《轮回百世，你真当我是癞蛤蟆？》 第1章 百世轮回，记忆苏醒! 锦州市。 四月，晴空万里。 可刚从医院出来的陈路的脸色却一直阴沉着。 “上车。” 话音落下，身后的儿子陈着脸上多了几分内疚，不过还是小心翼翼低着头，没做声，默默的坐上了电动车的后排。 “爸……我……我错了。” “我不该还手的，不还手的话……他们也不会打的这么狠了。” “都怪我……让你担心了。” 说话间，陈着小心翼翼的用手扶着电动车后面的扶手，甚至就连陈路的衣襟都不敢抓。 陈路闻声，忍不住揪心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远处，不敢回头，生怕自己的眼泪被儿子看到。 错了？ 儿子错了吗？ 若不是这一次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儿子竟然在这么长的时间内，被人霸凌，甚至……这一次，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对方侮辱，而动了手，却被对方狠狠地打断了鼻子。 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儿子竟然害怕和胆怯的不敢直视自己，害怕自己担心！ 这对于一个中年人而言，是多么揪心和刺入骨髓的痛！ “爸……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不给你找麻烦了……” 说话间，陈路感觉自己被儿子从身后抱住，眼泪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 他今年30岁，人到中年，夫妻离异，独自带娃。 说实话，陈路感觉自己特别失败，妻子留不住跟着人跑了，现如今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谈何男人？ 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窝囊废！ 对于陈路而言，现如今的儿子就是他生活的唯一动力，也是他用尽全力守护的人，而现在……他竟然被打成了这样。 “爸，咱们回家吧……” 儿子的声音响起，陈路深吸一口气，让眼泪不至于流下来，他不想在儿子面前显示出他的软弱，也不想让儿子……学到他的无能！ 陈路一咬牙，摇头说道：“不，我们去报警！” 说话间，电动车飞速朝着派出所驶去。 停好电动车，陈路转过身来，把儿子抱下来，看着他鼻子被包扎好，眼角也满是淤青。 看到这样的画面，试问哪个父亲能接受得了？ 陈路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往日里自己都舍不得打骂的孩子，竟然被人欺凌到这般田地，甚至……让对方把孩子打到尿池里，在他身上尿尿…… 这是一个学生该做的吗？！ 这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混蛋！ 若非法律制约，若非孩子还小，陈路真的想要拿着一把刀把这群混蛋全杀了！ 陈路拳头攥得紧紧的，他不服，他不甘，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甚至想不到解决办法，只能想到报警！ 想到这里，他也觉得妻子离开自己是对的，三十岁的人了，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守护，谈何男人！ 陈着看着父亲此时的表情，有些害怕：“爸……对不起……” 陈路再也忍不住，他蹲下身子，给儿子系好鞋带，整理好衣服，认真说道： “对不起，儿子，是爸爸……对你关心不够！” “很疼吧？” 说话间，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陈着的脸，声音颤抖。 陈着很懂事儿，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五岁的时候，妈妈就和爸爸离婚了，他亲眼看着母亲上了一辆车子，听人说，叫宝马。 陈着不懂什么是宝马，可是妈妈说，那是你爸一辈子也买不起的那种。 之后，两人相依为命，陈路既当爹又当妈，陈着很懂事儿，总是力所能及帮父亲分忧。 年仅八岁的他，已经可以自己做饭，洗衣服，拖地…… …… “滴滴！” 这时候，一辆车子忽然停在了电动车的前面。 紧接着，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陈路，你过来，我和你聊几句。” 话音里充斥着一种对于下属的命令，只是……这一次，陈路没有动。 这人是陈路的上司，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主任，同样也是这一次霸凌者的父亲杨明亮。 杨明亮见陈路迟迟没有动作，顿时脸色一凛，随后皱眉起来。 不过，他看向车内之后，忽然换了一副面孔，脸上露出热情的微笑。 走到电动车身边，杨明亮看了一眼陈路，又低头看了一眼陈着，笑着说道： “哎，孩子，叔叔是你爸爸的同事，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 陈着默不作声。 而陈路脸色难看，他直接了当的说到：“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对于霸凌者的父亲，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杨明亮顿时皱眉认真盯着陈路，颇有一番居高临下的感觉，就如同此时的电动车和一旁的奥迪一般，天差地别！ “呵呵！” “小陈，我知道你心里有火气。” “我和你说几句话，就几句话。” “可以吗？” 陈路犹豫一番，跟着杨明亮到了一旁拐角处的一棵杨树下。 “都是孩子闹着玩，你不要这么生气！”杨明亮笑了笑，并没有当成一回事，甚至悠闲的给自己点着一根烟。 陈路皱眉，气愤的质问道：“鼻梁骨都打断了，您没看到吗？还有，你瞧，全身上下多少处淤青，这要我说嘛？” “有这么闹着玩的吗？” 杨明亮继续呵呵笑着：“咱俩都过来人，孩子这么大的时候正闹腾，没轻没重很正常。”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这里是两万块钱，拿回去好好给孩子买点吃的，保养保养。” “再说了，孩子打架，双方都有责任，这件事就算了，可以吗？” 看着对方手里的两万块钱，陈路忽然想笑。 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杨主任，我也给你两万块钱，我要求不多，同样是给你孩子这样的伤，可以吗？” 杨明亮一听这话，顿时怒火蹭的一下上来了。 这个在单位一句话不敢还嘴的狗东西竟然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确定不答应和解？” 陈路直接摇头：“不答应，我要去报警，没什么事儿，就这样吧！” 说话间，陈路就要离开，却被杨明亮一把抓住。 “陈路，你现在还是临时工，你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离开医院！” “我劝你好好想一想。”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找到解决办法，你这么怄气有什么意思？日子不过了！” “再说了，别说两万块钱了，你给我拿出两千块钱给我看看！” “你父亲刚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欠医院一万多呢！” “你儿子不上学了？” “就凭你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够干啥！你媳妇为啥和人跑了，你难道心里没数？！” “谁愿意要一个脑子有病的医生，你现在离开了医院，你看看有哪个医院会要你！” 一番话，说的陈路内心憋屈无比。 杨明亮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脏，可偏偏他还没有反驳的……理由！ 陈路的这病有些年月了，时不时的头疼，还有幻觉，原本中医药大学毕业，说实话，虽然好医院进不去，但是……一般的医院也能去。 但是，偏偏他的病这几年越发严重，甚至不能正常工作，哪家医院会要一个这样的医生呢？ 这时候，杨明亮语气缓和下来：“这样吧！” “我这里有一个转正名额。” “你要是签署了和解书，我给你转正，这笔钱你也拿去应急。” “怎么样？” 杨明亮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十拿九稳的自信。 而这时候，陈路忽然捂着脑袋坐在了地上，他又犯病了。 大量的幻觉出现在脑海之内，一会儿成了医门圣手，一会儿又成了五毒教圣主，随后又成了合欢宗宗主，武当派掌门、佛门佛子，乞丐、皇子、商贾……大量的身份充斥脑海！ 陈路内心撕心裂肺的大喊：“不，我是陈路，我他妈的是陈路！” “你们给我滚！” “滚滚滚！” 话音落下，忽然，这一刻！ 陈路脑子清明起来，那些幻想瞬间化成了特有的记忆，封存于脑海之内！ 这一刻，陈路忽然清醒过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些东西……是自己上辈子，上上辈子……甚至是上百世的他。 他只是……觉醒了自己所有的记忆？ 陈路顿时激动了起来。 而偏偏这时候，杨明亮胜券在握的笑着说道： “又有幻觉了吧？” “呵呵，你的精神病，是医院给出过诊断的。” “不过你放心，我可以给你保密！” “你只要签署和解书，我都答应你！” 陈路忽然笑了，眯着眼看向杨明亮：“滚！” “别让我说出第二遍。” “你知道的，我是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说完，陈路一把推开杨明亮，走过去，拉着儿子就朝着派出所走去。 杨明亮被陈路猛地一推，身体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正要骂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缩了缩脖子。 和精神病较劲儿？ 犯不着！ 这该死的混蛋，竟然拒绝自己，明天就让他离职，也让他爹滚出医院！ 杨明亮真的很生气。 毕竟，若是给儿子留下案底，会影响一辈子的。 给老子等着！ …… …… ps：小青携新书前来报到，萌新报到，多多关照~~~ 新书期间，没有推荐，希望喜欢的朋友多多支持。 老朋友们，我回来了！ 第2章 精神容积，记忆传承 杨明亮离开之际，陈路忽然察觉到一道的气息从对方体内游离出现，没入自己的眉心之内。 “愤怒的能量？” 陈路沉吟片刻，这才豁然开朗！ 原来，自己百世轮回的记忆虽然在自己脑海之内，可终究信息量太过于庞大了，一旦释放，非但不会是好事儿，反倒会让他精神崩溃！ 就比如他的精神容积只有一个杯子那么大，可是意识储备却是汪洋大海。 这种情绪能量，会让他的精神容积提升，此时……便会有一些记忆渗透出来！ 想到这里之后，陈路这才彻底搞清楚了一切。 之前自己之所以出现幻觉和头疼，就是因为这些磅礴的意识处于无序状态，而现在所有的记忆全都整理分类之后，他便可以提取出来。 而刚才杨明亮的愤怒让他有了汲取那些记忆的机会。 很快，伴随着一些记忆出现在脑海里，这其中竟然大多数都是医术！ 他顿时感觉自己对于中医的理解有了显着的提升。 陈路吸收完毕之后，忽然眼神里多了几分精光，对于未来，这一次他内心有了一些底气！ “爸……你没事儿吧？” 陈着看着父亲愣在原地，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小声问了句。 陈路笑了笑：“爸爸没事儿，走吧，我们去报警！” …… …… 当天下午，陈路把儿子留在了家里，便动身前往了医院。 因为孩子的事情，陈路耽搁了不少工作。 换好衣服进入医生办公室，陈路打开了电脑，就准备把这段时间的病例补上来。 这时候，一旁的住院医徐哲看了一眼陈路： “小陈……” “怎么了？徐大夫？” 徐哲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心点，张大夫今天脾气很差！”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被医保科查了，据说罚了不少钱。” “他新收患者的首程都超过了24小时还没写，你平时在都是你在做，他现在堆在一起都等你呢！” “他可能要拿你撒气啊！” 张志富是陈路的上级医师，陈路现在不过只是一个临时工，平素基本打杂为主，帮上级医师写写病历，处理一下简单的事情。 话音未落，一个满脸油光，体型肥胖的男子黑着脸走了进来。 看见陈路之后，顿时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 “你知道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两天拉下了多少工作？” “医院招你进来是当大爷的？” 陈路闻声，顿时皱眉：“我请假了。” 张志富看着陈路：“请假？呵呵……意思是请假了就能什么也不做了吗？” “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把落下的病例补齐了，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张志富今天中午可是下了血本，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礼的，这才让医保局的那边的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要他今天补齐了病例，就不用处以罚金了。 医院病历检查罚钱很严重，一个病历动辄好几千，最重要的是还要背处分。 张志富回来的时候，闷闷不乐，就是因为今晚不知道得加班到几点，平时有陈路在他倒也轻松，现在工作堆在自己身上，自然烦躁无比。 现在看见陈路，张志富眼睛一亮，不过劈头盖脸的就是对着他一顿臭骂。 陈路见状，不以为意。 虽然这是他的工作，但是……你落下的为什么要我给你补？ 只是，张志富似乎笃定了陈路的懦弱会让他再一次的顺服，乖乖的完成工作！ 他愠怒的说了句：“好好做，要是出了错，责任你来承担！” 说完，他起身就朝着值班室走去，今天中午没休息，正好补个觉。 担心？ 呵呵，张志富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作为陈路的上级医师，陈路的薪资待遇，完全取决于他。 锦川市人民医院对于临时工的待遇一直都是由上级医师和科主任通过评级来完成的。 评级优秀的可以拿到基础工资外加一定奖金。 及格就只有基本工资2300了。 不及格……1000的生活补助，三次不及格就要开除了。 而张志富很清楚，陈路往日里的行为是多么乖巧听话。 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给过优秀，一直都是及格！ 毕竟长期优秀的话，医院会给予提拔机会，让他转正，可这样乖巧听话任劳任怨的免费劳动力，谁会舍得离开？ 徐哲见状，忍不住说了句：“什么东西啊！” “陈路，你……哎！” 徐哲原本想要让陈路有点骨气，可是仔细一想，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陈路离婚之后独自带娃，还有住院的父亲，这样的压力，让他压根不敢辞职，甚至……不敢懈怠一点工作。 “我帮你写点？” 徐哲忍不住说道。 作为他在医院少有的朋友，陈路笑着看了一眼对方，笑了笑：“不用了。” “再说了……我答应帮他写了吗？” 说到这里，陈路忍不住笑了笑。 徐哲见状，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激动的拍了拍陈路的肩膀：“对！” “好样的！” “他娘的，这狗东西欺人太甚。” “可是，你……” 陈路点头没做声，毕竟……明天杨明亮来了说不定直接就把自己开了。 他之所以提升医学技术，主要就是因为他担心自己被开除之后，没有人要他。 下午五点，陈路善始善终，查房之后，把自己的患者落下的病历一一补上。 当然，只有他负责的那些患者，请假期间张志富落下的，他可没管。 即便明天可能要离开，但是陈路还是帮助患者把这些东西做好。 陈路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番举动，让他收获了不少来自患者的感谢。 而这些感激的情绪也让他的精神能量提升了一些。 …… 下午的时候，陈路离开中医科，到了六楼的普外科。 父亲因为胆囊炎畸形发作，在这里做的手术。 只是……这边刚过来，路过vip病房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愤怒的嘈杂声。 “能不能行啊？” “都住院一个多月了，一点好转都没有？” “不是说切了以后就有效果吗！” “他们简直是胡闹！” 愤怒的声音不绝于耳，陈路摇了摇头就要离开，这些vip患者可不是那么好好伺候的，非富即贵。 不过，这时候，推门声响了起来，忽然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对方面容精致，五官宛若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穿着一件简约而不失时尚的连衣裙。 只是，对方嘴角下垂，眼神里更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路也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顾红棠。 两人是一个学校的，上学时候，陈路是太极拳协会的成员，大四的时候，顾红棠刚开学加入协会，那时候陈路给了她不少帮助。 闲暇时余，顾红棠总会找他帮一些小忙，陈路倒也没有拒绝。 不可否认，那时候……顾红棠对陈路是有好感的。 陈路不傻，自然也察觉到了，可是……正所谓一身清贫怎敢入繁花，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内心的自卑和怯懦，让他在这样一个完美无瑕一般的女孩儿面前，只能深深埋藏他的自卑。 他甚至不敢和她有过深的接触，生怕自己残破展现在这样的女孩儿面前，所以，大五实习开始以后，陈路慢慢的消失在了顾红棠的世界里。 在他眼里，把最美好的自己，留给对方，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至于在一起，他不敢贪心妄想…… 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面了。 “红棠，好久不见。”陈路微微一笑，“我在这里上班的。” 顾红棠看见陈路之后，眼神里忽然多了几分精彩，只是……瞬间凋零。 顾红棠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你瞧我，都忙糊涂了，你本来就是学医的啊。” “好多年没见了，还……还好吗？” 说话间，顾红棠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陈路晃了晃神，不过还是笑着说了句：“还凑合。” “对了，你这是……怎么了？” 顾红棠犹豫片刻之后说道：“我爸生病，住院了。” 这时候，忽然里面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哎呦……好难受！” “痒死我了！” 话音未落，顾红棠连忙对着陈路抱歉一笑，说了句：“学长，有时间再聊，我看看我爸。” 陈路犹豫片刻之后，说道：“我和你一起吧。” 说话间，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顾红棠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愣，几年前，他也是这样…… 只是……哎！ 陈路走进房间里，顿时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肚皮暴露在外，而肚脐中似乎有黄色液体渗出，而那液体更是如同虫子一般，绕着身子蜿蜒而行，整个肚皮上的皮肤被抓挠的都溃烂了。 男子双手颤抖，想要扒扫抓挠，可是不敢下手，剧烈的疼痛和瘙痒更是让他满头大汗！ “爸！” “怎么了？” “别乱动，我给你擦一擦。” 顾红棠见状，心疼无比，连忙要擦拭。 陈路见状，拉着顾红棠站在一旁，说道：“我来试试！” “别害怕。” 这般动作，让顾红棠不由自主的站在了身后，十分顺从，似乎……是印入骨子里的那一份信任。 这要是让单位的人看到他们雷厉风行的顾主任这般作态，一定会瞠目结舌的。 而此时，陈路直接把手放在了男人肚子上轻轻一按，顿时感觉宛若铁石一般坚硬！ 随后按着男子的手：“冷静一点。” “我痒啊！” “放开我！” 话音未落，陈路微微一用力，反手扣在手腕寸关尺三处，开始把脉。 脉象沉迟，宛若坚石一般。 顿时，陈路眯起眼睛，一段记忆出现！ “《奇疾方》有云，有人患腹中如铁石，脐中水出，渐变作虫行之状，绕身咂啄，痒痛难忍，扒扫不尽，此乃水湿虫也！” 第3章 驱赶出院! 《奇疾方》是宋朝名医夏子益取师传方药及家藏方收集而成！ 而陈路，就是当初夏子益的授业恩师！ 《奇疾方》就是他帮忙修改的。 所以，陈路一眼就认出来了，患者的情况，属于是“水湿虫”！ 这种病十分罕见，而且治疗起来很麻烦。 不过，麻烦并不代表陈路没有办法。 腹部肚脐属于任带之脉，患者寒湿凝滞，痰气壅滞，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候，陈路直接伸手把男子扶着侧躺。 右手拇指从头顶开始缓缓向下！ 中医不是玄学，更不是神学，不可能做到小说中那般一针治病。 但是，这种任脉带脉虚寒证，必须要通开督脉！ 督脉乃是一身之阳脉，总管诸身之阳气，唯有通阳散寒，方能缓解。 陈路的拇指顺着头颅往下走，直到尾椎，这才停止，循环往复九遍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中年男子，突然忽然松了口气，平复了下来。 腹部的剧烈瘙痒和疼痛，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方才陈路的按摩，让他终于感觉腹部的不适开始缓解。 “呼……” “谢谢，谢谢医生！” 中年男子看着陈路，满脸感恩。 身后的顾红棠更是满目惊喜的看着陈路，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的大学时期。 那时候，陈路高大宽阔的背影，总是让她得以心安，现如今……和当初一样。 “对了，红棠，给医生倒杯水，辛苦了。” 看着陈路的头上满是汗水，中年人连忙招呼起来。 陈路微微一笑：“叔叔，别客气，顺手的事儿。” “不过……你这情况，比较严重。” “腹如铁石，即所谓寒以坚之，因内兼寒也，并有水湿。” “我猜测和你工作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之前你工作和生活的地点应该是在阴寒潮湿的环境下，而且长期有寒水侵袭，日积月累下，才有了这样的情况。” “我刚才的按摩虽然可以让你缓解症状，但是治标不治本。” 听见陈路的话，顾海生顿时愣住了，他看了一眼顾红棠，满目惊讶。 顾红棠同样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路。 陈路继续说道：“并且，您的先天之本有所损耗。” “也就是您母亲在生您的时候，应该有过寒疾。” 这话一出，顿时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顾红棠和顾海生两人的眼睛顿时瞪圆。 如果说之前的是诊断的话，方才陈路的话简直……绝了！ “你……您怎么知道？” 顾海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陈路。 陈路继续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今年应该只有48岁，而您出生的年月是在1976年冬月，那时候您的母亲，可能受过阴寒类的伤痛。” 此话一出，顾海生激动的差点从床上站起来。 作为一名坚定的马克思思想践行者，科学唯物主义价值观下成长的顾海生，第一次动摇了…… “这……这能猜到？” 陈路继续说道：“其实不难猜，1976年为丙辰年，这一年太阳寒水司天，太阴湿土在泉，中见太羽水运。 特点是水运太过，气化运行先天，太过而同天化，是谓天符。 具体到人体的影响，丙辰年中，人们可能会表现出偏阴、偏寒的体质特征。” “本来您的先天体质就是偏于阴寒，而您去年很可能遭遇到了寒湿侵袭，落下了病根。” “冬伤于寒，春必发病！” “您的病，应该是清明过后开始发生加重的。” 陈路的这一番话，彻底把顾家父女二人说的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一切都很正确！ 顾海生就是1976年农历十月十七出生，那一天节气是大雪。 而那时候，顾海生的父母在东北大连的海监处工作。 出生之前，顾海生的母亲为了救人跳进海里，那时候的东北天气寒冷至极，当时生了一场大病。 可是……这一切，也就顾海生知道啊！ 眼前的这个年轻医生，他怎么会猜到呢？ 还有！ 去年的时候，顾海生作为原发改委下属规划处的领导，和海事局共同研究一个新的项目，在海上待了整整两个月，顺利完成了那件事儿，甚至成为了锦川市的市长。 这一切，竟然全都被眼前的年轻医生给说的清清楚楚！ 一瞬间，顾海生看着陈路的眼神里甚至多了一丝震惊。 “好厉害！” “太厉害了，开眼了！” “小同志怎么称呼？” 陈路微微一笑：“您客气了，我和红棠是朋友，刚才恰巧路过，顺手而为，我叫陈路，叫我小陈或者小路都行。” “但是，叔叔，我刚才的按摩只能缓解。” “虫生水湿，必得阳气吹之方生！ 此水在腹，本已得生生之气，而有生虫之象，因客寒内入，气不复化，故但流水于外。” “单靠推拿按摩，效果肯定不行，我的建议是用中药外洗加外敷。” 顾海生看了一眼陈路：“陈医生，这个……能不能劳烦你给我开点药？” “这个病困扰我一个多月了，哎……说实话，工作都耽搁了不少。” “中医西医我找了很多，可是压根就没用。” 顾红棠也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学长……麻烦你了。” 陈路看见顾红棠这边姿态，笑了笑：“好吧。” “我给你开两个方，第一个方是洗剂，第二个方是外敷的。” “不过，我叮嘱你一句。” “用了药以后，第二天不要揭开伤口。” “切记！” 说完，陈路在纸上写了起来。 “苍术500g浓煎，加四七汤，加南星、木香……熬制外洗。” “苍术、麝香、硼砂……各10g，研磨外敷。” 写完之后，陈路把方子递给了顾红棠。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红棠眯着眼睛对着陈路摆了摆手：“再见！” “嘿嘿，小样儿，又想跑！ 上次一跑就是七年！ 我看你这一次往哪儿跑！ 哼哼！ 你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得知陈路就在锦川市人民医院上班之后，顾红棠内心开心坏了。 “对了……” “他应该结婚了吧……” “哎！” 想到这里，顾红棠的眼神瞬间再次失落了下来。 转过身来来以后，顾海生看见女儿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 “哎，这看啥呢？人家都走了半天了……” “这个陈路，我怎么有点耳熟……是不是你之前……” 顾红棠忍不住嘟着嘴坐到了床边：“是啊，当初大学毕业直接换了手机号，再也联系不到了。” 顾海生沉默些许，看着女儿说道： “这孩子人不错，有水平！” “难怪能被我家姑娘惦记。” “可惜啊……” 顾红棠：“可惜什么！” 顾海生：“可惜人家结婚了，你没看到戒指？” 此话一出，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很快，顾红棠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我去买药！” 顾海生看见女儿的模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顾海生现在贵为锦川市市长，可他……终究没有办法解决很多问题。 比如自己的病，比如……女儿的心思。 …… …… 陈路来到父亲病房，母亲这时候正好搀扶父亲从卫生间出来。 看见陈路之后，二老神色着急的看着陈路。 “孩子怎么样了？” “没事儿吧？” 两人急切的问道。 陈路也担心父母担心，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已经解决了。” “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陈东升叹了口气：“好多了。” “儿子，要不……你去和医生打个招呼，我们出院吧！” “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陈路微微一笑：“术后是要有恢复期的，而且现在刚刚手术，需要消炎一类的，回家也不方便。” “你在这里安心住下，别担心了。” 陈东升愁眉苦脸的说到：“这一天一两千的住院费，可不是小数目啊！” “你挣钱也不容易，还得养活孩子。” “爸妈没能力，给你添麻烦了啊。” 一旁的母亲杨爱莲也是忍不住说了句：“今天护士来催费用了……” “现在欠了一万二……” “你看看能不能早点出院。” 听着父母的话，陈路的内心酸楚无比。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笑着说道：“爸妈，不用担心，我有钱。” “你们好好养病。”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看着来电显示，走了出去：“爸妈，我接个电话，爸你安心养病就行，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出来房间以后，看着来电显示里的杨明亮，陈路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此时此刻，在医院不远处的一个高端小区内。 杨明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这个废物真的报警了。 他们也是刚从公安局回来，这件事情要立案。 虽然说，孩子未成年，不需要被抓，但是……档案里有了这个记录之后，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电话刚刚接通，就传来了一阵吼声！ “陈路，你想不想干了！” “我告诉你，你赶紧去撤销了。” “要不然，我让你好看！”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就你这个态度，我直接告诉你，杨明亮，不可能！” “你就等着吧！” 说完，陈路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态度还想要自己原谅？不可能！ 回到科室之后，陈路收拾了一番东西就回家了。 陈着一个人在家，父母又在住院，他回去还得做饭。 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不好过。 吃过晚饭，陈着忽然对着陈路说道：“爸，我……我想回去上学。” 陈路一愣：“不休息休息？” 陈着摇了摇头：“我怕落下功课，到时候还得补课，补课费很贵的，而且……我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挣好多好多钱，好好孝顺你。” 陈路闻声，摸着儿子的头，笑着说道：“爸爸不需要你挣多少钱，爸爸只希望你能健康，快乐。” 次日。 一大早，陈路正要去上班，忽然一个电话打了个过来。 “你好，陈路吗？” “这里是锦川市人民医院普外科。” “赶紧补缴费用，要不然就停药了，而且现在等床的患者很多，上午十点之前如果不能补缴费用，就只能出院了！” 陈路听完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这是……赶父母出院吗？ 怎么回事？ 普外科那边自己不是打过招呼吗？ 为什么还这样？ 忽然，陈路想到了一个人，杨明亮！ 第4章 转机出现! 陈路顾不上送孩子上学，直接匆忙的赶往医院。 这边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嘈杂声不断响起。 “护士，今天怎么没有用药啊？” “你们已经欠费很久了！” “可是……不是说……我儿子是咱们医院的医生，可以先欠着吗？” “医院这么大，大大小小职工上千人，难不成每一个家属都欠着吗？你们今天上午十点如果交不上费用，就出院吧，今天开始所有费用都停了！” “还有，这个床有患者了，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赶紧回去吧。” “可是……可是……我老公的伤口还没有好，现在下地都困难……您要不宽容一下可以吗？” 杨爱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祈求和卑微，今天一大早所有药品都停了，现在丈夫的情况还不能出院。 这时候，陈东升摆了摆手：“出就出院吧！” “没事，我好多了。” 护士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除此之外，我们会派人尽快和你们了解财务状况。” “你们欠着费用，不能就这么走了，必须要有物品作为抵押。” “要不然你们走了，我们还得委托人上门去找你们交清欠款。” 事实上，患者欠费之后，医院虽然没有执法权，但是会和患者进行沟通，了解患者的财务状况，制定分期付款计划，或者要求患者提供担保和抵押品，从而保证欠款得以妥善处理，如果无法解决，则会采取法律手段进行追讨欠款。 但是，无论如何追讨，患者的健康和安全都应该是首要的关注点！ 而陈东升刚刚做完手术不到三天时间，情况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所以说按理说不能赶走。 可三天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微妙的点。 若是真的被赶走，从医调委和法律意义上来说，并不算严重违规，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手镯我觉得可以作为抵押，我现在联系医务科这边……” 外面陈路听见这些话，顿时火冒三丈。 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谁让赶出院的？” 那护士的帽子上有一道蓝色的横线，这是副主任护师的标志。 陈路认识对方，普外科副护士长徐梅。 徐梅皱眉看着陈路：“陈路，你也是医院的医生，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规章制度！” 陈路面色严峻的说到：“医院答应我可以欠费的，费用等到出院以后再说吧！” 徐梅直接说道：“这是上面的安排，我说了不算，有什么意见你去找领导去，不要找我。” “再说了，你一个临时工哪儿有这么大的脸面！” “行了，要么十点之前把钱交了，要么……出院！” 徐梅一点没有搭理陈路，对着一旁的年轻护士说道：“十点之前不出院的话，你们把东西直接给他拿走，收拾好了床铺。” 说完，转身就走！ 陈路看着两名为难的小护士，心里有火气也不能乱来。 毕竟人家也是打工的，自己没有必要为难这些小护士，更何况人家平素对父母不错。 两个小护士对着陈路和陈东升夫妻二人，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我们……也没办法。” 陈路咬了咬牙，看着父母：“爸妈，你们等等，我去找领导。” 说话间，陈路转身就要离开。 陈东升则是满脸惆怅和惭愧的低着头，说了句：“别去了……我们回家。” 可是，此时的陈路，已经直奔医务科去。 这边陈路刚到医务科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笑声。 “行了，给赵主任添麻烦了。” “有时间喝酒哈。” 陈路这边一开门，就看到了杨明亮从了里面走了出来，嘴角还挂着笑容。 看到陈路之后，杨明亮顿时眼睛一眯，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你现在给我认错还来得及！” “立马撤销案子！” “然后给我道歉。” “要不然……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陈路深吸一口，内心的愤怒无法遏制，他盯着杨明亮：“果然是你！” 杨明亮微微笑：“陈路，你也不年轻了，做事儿不要这么任性！” “当然了，你可以任性，前提是……你要有任性的资本！” 陈路一把推开杨明亮，直接说道：“让开！” 杨明亮被陈路推了一个趔趄，顿时恼羞成怒，不过……他不怒反笑： “行行行！” “好！” “我倒要看看你该怎么办！” 说完之后，杨明亮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陈路走了进去，眼神里满是戏谑。 陈路进来之后，看见副主任郭强坐在那里看资料，连忙走了过去问道： “郭主任，我父亲在普外科住院，欠费了要被赶出院，劳烦您帮我沟通一下可以吗？” 郭强低头没有作声，等了片刻之后，这才缓缓抬头看着陈路。 “哦，陈路啊，正好我找你有事儿。” “对了，这是你们科出具的考评资料。” “你也知道，咱们医院对于你们临时工是要考核的。” “你们科室认为你目前无法胜任这一份工作，所以……” “你被开除了！” “把胸牌和有关资料提交给你们科室的护士长，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对了，现在开始，你就不是咱们医院的员工了。” 说完之后，郭强喝了口茶水，继续看向陈路： “接下来还有第二件事儿。” “关于你父亲住院欠费的事情。” “之前你父亲手术费都没有缴够的情况下，我们答应进行手术。” “但是，现在你也不是咱们医院的职工了，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协调清楚，费用的事情你应该也了解。” “我们需要你提交一份财务报告，或者提供抵押资料。” “可以吧？” “还有，医院床位紧张，如果今天上午十点之前不能交清费用，那很抱歉！” “只能出院了。” 说完之后，郭强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路，似乎在等着看到陈路崩溃的样子。 而外面的杨明亮就站在门口。 他们似乎都在等陈路崩溃，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 在他们眼里，或许陈路的痛苦会让他们更加快乐。 可偏偏陈路笑了起来。 他认真的看了一眼郭强，笑着说道：“好，我相信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说完，陈路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路过杨明亮的时候，他认真盯着他，笑着说道： “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回来的。” 杨明亮闻声，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等着这一天！”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陈路，我也告诉你，你别想进潼川省任何一家医院，我说的！” 杨明亮的确有这样的底气。 虽然他只是主任，可他的老丈人，确是原先原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省名医，潼川省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陈路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普外科，把父母接回了家。 虽然被医院赶出来了，但是陈路却有着办法自己医治。 术后的治疗也很简单，无非也是一些抗炎抗感染的药物。 而真正帮助父亲身体康复，陈路亲自给开了一个方子，准备去抓药。 而此时路过卧室的时候，却听见陈东升和杨爱莲两人小声谈话。 陈东升也是有些惭愧，坐在房间里，叹了口气说道： “要不……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吧！” “也能卖个两三万。” “那是……根儿啊，能买吗？”杨爱莲忍不住说道。 陈东升：“根？呵呵，活人都要饿死了，还管什么根呢！” “不要把压力都给孩子，他现在够累了！” 杨爱莲沉思片刻之后说道：“算了，这两天金价比较高，我去把镯子卖了吧……也能卖点钱。” 陈东升听完，老眼浑浊：“哎，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物件了，你还说等孙子长大了给他儿媳妇呢。” “老婆，跟着我……受罪了。” 杨爱莲抹了抹眼泪：“没事，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了！” “你别说这些了，明天我出去一趟。” 陈路站在门口，鼻子酸楚，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都说钱是王八蛋，可偏偏这一分钱，能难死一个英雄汉！ 下个月还要交房租，而孩子的日常开销也不少，去哪儿弄钱成了最大的问题！ 出来以后，陈路直奔当地的同仁堂。 …… …… 与此同时。 上午十一点半。 锦川市人民医院普外科的vip病房内。 顾海生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 昨晚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好好睡一觉，在敷药之后，他感觉肚子好多了，关键是不那么痒了。 说话间，他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顿时，顾海生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肚子上的敷料不见了！ 哪儿去了？ 顾海生顿时脸色一变。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陈路昨天离开的时候，叮嘱自己千万不要摘掉的！ 这该怎么办？ 可是……肚子也似乎没有事儿啊？ 应该没啥事吧！ 自己肯定是多虑了。 顾海生松了口气，躺在床上，可内心依然忐忑不安。 就这样，中午的时候。 顾红棠过来送饭，进来以后，看见父亲在看书，顿时笑着说道： “爸，我看你今天好点了啊？” 顾海生微微一笑：“是啊，多亏了你那个学长，呵呵……小伙子真的有本事。” 顾红棠撅着嘴巴，鼻子也微微皱起，忍不住说了句：“切！” “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显然，顾红棠还在对陈路昨天不告而别，一个联系方式没有留下耿耿于怀，当然，更多的还是……他结婚了…… 看着女儿这般姿态，顾海生也是忍不住笑了笑，没说话。 顾海生这边刚刚吃完饭，躺在床上休息，而这个时候，忽然感觉肚子不舒服。 紧接着，他匆忙起身，就朝着厕所跑去。 “哇哇哇……” 还没等他冲进厕所，顿时直接吐了出来，黑褐色的液体从口腔中直接喷了一地。 可他中午本来也就没吃多少东西，吐干净之后，剧烈的恶心和腹痛顿时席卷而来。 顾红棠这一次被吓坏了！ “爸！” “爸，你怎么了？” “你没事儿吧？” “爸，你这是……” 第5章 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此时，剧烈的呕吐让顾海生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病号服都湿透了。 他瘫软的坐在地上，顾不上形象，喘着粗气。 可即便如此，依然不能缓解症状。 腹中翻涌无比，腹壁疼痛难忍，就连皮肤的瘙痒也开始复发起来。 肚脐里面又开始渗出液体，那液体蜿蜒如同小蛇一般。 他疯狂的抓挠，原本已经开始恢复的腹壁再次溃烂不堪。 这一幕，把顾红棠吓坏了。 她匆忙跑到医生办公室：“快来人，我爸吐了！” “而且吐得都是褐色的液体，整个人都虚脱了，快来人啊！” 听见顾红棠的喊叫，顿时医生办公室内炸锅了。 负责医生连忙招呼人去叫主任，而他更是匆忙朝着vip病房赶去。 进来以后，就看见瘫软在地上的顾海生，正在疯狂的抓挠腹壁。 “顾市长，冷静一下！” “快，赶紧把他扶上床！” 主管医生看见这一幕，直接吓坏了，卫生间的地上满是呕吐物，散发出阵阵的腥臭味。 这显然不是正常呕吐物该有的气味！ 而当他看到患者腹壁再次流出液体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慌了神。 不过！ 就在这时候，刚刚躺在床上的顾海生又开始干呕起来。 呕吐的差点上不来气！ “救……救命！” 顾海生此时满脸的痛苦面容，整个人的身体更是在疯狂颤抖。 “冷！” “好冷！” 看见这一幕，顾红棠直接吓坏了，眼泪都差点奔涌而出，她连忙起身用被子把父亲包裹住：“爸，好点没？” 顾海生说不上来话，可是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打寒颤，哆哆嗦嗦看起来十分恐怖！ 没多久，普外科的主任胡良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看到对方这般模样之后，对着主管医生直接说道：“这是大量呕吐之后导致的电解质紊乱和脱水！” “赶紧准备液体！” 听见主任的话，主管医生这才有了主心骨，匆匆忙忙的就去准备起来。 顾红棠则是满脸严肃的看着胡良平：“胡主任，我爸……这是怎么了？” “本来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么严重了？” 胡良平面色凝重，拿出一个手电筒对着顾海生的眼睛打了打，随后把手放在腹部小心按压。 “顾小姐，顾市长的情况……有些复杂！” “原本这不明情况的渗出物我们还没有搞清楚，现在情况……有点严重啊！” 顾红棠脸色一变：“可是……昨天一天还有昨晚，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爸刚才还说昨晚睡得很好的。” 胡良平也是皱眉：“这也奇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昨天怎么就情况好转了，按理说我们没有特殊用药啊！” “今天早晨查房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看腹部情况，新鲜的肉芽组织都出来了，这是好消息。” “可……” 忽然，胡良平和顾红棠对视一眼，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此时，蜷缩在被子里浑身颤抖的顾海生顿时想到了一件事儿！ 那个被撕掉的敷药。 那个敷药是昨日陈路给安排的。 甚至特意叮嘱今天不要撕掉。 可是……今天没有了！ 顾海生这时候稍微缓解了一些，他颤颤巍巍的说了句：“肚子……敷药……敷药被人撕掉了……” 顾红棠这才反应过来，她连忙掀开被子仔细一看。 顿时发现，昨天被她贴的好好的敷料，真的没有了！ 看到这一幕，顾红棠脸色当下就变了！ “谁撕掉了敷料？！” 此话一出，房间里好几个医生都傻眼了。 众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而这时候，胡良平皱眉：“敷料？你说的是……” “去护士站把今天的负责护士叫过来。” 没多久，徐梅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主任，怎么了？” 胡良平看着徐梅：“是你撕掉的敷料？” 徐梅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嗯，是我。” “你今天查房，我以为你要看……就撕掉了……还用酒精给擦洗了擦洗……” “您不知道，上面有好多脏东西，好半天才擦掉……” 一听这话，顾红棠气的差点跺脚：“坏事儿了！” “这个不能撕掉的！” “哎，谁让你们撕掉的。” 徐梅看着顾红棠生气，也是不明所以：“我……我看查房……而且上面的东西不是我们医嘱……” “所以我就撕掉了……” 这时候，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顾海生努力坐起来，抬起手指着医生，脸色难看的说道：“你们啊……你们……简直是胡闹！” “谁让你们撕掉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这好好的，为什么要撕掉！” “你们……” “哎呦，我肚子好疼，好难受啊！” 听见顾海生的话，房间里众人脸色都很难看，可也无奈！ 谁让人家是市长呢？ 最重要的是……谁让他们没有治好病呢？而且……人家原本好转了，现在还严重了。 一众医生更是有些埋怨的看着徐梅。 胡良平更是脸色阴沉的盯着她：“胡闹！” “谁让你乱来的！” “你啊……让我怎么说你！” 徐梅一瞬间脸色就变了，原本想要献殷勤，结果……成了这样。 这时候，顾海生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快，快去请陈医生！” “请他来，他有办法！” 听见这话，胡良平看了一眼周围：“陈医生？谁是陈医生？” “哪个陈医生？” 普外科只有一个陈医生，就在现场，他指着自己：“我？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顾红棠这才连忙说道：“不是你！” “是陈路！” “你们医院的陈路！” “他是哪个科的？” “昨天就是他治好的我爸。” “他叮嘱我们不要撕掉敷料，哎……快去找他！” 听见这话，顿时房间里众人面面相觑：“咱们医院有个陈路？” “哪个科的？” “不知道啊！” 这时候，顾红棠也是着急坏了，她没有陈路联系方式，更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现在该怎么办呢？ “哎，陈路，潼川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具体在哪个科我也不知道，30岁，你们赶紧去找啊。” 听见这话，胡良平深吸一口气：“我给医务科打电话查一查。” “顾小姐，您别激动，冷静一下。” “医院大了，大大小小职工上千，我们现在联系一下。” 说话间，胡良平就拨通了医务科主任宋志毅的电话。 宋志毅接通知后，好奇的问了句：“胡主任，找我什么事儿？” 胡良平开门见山的问道：“咱们医院有没有一个叫陈路的，30岁左右，毕业于……潼川中医药大学。” 听见这话，宋志毅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查一下。” “胡主任稍等，现在我们就查。” 很快，查询结果出来了：“主任，系统里面没有！” 宋志毅顿时一愣：“胡主任，你听见了吧？” “没有……” “我们医院没有人叫陈路啊！” 这时候，忽然办公室内一个小年轻说道：“宋主任，我知道……” “我们医院有个临时工叫陈路。” “不过……今天被开除了。” “郭主任给开除的。” 宋志毅一愣：“开除了？” “这……” 他连忙对着胡良平说道：“胡主任，咱们医院原来有一个小同志叫陈路，但是……被开除了啊！” 此话一出，顿时胡良平傻眼了！ “开除？！” “为什么开除啊？” 宋志毅连忙说道：“稍等，我调查一下，给你回个电话。” 胡良平这时候连忙说道：“对了，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挂了电话以后，胡良平也是无奈。 “顾市长……这个……陈路的确有。” “但是，今天早晨被开除了！” 听见这话，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大家一脸懵逼，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巧。 而顾红棠直接瞪大眼睛：“为什么被开除啊？” “他这么厉害……” 顾海生也是直接被气笑了：“好啊，好啊！” “管理有方！” “何院长真的可以，这么优秀的员工，说开除就开除！” “不错！” “哎呦……” 这时候，一旁的一名小医生忽然说道：“胡主任，您忘了吗？” “咱们科22床患者就是陈路的父亲啊。” “他们之前欠费，你不是说……让欠着先把手术做了吗？” 一听这话，胡良平一拍脑袋：“对哦！” “是他！” “这个小伙子啊。” “咱们去22床看看，让他父母给打个电话过来……” 说完，胡良平就要往外走。 而偏偏这时候，一个医生愁眉苦脸的说了句：“主任……他们……他们出院了……” 胡良平脸色一变：“出院？” “为什么出院？” “这不是……手术完这才第三天吗？” “怎么能出院呢？” 徐梅这时候心如死水，差点吓死了。 这他妈的…… 什么事儿啊？ 徐梅忍不住说道：“这个……主任……他们欠费交不上……所以……” 此话一出，胡良平自然明白过来什么事儿，他愤怒的直接一拍桌子。 “胡闹！” “简直胡闹！” “谁赶出去的？” “谁给你们的权利！” “别说是一个医院职工家属了。” “就是普通人也不能随便赶走啊！” “好啊，真的好！” “哼！” 而此时，顾红棠听见这些事情之后，直接傻眼了，他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顾海生更是冷笑一声：“好！” “真的好！” “呵呵，让何源来见我！” “现在就来！” 听见这话，大家都知道，这位顾市长生气了，就连何院长的名字都直接喊了出来。 第6章 不把陈路请来，都给我滚蛋! 很快，院长何源就接到了胡良平的电话。 “何院长，抱歉……出事儿了！”胡良平回到办公室，压低声音说道。 何源闻声，顿时脸色一变：“什么事儿？” 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儿，顾市长现在就在普外科住院！ 难道……出事儿了？ 这几天，何源可没有往普外科跑啊！ 毕竟，那里住着的可是锦川市的二把手，他可不敢怠慢了。 听见胡良平的电话何源有些担忧的直接从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胡良平点头：“嗯……顾市长很生气，让您过来一趟，去见他。” 此话一出，何源瞬间眼神一凛，多了几分担忧。 虽然贵为锦川市人民医院一把手，可……在这位顾市长眼里，微不足道。 顾市长今年才48岁，已经到了这个级别，可想而知其影响力和前途，他的一句话足以改变和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发生……发生什么事儿了？”何源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担忧。 胡良平这才把事情解释一遍：“哎，出大事儿了，现在顾市长很生气……” 听完之后，何源顿时怒火中烧！ 原本他还想着顾市长住院的这段时间好好表现表现。 新院区的建设已经开始筹备，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能不生气？ 结果……怎么这样了？ “行，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何源眉心紧缩，开始思考起来这件事儿应该如何处理。 陈路！ 对！ 这件事儿的关键人物还在这个陈路身上。 何源并不知道陈路是谁，毕竟医院这么多员工，他不可能认全了，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临时工！ 可偏偏就是这个临时工啊！ 今天被突然开除！ 而且在本院住院的父母也被赶出院！ 这两件事儿联系在一起，何源很快就从其中嗅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味道。 他拿起电话，就要拨通了医务科主任宋志毅的电话，可是犹豫一下，他直接起身，决定亲自过去问问。 院长办公室就在行政楼19楼，而医务科在18楼。 很快，何源就到了医务科内。 “何院长？您怎么来了？” 宋志毅看见何源，连忙起身。 何源黑着脸，皱眉问了句：“宋主任，你的工作开展的可真好啊！” 听见何源的话，宋志毅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苦笑一声：“何院，您消消气，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现在也明白了，你听我解释。” “陈路被开除的事情，不是我们医务科决定的。” “本来他就是中医科的临时工，而且还不是院聘的，而是科聘的。” “这种科聘的临时工，大多数时候，是由科室直接管理的。” “今天早晨，中医科主任杨明亮找到了我们医务科的副主任郭强，提交了开除陈路的申请，认为对方不能胜任工作。” “所以……” 何源盯着宋志毅，不做声。 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可为什么陈路的父母被赶出院呢？ 要知道，现在的陈路可是顾市长钦点要治病的人。 他们去哪儿找？！ “郭强呢？”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何院长……宋主任……抱歉，我来晚了。” 何源冷笑一声：“好啊，大中午就去喝酒，这医务科的工作就是这么开展的？！” 郭强顿时脸色一变，低头不敢作声。 宋志毅也是皱眉看着郭强，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陈路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 郭强坦然：“这……是中医科杨明亮主任亲自提交的解聘报告。” “我这边也就答应了。” “不就是一个临时工吗？” 何源这时候摆了摆手：“陈路的父母被赶走的事情，怎么回事？” 郭强这时候脸色才变了。 “这个……医院规定……我……我是按照规定来的。” “而且，手术之后已经三天了。” “他们欠费一万多，而且陈路已经不是咱们医院的大夫了……所以……” 何源看着郭强，顿时冷哼一声： “好！” “真厉害！” “权利可真大啊！” “这医务科的工作，郭主任一手遮天，患者的生命健康，一点不放在眼里，大中午出去喝酒，看来应酬可真多，请郭主任吃饭喝酒的人，是不是还得预约呢？这么大权利，看来我也得请你好好喝喝酒？！” “哼！” “宋志毅，跟我去一趟普外科。” 说完，何源就朝着电梯口走去，宋志毅也是双目含怒的狠狠盯着郭强，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连忙跟上何源。 此时的郭强有些懵逼了。 不就是一个临时工吗？ 这么夸张吗？ 就连何院长也这么生气。 郭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连忙追了上去，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若是没有办法解决，他这副主任的位置，可就糟糕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普外科。 此时的vip病房内，顾海生已经输上了液体，可是……压根不能缓解症状。 科主任胡良平此时也是着急坏了。 看着痛苦无比的顾海生，说实话，胡良平心头生出了一丝无奈。 即便是抛开顾海生市长的身份，作为一个医生无法治愈疾病，才是胡良平内心最大的折磨和痛苦来源。 可这人世间的疾病本来就不是所有都能治愈的！ 哎！ 想到这里，胡良平叹了口气。 这时候，房门响起，只见何源面色凝重且焦急的走了进来。 看见胡良平之后，摆了摆手，直接走了进去。 “顾市长……您……感觉怎么样了？” 顾海生蜷缩在被子里，身体还在颤抖，他现在感觉肚子里如同翻云覆雨一般难受，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吐干净了，吐出来的只有胆汁，而腹壁的难受才是真正令他折磨的来源！ 他比起昨天更加严重了！ 而除此之外，身体剧烈发冷，盖着厚厚的被子也不能丝毫缓解。 房间里的空调暖风开到最大也无济于事。 此时此刻的顾海生竟然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顾红棠担心坏了，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父亲擦拭汗水。 没错！ 即便是冷到了这样的地步，可此时的顾海生竟然在出汗。 看到这一幕的何源，顿时脸色一变。 “胡主任，快点想想办法啊！” 胡良平皱了皱眉：“抱歉，何院长，该用的办法我都用了，可……还是没效果！” 听见这话，何源没来由的有些恼怒：“找会诊，找专家啊！” 胡良平摇了摇头：“该用的办法都用了，可是……全都没用！” “顾市长唯一好转的情况，就是陈路给用药之后。” “可是……现在……” “除了把陈路找回来，我想不到任何办法了。” 听见这话，何源皱眉：“那就赶紧去找他啊！” 胡良平耸了耸肩：“何院长，您觉得，人家会答应我们的邀请吗？” “要知道！” “就在今天！” “陈路在我们科里住院的父母被我们赶出了医院。” “您觉得，我怎么有脸去请？”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几个领导就这么站在这里，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何源想要发火，可此时在顾市长的房间里，却也不敢。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宋志毅：“给陈路打电话！” 宋志毅苦笑，他可真的不想打这个电话，这做恶人的事情，谁爱做谁做。 可是……谁让院长发话了？ 此时，宋志毅和何源等人从病房里出来，直接来到了主任办公室内。 宋志毅无奈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路的电话，这是刚刚从系统里面调出来了。 “嘟嘟嘟……” 伴随着拨通之后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起来。 “喂？” 很快，陈路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志毅：“陈路，你好，我是医务科的宋志毅。” 陈路那边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抱歉，宋主任，我今天要照顾我父母，胸牌和uk我明天交回去。” 宋志毅一听这话，赶忙说道：“这个不着急，没有交正好！” “这个开除啊，是一个误会，回来继续上班吧。” “还有你父母的出院，都是我们的工作失职。” “你把你父母送回来，我们继续治疗，住院费不用担心，安心养病。” 陈路听着，顿时愣了一下。 “不用了，谢谢宋主任的好意，我还要照顾我爸，没事儿的话，就这样吧。” 说话间，陈路就要挂电话。 宋志毅脸色一变：“是这样的，陈路，普外科的顾海生情况严重了，麻烦你过来一趟可以吗？” 陈路闻声，内心也纠结无比。 这顾海生是顾红棠的父亲，他不太想拒绝。 可是……想到医院对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陈路就多了几分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抱歉！” “我已经被开除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这样吧。” 陈路内心当然是有怒火的。 毕竟，你们想开除我就随便开除，想把我父母赶出医院就赶出去，现在用得着我了，还想请我回去。 这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挂了电话以后。 房间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胡良平这时候无奈笑了笑：“呵呵，你们觉得这样就能把人请来了？” “想开除随便开除，就连我们患者都要赶出医院！” “现在用得着人家了，让人家回来，不是痴人说梦呢？” 听见这话，何源和宋志毅两人齐刷刷的看向郭强。 此时的郭强体内的酒精甚至被吓的一点都没有了，满头大汗！ 何源抬起手，指着郭强，斥责一声：“郭强！”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给我把陈路请回来！” “要不然，你这医务科副主任别干了！” 听见这话，郭强瞬间傻眼了！ 这……自己怎么请啊！ 他妈的！ 该死的杨明亮。 坑死自己了！ 今天早晨，自己可没有给陈路好脸色。 现在让他请，怎么请啊？！ 自己的脸算是丢光了。 无奈的郭强，犹豫再三，拨通了陈路的电话。 “喂？陈路吗？呵呵……我是郭强。” “是这样的，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 “我给你道歉，哎……都怪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儿。” “你放心，你医院的住院费，我给你还了，可以吗？” “你回来上班吧！” “喂喂喂？” “别挂电话啊！” 郭强看着电话愤怒无比，他没想到这混蛋竟然直接挂了自己电话。 太嚣张了！ 该死的混蛋，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妈的！ 可是……当他看着何院长和宋主任的脸色的时候，顿时蔫了。 这他妈的该怎么办啊？！ 这时候，郭强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院长，主任。” “我觉得……要不找中医科的杨明亮试试？” “陈路不过是中医科的小大夫。” “我觉得杨主任水平比起他要高很多的！” 听见这话，何源点了点头：“让他过来！” 而这时候，胡良平则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杨明亮早就来过了！” “一点用没有，还让拉肚子了。” “现在顾市长看见他就来气。” 何源皱眉：“那该怎么办？” 胡良平停顿片刻：“陈路！” “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昨天，陈路下来的时候，恰巧顾市长难受，陈路给按摩了一下就缓解了。” “而后开了点药外敷，昨晚情况很稳定，但是……陈路走的时候叮嘱，今天千万不要撕掉外敷的药，可却被我们科的护士给撕掉了。” “结果今天的情况就加重了！” “现在，我觉得，能治疗顾市长的，只有陈路！” “所以，还是得把人请回来。” “可人家现在对咱们医院有情绪，我觉得，这才是关键！” 何源听完，眉心紧促，不过他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把中医科的杨明亮给我叫过来！” 宋志毅也是眼睛一亮：“好！” 何源看着郭强：“说说吧，杨明亮让你干啥了？” …… …… 没多久，杨明亮就赶了过来。 “何院长，您找我？” 何源面色严肃的看着杨明亮：“你为什么开除陈路？” 杨明亮一听这话，瞬间傻眼了：“啊？他……我……我觉得他的工作不合格，水平有限！” “最重要的是，他有精神病！” 何源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你他妈才有神经病！” “医院是你家开的，随随便便开除人？” “还有，我不管你和陈路有什么私人恩怨，你凭什么让郭强把陈路住院的父亲赶走？！” “杨明亮，谁他妈的给你的权利！” 看着何源怒火中烧的样子，杨明亮直接吓傻眼了。 “我……” 何源一拍桌子：“我什么我！” “杨明亮！” “郭强！” “我告诉你们两人。” “今天不把陈路给我请回来。” “你们两人给我滚蛋！” 说完之后，何源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郭强和杨明亮两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等到何源走远之后……两人的脸色瞬间也阴沉了下来。 …… …… ps：新书驾到，多多关照~ 嘿嘿，一日两万字，大家看的开心的话，记得支持哦~ 第7章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吗? 杨明亮和郭强两人此时内心真的窝火无比！ 要知道，他们今天早晨刚刚把陈路赶走，甚至是……走的时候还一顿戏谑。 杨明亮更是叫嚣着陈路离开之后，在潼川省找不到任何工作！ 可这他妈的…… 今天还没有过去，这自己难不成求着陈路回来？ 郭强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原本以为这件事儿微不足道，还能交好杨明亮。 谁曾想，端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简直他妈的憋屈死了。 而且！ 这陈路的父母，还是自己赶走的！ 这让他怎么开得了口？ 一想到这些，他就感觉心里乱糟糟的，他知道，自己今天早晨已经把陈路得罪死了！ 而相比郭强，杨明亮内心更是感觉吃了屎一样难受。 让他求陈路？ 这真的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 忽然，这个时候，杨明亮想到了一件事儿。 陈路离开的时候，对着自己说：“我会让你跪下来求着我回来的！” 这句话，当时被杨明亮差点笑死，更是信誓旦旦的保证陈路进入不了任何一家医院。 可现在呢？ 难不成真的让自己跪下来求他回来？ 房间里，此时只剩下杨明亮和郭强二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无奈和憋屈！ 而外面，何源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呢？ 现在他都要烦死了，本来医院一堆事情，医院的领导班子都在筹备新院区的建设，这是医院未来五年发展的重心所在。 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啊！ 宋志毅看着何院长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何院长，别担心了！” 何源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宋主任，你跟着我一路走来的。” “你也知道，我对咱们医院的感情。” “新院区的建设是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之前就耽搁了五年，这一次……可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了。” 话音未落，何源的电话匆忙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之后，何源顿时变脸一样，笑眯眯的对着电话： “李主任，呵呵，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李伟民是锦川市卫健委的主任，属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直接上级领导。 “何院长，这个问题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你想不想建设新院区了？” “本来顾市长对于这项目还比较重视，可你现在……” “让我说什么好？” “刚才顾市长的女儿给我打电话，说顾市长现在对于我们医院的医德医风存在质疑！” “还说你们医院任人唯亲，对于人才不重视，有裙带关系！” “何源，你搞什么啊？”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若是解决好了，什么都好说！” “你若是解决不好，问题就大了，医院裙带关系，医德医风建设……甚至保不准都会让纪检下去调查！” “何源，你要找死，你别拉着我，哎，你这破事儿做的，我这边还得找上级汇报情况去。” “就这样！” 说完，李伟民匆匆挂断了电话。 留下何源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之后，何源气的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混蛋！ 简直是混蛋！ 这个杨明亮，郭强，真的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而一旁的宋志毅也听到了一星半点，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以至于宋志毅站在那里一句话不敢多说。 胡良平是直性子，他看着何源，认真说了句： “何院长，当务之急，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顾市长的病情。” “若是请回来陈路，治好了顾市长，顺便解决了陈路的诉求，我相信……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毕竟，陈路若是成功救治顾市长，肯定会博得好感，这时候……若是让他在顾市长面前美言几句的话……说不定，这个事情就好说了。” 宋志毅这个时候冷不丁的插嘴到： “没错，我支持胡主任的想法。” “而且，何院长，我觉得……现在陈路的诉求很重要！” “我们赶走了人家，又赶走了人家尚未康复的父母。” “我觉得这件事儿本来就伤害到了陈路本人，试想一下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会怎样？” “所以！” “我觉得，陈路并不是不愿意回来继续治疗顾市长，关键就在两点！” “首先就是道歉，让陈路对于我们医院的仇视和厌恶减轻，这一点，还得由当事人去做！” “要不然，陈路即便治疗了顾市长，也会在对方数落我们医院。” “到时候，更加严重了！” “第二，就该我们出面了，我们需要对陈路表现出足够的重视，并且给予相应的补偿，以及待遇！” “我查了一下陈路的资料，说实话，陈路眼下的处境很难。” “要不然父亲的医药费欠了这么久了。” “所以，第二件事儿，我亲自来做，毕竟……郭强没有做好，我这个做主任的也有责任。” 何源听完之后，这才眉心松解开来，点了点头：“嗯，好。” “宋主任，你务必要把第二件事儿做好！” 说完之后，何源就怒气冲冲的朝着办公室内走去。 此时的办公室内，杨明亮和郭强二人坐在那里抽着烟，显然他们并没有给陈路道歉的准备。 区区一个小临时工？ 让他们两个主任和副主任去道歉邀请？ 什么东西！ 郭强忍不住说了句：“杨主任，这陈路真的有这么厉害？” 杨明亮闻声，顿时冷哼一声，忍不住说了句： “厉害？” “呸！” “他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一个临时工能有什么水平？” “这一次他陈路不过是瞎猫带着死老鼠了。” “这他妈的，这种好事情让他碰见了。” 听着这话，郭强也在皱眉：“现在该怎么办？” “何院长这边可是下了命令了。” 杨明亮听见这话，顿时内心越发窝火。 他今天去了一趟派出所，对方的意思是尽量和解。 陈路这个小王八蛋，一点不松口，原本他只是想要给陈路施压的。 现在倒好，施压不成，反倒是压力到了自己这边。 他要是找陈路道歉了，这还了得？ 思来想去，杨明亮站起身子：“我不去！” “我作为科主任，难道还没有开除临时工的权利？” “再说了，合理合规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道歉？” 杨明亮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底气的。 毕竟，他老丈人可是原来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现在也是潼川省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他觉得即便是何院长，也不会为难自己。 这时候！ 恰巧办公室的门开了。 何源三人走了进来。 看见杨明亮站起身来，何源皱眉问了句： “干啥去？” 杨明亮面色认真的说到：“何院长，我是不会去道歉的。” “毕竟，我作为中医科主任，难道管理临时工的权利都没有吗？” “再说了，我觉得陈路无法胜任我们的工作。” “我开除他合理合规，有什么错？” 何源闻声，顿时差点气炸。 他冷笑的看着杨明亮：“是吗？” “你确定？” 杨明亮十分硬气的点头：“我没做错，不会去的。” 何源忽然砰的一下一拍桌子：“好！” “你现在就可以走！” “但是，我提醒你一句。” “现在上面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医德医风建设不满，同时，怀疑医院存在裙带关系，甚至要派纪检下来调查。” “你要是不去把陈路请来，你信不信，第一个调查的就是你，然后……就是老院长！” “我劝你考虑清楚了。” “郭强，你也包括在内。” “这一次赶走患者，上面要是追究的话，你是第一责任人。” “你们要是今天请不来陈路，那就等着吧。” 说完，何源起身离开了。 留下杨明亮和郭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刚才何源的消息把两人彻底吓坏了。 这要是真的调查起来，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问题？ 这已经不再是脸面的问题了，而是……前途和未来！ 说句实话，做领导的，有谁能真的干干净净？ 水至清则无鱼！ 所以说，只要人家存心调查，你肯定存在问题。 房间里，郭强一把拉住杨明亮：“杨主任，你可别害我啊！” “这件事儿可是你提出来的，我是帮你的！” “你快点想想办法。” 郭强虽然也有关系，但是……他这件事儿办的真的是傻逼到了极点。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顺水人情？ 现在看来，是自己跳入火坑。 杨明亮深吸一口气，刚才何源的话确实让他心神不宁。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杨明亮有些坐立不安，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拨通了老丈人的电话。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一阵浑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杨明亮，你在搞什么？！” “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跪下来求，也得把陈路请回来！” “要不然，不仅是你，我也得出事儿！” “我警告你，这件事儿办不好了，不许回家！” 杨明亮听完，直接傻眼了！ 他压根没有想到……老丈人发这么大火。 现在看来……情况的确比较严重啊…… 挂了电话，杨明亮的脸上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愤怒之下，他拿起手机直接啪嗒一下摔在地上，瞬间炸裂开来。 他在角落接连抽了好几根烟，心里的落差极大！ 想想今天自己还耀武扬威的在陈路面前威胁他。 结果…… 杨明亮站起身子，深吸一口气，朝着办公室走去。 郭强见状，连忙看向：“怎么样？” 杨明亮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错就错在给了陈路机会了！ 这混蛋运气真好。 “找陈路回来吧！” 杨明亮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一听这话，郭强顿时咯噔一声，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慌了神。 “那……赶紧吧！” “我打电话！” 杨明亮黑着脸，站在那里，拳头捏的死死地，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 又能怎么办？ 第8章 这是假的! 陈路此时刚刚从钟楼街的一家同仁堂出来。 这是锦川市一条比较出名的仿古街。 这一条街据说是从宋朝时期遗留下来的。 政府经过改造之后，打造成了具有古色古韵的特色街道和景点，既保留了古代特有的气韵，又增加了现代化的质感。 这里大多数的商铺都是古玩字画艺术品以及中医药等传统产业。 给父亲买完药，陈路看了看花呗，这个月已经欠了3000多了。 父亲那边还有一万多的住院费。 眼看着又要交房租了，说实话，陈路感觉到了一种沉甸甸的负担。 哎……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还是得想办法挣钱啊。 这时候，忽然他感觉脑海里一阵记忆出现在心头。 这是…… 哪儿来的？ 仔细回味，陈路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是来自于杨明亮和郭强等人的愤怒能量。 不过，这浑厚的能量，让陈路有些惊讶，这得多生气啊？ 要知道，上一次只是渗出来一点点，而这一次，竟然比起上一次多了两三倍！ 不过，他惊讶的发现，这一次的记忆并非全都是医学，而且增加了一些特殊的记忆，那便是……书法大家。 这些记忆在脑海里翻涌沉淀，良久之后，终于平息下来。 陈路沉吟片刻，不禁苦笑一声，难不成……自己现在出来摆摊写字？ 呵呵呵…… 陈路并不觉得自己写得好就能一鸣惊人。 书法这行业，陈路接触还算多，现在社会的书法行业早就被毁掉了。 云龙混杂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混乱。 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说是沆瀣一气，乌烟瘴气！ 各种假大师、假大家招摇撞骗，甚至出现了各种类似于“丑体”、“流体”等毒瘤。 甚至是不少名家都在哗众取宠。 炒作、宣传这些似乎成了主旋律，即便你写得再好，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是无法出头的。 摇了摇头，陈路一路向前走去，忽然被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给吸引了注意力！ “哎呦，好东西啊！” “祥源宝典这里竟然出现了郑板桥的真迹！” “难得的好东西啊！” “是啊，前段时间《芝石兰竹图》拍卖价格660万！了不得啊！” “啧啧啧，你这就外行了，郑板桥的兰竹图肯定贵，可是书法作品，就得打折扣了，佳士得前段时间拍卖的《行书节书自叙帖》，也仅仅只卖了38万，不过……也的确算是好东西了！”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笑吟吟的说道，然后满脸欣悦的看着这一幅画，满是欣赏。 钟楼街的商户和经常来串的老客都知道这位老人，老人名叫张喜存，据说是退休干部，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也没人知晓。 他虽然喜欢收藏，也喜欢书法，更是痴迷研究很多年，可是……这种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名贵真迹，他可买不起。 张喜存喜欢竹子，对于郑板桥更是欣赏无比。 现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郑板桥真迹，也是心痒得很。 祥源宝典是一家典当行，名声在外，信誉很好，至今有百年历史了。 此时此刻，柜台上正铺着一幅书法，名叫《清风徐来》。 一名年轻人站在门口，对着典当行的经理说道：“这的确是郑板桥的作品，老板，收不收？” 经理看了一眼一旁的顾问，面带询问。 老者有些沉默，东西是好东西，保存也很完好，但是…… 他犹豫片刻，看向年轻人：“你计划典活当？还是死当？” 年轻人稍加思索：“死当！” 老者琢磨一番说道：“10万！” “这虽然的确是郑板桥的作品，但是郑板桥的书法并不值钱，最重要的是留存比较多，他晚年在扬州以卖画为生，所以这价格，不低了！” 年轻人当即面色认真了起来：“不行，最低25万！” 老者和经理对视一眼，此时此刻也开始犯难了。 虽然书法落脚有章有印，作品也十分不错，可是……25万，终究有些冒险。 而且典当行有典当行的规矩，不可能按照拍卖价格来拍。 周围一些喜好书画的围观群众纷纷说道： “25万，贵是贵了点，可是贵在保存好啊，而且这一幅字艺术水平极高。” “没错，这字体也的确像是郑板桥的风格啊，老张你不是最喜欢郑板桥吗？这幅作品极为难得，要不……你收了？”张喜存旁边的一位老人笑眯眯的说道，“对了，这是真东西吗？” 张喜存被对方说的有些心动，忍不住走向前去，细细的观摩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幅字体十分考究。 “嗯，东西是真的好！” “没有功夫还真的写不出来这样的好东西，你瞧，作者在这幅作品中巧妙地运用了水墨的变化，墨色由浓转淡，再由淡转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视觉流动感，宛如清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生动而富有变化。 而且，整体布局巧妙，留白恰到好处，使得观者的视线得以在字里行间自由游走，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清风的温柔和书家的淡泊明志。” “好东西啊！” 越说，张喜存的内心越发躁动起来，说实话，他真的萌生了收藏的心思。 这时候，一旁的年轻人看见张喜存十分喜爱，忍不住说了句： “老先生，我是真的缺钱用，若不是结婚买房，我是真的舍不得把祖上留下来的好东西给卖掉。” “你要是喜欢的话，23万拿走！” “不讲价！”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顿时开始起哄。 “23万，值啊！” “就是，这转手一卖，就能挣不少钱，现在这种板桥体可是备受欢迎啊。” “哈哈，要不我们筹钱买走？” “张老爷子，你要不要，你不要我们可就下手了啊！” …… 周围众人越说，张喜存内心也越发急切起来。 23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他虽然退休工资不低，可是……这毕竟是23万啊。 可是好东西是千载难逢，可遇而不可求，讲究的是一个缘分。 张喜存一咬牙，这边就要答应下来。 而一旁的陈路恰巧遇见这事儿，顿时皱眉起来。 郑板桥？ 巧了！ 清朝时期，自己和郑板桥算是老交情了。 那个老头生性不羁，真的如同那竹子一般，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这一生也算是坎坷，中了举人，又中进士，当了几年官吏，教了几年书，最后落得卖画的地步。 陈路认识他的时候，郑老爷子已经在江南卖画为生了。 可即便如此，他从不后悔，用他的话说，人如其画，刚正不阿，看不惯尔虞我诈，受不了阿谀奉承。 陈路一时间竟然有些睹物思人。 可正当陈路细细品鉴的时候，忽然皱眉起来。 这不是老郑的真迹！ 没错，虽然看起来很像，可终究是不是郑板桥的东西。 对于他的作品，陈路太过于熟悉了。 张喜存这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买了！” 陈路也被这一阵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年轻人顿时一喜，不过还是装作舍不得的样子说道：“老先生，交钱之后，这就是你的了。” “您可要善待他！” 张喜存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做出的决定，只是……话音未落。 “不可！” 这一声不吭，顿时吸引了周围众人的注意力，大家转身一看，发现是一个年轻人。 张喜存看着陈路，微微一愣：“咿？小陈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你也想要？” 陈路看见张喜存，点头微微一笑：“张老好。” “好久不见了。” 张喜存微微点头。 的确，他之前在医院住院的时候，陈路帮忙照顾他。 陈路对于张老爷子是心存感激的，张老之前腿疼在医院扎针。 那时候的陈路手法还不成熟，有一次扎针的时候断针了。 张老爷子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十分宽容的笑着说道：“年轻人，就得多锻炼，没事儿，放心来扎针。” 陈路对此自然是感激不尽，他只是没想到，恰巧在这里再次遇见了陈老。 既然是熟人，关系也不错，陈路自然见不得对方被打眼。 索性开门见山的说到： “不，张老。” “只是……这不是郑板桥的作品。”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先是停顿片刻，随后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伙子，这位可是专门研究郑板桥的专家。” “是啊，你可不能随便说啊。” 就连那年轻人也是皱眉看着陈路，面带不悦。 张喜存笑吟吟的看着陈路：“小陈医生，你还懂这个？不过……你倒是说说，哪里假了？” 张喜存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道。 陈路对于郑板桥的字体太熟悉了： “首先，郑板桥的书法以“六分半书”着称，这是一种结合了隶书、楷书、行书和草书的独特书法风格。 所以，他的书法作品中，字体大小不一，形态歪斜，具有强烈的个性和艺术表现力！” “其次，他在书法中，融入了画兰竹的笔法，使得书法作品既有书法的力度，又有绘画的韵味，这种独特的艺术风格被称为“板桥体”！” “可是，这一幅作品，大家细看一下，笔法虽然相似，可是神韵终究不同，看起来是形似神不似，反倒是有一种矫揉做作在里面。” “而恰恰相反的是，郑板桥的书法作品在结构上追求自然和随意，笔法上追求刚劲和潇洒，整体风格豪放，独树一帜！” “这绝对不是真迹！” 陈路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 张喜存也被陈路的这一番话给吸引了注意力。 因为陈路这绝对不是乱说，对于书法的批评，重在神韵，轻在匠工，讲究的是一个势字。 刚才张喜存也是看见喜欢的东西有些上头了，听见陈路的话之后，这才细细的观摩起来。 这一看去，顿时张喜存也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 果然！ 差了一些。 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说的就是势！ 被陈路点醒之后的张喜存终于意识到……是自己孟浪了！ 回过神来以后，他顿时有一种后怕的感觉。 说实话，23万对他而言，绝对拿得出来，可若是自己收藏一副假的东西，被圈子里的老朋友看到了，绝对是要被嘲笑的。 他们往日里经常把这些收藏的书画作品拿出来相互观摩交流。 这要是…… 想想，张喜存都觉得有些有些脸红。 多亏了小陈啊。 说话间，张喜存转身看着陈路，面带感激之色：“小陈医生，多谢了！” 而此时此刻，祥源宝典的顾问此时此刻也幡然醒悟过来。 他看着陈路，面带惊讶！ 说实话，就连他都差点被打眼了。 作为典当行的老顾问，孟知堂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因为喜欢好东西，这才偶尔来做顾问的。 他对中国古代书画的了解程度很高，比起那些专家都要专业。 可今日，竟然还不如一个年轻人。 这小伙子……有点水平啊！ 而此时，周围众人一个个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真的假的？” “我差点就没有认出来！的确说的有点道理……” “是啊，差点就迷了道了。” “这作假水平可真高啊。” “不过仔细看看，确实少了几分郑板桥的神韵！” …… 这时候，年轻人忽然皱眉起来：“你是谁？” “你不买不要搞破坏，我这东西是家传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血口喷人！” 这时候，典当行的孟知堂说话了：“年轻人，拿着你的东西，立马离开这里！” “祥源宝典最讨厌的就是假货！” 说话间，典当行的几名安保人员走了出来。 作为典当行的安保，他们个个高大威武，凶悍无比。 要知道，祥源宝典可不是小公司，祥源公司全国有好多家店，除此之外还拥有潼川省最大的艺术品拍卖行。 年轻人见状，立马收起东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路，匆忙离去。 而此时，陈路也感觉到了一阵能量进入眉心。 既有张喜存的感激，又有这个年轻人的怨恨。 不过……很快，这些记忆再次渗透出来！ 第9章 捡宝 那年轻人带着作品离开之后，很快祥源宝典的人群也散开了。 只剩下张喜存和他朋友，以及陈路还留在房间里。 这时候，典当行的顾问老先生孟知堂连忙笑着走了出来。 “三位，快，这边坐。” “小刘，你去把我的龙井给泡一壶。” 说完之后，孟知堂招呼三人坐下。 他连忙对着陈路说道：“小兄弟好眼力劲儿。” “刚才就连我也走眼了。” “差点就被打眼了。” “今天可真的多谢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讲究一个名声，孟知堂在圈子里大大小小是个人物，有一定的知名度，甚至不少公司和收藏家经常邀请他去掌掌眼。 今天要是真的栽了跟头，钱倒是小事儿，可坏了名声就是大事儿了。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很多时候，颜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陈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运气好罢了，老先生过奖了。” 孟知堂摆了摆手：“这可不是什么运气啊！” “我看小兄弟也是懂行的人，呵呵，我今天差点就丢了人了。” “这要是传出去，典当行还不得被人当傻子？” “今天的事情，可就多谢了。” “对了，怎么称呼？” 陈路笑着说道：“陈路。” 张喜存这时候也是一脸汗颜：“哎，我今天也是迷了道了。” “以为遇到了好东西，结果……遇到了这事儿。” “小陈医生啊，今天可真的是多谢了。” “要不然啊，破财还得丢人啊！” 的确，收藏这一行，花了钱是小，买了假东西是真的丢人。 “不过你小子可真的是深藏不露啊，我真的没想到，你对于书法还这么了解？” 陈路没有做声，只是微微一笑，就要起身离开。 这时候，忽然孟知堂从一旁拿出来一幅书法作品。 “稍等片刻，小陈兄弟。” “这是我昨天刚刚收的一幅字画，劳烦你掌掌眼。” 说话间，画卷展开，顿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麻姑仙坛记》？ 很出名的作品啊！ 这是颜真卿的得意之作之一。 只是……作品没有任何落款！ 但是，却可以清楚感觉到，一种雄浑刚健的气息！ 字迹饱满而有力，笔力强劲！ 一种坚定不移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书法中的“势”！ 一般来说，有了“势”的书法作品，都是名家，也只有掌握了“势”也才能成为大家！ 一旁的张喜存顿时惊呼一声：“好字！” “真妙啊！” “雄浑刚健，澎湃有力，坚定不移！” “这是颜真卿的书稿？！” 一般来说很多大家私下里写字是不盖章扣印的，除非是特殊的作品才会有。 而偏偏这一卷书法作品，通体干净流畅，没有任何印记能证明是谁的作品。 若真的是颜正卿的……那可就价值连城了。 一旁的孟知堂没有做声，而是继续看向陈路。 而此时，陈路微微一笑：“写的很好。” “书法结体宽博而无疏阔之气，同时融入北朝碑刻的险峻茂密特点。” “既有颜真卿的楷书特点，又有欧阳询、欧阳通书法的神韵。” “融合了晋代书法传统，笔意含蕴，而行草书则将篆书和隶书的特点融为一体，展现出骏发雄强的风格。” “其实……这个一点也不难猜。” “你们看下笔，他有中锋用笔为特点，能够掺入隶书笔法，并带有行草笔势。” “其实，历史上，具备这样特点的书法家，我只想到了一人。” 陈路话音未落，三位老者连忙看向他。 “谁？” 陈路：“晚晴……何子贞！” 陈路刚刚说完，顿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好，好，好！” “好眼力！” “陈路小兄弟，你可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太厉害了。” “看过我这一幅字画的人很多，不乏大师，可能猜到是何绍基的，寥寥无几！” “真的厉害。” 听见孟知堂的话，一旁的张喜存二人都恍然大悟。 “晚清着名书法家、诗人，何绍基？” 孟知堂点头：“没错，就是他，何绍基，字子贞，他的书法作品流传虽多，但是真迹难求！” “这是我偶然而得，据说这是最像颜真卿的楷体！” “呵呵，陈路小兄弟可真厉害！” “对了，我刚才见张老哥叫你小陈医生，你是……医生？” 陈路点头：“嗯。” 虽然暂时被开除，但是陈路觉得以他目前的水平，并不难找。 听见这话，孟知堂忽然说道： “我这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小陈兄弟可否听一听？” 陈路好奇：“老先生您说。” 孟知堂微微一笑：“鄙人孟知堂，是祥源公司的董事之一。” “我想邀请你成为祥源公司的文物鉴定师，价格的话……” “年薪一百万，怎么样？” 陈路闻声，顿时怦然心动。 可是…… 他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毕竟，他现在最大的依靠是自己百世轮回的记忆，但是……想要解锁这样的记忆，依靠的是情绪能量。 而这种能量，陈路感觉到在医院的时候，吸收是最快的。 毕竟，救死扶伤，能激发患者最为真挚的感激和情感。 相比之下，文物鉴定看起来钱多，但是……对于自己帮助不大。 副业可以，主业的话……就算了。 更何况，他学医这么多年，说实话……还是想要做个好医生的。 “抱歉，孟先生，我恐怕没法答应你。” “毕竟我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 孟知堂闻声，笑着点头：“呵呵，那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吧！” “我们约好时间，定期找你来帮忙鉴定，每次出场费为鉴定价格的千分之五。” “无论物品真假，就按照真迹的市场价格来算。” “怎么样？” 陈路闻声，微微一愣。 千分之五？ 看起来，一点也不多。 但是，仔细一想，确实也不少啊。 就比如今天，二十多万的东西，下来就是一千块钱的鉴定费。 试想一下，一点不亏！ 若是遇到价值千万的，这就是好几万！ “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陈路见状，也没有继续矫情，坦然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多谢了！” 孟知堂微微一笑，主动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签完合同之后，陈路和张喜存二人离开了典当行。 走在路上，张喜存笑眯眯的说到：“小陈医生，今天可真的多谢你了。” 陈路微微一笑：“张老客气了。” 张喜存有些怅然若失的说道：“哎，真的可惜了。” “若是真迹该多好啊。” “好不容易遇到了郑板桥的书法作品，说实话，真的觉得惋惜。” 这时候，张喜存对着陈路介绍到： “哎呦，对了，小陈，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李洪勤，也是书法爱好者，呵呵，我们几个平素在一起，就喜欢写写字，聊聊天。” 陈路连忙伸手：“李老，您好。” 李洪勤国字脸，一脸正气，七十出头的样子，他对着陈路主动握手：“小陈兄弟，今天开了眼了！” “呵呵，以后啊，有时间，我们可得请教请教你。” “咱们……留个联系方式？” 陈路没有拒绝。 闲聊几句，两人也就离开了，陈路拿着药准备回家。 这时候，恰巧路过一个古玩店，只是门口摆放着一些物件，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门口，手里把玩着串珠。 陈路一眼看去，果然都是新货。 果不其然，这钟楼街能卖到什么正品？ 想要在这里捡漏，难如登天啊。 不过……却被陈路看见了一个稀罕东西。 “小兄弟，要不要看看？我这里可都是好东西啊！” 陈路随意站在路边看了起来，没多久，就拿起来一本老旧的书。 “这是好东西啊！” “宋朝年间的《翠微山诗集》。” 陈路笑了笑，没有作声，随手又拿起来一个烟斗。 “这是清朝的老物件，据说是纪晓岚用过的烟斗，啧啧啧，文气十足！” “多少钱？” “三十万！” 陈路放下烟斗就准备走。 “哎哎哎，小兄弟，你可以讲价啊！” “三十！” “成交！” 陈路：“……” 他感觉自己买贵了！ 不过，他看重的可不是烟斗，陈路又看向一旁的一个红色木头马桶。 “这是什么东西？” “哎呦，小兄弟，这可是好东西，慈禧太后坐过的马桶，啧啧啧，好眼光啊？” 陈路笑了笑：“你再这么说我可真就走了。” 男子咧嘴一笑：“那我也不蒙你了，但是，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清朝的马桶，至今几百年了。” “没有腐烂！” “你说是不是好东西？” 陈路笑了笑：“我就是看着好玩，拿回去修理修理，包装一下，当个凳子。” “一百块钱我拿走。” 男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哎呦，你买个凳子不得几百块啊。” “这是好东西……” 话音未落，男子看见陈路要走，连忙摆了摆手：“行行行，一百块钱，给你，拿走吧！” 陈路付了款，拿起东西来，皱眉：“这么轻啊，什么木头啊？” “我能不要吗？” 男子嘿嘿一笑：“抱歉，咱们这个行当，可没有反悔这个说法。” 陈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哎，好吧！” 说完，起身就走。 男子倒也没有表情，甚至笑了笑。 这些东西都是他在农村收来的，不值钱，而且放了这么久，索性也不在意。 只是…… 陈路走远之后，鼻子在马桶上深吸一口气，顿时闻到了一股细细的香味。 类似于木头，但是不是木头，而是中草药的味道，或者说是……有点像是一种特殊的墨。 希望自己没有猜错！ 第10章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回到家里，陈路把药递给母亲，抱着东西就回了自己卧室。 进来之后，陈路直接把烟斗扔到一旁，随后对着马桶认真端详。 当然了，他没有特殊癖好，这是……他觉得这个马桶不一般！ 这是典型的清朝马桶，俗称官房，长方形，木制而成。 外边安有木框，框上开有椭圆形口，周围衬上软垫，口上有盖，像抽屉一样可以抽拉。 但是，陈路抽拉开之后，也没有看到玄机！ 可抽开的时候，那种香味更加明显了。 这不是常规香味，而是带着松木燃烧过后的烟烬的气息。 可偏偏这个马桶的材质并非是松木，这也是陈路注意到他的原因。 除此之外，还夹杂着一些桐油烟和麝香、冰片特有的中药味。 而什么东西有这种味道呢？ 徽墨！ 这也是陈路把他搬回来的原因所在。 徽墨，一直以来，都是中国传统制墨技艺中的珍品，因其独特的制作工艺和文化内涵，被誉为“国宝级奢侈品”。 而陈路的书法大家的记忆中，这种墨香简直太熟悉了，往日里就在这种墨香中度过。 这也是他瞬间能发现异样的原因所在。 要是真的能从里面找到徽墨，可真的就赚大了！ 陈路找来了一把螺丝刀，小心翼翼的从榫卯连合的地方开始撬动。 只是，动作小心翼翼，万一里面真的有上等徽墨，一不小心伤到了，可就损失惨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而电话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断响起。 陈路看见来电显示，是杨明亮，他直接拉黑。 过了一会儿，又有电话声音响起。 陈路被搞得有些烦躁，索性直接关机。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陈路这才把马桶彻底拆开。 瞬间！ 他看见了大量的黄色绸布天天塞在里面。 此时此刻，陈路的心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这种黄色绸缎，上有龙纹，在古代可不是一般人用的。 大多数是皇宫的御用绸缎！ 这种绸缎的价值本身也不低，懂行的人不可能把这里面塞绸缎，而且是揉成一团团的绸缎。 这只能说明里面的东西比起绸缎要贵重得多！ 陈路小心翼翼的把绸缎取出，顿时，一阵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他很快就看见了一块绸缎包裹着长条形的物件。 陈路此时有些紧张和冲动，他压抑住内心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拆解开来。 顿时……当里面东西暴露出来的时候，他瞬间瞪大眼睛！ 墨块！ 而且是……御墨！ 墨块通体蓝色，长约巴掌长度，约莫16厘米左右，手掌宽度，约莫9厘米，两指厚，约2厘米！ 只见墨块的正面雕刻有“兰亭修褉”图。 陈路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 他小心谨慎的拿起来仔细端详。 背面上方刻有楷书“御墨”两字！ 中间为楷书“乾隆丁巳年制”六字。 下方为“兰亭修禊”印一，所有文字和图案均填金。 这是乾隆年间兰亭修褉蓝御墨！ 陈路顿时激动起来，要知道，这种兰亭修褉蓝御墨是一套的，共有二十六锭，每锭墨的形状和装饰略有不同，但是却精致名贵，十分珍稀！ 陈路连忙从里面掏出。 可惜，只有二十块。 不到一套，这让他有些惋惜。 即便对方小心保藏，可依然有两块垫底的有些破损。 但是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他兴奋了。 要知道，御墨价格高居不下，甚至是有价无市！ 他查询一番之后，顿时眉飞色舞。 2007年，一套清乾隆御制西湖十景集锦色墨在拍卖会上以448万元人民币的高价成交，曾一度创下中国古代文房类拍品价格的世界纪录。 一般来说，成套的兰亭修褉蓝御墨是装在楠木提匣中的，珍贵的御墨背面还有题诗。 这一套，虽然不完整，但是贵在大多数保存完好。 这价格……一整套的话，最起码两百多万起步！ 陈路深吸一口气，从里面取出其中两块，用黄色绸缎包好，直接下楼打了个车子直奔钟楼街的祥源宝典。 孟知堂此时刚好准备离开，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 看见陈路过来，连忙笑着迎了过来。 “小陈？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路笑了笑：“孟老，里面聊，我给您看样好东西！” 孟知堂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他连忙对着司机说了句：“你等我。” 说完，跟着陈路就朝着里面走去。 “小陈，跟我来里面。” 说话间，孟知堂带着陈路到了一个包间内。 “什么好东西？” “被你说的，我馋瘾又上来了！” 陈路微微一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话间，陈路打开包包，从里面取出两块黄绸包裹的墨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黄绸的一瞬间，孟知堂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皇家的东西？！” 陈路点头。 刹那间，孟知堂顿时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和皇家沾上边的东西，就没有简单的！ 说话间，陈路小心翼翼的打开黄绸。 瞬间，香味扑鼻而来。 孟知堂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鉴定师，脱口而出： “这是……” “兰亭修褉蓝御墨！” “乾隆御用墨！” 陈路微微一笑：“没错！” 孟知堂连忙双手小心翼翼的把墨块举起，放在鼻下深吸一口气。 那麝香冰片特有的混杂香味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好墨！” “好东西啊！” “这东西……” “有价无市啊！” 忽然间，孟知堂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陈路：“小陈，你这是……计划……” 陈路笑了笑：“孟老也是门道人，懂行的很。” “这东西，我收藏有几块，得知孟老喜欢，特意匀给你两块。” 所谓匀，其实就是买卖的意思，但是文物宝物这种东西，说买卖俗气，行内话一般说匀，文雅一些。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孟知堂双眼瞪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惊讶的说了句：“当真？！” “哎呦……” “这东西，我可真的是心头好啊！”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 “小陈兄弟有心了。” “啧啧啧……” 说话间，孟知堂小心翼翼的把玩着手里的墨块，内心激动无比。 良久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用绸布包裹起来。 他沉思片刻，对着陈路说道：“小陈兄弟，这好东西你匀给我，真的是有心了！” “你说我也不能小气。” “这样子，一块儿十万！” “我转给你。” “怎么样？” 兰亭修褉蓝御墨比不上那种特定的题诗墨，但是价格也绝对不低。 正所谓一两徽墨一两金。 这御墨的价格，比起金子都要金贵。 陈路也觉得这个价格真的不低了，已经是成套的收藏价格了。 但是，成套的价格，其实要远超单品。 可单品的御墨也不好找啊。 陈路估计，这是晚清时期，那些太监丫鬟们纷纷跑的时候，偷走了宫里面不少好东西从而带出来的。 陈路笑了笑：“这价格高了。” 孟知堂连忙摆了摆手：“不高，不高！” “小陈兄弟这一份心意，更高！” 说话间，孟知堂直接招呼人送进来二十万现金。 典当行现金储备很多，因为很多人典当，是想要现金的。 二十万，还未拆开，两大包放在那里。 陈路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他直接装进了包包里。 孟知堂笑道：“客气，客气！” “自己人，不说门外话。” “再说，这东西，可是我心头好啊。” “哈哈哈哈哈……” 说话间，孟知堂说道：“你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陈路笑着说道：“不用了，我打个车自己回就行了。” …… …… 告别了孟知堂回到家里之后，陈路的内心砰砰砰直跳。 有钱了！ 20万！ 这对于他目前现状而言，简直是一笔巨款，同样也是一笔救命钱啊。 这一笔钱真的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解渴。 而这时候，陈路打开电话，顿时看见短信通知，竟然有二十多个电话。 恰巧，这时候，又有一个电话响了起来，陈路心情好，接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主任办公室内。 杨明亮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这是他新买的手机。 今天为了给陈路打电话，可真的是费尽了心思。 可不打也不行！ 陈路这混蛋，简直是走了狗屎运，怎么就和顾市长扯上关系了呢？ 杨明亮胆子再大，也不敢忤逆对方啊？ 顾海生一句话就能让他什么也没有。 他目前引以为傲的社会地位和财富，以及那尊严，都是他身上这一身皮带来的。 而很多人，是可以轻而易举扒掉他这一身锦衣玉皮的人！ 更何况刚才老丈人又联系了他，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陈路请回来。 此时，不仅是杨明亮，就连一旁的郭强也是大汗淋漓，着急坏了。 看见电话半天打不进去，二人此时心乱如麻。 “怎么办？！” “继续打！” 就在这个时候，杨明亮忽然听见电话接了起来，顿时，他激动坏了。 这他妈的该死的混蛋！ 走着瞧！ 别嚣张！ “喂，哪位？” 陈路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明亮连忙说道：“我，陈路，你别挂电话，听我说！” 陈路冷笑一声：“你？你是谁！？” 杨明亮此时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他恨不得大骂一顿对方，然后恶狠狠的威胁几句，挂掉电话！ 我是谁？ 我他妈是你爷爷！ 草！ 杨明亮内心都要气爆炸了。 之前的时候，你他妈的就连对我说话都是畏畏缩缩，现在敢这么和我说话？ 不过，即便杨明亮如何生气，都不得不压住内心的火气，耐心说道。 “陈路，我，杨明亮，呵呵呵……” “你看，咱们也算是共事一场，之前孩子的事儿我也的确是着急了。” “开除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都怪我，忙糊涂了。” “你看这样行吗？我给你赔礼道个歉，这些事儿啊是我办的不够妥当。” “你现在回来上班吧？可以吗？” “我给你道歉！” 杨明亮感觉这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 好话说尽，还得哄着，道着歉邀请陈路回来上班。 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了！ 可惜！ 电话那边冷冷的传来了一阵声音。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咔吧，对方挂断了电话。 杨明亮顿时傻眼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手机，直接呆住了，他妈……这……这混蛋……竟然……竟然又挂了自己的电话？！ 而且……还说不接受我的道歉？！ 去他妈的！ 杨明亮拿起手机就准备摔，可是……这手机是他中午刚刚买的，又舍不得。 可是……内心的火气无法得到宣泄，让杨明亮差点头一昏，摔倒在地！ 郭强见状，连忙安抚道：“杨主任，别生气，别生气啊！” 杨明亮真的要气死了，要是现在去做个检查，绝对能发现血压爆表！ 第11章 给老子跪下! 办公室内此时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杨明亮气喘吁吁，接二连三抽了半盒烟，都没有把胸中的闷气给宣泄出来。 该怎么办！ 这混蛋！ 陈路！ 你有种别回来。 你要是回来，看我……看我不把你弄死！ 可即便如何说狠话，内心再怎么咒骂陈路，也解决不了此时的问题。 可偏偏这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是老丈人！ 杨明亮犹豫再三，接起了电话。 “爸……” 对方冷哼一声：“怎么样了？问题解决了吗？” 杨明亮直接愤怒的说到：“陈路这混蛋压根不接受我的道歉。” “给他台阶他都不知道下。” “这种混蛋，我真的不想伺候了！” “爸，您能不能联系一下专家，帮顾市长治疗一下？” “我……我真的没办法！” 只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闷声。 “解决不了？伺候不起？” “杨明亮，我告诉你，这件事儿必须你来解决！” “你以为顾市长这么大的领导能找不到专家？” “我告诉你，省里面的保健局邀请专家都去看了，都无能为力！” “这件事儿，只有陈路能解决。” “你今天就是去求，也得把人求回来！” “要不然……不仅是你遭殃，咱们全家，都得出事儿！”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杨明亮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郭强在旁边不敢说话，可此时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说实话，他真的后悔的不能再后悔了。 因为杨明亮把陈路这一次是得罪死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现在却突然咸鱼翻身，成了救治顾市长的关键人物。 哎！ 真的太后悔了。 杨明亮捏着鼻根，让自己平息下来，良久之后，他对着郭强说道。 “郭主任，跟我去一趟陈路的家里吧！” 郭强一愣：“去家里干啥？” 杨明亮苦笑一声：“能干啥？上门谢罪！” 现在的他算是明白了，大难临头，真要是因为陈路让家里出了问题，真的不值当！ 虽然很丢人，也要被陈路戏谑嘲弄。 可是……相比大局，杨明亮还是清楚孰轻孰重的。 郭强老脸一红，忍不住说了句：“我……这……这也……太丢人了吧！” 杨明亮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又能如何呢？ 谁愿意去啊？ 可是，不去的话，后果远不是他能承担的。 杨明亮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很清楚，这一关必须得过去。 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着郭强，眼睛眯了起来： “呵呵，日子长着呢！” “我不相信陈路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 “他只要回来！” “我相信，来日方长，今后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 “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咱们先把这个难关过去，我不相信这混蛋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 郭强听完之后，也是眼睛一亮。 是啊，这一次是陈路运气好，恰巧遇到了住院的顾市长，还瞎猫带着死老鼠的治好了对方。 可若是……若是以后呢？ 陈路只要回来！ 郭强同样有着说不清的手段来折磨他。 今天这半天时间，郭强同样感觉是度日如年一般折磨和痛苦。 郭强看着杨明亮，竖起拇指。 “对，还是杨主任想的对！” “他陈路只要回来，日子还长着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郭强并不是场面话，作为医务科副主任，他的权力很大，同样，杨明亮作为陈路的上级主任，他同样有着说不清的手段来对付他。 陈路不回来无所谓，只要回来，今后的日子，绝对好过不了！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让咱俩这一次落在人家手里面呢？” “走吧！” 杨明亮说完，洗了把脸，和郭强下楼了。 陈路的家杨明亮知道在哪里。 之前医院登记信息的时候，杨明亮看到过，就在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回迁小区。 …… 很快，杨明亮和郭强提着水果和一些营养品就来到了小区内，除此之外，杨明亮还掏特意准备了两万块钱现金！ 按照登记信息的提示，直接来到了陈路家门口。 正要敲门，杨明亮竟然感觉有些紧张？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内心再次暗骂一番陈路，随后这才浮现出一个笑脸。 “叮咚！” 陈路正在厨房，刚刚给父亲煎药。 听见门铃声响起，他不由的愣了一下。 “谁啊？” 平日里，来自家的人很少的。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陈路家里的困境，就连那些亲戚们也很少登门。 “是我，杨明亮。” 陈路正要开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随后直接转身折返回厨房。 开门？ 呵呵…… 果不其然，很快一阵愤怒的能量没入陈路体内，让他感觉一阵舒爽。 生气了？ 生气就对了！ 陈路冷笑一声。 而站在门外的杨明亮和郭强二人直接懵逼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愤怒。 我们都亲自登门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滴？ 杨明亮再次按响了门铃。 可里面迟迟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陈路就这么坐在房间里，看着门铃响起，不为所动！ 母亲这时候走了出来，有些好奇的看着陈路： “小路，这……怎么了？” “开门呀？” “谁呀？” 陈路微微一笑：“妈，没事，您别管了。” “闲杂人等，不方便进来。” 母亲杨爱莲愣了一下，迟疑的看了一眼陈路，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陈路身边。 忍不住说了句： “今天我看见孩子了。” “怎么成了那样了？” “这……这能是孩子之间闹着玩？” “这是违法犯罪了！” 陈路点头：“妈，我报警了已经。” 杨爱莲目光坚定：“对，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 “报警！” “咱们不接受和解！” “只是……” 话音落下，门铃再次响起。 杨爱莲皱眉看向门口，然后好奇的对着陈路说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陈路现在底气十足，他手里有了二十万的现金，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不得不说，钱就是人的胆。 陈路说道：“妈，没事儿，别担心了。” 随后他故意大声说道：“谁啊，一直按门铃，你们这是扰民知道吗？” “信不信我报警。” 杨明亮忍不住说道：“陈路，你开下门。” “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妥当，今天来，是特意登门道歉的。” “还有！” “陈路，错的确是我们错了，可是……患者没有错啊？” “你是医生，你不能把患者的生命健康当成儿戏啊！” 话音落下，陈路愤然起身直接打开房门。 只是，郭强和杨明亮还没有来及开心，就听见陈路冷笑一声盯着他们： “你们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不要把患者的生命健康当成儿戏？” “好啊，说的真好！” “杨明亮，郭强，但凡你们有一点身为医生的良知，我也不会对你们这般苛刻。” “我父亲不是患者？” “我父亲手术后这才几天，你们就匆匆的赶出病房！” “你们的医者仁心喂狗了？” “滚！” “赶紧滚！” “你信不信我报警？！” 陈路的声音冷冽无比，目光更是严肃凶煞。 顾市长的生命健康就是健康，他父亲的就不是了吗？ 说实话，陈路也知道，顾海生是无辜的。 可是，他并没有针对对方，他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陈路话音落下，郭强和杨明亮二人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 陈路正要关门，杨明亮连忙拉着门，急切的说到： “陈路，是我的错！” “我给你道歉。” “这件事儿都怪我！” “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吧？” 陈路皱眉：“怎么，你们还要闯进来？私闯民宅可是犯罪！” 杨明亮连忙松开手，他急忙说道： “陈路，都是孩子的父亲，我真的是着急了！” “你说你报警还不接受和解，你让我……让我也没办法啊。” “作为父亲，我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孩子背上案底吗？” “我真的错了，给我一个机会！” “我给你道歉，可以吗？” 陈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明亮：“你错了？” “呵呵，如果一句我错了就有用的话，那要法律还有什么用？” “还有，我和你说过，我会让你求我回去的。” “好，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求我啊，跪下来求我，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我就回去！”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杨明亮面带惊愕，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会做的这么绝！ 让自己跪下求他！ 杨明亮此时看着陈路的眼神满是仇怨。 陈路也不强求，微微一笑：“好，” “抱歉，我看不到你的诚意。” 说完，他直接拉上门。 杨爱莲见状，有些担心的看着儿子。 “小路……这……你……” 陈路摆了摆手：“妈，你别管我。” “我心里有数！” 说句实话，陈路内心很清楚，顾市长还得救，无论这杨明亮来不来求自己，他也过不去那道坎。 暂且抛开医德而言…… 顾红棠那边，说实话……陈路还是放不下的。 对于这个梦中的女孩儿，陈路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和他再也没有瓜葛了。 可谁曾想到，能再次相遇！ 当初的不告而别，陈路说实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也知道对于顾红棠也造成了伤害。 可是，即便不离开，他们能走到一起吗？ 陈路知道顾红棠的父母是当官的，可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锦川市的市长！ 陈路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话，目前为止，顾红棠从始至终到现在，没有给自己打一个电话。 为什么？ 是顾红棠不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吗？ 当然不是！ 这个小姑娘太懂得体谅人了。 当初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每次出去吃饭的时候，顾红棠都是抢着买单。 甚至……从来不带着陈路去高档的餐厅。 这一切，陈路都很清楚。 而这一次顾红棠不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开了口，陈路一定会去。 这似乎成了两个人的默契。 他们从来不会拒绝彼此，一直如此。 可现在，看着父亲痛苦的病倒在床，顾红棠依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让陈路因为自己的事情，感觉到不舒服。 如果顾红棠打了电话，她知道陈路一定会来，可如果这样的话，陈路和他父母遭受的委屈，谁来安抚？ 陈路被莫名其妙开除，父亲被突然赶出医院！ 这样的事情，谁能咽下这口气？ 这就是顾红棠为什么一直迟迟没有打电话的原因所在。 可顾红棠这么做了，陈路能不懂？ 这一切，虽然陈路和顾红棠没有任何沟通，但是……这是两人长久以来的默契。 即便几年未见，再见的时候，依然默契无比！ 所以，陈路很清楚。 既然这一切是顾红棠给自己争取来的解气的机会。 那为什么要浪费呢？ 觉醒百世轮回记忆的陈路，这一辈子，也不想再成为一个畏畏缩缩卑躬屈膝用尊严换生活的人。 他想畅快的，酣畅淋漓的，随心所欲的活一次！ 所以…… 跪下吧！ 给老子跪下！ 陈路顿时握紧了拳头，盯着门口。 谁说三十不少年，谁说男儿不丈夫！ 谁说岁月磨棱角，谁说生活只苟且！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朝若有凌云志，敢上九天揽月来。 今日！ 必须！ 给老子，跪下！ 不为其他，只为能宣泄父母心中的那一口怨气，也为自己内心的舒畅。 生而为人，谁不想酣畅淋漓一次？ 谁不想任性一次！ 我自横刀向天笑，不问世间苟且事！ 第12章 谁让你拆的! 杨爱莲看见陈路刚才的话，顿时愣了一下！ 让人跪下！ 这已经不是道歉了。 甚至可以说是羞辱。 “小路……这……这是不是不合适啊？” “让人家跪下……” “他是谁啊？” 陈路面色柔和下来，看着母亲，淡淡的说到： “他是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主任。” “是他把我开除的。” “也是他把你们赶出医院的！” “同样也是他的儿子把陈着打的鼻子错位骨折的的！” 一开始，听见杨明亮是陈路科主任的时候，杨爱莲本能的瞪大眼睛。 这可是陈路的顶头上司！ 可……这……这合适吗？ 一辈子老实巴交的杨爱莲顿时有些担忧起来。 可是，当她听到后面杨明亮把陈路开除，把丈夫陈东升赶出医院，而且……还是他儿子把陈着打坏的时候，杨爱莲也生气了！ 女性本弱，为母则刚，肉体凡胎尚能螳臂当车！ 心怀慈善，亦能持刃，只身俗骨亦敢蚍蜉撼树！ 谁说女性能弱？！ 身为母亲，她不能容忍别人欺负她的儿子！ 身为奶奶，她更接受不了欺负她孙子！ 身为妻子，她更接受不了……丈夫被人赶走！ 虽然生活无奈，可人终究是有底线的，那便是内心深处最为宝贵最为尊严的一处。 即便是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性，更何况人了！ 当杨爱莲听到杨明亮的这一桩桩“罪行”的时候，也充满了怒意。 “哼！” “活该！” 陈路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说道：“想好了，如果跪下的话，再按门铃！” “杨明亮，郭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三分钟时间！” “考虑清楚！” “如果接受不了，就滚吧！” 陈路的话不带有任何感情和怜悯，对于杨明亮这种人，任何怜悯都是多余的。 陈路很清楚，即便今日他对杨明亮宽容无比，日后到了医院以后，他依然会想方设法折磨自己！ 与其这样？ 哼！ 倒不如彻底决裂。 往日种种，一并偿还！ 门外。 杨明亮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剧烈的愤怒充斥心头，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辱感由衷而生！ 愤怒！ 屈辱！ 不甘！ 无奈！ 种种情绪十分复杂，让他一时间竟然接受不了。 “他怎么敢！” “他凭什么敢！” “他怎么能这样！” …… 杨明亮低着头，低声呢喃自语，双拳握紧，面部狰狞，眼神阴冷！ 郭强也被陈路的话给惊呆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他们做领导的都已经登门认错道歉了，但凡有点情商，懂得人情世故的，都会忍不住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可今日，陈路是一点也不给啊！ 郭强压低声音，对着杨明亮说道：“他太过分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能在他们这些领导眼里，他们欺负人是理所应当，被人欺负……就是欺人太甚了吧。 杨明亮深吸一口气，阴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郭强。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 此话一出，郭强顿时语塞。 是啊！ 现如今，人为刀俎，他们是鱼肉。 他们能怎么办？ 无可奈何！ 的确，陈路就是要让他们感受一下当初他被开除，父母被赶出医院时候那种绝望！ 此时此刻，每一秒钟，对于杨明亮而言，都是一种深深的煎熬！ 跪下，并不难，双腿一屈就能做到。 在他们这种人眼里，若是陈路是权贵之人，他们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是酥的，甚至期盼着对方说出让他们跪下叫爹的话。 可偏偏，这种人在面对不如他们的人时候，那种尊严要加倍的要回来。 这时候，让他们跪下，比杀了他们都要难受！ 或许他们已经忘记了在领导面前卑躬屈膝的感觉了……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忽然杨明亮强压内心的火气，抬手按下了门铃。 他知道！ 今日不跪，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郭强有些惊讶的看着杨明亮，忍不住瞪大眼睛。 “你！” “杨主任……” 杨明亮摆了摆手，绷着脸说了句：“别说了！” 陈路听见门铃声音响起，对着母亲杨爱莲说了句：“妈，去把爸扶出来。” 杨爱莲顿时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她连忙起身去卧室，把陈东升给搀扶出来。 陈路此时打开门，一种睥睨的眼神看着杨明亮：“考虑好了？” 杨明亮顿时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嗯！” “陈路，还有陈老爷子，今天的事情，是我做错了。” “陈路，你大人有大量，请接受我的道歉。” “抱歉！” 话音刚落，杨明亮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郭强看着陈路，则是眼神躲闪： “陈路！” “抱歉，这件事儿……是我的责任。” “我给你道歉。” 陈路见状，这才转身看着父亲：“爸，回去休息吧。” 陈路扶着陈东升就朝着卧室走去，一边转过头去：“你们回去吧！” “把门给我带上。” 很快，关门声响了起来。 杨明亮二人下楼之后，郭强忍不住看着杨明亮，安慰道：“杨主任……你没事儿吧……” 杨明亮这一次却很平静，甚至笑了笑：“我……我没事！” “呵呵，回去吧。” 话音未落，忽然！ “噗！” 伴随一阵声音响起，杨明亮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吧。 郭强顿时被吓坏了。 “老杨，老杨，你没事儿吧！” 杨明亮笑了笑，擦了擦嘴：“我没事儿了。” “回去交差吧。” …… …… 杨爱莲此时和陈东升坐在卧室里，沉默许久。 “出气了吧？” “哎……出了是出了……其实，也没多生气，日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只是，哎……不知道小路有事儿没事。”陈东升摆了摆手。 的确，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其实委屈真的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大家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委屈。 都说人人平等。 可偏偏这个社会已经分成了三六九等。 有的人就喜欢站在人的头上拉屎撒尿来彰显他们的威武。 可普通老百姓能怎么争？ 忽然，杨爱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实话，我挺开心的。” “我开心的不是看见儿子让人跪下。” “而是……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儿子这么自信的样子了。” “哎。” “不管怎么着吧。” 陈东升点了点头：“是啊！” “这几年，过得可真不容易。” “小路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这么自信了。” “只是……我有点担心，他这回去上班……不会出事儿吧？” 就在这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谁啊？” 杨爱莲叫了一声，起身出去开门。 没多久，顿时他看见三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其中一人还是给陈东升做手术的普外科主任胡良平。 杨爱莲看见胡良平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胡主任？” “您……您怎么来了？” “你们……你们这是……” 听见声音，一旁的陈东升也走了出来。 “胡主任，你们怎么来了？” 胡良平连忙抱歉的笑了笑：“老哥哥，老嫂子，哎……今天啊，我是登门道歉的。” “十分抱歉啊。” “是我对科室管理不当，给你们造成了困扰。” “今天来，一来是道歉的，二来呢……也是希望陈老哥回去继续住院。” “对了，陈路不在家？” 这时候，陈路从卧室走了出来：“胡主任。” 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和胡良平没有关系，其实……手术就是胡良平亲自做的。 “哎，小陈啊，抱歉，这件事儿，是我没有管理好。” “我知道你心里有脾气。” “要怪啊，都怪我！” “但是，小陈，作为前辈呢，我得和你聊一聊。” “你说你天赋挺好，能治好顾市长的病，这是本事，可不敢浪费了才华。” “今天来啊，还有一件事儿，你瞧，咱们何院长和医务科的主任宋主任都来了。” “就是想要给你一份正式合同的。” 这时候，何源走了过来，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挺和善。 “陈路，你好，我是何源。” 说话间，何源主动伸出手去。 陈路一愣，连忙握住。 “何院长，您好。” 何源点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很生气。” “关于郭强和杨明亮的问题，我们也会进行严肃处理，给予一定的处分。”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至于你父亲的被驱赶出院的事情，我这边也会和医务科，对你们进行相关赔偿，以及一些补偿手段。” “但是，我觉得，这些事情不要影响你的工作。” “你的能力很不错。” “所以，我们商量之后，决定给你一份医院的正式聘请合约。” “不是我们现在不愿意给你编制，但是编制的问题，得等，你也知道，这是市里面编制处的统一给的，需要通过考核。” “但是我们这一份合约是院内合同，同工同酬，享受编制同等待遇。” “你看怎么样？” 何源的话井井有条，陈路没有做声，而身后的陈东升和杨爱莲二人却都有些开心，甚至是惊喜。 他们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最起码目前看来…… 这一切都是好事儿。 这时候，宋志毅忽然说话了： “当然了，陈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杨明亮毕竟是中医科主任，你担心回去之后，会遭到对方的打击报复。”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目前医院在筹备中医二科。” “到时候，我们会给你调到二科去，这段时间，你暂且在中医科先待着。” “当然了，你放心，你在科室里面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们。” “我作为医务科主任，绝对会秉公处理！” “当着你父母的面，我也给你个承诺。” “你看怎么样？” 陈路其实原本只是想的换个医院，反正临时工，去哪儿都一样。 他计划给顾海生治疗结束之后，彻底和锦川市人民医院撇清关系。 这也是他不怕得罪杨明亮的原因所在。 但是…… 现在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在，说实话，陈路也觉得挺好。 毕竟，他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生，而锦川市人民医院是潼川省排名前十的三甲医院。 以他的学历，想要找一个类似的，其实很难。 现在研究生毕业都不好找工作，更何况本科了。 听着这一番话，先不说陈路，一旁的陈东升和杨爱莲二人紧张坏了。 他们恨不得代替陈路答应下来。 可是…… 他们却也很尊重儿子的想法。 很快，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陈路片刻之后说道： “好！” “感谢何院长和宋主任给我这个机会！” “胡主任，谢谢您了。” 此话一出，三人对视一眼，终于释然笑了起来。 陈路能答应下来，他们心里忐忑不安的一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办手续签合同？” “我让医院的120急救车把你父亲接过去。” 何源连忙说道。 这时候，陈路接着说道“” “不过我父亲就不去医院了，我这边可以给他进行一些护理。” “我看了伤口，恢复的也还不错。” 宋志毅连忙说道：“这可不行！” “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你得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啊！” “你放心，所有费用，全免了。” 陈路摆手微微一笑：“真的不用了。” 胡良平皱眉：“小陈，这不是赌气的时候。” “术后三天是感染高发期。” “稍不注意就会出问题的。” 陈路笑了笑，连忙摆手：“真不用。” “胡主任，不信您看一下伤口就知道了。” “我今天中午用了一些外敷的药，效果还算可以。” 说话间，陈路把父亲衣服掀起来露出肚皮。 顿时，看到眼前这一幕的胡良平瞬间瞪大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昨天我亲自查房，看过你父亲的伤口的。” “这……今天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这外敷的……是中药？” “效果这么好吗？” “你亲自开的？” 第13章 救场! 胡良平此时是真的有些被吓到了！ 作为一名在普外科工作几十年的老大夫，他对于患者的伤口恢复，其实是有预估的。 更何况……陈东升的手术，是他亲自做的。 开放式的胆囊切除手术，并非是腹腔镜下手术，所以伤口比较大，足足有一巴掌大小。 按照常规术后分析来看的话，一般胆囊炎开放式切口手术之后第三天，是伤口肉芽组织生长比较剧烈的时候。 而此时，也是感染的高发期。 有过伤口经验的人都很清楚，伤口愈合的时候，会很痒。 这是因为新生皮肤和神经末梢的生长，导致神经末梢对于外界刺激十分敏感。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也是炎症反应的高发期，炎症反应的发生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是为了清除受损组织和防止感染。 可炎症反应的存在也会让伤口的出现一系列反应。 但是！ 此时此刻的陈东升的伤口却无比的干净，没有丝毫的渗出物，就连缝合的针线口上，也没有感染。 这简直太难得了。 到底怎么做到的？ 胡良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陈路，好奇的问了句：“小陈……这……这是你治疗的？” 陈路点头，微微一笑：“胡主任，以您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伤口，还有必要继续住院治疗吗？” 胡良平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一切果然都是陈路治疗的！ 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中医科有个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啊？ 胡良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陈路说道：“的确是不需要了！” “这伤口愈合程度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无论是伤口的长势，亦或是伤口的恢复情况和抗感染情况，都很不错！” “真厉害啊！” “真的难以置信！” “小陈，你真的是被埋没的天才啊！” 胡良平的话让一旁的何源跟宋志毅对视一眼。 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如此优秀的陈路，之前被埋没了？ 要知道，何源他们这一次愿意给陈路合同的主要原因，其实很简单。 就是希望把顾市长给顺利治疗好了。 不要影响医院的后期发展。 这就行了！ 无非是一个院内合同罢了。 对于大局而言，微不足道。 堂堂锦川市人民医院这样的省内前十的三甲医院，几千号职工，一个合同工真的是微不足道！ 至于后期提拔什么的，他们也没考虑过。 所以，这一切不过只是商榷之后的缓和之策！ 至于陈路的水平，大家一点没有考虑到过。 说句实话，甚至几个领导对陈路的能力，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毕竟一个在医院待了将近一年的人没有任何影响力和名声，这只能说明对方的能力一般！ 但是，此时此刻，当他们看到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之后。 几人的思绪发生了动摇！ 现在看来，或许陈路对顾市长的治疗并非是瞎猫带着死老鼠一样的巧合。 这陈路可能真的有水平！ 特别是胡良平在点评完陈东升的伤口之后，他们不得不承认一点，陈路可能并非那么简单。 而陈路被开除，被埋没……可能真的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宋志毅和何源二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无论如何！ 两人这一次都决定回去之后，给陈路一些机会。 让他试试！ 若是陈路真的有水平，那今后提拔和培养并非是没有可能的。 看见事情得到解决，三人也决定不再停留了。 毕竟，医院里还有一堆事儿呢。 特别是顾市长，现在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何源对着陈路说道： “小陈，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那边情况可能比较着急。” 陈路这一次并没有拒绝，对于杨明亮，自然不需要给什么好脸色。 可是何源等人，特别是胡良平，对于自己而言，的确不错。 所以陈路并没有蹬鼻子上眼，坐地起价什么的。 “好！” “各位，你们先回。” “我这边拿点东西，马上就过去。” 何源三人见状，点了点头，对着陈东升夫妻二人说道： “二位，实在是抱歉。” “给你们找麻烦了。” 陈东升和杨爱莲此时心情都很不错，特别是听到儿子的工作落实之后，更加开心了。 “谢谢各位领导，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陈路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陈，还不快谢谢各位领导。” 陈路微微一笑，顺着父母的话，点头道谢。 其实，四个人心里都门清的很，虚与委蛇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必要。 何源三人离开之后，直接上了车子。 车上。 宋志毅忍不住问了句：“胡主任，你刚才是客套寒暄？还是……陈路真的有水平？” 其实，这个问题，不仅是宋志毅的疑惑，也是帮何院长在询问。 何源此时闻声，也禁不住抬起头来看向胡良平。 只见胡良平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首先，我对陈路了解不是很多，也不存在任何偏见或者是偏袒。” “就事儿论事而言，顾市长的那个病，其实我找了不少专家，其中也包括了一些中医，可给出来的治疗效果都很一般，就连缓解都没有。 而顾市长的女儿亲口说，陈路只是按摩了一下，就缓解了症状，而这外敷的药物，更是让顾市长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这件事儿，我是知道的！” “而今天的事情，陈东升的手术是我亲自做的，胆囊切除手术，我做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对于患者术后伤口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但是，陈路今天给了我惊喜！” “而陈路的父亲只是今天才出院的，也就是说只有半天的时间，陈路的治疗效果是绝对显而易见的。” “一件事儿可能是巧合，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疾病，治疗显着率百分百，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医学是有巧合，但是……这种不是巧合！” “是实力！” “我不知道陈路为什么在医院一年多的时间内没有暂露头角，就连一点名声都没有传出来。” “但是，这里面，显而易见，是有猫腻的。” “或者说，陈路压根没有机会。” “平心而论，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和平台吗？” “我完全有理由认为，这的确是对于人才的不重视！” 胡良平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 而何源和宋志毅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锦川市人民医院本身是一个精通现代医学的医院，中医水平说实话就连普通也算不上。 可是现在国家大力发展中医药事业，医院同样也是需要发展的。 何源沉默良久之后，看向宋志毅： “老宋，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宋志毅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陈路的资料，我这边认真看了。” “陈路其实真的没有表现的机会的。” “临时工在医院其实无非就是打杂的，他是给中医科的主治医师张志富打下手。” “而张志富对于陈路的评价，永远是及格，从来没有优秀！” “我觉得，这可能有问题！” “而且，刚刚我得知了一件事儿，陈路不在的这几天，张志富的病例被审查了，不仅拉下了很多病例，就连……新收患者的首程在24小时内都没有完成！” “呵呵，说起来真的是讽刺，去年年底的时候，张志富拿到了全院优秀病历模板的称号！” “你们觉得，这样的人，会拉下病历，甚至是……首程？” “所以，陈路毫无疑问是被埋没的。” “而且，科主任杨明亮和陈路关系似乎不太好。” “我觉得，这同样也是原因所在。” 何源听完，顿时眉心紧皱，良久不语！ 随后，他继续问了句：“这一次回去，你计划怎么安排陈路？” 宋志毅直接说道：“聘请主治医师，给予处方权，开设门诊！” “让他和张志富同级！” “既然要尝试，那就给他一个公平合理公正的环境。” 何源闻声点头：“好！” “这件事儿，就按照你说的办！” …… …… 下午四点半。 陈路回到了医院普外科vip病房内。 院长何源、医务科主任宋志毅、普外科主任胡亮破等人全都来到了现场。 陈路的到来，瞬间引起了周围众人的关注。 这时，副主任护师徐梅看见陈路之后，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喜。 顾红棠看见陈路来了，顿时焦躁不安的内心终于平息了下来。 似乎她感觉，只要他来了，一切……都能安好！ 而且，看着这个男人，顾红棠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 今天下午，顾红棠也得知了陈路的一些事情。 被开除！ 父亲被赶出院！ 妻子离他而去！ …… 往事种种，顾红棠没想到他这么难。 说实话，顾红棠之前也埋怨过这个男人不告而别。 可再次相见，她却一点都恨不起来。 这一次，其实顾红棠是完全可以自己给陈路打电话的。 可她没有！ 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这个男人一次十分重要的机会！ 看着父亲床上痛苦无比的样子，顾红棠不止一次落泪。 可是……她还是决定等！ 而她压根不知道，顾海生早就看出来了女儿的心思。 这才配合女儿给医院施加压力！ 顾海生作为市长久经沙场，对于人情世故信手拈来，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他也愿意配合女儿演这一出戏。 只是，真疼啊！ 不过，看见陈路走了进来，顾海生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这臭小子，终于来了！ 他娘的，难受死我了。 胡良平对着陈路说道：“陈医生，你来负责。” 陈路点头，走到顾海生身边，认真说了句：“抱歉，我来晚了。” 顾海生此时浑身虚弱无比，他笑了笑：“能来就好！” 而陈路面带感激的看了一眼顾红棠，有些复杂的看着她：“谢谢……” 顾红棠一听这话，竟然鼻子一酸。 你个大坏蛋！ 你能知道我的好就行了。 气死个人了！ 顾红棠轻咬嘴唇，凑近陈路的时候，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句：“哼，我欠你的！” 陈路闻声，不禁莞尔。 “放心，交给我吧！” 说话间，陈路走到了顾海生一侧，伸出手来放在了对方的双手寸关尺处，开始把脉。 左手心肝肾，寸口独大，关脉轻取即得，重按则无，尺脉陈驰。 右手肺脾命，三脉俱散而无率。 好复杂的脉象啊！ 怎么会这样？ 陈路忍不住皱眉，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拉开了顾海生的衣服，朝着肚脐看去。 “敷料我不是不让揭吗？” “谁做的！”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徐梅。 徐梅顿时脸色一变，她这一次主动申请来负责顾市长说实话，自然是希望好好表现的。 可是…… 谁能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胡良平好奇问了句：“陈医生，影响很大吗？” 陈路点头！ “嗯，很严重！” “甚至，时间长了，非但不会有治疗效果，甚至会加重疾病。” “顾市长本身的病叫水湿虫，属于阴寒在内积郁，阳气无法舒展。” “所以，想要治疗这种病，必得阳气吹之方生！ 此水在腹，本已得生生之气，而有生虫之象，因客寒内入，气不复化，故但流水于外，复得皮肤之血气吹感而发生。 我原本已经用苍术燥湿散寒，煎汤外洗，以除已出之水。 随后更是用粉末麝香和一些振阳开化的药物外敷，内治以绝其根。 可是，因为麝香通诸窍，外界有寒意，所以才不让揭开。” “因为一旦揭开之后，麝香原本已经通窍杀虫，而此时外界邪气恰巧从已经打开的窍处侵袭，瞬间伤及根本！” “所以，病情直接恶化了！” “说句实话，情况严重，甚至会让人昏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顾先生今天痛苦不堪，上吐下泻，大汗淋漓，浑身颤抖，腹部剧痛，似乎有一种阴阳离决的现象！” 第14章 新合同 陈路的话明显把周围众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至始至终，没有人给陈路透露过顾市长的病情和具体情况。 他们担心的就是陈路知道情况之后，故意坐地起价。 可是……现在……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精准预测出来了顾市长的所有情况。 一时间，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胡良平无奈的说了句：“抱歉，陈医生。” “是今天负责的护士徐梅做的。” “当时顾市长在睡觉，她并不知晓其中的情况。” 顾红棠也是多了几分着急：“陈医生，很严重吗？” 陈路低着头，再次开始把脉。 其实，把脉的时间不能过长，一旦时间太长了，会影响脉象。 间隔了十分钟左右，陈路为了对顾海生的情况更加了解，只能再次细细斟酌起来。 片刻之后，陈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放在顾海生的腹部。 顿时，他感觉到腹中气如走雷一般！ 周围众人这时候，也忽然发现了顾市长腹部的情况。 一时间，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忐忑不安，可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胡良平是一个有担当的主任，他主动走了过来。 “陈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陈路：“这是中焦通窍之后，邪气入侵的表现！ 原本腹中就有寒湿凝滞，我在通阳散寒之后，多了阳气。 现在，阴阳混杂，斑驳不堪，所以才会这样。 邪客于手足太阴、少阴，足阳明之络，皆会于这里。 如果脏气相形，或外邪相杵，则气遏不行，五络俱绝，诸脉伏匿，令人身脉皆动。” 胡良平皱眉：“情况严重吗？” 陈路没做声，说道：“还好，能治！” 说完，他打开自己的包包，对着一旁的一名护士说道：“给我拿一块干净的铺巾。” 小护士连忙点头：“好！” 随后，陈路从中取出一块姜、蒜、盐…… 看到这一幕之后，周围众人不禁懵了。 这是要干啥啊？ 做饭？ 这是一个医生包包里该有的东西吗？ 就在这时候，陈路取出一根艾条，把艾条撕开，任由艾草铺满在铺巾之上。 “把患者搀扶起来。” 顾红棠闻声，连忙点头。 此时的顾海生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甚至有些青紫，让人望而生畏。 这时候，陈路在顾海生身上开始选取穴位。 头顶百会穴！ 百会穴，乃是诸阳之会。 陈路把一块姜片放在穴位之上，然后拿出一点艾草放在上面。 点燃之后，顿时一缕青烟冒出。 陈路就这么认真等待起来。 等到艾草点完之后，陈路再次更换。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 陈路足足进行了四十九壮！ 医家有言：艾用一灼，谓之一壮，以壮人为法也。 意思说的是，艾灸有强壮阳气的功效，所以，灼一次，就是壮一次。 而壮数，多以单数计算，是因为单数属阳，“七”为阳之初生少阳。 灸从火，灸法乃补阳助阳之法，五七即三十五壮，三七即二十壮……所以，总是称奇数。 陈路用七七四十九，就是因为顾海生的情况有些严重了。 必须要用四十九壮，七七之数，辅助阳气在体内滋生！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五十、一百、二百、三百壮就是例外了。 期间更换了好几块姜片。 整个过程十分枯燥，但是……大家都不得不耐心等待。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等到陈路四十九壮艾灸结束之后，原本神情呆滞，面色青紫，痛苦面容的顾海生，竟然脸色红润了不少！ 这还是顾红棠率先发现的。 “爸？爸！” “你好点了吗？” 顾红棠的话音未落，顾海生忽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清晰的说了句：“我感觉大脑清晰了不少。” 陈路这时候说道：“顾先生，您先躺好，治疗还没有结束。” 顾海生此时对于陈路的佩服已经与日俱增了。 “好，还得是你啊，小陈！” “真的太感谢了。” “我现在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头也不疼了。” 陈路摆了摆手：“好了，先不说话了。” 接下来治疗，更加漫长了。 头部是诸阳之会，用七七四十九壮，只是开头。 随后，陈路选取丹田、气海两个肚子上的穴位。 这一次，则是选择了姜蒜交替艾灸。 隔姜灸也好，隔蒜灸也罢，都是帮助散寒通阳，温通经络的效果。 气海两百壮！ 丹田三百壮！ 等陈路一切治疗结束之后，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 此时的陈路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看起来轻松，可一趟一趟的交替更换，也不容易。 可是，一切都是有效果的。 陈路治疗到一半儿的时候，那顾海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过去。 睡姿安详，原本紧缩的眉心，也松解开来。 最重要的是，腹部的疼痛和瘙痒，此时此刻，也彻底消失了。 何源他们同样也在现场等到了现在！ 当他们看到顾市长效果显着的睡着了以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观。 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有水平的。 很多人觉得中医最难最炫酷最有神秘气息技术的是针灸，其实……针灸反倒是中医里最容易入门的技术。 而中医最最最难的，是诊断！ 因为诊断是一切的开始，你诊断错了，如何治疗都没有效果，甚至南辕北辙，可能出错。 中医的治疗，有几大类： 第一：中药，四气五味，君臣佐使。 第二：针灸，十二经络，奇经八脉，以及周身络脉，以针入药。 第三：推拿按摩，如同四气五味，手亦可为药！ 这是主要的三大类。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手段，比如艾灸、拔罐、刺络放血、气功养生、祝由……等诸多手段。 无论是何种手段，都要以诊断为核心。 诊断错了，后面就不可能成功。 无论你天花乱坠的针灸或者推拿都没用。 所以，离开中医望闻问切的诊断说自己是针灸大家的人，全都是骗子！ 顾红棠看着熟睡的父亲，内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一旁擦汗的陈路，既感激，又心疼。 可周围人太多，她也不方便说什么。 胡良平看着陈路，笑了笑：“小陈，你可真的有一手啊！” “这就是中医中的艾灸吧？” “可真的是博大精深啊！” 陈路笑了笑：“旁门小道罢了。” “胡主任过奖了。” “不过……” “我刚才的治疗，也无非只是补救办法罢了。” “顾红……顾小姐，我开的中药，继续服用。” “外敷的药物也不变。” “三天之后，肚脐流水的情况，就能缓解。” 说到这里，陈路忽然转身看了一眼在人群身后的徐梅：“不过，我建议你更换一个护士吧。” 徐梅说实话，原本是希望通过好好照顾顾市长，能在对方面前结个善缘。 毕竟自己大大小小是一个副主任护师，是不需要亲自管理患者的。 结果…… 听见陈路的话之后，徐梅直接傻眼了。 你这混蛋……太无耻了。 陈路没有在意，他不是什么君子，报仇更不需要十年。 他这一生，图的就是一个顺心而为，率性而为！ 徐梅今天上午那鼻孔朝天的样子，陈路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胡良平闻声，点头应了下来：“嗯，好，这件事儿我来处理。” “徐梅，以后顾市长的事情，你不用负责了。” 徐梅一听，顿时慌了。 自己这一个月，不是白瞎了吗？ 为了讨好顾市长，徐梅可是家里孩子都不管了，做饭，做个屁！ 他换着花样给顾市长做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市长的夫人呢。 前前后后一个月！ 徐梅可真的是鞠躬尽瘁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现在，陈路一句话的事情，就把自己一个月来的努力，全都白白浪费了。 刹那间，徐梅慌了神。 “主任……我……我不是故意的。” “主任，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我一定会认真负责的。” “顾小姐，你……你帮我说句好话啊……您知道我做的很不错的……” 可惜，此时此刻，没有人在意她说了什么，更没有人关心她做了什么。 徐梅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打开房门，离开了…… …… 顾红棠看着陈路，没有做声，甚至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固然没有变。 还是那样子小孩子气。 这是……看着陈路立体挺拔的面庞，成熟了不少。 比起之前印象里的他，更加有了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少了几分稚嫩。 生活的痕迹，在逐渐在他脸上呈现出来。 只是，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无比！ “谢谢您了，陈医生。”顾红棠对着陈路说了句。 陈路摆了摆手：“行，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陈路犹豫片刻，随后鼓起勇气看着顾红棠：“要不，你留我个电话吧？” 顾红棠双眸泛光，瞪大眼睛看着陈路，恍惚之间，竟然琼鼻一酸。 你个大坏蛋，终于舍得和我联系了？ “好！” “你给我打一下。” “我电话是……” 陈路听着号码，内心一颤，是啊……这个号码，他其实一直都能背下来的。 等这边事情处理之后。 何源内心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转身看着陈路：“小陈，为了不影响你明天上班。” “今晚咱们先去把合同签了。” “顺便一起吃个饭。” 第15章 提高待遇! 关于陈路合约的事情，何源跟宋志毅两人来之前其实心里就有了决定。 一份医院的普通合同，同工同酬，五险一金，有所保障。 不高不低，十分合适！ 可是…… 现如今，宋志毅却有些多了一份其他心思。 以陈路现在的水平，若是……离开了怎么办？ 虽然说现在陈路的实力到底如何，上限有多高，他们现在还不太清楚。 此时的陈路，就如同一张彩票，已经刮开了一半儿！ 已经正确了一部分。 后续部分哪怕是全部错误，也足够本钱了。 可偏偏，若是……后面的数字也都对，那毫无疑问，大奖到手！ 所以说，此时的宋志毅说实话是不忍心陈路出走的。 可单凭一份无比普通的院内合同，难道能留得住陈路？ 这有能力的人，心气自然不小！ 陈路即便是回到科里，宋志毅也很清楚他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如此一来，这样普通的合约，还能留得住陈路吗？ 他看了一眼何源，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 作为何源的老部下，两人的合作可以说有二十多年了。 之前何源做医务科小领导的时候，那时候宋志毅是他的老部下。 这么辗转反侧二十年，现如今的何源已经成了院长，和得意助手宋志毅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医务科新主任。 看见宋志毅询问的眼神，何源轻微的点了点头，示意这件事儿他来做主。 其实，何源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如果陈路真的是一份超级大奖，这张彩票无论如何，也得留下来！ 宋志毅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内心有了决断。 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是分组制度。 科室内有三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位高年资的主任医师或副主任医师来做组长，由主治医师或者高年资的住院医独立管病人。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办公室内。 宋志毅看着陈路，忽然说了句： “小陈，我原本是想要哥你一份普通的合约。” “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也愿意给你一个合适的平台。” “所以呢……” “合约变了！” “你的主治医师过了吧？” 陈路闻声，微微一愣，眼神里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惊喜。 难道要聘自己主治了？ “嗯，前年就过了！” 听见这话，这边的宋志毅忽然说道：“那好！” “医院愿意聘你为主治医师，中级职称。” “这是新的合约，你签了吧！” “签了以后，聘书你明天过来医务科取。” 陈路此时拿着笔的手多了几分开心。 “多谢宋主任。” “感谢何院长和宋主任的信任。”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话间，陈路粗略的看了一遍合约，便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过程很快！ 当陈路离开医院的时候，内心多了几分激动。 主治医师啊！ 自己现在终于不需要任人摆布了，有了自主权！ 处方权，是一个医生赖以生存的东西。 若是陈路只是住院医，医院甚至是不会给他处方权，他依然需要听从上级医师的指示。 可现在不一样了，被聘用为主治医师后，陈路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思维进行诊疗疾病了。 无论是诊断还是用药以及治疗方式，他都有了足够的自主权，不需要被上级医师来指手画脚。 其实，不是说陈路没有想过跳槽。 但是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医院或者科室，都是大同小异的，上级医师说好听点是保护下级医师，但是说白了……只是压榨罢了。 至于那些本硕博的规培医生，无论是什么学历，只要你没有处方权，在医院里，哪有什么地位可言？ 只是最廉价的劳动力罢了！ 现如今在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陈路最起码已经熟悉了当下的环境，换了一个医院，还要重新熟悉，十分麻烦。 再说了，自己一个本科毕业的，去了省中医院或者三甲医院，同样也是被瞧不起的，同样是打杂的。 至少现在，还不错！ 至于杨明亮？ 陈路冷笑一声，并没有在意！ 两人的梁子这一次算是彻底结下了，陈路也没有想过缓和的余地，既然如此，那就来呗！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这时候，陈路忽然发现，自己的精神容积又增加了几分？ 这是哪儿来的？ 仔细一琢磨，原来是杨明亮和郭强的愤怒，以及……顾红棠的感激。 陈路顿时笑了笑，骑着电动车的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杨明亮他们越是生气，他就越发高兴！ 不对…… 还有来自于张志富的愤怒？ 呵呵！ 陈路顿时笑的更加放肆了，他自然很清楚，应该是张志富的病历没有补上，被扣钱了！ 还想等着欺压自己呢？ 我现在和你平级了！ 路灯下，陈路的电动车骑得轻快，心情舒适，似乎开着法拉利一般。 可是当他回想起顾红棠的时候……笑容却逐渐凝滞了起来，转变成了几分苦笑。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 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最想守护的人。 只能潦草收场！ 再次相见的时候，说实话，陈路内心是充满了惊喜的，陈路难道没有想过和顾红棠再续前缘吗？ 可是现实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该也结婚了吧？ 这样的人家，对方的身世肯定不差，毕竟门当户对才是正确的。 即便当初自己坚持，有些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 而现在？ 呵呵呵！ 陈路自嘲一笑，离异带娃，顾红棠这样优秀的女孩儿，即便不结婚，可能吗？ …… …… 而此时，距离锦川市人民医院不远处的一个高端小区内。 杨明亮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话，眉心紧锁，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爸爸，给我钱，给我钱。” “爸爸，我要买这个皮肤！” “爸爸，你干啥呢！” …… 一旁的儿子拿着手机，让杨明亮给他充值购买游戏皮肤。 只是或许他并没有发现杨明亮的神情不对劲儿，一个劲儿的抓住杨明亮的手，使劲儿叫嚣。 “啪！” “烦死了！” “玩游戏玩游戏，就不能看会书去？” “还有，我告诉你，你打人的事情已经报案了，一天天的在学校里不知道好好学习，就知道惹是生非！” “让你玩游戏，让你充钱！” “败家玩意儿！” 杨明亮本就心情烦闷，被儿子这么一折腾，顿时暴躁无比，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然后对着屁股就是啪啪啪的一顿打。 “哇哇哇……呜呜……” “妈妈！” “我……别打我了……” “妈妈，你来啊！” …… 这时候，一个模样富贵穿着真丝睡衣的女人闻声，敷着面膜就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之后，女人眉心微微皱起。 “杨明亮，你干啥呢？！” “哪有这么打孩子的。” 杨明亮看见妻子偏袒，本就内心窝火，直接指着她就指责道：“你一天天的就不能管管孩子？” “天天玩游戏！” “一天天不是敷面膜就是做美容。” “就不能好好教育教育孩子？” 女人一听这话，也是炸毛了。 “好你个杨明亮！” “你在单位受了委屈，你回家里朝着我和孩子发脾气？” “长能耐了是吗？” “明明是你自己没能耐，这点事儿也解决不了，你怨谁呢？” “那陈路不是你单位下属吗？你让他把案子撤销了啊？你没这本事，你闹什么闹？！” 杨明亮冷哼一声：“你就惯吧！” “迟早有一天要被你惯坏。” “小小年纪就敢朝着人家脑袋打，再过几年不得持刀杀人？” 女人扯着嗓子：“你吃什么炸药了，回家就这样！” 杨明亮闻声，顿时脸色难看极了，冷哼一声，拿起烟就准备出门。 今天是杨明亮最耻辱的一天！ 想到自己跪在陈路面前，他就浑身激动无比。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众人的喧嚣。 杨明亮起身开门。 忽然看见一个 六十多岁了的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 “爸，你来了？”女子看见来者，顿时急忙走了过去。 “来的正好！” “爸，你给评评理。” “杨明亮又打孩子又骂我！” “你给管一管行吗？” 男子看了一眼女人，皱眉摇了摇头头：“你啊，哎……” “男人在外面上班不容易，你有时间多管管孩子。” “你瞧，现在成啥了！” 男人叫赵树凯，是杨明亮的老丈人，同样也是潼川省医师协会的副会长，原本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后来到了省人民，现在虽然退休了，但是却被潼川省人民医院返聘。 赵树凯在潼川省医疗圈子里也算是声名显赫。 赵玲听见父亲说自己，顿时撇了撇嘴，不说话。 赵树凯没有理会赵玲，而是看着女婿杨明亮，说了句：“去书房，和你聊几句。” 杨明亮点了点头，闷声嗯了一声。 到了房间里。 赵树凯脱掉帽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杨明亮，淡淡的说了句： “今天委屈你了？” 听见这话，杨明亮顿时鼻子一酸。 他今天真的是屈辱到了极点。 不过，他还是硬气的说了句：“没事。” 赵树凯忍不住摇了摇头，呵呵一笑。 “呵呵……” “哎，我知道，你心里有太多的委屈。” “可是，大局为重！” “现在关键时期，我和你，都不能出问题。” “顾市长的的事情，可大可小，但是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今天恰巧我去给杨副市长看病，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 “我听说……你给陈路跪下了！” 杨明亮一听这话，更是闷不作声了。 可偏偏，赵树凯忽然竖起拇指，对着他说道：“好！” “好样的！” “大丈夫就得这样，能屈能伸！” “我刚才问了一下，陈路和医院签了主治的聘书合约，明天回去上班。” “这人啊，不能只争朝夕，一辈子长着呢！” “当初很多人比我厉害，又能如何？结果还不是被我压的死死的？” “把眼光放长远，你是科主任，他就是一个小大夫。” “如何拿捏，还不是你说了算？” 杨明亮一听，顿时瞪大眼睛，看着赵树凯。 “可……陈路救了顾市长啊……” 赵树凯忽然笑了起来：“呵呵！” “这陈路的工作不也安顿好了吗？” “这不过就是一次交易罢了。” “顾市长现在可能会感谢，但是……他陈路能因为一点小事儿麻烦对方？” “真要是麻烦，顾市长可就觉得陈路这人不识好歹了。” “过段时间，一冷却，顾市长能记得陈路这个人？” “交易，是需要筹码的，顾市长病好了，陈路还有什么筹码？” “到时候，还不是任凭你拿捏？” 杨明亮听见这话，顿时内心宽慰了不少。 是啊！ 今后陈路还不是得在自己手下干活？ 哼！ 想到这里，杨明亮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冷。 而这时候，赵树凯继续说道：“至于孩子打人立案的事情。” “我这边找公安局的人说一说，看看能不能撤销了。” “你也不用着急，等我消息。” “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孩子还小，不能因为这件事儿给毁掉了未来。” 听见这话，杨明亮点了点头：“好的，爸，那您费心了。” 话虽如此，但是杨明亮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等顾市长出院了，他有的是办法针对陈路。 陈路，你给老子等着。 …… …… 第16章 道歉，立马道歉! 次日。 陈路刚到科室。 张志富猛然抬头，两人视线交错的那一瞬间！ 对方勃然而起，站起来指着陈路，破口大骂： “好！” “好你个陈路！” “你还敢来？” “简直无法无天，你眼里还有没有患者？” “你对待工作的态度简直太令人失望了！” “说句实话，你这样的人，他妈的活该被开除！” “就你这样的人还当医生？哪个医院要你才是瞎了眼呢！” 此时此刻，马上就要迎来早交班了，所以办公室内医生很多，护士也纷纷赶到猪呢比交班。 偌大的办公室里塞满了人，可偏偏张志富不顾场合，更加一点都不顾及陈路的感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破口大骂！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这一番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大家也齐刷刷的看向陈路。 要知道，昨天早交班的时候，杨明亮已经通知过众人陈路被开除的消息了。 当时张志富还觉得有些惋惜。 毕竟，少了这样一个廉价听话的劳动力，以后很多杂活累活都得自己写了。 想想都觉得有些惋惜。 可是…… 昨天下班的时候，医保那边直接通知了医院，而医保科也直接对张志富下了处罚通知！ 张志富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的病历非但没有补上，反而拉下了更多！ 原来陈路压根就没有给自己补病历？ 反而……还落了更多？ 可偏偏……陈路被开除了。 这他妈的，把张志富给气坏了。 要知道，原本只需要罚八千的，可现在……一万二的罚款！ 请客吃饭送礼还花了两千多！ 简直是他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志富肥头大耳满面通红，一双小眼睛盯着陈路，眼隐隐约约能看见眼睛通红！ 毕竟，这一下子扣了这么多钱，想想都觉得心疼。 所以一大早来了以后，张志富没办法给陈路撒气，只能把气撒到了陈路遗留下来的东西上面。 全都被张志富给扔到了垃圾箱里面！ 可没想到……陈路竟然回来了？ 这下好了，张志富总算是找到了出气口，直接就破口大骂起来。 而周围众人见状，也是没有做声。 大家或多或少都得知了一些消息，陈路得罪了主任。 医院这种事业单位，其实和公务员没啥区别，讲究一个站队。 谁愿意和一个被开除的人站在一起呢？ 即便没有开除，陈路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临时工，而杨明亮可是科主任！ 所以，众人看着陈路的眼神非但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宛若看着陌生人一般。 陈路没有作声，而是静静的看着办公室内的垃圾桶。 他发现自己的白大褂，还有替换的衣服，以及一些零碎的生活也用品以及笔记本还有书，全都被扔到了垃圾箱里。 一瞬间，一股火气从内中烧！ 继而，陈路这才抬头看着张志富。 “你扔的？” 张志富见状，顿时冷笑一声：“我扔的什么啊？” “哦！” “你说那些东西啊！” “都是垃圾罢了，我顺手扔了！” 陈路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火气，认真盯着张志富：“你是不是觉得我怕你？” 张志富没有做声，但是洋洋得意的样子，出卖了他的一切。 这时候…… 陈路一步步的走向对方。 张志富见状，顿时愣住了，他看着陈路一步步的逼近，内心也多了几分慌张。 仔细一想！ 对啊！ 这混蛋刚被医院开除，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不会……干蠢事儿吧？ 他这是贱命一条，老子……老子老婆孩子都有了，小三还等着宠幸呢…… 这他妈的要干啥？ “你……你要干啥？” “陈路……我警告你！” “你敢动我，小心我……我报警！” 周围众人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但是……却没有人帮忙，更没人劝阻。 陈路个子高大，身体也比较强壮，相比之下，酒色掏空肥胖过度的张志富自然是没有任何底气。 “你……你干啥……” 张志富被陈路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给吓得连连后退。 可嘴里依然不服输的叫嚣，可身体却诚实的很。 陈路站直身体，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张志富，忽然讥讽一笑： “呵呵，白吃这么多肉。” “酒囊饭袋！” “废物！” 被陈路的话刺激的张志富却躲闪着陈路的目光，连连咽着口水，就连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这一刻，他真的害怕陈路会打他。 陈路顿时冷笑一声，感受着脑海里出现的恐惧能量，陈路顿时笑了。 原来……恐惧也是一种能量？ 想到这里，陈路心里多了几分想法。 他抬起手，轻蔑的在张志富那肥嘟嘟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力道不大！ 但是……侮辱性十足。 张志富此时就连屁都不敢放。 “呵呵，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吗？” “刚才的嚣张气焰呢！” “就你也配做男人吗？” 张志富一听这话，恼羞成怒，盯着陈路：“哼，有本事你打我！”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抱歉，我不打女人！” 周围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懵了。 女人？ 张志富也是瞪大眼睛：“我……我……” “你这是污蔑！是侮辱！” “我会报警的！”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啊？” “是吗？” 说话间，他故意看着张志富的下体，提高声音说道： “啊？抱歉了。” “可能是我眼花了？” “上次洗澡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小弟弟啊？” “你胸那么大，又没有那啥，我差点以为你是个女人……” “抱歉抱歉，怪我眼神不好。” “不过也不能怪我，你那玩意儿太小了，还没女人的大，我差点以为……” “哎呦呦……你瞧我！” “抱歉，抱歉。” 话音未落，顿时张志富的脸色就变了。 如果说刚才拍他脸侮辱程度是三颗星的话…… 刚才陈路的话，侮辱指数绝对五颗星！ 因为张志富真的愤怒了。 他抬起手直接就朝着陈路推了过去。 可惜！ 软绵绵的力量退在陈路身上丝毫没有退后半分，反倒是他自己被反作用力后退了几步。 可陈路见对方动手了，哪能惯着他？ 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陈路的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肥头大耳的脸上。 这后坐力，就连张志富脸上的横肉都颤抖不已。 周围众人顿时被这一幕看傻眼了。 真动手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声音传了进来。 “干什么呢！”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发现杨明亮已经站在房间里。 “主任！” “主任……陈路打我！” “陈路……他侮辱人！” 张志富此时竟然突然哭了起来，眼泪不要钱一样滚滚而出，推开陈路就走到了杨明亮身边。 周围众人瞬间傻眼了。 这他妈……就哭了？ 亏你还是这么大的老爷们呢。 再说了……明明你先动手的。 不对……男人？ 嘿嘿嘿……众人顿时内心戏谑的笑了起来。 想到陈路刚才的话，周围的小护士们一个个议论纷纷，戏谑的看着张志富，甚至捂着嘴笑了起来。 胸比女人还大…… 那玩意儿比女人还小？ 哈哈哈哈！ 就连那些年轻的清纯小护士也是掩着嘴面露笑意，眼神里藏不住的讥讽。 而那些经验丰富，久经人事的女护士，则是胆子更大，眼神甚至都放肆的盯着张志富的下面，多了几分嘲弄。 往日里！ 这张志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贪财好色，时不时的就会给小护士们讲一些荤段子。 老护士还好，偶尔还反驳几句。 而那些小护士则是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羞红了脸只能躲开。 现在听见陈路这揭短，一个个内心乐坏了。 老话说得好。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而陈路刚才可是彻头彻尾把这话给反着来了。 打脸不说了。 这揭短，揭的太要命了。 果真“揭短”。 太短了！ 虽然大家不敢和陈路走的太近，但是……这一刻，陈路着实让不少小护士心生好感。 这时候，杨明亮见状，皱眉盯着陈路，想要发怒。 可想到陈路还在给顾市长治疗，只能皱眉说道： “这里是医院！” “不是打架的地方。” “你们要打出去打！” “张志富，你说他打你了？还侮辱你？” “怎么打的？” “你现在可以报警，或者通知医务科。” “让医院给他处分。” 张志富一听这话，内心顿时无语了。 你他妈让我说？ 我说的出口？ 陈路这时候忽然说道：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我会一五一十的和医务科进行汇报，把我侮辱张医生的话，认真的细说一遍。” “张医生放心，我绝对不会撒谎。” 张志富一听这话，顿时如同吃了屎一样难受。 这他妈的，哑巴吃黄连也没有这么苦的。 陈路要是把那话在医务科说了，自己不是彻底废了？ 张志富此时一张脸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气的，或者是被憋的。 直接是青一阵紫一阵的。 陈路见状，不以为意，甚至宽慰的笑了笑：“张医生！” “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你要通告医务科，就通告去。”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还嘴的。” “还有，有气赶紧撒出来。” “您这胸比女人都大，我感觉这么憋着一肚子气，容易得乳腺结节啊！”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乱了套。 大家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杨明亮虽然也想笑，但是……作为主任，他是专业的，除非忍不住。 除此之外，他是真的不想顺着陈路。 他同样也希望张志富能举报陈路。 可惜……这软蛋…… 为了怕自己笑出来影响情绪，杨明亮连忙说道： “张医生，你赶紧的，马上交班了。” “你要是心里有气，赶紧联系医务科。” “要么报警！” 张志富听着周围众人的嬉笑声，心里真的是难受无比。 可他能报警吗？ 显然不能，他自己先动的手，无非是互殴，警察来了能干啥？ 至于通报给医务科，给陈路处分？ 拉倒吧！ 这他妈的，到时候自己的丑事儿全被这混蛋给散播出去，他这脸算是彻底丢没了。 可心里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啊。 偏偏……又无可奈何。 张志富气的冷哼一声：“算了！” “不用了！” “人在失魂落魄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三十岁的人了，老婆和人跑了不说，一事无成，到现在一个临时工都算不上，这算什么男人！” “现在工作都被开除了，枉我还从不给她不及格，自己垃圾也难怪了！” “养家糊口都做不到，废物一个！” “我不和垃圾一般见识。” 周围众人也看得出来，这张志富看见杨明亮来了，内心也有了底气，说话也豪横了几分。 但是…… 无论此时他说什么，怎么说，又能有什么用呢？ 现在全科室的所有女人看着张志富的眼神都怪怪的，似乎……那眼睛总是不经意间往下飘。 杨明亮见张志富这么说，顿时也是无语，这软蛋，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不过，事已至此，他点头说道：“行，那准备交班……”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路忽然朝着外面走去。 杨明亮顿时一愣：“陈路，你去哪儿？” 陈路回头，微微一笑：“我回家啊！” “我衣服都被人扔了，工具也被扔了，那不，垃圾桶里面。” “哎，人家张医生厉害，把我办公用品和白大褂也给扔了，你瞧，还有脚印呢！” “你说我怎么上班？” “我现在只能回家去了。” 此话一出，杨明亮顿时傻眼了。 他盯着陈路，气不打一处来。 陈路要是回家了，院长能答应？ 这他妈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杨明亮看着张志富：“张志富！” “你立马给陈路道歉！” 此话一出，张志富傻眼了？ 啊？ 我道歉？ “为啥啊？” “为啥我道歉啊？” 的确，就连房间里所有人都被这句话给说懵了。 道歉？ 张志富给陈路道歉？ 还有…… 陈路上班？ 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17章 精神属性 现场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陈路。 而陈路不为所动，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杨明亮见状，顿时内心慌了。 这他妈的，简直无语了。 这个张志富简直要把杨明亮给气死了，陈路要是真的回去了……这还了得？ 万一这混蛋脑子有问题，还让自己跪一次，这该怎么办？ 本来杨明亮内心这个坎儿就过不去，若是真的重来一次，他绝对能气的乳腺结节，前列腺增生，外加内分泌失调。 “张志富，你他妈愣着干啥？耳朵聋了吗？” “给陈医生道歉！” 这一次，杨明亮的话声音洪亮，语气里还夹杂着怒火，让一旁的张志富顿时被吓了一跳。 本就欺软怕硬的家伙，现在见主任发怒了，张志富吓得缩了缩脑袋！ 有些唯唯诺诺的小声说了句： “主任……您……您是不是说错了？” “明明是陈路打了我，还侮辱了我，为什么我要给他道歉呢？” 的确，周围众人也是好奇的看着科主任杨明亮，脑袋里多了很多问号。 即便张志富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方才的事情，分明是陈路做的过火了。 打人打脸，揭人揭短！ 还有比这么更侮辱人的吗？ 科室里的几个组长则是微微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大家这时候都眼观鼻，对此并不做声。 而杨明亮皱眉盯着张志富：“行了，马上要交班了！” “你赶紧的！” “要是陈路今天走了，你也给我滚蛋！” “人家陈路东西招惹你了？为什么要这么糟蹋他的东西！” “行了，一会儿交完班，你去给陈路准备东西去，少一件都不行！” 说完，杨明亮面色看似柔和，但是眼神阴冷的盯着陈路，说道：“好了，陈医生。” “都是成年人，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该上班上班！” 这时候，杨明亮突然对着众人说道： “趁着交班，我宣布一件事儿。” “昨天对于陈路的开除是一个误会，经过院方讨论决定，并非是取消陈路的临时工工作。” “而是工作调动！” “从今天开始，陈路正式被医院聘为主治医生，独立管理患者。” “好了，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恭喜陈医生！” 杨明亮的这一番话，顿时把周围众人给说的全都傻眼了！ 什么？ 不是开除？ 而是……升职？ 要知道，陈路原本只是临时工，现在呢？直接跳过了住院医阶段，被医院聘为主治医师。 这样的跨度，直接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众人顿时盯着陈路，眼神里露出了几分惊诧。 虽然陈路年纪也不小了，中级职称（主治医师）也考过了，可考过归考过，聘任归聘任。 医院很多人早就过了副主任医师或者主任医师的阶段，但是医院并不给聘任，所以依然是中级或者副高。 也就是说，你考过，说明你具备这样的能力。 可医院每一个级别的医生都是有规定数量的，论资排辈才能晋升。 可陈路这样一种以临时工直接成为主治医师的案例，简直闻所未闻！ 太厉害了！ 这一瞬间，周围众人陆陆续续的开始鼓掌，只是这一次，大家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毕竟，在众人眼里，他这样的事情，若没有贵人相助，几乎不可能。 那如此一来，真相只有一个，陈路藏得够深了！ 可张志富听见这话顿时懵逼了。 这…… 这他妈到底什么情况？ 不是被开除了吗？ 怎么现在非但没有被开除，反而晋升了？ 而且……而且……这他妈的，陈路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和他持平了？ 这让趾高气昂，从身份地位角度嘲讽陈路的张志富一时间很难接受！ 这凭什么？ 他陈路这样的废物凭什么啊？ 可惜，此时此刻，没有人在意他的话，更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张志富内心难受坏了。 因为原本他还能在事业方面有足够的优越感，陈路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个小人物，可现在……对方一跃而起和自己持平。 这让张志富如何接受得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但是，杨明亮宣布的事情，这还能作假？ 此时周围的小护士们纷纷看向张志富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你不是说人家是废物吗？ 现在人家和你一个级别了！ 呵呵…… 张志富真的要被气出乳腺结节来了，想到日后和陈路一个屋檐下，他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但是……此时的张志富内心最为害怕的是……这混蛋把自己的“短处”到处宣传。 该死！ 该死啊！ …… 不过，相比众人的震惊，几个科室的组长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意外，或许是已经知道了。 陈路此时也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大家怎么想的，他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自己刚才收获了不少能量，精神容积又得到了提升，陈旧的记忆也开始解锁…… 这时候！ 杨明亮忽然说道：“陈路现在是主治医师了，一组二组三组，贺主任、秦主任还有王主任，你们哪个组缺人手？” 此话一出，一组主任贺森林率先说道：“抱歉，杨主任，我们组现在病人都收不全，所以……根本不缺人手。” 二组三组的两名主任也是陆续说道： “抱歉，杨主任，我们不缺医生。” “我们也人员够了。”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呵呵呵…… 还真的是等着自己呢？ 杨明亮啊杨明亮，你这格局也太小了吧？ 就不能等一等再针对我？ 迫不及待的样子，简直如同嫖客刚刚出狱，饥渴难耐啊！ 杨明亮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就是架空陈路！ 医生的收入，抛开灰色收入暂且不说，院内收入主要有两部分。 第一是基本职称工资，这个是医院根据职称发放的，杨明亮管不了。 第二则是科室绩效，所谓绩效，就是你做了多少治疗，收了多少患者，出院多少，用了多少药……等等。 说白了，就是奖金。 而如果一个医生没有了患者来源，他就只有基本工资了，少之又少！ 可患者的来源，主要是门诊，而杨明亮作为科主任，是最大的患者来源，除此之外就是三个组长，他们出门诊的时候，也要收患者。 其他小大夫门诊压根没有患者，怎么收？ 陈路现在被三个组长全都拒绝了，而杨明亮不可能给他患者。 如此一来，陈路在医院里就意味着没有患者，每天休息？ 呵呵呵！ 这算盘打的真好啊！ 陈路不禁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的样子。 恰巧这时候，杨明亮转身盯着陈路，他很想看到对方吃惊又愤怒的样子。 可惜…… 恰巧看到了陈路的笑容。 杨明亮顿时愣了一下，还笑？ 你哪儿来的勇气啊？ 呵呵呵…… 天真，幼稚！ 等你哭的时候。 就这样，事情宣布结束，正式交班开始了。 这时候，很快昨晚值夜班的医生张文军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本子。 “昨天晚上21床患者在服用杨氏安神汤后，失眠症状缓解，睡眠时间6小时……” “32床患者……” …… 杨明亮听完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所谓杨氏安神汤是杨明亮自拟的方子，拿到过省级课题，效果还算可以。 作为科主任，杨明亮自然不满足现状，今年是锦川市名中医的评选时间。 而杨明亮自然想要在这里闯出一番功夫来。 不过……很快，他连忙问道：“6床患者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张文军语气一滞。 说实话，6床患者是目前最麻烦的患者。 住院以后，任何价格昂贵的药物都不用，本身就有肺结核的病史，现在身体十分虚弱。 可偏偏…… 他们还不能把人家赶出院去！ 毕竟，这位老人叫王桂山，他儿子是烈士，当时甚至上过电视，登过日报。 十年前的时候，锦川链条厂发生了重大火灾，王桂山的儿子那时候一马当先冲进火海。 拯救了12名被困工人，除此之外，还抢救出来链条厂珍贵的数据资料。 可惜…… 这位英雄因为身体大面积烧伤不治而亡，留下了王桂山和妻儿离开了人世。 王桂山作为烈士遗属，自然是可以享受民政局的补助的。 可这位倔老头却一次不拿！ 现如今75岁的王桂山把抚恤金全都给了妻儿，让对方改嫁，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 而他主要的收入来源便是捡破烂。 但是，毕竟岁数大了，平日里也操劳，更是住在格子铺里面，阴暗潮湿，难免有病。 王桂山早年得过肺痨，也就是结核，身子虚弱的很。 每次住院，当地部门会给王桂山补助，甚至很多医药费都给报销。 可王桂山每次用药费用都很低！ 民政局是高兴了，毕竟有这样的烈士遗属，属实给公家省钱。 可医院却不高兴了！ 因为每次这老爷子住院以后，都不会用药了！ 贵的压根不用！ 用他的话说，我就用最便宜的药来治病就行，国家的钱也是钱，不能浪费…… 本来对于很多医生而言，其实……患者就是为了挣钱的。 类似于王桂山的这种患者，其实很多医院都很喜欢。 为啥呢？ 因为治病基本不花钱，很多医生就是用这个漏洞，乱开药，开贵药，开回扣多的药，甚至是……偷药！ 他们用人家烈士遗属的身份，开出药物之后，不给换着用，反而拿出去卖掉，这就是投药。 反正医保局对于烈士遗属这些都不怎么查。 可是这王桂山来了住院以后，给他们上了一课！ …… 此时，张文军叹了口气： “6床患者王桂山不服从医嘱，拒绝使用很多药物，只吃中药，让我没办法下手！” “昨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甚至精神有些烦躁，盗汗很严重，就连被单都湿透了，护士已经更换了。” “主任，这样的患者，你让他出院吧！” 此话一出，杨明亮顿时皱眉。 这王桂山压根没有办法赶出去。 毕竟，烈士遗属的身份，可不是闹着玩呢。 这事情在互联网时代，稍不注意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个老人直接推门进来！ “赶我出院？！” “我倒要看看，国家培养你们这样的医生出来，是干什么的？！” “我什么时候不支持治疗了？” “我什么时候不配合用药了？” “可是你们是中医，你们是中医大夫！” “不是他娘的资本家养的狗！” “你们开的中药，针灸，甚至是艾灸，我哪一个没有支持？” “可是，你们非要给我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我能吃？” “你们是医生，你们难道不会开药？”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蝇营狗苟的事情，不就是想着从我身上套钱吗？” “我告诉你们，没门！” “国家是给我报销，可那是老子儿子的命换来的，可这不是用来浪费的。” “这些钱，我少用一点，就能帮助更多的人，我为什么要用？” “你们啊，还有没有一点医者仁心了！” “什么东西！” “赶我走是吗？” “做梦！” 王桂山身材矮小，甚至长期干活有些佝偻，弯着身子驼着背，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陈路盯着对方的眼睛，恍惚之间能看到那深邃的眸子里，有一面旗帜。 他高大无比，耸立人间，屹立不倒！ 这时候，张文军似乎被王桂山说的恼羞成怒，直接冷哼一声。 “杨主任，抱歉，这样的患者我是伺候不了了。” “我不管了。” 杨明亮原本正有些发愁，忽然看到了陈路！ 对啊！ 这不是机会摆在面前了吗？ 呵呵呵…… 你陈路不是有本事吗？ “王老爷子，您别生气！” “年轻人啊，有时候毛毛躁躁的难免。” “这样吧……” “我给你安排一个新的大夫。” 说到这里，杨明亮直接看向陈路： “陈路，从现在开始，你独立负责管理患者，王桂山老爷子就交给你了。”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众人瞬间明白过来了。 原来…… 是这样的？ 张志富甚至眉色一喜，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奋。 呵呵呵呵…… 好！ 好啊！ 杨主任还是杨主任，手段高明的很啊！ 没错，现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陈路是升职了，可是……被针对的命运，却没有被改变。 这老爷子，岂是那么好伺候的？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陈路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心疼。 可这时候，陈路却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王桂山笑着说道：“老爷子，走，我以后负责你！” “走，我扶您回病房，找您了解一下您的基本情况。” 说话间，陈路已经双手扶住王桂山的身体。 这一刻，陈路清晰的感受到王桂山身体一震，似乎……紧接着一阵能量没入眉心。 王桂山长期捡破烂，哪怕洗得干净，可身上却总是弥漫着一股恶臭，哪怕医生护士都恨不得避而远之，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搀扶他！ 陈路顿时瞪大眼睛！ 好浑厚的精神属性？！ 没错！ 陈路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一搀扶对方，竟然就有了回馈？ 可想而知，对方的精神属性有多么强烈！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众人默然的表情，沉默下来。 物欲横流，人心不古。 或许，在他们眼里金钱至上，可对自己而言，这浑厚的精神属性，才是真正的财富和榜样啊！ 可惜…… 金银闪烁乱人心，世人逐利疾如禽。 仁义礼智黯然失，铜臭弥漫天地吟！ 第17章 我还有事儿! 王桂山被陈路扶着出了门。 他连忙扒开陈路的手，竟然有些扭捏的不好意思起来，压低声音说了句：“别……” “我……有点脏。” “你这白大褂都没穿，新衣服崭展的，别弄脏了！” 陈路知道王桂山的身世和情况，他看着王桂山，顿时愣了一下，问了句： “脏？” “哪儿脏了？” “是不多拿国家一分一毛的立场脏了？” “还是坚持做人的底线脏了？” “或者还是说一颗赤诚坦荡的心脏了？” “老爷子，您给我说说，哪儿脏了？” 此话一出，顿时王桂山嘴唇颤抖起来，那一张满是沟壑的脸上满是动容之色。 甚至，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变得多了几分晶莹。 他看着陈路：“小伙子……你……你……哎！” “你是好人啊！” “你能理解我！” “哎……” 说话间，王桂山身形似乎挺拔了几分。 “我儿子救火，救人，这是他的选择！” “但是，我不能用我儿子的牺牲来当成我享受的资本！” “国家好，愿意养我们，可是……我们不是蛀虫啊！” “我不能随随便便拿国家的钱啊！” “我有手有脚的，我为什么不能自己挣点钱，虽然脏……但是钱干净啊！” “哎……” 老人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说道：“哎！” “孩子，你是好人。” “算了，我也知道，我这病啊，病根太深了，好不了的。” “我也不给你添麻烦了，我今天就出院。” “可惜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陈路顿时一愣，看着王桂山羸弱的身躯，六十来岁，满脸沟壑一般的皱纹，皮肤黝黑，眼眶深陷，整个人十分虚弱。 顿时陈路也是心生不忍。 如果这样子出院的话，陈路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他很难活过三个月了。 中医诊断疾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 正所谓，望而知之谓之神也！ 说的就是望诊。 高手不需要把脉或者看舌，单凭第一眼，看对方气色，看体态，看姿势，望神韵……等等就能对患者疾病有所估量。 陈路看着老人的情况，内心也是担忧起来。 情况的确有些严重啊！ “老人家，您走了，我去哪儿找患者去啊？” “不瞒您说，您可是我现在唯一的患者。” “来吧，你的病，我来治！” 说话间，陈路伸出手。 王桂山见状，顿时一愣，抬头看向陈路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样。 他忽然笑了起来，说实话……笑的很难看，但是……却又很治愈，他伸出手道：“好！”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似乎时光定格一般。 …… …… 陈路陪着王桂山回到病房之后，和老人聊了很久。 其实，老人的情况很简单。 就是虚劳症。 本身还有肺结核的病史。 不过，陈路重点问的还是王桂山的生活起居。 原来现在王桂山已经75岁，可即便如此，每日都出去拾破烂，捡垃圾。 而他生活的地方是低矮潮湿的房间，也就是传说中的鸽子铺。 平素虽然不能说是食不果腹，但是一个人吃饭十分随意，不定时不说，营养肯定跟不上。 此时的老人身形羸弱，气色也很差，整个人倦怠乏力，纳呆神悴。 晚上睡觉必定盗汗，而且量很大，衣被尽濡。 这是典型的气阴亏虚导致的！ 可偏偏，王桂山的情况还不能峻补。 很容易虚不受补！ 很多人都知道一些补药，比如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 可偏偏虚不受补，反倒容易出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钱的问题！ 通过聊天，陈路发现老人有个心病！ 王桂山其实不仅仅单纯的不想浪费国家的钱，而是……内心有一种愧疚感。 他总觉得，这些钱，是儿子的命换来的。 他总觉得，花这些钱不应该！ 这是王桂山的心病。 有时候，心病还需心药医。 那什么是心药呢？ 那就是价格低廉，老人能接受的用药价格。 这就让陈路沉思起来。 如此一来，治疗的难度，就瞬间增加了起来。 和老人聊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陈路这才回到了医生办公室内。 看见陈路回来，众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杨明亮此时去出门诊了，并不在医生办公室内，即便平素在，他也在自己的主任办公室待着。 而周围众人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张志富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张文军说了句：“老张啊！” “有些人本事大的很呢。” “啧啧啧，不用药都能治好病。” “神医啊！” 张文军对于陈路其实没有什么恶感，但是刚才陈路爽快的答应下来治疗王桂山，让他有些不悦。 再加上，张文军也是老油条了，一眼就看出来了杨明亮对陈路的态度，作为人精，他自然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呵呵，是啊，有些人啊，自以为是，很正常！” “可人啊，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自己什么样的水平，自己心里没点数？” “真要是有水平啊，老婆会跑吗？” “呵呵呵！” 这话啊，可算是说到了张志富的心坎儿上了，顿时笑容堆在肥脸上，眼睛成了一条缝！ “没错，真要是有水平，用得着辗转反侧那么多家医院被辞退，就连临时工都做不好吗？” “真把自己当成神医了！” “别到时候，病没有治好，反倒是给人家治坏了！” 陈路此时没有理会这两人，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去。 此时他的内心依然在想如何治疗王桂山！ 如何才能物美价廉，药效到位，这太难了！ 这时候…… 徐哲忽然对着陈路说道：“陈路……你……哎！” “你怎么把杨主任给得罪了啊！” “你说你得罪张志富也就算了，可是……要是得罪了杨主任，你怎么在科里面混？”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是他得罪我的！” 徐哲顿时无语了…… “好吧，你牛逼……” “不过，说实话，你也真够牛的了。” “昨天被开除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没想到今天摇身一变，成了主治医师了！” “牛逼啊！” “你有这路子，以前怎么不用啊？” 陈路这一次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声。 不过，徐哲连忙说了句：“不过啊，这一次，你可是遇到麻烦了！” “你可能不知道……这王桂山情况可不好处理！” 陈路微微一愣，好奇问了句：“什么不好处理？怎么回事？” 徐哲压低声音说道： “哎，我告诉你，你以为张文军为啥不想继续治疗王桂山了？” “是因为王桂山的情况复杂不说，而且还被民政局那边盯着呢。” “若是你给老人违规用药，民政局查下来肯定要重罚！” “最近医保一直在查医院，很难搞啊，你没看张志富被罚了一万多吗？” “这段时间是敏感时期，王桂山这边多少人盯着，而且，他账户上只有五百多块钱了，这怎么治病？” “即便医院把大多数费用给他免了，可是……这五百块钱都不够开药的！” “你现在接手，分明就是烫手的山芋啊，杨主任显然是对你有意见，要不然……这样的患者给了你，能行了？” 陈路听完，非但没有焦虑，反倒是眼睛一亮！ 民政局盯着？ 这显然是好事儿啊！ 很多人对于民政部门不太了解，甚至以为只有结婚离婚才用得到，其实……民政部门负责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多！ 所谓民政部门，具体是指主管民间社会事务的行政部门，一般包括主管婚姻登记、救灾救济、优抚安置、拥政爱民、区划地名、老龄工作、低保、福利、慈善、殡葬、救助等工作的部门。 民政部门手里的权力很大，每年财政拨款也很多，这是一个民心工程，所以说……民政部门手里捏着大量的权力。 你杨明亮不是不给我患者吗？ 呵呵呵…… 你门诊量再大又能如何？ 大得多民政部门手里面的那些特殊患者么？ 若是自己成功治愈王桂山，他显然会进入民政局的视线。 到时候，对方甚至会主动送来源源不断的患者。 这对于陈路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儿！ 虽然现在手里面有20万的现金，可是……陈路的缺口太大了。 首先孩子的上学生活开销，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还有，马上就要交房租了，一年房租水电物业暖气等杂七杂八的下来，将近三万多。 若是有可能的话……陈路甚至想要买房…… 当然了，这个梦想对于眼下的陈路而言，多少有些遥远。 可毕竟孩子现在还是借读，买了房子有了户口，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 徐哲看着陈路沉默，忍不住说了句： “陈路，要我说……找个时间，你要不找杨主任一起坐下来吃个饭，送点礼，缓和缓和关系。” “要不然，这样子下去天天给你穿小鞋，不是一回事啊。” 陈路直接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算了！” “请他吃饭？还不如喂狗！” 说实话，陈路很清楚，他和杨明亮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若不是自己现在还能给顾市长治病，呵呵……他杨明亮会忍气吞声？ 现在杨明亮针对自己，也绝对有限度，要不然自己真撂挑子不干了。 所以，这段时间，也是陈路和杨明亮的暧昧期。 等这段时间一过，好戏那才开始呢。 所以，靠人不如靠自己。 当自己把民政局的那些特殊患者笼络过来以后，便有了话语权。 靠人终究不如靠自己！ 随后，陈路便不再思考这些事情，而是静静的思考起来如何用药的问题。 五百块钱的住院费…… 呵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不过，此时陈路还没有办法开药，因为他患者还没有回到他的系统里面来。 更换医生是需要护理站配合操作。 除此之外，陈路的白大褂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看着在不远处依然阴阳怪气说自己的张志富，顿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哎，我的白大褂也没有，uk也被扔掉了，啥也干不了啊！” “笔记本、书这些都被人扔了。” “看来我得给杨主任打个电话了。”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张志富，不少人差点笑了出来。 张志富更是气的一脸猪肝色，冷哼一声，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而陈路也正好趁着这个工夫去给顾市长治病。 第19章 全护翼的? 陈路再次来到普外科的时候。 和往日的情景已经截然不同。 护士长热情的笑着打招呼： “陈医生，来了啊？” “东西给你都准备好了，姜蒜也切好了，艾草也是。” “你现在治疗吗？” 陈路点头一笑：“麻烦护士长了。” 对方眯眼笑了起来，熟络的和陈路打了个招呼：“呵呵呵，多大事儿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今天胡主任去查房都只是和顾市长聊一聊状态，衣服都没敢掀起来。” 陈路闻声，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说话间，护士长推开房门，陈路走了进去。 只是，他环视一周，没有看见顾红棠，内心不由得失落几分。 不过，此时的房间里却多了一位模样端庄大气，眉眼之中自带七分气质的四十多岁知性女人。 一身紫色长款旗袍，身材保养得体，头发盘在头上，手里端着一碗粥正在给顾海生喂饭。 “陈医生来了？” “哎呦，快请坐，稍等片刻，我喝点粥就好了。”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脑海里一阵电光火石，迅速抓住了一丝灵感。 关于王桂山的治疗思路，他现在一下子有了想法！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顾海生的治疗。 陈路回过神，笑着说道：“不用着急，我等一会儿就行。” 那知性端庄的女人带着几分打量，眼神在陈路身上停留片刻，随即也笑着说道： “陈医生啊，真的太感谢您了。” “这几天我来的时候，恰巧你不在。” “昨晚老顾睡得可好了，那呼噜声打的，我都以为他恢复了。” “你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说话间，女人微微一笑，开始喂饭。 七八分钟以后，女人这才收拾好了东西，腾开位置。 陈路笑着说道：“今天还是要艾灸的，不过没有昨日那么多了。” “艾灸完之后，我帮你按摩一下，调理调理全身气机，就可以了。” 顾海生就这么躺在那里：“呵呵，在这里陈医生你是专家。” “你说了算！” 说话间，陈路开始了艾灸。 穴位选取和昨日一样，百会穴、气海穴、丹田穴。 三个穴位都是五七之数。 整个过程进行的很顺利，接下来便是按摩了。 中医有言，推拿按摩，如同用药，四气五味，温热寒凉，酸苦甘辛咸，各有归经。 所以，推拿按摩并非只是简单的西医口中的放松筋骨肌肉。 手法不同，补泻不一。 那些水平高超的推拿宗师，一双手，便是一个本草纲目。 不同手势，不同力度，甚至不同的顺序，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 就这样！ 陈路选取任督二脉，以及手太阴肺经、足太阳膀胱经就这么四条经络，以及他们的井荥输经合五个特殊穴位。 开始了按摩和推拿。 时间，过得很快。 一旁的旗袍女子看着陈路，若有所思，她很想看看陈路到底是怎样的人？ 甚至就连科里的护士长，也在一旁细细观察，甚至萌生了学习几分的想法。 可惜，中医的传承若是一看就会，那也不至于很多真正的技术失传了…… 陈路推拿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同样是一句话，虚不受补，适可而止！ 虽然顾海生是青壮年，但是体内阳气被遏，寒湿禁锢，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等到陈路结束之后，躺在床上的顾海生忍不住呻吟一声。 “哎呦……” “好舒服啊！” “啧啧啧……” “这真的是太神奇了，陈医生，我现在为什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这推拿还有这样的效果？” 陈路微微一笑：“顾先生，其实我刚才的推拿是为了帮你健脾行运。” “虽然说我并没有选择脾胃的经络，可是周身一体，你住院一个多月，虽然原本只是因为痼疾所致，可入院以后，长期卧床休息，也已经伤气。” “正所谓，五劳所伤，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瘦，大肉欲脱也。” “所以，我刚才就是帮你调动周身气血，起到一个行运之效。” “就仿佛这段时间你参与了运动，把周身气血调动起来那样。” “所以，你才会有一种浑身舒畅的感觉。” “对吧？” 顾海生瞪大眼睛，连连点头：“对对对！！” “说的太对了，一点都没错！” “我还真的有这么一个感觉。” “哎呦……陈医生，你可真厉害啊。” 陈路微微一笑，没有居功自傲，反倒是说了句： “顾先生过奖了，这是我的工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您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就行了。” 说完，陈路没有继续待下去，索性起身就准备离开。 而这时候…… 忽然旗袍女子笑着看着陈路：“陈医生，稍等片刻。” “听说你刚见到老顾，就能猜到他什么时候出生，能猜到了老顾出生的时候母亲落到水里，还能猜到老顾去年去了阴寒的地方工作。” “中医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一旁的护士长顿时也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说实话！ 她压根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这个美妇人可是顾市长的妻子，今年同样是四十八岁。 陈路闻声，笑了笑：“中医自然是博大精深，可我……也只是稍微懂一点。” 美妇人顿时笑着说道：“不知道，你看我能看出来一些什么东西来吗？” 陈路顿时笑着摇头。 “呵呵，中医就是一门医学，没有那么玄乎的。” 说话间，陈路已经到了门口，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面，忽然回头看着女人，淡淡的说了句： “不过，我送夫人几句话。” “画乃由心成，欲速则不达。” “若能顺其意，便可通自然！” “还有……” 说完，陈路拉开门就离开了。 留下房间里几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护士长有些错愕的愣在了那儿，有些错愕，随后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陈医生，你刚才说什么呢啊？” “什么画乃由心成啊？” “我怎么听不懂？” 陈路笑了笑，看着护士长，微微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护士长叫杨娇，今年才37岁，面色红润光泽，身材也很不错，虽然不是少女那般，但却多了几分韵味，整个人好奇的样子，多少有些可爱。 其实，医院里面关于杨娇多少有些传言，说闲话的也不少。 毕竟人长得好看，也热情，难免会有嫉妒。 杨娇见陈路不说话，翻了个白眼，瞪了一眼陈路：“好呀，跟我玩神秘是吧？” “呵呵，不过我挺吃这一套的。” “你快说，到底咋回事？” “哎呦，你瞧我的脑袋，等我一下。” 说话间，杨娇回到护士长办公室，没多久取出来一个盒子。 “呐，这是一盒燕窝，别人送的，我也用不着。” “你拿回去给你父亲用。” “前段时间，我出去进修，哎，让你父亲受委屈了。” “快，拿回去，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说话间，陈路连忙拒绝，推辞之间，不经意间碰到了杨娇的手，光滑软嫩，陈路连忙收回，可杨娇似乎压根没有在意。 “抱歉，真不用！” 可惜，陈路压根推辞不过，只能拿走。 不过，临行前，陈路对着杨娇说道：“护士长，我告你一件事儿。” 杨娇微微一笑，眯着眼：“悄悄话？要不你在我耳边说就行了？” 陈路顿时脸红：“不是，不是。” “你去买一袋卫生巾，现在就去。” 杨娇顿时瞪大眼睛：“我……买那个干啥啊？” 陈路连忙解释：“不是你用！” “你例假刚刚走了，用不着。” “买个里面那个女人的，她这个月例假提前，而且量大，你买那种大的。” “好了，我走了！” 说话间，陈路落荒而逃。 怕了！ 面对杨娇这样结过婚的女人，陈路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虽然他也结过婚，但是说实话……夫妻生活，味同嚼蜡。 他前妻的性格不太好，家庭生活里，太过压抑，甚至很多小事儿前妻都会生气。 导致陈路很长时间内，都有些战战兢兢，生怕惹得妻子不高兴。 就连夫妻生活，也得看对方脸色，说白了，这压根无法尽兴。 陈路离开之后，杨娇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顿时眼睛瞪大，满眼的震惊。 “不对！” “这……这小子……” “怎么知道我例假刚走的？” “他……他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不对啊，让我去买卫生巾，说顾市长的妻子要提前来例假？这……这简直太滑稽了吧？” “要知道，陈路进去以后从头到尾，和对方没有任何交流。” “这怎么可能？” 杨娇就这么站在原地，大眼睛里面满是迷茫。 要不要去买啊？ 转念一想，去啊，为啥不去！ 反正买了也不吃亏。 而且，听陈路的，要买还得买全护翼的？量大…… 想到陈路这一番虎狼之词若是被里面的顾夫人听到了，得怎么想？ 可是……这小子竟然知道自己例假刚走，说起来，杨娇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小杨，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杨娇对着护士长喊了一声，就朝着楼下走去。 …… 而此时，vip病房内。 方颖仪满目震惊的看着一旁嗤笑的顾海生，顿时瞪大眼睛。 “不对！” “等等……” “这不可能啊！” “这小子……不对，不对，我怎么想也不对。” “你是不是和他说我我的工作？要么就是红棠和他说过！” “他怎么猜到的？” 顾海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就是多虑！” “人家小陈从进来到离开，从头到尾，就和你对视了一眼，啥也没说。” “而且，我都估计他不知道你是红棠的妈妈。” “平日里，红棠的嘴很严实的，很少和别人说这些东西。” “更何况陈路和红棠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可能吗？” “我都告诉你了，这小子是很有一手的！” “你现在看出来了吧？” 方颖仪面色凝重，心里越发觉得有些解释不通，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想搞清楚。 一旁的顾海生忽然沉吟起来：“不得不说，小陈这说的……也挺有哲理的，感觉……像是懂行的人。” “画乃由心成，欲速则不达。” “若能顺其意，便可通自然！” “老婆啊，你啊，就是太着急了，画画是不能着急的。” “小陈的话，说的好啊，欲速不达，画由心生！” 听着这一番话，方颖仪释然一笑：“算了，我总觉得，是你们几个合起伙来骗我呢！” 方颖仪显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更何况，她总觉得，一个外行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可当真的。 隔行如隔山，再说了，国画这领域，方颖仪在省内，已经是行业权威了。 顾海生则是瞪大眼睛，无可奈何。 不得不说…… 女人呐，无论什么学历，什么水平，什么年纪，模样如何…… 在这一方面，都有着出乎意料的能力！ 总是会让男人陷入沉默之中。 顾海生无奈的笑了笑。 “你瞧你这人，耍赖啊，你不相信人家能看出来，现在……人家直接把你目前处境给说出来了，你又不信！” “呵呵，女人啊！” 方颖仪白了一眼顾海生，嘟起唇：“你再说……” 顾海生哈哈一笑，只能投降！ 不过，就在这时候…… 忽然，方颖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对！” “老顾，卫生纸呢？” “快给我！” “我去趟卫生间！” 顾海生也是被吓了一跳，皱眉说道：“拉肚子了？” 方颖仪连忙皱眉：“不！” “不是……” “我感觉例假来了！” “而且好像很多的样子，快给我！” 话音未落，顾海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开门声应声响了起来。 只见杨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黑色袋子装着的卫生巾，一脸震惊。 杨娇真的被吓到了！ 准确点说，她是被陈路给吓到了。 这是什么人啊？ 怎么做到的？ 杨娇一开始买回来的时候，压根不敢进来，毕竟……这送东西，哪有送卫生巾的啊？ 而且……还是全护翼…… 这也太扯了！ 可是，正当杨娇在门口犹豫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声音。 这时候的杨娇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冲了进来。 “顾夫人，这……给……” “刚买的，您别介意。” “不知道平时您用什么，先凑合用一用吧。” 说话间，杨娇把东西递给方颖仪。 这一下子，可把全屋子的人给搞沉默了。 杨娇怎么知道送这个东西？ 而且…… 杨娇去买这个是为什么？ 所有人的心头，都是疑惑！ 第20章 点评! 当方颖仪在厕所换完东西出来以后，脸色瞬间多了几分煞白。 “你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脸有点白？” 顾海生连忙有些着急的问了句。 方颖仪皱眉，叹了口气：“这一次……量有点大。” “而且……提前了很久！” “怎么回事啊？” 此话一出，顿时杨娇忍不住惊呼一声：“这和陈医生说的一模一样啊！” 杨娇的话瞬间吸引了顾海生夫妻二人的注意力。 两人连忙看向杨娇，匆忙问了句：“陈医生？陈路吗？” “陈路说什么了？” 杨娇有些脸红语塞：“这个……” “怎么说呢？” “刚才陈医生出去以后，告诉我赶紧去买一包卫生巾。” “我一开始也是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问他为什么。” “结果……哎呦，我说出来你们可能有点不信。” “但是，事实证明，陈医生也真的太邪门了。” “他说，这卫生巾不是买给我的，还说我的例假刚刚走了，用不着。” “他说，顾夫人这个月例假可能要提前来，而且量很大，还让我……让我……买的全……全护翼的，怕侧漏……” “没想到，这是真的！” “关键是……我例假是真的刚刚走了！” 杨娇的一番话说完，顿时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大眼儿瞪着小眼，面面相觑。 这……这也真的太邪门了吧？ 此时，顾海生其实还能接受，毕竟陈路那天说出来自己的事情之后，已经让他吓了一跳。 这一次，虽然依然震惊，可似乎内心已经有了铺垫！ 可方颖仪是头一回啊！ 刚才的时候，方颖仪还对陈路不太相信，甚至觉得是几人联合起来，劝自己的。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陈路竟然精准预测到了自己的例假要来了？ 这……这还了得？ 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这也太令人感觉震惊了。 方颖仪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看向顾海生：“你真的没有和陈路联合起来骗我？” 顾海生忍不住苦笑一声：“呵呵……” “你觉得呢？” 方颖仪也是忍不住说了句：“这陈路，真的是有水平啊！” 此时此刻，事实证明，陈路真的是太牛了！ 人家小伙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一双眼睛，似乎可以洞察一切一样。 刚才方颖仪打量陈路的时候，说实话，内心多有疑惑。 因为他从陈路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感情，似乎……这一切稀松平常。 似乎顾海生这个市长在陈路眼神里微不足道！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又若浩瀚大海一般波澜不惊，似乎天大的事情，在他眼里，也微不足道。 这种眼神，方颖仪平生未曾一见，也仅仅是在一位大人物眼睛里看到了类似的。 但是，这只是类似！ 可他那位……是何等人物？ 这才是让方颖仪对陈路好奇，甚至怀疑的主要原因所在。 她有些不太相信，这种眼神能出现在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身上。 可现在呢？ 种种迹象，让方颖仪越发看不透陈路了！ 此时此刻，方颖仪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顾红棠当初会对一个穷小子如此青睐，甚至对方拉黑之后，还伤心很久。 果然是一个神秘的男人。 杨娇见里面气氛不对，忍不住说了句：“这个，我就不打扰了。” “顾先生好好休息！” 说完，杨娇准备离开了病房。 这时候，方颖仪连忙对着杨娇笑着说了句：“小杨，谢谢你了啊！” “你这卫生巾，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要不然，都不好出门了。” “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一听这话，方颖仪内心则是开心坏了。 她连忙摆了摆手：“哎呦，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举手之劳罢了！” “你要是谢啊，就好好谢谢陈医生吧。” “我也没有做什么，算不得什么事情。” “行了，不打扰二位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就行。” 杨娇离开病房，关好房门之后，顿时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好耶！ 真的太开心了！ 杨娇差点乐开了花。 要知道，徐梅端茶倒水忙忙碌碌一个月，非但没有任何讨好顾市长的迹象，甚至最后还因为失误给把事情搞黄了。 现在自己倒好…… 回来两天，这直接就让她收获了方颖仪的好感。 最重要的是，顾夫人刚才叫自己可不是护士长啊，而是小杨。 这分明就是亲切了不少，甚至可能会多几分私交。 杨娇三十来岁能做护士长，人情世故方方面面做的很到位。 但是！ 眼下，杨娇忽然觉得陈路是一条真大腿啊。 若不是陈路给她这个机会，哪儿能有这个结果啊！ 千万不要觉得大人物是很好攀关系的。 其实恰恰相反，那些领导啊，最怕的就是人情了。 往日里，他们谨小慎微，生怕有人求或者攀关系。 为啥？ 就是因为人情账难还啊。 可陈路是硬生生的塞给了杨娇这样一个天大的人情。 啧啧啧…… 这燕窝没有白送啊！ 其实，杨娇和陈路关系一直不错。 陈路当时把父亲送过来这里做手术，从头到尾也是杨娇帮忙处理的，这是前两天杨娇有事儿出去了，这才徐梅接手。 …… …… 病房内，方颖仪看着顾海生，忍不住说了句： “老顾……” “怎么了？”顾海生翻了个身。 “我有点看不透陈路啊……” “呵呵，这天下的人，你还能看透了不成？呵呵……” 方颖仪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候…… 方颖仪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方颖仪看见来电显示，开心的接起电话：“张老师？呵呵……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方啊，呵呵呵……” “你发来的疑惑，我刚刚看到，你的画我也看到了。” “其实，你有点太过于着急了。” “画乃是艺术品，何为艺术呢？艺术是可以让人沉浸其中，并且能看到画中的神韵和气势。” “艺术品，如果被强行增加了期限，增加了功利，或者是增加了其他元素在里面，就会失去该有的灵魂！” “国画，最看重的不是笔墨，不是构图，更不仅仅是线条、色彩、主题这些！” “最重要的是意境、是传承、是个性表达，是哲学思想！” “要通过绘画传达出一种超越具体形象的情感和氛围。” “你啊，在这方面，太急促了！” “反倒是有一种潦草的感觉，匠气太浓，反倒是心意不足！” “我这边恰巧看到了一篇游记，是关于唐朝画圣吴道子的一篇游记外传，他曾对好友的画进行过点评。” “里面有这么一句话，我觉得真的说的太好了！” “甚至可以说是绝妙！” “可惜啊……” “是残本，看不到后面了，那应该是四句诗，可惜只有三句……” “我觉得，对于你而言，目前是有帮助的。” 方颖仪顿时内心惊喜万分。 她没想到能得到画圣吴道子关于画作的理解。 这简直太难得了！ “谢谢张老师，太感谢您了。” “没想到能得到您的点评。” “我感觉您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张老师并不是方颖仪现在的老师，而是方颖仪在大学刚担任老师的时候，张喜存担任校长，是方颖仪在书法画画领域第二阶段的老师。 后来，张喜存调任到了省里面，担任教育系统的重要职务。 “张老师，那书里怎么写的？” 张喜存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书中是这么说的。” “画乃由心成，欲速则不达。” “若能顺其意……” “这应该是四句，可惜啊，我只看到了三句，那残本已经找不到了。” “哎……” 此话一出，顿时方颖仪的脸色变了！ 她嘴唇此时都在略微颤抖，她似乎整个人的甚至都略显不适，灵魂在这一刻，都在惊讶！ 难以置信！ “画乃由心成，欲速则不达。” “若能顺其意……” “便可通自然！” 此话一出，顿时…… 张喜存激动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好！” “好一个便可通自然！” “自然，自然之意境！” “好啊！” “妙啊！” “简直妙不可言啊！” “啧啧啧……” “好一个便可通自然！” “太合适了！” “小方，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可此时，电话这边的方颖仪，整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中去。 如果说她之前质疑或者有些看不清楚陈路的话…… 此时此刻，这种迷雾非但没有被任何驱散，反而让陈路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加匪夷所思起来。 方颖仪不是一般人，无论是眼界格局，或者是身份地位，都是普通人很难接触到的存在。 可偏偏，此时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中。 陈路的身份背景太干净了，太简单了！ 可他的懂得东西，他掌握的知识储备，却让方颖仪有些陌生到害怕！ “喂？喂？” “小方，刚才你说的那话，是你自己想的吗？” 张喜存的声音有些急切，忍不住问了句。 方颖仪这才回过神来，平复心情之后，缓缓说道：“张老师，这不是我自己想的。” “我……我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我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张喜存那边顿时愣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说道：“小方……你可能遇到高人了！” “我告诉你，这本游记是一本孤本，同样也是刚刚出土的文物。” “某种意义上说，我是第一个看到这一本书的人。”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绝对是对书画艺术了解程度十分精湛的人。” “你遇到高人了！” “你好好琢磨琢磨这一番话，我觉得对你目前而言，可能大有裨益！” “你的作品，我其实也看了很多年了，无论是笔墨或者是线条、色彩这些都已经到了大师水平。” “可你缺一种东西，就是‘意’。” “这首诗里面，其实最关键核心的并非是前面几句，而是最后两句。” “画的核心内涵，在于自然二字，自然而然，才是最好的作品。” “你好好揣摩思考一番。” “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以后，方颖仪眼神里多了几分迷茫和思索。 若能顺其意，方可达自然！ 自然之境吗？ 想到这里，方颖仪的内心似乎多了一丝波澜，就是这朵朵涟漪，让他对于书画的感觉，似乎在隐隐之间增加一些新的思考。 一旁的顾海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他刚才听见电话里的一些声音，而此时方颖仪正在默念陈路离开时候那一首诗…… 看着妻子这般模样，顾海生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老婆？”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 方颖仪看着顾海生，忍不住面露几分羞愧和尴尬，她忽然说了句： “老公……” “我可能真的低估了陈医生了。” “说实话，他真的让我越发看不透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顾海生微微一笑，看着妻子：“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个世界，奇人异事太多了。” “不过，你刚才一直读那首诗，是怎么了？” 方颖仪面色凝重的看着顾海生：“刚才张喜存老师告诉我，咱们省内刚刚出土了一批文物，里面有关于《吴道子游记》的残本，里面有一首诗……” “就是陈路离开时候说的那一首！” “而残本里，除了最后一句看不见了之外，前三句，和陈路说的一模一样！” “这本书刚刚出土，不可能有其他人看到的！” “而且！” “我现在有理由相信陈路的神奇了，因为他可能从进来以后看到我第一面开始，就知道我是作画的人了。” “人身上，总会因为职业沾染一些特殊的气息和气质。” “而陈路，可能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甚至，他还能看到我的水平？” “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孩子，我真的太过于好奇了……” 听完方颖仪的话，一旁的顾海生更加惊讶了。 第21章 突发情况! 陈路是如何发现方颖仪是画家的？ 这个问题，其实对于陈路而言，太过于简单了。 阅尽千帆，心有天下。 陈路这百世记忆虽然没有完全觉醒，但是渗透出来的丝丝记忆，却让他很清楚的看出来了方颖仪身上的气质。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 太熟悉了。 一开始方颖仪盯着自己打量的时候，有一种画家特有的视觉敏感性。 那是一种画家特有的的观察力和审美敏感性，除此之外，就是对方身上的油墨气息，和行为动作。 陈路一眼便认出来了…… 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陈路一眼便看出来了当下的方颖仪那种困惑。 她遇到瓶颈了。 想要突破！ 甚至迫切的寻求突破的契机。 唐朝时期，他曾和吴道子一起游历山川，那时候，他听见吴道子指点一位故友，说了那一首诗。 那时候，对方的眼神，和今日的方颖仪如出一辙！ 所以，陈路也把那一首诗说了出来。 这时候…… 陈路电话响了起来。 是杨娇。 杨娇激动的声音很快不绝于耳： “陈医生，您太牛了！” “真的被你精准预测到了。” “那顾市长的夫人真的突然例假提前了，甚至……量很大！” “啧啧啧……太牛了！” “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我做的菜味道很不错的。” “哎呦，您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 杨娇的声音叽叽喳喳响了半天这才停下来，陈路这边也是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找到了插嘴的机会。 “护士长……” “叫什么护士长，叫杨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好吧，杨姐……您给我插嘴的机会了吗？我怎么说啊……” 杨娇坐在办公室内，四下无人，索性顿时玩味的笑了起来： “哎呦……小陈你这思想不单纯啊，还想插……这个……嘴……” 陈路顿时无语，翻了个白眼。 遇到这种如狼似虎年纪的护士长，陈路属实招架不住。 “咳咳……” 他只能转移注意力：“好了，啥事儿？” 杨娇听见陈路的声音，顿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陈路无语：“这是中医你不懂……我说了你也明白不了……” 杨娇：“你不说我怎么明白啊？” “怎么了，不耐烦了啊……” “哎呦喂，男人啊，果然这样，之前求我住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哎……” 锦川市人民医院普外科是省级重点科室，胡良平也是省内知名专家，所以一床难求，当初也是找杨娇帮忙才找到床铺。 有时候，你找主任，找医生，还真的不一定比找护士长好用。 护士长就是科室的管家，大大小小事情，都是人家安排的。 陈路无奈，只能解释道： “心藏神，心为目之府，故神通于心，外应于目，目是传神的器官，也是神病的外现。” “这也是为啥我能猜到对方职业困境所在。” “至于例假的话……” “久视伤血，耗肝，目为肝窍，是为肝之外候。足厥阴肝经“连目系”，“肝气通于目”，故肝病极易反映于目。” “而目偏倾者，肝偏倾。” “肝主升发疏泄，同样也藏血。” “其实，顾夫人本质身体还不错，可偏偏最近肝气偏旺盛，导致葵水失收，月事来前，而且量大。” “好了，这种事情，你听不懂的了。” 杨娇不以为意，笑吟吟的说到：“哦……” “你好懂哦。” “这个……我例假走了……” “能喝冰可乐。” “要不晚上去我家？我给你看我家猫，会后空翻……” “我做的菜也很好吃的。” “你顺便给我讲讲中医，怎么样？” “哎？哎？” “你挂什么电话啊？” 杨娇意犹未尽，看着挂了的电话，并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对于这个大男孩，说实话，杨娇很喜欢调戏，嗯……不对，不叫调戏，叫学习！ “这个坏人，嘻嘻嘻……学习让我欲火焚身哎……” 杨娇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玩味。 …… …… 陈路挂了电话，急匆匆的回到了科室。 关于王桂山的治疗思路，此时他已经有了办法！ 绝对可以让王桂山内心得到满意，而且疗效甚为显着！ 不过…… 除了那个之外，陈路还是得需要开出中药来辅助治疗。 人参固本丸！ 药物种类数量不多，但是对于这种肾阴亏损，虚劳日久的患者十分显着。 陈路打开自己的电脑，发现王桂山已经在自己系统下面。 陈路则是开始开处方。 “人参15g，熟地、生地各30，天冬麦冬各30g，牛膝30g、枸杞30g。” 就这！ 此方君以甘寒滋阴添精之品，所谓损其肾者，益其精也。 生地熟地何用，加强滋补肾阴的功效，可以培固根本。 臣以二冬，保金而滋其生化之源，恐太沉阴濡润。 而又佐以甘平补脾之剂，顾其中气，备加减之法，以善其用。 方子开完之后，陈路没有闲着，起身朝着王桂山的病房走去。 整个方子虽然已经很完善了，但是……却差一味最重要的东西！ 虚劳日久，一开始只是耗气伤津，然后损害阴阳，最后……则是耗竭精气！ 但是，人体精气可不是吃点药随随便便就能补上来的。 精者，徐也！ 中医有言，说天地之精，氤氲而成，人体之精，来源于先天之精，和后天水谷之精。 先天之精，说白了，慢慢的就散去了。 后天之精，则是水谷之精。 王桂山看见陈路进来，连忙起身：“陈医生，您过来了……” 陈路微微一笑： “老爷子，关于你的情况，我这边有个方案，需要您配合，可以吗？” 王桂山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绝对不配，陈医生您说就是了。” 陈路点头：“是这样的。” “您的身体啊，有点被掏空了，气阴两虚，阴虚累精。” “您这大量的盗汗啊，伤及了人体阴阳根本之精微。” “所以呢，我已经给您开了中药，你先吃着。” “但是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你每天坚持口服一种东西……” 此话一出，王桂山不由得警觉起来：“什么……什么？” 陈路见状，顿时微微一笑：“呵呵，您别这么紧张，您放心，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你每天都要吃呢。” 王桂山好奇问道：“什么？” 陈路笑着说道：“粥！” “小米粥！” 王桂山一愣：“小米粥？” “为什么啊？” 陈路呵呵一笑：“我不仅是要你喝小米粥，而是要让你喝小米粥的粥油。” “粥油呢，就是煮粥甫熟时所成之稠汁。” “我要你每日喝，每天五次，早、上午、中午、下午、晚上，一天五次的喝。” “而且，除了喝粥，你要正常吃饭。” “可以吧？” “这个要求对你来说不难吧？” 听着陈路的话，一旁的王桂山挠头：“当然不难了……喝粥还是喝得起的哎……” “可是……这能治病吗？” “陈医生，我不是怕花钱，只要合理的话，我能接受的。” 陈路摆手：“你积极配合就行了。” “这粥油啊，可是好东西！” 陈路没有骗人，这是真的存在的，历史上用粥油治疗奇症虚损的病案多之又多！ 《本草纲目拾遗》言：粥油能实毛窍，益阴之功胜熟地。 《紫竹林单方》治精清不孕方，用粥油日日取起，加炼过盐少许，空心服下，其精自浓。 就连李时珍于《本草纲目》中引《养生集要》中都说粥油可以“通血脉，和五脏，好颜色”，可知粥油不特补阴，且补而不滞。 不得不说，粥油乃平淡无奇之物，恰建奇勋于平淡之中。 真的是生活中常见的好东西！ 粥油不是药物，可偏偏应了水谷精华之功效，此时此刻，效果反倒是十分显着，比起药物丝毫不逊色。 陈路也是偶然看见方颖仪在给顾海生喂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个东西。 王桂山虽然有些不太理解，可陈医生这么安排了，而且……价格真的很低廉，说实话，任何一种药物都超过了小米粥的钱。 所以说，这倒是很简单！ 让王桂山内心很满意…… 可是…… 这能治病？ 王桂山内心忐忑不已，原本不想多花钱的他，忽然有一种叫住陈路加价的冲动…… …… …… 时间，缓缓流逝。 这一周的时间，陈路过得十分安稳。 杨明亮对陈路并没有太多的针对。 当然了，至始至终，陈路手里面的患者，也仅仅只有王桂山一人。 科室里面三个组长，外加杨明亮，都没有给陈路增加过新的患者。 众人也纷纷看出来了端倪，知道陈路被杨明亮等人孤立了。 不过，伴随着夏日的到来，病房里的患者也越来越少。 医院科室也是有淡旺季之分的。 就比如神经内科，一般来说，春天是脑血管疾病高发季节，这段时间，患者会比较多。 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并非什么重点科室，杨明亮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专家。 更何况，大家看中医的话，锦川市还有三家顶级中医医院。 分别是潼川省中医院、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潼川省针灸研究院。 除此之外，还有中西医结合医院、中医研究所……等几家同样也是专业三甲医院。 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也仅仅只是一个西医院的中医科。 所以，这段时间，很快就迎来了淡季。 长达两个多月的淡季对于大多数科室大夫和护士而言，简直是一件折磨的事情。 毕竟，大家都是人，生活的压力都不小。 往日里的收入大头是绩效奖金，而小部分才是基本工资。 如此一来，科室里三组之间的大夫都自顾不暇，开始抢患者，收病人…… 陈路反正没有多少患者，而且，基本工资现在三千多，早就超过了之前实习期的时候。 再加上家里还有二十万的存款，所以短时间内，陈路压根不着急。 不过，这一天，周一的时候。 顾海生出院了。 胡良平邀请下，临走前，陈路去送了送。 院里面大小领导来了不少，兴师动众。 顾海生十分客气，临走前还拥抱陈路，打着招呼笑着说道：“有事情可以找我。” “什么事儿都可以！” 这句话分量不小。 陈路知道这句话是顾海生故意说给身后领导听的。 可是陈路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自从那一日以后，陈路再也没有见过顾红棠。 原本以为今天顾市长出院能看见对方，可……来了以后，并没有。 这让陈路多了几分失落。 不过，随即他就自嘲一笑，自己多少有些贪心妄想了。 自己看见又能如何呢？ 自己给得了人家想要的生活吗 更何况自己现在离异带娃，人家能答应吗？ 呵呵呵…… 回到科室，中医科的护士长陈琳恰巧走了过来，看见陈路之后，面色不善的问了句： “陈路，你怎么搞的？” 陈路一脸疑惑：“护士长，什么事儿？” 陈琳皱眉，一把把床单扔到了陈路面前：“你瞧瞧！” “这都什么啊！” “你能不能管管你的患者？” “王桂山这几天每天晚上病号服都是黄琳琳的，跟尿一样，就连床单都是臭的！” “天天得换！” “你这治疗非但没有任何用，这情况怎么还严重了？” “你能不能行啊？” 此话一出，顿时科室里的众人抬头看向陈路。 嘴贱的张志富忍不住说道：“呵呵，人家本事大，治病不需要开什么药。” “医神嘛，一副药，药到病除！” 陈路这时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拿起来床单，细细的看了看，甚至拿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后，顿时笑了起来： “护士长，很快就好了！” “马上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真的，要不了多久了。” 听见陈路的话，忽然杨明亮回到了办公室，皱眉严厉斥责一声： “身为医生，不是要说大话的。” “马上好了？你拿什么保证？” “陈路，当初让你负责王桂山，你可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的。” “现在情况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我看有些加重了！” “我今天得到消息，民政部门的工作人员会过来调查这件事儿。” “要是出了问题，你自己负责！”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眯起眼睛。 呵呵呵……来的可真快啊。 顾市长前脚刚走，后脚就准备对自己下手了？ 第22章 出院! 没错！ 这一次，杨明亮真的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给陈路找事儿。 这边，顾海生刚刚出院，杨明亮就马上给陈路找茬。 话音未落，陈路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我的病人，自然是我自己负责。” “您身为主任，您可是从头到尾看都没看一眼，您要是负责，我还不放心呢。” 陈路可没有惯着杨明亮，直接就怼了上去。 此话一出，顿时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办公室内怼杨主任！ 就连护士长陈琳也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陈路。 她可没有想到……陈路怎么敢啊？ 杨明亮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显然，对于陈路的反驳，他压根没有想到。 杨明亮先是内心一气，随即冷哼一声。 好啊！ 顾市长都出院了，你还想要耀武扬威？ 好！ 很好！ 杨明亮转身看着陈路：“陈路，我希望你能把怼人的功夫用在学习上面！” “我告诉你！” “我这边接到了举报，说你虐待患者！” “为了节省医药费用，不给患者用药，王桂山这一周一点液体没有输，就只吃了几副中药。” “而且，平素里吃饭都舍不得，据说你只让他喝粥！” “你哪儿来的荒谬逻辑！” “简直是庸医误人！” “我告诉你，王桂山有任何差池，都是你的责任！” 杨明亮的话十分严苛，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了陈路身上。 明明是老爷子自己舍不得用药，到了杨明亮这里，反倒是成了陈路故意虐待？ 陈路不为所动，坐在椅子上，头都没有转一下。 而是淡淡的说了句：“是啊，庸医误人！” “就连汗液的好坏都看不出来了。” “亏某些人还是主任医师呢，啧啧啧……” “治坏了是我？” “那肯定啊！” “某些人前前后后治疗了将近半个月，情况非但没好转，反而花了一万多的住院费。” “果然，业绩主任名不虚传！” 如果说陈路刚才只是赌气的话，那现在可是赤裸裸的进行讽刺和羞辱了。 杨明亮被陈路这话气的顿时眉心紧蹙，手差点都抖了一抖！ 因为陈路分明是在说他用患者挣钱，业绩主任，在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名词啊。 “业绩主任”是在说这个主任治病救人不重要，绩效花钱是关键。 虽然暗地里大家交流说闲话没问题。 可陈路直接把这话拍到明面上来，简直是一点不给杨明亮面子，光明正大的打脸了。 现场所有医生和护士此时此刻，全都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就连护士长陈琳也是有些紧张起来！ 他们从来还没有见过科室大夫和主任发生这么大冲突的画面。 而陈路分明从头到尾压根一点不尊重杨明亮！ 杨明亮更是对陈路没有丝毫的待见。 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电光火石一点就着的地步！ 张志富和张文军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陈路会这么刚！ 这么和主任作对有什么好处呢？ 陈路你何必呢？ 徐哲更是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可眼神看着陈路，多少有些着急。 你说你何必呢……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 怎么这么大火气？ 杨明亮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十分冰冷，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怒拍桌子，大喝一声： “陈路，你找死！” 此话一出，直接把现场的气氛攀升到了极点。 大有一副只要陈路还嘴，绝对会打起来的地步。 张志富跃跃欲试，恨不得人多势众打陈路一顿！ 上次被打脸和揭短之后，张志富在科室里成了彻头彻尾的软蛋，一点头抬不起来。 就连开车的时候，护士们也嘲笑一句“短男！” 这让张志富是气的牙痒痒。 就在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陈路的身上。 可偏偏……陈路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噗嗤……哈哈哈……” “幼稚。” “但凡你敢打我一下，我都觉得你是个男人！” 果不其然，杨明亮顿时被陈路给噎着了，差点一口气都没有上来！ 是啊…… 他能做啥？ 他敢做啥？ 有时候，身为领导，其实反倒是不如下属选择多。 杨明亮真要是动手打了领导，舆论和视频到了网上，这绝对是轩然大波！ 领导仗势欺人，殴打下属…… 他陈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被处分就被处分了，无所谓。 可是……杨明亮是科主任啊。 一旦发生斗殴，他绝对会被处分，多少年来的努力，直接会被化作一股青烟，烟消云散。 医院为了顾全大局，绝对不会护着自己！ 所以说…… 陈路这句话，比打杨明亮一巴掌还要难受。 真的是无可奈何！ 这时候，护士长陈琳见状连忙站了出来，对着陈路斥责一句： “陈路，你怎么和杨主任说话呢。” “杨主任消消气。” “这里是医生办公室，让外面的患者看见了，这不是闹笑话嘛！” “好了，大家该工作工作，该干啥干啥！” “主任您先休息，我去管管陈路！这成什么样子啊！” “陈路，你先出来一趟。” 陈琳连忙把陈路叫走了。 而这边的杨明亮同样是红着脸回到了主任办公室内。 陈路今天的回怼，可以说让杨明亮颜面尽失，而且是在全科室的医务人员见证下。 可以说！ 陈路和杨明亮的矛盾，再次燃起！ 或者说，两人的矛盾压根没有消除过，仅仅是因为顾市长的存在，强行压了下去。 而现在，顾海生刚刚出院，两人直接把矛盾摆到了明面上来！ 让所有人见证到了！ 陈路其实很坦然，他和杨明亮的矛盾，早就势同水火了，根本没有回头路。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害怕。 更何况，现在医院也不敢拿自己怎么着，顾市长离开时候那句话，就是说给何源他们听的。 陈琳拉着陈路到了护士长办公室，关上门，皱眉问道：“小陈，你以前不这样啊？” “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你这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接这么说杨主任，他脸往哪儿搁呢！” “一点面子不给！”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脸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的。” “他既然不要脸，那我何必施舍？” 陈琳顿时语塞，她忍不住悠悠的叹了口气：“你说你何必呢！” “得罪了科主任对你有什么好处？” “以后工作怎么开展？” “遇到问题怎么处理？” “科主任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陈路不禁一笑：“护士长，小鞋不是一直在我脚上穿着呢吗？” “呵呵，行了，您要是来劝我的，或者让我道歉的，趁早别想了。” “没什么事儿，我去忙啊！” 陈琳声音软了一下：“刚才我找你，不是说床单的事儿，是有正事儿！” “不过……我告诉你啊！” “刚才杨主任说的可没错，那王桂山真的有亲戚过来了。” “好像的确是说过你，搞不好，医保科或者医务科要找你谈话呢。” “那床单和病号服黄琳琳的，哎呦，真埋汰！” “你咋治疗成这样了？”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坏事儿。” “真要是出汗出来的全是透明的，反倒不一定是好事儿。” “呵呵……” 陈琳翻了个白眼：“行了，你是医生，我是护士，我不懂。” “不过，杨娇最近总是跟我打听你，你和她咋了？” 陈路一愣：“没咋啊？” 陈琳有些半信半疑的盯着陈路，又上下打量一番，压低声音说道： “我告诉你啊！” “杨娇啊……算了，不和你说这些，反正离她远点。” 陈琳四十来岁，平日里很和善的人，虽然称不上有多好，但是……最起码对患者也好，对医生、甚至对医学生都很照顾和尊重。 “有正事儿和你说呢。” “你瞧你现在也没有病人，恰巧……你的聘书是主治医师，所以，我想了想，和门诊的护士长聊了聊，给你安排两个门诊。” “可以吗？”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谢谢护士长啊！” “太感谢您了。” 陈路真的没有想到，陈琳会给陈路安排门诊的工作。 虽然说，到了主治以后，是有资格出门诊的。 可是陈路压根没想过杨明亮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可没想到护士长竟然给了！ 陈琳翻了个白眼，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行了，你少贫嘴！” “再不济，几百年前也是一家呢。” “你少给我惹事儿就行了。” “还有，我再叮嘱你几句，不要和杨主任起冲突了。” “我只是一个护士长，明白吗？” 陈路点头一笑：“嘿嘿，明白了！” “多谢护士长！” 说完，陈路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护士长和科主任谁大？ 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去衡量。 医生和护士，是医院两个群体。 一个归医务科管，一个归护理部管，两边压根不搭边！ 虽然说，一个科室的总负责人是主任，可若是护士长和你对着干，你也没办法！ 毕竟，人家负责的是所有护士。 你管的是医生。 医院不是没有过闹僵的情况，可谁也不讨好。 陈琳和杨明亮最多是合作关系，并非是上下级。 陈路出来以后，去查了查房。 看到王桂山之后，他给把了把脉，详细的观察和询问一下。 说实话，王桂山虽然还在盗汗，可是……情况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而且，脉象显示，王桂山六脉弦数，而不是虚或无力。 这显然是……内热始退，阴精恢复的表现。 这虽然同样也是病态的。 可反倒是好事儿。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王桂山皮寒骨蒸，骨髓空虚，火焰骨唇红颧赤，口苦舌干。 耳鸣目眩，腰膝酸软，四肢无力，倦怠嗜卧，盗汗严重！ 这些全都是皆精血虚损内伤之故。 而阴虚才会产生内热。 内热，虽然是假热，是一种相火，同样也会出现热象。 陈路其实一直在等对方内热退却的时候。 而今天，终于到了！ 当他看到王桂山出的汗里多了几分黄渍的时候，他意识到，对方的内热退了。 而正常的汗液排泄出来了。 这是好事儿啊！ 这意味着，虚损的情况得到了缓解，阴精亏虚的情况得到了好转。 出来的汗已经不是单纯的盗汗了！ 这怎么能不是好事儿呢？ “呵呵，好，不错，恢复的挺好！” “不过，这几天，你得注意饮食呢，不要乱吃，不要多吃，不能吃肉，忌生冷……” “明天是立夏，天地气机要发生改变，明天只喝小米粥。” “切记！” 王桂山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是啊！” “陈医生，真的太感谢您了。” “我虽然还在出汗，可是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陈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点头：“嗯！” “慢慢恢复，有个过程。” 这时候，王桂山忽然扭捏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路说道：“陈医生……你看……我能出院了吗？” 陈路微微迟疑片刻：“出院？” “还不到时候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桂山咧嘴一笑：“呵呵，我其实，兄弟姊妹有四个。” “我妹妹今天来看我了。” “我想出院，出院以后去妹妹家住几天。” “你看我明天可以出院吗？” 陈路略微沉吟，思考起来，片刻之后说道；“可以是可以！” “但是，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不过，出院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要是想的话，明天可以出院。” “其实，你也不怎么治疗，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明天吧，我看明天出院就行了。” “回去以后平时也多喝点粥油，对你身子骨有好处。” 听着陈路的话，王桂山点头微微一笑：“好，好！” “没问题。” “多谢陈医生了。” “您啊，真的是好医生，而且有水平！” “那杨明亮还是主任了，给我开了一万多的药，屁用没有。” “你这一点点药物，效果还显着呢！” 陈路微微一笑，这一次没有诋毁杨明亮。 说实话，陈路是不会在患者面前诋毁其他医生了，这其实有着一种踩一捧一的感觉。 都是医生，谁也没有办法保证药到病除。 陈路闻声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哪怕他和杨明亮关系不好，可这种有悖于职业道德的事情，他不会干的。 第23章 闹事儿的来了! 陈琳拿着申请报告来到了杨明亮办公室。 进来以后，看见杨明亮阴寒着脸，抽着烟，面色严肃。 陈琳忍不住笑了笑：“杨主任，还生气呢？” “您是科主任，大人有大量，和一个小大夫置气干啥！” 杨明亮看见是陈琳，也脸色缓和片刻，不过嘴上不饶人的说道：“陈路这样的医生，简直是目中无人！” “目无尊长，无法无天，口无遮拦！” 这一番成语说出来，倒显得有点文化…… 陈琳点头一笑：“嗯，我已经批评教育了。” “你消消气。” “我让他给你道歉。” 杨明亮冷哼一声：“他会道歉？哼！” “跟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他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队伍里的害群之马，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粥！” “迟早把他赶出去！” 说完之后，杨明亮这才忍不住问道：“护士长，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杨明亮其实在思考对付陈路的手段。 陈琳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了杨明亮： “门诊这边缺人，门诊部让咱们中医科多两个门诊。” “需要派人过去。” “我这边看陈路病房也没有患者，准备让他去。” “你看如何？” 杨明亮一听这话，本能的想要拒绝： “不行！” “我不答应！” “陈路什么水平？你心里没点数？” “那就是一个临时工，突然转正，聘了主治医师。” “这并不代表他有主治医师的能力！” “分明是胡闹呢。” “陈路有什么资格出门诊？” 陈琳也不怒，淡淡的反问一句：“那您认为，谁合适呢？” “三个组长，都有门诊，而且平日里还得管着病房各自的小组患者。” “我问过了，他们也不想多门诊。” “其他满足条件的，我也找他们谈过话，可是没有答应的。” “要不，您来安排？” 陈琳的话说完，杨明亮脸色阴晴不定。 的确，锦川市人民医院是西医院，中医科的门诊数量本来就少。 锦川市作为潼川省的省会，三甲中医院好几家，压根轮不到他们。 来锦川市人民医院看病的，大多数都是奔着西医来的。 他们中医科的门诊，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所以，大多数科里的医生是都不愿意去门诊的，去了也没有人，可偏偏还不能走，一待就是一上午。 他们更愿意在病房管病人，一堆事情呢，谁愿意去那儿耗着？ 哪怕是没有患者的时候，他们回家休息也不想去。 主治医师的挂号费也就五块钱，他们一个患者分一两块……这何必呢？ 杨明亮他们这些主任患者多，而且能靠着开药挣钱，可他们呢？ 小大夫有几个有患者的？ 所以，中医科的门诊，一直数量不够，门诊部催促了很多次了。 陈琳也是没办法。 杨明亮眉心紧缩，一来他是真不想要给陈路机会，恨不得把他就这么禁锢在科里面，熬死他，或者是找个机会踢出去！ 可是……不给他病人，反倒是找不到陈路的缺陷，更找不到拿捏他的地方。 单靠王桂山，显然没有办法彻底赶走他。 顾市长虽然出院了，但是余温尚存，不能彻底赶走他。 犹豫再三…… 杨明亮忽然眼睛一亮，这似乎……也不是坏事儿。 门诊好啊！ 杨明亮就在门诊遭遇过医闹，有一次一名患者因为效果不好，打了他！ 而且，门诊医闹时有发生，还有举报医生的情况存在。 杨明亮忽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想到这里，杨明亮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好吧！” “护士长你来安排吧。” 说完，爽快的在上面签了字。 陈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杨明亮，点头离开了。 …… …… 次日。 早晨七点半。 陈路这边刚到科室，就看见护士长急切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护士长，这么着急？” 护士长四下看了一眼，皱眉看着陈路，压低声音，急切的说道：“哎呦，你遇到事儿了！” 陈路一愣：“什么事儿？杨明亮？” 陈琳摇了摇头：“不是，是患者王桂山……” “你怎么昨天就把他的出院证开了啊？” 陈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这时候，忽然杨明亮出现了。 他压低声音，对着陈琳说道：“护士长，准备交班！” 陈琳也没有多说什么，路过陈路的时候，小声说了句：“门诊的事情搞定了。” “你明天就可以出门诊了。” “周三的上午，周四的下午！” 说完之后，匆匆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陈路也不紧不慢的换上了白大褂，走进办公室。 这边陈路刚进来！ 杨明亮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拍到桌子上，把众人吓了一跳！ 这是咋了？ 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疑惑。 杨明亮开门见山的说到：“今天早晨七点钟，我就到了医院！” “就在医务科内，被领导批评教育了半天！” “说我们科的某些医生啊，职业态度存在严重的问题！” “抛开医术而言，医德简直是令人发指！” “七十五岁的王桂山，人家是烈士遗属，他倒好，直接把人赶出医院！” “好啊！” “做的真好！” “民政局昨天就联系了医务科，今天就要来调查这件事儿。” “某些人，道德败坏，职业道德糟糕至极！” “而且，王桂山的情况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这对于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这件事儿，医院会严肃处理，科室也会严肃处理！” “行了，陈路，你不用交班，直接去医务科吧。” “还有，今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会过来调查这件事儿。”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医务人员都瞪大眼睛。 陈路竟然把王桂山赶出院了？ 好大的胆子啊！ 要知道，杨明亮都不敢这么做！ 而且，王桂山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吧？ 陈路同样皱眉，显然这件事儿有些出乎意料。 分明是……昨日王桂山要求出院的啊？ 怎么成了这样？ 而且，他的情况分明好转了啊？ 为什么会这样？ 陈路皱眉，拿起手机朝着外面走去，直奔医务科。 而他刚到医务科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一个女人又哭又叫的，十分凄惨。 “你们医院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 “我哥哥今年七十五岁了，七十五了啊，他儿子还是烈士！” “你们倒好！” “治疗期间非但不给用什么好的药物，甚至是让他喝小米粥，小米粥能治病？” “小米粥要是能治病，还要这些药物干什么！” “简直是胡闹！” “刚住院的时候还好，各种药物都给上了，我儿子就是医生，我找我儿子看了，前段时间开的药物好好的，疗效也不错！” “可是最后那七天，非要给换大夫，换了一个刚刚提拔的临时工？！” “这分明就是不想管了！” “好，换了医生，我们也能接受，可是……你们就没看看这七天开的什么药吗？” “就开了一种中药，输液的药物一个没有，好点的药物也是一个没有，而且……天天让我哥哥喝小米粥！” “你们就是不把我哥哥当人看！” “他是穷，可是他穷的有骨气啊，国家的钱一分钱也不乱花！” “可是呢？” “这样的老英雄，好人，你们是怎么对待他的？” “让一个虚弱到了如此地步，病成了那样的老人，天天喝小米粥？” “这是干啥？！” “我告诉你们，我不仅要举报那医生，我还要告到医调委去！” “我要举报他！” “这样的医生，不配做医生！” “今天啊，我来这里，不是要闹得，我是真的替我哥哥感觉到冤枉啊，我那侄子，要是看到他父亲被这么对待，九泉之下，他能安心？” “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我们都是平头百姓，一没权，二没势，可是……这些不公，我真的是太伤心了！” “民政局的领导也在这里，大家倒是给我评评理！” “哪有这样的医生啊？” “而且，看着我哥哥账户上没钱了，就赶出医院！” “他病还没好呢！” “昨天晚上，你们是没有看到，他那痛苦的样子，简直是让我心疼坏了！” “七十五岁的老人，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受啊！” …… 听着里面的声音，几名工作人员也是连忙安抚。 “大娘，您别生气了。” “是啊，大娘，您休息休息，喝杯水，我们绝对会认真处理好这件事儿的。” “大娘，我们已经通知对方过来了，马上就要来了。” “这件事儿你放心，我一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在，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会秉公处理这件事儿的！” 工作人员的安抚，非但没有让那位大娘的话平复下去，反倒是更加激动了。 似乎这种安抚，让她更有底气了。 老妇女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扯着嗓子，哇哇抱头痛哭。 “你们就是觉得我们无依无靠好欺负。” “是啊，我那哥哥的儿子死了，是烈士，可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只是无依无靠的老百姓，还不是任凭你们处理吗？” “我听说了，那大夫是有背景的，他和顾市长有关系！” “人家顾市长生病了，他跑前跑后，治疗的很好，这也是治好了病，才给他省得官吧！” “可是，我那老哥哥也是患者啊，同样都是病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 “我去了病房，我听说了，那陈医生有顾市长做背景，你们肯定不会处理他的！” “我们老百姓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 “看看我这可怜的哥哥吧！” “他这一生，做了一辈子好人，难不成好人就要被欺负吗？！” “我不服气啊！” …… 妇女此时哭天喊地的，似乎有着数不清的冤屈在里面。 18楼本来就是行政楼，周围除了医务科护理部之外，还有人事科、财务科等诸多科室。 大家此时都忍不住侧头朝着外面看来。 医务科虽然有闹事儿的，但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而且，听着那妇人的话，说实话，大家心里都有些怜悯和心疼。 虽然这社会，人真的是分三六九等的。 可是哪有医生这么看病？ 这也太缺德了吧？ 生病了不给用药，给喝小米粥？ 这不是胡闹是干啥？ 办公室内，医务科主任宋志毅不在，而郭强作为医务科副主任，自然是这件事儿的负责人。 听见妇女的话之后，顿时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一旁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又看向趴在地上哇哇痛哭，形象惨烈的老妇人。 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大娘，你放心！” “我郭强承诺，这件事儿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的后台背景有多硬，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一定会把这样的人踢出我们的医疗队伍！” “锦川市人民医院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害群之马！” …… 站在门口，陈路此时把众人的话听得是明明白白。 他此时此刻算是明白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啊？ 这妇女应该就是王桂山的妹妹吧？ 难怪……难怪突然王桂山要出院。 陈路负责王桂山的这段时间，可是没有人来看过他。 现如今，开始兄妹情深了？ 还有，他给顾市长看病的事情，别说中医科的患者了，也就杨明亮他们几个人知道。 这个消息自然不会大肆传播的。 显然，对方这是故意这么说，拉起同情心的同时，还要故意让郭强故意打防疫针。 这杨明亮也是真的可以，有点手段，只是……难道他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手段，都只是徒劳的！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在？ 很好！ 这一出戏，终于开始了吗？ 想到这里，陈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第24章 顶格处理! 陈路的出现，让办公室内的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再次升级！ 那女人指着陈路，大声呵斥道： “是他，就是他！” “就是这个混蛋医生！” “给我哥哥天天喝小米粥，不给用药！” “就是他！” 而民政局的一名工作人员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面色严肃，一言不发。 他是是来配合调查工作的。 但是，说实话，王桂山老爷子虽然只是一个捡破烂的小人物，可是他却备受民政局的领导关注。 因为这位老人，每年的收入，大多数都捐赠了出来，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民政部门对于这些自然是看在眼里。 除此之外，每年的慰问金，抚恤金都被一一退回。 儿子是烈士的光环，也从来没有使用过。 试问一下，但凡一个血液滚烫的人，对于这样的老人，怎么能心生恶意呢？ 所以，在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李鹤对陈路的第一感观，并不怎么好。 李鹤是锦川市民政局优抚科的科长，针对的就是烈士类的主要问题。 这一次，他亲自过来，态度就已经表明了，一定会严格处理这件事儿。 陈路见对方指着自己就破口大骂。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因为他至始至终，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而偏偏对方却能一眼认出来自己。 这难道不觉得很搞笑吗？ 看见陈路在笑，一旁的李鹤顿时说道： “陈医生，请你严肃一点！” “这件事儿，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而且，这件事至始至终，我都会认真调查，也会让医院秉公处理！” “所以我希望你能摆正态度，认真负责。” 陈路见状，微微一笑：“我会配合的。” 郭强皱眉的看了一眼陈路，随后似乎保证一样看着李鹤，连忙说道： “李主任，你放心！” “这件事儿，我代表医院，绝对会给出一个公正公开的处理结果！” 随后，郭强再次看向陈路： “陈路，你现在可以交代一下你做的这些事情了。” “你为什么要赶走王桂山？” “而且，住院期间，为什么不积极治疗，反倒是……用一些匪夷所思，让人听起来就觉得滑稽的治疗手段！” 陈路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郭强，视线里不免多了几分压力。 这让郭强本能的内心发虚。 说实话，上一次的经历可以说是历历在目。 不过转念一想，郭强直接怒目相视，瞪了过来。 陈路直接笑了起来：“郭主任，您可真的是贵人多忘事，记吃不记打啊！” “这才几天，就忘了？” “怎么，上次是没有让你跪？” 郭强听见陈路的戏谑声音，顿时一拍桌子：“好你个陈路！” “请端正你的态度！” “现在立马把你的治疗解释清楚。” “要不然……” 陈路直接问道：“要不然怎么样？” 郭强气的盯着陈路：“你不要太嚣张！” “我告诉你，这件事儿，顾市长也不会偏袒你的。” “虐待烈士遗属，你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道德问题，而是……职业态度存在严重问题！” 李鹤看见这一幕，却顿时皱起眉。 他感觉陈路和这个郭强之间是存在恩怨的。 陈路顿了顿，直接说道： “王桂山的出院，是他主动申请的。” “其实，原本他还没有达到出院标准。” “可是，老人的情况有所缓解了，我觉得若是回家的话，倒也可以，这才答应对方出院了。” 那老妇女一听这话，顿时如同被踩了脚一样，差点跳了起来。 “胡说八道！” “满口胡言！” “你这分明是胡说。” “我哥哥身体还没有恢复，为什么要出院？” “昨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就是因为他不舒服，出了一晚上的汗，就连衣服床单被罩都湿了！” “那是我亲哥，我还能撒谎不成！？”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连连发笑：“那可说不准！” “这里肯定是有人说假话了。” “至于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王桂兰气的又哭了！ 这一次，她索性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一般哭诉控告： “瞧，我就知道！” “这里肯定没有公道！” “李主任，你可要为我哥做主啊。” “他儿子泉下得知这件事儿，他一定不会安心的。” “他拼命守护了这么多人，结果他爹都守护不了。” “真的让人寒心啊！” “若是让我那侄儿看到今天的画面，若是让外面的老百姓看到这画面，我看看谁还会去做这可怜的英雄？” “是啊，我那老哥哥没有儿子了，没人疼，没人给他做主了！” 这一番话说的可真的是我见犹怜。 李鹤此时也忍不住动容了，他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路： “郭主任，你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儿！” 郭强一听这话，顿时怒目相视的看向陈路：“陈路，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胡搅蛮缠的耍混！” “我叫你来，是让你解释清楚王桂山的治疗问题的。” “不要转移话题！” 陈路面色认真的说道：“我的治疗不存在任何问题！” “你们完全可以把我的治疗方案和病历拿出来核对！” “首先，我没有乱开任何一种药物！” “其次，我的治疗完全符合医药管理条例！” “最后，无论是治疗还是出院，并不存在任何强制性的措施，都是我们双方协商之后的结果！” “我觉得，现在谈什么都没有必要，应该见到当事人之后，再谈这一切！” “而不是听信某些人的只言片语！” “而且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诽谤，这位大娘，还有郭主任，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不是说声高就有理！” 陈路的话没有丝毫落于下风，反倒是义正言辞的拿出手机，看着二人，就要报警！ 郭强看见这一幕，顿时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陈路这小子，竟然这么嘴硬。 还要报警？！ 简直是不要脸。 而一旁的李鹤，却因为陈路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的他十分冷静，并没有被王桂兰的话牵着鼻子走。 说实话，作为优抚科的主任，李鹤这么多年处理了很多类似的案子。 那王桂兰又哭又笑的说道：“报警？” “你不报警我自己报警！” “警察来了，也不能让烈士的遗属寒心！” “今天的事情，不是对和错这么简单，是要让我们看到这个社会的良心，还在不在！” 郭强也不和陈路狡辩了，直接起身对着一旁的一名工作人员说道：“小胡，你跟我走一趟，叫上医保科的工作人员，去病房！” 对方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今天我要亲自给患者家属一个交代！” 郭强很清楚一件事儿，任何医生的病历或者其他，都或多或少存在问题，这就如同一位公务员干净不干净一个道理！ 只要查，肯定有问题！ 说话间，郭强威胁一般，面色阴冷的看向陈路。 他想要从陈路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慌乱。 可惜！ 从头到尾，陈路非但没有任何的紧张，反倒一直面露微笑，似乎……似乎在看着一台有趣的戏！ “好的，你们随便查。” “不过……我今天上午有门诊，那就失陪了！” “查到问题，随便处分！” 说完，陈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郭强站在那里，竟然有一种拳头打在空气中的挫败感。 好！ 好啊！ 陈路，此时此刻，你还嚣张！ 你等着！ 说话间，郭强带着小胡以及一名医保科的成员，而李鹤同样也是带着一名工作人员，直奔中医科。 杨明亮此时恰巧在病房内等着，看到一行人朝着科室走来，也是内心一喜。 不过，相比杨明亮的沉着冷静甚至略带侥幸，其他医务人员都略显紧张。 没有哪个医生愿意和医保、医务科扯上关系！ 这些行政科室往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挑刺。 众人进来以后，直奔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 医保科的工作人员轻车熟路的找来了王桂山的病历夹，然后打开了陈路的电脑，立马开始了核对！ 郭强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的说到：“给我好好检查！” “任何一个错误、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给我错过！” “我倒要看看，他陈路哪儿来的底气！” 张志富此时和张文军正坐在椅子上写病历，看到这一幕以后，两人顿时对视一眼，眼神里出现了几分喜悦。 似乎巴不得看到陈路出事儿的样子！ 徐哲则是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给陈路发了个短信： “你去哪儿了？” “赶紧回来啊！” “医务科郭强和医保科的人过来查你病历和医嘱！” 在所有医生护士眼里，此时此刻的陈路，必定要出问题！ 因为还从来没有哪个医生在专门找茬的情况下安然脱身！ 这些挑刺的人，本身就很严苛！ 而李鹤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的起身朝着楼道间走去，随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多久！ 办公室内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着医保那边的结果。 郭强就这么坐在一旁，同样跟着看起来。 “主任，这个有问题，这个用药不对！” “主任，你瞧，这个病历很不规范。” “这里，也有问题！” “这个用药用的不符合规定。” “这个……” “这里……” 果不其然，只要对方愿意挑刺，就能找到一堆问题，看着工作人员找出来的问题，郭强内心已经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顶格处理！ 哼！ 陈路，让你嚣张！ …… …… 很快，他们从病历里看到了小米粥的记录，对方竟然说小米粥具备养阴补气还精的功效？ 功效比起药物还要了得！ 虽然医嘱里面是没有办法下“喝粥”的医嘱的。 可是，病历里面写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 这绝对是抓到把柄了。 郭强连忙把这些东西让人记录下来。 “小米粥有这样的功效吗？”郭强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 对方摇了摇头：“肯定没有。” “我是正儿八经生物医学毕业的，小米粥里面的成分无非就是水和淀粉。” “说喝粥能养胃补阴之类的……完全扯淡。” “所谓淀粉，无非就是糖分，而像陈路说的这样熬出粥油，在熬煮过程中，会更容易让淀粉分解为糖类！” “对于那些肠胃不好的人来说，反倒会增加胃肠道的刺激！” “所以说，抛开其他暂且不说，但是这些陈路写的关于粥油的接受，也太过于夸张了，这已经属于忽略了事实情况，进行夸张处理！” “这绝对是存在问题的！” 说话的人，是医保科新招的硕士研究生叫周焕，本身就不信中医，甚至嗤之以鼻。 看到陈路敢于粥油的介绍，更加讥讽无比！ 郭强一听这话，顿时面露喜色。 “可以吗？！” 周焕认真点头：“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且，陈路这后续的治疗情况，除了开出一副中药之外，只有喝粥！” “甚至他把喝粥的描述和作用性夸大太多！” “这足以说明几点！” “第一，陈路的医疗技术水平，存在问题！” “第二，陈路对王桂山治疗，的确是存在不正确态度！” 此话一出，郭强满意的看了一眼周焕：“好样的，小伙子！” “干得漂亮！” “把东西复印好了，移交给医调委！” “让医调委来解决这件事儿！” 医调委，属于医院和患者之间的一个中间调节机构，但同样也是决定正确与否的关键环节。 他的全称是“医疗纠纷人民调解委员会”，该委员会隶属于市司法局，由具有临床医学、药学、法学等方面资质的人员组成，和卫健委其实是没有隶属关系的。 由委员会成员作为第三方来依法调解医疗机构和患者之间的矛盾，能够使医患双方都信任。 所以说，一般医患纠纷都会选择这个机构进行最终调解。 医院在发生医患纠纷的时候，其实首选的是医务科进行的医患双方的协调处理。 可如果事情升级的话……才会移交到医调委。 很显然，郭强就压根没有想过把事情压下来，而是直接想要把事情升级！ 最好，可以直接给陈路最为猛烈的一击。 第25章 好，好，好! 关于“陈路对王桂山不合理医疗”的调查很快！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郭强就鸣金收兵，带着几人直接回了医务科办公室。 准备把这件事情提交到医调委去解决。 而李鹤这边，接到电话以后，顿时皱眉： “什么？” “联系不到？” “为什么联系不到！” 李鹤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十分不满。 “李主任，电话我们打了很多遍，接不通！” “就是没人接，然后去了王桂山自己的住所，也不在！” 李鹤皱眉：“去王桂兰家直接找。” “无论如何，把人带来！” “可以让当地的派出所一起跟着过去。” “对，不要发生冲突。” “除此之外，暂时不要联系王桂兰。” 挂了电话以后，李鹤越发觉得其中存在着一些猫腻。 当李鹤产生这种的怀疑之后，他忽然发现这件事情真的是从里到外，存在很多漏洞。 抛开陈路的“不合理医疗”这件事儿，其实……王桂山或许并非是被陈路赶出医院的。 而这一切，其中背后显然是有些问题的。 李鹤就这么跟着离开医生办公室之后。 中医科的办公室内众人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这陈路也真的是可以啊，用小米粥治病，他哪儿来的底气啊？” “啧啧啧，你这就不懂了吧，人家可是神医，能把顾市长都治好的人，别说小米粥了，改天人家让患者喝水治病，我都信！”张志富此时成了最为开心的人，看见陈路不顺心，他心情就愉快。 张文军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以为陈路有多大的本事呢！ “哎呦，我还以为多了不起呢？原来从头到尾的治疗，就只有一种中药，除此之外，让患者煮小米粥，呵呵呵……这的确是不花钱，可能治病吗？” “小米粥治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哎……陈路这不是胡闹吗？” “对啊，不胡闹怎么哗众取宠呢？再说了，这件事儿啊，可千万不要让陈路影响到了我们，现在患者本来就少，万一闹到最后，影响了我们中医科的名声！” “要我说，这样的害群之马，就得早早的踢出队伍！”张志富咬牙切齿的说道。 ……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维护陈路。 现如今，陈路和杨明亮的矛盾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说白了，已经势同水火一般了。 更何况现在陈路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谁现在要是站在陈路这边，绝对是脑子有问题。 杨明亮站在办公室门口，听见众人的聊天，并没有走进去。 反倒是淡淡的笑了笑，满意的朝着主任办公室走去。 他很清楚，这一次的事情，陈路哪怕不会被开除，也会伤筋动骨。 至少，在医院领导或者高层眼里，陈路的光环这一次会彻底粉碎。 而且陈路至少会背负一次处分。 也会为杨明亮后续开除陈路，做好准备。 …… …… 中午两点，两辆车子缓缓驶入锦川市人民医院。 何源和宋志毅从第一辆车子出来以后，连忙走了过去给另外一辆车子开门。 说话间，一名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哎呦，何院长，你太客气了，给我开车门，何德何能啊！” 何源微微一笑：“我这是有求于人啊，必须得这样。” “再说了，请你过来一趟可不容易。” “李教授可是咱们潼川省六代中医世家传人。” “我这必须礼贤下士啊！” “呵呵呵呵……” 何源说话间，笑了起来。 李牧遥下车以后，朝着周围看看，忍不住说道：“锦川市人民医院好多年没有来了。” “当时还是我父亲做中医科主任的时候来过。” “这眨眼间二十年过去了，日新月异啊。” “在何院长的带领下，发展真的好啊！” 何源自嘲一笑：“这些啊，都是硬件，有钱就能堆起来。” “可是，医院发展，需要的是软件，需要的是人才。” “这些东西，单靠钱，可做不到！” “现在，全国都在大力发展中医，追求中医药事业的发展。” “我们也得响应国家号召啊。” “实话实说，我们医院的中医底子薄弱，人才层次更是参差不齐，缺乏您这样的专家教授来帮扶。” “所以啊，这一次邀请您过来参观，说实话，真的是有些求贤若渴啊！” 李牧遥一听这话，内心也是十分开心，毕竟被人这么尊重，而且是院长亲自过来邀请了好多次，面子里子都给足了。 当然了，李牧遥也不是一般人。 堂堂潼川省省名中医，全国中医优秀人才，同样也是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秘书长，父亲更是潼川省硕果仅存的两名国医大师之一！ 家里面六代行医！ 而李牧遥本身，则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教授，硕士生导师，同样也是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治未病中心的主任。 之所以何源能邀请李牧遥过来，其实也离不开院内的斗争问题。 李牧遥这样的名门之后，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附属医院内，却一直没有得到机会。 治未病中心主任其实并没有住院病房，只有门诊。 而医院内部斗争也很激烈，李牧遥偏偏性情偏于随和，不喜争斗。 他和何源是老相识了，在被屡次劝说之后，也萌生了换地方的想法。 这一次被邀请过来，也是先随便看看，参观参观。 何源笑了笑：“李教授，你要是愿意来啊！” “你瞧，地方我都给你选好了。” “这边，11楼，原来是教培中心，全都可以空出来，可以容纳65张病床。” “门诊你也放心，绝对安排到位！” “你说的中医推拿、中医针灸、这些都给安排好！” “一切都能顺利就绪，可是……群龙无首，虚席以待啊！” “你来了，招聘的事情全都给你。” 李牧遥看着崭新的大楼，同样心潮澎湃，他现在51岁了，说实话……还有9年退休。 可壮志未酬啊！ 空有一腔抱负，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最重要的是，李牧遥在何源这里，得到了真正的尊重。 这时候，宋志毅笑着说道：“走吧！” “先回办公室，咱们聊了半天了，回去喝点茶水，稍微休息休息。” “然后呢，我带着李教授亲自去参观一下咱们的新科室的地方和布局。” “一会儿，我把设计师也叫上，让他和李教授细聊，关于科室的规划和发展，都由您做主！” 李牧遥听着这些话，内心是真的兴奋。 “好！” “好说！” 说话间，一行人就到了医务科的主任办公室内。 此时此刻，已经中午两点，刚刚吃过饭，办公室内并没有什么人。 坐在医务科的主任办公室内，看着窗外，李牧遥也有些心猿意马，颇有一番想要舒展天下的感觉。 一旁的何源看出来了李牧遥的想法，忍不住说道：“李教授，不瞒您说。” “我们医院的中医水平，发展真的滞后。” “无论是顶级人才，还是中坚力量，都缺乏一种统一的指导。” “我可是提前得给您打个预防针啊！” “您来了以后，这责任和担子可不是一般的重。” “我的想法，可不仅仅只是让您做中医二科的主任。” “我的想法，是让您做中医病区主任。” “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未来，我希望他的中医水平，能很强！” “您作为中医病区主任，总管中医发展事务。” “咱俩今年都是51岁，我希望九年后，咱们退休的时候，能看到属于一片中医的天下。” “你瞧，这里是我们新病区，到时候，这边地方全都要拆迁了，我希望一栋楼，一栋中医的大楼矗立在这里！” “而您，就是中医病区的负责人！” 听到这些话，李牧遥真的被吓了一跳。 现在，毫无疑问，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空白的纸，任凭他挥斥方遒。 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这时候…… 忽然，李牧遥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份病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一眼，就把李牧遥吸引住了。 而这边，宋志毅正好在泡茶，也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病历。 似乎……是中医科的？ 他顿时尴尬的笑了笑：“这……多少有些班门弄斧了！” “下面的人也真的是的。” “把中医科的病历放在这里做什么？” 可李牧遥却摇了摇头，眼神里颇有几分好奇，忍不住问了句：“我可以看看吗？” 此话一出，宋志毅连忙说道：“呵呵，随便看！” “不过，李教授可不敢嫌弃我们医院的中医科大夫水平有限啊！” “呵呵呵呵……” 宋志毅这是实话实说呢。 李牧遥摇了摇头，拿起病历看了起来。 这正是王桂山的病历。 李牧遥率先看到的是王桂山的症状，说实话……十分稀罕。 对于中医而言，往往这些稀罕的奇离古怪的疾病，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而毫无疑问，这个王桂山的情况就很特殊！ “久之则潮热口干倦怠乏力，纳呆神瘁。入夜必盗汗，衣被尽湿……” “这病历倒是有点意思！” “六脉俱为虚数。” “这是阴虚有火啊！” “嗯？” “这是开的什么药啊？” 李牧遥看到方药之后，很快皱眉起来。 这能治病？ 一大堆药物怼上去，这哪儿是治病啊？ 这分明是在试…… 越看，李牧遥的内心就越是不屑一顾。 因为这些治疗方案，他压根就瞧不上眼。 无论是遣方用药，还是输液针灸……没有一个在点子上的！ 但是…… 很快，当他翻过一页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这是什么方药？” 李牧遥很快就看到了截然不同的画面。 病历中是看不到患者转移到了不同大夫手下的。 但是，李牧遥看到陈路开的药物之后，却瞬间眼睛一亮。 “这次才对嘛！” “开到了点子上。” “这药方开的好啊……” “生地熟地，二地合用，补肾阴，培其根本！” “天冬麦冬，二冬合用，清虚火，滋阴降火！” “再加人参固本！” “短短的这五个药，可真的是精简无比啊，用药入神！” “好方子，真的是好方子啊！” “这七副药，不到200块钱，比起之前花掉的一万八效果要好十倍！” “可是……单靠这个，力道够吗？” “咿呀？！” 忽然，李牧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盯着病历上面的一行字，整个人感觉头皮发麻！ “粥油！” “哈哈哈哈……好啊！” “原来核心在这里呢。” “好一个粥油！” 李牧遥直接脱口而出，刚才还只是内心的想法，现在直接说了出来。 “好，真的好啊！” “这个粥油，用的可真的太妙了！” “好一个粥油啊！” 李牧遥的称赞可以说是不绝于耳，因为说实话，他很久看到如此让他惊艳的治疗方案了。 太绝了！ 一个粥油，直接让整个治疗增加了灵魂。 为什么呢？ 刚才的中药，无论是人参也好，二地二冬也罢，都只是固本培阴。 但是，少了养精的过程。 但是，粥油的出现，瞬间把整个方子的灵魂出现了。 粥可不仅仅只是药。 同样也是配合用药的辅料。 “好啊！” “真的太妙了，这个粥用的真的是用药入神啊！” “古人喝药，经常辅粥。” “为何呢？” “因为粥可以强药力！” “桂枝汤辅粥合用，增强发汗解表的作用！” “建中汤辅粥合用，能增加温中健脾功效！” “而在这方子里，辅粥合用，能实毛窍，益阴之功胜熟地，而且成了一味主药，治疗虚劳症简直是……绝了！” “好啊！” 看着李牧遥一个人站在那里兴奋的样子，就连何源跟宋志毅两人都懵逼了！ 这……这发生什么事儿了？ 而李牧遥笑吟吟的说道：“呵呵呵呵。” “何院长啊！” “你们太谦虚了！” “贵医院能有这样水平的中医，你们还说人才匮乏？” “你们啊，可真的是太不知足了！” “我告诉你们，这个医生的水平，可不一般……” 此话一出，顿时何源和宋志毅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病历是怎么个情况？ 还有…… 这病历是谁的？ 一时间，两人的眼神里全都是茫然！ 而偏偏就在这时候…… 忽然！ “嗯？！” 只见李牧遥眉心紧缩，盯着结尾的最后一页，面色恼怒！ 第26章 真相是什么?! 病历的最后一页，是医保科以及医务科给出的鉴定结果。 本身，这一份病历就是郭强让人整理好的关于“陈路对王桂山治疗”的最终院方评价结果。 郭强虽然是医务科副主任，可是什么事情毕竟要经过主任的手。 这种医患矛盾，也是宋志毅最终负责。 所以说，无论如何，郭强还是得把流程走完，他这边审核之后，提交给医务科科主任宋志毅。 而偏偏宋志毅还没有来得及看，却率先被突然造访的李牧遥看到了。 “陈路在本次治疗过程中，严重违背了执医医师条例，严重违反了医院的规章制度！ 第一：为了节省治疗费用，所开药物无法达到治疗目的。 第二：以次充好，小米粥只是糖分和水，无法起到任何治疗效果。 第三：病情尚未缓解情况下，让患者出院，造成严重后果。 第四：医德低劣，对医院和中医科造成了严重不良影响； 第五：医术低下，无法对患者的治疗起到正面效果； ……” 这后面的评价，简直是把陈路的罪状一一列举出来，似乎是在宣判陈路！ 看到这些评价，李牧遥甚至忍不住冷冷的发出一声声冷笑！ “好一个医术低下！” “好一个医德低劣！” “啧啧啧，真的是……外行人指挥内行人的做派，简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说到这里，李牧遥直接站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何源和宋志毅二人，淡淡的笑了笑： “我看……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抱歉，何院长，宋主任，感谢你们二人的款待。” “但是，关于你们的邀请，我不得不慎重考虑再三。” “说实话，我感觉，或许我来到了贵医院，用不了几天，也会被赶走的。” “恕李某人学识浅薄，可能难堪重任啊！” 说完之后，李牧遥直接把手里的病历扔到了桌子上，面色不悦的起身离开了。 李牧遥不可否认，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这一次的邀请是充满了期待的。 甚至可以说…… 对于何源画出来的宏伟蓝图一次次的陷入了欣喜和兴奋之中。 但是！ 当他看到这一份关于陈路病历的“审判结果”之后，心若死灰！ 或许，他就压根不应该来这个西医院。 窥一斑可知全豹。 虽然何源画出来的饼真的很好吃。 但是，李牧遥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真正用心。 说句实话，这些年，不是没有院长挖过他，很多！ 可是为什么他依然没有离开呢？ 因为李牧遥内心对于中医是有追求的。 他渴望的中医，可不是这般被人随意抹黑的中医。 一个医院对于中医的气氛和尊重程度，十分重要。 就连医务科对于中医看病都如此不懂装懂，甚至把小米粥这种东西，简单的概括为了糖分和水！ 而且，刚才那一个治疗方案，真的是让李牧遥内心欣喜至极。 用最便宜的药物，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这一直以来都是李牧遥追求的目标。 当然了，他不是说就一定要便宜。 对于患者而言，最重要的是疗效。 但是…… 刚刚那个治疗方案，真的简直绝了！ 就连沉浸中医之道几十年，六代行医的李牧遥都不得不拍案叫绝的治疗方案，竟然在这里被人说是医德低劣？医术低下！ 这真的是李牧遥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简直是滑稽！ 甚至可以说是荒唐！ 好一个锦川市人民医院啊。 下面的人都这么做，他以后即便成了科主任，又能如何？ 他成了病区主任又能如何？ 李牧遥希望出现的是中医和谐发展，众人携手向上，打造国家级重点科室的画面。 而不是来到这里以后，依然勾心斗角，和那些行政人员处处耍心眼！ 这种地方，不来也罢！ 而且…… 李牧遥出来以后，也瞬间清楚了那一份病历的缘由所在。 这应该是一份医患纠纷的病历提交。 下一步应该是要送到医调委去。 作为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秘书长，李牧遥本身也是医调委关于中医医患纠纷的评定专家之一！ 想到这里，李牧遥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医调委那边的电话。 让他们拿到“陈路”这一份病历之后，告诉自己。 李牧遥此时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好感度直线降低，甚至有些厌恶。 “陈路！” “陈路……” 想到这个名字，李牧遥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有灵性而且有自己想法的医生呢。 说实话，若不是今天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李牧遥真的很想让何源找来对方，两人好好的聊一聊。 说实话，中医之道，在养！ 而不是单纯的效仿西医那般在治！ 中医治病，讲究的是一个调和阴阳，扶正祛邪。 重点是扶正，其次是祛邪。 而生活中处处是养生之道。 李牧遥觉得，这个叫做陈路的大夫，他的中医观念，思想理念，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知音难求啊！ 想到这里，李牧遥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被医患纠纷所打倒！ 这锦川市人民医院什么狗屁医务科，给出这样的结果，简直是典型的外行人瞎指挥内行人！ 李牧遥甚至可以说，那狗屁主任医师查房给出来的方药，比起陈路自己开的那五味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道行！ 这就是差距！ 显然，李牧遥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王桂山的患者，前后治疗的差别迥异。 一个繁琐累赘以量取胜！ 一个精准犀利一针见血！ 这差距，岂是一星半点？ 所以说，这前后治疗，压根不是一个人。 而后面这个叫陈路的，属实让李牧遥惊喜。 可惜啊！ 混蛋啊！ 这样的治疗，竟然被人说是水平低下，医德低劣？ 想想都觉得可笑。 …… …… 而此时，医务科主任办公室内。 宋志毅和何源两人站在原地，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刚才……刚才这李教授不是还很开心吗？” “说我们医院人才济济？” “怎么眨眼间就翻脸了呢？” 显然，宋志毅和何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源皱眉：“我们没说什么话吧？” 宋志毅同样是面色严峻的摇了摇头：“没有啊！” “我们不是……不是聊得很开心吗？” “而且，我看出来，李教授对于加入我们，似乎也很有意愿啊？” “就连刚才看到病历，心情也很好啊？” “不对！” “病历……病历？！” 宋志毅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拿起来手里的病历，面色严峻。 显然，问题就发生在这里！ 此时已经两点半左右了，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的赶来。 郭强这边进来以后，偷瞄看见主任办公室有人，而且就连何院长也在，他没有去敲门。 可这边宋志毅却直接走了出来。 “郭强，这是什么？” 宋志毅手里拿着病历，好奇的问了句。 这边，郭强连忙说道：“宋主任！” “出事儿了！” 此话一出，何源虽然在喝茶没有动静，可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 宋志毅皱眉：“发生什么事儿了？” 郭强面色严肃，神情激动的说到：“今天上午的时候，民政局优抚科的主任李鹤李主任过来了！” “王桂山，也就是在中医科住院的那个烈士遗属的问题！” 宋志毅皱眉：“他有什么问题？不是治疗的好好的吗？我们医院对待烈士遗属，就连床位费都免了啊？” 郭强直接说道：“王桂山的妹妹今天闹到了医保局！” “说医院虐待他的哥哥，对烈士遗属不尊重，甚至糊弄欺骗患者。” “说我们在王桂山症状尚未缓解的时候，就驱赶出院不说……” “甚至是在住院期间，不给开药，克扣费用，胡乱治疗……” “甚至用欺骗的形式，哄骗患者，为了不超过用药费用，甚至……不开药，不治疗！” “仅仅只用一副中药之外，没有任何治疗或者护理，而且让患者服用小米粥治疗疾病！” “哎……” “这件事儿，让民政局那边十分恼怒，亲自派遣优抚科李主任过来调查这件事儿。” “王桂山的家属，王桂兰，在医务科又哭又闹，我们迫于压力，只能尽快给予调查。” “结果……” “结果显示，陈路的确在治疗王桂山期间，不给患者用药，让其服用小米粥治病。” “这种行为，简直是太恶劣了！” “而且，在王桂山症状尚未缓解的时候，就要求其出院！” “您说说，这样的情况，怎么能不让人心寒呢？” “他陈路还真的是……哎，一言难尽，他父亲被赶出院的时候，他就不想想什么感受？” “他这样欺负一个落魄的烈士遗属，他心里面能过意得去？” “还有，我找医保科的专家看了，你说小米粥能治病吗？那粥里面无非就是一些糖分和水，非但不能治病，甚至会加重病情！” “简直是胡闹！” “而且，陈路对于这件事儿，压根没有解释。” “我把他叫到了医务科，原本是想要让他道个歉解释解释，可人家倒好！” “直接说了句我没错，趾高气昂的走了，去了门诊了！” “你说说，这种事情，我怎么办？” “我只能把东西交给您这里，不过……那王桂兰啊，闹得不行，民政局的李主任也在监督，所以我们已经把资料提交到了医调委。” “我也是担心自己处理不好！” “我听说啊，这王桂兰要带着记者过来，要曝光我们！” “您说说，这事情要是闹大了，我们医院的名声，怎么办啊？” “这绝对是一件恶劣的影响事件啊！” 这一番话郭强说的是痛心疾首。 而这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原本以为这王桂兰是来胡搅蛮缠要钱或者是要赔偿的！” “哎……” “可人家从头到尾一句赔偿的话都没有说过，他只是希望自己哥哥得到有效的救治。” “多么朴素的愿望啊！” “您说说，我们能让这样的人蒙受冤屈，遭受欺负吗？” “而且，民政局每年都有不少患者送到我们医院来，这些患者，同样也是医院的重要组成部分。” “您说，我们要是得罪了民政局，这……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宋志毅听完这件事儿以后，脸色顿时也变了！ 说实话，这真的不是小事儿。 若是陈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可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但是！ 宋志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郭强：“这件事儿可真快啊！” “昨天出院，今天就闹到了民政局！” “而民政局的李科长今天就到了。” “这患者家属的反应程度可真快！” 此话一出，郭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就变了。 宋志毅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郭强连忙牵强的笑了笑：“领导……” “您这……就冤枉我了。” “我是就事论事，处理这件事儿呢。” “其他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宋志毅就这硬生生的盯着郭强，没有做声，几秒之后，转身回到了办公室内。 这件事儿，看起来真的是一件医患纠纷。 可宋志毅是什么人？ 一辈子干医务科，处理医患纠纷几十年，心里门清的很。 有什么猫腻，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患者家属即便心里有气，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反应速度。 这么着急的找来了民政局的负责人，这么快的送到了医调委。 这也太快了！ 快到了任何人都做不出反应。 似乎迫不及待的样子！ 这正常吗？ 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边…… 回到了办公室以后，宋志毅拿起来手里的病历，认真看了起来。 他的确不懂中医！ 可是……有人懂啊？ 李牧遥太懂中医了。 当他把李牧遥当时的话和陈路的治疗联系在一起之后，瞬间明白过来了什么事儿。 何源等宋志毅看完之后，问了句：“发生什么事儿了？” 宋志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李教授突然离开了！” “哎……” 第27章 无耻至极! 何源听见宋志毅的话，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志毅苦笑摇头： “李教授这么突然离开，呵呵呵……显然是给我们看呢。” “这是在说我们，外行人指挥内行人！” “哎……” 宋志毅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凝重起来，他认真的看向何源，说道： “这一份病历，是陈路的。”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 “王桂山，也就是那个烈士遗属在中医科住院半个月没有发现任何好转，并且嫌弃主管医生乱开药，而杨明亮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陈路手里！” “王桂山账户上只有五百块钱左右，并且……不想乱用药，乱花钱，这件事儿上次就发生过。” “而陈路于是选择了一种特殊的治疗方式！” “他选择用稀粥和几个简单的中药，进行治疗。” “而王桂山突然选择出院，陈路感觉对方恢复不错，于是答应了，结果刚刚出院，王桂山的妹妹王桂兰就闹到了民政局和医务科！” “说陈路不尊重患者，糊弄患者……” “医务科上午去调查了病历，给出了结果……” “你瞧，判定为陈路的医术水平低下，医德低劣……” “呵呵！” “就是这样！” “而李教授含怒而去的原因，也在这里，他看到了陈路的治疗，曾进行了大肆的称赞，甚至认为这是一种了不起的治疗思路，物美价廉！” “可是，我们医务科的工作人员却认为这是一种糊弄，甚至把陈路直接提交到了医调委去解决！” “呵呵呵……” “这事儿闹得啊！” “真的麻烦！” “抛开陈路的问题暂且不说，医调委我估计也会给出公正的判决。” “但是，李教授显然是不满意我们行政部门的管理方式和方法！” “这种外行人指导内行人，并且进行评价和惩罚的情况，让他十分不满意啊，甚至……让他有些担忧！” “李教授这人生性淡薄，不喜争斗，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尔虞我诈的院内行政环境。” “哎……” “这事儿闹得，真的是让人心烦！” 宋志毅怎么也想不到，如此节骨眼上，好不容易李牧遥答应过来参观，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真的是让人心烦！ 要知道，这些日子里，为了发展医院中医事业，何源跑了很多地方，见了不少专家。 可挖墙脚这样的工作，没有那么容易！ 要找厉害的，但是厉害的都是各大医院的门面！ 人家经营数十年的地方，为什么要挪地方呢？ 而这一次好不容易说服了李牧遥过来参观，对方也是心思动了，这原本是多好的开局啊！ 现在倒好…… 又他妈的被缴获了！ 越想，他的心情就越发烦躁。 何源见宋志毅有些烦躁的样子，压低声音说了句：“你先坐下！” “这种事儿，并非是坏事儿。” “今早发现问题，反倒是好事儿。” “这种外行人指引内行人的事情，说实话……以前我一直没有注意。” “因为我也是医学领域毕业的，对于专业技术知识和人员还算可以。” “但是，中医的确是一个缺口。” “我们需要制定相关的策略，对行政管理制度进行调整，学习中医院那边的措施。” “李教授那边，我可以去解释。” “但是……” 说到这里，何源看向手里的病历，淡淡的说了句：“可这份病历，说实话……难道你不觉的这里面有问题？” 说话间，何源用手敲了敲病历，随手扔到了桌子上。 宋志毅点头：“肯定是有问题的！” “杨明亮这一次是在陷害陈路啊。” “这是挖好了坑，等陈路自己去跳呢。” “可陈路……这小子，也真的是……哎……不走寻常路啊，真的是一个奇人！” “明明知道把柄就在杨明亮那里，可偏偏就是选择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治病。” “小米粥治病，小米粥真的能治病吗？” 何源此时也笑了起来： “我反倒是觉得小陈是有真本事！” “你不了解王桂山，我和他聊过。” “这个人，死心眼，其实……内心是顾忌的，他不花国家钱，不要国家给的补助，首先是因为这个人的信仰。” “除此之外，还因为他觉得，这个钱啊……是儿子的命换来的，他花的难受！” “哎，有时候，这种患者，其实很难伺候。” “不用药物能治好病吗？” “说起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更何况医生，医生也不是神仙。” “可是，我觉得，这个小陈，应该是发现了这一点。” “他不仅仅是想要治愈王桂山的身体，也想顺应老爷子的心思，治疗心病。” “这么点钱，若是真的能治好了病，那可就真的了不得了。”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把王桂山找来。” “我知道陈路，他不会做出这种驱赶或者哄骗患者出院的事情的。” “只有淋过雨的人，才会更加懂得淋雨人的落寞。” “这件事儿……” “尽快处理！” “医调委不管出什么结果，我们院方先找专家配合给出一个结论来。” “你去找中医医师协会的人，让他们负责医调委对于这一份病例的审查，我怕……杨明亮继续找事儿。” 宋志毅顿时瞪大眼睛：“对啊！” “老院长可是省医师协会的副会长啊……” “还是院长考虑的周全！” 何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还有，这件事儿出来结果以后，你亲自去一趟中医科，表扬陈路的行为，然后给一个荣誉证书！” “我们自己的医生，要自己维护！” “我算是发现了，小陈是真有能力，你没看那李教授对这一份病历的称赞吗？” “呵呵，这杨明亮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还有这个郭强！” “这一次，得好好的敲打一下了。” “要不然，他甚至会觉得，这一切是对他的纵容！” 何源说话间眯起眼睛来。 宋志毅闻声，认真点了点头：“好！” 说完之后，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而何源也是起身，回到了院长办公室。 坐下之后，何源脸色有些难看，拿起电话，拨通了人事科主任的电话。 “刘主任，来一趟我办公室！” “我和你聊一下个别人事调动问题。” “还有关于这一次员工编制的事情。” …… …… 下午，陈路回到病房内。 伴随着王桂山的出院，他现在一个患者也没有。 他正好乐得清闲，随便看看书，学习学习。 做医生这个行业，从来没有个上限可言，真的是学无止境。 可陈路的到来，自然是惹得周围一些人小声议论。 今天上午兴师动众的郭强，差点就给了陈路定论，关于王桂山的治疗方案，也在科里面传的沸沸扬扬。 小米粥治病？ 五味中药的中药方子？ 这是搞啥？ 就是那些经方也不仅仅只有五味药吧？ 显然，大家眼里，陈路这一次肯定要遭受处分！ 不过，陈路倒是心安理得的看着书，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他并不觉得杨明亮就能只手遮天！ 当然了！ 若是锦川市人民医院若是这点能耐都没有，此处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虽然陈路觉得何院长还不错，可并不代表着他会在一个没有前途的医院继续待下去。 这边，陈路正在看书，忽然收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陌生来电，陈路好奇的问了句：“喂？我是陈路。” 电话那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陈医生，你好，你好，不打扰你吧？”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很熟悉，张喜存。 “不打扰，张老，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喜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这样的。” “改天呢，有个小型的交流会。” “到时候，大家会带上各自的宝贝过来交流，不过主要是书法、国画。” “也有些朋友呢最近收了一些宝贝，会带过来，相互鉴定真假。” “你若是有时间的话，一起过来热闹热闹？”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皱眉起来：“具体什么时间，我担心自己得上班。” 张喜存顿时笑了起来：“这个你不用担心，是在周六，就这周六。” “你看你方便不？” 陈路想了想，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父亲这段时间身体恢复的很好，基本的日常生活没有问题了，母亲也能顺便帮他带带孩子。 “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您给我发个地址，我过去就行。” 张喜存点头顿时笑了起来：“好说！好说！” “你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也可以带过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陈路笑了起来：“嗯，好。” …… 而与此同时，李牧遥果不其然收到了医调委打来的电话。 “李教授，我们收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陈路的具体病历和情况。” “您现在过来吗？” 李牧遥顾不上其他，点头就答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就过去！” 李牧遥对于陈路可以说是十分认可！ 中医有言，见方识人，不同的医生开出来的方子，很大程度不一样。 中医流派甚多，金元时期尚且有四大家，有滋阴派、补土派一类的……还有李可的火神派…… 治病理念不同，开出的药物方子也不一样。 李牧遥家传医学渊源，博采众长，擅长经方，自成体系。 而今日陈路的方子，就属于典型的一种独特风格，让他见猎心喜。 这才主动请缨来医调委解决本次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李牧遥就好奇陈路为什么这么开药。 虽然说，粥油有着很好的疗效，但是……一个医生不能以价钱作为治病的唯一标准。 说白了，李牧遥很欣赏陈路的能力。 可也想看看陈路的人品。 若是因为药占比什么的？李牧遥会动摇自己对陈路的欣赏。 因为始终要把患者的生命健康放在首位。 可是，当他来到医调委，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王桂山的情况之后。 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 何为良医！ 这就是良医啊！ 患者是烈士遗属，本人不愿意接受昂贵的治疗方式，而陈路才选择这样的治疗手段！ 李牧遥设身处地情况下，他忽然发现，自己可能都想不到如此精妙的治疗手段。 用廉价，而且效果显着的粥油，来作为一种重要的药物，物美价廉，简直找不到再合适的东西了！ 好啊！ 太妙了！ 在医调委专家建议上签字的时候。 李牧遥没有丝毫吝啬自己的称赞，直接写到： “医德高尚，医术精湛，治疗合理妥当，出院的时机符合要求，患者已经看见黄汗，意味着体内气机恢复，达到了治疗目的，效果显着，可以出院！ 该治疗不存在任何问题，完全符合中医治疗规章制度。” 除此之外，李牧遥甚至补充道： “前期治疗，存在大量的问题，首先就是大量使用不恰当补药，增加了患者负担，虚不受补，情况加重。” “除此之外，里面有些药物，存在过度治疗的嫌疑，其中包括了红景天口服液、人参制剂……等。” “这些药物不适用于患者，而且不在医保范围内，属于过度医疗！” 李牧遥既然要做这个鉴定专家，自然要把事情的所有真相展示出来。 写的是明明白白！ 甚至，还在末尾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这意味着他将会为本次鉴定承担任何责任。 …… …… 王桂兰中午并没有回家，她和李鹤，以及杨明亮待在一起。 中午的时候，杨明亮亲自设宴请了他们几人吃饭。 规格不算低，午餐很豪华。 杨明亮认真说道：“王大娘，您放心，这一次的事情，我们中医科绝对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还有李主任，我们中医科在针对王桂山类似患者的身上，从来不存在任何歧视和针对等行为。” 李鹤面对杨明亮的招待，没有展示出任何感情。 此时的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下属联系到了王桂山没有。 终于！ 李鹤收到了一条短信。 “主任，我们在派出所的帮助下找到了王桂山。” “现在的他精神状态很好，而且据他口述，陈路医生是一个好医生，治疗效果十分显着。” “而他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们询问出院的问题，以及在医院期间治疗情况的时候，对方一直在称赞陈路，而且表明了出院是自己愿意的。” “原本计划是今天出院，可王桂兰昨天晚上非要把他接走。” “今天一天，王桂兰把他反锁家里，不让他出门。” 看到这些消息，李鹤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把王老爷子带到锦川市人民医院医务科。” “我现在就过去！” “除此之外，把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也带过来。” “有人对医务人员进行污蔑和诋毁，情节……严重！” …… …… 第28章 突然的转折! 饭桌上。 王桂兰心情不错。 杨明亮同样如此。 杨明亮笑了笑：“李主任，以后你们民政局若是有类似的患者，或者是需要特殊照顾的患者，你可以找我。” “今天不能喝酒，我家里啊，有我爸收藏的几瓶陈酿，咱们改天坐下来一起聊一聊！” 李鹤微微一笑：“好！” “不过，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吧？” “我看，现在回医院吧。” “把事情处理完，我单位还有很多事情。” 杨明亮听见这话，顿时笑着站起身子：“嗯，好！” “我估计现在结果也出来了。” “走吧，咱们回医院。” 王桂兰闻声，连忙招呼服务员：“服务员，来，快，把这些都打包，我要带回去！” “各位领导，你们别嫌弃啊！” “我哥哥啊身体还没有恢复，需要好好补补，他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我是想要带回去给他尝尝的。” 杨明亮顿时竖起拇指：“王大娘可真的是好人啊！” “对你哥哥可真好！” 李鹤见状，只是看不出喜怒的笑了笑，没做声。 真相马上大白了！ 呵呵…… …… …… 医务科办公室内。 郭强发现无论是何院长还是宋主任，对于这件事儿并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似乎以为这件事儿的问题应该不大了。 他殊不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天天平静无比。 杨明亮亲自带着王桂兰以及李鹤到了医务科办公室。 进来以后，王桂兰开门见山的问道： “郭主任，这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就想要一个公道！” 郭强笑着说道：“放心，这一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现在就等医调委那边给我们信息了。” 这时候，李鹤忽然问了句： “冒昧打扰一下，郭主任，这件事情不需要当事人本人出面吗？”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万桂兰看着李鹤，忽然面带笑容说道：“李主任，我代表的不就是当事人吗？” 李鹤闻言一笑：“我觉得当事人的意见，更有参考价值。” 此话一出，李明亮这边也是赶紧给王桂兰挤了挤眼睛。 王桂兰幡然醒悟，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这要是去参加影帝评选，绝对超过当红小生。 王桂兰擦着眼泪说道： “我哥哥这个人，太善良了。” “从来不与人争斗，也不喜欢给人找麻烦。” “他今天不让我来的，我非要过来！” “我哥哥昨晚一夜没有睡着，整个人的情况十分不好。” “他根本出不了门。” “我看不下去，这才过来的。” “李主任，您也知道我哥哥这人，挣了钱从来不给我们这些亲戚，除了自己的生活费，全都捐了出去。” “您说……这样的人，能说假话吗？” 李鹤点头：“的确，我很敬重王桂山老先生的为人。” “郭主任，今天的事情，怎么处理？” 此话一出，李鹤的身板也挺直了。 “其实，这种医患纠纷，本身呢，我们医务科就可以出相关的调解手段。” “我的意思是，既然没有发生特别严重的后果！” “而且，我们医院也调查了陈路的情况，的确是他存在问题！” “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愿意给您进行赔偿和道歉。” “我们也会对陈路进行一定的处分，并不需要上报到医调委。” “双方协商一下，解决了就可以！” “现在我想知道王大娘，您有什么诉求？” 王桂兰沉思片刻，眼神里有些纠结。 虽然之前王桂兰已经拿到了好处费，可是……现在条件摆在面前，还有李鹤主任在场，她还想要拿一笔赔偿…… 王桂兰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我的家庭情况，也不是很好。” “现在我哥哥生病了，也没有收入来源，我是希望……” “医院能给一点点的生活补助！” “除此之外，我希望民政局优抚科能不能恢复对我哥哥的补助？” “这样一来，我也能更好的照顾他……” “我哥哥这人犟，肯定不会要的，但是……他现在身体出问题了，必须要有人照顾。” “我是愿意照顾的，可……家里负担也重，所以……李主任，您这边看……” 李鹤一听这话，顿时眯起眼睛，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李明亮则是和郭强对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一般三千元以下的调节，郭强作为副主任，是可以调配的。 郭强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我们医院可以适当的对您进行一些补偿，但是……金额不会太多！” 杨明亮叹了口气：“这件事儿，我作为中医科主任，也表示遗憾，是我们的工作失职造成的，所以，我代表中医科也愿意给王桂山老爷子进行一些补偿。” 此话一出，这边王桂兰顿时眼睛一亮。 她没想到……真的可以？ 可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进来。 宋志毅人还未到，声音先到： “哦？” “郭主任，这么快就有了定论？” “是您给下的结论吗？” 宋志毅故意用了一个“您”字，显然是表示内心不满！ 郭强见状，连忙对着宋主任说道：“宋主任……您来了？” “是这样的，家属愿意协商处理这件事儿……” “我是觉得，没必要闹到了医调委吧……” “而且，闹出去，让我们医院颜面尽失……多不好看！” 宋志毅直接坐到了郭强那边的椅子上，面色严肃的看着众人，一字一句说道： “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妥协！” “我们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说谁来闹事儿就委曲求全的地方。” “我们医务科，不仅要保障患者的生命健康权益，也同样有保护我们医务工作者的合法权益！” “所以呢，我这边去了一趟医调委，拿到了一份关于这次事情的鉴定结果。” “郭主任，您要不要看看？” 此话一出，郭强顿时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宋志毅主任对于这件事儿这么上心！ 杨明亮也是忍不住说道：“宋主任，这陈路的治疗不当，也是我监管不力造成的，我也得承认自己的错误。” 宋志毅点头，拍了拍手里的资料，然后看向杨明亮。 “杨主任，关于你的问题，我一会儿会和你沟通。” “但是现在……” “我得说明一点。” “医调委那边有两份鉴定结果。” “第一份，是由潼川省中医院脾胃科主任，华主任给出的，他认为陈路的治疗，完全符合中医治疗法则法规，选取的粥油也十分妥当，而且物美价廉，满足了患者的治疗要求，同时实现了治疗目的，不存在任何问题！” “第二份，是由我们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秘书长李牧遥教授给出来的！” “他认为，在后期治疗过程中，陈路医生医德高尚，医术精湛，巧妙的利用物美价廉的粥油取代了名贵中药，同时搭配中药，取到了良好的治疗效果，同时认为出院时，患者症状缓解，达到了出院标准，不存在任何治疗过当行为！” “不得不说啊！” “我们医院医务科的人员水平，都要超过了医调委的专家顾问？” “王女士，我不管你处于任何目的，或者何种要求，我都要警告你，请你不要污蔑我们医院的员工，而且，如果你继续胡搅蛮缠，或者是损害我们医务人员的名誉，我们医院将会向法院提交诉讼。” 宋志毅的这一番话说出口！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此时此刻，竟然迎来了如此转机！ 杨明亮瞪大眼睛，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专家对于陈路小米粥治疗患者的方法，竟然如此称赞？！ 就连一旁的李鹤，都有些诧异的看向宋志毅！ 他显然对于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而就在这时候！ 王桂兰忽然哇的一声躺在地上哭了起来。 “欺负人啊！” “医院欺负人了！”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亏你们还叫人民医院呢？” “你们有没有为人民做过事情啊？” “你们这是官官相护啊！” “我不服气！” “我不服气啊……” “你们有本事杀了我……” …… 没错，此时此刻的王桂兰见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开始胡搅蛮缠了。 “我哥哥都成了那样了，你们竟然说我污蔑！”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我哥哥的儿子是烈士啊！” “你们怎么忍心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让警察来啊，抓我啊！” “抓走我吧！” “只要我不死，我就会告你们！” “李主任，你救救我啊，你是民政局优抚科的领导，你知道我哥哥是什么样人啊……” …… 面对王桂兰的无理取闹，此时此刻，宋志毅也有些头疼。 不过…… 李鹤忽然笑了起来：“对，我知道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也知道王桂山会做什么事儿。” “进来吧！” 说话间，李鹤朝着外面说了句。 而此时，一个老人弓着身子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 只见他面色通红，愤怒无比！ “好！” “好啊！” “好你个王桂兰啊！” “真的是……气死我了……” “你要把我这张脸彻底撕碎了吗？” “我王桂山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样缺德的事情，你倒好，真的是让我生不如死啊！” “我说呢，我说你好端端的好多年不联系我，最近突然要让我去你家住？” “感情你在这里呢啊，这是要让我当成了筹码在和人家医院谈判呢？” “你能不能要点脸？” “你难道不知道当初咱俩为啥闹掰吗？这几年不联系你，你知道为啥吗？” “当初我儿子死了，你非要去讹那些被救的人，还要民政局给你钱？你咋就这么大脸呢？” “我还以为这几年你好多了，以为你改过来了那般吝啬鬼的模样，结果呢……” “你瞧瞧你的做的这叫人事儿吗？” “人家陈医生，多好的医生啊，照顾我的感受，非但没有花多少钱，而且还真的把我的病给治好了！” “你呢？来到医院胡搅蛮缠，躺在地上，这叫什么？”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人家陈医生真好，甚至还帮我剪指甲，帮我擦脸，我王桂山这辈子是没有什么本事没有多少见识，可是呢……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医生！” “人家图我啥？” “图我是一个七十多岁拾破烂的人的钱？” “还是图我这条一无是处的老命啊！” “我怎么有脸舔着去人家民政局闹呢？” “哎呦……” 说话间，王桂山满脸的羞愧，眼神里更是藏不住的内疚和悲伤在里面。 面带惭愧的看着陈路，嘴里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我……” “陈医生……” “你说我这事儿闹得……” “你说……” “哎！” “都是我的错啊！” 说话间，王桂山这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竟然噗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 抬起手来就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上去！ “啪！” “啪！” “我真的不是人啊！” “陈医生这么好的人，我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怪我……” 这一幕，直接把在场所有人给震惊到了。 陈路见状，也是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他连忙弯下身子，把王桂山扶了起来。 “老爷子，您这是干啥？” “快起来，快起来！” “您别这样，我知道您的人品，快起来，这不合适！” 说话间，陈路不由分说，把王桂山扶了起来。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王桂兰则是彻底傻眼了。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王桂山能过来…… 出门前，他是把房门彻底反锁的。 眼看着一切尘埃落定，不仅拿到了杨明亮给的两万块钱，而且还得到了医院的许诺，还有民政局优抚科的优待…… 可现在，情况因为王桂山的出现急剧反转！ 此时此刻的现场，顿时画风变了。 而杨明亮此时看到王桂山之后，内心顿时一紧，脸上出现了几分慌乱…… 第29章 中医科有我没他! 杨明亮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桂兰。 有些埋怨的看向她。 似乎在说……你怎么没有把王桂山看好了！ 王桂兰此时本就有些懵逼了，现在看到杨明亮问责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本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普通老年妇女，没有什么见识，更没有什么城府。 现在看到这样的场面，顿时慌了阵脚，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脑海里想到刚才宋志毅的话…… 要告她诽谤？还有……污蔑…… 这不会坐牢吧？ 这可不行啊！ 想到这里，王桂兰就忍不住多了几分恐惧和慌乱。 不过，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王桂山和陈路深深吸引住了。 民政局优抚科科长李鹤同样如此，说实话……作为优抚科的负责人，正常情况下，主要工作职责是负责优抚对象的优待、抚恤、补助及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和参战民兵（民工）、烈士等的伤亡抚恤工作。 同时还要负责住院优抚对象的经费管理等等。 但其实，这些符合流程和规定的那些人员，反倒是十分简单，处理也很到位。 可李鹤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其实并不是那些烈士的光荣事迹。 往往最多的反倒是一些骗保或者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李鹤每天出入很多医院，虽然优抚科每年会选择不同医院进行安置，国家给的经费也很充足。 但是，钱是多，可同样人也多！ 正常的报销是没有问题的，可偏偏有些优抚对象，配合医院，总是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比如乱开药，套用药，套医保，甚至是其他…… 可偏偏这些人是优抚对象，医保局那些地方也很少会去检查这些特殊的患者，优抚科也不能每次都干涉！ 所以说，李鹤对于这种事情，也是很头疼！ 不过，话说回来，他做了这么多年优抚工作，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感人的一幕！ 看着一身正气满腔热血铮铮铁骨一样的王桂山老爷子因为冤枉陈路，甚至心甘情愿跪下的样子…… 李鹤才知道，陈路在这位老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其实，陈路治愈的并不只是王桂山的身体和疾病！ 甚至……他治愈的还是王桂山那一颗被人冷落的心。 李鹤看着陈路站在那里，忽然想到了今天初来乍到的时候，看到陈路的样子。 这个年轻人，可真的是硬气啊！ 面对医务科，不为所动，原本李鹤以为他的底气是来自于顾市长。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的底气，是对患者的真心，是对自己医德的信任，也是对于自己医术的把握！ 这样的人…… 的确是一个好医生！ 或许…… 此时此刻，李鹤内心萌生了一个想法。 或许，陈路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要知道，优抚科每年都会负责很多人的健康问题。 比如优抚对象的住院，还有就是和荣军科等部门的密切合作，很多退伍军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伤病，需要长期的治疗、康复。 想到这里，李鹤觉得，陈路是一个靠谱的医生。 或许自己可以和对方进行一些合作？ 只是…… 李鹤看着陈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内部斗争的问题。 今天的事情，李鹤从头到尾都完完整整的经历了一遍。 他对于陈路的情况，也有了一些认识。 首先就是和科主任杨明亮的不和，其次，被医务科副主任郭强的针对。 所以说……若是想要把自己优抚科照顾的那些特殊患者给了陈路。 这些小问题，是需要帮助陈路解决才行。 不过好在，陈路似乎和院内高层的关系不错，至少……医务科主任宋志毅对于他的事情很上心。 至于这个郭强……呵呵呵呵！ 李鹤忍不住冷笑一声，他看得出来，这一次，郭强可能够呛了！ 果不其然。 宋志毅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郭强。 “郭主任，你身为医务科副主任，谁给你的权利可以随便处理我们医院的医务人员！” “特别是在你毫无理论依据，对于医生治疗缺乏正确判断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判断！” “谁给你的权利？” 宋志毅的声音十分严厉，甚至话语里面多了一些苛责和训斥。 要知道，郭强毕竟是领导，医务科的二把手。 除了宋志毅之外，郭强基本上可以说是包揽大权。 甚至，宋志毅平日里不管这些闲杂琐事，基本上是郭强在负责。 所以说，科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甚至是医院里，大家都这么说。 “你可以得罪宋主任，但是……千万不要得罪郭强！” 所以，郭强在整个医院里，都很有威望。 任何一个医生见了，都要主动笑着打招呼，生怕得罪对方。 而往日里郭强更是眼高于顶，对于一些主任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杨明亮是个例外！ 虽然中医科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十分不起眼。 可是杨明亮身份却很特殊啊。 老丈人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前院长，而且现在是潼川省医师协会的副会长，本人同样也是潼川省卫健委的顾问，潼川医科大学教授，名誉院长，保健局专家…… 毫不夸张的说，他老丈人的身份，在潼川省医疗圈子里，绝对是顶级的那个小圈子。 郭强之所以屡屡配合杨明亮，就是因为这些事情。 明眼人现在都看得出来，医务科主任宋志毅很可能要升官了，成为副院长了。 而空出来的位置，谁有发言权？ 当然是要投票决定的。 而现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领导班子，有一半儿是当初杨明亮的老丈人亲自提拔的。 郭强自然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 可现在…… 而郭强此时又又又傻眼了！ 这他妈的……搞什么啊？！ 为什么他妈的受伤的总是我？ “我……宋主任……” “不是，这件事儿……我并非是盲目做出的决断，而是邀请医保科的工作人员看过了。” “他们说小米粥的主要成分是糖分和水，没有任何药用价值……” “所以说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关于王桂兰的事情，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对谁有任何偏见和偏袒。” “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是秉公处理的。” “还有，这次的事情，杨主任是中医科主任，他最有发言权了。” “您问他！” 杨明亮此时本来就有些自身难保，现在更怕惹火上身。 可他忘记了，这把火本身就是他引起来的。 不过，杨明亮内心自然是有底气的。 他觉得这件事儿，对于自己而言，无非就是一件小事儿…… 而且，他并不认为，医院会因为这件小事儿，对他有什么影响。 不过…… 他有底气，郭强可没有！ 宋志毅皱眉：“郭强！” “你是医务科的副主任，你难道没有一点自主思维吗？” “难道什么事情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能力问题，还有就是你工作态度，职业操守的问题！” “这件事儿，我会上报医院，严肃处理！” 宋志毅说完，随后看向杨明亮，眼神依然严肃无比。 “杨主任，这件事儿本来是你们科室内部的事情。” “但是现在既然闹到了医务科，那就得按照医务科的规矩，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来。” “对吧？” 杨明亮陪着笑，点了点头：“哎，这件事儿，也是我冲昏头脑了。” “这叫……关心过度了。” “可这王桂山是我们中医科的老患者了，这么多年来，我可是亲自治疗了很多次。” “当我得知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内心太过愤怒，而且……这种事情闹出去，对于我们医院，对于我们科室的影响力太过于恶劣了，我才想着赶紧解决了就行。” 宋志毅皱眉：“那你身为科主任，陈路是你下面的医生，陈路的平时治疗，你都不过问的吗？” “事情非要等到王桂山出院，你再问责，这件事儿，你自己没有责任吗？” 宋志毅的话一点没有给杨明亮面子。 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李牧遥的事情。 李牧遥含怒而走，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内部的勾心斗角？ 陈路的水平真有问题？！ 扯淡！ 这一次，宋志毅对于陈路真的是惊喜万分，没想到顾市长的事情，最后受益人是他们医院。 陈路这样的人才，可差一点就流失了啊！ 当今这个时代，什么重要？ 人才！ 这才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就比如锦川市人民医院普外科，能成为省级重点科室，难道是因为下面的大夫厉害吗？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胡良平主任的影响力和实力造就的。 无论是李牧遥教授对陈路的赞不绝口…… 还是宋志毅今天亲自找到的省中医院脾胃科名中医的孙主任对陈路治疗方法的称赞。 都无不显示陈路的水平优秀无比！ 宋志毅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一份病历送到孙主任手里时候对方的欣喜和震惊，以及那对陈路难以掩饰的欣赏。 甚至，当时对方还笑着说道： “宋主任，这样优秀的人才，您还送过来给我看，难不成是在显摆吗？” “呵呵呵……” “不过，说实话，我还真的是见猎心喜了。” “你们医院要是不要他，可以推荐给我。” “我要了！” “还有！” “我告诉你，这份评价，简直让我觉得可笑。” “外行人评价内行人，可笑至极！” “你们医院真要是把陈路处分了，绝对会成为中医领域的大笑话。” …… 宋志毅当时老脸羞红。 这一次的事情若是真的闹大了，这锦川市人民医院以后怎么搞中医发展？ 这还不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为啥人家李牧遥教授转身就走？ 可能，将心比心一下，自己要是李牧遥，也绝对会不留情面的离开的。 在这样一个没有中医环境的医院里搞中医？ 不被人搞死了就算了，还搞事业，简直是扯淡。 所以说，宋志毅这一次是下了决心了，一定要进行一次清洗，要不然……中医的土壤都没有，再好的种子，都是浪费。 杨明亮被宋志毅的一番话说的也是脸红无比。 不过，杨明亮也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了，索性带着几分愤怒说道： “好，好！今天，我说实话！” “这陈路，从来不服从上级的安排，我行无素，目无尊长！” “在科室里面，也是破坏团结，和科室医务人员相处极差，人缘也很坏！” “这样的人，我是管不了了！” “宋主任，今天当着你的面，我也直话直说了。” “这个中医科，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很显然，杨明亮是恼羞成怒了，或者说是装的恼怒了。 因为今天的事情已经败露了，现在大家心照不宣的不说出来了，宋志毅给他留下了最后一份颜面。 杨明亮只能岔开话题！ “我们中医科，不要这样的害群之马！” 说完之后，杨明亮的脸色瞬间多了几分火气。 陈路见状，不以为意的淡淡笑了笑： “有理不在声高！” “拍桌子也无法掩饰无能的现实。” “既然话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实话实说了。” “王桂山之前的住院治疗，我觉得存在很大问题，花了一万八，治疗了个啥？” 说到这里，陈路看向一旁的李鹤，认真说道：“李主任，既然您在这里，我得把有些话挑明了。” “很显然，王桂山老先生在入院期间花费的这一万八，治疗效果非但没有任何用，反倒是一些副作用！” “若是严格审核的话，这应该属于过度医疗的范畴，除此之外，大量中成药的使用，这些并非对症治疗。” “或许，我觉得优抚科和医保局可以调查一下王桂山的治疗经过，以及之前在我们中医科进行治疗过的那些患者。” “应该会有所收获！” 果不其然，听见陈路的话之后，杨明亮顿时怒目相视： “陈路！” “不要以为你治好了几个患者就无法无天！” “我告诉你，你还稚嫩的很！” “我治好的患者比你见过的都要多。” “别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 “谁也没有能力保证百分百治愈患者。” 陈路同样也是淡淡的看着杨明亮，轻蔑一笑，随后看向宋志毅说了句：“宋主任，我之前是想要好好工作的。” “奈何，科主任无能，还喜欢搞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但是今天，我也赞成他的一句话。” “中医科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听见陈路的话，现场所有锦川市人民医院医务科的工作人员还有杨明亮在内全都愣了一下。 好家伙！ 陈路这是有多大的脸啊？ …… ps：昨天有点事情，没时间更新了，今天补上。 大家可能觉得青青一天两章更新少…… 其实，我一章字数比起其他人两章都要多的，我真的是尽心尽力，力所能及的更新了。 大家看的开心的话，记得支持青青，多谢啦！ 第30章 神奇的记忆以及公布结果! 陈路的话的确是把周围众人给说懵了。 杨明亮听见这句话，甚至觉得有些可笑，眼神里不经意间看向陈路的时候，甚至多了几分蔑视！ 什么档次啊？ 说这样的话！ 你难不成真的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 呵呵呵呵…… 幼稚！ 真的幼稚！ 滑稽！ 可笑至极！ 其实，不仅仅是杨明亮这么想，几乎所有医务科的工作人员此时都是这么想的。 的确，陈路你有点实力。 可这又能如何呢？ 这偌大的医院，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你陈路算啥啊？ 或者可以说，这世界从来不缺人才，这个世界的人才，甚至是在规则下运行的产物。 而规则呢？ 是少数人制定的。 杨明亮这等人，虽然算不上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规则制定者，但是……他的老丈人是啊，而他绝对是规则下最享受规则的人。 陈路拿什么和他比？ 想想杨明亮都觉得陈路幼稚可笑，天真无邪！ 若不是这个场合不能乱讲话，杨明亮绝对好好讥讽他半天。 不过即便如此，杨明亮依然带着几分戏谑看着陈路，笑着说了句：“好，好样的！” 郭强看见杨明亮已经摊牌了，顿时面色一喜。 机会来了！ 若是陈路被赶走了，他绝对不会遭到惩罚，哪怕宋志毅对他心有不满，可陈路都在了，做戏给谁看呢？ 郭强这时候忍不住添油加醋的说了句： “宋主任，我这边可以证明一点。” “陈路在中医科工作期间，就和多名上级医师发生冲突，而且还对曾经的上级医师张志富进行侮辱和殴打。” “除此之外，中医科的工作人员对于陈路的好感度偏低。” “行事我行我素，不能团结一致，对科室发展，起到的是消极和破坏的作用。” “这样的人，我觉得不适合在我们队伍里长待。” “长此以往的话，会出问题的。” 郭强的添油加醋话，让医务科的那些办事员一个个都有些心疼的看向陈路。 说实话，虽然他们往日里和陈路交集不深。 可今天的事情他们是彻彻底底看在眼里的，陈路毫无疑问是一个好医生，好大夫，无论医德还是医术，都让人无法挑剔。 可……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你惹谁不好，非要惹科室一把手！ 这不是摆明了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吗？ 这个社会，是有着他独特的等级制度的，都说人人平等，可人生而不平等，从出生开始，人就已经分成了三六九等。 你拿什么去比？ 陈路的遭遇，让一些小办事员同样内心多了几分同情，或许是感同身受吧。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觉得，陈路今天要完了。 毕竟，你和科主任说有你没他，有他没你。 医院领导，会怎么想？ 更何况人家还是有背景的大人物，你是谁啊？你留下的只有背影！ 宋志毅此时也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他之所以刚才给杨明亮保留一分情面，就是不想这件事儿彻底撕破脸。 可谁能想到…… 这杨明亮非但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道个歉，把事情解决了就算了。 甚至蹬鼻子上脸，直接说出来了有他没我这样的事情。 而陈路，此时也生气了。 宋志毅甚至感觉到，陈路真的萌生了离开的心思了。 宋志毅觉得这没有错！ 他原本以为这个合约会让陈路妥协，可这一次的事情，让宋志毅坚信一点，陈路当初留下来，完全是看在他们的情面上。 是因为宋志毅胡良平和何院长亲自到家里，给足了他父母面子，这才让陈路留下来了。 正如今日李牧遥教授和中医院的孙教授对陈路的评价，陈路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难不成，真的能放这样的人离开吗？ 宋志毅忽然之间，真的有些头疼。 若非难度太高，他真的很想把杨明亮这个傻逼踢开！ 能力不大，脾气不小，天天作妖。 这样的人，一分钟都不想留。 宋志毅这时候看了一眼陈路。 陈路对着宋志毅抱歉一笑。 他不想给宋主任找麻烦的。 但是……此时此刻，陈路不想继续扯皮了。 特别是刚才，当王桂山老爷子身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进入体内之后，陈路觉醒的记忆更多了。 此时此刻的他，哪怕离开了医院，也绝对不缺患者，更不缺谋生的手段！ 这一次陈路觉醒的，是一股神奇的带着几分特殊的记忆！ 五毒教教主！ 那一世，他纵横人间，我自逍遥，天地万物，皆可为毒！ 何为五毒？ 很多人以为，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是五毒。 其实，真正的五毒，可不止那么简单。 身为五毒教教主时期，他已经搭配出来了上万种毒药，除此之外，七情六欲五音五意都可为毒！ 真正的五毒教，是无孔不入，无缝不钻的。 这样的记忆，让陈路不可谓不兴奋。 这是一种有游离于律法规则之外的力量，隐秘而禁忌，却又让陈路内心得到了一丝安全感！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一些脉诊的记忆！ 若说这个世界上中医水平是分等级的，那扁鹊绝对是中医脉诊鼻祖！ 而陈路不知为何，自己得到的记忆碎片里中，竟然是扁鹊的完整脉诊。 这着实有些让他激动。 扁鹊被认为是中医脉诊的鼻祖之一，他奠定了中医学的切脉诊断方法，开启了中医学的先河。 扁鹊创造了望、闻、问、切的诊断方法，精于内、外、妇、儿、五官等科，应用砭刺、针灸、按摩、汤液、热熨等法治疗疾病，被尊为医祖。 这种来自于医祖的脉诊水平，瞬间让陈路对脉诊的理解突破了一个个层次。 中医历史上，历代医家对于脉诊十分尊崇，关于脉诊水平，曾有医家进行层次划分。 得起脉者，为入门。 应其脉者，为精通。 见外知里，为名家！ 按脉通变，为大师！ 这是中医历史上对脉诊的一些层次划分，同样也是历代医家对于自己实力的判定，以及对于脉诊高深层次的认知。 这种能力层次的划分，其实沿用至今。 中医圈子里，甚至还有脉诊的一些比赛。 而陈路感受到自己的脉诊，却又忍不住愣了愣神，自己这样的脉诊水平，是什么层次？ 大师之上，有宗师，宗师之上，是什么？ 陈路不知道，也无需知道，毕竟……还有比医祖更为了得的吗？ 呵呵呵呵…… 所以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别说杨明亮了，就是他老丈人来了又能如何呢？ 只是，看着宋志毅，陈路只能点头一笑略表歉意。 这一次，他不忍了！ ……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陈路和杨明亮身上。 说实话，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陈路能留下！ 杨明亮说出这样决然的话，显然就是要撕破脸。 时间此时似乎凝滞了一般，大约三五分钟的功夫，都没有人说话。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宋志毅悠悠然叹了口气，看向杨明亮： “杨主任，你确定吧？” 杨明亮嘴角微微上扬，他似乎感觉到宋志毅要做决定了。 开除一个院内合同工，这问题一点不大！ “我确定！” 杨明亮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科室，有我没他！” “有他，没我！” 听见这话，宋志毅点了点头，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片刻之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何源的电话。 没多久…… 何源走了进来，面色严肃的看着众人，神情冷峻无比。 李鹤就这么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等待着结果。 说实话，他不在意陈路在不在锦川市人民医院。 无论他陈路在哪儿，他李鹤就把患者送到哪儿。 这并不重要…… 李鹤看重的可不是锦川市人民医院，毕竟，他管理着大量的患者和资金。 陈路在哪儿不是医院？ 李鹤虽然级别不高，但是……位置却很特殊，而且重要。 他同样也是退伍军人，在军队立下功劳，因伤退役，转业安置到了民政局优抚科。 他当初级别可不低，按理说回来以后，团级回来应该是处级，可是……因为当时没有合适的岗位，再加上李鹤也是真心想要为那些退役军人、烈士遗属等这些功勋做出一些事情来，才来到了优抚科。 现在民政局的一把手，都得叫李鹤一声老班长！ 至于陈路失业没有医院愿意要？ 呵呵呵呵…… 李鹤的人脉关系，或者说他手里握着的患者，就足以让任何一家医院对陈路抛出橄榄枝来，只要李鹤力捧陈路，这些，都是小事儿。 之所以迟迟没有说话，是因为李鹤在考察锦川市人民医院。 若是这里政通人和，说实话，他还是很愿意让陈路呆在这里的。 何源的出现，让现场鸦雀无声，就连叫嚣的杨明亮此时也忍不住低着头，不做声。 在何源眼里，他尊重老院长，但是……也仅仅是尊重，不是无条件的迁就。 杨明亮可不敢和他提条件。 何源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杨明亮：“杨主任，既然做了选择，可不能后悔！” 杨明亮先是一愣，差点忍不住笑了。 后悔？ 什么后悔！ 赶走陈路，还要自己后悔吗？ 杨明亮淡淡的说道：“只要把陈路赶出中医科，我绝对不后悔！” 何源闻声，随即点头，对着宋志毅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吧！” 宋志毅点头应了一声：“嗯！” 随后，拿出手里的一份文件说道： “这份文件，随后要进行公示。” “即日起，暂时取消陈路在中医科的所有职务。”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无奈苦笑。 王桂山整个人颤抖一下，差点瘫软的坐在地上。 而杨明亮这边则是嘴角微抿，挑衅的看向陈路，淡淡的笑了笑。 陈路这时候不以为意，甚至做好了转身就走的准备。 不过…… 就当所有人以为陈路被开除的时候。 宋志毅继续说道： “即日起，陈路有了新的任命。” “中医科内1-10床重新划分为中医二科，而陈路正式聘请为中医二科主治医师，科室代主任。” “共同协作中医科护理部完成日常临床工作……”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陈路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自己就这么……当了主任了？ 虽然只有十张病床，可是……这是实打实的科室主任啊。 中医二科就这么成立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 郭强的脸色更是一脸死灰。 陈路这么摇身一变，成了中医二科主任。 自己呢？ 这是医院领导高层渗透出来了一条消息啊。 这分明是在告诉自己，医院会保住陈路！ 陈路一旦存在，郭强必定会遭遇到院方的处理。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相比郭强未知的前途和命运而言…… 最为难以接受的，却是杨明亮！ 杨明亮此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中医科竟然直接被一分为二了！ 而他陈路，摇身一变，成了中医二科的代主任！ 他凭什么？ 他陈路有什么资本啊！ 科室就这么大，可现在呢，陈路直接分走了六分之一的病床，这相当于硬生生的从杨明亮身上割下来了一块肉给了陈路。 这能不让杨明亮愤怒？ 这同样也意味着，陈路和杨明亮这一次交锋，大获全胜！ 医院非但没有处分对方，甚至突然给陈路升了官，成了中医二科的代主任。 而自己呢？ 虽然目前没有任何处分，可……这比处分更加让他难受。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 宋志毅继续说道： “原来的中医科副主任办公室现在成为中医二科办公室。” “除此之外，陈路在担任中医二科代主任期间，拥有聘请临时工、医院合同工的权利。” “杨主任，回去配合陈路，把事情处理好！” 伴随着宋志毅的宣布完毕，整个医务科内的所有员工全都被突如其来的转折给吓到了。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在陈路和杨明亮撕破脸交锋的时候，陈路能异军突起大获全胜！ 第31章 凭什么啊!? 杨明亮此时胸脯翻涌，整个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是他来到锦川市人民医院以来，首次遭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凭什么？！ 他陈路凭什么可以抢走我的东西！ 在杨明亮眼里，整个中医科都是他的产业，他是这里的土皇帝！ 而陈路呢？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凭什么把自己的东西抢走！ 杨明亮忍不住低沉着嗓音说道：“凭什么！” “这不公平！” “他陈路凭什么分走我的中医科！” “中医科的病床本来就不够用，凭什么给我转走？” “何院长，宋主任，我不服气，这不公平！” “这太不公平了！” “他陈路何德何能，抢走我十张病床？” “我们中医科本来就只有六十张病床，现在陈路凭什么抢走？” 杨明亮此时的状态，就如同暴怒的狮子一般，仿佛是自己的领地被人突然抢走了一样疯狂。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低沉，到了最后甚至成了嘶吼！ 巨大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不少人听见之后，都忍不住伸出头来观望。 可是…… 愤怒除了彰显他的无能之外，再无任何作用。 陈路此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冲昏了头脑！ 竟然有这样好的事情？ 陈路忍不住感激的看了一眼宋志毅和何源。 他淡淡的说了句： “感谢何院长和宋主任的栽培和信任。” “我绝对会圆满的完成任务的。” “不会辜负二位的众望。” 陈路的话还没说完，就如同一根扎扎进了杨明亮的心里一样难受。 “你闭嘴！” “不行，我不答应！” “我不可能答应的！” 杨明亮此时整个人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淡定，相反，此时的他盛怒之下，面部狰狞，鼻子喘着粗气，身体都有些颤抖。 何源见状，面色严肃的看着杨明亮说了句： “中医科是医院的科室，不是你杨明亮的私产，更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杨明亮，我告诉你，鉴于你是中医科的主任，这一次的事情，我不对你进行处分。” “但是，请你记住，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杨明亮胡作非为的地方。” “你也没有权利，干涉医院的任何行为！” 杨明亮第一次看见何院长如此愤怒和生气的样子，更是第一次遇到过这样的口气。 他一时间，连忙解释道： “不是，何院长，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也没有怪您。” “是……这事情太仓促了吧？” “不是，是……是不合适吧？” 此时的杨明亮被愤怒彻底冲昏头脑，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 “我是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应该上会讨论一下？” “再说了，陈路……陈路他不具备成为科主任的能力啊！” “哪怕十张病床他也解决不了啊！” “我不是心疼床位，是他陈路压根没有患者，我们中医科患者很多……” “需要床位，陈路他要上这些床位也没有用啊！” “陈路他怎么可能有患者呢？” “再说了，他的水平，怎么可能建富起来一个科主任的能力呢？” “这真的不合适啊！” “我知道，我有错，您可以批评我，甚至可以处分我，处罚我，都可以，我都能接受！” “但是，这种分科的事情，不是小事儿，太严重了啊。” “您要不好好考虑考虑？” 宋志毅不动声色的直接把一份荣誉放在了桌子上：“谁说陈路没有能力了？” “他的医疗水平很厉害，得到了中医委员会评审专家的好评。” “这是医调委那边，中医医师协会的秘书长给陈路关于王桂山治疗的点评和意见，甚至还有嘉奖。” “同样，李教授还针对陈路的情况，颁发了一个优秀病历奖。” “所以，陈路是完全有能力独立管理患者的。” 杨明亮看着桌子上的一份荣誉证书，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这……这他妈的！ 凭什么啊？！ 自己操劳一生，好不容易混成了主任，可现在……硬生生被陈路抢走了胜利果实。 自己铁板一块儿的中医科，现在硬生生的被分成了两个科室。 别说十张病床了，就是一张，那也是分开了啊！ 这意味着，中医科不再是独属于他杨明亮的地方了。 现在有了一个新的主任，叫陈路！ 哪怕只是临时的，这同样是具备了和杨明亮拍板的资本啊。 “可是……可是……” 此时的杨明亮嗓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半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给他这么多病床，真的浪费啊！” “他压根就没有这么多患者，这是医院的损失啊！” 杨明亮努力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想要夺回一局。 可惜！ 偏偏就在这时候，一直在旁边袖手旁观的李鹤突然说话了。 “我觉得可以！” “何院长，宋主任，你们很有眼光。” “陈路医生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真正为患者考虑的医生。” “同样也是一位有责任心的医生。” “我很佩服陈医生的人品，同样也敬佩陈医生的医术水平。” “所以，经过我深思熟虑，决定把我们优抚科照顾的对象，根据陈路医生可以接受的范围，定期送到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二科，交给陈医生。” “我觉得，这些退休或者退役的军人，他们在这里可以恢复的很好。” “我相信，十张病床的问题，应该不大！” 李鹤的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的的让人震耳发聩。 这一番话，直接把杨明亮听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局，竟然全都成了陈路的助力！ 就连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想办法弄来的李鹤，此时此刻，竟然成了为陈路提供患者的人！ 而他费尽心思设计好的圈套…… 最后成了埋葬自己的陷阱。 陈路非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拿到了十张病床，最重要的是……抢走了独属于自己的中医科，成立了中医二科！ 一瞬间！ 所有的一切，全都反转过来了。 作为秉公执法监督管理的李鹤，一边倒向了陈路。 现场所有医务科的工作人员此时此刻全都懵了。 就连何源和宋志毅两人也是一脸茫然。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原本，他们两人只是想要暂时把中医二科的地方撑起来，留下陈路，最重要的是给李牧遥教授一个答复！ 这十张病床，也是一个实验，一块试金石。 反正最近是淡季，中医科的患者也不多，空着也是空着。 给了陈路也能为以后中医二科顺利成立铺垫一番。 陈路这代主任，其实也仅仅只是给李牧遥铺垫打打下手罢了。 现在…… 这十张病床非但没有浪费了，反而得到了民政局优抚科的特别照顾！ 千万不要小看优抚科。 可以这么说，一个县级市的民政局的优抚对象，足以支撑起来一个二甲医院的正常运转。 更别提一个科室了！ 何源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意外之喜，他忽然感觉……陈路这小子身上，不会真的有气运加身吧？ 这也太邪门了。 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可宋志毅却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陈路辛辛苦苦做出来了的。 若没有他对王桂山的真心服务治疗，怎么会有今天的画面？ 毫不夸张的说，有了陈路的存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单靠那些优抚对象，也能发展很好！ 何源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李鹤，主动伸出手： “李主任，多谢照顾！” “太感谢你的信任了。” 李鹤摇了摇头，面不改色，眼神看着陈路说道：“这些都是陈医生做出来的表率。” “我觉得，既然是中医二科，那应有的东西和配套的设施，也得跟上。” “毕竟，我们的患者也很重要，对吗？” 面对李鹤的话，何源微微一笑：“你放心！” “我们绝对会认真管理和扶持中医二科的。” 李鹤闻声，终于笑了出来，他走到陈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说了句： “小伙子，好好做！” “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 说完，李鹤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伴随着李鹤的离开，似乎事情都尘埃落定了。 郭强看见自己没有被处分，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门外进来了一名中年妇女。 这是锦川市人民医院人事科主任王罗英。 “何院长、宋主任。” 王罗英在医院可以说是铁面无私的铁娘子，作为人事科的主任，她向来公私分明，纪律严谨，不苟言笑。 王罗英和何源以及宋志毅打完招呼之后，这才看向陈路，竟然点头一笑。 这让不少人都有些惊讶…… 铁娘子一样的王主任，竟然对陈路笑了？ 为什么啊？ 陈路同样也有些疑惑。 这时候，王罗英这才缓缓地看向王桂山：“王伯伯，您好。” 王桂山看见王罗英，顿时愣了一下：“王家丫头？” “呵呵呵……” 王罗英其实和王桂山是本家，当初也是在厂区住着，当时……王桂山的儿子，就是王罗英的救命恩人。 何源这时候看向王罗英：“王主任，陈路的人事调动和安排，你来负责。” “明天上班的时候，你去一趟中医科，宣布本次任命通知，让护理部做好协调工作。” 王罗英点头：“好的，院长。” “对了……处分报告已经出来了，人事调动也安排好了。” “现在宣读吗？” 王罗英的话顿时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人事科主任出现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何源微微点头：“嗯，直接公布吧！” 王罗英清了清嗓子，看向郭强： “郭强在医务科工作中存在一系列个人问题，徇私枉法，工作态度消极，工作能力存在严重问题……” “经议，即日起，暂时取消郭强的医务科副主任职务。” 并对郭强的进行院内处分……并档案室……” 伴随着王罗英的一番话，顿时医务科炸锅了。 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郭强竟然被撸了…… 而且，调到了档案室？！ 档案室是什么地方？ 那简直就是鸟不拉屎的病例存放中心。 行政工作人员调任到档案室，简直是……绝对的下放了。 郭强听见这些话之后，瞬间脸色僵住了。 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上面真的对自己进行了处分。 而且，情节这么严重？ 直接撸到底了！ 从位高权重，影响力很大的医务科副主任，到档案室做普通科员…… 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郭强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上，整个人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精气神！ 一天前，郭强还信誓旦旦的准备着成为新的医务科主任候选人。 而现在…… 竟然直接成了档案室的！ 如此天差地别的差距，简直让郭强整个人被掏空了。 “我……” “院长……” “我……我错了！” 此时此刻的郭强竟然差点哭了出来。 “我糊涂了，何院长，宋主任，我……我是一时糊涂啊！” “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啊！” “我真的错了！” “陈医生，都怪杨明亮，真的……都是他出的主意啊！”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被蒙在鼓里啊！” “这王桂兰，是他找的人，是杨明亮做的啊！” “真的，我有证据！” “我真的有证据的……” “何院长，我能戴罪立功吗？对吧？” …… 此时此刻的办公室内，顿时陷入了一锅粥。 杨明亮在愤怒咆哮。 王桂兰在地上嚎啕痛哭。 郭强在努力给自己争取机会。 而陈路则是摇了摇头离开了。 他不计划追究王桂兰的责任，不是因为他可怜对方，是因为……对于年近七十岁的老人，并不会给予拘留或者其他。 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医院会有更好的处理和安排。 相比之下…… 陈路更期待的是，明天自己到了科室的画面。 杨主任，可千万不要气死啊。 与人奋斗，其乐无穷啊！ 第32章 你给我闭嘴! 次日。 中医科内。 早晨七点出头。 张志富很少这么早来医院，每次基本上都是准时的踏着交班时间过来。 可今天不一样啊，张志富心里有些小兴奋。 他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打听打听陈路被处分的问题。 进来以后，看见昨晚值夜班的张文军坐在那里吃着早饭，连忙走了过去，小声问道。 其实，声音并不小，或者说……他压根不担心自己的聊天被别人或者被当事人听见。 张志富：“哎？张医生，怎么没听说陈路的处分结果啊？” “结果怎么样了？” 张文军笑了笑：“等今天交班宣布呗，这王桂山的事情可不是普通的医患纠纷，这是烈士遗属，啧啧啧，人家优抚科都来了，能轻了？” “活该！”张志富冷哼一声，“这混蛋，要不是那天我没做好准备，干死他娘的，他妈的一个临时工嘚瑟鸡毛啊！” 说话间，张志富补充了一句：“要我说，要是直接开除就好了，看见这混蛋就心烦。” 张志富对于陈路是恨到了极点。 上次被陈路羞辱的事情发生之后，张志富原本低调了两天，可他这种没脸没皮的色胚子，没多久就恢复了原样，动不动就和小护士讲一些荤段子…… 可偏偏，现在的那些小护士一个个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还不等他讲完，冷不丁的来上一句：“张医生，您讲的太短了！” 这话一出，顿时张志富就气哄哄的离开了，惹得小护士们咯咯咯乱笑不止。 从此以后，张志富在那些小护士面前彻底没了底气。 这一切自然而然的要迁怒于陈路了。 所以说，若是整个中医科谁最讨厌陈路，那第一是杨明亮，第二就是他张志富了。 张文军听见之后，忍不住笑了笑： “呵呵呵，我估计啊，开除够呛，毕竟这陈路有后台，你也看到了，人家都主治了。” “但是，被民政局那边揪住问题的话，至少要挨处分了。” “我听到一些消息，陈路被医务科那边认定为医疗技术水平不合格……” “这要是处分下来了，估计又要回来住院医了！” “不过也是活该，一个小米粥能治病？真把自己当成了神医了啊！” 张文军对陈路的厌恶则是单纯的来源于比较上。 他给王桂山治疗那么多次，都没有效果，陈路那点治疗能好？才怪呢！ 张志富听见张文军的话，内心也是越发欣喜。 慢慢的，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多了，两人并没有压低声音，反而故意笑着说道。 “啧啧啧，人家陈路可是神医，你懂啥？万一小米粥治病就有效果呢！”张志富嘴贱的故意说道。 徐哲这时候皱眉，忍不住说了句： “背后说人闲话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当着面说啊！” 张志富一听这话，顿时皱眉： “徐哲，你什么意思？” 徐哲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 张志富也不怒，反而笑着说道：“哎，我偏要说，你拿我怎么滴？” “再说了，陈路又能怎么滴？” “水平不行还不让人说了？” “我张志富当了这么多年医生，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小米粥能治好病的！” “他陈路就是医德卑劣，医术低下，怎么了？” “嘿嘿，我还偏要说了！” “他陈路能拿我怎么滴？” 现在陈路就是张志富的敏感区域，稍微触碰一下，就能带来爽感。 当然，同样，陈路触碰他一下，带来的是刺激感！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长陈琳走了进来，听见张志富的话，忍不住说了句： “张大夫，少说几句吧！” “都是一个科室的大夫，你这是要干啥？” 陈琳的话说出口，张志富顿时脸红一阵，他忍不住扯着嗓子，不服气的说道： “护士长，我说的没错啊！” “他陈路确实是水平不行啊，他的技术的确是存在问题的。” “您就看看，咱们科室，最起码也得是一个硕士研究生吧？人家新来的小庄，硕士毕业，也还是住院医。” “他陈路凭什么就成了主治医师了？” “他一个大学本科生，而且……多少脑子还有点问题，凭什么啊？” “我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啊！” “我这是实事求是！” “我那句话……” 张志富越说越起劲，还要继续说的时候，忽然如同嘴巴被人堵上了一样，话音戛然而止！ 众人见状，朝着外面看去，果然看见陈路，就这么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志富。 张志富见状，被吓得连忙后退，躲在了人群后面。 陈路这个神经病，说实话，真的让张志富害怕。 万一再被打一巴掌，可就不划算了。 陈路见状，顿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到了办公室内坐了下来。 没多久，杨明亮黑着脸就走了进来。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准备交班！”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准备开始交班。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路忽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甚至打开了手机，随意的看着手机。 看到这一幕，众人顿时愣了一下。 这陈路又犯什么病呢？ 杨主任交班呢，你这坐下玩手机？ 分明是没有把杨主任放在眼里。 而张志富此时更是狗仗人势的怒斥一句：“杨主任，你看陈路，一点都不尊重人，您交班呢，大家都站着呢，他坐下干啥？” “他分明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这不仅医德存在问题，作风……” “你他妈给我闭嘴！” 张志富还没说完话，顿时杨明亮怒气冲冲的对着张志富怒斥一句。 张志富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吓了一跳。 陈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而杨明亮的脸色却阴冷无比，张志富的话真的刺激到了他。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陈路还真的没有把杨明亮放在眼里。 也不需要放在眼里！ 毕竟，这中医科以后都要一分为二了，而陈路和他平起平坐！ 不要拿代主任不当主任，这行政级别上，陈路和杨明亮是一个级别！ 他陈路需要看杨明亮的脸色？ “陈路，你不是我们中医科的成员了，请离开这里，我们要交班！” 话音落下，陈路站起身子，笑着摇头朝着外面走去。 此话一出，顿时办公室内所有人诧异的看向杨明亮和陈路！ 而刚才主任的话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陈路不是中医科的成员了？ 被赶走了？！ 真的假的？ 一群人好奇的看向陈路，陈琳也是面带几分疑惑和惊讶。 说实话，这一切来的也太快了。 陈路这边刚刚被她申请了门诊，现在就被开除了？ 陈琳忍不住想要问什么，可是看到杨明亮板着脸，索性咽到了肚子里。 不过，看着陈路往外走，陈琳忍不住关切的看了一眼。 “陈医生，你去哪儿？” 话音未落，杨明亮直接说道：“护士长，交班要开始了。” 杨明亮干硬的话让陈琳不禁皱眉，与此同时，翻了个白眼瞪了一眼杨明亮，板着脸给谁看呢一天天的！ 说实话，陈琳对杨明亮并不是太喜欢，因为他往日里总是端着一副架子，比起院领导还要领导。 整天自以为是的，吹嘘自己的水平多高多高，有多牛…… 你要是真的牛，你至于到现在锦川市名中医都评不上？ 你要是真的牛，你把科室的患者给住满了啊！ 你们医生基本工资福利待遇都很高，可是……护士不是这样的。 锦川市人民医院护士大多数不是编制，而是合同工，他们大多数都是同工同酬的，而且是根据劳动挣钱的。 比如，你抽血多少钱，扎个液体多少钱，收病人多少钱……等等。 护理站现在护士不少，大家收入都不高！ 而现在整个中医科六十张病床，只有二十多张床有患者。 你杨明亮要是厉害，你多收一点患者，让大家多挣点钱，你吹牛大家也能接受啊！ 可现在呢？ 你收的患者呢？ 想到这里，陈琳决定把这件事儿好好说说，他杨明亮不给自己面子，自己用得着给他面子吗？ 说白了，护士长并不比你科主任低多少，也用不着舔着你。 很快，交班开始了。 张文军如同和尚念经一般，叙述着昨晚的情况。 无非还是说没有什么大碍。 张文军这边说完之后，轮到了护理站这边了。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陈琳直接插嘴说道： “我说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就是麻烦你们医生开完药之后，自己去和患者解释，不要每次发生问题之后，都让护士被患者问责。” “护士是配合医生完成日常临床工作的，但是……我们护士并没有义务替你们被骂。” “我们的工资里，也没有这个窝囊废，所以，麻烦各位把这件事儿记一下。” “第二件事儿，就是住院患者的事情，最近我们病床空出来了超过一半多。” “我觉得各位主任，要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情了。” “如果连续两个多月不能解决的话，我得和医院商量一下了。” “不能每次患者少了，就让我们护士去怂恿患者多开药，我们护士可不是药代，不需要推销产品，这产生的矛盾，谁来解决？” “好了，我就这么两个问题，你们继续！” 陈琳这一番话，是的确存在的问题。 但是，平日里，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陈琳的这一番话看似是针对问题的，但其实，都是针对杨明亮的。 开的药物再多，和护士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出力不讨好，护士受了欺负，你们医生是袖手旁观的！ 杨明亮不给她面子，她也没必要给对方。 有时候，人不能太和善，得稍微带点锋芒，要不然……真的以为随随便便谁都可以欺负。 果不其然，陈琳的这一番话，让杨明亮的脸色瞬间变了。 可陈琳毕竟是护士长，杨明亮强忍住内心的火气，并没有说些什么。 办公室内也因此陷入了沉默之中。 陈琳的话，也的确揭露了当下中医科的一个很大问题，患者缺乏！ 医院的盈利，医务人员的工资，都是来源于患者的开销。 现在科室患者的床位率不到35%，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很清楚。 医生抛开这个职业属性之外，也无非只是普通人，为了挣钱。 现在科室没有患者，大家的收入缩水甚至要超过一半儿！ 所以说，眼下的窘状，让众人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涨。 这时候，杨明亮淡淡的说了句：“护士长说的关于我们床位率的事情，我也知道。” “这件事儿，我会想办法解决，同时呢大家也要习惯淡旺季的存在。” “这是我们中医经常看到的事情，别说我们科了，就是现在省中医院的病床，有不少都是空出来的。” “这种事情，难免的！” 杨明亮显然是想要把这件事儿的影响力降低到最小。 可这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一名小护士站在门口，听到声音之后，小心翼翼打开门问了句： “不好意思，我们交班呢，稍等一下。”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外面几名男子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想要办理住院手续。” 一听这话，顿时办公室内的大夫们一个个眼热了起来。 这是新病源啊！ 小护士一听这话，还是说道： “哦，好的，你们稍等几分钟，我们这边交完班，我给你们找大夫。” 话音落下，一旁的杨明亮顿时笑了出来。 “小贺，开门吧，谁住院进来。” “呵呵，我们就是给患者服务的。” 杨明亮的这一番话，显然意味着今天交班到此为止了。 但是，当办公室门打开之后，十几个人纷纷朝着里面走了进来。 护士长陈琳见状，顿时一愣，看着如此之多的人源源不断的挤进来办公室内，有些错愕的问了句： “这么多人？” “家属大家先到外面等一下，好吗？” “一个个来！”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井井有序的竟然排上了队，为首的人笑吟吟的说到： “护士，你好，我们不是家属。” “我们都是来办理住院的。” “我们都是患者。” 一听这话，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一个个大夫的眼睛顿时瞪大。 好家伙！ 这么多患者？ 这一下子就把缺口补上来了啊。 一旁的一组组长忍不住说了句：“这么多人，哪儿来的啊？” 二组组长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没听是来找主任的吗？主任的患者可真多啊！” …… 大夫们看着这么多患者，内心也是开心不已。 杨明亮则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心紧缩。 果然，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对了，这里是中医二科吗？” “我们找中医二科的陈主任。” “我们是来办理住院手续的。”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一阵议论和嬉笑。 张志富难得心情好的说了句：“这位大叔，我们这里是中医科，再说了……我们科从来没有过中医二科啊！” “更没有什么陈主任。” “中医科只有一个主任，就是我们杨主任！” 原本张志富想要拍个马屁的，可是……谁曾想，这话一出，杨明亮顿时冷哼一声：“闭嘴！” …… 第33章 公布结果 杨明亮此时双目通红，内心更是憋屈无比。 此时他的感觉就如同脸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一巴掌似的！ 而张志富的话，就如同在他那巴掌印上故意撒盐水。 刺痛了杨明亮敏感而又脆弱的内心，直接恼羞成怒的盯着张志富： “张医生，你是闲的没事儿做了吗？” “科室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事你一点眼力劲儿没有！” “该干嘛干嘛去！” 杨明亮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内心，不至于出口成脏。 不过，无论杨明亮怎么说，但房间里众人依然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群突如其来的患者。 他们是谁？ 来这里干啥？ 就是护士长陈琳也是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一群患者，忍不住解释道： “这个，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 “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只有一个中医科，并不存在中医二科。” “当然了，更没有什么陈主任。”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听见陈琳的话，一名为首的男子站起来，面色疑惑的看了一眼众人： “听错了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议论纷纷的说了起来。 “没有啊，我记得李主任让我们来的啊？” “是啊，就是陈主任，我记得清清楚楚。” “没错，我也记得就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中医二科啊！” “这怎么能记错呢？” “护士，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 患者们的话一句句的落在众人的耳朵里，疑惑反倒是更多了。 杨明亮就这么沉着脸，一言不发。 说实话，让他说出中医科被上面领导分出了中医二科，这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这简直就是耻辱！ 虽然他很清楚，这种事情是拖延不了多久的。 可是，当科室众人得知陈路抢走了自己手里的蛋糕，他们会如何作想？ 陈路和他撕破脸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而之前……陈路是啥？ 半个月前，陈路还只是一个任凭自己拿捏，而毫无还手之力，被自己随意开除的一个临时工！ 可这才多久？ 陈路摇身一变，已经成为了中医二科的代主任！ 虽然只是代主任，可这分明就意味着陈路和他的这一次竞争，以他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自己堂堂中医科主任，竟然就连一个临时工都斗不过！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杨明亮还有什么威望可言？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压抑到了极点！ 不过这个时候…… 忽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没多久，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脚踩高跟鞋，头发盘起，脸色冷峻，戴着一副黑丝边框眼镜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大家看见来人，都是微微一愣。 随后纷纷点头打起了招呼。 “王主任！” “王科长！” “主任好……” 没错，来的人正是人事科的主任，人送外号“铁娘子”的王罗英。 王罗英站在医生办公室内，看着在场众人，微微单头一笑：“大家都在，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嗯？护士长，陈路陈主任在哪儿？” 此话一出，陈琳微微一愣，连忙说道：“陈路？刚才还在的，我……嗯？” “不对！” 陈琳猛然间意识到了王罗英主任这话里面似乎说的不太对劲儿！ 我的天！ 陈琳瞬间瞪大眼睛，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一时间陈琳顿时呼吸急促起来，她忍不住看向王罗英：“王……王主任，您说的……陈主任是……是陈路？！” 王罗英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似乎有着特殊的魅力：“没错！” “就是陈路，陈主任！” 此话一出，顿时办公室内炸锅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消息，简直要颠覆他们的三观和认知！ 陈路，怎么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陈主任了？ 这……这也太……太假了吧？！ 可是，说这话的人可不是别人，而是整个医院最不喜欢开玩笑，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公私分明的铁娘子啊！ 院长甚至都会开玩笑。 但是，她人事科主任王罗英从来是不苟言笑的存在。 她绝对不可能开玩笑的。 因此！ 当得到王罗英肯定的回答之后，办公室内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 陈琳内心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样久久难以平复下来。 陈路……陈路……陈主任？陈主任！ 这两个名词此时放在一起，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错愕惊讶。 可偏偏，这是一个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陈路忽然走了过来，他看见王罗英之后，点头一笑：“王主任，还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罗英竟然破天荒的微微一笑。 她淡淡的看着陈路，主动握手笑着说道： “陈主任，不麻烦！” “这些事情就是我的工作。” 说完之后，王罗英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一下： “借用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我公布两件事儿。” “首先！” “第一件事儿，从今天开始，中医二科成立！ 中医和中医二科共同使用该层病房，同时正式分出十张病床，1-10号床位给中医二科。 除此之外，护理部这边，陈琳护士长你给安排一下，协调处理好中医二科的日常工作……” “第二件事情，从即日起，陈路免去中医科的所有职位和工作，正式担任中医二科的代主任，主治医师，陈琳护士长配合陈路主任共同管理中医二科的日常临床工作！” …… 王罗英的声音不大！ 但是，却让每一个人震耳欲聋。 什么叫做于无声处听惊雷！ 这就是！ 王罗英的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响彻每一个人的脑海之内。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王罗英，随后齐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在了阴沉着脸的杨明亮身上。 他们都想询问主任，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过很可惜，杨明亮此时死气沉沉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一瞬间！ 办公室内所有人都彻底呆住了。 眼前的一切，他们甚至不知道如何形容。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到，陈路能在和杨明亮的争锋中彻底取胜！ 还有比这样更大的胜利吗？ 从一个临时工，直接摇身一变，把中医科这一块蛋糕硬生生切下来一块儿自己成了主任！ 别说陈路一个临时工了。 就是中医科三个组长，主任医师他们也没有这样的魄力和能力！ 杨明亮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地位和影响力有多大不言而喻。 人家老丈人可是前任院长，而且现在医院领导高层，很大一部分都是当初对方一手提拔上来的。 陈路呢？ 他不过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大夫。 可现在，人家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随便一个小主治医生都能拿捏的小人物了。 而是中医二科实打实的主任！ 王罗英说完之后，看向陈路，微微一笑： “陈主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陈路主动握手：“多谢王主任，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 王罗英转身看向陈琳：“陈护士长，中医二科刚刚成立，所以需要你帮忙做好一些工作，配合陈主任尽快让中医二科走向正轨！” 陈琳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无法自拔，突然听见王罗英的话之后，连忙点了点头： “罗主任放心，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王罗英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陈琳有些诧异的看着一旁意气风发的陈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不过，陈琳的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的。 她顿时看向陈路，笑了起来： “以后得叫陈主任了。” “陈主任，以后……合作愉快。” 陈路也是微微一笑：“护士长，多多关照。” 陈琳忍不住笑了笑，捂着嘴：“呵呵呵呵，不敢不敢，万一陈主任给我穿小鞋怎么办呢？” “呵呵呵呵……” “好了，我这边就不打扰陈主任了。” “这中医二科成立，我得给护士们开个会，协调处理一下日常工作如何开展。” “陈主任，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陈琳拍了拍手，对着护士们说道： “所有护士，护士站开个会！” “走吧！” 说完之后，陈琳率先离开。 而后，其他一群小护士和年长的护士们一个个离开病房，只是……路过陈路身边的时候，一些有眼色的人纷纷对着陈路笑着打了个招呼： “陈主任好！” “陈主任，多多关照！” “陈主任好。” …… 其实，不少小护士内心是开心的。 毕竟之前整个中医科毫无活力，死气沉沉，杨明亮这人也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相比之下，人家陈路这个人反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当然了，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陈路摇身一变，成了主任，这自然多了几分光环。 等到护士们离开之后。 房间里的一众医生们更是面色复杂的看向陈路。 说实话，人都是有嫉妒心的。 原本陈路比起他们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可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中医二科的代主任，这种突如其来的差距，让不少人的内心都内心酸楚无比。 张志富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杨明亮骂自己了。 可是…… 正是因为如此，此时的张志富看到陈路如此风光的模样，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 他陈路凭什么？ 凭什么得罪了主任还能有这样的变化？ 凭什么啊！ 别说张志富了，就连中医科三个组长此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嫉妒和不甘心！ 他凭什么？ 他陈路何德何能啊？ 他们一个个都是医院中医科的元老级人物，在医院打拼这么多年了，可即便如此也才有这样的待遇。 而陈路这才做了点什么？ 就成了主任！ 想想前几天，他们几个还约定好了谁也不要陈路呢。 可这才多久？ 人家陈路现在即便是他们几个主任医师见了，都得尊重的叫一声陈主任！ 这就是变化。 相比众人的不甘心，徐哲才是反倒是多了几分喜悦，看到陈路突然成了中医二科的主任，内心喜不自胜。 “我靠，陈路，你可真牛啊！” 徐哲忍不住就站起来，走到陈路身边，一脸兴奋的说道。 陈路顿时笑了笑，拍了拍徐哲的后背，谦虚的说了句：“只是代主任，不是正儿八经的主任。” “客气了。” 徐哲连忙摇了摇头：“代主任也是主任啊！” “不比某些人，天天吹牛逼，屁事儿也没做好，还成天想着医院开除了你。” “现在好啊！” “哈哈，非但没有开除，反而升官了。” 说话间，徐哲朝着张志富方向看了看，面带讥讽。 张志富自然是看到这一幕，不过……却忍不住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陈主任，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啊！”徐哲微微一笑。 而杨明亮这时候忽然冷冷的说了句： “徐大夫，现在是上班时间！” “你很闲吗？”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患者你就想干啥干啥了？” “啊？！” “你现在一个患者没有，你就不反思反思自己的问题？” “这个月的奖金是不是不想要了！” 徐哲这才反应过来，杨明亮这老东西还在啊！ 自己刚才的话，虽然是说给张志富听得，可是……放在杨明亮这里不是也很合适吗？ 的确，徐哲的话还真的刺痛了杨明亮的内心。 所以这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而且声音语气越来越大。 一时间，徐哲顿时脸色变了，他有些语塞的看向杨明亮：“主任……我这……我……” 要知道这段时间，徐哲手里面一个患者都没有！ 杨明亮知道徐哲和陈路关系好。 所以这才故意针对他的。 杨明亮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内。 临行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路。 而这时候，徐哲的组长，也就是中医科的副主任，秦周成此时同样黑着脸看着徐哲，有些夹枪带棒的说了句： “哼，小人得志的样子！” “能嘚瑟多久！” “徐哲，还不赶紧滚回来工作？” 第34章 报警 其实，如果说陈路成为中医二科最让人心烦生气的是杨明亮的话…… 第二个不服气的就是秦周成了。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秦周成是中医科的老人物了，甚至比起杨明亮还要资历老！ 当初中医科老主任退休的时候，原本很多人都以为秦周成能做主任…… 可谁曾想，却被来了不到五年的杨明亮给挤了下去！ 那时候，秦周成45岁，而杨明亮只有39岁！ 现如今，将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中医科被杨明亮经营的也算是铁板一块儿，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能取而代之。 秦周成当初也尝试过，努力过…… 可终究没有成功，被医务科安抚之后，也算是补偿一样，做了副主任。 毕竟秦周成还是有点实力的，甚至比起杨明亮还要厉害不少！ 但秦周成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当初杨明亮刚上位的时候，他闹过好多次。 最后……终究发现，在综合实力面前，自己这点技术，可能算不得什么。 心灰意冷的秦周成想过离开。 可是…… 杨明亮能让他离开？ 他刚刚主持工作，能力有限，技术有限，没有一个操持大局，主持业务的人能行了？ 所以，上面这才给了秦周成副主任的职位，而且许诺中医二科成立的时候，一定优先考虑！ 可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都人员稀少，更别提中医二科了。 再加上杨明亮平素给他好处也多，分成也不少，秦周成这才死了心。 可是…… 现在呢？ 看到中医二科不仅成立了，而且主任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临时工？ 这能让秦周成内心舒服了？ 所以，即便陈路已经足够谦逊，可在秦周成眼里，依然是看不顺眼，甚至是十分不顺心！ 就连说话都有些夹枪带棒了。 “医学，要脚踏实地，别以为靠着三脚猫的功夫，瞎猫逮住了死老鼠就自以为有多了不起！” “歪门邪道能走多久？” “哼！” “徐哲，还不赶紧去好好工作，不要整天和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走一起！” 周围众人也听出来了秦周成内心的不满。 但都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两个组长的想法和秦周成能有什么区别呢？ 徐哲原本被杨明亮批评了内心就有些不舒服，现在被秦周成又是一番数落，顿时气急。 忍不住说了句： “秦组长，我这私生活你管不着吧？” “我和谁交朋友您也要管一下？” 秦周成顿时一愣，他压根没有想到徐哲敢反驳自己，顿时皱眉： “你什么意思？” 徐哲低着头，有些桀骜的不服气在眼里回荡：“我没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两码事儿！” 秦周成本就内心不舒服，现在被徐哲这么一怼，忍不住皱眉： “好，好，好！” “好样的！” “徐哲，了不起啊。”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看看你以后有没有患者！” 说到最后，秦周成已经开始威胁了。 而徐哲见撕破脸了，也决定不忍了，索性说了句： “说的和你有多少患者一样。” “你现在要是真有患者，我们小组20张病床，至于空着15张吗？” “而且，这五个患者，你也一个没有给我啊！” “更何况每一个患者你扣多少钱？给我们分多少钱？” “真以为离不开你一样？” 办公室内众人看见徐哲此时也敢怼组长了，顿时一个个傻眼了。 这是要搞啥啊？！ 秦周成被徐哲说的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呵斥道： “好！” “徐哲，你有本事就别求着我！” “当初是谁提着老家带来的老母鸡和酸菜去我家里，求我多多照顾的！” “没有我你现在能做主治医师？” “呵呵！” “我希望你的能力和自己的脾气一样大！” “哼！” 说完之后，秦周成起身就走。 徐哲站在原地，面色羞红，说实话……他真的有点后悔了。 他不是陈路，有顾市长这样的后台，得罪了杨明亮也无所谓。 他现在刚结婚，车贷房贷，压力山大，真的……太……哎！ 想来想去，徐哲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旁的一名医生忍不住说道：“徐哲，你说你何必呢！” “是啊，现在倒好，把秦主任和杨主任都得罪了。” 张志富也忍不住嗤笑一声：“呵呵，有些人啊，自不量力！” “呵呵呵……” “我看能嘚瑟几天！” 张志富对徐哲其实没有矛盾，可他就是看不得陈路好。 陈路见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走到徐哲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忽然问了句： “你愿意过来帮我吗？” 不仅是徐哲，就连周围众人都忽然沉默了下来。 徐哲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怎么……怎么帮？” “愿意啊！” 陈路微微一笑，直接毫不避讳周围众人，拿出电话，拨通了医务科宋志毅的电话。 “喂，宋主任，我这边有个小忙需要让你帮一下。” 宋志毅顿时微微一笑：“陈主任你说。” 陈路开门见山的说到：“中医科有个主治医师，叫徐哲，我想把他调到中医二科来。” “现在中医二科就我一个光杆司令。” “我怕忙不过来。” 听见陈路的话，宋志毅顿时笑了起来：“好，没问题，我现在就安排！” “如果有什么需求不要客气，直接给我打电话。” …… 挂了电话以后的陈路对着徐哲耸了耸肩：“好了！” “安排了。” “不过我和你说好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有的你忙了！” “这些患者，都是来找我的。” “你把他们安置好住院。” 徐哲这才反应过来，周围众人也是突然醒悟了。 对啊！ 陈路这一下子直接收了七八个患者啊！ 而他们现在全科室又有多少？ 现在淡季？ 什么狗屁淡季啊！ 人家中医二科马上人满为患了都！ 这时候，秦周成忽然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他刚才去给之前许诺自己的领导打过电话，质问对方为什么中医二科成立，而自己不是主任！ 可对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对于这件事儿，我不知情，何院长一手承办的。” “我在开会，就这样！”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秦周成怒火中烧，无处释放，进来以后看见徐哲非但没听自己的回去工作，反而和陈路在一起招待其他患者。 顿时秦周成直接质问道： “徐哲，你在干什么？！” “你是闲得慌吗？” 周围众人看见秦周成这样，顿时忍不住摇了摇头。 大家可都听见了，人家徐哲现在的关系在中医二科。 你秦周成管不着了？ 果不其然，徐哲看见秦周成，故意笑了笑： “你没看见我在忙吗？” “这些患者都是我新收的！” 此话一出，顿时秦周成瞪大眼睛，看着人群：“哦？！” “是吗？” “这个，你暂时先把患者安排到16-22床。” 此话一出，顿时徐哲忽然笑了起来： “恕难从命。” 秦周成顿时皱眉：“你说什么？” 徐哲这一次没说话，而陈路则是笑着说道： “秦主任，这是我的患者，为什么安排到你负责的病床。” “你有本事自己找患者去啊？” “呵呵呵……” 陈路的讽刺让秦周成冷哼一声：“陈路，运气这个东西，不会持续太久的！” “你一个临时工突然成了主任，你以为收了患者就能治好了？” 显然，秦周成可没安好心，他就是故意这么说，想要让患者们听到的。 可惜，周围的患者压根没有理会他。 而是笑着看着陈路：“陈主任，李主任对您十分称赞，希望多多关照！” “陈主任，给您找麻烦了。” …… 这些人直接无视了秦周成。 这让秦周成气的差点岔气了。 陈琳这时候忽然走了过来：“陈主任，中医二科的办公室在哪儿？” 陈路直接说道：“医务科那边的意思是，把副主任办公室撤掉，作为中医二科办公室。” “对了，你通知一下副主任，让他把东西拿走。” “我可不敢扔掉。” “毕竟，人家倚老卖老告我一状，我可害怕呢。” 这话一出，顿时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秦周成更是傻眼了，他连忙站起身子！ 我的办公室没有了？！ 这…… “不可能，那是我的办公室，谁给你的权利！” “陈路……你不许这样！” 陈路也不为所动的耸了耸肩，对着陈琳说道：“我说了，可以让医务科来办。” “人老了，喜欢倚老卖老！” …… …… 秦周成的折腾显然没有任何用。 不到两天时间。 中医二科的基本模型也算是搭建完成了。 有了独立的办公区，护士站也安排了轮班人员，徐哲作为主治医师，很好的负责了日常患者工作。 陈路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主人，想要帮徐哲分担工作。 可徐哲却连连推辞： “陈主任，你可不能这样了。” “说实话，你让我负责患者，已经是在帮我了。” “你毕竟是主任，病历我来写就行了，患者的方案，你来开就行。” “粗活我来干！” 陈路也没办法推辞，只能作罢。 不过，此时的徐哲，却也成了中医科备受羡慕的人，现在整个中医科都是淡季，患者越来越少。 可人家陈路的患者，却越来越多，看着人眼红不已。 陈路很清楚，自己这个代主任，真的只是代主任。 宋志毅和陈路聊过这件事儿。 清楚的告诉陈路，中医二科，不仅仅是十张病床，今后会扩建成一个大科室。 到时候，他们会邀请来专业人士来负责。 但是，也承诺会认真培养陈路。 显然，在宋志毅他们眼里，陈路属于自己医院挖掘培养出来的。 陈路自然也不介意。 他的眼光并不拘泥于这里。 说实话，觉醒了百世轮回记忆的陈路，锦川市人民医院仅仅只是他的一块跳板！ 今后天高海阔，任他行！ 这几天，陈路成为中医二科主任的消息，也瞬间传遍了全医院。 大家惊叹之余，内心也是复杂无比。 但是，对于陈路，大家并不怎么熟悉。 可中医科的小护士们，却开心无比。 毕竟陈主任不缺患者啊，她们的绩效，也有了显着的提高。 不少护士甚至抢着想要来给中医二科工作。 中医科的那群大夫们一个个也是眼热无比。 不少大夫甚至有意无意的开始接触陈路，热情的很，无非是希望陈路多余的患者可以给他们。 大家都知道陈路的患者人家可不缺钱。 全都是优抚科的特殊照顾人员。 有专门的报销和特殊经费。 这些事情，全都被杨明亮看在眼里，内心窝火无比。 陈路一而再再而三和他发生冲突，非但没有任何影响，反倒是成为了中医二科主任。 这些事情直接影响到了杨明亮在中医科的威信。 接连两三天交班的时候，都屡次发火。 对此，陈路除了开心，没有任何情感。 毕竟…… 这些情绪，因他而来，也自然成为了他的能量，在缓慢增加陈路的精神容积，让一些记忆不断渗透出来。 …… 这两天，陈路很忙。 陈着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这几天派出所那边也在调查期间。 陈路也是前前后后跑学校，跑派出所好几趟。 跑来跑去，这些倒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事情是……陈路发现双方在扯皮。 学校既没有成立调查组，也没有对陈着进行安抚工作，甚至陈路去了一趟之后，那老师还把陈路和对方的行为定义为互殴！ 这让陈路顿时内心愤怒至极！ 是，学校是要名声。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是需要积极调查处理的。 “陈先生，很抱歉，我们学校进行了走访调查，发现这件事儿真的只是意外。” “陈着在学校期间，没有发现任何被霸凌的行为。” “而这一次发生的意外，是因为他和杨晓飞同学的打架造成的。” “我们已经对杨晓飞进行了教育。” “可孩子都才这么大，所以我们很难配合派出所那边。” 陈路对于这样的行为自然是愤怒不已！ 学校那边压根不作为，更不配合调查，反而是拖字诀！ 而派出所这边倒是积极！ 可他们积极的是希望陈路和杨明亮进行和解。 这不…… 陈路接到了派出所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等陈路过来之后，派出所所长赵祥林把陈路叫到了办公室内。 “赵所长，我来是为了问一下，我孩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 “你们说介入调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结果？” 陈路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赵祥林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无奈的看着陈路： “陈先生，不是这件事儿我们不调查，不跟进。” “关键在于……我们警方在介入调查的时候，需要有固定证据！” “什么意思呢？” “证据，我们需要包括目击者证言、视频监控、医疗报告等，以确定案件事实！” “是的，的确，你孩子被打了，也构成了轻伤，这件事儿已经确定了。” “但是，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孩子在学校期间，遭遇了所谓的霸凌。” “目前只能定性为双方互殴。” “立案的话，也只能从民事责任方面考虑。” “当然了，你可以提出公诉，但是……我觉得这种成功率很低，毕竟，证据拿不出来，是关键！” 陈路闻声，顿时气的胸脯翻腾：“证据？学校那么多人，为啥没有人做证据？” 赵祥林也是无奈叹了口气：“这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 “没有人作证，我这边，也不能强制让人家作伪证吧？” 陈路顿时无语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赵祥林： “那就这么一直拖着？” “您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赵祥林看见陈路有些激动，连忙说道：“不是！” “你听我说。”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儿，缺乏证据，虽然可以立案，但是很难对对方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现在看来，你孩子的情况也不严重，而对方也愿意给你孩子进行民事赔偿和道歉。” “要不……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陈路闻声，直接摇头：“不行，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儿，必须要有一个公道。” 说到这里，陈路直接冷哼一声！ “赵所长，我现在怀疑您有和稀泥的打算！” 听见这话，赵祥林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皱眉看着陈路： “陈先生，我现在和你是在沟通案件。”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怎么就和稀泥了？” “因为你们的情况，本来就是很难定义的。” “而且对方身上也有伤，这本质上，就属于互殴，但是……互殴也分轻重。” “对方并不是故意的！” “我叫你来，是为了解决问题！” 赵祥林面色严肃，声音也大了几分，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陈路见状，顿时笑了起来。 “赵所长，您是觉得我不懂法律，对吗？” “呵呵！” “还有，我咨询过律师的，我儿子的情况，鼻子骨折属于身体伤害型，这种情况可能构成故意伤害罪。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相关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根据伤害的严重程度，可以被判处不同的刑罚。” “您现在说成了民事纠纷，您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吗？” “受害者鼻骨粉碎性骨折或线性骨折伴明显移位的可评轻伤，或经鉴定属于使人肢体或者其他器官功能部分障碍或者其他对于人身健康有中度伤害的损伤，则属于轻伤。 致人轻伤的，可构成故意伤害罪，一般可对行为人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即便是未成年！” “也不能免责。” “怎么到了您嘴里面，就成互殴了呢？” 说完就，陈路直接站起身子，对着赵祥林说道： “赵所长，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不可能接受任何和解手段的。” “我必须要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完，陈路看着赵祥林：“赵所长，您还觉得，这是民事责任吗？” 赵祥林顿时皱眉：“你懂点法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陈先生！”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法律是有明确规定的，故意伤害罪，是故意伤害！” “可你儿子属于互殴，属于打架，的确对方造成了伤害，可从法律的出发点去讲，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现在，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你不是给我们出难题吗？” “你有本事自己去取证啊！” “你要是取证回来，我给你做主。” “学校那边，我们调查了几次，可没有学生，同班同学，一个班的也没有人说杨晓飞对陈着进行过霸凌。”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说到这里，赵祥林这边面色缓和看向陈路：“所以你冷静一点！” “我们要的是解决问题！” “对方希望和你进行和解，如此一来的话，你能得到更多的赔偿，对于孩子来说，也是好事儿。” “为什么你就想要揪着对方不放呢？” “还有，对方也是未成年，说白了，最后也就是一个民事责任的赔偿。” “你现在撤案的话，双方和解，我可以给你争取更多的赔偿。” “我这是在替你说话！” 陈路面不改色，看着赵祥林：“然后呢？” 赵祥林被陈路说的哑口无言，不过还是伸出一只手：“十万！” “你要是愿意答应和解。” “签署谅解书的话，对方承诺赔偿你十万块钱。” “我可以给你们当见证人。” 陈路一听：“十万？！” 赵祥林点头：“没错！” “除此之外，医药费，以及孩子耽误的课程什么的，各种赔偿，全都由他们出。” “你现在，天天去调查，天天取证，到最后，除了耽误你们时间，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陈路闻声，起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对于赵祥林的话，陈路很清楚背后的意思。 看见陈路离开，赵祥林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皱眉：“陈先生！” “陈路！” “……” 看着陈路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赵祥林忍不住说了句：“陈路，别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 “即便是检察机关找不到线索，也没有办法给你审判的。” “到时候别说十万了，一万块钱都没有！” 可惜，陈路从始至终，没有理会任何消息。 不过…… 离开的时候，陈路脑海里多了很多想法。 既然学校不愿意，也不给他相关证据…… 陈路也没有办法强迫对方。 既然如此的话，陈路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办法收集证据 陈路离开之后，赵祥林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 在他眼里，陈路并非是在追求一个公道。 无非是想要更多的筹码罢了！ 哼！ 贪得无厌！ 等陈路离开，赵祥林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杨明亮接到电话之后，连忙问道： “赵所长，怎么样了？” 赵祥林冷哼一声：“这个陈路，油盐不进，根本说不通。” 杨明亮闻声，顿时眯起眼睛。 说实话…… 这段时间，对于陈路，他是恨之入骨。 可儿子的事情现在迟迟也没有结果，杨明亮也很揪心。 若是留下案底，可就不好办了。 “赵所长，难道您这边就不能撤案了吗？” 赵祥林微微一愣，无奈的叹了口气：“已经立案了，现在根本来不及。” “案件已经进入了档案里，我这边也没办法修改的。” “这是原则问题！” 杨明亮沉默良久，忽然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赵祥林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我说的！” “如果没有证据，学校那边给出不出有力的线索，就没有办法形成霸凌的事实。” “如此一来，只能从互殴的角度进行研究。” “这样的话，无非也是民事责任。” “我觉得，不用太担心！” “任何事情，讲究的是一个线索和证据，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定罪。” 杨明亮听完，终于松了口气。 “麻烦你了，赵所长。” 赵祥林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呵呵，这算啥，我只能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帮你。” “当初你爸给我父亲手术，现在好多了。” “呵呵，有时间我去拜访一下。” 挂了电话，赵祥林看着桌子上准备好的谅解书，冷哼一声，直接撕碎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并不相信陈路就能找到线索。 想到对方临行前对自己的讥讽，赵祥林冷哼一声。 …… …… 接下来的两天，果然赵祥林没有给他打电话。 只是……陈路这边，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这件事儿一直拖下去，显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是，陈路这一天刚准备下班，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妈？怎么了？” 杨爱莲面色有些焦急的说道：“儿子，你赶紧回趟家！” “陈着……陈着……可能被人家欺负了！”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脸色一变，甚至身躯一震，差点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上次儿子被打成那样的事情这才过了多久？ 这边刚刚好个差不多了，又出事儿了？！ 陈路连忙问了句： “妈，没事儿吧？” “严重吗？” “我现在就回去！” “你等我……” 杨爱莲压低声音：“严重倒是不严重，我看不到伤。” “但是，孩子今天回来以后，自己非要洗衣服。” “我去看的时候，发现衣服上有脚印，我……我怀疑……小着被人打了……” “可是他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 “哎，你说说，这孩子……” “哎呦！” “你回来再说吧。” …… 第35章 布局 陈路挂了电话以后，急匆匆的就朝着家里赶去。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走到半路上，陈路电瓶车却又坏掉了。 这让陈路又气又急！ 不过这电瓶车也算是劳苦功高，跟着陈路风风雨雨七八年了，当初买的时候就是二手，电池都换了两三块儿了，早就不堪重负。 看着车子成了这般模样，陈路内心也是多了几分感慨。 攒点钱，换辆车吧！ 除此之外，陈路其实内心也想换房子了。 一直租着房子不合适。 可陈路当初孩子上学，是用房东家房子办的上学手续，学校还不错，属于锦川市的好学校。 若不是陈路的户口是医院的集体户，这里都没办法上学。 就这还是找关系托人好不容易才办下来的。 可买房子的话，需要的钱就远远不是20万能解决的问题了。 心情凌乱的陈路直接把车子停在了一边，打了个车子匆匆赶回家里。 看见陈路回来，杨爱莲连忙使了个眼色： “陈路，我跟你说，小着的心思太重了，他不想给你惹麻烦。” “你可……哎，悠着点。” “和孩子沟通的时候，不要太毛躁了。” 陈路闷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妈！” 说完，陈路起身直接到了房间里，此时陈着正在写作业，看见陈路进来，咧嘴笑了笑： “爸，你回来了？！” 陈路微微一笑，摸了摸孩子的头，主动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嗯，好好写作业。” 等到晚上的时候，陈路让陈着洗澡。 “爸……我……我自己洗澡！” “我长大了！” “我可以自己来的。” “你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 陈着推搡着陈路，硬是不让他洗澡。 陈路此时心情顿时咯噔一声，不由分说的拉着陈路到了卫生间：“行了！” “走吧，你再大也是爸爸孩子啊！” “脱衣服。” 陈着听完，顿时沉默了下来，愣在原地，杵在那儿不说话。 许久…… 陈着忽然说道：“爸，对不起……” “我错了……” “我应该告诉你的。” 陈路鼻子一酸，双手颤抖的把陈着的衣服脱掉。 浴室里！ 看着孩子瘦弱的身子上，有很多淤青，看着陈路是一阵阵的揪心的疼！ “谁！” “谁做了……” “还是那个……那个人？！” 说话的时候，陈路咬牙切齿，面色阴冷，那五毒教教主的气息遍布周身，怒意写满脸上。 这一下子，陈着被吓到了。 他压低声音，低着头：“不……不是！” “爸爸，这一次不是他。” 陈路皱眉：“那是谁？” 此时的陈路也有些好奇了。 到底是谁？ 甚至此时此刻，陈路都想要去学校问问老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说？” “那我去学校问了啊！” 听见爸爸的话，陈着连忙摇了摇头： “不是的，爸爸……” “不是他们。” “和老师和学校没有关系……” “好像是高年级的，也好像是小混混……他们抢走了我的钱……” “还威胁我……” “他们还说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陈路一听这话，深吸一口气，问了句：“是针对你？还是很多孩子？” 陈着抬起头来，眼神里多了一些精光，说道： “爸爸，我感觉……他们是针对我的。” “虽然每次都是找我要钱。” “但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似乎不单纯是要钱。” “他们就是不想让我去学校……” “我能感觉到！” 陈路思绪转的很快，敏锐的觉察到了一些问题： “第几次了？” “今天是第三次……” “威胁你其他了吗？比如撤销案子的事儿？” “没有，可我感觉……是有人指示他们做的。” “为什么？” “因为第一次的时候，我看见为首的那个人掏出手机，在比对照片……” 陈着其实智商很高，在学校的成绩也很好，对于很多事情观察的很细致。 杨爱莲和陈东升此时也来到了卫生间内。 当他们看到孩子身上的伤口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怎么大成这样了！” “孩子，你怎么不说啊？” “哎呦，这有没有王法了！” 杨爱莲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而陈路内心又能好到哪儿去？ 陈路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穿好衣服，先别洗澡了，你等我回来。” 说完之后，陈路对着母亲说了句：“妈，我出去一趟。” 陈路和上一次一样，直接来到了钟楼街的同仁堂，购买了一些中草药。 这一次的事情，让陈路恰巧坚定了一些特殊的想法。 五毒教在强身健体方面一直有着不错的传承。 若不是看见陈着身上的伤口，他甚至一时间都想不起来。 陈路前脚出门。 这边陈东升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过了会儿直接站起身子说道： “走，宝贝，跟爷爷去报警！” 说话间，陈东升直接带着陈着，还有杨爱莲朝着附近的派出所走去。 “警察同志，我们要报警！” 派出所值班的工作人员见状，连忙走了出来。 “老人家？怎么了？” 陈东升忍不住说道：“我孩子在学校附近被人打了，而且抢了钱！” “警察同志，这是抢劫啊！” “你瞧，把我们家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值班的民警见状，连忙走了出来，陈东升掀起孩子的衣服，给露出那淤青的伤口，同样也是脸色一沉。 “孩子，你和叔叔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谁？” “在什么地方欺负你的？” 陈着想了想说道：“就在育才小学附近的一个胡同，那边有一排简易房，还有就是……” 听完陈着的话以后，民警忍不住皱眉起来。 “你说的是不是这里？” 说话间，民警李杰打开了电脑上一个监控录像。 陈着看到之后，连忙点头：“是的，就是这里！” 李杰听完，叹了口气：“这里是拆迁的区域，所以监控坏了很长时间了。” “哎……” “老人家，您别生气。” “这样吧，明天我们派人把这里监控修理修理。” “若是还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的话，我们一定会进行严肃处理！” 十分钟以后，陈东升这才带着孩子离开了派出所。 民警李杰看着监控，对着一旁的一名老警察说道：“刘哥，你知道设备维护的电话吗？” “这里监控坏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反应抢孩子钱的事情可不少发生啊！” 那刘哥把帽子盖在头上，斜躺在椅子上，听见之后，忍不住说了句： “小李啊！” “这个地方没多久就拆迁了，即便报上去也得多少天，太麻烦了吧！” “还有，什么流氓地痞啊，无非是一些学校的孩子。” “你即便看到是谁又能怎么样？” “这种未成年的事情，到时候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不就是几块钱的事儿吗，没必要！” 李杰闻声，顿时皱了皱眉。 对于这个刘哥的工作态度，他是真的不喜欢。 做警察的本来就是要负责大家的安全。 “可是……这孩子……万一出事儿了……” “这是咱们工作的失职啊。” “这是咱们的片区。” 听见小李的话，老警察忍不住笑了笑：“小李啊，你啊……就是太较真了。” “呵呵呵呵……” “这十块八块都报警，咱们天天啥事儿也别做了。” “我倒是觉得，这监控坏的也挺好。” “最起码省了一大堆麻烦。” 李杰听着对方的话，沉思起来，虽然说这里监控坏掉了。 可是……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 陈路这边买了药品回到家里，看见陈东升他们也刚回来。 “爸，妈，你们这是带着孩子去哪儿了？” 陈东升黑着脸：“报警去了！” “那个区域的监控坏了，什么也看不着。” “这事儿闹得……” “哼！” “这段时间，我亲自接送孩子上学。” 陈路叹了口气：“爸，你身体还没好呢，我去送吧。” 做了主任，陈路的时间稍微宽裕了一些了。 听见儿子的话，陈东升这才好转一些。 这时候，陈路到了厨房，直接把药品放在锅里面熬煮，随后把汤汁倒入洗脚的木桶里。 木桶很大，虽然不足以让陈着站到里面，但是坐在里面，却是可以的。 “爸，这是什么？” 陈着泡在里面，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 陈路笑了笑：“这是中药，长期泡澡，可以强身健体。” “等你身体好些了，爸爸教给你一些武术。” “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防身。” 陈着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是不是和电视里的那些武林高手那样？” 陈路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五毒教的功夫胜在隐秘，虽然看起来不如电视里那些武林高手那般华丽，可在当今社会，反倒是更好。 最起码对方受伤之后，等到毒发，都找不到凶手是谁！ 甚至……他们都查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医学虽然发达，可陈路很清楚，现代科学的发展并非是万能的，很多东西还检查不清楚。 特殊的泡澡，需要用特殊的按摩方式配合进行。 陈路默默的给陈路按摩腠理，推拿经络，让人体十二经络奇经八脉都依次舒展开来。 让药物慢慢的渗透进去…… 整个洗澡过程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 等到洗澡结束，陈路哄着陈着躺在床上睡觉。 陈着忽然惊讶的说了句：“爸爸……” “嗯？” “我感觉身上不怎么疼了。” 陈路面色严肃，牵强的笑了笑：“好好休息。” 看到孩子身上的伤，为人父母的陈路内心其实愤怒无比。 可法律社会，陈路能做的最大手段无非也是找到他们，送到派出所去。 对于父母报警，陈路并不排斥。 可是…… 他太了解了。 类似于这种孩子遇到小混混的骚扰或者抢劫，其实并不太被重视！ 报警之后，无非也就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进行处理。 说白了，这被判定为一种扰乱治安的现象！ 对于此类扰乱治安的行为，警方会采取拘留或者罚款等措施，严重者可能会面临更长时间的拘留。 如此一来，也太便宜他们了！ 那些小混混是游离在社会法制边缘的存在，即便进去，用不了几天也会被释放出来。 他们非但不以此为耻，进去蹲号子甚至会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 所以，陈路要么让这些人受到法律严重的惩处！ 沉思片刻，陈路直接从箱子里取出十万块钱，放在了陈着的包包里。 在学校门口抢夺孩子的钱，听起来很常见，但其实一点也不是小事儿。 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强行夺取公私财物的行为，都属于抢劫罪。 可是，因为大多数这种情况情节严重，所以一般不会这么顶格处理！ 但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规定，14周岁以上的自然人即可承担刑事责任。 可具体量刑的时候，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看，比如平素抢几十元上百元，或者几百块，一般来说，很难量刑。 可若是金额数量大呢？ 按照刑法规定！ 两千到五千以上，认为数额较大。 而三万到十万以上，被认为数额巨大！ 三十万到五十万以上，被认为数额十分巨大。 十万块钱，在抢劫里面，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陈路并不确定那一伙人到底是学生还是小混混，可十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派出所也不敢不处理！ 所以，只要构成了犯罪，只要超过了14岁，那就是罪犯，将会面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既然要把事情解决，那就来狠一点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路这一次，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做的！ 随后，陈路给徐哲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陈主任，什么事儿呀？” 徐哲笑着问了句。 陈路呵呵一笑：“的确有点事儿，需要麻烦你一下。” “你的车子，能借我用一下？” 徐哲一愣，不过马上答应了下来：“好，你什么时候用？” 陈路开门见山的说道：“现在我就用。” “我去找你。” 徐哲顿时摇头说道：“不用了，我给你送到楼下吧。” “你把小区名字和楼牌号给我。” 没多久，徐哲就把车子送了过来。 那一片胡同面临拆迁，没有监控，这里乱停车的人很多，并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 第36章 以身入局 除此之外，陈路又取来了自己买回来的一些特殊的草药。 他需要配置一些特殊的药物！ 《唐朝医案制方录》曾收录了大量神奇效果的民间处方。 其中有一种叫做“通心活络散”。 这个通络散并非常规服用手法，而是吸入治疗。 因此剂量都不需要太大，而选用的药物，都是一些不过钱（3g）的中药。 这些药物效果很特殊，而且含有一定的副作用，也就是毒性，可糅合成方，效果显着，有着通心活络的效果。 可惜，《唐朝医案制方录》并不属于官方典藏版本，而是金吾卫从江湖和民间收来的，并不被重视，太医院甚至觉得歪门邪道，最后不了了之，里面收藏的大量奇方全都失传。 这本书后来被“五仙教”教主改进，也成了五毒教的典藏书籍。 陈路自然对于这些很有研究。 其实，五毒教，又叫五仙教。 而他，就是开山鼻祖，首任教主！ “通心活络散”其中包括了朱砂、华山参、全蝎、斑蝥、万年青…… 陈路把这些中药彻底磨碎。 五毒教对于这个方子的研究和改进，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特殊配伍之后，加入酒精就能发挥奇效。 通心活络散被吸入之后，代谢比较慢，是不能饮酒的。 喝酒之后，就会加强药物效果不说，而且增加毒性，导致……阳痿！ 没错，众所周知，其实伟哥，也就是西地那非片，本来也是一种心脏病的用药。 结果偶然发现，这种药物的副作用竟然可以治疗男性的功能障碍的疾病。 所以才有了这个结果！ 而通心活络散则是恰恰相反，则是阻滞男性的这种功能。 这也算是五毒教一种特殊的手法了！ 陈路可不计划这么随随便便的放过这些人。 当今社会，官官相护，权势勾结，他担心法治社会并不能给这些人带来应有的惩处。 他同样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而五毒教里面的这些东西，大多数时候是查不到的，哪怕现代科学技术水平，也很难找到线索。 这在古代造成了不少奇案！ 这就体现出了五毒教真正厉害的地方。 其实！ 五毒教，对医学的研究，在古代比起那些中医并不逊色。 而且那些毒术、蛊术，其实五毒教当时已经深入研究了很多年。 陈路不知道当今社会他的五毒教传承下来了没有！ 可若是真的传承下来，定会成为顶级公司。 陈路做五毒教教主的时候，是唐朝末年，五胡乱华时期，中华大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惨烈之中。 五毒教趁机吸纳了大量的人才，并没有参与战乱，反而发展很快。 那时候的五毒教在民间有着大量的产业。 可王朝都在更迭，更别提区区一个五毒教了。 陈路想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养蛊其实属于寄生虫学和病原微生物学范畴，若是发展至今的话，结合现代科学，可能真的有特殊的效果。 毒药更是现代的药理学、细菌病毒学研究。 若是可以利用好现代科学技术，五毒教在现在也绝对会成为顶级公司。 可惜啊…… 想到自己的产业在漫长的时代更迭中消失，陈路不免有些惋惜。 可若是在呢？ 陈路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是把这些药粉不留痕迹的塞到了十万块钱中。 随后用报纸包裹起来。 只要对方打开报纸，肯定会发现这些钱。 这种无色无味的粉尘，自然也会吸入鼻腔之内。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陈路把东西放回了儿子的包包里，随后下楼，把车子停在了胡同口。 车上的监控正好可以拍摄到。 现在国产车的智能系统还是比较高级的，可以用手机远程操控车内监控设备。 …… …… 次日。 陈路带着孩子朝着学校走去。 “爸，书包怎么这么重啊？里面有啥？我看见有报纸包着东西呢！” 陈路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到：“里面有钱。” “十万块！” 听见这话，陈着被吓了一跳，顿时拿下书包，准备拿出来。 陈路微微一笑：“儿子，别担心！” “这东西，是爸爸特意准备的。” “你不要打开。” 陈着微微一愣，忍不住说了句：“爸……这好多钱……要是被人……” 说着说着，陈着忽然反应过来。 “爸！” 他激动的瞪大眼睛：“这钱……你故意让人……” 不得不说，陈着很聪明，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陈路点了点头：“没错！” “你让他们抢！” “别怕！” “儿子，爸爸会让这些人绳之以法的。” 陈着听见之后，内心怦怦乱跳，有些紧张。 “可是……这……这也太多了……”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摇头说道：“丢不了的！” “你放心！” “这些钱，都会回来的。” “再说了，相比这些钱，我更在乎你的健康和安全。” “还有就是……儿子，钱不重要，爸爸有能力挣钱。” “可是你的健康和安全，才是第一位！” “爸爸有安排，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爸爸就送到你这里，你自己过去吧……” 说完之后，陈路目送陈着朝着前面走去。 随后，他用手机，默默的打开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很快…… 陈着就走到了那个胡同区域。 因为平时距离家里不远，陈路忙于工作，而爷爷奶奶身体不好，陈着也懂事儿的早，所以经常自己上下学。 这边，陈着刚刚走到胡同口，就被一个人直接拉了进去。 看着行车记录仪传来的画面，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煞气！ 五个人，其中四个人衣着打扮压根不像是学生，唯独一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阿迪达斯的运动服，背着一个书包！ 几个人嘴里都叼着烟，四个人染着奇怪颜色的头发，紧身牛仔裤，豆豆鞋。 几个人年纪都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可脸上那桀骜的表情，让人实在心生不喜！ 红头发的少年嘴角叼着一根烟，歪着头，看见陈着之后，直接一只手抓住他领口的衣服，狠狠地拽了过来。 “小子，你爹我不是告诉你不许来上学吗？！” “他妈的，是不是觉得你爹的话不好使啊？” “草拟吗的！” 说话间，直接把陈着推倒在地上。 陈着内心此时十分淡定，可脸上却写满了紧张和害怕…… “我……我不敢……” “我不上学，我爸要打我……” 那小年轻人撇嘴一笑：“你爸算什么东西！” “废物一个！” “草拟吗的。” “我才是你爹知道吗？” 说话间，对方在陈着身上就踹了一脚，嘴里不屑一顾的吐出一口浓痰，一脸鄙夷的看着地上的陈着。 很快，红毛直接把书包从陈着身上给夺了过来。 “他妈的，还敢上学！” “就你这废物上学有个毛用？” “看老子不把你的书给撕掉！” 说话间，红毛粗鲁的拉开拉链，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就往外倒！ 陈着见状，顿时哀求道： “别，别动我的书！” “这是我的作业本……” “我还得交作业呢。” …… 陈着的声音在胡同里响起，可周围压根没有人理会，几个不良少年更是带着几分讥讽看着陈着。 这时候，那个学生模样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低下身子，抬起手拍了拍陈着的脸： “小子！” “我听说……你去报警了？” “呵呵呵，好，好样的，了不起啊！！” “你他妈的都敢报警了！” “啧啧啧……” “我他妈的告诉你，别说报警了，你就是告到什么地方都没有用！” “草！” “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敢动手打小飞，真他妈的找死。” 说完，对方直接用手拍了拍陈着的脸，力道不大，可侮辱性很强。 陈路看着这一切，眼神里写满了杀意。 好！ 很好！ 果然如此！ 小飞…… 这个少年和杨明亮的儿子，杨晓飞果然有关系！ 陈路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得到线索。 虽然说，这种东西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甚至警察也不一定认可！ 但是…… 陈路自己知道就行了。 所以说，这几次陈着遇到的这些小混混，还是杨明亮他们指使的。 陈路真的没有想到，杨明亮会这么的下作！ 但是…… 陈路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啊…… 这不正是有力的线索吗？ 如果可以把这件事儿和自己儿子在学校被杨晓飞霸凌的事情联系起来。 这分明就是证据！ 还有！ 陈路从对方的话里面，也得到了一些信息。 这个被小黄毛他们叫做“平哥”的，显然和派出所有关系。 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陈着去报警了！ 之前，派出所去学校查证据的时候，并没有查到任何陈着被杨晓飞霸凌的证据。 或许…… 并非是没有查到。 很可能是被对方藏了起来。 仔细一想，似乎的确如此…… 相比自己而言，杨明亮的社会地位显然很高，当初他老丈人可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做过很长时间的院长。 育才学校是一所小学结合初中的学校。 育才每年的体检也好，很多活动，都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进行。 如此一来，双方的关系，显然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 若是真的被对方做了手脚…… 他陈路再怎么努力，也拿不到证据啊？ 忽然，陈路感觉…… 这一次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他眯起眼睛，这一盘棋，越来越有趣了！ …… 就在这时候，忽然很快众人看到了从书包里掉出来的报纸包裹的一团东西。 “咿？这是什么！？” 黄毛见状，连忙捡了起来。 其他人也是纷纷好奇的凑了过来。 陈着此时看到之后，顿时瞪大眼睛：“不要动！” “这是我爸爸的！” “他肯定是不小心放在了书包里！” “求求你们了，不要动，还给我好吗？” “拜托了……” 陈着的演技十分在线，说话间，已经满是哭腔。 周围众人看见之后，更加好奇了。 这时候…… 四个豆豆鞋彩虹头的男子看向了那个学生模样的人。 那少年眼神里难以掩饰的出现了几分惊讶！ 他呼吸急促的小心翼翼的拿起东西，准备打开报纸。 而陈着上去就要抢。 “不要动，还给我……” 可他却被黄毛直接踹倒在地。 “平哥，这是什么东西？” 说话间，四个小混混连忙凑了过来。 几个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对于里面的东西有了几分猜测。 很快，当少年小心翼翼打开报纸之后，顿时那报纸里面的“灰尘”扑面而来。 几个人虽然都被呛了一下，但是都没有在意，毕竟…… 眼前的一幕让几个人彻底惊呆了！ 报纸里面全都是钱！ 厚厚的一沓钱！ 这得有多少钱啊？ 一时间，几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本就是小年轻，哪儿见过这么多钱。 若是真的有钱，哪儿至于抢小朋友的钱？ 他们几个只是技校的学生，就连小混混都算不上，欺负欺负小孩子还可以，遇到事情绝对跑的比谁都快。 一个个人看到这么多钱的时候，顿时面露贪婪。 就连旁边那个学生赵旭平，也是双手有些颤抖。 作为一名初三的学生，赵旭平的家庭情况还可以，父亲是派出所的所长，虽然不能说大富大贵，但是绝对的小康以上了。 平日里赵旭平就不喜欢学习，和一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在育才中学上学的时候，也算是校霸，欺负欺负小同学，仗着父亲是派出所所长，压根不学好！ 此时的赵旭平同样也被这么多钱给吓了一跳！ 他同样也是激动无比！ “平……平哥……” “怎么办？” 四个不良少年此时也没了主见。 而赵旭平见状，内心同样也是煎熬无比。 说实话，他有点害怕，看见这么多钱，说不怕是假的。 但是！ 贪欲此时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 十万块钱！ 他们去哪儿找？ 赵旭平一咬牙：“走！” “拿上东西走！” “这里没有监控！” 说话间，赵旭平把东西包好，给几人使了个眼色。 陈着此时还在大喊大叫：“不要抢我东西！” “这是我的！” “你们凭什么！” 那红毛此时压低声音：“你他妈再叫，我弄死你！” “告诉你！” “你最好别乱说。” “你要是乱讲的话，下次我打死你！” 说完之后，五个人对视一眼，把东西搂在怀里，就朝着外面跑去。 陈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等几个人走了之后，陈着还故意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子，把书本装进书包，朝着外面走去！ 陈路跟在后面，跟上去之后，看着陈着，他深吸一口气： “儿子，没事儿吧……” 陈着此时却咧嘴笑了起来：“爸，我没事儿。” “我演的可以吗？” 陈路说实话有些后悔，他没想到这群禽兽真的下的了手。 “疼吗？” 陈着摇头：“不疼！” “爸，他们都会被抓的，对吗？” 陈路点头：“没错！” “你去上学吧。” “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陈着虽然不明所以，可是出于对父亲的信任，什么也没说。 陈路跟在陈着身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说了句： “对不起，儿子！” “让你……受委屈了。” 陈着顿时笑了起来，看着父亲：“爸爸，这些人，本来就应该被抓起来的。” “我这被打一顿又能怎么样？” “他们天天欺负多少人。” “我看手机上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 “嘿嘿……”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我这算是吗？” 陈路听见儿子的话，顿时愣了一下，摸了摸孩子的头，认真说了句：“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实话，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能力不足！ 若是有绝对的实力，那些警察也不会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也用不着这样了…… 目送儿子离开之后。 陈路没有继续送，而是把车子的行车记录仪储存卡拿出来，回到单位备份了一份儿。 坐在椅子上，陈路深吸一口气。 好戏，这才刚刚开始，真相，都会浮出水面的！ …… 第37章 线索出现了! 赵旭平几个人离开之后，并没有去学校。 而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报纸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进行分赃！ 几个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两万块钱。 小黄毛直接把钱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一口！ “啧啧啧，人民币的味道啊！” “草！” “发财了！” 红毛闻声，眼神里也满是兴奋。 对于突然拿到这么多钱，几个人激动不已。 “平哥……这么多钱……没事儿吧？”一个人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问了句。 赵旭平同样有些紧张，故作沉稳的说了句： “没事儿！” “那个胡同没有监控，不会有人发现的。” “即便想查，也查不到的。” “这笔钱你们先拿着，不要乱花……” “先等等消息……” “我打听打听情况。” “那个片区是我爸在管。” 几个人听见了赵旭平的话之后，这才内心松了口气。 虽然几人比赵旭平要大一点，可是依然一口一个平哥叫着，毕竟，他们内心还是很清楚人家有靠山。 平时一些小事情，有赵旭平在，都好解决。 甚至一些真的社会上的小混混，也都不会得罪赵旭平。 “谢谢平哥！” 几个人顿时笑了起来，那小红毛有点眼色，直接拿出一叠钱塞给了赵旭平：“平哥，这个钱给你！” “我拿一个就行了！” 其他几人见状，虽然有些舍不得，但都还是拿出钱来塞给了赵旭平。 如此一来，十万块钱，四个杂毛一人一万，而赵旭平手里则是直接成了六万多！ 这让赵旭平的内心顿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膨胀！ “好，哥几个，你们放心，这件事儿交给我了！” “最近咱们都散了，不要在育才小学这边集合了。” 听见赵旭平的安排，几个人都认真点了点头。 …… …… 这边，陈路并没有着急报警。 事情刚刚开始，需要继续发酵才行。 而这边，赵旭平中午回家之后，吃饭的功夫，对着赵祥林问了句： “爸，我看你最近好像有点累。” “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呀？” “你……注意休息。” 听见儿子的话，赵祥林忽然笑了起来：“臭小子，你知道关心你爸了？” “呵呵，你好好学习，不要给我找麻烦，比什么都行。” 赵旭平嘿嘿一笑，点头没有做声。 片刻之后，他又问了句：“对了，育才小学菜园胡同口的监控修好了没有？” “我听说最近好多学生在那边丢了钱了。” 赵祥林闻声，皱眉说道：“没有。” “那边没几天就要拆迁了。” “还修什么啊。” “昨天还有人保安说，有孩子在那边被小混混欺负了。” “不过，那些小混混，都是社会闲散人员，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对了！” 说到这里，赵祥林皱眉看向赵旭平：“我告诉你，臭小子！” “我听你们老师说，你在学校可不好好学习，一天天的少跟那些小混混接触。” “听见没？” 赵旭平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爸！” “再说了，马上要考试了。” “我学习压力也大，哪儿有时间和他们鬼混啊。” “对了……” “爸妈，今晚一个同学过生日，请客吃饭，我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赵祥林点头：“注意安全，不许喝酒！” …… 当天晚上。 赵旭平就把一群人约了出来，直接来到了迈阿密酒吧。 虽然酒吧管控严格，可……就如同买烟一样，一般店家是不会关心这个问题的。 酒吧其实也是如此！ 一个包间内，赵旭平几个人直接点了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喝的好酒，就连黑桃a都忍痛割爱的点了一次。 看着穿着兔女郎性感暴露衣服的服务员把酒送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几个小杂毛晚上来的时候，还特意带来女朋友。 这个社会有什么很神奇，那些老实巴交憨厚的男孩儿并不好找对象，可偏偏这些小混混，身边从来不缺女孩。 虽然几个人都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可玩起来丝毫不逊色于那些酒场老手。 就连赵旭平身边也多了一个小姑娘。 “叫平哥！” 小红毛笑吟吟的说道。 那女孩儿穿着jk，画着浓浓的妆，一点不含蓄的直接坐到了赵旭平的腿上，双手抱着赵旭平的头，笑吟吟的叫了一声“平哥”。 赵旭平哪儿享受到过这样的事情…… 顿时有些激动了起来。 “来来来，先喝酒……” 赵旭平和这些小混混还是不能比的，多少有些羞涩，不过女孩儿很放得开，直接拿起赵旭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光滑的腿上。 赵旭平瞬间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异样的反应…… 女孩儿见状，不以为意，则是连忙给赵旭平劝酒。 一群人越玩越热闹，在酒精的刺激下，甚至一个个……已经有些不理智了。 手里的动作也越发胆大起来。 而赵旭平身边的jk，有意无意的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屁股有意无意的挪动。 赵旭平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顿时兴奋了起来。 整个包厢内的气氛越发暧昧起来，空气里也开始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很快！ 那一群小混混已经越玩越嗨了，甚至已经开始不顾场合的做起来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看着大家越发奔放，赵旭平内心痒痒的很，可是……他有担心，有紧张，还有期待……害怕！ 他还是想要忍住！ 毕竟，他和这些小混混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可偏偏…… 这女孩儿突然在赵旭平的耳边说了句：“平哥~” “你……是不是不行呀……” 此话一出，原本就精虫上脑的赵旭平顿时脸红了起来。 而女孩儿不紧不慢笑嘻嘻的把手直接往下伸去，小嘴直接轻轻咬在赵旭平耳朵上，缓缓吹气，一边说道…… “平哥该不会是……！” “要我教你嘛？” 赵旭平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了，他看着其他四人已经乱成了不像样，顿时说道：“我们……去厕所？！” jk女孩儿微微一笑，直接起身，拉着赵旭平就朝着里面走去。 可进来以后…… 当赵旭平想做什么的时候，可却意识到一件事。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蔫了呢？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样子，赵旭平顿时愣了一下。 jk女孩儿也是诧异的看向赵旭平：“平哥，你……你怎么了？” “要我帮你吗？” 赵旭平顿时老脸一红：“我……我不知道……” 不仅仅是他…… 就连房间里的小黄毛等人，此时此刻，都遇到了如此窘境。 可这样的事情，他们却也不敢吭声。 …… …… 第二天的时候。 陈路这才带着陈着来到了警察局内。 “你好，我报警。” 陈路开门见山的对着警察说道。 值班的依然是李杰，看到陈着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小朋友，又是你！” “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吗？” 陈着闻声，直接低着头，委屈的哭了起来。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愣了一下，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李杰也赶忙出来，连忙看向陈着：“小朋友，你不要害怕，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告诉叔叔！” 陈着哭着说道：“叔叔，我……我的……我的钱被人抢走了。” 李杰闻声，问了句：“还是在那个菜园胡同那边吗？” 陈着带着哭腔，点头说道：“是的……叔叔，他们还打我，打完我就抢走了我的钱。” 这时候，周围众人这才不再关注这件事儿。 这种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事情，着实没有什么意思。 可李杰还是认真的问道：“哦？” “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你认识吗？” 陈着：“我不认识……” “可是他们不是第一次打我了，抢我东西……” 李杰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陈路说道：“你是孩子家长吧，十分抱歉，这件事儿……” “哎，那个胡同最近没有监控。” “周围的也拍摄不到。” “所以……” “不过您放心，我现在就过去调查一下。” “对了，小朋友，你丢了多少钱啊？” 陈路这时候，面色认真的说到：“抱歉，是被抢，不是丢！” 李杰闻声，尴尬一笑：“哦，对……” 这时候，赵祥林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陈路之后，顿时皱眉。 “有什么事情吗？” 赵祥林对着李杰问了句。 李杰连忙说道：“菜园胡同，这孩子在那边被人欺负，然后抢走了钱。” “前天他们就来报警了，也是这种情况。” 赵祥林闻声，顿时皱眉起来，看着陈路，他忽然笑了笑，对着李杰说道： “好好记录，好好调查！” “陈路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会认真负责的。” “陈先生，您满意了吗？” 赵祥林是真的不太喜欢陈路！ 对于这个天天矫情，油盐不进，有点事儿就来报警的人，他甚至有些厌恶。 陈路看着赵祥林，忽然笑了笑问道：“赵所长，我不是在无故占用公共资源。” “是我孩子的合法权益的确被侵犯到了。” “我觉得，您应该重视起来。” 赵祥林顿时无奈摇头：“哦？那陈先生告诉我，丢了多少钱？” “十块？二十？” “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嘛？！” “更何况在学校丢了钱，你可以找学校去，甚至可以去教育局反馈。” “派出所每天这么多事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懂法？” 陈路闻声，看着赵祥林：“你确定？” 赵祥林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朝着里面走去，嘴里念念叨叨：“大老爷们，真的是矫情。” “一天天的屁事儿真多，派出所你家开的！” 李杰闻声，看着陈路有些生气的脸，连忙安抚道：“陈先生，您放心，事情我们一定会帮你处理的。” “别生气！” “我的意思是，被他们抢走了多少钱？” 身后的一名老民警老刘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而陈路神情严肃的说道：“十万！”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的民警都被吓了一跳。 就连李杰也是脸色一变！ 就连赵祥林朝着里面走去的步伐都瞬间停了下来。 周围的环境瞬间气氛变了。 十万！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李杰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一句： “这……” “多少？” 陈路面色认真的说道：“十万！” “没错，十万人民币，现金。” 顿时，李杰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这件事儿显然不是小事儿了。 如果只是孩子被大孩子抢了一点零钱，他们可以不当回事儿。 可现在，被抢金额是十万元，数额巨大！ 这显然情节已经十分严重了。 必须要进行处理了。 陈路看着赵祥林的背影，淡淡的说了句：“我去公安局报案去！” “赵所长说的对，你们日理万机。” “我倒是要和公安局的工作人员反应反应，难道这样的案子，无法立案吗？” 此话一出，赵祥林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皱眉看着李杰：“李杰，把事情问清楚！” 李杰连忙看着陈着：“什么时候被抢的？他们总共几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陈着：“昨天早晨……” “我去上学……” 陈着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而李杰忽然看向陈路：“为什么孩子书包里会装这么多钱。” 陈着这时候说道：“警察叔叔，是我那天拿错书包了。” “我原来那个书包被他们几个划破了，我就拿来了旧的书包。” “我也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钱。” “被抢的时候，我才看到了……” “昨晚我不敢告诉爸爸，今天早晨……才说的。” 陈路此时也认真说道：“警察同志！” “这十万块钱我急用啊。” “你得查清楚啊。” 李杰听完之后，也是严肃了起来，他显然意识到了这件事儿的问题大了！ 若是几十块的钱被抢了。 这的确是小事儿。 说白了，这种事其实屡见不鲜了，处理起来也基本上属于调解沟通一类的方法。 无法上升到刑事案件的高度！ 可现在，涉案金额已经达到了十万元，数额巨大，已经构成了严重的刑事案件。 很快，李杰做完登记之后，对着陈路说道：“陈先生，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快展开调查。” “您放心！” 陈路点头，带着孩子便离开了。 赵祥林此时也头大了，得知片区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敢大意了。 他立马成立了相关小组，同时配合周围的监控开始观察起来。 可是查来查去，陈着也没有发现几个人的人影。 于是…… 赵祥林这边立马让李杰和几名工作人员到现场调查。 …… …… 而这边，赵旭平这两天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扰着。 他发现自己……男性的功能出现了障碍！ 无法成功站起来了！ 自己不会阳痿了吧？ 赵旭平整个人被吓坏了。 昨天晚上的赵旭平差点社死，还以为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可是……今天他已经尝试了无数次，看了很多东西，但是……小兄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赵旭平整个人的精神都出了问题！ 甚至于，赵旭平今天下午都没有上课，特意去了一个很高端的娱乐城，花了一大笔钱。 任凭赵旭平内心如何冲动，可下面却岿然不动。 就连花钱找来的女人，都傻眼了，甚至对自己的职业素养和能力都产生了怀疑。 这把她给搞得有点不自信了。 女人忍不住问了句： “小弟弟，你这是得病了吧？” 赵旭平被这句话说的差点泪崩了。 仓促之下，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跑回了家里。 一路上，赵旭平内心久久无法释怀…… 该怎么办？！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人生这才开始，怎么能这样？ 一定是自己太焦虑了！ 赵旭平在内心不断的安慰自己，但是那种恐惧迟迟无法驱散。 要不要告诉父母？ 这个想法在赵旭平内心出现了无数次。 这时候，母亲做好了饭菜，看见赵旭平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起来： “平平，你怎么了？” 赵旭平面色凝重，这种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母亲讲出来。 索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儿，妈，我这段时间压力大，有点紧张。” 听见儿子的话，女人顿时笑着安慰道：“好了，没事儿的，顺其自然就行了。” “我和你爸爸已经给你想好了。” “如果成绩不行的话，我和你爸准备把你送出国去。” 女人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她们早就给儿子铺好了路。 虽然丈夫只是一个科级领导，但是派出所所长，这样一个实权领导，在大多数普通老百姓眼里已经是天花板了。 很多麻烦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赵旭平此时心思沉重，听见母亲的话，若是以前的话，他绝对会开心的跳起来。 可想到自己身上的情况，他却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国吗？” “现在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哎，对了，我今天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你什么时候买了新的衣服。” “还有新的鞋子，aj的，我看着不便宜啊？” “谁给你的钱？” 赵旭平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这是我自己攒的钱……” 女人皱眉，看着赵旭平沉思良久，没说话。 这时候…… 开门声响了起来，赵祥林回来了。 女人起身：“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单位有事儿？” 赵祥林叹了口气：“哎……是啊！” “今天辖区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情况很严重！” “有个孩子拿错书包了，里面不知道怎么有十万块钱。” “结果，被小混混他们抢走了。” “哎，现在的小混混胆子也太大了。” “十万块钱啊！” “他们也敢抢？” 赵旭平在一旁听见这些话之后，顿时脸色一变，心志还不太成熟，内心更是装不住事情。 听见这些话之后，赵旭平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他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好奇的问了句： “那些小混混？” “我记得……他们……” 赵祥林和妻子都没有发现赵旭平的异样，自顾自的说到： “对啊！” “就是因为如此，才说他们无法无天呢。” “虽然有保护法，但是……这是什么？这不是盗窃，这是抢劫！” “事情和抢劫一挂钩，就没有简单的。” “这是刑事责任！” 女人附和点头：“老赵，那你可得好好处理。” “你今年太关键了，有可能调动。” “辖区可千万不要出事儿啊。” 听见女人的话，赵祥林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说到： “就说呢嘛！” “马上年中考察了，要对我们锦川市警察系统的所有派出所进行一个考评。” “这节骨眼上，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前段时间，杨明亮家的孩子，杨晓飞和他孩子发生冲突，把人家孩子鼻子都打骨折了！” “我就纳闷了，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下手就这么狠呢！” “真要是校园霸凌，这就是故意伤害罪！” 女人一听，顿时皱眉：“杨明亮……锦川市中医科主任杨主任啊！” “哎呦……这事儿闹的。” “晓飞这孩子挺好的呀，和咱们家也有往来。” “这屁大点孩子，这要是出事儿了，还了得？” “这立案的话，到时候会记录在档案里，以后……干什么也不方便！” “这不把孩子毁了吗？” “不能调解吗？” 赵祥林摇了摇头：“不太现实！” “对方家属啊，跟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我都说了查不到证据，可能是民事责任。” “他就是不愿意接受赔偿，接受和解！” “今天倒好，又是他们！” “真的是头疼死了。” “要是他们把这些事儿告到公安局处理，虽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节骨眼上不是给我添乱嘛！” “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为啥你家孩子总是被欺负啊，这自己也有问题！” 赵祥林和妻子的话，显然是有所偏颇了。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 你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你看待问题的角度。 明明是陈路的孩子才是受害者，反倒是觉得陈着有问题！ 可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赵旭平坐立不安的样子。 这时候，妻子忽然问道：“不过，抢劫，十万块钱，这不是小事儿吧？” “现在的孩子啊，真的是……胆大包天！” 赵旭平忍住内心的不安忽然问了句：“爸，这种情况会被判刑吗？” 赵旭平冷哼一声：“当然了，要不然说是严重的案件呢！” “抢劫超过十万，这属于典型的数额巨大。” “按照刑法的话，要判处抢劫罪，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十八岁进去，出来都28岁了，这大好的青春可就毁了。” 赵旭平听完之后，顿时身子一震，整个人的脸都煞白。 “只要是犯罪，就要承担刑事责任，同样也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如果情节严重的话，说不定更长。” “不过，这是检察院的事情了，我们只是负责抓人就行了。” 赵祥林说完，躺在沙发上，伸了伸腰。 不过……这时候，他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赵旭平。 作为一名老警察，赵祥林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嗯？” “平平，你不舒服呢？” “脸怎么那么白？” 赵旭平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赵祥林没有想到其他，而是闭着眼睛：“哎，希望可以尽快查到凶手吧！” “要不然这节骨眼上，啧啧啧……麻烦啊！” 女人好奇的说了句：“现在天网系统这么高级，查不到？” 赵祥林摇头：“那边没有监控器，正好面临拆迁了。” “而且，行人也不多，到处停的都是车。” “陈路他家租的是城中村的老楼，要经过菜园胡同。” “不好查啊！” “一点线索没有。” 听见赵祥林的话，这边赵旭平才松了口气。 不过…… 很快！ 赵祥林猛然的坐起身子：“不对！” “可能真的有线索！” 说完，赵祥林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晚上别等我了。” “你们自己吃饭！” 说完，赵祥林拿起手机，拨通了单位电话：“把调查小组的人全部集中起来。” “有线索了！” “立马排查当天在菜园胡同口停的车辆。” “看看有没有行车记录仪打开的。” “快！” “赶紧调查！” 赵祥林的话，顿时让坐在沙发上的赵旭平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差点摔倒在地上！ 抢劫…… 有期徒刑十年以上…… 这……这该怎么办呢？！ 赵旭平此时整个人的内心全都是恐惧和不安。 可除了祈祷之外……又有什么用呢？ 第38章 爸妈，我错了，救救我! 当天晚上！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也顾不上休息了，进入了连夜加班状态。 赵祥林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到自己。 要知道，现在自己是绝对关键的时期，可不能出任何问题。 科级到处级，往往是大多数人一辈子的门槛。 踏上去了，一切都好说，要是错过了眼下这个机会，一辈子可能再难上去了。 很快，一群工作人员排查和寻找了一些车辆，通过公安系统，也查找到了这些车辆的主人。 开始挨家挨户上门收集证据。 晚上十点的时候。 徐哲这边正要睡觉，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您好，我们是派出所的，过来问一点事情。” 徐哲听见之后，打开房门。 李杰开门见山的问了句：“你好，请问您是潼a******的车主吗？” 徐哲连忙点头：“没错。”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李杰连忙摇了摇头：“不，没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调查到，您的车子在菜园胡同拆迁区停车。” “而那边恰巧发生了一些意外。” “可那边的监控设备存在漏洞，所以……我们想咨询一下，您的车子行车记录仪是否打开？” 听见这话，徐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嗯，我的车子的确经常停在那边。” “但是……行车记忆录的话，我也不确定是否拍摄到那些画面。” “我车子就在楼下，我带你们去吧。” 说完，徐哲穿好衣服，带着众人下楼到了停车场。 说话间，工作人员连忙把行车记录仪里的储存卡拿了出来，放在电脑里面查看了起来。 “16号早晨7点开始……” 李杰看着当时陈着的登记信息，连忙开始查看录像。 “哎呦！这个角度选择的好啊……” “刚好可以看到菜园胡同里面。” 李杰顿时有些欣喜。 几个人都很兴奋，若是可以破案的话，绝对会立功的！ 很快！ 当7点26分的时候。 他们果然看见了一群杂毛少年从胡同里面走了出来。 一个个嘴里叼着烟，嘴里说着一些话。 “草，今天那小子要是敢来上学，看我不弄死他！” “就是，平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办妥了。” “不过说实话，那小子看起来怂包一个，可却有点憨劲儿，这两天天天被我们欺负，还敢来上学！” “呵呵呵……” “对了，平哥，那臭小子怎么得罪你了？” 这时候，学生打扮的赵旭平背着书包，嘴里叼着烟，缓缓吐出，自以为颇有一副气度的说道： “呵呵，他被我兄弟打了，竟然敢报警，而且……还不撤销案子。” “他不是不撤销吗？” “我们就打到他撤销。” “我看看他有几个胆子！” 这时候，陈着出现了，很快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当李杰几个民警看到这群人果真从陈着书包里拿出一个报纸包裹下的东西的时候，顿时瞪大眼睛！ 果然！ 就是那十万块钱！ 紧接着就是陈着被人欺负，抢走钱，还威胁的画面。 看着陈着趴在地上，无声流泪，被人欺辱，甚至最后抢走钱的画面的时候…… 李杰顿时愤怒了！ 他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这群人，简直为所欲为！” “有了这个证据！” 徐哲其实对于这些事情并不了解，甚至陈路借车的事情，他也没有在意。 因为他的车子平时也是停在这些地方。 所以，徐哲并没有感觉到怀疑。 李杰把视频文件拷贝了一份之后，对着徐哲说道：“太感谢了！” “请您把这个储存卡保存起来。” “我担心后续可能用得着。” 徐哲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没事，不用谢！” “好的。” “对你们有帮助就行。” 徐哲并不认识陈着，但是刚才的画面却也让他无比动容，都是为人父母。 看到这样的画面，说实话，内心也忍不住多了几分愤怒。 “警察同志！” “这样的行为简直太恶劣了。” “这群混蛋，必须要抓起来严惩！” “现在就敢抢劫，以后还了得？” “而且，这是十万块钱，他们……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李杰点头：“嗯，谢谢徐先生了。” “再见。” 说完之后，李杰二人连忙驱车离去。 有了这一份视频证据，那些小混混绝对会被绳之以法！ “张哥，终于找到线索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车子的行车记录仪竟然把这些拍摄下来了。” “呵呵呵……” “赵所长真厉害啊，不愧是老警察了，果然有水平。” 李杰显然有些兴奋。 而老张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他看着李杰，把u盘放在自己身上：“是啊，胆大包天！” “对了，小李，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保密！” “知道吗？” 李杰顿时笑了起来：“我知道。” 只是！ 车子缓慢行驶的时候，忽然老张说道：“哎呦，等等……我肚子疼。” “我去上个厕所。” “你们先回去。” 李杰没有当成一回事儿，点头说道：“行，我等你。” 老张离开的时候，忽然拨通了赵祥林的电话。 “赵所长，是我，老张！” 赵祥林一愣，连忙问道：“找到线索了吗？” 老张声音顿时低沉下来，有些语塞的说了句：“方便说话吗？” 赵祥林此时在派出所的办公室内，听见老张的话，不由的愣了一下：“什么事儿？” “说吧，方便！” 老张忍不住说了句： “赵所长，证据是找到了……可是……” “哎……” 赵祥林顿时愣了一下：“老张，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说。” 老张内心挣扎，犹豫再三，他按下了录音键，然后压低声音：“所长，作案人员共有五人，其中四个像是小混混打扮，而还有一人……是旭平！” 此话一出，顿时赵祥林被吓了一跳，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面色严肃的问道：“你确定？！” 老张点头：“我确定，我和小李来随访的，他没见过旭平，可是……我去过您家啊！” “我见过这个孩子的。” “现在证据在我手里，可是……小李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还有，车子的行车记录仪拍摄下来的储存卡应该也在车上。” “你说现在怎么办？” 听见这话，赵祥林此时内心直接炸锅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儿竟然会引火上身！ 难怪！ 难怪啊！ 赵祥林仔细一琢磨，想到今天晚上儿子的异样，顿时整个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恐惧！ 该怎么办？ 赵祥林脑子此时宛若一团浆糊，怎么办？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哀求说道： “老张……” “这件事儿……你得帮我啊！” 老张深吸一口气：“好，我来想办法！” “但是，你得找人，把车主车上的行车记录仪里的原件给销毁了！” “我这里只是复制的。” 赵祥林压低声音：“我来安排。” “你尽快处理，不要打草惊蛇。” 挂了电话，赵祥林回到车子之前，拿出u盘准备在地上摔坏，可是……转念一想，他又犹豫了，而是从另外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u盘，摔到地上。 随后这才上了车！ “给，小李，你收好了！” “张哥年纪大了，这功劳落在我身上没用，给你了！” 李杰此时还沉浸在破案的惊喜中。 做警察，谁还没有一点热血呢？ 李杰这种警校毕业的更是如此，上班一年多，这是他经历的第一个真正的案子。 平日里都是一些闲杂琐事。 听见老张的话，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不不！” “我不在乎这些。” 想到这里，李杰有些开心的说道： “张哥，我感觉这才是做警察的意义！” “每天填表写文件，处理一些邻里关系，真的太无聊了。” “当初我其实是想要当刑警的！” 听着李杰的话，老张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然后点着了一根烟。 是啊…… 谁一开始当警察，不是满腔热血，希望可以伸张正义！ 可是…… 这个世界，并非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这种没背景没靠山的人，进入体制里面，很可能就是庸庸碌碌一生。 他今年46了，那一股子的热血和兴奋，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曾经看不惯的尔虞我诈请客吃饭塞红包，也已经麻木的习惯了。 因为这就是社会！ 就比如这一次…… 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不这么做，可能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翻身了。 都是五十而知天命，到了他这个岁数，如果再没有机会，他真的这辈子就这样了。 赵所长可能要升了！ 空出来的位置，总得有人吧？ 难道……不能是自己吗？ 老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至于受害人…… 哎！ 老张开着窗户，抽着烟，烟气弥漫中，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哥，你也高兴吧！” 老张点头一笑：“高兴。” 这时，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脸，却丑陋无比！ …… 车子很快回到了派出所。 李杰迫不及待的把u盘拿了出来，交到了赵祥林手里面。 赵祥林面露激动的看着李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兴奋的说了句：“好样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可是赵祥林的眼神，却若有所寻的看向了一旁的老张。 只见老张眨了眨眼，点头示意。 这才让赵祥林松了口气。 派出所的民警此时都已经回来了，看到这个画面，也是面露羡慕。 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功劳啊！ “小李，把u盘打开。” 说话间，赵祥林甚至都没有接过u盘，直接让小李打开u盘。 所有人此时都期待的看向了大屏幕。 可是…… 李杰发现，u盘迟迟没有反应。 紧张之余，李杰越发急躁，可是见u盘没有任何动静，顿时慌了神了。 “刚才还好好的啊？” “怎么没有反应！” “哎呦喂！” “咋回事儿啊？” 李杰急的满头大汗。 而老张面色严肃的看着李杰，连忙走了过来：“不会啊，刚才我们还能用的？” “怎么回事？” “我看看！” 两人就这么捣鼓半天，可迟迟不见回响，顿时，房间里多了几分议论声音。 赵祥林脸色一变：“不是有原件吗？” “赶紧去！” 李杰见状，连忙点头：“我知道，我去！” 说话间，李杰连忙拿出来一个新的u盘，朝着外面跑去。 半个小时以后…… 再次返回来的李杰整个人都崩溃了。 “所长！” “刚才那辆车上的储存卡坏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巧？” “不对！” “肯定有问题……” 沉思片刻之后，李杰忽然转身盯着老张：“老张……只有你知道这件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 老张顿时皱眉：“小李，你说话要慎重啊！” “这件事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为什么要做？” “再说了，u盘一直在你手里。” 李杰顿时摇头：“不！” “你中间下车一趟，肯定有鬼！” “把你电话给我！” “我要看看你给谁打过电话！” “所长，肯定有问题。” “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老张见状，也是恼羞成怒：“你个小屁孩儿，老子做警察的时候，你他妈还玩泥巴呢！” “老子这么多年的警察，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你他妈胡扯！” 李杰扯着嗓子，红着脸：“你把手机给我！” “好！” “不给是吗？” “技术部门，你们联系一下联通公司，查一下，一定能查到的！” 这时候，赵祥林皱眉：“老张，你把手机给小李！” “除了我之外，你还给谁打过电话！” 老张同样也是一脸无辜，甚至愤怒的盯着小李：“我他妈从头到尾，就给所长汇报过情况。” “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你去查啊！” “给你！” “你他妈要是查不出问题来，老子这一次饶不了你！” 李杰此时也动摇了，不过，他还是查了查老张的通话记录，果然只有赵祥林…… 看到之后，李杰顿时崩溃了！ “这不可能啊！” “肯定是有问题的！” “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不服气啊！” 赵祥林深吸一口气：“今天有点晚了。” “大家先回去休息。” “明天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然后……找人把u盘修一下，看看能不能修好。” “小李，这件事儿你来负责吧。” 李杰脸色阴晴不定，此时情绪依然激动。 “所长，不能拖了！” “现在摆明了有人已经进来了。” “如果不能马上解决，明天事情更加复杂了。” 赵祥林深吸一口气，看着李杰：“小李，我知道你破案心切，可是……大家都累了一天了，现在十二点了，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李杰：“我去找人修u盘！” “不！” “让修u盘的过来一趟，现场修复！” “我也不能排除怀疑！” 赵祥林并不担心，u盘损坏，如果是软件部分损坏，是可以修理的，但是……如果是硬件坏了，根本没有办法修复。 所以，赵祥林还是让技术部门找来了修理u盘的专人。 可是…… 捣鼓了两个多小时。 对方无奈的说道：“已经坏掉了。” “没有任何办法修复。”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 大家也都有些疲惫不堪了，跑了一晚上，折腾了半天，都也有些不满了。 李杰红着眼睛，心有不甘。 可是，赵祥林依然让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继续想办法。 …… 赵祥林回到家里之后。 直接去了赵旭平的房间。 推门走了进去之后，赵祥林直接把他从睡梦中拉了起来。 “爸……怎么了？” 赵祥林沉着脸，认真盯着赵旭平，冷笑一声： “厉害啊！” “了不起！” “是吧？” “平哥！” “我说你今天怎么整个人心不在焉惴惴不安的样子。” “你好大的胆子啊，赵旭平。” “你都敢抢劫了！” “十万块钱，你好大的胆子啊！” 赵旭平闻声，整个人都吓坏了，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爸爸……我……我错了！” 赵祥林见状，顿时气的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 然后又是一巴掌。 赵旭平直接被打在地上，哭了起来。 “爸爸，救救我！” “我不想坐牢啊！” “爸爸……救救我……” 声音顿时把隔壁房间的妻子吵醒了。 进来以后就看见赵祥林在打儿子，连忙过去拽住赵祥林：“你干啥呢！” “大半夜的，回来就打孩子！” 赵祥林看着妻子，冷哼一声：“都是你惯得！” “你说打孩子？” “我告诉你，你儿子，了不起啊，抢劫！” “抢劫金额十万块！” “真的了不起。” “你看你都惯成了一个抢劫犯了！” “好样的！” 听见赵祥林的话，顿时妻子也晃了神了。 “老赵，你……你在说什么？” “什么抢劫犯！” “平平，到底怎么回事？” 赵旭平趴在地上，哭着并不说话。 而赵祥林一脚踹在他身上：“咋了，有本事抢劫，不敢说话了？” 妻子此时被吓坏了！ 晚上他们还在讨论这个事儿，她可是很清楚的，十四岁以上抢劫，金额巨大，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啊！ “你快说啊！” “赵旭平！” “我说你哪儿来的钱买那么多好衣服和鞋子！” “钱呢？” 赵祥林见状，更是愤怒：“给我起来！” 赵旭平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爸妈……我……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的！” “救救我！” “我不想坐牢啊！” 听着儿子的话，赵祥林说道：“把钱拿出来！” 这时候，赵旭平从卧室的一件旧衣服里，掏出了三万多块钱…… “都……都在这里了！” 赵祥林皱眉：“不是十万？” “哪儿去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把所有事情告诉我！” “你花哪儿去了！” 赵旭平带着哭腔解释道：“爸爸，妈妈。” “我真的知道错了！” “救救我！” 赵祥林再次问道：“钱呢？” 赵旭平低着头：“我只拿了六万，其他四个人一人一万……” “其他的……我都花了！” 赵祥林皱眉：“好大的手笔啊！” “一天多的时间，赵公子就花了三万块钱？” “你干啥了！” 赵旭平红着脸，这才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起来。 “爸爸，妈妈……” “我可能真的得病了！” “真的，我下面……没反应，肯定是阳痿了……” “真的！” 听见赵旭平甚至去嫖娼，赵祥林整个人都在颤抖。 “好，真的好啊！” “赵旭平，我低估你了啊！” “一天天的不学好，你到底要干啥？！” “瞧你现在的样子，抢劫、嫖娼、喝酒、打架……还有什么事情你不敢做？” “再给你几天，是不是要杀人放火啊！” 赵旭平此时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爸爸，妈妈，求求你们了！” “救救我啊！” “我真的不想……不想坐牢啊！” 这时候，赵祥林和妻子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卧室之后，妻子满脸的担忧和恐惧：“老公……怎么办？” “能不能私了啊？” “我们赔偿他们钱可以吗？” “老公，你说句话啊！” 此时的妻子也害怕了。 赵祥林冷哼一声：“私了？” “呵呵，你好大的脸面啊！” “什么都可以私了吗？” “再说了，你以为这是什么？” “这他妈的是犯罪！” “是该死的犯罪！” “抢劫罪不可以选择私了，抢劫罪为刑事犯罪，应承担刑事责任，不能私了。” 听见赵祥林的话，妻子也瞬间呆住了。 想到自己儿子要去坐牢，而且……一下子就是十年以上，这他一辈子不就彻底毁了吗？ 而他们现在压根没有去理会赵旭平所说的阳痿的事情。 首先他们样儿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所以他们觉得这是赵旭平被吓坏了。 其次，这病比起被抓起来坐牢十年，哪个严重？ 所以说，此时此刻，夫妻二人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 女人的眼泪也开始不要钱一样往下流…… “老公，你可得想办法救救平平啊！” “咱俩就这么一个儿子！” “要是……要是……真的要是被抓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赵祥林阴沉着脸，面色严肃的说了句：“这段时间你们先出国散散心吧。” “明天就走！” “证据已经……被我销毁了。” “但是我不能保证后续会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 …… 老张这边回到家里之后，忍不住打开电脑，再次观看起来这一次的证据！ 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赵祥林。 接起电话，老张平复心情：“所长。” 赵祥林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出来坐坐，有点事儿想和你说。” 老张微微一笑：“好。” 很快，两人到了约定地点。 老张上了赵祥林的车子。 “老张，大恩不言谢……这一次，真的多谢了！” 赵祥林说话间，掏出来了一张卡：“这里面有五十万。” “你别嫌少！” “你先收下。” “等这一次我顺利调动之后，这个所长，是你的。” 老张听完，眼神里冒着精光：“所长，这个钱……有点见外了。” “平平这孩子……我也见过。” “能帮上忙，应该的。” “不过，你还是让孩子最近暂避风头吧。” 赵祥林也不含蓄，直接把卡塞到了老张的口袋里：“这件事儿，还得麻烦你帮我保守秘密！” “真的，多谢你了！” “明天我就让他妈带着他出国。” 赵祥林看见老张眼神里的期待，终于松了口气。 但凡不是傻子，都会做出选择的。 …… …… 老张回到房间里，掏出那一张卡，嘴里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果然！ 人要是没了底线，钱可来的真够快了啊！ 老张自嘲一笑。 不过！ 这时候，老张拿出来了手机，给陈路拨通了电话。 “喂，陈医生，睡了吗？” 陈路此时根本没有睡觉，他就在等这个电话。 “张大哥，还没呢，怎么样了？” 老张笑了笑：“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通话录音在我手里。” “除此之外，还有五十万的钱，我查了查，正好五十万。” “可以收网了！” “明天他妻子带着儿子要出国，机场就可以进行抓捕。”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好！” “太感谢您了，张大哥。” 老张顿时笑了笑：“呵呵，是我感谢你。” “要不然，我可想不到这些办法。” “如果不是你，我的腿……可好不了啊。” 老张是退役军人，曾经在部队抗洪救灾立过功，因伤退伍，得到了优抚科的照顾。 他这病，见不得天阴雨湿，腿疼的压根不能走路！ 前段时间，腿疼无比难受的老张住院治疗，那时候中医二科刚好成立，属于第一批患者。 七天的治疗，让老张备受煎熬的腿，终于得到了好转！ 也让老张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要知道，之前的他，都已经在准备退休手续了，他这腿，别说抓小偷了，就连日常工作都无法胜任！ 原本陈路报警的时候，就看见了老张，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当天晚上，老张联系了陈路，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故事…… 说实话，老张的出现，让陈路的计划更加圆满了一些。 现在，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了！ 陈路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 …… 第39章 有人要上眼药了 第二天！ 赵祥林亲自把妻子和儿子送到了机场。 “出去以后，照顾好自己！” “还有你，臭小子，以后……别给老子惹事儿了！” 赵旭平低着头一言不发，而妻子也是压低声音说了句：“别说了，机场这么多人呢！” 赵祥林这才悠悠的叹了口气。 “哎……” 说完之后，赵祥林还是有些心疼的看着儿子，有些无奈，有些复杂，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他颓废了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妻子。 “你出去以后，不敢这么惯着他了。” “好好管教管教。” “还有，照顾好自己。” “等我消息。” “等事情彻底摆平了，我打电话，你们再回来。” “出国的手续已经办好了。” “卡里面有100万美金，出去以后……见机行事。” 说完，赵祥林抱了抱妻子，就要离开。 候机大厅的人络绎不绝，眼看着值机时间差不多了，一家三口也正好要分开。 不过，就在赵祥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异常。 常年做警察的赵祥林对于很多东西是十分敏感的。 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突然！ 人群中出现了好几位男子。 赵祥林一眼认出，这些人是便衣！ 看到这一幕的赵祥林顿时脸色一变。 “不许动！” “所有人，不许动！” 很快，几个便衣连忙掏出手枪，冲了过来。 他们担心赵祥林突然发作，作为派出所所长，孔祥林是有机会接触到枪的。 所以没有人敢大意！ 看到这一幕的赵祥林瞬间懵逼了。 “等等，同志，我也是警察……” 赵祥林连忙掏出自己的证件。 可是……他正要掏的时候，所有便衣脸色一变：“不许动！” “赵祥林，你不要乱动，你要乱动，我们就开枪了！” 听见这话，赵祥林忽然脸色一变，顿时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我……我没带枪！” “不用担心……” “我……我积极配合……” 此时的赵祥林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可真的白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了。 只是，他千算万算，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老张吗？ 呵呵…… 想到这里，孔祥林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 说实话，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可争辩的了。 如果是老张做的局，那他真的就完蛋了。 弄虚作假，隐瞒案情，包庇、纵容违法犯罪，知法犯法…… 数罪并罚，这放在一起，他的罪行，说起来并不比儿子要少…… 可惜了！ 真的是…… 赵祥林一瞬间眼神里满是落寞。 他没想到自己一辈子荣耀如此收场，他虽然称不上光明磊落，但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可谁曾想，自己这一生，没有死在刑警队，没有死在犯罪分子手里，更没有在同行竞争中出问题，反倒是……折在了自己儿子手里。 赵旭平和他母亲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了。 而赵旭平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看着几把枪齐刷刷的对着自己，整个人直接吓尿了。 “爸爸……妈妈……” “我……” “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都怪我……” …… …… 当天，赵祥林一家全都被带到了市公安局。 而面对实打实的真相，赵旭平一家人也没什么可辩驳的。 很快，便要被移交到法院！ 用老张的话来说…… 赵祥林知法犯法，包庇纵容，巨额资产来源不明等数罪并罚，将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上。 赵旭平涉嫌校园霸凌，抢劫，嫖娼，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 而那几个黄毛……也不例外，全都被抓！ 陈着被抢钱财，以及精神损失费等……将会获得赔偿十五万。 赵祥林出事儿以后，菜园派出所的所长，由立功的老张来代替。 这一次案件中，老张受到了上级的称赞。 面临诱惑，能坚守底线，不为所动，并且行事机密，见机做出决断。 毕竟，如果当时老张把线索直接给了赵祥林，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 至于陈路…… 没有人知道他参与了这一次的案件。 而同样，参与本次案件的李杰，也有了功劳。 不过…… 让陈路有些失望的是，虽然赵旭平交代了很多东西。 可是对于杨明亮的儿子杨晓飞对陈路进行校园霸凌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参考。 但是！ 这一次的事情，却引起了教育部门的重视，重新对陈着在学校期间遭遇校园霸凌的事情展开了调查。 这一次的调查，比起上一次而言，要彻底了许多，也严格了许多。 …… …… 杨明亮坐在家里，对于赵祥林被抓的事情彻底吓坏了。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可真的是寝食难安。 若是赵祥林交代了他和自己之间的一些细节的话，势必会引起很多麻烦事儿。 好在…… 似乎赵祥林并没有说出杨明亮拜托自己撤案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赵祥林不想把所有人得罪了。 亦或是……这种事情微不足道。 但是，无论如何，杨明亮对于陈路，第一次多了几分忌惮。 虽然说，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没有和陈路牵扯任何关系。 可教育部这一次严查的事情，也的确让杨明亮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陈路也终于松了口气，最起码，陈着短时间内，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了。 至于……赵旭平他们几人是否因为自己的药物出现问题，这似乎也不重要了。 而陈路并不知道的是…… 那几个小黄毛和赵旭平细皮嫩肉的，又将面临很长时间的牢狱之灾，偏偏失去了某种功能…… 这似乎对于他们接下来的生活，会遇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了，陈路即便知道了，也不关心。 对于这些欺负自己儿子犯罪分子，陈路可不会心生怜悯。 现在，就只差那些当初打断儿子鼻梁的“犯罪分子”了。 陈路可不会简简单单的把他们当成孩子…… 说实话，这些人的危害程度，并不亚于成年人。 保护法不是对于这些犯罪分子的保护伞。 不过，这一切，并不着急！ 当然……陈路并不知道的是，在他以为那些药物从此再也不会被人发现的时候…… 在那群小混混和赵旭平进入监狱之后没多久，却被一个特殊的中年人给盯上了。 这个人年纪不大，只有四十出头，可在监狱里和其他犯人压根不一样。 衣食住行不仅仅有专属的照顾，住在单人间不说，每天都有专属的午餐，往日里那些凶神恶煞的罪犯头子，在他面前甚至没有丝毫的底气可言。 就连监狱的狱警和那些领导们，见了对方也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杜先生”。 只是，杜先生在一次放风的时候，突然发现当初的那个小黄毛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你什么时候下面没反应的？” “大概……大概……两周以前……突然就……就没了反应……杜先生，我……我怎么了？” 杜先生沉默片刻，让对方把手搭上来，随后开始把脉。 过了片刻之后……杜先生忽然问了句：“你那天是不是喝酒了？” 小黄毛连忙点头：“对，对……喝了很多酒……” “我该不会是喝了假酒吧？” 听见对方的肯定，杜先生顿时浑身一颤。 “哦？！” 他随后便不再理会对方，把对方打发走了之后，杜先生忽然浑身激动了起来。 “活血通络方！” “绝对是……” “到底是谁？！” “活血通络方不是失传了吗？” “集团的记载里，关于活血通络方的记载全都消失了，到底是谁？” 越想，杜先生越发激动起来。 难道……还有五毒教的宗主一脉吗？ 五毒教传承至今将近千年历史！ 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隐居世界的五毒教，现在的五毒教乃是世界微生物研究和细菌疫苗等研究领域的巨头之一，无限集团。 这个名字的缘由也是五仙教。 可至今为止，无限集团的股权形式十分特殊，这家公司并没有上市，无数资本和财团想要加入，却很难入手。 从五胡乱华至今，五毒教团结无比。 对于民间那些五毒教分支也在一直吸纳，可至今没有找到宗主一脉！ 杜先生原本来到潼川监狱，并非是坐牢，而是来研究一个叫做“罪犯心理学”的课题。 没错，五毒教发展至今，正在不断的把当初“五仙老祖”的东西结合现代科学转化为生产力。 并且在时代的浪潮里，也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 不过，五毒教遗传至今，早已改名换姓，任凭谁能知道这是当初的五毒教呢？！ 除了集团的领导层，基本上外界眼中无限集团是国际高新技术产业。 可对于集团的总负责人，迟迟没有线索！ 太过于神秘了！ 而集团内部，之所以股份全都在高层手里，没有交易，没有分化，全都因为……大家都在等老祖的传人。 他们这些人的祖辈，全都是老祖当初在五胡乱华时期救的。 宗主一脉，在他们眼里，不逊色于皇族。 宗主一脉只要回归，无限集团，才有真正的主人，这滔天的富贵和财富，才有真正的掌舵人！ 宗主一脉是废物？ 那又如何，有他们在，什么样的人不能教导？ 不行就等下一代！ 等了几百年了，还差这几年？ 现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杜先生激动无比。 良久之后…… 杜先生望着窗外，拿起电话拨通了总部。 “先生，我可能发现了关于老祖后人的踪迹了……” 此话一出，顿时总部那边接电话的人浑身一震。 “小杜，此话当真？” “嗯，我找到了活血通络方的痕迹，这个东西，当初只有老祖掌握在手里，我们寻找主家多年，终于有了一点线索，我觉得，宁可找错，不能错过！” “好！好！好！” 电话那头，一名中年男子连说三声好之后，说了句：“这件事儿，你来做，一定要保密！” “兹事重大！” “一定要慎重！” …… …… 这次的事情看似陈路没有参与，可这一盘棋的真正幕后，却是他在推动！ 原本想要一举拿下所有校园霸凌者。 目前看来，短时间内还是无法做到。 但是…… 陈路这一次收获满满。 当审判结果出来以后，大量的能量朝着自己眉心席卷而来。 感受到自己精神容积的变化，陈路也有些惊讶。 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事情牵动的所有情绪竟然全都席卷到了自己身上。 感受着体内出现的大量记忆，陈路不免多了几分兴奋。 这一次渗透出现的记忆，比较杂乱，虽然没有专注于某一辈子，各个领域似乎都有一些涉猎。 比如书法、书画、医学、武术……等。 可以说是收获满满……但是都是一些碎片，不过聊胜于无！ 生活归于平静之后。 陈路对自己的工作，也越发认真起来。 这一次，老张愿意帮助自己，说实话，陈路内心真的感动无比。 而且，老张担任菜园派出所所长之后，也对陈路和杨明亮的案子十分上心！ 大有一副不还公道誓不罢休的态度。 这让杨明亮第一次感觉到了棘手。 可现在，赵祥林出了问题，人家老张是所长，是这一次最重要的负责人，杨明亮也想过下下功夫。 可谁曾想，对方油盐不进！ 这把杨明亮给气坏了。 其实，老张是有投李报桃的意思。 说实话…… 这一次，老张原本只是想要帮一下陈路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反倒是最后自己晋升了。 这让老张自然是惊喜万分，而同时也对陈路，多了几分感激。 若不是陈路，他这一次可能压根没有机会。 这同样也更加坚定了陈路继续坚定医生道路的想法。 毕竟…… 对于自己而言，想要出人头地，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提高自己的精神容积，这才能不断汲取百世轮回的记忆。 这些记忆对于陈路而言，实在是太关键了！ 可这世间，最为真挚的情感，似乎就在医院里面。 其实，医患关系，真的是十分纯粹的。 患者对于医生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是真诚的。 他们没有任何利益纠纷和往来。 若是真的帮助患者治愈疾病，真的会收获太多的情感。 就比如这一次的老张，下了很大的功夫帮助自己，陈路自然是感激在心。 陈路正常上班。 中医科和中医二科在这个月成了典型的对比。 这一天，医院内部召开例会。 每个科的主任都需要去参加。 这是陈路有史以来第一次去参加这样的会议，本身也多了几分期待。 偌大的办公室内。 全医院各个科室的领导全都汇聚于此。 在等待期间，各个科主任都在相互交流，杨明亮在这样的场合，显然是比起陈路，要更从容的很。 毕竟，本身杨明亮的身份背景，在这个圈子里，可不是什么秘密。 大家都很清楚，人家杨明亮是前院长的女婿，而且……关键是人家老丈人段老爷子乃是潼川省的医师协会副会长。 锦川市人民医院毕竟是西医院，各个科主任也都是西医。 所以，杨明亮虽然是中医，可人家老丈人在圈子里的影响力太大了。 以至于大家都忍不住想要和杨明亮多攀几分交情。 院内领导中，有三个副院长是当初段绪华院长提拔的。 除此之外，还包括现在药剂科主任，后勤科科长。 这些可都是医院实打实的实权领导啊！ 所以说，杨明亮上次即便犯了那样的错误，院长何源依然没有处分对方，而是把中医科划分出了中医二科。 “杨主任，呵呵，好久不见，呵呵，我听说你们科分成了两个科了？” 杨明亮闻声，顿时面色不喜，但是当他抬头看向对方的时候，顿时还是露出了几分笑意。 “秦主任？您好，您好！” “让您见笑了，是我没有做好工作。” 秦正闻声，顿时带着几分笑容打量了一番陈路，忍不住笑着说道： “好年轻的主任！” “这位就是陈路陈主任吧？” “你可是我们全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啊！” “呵呵呵，年轻有为！” 陈路闻声，淡淡的点头一笑：“秦主任过奖了。” 秦正是医院药剂科的主任，在全医院科主任队伍里，属于权力最大的几个。 所以平时大家对他很尊敬。 毕竟，药剂科和很多科室有着直接的合作关系。 比如某个医药公司的药物想要进入医院，院领导说了算，然后是药剂科，最后是科主任。 这就意味着存在卡脖子的行为。 你想要用哪个药，还真的需要得到人家的许可。 而一些小众的药物，院领导会给药剂科放权…… 除此之外，医药公司给医生返钱，药剂科是最直接的地方。 直接不给你上药，你医生想开这个药物，也没办法。 所以，科主任大多数是不愿意得罪药剂科的。 这时候，秦正打量完了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哎，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 “我们老咯，以后的医院，还得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呵呵呵……” 秦正的话让不少人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说实话，30岁的科主任，闻所未闻！ 更何况还只是一个主治医师。 “可咱们是医院，不是行政机构，更不是政府部门，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是以实力、能力为重要准则的地方。” “陈主任，你这三十岁，可不容易服众啊！” “以后可得好好学习学习，提高一下职称，不要总是耍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呵呵……我看好你啊！” 秦正的话说的是义正言辞的，说完之后，还倚老卖老的笑了笑： “当然了，我老了，这只是我给年轻人的一点忠告。” “陈医生可以不必理会！” 看起来，这话说的可真的是道貌岸然的，以一个前辈的身份来教育晚辈…… 实则…… 这是秦正给陈路上眼药呢！ 这是在告诉众人，陈路你这科主任来的不是靠实力，而是靠着歪门邪道来的。 还告诉他，以后啊，最好夹起尾巴做人，不要太张扬！ 一时间，杨明亮顿时内心一喜。 终于有人敲打陈路了！ 呵呵呵…… 陈路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啊？ 什么档次？ 和我坐在一样的地方开会！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秦主任是前辈，说的有道理！” “医学的确是要不断学习进步的。” “可是……” “人这身体啊，却是一天不如一天的……” “正如秦主任所说的，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秦主人的确年纪大了，平素得注意了啊……” “这年纪大了，可比不得年轻人了……” 陈路这番话说出口，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虽然对于陈路不了解，可这样当面敢怼秦正的人，可真的是寥寥无几啊！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了陈路和秦正二人。 第40章 全身上下，嘴最硬! 秦正原本只是想要替杨明亮出口气，敲打敲打这个年轻人。 可谁曾想…… 这陈路竟然直接说他岁数大了，的确是老了…… 胡良平见状，微微皱眉，连忙说道：“小陈，这秦主任啊，才五十出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原本胡良平不想陈路把事情撕破脸。 毕竟在医院里面，但凡不是迫不得已，没有必要把人得罪死。 更何况，这秦正还是医院药剂科主任，手里面的权力很大。 得罪了，很容易处处受制！ 可是…… 陈路却忽然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说道： “是吗？” “秦主任竟然才五十来岁？” “哎呦，怪我眼拙了，我还以为有六十好几了呢！” 秦正一听这话，顿时两眼一瞪，看着陈路忍不住冷哼一声。 “哼！” 陈路见状，不以为意，甚至微微一笑。 别人怕你秦正，我可不怕！ 我他妈中医二科，总共十张病床，用的基本上都是中药。 除此之外，都是院内能用的药物！ 我陈路还怕被你卡脖子？ 说白了，无欲则刚！ 没有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更没有同流合污，我有必要怕你？ 再说了！ 你秦正敢停我的患者的药物？ 呵呵！ 给你十个胆子！ 我他妈的患者，全都是优抚科送来的退役军人、烈士遗属、有功之臣，你他妈的有本事给我停了药？ 你停了试试，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陈路直接轻笑一声。 “哎呦，是吗？五十来岁，恕我眼拙，还真的看不出来。” “当然了，我这不是乱说的啊！” “我们中医看人的岁数，指的可不是你真实岁数，而是你的机体岁数！” “秦主任，你且听我说的正确与否。” “这个看人啊，我们说望人先望神，即观察人的精神状态和机能状态。” “神是以精气为物质基础的一种机能，是五脏所生之外荣。” “可是，大家看看！” “秦主任进来以后就精神不振，面带困倦，声低懒言，说话少气无力，走路更是动作迟缓等等。 这个啊……多属心脾两亏，或肾阳不足！” “说白了，就是要么是心虚，要么是……肾虚！” 此话一出，顿时不少人被陈路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也齐刷刷的看向了一旁的秦正。 大家看见秦正一脸疲惫的模样坐在椅子上，还不断的拿着手帕擦着头上的汗水，显然是……应了陈路的话了。 秦正闻声，顿时板着脸，皱眉强打精神：“满嘴胡言乱语！” “简直胡说八道！” “我心虚什么？你才肾虚！” “我秦正做人做事坦坦荡荡，用得着心虚吗？” “肾虚？你这黄口小儿，年纪不大，技术不高，口气可不小！” “哼！” 说到这里，秦正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现在越发怀疑你这个科主任是怎么来的了！” “等一会儿开会，我可得好好问问。” 陈路不以为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这个，秦主任啊，病不忌医，我说的是实话，您别着急啊！” “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当然了，我说话，自然不可能是空口无凭，随随便便信手捏造的，你且听我继续说道说道。” “刚才说了望神，我再说其他。” “接下来就是望色！” “望色，又叫做五色诊，说的是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的诊断，这对应的啊，是人体的肝心脾肺肾。” “大家看！” “哎呦，要不然是秦主任是领导呢，这坐在那里，典型的病例分析的模型啊，教科书都没有这么准确！” “大家看，秦主任面黑而焦干，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一般来说……多为肾精久耗，虚火灼阴，而导致的！ 大家再看！ 秦主任目眶周围色黑。 这种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就是肾虚眼，多见于肾虚水泛的表现，说白了就是肾阳不足！” 此话一出，大家继续看向秦正。 不得不说！ 陈路说的很有道理，秦正的脸色偏黑，这种黑色，不是正常的皮肤晒黑导致的。 而是一种阴郁的黑！ 眼眶周围更是青紫泛黑，皮肤黑而焦干，如同失去了濡养一般。 秦正被陈路的话说的顿时有些不自在了。 内心更是有些惊诧！ 难道……自己真的是肾虚？ 昨天晚上……哎呦！ 秦正有些色厉内荏的说了句：“我这么大的岁数了，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我这天生的皮肤黑，照你这么说，非洲人都是肾虚吗？” 陈路微微摇头，带着几分嘲笑的说了句：“是吗？” “那难道是我误诊了？” “不过……大家看这个姿态！” “秦主任坐下来之后，双手抱于胸前，一般而言，蜷卧成团者，多为阳虚畏寒！” “刚才秦主任说话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 “哎呦喂，秦主任，您说几句话。” “大家看，这舌头上啊，有裂纹，有裂沟，而且呢，裂沟中无舌苔覆盖者，称裂纹舌！” “多因精血亏损，津液耗伤、舌体失养所致。故多主精血亏损！” 陈路的分析，绝对是有理有据的，这不是在怼人，而是个确确实实根据中医理论来分析的。 周围众人原本是想要看热闹的，而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个并不在意陈路说了什么。 看着陈路不知死活的得罪秦正，甚至不少人心里多了几分嘲弄。 可是，有些专家则不一样。 现在很多西医都在响应国家号召，进行“西学中”，所以对于中医也有一些一知半解的。 听到陈路的话之后，忍不住认真的盯着秦正看了起来。 不过…… 这个时候，陈路忽然瞪大眼睛，看着秦正的眼睛。 “哎呦……哎呦呦……” “啧啧啧！” “我觉得，是我错了。” “这秦主任啊，老夫聊发少年狂啊，这么大岁数，还有年轻人这般放纵，可真的是人老心不老啊！” “都说眼是心灵的窗户，其实不然啊！ 眼睛可不仅仅是心灵的窗户，而是五脏六腑的窗户！ 五轮学说中啊，这个瞳仁属肾，称为水轮；黑睛属肝，称为风轮；两眦血络属心，称为血轮；白睛属肺，称为气轮；眼睑属脾，称为肉轮。 秦主任了不起啊！” “两眼眦赤色，这是心火旺盛，夹杂肾阴不足阴虚火旺，双目模糊，瞳仁无精光，这是典型的肾气不足！” “可偏偏……眼睑下垂、眼睫无力，且目乏，浮肿，睑结膜颜色变淡，多脾虚血少。” “大家对于这个可能不太了解，正所谓目之所视，行之所归！” “按照这个眼神来诊断的话，秦主任昨晚上可没少折腾啊！” “这气血亏虚，心肾不交，引火上行，心火旺盛，肾虚失纳……” “按照我们中医的理解，昨晚秦主任可真的了不起！” “说是耗尽精血也不为过啊！” “少说得两三次吧？” “秦主任，这个……作为大夫啊，我可得叮嘱您几句，这么大岁数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肯定得得病啊！”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看着秦正的脸上写满了尴尬，更是有着一些人忍不住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不少人可是听说过秦正的。 这人生活不检点，对那些医药代表啊，经常做出一些猥琐的行为。 医院那些医药代表派来找秦主任的，可都是一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啊！ 这秦正，难道真的是陈路所说的那样？ 秦正也真的被吓到了。 他忍不住强打精神，把手放在桌子上，可此时他真的感觉有些虚寒不适。 不过，陈路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的说道： “一般情况下！” “这种患者啊，常见的行为是什么呢？” “这个命门火衰，房劳太过，特别是耗竭阳气呢，会导致这个精气亏虚，命门火衰，” “平时呢，也会出现小便淋漓，尿频尿急，局部冷湿，腰酸膝软，头晕耳鸣，畏寒肢冷，精神萎靡。” “夜尿频繁！” “这些都是常见的症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秦主任这个小生能力可能已经出了问题！ 存在软弱无力的时候，就结束的情况。” “这个是病，得治，但是不能乱用药物啊，您昨晚肯定吃了两片以上的西地那非片，这太危险了。” “你瞧，您今天面部潮红，眼白发红，这是扩张血管无法回缩导致的。” “除此之外，如果有冠心病的话，会增加心脏负担。” “您今天早晨起来是不是恶心呕吐反酸了？” “这都是不良反应啊！” “还得是秦主任啊，不愧是药剂科的主任，这药物吃起来不要钱一样……” 秦正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 这他妈的…… 这陈路……哪里是在说其他啊？ 这分明是在把自己的病例给说出来了！ 这和自己的情况不能说是类似，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很啊！ 昨晚他感觉自己硬不起来，直接吃了两片药物。 那药物代表是混血，身材太好了，以至于秦正有点迫不及待了。 今天早晨起来，的确是感觉浑身虚乏，恶心干呕了很久，肚子里反酸，早晨什么胃口都没有。 陈路的话把秦正给直接吓到了。 但是，现在是什么场合？ 陈路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有些过分了！ 即便秦正当了多少年的主任了，大风大浪走来，此时也是恼羞成怒！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陈路！” “你闭嘴吧！” “不要胡言乱语了。” “马上要开会了，你要看病回科里去！” 杨明亮忍不住恶狠狠的说了句。 陈路不以为意，看着杨明亮笑了笑，继续看向秦正说道： “有没有乱说，我知道秦主任心里有数！” “不过啊……” “我还是得劝一句，秦主任，人得服老了，您这么大岁数了，还天天晚上夜夜笙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 “酒色伤人呐！” “我不开玩笑，你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肯定得出问题！” 秦正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一拍桌子： “陈路！” “够了！” “你这是污蔑！” “你再这么乱说，滚出办公室去！” “还有，我告诉你！” “你这些话，已经对我的人格和尊严造成了污蔑！” “你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今天的话，在场众人都听在耳朵里，都是证据！” “我会找律师起诉你的！” “还有，你这科主任，我严重怀疑你的能力问题，今天的会议上，我会向院长和医院的领导反馈这个问题。” “哼！” 此时此刻，胡良平忍不住担忧起来。 他没有想到陈路把事情直接推到了这个局面。 不仅是他…… 房间里很多人都有些诧异。 虽然秦正阴阳怪气的对陈路一阵说道，可是……陈路真的是丝毫不怂啊。 直接反怼了回去。 而且，这些话，字字诛心。 可偏偏，从头到尾，陈路没有带着一个脏字。 似乎真的是对病情的诊断和对秦正的忠告！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补充了一句： “秦主任，您啊，格局打开。” “哎呦，这个气是惹祸根，这病，还得严重！” “再说了……” “我可没有乱说哦……” “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我根据自己的诊断得出来的结论。” “怎么能说是污蔑呢？” “您要是觉得我伤害到了您的自尊心，可以去找律师。” “不过……去之前，我有个疑惑。” “大家看，秦主任您这脖子上，是什么啊？” “系统性红斑狼疮？” “这个血液科的李主任您给看看，这是不是系统性红斑狼疮啊？” “好几个呢！”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朝着秦正的脖子看去，这一看去，顿时愣了一下。 而一旁血液科的主任顿时傻眼了。 这他妈哪儿是系统性红斑狼疮啊？ 这他妈是口红印，还有草莓印！ 顿时，房间里众人很快议论纷纷起来。 就连秦正也脸色一变，他连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然后匆匆朝着卫生间跑去。 可……偏偏这时候…… 忽然一件东西顺着口袋从里面掉了出来。 所有人朝着东西看去！ 顿时，众人傻眼了。 “我曹！” 不知道谁先开的口，周围的主任们一个个连忙站起身子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得了，顿时所有人忍不住瞪大眼睛。 然后看向秦主任。 杨明亮也凑了过去。 “我曹！” 众人一个个忍不住瞪大眼睛，显然眼前的东西把大家都给吓到了。 陈路忍不住笑了笑，举着手机：“秦主任，您的……节操掉了！” 秦正顿时脸色一变，正要骂人！ “陈路，你他妈好好说话……” 话音未落，顿时秦正的脸色也变了。 这……这他妈的……真掉了啊？ 他连忙跑了过去，把东西赶紧塞到了口袋里。 然后严肃的看着众人：“这是我老婆的，大家不要乱说……” “散了吧！” “陈路……你……你闭嘴！” 可是…… 这能是秦正老婆的吗？ 秦正的老婆大家都知道，身高六尺，体重过百公斤，身形肥硕，走路如震…… 可这蕾丝边的，粉红色的，瘦小的性感的……叮字……裤！ 这哪儿是他老婆会去穿的东西？ 再者说…… 即便是穿，能穿进去吗？ 估计一条腿都超过了人家的腰了！ 还穿个屁啊！ 戴头上都不够大！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片杜蕾斯的小雨伞！ 这两个东西搭配在一起，还能有其他可说的吗？ 一时间，现场慌乱无比！ 陈路拿着手机，除了录像之外，咔咔的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视频都保存了下来。 看着秦正落荒而逃呢，陈路直接笑着说了句： “秦主任，我这可能说错了……” “您这身体矫健，动如脱兔的样子，哪儿像肾虚啊！” “呵呵呵呵……” “您瞧，我把您动作都拍下来了。” “若是以后有人说您肾虚，您记得告诉我，我把视频给他们看，这不是污蔑嘛！” 秦正顿时气炸了。 他看着陈路，可偏偏又不能说啥。 现在陈路的手里可是实打实的拿着证据呢。 秦正深吸一口气：“陈主任，你把这东西删了吧！” 陈路连忙摇头：“这可不行。” “我得给嫂子看呢。” “嫂子可没见过您这样矫健的照片吧。” “我拍的可真好！” “这手机的像素可真高啊！” “你瞧，这脖子上的红斑狼疮，这粉色的那啥裤子上黑色的线头都能看见，这雨伞的型号都能看见，持久型，啧啧啧……” 秦正听见陈路的话，顿时脸色一变！ 他阴沉着脸，看着陈路：“陈路，你把东西删了！” 语气中，此时已经带着威胁了。 可惜！ 陈路丝毫不介意，反而说道：“这怎么能行呢？” “我要是删除了，全医院万一其他人说秦主任肾虚，我得给您佐证啊！” “算了！” “我直接发到全医院大群里面吧！” “这样一来，以后就没有人说闲话了。” “哎呦……” 秦正一听这话，顿时被吓到了，他不是没有想过上去去抢。 可是…… 他能是陈路的对手？ 自己体重超过身高，正方体战士！ 怎么能敌得过陈路那倒三角呢？ 属实为难了他！ 秦正此时连忙换了一副脸色，尴尬的有些笑了笑：“我这裤子，可能穿错了。” “陈主任，你……拜托了……” “以后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陈路一笑：“那可不行，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还有，我刚才说的话，秦主任可以找任何一个中医去看看。” “哦，对了，咱们医院的中医科主任就算了，这点东西都诊断不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能做得了主任？” “呵呵。” “您随时随地可以去告我污蔑，放心，我接着！” “这个视频……” “算了，我先放起啦，不发了。” 秦正虽然生气，可拿陈路没有办法！ 看见陈路刚才说的，秦正想要反驳也找不到借口。 秦正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看着陈路，眼神里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祈求： “陈主任，都是一个医院的，没必要撕破脸吧？” “刚才的话，我也是激动了。” “我怎么能去告你呢？” “对吧！” “刚才的事情，我给你道个歉，好吗？” 陈路见状，顿时笑了起来：“我觉得，秦主任还是先去洗洗脖子吧。” “马上开会了！” 眼看着开会要开始了，秦正见陈路这般咬着牙不放口，只能先去洗洗脖子。 他今天可是真的把脸给丢尽了！ 陈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一个个都是院内主任，把他说的如此不堪。 真的是把秦正给气的差点吐血了。 可又能如何呢？ 秦正此时后悔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陈路如此难缠，而且……水平的确有点高！ 就连昨晚自己进行了几次都能猜的清清楚楚。 而且甚至自己的一些细节，都能被他说出来！ 这让秦正有些后怕！ 这一次，真的是被杨明亮这个傻逼给害惨了。 早知道如此，我他妈脑子有病替你说话？ 卫生间内！ 秦正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印记，努力擦洗。 可是……这唇形的红色“系统性红斑狼疮”能洗掉？ …… 办公室内。 现场所有人都被陈路给吓了一跳！ 原本大家以为陈路真的只是在开秦正的玩笑。 甚至觉得陈路有点过火了。 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可是真的要把秦正得罪的死死的了。 甚至于…… 包括胡良平在内的所有主任，没有一个觉得陈路说的是真的。 大家都觉得陈路是在讽刺秦正呢。 可偏偏…… 最后的结果，把大家真的吓了一跳。 难道是真的？！ 这可就了不得啊。 当他们看到秦主任口袋里面掉出来的两个东西之后，瞬间惊呆了。 一个个主任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中医这么牛逼吗？ 就连这个也能诊断出来？ 而且从头到尾，陈路甚至没有触碰对方一下，只是用眼睛观察，就能看到如此之多的东西？ 这也太可怕了吧？！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惊恐和诧异的看向陈路。 就连一旁的胡良平此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满是惊讶和期待。 可偏偏……这时候，陈路对着血液科主任笑着问了句： “李主任，这‘系统性红斑狼疮’能洗掉？”陈路好奇的问了句…… 血液科的李主任也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准确点说，那些草莓印，咳咳，不对，那个类似于系统性红斑狼疮的东西啊…… 除了口红，咳咳，对，除了那个东西之外。 还有就是吮吸过程中……是皮下血管破裂造成的，洗可洗不掉啊！” 房间里众人这时候全都抬头看向陈路，说实话有些佩服！ 刚才大家原本不屑，甚至觉得陈路是愣头青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这陈路刚才可真的是眼疾手快啊！ 把这东西拍摄了下来。 他们怎么就没有这个心眼儿呢？ 要是拍下来了。 这还了得？ 这可是以后和药剂科秦主任的一个重要筹码啊！ 越想，大家看向陈路的眼神，就越是心动。 要不要跟陈主任要一份呢？ …… 原本杨明亮看见陈路和秦正怼了起来，非但不生气，反倒是不生气了。 甚至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 呵呵呵呵…… 你以为手里有了把柄就能拿捏秦主任了？ 天真！ 这除了激怒秦正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 陈路把秦正给得罪了，这对自己而言，可不是什么坏事儿啊。 越想，杨明亮内心就越开心。 可当最后陈路说他是个废物的时候……杨明亮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恶毒起来。 杨明亮忍不住看着陈路说道： “做事儿先做人，学医先学德！” “有些人啊，就连最基本的德行都没有学会，来到这里反倒是挖苦人厉害了！” “更何况，中医博大精深，学了点粗浅的东西，就拿出来班门弄斧！” “呵呵……” “幼稚，可笑！”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看向陈路。 而这时候…… 陈路竟然邪魅一笑，对着众人看去。 顿时！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说实话…… 刚才那一幕真的把大家给吓坏了。 陈路万一说出自己点什么事情来，这多丢人！ 陈路顿时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 摇了摇头，看着杨明亮说了句：“啧啧，我看杨主任啊……”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了！” “呵呵呵……” 此话一出，杨明亮还没来得及反应，不少人齐刷刷的看向杨明亮。 顿时，杨明亮恼羞成怒！ 可他怒又能怎样了？ 刚才陈路可是用实打实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你呢？ ……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院领导相继走了进来。 其实，大家刚才就到了，只是……刚才的画面，实在不适合进来。 所以几个人这才拖了拖。 只是，几个副院长看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而何源看着陈路，则是哭笑不得。 说实话，这臭小子，真的是……嘴下一点不留情面。 还有这个秦正，何源想到这里，面色一寒。 说实话，他早就想把这个蛀虫给拿掉了。 可惜！ 院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院长上面，还有一个书记呢！ 这里可不是他的一言堂啊。 第41章 投票! 何源看着在场众人，低声说了句： “准备开会！” “大家安静一下。” 话音未落，秦正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抱歉，抱歉！” 说话间，众人看向秦正，却发现他的衬衣领子竖了起来，露出来的部分也用手帕给围了上去。 这奇形怪状的打扮，倒也没有让众人感觉到意外，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何源这时候皱眉：“要不，秦主任还是去收拾收拾吧？” 秦正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何院长，我没事儿。” 医院的例会每个月一次大会，每周一次小会。 如同交班一样，首先讨论的是各科室目前存在的问题和情况。 陈路第一次参加这种院内的会议，听着也有些新奇。 但是…… 他没有想到的是，很快这个会议的议题，就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来。 “这个，我说一件事儿。” “关于中医科突然分出中医二科来，这件事儿，在院内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我觉得，这件事儿过于草率了，还是建议上会讨论一下这件事儿。” 副院长孙广宁面色严肃的看着众人说道。 何源闻声，不动声色。 而一旁的医务科主任宋志毅却说道：“中医二科成立的事情，已经在备案中了。” “这件事在会上已经表决通过了。” 听见这话，孙广宁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是，中医二科成立没有问题！” “我当初也投了赞成票。” “医院发展中医的策略和方向，是没有问题的。”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中医二科的成立，太过于草率而且仓促了。” “这是问题的关键！” 孙广宁说完之后，另外一名分管财务的副院长甘远志点头： “的确，我们要打造的是一个具备高水平、高层次的中医二科。” “需要引进的也是高层次的人才。” “现如今中医二科成立了，可是……这中医二科一点不像样。” “由一个年纪只有30岁的主治医师来承担这样的责任，我也觉得不太合适的。” “毕竟，宁缺毋滥。” “万一中医二科成立以后，非但没有打出名气，反而把招牌砸了，这反倒是不太好。” “我不是对小陈主任有意见，只是，这件事儿的出发点，和目前的情况，是不符合的。” 甘远志的话已经挑明了陈路是不适合担任科主任的。 一旁的一名副院长则是笑着说道： “千里之行还要始于足下，百层之塔，同样也是起于毫末。” “目前中医二科的筹建，只是为了后期做准备。” “而陈路主任，目前也只是代主任。” “目前中医二科的成立，我觉得反倒是合适，先按照这样的底子进行搭建，后期可以完善起来。” “这并不冲突！” 见到双方各执一词，何源继续沉默，而另外一名副院长也开口了。 这是主管业务、人事、宣传等诸多口的副院长，也是医院的常务副院长，叫常学刚，是医院肛肠科病区负责人。 锦川市人民医院唯一一个国家级重点专科。 拥有300张病床的肛肠治疗中心。 常学刚的话在院内很有分量，业务院长，是每一个医院最珍贵的财富。 即便是领导们，也不敢随意得罪。 常学刚今年55，年富力强，国家津贴专家，全国名医，高大威猛，皮肤黝黑，坐在那里就很有分量！ 常学刚笑着说道： “中医二科是一个试点。” “同样也是一个关键节点。” “我们在引进人才的过程中，是需要提前搭建好规格的。” “12层就是我们中医二科的地点，但是目前，至少需要做出一些准备工作。” “至于新主任的选择，我们肯定是要引进人才。” “所以说，临时找其他人代替，倒不如直接选择培养中医二科的骨干力量。” “说是一个科室，其实，也只是一个小组。” “事实证明啊，陈路是有能力做好一个主治医师的工作的。” “最起码大家看到了，优抚科送来的患者，陈主任都能顺利完成，而且好评很高！” “目前，民政局优抚科那边正在和我们交涉，他们想要给我们送来更多的患者，这一点，我觉得是好事儿。” “我作为一个医学从业人员，说一点我的态度。” “我觉得，陈路主任既然做的好，那倒不如给他一些机会。” “同样，事实证明，陈主任是有能力做好的。” “谁还不是从摸索中成长起来的呢？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敢打敢拼，勇于创新的中坚骨干力量。” “引进来的人才，能用多久？” “归根到底，要靠自己。” “所以，我看好小陈。” “也看好这件事儿。” 这时候，孙广宁有些不服气了，忍不住说道：“那也不能从中医科分出来啊？” “中医科怎么办？” “咱们中医科也发展这么多年了，扶持力度有限，现在要发展了，不能厚此薄彼吧？” “削减中医科，成立中医二科，这两个都做不好！” 这时候，常学刚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 “怎么做不好？” “再说了，哪儿削减中医科了？” “孙院长，你是不抓业务，不知道咱们院内发展情况啊。” “中医科月月赤字，哪次不是靠医院补贴？” “现在中医科的住院患者，五十张病床，只有不到20个床位有患者！” “难不成都应该剩下？” “我倒是觉得，既然中医二科床位不够用，倒不如继续分出来十张病床，彻底一些！” “这医学领域，比的是技术，靠的实力，能者居上！” “有什么不对？！” 常学刚的话说的直截了当，甚至有些怼人的意思了。 陈路是第一次见常学刚，说实话……好感倍增！ 孙广宁被常学刚怼的有些生气，可偏偏事实摆在面前，又无话可说。 只能冷哼一声。 但是，分管财务的副院长甘远志却说道：“这不是中医科的问题！” “而且，中医科这么多大夫，这么点病床够用？我这边收到了不少投诉和建议，都是来自中医科的。” “那么多医生，没有患者，怎么收入啊？” “我觉得，完全可以把优抚科的那些患者，先满足中医科，然后才是中医二科！” 一听这话，顿时宋志毅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甘院长，您这就有点胡闹了。” “您以为人家优抚科不给中医科吗？” “这是中医科没有做好，人家优抚科对象在中医科非但没有治好，反而情况严重了，是陈路治好了！” “人家民政局那边，信任陈路，才给这么多优抚科的患者。” “这患者你以为是钱啊，可以随意分配？” “再说了，给了中医科能治好？” “别到时候，人没治好，还把牌子砸了！” “更何况……民政局优抚科的李主任，说明了一点，只有陈路独立管理患者的情况下，才跟我们合作！” “您要是有本事，你去谈啊？” 这话已经不仅仅是在打甘远志的脸了，甚至是杨明亮坐在那里，也是面色通红。 这他妈的…… 怪我咯？ 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有了陈路，就是牛夫人了？ 无耻啊！ 忽然，杨明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顿时严肃起来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低估了中医二科带来的影响。 他不仅仅是让陈路不再受到自己的管辖，拥有十张病床那么简单了。 这甚至已经涉及到了院内资源的分配。 之前的时候，只有一个中医科，那时候……所有关于中医培养和发展以及鼓励的资源，全都是他一个人的。 可现在呢？ 即便中医二科只是一个小作坊一样的存在。 可毕竟是一个科室啊！ 所以，今后的资源分配，医院发展……等等，各方面，就有了和你分一杯羹的。 甚至！ 中医二科现在一无所有，也就是说……医院肯定会优先给陈路的！ 一想到这里，杨明亮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不行！ 今天绝对不能让中医二科顺利过关了…… 这要是真的成立了，这还了得？ 本来中医科的油水就不大，靠着院内的补贴，他杨明亮才有一些余钱。 可现在，真要是等中医二科被好好发展起来。 这以后……怎么混啊？！ 可是，现在他哪有资格来说话啊！ 一时间，现场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中医二科到底如何发展，是否顺利成立，这终究是一个问题！ 这时候…… 孙广宁忽然提议道： “我觉得，常院长和甘院长说的都有道理！”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想法。”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把中医二科撤销了。” “我觉得陈路是可以，但是并不具备独立管理一个科室的经验和能力。” “在目前没有合适带头人之前呢。” “我倒是觉得，可以把中医二科暂时取消了，然后，在中医科内成立一个独立的小组！” “如此一来，不是一举两得？” “既可以充分利用中医科的病床，又能解决很多医生没有患者的情况。” “除此之外，还不需要专门成立一个中医科，现在上面都在强调精兵简政。” “多一个中医二科，医院其实要付出很多资源来发展的。” “这不合适！” 听见这话，一旁的甘远志顿时假装眼睛一亮，有些惊喜的笑着说道： “这个办法好啊？” 杨明亮也是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来。 这他妈的确是个好办法啊！ 陈路你不是病人多吗？ 好啊！ 多有个毛用？ 出来混，是讲究背景的，要实力，你个小瘪三，还不是最后给人做嫁衣？ 这个想法真的太绝了。 民政局的患者到时候，虽然是陈路负责，但是……你不还是干活的吗？ 我才是科主任！ 而且，你陈路有问题，我可以批评你。 你做出来的成绩，不就是我的成绩吗？ 既有了背锅的！ 又有了干活的！ 这他妈的不是一举两得吗？ 越想，杨明亮就越是眼热。 真要这样，不就好了吗？ 这时候，何源依然不吭声。 似乎这件事儿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甘远志连忙点头：“我觉得可以，这个主意不错！” “孙院长的提议好。” 常学刚冷笑一声，闭目不语。 说实话…… 他们这手段，常学刚压根懒得理会。 这演技也太拙劣的。 说白了。 他们无非是求高得中。 退而求其次。 你之前否定了撤销科室的想法，好，我支持，但是……我现在退后一步，给你一个组长，这不过分吧？ 让步了吧？ 这时候，迟迟不说话的书记开口了。 锦川市人民医院书记方宏杰淡淡的笑了笑，看向何源：“何院长，您怎么看？” 何源笑着说道：“方书记，你来决定就行。” 方宏杰闻声，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何源会争取一下，谁曾想竟然让自己说了算。 不过，既然如此…… 方宏杰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这样吧，投票吧！” 这种投票，科主任并不参与，一般都是院内的领导进行投票。 陈路见到这般情况，内心一紧。 投票？ 陈路忍不住看了一眼何源，见对方沉默不语，也有些皱眉。 很快！ 投票就开始了。 方宏杰淡淡的说了句：“同意撤销中医二科，合并到中医科，成立独立小组的人，请举手！” 说话的时候，方宏杰一直盯着何源在看。 可对方实在是太淡定了，倒是让方宏杰有些惊讶。 难不成…… 有什么蹊跷？ 话音落下，参与投票的众人也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 周围的一系列主任一个个有些期待的看着会议桌前面的一些人。 这些科主任其实并不在乎有没有中医二科，本身锦川市人民医院是西医院，中医科有一个两个，对他们他们压根没有任何影响。 可是，杨明亮此时的眼神里，却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期待。 而相比之下，陈路反倒是饶有兴致。 他似乎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已经混入了这群医院领导的争锋之中。 这是坏事吗？ 当然不是！ 陈路现在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上次的抢劫案子，他自己是幕后操控，最后的情绪带来的能量，全都成了自己的精神能量，提升了精神容积。 而这一次，何尝不是如此呢？ 以身入局吗？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会给自己带来多少能量！ 很快，投票开始了。 支持撤销中医二科的人不少。 陆陆续续的，包括甘远志、孙广宁等人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开始举手表决。 医院能参与投票的人共有13人。 院长、书记、副院长、副书记，还有几个行政科室的领导。 算下来共有十三人。 眼看着举手的人已经达到了六个人，一时间……杨明亮内心有些激动了起来。 而此时！ 只要再有一人，就可以顺利通过了。 而这两人，杨明亮顿时把目光看向了医院副书记耿淮山，以及药剂科主任秦正。 这两人和自己关系都很不错啊！ 的确，此时此刻，大家甚至都已经觉得，这一次的投票似乎要结束了。 秦正可是当初杨明亮的老丈人提起来的。 而耿淮山则是院内的出了名的中立派！ 作为医院老人，耿淮山今年59岁，从来不去卷入院长和书记之间的争锋。 不过，这也不影响。 毕竟，药剂科的秦正一直都是方宏杰的人。 所以，所有人此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对方的身上。 这一刻！ 秦正慌了。 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脖子上往下流。 可是…… 此时的秦正，却压根不敢表态。 这时候，现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起来。 对啊！ 刚才的陈路……可是把秦正拿捏的死死的…… 甚至手机里还拍摄下来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这要是真的调查起来，这是很容易让秦正身陷囹圄的。 此时，方宏杰看向秦正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皱眉，作为书记，他显然不能说什么。 可是……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压力瞬间如同高山一般，压在秦正的身上。 包括此时的杨明亮也是彻底坐不住了。 秦主任，你干啥啊！ 陈路都把你得罪成这样了，你还不做出表决！ 只需要你一票，一票就可以了啊！ 中医二科就要被撤销了。 你干啥呢！ 杨明亮此时的眼神可以说是激动无比，双手已经紧张的按捺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秦正依然没有说出来任何话！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正的身上。 可此时的秦正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谁也没有想到，秦正会在这样的时刻突然反水…… 要知道刚才陈路对秦正可是一句好话没有说，得罪的死死的。 如果放在平素，秦正的为人可以说是睚眦必报，可偏偏此时的他，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低头不语！ 现场的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 方宏杰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不耐烦了，看着秦正，甚至想要愤怒的指责！ 可是…… 这又能如何呢？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秦正内心惶恐不安到了极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刚才陈路那一番话的意义和影响有多大。 秦正甚至此时不敢和陈路对视！ 鬼知道这混蛋能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什么东西？ 中医这么牛逼吗？ 秦正有些恐惧，他不是不认识中医啊，杨明亮就是中医科主任，关系还不错。 可是，两人的中医怎么感觉压根不是一个路数的呢？ 杨明亮最多也就是把把脉什么的。 可这他妈的陈路也太邪乎了吧？ 秦正此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他感觉在陈路面前就如同没有穿衣服一样，赤裸裸的把所有的事情暴露在了陈路面前！ 这他妈的，你让我怎么说话？ 更何况，自己刚才把内裤和小雨伞掉出来的时候，可是全都被陈路拍了下来。 这他妈的……去哪儿说理去？ 万一陈路把这个东西交给了纪检上面，那还了得！ 孙广宁和甘远志两个人也是懵逼了。 他们看着秦正，欲哭无泪，急坏了啊！ 好不容易把局面抖了出来，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要投票了，你他妈怎么蔫了？ 这要你有什么什么用啊！ 你倒是投票啊？ 咱们是一伙儿的啊，大哥！ 可惜，至始至终，这秦正啊，压根不敢抬头。 瞬间，方宏杰失望的摇了摇头，索性把目光看向了耿淮山。 耿淮山和他关系还可以，虽然是中立，但是，这几年却也有安稳着陆的打算，马上退休了。 作为医院纪检上的负责人，耿淮山和书记方宏杰的平素合作比较多。 可是，耿淮山也沉默不语。 这时候，方宏杰忍不住开口笑了笑：“耿书记，你有什么想法？” 耿淮山此时坐在椅子上，面色一直很严肃，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以至于眼神一直满是阴郁，甚至有些愁眉紧锁，而双手更是一直拿着手机，似乎在等消息一样。 听见方宏杰的话，他这才挑了挑眼睛，有些皱眉。 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顿时，他连忙看了一眼消息，随后站起身子：“我这边有点事儿，你们继续！” 说完，耿淮山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现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很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而这期间，无论是秦正，亦或是其他人都没有选择投票。 方宏杰见状，忍不住面色阴冷下来，不再说话。 而何源见状，微微一笑：“好吧！” “既然投票结束了。” “那刚才那个议题，就此作罢。” “方书记，你看呢？” 方宏杰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耿书记有事儿在忙，这一次的投票就此作罢，等人齐全了再说。” “好了，会议结束！” 说完，方宏杰拿起自己桌子上的笔记本，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何源见状，对着陈路点了点头，示意一会儿留一下。 而杨明亮作为本次事件的直接当事人之一，看到现在投票失败之后，整个人顿时慌了神了。 这他妈…… 就此作罢了？ 秦正你搞什么鬼？ 杨明亮甚至在这一瞬间，感觉这个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 这凭什么啊？ 这他妈的到底要怎么办？ 眼看着周围的主任们都已经纷纷站起身来离开了，杨明亮这才落寞起身。 不过……这时候，他却看见方宏杰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 第42章 机会来了! 陈路走在路上，心里不断地嘀咕着。 这何院长果然有水平啊！ 难过从开始到现在，虽然对于中医二科的事情从未发表任何言论，但是……方宏杰依然没有达成所愿。 中医二科这一次也顺利被保留了下来。 这段时间，陈路的工作自然是十分顺心的。 他也意识到了身为科主任带来的福利。 首先是足够的自主权，其次……就是所有的这些患者治愈成功之后，带来的那些情绪价值基本上反馈到了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最大的好处还有一点，身为科主任，有什么好事儿，基本上都是自己的荣誉！ 科室做出来的贡献，基本上属于科主任。 难怪……难怪大家都想要做主任！ 而且，通过今天的会议以后，陈路也意识到，哪怕只是一个拥有十张病床的小科室，但是那又如何呢？ 医院的福利政策等照样也要分羹给中医二科。 越想，陈路内心也越发开心。 陈路到了院长办公室之后。 何源已经在等待陈路了，宋志毅坐在一旁，而常务副院长常学刚主任也在一旁，带着几分笑意看着陈路。 三人看见陈路进来，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呵！” “厉害啊，了不起啊！” “陈主任可是刷新了我对中医的认可啊！” “厉害！” 常学刚看见陈路，顿时笑吟吟的主动站起来握手。 陈路见状，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人家常院长在医院的威望可是最高的！ 无论是学术能力、业务能力，高层次手术能力，以及行政管理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他曾经听说过一件事儿的，当初常学刚是有机会做院长的。 可人家常院长说：“如果我全身心做行政的话，会耽误我的业务水平，也会影响锦川市人民医院高水准的学科建设理念。” 但是，那记者继续问了句：“那您为什么不专心做临床呢？” 常学刚面对记者，微微一笑：“因为业务发展，有时候需要行政帮扶，行政是一把双刃剑，在大多数的时候，能帮助你更好的发展业务。” “既然能兼顾，我为什么要放弃呢？” 陈路看见常学刚主动起身握手，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常院长过奖了！” “比起您，我还差了很远呢。” 常学刚微微一笑：“是吗？” “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你，说不定还是另外一个局面呢！” “呵呵呵。” “好样的！” “做医生做主任，谁规定就一定得怂呢？” “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没必要怕那些狗屁领导。” “你说是不是，老何？” 何源闻声，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对于常学刚，何源不仅仅是倚重，甚至可以说是感激。 当初若不是他大力支持，说白了，何源能不能做院长还是一回事呢。 何源点头一笑：“嗯！” “的确！” “如果不是你抓住了秦正的把柄，我还得欠一个人情，现在倒好，你倒是直接解决了！” “好样的。” 宋志毅也是忍不住笑着说道： “陈主任，你这中医，说起来真的有些邪门啊！” “把秦正拿捏的死死的。” “这些东西都能看出来？” 陈路忍不住尴尬一笑：“半真半假，连说带猜，就八九不离十了。” 陈路这是实话实说，他可不是空穴来风，他是真的看出来了秦正身上不对劲儿的地方。 何源摆了摆手：“行了，这些事情暂且不说了。” “有件事儿，我觉得你上上心。” “这一次叫你过来，是关于耿书记的事情。” 陈路闻声，顿时愣了一下：“耿书记？” “什么事情？” 何源掏出一份病历递了过来：“这是耿书记母亲的病例。” “情况有点特殊。” “之前的时候，在咱们医院住院治疗，可效果不太好，而且老人岁数大了，耿书记不太想要进行手术。” “而后，耿书记带着老人家去首都啊，上海啊，挨着看了好几次。” “可每次回来，症状非但不能缓解，反而……情况加重。” “这次回来，耿书记也是想要让老人接受一下中医治疗。” “现在老人家情况比较特殊。” “我让你过来，是想要请你帮个忙。” “帮忙给老人家诊断治疗一下。” 听见这话，忍不住拿起手里的病历看了起来。 “特殊型糜烂性肠炎？” “腹痛剧烈，右足不能伸，伴有脓血便，肛门撕裂样疼痛…… 肠镜结果显示：糜烂性肠炎，伴有溃烂……” 陈路大概看了一下病例之后，微微皱眉起来。 “八十八岁了啊……” “这情况，有点严重！” 陈路忍不住说了句。 听见陈路的话，一旁的常学刚点头：“的确，这个病情的确很复杂，关键在这种肠炎常规抗炎药物效果一般，内科治疗手段也有限！” “在肛肠科住院一段时间，我给出的结论还是手术治疗，把这一段溃烂的肠子给切掉。” “可是老人的情况又比较复杂，基础病很多，手术的话……说实话，谁也不敢保证能不能下得了手术台！” “即便是协和那边给出来的诊断也是如此。” 说完之后，常学刚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路问了句： “陈主任，你有办法吗？” 陈路思考了起来，说实话…… 他不敢下保证！ 按照中医理论而言，这种情况，说实话，难度很高！ 本身患者88岁，这已经到了正气虚衰的地步。 而想要祛邪，必须要扶正。 可中医的扶正，并非是类似于西医的扶正。 西医的扶正，是给身体里注入新的营养物质或者是一些激素类的东西。 可中医的扶正，却是需要自身机体的功能存在才能治疗。 所以，陈路对于老人的情况没有清楚的认知，自然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开出药物来。 沉吟片刻之后，陈路还是实话实说： “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治好。” “但是……可以试试。” “我需要先对老人的情况进行一些评估才行。” 何源闻声，认真点头：“嗯，可以。” “陈主任，这一次你好好加油，尽心尽力救治老太太。” “耿书记是一个十分忠孝的人，若是你帮他这一次，今后他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这一次的会议你也看到了，杨明亮在医院内还是有些水平的，这一次的会议暂时结束，可保不准还有下一次……” “你也得给自己在医院积攒一些人脉的。” 陈路闻声，知道何院长也是好意，想要给自己这个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便点了点头：“谢谢何院长。” …… 与此同时，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方宏杰的办公室内。 有些不同的是，等杨明亮进入以后，发现方宏杰正在怒气冲冲的批评秦正。 “好，好，好！” “好样的！” “秦主任了不起啊。” “今天你为什么不投票？” “你投票的话，不是稳稳的就取缔了中医二科？” “你这是要干啥？” “我的秦主任啊！” 只是，秦正拿着手帕，不住地擦汗，汗水也不停的往下流。 嘴巴更是张开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我……这个……我……” “我也有难处啊！” “我……哎呦……” 方宏杰直接怒火冲冲的指着方宏杰，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什么你！” “你还有理了？” “要不是你，这一次何源肯定得妥协，即便是中医二科取消不了，这一次他低头了，下次我们开会的时候，他能不忍？” “哎呦，秦正啊秦正，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但凡你争争气，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局面！”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正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是……陈路手里有我把柄啊！” “这要是让他拿着证据找到我妻子，我这……我这也不好交代啊！” “更何况万一他把视频发到大群里，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秦正整个人委屈的不得了。 听见秦正的话，办公室内的几个人都傻眼了。 包括方宏杰、甘远志、孙广宁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秦正。 孙广宁皱眉说道：“秦主任，他陈路这是在诋毁你啊！” “他有什么证据？” “再说了，他那歪理邪说，分明是在胡说八道，现场这么多人，怎么也就你信了？” 秦正闻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辜的说到： “不是！” “孙院长，您不了解啊。” “这……这陈路邪门的很！” “我觉得这小子是真的有点本事的。” “要不然顾市长生病至今这么长时间都好不了，而偏偏陈路能治好了？” “他对我说的那话，你们觉得是在危言耸听？是在胡说八道？” “我告诉你们！” “陈路这家伙邪门的很，我在他眼里就跟没有秘密一样邪门。”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症状，和我的情况就是一模一样的！” “你说，我咋去投票啊？” “我现在看见那家伙，就发憷，哎呦……您让我怎么去取消他的中医二科。” “你们站在那里说话不腰疼，可是……你们有本事让陈路去说说你们去。” “你们别不信，那家伙，那双眼睛，我看着就有些没底气。”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就和陈路说的一模一样。” “甚至……甚至……昨晚的事情，他也能知道？！” 顿时，方宏杰的书记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有些错愕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秦正。 “你是说……陈路不是在胡说八道？” 秦正有些憋屈的点了点头：“当然不是胡说八道了。” “陈路说了那么多，但凡他说错一个字，我都敢站出来反驳他。” “可是……他说的那些症状，我自己听了都心虚害怕的很。”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都被秦正的话吓了一跳。 众人对视一眼，眉心紧蹙。 方宏杰压低声音：“真有这么邪乎？” 秦正木然点头：“当然了！” 这时候，杨明亮缓缓走了进来。 “方书记，您找我？” 方宏杰看见杨明亮，摆了摆手：“明亮啊，你先坐。” 说话间，方宏杰语重心长的看着杨明亮，宽慰一句：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陈路拿捏着秦主任的把柄，显然不敢投票。” “不过，你放心。” “等这件事儿平息下去了，咱们再议。” “但是眼下，我觉得有件事儿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机会！” 杨明亮一听，顿时好奇的看向方宏杰，忍不住问了句： “方书记您说。” 方宏杰这才缓缓说道： “你知道今天耿书记为什么仓皇离开吗？” 杨明亮摇头：“什么事儿？” 方宏杰直接说道：“他母亲的病情加重了。” “是这样的！” “耿淮山的母亲患有特殊型糜烂性肠炎，情况我看比较严重，从上海回来了，而且……哎，难说！” “八十八岁的年纪了，说白了，这个病也难！” “所以，对方推荐是看看中医，调养调养，最好能提高一下生活品质。” “治疗的话，你要是真的治好了，那啥也别说了。” “可关键在于，这个病，我估计是治不好的。” “耿书记心里也有数，他也知道治不好！” “回来到咱们医院来住院啊，也无非只是想要让老人家最后的日子，走的舒心一点。” “你作为咱们中医科主任，这不……正好是你的机会吗？” “你好好表现表现！” “不说治好老人家，就是日常殷勤殷勤，给老人家一些好心情，这也是难能可贵的机会啊！” “我这边呢，帮忙联系一下耿书记。” “机会，我可是给你了。” “明亮，你可得好好把握住啊！” “千万不要到时候，这件事儿干糊涂了。” “谁也救不了你！” 杨明亮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好的！” “方书记，您放心，这件事儿您交给我就行了。” “我绝对做好这件事儿。” 杨明亮也算是人情世故拿捏得很到位的人了，所以，立马知道方宏杰这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说到临终关怀？ 他杨明亮能输吗？ 第43章 指指点点 耿淮山回到家里，看着母亲躺在床上，满目愁容。 此时的母亲已经八十八岁了，说实话，这个岁数即便是在当今社会，也是极其难得了。 可无论母亲多大！ 做子女的，总会觉得有些不舍。 此时的老人已经睡着了。 可即便如此，躺在床上，也依然发出呻吟的声音。 “哎呦……” “哎呦……” 显然，即便是睡着了，疼痛也让这位老太太不太舒服。 焦翠兰是老革命，八十八岁的年纪，小时候是宣传队的。 十几岁的时候，就参军了，在部队是从事宣传工作。 后来建国以后，焦翠兰原本是有机会在当地宣传局工作的，可焦翠兰却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充实自己，建设祖国。 于是，拿起课本开始学习，后来成了国内很早的一批大学生。 毕业之后的焦翠兰来到了课堂，从事教育工作。 耿淮山看着母亲此时满脸皱纹，眉心紧锁，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候，大姐拉着耿淮山出了卧室，看着他这般模样，忍不住说了句： “好了，你这么下去，到时候妈好不好暂且不说，你自己先病倒了！” 听着大姐的话，耿淮山没做声。 这时候，二姐也走了出来，看着大姐说道： “东西准备好了吧？” 大姐点头：“嗯，放在妈的柜子里了。” 两人说的是寿衣。 这段时间，耿淮山他们带着老人家四处求医，可依然不见好转。 已经有些医生侧面透露过一些情况了。 让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耿淮山一开始还会激动，甚至排斥大姐的行为，可渐渐地…… 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影，以及那苍白的面庞，他也知道……母亲的时日无多了。 想到这些，耿淮山的心情，越发沉重压抑了。 “哎……” 这时候，他忽然说道；“这段时间，妈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情。” “去我们医院住院吧。” “即便是无法彻底好转。” “可是……” “最起码也能多撑一些日子了。” “你们说呢？” 听见耿淮山的话，两个姐姐都没有做声。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好，依你吧！” 耿淮山听见大姐的肯定，也是点头应了下来：“嗯，好。” “我们医院也有中医科。” “进去调养调养，如果实在不行了……” “哎……” 耿淮山没有继续说。 但是三人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时候，恰巧杨明亮和方宏杰提着东西到了耿淮山的家里。 …… …… 第二天。 焦翠兰就住院了。 不过，却不是中医二科，而是中医科。 何源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有些无奈的对着陈路说了句：“抱歉，这件事儿……我去晚了。” 陈路闻声，笑了笑，没放在心上：“没事儿。” 何源点头说了句：“其实，耿书记的母亲，情况比起我预估的还要严重一些。” “他们已经在准备后事儿了。” “说白了，这一次的住院，也是临终关怀。” “何明亮比起你，其实更适合做这种事情。” 挂了电话，陈路也的确没有在意。 正如中医所说的那样。 “药可药之患，救可救之人！” 说的是古代医疗条件有限，对于很多疾病是无法治愈的，医生呢应该积极救治那些能救的人。 至于那些将死之人。 说实话，医生不是神仙，他们也不是万能的！ 所以，陈路对于这件事儿，并没放在心上。 可是，杨明亮却不这么想。 这天，当焦翠兰被耿淮山送来住院的时候，恰巧陈路碰见了，耿淮山和陈路没有交集，而且为人冷淡，不喜社交。 所以也没什么交流。 可是杨明亮路过陈路的时候，却显然多了几分神气。 甚至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陈路。 似乎故意要气陈路。 陈路见状，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可说来也巧。 这边焦翠兰刚刚住院，陈路这边也来了一名患者，同样是优抚科的对象。 而疾病呢，同样也是和焦翠兰差不多。 不过，相比焦翠兰的单人间vip待遇的临终关怀。 这位老人则是奔着治病来的。 现如今，中医二科成立也有一段时间了。 徐哲作为科里面唯一的大夫，自然而然的收入也成了这一层楼最高的。 更何况，独立的办公室，只有徐哲和陈路二人，也少了很多八卦和聒噪。 徐哲从外面进来，忍不住说了句： “哎呦，我的妈呀，真的是无语了！” “瞧那嘴脸，这……比他自己的妈还要亲呢！” 陈路坐在椅子上看书，听见徐哲的话，顿时好奇的看了一眼对方：“怎么了？” 徐哲忍不住说了句： “我说杨明亮呢！” “真的跟一个舔狗一样啊。” “看见耿书记的母亲，比看见自己妈妈还要亲！” 陈路微微一笑：“你这话说的，衣食父母，就不是父母了吗？” “呵呵……” 听见陈路的话，徐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主任格局满满的！” “这个！” 说话间，徐哲竖起大拇指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来到中医二科，徐哲也不和当初一样了，称呼杨明亮也是直呼其名，不过对于陈路，他却越发尊敬了。 …… …… 时间一天天流逝。 每天来看耿书记母亲的人很多，甚至不乏一些医院的主任或者领导。 杨明亮借着这个功夫，更是如同主人一般，和大家相聊甚欢，甚至喧宾夺主的开始攀谈交情。 耿淮山对于这事儿也不理会，索性由着他去。 毕竟，自己母亲也的确需要杨明亮多多关照，顺水人情的事情，也不太在意。 只是，让耿淮山有些焦心的是…… 焦翠兰的情况，一天天的每况愈下，非但症状没有缓解，反倒是便血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血里面还夹杂着一些腥臭的脓块！ 这让耿家两个姐姐也是越发担忧起来。 每天不忙的时候，耿淮山总来陪着母亲坐会儿。 聊聊天，说说话。 虽然老太太身体状态越来越差，可是……意识很清楚，说话也利索。 “你不用天天来！” “你瞧，你一天，带来多少人啊？” “这送来的东西，房间里都快堆不下了。” “你说你做领导的，可不能犯这种错误啊。” 耿淮山听见母亲的话，笑了笑：“你儿子是做纪检工作的，凭实力得罪人的时候多，这一次大家也是趁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再说了，都是一些牛奶或者水果，不多不少，也就是礼节。” “您就别担心了。” 老太太一皱眉：“亏你还是做纪检的！”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 “再说了，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咳咳咳……” “噗！” 老太太说着说着，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顿时把姐弟三人给吓坏了。 耿淮山更是手一抖，连忙叫道：“护士！” “医生！” “快来人啊！” 耿书记这话一喊出来，自动增加十个分贝，瞬间护士长陈琳和杨明亮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 看见老太太吐出来的黑血，顿时杨明亮脸色一变。 “快，把床摇起来。” 耿淮山忍不住问了句：“杨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突然吐血了啊？！” “什么情况？” 耿淮山声音都在颤抖！ 在很多故事和电视里，似乎那些人吐血了，就意味着病情加重了甚至要死了！ 耿淮山虽然在医院工作，可是并不了解临床啊。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以后，本能的紧张了起来。 而杨明亮同样脸色一变，不过，毕竟是中医科的主任，临床经验也是有的。 看着吐出来血液的颜色是黑色，顿时他也意识到了一些情况。 “这个……” “耿书记，出来说吧！” 杨明亮带着耿淮山走出病房。 面色多了几分严肃： “老人家这是咯血。” “血随咳咯而出，常伴有痰涎，又称咳血，其病变与肺、肾、肝有关。” “中医认为，肺和大肠互为表里。” “大肠病变日久，势必会损伤肺脏。” “所以……” “情况有些严重啊！” 此话一出，顿时耿淮山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失落和不安。 他皱眉看着杨明亮：“有救吗？” 杨明亮深吸一口气，眉心紧缩，有些无奈的说了句： “我也不敢保证！” “说实话，老人的情况本身就很严重。” “从西医角度来说，肠道感染日久，消炎药也没有效果，甚至会引起坏死。” “我相信这些东西，您最近也听了很多了。” “中医角度来讲，老人的生命，基本上心肺功能来维持。” “现在，呼吸也有些急促了，我昨天做监护，发现每分钟100多次呼吸！” “这很不正常啊！” “我估计……情况可能有些麻烦了。” “您这边……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耿淮山听完，心里沉甸甸的。 虽然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也给自己心理建设很久，可依然很难接受这些事实。 接下来的时间，杨明亮竭尽全力想要让那个老人开心起来。 即便是老人生命摇摇欲坠，但是，临终关怀的事情，杨明亮还是很到位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 姐弟三人全都守在病房内。 母亲到了这个地步，能做的，只有陪伴了…… 谁也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会悄然而至，正如生活，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路口是什么！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的很。 大姐深吸一口气，拿起母亲的内衣走了出去：“我去给妈洗洗衣服……” 出去的时候，大姐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耿淮山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姐去洗衣服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一个家属也在洗衣服。 看见大姐这个情况，忍不住说了句： “大妹子，怎么了？” 大姐吸了吸鼻子：“没事儿，没事儿。” 那老妇人好奇的看了一眼大姐，也不知道怎么宽慰。 在医院，能有什么好事儿？ 不过，这时候，老妇人看见大姐洗的内裤上有血迹，忍不住问了句： “嗯？你家的也是便血吗？” 说话间，老妇人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内裤：“我家老头也是！” “不过啊，这几天好多了！” “精神状态也好的不得了。” “我记得，咱们是一块住院的吧？” 听见老妇人的话，大姐连忙问了句： “你们是什么情况啊？” 老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家老头啊，今年七十来岁，便血，去医院检查了很多次，发现是糜烂性的肠炎！” “可是这么大岁数了，基础病也多，没有人敢给他手术！” “我这不寻思着，来找中医看看？” “不得不说啊，陈主任可真的是厉害。” “这才一周，你瞧，都不便血了。” “哎！” “说实话，来之前，我们家几个孩子，带着老汉到处看病，可是……压根不见好的。” “还是人家优抚科的李主任推荐我们来的。” “结果，陈主任还真的给治好了！” “你说稀罕不稀罕？” “你们的主管大夫是谁啊？” 大姐一听，顿时上了心思：“陈主任是谁啊？” 老妇人一愣：“你不知道？中医二科的主任，陈路陈主任啊！” 大姐听完，也顾不上其他，匆匆忙忙洗了洗，就回了病房。 这时候，杨明亮恰巧走了进来。 “这是我老婆特意熬制的中药养生粥，对肠胃好。” “喝点吧！” 听见这话，耿淮山忍不住说了句：“杨主任，麻烦你了！” “哎……” 二姐接过饭盒，也是连忙道谢。 这时候…… 大姐忽然说了句：“杨主任，这个陈路陈主任是谁啊？” 杨明亮一听，顿时笑了笑：“中医二科的主任。” 大姐好奇的问了句：“很厉害吗？” 杨明亮见耿淮山在场，忍不住说了句：“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 耿淮山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杨明亮：“直接说就行了。” 杨明亮咳咳一声： “陈路一个月前，还只是我们医院中医科的临时工！” “可是……他恰巧治好了顾市长的皮肤病，这件事我相信耿书记也知道。” “结果呢？” “一个月的时间，一蹦三级跳！” “从临时工，马上变成了合同工，还成了中医科的主治医师！” “而前段时间，人家更是搭上了民政局优抚科的关系。” “结果……医院突然成立了中医二科，人家成了代主任了。” “中医啊，讲究的是一个临床经验，要靠积累，靠临床。” “哎……” “我只能这么说吧！” 耿淮山闻声，微微皱眉。 这段时间他带着母亲看病，对于中医二科的事情并不了解。 听见杨明亮的这一番话之后，不由得多了几分凝重。 大姐继续问了句： “杨主任，咱们也不是外人。” “说实话，你觉得陈路这人水平如何？” 杨明亮闻声，忍不住看了一眼耿淮山。 耿淮山见状，直接说道：“开门见山，直接说，我也想了解一下中医二科的事情。” 杨明亮深吸一口气： “陈路这人，本身就有精神病，我说实话，焦虑抑郁，还有幻视幻听。” “我带着亲自去做的检查。” “手里还有报告！” “我要是乱说一句话，天打雷劈！” “说到水平，我并不认可，他现在门诊量一天不到两个人，而且一个月前，压根没有独立管过病人。” “现在突然成了中医二科主任，这像话吗？” “医院，终究是要以实力为尊的。” “可是，陈路的实力，我觉得他的上级医师很有话语权，陈路在咱们医院工作的这些时间里，从来没有拿到过优秀！” “而且，在科室里，从来不团结同事，甚至破坏科室氛围。” “说实力的话，一个本科生，辗转反侧这么多年，连续被好几个医院开除过！” “你们觉得，他实力能好到哪里去？” “是，现在他病人多！” “可是，耿书记，你不知道，陈路成立中医二科之后，第一件事儿不是管病人，而是挖走了我们中医科一名高年资的主治医师！” “你说，他实力能有多高？” 杨明亮说完之后，叹了口气：“我和陈路，有些争执，但是……这都是因为工作啊！” 说完，他甚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有一副面对歪风邪气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这般模样，直接让耿淮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 …… 第44章 紧急! 杨明亮见耿淮山似乎对陈路多了几分不喜，顿时眼睛一亮。 不过，他也没有不知进退的继续说下去，毕竟……言多必失。 耿淮山做纪检的，人家心里通透的很，杨明亮只需要稍微点拨点拨就行了。 到了晚上八点多。 杨明亮笑着说道：“耿书记，您回去休息吧。” “这边有我呢。” “有什么事儿我在也方便。” 听见杨明亮的话，耿淮山摆了摆手：“杨主任，你回去吧。” “你这一天天事情多，晚上得好好休息。” “更何况有值班医生呢，没事儿。” 杨明亮推脱不过，这才起身离开。 等了许久…… “老三，你说……要不要找陈主任给看看啊？”大姐还是忍不住，对着耿淮山问了句。 “我刚才洗衣服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太太，他老公也是和妈的病差不多。” “可是……人家一周就止血了。” “现在情况好了很多。” “你不知道，老太太对陈路推崇的很。” “一直夸陈路陈主任是好医生！” “你说……我们要不要试试？” 听见大姐的话，二姐也是跃跃欲试：“是啊，老三，这样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耿淮山有些无奈的说道： “大姐，二姐！” “你们是没看出来吗？” “这个杨明亮啊，和陈路，不对路数，两人之间是有问题的。” “虽然说杨明亮说的事情没有作假，陈路的确是一个月实现了三级跨越。” “可是，医院的领导层不是傻子。” “他这春秋笔法，断章取义我看得出来。” “只是，一事不劳二主，我这边要是找了陈路，你说……杨明亮怎么想？” “再说了，妈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医生看了个遍，国医大师都给看过了，都无计可施，难不成找了陈路就能好了？” “哎……” “这件事情先别说了。” …… …… 中医二科，因为患者比较多，而且都是新收患者。 忙完了也到了八点多了。 陈路看着徐哲累的开始打哈欠，笑着说道：“赶紧回去吧！” “今晚我值夜班。” 徐哲一听，连忙摆了摆手：“这可不行！” “哪有主任值夜班的！” “陈主任，您快回去吧。” “咱们中医科患者也不严重，我一会儿查一查房，也就睡了。” 陈路摇了摇头，直接笑着说道：“我只是一个代主任，你还真把我当成主任了啊！” “赶紧回去。” “主任下的命令啊！” 徐哲推诿不过，也着实困得不行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对着陈路笑了笑：“那就辛苦陈主任了啊！” 说完，徐哲起身离开了。 中医科的夜班，的确算不上有多忙碌，不过，陈路还是对着病历，睡前去查了查房。 这是陈路的一个习惯，睡前查房，对于患者一整天的治疗效果有一个评估。 中医真的是一个需要悟性的学科。 没有足够的悟性，甚至都没办法真正入门。 即便入门了，往后的路也很难走。 而所谓的悟性，就是对于病历的了解和判断，每一名患者其实都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学习机会。 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用药入神”的地步。 夜班，十分安静。 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因为这时候，任何一阵急促的声音，都可能是死神不经意间的造访以及亲人的不告而别。 每一个患者家属，在医院的夜晚，都是如此心惊胆战之间度过的。 十二点的时候。 陈路这边刚刚准备睡觉。 忽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护士！” “医生！” “快来人啊！” “我妈……吐血止不住！” “一直在出血呢！” “快点来人啊！” 急促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顿时护士站炸锅了，紧接着，便是急促的敲门声。 隔壁中医科值班室的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而陈路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起身，披上白大褂就冲了出去。 出来以后，就看见一名小护士急匆匆的拍打着隔壁值班室的门，不断的呼喊着。 “张大夫，张大夫，快点！” “vip病房患者出事儿了。” “快点！” 护士已经急坏了。 里面的张志富闻声，也连忙起身，这时候，陈路见状，顾不上其他，匆忙朝着外面走去。 虽然中医科的患者陈路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可是，患者的生命此时此刻才是最为重要的！ 当他急忙赶到病房之后，就看见焦翠兰老太太此时坐在床上，二女儿拿着一个脸盆放在身前。 老太太此时剧烈的咳嗽，而血液顺着咳嗽，不断吐出。 原本洁白的床单被罩此时也被猩红染色。 耿淮山更是小心翼翼的抱着母亲，眼泪奔涌而出： “妈！” “妈！”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妈，妈！” 耿淮山的声音激动，带着几分剧烈和悲怆，可依然无法叫醒浑水中的老人。 可不自主的咳嗽咯血却从来没有停下。 这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大姐更是站在一旁，不断地抹着眼泪，眼神里满是恐惧。 这一次，耿家三姐弟内心已经不敢多想任何事情，每一次心念一动，带来的都是那恐怖的结局。 没错！ 他们此时已经意识到，母亲可能要离开他们了。 此时的焦翠兰满头大汗，汗水止不住的往外流，面色恍白，毫无神色，眼眶深邃，似乎有些内陷！ 这可不是好的征兆啊！ “来，先把患者搀扶起来，不要让血把气管堵住！” 耿淮山连忙点头，可是……他的力气根本做不好这些。 陈路见状，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拉开耿淮山：“我来吧！” 说话间，陈路直接把老人搀扶起来，随后让护士：“把床摇起来！” “摇高一点！” 说话间，陈路连忙把手放在了焦翠兰的手腕上。 此时老人的脉象虚浮无力，轻取即得，重按却无！ 而最重要的是浑身上下全都是湿漉漉的。 大量的汗液渗出！ 顿时，陈路脸色一变。 这是阴阳离决之象啊！ 想到这里，陈路更为担心了。 张志勇此时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之后，也是脸色一变： “快！” “快给急诊打电话！” “通知急诊科来接人下去。” “耿书记，您别着急，我们现在赶紧联系急诊！” 陈路闻声，当即怒喝一声：“叫什么急诊！” “急诊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张志富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这他妈不叫急诊？ 不叫急诊的话……我怎么办？ 这要是老太太死在了中医科，这他妈的……不是怪我了吗？ 护士这时候也连忙说道：“我已经通知急诊科了！” “马上就有人上来了。” “耿书记，您别担心了。” 张志富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现在焦翠兰这个样子，他还真的是手足无措。 中医能治慢病。 可是…… 对于这种急性吐血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中医能有什么急救办法啊？ 看着陈路就要指手画脚，张志富连忙说了句：“陈路！” “你不要胡说八道！” “老人现在已经这个情况了，再不送到急诊抢救，就要出问题！” “出了问题，你能承担得起责任吗？” “你这是乱来！” 陈路闻声，当即脱口而出：“我负责！” “我全权负责！” “护士呢？” “赶紧，给我下处方。” “独参汤！” “人参30g，用高丽参，或者是野山参！” “快点！” 小护士此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来，患者本身是中医科的患者，一个小护士也没有资格下处方！ 二来，自己要听谁的？ 看见小护士犹豫不决，陈路顿时着急了：“你再不去准备，什么手段也救不了了！” 听见这话，小护士一咬牙，就要朝着外面冲去。 而张志富却脸色一变：“陈路！” “你知道你在干啥吗？” “现在不送到急诊抢救，你这是在耽误病情。” “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不许开药！” “出了事儿是谁的责任！” 这时候，护士长陈琳也跑了过来，陈琳原本是不需要值夜班的。 可是…… 焦翠兰的住院，作为护士长，陈琳还是担心事情发生。 而且这两天老人的情况越发严重起来，她更加不敢乱跑了。 就在小护士前后纠结的时候，陈琳直接说道： “听陈主任的！” 这句话，直接让小护士有了主心骨，连忙去准备取药。 耿淮山此时看向陈路，虽然对于陈路不了解，但是此时陈路临危不乱，临阵主持大局的模样，却让耿淮山也有了依靠！ “陈主任，我妈……” “我妈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陈路面色严肃，没有理会耿淮山，而是直接说了句：“把这几天的治疗方案给我！” “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陈琳闻声，自己连忙跑去拿来了病历夹。 陈路翻开之后，越看越是皱眉，越看越是惊心！ 合上病历夹，陈路开门见山的对着耿淮山问了句： “老人最近吃饭怎么样？” 耿淮山这才松了口气：“我妈虽然便血或者其他，一大堆的问题。” “但是……这个吃饭啊，一直都很不错！” “只是，今天晚上一碗粥都没有喝下去。” “哎……” 陈路闻声，身子颤抖，甚至拿起病历夹差点摔在地上！ “简直是胡闹！” “有这么治疗的吗？” 耿淮山一听这话，顿时皱眉：“陈主任……这话怎么说？” “这方子是杨主任亲自开的，我这边还找人看了看，说房子不错。” “这才让我母亲继续服用的。” 陈路面色严肃的看着耿淮山，直接说了句： “你知道，差点耽搁了你母亲的病情吗？” “真的是太乱来了！” “这种病，能食者生，不能食者死！ 中医认为，这种病，因火毒炽盛，而不能饮食者，正可弃之而不救也！” “凡痈疽之症，均以有胃气为佳，故治痈疽，以扶胃气为第一义，而少加败毒化脓之味，则正气不伤而火毒易散也。” “可是……” “你们这治疗手法，简直是胡闹呢！” “全都是一些清瘟败毒的苦寒之药，这些药物，直接伤了脾胃的正气！” “而这些正气，偏偏是你母亲维持住，对抗邪气的唯一力量。”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才开始吐血的吧？” “同样也是今天才开始食欲不振的吧！” 陈路的话，直接让耿家三姐弟全都愣在原地。 “陈主任，您怎么知道？” 耿淮山更是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今晚杨明亮还送了一碗养生粥让喝。” “可是……” “我妈却喝不进去了。” “陈主任，我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路此时面色严肃的说到： “气血亏虚，气随津脱，阴阳离决之象！” “简而言之……生死垂危！” 一句话，让耿淮山脸色一变。 “陈主任……您……您能救救我母亲吗？” 此时的耿淮山哪里顾得上对方是小大夫，自己是书记了。 此时此刻的他，卑微的是为人子，是患者的儿子！ 陈路面色严肃的看着耿淮山： “耿主任，暂且不说治疗的情况。” “但是，眼下的情况，你得相信我，而且得配合我。” “如果按照我的治疗方案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若是你不配合我，我也不能给治疗了。” “你若是相信我，全权支持我，签署病危通知书，我来治疗！” “若是不行，那随您便。” 陈路此时也想的很明白。 虽然他有把握，但是……谁能有百分百的把握救人？ 哪怕华佗在世，也不敢这么说啊！ 而签署病危通知书，知情同意书，同意治疗书等，陈路才能下手！ 毕竟，身为医生，也要保护好自己才行的。 听见陈路的话，耿淮山也愣了一下。 一旁的陈琳更是紧张的看向陈路，有些担忧。 而张志富更是直接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行！” “不可啊！” “耿书记！” “这陈路是想要摆脱责任呢。” “你不能相信他，他一个大学毕业生，这才做了几天医生？” “您不要听信他的鬼话，我就是他的上级医师，他跟了我好长时间，他有几分水平，我能不信？” “您要相信科学，相信急诊科，相信现代医学啊！” 张志富说完之后，耿淮山内心乱做一团乱麻，此时已经做不出了决定。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路认真说了句：“西医，救不了了！” “耿书记，你自己做决定。” 说完陈路拿着电话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团沉默之中。 而此时，陈路拿着电话走了出去，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慵懒还带着几分魅惑的声音。 “偶滴神呐！” “这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干啥呀？” “要来姐姐家里看会后空翻的猫咪吗？” 此时，一张粉色大床上，一个穿着粉色吊带睡衣的女子揉了揉惺忪睡眼，有些玩味的笑了起来。 陈路顿时无语，杨娇这性格，真的也太无语了。 “找你有正事儿，姐姐！” 杨娇这才坐起身子：“哦？什么事儿？” 陈路说道：“我记得你说你家在内蒙有羊场。” “看你朋友圈，我记得你说前几天送来了几只山羊？” 杨娇忽然笑了起来：“咋了？” “现在得需要这么补的东西了？” “你还年轻啊少年，姐姐看你还以为你挺结实的，没想到……外强中干啊！” 陈路翻了个白眼：“行了，说正事儿。” “我现在需要一头山羊的血。” “给耿书记的母亲治病。” “他现在病危，需要山羊血，你赶紧起来，帮我弄来。” “要心头血，记住！” “这可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呢。” “你可得抓住！” “尽快过来，时间不等人。” 杨娇听见这话，顿时清醒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耿书记的母亲在中医科住院呢。 昨天她还去看望了。 没想到…… 杨娇也顾不上开玩笑了，连忙起身穿衣服，对着陈路说道：“二十分钟我就过去了！” “等我一下！” 杨娇家里距离医院比较远，主要是因为人家住在别墅区。 即便是晚上路上没车，可过来的距离也不近。 杨娇是实打实的富婆！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陈路看到过她家的羊场。 那硕大的羊群，还有牛群，实打实的亿万富翁。 来到医院上班，直接购买了一栋别墅。 前几天朋友圈，院子里养着山羊，说过几天是烧烤的季节到了。 杨娇连忙说了句：“谢谢小陈主任了，么么哒！” “没想到弟弟还记着姐姐呢。” “这一次的事情，可真的太感谢了。” 挂了电话的杨娇，匆忙朝着外面走去。 第45章 五分钟! 陈路也不是特意惦记着杨娇。 只能说伟大的朋友圈，让陈路找到了这个人。 说实话，现在山羊还是比较难找的。 特别是那种纯正的野山羊，效果更好了。 不是说陈路不愿意把机会给急诊科，而是……焦翠兰的情况，目前急诊科真的解决不了了。 这种咯血不是说简单进行止血就能维护好的。 关键在于焦翠兰的身体，已经到了阴阳离决，气血亏虚的地步。 急诊厉害吗？ 当然厉害！ 但是，这种厉害，主要针对的是一些外伤、心梗、呼吸系统的疾病。 可以使用特殊的现代科学手段进行抢救。 但是，焦翠兰的情况，你拿什么去救？ 甚至于现代的医学手段都不一定能找到焦翠兰发病的地点。 用去甲肾上腺素？用肾上腺素？ 也没用啊！ 无非是兴奋心脏、使心肌收缩力加强、心率加快，收缩血管…… 可是，这种东西对于焦翠兰而言，毫无用处！ 果不其然，陈路出去不到几分钟的功夫。 急诊科就推着急救箱子上来了。 值夜班的是急诊科的副主任医师乔国良，一位经验丰富的急诊医生。 乔国良这边刚进来，就看见奄奄一息的焦老太太此时晕厥过去，嘴角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液。 看到这一幕，直接把他给吓了一跳！ “乔主任，快……快……先救人！”耿淮山此时的心情无比紧张。 正如刚才张志富说的那样，虽然陈路也说了可以救治，但是……相比陈路，耿淮山更愿意相信乔国良。 现代化的急救水平，的确是医学的进步。 中医能急救吗？ 很难！ 中国几千年的中医发展历史，急救医学除了《肘后备急方》算是伤科急救之外，其他手段寥寥无几。 要不然古代急救成功率如此之低了！ 乔国良见状，连忙安抚道： “耿书记，您先别紧张。” “大家让开一下。” “我们现在先看看老人的情况。” 此时，心电监护仪已经在老太太的身上了。 “心跳44次每分钟！” “血压66\/35毫米汞柱！” “体温35.5摄氏度！” …… “血压太低了！” “心跳也不行！” “皮下注射肾上腺素2个单位！” “快，赶紧准备！” 乔国良很快开始筹备起来。 可是…… 当药品注射进入之后，大家惊讶的发现，没有任何用处！ 心跳和血压甚至还在降低！ 这一刻，现场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乔主任……还……还没用！” 乔国良的脸色终于变了。 要知道，肾上腺素一般在皮下注射之后，三到五分钟就能立马见效。 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维持一个小时！ 但是，现在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效果。 到底怎么回事？ 乔国良此时也有些神情凝重起来。 看着焦翠兰老太太此时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乔国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用其他办法。 张志富看着这一幕，内心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他妈的请来了急诊科的人。 要不然，老太太死在这里，还不得成为自己的责任？ 虽然耿书记也知道生死有命，但是，心情呢？ 领导可都是大猪蹄子啊！ “小剂量用多巴胺！” 乔国良已经连续换了好几种治疗方案了。 但是，老太太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乔国良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了。 这不对劲儿啊！ 这么多药物都上了，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啊？ 这不科学啊！ 这时候，耿淮山也见到迟迟没有反应，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 “怎么样了？” “乔主任……我妈……” 乔国良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的看着耿淮山，说道： “耿书记！” “我刚才用了多巴胺，正常情况下，小剂量的多巴胺可以激动肾、肠系膜、脑和冠状血管的da1受体，而扩张上述血管，增加血流量。” “可是……为什么迟迟没有反应呢？” “同样，肾上腺素也是如此！” 耿淮山皱眉：“你的意思是……” 乔国良此时只能以一名经验丰富的急诊科医生的职业经验来分析。 “这种情况，我不是没有见过。” “但是……我实话实说……” “耿书记，老太太的情况，实在是有点麻烦了。” “药物很难起到应有的作用，即便是有作用，也只是暂时的。” “老太太……可能……很难撑过今天晚上了。” “抱歉！”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亲耳听见乔国良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耿淮山内心咯噔一声，双腿一软，差点瘫软的坐在地上。 一旁的乔国良连忙扶住耿淮山：“耿书记……您……节哀！” 乔国良的一句话，基本上已经给焦翠兰判了死刑。 即便是已经做好准备的乔国良此时也绷不住了，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流。 “妈……” “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妈……” 耿淮山趴在母亲身上，双手死死的攥着老人的手，舍不得她离开。 可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有谁能避免呢？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大姐说了句：“老三，刚才陈主任不是说……他有办法吗？” 耿淮山闻声，连忙追了出来。 “陈主任！” “陈主任！” “麻烦您救救我母亲可以吗？” “拜托您了！” “陈主任！” “是我糊涂了，我签字，我什么字都签！” “救救我母亲……” 耿淮山此时鼻涕眼泪夹杂在一起，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颤抖。 陈路假装，深吸一口气：“我试试！” “耿书记，你先让开一下。” 张志富这一次看见陈路进去，非但没有任何不喜，反而内心都要笑开了花。 呵呵…… 逞能？！ 到这个时候了还逞能？ 呵呵呵呵！ 一会儿等老太太走了，我看你怎么逞能！ 就连急诊科都无法抢救的患者，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是中医好吗？ 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了？ 显然，张志富压根不相信陈路能治好焦翠兰。 甚至等着看陈路的笑话，看一会儿焦翠兰死了以后，他怎么收场？！ 陈路走进病房，小护士此时已经把汤药送了上来。 “准备食管插管。” “把药物导入。” 听见陈路的话，陈琳亲自上手，给老人插胃管。 而独参汤的汤药，此时此刻，也缓缓的进入了肚子里。 周围众人看着陈路这般动作，也是有些诧异。 这能有效吗？ 刚才用了那么多急救药物都没效果，现在只是口服这个中药汤剂能有什么效果啊！ 一时间，现场所有人都有些错愕的看着陈路。 耿淮山此时说实话已经没有了太多期待了。 他只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治疗母亲的机会而已。 至于能否治疗成功，真的是已经听天由命了。 陈路此时并不着急！ 刚才他开了两副药。 第一副药，便是独参汤。 独参汤，只有一个功效！ 那就是“回阳救逆！” 《十药神书》中，葛可久曾言：大补元气，救逆固脱，独参汤也！ 独参汤临床用的很少，因为急救情况下，谁用中医进行急救呢？ 可是！ 偏偏独参汤在治疗这种元气大亏，阳气暴脱的情况，效果显着！ 主要表现就是面色苍白，肢冷千多，呼吸衰弱，脉微欲绝。 这和焦翠兰的情况如出一辙！ 可是，独参汤，只能救命，不能治病！ 什么意思呢？ 独参汤，只能回阳救逆，把元气拉回来一些，也就是所谓的给身体强行续了一口气！ 但是，如何治病，才是关键！ 现如今，焦翠兰的身体是因为病情发展才导致的情况严重。 如果只是续命用了独参汤，却无法找到治疗疾病的方案的话。 依然是无济于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张志富甚至已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 至于耿书记的母亲是死是活，重要吗？ 治好了，是他的功劳？ 还是说治坏了，有他的损失？ 都没有！ 乔国良作为坚定的现代医学践行者，同样也不太相信中医。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陈路只是想要巴结耿淮山，故意献献殷勤。 毕竟，死马当成活马医，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陈琳此时也有些紧张的看着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询问。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陈琳盯着心电监护仪忽然大声喊了一声：“涨了！涨了！” “真的涨了！” 众人先是一愣，涨了？ 什么涨了？ 股票？ 不对！ 大家循声望去，顿时看见监护仪上的心跳和血压，正在增加！ 这…… 这！ 这一幕瞬间惊呆了在场每一个人。 乔国良更是瞪大眼睛，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这……怎么回事？” “真的升高了！” 耿淮山见状，连忙看向监护仪。 此时的血压，已经到了70\/40毫米汞柱，而心跳也到了50下。 虽然血压依然很低，可是……这个情况，已经足以支持老人缓慢苏醒了。 “陈主任，真的有效！” 耿淮山此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不已！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被陈路的这一神之操作给惊呆了。 好家伙！ 真的可以！ 可张志富却傻眼了。 这他妈……这也行吗？ 这都能上涨？ 刚才用了一堆急救药物都没用，这喝点汤药就能有用？ 虽然说张志富是中医，但是……中医对他而言只是一门谋生的手段。 他当初完全是因为西医院校考不上，这才去了中医！ 可是，归根到底，他对中医压根没有信仰和追求。 甚至临床工作中，也是西药为主！ 现在看到陈路用汤药竟然有效果，忍不住内心嘀咕一句：“说不定是回光返照……” 虽然是心里说话，可是……偏偏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盯着焦翠兰老太太的监护仪。 以至于！ 张志富的这句话顿时被耿淮山等人听见了！ 陈路也是有些惊讶的转身看了一眼张志富，有些佩服对方的胆量。 好家伙！ 这比起虎口拔牙都要有挑战力度啊！ 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是回光返照…… 这得有多大的胆子！ 耿淮山顿时气的差点想打人，努力很久，强压怒火，对着张志富就说了句： “给我滚出去！” 张志富也是傻眼了。 我他妈…… 我就是心里嘀咕一下啊！ 怎么说出来了？！ 张志富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听见耿淮山的话，差点笑死。 “耿书记……我不是这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 “说……” 耿淮山面红耳赤，盯着张志富：“你给我滚！” “赶紧滚！” 张志富连忙说道：“您别生气，我现在就走！” “我走！” 耿淮山等张志富出去以后，依然气喘吁吁，有些抱歉的看着陈路： “抱歉，陈主任……我……我太激动了！” “我妈……” 陈路面不改色，淡淡的说了句：“马上就醒了！” 此话一出，就连乔国良此时都有些想要质疑了。 “能醒来？” 陈路看了看手表：“估计还得五分钟！”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杨娇。 陈路索性朝着外面走去：“醒来以后，别着急，谁也别动她。” “让老人保持清醒，我一会儿要用药！” “插管拔掉，我要用口服。” 说完，陈路大步朝着外面走去，留下现场众人一脸懵逼。 这…… 真的可以吗？ 五分钟？！ 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 乔国良真的是压根不相信陈路的话，可是……依然看了看时间。 难不成，中医药也有药代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路离开之后，下楼就看见一辆奔驰大g上杨娇一跃而下，随后打开了后备箱，露出一只山羊。 “瞧，我带来了！” “怎么办？” 陈路直接说道：“有刀吗？” “还有盆。” 杨娇顿时点了点头：“都有，带着呢！” “你会杀吗？” 陈路顿时脸红了：“瞧不起谁呢！” 说实话，陈路还真的不会杀羊。 虽然觉醒了很多记忆，但是……还从来没有过杀羊的记忆！ 杨娇见状，顿时笑了起来：“算了，算了，姐姐来吧！” 说话间，杨娇直接从车上抽出一把杀猪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让陈路不寒而栗。 …… 而此时。 病房内。 所有人都在盯着时间。 虽然大家也不太相信陈路怎么可能如此精准的预测出老太太醒来的时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大家还是有些期待。 特别是耿淮山。 满心的期待。 他对于陈路，此时满是好感。 若是可以醒来，这真的说明，这陈主任是真的有实力的！ 那杨明亮分明是在扯淡！ 仔细一想，他也觉得有道理。 何源这个人他了解，对事儿不对人，向来做事有原则。 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成立一个中医二科。 显然是有所谋划的。 更何况，让陈路做代主任，显然是有实力的。 很快！ 四分钟！ 四分二十秒！ 四分四十秒！ 甚至这一刻，大家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能行吗？ 5！ 4！ 3！ 2！ 1！ 甚至大家心里都开始倒计时了。 伴随着五分钟的到来，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到了老太太。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 焦翠兰的手，竟然动了！ 这一刻！ 顿时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耿淮山更是激动的走了过去，连忙说道：“妈！” “妈！” “你怎么样了？” 焦翠兰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儿子，忽然说了句：“我……我梦见你爸了……” 此话一出，顿时耿淮山眼泪奔涌而出。 大姐二姐同样是激动的连忙扑了过去。 “妈，你吓死我了！” “妈……您终于醒了！” 顿时，所有人都内心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有些瞠目结舌。 真的……醒了？ 一时间，房间里议论纷纷。 “真的醒了！” “五分钟！” “真的是五分钟啊！”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就在这时候，陈路从外面走了进来。 耿淮山激动的说道：“陈主任！” “谢谢您！” “谢谢您啊，太感谢您了！” “五分钟！” “真的是五分钟，醒了！” “哈哈哈哈，太感谢您了。”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这一次，他们真的被折服了。 就连对于中医有些怀疑的急诊科副主任乔国良也是有些佩服的看着陈路。 “陈主任，太厉害了！” “中医这么神奇吗？” “竟然可以精准预测！” “这已经是药代学的范畴了吧？” 陈路闻声，淡淡的说了句：“稍安勿躁。” “这一切，只是开始！” “现在才开始治病。” “刚才，只是救命！”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把所有人都说呆住了。 这只是开始？ 乔国良更是细细的品味着陈路的话，若有所思。 是啊！ 刚才只是救命，现在是治病。 两者是有差距的。 可焦老太太的病，真能治吗？ 要知道，耿书记可是带着老太太全国各地都去看病了，找了很多大医院的专家教授。 可依然没有好转！ 最后回来，其实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了。 这种病，真的有救？ 可是，耿淮山此时却对陈路深信不疑！ 他相信，陈路一定是有办法的。 绝对可以的！ 越想，耿淮山内心更加坚定了起来。 …… 第46章 喝羊血?! 陈琳看着陈路，眼神里满是陌生！ 说实话，陈琳自认为她是中医科最了解陈路的人。 但是！ 眼前的画面，看着陈路气定神闲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陈琳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 陈琳之所以对于陈路所有照料，其实有一定原因是因为两人全都毕业于潼川中医药大学，作为校友，工作中作为护士长的陈琳，给了陈路一定的帮扶。 可这段时间陈路的表现，远超了陈琳的认知！ 若是说陈路之前成为中医二科主任，陈琳还可以理解为是因为陈路的人脉网和关系使然。 但现在！ 精准预测五分钟苏醒。 这是护理学和临床医学都很难做到的！ 本身是中医药院校毕业的陈琳对于中医也算是了解，可是陈路的一系列震惊四座的操作，让她第一次感觉……我这么多年的临床，混到了狗身上？！ 其实，不仅仅是陈琳。 现场对于急救医学最有发言权的乔国良此时的心情才是无比震惊的！ 作为急诊科的副主任医师，乔国良被认为是锦川市人民医院急救医学的基石！ 这几年，乔国良先后参加省内和国内的急救医学竞赛，拿到了不少奖项。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乔国良看到陈路用一种中药汤剂抢救焦翠兰成功，精准预测五分钟苏醒的时候，乔国良直接推翻了他建立二十年的西医理念！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于中医有所误解！ 中医这么厉害吗？ 乔国良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当他听到陈路说出： “刚才只是救命，接下来才是治病”这句话的时候。 顿时身躯一震，脑海里的头脑风暴瞬间开始卷了起来！ 急救？ 治病？！ 长久以来，乔国良总是认为急救医学就是在治病，但是陈路的话却让他在这一刹那似乎顿悟一样，了解了一件事情。 “救命，不等于治病！” 千万不要小看这两者的差距。 出发点截然不同。 同时，这也意味着急救思路的变化。 现如今，当今社会发展最迅速的学科就是急救医学。 但是，目前主流的声音急救医学目的就是通过治疗的手段来救命，可现在，乔国良却意识到，这是一个缺陷型的思维。 治病和救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 出发点和重心也不一样。 乔国良此时手里握着一个国自然基金课题，年仅42的他对于未来有着无限的期望，想要利用这个课题，打造出自己人生最为辉煌的基石起点。 现在，当他听见陈路的话，忽然间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不行！ 今天结束之后，一定要找陈主任好好聊一聊。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拉着陈路进入课题组。 现在的乔国良忽然意识到，中医学发展至今几千年的历史，绝对不是西医所说的经验医学，或者说是他拥有经验，不是西医能随随便便抹掉的。 这种从几千年来反复临床得到的经验，是现代医学从来不曾拥有的宝贵财富！ 必须要结合！ 一定要结合！ 乔国良虽然不是急诊科的主任，但是，他在医院领导心目中的位置，要高出科主任的。 甚至，在院方领导心里，乔国良属于锦川市人民医院急救中心病区主任的未来人选。 无论是临床能力、业务能力、科研能力、创新能力！ 这些都是乔国良拿手绝技。 陈路自己都不知道，他不经意间的抢救，竟然收获了乔国良如此深厚的好感。 …… 不过，陈路对此，也并不在意。 眼下，最重要的是焦翠兰的治疗方案。 耿淮山现在已经把陈路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什么狗屁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在在意，甚至一点也不想去管！ 对于杨明亮当初对陈路的评价，耿淮山更是弃之如敝履一般。 甚至！ 耿淮山已经全盘否定了杨明亮对于陈路的所有评价。 甚至觉得这是杨明亮对陈主任的诋毁。 没错。 有时候，那虚无缥缈的人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宛若过眼云烟一般可笑。 杨明亮跑前跑后这么长时间，无论是如何献殷勤，但是……又怎么敌得过陈路的救命呢？ 以至于，此时的耿淮山觉得何源成立中医二科简直是太他妈明智的选择了。 如果没有陈路，如果没有中医二科，他母亲，今天可真的就完蛋了。 “陈主任，拜托了！” 耿淮山再三感激的看着陈路。 如果……他只是说如果…… 耿淮山也知道自己母亲危在旦夕了，可是，若是真的有机会，若是真的有可能…… 陈路真的救了自己母亲呢？ 耿淮山甚至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在医院积攒的所有人脉和资源，都给陈路又何妨呢？ 这样的救命之恩，对于耿淮山而言，太重要了！ 甚至…… 耿淮山觉得，这也是应该的。 陈路这样优秀的医生，难道不值得更好的平台，不值得更好的培养吗？ 陈路抬手，示意安静。 耿淮山连忙缄口不言，一旁的陈琳等医院的职工看见陈路对耿淮山如此态度，有些惊讶。 可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耿淮山对陈路言听计从，没有任何责怪。 甚至…… 那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些小的崇拜。 毕竟，有能力的人，就应该有该有的姿态，甚至觉得陈路不为权势所动，专心救治医生的态度，是如此的专业！ 好！ …… 这时候，小护士急急匆匆的送来了第二副中药汤剂。 “现在给服用吗？” 陈琳看着陈路，咨询道。 哪怕是身为护士长，陈琳此时也必须要以陈路为尊。 陈路摇头： “不用！” “等个人。” “马上人就来了。” 听见陈路的话，现场众人再次投来了目光。 等人？ 等谁？ 谁还要来？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直接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瓶子！ 瓶子里黑红黑红的液体十分醒目。 “我……我来了！” “没来晚吧？！” 杨娇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陈路摇了摇头：“没有！” “正好！” 陈琳看见杨娇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杨护士长？你怎么来了？” 耿淮山此时压根无心去关心那些趋炎附势讨好等事情，只想把母亲的病给治好。 所以同样有些皱眉的看着杨娇。 杨娇还没说话，陈路主动说道： “其实，还多亏杨护士长。” “因为焦老太太此时缺一味十分关键的药物。” “而杨护士长偏偏有，所以我这边特意让她送一些过来。” 杨娇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瓶子里的东西说道：“陈主任让我送药过来。” 此时，大家这才释然！ 毕竟在耿淮山母亲如此病危的时候，若是来做一些什么事情，属实有些情商太低。 耿淮山见状，这才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谢： “这么晚了还亲自过来一趟，麻烦杨护士长了。” 杨娇笑了笑，没说话。 而陈路看着杨娇手里的瓶子，然后问了句：“心头血吗？” 杨娇点头：“没错，刚放的心头血，按照你的吩咐，其他的已经装起来了。” “先送过来了一些。”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 这个羊血，最好就是山羊心头血，而且还是要头一遭的血。 这种血，无论是止血还是去淤，效果都很显着，关键还能补元气。 《唐本草》里面曾有记载：“主女人中风、血虚闷、产后血运、闷欲绝者，生饮一升。” 说的就是生饮羊血的作用。 而在《医学入门》里面更是说：“治卒惊悸；九窍出血，取新热血饮。” 由此可知，生羊血，在古代是有着一些急救作用的！ 而且最好是刚杀死，还带着温度的热羊血。 对于那种昏厥、卒中效果显着，而且，九窍出血都能止！ 陈路虽然已经开好了方子，但是唯独缺乏这样一味神奇的药引子。 这时候，陈路忍不住摸了摸瓶子，还热乎！ 顿时心满意足！ 此时万事俱备！ 陈路这才对着陈琳说道：“先把这一瓶给老太太喝进去。” “速度要快！” “冲入其中最好了。” 听见陈路的话，陈琳点了点头。 而耿淮山这时候忍不住问了句：“陈主任……这……这是什么？” 其实，现场所有人都很好奇杨娇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可因为陈路从抢救焦老太太到现在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所以……大家才不怎么说话。 现如今耿淮山问了出来。 陈路也没有隐瞒，说道： “这是刚杀死的山羊取出来的第一瓶心头血！” “还热乎！” “护士长，趁热灌入，别等凉了！”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陈路。 好家伙…… 羊血！ 而且是刚刚杀掉的？ 就连陈琳触摸着瓶子，都能感觉到余温的存在。 耿淮山更是瞪大眼睛，忍不住看向陈路：“这……这……这羊血？” “这能生喝？” 而一旁原本已经计划和陈路合作的乔国良顿时一惊！ 这……这……中医这么生猛吗？ 羊血治病？ 说实话，原本乔国良对陈路好感度倍增，可现在，看见对方用羊血也有些迟疑了起来。 毕竟，刚才的中药还好，虽然五分钟醒来让乔国良很难相信。 可至少，陈路给老人用的是药物啊！ 现在呢？ 竟然要让老太太直接喝羊血？！ 这彻底颠覆了乔国良的价值观了！ 耿淮山虽然不是从医的，但是，多少有点常识，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这行吗？” 陈路看着耿淮山，淡淡的说了句：“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说完之后，他看向陈琳：“护士长，别犹豫了！” “赶紧的！” “越热越好！” 陈琳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耿淮山，一咬牙，直接通过食管给灌了进去，而且……还听从了陈路的指令，速度比较快。 耿淮山见状，顿时一惊，正要说话： “陈主任……这……这能行吗？” 陈路皱眉，冷眼看了一眼耿淮山，直接说了句：“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要不，你来？” 一句话，把周围大家都给说傻眼了。 好家伙！ 这也太刚了吧？ 这陈主任可真的是一点不鸟耿书记啊！ 可反观耿淮山，此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尴尬的道歉说了句： “不，不是……您是医生。” “我只是，有些好奇……毕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治疗方式。” 陈路不以为意，双手放在老太太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完全没有理会耿淮山！ 杨娇有些吃惊，毕竟……这可是耿书记啊？ 医院铁面无私，分管纪检，监察，检查……等诸多于一身的耿书记！ 医院里的人没有人愿意得罪这位大佬！ 哪怕是何院长或者是方书记两位，也绝对不会轻易得罪耿书记。 可陈路……却压根没有给耿书记好脸色看。 这也……太牛逼了！ 杨娇此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甚至已经多了几分崇拜！ 乔国良也是尴尬的挪开视线。 不过…… 在耿淮山眼里，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甚至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太对。 既然已经相信了陈路，选择了人家，自己现在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像什么？ 这不是在胡闹嘛！ 人家陈主任说的有啥不对！ 而这时候，羊血已经灌入。 陈琳看向陈路：“接下来呢？” 陈路摸着脉象，感受着焦翠兰脉象的变化，当他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时候，顿时意识到，接下来该用药了！ 他立马说道： “好，用药！” 说话间，陈琳连忙把另外一袋熬制出来的中药挂在了上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焦翠兰老太太的情况好转。 在此期间，陈路时不时的观察一下她的情况。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药物彻底喝完。 陈路放在焦翠兰右手寸关尺处的手，感觉那虚浮的脉象逐渐沉了下去，那一颗久久不安，甚至忐忑的心，也终于踏实了很多。 这意味着，阴阳离决的现象，终于恢复到了阴阳相守的地步！ 而想要让这种情况发生。 最重要的是什么？ 元气！ 体内的元气，也就是水谷精微的气。 这个气，其实是体内贯通阴阳，让阴阳得以相守相望的核心。 而这个气的来源，是胃气！ 说白了，焦翠兰这个情况，正如古书记载：能食者生，不能食者死。 在古代，能食和不能食，代表的是体内胃气是否充盈。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就是这个意思！ 有胃气，说明这人身体康健，脾胃乃是后天之本，能云华水谷精微转化为周身元气。 而陈路给用的药物，就是为了恢复胃气。 现在看来，患者终于走过了最危险的一关！ 这时候，陈路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 从开始治疗到现在，陈路也有些担忧，毕竟焦翠兰的情况太危险了。 陈路即便是有办法，但是……他又能保证一定能好？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这期间，陈路不断细微观察焦翠兰的脉象变化，生怕出现意外。 这时候，陈路站起身子，看了一眼众人，说了句： “大家回去休息吧。” “不要打扰焦老太太了。” “她需要休息。” 说完，陈路看向耿淮山：“耿书记，我和你说点事儿。” 耿淮山一愣，连忙看向陈路：“陈主任，我母亲……没事儿吧……” 陈路点头：“目前看来，应该没事儿。” “但是，他需要休息，你们今晚留下来一个人陪护就行。” “其他人回去就好了。” 耿淮山一听这话，连忙双手握着陈路的手，激动的感谢不已。 “陈主任，太感谢您了！” “哎，真的是。”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开口！” 耿淮山说的是情深意切，陈路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今晚的事情，对于陈路而言，纯属巧合。 他压根就没想到过这些事情。 不过既然碰见了，发现了，顺手救人，这是功德，也是医德！ 陈路摆了摆手，看着耿淮山：“任何一位医生看到这一幕，都会尽力救治。” “耿书记不要客气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找你说来，是两件事儿。” “第一，明天早晨六点钟，给老人喂小米粥，其他东西一概不吃。” “第二，明天你不用过来医院了，在家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 第一点说完，耿淮山还没有反应。 但是，当听见陈路第二句话的时候，耿淮山顿时愣了一下：“为什么啊？” “不行，不行！” “陈主任，我妈在这里住院，我怎么放心？” 陈路看着耿淮山，严肃的说了句：“你如果不听我的，继续这样，你会得病的！” 耿淮山苦笑一声：“我身体，我心里有数！” 陈路顿时冷笑一声：“是吗？” “你现在情况很危险，如果继续这么熬下去，很可能中风。” “也就是所谓的脑血管疾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最近应该出现了眩晕、头疼、呕吐等症状。” “这是肝阳上亢，阴虚火旺的现象。” “小五，给耿书记查个血压！” 耿淮山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陈主任，您这可就看错人了。” “我们家遗传低血压！” “我这血压，几十年来，从来没有高过！” 陈路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话已至此，我去睡觉了。” “小五，耿书记血压高的话，给吃点药。” 说完，陈路进了办公室，直接关上了门。 耿淮山看着陈路离去的背影，对着护士小五说了句：“你们科陈主任，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耿淮山的意思是，陈路似乎压根不把他当成一个领导来看。 小五是实习生，今年才22岁，听见耿书记的话，笑了笑说道： “在我们陈主任眼里，人只有两种，患者和健康人。” “他是真的不太在乎对方是谁呢！” “前几天有个患者，据说是大校，可陈主任却说，别管你多大的官，病可不会害怕，更不会给你脱帽敬礼。” “咯咯咯咯咯……” 耿淮山听完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陈主任其实人很好的，耿书记，您别介意哈！” 耿淮山笑了笑：“我介意什么啊？” “呵呵呵……” 小五一边给耿淮山缠手臂，一边说道：“陈主任告诉我们，医生是一个纯粹的职业。” “你只有保持一颗公正的心，才能拥有一颗清醒的头脑！” 耿淮山听见这话，顿时细细的琢磨了起来，随后忍不住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陈主任水平怎么样？” 小五嘟着嘴说道：“我是实习生，我可不会和科里面那些势利眼一样趋炎附势。” “我作为护士，我只知道陈主任的患者，都很好说话，心情很好，疗效很好，出院很快，离开的时候还千恩万谢的感谢陈主任。” 耿淮山一听这话，顿时看着小五：“滑头！” 小五嘟着嘴，微微一笑：“耿书记，不许说话了，血压计可不怕你的官威~” 耿淮山顿时心情舒服了很多。 刚才母亲的情况，让他无比揪心，现在终于得到了松弛。 没多久！ 小五顿时瞪大眼睛：“我的妈耶！” “耿书记，您……您……您这也他不小心了！” “血压都已经190\/130毫米汞柱了，你不难受？！” “这太危险了！” “赶紧吃点药！” 耿淮山闻声顿时脸色一变：“真的假的？” 小五皱着眉，说道：“我检查了三次，全都是这样！” “这里有硝苯地平缓释片。” “您快点先吃点。” “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太……太危险了。” 听见小五的话，耿淮山顿时眉心紧蹙，他看着陈路已经关上的值班室的门。 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和震惊！ 这个陈路他太神秘了……到底身上有多少秘密？ 说实话，耿淮山今天，真的被陈路的种种行迹给震惊到了。 他没有想到，他们自己医院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耿淮山吃了药，匆匆起身，准备回家，他也不敢耽搁了。 如果自己真的得病了，可就糟糕了…… 只是，正要离开的时候，耿淮山对着护士长陈琳说了句： “护士长，把今晚的治疗方案给我。” 第47章 闲杂人等，禁止探视 次日。 一大早。 杨明亮醒来以后，就看见了张志富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昨晚，杨明亮喝了点酒，压根没有听见电话响。 现在醒来以后，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见一连串的消息，顿时吓了一跳！ “杨主任，不好了，焦翠兰老太太吐血了！” “吐血量很大！” “杨主任，老太太昏迷了，血压心跳都很低，病危通知书都下了！” “杨主任，急诊科的乔主任上来了，可是症状没缓解……” “杨主任……” 看着一连串的消息，原本迷迷糊糊的杨明亮顿时被吓的瞬间清醒了。 这他妈的！ 喝酒误事儿啊！ 可这也太巧了吧，这么长时间没事儿，昨晚突然严重了？ 焦翠兰不会没了吧？ 想到这里，杨明亮越发担忧起来，这时候，他看到了后面的消息。 “杨主任，急诊科的乔国良主任给焦翠兰进行了各种抢救，可是效果一点都不好！” “老太太可能真的要没了！” “乔国良主任那边给出来的诊断是……随时可能死亡……让耿书记准备后事儿！” 看到这里，杨明亮更加颤抖了。 死了？！ 靠！ 自己为啥不赶过去啊！ 忙碌了这么久，这不是白瞎了吗？ 杨明亮很清楚，即便焦翠兰要死，自己如果在身边的话，这也是一份功劳啊！ 耿书记肯定会觉得自己尽心尽力了。 即便是没有治好了，可是……这种病能治好吗？ 想到这里，杨明亮继续往后看！ “杨主任，陈路也在，耿书记答应让他治疗试试了……” 陈路！？！ 看到陈路之后，杨明亮本能的有些担忧。 甚至有些厌恶！ 这两个字在杨明亮的字典里，可以说是被染了黑色。 陈路简直就是混蛋！ 不过，杨明亮忽然期待……陈路要是治死了老太太……这该多好啊？！ …… 可是！ 看着看着，杨明亮顿时脸色一变。 该死的！ 这混蛋，该不会……真的把焦翠兰给治疗好了吧？ 想到这里，杨明亮怒火中烧。 直接拨通了张志富的电话。 此时的时间，是早晨六点半。 张志富这边在医生办公室，昨晚耿书记让他滚以后，他可是无语凝噎。 “喂？主任！” 张志富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了句。 杨明亮开门见山的问了句：“到底什么情况？” “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陈路做什么了？” 听见杨主任的话，张志富有些忐忑不安。 “这个……主任……”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杨明亮一听这话，差点气死：“你不知道？！” “昨晚不是你的夜班吗？” “你他妈的能干点啥？” 张志富一听这话，更加委屈了，我他妈……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抹黑陈路了吗？ 要不然……要不然耿书记能让我滚？ 张志富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因为说了回光返照才被让滚的！ “你干啥去了？你不知道！” “你快点说啊！” 电话那边传来了杨明亮愤怒的声音。 张志富这才不得不说：“耿书记……让我滚出来了……” “而且，不许我进入病房……” “我……我也不知道啊！” 听见这话，杨明亮直接崩溃了。 这他妈，什么猪队友啊？！ 气的杨明亮直接对着电话就破口大骂一句：“废物！” “张志富啊张志富！” “我他妈的真的不知道该说你啥了！” “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废物！” 骂完之后，杨明亮不解气的把手机一把扔到了床上。 这一下把床边的女人惊醒了。 “你干啥呢？！” 杨明亮的妻子直接忍不住皱眉埋怨道。 杨明亮一句话不说，赶紧坐起身子，把衣服穿好。 “你去哪儿？” “上班！”杨明亮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妻子皱眉：“这才几点钟就去上班？” “成天不回家，回来以后就酩酊大醉的，倒头就睡！” “一天到晚！” 杨明亮气的直接说了句：“我他妈的天天忙成啥样了？你睡吧，不打扰你行了吧？”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啥也不操心！” “行了，我走了！” 说完，杨明亮气鼓鼓的站起身子。 而妻子听见这话，也顿时火气上来了。 “我吃了睡，睡了吃？” “你厉害！” “你厉害你中医科被分成了两个科室！” “你厉害我儿子现在被调查校园霸凌，你厉害把儿子的案件撤销了啊？” “还有，杨明亮，你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逼数？要不是我爸，你现在能当主任？” “你厉害一天天的成绩呢？” “在外面啥也不行，回家就知道说我，你自己是科主任就连一个小大夫都对付不了，你什么东西啊？” 杨明亮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娶郑殊杨明亮自然是因为郑老爷子的身份和影响力。 可现如今听着妻子的这些话，杨明亮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憋屈。 他没有继续争辩，而是站起身子拿着衣服朝着外面走去。 开车来到医院，杨明亮直奔中医科。 此时已经七点多了。 杨明亮来到科室之后，顾不上换衣服，就朝着vip病房走去。 到了门口之后，忽然看见实习护士小五站在门口。 杨明亮没有理会那么多，推门就准备朝着里面走去。 小五见状，连忙拉住杨明亮。 “杨主任，抱歉，不能进去啊！” 杨明亮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嗯？” 他带着几分疑惑看着小五：“为什么不能进去？” “老太太……在休息？” 小五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在吃饭呢。” 听见这话，杨明亮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护士：“那有啥不能进去的。” 说话间，就要开门。 小五连忙堵在杨明亮的身前，解释道：“陈主任说了，今天中午之前，除了家属之外，任何人不能探视！” 听见这话，杨明亮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没好气的指了指自己：“我！” “我是杨明亮！” “中医科的主任！” “这是我的患者！”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小五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您还真的不能进去。” “陈主任特意叮嘱我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杨明亮此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要查房！” “患者出了问题你能负责吗？” 此话一出，小五也是俏脸一皱：“那患者出了问题，您能负责吗？” 这话顿时把杨明亮说的有些生气了。 “你一个实习护士，谁给你的权利挡着我！” 小五听到杨明亮带着几分嘲讽的话，也忍不住没好气的说了句：“陈主任给我的！” “再说了，患者昨晚病重的时候，可是陈主任亲手救下来的。” “他特意叮嘱我，不许任何人进去。” “耿书记也答应了啊！” 杨明亮真的没有想到，这自己走了一晚上，来了以后，就连焦翠兰都不让见了！ 这还了得？！ 这他妈是我的科室啊！ 他陈路怎么敢的？ “这是中医科的病房，我说了算的！” “行了，把你们护士长叫过来。” 杨明亮没好气的甩了甩手，对于这个小护士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陈琳此时正好路过，昨晚因为焦翠兰的事情，她也没有回去，而是留下来值班了，就是担心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看见这边情况之后，也连忙赶了过来。 “怎么了？” “杨主任？” 陈琳忍不住问了句。 杨明亮板着脸，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小五：“护士长，你能不能管一管你们护士？” “这实习护士拦着门不让我进去是什么意思？” “我是科主任！” “这是我们中医科的患者！” “他陈路还能管得了我们中医科？” “这都是谁教的！” “懂不懂规矩！” 杨明亮真的太生气了，以至于这些话都是含怒说出来的。 陈琳闻声，自然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但是，即便如此，当她听见杨明亮责怪自己的语气的时候，也有些不开心。 可毕竟是在病房走廊，若是被人看见了，这得多难堪！ 陈琳强忍住内心的火气，看着杨明亮，面色严肃的说了句：“这件事，的确是陈路吩咐的。” “他不让任何人进去！” “耿书记也是答应了的。” “小五做的没错！” 小五点头：“没错！” “陈主任还特意叮嘱我，不让杨主任进去。” “再说了，杨主任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可以去找陈主任啊，您拿我撒什么气。” “我一个实习生，可管不了那么多事儿。” “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合格，你完全可以把我开除了啊！” “不过我可是告诉您！” “焦老太太现在情况十分敏感，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可都是你的责任！” 说完之后，小五直接让开了地方，意思分明在说，你进不进？！你敢不敢进！ 听见这话，顿时杨明亮傻眼了！ 这…… 这……这他妈的！ 什么狗屁玩意儿啊？ 我自己的患者我自己还不能看了？ 可是……杨明亮却也犹豫，不敢真的闯进去。 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 只是，这该死的陈路，真的是把自己防备得死死的！ 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啊！ 越想，杨明亮就越发生气。 可是这时候呢？ 偏偏耿淮山大姐从里面走了出来。 出来以后，大姐有些皱眉的看了一眼外面：“杨主任，麻烦您小声点。” “我母亲刚刚吃完饭躺下了，准备休息休息。” “拜托了。” 杨明亮连忙赔笑：“抱歉，大姐，我也是担心老太太。” “对了，现在情况好了点了没？” “我进去看看，诊断诊断，看看需要不需要调整什么用药。” 听见这话，吓得大姐连忙摆了摆手：“别别别！” “千万高抬贵手哦！” “不是，千万别改了。” “杨主任，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是……昨晚我妈可是从鬼门关来闯了过来。” “人家陈主任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您啊，千万别乱折腾她老人家了。” “拜托您嘞！” “陈主任叮嘱我们，任何人不得探视，也不能修改治疗方案。” “所以，不好意思了。” 杨明亮听见这话，也是连忙笑着说道：“好，好，好！” “没事儿就行！” “哎呦……” “我也是担心。” “既然没事，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杨明亮转身离开，只是回到办公室内之后，脸色瞬间狰狞无比！ “混蛋！” “该死的陈路！” “你真的是……无耻之徒！” “真该死啊！” 杨明亮心态彻底炸了。 他忙前忙后，忙了这么多时间，而且说话做事宛若舔狗一般，为的是什么？ 可是，到头来…… 非但没有博得人家感谢，反倒是把自己赶了出来！ 他陈路凭什么啊？ 越想，杨明亮内心就越发愤怒！ 可是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 这边，值班室内，陈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他忽然发现，又增加了不少情绪能量，让他的精神容积提升了一些。 咿？ 杨明亮的愤怒？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他提升的精神容积不仅仅可以帮助渗透出一些记忆来，而且让陈路的精神力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提高，无论是睡眠质量的提升，亦或是学习能力、记忆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若是现在去做个测试，说不定智商都有显着提高呢！ 穿好衣服之后，陈路起身离开了值班室，准备去查房。 这时候，杨明亮恰巧走了出来，陈路见状，顿时笑了笑，摇了摇头，到了焦翠兰的门口之后，陈路直接朝着里面走去。 杨明亮看见这一幕，顿时气炸了！ 好你个陈路啊！ 简直是小人得志！ 无耻之徒！ 卑劣至极！ 可惜，这些愤怒，除了让陈路开心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 …… 耿淮山回去之后，好好的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这才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舒心。 起来之后，耿淮山第一件事儿就是拨通了医院大姐的电话。 “大姐，妈怎么样了？” 大姐有些惊喜的说到：“老三，好多了！” “真的是太神奇了！” “今天早晨，五点多妈就醒了过来，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跟我说饿了，想吃点东西。” “老三，我就说了，早就应该找陈主任的。” “他果然厉害啊！” “哎呦，之前住院，为啥你不安排在陈主任的中医二科啊！” “我今天洗碗的时候，和患者们打听了一下，你知道吗？大家都羡慕中医二科。” “说陈主任有多好，多厉害……” “哎呦，你是不知道啊……” …… 大姐说的很兴奋，毕竟母亲现在症状缓解了很多，这让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耿淮山听完之后，也是感慨万分，昨晚的事情波折太多了。 要不是陈路，真的是凶多吉少。 可那杨明亮一群人显然是有点问题的，诋毁造谣陈路，贬低对方。 这种行为让耿淮山有些不耻！ 竞争你就要光明正大的来！ 你瞧人家陈路？ 不声不响的，把患者治好了，这才是关键所在！ “对了，妈今天早晨上厕所了没有？” “她不是一天得拉好几次吗？” 听见这话，大姐顿时沉默了下来。 “这个……” “妈上了一次厕所，但是……都是黑色的粪便。”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就跟出血一样，黑乎乎的，好像很多很多。” 听见这话，耿淮山被吓了一跳。 出血量更大了？！ 要知道，本来母亲的病就和这个出血有关系，现在怎么就更多了呢？ 这时候，忽然大姐一拍额头：“哎呦！” “你瞧我这脑子！” “真的是坏掉了。” “妈昨天可是喝了一整瓶的羊血呢，这不就是血吗？” “你瞧我这脑子！” 耿淮山听完，也是翻了个白眼。 一惊一乍的，差点要吓死个人。 “妈的状态怎么样？肚子疼不疼了？” 大姐笑着说道：“没事儿，都没事儿！” “我告诉你啊。” “妈这个状态啊，真的好多了，一晚上的时间可能是因为睡好了，精神头可好了！” “老三，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陈主任啊。” “人家可是救了咱妈的命！” 耿淮山听见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嗯，这件事儿，我来解决。” 挂了电话以后，耿淮山给自己测量了一个血压。 180\/110毫米汞柱！ “这么高？！” 耿淮山顿时皱眉，回想起陈路的话来，也有些庆幸。 昨天血压那么高，如果还不好好休息的话，十有八九，真的说不准出问题啊！ 这要是脑出血了，可就完蛋了。 越想，耿淮山的内心就越是后怕。 多亏了陈路啊，要不然……这得多危险？ 耿淮山给自己吃了一片降压药，这才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水。 这段时间过于疲惫，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现如今坐在这里，他感觉内心踏实的很。 这时候，耿淮山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他不由的一喜，连忙站起身子：“喂？” “老领导，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声音：“呵呵，小耿啊，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国医大师秦学文要来潼川了！” “我今天中午约了一个饭局，你过来吧。” “如果方便的话，把你母亲带过来，让秦老爷子帮忙看看。” 听见这话，耿淮山顿时瞪大眼睛，激动了起来，要知道，前段时间他就准备找秦大师给看看的，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好，好，好！” “多谢老领导，太感谢您了。” 对方笑了笑：“呵呵，人家也是恰巧过来，这不，正好吗？” “那就这么定下了。” “我一会把地址给你。” “你早点过来，让人家给看看。” “这可是全国知名的国医大师，在脾胃病领域很有造诣。” 听见这话，耿淮山自然是开心坏了。 “太感谢您了，老领导！” 挂了电话以后，耿淮山开心的喜不自胜。 …… …… 第48章 前妻上门 耿淮山到了医院以后，去看望了一下母亲。 无论是精气神，还是意识状态，都有了显着的改善！ 昨天的突然情况可是把耿淮山给吓坏了！ “陈主任，我妈多久能稳定下来？” 耿淮山来的时候，主动给陈路带了两瓶好酒。 虽然说在医院，他才是领导，可是……在生命面前，陈路却更有发言权。 陈路沉吟片刻：“这个不好说，得看情况。” “老太太这个病情啊，时间太长了，有所耽搁，若是早来一个月，我有一定的把握能在一周化解，一个月的时间，把肠道的溃烂给治疗好。” “但是，现在呢……” “主要情况还是要根据对方的体质和恢复情况来判断。” “中医的治疗，主要是扶正祛邪，祛邪的速度，取决于扶正的速度。” “所以，我的建议是这段时间静养为主！” “饮食方面，也按照我昨天给你说的那些，以流食为主。” 听见陈路的话，耿淮山点头，随后笑了起来：“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您了。” “哎，大恩不言谢！” 说话间，耿淮山双手握着陈路的手，激动的拍了拍。 “日后若有用得着我耿淮山的地方，可不能客气啊！”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起来：“耿书记，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这其实就是我的工作！” 耿淮山连忙摇头：“那这也是我的态度啊！” “呵呵呵……” “对了，有件事儿，我得和您提前沟通一下。” “这个，我一个老领导，今晚上有个饭局，请来了首都的国医大师秦学文秦老。” “我能不能带着我母亲去看看？” “当然了，陈老弟，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主要是……我家里那边都这么想的，我也是有啥和你说啥。” “你觉得有没有必要去？” 陈路不认识秦学文，对于国医大师，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多的接触。 但是，既然这样说了…… 陈路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折腾老人，但若是单纯去看病的话，我这边也不拒绝。” “但是，无论是用药，还是其他治疗，最好经过我的同意！” “毕竟，患者情况还不稳定。” 陈路其实很清楚，以耿淮山的实力，他可以派遣一辆急救车把老太太送过去，看完病回来就行了。 这也不算什么太折腾人的事儿。 耿淮山一听这话，松了口气。 “好！” “若有什么，我一定提前和您交流。” 陈路说完，叫来了徐哲：“耿书记，这位是徐哲徐大夫，我不在的日子，你找他就行。” 徐哲也是连忙主动握手：“耿书记，您好！” 耿淮山笑了笑：“这段时间，那就麻烦徐医生了。” 徐哲自然也很珍惜这样和领导拉近距离的机会，连忙笑着点头说不客气。 今天周六。 陈路这边还有事情要去做。 张喜存老爷子前段时间就和他说，有一个小型的交流会，想要邀请陈路过去参加。 今天早晨张老爷子又给陈路发来了消息，把时间地点给发了过来。 这段时间以来，陈路隔三差五的也会去一趟祥源宝典。 孟知堂和陈路的关系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每次的费用更是只多不少。 原本承诺的是千分之五的鉴定费，可每次都多给几百钱，美其名曰凑个整！ 可是…… 哪有一千五百块钱凑个整给两千的呢？ 陈路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孟知堂以礼相待，陈路也自然不会差了事儿。 这些日子来，陈路也攒了两万多块钱。 可是，这些钱终究是寥寥无几的。 想要买车买房，给孩子上好学校，这些钱压根解决不了问题。 陈路这也寻思着怎么想办法可以挣点钱！ …… …… 杨明亮被拒绝进入焦翠兰老太太病房之后，连忙找来了昨晚陈路的治疗方案。 可是…… 但他看到陈路的方案以后，顿时愣了一下！ 生饮羊血？！ 这是什么治疗方案。 说实话，杨明亮最近真的有点忌惮陈路了。 因为他发现，陈路的很多治疗方案，压根自己闻所未闻！ 杨明亮是中医硕士毕业，临床经验也这么多年，即便是水平再不行，可终究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他也有幸呢，拜过名师！ 但是，对于陈路别出心裁，不不不，应该说是野路子出身的中医治疗手段，属实是看不懂！ 这一次，杨明亮没有再傻乎乎的找到耿淮山去告状。 反倒是查了一些文献！ 看完之后，杨明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羊血还有这样的功效？ 越想，杨明亮内心越发觉得憋屈！ 凭什么陈路能会这样的办法？ 而自己不会！ 杨明亮也很清楚，自己内心深处，就是赤裸裸的嫉妒，这种情绪他也意识到了，可是……越想越发觉得不舒服。 自己嫉妒陈路？！ 他一个区区的小大夫，自己凭什么嫉妒他？ 但是，确确实实是陈路救了焦翠兰。 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 该怎么办？ 杨明亮在主任办公室内走来走去，想着办法，焦头烂额的他只能无助的抽烟泄愤。 焦翠兰是自己费了不少心思才请过来的。 自己跑前跑后这么多天，百般讨好，凭什么最后的好处都让陈路占有了！ 这不公平！ 越想，杨明亮内心就越烦躁。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杨明亮愣了一下。 是方宏杰方书记！ “喂？方书记……” 电话连忙接通，杨明亮忐忑不安的问了句。 电话那头，方宏杰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他皱眉说了句： “明亮，昨天晚上耿书记的母亲，怎么回事？” “我们亲自登门拜访才给你求来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你知道耿书记原本这段时间就在朝我靠拢。” “可偏偏这样的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 方宏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说道。 杨明亮闻声，也是不敢反驳。 等到方宏杰的语气缓和下来，他才忍不住说了句： “方书记……哎，这件事儿，我也料想不到啊！” “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尽心尽力了，每天想方设法的伺候老太太，说实话，我妈我都没有这么伺候过！ 再说了……我差点就住在医院了，一周的时间，我在医院睡了五天！” “昨晚我迅速没啥事儿，这才回去休息了休息！” “可谁能想到，昨晚就突然出事儿了，还被陈路抓到了机会！” “现在陈路直接不让我进去探视了。” “这事儿闹得，我真的是……哎！” 杨明亮内心也同样憋屈的很。 方宏杰闻声，也是叹了口气：“哎……” “你这事儿闹得！” “也是陈路运气好，昨晚耿书记的母亲病危差点没了，还是他及时救治过来了。” “你说昨晚要是你在场，这功劳不就全都是你的了吗？” “这事儿闹得！” 杨明亮连忙问道：“方书记，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哎！” “我真的不甘心啊。” “他陈路走了狗屎运。” 方宏杰也是扶额叹息。 他以为只要是杨明亮在场，昨晚的功劳就一定是他的，可他以为，抢救真的那么简单吗？ 中医急救，说句公道话，本来就落后西医很多。 当今社会掌握中医急救手段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他不知道，如果杨明亮昨晚在场，可能焦翠兰就不是躺在医院休息了，而是……躺在棺材里面了！ 外行领导内行，经常存在的一个思维就是：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 我让谁厉害，谁就厉害！ 这是很多医院领导心里面经常存在的心思。 他们认为，再厉害的医生，也是他们推举出来的。 不可否认，同样水平的医生，若是医院大力扶持，给予宣传和推广，知名度，经费支持，课题项目等等…… 的确是更容易成才！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是无法被取代的。 这时候，方宏杰忽然说了句：“对了……” “你老师，不是潼川省名老中医田全景田老吗？” “我这里倒是有个想法。” “现在焦翠兰老太太情况不是好转了吗？” “陈路再厉害，他能有田老厉害吗？” “这样子，周一大查房的时候，把田老请过来，跟着你查房。” “让他当着耿家一家子的人好好点评点评陈路的方案，同时针对焦翠兰的情况，说的严重一些！” “然后给出来一个更好的方案，如此一来，你也就顺理成章的接手了！” “而且，你也傻，你学学陈路，到时候就不要让别人查房，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好了！” “耿书记该感谢的人，还是你！” 听见这话，杨明亮顿时眼睛都瞪圆了！ 要不然人家是书记呢？ 这勾心斗角的小办法想的可真好啊！ 杨明亮连忙压低声音：“多谢方书记指点，还得是您，方法真多！” “哎呦！” “您说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办法呢？”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啊！” 听见杨明亮的话，方宏杰内心自然开心，但是依然佯装淡定的说了句： “行了，行了！” “不要拍我马屁了。” “赶紧把这件事儿解决了，到时候，耿书记这边偏向你之后，我也好给你说说话，最好撤销了中医二科！” “这陈路啊，别养虎为患了！” 说话间，方宏杰也是眯起眼睛。 现如今，锦川市人民医院这边，他和何源的竞争，也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了！ 中医二科虽然不重要，但反倒是一个突破口！ …… …… 陈路骑着电动车回到家里。 发现楼下停着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 不由得站在那里多看了两眼。 哪个男人不喜欢车呢？ 陈路也不例外，若不是经济不允许，陈路也想买一台好车。 不过，陈路租的房子是菜园村的自建房，属于村子里自己修的小产权六层楼高的步梯房。 据说菜园村也马上要划入拆迁范围了，菜园胡同那边已经要开始整顿了，也不知道这边需要多久？ 想到这里，陈路觉得自己目前最好可以多攒点钱，哪怕到时候买不起房子也可以付个首付。 说话间，陈路上楼了。 开门进去之后，顿时陈路愣了一下。 房间里，一个身着绿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和陈着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陈路连忙走了进去，定睛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卢映雪。 看见陈路进来，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回来了！” 陈路闻声，稍微迟疑了片刻，忍不住问了句：“哦……你……你怎么来了？” 女人站起身子，轻抚头发，笑了笑：“这话说得，我来看看我儿子，怎么，不欢迎啊？” 陈路闻声，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面不改色的问了句：“有什么事儿吗？” 陈着看见陈路进来，连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陈路身边。 “爸，你回来了。” 陈着小手抓着陈路的衣角，有些忐忑不安，眼神里看着女人，满是忌惮和担忧。 陈路没有察觉到陈着的样子。 看着卢映雪，然后朝着卧室走去，发现父母都不在家。 “陈着，你爷爷奶奶呢？” 陈着：“爷爷奶奶去买菜了……” 陈路闻声，顿时愣了一下，爸妈这也太心大了。 留着孩子在卢映雪这里，也太……太不放心了。 万一……万一……孩子被人接走了怎么办？ 虽然离婚了，但是关于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其实当初并没有定论。 而且，陈路对于卢映雪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他做不到美国电影里面离婚之后，双方还有什么好感。 当然了！ 陈路不可否认，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可是……孩子呢？ 更何况当初离开自己的时候，两家人闹得不可开交，差点闹到了法院去。 卢映雪当初更是毫不留情面的对着陈路一番指责和嘲弄。 陈路可以接受卢映雪离开。 但是！ 他接受不了还没有离婚，卢映雪就已经踏上了别人的床榻，借着带着儿子出去玩的由头，到酒店和人开房苟且！ 等等……等等！ 太多的事情，陈路都接受不了。 凭什么要学会原谅？ 凭什么要心胸开阔？ 他就是普通男人。 陈路淡淡的叹了口气：“你走吧。” “我们家不太欢迎你。” 此话一出，卢映雪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可否认，现如今的卢映雪看起来雍容华贵，身上的裙子似乎是什么奢侈品，很有设计感，皮肤保养的也很好，那头发更是专门做的造型。 听见陈路的话，卢映雪忍不住笑了笑： “男人不能这么没有格局的！” “陈路啊陈路！” “你真的是一点没有变，还是那么小心眼。” “说句实话，你这小家子气的劲儿不改，怎么成事儿？” 卢映雪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指指点点，似乎领导一般。 陈路闻声，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行了，你不要在这里发表你那慷慨激昂的大道理。”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你走吧，把东西也拿走，这是我家！” 卢映雪皱眉：“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几句话。” 说完之后，卢映雪也不管陈路，率先朝着外面走去，高跟鞋发出踏踏踏的声音。 显然，进屋子的时候，卢映雪并没有换鞋。 甚至在她眼里，这里一切都是肮脏的！ 就如同她当初嫌弃父母在这里住一个道理。 卢映雪在外企工作，每个月的工资都基本上都是用来拾掇自己，衣服首饰化妆品…… 而陈家一家人是过日子的，有一次母亲杨爱莲忍不住说了对方几句，结果……卢映雪和母亲就吵了起来。 甚至陈路不得不把父母送回了老家。 陈路犹豫片刻，这时候陈着忽然拉着他的衣服小声说了句：“爸爸……你……你别不要我好吗？” 此话一出，陈路顿时脑海一震！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不要？” 陈着低着头：“我……我害怕……” “她来了以后，一直和我说……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我不想走……” 陈路顿时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果然！ 果然是来抢自己儿子的！ 不过，陈路拍了拍陈着的头：“乖，爸爸说几句话就进来了。” “你放心，爸爸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说完，陈路带上门，下了楼。 此时的卢映雪正倚靠在保时捷的车上抽着烟。 看见陈路下来，她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路： “怎么？” “觉得我抽烟了？” “不喜欢啊？” 陈路冷笑一声：“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吧，什么事儿？” 卢映雪仅仅抽了两三口，直接把烟头扔掉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我想要陈着！” 陈路直接摇头：“这不可能！” 卢映雪摇了摇头：“不要拒绝的这么快！” 说话间，他从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递给陈路：“我给你50万！” “陈着归我！” 陈路忽然冷笑一声：“呵呵呵……” “卢映雪啊卢映雪，我以为你变了。” “用你的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发现，你也没变啊？” “是不是在你眼里，任何东西都有价格？” “啊？！” “当初抛弃孩子的是你，现在要回孩子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听着陈路的话，卢映雪的脸色铁青，多了几分愠怒： “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陈路，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几年了？你还住在这里！” “这里的房子都要拆迁了，你还带着他在这里！” “你就连你爸妈和你自己都养活不了，你凭什么养我儿子？” “跟着你，还有你父母，你们家那种小家子气，他能成长到什么样？” “我可是听说了，儿子前段时间被人打了，要你有什么用？”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愿意的话，这五十万给你，陈着跟我走。” “不愿意的话，你就等法院传票吧！” “我告诉你，到时候，一分钱没有！” 陈路听完之后，反倒是不生气了，甚至觉得……有些惋惜和遗憾。 或许，卢映雪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那种用钱砸人，不尊重人，目中无人的样子！ 陈路有些遗憾。 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卢映雪才大三，陈路跟随医院去经贸学院做义诊和检查，卢映雪营养不良晕倒了，陈路帮的她。 后来才得知她家里很穷，学费是助学贷款，而生活费更是打零工自己攒钱。 那时候，陈路对于这个自立自强的小女孩很欣赏。 一来二往走到了一起，而陈路的资助下，卢映雪才大学毕业、研究生、研究生毕业！ 陈路资助了他足足好几年！ 期间也有了自己的儿子。 那时候陈路虽然很累，但是心里是有盼头的。 卢映雪也很心疼陈路，有一次陈路头疼的睡不着觉的时候，卢映雪哭的很伤心，抱着他的头，柔声说道： “老公，对不起，辛苦你了！” “等我毕业了，找到好工作了，到时候啊……我养着你！” “哼哼，我呢，挣钱养家，你貌美如花。” “再也不让你受这么多罪了。” “我给你买辆好车，对，要宝马，天天送我上班！” 陈路当时辛酸，那时候的他一天两份工，上班工作，下班送外卖。 可听到这些话以后，内心如同吃了蜜一样甘甜，浑身也充满了干劲儿。 可是…… 后来，卢映雪是上了班，可是……似乎发现花花世界迷人眼。 她的确挣得多，但是花的也多。 陈路一家人都不敢说她，一说就是：“我自己凭本事挣的钱，凭什么不能花？” 陈路看着现如今的卢映雪，深深的叹了口气。 多好的姑娘啊！ 怎么成了如今的模样？ 而卢映雪被陈路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烦躁不安了：“你听见没？我和你说话呢！” “陈路！” 陈路摆了摆手，心情有些寡淡乏味：“行了” “你回去吧！” 卢映雪看见陈路略带不屑的眼神，顿时气的直接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 “三十的人了，有什么？” “你能给孩子带来什么未来？” “我可以带他去更好的学校，住更好的房子，有更丰富的食物滋补身体，可以带他看看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而不是窝在老鼠洞里偷玉米苟且过冬！” …… 陈路实在是不想听了，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卢映雪在下面就这么气冲冲的骂了好几分钟。 “你给我等着！” “陈路！” “你拿什么和我争！” 卢映雪气的胸脯翻腾，强忍住怒火，她这才开始离开！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现在老公不能生养了，说实话，卢映雪也不愿意来求陈路。 可没有想到陈路是这样的死犟！ 五十万！ 你去哪儿挣这么多钱去？ 一分钱也拿不到！ 哼！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杨律师吗？” “我想争夺抚养权。” 第49章 澄心堂纸 看着陈路回到家里，陈着连忙从沙发上跳了下去。 “爸爸……你……” “你没事儿吧？” 陈着一脸担忧的看着父亲，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一些让他感觉恐惧的话，可是看着父亲脸色不太好，他改口连忙问了句。 陈路弯下腰，抱着陈着，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忽然面色认真的看着他，笑着说了句： “没事儿，爸爸很好。” 说完之后，陈路忽然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他看着陈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句： “儿子，我问你一件事儿，你认真回答。” 陈着此时也站直身体，认真看着父亲：“爸爸，我不是小孩儿了，你直接说就行。” 陈路微微一笑： “儿子，爸爸想问你，你想要怎么样的生活？” “你想要现在家里就有豪车别墅，出门都有司机，有你想要的任何玩具，平板手机，以及在高端私立学校上学，在……” 陈路努力想要描绘出一幅美好的画面来。 可是…… 陈着的眼泪却直接奔涌而出，他用小手连忙捂住了陈路的嘴巴，不断地摇头。 “不……不！” “我不要！” “我什么也不要！” “爸爸，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爸爸……呜呜……” “我离不开你……” 说着说着，陈着的眼泪就奔涌而出，说话的声音里也开始多了很多哭腔。 “我什么都不要，我可以自己挣钱，我以后……我会很听话的！” “爸爸，真的，我可以自己洗衣服，也可以学做饭……爸爸，你别不要我好吗？” 看着陈着眼睛里满是恐惧，陈路一把把儿子抱在怀里，紧紧的搂住！ 良久之后！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他用衣服给陈着擦了擦眼泪：“好！” “我保证！” “爸爸绝对不会不要你的。” “真的！” 陈着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我们拉钩！” “好，拉钩！” 稚嫩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了就是猪八戒……” 陈路欣慰的看着儿子，好奇的问了句：“你不喜欢妈妈吗？” 陈着点了点头：“不喜欢……” “我……不喜欢她……” “她把我们都丢了。” 一句丢了，让陈路面色欣慰不少。 可是，卢映雪离开时候那些话，却也让陈路不得不再次认真正视这一次的抚养权争夺！ 儿子不想离开他。 陈路更不想离开儿子！ 可是…… 这世界上是拥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是非的。 未成年儿童，在年满八周岁以后，才能在争夺抚养权的案例中有发言权，才能做出决定！ 而现在的陈着只有七岁！ 这就意味着，哪怕父子情深，两人关系再好，在法律的判决面前，他都必须要努力争取！ 而法律如何判定呢？ 法院通常会依据多方面的因素来决定孩子的抚养权归属，这些因素包括但不限于孩子的年龄、性别、意愿，父母的经济状况、抚养能力、健康状况，以及孩子与父母的关系等。 可是，因为孩子太小，往往孩子意愿也很难作为参考。 因此呢，法律往往会因为子女最大利益原则进行决定。 也就是父母的条件。 其实，并不需要自己目前就超过卢映雪目前的家庭实力！ 只需要陈路具备抚养孩子的经济能力，抚养条件，思想品质等就可以。 可是目前的他，虽然是代主任，可依然只是院内合同工。 收入的话，陈路感觉目前收入是足够了。 可房子呢？ 车子呢？ 孩子的上学呢？ 还有很多麻烦的问题需要他来解决。 伴随着菜园村的拆迁，陈路也担心学校会遇到一些小问题。 陈路深吸一口气，开始筹划起来自己的未来。 说实话，这一次，他多了几分压力！ 钱！ 权！ 影响力！ 陈路都想要！ 不是说陈路是个俗人，而是在这个凡尘俗世，他必须要用这些东西来武装自己！ 想通之后，陈路对于今天晚上的聚会，忽然充满了期待。 圈子，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 张喜存的圈子，就注定了这是一个具备圈层高度的人脉圈。 陈路原本只是想要去随便逛逛，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忽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人，只有你有用了，才能被人尊重！ 而尊重是哪儿来的呢？ 毫无疑问，是自己争取来的。 今天晚上的小型品鉴会，是张喜存组的局，陈路感觉，自己是不是也需要拿出来一点东西呢？ 要不…… 御墨？！ 自己难道带着“兰亭修禊墨”去？ 不是不可以，但是……带着墨去的话，陈路觉得又有些不合适！ 毕竟，作为一个书画的品鉴会，带着墨去能有什么价值呢？ 思来想去，陈路内心有了决断。 自己可以亲自写一幅字啊！ 其实，字画这种能力，只有在特殊的圈子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什么意思呢？ 你书法写得好，在普通寻常百姓家，大家只能夸你写得好！ 然后呢？ 上面同样也不认可你！ 但是，在张喜存他们他们的圈子里，就不一样了，必定会有大量的专业人士存在。 这些人，才能真正发挥出“好东西”的优势来。 说白了，“蒙娜丽莎”画流落到民间，也不过是堵在窗户上的纸罢了。 自己写什么呢？ 忽然，陈路想到了张喜存的爱好，既然是张喜存的局，那最好便是可以讨好对方。 张喜存最爱郑板桥，那就用板桥体来写一幅他的“竹石”！ 这时候…… 忽然开门声响了起来，陈路转身看见，父母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爸妈？” “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看着一袋袋的排骨、鱼啊，什么一大堆。 陈路忍不住问了句。 杨爱莲看了一眼陈路，随后看向房间里，没有找到人之后这才说道： “嗯？映雪呢？” 陈路一愣：“走了啊！” 听见这话，杨爱莲忍不住责怪一句：“你这孩子，留下一起吃个饭嘛！” “这么着急赶人家走干啥！” 陈路笑着提着东西到厨房：“腿在人家身上，我拦得住啊？” “你以为我俩还是夫妻呢？” “万一我拦住人家，这报警怎么办？” 杨爱莲皱眉，白了一眼陈路：“这孩子，贫嘴！” “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是想的啊，要不……复婚吧？” “你看，陈着也不能没有妈妈啊，你这么多年也没有结婚呢。” “我是想的……” 陈路顿时摆了摆手：“行了，妈，别说了，离了就离了，哪有复婚的道理，再说卢映雪那对你什么态度啊？我还复婚！” 陈路这是实话实说。 杨爱莲听完却有些内疚的说了句： “哎！” “这结了婚啊，是小两口自己过日子呢。” “喜欢不喜欢妈妈也无所谓，这婆媳关系，以前是婆婆说了算，媳妇熬成婆吗？” “可现在是媳妇说了算啊！” “我寻思着，你们俩要是好了，我和你爸回老家也无所谓。” “她不喜欢，我还不能躲着吗？” 听着母亲的话，陈路内心自然是自责万千。 他忍不住笑了笑：“好了，妈，别乱想了啊！” “人家都结婚了，再说了……你以为来干啥的？” “她是来争夺陈着的抚养权的！” “以后啊，她再来千万不要让她进来了。” 听见卢映雪来抢陈着，顿时原本慈祥和蔼甚至有些卑微的杨爱莲顿时炸毛了！ “她敢！” “这小贱婢哪儿来的胆子啊？” “我以为是来看看孩子，我给买好吃的。” “她当初抛弃我孩儿的时候，心里没有半分割舍！” “她下次敢来，看我不骂死她！” 看见母亲这般模样，顿时陈路也笑了起来，说道：“好啦，中午吃大餐啦！” “买了这么多，正好也饿了。” 陈路笑了笑，拍了拍母亲的肩膀。 这边回到房间，陈路关上门，取出一张宣纸。 这是最为普通的棉料宣纸，价格对于以前热衷书法的陈路而言，说实话也不便宜，但是却是专业人士手里面最为普通的。 宣纸的等级，也是分了很多种。 像这种普通棉料宣纸，以稻草为主要原料，檀皮含量在30-40%左右，纸质较薄、较轻，纸性绵软，适用一般绘画和书法，但是品阶一般。 像那种特皮，也叫特种净皮宣纸，檀皮含量达到80%以上，质量更优。 而安徽产特种净皮单宣在1979年获国家金质奖，墨色鲜亮、经久不褪，更能体现丰富的墨迹层次和润墨效果，价格自然也很贵！ 古代宣纸更是有各种各样等级，差距很大！ 比如澄心堂纸，这是历史上名贵的宣纸之一，由南唐后主李煜监制，以其质地优良而着称，但现在是否还存在以及其价值情况不详！ 但是由于澄心堂纸的造纸技术失传，现存的成品非常稀少，导致其价格昂贵。中国宣纸协会曾尝试复制澄心堂纸，但由于缺乏原纸样分析，复制工作未能实现。 想到这里！ 顿时陈路眼睛一亮！ 对啊…… 这种澄心堂纸虽然失传了，可是……自己能做啊！ 陈路脑海里此时就有完整的澄心堂纸的造纸工艺，自己完全可以进行生产。 想到这里，陈路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办法。 如果自己可以通过张喜存融入这个圈子，完全可以进行澄心堂纸的生产。 越想，陈路对于今天晚上的聚会越发期待起来。 这时候，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看着来电显示，顿时愣了一下，有一些犹豫，要不要接听？ 来电显示上写着“卢映佳”。 卢映佳是卢映雪的妹妹。 自己和卢映雪结婚以后，这小姑娘经常来家里住，而且，相比于卢映雪，卢映佳特别讨杨爱莲和陈东升二人喜欢。 卢映佳比卢映雪小四岁，那时候成天跟在陈路身后，一口一个“路哥”叫着。 卢映雪强调了很多次，要叫姐夫！ 可是，卢映佳每次都撅着嘴巴说道：“姐夫太见外了，还是路哥好听！” 那个扎着双马尾，穿着一身青春靓丽运动服的小姑娘，时不时的浮现在陈路的脑海里。 最重要的是…… 当初卢映雪和陈路离婚以后，卢映佳哭的比陈着还伤心，哭诉着对陈路说：“路哥，以后……你还能是我路哥吗？” 后来陈路得知，卢映佳骂了卢映雪一顿，说她忘恩负义，见异思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和家里闹了一顿时间矛盾。 那时候，卢映佳大学还没毕业，卢映雪黑着脸，直接打了卢映佳一巴掌，然后断了生活费。 卢映佳也是硬气，直接拉黑了父母和姐姐，自己打工赚取生活费。 刚离婚的时候，卢映佳还来找过自己，担心自己不开心，后来逐渐少了。 没想到她给自己打电话！ 陈路犹豫一番，还是接了起来。 很快，如百灵鸟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路哥！” “不好了！” “卢映雪要和你争夺小着的抚养权，还找了律师！” “你千万要小心啊。” 卢映佳的声音很急切，甚至对卢映雪更是直呼其名，可见两人关系一般。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你着急啥呢？” 卢映佳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什么啊？！” “你这人怎么一点不着急啊！” “你……你……哎呦，卢映雪就是个混蛋，当初走的时候不留任何情面。” “现在那个老男人生不出孩子来了，和你争夺抚养权。” “凭什么啊？” “你老陈家的儿子，凭什么要被她抢走啊，活该没人给她养老送终！” “路哥，你周二有时间吗？咱们见面说！” “我在外地！” 听见这话，陈路说实话内心还是很感动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卢映雪那般铁石心肠。 陈路欣慰的笑了笑：“好，周二晚上，我请你吃饭。” 卢映佳顿时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一言为定哦！” 挂了电话，卢映佳开心搂着手机，看着窗外的风景，内心有些小激动。 可内心却也有些复杂。 这一年多，自己强迫着自己不去联系陈路，原本以为自己只要离开他一段时间以后，就会忘掉他。 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卢映佳的父母都不是什么好人，父亲是烂赌鬼，卢映佳从来没有心目中对于男人的榜样，直到陈路的出现。 认真、负责、成熟、内敛、勤劳…… 这个男人似乎可以扛起一片天来！ 他的学费，其实一直都是陈路在给。 要不然，陈路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没有攒下钱了。 卢映雪的大学和研究生的学杂费，卢映佳大学四年的学费。 都是陈路在负责，当初即便是和卢映雪离婚以后，陈路还是替她交了学费。 大学期间，卢映佳从来没有谈过对象，每次陈路开玩笑问起来：“为啥不找对象？” 卢映佳总是笑吟吟的说：“要找就找路哥这样的！” “不过……好男人太少了！” 这样的话说多了，陈路以为是玩笑，可是卢映佳却当真了！ 以至于卢映雪的背叛，让卢映佳无比讨厌，甚至是厌恶到了极点。 站在玻璃前，卢映佳深吸一口气，看着玻璃里面映射出来的娇美身形和那一张越发漂亮的脸蛋，心里有些复杂。 自己现在比卢映雪要漂亮吧？ 可是…… 他会喜欢吗？ 想到这里，卢映佳连忙摇了摇头，内心纠结复杂，甚至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一般，自言自语： “卢映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那是你姐夫啊！” “可是离婚了啊……” “那也不能啊，你觉得父母他们会答应吗？” “可是……可是……路哥真的人很好啊！” “人好也不行！你让周围人怎么看你？” “可是……” …… 看着窗外，卢映佳忍住深吸一口气，自己要怎么办？ 看着镜子里越发出落的自己，卢映佳有些迷茫了。 第50章 一模一样! 当天下午四点钟。 在耿淮山的安排下，一辆急救车带着焦翠兰老太太到了锦川市一家五星酒店内。 焦翠兰忍不住说了句： “我都说了，我现在感觉很好，真的不用麻烦人家了。” “陈主任的治疗方案我还觉得挺不错的！” 耿淮山笑了笑：“妈，机会难得，这秦老爷子可是咱们国家的国医大师！” “国医大师您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这是全国中医领域最为厉害的一群中医大夫。” “评选这个可不容易，目前为止，国内仅仅只评选了四届，每一届也就三十人左右，而且除了医术医德之外，有个硬性要求，那就是要求临床经验五十年以上！” “国内现存的国医大师可真的不多啊，各个都是八九十岁的，而且到了这个岁数，每年都不知道多少国医大师死去。” “这都是中医领域最为珍贵的财富！” “现在恰巧有这样的机会，我们不能不珍惜啊！” “当初我也想要带着您去拜访一些的，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而秦学文大师这些年也闭诊了，年纪大了，很少出山。” “真的太难得了！” “若是当初找他们看看的话，说不定……也不至于到现在。” “这一次，您就听我一回吧，昨晚的事情真的太吓人了，您可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啊！” 耿淮山有些心有余悸的说了句。 听到儿子这么说，焦翠兰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而这时候，耿淮山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大姐：“大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吗？” 大姐连忙点头：“带了，不多，就在包里呢！” 耿淮山点了点头：“嗯，好，带好了，去了以后，让秦老给看看。” 一路无言，一行人顺着电梯就到了一间总统套房内。 耿淮山小心敲门之后，没多久，门便打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里面，看着耿淮山，面露笑容： “小耿，来了。” “哎呦，老太太来了，快快，慢点请。” 耿淮山推着轮椅，连忙感激道：“老领导，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贺党生顿时微微一笑：“呵呵呵，小耿啊小耿，见外了！” “快，进来吧。” 贺党生今年也七十多岁了，之前在锦川市法院主持工作的，也是当了半辈子领导，当初耿淮山是贺党生的秘书。 贺党生十分器重耿淮山，原本是想要留在法院的。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贺党生57岁的时候，突然得了一场大病，甚至就连工作也很少参加了。 组织决定让他提前退休…… 可是，事情太过于匆忙，耿淮山的工作也没有安顿好呢。 恰巧锦川市人民医院那边有一个不错的机会，便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现如今也算是可以，成了医院的副书记，耿淮山一家人对于贺党生也是感激不尽！ 贺党生带着一家人进入之后，很快就看见一位身穿黑色唐装的老人也缓缓站了起来。 “小耿，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秦老爷子。” 耿淮山看着眼前的秦学文，一身唐装，脚踩布鞋，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头发花白却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扑面而来！ “秦老，您好，您好！” “我是耿淮山，叫我小耿就行了。” “今日贸然拜访，还请恕罪。” 听见耿淮山的话，秦学文微微一笑，缓慢的说了句：“呵呵，客气了。” “我听老贺说你们找过我。” “实在抱歉，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出门诊了。” “所以见谅。” 听见这话，耿淮山哪儿敢接啊，连忙笑着说了句：“秦老，您太客气了！” “我听老领导说您这是第一次来锦川市吧？” “要不我给安排一下，带您在周边您转转？” 听见这话，秦学文笑着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我这一次来啊，是拜访故友来的。” “我们这个岁数，有时候折腾不起了，来回一趟也麻烦。” “我这眼看着自己一天不如一天了，索性决定这段时间去拜访拜访曾经的老朋友！” “对了，你母亲怎么个情况？” 耿淮山听见这话，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问题也复杂，糜烂性肠炎。” “好长时间了！” “我估计啊，和长期吃消炎药有关，现在吃了药物已经不起作用了。” “可这段时间以来，便血次数增加，您瞧，现在腿都伸不开！” “整个人啊，肚子疼的根本忍不了，而肛门就如同刀割一样难受！” 听见这话，秦学文顿时皱眉起来。 他这时候也盯着焦翠兰认真看了起来，越看，越发皱眉！ 越看，秦学文的眼神就越发凝重！ “这不对呀！” 此时此刻，秦学文还没有诊断，却眉心紧锁，心里疑惑万千。 “啧！” “不对，不对！” 秦学文这一番动静，顿时引起了周围众人的诧异。 贺党生和秦学文的关系，其实原本属于病友。 当时生病之后，贺党生也是到处求医，可迟迟不见好转，最后遇到了秦学文，这才得到了救治。 后来的十多年里，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正是因为如此，贺党生对于秦学文的水平是了解的。 可此时秦学文一脸凝重的样子，反倒是把贺党生给吓了一跳！ 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可这话，贺党生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啊！ 耿淮山更是担心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候，忽然秦学文拉近了距离，直接坐到了焦翠兰的身边。 连忙抬手放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刚才谈笑风生的场面此时也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幕，心里忐忑不安。 终于！ 秦学文把手抬了起来，面色凝重的闭目不语，良久……良久……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耿淮山此时也坐不住了，面色焦急的看着秦学文：“秦老，怎么了？” 秦学文深吸一口气：“你母亲经历过假死吧？”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是假死？”一旁的大姐连忙问了句。 秦学文深吸一口气，面色依然有些凝重，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所谓假死，也叫微弱死亡！” “是指人的循环、呼吸和脑的功能活动高度抑制，生命机能极度微弱！ 外表看来好像人已死亡，而实际上还活着的一种状态，经过积极救治，能暂时地或长期的复苏。” “通俗一点讲，就是由于呼吸、心跳等生命指征十分衰弱，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如果不仔细检查，很容易当作误认为已经死亡！” “我刚才看了一眼就感觉有些异样，可是怎么看也觉得不对劲儿。” “我怀疑你母亲在24小时之内，可能经历过假死的状态！” 此话一出，顿时耿淮山一家人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同样，一家人看着秦学文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恭敬和震撼！ 这种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 耿淮山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母亲昨晚的情况和贺党生他们说过。 而秦学文进来以后，一眼就看出来了？ 耿淮山忍不住惊讶的看向秦学文，深吸一口气，激动的说到： “秦老，您不愧为是国医大师！” “太厉害了！” “的确，事实上，昨天晚上凌晨以后，大概12点半的时候。” “我母亲突然昏迷了。” “心电监护仪下，心跳和血压都十分微弱。” “最低的时候，心跳只有十几次每分钟，血压更是到了30多！” “这是不是您说的假死？！” 秦学文听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没错！” “这就是假死状态！” “不得不说，你母亲命大啊，很多人在假死状态下，抢救不及时。” “这个状态下，其实人体多处器官、腺体都是很难发挥出该有的作用来的。” “这时候，即便是及时送到了急诊，哪怕用了急救抢救的药物，可能也没有什么显着的效果！” “可你母亲能醒来，真的太不容易了！” “太难了！” “实在是太难得了！” 听见这话，耿淮山再次愣住，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昨晚母亲有多严重！ 贺党生此时也面色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众人，随后看向秦学文：“秦老哥！” “这假死能被救活吗？” 听见这话，秦学文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能暂时保命，可是类似于小耿母亲这种，难度很高！” “什么意思呢？” “假死其实是有很多种的，大多数的假死常见于机械性死亡，比如溺水、上吊自缢、亦或是各种中毒！” “这种情况下的假死，若是抢救及时的话，还能成功。” “但是，像小耿母亲这种，属实难度很高！” “因为老太太的假死，完全是病情恶化到了极点，脏腑虚衰，气血阴阳全都耗竭之后造成的阴阳离决之象！” “这种情况下的假死，实际上……属于微弱死亡了。” “想要救命的话，难度很高！” “西医的话，甚至我觉得目前尚且没有很好的抢救手段。” “中医呢，有，但不多！” “因为这需要对患者身体内气血阴阳气急的把握极为精准，然后及时使用救命的药物。” “而随后呢，要尽快对疾病，也就是造成气血阴阳亏虚耗竭的原因，进行救治。” “只有成功精准的救治了，才能有机会救活！” “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有概率的。” “所以我才会惊讶呢！” 听完秦学文的话，现场众人顿时感觉一阵后怕。 耿淮山更是背后一阵冷汗涔涔渗出，头颅骨都是凉飕飕的！ 原来……原来……昨晚这么凶险啊！ 虽然耿淮山已经知道情况极为危险了，可是现在听到秦老爷子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似乎比起自己想的更加严重。 耿淮山连忙说道：“秦老，那……那我母亲，还有救吗？” “今天拜访，就是希望您帮忙开个方子。” 秦学文点了点头：“好。” “我再次把把脉。” “呵呵……刚才就顾着看其他了，没有细细感觉老太太的脉象。” 说完，秦学海再次把三根指头小心翼翼搭在焦翠兰手腕上的寸关尺三部。 三分钟过去之后，他才缓缓的放下来。 而继续搭在另外一只手上。 这种患者，体内的气血阴阳处于一个微弱的平衡状态，不仅不能乱开药，就连药物的克数，都要比对好！ 这就如同一台严重老化接近报废的机器，此时零部件换了需要更换。 零部件的选择，这就需要十分小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耿家一家人全都小心翼翼的耐心等候，没有人乱说话。 对于秦学文的技术，大家此时根本不需要怀疑。 就从他进来以后就能看出焦翠兰经历过假死就能看出对方的水平有多高！ “张嘴，我看看舌头！” 诊断完脉象之后，秦学文这才开始看舌。 看完舌象，秦学文继续检查身上的一些部位。 “右腿不能伸缩？” 焦翠兰点头：“嗯，右腿就不能伸开，一伸开就疼的厉害，不是，就伸不开！” “哎呦，难受的我啊，睡觉也得这样，压根不能走路！” 秦学文听完，耐心思考起来。 前前后后，二十多分钟过去了。 秦学文这才心里有了方案。 其实，现在医生看病，三两分钟就结束，完全属于糊弄人呢。 三两分钟，严格意义上来说，就连脉象都辨别不完，更别提其他了。 问病史、交流情况……这些都需要时间。 即便是国医大师秦学文都是如此。 其实，三两分钟看病，属于医学模式下的看病，就如同流水线一样，显然是不现实的。 可现在医院的医疗模式，医生的收入水平，完全是和数量钩挂的。 也没办法去较真这么多。 这时候，大姐突然掏出来了一个处方，正要说话。 耿淮山连忙打断了，给大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不要打断秦学文老先生思考。 这时候，贺党生忍不住问了句：“秦老哥，小耿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秦学文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从笔记本里撕下来一张纸，从口袋掏出钢笔，这才说道： “怎么说呢？” “总体上，属于不幸中的万幸！” “这个病啊，属于肠痈已溃烂。” “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治疗呢？古书记载：能食者生，不能食者死，因火毒炽盛，而不能饮食者，正可弃之而不救” “凡痈疽之症，均以有胃气为佳！ 有胃气，就能活，没有，就没办法了！ 昨晚，我估计焦老太太胃气断绝，兴许是吃的东西不太对。 太过于补了！” “我说的对吗？” 听见这话，忽然大姐瞪大眼睛，忽然想到了这几天杨明亮熬的粥。 大姐连忙点头：“是的……这几天我母亲吃的，的确很补。” “中医科的杨主任说，我母亲长期流血，身体呢，比较薄弱，建议补补。” “所以，鸡汤啊、燕窝、虫草粥……一类的，真的没少吃！” 听见这话，耿淮山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真的不想埋怨杨明亮，毕竟他跑前跑后的，也出了不少力气，可是……让他去感激，真的有些难为耿淮山了。 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对方送的饭有问题！ 一时间，耿淮山的脸色太难看了。 可是，是自己愿意送到那里，有什么办法？ 差点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了母亲死亡啊！ 这杨明亮，真的是庸医害人啊！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科主任呢？ 秦学文这时候忽然摇了摇头：“哎，庸医误人啊！” “可是……这世界这么大，中医也太难了，毕竟想要看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啊！” “咱们国家太大了，医疗缺口也太大了，无法做到精益求精。” “这也是实际情况！” 说完之后，秦学文一改画风，一边开药，一变说道： “所以啊，治痈疽，要以扶胃气为第一义！ 然后呢，少加败毒化脓之味，则正气不伤而火毒易散也。 要在扶正的时候祛邪，让补而不滞。 同样也要在祛邪的时候扶正，让泻而不散！ 小耿，昨天晚上，就是因为补而不散，导致了大肠痈溃加重，甚至是不思饮食，说明胃气已尽绝！ 那时候，是大危之症也！ 必死之道也。” “哎！” 说完，秦学文一边开药，一边介绍起来。 “这个医家用药，就如同兵家用兵之道” “主力军啊，用金银花，金银花好啊，不仅是治毒之品，而且乃滋阴之药！ 为疮家夺命之将军，乃至仁至勇之师！ 又得参术以助其力，则散毒尤神。 …… 合而治之，则调合有人，抚绥有人，攻剿有人，安得不奏功如神乎？自然胃气大开，化精微而输于大肠也。” 这是秦学文看病时候的习惯，每一味药都要给患者讲的清清楚楚。 虽然患者听不懂。 但是…… 这却能让患者知道每一种药物是用来干啥的！ 古代老百姓吃不起药，怕医生乱抓药，而一些仁义之医，就一边开药一边说。 其实，患者听完之后，不管身体好不好，心里都能好一些！ 整个讲述的过程，其实就如同在治病！ 秦学文在那儿写，周围众人在那儿看！ 很快，秦学文写完了！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惊呼响起来。 “呀！”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寻声望去，发现是耿淮山的大姐。 耿淮山见状，连忙尴尬的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大姐，你这是干啥呢？！” 听见耿淮山的问话，大姐也有些脸红的不知所措了。 索性把手里的纸递给了他。 耿淮山接过纸，同样愣了一下，随后他看着手里的处方，又看向一旁秦学文的处方…… 同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斯斯”的声音！ 贺党生此时有些纳闷了，好奇的看着耿淮山：“小耿？你怎么了？” 耿淮山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纸递给了贺党生。 “一……一样！” “不，是……一模一样！” 贺党生瞪大眼睛看着耿淮山：“什么一模一样？” “你说方子？” “这不可能吧！” “秦老爷子可是国医大师，而且是首批国医大师，现存只有十个人了！” “你们医院水平我知道，中医水平更门儿清的很，怎么可能……” “嗯？！” 说着说着，贺党生很快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 第51章 后继有人? 就在那一瞬间，贺党生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金银花一样！” “人参一样！” …… 说着说着，贺党生的嘴巴有些说不出来了。 甚至继续说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因为这个方子并不大。 只有那么寥寥几味药物！ 可是…… 可是！ 这个方子竟然和秦学文开的方子一模一样？！ 此时，就连秦学文都有些惊讶了。 要知道，他开的方子可不是什么常见的经方，这个方子绝对是他自创的。 甚至可以说是，焦翠兰的病情，就不适合传统的经方验方。 生活中很多人看见别人的方子有效，往往会借来使用，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观念。 感冒一类的方子或许可以用，但是……这种罕见病，绝对是不能乱用的。 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人一方！ 所以说，当秦学文听见他开的方子和对方一模一样的时候，同样惊讶起来。 “这的确很稀罕！” 秦学文忍不住说了句，不过很快他又补充道。 “但是呢，其实方子很多时候出现一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撞方也不稀罕，这说明治疗的思路还是相通的。” “看来小郑你们医院，还是有高手的嘛！” “呵呵呵……” 秦学文早就过了妒忌的年代，看见年轻后辈有此造诣，还是比较开心的。 “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医生的话，他开出来这样的处方，是绝对不可能给开补药吃的呀？” “这倒有些奇怪！” 秦学文忍不住说了句。 听见秦学文的话，一旁的耿淮山连忙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一个人了！” “之前的都是中医科的主任杨主任在治疗，包括那些食物。” “但是，昨晚我母亲突然晕倒之后，并非是他治疗的。” “当时是中医二科的陈主任治疗的。” “这个陈主任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只知道他只有30岁。” 听见这话，秦学海顿时来了兴致，忍不住瞪大眼睛好奇的看向耿淮山： “是吗？” “只有三十岁？” “这可了不得啊！” “如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陈主任昨天晚上治疗的方案……是不是独参汤？！” 秦学文忍不住猜测起来。 听见秦学文的话，顿时惊得耿淮山瞠目结舌。 他忽然发现，这些高手，真的是什么也知道啊。 高手过招还真的是……点到为止啊！ 耿淮山忍不住说了句：“对！” “就是独参汤，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急诊科的副主任在抢救，可是……无论是肾上腺素还是多巴胺一类的抢救药物，都没用！” 说到这里，耿淮山想到了昨晚陈路预测五分钟醒来的事情，忍不住说了句： “秦老，我们这个陈主任啊，可了不得啊，我给您讲。”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就在所有人对我母亲放弃治疗希望的时候，陈主任直接给用了独参汤。” “而且，喝完之后，陈主任说了句：五分钟后就会醒来！” “您猜怎么着？” “五分钟，正正好好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妈真的醒了过来！” “您不知道啊，当时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陈主任别看只有三十岁，但是，这真的厉害坏了！” 听到这话，秦学文同样眸子里多了几分精光。 这可不一般啊！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外人包括耿淮山这些人眼里，这或许是巧合，或许是解释不清楚。 但是，在秦学文眼里，这是什么？ 这是精准的把控力！ 这是脉诊的高手啊！ 甚至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高手！ 想要达到这种预测，必须要对药物的属性，对于人体气血阴阳的细微变化了解到细致入微的地步！ 不简单！ 真的不简单！ 别说陈路只有三十岁了，说句实话，就是这些国医大师，也不一定所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三十岁……就能脉诊到这种地步，何止是天才那么简单啊！ 此时的秦学文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陈路，可以说是充满了好奇和欣喜。 这时候，一旁的贺党生这才核对完了药物，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秦学文说了句： “一模一样！” “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秦学文此时问了句：“是吗？” “不过，中医开方，可不仅仅只看药物，还得看克数，不同药物的用量不一样，效果天差地别！” 听见这话，贺党生皱了皱眉，挠头说了句：“这我可就看不懂了。” “你开的方子，用的是两和钱，这上面是克……” 秦学文此时深吸一口气，接过方子看了起来。 只是…… 他越看越心惊，因为……无论是用药，还是克数，甚至是排序，都是一模一样！ “人参（一两）玉米（一两）白术（一两）山药（一两）元参（一两）甘草（三钱）金银花（四两）……” 真的一样！ 秦学文深吸一口气，如果说他之前对于陈路的所有能力和水平依然怀有一些猜测和怀疑的话。 那此时此刻，这种想法瞬间烟消云散了。 天才！ 绝对是天才！ 果然！ 秦学文的眼睛里满是精光。 果然，中医高手在民间啊。 陈路的水平，绝对不低！ 这时候…… 忽然秦学文看向一旁的耿淮山，好奇的问了句：“小耿，你看……我能不能见见这位陈路？” “周一，可以吗？” 耿淮山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内心更是翻江倒海一般。 国医大师秦学文秦老爷子竟然要亲自去见陈路？ 这是何等的牌面啊！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厉害的医生，而且特别是中医！ 这些医生，哪怕一些省里面的大领导，也不一定就能请人家上门来。 这不开玩笑！ 什么东西都是有比例的，全国副省级领导多少？ 一个不夸张的数字，将近三千人！ 而那些厉害到极致的中医呢？ 一只手数得过来！ 就连国医大师，全国一百多人！ 数学从来不会骗人，从稀缺性上去讲，这些厉害的中医，真的不多。 当然，并不是说中医就厉害，人家领导就不厉害。 这是两码事儿。 可无论怎么说，耿淮山听到秦学文去见陈路的消息之后，真的被吓到了。 不过，回过神来之后，耿淮山马上激动的说到： “可以，可以！” “没问题！” “我这就安排。”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秦学文摆了摆手：“这件事儿呢，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我就只想看看平时工作中的他，是如何看病的，就这么简单。” “要不然，看到的东西啊，就不真实了。” “可以吗？” 耿淮山一听这话，也觉得很有道理，点头一笑：“还是您考虑的周全！” “有道理！” “呵呵……” 这时候，耿淮山忽然问了句：“对了，秦老，您开的方药这个两和钱，是多少？” “我看这金银花就四两？200g？这都半斤了……” 听见这话，秦学文忽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呵呵呵，这是我的问题，就忘了解释了。” “我是经方派，对于《伤寒杂病论》这些研究比较多，和张仲景老先生一样，所以用的也是汉朝时期的计量标准。” “一两大概是15g左右，一钱是3g。” “呵呵……” “不过，你按照陈路开的方子用就行了，这方子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这时候，忽然大姐忍不住说了句：“其实……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陈主任让我母亲生饮羊血。” 听见这话，顿时秦学文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眉心紧蹙起来。 嘴里面更是小声念叨：“羊血？” “厮……” “对啊！” “羊血！” “好东西啊！” “妙，太妙了！” “用羊血这一招，我不如他！” “哎呦，我越发期待和这位小友见面了。” “呵呵呵……中医被他用的啊，真的是厉害。” “这深的民间传承啊！” 越说，秦学文越发兴奋，甚至站起来激动的拍手鼓掌叫好。 “高手在民间啊。” 贺党生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学文：“怎么回事？” 秦学文笑着摇头：“呵呵，这方子开的胆大，不是学院派那一套固守成规的套路！” “同样，也不是我们这种经方派的路子！” “而是民间中医的手法！” “呵呵，羊血用的太妙了。” “你们可能不太清楚，其实中医派系很多，比如现在的百家争鸣，学院派为主，然后是各家之言，比如三部六病，补土派，火神派……等等！” “但是呢，其中还有一个派系，这个派系散乱，不成组织，而且很难统计，就是民间派。” “民间派只是一个代名词啊，意思说的是，很多民间高手，自己一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最后留给子孙。” “他们用药胆大，而且接地气。” “呵呵呵呵……” “没想到啊，这个陈路，还是民间派的人，呵呵呵……” “这小子，我更得见见了。” 这时候，秦学文兴奋至极，竟然忍不住说了句： “肠痈溃烂便脓血，参玉术药元两接，甘草三钱银四两，临服冲入山羊血！” “好啊，妙！” “啧啧啧……” 周围众人看着秦学文老爷子如此兴奋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 这还作上诗了！ 众人根本不清楚在秦学文眼里，此时此刻最为幸福的事情是什么。 就连贺党生也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内心清楚，这一次去见陈路，其实……是一次考核！ 秦学文今年八十有二，还能活几年他自己心里都没数，但是按照目前自己的身体来看，他觉得五六年是没有问题的。 可以后呢？ 秦学文不是世家出身，六岁的时候，家里就穷的揭不开锅，便被送去做学徒。 这一路走来，秦学文完全靠的是自己，他的成功完全不逊色于那些励志电影。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秦学文可以说是积攒了浑身的学问和知识！ 原本秦学文也想过让子孙后代继承自己的医术，把中医发扬光大。 可奈何……两儿两女都对医学没有悟性，或许硬着头皮学，也能成为不错的医生，可距离大师，遥遥无期！ 而关键是几个孩子都不喜欢学医，在看到秦学文松口之后，立马转投了其他行业，靠着秦学文的人脉和关系，颇有灵性的在自己领域内小有名气。 这让秦学文有些惋惜！ 作为国医大师的秦学文自然是不缺乏学生的。 可真正能让秦学文看得上眼的，同样也是寥寥无几。 眼看着自己八十二了，还能折腾几年？ 所以，秦学文也便没了继续收徒的心思，索性决定把这些年的收获，整理成书，等待有缘人。 于是，秦学文便开始了拜访老友，想要让自己这本书更加殷实一些。 可谁曾想，这第一站，就让他遇到了陈路！ 三十岁！ 悟性上上之品！ 一时间，秦学文内心那一簇原本即将熄灭的收徒心思，再次燃起了火苗。 说不定能收徒呢？ 越想，秦学文内心就越发开心。 如果说秦学文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绝对是“后继无人”，这个后继无人是学术思想，精神层面上的后继无人。 这些大家、大师，都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套理论！ 说实话，他们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理论被历史长河湮灭。 就如同人家张仲景，没有人在意他子孙后代如何如何，但是，他的《伤寒论》却成了经方派的圣书一般。 精神永不磨灭！ 秦学文此时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贺党生无奈摇头。 …… …… 而与此同时，陈路看着已经晾干的字画，并没有来得及装裱，而是卷起来放到了卷筒内。 无论是字画也好，中医也好，陈路都源自于他的爷爷。 爷爷当时是上山下乡到了村子里的，那个年代，大多数人想要回城。 而爷爷却专心扎根在了农村，在村子里做医生，开了个小诊所，一做就是一辈子。 可爷爷身上却似乎有着和周围众人迥然不同的爱好。 他不喜聚众，更不爱打牌吹牛喝酒，闲暇时反倒是喜欢写写字，作作画。 受他老人家的影响，陈东升和陈路，都对于字画有些爱好。 陈东升这时候看到了陈路的动作，好奇的走了过来问了句： “你这是去干啥？” 陈路笑了笑：“爸，有个书法交流的小聚会，我带着自己写的过去转转。” “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 陈东升一听这话，也有些心痒痒了，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我这……好久不写了。” “你快去吧。” 陈路点头：“嗯，回来我和您聊点事儿，我想做点什么事儿，想让您帮帮我。” 陈东升一愣，顿时内心一紧，忍不住说了句：“什么事儿？” 陈路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回来再说吧，我还没有想好呢。” 陈东升似乎看出来了陈路的心思：“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去吧。” 陈路出门，打了个车子就直奔约定好的地点。 心里其实在想陈东升。 父亲是老中医，可是没有医师资格证，继承的爷爷的诊所，后来国家设定乡村医生的时候，取缔了陈东升的行医资格。 这个事情不是稀罕，属于时代背景。 当初改革开放以后，国内民间医生，游医，以及那些走街串巷卖药的，有非法行医致人死亡的案例，而且屡屡发生，那时候国家便开始了取缔民间非法行医的事情。 可陈东升其实属于专长医师，跟随父亲学习多年，是符合乡村医师职业资格的。 偏偏就在这里出了问题，每个乡村只能有一个乡村医师，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 而陈东升就属于竞争失败的产物！ 那时候，恰逢陈路上大学，家里没了经济来源，陈东升也从被人尊重的医生，开始了讨生活的道路。 可这么多年来，陈东升也受不了苦力，靠着字画原本还能给乡镇里面十里八乡做墙绘。 这几年也被彻底磨没了棱角。 生活的苦难，会让一个男人变得遍体鳞伤，甚至意志消沉。 陈路一直想要给父亲一个证明他的机会。 要知道，陈东升才53岁。 所以说，听见儿子的话以后，陈东升此时也内心充满了渴望。 车子很快驶入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院落，停在门口之后，司机忍不住说道。 “啧啧，好名字啊，丹青苑。” “小伙子，住在这里的可是非富即贵啊，这样的古院落而且在市区，造价可不菲啊。” 陈路同样也是愣了一下：“我也是头一回来。” 司机笑着说了句：“这是徽派建筑，据说这里一套别墅，随随便便都是几个亿。” 陈路也没有想到，能在锦川市市区内还有这样的地方。 下了车之后，陈路看着眼前灰白色的小院，和周围的现代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淡雅的就如同一副水墨画一般，让人不禁驻足欣赏。 门口有两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看见陈路之后，连忙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您有邀请函吗？” 陈路一愣，摇了摇头：“邀请函？抱歉，我没有，是张喜存老先生邀请我来的。” 这时候，一名身穿旗袍的女子款款走来：“您是陈路陈先生吧。” “方便的话，可以给我看看您的身份证吗？” “很抱歉，我们要保证安全，所以……见谅。” 陈路笑着摆了摆手，掏出身份证递给女子，淡雅的旗袍，盘起的头发，给人一种江南水乡女子的素雅和清秀。 “陈先生，我带您进去。” 女子很快撑起一把油纸伞给陈路遮阳。 进入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青砖铺就的地面，缝隙间生长着嫩绿的小草，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小院的中心是一座精致的小池塘，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荷叶，偶尔有锦鲤跃出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池塘周围是一圈曲折的回廊，廊檐下挂着一串串风铃，微风拂过，发出悦耳的铃声。 回廊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飞禽走兽，也有花鸟虫鱼，栩栩如生，展现了徽派建筑的精湛工艺。 小院的四周，有一棵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满树的桂花盛开，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是品茶、下棋、谈天说地的好地方。 “真的是个好地方，啧啧，真的很漂亮，而且很舒服！” 陈路忍不住笑了笑。 旗袍女子并没有嘲笑陈路，反而耐心的解释道：“这里之前是傅山老先生的一处居所，后来改建改建，才有了这般模样。” “丹青苑是咱们潼川省的富豪朱先生的私产，他闲暇之余经常在这里和一些朋友鉴赏书画。” “今天邀请来的朋友不少，都是字画艺术圈子里，朱总也拿出来了很多好东西！” “张老师和朱先生是至交好友，所以这一次，把寿宴举办成了一次小型的交流会。” “陈老师这么年轻，就能被邀请来，可见年少有为啊！” 旗袍女子笑吟吟的看着陈路，脸上多了几分尊敬。 陈路此时反倒是傻眼了！ 他没想到，这一次来可不仅仅是交流会……而是寿宴？！ 今天是张喜存老爷子的寿宴吗？ 一听这话，陈路顿时脸色一变，张喜存老先生的寿宴，自己竟然没有准备礼物。 这多不好意思啊？ 只是，这时候，忽然张喜存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哎呦，小陈啊，你终于来了！” “快快请进！” “就等你了。” “这边请。” 陈路略显尴尬的说了句：“张老，您可真的让我有些差点出丑了啊。” “您这寿宴，也不和我说一下。” “我这空手来的。” 张喜存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呵呵，就是不想告诉你们。” “万一你们带着礼物来了，反倒是不好了。” “今天啊，可是来了不少好东西。” “你也可以大饱眼福喽！” “呵呵呵……” “再说了，咱们文人相交，有什么礼物比得上一份值得观摩的墨宝啊！” “你这是带了什么过来？” 看着陈路背着的卷筒，张喜存也是面露几分期待。 陈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啊，自己不是带了一幅字画吗？ 郑板桥的板桥体“石竹”，恰巧可以赠与对方。 想到这里，陈路反倒是笑了起来： “这个东西啊，暂且保密！” “不过，我觉得，您应该会挺喜欢的。” “还有我有了准备，这是赠与您的寿宴礼物。” …… 第52章 陈路藏印 张喜存听见之后，不由得脸色一绷。 神情凝重起来，虽然说现在退休了，可之前的张喜存可是身居高位。 这名贵字画，即便是寿辰礼物，也是不能拿的！ 这是严谨的组织和纪律，哪怕是退休了，张喜存也不能违背！ 要不然，也不会至今他还没有一副郑板桥的真迹了！ 以他那时候的权力，别说一副郑板桥了，就是颜正卿的真迹，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当他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向陈路的卷筒。 顿时愣了一下，随即一笑。 想来，这画应该是陈路亲自画的，价格也不是很贵，若是这种东西来做礼物的话，倒也是合适。 于是，张喜存这便笑了起来： “呵呵呵，你小子，我喜欢！” “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想看看你小子带来的什么东西。” 张喜存自然是知道陈路的鉴赏水平的，能让他带来，肯定不会太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进入了内院。 进来之后，便热闹了起来，大家都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茶点。 时不时的传出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好不舒畅。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小友，陈路。” “呵呵呵，大家千万不要看小伙子年轻啊，他可是祥源宝典的外聘鉴定师。” “一双眼睛，毒辣的很呀！” 听见这话，周围众人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 要知道，这字画鉴赏工作，可不是看眼力劲儿的，看的是对于艺术字画的鉴赏能力和欣赏水平。 一般情况下，这种人的品鉴的真迹数不胜数，对于名家更是了如指掌。 看到陈路身后背着的卷筒，众人更是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看来今天又有好东西看了！ “张会长亲自请来的人，那还能是等闲之辈？” “是啊，我看这位小陈兄弟身后背着卷筒，显然是有备而来啊，可得让大家开开眼界。” “是啊，小陈兄弟快坐，先喝茶，休息休息。” 时间尚早，大家也不着急。 看样子是下午品鉴，晚上吃饭聊天的局面。 陈路不卑不亢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这时候，方才撑着油纸伞的素雅旗袍女子走了过来： “陈先生，这卷筒您可以交给我。” “我去装裱之后，放在房间里，一会儿大家可以鉴赏一番。” 听见这话，陈路还未说话，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笑了笑： “小陈兄弟，你就放心交给雅姐吧。” “一会儿啊，我们有个小节目，就是把我们带来的东西啊，都把落款遮挡起来，大家好好品鉴。” 陈路听完之后，点头一笑，递给了对方：“麻烦雅姐了。” “不过，这是我给张老准备的生日礼物，劳烦您好好装裱一下。” 雅姐微微一笑，微微点头，起身离开了。 听见这话，一旁的一位老人笑了起来：“小陈兄弟，你可不敢把太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啊。” “要不然，这可就不是老张的寿辰了，而成了所谓的雅贿现场了” 听见这话，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路微微一笑：“这是自己写的，不足为虑。” “我也不是什么名家，这赠与字画，属于雅交，可不算是受贿啊！” 听见这话，大家点头一笑，一个年轻人写的东西，能珍贵到哪儿去？ 张喜存做了一辈子领导，自然不会拿名誉开玩笑。 大家也无非只是说笑一番。 这时候，在人群中一个女子眸色一亮，看向陈路，多少有些吃惊。 方颖仪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场合能遇到陈路！ 这是一个什么场合？ 千万不要觉得来参加这个小型品鉴会的都是书画艺术从业人员。 其实，这甚至是一个特殊的高端圈层。 无论是国内国外，搞艺术的，有几个能吃饱饭？ 毕业之后甚至工作都找不到，还谈何艺术呢！ 但凡能研究这些古代字画艺术品的，要么是有权，要么有钱！ 所以，这个圈子，基本上可以说是锦川市的上流圈子里。 当然了，除了这些达官显贵的收藏家之外，还有不少真正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专业人士。 如此一来，能增加这个小型品鉴会的专业性！ 而这样重要的一个场合，张喜存却请来了陈路。 可见张喜存眼里陈路的水平，是不逊色于这些专业人士的。 对于陈路，方颖仪越发有些看不透了。 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陈路不仅精准的预测出她要来例假。 甚至还能对她的职业，以及目前的状态，进行点拨！ 这个大男孩真的太过于神秘了！ 其实，方颖仪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联系陈路，主要是因为她借助陈路的那一首点评诗细细的琢磨自己的不足。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方颖仪终于出关了！ 这一次来，她还带来了自己的作品。 此时也已经被装裱起来，等待大家点评。 从内心讲，方颖仪对于陈路是十分感激的，若不是他这一番点评，甚至现在还处于迷茫状态呢！ “方姐？你怎么了？” 此时，一旁一个高挑匀称身材，一身高级定制品裙子，精致的首饰，既彰显了她的身份，又不失品味。 最重要的是那一张脸，妩媚多娇，柔顺的长发，宛如瀑布般披于肩头，发丝间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每一次目光交汇，都能感受到她智慧的光芒。 她的皮肤白皙如玉，仿佛经过精心雕琢，找不到一丝瑕疵。 很难想象，妩媚多娇和成熟智慧两种气质怎么能如此融洽的在一个人身上汇聚？ 女人，年纪不大，也就充其量三十岁出头。 可以说，她绝对是现场最摄人心魄的女人。 “没事，没事儿，思涵，走神了刚才！” 方颖仪连忙笑了笑，看向沈思涵。 结果，沈思涵眸子里闪过几丝狡黠，笑着说道：“你认识？” 方颖仪一愣，没有否认，点头笑了笑：“嗯。” 沈思涵歪着脑袋，任凭头发撒在一旁，就这么认真打量陈路：“看起来……很一般啊？” 方颖仪忽然笑了起来：“山漂亮吗？” 沈思涵点头。 方颖仪笑着说道：“海漂亮吗？” 沈思涵继续点头。 方颖仪这一次笑了起来：“男人的魅力，如同山海一般，看的是内涵！” “姐姐告诉你，可不敢以貌取人。” “你今年都31了，也该考虑考虑谈婚论嫁了。” “看人不要总是单纯只看外表，要注重内涵！” 看着沈思涵翻白眼的样子，方颖仪笑了笑：“行了，你这臭丫头！” “你说你公司做的这么好，这么大，可偏偏男人这方面你咋就跟缺根弦一样呢？” 沈思涵顿时咯咯咯的小声笑了起来。 “那方姐的意思是……这陈路，很有内涵？” 方颖仪闻声，沉默片刻，认真说了句：“很神秘！” “我看不透！” 此话一出，沈思涵看着陈路的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亮光。 可是，方颖仪这边刚说完话，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你可别乱想啊！” “陈路结过婚了，现在离婚，带个娃！” “想都不要想！” 方颖仪忽然觉得自己嘴漏了，怎么把陈路说的这么好呢？ 要知道，陈路这小子，当初可是和自己宝贝女儿顾红棠有过一段时间交往的。 现在女儿还单着…… 不行不行！ 方颖仪忽然觉得两头为难。 万一女儿喜欢呢？沈思涵不能抢走！ 毕竟，女儿才是亲的。 可…… 若是陈路离异带娃啊，这要是自己女儿结婚了多麻烦？沈思涵抢走也不是不行…… 一瞬间，方颖仪忽然感觉内心好纠结！ 可偏偏这时候，忽然一旁沈思涵的一句话，却让方颖仪内心一颤！ “其实……离异带娃，也挺好！” “我还省了生孩子呢！” “嘻嘻嘻……” 方颖仪顿时白了一眼对方：“净瞎说。” …… …… 陈路的出现，其实并没有影响周围大家聊天，更不会因为他的出现就吸引多少目光。 毕竟，在场的人，任凭谁站出来，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在这样的一个高端的场合内，陈路也很难成为这个场合的主角。 不过，对此陈路并不在意。 默默的坐在那里，闲聊了起来。 “朱总今天怎么还没有来啊？” “你们不知道吗？朱总这一次啊，可真的是下了大价钱弄来了一个好东西！” “是吗？什么好宝贝？” “据说是钟繇的书法！”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陈路也有些傻眼。 “钟繇啊？！这可了不得啊，钟繇现存还有作品吗？” “汉朝的东西啊，这能保存至今？” “这可是三国时期着名的书法家啊，啧啧啧。” “这钟繇可没有那么简单啊？他在曹丕称帝时期，可是与华歆、王朗并为三公。明帝继位，迁太傅，进封定陵侯。” “而且，钟繇在书法方面颇有造诣，是楷书小楷的创始人，被后世尊为“楷书鼻祖”。钟繇对后世书法影响深远，王羲之等后世书法家都曾经潜心钻研学习钟繇书法。与东晋书法家王羲之并称为“钟王”。南朝庾肩吾将钟繇的书法列为“上品之上”，唐张怀瓘在《书断》中则评其书法为“神品”” “我听说，这一次，朱总是从国外买回来了钟繇的《宣示表》，花了七个多亿，而且……能买回来，这还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这个《宣示表》是坏的！” “的确，三国时期至今一千八百多年，而纸千年绢八百，是一种自然规律，到了一定的时间，它就会自然龟裂，自然老化。” “朱总亲自去了故宫博物院，找那里的专家进行了修复，这一次可带回来了。” “是吗？！” “哎呦喂，真的有福气了，毕生还能看到钟老的作品，真的是难得啊！” …… 听着这些话，陈路同样是有些期待。 这可是钟繇啊！ 谁能不想看到他的作品呢？ 周围的气氛瞬间被钟繇话题的出现给点燃了，一个个激动的谈论了起来。 而站在人群中的陈路，却显得十分安静。 没多久，张喜存忽然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消息，他连忙站起身子，对着众人说道：“走吧？咱们进去吧，现场布置好了！ 呵呵呵呵……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今日的品鉴会啊，可是好东西不少哦。” 听见这话，大家也忍不住激动的站起身子来。 虽然平时大家都有收藏，可终归收藏品能有多少？ 这些珍贵的书画，动辄百万千万，即便是有实力，能收藏多少？ 所以，这样的品鉴会，对于大家而言，是一次难能可贵的大饱眼福的机会。 陈路跟着大部队朝着一间房子里走去。 房子很亮堂，光鲜的设计，也很有层次感，既没有太过于刺眼，也不至于太过于柔和。 那挂在墙上的字画呈现出最完美的视觉！ 很快，众人便到了第一幅字画面前。 张喜存微微一笑：“咱们这一次的品鉴会，自然也是要有一个彩头的，猜对最多的人，可要求现场任何一人，亲自写一幅字画，然后盖上印章。” 话音刚落，顿时掌声如沸。 “好，好！” “赞成！” “太支持了。” “好主意。” …… 张喜存的话顿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很快，大家到了第一幅字画面前。 这是一幅画！ 可当众人看到这一幅画之后，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空旷孤寂的感觉！ 整幅画简洁空灵， 上段是远景，展现几片荒凉的浅丘和山峦。 中段是广阔的湖面，未着笔墨，留下大量空白。 下段为近景，近处坡丘上生长着几棵错落有致的树木，枝疏叶朗。 整幅画呈现出一种空旷孤寂的境界，不见飞鸟、不见帆影，不见人迹。 鉴赏，是一种投入性的欣赏。 大家看着画卷，鉴赏之时，会忍不住代入其中。 就是这么一瞬，却感觉到一种荒寒空寂，萧瑟超脱的意境。 这毫无疑问，是一副极其有水平的画作。 无论是技巧，还是意境，都是上上之作。 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沉吟半晌之后，大家都忍不住的啧啧称奇！ 张喜存忽然笑着问道：“有人知道是谁吗？” 陈路当然知道是谁，在看到画卷的第一秒，陈路就仿佛看到了作者本人。 正所谓画如其人，意如其性。 这一幅画，和他太像了！ 那股子寂寞沙洲冷的感觉，陈路想要认不出来，都很难。 最重要的还是典型的作画技法“折带皴”。 这时候，周围众人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画法简疏，格调淡然，自成一派，是谁呢？” “有点熟悉，但是却又有些陌生，但是从行运笔墨的技巧来看，不太像是唐宋之风！” “是啊，这种孤寂的感觉，太凌厉了，有点像董源？” “不，不是董源，肯定不是，董源的性情偏远飘逸，而不是这般孤寂！” 陈路静静地看着众人在细细的品评画作，还没有猜到是谁，并没有喧宾夺主。 陈路很清楚，自己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显摆。 就从这一幅画，完全可以看出这个小群体的实力有多雄厚。 毕竟…… 按照陈路估计，这一幅画，最起码拍卖价格，也得在大几百万，而且是在前些年。 想到这里，他继续看着大家点评。 整幅画卷大多数地方展示出来，可落款以及印章，却都被巧妙的堵住了。 所以，大家想要猜到，其实难度很高。 就在这时候…… 忽然人群里一个模样娇媚，身材完美，可偏偏一双眼睛成熟知性。 “大家注意到了没有，这一副山水画中采用了典型的技法——折带皴，是元代南宗山水画的代表手法。” “运笔手法用侧锋卧笔向右行，再转折横刮，向左行可逆锋向前，再转折向下。” “画出的墨线如“折带“，这种皴法用以表现方解石和水层岩的结构。”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那就是渴笔！” 渴笔是一种专业术语，说的是笔头含水很少。 “擅长用渴笔画出虚灵秀峭的人，其实不多！” “干笔皴擦，笔墨极简，所谓“有意无意，若淡若疏“，自成荒疏萧条一派。” “只有一人！” “那便是惜墨如金的……倪瓒！”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 “没错，果真如此啊，的确像是倪瓒的作画风格。” “啧啧啧，妙啊，用笔变中锋为侧锋，折带皴画山石，枯笔干墨，淡雅松秀，意境荒寒空寂，风格萧散超逸，简中寓繁，小中见大，外落寞而内蕴激情。” “可这是什么画？倪瓒的画拍卖的不少，可这幅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沈思涵笑了笑：“我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虞山林壑图》！” 此话一出，顿时旁边一名文质彬彬的男子笑了起来。 “沈总好眼力！” “没错，这便是倪瓒的《虞山林壑图》，是我去年从国外一名收藏家手里买来的。” 其他人听见这些话，顿时也开始拍手鼓掌示意。 “沈总好样的！” “不亏是思涵拍卖行的负责人，沈总的眼里，可真的是不凡啊！” 沈思涵听着众人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随后看向男子，问了句：“廖先生这画价值可不低，现在倪瓒的市场行情很好，您想不想拍卖掉？” “我可以保证，佣金方面，一切好说，而图录、保险、保管、咨询、流派费用全免！” “如何？” 此话一出，廖姓男子顿时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沈总打的好算盘啊！” “不过，这《虞山林壑图》我可是计划收藏的，不卖！” 沈思涵微微一笑：“好吧，《虞山林壑图》的确适合廖先生。” 张喜存听完，笑着招呼工作人员把其他遮挡全部卸掉，露出那些印章来。 众人看到之后，顿时兴奋起来。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印章。 印章不仅是有署名和防伪的效果，还有艺术增色，很多印章其设计、雕刻和印泥的使用都能增加书画作品的审美效果，使作品更加生动和完整。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投资和收藏价值！ 名家的印章，尤其是那些在篆刻史上有重要地位的艺术家的作品，往往在艺术品市场上具有很高的投资和收藏价值。 就比如历史上最喜欢印章的乾隆帝，那一辈子最多的就是印章，而且喜欢在收藏的字画上盖上自己的章。 所以，名家收藏之后，会盖上自己的章，显示自己收藏过。 名家收藏会让这幅画的价值，增高不少！ “天哪！” “大家快看，这个章……厮……” 这时候，忽然有个人看到一个印章，激动了起来。 大家寻声望去，仔细一看，同样也吓了一跳。 “朱元璋印！” “这是明太祖的印章！” “罕见啊！” “是啊，明太祖太印章的态度是十分严谨的，很少印章，这一幅画被太祖收藏过。” “厉害，厉害！” “这能让画的价值提升不少啊。” “廖总好眼光啊！” …… 听着众人的话，廖先生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忽然一个人小声说了句： “怎么还有一个印？” 大家循声望去，忽然都愣了一下。 因为这一幅画，最为显着的一个印章上，刻着两个字。 偏偏这四个字，十分好看。 “陈路藏印。” 这是典型的收藏印章。 一般古代印章分为几种，姓名印、官印、收藏印、斋馆印、闲章。 眼前这个“陈路藏印”显然是个收藏类的印章。 “陈路是谁？” 忽然，大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转身看向陈路。 第53章 千娇百媚 大家对于这个“陈路藏印”很是惊讶！ 要知道，印章也是分地方的，而这幅画最为显眼的地方，就是“陈路藏印”。 这个印比起朱元璋的那个位置都要好！ 说明，这个叫做陈路的人，是率先收藏的。 可陈路此时也愣了一下！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天天叫嚣着寂寞沙洲冷的倪瓒，竟然偷偷摸摸把自己的藏印给盖上去了。 这印记分明是自己雕刻的。 这家伙……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没有理会。 可房间里众人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小陈兄弟，和你可是同名同姓啊。” “没错，大收藏家，比明太祖朱元璋都要提前收藏，盖的首印！” 大家呵呵呵的开起了玩笑。 陈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巧了，巧了！” 张喜存也是笑吟吟的说到：“小陈啊，你这可是……基因里流传着医术的气息啊！” “呵呵呵。” 显然，大家并没有把这件事儿当成一回事儿，笑了笑就不了了之了。 陈路反倒是松了口气，摇了摇头。 ……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再次开始了鉴赏。 而陈路对于这些话，可不陌生。 但是，他并没有参与其中去表现自己。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十几副字画下去，表现最佳的并不是那些专业人士，而是……沈思涵。 而陈路自然也看见了方颖仪，可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多交流。 几个小时过去！ 大家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两次，也算是宾主尽欢。 张喜存作为今天的老寿星，也是主角，他却没有和大家争夺这个机会。 “呵呵呵，思涵，恭喜你啊。” “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 “这一次的彩头，落在了你的身上。” 沈思涵微微一笑：“舅舅，怎么，难不成，你要贪墨？”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都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张喜存笑了笑：“你啊，你这职业，赢了取巧。” “毕竟你们拍卖行时不时的就会有好东西出现。” “我倒是觉得，颖仪今天不错，猜到了不少！” 说到这里，张喜存笑着说道：“接下来是今天最后一幅了。” “大家可要好好看哦。” 说话间，众人移步到了最后一幅。 张喜存正要说话，看到作品之后，顿时愣住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挂在墙上的作品，满脸的震惊！ 众人看到之后，顿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这个，不用猜了吧？” “就是，这实在没有什么猜的必要啊！” “对啊，这太明显了，名字都写出来了，还有什么猜的必要吗？” “《石竹》！” “这分明就是郑板桥的板桥体啊，你们看，这是真迹啊，将隶书、楷书、行书、草书等多种书法风格融合创新的结果，形成了独特的“板桥体”。” “这石竹，不仅是书法，还是画！把字融入画中，你们看，以简练的笔墨勾勒，通过勾、皴、点、染的技法，展现了竹子的自然美和生命力。 笔锋修长，类似竹叶细长而错落有致，既有笔力又不失精致，石头则以浓墨渲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视觉冲击力！” “这是郑板桥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 “没错，这应该就是《石竹图》吧？” “对啊，老张啊，你这是欲盖弥彰啊，这纸张竟然是新的？嗯？人家别人是做旧，你是做新啊！” …… 众人纷纷开始开起了玩笑。 “就是，这绝对是真迹，我收藏的就有郑板桥的真迹，甚至比起这一副逊色一些，这字体，比郑板桥还要板桥，哈哈哈……” “张老爷子，这估计是郑板桥现存保存最完好的一幅字了吧？” “话虽如此，可是你们看，这分明就是新的东西啊，无论是笔墨还是纸张，太新了，这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大家也越发凝重起来，刚才只看书法了，没有留意细节，现如今仔细一看，果不其然。 甚至离近了深吸一口气，还能闻到一丝丝的墨香。 “我怎么觉得，这种纸有点熟悉啊？” 忽然这时候，不知道谁说了句。 “没错，我也觉得有些熟悉，你们看这纹路……” “哎呦，这有什么好说的，红星宣纸嘛！目前国内最大的宣纸厂。”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大家都认出来了这种纸张。 “这是新东西？！” 一瞬间，这个问题突然出现了！ 可伴随着这个问题的出现，现场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所有人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作品，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这……纸是新的！” “墨也是新的！” “不……墨不是新的，是陈墨，而且是好墨，甚至是绝品好墨！” 只见一个老爷子眼睛已经快贴到了画上面，激动的有些兴奋： “啧啧啧，这了不起啊！” “这墨，哎呦，大家快来看，机会难得啊！” “你们看这个墨，浓黑而又光泽，色泽黑亮，而不暗淡，质地均匀细腻，没有任何杂质！ 还有气味，哎呦……厮，香啊，太香了，好东西啊！ 而且，你们看渗透力，刚刚好好，恰到好处，真的是好墨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兰亭修禊御墨！” 这位老人的话，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要知道，眼前这位老人可不一般，对于中国书画研究多年，是省博物馆的老馆长，叫李瀚昇。 老爷子今年七十五岁，是国内中国文房四宝研究的大师。 “兰亭修禊墨？这是传说中乾隆帝最喜欢的御墨？” “没错，就是那个！” “去年的时候，我记得保利拍卖行曾经拍卖过一套乾隆七彩御墨，一套七块，拍了300万的高价！” 李瀚昇深吸一口气：“有价无市啊，这种消耗品，对于每一位艺术家而言，都是难得的珍藏之品。” 李瀚昇微微皱眉，有些好奇的说了句： “这位作者洒脱啊，用最好的墨，写在最普通的纸上！用最高级的笔力和技巧，写出来最普通的诗句，哎呦……了不得啊！” “不是郑板桥本人，可却胜过板桥体，甚至可以说，这比郑板桥的作品，更加板桥体了！”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也好奇了起来。 “这到底是谁写的？是哪位大师？” “难道是王学忠王顾问？” “应该不是，我觉得有可能是沈会长！” “哎呦，这不好猜，我知道沈会长，也交流过，但是我觉得，对方并不具备这样的水平，或者说，板桥体显然不能……” 一瞬间，现场众人热烈讨论。 可迟迟得不到结果！ 就在这时候，张喜存忽然把目光投向了陈路！ 因为此时此刻，只有陈路的东西，还没有展览开了。 难道…… 这难道是陈路自己写的？ 一时间，张喜存内心怦然乱跳，这不可能吧？ 单说这一副《石竹图》，艺术价值其实很高，因为这是他见过的有史以来，最为正宗的板桥体。 甚至风格并不逊色于郑板桥。 陈路才多大？ 书法是需要日复一日的练习的，没有足够长时间的沉淀，很难写出这样的作品。 陈路这么大，别说写出特殊的字体或者风格了，能把字写好看，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就在这时候，工作人员见众人都猜不出来，便把周围的装饰和掩盖全都拆了下来。 可整个作品上没有任何签章或者印章。 干净的可怕！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任何印章？” “这……到底是哪个大师写的作品？” “猜不出来，对方刻意在写板桥体，压根看不到自己的风格，但是，单说这板桥体，却拥有了以假乱真胜似真迹的水平。”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不解的时候。 张喜存忽然看向了陈路：“小陈，这作品……是……你带来的吧？”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陈路。 陈路面色平和的点了点头：“嗯。” 这时候，周围众人再也没有人轻视这个年轻人了。 李瀚昇更是急忙问了句：“小伙子，这书法作品是……” 陈路尴尬的笑了笑：“抱歉，不好意思，班门弄斧了，这是我自己写的。” “原本是当做张老爷子的生辰礼物的。” “张老爷子喜欢板桥体，我就按照他的风格写了一份。”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还真的是写的！ 而且作者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时候，方颖仪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看向陈路。 这个陈路，还真的不简单啊！ 而方颖仪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沈思涵那一双最为深邃的眸子里，看着陈路，满是惊喜。 果真如同方姐说的那样，这个陈路，满是神秘啊！ 现场众人无不感慨震惊。 “好厉害，小陈兄弟，你这可真的是太有水平了！” “是啊，能把板桥体写成这样的，当世我找不到第二个人。” “呵呵，开了眼界了，难怪能被张老青睐，果然是有水平！” …… 而一直沉默的李瀚昇看向陈路：“这是兰亭修禊墨吗？” 陈路点头：“嗯，是。” 得到陈路肯定的李瀚昇顿时呼吸急促起来：“这个……方便……小陈兄弟，可不可以让我看看真正的兰亭修禊墨到底如何？” 陈路这时候微微一笑，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兰亭修禊墨。 竟然直接说道：“今天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礼物赠与大家。” “兰亭修禊墨本身一套有26块，可惜我那一套并不完整。” “这一块墨，便赠与各位。” 陈路的话说完，周围众人一个个瞪大眼睛，面色红润起来。 说实话，给他们一百万都不一定能让大家这个表情。 什么叫投其所好？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中，墨的重要性显然是特殊的存在。 作为中国传统字画的爱好者，没有人能拒绝这一块珍藏多年的御墨！ “当……当真？！” 李瀚昇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陈路微微一笑：“我能反悔吗？” 这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可不可！” “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哈哈哈哈，今天可是来对了。” “陈兄弟厚道啊，咱俩加个好友，快！” “对对对……” 陈路此时也没想到，这一块御墨就能有如此效果。 其实不然！ 真正关键的还是刚才的那一幅字。 任何一个圈子都是需要门槛儿的，而毫无疑问，陈路的实力，在刚才《石竹图》被证明的那一刻，这个无形的门槛便烟消云散了。 而随后陈路拿出来的徽墨，则是成了大家礼尚往来的一个很巧妙的礼物。 一块徽墨并不大，巴掌大小，可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十个人分的话，便也不少了。 陈路和不少人留了联系方式。 而这时候，沈思涵依然在看着陈路那一幅字。 忽然说了句：“陈路，你想当这个时代的郑板桥吗？” 陈路一听，好奇的看向沈思涵，面露疑惑。 “你拥有这样的实力，我可以保证你的字画不逊色于郑板桥，甚至帮你打造成当世郑板桥，你愿意吗？”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陈路。 大家没有人怀疑沈思涵的实力。 作为思涵文创集团的现任董事、思涵拍卖行的总负责人，沈思涵在文化艺术品推广方面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眸子深邃，似乎想起了当初郑板桥一脸愤恨盯着自己问他为什么不写板桥体的那一刻。 片刻之后，他收起笑容，淡淡的说了句： “陈路就是陈路，板桥就是板桥，何必混为一谈呢？” “这一副板桥体，是赠与喜爱之人的礼物。” 沈思涵等陈路说完，忽然说了句：“那意思是……你还能写其他体？” 陈路这一次没做声，只是笑了笑。 可是，沈思涵直接笑着看向张喜存：“舅舅！” “你可说了，今天的彩头，是可以让在场任何人帮我写一幅字画的吧？” “我想让陈路来写！” “怎么样？” 此话一出，顿时张喜存尴尬的笑了起来，有些抱歉的看着陈路： “小陈，你看这事儿……” 沈思涵那成熟老练的眼神里，竟然多了几分狡黠，配合那一张千娇百媚的脸，甚是勾魂！ 可惜！ 这些东西在觉醒五毒教教主的陈路眼里，无非只是小把戏而已。 他心平神宁的看着沈思涵：“沈总想要我帮你写什么？” 沈思涵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路，说实话，她这一张脸在他二十岁之前是最为厌恶的，因为很多人说他生了一张勾人的狐狸小三脸。 可二十岁以后的沈思涵却意识到，这不是坏事儿，不断提高自己内涵同时，他对于这张脸的掌控也到了精妙的地步。 可是，她却发现，在陈路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竟然如同在看一个最为普通最为普通的猪肉一般！ 好家伙！ 沈思涵顿时笑了：“我让你写四个字！” “千娇百媚！” “可以写吗？” 陈路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点头：“改日来取！” 沈思涵一阵语塞。 这时候，张喜存笑了起来：“呵呵呵，好了好了！” “厨房准备好了饭菜，一起吃饭去！” 说完，张喜存拉着陈路，面色欣喜且兴奋的说到： “哎呦，小陈，感谢你的礼物啊！” “这幅字，我太喜欢了。” “呵呵呵，这可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哈哈哈哈……” “我没想到你字写得这么好，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潼川省书法协会啊？” “你先别着急拒绝，我是觉得，你这样的水平，要是不参加的话，着实有些可惜了。” 陈路听完，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张老了！” 张喜存一听，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这一次寿宴，过得可真的太充实了。 晚宴十分丰盛。 据说丹青苑的厨师可是朱总花大价钱请来的名师。 这丹青苑平时并没有人住，每次朱总回来住的时候，提前把这些队伍安顿过来。 一顿饭，众人吃的是十分欢喜。 而陈路自然而然的也成了众人的一员。 陈路这一次没有和之前点评画作的时候那般沉默了。 恰巧相反，聊到关键时候，陈路的话总是可以让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这让大家对于陈路的实力，越发看不透了！ 方颖仪此时正在琢磨，要不要和女儿聊一聊陈路的事情。 可她忽然发现，沈思涵的眼睛时不时的留在陈路身上。 这让方颖仪内心是复杂无比！ 该怎么办？ 不过，就当众人吃过晚饭喝茶准备离开的时候。 忽然别墅的门开了。 几个人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我回来晚了！” “哎呦，实在是抱歉啊。” 这时候，一位浅蓝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双手合十对着众人一阵抱歉。 他面容温和，一身高定浅蓝色西服，搭配着精致的袖扣和领带夹，细节之处尽显品味。 他的头发虽然已经泛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当他微笑的时候，眼角的细纹便温柔地舒展开来，让人感到亲切和安心。 这位就是潼川省隐形富豪朱敦源。 张喜存看见朱总回来，特别是当他看到几位保镖抬着的箱子的时候，顿时瞪大眼睛： “带回来了？” 朱敦源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笑的越发清晰可见。 “带回来了！” “故宫博物院请来的专家修了几个月，终于完成了！” “只是……有些瑕疵，无法修复了！” “哎……” 片刻之后，朱敦源笑了笑，忽然看向陈路。 “小陈兄弟好，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呵呵……” 朱敦源主动伸手把陈路吓了一跳。 这位的身价可不是一般人啊！ 随随便便一幅画好几亿。 太有钱了！ 陈路连忙握手：“朱总，您好！” 朱敦源笑了笑：“叫我老朱就行，别客气啊。” 说完，他亲切的拍了拍陈路的肩膀，随后看向众人： “大家跟我来！” “给大家看个好东西！” 众人听见这话，顿时一个个兴奋起来。 钟繇的作品啊！ 简直是闻所未闻，魏晋之风的代表人物。 大家显然都很兴奋。 包括陈路在内。 第一次见面，陈路对这个朱总，好感倍增！ 第54章 巧合吗? 很快，众人一股脑进了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的安保和设计，比起银行都丝毫不逊色。 那装甲一般的大门更是让人感觉到了厚重感。 没多久。 一副古朴的书法作品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顿时，所有人看到作品之后，都深吸一口气。 整个画卷铺展开来，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美感！ 这是不同于任何作品的端庄和高雅。 整个书法作品，猛的一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其扑面而来的悠然自得的气息！ “这就是……《宣示表》啊！”张喜存都忍不住声音颤抖的说了句。 一旁的廖老先生也是深吸一口气： “字体端庄、气质高雅，整体气脉连贯顺畅，行距宽绰疏朗，字距稍密而大小相宜，展现出一种悠然自得的书写节奏……” “不愧是楷书鼻祖啊！” 钟繇号称楷书鼻祖，最为出名的作品便是“五表”“六帖”“三碑”！ 但是，钟繇的真迹，几乎找不到了！ 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影响力。 恰恰相反的是，在历代大家的追捧下，钟繇的作品，更是登上了神坛！ 钟繇对后世书法影响深远，王羲之等后世书法家都曾经潜心钻研学习钟繇书法。 南朝庾肩吾将钟繇的书法列为“上品之上”，唐张怀瓘在《书断》中则评其书法为“神品”。 其实，钟繇的《宣示表》早就失传了。 现存的《宣示表》也是王羲之临摹写的。 即便如此，早就被收藏家紧紧的攥在手里，从不外露！ 在场所有人此时此刻看到真迹的时候，无不感到震撼。 李瀚昇老爷子细细的看着作品，忍不住说道：“这就是楷书鼻祖啊，楷书的精华在神韵，而不在形体！ 你们看，这用笔玉润珠圆、干净利落，侧锋落笔而笔势内敛含蓄，线条温润纯朴、敦实可爱！” 大家看着作品，恨不得钻进去。 可惜的是…… 正所谓纸千年，绢八百。 魏晋时期的纸张本身质量就差，显然很难保存至今。 即便是东汉时期，蔡伦改进了造纸术，可保留至今将近两千年的时期，也没办法保存完整。 所以，任凭是谁都能看出来！ 这一副字，是被修复过来的。 一旁的朱敦源此时也双手抱于胸前，认真看着眼前的字，有些惋惜的说到： “这一副字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 “当时我看到以后，已经破碎不堪了，纸张开裂，字体也破坏了。” “我后来找了故宫博物院的专家，还请来了国内顶级知名修复大师，进行为期几个月的修复！” “现如今看到这个模样，其实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在画芯还在，也洗干净了。” “命纸也是完美的保留下来了。” 这是修复古画中最重要的工序。 命纸是画芯的托纸，托纸直接和原画接触， 能延长作品的寿命，也能够使作品更加出色。 故而称之为“命纸”。 在场众人都是专家，都很清楚这古画修补的压力有多大。 朱敦源深吸一口气：“可是，即便我花了两个亿，请来国内外顶级专家，但是……依然是有缺憾的。” “那就是无法做到接笔！” “哎，说实话，着实有些可惜了。” “要是接笔成功，绝对会是中国书法史上一个重量级的作品。” “可惜啊，接笔接笔，谁敢乱接，接的不好，直接毁掉了一副字画。” 朱敦源面色惋惜的摇了摇头。 何为“接笔”呢？ 指的是书画面中因破洞造成的断笔，需要接笔。 要求接笔人对画家笔法有深入了解！ 知道笔意来龙去脉，等于和艺术家一起创作。 可想而知，接笔对于接笔人的要求有多高！ 普天之下，有谁敢说，自己能去接钟繇老先生的笔？ 众人看着《宣示表》中一些地方的缺损，一个个感慨万千，就如同一块宝玉之上，出现了裂纹一般心痛。 “可惜啊，实在是太可惜了，若是成功接笔，我敢断言，这一副字，可能拍卖出有史以来最高的书法作品价格！” “钟繇的老先生的楷书，谁敢接啊？” “是啊，接笔接的灵性，可不是落笔那么简单，天下书法家这么多，可是提起钟繇，谁敢说自己一定能做到呢？” 张喜存同样是感慨一声，摇头惋惜，看着朱敦源：“你去找了他们，他们也说不行？” 朱敦源点头：“嗯，沈会长不敢下手。” 说到这里，朱敦源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 “可能，这就是缺憾的美！” “对吧？” 听见朱敦源的话，张喜存跟着苦笑一声：“看来，钱不是万能的啊，这是花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啊！” 朱敦源感慨万千，笑了笑：“若能修补这个，多少钱我都愿意啊！”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狂妄，可是没有人觉得不合理。 因为朱敦源的确有这样的实力！ 虽然没有登上福布斯，可是朱敦源的身价，可一点不低！ 人家太低调了。 就在众人惋惜的时候，忽然陈路说了句： “我可以试试吗？” 陈路的声音不大，但是瞬间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转过身来，齐刷刷的看向陈路，眼神里满是惊讶。 张喜存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看着陈路：“小陈……这……这不是开玩笑呢！” “这是目前钟繇老先生现存仅有的一幅字！” “这要是弄坏了，损失不是一般的大啊！” 廖老也是面色严肃：“小陈兄弟，我知道你有水平，可是……这是钟繇啊！楷书之祖，你……” 沈思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欣喜。 对于这个男人，沈思涵越发觉得正如方颖仪所说的那般神秘了。 真的就如同山海一般深邃，神秘不可测！ 方颖仪连忙站了出来：“小陈，你……你……不敢乱来啊！” 方颖仪第一时间还是想要维护陈路。 这要是弄坏了，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朱敦源此时同样在盯着陈路看。 陈路面色平静，认真说道：“我……只是觉得，浪费了太可惜了！” “我想试试！” 陈路没想到千年之后还能看到老友的字迹。 太熟悉了！ 当初钟繇和陈路乃是书法好友，当初钟繇开创小楷的时候，借鉴了陈路大量的建议。 虽然被誉为楷书鼻祖，但是钟繇一直推诿。 众人以为钟繇是谦虚，可他……是真的知道，若没有陈路，就没有他钟繇啊。 陈路同样也是如此，在两千年的光阴里，他那些好友早就消失殆尽，他们的痕迹在历史长河中逐渐泯灭。 可眼下，当他看到钟繇还有东西遗传至今的时候，第一想法是…… 希望老友泉下有知！ 朱敦源一双眼睛盯着陈路：“小陈兄弟，你确定吗？” 陈路点头：“有笔墨纸砚吗？我先写点，大家若是觉得可以，我便来接笔！” “若是现场有一人觉得我不合适，那便当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如何？” 陈路眸子清晰，就如同湖水一般平静，可这波澜不惊的眼眸，却让众人看到了一种如同山海一般的沉稳和淡定。 终于！ 朱敦源一咬牙：“笔墨纸砚，伺候！” 话音落下，很快工作人员就立马准备开来，不到五分钟的功夫。 所有东西全部就位。 陈路提笔之时，闭目不语，周围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陈路。 此时的陈路，并没有慌张。 而是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岁月变迁，宛若是回到了魏晋时期。 他似乎看到了钟繇！ 他看见钟繇对着自己拱手施礼：“有劳陈兄了！” 陈路同样回礼：“钟兄客气了！”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发现，陈路笑了。 紧接着，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一双眼睛之下，似乎是那历史长河一般的深邃，又如同那隐士高人一般的洒脱。 提笔！ 着墨！ 落笔！ 款款而行。 笔若游龙，墨如山河，着墨春秋，点缀万里…… 勾勒之间，似有忧国忧民之象！ 起伏排列之余，更如布阵排兵一般严谨！ 平稳、匀称、静中有动的美感，点画之间既风格协调一致而又丰富多变! 同一字体点画之间体现出不同情趣，避免了审美疲劳！ 内容诚恳，字体端庄，气质高雅！ 楷书之风扑面而来。 高雅气息更是赏心悦目！ “尚书宣示孙权所求，诏令所报，所以博示。 逮于卿佐，必冀良方出于阿是。茤荛之言可择廊庙，况繇始以疏贱，得爲前恩。横所盱睨，公私见异，爱同骨肉，殊遇厚宠，以至今日……” 大家这时候彻底愣住了！ 再次看向陈路的身影的时候，似乎历史的错应在这一刻出现了重合。 那一位忧国忧民的政治家钟繇此时正端坐桌前，写着流传千古的《宣示表》。 这时候…… 沈思涵忽然说了句：“他竟然……能背下来《宣示表》？”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要知道，现存《宣示表》本来就难找，正常人，哪怕是收藏家，也没有人能清楚记下来。 可陈路，全称流畅无比，似乎这一篇《宣示表》就是他所为！ 时间，缓缓流逝。 众人惊诧的眼光中，陈路终于放下了笔。 而此时，却流下了泪。 方才的时间里，他不仅是陈路，又是当初的陈路，还是那个魏国丞相钟繇！ 他在对国家大事的深思熟虑，对君主的忠诚。 对国家安危的关切，为黎民百姓担忧！ 众人看到陈路流泪，非但没有嘲讽，甚至激动的开始鼓掌。 所有人！ 这一刻！ 全都把掌声带给了陈路。 而此时，陈路似乎回过神来了，他擦了擦眼泪，看着上等宣纸之上的泪痕，忽然连忙道歉：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可是，朱敦源此时连忙推开众人，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一幅字。 激动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别动！” “都别动！” “珍宝啊！” “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陈兄弟大才，这一幅字，您可以卖给我吗？” 此话一出，顿时朱敦源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说道： “抱歉，我真的是太喜欢了。” “这楷书，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漂亮的楷书！” “陈先生，原谅我的贪婪，这真的是……我太喜欢了。” “不曾有幸亲眼见证钟繇老先生的作品，但是今日亲眼见证了陈先生的佳作！” “一气呵成，至情至性，那一滴眼泪，更是传神！” “陈先生，是否可以割爱？” 陈路此时挣脱了当时写字的状态，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朱敦源，淡淡的说了句： “佳作乃天成！” “朱先生若是喜欢，我可以赠与你。” 朱敦源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不！” “不可不可！” “这一作品，万万不可赠与。” 忽然，朱敦源想到了什么，转身看沈思涵：“沈总，你是专业的。” “劳烦给这一幅作品估个价格。” 沈思涵听完，立马用专业的眼光来评判了起来。 现场众人此时看着陈路的眼神，变了！ 一天时间，陈路给了大家太多惊讶了。 众人心目中陈路的形象也是越发丰满和高大。 每一次，都在让众人感觉震撼！ 而这一次…… 陈路则是彻底成了这个小圈子里的焦点。 这时候，沈思涵缓缓说道： “站在一个客观角度给一副书法作品估价，其实涉及到太多因素了。” “首先便是艺术家本人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一点，陈先生显然是名不见经传，当然，我不是贬低陈先生，我是实事求是。” “其次，作品的年代和历史价值，这个同样没有！” “然后就是艺术风格和技巧，这个，我给满分，这一副作品的艺术和技巧，是毋庸置疑的。” “然后是稀缺性、市场需求、作品传承……等等！” “这些，都没特殊的东西在里面。” “而艺术品的价值评估，看重的是收藏价值和交易价值，反倒……艺术价值有点低。” “所以，以我的客观角度来看的话，100-200万之间，而且是最多！” 说完之后，现场众人都愣了一下。 100万-200万？ 多吗？ 真不多！ 但是却也真的不少了！ 在众人看来，这一幅作品，简直比起钟繇的作品，差不了太多！ 可这种书法作品，本身是收藏价值。 所以，这已经很高了，特别是对于名不见经传的陈路而言。 不过…… 就在这时候，忽然沈思瑶认真看着陈路说道： “但是！” “我有一点要说，那就是陈先生的名气大了以后，这一副作品的价格，只会飞速暴涨。” “但是，这取决于陈先生的高度。” “您的高度越高，这一幅字的未来也就越高。” “朱总，以专业的眼光出发，我建议您可以投资陈路先生。” “但是，如此一来，陈先生，我作为您的经纪人，我觉得价格是1000万！” 沈思瑶的话，顿时让朱敦源笑了起来。 在他眼里，一千万买一件心爱物品，无足轻重。 不过他看着沈思涵笑了笑：“呵呵呵，沈总都开始做陈路的经纪人了？” 沈思涵笑了笑：“我只是做个假设。”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千万，可真的不是小数目了。 哪怕是那些成名已久的专业书法家，甚至是古代的名家作品，一千万也一点不低！ 当代最出名的书法家之一：启功。 他的书法作品拍卖价格也不过八九百万，没有打破千万级别的这一道门口！ 千万级别，是当代书法大家很难跨越的鸿沟。 而且书法作品，比起画作要差的太多了。 书法作品想要达到千万级别的，目前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当代书法大家，包括中国书法协会的会长，他们的书法作品，也很难达到特别高的价格。 李瀚昇忍不住笑着说了句：“哎呦，一千万，思涵，看来你对陈路很有信心啊！” “要知道，书法作品到达千万是一个什么概念？” “那必须要流传千古的名家才能做的地步。” “书法不同于画作，艺术形式单调，而且审美偏好和市场供需都远远逊色于画作。” “与此同时，国际市场的接受度和艺术推广以及保存修复难度等等，都说明书法作品的投资和收藏不是很被看重。” “你这翻了将近十倍的价格，说实话，可不低哦！” “看来，你对陈路很有信心嘛！” 李瀚昇的话让大家纷纷点头，作为博物院的专家，李瀚昇对于艺术品的评价和认知还是比较中肯的。 沈思涵笑了笑：“艺术品讲究缘分和感觉。” “最重要的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对于外行而言，书法作品的确不会绘画，可是对于字画真正的爱好者而言，书法作品的魅力，可不逊色于画作。” 陈路此时却很平静。 他的作品，艺术层面而言，他有绝对的自信。 只是，他并没有想过今晚众人会想买他的东西！ 至于沈思涵后来说的那些话，他并没有在意。 书法作品想要达到千万，陈路很清楚其中的难度有多高。 最起码，当代书法大家，至今没有一人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张喜存这时候认真说了句： “我们文物圈子里，对字画艺术品等作品进行过一个当下的评级，有过一些交流，也达成了共识。” “如果对历史上的名家作品文物进行一个划分的话。” “分为国宝、镇馆、稀世、精品、一品、二品！” “这是具备收藏价值的文物的一个等级划分。” “第一个是国宝级，这个级别的书法家被认为是书法界的传奇人物，他们的作品被视为国宝，对整个书法艺术的发展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他们的技艺和作品超越了时代，成为永恒的经典。如王羲之，其《兰亭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 “这种国宝级的作品，价格可以说是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动辄都是几十亿！” “第二个级别，镇馆级，虽然不如国宝级，但也是博物馆或艺术馆中极为重要的收藏，通常代表了某个时期或流派的顶尖水平，对艺术馆的整体收藏具有重要影响。” “稀世级：这个级别的艺术品极为罕见，可能出自历史上着名的艺术家之手，或是某一艺术流派的代表作，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 “精品级：精品级的艺术品在艺术市场上具有较高的价值，通常是知名艺术家的代表作，或是某一艺术流派中的优秀作品，具有较好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 “一品、二品，这个级别的艺术品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适合艺术收藏家和爱好者收藏。它们可能出自有一定知名度的艺术家，或是具有一定艺术特色的作品。” “正如李馆长说的那样，绘画通常包含更多的视觉元素，如色彩、构图和主题，这些元素可能更容易吸引广泛的观众和收藏家。而书法则更侧重于文字的书写艺术，需要观者有一定的文化和艺术背景才能充分欣赏。” “所以，书法作品的价格，一般偏低一些。” “一般而言，书法作品想要达到千万级别，至少需要是稀世之上，而且是稀世中的精品，才有机会。” 说到这里，张喜存神色端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幅作品。 “钟繇的《宣示表》绝对是国宝级的物品，价值连城，毫不夸张。” “陈路临摹，或者说是亲自写出来的这个楷书《宣示表》，单说艺术和水平层面，很高很高，目前国内楷书作品，我还从未见过有如此惊艳的。” “若是小陈未来成就斐然，这一篇作品，达到稀世级别，我认为是有可能的！” “不可否认，思涵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陈路听见张喜存的品评，顿时微微一愣。 原来艺术品的等级是这么划分的？ 国宝、镇馆、稀世、精品、一品、二品！ 这时候，朱敦源微微一笑：“我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 “正如思涵说的那样，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本人对书法作品十分喜爱。” “陈先生这一副字，深得我心。” “既然是心头所好，价格我就按照思涵说的那般，一千万！” “不过，陈路老弟，你给我印个章如何？” “这东西，我说不定想要好好收藏下去。” 朱敦源对于这一幅字的喜爱程度，超出了现场所有人的认知。 陈路自己也略显惊讶。 一千万！ 这可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我现在没有印章。” 朱敦源微微一笑：“你有要求吗？我可以帮你定做一枚。” 陈路犹豫片刻，说道：“我给画个章吧！” “有红色的颜料和笔吗？” 朱敦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快，快准备！” 没多久，准备就绪之后。 陈路在《宣示表》的一个角落，画了一个章。 “陈路藏印” 写完之后，陈路微微一笑，又在一张纸上，写下了“陈路藏印”四个字。 “麻烦朱总了，就按照这个规格帮我定制就行。” 朱敦源看着“陈路藏印”这个画上去的印章，越看越是欣喜。 而这时候…… 沈思涵看着四个字的印章，总觉得有些熟悉！ 忽然…… 沈思涵想到了什么！ 因为这四个字无论是风格还是字体，亦或是那气势，都和之前在倪瓒那一幅字上的“陈路藏印”一模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巧合？！ 还是陈路故意学的？ 第55章 澄心堂纸的合作 这幅字画，朱敦源没有继续谈论价格。 或许在他眼里，谈论价格甚至是对于这一幅浑然天成艺术品的不尊重。 他说值这么多钱，就一定会值这么多钱！ 作为一个收藏家，朱敦源和其他收藏家不太一样的是，他不需要依靠这些收藏来混进某些圈子里。 而是真心喜欢并且具备鉴赏能力的收藏家！ 这个丹青苑，看起来只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庄园，其实它真正贵的地方并不是地皮和设计。 而是这里的安全系统！ 丹青苑的安保设计是由世界顶级安全管理公司英国g4s公司进行设计的。 这里的安保比起银行都丝毫不逊色，由一系列高端技术组成。 本身这些房子，内部就是一个巨大的保险箱！ …… 而朱敦源干脆利落的和陈路达成了交易。 而陈路的账户上，此时此刻，也突然增加了一笔巨款！ 一千万！ “沈总，麻烦把陈先生的税务问题您这边帮忙处理一下，可以吧？” 朱敦源把钱让财务给陈路打过去之后，随后让沈思涵帮忙处理税务问题。 因为这种艺术品交易的税务比较复杂，朱敦源显然看出来了陈路是一个门外汉，索性让沈思涵帮忙处理。 沈思涵微微一笑：“好的。” 其实，这些事情，压根不需要两人亲自处理，而是让手下人对接就好了。 周围众人看见交易达成，也纷纷献上了最为热烈的掌声。 “恭喜朱总，恭喜陈先生！” “是啊，让我们亲眼见证了如此一桩美事。” …… 方颖仪此时眼睛依然在认真审视陈路。 现场这么多人对于陈路，并不太了解。 但是方颖仪却对他了如指掌！ 离异带娃，家庭条件拮据，事业更是刚刚好转。 这样的人，突然收获了千万巨款！ 可是……为什么陈路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激动呢？ 这显然和正常人大相径庭！ 哪怕是她方颖仪也不能免俗。 可为什么陈路竟然并没有太多的兴奋？ 而且，这还是他自己写的字，不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获得了千万级的收益。 还获得了朱敦源这样顶级富豪的青睐。 无论怎么说，陈路都不应该如此平静才是啊？ 当然了……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陈路觉得，这个价格，十分合理，甚至觉得这个价格卖给朱敦源，对自己而言，并没有足够多的惊喜！ 其实，陈路开心吗？ 当然开心。 这一笔千万级的巨款，对于眼下的陈路而言，绝对是雪中送炭一般。 对于这一世的他而言，这种事情或许会真的惊喜！ 但是，百世轮回的记忆此时此刻已经在不经意间渗透到了灵魂之中。 那一世，陈路是当朝顶级书法家，他一字千金，挥斥方遒，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些记忆碎片，让陈路已经对于这种场面熟视无睹了。 谈何兴奋？ 小事儿而已！ 而沈思涵的眼睛，同样也在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细细观察。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沈思涵有太多的期待了。 为人低调谦逊，从不哗众取宠。 而偏偏遇到事情之后，从不退缩，甚至屡屡让人眼前一亮！ 低调，谦逊，自信，坦然、神秘…… 这些气质在陈路身上，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滤镜。 让沈思涵对陈路越发觉得神秘了不少。 这时候…… 朱敦源忽然转身看向陈路，主动伸出手来： “陈先生，呵呵，今天认识你，可真的是我的荣幸啊！” 陈路为微微一笑：“朱总客气了！” 朱敦源摆了摆手，笑着拉着陈路走到身前：“不叫我朱总，哈哈……显得我太土豪了！” “我痴长你几岁，叫我朱大哥就行。” “我对陈老弟的字，是真心的喜欢，说实话，能遇到自己如此喜欢的东西，属实高兴。” 陈路笑了笑，没说话。 而朱敦源这时候，忽然看向了一旁的《宣示表》真迹。 “陈老弟。” “这个接笔工作，就交给你了？” “怎么样？” “有把握吗？” 陈路点头一笑：“应该没问题。” 此时此刻，现场也没有人再怀疑陈路了。 毕竟，桌子上的那一份《宣示表》，实打实的水平在这里摆着呢。 朱敦源这时候忽然说道： “但是呢，一码一归一码。” “老哥也不能故意占你便宜，这个接笔的价格，我也想不好。” “这样吧，等事成之后，哥哥送你一件礼物，好吧？” 陈路顿时摆手：“顺手而为，不用这么麻烦。” 朱敦源则是摇了摇头：“对你来说，是顺手而为，可我在故宫博物院那种地方，悬赏千万都没有人敢去试试。” “所以，你这顺手而为，对其他人而言，可就不是一般事情了。” “好了，这件事儿你也不用多说了。” “老哥心里有数！” …… …… 接笔工作需要有提前准备的材料和各种设备。 讲究还是比较多的。 毕竟，虽然同样是写字，可是接笔却需要和原来的东西保持高度的重合性。 今天显然是不能做了。 朱敦源没有丝毫的架子，在会客厅里大家喝着茶水和酒，十分开心。 陈路依然和之前那样，不怎么多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大家。 不过，发生了这些令人惊羡事情之后，陈路显然不可能再回到刚来时候那种寂寂无名无人理睬的状态了。 甚至大家会主动听一下陈路的意见。 而越是这样，大家越发发现，陈路的知识储备是如此的令人震撼。 从文房四宝到艺术发展，从民间审美到皇家喜好…… 陈路的口中，似乎永远都有着清晰的答案。 以至于，陈路说话不多的情况下，却俨然成了这个小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方颖仪也看到了这个画面！ 看着这个进退有度学识渊博的青年，方颖仪第一时间有些动摇了。 她甚至这一刹那间，忽然明白女儿顾红棠为什么这些年来，心里很难装下第二个人了。 也是啊…… 像陈路这样优秀的男人，似乎大多数同龄人在他身边，都会黯淡无光。 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偏偏他的眼睛里藏着高山海河，神秘无比！ 只是，哎…… 想到这里，方颖仪忍不住叹了口气。 终于，这时候，忽然朱敦源问了句：“陈老弟，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咱们这个小圈子，虽然平素没有那么多聚会，也没有太多利益牵扯。” “可是，毕竟大家是朋友，而我们几个年纪也比较大一点。” “大家相互熟悉一下，我这边也给你介绍一下各位，若是以后有需要呢，大家也都相互帮个忙。” “不至于太过于被动。” 听见朱敦源的话，现场众人也意识到，陈路要加入这个小圈子里。 得到了朱敦源和张喜存的认可，这可不一般啊！ 在座的很多人，进入这个小圈子以后好多年，虽然经常交流，可并没有真正融入这个小圈子。 而陈路这边初来乍到，便能得到朱敦源和张喜存的认可，这可真的不一般啊。 陈路点头一笑： “这个，大家好，我叫陈路，职业是医生，中医。” “现在在锦川市第二人民医院中医二科工作。” 朱敦源顿时一笑：“哎呦，陈老弟还是中医呢呀？” 张喜存这时候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可是小陈的老病人了。” 顿时，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善意发笑。 有了张喜存和朱敦源的参与，众人也纷纷一一介绍自己。 甚至，比起陈路，他们的信息详细了很多。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今日之后，这个小圈子里的实力和地位，陈路可能不低了。 本身就是一个交流艺术品的小型圈子。 达官显贵居多！ 除此之外就是专业从业人员。 无论是哪种人，都对陈路尊重有加，甚至不少人还期待着陈路可以帮他们写一幅字画什么的。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 这一次的聚会，就要结束。 而这时候，朱敦源拍了拍手，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对着大家说道： “最后呢，感谢大家参加这一次的聚会，也祝贺张老爷子寿辰，我送给大家一份礼物。” 很快，几名女子端着一个托盘款款而来。 每人面前，放了一个盒子。 李瀚昇眼睛最刁，一眼看出来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这是……宣纸？” 说话间，李瀚昇快速打开盒子，瞬间他瞪大眼睛。 “这是……澄心堂的纸？” 说话间，李瀚昇连忙压低身子，眼睛在上面认真的欣赏起来。 听见李瀚昇的话，周围众人也瞬间来了兴致。 一个个激动的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连忙开始了端详。 “果真是澄心堂的？” 李瀚昇深吸一口气，双手有些激动的略显颤抖，如同爱抚精致的美人一般凝重。 “肤如卵膜，坚洁如玉！” “如此细腻……” “嗯？不对……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朱敦源对着李瀚昇竖起拇指，忍不住啧啧称奇： “李馆长好眼力。” “这的确不是澄心堂的纸。” “我们也造不出来澄心堂纸，这是仿造澄心堂纸的工艺，经过深入挖掘和研究，尽可能复原的澄心堂纸！” “这是厂子里的最好的品种了。” “可惜啊，澄心堂纸制作工作繁琐，对于材料讲究太多太多了，我们研究了很多，也无法复原。” 其他人则是连忙说道： “这已经很好很好了！” “是啊，比起那些特种品类的宣纸，还要好了很多！” “这质感，这细腻程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 …… 听着别人的称赞，陈路并没有在意，而是低着头，观察一番之后，闭上眼睛，静静的摩挲着纸张。 朱敦源此时的眼睛落在陈路身上，但却没有打扰。 良久之后，陈路这才睁开眼睛，略显惋惜的叹了口气。 看见陈路叹息，朱敦源不由得内心一颤： “陈老弟，这纸……怎么样？” 陈路闻声，转头看向朱敦源，微微一笑： “十分难得！” “无论是原料的选择，还是工艺的精细程度，都尽可能的做到了还原。” “已经是上品中的上品了！” 朱敦源含笑摇头：“不不不。” “我可不是要听这称赞的话的。” “我想听老弟的真话，对比澄心堂，如何？” 陈路沉吟片刻，说道：“虽然已经用了安徽四川一带高质量的原材料，包括楮树的树皮，并且使用了当地精纯水质。” “也经过多道工序，包括浸泡、煮熬、捣碎、漂洗、发酵、捞纸、压榨和干燥等步骤。” “纸张达到了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的近乎完美的状态！” “可是……” “还差一点！”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寻声看来。 李瀚昇也是好奇的看着陈路：“小陈还懂纸？” 陈路笑了笑：“略懂一二。” 朱敦源连忙摇头，认真说道： “这可不是略懂一二啊！” “说实话，我都有些被吓到了。” “这小子，你简直太妖孽了。” “若非我亲眼所见，我还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刚才说的，几乎相当于我们的保密资料了！” “你要继续说下去，我可得害怕了！” “太吓人了。” 朱敦源恰到好处的开了个玩笑，可却也让陈路瞬间成了焦点。 陈路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朱敦源是在开玩笑。 果不其然，朱敦源继续问道：“那到底差在哪儿？” 陈路：“细薄光润！” “这一点，没有做到。” 听到这话，李瀚昇如醍醐灌顶一般，啧啧连连点头。 “对，对，对！” “说的太妙了。” “细薄光润，概括的好。” “我觉得，澄心堂纸的特点，得改一改了，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 “细薄光润，这是澄心堂和其他纸最大的差别。” “可这同样也是难点。” 朱敦源闻声，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开始琢磨起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大家也不继续待下去了，纷纷起身，告辞离去。 陈路正要走，却被朱敦源拉住了。 “我送你。” 陈路正要拒绝，可看到这位霸总的表情，摇头把话咽到了肚子里，索性作罢。 而这时候…… 沈思涵忽然看着陈路，笑着说道：“你还欠我一幅字呢！” “记得啊！” 陈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要写什么，想好了告诉我！” 其实，书法作品的价格和尺寸有关系。 字越多，书法作品越贵。 大家都以为沈思涵要写什么的时候。 沈思涵顿时笑了起来：“我想好写什么了！” 陈路微笑：“什么？” 沈思涵笑了起来，微风拂过秀发，轻轻的缠绕在娇媚的脸上，笑容泛起涟漪，触动丝丝心弦。 “千娇百媚！” “就这四个字！” “你想好怎么写了，不满意我可要退货的啊！” 桂花香里月明中，轻风细语夜朦胧。 千娇百媚女儿影，发丝轻舞随香动。 沈思涵。 陈路此时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真配得上千娇百媚这个词。 方颖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内心竟然有些不舍，这是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 良久之后。 众人缓缓离开。 而朱敦源这边则是拉住了陈路：“小陈，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澄心堂纸的事情。” 陈路闻声，也停住了步伐：“您说。” 朱敦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你懂澄心堂纸的制作工艺？” 陈路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后看向朱敦源，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猜到了自己可能会澄心堂纸的制作工艺。 陈路见状，也没有隐瞒，本来他也在筹划制作澄心堂纸。 现如今，有了朱敦源的加入，或许……合作才是最好的办法。 安徽距离潼川省不远，紧密相连，动车高铁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 陈路索性点头默认了下来：“嗯！” 朱敦源眼睛盯着陈路，原本他只是猜测一二，现在得到陈路肯定的回答之后，顿时双眼凝神，瞳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缩，整个人的精神瞬间集中了起来，激动的看着陈路： “当真？！” 陈路点头：“当真！” 朱敦源脸上，兴奋之情顿时难以演示，激动的说道：“小陈！” “你……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合作？” “咱们一起把澄心堂纸给制作出来！” “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相信我，我们可以做到的。” “这是中国医术发展史上一次重大的突破！”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给你股份，一半儿的股份，你要是可以做出来澄心堂纸，这个公司，你可以做负责人！” 朱敦源激动无比！ 他一想到澄心堂纸一旦成功，这将会带来何其恐怖的影响力。 虽然朱敦源无法对澄心堂纸具体的市值和金额难以精确估计。 因为它不仅取决于复原技术的成功与否，还涉及到市场接受度、品牌建设、营销策略等多种因素。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澄心堂纸作为一种文化产品，其价值实现需要时间的积累和文化的沉淀。 即便没有具体的数字可以量化这一商业价值，但可以预见的是，如果澄心堂纸能够成功复原，其市场潜力将是巨大的。 当然了，朱敦源自己的这个澄心堂纸研究所目前压根没有想过盈利。 前前后后他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甚至只是为了满足朱敦源的一些爱好和追求。 可现在，若是真的可以复原成功，这将会是文化价值的商业专家化。 对于高端艺术品市场，对于收藏市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以及国际市场，都有着积极的意义。 朱敦源除了商人之外，其实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他是中国传统字画推广形象大使！ 这个国家层面的身份，是朱敦源花了几十年时间才营造出来的。 这个身份，对于朱敦源而言，意义非凡。 通过这个身份，他在自己商业领域也取得了非凡成就。 同样，他也希望做一点真正的事情出来！ 朱敦源看着陈路沉默，还以为自己的股份给的不够。 朱敦源连忙说道：“陈兄弟，你有什么诉求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 “说实话，这个澄心堂纸，我没有想过挣钱。” “我可以给你更多的股份！” 陈路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朱大哥，您误会了。” “我很满意这个股份。” “我是希望我的父亲可以加入这个团队。” “他对于造纸颇有造诣，特别是澄心堂纸。” 此话一出，朱敦源顿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我求之不得啊！” “你有时间的话，先造一点纸出来，场地我给你找。” “我们随后便可以拟合同，我也会高薪聘请你父亲成为咱们的技术顾问，可以吧？” 陈路听见之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陈路还是十分满意的。 背靠朱敦源这样一棵参天大树，澄心堂纸的研发，显然会更加顺利。 说实话，陈路对于自己做厂，有点不放心。 毕竟开设一个厂子可不是随随便便懂技术就行，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现如今，有了朱敦源在前面撑腰，会省去很多麻烦。 当晚，朱敦源让司机把陈路送回了家，自己亲自作陪。 看着这边即将拆迁的小区，朱敦源微微皱眉。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赠送陈路一件什么物品了，一时间，有些欣喜。 回去的路上，跟了朱敦源十几年的司机忍不住问了句： “朱总，您……这么看好陈路吗？” 朱敦源背靠在椅子上，从车子冰箱里取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饮而尽之后的朱敦源嘴角依然泛着笑。 “小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人异事，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这些人，大隐于市，看似非凡，其实……很耐人寻味。” “你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医，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 “这已经脱离了字的范畴，那是艺术，都说钟繇是楷书之祖，我反倒是觉得，陈路的字，一点不逊色于钟繇。” “我这么多年，其他水平暂且不说，但是这一双眼睛，阅人无数，可即便如此……” “我在陈路身上，总觉得，看不透这个年轻人。” “你说稀罕不？” 这时候，司机忽然问了句：“要调查一下陈路的情况吗？” 朱敦源顿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你啊！” “呵呵呵……” “你知道什么叫老天爷喂饭吃吗？” “天才之所以称之为天才，生而知之，后天稍加打磨，便可有不世之材。” “这才叫天才！” “你见过小艺的，她的数学天赋，是培养的吗？这是一种天生的嗅觉！” 司机想到了朱总收养的那个女孩儿，忍不住不寒而栗。 朱敦源说完之后，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便是陈路的全部资料。 看完之后，朱敦源深吸一口气。 “小林，我安排你件事儿。” “这几天，买一套房子，不需要太大，200平左右就可以了，把家里装修好，要求距离学校近一点……要最好的学校！” “还有，帮我调查一件事儿，关于育才小学校园霸……” 说到一半的时候，朱敦源忽然说道：“先把第一件事儿做好吧！” 回到了丹青苑。 朱敦源看见张喜存依然喜不自胜的在欣赏着陈路送给他的“石竹图”。 哼着小曲，喝着小酒，好不快活！ “还看呢！”朱敦源笑了笑。 张喜存眯眼一笑：“那是自然，好东西哦，我觉得这一幅字，比起郑板桥的还要好。” “真的是稀罕了。” “呵呵呵呵……” 朱敦源微微一笑：“那你觉得，陈路的小楷和钟繇的楷书，谁写的好？” 此话一出，张喜存的笑容瞬间消失，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到： “仁者见仁，但是……有分庭抗礼之势！” 朱敦源点头一笑：“小陈送你这样的礼物，开心吗？” 张喜存顿时点头：“那是自然！” 朱敦源继续说了句：“可是你知道，小陈遇到了不少麻烦事儿吗？” 张喜存一听这话，有些摇了摇头说道：“小陈什么也不说。” 朱敦源点头，一脸促狭的笑了起来：“小陈这孩子不错，品性很好，又是医生，优抚科的李鹤对他青睐有加！” “但是，你知道，陈路的孩子在学校被人霸凌，打断了鼻子，至今没有调查结果吗？” “您这领导做的，可真的是清闲。” 张喜存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真的假的！？ “哪个学校！” “竟然敢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来。” 说到这里，一名助理送来了一份资料，朱敦源直接递给了张喜存：“你自己看。” “我的了不起的张领导。” “您当初获得过无数次表彰的教育先驱勋章获得者！” 张喜存闻声，顿时脸色一沉！ …… …… 第56章 你什么档次? 当晚回到家里后。 陈路就和父亲说起了澄心堂纸制作工艺的事情。 陈东升虽然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大学，可在父亲的熏陶之下，也是多才多艺。 对于造纸，陈东升并不陌生，当初在村子里，可没有那么多宣纸让他们使用。 在父亲的指导下，陈东升很早就接触起来了造纸。 澄心堂纸的工艺，陈路悉数传授。 第二天两人就去了安徽泾县。 这个地区因其独特的地理和气候条件，以及传承千年的手工制作工艺而闻名。泾县古时属于宣州府，现属于宣城市管辖，因此所产的纸张被称为“宣纸”。 泾县中国宣纸文化园就是泾县政府和朱敦源合作修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修复区。 来到这里之后，已经有专人等候！ 陈路和陈东升二人很快便在大家的帮助下，展开了第一批“澄心堂纸”的制作。 正儿八经的澄心堂纸制作工艺十分繁复，包括原料加工、抄纸、晒纸、剪纸等100余道工序，整个周期很长，若是按照澄心堂纸标准来重新制作的话，可能周期需要两年。 好在这里的东西已经准备就绪，陈东升制作完成，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便可。 不得不说，在造纸这个领域，陈东升的天赋显露无疑。 而此时的陈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的爷爷为什么懂这么多？ 即便不按照澄心堂纸的工艺来制作，就按照爷爷的标准来做，出来的宣纸质量也是特种级别。 想来，自己这个爷爷，不简单啊！ 当天，陈东升留了下来，文化园给安排了专门的房子，也签署了临时的顾问合同。 标准很高，让陈东升兴奋不已。 而陈路则是当天晚上就回去了。 毕竟自己明天还是需要上班的。 对于老公找到工作，而且满腔热血，杨爱莲也是开心不已。 恰逢初一，晚上杨爱莲更是烧香敬老爷，感谢祖宗的庇佑。 说这几年的困难日子，终于挺过来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几年，家里真的太难了，儿子工作不顺利，儿媳跑了，老公也没有了工作。 整个一家人捉襟见肘，恰逢老公生病手术……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杨爱莲苦不堪言，身子也瘦了不少。 可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现如今，看见儿子工作也好转了，老公也有了工作和奔头。 开心的打电话让陈东升珍惜这个工作，别担心家里。 陈路见状，内心也多了几分舒畅。 看着父母心情好，他的心情也大为好转。 吃过饭，陈路拉着儿子去泡澡。 把中药熬制之后，陈路放入了木桶内。 前段时间，陈路买了一个大木桶，方便泡澡。 自己的身体虽然还算可以，但是五毒教内的药物泡澡，效果显着，强身健体效果也很好。 陈路最近也计划把五毒教的武功重新练一练，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也能有些准备。 儿子显然有心事。 陈路好奇的看着陈着：“有心事儿？” 陈着点头：“我今天出去玩的时候，又见到她了。” 陈路一愣：“她？” “你说的是你妈？” 陈着咬了咬唇：“嗯，卢映雪。” 看着儿子稚嫩的眼神里写满了坚毅，陈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我和她是有恩怨，可她是你妈，不要把爸爸和她的恩怨，放在你身上。” 陈着摇了摇头：“不，爸爸，我不喜欢她。” “她说让我在法庭上可以选择她。” “会给我更好的条件……还让我出国留学……” “可我压根就不需要这些！” 这些日子，陈着的身体强壮了一些。 陈路微微一笑：“放心，爸爸不会丢了你的！” 昨天收获了一千万，让陈路内心多了很多底气。 哪怕法庭会根据条件进行判罚，他自认为也不差。 除此之外，陈路这边也提交了潼川省书法协会的申请，火速通过！ 这些名誉，虽然看起来微不足道，可终究是一种身份和荣誉的象征，法庭到时候也会根据这些进行酌情判罚。 这辈子，陈路希望自己出人头地。 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而且……是为了家人。 他需要成长成参天大树，可以为家人遮风挡雨！ 在进化时代浪潮中，有一个亘古不变的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而当今的社会，同样也是如此。 人们错以为“人人平等”，可平等吗？ 在丛林时代，强壮的野兽，才能庇护自己的子女，才能不被淘汰。 而现如今的社会，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个社会同样残酷无比，那些没钱没能力的人，结婚都没有办法，没有子孙后代，这不就是新时代的淘汰吗？ 而想要在这个时代里成为“适者”，唯有自强，唯有强大！ 人类的文明，和互联网给了所有人一个错觉：平权时代。 可人跟人比，真的能平权吗？ 显然，看起来的平权，只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任何时候，隐形的界限，早已在不经意间被资本家和掌权者划分下来。 陈路想要的强大，不是想要欺凌弱小。 而是希望，那些傻逼可以心平气和的，听自己讲道理！ 仅此而已！ 他的百世记忆，正在缓慢复苏。 假以时日，当百世轮回记忆全部苏醒，到时候……天下峥嵘，我掌沉浮！ 而现在，陈路知道，自己还是需要沉稳发育。 稳住，不浪！ …… …… 第二天，周一！ 陈路照常去医院上班。 徐哲看见陈路到来，连忙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内。 “陈主任，今天早晨护士长让我转告您一件事儿。” 陈路一愣，看着徐哲略显担忧的面孔，好奇的问了句：“什么事儿？” 徐哲面色凝重：“护士长说，医院方宏杰书记，邀请省名医田景全来医院。” “想要让对方做中医顾问，指导和规划我们中医发展。” 陈路一愣：“田景全？”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临床学院的副院长？” 徐哲点头：“您认识？” 陈路点头一笑：“当然了。” “那时候我还在上学呢，田景全是省名医，给我们上过课。” “有点水平的。” “我听说后来不是和资本合作，开办连锁中医门诊去了吗？” 徐哲连忙说道：“哎呦，这不是重点！” “我听科里人说，这田景全是杨明亮的硕导。” “这突然造访，显然是……要针对我们吧？” 陈路听完，顿时笑了起来：“这想要成为我们医院中医病区顾问，可没有这么简单吧？” “还没有过会呢。” 徐哲点头：“这倒是，关键……关键在于，对方今天早晨已经到了医院了。” “孙院长陪同参观中医科呢。” “陈琳护士长让我通知您，今天大查房。” “田景全要来协助我们。” 听见之后，陈路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 徐哲看陈路说完之后，忽然一愣：“陈主任，你不怕……这杨明亮又耍什么花招吗？” “这他娘的不会是看焦老太太情况好转了，要来摘取胜利果实吧？” 瞧一瞧，这种拙劣的手段，任凭谁都看得出来。 陈路不禁笑了起来：“哎呦，好眼力劲儿啊！” 徐哲看出来了陈路在开自己玩笑，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怀疑自己有ptsd（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被杨明亮这混蛋搞心态都形成了条件反射了。” 陈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别管他们，爱咋查房咋查房，配合就行了。” “毕竟是医院的活动，咱们这一批患者也都快出院了，再说了田景全多少还是有点水平的，说不定能学点东西呢。” 很快，一名小护士就来催促了。 “陈主任，查房要开始了，孙院长让大家一起去，包括中医二科。” 陈路听完，对着徐哲看了一眼：“走吧。” 大厅内。 田景全穿着一身干净的白大褂众星捧月一般站在那里，孙广宁跟在一旁，而杨明亮则是站在身后。 护士、医生，齐刷刷的跟在后面。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 田景全看了周围一眼，笑了笑：“现在开始查房吧？” 话音落下，杨明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田老师，这边请。” 查房马上开始了。 只是，大队伍跟在田景全身后，陈路和徐哲二人抱着病历夹，跟在后面，压根没有进入房间的机会。 病房就这么大，显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进去。 大家似乎生怕陈路和徐哲学到东西一样，平日里懒洋洋的做派顿时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迫不及待的学习姿态。 看着杨明亮查房的架势，显然是要先查他们的患者。 陈路和徐哲也不着急，边走边聊自己的患者情况。 偶尔遇到有趣的病例，两人在门口也是沟通一番。 田景全这个省名医也不是浪得虚名，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好端端的在学校当着副院长出来以后去搞创业。 遇到一些特殊的患者，田景全也认真的分析病例，进行开方指导。 很快，就到了耿淮山的母亲。 这时候，门口的众人都站在门口。 田景全笑着忽然问了句：“怎么不进去？” 杨明亮尴尬的笑了笑：“田老师，这个患者的情况比较特殊，前几天晚上突然病危，抢救过来以后情况还不稳定。” “是我们耿书记的母亲。” “所以，陈主任不允许其他人探视或者查房。” 听见这话，田景全不由得微微点头：“哦？” “不让探视或者查房？” “这能行吗？” 孙广宁这时候恰到好处的问了句：“陈路，这患者是你在负责吗？” “能查房吗？” 经过两天的治疗和缓和，焦翠兰现在虽然依然虚弱，但是精气神也逐渐好转了一些。 陈路点头：“可以，田教授，请！” 陈路的话，顿时让周围几人都愣了一下。 杨明亮显然有些惊讶。 他原本准备好的话术此时此刻直接被呛回了肚子里。 不是不让查房吗？ 孙广宁也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陈路。 田景全看着陈路，点头一笑：“你就是中医二科的陈主任吧，请。” 陈路带着徐哲，以及田景全等人走到了房间里。 看见陈路等人进来，耿家二姐连忙站起身子：“陈主任，查房啊？” 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耿家三姐弟对于陈路越发尊敬了起来。 就连国医大师秦学文秦老对于陈路都称赞有加，他们能不信服？ 此时看见陈路带着众人进来了，二姐站起身子。 不过，当他看到杨明亮的时候，顿时眼睛瞪大瞪圆，有些警惕的看着对方，似乎……戒备着什么！ 陈路笑着说道：“这位是咱们潼川省名医，田教授。” 这时候，徐哲把手里的病历夹递给了田景全：“田教授，这是患者的病历。” 田景全接过病历，认真的看了起来，当他看到抢救的时候，顿时眉心微微皱起，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的时间。 田景全忽然有些称赞的看着陈路： “中医急诊抢救技术，可不容易，陈主任有胆有识，艺高人胆大啊！” “患者的情况，按照陈主任的脉象诊断来看的话，的确是阴阳离决之象，你能及时使用独参汤灌服，十分不错！” 陈路笑了笑，没说话。 但是很快，田景全看着后续的治疗方案，却忍不住咂吧一下嘴。 “啧……这个后续的治疗，方子是不是太简单了？” 说话间，田景全走到了焦翠兰的身边，笑着说道：“老太太，你伸出舌头来，我看一看。” 焦翠兰此时十分配合。 田景全就这么一边把脉，一边看舌头。 良久之后，忽然皱眉说道：“这个糜烂性肠炎，中医叫做肠痈。” “正所谓无火不生痈，火盛而不散，则郁结而成痈矣。” “可是，火之所以有余，主要的根本在于水之不足。 水衰则火旺，火旺而无制！ 乃养成其毒而不可解。 治之法，必须壮水以制火，则毒消而痈愈矣。” “陈主任，你这方子，治标可以，但是治本不足啊！” “看起来，你用了大量的金银花来清热解毒败火，可是根本在于水的不足！” “以我所见，我觉得可以添加，元参、生地、地榆、麦冬之品。” “降火的同时，进行滋阴。”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要阴阳协调处理，我觉得会更好一些。”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专业，而且周围众人听起来也觉得十分在理。 陈路听完，笑着点头：“谢谢田教授指点。” 田景全说道，笑了笑：“呵呵，经验而已，陈主任年纪轻轻，有这般造诣，已经十分难得了。” 说完，田景全看着陈路：“把方子改了吧。” “要不然，按照你的思路，金银花用了四两，这已经超出药典四倍了。” “患者阴阳体虚，虽然用了人参在补气，可难免会损伤根本。” 陈路见状，有些尴尬。 虽然田景全说的有道理，可是看病有时候是独立的事情，而且讲究一个效不更方。 说的就是在一个医生手里面看病，在病情还未发生转变，而效果不错的时候，不需要更换方子。 不同医生的手法不一样，乱投医反倒不利于看病。 而且，陈路感觉自己的治疗思路没有问题，并不想改！ 陈路原本以为田景全只是来指导的，可现在的语气反倒是多了几分命令一般，多少有些霸道。 徐哲见状，连忙说了句：“这个，田教授，患者的药物开了七副，现在才吃了三副，还差着四副药呢。” “要不吃完了再换吧？” 田景全闻声，有些不悦，不过还是笑着叮嘱一句：“这个用药，如用兵，要分轻重缓急。” “这四两金银花，七副药下去，显然得出问题啊！” “是，现在看起来效果的确不错，可是中医看病，看的是病情的发展，而不仅仅是眼下的情况。” “脉诊，也是如此，诊脉要诊变，察症要察微。” “陈主任，听我的，没有问题的。” 陈路说实话，对于这一次田景全的查房，其实并不愿意撕破脸。 可现在对方执意要换方子，陈路有些不乐意了。 “抱歉，田教授，我觉得您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可是患者的情况，还没有到我预期的效果。” “所以，我还不想更换。”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一众医生全都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 如果说陈路得罪杨明亮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大家司空见惯。 而杨明亮的行业地位的确不是很厉害。 可眼前的人是谁？ 这是潼川省名老中医，田景全的行业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存在。 哪怕是孙广宁也的好言好语的才能请来。 可陈路也太刚了，直接否决了对方的建议。 田景全此时不笑了，从头到尾，他一直面露微笑，十分和善。 可现在，陈路一点不给他面子。 让田景全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本来田景全就是想要来做中医病区主任的，今天多少有些树立威信的意思，可没想到……陈路却压根不买账！ 孙广宁见状，顿时皱眉看着陈路：“陈主任，田教授可是名老中医。” “他提出的这些观点，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陈路笑着摇头：“我知道，田老很厉害，我也很尊重。” “可是，这是我的病人，我要为我的患者负责。” “在不经过我的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不能更换方子。” “除非……” “患者不是我负责了。” 听见这话，孙广宁顿时接过话题：“我记得这张病床是中医科的吧？” “既然如此……” “这样吧，杨主任，焦老太太还是回到你们中医科进行管理。” “就按照田教授的思路进行。” “陈主任这几天也辛苦了，刚才我听田教授说，老太太的身体，也日渐康复了，情况比较稳定。” “既然陈主任不愿意负责，那还是你来负责吧。” 杨明亮连忙点头：“好！” “孙院长，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耿淮山的二姐此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差点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 “不对……” “陈主任，我母亲不是你的患者吗？” “怎么换到了中医科了？” 孙广宁解释道：“耿大姐，你可能不太清楚，其实焦老太太一直都是咱们中医科的患者。” “只是，被陈主任特殊照顾了几天。” “陈主任这边人手也不够，患者人数也比较多。” “所以，我们还是回到中医科继续治疗就行了。” “不过你放心，这一次，焦老太太的情况，全程都由省名医田教授来负责。” “他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耿二姐不善言辞，此时听着孙院长的话，显然是愣了一下。 “我……等一下吧。” “我想问问我弟弟的意见。” 说话间，耿二姐拿起手机就准备找耿淮山。 而陈路看见这般情况，也是意识到了要发生什么事儿。 无非就是在抢功劳呗！ 眼看着老太太的危险期度过了，他们也不装了，直接来抢了。 而抢的理由也很合理！ 治疗思路有纠纷。 若是杨明亮和自己有纠纷，这还可以通融。 但是，相比名不见经传的自己，田景全可是省名医啊，这可是声名赫赫的存在。 全省顶级名老中医，中医医师协会理事，中医医师委员会委员。 他的名头写出来，能写一页纸。 陈路和天老爷子发生意见和冲突，听谁的？ 不言而喻！ 毕竟，陈路上大学当学生的时候，人家田景全已经是学院副院长了。 这完全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陈路看见这一幕，顿时笑了起来。 “稍等一下。” “田教授，恕陈某才疏学浅，我想请教一下，我的方子，有什么问题？” 田景全盯着陈路，面色凝重，淡淡的说到： “陈主任的方子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我觉得对于这种年纪，这种情况下的老人，进行大规模的使用金银花，很容易引起一系列的不良反应。” “苦寒之药，容易伤及根本，本就是用独参汤强行续命纠正的阴阳属性，很容易再次伤及元气。” “相比之下，使用滋阴之类的药物，助阴水，抑制火毒，我觉得是更好的办法。” “除此之外，中国中医药药典里明确规定，金银花用量是6-15g。” “你现在使用四两也就是60g的金银花，长期服用，万一引起中毒，这就是医患纠纷。” “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再者，金银花作为苦寒药物，很容易伤及脾胃。” “古籍记载，肠痈已溃烂者，能食者生，不能食者死，故治痈疽，以扶胃气为第一义，而少加败毒化脓之味，则正气不伤而火毒易散也。” “《青囊秘诀》中对于肠痈溃烂者，有着明确的记载，要以扶正胃气为第一要义！” “你现在大剂量使用金银花，是很危险的事情。” “万一患者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责吗？” 陈路听见这话，点了点头，松开了在焦翠兰手腕上的手。 淡淡的反问一句：“哦？” “那我想问一个学术型的问题。” “可以吗？” 田景全微微一笑：“可以！” 陈路开门见山：“您也把脉了，您觉得患者现在需要滋阴来祛邪吗？” 田景全皱眉：“当然！” 陈路继续问道：“您能把脉查变，这很厉害，我想问的是，您知道这个肠痈溃烂，是怎么导致的吗？” 田景全皱眉：“当然是因为肠中火毒壅滞。” 陈路继续问道：“那火毒是哪儿来的？” 田景全面色凝重开始思考。 陈路不停，继续反问：“患者体弱，长久失血，哪儿来的火毒之炽呢？血为阴，血少阴衰，的确可以导致火旺，可这火旺的程度，是因为水少引起来的吗？” “除了阴虚水少，还有其他办法火旺吗？” “真正的火毒来自于哪里？” 田景全眉心越发紧蹙。 陈路不等对方，开门解释：“热毒火毒，有感受热邪所致，有阴虚火旺，有邪热入里，有七情化火，有饮食不节，积蓄为热，有房劳伤阴阴虚阳亢为热，有表热，里热，虚热，实热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湿浊不畅，滋生湿热！” “您猜我为什么不用滋阴之品？” 陈路盯着田景全：“您也把过脉了，患者脉象偏弱，而弱中有濡。” “这濡，是何来呢？” 陈路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如同机关枪一般，直接贴脸输出！ 顿时，田景全头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汗水打湿了头发。 当着这么多医生、护士、领导以及患者的面！ 陈路的接连反问，直接让田景全下不来台了。 田景全内心也有些惊慌失措。 说实话，田景全对于来锦川市人民医院做中医病区顾问是充满了期待的。 原本只是杨明亮来邀请他，可昨天和几位院领导沟通之后。 方宏杰表达了医院想要建设中医病区的打算！ 而病区主任，希望邀请一位德高望重，实力雄厚的名医坐镇！ 因此，田景全萌生了这个想法。 他前些年从中医药大学辞职，出来以后掏出全部身家和资本合作，投资连锁中医门诊。 可事实证明，这一切并没有那么容易。 甚至可以说步履维艰。 现如今，前前后后的钱，已经大多数砸进去了，可回本依然无望。 这让田景全萌生了退出的想法，他想安稳着陆了。 而现在突然知道锦川市人民医院要建设中医病区，自然是想要过来的。 原本今天，他想要表现一下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立威！ 可结果…… 却被陈路接二连三的一番连环输出，给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现场，气氛压抑无比。 孙广宁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插嘴。 要知道，此时此刻，是陈路和田景全的学术沟通。 这时候自己要是出来拉偏架，这不是反倒证明了田景全实力不如陈路吗？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能做！ 可是……难不成任凭陈路逞英雄，在这里耀武扬威吗？ 杨明亮看着自己老师被陈路怼的无话可说，顿时脸色一变。 这时候！ 田景全忽然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笑了起来： “不错，小伙子！” “理论知识很扎实。” “但是，临床是临床，理论是理论，我们中医是临床医学，最忌讳的就是纸上谈兵。”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不可否认。” “如果继续按照你的办法进行治疗，出了问题，这些药物的用量，是不符合法律规定的。” “我田景全四十多年了的临床经验，同样作为医调委中医委员会的委员，我认为，你的方案，是不合理的！” “小陈，你今年才三十岁，开方用药，要审时度势，要懂得变通之术，经方好用，但是也要跟随时代进行改变。” “这样大剂量使用药物，很容易出问题！” “你也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作为你的师长，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进行一番劝解！” “今后临床用药，不能照本宣科，要审时度势，要真正意义上的辨证论治才行啊！” 陈路听完这些话，直接懵逼了。 好家伙…… 这是要干啥？ 这是冷兵器打不过直接掏出枪来了吗？ 用专业知识比不过自己，开始比资历了？ 这田景全的话，显然是在和陈路说： 你伶牙俐齿是吗？ 有啥用？ 你这是纸上谈兵！ 我是潼川省名老中医，是中医医师协会的理事，是医调委中医委员会的委员。 我四十多年的临床经验，你和我比？ 我当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副院长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学生！ 你拿什么和我比？ 什么档次，和我犟嘴！ 当然了，人家田教授是文雅人，说话做事，都很儒雅。 但是，意思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陈路听完直接懵逼。 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拿什么狡辩？ 无语死了…… 这就相当于你和人争辩事情，结果你据理力争的时候，人家在说：“我是领导！” 任凭你说什么，对方来一句：“我是领导……” “……” 这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呢？ 陈路直接翻了个白眼！ 行了，按照你的逻辑，我肯定是赢不了的了。 可是，就这么顺着他们的意思，把焦翠兰拱手相让，陈路内心也很不痛快。 可眼下，能怎么着呢？ 要么换方子，要么换大夫！ 陈路显然是不想换方子的，换大夫？更不想！ 自己好不容易抢救成功的患者，到头来功劳到了你们身上，去哪儿找这么好的事情呢！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啪啪啪！” “好！” “说的好。” 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缓缓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愤怒的笑容。 没错，这一张脸愤怒到了极致，可偏偏在笑。 “好样的！” “我长见识了。” “原来这里看病，比的不是技术，比的不是专业知识，而是比谁的官威大？谁的学术地位高？谁的资历老吗？” “那好，我也来比一比？” “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转身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唐装的老者，白发白须，可却精神抖擞。 走路的时候，腰板挺得板板正正，八十岁的高龄，显得老态龙钟，精神矍铄！ 看见来者，田景全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这……这位老人怎么来了？ 谁他妈请来了这尊大神啊！ 一时间，田景全的眼神里满是忌惮，甚至多了几分惶恐不安！ …… 第57章 久仰! 而此时！ 周围众人看着眼前的老人的时候，都有些疑惑茫然。 这位是谁？ 他来做什么？ 而同样，徐哲和陈路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老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替他们说话。 徐哲看向陈路，眼神是在说：“这是您请来的吗？” 陈路同样也是这样的眼神看向徐哲。 两人顿时一愣，这才齐刷刷的看向一旁的老先生。 现场的气氛因为老人的这一番话，瞬间多了几分兵戎相见的不平和。 杨明亮一脸不悦，看着老人，声音严肃的说了句： “这位老大爷，请你不要影响我们查房。” 这时候，秦学文还没有说话，可一旁的贺党生有些看不过去了。 他和秦学文可不一样。 秦学文秦老爷子一辈子都痴迷医学，成为国内首批国医大师，不喜争斗，也不爱勾心斗角，甚至有些鄙夷。 可贺党生不一样啊！ 贺党生是斗了一辈子出来的。 贺党生贺党生，这名字其实很有讲究的，其实国内有很多孤儿院的孩子，都姓党。 党生、党爱、党全…… 这些人是因为国家培养长大的，姓党。 贺党生也不例外，他还没出生，父母就牺牲了，他是烈士，也是孤儿，那时候的贺党生只有十几天。 是国家把他抚养成人，取名党生。 好在，他还有一个姓。 贺党生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在检察院和法院工作的，本身就见惯了各种黑暗面的事情。 如今看到这田景全竟然依靠资历地位名誉等等在欺负人。 顿时也是老脸一红，忍不住说了句： “怎么了？” “说的不对吗？” “这里是医院，不是其他地方，在这里讲究的是真才实学，是临床疗效。” “官大的就能为所欲为？”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也是谁教育你们的政治素养？” “国家怎么培养出来你们这样的人！” “还名医呢，我呸，理念不合，不能好好沟通，治疗思路有问题，难道不应该用医学的方式进行讨论吗？” “你这老家伙，为老不尊，辩论不过，就开始上纲上线，还说什么超出药典，说什么资历短浅，你当老师的时候，人家还是学生，还说你是什么理事、委员……”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脉象是濡的啊？” “你解释一下啊？” 贺党生是真的气坏了，他本身之前就从事过党风党纪，以及风气建设。 经常被邀请去一些机关讲课。 现如今，看到这样一副画面，自然是气的怒火中烧。 田景全被批评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是知道眼前的那位老人是全国首批国医大师秦学文！ 可是…… 杨明亮不知道啊。 “这位先生，你要是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可要叫保安了！”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 “不是你能随随便便闹事儿的地方。” 杨明亮的话还没有说完，田景全就连忙拦着，疯狂的给杨明亮使眼色，准备说点什么。 可是…… 没眼色的人，从来不止他杨明亮一人。 孙广宁此时看见周围聚集的患者和家属越来越多，忍不住开口了。 “这位田教授是我们医院请来的专家顾问，也是咱们潼川省名老中医！” “这位老先生，你可能不了解。” “我们也是为了患者的健康负责。” “周围的患者家属，大家散了吧！” “不要聚集在这里了。” “还有这位老人家，还请不要打扰我们查房。” “也不要污蔑和诋毁我们田景全教授。” 陈路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热心群众，忍不住笑了起来。 中医本来就没有个绝对的对错，或者说西医也没有。 为啥呢？ 药物没有进入患者肚子里之前，谁说也没用。 可是，一码归一码，你不能道理讲不通，就上手段吧？ 果不其然，孙广宁的话说完之后，现场不少人发出了唏嘘的笑声。 “呵呵，辩不过就上强度，也属实有些胜之不武啊！”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哲学！不是医学！” “人家陈主任治疗的好好的，为啥非要换方子啊？不换方子就换医生，哪有这样讲道理的。” “哎，你这说错了，现在不换，啥时候换，再不换，陈主任就治好了，别人怎么抢功劳啊？” “有道理，不过……我们患者还没有选择医生的权利了吗？” “你本来就没有啊，我们这些小屁民啊，进了医院，就是商品，好商品呢，会被医生挑，不好的，就会被随意分配。” “这位说的，太对了，我们有选择医生的权利吗？能给我们治病就不错了！” 事情越演越烈，忽然有人说了句： “就是，我是中医科22床的，我多次和我的医生表明了，我想要去中医二科，可人家就是不答应，我能怎么办？” “我也想去啊，同样都是一样的病住的医院，可是人家中医二科那患者，一周时间就完全好转了，两周出院的时候，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一万不到，我呢？我住院了两周了，病情稍微缓和一点，可花了两万多了，关键花钱就花钱吧，你病也没有给我治好了！” “你们这还好，我原本想要来中医二科住院的，可是中医二科没病床，把我忽悠到了中医科。” “就是啊，中医二科人满为患，总共十张病床，住院还得排队，可中医科这么多病床全都空着呢，为啥不能给人家中医二科？难不成医院病房空着也不能给中医二科吗？” “就是，你们院长，医院的领导，是不是平日里就是吃干饭的，就不能好好管理管理？” “管理个屁啊，做领导的，最擅长两件事，勾心斗角和阿谀奉承，对于做事儿啊，狗屁不懂！” “哎……” …… 原本周围虽然有点意见，但是并不严重。 但是伴随着杨明亮和孙广宁的相继发言，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 有点收不了场了！ 徐哲有些喜闻乐见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活该！” 陈路看着发生的一切，忽然瞪大了眼睛，竟然有些惊喜？ 听着大家口中的话，陈路越发开心起来。 你们这么唠嗑，我可就不累了啊？ 他原本只是想要争辩一下的，可没想到患者们听见他们的话，开始为他打抱不平了。 仔细一想，也的确如此。 中医科和中医二科本就在一层，这些患者和家属们平日里也少不了沟通和比较。 这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相比杨明亮他们中医科的疗效，陈路这里显然更占优势。 往日里积攒的怨气，也让大家开始宣泄了起来。 这样一番折腾，孙广宁也有些下不来台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几个人影连忙走了过来。 “大家安静一下！” “我是咱们医院的院长，何源。” “请大家耐心听我说两句。” “关于大家反应的问题，我们十分重视，这样子，这位是医务科的主任宋主任。” “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对于医院有什么不满，对于医生有哪些意见，或者对于我们医院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找宋主任反馈！” “我们会根据情况，进行改进。” “但是呢，现在毕竟是查房呢，病房有病房的秩序，请大家理解一下，可以吗？” 众人听见是院长之后，大家也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院长来了，找院长评评理！” “就是，强烈要求中医二科增加病床，同时让患者有更好的选择机会！” “就是！” …… 孙广宁看见这般情况，内心多了几分恼怒。 对于这突如其来率先带队闹腾的人，心里也诸多不满！ 可当着何源的面这般丢人，孙广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很快！ 现场安静了下来。 患者和家属开始朝着宋志毅那边围聚。 查房的队伍，也清静了下来。 何源带着耿淮山，脸色阴寒的朝着这边走来。 对于耿淮山而言，他此时十分生气，脸上更是怒意满满。 他大步朝前，朝着房间里走去。 进来以后，开门见山的对着杨明亮质问道： “谁让你们随意更换我母亲的主管医生的？” “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此话一出，杨明亮顿时语塞，张开嘴巴想要反驳。 却听见孙广宁解释道： “耿书记！” “我们这也是为了你母亲好。” “这位是田景全教授，潼川省的名老中医，他对陈路的治疗方案进行了分析。” “他要求陈路更改治疗方案，可陈路不愿意！” “我们也是希望你母亲有更好的治疗，田景全教授作为名医，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小大夫？” 耿淮山听见这话，讥讽反笑： “刚才的情况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认为田景全教授能比陈路医生治疗效果更好。” “所以，就不劳烦各位了！” 孙广宁一听这话，顿时皱眉：“耿书记，这……” “刚才田教授说了，陈路开的方子是存在问题的，你……这是你母亲，我们要尊重权威，相信权威……” 耿淮山这时候，拉着刚才说话的老者缓缓走来。 “哦？” “你说要尊重权威，相信名医。” “是吗？” “那巧了，陈路的治疗方案，和这位老先生一模一样，开方用药选择都十分默契。” “你不认识？” “那我得给你介绍一下，眼前这位，是咱们国家首批国医大师，也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全国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获得者，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副会长，中医内科学科带头人，中华中医药学会内科分会会长，教育部中医教学指导工作住委会委员，世界中药……” “国医大师秦学文秦老！” “按照你们的逻辑，是不是我们要听权威的治疗方案呢？” 此话一出，孙广宁顿时脸色一变。 国医大师？！ 他不认识秦学文，可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国医大师。 这些国医大师，基本上都是中医药院校的名誉校长级别。 省名医上面是全国名医，之后……才是国医大师。 如果说陈路和田景全的之间的差距是天差地别。 那越往上走，田景全比起秦学文，同样也是如此！ 两者差距之大……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田景全此时老脸尴尬到了极点，站在原地，那双脚的大拇指尴尬的能抠出来一间三室一厅来。 原本想要在中医科树立威信的，可现在，非但威信没有树立成功，差点就砸了自己的饭碗。 看见周围众人都盯着自己看，田全景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 连忙笑着朝着秦学文走去，双手连忙伸出去：“秦老，您竟然来了！” “真的没有想到，您能来潼川啊！” “我对您可是敬仰已久。” “真的有些班门弄斧了。” 看见田景全的主动献殷勤，周围所有的医务人员全都傻眼了。 刚才田景全姿态有多高，现在就有多卑微。 不过也是！ 众人看着秦学文，微微惊讶。 这位就是国医大师秦学文秦老爷子啊？ 大家都是中医，对于国医大师，自然是崇拜到了极点。 这是中医领域毕生最高追求和理想。 中医领域活脱脱的传奇！ 现如今就站在那里，谈何能不色变？ 可杨明亮内心苦楚万分。 怨毒的看了一眼陈路之后，同样也是带着几分凝重看着众人。 秦学文看了一眼田景全，看着他主动伸手，顿时眼神里有些厌恶。 说实话，秦学文平日里为人和善，不喜争斗。 可当他看到陈路被一众领导、名医针对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愤怒！ 索性他直接绕过了田景全。 这时候，何源带着秦学文和贺党生朝着里面走去。 “秦老，您觉得，这方子需要更换吗？” 田景全见秦老没有理会自己，讪讪一笑，也不生气。 秦学文认真说道：“这方子，不需要换。” “也不能换！” “所谓壮水以制火，则毒消而痈愈矣，说的没错。” “可患者这肠痈火毒却并非是因为水少引起来的，而是因为积郁之湿浊之气，长久不泄，导致了滋生火毒！” “所以治疗起来的时候，如果大量使用生地、元参、天花粉等滋阴之物，非但会毁掉好不容易搭建的气血阴阳平衡，更加会产生新的火毒！” “陈路的治疗思路，和我十分吻合，我开的方子，也和陈路一模一样。” “不需要改！” 秦学文的话掷地有声，把周围众人都给震惊到了。 陈路开的方子，竟然和秦学文秦老一模一样？ 他有这样的实力？ 孙广宁和杨明亮此时压根不敢乱说话。 而田景全却满脸自责的说到：“秦老说的对，是我孟浪了！” “哎，不用换了。” “还要多谢秦老多多指点。” “田某学术不精。” 不少人看着田景全这般姿态，恬不知耻的样子，顿时内心满是嘲讽。 不过，秦学文看着田景全忍不住说了句： “病例讨论不是不能出现冲突，而是出现争端之后，要学会反思，探究患者病情真相。” “田教授，你是名医，要有表率作用。” “照你刚才那样子，是不是对方只要名头不如你大，就一定要听你的？” “这种官僚思想不能出现在临床之中！” 田景全连忙赔罪：“秦老批评的是！” “是我……做错了。” 说完之后，田景全实在是不想继续丢人了，站在这里他都显得有些尴尬，连忙说道： “这个，何院长，我这边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了。” “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对方拒绝，田景全就匆匆离去。 留下眼前的烂摊子扔给了孙广宁和杨明亮。 两人此时顿时懵逼了！ 好家伙，甩锅？ 孙广宁有些皱眉看了一眼众人，随后说了句：“我这边还有事儿，杨主任继续查房吧！” 说完，孙广宁就要走。 杨明亮简直都要哭了，这他妈的，为什么到了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呢？！ 就连老师都坑我！ 杨明亮直接无语了。 而贺党生同样有些不满的冷哼一声：“何院长，贵院领导的精神文明建设，可要跟上！” “医院是为人民服务的机构，歪风邪气可不能助长！” 孙广宁顿时皱眉，不过……他不傻。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个老人也不一般。 果不其然，何源连忙说道： “贺检察长，这件事儿，我们一定会重视的。” “要不……有时间您过来给我们上上课？” 贺党生点头： “要加强领导的党风建设，避免歪风邪气的滋生！” “个别领导的个人素养要加强！” “不要以为自己是领导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是人民的领导，不是耀武扬威的机器，是要为人民服务的。” “关于医院领导对医务人员管理的事情，我会专门向上面反馈的！” 听见这话，孙广宁顿时傻眼了。 检察长？ 我他妈的…… 检察机关的老领导？ 这他妈的，自己怎么撞在了枪口上？ 何源听见贺党生的话，自然不敢怠慢，面色严肃的对着孙广宁说了句： “孙主任，这位是我们政法委口的顾问，也是原来潼川省检察系统的检察长。” “我觉得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写一份书面报告交上来！” “你有事儿去忙吧！” 何源的话让孙广宁脸色一变，内心更是一颤。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老领导，他们退休之后，门生众多，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是关键口的顾问，有着不少的权利。 孙广宁可真的是气坏了。 一件小事儿要是引火上身，可就不值当了。 他妈的！ 孙广宁越想就越憋屈。 可依然不得不认真说了句：“抱歉，是我工作态度存在问题，我会认真反思，做出书面检讨的。” 可惜，贺党生没有理会对方。 何源摆了摆手，这才让孙广宁走了。 杨明亮看见比自己个高的都走了，谁他妈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的？ 现如今，受伤的还不是自己？ 好在，何源他们压根没有搭理杨明亮。 而是秦学文笑着走向陈路主动握手：“小陈大夫，你好！” “呵呵呵……久仰啊！”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要知道，这位可是国医大师啊！ 陈路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 这一句久仰，把大家伙算是彻底的说懵逼了。 就连陈路也是一愣，久仰？ 哪儿来的久仰？ 第58章 巅峰对决 陈路并不认识秦学文。 或者说，对于医学领域的权威人物，陈路都不怎么熟悉。 毕竟他就是一个本科出身。 很难接触到那些大人物。 可现如今听见秦学文对自己说久仰，陈路还是有些惊讶的，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说自己继承了轮回的一些记忆，可是毕竟是碎片化的，不是完全的记忆。 可眼前的秦学文，却是活生生的一尊大神！ 陈路上学的时候，就听过秦学文的大名，全国首届国医大师，而且在一次地域性的传染疾病中，在西医手足无措，无法阻止病情发展的时候，秦老爷子临危受命。 花费了一周的时间，秦学文的团队就给出了精准的治疗方案。 用中医把那一次的疾病扼杀于摇篮之中，拯救患者于水火之中。 这可是活生生的传奇！ 能让这样的人对自己说出“久仰”的话，陈路属实有些忐忑。 “秦老，您这话说的……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陈路也是实话实说，连忙握住秦老的手。 而秦学文微微一笑，刚才对田景全的戾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和善的小老头。 “呵呵，我可没有骗人，只是实话实说。” “小陈主任，你也不要太过于谦虚，对于你给焦翠兰老太太进行的抢救，以及开出来的那个方子，就能看出来你的医学素养和水平十分不错！” “呵呵，今天我过来，就是特意想看看你。” 周围众人听见这一番对话，一个个瞪大眼睛，有些错愕。 秦老竟然对陈路如此青睐有加？ 一时间，众人看着陈路的眼神，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这个变化，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哪怕陈路的确是治好了一些患者，甚至是疗效显着，但是这些人并不会觉得陈路有多牛。 可现在不一样了！ 秦学文的当面站出来，相当于给陈路的厉害，增加了背书！ 这个背书，看起来没有任何证件和荣誉，可秦学文是谁？ 这是国医大师啊！ 有这样的大佬给陈路坐镇，有谁能怀疑陈路的实力呢？ 现在怀疑陈路，就相当于怀疑秦老爷子。 这就是名人效应！ 这时候，秦学文笑了笑：“你不是查房吗？” “正好，我也有时间，我陪你一起查房。” 秦学文说出这话，显然是想要继续考察一下陈路的实力。 可在众人眼里，却不一样，这是秦老对陈路亲近的表现，是在给陈路压场子。 即便是那些中医科的大夫，也不管中医科还是中医二科了。 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不珍惜才是傻子呢！ 查房继续进行。 而杨明亮却成了一个特别尴尬的存在。 跟着也不是，不跟着也不是。 看着中医科的大夫们一个个跟在陈路身后，就如同是陈路手下的兵一样。 杨明亮内心很不舒服。 可他又能怎么着呢？ 原本杨明亮拉来田景全是想要给自己坐镇场子，要增加自己的威信。 可现在？ 看着一个个屁颠屁颠跟在陈路和秦学文身后的医生。 杨明亮真的有苦难言。 自己好端端设计好的局面，现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自己费尽心思找来田老师，原本就是想要打击一下陈路的嚣张气焰。 可现在，陈路的气焰非但没有被打击，反而被秦学文的出现，添油加柴，火势越来越猛了。 可反观自己…… 呸！ 非但没有任何收益，甚至还被领导批评了一顿，甚至就连孙广宁此时也被要求写书面报告！ 而周围患者和家属的一句句话，更是如同撒在他伤口上的盐！ 刺痛刺痛的！ 可现在，压根没有人在意杨明亮。 大家跟着陈路和秦学文继续查房。 杨明亮看着众人的背影，内心凄凉无比。 陈路啊陈路！ 你他妈是我命中的煞星吗？ 为什么每次和你有关的事情，你总能这么好的运气呢？ 杨明亮内心真的是心痛欲绝！ 看着秦学文和陈路“甜蜜蜜”的样子，杨明亮就难受。 他现在只有一个希望。 那就是千万不要让陈路搭上秦学文的这个关系。 希望秦学文对陈路只是“突然萌发的兴致”，而不是真正的“长相厮守”。 哎！ 可惜！ 天不遂人愿。 此时跟着陈路查房的秦学文，内心越发惊喜起来。 看到陈路开的方子，以及诊断，最重要的就是脉诊。 陈路的脉诊精髓无比，甚至他隐隐约约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陈路的脉诊，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畴！ 这个发现，让秦学文头皮发麻。 秦学文对于自己的脉诊，一直都是引以为傲的，其实国医大师这么多，每个人手里都有些绝学。 秦学文最为擅长的方药，就连现在的《方剂学》、《中药学》教材的主编，都是秦学文。 因此！ 这也是为什么当中医科众人听见秦学文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有些激动的原因。 秦学文中年成年，就已经名动京城！ 他们这一代人学习中医的过程中，学的是秦学文主编的书，听的是他们这一代传奇的故事。 所以，秦学文对于陈路的这一番盛赞，足以颠覆众人对于陈路的认知。 可是…… 此时此刻的秦学文，却同样有些惊诧于陈路的脉诊技术。 除了方药一绝之外，其实秦学文对于脉诊也是精通无比！ 虽然秦学文从来夸张和宣传自己的脉诊。 可他这脉诊，在国医大师里也是一绝，在京城的时候，秦学文就有着“秦三指”的外号。 中医把脉，重在三指，候诊三部，也就是寸关尺三个部位。 所以，秦三指，指的可不是三根指头，而是说他把脉厉害的紧。 可眼下的秦学文，竟然发现，自己对于陈路的脉诊，有些看不透！ 陈路的脉诊，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呢？ 在刚才恍惚之间，秦学文甚至屡次感觉陈路的脉诊甚至要超过自己？ 这个感觉，就连秦学文都有些后怕。 这不可能吧？！ 自己这脉诊，师从民国四大名医，而他老师的老师，却是清末弃儒从医，被誉为“今之扁鹊、仓公“的周学霆周神仙！ 周学霆因为是清末医家，所以流传故事很多。 而他毕生绝学，全在三指之间，着书《三指禅》！ 秦学文可是完完整整继承了《三指禅》的真谛！ 他自认为自己的脉诊水平绝对是一绝！ 但此时……他却对陈路的脉诊水平，究竟是何等级一脸迷茫。 中医对于脉诊，是有一些专门研究的，目前中医圈子里，无论是江湖派系，还是学院派，亦或是那些民间组织，甚至是一些中医世家，对于脉诊水平都有一些划分。 这是为了方便中医学习和交流以及进步！ 因此呢，他们把这个中医脉诊的水平，分为几个阶段： 1、辨脉； 2、识脉； 3、通症； 4、入微； 5、察变； 字如其名，这是中医脉诊水平不同阶段了解到的东西。 学医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中医更是如此。 中医比起西医不同，西医需要不断更新知识，需要学会更多的技巧和新的术式。 可中医，一个脉诊，不同阶段，认识不一样。 首先中医入门就比较困难，入门的脉诊标识就是辨脉。 知道患者这个脉象是什么脉，从而根据脉象辨证论治。 随后就是识脉，比起辨脉，这已经对于脉象比较熟练，可以熟练的结合脉象和其他诊断方法综合判断病情。 而通症，是一个关节的节点，掌握了脉象和疾病的关系，这一点很难，通过脉象，对症候进行思考。 如果达到这个地步，便是……主任医师该有的水平了！ 可再往后……想要达到入微的地步，可不容易。 中医有言“脉不入微，难成师矣” 几千年来，中医始终认为，脉诊入微才是好医生的标准。 只有能够通过脉象感知患者的脏腑功能和气血状况，做到细致入微，通过复杂或微妙的脉象变化，精准把控患者疾病的发展。 想要达到入微，必须要有中医大师级别的能力了。 随后就是察变了！ 所谓“察变”，是可以通过脉象，精准预测疾病发展，预测气血阴阳变化。 这就是所谓的“先知”能力。 察变，想要达到这个地步，寥寥无几，那些国手，也就是国医大师中，能完美把控察变的，也没有多少人。 秦学文属于其中之一！ 可是，此时的秦学文却忽然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儿。 陈路的脉诊，肯定已经达到了察变的地步！ 而且，如果说入微也是有高下之分的话，那陈路的入微，很高级！ 就从前些日子陈路抢救焦翠兰的时候，在服用独参汤之后，能精准预测出五分钟之后醒来。 就是很好的例子。 察变，是一个对于体内气血阴阳预期的表现。 脉诊水平越高，察变越发精准。 甚至，就连秦学文都做不到。 如果说刚刚得知陈路精准预测五分钟时候，秦学文还有些怀疑的话。 现在，他一点不怀疑了。 陈路绝对属于一个脉诊天才！ 天生奇才！ 脉诊，虽然只是中医诸多技术中的一种，可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种技术。 脉诊，最为讲究两个字“悟性”。 甚至中医也是如此，悟性可不是凭空捏造的。 医家有言：“医理无穷，脉学难晓，会心人一旦豁然，全凭禅悟。” 陈路对于脉诊的悟性，让秦学文颇感震惊。 可是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这样的璞玉，谁还不想认真打磨一番呢？ 想到如此，他更加难以掩饰内心的欣喜。 秦学文他这一辈子荣耀无比，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弟子继承衣钵，可现在…… 他看着陈路的眼神，赤裸裸火辣辣的。 就宛若在看自己孩子一般！ 就在这时候…… 查房接近了尾声，最后一个患者了，这是一个新来的患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身材健壮，孔武有力，寸头显得更加精神，皮肤黝黑，一双眼睛精光硕硕，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看到陈路进来，男子便主动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陈主任，您好，我是顾海生介绍来的。” “听闻您水平很高，特意寻医到这里。” 陈路微微一愣，随即一笑：“嗯，好。” “病历本给我。” 说完，陈路对着徐哲说道。 陈路刚看一眼，顿时一愣：“军人？” 邱阳点头一笑：“嗯，当兵的。” 陈路闻声，暗自揣摩，这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军人，虽然个人信息没有登记太多，但是从身边站着的一名警卫员来看，就绝对不是一般人。 不过，这不是陈路最关心的。 他看着患者的病情，顿时眉心紧蹙： “你是……纤维性肌痛综合征？” 听见这话，周围一众医生顿时瞪大眼睛，就连秦学文也是眉心微微皱起。 这个病，可不好治疗啊…… 最重要的是，这个病的病情发作十分古怪，全身游走性压痛。 患者虽然仅主诉一处或几处疼痛，但这种病人疼痛部位可达24处以上。 疾病遍布全身各处！ 发病期间，还会出现严重睡眠障碍、疲劳、晨僵等诸多表现。 可偏偏，现在医学研究表明：纤维肌痛综合征是一种特发性疾病，其病理生理至今不明，因此对它的治疗方法也不多。 它的主要临床表现为弥漫性慢性疼痛，除“压痛点“之外，别无客观体征。所以不仅治疗选择不易，疗效评定也颇为困难。 哪怕现在国际顶级医院，对其治疗方案，也是微乎其微。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2024年风湿疾病研究报告》，目前治疗主要致力于改善睡眠状态、减低痛觉感觉器的敏感性、改善肌肉血流等。 可偏偏，这种治疗方案，是压根无法治愈患者的！ 只能缓解疼痛，长期服用镇静药、止痛药、活血药，压根不会起到根治作用！ 说白了。 这种病，病理生理学查不清楚。 治疗方案，也是匮乏！ 床上的邱阳听见陈路的话，面带苦涩，眼神里多了几分遗憾的点头说道： “嗯，就是纤维性肌痛综合征。” “我也不瞒陈主任，我这病，前前后后找了很多医院，301、协和、就连国外专家也请来过，可是……压根没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今年的情况越发严重起来了。” “我也是探亲的时候，和顾海生聊天，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找您的。” 说到这里，邱阳还爽朗一笑： “不过，陈主任，你也不必有太多的压力，毕竟我对自己的病情很清楚。” “您试着治疗就行了。” 说到这里，邱阳忽然看向秦学文，面色微微缓和片刻： “我没想到自己运气还不错，竟然遇到了秦老。” “呵呵。” 秦学文看着邱阳，面色缓和，眼神里多了几分关切的问了句： “你是……邱家老三？” 邱阳顿时面色苦楚一笑：“秦老都知道我了。” 秦学文眼神里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嗯，邱老爷子和我聊过你的病情，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邱阳听见这话，顿时眼神黯淡无光。 就连秦学文老爷子都没有办法，或许……自己真的只能这样了吧？ 陈路这时候忽然说了句： “你把手给我！” 邱阳一愣，连忙点头，把手伸了出来。 秦学文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摇了摇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邱阳这个病，他是知道的。 邱阳家里是军人家庭，邱阳从小军队长大，孔武善战，没有依靠家里，就屡次评选兵王。 后来参加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特殊行动，军功不断，成了国内一直特种行动作战部队的带头人。 随后更是以特殊的能力，进入了特战参谋部。 这对于军人而言，是特殊的荣誉。 可偏偏…… 准备大展宏图的邱阳，却得病了！ 而且，随后的两年邱阳的病情却也越发严重起来，眼看着都要无法胜任工作了。 邱老爷子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三个儿子中最为出色，最像自己的儿子就此消沉。 也到处寻医问药，找了多少途径，可迟迟没有好转。 秦学文知道邱阳的情况，可正因为如此…… 他知道，这个病，不是那么简单的。 把脉能看到的东西真的不多。 医学不是万能的！ 可看见陈路眼神里的坚定，秦学文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静静地等待起来。 陈路静静的感知对方的脉象，面色也微微凝重起来。 因为对方的脉象很奇怪！ 脉象濡涩，这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纤维性肌痛综合征这种病，中医是有记载的，属于“周痹”。 是指以周身疼痛，上下游行，或沉重麻木，项背拘急为主要特点！ 病因也很清楚。 《黄帝内经灵枢·周痹》中记载：“周痹者，在于血脉之中，随脉以上，随脉以下，不能左右，各当其所。” 又：“此内不在脏，而外未发于皮，独居分肉之间，真气不能周，故命曰周痹。” 可就是这种病！ 治疗起来却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种邪气，不在内，不在外，就不影响五脏六腑，又不行于周身皮肤。 而是在分肉之间！ 风寒湿气侵入体表分肉之间，致使津液化成涎沫，涎沫遇到寒气则凝聚，凝聚不散处就会排挤分肉而产生分裂，分肉裂开就会疼痛，疼痛就会使注意力集中在疼痛部位，注意力集中的部位就会发热，发热就会散寒而缓解疼痛，疼痛缓解就会使厥气上逆，厥气上逆则导致其他痹痛发作，这样交相发作则形成这种周痹之痛。 可治疗呢？ 陈路很快就把脉完毕。 只是…… 却没有太多收获。 这让他眉心紧缩，有些疑惑。 他竟然没有找到线索？！ 陈路获得的那些医学记忆传承中，脉诊最为厉害。 虽然不知道等级如何，但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到底为什么呢？ “稍等一下，我再把把脉试试。” 把脉是需要有间隔开的，毕竟，长时间按压，会影响脉象，这是中医常识。 而这时候，秦学文忍不住说了句： “小陈，这个周痹，不是那么简单。” “邱阳的病，比较复杂，不能单纯从气血阴阳辨证，他也经过不少中医。” “并不是虚寒和风湿之邪气那么简单。” “归根到底，是要找到真正的病因所在。” “这是关键。” “他的病例，我们几个老友也讨论过。” “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病因，这个病，也很难治。” 陈路闻声，忽然瞪大眼睛。 他忽然之间有了思路！ 而这时候…… 邱阳也站起身子活动起来，他这病，不能久坐，因为气血循行不畅的话，疼痛会更加严重。 可这时候…… 忽然他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一旁的警卫见状，连忙要过去搀扶，可是……却被邱阳制止。 他牙关紧咬，双手用力，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而此时！ 他身上又开始疼了。 周痹的疼痛，有时候是十分剧烈，可邱阳就是这么双手捏着一旁的护栏，狠狠发力，想要忍住！ 此时的他目眦欲裂，脖颈处青筋乍现，头上的汗水也滚滚而落。 看到这一幕，周围众人一阵紧张。 邱阳见状，强忍住疼痛，有些抱歉的说了句：“抱歉，让大家见笑了！” 陈路对着护士小五说道：“去给他拿一瓶糖盐水。” 随后看向邱阳：“你做好准备，我要继续把脉。” 此话一出，一旁的秦学文顿时一愣：“小陈，这个……这个时候，脉象不准啊！” 陈路摇了摇头：“不！” “常脉候症。” “病脉诊动。” “各得其所。” 这是陈路第一次拒绝秦学文。 周围大家都显然有些惊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陈路会直接反怼秦学文。 就连杨明亮此时也明显的愣了一下。 忽然…… 他此时此刻内心竟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原来陈路不是针对自己？！ 他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就连国医大师秦学文秦老爷子陈路都这个德行，自己被怼这……这……这不是荣幸吗？ 自己什么档次？ 能和国医大师一个待遇！ 第59章 刀来! 杨明亮就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陈路反怼国医大师！ 陈路反怼自己。 自己等于国医大师？ 按照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看的话，这逻辑是可以证明的。 若是被人听见杨明亮的心声，绝对会一脸懵逼的说一句：你该不是迫害妄想综合征吧？ …… 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的陈路在众人眼里，绝对是小母牛坐飞机。 可这一刻对于真正醉心于医学的秦学文以及陈路而言，并没有任何意外。 在他们眼里，学术上存在问题，是需要沟通的，这种情况，也并非是稀罕事儿。 甚至秦学文这一瞬间还陷入了陈路刚才话里，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常脉候症。” “病脉诊动。” “各得其所。” 这短短的十二个字，忽然之间，让秦学文脑海里的灵光频频闪过。 甚至就连对于脉诊长久以来的桎梏，在这一刻都松动了不少！ 他对于陈路大胆的思维，忽然有些感叹！ 对啊！ 正常情况下，他们把脉基本上要求患者心平气和。 因为这种情况下把脉更加容易一些，也不会因为一些外在的情况发生干预。 但是，正如陈路所说的那样，病脉，自然是有病脉的特点。 这是气血阴阳以及邪气混杂在脉中的表现！ 这种情况下，摸出来的脉象，绝对是有特殊东西的。 只是……这种情况，秦学文没有尝试过。 可他隐隐感觉，这是脉诊的第六个层次！ 识脉、辨脉、通症、入微、察变。 之后的更高层次！ 只是……对此，行业内很少有人去研究。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三指禅》中周神医的那番话，他曾记载，脉诊具备更高的层次。 难道……陈路这脉诊，有更高层次？ 想到这，秦学文的脸色多了几分凝重和期待。 “说的有道理！” 秦学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看到秦学文这般动静，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站在一旁的院长何源，此时也瞪大眼睛看着秦学文。 说实话，刚才何源可是捏了一把汗，陈路反怼国医大师秦学文，可把何源惊出一身冷汗来。 生怕陈路又惹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来。 可秦老爷子非但没有任何生气，反而说了句有道理？！ 陈路这时候，已经把手放在了邱阳的手腕之上。 对着秦学文说了句： “全身脉症，于瞬息间，尽归三指之下。”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反而静静的继续开始探究体内的情况。 这一次，陈路把脉的时候，精神更加集中了，甚至微微闭上眼睛，开始细细揣测这寸关尺三部之间的细微变化。 原本濡涩的脉象，此时因为气血搏动多了几分弦紧。 气血汩汩之间，陈路也终于抓住了一丝丝的异样。 左手心肝肾！ 右手肺脾命。 周痹之在身也，上下移徙随脉，其上下左右相应间不容空此内不在脏，而外未发于皮，独居分肉之间。 可是脉诊却是要从五脏六腑之中探寻，又要在分肉之间找迹象。 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 分肉之间为营血。 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拨乱求真，属实有难度！ 良久……良久…… 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期间，陈路对着邱阳的左右手都有认真的分析。 等到他松开手之后，所有人盯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期盼。 “小陈……” “怎么样了？” 秦学文率先的问了句，补充道：“有线索吗？” 邱阳此时也面带几分激动和忐忑不安，期待的看着陈路的眼神。 陈路站起身子，松了口气：“有一点！” “但不够！” 陈路的两句话，让秦学文瞬间来了兴致。 “哦？” “有什么线索？” 陈路这时候，忽然转身看着邱阳，一字一句的问了句： “你二十年前，受过一次伤，可是……你没有在意，你能记得吗？” 陈路的这个问题，把周围所有人都问的有些瞠目结舌。 二十年前受过伤？ 这能诊断出来？ 大家都有些不可思议，杨明亮更是一阵唏嘘，你这牛吹的有些过分了吧？ 中医是厉害，脉诊也的确很有深度。 但是，你通过把脉，能知道患者二十年前的伤势？ 就连何源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陈路，担心这孩子……装逼过度！ 没错！ 何源眼里，陈路的中医多少带一些歪门邪道在里面。 就比如秦正的事情，那一日何源也算是在外面清楚的听到了一切。 可正是因为如此，何源总觉得陈路对于秦正连哄带骗连猜带赌，诸多成分在里面。 现如今，又到了这位邱阳身上。 邱阳可是军人啊，小陈你悠着点忽悠，万一人家到时候说你传播封建迷信该咋整？ 可秦学文听到陈路这句话之后，内心宛若是翻江倒海炸开了千层浪！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了陈路的脉诊里有什么东西！ 而此时邱阳忽然愣了一下，仔细思考了起来，可思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 二十年前的事情…… 受伤？ “我……我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陈路摇头：“你最好再想想。” “这很重要！” “不仅仅是外伤，也可能是内伤，甚至……是暗伤！” 或者说…… 陈路忽然瞪大眼睛，面色兴奋了起来。 他满脸激动的看着对方： “对！” “七情所伤。” “二十年前，你是否发生过一次特殊的事情，被狠狠的吓到了！” 陈路说完，再次看向邱阳。 忽然，这时候，警卫员顿时一愣，他连忙在邱阳耳边小声说了句。 这一瞬间，邱阳顿时脸色一变，他整个人更是激动的顾不上疼痛站了起来。 他忽然满脸震惊的看着陈路，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到： “的确……的确是有一次！” “当时我还在天龙特战队，当时我们受命参加一个特殊的行动。” “当时……当时我们准备路过一个无人区，可就在那一次，我的脚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音！” “没错……我……我踩了地雷！” “真的，那一刻，我要死的心都有了。” “周围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敢乱动。” “只要我乱动一下，我能感觉到脚底下的地雷一定会发生爆炸。” “那时候，气温高达43摄氏度，空气干燥……” “就在我身体疲惫站不动晕倒的时候。” “忽然发现……这地雷，似乎坏掉了。” “那一次，我真的被吓坏了。” “在那一天，我都已经在纸上交代好了我的后事。” “那一次，我真的被吓破了胆！” 陈路微微一笑：“对！” “就是在这里！” 秦学文此时好奇的看着陈路：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 陈路认真说道：“其实，我们的身体，虽然在不断更新，细胞死亡有所更迭。” “但是，脉却不一样，脉是一个记载着生命气血阴阳变化轨迹的东西。” “虽然说气血都会发生改变，但是有些东西是很容易保留痕迹的。” “而且还会形成痼疾！” “这些痼疾，只会一天天的加重。” “而你那日，极具惶恐，导致恐则气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伤了阴阳二跷之脉。” 听见陈路的话，一旁的秦学文豁然开朗起来。 “你是说……病根在阴阳二跷？！” 陈路点头：“没错！” “阴跷脉急，当从内踝以上急，外踝以上缓；阳跷脉急，当从外踝以上急，内踝以上缓。” “而跷者，捷疾也。 二脉起于足，使人跷捷也。阳跷在肌肉之上，阳脉所行，通贯六腑，主持诸表，故名为阳跷之络； 阳跷在肌肉之下，阴脉所行，通贯五脏，主持诸里，故名为阴跷之络。 阴跷为病，阴急则阴厥胫直，五络不通，表和里病；阳跷为病，阳急则狂走目不昧，表病里和。” “看似是痹症，其实不仅仅是痹症。” “主要原因便在这阴阳二跷之上！” “发病于阴阳二跷，而邪气不入内，不生外，导致停留在分肉之间，使得真气不能周行全身，所以命名叫周痹。” “而归根到底，就在这里。” “当日暴恐，恐则气下，侵阴阳二跷，大络不通，有无血郁结而不行。” “所以，这就是病根所在。” 说到这里，陈路对着徐哲说道：“取针刀来。” 徐哲见状，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陈路对着护士长说了句：“拿一个换药包来。” 陈路和秦学文说的太过于深奥，以至于大多数人只能有一知半解。 毕竟，这种阴阳二跷上的陈年痼疾导致的气血郁结不通。 着实很难理解！ 本来，脉象大多数是对十二经络的脉象诊断。 对于奇经八脉都不甚了解。 临床用药也不多。 阴阳二跷之脉也十分罕见。 大多数人甚至都无法把脉出来。 没多久，徐哲就赶来了。 “邱先生，你先躺在床上。” 邱阳点头，压制住身上的疼痛，躺在床上。 此时他对陈路的敬仰已经无可复加。 毕竟，一个能通过把脉诊断出自己二十年前收到过恐伤的人，他有什么不信服的理由呢？ 很快！ 众目睽睽之下，陈路并取阳跷，在外踝上三寸，直绝骨是穴，然后用针刀深入其中。 随后……轻轻一划！ 伴随着皮肤破开。 紧接着…… 竟然看到几滴黑色的浑浊血液从里面渗出。 浑浊的黑血出来以后，略显粘稠，甚至有丝丝秽浊之气。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全都愣住了。 这……这黑血是哪儿来的？ 就连秦学文看着陈路的操作，也是满心的惊讶。 这一刻，他对于陈路今天的完整治疗方案简直是叹不绝口！ 好生厉害！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就在周围所有人震惊陈路把黑血挤出的时候。 秦学文的脸上，震惊之意久久无法消散。 因为他很清楚，整个过程中，最难的就是诊断了。 无论是找到二十年前的痼疾。 还是通过脉象找到阴阳二跷的病因所在。 甚至是最后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寻穴开刀。 这一切，难上加难！ 就连他秦学文，也没有把握做到。 只是…… 陈路的脉诊，是如何可以精准的把控到这些东西的呢？ 陈路的脉诊，又是如何发现二十年前的情况呢？ 一瞬间！ 秦学文看着眼前的陈路满心的疑惑。 如果说脉诊分五个层次。 陈路的层次又是什么呢？ 察变？ 显然不可能！ 察变是绝对不可能找到这个的。 秦学文不是没有给对方把过脉，可是……压根找不到踪迹。 这脉诊的第五个层次察变之上，难道还有一个新的层次？ 如果没有，陈路是怎么发现伤情的呢？ 如果有…… 那这个层次，又叫做什么呢？ 一时间，秦学文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陈路，眼神悠远深长。 他似乎感觉陈路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感。 …… 而此时，心无旁骛的陈路顺着经络往下按压。 继续有血液流出。 等到黑血流出，之后便是新鲜的红色血液了。 这时候，陈路开始擦拭伤口，包扎止血。 等一切就绪之后！ 陈路忽然抬头看向邱阳，反问一句：“还疼吗？” 此话一出，邱阳顿时愣了一下。 不疼了吗？ 嗯？！ 邱阳顿时愣了愣神，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刚才还疼痛无比的那些压痛点瞬间轻松了许多。 紧接着，他连忙站起身子！ 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番。 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检查起来。 几分钟后…… 邱阳整个人兴奋不已。 他看着陈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嘴里讷讷自语：“不疼了……” “我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 “陈主任，我……我……我好了吗？” “我现在真的不疼了！” 周围所有人看见这一幕，顿时惊呆了。 陈路真的这么厉害吗？ 就连那些外国大佬，国内知名专家教授都无法治疗的疾病，在陈路手里竟然这么简单？ 邱阳前前后后花了上百万都没有治好的疾病。 此时此刻，竟然……轻而易举，被陈路用一个换药包和一根针刀就……就解决了？ 所有人对于这个结果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陈路看了一眼邱阳，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好了一部分了！” “但是，后续治疗，还需要用药。” “我刚才只是把你的痼疾去掉了。” “痼疾不去，顽血尚存，治疗起来就不会有很好的效果。” “现如今，顽血去掉之后，你再住两周，这两周，正常吃药，遵从医嘱，两周之后，应该就好了。” 听见陈路的话，邱阳激动的连忙站起身子，给陈路敬个礼。 “谢谢陈医生。” “我绝对听话。” 陈路见状，忍不住笑了笑：“摆手说道。” “好好听徐医生的话，我不会一直查房的，有事情找徐大夫。” 邱阳感激的点了点头。 只要能治好病，什么东西都无所谓。 对于邱阳而言，陈路拯救的绝对不是他的病，而且是他的人生，是他邱家的未来！ 何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真的是再次被陈路给震惊到了。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 什么病人，到了陈路手里，都不值一提。 就连二十年前的情况都能猜到，更何况现在呢？ 甚至于，何源感觉，秦正那一天被陈路拆穿老底，绝对不是蒙的。 这小陈的医学水平，已经不再拘泥于医学了。 甚至…… 何源忽然不敢想了。 甚至，当陈路目光对上来的时候，何源都感觉自己空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 连忙避开陈路的眼神…… 这小子，邪门的很哟！ 很快，最后的查房，就在邱阳顺利的治疗之后，收场了！ 所有人都是意犹未尽的看着邱阳。 恨不得上去仔细查看查看。 把把脉，看看对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是中医科所有人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惊艳的中医治疗案例。 这个案例，把所有人对于中医的理解，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中医学习，重在开悟。 如何开悟，是难中之难！ 杨明亮到现在，水平也堪堪入目。 而大多数中医科的大夫们，水平更是参差不齐。 现如今，看到陈路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番诊疗，可算是如同在大夏天喝了一口冰镇汽水一般透心凉。 “好厉害！” “是啊，我没想到……陈……陈主任这么厉害！” “是啊，要不然人家能成为主任呢？” “看来，真的不是浪的虚名啊。” “运气不会眷顾傻瓜的，成功一次两次可能是偶然，可是一直成功，不可能是运气。” “对啊，秦大师都对陈路如此青睐有加，甚至被反怼之后都赞叹不已，可见陈路的水平是真的高啊！” …… 人都是如此。 在亲眼见证了陈路神奇的表现之后，多少内心被折服了。 张志富看着陈路在人群中如此耀眼，内心最为震撼。 他原本以为陈路只是靠着运气和关系上位的。 可现在看来，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 可是，曾经的那些日子里，自己为什么不给他机会呢？ 想到这里，张志富内心复杂无比。 若是早早的结交陈路，至于今天撕破脸的场景吗？ 医生如此，护士呢？ 小护士们一个个此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甚至有些开始拉丝了。 这粘稠的眼神，恨不得把陈路掳走。 这真的是实力啊！ 杨明亮心里最为不甘。 陈路越是厉害，他内心的愤怒和嫉妒就越多。 特别是当看到陈路今日在查房现场，技惊四座的时候。 他看见所有人看着陈路的眼神，都变了。 此时此刻，大家都觉得，陈路是被埋没的天才。 是被杨明亮他针对的天才！ 他杨明亮就是忌才，才让陈路埋没了许久。 而今日，陈路真正意义上的，成了中医二科的主任。 这一切，自然不仅仅是陈路的厉害。 当然离不开秦学文的背书。 有了秦学文，陈路今日更加耀眼。 也更加得到了科里众人的信服。 …… 很快，查房结束了。 大家恋恋不舍的散去。 只是这一次，不少人内心都萌生了一些特殊的想法。 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他们要不要主动投到陈路麾下呢？ 有陈路这样厉害的医生，他们自然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也更有前途和发展！ 即便目前，陈路也压根不缺患者。 而中医科现在的处境，真的是一言难尽，而杨明亮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作为院长的何源，虽然医疗技术懂得不多，可是人心把握，极为到位。 当他看到这些人的表情之后，内心也有了一些特殊的想法。 中医二科…… 是不是可以扩大了？ 等到人群散去之后。 秦学文迫不及待的跟着陈路到了办公室内。 不等陈路说话，秦学文就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小陈，我有件事儿，想问你。” “你认真回答我。” 陈路看着秦老如此凝重的表情，当即点了点头： “您说。” 秦学文开门见山的说到：“你知道脉诊的五个层次吗？” 陈路一愣，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啊？” “脉诊有五个层次吗？” 秦学文看见陈路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顿时更加无奈了。 好吧！ 这孩子……还真的是他天赋异禀啊。 中医，其实是有一个圈子的。 但凡实力到了差不多的地步，就能接触到这个圈子。 不过，眼下不是和陈路说这个的时候。 秦学文开门见的说到： “脉诊五层次，说的是识脉、辨脉、通症、入微、察变。” “分别代表对于脉诊能力的把握。” 陈路听完之后，细细琢磨一番，认真点头。 “的确如此！” “挺有道理的。” “这的确是脉诊不断提高，所能接触到的特点。” “很新颖，也很形象。” 听着陈路的话，顿时秦学文翻了个白眼。 当然形象了！ 这可是圈子里公认的，沿用了好几百年了。 秦学文苦笑摇头。 不过…… 这时候，忽然陈路却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说了句： “形象，是挺形象。” “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完整。” “秦老，我倒是觉得……其实……察变上面还有一个层次！” 话音未落，忽然咣当一声传来！ 第60章 收徒! “秦老，您没事儿吧？” 陈路忽然被秦学文给吓了一跳。 只见秦学文差点摔倒在地，手里的杯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学文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可是……方才的动静，其实是秦学文内心的真实感受！ 听见陈路刚才那话，秦学文内心顿时大惊失色。 果不其然！ 这陈路的脉诊，果然是有新东西的。 只是，从明清建设至今，三百多年历史的“医阁”内，都从来没有出现过关于脉诊第六层次的说法。 可见这第六个层次，是不是至今没有人达到过？ 医阁，成立至今三百年，收集民间医药方子不计其数，出现名医更是数不胜数，在国家评选国医大师的时候。 就是医阁出面进行推荐的。 医阁在中医领域，是一个拥有绝对权威的民间中医组织。 虽然目前国家成立了中医医师协会，和中医药委员会。 可是，对于那些真正的高手而言，医阁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圣殿！ 而且，这些医师协会，大多数都是学院派的天下，可对于那些各大派系的中医传承人而言，他们只认“医阁”。 即便如此，医阁之内，也从未有过关于中医脉诊第六层的说法。 秦学文不是没有怀疑过五层之上是什么，可是……他却没有细细的探索。 因为他总觉得，不是第五层次的脉诊真不了所有疾病。 而是因为……自己对于察变的理解还不够深。 可陈路现在一句话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五层不够的事实。 秦学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 随后看着陈路问了句： “小陈！” “那我问你。” “如果让你说，中医脉诊，分几层？” 陈路认真思考一番，忽然说道：“七层！” “噗！” 此话一出，秦学文真的被吓到了。 第六层都没有出现，怎么可能有第七层？ “你这……开玩笑呢吧？” 陈路理所应当的说道：“当然没有！” “就是七层。” “因为……我感觉自己就在第六层啊？” “秦老，这国医大师那么多，高手如云，我自己都有第六层的实力。” “像您这样的人，肯定是在第七层啊？” 听到陈路的话，秦学文顿时欲哭无泪了。 这天，聊到现在，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性了。 你这话说的，让我怎么回答啊？ 秦学文有些难为情。 我要是说我第五层都没圆满，对第六层还没有任何理解，你信吗？ 不仅是我…… 他娘的医阁三百年，第六层的脉诊还从未出现。 你这话……属实有些惊世骇俗了一些啊。 好在，陈路及时转移了话题。 “如果说第四层是入微，第五层是察变的话，我觉得……” “第六层的脉诊，其实已经不再是拘泥于眼下的脉象变化了。” “因为，察变，观察变化，知晓气血阴阳转化，已经满足不了诊疗需求。” “这第六层的脉诊，我觉得，可以概括为两个字：知故！” “所谓知故，就是探知并且知晓疾病的缘由，探究过去，抽丝剥茧一般，对疾病进行真正的探究。” “就比如今天，我是如何发现邱阳体内的痼疾的。” “这就是知故！” “想要‘知故’，必须要有抽丝剥茧的能力，也要有追本溯源的技术。” “这便是……知故！” 说完，陈路咧嘴一笑：“呵呵，我在秦老爷子这里班门弄斧了啊。” “您肯定比我懂得多了。” “这只是在下的拙见……” 原本，秦学文整个人都被陈路的这一番话说的灵感爆棚。 陈路的一个个词语，一句句话，正在不断的刺激着秦学文对于脉诊的理解和灵感。 正如陈路所说的那样！ 抽丝剥茧！ 追本溯源！ 方可知故！ 故，便是缘由，故同样也是过去。 只有看到真正的过去，才能对疾病发展发生有所理解。 只有真正的知晓过去，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指导治疗！ 好一个“知故！” 好！ 真的好！ 正当秦学文激动的感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听到了陈路一句话。 差点让老腰闪了。 在我这里班门弄斧？ 呵呵呵…… 你让我把这张老脸放哪儿啊？ 好在秦学文年岁已高，脸皮也颇为厚实，即便是内心翻江倒海，脸上却依然面不改色。 “呵呵呵呵呵呵……” 秦学文只能呵呵呵的笑着，生怕拆穿。 不是说他秦学文抹不开面子，而是这种事情传出去，别人压根不信！ 一个三十岁的人，对于中医而言，这才入门没几年，怎么可能研究脉诊的第六层第七层呢？ 天方夜谭！ 只是，秦学文却也通过陈路的话，内心多了几分思考，他觉得陈路的教育方式，或者说是引导方式，势必要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了。 这孩子的医学基础很扎实，脉诊方面更是天赋异禀！ 或许其他方面有所欠缺，但是……又能如何呢？ 刚才陈路对脉诊第六层的分析，在秦学文看来，十有八九如此！ 虽然他没达到第六层，可是，刚才陈路的话，却让秦学文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在诊疗疾病的时候，特别是一些疑难杂病，他总觉得自己的“察变”级别的脉诊是无济于事的。 虽然可以感受到气血阴阳的变化，能防止疾病加重。 可是想要达到根治的疗效，几乎没有可能。 而现在，陈路所属的“知故”，就是一个自己突破的瓶颈所在。 秦学文没有偶像包袱，不会觉得自己是国医大师就如何如何。 这普天之下，人杰地灵，天才辈出，各领风骚。 医阁之内，就有很多在个别领域拥有超凡天赋的人。 有的人针灸很厉害，甚至自创针灸手法，引领一代风潮。 有的人手法很厉害，推拿手法宛若用药，手到病除！ 所以，秦学文很清楚一点，三人行必有我师。 他这么多年，之所以保持竞争力，就是因为经常交流学习，保持一颗学徒的心。 陈路对于脉诊的认识，让秦学文感觉到陈路在这个方向的天赋，是多么的出众。 刚才陈路说的那些东西，秦学文回去以后，更是会认真的分析一番，学习学习的。 “对了，小陈，你说第六层之上，还有第一层。” “你觉得，第七层的脉诊是什么？” 陈路微微一笑：“求真！” “这是我的猜测。” “因为脉诊，真来假来真亦假，有时候脉诊真假难辨，来诊断疾病，也是错综复杂。” “我虽然还没有达到第七层，可我感觉，如果有第七层，那绝对是求真！” 听着陈路的话，秦学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求真！ 求真…… 可能这真的是脉诊的最高境界吧。 脉象复杂，纷繁交杂，真假难辨。 若是真的可以求真…… 可惜啊。 秦学文忽然苍老的叹了口气。 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惋惜和不甘心。 现如今八十多岁高龄，日薄西山，垂垂暮年。 原本以为自己医学技艺高超，是国内顶级首批国医大师，在其中也是佼佼者。 甚至在医阁中，谁人不识他秦学文啊！ 哪怕自己百年之后，也能登入医阁名堂，受后人敬仰。 即便秦学文为人低调谦逊，可依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白活，在医学领域造诣颇深。 可到了晚年……他遇到了陈路！ 他不知道自己是荣幸还是不幸。 在这个年纪，忽然发现，原来他还在山里面。 山外还有山…… 人外还有人！ 引以为傲的“秦三指”，此时此刻，忽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 若不然，也能出去看看。 也能登上更高的山，看看更好的风景。 可惜啊。 哎…… 想到这里，秦学文摇了摇头，面色稍有不甘，可很快却又释然了。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秦学文忽然意识到，历史长河滚滚向前，自己即便如何，也会在历史长河之中消散。 虽人有寿数，可传承恒远。 自己的遗憾或许算不得什么。 只要把自己的东西留下，留给那些有天赋者，他们同样也会揭竿而起，成为这长河之中的继往开来者！ 或许这便是传承的意义所在。 想到这里，忽然秦学文面色凝重，眼神里多了几分肃然，他盯着陈路，忽然一字一句的问道： “陈路！” “你可愿拜我为师？！” 一句话刚刚说出口，顿时把准备进口的何源等人吓了一跳。 何源和宋志毅，以及耿淮山，贺党生四人刚刚进门，就听见了秦学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这句话，在众人耳朵里，宛若惊雷一般，全都愣在了原地！ 国医大师秦学文秦老爷子竟然要主动收徒了？！ 作为全国名老中医学术继承人指导老师。 秦学文的这收徒，可并非仅仅是收徒那么简单。 陈路若是拜师！ 这几年之后，若是完成师门的一些考核，便可以顺利获得博士学位！ 博士学位还好说！ 可是……贺党生可是很清楚的，秦学文已经很多年不带学生了。 可现在突然收徒，这绝对意味着陈路是秦学文的关门弟子。 其他几人也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幕。 何源等人有些着急的看着陈路，恨不得拉着对方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高呼几声老师！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啊！ 拜师秦学文，对于陈路而言，相当于在医学发展领域，多了一尊大佛作为靠山！ 这座靠山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非同一般。 赶紧跪下磕头啊！ 傻子！ 何源看见陈路不急不缓的样子，恨不得立马替他跪下。 这下子，天大的好事儿摆在面前，怎么如此犹豫啊？！ 错过了这个村儿可就真的没有这个机会了。 可偏偏…… 陈路就这么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学文。 这一幕把秦学文都看茫然了。 何源等人更是恨铁不成钢…… 跪下啊！ 我的陈主任！ 你不跪下，我可就跪下了？ 何源简直要急坏了。 可这事儿他急也没用啊。 秦学文看陈路迟迟没有说话，顿时愣了一下：“小陈……你……你有什么担忧吗？” 陈路闻声，顿时摇了摇头，连忙说了句： “没有，没有！” “只是……我在想一件事儿。” 秦学文顿时好奇的问了句：“什么事儿？” 陈路面色担忧的说了句：“秦老……您……您的身体，还能带学生吗？” 陈路的话音落下，秦学文顿时身躯一震，鼻子有些发酸。 说实话，他的身体，他心里有数。 要不然也不会这几年门诊也不出了。 秦学文没有想到陈路的问题竟然是在担忧自己会不会因为带学生而影响健康。 说实话…… 秦学文这辈子带了很多学生。 就连不少朋友、亲人带来一些孩子，想要让他们拜师秦学文。 对此，秦学文并无芥蒂。 可现如今，竟然在自己准备收关门弟子的时候，对方问出来了这样的问题。 秦学文听罢之后，顿时忍不住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他，心情无比舒畅。 他感觉…… 这辈子值了！ 若要收徒，便要陈路这种。 不是为了名利而拜师自己。 甚至拜师也会考虑自己身体。 秦学文笑完之后，盯着陈路：“无妨！” “我的身体，我自己内心有数。” “陈路，我再次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 “作为秦学文的关门弟子！” 陈路这一次没有犹豫，深吸一口气：“愿意！” 陈路说完，就准备行拜师礼。 而秦学文直接扶住陈路，连忙说道：“我秦学文的关门弟子，可不能这么随便！” “改日，为师给你举办，拜师典礼！” 秦学文心情显然很开心。 这一趟潼川省没有白来。 而一旁的贺党生见状，也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为自己的这个老友感到开心。 陈路对于拜师秦学文，自然是有些兴致的。 虽然说，自己伴随着情绪能量积攒，会不断的出现新的记忆和传承。 可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但是，拜师秦学文就不一样了。 这让自己的很多东西，师出有名，让自己的技术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毕竟，我老师是秦学文啊！ 除此之外，就是多了一幢靠山，这对于陈路目前的处境而言，会有显着的改善。 最后…… 秦学文能成为国医大师，自然是有自己的东西的。 陈路很清楚一个人积攒一生的知识有多恐怖。 若是秦师愿倾囊相授，这对于陈路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呢？ 所以，诸多原因，陈路不可能拒绝！ 想到这里，陈路连忙感谢道：“多谢秦师！” 秦学文听见陈路的话，顿时笑的十分畅快。 他这一生。 心愿了却了！ 得此良才璞玉，乃是人间一大幸事。 随后！ 何源邀请秦学文在医院转了转，中午原本计划请吃饭的。 但却被秦学文拒绝了。 原本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拜访益友，想要整理自己的一本着作，不想后继无人，一身才华付诸东流。 现如今，有了关门弟子，又是天赋异禀的奇才。 秦学文更加不敢浪费时间，他要把最好的，收集更多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学生！ 自己所剩时间不多，可能就是寥寥数年。 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必须要尽可能的抓紧时间。 他不想耽误自己，更不想耽搁陈路。 既然为人师，就要承担起师德师恩。 为人师，要承担起该有的责任！ 一瞬间！ 秦学文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和力量。 贺党生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欣喜。 看见老友容光焕发，他是真心的高兴。 隔日。 秦学文就离开了潼川省，前往江浙一带。 贺党生亲自送行。 “秦老哥，悠着点身体！” 秦学文爽朗一笑：“古人又云，朝闻道，夕可死矣！” “我今日心缘未了，便有一个希望挂记着，死不了的！” “倒是你……” 说到这里，秦学文忽然面色认真的看着贺党生：“贺老弟。” “我离开潼川，尚且有一件事儿挂念。” “日后可能要劳烦你。” 贺党生顿时笑了起来：“我这命都是你救得，说这个见外。” “有什么直接说。” 秦学文认真说道： “我这弟子，生性桀骜，不喜营苟，为人直率，品性率真纯良，” “一腔热血，心怀正直坦荡，不屑于那些尔虞我诈的权谋之术，更愿意以真诚和坦率去赢得他人的尊重和信任。” “可……当今社会，纷繁复杂。” “而他毫无跟脚，有无靠山，权势无边……” “他这性格，我倒是有些担忧吃亏。” “所以呢，今日，为兄有一事相求。” “我希望你能多多帮衬于他。” “陈路是我关门弟子，又是我心头所喜，可能是秦学文这一辈子最喜爱和倚重的学生。” “你一定要……对他……多几分照料。” “秦某一生不求于人！” “但是今日，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秦学文说话的时候，面色担忧。 显然对陈路十分上心。 说实话…… 就连秦学文的亲生儿子，他都没有如此叮嘱过人。 可现在，到了关门弟子。 却多了几分保护的心思。 秦学文知道，贺党生是绝对有这样的实力的。 最起码在潼川省，是有的！ 听见秦学文的话，贺党生笑了笑：“你的关门弟子，就是我的子侄。” “你放心，我会的！” 看着秦学文上了飞机，贺党生忍不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能让同样自命清高一生的秦学文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想而知陈路在其心目中的地位有多恐怖！ 贺党生微微摇头，给耿淮山发了一条消息。 “保护好陈路！” “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给我打电话。” 第61章 灵魂三问! “吾徒亲启： 见字如面，师心切切。 自汝入吾门下，匆匆两日。 虽时日不多，但相聊甚欢，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可谓心有灵犀。 学问日新，为师者，需为徒计深远谋划，今吾欲远行，非为游历，实为汝之学业，欲搜罗天下典籍，广集群书，以助汝之学海无涯。 汝之性，吾甚知之。汝桀骜不驯，清高自持，不染尘埃，不与世俗争短长。 此乃汝之长，亦吾之慰。 然学问之道，非独善其身，亦需博采众长，方能成大器。 吾行将远，汝留于潼川，当自勉自励，勤学不辍。 汝之才，吾信之；汝之志，吾敬之。 然世间学问，浩如烟海，非一朝一夕所能穷尽，汝需持之以恒，方能窥其堂奥。 吾此行，将尽吾所能，搜罗世间珍籍，以助汝之学业。 汝亦当自强不息，不负吾望。 吾去后，汝若有疑难，可与贺党生商议，亦可联系于吾，吾虽远行，亦必回复，解汝之惑。 …… 纸短情长，言不尽意。吾徒珍重，待吾归来，共论学问，再续师生之情。 师字。” 陈路看着这一封信，以及附赠的厚厚的一箱子的医案笔录，第一次感觉到心里沉甸甸的。 原本以为这一次拜师只是机缘巧合。 可是当他看到秦师为他整理出来了厚厚的一箱子的东西的时候。 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一份师恩的沉重。 这两天的时间，陈路没有回家，而是日日和秦学文住在一起。 两人畅聊医话，竭尽所能。 而秦学文也对于陈路的水平，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甚至给陈路归纳出来了一份表格。 不足之处也认真标注了出来，送来了相应的书籍和医案。 这些医案全都是秦学文一生的积累，上面每一行字，全都是呕心沥血之作。 而这一次…… 秦学文外出，也是为了搜罗天下典籍，广集群书，为了更好的教学自己。 想到这里，陈路不免动容几分。 让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如此操劳，陈路内心，着实不安！ 这一份沉甸甸的师恩，今生难报啊！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最重要的是，秦师还对自己生活颇为照顾，甚至让贺党生帮忙自己。 难怪……古言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合上信件，陈路把资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柜子里。 随后，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床前，看着明月，沉思良久。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多了一个不可辜负之人！ …… “爸爸……” 这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陈路转身一看，发现儿子有些怯懦的走了进来。 “儿子？怎么了？” 这时候，却发现陈着手里捏着一张纸，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 “这个……要签字……” 陈路闻声，顿时愣了一下。 随后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成绩单。 陈路看着上面的分数和排名，顿时笑了起来。 陈着原本低着头，生怕父亲生气，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的表情。 没想到…… 父亲竟然突然笑了起来。 陈着顿时有些傻眼了。 这……我爸该不会是……气笑了吧？ 陈路笑了笑：“你倒是挺会玩的！” “250？！” “哈哈哈哈……” “社科体美150分，数学30、语文56、英语44。” “你这可以啊？” “社科体美能满分！” “这么牛？” 陈路忍不住竖起拇指。 陈着顿时有些脸红，体育其实原本他不太行的，可是自从陈路日日泡澡之后，身体素质改善明显，这一次的体育考核竟然是满分。 至于考试科目语数英。 陈路也很清楚。 儿子这个学期，其实因为校园霸凌的事情，折腾了很久。 后来又是休息，养伤，又是折腾的…… 哪有心情学习。 所以，对于这个成绩，陈路是可以接受的。 小学时期的东西，补起来很快，陈路并不担心这些。 再说了…… 若是儿子真的在学习方面没有天赋，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培养其他方面。 就比如书画，自幼接受爷爷陈东升的影响，陈着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若是可以重点培养一下，或许真的可以的。 “爸，对不起，我这一次没有考好，但是……我这个暑假可以好好补习的，肯定能补上来。” 陈着保证道。 陈路微微一笑：“好了，爸爸没有怪你。” “你这个学期都没有好好的学习，是爸爸的问题。” “你要签字是吗？” 陈着点头，把笔递了过来，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爸，你真不生气？” 陈路顿时笑了：“为什么生气？” 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陈路笑了笑。 陈着此时也咧嘴笑了起来：“那好，给你笔……签字。” 陈路给签完字，陈着继续说了句： “明天家长会啊。” “你得去。” “别让我奶奶去了。” “每次奶奶去了以后，王老师总是凶巴巴的对奶奶。” “她就是欺软怕硬。” 说到这里，陈着冷哼一声。 王老师是儿子陈着的班主任，数学老师，今年三十出头，平日里不太好相处，给陈路打过几次电话，语气都很糟糕。 除此之外，就是陈着在学校被人打的事情，这个王世梅从来不给好好处理，每次都是和稀泥。 陈路也十分不喜欢。 不过…… 不喜欢归不喜欢。 儿子的上学还是得继续的。 育才小学作为锦川市排名前十的重点小学，当初也是费尽心思才进去。 现如今，陈路也不想随意给孩子转换学校。 不过，这个陈路也是要考虑儿子的想法。 他现在有一笔钱，哪怕锦川市最豪华的小区，他也买得起。 潼川省这几年发展不错，锦川市的房价更是一天一个样。 据说好地段和学区房都奔着六七万去了。 可陈路现在手里有一千多万，对于他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一千万，在锦川市，也不是一笔小钱了。 …… 对于儿子让自己去开家长会。 陈路没有犹豫，笑着答应了下来。 他也想去再见见这个王老师和学校的领导，看看儿子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不过……” “儿子，爸爸有件事儿想问你。” “你在这个学校，待的开心吗？” “爸爸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你转校，去更好的学校，你愿意吗？” 陈着犹豫片刻，忽然说道：“爸爸，其实……我在学校还是挺开心的。” “也有朋友。” “那些欺负我的人，现在也不敢欺负我了。” “而且要换学校的话，我怕我不适应，影响学习的连贯性，这个学校其实还不错。” “除了……王老师总是针对我以外，其实体育老师，社科、美术老师对我都挺好的！” “再说了，爸爸，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不适应，就更换学校啊？” “您不是和我说过吗？当你无法影响和改变环境的时候，你要学会适应环境，这是一种能力！” “我如果这种能力都学不会，以后该怎么办呢？” 看着陈着小大人一样的这般言论，陈路也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看见儿子长得，这比起成绩提高，都要好！ 陈路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了笑： “好样的！” 陈着忽然笑了起来：“爸爸，我美术老师想让我去参加全国少儿美术比赛。” “我可以吗？” 陈路听完，顿时一愣：“全国少儿美术比赛？你这么厉害吗？” 陈着听完反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爷爷教我的。” “不过，我也挺厉害的，全校这么多人，我是唯一一个一年级的。” “嘿嘿，我们美术老师极力推荐我去的。” 陈路看着陈着脸上洋溢着自信，内心也开心起来。 说实话，陈路真的担心校园霸凌的事情影响儿子的心理发育。 不过，事实证明，这些事情对于陈着而言，非但不是坏事儿，反而让他的性格越发坚韧了不少。 睡前，陈路手机微信响了起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了，混蛋！” “抓狂\/jpg！” 看着卢映佳的消息，陈路顿时一愣。 他忽然想起来，周一的时候，自己约了卢映佳吃饭。 他连忙回了句：“这个……抱歉啊，有正事儿耽搁了。” “明天，明天绝对没有问题！” 卢映佳：“委屈巴巴\/jpg！” “其实我很好哄的啊。” “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就好了好多。” “明天说好了啊！” “不许放我鸽子了。” “虽然……虽然你哄哄我，我也不会生气。” “但是，我后天真的要回上海了。” 陈路看见消息，属实有些抱歉。 他是真的忘了和卢映佳的约会了。 毕竟，周一的时候，他和秦老爷子促膝长谈，这两天的时间，都是紧紧的，家都没回。 “一定，一定！” 卢映佳此时躺在酒店的沙发上，看着手机，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如她发的消息那样，卢映佳很难生陈路的气。 甚至，一直以来，卢映佳总觉的自己愧对陈路，她甚至把卢映雪做的恶心的事情，当成自己的愧疚。 可是，对于陈路的爽约，卢映佳虽然很伤心，可看到陈路的解释之后，马上就原谅了他。 毕竟…… 谁让自己喜欢他呢？ 想到这里，她给闺蜜发着消息： “哎呀！萱萱，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呢？ 姐夫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孩，得清秀一点！” 萱萱：“……” “你也知道是姐夫啊？” 卢映佳顿时鼻子一皱：“前姐夫，前，前姐夫，离婚了已经！” 萱萱：“……” 卢映佳： “还有，要不要给陈着带礼物呢？ 带什么礼物啊，他喜欢什么呢？ 萱萱，七岁的孩子，喜欢什么啊？” 萱萱：“反正不喜欢后妈！” 卢映佳：“去死吧你！” “我这后妈好着呢！” “再说了，我们有感情基础！怕什么？” 萱萱：“那是，你当后妈没问题，你奶大屁股大，小屁孩儿都喜欢！” 卢映佳看着手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说的对！” “你是不是嫉妒了？” 萱萱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明天你穿啥了！” 卢映佳：“什么？” 萱萱：“后妈裙！” 卢映佳：“也不是不可以哦，姐姐身材这么好。” “不过，影响不好，万一我姐夫轻看我怎么办？” “家门不幸，出了卢映雪这样的混蛋。” “万一他以为我和卢映雪一样咋整？” 萱萱看着自己的闺蜜，也是无可奈何。 在上海，追卢映佳的多了去了。 现如今的卢映佳可是公司的红人。 但是，这位大小姐，对自己的姐夫念念不忘？ 真的是无语了。 萱萱有些无奈的说了句：“佳佳，你到底是去和你姐夫商量事情？” “还是真的想要做陈着的后妈啊？” “你要搞清楚，这是你前姐夫。” “你再喜欢你能和他结婚？” “这都几年了，人家都不联系你，人家对你什么想法？” “和你结婚了，你爸妈你姐他们怎么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 卢映佳听着这些话，忍不住啊啊啊啊的挂断了电话。 “我不要停，不要说了！” 挂了电话之后，卢映佳耳边清静了下来。 只是……心里却越发复杂了！ 哎…… 卢映佳躺在床上，心里复杂无比。 之所以住酒店，是因为卢映佳真的不喜欢卢映雪，对于这个忘恩负义抛弃陈路和陈着的女人，她宁愿住在酒店里。 可她真的能丢下父母家人不管，义无反顾嫁给陈路吗？ 这个选择，好难啊！ …… …… 次日。 陈路和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朝着育才小学赶去。 今天开完家长会就要放假了。 孩子们的心情都很不错。 陈路骑着车子，陈着在后排就已经和小朋友们聊了起来。 那是一辆保时捷的911，窗户开着，一个小朋友从窗户钻出来对着陈路打招呼。 “陈着，放假了你去哪儿？” “你来我家玩吧……” “好啊，不过我今天估计王寡妇要批斗我了……” “哎，别说了，你瞧我妈的脸……不过，王寡妇势利眼，倒是不会说我！” 听着两个孩子的聊天，陈路和开跑车的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耐心听着两个孩子说笑。 女人把车开的很慢，这一段道路是封闭道路，并不影响其他人。 女人很漂亮，长发飘飘，戴着一副墨镜。 特意和陈路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让两个孩子聊天。 到了学校，陈路停好车子，两个孩子就率先朝着教学楼跑去。 童真无邪的年纪，或许就是如此。 女人这时候也停好车子，下车之后，轻抚头发，笑靥如花的看着陈路：“陈着爸爸，我好像……一直没见过陈着的妈妈。” 陈路也不避讳，笑了笑：“这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我和妻子离婚了。” 听见这话，女人忽然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是吗？” “挺可惜的！” “陈先生看起来沉稳成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呵呵。” 女人生的俊俏，而且因为生过孩子，整个人显得更有韵味，一身连衣裙在身上，凹凸有致很显身材，特别是那一双腿，洁白修长，弯腰下车的时候，身材更显得妩媚。 最重要的是，女人没有一点架子，开着跑车，却和骑电动车的陈路，相聊甚欢。 走着走着，忽然女人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离婚了！” “范范和陈着，聊得来，我估计也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人有共同语音。” “说起来，还是应该我感谢你。” “如果不是陈着，范范的性格，因为缺少父亲，所以有点阴郁。” “陈着和他做朋友以后，性格开朗了很多，也敢和我开玩笑呢。”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孩子挺好的。” 这时候，女人忽然停下脚步，歪着头看着陈路，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欣赏的说到： “所以说，我对陈先生还是很佩服的。” “一个男人，能把单亲家庭的孩子，照顾的心理如此健康。” “看来还是榜样的力量！” “以后，我可得找你多聊一聊，学习学习。” 陈路听完，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瞧，我儿子的成绩单。” “语数英加起来刚好一百分！” “你可不敢让孩子学坏了。” 女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连衣裙在微风中舞动，整个人如同娇艳的蝴蝶。 “我听我们家范范说了。” “陈着社科体育美术是总分，还要去参加全国美术大赛。” “再说了，文化课是可以补的。” “但是，德体美劳，很难哦？！” “对了，我叫范美琪。” “很高兴认识你。” 说话间，女子伸出娇嫩白皙的手，和陈路盈盈一握，然后互留微信。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教学楼。 范范和陈着是同桌，已经坐了下来，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竟然把两个挨着的位置，留给了陈着和女子。 陈路见状，顿时一愣。 而范美琪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两个孩子。 不过，大大方方的和陈路坐在了一起。 教室里，人很多。 育才中学是名校，五六十年的历史，出过不少名人。 近些年来，学校的发展模式，也在发生改变。 政府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其中，由政府完全出资兴建，同时通过基金会等方式引入企业注资，用以改善学校的办学环境以及师资待遇。 育才学校也是如此！ 五年前，锦川市政府与慈善基金会发起成立独立的教育基金会作为该校的委托管理方和学校的管理主体，实行校董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 校长及其管理团队负责提出学校的办学规划，实施学校的日常管理，对学校董事会负责。 管理去行政化，管办评分离。 由政府提供基本财政拨款，配套投入专项教育改革基金。 这种模式呢，完全改变了之前的陈旧模式。 在基金会大量的资金参与下，学校职工待遇大幅度提高。 与此同时，学生的奖学金、助学金也提高了很多。 而且因为校董会的存在，也避免了学校官僚化的模式发生。 育才小学十年前在锦川市小学中排名第九，而去年的最新排名为锦川市第三。 其实，学校不仅仅对于孩子来说很重要，而很多家长也在利用这个平台去帮助自己。 听着周围众人的聊天，陈路不以为意。 而范美琪也是笑吟吟的和陈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从生活到艺术，从书法到历史……聊了很多。 范美琪忽然发现，陈路对于这些都很了解。 不！ 这甚至不是了解，而是……专业。 范美琪不由得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 这时候，一个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约莫三十岁出头，身材瘦削，面容略显刻薄。她的眼睛细长，眼神中常带着一种审视和挑剔的光芒。 她穿着整整齐齐的职业装，但颜色总是偏向冷色调，给人一种距离感。 一副厚厚的黑色边框眼镜夹在眼睛上，从中透露出一种不易接近的冷漠，她走路时背挺得笔直，步伐迅速而有力，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就是陈着的小学班主任，号称……王寡妇！ 其实，王世梅并没有离婚或者丧偶，老公也是学校的老师，只是，她生性强势，经常当着学生的面，在公众场合让对方下不来台。 这时候！ 王世梅的眼睛扫视周围，眼神里竟然可以流露出很多种情绪。 冷漠、淡然、讨好、谦卑、孤傲…… 这仅仅是一眼，王世梅把圆滑世故表现得淋漓尽致。 甚至，当她看到陈路和范美琪坐在一起的时候，都能用不同的眼神看待双方。 陈路不得不佩服。 这种功力，常人可不多见。 很快！ 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 王世梅对着大家点头说道： “今天的家长会，主要是汇报一下上个学期孩子们在学校的学习生活情况。” “各位家长，也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客套的开场白之后。 家长会正式开始。 王世梅开始说道： “接下来，开始颁奖，家长代为上台领奖，然后发言。” “全班第一名。” “单科第一名！” “进步最快奖！” “……” “最佳班委奖。” “最佳团结奖！” …… 说话间，大大小小奖项颁发了很多。 陈路原本并没有在意这些，但是……接下来王世梅的话，却让他脸色一变。 “最后呢，是一个特殊的发言。” “接下来，有请我们班最差的学生，成绩倒数第一名的家长，上台讲话！”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大家开始四周看了起来。 到底是谁？ 而也有人脸色难看。 王世梅看见没有动静，开始指明说道：“陈着的爸爸。” “没有来吗？” 陈路闻声，面色严肃的朝着前面走去。 而范美琪同样眉心紧蹙，有些不悦。 看着一旁低着头的陈着，范美琪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不怕！” “阿姨在呢。” 陈路走到前面，拿起话筒，说道： “感谢老师用这样的开场白把我邀请上台。” “我还以为我的名字叫：最差成绩的孩子家长呢？” “原来，我有名字啊。” 说完，陈路目光冷冽的盯着王世梅： “第一！” “我有名字，我的孩子也有名字，他不叫倒数第一名。” “也不叫成绩最差的学生。” “第二！” “学校的教育目的是什么？教书育人。” “他只是做错了题，又不是做错了人？所以，怎么能叫最差的学生呢？” “第三，孩子是成绩差，并不是人品差。” “而且我为我儿子感到骄傲，因为他的社科体育美术全校第一，满分！” “为什么老师在评价我们家孩子的时候，不考虑这些成绩，不谈论这些，只是针对他的不足进行侮辱呢？” …… …… ps：嘿嘿，今天周末，没出去玩耍，嘿嘿，多写了一点！ 青青写书，不喜欢分很多章节，我觉得看到精彩比较舒服一点。 今天更新了将近两万字，希望大家看的高兴。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 一路有你们，真好！ 第62章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陈路开门见山的三句话，顿时让现场的气氛凝滞了起来。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抬头望着陈路。 片刻之后，很快，教室里就响起了掌声。 不少人纷纷鼓掌，甚至拍手叫好！ 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擅长学习，更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擅长考试。 这些孩子在学校里并不被重视，甚至待遇也不怎么样。 可更多的人，却在此时保持了沉默。 他们深谙社会的运行规则和人情世故。 没有人愿意公开站出来鼓掌站队。 因为如此一来，这显然是得罪老师的行为。 大家都不愿意这么做！ 特别是那些获奖以及被称赞的孩子家长，他们甚至面对这样的场景，嗤之以鼻。 范美琪此时激烈的开始鼓掌，甚至开口说道： “说得好！” 有了范美琪的带头，也逐渐有人开始站在了陈路这边。 “对，我们孩子只是考得不好，又不是做人有问题！” “就是，这么诋毁一个孩子，人家孩子不要自尊心的吗？” “人家只是考试成绩差了点，又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何必这么说一个孩子。” “就是，还成绩最差的，全班倒数第一的孩子，他有名字，不叫最差的，孩子加油，你最棒了！” “就是，我也听说了，人家孩子的画画很厉害，还能参加全国美术大赛呢。” …… 一个个家长纷纷站出来鼓励陈着。 看到这一幕，下面的陈着原本低着头不敢抬头，可现在却激动的满眼泪花。 这些善意的评价，让这个孩子的自尊心得到了挽救。 看着站在台上的爸爸，陈着同样激动而且开心。 本来因为考试不好，陈着内心沉甸甸的，可父亲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在面对全班同学，面对苛责刻薄的王老师，对他进行了称赞。 哪怕再怎么成熟，七岁的陈着依然感动的泪眼婆娑。 范美琪见状，笑了笑，轻轻的抱着陈着，小声说了句： “瞧，你爸爸多棒！” 一旁的小范范也是看着陈着： “陈着，我真的羡慕你有这样的爸爸。” …… 这些称赞，掌声，以及替陈路发声的人，仿佛是一把把尖刀刺入了王世梅的心里！ 作为班主任，王世梅也是班级主任，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而且很要面子的人。 就从对方一丝不苟的发型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衣服就能看得出来。 现如今，陈路的话，让王世梅似乎感觉丢了面子一样，十分尴尬而且脸红。 往日里，即便是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家长，见了她王世梅都是客客气气的，很给面子。 这让王世梅往日里做事儿都端着一股子的架子。 偏偏陈路把她引以为傲的东西摔碎了。 这直接让王世梅有些恼羞成怒！ 可偏偏…… 当着这么多家长，王世梅也不能发火。 她深吸一口气，平息内心的怒火，面色不善，眼神里更是满是刻薄的看着陈路： “陈着的爸爸，你这样的发言，存在很大的问题，而且有极强的诱导性。” “我们育才学校的宗旨，向来是以培养优秀的孩子为目标。” “你现在身为孩子的父亲，面对孩子三科成绩加起来还不如有些孩子一门课的总分，非但不以此为耻，甚至反以为荣。” “你这样的行为，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学生的本职工作就是学习，他来到这里，享受着学校优秀的教育资源，利用着这里舒适的环境。” “他不是来享受的，而是来学习的！” “我现在十分怀疑，陈着这样不堪入目的成绩，就是因为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带来的。”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我不负责任吗？” “孩子来学校上学，她考的怎么样，难道不是因为老师的教育吗？” “孩子考不好，你难道不应该自我反思一下吗？” “你是孩子的班主任，同样也是孩子的老师，他为什么偏偏你的成绩不好呢？” “他明明在其他领域很优秀，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呢？” “学校重在素质教育，培养孩子的综合能力，你单以考试课的成绩评价一个孩子，你难道是故意的吗？” “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王老师来反思吗？” “学校给你提供如此优质的资源如此丰厚的待遇，不是让你来学校耀武扬威的，更不是让你来这地随意贬低一个孩子的！” 陈路很生气！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站出来。 王世梅公然在这里贬低陈着，如此不堪入目，就连大人听了都会内疚的话术，一个孩子若是真的听了会怎么样？ 这分明就是一种变相的pua！ 所以，陈路必须要替自己的孩子发声。 王世梅顿时一听这话，气的再也个止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直接拍了一下桌子！ “陈着的爸爸，我希望你能正视问题，不要胡搅蛮缠！” “这里是学校，我作为老师，我有权利，也有资格，对学生的表现进行评价。” “陈着在学校的表现我看在眼里！” “你作为家长，倒是不能正确教育孩子，反倒是倒打一耙。” “我王世梅做了十年老师，我带出来的学生，考上清华北大，985\/211不计其数。” “我多次被评选为优秀教师。” “你说我不够资格？” “你自己孩子自己不去认真培养和教育，反倒埋怨老师！” “我只能说，什么样的家长，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来！” “再说了，其他成绩有什么用，体育再好，美术再好，又能如何？” “哪怕是艺术考试、体育考试也是需要文化课的。” “他这成绩，别说高考呢，中考都不一定能考上什么学校！” 王世梅的这些话，十分刺耳。 甚至可以说是……话里面到处充斥着对学生甚至是对家长的pua！ 意思是说，她的学生很厉害，培养了很多名牌大学。 你自己儿子学习不好，是他自己的问题！ 陈路直接被气笑了。 他看了一眼王世梅，随后认真说道： “哦？” “他自己的问题，那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王老师！” “第一个问题，我孩子明明个子中等，却坐在最后一排？” “第二个问题，我孩子一年级上半学期的时候，考试成绩很靠前，为什么这一次差了这么多？” “第三个问题，我孩子曾经在学校屡次遭到其他同学的欺负，你作为老师为什么非但不干涉，反而纵容呢？而且每次批评我们孩子！” “难道是因为……” “我孩子送您的生日礼物，只是一张贺卡吗？” “对了，我还想问一句，你不喜欢我孩子送的贺卡，可以不要，为什么要侮辱他，而且把孩子东西讽刺的一无是处之后，最后扔掉呢？” 陈路的话，已经夹杂着几分寒意了。 原本那一次的事情，陈路已经准备作罢，不去深究。 可伴随着王世梅说话越发刁钻寒酸，他直接忍不住质问道。 果不其然！ 听见陈路的话以后，台下众人不少家长都脸色一变。 因为这种事情并不稀罕！ 上一次老师生日的事情，王世梅虽然没有亲自发。 可是有一位“热心”家长在群里面主动发言说： “王老师生日了，平日里王老师很辛苦，我们要不要每个家长掏点钱，给老师买一个代步车啊？ 平摊下来，每个人也就两千多块钱，大家觉得呢？” 当时这句话说出来以后，顿时引起了群里面很多家长的不满！ 班里面有五十多个孩子，平摊下每人两千多。 两千多，对于很多家庭而言，并不宽裕。 他们还没有到那种随随便便拿两千多给人送礼物的地步。 陈路那时候家里更是窘迫的很。 别说两千多块钱了，就是两百块钱都得精打细算的花。 而且，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十分搞笑。 大家募捐给老师买车？ 这也太……浮夸了吧？ 所以，当时陈路就在群里面说了句。 “抱歉，我没有那么多钱给老师送礼物。” 有了陈路的开头，群里面不少人顿时站了出来。 “呵呵，你财大气粗的话，完全可以自己买，我们不会介意的。”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 “呵呵呵呵呵呵。” “就属你脸最大吗？随便掏出2000多，要不，你直接买吧？” …… 这些言论顿时也让那位叫做何子轩的妈妈感觉到被针对了。 “王老师每天对孩子那么负责，家里住得远，我也是想的有个车子方便的话，可以让老师减少很多通勤时间，节省出来的时间，不也是对孩子好吗？” 当然，也有附和对方的。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现在谁家还拿不出两千多块钱啊，少出去吃顿饭就来了，我觉得可以！” “就是啊，老师这么辛苦，我也觉得可以的。” …… 可惜，参与这件事儿的人并不多。 而从始至终，作为群主的王世梅一句话没有站出来说。 只是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后，王世梅才假惺惺的出来以后说了句： “@何子轩妈妈，感谢大家的好意，但是心意我领了，可捐钱给我买车的事情，就不劳烦大家了……” 不过，募捐买车的事情没有成功，反倒是让那个王世梅记住了陈着爸爸。 她甚至感觉，这一次的事情没有成功，就是陈路带头的。 那一次，老师生日的时候，陈东升亲自帮助孩子画了一幅国画，做成了贺卡。 可惜，那贺卡去了以后，王世梅直接给扔掉了，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陈着带回家以后，放在了书包里，没告诉他们。 后来也是陈路偶然之下，才得知了真相。 那次的事情，陈路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一次，看见王世梅这般姿态，便索性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伴随着陈路这一番话说出来。 现场不少人躁动了起来。 “对啊，我儿子上次送的八音盒，你不喜欢可以，可为什么要冷嘲热讽呢？” “谁规定老师生日一定要送礼物的？” “就是，我们要问问校长，这件事儿合不合理！” “呵呵，我上次不就是在群里说了点啥吗？我家女儿个子那么矮，你让她坐在最后一排？” “还有那个奖项，王老师，我儿子明明才是进步最快的学生，你不是说社科类分数不计算在总分之内，凭什么我儿子进步最快奖被取消的原因是把所有学科分数都计算在内？” …… 王世梅平日里对于那些成绩差家里条件一般的孩子本就比较淡漠。 甚至她对于这些没有本事的家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清高冷漠的姿态。 而对于那些有钱有势的家长，则是笑脸相迎，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态度呢？ 陈路的挑拨下，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可惜！ 这些说话的人并不多，加起来也不到十个人。 而王世梅对于这些人对于自己的意见，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她压根不会在意这些人怎么想。 甚至，她还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些人赶走！ 王世梅其实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现在学校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她把这些东西全都暗暗记在心里。 她印象里，陈路虽然是医生，但是只是一个临时工，而且离异。 所以，她根本不怕得罪对方。 看见陈路的样子，王世梅轻蔑的笑了笑，而继续看着陈路： “陈着的爸爸，陈着是什么样的孩子，你心里很清楚。” “在学校和小朋友打架，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不服管教。” “这样的学生，你让他坐在前面影响其他孩子？” “为什么其他孩子总和你家孩子打架，难道不应该从自身方面找原因吗？” “请你不要胡搅蛮缠。” “最后，你若是不想在我们班，可以去找领导，调离开我们班级。” “我说句实话，陈着这全校倒数前三，全班成绩最差这样的学生，我估计全校也没有一个班级愿意要你家的孩子。”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提高孩子的成绩，而不是在这里和我强词夺理。” “我王世梅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家长！” “孩子成绩不好，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怪老师。” “好了！” “行了，下去吧。”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主任，或者是找校长。” “我要继续开班会。” 说完之后，王世梅摆了摆手，示意陈路可以下去了。 陈路还没来得及说话。 台下的范美琪直接冷哼一声：“好！” “说的可真好！” “孩子被人欺负，要从自身找原因？” “怎么不去打别的孩子？” 范美琪对于这句话真的是很生气。 之前，小范范就因为这种事情，被人欺负过。 所以范美琪对于这种事情十分敏感，而关键是王世梅这pua孩子的话术，简直是让她怒不可遏。 “王老师，我很怀疑你的师德师风，你的学生都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你难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过大脑吗？”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话会对孩子有什么样的影响？” “他们只有六七岁，你这样pua一个孩子，你觉得你配当一个老师吗？” “我会找学校董事会，我要问问，这样的老师来做孩子的班主任到底合不合格！” 范美琪此时说话做事儿的风格，和刚才如沐春风截然不同！ 此时的她满目凌厉，气势十足，活脱脱的一位公司老总的做派。 就连王世梅都被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范美琪竟然会站出来说话，顿时也愣了一下。 范美琪的身份她可是知道的，一家锦川市本地房产公司的股东。 现如今听见对方都这么说，一时间也是慌了神了。 陈路此时是动了真火了。 刚才王世梅的话可以说是口无遮拦，如果只是因为成绩被批评，陈路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是当他听到孩子被打反倒是要怪自己孩子的时候。 顿时一股火气蹭的一下蹿了上来。 他怒不可遏的看着王世梅：“就你还配做老师？” “我孩子被打，你说是我孩子的问题？” “好！” 说完，陈路转身怒火中烧，转身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王世梅的脸上呼去。 这一声清脆无比！ 陈路的力道不大，十分巧的用力，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根本不会造成任何损伤。 可这一巴掌，把在场所有人都看懵了。 就连王世梅也傻眼了。 巨大的巴掌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敢直接动手打人！ 就连范美琪都惊呆了！ 她一双美目圆瞪，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刚才那一巴掌，让范美琪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 打人对吗？ 当然不对！ 可是……如果面对一个对你孩子侮辱诋毁甚至是pua的人，你若是还能忍得了，这才是真正的让人瞧不起！ 打人的确不对。 但陈路一点不后悔。 王世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吓了一跳。 紧接着！ 她尖锐的声音在课堂上响了起来。 “啊！！！” “啊……” “救命！！” 王世梅此时可顾不上形象了，满脸狰狞的王世梅指着陈路，激动的说到： “我告诉你，你孩子别想上学了！” “我还要起诉你！” “你去坐牢吧！” “该死，你这样的社会渣滓……” 王世梅捂着脸就朝着外面走去。 陈路面不改色，下去看着陈路：“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走。” “准备转校。” 陈着见状，点了点头，看着陈路低声说了句：“谢谢你，爸爸……” 陈路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转身看着众人，说了句： “抱歉，让大家见笑了！” “给孩子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见谅！” “我实在是没有忍住。” 听见陈路的话，不少人笑了起来： “好样的，兄弟，这他妈的贱人老子早就想打了。” “打得好！” “就是，解气，这种人也能当老师？” “没事，陈兄弟，我们几个去找校长，是这姓王的找茬的，是他违反了教师的职业道德在先。” 此时，要说谁最激动，还是范范。 小范范一脸激动的看着陈路，忍不住兴奋的对着妈妈小声说了句：“妈妈，陈着爸爸好man啊！” “这就是男子汉气概吗？” “牛逼啊！” 范美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儿子，不过……看着陈路为了保护孩子的这般行径，她同样内心一颤。 范美琪此时想的是当初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自己孤立无援的样子…… 打人对吗？ 不对！ 可是……真的解气！ 太他妈酣畅淋漓了。 不过，范美琪微微皱眉，要不要现在叫公司的法务过来呢？ 范美琪从范范口中了解到，陈路的家庭很普通。 甚至可以说是拮据。 不过，她心甘情愿的愿意帮助陈路。 这其实，也是在帮助她自己，她需要让范范明白一点。 男子汉，当顶天立地，不可畏手畏脚！ 同样，总有些人，需要你不惜代价的守护。 …… …… 第63章 惩罚! 育才小学。 校董会会议室呢。 偌大的房间里。 沈思涵一身高定白色西服，头发打理的十分精致，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让那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有些收敛。 她面色淡然的坐在首位，手里拿着一份资料，认真听着校长的汇报。 作为慈善基金会会长的沈思涵，她无论多忙，都会来参加学校的年度会议。 舅舅张喜存一辈子都是在教育系统，父母也都是慈善家，沈思涵对于慈善事业绝对不仅仅是捐钱那么简单。 要不然也不会掏出那么多钱，来对育才学校进行资助了。 沈思涵前前后后在育才小学和育才中学，育才高中花费了不少金钱和精力。 “沈董，这就是我们这个学期我们学校的总体概况。” “请问您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校长陆为民小心翼翼的看着金主沈思涵，脸上多了几分尊重。 当然了，让陆为民如此尊重沈思涵，不仅仅是因为人家财大气粗。 除此之外，这位沈大小姐，可不仅仅是有钱，她身后的人在教育系统的影响力，举足轻重。 沈思涵看着手里的材料，随意放下，顿时笑了笑： “吕校长辛苦了。” “育才小学在吕校长的带领下，的确是发展很好。” 这时候，沈思涵忽然看见了校内报刊上的一幅画。 这是一副校园水墨画。 画面中央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教学楼，白墙黑瓦，飞檐翘角，典型的中国传统建筑风格。 教学楼周围环绕着郁郁葱葱的竹林，竹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教学楼的门窗半开，似乎可以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从里面传出。 画的很不错…… 沈思涵嘴角微微上扬，她忍不住说了句： “这些校内报刊上的作品，都是孩子们自己做的？” 吕为民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是呢！” “在基金会的支持下，我们学校成了一个编辑社，挑选一些学生的作品，发表到校刊上，增加孩子们的积极性。” “还成立了小小记者团、校园广播站、校园书画、校园文摘……等社团。” “对于发表上去的，我们会给予一定的奖金作为奖励。” “孩子们的积极性都很高！” 听完之后，沈思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 不过，她的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上面的水墨画，有些惊讶。 如果说是学生所作的话，这作者年纪应该只有十岁左右。 能有如此精湛的技巧属实难得！ 整幅画面以水墨为主，色彩淡雅，笔触细腻，既有中国传统绘画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校园生活的元素。画面中的人物、建筑、自然景观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和谐统一的画面，让人仿佛置身其中，感受到校园的宁静、美好和学术氛围。 小小年纪，撒尿都控不住枪法的年纪，笔杆子这么稳！ 天赋异禀啊！ 想到这里，沈思涵忽然看向画作的作者名字。 “陈着？” “咿？这个陈着……叫什么？陈着zhe？还是陈着zhuo？” 陆为民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哦，你说那一副水墨画啊，叫陈zhuo。” “他画画很有天赋，最重要的是孩子只有7岁。” “小小年纪，不仅仅是画的好，书法作品也是一绝。” “呵呵，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对他青睐有加，过几天这孩子还要去参加全国美术大赛。” 听见这话，沈思涵不由自主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不会这么巧吧？ 沈思涵不由得皱了皱眉。 “冒昧问一下，陆校长，这个陈着的父亲，叫什么？” 听见这话，陆为民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并不难找，沈董稍等，我打个电话。” 沈思涵点头，她静静地观摩着画作，嘴角露出一丝期待。 她隐隐约约在这一幅画里，看到了一些特殊的技巧。 片刻之后…… 陆为民对着沈思涵说道：“这个陈着，他是单亲家庭，父亲是陈路。” “怎么，沈董认识？” 沈思涵听见果然是陈路之后，顿时眉目一喜，果然是这个家伙！ 不过…… 真的是书香门第啊。 父亲有天赋，儿子天赋也一绝。 呵呵呵…… 沈思涵微微一笑：“认识，我的好友。” 听见这话，周围的其他校董和学校的领导们纷纷笑着称赞起来。 就在这时候。 忽然伴随着咔嚓一阵推门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跑了进来，声嘶力竭的喊道： “校长，您得给我做主了！” “有人打我了！” 听见这话，顿时房间里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有人打老师？！ 这还了得！ 陆为民看见王世梅狼狈的样子，顿时也眉心紧蹙。 “到底怎么回事？” 王世梅委屈的哭了起来，泣不成声，那委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陆为民面色严肃的看着王世梅： “王老师，你先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放心！” “敢打老师，我绝对给你做主。” 沈思涵原本心情不错，现在看到老师被人打，顿时也沉声说了句： “对，王老师，你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儿，我可以帮你找律师。” “绝不姑息！” 王世梅在听见这些话之后，哭的是梨花带雨…… “这老师做的，真的太辛苦了。” “我管管学生，对方家属就不乐意了。” “上台就打我！” “现在的学生，我真的不敢管了。” “校长，你得给我评评理啊！” 陆为民听见这话，顿时皱眉说道：“走，带我去见他！” 王世梅看见这么多人给自己撑腰，顿时内心也有了骨气了。 连忙起身，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就朝着教室走去。 而此时的陈路，在等待陈着收拾东西。 他已经做了决定，下学期不在这里上学了。 无所谓！ 至于打人的惩罚？ 呵呵…… 陈路没有在意，他可不会私了，更不会调节！ 王世梅可以去告自己，没关系，他等着！ 即便是对方不去起诉自己。 他也会雇佣律师团队，对王世梅进行起诉。 老师在课堂上诋毁和侮辱学生属于违法行为。这种行为违反了教师的职业道德和相关法律法规。 而且，王世梅这种属于严重违反教师职业道德！ 教师应尊重学生的人格尊严，不得对学生实施侮辱、体罚或变相体罚等行为。 他倒要看看，谁有理！ 打了？ 打了就打了！ 这种人不打，留着过年吗？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老公，会惯着你！ 就在这时候…… 忽然推门声音响了起来。 进来教室的王世梅似乎找到了靠山，脸上依然带着泪，夹杂着哭腔说道： “校长，就是他！” “陈着的爸爸，陈路！” “他打我。” 陆为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顿时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 陈路？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 嗯？ 不会这么巧吧？ 陈着的爸爸，陈路…… 一时间，陆为民有些皱眉的看了一眼沈思涵沈董。 沈思涵默不作声，有些皱眉。 陆为民没有犹豫，哪怕得罪沈思涵，也得维护自己的教师。 无论是谁，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 想到这里，陆为民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路： “这位陈先生！” “我是育才小学的校长。” “我想问，你为什么打人？” 陈路尚未说话，一旁的范佳琪直接站了起来，冷哼一声： “该打！” “我倒是觉得打得好！”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陆为民皱眉：“法治社会，随便打人可是违法的！” 范美琪冷哼一声：“不是说谁哭谁告状，谁就有理！” “作为一个老师，基本的师德师风都没有，甚至基本的教师职业道德都不存在。” “还对学生进行公然诋毁、侮辱，变相的精神惩罚，甚至是……侮辱学生的人格尊严！” “这种行为，难不成就应该被纵容吗？” “打人是不对！” “可她的行为，就对吗？” “陆校长，你可以对陈路进行起诉，但是，校董会，我会把刚才事情的缘由全都提交上去。” “你们若是不给我们家长一个交代，我会亲自找律师，对其进行起诉！” “相比打了一巴掌，她对孩子们造成的精神创伤，更加严重！” 范美琪不愧是霸总，说话做事干净利落，气势逼人。 陈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范美琪。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维护自己。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行为，陈路也十分感激。 王世梅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我没有！”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是陈路，他在诋毁我，造谣，这严重侵害了我的个人名誉。” “吕校长，沈董，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我王世梅做了这么多年老师，带出来这么多优秀的孩子，我自认为问心无愧，难不成现在的孩子，就不能管教吗？” 一时间，双方各执一词，让现场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陈路这时候，直接说道：“报警吧！” “让警察来解决问题！” 王世梅此时也慌了神了。 的确！ 如果报警的话，自己也绝对不是没有错的。 可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王世梅内心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她连忙说道： “陆校长，沈董，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哎……我……我对学校尽心尽职，对学生勤勤恳恳，现如今还要被人打。” “我以后还怎么上课啊？” “要是都是这样的家长，谁还敢上课呢？” 沈思涵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 看着有人维护陈路，她内心多少有些不舒服。 特别是，维护陈路的人还是范美琪。 对于这个房地产领域的新贵，沈思涵也有所了解。 作为锦川市高层圈子里的离异带娃的白富美典型，范美琪资产可不少。 两人的行业完全不一样，生意上也没有什么交叉。 可是同为潼川商界翘楚，又都是单身美女。 两人经常放在一起比较。 但是……沈思涵看着范美琪的眼神里，总是多了几分防范。 主要是陈路这边！ 上一次在聚会上，沈思涵对于神秘的陈路，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没想到这一次又这么快见面了。 沈思涵看见范美琪如此维护陈路的态度，瞪了一眼陈路，内心更是冷哼一声。 渣男！ 呸！ 沾花惹草！ 也就范美琪这种傻子才会看上你！ 不过，沈思涵还是有些不服气，谁说只有范美琪才能解决问题啊！ “范小姐，可以把视频给我看看吗？” 沈思涵淡淡的说了句。 范美琪自然也对沈思涵有所了解，她堂堂集团老总，不至于做出删除视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不过…… 沈思涵也有办法：“不用给我看了，直接投影吧。” “陆校长，打开投影仪。” 此话一出，顿时王世梅的脸色变了一下。 可她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或许是被众星捧月多了，以至于王世梅对于自己的行为，缺乏一些基础的认知。 甚至把一些司空见惯但是不正确的行为当成了正确的事情！ 很快，工作人员的操作下。 视频很快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原本沈思涵还心存和范美琪吃味的想法。 但是，当他看到一开始的时候，王世梅对着陈路的称呼就成了“成绩最差，全班倒数第一的家长”这一番话说出口的时候，沈思涵的脸色就变了！ 她沉着脸看着陈着。 这个孩子很清秀，眼神很干净。 他明明社科美术体育成绩都是满分，竟然被一个老师这么诋毁…… 接下来的沟通，更是不堪入目！ 陈路的辩解，让人眼前一亮。 而王世梅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心生厌恶。 沈思涵重视教育！ 但是不代表她无底线的维护老师。 她只是想要搞好教育而已。 学生才是教育的根本。 素质教育，培养的不仅仅是高分人才，再说了……应试教育下，高分就一定有前途吗？ 明明天赋异禀的陈着在王世梅眼里简直是犹如废物一般。 可陈路反驳的时候，对方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而后面的礼物事件、生日买车事件。 被打人还要从自身找原因的事件…… 桩桩件件…… 让沈思涵的脸色阴沉到了谷底。 就连陆为民也同样如此！ 良久…… 此时的视频，他每看一分钟，都会感觉厌恶和憎恨！ 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 很快，视频播放完毕。 范美琪关掉手机。 陈路有些好奇的看着范美琪，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有拍摄？ 范美琪迎着陈路的眼光，不由得内心一紧，小声解释了一句。 “我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拍了……” 陈路一愣，我没问啊！ 看着陈路这个眼神，范美琪顿时脸一红……我……我解释个什么啊？！ 这一解释……我成了偷拍了！ 我……我…… 哎呦！ 范美琪感觉陈路看自己的眼神里……， 他不会觉得我猥琐吧？! 沈思涵看了一眼陆为民，淡淡的说了句： “陆校长，这件事儿……严格处理！” “追究法律责任！” “学校无条件配合调查！” 听见这话，陆为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可是…… 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王世梅听见这话，激动的说到：“对，一定要严格处理！” “这种人，就不配在我们学校！” 此话一出，大家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王世梅。 反应过来的王世梅顿时脸色一变！ “校长……这……” 陆为民脸色铁青，看着王世梅：“你做的好事儿！” “王世梅啊王世梅！” “就你这样，还做老师？” 陆为民本就是校董会高薪聘请的德高望重的名师出身。 在他的带领下，育才小学才会成绩突飞猛进。 现如今看到这一幕，自然是怒不可遏！ “王世梅啊王世梅，枉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严苛职守的好老师！ 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夫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为人师表，当以德为先，以身作则，示人以礼，教人以诚。 而你呢？不修其德，不守其道，以藐视之态，凌辱学子，此非师之行也。” “本就是懵懂之年的稚子，求学之心如渴鹿奔泉！ 自然是希望师之教诲，如望云霓。 而你不以为意，以藐视之心，侮辱之言，待之以不敬，是自损其威，自失其信也。 师道尊严，不可轻辱；学子尊严，不可轻视。” “这件事儿，绝对没有缓和的余地！” 说完之后，陆为民没有丝毫偏袒王世梅的意思，转过身来看向陈路： “陈先生！”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十分抱歉！”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您和您的孩子，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影响。” “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儿。” “还有，对您造成的所有精神损失，我代表校董会承诺，一定会为您进行赔偿和补助！” 陈路看着陆为民，忽然有些错愕了起来。 说实话，对于育才小学，陈路没有丝毫好感。 可是……第一次接触校长，陈路却觉得对方并非是那种徇私枉法的人。 可为什么…… 之前陈路来这里调查陈着被霸凌事情的时候，总是不那么顺利呢？ 特别是学校的教导主任！ 不过，陈路也很清楚一点，育才学校发展太快了。 和大多数的企业甚至类似，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秉承着一颗真挚的心。 想到这里，陈路点头： “赔偿倒是不需要，我只需要对方向我孩子道歉。” 陆为民脸色缓和了一下。 他随后看向王世梅：“王世梅，你作为当事人，我觉得有必要向孩子道歉！” 听见这话，王世梅直接崩溃了。 道歉？！ 怎么道歉？ 凭什么道歉？！ 不，绝对不！ “不！” “校长，你不能这样。” “明明是他动手打人的。” “凭什么我道歉。” “而且我觉得陈路说的话里面，不真实，有污蔑我的嫌疑。” “我没有收学生红包，更没有侮辱人，难道他们不好好学习，成绩不好，我还不能管教了吗？” “这不公平！” “是他们应该向我道歉！” 此时的王世梅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冷漠端庄姿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泼妇一般的疯癫。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甚至很多孩子看到这一幕，都感觉有些害怕！ 可是……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人会为你的错误买单。 王世梅的话非但没有引起陆为民的柔和，反而是激怒了沈思涵。 沈思涵目光深邃，淡淡的说了句： “陆校长，不必多说。” “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 “既然不愿意道歉，那就报警吧。” “还有，王世梅！” “我作为基金会的负责人以及校董，我在这里明确告诉你，你被解雇了。” “而且，你的行为，对于我们育才中学，造成了很多不良影响，我们会让律师联系你。” “各位家长，抱歉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沈思涵说完之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王世梅此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颤抖，呆若木鸡！ 她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己被开除了？！ 而且还要追究法律责任？！ 这…… 凭什么啊？ 明明是我被打了好吗？ 为什么没有人维护我！ 而且，王世梅真的不想被开除。 育才小学因为慈善基金校董会的存在，教师工资奖金福利待遇都很高。 这是整个锦川市教师收入最高的地方。 根本不需要通过补课就能获得不错的收入。 最重要的是体面，而且……备受人尊重。 作为全市前三的学校，王世梅所有的体面都是来源于这里。 可现在…… 眼看着自己要被开除，王世梅脸色惨淡，满目愁云！ 忽然，王世梅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不……不……” “校长，这是个误会……” “我这今天只是意外……” “都怪陈路！”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我平日表现很好，你们……不能这样……” “周主任，您帮我说说话啊，您是教导主任，您知道我的，我很努力工作的。” “周主任，您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的好好的……” “我……” 此话一出，陆为民身后的一名肥硕男子听见王世梅的话，顿时脸上的肥肉颤抖一下。 本就是一条缝的眼睛更加迷离了，他连忙呵斥一声： “够了！” “成何体统，为人师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而就在这时候…… 陈路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周姓男子。 自己多次希望学校配合调查霸凌的事情。 至今没有结果。 而每次搪塞自己，甚至不给自己好脸色，口口声声说监控坏掉的人，不就是这位吗？ …… 第64章 提议和解? 王世梅看见学校教导主任周爱忠如此对待自己，内心冰冷无比。 她不服气啊！ 她真的不愿意就此结束。 她想要自救！ 可该怎么办？ 王世梅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连忙看向校长陆为民，激动的说到： “校长，你稍等一下！” “请给我一个机会。” “刚才的事情，的确是我做错了，我愿意道歉，我愿意给陈路先生和陈着同学道歉，是我做的不对！” “可是我做了十多年老师，我自认为兢兢业业。” “我只是被陈着的成绩冲昏了头脑，都怪我！” “但是，你可以问问其他人，问问班级里的其他同学，我怎么样？” “我也和他们的家长进行过沟通，我觉得，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真的！” “你不信问问大家。” “贺兰、杨晓飞、张强、李伟……” “你们帮老师说句话啊！” “还有各位家长，我恳请你们帮我说句话……” 此时的王世梅拳头攥紧，她的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卑微和恳求。 王世梅觉得，自己平日里对待这些人很不错，对他们偏袒有加。 最重要的是…… 这些孩子的家长们都有不错的社会地位。 如果他们帮助自己说话的话……这件事儿，说不定还能真的有转机。 王世梅眼神里已经夹杂着泪花了，她期待的看着众人。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无论王世梅如何期待，如何恳请。 而台下的所有人对此毫不在意。 似乎王世梅的一切，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冷冰冰的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以至于王世梅内心最后的希望，都彻底破碎了。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讲台上。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在场众人！ 又看向一旁的学校领导和校董会的成员。 忽然凄冷的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她一直以为，这些家长平日里对自己尊重有加，甚至有些讨好……她以为自己足够优秀，足够体面，也足够有话语权。 可现在呢？ 看着玻璃上面自己的影子，披头散发，妆容失色，面目狰狞，脸色青紫，身上的干净整洁的衣服，此时此刻也满是凌乱。 这哪里是自己？ 平日里那个冷漠淡然，眼高于顶，自诩精致的自己，怎么会如此狼狈？ 此时的王世梅忽然惊醒了过来。 这一切，宛若做梦一样。 梦里面，她在学生家长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平日里看病也好，托人办事儿也好，他们总是不会拒绝。 可现在，梦醒了！ 王世梅忽然发现，此时的他们就连伸出一根救命稻草都不愿意。 她开始意识到，原来之前他们的讨好，不是因为她是王世梅，而仅仅是因为育才中学班主任和年级主任，是这层皮！ 人们总是错误的高估自己的影响力，其实当他脱下这一层皮的时候，还会有多少人在意？ 王世梅凄冷一笑，她恨陈路！ 可此时此刻，更让她感觉寒心的却是周主任和那些袖手旁观的人。 她为什么会针对陈路？ 还不是因为你周主任？ 还不是因为你黄慧敏？ 可现在呢？ 陈路打了自己，学校和校董会都把责任推给自己。 而你周爱忠呢？非但没有庇护我，甚至没有替自己说一句话。 这让王世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好！” “呵呵呵呵……” “好。” “开除我是吗？” “报警是吗？” 王世梅内心此时已经开始扭曲，既然自己不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她要把周爱忠也拉下水！ 说话间，王世梅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她恶狠狠的看着下面所有人，包括一个男孩儿。 他个子比起其他人要显然要高了一些，可偏偏却坐在第一排。 而男孩儿的一旁是一位打扮艳丽的女子，女子看着这一幕，眼神冷漠，似乎这一切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黄慧敏此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王世梅心生厌恶。 杨晓飞欺负陈着的事情，王世梅自然是知道的。 陈着发育比较晚，而杨晓飞本身要大他一岁，个子也高，本身也比较胖，看起来压根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平日里，杨晓飞仗着自己个子比较大，而且家庭条件好，周爱忠还是他舅舅，所以生性跋扈。 陈着这人虽然看起来文静，可骨子里却也有一股傲气。 两人之间发生过不少冲突。 王世梅冷眼看着这一切，眼前所有人，自己平日里维护的那些关系户，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终于！ 王世梅深吸一口气，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对着陆为民说了句： “陆校长，你现在可以报警了！” “我等警察过来。” 说完，王世梅就这么干脆的坐在了讲台上的椅子上。 和平素一样，板起脸，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看到这一幕，陆为民顿时愣了一下。 说实话，今天王世梅的表现让陆为民生气无比，能说出那样一番话，对孩子的伤害会有多大？ 这样的视频要是传播出去，对于育才学校的影响力有多大？ 到时候，舆论的导向，会让他这个校长，乃至这个学校的名誉造成不可逆的打击。 校董会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 王世梅的离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是…… 看着王世梅突然的淡定，陆为民不由自主的内心一颤。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儿，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说，他总觉得，还有其他更加严重的事情，即将发生！ 周爱忠此时同样内心咯噔一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起身，对着王世梅说了句： “王老师，你跟我出来一下！” 王世梅冷漠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必要！” “周主任，我在这里耐心等警察过来就行。” 说完之后，周爱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他连忙对着台下的黄慧敏使了一个眼色。 台下的黄慧敏今天心情可不错！ 当她看到王世梅针对陈路和陈着的时候，心情大好。 而陈路打人的时候，她内心差点笑了。 这件事儿，完全可以利用起来的。 毕竟，陈路打人，这可是违法行为啊，陈路作为中医二科的主任，这打人了，若是王世梅咬紧牙关不松口，这同样也是治安事件。 至于王世梅被处分，这种事情和她黄慧敏有什么关系呢？ 让她站出来，怎么可能！ 所以，在面对王世梅恳求一般的眼神的时候，黄慧敏直接默然拒绝回应。 可是，现在…… 当王世梅如此态度坐在那里等待警察到来，周爱忠更是一脸警惕的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黄慧敏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儿……可能不对！ 要知道，儿子杨晓飞现在身上还有案底呢！ 之所以迟迟没有做出判罚，关键原因就在于他们死咬住陈着和杨晓飞属于互殴。 只要学校查不到儿子霸凌的事实，这个案件就没有那么容易处理的可能。 拖住就行！ 育才小学也绝对不希望传出校园霸凌的新闻。 作为一家拥有校董会和官方背景，大力发展的学校。 育才小学比什么时候都要重视身上的羽毛。 周爱忠更是把所有录像监控全都藏了起来，压根不会传出丝毫风声。 这不仅是周爱忠的想法，如果上面领导和校董会知道了这一切，也绝对不会放出风声的！ 而且，只要出事，就是他周爱忠的责任！ 可如果……如果王世梅突然反水怎么办？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王世梅，对于陈着和杨晓飞的情况是最为了解的。 如果王世梅突然反水了，这件事儿……可能会朝着难以预期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黄慧敏的内心慌了。 该怎么办？ 现在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黄慧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躁动不安。 就在这时候。 黄慧敏突然站起来： “各位，我想说句公道话。” “我觉得，不能以偶然的事情，来评价一个人。” “今天的情况，我觉得是一个意外，王老师只是关心学生的成绩，所有着急。” “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陈路也动手打了王老师。” “我觉得，双方都有责任，可是，这种事情上升到开除老师，还要报警的地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其他不说，就说成绩，毕竟孩子们来学校，是为了学习来的，王老师的出发点是很好的。” “说到成绩，我觉得，王老师教学方面的水平，还是很厉害的，我听说我们的数学成绩都很不错，这离不开王老师的辛苦工作的。” 黄慧敏说完之后，也陆陆续续给其他一些相好的同学家长发了消息。 果不其然，陆陆续续的也有一些人开始点头附和。 “是啊，是不是太严重了？” “就是，以一个偶然情况，去判断一个人的人品，是不是有问题啊？” “对，我也觉得，王老师平时还是很不错的。” ……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开始站出来帮助王世梅说话了。 周爱忠见状，连忙站出来说道： “大家安静一下！” “关于王老师的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 “我们会认真考虑大家的意见，也十分重视我们家长们的想法。” “所以呢，这件事儿，我绝对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老师，你跟我出来一下。” 王世梅看见这一幕，不由的笑了。 人啊！ 果然是贱。 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没有人会喊疼的！ 现在，看见自己的事情和他们息息相关，就忍不住了？ 顿时，王世梅也终于松了口气。 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周爱忠面色认真，语气严肃的看着陆为民：“陆校长，我先去找王老师调查一下情况。” 陆为民点头，摆了摆手。 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阴冷。 说实话！ 突如其来的转折，非但没有让陆为民感觉开心，反倒是更加担忧起来。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事情还隐藏着？ …… 校董会的成员，就在教室外面。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校董会一个个的心情也比较沉闷。 沈思涵心情同样不好。 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比较恼怒，而最重要的是…… 对象竟然是陈路。 沈思涵对陈路是有好感的，更多的是好奇，而方颖仪对陈路的评价也很好，这让沈思涵对了一些特殊的心思。 现如今看到锦川商界白富美范美琪对陈路也如此偏袒，内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最近她对陈路很有兴趣。 或许不一定要谈婚论嫁。 可沈思涵很想和陈路好好认识认识。 可她没想到，和陈路的第二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自己是校董，而陈路的儿子在自己学校遭到了如此不公的待遇。 他不会对自己有不好的想法？ 沈思涵心情有些烦躁，忍不住对着助理说了句： “这件事儿，绝不姑息。” “顶格处理！” “告诉陆为民校长，我不希望自己赞助的学校，发生如此不堪的事情。” “今后更加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我可以赞助育才，同样也可以赞助其他。” “如若后续还有什么事情，我随时做好撤资的打算。” 听见沈思涵冰冷的声音，助理不由得连忙点头。 “我知道了，沈董！” 沈思涵说这样的话，完全是有底气的。 虽然这里是慈善基金赞助的，可沈思涵他们掏的钱，占据了大多数部分。 除此之外，就是沈思涵后面的官方背景。 其他不说，沈思涵的舅舅张喜存，原本就是潼川教育系统的大领导。 这后续的影响，可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哪怕是陆为民，对沈思涵也得小心翼翼。 可现如今得知沈思涵如此生气，陆为民也是眉心紧蹙。 说实话，他希望今天的事情，真的是点到为止。 他真的不想让事情闹大。 可是…… 作为一名教育从业者，陆为民却意识到，这件事儿背后，还是有些内幕的。 学校，绝对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也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可现在，就连周爱忠也参与其中了，事情显然不是小事儿。 想到这里…… 陆为民找到一名学校的副校长，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件事儿。 随后，对方匆匆离开了这边。 没多久，周爱忠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对着沈思涵和陆为民说道。 “沈董，陆校长，是这样的。” “这件事儿，是我们教导处的责任，我会认真配合，处理好今天的事情。” “沈董你们继续开会。” “我一会儿上去汇报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怎么样？” 沈思涵看了眼周围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点头看了一眼陆为民：“陆校长，你觉得呢？” 陆为民很快应了下来：“好！” “周主任，这件事儿交给你了。” 很快！ 校董会成员和学校的领导们纷纷离开了现场。 教室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周爱忠这时候看了一眼陈路，说道：“陈先生，你和我来一趟办公室吧？” “我们协商处理好这件事。” 陈路也想问问周爱忠关于校园霸凌的事情结果如何，索性没有拒绝，便跟了出去。 …… …… 教导主任办公室内。 陈路和王世梅坐在椅子上。 周爱忠面色凝重的看着王世梅：“王老师，今天的事情，你的确做的有些过分了。” “你的行为，对陈路以及孩子造成了一些严重的影响。” “你知道吗？” 王世梅站起身子，点了点头：“周主任，这是我的责任。” 周爱忠看向陈路： “陈主任，其实，王老师的教育水平还是不错的。” “今天的事情，不可否认，是她的责任。” “可因为这种事情影响人家一辈子，也不合适。” “再说了，无论怎么说，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王老师是女人，人家也是要脸面的，你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人，这也有些过分了。” “要我说！” “今天的事情呢，大家相互包容一下，报警的话，就不至于了。” “不过，王老师，你今天的事情，校董会也很生气。” “记过处分这些都要有！” “除此之外，你年级主任的职位也要被取消。” “关于到时候是否开除，还要校董会来决定。” “不过，你现在需要给陈先生道歉。” 王世梅倒是十分配合，连忙站起身子，对着陈路深鞠一躬，语气和态度和刚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 “陈先生，很抱歉，今天的事情，是我冲动了。” “我会认真检讨自己的不足。” “同时，也希望您能原谅我。” “最后呢，我也不会追究你打我的责任。” 陈路听见这话，微微皱眉。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周爱忠这边是想要软处理。 说白了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 陈路面色认真的说道： “我不认为这是应有的结果。” “周主任，你知道她的话会对一个孩子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你知道一个孩子的心灵如果收到了打击，需要怎样来弥补吗？” “我不认为，王世梅可以继续教育我们的孩子。” “当然，他可以追究我的责任，我不在乎！” “我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公道！” “所以，还是报警吧，我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听见陈路的话，王世梅脸色一变。 原本来到办公室之后，周爱忠给她进行了一番许诺。 最好的情况是，如果陈路可以原谅，她只是背下有些处分就行了，继续做班主任。 其次，如果陈路不满意，那就不再当老师，到后勤或者财务上，做行政。 最后，如果实在不行，就开除，开除之后，周爱忠会帮忙联系其他学校。 无论怎么说，周爱忠都不希望事情闹大。 说白了，也是为了安抚他。 可现在，陈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周爱忠顿时脸色一变。 说实话，周爱忠可是一点都瞧不上陈路这一号人物的。 他和杨明亮是表兄弟，相处的很好，杨晓飞更是叫周爱忠舅舅。 杨晓飞之所以在学校嚣张跋扈，自然离不开他这个舅舅的帮助。 在陈路调查情况的时候，周爱忠直接给搪塞了回去。 现在看见陈路这般样子。 周爱忠深吸一口气，继续劝了一句： “陈先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的意思是，如果陈先生愿意原谅的话，我们学校和王老师，可以出一笔钱，来补偿对你和孩子造成的精神损失。” “五万元。” “来进行和解，毕竟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必要占用公共资源。” “对吧？” “目前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你说呢？” 陈路摇头，再次问了句：“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想问一下，关于杨晓飞校园霸凌我儿子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王老师，你作为班主任，对于这件事，应该是可以的！” 王世梅闻声，直接摇了摇头。 “抱歉，陈先生，你说的校园霸凌，我不知道。” “我们学校，也绝对没有这种情况的。” 周爱忠也是认真点头：“一码归一码！” “陈先生，你说我们学校存在校园霸凌，你儿子和杨晓飞的冲突。” “这件事，警察来调查过几次了。” “可是事实证明，却是没有任何证据啊。” 陈路顿时讥讽一笑：“呵呵，是吗？” “那为什么前段时间的监控出了问题？” 周爱忠顿时皱眉。 “监控问题是设备处的事情，你现在可以去调查。” 学校监控保存一个月，现在早就覆盖了。 这也是之前为什么一直拖了这么久的原因所在。 陈路看着周爱忠：“是吗？” “呵呵呵，坏的可真够巧的了。” 周爱忠看着陈路，耐着性子：“陈先生，我们今天讨论的是今天的事情。” “如果你对调查的事情不满，你什么时候来都欢迎你调查。” “可以吗？” “育才学校，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陈路冷冷笑了笑：“好！” “我还是想要报警。” “我对学校的态度，并不满意。” 周爱忠听见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这陈路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不过，周爱忠还是耐着性子： “好！” “既然陈先生这么决定了。” “那我也不多说什么，我们会公事公办，直接开除王世梅。” “你可以叫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儿。” “那么，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等警察来了处理就行了。” 说到这里，周爱忠忽然说了句： “陈先生，目前还有一个问题。” “菜园村要拆迁了，目前划分了新的学区。” “所以，你做好准备，可能新学期的话，要到那边去上学了。” “陈着理论上来说，新学期就没有办法继续在育才学校上学了。” “所以，你这边提前做好准备。” “陈先生，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是刚刚发布的文件，我也没有办法。” “你可以看一下。” 说话间，周爱忠直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陈路。 陈路看到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的确是学区重新划分的事情。 原本陈路办理的就是租房上学的手续，当时老房东人很不错，为了配合陈路孩子上学，也算是费了心思。 要知道，育才小学作为名校，租房想要在这里上学，可不是一般的难。 这甚至会占用房东的名额。 可老房东岁数大了，这里本来就是村子，对陈路也很热心。 但是，眼看着菜园村拆迁了，育才学校名额有限。 所以，这的确是政策！ 不过…… 陈路目前是有钱买学区房的，育才学校周围的小区，陈路手里的钱随便买。 可是，看着周爱忠挑衅的眼神，他知道，对方是在威胁自己。 想到这里，陈路冷冷的笑了笑：“哦？然后呢？” 周爱忠淡淡的说道： “陈先生，孩子上学才是最重要的。” “育才小学是目前锦川市最好的小学之一。” “我这边有个建议！” “你看，陈着和杨晓飞的事情，就此作罢，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要不然闹来闹去学校也不好看，天天被调查。” “还有王老师，我的意思是，咱们相互退让一步。” “今后也能好好相处。” “这样的话，我会尽力帮你把孩子上学的事情保住。” “你看怎么样？”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看着周爱忠，眼神里满是嘲讽： “那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我不答应！” 周爱忠听完之后，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 陈着离开了学校，这些事情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不答应又能如何呢？ “好，我只是提议！” “我尊重陈先生的选择。” “呵呵……” 周爱忠的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屑。 第65章 他有精神病? 周爱忠这时候站起身子，直接对着陈路说了句： “陈先生，好走，不送！” “好好享受你孩子在育才学校最后的时光。” “希望育才学校对你孩子今后的教育，有美好的回忆。” 周爱忠这一番道貌岸然的话，看起来没问题。 显然…… 他是在嘲讽陈路！ 陈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到：“我也希望，你能享受在育才的美好时光。” “还有王老师！” 王世梅冷冰冰的看着陈路：“你放心，我即便不在育才，也会起诉你的。” “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和解的。” “你不是报警吗？好，你不报警，我自己来！” “我不接受任何和解。” 说完，王世梅直接拨通了电话，进行报警。 …… …… 而此时此刻。 原本正在学校校董会会议室开会的陆为民忽然看见手机响了起来。 没多久，他顿时脸色一变！ 短信的字样让他有些脊背发凉。 “校园霸凌！” 这种事情，发生在学校，简直是罪不可赦！ 周爱忠啊周爱忠，这种事情，你还计划隐瞒到什么时候？ 还有王世梅！ 想到这里，陆为民的脸色阴沉到了谷底。 一旁的沈思涵见状，连忙问了句：“陆校长怎么了？” 陆为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抱歉！” “沈董，是我的责任。” “我的疏忽管理，给学校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也对受害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这件事儿，我要追查到底！” 此话一出，顿时沈思涵眉心微微皱起：“到底怎么回事？” 陆为民连忙把手机递给了沈思涵：“您看。” “学校的很多事情，都是教导主任在进行。” “这件事儿，他一点没有告诉我。” 说话的时候，陆为民的脸色十分难看，甚至手都在颤抖。 沈思涵并没有埋怨陆为民，作为一个公司老总，沈思涵很清楚管理一个公司有多难。 藏污纳垢这些事情，是十分常见的。 水至清则无鱼。 可是，当她看到校园霸凌信息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就连警察都来调查过？！ 按照对方的话，陈着的鼻子曾经被打的骨折，而且在校期间，曾经多次遭遇过杨晓飞的校园霸凌…… 被打在尿池中，被要求下跪，甚至叫爹…… 这一桩桩令人发指的事情，沈思涵看着的心痛不已。 让一个孩子遭遇如此多的恐怖事情，会对他的身心造成怎样的后果？！ 而且…… 我他妈还期待着成为陈着的后妈呢！ 你们这么做，让我怎么办？！ 本来就因为陈路和王世梅的事情，沈思涵心情惨淡。 原本以为解决完了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随后想个办法和陈路道个歉…… 可是…… 真的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啊！ 这他妈，如此破坏老娘的姻缘。 你们是不是想死？！ 该死的混蛋！ 气死老娘了！ 沈思涵是真的被气坏了。 老娘干儿子在这里遭遇了这样的不公，老娘可是校董啊！ 这传出去简直要了她的老命呢。 她沈思涵不要脸面的吗？ 还是说……老娘的脸面不值钱？ 老娘今年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看的过眼的男人，你们倒好…… 把老娘的香饽饽当粑粑！ 岂有此理！ 说话间，沈思涵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手里的东西啪的一下直接摔到了桌子上。 她真的被气坏了。 甚至…… 后面的东西已经不敢看了。 她生怕看到什么自己接受不了的画面。 简直太过分了！ 这他妈的杨晓飞，是把学校当成了他的皇宫了吗？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周围所有人看着沈思涵怒气冲冲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只见沈思涵此时眼神里都要喷出火来了，那胸脯翻腾之间，原本千娇百媚的脸上甚至浮现出来了杀意。 可恶！ “好，好，好！” “真的是让我开了眼了！” “好一个教导主任啊！” “了不起！” 校董会虽然无权干涉学校的管理，只能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可是……别人不能，她沈思涵可以啊！ 说话间，沈思涵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张叔叔吗？我沈思涵！” “不不不，张叔叔，我有事儿找您。” “请您现在立马派工作人员来一趟育才小学。” “对，我要调查一个人！” “好，麻烦张叔叔了！” 没错！ 沈思涵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这个电话。 周围众人纷纷对视一眼，小声嘀咕。 张叔叔？ 调查人？ 不会是…… 省教育厅纪检监察部门的张主任吧？！ 一瞬间，顿时所有人脸色一变，脸上写满了惊讶。 一个电话，随随便便把纪检监察的人叫来。 这显然意味着今天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啊！ 大家谁也没想到沈思涵竟然生这么大的气，直接叫来了纪检监察的人。 陆为民见状，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育才小学，是要出名了！ 可是，这种事情，必须要这么做。 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校园霸凌，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这是一件绝不姑息，刻不容缓，毫无缓和的事情！ 可是…… 这时候，忽然陆为民想到了什么…… 这校园霸凌要是传出去，对于学校的损失得有多大？ 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学校，他真的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啊。 而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他校董会成员。 沈思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财大气粗，对于这些或许看的不重视。 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校董会成员不在乎这些。 很快，第二校董站了起来，说了句：“沈董，我支持并理解你的行为，也想可以严查此事！” “可是，我觉得……这种事情，该处理处理，同样也是要严格处理。”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件事情上了新闻，上了热搜，会对我们学校，以及我们校董会成员，对于我们公司，造成什么影响吗？” “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儿！” “我们愿意配合调查，可是……我们并不希望看到这些新闻出现在网络和新闻上，也不希望有人大肆宣传。” 沈思涵闻声，顿时愣了一下。 校董会是有排名的，可并不代表她一个人说了算。 果不其然，很快其他的校董会成员纷纷表态，支持对方的想法。 沈思涵顿时沉默了。 …… …… 教导处主任办公室。 周爱忠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却看见警察已经来了。 为首的就是派出所所长老张。 老张本就是军人出身，加上现在成了所长，整个人很有气势，高大挺拔的身躯，配合那一身笔挺的警服，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和老张一同赶来的还是李杰。 两人看见周爱忠之后，淡淡的问了句：“我们接到了报警电话，发生了什么事儿？” 周爱忠看见警察来了，连忙邀请二人进入房间内。 王世梅这边则是顿时哭了起来，梨花带雨一般。 “警察同志，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他……他打人！” “动手打我！” 老张看了一眼陈路，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面不改色的问了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来龙去脉交代一下。” “为什么打人。” “你先说。” 说话间，老张直接看向王世梅。 王世梅闻声，连忙说道：“警察同志，我是老师，今天开班会。” “他儿子本来就考了全班倒数第一，我就说了几句。” “结果，他竟然直接打了我一巴掌。” “您瞧，我这脸都肿了，而且我现在感觉头晕恶心，我想要去医院进行检查。” “我要起诉他！” “告他！” 王世梅的声音里已经夹杂着几分哭腔了，真可谓是可怜兮兮的样子。 李杰见状，连忙看向陈路：“她说的有问题吗？” 陈路也不犹豫，直接掏出手机，把视频递给对方： “警察同志，你们先看看这一段视频。” “我要报警！” “这位王世梅老师，公然在学校教室内侮辱我的孩子，对他的精神和心理造成了严重的损伤。” “我承认是我冲动了。” “可是当时，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然了，主要原因还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听见这话，王世梅直接说道：“我作为老师管理学生有错吗？我还不是希望孩子们的成绩能好？” “可凭什么动手打人啊！” “这是法律社会，无论怎么说打人也是不对的啊！” 这边，老张和李杰没有理会王世梅的话，而是坐在一旁对视频看了起来。 等到视频结束之后。 老张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 “目前看来，情况是这样的。” “首先，王女士，你的行为涉嫌侮辱、变相体罚学生，并且的确是对学生的心理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陈先生如果追究你责任的话，这需要移交给相关部门进行审判。” “除此之外，陈先生怀疑你通过以生日的名义，对学生家长进行非正常索贿。” “如果金额过大的话，属于犯罪行为。” “这件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之前和你调查过关于陈着和杨晓飞之间的问题，校园霸凌是否存在。” “你现在陈述的观点，和当初我们找人给你做笔录时候截然不同，我们现在怀疑你作伪证！” “这是你目前遇到的三个问题！” 王世梅听见之后，顿时吓得慌了神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事情能混为一谈。 而且…… 关于向学生收取生日礼物的事情，其实属于人之常情。 而且国内还没有因为老师收取学生或者学生家长被判定为受贿的案例。 可是，没有，并不意味着不会受到惩罚。 在最新的会议结束之后，教育部等多部门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师德师风建设的意见》中，也提到了对中小学教师违规收受学生和家长礼品礼金等行为的集中治理，一旦查实，会依法依规处理。 目前这个法律条例已经开始实施了。 这一点，王世梅是了解的。 因为学校之前开会的时候，说到过这件事儿。 “我……我没有！” “我没有收取贵重礼物。” “都是一些特产一类的。”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这样。” “我……我绝对没有！” 这边，老张面色严肃的盯着王世梅： “王女士，你放心，我们公安机关绝对不会错过一个坏人，同样，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这件事儿，既然有人提出了异议。” “我们是有权利进行搜查的。” “根据教育部印发的《严禁教师违规收受学生及家长礼品礼金等行为的规定》中是被明确禁止的。 该规定明确指出，教师不得以任何方式索要或接受学生及家长赠送的礼品礼金、有价证券和支付凭证等财物。 我相信，你作为老师，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此外，上面还强调，对违规违纪的行为，将依法依规进行处理，情节严重的，可以给予开除处分，并撤销教师资格；涉嫌犯罪的，依法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所以，陈路先生的报警，我们这边会立马让人展开调查。” “在此期间，需要把你的手机进行上交。” “有专人进行监督。” 王世梅听见这些话，直接吓坏了。 如果他们去搜家的话，这可真的就麻烦了。 王世梅虽然自诩不是一个坏老师，可是往日里收取家长的礼物次数和礼物的价值可不低。 本来育才学校就是好学校，不少家长也算是成功人士。 所以出手颇为阔绰。 一些名牌包包，化妆品、衣服、首饰一类的就不说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超市的购物卡，会员卡，加油卡一类的礼品。 这些东西的价值，绝对不是王世梅一个小学老师可以承担的起的。 王世梅本就是一个虚荣好面子的人，在得到这些好处之后，也是经常保养自己，所以现在对于自己老公已经瞧不上眼了。 现如今，听见警察可能搜家，她顿时慌了神。 “不，警察同志，陈路这是污蔑！” “这真的是诬蔑！” 老张脸上一变无比严肃的盯着王世梅：“是不是污蔑，我们调查之后会有一个公平的判罚。” “我们同样也会把物品审核之后，提交给司法机关。” 王世梅此时瞬间傻眼了。 要知道，这些年，她收到的礼物，没有一百万，大几十万也是有的。 做了十多年老师，七年班主任，五年年级部主任。 王世梅手里还是很有权利的。 可现在呢？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就连周爱忠同样也是有些皱眉起来。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折。 最重要的是……他周爱忠和王世梅之间，同样存在着利益上的瓜葛。 这要是真的调查开了，万一调查到一些特殊的蛛丝马迹，这还了得？ 周爱忠连忙说道：“没错，警察同志说的对，但是，稍等一下！” “王老师的问题，是需要通过调查之后才能定夺的。” “可是警察同志，这陈路打人的事情，是不是也很关键！” “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吧？” “如果每一个家长都这么做，以后我们学校还怎么管理？” “据我所知，打人可是伤害他人的身体，根据我们国家法律，是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的。” 老张此时也看向陈路：“陈先生，打人是不对的，也是违法行为。” “的确！” “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 “可这种事情，毕竟我们也没有办法快速定性，需要王小姐到医院进行检查，并出具一个相关证明。” “我们会根据你的情况，对陈路进行处理。” “如果王小姐愿意调解，我们这边会配合，但是如果想要追究法律责任，我们公安机关也会完全配合。” 王世梅此时已经接近癫狂了。 她指着陈路，大声吼道： “我不原谅他！” “绝对不原谅。” “我要让他坐牢。” 李杰此时说道：“王小姐，这种情况一般会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的规定，处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但是，到底如何，还需要你这边进行伤情鉴定。” 王世梅听完，顿时有些失望。 他没有想到会这么轻！ 顿时有些不服气。 周爱忠是明事理的，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警察：“警察同志，我们可以沟通一下吗？” 老张和李杰合起本子，说了句：“尽快！” 说完，两人离开了房间。 办公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三人对视一眼。 周爱忠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先生，王老师，你们现在也看到了，如果继续这么深究下去，对谁也不好。” “陈先生，你是医生，你要是遭受了拘留，留下案底，以后可不好啊！” “王老师，要我说，你们要不……和解？” 听见这话，王世梅虽然内心满是不甘心，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被调查，却也有些服软的意愿。 “我听周主任的。” 说话间，王世梅忍不住冷哼一声。 而周爱忠也是说道：“陈先生，我觉得，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总不能因为一点误会，影响你们两人的未来吧！” “是吧？” “如果今天的事情这么顺利过去了，我保证，你孩子明年还能在这里上学！” 陈路听见这句话，顿时轻笑一声。 “说完了吗？” “说完的话，我可叫警察进来了。” 陈路的话，顿时让周爱忠脸色一变。 “陈先生，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 陈路淡淡的反问一句：“怎么，你怕了？” “难不成，周主任和王老师，还有那杨晓飞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吗？” “怕被调查！？” “呵呵……” “我很好奇，为什么学校的监控突然就坏了呢？” “该不会是，周主任做的吧？” “那是得好好查一查了。” 听见陈路的话，周爱忠的眼神一下子多了几分阴郁。 “陈路，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对自己的话负责！” 陈路嗤笑一声：“怎么，难道你还要用我孩子上学的事情威胁我吗？” “呵呵！” “傻逼！” 陈路此时算是把事情看明白了。 这个周主任，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磨磨唧唧的，赶紧的！” “我叫警察了啊！” 周爱忠气的脸色青紫，而王世梅却急切无比。 这时候！ 周爱忠很想威胁陈路。 可这时候，他电话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周爱忠不由的愣了一下，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来电显示是杨明亮。 此时警察就在门口，周爱忠便拿着电话直接去了卫生间才接通。 “怎么了？” 周爱忠和黄慧敏是表兄妹，关系很不错。 杨晓飞叫他是舅舅。 杨明亮的声音有些兴奋，连忙问了句：“方便说话吗？爱忠。” 周爱忠连忙点头：“方便，你说。” 杨明亮连忙说道：“我听说陈路动手打人了？” 周爱忠应声：“嗯，打了王世梅，警察都来了。” 杨明亮顿时兴奋了起来：“是这样的，哥！” “你听我说。” “陈路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月要上会正式确定陈路是否具备成为中医二科主任的资格。” “除此之外，医院准备对他进行给予编制的转正！” “这可是关键时期啊。” “如果因为打人被拘留，一定会对体制内的工作产生严重的影响。” “公职人员如果因打人被行政拘留，单位可能会根据内部规定进行处理，一般包括警告、记过等处分。” “除此之外，陈路转正是需要政审的，在政审考察中，如果需要提供无违法犯罪证明，一般情况下，行政拘留记录不会影响出具无犯罪记录证明，因为行政拘留不属于犯罪记录。 但是，对于国家安全机关、公安机关等特殊单位的政审，可能会要求提供无违法证明，此时行政拘留记录可能会被标注！” “所以，最好能把这件事儿闹出来！” “哥，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这个忙，你可得帮帮我。” “这个陈路的存在，让我在科里面的很多事情都不太顺利。” “嫂子医药公司的药，我这边也没有办法完成指标了。” “所以……你看……” 听完杨明亮的话，周爱忠的脸色忽然多了几分思索。 该怎么办？ 忽然！ 周爱忠顿时想到了什么。 他对着电话说了句：“如果再严重点呢？” 杨明亮深吸一口气，顿时脸上多了几分激动。 “连续两次……这可就不是一般的事儿了……” “体制内工作，特别是公务员或者医务人员，连续两次打人被拘留可能会受到更严重的纪律处分，会直接影响到职位和提拔机会！” “除此之外，需要进行政审的场合，如报考公务员、参军等，连续两次打人被拘留的记录可能会被视为一个负面因素，影响政审结果。” “从法律上来说，但连续两次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被考虑追究刑事责任，甚至加重处罚！” 周爱忠听完之后，便淡淡的说了句：“好！” “等我消息！” 说完，周爱忠挂了电话。 他的眼神里浮现出来一丝深谋远虑，和非凡的计划！ 说话间，周爱忠回到了办公室内。 到了门口的时候，周爱忠故意笑着对着警察点头一笑：“抱歉，久等了。” “马上就好！” 说完，周爱忠进了办公室。 进来以后，周爱忠路过陈路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小声说了句： “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是一个教导主任吧？” “呵呵，锦川市就这么大。” “你以为离开了育才学校，你儿子就能好好上学了？” “你信不信，他在这里怎么样，去了那里还是怎么样？” “啧啧啧……” “我可以很轻松的废掉一个学生。” “你信吗？” “不过，你信不信也不重要，一个自己老婆都留不住的人，啧啧啧啧……” “废物！” “还有，你不是要找证据吗？呵呵，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些话，周爱忠几乎是用仅仅陈路能听到的声音说的。 这些话很刺耳！ 听在陈路口中，更加如同尖刀一般锋利逼人。 几乎就在那刹那之间。 陈路直接疯狂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打王世梅是收着力气的话，那打周爱忠，陈路可真的是丝毫不留情面。 那拳头直接朝着周爱忠的眼睛打去。 这剧烈的冲击力下，周爱忠的眼睛瞬间变了。 紧接着，不等周爱忠喊出来，陈路直接上去，就是一顿狂风骤雨一般的疯狂输出！ “草！” “我草拟吗！” “周爱忠，你他妈敢动我孩子试试！” “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啊？！” 说话间，陈路眼神里满是猩红之色，那阴狠劲儿一下子上来。 巴掌拳头腿脚…… 所有的肢体在此时此刻都成了武器，疯狂的对着周爱忠打去！ 此时的周爱忠真的被吓到了。 看着陈路凶狠的表情，他只有一个想法…… 他该不会杀了我吧？！ 紧接着！ “啊！” “杀人了！” 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此时的王世梅看着陈路疯狂的样子，吓得直接崩溃了，疯狂的喊了起来。 继而！ 很快，警察老张和李杰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陈路压在周爱忠身上疯狂殴打的时候。 脸色直接变了。 两人连忙把陈路拉开。 可盛怒之下的陈路，两人也是费尽了力气。 而下面的周爱忠真的是后怕极了。 如果不是门口有两个警察，他感觉，陈路真的是能杀了自己！ 这混蛋！ 不！ 这简直是疯子！ 他简直是……变态！ 可此时的周爱忠真的被打的有些吓破了胆。 草，该死的！ 老子真的是：谋士以身入局！ 好你个陈路。 有你好果子吃的。 等着吧！ 你肯定会被送到监狱的。 该死的混蛋！ 周爱忠此时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 “警察！” “救命！” “他要杀了我！” “陈路要杀人了。” “救命啊！” 而此时的陈路却大声吼道：“放开我！” “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快点放开我……” “周爱忠，你他妈动我儿子试试，信不信老子杀了你全家！” “啊啊啊啊……” 陈路的声音几近疯狂。 就连所长老张和李杰都差点拦不住了。 可周爱忠的眼神里看着陈路，心里讥讽一笑。 “呵呵呵……这就忍不住了？” “很好！” “这只是开始。”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 “活该被玩死！” 周爱忠心里乐开了花，可脸上满是担忧恐惧：“警察同志，你们看……他……他要杀人！” “救命啊！” “警察同志，快点抓走他！” 老张此时也忍不住眉心紧缩。 陈路的这个情况，显然不是正常人了。 显然是周爱忠刺激了陈路。 按照他对陈路的理解，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啊？ 到底怎么回事？ 可此时，李杰用尽全身力气抱住陈路的肩膀，双腿锁住陈路，生怕他挣脱开来。 可是，陈路的力气丝毫不减。 似乎哪怕拼着胳膊被折断，也要打人的样子。 那眼神里的疯狂，压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到底…… 到底怎么了？！ “所长，我……我快锁不住了！” “再用力我感觉他胳膊就断了！” “怎么办？” 忽然，老张脸色一变：“该不会是疯了吧？”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候，陈路在李杰慌神的功夫，直接挣脱开来。 对着周爱忠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甚至疯狂至极，又狠狠的扇了王世梅几个巴掌。 此时的周爱忠吓坏了。 “快！” “救命啊！” “杀人了！” 周爱忠撕心裂肺的大声喊道，他看着陈路的眼神，心寒胆碎。 忽然一股热流从裆间流了出来。 尿裤子了！ 而王世梅同样如此。 “他疯了！” “快，开枪打死他！” 就在这时候，老张内心慌张了起来。 这时候，陈路似乎是打累了，直接瘫软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汗水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 李杰见状，连忙看向所长：“所长……该怎么办？” 老张沉声说了句：“送到120！” “赶紧的，送到医院。” “三人都送过去！” “另外叫所里面来三个人，继续调查这件事儿。” 说完之后，一行人直接朝着医院奔去。 一路上！ 周爱忠浑身疼痛无比。 他真的被吓破胆了。 可是…… 一想到，陈路肯定会因此受到无比严厉的惩罚，他觉得就不亏。 毕竟……打的自己这么惨。 怎么也得判他好几年吧？ 该死的混蛋！ 不行不行，这一次回去，得好好休息休息。 杨明亮这个该死的，老子比你爹对你还好啊…… 当然了！ 周爱忠觉得，妻子公司的效益，应该会提升了。 这段时间，因为陈路的冲击，的确是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呼呼…… 感受着全身的疼痛，周爱忠忍不住呻吟起来。 这一次，这混蛋，绝对属于犯罪行为了吧？ 一定要受到刑事处罚！ 哼！ 而此时……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 而这时候，三人分别被送到了不同的病房，开始诊断和治疗起来。 老张带着陈路到了医院。 王世梅没有受伤，可是依然要求去做检查。 而周爱忠看起来很惨，直接进行了伤情鉴定。 急救中心医院的大夫看见陈路的样子，不由的愣了一下。 “陈路？！” 老张和李杰见状，顿时一愣：“你认识陈路？” 对方点头一笑：“嗯，以前陈路在这里工作过，我们是同事。” “不过……后来因为病情离开了。” “警察同志，他怎么了？” 老张皱眉说了句：“他打人。” 听见这话，对方先是一愣，随后苦笑摇头： “打人？” “是不是有人刺激他了。” 老张和李杰纷纷点头，好奇的问了句：“他以前也这样吗？” 对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陈医生这个人很好，而且很善良，水平也不错，勤勤恳恳的。” “可是，面临转正的时候，他……得病了！” “精神病！” “受到刺激以后，就会做出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情况。”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离开的原因！” “嗯？你们不知道吗？” “陈路是有精神病的。” 此话一出，顿时两人傻眼了。 而床上的陈路，露出一个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笑容。 呵呵呵…… 真的以为老子打了人就一定要被抓吗？ 那可不一定哦…… 这天下，还是有一张免死金牌的，精神病患者。 你杨明亮难道忘记了吗？ 你还带着我做过呢！ …… …… 第66章 诈伤?! 所长老张和李杰听见这话之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精神病？！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陈路会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个消息简直把他们两人怔在了原地。 “难怪他刚才那个样子，我差点拦不住啊！” 李杰心有余悸的看着老张说了句。 老张也是眉心一挑。 精神病啊…… 这就……有意思了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 陈路对自己有恩，老张心里很清楚。 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让老张做出偏袒陈路的行为来，说实话很难！ 所以，今天的时候，看见陈路以后，老张的内心其实是纠结的。 一开始打王世梅的那一巴掌，其实还可以协商。 但是后来，陈路对周爱忠的那一番疯狂的殴打，其实……就不好定性了。 这 可现在…… 陈路是精神病啊！ 如此一来…… 似乎事情直接有了转折！ 而且，以他对陈路的了解，陈医生绝对是一个忠厚之人，若非逼急了，很难做出这样打人的事情来。 最重要的是，陈路在公安系统的记录中，是十分干净的存在。 这也为陈路的申辩增加了很多优势。 可是…… 现在就看周爱忠的伤势了，若是对方的伤势太过于严重的话。 那也不好说，精神病人不是为所欲为的，他们也是要受到法律管束的。 以陈路刚才疯狂的行径，说实话……有点悬啊！ 打的那么狠，哎……最起码得轻伤吧？ 千万不要小看轻伤，打的鼻青脸肿甚至流血，那些都不叫轻伤。 轻伤是按照《人体轻伤鉴定标准》来衡量的。 按照官方的解释，轻伤是指物理、化学及生物等各种外界因素作用于人体，造成组织、器官结构的一定程度的损害或者部分功能障碍，尚未构成重伤又不属轻微伤害的损伤。 头颅骨折，也是轻伤，牙齿脱落或者折断两枚以上也是轻伤。 鼻骨粉碎性骨折，也是轻伤！ 轻伤其实一点不轻。 可老张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现在担心这些，显然无济于事，目前周爱忠的情况如何，还是需要医院进行鉴定报告。 这时候…… 老张看向医生，认真说道： “医生同志，现在需要您对陈路的行为进行鉴定。” “判断其是否是精神异常状态。” 听见老张的话，对方点头应了下来。 “好，这件事儿交给我吧。” 说完之后，对方走了进去。 这时候…… 老张的电话响了起来。 “所长，我们已经拿到了区公安局出具的搜查令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老张点头：“嗯，现在就去王世梅的家里，让银行那边配合，出具相关收入流水等……然后进行搜查。” “对方家里有人吗？” “有人，王世梅的老公在呢，他很配合。” “嗯，好，搜查时候注意一下，不要跟盗窃现场一样乱七八糟的。” “收到！” 挂了电话之后，老张和李杰坐在那里休息等候了起来。 而此时的陈路，躺在床上。 依然激动无比！ 宛若一个躁狂症的患者。 甚至对于给他检查的老同事，都有些不认识。 看到这一幕，老同事摇了摇头，这种状态太熟悉了，就是典型的精神躁狂症发作状态。 其实，陈路心里门清的很。 现在的他忽然发现，原来那些渗透出来的记忆，还能这么使用？ 那一世，陈路就是一个疯子，此时的他完美进入了那种状态之内。 精神病的检测，并没有那么高级。 以陈路的状态，绝对是可以应付过去的。 其实，在今天动手之前，陈路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他本身就是有精神病的诊断证明。 而且这种东西有好几家医院出具的证明。 就连杨明亮手里都有一份。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打人造成的严重后果。 只要不会对当事人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他这个身份，都可以帮助他成功躲掉。 …… …… 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中。 周爱忠在两名医生的帮助下，开始了验伤和鉴定。 此时的他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 全身上下，不知道多少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 让他苦不敢言！ “哎呦呦……好疼啊！” “医生，你轻点，哎呦……你弄疼我了！” “啧啧啧，呦呦呦，疼疼疼！” ……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两名医生看着周爱忠，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娘炮呢？ 就是人家小女孩儿也不会这么矫情吧！ 可周爱忠是真的疼！ “医生，这最起码是重伤吧？” “他就是一个疯子，一定要抓起来！” “哎呦，好疼啊！” “疼死我了！” 周爱忠现在后悔死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路会下手这么狠。 这他妈的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头大象，也得被打的摇摇欲坠吧？ 这该死的陈路！ 早知道他下手这么狠，鬼才会想到这么一个馊主意啊！ 什么狗屁谋士以身入局。 这他妈的分明是送死啊！ 之前的周爱忠有多谋略千里，有多淡定，有多胸有成竹。 现在就有多后悔！ 太惨了！ “医生，你说这是不是疯子，哪有这么打人的？” “我感觉他要把我打死了！” “我要找最好的律师，告他，要判他死刑！” 周爱忠嘴里骂骂咧咧。 可两名医生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周爱忠。 还死刑？ 你怎么不上天呢！ 两名医生看着此时周爱忠的皮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皮肤干净滑溜，上面别说伤口了，就连他娘的淤青都没有！ 这算什么狗屁轻伤？ 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应该是情伤？ 两人摇了摇头，继续检查。 “医生，我现在头晕恶心，我想拍个头颅的核磁。” “对了，我感觉自己肚子也不舒服，心脏也不舒服……” “我感觉自己需要做个全身检查。” “嗯，我血压也有可能被打的高了，血糖说不定也被打的不稳了。” “你们觉得，我有必要做个系统性的全身检查吗？” 周爱忠此时是真的担心自己被打坏了。 而且，陈路那混蛋当时那么疯狂，任凭谁能不害怕呢？ 这一次一定要让对方狠狠地大出血！ 为首的医生皱眉，叹了口气：“我觉得……没有必要吧？” 听见医生的话，周爱忠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 “当然有必要了。” “真的！” “我现在感觉自己有脑震荡，说不定还有出血呢，我建议你们好好检查检查！”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哎呦……疼呢！” 看着周爱忠如此这般的矫情，两个医生都有些厌恶。 这也太他么恶心了。 这分明是讹人呢！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 这皮损都没有，皮下出血更加看不到，至于所谓的内伤，扯淡呢吧？ 再怎么内伤，皮外也是有一些基础的表现的。 难不成还有什么隔空打牛的本事？ 扯淡！ 两人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 甚至头发丝都没有掉几根！ 面部、颈部……都是正常的。 哦…… 流鼻血的。 可是……鼻子好好的，说不定是上火自己流的鼻血呢？ 你瞧着舌苔这么黄，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好了，检查完毕了。” 听见医生的话，周爱忠急急忙忙的想要站起来，可身上的疼痛让他用不上劲儿，一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 “哎呦呦……疼死我了！” “医生，怎么样？我是不是伤得很重啊？” 周爱忠迫不及待的就看着两名医生，连忙问了句。 听见周爱忠的话，那为首的医生面色凝重的看着他的手腕。 周爱忠因为摔下来的时候，用手撑着地面，而偏偏他体重也大，所以崴了一下手腕。 医生面色凝重的看着周爱忠：“刚才这一下伤，不能计算在鉴定范围之内。” “这是原则问题！” 听见医生的话，周爱忠一愣，顿时皱眉：“我有这么坏吗？” 两名医生对视一眼，默默的没有说话。 有这么坏？ 反正在他们两人眼里，这个周爱忠不是什么好东西。 “医生，你们快说，我是不是需要做检查啊？” 听见周爱忠的话，为首的一名四十多岁的普外科医生面色严肃的看着周爱忠。 “按照我们的专业角度来看，你目前的鉴定结果显示……没有收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我的建议是不需要做检查。” 听见这话，周爱忠顿时气的浑身颤抖：“不！” “这绝对不可能！” “肉长在我自己身上，疼不疼我能不知道吗？” “医生，你是不是认识陈路，你这是偏袒啊！” 听见周爱忠的话，本就因为对方装腔作势十分不满的医生也忍不住冷哼一声： “我会对我的职业态度负责的。” “同时，鉴定结果上有我的签名，你若是有意见，可以去起诉我！” 听见医生如此信誓旦旦甚至把起诉都说了出来，周爱忠显然是沉默了。 没有人会傻到拿着自己的职业前途去开玩笑。 这医生显然不可能是骗人的。 可是……自己真的疼啊？ 全身上下，痛彻心扉！ 这么疼…… 怎么可能没有受伤呢？ 一时间，周爱忠的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他可是亲身经历了陈路对他的殴打，那凶狠的气势，那沙包大的拳头，以及那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速度，说不定……还有暴击呢！ 那种情况下，自己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这绝对是开玩笑。 房间里正好有镜子。 周爱忠连忙起身跑到了镜子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前前后后的花了十几分钟。 一旁的医生见状，很想问一句：你需要一个显微镜吗？ 这也太不要脸了！ 可是，看完自己情况的周爱忠显然对于眼前的画面很难接受，甚至是彻底懵逼了！ 他不是没有打过人，可是……类似于陈路那种疯狂程度的殴打。 绝对不可能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 周爱民连忙解释道： “医生，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真的全身上下疼痛无比。” “绝对不可能没事儿。” “我现在还头晕恶心呢，说不定有可能是脑震荡。” “对，肯定有脑震荡，他打我头了，对对对，绝对有！” “还有，我鼻子还被打的流血了嗯！” 听见这话，医生没好气的说道： “我根据你的情况，对意识状态，记忆，定向力，平衡和协调能力进行过一番评估，你目前的状态，并不符合脑震荡的诊断标准。” “不过，你要是觉得我分析的不合理，你可以做个影像学检查和定量脑电图好好看看。” “但是我提醒你，如果你检查的项目和本次受伤无关，也不在我们鉴定指导范围之内，更不是因为对方打你造成的……” “这些费用，是需要你自己承担的。” “你确定要做检查吗？” 此时的周爱民现在还是一脸茫然。 对于这难以置信的鉴定结果，他无比确信这不是真的。 自己现在疼成这样，怎么可能没有受伤呢？ “做，绝对做！” “所有的检查，我都要做！” “肯定是陈路给我打成了这样，我全身上下疼得厉害呢！” “给我开检查，我要去做。” 周爱民的声音甚至有些激动。 他一定要让陈路的这个混蛋付出该有的代价。 他凭什么敢打自己的！ 这个混蛋！ 即便老子勾引你的，你也不能真打啊？ 岂有此理！ 很快，医生也是乐得清闲，给他开了一大堆厚厚的一沓检查单就递了过来。 “你自己去约好了，自己做检查去吧！” “你刚才需要开的，我都给你开好了。” 周爱忠把一叠检查的黏在手里，整个人激动的有些兴奋。 他知道，一定会有结果的！ 这边，他刚刚离开办公室，就看见几个人站在门口。 其中就包括黄慧敏和老公杨明亮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黄慧敏看见表哥还是之前的模样，也是傻眼了。 这不是好好的吗？ 而杨明亮看着一瘸一拐，走路都不怎么顺利的周爱忠，顿时眼睛一亮。 “哎呦，没事儿吧，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呢？” “也不管管！” “还有没有王法。” 可是，凑近之后，杨明亮在周爱忠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哥，还是你心眼儿多，有本事，有气魄！” “这一招，谋深以身入局，用得好啊！” “真厉害！” “陈路死定了，医院公职人员，公然打人行凶，屡教不改，甚至当着警察面继续殴打校领导，这是绝对能登上新闻的。” “这一次我欠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不过……” 说到这里，杨明亮微微一笑，竖起拇指：“哥，好样的！” “你这装的可真像啊！” “就连我差点都要被骗了。” “哎？不过我告诉你啊，你现在装的越像，陈路只会越惨！” “到时候要是有个轻伤，他绝对会承担法律责任，别说晋升了，上班都是问题，甚至搞不好还会承担法律责任呢！” “哥，要我说，你可以直接去当演员了。” “不过，你别担心！” “绝对没有问题的！” 一旁的黄慧敏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就是，哥，你太厉害了！” “这装的……和真的一样，别看身上一点伤没有，可别人看起来……这老严重了！” …… 就这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被搀扶的周爱忠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我他妈怎么就成了装腔作势了？ 装你妈啊！ 装个屁！ 老子是真的疼！ 该死的混蛋。 “你……你们……哎呦，我真的疼啊！” “你们他妈的轻点！” “我……我要被你俩给弄死了！” “滚开，我自己来！” 说话间，周爱忠一摆手，把两人直接推开了。 而自己直接砰的一下再次摔倒在地。 巨大的体重，甚至地面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旁的杨明亮连忙对着老婆说道：“对对对！” “真的疼！” “不是装的！” “还是大哥敬业，老婆你学着点！” 杨明亮的话直接把周爱忠气个半死。 很快，两人带着周爱忠去做检查。 …… 可是…… 两个小时以后。 外面的老张和李杰两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迟迟不见周爱忠出来。 王世梅已经出来了，她的情况已经彻底鉴定完毕了。 没有任何损伤！ 单纯的一巴掌，在陈路故意收力的情况下，并没有造成太多的影响。 所以，这一切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现在，老张这边根本不关心这些。 因为陈路的精神病是被证实的！ 所以，别说这样了，就是轻伤又能如何？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是否需要被强制就医！ 如果情节严重，公安机关有权利要求陈路被送到精神病院强行治疗。 现在的结果，就看周爱忠了。 如果周爱忠情况没什么问题，陈路的情节不严重的话，就不会证明有暴力倾向。 说明在自控力方面还是可以的。 并不需要强制干涉或者进行治疗。 可是…… 老张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见陈路对周爱忠的打击过程了。 那叫一个恐怖如斯！ 这十有八九是个轻伤啊…… 可是！ 很快。 办公室内传出来了激动的吼声。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呢？” “那个疯子打我的时候，恨不得杀了我，怎么会没有伤呢？” “你们的这个鉴定结果是不是弄虚作假的？” “我全身上下疼的要命，怎么可能没有受伤呢？” “这不对的呢！” 周爱忠激动的对着医生们嘶吼。 可是，为首的医生至始至终对周爱忠置若罔闻。 他越发觉得周爱忠是来讹人的。 “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 “别胡搅蛮缠啊！” “小心我报警。” “我告诉你，你所有检查都是正常的。” “外面的皮损都没有，你拿什么说人家打你严重啊？” “难不成这前列腺增生是人家打的？还是你这慢性胃炎是打的，高血压和糖尿病能打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动脉粥样硬化和实行心律不齐能被人打出来！” “请你不要继续胡闹了！”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为非作歹的地方。” 说完之后，对方直接拿着鉴定报告走了出来，看到老张之后，直接递了过来。 “你好，警察同志，这是周爱忠的所有鉴定分析结果。” “对方没有受到任何明显外伤，更不存在脑震荡等诸多行为。” “所以，鉴定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 “希望这可以帮助到你们。” 老张看着医生的报告，同样也懵了。 这……什么事儿也没有？ 怎么可能啊！ 他可是亲眼见证了陈路的行为的。 从始至终，陈路的一拳一脚，拳拳到肉啊！ 一旁的李杰更是懵逼！ 难不成，陈路弱不禁风？ 打上去的都是“小拳拳”？ 可是…… 这家伙刚才疯狂的样子，自己可是拦不住的啊。 怎么可能啊？ 难道…… 都是对方装的？ 想到这里，李杰冷哼一声：“所长，肯定是装的！” “故意诱导陈路打人！” “从而获得不正当的利益。” “我是这么认为的。” 听见这话，老张也是哭笑不得。 如果是装的，这一切可太像是真的了。 这家伙…… 到底怎么回事？ 周爱忠此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整个人的神情颓废无比。 白挨打了？！ 这他妈的……我防御力这么强吗？ 周爱忠差点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天赋异禀的超人了。 被人打的浑身疼痛，可偏偏诊断不出来任何异常的地方。 这他妈的该死的混蛋！ 可是，现在医生的伤情鉴定书都给出来了，还有什么可反驳的机会呢？ 杨明亮和黄慧敏两人有些不悦。 大哥你说你，被打就被打吧，一点舍不得吃亏。 现在一点伤都检查不出来。 就是…… 但凡陈路打出来一拳，都不可能是这样。 不过！ 杨明亮也不是没有后续打算。 毕竟连续两次打人，这情节已经恶劣了。 说话间，杨明亮直接找了过去： “张所长，这一次的事情，我们作为家属太伤心了！” “陈路怎么可以为所欲为的打人呢？！” “我明确的表明，这一次，我们不会接受任何和解！” “我们要告他！” “他这种行为，太危险了！” 老张闻声，面色严肃的看着杨明亮，淡淡的说了句： “这是我们的工作，这位先生不要操心了。” “我们绝对会秉公处理这件事儿的。” “你放心！” 杨明亮听见这话之后，顿时内心松了口气。 即便不是轻伤，连续两次打人，这性质也比较恶劣的。 医院到时候绝对会给予严肃的惩处！ 而这时候…… 忽然一名男子走了出来。 “张所长，我们刚才对陈路进行了调查。” “他现在已经好多了。” “按照我们分析，陈路之所以出现精神异常，主要原因是受到了强烈刺激。” “这种刺激，让他直接无法控制的情绪和状态。” “所以才会有过激的行为。” “不过，我们发现陈路这种情况，属于间歇性的发作。” “并不需要强制就医，但是需要进行心理疏通，并且要加强监护人对其的管理。” “还有，千万不要刺激他了，谁也没有办法保证陈路会不会突然精神病发作。” 老张听见这话，点了点头：“麻烦医生了！” 这边老张刚刚送走医生。 而周爱忠连忙问了句：“陈路……他怎么了？” “他精神病？” 想到这种可能，周爱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不！” “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精神病？！” “绝对不可能，绝对是开玩笑的。” “他是精神病的话……我……我他妈不是白白被打了？” 李杰闻声，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鉴定结果显示，你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很抱歉。” 周爱忠此时顿时懵逼了。 我没受伤我现在会疼的要死？ 可是……受伤了，陈路也是精神病啊！ 他就是杀了自己，也不犯罪啊！ 这他妈的…… 周爱忠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蠢猪。 这种事情也能被自己摊上？ 简直无语了！ “不行，我要找最好的律师起诉他！” “我要抓他坐牢！” 可惜！ 这一切都只是周爱忠的无能狂怒。 在陈路被确诊为精神病，而之前属于间歇性发作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有了定数。 老张面色严肃的说到： “周先生，很抱歉，陈路的确是精神病！” “在受到你的刺激之后，造成了病情发作。” “你可以起诉。” “但是我要告诉你，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十三条的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违反治安管理的，不予处罚，但是应当责令其监护人严加看管和治疗。” “此外，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的，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 “而陈路并没有对你和王世梅造成严重的伤害或者不良后果，所以，最多属于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 “可这种情况，是因为你对陈路造成了精神刺激造成的。” “所以这种情况，你很可能要败诉！” 听见老张的话，一旁的周爱忠彻底心碎了。 自己忙前忙后，自我牺牲，以身入局，被打的浑身疼痛难忍…… 结果你先是告诉我没受伤？ 然后告诉我……陈路有精神病？ 这他妈不是玩我呢吗？ 一旁的杨明亮也顿时懵逼了。 他差点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对啊！ 陈路是精神病啊！ 一时间，杨明亮脸色一颤。 这混蛋是精神病啊，这不是白白折腾了吗？ 就连王世梅也是目瞪口呆。 自己还等着陈路打了自己，好妥协呢。 现在倒好…… 他是精神病。 我是啥呢？ 我是活该吗？ 王世梅差点气的乳腺一下子窜出来七八个结节。 不带这么玩的。 我们都是实打实的考法律。 你他妈的开挂！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路也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周爱忠的无能狂怒，看到王世梅的无可奈何，看到杨明亮的心如死灰……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 开心吗？ 这个礼物漂亮吗？ 陈路可不计划把这个精神病的诊断给消除了。 这对于自己而言，绝对是一把保护伞。 虽然精神病人不是为所欲为的。 但至少，自己多了一层保护！ 不是吗？ 至于他周爱忠？ 呵呵呵…… 彻底废掉了。 真以为陈路对周爱忠的打击是胡乱打的？ 这可太小看人了。 五毒教折磨人的手段不计其数，陈路刚才看似随意崩溃。 其实每一个地方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打完之后，既不会引起外伤或者淤青，同样也不会损害内脏。 打的是经络、打的是筋膜、打的是人体的间隙…… 这些地方，看不到，摸不着。 根据现代医学研究理念，也发现不了太多的东西。 可是……太疼了！ 在五毒教，这个功法叫做“化骨绵掌”。 靠的是绵柔不觉得力量，让经络损伤，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是疼痛会绵延不绝，很久很久！ 直到生病！ 可那时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陈路顿时冷哼一笑。 说实话，陈路恨不得杀了他。 杨晓飞在学校的为所欲为，不就是因为他纵容的吗？ 包庇犯罪行为，掩盖犯罪证据。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威胁自己！ 用孩子威胁自己。 那时候，陈路就下了决定。 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不过…… 这还不够！ 陈路这时候，面色严肃的朝着外面走去。 周爱忠和杨明亮等人看着陈路的眼神里，满是愤怒。 说实话，他们恨不得立马抓了陈路。 可是…… 人家有精神病啊！ 怎么抓？ 再说也没有受伤。 而周爱忠忍不住了，直接想要上来打人。 可是…… “混蛋，陈路，你真该死啊！” “活该你儿子被打！” “活该，我他妈的打死你……” 周爱忠疯狂的叫嚣着。 而这时候，陈路的脸色再次要变。 警察老张见状，连忙大声吼道：“周爱忠，你现在刺激陈路，如果发生什么情况，谁也保护不了你！” “他是精神病，他要是杀了你，他甚至都不需要被抓！” “你信吗？！” 听见这话，周爱忠顿时身躯一震，瞬间蔫了。 是啊！ 这混蛋是精神病啊。 陈路这时候认真说道：“周先生，请你不要用孩子威胁我。” “我很难保证，我以后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据我所知，你家茂源小院7号楼2单元1201。” “你家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的男孩，叫……” 听着陈路的话，周爱忠顿时脸色变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以及剧烈的害怕！ 老张见状，脸色一变，连忙制止陈路： “陈路！” “你要干什么？” 陈路微微一笑：“是这样的，张所长，我很抱歉我打了人。” “内心其实挺内疚的。” “我想的是，我要不要买点东西，去看望看望周主任……” 听见陈路的话，周爱忠眼神里的恐怖和忌惮是很难掩饰的。 他可是精神病啊！ 一条贱命无所谓。 可自己呢？ 绝对不行！ “不，不，不！” “陈路，我不怪你！” “我真的不怪你。” “这件事儿都怪我。” “以后咱们扯平了。” 陈路摇了摇头，认真盯着周爱忠：“扯平？还没有呢吧！” “而想要我儿子的证据……” “我真的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发病。” “好惆怅啊！” 第67章 证据确凿!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复杂了起来。 特别是周爱忠！ 此时的他全身上下不知道多少地方都在疼痛。 可偏偏……医生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 这让周爱忠对于陈路本就多了很多忌惮。 虽然内心依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怨恨，可面对一个精神病人，他真的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陈路竟然知道自己的所有信息，包括孩子，住所等等。 让一个混不吝一样的精神病人得知了自己家人的信息。 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任凭谁也不愿意得罪这样的人啊。 可此时…… 自己该不该把这些东西交出来呢？ 一瞬间，他慌了。 这时候，杨明亮同样也慌了神。 毕竟，如果周爱忠真的把东西交出来，那可……可就坏事儿了啊！ 一想到这里，顿时杨明亮的脸上满是汗水。 他急急忙忙冲了过去。 “哥，你别被他吓到了！” “陈路，你这混蛋，你在这里威胁谁呢？” “你真的以为自己精神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警察同志，快！你们快看，你们看好他。” “他就是一个疯子，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现在他拿人家家人的安全健康威胁人，这不是犯罪吗？” “快把他抓起来啊！” 此时的陈路，就这么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周爱忠看。 那眼神里似乎充斥着无数冤魂一般狠厉。 让周爱忠看到之后，就感觉脊背发凉。 这一次他真的怕了！ 老张和李杰见状，生怕陈路又犯病了。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拉着陈路到了一旁。 “陈路，你冷静一点！” “你别生气，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千万不能乱来啊！” 老张死死地抱住陈路，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这个节骨眼，你真的不敢乱来！” “关于孩子被霸凌的事情，我们已经有了线索了！” “真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真的！” “陈路，我给你保证。” “相信我，我他妈是老张啊！” “陈医生，你想想你的未来，你想一想陈着！”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这不是没事儿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要相信法律，你相信我，好不好！不敢乱来！” 老张喘着粗气，努力安抚陈路。 一旁的李杰却同样也是认真说道：“我们已经在搜查王世梅的家里了，有了线索，一定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陈医生，相信我们！” 陈路沉默不语，盯着周爱忠。 此时的周爱忠内心慌乱无比。 面对一个掌握了他家庭信息的神经病，他能不害怕？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说的就是君子他是讲道理的，可是……陈路这种精神病，你怎么和他讲道理！ 而陈路的眼神，此时宛若幽魂索命一般可怕，周爱忠的精神在这一刻接近瓦解了。 他很后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陈路认真看着周爱忠：“周先生，法律不会一直保护你！” “我这辈子，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是要调查我孩子被欺负的事实。” “你如果拦着我，你可以等着！” “我陈路一条烂命，我陪你！” “呵呵呵呵……” “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 “只要我不在精神病院呆一辈子，我……迟早，要调查的。” “请您一定要健康，等我！” “呵呵呵呵呵……” 陈路说完之后，嘴角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宛若地狱索命的亡魂一般凶神恶煞。 看到这一幕！ 周爱忠彻底忍不住了。 他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如果一个正常人威胁他，他绝对不会在意。 可眼前的人，可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给他机会，绝对会杀人的。 鞭子不在自己身上，谁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可今天，周爱忠可是和陈路交锋过的！ 他当时的心情就和现在一样，那时候……若不是两名警察拼命的拦着，他感觉陈路会打死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气氛瞬间森严了起来。 陈路这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着王世梅微微一笑： “抱歉，王老师，这一次打疼你了！” “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下次不会疼的。” “也不会感觉屈辱，你会没有任何感觉！” 陈路的声音阴冷无比。 王世梅不比周爱忠，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浑身颤抖了起来，看着陈路恐怖的表情，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别管平时多么淡漠，多么高冷。 可此时的她，无非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女人。 听到陈路这些话以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不，不……不！” “不是我……我……我什么也没做！” “陈路……我……我给你道歉！” “你……你饶过我好不好？” “真的不是我！” “求你了！” “饶过我吧。” “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真的！” “求求你了！” 王世梅此时此刻，彻底崩溃了。 在生命面前，什么工作，什么荣誉，什么薪资待遇，都是狗屁！ 谁不怕死？ 谁不怕被一个想要复仇的精神病人惦记？ 谁能不害怕呢？ 杨明亮和黄慧敏夫妻二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内心忐忑不安，眼神里满是担忧！ 他们真的太害怕了！ 如果王世梅和周爱忠两人坚持不住，把消息出卖了，杨晓飞绝对会受到法律严肃的制裁。 这就不仅仅只是上一次打断陈路鼻子的事情了。 这甚至会上升到更高更恐怖的层面。 校园霸凌！ 这是小事儿？ 想到这里，杨明亮夫妻二人脸色直接变了。 两人此时也是心急如焚！ “警察同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们看，他这很危险的！” “必须要抓起来！” “警察同志，这种人就要终生监禁，不能放出来，他是有暴力倾向的，万一……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他太危险了！” 陈路冷眼看向杨明亮：“是吗？” “呵呵呵……” “如果我有危险，那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 “杨明亮我告诉你，你才是他妈的罪魁祸首！”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最宝贵的一切都失去。” “让你余生，在痛苦中度过！” “呵呵呵……” “相信我！” 这时候！ 电话响了起来。 老张拿出手机：“喂？怎么样？” 对方很快传来了惊喜的声音：“领导，果然！” “对方家里发现了大量的超市购物卡，奢侈品包包，以及各种名贵的护肤品，加油卡，4s店保养卡……等等等等！” “初步统计，金额高达120万元左右！” “而且，我们也联系了银行，拿到了王世梅的银行流水以及特殊的收入。” “他在过去的十年间，有将近80万的不明收入。” “除此之外，还在一个月前，拿到了三万元的一个转账。” …… 听着这些收入，就连老张也被吓了一跳！ 十年时间！ 将近两百万的不明来源收入。 这属实有些震惊了！ 以至于一瞬间，老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笔钱，可真的不小啊。 这还只是一个小学年级主任。 想起网上说的，有个老师在好学校当了三年班主任，三个教师节的红包加起来，都超过了五十万元！ 这真的太吓人了！ 原本老张以为这是开玩笑呢，可现在看来……这可真的不是一个玩笑啊！ 电话声音并不大，可是……刚才因为陈路的事情，导致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 而王世梅此时更是敏感的注意到这些细节，整个人崩溃了，小便失禁，随后瘫软的坐在地上。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求求你了。” “我真的什么都交代。” “放过我好不好……” “对了，我可以戴罪立功的。” “都是周爱忠，是他强迫做的，我收的钱，有很多都是给他的。” 周爱忠此时原本自顾不暇，可现在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整个人的脸色更加糟糕了。 “你放屁！” “王世梅你他妈胡说八道！” “你再这么说，小心……” “住嘴！” 李杰直接走了过去，拦住周爱忠，随后看着王世梅：“你跟我回一趟派出所！” “我们要详细调查你的事情。” “请你配合！” “还有你，周爱忠，跟我们走一趟吧！” 而这时候，王世梅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瞪大眼睛，看着陈路： “陈路！” “我就是人证，我亲眼看见杨晓飞打陈着的。” “而且，那一次陈着被打骨折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那一次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这就是周爱忠给杨晓飞撑场面的。” “我记得清清楚楚，周爱忠是杨晓飞的舅舅，每次杨晓飞欺负完陈着之后，陈着找我告状，我也和周爱忠反馈过这件事儿。” “可是，每次周爱忠都反问我一句：难道他就没还手吗？” “还手就是双方打架斗殴！” “就要严厉惩罚！” “陈着这孩子成熟比较早，他知道自己家里的条件比较困难，能来育才上学，也是费尽了心思。” “而周爱忠还不止一次威胁过陈着，告诉他以后再打架，就开除！” “所以，后来杨晓飞他们一起欺负陈着的时候，他就不敢还手了。” “甚至不敢找我告状，不敢告诉陈路。” “这才让杨晓飞变本加厉！” “而上一次打架，是因为陈着放学以后，着急去看生病住院的爷爷，结果没有给杨晓飞打扫卫生。” “就被一群孩子围在教室里打了起来。” “那一次，他们打的太狠了，陈着也是被吓得还手，结果……杨晓飞直接拎起椅子砸到了陈着的脸上，当时流了很多血。” “结果……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我当时也害怕，就去找了周爱忠，结果……周爱忠却让我不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把监控录像给删掉了！” “真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有骗人。” “那三万块钱是杨晓飞的父亲杨明亮给我的，他让我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我知道，我不是好老师，可是……我想戴罪立功啊。” “张警官……我……求求您，帮帮我。” 王世梅此时恨不得抓住老张的裤子，撕心裂肺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而现场的气氛顿时因为王世梅的突然反水给搞得凝滞了起来。 周爱忠听见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他生气吗？ 当然生气！ 可是…… 他看着此时眼睛里能喷出火来的陈路，却又瞬间蔫了。 相比自己说出来真相，王世梅更加合适一点。 他毕竟是杨晓飞的舅舅，面对陈路的威胁，周爱忠本来就害怕了。 可他却也不能乱说。 说出来，可就彻底完了。 说实话，他是真的想说，真的想要摆脱陈路的纠缠。 可是…… 杨明亮这边却直接傻眼了。 他们没有想到，王世梅竟然直接反水了，一瞬间，夫妻二人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心。 这一年多来，他们给王世梅大大小小送礼物将近五六万。 可这贱人这时候非但不领情，甚至直接反水。 “你他妈胡说八道！” 杨明亮恶狠狠的瞪大眼睛，盯着王世梅。 王世梅此时也不管了。 看着警察，连忙说道：“我没有胡说！” “我有证据！” “那天我看到之后，我承认……我萌生了敲诈的心思，我想要用视频威胁杨明亮。” “所以，我拍摄了视频。” “这里就是证据，警察同志，你可以看看！” 老张连忙拿过手机，打开视频，看了起来。 而此时的陈路，愤怒写满脸上。 当他听到王世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整个人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他知道儿子受委屈了。 可是……真的没有想到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为人父母听到这些话，真的是受不了，陈路此时的拳头捏紧，恨不得杀了那个小混蛋！ 而这时候，老张打开视频之后，陈路也在一旁看了起来。 那一帧帧一幕幕，就如同一把把刀子插入陈路胸口一般难受！ 甚至陈路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良久…… 良久！ 视频结束。 老张和李杰两人此时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第一次看到小学生这么凶狠的。 那杨晓飞压根不是一个学生，简直就是一个黑社会！ 杨明亮和黄慧敏此时心如死灰。 他们知道，彻底完了。 虽然儿子只有八岁，不具备承担民事责任，并且不满十四周岁，也不需要惩罚。 可是…… 这终究会记入档案，成为未来永远的污点。 校园霸凌行为被记录并被认定为违法行为，这意味着无法开具无犯罪记录证明，必定会影响未来的就业机会！ 同时，校园霸凌行为的记录可能会影响个人的社会信誉，这在求职、租房等需要背景调查的场合中可能会成为不利因素。 校园霸凌，情节严重，必定会跟随一生，在档案里留下不良记录！ 可以说…… 如果想要按照杨明亮对于孩子的规划来看的话…… 未来的路，已经基本上被锁死了！ 公务员、事业单位等……压根不用想，政审根本过不了。 完蛋了！ 彻底完蛋了。 想到这些，杨明亮和黄慧敏此时彻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懊恼中。 他们费尽心思，努力了这么久。 没想到……终究是破灭了！ 可杨明亮依然目光灼灼的盯着陈路，心里满是怨恨。 凭什么，你儿子要用我儿子的未来和前途来买单！ 他的一条贱命怎么比得上我儿子啊！ 杨明亮心有不甘！ 在他眼里，陈路这种人就是一辈子的下等人，别以为从农村考出来了就能如何。 这个世界，各行各业，其实早就暗中定下了规矩！ 就如同行长的儿子，未来还是想要做行长一个道理！ 垄断，并不是仅仅存在于烟草电力等国企系统。 而是渗透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个小县城的天空，都笼罩着当地几个有权势家族的阴霾。 那些本地的连锁店、开发商、药店、医院、物流、餐饮…… 他们覆盖的方方面面！ 偶尔只是有一些露出来的肉，还是因为对方瞧不上…… 杨明亮不明白，他陈路区区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学生，凭什么能和自己站在一个层次！ 他儿子被打是活该！ 凭什么让我儿子去买单？！ 杨明亮内心翻涌，眼神怨恨的看着陈路。 而此时！ 陈路杀人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他。 看见陈路的眼神，杨明亮这一次没有躲闪，反而多了几分狠厉。 这一次！ 案件彻底结束。 杨明亮内心也没有了顾忌。 你陈路不是厉害吗？老子也不怕你！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眼神交错之间，似乎有一股电流在空中炸开！ 那闪烁之间的火花，是两双虎视眈眈的眼神。 …… …… 第68章 沈思涵的心思 很快！ 老张拿起电话，拨通了区公安局的电话。 没多久，几名民警赶到了。 所有当事人全部被带走了。 包括陈路在内。 毕竟，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一个复杂案件的当事人。 其中牵扯到了很多事情。 包括校园霸凌、贪污、受贿、巨额资金来源不明、滥用职权、包庇纵容……等多项罪名。 而与此同时。 育才小学内。 沈思涵同样暴怒无比。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开始搜寻各种证据。 当沈思涵看到陈着被欺负的各种视频、证据之后，可以说是勃然大怒。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赞助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钱的学校里，竟然存在着这样的事情。 盛怒之下的沈思涵，直接起诉王世梅、周爱忠在内，六名学校的工作人员。 这一次的事情，对于育才小学也造成了名誉影响。 案件并不复杂。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全。 审判起来，也很快。 陈路被无罪释放，作为一名精神病患者，他的出手属于在受到刺激之后，无法自控情况下做出的反击。 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而王世梅和周爱忠，直接被抓了，等待候审。 杨晓飞也在公安机关的见证下，背上了一辈子难以洗干净的污点。 可面对陈路和陈着的时候，杨晓飞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眼光，似乎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八岁的他，此时还没有对于未来的概念。 他只知道，这一次，他打了陈着又能如何？ 既不能抓我，也不能审判我，怕什么？ 而作为监护人，杨明亮和黄慧敏，要面对的是巨额赔偿。 当然了，对于他们而言，心疼的从来不是钱，他们考虑的是杨晓飞的未来。 整个过程，杨明亮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可面对铁证如山一般的确凿证据，他又能说点什么呢？ 其实，杨明亮生气和愤怒，并不单纯源自于证据的出现。 他真正怒火中烧的，是源自于输给陈路！ 说实话，哪怕到现在，陈路已经展现出来了高超的医疗技术和水平。 但是，杨明亮却依然看不起陈路！ 在他眼里陈路依然只是一个农村走出来的侥幸小子。 输给这样的一个人，就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杨明亮的心里，十分难受，也十分膈应！ 他怎么会输给这样的人？ 输给一个当初在自己面前，卑微如尘埃，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人。 哪怕现在陈路飞上枝头，做了中医二科的代主任。 可是在杨明亮眼里，陈路却方法依然是当初科里面身份最低的临时工，一个每个月拿着一千多块钱补助，甚至面对一张餐票都会心动，一个夜班50块钱恨不得天天加班，一个舍不得打车，舍不得买水，甚至舍不得参加各种集体活动，一个在科室没有任何话语权，一个十分不起眼，就连护士，护工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小杂工！ 凭什么？ 他凭什么敢这么嚣张！ 杨明亮脸色沉闷到了极点。 他看着陈路的眼神，充满了愤怒，第一次，他第一次开始正视陈路了！ 杨明亮承认，自己小看他！ 往日种种漫上心头，杨明亮恨不得早早的把他开除！ 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般局面。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用这样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应该是那卑微的临时工…… 可惜！ 可惜…… 杨明亮深吸一口气，他身子都有些颤抖。 他不是后悔没有教育好孩子，让晓飞打了陈路！ 他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拿捏住这个混蛋，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羞辱他！ 他后悔的是，为什么自己要给陈路这个逆袭的机会，为什么要让他有机会站在和自己平等对话的地方！ …… 他后悔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可陈路此时却内心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陈路终于帮助儿子找回了公道！ 或许对于很多人而言，这很轻松。 可对于陈路而言，他走过来的路，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现在，终于有机会，把曾经自己以为高不可攀的杨明亮主任，拉下水！ 让他给自己道歉！ 让他述说自己的罪状！ 让他忏悔自己做错的事情！ 真心？ 重要吗！ 陈路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他没有办法左右对方的想法。 可这重要吗？ 他要的就是结果！ “杨明亮、黄慧敏，你们作为杨晓飞的监护人，在对方无法履行相关责任的时候，要代替其进行赔偿和道歉！” 公安机关的工作人员对着杨明亮一家人说道。 陈路就这么带着儿子站在一旁，他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居高临下的看着杨明亮夫妻二人。 这般姿态，让杨明亮咬牙切齿。 而就在这时候…… 陈路认真的看着杨明亮：“你记得这个表情吗？” “这就是一个多月前，在派出所门口找到我，你从车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拿着两万块钱，施舍一般的眼神。” “现在，我还给你！” “不过，这一次，道歉的姿态，谦逊一点，诚恳一点，要不然，我可不会满意的！” 看着陈路这般不屑一顾居高临下的表情，杨明亮牙龈都要咬出血来了！ 他恨不得站起身来撕碎陈路。 可一旁的警察本来就对校园霸凌深恶痛绝，偏袒陈路的呵斥一声，说了句： “干啥呢？人家说的对！” “道歉就得态度要诚恳，要不然，就重新道歉。” “我真搞不懂，犯了错还这么趾高气昂的姿态，你咋了？” “了不起啊？” “自己儿子管不好，管的一身臭毛病，家长有百分一百的责任！” 听见警察的话，杨明亮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满是羞愤！ 他忍不住瞪了一眼陈路。 “警察同志，他凶我！” 陈着这时候恰到好处的说了句。 此话一出，顿时那警察有些不满意了。 直接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盯着杨明亮：“小孩不懂事你大人也不懂事儿？” “你们知道你们已经构成了犯罪，如果不是孩子还小，这是要判刑的你知道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知道珍惜，就不要怪我们把你留下来批评教育！” “这里是警察局，我不管你在外面是干啥的，来到这里，就要遵纪守法！” “要不然，我会把你在这里的表现和你们单位进行汇报。” “还敢凶孩子？” “杨明亮，你要继续这样，就不要怪我们不给你机会了！” 警察同志不留情面的一番话彻底让杨明亮给老实了下来。 这一次，他的道歉终于诚恳了一些。 陈路忍不住看了一眼陈着，觉得这孩子越发有些人小鬼大的意思了。 其实，陈路对陈着的了解还真的不够！ 陈着把自己的技能树点歪了。 别人家孩子单亲之后，自卑怯懦。 而陈着不一样，在得知家庭情况之后，心智越发成熟起来。 杨明亮道歉之后，如坐针毡，在这里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想逃离离开。 而杨晓飞学进了杨明亮的做派。 特别是，当杨晓飞被责令对陈路道歉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十分老实。 可他眼里，却满是讥讽和嘲笑。 这一次，陈路倒也没有介意。 和他一个小孩子较真，没必要。 再说了…… 这是好事儿吗？ 陈路并不觉得。 杨晓飞这个孩子如果不进行正确的教育，未来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现在的他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的流里流气。 面对犯了错的惩罚，没有丝毫的后悔，甚至心安理得。 长此以往，陈路并不觉得，这是好事儿。 …… 即便离开公安局的时候。 杨晓飞路过陈着的时候，准备故意撞了一下。 可他没有想到，陈着的力气很大，直接把他撞翻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杨晓飞顿时愣了一下。 要知道他天生发育早，个子比陈着大了一头。 可没有想到，陈着竟然力气这么大？！ 杨晓飞顿时不服气了，他站起身子，盯着陈着：“呵呵，除了告状，你还会干啥？” “呵呵，现在又能怎么样？” “我不是照样好好的吗？” 所有人以为陈着会生气。 可陈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看着陈路：“爸，你说狗咬了我，我要咬狗吗？” 陈路淡淡的说道：“你不能立马咬狗。” “但是，爸爸觉得，你可以把狗杀了，炖了，然后再咬！” “当然了，你不要侮辱小狗，有些人，爹妈不管，还不如狗！” 杨明亮听见这些话，整个人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什么素质？！” 陈路笑了笑，无所谓的说了句：“跟狗讲什么素质？” “更何况还是流浪狗！” 杨明亮冷哼一声：“走，回家！” 说话间，拉着黄慧敏和杨晓飞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而黄慧敏冷冰冰的看着陈路：“有什么好嘚瑟的！” “哼！” “我儿子以后即便是有污点又能如何呢？” “有的人，生来就是牛马！” “却以为弄脏了主人的衣服就得意忘形。” “幼稚！” 而这时候，忽然陈着故意大声看着陈路： “爸爸，我怎么觉得……杨晓飞和他爸爸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这句话，陈路差点笑出声来。 而走在前面的杨明亮同样是脸色一变。 他知道对方是在挑衅自己。 可是…… 他只有一米七不到的身高，妻子黄慧敏也只有一米五五，可现在的杨晓飞，却个子很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四！ 这个身高超出了正常孩子十几公分。 正常情况下，八岁的男孩儿身高也就120-132之间。 可是，这杨晓飞显然发育比较快。 原本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是……在陈着说出来之后，却成了杨明亮心头的一个疙瘩。 哪怕是一家人上车之后，心情也是十分烦躁不安！ “先回学校！” “收拾东西再回家。” “磨磨唧唧干啥呢，能不能快点！” 杨明亮看着款款而行的妻子，忍不住埋怨一句。 而黄慧敏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 只是小声嘀咕一句：“催什么催啊。” “这么大脾气！” 这让杨明亮顿时有些愣住了。 要知道，黄慧敏这个脾气可不小的，往日里这时候，绝对会数落自己几句的。 可现在…… 杨明亮阴沉着脸，一脚油门踩死，朝着学校走去。 可这边刚到学校。 杨明亮就被告知，杨晓飞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下学期不能继续在育才小学上学了。 听见这话之后，杨明亮顿时怒不可遏： “凭什么！”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小学是义务教育，不能被开除的！” “你们这是违反了义务教育法！” “信不信我告你们！” 听见杨明亮的话，顿时工作人员笑了： “很抱歉，我们不是开除学籍，而是要求你们转校。” 杨明亮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勒令转校这不也是变相的开除吗？” “我要告你们！” 可工作人员不以为意的说到：“在学生发生严重违纪，并且构成犯罪，经过教育和惩戒以后仍不知悔改的。” “我们是有权利要求转校的。” “这符合国家的规定。” 这时候，陈路这边才姗姗来迟。 当陈着看到这一幕之后，站在陈路身边，叹了口气。 陈路见状，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了？他被开除，你怎么不高兴？” 陈着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爸爸，其实……我不希望他被开除。” “以前的时候，我总是束手束脚的，担心你，怕你压力大。” “而且有教导主任和班主任护着，我也不好发挥……”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报仇了，就让他走了。” “多亏啊！” “我挨了很多打的。” 陈着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反倒是把陈路看傻眼了。 好家伙…… 这小子！ 陈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其实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陈着留下心理阴影。 现在看来，孩子好好的，没事儿，这就是最大的收益。 这时候，陈路带着儿子收拾东西之后，起身就要离开。 陈着这时候，微微一笑： “杨晓飞，我走了啊！” “哎，育才学校这么好，你说你被开除了，你身边的人怎么看你啊？” “哎，太可惜了。” “堂堂飞哥要被扫地出门了，你那些小弟以后应该看不见你了。” “珍惜你在学校最后的时光吧，再见！” 杨晓飞本来就因为自己被开除的事情有些不高兴。 他最大的不高兴，不是因为不能上这个好学校了。 而是觉得，这好学校上不了，很丢人！ 恰巧刚才陈着的那一番话，更是让他感觉丢尽了脸面。 这个时候，周围路过很多学生。 正在侧目看向这边。 当他们听到这些话之后，更是对杨晓飞侧目观望。 杨晓飞这种人，本来就很虚荣要面子。 他为什么校园霸凌？ 无非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可现在呢？ 他要被开除了！ 他杨晓飞可以自己离开，不能被开除…… 自尊心使然下，他自然不会让杨明亮夫妻二人好过！ 而这时候，杨明亮也正在和工作人员辩驳，甚至拿着手机让律师朋友说。 可对方总是笑着说道：“抱歉，你和我说这个没用，我只是传话的。” 这样的话，让杨明亮总觉得自己打在了空气中，出不上力来。 一番争辩，杨明亮其实也想通了。 给孩子换一所学校，或许比较好。 “儿子，咱们先回家。” “爸爸送你去最好的学校，去附小。” “这里也就那样！” 顿时…… 杨晓飞果不其然直接扔下书包，激动的大声喊道： “我哪儿也不去！” “我就要在育才上学。” “爸爸，我就要在这里上学。” “你行不行啊！” “他陈着都不需要转校，凭什么我就要走啊！” “我就不走！” “啊啊啊啊……” 杨明亮此时一肚子火气，看见陈着在一旁挑拨离间阴阳怪气，更是恼怒的很。 现如今听见儿子又开始在这里撒泼打滚一般的闹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抬手对着杨晓飞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紧接着…… 被惯坏的杨晓飞直接躺在了地上。 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最擅长的方式依然是趴在地上打滚。 这一招，杨晓飞很熟练。 可杨明亮不解气还要打。 而杨晓飞哭的更凶了…… …… 不过，这一切，和陈路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带着孩子已经去了教室，准备收拾东西。 陈路有些期待的进入教室，发现范美琪他们已经走了。 教室里空荡荡的。 还没来记得感谢人家呢…… 陈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次的事情，范美琪帮了自己很大忙。 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好好谢谢她。 自己当初找了多少次的学校领导，到碰壁了！ 找了多少次学校校董会，可就连见面都见不到。 甚至…… 今天就连在公安局内，希望学校的领导和校董会成员出面，都没有看到。 若不是范美琪帮忙，若不是自己将计就计，估计……儿子校园霸凌的事情，还要持续太久太久！ 不过，陈路的心情还算可以。 困扰他许久的孩子被校园霸凌事件，终于结束了。 父子二人心情都很不错。 “你作业呢？”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啊，寒假作业啊大哥！你是不是偷偷扔掉了！” “哎呦，我的老爸，你什么时代的人啊，还有暑假作业，现在是素质教育，你懂吗？” “臭小子，你爸大学生好吗？” “大学生了不起啊，我的小学题你都不会做，上次教我写作业，老师说全错了，你还大学生呢！哼……” “是吗？噶哈哈哈哈……这大概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啊？要我说，老爹，你帮我找后妈的时候，麻烦看看人家学历，好吗？我怕你们俩生出来的弟弟妹妹被你们俩影响了，哈哈哈哈……” “哎呦，臭小子，你竟然敢开你爸的玩笑，哈哈哈……”陈路忍不住拍了拍陈着的肩膀。 陈着也是笑了起来：“我错了爸，哎呦……真错了，我觉得其实条件得宽松点，学历太高的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哈哈哈……” 两人就这么热闹的收拾东西的时候，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在门口站着。 沈思涵靠在门上，看着陈路和陈着收拾东西。 看着两人温馨甜蜜的一幕幕，忽然觉得好幸福，很甜蜜。 或许这就是幸福。 就这样，两个人收拾东西，一个人背靠门干站着。 这个画面似乎很甜蜜，很和谐。 夕阳西下。 那落日余晖宛若融金一般，撒入教室，如梦如幻。 沈思涵一时间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 直到陈路和陈着收拾完东西，她都没有留意到。 陈路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沈思涵，好奇的打了个招呼： “沈总。” 沈思涵被陈路的打招呼给吓了一跳。 千娇百媚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易察觉到的羞红。 “啊……你好，陈先生！” 陈路见状，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完，陈路拉着陈着，就朝着外面走去。 路过沈思涵的时候，陈着停下脚步：“沈董，再见！” 沈思涵一愣，好奇的看着陈着：“你认识我？” 陈着点了点头：“嗯，我见过你。” “你是我们学校的校董。” “学校的午餐不花钱，吃的也好，多亏了你！” “嘿嘿，再见了。” 说完，陈着一蹦一跳的朝着外面走去。 陈着并没停下来打太多的招呼。 他知道儿子发生的一切，和沈思涵没有关系。 沈思涵看见陈路直接要走，顿时内心一紧，小嘴一撇，有些委屈。 这些事情要不是她做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要不要追上去道歉？ 可是！ 沈思涵是什么人物，堂堂公司老总，潼川省知名企业家，慈善基金会主席，育才学校校董会的董事。 这样的人，让她去道歉，她真的说不出口。 可看着陈路离开时候决绝且冰冷的身影……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混蛋！ 都是那群混蛋做的！ 气死我了！ 沈思涵忍不住跺了跺脚。 这时候，哪怕陈路转身问责她几句，她内心都会好受一点。 可陈路身上那一股陌生的样子，让沈思涵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酸楚。 回想起那一天晚上。 在丹青苑。 月色里。 桂花香里月明中，轻风细语夜朦胧。 千娇百媚女儿影，发丝轻舞随香动。 多唯美的画面？ 可为什么，转眼间，一切都变了呢！ 沈思涵内心想要追上陈路解释清楚。 可她的骄傲却让她跑不出去。 怎么办！ 沈思涵内心百感交集。 多年的学习，多年的商场打拼，教会了沈思涵太多商战技巧和经验。 可唯独…… 没有人教会沈思涵什么叫做爱情。 终于！ 她一咬牙，沈思涵直接追了上去。 “陈路！” 陈路和陈着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沈思涵有些忐忑的脸上满是纠结。 “怎么了？沈总。” 沈思涵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愠怒：“我们不是朋友嘛？” “为什么要叫我沈总。” “你可以叫我沈思涵，也可以叫我思涵啊！” 沈思涵不懂什么叫委婉，她就是感觉心里不满意，有什么说什么。 陈路一愣，淡淡的点头，却没有接话，而是反问一句：“有什么事儿？” 沈思涵闻言，彻底把不高兴写在了脸上。 “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没有管理好学校，让陈着在学校受了这么多委屈？” 陈路摆了摆手：“事情已经过去了，公安机关也帮忙处理了，学校这么大，你也忙，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做好的。” 沈思涵闻言，这才看向陈着，弯腰下来，拉着陈着的手。 “对不起，陈着！” “阿姨给你道歉，是阿姨没有做好。” “阿姨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好补偿你的。” “不，阿姨承诺你，今后你在学校，任何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阿姨保证，可以吗？” “我……我们可以拉钩的！” 陈着看着沈思涵，有些陌生。 在他印象里，沈思涵是那样的高不可攀，美艳不可方物，浑身高冷艳丽，宛若一个女王一般！ 就连校长他们在面对沈董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尊敬有加。 可现在，沈董竟然这么亲切和善……甚至……幼稚！ “小孩子才拉勾……” 陈着小声嘀咕了一句。 沈思涵顿时一愣，随即气笑了，不过她竟然抱住了陈着。 “好孩子，阿姨让你受委屈了！” “阿姨错了！” “阿姨给你道歉好不好？” “今后任何人都不会针对你，相信阿姨！” “可不可以！” 陈着点了点头：“可以。” 这时候，沈思涵认真抬头看向陈路，带着几分讨好的说到：“陈路，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儿是我的错！” “这件事，发生了，我也没办法。” “我会补偿的，校董会和学校会对你和孩子进行价值二十万的补偿，并且免去小学、初中、高中的所有学杂费用和一切管理费用，每年会给予奖学金和特殊补助支持！” “除此之外，他可以在育才学校免试进入初中、高中。” 陈路也知道沈思涵在给自己道歉。 他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沈总，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但是钱就不必了。” “好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对了，你的字画，我后天就可以给你。” “你微信发给我一个地址，要么派人来拿。” 说完，陈路起身带着陈着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沈思涵站在那里，气的忍不住跺了跺脚。 陈路！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想到这里，沈思涵忍不住大声喊了句：“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我不要了！” “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这样冷冰冰的。” 陈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沈思涵：“沈总，您是不是觉得，任何事情，道了歉，就好了吗？” “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中，你知道需要重新添加多少水才能消除吗？” “你口口声声说道歉。” “可为什么，我们在公安局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一个你们学校成员，哪怕是校董会成员的身影呢？”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影响你们的声誉。” “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是不是一切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摆平，是不是所有事情，道歉了就结束了？” “可为什么我来学校调查这件事好多次。” “可从来没有见到过你们校长？” “为什么我之前想要去校董会反映事情，却被你们屡屡拒绝！” “是不是……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孩子的父母，那结局又不一样了呢？” “沈总您高高在上，或许赞助学校只是因为想要做慈善。” 说完，陈路转身直接离开了。 …… 第69章 小姨子的心思 沈思涵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 听着陈路的话，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陈路的背影消失。 沈思涵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学校高层领导，所有涉案人员，知晓校园霸凌而从未采取措施的成员，全都被他开除了！ 甚至有些情节严重的，也直接被她送到了法庭。 可是！ 她也不是一句话能说了算啊。 校董会成员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大家都不想看到这件事儿出现在媒体视线里。 甚至还插手了舆论，不想要发酵。 他们担心会影响太多。 可是…… 沈思涵自己也不能否定所有人吧？ 这些校董会的成员不少都是她的朋友，要么是商业上的伙伴。 他们有着太多的利益结构以及名誉在其中。 若是学校出事儿了，校董会成员的脸面也会被媒体揪着不放！ 这甚至会影响他们公司的股份。 他沈思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左右所有人的思想，让所有人陪着她受损吧？ 看着陈路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沈思涵忽然觉得这风多了几分凉意，她抱紧了自己，站在那里，任凭那风儿吹动他的裙子，吹动她的发丝。 良久……良久…… 她都不愿意动。 沈思涵觉得自己努力了这么多，也退不了，也道歉了，甚至还主动示好了。 可是…… 为什么陈路不理解自己呢？ 想来想去，沈思涵都觉得心里很难受。 空荡荡的！ 就如同寂寥的深秋一般萧瑟。 沈思涵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 她不懂喜欢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 …… 陈路骑着电动车离开之后，陈着在后面带着头盔，拉着爸爸的衣角。 “爸，沈阿姨快哭了……” “其实，她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沈阿姨对学生们挺好的，每次来了，还参加各种活动呢。” 陈路闻声，叹了口气，他刚才说话的时候，的确心里是有怨气的。 可是…… 怎么能没有怨气呢？ 如果自己没觉醒上辈子的记忆。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人。 如果…… 太多如果没有发生的话，那陈着被校园霸凌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那是不是陈着会一辈子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跟随一生…… 那将会是陈路一辈子无法松解开来的心结！ 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彻底放下来？ 虽然对方最后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虽然也道歉了，虽然事情彻底解决了。 可那些留下的伤痛，真的是那么容易磨灭的吗？ 在警察局里看到的自己儿子被打倒在地，被人羞辱，被人对着撒尿……这些事情，如同一块巨石，在陈路的心头无法消散。 或许，这些事情，需要用很久很久的时间去忘记，带来的影响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松散。 可是…… 带来的伤痛，陈路，毕生难忘！ 可偏偏明明是学校管理不当，明明是你们做错了事情，可为什么偏偏觉得处理了就是对受害者最大的恩赐一样呢？ 这难道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 就连学校出面道歉都不愿意。 甚至就连……校董会成员一个都没有出现。 校董会成立的意义是什么？ 不正是为了监督学校，更好的帮助孩子们，更好的去培养和教育吗？ 难道监管不力，就不能站出来说句话？ 难道公安局传唤的时候，就不能亲自过来一个人？ …… 陈路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着儿子笑了笑：“好了，爸爸带你去看了好东西！” 陈着很快也释然了。 他同样很清楚，这些事情对于爸爸而言，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爸爸，你别不高兴了。” “其实……也没啥。” “正如有人说的那样，那些打不倒我，杀不死我的，都将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爸爸，你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 说话间，陈着抱紧了父亲。 陈路闻声，内心一阵酸楚。 是啊，那些杀不死我的，都将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孩子，你知道……没有那个爸妈愿意看到自己儿子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哎！ …… …… 很快，陈路骑着电动车，带着陈着到了一个4s店。 “爸爸，你要买车啊？” 陈路微微一笑：“是啊！没有车，很不方便。” “再说了，菜园村要拆迁了，我们也得找新地方住了。” “万一住的比较远，也可以送你上下学，爸爸上班也方便。” 陈着听见之后，顿时瞪大眼睛，激动的看着陈路： “真的假的？” “爸爸，你发财了？” “不对，你是中奖了吗？”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其实，买车对于他而言，压力并不大，而且他也想给孩子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 这是一家沃尔沃的4s店。 陈路选择这个品牌的车子，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安全。 车子也看好了，之前陈路也来过，今天收到销售顾问的电话，说现车到了，陈路这才赶了过来。 “陈先生，您过来了。” “呵呵，车子已经帮您洗干净了。” “您先去看看车子，随后我带你签合同。” 陈路点头一笑，带着兴奋的陈着来到车子旁边。 他预定的是一台沃尔沃的s90。 落地价格不到三十万。 没有太多犹豫，陈路就订了车子。 挂着临牌的他迫不及待的带着儿子，到处溜达了一圈。 至于那一台十八手的电动车。 置业顾问表示亲自送到他楼下。 等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陈路这才回到了家里。 看见儿子买车了，杨爱莲虽然嘴上笑的合不拢，可是……内心还是担忧的问了句。 “不便宜吧？” “你压力还大，怎么买这么贵的车？” 陈路只能安抚一下她：“妈没事，我现在能挣钱了！” “别担心了。” 即便如此，杨爱莲依然担忧了很久，甚至给陈东升打电话的时候，都让对方省着点花，给儿子攒点钱。 …… 晚上。 陈路得去赴约。 原本约好了卢映佳，上次就爽约了，这一次可不能了。 想到卢映佳，陈路嘴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于这个小丫头，当初刚来自己家的时候，只有16岁！ 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 陈路开着车子很快就到了饭店。 京溪街。 是锦川市的一条老街道了。 路面是用青石铺就而成，两侧种满了梧桐树，秋天的时候，很漂亮。 整个马路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梧桐叶，伴随着一侧的一条小溪，给人一种无比惬意的感觉。 而此时。 参天的梧桐树郁郁葱葱，两侧商家人流不大。 老街小院是一家夫妻店，老板原来是大酒店的主厨，后来年纪大了得病了，为了治病，花光了积蓄。 后来，两口子便在这里开了一间小饭店。 老板早就没有了当初的上进心，整个人很随意的躺平了。 毕竟，人生在世，多少钱也不够，倒不如做点喜欢的事情，如果可以谋生那便更好了。 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家小店越来越火。 无奈之下，老板只能限制了客流量，每天只接待一定的客户。 把当天的食材卖完了就下班。 周六日不上班！ 如此任性随意的态度，反倒是让小店多了几分格调。 即便是今天，陈路也是早早的订了桌子。 老板和陈路是朋友，彼此聊得来。 老板娘正在上菜，看见陈路从车上下来，顿时笑了起来。 “哎呀，小陈买车了！” “多漂亮的车子啊。” 陈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嫂子你笑话我。” “我可知道，你原来开的保时捷啊！” 嫂子顿时笑了起来，连忙招呼陈路坐下。 “请坐，请坐！” 这时候，卢映佳顿时笑着站起来摆了摆手：“路哥，路哥，这边！” 今天的卢映佳一个宽松的白色t恤，一条超短裤，白色的长袜子，一双白色运动鞋，头上的马尾随意扎了起来。 一种青春靓丽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 “哎呦，我们家佳佳长大了！” 卢映佳闻声，顿时挺了挺胸，得意的歪着脖子：“那是！” “路哥当初喂养的好，哈哈，营养跟上了！” 卢映佳笑着开了个玩笑，陈路也随意的坐在了对面。 这时候！ 卢映佳看着不远处的沃尔沃，顿时笑了起来：“咋了，路哥，出来见我，还特意租了一辆好车啊！” “这车可不便宜，一天得一千多呢！” “不心疼啊！” 说话间，卢映佳带着几分戏谑看着陈路。 陈路没好气的拿起带着塑料袋子的筷子轻轻的在她头上敲了敲。 “就你心眼儿多，是吗？” 卢映佳顿时配合的捂着头，嘟着小嘴：“哎呦，疼呢！” “姐夫~” 这一番话，气的陈路差点站起身来捂着卢映佳的嘴。 “你这小家伙，简直欠打！” “几天没见，茶里茶气的。” 陈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惹得卢映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卢映佳本来就是爱玩爱闹的活泼天性，有了孩子以后，也是她整天带着陈着玩。 “对了，路哥，你怎么不带着陈着来啊？” “我都好久没有见小家伙了。” 陈路没好气的看着卢映佳：“你还说！” “我觉得陈着现在的鬼心眼一大部分是你教的。” 卢映佳顿时嘿嘿一笑：“要不，以后我住你家，给你当全职保姆好不好？” “我带着陈着，指定没问题！” 陈路笑了笑，没有接话。 饭菜上的很快，老板亲自送出来的。 还给顺便送了两瓶饮料。 “小路，好久没过来陪老哥喝酒了，呵呵呵，今天你带着佳佳来，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可得来啊！”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马哥，这不是嫂子不让我来嘛，说我一来你就喝多！” “呵呵呵，改天一定啊！” 老马笑了笑，笑着看着佳佳：“佳佳，要马哥说，你比那卢映雪好多了。” “那没良心的玩意儿，那时候陈路对她多好啊！”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你姐姐怀孕害的那段时间，你路哥天天跑我这里给买那枣汤。” “哎！” “没眼光的东西。” “不是我吹牛逼，我家兄弟，以后肯定成大器。” “佳佳，你没对象的话，考虑考虑你路哥，正好低位抄底！” 老马是个壮硕的汉子，内蒙人，一手肉做的特别在行，喜欢开玩笑，真性情。 陈路闻声，连忙推了一把：“哥哥，你去忙吧！” “别乱点鸳鸯谱！” 而卢映佳却笑吟吟的看着老马：“马哥，我觉得你说得对！” “哈哈哈哈……” 老马一听乐了，哈哈哈哈的跟着大笑起来：“要马哥说啊，还是你好！特别对哥哥脾气，不跟那卢映雪一样，那鼻子都要长在脑袋上了！” “哈哈……” 说完，怕陈路打他，匆匆跑进去了。 留下卢映佳和陈路坐在外面。 陈路看着卢映佳一脸兴奋雀跃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你很高兴吗？” 卢映佳使劲儿点了点头，带动着胸前的白兔也跟着颤抖了几分，宽大的体恤领口大，里面白花花的顿时让陈路心头一颤，连忙躲开了视线。 这让卢映佳笑的更开心了。 她甚至没有拉上领口，反倒是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继续看着陈路，眼神里满是玩味。 “姐夫~害羞了啊！” “咯咯咯咯咯……” 卢映佳很调皮，她不喜欢叫陈路姐夫，一口一个路哥，那时候卢映雪让她改口叫姐夫，她硬是不同意。 不过……在开陈路玩笑的时候，才会带着几分玩味的叫姐夫。 陈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卢映佳：“挺大的一个姑娘家家的，你别乱来！” 卢映佳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路哥你和我亲哥一样，我自然是信任你的。” 陈路点头叹了口气：“是啊！” “真快啊！” “你刚来我家的时候，那瘦的，瘦骨嶙峋！” “这转眼间，发育的错落有致了。” “不过，佳佳你是大姑娘了，穿衣服以后稍微注意点。” “虽然说是法治社会，但谁能保证你遇到的都是好人呢？” 卢映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说到：“是啊！” “我有时候特别嫉妒卢映雪。” “她那么混蛋，怎么能遇到路哥这样的好男人呢！” “呸，白瞎了我路哥这么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陈路对此，只能哭笑不得。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亲生姐妹俩因为姐夫离婚，最后闹掰的了。 眼看着气氛不对，卢映佳忽然打开一瓶酒：“姐夫，喝点？！” 陈路指了指车：“我开车来的。” 卢映佳无语：“好吧，那你送我啊，你喝饮料，我喝酒！” 陈路没拦着。 很快，卢映佳说道：“你知道吗？卢映雪这女人有多混蛋！” “我才知道，她竟然想要把陈着抢走！” “当初她不要脸一样投入人家别人怀抱，自己儿子老公都不要了。” “现在倒好，开始母子情深了？” “我调查过了，那男的不孕不育，也担心晚年是个问题！为了讨好老板，所以卢映雪这才动了这个歪心思。” “这卢映雪可真不是人，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 “呸！” 说完，卢映佳警惕的对着陈路说道： “姐夫，你可千万不要让他得逞啊！” “凭什么咱们儿子，让他们养老啊？” 陈路眸子里很平静，也很自信：“放心，他抢不走的。” “我有信心！” 卢映佳看着陈路此时的眼睛，越发心动起来。 当初的陈路就是这般。 自信、坦然、阳光！ 他似乎不怕任何困难。 明明生活很苦，他却每次都可以把日子过得很甜。 他身上总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在其中。 让人忍不住沉醉和信赖。 两人渐渐地，也喝了不少了。 卢映佳喝的很快，说话也开始多了几分醉意。 “路哥，你知道吗？”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高大！” “你供我们读书，交学费……你明明也只有那么点钱，可每次都把好的给我们。” “我那时候，就下定决心，要找一个和路哥这样优秀的好男人！” “呵呵呵……” “可是，我起点太高了，一开始就遇到你这样有责任有担当有这么优秀的男人，这几年……我也试过，可是……我压根没有找到……” 陈路见状，忍不住皱眉：“佳佳，你喝多了！” 卢映佳一把捂住陈路的嘴巴，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姐夫，我没喝多！” “我很清醒。” “你听我说完。” “我认真的！” “真的！” “你离婚的时候，我很生气，我就觉得卢映雪怎么那么王八蛋，你对她那么好，她却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后来却也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 “因为我觉得……卢映雪走了，我就有机会了！” “路哥，这话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怕你觉得很贱，很轻薄。” “但是，路哥……我是认真的。” 说到这里，卢映佳忽然笑了笑：“人家都说，小姨子半个屁股都是姐夫的。” “我觉得不对！” “我觉得我整个屁股都是你的！” “路哥，我喜欢你！” 卢映雪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看。 这时候…… 瞬间气氛有些尴尬了。 陈路坐在那里，看着这个美丽阳光漂亮可爱的女孩儿对着自己表白，说实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这个女孩，在陈路心里，真的就跟一个妹妹一样。 他从来没有对卢映佳动过什么歪心思。 而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好你个陈路，你他妈不要脸！” 此话一出，陈路皱眉转身，发现卢映雪就站在那里，气势汹汹的样子。 卢映雪过来以后，直接抬手一下子掀翻了整个桌子。 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她叉着腰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一幕瞬间惊呆了所有人。 就连马大哥听见动静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看到卢映雪之后，顿时皱眉起来。 妻子站在一旁，看见马大哥，忍不住说了句：“行了，你先进去！” “人家的家事儿你别管！” 马大哥皱眉叹了口气：“草！” “这他娘的王八蛋就是一个。” “忘恩负义的东西。” “当初她穷的响叮当的时候，我兄弟怎么对她的？” “稍微好了一点了，眼睛就长在了头顶，不把我兄弟放在眼里。” “草他娘的，憋屈！” 大姐也是叹了口气：“行了，你别动火。” “去炒菜去吧。” 说话间，大姐开始安抚周围的顾客。 而此时，陈路和卢映佳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是卢映雪。 顿时，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而此时，怒不可遏的卢映雪指着陈路就是一顿火力输出，面带鄙夷和不屑的看着陈路： “好啊！” “了不起啊，陈路！” “你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你勾搭我妹妹，你咋这么不害臊呢？” “我他妈真的是高看你了，当初我怎么瞎了眼看上你了。” “卢映佳，你给我过来！” “谁让你接触这个混蛋的。” “一点道德底线没有了，勾引我妹妹！” 卢映雪说的很难听，这和她一身奢华名贵奢侈品，以及高端的打扮格格不入，宛若一个骂街的泼妇一般。 陈路还没有狡辩。 而一旁的卢映佳直接站起来，对着卢映雪就讥讽一笑： “哎呦，我还以为谁呢？” “卢映雪啊！” “前妻啊？” “怎么着？” “你们离婚了，还不许前夫谈对象了？” “你倒好，没离婚的时候，背着我姐夫爬到了别人的被窝里，恬不知耻，抛下自己儿子和老公和别的男人同居。” “你有什么资格管人家啊？” “卢映雪，你要点脸行不行？” “我都替你丢人，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卢映佳可一点面子没有给卢映雪留，直接一顿讽刺。 可话音未落。 “啪！”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 卢映雪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卢映佳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陈路脸色一变。 当即站起身子，就把卢映佳拦在了身后。 “你犯什么病？” “谁让你打人的？” 卢映雪脸色铁青，眼神盯着陈路，满是愤怒和怨恨！ 而此时周围的吃瓜群众此时也一个个兴奋了起来。 姐妹花啊！ 一个叫卢映雪，一个叫卢映佳！ 可关键是…… “这个卢映雪是姐姐啊！” “是啊，可真不要脸，婚内出轨，还管人家？” “就是，这妹妹是……喜欢上了姐姐的前夫哥？” “我曹，好乱啊！” “不过，这妹妹真性情啊。” “是啊，总比某些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人强！” …… 周围众人可不给卢映雪什么好话，直接嘲讽了起来。 卢映雪此时听着众人的话，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她现在更加羞耻了，众人的话就如同一把把的尖刀刺入她那可怜的仅存的自尊心上，撕个粉碎。 而此时的卢映佳忽然冷笑一声，摸了摸脸，带着几分嘲弄笑了起来。 “呵呵，你打我？” “好！” “好你个卢映雪，我真的是高估你的良心了。” “也是啊，我路哥对你多好？你上学没钱，谁供你上学的？那时候家里没钱谁填补娘家的？” “你困难的那几年，路哥同时兼职几份工作？” “可你做了什么？” “在路哥最难的时候，你爬进了别的男人的被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告诉我路哥说：你耽误了我的青春？” “我呸，卢映雪啊卢映雪，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烂透了！” “你打我？” “呵呵，你打我我也要告诉你。” “你不配！” “你配不上我路哥！” “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我路哥，怎么了？” “我喜欢她有错吗？” “我没有偷人，我没做小三，我干干净净大大方方的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我今天就是把话撂这儿了，我卢映佳，就是喜欢陈路！” “你拿我怎么着？” 卢映佳酒精上脑，直接面对卢映雪反怼了过去。 此时的卢映雪被卢映佳的这一副撕破脸的样子也给吓了一跳。 一时间甚至有些仓皇失措。 她知道自己不该动手的。 卢映雪深吸一口气，脸色平静的看着卢映佳：“我不该打你的。” “我道歉！” “可是，卢映佳你不是小孩子了。” “这社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爱情，爱情也是需要生活的！” “你喝酒了，我不和你讲道理，你听姐姐的话，跟我走。” “姐还能害你不成？” “等你酒醒了，你就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了！” “你还年轻，大好时光……” 卢映佳听着卢映雪的话，眼神里满是蔑视： “呵呵！” “怎么，你是觉得，你大好岁月在我路哥身上辜负了是吗？” “他满足不了你花天酒地，锦衣玉食的生活，对吗？” “我还听你的。” “卢映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成功，你说了话就很牛逼？” “我告诉你，我卢映佳这辈子最瞧不上的人，就是你！” “你让我觉得恶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年换了几个对象！” “是啊，很厉害，一个比一个牛！” “据说现在那个比咱爸就小两岁是吧？” “为了讨好男人，生不出孩子来，就想要争夺抚养权，对吗？” “你能不能做一件人事儿啊？”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就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吗？” “你不让我和路哥在一起，就不在一起？” “你凭什么管我？” 卢映佳这一次是彻底撕破脸了。 她说完之后，直接双手抱住陈路的脖子，狠狠地亲在了陈路的嘴唇之上。 陈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吓了一跳。 而卢映雪站在原地，脸色阴冷，刚才卢映佳的话彻彻底底让她丢掉了所有的尊严。 看着被妹妹吻住的陈路，卢映雪不知道为什么，愤怒、怨恨、嫉妒、不甘……种种情绪遍布心头！ “好！” “呵呵……” “很好。” “卢映雪，我劝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我们不是上学时候那种天真的小女孩，一句好听话就能被哄骗了！” “我们需要的是生活，我们有追求自己努力生活的权利。” “他自己不努力，而且不争气，能怪谁？” “是他失去了我，不是我抛弃了他！” “三年，换了七份工作，每次都说头疼，可检查来检查去，什么问题都没有。” “于是就装作精神病，抑郁症！” “跟着这样的男人有什么未来？” 卢映雪强压怒火，拍了拍手：“呵呵！” “陈路你可真行啊。” “越活越过去了，找不到对象就勾搭我妹妹！” “你那一套就不能改一改吗？” “不过也对，你这样的男人，但凡有一点经历和阅历的女人，你也骗不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还单身了！” “对了！” “我提醒你一件事儿，过两天就要开庭了。” “你提前做好准备。” “你自己失败就失败吧。” “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和你一样，一辈子庸庸碌碌！” “你们……” “哼！” “卢映佳我告诉你，和陈路在一起，你这辈子都不用想！” “你总说我出轨什么的，你怎么不去看看他，我不需要什么一无是处的温柔。” “但凡他能出息一点，我也不至于离开他！” “还有你，你不要被他现在的虚情假意给骗了！” 看着两人依然在一起。 卢映雪气的直接离开！ …… …… 第70章 如何报答陈路? 卢映雪说完，怒气冲冲的起身离开了。 上车的时候，还故意用力的关上车门，发泄心中的怒火。 卢映佳对陈路的表白，让她十分难受！ 明明说陈路是她抛弃的，可现如今看到自己亲妹妹和他表白，甚至为了陈路，对自己恶言相向的时候。 卢映雪真的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值得吗？！ 曾经的卢映佳跟在自己身后，就是自己的小跟班，她什么都在问自己，学自己。 可是…… 自从离婚之后，卢映佳每次见面都对他嘲讽有加！ 凭什么？ 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有错吗？ 她有什么错？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风景她没有看到。 卢映佳自认为自己长得漂亮，气质也不错，再加上在一家外企，见到了太多世间的繁华。 每次回到那个拥挤的城中村小区，路过的是随意扔弃的垃圾堆，是夏天臭气熏天蚊子苍蝇到处飞的乱想，是晚上街边撒尿的醉汉…… 爱情不是这样的！ 生活也不是这样的！ 她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甚至卢映雪在很长时间内，觉得是陈路骗了自己！ 如果没有遇到他，她觉得自己不会耽搁人生最美的几年，会有更好的平台，会比现在更加耀眼。 她觉得，是年少无知的自己，被陈路给骗了！ 离婚有什么不对的？ 生活是自己选择的。 看着自己开的车子，穿的衣服，卢映雪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很好！ 可凭什么他们指责自己？ 卢映雪不以为意，她这一次要夺回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卢映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 …… …… 而此时，卢映雪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陈路。 陈路原本不想喝酒的。 可被卢映雪搞得心态也有些不舒服。 便拿起卢映雪手里的酒瓶，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看着卢映佳，有些担心的问了句：“你……没事儿吧？” 卢映佳此时眯着眼睛，抿着嘴：“感觉很好呀！” 陈路顿时无语了，翻了个白眼，看着卢映佳白皙的脸上有些发红。 “疼吗？” “不疼！赚了！” “……” “怎么了？姐夫……有没有我姐……好啊？” “……” “你说话啊！” “……” “哎呀，我今天真的高兴，来，干一个！” …… 陈路和卢映佳聊了很久，卢映佳因为卢映雪的出现，被刺激到了。 喝了不少！ 陈路陪着也喝了不少。 没法开车，只能叫代驾。 把卢映佳送到酒店，到了房间门口，卢映佳此时小脸红彤彤的，一双眼睛看着陈路，都要拉丝了…… “姐夫，谢谢你……” 陈路扶着她到了房间，打开一瓶水：“喝点水，早点休息。” “喝了不少酒。” “要不要吐一会？” 卢映佳摇了摇头，偎依在陈路肩膀上，歪着头，盯着陈路的脸，傻傻痴笑。 “姐夫……你真好看！” 陈路叹了口气：“行了，赶紧睡吧。” “你路哥我都三十了，还好看！” 卢映佳忽然站起身子，转身骑到了陈路腿上，把陈路压在了床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姐夫！” “我真的喜欢你。” “你要了我吧！” “我比我姐更好！” 卢映佳咬着嘴唇，认真的看着陈路，喘着粗气！ “我是成年人了。” “我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话间，卢映佳直接朝着陈路吻了上去。 陈路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把卢映佳放在床上，抽身站了起来。 “佳佳，你喝多了。” “我先回去了。” 陈路仓皇失措的逃离了现场。 而房间里，卢映佳站在窗户门口，静静地看着车子离开之后。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路哥果然是好男人，这样都能忍住！ 嘿嘿…… 只是……太可惜了。 要是路哥不是好男人该多好啊？ 脱掉衣服之后，卢映佳看着镜子里凹凸有致，白皙无瑕，宛若艺术品雕饰的身材。 哎…… …… …… 此时，徽州省文化产业园区。 总经理办公室内。 朱敦源看着车间内出现的第一批宣纸，双手忍不住轻轻抚摸上去。 随后整个人都惊喜了起来。 “好啊！” “真不错！” “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 “好东西啊！” “陈老哥，真的太感谢你了。” 陈东升看着纸，同样也很开心，不过依然笑着说道： “朱总，我实话实说，这张纸，只能说是普通，及格都算不上！” “之前您说想要率先看看东西，我们缩减了过程，提前做了几张，让你感受。” “按照正常澄心堂纸的制作工艺和流程，每一批的制作，至少得三个月的时间。” “而且这还是改良以后的技术。” “这几张纸，只是增加了几道程序，所以，比起之前的，在细薄以及润度方面，增加了一些。” 朱敦源拿着纸张，爱不释手！ 说实话，他真的是迫不及待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催促陈东升等人赶制一批。 眼下全国要评选优秀的文化产业园区，徽州省政府这边大领导联系到了他。 让他尽快拿出一些东西来，参与评奖。 朱敦源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是啊，终究是差了一些火候！” “怪我心急了。” “不过，主要是上面这一次要的着急，要抓紧时间拍摄纪录片，参与全国文化园区的评奖。” “所以，才赶制出来这一批制。” “可赶制出来的东西，都已经让我如此惊艳了，我对于真正的澄心堂纸，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陈老哥！” “这个项目的所有关于澄心堂纸的研发和生产方面，你来全权负责。” “我现在可是正式把这个项目移交给你了。” 陈东升此时也是激动的眼神里闪过几丝激动。 “朱总，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做好的！” 这时候，朱敦源忽然笑了起来：“那是自然的。” “要知道，这个公司啊，可是有你儿子一半的股份呢。” “给自己家做事儿，自然是得好好的。” “不过，说到这里啊，我的确想和你聊一聊，关于你待遇的问题了。” “之前的合同是临时的。” “这可得改改了。”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你虽然是小陈的父亲，可这个合约和其他东西，该有的待遇，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听见朱敦源的话，陈东升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这辈子，没有管过人，一辈子也是蹉跎半生。 现如今找到了人生的希望，自然是不贪图这些的，只是希望把事情做好了。 “朱总，哎……我就是个匠人，您就别高抬我了。” “待遇，差不多点就行！” 听见这话，朱敦源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行了，您就别推辞了，我这也不能回去让小陈骂我吧？对吧！” “呵呵！” “这是合同，您看看。” “我们计划聘请您为我们产业园区，澄心堂纸项目研发和技术总负责人。” “同时兼任公司经理的职位。” “年薪的话，一百万吧，配有司机，然后在这里配套房子。” “可以吧？” 听见这话，陈东升反倒是愣住了。 “多少？” “一百万？！” “不行不行，太多了！” “我哪儿值那么多钱啊！” “朱总，您这样，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此话一出，朱敦源顿时笑了，他看着陈东升：“你知道和你一起参与制作澄心堂纸的那些老师傅吗？” “他们都是我以年薪30-50不等挖来的！” “可你才是制作出真正澄心堂纸的关键，你说……这100多吗？” “还有。” “陈老哥，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和你说实话。” “这澄心堂纸，一旦上市，绝对会引起行业内的震惊，你说到时候他们来挖你，怎么办？” “更何况，澄心堂纸一类的宣纸失传已久，一旦问世，市场价值不可估量，最重要的还有文化价值，这是可以带动徽州整个省文化产业的发展的。” “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技术这一关。” “知道吧？” “等明年文化产业世博会，我们的澄心堂纸亮相，这才是关键！” “把纸做好！” “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东升这才点头应了下来。 送走了陈东升，这边朱敦源心情大好，产业园区投资了四十多亿，现在终于见到成效了！ 徽州历史传承悠久，这些年经济发展显然陷入了桎梏。 而文化发展，是完全可以带动周围发展的。 朱敦源要把这个产业园区打造成徽州的文化标致！ 至于钱？ 朱敦源从来不缺钱。 就比如昨天，得知澄心堂纸即将问世消息之后，徽州省的老大顿时激动了起来，甚至希望朱敦源要承担起来企业家的职责，告诉他要新开两条地铁，需要他们建筑公司来参与，除此之外，路线都告诉了他。 希望朱敦源对地铁口几个地方进行拆迁和修建。 事实上，徽州政府对于朱敦源是十分感激的。 因为朱敦源的出现，开始让徽州的旅游、文化产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合作，向来只为了共赢！ 朱敦源不缺钱，他缺的是价值。 热衷于传统文化的朱敦源，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而这个时候，他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朱总，出事儿了！” 电话那头，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 朱敦源听完，顿时眉心紧缩，眼神里满是愤怒！ “最后怎么处理的？” 电话那头：“处理的话，倒也公正，杨明亮家属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涉事人员，全都被开除，并且移交给法院处理。” “我们……这边已经把相关人员的证据，包括周爱忠等人的贪污受贿证据送了上去了。” “还需要有下一步动作吗？” 朱敦源听完之后，松了口气：“处理了就行。” “我那陈兄弟没事儿吧？” 助理：“没事，这一次的事情，是蓝色地产公司的范总，范美琪女士帮了陈先生的大忙。” “我还听说，这一次在公安局，育才学校校董会没有出面。” “他们担心学校的名誉受到损失。” “陈先生好像不太满意沈思涵沈总的行为。” “对了，陈先生被查出精神病，所以……这些事情都没事。” “整个事情，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做，陈先生已经把事情全部处理完了。” “所以也没有帮到陈先生。” 朱敦源闻声，顿时愣了一下，精神病啊？ 他说实话，朱敦源有些惊讶。 好本事啊！ 有一个精神病的诊断书在手，这小子，可以的！ 朱敦源可不觉得陈路是发病了，刚才助理描述过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些情况。 “没事，算了，算了。” “我那兄弟自己有本事，没帮到就没帮到吧。” 原本朱敦源做这件事儿，其实也是得知了陈路儿子陈着被家暴之后，想要还个人情。 而现在，伴随着澄心堂纸的研究陈恭，朱敦源和陈路的关系也越发紧密起来。 这让朱敦源更想要拉拢陈路，关系最好更密切一点。 这件事儿…… 却没有帮到。 不过，对于朱敦源而言，很多事情顺势而为就行，刻意邀功，没有必要，也不需要。 只是…… 这一次，沈思涵这丫头，可真的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啊。 相比那陈路，那基金会算什么狗屁东西？ 呵呵…… 助理的话，让朱敦源微微一笑，不过，也不是坏事儿。 沈家那姑娘，的确是心性太高，陈路若是能拿捏住，倒也是不错。 可惜啊！ 若是陈路没有孩子，哪怕离过婚，朱敦源都愿意撮合一二。 可感情这种事情，终究是有些不太好！ 只是那沈思涵啊，可能真的低估了我那兄弟了。 能让秦学文大师破例收徒，并且治好顾市长，现在又结交邱家老三……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无不表明，陈路身上是有大气运傍身的。 这日后，风云交际，迟早有化龙之日。 可惜喽！ 朱敦源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他是相信风水相术的。 或者说，他的这个圈子，都是信这个的。 前些日子，认识陈路之前，朱敦源曾和一个大师聊过。 大师曾告诉他，身边要出现贵人了，要好好结交，对于你未来大有裨益！ 当时，朱敦源半信半疑，毕竟，能称之为他朱敦源的贵人，可不多啊！ 可现在呢？ 看着手里的澄心堂纸，想到昨日领导的那些话，朱敦源不禁嘴角泛笑。 看来，得回去一趟了。 亲自和陈路聊一聊，熟络感情。 “对了，最近如果有关于和范美琪的合作，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完，朱敦源便挂了电话，眼神看着墙上的字画，若有所思。 最近陈路有时间就在修复《宣示表》。 眼看着过几天就能完成了。 可自己该送个什么礼物呢？ 犹豫一番，忽然朱敦源眼睛一亮。 对啊…… 菜园村要拆迁了！ 据说这里要修建一个高端小区，起步175平米，除此之外，还有叠拼，以及合院。 这个地方是铁建的项目。 前段时间，对方邀请了徽派大师，想要为合院，也就是别墅，设计图纸。 思来想去，朱敦源眼睛一亮。 送一套院子吧！ 就在那个区域。 于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铁建负责人，提前订了一套院子。 …… …… 而与此同时。 杨明亮一家人回到家里之后。 所有人的情绪都不怎么高。 杨晓飞因为撒泼打滚，被杨明亮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而黄慧敏的脸色也很沉闷。 “你有本事就不要天天骂我和孩子！” “那陈路什么东西，你有本事去针对他啊？” “再说了！” “你瞧瞧现在怎么样了？” “我哥都因为你的事情坐牢了。” “刚才我妈还给我打电话，埋怨我。” “你没有本事，你天天就知道说我。” 这时候，开门声响了。 只见一对老夫妻走了进来。 老人此时身上依然穿着笔挺的休闲西服，而老妇人则是一身旗袍，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进来以后，黄勋业就沉默的坐在了椅子上。 而妇女则是看见杨明亮和黄慧敏，就是一顿怒斥： “你说说，你瞧瞧！” “你们俩这是要搞什么啊？” “把孩子教育成了这样！” “现在爱忠也被抓了，不知道判刑多少年呢！” “也不知道谁送去了证据，都是贪污受贿的，我打听了一下，至少十年以上！” “他今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十年以上，这还能出来吗？！” “你们真的要气死我！” 说话间，女人已经开始流泪了。 周爱忠的母亲和她是姐妹。 两家人关系挺好的。 现在倒好，周爱忠直接被抓了。 她姐姐在家里哭的不行了。 还说有生之年，见不到儿子出来了。 黄慧敏一听这话，也是无奈，看向父亲：“爸，不能想想办法吗？” 黄勋业皱眉：“你以为法院是我开的？我想想办法？” “你管孩子的时候就不知道好好教育吗？” “还有你，杨明亮！” “孩子是你们俩的，现在成了这副德行，你们有主要责任！” “我问过了！” “周爱忠的事情，有人推波助澜，估计不能改判了。” “只能在监狱里面想想办法。” “哎……” 黄慧敏忽然发了疯一样：“都怪陈路！” “全都怪他！” “就他孩子金贵？” “要不是他，现在哪儿有这么多事情？” “要不是他，都好好的！” “明亮现在也不至于在工作处处处受制！” “都怪他！” “还有那陈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看着黄慧敏这般失态，一家人都沉默不语。 黄勋业忽然看向杨明亮：“医院和我通知，明天开会，要说中医二科的事情。” “中医二科现在势在必行了。” “十有八九要成立。” “拦不住了。” “耿淮山现在和陈路关系很好。” “我这边联系了几个老部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 杨明亮深吸一口气，对着黄勋业说道：“爸，这件事……我有办法了。” “不劳您费心。” 黄勋业一听，顿时多看了一眼杨明亮：“嗯？” 杨明亮这才说道：“陈路有精神病。” “你觉得，他能做中医二科主任？” “中医二科可以成立！” “但是，陈路绝对做不了主任。” 第71章 要调动了? 杨明亮说话的时候，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阴冷。 陈路现在和他已经明确的站在了对立面！ 杨明亮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把陈路当成了对手！ 既然要出手，就要把陈路的后路给彻底封死！ 中医二科，可以成立！ 这件事儿，杨明亮也看出来了，中医二科现在是何院长目前的诉求。 他想要大力发展中医病区。 中医二科就是一个前驱。 既然如此，继续阻拦下去，对手并不是陈路，而是何源！ 杨明亮现在想的很通透！ 所以，他非但不会阻拦中医二科的发展，甚至会推动和促进中医二科的顺利建立。 可中医二科是中医二科。 陈路是陈路！ 陈路目前为止，依然是中医二科的代主任。 无论这几次做出来了什么样的成绩，都没有办法实质性的在往前一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三甲医院还从来没有过主治医生，三十岁成为科室主任的先例。 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 更何况，陈路还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医院把一个委以重任寄予厚望的中医病区发展寄托在一个精神病人身上？ 这压根不现实。 杨明亮虽然业务水平一般，但是……他终究是主任医师。 陈路水平是很不错，可现在依然没有传出去很大的名声。 即便是有，又能如何？ 医院，求稳，事业单位的领导们，一个个都是谨小慎微的存在。 让一个精神病来搞事业，这绝对不是任何一个领导想要看到的画面。 何源也不可能！ 而现在，杨明亮就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了。 选择谁呢？ 思来想去，杨明亮只觉得有一个人最合适。 那就是中医科的副主任秦周成！ 秦周成是医院的老牌主任，水平资历都是上上之选，可秦周成后台成色不足，这是他最大的不足！ 而杨明亮有后台啊。 秦周成的后台是他的老领导，眼看着就要退休了，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副局长。 今年的秦周成年纪可不小了，干不了多久的主任就要退休。 这完全满足了医院领导对于这个人选的最佳岁数。 任凭谁现在都看得出来，中医新病区成立以后，领导层要重新来选。 等中医病区成立，中医二科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替换主任。 秦周成不愿意？ 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当了一辈子的二把手，现在猛然有了一个当一把手的机会。 哪怕只有几年，他都会十分珍惜的。 黄勋业看着杨明亮，点了点头：“哦？” “你有什么想法，继续说。” “不过……这一次你可得考虑妥当了。” “单单一个精神病……可没有那么容易啊！” “你们现在势同水火，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让对方没有翻盘的机会，这才行。” “就如同治病一样，小火慢炖，不足以治疗，要么釜底抽薪，要么给一剂猛药，要不然……效果微薄的消炎药，只会让患者产生耐药性。” “这个道理，你现在应该懂！” 黄勋业做了一辈子的领导，也做了一辈子的医生。 杨明亮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精光，随后语气柔和带着几分期待的看着黄勋业： “爸，这件事，可能需要您帮我。” “而且……要帮的更加彻底一点。” 黄勋业点了点头：“你说说你的计划。” 杨明亮点头： “医院明天就要召开新的会议。” “决定中医二科是否成立的最终决议。” “这一次，我估计是拦不住的。” “所以，我有个想法，既然拦不住，那倒不如顺势而为，我们非但不要拦，而且要提议直接让中医二科独立出来！” “我记得13层的病房空出来很久了，所以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让中医二科占了！” 黄勋业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这个提议不错！” “继续说！” 杨明亮见得到了父亲的称赞，顿时内心也是信心大增。 继续说道： “只要中医二科成了一个独立掌管一层楼的科室，那该有的人员配置和规格，自然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到时候，中医二科，自然也不能让陈路来糊弄了。” “他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而且主治医师的水平，担任一个十张病床的代主任情有可原。” “可要是一个独立的科室，陈路有机会吗？” “所以，就需要一个新的人出来。” “我觉得我们科的副主任秦周成就很合适！” “他资历是完全足够的，而且业务能力和实力也是够用的。” “原本医院就有提拔他的打算！” “秦周成的老领导现在就在中医药管理局任职。” “他出把力，我们这边应该可以！” “而且，还能卖对方一个人情。” “最重要的是……” “我这边联系记者，对陈路有暴力倾向，躁狂症，以及精神病的事情宣传出去。” “到时候，即便医院想要给陈路机会，也没有了任何退路！” “何源他们重视的从来不是陈路，而是医院的发展。” “在陈路和医院的未来之间选择谁，我不用说，您很清楚。” 听完杨明亮这一次的筹划，一旁的黄勋业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发表言论。 可是…… 他已经默许了杨明亮的想法。 …… …… 与此同时。 市委大院内。 方颖仪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顾海生笑吟吟的说到：“你这还没好，就跑我这里蹭酒喝，要是让邱伯伯知道了，我可没有好果子吃啊！” 邱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一副沉醉的表情。 “哎，痛快啊！” “好久没敢喝这个好东西了。” “老顾，我告诉你，这玩意儿，陪伴了我好多年。” “我原本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戒不了，可……这病，不仅让我戒了酒，还差点戒掉我的自尊！” “陈医生是我的恩人呐！” 说到这里，邱阳感激的深吸一口气。 一旁的顾红棠给邱阳倒满酒：“嘻嘻，邱叔叔，你喜欢喝，就多喝点！” “反正我爸今年是不能碰了。” “他还攒了不少特供的，你多喝点。” 邱阳一听这话，笑吟吟的看着顾红棠：“红棠，哈哈哈哈……叔叔没白疼了啊！” 听着顾红棠的话，邱阳笑的很开心。 “不过，也是陈医生告诉我，喝酒对我身体好，我才敢碰的。” “他说我这病啊，如果有酒来助力的话，能好的快一点！” “呵呵，顾老哥，你给我介绍了个好医生啊！” “别的医生动不动就是让我戒掉这个，戒掉那个，陈医生可不一样，人家告诉我，万般皆为药，断病可食之！” “他说的对啊！” “陈医生，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我这一年啊，大大小小医院跑了个遍，专家大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可……没有任何好转。” “人家呢？” “一刀子下去，那淤血竟然出来了，你说说，这稀罕不稀罕？” “要我说，陈医生呆在那里，有点屈才了！” 顾海生忍不住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说了句： “这个小陈，不简单啊！” “我和颖仪两人，可是被这孩子给上了一课！” “这小子，多才多艺，看不清，摸不透，每次都能带给我惊喜！” “我没有告诉他我生辰八字，却能精准的说出我的生日，而且……还能猜到我母亲生我的时候，落过水，着过寒凉！” “你说说，这稀罕不？” 一听这话，邱阳连忙说道：“这算啥！” “我二十多年前受到惊吓，人家都能猜到，这压根不是一般人就！” “我也不怕你嫌弃。” “你一开始说的时候，我真的没放在心上，一个市级医院的中医科，能有什么人才？” “现在我发现了，高手在民间啊！” “屈才了！” “真的太屈才了！” 顾海生这才笑着说道： “是啊！屈才了……” “陈路有这样的实力，真的不应该在这种地方浪费自己的能力。”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 说到这里，顾海生忍不住看了一眼顾红棠，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这对于陈路而言，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陈路毕业之后，辗转反侧几家医院，相继都被开除了。” “这孩子挺可惜的，明明实力都很不错，可却有间歇性的精神病，因此，无论是哪家医院，都没有重用他。” “甚至，一段时间之后，陈路稍微透露出一丝的发病情况，就被开除！” “这毕业8年时间，陈路换了七家医院。” “七家医院啊！” “任何一家医院，都没有超过一年以上！” “这七年间，陈路做过的兼职，我都数不上来，送过外卖，跑过快递，当过拆卸工，洗过盘子……” “这孩子，真的不容易！” “之前，结过一次婚，他对那姑娘掏心掏肺，可最后离他而去，留下一个孩子。” 顾红棠假装吃饭，可两只耳朵直勾勾的听着父亲的话，听到这些话之后，顿时内心一颤！ 一股酸楚直奔心头！ 鼻尖一阵酸涩，差点眼泪奔涌而出。 这几年…… 顾红棠没有想到陈路会这么难！ 可是……他为什么当初拉黑自己呢？ 为什么他要选择这样的生活呢？ 为什么即便如此，他也不联系自己呢？ 顾红棠从来没有想过，在她心目中那个坚不可摧，永远是自信坦然的男人，在背后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可是……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 顾红棠这几年一直无法原谅陈路。 她原本以为自己听见陈路离开自己过得这么辛苦会很高兴。 可事实上！ 即便是八年过去了。 顾红棠的内心，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依然没有忘记。 在她听见陈路这样的生活消息之后，整个人内心前所未有的难受，以至于不经意间吃到嘴里的麻椒，都忘却了味道。 她还是心疼他了！ 一旁的方颖仪看到女儿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傻丫头！ 哎…… 你吃的是菜吗？ 你吃的是麻椒啊…… 顾红棠就这么安静的不说话，可眼神里的难受和苦楚，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他离婚了…… 妻子抛弃了他！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要抛弃？ 这一瞬间，顾红棠甚至想要追上去那个女人问问，为什么要伤害他…… 可是，她又有什么身份和资格呢？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顾红棠极力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可是……她没有发现，这波澜已经逐渐席卷开来，在大海彼岸，甚至会形成滔天巨浪！ 顾海生此时也注意到了女儿的表情。 不过，他没有在意。 而是对着邱阳说了句：“老邱，你说……” “到底怎样的未来，才能对得起他所经历的颠沛流离呢？” “不过！” “仔细一想，苦难终究不是坏事儿，在人生这个长度上来看，年轻时候，经历一些挫折，或许不是坏事儿。” “你说呢？” 邱阳也听得有些入神了，忍不住怔了怔。 “是啊！” 这时候，忽然顾海生一转画风：“其实！” “我说这个，也是在说你。” “你这辈子太顺了。” “以至于你现在任何挫折在你看来，都是宛若天大的打击！” “这才哪儿到哪儿？” “等病好了，好好干！” “我很想看看我兄弟的未来，是什么样的高度！” “来，干杯！” “红棠，愣着干啥？给你邱叔叔倒酒啊。” 顾红棠一激灵，顿时有些慌张失措，仓促之间，一不小心竟然把酒杯摔倒在地。 邱阳见状，忽然笑了笑：“我家红棠想啥呢？” “不过，红棠，你也岁数不小了，也该寻思寻思找找对象了！” “要不要邱叔叔给你介绍一个军官？” “绝对好样的小伙子。” 顾红棠告罪一声，连连拒绝了。 不过，这时候，邱阳忽然说了句： “其实，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谢谢人家小陈呢。” “对了，海生哥，你上次怎么感谢人家的？” “我可听说你上次比我还要严重呢！” 说到这里，顾海生尴尬的愣了一下，随即咳咳一声，有些脸红。 “这个……” “我还真的没有谢过人家小陈。” “这事儿闹得啊！” “要不……红棠，你给我想个办法？” “看看有什么好的主意？” “毕竟，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这边，邱阳也是连忙点了点头：“对啊！” “红棠，你心眼儿多，你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 “你觉得，叔叔应该怎么感谢小陈医生？” 顾红棠听见两人把话锋对着自己，顿时愣住了。 “啊？” “我吗？”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顾红棠内心忐忑不安，说实话，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件事儿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顿时有些应接不暇的慌张。 而这时候，顾海生对着方颖仪使了一个眼色。 方颖仪也连忙说了句：“对啊！” “红棠，你和小陈原来不是认识嘛。” “要不，你给出出主意？” 此话一出，顾红棠彻底懵圈了，眼看着三人都盯着自己看，顾红棠反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拘谨和不安。 她本来就是实权科室领导。 年仅26岁就已经到了正科。 现任潼川省保健局办公室主任一职。 本身顾红棠的实力，就毋庸置疑，在这种官宦家庭出身，眼界也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 此时的顾红棠脑子转的很快。 怎么样感谢陈路？ 送东西？ 显然不合适。 无论送什么，都会感觉不真诚。 送的太贵重，更不合适。 这是犯错！ 可是，不送东西的话，送什么？ 送前程？ 这里面门道可就太高了。 陈路现在已经是中医二科的主任，虽然是代主任，毕竟是不一般的。 可偏偏陈路现在还是合同工。 如此一来，该怎么感谢人家呢？ 请客吃饭？ 太简单，不郑重。 其实，如何感谢人，这是一门学问，是任何一个行当里都需要学会的技能。 甚至这个技能会关乎你的未来！ 忽然！ 顾红棠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抬头，看着父亲顾海生和叔叔邱阳，认真说了句： “我倒是有个推荐。” 此话一出，顾海生忽然有些好奇，他想知道女儿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方颖仪同样如此，带着几分期待看向女儿。 邱阳笑吟吟的说道：“红棠快说！” 顾红棠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眼神里多了几分微笑。 “我是这么想的！” “既然陈路的治疗效果如此显着，而且我也听出来了，他在医院里面经常遭到一些不太公正的待遇！” “而且，他这个精神病呢……也的确在其他地方不好处理。” “毕竟，医院每天都要有大量的患者和医疗工作，对于一名有精神病的医生而言，这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有能力，而且能力出众。” “有不足，不足明显！” “所以呢，我是这么想的，与其赠与或者感谢送给他一些东西，着实有些没有必要。” “我觉得，陈路目前最需要的是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平台。” “所以，我觉得，给陈路提供一个新的平台很重要。” “而这个平台，要满足两点：第一，展现他优秀实力，施展才华的地方，第二：要弥补其精神病发作，避免收到刺激，避免劳累！” “综合以上，我反倒是真的觉得有一个地方适合陈路！” 此话一出，顿时三人齐刷刷的看向顾红棠。 “什么地方？” 顾红棠微微一笑：“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 此话一出，顿时三人都瞪大眼睛！ “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 “厮……” 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地方……可不一般啊！” “而且，一般人也进不去啊……” “等等，不对，那不是你单位吗？” 三人都带着好奇看向顾红棠，都纷纷说了一句话。 而面对三人的话，顾红棠也不着急，反倒是耐心解释一句： “专家治疗小组是什么地方，我相信你们很清楚，这是一个典型的低职高配的地方。” “这就如同古时候的御医一般！” “省里面保健局的主要工作是负责： 第一：到潼川省的中央和重要外宾的医疗保健工作！ 第二：负责中央和省重要会议、重大活动的医疗卫生保障工作。 第三：负责省保健对象的医疗保健工作。 第四：承担省保健委员会的日常工作。” “这意味着，工作并不多，并不繁忙，可却十分关键。” “如此一来，陈路若是有真的才华，绝对能在这里大展拳脚，实现自己的报负！” “第二，工作不忙，针对群体少，人群素质高，所以……这样一来，能避免他发病。” “我对精神病比较了解，患者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发病的。” “这份工作，圆满的解决了所有不足，也发挥了陈路的好处。” “你们觉得呢？” 说话间，顾红棠带着几分笑意看着三人。 可三人此时都忍不住对视一眼，有些纠结！ 保健局是什么地方？ 能入选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绝对可以说是“御医”啊！ 这可是专门设定出来，负责给领导看病的！ 而潼川省卫健委保健局的专家治疗小组，就是潼川省的自己的“御医”衙门。 这是要负责整个潼川省副省级以上的领导日常的保健、治疗等相关工作。 能够有资格入选专家治疗组的，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对全省顶级医院各大专家进行筛选之后，大浪淘沙后硕果仅存的大佬！ 潼川省这么大，几万名医生，仔细一说，哪一个不想要加入专家保健治疗小组！ 一旦入选，这就是人生阶层的真正跨越！ 这才是官方层面上，对医术的肯定！ 那些什么医师协会的理事、什么中医药学会的委员……比起这个保健局专家组成员，这些都是虚头巴脑的虚名！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谁都懂，作为保健局的专家，日常的工作，就是和领导们交流。 如此一来……这未来能差了？ 毫无疑问，让陈路进专家组，无论是从哪个层面上说，都绝对是天大的礼物！ 可是…… “陈路够不够资格啊？！” “毕竟，陈路的资历也好，各方面也罢，都是有所欠缺的。” “他要是入选了专家组，会有多少人不满，提意见啊？” “这对于小陈而言似乎不是好事儿啊？” 顾海生有些担心的问了句。 他之所以问这样的问题，显然也是对顾红棠这个想法有一定的认可性，要不然，不会提问题的，会直接拒绝！ 而方颖仪这边却笑着说道： “你啊！” “老顾，要我说你脑子怎么转的还没有姑娘快呢？” “谁说进专家治疗组，就一定是专家呢？” “这难道不能成为助理吗？” “办事员也可以啊！” “保健局就是一个空架子，是以省内知名专家为核心，以服务领导的健康为宗旨和设立的。” “离开了专家，这保健局有什么用？” “红棠是办公室主任，她很清楚，他们的工作就是维系和沟通这些工作。” “保健局下设办公室、保健科、医疗科。” “专家保健小组是医疗科的服务项目。” “陈路可以安顿在医疗科啊！” “医疗科虽然没有专家先例，而且主要原因是那些专家在各自的医院和领域都是一方大拿，他们不愿意放弃自己经营出来的地方，去医疗科挂一个闲职，没有意义！” “可医疗科的工作人员，却是医学毕业的，他们要配合那些专家完成某些特定工作。” “所以说，这个地方，倒也真的不错！” 听见方颖仪的分析，顿时顾海生和邱阳都觉得可行！ “这倒是！” “低职高配。” “若是小陈利用好了，这对于自己未来而言，绝对是好事儿。” “不过……关键在于，小陈愿意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都愣了一下。 是啊！ 陈路愿意不愿意，这件事儿，倒是被他们给忽略了！ 邱阳这时候笑了笑：“呵呵呵……” “既然是红棠想出来的主意。” “还是让红棠去做好了。” “我觉得，这丫头是给自己找助手呢，保健局的工作可不好做，陈路虽然年轻，但是水平不错，若是可以在保健局治疗科，这可是红棠的一把助力啊！” “是不是，红棠？” 顾红棠顿时眯着眼睛，微微笑了起来。 “邱叔叔，您这揭穿我让我无地自容了~” “保健局虽然是好地方，可办公室内的工作却不好做。” “谁也得罪不起。” “很多专家对于干部的保健工作虽然热心，但是对于一些特殊的活动，却不怎么喜欢参加。” “特别是对于一些会议的医疗保障工作，以及日常工作压根不在意！” “哎！” “所以，我这边压力也很大。” “毕竟，那些专家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我们做日常协调等办公室工作的，每次请人家的时候，都得小心谨慎，安排时间，可即便如此，人家也都不太想要参加。” “若是有一个专业水平高，架子不大，最好是年轻的人来的话，这真的是可以帮助我们省很多麻烦！” 顾海生和方颖仪闻声，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来了隐秘的笑意。 这丫头…… 忍不住了吗？ 呵呵呵呵…… 不过，两人都没怎么吭声，笑而不语。 片刻之后，邱阳这边笑着说道：“行，顾大哥你这边比较忙，这件事儿我来安排就行了。” 顾海生点头一笑：“好！” 对于他们而言，安排一个这样的工作，并没有什么难度！ 唯独难的是……安排陈路的专家问题！ 顾红棠此时低着头，其实内心紧张坏了。 她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在听见邱叔叔决定去做这件事儿以后，他顿时内心一喜。 成了！ 而看见父母这边也没有拒绝，甚至欣然答应。 顾红棠的小脸更是喜上眉梢，整个人的眼睛都弯了几分，嘴角更是压不住的往上翘。 想到以后陈路来到保健局参加工作…… 顾红棠内心既有兴奋，又有忐忑，几分欣喜，还有几分埋怨！ 她忽然很期待陈路到了保健局以后，看到自己的场景。 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以后，自己的学长见了自己，怎么称呼自己呢？ 嗯……顾主任？！ 嘻嘻嘻…… 不行不行。 显得生分。 不过…… 私底下还可以叫自己红棠的。 但是，学长啊，这一次，我可得好好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自己了！ 不过…… 你这一路走来，颠沛流离，受尽艰辛，受尽委屈，也受尽了苦难！ 这一次，学长，我来保护你！ 想到陈路被人欺负，自己挺身而出的画面。 顾红棠忍不住笑了起来。 画风太美了，做梦都没有这么甜蜜过！ “咯咯咯……” 不经意间，顾红棠竟然笑出了声！ 顿时！ 邱阳、顾海生夫妻二人都愣了一下。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顾红棠。 “红棠，你吃个饭怎么把自己吃笑了？”邱阳顿时乐了。 顾海生和方颖仪两人同样有些眉眼里带着三分促狭看着自己。 顿时！ 顾红棠脸一红，她连忙解释一句： “哎呦，我吃的当然开心了！” “我妈平日里可很少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邱叔叔，你以后可得常来我家啊！” “哈哈哈哈……” “妈，味道真好！” “真好吃！” 而方颖仪强压内心的笑意，神情复杂的说了句：“是吗？” “可是……” “你刚才吃的是……花椒啊？” “花椒这么好吃吗？” 此话一出，顿时顾红棠气的哼哼作响，然后连忙给大家又是夹菜，又是倒酒的。 惹得一桌人开怀大笑。 唯独方颖仪看着自己女儿，脸上多了几分担忧。 说实话…… 看见女儿傻乎乎的样子，顾红棠有些心疼。 只是啊…… 不知道，他们今天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陈路优秀吗？ 优秀！ 毋庸置疑！ 而且前途无量。 方颖仪是亲眼见证过的。 可是…… 同样，陈路已婚，离异，带娃。 他不知道，陈路这一颗久经摧残的心，还能否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 不过，这是女儿自己选择的。 做母亲的，除了支持，就是做好万全准备吧！ …… ps：最近莫名其妙遭到了很多人的恶意评分低分。 青青自认为对于写书，是认真的，每天更新的字数，绝对在番茄是前列的。 我每天所有空余时间都用于写作和查资料，为什么评分这么低呢？ 昨天看到评分之后，我差点破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低的分。 我觉得低分可以有，但是……看完书之后再给我，我没有后悔，那些看一分钟就给低分的是什么心态啊？ 在这里，青青求大家可以帮忙，来个五星好评。 明天两万字加更！ 拜托了！ 无以回报，唯有加更！ 谢谢！ 拜谢每一个朋友。 第72章 被革职了! 次日。 锦川市人民医院大会议室。 例会召开。 陈路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例会，倒也没有了新鲜感。 而这段时间，他也多了一些熟络的主任。 胡良平看见陈路，笑吟吟的连忙拉着坐了下来。 “陈主任，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 “你上次说的那个创口愈合的方子，我用了以后，效果真的十分显着！” “普外科有太多患者，存在这种情况。” “特别是老年患者。” “这个课题做好了，我有信心拿奖！” 胡良平信誓旦旦的说道，甚至为表信心，还挥了挥拳。 “当然了，关于课题负责人的事情呢。” “我是第一负责人，你是第二负责人。” “这是国自然基金课题，经费将近一百万，我们一定可以做好的。”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起来。 “胡主任，您来做就行了，我就不用了吧？” 胡良平一听这话，顿时皱眉起来，拉着陈路就坐到下来，压低声音说道： “你啊！就是太傻了，太天真！” “你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来做，你咋整？” “你还年轻，我都多大了？我要再多荣誉也没用了，难不成我还去当几天博导？” “你不一样啊小陈，我说话难听，但是是实话，你学历在咱们这个行业里面，属于偏低！” “没有学历，你没有研究生导师，科研没有人带你！” “现在评职称靠的是什么？是科研，是文章，是实打实的奖。” “你不做课题，不写文章，不搞科研，能走多远啊？” “你听老哥一句话，现在的临床，不比以前了，单靠治病就行。” “现在国家要的是综合性科研临床人才！” “你得两条腿走路！” “我这课题，国自然基金啊，咱们医院现在就两个，你加入进来做第二负责人，到时候发表几篇文章，有课题，这以后……路子会好走很多啊！” 胡良平语重心长的看着陈路，甚至隐隐还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陈路闻声，也是感激的点头一笑。 随后认真的看着胡良平：“胡主任，谢谢您！” 胡良平被陈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有些脸红了，竟然语塞起来。 “行了，行了！” “这件事儿你尽快给我答复。” “行吧？” 陈路连忙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陈路经常被普外科邀请去会诊，也治好了不少患者。 两个科室的关系越发不错起来。 除了这个普外科，就是血液科了。 血液科的李主任也经常喜欢找陈路聊天。 这不，看见陈路和胡良平在这里说话，李辉顿时笑着走了过来。 “好啊！” “老胡，我可听见了，偏心啊！” “国自然课题，竟然邀请陈主任不叫我！” “我吃醋了啊！” 看见李辉这副表情，顿时胡良平也是笑了起来。 “少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 “你这段时间也在准备申请课题，不就是想要拉着小陈上船吗？” 李辉顿时笑着打了个哈哈。 闲聊一番之后，李辉笑着说道：“对了，晚上没事的话？咱们喝点？” “我这边弄了两瓶好酒。” “老胡，陈路，一起来啊！” 陈路自然没有拒绝，现如今，好不容易解决了儿子的事情，他整颗心也终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 接下来的日子，陈路想要的是打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锦川市人民医院就是一个不错的起点。 现如今，在自己的经营下也有了一定的积累和人脉。 “没问题！” “好！呵呵呵……喝点，喝点。”胡良平也是笑着回应了一句。 这时候。 领导们纷纷走了进来。 让胡良平和陈路等人有些疑惑的是，这一次，何源和方宏杰是并排走进办公室的。 而两人进来的时候，甚至还有说有笑的。 胡良平顿时愣了一下，脸上多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担心和疑惑。 很快，所有领导纷纷入座。 药剂科主任秦正坐下来之后，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这让陈路顿时好奇了起来。 要知道！ 上一次学校的事情，让陈路获得了大量的情绪能量。 无论是王世梅的入狱，还是周爱周等人即将接受的审判，亦或是杨明亮一家人的打击。 这些都转化为了大量的能量，转化为了自己的精神容积。 这些精神容积的提升，也自然获得了新的记忆！ 这一次的记忆中，陈路大量的碎片是大宋时期的状元郎。 中国历史这么多年，也仅仅只有千余名的状元。 那一年的科举考试，被称之为天下有史以来千年第一榜！ 那便是宋仁宗嘉佑二年。 被誉为天下龙虎榜。 而同期考生，更是妖孽无数。 主考官是历史文坛巨匠：欧阳修和梅尧臣。 当时的进士榜，载入史册的就有二十四人，而其中九人先后担任北宋宰相！ 除此之外，唐宋八大家中的三位，苏轼、苏辙、曾巩。 以及还有哪位写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样横渠四句的张载，以及程颢，两人共同成为了程朱理学创始人！ 等等！ 就是这些人…… 最终在殿试的时候，铩羽而归，没有一人入选三甲！ 这恐怕是文曲星遇见了，都得绕路而走。 可陈路，便是当初的状元郎。 那一世，他叫章衡。 他有一个外号，天下第一名榜状元郎！ 在那个名臣荟萃，名将云集，文星硕硕的年代里，他成了最有含金量的状元郎。 最重要的是，这个状元郎，可不一般，文武兼具，对于经济、文学、数学、政治、史学、侦查、建筑、水利、外交……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整个一生，章衡做了很多事情。 也学了很多学问。 年轻时候，满腔热血，得罪三司。 可三番五次又被重用！ 章衡的记忆，对于陈路而言，是一个初出茅庐，天赋异禀，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在官途飘零一生的感悟！ 做学问、做事、做人、做官……都是学问！ 可以说！ 在得到章衡记忆碎片的陈路，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杂家！ 此时的他怎能看不出来一些端倪？ 今日的气氛，显然多了几分非比寻常。 陈路不禁皱眉起来。 不过，虽然好奇，但却不担忧。 很快！ 在何源清了清嗓子的咳嗽声中，会议即将开始。 “这个，今天的会议，重点讨论几件事情。” “首先，便是中医二科的事情。” 何源开门见山的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对于这件事，并不意外。 接下来的几分钟，何源说了很多官话套话，说了中医发展的重要性。 也说了要鼓励中西医结合，进行科研创新等等…… “所以呢，为了鼓励中医发展，我们通过讨论以后，决定推出了几个鼓励措施。” “第一，就是加强中西医科研合作，我们医院会拿出来300万的科研资金，用于院内课题的开发。” “第二，……” 何源说了很多鼓励医院中医发展的措施。 而且陈路听了以后，也感觉很不错。 不得不说，何源是一个做事儿的人，他是真的想要把医院做好。 很快！ 何源看向众人，说了句：“接下来就是关于中医二科的事情了。” “各位领导，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这一次，耿淮山率先开口了：“我觉得中医二科成立很有必要。” “陈路陈主任在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业务能力，以及临床疑难病人的诊疗水平，足以证明了陈路具备中医二科主任的能力！” “而且，陈路还得到了国医大师秦学文教授的收徒！” “中医二科发展稳健，患者数量够，满意度高，没有理由不成立！” 耿淮山的话刚刚说出口，忽然孙广宁点了点头： “没错！” “我也觉得，中医二科是有成立的必要的。” “既然我们医院要发展中西医结合，那少了谁也不行啊！” “现如今，只有一个中医科，显然是不够的！” “我也支持。”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为大家忽然发现，水搅浑了！ 现如今，谁是支持的，谁是反对的，已经彻底搞不清了。 就连耿淮山同样诧异的看着孙广宁副院长，显然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要知道，向来孙广宁和何源是不对付的。 这一次，耿淮山这个中立派选择了何源，可……孙广宁这些亲近方宏杰的，也支持吗？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面带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费解。 不过，就在所有人满心疑惑的时候。 陈路猛然瞪大眼睛。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 他随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源，可此时的何源却从来没有把视线落在陈路身上。 陈路顿时内心咯噔一声。 要出事儿！ 章衡多年的官场嗅觉意识到，今天的会议现场，可能要有变故了。 随后，他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的医务科主任宋志毅身上。 此时的宋志毅看见陈路投来的目光，同样也是躲闪开来。 陈路见状，顿时心中晴明，他似乎……知道了！ 这事儿，生变了！ 果不其然。 就在这时候，忽然甘远志说话了。 副院长甘远志面色认真的说道： “耿书记和孙院长说的有道理！” “中医的发展，势在必行。” “我们医院既然要鼓励和发展，就不能只从口头上说话。” “我们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就要做大！” “所以呢，我这边倒是有个提议！” “中医二科，非但要成立，而且要做好。” “区区十张病床，显然是无法满足当下中医发展的势头的。” “所以，既然要发展，我建议，把住院大楼十三层空置出来，作为中医二科的办公点。” “真正意义上，设立一个完善的中医二科。” “配备完整的医务人员体系，增加扩编中医医师、护士的储备。” “中医二科不能依附于中医二科的存在。” “如此竞争，两边都没办法顺利发展。” “这是我的想法！”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十三层的病房可是能容纳六十五张病床的大科室。 中医二科要起飞了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羡慕的眼神和目光看向了陈路。 胡良平和李辉二人更是笑着看着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恭喜。 几乎所有的科主任，看向陈路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羡慕！ 这可能是锦川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儿八经的科主任了吧？ 年仅30岁，主治医师，就能成为一科之首！ 传出去，这绝对是一个美誉！ 陈路这一次，可真的是赚大了。 一时间，办公室内不少人眼神里都多了几分羡慕。 要知道，在这样的省会城市三甲医院，能在三十岁的时候成为科主任，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时间，现场多了几分躁动。 可陈路，却淡定的让人感觉到害怕。 没错！ 至始至终，陈路的眼神，都很沉稳淡定，似乎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甚至，此时的何源和宋志毅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眼神里有些愧疚，他们想要看看陈路的表情。 可是…… 事实让他们失望了。 陈路的眼神里，不喜不悲，甚至看不到任何表情波动的涟漪。 似乎这一切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让何源反倒是有些不安了！ 说实话…… 此时的他，甚至都没有想好如何安置陈路。 哎…… 可是相比医院的发展，相比医院的未来大计，相比整个锦川市人民医院…… 哎…… 何源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他希望陈路能接受妥协。 他何源不会亏待于他。 可是，陈路那般冰冷且冷漠的眼神，让何源忽然有些动摇了。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卸磨杀驴……这种事情好不好？ 何源内心纠结无比。 可是，现在机会实在是太好了，方宏杰那边好不容易妥协了，若是自己这边不知道抓住机会的话，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中医二科现在成立，占据13层的有利区域。 他就可以很快展开新的计划。 他就可以引进人才。 成立中医病区！ 邀请李牧遥这样的人才过来担任病区负责人。 很快……很快…… 一切就能进入正轨！ 时不待他啊！ 想到这里，何源看了一眼宋志毅。 两人目光交错之际，宋志毅叹了口气。 陈路是他们一手推荐出来的。 宋志毅亲眼看见了陈路一步步的经营起来中医二科。 亲眼看着陈路，打开局面，拥有了自己的人脉和圈子。 说实话，宋志毅自然是知道陈路水平的。 要不然，也不会得到秦学文国医大师的青睐，收他为徒！ 可是…… 哎！ 他低下头，避开了何源的目光。 因为，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可是从大局而言，这没有错吧？ 宋志毅只能期待陈路能稳住心思，能接受接下来的安排。 很快！ 方宏杰说话了： “好。” “甘远志说的好。” “既然要做，我们就要大刀阔斧的去做。” “中医二科可以成立，可既然要成立，就不能委身于中医科之下。” “我们不仅要成立中医二科，今后还要有中医病区！” “我支持。” “这个……何院长，开始投票吗？” 何源闻声，忽然有些郁郁寡欢，他隐隐之间，总觉得这一切……不是好事儿。 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明明这一切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过，事已至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为官者，不可瞻前顾后。 何源点头，直接说道：“支持中医二科成立，并且独立出来，在十三楼建科……的举手投票！” 话音落下！ 方宏杰率先第一个投票。 紧接着，孙广宁、甘远志……等等一众领导纷纷开始投票。 而偏偏就在这时候。 唯独耿淮山、宋志毅、秦正还没有投票呢。 犹豫不决之际。 秦正叹了口气：“我弃权！” 秦正的弃权，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秦正是方书记的人，这是院内所有人的共识。 可此时，为什么秦正要弃权呢？ 其实，他弃权与否无所谓了。 已经现在票数已经过半，这个协议已经可以达成了。 这种情况下弃权属实容易得罪人。 可偏偏秦正这时候，看了一眼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陈路也同样如此，他面带疑惑的看了一眼秦正。 要知道，他和秦正上一次在会议上闹得很难看。 秦正肯定会对自己心生不满的。 可为什么…… 秦正弃权呢？ 在很多主任眼里，他们以为秦正是不希望看到陈路成为中医二科主任。 毕竟，两人之间有所间隙。 但是陈路现在看的很清楚了。 他知道，这个中医二科和自己，可能要没有关系了。 就从刚才几位领导那一番话就能看出来。 这些科主任，沉浸于技术和临床业务，官场上那一套套的事情，看的并不透彻。 可是秦正应该能看出来吧？ 他为什么弃权，两不讨好呢？ 这时候…… 宋志毅忽然深深的叹了口气，举起手来。 只是，这一次宋志毅看向了自己。 陈路见状，对上视线，他从宋志毅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无奈，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丝的愧疚之心。 陈路没有任何表情。 而接下来，只剩下一人了。 耿淮山。 此时的耿淮山一点不傻，他很快意识到了事情要出现转机了。 方宏杰不可能如此痛快的让何源拿到这么多好处。 官场上，很多东西，都是相互掣肘的。 相互妥协，利益交换，才是常态。 可现在呢？ 显然味道不对！ 瞬间，耿淮山脸色阴沉下来，他一言不发，坐在那里。 耿淮山在院内的威望是有的，可是……一个分管纪检监察的人，能有多大的实权呢？ 大家更多的是怕和畏惧！ 耿淮山忽然淡淡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好。” “我也支持！” “不过，今日开始，我将会加强对中医二科成立等相关部署的严厉审查。” “保证顺利进行！” 说话间，耿淮山整个人眼神里恢复了往日的阴鸷，整个人坐在那里，身体缱绻之间，宛若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耿淮山向来如此！ 本就是一个内向沉默之人，很少与人共事儿。 可因为母亲的病情好转，这才让耿淮山最近心情不错。 可是…… 这一次，突然爱笑的耿淮山，收起了他的笑容，也开始露出了獠牙。 伴随着耿淮山的这一句话说出口。 顿时现场的气氛变了。 何源和方宏杰二人都不可避免的面色凝重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何源这才意识过来，投票结束了。 “好！” “投票结束。” “现在我宣布，中医二科正式成立，医院相关部门，开始筹建计划。” 这时候，忽然方宏杰笑了起来： “这个，中医二科，要成立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作为一个六十五张病床的科室，我们还是需要一位科主任的吧？” “我觉得陈主任太过于年轻了，按理说，中医二科，你是代主任。” “可是，可是筹建工作，是需要一个有资历的有能力，最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拿得出手的专家来坐镇比较好！” “我觉得……陈主任是不是太年轻了啊？” 果然！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偌大的会议室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呆了。 这是…… 要卸磨杀驴吗？ 一瞬间，整个办公室内所有人主任眼神里都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而李辉和胡良平顿时意识到，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事情的发展已经开始超出了预期，并且偏离了轨道！ 是啊…… 中医二科要成立，陈路这个本来是临时的代主任，能胜任吗？ 他们刚才太过于高兴，甚至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陈路！ 大家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端倪来。 可惜！ 除了淡然，除了冷静，除了面不改色，他们看不到陈路的任何动静。 似乎这件事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让不少主任内心都明白了过来。 这……可真的是太让人沮丧了。 他们不知道陈路为什么这么平静。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他们身上，显然是接受不了的。 中医二科是怎么起来的，明眼人都很清楚。 就是陈路一手把中医二科发展起来的。 无论是病源，还是业务拓展，影响力扩大。 这些都和陈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现如今…… 中医二科要成立了，真正意义上独立出来，成了一个新的科室。 可原来打天下的人呢？ 现在却突然要被处理了？ 这不免让一些人感觉到体制内的无奈。 是的！ 的确！ 正如方宏杰说的那样，中医二科不是一个临时的小打小闹，是一个独立的占据一层的病房。 陈路太年轻，没有资历！ 没有学历！ 没有论文！ 没有课题！ 没有任何学术界的认可身份。 没有掏出来建设科室，成为科室奠基人的资历。 可是…… 无论他没有什么，中医二科就是他一手打造的，这就是人家的实力。 你现在用资历和能力以及其他东西，来否定陈路。 这不是打压是什么？ 更何况，当初陈路也是一无所有啊，他为什么就能做代主任，现在就不能了？ 是啊，科室壮大了，不是一个十张病床的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了。 是一个权利争端的产物了。 所以，有些东西，要改朝换代了。 一瞬间，不少人的脸色，都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无奈，以至于一些中立的主任们，都多了几分不满。 可这又能如何呢？ 他们看着陈路。 所有人都忍不住皱眉起来。 他不担忧吗？ 你不生气吗？ 自己的权利，你不去争取吗？ 而这时候，何源也意识到了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他拍了拍手： “陈路陈主任，年轻是年轻了点，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儿。” “之前陈主任就有独立经营中医二科的能力，我觉得，新科室，他也能有足够的实力！” “可是，方书记说的也有道理！” “建设和组建科室，不是小事儿，我们还是需要有一位有资历的老牌主任，来担任这个职位。” “陈主任，才三十岁！” “他还年轻，他有着足够的时间去成长，假以时日，成为一个科主任没有任何问题！” 何源这话，典型的画饼了。 这是想要安抚陈路吗？ 胡良平顿时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在场众人和领导的脸色，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是啊，才三十岁，还年轻。” “不过，我这边可等不起了。” “我和陈主任有课题合作，我那国自然基金项目已经审批下来了。” “我这边还想和陈主任合作呢。” “现在，怎么合作？” “陈主任是课题的第二负责人，他要不是主任，能服众？” “上面国自然基金委员会下来审查，难不成我合作对象是一个小大夫？” 胡良平这是给陈路站台了。 此话一出，顿时何源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方宏杰却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颇有一番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何源没有想到，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陈路就能博得胡良平的信任，甚至是如此的信任！ 他原本以为，陈路只是一个小小的代主任。 动一动也无妨。 可是，现在胡良平突然站出来了，让他猝不及防。 而方宏杰此时恨不得看到何源这一派系的内斗。 这时候。 耿淮山也淡淡的说了句： “为什么不给年轻人一个试试的机会呢？” “资历要是有用的话，怎么不去找老年活动中心！” “我这人，有一说一，咱们医院，随便找，若是能找到一个水平超过陈路的，我绝无二话。” “若是找不到，谁做这个主任，我也不满意！” “医院是看重能力的地方，医生和主任核心能力是治病救人。” “从这一点出发，为什么陈路就不可以！” “你说他资历不够，那能不能配备一个有资历的副主任。” “这有何不可？” 何源此时顿时语塞。 宋志毅见状，没有插嘴，没有反驳，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时候！ 忽然有人叹了口气：“不是陈主任不可以！” “陈主任的能力，我们是肯定的。” “如果陈主任健健康康的，这一切问题，都没有！” “哎……” “可是……” 这时候，宣传科主任忽然掏出来了一张报纸和一叠打印出来的东西。 “这些，都是这几天网上爆出来的东西。” “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很快分发了下去。 “锦川市中医科主任患有精神病，一个精神病患者能担任科室主任吗？” “精神病患者，科主任陈路发病打人，医院是如何纵容一个精神病患者担任主任的！” “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二科科主任陈路在育才小学精神病突然发病，对学校老师、教导主任进行动手打人……” “精神病患者打人无罪释放，精神病患者该如何管理！” “让精神病患者担任科主任，是医院的失职，还是对患者生命的视如草芥！” …… …… 现场众人看到这些消息以后，顿时全都傻眼了！ 陈路……是精神病？ 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这个消息太过于炸裂，以至于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谁能想到，这个温文尔雅，爱笑，与人谦和的陈主任，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个消息太过于炸裂了！ 以至于…… 刚才还对陈路抱有同情和怜悯的人瞬间沉默了。 是啊！ 如果陈路只是因为能力和资历不足以担任科主任。 但是现在呢？ 陈路是精神病。 医院能让一个精神病人担任主任吗？ 这时候！ 耿淮山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这是污蔑！” “陈路，你说是不是？” “我可以立马让医院的法务团队追究这些人的责任！” “这是对我们医院医务人员的公然污蔑、诋毁！” 所有人看向陈路。 而此时的陈路却淡淡的笑了笑，对着耿淮山感激的点头之后，认真说了句： “耿书记，抱歉。” “这事情是真的。” “我的确是曾经患有精神病。” “受不的刺激。” 说到这里，陈路扫视周围一圈，然后落在了杨明亮身上： “我这人发起疯来，真的很难控制的。” “杀人，也不为过！” 说话间，陈路甚至笑了笑。 这个笑容太过于诡谲，以至于杨明亮原本还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就多了几分恐惧！ 是啊！ 这个混蛋…… 精神病啊！ 而此时，陈路继续看向何源：“我想问问，何院长您计划如何安排我？” 何源闻声，一时语塞！ 而方宏杰可不怕得罪陈路，笑着说道： “陈主任的这个病啊其实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在七年之间换了八家医院。” “每年时间，都会有发病的情况。” “这种情况，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同时，陈主任这病啊，不能受刺激，也不能劳累，所以担任科主任，组建科室的工作，不太适合。” “除此之外，一个精神病人担任我们医院的科主任职位，我说实话，这传出去别人怎么笑话我们医院呢？ 说我们欺负虐待病人？ 这不是笑话吗？！ 呵呵呵呵呵…… 陈主任，你说对不对？ 你是我们医院的栋梁之才，也是我们医院的未来！ 现在啊，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修生养息，养好病！ 等科室筹建完毕，顺利进入正轨之后，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做这个科主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现在我们让你上任，这会对锦川市人民医院造成严重的名誉损失。”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的。” 方宏杰的话一出口，显然就是盖棺定论了。 这方宏杰一口一个保护陈路，一口一个栋梁之材，听起来好听的很。 其实，谁也知道！ 这方宏杰摆明了是在告诉陈路。 你一个精神病人，哪儿凉快去哪儿歇着！ 不要影响我们建设科室。 传出去，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我们医院没人可用了？ …… …… 第73章 是时候离开了! 伴随着方宏杰的这一番话。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现如今，即便想要为陈路辩驳的那些人，此时也不得不沉默下来。 李辉满面惋惜的看着陈路，他是真的欣赏这个年轻人。 不卑不亢，技术扎实，为人谦和。 可偏偏为什么这样的人，是精神病呢？ 想到这里，李辉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而这时候，胡良平更是哑口无言，站在这偌大的办公室内，欲说还休…… 只能蹉跎着身影，无奈叹了口气。 “我科室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拉开椅子，朝着外面走去。 这身影看起来，多少有些落寞和寂寥。 难得一知己，谁怜宦海深！ 终究黄粱梦，无奈只唏嘘。 胡良平的心情，有些沉重。 什么狗屁精神病，他之前就有精神病，是现在才有的吗？ 为什么现在突然要换掉主任？ 这时候…… 科教科的主任连忙站起身子，想要叫住胡良平。 “胡主任，您那个课题……国自然基金的，要不……我们找中医科其他人来负责？陈主任可以继续做……您看如何？” 胡良平闻声，头都没回，直接摆了摆手。 “不做了，不做了！” “岁数大了，折腾不起来了。” “你们谁爱做谁做吧！” 说完，胡良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让胡良平突然萌发进取心，想要再次努努力的人，是陈路！ 这个课题，最终受益人，也是陈路！ 胡良平很想看到这个孩子一步步踏入巅峰，他虽然不能助其巅峰，却希望在他微末之际，能伸出一把手，帮这个孩子走过最难的路！ 可现在看来…… 呵呵呵呵呵…… 终究不过是一番黄粱梦罢了。 也是！ 这锦川市人民医院，可能就是这般了。 其实，胡良平很清楚一点，一个医院的上限，看的不是领导有多辉煌，领导的能力有多出众。 看的是这个医院内最厉害的医生有多厉害！ 他的上限越高，这个医院的上限，也才能跟着提高。 可惜啊！ 在他们这些领导眼里，权衡利弊，利益纠纷，相互拉扯，才是主旋律。 他们压根不在乎个人的能力。 既然如此，何必呢？ 胡良平的离开，让医院不少领导心里多了几分不悦。 毕竟，你胡良平的课题，不就是医院的课题吗？ 你现在不做了，医院能做？ 说实话，谁也舍不得这个国自然基金项目。 做出来以后，若是能获得省级科学技术进步奖，这绝对会让锦川市人民医院在全省医院排名中提高不少。 可惜，他竟然不做！ 科教科主任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场，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陈路身上。 陈路这时候，也笑着看向何源，淡淡的问了句： “我是何院长亲自上门请来的。” “也是何院长力排众议，把我推到了中医二科代主任的职位上。” “在这个位置上，我也算是尽职尽责，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也让中医二科成立至今，没有出现过一张病床！” “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医闹。” “同样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点医疗事故。” “患者的满意度，好评度都很高。” “既然中医二科要成立了。” “我想问何院长一句话。” “我这个中医二科代主任，是不是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陈路的话很平静，甚至多了几分决绝。 以至于这一番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 现场不少人都意识到一些事情。 而宋志毅见状，紧张的看了一眼陈路，面色凝重，想要说点什么…… 可是何源安静的坐在医院的首位，没有任何动静和表示。 这一瞬间，宋志毅忍不住把头别开。 说实话…… 正如陈路说的那样。 陈路是他们亲自上门邀请来的。 那一日！ 当着陈父陈母的面，他宋志毅、何源、胡良平三人登门问候，邀请陈路来的。 并不是人家主动来的！ 陈路到来以后，也的确事实上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正如他说的那样，他的工作做的毫无挑剔可言！ 可现在呢？ 中医二科真正意义上的成立。 那陈路呢？ 如何安置？ 如何安排？ 难道回到中医科？ 还是在中医二科给人打下手？ 无论怎么说，对得起人家吗？ 宋志毅于心不忍！ 何源虽然百般不舍，可是……他有的选吗？ 看着陈路这一张脸，何源内心同样多了几分自责，有些一言难尽。 他是院长，他要为很多人负责，要为这个医院负责。 如果陈路没有精神病，他尚且还能争一下。 可现在，他有机会吗？ 他很清楚，陈路是绝对不可能再成为主任的。 当然了，凡事儿无绝对，如果陈路可以成为主任，他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用于和方宏杰的交换。 方宏杰这一次大大方方的答应中医二科搬到13楼，成立单独科室，而且鼓励发展。 同时，对于中医病区也没有拒绝。 何源自然是知道，这一次对方绝对不会答应陈路的。 陈路，比起李牧遥。 选择谁？ 他只能选择一个！ 看着陈路如此淡然，何源心里也很难受。 他甚至希望陈路站起来指责自己，问责自己，有些抱怨！ 可陈路没有。 这反倒是让何源有些无奈，并且更加内疚了。 何源终于抬起头来，正视四周，淡淡的说了句： “陈主任在中医二科担任代主任期间，工作踏实，业务显着，能力超凡，圆满的完成了中医二科的工作！” “但是！” “中医二科筹建事宜事关重大，陈主任在这方面没有足够的经验，同时考虑到陈主任的身体情况，暂时解除陈路中医二科代主任的职位。” “所以，在聘请中医二科主任方面，我认可方书记的决策。” “决定从中医科挑选一名具备资历、能力以及等多项素质的人才来担任这项工作！” “经过我们挑选和决定，拟聘用中医科副主任秦周成秦主任担任中医二科代主任一职。” “关于陈路的工作安排。” “暂时由陈路担任中医二科组长。” 这一次的任命，并不需要医院进行开会或者投票。 何源完全有权利做出决断来。 听见何源的话，顿时现场掌声如沸。 杨明亮此时看着陈路，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呵呵，你不是牛逼吗？ 你继续啊？ 你不是代主任吗？ 秦周成原来只是我中医科的副主任，我的手下，现在成了你的顶头上司！ 陈路现在更是就连中医二科副主任的职位都没有拿到。 可想而知…… 这一次陈路相当于直接一撸到底了。 虽然是成了组长，一个科室最多两三个组，陈路可能要分管二三十张病床了，比起之前的中医二科代主任的权力看起来更大了。 其实不然！ 这只是一个安慰罢了。 组和组之间如何安排，还不是科主任说了算吗？ 秦周成这一次上去，本来就是杨明亮推动的，他自然要对杨明亮的话言听计从。 毕竟…… 他现在只是代主任，代主任虽然可以行使主任的权利，可是……不还是一个代吗？ 这时候！ 房门打开，秦周成走了进来。 进来以后，他对着院领导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方书记、何院长以及各位领导的信任，我秦周成一定会在这个岗位上，认真履行职责，更好的建设中医二科！” 话音落下，方宏杰等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好！” “呵呵，秦主任是医院的老职工了，资历老，能力有，业务能力也很强。” “我相信秦主任绝对可以完成这项工作的。” 而这时候！ 秦周成自然是激动坏了。 他等了多少年了？ 原本陈路成为中医二科代主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现在看来…… 他的机会非但来了，而且是天大的惊喜！ 整个一楼层的主任。 比起来，陈路那十张病床的代主任算什么东西啊？ 更何况现在陈路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想当初他赶走自己，把自己的办公室东西搬出来，让自己挪走。 想想秦周成都觉得解气。 今后来日方长！ 陈路…… 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说话间，秦周成还特意看了一眼陈路，眼神里的骄傲和兴奋暴露无遗。 秦周成看着陈路，非但没有任何表情，反倒是冷静的让人惊讶。 这小子！ 到现在还装逼呢？ 现如今，秦周成表态完毕了。 按理说，要轮到陈路了。 何源看向陈路，可是发现对方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这让何源顿时有些皱眉。 虽然他知道陈路心里有些不悦。 可是……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亏待陈路。 毕竟，你之前也只是中医二科代主任，再说了那个中医二科只是为了让你开展工作，避免你和杨明亮产生矛盾！ 但是，你是因为自己是精神病的原因被撤销的。 你这什么表情？ 何源脸色有些不悦。 再说了，让你做中医二科组长，这权利不小了，分管二十张病床，比起你之前十张病床，只多不少！ 这难道你还不满意？ 难不成你真的觉得自己能胜任一个科室主任的职位？ 即便你没有精神病，你陈路一个本科生，即便是有点实力，可是你有论文吗？有sci吗？有课题吗？有科研吗？ 你什么也没有。 你这是要闹啥？ 何源顿时沉着脸，看着陈路：“陈路，你是对自己的工作安排不满意吗？” 何源这句话说出口，第一个脸色变了的，便是宋志毅！ 他顿时有些惊讶的看向何源，他不知道为什么何源要问出来这样一番话来！ 你难道不能考虑一下小陈的心情吗？ 就连秦正这个混蛋都能弃权。 你难道就…… 哎！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 “没有！” “很满意。” “毕竟，如果没有何院长，我现在临时工的身份都算不上。” “这些日子里，也感谢何院长的照顾。” “陈路也没有辜负何院长的期待。” “所以呢……” “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正好向医院请辞。” “今天我会把辞职报告提交上来。” “谢谢！” “不打扰各位了。” 说完之后，陈路淡淡站起身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眼神坚决，步伐笃行，背影更是匆匆消失在办公室内，没有任何眷恋。 离开！ 或许是时候了。 这一次，陈路可不计划和医院再次上演什么欲拒还迎的戏码。 他也累了！ 这样的地方，和他梦想中的医院，有悖初衷。 正所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陈路，现在还会担心没有人要吗？ 呵呵…… 走出门的那一瞬间，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而身后的办公室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路辞职了？ 我靠！ 李辉看着陈路离开的背影，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好家伙！ 牛逼啊！ 我辈当如此，何须念浮尘。 他宵凌云志，再来看故人！ 好！ 好！ 好！ 这个辞职，真的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区区一个组长，就想留下我陈路？ 痴心妄想！ 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可以任人欺凌，肆意辱没的临时工陈路吗？ 当然不是！ 呵呵呵…… 陈路现在的人脉和能力，足以支撑他去任何一家医院，即便是省中医院，也不为过！ 更何况他现在还只是合同工。 说实话…… 陈路其实也想笑。 为什么他的合同工迟迟没有转正？ 真的有心吗？ 而何源看见陈路离开，第一次，有些生气了！ 他怒气冲冲的直接拍了一下桌子。 冷哼一声！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安静了下来。 方宏杰也是冷哼一声：“呵呵，年轻人啊，脾气大！” “要我说，这个人就不能惯着。” “几个月的时间，从临时工到了组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现在我们任何一个科室的组长，哪个不是副主任医师职称以上？” “他一个主治医生还有些不满意了！” 宋志毅见状，心里有些难受。 他知道何院长的处境难受。 可是…… 你这么对陈路，显然是不合适的啊。 组长？ 听起来好听，可现在中医二科成立是不是需要一段时间？他这个组长有什么用？ 而且，你还让一个陈路得罪的人来做顶头上司。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 而至于方宏杰，是典型的偷换概念。 陈路学历本就不高，可他真正厉害的，从来不是学历，代主任也是因为人家能力超然！ 哪怕何源安抚陈路，好好的给人家画画饼，也行啊？ 可是你什么也不做！ 但是，看着何源跟方宏杰眉来眼去的样子。 宋志毅有些无奈。 毕竟…… 在这个社会上，很少能有长久的朋友，但是……同样，也没有长久的敌人！ 方宏杰和何源这一次的蜜月合作！ 所有人都是皆大欢喜。 唯独一人……是牺牲品！ 那就是陈路。 何源脸色有些难看，直接说了句：“散会！” 何源说完之后，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可这一次，宋志毅却坐在位置上迟迟没有起身。 其实，他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和何源关于陈路安排的事情发生过一次争吵了！ 他认为何源对于陈路的安排，存在很大问题。 只是…… 何源走到门口之后，发现宋志毅并没有跟了过来。 这让何源的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 他转过身去，对着宋志毅说道：“宋主任，我和你有件事儿想要聊一聊。” “去你办公室。” 宋志毅原本不想起身的，可是听见这话，他还是无奈的站了起来，跟着离开了！ 只是…… 两人这边刚刚进入办公室。 顿时何源就关上了门，面色严肃的看着宋志毅。 “宋志毅，你要干什么？” 宋志毅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色严肃的看着何源： “我还是坚持我那句话，这对陈路，不公平！” 何源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不公平？怎么就不公平了？” 说话间，他的声音陡然上升了几个分贝。 “凭什么不公平？” “这个中医二科原本怎么成立的，你心里没数？” “这就是我们专门为陈路设定的，可是现在……中医二科不是十张病床的游戏了，这是一个科室！” “你让陈路去做？他现在刚刚被传出来精神病，我让他上去，这合适吗？” “方宏杰盯着我呢，这事儿做不好了，中医病区的负责人未来怎么决定？” “你不是一个小孩子，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听见这话，宋志毅直接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何源： “规则？” “你和我说规则！” “好，那我问你，陈路的精神病是今天才有的吗？” “还是说，他陈路突然就有了精神病？” “他的情况本来就不严重，我找过之前给陈路做检查的精神科医生，就是咱们医院的！” “他告诉我，陈路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有一些幻听和幻觉，而且，并不会影响工作，这你知道吗？” “还有，中医二科是现在达到了成立独立科室的能力了。” “但是你就没想一想这一切是谁的功劳吗？” “是陈路！” “你今天的行为和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陈路人家帮了你多少次？” “顾海生顾市长，谁帮你的？” “耿书记的母亲，谁治好的？” “还有你手里面那一份民政局的合作资料，谁送给你的？” “你真的以为这是你的本事吗？” “人家陈路有本事，凭什么不能做这个主任！” “好，你说他没有资历，没有经验，在组建科室的时候，存在很多的问题！” “那我想问问你，这难道不是一个锻炼主任的机会和平台吗？” “为什么不能找一个有经验的主任帮忙做副手，给陈路做副主任呢？” “医院中医病区想要发展，不仅仅是需要病区负责人，我们还需要一个有高水平，具备高层次的中医带头人！” “我觉得，这个人就是陈路！” “你今天这么做，让我很失望！” “何源，我之前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医院，现在我发现，可能不是吧？” 何源本来就有些生气，听见这话，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宋志毅就破口大骂：“你放屁！” “我怎么不是了！” “我哪儿做错了？” “我哪里对不起他陈路？” “给他做组长，全医院这么多组长，随便挑出来一个，哪一个不是副主任医师以上，百分之八十都是主任医师！” “陈路呢？主治！” “之前还是临时工呢，我短短几个月，给他提到了主治，我有什么错？！” “我哪儿对不起他？” 宋志毅一听这话，顿时嗤笑起来：“你给提的？人家没有做出成绩，你为什么要提？” “中医二科，你说进行尝试，让陈路来当先锋，人家做的不好吗？” 何源一甩手，怒气冲冲，原本打理有序的头发，也随意耷拉在额头。 “管理医院，不是那么单纯！” “这就是政治！” “我不妥协，他们能痛痛快快通过决议？” “我是为了医院的发展！” 宋志毅一听这话，顿时冷笑一声：“是啊！” “你今天能为了13层把陈路甩开。” “是不是以后也能因为另外一个十三层或者其他把我踢开？！” “是不是为了医院更好的未来，甚至可以绕过方宏杰他们那波人。” “是不是你就可以容忍他们一天天蝇营狗苟，可以接受他们贪污受贿，可以对于他们一些龌龊的行为视而不见？” “这就是你他妈说的政治？！” “去你吗的，何源。” “我宋志毅告诉你，如果是那样的话，老子不干了！” 说话间，宋志毅喘着粗气，原本文质彬彬的脸上满是怒火，他胸脯翻涌之间，直接拿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继续说道： “我跟你说了！” “我这边可以安排陈路出去进修！” “我们把陈路送出去，去京城的大医院进修一年。 这一年时间，是一个非常好的缓和期。 陈路通过学习和进修，也能更好的进行一次学习。 同时呢，也能对疾病进行一番治疗，到时候，这种精神病也能好转。 并且强调陈路的病， 回来以后，继续担任中医二科的代主任。” “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好吗？” “你不听，为什么？” “因为你压根就没有瞧得上人家陈路！” “你依然觉得，医院发展与好，是你们这些做领导的来左右的。” “不是靠医生的！” “但是你他妈知道吗？” “我在医务科做了几十年，我很清楚医院发展的命脉是什么！” “是医务人员，是他们的能力，靠的是他们！”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包括我在内，别以为我们是领导，我们他妈的是为了人家医生服务的！” “医生是为了患者服务的！” “你要认清自己！” “还有，何源，我告诉你，你错过了陈路，你那狗屁中医病区，建设起来也是浪费！” “不信走着瞧！” 说完，宋志毅直接把领带摘下来扔到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只是…… 开门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顿时宋志毅强忍住内心的火气，扯出一个笑容。 “呵呵，陈主任啊！” “找我有事？” 陈路有些尴尬，他原本来找宋志毅是想要把工作证胸牌以及uk换回来的。 可是却不巧听见了这些话。 陈路看着宋志毅，笑了笑：“宋主任，谢谢你！” “我理解的！” “只是，以后可能不能经常见面了。” “感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 “我今天回去，把这一批患者给安顿好，我就可以离职了。” “这是需要提交的东西。” 宋志毅看着手里的东西，忽然苦笑一声，主动伸手握住陈路的手，叹了口气： “抱歉啊！” “这才多久，我又让你开除了！” “哎，这医务科主任真他妈扯淡。” “干的憋屈啊！” “你……你也理解一下何院长，他有他的难处。” 说话间，宋志毅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 陈路笑了笑：“没事，这段时间很开心。” “呵呵……” “以后……宋主任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我。” 陈路这话宋志毅听完了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一笑，摇了摇头。 他听出来了陈路的意思，是你宋主任遇到问题可以找我，并不代表随随便便其他人也可以找我。 宋志毅这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是……推荐信。” “你带着去其他医院的话，会方便很多。” “如果实在没有去的地方，就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或者省中医院。” “我和他们院长关系还可以。” “你的情况，我和他们说过，他们愿意培养你，也愿意送你到首都进修。” “如果回来，三年内给你副主任的待遇，以后如何，我……我就这么点能耐。” “遇到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之后，宋志毅的表情多了几分落寞，眼神里更多的是疲乏。 陈路看着手里的推荐信，有些沉默。 他抬头看了一眼宋志毅，认真的说了句：“谢谢宋主任。” 宋志毅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正在施工的区域，指了指，笑了笑：“其实，我真的很期待看到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在你的带领下，走向辉煌的！” “可惜，看不到了。” “不过我相信，你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做到的！” “锦川市人民医院……他和你没有太多缘分。” “陈路，出去以后，希望你能坚守本心。” “可是……也要保护好自己！” …… 离开行政楼。 陈路在楼下买了包烟。 他其实已经戒烟很久了。 当初妻子离开的时候，他抽了一段时间烟。 而现在…… 陈路坐在医院的凳子上，抽出一根烟，点着之后，缓缓地吐出烟气。 说实话，陈路舍不得走。 人心都是肉长的，说走就走，需要莫大的勇气。 毕业七八年，辗转反侧多家医院，只有这里，只有这几个月，陈路真正意义上融入了进去。 胡良平、李辉、徐哲、宋志毅、杨娇、陈玲、小五…… 这些名字，不是名字，而是故事。 他们穿插在了自己在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的岁月。 只是没有想到……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只是这一次离开，陈路没有太多的绝望，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用一份工作来维持生活了。 只是…… 人生不仅仅是有钱。 有胡良平和李辉主任这样的忘年交，有调皮机灵的小五，有插科打诨的徐哲，有关心自己的陈玲护士长，还有那个时不时总拿自己开玩笑的杨娇…… 还有对自己一直以来照顾有加的宋主任！ 人生很长，这一站很精彩。 只是…… 看着这逐渐修建起来的新大楼。 陈路也有些失神，原本他以为，这里会是自己未来的战场。 现如今看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它眼里，自己可能只是一个过客！ 呵呵呵呵…… 下一站，去哪儿？ 陈路还没有想好。 这时候…… 陈路不知道。 宋志毅站在行政楼21楼的窗台边，看着楼下的自己，也默默的陪了一根烟。 然后讷讷自语道：“小子，混出个人样来，别让我小看了你！” “你要出人头地！” “要让这群人看看，他们当初是瞎了眼的。” 想到自己当初亲自去菜园村小区敲开房门，对着陈父陈母的承诺，对着陈路的承诺。 他曾告诉陈路，只要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我绝对能保你！ 那天一起庆功宴喝酒的时候，他曾告诉陈路，那一栋楼……未来第一个名字，是属于你的！ 一次次，他曾告诉陈路，你是医院中医的未来，这座医院，必将以你为荣！ 可现如今…… 他食言了。 看着陈路就这么站在那里，抬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正在修建的大楼。 宋志毅不知不觉的眼角湿润了。 对不住了，小陈，是我……没保护好你！ 祝你……前程似锦！ 归来，繁华千里，荣耀万里，风光……万万里！ …… …… ps：今天突然多了很多评论，青青都认真看完了。 说实话……内心真的感动。 看见大家的话，青青瞬间充满了动力。 今天说到做到了，将近两万字，希望大家看的开心，看的喜欢。 分数提升到了6.6分，哎，感慨啊……一个差评，需要很多好评来弥补。 正如人生。 一滴墨水滴入清水，需要百倍来弥补。 谢谢大家的支持，青青会更加努力的。 第75章 打脸，狠狠地打! 杨明亮和秦周成是一起回到科室的。 当他们宣布完医院的任命通知之后，顿时科里面再次炸锅了！ “中医二科要成立了？！” “真的假的。” “搬到13层去了啊！” “那可是独立的一层病房啊！” “这可太牛了！” 办公室内不少医生都很兴奋。 毕竟，新增一个科室，对于他们而言，这确确实实是好事儿。 新增科室之后，人员肯定不够，首先要在院内挑选合适的人才，搭建框架。 而空出来的组长、副主任这些都是机会！ 现如今，面对这样的一个出现的机会，没有人能不兴奋。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思考他们和陈路的关系。 毕竟，陈路一直都是中医二科代主任，人家成了主任，这空出来的一堆组长，谁决定？ 显然是陈路陈主任决定的。 张志富脸色难看，得罪了陈路，他显然是没有机会了。 那些和陈路关系不错的人，则一个个心思开始动了起来。 大家都在羡慕陈路，毕竟三十岁的科主任啊，这谁听了能不迷糊？ 陈路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但是…… 接下来，当杨明亮和秦周成宣布中医二科主任由秦周成代理之后，现场所有人再次震惊了！ 陈路……竟然被卸职了？！ 这个消息直接把大家听的愣了一下。 那些和陈路有间隙的人顿时兴奋了起来。 果然！ 陈路怎么可能做独立病房的主任呢？ 秦周成组长成了科主任了？！ 一下子，整个科室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秦周成走了，科室副主任空出来了，谁上？ 新科室的组长，谁上，一组组长谁上？ 这么多空缺位置……谁来顶替？ 每个人心里的小算盘都开始盘算了起来。 但是…… 不少人也忽然皱眉起来，毕竟陈路之前做的那么好，现在竟然被革职，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陈路和一些人的关系相处的不错。 往日里，大家遇到问题，也和陈路沟通，陈主任也的确很平和，给大家提供意见。 所以此时此刻，不少人内心都在为医院的决定感到心寒。 这不就是卸磨杀驴吗？ 哎！ 秦周成此时风光满面。 整个人都兴奋无比，五十多岁的他终于迎来了人生第一个主任的职位，能不兴奋？ 可惜的是…… 陈路这家伙竟然主动辞职了？ 哼！ 秦周成这一点是十分不爽的。 当初陈路把他赶走副主任办公室，那时候的秦周成可是记恨了很久。 现如今，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了，没想到陈路竟然走了！ 想到这里，他只能冷哼一声。 算他识趣！ 要不然，今后科室发展中，少不了一些针对。 对了！ 副主任办公室，先把这个混蛋赶走再说。 当初他怎么赶走自己的，今天他也要赶走对方。 不过…… 这时候，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 “陈路这一次……是真的……真的辞职了吧？”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众人都内心咯噔一声。 是啊！ 陈路这一次是玩真的吧！ 千万不要和上一次一样，欲拒还迎，非但没有嘲讽成功，反而被陈路摆了一道。 想到这，反应最大的是张志富！ 上一次可他可是领略到了那一种憋屈和无奈。 现如今…… 千万不要再来一次啊！ 就连秦周成此时也是老脸一红。 不过，杨明亮冷冷的笑了笑：“陈路已经主动辞职了！” “医院也批准了他的辞职手续。” “以后工作怎么开展，如何开展，中医二科如何筹备，大家有想法的可以找我和秦主任沟通！” 杨明亮此时终于松了口气。 说实话！ 对于陈路，杨明年越发忌惮起来。 他真的越来越担心自己往后按不住对方。 好在，这一次！ 他彻底给了陈路狠狠一击。 陈路也识趣的主动离开了。 杨明亮长久以来胸中积郁良久的愤恨，也终于得到了排解。 而这时候…… 护士长陈玲听见这个消息以后，却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才，她一个朋友也和他说了这件事儿。 所以，陈玲也算是提前得知了消息。 可对于医院如此寒心的操作，陈玲也是感觉无奈。 这时候…… 陈路恰巧出现在了楼道里。 看见陈路的身影，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神复杂。 徐哲看见陈路的时候，直接走了过来。 徐哲脸上写满了愤怒，他看着陈路，激动的说道： “不干了！” “他妈的，不干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们做的有声有色了，他们搞这么一出。” “陈主任，你去哪儿？” “我跟着你！” “我也不干了！” 陈路见状，笑了笑，拍了拍徐哲的肩膀：“你别做傻事儿。” “我去哪儿还不知道呢。” “再说了，我就一合同工，说走就走了，很正常。” “你是编制啊！” “锦川市人民医院以后会大力发展中医，你放心，我会和宋主任沟通，不会让他们找你麻烦的。” “你有家要养，好好工作！” 徐哲见状，还要说什么，陈路却摆了摆手：“听我的。” “不值得。” “我和你把手底下的患者捋一捋，无论我走不走，患者才是第一位的。” 一上午的时间。 陈路进行了最后一次查房。 陈路也告知了他们准备离职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 一群患者和家属全都激动了起来。 “不行，陈主任，你可不能走啊！” “就是，医院简直就是混蛋！” “对啊，凭什么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逼的医院，如此有能力的人，却要赶走？！” “就是，我要去找院长！” “对，我们去找院长！” “院长不行，我们就去找书记，书记不管，我们就去找卫健委的领导。” “对，支持，我跟着去！” “这不是欺负人吗？” 不知道是谁把陈路被取消科主任的消息传了出来，整个病房内都是乱糟糟的。 陈路查房的时候，所有患者和家属，都是群情激奋的样子。 直到邱阳！ 邱阳看着陈路，只是问了句： “陈医生，我就问你一句，这个主任，你想不想做！” “我想给你出口气！” “要不然……我他妈的难受！” 虽然邱阳已经想好了陈路安排到哪里。 可是，我们走是我们走，但是你不能赶我们走！ 这他妈的是尊严问题！ 邱阳本就是兵王出身，一双眼睛充满了怒意，此时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警卫见状，知道自己老大生气了。 “他妈的，欺负我兄弟！” 说话间，邱阳直接怒拍病床一旁的桌子。 那本就是金属打造的桌子，在这一巴掌下，竟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痕。 陈路见状，笑了笑： “我自己主动辞职的。” “没事儿！” “医院待我不薄，没有必要这样。” “再说了，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啊，这一次离开，或许并不一定是坏事儿。” 听见这话，邱阳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兄弟，你这一次救了我，对我而言，是真心感激。” “说实话！” “发生这样的事情，做哥哥的看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这一次我听你的，若是未来遇到这样类似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邱阳之所以这么快释怀，其实主要原因还在于陈路的未来，他们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如若不然的话…… 区区一个市级医院的领导，换了也就换了！ 哼！ 对于邱阳来说，陈路这一次对他的成功救治，对于整个邱家而言，都是一次拯救！ 邱家祖上就是当兵的，这一世，家里把所有的资源都放在了他邱阳身上。 如果突然改变家族门面，可真的没有容易！ 说实话…… 因为自己的病，让父母担忧不说，其实很多叔叔伯伯都不得不感慨万千。 千万不要觉得邱家是豪门大户，不会衰败！ 其实不然，政治斗争，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邱家作为部队里面的一个特殊势力，如果没有门面担当，如果后继无人，在邱老爷子百年之后，必将面临一波清洗。 那些靠上来的中层，同样也会瞬间倒戈。 所以，邱阳就是邱家的未来。 年仅四十五岁的少将，这在未来……会有多大的前途，不言而喻！ 所以，他们邱家可是欠着陈路一次大恩情的。 别说是一个医院的院长了，就说这锦川市的天，真要是让他们来变，也得变！ 邱阳看着陈路离开，脸色也有些沉闷，他冷哼一声。 他倒要看看…… 当这群人看到陈路年仅30岁，成为潼川省医疗保健组的专家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你们不是说他没有资历吗？ 你们不是觉得陈路能力有限吗？ 你们不是说陈路担任不起来一个科室主任吗？ 好，很好！ 邱阳忽然很想看看，他们这群人得知陈路成为全国最年轻医疗保健小组专家时候，会是怎样的风景？ 呵呵呵…… …… …… 当天中午。 十二点多。 陈路终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了，最重要的是，也把剩下的患者给徐哲一一交代清楚了。 这一次离开。 陈路的东西不少。 毕竟，这段时间，他不少夜晚值班就在这个办公室度过的。 离开中医二科办公室，也就是当初秦周成的办公室的时候。 陈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 秦周成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成功者的喜悦：“怎么，舍不得吗？” “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把我赶出来的！” “陈路，山水有相逢。” “你想过这一天吗？” 听见秦周成的话，陈路原本平静的心情，多了几分涟漪，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不快！ 说开心，那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跳出来的时候。 他的怒意，是油然而生的。 陈路很佩服章衡，那个在大宋年间，颠沛流离，几十年升升降降，依然专注于自己事业的那位原本有机会一飞冲天的天下第一状元。 那个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胸有万千沟壑，对于多门学科同时怀揣一身，却青史无名的第一杂家，章衡！ 年纪轻轻，志向深远，一己之力，力克九名宰相，才压千年唐宋八大家之三，技高程朱理学创始人，精通十几门学科的他，怎么可能青史不留名，怎么可能生平只有一首诗留下！ 很简单！ 就是因为他不结交党羽，不委身权威，不惧怕权贵，年纪轻轻就敢公然对抗三司，揭露对方罪行。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舍得被皇权放弃，做了十几个州的知州，祖国大江南北，他造福一方！ 陈路继承了那一世的记忆，最大的收获，便在于对于天下人文、地理、民俗、水利、艺术、非物质文化遗产……等等，都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这种海量的知识，着实把陈路吓了一跳。 若不是这几日积攒的情绪能量比较多，他可能也收获不了章衡这一世的记忆碎片！ 陈路的沉默，在秦周成眼里，显然成了失败者的无奈和惋惜。 这时候，杨明亮特意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 “这个，陈路东西这么多啊，要不然让人帮你送一下？” “不过……” “你可别把中医二科的东西拿走了。” “要不然闹到了派出所，以免误会！” 杨明亮的这一番话，显然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嘲讽陈路！ 徐哲顿时脸色一变，他想要替陈路出头，可是仔细一想，今后的日子，可就不比当初了。 只能愤怒的压住自己的怒火。 “陈主任，走吧。” 秦周成一听这话，看着帮着陈路包着东西的徐哲，顿时说了句： “上班时间，徐哲你去哪里？” 徐哲顿时恼怒：“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下班儿了！” 秦周成冷笑一声：“下班？” “你是中医二科值班医生，你有下班的说法吗？” “回去！” “再说了，你把陈主任东西弄丢了怎么办？” “让他自己搬。” 陈路的东西不少，一个人来来回回得跑三四趟。 这秦周成就是要给陈路脸色看。 可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一碗汤面直接扔了过来，撒到了秦周成和一旁杨明亮满满一身。 那干净的白大褂，瞬间稀里哗啦的全都是汤汁和面条。 这一幕，顿时把众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邱阳撸着袖子就走了过来，眼神凶悍的盯着二人： “去你吗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告诉你，秦周成，徐医生怕你，我不怕你！” “你要是再这样，你他妈信不信我直接抽你丫的！” “还有你，杨明亮，你丫少在那里他妈的阴阳怪气的。” “我他妈的脾气可不好。” “你信不信我抽你？” 邱阳此时凶神恶煞宛若一个兵痞，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更何况，此时他身后的警卫员已经摆好了战斗姿态！ 就等邱阳一声令下了！ 杨明亮和秦周成两人压根没有想到邱阳跑出来给陈路出面！ 顿时脸色一变！ “你这人怎么这样？” 秦周成梗着嗓子，尖锐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毕竟，汤面虽然不是烧开的，但是也是烫得发紧，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那温度。 邱阳冷哼一声：“怎么？打我啊？” 秦周成气的正要叫保安，却被杨明亮直接拉到了一旁。 “这人你惹不起。” 秦周成顿时脸色一变。 他忽然想起来，邱阳住院的时候，就连省里面的领导都亲自来看望了。 这是一般人？ 可是，秦周成心中的愤怒依然满满的。 他真的不服气啊！ 凭什么陈路总有人护着？ 陈路见状，对着邱阳说了句：“你怎么浪费粮食啊？” “给狗吃都比这强！” 邱阳闻声，顿时一愣，随即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随后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两人：“的确，脏了老子的面条！” “陈医生！” “我送你！” 说话间，邱阳直接抱起了一个箱子，警卫见状，也拿起了几件衣服，跟着陈路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秦周成和杨明亮狼狈不堪的样子，根本不敢追出去！ 等到几人下了电梯。 秦周成这才敢扯着嗓子冷哼一声：“草！” “什么东西！” “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杨明亮拍了拍秦周成的衣服：“呵呵，跟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较劲儿的！” 周围的医务人员，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大家知道…… 陈主任，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众人不免叹了口气。 好日子这才过了几天啊？ …… …… 一路无言！ 陈路、徐哲、邱阳、警卫。 四人抱着东西，顺着电梯到了楼下。 几人此时都没有说话。 只是，路过大厅的时候，不少人投来了视线。 此时的大厅内下班的医务人员看见陈路的身影之后，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相熟的人打了个招呼： “陈主任，祝您前程似锦！” 陈路点头一笑，起身离开，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 陈路这边刚出大门。 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大门口！ 乌泱泱的全是人。 仔细一数，可能有上百个人。 这些人站在门口。 手里拉着一条巨大的横幅。 “祝陈主任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锦川市民政局赠：全市民政优抚最美医疗人员！” 除此之外，第一排的人员手中，都双手拿着一面锦旗！ 上面写着： “妙手回春，医德高尚！” “疾病无情人有情，救死扶伤恩再造！” “健康所系，性命所托！” “仁心仁术，妙手扶伤！” “除病痛医术高超，留健康医德高尚！” …… 这一面面锦旗，宛若一颗颗赤诚的心，连接起来，却又如同一股股滚滚热血，在每一个人身上流淌！ 紧接着！ 人群中突然异口同声的响起了一句话。 “陈医生，祝您前程似锦！” 这如雷贯耳的声音在此时轰然响起，宛若夏日惊雷一般闪耀。 这一刻！ 陈路再也忍不住了。 一股酸涩从心里直冲鼻尖，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朦胧。 那滚烫的眼泪，随时都可能奔涌而出。 说实话！ 被医院取消科主任的时候，陈路没有生气，没有动容。 被何源调到中医二科做组长的时候，他同样淡定。 甚至是被杨明亮和秦周成嘲讽的时候，他虽然生气，却也能忍住。 可此时！ 面对这些自己曾经的患者的时候，陈路第一次忍不住了！ 看着那一张张质朴的脸，看着那一双双饱含真情的眼，听着那一声声真挚的祝福…… 陈路动容了。 这些人，全都是他在职期间的患者，以及家属！ 医院没有人送他。 他为医院积攒了那么多病源和人脉，医院的领导置若罔闻，在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人理会！ 可是…… 这群人，全都来送他了。 陈路忍不住深鞠一躬！ 他对着现场所有人，饱含深情的说了句： “谢谢！” “谢谢大家！” 邱阳此时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同样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画面。 壮观、瑰丽、真诚、永恒！ 此时此刻，邱阳说实话，真的被感动到了。 他忽然间明白为什么陈路想要做医生了。 这一刻！ 千金有价情无价。 一诺似山更海深。 为什么…… 为什么医院要开除这样的人？！ 邱阳感觉身上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此情此景，他真的，为陈路感觉不值得！ 可是却又为陈路值得！ 因为……他的真心，没有被患者辜负！ 而此时此刻…… 何源、方宏杰、宋志毅、耿淮山等人刚刚从行政楼下来。 孙广宁笑着说道：“何院长，我觉得你的想法特别好，李牧遥老先生若是能来，这绝对……” 话音未落，眼前的一幕，顿时把医院的领导给惊呆了！ 这…… 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他们手里拿着锦旗，举着横幅，他们站在人群中，一双眼睛盯着陈路！ 此时此刻。 烈日当空！ 那滚烫的阳光，让这一抹鲜红更加耀眼。 很快！ 他们便看清楚了这一切。 这是…… 陈路的患者？ 这是他们来送陈路的？ 为什么要送？ 何源此时脑海里全都是疑惑。 他做了很多年院长，在医院待了二十多年，可是……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一个医生要离开，而几百名患者和家属来相送的画面！ 凭什么…… 为什么…… 陈路到底做了什么？ 他真的不明白，陈路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 何源此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陈路，眼神一动不动，宛若一桩木头一般，死死地，一动不动！ 这一幕，让他做了几十年医院行政人员的心，多了一些暖流，让他猛然之间意识到……医院，不是一个公司，他是有人情味的地方…… 自己……自己究竟做错了吗？ 没有错吧！ 自己谋划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医院的发展吗？ 自己有什么错？ 可是…… 陈路真的有这么好吗？ 凭什么…… 我错了吗？ 何源不住的扪心自问，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而此时！ 宋志毅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忽然之间，喉头滚动，欲言又止，只是那眼里，却是满满的晶莹。 这一幕太过于美丽，宛若这稀世珍宝一般，让人迷醉。 或许！ 做医生，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不过于此吧？！ 生而为医，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权势滔天，不求名留青史，只为了……一片赤诚！ 陈路做到了。 宋志毅此时看着陈路，忽然嘴角微微上扬，笑了起来。 离开，或许是正确的选择。 小陈，锦川市人民医院可能真的配不上你！ 你需要一个值得你去奔赴的战场。 而不是一个尔虞我诈的江湖！ 不过，寥寥数月，相处之下，也算是值了。 可偏偏就在这一刻！ 不仅是他，耿淮山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坚定的决绝。 “中午的饭，我不去了！” “不过，还是我今日早晨说的那样。” “中医病区，包括之后的建设所有相关事项，必须要通过我的审查才能继续进行！” “任何人不得逾越我，私自引进设备或者专家！” “走了！” 说完之后，耿淮山大步朝前，直奔陈路。 作为医院纪检监察系统的负责人，耿淮山的位置十分特殊，哪怕是方宏杰或者是何源，都不能左右耿淮山！ 他是纪检，独立，而又神圣的职业！ 岂能和宵小之辈蝇营狗苟？！ 他没几年就要退休了，也无心往上走，看着陈路这百人相送的画面，耿淮山的内心，有了坚持和希望。 可此时，孙广宁的眼神里充满了嫉恨，他抬眼看着陈路。 满眼的不顺心。 他凭什么？ 他陈路何德何能！ 都说缺什么的，最嫉恨什么。 孙广宁作为院领导，位高权重，人脉很广，可偏偏……他却最得不到真心的尊重。 这一刻看着陈路却能轻而易举的让百人相送，那一面面锦旗就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插他的胸口。 他不服气！ 想到这些，孙广宁的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呵斥一声： “成何体统！” “在医院围聚这么多人，这是要闹事儿吗？” “医院的安保真的是形同虚设。” “这里是医院，是其他地方吗？这么聚众，影响正常的医疗秩序，这简直是……胡闹！” “我去让他们散了！” 说话间，孙广宁看了一眼方宏杰。 这一幕，对于这群领导而言，真的就宛若是如坐针毡一般。 他们把陈路开除了。 可陈路在这群患者眼里，却是如此的珍贵！ 他们不把陈路当回事。 可真的有一群人，把陈路视若神明一般宝贵！ 他们开除主任职位的对象，他们看不起的对方，他们置若罔闻的这些东西…… 在老百姓眼里，是如此的珍惜，如此的可爱！ 这难道不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们的脸上吗？ 方宏杰等人的脸色铁青。 他们看着这一幕，宛若是扎心的嘲讽，又如同……那赤裸裸的鲜明对比！ 这时候！ 方宏杰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孙广宁就要直接朝前走去。 而宋志毅却直接冷冷的说了句： “驱赶？” “呵呵呵……” “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我们医院机会的时刻吗？” “医患交心，彼此珍惜，在当今医患纠纷如此严重的时候，这难道不是海晏河清的一幕吗？” “为什么要驱赶？” “驱赶的理由在哪儿？” “我倒是觉得，此情此景，是多么让人感动？” “王科长，你去把这一幕拍摄下来，放在医院的宣传上面，你们宣传科难道不觉得，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幕吗？” “这样珍贵的画面，呵呵呵呵……我在锦川市人民医院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 说到这里，宋志毅还惋惜的叹了口气： “只是可惜啊！” “未来这一幕，锦川市人民医院，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这一句话，明明白白的就是在嘲讽所有人！ 可惜！ 宋志毅只是一个医务科主任，算不上真正的院领导。 孙广宁直接冷哼一声：“聚众闹事还好？” 说完，他直接扯着嗓子，就朝着前面走去！ 因为他们待的越久，陈路待的时间越长。 日后锦川市人民医院领导们的笑柄，就会越多！ 此时此刻，围观的群众已经越来越多了。 他们同样被此情此景震撼到了。 甚至…… 他们还被感染到了。 哪个患者来到医院不希望遇到这样的人啊？ 有这样的好医生，他们是如此的踏实。 他们一个个忍不住拿起手机，开始拍摄起来。 在当今社会，每一个人都是自媒体，他们是具备传播能力的。 若是陈路被革职主任职位的消息被传出去，这绝对会对锦川市人民医院领导造成严重的影响！ 而此时！ 忽然一个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陈主任！” “你……哎！” “若不是你，我现在早就死在了外面。” “谢谢您！” “哎……您走了，我们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医生啊！？”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领导都瞎了眼吗？” “我真的替你委屈啊！” 王桂山哭的老眼昏花，他激动的扯着嗓子：“大家伙！” “要我说！” “我们去医院找领导们闹去。” “他们凭什么把这么好的医生开除了？” “凭什么好医生要被针对？” 王桂山的话一出口，周围众人顿时激动了起来： “就是！” “我们去告状！” “去找院领导！” “不行就去找市卫健委，找不到就去找市长！” “陈主任这样的好大夫，凭什么被被这么针对！” …… 话音未落，就看见孙广宁直接走了出来。 “干啥呢！” “这里是医院，是你们聚众闹事儿的地方吗？” “胡闹！” 孙广宁脸色铁青，看着众人，一副领导派头的抬起一只手指着众人。 “这里是医院，你们聚众围在这里是要干啥？这是影响正常医疗秩序的行为，情节严重会构成违法犯罪！” “你们知道吗？” “快散了！” “还有你，陈路，你已经不是医院的员工了，赶紧带着人离开！” “继续这么下去……” 这时候，忽然李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哦？” “我是民政部门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患者家属自发感谢医生，属于违法行为啊？” “孙副院长好大的派头！”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第75章 组织部来人了?! 孙广宁看见来者正要生气，却发现对方是李鹤。 民政局优抚科的主任。 哦……不！ 现在的李鹤，是锦川市民政局的主任。 能有今天，就是因为陈路和李鹤的合作中，完美的完成了针对特殊人群和优抚对象的工作！ 本身李鹤的级别就够了，当初担任优抚科主任的时候，就兼任的副局长。 而前段时间，更是直接受到了领导部门的嘉奖，给提升到了主任。 现如今的李鹤，是锦川市民政局的一把手。 民政局千万不要小看，虽然看起来不如那些公安局、检察院这些有权力，可人家能管得太多了！ 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离不开民政。 甚至修路、修桥……等等诸多工程，都是民政工程。 甚至于，这种聚众类的事情，也是归民政部门负责。 李鹤忍不住冷眼看了一眼孙广宁，然后视线绕过他，停留下在了医院的那群领导身上，随后清冷的嗤笑一声，嘴里低声嘀咕一句：一群蠢货！ 这话顿时让孙广宁的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李鹤这么不给面子。 忍不住说了句： “这样的违规聚众，已经明显影响到了医院的正常工作，并且对医院的行政部门，有明显的示威意思在里面！” “这难道不是违法吗？！” 李鹤顿时笑了起来： “违法？” “好！” “我给你看看。” “这是公安机关的申请回执表，这一次的活动得到了批准！” “除此之外，我们选择在下班时间，在合适的地点，没有扰乱公共秩序，没有违反法律，更不涉及犯罪，甚至是对于公序良俗有着良好的推动意义！” “你给我说说，哪儿违法了？” 李鹤的话，顿时让现场所有人激动的开始鼓掌。 “对，对，对！” “说得好！” “有道理！” “李主任威武！” “这个孙广宁就是傻逼，前几天刚刚被打脸了，现在还有脸来？！” “孙广宁傻逼！” “滚蛋！” 人群中，可有不少人压根不鸟孙广宁，顿时直接骂了起来。 孙广宁此时眼看招架不住，眼神里怨恨的看了一眼陈路！ 转身就走！ 而这时候…… 李鹤走到了陈路身边，叹了口气，和陈路拥抱了一下。 “陈主任，哎……” “真的委屈你了！” “不过，这样的医院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配不上你！” “祝你……前程似锦吧。” 陈路感激的笑了笑，和李鹤拥抱一下。 “谢谢李主任！” 李鹤笑着摇头：“你不用谢我，是我应该谢谢你！” “哎呦……我现在还发愁呢。” “你说你走了，我那么多患者怎么办呢？” “你要不开一家医院吧？我让他们去你那儿？” 陈路和李鹤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实话，若是真的陈路这么做了，绝对不会缺钱。 毕竟，这么多民政局的优抚患者，完全支撑的起来一家医院的。 李鹤见陈路心思不在上面，笑了笑：“以后去任何地方，我都是你的后盾！” “加油！” 陈路随后看了一眼所有患者和家属，再次深鞠一躬。 “谢谢大家！” “感谢大家能来。” “说实话，真的很感动，其实……我治愈的是你们的身体。” “而今天，你们治愈了我的心灵！” “最后，谢谢大家的祝福。” “不过，天气太热了，继续待下去，可是要中暑的，大家散了吧！” “回去休息吧！” “要不然，我还得自掏腰包给大家买藿香正气水呢！” “呵呵呵呵……” 陈路笑了笑，说了句。 现场众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鹤亲自开车，把陈路的东西搬到了车上，把陈路送回了家。 而这群患者和家属，也送了陈路很久。 陈路坐在车上，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容积，突然提升了很多很多！ 这一次，是前所谓的提高。 只是…… 陈路看着自己脑海里多出来的记忆，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棋圣？！” 记忆中！ 陈路成为了清朝最后一个棋圣。 …… 邱阳身边的警卫，那个不喜言语，经常绷着脸的年轻人忍不住说了句： “首长……陈医生是好人。” “您……为什么不帮帮他？” 邱阳闻声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警卫，说了句：“谁告诉你我没帮的？” “走吧，出院！” “回京！” …… …… 当天！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新闻就上了某音的当地热搜。 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瞬间被捋顺了。 大家都知道了陈路陈主任这样的好医生，被医院革职，然后选择了离职的消息。 一时间，评论区各种炸锅。 虽然医院想要控制舆论，但是……也有心无力。 毕竟，在人心面前，任何权利，任何手段，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为此，医院领导也不得不煞费苦心，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当天下午！ 医院的会议室内。 方宏杰、何源等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坐在办公室内。 孙广宁首先说道： “这个陈路，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法纪！” “分明是自己离职的，现在倒好……我们成了罪人？” “我们明明给他中医二科的组长一职，他却不同意！” “我建议，王科长，你让宣传科公布陈路的精神病，并且把我们安排陈路担任中医二科组长的职位也公布出去！” “他一个本科生，年仅三十岁，能做组长，已经是医院对他的特殊待遇了！” “他非但不知道感恩，反倒是辞职！”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岂有此理！” 孙广宁最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人群散去的时候，绕过了这群领导。 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直接踢了一脚孙广宁的下体。 顿时剧烈的疼痛让他直接躺在地上。 甚至被不知道多少人踩着过去的。 当时孙广宁气坏了，可是监控压根没有拍到那个角落。 凶手更是找不到！ 孙广宁当时就选择了报警，可是……一百多人，怎么查？ 这件事儿只能吃了哑巴亏了！ 孙广宁的话，一开场就让指责陈路。 而这时候…… 宋志毅直接冷笑一声：“呵呵……” “解释？” “这件事儿只会越描越黑！” “你解释有什么用？” “这件事儿已经对我们医院造成恶劣的影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消停几天。” “顺便，组织医院进行一次义诊，进社区，挽回一下名声吧。” “陈路的事情，让热度自己停下来就行了。” 宋志毅的话，其实是正确的，毕竟，民众的记忆是有限的。 陈路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没多久就会平息下去。 甚至于……大家只知道陈路这个名字，对于真正的人，压根对不上号！ 而方宏杰这时候开口了！ “要我说啊……就是惯得！” “何院长，宋主任，是你们往日里对陈路太好了。” “他是有几分本事，可医院有本事的人多了。” “中医科有本事的人也不少！” “真就离开他陈路咱们医院还不运转了？” “还是你们往日里对他太好了。” “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 “现在离职了吧？” “呵呵呵……” “不过啊，年轻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我们医院给他提供平台，他哪有这样的机会？” “要我说，这种年轻人，就得多打磨打磨。” “要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离开了医院，他什么也不是，要不然他能在七年间，辗转反侧七八家医院还留不下？” “我们给他合同，给他组长待遇，他却不知道珍惜？！” “我倒要看看他陈路有多大的本事，离开了我们这里，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待遇！” 这时候，方宏杰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一旁的甘远志： “甘院长，你去做一件事儿。” “明天不是有个会议吗？你和你相熟的人，把陈路的情况说一下！” “好好称赞一下我们这位了不起的陈主任。” “我倒要看看，陈路能去哪儿？” “哼！” 此话一出，顿时宋志毅的脸色就变了。 这是……要封杀啊！ 就连何源也是忍不住微微皱眉：“没有必要吧？” “陈路……罪不至此吧。” “好聚好散就行了。” 方宏杰顿时脸色铁青：“好聚好散？” “可他陈路让我们好好散了吗？” “他做的这些事情对我们医院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何院长你没看到？” “他陈路不是有本事吗？” “我倒是要看看，潼川省有多少医院会要这么一个不知道感恩，不知天高地厚，眼高于顶的家伙！” “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记住我的话，去好好宣传一下！” 这就是方宏杰！ 阴狠毒辣。 他这一出手，就是要封杀陈路。 试想一下。 医院这么多领导，大多数的领导都是调来调去的，在不同医院担任领导。 方宏杰的封杀一点也不夸张！ 他们在医疗系统的人脉，绝对不是陈路可以比拟的。 所以说！ 当他们想要真正封杀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完全是有机会做到的。 如若没有特殊的交情，谁会冒着得罪一个领导的风险，去收一个医生？ 这显然不现实！ 方宏杰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宋志毅的脸色难看起来。 “我不同意，我觉得这么做，太有问题了！” 方宏杰笑了笑：“有什么问题？” “他陈路今天做那一出，不就是给我们看的吗？” “你也看到了，人家压根没有把我们医院放在眼里！” “我很纳闷，他凭什么觉得自己离开这里，还能有更好的前程！” “他们不是祝福陈路前程似锦吗？”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样的前程！” 说到这里，方宏杰忽然看向宋志毅： “宋主任，你和陈路关系好。” “那我给他一个机会。” “你给他打电话，让陈路道歉，公开发表声明。” “这件事儿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宋志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真的没有想到，方宏杰如此阴损。 原来…… 事情在这里呢！ 可是，想到方宏杰的话，宋志毅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只是一个医务科主任，他能有方宏杰的人脉广？ 方宏杰先后在六家医院担任过三次院长，他的人脉在潼川省卫生系统，十分多！ 宋志毅也担心陈路出事儿。 想到这里…… 他还是拨通了陈路的电话：“我试试！” 方宏杰笑了笑，他对于陈路，一点不在意！ 区区一个小大夫，还能上天不成？ 在他眼里，陈路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电话很快拨通了。 方宏杰示意开免提。 宋志毅无奈，也打开了免提。 “宋主任，有什么事儿吗？” 宋志毅原本想要好好商量一下的，但仔细一想，决定开门见山的说：“小陈，是这样的……” “你也看到了，你离职的消息，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医院这边受到了一些影响。” 陈路一愣：“是您的意思，还是医院的意思？” 宋志毅：“医院的意思！” 方宏杰直接说道： “陈路！” “我是方宏杰。” “咱们是好聚好散，没有必要闹得太难看。” “你现在立马发表道歉声明，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陈路顿时无语了：“你怎么脸这么大啊？” “无语！” “装什么比啊，我都离职了你管的到我？” 方宏杰顿时怒了，他一字一句说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在潼川省找不到工作？” 陈路闻声，直接说了句：“傻逼！” 就挂了电话。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方宏杰。 宋志毅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可这时候！ 方宏杰却顿时气的直接一拍桌子：“去！” “我说的！”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只是，话音未落，方宏杰的电话响了起来。 “方书记，省组织部的工作人员来了。” 方宏杰先是一愣，随后连忙说道：“省组织部？” “到哪儿了？” “已经到了23楼，他们似乎要宣布什么事儿，要带他们去会议室吗？” 方宏杰顿时激动的点头：“好！好！” “立马过来！” 挂了电话，方宏杰有些激动，看着在场所有人，说了句： “省里面组织部的同志来了！” “大家做好准备！” 组织部啊！ 而且是省里面。 难道……是谁要升迁了吗？ 方宏杰也是有些兴奋，是什么事情？ …… ps：嘿嘿，感谢大家，快到7分了！ 真不容易哈，拜谢拜谢。 青青无以回报，要不……给大家跳个舞助助兴吧！ 哈哈哈哈 第76章 它不配! 没多久。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的瞬间。 现场所有人的医院领导人员全都站了起来。 对于省委组织部的突然造访，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大家面面相觑，想知道是谁要调动了？ 或者说……是谁要晋升了？！ 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多了几分微妙。 组织部这一次来了两个人，为首的一人是省委组织部的一名办公室主任，正处级，级别可不低！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科级办事员。 其实，省委组织部来人，就从这些人的职务，就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一般情况下，如果这种正处级以上领导亲自过来宣布组织调动，这级别可不低啊。 方宏杰的脸上多了几分激动和兴奋！ 难道是……自己要动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狂热和兴奋。 “朱主任，您这亲自造访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好让我们下去接一下啊！” “这显得我们……多没有礼数啊！” 方宏杰连忙双手握住朱处长的手，热情的笑着说了句。 对方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鼓励，看着方宏杰笑了笑： “呵呵呵……” “方书记客气了，锦川市人民医院在你们的带领下，可真的是日新月异啊！” “这一次，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礼数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绝对对你们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此话一出，顿时方宏杰的内心颤抖一下，瞳孔都不争气的微微一缩。 这……这是什么意思？ 方宏杰顿时紧张了起来！ 好事儿啊！ 如果是任免或者调离，绝对不是这一番话啊。 这显然是好事儿！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 越想，方宏杰的眼神就越发炽烈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的紧张：“哎呦，这都是组织部的工作人员领导有方，呵呵呵……快，快请坐！” “这个，小刘，赶紧倒茶。” 而朱处长看着方宏杰，眼神落在了何源身上：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 “宣传完事情，我就得回去了。” “不过，你们可得请客啊。” 说话间，朱处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何源：“呵呵，何院长，特别是你！” “医院在你的带领下，人才辈出，这可是好事儿啊！”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何源。 此时的何源顿时眸子里闪过几分精光。 自己？！ 我？！ 难道是我……我要升了？ 顿时，何源的心情瞬间就激动了起来，方才的忐忑不安荡然无存，只剩下激动和兴奋！ 只是，要升到什么地方了？ 如果是锦川市组织部来人的话，这个调任最多是市里面的。 可现在，是省委组织部来人，这意味着……这是要往省级单位调动？！ 一瞬间，何源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一下。 方宏杰的眼神，也瞬间落在了何源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羡慕和惊讶，甚至还有几分不甘和嫉妒！ 何源连忙说道：“领导您就别打趣我了！”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 “若不是领导们赏识，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平台。” “更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何源说话的时候，强压内心的激动，让自己表现得不至于特别明显或者尴尬。 可是，这种兴奋，人生能有几次？ 他这一步真要是调动成功了，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一般地级市的院长，都是副处级或者正处级，不少都兼任着卫健委副主任的职位。 可是，何源就是正处级的待遇。 现如今……真的要是调动的话，这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跨越啊！ 副厅？ 何源甚至不敢多想了。 画面太美了…… 这一步，几乎让百分之九十的人困其一生。 而自己……真的有机会吗？ 瞬间，房间里所有人看着何源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惊讶，甚至是讨好！ 事业单位的正处，其实很难往行政体系里面转。 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现在，省委组织部来人，这……十有八九如此。 而且还是晋省？ 想到这些，现场众人看着何源，一个个眼神里写满了羡慕和嫉妒。 何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此时的他恨不得激动的跳起来。 做了这么多年的院长，他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进入上面领导的视线中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朱处长对着一旁的主任科员说道：“宣读公告吧！” 对方闻声，从包包里掏出来一份文件。 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为加强卫健委保健局医疗科专家治疗组的建设，更好的提高医疗服务质量……”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看向何源！ 保健局？！ 这个单位，可真的是肥差啊！ 典型的低职高配。 保健局是处级单位，若是能去潼川省卫健委保健局，这绝对结交领导的好机会，对于未来晋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省卫健委保健局的负责人都是分管卫生领域的省委常委来兼任，但是他们的兼任只是挂职，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个代理的局长来做这件事儿。 果然是调动！ 虽然依然是正处，可是这个正处的含金量，绝对不是一个区区院长能比得上的。 这是领导面前的红人啊。 这绝对算的上是一个最容易晋升的好职位。 一般人哪儿有这样的机会啊。 而这时候，对方继续宣读文件： “根据工作需要，经潼川省卫健委研究决定，现对以下人员进行工作调动。” “请陈路通知于……（下周一）前往卫健委保障局报到，并开始履行新的职务。” “请陈路同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发扬专业精神，为提高医疗服务水平做出贡献！” “请锦川市人民医院协助陈路同志做好工作交接，并确保顺利报到！” “本通知自发布日起生效！” 当工作人员流畅的把通知宣读完毕之后，现场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何源和方宏杰此时也才意识到…… 这原来是一次乌龙？！ 不是他们的调动，而是……陈路？！ 顿时，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而且！ 最重要的是…… 调任到卫健委保健局治疗组的专家治疗小组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顾名思义，专家治疗组！专家！ 整个潼川省，能入选专家治疗组的专家全都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人！ 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是各个行业各个领域的翘楚！ 每一个入选的专家，都是在各自领域内的一把手二把手才有机会！ 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省里面医师协会各个分会的会长副会长。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给领导看病的。 但凡能入选这个名单，这就意味着他在行业内的权威性。 可陈路是谁？ 年仅30岁的小大夫，而且只是主治医师。 其他人呢？ 哪一个不是头衔一大堆。 博士生导师、医师协会的理事、分会会长、学会的主任委员，各大医院的主任、副院长、学校的院长、享受着国家津贴…… 这才是专家组成员该有的名头！ 可陈路呢？ 他有啥啊！？ 一瞬间，所有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朱处长。 就连对陈路如此青睐而且偏袒的宋志毅，此时此刻，都满脸惊讶！ 方宏杰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忍不住问了句： “朱处长，是不是……搞错了？” “陈路他……” 方宏杰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打断了。 朱处长笑吟吟的说道： “这可是你们医院的好消息啊！”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可能是你们医院唯一一个入选保健局专家组成员的大夫，也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建院以来，有史以来第一个入选的名额！” “好事儿啊！” “我听说，这陈路可是何院长亲自提拔和挑选的人才。” “何院长在经营医院方面，可真的是做的不错！” “呵呵呵……” “对了，陈路呢？让他来一趟呗？我也见见咱们医院这个医疗专家！” “我可听说了，这个陈路只有30岁，年轻有为啊，这可能是全国最年轻的专家组成员了。” “不过，以往情况下，专家治疗组成员都是兼任，可是陈路的情况比较特殊，要常驻。” “也是咱们省卫健委保健局专门在医疗科设置了专属编制。” “这样的人才，我可真的得好好见一见！” “何院长，你这愣着干啥？” 朱处长的这一番话，顿时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几分不自然和忐忑不安！ 方宏杰的眼皮狂跳，而何源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省里面对于陈路如此重视！ 年纪轻轻就委以重任，让其担任省卫健委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的成员。 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他妈的是御医房啊！ 真正意义上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专门负责给领导人看病，每天做的事情不是结交这个领导，就是问候那个领导。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入选了专家组之后，基本上任何一个医生在未来的道路上都是一帆风顺！ 各种福利，各种经费，各种评选，怎么能错过了？ 这在古代，就是近臣！ 每天和达官贵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有了。 他的话，比起枕边话虽然要差了一些，可是比起大多数人而言，绝对是好使的。 而且，那些领导，本来就是有求于人家医生。 若是真的医生治好了对方的病，这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医生的人脉，本来就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而成为专家组成员之后，这个人脉的恐怖性，会呈现出几何倍数的提升！ 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位这样的大咖啊！ 就连他们的老院长，黄勋业，也仅仅只是在省卫生系统的专家库内。 之前黄勋业费尽心思，想要成为专家组成员，也没有做到！ 直到他调任到省人民医院之后，又做了几年，这才混到了专家组里面。 所以，黄勋业并不能算作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专家组成员。 而是省人民医院那边的！ 而黄勋业做了专家组成员之后，这才晋升到了省人民医院院长的职位上。 能进专家组，就意味着今后在晋升道路上，基本没有了竞争。 这难道还不能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 凭什么他陈路可以呢？ 想到这里，方宏杰、孙广宁、甘远志、秦正等人甚至内心一阵阵的慌张。 若是陈路做了专家组的成员，这对于他们而言，可真的太危险了。 他们可是把陈路得罪的死死地！ 而要说后悔，此时此刻的何源才是最为后悔的人。 原本……原本这一切的功劳，真的是属于他的。 可现在呢？ 别说功劳了，苦劳也是一分也没有，更何况最后自己还把陈路逼走了。 想想何源都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自己瞧不上陈路？ 人家省委瞧得上！ 自己算什么东西啊？ 方宏杰的脸上更是宛若便秘一般，青一阵紫一阵！ 就在刚才，他还给陈路打电话，威胁对方，要让陈路在潼川省医疗系统拉黑！ 可现在呢？ 人家转手直接成了卫健委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这打不打脸？ 不提还好，只是……他越想越觉得难受。 若是陈路把这件事儿说出去，自己这算什么？ 要说最开心的，当然是宋志毅了！ 原本他还担心陈路真的要是被他们封杀了该怎么办？ 现在呢！ 这小子，竟然不声不响的去了专家组！？ 哈哈哈哈…… 现在还有谁能威胁到他？ 这不是找死嘛！ 方宏杰啊方宏杰，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你不是要封杀吗？ 呵呵呵呵…… 只是，宋志毅看向何源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 而这时候…… 朱处长看见所有人都安静的不说话，也是明显愣了一下： “何院长，方书记？” “你们……你们联系一下陈路啊？” “他不是咱们医院的吗？” “这种事情传出去绝对是好事儿啊。” “而且，若是陈路成了专家小组的成员，你们医院不得跟着沾光？” 何源闻声，苦笑连连。 是啊！ 陈路如果还是中医二科的主任，该多好啊？ 若是他还是中医二科主任，而且成了专家组成员，如此一来…… 陈路会给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的发展带来多少好处？ 锦川市人民医院为了修建新病区，前前后后准备了十年。 先是项目审批，然后是资金，手续……等等！ 忙忙碌碌十年，这才开始了第一步的修建。 后续还有很多事情和麻烦等着他们呢。 何源很清楚其中有多少问题。 可如果陈路要是成了专家小组成员，这些问题……还是问题吗？ 试问当今潼川省那些专家组成员的科室，哪个不是国家级重点科室！ 何源真的傻眼了。 他恍然之间意识到了，自己失去了，可不仅仅是陈路啊。 他失去的……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衡量。 亏大了？ 亏到姥姥家了！ 何源现在后悔的要死的心都有了。 若是陈路还在，该多好啊…… 可是，天下是没有后悔药的。 即便有，也轮不到他。 朱处长此时看见依然没有人说话，顿时有些恼怒了。 “你们搞什么呢？” “赶紧把陈路叫过来啊！” 顿时，朱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忙看向何源：“何院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何源抬眼看向朱涛，可欲言又止，随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 朱涛这时候看向方宏杰：“你来说！” 方宏杰也是皱眉不语，低着头，不吭声。 现场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时候，宋志毅忽然说道：“朱处长，我来说吧！” “陈路，已经不在我们医院了。” “他……辞职了！” 此话一出，朱涛顿时脸色一变，神情严肃的看向方宏杰和何源，随后语气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忽然一旁组织部的工作人员手机响了起来。 他出去接了个电话之后，回来在朱涛耳边小声说了句。 随后，朱涛连忙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 房间里鸦雀无声。 只剩下播放视频的声音。 只是，每一句都是如此的扎心。 当视频里面响起陈路离职的原因的时候……顿时现场每一个人都感觉如同一巴掌打在他们脸上。 火辣辣的疼！ 看完视频的朱涛，随后又刷了几个视频。 当他看到百人相送陈路离开医院，前程似锦声音不绝于耳的时候。 忽然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呵呵呵呵……” “好样的！” 朱涛随后把手机装到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呵呵呵呵……” “我可真的是开了眼了！” “我做了这么多年组织工作，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动把自己的王牌给送走的医院！” “抱歉啊抱歉！” “我真的是低估了贵医院的人才储备，也低估了贵医院对待人才的态度！” “锦川市人民医院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邀请加入省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的人，竟然……这么被逼走了？！” “好样的！” 说到最后，朱涛的脸色阴沉下来： “很好！” “这件事儿，我会如实上报给领导。” “各位，我就不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走！” 说完，朱涛没有给在场任何一个人好脸色，直接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现场。 留下一群院内领导面面相觑，脸色精彩极了。 何源此时悠悠的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心态彻底崩溃了，原本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机缘的。 可现在，陈路成了他亲手送走的人。 原本这个人可以给医院带来一个明媚的未来的。 可自己却把人家亲自逼走了！ 想到这些事情，何源整个人的心，都在颤抖。 那宛若钻心一般的后悔，让他的心，都在疯狂的隐隐作痛。 甚至，恍惚之间，他竟然有些眼前一黑！ 随后，整个人都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好在，他身后就是椅子。 何源就这么身子一软，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双目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 其他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一旁的方宏杰同样也是一张脸憋成了青紫色。 呼吸急促，却略显停止。 要知道，他刚才给陈路在电话里可是说的清清楚楚，他告诉陈路，他要封杀他！ 要他在整个潼川省找不到任何一家用他的医院！ 他要用自己的人脉，把陈路锁死！ 可以说！ 方宏杰压根就没有把陈路放在心上，他眼里的陈路，这是一个有点运气和小实力的精神病人。 方宏杰觉得，他见多了这样的人了。 在权力和能力面前，他们就如同蝼蚁一般弱小。 最终泯灭于历史长河，消散于人海茫茫之中！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自己不放在眼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偏偏他却突然成了潼川省卫健委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的成员！ 谁愿意得罪这样的人？ 方宏杰的脸色阴沉到了谷底，那阴郁的程度，差点都要滴下水来了。 自己如此看不上的人，偏偏成了自己做梦也不想得罪的人！ 此情此景，方宏杰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终于…… “哎……” 不知道是谁率先叹了口气。 紧接着房间里所有人都悠悠的无奈摇头惋惜。 锦川市人民医院难得有一个这样崛起的机会，可就被所有人错过了。 而且，他们还偏偏的得罪了这个人。 这时候…… 院长助理忽然问了句： “我们……今天的会议，还要继续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继续？！ 怎么继续！ 继续把陈路得罪的死死地吗？ 何源这时候，声音显得十分苍白无力的说了句： “散会！” “这件事儿，到此为止吧！” 说完，何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此时的他，身形佝偻，整个人的精气神，在这一瞬间，似乎都丢掉了。 宋志毅看了一眼何源，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不会主动给陈路打电话道歉了。 没必要！ 也不配！ 医院不配…… 第77章 第一卷结局，尘埃落定! 朱涛当天找到了陈路家里。 宣读了那一份公告。 陈路听完，整个人都傻眼了。 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能被卫健委的保健局给调走了？！ “朱主任？这……真的假的？” 看着陈路半信半疑的样子，朱涛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若不是宋志毅亲自给陈路打电话通知，说实话陈路是绝对不敢相信的。 朱涛这边看着陈路，笑着说了句： “陈医生，这个东西，可不能作假的啊！” “再说了，也没有人作假！” “呵呵。” 陈路听完，这才拿着文件，细细的看了看，感觉这一切和做梦一样。 他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到，他能被调到这个地方去？！ 虽然陈路很自信，觉得自己实力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那种地方专家云集，人才荟萃，他们能同意自己去？ 似乎是看出来了陈路的疑惑。 朱涛解释一句：“是两位领导保你过去的。” “这个工作其实很特殊。” “岗位也是专门给你设立的。” “不过现在的话，有几件事儿，我需要提前和你沟通一下，听听你的想法。” “因为一直以来，保健局的医疗科是没有专门下设治疗岗位的，所有的专家都是抽调出来的。”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医疗科内专门给你设定了编制，而各个医院都有我们专门的一些特殊患者，所以有时候，你需要到医院内配合治疗。” “当然了，这一切，保健局的办公室会对你的工作进行协调和安排。” “你只需要配合完成工作就行了。” “我相信陈医生，你既然有能力被推荐到这个位置上来，你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吗？” 陈路听完，并没有犹豫，点头应了下来。 “没有问题。” “说实话，我还挺担心自己去了以后每天坐办公室喝茶无聊呢。” “若是有一些治疗工作的话，我相信也会比较充实一些。” 听见陈路的话，朱涛笑了起来。 “那……周一报道？” 陈路点头：“准时报到！” 朱涛笑了笑：“这是报道信，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也祝陈医生……前程似锦！” 陈路闻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听懂了朱涛的意思。 这时候，朱涛继续说道：“说实话，来之前，我还挺担心的，毕竟……专家组成员都是来自各大医院顶级专家主任教授，他们平日里压根不会参与工作中去。” “你的工作需要经常到医院、社区、养老院见到一些各种各样的患者，他们也有普通老百姓。” “我看了你的视频，我看到了那么多人来送你，我当时就觉得，你一定能做好这个工作！” “陈医生，你还年轻。” “我希望你能记得一点。” “你来自于群众，不要脱离群众，不可否认患者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医疗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生命也没有！” “祝你……不忘初心，归来，仍然是那个陈主任！” 说完，朱涛对着陈路点了点头。 离开之前，他看了一眼陈路的房间：“说实话，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装修风格！” “没有之一！” 此时陈路房间里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锦旗。 陈路转身看了一眼，同样也是深吸一口气。 这个工作，他很喜欢。 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再被医院拴住。 原本以为保健局只是给专家看病的，陈路还有些担心。 可当他听到朱涛告诉自己，保健局专家治疗组也开始改制了。 陈路作为这个试点医生，需要下基层，进社区，到养老院……等地方的时候。 他欣然接受了！ 当天晚上，胡良平和李辉摆好了酒，邀请陈路过来。 这是一个小饭店。 距离医院不是很远。 夏日炎炎，三个人在外面支了张桌子，点了几个菜。 胡良平带来了三瓶茅台。 李辉顿时笑了起来：“哎呦，老胡今天大出血了啊！” 胡良平咧嘴一笑：“原本以为是小聚，结果成了饯行，现在……又成了升迁宴！” “这不准备一些好酒，小陈说不定不来呢！” “人家现在可是御医了。”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顿时李辉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玩笑归玩笑。 胡良平看着陈路，认真说道：“小陈，好啊！” “真好！” “你是不知道，我听老宋说，医院的那群领导，一个个都要差点气死了！” “好！” “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来，干杯！” “干杯！” 李辉也是笑着点头说道：“是啊！” “这一次干得真的漂亮！” “你小子，保密的可真好。” “但是，老哥觉得，你做的好。” “你去了以后，可得好好干啊！” “咱们医院这么多年，头一次出来保健局的专家，啧啧啧……光宗耀祖也不为过啊！” “好好干！” 喝到一半的时候，宋志毅来了。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酒不醉人人自醉。 陈路看着三人，忽然觉得……自己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这些日子，没有浪费！ …… …… 第二天。 陈路被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聘请的消息在医院不胫而走！ 中医科早晨交班的时候。 杨明亮特意和秦周成在一个科室交班。 这是中医科分出去以后，第一次回到一起。 杨明亮原本被陈路打击的自信，瞬间回来了。 甚至隐隐之间，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秦周成也是笑着，心情不错！ 交班开始，杨明亮开局一句话，就让现场众人有些不悦！ “呵呵……” “咱们中医科，终于少了害群之马！” “现如今，也终于回到了一个办公室。” “工作，也要重新开始了。” “这件事儿就要告诉我们，做医生，做学问，做临床，要脚踏实地，不能学习某些人，靠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上来。” “大家看秦主任，这就是厚积薄发！” “大家要好好向秦主任学习……” “护士长，安排一次团建，咱们得好好聚一聚！” 陈玲闻声，点头应了下来，但是看着杨明亮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不满。 杨明亮可真的太小心眼了。 不过，听着杨明亮对陈路的诋毁，她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杨主任。” “我觉得，今天还是好好讨论一下，关于病房空置病床太多的问题吧！” “现如今，中医二科的患者们今天明天也都要出院了。” “后续没有来住院的患者，我觉得，这个问题，迫在眉睫。” 陈玲的话，让不少人纷纷叹了口气。 要知道，之前的时候，陈路在，中医二科的病床是满的。 护士的工资也比较高。 可现在，一点患者没有了，如何挣钱？ 杨明亮顿时皱眉：“医院不是超市，不是公司，不是为了盈利的地方。” “我们不能学习陈路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陈路在的时候，那楼道里都是加床，那对患者来说，能好吗？” “这件事儿，改天再说！” “再说了，淡季，本来就是季节性的问题。” 现如今没了陈路，杨明亮的话也没人打脸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杨明亮很开心，很痛快。 你陈路不是牛逼吗？ 现在呢？ 还不是被我赶走了？！ 办公室的众人此时也没有人触他霉头，杨明亮自然是越发高兴起来。 只是…… 当天上午的时候。 陈路被组织部来要人的消息瞬间在医院内部传播开来。 当大家得知陈路进了省卫健委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的消息之后，顿时炸锅了。 杨明亮更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秦周成看着杨明亮：“杨主任，这是真的，假的？” 杨明亮连忙摇了摇头：“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种谣言，怎么能信呢？”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省卫健委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那是什么地方？我老丈人做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进入，他陈路才多大啊？” “能在专家治疗小组的人，哪一个不是成名已久的省内专家，各个领域的学术带头人？” “他陈路凭什么进去啊？！” “玩笑和谣言，也是要有一个度的！” 可是，这时候，秦周成忽然问了句：“对了，老院长不是保健专家组的吗？” “要么……你问问？” 杨明亮满脸不相信的摆了摆手：“若是真的，官网就有！” 说话间，杨明亮就打开了手机。 没多久…… 当他看到一则消息之后，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根据工作需要，经研究决定，兹聘请陈路……为卫健委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顿时！ 杨明亮的手机掉在地上，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没有想到…… 陈路竟然真的上了！ 这个消息对杨明亮带来的刺激，远远超出了陈路这一次被聘请为中医二科主任的震撼！ 相比专家组成员，中医二科主任算个屁啊！ 屁都算不上！ 原本杨明亮他以为自己这一次赢了。 而且硬得很彻底，非但把中医二科主任拿过来了，甚至把陈路逼走了！ 但是现在看来…… 自己赢个屁啊！ 分明是陈路不和自己玩了！ 说白了，人家现在一点都瞧不上中医二科主任的职位。 这……这凭什么啊！ 此时的杨明亮感觉自己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想到自己今天早晨交班时候的那些话。 简直就是被打脸！ 秦周成此时的脸色，同样也开始难看起来。 “真的……这竟然是真的！” 两个人此时失魂落魄的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坐井观天。 原来，压根不是他们赢了！ 只是……陈路离开了井底，有了更大的舞台，更好的平台，更多的资源…… 说白了，陈路瞧不上他们了！ 消息传的很快。 一上午的发酵，陈路成为专家保健组成员的消息，宛若是爆炸一般，传遍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原本都对陈路有些惋惜的人，现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咱们医院领导可真的搞笑啊，逼走陈主任，真的笑死！” “是啊，不逼走人家陈主任的话，现在咱们医院也能有一位专家治疗组成员了，现在……哎呦，真的是笑死了！” “谁说不是呢？也就咱们医院的那些领导们一个个把自己医院当成一盘菜，整天勾心斗角的，为了一个狗屁主任，挤走陈主任，结果……也就他们自己把自己的东西当个宝，人家陈主任压根瞧不上！” “是啊，现在人家可是专家治疗组成员了，咱们医院算个屁！” “别说是主任了，就是给人家院长，你看看人家愿不愿意！” “不过，搞笑的还是中医科啊！你们不知道，今天中医科的杨明亮，沾沾自喜，挤兑的说了陈主任很多坏话，他以为他们成功了，结果呢……人家站在天空，在和他们说井底之蛙！” “简直笑死，你们不知道，我们主任还说要团建庆祝呢，现在也不知道团建不了，哈哈哈哈……”中医科一名护士自嘲的说了句。 “哎，这叫啥，夏虫不可语冰啊！” …… 消息传遍了医院。 锦川市人民医院，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医院，死气沉沉，很少有什么特殊的消息传出来，而陈路成了专家治疗小组成员的消息，成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爆炸性新闻。 几乎每一个人，都把陈路当成了英雄！ 当成了一个不畏强权，不惧权势，草根逆袭的典范。 而那些院领导，一个个被人私下里骂的惨不忍睹，在他们口中，医院的领导忌才，容不下陈路，赶走陈路，让关系户上位…… 而这件事中，受伤最严重的，是杨明亮和秦周成。 两人在传闻中，成了恶毒的男配！ 成天打压男主，原本以为成功了，却忽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他跳梁小丑！ 现如今，男主一步登天，逆袭成功，两人成了医院内众人的笑柄。 其实…… 每一个人内心又何尝不惋惜呢？ 若是陈路还在…… 锦川市人民医院会不会越来越好？ 所有的谩骂和责备，难道不是源自于爱得深，恨的切吗？ 还不是因为他们对医院满怀希望，可这些领导，却屡屡让他们失望吗？ 好不容易等到了晴天。 可…… 太阳到了西半球…… …… …… ps：第一卷结束了。 陈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工作，也结束了。 离开医院，陈路才有大舞台。 可是……当初那些对不起他的人，必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进行清算。 明天，真正的复仇，即将开始！ 陪伴至今的人，谢谢你们看到现在，很多都是老朋友了。 希望你们继续支持青青。 还有……评分7.1了，哈哈哈哈，提升了一下，略显尴尬，加油加油加油！ 对了，为了庆祝，明天加更，至少一万五千字！ 第78章 初来乍到，特殊任务! 周一。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陈路开着车子，很快就到了卫健委的办公大楼。 这两天的时间，陈路忙着搬家。 菜园村的房子也很快腾退了出来。 买房的事宜陈路并没有这么着急，便在附近租了一个大平层。 200平米的大平层，居住环境很好。 最重要的是，主家也有意出售。 如此一来，陈路便省去了太多麻烦，若是住的舒服，索性就买了下来。 陈着是最高兴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偌大的房间，让孩子天性释放的陈着开心的到处规划起来。 “爸爸，这里我要做成书房，爸爸，卧室我想要一个小帐篷，爸爸……” 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陈着同样也很开心。 或许这就是挣钱的意义。 为了到新的岗位有个好印象，陈路特意周末去买了几身西服穿在身上。 毕竟，他的工作还是比较特殊的，时不时的要去见领导，或者是出席一些特殊的场合，因此穿的稍微郑重一点不是坏事儿。 来到单位，陈路拿着报到信来到保健局。 “你好，我来报道！” 陈路对着一名工作人员说了句。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接过陈路的报道信，然后顿时瞪大眼睛。 “您就是……陈专家？” 陈路微微愣了一下，陈专家？ “额……我是陈路！” 对方一听这话，连忙点头：“陈专家您好，我带您去办公室报到。” 对方十分热情！ 其实，这并不奇怪。 本身保健局的设立，就是维系专家和领导之间的关系。 无论是专家，还是领导，他们可都得罪不起。 “陈专家，您可是我见过最年轻的专家了。” “呵呵呵……” “抱歉，让您见笑了。” “我给您介绍一下，咱们保健局，全称是干部保健局，属于省卫健委内设下属单位。” 说到这里，对方压低声音：“但是，虽然咱们只是一个处级单位，可干部保健局的局长，是由省委的李副书记兼任的。” “毕竟，咱们这个工作比较特殊！” 陈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对方继续介绍到：“不过，咱们保健局有两名常驻的副局长处理日常事务，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科室，一个是办公室，一个是医疗科。” “您要去的地方，是医疗科。” “不过，咱们先去办公室那边办理相关的报到手续，然后就可以去医疗科工作了。” “对了，陈专家，我叫周正，多多关注。” 陈路笑了笑，和对方握了握手：“你好，不过……以后叫我陈路就行了，没有必要一口一个陈专家的，挺不适应的。” 周正闻声，笑了笑，没有当真。 毕竟，体制里可不是其他地方，等级森严。 陈路现在的组织关系虽然只是医疗科的工作人员，可是……人家挂的是专家医疗小组成员的专家待遇。 虽然说，专家治疗组成员级别不是很高，可人家是专家啊！ 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是给专家服务的。 小周可可不敢怠慢了。 “您叫我小周就行。” 周正笑了笑补充了一句。 说话间，周正带着陈路到了一旁的大办公室内。 里面摆放着七八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电脑，房间的一侧是一排摆放文件的铁皮柜子。 看见陈路进来，大家纷纷侧目看向陈路，眼神里有些疑惑。 大办公室的旁边，有一个小办公室。 上面挂着“办公室主任”的牌子。 周正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悦耳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只是……声音有些熟悉。 “进来！” 周正这才带着陈路走了进去。 “顾主任，这位是来报道的陈专家。” 陈路看着眼前白色修身衬衣，职业套裙的顾红棠，顿时愣了一下。 顾红棠摆了摆手：“小周，你去忙吧，有事儿我叫你。” 周正点头一笑，起身便离开了。 等房门关上之后，顾红棠站起身子，看着陈路，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陈专家，你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顾红棠。” 说话间，一双白皙的手伸了出来。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眼前的顾红棠，让陈路有些陌生。 她身着一件简洁的白色衬衫，衬衫的剪裁合体，既显得干练又不失女性的柔美。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职业裙，裙长适中，既符合职业场合的着装要求，又透露出一丝青春活力。 她的高跟鞋选择得恰到好处，既提升了她的气质，又不至于过于张扬。 鞋跟的高度适中，走起路来稳健而优雅，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 妆容淡雅，不施浓妆，却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清丽的容貌和自信的眼神。 她的美丽并不张扬，而是内敛而含蓄的，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她的端庄不是刻板的严肃，而是一种从容不迫的大气和稳重。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让人感觉亲近而又端庄。 陈路看着眼前的顾红棠，一时间，愣住了！ 久久之后…… 陈路这才笑了笑：“顾主任，你好！” 顾红棠看着陈路，忽然拉开椅子，让陈路坐下。 “学长，请坐！” 顾红棠这时候，忽然挤了挤眼睛，给陈路露出来一丝丝的俏皮，这一下子，又让陈路回到了当初的校园…… “怎么了？不认识了？” 顾红棠亲自给陈路倒了杯水之后，笑着反问一句。 陈路摇头：“不，是变化太大了！” “当初那个……长大了，成熟了，也变得……更优秀了！” 顾红棠闻声，抬眼看了一眼陈路： “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陈路顿时一阵语塞。 “我……哎……” 陈路想要解释，却又欲言又止。 他其实很想给顾红棠解释解释自己当初为什么走，可是……说出那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初的自己不配，现在就可以了吗？ 自己离异，带娃，三十岁！ 而顾红棠年仅26岁，却已经成了如此年轻的科级干部。 最重要的是，陈路当初已经伤害过一次了，现在，又何必呢？ 其实，陈路对待第二次感情的时候，已经不再和从前那样了。 他知道卢映佳喜欢自己，可陈路能去喜欢她吗？ 不现实！ 甚至，他不傻，他很清楚沈思涵对自己也有意思，而这段时间，宋美琪也曾约过自己几次。 但是陈路为什么全都拒绝了呢？ 因为陈路知道，爱情不是冲动，他不能再次犯错了。 他现在是一个家庭，他还有孩子，他不能去冒险。 爱情…… 让陈路伤了一次，让他在第二次的时候，无比慎重！ 他考虑的更多了。 但是顾红棠，陈路说实话，那就是他人生中的白月光，可望而不可及。 他当初选择离开的时候，就注定了结果…… 所以，想清楚这些之后，陈路的眼神里，一改方才的怀念，整个人身上多了一种淡然的气息： “呵呵，是啊，曾经的小学妹，现在已经成了办公室主任了。” “前途无量！” “以后见了面，我得叫顾主任了。” 虽然这一番话看起来是在怀旧，可言语之间的客套和冷漠让顾红棠一下子就辨识了出来。 刹那之间，顾红棠忽然感觉胸腔堵着一股东西，十分难受！ 她直勾勾的盯着陈路，想要看出来一丝端倪。 可陈路的眼神却平静的很。 章衡一生为官，陈路若是想装，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果不其然！ 良久…… 顾红棠的眼神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失落！ 她为什么把陈路邀请到这里？ 是因为她内心一直有一个执念。 她不愿意相信陈路彻底放下了！ 哪怕陈路结过婚，有孩子，但是……顾红棠依然内心放不下对方。 这么多年来，她为什么一直单身，没有找一个对象？ 是因为她不够优秀吗？ 当然不是！ 她顾红棠只要想，身边大把大把优秀的男人。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 可现如今，看到陈路淡漠的眼神，顾红棠似乎感觉，自己很久很久以来视若神明一样的东西，正在消散…… 顾红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久许久…… 她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少了太多单纯和俏皮，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职业化，那种千篇一律的礼貌微笑： “陈专家，把你的报道信给我，还有相关证明。” “我让人给你办理相关手续！” 陈路点头：“好！” 此时的陈路，看着顾红棠，同样内心也多了几分刺痛。 他也不想这样。 可是……当初既然选择离开，已经伤害了这个女孩儿，他现在不忍心再次伤害一次。 长痛不如短痛。 很快，在顾红棠的帮助下，陈路顺利到医疗科就任。 医疗科的主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身材略显发福，眼神里却满是精明，见了面就是宛若弥勒佛一样的笑容。 看到陈路之后，连忙笑着欢迎： “哎呦，终于等来了专家了！” “呵呵，我们医疗科，终于是有了一个像样的牌面了。”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海荣，原来也做过一段时间医生，不过……后来被借调过来，然后就一直在这里了！” “陈专家，这是你的办公室，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 “你的具体工作，也很简单。” “我们这边会帮你做好规划，你是中医领域的专家，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我们这边遇到合适的患者，会让你过去。” 陈路微微思考片刻：“我是中医科，基本上属于全科，所以任何情况，我应该都可以参与。” 听见陈路的话，王海荣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 “陈专家不愧是专家，艺高人胆大啊！” “对了，因为您是常驻的原因，考虑到您之前也在临床，所以我们这边医疗科平时有一些老干部的体检工作，以及一些特殊的义诊和活动。” “到时候，您要是想去的话，我们会让工作人员安排。” “外面的这些人都是咱们医疗科的工作人员。” “来，大家安静一下。”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从今天开始，我们医疗科有了自己的专家了。” “陈路，原来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中医二科主任，是中医领域的翘楚，以后啊，大家多多配合陈专家的工作。”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众人站起来纷纷鼓掌。 医疗科比起隔壁办公室的人少了一些，只有八名工作人员。 对于陈路的到来，大家虽然热情，但是脸上也不自觉的浮现出几分惊讶！ 这么年轻的专家吗？ 不过…… 既然是专家，其实也算是半个领导了。 陈路虽然没有真正的职务，可是……真要说起来影响力，整个保健局的分量，都没有陈路厉害。 顾红棠把陈路送过来，就离开了。 一上午的时间，没有过来一次。 陈路在办公室内，很快上午就送来了一些活动的日程，让陈路选择。 其实，干部保健局的宗旨就是服务于干部。 可其实，很多医院都是设有干部保健职责，也就是所谓的保健基地，光锦川市，这样的保健基地就有8家，其中甚至还包括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很多时候，保健局会协助处理干部的治疗情况，和不同医院联系，安置住院，寻找专家，做好保健工作。 所以如此一来的话…… 陈路其实很多时候，也是要到各大医院去的。 不过…… 他去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治疗了。 作为保健局唯一一名常驻专家，陈路是有很大的权利的。 其中就包括……巡检！ 没错。 每年，保健局都要针对保健基地医院开展不定期巡查，目的是进一步完善服务内容，规划服务行为等等…… 不合格的话，是需要整改的！ 难怪……难怪…… 陈路此时才发现，保健局的工作，可真的比起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一上午，陈路基本上熟悉了一下情况。 不过，想要摸清楚自己具体工作内容，还有一些细节，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只是…… 一上午的时间，顾红棠都没有来过一次。 只是到了下班之前。 周正过来了。 给陈路送来了一些东西。 比如餐厅的饭卡、门卡、工作证、车辆出入证、等等相关东西。 原本准备下班的时候，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路起身开门，就看见王海荣站在门口：“陈专家，主任来了！” 陈路一愣，主任？ 是谁啊？ 很快，陈路就看见一位满头白发，可模样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的男子在几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看见陈路之后，白发男子笑着主动伸手： “陈路，是吧？” “你好，你好。” “久仰大名，你的到来，可是我们保健局的荣幸啊！” 对方很客气，客气的让周围所有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看见对方主动伸出来的手，陈路连忙双手握住。 “您好！” 王海荣连忙介绍到：“陈专家，这位是咱们潼川省卫健委的主任吕主任！” 陈路闻声，顿时一惊。 这是整个潼川省卫生系统的一把手？！ 对方身形偏瘦，个子挺高，身形挺拔的站在那里，一身朴素简单的衣服，一双眼睛十分醒目。 最显眼的是便是满头白发。 对方谦和的态度，瞬间让陈路有些惊讶。 惊讶于对方的谦和，也惊讶于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看着陈路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吕厦平笑了笑： “我这头发，少白头，这几年，索性全白了，我也懒得染发。” “呵呵，见笑了！” “对了，我叫吕厦平。” 陈路连忙说道：“吕主任，您好！” 吕厦平拍了拍陈路的手：“今天周一，事情很多，连续开了好几个会，这才有时间过来了。” “怠慢了陈专家了。” 陈路连忙笑着说道：“您太客气了。” 吕厦平摆手笑了笑：“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就在咱们单位食堂。” “坐下来聊一聊？” 陈路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陈路看出来了，这吕主任，就是来给自己撑场面的。 毕竟，自己一个三十来岁，年纪轻轻就成了专家治疗组的成员，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压得住场面的。 现如今，他主动过来邀请陈路吃饭，这意义可不一般。 甚至是牌面直接拉满了！ 陈路自然也看见了顾红棠，只是……眼神只是轻轻停留了片刻，连忙看向周围众人。 顾红棠站在身后，见状一言不发，只是眼神里略显幽怨。 亏她自己费尽心思把吕主任请来，给这个混蛋撑场面。 圈子不大。 中午吃饭人也很多。 食堂的饭菜很便宜，而且只需要五块钱，是自助餐，三十多道菜。 陈路也是被这种政府单位的待遇给吓了一跳。 吕厦平拿着自助餐盘，简单要一些清淡的食物，唯独的肉菜就是两个虾，就坐到了陈路对面。 周围目光交错，大家都看到了这个新来的年轻专家和主任坐在一起。 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 吕厦平笑着和陈路聊了一些工作中的事情。 很快说到了保健局的工作。 “陈路，你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事情，我有所听闻。” “我听说今天顾市长在开会的时候，对锦川市卫健委的工作人员进行了批评。” “我也在网上看到了老百姓送你的画面。” “说实话，真的是感动不已！” “其实，保健局的工作，有些脱离群众，主要是服务于领导。” “你年轻有为，有能力，得民心，是好事儿，希望来到这里以后，你能不忘初心！” “不要忘记你身为医生的本职工作，以及身为医生的仁心厚德。” 陈路点头：“多谢吕主任指点。” 吕厦平摆了摆手，面色认真的看着陈路：“客套的话，你也不用和我说。” “今天中午和你吃饭，虽然是给你撑场面，可是我也是有真心话要跟你说的。” “你这个职位，比较特殊。” “除非特殊情况，没有人会给你安排具体工作，除了给领导看病之外。” “我希望……你能积极参与到卫健委的一些工作中去。” “比如义诊、会诊、特殊医疗服务、老年活动中心的会诊等等……” “你身上有优良的品质，我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染上一身官气。” “这不好！” 陈路此时看着吕厦平，他发现这个人身上有很一种特殊的气质。 身为卫健委主任，能说出这些话，显然也是官场的一股清流。 陈路点头应了下来：“我会的，吕主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吕厦平笑了笑：“嗯，推荐你的人，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她说……你是一个不会让人失望的人！” 陈路一愣，顿时笑了起来。 而他不知道，在角落一张桌子吃饭的顾红棠此时冷哼一声，显然……陈路让他很失望。 她手里拿着勺子，嘟着嘴，陈路宛若是盘子里的米饭，被她狠狠撕碎！ ……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陈路很快就熟悉了他的日常工作。 果然，如同吕厦平说的那样，陈路在办公室的地位很特殊，一般事情压根不会递给他。 来了这里，还真的就是养尊处优一样。 好在这几天是在熟悉工作，倒也好说。 继续这么下去，陈路感觉自己距离医疗科的王主任也不远了。 当天晚上，王海荣约了陈路一起吃饭。 陈路没有拒绝。 王海荣告诉陈路，这一次锦川市人民医院被顾市长批评了，说话的时候，王海荣在看陈路的眼神，显然是想要摸底。 见陈路没有动静，王海荣这才作罢。 王海荣继续说道：这一次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几个领导，相继被市卫健委那边批评了一顿！ 最后还是一位老干部出马，这才作罢了！ 老干部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前几任的老书记，后来一路升迁，到了副部级，也算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出来的一位大人物。 王海荣笑着说道：“若不是这位老领导出面，我估计今年医院的精神文明奖都得受到影响。” “呵呵……” “陈专家，你看看你这影响力多大？” 陈路也是有些震惊，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其实，这件事儿也离不开李鹤还有当初网上视频的作用。 陈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的名号在保健局也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陈专家的身份不简单。 可除了陈路的身份之外，关于陈路的水平，众人是缄口不谈。 毕竟……万一是个关系户？ 这不是打脸吗？ 以至于，普通的一些会诊工作，他们也不敢联系陈路。 只是从卫健委的“专家库”里找人。 这几天，陈路也注意到，吕厦平的白头，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的工作很多，每日来的很早，下班很晚，甚至有一次拉下东西陈路折返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吕厦平还在加班。 这让陈路萌生了给吕厦平治疗白发的想法。 就在陈路熟悉工作之后，正要感觉无聊的时候，他终于等来了任务！ 而这个任务……还很特殊！ 第79章 送到嘴里的饭，吃不吃?! 王海荣拿着资料找到陈路的时候，眼神里有些复杂。 “陈专家，这是严老的资料，你看一下。” 陈路一愣：“严老？” 说话间，陈路拿起了手里的资料看了起来。 王海荣在一旁说道：“严老点名让你去的。” “我感觉……来者不善啊！” 陈路闻声，顿时皱眉：“我不认识这位严老啊？” 王海荣连忙解释道。 “严老就是当初替锦川市人民医院说话的老爷子。” “前几天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市里面对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工作作风点评批评。” “然后严老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出来的领导，维护了几句。” “这不，严老爷子这几天感觉身体不舒服，住院在锦川市人民医院。” “他点名让你去治疗。” 陈路闻声，这才反应过来。 王海荣叹了口气：“我听说，是医院的方宏杰他们找到了老领导，严老才出来帮忙说话，然后让市里面责令把关于你的视频下架的。” “他说这对锦川市人民医院影响不好！” “这一次亲自让你去治疗，我估计是一个下马威。” “要不……我们找另外的专家，帮你去？你跟着过去打个过场？” 陈路闻声，直接笑了起来。 “不用！” “我亲自去！” 说实话，陈路对于对方的做派有些不齿，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要找人出来。 这不就是小孩子打架打输了，让家长出面吗？ 现在家长摆明了要自己去道歉呢！ 自己能如他所愿？ 想到这里，陈路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冰冷。 不就是要考验自己吗？ 很好！ 本来，陈路还没有和医院的那些领导好好告别，现如今，机会来了！ 他不找对方麻烦，对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陈路直接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资料上写的是严文生的病例。 “严文生，77岁，胃脘疼痛不适十年，加重一周……” …… …… 与此同时。 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科。 vip病房内。 严文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表情阴晴不定，看不出来端倪。 而房间里，是方宏杰、何源、孙广宁等一些院内领导。 良久的沉默之后…… 何源这时候率先说了句：“老领导，这一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 “陈路的水平的确很不错，虽然在我们医院时间不长，但是口碑很好！” “那天的事情，也是患者自发组织的，并不是有意为之。” “哎，这次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 严文生叹了口气，这才睁开眼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哎……” “事已至此，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人才，是医院的立足之本！” “也是医院赖以生存的核心。” “我以前做书记的时候，小方，你那时候是医务科的，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些事情。” “这一次的事情，我给你们掩下去了，可是……如果再有下次。” “我非但不会给你们打掩护，我还要亲自出来要求彻查！” “哼！” 显然，严老爷子有些生气。 这时候，方宏杰叹了口气：“老领导，我们的舆论压力很大，这也是不得已才请您出面的。” “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有蹊跷！” “您做了这么多领导，也分管过医疗，您能不知道这专家治疗小组的门槛有多高吗？” “陈路凭什么啊？论资历，论能力，论学识，论学历……什么也轮不到他啊！” “顾市长生气，是因为之前陈路治疗好了顾市长，对他有恩……” “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们做错了什么！” “中医病区要建立，中医二科需要发展，陈路本身还有精神病！” “您说，我们能把医院的未来赌在他的身上吗？” “这是医院发展，百年大计，我们不敢啊！” “还有就是，陈路这人，性格乖戾，不好管教，屡屡和院领导发生冲突。” “我不是挑唆，这是事实，屡次让我们下不来台！” “我们医院对他不薄吧？在他无处可去的时候，给了陈路平台，他和杨明亮不和，我们给他独立出来的办公区域。” “这一切，我们已经给他开了绿灯，甚至是给了他很多特权。” “可他最后呢？” “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倒打一耙，这种事情，足以看出来一个人的人品！” 方宏杰是严老爷子的老下属了。 其实！ 对于老领导而言，老单位，特别是待了很多年的老单位，就如同老家一般亲切。 特别是退休以后…… 严文生对于这里是有感情的。 当方宏杰他们找到他，讲清楚难处之后，这才出面。 领导退休了，一般都有一种人走茶凉的悲哀。 所以，这时候，方宏杰他们的出现，让严老爷子聊以慰藉。 这一次严老爷子老毛病犯了以后，也果断回到了老地方。 这时候…… 李牧遥走了进来。 方宏杰连忙说道：“严老，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李牧遥。” “他的父亲，就是咱们省里面的国医大师，李成儒李老爷子！” “李家是医学世家，李牧遥教授原本就是我们准备请过来的专家。” “您说一下，陈路比起李教授，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这时候，李牧遥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毕竟，李牧遥自然知道，当初那个让开出自己眼前一亮方子的人才，被医院赶走了。 但是，李牧遥也很清楚，医院的体制内，很多事情，情非得已。 何源好不容易邀请到的李牧遥，自然是花了很大的功夫，甚至解释了很久，这才临时邀请过来了。 李牧遥这一次过来，只是试用。 是他邀请的，如果试用期内，感觉到不满，或者不合适，李牧遥会离开。 李牧遥看见严老，点头一笑：“严老爷子，我这几天负责您的医疗。” “我叫李牧遥，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叫我。” 严文生看见李牧遥之后，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他笑了笑：“呵呵，都这么大了。” “我和你父亲认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那时候做院长的时候，你父亲在省中医研究所做院长，那时候我们时有交流。” “呵呵……” “我倒要看看，你继承了你父亲多少学识。” “我这身体啊，就交给你了。” 说完之后，他忽然否认一笑，摇了摇头：“不！” “不是！” “我还要看看那个叫陈路的小家伙，我看看这孩子，有多少真材实料。” “牧遥，你也帮我把把关，看看陈路什么水平。” “若是陈路真有水平，我给他道歉都行，我还要好好批评批评这群臭小子，把我们的医院搞成啥样了。” “若是他没有水平，呵呵呵……那我也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毕竟，不能让他随意抹黑我们医院。” 这时候，宋志毅突然说了句：“其实，严老……陈路并没有抹黑我们医院。” 方宏杰不等宋志毅说完，直接说了句：“这难道还不叫抹黑吗？” “我现在都怀疑，这一切都是陈路策划的！” “甚至，他要去保健局做专家小组成员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谁能不知道，这种调动都是需要提前操作和准备的。” “陈路倒好！” “这边我们取消他主任职位，他直接辞职，辞职之后，第二天马上火速上任。” “而且，辞职当天，就来了那么多患者和家属，锦旗都做好了！” “这要是不是故意抹黑，这算啥？” “严老，我不是激动，您想一想，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严老没做声。 而孙广宁则是点头：“没错，这陈路本身对我们医院就有意见。” “这就是一次故意的宣传和抹黑！” “再说了，三十岁成为专家组成员，这消息谁信啊？” “他真有这么厉害？” “李牧遥李教授都不是，他陈路凭什么？” 原本他们就是想要踩一捧一，对李牧遥称赞几分的。 可李牧遥却直接说了句： “我和陈路没见过面，但是见过对方的开的一个方子。” “当时惊为天人！” “所以，我也不敢冒昧评价陈路。” “还有，严老爷子，我不是不愿意答应您给陈路把把关。” “关键在于……” “正如孙院长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夫，而陈路是咱们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里面，少数的中医。” “我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所以，恕难从命。” “不过，我父亲今天说要过来看您。” “他可能可以。” 听见李成儒过来，果不其然，床上的严文生顿时笑了起来： “是吗？” “那我可得好好和成儒叙叙旧！” 说话的时候，严文生一直捂着肚子，其实……他的肚子今天一直都很不舒服。 隐隐作痛。 而且，最重要的是，五六天都不能吃饭了。 吃什么都疼！ 说话间，严文生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蜷缩了双腿。 众人见状，连忙看向老爷子。 “严老爷子，您没事吧？” “严老？您怎么了？” …… 方宏杰等人的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管内心是不是真的紧张，但是这一番姿态，确实看起来十分焦急。 就如同躺在床上的是他们父母一般亲切。 可偏偏，老领导就喜欢这样的人。 毕竟，人走茶凉，即便当初贵为副部，现在也得不到太多尊重。 身边的人，见了自己，也是虚与委蛇一般。 可现在听见一堆人紧张自己，严文生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哪怕肚子疼的不行，可心情好啊！ 而李牧遥这时候则是连忙走了过去：“大家散开一下，我给严老把把脉。” 说话间，李牧遥直接把手搭在了老爷子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 李牧遥顿时眉心微微皱起。 六脉俱沉。 惟脾胃弦细，似有神，寻亦难得！ 这是什么情况？ “严老，您的情况，是不是很长时间了？” 严文生微微叹了口气：“是啊！” “很多年了。” “以前忙于工作，吃饭不规律，喝酒也多。” “伤了脾胃了。” “这几年，西医中医看了很多，都没有显着的改善，这几天更加严重了。” “不过，牧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这老毛病了。” 李牧遥闻声，脸色阴沉，继续把脉，思考病症。 而一旁的方宏杰等人差点哭出来了。 “哎！老领导，您还和以前一样啊，为了工作尽心尽职，却忽视了自己的身体！” “是啊，老领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您这样……我们做晚辈的，看了心疼！” “哎，若是国家多一些您这样的领导，何愁国家不兴盛，人民不安居乐业呢？” “……” …… 周围的阿谀奉承的声音不绝于耳，顿时严文生也欣慰的笑了笑。 不过，这时候…… 严文生忽然说了句：“其实，这几年，我一直有在吃中药！” “而且，就在咱们医院抓药吃。” “呵呵呵……” “这几年，咱们发展真好啊！” “我对咱们医院，是有感情的。” “虽然我这一副药不值钱，可是……我也想看着医院发展越来越好啊！” 听着严文生的话，周围的方宏杰等人更加兴奋的开始拍马屁了。 “老领导，哎……您这话，让我感动的有些想流泪，若是每一个锦川人民医院的人都这么想，我们医院何愁不兴啊！” “是啊，老领导，以后您想开什么药，我亲自给你抓好了送上门。” “您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您现在，这种小事儿我来做就行了，您养好身体，您就是我们医院最大的财富啊！” 方宏杰的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用情至深。 严文生听完，笑着点头：“好说，好说！” “呵呵呵……” “现在看见你们这样，看见医院发展好，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啊！” “医院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你们来找我！” “哎……” “说白了，我对咱们医院，真的就感觉如同老家一般亲切！” “呵呵，小方你刚才把医院的发展和规划给我讲了讲，我听了心里高兴啊！” “锦川市人民医院蒸蒸日上，一天比一天好，都是你们的功劳！” “看见你们把医院经营和管理的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陈路这种事情吧，我其实可以理解，医院的发展，不能以个人为准则，英雄主义的思想不能有，要有集体荣誉感，还要有大局观。” “不能因为陈路的存在，影响医院的长期发展。” 现如今，听见严文生这么说，一众院领导都忍不住内心松了口气，也开心了起来。 有了这一尊大佛保护他们，区区一个陈路，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一旁的李牧遥站在一旁，把脉思考对策。 对于房间里众人的话，李牧遥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说实话，他见多了这种类似的溜须拍马。 反感？ 不至于！ 或者说早就过了反感的年纪了。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你可以看不惯，但是，你得习惯。 国企和事业单位乃至行政单位。 在这样的地方，很多时候，不是说你有才华就能起来。 除非你真的有惊世之才，或许才不会被泥沙掩盖光芒。 可大多数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学到的，看到的，也只有两件事儿：会说话，会来事儿！ 偏偏这种人还深得领导喜爱，升官很快。 反倒是那些拥有专业素养的人上不去。 这就导致了一种现象，外行人管理内行人。 就比如此时！ 方宏杰他们很清楚严老爷子需要什么，投怀送抱的就说一些顺耳的话。 这就让老爷子开心不少。 老爷子开心了，事儿就好办了。 这不，今天摆明了，就是一场鸿门宴。 严文生为什么亲自点名要让陈路过来？ 这分明就是想要亲自看看陈路的本事！ 陈路有本事还好，若是陈路没有一点真才实学，或者说是被严文生鸡蛋里面挑石头，保不准就是一顿训斥。 甚至…… 方宏杰的撺掇下，说不定严文生还得在圈子里传一传。 本身，保健局的专家治疗小组，就是要考疗效说话呢。 这些老领导们可不愿意被一个水平一般的人治疗。 若是真的被严文生在老干群里面散播一些流言蜚语什么的。 保不准陈路这条前往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的路，瞬间就被堵死了！ 这就是这些在官场沉浸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 看起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可背后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候…… 忽然方宏杰问了句：“老领导……您说这陈路，该不会不来吧？” 听见这话，严文生顿时冷哼一声：“不来？！”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再说了，他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我亲自点名邀请他来。” “保健局这边不会不给我面子的。” “再说了，你们以为保健局的工作就很简单吗？” “其实不然，这些老领导啊，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陈路这样的新人，没有资历，没有背书，更没有拿得出手的经验，一般情况下，老领导们可不愿意让他上门。” “保健局这边也得想办法，让陈路尽快展开工作。” “陈路想要继续工作，就必须得来，因为他要是不来，以后在保健局被人们怎么看？” “说他陈路这个位置是花钱买来的？还是找关系上去的？没一点真才实学？” “呵呵，而且按照你们说的那样，这陈路年纪轻轻，颇有造诣，甚至能果断辞职，也绝对是一个有心气的主。” “他来了，我还觉得是个人物。” “要是真不来，我还真的瞧不上这人。” 严文生说话间，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 而这时候，胃脘部的疼痛，似乎加剧了几分。 剧烈的疼痛，让那个严文生的脸色瞬间揪了起来，整个人闭上眼睛，嘴巴里嘶嘶抽气。 显然，这个时候的疼痛，已经让严文生说不出话来了。 恰巧这时候，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五十岁的模样，一身正装，行政夹克，白衬衣，西服裤。 身后甚至还跟着一名司机。 男子进来以后，就看见严文生躺在床上倒吸凉气，顿时揪心的问了句： “方书记，我爸怎么了？！” 方宏杰看见男子，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说了句：“严秘，刚才还好好的啊？！” “突然就又开始疼痛了！” “李教授，老领导怎么样了？” 李牧遥此时已经彻底把完脉了。 “哎……” “情况比较复杂。” 严峻顿时皱眉，连忙看向李牧遥：“李教授，我爸怎么了？” 李牧遥叹了口气： “脉证不符！”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脸色满是疑惑。 严峻好奇的问了句：“什么意思？” 李牧遥这才解释道： “所谓脉症不符，是指诊察的脉象与其他三诊所得之症象之间出现了诊断印象不相一致的情况！ 如阴证见阳脉或阳证见阴脉、症虚脉实或症实脉虚、寒热征象舌脉各显一端等。” “严老爷子的情况，我说实话，也是第一次遇见！” “他的脉象，很特殊，六脉俱沉，惟脾胃弦，似有神！” “这是一种实脉。” “六脉俱陈，脾胃之脉更是有弦滑的现象，这意味着脾胃之气盛，而且伴有湿热的存在。” “可偏偏，老爷子属于旧病忽作，一般旧病多虚。” “而老爷子的情况，也很符合虚症的表现。” “面色萎黄，肌肉萎缩脱相，神疲乏力，这些都是一派虚相。” “这绝对是一种虚症！” “可是，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如此虚弱的表现呢？” “这很不符合常理！” “按照老爷子现在七天前突然病情加重的理论去分析。” “我认真分析老爷子出现的症状，心口痛也就是胃脘部疼痛，时而剧烈，时而隐隐，伴有左胁胀硬，呕苦酸水，但能饮清汤，如吃米汤一口，即饱胀不胜！” “这分明却又是一副实症该有的症状！” “所以说！” “我很难去说，老爷子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肝气犯脾？不像，脾胃虚寒？也不是！” “这种脉证不符的情况，平日里很少遇到。” “即便遇到了，也不会十分复杂。” “类似于严老爷子的情况，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说话间，李牧遥的眉心紧缩，整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严文生。 严峻听完之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麻烦李教授了。” “说实话，我父亲的情况，太过于年长了。” “十几年的老胃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 “这些年，他也是寻医无数，中西医治疗手段上了不少，可迟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甚至于，西医现在都查不出问题来！” “中医找了很多，却疗效一般。” 严峻对李牧遥很客气，其实，他的客气不仅是针对李牧遥，而是对所有知识分子。 严峻是高材生，北大社科类系毕业，博士毕业论文更是登上了日报，深受那群智囊的喜欢。 刚过五十岁的他，现如今已经是潼川省省委秘书厅的主任了。 虽然级别只是正厅，可任凭谁见了，也要给三分脸色。 现任潼川省的一把手，当初也是秘书。 因此对于严峻，十分看好！ 年仅五十岁的大秘，前途一片光明。 可严峻却十分低调，待人处事儿，出了名的谦逊。 在圈子里口碑和名声都很不错！ 这时候，严文生似乎疼痛有所缓解了，看见严峻来了以后，忍不住说了句： “严大秘书不忙了？有时间来了。” 严峻无奈摇头，苦笑一声。 说实话，严峻在外面无论多厉害，可是回到家里，却总是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 他和父亲是两种人！ 严文生是一个老古板，讲究资历，看重脸面。 可严峻却是一个实干派，两人平时经常拌嘴。 而这一次，当严文生站出来给锦川市人民医院出声之前，让严峻去做。 可严峻却义正言辞拒绝了。 甚至，严峻对顾市长很看好，两人的合作十分密切。 上面领导很看好两人，原本计划是等顾海生提拔为书记的时候，让严峻下去做市长。 两人都是实干派的成员，政治理念和诉求都很契合。 两人属于潼川省目前最耀眼的两颗星。 严峻倒也不是偏袒顾海生，而是认为，这件事儿医院确实做的不太好。 这不，让严文生心生不满。 倚老卖老的七十七岁退休老干部出来给医院说话。 现如今躺在床上的严文生忍不住说了句：“不用劳烦严大秘，我们医院的年轻一代都很不错！” “有他们在，我放心！” 严峻无奈，笑了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父亲这几年退休以后，突然失势的感觉很难受，所以这几年越发有些倚老卖老的感觉。 好在省里面大小领导都给他三分薄面，倒也没有计较。 而这一次，严文生突然去找顾海生，还插手宣传，下架视频的事情，让严峻有些不开心。 甚至找父亲理论一番。 这不…… 严文生这才自己主动来了锦川市人民医院住院。 这时候，严峻亲自给父亲倒了杯热水：“爸，你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喝点水。” “有事儿咱们回家说去。” 严文生也知道，这种场合不能让儿子丢人，接过水，不吭声。 而这时候，严峻忽然问了句司机：“联系保健局了吗？” 司机连忙说道：“联系了。” “是严老亲自联系的，给保健局打的电话。” “看时间，应该快要过来了。” 听见这话，严峻这才松了口气。 …… ps：嘿嘿，陈路的报仇要开始了，写的都有些激动哈。 第80章 人要学会听话! 严峻在得知请了保健局的专家以后，也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 司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顿时脸色一变！ “但是……严老点名邀请的专家……是陈路，陈专家！” 此话一出，顿时严峻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他想不到在官场里面待了一辈子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什么？” “陈路？！” “爸……你……你这是要干啥啊？” 此话一出，严文生把头转向一边，颇有一番你别管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依然有些泛红。 说白了，有些不好意思。 严峻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看着父亲这一副老返小的样子，真的是哭笑不得。 这种事情做出来，也太没有情商了！ 原本人家陈路本来就是锦川市人民医院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你现在倒好！ 非但把人家的相关视频下架了。 现在还要人家亲自上门给你看病。 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就是在摆鸿门宴，要让陈路来。 可是……这样的行为，属实有些没有情商了吧？ 陈路可是救过顾海生的，你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给顾海生脸面。 让陈路脸上难看，是给陈路下马威吗？ 这分明是在让顾海生难堪呢！ 顾海生比他严峻还要年轻两三岁，可已经是锦川市市长了。 大家都知道，如果不出问题的话，顾海生以后进省委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现在这么搞…… 真的是！ 哎！ 严峻站在那里，有些无语。 这不是坑儿子吗？ 看着父亲一脸混不吝的样子，严峻无奈，拿着手机匆匆出门了。 他很快就拨通了顾海生的电话。 “顾市长，是我，严峻！” “哎呦，我得给您道个歉，事情是这样的，我爸，哎……这一次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 顾海生坐在办公室内，听着严峻的电话，随后笑了笑： “严秘，呵呵……没事儿，这都是小事儿，我对你还是很信任的，两码事儿，不要紧！” “对了，我听说你父亲住院了，情况怎么样？” “没事儿吧？” 听着顾海生的话，严峻更加内疚了，于是把父亲主动点名邀请陈路来会诊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呦，你说我爸，这么大岁数了，为老不尊！” “为难一个年轻人干啥呢？” “顾市长，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抱歉了。” “又给你添麻烦。” 顾海生听完严峻的话，非但没有任何不悦，甚至心情大好。 呵呵呵呵…… 这不是想睡觉给送枕头吗？ 陈路到了保健局的专家治疗小组，这件事儿本来就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若不是接连好几个领导保陈路，这事儿还真的不好办！ 只是，顾海生没有想到的是，陈路这一次上去，可不仅仅是他和邱阳出功劳。 省民政厅、原来的几名副部级领导，包括张喜存，还有前政法委的贺党生等等几位大佬相继出面。 这个时候的顾海生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不经意间，陈路已经积攒了这么多恐怖的人脉了？ 现在听见严峻的话，顾海生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玩味的说了句： “严秘，你真的难道觉得，我推举上去的人，只是关系户？” “呵呵，陈路比你，比我，甚至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优秀！” “既然陈路去了，这不是坏事儿。” “或许真的能治好你父亲。” “呵呵呵……” “行了，我改天亲自去医院看看严老，你这边就放心吧！” 说完，挂了电话。 严峻此时脸色也多了几分好奇。 这个陈路……真的有这么厉害？ 听着顾海生的话，以他对顾海生的了解，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弄虚作假的人。 毕竟，为了一个项目，在海边待几个月，和项目部的成员一同吃住，这是一般领导能做到的？ 可顾海生却能做到！ 只是，陈路这么年轻…… 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 严峻还是回到了病房内。 他心想，若是陈路真的治好了，他要看看父亲什么表情？ 他能下的来台？ 严文生看见严峻，多少有些拘谨。 人老了，确实性格上有些改变，甚至……看见儿子，严文生还有些胆怯。 当然了，这种胆怯不是害怕，而是做错事情以后那种难为情。 方宏杰找来了一张椅子：“严主任，您请坐。” 严峻看了一眼方宏杰，淡淡的说了句：“不用了，站习惯了。” 他没有给方宏杰好脸色。 毕竟…… 对于对方找到自己门上，求父亲解决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对方的心性和做派。 毫无疑问，父亲现在就喜欢这些溜须拍马的人。 可严峻却看不上啊！ 你们赶走了人家陈路，还不让自己有好的前程？ 哪有这么做事儿的领导。 …… …… 车子上。 医疗科的一名年轻女孩儿担当司机，开着车子，忍不住问了句： “陈专家，您可得小心啊……” “我总觉得，这是一次鸿门宴。” 看着女孩儿，陈路忍不住笑了笑： “小郭，刘邦最后去鸿门宴了没有？” 郭佩佩连忙点头：“去了。”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他为什么去？” 郭佩佩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第一，是因为双方兵力太大了，项羽兵四十万，沛公兵十万，虽然看起来鸿门宴是项羽摆下的，其实却是却是刘邦自己争取来的，他想求和！” “第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源于刘邦他们对项羽的了解了。项羽的性格极其自负，再加上刘邦原本就是约定的关中王，他们主动投靠项羽不但消弭了一场战争，而且也可以让项羽顺理成章地得到关中而不落人口实，也算是遵循了“先入定关中者王之”的约定。” “原因就是这两点，刘邦利用项伯和项羽的关系促成鸿门宴，以示弱和归顺来麻痹项羽，放过自己。如果不去，那就意味着直接对抗，与宣战无异！但是他放低自己的姿态，以谢罪和归顺的样子去赴宴会，项羽多半会因不想失信于天下而不难为他。” 说到这里，忽然郭佩佩瞪大眼睛。 “您是想要向严老爷子……主动示弱求和？！” “其实这也不乏是一个好主意！” “陈专家，您还年轻啊，前途一片光明，当然也可以学习汉高祖那样的办法！”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笑了起来： “不！” “我说的是，刘邦敢去鸿门宴，是因为两点：第一：对自己有足够的认知。” “第二：知己知彼！” 郭佩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哦……的确如此！” “那您……” 陈路笑了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车子很快，有特殊的通行证的原因，在市区行走起来很方便。 很快，就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陈路再次回到这里。 心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说实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得失？ 或许更多的回忆。 回忆的并非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好。 而是……回忆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和念想，以及那群最可爱的患者。 小郭手里拿着陈路的东西，紧张的跟在身后。 说实话…… 小郭也有些担心的。 要是陈专家治不好的话，对方说不定会迁怒于自己。 但是，回想起陈专家说的那些“鸿门宴”的东西，郭佩佩也有些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很快！ 两人到了中医科。 看见陈路到来，几名熟悉的护士纷纷笑着摆手： “陈主任回来了！” “陈主任好！” “陈主任。” 陈路一一点头笑了笑。 只是，路过杨明亮和秦周成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陈路反倒是说了句：“没人带路吗？” “小郭，咱们保健局下设的这些保健基地，负责人的态度这么糟糕吗？” 听见陈路的话，郭佩佩顿时硬气了起来。 面对陈路，人家是专家，郭佩佩得小心伺候。 可是…… 保健局的人出来，医院竟然怠慢？ 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郭佩佩黑着脸：“就是啊！” “我们上来这一路，就连交接接待的人都没有！” “我回去得和领导反应反应。” “这科室主任怎么管理的？” 话音未落，杨明亮沉着脸连忙走了过来： “您好，您好，抱歉。” “我们也是刚忙完。” “我这就带二位过去。” 其实，陈路本来不太想恶心一下对方的，可见杨明亮那样一番姿态，自然也是有些不悦，索性故意恶心一下对方。 陈路到了门口，对着郭佩佩说道：“回去把这件事儿反应一下！” 郭佩佩点头：“嗯，好！” “陈专家，您其实除了是专家治疗小组成员之外，其实也是我们保健局的检查人员啊。” “对于保健基地的服务、接待等都有检查的权利的。” “如果不合格，我们完全可以让对方责令整改，甚至取消保健基地的名额。” 陈路听完，若有所思起来。 杨明亮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别，别，别！” “领导，是我们的工作失职，下次一定做好！” “拜托了给我们一个机会。” 郭佩佩眼神冰冷，看了一眼杨明亮，随后看向陈路：“问我们领导。” 杨明亮此时虽然内心百般不情愿，甚至有些憋屈。 可却无可奈何！ 陈路感受着自己情绪能量增加，顿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小郭，不敢为难人家，说不定改天找领导把咱们开除了呢！” “走吧，进去。” 郭佩佩朝前走去，对着陈路挤了挤眼睛，似乎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我表现的好吗？ 在老东家这里，郭佩佩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让陈路爽了一把！ 陈路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杨明亮听见两人的笑声，顿时气的恨不得跺脚捶胸。 太他么欺负人了！ 不带这么玩的！ 操操操！ 卑鄙！ 阴险！ 无耻！ …… 可无论心里怎么想，都无法宣泄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 …… 陈路进入vip病房之后，顿时看见几位院领导都在。 vip病房是套房，外面是会客厅，有沙发，电视，茶几。 里面的房间有两张病床，一张是患者的，一张是陪护的，还有卫生间、洗澡间。 总而言之，很大！ 看见陈路进来，众人顿时寻声望去。 郭佩佩这时候主动站了出来，绕过院领导，直接看向严峻： “严主任，这位就是我们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的陈专家，陈路！” “陈专家擅长中医针灸推拿。” “严老亲自点名邀请陈专家过来的。” 严峻看着陈路，连忙主动握手，该有的礼仪自然不能忽视：“麻烦陈专家了！” “还劳烦您多费费心。” 说话的时候，严峻小声在陈路耳边说了句：“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陈路笑了笑：“这是我的工作。” 看见陈路到来，医院的领导们脸色都很复杂。 虽然早已知道陈路去了保健局，可现在亲眼看见陈路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阴晴不定，神情复杂。 而方宏杰更是从始至终，没有和陈路说一句话。 率先开口的却是宋志毅。 “陈……陈专家，又见面了。” 陈路笑了笑：“宋主任，叫我陈路就行。” 宋志毅摆了摆手：“呵呵，你快忙吧！” “有什么需要我们医院配合的，你尽管说。”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则是直接看向了严文生。 严文生此时也躺好了，看向陈路。 李牧遥这时候看向陈路，并没开口，也无须开口。 他见过陈路的方子，知道对方的水平绝对不差。 这时候，司机端来一杯水：“陈专家，您先喝点水，休息休息。” 陈路接过一次性水杯，点头，不语！ 坐在一旁淡淡的把水喝完。 而严文生躺在床上，看见陈路缓慢喝水，也是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架子挺大的。”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严峻就忍不住皱眉看了一眼父亲。 这太没有礼数了吧！ 而一旁的方宏杰等人，则是带着几分戏谑和看热闹一般，笑而不语。 陈路闻声，并没有介意，甚至还笑着说了句： “《中华圣贤经》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医不叩门，卦不空出，师不顺路，道不轻传，法不空授出！” “而中医传承至今，也有几不治。” “不诚不敬者，不治！” “是严老爷子邀请我来的？还是我亲自主动过来的？” 陈路这一句话，直接让严文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为医者要医者仁心。” 陈路笑笑：“年纪不小，素质不高！” “为患者要敬医尊道。” 陈路可不会惯着对方。 他去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是为了更好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去受气去了。 说白了，真的以为那些专家是舔狗吗？ 归根到底，是那些老干部需要专家。 而不是专家们需要老干部！ 就这么简单。 陈路面对严文生，他压根就没有想着自己要如何舔狗作态。 他要的就是技惊四座，一力降十会！ 任何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辈，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都是无用的。 陈路的这一番话，直接让郭佩佩小脸一红，内心忐忑不安。 这鸿门宴，到底是谁摆给谁的啊？ 这陈专家也太牛了吧。 眼前的严老爷子退休前可是副部级的领导啊，可陈专家一点不惯着对方。 而且，严老爷子的儿子，也是正儿八经的政治新星。 这……不会有事儿吧？ 可严峻此时，非但没有生气，甚至看着陈路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惊喜！ 他作为儿子很多话都不能说。 可是人家作为医生，有啥不能说的？ 真以为专家治疗小组的都是舔狗不成？ 看着父亲憋红的脸，他甚至想笑。 呵呵……终于有人能治得了你了吧？ 陈路把水喝完，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子：“你要不愿意治，我起身就走。” “若是愿意，就好好配合。” 严文生此时内心真的满是怨气，他真的恨不得把陈路赶走。 可是…… 偏偏本来就是他邀请陈路来的。 再把陈路赶走，这像什么？ 而这时候！ 方宏杰忍不住皱眉说了句：“陈路！” “你这是干什么？” “目无尊重，身为医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老领导是我们医院的老院长，你这么说话，简直好无礼数！” 陈路皱眉看了一眼周围，然后看向严峻：“严主任，我看病期间，不喜打扰！” “闲杂人等，请离开！” 陈路这一句闲杂人等，直接把方宏杰和孙广宁等人说的懵逼了。 闲杂人等？！ 这你妈！ 陈路你有什么可狂妄的。 你一个区区…… 我们是院长书记。 你算什么东西？ 可就在这时候，严峻直接说了句：“你们出去吧。” 对！ 没错！ 就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甚至没有称呼对方为书记或者院长。 方宏杰顿时脸色憋得青紫，孙广宁更是忍不住说了句：“小人得志！” 陈路不以为意，甚至淡淡的对着郭佩佩说了句： “我对锦川市人民医院作为我们保健局基地的事情，有些不满！” 郭佩佩连忙说道：“这件事儿我会记录下来，反馈给领导。” 方宏杰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他们甚至张开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只能冷哼一声，离开了现场。 就在这时候…… 陈路说了句：“宋主任，您可以留下，一会儿有事儿还需要劳烦您。” 宋志毅听到之后，顿时笑着停下了脚步。 只是…… 何源这时候，也同时停住脚步，他忍不住想要看一眼陈路。 可从头到尾，陈路都没有去看他！ 何源顿时内心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到了外面走后，顿时方宏杰怒不可遏，他直接冷哼一声：“小人得志！” “他陈路算什么东西？” “有什么资格！” “他凭什么！” 何源闭目不语，叹了口气。 孙广宁和甘远志两人都是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他要是治不好该如何？” “哼！” “就是，他有什么权利取消我们保健局基地的名额，简直贪心妄想。” 可惜，他们也只能无能抱怨，却不能做出任何实际性的操作来。 而此时，陈路看见严文生老老实实的躺好了，把手也伸了出来，这才起身走了过去。 把手放在了对方手腕之处。 片刻之后…… 他又松开，放到了另外一只手上。 “张口吐出舌头来，我看看舌象。” 中医讲究四诊合参。 说的是望闻问切。 单靠脉象，是无法诊疗疾病的。 一番诊断之后，陈路看向一旁的李牧遥。 他知道李牧遥，宋志毅和他说起来过。 “脉证不符！” 李牧遥闻声，忽然笑了起来：“是啊！” “脉证不符。” “而且，症状还很复杂。” “虚实夹杂，很难下手啊！” 陈路点头，却忽然笑着说道：“其实，不难！” 此话一出，顿时李牧遥竖起耳朵：“愿闻其详。” 陈路这时候，直接开口说道：“其实，是假脉！” 李牧遥顿时皱眉：“假脉？什么意思？” 陈路这时候想起来秦师秦学文说的脉诊的境界。 “脉诊一道。” “识脉、辨脉、通症、入微、察变！” “察变的过程，就在辨别真假虚实。” “患者的脉象看起来，虽然六脉俱沉，惟脾胃弦细，似有神，寻亦难得。” “可细细琢磨的话，会发现，其实不然！” “古人云，证书不凭脉之语，反以变脉察之。” “所以，这种脉证不符的患者，并不需要追求所谓的舍脉从证，舍证从脉之说。” “而是应该从脉诊入手，察觉变化！” “实脉和虚脉的差别，就在变化之中！” “患者虽然六脉俱陈，但是随着气血运转，发现，流转空洞，疑似芤脉。” “这并不是典型的芤脉。” “而是运转空洞。” “之所以有实脉的表现，完全是因为有邪气作祟，或者……药气干涉。” 此话一出，顿时李牧遥瞪大眼睛，脑海疯狂流转。 陈路给出来的信息太过于深奥了。 以至于李牧遥刹那之间，只抓住了分毫。 可就是这分毫之间，却让李牧遥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契机。 这种契机，十分难得！ 这是打破瓶颈的契机。 李牧遥的脉诊水平，现在还停留在入微阶段。 察变根本把握不住。 可陈路的话，却让他隐隐之间意识到了察变的精髓。 他恍然之间，有些激动。 不过，他连忙问了句：“什么是药气？” 陈路闻言，认真说道：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严老爷子，你这些日子来，没少吃药吧！” 这句话，瞬间让严峻瞪大眼睛。 “是的，我父亲这段时间，经常吃药！” “吃了不少中药！” “但是，这些药都是专家开的。” “难道……有问题？” 陈路皱眉：“一般来说，药气要入脏腑，各行其道，各司其职。” “可是，有一种药气，反倒是能成为邪气！” “那就是用药不当！” “有方子吗？” 这时候，严文生忍不住冷哼一声，说了句：“开方的人，可是国医大师！” “你一个年轻人，竟敢评价一个国医大师。” 陈路淡淡的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严老爷子这么大了，就不要耍孩子心性。” 顿时，严文生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他发现这小子真的难对付！ 这言语之间，显得他一点素质没有。 太狠了！ 气的老爷子竟然有些牙痒痒。 严峻给司机使了一眼色：“方子在你那儿吧？” 司机连忙点头，取出方子递给陈路。 陈路看完之后，顿时皱眉：“不对啊！” “这方子，和病症不太符合啊？” 李牧遥说道：“这是我父亲的方子。” 陈路皱眉，看着方子，忽然想到了什么。 “最近有没有感觉屁多？” 严文生皱眉：“没有！” “最近有没有打嗝多？” 严文生：“没有！” 陈路顿时皱眉：“这不对呢！” “按照这个方子，肯定是要排气的。” “这些气，不排出来，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严文生似乎终于抓住了陈路的不足，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看病行医，各凭本事，你这话说的，可就没有道理了啊！” 陈路没有在意严文生的话，反倒是越发专注起来。 患者的情况，显然和他理解的有些不太对劲儿。 这时候，李牧遥也连忙走了过来，看着陈路，恍然之间，瞪大眼睛，似乎猜到了陈路所说的意思：“您的意思是……” “患者体内的变脉，是因为体内药气的瘀滞导致的？” “这些瘀滞的气息，产生了类似于邪气的功效？” 陈路微微皱眉：“我原本的确是这么想的！” “药气，在使用情况不当的时候，的确会如同邪气入侵体内，瘀滞生热化火，这同样也会产生虚实难辨的情况。” “可是……这方子开的很好！” “对方的水平很高，一眼看出来了这其中药气瘀滞产生的邪火。” “因此使用了大量的元胡、木香等理气的药物，还增加了不少疏通气机的药物。” “还增加了金银花，蒲黄一类清热药物。” “而且，对方一眼就看出来了患者是虚症，引起使用了一些名贵的药材，比如虫草、西洋参、首乌鳖甲一类的名贵滋补中药！” “正常情况下，滋补的药物使用时候，必须要配合行气理气的药物使用，要不然，滋补之品，本就容易上火。” “这个方子开的没有问题！” “可关键在于……为什么不放屁或者打嗝呢？” “这个方子，并不应该是这种效果！” 此话一出，顿时李牧遥也开始认真分析和判断这个方子。 而床上的严文生似乎终于找到了陈路的把柄。 顿时忍不住说了句： “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能不知道？” “别说连续放屁了，我这几天……食欲不振，大便都没有几次！” “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不要有点成绩就好高骛远，我也听说过一些中医的门道。” “你刚才说的，叫做：以方验身，对吧？” “以方验身，需要对患者的身体情况，气血阴阳，五脏六腑的气机都有清楚的认知！” “而且要对药物了如指掌，知道各种药物在体内的运行和作用。” “从而，以药方为基础，对身体情况进行验证。” “若是验证成功，这就说明治疗效果如何。” “可以方验身，对于医者而言，要求极高，别说那些主任医师了，就是泛泛之辈的大师，也没有这样的实力！” “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这才是为医之道的根本所在。” “而不是去追求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严文生忍不住对着陈路就是一番思想教育。 其实，严文生对于陈路，哪有什么仇怨？ 这一次过来，无非只是希望陈路能脚踏实地，不要整天和方宏杰他们口中说的那样，贪图权利，不务实，喜欢用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等等！ 因此，严文生这才萌生了把陈路叫来的想法。 其实，即便是治不好自己，严文生也不会动怒或者生气。 只是会更加好好的教育教育这个孩子！ 毕竟，年纪轻轻能被入选专家治疗小组，显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可是……年轻人就得有年轻人的样子，要学会尊重和畏惧！ 现如今，对着陈路教育一番之后，严文生忽然皱眉起来。 因为……他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看看陈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 可是…… 陈路至始至终，压根就没有搭理自己！ 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子，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严文生恨不得把他手扒拉开。 你这竖子！ 不知礼数！ 我好心劝导你半天，你瞧瞧你？ 竟然一句话没有听进去。 顿时，严文生正要说点什么，忽然疼痛瞬间加重了起来。 他这肚子疼，并非是一直疼。 而是长期隐隐作痛，这时候疼痛能忍受，可每隔一段时间，这种疼痛就会变得剧烈起来。 这种情况，西医压根检查不出来，只能往神经系统去靠。 “哎呦……” “哎呦……” “疼疼疼！” 说话间，严文生的肚子再次开始疼痛了起来。 陈路见状，忽然眼睛一亮，只见他抬手，直接压在了严文生的腹部，一边按一边问道： “这疼吗？” “疼！” “哎呦呦，臭小子，你轻点，我不就说了你几句吗？” 陈路不以为意，几乎换地方：“这里疼吗？” “哎哟哟哟哟……疼疼疼，快松开，疼死我了！” “你这是打击报复！” “我要举报！” 一旁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严文生的哀嚎声，大家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真是假。 虽然看起来的确有点疼。 可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滑稽。 就连一旁的严峻，也是尴尬的扭过头去。 陈路继续换位置：“这里疼吗？！”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小祖宗！” “我真的疼，你快松开，疼呢！” “哎呦呦，你松开我，我不举报你了。” “快快快……” “你这是虐待老人！” 这时候，陈路这才不紧不慢的松开了手。 严文生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既有委屈，又幽怨的看着陈路，那眼神，那表情，叫一个意味深长。 严峻这时候，也意识到父亲似乎不是开玩笑。 连忙走了过去，好奇的看了一眼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的意思！ 随后看向父亲：“爸……你很难受呢？” 严文生想到刚才严峻这白眼儿狼任凭陈路“欺负”自己，就是一顿怒火。 “哼！” “疼死了，你不正开心呢？” 严峻顿时无语，他有些诧异的看向陈路：“陈专家……这是？”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他现在知道患者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解释肯定是解释不清楚了。 他决定先治疗对方，缓解疼痛再说。 “你们先出去吧！” “所有人。”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仅剩下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郭佩佩紧张的看着陈路，生怕这位新专家刚来这里，就给老领导一个下马威。 难不成……陈专家把他们支走的目的，是为了……继续折磨老领导？ 想到这里，郭佩佩顿时一阵胆寒！ 这陈路当着人家儿子的面，欺负父亲，这胆子也忒大了吧？ 其他人的脸色，也是同样如此，一脸疑惑。 大家都感觉……陈路让他们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继续欺负人。 就连严峻，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陈路！ 这合适吗？ 这时候…… 严文生顿时气坏了，若不是肚子疼的厉害，他绝对站起来先跑出去再说。 这混蛋真的是欺负人呢！ “你们都不许出去！” “你们出去了……他……他……” “他就肯定没怀好意。” “对了，把医院的领导全都叫进来，我要看看这小子要干啥！” 严峻也是忍不住好奇的看着陈路：“陈专家，为什么需要出去，能不出去吗？”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笑：“当然可以！” 是你们不出去啊，不能怪我不提醒你们。 不过…… 陈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严文生：“您确定要把他们叫进去？” 严文生连忙点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对！必须要进来！” “哼！” “我看你有什么花招？！” 在会客厅原本就对陈路不满意的方宏杰等人闻声顿时脸色一变！ 急匆匆的就推门走了进来！ 方宏杰脸色不善的看着陈路：“你要干啥？！” “老领导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你非要搞这些？” “陈路，别以为自己是专家组成员就可以为所欲为。” “还有，别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你今天的行为，你的所有肮脏行径，我都会向卫健委举报！” “你这是虐待领导！” “你压根就不配做卫健委的保健医生！” 孙广宁也是满脸严肃，一脸正义的看着陈路：“有我们在，你休想对老领导怎么样！” 陈路见状，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真的是一群孝子贤孙啊！” “呵呵呵……” 说话间，陈路直接从口袋掏出口罩，戴在了脸上。 随后，想了想，陈路又带了一层。 随后…… 又带了一层！ 这……这是干啥呢？ 就连宋志毅此时也有些懵逼了。 搞不清陈路此时的路数！ 方宏杰也是一直皱眉，冷眼旁观，他倒是要看看陈路有什么本事！ 不过，就在这时候…… 忽然陈路走到严文生的一侧，然后抬起手来，双手搓热之后，在严文生的肚子上停了下来，随后，伴随着抚摸，陈路忽然取对方肚脐旁开三寸的一个穴位。 他直接忽视了严文生痛苦的哀嚎声音，直接往里一按！ 随后选择：关元穴、气海穴、丹田穴！ 三个穴位，陈路同时下手。 直接按了下去。 这个按穴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中医历史长河中，一直有“点穴”的传说，电视剧里更是对于中医点穴十分推崇，甚至隐隐之间有一种神话“点穴”的意思！ 比如那些葵花点穴手等等…… 其实，这是夸张了。 中医的点穴，说白了，其实是一种按摩手法。 根据经络脏腑的生理病理变化在人体相关穴位上产生一定的反映的原理，是用拳、指、肘、等骨梢之强固点来按压人体上的某些穴位，从而达到按摩的效果。 点穴又称打穴，打穴有七种:斫、戳、拍、擒、拿、撞、闭，点穴法中以指点啄为最常见，又有一指点、二指点，撮指点等等。 而陈路刚才用的，就是一指点！ 一指点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穿透力和凝聚力很强，可以直达穴位。 顿时！ 忽然一阵痛苦的哀嚎声音响了起来：“哎呦！” “杀人了啊！” “疼死我了！” 就在众人紧张的看向严文生的时候，严峻的脸色突然也跟着变了！ 你还当真欺负人？ 可是，他话音还没有说出来！ 紧接着，房间里一阵诡异的声音响了起来。 “噗噗噗！” “咯咯咯？” “噗噗！” “噗……” 紧接着，所有人的脸色，在这一刻都变了！ 紧接着剧烈的臭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郭佩佩忍不住想要捂住嘴巴，却感觉不合适…… 她瞪大眼睛看着陈路戴着的三层口罩，瞬间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第81章 线索出现! 刹那之间！ 伴随着“噗噗噗”、“噗嗤噗嗤”、“卜卜……”的声音响起。 原本房间就不大，而且门窗紧闭！ 此时此刻！ 那一股恶臭直接在房间里弥漫了出来。 众所周知，宿便是最臭的，被称之为“掏粪男孩”的肛肠外科大夫，他们深受其害。 那些肠扭转、肠梗阻一类的患者，开腹的时候，最大的压力可不是来源于外科手术的难度！ 而是来源于对于“宿便”的畏惧！ 那种味道，没有闻过的，只能想象，只有那些真正参与到临床中，做过类似手术的人才能闻之色变！ 太恐怖了！ 那种味道，就连衣服都得粘上。 手术室开着新风系统和空调，而且房间很大，也依然无济于事！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病房内了！ 正如严文生所说的那样，他都好几天没有拉大便了。 这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口中所说的那样，没有食欲的原因。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气机郁滞，宿便不通导致的。 而陈路刚才的“一指点”点穴法，就是破开了腹中积郁的邪气！ 让肠道的气急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因此…… 严文生的屁，整整持续了七八分钟。 那种“噗嗤”“噗嗤”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陈路都担心对方会不会拉出来。 可仔细一想，既然是宿便，必定是干结的，应该不至于能出来。 可是那些和大便在一起瘀滞的“气”，却轻而易举的在房间里占据了绝对优势！ 而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严文生是舒服了，他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放了好几个屁，瞬间感觉刚才的疼痛，缓解了很多！ 虽然屁声不绝于耳，可是……他是真的舒服啊！ 甚至……舒服至极的时候，他还痛痛快快的打了个几个“饱嗝”！ 这个饱嗝的味道，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瞬间，房间里的气息是如此的复杂，甚至让人作呕。 可是…… 这里是专家vip病房。 在这里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老领导的“孝子贤孙”。 陈路戴着三层口罩，压根无所谓。 可是其他人可没有口罩啊！ 郭佩佩看着陈路，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却又是满满的委屈。 她眼巴巴的看着陈路，眼睛里满是祈求，心想； “陈专家，求求你给我一个口罩吧，带过的我也不嫌弃……我给您磕一个都行。” 可陈路见状，却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 你不是不出去吗？ 小丫头片子！ 郭佩佩只能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她想过屏住呼吸，可……太难了啊！ 因为屏住呼吸，之后还得大大的吸一口气。 这他娘的要是深深的吸一口，不得中毒吗？ 太臭了！ 前所未有的臭！ 郭佩佩还好，毕竟时常出入病房，跟随专家对患者进行治疗。 很多老干部其实并非想象的那么光鲜亮丽。 不少退休之后，八九十岁的老干部，其实……并不如听起来那么好。 他们和大多数的患者一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老人味和一些酸腐味道混杂在一起，甚至有些已经大小便失禁。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在监护室内或者特需病房内活着。 毕竟，回到家里，那些当领导或者有钱的子孙，还得好好伺候。 在医院，免费治疗，配合护工，专业的医生，简单省事不少。 而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生死，已经没有了权利！ 即便他们不想受罪了，想离开，而子孙也不愿意。 毕竟，活着就是招牌！ 所以，相比之下，郭佩佩还是能极力忍耐。 可是…… 那些医院的领导们，一个个的可就受不了了。 腐臭味在空气里弥漫。 养尊处优的“老爷们”，一个个脸色憋得青紫，剧烈的臭味让他们本能的作呕。 这是一种生理反射！ 哪怕你再怎么极力掩饰，也无法避免。 方宏杰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强忍住臭味，甚至不惜屏息，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徒劳！ 即便脸色已经憋得青紫，可依然需要大口喘息。 如此一来，剧烈的味道顺着鼻息，直冲大脑。 太上头了！ 可是，方宏杰还不敢恶心的作呕，装模作样也得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炎炎夏日，房间里本就闷得不行。 这一股子的臭味，让几个院领导痛苦的差点晕厥。 即便是想要作呕，也只能用手掩盖。 可这些东西，能掩盖下去？ 孙广宁终于没有忍住，呕了一声，这声音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诡异宁静。 紧接着，甘远志也直接连续作呕！ 方宏杰的脸色青紫，努力憋着，他甚至已经开始说服自己的内心。 骗自己说：“这是香味，这绝对是香味……” 可精神安慰，也无济于事！ 偏偏严文生就躺在那里，心旷神怡，连续放了好几分钟的屁，他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肚子里憋闷不舒服的疼痛，也开始隐隐消散！ 舒服！ 太舒服了！ 只是…… 嗯？ 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甚至连连作呕的声音，他自然这时候也看到了。 回过神来以后，严文生直接老脸一红！ 他直接傻眼了。 自己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续放屁…… 自己脑子有问题？ 这今天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作为堂堂原来的省部级领导，何曾如此丢人现眼过！ 本来就是极为重视自己脸面的严文生，这一刻羞愧的恨不得用被子捂住脸。 这……这也……这也太丢人了！ 可是…… 相比严文生，孙广宁、方宏杰等人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他们肠子都悔青了。 这他娘的，自己脑子有病吗？非要冲进来！ 现在倒好…… 冲进来是进来的，可是……出不去了。 任凭谁现在也没有勇气，打开门离开这里。 毕竟，这是领导的颜面啊！ 这该怎么办？ 赶紧打开窗户散散味啊，爷爷！ 这他娘的，真的太臭了。 方宏杰此时看着陈路，气的浑身颤抖，当他看着陈路嘴上戴着好几层口罩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 是人家陈路让他们进来的吗？ 这是他们闯进来的。 要为领导主持公道，要好好教训陈路，要给领导撑腰的！ 这时候要是出去了，这老领导怎么想他们？ 一个个领导们，身心都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奈。 这太他妈痛苦了。 他们估计，这衣服上都已经染上味道了。 这衣服都得换了。 严峻此时直接懵逼了，他虽然也感觉臭气熏天，可是……这是自己爸爸啊！ 现在看着父亲整个人躺在床上，似乎安详了不少，疼痛也缓解了。 现在严峻也终于意识到，陈路刚才那是在治疗！ 联想到刚才陈路让他们出去，严峻还矢口否定，满心坚决的要在这里。 现在，严峻都是哭笑不得！ 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 而严峻看向那群医院的领导班子，一个个宛若身心受到了严重创伤，一个个脸色青紫，要么惨白，顿时也是哭笑不得。 他看了一眼父亲，意味深长。 严文生见状，顿时也是一张老脸憋得红紫。 严峻见状，也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这叫啥？ 自作自受呗！ 严峻说实话，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陈路。 这小子，真的是有点东西啊。 自己父亲这样的老古板，死要面子，看重脸面，还有些偏执。 这样的性格虽然不讨喜，但是也很少有人说。 可现在呢？ 终于有人能治得了你了！ 回想起刚才的陈路的话，父亲还矢口否认，甚至对陈路嘲讽。 现在呢？ 打脸来的也太快了！ 这时候，方宏杰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作呕，剧烈的声音十分响亮。 毕竟，他辛辛苦苦忍耐了许久，现如今终于作呕了，声音自然小不了。 严文生见状，忍不住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哎，抱歉！” “你们……出去吧！”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气氛再次变了。 说实话，方宏杰孙广宁等人如果刚才没有作呕，听见这话，绝对跑出去。 可现在要是跑出去了，这算啥？ 嫌弃领导？ 这罪名可没有必要啊。 好不容易抱上大腿，现在出去，不是白瞎了吗？ 别说臭了，就是粑粑，也得吃了！ 再说……这是啥大事儿？ 屁大点事儿而已…… 方宏杰连忙说道：“老领导恕罪。” “哎……我……我刚才……抱歉，实在是抱歉啊！” “说实话，在我眼里，您是老师，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在我眼里也是父亲一样。” “我自然不能嫌弃！” “只是刚才是生理反射，我也控制不住啊。” “领导，这屁大点事事情我们若是都担不住，以后能靠得住吗？” “再说了，我此时最大的心情，就是担心，担心您的健康和安危啊！” 不得不说，方宏杰是一个好演员。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 陈路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严峻还是打开了门窗，把味道散了出去。 许久之后…… 房间里这才逐渐开始恢复了之前的气息。 但是即便如此，空气中和衣服上，依然有些让人作呕的臭味。 不过，却也可以接受了！ 陈路这时候，并没有摘掉口罩。 他现在对于严文生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了。 他很清楚对方的原因！ 李牧遥此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作为中医世家，李牧遥自小耳濡目染看过或者听过不少中医的故事和传说。 他联想起陈路刚才的手法，连忙感慨一声：“陈专家，真的是厉害啊！” “说实话，您要是没有入选保健局的专家治疗小组，我都觉得遗憾和可惜，甚至觉得这是他们的损失！” “您刚才那一套手法，真的是厉害！” “真的让人开眼界啊！” 李牧遥对于陈路的吹捧，自然不是阿谀奉承或者是溜须拍马。 他不是那样的人，李牧遥可以接受溜须拍马的人，并不代表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恰恰相反，他小时候被风水相学大师曾经算过卦。 说他一身骨肉最清高。 可是，李牧遥这话，恰恰让现场每一个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领导脸上无光。 甚至方宏杰看着李牧遥，眼神里都有些嗔怒。 毕竟，你李牧遥是我们请来的专家。 可你现在，和陈路站在一起，这让我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更何况，当初陈路可是他们赶走的。 你现在这一番话，是在说我们有眼无珠吗？ 严峻此时也好奇的看着李牧遥和陈路：“刚才……陈主任，那是怎么回事？” 陈路还没说话，李牧遥直接说道：“这应该是中医古手法的：点穴吧？” 严峻一听，顿时竖起耳朵：“真有点穴这个说法？” 陈路微微一笑：“嗯，的确是点穴！” “点穴其实自古就有，现如今应该也有流传下来。” “不过，倒不是和电视里这么夸张。” “只是中医手法中一些按摩技巧罢了。” 李牧遥连忙摇头：“可没有那么简单的！” “点穴一直都是各家的不传之秘，而点穴的手法来源，也一直都是家传为主。” “刚才陈专家的手法，我虽然看不清楚透彻，但是隐隐之间，感觉像是岭南一派！” “对，岭南少林派？” 陈路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李牧遥，眼神里多有深意：“你知道？” 李牧遥这才涨红了脸小声说道：“小时候，爷爷带着我去岭南拜访过故友。”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点穴疗法。” “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见到了……” “据说岭南学派现在设有专门的研究院，学习和研究点穴疗法。” 陈路听见这话，笑了笑，没做声。 点穴法，的确非同一般。 他的手法，也的确是来源于岭南学派。 可是……陈路的这个点穴手法，却不是遗传于自己做医生那一辈。 而是……来源于章衡！ 没错，就是那个宋代天下第一榜状元。 他曾在江西、广州一带做了十二年的知州。 本身就是文武双全的他，自然学了岭南少林的很多真传。 其中，就包括了点穴！ 只是……他的点穴功，可不仅仅是治疗那么简单，还是杀人的本事。 在现代搏击中，点击人体上某些主要穴位可产生麻、哑、晕、死、咳、笑等效果，有些穴位虽轻打亦承受不起，重则死亡，称为死穴。 其实，古代早就对于这些了如指掌了。 甚至，在这个基础之上，创造了完整的点穴技巧，比如打穴七法。 而岭南学派和少林曾经合作研究过点穴法。 其实，所谓的科研，古代就存在了，只是不如当今社会那样多。 岭南学派是目前国内流传比较完整的学派。 当初和少林合作研究点穴，不仅仅是为了看病，也是为了防身。 古代医家，多为游医。 出门在外，是需要本事傍身的，要不然非但不能行医，甚至还被打劫也说不准。 而少林也需要研究学习医学。 于是，两家合作，研究出来了岭南少林点穴法。 “点穴妙法贵三功，三层功夫步步生，唯有奇功第三层 十步之外制人痛，若遇良师能解救，何如巧用轻和重 制服于人不伤命，何需动手不留情！” 这便是南少林的真实记载。 说的是，少林点穴法的第一、二层功夫，皆为普功，唯有第三层功夫技法较奇。 凡练点穴者，在掌握第一、二层功夫之后，除认真研练，保持其技，永不退步外，还应苦练第三层功夫。 陈路自然不想让这种东西被人得知。 所以，便笑着转移了话题： “按摩手法，没有那么夸张。” 李牧遥听出来了陈路的意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一次，他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虽然李牧遥五十多岁了，而陈路只有三十岁。 可闻道先后，术业专攻。 这普天之下，年纪，或许真的是最没用的论资排辈！ 这时候…… 陈路面色平静的看向躺在床上闭目不语的严文生，在他肚子上稍微按压片刻，随后声音关切的问了句： “严老，好点没？” 严文生其实这时候内心十分尴尬。 想到陈路来了以后种种事情，他觉得自己屡屡被他打脸。 现如今…… 一切都被陈路说的应验了。 严文生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感觉到陈路在自己肚子上按压，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陈路嘲笑的准备了。 毕竟……这他娘的年轻人，可不懂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哦。 想到一会儿陈路的讥讽，严文生也是内心一横。 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认错吗？ 他严文生是脾气不好了点，但是还不至于到混淆黑白，凭空捏造的地步。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这就是严文生的偏执。 可任凭他怎么准备，也没有想到，陈路的声音没有任何嘲弄，反倒是听出来几分关切。 顿时…… 严文生睁开眼，对上陈路的视线。 他发现陈路的眼神和刚才截然不同，现在的他眼睛里清澈无比，甚至多了几分仁德。 显然，他是在关心自己的病情。 想到这些，严文生顿时更加难堪了。 人家如此真心实意的给自己治疗，自己反倒是处处为难这个年轻人。 越想，严文生越发觉得自己为老不尊！ 他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多谢陈医生的治疗，哎……我现在好多了。” “但是，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陈路这时候，点头认真说道：“嗯，我知道！” 随后，陈路直接说道：“你之前的症状，之所以在吃了国医大师的方药之后还难受！” “并不是因为方子有问题！” “脉证不符的情况之所以出现，也是因为药气郁积所导致的。” “而原本方子无辜，之所以出现病气，是因为……药物不对！” “你这药，在哪儿抓的？”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变了起来。 严文生皱眉：“我的方子全都是在医院抓的药啊！” “就在咱们锦川市人民医院。” “是司机小刘亲自抓的。” 司机小刘闻声，也是连忙点头：“我都是按照老领导的吩咐在咱们医院抓的药。” 严峻皱眉，看着陈路：“药有什么问题！” 陈路此时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 其实，之前他就发现了医院不少药物都存在质量问题。 甚至，有药物作假的嫌疑。 想到这里，陈路眼神阴冷的看向孙广宁，这位分管医院药剂的领导。 孙广宁对上陈路的视线，顿时色厉内荏，他瞪大眼睛：“你看我做什么？” 陈路冷笑一声：“我看你做什么？” “我看的是鬼！” “心中的鬼！” 说话间，陈路直接对着一旁的司机说道：“还有药吗？” “拿过来！” 司机连忙点头：“有，但是……在领导家里。” 严峻的脸色也瞬间变了，他直接说了句：“去取！” “快点！” 这一刻，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变了。 刚才还在因为放屁的事情略显尴尬，而现在……却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而这时候，孙广宁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眼神里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恐惧。 等待片刻之后，就要准备上厕所。 而这时候…… 忽然何源皱眉说了句：“把手机放下再去。” 严峻则是淡淡的说了句：“这里有厕所。” 一时间！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而原本偏袒医院的老领导严文生，此时此刻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变了。 药乃是医院立足之本！ 如果药物出了问题…… 那事情，可真的不小。 哪怕严文生此时依然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抱有一丝念想。 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起来。 因此，严文生脸色也多了几分严肃，说了句：“所有人，都别出去，手机，都上交过来！” 一时间！ 病房内的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而方宏杰此时也紧张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严文生现在也幡然醒悟过来。 原来…… 陈路的一切，都不是方宏杰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人家是真的有实力！ 而且，实力超群。 那些患者来送行的画面，也绝对是情真意切。 或许…… 或许……一切……都是自己做错了？！ 一时间，严文生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那个画面。 可是，若是真的那样的话…… 严文生内心一狠，他不介意，清洗一番。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孙广宁，当初那个老实巴交的小孙，似乎……变了！ 物是人非啊！ …… …… 第82章 这是谋财害命! 房间里！ 安静的别说掉一根针了，就是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每一个人此时的心思，都十分敏感而且复杂。 孙广宁作为分管药剂科的副院长，他的权利很大，在医院里，谁都要给三分薄面。 以至于孙广宁此人为人骄纵，做事蛮横，甚至有些心胸狭隘。 按理说，这样的人并不受人待见。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孙广宁在医院里面的人缘，只能说是一般。 可偏偏孙广宁对于体制里面的生存法则拿捏的十分到位！ 对于上位者，他是真的能做到毫无底线和尊严的讨好，甚至不惜代价。 而对于下位者和竞争者，他也能做到毫无原则甚至有些卑鄙无耻的打压！ 这样的人，某种意义上属于精致利己主义者。 他的做每一件事儿，都是有着强烈目标性的。 所以，孙广宁年仅42岁，就成了医院的副院长，在正常的升迁路径中，绝对属于佼佼者。 陈路原本和孙广宁是没有瓜葛的。 可是，孙广宁对于杨明亮，以及身后的老院长，可谓是表尽忠心，绝对不会让陈路好过。 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针对打压！ 现如今…… 当陈路说出来药物存在问题的时候。 孙广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药物有没有问题，他心里能不清楚？ 毕竟，药物的进货渠道，是他亲自把关最终敲定的。 但是，孙广宁这人，要说没手段和技巧，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能走到今天？ 果不其然。 当孙广宁意识到周围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发生变化的时候。 顿时深吸一口气，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怒目相视，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陈路！” “你这是赤裸裸的血口喷人！” “我孙广宁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工作了半辈子，从我毕业就进来，已经二十多年的时间了！” “这二十多年来，我兢兢业业，在各位老师和前辈身上学会了一点，那就是生命所系，健康所托！” “你说药物存在问题，这是在侮辱人。” “我告诉你，今天要是查出来药物没有问题，我绝对会起诉你。” “你这是对于一名医务从业人员的污蔑和诋毁！” “还有，我这里有这些年来医院所有合作伙伴的所有合作凭证，以及医院中医药采购方面的所有单据！” “你完全可以拿去核实！” 孙广宁此时颇有一副怒发冲冠的劲儿头，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蒙羞的气息。 陈路见状，忽然一愣。 “孙院长，你激动什么呢？” “我有说过你的药物存在问题吗？” “我也没有怀疑过中药质量存在问题啊！” “我是担心，会不会抓错药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了？做贼心虚？还是心中有鬼啊！” “呵呵呵……” 陈路的话不紧不慢响了起来，顿时让孙广宁的脸色变了。 他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显然是……此处无银三百两。 可是，现场没有一个人认为陈路是真的在说抓错药了。 就连严文生此时，都闭目不语，一张脸阴沉着。 而这时候，孙广宁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路，眼神里的凶神恶煞根本没有任何遮掩。 陈路也丝毫不惧！ 甚至同样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孙广宁。 今日！ 陈路之所以来锦川市人民医院，就没有想过缩着脖子做人。 冤有头债有主！ 他不是君子，报仇自然是越快越好。 原本陈路来这里，只是希望借助打脸严文生的时候，顺便给这群医院的领导们一个脸色看看。 让他们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难为情。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 他也很清楚，这群人脸皮比城墙都要多层腻子，打脸这种事情，不轻不重，不痛不痒。 根本无济于事。 而且，陈路很清楚，这些做领导的，一个个内心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而且极其擅长伪装。 想到之前方宏杰要封杀自己，陈路当时绝对内心感觉到了这群人下手的狠辣程度！ 封杀啊！ 方宏杰绝对是有这样的本事的。 若是自己真的没有实力，说不定真的得委曲求全，甚至是道歉。 想到这里，陈路也意识到了一点。 对于仇人，绝对不能手下留情，而且，非但不能留情，还要落井下石，釜底抽薪！ 让他们再无反抗的可能！ 原本陈路以为这样的机会太难了。 或许还需要等待很久！ 可是，谁能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陈路之前就意识到了医院的中药是存在问题的，可是，陈路也没有线索。 而且目前住院患者的中药汤剂是熬好的。 疗效方面，往往达不到陈路的预期。 这让陈路为此好奇了很久。 直到离职的时候，陈路也一直没有搞清楚原因所在。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用药。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证实，就辞职了。 现在没想到回来以后，竟然找到了机会。 而且，送给自己这个机会的，竟然是他们自己！ 这个机会，陈路绝对不会放过！ 孙广宁这一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且，陈路要的，可不仅仅是脱层皮这么简单。 孙广宁要是不被辞退，甚至不被追究法律责任，都算他输！ 看着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变得不太对劲，方宏杰此时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句： “这个……大家都消消气！” “老领导，您也别生气，咱们医院是在您的带领下才真正意义上发展起来的。” “我们都是您带出来的兵。” “原则问题，我们绝对可以性命担保。” “可是，是不是药品的问题，还真难说。” “总不能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成了这样吧？” “导致疾病发生变化的因素很多。” “陈路和孙院长一直也有间隙，所以两人这样，我觉得是存在个人恩怨的。”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给您治病。” “要我说，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去吧。” “至于药物的问题，我觉得，孙院长也不一定懂，他是分管药剂的，可是……中草药质量的问题，我们也一定要查。” “若是我们合作的药剂公司没有承担起来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我们绝对会追究其法律责任。”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方宏杰的这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甚至让人听了，都不禁觉得很有条理，也很正确。 可这一番话，却同样也是在摆脱责任和甩锅！ 第一，陈路的话不能信，他和孙广宁有间隙，说的话立场不对，不要考虑！ 第二，当下最重要的是治病，不要因为陈路一句话就转移目标，治病才是首要情况，不要被陈路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第三，药物有没有问题，不是孙广宁说了算的，是医药公司的责任。 这就是方宏杰的水平。 他的说话做事儿，逻辑性很强，或者说是，他很善于把这种危机轻描淡写的转化掉。 千万不要觉得，这是再胡说八道。 这其实是一种能力。 一种甩锅避免责任的技巧。 领导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人。 因为有他们在，会省去很多麻烦。 方宏杰为什么这么多年在医疗体系中游刃有余，抽身随意。 靠的就是这种春秋笔法的智慧。 他很善于把一些关键信息漏掉，从而结合一些而莫须有的情况，组织成新的逻辑。 这种本事，在体制内，绝对是稀有技能。 果不其然，方宏杰的这一番话，的确是让严文生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嗯，宏杰，你是医院的一把手！” “也是医院的核心所在。” “在医药的原则性问题上，一定要守好底线，做好防护，这是人民生命健康的最后一道防线。” “所以，如果医院的医药发生了问题，这将会是塌方式的自绝后路！” “这件事儿，你一定要查清楚，找专家，如果发现问题，追究当事人的法律责任。” “绝不姑息！” 方宏杰闻声，此时也一脸郑重和严肃的点了点头：“老领导教育的是！” “这件事儿，我一定亲自跟踪，随时向您汇报！” 听见方宏杰的话，严文生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你不用向我汇报，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汇报给我干什么。” “你是医院的一把手，你要做好这些，你自己把好关！” 方宏杰顿时连忙摆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咱们医院有您这样的老领导，这是福气啊！” “再说了，我们医院是您的老家，您才是我们的大家长啊。” …… 看着方宏杰和老爷子又打成一片，刚才的紧张氛围似乎突然消散了一般。 严峻顿时皱眉起来。 父亲这退休综合征一点都没有改变，反而加重了。 现如今，听见方宏杰向他汇报，似乎又回到当领导的时代了。 而这时候…… 方宏杰忽然说道：“现在不是流行荣誉院长吗？” “要我说……我们和卫健委申请一下，让您老人家来我们医院担任荣誉院长吧！” “您对我们医院的贡献和影响力有多大，这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的。” “完完全全配得上荣誉院长这个称号。” “再者，您是宝藏啊，老领导您在不同岗位上，奉献一生，也积攒了太多的经验和能力了。” “我觉得，您若是做了我们医院的院长，绝对能让锦川市人民医院焕发人生第二春！” “这无论是对于医院，还是对于患者，还是说对于我们锦川市卫生事业的发展，都是天大的好事儿！” “甚至于！” “我觉得，这件事儿要是促成了，这甚至可以沦为一桩美谈！” “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您戎马一生，归来还在这里，在这里起飞，也在这里降落。” “人生实现了完美的轮回和闭环！” “这难道不是美谈吗？” 听着方宏杰的描述，严文生顿时心动了。 哎呦，心儿怦怦跳。 哎呀，脸儿在发烧！ 严文生真的是心动了啊。 可是…… 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出来做荣誉院长，会不会被人说老不羞啊？ 而且……哎呦。 严文生反正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这时候…… 方宏杰忽然叹了口气：“哎……虽然，这件事儿我们想起来很美好！” “可是，实在是不合适啊！” “毕竟，您位高权重，即便现在，依然是省里面的重要顾问。” “来到我们这个小医院，着实有些屈才了。” 此话一出，顿时严文生直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 “怎么就屈才了呢？”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为人民服务也没有！” “我觉得可以！” 这两人的一番对话，直接把周围众人看傻眼了。 陈路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方宏杰，这家伙，真的是……太会了！ 刚才那一招欲拒还迎真的是用的淋漓尽致啊。 而且，他的话直接摸到了严老爷子的心坎儿上，还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这水平，难道不高吗？ 高！ 实在是高！ 可是…… 有用吗？ 若是陈路没有绝对的把握和手段，方宏杰说不定真的能给医院找来一个保护伞和护院大佬！ 原副部级领导来做荣誉院长，这一般人谁来查啊？或者说……陈路即便要闹事儿，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可是，方宏杰真的低估了陈路了。 我不发威，还真的以为我是癞蛤蟆吗？ 陈路顿时内心冷冷一笑。 而严峻此时也是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算了吧！” “爸，你身体不太好，这么大岁数了，好好养病，注意身体，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严文生顿时皱眉看了一眼严峻。 我做事儿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这不是有陈路吗？” “我感觉，我的肚子疼，好了不少呢！” “我现在还没老！” “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 “陈路的水平的确是高，刚才那点穴，几下子，就让我舒服了很多。” “陈路，你说我的身体，能恢复一些吗？” 说话间，严峻和严文生同时看向了陈路。 李牧遥站在一旁，则是有些沉默，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来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这里的乌烟瘴气，让他感觉到了一些窒息。 若是医院就连立身之本的药物都能出问题。 而且，在第一负责人的一番巧言令色的转移话题后，甚至可以转移矛盾！ 这样的领导，有跟着的必要吗？ 李牧遥有些叹息！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磨合期，他不计划熬过去了。 等今日之后，就请辞！ 离开这里！ 何源是不错，可是……他终究不是方宏杰的对手。 他的政治手段比起方宏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陈路这样的人杰，都能被方宏杰利用之下赶走。 他李牧遥呢？ 毫无疑问！ 陈路的昨天，就是他李牧遥的明天。 何源院长虽然有志有才有德，可是……无论是政治手段还是政治智慧，就连政治眼光，都要差了不少！ 哎…… 想想，李牧遥忽然觉得悲哀。 若是领导全都是方宏杰这种人，医院如何发展？ 而这时候，陈路忽然说了句：“我不支持！” 此话一出，顿时严文生脸色一变，他有些期待的看着陈路：“为什么不支持？” “我这身体治不好吗？” 陈路摇头：“不！” “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目前治不好！” “病根太深了！” “而且深入骨髓。” “想要治疗，除非只有一点，刮骨疗毒、脱胎换骨！” 此话一出，顿时严文生的脸色有些不悦。 方宏杰更是一双眼睛盯着陈路，满是阴毒。 “呵呵，口气可真大！” “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即便没有你陈路，也依然是一家三甲医院，而且在全市排名中，都在前列！” “你陈路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对锦川市人民医院做出什么贡献？” “你只是一个医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 “陈路，我知道你对医院素有仇怨，你对于这一次的职位调动和安排心有不甘，甚至因此怀恨在心。” “可是，你或许懂的治病，但是你不懂在如何经营医院，如何发展医疗卫生事业！” “你的眼光，太过于短浅了。” “不过，若是你真的觉得医院对你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我可以代表锦川市人民医院给你道歉！” “但是，我不希望你处处刁难甚至抹黑医院！” 方宏杰的话，义正言辞，颇有一副大将风采。 严文生这时候也叹了口气：“哎！” “陈路，今天邀请你过来，也是希望消除一些过去的恩怨或者误会！” “你的事情，宏杰他们也和我说了。” “实属无奈，医院也得照顾老同志的感受，而且建设医院方面，你的确是经验不足！” “今日，我看就有我来做个见证。” “你们握一握手，过去的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没必要！”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不少人都表情微妙起来。 宋志毅有些不甘心！ 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孙广宁等人的脸上，却浮现出来了一丝丝的庆幸和欣喜。 这时候，忽然一阵推门声响了起来。 只见司机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手里提着药包走了进来。 “拿回来了！” “都在这里。” “可惜，只有两副药了。” “其他的都已经吃过了。” 方宏杰一马当先接过药袋：“给我吧！” “我让专家去测一测，对中药的质量进行一些评估。” “老领导您放心，这件事儿，我绝对会追究到底的。” 严峻见状，顿时皱眉摇了摇头：“给我！” 方宏杰闻声，一时间有些愣了一下，甚至有些不情愿和不甘心。 严文生皱眉：“你要这个干啥？” “你又不懂这些。” “专业的事情，找给专业的人去做就行了。” 严峻顿时皱眉看了一眼父亲：“爸！” “有些事情，我可以纵容你。” “但是今天这事情，你必须要听我的。” “我可以找人去测验。” “你放心！” 严文生见严峻迟迟没有动静，顿时摆了摆手：“都一样，都一样。” 而陈路这时候说了句：“严先生，可以给我。” “我对中药，略懂一些。” “我看看这些中药，有什么问题。” 方宏杰连忙说道：“眼睛能看出来什么？” “我们的检测机构有专业的检测工具，对于药物性质，药物品质，都有保障。” 不过，严峻对于方宏杰的话没有半分理会，却看了一眼陈路：“给！” 陈路接过药包，打开之后，里面全都是中药。 一时间，孙广宁竟然有些紧张了起来，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方宏杰。 而对方则是投之以放心的表情。 方宏杰是做过中医院院长的，之前是锦川市中医院做院长，他很清楚一点。 医药分家了。 什么意思呢？ 现在的医生，压根就不认识中药。 都是医学院校培养出来的人，他们哪儿有机会亲自去认识中药啊！ 别说其他了，就是他亲自开的方子，真的把一包药物放在那里，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这个现象，可不偶然，而是一个社会普遍存在的情况。 陈路才多大？ 三十岁！ 本身也不是学习中药的，而且即便是学习了，医学生也就对于药物的药性有所了解，但是对于中药，基本上一塌糊涂。 之前方宏杰就接触过类似的案例。 而陈路毕业之后，辗转反侧多家医院，从来没有接触过中药的相关工作，他怎么可能认出来？ 想到这里，方宏杰微微一笑： “我倒不是不支持陈医生看。” “只是吧……我就怕啊，有些人不懂装懂。” “中医中药分家，是一个普遍现象，陈路真的能看懂吗？” “我还是觉得，找专门的鉴定机构比较合适。” “要不然，真的出了问题，陈医生的话，也不能作为陈堂证供啊！” 陈路微微一笑：“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话间，陈路直接取出一张纸。 然后把里面的中药分门别类的放在了不同的角落。 很快，一大包混在在一起的中药，被分成了十六等份。 也就是说，这个方子，十六味中药。 随后！ 陈路一个一个的药物拿起来，先是观察，随后用手捏了捏，然后放在嘴里，开始品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周围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陈路身上。 当他们发现陈路用嘴来品尝之后，顿时有些惊讶。 孙广宁有些紧张，而方宏杰则是冷眼旁观，甚至觉得陈路是故弄玄虚。 这不是方宏杰看不起陈路。 而是因为……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院长，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通过肉眼和嘴巴品尝出中药的品质的。 这不是开玩笑吗？ 什么时代了？ 兄弟，时代变了！ 现代化的检测仪器，难道还比不上你的嘴巴？ 于是，方宏杰直接对着严文生说了句：“严老爷子，呵呵呵……这服药，估计要浪费了。” “不过，下一副药，可不敢这么做了。” “我这边有药材公司的鉴定结果，我觉得，那个更加靠谱一点。” “要不，我去通知人拿过来？” 这时候！ 严文生正要说话，而陈路的脸色，已经越发难看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愤怒！ 他也想到过药物可能有问题……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些药物的问题这么大。 这甚至已经不能说是质量问题了。 这他妈的……已经是赤裸裸的造假！ “不用了！” “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好啊！” “开了眼界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用水泥做的冬虫夏草！” “呵呵呵呵……” “厉害啊！” “孙院长，我看你们不是要治病吧，这是……要谋财害命！” 陈路的话音冰冷，响彻整个房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 …… ps：昨天只有一章的原因是因为写的时候直接弄到一起了。 有时候，青青不太喜欢把整篇的故事分开。 但是字数绝对没有问题的，大家请放心哈…… 第83章 你跳不跳?! 周围众人顿时看向陈路。 严峻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陈路一双眼睛，如同那x光一般透彻，甚至隐隐之间满是寒光清冷。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冷冽且布满寒霜，激动之间，甚至可以看见咬牙切齿的愤怒。 “好啊！” “真的好！” “严老爷子，您吃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药物多久了？” 此话一出，严文生微微皱眉：“有什么事情吗？” “大概……” “我也记不清了。” 而司机直接说道：“这是第21副药了。” 陈路闻声，忽然反问一句：“您是不是从吃了第五六副中药开始，症状非但没有减轻，甚至还加重的？” 这话一出口，严文生忽然沉思了起来。 司机则是立马说道：“是的！” “原本之前只是隐隐作痛，可后来，不知为何，老领导的疼痛非但没有缓解，甚至加重了！” 陈路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愤怒的说了句： “呵呵……” “您继续吃下去，用不了一个月。” “别说治病了，甚至……生命都有危险！” 这话陈路实在不应该说，更何况是对着老领导。 郭佩佩顿时紧张了起来。 和陈专家出来做任务，真的是……惊心动魄啊。 这老爷子能不生气？ 果不其然！ 严文生顿时皱眉了起来。 而方宏杰更是直接呵斥道：“陈路，休得无礼！”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陈路这一次更是没有给方宏杰任何好脸色，直接反问句： “休得无礼？你懂什么叫做礼数吗？你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懂，你让我不得无礼！” “方宏杰你快给我闭嘴！” “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要我说，你简直是混蛋。” “这是中药，是药啊！你也敢如此糊弄？！” 严峻连忙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陈路冷冰冰的说到：“十六味中药，里面有一半儿以上，全都是假药，这能治病？” “别说治病了！” “这压根是在害人！杀人！” “疾病没有把患者杀死，而吃了你们的药，能把人吃死！” “这哪里是药？” “分明是毒药！” 孙广宁见状，直接怒骂一声：“陈路，你不要血口喷人！” “什么事情都讲究证据！” 陈路冷哼一声：“证据！？” “好！你要证据！” “我给你证据！” 说话间，陈路拿出一味药：“这原本应该是冬虫夏草，名贵中药！” “可是，你这是什么？” “冬虫夏草的模型吗？” “倒模冬虫夏草，用蛋清、细泥土、水泥沙、吸水剂、铁粉、铅等混杂而成的不明工程作物？！” “还有，你这是红花吗？这是细沙染色的吧！” “猪苓，呵呵呵……好啊，为了冒充，以次充好，用白矾水浸泡？” “元胡，你直接用山药的种子进行切片染色？！” “山茱萸你用葡萄皮！” “人参更是专业啊，用华山参来代替？你知道不知道，华山参的中毒反应有多严重，可以导致心率加速、轻度导致瞳孔扩大，甚至言语不清，烦躁不安，皮肤燥热，小便困难……” “严重中毒的话，甚至会导致昏迷和呼吸麻痹！” “你们可真的太厉害了。” “以次充好就算了，甚至替换药物，我不相信哪家医药公司可以这么做！” （以上全都属实，都是行业乱象，青青就是医生，我父亲，爷爷都是中医，他们是懂中药的，亲眼见过这些东西，中药市场舆论浑浊，建议大家不懂得不要乱买，市面上的很多虫草一类的名贵药材，不少都有掺假行为。） 陈路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生气的原因并不是严文生他的病情。 他生气是因为……之前他的患者，竟然吃的都是这样的药物？！ 想到这里，陈路甚至身子都有些颤抖，眼神里喷薄而出的怒火更是显而易见。 而周围众人听见，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严峻更是呼吸急促，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 严文生此时也真的被吓坏了。 他是真的感受到了陈路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最近小便困难，还以为是前列腺增生严重了，甚至有些心慌。 他以为都是老毛病犯了！ 可现在……看起来，自己他妈的是吃错了药，中毒了？！ 想到这里，严文生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毕竟，鞭子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才会感觉疼痛。 刚才方宏杰等人的话，之所以严文生有些心猿意马，甚至有些相信，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甚至是好事儿。 再加上他身体也好了一些了。 可是现在呢？ 想到自己最近吃的药物里，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顿时他就怒不可遏。 严文生本来还想得是锦川市人民医院是自己的老家。 即便是一副药不值多少钱。 可是……他也想为自己离开的地方做出一些贡献。 但是…… 他没有想到，医院竟然这样。 他一片真心为了医院着想。 可是…… 他们在干什么！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爱之深恨之切。 原本严文生对于医院充满了好感和怀念，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愤怒！ 严文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眼神都变了。 这时候，孙广宁忽然指着陈路，怒不可遏：“你这是在胡说八道！” “陈路，我真的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你能不能把话说的再夸张一点？” “水泥做的冬虫夏草，你怎么不上天呢！” “陈路，我一定会起诉你的。” 陈路看着孙广宁：“你放心，你不起诉我！” “我也会让我的患者们，联合起来起诉你，起诉医院的！” 陈路现在都是心有余悸！ 他真的感觉有些后怕。 若是真的当初出了事儿……该多可怕？ 只能说是庆幸。 为什么呢？ 因为以次充好，假冒伪劣，增加重量的这些药物，都是名贵药材。 什么意思呢？ 但凡价格贵的药物，才有作假的价值。 难不成你在一些廉价的药物上作假？ 这不是傻子吗？ 而当初陈路为了给那些患者治病，为了达到物美价廉，用最高性价比治病，选择的都是一些便宜的药物。 所以，他们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 严文生不一样。 他是退休高干！ 他的药物最后都会报销的，所以对方开药的时候，并没有考虑价格，而是什么效果最好，用什么药物！ 如此一来，才会给了陈路这样的机会。 而其实，陈路隐隐之间还感觉到。 那就是司机去抓的药物。 如果是严文生的家人或者亲戚去了，肯定不想排队的，领导会亲自招呼。 如此一来的话，他们显然会提前准备好。 可是司机去抓药，没有人认识他，司机也不好打着名号去给严峻丢人。 所以，这才能看到真正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陈路也使用了独参汤来治疗耿淮山的母亲。 为什么疗效显着的原因。 其实很简单。 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领导用，不敢作假。 这同样也就意味着…… 药剂科内部，和孙广宁是一起的。 他们在作假，甚至是有利益瓜葛。 可是……谁是关键所在呢？ 如果可以抓住这些，或许……一切的一切，才会不攻自破！ 要不然，最后无非还是不了了之。 被医院随便找一个替罪羊。 忽然…… 陈路想到了一个人，秦正。 其实，秦正早在前段时间就开始联系陈路了。 这也是为什么上一次在院内大会上进行举手表决的时候，秦正拒绝表决的原因所在。 很多人以为秦正弃票的主要原因是陈路手里拿捏着对方的把柄。 其实不然！ 秦正之所以找陈路的原因，是希望陈路给他看病，准确点说是救命！ 他现在，病情已经越发严重了，甚至……心脏难受到了极点。 那一次，陈路用望诊把秦正老底揭穿的事情，是很多人亲眼见证的。 大多数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嘲笑。 没有人在意陈路当时其实指出来了秦正很多毛病。 可是……有人上心了。 那便是秦正。 上一次，羞愧难忍的秦正回家之后，其实对于陈路的确是怨恨无比。 可是……直到第二天的时候。 秦正开始出现了不适，正如陈路所说的那样，心脏乱跳，差点出现室颤，若不是正在医院，他这个性命就要没了！ 这一刻，秦正真的吓坏了。 他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恐惧。 若是真的自己发病了，这该如何是好？ 于是，秦正连忙到了医院，进行检查，可检查之后，发现秦正并没有想的那么严重。 可自己身体怎么个情况，秦正是十分了解的。 其实这就是西医的不足，西医在诊疗或者检查的时候，只能对已经发生的情况进行诊断，对于潜在的风险，是不足的。 即便现在也研究出来很多“预兆”之类的指标，比如同型半胱氨酸一类的，可是这些东西依然不稳定。 于是，秦正找了一些中医专家咨询情况。 中医专家告诉秦正，其实，中医真正的厉害在于一点：“不治已病治未病”。 什么意思呢？ 就是中医可以在疾病发生之前，通过对脏腑的气血阴阳进行诊断，从而预测出来疾病的发生发展。 达到治未病的目的！ 秦正当机立断就希望对方可以帮忙给自己治疗。 可是…… 这些专家都有些颓然，因为他们虽然可以看到秦正的一些不足，可是在精准的诊疗方面，却做不到。 众所周知，很多人对于中医的认知，其实还停留在比较落后的领域。 认为中医只是在调养方面有着优势，对于一些慢性病效果好。 其实不然，真正的中医，若是诊疗手段和技术达到高超的境界，就比如脉诊，达到了入微甚至是察变的地步之后。 他们便可以精准的对人体的气血阴阳进行调控。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达到这个地步。 所以，当秦正告诉那些专家，有人把自己的情况精准预测出来以后，专家沉思许久说了句：对方的水平远在我等之上，你是遇到了高人，所以最好可以让对方对你进行治疗。 于是，他这才找到陈路，希望可以救他命。 陈路找了个理由，随便回绝了。 可是……现在，陈路忽然觉得，他找到了最适合的人选。 秦正应该不会拒绝吧？ 毕竟，前途也好，未来也罢，在身体健康面前，一文不值！ 秦正这段时间，对于陈路百般讨好。 整个医院，可以这么说，唯独秦正知道，陈路前往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并不是因为后门或者其他，人家是有真的本事的！ 但是，秦正这几天真的被吓坏了，这几天，他心脏不舒服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他上周末去了北京，找了最顶级的心内科专家。 对方告诉秦正：“你这情况，很严重！但是……我们找不到原因所在。” “你心脏的血管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却有异常放电，众所周知，心脏的搏动是通过窦房结放电激动的，而你现在心脏上存在异常电流，这是很危险的。” “上一次出现室颤，已经差点要了命。” “你的心脏本来就肥大，而且心脏功能也不是很好。” “如果再来一次……我不敢保证你是否能继续活下去。” 对方的话，直接把秦正吓坏了，连忙询问怎么办？ 可专家也是无奈的说了句：“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甚至……没有办法给你提出好的建议！” “国外梅奥诊所曾经有一例类似的患者，他们利用目前最先进的技术，进行了研究，发现这是交感神经的问题，你这房颤很危险，可是房颤目前研究来看，是找不到原因的，只能归结于神经领域的异常。” “但是，我建议你找预测出你疾病的专家来治疗。” “或许中医在这方面，是有着不错效果的。” 此话一出，秦正直接死心了！ 他没想到这种病竟然治不好？！ 更加让秦正坚定了找陈路的决心。 可是…… 陈路对于秦正的意见太深了，自然不可能。 秦正就差给陈路跪下了。 毕竟，生命没了，其他一切……有什么用呢？ 活着，才是最大的念想。 什么狗屁权利，什么狗屁金钱。 秦正甚至和陈路承诺过很多…… …… …… 想到这里，陈路忽然看着孙广宁他们的表演。 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可惜，孙广宁等人此时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盯着陈路，一番番气势逼人的话脱口而出！ “陈路，你胡说八道！” “这是在赤裸裸的污蔑我们医院。” “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发展是一般，可是……却没有你说的那些情况。” “要不然到现在，为什么我们迟迟没有出现问题？” “你这人就是在危言耸听。” 方宏杰此时同样也是面色不善的说了句：“陈路，我知道，你对医院有情绪，认为我们逼走了你！” “可是，你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公报私仇！” “我现在忽然觉得当初没有开除你都是我们的决策失误，有你这样的品质，在医院也会让我们整个医院乌烟瘴气！” “中药有没有问题，我们是有专业检测机构的，不是你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就能说了算的！”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门开了！ 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就站在门口，中等身形，一身黑色练功服，拄着拐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那是药香！ 陈路忍不住抬眼望去。 老人站在那里，其貌不扬，甚至十分普通，可是一张脸虽然满是皱眉，可却面色红润，颇有光泽。 身体健硕，骨骼劲朗，目光硕硕，气息悠然。 人的外貌或许可能作假，但是身上那一股子高人气息隐隐烁烁，扑面而来。 这人绝对是高人！ 周围众人此时也看向来者！ 终于，这时候，李牧遥连忙起身：“爸，您来了！” 而床上的严文生看见李成儒之后，连忙坐起身体：“李老来了！” 严峻也是连忙回礼：“李伯伯，您好。” 听见这些称呼，周围众人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这人难道是…… 潼川省唯二的国医大师之一：方剂学、药学大师：李成儒？！ 顿时，一时间所有人都忍不住沉默下来。 而方宏杰和孙广宁二人更是忍不住面色一紧，内心忐忑不安起来。 李成儒是谁？ 或许很多人只知道他是国医大师。 但是，没有人知道，李成儒是国内中医药炮制协会荣誉会长。 他是全国中药药材质量评定专家委员会的终身荣誉顾问！ 他还是国家民间中医药发展协会的创办者。 同样也是潼川省中药学会第一任学会主席。 …… …… 等等…… 李成儒的名头太大了，头衔也太多了，以至于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说的完的。 可汇聚成一句话，那就是……在中药领域，李成儒就是权威！ 当之无愧的全国权威。 所以，当李成儒到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复杂。 而孙广宁和方宏杰更是心底一沉。 什么专业机构检测？ 什么现代化的检测设备！ 这些在这位李成儒老先生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这时候，李成儒点头示意，随后看向陈路：“我其实来了许久了！” 随后，他看向陈路，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一番，随后竟然面露喜色的点了点头：“你是老秦新收的关门弟子？” 陈路连忙点头：“李老，您好，我是陈路，秦师的弟子。” 李成儒笑了笑：“我刚才听见了你的话。” “不错！” “小伙子，年纪轻轻，竟然懂得药物。” “还能说的这么精确？” “难怪能入得了秦学文的眼睛。” “现如今，中药分家，让中医难出大师，的确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可是……如果医院以这作为漏洞，去随便作假中药，这真的是令人心寒！” 孙广宁闻声，连忙说道：“陈路是在血口喷人！” 而李成儒就这么盯着孙广宁，声音平静，却又如平地惊雷：“是不是血口喷人，我看看就知道了。” 忽然！ 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了。 因为…… 这位李成儒老先生，本身就是药学一绝，他若是亲自评测，比起任何市面上的检测机构，都要权威！ 而他，更不需要依赖于任何检测的设备。 因为他，就是权威！ 这时候，李成儒走到了成方药包的地方。 看着陈路分门别类的已经把所有药品全都分化出来，略显欣慰。 说实话，他也有考校陈路的心思。 毕竟，能被秦学文称之为中医药中兴之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倒要看看，陈路能猜对几样。 李家是医学世家，经营数百年，除了在医学发展史上没有断层，在中医药的发展方面，更是厉害的很。 当李成儒拿起冬虫夏草的时候，只是在手里面捏了捏，甚至都没有任何观察，就一边掰开一边说道： “第一个正确，的确是工程产物。”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如果陈路刚才的话大家还有所怀疑的话。 现如今，李成儒的话，直接相当于审判了。 而接下来，李成儒继续拿起手里面的中药看了起来。 “元胡，假的！山药种子。” “人参，假的，华山参。” “……” 接二连三，当李成儒把所有的中药看完之后，顿时眼神也变得越发凌厉起来。 他真的没想到…… 自己开了十六味药物，竟然超出一半的药物存在造假行为。 以次充好？ 这已经不能说是以次充好了，完完全全的假冒伪劣。 越想，李成儒的脸色越发难看！ 现场众人此时同样如此。 大家都没有想到，真的是假的。 严文生更是怒不可遏，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站在那里，身子有些颤抖，眼神里却是上位者的怒压，直勾勾的盯着对面众人。 “好！” “真好！” “这就是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做派？！” “真的是让我开了眼了。” “我还以为，存在一些质量问题，现在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了你们了。” “你们完完全全就是在坑杀百姓。” “药品乃是医院的立身之本，你们这是在自掘坟墓！” “好啊，方宏杰，孙广宁，何源……你们，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方宏杰张开嘴巴，似乎还想要去狡辩什么。 “老领导，我们……我们……” 可是严文生直接一句话打断了对方：“给我闭嘴！”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哼，还想让我来做什么荣誉院长？” “打得一手好算盘，恐怕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还得陪着你们丢人现眼不说，我死了也没有办法瞑目！” “严峻，查！” “给我彻底清查！” “所有涉案人员，一个也不许放过。” “任何一个在医院药物领域参与造假的人，全都给我送到法院去审判！” “还有你，孙广宁，我真的是瞎了眼了。” “听信谗言，相信了你们这群人的蝇营狗苟。” “今日的事情，如果不是陈专家发现，我恐怕到了死，还要被你们蒙在鼓里！” 孙广宁此时浑身颤抖，内心的恐惧已经攀升到了极点。 他很清楚！ 如果真的彻查下来，别说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了，甚至……甚至就连自己下半生能不能离开监狱都是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事的背后…… 越想，孙广宁此时越发颤抖。 该怎么办？ 看着严文生脸上的愤怒，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自己身后的人怎么办？ 自己孩子老婆怎么办？ 越想，孙广宁就越是恐惧，可是……此时的他，却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思考对策。 慌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沉思良久之后，孙广宁忽然看了一眼方宏杰。 此时的方宏杰又能好到哪儿去，平日里这些蝇营狗苟得来的钱，他可没少拿啊！ 该怎么办？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忽然孙广宁看了一眼方宏杰，眼神里满是坚毅和决绝。 他似乎有了决断！ 这么多年的配合，让两人早已有了默契。 忽然！ “啪！” 伴随着啪的一声响了起来，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见方宏杰脸色阴冷的盯着孙广宁，声音里甚至带着几分沙哑和绝望：“好你个孙广宁啊！” “我对你如此信任，对于委以重任。” “你的良心是喂了狗了吗？” “老领导他们对你这么多年的教导你放在哪儿了！” “你这行为，简直让我感觉无耻！” “你……你……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说话间，方宏杰身子都开始颤抖，一只手甚至在这仓皇之间，竟然捂着胸口，面色痛苦。 似乎此时此刻他才是那个受伤最重的人。 这时候！ 方宏杰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直接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我的错啊！” “是我没有做好啊！” “老领导，今日的事情，都是我方宏杰管理不当造成的。” “我……我……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老领导，你责罚我吧，是我的工作失职，我没有管理好医院！ 都怪我！” “哎！” “我错了！” 说话间，他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就是啪啪啪的打了上去。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方宏杰是真的下死手，对自己毫不含糊，一阵阵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没多久，方宏杰的脸上，就明显红肿了起来。 严峻见状，皱眉却没有说话。 转身对着司机说了句：“去通知一下市卫健委。” 司机见状，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而孙广宁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路，恨不得杀之后快。 都怪陈路！ 这个混蛋！ 要不是他，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他…… 怎么可能发生这些事儿呢？ 你好好看你的病就行了，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而严文生同样也是愤怒无比！ 原本他还想着帮忙锦川市人民一样，借助自己老干部的身份，对陈路进行一番考核和敲打。 可现如今呢？ 鞭子非但没有打在陈路身上，反而一鞭子火辣辣的打在了他严文生的心里！ 他对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感情，无可厚非。 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主动站出来帮忙说话了。 可是…… 陈路来了以后，三下五除二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且有效的缓解了自己的腹痛。 严文生不是老眼昏花之人，他只是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有些眷念，对于自己的这些老下属，心有庇护。 可事情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预期。 自己引以为傲，甚至是屡次想要拯救的锦川市人民医院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 中药作假！ 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若是只有陈路一人说出来，或许严文生还心存侥幸。 可是，就连国医大师李成儒老先生都亲自下场鉴定了。 他能作假？ 自己还想着维护医院，可医院这群人竟然用假药坑害自己。 这他妈的…… 严文生顿时之间，竟然有些急火攻心。 好啊！ 真的太好了！ 这是自己怀念的地方？ 这地方，已经黑暗腐化到了这等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不！ 此时的严文生更加生气了。 自己当初费尽心思，把锦川市人民医院从被几家大医院围剿的落魄境遇中绝处逢生，他自然更加不允许看到当今这般地步。 准确点说，严文生并不仅仅只是怀念这个地方。 他怀念，他维护的是，当初那个破旧的小医院，一步步的突出重围，从小做大，一点一滴的积累人脉资源，积累患者，经营到锦川市知名三甲医院的这个过程。 他怀念的是当初奋斗的青春年华！ 他所有的怀旧，都是这一段美好的回忆，那一段峥嵘的岁月。 正是因为如此…… 他才不忍心看到锦川市人民医院被人诟病，被人陷害，甚至是……被人作死！ 这也是为什么当方宏杰等人邀请老爷子出来帮忙坐镇的时候，他才会义不容辞。 现如今！ 当他亲眼看到自己打下的江山，他和那群老朋友们倾尽所有，废寝忘食好不容易扶持站起来的锦川市人民医院竟然被这些后人如此糟践，如此腐败不堪，如此作孽深重的时候……他真的怒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 严文生也绝对不会心软。 只是……当严文生看着方宏杰的下手越来越狠，看着孙广宁的眼神越发坚决，这时候，严文生忽然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他恰巧撞见了严峻的视线。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过来。 他们意识到，这孙广宁和方宏杰，很可能要选择断臂求生！ 显然，在得知事情再无反转的情况下。 孙广宁很可能进入失控状态，甚至是……不惜代价，哪怕是自杀，都有可能做出来。 若是真的孙广宁自杀了，很多线索，自然会中断。 想到这里…… 严文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 而严文生看见方宏杰这般姿态，也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方宏杰，你站起来吧！” “这件事儿，虽然你作为一把手，属于监管不力，可是终究主要责任并不在你。” “法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之人，同时也绝对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你是医院的一把手，现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要做到临危不乱，好好调查，并且配合处理好这件事儿。” 说完之后，严文生的脸色严肃的盯着孙广宁： “孙广宁，你作为分管药剂的副院长，这种事情都敢进行麻痹大意，甚至是勾结不法商贩，使用劣质、假冒伪劣的药物。” “这件事儿，你务必要配合好相关部门的调查！” “绝对不能让那些奸商逍遥法外！” 孙广宁和方宏杰两人听见这一番话，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其实，孙广宁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他甚至想好了去死。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所有的罪状全都包揽下来。 如果运作的好，倒也不需要判刑太多。 而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能保住。 只要方宏杰帮助自己，配合自己，即便是坐牢，也是他的事儿。 他真的没有想到，严文生竟然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还有操作的空间？ 方宏杰连忙点头，起身说道：“领导放心，这件事儿，我们绝对查的水落石出！” 陈路忽然说了句：“哦？难不成，医院药品出问题，只有孙副院长一个人的问题吗？” “他孙副院长能完全负责医院的药剂吗？” “据我所知，医院药品进出全都是方书记这边答应的吧。” “要查，都得查吧？” 此话一出，顿时方宏杰和孙广宁全都愣了一下，两人看着陈路的眼神里，瞬间出现了杀意！ 没错！ 是杀意！ 财帛动人心。 这件事儿，一旦追究到底，牵扯太多。 而陈路这一番话，显然激怒了二人。 严峻也是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眼陈路。 陈路的话，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严文生也很清楚！ 可是，为什么严文生刚才要说出来那句话呢？ 因为严家父子早已发现了方宏杰和孙广宁的打算。 你是无法推测一个失控的人的。 如果孙广宁真的彻底失控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者说……人死之后，很多线索中断，再次调查的时候，会有很多麻烦。 国家法律，只有审判之后才能定罪。 而若是孙广宁死了，就无法定罪，这也意味着，很多东西不了了之。 或者说是，只要孙广宁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了，他肯定会不惜代价为自己做好后续准备。 如此一来，线索也好，证人也罢，都会陷入尴尬的境地。 果不其然！ 就在陈路话音刚落的时候。 方宏杰这边就直接开口说道： “陈路！” “这是我们医院的内部事情。” “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再说了，事情此时还没有定论，最终结局如何，自然会有相关部门调查清楚之后在下结论，而不是你这么站在这里凭空捏造。” “你是医生，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陈路闻声，面色严肃的说到： “本职工作？” “我是医生，我的本职工作就是治病救人，就是维护患者的权益！” “正是因为如此，我要代表我曾经治疗的，在本院开具药方的患者，要讨来一个公道。” “同样，我作为卫健委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成员，同样也具备对保健基地的药物质量，有监管作用！” “孙广宁身为副院长，负责医院药剂，这可不仅仅是监管不力、玩忽职守的责任。” “所以，事情在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任何电子设备，都不得向外渗透半点消息！” “即便是需要打电话，也需要进行监管。” 陈路这一次是死死地咬住了孙广宁，绝对不给对方半点机会！ 孙广宁见状，顿时恼羞成怒！ 更是凶狠的盯着陈路，颇有一副老子可以死，但是你也别想好过的模样。 “陈路！” “我孙广宁作为医院副院长，你这是羞辱人！” “在没有证据之前，就朝着我身上扣屎盆子！” “你这是污蔑是诋毁！” “我孙广宁一身清白，容不得你这般诋毁！” “你不是说我有问题吗？！” “好！” 说话间，孙广宁径直走到了窗户口，vip病房的窗口上面没有围栏，打开窗户透气的时候，就只有窗纱。 而孙广宁直接三下五除二就拆了下来！ 他整个人直接爬了上去！ “我今天，就是死，也不要受你这般侮辱。” 说话间，他整个人的半个身子，已经探身出去。 顿时！ 房间里紧张了起来。 严峻脸色一变：“不敢！” “孙广宁，你冷静一点。” “陈路，你少说几句！” “快，快把孙广宁拉下来啊。” 严峻的话顿时把周围众人吓了一跳。 而当大家看见孙广宁竟然准备跳楼的时候，都吓蒙了。 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极端的行径。 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无比焦灼起来。 方宏杰更是大声喊了句：“孙院长，你这是干啥？” “快下来！” 说话间，他就要走到前面去拉人。 而孙广宁见状，非但没有退后，甚至整个人更是已经踮起脚尖了。 中医科这么高的楼层，真要是下去了，没有半分生还的可能。 方宏杰对着陈路就是破口大骂道： “陈路！”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医生！” “你这是要逼死孙院长啊！” “孙院长和你是有一点间隙，但是……你非要把他逼死吗？” 其他院内领导见状，也是纷纷附和起来。 “陈路，你太过分了！” “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再说了，即便是孙主任犯了错，也不是你能审判的！” 就连何源此时也是面色紧张了起来。 他本来还有些高兴的，因为作为院长，他的权利被方宏杰他们抢走了很多。 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何源绝对可以排除异己，趁机拿回来医院药品方面的监管和相关权利。 可是…… 如果孙广宁死了呢？ 孙广宁死了，可任何线索都要断了。 甚至，死了以后，就连法律程序也麻烦了起来。 陈路太年轻了，也太幼稚了。 处理事情也太任着性子了。 严峻和严文生两人见状，也同样有些无奈。 他们本来就是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孙广宁这时候撕心裂肺的大声喊道：“陈路！” “我告诉你，我的死就是你逼得。”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今日，我孙广宁，就以死自证清白。” “老领导……我……”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全都躁动不安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焦急。 可就在这时候……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清白，何须用命去自证！” “你是觉得，自己死了，就没有线索了？还是你觉得，你死了就能逃避审判了？” “呵呵……” “太天真了！” “你的死，除了让你儿子跟别人叫爸爸，除了你老婆拿着你的钱嫁给别人，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你，线索就查不清楚了？”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孙广宁也是为之一愣。 就在这时候…… 陈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秦正，你不是想找我看病吗？” “我可以答应！” “但是，你现在来一趟中医科特需病房。” 听见这话，秦正顿时激动了起来：“我马上到！” “现在就可以过来！” 秦正这几天，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明显下滑。 可偏偏，查不到任何问题！ 现在，陈路终于答应了自己。 秦正此时只有一个想法，答应，任何要求，都要答应！ 而此时，所有人看见陈路这个电话。 都愣住了！ 孙广宁更是直接站住了身子，对啊，这个草包……他怎么忘了？！ 坏事儿了…… 要知道，虽然秦正在医院只是他的傀儡。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秦正掌握着他身上太多线索了。 若是真的秦正站出来，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 秦正不是陈路的死敌吗？ 那天的事情，孙广宁虽然不在现场，可是对于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陈路让秦正如此难堪，对方怎么可能会听陈路的呢？ 一时间，孙广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陈路怎么可能只会得了秦正呢？ 虽然这些年，自己拿了大头，可秦正和自己是在一条船上的啊？ 他当然不知道，在生命面前，别说被开除了，就是坐几年牢，又能如何呢？ 而偏偏……陈路这时候忽然对着孙广宁讥讽一笑：“孙院长，您跳？还是不跳啊？” …… 第84章 变数之秦正! “你跳？还是不跳？” 陈路再次反问一句！ 眼神里的嘲弄和戏谑在场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 瞬间，孙广宁的脸色，绷不住了！ 若是真的秦正站出来，把所有的线索都公之于众，他孙广宁跳下去也是白跳啊！ 他本来跳下去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威胁众人。 希望以自己的死，来把这些线索给彻底堵死，然后利用那些和自己一条船上那些人的念旧，给自己家人孩子，一条生路！ 孙广宁很清楚，人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利益的捆绑才是稳固的方式。 他不明白为什么秦正敢于站出来？ 他难道不害怕吗？ 他难道不知道……反水的代价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可秦正若是要是反水了，自己跳不跳，又有什么区别呢？ 特别是想到陈路的话，孙广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是啊！ 自己犯罪了，即便是坐牢了，也就那么几年。 说实话，孙广宁在计划从事这种事情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 把药品以次充好，甚至是偷换一些假冒伪劣的产品，运作好的话，完全属于两种罪行。 第一：滥用职权罪！ 第二：玩忽职守罪！ 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国家工作人员滥用职权，情节严重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特别严重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在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玩忽职守，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这两者加起来，数罪并罚，也就七年左右。 可自己才多大啊？ 不到五十岁。 到时候出来也才不到六十，而自己留下的那些钱，用于打点上下，说不定四五年就出来了。 其实，任何一个在悬崖边上走路的人，他们都更懂得自救。 甚至在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要是自己死了，自己老婆会给自己守寡吗？ 凭什么自己这么多年如履薄冰的苦苦度日，最后便宜了对方？ 那自己付出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妻子自己能不了解，自己走到今天，难道没有对方的责任吗？ 自己死了，她可能真的对自己始终如一吗？ 显然不现实…… 想到这些，孙广宁刚才头脑发热的情绪，就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瞬间冷却。 一双眼睛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思考着对策。 该怎么办？ 孙广宁的胸脯翻涌，此时此刻，终于慌了神了。 因为这一刻，他竟然想不到了太多好办法了。 难道真的要完了？ 瞬间！ 孙广宁内心越发恐惧起来。 陈路刚才的话，可不仅仅是一盆冷水，甚至浇在心里，有一种透骨的寒意！ 甚至，在陈路的嘲讽下，此时的孙广宁就如同一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这一刻，所有人，已经不去拦孙广宁了，甚至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看着他。 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瞬间，孙广宁的脸上满是青紫，咬牙切齿的盯着陈路，恨不得挫骨扬灰。 混蛋！ 又是你！ 这一刻，孙广宁真的恨不得跳下去，太他妈的屈辱了。 孙广宁有想到过自己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倒在他陈路手里！ 说白了，孙广宁压根就没有把陈路放在眼里。 哪怕他治好了几个人，其中包括领导，可这又能如何呢？ 他孙广宁作为医院副院长，他拿捏陈路的手段太多太多了。 在任何人眼里，陈路和孙广宁压根不是一个段位的。 就如同前几天中医二科成立的时候，陈路就可以被他们这群院领导随意拿捏。 可是…… 陈路却摇身一变，成了潼川省专家保健小组的成员。 甚至，还在网上给锦川市人民医院带来了不良影响。 好在严文生出面，这才让事情平息下去。 而当他得知严文生想要亲自找陈路来诊断的时候，孙广宁甚至后续动作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陈路做的不好，他就提交申请，并且举报。 即便是有人想要保住陈路，可是……他能保住几次？ 他要让陈路被打回原形，让他一无所有，区区一个陈路，你凭什么？！ 哪怕陈路成了专家组成员，孙广宁依然内心不服气，他区区一个陈路，算什么东西啊？ 可是…… 没想到，射出去的箭矢，在空中打了个回旋，竟然到了自己身上。 没想到他们精心设计的局…… 非但没有困住陈路，反而成了他孙广宁的死局！ 特别是当他看着陈路眼神里的嘲讽的时候，孙广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甚至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如同小丑一般惊心设计，最后还如同小丑一般上演跳楼戏码，这一切非但没有任何用，反而……越发显得自己如同小丑了！ 凭什么！ 凭什么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个临时工，被人随意拿捏的陈路，可以站在这个位置，和自己叫嚣？ 凭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自己最终要折在这个人身上！ 为什么！ 孙广宁顿时激动的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他扯着嗓子，胸脯翻腾的盯着陈路： “陈路！” “别以为你赢了！” “我告诉你，你还差的很远！” “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打回原形的！” 看见孙广宁甚至有些狰狞的表情，方宏杰顿时内心咯噔一声，却有些不淡定了。 毕竟，孙广宁若是真的死了，或者咬紧牙关，他方宏杰绝对没事。 可如果秦正出来呢？ 自己会不会有事呢？ 方宏杰内心也不确定了。 而且，看着孙广宁如此激动的样子，方宏杰真的担心会出什么事儿。 万一……万一……孙广宁忽然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什么话来，这可就坏事儿了！ 一时间，方宏杰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可是……现在的方宏杰内心依然有一个很大的困惑。 那就是……秦正为什么要帮助陈路？为什么要听陈路的话？ 这些显然不合常理！ 这其实不仅是方宏杰的疑惑。 这俨然成了所有人内心的困惑！ 就连宋志毅也是带着几分惊讶看着陈路，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一个电话就把秦正叫来？ 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而此时，严文生和严峻父子二人也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 他们在政治领域沉浸多年，他们很清楚站队的重要性，也很清楚一个派系里面的人，想要反水的难度有多高！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人，他们比起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更加危险。 因为他们往往有着较高的学历，有着丰富的阅历，对于人情世故把握的很到位。 甚至，他们很清楚嘴严的重要性。 很多人觉得，审判罪犯难度很高。 其实，那些罪犯的审判和审问，要低于对于这些体制内的罪犯。 因为，那些罪犯的觉悟，可没有他们高，他们靠的是江湖义气兄弟情义。 可这些值几个钱？ 他能有利益稳定？ 这些一个派系里面的体制人员，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损俱损！ 而且，他们对于法律更加熟稔，属于高智商犯罪，利用的是法律漏洞，依靠的是人情世故，彼此根深蒂固，缠绕很深。 他们更像是一个整体！ 甚至他们更加清楚，可以一个人出事儿，但是绝对不能整条线索全部暴露。 所以，他们的审查，来源于精神上的折磨和心理上的对弈。 想要让他们其中的骨干站出来交代事情，可远比想象的更加难！ 为什么体制内的罪犯宁可自杀，也不接受审判或者带到法院？ 他们不怕死！ 他们怕的是……一切真相大白之后的所有连锁性反应。 最后，就是连带反应了。 罪犯反水了，又能如何？ 可是这些人要是反水了，他们的家人亲戚朋友，甚至很多人，都不可能翻身了。 会有数不清的人针对他们！ 他们吃进去的，会分毫不剩的吐出来。 这些人的恶，是你很难想象的恶！ 即便看起来光鲜亮丽，也不过是掩饰吃人不吐骨头的嘴脸。 所以，让其中一个人站出来指证，这难度太高太高了。 高到了即便是严峻和严文生等人，都不得不慎重对待。 但是，陈路凭什么能让其中一个关键人物反水呢？ 严峻和严文生两人的眼神里都多了太多的惊讶了。 两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陈路！ 他们发现，陈路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个小伙子身上，隐藏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而忽然！ 这时候…… 方宏杰顿时想到了什么…… 对啊！ 如果这一切，都是诈胡呢？ 陈路真的能掌握得了秦正？ 万一这一切都是陈路在哄骗他们，在欺诈他们呢？ 越想，方宏杰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越高。 秦正是什么人？ 他太清楚了！ 之所以选择秦正做这个主任，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好控制。 这个人生性懦弱，遇到问题，推诿扯皮，不敢承担责任，贪财、好色、业务能力差，完全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他有优点，那就是言听计从！ 院长说一，他甚至连问二的勇气都没有，院长提出的任何要求，不管合理不合理，秦正都无条件执行，从不提出异议。 可是，这个人最适合背锅了！ 说白了，秦正原本就是他们选出来背锅的人。 一个品质低劣，作风差，不思上进，没有追求的人，最适合背锅了。 而且，秦正是最不容易反水的，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他太多劣迹和把柄了。 这些把柄，随随便便，都足以让秦正身败名裂，甚至锒铛入狱。 难道秦正能不害怕？ 可是…… 他们忘了，他们只知道，秦正贪图享乐，却不知道对方更加贪生怕死！ 在生死面前，这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除了增加人们对于生命的眷念之外，毫无用处！ 方宏杰忍不住看了一眼孙广宁，示意他冷静一下。 孙广宁看见方宏杰的眼神，顿时内心一怔，是啊……他陈路怎么可能让秦正言听计从呢？ 就凭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把柄？ 相比他们掌握的那些把柄，陈路手里那一点儿莫须有的罪证，简直是微不足道。 很快，孙广宁冷静了下来！ 甚至内心多了几分期待。 房间里也开始安静了下来。 门外的杨明亮和秦周成两人并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们二人此时还在期望着陈路能被严文生老爷子打击一番。 可是…… 没多久，忽然看见秦正喘着粗气，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肥硕的身躯在跑动下不断震颤，脸色惨淡。 “秦主任？这是……怎么了？” 秦正一句话没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对于二人没有丝毫的理会。 杨明亮顿时皱了皱眉，此时的他也隐隐约约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秦正的到来，顿时让房间里所有人微微惊讶。 太快了！ 秦正手扶膝盖压低身子不断喘息。 “陈……陈医生……我来了！” 秦正的话，顿时让不少人为之内心一颤。 而陈路盯着秦正没有说话，只是眉心顿时紧紧皱起。 他发现，秦正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了。 就连李成儒此时看着秦正，也有些惊讶，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儿。 到底怎么了？ 方宏杰看见秦正到来，顿时连忙就要说话： “秦主任，你来的刚刚好！” “正好我们有事情要问你。” “医院中药药剂出现问题的情况，你了解吗？” “我们发现医院中药存在很大的问题，以次充好，假冒伪劣……” 可话音未落，秦正缓过这一口气之后，看见陈路正盯着自己，而他眉心紧紧皱起，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严肃。 顿时！ 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秦正这么大人，竟然直接扑通一下跪倒在陈路面前。 “陈医生！”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你要我做什么，您开口就行。” “您要问什么问题，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方宏杰见状，顿时勃然大怒：“秦正，你在做什么！” “陈路，你到底让秦主任怎么了？” “秦主任，你站起来。” “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这里都是院领导，还有我们省委的严秘，以及老领导都在这里！” “陈路是不是威胁你了？” 陈路嘴角微微上扬，并不说话。 而秦正直接扒拉开方宏杰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陈路：“陈主任，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您救救我好吗？” “您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说？” “您是说关于医院药剂的问题吗？” “我知道的！” “都是孙广宁做的，我们医院原本是和汇江药材公司合作的，很多年了。” “可是……自从孙广宁做了院长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我们的进货渠道依然是汇江药材公司，只是……孙广宁的小舅子开了一家药材公司。” “他们让我偷梁换柱，把汇江药材公司的上等质量的药材，全都换成他们小舅子公司的。” “他们公司就是一家皮包公司，每次都是从安国那里进货，而进来的都是一些质量低廉的药材。” “对了！” “我有账本！” “就在我手机里。” “您可以看一下，里面记录了我们医院所有药物的进出途径。” “八年来，孙广宁先后从中得利3354万9821元！” “这些钱，孙广宁分给我两百多万……真的，我没有骗人！” “对，还有药房的工作人员，孙广宁先后把亲戚朋友塞进来七人，他们严格把控的药品的销售途径。” “药剂科其实……其实已经被架空了！” “我压根没有任何权利！” “这还只是中药的问题，西药方面，因为管理比较特殊，我更加插不进手。” “但是，医院内每年医药代表送来的一些药物，质量一般，价格很高，患者也很不满。” “这些我都有证据！” “只要查，就能查到。” 秦正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吐出来。 方宏杰站在一旁，神情凝重，但是……却没有说话。 他知道！ 孙广宁肯定完蛋了。 这几年孙广宁的操作十分大胆，而且每一步都小心谨慎，药剂科虽然是秦正的地盘，其实已经被他架空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们眼里向来能力差，贪图享乐，目光短浅的秦正，竟然知道这么多。 而且甚至还记了账本！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孙广宁闻声，顿时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 因为这些事情，这些金钱，秦正按理说是不应该知道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秦正甚至还做了账本？ 一时间，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孙广宁。 此时的孙广宁彻底沉默了下来！ 甚至心如死灰一般的绝望。 这时候，孙广宁忽然凄惨一笑，他看着秦正，又看了一眼陈路。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秦正啊秦正，我真的小看你了。” “没想到你这样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废物，也知道做账本？”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做陈路的走狗！” “凭什么？” “为什么！” “你选择谁不好，为什么要选择陈路！？” “为什么啊！” 瞬间，孙广宁的声音从低到高，到了最后已经接近于撕心裂肺一般的狰狞。 就连外面的杨明亮和秦周成两人都瞬间被吓了一跳！ 到底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秦正甚至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孙广宁，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看。 片刻之后，秦正见陈路没有丝毫的动作，直接双手抱住了他的腿！ “陈医生！” “我揭发，我检举，我甚至可以自首！” “我绝对会把我知道的任何事情都交代清楚的。” 方宏杰此时也被吓得不轻，压根不敢说话。 看着秦正宛若是一条狗一样，在地上哀求陈路，内心的惶恐不安和那种急切的而态度，真的把他吓到了！ 陈路是怎么做到让秦正如此这般跪舔的态度的？ 不仅仅是方宏杰！ 在场每一个人，都是内心惊吓不已！ 陈路竟然能有这样的本事？ 让一个人不惜一切代价，抛弃自己的尊严，摒弃自己的事业前途，甚至是放弃任何东西的跪求陈路！ 这是为何？ 他们甚至心里满是不服气！ 凭什么陈路可以这样？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滞了一般。 每一个人内心，都是无比强烈的震慑！ 这时候，陈路看着秦正，说了句：“你站起来吧！” “我答应你了。” 秦正听见这话，顿时如释重负，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秦正可以说是寝食难安！ 毕竟，正如首都专家说的那样，如果有下一次，他必死无疑！ 抢救都不一定及时。 “谢谢！” “谢谢您，陈医生。” “您放心，我知道这几年自己犯了很多错。” “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 “这几天，我内心惭愧无比，也内疚无比，我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只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即便是坐牢，我也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所有罪状，以及医院内部药品相关的不合理以及犯罪事情整理出来，给组织汇报。” “我会去自首，接受组织给我的任何惩罚！” “谢谢您！”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说话间，秦正的鼻涕眼泪不要钱一样疯狂流下来。 而严峻和严文生两人彻底傻眼了。 他们想不到…… 罪犯会如此配合？ 到底陈路有怎么样的魔法？ 没多久，卫健委的监管部门就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公安机关。 包括何源在内，所有医院的相关部门领导都被带走进行调查。 方宏杰的脸色，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淡定，取而代之是一种惶恐和不安。 而孙广宁此时已经接近于崩溃和疯狂！ 他直勾勾的盯着陈路：“陈路！” “别以为你赢了！” “等我出来以后，我会让你好看！” “呵呵呵……”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给我等着！”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此时的孙广宁神情无比激动，甚至整个人有些癫狂，当着公安部门甚至叫嚣。 而陈路还没有说话，一旁的秦正直接冷眼说了句： “你还想出来？！” “三千万，数额十分巨大，当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而且，你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这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犯罪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此话一出，顿时孙广宁整个人都懵逼了，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正，满是激奋： “秦正，你就是一条死狗！”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我就是到了监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正见状，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放过我？” “我就只是一个玩忽职守，五年以下，你那三百万我可以是一分没动，而且，我没到三百万！” “三百万以下，不属于数额特别巨大，而且这些钱，我可以上缴。” “是谁不放过谁？” “孙广宁，你真的以为老子好欺负？这些年，你把我架空，腐化我，带我进入旋涡之内，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你真的以为方宏杰还会保你？” “我告诉你，你做梦，方宏杰恨不得你立马进去！” “这样，他就有机会和你老婆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孙广宁啊孙广宁，你该不知道，你这绿帽子戴了很久了吧？” “你和方宏杰可真的是同道中人！” 此话一出，顿时方宏杰脸色一变，转过身来看向秦正：“你闭嘴！” 秦正此时显然什么都不在乎了，他笑着说道： “方宏杰，你运气好，老子手里没有证据！” “但是，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还有你何源，你就是一个傻逼，你真的以为他们是想让你发展中医科？你真的以为方宏杰会对你妥协，你完全是在做梦！” “你把陈路陈医生放走，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失败！” “我告诉你，锦川市人民医院有方宏杰在一天，你何源狗屁都不是！” “你手里最大的牌，也就是陈医生，还被你放走了！” “你可真的太可笑了！” “甘远志，你以为你的好日子还有几天吗？” “呵呵呵呵呵……” “我在里面等你们，你们迟早有一天都会进来的！” “还有老领导，你可真的不要被他们再骗下去了，他们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陈医生，你的恩情，我可能还不了了。” “但是，你放心，所有的混蛋，我都会把他们拉下水的。” “没有人能祸害医院了。” 秦正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很快就被警察带出去了。 只是…… 离开前，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而孙广宁临近出门的时候，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输了！ 输的很彻底！ 秦正的话，孙广宁不得不信。 要知道，妻子现在是医院财务科的一把手，之前的时候，孙广宁还以为自己的面子大。 现在看来……只有自己的是傻逼！ 他原本还想跳楼帮忙这群混蛋掩盖罪行。 他以为自己最大的敌人是陈路。 现在看来…… 是他太过于天真了。 想到这里，孙广宁喉头一甜，直接吐血了。 他输了！ 输给了陈路！ 输的彻彻底底。 再也没有了翻盘的机会。 直到所有人离开之后，病房内这才安静了下来。 只是……这一刻！ 所有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众人走后良久，房间里依然默不作声，只有严文生躺在床上幽幽叹息的声音。 可此时，大家还能说些什么呢？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针对陈路的一场鸿门宴，却把自己的人，全都毒死了…… …… 第85章 谁说陈路没靠山? 郭佩佩小心谨慎的看着陈路，眼神里是说不清的崇拜和激动。 她在卫健委保健局治疗组待了好几年了。 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戏！ 正如陈专家说的那样，这哪里是鸿门宴啊？ 这分明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断头席！ 进来的时候，郭佩佩可是很清楚这群人嚣张的嘴脸，甚至要把陈专家扒皮抽筋恨不得挫骨扬灰一般。 就连老领导都是向着他们…… 谁能想到，陈路能翻盘呢？ 可现在…… 事实证明，陈路不仅仅是翻盘那么简单，而是彻彻底底的把这群人给拿捏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场众人一个心情都有些复杂。 李牧遥已经打定了决心，要离开医院了。 而李成儒从头到尾，都在旁观这件事的始末，只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在意。 他满心满眼，甚至满脑子，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路。 此时的李成儒也发现了，陈路在中药领域的研究已经不是入门或者有所了解这么简单了。 他能通过中药的质地、气味、气息鉴别出来中药的真实属性，这种水平，哪怕放在中药领域，也绝对是专业水平以上。 而且，还有秦正！ 自从秦正进来，李成儒的眼睛就放在对方身上。 作为国医大师，李成儒的水平自然不一般，很快就察觉到了秦正身体不对！ 望而知之谓之神也，李成儒自认为自己无法达到这样的水平。 可是依然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对方气血阴阳离乱的情形。 而且，最重要的是“神”。 望诊，重在望神。 神，不仅包括神态，还包括神韵、神采、神气……等等。 神是人体生命活动的外在表现，即观察人的精神状态和机能状态。 神是生命活动的总称，其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的神，是指整个人体生命活动的外在表现，可以说神就是生命。 狭义的神，乃指人的精神活动，可以说神就是精神。望神应包括这两方面的内容。 而神是以精气为物质基础的一种机能，是五脏所生之外荣。 望神可以了解五脏精气的盛衰和病情轻重与预后。 望神应重点观察病人的精神、意识、面目表情、形体动作、反应能力等尤应重视眼神的变化。 可分为：得神、失神、假神，此外神气不足、神志异常等等也应属于望神的内容。 正常人，一般情况下，是得神！ 得神又称有神，是精充气足神旺的表现，见患者是在病中，可这种得神的状态，说明对方虽病而正气未伤，是病轻的表现，预后良好。 但是，就在刚才，李成儒看着秦正，他清楚感觉到了一种“失神”的状态！ 这就让李成儒感觉到有些诧异甚至不自觉的微微皱眉。 失神，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甚至可以说是绝对的坏事儿！ 失神又称无神，是精损气亏神衰的表现。 病至此，已属重笃，预后不良！ 甚至危在旦夕，也不为过！ 而秦正精神萎靡，言语不清，面色晦暗，表情呆板，目暗睛迷，蝉神呆滞，反应迟钝，动作失灵，就连呼吸都是喘息；周身虽然肥胖，可是肉却有一种脱相的感觉。 这就是失神的表现。 但凡失神者，难救矣…… 所以，秦正之所以当时冒着被抓的风险，冒着自首检举等罪行，也要对陈路跪求治疗。 可想而知，陈路早就预测出来了对方的情况。 而望诊望神，是十分难的技能。 哪怕是自己的几个十分看重的儿子，包括李成儒在内，都无法彻底掌握望神。 望神是望诊的精髓！ 是中医大师的门槛！ 只有掌握了望神，才能真正踏入高手的行列。 这是目前中医主流的认定，同样也是“医阁”内部的不成文的规定之一。 医阁不是不对外，而是对外的门槛很高，大多数的中医穷其一生也无法接触到医阁的门槛。 而大师，就是医阁最低的门槛之一。 成就中医大师，就可以得到医阁的认可。 想要真正进入医阁，就需要“登堂”，需要闯三关，过五将。 三关分为：诊、治、技。 顾名思义！ 诊，考察的是诊法，也就是望闻问切。 治，考察的是治法，也就是遣方用药。 技，比较宽泛，医技纷繁复杂，有针、药、推拿、灸……等太多技术了，但是，想要踏入医阁，需要一个足够专精！ 最后的过五将。 就是需要得到医阁内部五位阁老的认可，才能真正意义上进入医阁。 大师，是门槛，但是想要进入医阁，大师可不够啊！ 可李成儒看着陈路，却忽然感觉，这个年轻人……已经拥有了“登堂”的水平了。 想到这里，李成儒的内心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他才多大啊？！ 三十岁…… 就可以登堂了？！ 自己呢？ 想当初，李成儒五十岁登堂，响彻四方！ 而他呢？ 越想，李成儒的内心就愈发震惊。 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重要的是…… 陈路能治好秦正！ 这意味着什么？ 李成儒内心已经不敢去想了。 难怪能被秦学文收为关门弟子，难怪他能让秦学文穷尽生命最后的尺度，去帮助他收集资料…… 得徒如此，师亦何求啊…… 转眼，李成儒看见李牧遥还站在那里发呆，顿时内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亏他还觉得自己这儿子争气呢…… 可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李牧遥这么多年来，接受的是怎么样的教育？ 而陈路接受的是什么水平的教育？ 两者天地鸿沟一般的差距。 越看，李成儒看着儿子就越来气…… 陈路这时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我出去一趟。” 郭佩佩见状，正想要跟着出去，却被陈路说了句：“我很快就回来。” “不用跟着我。” 郭佩佩这时候连忙问了句：“可是……严老爷子……”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不要紧，本来就没事儿，就是人老了，吃错药了。” 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严文生躺在床上，闻声一阵无语！ 他瞪鼻子竖眼的看着门外，想要说点什么，可却欲言又止，可又觉得不说点什么不太解气，小声嘀咕一句：“看把你神气的……” 可陈路回头的时候，严文生顿时蔫了，整个人躺在床上，把头扭开，故意不去看陈路。 看到严文生这般模样，郭佩佩顿时捂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 而严峻却嘴角微微上扬，他忽然觉得……陈路这人倒是挺合适的，若是可以做父亲的保健医，的确很好。 可现在问题在于…… 人家愿意吗？ 严峻无奈的笑了笑。 等到陈路离开之后。 这时候，李成儒转身看向严文生，淡淡的说了句：“我来帮你把把脉。” 严文生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说了句： “老李，让你……看笑话了啊！” “我……我真的是……哎……太丢人现眼了。” 说话间，把手放在了床边，李成儒这边摸上去。 淡淡的说了句：“嗯！” “是的！” 严文生一愣，忍不住白了一眼对方：“你……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李成儒不以为意： “亏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欺负一个孩子。” “你说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你有病你找我，我不给你治？” 听见李成儒的话，严文生顿时一阵语塞，忽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 “你以为我……哎！” “我本来就是想要考验考验陈路，毕竟……他一个三十岁的娃娃，做保健医，不容易服众，我这不觉得，他要是真有水平，我也服气，没有水平……我就……” 李成儒：“你就？你就干嘛？” “哎，我问你，严文生，你是不是觉得，陈路没有靠山，没有资历，没有背景，你就可以欺负啊？” “那我告诉你，你可就想多了！” “暂且不说我是陈路的师叔，就说他师傅，秦学文，那是之前中央保健医疗小组的组长。” “要是秦学文知道了你欺负他的宝贝关门弟子，你信不信他直接找上你门？” 听见这话，顿时严文生脸色一变：“他是秦老怪的弟子？！” “秦老怪不是早就不收徒了吗？” “怎么突然又开始收弟子了？” 听见严文生的话，李成儒带着几分笑意说了句：“关门弟子！” “你懂吧？” 一时间，严文生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了。 其实，这个世界，不要觉得当领导的就多么高人一等。 作为稀缺资源，那些顶级医生的话语权和能力，一点不低！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啥呢？ 当官是有保质期的。 可当医生，可能是终生的。 特别是中医！ 严文生若不是早年间和李成儒认识，放在现在……可能李成儒的分量比起他不知道高了多少。 一个退休老干部，别人尊重你，可以给你面子，叫一声老领导。 可是……若是真的不在意，也根本无妨。 权利，终究是有保质期的。 而能力没有！ 严文生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这些领导求上门，甚至答应，就是因为他退休以后的落差感。 而现如今，听见陈路竟然师出名门，严文生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来，他就对陈路内心有愧，现如今，这种愧疚感更是弥漫心头。 这一次的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 现如今呢？ 自己要考教陈路，要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出气。 到头呢？ 折腾了半天，非但没有任何效果。 反而把这一张脸彻底丢光了。 “哎……你说说，这锦川市人民医院，都什么啊……乌烟瘴气，一群不争气的东西啊！” “气死我了！” “你说我这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啊？” 严峻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虽然父亲做错了事情，可是作为儿子，能说些什么呢？ 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李成儒一边把脉，一边说了句： “那你现在呢？觉得陈路如何？” 严文生尴尬的笑了笑：“哎……你是来晚了！” “要不然，我这一张老脸可就丢光了……” “嗯？！”李成儒把着脉，顿时眉心皱起：“你已经被治疗了？！” “不对啊，还没开药呢啊？” “我怎么感觉脉象顺滑了不少，阻滞一下子松散开了。” 听见这话，一旁的李牧遥连忙说道：“爸！” “是这样的……” “我一开始把脉之后，压根找不到线索，六脉俱陈，而且伴随着脾胃之脉弦滑。” “体征和脉象一样，虚实夹杂，出现了脉证不符的情况。” “我当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陈专家把脉之后，说了一个有意思的词语：药气！” “他说这个脉证不符，并不是体内的真实情况，而是因为药气堆积所导致。” “他看过药方之后，对着严老以身验方，甚至都推测不对。” “随后，陈专家竟然用出来了岭南少林那边的点穴手法！” “他分别朝着关元气海丹田三处进行点穴！” “顷刻之间，严老爷子体内郁积的腑气瞬间释放……这才有了现在的脉象。” 李成儒听见儿子的话之后，顿时眯起眼睛。 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了！ 脉诊能把出药气来？ 这是什么水平？ 察变？！ 察变也不能有这么厉害吧？ 如果不是察变是什么？ 难不成……这察变之上，还有其他？ 不至于吧！ 即便是在医阁，也没有多少人能把察变吃透，即便是秦老怪也没有。 可是……想要把出药气来，最起码……李成儒没有这样的实力。 这小子……脉诊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猛然间，李成儒忽然想到了陈路离开时候说的那些话…… “吃错药了而已……” 是啊！ 现在此时此刻的脉象，的确清朗无比，可是……之后陈路压根没有把脉啊？ 察变……察变…… 看见父亲如此面色凝重的样子，李牧遥忽然有些激动的说了句：“爸，这就是察变！” “我之前迟迟无法感悟到察变，可今日，陈专家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 “还有，我曾和陈专家询问，什么是药气。” “一般来说，药气要入脏腑，各行其道，各司其职。” “可是，有一种药气，反倒是能成为邪气！” “而药气和邪气的区别，很难琢磨，用陈专家的话来说是……” “邪气，是夹杂着脏腑气息，容易伴随脏腑气血阴阳变化，比如肝阳上亢，就是火热之邪气夹杂了肝风。” “可药气，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不随五脏六腑气息运转，因为药物进入体内，各行其道，各司其职，若是出现药气，那必然是壅滞之气。” “察变，就是要细细观察变化！” “爸，这些东西，陈专家讲的比你透彻多了。” “你只是擅长看病，并不善于讲解这些。” 听着李牧遥的话，李成儒顿时老脸一红。 说实话…… 他虽然厉害，但是把脉绝对不是他的强项，虽然脉诊也有察变的段位，可终究……不得火候，难以达成。 现如今，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的脉诊水平还要在自己之上？！ 这一刻，李成儒的脸色多了几分尴尬，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能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 但是…… 忽然！ 李成儒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什么？！” “你刚才说陈路擅长点穴？而且是岭南少林学派的点穴？” 李牧遥点头：“对啊！” “陈专家也承认了。” 此话一出，顿时李成儒的脸色多了几分激动：“果真如此？” 李牧遥有些不解的看着父亲：“爸，陈路一会儿就回来了，你问问便知。” “再说了，刚才的画面大家都看到了，他也承认，的确是岭南少林的点穴。” “有什么事情吗？” 李成儒面色有几分激动。 这可不是有事儿这么简单…… 事情可不小啊！ 只是…… 他不知道陈路的点穴是在什么水平？ 能不能完成那件事儿？ 不行，得找小陈好好聊一聊…… 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李成儒忽然转过身去盯着严文生：“姓严的，我警告你！” “你以后别找陈路的麻烦。” “我怎么说也是这孩子的师叔。” “再说了，你这病，多亏了陈路，若不是陈路……” 李成儒原本准备说如果不是陈路，他可能都得费不少力气，尝试几次才能治好。 可是，话到了嘴边，李成儒总觉得说出来有些丢面子。 虽然李成儒是国医大师，但是并不代表他样样精通啊！ 中医技法太多了，脉诊，只是其中一种。 而脉诊，偏偏是讲究天赋的…… 听见李成儒的话，严文生老脸一红：“你别说了！” “哎……” “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人家陈医生。” “别说以后找人家麻烦了。” “我现在这一张老脸在他面前压根抬不起头来。” “哎……说不定还得道歉呢。” 的确，李成儒今天摆了一桌子的鸿门宴，非但没有震慑住陈路，反倒是……把锦川市人民医院搞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想到这些，严文生的脸色，就无比尴尬。 就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哎，我得怎么补偿人家呢……” 严文生此时愁眉苦脸的样子，颇有一副自作自受的无奈感。 严峻这时候终于开口了，说实话，看见父亲这般模样，说实话还挺开心的： “爸，其实，也不完全都是坏事儿。” “陈路现在刚到保健局医疗科，作为一个年轻的专家，很难得到任务。” “我觉得，你可以把陈路推荐给你的那些老朋友或者是老下属。” “这对于陈路以后开展工作，会方便很多！” 听见这话，顿时严文生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这时候…… 忽然严文生问了句：“对了，陈路去哪儿了？” 这时候，李成儒微微皱眉说了句： “去找秦正！” 严文生闻声顿时脸色微微一变：“找秦正？” “为什么？” “秦正不是去……” 李成儒忽然深吸一口气：“陈路担心秦正不能活着到公安机关！”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脸色微微一变，一双双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李成儒。 只见李成儒淡淡的说了句：“秦正……若不治疗，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 而此时，陈路之所以如此焦急的离开，是想到了一些事儿。 那就是秦正的问题！ 刚才秦正去的时候，陈路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他总觉得秦正的身体，似乎到了一个临界点。 他担心秦正离开之后突然发病暴毙！ 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陈路可不能错过…… 他这才迅速跑了出来。 第86章 抱歉，我没答应! 而此时！ 秦正等人都分别上了卫健委的车子。 公安机关紧随其后。 他们这些人都要带到卫健委进行调查。 这次的事情，因为严文生和严峻的参与，让锦川市卫健委的领导十分震怒！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因此这一次派来的人，是卫健委分管纪检监察的副主任铁娘子潘敏。 车上，气氛十分微妙而且严肃。 潘敏就坐在众人中央，看着几人的眼神里，满是严厉！ 即便往日里便认识，可是……今日的潘敏却无比的严肃，甚至眼神看着几人，都充满了怒意。 现如今，医患纠纷本就严重，他们这么做完全是火上浇油。 再加上上一次！ 陈路被几百名患者和家属送行祝福的时候，视频一下子登上了热搜。 顾市长得知这件事儿以后，很生气！ “这件事，原本是我们医疗领域内的一次好事儿，多好的画面啊，全国这样的几百名患者排队送行的画面，这是医患关系良好的融合剂。” “可是呢？” “偏偏这样的医生要被开除，这让我们锦川市医疗体系的脸面放在哪儿？” 为此，锦川市卫健委内部也很快召开了整顿会议，要对医疗体系的领导进行专业化的培训，并且重新建立锦川市专家人才库！ 对于人才库的专家，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潘敏就负责这一次的事情。 作为锦川市排名第一的医院，由锦川卫健委直接管辖。 潘敏当天就来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对人才库进行商量。 宋志毅认为陈路还属于锦川市的人才，并且也推荐了很多口碑、能力都不错的人。 可是……一上会，竟然被方宏杰等人否定了一半！ 这让潘敏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可真的是没有一点好感！ 成天净做一些倒灶的事情，任凭谁心情能好了？ 这一次…… 潘敏冷眼旁观众人，眼神里满是寒凉。 这时候，方宏杰看着潘敏还想攀攀交情，叹了口气说道：“哎……” “这件事儿，都怪我，是我没有认真管理好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潘敏毫不留情的点头：“对！” “这件事儿来之前，主任已经和我说过了，你方宏杰作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书记，这段时间以来却相继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次的确要追究你的责任。” 此话一出，方宏杰顿时脸色一变，张开嘴巴要说的话，半天说不出来。 他只是想要缓和气氛，主要目的终究还是先道歉，后找理由，最后摆脱责任的三步法则。 可是…… 没想到，潘敏竟然一点面子不给对方。 这时候，孙广宁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方书记高风亮节，错的都是我们，对吧？” 孙广宁的眼神十分难看，他低着头，面色阴沉如水。 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可是，秦正的话，却让他内心开始动摇起来。 要不要揭穿方宏杰。 到底秦正说的是不是真的？ 自己老婆是不是真的和方宏杰有一腿！ 此时的孙广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白活了，太失败了！ 挣的钱，自己一分钱舍不得花。 而小舅子却拿着钱在外面花天酒天，胡作非为，别墅豪车……一样不差。 而自己老婆……自己老婆……竟然和方宏杰有染！ 甚至…… 今天的这一切，竟然是陈路促成的。 这让孙广宁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苍白和无力，因此才会说出这样一番嘲讽的话来。 方宏杰闻声，顿时一阵语塞，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可他内心也陷入到了纠结之中，他担心孙广宁反水。 他们两人是有着直接的利益捆绑的。 想到这里……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孙广宁，随后又瞪了一眼秦正。 忍不住说了句： “广宁，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不能什么话都信啊！” “这秦正现在口无遮拦，什么也敢说！” “他这是在破坏团结！” “你不能中了他的计……” 话音未落，潘敏直接冷喝一声： “够了！” “现在不是你们对供词的时候。” “具体事情如何，我们都会认真调查。” “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群之马，同样也不会污蔑一个清白之士。” “方宏杰，请你闭嘴！” 潘敏的话让方宏杰顿时一阵语塞，他瞪大眼睛盯着潘敏，满眼震怒。 往日里，潘敏绝对不敢和自己这么说话的。 虽然他是卫健委的副主任，可是他方宏杰这么多年在医疗体系的身份地位和资历，一点不比她差。 锦川市卫健委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可潘敏今天如此冰冷厌恶的表情，让方宏杰脸色也很难看。 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陈路！ 若不是他，怎么可能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方宏杰用得着身陷囹圄吗？ 越想，方宏杰对陈路的迁怒，就越发严重。 “潘主任，我不是罪犯，你没有资格审判我，更不需要用这样的语气来和我说话。” 潘敏皱眉：“方宏杰，你不要和我狡辩，这没有用！” “你有没有罪，犯了什么罪，这些都是专业人士来评判的。” “但是，你现在可以闭上你的嘴！” “最起码，在我们查明真相之前。” “还有……我要是你，我真得没脸说话，你说你这么大人，格局怎么这么小呢？陷害陈路，排挤走人家，还不满意，还要找来严老领导来给人家穿小鞋。” “呵呵呵呵……我可真的是笑死了。” “最后非但没有把陈路搞坏，反倒是把自己一窝子的领导干部全都拖下水，被人家举报并且查出药物存在问题！” “你们还做院领导呢？” “笑话！” “锦川市医疗系统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此话一出，顿时车子里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没有想到，这件事传播的如此之快，以至于现在卫健委都知道了？！ 方宏杰顿时恼羞成怒： “潘敏，你不要信口开河，你这是在污蔑国家干部！” “我要投诉你！” 潘敏闻声，直接对着司机说道：“停车！” “让公安机关把他们带回去，给带上手铐！” “犯罪嫌疑人现在竟然还有脸跟我说国家干部？！” “我们国家没有你们这样的领导。” 司机闻声，立马停车。 而车子里所有人都脸色一变，神情惶恐不安。 要知道此时还没有离开医院呢！ 要是他们下车以后直接被扣上手铐，然后带上警车，这……这可就彻底完蛋了。 这影响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都是医院的领导，他们很清楚这一点被带走谈话，后果不堪设想。 顿时！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潘敏看着方宏杰：“你继续啊？” “闹不闹了！” 此话一出，方宏杰的脸色一阵青紫，整个人极力控制内心的怒火。 他算是听出来了。 今天的事情，在卫健委又他妈传开了。 上一次就被陈路搞得鸡飞狗跳。 而这一次，他们这群人直接成了跳梁小丑！ 混蛋！ 陈路啊！ 你给我等着…… 方宏杰的眼神冰冷，似乎有着说不出来的恶意。 车子上很快陷入了一阵安静之中。 现场没有任何人再开口说话了。 而此时……秦正感觉自己心慌胸闷，无比难受，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不要钱的往下流。 他深吸一口气，赶紧口服随身携带的速效救心丸。 “你干啥？” 潘敏见状，连忙问了句。 秦正此时神情痛苦无比，要知道……室颤的痛苦比起心肌梗死也不逊色多少。 那种强烈的濒死感，是让人无比折磨的，此时的秦正满脸痛苦，脸色煞白，整个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同……同……同志……志！” “救命……啊！” “我……我心脏病犯了。” “我好难受！” 听见这话，顿时车子里的气氛就变了。 潘敏顿时脸色一变，看着秦正，有些慌张，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要胡闹！” “秦正，你是自首人员……你有戴罪立功的，你可不要乱来！” 秦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难看的有些吓人，只是……这时候，他气都不顺畅了，更别提怎么说话了。 忽然！ “咣当！” 伴随着咣当一声传来，秦正整个人直接瘫软的躺在了地上。 所有人看见这一幕，直接慌了神。 潘敏当机立断，连忙站起来，对着司机说道：“快！” “先回医院！” “证人出事儿了，晕倒了过去。” “怀疑是心脏病！” 司机听见这话，同样脸色一变，直接猛打方向盘，朝着医院折返回去。 而此时，孙广宁猛然间瞪大眼睛，如果……如果秦正死了呢？！ 他还会有事儿吗？ 机会……机会来了？！ 秦正要是死了……不……不！ 不！ 秦正必须死！ 秦正若是不死，他就得死。 方宏杰此时也突然瞪大眼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脑子转的很快，刹那之间，就有了新的想法。 对啊……如果……如果秦正真的死了。 不对，秦正必须死！ 刹那间，方宏杰的眼神里满是阴冷和决绝。 秦正只要一死！ 任何东西，查起来都会成了嫌疑，没有证据，谈何抓捕和审判！ 对…… 秦正必须死。 现场不少人都被秦正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 何源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快，我带路，急诊科！” “咱们从北门进，我打电话，让保安打开绿色通道！” “快走！” 说话间，何源连忙拨打电话。 何源真的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他知道，自己之前把陈路挤走，已经罪无可赦，但是，现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机会，他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这一次的事情，方宏杰绝对再也拿不到医院药剂科的掌控权。 自己完全可以顺势夺过来！ 随后医院的发展，也能步入正轨！ 虽然陈路上一次的事情，以及这一次医院的药品危机，会让锦川市人民医院蒙受严重的名誉损失。 可若是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一定可以让医院再次发展起来。 做领导的，不能有妇人之仁，何源知道，现如今，去争论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 必须要着手努力对眼下的情况进行布局。 而秦正，绝对不能出问题。 可是，孙广宁、甘远志、包括方宏杰在内，也绝对不愿意看到秦正好好的活着。 他们肯定会尽全力阻拦！ 想到这里…… 何源的电话直接拨通了乔国良的电话。 “乔主任，现在有突发情况，药剂科主任秦正突发心脏病晕倒了。” “你立马组织救援！” “让医院打开绿色通道，随后……” 何源对于抢救的事情并不陌生，他曾经带领过医院的团队组织过重大车祸抢救。 对于这种事情，并不陌生！ 而听见何源的话，方宏杰当即脸色一变：“不行！” “乔国良只是副主任医师，秦主任现在危在旦夕，我们一定要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主任。” “安排急诊科主任进行抢救！” “快点！” “我来安排。” 此时此刻，潘敏没有计较这些。 他任由方宏杰去打电话。 可是何源内心却有些慌张了。 “不行，我觉得还是要让乔国良上，他业务能力很强，对于抢救特别是心脏病，有着优势……” 方宏杰当即震怒：“何源，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抢功的事情。” “现在秦主任危在旦夕，一定要找最好的主任，最好的专家！” “而急诊科主任就是最好的人选！” “何源，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当务之急，应该先救人才是！” 方宏杰的话让何源顿时一阵语塞！ 而一旁的潘敏也是面色凝重，看着正在争吵的何源跟方宏杰，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内心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领导班子，也是失望到了极点！ 何源更是被方宏杰的这一番话给挤兑的顿时无语！ “都闭嘴！” “先送到医院去。” “小王，你赶紧联系省内急诊专家，赶紧赶到锦川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显然，潘敏谁也不信。 何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方宏杰虽然看起来十分无奈，甚至有些憋屈，可是内心却十分开心。 心脏病啊！ 黄金抢救时间可不多…… 等到那什么教授来了，什么都完了！ 想到这里，方宏杰眼神阴冷了几分。 即便是秦正没有掌握他太多线索和信息，可是……他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任何风险只有降低到最小才行。 更何况……秦正现在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他要是不稳定，那孙广宁也会不稳定。 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所以，方宏杰刚才和何源争执是故意的。 若是自己可以争得过，那很简单，急诊科的主任是他的人，或许并不需要进行一些恶意抢救，只需要拖一拖，或者是技术手段延缓一些，就足以！ 可若是争不过……也就是这般局面，只要是他水搅浑了，潘敏就不可能对他们信任，肯定会派人来。 说白了，潘敏还是太年轻了，比起在官场多年的方宏杰，实在是稚嫩的了很多。 哪怕何源，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这个潘主任啊，太年轻了，呵呵呵……到时候抢救不利，秦正死亡，你潘敏就没有责任吗？ 车子飞快朝着医院折返回去。 可是……车上的秦正，此时此刻，却已经晕死了过去。 说白了，速效救心丸对于心梗可能效果还算可以，但是……对于突发性的房颤，效果只能说一般了。 眼看着地上的秦正脸色越发变得青紫起来，周围众人也终于慌了神！ 好在，他们出来并没有多久。 在何源的安排下，车子也迅速在急诊门口停了下来。 而这时候，急诊科的主任和副主任都已经在门口焦急等待起来。 急诊科主任薛晓亮，副主任乔国良，此时严阵以待。 很快！ 在众人的帮助下，秦正就被抬到了床上，朝着抢救室推去。 可此时的秦正，呼吸越发微弱起来，而房颤带来的不良反应，也迅速开始严重起来。 潘敏着急的看着手机，等待着救援人员的过来。 作为本次事件的重要证人以及检举人，他们必须要保证秦正的安全和健康。 如若不然……这将会沦为一个笑话。 毕竟，检举人自首人以及证人死了，这个案件的难度，可会迅速增加啊！ 这时候……方宏杰大声喊道：“薛主任，一定要好好抢救秦主任！” “一定要！” 说话间，方宏杰甚至对着薛晓亮点了点头。 薛晓亮看了一眼方宏杰，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立马连忙说道：“赶紧抢救！” “送到抢救室！” 而一旁的乔国良看了一眼何源，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很快，抢救室内就陷入了一阵忙碌的工作中去！ 抢救室外！ 潘敏在内一群卫健委纪检监察的工作人员，还有几名公安机关都在焦急等待。 而一旁的医院领导们，也是在暗暗不语。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这暗流涌动之下，是生命的博弈！ 所有人都在揪心的等待！ …… …… 而此时，中医科特需病房内。 严峻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对方的声音，严峻顿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什……什么？！” “秦正昏死过去了？” “情况严重吗？” “房颤？！生死不明？抢救，一定要尽全力抢救！” “对了，把抢救室的所有情况，进行监控，一定要保证本次抢救工作的顺利进行。” “对！一定要打开监控！” 挂了电话，病房内所有人都连忙看向严峻：“怎么回事？！” 严文生也是着急的问了句：“秦正出事儿了？！” 严峻深吸一口气，面色阴郁的说了句：“在送往卫健委的路上，秦正突然心脏病发病，晕死过去。” “现在已经送到了医院的急诊科进行抢救。” “目前诊断结果是：特发性房颤，原因不明，尚未脱离危险期。” “情况十分危险……” 严峻说完之后，众人全都愣了一下，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秦正竟然出事儿了？ 而忽然！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一旁的李成儒，因为刚才李成儒老爷子就预测出来了秦正的情况有点危险。 甚至……就连陈路也是出去寻找了。 现如今看来…… 这些大师级别的中医，一个个简直就是妖孽！ 李成儒预测出来了秦正的危险。 而陈路更加厉害，甚至就连时间……也预测的如此精准！ 中医大师，真的这么厉害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敬畏感。 不过，李成儒忽然深吸一口气：“我下去看看！” 李成儒虽然不太关心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事情，可现在秦正的身份太过于敏感而且重要。 他不希望秦正死掉。 所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 …… 而此时的急诊科抢救室内。 乔国良看着秦正刚刚打出来的心电图报告，眉心紧缩，眼神里满是凝重。 “很奇怪的房颤类型！” 薛晓亮听见之后，连忙问了句：“怎么回事？！” 乔国良连忙说道：“按理说，单导联心电图，只要超过30秒，p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小形态以及时限不规律的颤抖波f波，rr间期绝对不规则，可以诊断为房颤。” “可是，这个波形的电传导十分特殊，压根不是正常的传播规律。” “好奇怪！” 薛晓亮一听这话，同样皱了皱眉说道：“这个时候，分别房颤的意义不大。” “先除颤！” 随后转身对着护士说道：“上抗凝药，华法林” 乔国良一听，连忙皱眉：“抗凝药不能用啊！” “秦主任之前已经口服了大量速效救心丸。” “如果这时候继续大剂量抗凝，我担心会出血。” 薛晓亮皱眉直接说道：“如果现在不给上抗凝药。” “秦正本身基础病很多，有动脉粥样硬化，高血压，糖尿病！” “卒中风险指数很高！” 乔国良却连忙否认到：“他已经口服了大剂量的速效救心丸，根据最新指南，房颤患者应用oac需要权衡获益于出血风险，是否抗凝这并不是随意决定的！” 薛晓亮也是瞪大眼睛说道：“那指南还规定了，不应该以出血风险高低作为是否抗凝治疗的依据。” 乔国良听见这话，顿时气的直接说道：“薛主任！” “患者秦正情况您不知道？他本身高血压很多年，而且核磁上结果我上次看了也不好！” “若是进行oac抗凝治疗的话，这十有八九就是脑出血啊！” “卒中和出血，哪个风险更高？！” 眼看着两人争执不下，一旁的其他医生和护士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主任，患者的心率又增加了！” 听见这话，薛晓亮和齐国良二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主任！” “房颤伴预激综合征快心室率超过了250bpm！”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脸色一变。 超过了250这可意味着情况会很危险。 必须要及时进行转服了！ “血液动力学还算稳定，我觉得可以进行药物转服！” 薛晓亮说完之后，直接瞪了一眼乔国良：“听我的！” “我是科主任！” “出了问题，我负责！” “氟卡尼、多菲利特，同时使用，正常剂量！” “快！” “趁着患者的血流动力学还没有出事儿，抓紧时间！” 听见薛晓亮的话，乔国良这一次没有反驳。 因为无论是氟卡尼，还是多菲利特，这些都是最有效的转服药物，疗效显着。 很快…… 药物进入体内之后，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眼看着半衰期就要到了，可是……迟迟不见症状缓解。 秦正的房颤还在加重。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终于！ 半衰期过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就在薛晓亮准备让患者进行电击复律的时候，心率猛然下来了一些。 护士激动的喊了一句：“主任，两百了！” 两百？！ 这个数值依然在临界点。 加药？ 还是进行电转复？ 一时间成了所有人纠结的难题。 “加药！” “用伊布利特。” “正常剂量！” 薛晓亮决定乘胜追击。 当伊布利特静脉滴注之后，在等待一分钟之后，似乎终于有了一些效果。 心率降低到了190！ 这是个好消息…… 可是，还没等众人高兴起来。 转眼间，心率再次飙升起来。 要知道，心房颤动是以心房活动不协调继而损及机械功能为特点的室上性心律失常，其危害在于丧失心房辅助泵功能造成的血流动力学损害，和高于正常人 5倍的血栓栓塞并发症。 这是极度危险的！ 如果继续房颤发生，甚至可能心脏泵血功能失去应有效果。 “这是怎么回事？！” 顿时，薛晓亮脸色变了，刚刚用了药物，好不容易降下来，现在突然再次激增。 这是十分危险的征兆。 乔国良这时候说道： “尽管目前房颤的发生机制尚不清楚，较为一致的观点认为多子波折返机制与局灶性机制是参与房颤发生与维持的两种重要机制。” “我觉得，还是用电刺激试试！” “电复律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听见这话，薛晓亮也终于点头说道：“准备电复律！” 话音刚落，一旁的医生已经调节好了电流电压，双手拿着电复律的两个电极，开始了点击！ “碰！” “碰！” 剧烈的电流刺激下，床上的秦正身子猛然剧烈晃动。 很多人以为电复律很简单，就连用汽车的电流都可以进行。 其实，这是扯淡！ 电刺激的要求很多，对于电压电流的要求，同样也是如此。 电刺激只是用电流来对心脏的电传导进行一个外部刺激，让心脏达到一个除颤的目的。 可是…… 这是在严重快速型心律失常时，用额定短暂高压强电流通过心脏，使全部或大部分心肌细胞在瞬间同时除极，造成心脏短暂的电活动停止，然后由最高自律性的起搏点(通常为窦房结)重新主导心脏节律的治疗过程。 “100j效果没用！”电激之后，很快负责的医生满头大汗，连忙说道。 “不行，心率越来越好快了！” 薛晓亮脸色一变：“加大，用150！” “不，直接用200！” 听见薛晓亮的话，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开始准备起来。 果不其然，在剧烈的电刺激下，秦正的心率瞬间平复了下来。 而片刻之后…… 秦正此时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茫然看着周围，深吸一口气…… 自己要死了吗？！ 果然要死了吗？ 此时的秦正意识十分模糊，但是，他却可以感知到周围众人。 他看着薛晓亮和乔国良等人正在全力抢救自己，忽然忍不住苦笑一声： “别……别救了……” “没用的……我……我可能撑不住了！” “首都的专家说，我这心脏窦房结放电异常，很难治的……” 听见这话，乔国良和薛晓亮两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们注意到，心率再次飙升了。 所有的抢救办法，他们都用了，可是……完全没有效果。 这让两人有些颓然。 而秦正此时也释然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很多东西，也瞬间通透了起来，他微弱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这是报应啊！” “呵呵呵……” “薛主任，谢谢你们。” “对了，薛主任……其实……其实……你不用对方宏杰死心塌地。” “他不是一个好人……” “你是好人……你也是好医生……当初乔主任压根没有和你竞争，方宏杰……他是……他是故意笼络人心的……” “乔主任你也别恨薛主任……” 听着这些话，薛晓亮和乔国良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不解和惊讶。 “呵呵……我死，倒是不后悔……” “可惜的是……我做了一辈子的孽，却没有救赎自己。” “我好狠啊……” “太晚了！” “还有，如果……如果……陈路陈医生来了……” “麻烦你们告诉他……我这种人……死不足惜，其实……不救也应该。” “我想通了，呵呵呵……我答应自首和举报孙广宁，是自发的，不是陈主任逼我的……” “生死有命，我啊……罪有应得，死得该！该死啊……” “咳咳咳……” 说话间，秦正的心率此时竟然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这要是继续下去，心脏……马上就要骤停了。 …… …… 而此时，陈路急匆匆的赶到了急诊室的门口。 他瞬间看见外面一群领导和警察，都在外面等待着。 此时的方宏杰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他在等…… 他相信，这就是命！ 秦正该死！ 秦正也必须死！ 这时候，忽然一名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领导，秦正……秦正的情况十分危险，可能很难抢救成功了。” 听见这话，潘敏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看着一旁的小王：“邀请的专家来了没有！” “怎么还没来啊！” 小王也是无奈：“主任，刚打的电话，在路上了，可是……过来也得时间啊！” “他们说还得五分钟！” “五分钟就好了！” 可是…… 五分钟……五分钟的确很短。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待五分钟的。 潘敏连忙问了句：“五分钟，能支持吗？” 工作人员张开嘴巴，欲言又止，沉默片刻说了句： “两分钟……都难！” “要做好准备的。” “通知家属吧……”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可是孙广宁和方宏杰等人的眼神里，满是激动。 果然！ 马上就要成功了！ 两分钟…… 而此时，陈路恰巧听见了这些对话，顿时激动的深吸一口气。 两分钟……还来得及！ 说实话，陈路已经一刻不停的往这边赶来了。 看起来秦正的抢救时间很长，可前前后后就是这么几分钟的时间。 陈路连忙小跑了过去。 说话间，陈路就要朝着急诊室内走去。 而此时，方宏杰正在耐心等待秦正的死亡，他觉得……无论如何，秦正今天都没救了！ 可是，转眼间他忽然看见陈路朝着而这边走了过来。 顿时，方宏杰脸色一变！ 秦正虽然现在病入膏肓危在旦夕，可是……方宏杰真的不敢打赌！ 陈路的水平，他是知道的。 这小子，自从第一次给顾海生治疗疾病就开始了他的一路堪称传奇的路程。 这让方宏杰对陈路内心本能的有些惴惴不安。 显然，在他心里，陈路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虽然方宏杰也不相信这么多专家都抢救不过来，陈路就能成功。 可是，这个风险，他不愿意承担！ 孙广宁此时也注意到了陈路，内心不由得一揪，他来做什么？ 这里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 陈路此时已经走到了急诊科门口。 孙广宁见状，顿时内心一紧，陈路可绝对不能进去啊！ 万一……秦正要是不死。 他的罪状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虽然现在他也不愿意相信方宏杰，可是……现如今，他们依然是同一条战线的！ 果不其然，这时候……方宏杰连忙走了过去，挡在了急诊科的门口。 “陈路，你干什么去？” 陈路皱眉：“和你没有关系！” 方宏杰一听这话，顿时恼怒：“你是保健局的专家，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们医院随意行医。” “秦正现在病情十分严重，危在旦夕，我们必须要保证，在专家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去！” “你的任务是给严老爷子治病，不是来这里！” “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陈路一听这话，懒得和方宏杰讲道理，因为他很清楚，方宏杰这个人说话是很有一套的。 任何一句话听起来都似乎是大义凛然，似乎都是站在患者和法律的角度。 可是…… 他真的如此？ 陈路不想和他一般见识，直接绕开方宏杰。 而方宏杰见状，顿时直接挡在了陈路的身边：“你不许进去！”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抢救室一步！” “我说的！” 说话间，方宏杰直接张开双臂，就这么挡在了陈路的面前。 陈路闻声顿时皱眉，直接拉开方宏杰就要朝着里面走。 而潘敏此时也注意到了陈路。 连忙站起身来小跑过来：“陈专家。” “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路连忙说道：“秦正现在情况很危险，我需要对他进行治疗。” “不能浪费时间了。” 潘敏闻声，正要点头：“好。” “但是现在情况十分危险。” “秦正……” 一旁的方宏杰直接大声说道：“潘主任！” “你不能答应他啊！” “陈路是中医，他对于急诊方面，能力有限！”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他手里肯定有秦正的把柄。” “这事情有蹊跷，我觉得，陈路进去是一个十分不确定的因素！” “秦正是关键证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负这个责任？！” “我还是支持潘主任的说法，等专家过来！” 方宏杰这般模样，直接把潘敏给说沉默了。 可陈路却有些不耐烦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方宏杰的那点剂量，无非就是想要让秦正等死。 可是……陈路能答应吗？ 他曾亲口承诺秦正，要治疗他。 谁也拦不住！ 说话间，陈路直接一把推开方宏杰，就朝着里面走去。 方宏杰没有想到陈路这么大的胆子！ 竟然直接推开了自己！ 顿时，方宏杰大声吼道：“陈路，你不要胡作非为。” “秦正死了，你要负百分百的责任！” 陈路直接嘀咕一句：“傻逼！” 说完，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这一幕，顿时把周围众人看呆了，一旁是有警察的，所以方宏杰这会这么积极主动。 他觉得只要陈路动手，警察绝对会控制住他！ 想到这里，方宏杰竟然动手了，他直接退开陈路，然后双手再次摊开拦在面前！ “你不许进去！” 陈路本来就有些心烦了，看见这般状态。 他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方宏杰的脸上，这一巴掌力气不大，可是却把方宏杰打懵了。 可方宏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他觉得警察肯定要过来！ 陈路真傻啊！ 年轻！ 幼稚！ 容易上头！ 竟然动手！？ 他不知道的是…… 陈路不仅会动手，还会动脚呢。 而且，上一个“以身作则”让陈路主动动手的人，还在监狱里找不到病因呢！ 说话间，陈路直接抬脚一下子就把方宏杰踹倒在地上。 这一次，陈路用力可不小，方宏杰整个人被陈路直接踢得躺在地上，发出一声哀嚎。 这时候！ 陈路低着头，居高临下俯视了一眼方宏杰，眼神里满是嘲弄！ 紧接着……竟然一条腿直接从方宏杰的身上跨了过去。 顿时！ 这一幕，似乎在这一刻定格了一般！ 把所有人都看花眼了。 如此羞辱性的画面，顿时把方宏杰气的，想要站起来报复，可是看着陈路凶神恶煞的眼神，顿时蔫了。 可是，他大声喊了句：“警察同志，打人！” 而这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严峻已经下来了，他淡淡的说了句：“别管！” “不要打扰陈路救人！” “把方宏杰给控制起来。” 队长看了一眼严峻，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好的，严主任……只是……罪名是什么？” 严峻皱眉，沉思了一刹那，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编一个。” 队长一听这话，顿时一愣，这领导安排的任务，自然得完成啊，很快政治头脑开始了风暴，刹那间，计上心头，他大声喊道： “把方宏杰给我控制起来！” “妨碍公务，阻碍正常医疗秩序。” 此话一出，顿时方宏杰傻眼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队长，有些茫然，是我他妈的受了侮辱，而且……是我被打了啊？ 现在……我要被控制起来？！ 有没有搞错啊？ 大哥！ 顿时，方宏杰脸色一变，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心大声喊道： “这是为什么！” “明明是陈路动手打人的，为什么要控制我！” “我不服！” “警察同志，这是误会！” 警察冷哼一声：“我看见是你先挑衅的，而且……你动手在先。” “这属于挑唆。” “你闭嘴！” 警察的话让方宏杰彻底破防了，这他妈是我的地盘啊，这里是锦川市人民医院，这里……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我才是这里的一把手啊！ 你们要搞什么？！ 方宏杰顿时看向不远处的保安。 可这群保安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束手旁观一样，站在一旁，甚至还抠了抠鼻子。 大哥，我们一个月三千块钱的窝囊废，你让我们和警察对峙？ 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方宏杰见状，顿时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偏袒！” “我要投诉！” “我要举报你们！” “潘主任，你管一管啊！？” “陈路闯进去了，若是秦正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是谁的责任啊！” “你们不能这样！” 看着方宏杰破防的样子，队长顿时眉心皱起来，怒斥一声：“暴力拒捕，给我拷起来！” 此话一出，方宏杰直接懵逼了。 被打巴掌的是我，被踹倒在地的还是我，他们的被陈路羞辱一般跨过去的，仍然是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暴力拒捕，你他妈是瞎子吗？ 可惜！ 显然，方宏杰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回头看了一眼，只能眼睁睁的盯着陈路走进了抢救室内。 方宏杰此时哪怕有千万般的不甘心和不舍，也仍然无济于事。 此时此刻，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里，其中就包括不少医院内的职工。 方宏杰看着大家怜悯甚至是带着几分嘲讽的眼神，顿时勃然大怒，可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担心自己若是再说点什么，直接被带走到警察局去。 可众人的眼神，更是让方宏杰内心羞耻到了极点。 他估计！ 用不了明天，自己被陈路羞辱之后，被警察控制的事情就会瞬间被传开。 该死啊！ 陈路！ 你给我等着，用不了多久，我会加倍还到你身上的。 混蛋！ 我要你千百倍的奉还回来。 方宏杰内心咆哮不已。 而一旁的孙广宁等人看着方宏杰，也是缄默不语。 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路朝着抢救室走去…… 只是，陈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了回头，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孙广宁，笑了笑。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而严峻此时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内心默念：陈专家，你可一定要救治成功啊，要不然……这一天，白忙活了。 的确，此时此刻！ 秦正的生命安全，已经成了这一次最为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 …… 而此时，陈路如愿以偿进入了抢救室内。 对于身后的事情并不关心。 此时此刻，秦正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的精神状态极差，甚至颇有一副回光返照的感觉。 虽然意识还能勉强支撑，可终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看见陈路进来，薛晓亮微微皱眉，而乔国良连忙说道：“薛主任，这位是陈路，陈专家！” “他的中医急救很有一手。” 薛晓亮对着陈路微微点头，不过还是介绍到：“秦正的情况很糟糕！” “药物也用了，电转复也用了，可是……压根无法把心脏的电流恢复过来。” “我们……我们也无能为力！” 听见这话，现场的气氛瞬间有些沉闷。 薛晓亮的话显然是已经给秦正判了死刑了。 大家都是急诊科大夫，虽然见惯了生死离别，可即便如此，也是有些颓然。 众所周知，急诊科的工作是最辛苦的。 其实，这种辛苦并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而是身心俱疲。 当你每天游离于生死边缘的时候，你的心志，是否会发生动摇？ 哪怕秦正这个人不怎么好，可毕竟也是大家朝夕相处的熟人和同事。 一时间，不少人都默默地叹了口气。 而陈路此时则把手已经搭在了秦正的手腕处，静静的诊断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周围的异动，秦正此时竟然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陈路的时候，忽然内心欣慰的笑了起来： “陈主任……你……你来了？” 陈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嗯。” 秦正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哎……” “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 “真的……我不会怪你，我秦正这一辈子，做了太多错事儿、坏事儿、没良心的事儿……” “我知道，这人世间所有馈赠，都在背地里写好了价格。” “出来混，终究是需要还的。” “我死不足惜啊！” “您是好人，我知道，您在医院受了委屈了……哎，离开也好！” “咱们医院，配不上您！” “主要是方宏杰，他的人脉太广了，他做事儿也太谨慎了，这么多年来，医院一直都是在他的把持之下。” “我想到过找到他一些线索，可是……现在到死，也没有……” “呵呵呵，哎，也罢了！ 我对不起锦川市人民医院……也对不起很多医生、患者……” “可惜的是，我不能站出来指证孙广宁了，他手里的证据，也不在我身边，都在我家里……” “在我书房一本辞海里面，有一个u盘……” “里面……” 此时的秦正，意识正在逐渐消散，他眯着眼睛，嘴里讷讷自语。 “可惜啊……” “我到死，也没有把医院的蛀虫拖下水……” “医院想要发展，真的需要清洗了……一次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清洗……” “宋志毅是好人，也有手段，可是……太过于愚忠了，何源对他有恩……他若是能上……” “陈主任，对……对不……” 话音戛然而止，而此时的心率突然猛增到了三百左右！ 瞬间，监护仪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 可这一次……现场众人却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们用尽了所有的抢救手段，可是……依然无济于事。 眼睁睁的看着生命流逝，这何尝不是作为医生的一个最大的悲哀呢？ 可医生……也仅仅只是医生。 他们不是上帝！ 没有办法……让所有人死而复生！ 而这时候，陈路放下了秦正的手腕。 乔国良深吸一口气，对着陈路说道：“陈主任……哎……” 乔国良正要计划安慰陈路，却忽然看见陈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针灸针。 此时此刻，秦正的窦房结在异常放电，而且这种放电的频率十分特殊。 如果没有办法改变放电的机制，就没有办法成功治疗秦正。 众所周知！ 房颤发生的电生理机制包括心房内存在折返发生的基质和人心大静脉等的异位局灶的触发作用两个方面。 而异位局灶快速冲动发放引起的单个或成对的房早、房速或房扑能触发房颤，并对房颤的维持起驱动的作用。 心房有形成多个子波折返激动的异常基质存在，是房颤发作和维持的必要条件。 无论是电转复也好，还是药物转复也罢！ 如果不能让多个子波折返，压根不会让心脏有很好的效果！ 这时候…… 陈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这一次的房颤发作十分峻猛，颇有一副来势汹汹的架势，宛若是那地狱勾魂使的镰刀一般锋利，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越是如此，越要冷静。 很快，陈路取出一根针来，直接朝着内关穴刺了进去！ 进入之后，陈路开始捻转起来。 周围的薛晓亮和乔国良二人有些惊讶。 都现在了……还扎针？！ 扎针有什么用？ 针灸他们都知道，可是……针灸对于这种房颤的患者会有效吗？ 显然，这个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路手法精准的开始捻转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行针”。 行针亦名运针，是指将针刺入腧穴后，为了使之得气，调节针感以及进行补泻而实施的各种针刺手法。 听起来复杂，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行针手法，最基础的便是体插、捻转。 可其实……行针的高级手法，还是很多的。 比如辅助手法，循法、刮柄、弹柄、飞法、摇法、震颤等！ 不同的疾病，往往要选择不同的手法和技巧。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特殊技法。 针灸从来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 而越是研究深奥，就越是精髓！ 《黄帝内经》曾有记载： “九针于夫子，而行之于百姓，百姓之血气，各不同形，或神动而气先针行;或气与针相逢;或针已出，气独行;或数刺乃知;或发针而气逆;或数刺病益剧。凡此六者，各不同形。” 所谓针灸，就是利用针灸调动之气和体内病气进行的一种特殊交锋。 “其气与针相逢，阴阳和调，而血气淖泽滑利，故针入而气出，疾而相逢也。” 而陈路刚才的针灸手法十分特殊！ 属于退圆进方这个主要是为了防止损津失气，如果针孔开得比较大，进针出针不是直进直出，气就泄了。 所以提针要直，直则针孔无隙，下气不至上泄，故曰“退圆”。 进针要方，方则气填四周，上部益入下部，故曰“进方”。 这是中医古法针灸，现在这种手法已经用的极少了。 可是，对于秦正这种症状而言，却疗效显着！ 因为他本身属于体内气血阴阳离乱，先天之本和后天之本皆有亏虚，所有必须要用补法来施展针灸。 随后，陈路开始了提插捻转、慢提紧按、赤凤迎源…… 这都是针灸的手法，同样也是陈路目前第一次使用这些技巧。 其实，他的针灸水平绝对算不上高超！ 但也不差。 而陈路，从始至终，切换了多种手法。 可唯独没有切换穴位。 很多以为，针灸选择的穴位越多越厉害，其实不过是一个误解。 就如同独参汤，一味人参，足以救人！ 同样…… 一个内关穴，对于心脏的效果，有着十分显着的功效。 薛晓亮和乔国良两人看着陈路这般动作，心里虽然不太相信，但却也没有说话。 甚至于…… 这一刻！ 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因为他们能做的，都做了。 可是…… 就在一分钟之后！ 忽然！ 刚才还萦绕耳边的“滴滴滴”的报警声音，竟然戛然而止了。 可是……此时的众人，没有听见。 是一名护士惊讶的大声喊道： “主任！” “快！” “快看！” “心率……” “130次每分钟了！”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愣了一下，紧接着朝着监护仪看去。 大家惊讶的发现，房颤……似乎……消失了？ 这……这怎么可能啊？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秦正隐隐约约的睁开眼睛，刚才的他，似乎已经死去了，然后……又活了过来一样？ “我……我……” “我死了吗？” 陈路微微一笑：“死？” “抱歉，我没答应！” 第87章 特殊的机会 “死？我没答应！” 这句话，顿时让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这话……也太嚣张了！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名校毕业，他们在急诊的经验十分丰富，见过了太多的生命流逝…… 他们也亲眼见过电视、新闻上那些最顶级的专家进行治病救人。 可是，生命的脆弱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 任何一个急诊专家，其实都是虔诚的死神信徒，他们畏惧死亡，畏惧生命，他们很清楚，科学在生命流逝面前，无非是螳臂当车！ 其实，陈路自己也很清楚，他这话多少带了一些夸张的色彩，他哪怕再厉害，在遇到一些特殊疾病的时候，也无法挽救。 之所以这么信心满满，是因为之前陈路对于秦正的情况，就有所了解了。 所以，终归内心还是有点把握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也很重要，那就是……给秦正一个信念。 在急诊待过的人都很清楚，有时候患者的求生欲十分重要。 甚至会在关键时候，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陈路很清楚这一点。 可薛晓亮和乔国良两位主任却不知道这些啊，他们这一刻听见陈路的话，顿时吓了一跳。 在急诊室，是不能乱说话的…… 陈路的话，也太过于嚣张了。 可是…… 当两人齐刷刷的看向监护仪的时候，又不由的愣了一下，因为此时的心率，竟然回到了一百之内！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正常了？ 一百以内的心率，对于很多普通人而言都是正常，更别提一个刚才还在生命面前垂危的房颤患者？！ 两人猛然抬头，看着陈路嘴角的微笑，看着对方淡然的面庞，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眼神这一刻……他们都豁然愣住了！ 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绝对会怒火中烧，甚至骂对方无知者无畏。 可是……陈路不一样啊！ 乔国良亲眼见到陈路两次拯救患者于水火之中，那是在他们现代抢救手段力竭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说是：力挽狂澜！ 而这一次…… 又是如此！ 上一次，陈路仅仅只用了一味中药。 而这一次……陈路竟然也只用了一根针，一个穴位！ 这中医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刹那间，两个对于现代医学痴迷甚至崇拜信仰的西医从业人员，竟然对于自己的职业信仰产生了动摇。 而那些年轻的小护士和医生们是第一次见陈路。 他们这段时间听到了不少关于“陈主任”的流言蜚语，也知道医院把这尊大神给挤兑离开了。 他们听过陈路的传奇故事！ 更何况……那种传说中的东西，水分很高的。 可今日！ 当他们亲眼见证陈路用一根针，在这丝毫之间，硬生生的击退了死神的残忍镰刀。 还真的应了那句话了：百闻不如一见！ 这一次，他们亲眼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们意识到一件事儿：原来传言也可能……保守了。 以至于大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崇拜。 医疗领域，终归是一个技术至上的时代，而慕强才是这个领域的主流思维。 对于领导，大家更多的是害怕。 可是对于那些医疗领域的大拿，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慕强。 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到了陈路身上，眼神里的崇拜和敬仰肉眼可见。 此时此刻！ 现场所有人对陈路刚才嚣张至极的话，非但没有了任何反感，甚至……越发崇拜了！ 而秦正此时，状态也似乎逐渐恢复了一些。 血流动力学的稳定，往往是意识恢复的前兆。 秦正身体依然微弱，毕竟……他的病，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刚才，只是救命，依然不是治病！ 治病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进行后期的养护，毕竟他体内气血阴阳离乱导致了五脏六腑气机逆乱，这才导致了房颤的发生。 秦正听见陈路的话，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眼角更是滑落了两滴泪水。 “我……我真的以为……我死了！” “真的，刚才意识消散的那一瞬间，这一辈子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该死！” “为什么要做那么多错事？” “我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 陈路看着秦正，也暗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千万不要觉得刚才的那一番手法十分简单，即便陈路，想要精准操控，也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 “我答应过你的。” “就一定会来。” 秦正听见这话，顿时声音多了几分哽咽。 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让陈路不耻甚至厌恶的人。 可人家怎么对自己的？ 陈路的话，让秦正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愧疚感。 哪怕陈路是希望自己举证孙广宁他们。 可是……这有错吗？ 这是为了他自己吗？ “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可是……可是……我哪儿知道你这么厉害啊……” “我不知道这个承诺这么重！” “首都的专家说，全世界只有一个这种类似的病例，梅奥诊所救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救过来……” “其实……当我躺在这里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可以救我，但是我想的是，即便你骗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陈主任，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不知道自己未来还能活多久，但是……我这一条命，是你的。” 陈路摆了摆手： “你的命……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更不是我的，今后的路，如何选择还得看你自己。” “但是，秦正，我希望，你在鬼门关走的这一圈，会让你明白一些东西！” “获利的方式有很多，可医药乃是医院立身之本，是人民健康和性命的最后一条防线！” “若是医药出了问题，若是老百姓最后的一道防线都溃烂了。” “会有多少患者离去？” “会有多少生命错付！” “生命所系，健康所托，岂敢儿戏啊！” 秦正闻声，平静了下来：“陈主任，你放心！” “这件事儿，我会去做的。” “只要我活着，就绝对把这件事儿查的水落石出！” “我掌握了太多线索了，我知道……他们若是知道我还活着，呵呵呵……” 秦正说完之后，眼神里泛起了精光。 他知道，陈路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而他，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千金易得，一诺难求！ 而现在，薛晓亮和乔国良两人还沉浸在陈路是如何抢救秦正的点子上无法自拔！ 两个技术宅对于那些事情并不关心，他们想要知道的是，陈路如何救治的秦正？ 想知道陈路为什么可以让房颤转复成功？ 乔国良连忙问了句： “陈主任，冒昧问一句，房颤情况下，针刺这个地方，是可以缓解的吗？” 乔国良的脸色和神情激动无比！ 若是这个理论被证明，未来会拯救多少患者？ 薛晓亮也是认真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陈路。 陈路闻声，沉默些许，这才恢复了脸上的表情，认真说道： “这个地方，叫内关穴，位于前臂掌侧，腕横纹上2寸。” “这是一个特殊的穴位，为手厥阴经之络穴，又是八脉交会穴之一，为治疗心系症候的要穴由来已久，早在《灵枢》等经书中有记载，疗效确切。” “现代研究表明，针刺疗法在转复阵发性房颤、房扑时复律成功率、转复时间等方面明显优于胺碘酮，且无毒副作用。 《中华心脏病杂志》报道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患者针刺组和心律平静注组疗效相近。” “虽然说，目前房颤的病因还没有精准的找到，可是，却可以从解剖学上找到一些线索。” “内关穴位于正中神经上，属c7～t2神经节段，而恰巧，心脏亦处于t1-5神经节段上。 研究证实存在内关一脊神经节一心脏联系途径，内关与心脏之间既存在通过中枢的长反射，也存在着不依赖中枢神经系统的短反射。” “迷走神经张力过高可使心房肌不应期缩短传导延缓，激动波长减小而诱发房颤；交感神经张力过高则降低心房肌动作电位的除极幅度，倾向于异常自律性、触发活动或微折返的发生。” “而针刺内关的效应是以迷走神经张力相对增强，交感神经活性显着降低为主的良性调整作用。” 说到这里，陈路看着明显眼神呆滞，神情木讷的薛晓亮和乔国良两位主任，有些诧异。 “嗯？” “薛主任，乔主任？” “有什么问题吗？” 薛晓亮和乔国良两人瞬间梦中惊醒一般，连忙摇着头：“没没没！” “没有问题！” “您继续说。” 此时此刻，若是知道乔国良和薛晓亮的身高体重，可以求出来他们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吗？ 显然，陈路也有些不解，看着二位，继续问了句： “我说错了吗？” 薛晓亮顿时无语，乔国良更是语塞。 你说错了吗？ 我哪儿知道！ 反正你说的这些……我们不是很懂哎…… “没有，没有！” “很有道理，您继续说！” 乔国良尴尬的说了句。 陈路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又问了句：“我讲的能听懂吧？” “哎呦，瞧我问的问题。” “二位都是现代医学研究领域的专家，肯定能懂。” “那我继续说了。” 陈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顿时两人尴尬的能用脚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能听懂吗？ 大概也能！ 可是…… 但也不全懂。 这就有些尴尬了…… 可是，即便不懂，能说吗？ 当然不能。 人家陈路是中医，都能说的如此透彻，他们这群搞西医的听不懂，传出去不是笑话吗？ 乔国良和薛晓亮几乎异口同声说了句：“能能能！” “您继续！” 说完之后，乔国良猛然看向薛晓亮，他能懂？ 而薛晓亮也是虎视眈眈的看向乔国良，你能懂？ 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老脸一红。 懂了…… 懂了…… 而陈路不管那么多，继续解释道： “同时，针刺内关穴，可以有效的改善心肌细胞间藕联，还能改善心肌供血的作用。” “我目前也通过对于一些患者的治疗发现，针刺对心律失常的效应有赖于神经通路的信息传递，特别是神经信号的双向传输及脑内递质的多维整合，针刺信号还可能影响某些细胞内信号的转导及基因表达，并通过体液、内分泌乃至心脏局部的多重调节而纠正心律失常。” “其实，现代科学对于针灸的研究，还不透彻和到位，这种针刺效果，并非只有一种途径实现治疗效果。 其效应是由多因素、多层次、多方位的整体调节而实现的。” 陈路说完之后，顿时薛晓亮和乔国良算是彻底懵逼加绝望了！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个屏息凝神，盯着陈路，看着两位主任，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等……这……这是中医？！ 你们确定，这真的是中医吗？ 这是一个中医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说实话，陈路的这一番话，属于针灸的现代研究。 陈路其实也想过把中医实现现代化，达到一个可以复制的地步，如此一来，可以拯救更多的患者。 可是，事实证明，这一条路很难走。 而这时候，现场鸦雀无声，紧接着，热烈的掌声竟然从背后响了起来。 “好！” “说的好！” “很有道理！” “急救医学现如今已经陷入了瓶颈之中，而依靠科技更迭带来的红利，已经缩短。” “而中医拥有几千年的临床经验，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若是可以结合现代医学的方式，把中医进行深度的挖掘和剖析，是绝对会有新的收获的。”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周围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大家转身寻声望去，发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对方此时依然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国字脸，神情激动，面色精彩，言语之间的兴奋表露无遗。 而胸口，却有一个醒目的胸牌。 “潼川省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范正义！” 薛晓亮见状，连忙兴奋的打了个招呼：“范主任，您竟然来了！” 乔国良也是连忙对着对方点头示意：“范主任，您好。” 而此时，周围的一群年轻医生们同样如此，甚至大家看着范正义有些小激动。 范正义在国内急救医学领域有着颇高造诣，本身也是潼川省急救医学学会的副主席。 虽然范正义年纪不大，只有五十出头，却俨然坐稳了潼川省抢救的第一把交椅。 而且，在任期间，参与多次紧急救援工作，先后立下了不少功劳。 甚至有好几次被邀请到首都的大医院去，都被范正义拒绝了。 范正义在潼川省急救医学领域，颇有人气，这个人气和名望，是他亲自带队打出来的。 范正义对着大家伙打了个招呼，点头一笑。 随后径直朝着陈路走了过来，他主动伸手：“你好，陈专家，久仰大名，我是急救医学范正义。” “呵呵……只是，有些可惜，来晚了。” “没有亲眼看到陈专家治好患者的画面。” 其实范正义已经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进来以后，秦正已经被抢救成功了。 只是刚才大家都震撼于陈路的一番操作和后续的言论，没有注意到对方。 而范正义恰巧也听见了陈路的理论。 听完之后的范正义顿时豁然开朗！ 因为急救医学目前很多年已经没有很快的发展了。 急诊的发展，脱离不开现代科学技术的迭代。 可同样……这也会受制于科技的发展。 范正义这几年其实一直寻找其他办法寻求急救医学的突破。 可是……迟迟没有效果。 本来，今年年底，范正义就要带队前往纽约，参加世界急救医学竞赛。 这是一个国际性的舞台，要和来自全球126个国家的急救队伍进行一次世界性的较量。 国内派出六支队伍前往纽约，而范正义的团队，就是其中之一！ 范正义不想去了以后给国家丢人，自然想要做出一些特殊的研究和成果来。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 在前往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路上，范正义就拿到了秦正的病历。 其实，秦正前往首都之前，就去找过范正义。 可范正义当时给出的结论和首都的专家区别不大。 他们都认为若是秦正真的发病，死亡风险很大。 可眼前！ 陈路就是用中医手法治疗成功了秦正。 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直接让范正义似乎寻找到了契机。 而刚才陈路的言论，对于薛晓亮和乔国良而言，或许有些深奥。 可是对于沉浸急救医学多年，特别是心脏病多年的范正义而言，却听得津津有味。 “陈专家，之前秦正找过我，说你之前预测了他的疾病和情况。” “说实话，我当时压根不信的。” “可后来伴随着我的深入研究调查，我发现心脏病异常放电真的是一个特殊的课题。” “你今天可真的是让我开了眼界。” 陈路笑了笑，神情复杂的笑了笑：“范主任客气了。” 陈路当然知道范正义了。 他之前就在省人民医院待过，只是……那时候，陈路在那里待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被开除了。 那应该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范主任并不在医院，而是被派往美国做访问学者，长达一年多的时间。 但是，陈路却是清楚的记得，急诊科的墙上，挂满了关于范正义的锦旗和相关表彰。 范正义在潼川省人民医院，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传奇。 范正义看着陈路，顿时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思来想去，忽然范正义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六年前，你在我们急诊科工作过一段时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后来离职了呢？” 范正义想到这里，顿时脸上多了几分怒火：“把这样的人才放走！” “真的是岂有此理！” “当初负责工作的是谁？” 陈路见范正义如此激动，连忙解释的笑了笑：“范主任，其实是我主动离职的。” “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在急诊工作。” “只能请辞了。” 范正义听完，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哎……太可惜了！” “你若是还在我们那里该多好啊！” “我们完全可以开始一个中医急救的特殊小组，然后加强对中医急救医学的研究，走出我们中西医结合的新路子来！” “哎……” 范正义是真的觉得可惜。 他是一个醉心于医学的人，尔虞我诈的事情一点不在意，做事儿我行我素，雷厉风行。 可偏偏人家有能力，医院的那些领导都不敢招惹范正义。 这可是卫健委的一尊大神。 任何抢救，只要有范正义出马，那绝对靠谱！ 不过，这时候，范正义忽然笑了笑，看着陈路说道： “陈路，你愿意和我一起研究这个项目吗？”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项目！” 陈路思考了片刻，点头应了下来：“好！” 其实，他很清楚，这是一个机会。 自己的根基太浅了，积累也太少，科研更是他的一个短板！ 医学圈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了，靠着业务或者水平，就能进入高层圈子。 而现在，比的还有综合实力，比如科研能力创新能力……等等！ 这一方面，自己的欠缺很大。 范正义的出现，显然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儿。 所以，陈路对此压根不需要任何犹豫和纠结。 时代变了！ 任何东西都在改变。 哪怕自己当初创办的五毒教，想要在当今社会发展，可能也必须要接触高精尖的微生物工程。 而陈路在想，若是自己可以的话，可不可以把自己当初继承的那些东西，利用现代化的水平，发扬光大呢？ 这个想法，很上头，也很有吸引力！ 陈路很清楚，自己身上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转变，结合时代来发展，所以科研是必走之路。 现如今，若是可以和范正义进行合作，也能锻炼自己的能力。 范正义听见陈路答应，也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陈路，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将会是长期的，持久的，而且……伟大的！” 说话间，范正义主动再次伸手。 而陈路，也顺势握住。 不过，此时还不能出去，陈路对着几人认真说了句： “诸位，还有一个小忙需要来配合。” “秦正的健康十分重要，接下来也需要严加保护。” “所以，我暂时不会公布秦正恢复的情况。” 听见陈路的话，薛晓亮沉默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而范正义这边则是说道：“陈主任，不如……送到我们医院去吧。” “在那里，你们医院的领导也管不着。” “如何？”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眼睛一亮：“那就拜托范主任了。” 范正义微微一笑，其实，相比这件事儿，他更看重和陈路的未来合作。 秦正的抢救并不止于此，后续出去以后，还需要留院观察，在监护室内休养。 同时，口服中药进行治疗。 针灸除颤，只是急救手法，可以后续调养，但是……归根到底秦正的主要问题还是自己五脏六腑气血阴阳的虚损造成的。 不过，在身体机能恢复之前，陈路也并不计划，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情况，特别是方宏杰孙广宁等人。 毕竟…… 秦正若是还没有清醒，孙广宁等人绝对会临死反扑，到时候……罪加一等！ 想要减刑，都没有机会。 …… …… 只是，此时此刻！ 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没有人知道秦正是死是活。 除了陈路暗中通知的两人外，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 方宏杰首当其冲，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大门，想要知道什么。 刚才，范正义的到来，让方宏杰内心阴沉。 范正义的水平，他是有所耳闻的。 可千万……不能成功啊！ 而这时候…… 突然，抢救室的大门打开了，而范正义和陈路从里面走了出来，与之同行的还有抢救室的所有人，包括了薛晓亮和乔国良。 潘敏急匆匆的跑了过去，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范主任……” 的确，范正义从进去到出来，也就说了几句话的功夫。 这让孙广宁等人不由得内心泛起了期待。 这么快……能有什么效果啊？ 方宏杰更是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忍不住内心激动起来。 秦正肯定出问题了！ 果不其然！ 范正义对着潘敏深吸一口气，颇有几分无奈的说到：“潘主任，现在秦正的情况比较危险，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目前还在昏迷。” “现在要尽快送到icu去抢救。” “我的建议是，跟随我们到我们医院。” “毕竟，房颤很容易诱发畸形的梗阻，比如脑卒中，我们需要对其进行系统性的诊断和治疗。” 出来之前，陈路已经和严峻沟通过了。 秦正已经清醒的事情最好保密。 潘敏听见之后，故意脸色一变，她满脸失落的看着范正义：“范主任……秦正能醒来吗？！” “得多久？” 范正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谁也没有办法确定！” “可能一辈子也醒不来，毕竟，房颤发生的时候，患者本身就有动脉粥样硬化，若是斑块在颅内的大血管进行阻塞，可能……醒不来。” “但是，具体情况，我们只有在系统性的检查治疗之后才能确定。” “所以……” “抱歉！” 潘敏闻声，顿时悠然的叹了口气。 方宏杰此时连忙给秦正的妻子发去了消息。 这一次，方宏杰已经吃了太多亏了，他不能亲自上去了。 但是，没有人比对方的妻子更加合适。 潘敏脸色阴晴不定，而这时候，孙广宁忽然激动的站起身子：“陈路！” “是不是你！” “要不是你，说不定秦正没有问题。” “都是你的主任！” “是你害死的秦主任。” 陈路有些可怜的看着孙广宁，没有说话。 而潘敏深吸一口气说道：“把他们先带回去。” “配合调查。” “秦正的事情，随后再说。” 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形肥硕的女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眼里面还噙着泪。 “等等！” “你们等等！” “为什么我老公突然发病的时候，你们没有通知我？！” “是谁给你们的权利随便治疗！” “你们要把我老公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要见我老公！” “你们等等……” 方宏杰看见女人跑了进来，非要朝着抢救室冲去，顿时连忙拦住。 “杨艳红，你安静一下！” “现在秦主任情况危险，你不能这么冲动。” 杨艳红看着方宏杰，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方书记，还有各位领导，你们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我老公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杨艳红之前是医院的护士，后来伴随着秦正，水涨船高，现在是医院的护理部副主任，闲职一个，权力不小。 潘敏无奈，只能解释起来：“杨小姐，你冷静冷静，现如今秦正还处于昏迷状态，需要送到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你放心，我们绝对会全力以赴治疗的。” 杨艳红是一个典型的泼妇，闻声直接啪的一下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一样：“你们肯定是要害死我老公！” “我是家属，我要带他回家！” “你们不能抢走我老公啊……” 范正义一脸严肃的说到：“你现在带他回家是在害他！” “他现在情况很危险。” “但是，如果回家，没有合适的医疗手段和技术，绝对会死的！” 可是杨艳红此时哭的撕心裂肺，大声嚎叫着。 似乎只要不把秦正还给自己，就一定会干啥一样。 “不行！” “跟着你们走了，谁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要去看看我老公！” 而此时，秦正在房间里躺着，外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同时，内心也一片寒凉。 说实话，原本他做好自首准备的时候，唯一感觉愧对的就是老婆，毕竟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没少和那些药代胡来，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妻子。 可是……听到妻子的话以后，秦正心如死灰。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 或许，就连妻子也不想让自己活下去吧。 呵呵呵…… 秦正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内心却也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往后余生，他要做的，不是其他，而是为自己的前半生赎罪。 可惜，无论杨艳红怎么闹腾，都无法改变秦正被带走的事实。 甚至最后杨艳红都没有来得及见一面。 直到秦正被送上急救车离开，杨艳红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方宏杰面前，小声说了句：“秦正可能醒不过来了……” 方宏杰一听，顿时微微一笑，内心也多了几分踏实。 他看了一眼孙广宁，点头示意。 既然如此……证人都死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 …… ps：今天不多了，端午节，祝大家身体安康，早点休息，谢谢大家，安啦~ 第88章 不会吧?! 陈路再次回到中医科的病房之后。 严文生已经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正在看着窗外。 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医院的院子，以及大门。 严峻和李成儒等人都回来了。 严文生忽然问了句：“都带走了？” “秦正怎么样了？” 严峻淡淡的说了句：“爸，这些事情您就别操心了，你离开锦川市人民医院几十年了，这里如何发展，其实……和你没有关系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这道理您应该懂。” 严文生悠然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后悔和叹息。 “哎……” “呵呵呵，人老了，老眼昏花了，看人看事儿，都出问题了！” 严文生再次叹了口气，神情也苍老了几分。 这一次的事情，对于严文生打击很大。 同时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终究已经退休了，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 曾经放不下的东西，也该放下了。 什么失落感？ 说白了，他们这些老领导，在观念和思维上，已经落后了。 甚至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可内心的自尊心却依然要强。 虽然老干局那边也曾希望严文生再次从事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在离退休干部工委内。 可现在，严文生忽然意识到，自己思想理念方面已经太过于陈旧，而且日新月异的时代发展，让他们在观念上已经出现了偏差。 除此之外，就是责任感的下降，以及新形势下对于老干部工作的新要求，也在增强，他们的能力，也出现了问题。 此时此刻严文生不得不感慨一声： “呵呵，老了啊！” “侯树平之前还建议我去老干工位从事一些工作，我还瞧不上。” “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已经出现了偏差！” “哎……” “今天的事情，真的给我上了一课！” “或许接下来，我需要对自己进行重新要求了。” 陈路听着严文生的话，若有所思。 的确，现如今，对于退休老干部的管理工作，其实已经出现问题了。 新中国成立，一开始并不会出现退休老干部的问题。 可是，伴随着国家的发展，几十年的风云走过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干部出现。 而若是管理不好这些老干部，的确会出现不少的问题。 自己的记忆里，章衡曾经有一篇十分着名的文章，就是上奏给当时皇帝的。 其实就是关于这件事情的。 甚至可以说，章衡的政治眼光，比起当初的欧阳修之辈，都丝毫不差！ 他有丰富的基层经验，对于民生、经济、医疗、水利、粮食等都有研究。 此时陈路听见严文生的话，也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关于现在老干部工作的思维。 可这种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 陈路也只是想想作罢。 不过，就在这时候，严文生忽然缓慢走到了陈路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陈路深深鞠一躬。 陈路见状，顿时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拦住老爷子。 虽然严文生这人多少有些不讨喜，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是一个坏人，而且是长辈和老领导。 陈路于情于理，都受不得这一拜。 “别，严老……” 陈路就要搀扶的时候，严文生摆了摆手：“你受得起！” “我欠你的……” 严文生说话间，一脸自责和埋怨，甚至有些自惭形秽一般，对着陈路鞠躬道： “这一躬，是道歉，谢罪赔礼，是我无才无德，为老不尊，为难小辈，包庇纵容，心存幻想，邀请你过来，想要趁机考校，是我无礼在先，理当道歉！” 说完之后，严文生对着陈路朝前一步，神色岿然，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明，再次鞠躬： “这一躬，是感谢，感恩戴德，感谢你能不拘小节，恩怨分明，做事做人坦荡有加，为我真心实意治病，而且……的确是治疗有效，治疗之恩，必当感激，所以你受得起。” 说完！ 严文生再次朝前一步，这一次，他脸上满是严肃，一双眼睛如同利刃出鞘一般，整个人不怒自威，他再次深鞠一躬： “这一躬，是敬重，我敬你医者人心，上医精诚，心怀百姓，不畏强权，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敢于揭露黑幕，拯救锦川市人民医院药物危机！” 这三次鞠躬！ 乃是最高礼仪。 民国元年，曾颁布最新礼制：三度弯身致敬，为最敬之礼节。 也就是所谓的三鞠躬。 这同样也是建国以后，给予的最高敬重理解。 严文生三鞠躬之后，这才向前，面色凝重的看着陈路。 周围的众人此时全都震惊的楞在原地。 郭佩佩内心满是震撼。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他见过的那些老领导老干部对于专家的最高礼节了。 虽然专家无论是身份地位，都很高，大多数领导也是和颜悦色，可是说话做事儿之间，隐隐还端着架子。 严老领导竟然可以对陈路最初这般礼节。 严峻见状，同样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却笑着起来。 他看着陈路：“陈专家，这一次的事情，可得多谢你！” “你不仅救了我父亲！” “还救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陈路微微一笑，没有在意，反倒是看了一眼严文生，淡淡点头，回之以礼： “严老，你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接下来的治疗，继续按照李老的方子服用就行。” “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陈路对着李成儒微微点头，起身便离开了这里。 而郭佩佩紧随其后，跟在陈路的身后，微微一笑，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这时候……忽然严文生喊了一句： “陈专家，稍等！” 陈路好奇回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严文生一张老脸略显羞涩的红了红：“若是日后……遇到问题，我可以还点名邀请你过来吗？”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可以！” “直接联系小郭就行。” 说完，他便离开了。 …… …… 郭佩佩小心开着车子，眼神里满是惊喜，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偷偷看一眼后排的陈路。 “陈专家，您可真的太牛了！” “哎呦，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领导这么客气，对专家如此恭敬的。” “你不知道啊，好几次你惹怒了严老先生的时候，我都担心坏了，这些老领导，一个个……脾气怪得很！” “一不小心就生气了！” “您倒好，去了以后，一点不惯着对方，哈哈哈……反倒是这样，让他越发尊敬您了。” “大获全胜啊！” “跟着您，可太有排面了。” “还有，他们走的时候，对我可尊重了！” “哎呀，以前我去邀请别的专家，每次都感觉自己微不足道。” “今天就连严主任都亲自留了我的联系方式，让我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他！” “陈专家，您不会怪我不懂事儿吧？是严主任亲自加我的，你说我……不加也不是，加了……也尴尬。” 郭佩佩忍不住开心的说道，一句接着一句，宛若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一样。 陈路忍不住微微一笑：“好好开车！” 郭佩佩听见以后，顿时笑着说了句：“遵命！” 说完之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其实，能进保健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毕竟这里是和领导最容易接触的地方。 平日里待的时间长了，和那些专家关系也好。 可以说，这是一个十分容易积攒人脉的平台。 可同样，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其实很少被人尊重的，再加上无论是这些专家，还是那些领导或者家属，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压根不会把普通小职员放在眼里。 郭佩佩来了好几年了，也没有加过领导的微信。 这还是头一回呢！ 所以小姑娘也是开心坏了。 今天的事情，够让她吹好久了…… …… 而与此同时。 当顾红棠得知陈路被严文生点名邀请去治疗之后，顿时内心一紧，有些担心。 她可是知道体制里面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的。 严文生上一次就迁怒陈路的事情，她在家里就得知了。 现如今，当她得知严文生亲自点名邀请陈路去治疗的时候，连忙找到了医疗科的王海荣。 王海荣也是无可奈何：“顾主任，这件事儿，真的不能怪我啊！” “陈路是严老领导亲自点名要让过去的。” “我也劝过陈专家了，可是……他不听啊！” 顾红棠顿时沉着脸，开始思考对策。 而王海荣却也是哭笑不得。 惹不起啊！ 虽然他和顾红棠是一个级别，但是……人家老爹是锦川市市长，下一步就是书记，是要进常委的。 这可是完全得罪不起的存在。 顾红棠听完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哎，王主任，主要是陈路这是第一次参加任务。” “若是出现了问题，以后想要再参加任务可就难了。” “不过，既然去了……就去吧！” 说完，顾红棠故作镇静的离开了医疗科。 只是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有件事儿我得求您！” “您可一定要帮我。” “我在工作中可从来没有找您帮过忙，这一次……您可不能不答应啊！” 电话刚刚接通，顾红棠不等顾海生拒绝，就连忙说道。 顾海生闻声顿时一笑：“哦？你说。” 顾红棠这才把陈路和严文生的事情认真说了一遍：“你说严老爷子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爸，这个忙，你可得帮啊！” “陈路……陈路可是救过您的。” 顾海生听完，忍不住苦笑摇头，这个丫头片子，就知道把陈路拉到这里来没安好心。 不过，看来红棠对于陈路可真的是太不了解了。 那小子……压根不是吃亏的主。 医院的事情，顾海生已经从头到尾知道了。 他认真对着顾红棠笑了笑： “行了，你就别乱操心了。” “陈路迟早要去面对这些事情，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对方心存什么样的想法，他既然是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成员，就应该做好这些准备。” “你能保护他一次，可下次呢？” “陈路不是小孩儿，他有自己的思维。” “再说了……红棠，你以前不是说你那个学长无所不能吗？” “怎么一下子……不信任了？” 顾红棠顿时气的小脸通红：“你……我……我……哎呦！” “气死我了！” “爸，都什么时候，急死我呀。” 而顾海生这时候，却淡淡的笑着说道： “陈路这一次，可是做了一件大事儿。” 听见顾海生的话，顾红棠更加着急了，连忙问了句： “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海生笑了笑： “行了，你再等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对了，你有这个时间，倒不如想想自己的事情。” “保健局杨副局长的调令下一个月就下来了，要去规划处，而副局长要在你和另外几名年轻干部中选拔。” “资历方面你并不占优势，你需要尽可能表现出自己的优势来。” “保健局这边对于这个副局长要求还是比较高的，而且，这一次副局长的人选，可不仅仅是卫健委这边决定的。 甚至可以说，对于本次保健局副局长有决定性作用的，是省委组织部老干局局长决定的。” “你多操点心，好好做一做相关的工作。” 说完，顾海生直接挂了电话。 顾红棠顿时气的撅着嘴巴，看着手机，对着父亲小声埋怨几句。 虽然对于陈路的冷漠，顾红棠很生气，可是……当陈路出事儿以后，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 其实有时候，顾红棠很想去质问陈路，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冰冷。 可是……有些话，她终究说不出来。 而有些事儿，同样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爱情之所以美妙，就在于两情相悦的共同奔赴和彼此付出，也在于小心思对撞之间，偶尔的默契。 若是真的可以随随便便捅破。 那就不是爱情了，那叫工作。 工作讲究效率。 而爱情，讲究感觉。 至于这一次的保健局副局的位置，说实话……顾红棠不可能不想上，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本身科级到副处的跨越，就卡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很多人就是被这个坎儿给拦住了，穷其一生都是科级！ 而保健局副局长这个副处，更加有难度！ 要知道，保健局的局长一般都是省委常委前五的副书记兼任，并不会真正管理和负责保健局的工作。 副局长就相当于局长。 同时呢，作为副局长，就多了和上面副书记接触的机会，时间长了，你的能力若是可以进入副书记的视野，自然也能得到更多机会。 所以，这个副局长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比起很多处级领导都要吃香。 虽然说顾红棠的履历是够了，可是资历和能力，依然不是最出众的。 卫健委内十几个处好多人盯着这个位置呢。 顾红棠比起那些人来，似乎显得并没有那么出众了。 更何况，这一次最有话语权的人是老干局的。 潼川省省委老干局，是组织部下属单位，正厅级。 而老干局的局长，同时也是组织部的副部长侯树平兼任。 这些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他们可不会顾忌顾海生的面子，毕竟……这些人的身份地位都很高。 可这位侯树平领导，可是从老干局内一步步升上来的，对于老干部离退休工作十分重视，也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 因此，在选拔保健局副局长的时候，他自然要挑选一个有能力，而且要亲和力强，并且能很好配合退休干部工作、健康等诸多事宜的优秀人选。 顾红棠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去想这回事。 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陈路，担心他出问题！ 可是，想到陈路对自己淡漠的态度，顾红棠又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其实！ 对于陈路的第一次任务，医疗科的众人还是有些好奇的。 王海荣属于知道一些情况的，同样也有些担忧。 就在这时候，王海荣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严文生亲自打来了电话。 对陈路一阵称赞，还说陈路是保健局不可多得的财富，称赞保健局是慧眼识珠。 总而言之，夸了半天。 这反倒是让王海荣有些哑口无言了。 这……这是真的？ 这一度让王海荣怀疑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领导不说，王海荣也不方便多问，于是这件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王海荣的情商还是比较高的，他连忙起身把这件事儿去给顾红棠汇报了一下。 顾红棠听完，内心开心不已，仔细一想，陈路似乎的确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可是，看着王海荣，顾红棠压制住内心的喜悦，点头嗯了一声，便说了声谢谢。 王海荣见状，便也不再打扰，起身便要离开。 王海荣其实也知道杨副局长要调离的消息，可是……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他很清楚，副局长这个位置，可不是自己的。 他岁数大了，能在保健局混个差事不容易，副局长这个位置，属于典型的低职高配，属于跳板。 能来的都是大佬！ 而相比其他人，他其实更想让顾红棠上去。 毕竟，两人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他知道顾红棠这个人虽然有背景，但是做人做事很到位。 两人合作也从来没有红过脸。 若是顾红棠上去了，他的工作也好开展。 这是好事儿。 这时候，顾红棠忽然叫住了王海荣：“我主任，我有件事儿想和您聊一聊。” “您是咱们单位的老领导了，我想问问您对关于老干局的工作，有什么看法？” 王海荣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他虽然级别不高，但却是科里面的万事通，对于这些事情是了如指掌。 他知道，顾红棠还是想进步的。 不过…… 王海荣尴尬的笑了笑：“顾主任，您这话，可是为难我了。” “我能把自己一亩三分地做好就不错了。” “不过，您既然说出来了，那我回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你看如何？” 顾红棠一听这话，顿时笑了笑：“那就……麻烦王主任了。” 王海荣微微一笑：“咱们俩就不说见外的话了。” “说实话，顾主任，我真的希望您能上去。” “您年轻有为，亲和力强，合作过的老领导对你都是称赞有加。” “无论是老干部的保健工作，还是关于会议的卫生保健工作，都是井井有条，没有出过一次错。” “咱们都是保健局出来了，你要是能上去，可是我们保健局的荣幸啊！” “你不知道，大家伙都希望您能上去呢！” 顾红棠顿时苦笑一声：“王主任过奖了。” 王海荣的话点到为止，便起身离开了。 现如今得知陈路顺利完成了保健工作，顾红棠内心也松了口气，可眼下的事情，却也让他有些捉襟见肘。 陈路回来以后，王海荣自然是当着全科室的面，对他一番吹捧。 这让陈路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件事儿也让他对王海荣多了几分好印象。 王海荣是一个典型的知足常乐型，在领导班子里，属于一个老好人。 陈路下班的时候比较晚了，可路过王海荣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他还在，敲门进去，看见他在准备东西。 便好奇的问了句：“王主任，这是……准备什么呢？” 王海荣这才笑了笑，带着几分深意的说到：“是顾主任的事情。” “她啊，遇到麻烦了！” 陈路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后又忍不住问了句：“发生什么事儿了？” 王海荣四五十岁的人，早就发现陈路和顾红棠两人关系不对劲儿。 沉吟片刻之后，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哎，你不知道，顾主任对我们保健局而言，可以说是做出了很多的贡献。” “可这一次的副局长的选拔，却不是咱们卫健委完全说了算呢……” “这一次，顾主任的压力很大！” “科里面的众人，也都希望他能上，可是……他说了不算啊。” “是人家老干局那边的侯部长说了算。” …… 说话间，王海荣这才把事情说清楚了。 陈路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王主任，方便等一下我吗？” 王海荣一愣：“可以啊？！” 陈路折返回去，打开了电脑。 “《在新形势下开展老干部工作的若干思考》” 这个想法，其实今天上午在医院的时候，陈路就已经有了思绪。 可是…… 他这个位置，不太适合提出来这样的观念。 陈路很快结合现代化的情况，以及章衡的记忆思维，写出来了一篇文章。 洋洋洒洒两千多字。 陈路写完，已经将近11点了。 他连忙把文件打印出来，朝着王海荣办公室走去。 而此时王海荣还在。 “抱歉，王主任，久等了。” 王海荣微微一笑：“呵呵，都说好饭不怕晚。” “我这算啥。” “你这是……” 陈路这才笑着说道：“这是我的一点思路和想法。” “还望王主任提提建议。” 王海荣接过文章看了起来，只是……他越看，眼神越发凝重，越看，内心的惊讶就越发震撼！ 这个……这个是陈路自己写的？ “你……刚刚写的？” 陈路点头：“嗯，一点自己的看法。” 王海荣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路：“你知道……你知道你这一份材料的含金量有多高吗？” 陈路一愣：“这……有区别吗？” 王海荣咽了口口水，一脸郑重的看着陈路：“这……这是完全可以登上《日报》的！” “陈路啊陈路！” “我感觉，学医可真的耽误了你了。” “你若是为官，绝对可以走的更高更远。” 王海荣并不是在客套或者夸张，从他握着那一份资料的手依然在颤抖就能看得出来。 “有理有据！” “经验丰富！” “视野独特！” “思考全面！” “认知到位！” “写的真好啊……” “这个，你亲自去交给顾主任吧。” “我就不代劳了。” “呵呵呵……” 王海荣打了个哈欠，笑眯眯的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王海荣离开之后，回头望了一眼陈路，眼神里满是震撼。 对于这种“建言献策”的文章，可不是空口捏造，信口开河。 这是有很多讲究的！ 若是没有足够的政治经验和视野，很难写出有质量的东西来。 可是陈路这一篇稿子，真的不是王海荣溜须拍马。 实在是写的有深度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陈路一个医生，而且只有30岁，他是如何有这样的能力的呢？ 不过……随即，王海荣自嘲一笑。 人家三十岁就能成为省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成员，一般人能做到吗？ 这天才，自然是有天才的独到之处的。 只是…… 王海荣忽然有些期待了，若是有陈路帮助，顾红棠的胜率，是不是增加一些啊？ 不对！ 若是陈路能在这方面出谋划策，写出这样的文章来，绝对可以让顾红棠在侯部长那里加很多分！ …… 而此时，陈路这边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顾红棠的办公室走去。 进来以后，发现办公室没有人，门虚掩的，亮着灯。 陈路打了几声招呼，都没有发现人，犹豫片刻，把东西放在了顾红棠的桌子上，便离开了。 陈路下楼的时候，恰巧看见了顾红棠从电梯里出来，满脸的疲惫。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忍不住停住了脚步：“这么晚……还没下班？” 顾红棠看了一眼陈路，顿时心底一酸。 他还知道心疼人？ 本来刚才就是拿着资料去找相熟的老领导看去了。 对方看完觉得还不合适，让她把视角打开一点，不要拘泥于工作本身，要从大局观去看待问题。 满身疲乏的顾红棠这边回来，看见了陈路。 “你怎么也这么晚？” 陈路犹豫片刻，倒也没说什么：“我有点事儿，多忙了一会儿。” “早点休息！” “太晚了。” “我……我先回去了。” 两人说话都有些尴尬，简单说了几句之后，都就离开了。 顾红棠见陈路又是这样的姿态，也是忍不住鼻子皱起，自顾自的回到了办公室内。 斜躺在椅子上，顾红棠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好委屈！ 顾红棠，你太傻了，人家对你都是这般冷漠，你图什么呢？ 心心念念全都是他，还把他弄到了保健局。 现在好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陈路的态度，反倒是让这种见面多成了一种尴尬。 一时间，顾红棠有些心烦意乱。 看见桌子上的资料，以为是王海荣带过来的，顺手拿起来，准备回家再看。 回到家里，顾红棠直接瘫软的躺在了床上。 “累死了……” “呜呜……” “我不要升官了。” “爸爸……” 顾海生看见女儿这般小女孩的姿态，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我当初告诉你了，公务员可没有那么容易做！” “你以为真的这么简单？” “先去吃饭吧，你妈还给你热的饭呢。” 顾红棠这才连忙坐起身子：“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方颖仪闻声，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候…… 忽然顾海生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份资料，忍不住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只是…… 那一眼，当他看到题目的时候，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在新形势下开展老干部工作的若干思考》” 这个标题很快就吸引了顾海生的注意力！ 好大的口气啊！ 这个标题，说实话，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越是宏观的问题，越要从小的地方出发。 而类似于这种带有归纳总结性的议题，往往都是发表在国家级重要权威报纸《日报》上的！ 或许很多人觉得，《日报》这种报纸能有多大的影响力？ 现在大家都在玩手机，谁关注日报啊？ 其实……这可是错误的观念。 的确，老百姓关注《日报》的的确不多，因为这和大家的生活关系不大。 可是，对于公务员，特别是那些等级还比较高的人来说，他们必须要关注《日报》。 每年或每个阶段国家最重要的大政方针、经济论调、社会发展方向等等，几乎都是从《日报》发出的。 换言之，日报相当于上面的发声机，它在新闻资讯的及时性、覆盖面可能不太高，但在权威性、重要性比任何传媒有过之而无不及！ 读懂日报等于掌握了国家时代脉搏，这也是日报新闻性不如其他媒体却受到很多人关注的原因所在！ 只有这样级别的报纸和媒体，才敢用这样的标题来定论！ 而其他人写出这样的资料，只会让人感觉有些哗众取宠，没有自知之明！ 特别是搞政治的，写材料的那些人，若是写出来这样的材料，领导甚至会生气！ 想到这里，顾海生忍不住看了一眼顾红棠，有些皱眉。 他知道顾红棠还是想要争取一下这个岗位，可是这个态度，是不行！ 其实，不仅仅是省委老干局，就是市里面的老干局，依然存在很多问题。 老干部的安置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可是，标题却不能这么写！ 怎么着？ 你还计划登上《日报》？ 顾海生皱了皱眉，继续往下读。 当他看到开头这第一段话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可是……这个思路，却很新颖。 自己女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水平了？ 于是，顾海生忍不住看了起来。 越看！ 顾海生的内心就越是兴奋！ 甚至看到激动地地方，都忍不住叫一声好。 “好啊！” “太妙了，提高认识，不断增强做好老干部工作的责任感，太到位了！” “啧啧啧，从这个视野出发，竟然有这么精妙的思路？！” “好厉害的政治视角！” “不对，政治手法和手段都很精妙！” “高手啊！” “写的可真好！” 很快，顾海生就知道，这篇文章绝对不是自己女儿写的。 她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这种文章，可不是看中的才华，而是看的是政治眼光和政治手法。 这种文章，具有基调性，也具有实时性，还要有针对性。 没有几十年官场经验和能力，还有高度，绝对写不出这样的材料来！ 不仅是他…… 整个锦川市都鲜有这样政治头脑的人才。 这应该是从《日报》上摘抄的吧？ 唯有上面的智囊团和高级的秘书团队，才能写出这样高水平高质量的文章。 顾海生越看越起劲儿，越看也越兴奋，以至于一口气直接读完了！ 看完之后，顾海生直接叫了一声：“好！” 说实话，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小的保健局，能有这样的文章？ 难道是红棠找人了？ 这可是高人啊！ 难怪敢用这样的标题。 说实话，这质量，登上《日报》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这篇文章，从多方面给了顾海生很好的启发，对于今后开展工作，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甚至……这一篇文章可以直接发到老干局去让人们组织学习。 不行！ 明天开个会，这篇文章，必须要让大家学习学习。 不过，这时候，顾海生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会不会是摘抄的呢？ 他今天的报纸还没有看。 想到这里，顾海生忍不住问了句： “红棠，这篇文章，你从哪儿摘抄的？” 顾红棠嘴里鼓鼓囊囊的：“什么摘抄的？没有啊！这是王海荣给我的啊。” “我问问他有没有相关思路，他就给了我这个，我还没看呢？” “爸，你正好帮我看看，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顾海生微微一愣：“王海荣？” “不是你从《日报》上面摘抄的？” “这……你们单位有这样厉害的角色？” 顾海生仔细想了半天，忽然一愣：“你说的是治疗科那个科长？” 顾红棠点了点头：“当然了！” “还能有谁啊？” “我去哪儿找高手啊？” “不过，我觉得，我思路还是有的，只是写材料写的少。” “我们单位也不是主要以写材料为主的！” 顾海生听完之后，顿时眉心紧皱。 因为这个王海荣的水平，有些让他惊讶，难道真的是沙土藏金？ 甚至于！ 在这一瞬间，顾海生都萌生了要见见这个人的想法，若是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对方来市委办公室做秘书！ 不过，当顾海生随手翻过一页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背后还有一段话，不过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看到了落款：陈路！ 陈路！？ 顿时，顾海生瞬间瞪大眼睛，脑海里也一瞬间浮现出了那个年轻人的模样。 这……不会吧？！ …… 第89章 怪人，怪病 顾海生真的有被突然出现的这个名字搞得有些怀疑人生！ 说实话，顾海生甚至在一刹那间，甚至真的被吓到了！ 陈路？ 怎么可能是陈路？ 怎么会是他？ 顾海生强忍住内心的震撼，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实话，此时此刻，顾海生再次被陈路刷新了认知！ 顾海生是什么人？ 他见过太多太多天才了。 他发誓，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的感觉是永远在让人琢磨不透，永远在做出一些让人震惊的事儿，永远……永远……你永远不知道对方的水平到底有多高！ 顾海生发现，只要他得知了陈路的相关消息，永远会让他感觉到惊讶甚至是震惊！ 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惊喜了。 这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惊喜的范畴。 顾海生见过天才，各行各业的，都见过不少。 可是……见多了，也就感觉不稀奇了。 但陈路不一样，你每一次见到他或者得到他的消息，都会让顾海生重新震撼一次。 每一次的内容，都不一样！ 从当初的诊治开始，又到妻子那一次去医院看自己，还有在丹青苑的事情，以及今天得知的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他对陈路的认知！ 原本顾海生以为自己已经对陈路的评价极度的高，可这一次，当他看到文章署名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陈路！ 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眼光和能力！ 忽然之间，顾海生想到了一个词。 他连忙问道：“对了，老婆……你上次和我说过一个词。” “叫什么……上医……什么的？” 此时的方颖仪正坐在餐桌上，看着女儿大快朵颐，心里还觉得有些心疼。 听见老公的话，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上医治国！” “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此谓之医道！” “呵呵呵，我这段时间看的书比较杂，看到这句话，觉得有点意思，就分享给你了。” “我当时还想，上医怎么能治国呢？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可后来，我读懂这句话以后，却觉得，有些道理！” “原文其实不是这样的，原文是战国时期，左丘明的《国语》中写的。” “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着名史家、学者与思想家左丘明，他和孔子当时齐名，着有《春秋左氏传》、《国语》。” “原文是：文子曰:''医及国家乎?''对曰:''上医医国，其次疾人，固医官也。” “在古代，医官首要责任是制定国家医药政策，其次才是治病。 当然，由于历史上的中国是农业国，而中医理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世”，与国事相通，是读书人要学习的大学问，所以为官者多熟医学，方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说。” “你上次不是还辩驳我吗？” “怎么了？” 顾海生听完这些话，忽然之间，有一种错觉，他感觉，陈路……自己真的低估了！ 他低估了他的才能，低估他的上限，也低估了他的水平！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他甚至感觉，陈路的政治头脑，可不逊色于他的治病手段啊！ 方颖仪看见顾海生又不再理会自己，顿时翻了个白眼。 自顾自的说了句： “红棠，要妈说，其实……你不需要太执着于这些。” “爸妈，也从来没有想过想让你做多大的官，你一辈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行了。” “海生，你说呢？” “要我说，你不要给孩子这么大的压力！” 顾海生此时苦笑一声，忽然说了句：“老婆，我说实话，这个位置，可能除了你女儿，其他人还真的上不去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方颖仪，就连顾红棠都一些好奇的看着顾海生。 “这话什么意思？” 顾海生忍不住笑了笑：“什么意思？” “为官之道，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更不可能事事精通。” “所以，这就需要一些助力和团队在帮助。” “要么……就是有贵人相助。” “你女儿，在保健局，颇有民心威望，而现如今，更是有贵人相助。” “所以啊，红棠这一次……要我说，可能是十拿九稳了！” 听见这话，方颖仪连忙看向顾红棠：“红棠？怎么回事？” “什么贵人？”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来过？” 顾红棠此时同样也是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 “爸，到底怎么回事？” 顾海生这时候站起身子，拿着手里的文件放在了餐桌干净的地方： “你们自己看吧！” 顾红棠拿起资料，微微一愣。 “这不就是王海荣给我的资料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呢！” 说话间，顾红棠连忙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越看越惊心！ 到了最后的时候，顾红棠的脸上多了几分震惊。 “这王海荣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呢？” “爸，这文章写的也太好了吧，关键……我看完之后，感觉头皮发麻，脊背都是凉飕飕的！” “这哪里像是他写的……这感觉就是从《日报》上面摘抄下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老干部退休问题的思考，以及提出来的措施，真的是可圈可点！” 说话间，顾红棠又皱眉起来，文章翻过来之后，还有一段简单的总结。 看完之后……顾红棠正要想要婉拒，可是……她突然看到了落款处的姓名。 陈路！ 当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顾红棠整个人的身子都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怎么会是他？！ 刹那之间，忽然顾红棠想到了什么。 对啊！ 他一个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平日里压根没有什么其他的工作，可是……为什么会加班到11点呢？ 还有王海荣…… 想到王海荣当时看他俩的眼神就有一些意味深长。 现如今，肯定是猜到了什么。 想到这些，顾红棠的脸色不由的多了几分红晕。 原本今天因为陈路对自己如此淡漠而感到闷闷不乐的顾红棠，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 这家伙…… 果然心里还惦记着自己。 想到这里，顾红棠竟然感觉鼻子一阵酸涩，差点眼泪就流了出来。 顾红棠原本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毕竟她对陈路那么好，费尽心思邀请他过来，还处处为他着想，今天知道他去找严文生，差点亲自给严老爷子打过去电话…… 可回来以后，却依然不冷不热的。 顾红棠的内心能舒服才怪呢！ 特别是这些日子以来，陈路和她的关系，隐隐之间真的成了同事那样。 这让顾红棠内心不舒服了很久！ 她甚至都在感慨物是人非，感慨陈路也变了…… 可是！ 今天，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刹那，顾红棠再也忍不住了。 积攒了许久的怨气和不甘心，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气又喜。 甚至，激动之间，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泪竟然趁他不注意，直接滚滚流出！ 她太过于兴奋，也太过于激动了！ 因为她发现，学长并不是忘了自己，也不是不关心她，其实……他心里还有自己！ 这就够了！ 顾红棠忽然感觉，这几年的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一般，甚至陈路当初不告而别杳无音信的离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肯定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的！ 想着想着，顾红棠竟然如同小女儿作态那般，粉嫩的小嘴唇嘟了起来。 这一幕，可把方颖仪给吓坏了！ 看着女儿嘟着嘴巴，流着眼泪的画面，方颖仪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姑娘？！” “你怎么哭了？” “哎呀，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妈说啊？” 方颖仪的话突然把顾红棠唤醒一般，顿时羞红了脸。 连忙说了句： “没事，没事，洋葱太辣了，忍不住流泪了！” “妈妈，我还有点事儿，不和你说了。” 说话间，顾红棠也顾不上其他，拿着陈路的那一份资料，就急匆匆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紧紧的关上。 而方颖仪对于眼前的画面一脸茫然，忍不住看向顾海生：“海生？这……到底怎么了？” 顾海生苦笑的摇了摇头，说实话，对于女儿和陈路的事情，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妻子，他忍不住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淡淡的叹了口气。 “哎……” “有些事情啊，做父母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颖仪顿时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海生，压低声音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顾海生这才解释道：“刚才那一份资料，是陈路写的。” “准确点说，是陈路帮红棠写的。” “谁知道这丫头，竟然哭了！” 方颖仪一时间也深吸一口气，脸上同样浮现出几分纠结和复杂。 “哎……” “陈路这孩子，说实话……我对他评价很高。” “可是，他离婚，还带个孩子，我总觉得，对红棠有些不太公平啊！” “我女儿各方面条件都这么好！” “身边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可怎么就眼睛长在了陈路身上呢？” “你说……你说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咱俩也不是迂腐的人，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若是陈路真的对咱女儿好，我们也可以接受。” “但是，你爸妈那边，他们能接受了？” “你也知道，老太太和老爷子对红棠多么宠溺，若是他们知道红棠找了一个二婚，这……他们能接受得了？” “陈路是有才能，也的确是优秀，可终归……哎！” 方颖仪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面也是百般滋味，有些难受。 顾海生这时候，却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担心，我爸妈瞧不上陈路？” 方颖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若陈路是头婚，若是没有孩子，其实……以这孩子的才干，我绝对是不会说二话的。” “哪怕他出身一般，也没有问题！” “但是……” 顾海生忽然反问一句：“老婆，那我要是说，我觉得，陈路不仅配得上咱们女儿，甚至……” “甚至女儿都配不上陈路，你相信吗？” 此话一出，顿时方颖仪眉心紧皱：“顾海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女儿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他是厉害，是优秀，可是……我女儿也不差啊！” “若是这一次成功了，是省里面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 “而且，要才华有才华，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背景，也一点不差！” “凭什么就配不上了？！” 顾海生看着老婆有些着急了，连忙解释道： “你瞧你，你紧张个什么啊？” “我说的是单说才华！” “我告诉你，你我，都低估了陈路！” “甚至，我到现在越发看不懂他了，在之前，天才人才我见了不少，可接触之后，却那种震撼感也消失了。” “可是陈路却压根不一样！” “他真的太过于神秘了，以至于我到现在压根看不清楚对方。” “每一次，这孩子都给我足够的惊喜。” “而且，他的才能，并不拘泥于一项，医学方面，我们就暂且不说了。” “年仅30岁的省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成员，即便是我们出力了，可是你也知道，这背后多少人愿意推荐陈路？” “除此之外，他的艺术才能，你能否认？！” “而今天，你是没有看到哪一篇文章！” “我告诉你，我看完之后，只有一个感觉，惊为天人！” “真的太厉害了！” “陈路在政治领域的才华，绝对不逊色于他的艺术以及医术能力！” “这孩子，是大才！” “毫不夸张的说，他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 “除此之外，他的能力，他的志向，他的眼光，他的计谋，都十分厉害！” “这一点也不夸张！” “你且慢慢看吧。” “陈路的未来，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有多宽广。” 顾海生这一番话说出口，就连方颖仪都吓了一跳。 因为顾海生对于人才的评价向来是苛刻的。 而他对陈路的称赞几乎是毫不吝啬。 “那你说……该怎么办？”方颖仪看着顾海生，忍不住问了句。 顾海生犹豫片刻之后说了句：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不要干涉就行了。” “能否走到一起，终究要看两个孩子自己的意思。” “我们撮合也不一定正确！” “归根到底，这是孩子的事儿，她自己要是愿意，我们做父母的祝福就行了。” “当然了，若是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 “陈路虽然才情惊人，可婚姻是婚姻，不能混为一谈。” 方颖仪闻声，也认真点了点头。 …… …… 第二天，陈路和往常一样到了单位。 只是，上午九点多的时候，陈恭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起身开门之后，他顿时看见一身顾红棠对着自己面露笑容，一身恰到好处裁剪出来的职业装一点不古板，反倒是修饰出完美的身材。 陈路没想到顾红棠直接来找自己，愣了一下，连忙说道：“顾主任，请坐。” 顾红棠进来以后，直接把门关上，随后露出一副亲切随和的笑容。 “昨天……谢谢你啦！”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笑：“没事。” “喝点什么。” 顾红棠自顾自的坐在了陈路的对面，沉思片刻之后说道：“什么也不喝。” “就过来看看你。” “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陈路看见顾红棠这般热情，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都好，一切都好！” “就是觉得有些清闲。” 顾红棠闻声抿着嘴笑了起来：“你还和以前一样，闲不下来。” “对了，这文章，我计划去找侯部长看看，然后投稿到《潼川日报》上。” “不过，文章署名是你。” 陈路听完，摆手道：“我要这个署名没有什么用。” “直接写你的名字就好了。” “再说了……没事儿。” 顾红棠看着陈路这般有些想要和自己拉开距离的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内心多了几分笑意。 你都跑了一次了，难不成我还能让你再跑了不成？ 顾红棠算是想明白了。 陈路不是想要拉开距离吗？ 那好！ 你退的越远，我就追的越紧。 当初陈路离开之后，顾红棠其实内心也有些憋屈和不开心。 说实话，她要是想要查，还能查不到？ 只是顾红棠觉得，陈路既然要走，她内心也有自己的小自尊，便也不会主动去追。 可这一次…… 顾红棠可不计划继续和当初一样了。 正如父亲说的那样，自己想要的东西，要学会自己争取！ 所以，顾红棠这一次一反常态，他决定主动出击了。 顾红棠微微一笑：“谁说没有关系了？” “关系大着呢！” “《潼川日报》只是一个跳板，若是被上面关注到了，说不定可以登上《日报》，那时候，可就不一样了，登上《日报》这可是一份十分光荣的履历！” “所以，必须要加你的名字，而且你的名字要放在我前面。” “好了，我是领导，就这么决定了！”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索性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顾红棠见状，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 怎么，不答应也得答应，我是领导~ 嘻嘻嘻…… 不过，顾红棠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儿，你跟我去一趟蒲山疗养院。” 蒲山疗养院是一个比较高规格的疗养基地，能去这里疗养的，大多数都是一些高层领导。 同时，这里也是老干局的一个基地。 “疗养院有一位老领导得了一种怪病。” “可是，前前后后，去了不少专家，都没有精准诊断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虽然没有邀请，可是……这也是我们保健局的工作和内容，你跟我过去一趟。” “怎么？陈大专家不会拒绝我吧？” 陈路闻声，耸了耸肩：“您是领导，您说了算！” 顾红棠一听这话，顿时笑着把钥匙递给了陈路：“你开车！” 陈路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又看了一眼顾红棠。 而顾红棠这时候则是挑衅一样看了一眼陈路。 陈路拿起钥匙，和顾红棠一起乘坐电梯直接朝着下面走去。 顾红棠的车子是一辆比亚迪汉。 打开车门，就闻见一股悠然的香气，沁人心脾，这不太像是香水的味道。 “好香！” 顾红棠顿时笑了起来：“好闻吗？” 陈路点头：“很香，但是却不艳，反而给人一种悠然开窍醒脑的气息。” “很有水平。” 顾红棠指了指车前面的一个香囊，微微一笑：“是吧？” “一个学长送我的。” “他亲手做的。” “他很厉害的，现如今已经是京都知名的制香大师。” 陈路听到这些话，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顾红棠，内心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赠送香囊，从古至今，一直都有着特殊的意味在其中。 看着顾红棠脸上的笑容，陈路忽然有些失落。 以至于…… 陈路开着车子，一路无言。 开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这才到了蒲山疗养院。 不得不说，这些领导的疗养院选址真的讲究。 这个疗养院背靠蒲山风景区，四周被茂密的森林环绕，山峦起伏，绿意盎然。 这里的自然景观为疗养院提供了一个得天独厚的环境宛若一个天然氧吧，哪怕是炎炎夏日，在这一刻，竟然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而且，远离城市的喧嚣，空气清新，环境幽雅，是一处理想的养生之地。 门口有士兵警卫，好在顾红棠的车子有通行证，这才顺利通过。 停好车子，两人走在这院子里，颇为舒服，给人一种宁静和疗愈的气息。 “真是好地方啊！” 陈路忍不住说了句。 顾红棠笑了笑：“省厅级以上才有机会来这里疗养，你以为呢？” 忽然，顾红棠转身看着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以后想不想来？” 陈路摇了摇头：“终究是少了一些烟火气。” 疗养院内部设施齐全，既有现代化的医疗设施，也有传统的养生项目。 而且，走在路上就能看到这里的专业医疗团队，为老干部提供全面的体检和健康管理服务。 同时，疗养院还提供各种养生课程，如太极、瑜伽、中医按摩等，帮助老干部调养身心。 此时上午十点多，不少人都在打着太极。 要么三五成群在一起下棋。 顾红棠忽然转头看向陈路：“你还会打太极吗？” 陈路不由得脚步一顿，因为……他和顾红棠认识就在太极协会。 她的太极拳还是自己教的呢。 顾红棠没等陈路说话，反倒是自言自语道：“我每天早晨都要打一遍。” “说不定现在比你打的还要好！” 说完之后，顾红棠就一个人朝着前面走去，陈路看着他的背影，晃了晃神，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疗养院的办公室，院长不在。 顾红棠忍不住问了句：“徐院长不在啊？” “顾主任，刚才也是你们卫健委的工作人员，带着一名专家亲自过来的。” “徐院长陪同他们去找梁老了。” “要不……我带您过去？” 顾红棠听见这话，顿时不禁皱了皱眉。 卫健委已经有人来了？ 瞬间，顾红棠想到了什么。 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好！” “麻烦了。” 顾红棠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陈路也很快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走在路上，顾红棠给陈路发了一条消息。 “梁振华老爷子退休前是全国老干工委的负责人。” “老干工委，全称是老干部工作委员会，后来退休之后，做了顾问，一直负责并组织老干部参与有益的社会活动。” “本身也是侯部长的老领导。” “老家就是咱们潼川省锦川市的，老伴走了，这几年一直在疗养院。” “这一次可能被人捷足先登了。” “今天，可能白跑一趟，抱歉啊……” 陈路看着消息，抬头看了一眼顾红棠，犹豫片刻，在手机上打了个几个字： “放心，有我。” 顾红棠看见手机上的回复，顿时整个人愣了一下。 说实话，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过，或者听到这几个字了。 几年前…… 每当她遇到事情之后，陈路总是会站出来，挡在自己面前，对他说：“放心，有我！” 现如今……再次看到这几个字。 顾红棠的内心，都略微颤抖了起来。 转身他看了一眼陈路。 内心也瞬间踏实了下来。 不知为何，陈路每次这样的时候，都让她无比心安。 这种感觉……或许是已经印刻到了她骨子里了。 一路无言，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很快就到了一个亭子里。 此时，亭子里一位满头白发的人正在下棋，而对面却没有人。 似乎是一个人在下棋。 而旁边却站着不少人。 大家都在盯着象棋，一言不发。 而陈路，却从那群人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潼川省顶级名老中医，中医医师协会理事，中医医师委员会委员，原来的副院长……田景全！ 陈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对方。 而此时的田景全和一个青年站在一起，身前还有一位身穿短袖白衬衫，西服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形消瘦的男子。 男子就这么随意的站在那里，可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顾红棠小声对着陈路说道：“那位就是侯部长！” 说话间，工作人员带着两人已经到了凉亭外。 这时候，疗养院的院长卢伟斌看见顾红棠过来，眼神里一丝尴尬一闪而过！ “顾主任过来了？” 卢伟斌走下来，到了顾红棠身前，主动和顾红棠握了握手。 看起来疗养院里面都是领导干部，可其实卢伟斌只是这里的疗养院院长。 级别可一点都不高！ 而最重要的是，蒲山疗养院也属于保健局下面的保健基地之一。 虽然不能说顾红棠就是他的上级，可往日里的合作却不少。 卢伟斌压低声音，对着顾红棠解释道： “今天上午，人事处那边的孙科长就带着专家过来了……” 顾红棠点头，没有多说。 卢伟斌继续说了句：“顾主任，千万得小声点。” “梁老爷子下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侯部长也来了有段时间了。” “这不……大家都在等呢。” 说完，卢伟斌便朝着亭子里走去。 顾红棠给陈路使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就这样…… 亭子里面的画风诡异无比。 梁老爷子一个人坐在棋局这边，对着空气下棋。 而身后的侯树平看着棋局，一言不发。 再往后边则是孙超和田景全，以及顾红棠带着陈路。 如此不平衡的画面，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孙超看见顾红棠来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却依然笑着点头示意。 顾红棠也是客套的笑了笑，没做声。 而田景全看到陈路之后，顿时眉心紧缩，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上一次，陈路可是让田景全吃了瘪。 而秦学文秦老的出现，更是让田景全颜面尽失。 那一次，田景全内心自然对于陈路是怀恨在心的。 可当时那个场景，田景全根本没有发作的余地，毕竟相比秦学文，他真的上不了台面。 可是…… 单独面对陈路的时候，田景全内心顿时开心了起来。 他可不觉得自己比陈路要差！ 他一直觉得，上一次，没有给他和陈路公平竞争的平台。 是陈路用秦学文老爷子站台。 可这一次，田景全可不想把陈路就这么随意的放过。 而且…… 田景全内心此时还萌生了一个特别的想法。 凭什么陈路可以成为保健局的专家治疗组成员？ 而他不行！ 田景全作为潼川省名老中医，论资历，论能力，都很强。 若是这一次自己当着侯部长的面，扳回一局，好好的给陈路一个下马威。 那陈路的保健局专家的位置能坐稳？ 其实，陈路成为保健局专家的事情，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成了专家治疗组成员。 这让很多至今没有上去的老专家都心里不舒服。 特别是中医！ 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中，中医本来就不多，而陈路却能上去。 这一行径，让很多老中医认为陈路是投机取巧，被人推上去的。 所以，很多老专家私底下对于陈路，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田景全心思活络的很，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想通之后，田景全对着陈路甚至笑了笑。 陈路见状，顿时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同样也笑了笑。 相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一些心思。 不过，终究没有人打破此时的沉默。 可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梁老爷子开口说了： “你这一步棋走的真好啊！” “好一个车和跑双士啊！” “这一步走的真好。” “不过，看我这一步！” 说话间，梁老爷子直接把马往前一跳。 “瞧见没？呵呵呵……马兵和跑，我看你怎么走？” 没错！ 此时此刻的梁振华，竟然自言自语，仿佛在和人对弈一般。 此时的桌面上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旗子了。 陈路一眼看出来了。 这是一个经典的棋局残阵。 名叫《橘中秘》的一种经典残局，而刚才梁振华的这一招，叫做“弃马十三招”的手法。 侯树平站在身后，见怪不怪。 而其他人以为这是梁振华自己和自己对弈。 可陈路，却越发意识到，事情并非这样。 此时的梁振华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吃我马？上当了吧！” “这是我的让左马！” “看我直车破士象右单提马着法！” “哈哈哈哈……” 梁振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是，很快，他的脸色又变了。 他眉心紧蹙，盯着棋局，忽然身子有些颤抖： “车胜士，保象全！” “好一个妙招啊……” “该如何破解呢？” “哎……” “输了，输了，又输了！” “不行，我不服气，再来再来！” “你不许走！” “别走啊！” 说话间，梁振华直接站了起来，似乎对面真的坐着人，而且对方要离开一样。 梁振华直接走了上去，想要拉住对方的胳膊。 可……可似乎压根没有拉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 梁振华就这么站在亭子下面，眼神里多了几分失落。 随后，他又回到了座位上，看着棋局，面色凝重，时而说一两句话。 “我又输了？” “不能啊，输了这么多次了？” “哎！” “这棋局可太难了……” 这时候，梁振华看向一旁空无一人的椅子：“你看了我的棋局，你有什么想法？” “哎，说了你也不懂，你又不懂下棋。” “真的是让人太难受了。” “我这几天天天输给他。” “什么时候，能赢一次啊？” 见旁边的人没有理会。 梁振华突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顿时变得多了几分凶狠，指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地方就开始破口大骂： “混蛋！” “王八蛋！” “你个胆小鬼！” “没卵的东西，滚！” “狗日的……” “我日你……” “你回来，我能赢你！” 梁振华骂的越来越激动，甚至原本平静的脸，却突然之间狰狞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如果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这么多年的医学，就白学了！ 陈路见状，顿时眉心紧皱，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思考。 这个病……貌似看起来并不难，可想要知道病因，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种精神异常的情况，其实有很多种可能。 还有就是……该如何治疗的问题！ 说实话，陈路第一眼看过去的感觉，这种病有点像癫症，也就是西医说的精神分裂。 出现反复的言语性幻听，而且有思维被插入，和原发性妄想等表现。 而且情绪激动，怪异行为。 但是…… 陈路却觉得，对方的神志不像是癫症，也就是精神分裂那种状态。 因为梁振华的表现，看似疯狂，可却也有一种逻辑可言。 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梁振华，陈路眼神微微皱起，开始思考起来。 侯树平看到这个情况，也是明显脸色一变： “老师，您休息休息吧！” “下棋下了一上午了，也累着了，喝点茶？” 听见侯树平的话，梁振华忽然心情沮丧起来，皱眉叹了口气：“又输了！” “哎……” “又输了！” 这边，侯树平给老人倒了杯热茶，一边闲聊起来。 好不容易，梁振华这才看向周围的人，随后顿时眉心紧皱。 “我说了，我没有病，你不要找医生来给我看病了！” “前前后后多少次了？” “非要我跟你说多少次？” “侯树平，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 “我再次强调一遍，我没有病！” “而且，非但没有病，甚至……我很健康！” “你要是再找医生过来，我可真的生气了，到时候我直接离开蒲山疗养院！” 听见梁振华的话，侯树平老实的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 他站在一旁，陪着笑：“什么医生啊！” “这是我请来陪你下棋的！” “呵呵呵……” “你稍微休息休息。” 说话间，侯树平连忙对着孙超和田景全眨了眨眼。 田景全见状，连忙起身坐到了梁振华对面去，带着几分高人的微笑，淡淡的说到： “没错，梁老，你好好休息休息，等你好了以后，咱们好好下两局！” 听见这话，梁振华若有所思的看向田景全，皱了皱眉：“你能行吗？” 田景全顿时笑了起来：“绝对没有问题！” “我这象棋下了四十多年了，大大小小业余奖项不知道拿了多少。” “也参加过很多专业级的比赛，拿到过一些不错的奖项。” “虽然不一定比您厉害，但是……也能陪您开心一下。” 听见田景全的话，梁振华这才点了点头：“先喝茶。” 看到这一幕，顿时顾红棠的脸色变了。 因为……他可不知道，这位梁老爷子找的是会下棋的？ 可是…… 陈路…… 显然，顾红棠意识到了梁振华的情况比较特殊，对于就医十分排斥。 这就意味着医生想要诊断，难度很好！ 可是，这一切来之前，顾红棠压根不知道啊。 而且，前段时间，压根还不是这样的！ 顿时，顾红棠眉心紧紧皱起，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孙超，而对方则是笑了笑，虽然看似平淡，可眼神里的得意是藏不住的。 要知道，孙超也是找了好久啊。 一个擅长下棋的医生，哪儿有这么容易找？ 而且要在下棋期间，对梁老爷子进行诊断，判断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难度……就再次增加了。 西医基本上已经排除了，不现实，因为对方压根不配合，除非强制镇静状态下进行治疗。 可老人家的情况，能一直镇静吗？ 他十分抗拒吃药，甚至不吃药，这就是很麻烦的地方。 侯树平作为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人脉关系也好，资源也罢，绝对不会不认识顶级专家。 可是，患者不配合，成了最大的问题。 甚至首都那边专家也来过，压根……不配合，对方只能无奈离开。 顿时，顾红棠的脸色越发惨白，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歉意和无奈。 陈路见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别着急。 这个眼神，让顾红棠稍微愣了一下，随后顿时好奇的看向陈路。 因为她太熟悉了。 难道……陈路能有什么好办法？ 可是…… 这梁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啊。 梁振华可是实打实的象棋高手，甚至参加过中国象棋大师赛，虽然止步16强，可是……那是实打实有名次的。 梁正华只参加过这一次比赛，类似于民间的业余比赛，他从来没有去过。 曾经有专家对当时梁振华大师赛的水平进行过分析和复盘，输得实在是可惜。 被认为当时完全有机会进入中国象棋大师排名的人。 那一次比赛，梁振华的年纪已经到了70岁，是参加比赛年纪最大的人。 能和梁振华进行一番博弈，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哪怕是田景全，同样如此。 好在，田景全也从来没有想过赢，他的目的是借助下棋的功夫，对梁振华进行一番诊治。 虽然把脉已经不现实，可是中医四诊合参。 除了脉诊之外，还有太多的诊疗手法。 比如，望诊中的望舌。 田景全的望诊还算不错，他曾跟随国医大师学习，望诊水平，特别是望舌象十分精湛，除此之外，就是望五官，望气，望神。 此时，他的想法很清楚，就是借助下棋的功夫，对梁振华老爷子进行一番治疗。 很快，梁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喝完茶水，开始坐好身子，对着田景全说道：“开始吗？” 田景全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可以！” 梁老看着田景全：“这样吧，我让你红子。” 红先黑后。 梁振华让田景全率先开始。 直接一手“马八进七”。 开局拉马，势头正足，显然田景全想要开局便要占据优势。 而梁老爷子不紧不慢，只是拿起一个小卒，“卒三进一”。 看似毫无波澜的一招，却隐隐之间挡住了梁振华的势头。 紧接着。 “炮八平九” “马二进三” “车九平八” “车一平二” …… 很快，局势就拉开了，双方的下棋速度很快，几乎不假思索一般，宛若战场上的战局一般，兵马相见，瞬间腥风血雨。 田景全来势汹汹，几乎是招招紧逼。 而梁振华却不紧不慢，步步为营。 很快…… 双方不知不觉之间，很快就二十二手过去。 眼看着牌局上面，双方只有八九张牌。 可是…… 关键就在这里。 原本气势汹汹的田景全，此时此刻，已经大汗淋漓，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牌局，脸色惨淡。 他惊讶的发现，此时桌面上的牌局，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 可……可是……这才二十来手啊！ 竟然自己只剩下八张牌。 其中还包括两个士。 刚才还气势高昂的战局，瞬间扭转了过去。 而梁老爷子一开始波澜不惊，步步为营，却如同清风徐来，波光粼粼之色。 但是现在，这微小的波澜，却在一步步中，演变成了毁天灭地的惊涛骇浪！ 正在一把淹没…… 很快，看着棋局。 田景全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看着梁老爷子，满眼敬佩的竖起大拇指： “好厉害！” “梁老爷子的棋下的真好啊！” “难怪被誉为大师！” “棋步不急不躁，宛如清风徐来，让人感受到一种从容和优雅；而棋局的推进又如同江水滔滔，势不可挡，充满了力量和深远的布局。” “开眼了！” “长见识了。” 田景全觉得，其实即便他能赢，也会主动输给老领导的。 毕竟，这才是真正的官场下棋。 可是，田景全的水平，的确比起梁老爷子要逊色不少，压根不给他藏拙的机会，对方一招一式，步步为营，巧妙设计，手拿把掐一般，自然而然的把胜利收入囊中。 这时候，原本大家以为梁振华会开心，可是……谁能想到，梁振华赢了以后，非但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皱眉看着田景全：“你会下棋？” “若是这样的水平，倒不如去一旁休息！” “简直让人看笑话！” 此话一出，顿时田景全的脸上略显尴尬起来。 田景全连忙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对着梁老爷子说道： “好久不下，有些手生，再来！” 而此时，侯树平忍不住看了一眼孙超，示意对方赶紧办正事。 孙超见状，顿时脸上多了几分拘谨，连忙点头，随后站在田景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田景全这才回过神来！ 差点忘了正事，要知道今天过来主要目的是为了治病的。 下棋只是辅助手段罢了。 于是，田景全连忙对着侯树平赔笑一声，开始摆棋。 棋局很快开始，这一次……相比刚才的步步为营，梁振华可以说是咄咄逼人，每一招都是朝着吃子去的。 甚至棋风也变得越发凌厉起来。 而这一次，田景全的主要目的变成了望诊，时不时的观察对方。 望五官，望形态，望气色，望舌…… 本来就棋艺差的就比较多，如此分心，更是有些差强人意了。 以至于…… 棋局开始不到十二手。 瞬间被对方梁振华将军！ 顿时！ 梁振华直接有些不喜的看着田景全：“臭棋篓子！” “走开走开！” “丢人现眼！” “你这水平业余都不如，还来这里给我下棋？” “谁把你请来的？” 梁振华有些不悦的看着田景全，声音里多了几分凉薄。 田景全闻声，顿时内心尴尬而且紧张。 说实话，他进来是来看病的，不是来下棋的，而且一边看病，一边下棋，本就分心。 没想到梁老爷子如此说话刻薄，让人内心很不痛快。 侯树平见状，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候…… 梁振华直接站起身子：“我去厕所！” “不要跟着我！” “气死我了！” 梁振华双手背后，朝着厕所走去。 而侯树平这时候对着田景全有些抱歉的说了句：“抱歉，田教授，梁老的性情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变化有点大！” “哎……原本平日里不少人和他下棋。” “和半个月前，他压根不和人家下棋了，他水平本来就高，还参加过职业级比赛。” “但是别人只是爱好啊！” “可他说话做事儿却有些刻薄。” “以至于现在，大家都不爱和他一起玩了。” 田景全听见侯部长竟然主动给自己道歉，顿时内心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叹了口气： “理解，侯部长，你客气了。” “其实，我通过刚才的诊断，我还是怀疑老爷子的情况，属于中医的癫症。” 听见这话，顿时侯树平微微皱眉： “癫症？” “前段时间，我找精神卫生科的专家来看，怀疑梁老是精神分裂症。” 田景全认真点头：“差不多，我也是这个意思。” “中医的癫症，就是精神错乱，喜怒无常，语无伦次，甚至是幻视幻听，出现幻觉。” “癫证发病往往有精神刺激的诱因，多因气郁痰凝，阻闭心窍，使神明逆乱所致。此外，与先天禀赋和体质强弱也有密切关系。” “我刚才借助下棋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情况。” 听见这话，顿时侯树平眼睛一亮，他忽然有些欣赏的看了一眼孙超。 孙超顿时也内心一喜，能得到侯部长的赏识，这可不容易！ 其实，他也是费了好多心思，这才找到了田景全这样一个医道、棋道都双精的专家。 虽然刚才田景全比起老爷子的水平依然差了不少。 可是能和梁老对弈这么长时间，也是水平，更何况田景全还要看病呢？ 所以，下棋从来都不是重点！ 关键还在于诊疗。 梁振华老爷子的病，可是侯部长的一块心病，梁老对侯部长，可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若是可以治好了梁振华，这……相当于侯部长欠了一个大恩情啊。 即便这一次的副局长上不去，以后的机会，多的是！ 孙超连忙对着田景全说道：“田主任，梁老的情况怎么样？您刚才也诊疗过了，严重吗？” 田景全这时候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又欲言又止，眼神看向一旁的陈路和顾红棠。 似乎……比较介意。 孙超见状，顿时意会，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侯部长。 侯树平自然一眼看出了端倪。 显然，这孙超也好，顾红棠也罢，今日前来，都是来帮忙治疗梁振华老爷子的。 对此，侯树平并不排斥，更何况人家顾红棠本就是保健局办公室的，对于此事也负责。 至于孙超和顾红棠的竞争，侯树平也不想理会。 见到田景全欲言又止，索性对顾红棠说了句： “卢院长，你带着顾主任去喝点茶，休息休息。” “等一会儿我让你们过来。” 孙超见状，顿时对着顾红棠微微一笑，看似充满歉意，实则满是得意！ 田景全也是笑了笑看着陈路，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笑意。 似乎在说…… 闲杂人等，请离开！ 这一次，田景全很有底气，毕竟……这一次孙超找他也是折腾了不小的功夫。 或许，田景全在潼川省中医专家库的名次不怎么靠前。 作为省名老中医，田景全的排名只能说中等，全省几十名名老中医，他田景全或许的确排不进前十。 可是…… 那又如何呢？ 那些比自己厉害的，没有自己下棋好。 比自己下棋好的，医术比起自己更不是一个级别。 因此，想要找来一个自己这样的人才，属实难得！ 人最重要的就是气运。 田景全显然认为，这就是上天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机会。 所以，田景全也算是有恃无恐。 至于陈路？ 呵呵呵…… 田景全这一次要做的，就是取而代之。 不过，看着陈路脸上，似乎没有太多的慌张，田景全顿时冷笑一声。 呵呵呵…… 故作镇定？ 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田景全转过身子，便不再理会陈路等人。 这一番姿态，颇为高傲。 第90章 老头，来一局? 见侯部长亲自发话了，卢伟斌也不敢怠慢，连忙点头，招呼顾红棠：“顾主任，这边请。” 顾红棠闻声，带着几分深意看了一眼孙超，同样内心也多了几分火气。 本来保健局的工作，就是她顾红棠负责。 你现在插手过来，本就不对，可却让我们离开。 而陈路则是笑了笑，直接拉着顾红棠离开了亭子里。 顾红棠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看着陈路拉着自己离开，便也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顾红棠的脸色都比较难看。 还没有走远，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什么玩意儿……” “听都不让听，真的太小气了！” “再说了，这一次来的目的是给梁老爷子看病，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不好吗？” “这也太小家子气了，非要把人赶走才行？” “生怕我们抢了他们的胜利果实一样！” “谁稀罕啊！” 顾红棠明显有些不悦，忍不住就是一番吐槽。 陈路见状，微微一笑，急什么？ 好饭不怕晚！ 陈路可不觉得，田景全真的有这样的实力。 毕竟，这位梁老爷子的情况啊，可不是那么简单能治愈的。 甚至于…… 隐隐之间，陈路也猜到了田景全的治疗思路。 说话间，三人到了距离亭子不远处的一间房间里，卢伟斌亲自给倒了茶水。 “呵呵呵。” “先喝点茶，这些茶，都是我们蒲山自己的茶树，每年都有专门的人来采摘。” 顾红棠点头不语，似乎在思考对策。 卢伟斌见状，有些抱歉的对着顾红棠说道： “顾主任，今天的事情，不是我不提醒您。” “其实，我也是孙主任来了以后，我才得知的。” “孙主任直接联系的侯部长，要不然……侯部长今天会来这里吗？” 顾红棠听完，点了点头，带着几分笑意：“这孙主任也真的是费心了！” “请来了这么一个精通棋艺的专家。” 卢伟斌自然是听出来了顾红棠内心的嘲弄，也是无奈摇了摇头。 “呵呵，是啊！” “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啊。” “要说梁老爷子的棋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咱们疗养院，这么多人，能和梁老爷子下个来回的一个也没有。” “以前的时候，梁老爷子还故意藏拙，和大家玩个开心。” “可自从一个月前，突然心情大变一样。” “整个人的心思，变得凝重起来，下棋也是越来越凌厉，往往三下五除二就结束。” “甚至不高兴的时候，还会对大家恶言相向。” “这不……这段时间，压根没有人和他下棋了。” “每日，都是一个人坐在凉亭里，一个人下棋。” “而他的情况，也越发严重起来了！” “后来的时候，侯部长以为是没有对手，还特意请来了一些国手，可是……那些国手也不行。” “输了老爷子不高兴，赢了也不高兴。” “这几天，更是成天盯着一些残局，以为对面有人，犯了癔症一样。” “这病情啊，这几天也越来越严重了。” “其实，顾主任，在侯部长心里，不在意你们是谁，最重要的是能把老爷子的病给治好了，这才是关键。” “还有……” “梁老爷子之前可能是被侯部长带来的专家给搞烦了，对于医生十分反感，更不吃药！” “老爷子一辈子身体硬朗，高血压糖尿病这些啥也没有。” “身体原本挺好的！” “可是，却突然得了这个怪病……” “哎，上一次，侯部长准备让他去医院看看病，结果……老爷子宁死不去。” “这事儿闹得，也是没办法。” “梁老爷子在侯部长心里，可不仅仅是老领导这么简单，而且可以说是亦师亦父这样的存在。” “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对老爷子十分上心。” “哎，可惜啊……” 顾红棠此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事情到了现在，她也想不到很好的办法。 毕竟，再好的医生，没有办法诊治，这也没用啊？ 更何况，老爷子压根不吃药！ 这就很是问题！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这医生再厉害，你不吃药能好了？ 显然是天方夜谭！ 此时的顾红棠甚至已经萌生了退意，她看了一眼陈路： “要不……回去吧？” 陈路听见这话，对着顾红棠笑了笑：“等等再走。” “再说了……” “你现在回去能开心了？” 此话一出，顿时顾红棠的脸色微微一红。 的确，今天被孙超摆了这么一道，着实有些不痛快。 现在回去，别乳腺结节了！ 哼！ 不能回！ 偏不回…… 可是，不回去，在这里死耗吗？ 无奈的顾红棠有些颓然的靠在椅子上，开始喝茶。 而这时候，陈路却忽然看着卢伟斌，笑着问了句： “卢院长，您能说一说梁老爷子之前的事情吗？” “他为什么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疾病，其实经常会有因为精神刺激诱导的。” 听见陈路的话，卢伟斌竖起拇指，点了点头：“还真被你说对了！” “这梁老爷子其实之前好好的。” “可是……上个月，接连发生了两件事儿，让老爷子的一下子悲伤欲绝。” “梁老爷子和她老伴，感情很好，老先生在退休之后，为了打发时间和不让自己无聊烦闷，就爱上了下棋。” “那时候，梁老爷子的夫人每天就陪伴他，坐在一旁，给他沏茶、摆棋、解闷，说话。” “两人的感情，越发深厚！” “而后，梁老爷子经常带着老伴儿一起四处游历，老夫人很懂他，贴心的为他准备好所有东西。” “可是，终究是岁数大了，也经不起折腾了，两人索性定居到了老家锦川市，这里也有梁老爷子的至交好友孟先生。” “孟先生下棋很好，是大师榜上的人，象棋段位很高。” “几人在一起，每天喝茶、聊天、看书、下棋，日子也算是快活！” “可是，一个多月前，老妇人去世了，走的很安详，没有疾病，属于寿终正寝。” “这件事儿，对于梁老爷子打击很大。” “好在，有孟先生相伴，倒也还好。” “但是，没多久，孟先生自杀了。”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和顾红棠两人都愣住了！ 难怪……难怪老爷子突然性情大变。 这事情放在谁身上，能好了？ 先是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妻子离开。 而后，又是至交好友，精神寄托，同志同求的朋友自杀。 这两件事儿放在一起，谁能安然无恙呢？ 人到晚年，本来就活一个精神寄托，受到如此精神刺激，很容易突然得病！ 陈路这时候，叹了口气，继续问了句： “那孟先生为什么自杀？” 听见这话，卢伟斌摇了摇头： “其实，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孟先生在象棋圈子里还是很有名望的，当时很多人对这件事儿讨论。” “所以后来，孟先生的死因，有这么几种。” “第一：抑郁症，孟先生五十多岁，一辈子未婚，没有孩子，沉浸于棋道无法自拔，一生追求突破，可是，连连参赛，可一次大师赛的冠军没有拿到，可亚军却拿了足足六个。” “所以，有人分析，孟先生的死亡，是因为长期失败而且无法突破，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选择了自杀。” “这个可能性最大，因为那段时间，梁老先生的妇人去世之后，本身也想过离去，是孟先生日日倾听宣泄并且开导，本身孟先生就有抑郁症，再加上梁老爷子的事情，病情加重离开了。” “第二个原因说起来，就有点意思了，甚至有些扯了。” “说的是孟先生一辈子痴迷棋道，他的世界几乎只有棋盘，棋子的起落间，藏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孟先生在一次和梁老爷子深夜对弈中，忽然领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棋局，那一次梁老发挥十分出众，偶然踏入了那个残局之中，称之为‘生死劫’。 这局棋深邃莫测，仿佛蕴含了宇宙间的至理，孟先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最终，他的身体虽然还在人间，但灵魂却仿佛随着那盘棋局，穿越了时空，去到了一个未知的领域。” “呵呵呵，这个就比较扯了，没有人相信，但是……说起来有意思的是，那个残局，似乎是真的存在的。” “因为……梁老爷子后来突然有一天，就摆出了这个棋局。” “那时，侯部长以为梁老爷子闲来无事，所以想要解决残局，可是每日梁老爷子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甚至茶不思饭不想的。” “侯部长看着也是有些担心，便请来了一些顶级国手，甚至就连有着“许仙”称号的许银川都请来了，依然没有解决这个残局。” “甚至，有时候……梁老爷子下棋下的，仍然会忍不住对着对面的空座位说道：你个混蛋，留下这个棋局走了，你是不是混蛋？！” “所以，也有人说，孟先生一辈子没有踏足第一，索性就创造了一个残局，留给世人。” 说到这里，卢伟斌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其实，我觉得孟先生主要的原因，还是抑郁症！” “毕竟，在最后的日子里，孟先生已经出现了幻觉。” “哎……说实话，真的可惜啊！” “当时有人说，梁老爷子的病，可能是孟先生传染的……” “呵呵呵，这精神病，还能传染吗？” 卢伟斌一边说，和两人一边喝茶。 顾红棠听完之后，叹了口气，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或许是感动于梁老爷子的爱情。 或许是感动于梁孟之交的友谊。 甚至一时间，已经忘掉了今天来的目的。 陈路此时，听完这些故事之后，联想起梁老爷子的情况，忽然内心似乎有了决断。 他此时越发不相信田景全能治好梁老爷子了。 说实话，这个病，说难也难，说易也的确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众人听见一阵吵闹声音响了起来。 “你给我滚！” “你还想让我吃药？” “做梦去吧！”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死了就死了，生有何恋？死亦何妨，不要给我吃药！” “我没有病！” “你们都说我有病，你们才有病呢！” “我没有病！” “我能看见祥芝，我能看见孟兄，这有什么不好的？” “如若这是病，那就让病来的更重一些吧！” “你们都给我走，我不需要你们来救我！” “我现在的情况，我很清楚，我不需要你们帮我。” “哈哈哈哈……” “你们说我病了？我有没有病，我难道不知道吗？” “我醒了以后，我就看不见我的祥芝了，更看不见和我对弈的孟兄了！” “哈哈哈哈，如此这般，病有何惧？死又何惧？” 这一番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顾红棠甚至都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他觉得梁老爷子说的很有道理。 他都这个岁数了，还在意什么？ 他在意长命百岁？在意荣华富贵？还是在意权势滔天？ 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他没有了光！ 这样的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可能真的知道自己生病了，也知道自己有了幻觉。 可是…… 他却不想要这种幻觉丢失。 因为无论是祥芝，还是孟先生，都是他人生最后的寄托了。 哪怕活在梦里，活在病里，又有什么问题呢？ 就如同若是真的有鬼，他反倒是觉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了，因为……他爱的人，爱他的人，都在那边等着他了。 一时间，顾红棠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甚至于……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精神病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若是那些幻觉来自于最亲近的那些人，或许，这压根不是幻觉，而是……念想。 侯树平此时站在一旁，同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这一刻，忽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梁老师会如此排斥就医了。 因为他害怕再次失去！ 虽然这一切，只是幻觉，虽然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最起码，在他眼里，那一刻……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只能说并非所有的精神病都是如此幸福的，要不然，精神病也不叫精神病了，而是叫“幸福病”。 最起码，在他们的世界里，那些美好都会一直存在。 想到这里，侯树平忍不住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而陈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其实，他刚才就猜到了。 并不是梁老爷子不相信自己得了病，甚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况。 因为刚才陈路其实也在望诊。 而他望的不是舌，而是气和神。 望气和望神，属于中医最难的地方。 气与形、色关系密切，气为本，气充形而形载气，气足则色艳而色仅显气之部分。 所以说：若在望形、望色等基础上再进一步结合望“气”，才能看清楚事物的本元及其将来的发展过程，那不仅能对事物分析判断正确而透彻，还具有较高的远见能力，真正到了“先知先觉，出神入化”， 《素问.宝命全形论》曰：“人以天地之气生”。“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庄子.知北游》)。所以若能观察到这“气”的聚与散、清与浊等等，对了解人的生与死、未病与已病等都有极其重大的现实意义。 正所谓“天地合气，命之曰人” 人有三大主气形成，一乃禀承天地父母之气，与生俱来之先天之气；二乃出生后之呼吸清气与水谷精微并而调摄修养成后天之气；三乃易受外界环境熏陶影响的七情之气。 人的一生也有特定之气。 则谓：人有“少淡、长明、壮艳、老素”之气色。 年、月、日亦有其特点，年有“春、夏、秋、冬”四时之气;月有“朔后森发，望后隐耀”之气。 日有“早青、昼满、晚停、暮静”之气色。 它们之间具有内在必然的联系，与人的疾病疗效密切相关。 陈路在刚才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虽然梁老的身体之上有病气缠身，可周身元气充健，这是一种很特殊，甚至很矛盾的现象。 其实，田景全说的对，梁老身上的确是有“癫症”的。 而癫证属阴，为慢性疾病，多寒证和虚证，而且以气郁、痰阻、血瘀三者的轻重，以及正气的盛衰为主。 可即便如此，他却发现梁老眼神里却有“清气”。 何为清气？ 这是中医望气十法提纲之一的辨“清浊。” 大凡望诊，先分部位，后观气色，欲识五色之精微，当知十法之纲领。 十法者，浮沉清浊微甚散抟泽夭是也. 何谓清浊，清者清明，其色舒也，浊者浊暗，其色惨也，清者病在阳，浊者病在阴，自清而浊，阳病入阴，自浊而清，阴病转阳，此以清浊分阴阳也。 可明明癫症是阴症，却为何有清气之阳兆？ 这就说明，梁老本质上阳气是足够的，他是有辨别真假虚幻的能力。 而且，他也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癫症发作。 明明知道有病，却偏偏不愿意救治。 这可能才是真正原因所在。 这也是为什么陈路之前的时候，找卢伟斌咨询老爷子情况的原因所在。 说实话…… 人生，本就是一个修罗场。 来此一遭，无非是为了心性灵魂的千琢万磨。 生老病死怒喜思悲恐七情六欲…… 或许梁老爷子觉得，沉浸于癫症发作的幻想之中，是一种幸福，不愿意醒来，也害怕清醒是一种失去。 可是，终究这一切，都只是逃避！ 病，就是病！ 再多粉饰，再多辉煌，都只是病。 病是无法控制的，是要发展的，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步！ 就如同那些天才病的患者，也就是所谓的阿斯伯格综合征，历史上，牛顿、爱因斯坦、贝多芬等名人均是“天才病“患者，比尔·盖茨，也都被认为具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症状。 说实话，若是外人看起来，他们这根本不需要治疗。 毕竟，当一辈子凡夫俗子的牛马，哪里比得上他们这些可以名垂千秋的天才？ 可是，他们只是“天才病”的一部分，大多数的“天才病”，是被生活困扰，甚至抑郁症严重到自杀的存在。 生命中任何馈赠，其实早已在背地里表明了价格。 梁振华觉得，如果这一切是一种病，也未尝不可！ 可是，若是人有疾病发展。 一切都会发生变化的。 癫症的本质还是虚症。 什么其实呢？ 癫症本身是慢性病，多为虚症，以气郁、痰阻、血瘀为实，而归根到底是正气虚衰的表现。 前期因为精神刺激，所愿不遂，忧愁郁结，气郁则津液流通不利，酿生痰涎，气痰互阻，导致了心窍为之蒙蔽，神志因而失常。 可气血相关，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痰瘀阻滞心窍，或脑腑络脉瘀阻，致使灵机混乱。 病情加重之后，正气越发虚衰，而邪气更加旺盛，气郁、痰阻、血瘀越发严重。 到了后期的主要表现为：精神虚衰，神情淡漠，记忆力衰退，意识混乱……等等。 他们最终有两种结局： 第一：他们会忘记所有人，会忘记所有事情，甚至忘掉了自己，最终死去。 第二：他们会陷入癫狂，神志不清，最后精神崩溃…… 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善终。 说白了，梁振华只是在疾病的初期，若是继续下去，情况十分糟糕。 他这病，不治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何治疗？ 这才是最难的！ 也是陈路一直迟迟没有出声的原因所在。 这时候，田景全看见梁老这般情况，顿时脸色就变了越发凝重起来。 田景全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他这一生，也经历过太多患者。 可此时此刻，面对梁老的情况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该如何是好？ 侯树平这时候，悠然的叹了口气，对着田景全点了点头，率先离开了亭子。 孤零零的留下梁振华一人，他再次摆好了棋局，脸上多了几分随性的笑容，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到： “孟兄久等了！” “祥芝，摆棋，再来一局！” …… 侯树平忍不住看着田景全，淡淡的叹了口气，问道： “如果不治，可以吗？” 此话一出，田景全顿时语重心长的说到： “侯部长，疾病之所以被称之为疾病，是有原因的。” “终归是梁老身体出现了问题，可若是不加以干涉，病情是会变化的！” “后续只会更加严重！” “梁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身体元气可以逐渐恢复。” “他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点，若是不进行干预，是要出问题的！” “现如今，他只是出现了幻觉，可是……若是发展到最后，情况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我刚才看他气色，并不好看，本就身体元气虚衰，再加上气滞痰凝血瘀，必须是要治疗的。” 侯树平无奈的皱眉：“可他现在，十分排斥吃药，怎么办？” 田景全这时候认真说了句： “两个办法！” “第一，食疗，用特殊药物调制的药膳进行食疗，不让老先生知道，中药配合西医一起出发，适当的给予一定量的精神类药物。” “第二：就是主动让老爷子参加一些文体活动，增加社交属性，让情志打开，接受喜怒哀乐，增加生活积极性，转移注意力！” “比如下棋，我可以陪他下棋，让他保持一种精神活力。” “我知道，这些做起来都比较麻烦。” “但是，侯部长请您放心，这些事情可以完全交给我，我来处理！” 听见田景全的话，侯树平微微眼睛一亮。 因为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以餐代药，似乎可以让老爷子不这么敏感？ 就在这时候…… 陈路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不可！”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寻声望去，看见是陈路主动走了过去，打断了田景全和侯树平的交谈。 顾红棠顿时瞪大眼睛，她压根没有注意到陈路什么时候过去的。 要知道……侯部长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强行打断对话的插嘴。 果不其然，瞬间侯树平的脸色微微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你是谁？” 陈路对侯树平可没有半分畏惧之心，他本来就是一个医生，你侯树平是部长又如何，再说了，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梁老爷子治病。 陈路直接摆手说道：“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给梁老治病。” 听见陈路的话，周围众人顿时一个个瞪大眼睛，有些错愕的看着陈路！ 这小子，也太勇了吧？ 顾红棠听见陈路的话，顿时瞪大眼睛，连忙走了过去： “抱歉，侯部长，这是我们省保监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陈路，陈专家。” 听见顾红棠这般介绍，侯树平这才回过神来。 只是…… 他打量一番陈路，显然有些错愕。 因为陈路太过于年轻了，这么年轻的专家？ 侯树平不由的沉默了下来。 而一旁的田景全看见陈路又跑过来搅局，顿时内心一阵恶心。 本来对于陈路就没有丝毫好感的田景全，这一次和陈是赤裸裸的竞争关系。 他可不希望侯树平这样的患者被人抢走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此时此刻，田景全已经把梁老爷子当做了他上升的跳板，自然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而孙超更是警惕的看着一旁的陈路，而眼神却直勾勾的落在了顾红棠身上。 侯树平这时候开口了：“好年轻的保健局专家。” “你说不可，有何不可？我觉得挺好的！”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 “治病治本，要溯本求源。” “侯部长真的觉得，老爷子的病，是身体出了问题？” 田景全微微皱眉的看着陈路，说道： “身体是机能的基础。” “同样也是疾病的基础。” “身体要是出了问题，就会产生一系列的反应，比如癫症。”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元气虚衰，导致了气滞痰凝血瘀的发生。” “导致人体气机不畅，阻碍神机，蒙蔽清窍，产生了幻觉。” “你说的不错，的确治病要求本。” “我觉得，本质就在这里。” “有何不对？” 侯树平虽然不是医生，可也觉得田景全说的有些道理。 甚至还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候，田景全对着陈路一番说教： “陈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也上过我的课，我也算你半个老师。” “我在中医药大学做校长的时候，给你们上过中医基础理论的课程。” “我曾多次强调过一点，我不知道你记住没有。” “中医治病，最重要的是一点就是要在纷繁复杂的疾病中，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所有的表现，都只是虚幻的，只有辩证正确，才能诊断清楚。” “你还记得吗？” 陈路闻声，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 这个田景全啊，真的是有意思。 他这话说的太……太让人无奈了。 这话什么意思？ 摆明了是在和大家说，我在中医药大学做院长的时候，他陈路还只是我的学生。 你什么档次，和我唱反调？ 这话虽然不讲道理，但是在任何一个人口中，都多少有些惊讶！ 就连孙超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原来……陈专家还是田教授的学生呢？” “还真的是名师出高徒啊！” “陈专家可是我们省保健局最年轻的专家治疗组成员了。” “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田景全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还有，陈路，你现在也是医生，而且还贵为省保健局的专家。” “做人做事，要学会沉稳和礼数！” “这么随意打断别人的聊天，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过，当然了……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对，你就听一听，毕竟做老师做前辈的，也是好心。” “你要是觉得不对，就当我没说。” “呵呵……毕竟，你现在可是保健局的专家。” 田景全的这些话，若是陈路只是普通人，听完之后，绝对会内心羞耻不已。 的确！ 这话就是完全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对陈路进行各种点评和批斗。 可是，老师批评学生有错吗？ 没有！ 甚至还会被人喜闻乐见的说一句：严师高徒！ 可若是学生诋毁老师，那有错吗？ 绝对有！ 搞不好，别人来一句目无尊长！ 顾红棠听着这些话，顿时脸色也有些难看，陈路是她带出来了，自然不能看着陈路受委屈。 看见陈路被人欺负奚落，也不管什么升不升官了，什么侯树平侯部长？ 我要是心中没有晋升的想法，你奈我何啊？ 再说了，看见陈路被人欺负，她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官老娘不要了又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顿时顾红棠沉声说了句： “呵呵呵……” “这可真的是一段佳话啊！” “没想到田教授竟然是中医药大学的院长。” “不过，田教授你这做老师，可是不太合格啊，刚才诊断疾病的时候，却不让自己的学生听见，这是……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您这行径，说实话，有些上不得台面啊。” “不过，陈路现在被很多老领导推荐成了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陈路都已经是专家组成员了，您怎么还不是呢？” “不行，这是我们保健局的失责啊，我们得回去好好调查一下田教授的资历！” “哎，不过田教授也不要苦恼，毕竟古话说得好，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也不必强与弟子。” “而且，看病救人，要集思广益。” “难不成田教授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不成？” 顾红棠可不会惯着田景全，直接一连串的话就怼了回去，让田景全顿时哑口无言。 孙超见状，顿时皱眉：“顾主任，你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棒。” “田教授是好心，我觉得田教授的治疗方案没有任何问题。” “侯部长都没有说什么，你说这么多什么意思？” “你这样不觉得自己是越俎代庖吗？” 顾红棠微微一笑：“是啊！” “越俎代庖？这个词语用得好，明明梁老爷子是治疗是我们保健局的事情，你人事处管的这么多？！” “这献殷勤是好事儿，但是，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做好的！” “怎么，还是你孙超觉得我们保健局的领导存在问题？” “工作不合格？” 此话一出，顿时孙超脸色通红。 他可不敢乱说！ 要知道保健局的一把手，是省委副书记兼任的。 哪怕是借给孙超一百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乱说这种话啊！ 顿时，双方人马这一刻彻底撕破了脸。 而侯树平自然很清楚这些事情。 不过，顾红棠说的也不无道理，本来这是保健局的事情，他孙超插手，本来就是他越俎代庖在前。 但是，侯树平此时不太想管这种事情。 他是一个相对于公私分明的人。 而且，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梁老爷子的治疗问题。 侯树平对于陈路的好奇心，此时也多了几分。 毕竟，当今社会，哪怕有人脉关系或者其他途径，但是想要成为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陈路三十岁能被上面拍板决定，显然意味着人家真的有几把手的，甚至是有绝活。 侯树平这时候轻咳一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然后…… 他淡淡的看向陈路，好奇的问了句：“陈路陈专家，是吧？” “陈专家，你刚才说田教授的治疗方案不可！” “这话怎么说？” 陈路看着众人，淡淡的说了句： “正如田教授说的那样，治病要求本，不可舍本逐末。” “但是，同样，中医也有几句话是这么说的。” “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 “更何况，心病尚且需要心药来医治。” “说句实话，你们真的觉得，梁老爷子的病情是一直在发作吗？” “他的癫症是没有错，可是……正因为间歇性的发作，所以他才会如此排斥治疗。”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内心放不下！” “所以，如果真的突然吃了药，有一天，他忽然彻底看不见了那些人，你们觉得，他会有什么样反应？” “所以说，目前归根到底，还是要治心病！” “这也所谓的，急则治其标。” “急则治其标并不是仅仅适类似的高热感冒一类的急症。” “而其实，这种心病，也是急症！” “若是无法对梁老的内心急症进行治疗的话，那什么药物也无济于事！” 陈路的话，让现场所有人此时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侯树平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嘴，沉吟片刻，他觉得陈路说的很有道理。 用药，选择药膳没有问题。 只要梁老爷子发现不了就行。 可是，若是老爷子发现自己症状好转了，可是却看不见了意中人的影子。 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其实，归根到底，侯树平也很清楚，就如同陈路说的那样。 老爷子对于祥芝师母以及孟先生的执念太深了。 以至于此时此刻的他压根放心不下。 强行戒断，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 侯树平之前找西医专家把药物碾碎放在餐食中，导致了老爷子的情况的确好转了。 可为此，梁老爷子非但没有任何感激，还生了一场气，甚至后来有几天非要搞绝食！ 说白了，若是不能让老爷子彻底放下，即便治好了，那也会相思成疾。 真正的患上特殊疾病！ 侯树平闻声，叹了口气，看着陈路，点头说道：“陈专家说的有道理！” “的确是这样的，若是不能让老爷子彻底放下心中的牵挂，任何治疗，都只是无济于事的存在。” “可是……如何能让他放下呢？” “陈专家，虽然我认可你的观点，可是这种心病，该如何医治？” “是开导？还是请心理专家。” “你是不知道，说起来真的让人无奈，前几天我们特意请来了心理学的教授，希望对老爷子进行一番心理疏导。” “可是，老爷子之前本身就从事组织部的工作，对于人性和心理学，也是有深入研究的，更是社科院哲学博士。” “最后非但没有把老爷子开导，反倒是把那位心理学教授给说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离去了……” 侯树平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所有人都蒙了。 好家伙！ 还有这样的？ 但是仔细一想，也的确如此，老爷子不是不配合，而是不愿意配合。 甚至排斥于这种开导。 大道理他都懂，可是……有些东西，懂得越多，反倒是越难放下。 这时候，田景全也是皱眉看着陈路，对于这个再次想要抢夺自己机会的人，他自然不会有任何好的心态和情绪。 所以，这时候，田景全忍不住说了句： “说话谁都会！” “可是，真正的治疗，却是无计可施。” “陈路，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我倒想知道，这种无药可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如何能让老人放下？” 的确，田景全的话说在了所有人的心坎儿上。 眼下这种情况，的确似乎看起来无计可施。 老爷子内心的抗拒，让任何药物都无济于事。 同样，也让心理疏导没有任何作用。 你陈路不是有本事吗？ 你倒是上去啊？ 不要在这里空口白牙的乱说一气。 孙超淡淡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挑衅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顾红棠，随后看着陈路：“我估计陈专家肯定是有办法的。” “是吧？” 侯树平也是带着几分期待看着陈路，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好的措施。 陈路微微一笑：“的确有！” 说话间，陈路直接朝着前面的亭子里走去。 看见这一幕，顿时大家都愣住了。 陈路真的有办法？ 侯树平紧随起来，连忙加快脚步跟上。 其他人见状，也是不紧不慢跟在侯部长身后。 孙超和田景全在最后，他有些担忧和紧张的看了一眼田景全，小声问了句：“没事儿吧？” “这陈路真的……真的有办法？” 听见孙超的话，田景全微微皱眉，仔细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一种很有效的办法。 面对孙超的疑惑，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暂时想不到。” “但是……我总觉得他是故弄玄虚。” “毕竟，医疗手段就这么一些……” 话音还未落，而此时陈路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田景全和孙超，淡淡的笑了笑： “二位，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光明正大说吗？” “故弄玄虚？呵呵……” “你们没有办法，并不代表别人没有。” “坐井观天这种习惯不好。” “田院长，做老师的背后说人闲话的毛病，得改改。” 顿时，这话直接让所有人愣住了。 孙超和田景全更是神情一怔，顿时一张脸通红无比。 他们没想到陈路能听到？ 听到就听到吧，成年人的世界，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你说出来这不是让人难堪吗？ 可陈路就是要这个效果！ 侯树平见状，有些不喜，看了一眼陈路，略显歉意，随后微微皱眉看着二人：“孙超，你们没事儿，先去休息休息吧。” 他不太喜欢把政治上的斗争，和治病救人参合在一起。 陈路闻声，淡淡的笑了笑：“这倒是没必要！” “我上学时候，没有得到田教授的真传，所以呢……没有学到敝帚自珍的优点。” “呵呵呵……正好，田教授不是说我故弄玄虚吗？不是说想不到很好办法吗？” “正好，我不介意好好给田教授展示一下。” “不过……记得好好学习。” 陈路说完，面露几分微笑，转身看了一眼顾红棠，朝着前面走去。 他就是在替顾红棠出气。 果不其然，陈路这一番话说出口以后，顾红棠顿时忍不住眼睛弯弯如若月牙一般俏丽。 整个人想要笑，可却不敢笑出声来。 毕竟，侯部长就在这里，她要是笑了这就不太好了。 陈路和她不一样，人家陈路虽然是在体制里面挂了名，可说白了，人家压根不在意。 人家是技术，是专家。 他自然是能说的。 可是，看着孙超和田景全憋红的脸，顾红棠内心舒服多了，畅快的很！ 什么狗屁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应该是，忍一时乳腺结节，退一步子宫肌瘤。 只有快意恩超，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能身心健康呢…… 顾红棠看见孙超越不舒服，她就越发开心。 而侯树平见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时代变了，年轻人的想法，和自己那一辈，已经截然不同了。 不过……这不是坏事儿。 前提是你得有真才实学！ 侯树平并没有在意陈路的话，反而对于这个特殊的年轻人，多了一些期待。 他想看看，陈路到底要如何治疗老人？ 此时此刻。 梁振华正在看着一个残局面色凝重，思考对策。 这是梁振华经常摆出来的棋局。 这时候，熟悉的人都很清楚，不要打扰梁振华。 要不然……老爷子会生气的！ 可是…… 就在这时候，陈路直接走到了梁老爷子对面，随意的坐了下来。 梁振华微微皱眉，带着几分不悦：“这里不是你该坐的地方！” 陈路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随意看了一眼棋盘，挑衅式的看了一眼对方，说了句：“我觉得，自己能坐。” 还没等对方开口，陈路直接说道： “老头，来一局？！” 第91章 这就是中医 “老头？来一局？”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陈路语出如此惊人，竟然毫无礼数，直接说出来了这样一番话！ 可以说，这一番话把大家都吓到了！ 这陈路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 要知道，这位组织部的领导，之前的时候，级别可很高的。 全国组织部的领导，这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这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巅峰的，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 陈路如此挑衅这样的人，不是想找死吧？！ 而且，是在梁振华老爷子最为认真破局的情况下说出的。 一时间，整个亭子里的气氛，都多了几分寒意。 侯树平更是眉心紧皱盯着陈路。 即便是他想要看看陈路要干啥，甚至做好了不动声色准备。 可此时的陈路，也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竟然直呼对方“老头”。 这……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而孙超和田景全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这就是想出来的办法？ 这……这也太牛逼了吧？ 两人这一刻，甚至想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侯树平正要说话，而陈路直接摆手示意安静，这一下子，顿时把侯树平给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家伙！ 不过，侯树平此时也眯起眼睛，他倒要好好看看，陈路要搞什么！ 田景全则是开心坏了，这一次，若是陈路治不好对方，搞不好自己的这个专家组成员的身份，都要遭到弹劾。 作为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老干局局长，他对于专家组成员是很有发言权的。 毕竟，人家手底下管的就是退休老干部！ 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位！ 而此时…… 梁振华没有任何意外的生气了，他冷眼看着陈路： “你这小家伙，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张口闭口老头的，一点礼数没有！” “你这种人，我不会和你下棋的。” 陈路闻声，似乎一切了然于胸一般，他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是吗？” “是不敢吧？” “不过也是，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输了，肯定丢人！” “呵呵呵……” “不下就不下吧，说实话，你这么大岁数，我还怕你输不起呢，到时候……被气出病来。” “这样的残局，你都破不了，也的确水平应该一般。” “呵呵，走了！” 说完陈路起身就要离开。 可是，梁振华被陈路的话气的早就眉心紧皱了，若不是还有一点素质，早就破口大骂了。 陈路一点都不担心梁振华不答应自己。 毕竟，癫症患者自控力和意志力下降是很明显的表现。 他们会很容易被激怒，也很容易上头！ 果不其然，这不，陈路这时候刚刚站起来，就突然看见梁振华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甚至抬起手指着陈路：“你不许走！” “来！” “你给我回来！” “咱俩来一句！” 陈路闻声，哈哈一笑，看着梁振华，说道：“老头，你激动啥！” “和你这样的老头下棋没意思。” “再说了，你也下不过我。” 听见陈路的嘲讽，梁振华顿时怒意增加了：“小子，有胆就来试试！” “看我不把你杀的丢盔卸甲！”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行了！” “就照你说的。” “不过，我要下快棋，不和你慢慢悠悠的晃荡。” 听见陈路这么说，梁振华也直接说道：“好！” “就快棋！” 说话间，梁振华甚至不等陈路开始摆棋，自己就率先准备开了。 陈路这时候却冷冷一笑：“算了，我也不欺负老头！” “你红，我黑！” “来吧！” 此时此刻的梁振华心里被这一股子火气，本来就想要宣泄，听见陈路如此羞辱的话，顿时怒上心头。 “好！” “行，一会儿输了不要后悔！” 说话间，梁振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炮二平五！” “马八进七！” “马二进三！” “车九平八！” ……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没多久，就已经七八个回合了。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一个个有些皱眉，这时候……田景全连忙站在侯树平身边，小心说道： “侯部长！” “陈路这是乱来啊！” “要知道，本身梁老爷子的情况就比较严重，气质痰凝血瘀。” “而陈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老人家无礼，甚至他已经生气了。” “这棋……不能下啊！” “这会让老爷子情况更加严重的。” 听见田景全的话，侯树平忽然想到了什么。 以他对陈路的了解，这孩子绝对不是一个鲁莽无礼的人。 他之所以故意这么做，显然是心里有数，要么是故意激怒梁老。 可是……目的呢？ 难道……是让老爷子痛痛快快的赢一把？ 想到这里，侯树平直接抬手，示意田景全安静一点。 田景全见状，不由得内心一沉。 他是棋道高手，也是业余中的高手，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陈路的出手并不一般！ 这下棋水平，绝对不差。 快棋，是有时间限制的，通常情况下是不能超过五秒钟，甚至有的快棋要求三秒内结束战斗。 所以说，快棋的节奏十分快，棋手往往需要调整自己的策略，更多地依赖直觉和经验，而不是长时间的计算。 同时，快棋对棋手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求更高，因为时间压力可能会导致焦虑和失误。 而且，快棋有个特点，就是吃子特别多，也特别频繁，看起来十分过瘾！ 果不其然，就在这一刻！ 忽然陈路直接开口到： “吃！” 顿时，梁振华的脸色变了一下，连忙开始操作。 可是他刚刚一动，陈路又是直接喊了出来： “再吃！” “哈哈哈哈……老头，我都说了，你不行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吃！” “我吃！” “我再吃！” “哈哈，你的马没了吧？” “哎呦，再吃，你的炮也没了！” “吃，我再吃！” …… 陈路的声音越来越兴奋，分贝也越来越高！ 甚至于，到了后面的时候，已经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此时此刻的梁振华听着陈路的话，越来越难受，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旺盛。 “老头，不行就不行，好好养老吧，下什么棋啊，哎呦，我吃！” “将军！” “哈哈哈哈……老头，我看你怎么动？” “哎呦，想要偷梁换柱？看我吃！” “再将军！” “吃！” “将军！” …… 陈路不听的吃，不听的将军！ 整个棋盘，上面的红子越来越少。 而陈路的棋子虽然也有一些被对方吃掉，可是……依然很多！ 特别是陈路的姿态和神情，越来越“猖獗”和“狂妄”！ “老头，你这水平太次了！” “今天看我给你剃光头！” “吃！” “吃！” “再吃！” …… 此时此刻的梁振华头上的汗水已经越来越多了，巨大的压力没有摧毁他。 可是，看着陈路如此这般的嚣张，梁振华内心的怒火越来越剧烈！ “吃！” “老头，就你还下棋啊？” “呵呵呵，还不如我一个年轻人。” “这游戏啊，不适合你！” “你还不让我们村子里旁边那个八岁孩子下的好呢！” “哎呦，我又吃了啊！” “哈哈哈哈……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你现在所有的炮车马全都没了！” “你拿什么和我比？” “靠你这几个小卒吗？” “呵呵呵呵……” “吃！” “小卒我也给你吃干净！” “哈哈，吃！继续吃！” “我就不将军，今天我要把你吃完。” “吃！” …… 陈路的声音越来越狂妄，整个人的脸色也狰狞了起来。 相比之下，梁振华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甚至眼神里已经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这是极度愤怒的表现！ 没办法，陈路的这一张嘴，太贱了。 而梁振华已经开始不停地擦汗了。 豆大的汗珠从两鬓额头不断滚滚滑落，而他嘴里甚至此时此刻都开始讷讷自语： “不，不对！” “肯定不对！” “哎呦，怎么又吃了！” “不行，不行，气死我了！” …… 梁振华的神情越是激动，陈路的笑容就越发激烈，此起彼伏期间，梁振华的愤怒更加明显了。 甚至，隐约之间，他的手都在颤抖！ 而田景全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住了。 说实话！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这么厉害。 虽然年轻人在下快棋方面的确是要超过老人的。 毕竟，年轻人的思维速度和反应速度都很快，这压根不是老人能比得上的。 可是…… 即便如此，陈路如此碾压梁老爷子的画面，也是……需要很高的技术的！ 毕竟，梁老爷子沉浸此道多年，对于象棋的热爱和疯狂，已经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步！ 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拆招变招，已经印入骨髓。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输的这么惨！ 那就说明一点，陈路的实力，很厉害！ 甚至比起一些职业级水平的棋手，都丝毫不差。 可是…… 他才多大啊？！ 田景全这一刻甚至内心都有些恐惧和害怕。 他没有想到陈路不仅会下棋，而且下棋水平还这么高。 一时间，田景全越来越担心，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碰到的机会再次烟消云散。 想到这里，他连忙看向侯树平：“侯部长！” “你看梁老爷子的情况很不对劲儿。” “你赶紧拦住他们啊！” “万一……我说万一梁老爷子此时此刻突然被气出病来怎么办？！” “你说这陈路，和老人下快棋，这不是……这不是欺负人吗？” 田景全此时真的害怕陈路抢走自己的机会，他绝对不希望看到陈路展现出来高超的棋艺来。 再说了……凭什么啊？ 可是，就在这时候，陈路冷眼看了一眼梁振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老头！” “你听见没？” “那田景全怕你输了呢，怕你气出病来！” “哈哈哈……要不别下棋了。” “你这也没有几个子了。” “行不？” “你真要是气出病来，可别讹人啊！” 原本梁振华就是满腔怒火，现如今听见陈路的话，顿时转过身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田景全； “你给我滚！” “观棋不语的道理都不懂吗！” “闭嘴，你要是再说什么，别怪我不客气！” “侯树平，他要是再胡说八道，给我撵走！” “要不然，你也给我滚！” “滚滚滚！” 田景全闻声，顿时吓了一跳，就连侯树平也被吓了一跳。 这可是梁老爷子第一次这么骂自己啊。 陈路到底要干啥！ 一时间，侯树平的脸色也变了，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顾红棠此时也有些担心的看着陈路。 说实话……一开始看见陈路下棋的时候，顾红棠第一反应是惊讶和担心。 陈路会下棋吗？ 他怎么不知道呢？ 可是，当她看到陈路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掉梁老爷子棋子的时候，顿时惊喜起来。 没想到陈路下棋这么厉害？ 这家伙，藏得也太深了吧！ 要知道，梁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啊，这可是闯入大师赛十六强的高手！ 一般寻常高手压根不是对手。 顾红棠即便不懂象棋，可是规则还是没问题的，看到梁老爷子被陈路杀得丢盔卸甲，整个人的眼睛都兴奋了起来。 可是……没想到陈路今天竟然一改往日彬彬有礼的情况，对着老爷子一口一个老头不说，甚至不断嘲讽。 看着梁老的情况越来越激动，顾红棠也有些担心了起来！ 可是…… 陈路并不着急，甚至直接趁着梁老爷子说话，再次哈哈大笑。 “哈哈，再吃一个！” “你现在就只有两个士，一个象了，看你怎么玩？！” “哈哈哈……这水平也太次了！” “就你还天天下棋？” “这简直是对于棋道的侮辱！” “哈哈哈哈……” “我再吃！” “吃！” “吃！” “你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老将了，你还怎么玩？！” “投降不投降？！” “投降不投降？！” 顿时，陈路的话如同震耳欲聋的雷声一般，响彻在梁振华的脑海之内！ 让梁振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此时此刻的棋盘上。 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老将，而周围宛若是四面楚歌一般，全都是对方的棋子。 输了！ 他当然知道输了！ 可是！ 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光将”的局面。 太惨了！ 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他几十年沉浸棋道，这一刻似乎道心都被陈路杀崩了一般凄惨。 而偏偏，这时候，忽然陈路大喝一声： “还不投降吗？！” 此话一出，顿时老爷子怒火攻心，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刹那之间！ 忽然！ “噗！” 伴随着这一声响起，侯树平整个人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口血，红的发黑！ 这一刻，顿时把周围所有人吓到了。 侯树平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扑了过去，他真的被吓到了。 真的吐血了！ 陈路！ 太可恨了！ 说话间，侯树平一双眼睛如同虎目一般，瞪着陈路，恨不得吃掉他。 可这时候…… 陈路却并不着急，反倒是直接一把推开侯树平。 “你干什么！” “陈路！” “若是梁老今天的事情出了问题，我拿你问责！” 侯树平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也不能怪他，因为……此时此刻梁老爷子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了。 田景全看到这一幕，先是被吓一跳，但是很快内心一喜！ 陈路啊陈路！ 你这是在找死？！ 眼下的时局和机会，简直对自己太好了！ 不过，田景全怎么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呢？他连忙怒斥陈路： “陈路！” “你这是干什么？！” “你看你把梁老气的都吐血了！” “你干得好事儿！” “快！” “快叫救护车！” 侯树平被陈路推得一个趔趄，顿时恼怒起来，正要上前，却忽然再次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他正要发怒！ 却发现，此时拦住他的，并非别人，而正是他的老师，梁老爷子！ 这一幕，顿时把周围众人都看愣了。 原本顾红棠都要吓死了，这……这陈路真的把老爷子给气死了？ 不会吧？ 想到这里，顾红棠都开始想对策了。 不行，必须去找老顾，老顾不中用，就得找老老顾。 怎么也不能让陈路被牵连。 相比顾红棠的担忧，孙超直接差点笑出来了。 好事儿啊！ 不过，他连忙看着顾红棠怒斥一声： “这就是你们保健局的专家？” “顾红棠，你这是来治病的吗？” “这是来要命的吧！” 卢伟斌此时此刻，更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准备去叫医生急救。 就在这时候，吐出一口黑血的梁振华忽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整个人的脸色非但没有任何惨白，甚至眼神里多了几分精神。 随后，梁振华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忽然笑了。 甚至指着陈路的手，都多了几分轻巧。 “你啊！” “你啊……” “好你个小子！” “你这是……这是故意的吧！” “不过说实话，你真的要气死我了！” “你……你个臭小子！” “一点都不懂得尊老。” “一口一个老头，真的是……气死我了！” “呵呵呵……” 说话间，梁老从口袋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忽然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竟然在这一刻好了不少。 梁振华人老成精，自然很快明白陈路为什么这么做！ 而周围众人此时瞬间懵了。 侯树平连忙看着梁振华，忍不住问了句：“梁老师，您……您没事儿吧？” “要不……去看看？” 梁振华笑了笑，摆了摆手，这一刻竟然笑了起来。 “好啊！” “呵呵呵……真的好！” “我前所未有的好。” “我感觉胸中积郁现在畅快了不少。” 侯树平这时候看向陈路，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路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抱歉，侯部长，刚才不是故意的，也是无奈所为。” “梁老的情况，是癫症，没有错！” “可归根到底，也是思念成疾，体内气滞血瘀，导致了心失所养，神机被遮，蒙蔽清窍导致。” “再者！” “终究还是因为梁老思念成疾，伤及脾，过思那么气结，可使人神情怠倦，胸膈满闷，食纳不旺等脾气郁滞，运化失常。” “除此之外，心病还得心药医治。” “如何医治呢？”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要不然，我也解释不通，你们听了也没有感觉。” “在古代的时候，《续名医类案》中曾经有一个记载。 一个女儿因思亡母过度，导致诸病缠身，百药不治。 当时名医韩世良想到了一个办法。 此女平时信巫信道，于是他便化身成了能鬼神上身的大仙，去帮忙治病。 那女子找到他，希望问问她母亲好不好，在下面过得如何？ 于是，这位韩医生就趁机假装鬼上身，上身之后，就开始对女子破口大骂。 说她有多不孝顺，有多不好！ 甚至说她的死，是因为女儿克死的。 然后趁机离间母女关系，甚至……母亲要在阴司要报克命之仇！ 还说什么，生为母女，死为仇敌。 那女儿听后大怒，并骂：“我因母病，母反害我，何以思之！” 这件事儿，过去不久，遂不思，病果愈。” “这事情，听起来十分玄幻，其实，这是中医情志疗法的表现！” “中医的情志疗法，要比起现代医学的早了很多年。” “中医认为，思伤脾，怒胜思。正常的思虑为生理心理现象。 但是，过度的思念，就会让身体虚衰，甚至导致气滞血瘀，产生一些怪病。 梁老爷子的情况，其实就是这样的！ 而这种病，该怎么治呢？ 治之以“污辱斯罔之言”。 什么意思呢？ 可以通过激病人盛怒以冲破郁思，使病人重新改变心理状态到达治疗的目的。” “这就是中医五情五志的疗法。” 陈路的话不紧不慢，连带着讲故事，便把自己的治疗方式说了出来。 周围众人听完之后，一个个顿时瞪大眼睛，颇为震惊而且好奇。 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如此罕见的治疗方式。 侯树平最先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抱歉，对着陈路说道： “陈专家，实在是抱歉，刚才……多有得罪。”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治疗方式，而且……梁老师还吐血了，这才着急！” 陈路摆了摆手：“没事，不知者无罪！” “更何况，有些事情他，说出来，反倒是就没有了效果。” “要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 “要不然，以梁老的心性，若是猜到了，效果也会变得十分一般，大打折扣！” “不知者无罪。” “所以，侯部长，客气了。” 而梁老爷子这边苦笑一直摇头，忍不住感慨一声：“哎！” “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陈专家竟然能用这种办法治病。” “对了，刚才吐出的那一口血是……” 陈路解释道：“那是淤血。” “梁老爷子思念成疾，导致脾胃运化失司，而且胸中有淤血残留，阻遏清窍，导致神机失养，这才导致了幻觉的发生。” “吐出来，就好了。” 听见陈路的话，梁老这才缓缓点了点头，不过这时候继续说了句：“哎！” “可惜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念祥芝和孟兄他们。” “哎，虽然现在这种情绪忽然之间是可以控制的，可是……说起来，我还是和之前说的那样，若是可以一直如此的话，生病又有何妨呢？” 说话间，梁老爷子脸上莫名多了几分悲戚和无奈。 陈路见状，也是叹了口气。 疾病可以治疗，可人心……终究还是难的。 虽然说，梁老爷子的思维能力和鉴别能力等都提高了不少，可是终究对于祥芝他们的思念，是真的！ 陈路这时候淡淡的说了句： “其实，梁老，世间哪得两全法？” “你以为疾病是好的，可那一切终究只是暂时的，甚至可以说是在饮鸩止渴。” “那种甜蜜的记忆不会持续太久。” “伴随着你疾病的发展，身体的越发衰退，只有两种后果。” “第一，伴随时间发展，你的记忆力、意志力、精神力都会逐渐衰退，慢慢的，你会忘掉一切，你会忘掉老妇人，忘掉孟先生，永远的忘记……最后，你也会忘掉自己，人生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样的忘记中，消失殆尽。” “第二种结果，你会变得越发癫狂，到时候精神崩溃之后，你会疯掉的，彻头彻尾的疯掉……” “任何一种结果，我相信都是您不愿意接受的。” “治病的核心目的，其实不仅仅是治好疾病，关键在于扶正。” “我会调养你的身子，让身体正气恢复，让你有正确的认知力和判断力。” “至于你未来如何对待老夫人和孟先生，这些都是你自己思考的事情。” “我不会让你忘掉他们，也不会劝你，毕竟，这是你这辈子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可失去，并不代表没有！” “美好的东西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他在失去以后，更显得美好，这是你这辈子最珍贵的财富，所以……为何要忘掉呢？” “可人生之所以有喜怒哀乐和生死离别，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人食谷生百病，人经七情有百难。 病情和人生，是千奇百怪的漫长旅行。 人生会有岔口，疾病也是如此。 人生若有安然路，何惧前路有长风？ 病情若有千般好，哪来医者救人心！ 终究这一切，如梦如幻，痴痴醉醉。” 听完陈路的这一番话，梁振华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随后微微一笑： “是啊！” “这才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呵呵。” “陈专家，你年纪不大，没想到对于人生和生命的看法，却如此深刻。”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陈路闻声，顿时莞尔一笑。 年纪不大？ 呵呵呵呵…… 真要是说起来，自己百世轮回记忆全都苏醒过来，你还会这么想吗？ 不过陈路也不会辩解，而是淡淡的对着梁老说了句： “再来一局吧？” 听见陈路的话，梁振华微微一笑，不过忽然警惕的看着陈路： “不过，这一次……我可不要下快棋了！” “咱们正常来。” “对了，我还要先开头！” 陈路闻声，顿时莞尔一笑，示意请。 梁振华也不介意，十分爽朗的接受了下来。 他淡淡的笑了笑：“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我自诩在象棋领域颇有造诣，在业余中算的上佼佼者了。” “可是，在陈专家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败下阵来。” “说实话，这还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光将。” “呵呵，陈专家的水平……绝对在大师榜前五，甚至更高！” 陈路没做声，只是笑了笑。 而周围众人看见两人相聊甚欢，也有些错愕和惊诧。 他们没想到陈路的棋艺在梁老爷子口中竟然这么厉害！ 大师榜前五，甚至更高？！ 这是何等概念啊？ 田景全此时虽然内心嫉妒不服气，可是又有什么能说的呢？ 在对梁老爷子的治疗上，他输的已经一败涂地了。 他和陈路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亏他之前还说陈路是他的学生辈，可现在呢？ 他被陈路碾压的死死地！ 毫无还手之力！ 除此之外，现在棋艺，他也被陈路碾压的渣渣都不剩了。 他和梁老爷子下棋，毫无招架之力。 而梁老在陈路面前更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这两者比较之下，可以说他和陈路的争锋，属于全方位的碾压。 孙超看了一眼陈路，又回头看向自家的田景全。 忽然之间……竟然有一种，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想法。 这两者差距也太大了吧！ 原本以为自己找了一个高手。 结果发现是没人要的破烂…… 着实让人有些无奈。 看着得意的顾红棠，忽然孙超微微心思一动，对啊……这一次是陈路的功劳。 又不是说是顾红棠的！ 要不……自己拉拢拉拢对方？ 毕竟，顾红棠有的，他也有，顾红棠没有的，他还有！ 再说了，在政治领域，跟着自己，绝对要比跟着顾红棠有前途的啊。 想到这里，孙超内心暗暗有了打算。 而此时，陈路和梁老爷子的棋局再次开始！ 而这一次，和刚才截然不同的风格开始出现了。 陈路的棋风竟然变得飘逸无比，灵动优雅，变幻莫测。 这种风格，和刚才杀伐果断的棋风变得竟然不同。 同样，这一次陈路也没有和刚才一样，吃太多棋子。 可是…… 相比陈路，一旁的梁振华越下越凝重。 周围的侯树平看到这一幕，以为又是一种特殊的战胜方式。 可是…… 忽然间，侯树平竟然发现，陈路的棋风是如此的有趣，如此的熟悉…… 没错，这是……孟先生的棋风？！ 都说棋风如人，一点也不夸张。 可是，那些真正的高手，其实是可以随便变幻棋风的。 就比如陈路，他这一次变化的和孟先生相差不大。 不过，这一次陈路并不是为了战胜梁老爷子。 看见梁老的眉心紧锁，下棋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甚至下子之间还有些踟蹰犹豫。 顿时，陈路了然于胸了！ 这是梁老爷子的极限了。 刚才陈路一直在给梁老爷子施压，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对方的极限在何？ 当陈路看到之后，顿时微微一笑。 下棋的时候，有意无意间开始了诱导。 其实，很多时候，棋手也好，运动员也罢，他们平时的训练，是很难突破到极限的。 往往只有最好的对手，才能有最好的自己！ 陈路这一次，要做的就是助攻，帮助梁老爷子突破自己的极限。 想到这里，陈路下棋的时候，多了几分考究。 而一旁的梁振华，从一开始的愁闷，犯难，逐渐到了一种困惑的地步。 同时，一种新的思路和想法，在他心里开始萌生起来。 那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梁振华微微一愣。 随即瞪大眼睛！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再次下棋的时候，他不再犹豫了！ 甚至于内心的自信，让步伐更加坚定。 一步步！ 一招招！ 他似乎逐渐跟得上了陈路的步伐，甚至……适应之后，开始反击。 而陈路则再次提高了自己一些水平。 就这样…… 每当梁老爷子提高到一定地步的时候，陈路就持续施加压力。 而梁振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陈路再次施加压力的时候！ 忽然梁老爷子直接一步紧逼过来，对着陈路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甚至身体内的阴郁似乎都被这笑声给打破了。 陈路听着他的声音，内心终于松了口气。 这家伙…… 可真的难治疗啊！ 没错！ 其实到了现在为止，陈路才真正的算是治疗成功了。 而刚才那爽朗的笑容，就是很好的征兆。 望闻问切，闻诊，可不仅仅是嗅气味，还包括了听声音。 之前的时候，梁老爷子属于“癫症”，在古代也叫“文痴。” 语无伦次，自言自语或默默不语，哭笑无常，精神恍惚，不欲见人，精神抑郁不振，属阴证，同时多因痰浊郁闭导致，这就让声音也低沉阴郁了不少。 而他刚才的声音“但发声自然、音调和畅，刚柔相济。” 这才是健康的声音！ 陈路微微一笑。 这时候，忽然梁老爷子举起手里的炮往下一步：“将军！” “哈哈哈哈……” “我赢了吧？！” 陈路微微一笑，竖起拇指：“厉害，厉害！” 而梁老爷子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 他身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气在弥漫。 就如同头上的乌云被驱散了一样。 而这时候…… 侯树平对着老爷子竖起拇指：“厉害！” “梁老师，您的棋艺见长啊！” 梁振华呵呵呵的笑的很开心，对着侯树平就说道：“是吗？” “哈哈哈……” “快倒茶！” “倒茶！” “给陈专家倒茶！” “哎呦……” “你以为是我厉害？” “那你可就错了，今天这棋，下的好，下的痛快啊！” “陈专家真的是高人啊，梁某痴迷此道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厉害的棋手！” “说实话，哪怕是现在的大师榜前十的人，在您面前，我觉的也不是对手。” “能用下棋的手法，模拟出孟先生的风格，而且水平要远在孟先生之上。” “除此之外，给我足够的压力，步步紧逼，每当我提升一些，你就提升一些，直到刚才最后一刻，我才突破！” “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梁某此生压根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有机会突破自己的棋道。” “哈哈哈哈……” “太开心了！” “太过瘾了！” “陈专家，受我一拜！” 说话间，梁老爷子站起身来，对着陈路就是一躬。 陈路微微一笑，欣然受之。 毕竟，助其突破，功德自然是有的。 他梁振华多大的官职，都需要拜上一拜。 这是最起码的规矩。 而此时，陈路忽然对着侯树平说了句： “好了！” “治疗结束了。” “呵呵，这几天，让梁老好好休息。” “几天之后，我再来。” 梁振华和侯树平一愣。 “刚才……刚才是在治疗？” 陈路带着几分深意看着梁振华：“当然了！” “要不然……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让你突破？” “呵呵呵……” “刚才你的病，我只说了一半！” “刚才是另外一半。” “正所谓悲伤肺，喜胜悲伤。 悲忧皆为肺志，太过那么使人肺气耗散而见咳喘短气，意志消沉等病症，还可由肺累及心脾致神呆痴癫。 同时，也会出现脘腹痞块疼痛食少而呕等。 而这种悲伤引起的疾病，治之可设法使病人欢快喜悦而病愈。” “呵呵……” “古代时候，也有一个故事！” “《儒门事亲》中记有一病人因闻父死于贼，过度悲伤忧郁，心中结块痛不可忍。张子和便学巫婆的样子又唱又跳又开玩笑，“以谑浪亵押之言娱之〞，使病人畅怀大笑，一二日后心下块皆散，不药而愈。由此可见，我国古代情志相胜疗法在对有明显器质性病变的病症也有很好的疗效。”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遇到丧事，喜欢冲喜！” “因为，自古喜能克悲！” “所以，老爷子，你现在感觉如何呢？”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陈路。 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感！ 这就是中医吗？ 田景全忽然只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 这和自己学的中医怎么不太一样啊？ 这么多年自己的中医……学到了狗身上了吗？ 第92章 羡慕嫉妒! 陈路的这一番操作，顿时把现场所有人都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对于中医，他们只觉得很神秘，那些顶级中医高手，更是厉害。 可是…… 今日陈路的种种操作，却再次刷新了众人对于中医的认识。 原来，中医还能这么看病！ 原本大家觉得中医的针灸、推拿等已经十分神秘，甚至觉得这些才是中医的上限。 可现在，陈路让所有人甚至颠覆了对于中医的认知！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梁老爷子，此时此刻看着陈路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意和满满的尊重。 说实话，所有人都没有他对陈路的这一番治疗了解深刻。 作为当事人的梁振华，这一辈子站的高度很高很高，甚至半只脚踏入了国级门槛！ 若是争取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即便如此，任凭他梁振华见多识广，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依然觉得这个三十岁的年轻人太过于神秘了。 原来…… 这也可以治病？ 其实，梁振华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之前的时候，他日日精神恍惚，神疲倦怠，饮食难下，更是感觉周身疲惫不堪，至于那些幻觉，他也很清楚，是在自己精神状态很差的时候，就会出现。 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泡沫，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 他却舍不得挣脱出来。 一来，是因为梁振华对于故人的思念，本来妻子和挚友的相继离世，就对梁振华打击很大，思念成疾之后，更是加重了这种思念，所以……他才会久久不愿意挣脱出来。 再者，是因为梁振华自己的原因，中医五行五脏五情五治，都是有着他多年临床经验总结出来的道理的。 本身梁振华就因为思念成疾，悲伤过度，而久思伤脾，久悲伤肺，出现了肺脾两虚，再加上气质痰凝血瘀，导致了身体机能严重下降。 而中医五志，肝藏魂，心藏神，脾藏意，肺藏魄，肾藏志。 肺在五行属金，魄为金之精。《灵枢·本神》中说：“肺藏气，气舍魄。”魂魄合则为实，在心神主导下开展健全的精神活动，离则为虚，失去心神主导，为梦、为幻。 所以，这两种情况下，断然会出现这种沉迷于梦幻之中的行为。 而这一切的根本，便在于失去了心神的主导。 脾藏意，即脾主意。出《素问·宣明五气篇》。意，意念；是五脏精气所化生的情志活动之一，为脾所主。 当思念成疾，脾气虚弱的时候，意念和意志力都会下降。 这就会加重梁振华沉迷其中的状态。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他的五脏六肺阴阳气血都是顺畅状态，其实面对这种悲伤的事情，或者思念之人，他是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意志的。 正常人也不会沉迷于这种虚幻的梦境之中。 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精神，他们的理智和意志，都会让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来。 而患者不一样。 梁振华就是典型。 他就是因为身体的问题，才会出现种种表现。 很多时候，很多人觉得，他是可以左右自己的选择的。 其实不然，当身体技能发生改变的时候，人的选择，人的爱好，甚至是人的各种行为，都会发生改变。 借用现代哲学理论的一句话来说： 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同样，身体基础，也决定了思维高度。 只有身心健康，才会真正意义上的，左右自己人生。 中医从来不是一门玄学，他丰富的临床经验，注定了他在这方面的作用。 梁振华这时候，看着陈路，忽然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哎……” “梁某平生见过太多人才，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把中医理解如此深刻的人！” “两盘棋，治好了我的病！” “说实话，陈专家今日真的让我开了眼界！” “我梁振华这辈子没有佩服过多少人，可今日，我不得不说一句，陈专家，你是一个能把中医学活的人。” “属实厉害！” “十分感谢！” 说话间，梁振华对着陈路竟然主动弯腰一躬。 陈路见状，并没有说点什么，毕竟他觉得，这一切自是理所应当。 不过嘴上还是微微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梁振华摆了摆手，这才主动握住陈路的手，感激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不，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说法。” “你能来治疗我，并且治好了，这就是恩情。” “哎，说起来，你对我的恩惠，可不仅仅是治病这么简单。” “我反倒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毕竟，诱导我让我棋道突破，这可不是治疗范畴吧？” “呵呵呵……” “对了，你也别一口一个梁老爷子的了，我岁数大你不小，以后叫我梁爷爷就行。” “不觉得我占你便宜吧？” “呵呵呵……” 听见这话，陈路微微一愣，顿时笑了起来：“并不介意，我爷爷要是活着，可能和您岁数差不多。”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梁振华有些好奇了起来： “哦？小陈，我很好奇。” “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医学造诣，你爷爷是……” 陈路微微一笑，摆手说道：“并非什么高门大户，不过家里却也有医学传承，我爷爷是乡村医生。” “我爷爷就是中医，我父亲也是，而据说……我爷爷的家里面，也是从事中医的。” “只是，我爷爷当初上山下乡，扎根农村之后，似乎再也没有回到原来家庭。” “所以，我只是偶尔听起来他说过家里都是医生。” 说实话，陈路对于自己的爷爷还是十分好奇的。 因为爷爷懂得东西太多了。 这压根不是一个乡村医生应该具备的眼光和能力。 就比如造纸术，还有一些村子里遇到红白喜事的时候，爷爷也会帮忙看看风水。 陈路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乡村医生具备的能力。 只是…… 爷爷从来没有说起来过，即便是陈东升问，也从来不说。 而陈路这也才不了了之。 可是…… 终究是有遗憾的。 爷爷生前从来没有说起来他父母的事情，唯独在即将死去的时候，他坐在门诊的门口，眺望着远处的山，悠悠然说了句： “异乡孤影落日斜，故土难归梦已赊。 一生风雨人何处，蓦然回首泪沾衣” 这一首诗，陈路记了很久，他曾问过爷爷有什么遗憾。 爷爷只是笑了笑。 “有遗憾才叫人生，因为只有遗憾在，你才会觉得这一辈子都美好，都可惜，也会记得很深远。” “但是……若是有机会……哎，罢了，罢了！” 父亲陈东升后来告诉陈路，老爷子的梦想，是回归祖坟。 可…… 陈东升和陈路一辈子都不知道老爷子祖上在哪儿，谈何回到祖坟啊？ …… 听见陈路这么一说，顿时梁振华微微一笑：“果然，还是高手在民间。” “能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属实不容易。” “你既然是咱们省里面的保健医，那以后……可不能偷懒啊！” “有时间来陪我下下棋聊聊天。” “呵呵呵……” “说实话，我还真的想看看你的真实实力有多高！” “哎……” 说到这里，梁振华笑了笑，眼神里多了几分怀旧的说了句：“刚才，你用的是孟先生的棋风和我下棋。” “说实话，真的让我有一种错觉，见棋如见人一样。” “亲切的很啊！” “可惜，孟先生若是有你的棋艺，也不至于一生无冠，郁郁而终了！” “呵呵呵……” “不过，也好，至少我看到了他的路没错，按照他的棋风和棋路，是完全有机会登顶的。” 陈路看着梁振华孤独落寞的背影，这一刹那之间，自然也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他这一生，或许最终是孤独的离去的。 这种孤独，是没有对手，没有挚友，那种心中的孤傲。 这时候，陈路笑着说了句： “梁爷爷，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可以过来的。” “但是，你的疾病，并没有完全康复。” “这种情志疗法，只是疏导治疗，归根到底，对于身体机能，对于五脏六腑气血阴阳的改变，还是需要用药的。” “稍后，我给你开个方子。” “不过，这一次，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你若是不好好吃药，我也不陪您下棋了。” 陈路的话，让梁老微微一笑：“好，好，好！” “呵呵呵……” “好好吃药！” 看着陈路和梁老爷子两人的感情似乎逐渐攀升，周围众人的眼神则是变得复杂了起来。 毫无疑问，陈路这一次俨然得到了梁老爷子的认可和友谊。 而这种友谊，会是最为牢固的。 因为既没有利益上的牵扯，还有有求于人的诉求。 如此情形下，梁振华绝对会对陈路十分珍视。 果不其然，这时候，梁振华对着一旁的侯树平说了句： “树平，你给小陈办一个出入证，以后有时间让他来多来陪我下下棋聊聊天。” “还有，你给省保健局送一面感谢陈路的锦旗，表示一下我对他们工作的认可。” 侯树平闻声，连忙点头示意：“好的，老师，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做。” 随后，梁振华这才看向陈路，笑眯眯的说了句：“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若是在你们领导那里呆的不开心了，或者遇到什么事情，你直接找侯树平，他解决不了，你找我。” “呵呵呵……” 这一番话，可是把周围众人说的羡慕坏了。 为什么大家削尖了脑袋想要来这里？ 不就是因为治疗成功之后，可以收获对方的友谊吗？ 孙超看了一眼陈路，内心可是着急坏了，眼神里更是藏不住的眼热。 若是自己可以去保健局，这机会可都是自己的啊！ 现在他已经一点不把田景全放在心上了，相比陈路的全能和优秀，田景全简直平庸到了极点。 而相比孙超，顾红棠却带着几分笑容。 他现在看着陈路，似乎真的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他们还在学校。 那时候，陈路和现在一样，临危不惧，似乎任何时候都可以独当一面！ 而陈路也得的确没有让顾红棠失望。 面对梁老爷子的话，陈路只是微微一笑： “呵呵，梁爷爷您这就说笑了。” “我领导就在这里呢，您当着她的面，说这话，不怕人家给我穿小鞋啊？” “呵呵呵……” 一番话，顿时引起众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而陈路继续说道：“顾主任对我很好，而且保健局的工作在她的带领下，发展很不错。” “据说，我能去保健局，顾主任也出了不少力。” 说话间，陈路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顾红棠。 而对方听见这话之后，顿时内心一惊，随后小脸微微一红。 原来……原来这家伙知道自己把他调到了保健局去？ 可……你这混蛋为什么明明知道，却不给我好脸色呢？ 这时候，梁振华看着顾红棠微微一笑：“嗯，不错！” “看得出来。” “呵呵呵……” 梁振华人老成精，能看不出来小女孩儿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吗？ 顿时笑容里多了几分特殊的意味。 这反倒是把顾红棠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路见机会合适了，忽然对着侯树平说了句： “今天来，的确还有一件事儿。” “我和顾主任写了一份材料，想要让二位领导把把关。”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有些好奇的看着陈路。 这时候，侯树平对着孙超忽然摆了摆手：“小孙，你们回去吧！” “我还有点事儿。” “回去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 孙超见状，顿时内心一惊，本身就是当官家里出来的孩子，对于领导话里的意思，自然是通透的很。 他很清楚，这是侯树平想要支开他们了。 同时也代表着一些特殊的意思。 刹那间，孙超内心涌现出满满的失望，可却又不能表示出来，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对着梁老和侯树平纷纷告辞。 孙超离开之后，卢伟斌去送的。 只是田景全看着陈路的身影，内心里的不满和憋屈，油然而生！ 这一次…… 他输的是彻彻底底！ 可是……却又不得不心服口服。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陈路这么年轻，却能有如此实力！ 甚至于，刚才的治疗，让田景全甚至无法滋生出报仇的心思和想法。 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 …… 而这时候，等众人离去之后，亭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侯树平拿起手机，让安排了餐食。 “小陈，小顾，你们中午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侯树平对着两人说了句。 “对了，小陈，你要找我看什么？” 陈路看向一旁的顾红棠，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两份打印好的资料递了过去。 “梁老，侯部长。” “这是……我和陈路写的关于当下老干局管理和老干部思维的一些看法。” “我想发表到《潼川日报》上去。” “毕竟涉及到了您所负责的老干局，所以还是需要提前请您批阅。” 听见这话，侯树平和梁振华顿时愣了一下。 他们分别接过手里的资料，然后看了一眼顾红棠和陈路二人。 “你们对于老干局也有所了解？” 顾红棠按照她和陈路沟通之后的结果说道： “因为长期从事老干部的健康保健工作，也从事老干部的办公室档案等相关事宜。” “所以，我和陈路交流之后，写出来了这些自己的看法。” “希望能给您提供一些不一样的视角。” 听见顾红棠的话，一旁的梁振华微微一笑： “嗯，想法很好。” “我们政府部门，缺乏的就是这种做实事的人。” “你们若是能从保健局的角度上提供出来这种思路。” “的确是不错！” “我先看看。” “树平，你也看看。” 《在新形势下开展老干部工作的若干思考》！ 看到题目之后，无论是侯树平还是梁振华，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甚至抬头看了一眼顾红棠。 梁老爷子忍不住笑了笑：“小顾，你以后写这种文章，不敢把名字写的这么大。” “这种名字，只适合出现在《日报》上，呵呵呵……你还年轻，写材料方面，得多学学。” 梁老爷子也是好心。 说完之后，就继续看了起来。 只是……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顿时两人越看越是投入，越看越发激动起来。 两人的眼神里都开始闪烁出来光芒。 渐渐地！ 甚至二人都已经忘记了这是一篇年轻人写的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阅读《日报》上面的领导发言。 因为文章笔力老辣，文风凝练简洁，最重要的是视角独特，观念新颖，思维活跃但不脱离实际。 几乎文章的每一点都写在了关键的节点上。 很好！ 侯树平也好，梁振华也罢。 他们都是在官场上身居高位多年的领导。 他们看多了文章，也见多了优秀的稿件。 可是！ 这一刻，两人都不得不感慨一声：字字珠玑。 甚至，就连那些顶级智囊团的一些专门负责写文件的高手，都比不上这一份文件写得好！ 期间，无论是侯树平还是梁振华，两人频频把视线放在两人身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说实话！ 哪怕陈路救了自己，可梁振华依然有些怀疑，这真的是她们两人写的吗？ 不是怀疑他们的实力。 而是……这一份材料，没有丰富的官场经验，没有足够的基层见识，没有那些对领导思维的思考和揣度……这绝对写不出来这样优秀的一篇文章。 文章并不长，没多久，梁振华和侯树平两人全都看完了。 看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还有满满当当的惊喜。 因为这一篇文章，真的对于组织部和老干局的工作有着重要的指导作用。 甚至！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篇文章，甚至是可以拿到组织部当成学习资料来公开学习的。 梁振华有三儿两女，可是，唯独有侯树平是继承了他组织部经验的人。 两人的行事风格和政治理念都是完全一样，甚至可以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时，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从眼神里看到了各自的意思。 这时候…… 侯树平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文章……真的是你们写的？” 此话一出，顿时气氛有些凝重。 陈路倒显得十分淡然。 而顾红棠却有些紧张了起来。 并不是她脸皮太薄，而关键在于，她同样也很清楚，这样的文章，自己很难写出来，最终依然是要被拆穿的。 所以，顾红棠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不是我写的。” 听见这话，梁振华和侯树平心照不宣的点头，他们对于这个答案已经猜到了。 可接下来顾红棠的话，却让两人瞬间愣住了。 顾红棠说道：“其实……这是陈路一个人完成的。” 陈路这时候说道：“的确，文章是我写的。” “可是很多资料，很多信息，都来源于保健局办公室，离不开顾主任的帮助的。” 听到这话，梁振华带着八分惊讶看着陈路，深吸一口气：“小陈，你说……这文章是你写的？！” 陈路点头：“没错！” 顿时，梁振华盯着陈路，开口问道：“那我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如何健全老干部工作机制和管理体制，提高老干部工作人员的整体素质。” 陈路很清楚，这是老爷子在考验自己。 不过，既然是他写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也不会藏拙。 “我认为，要充分发挥老干部工作领导小组指导、组织和协调的作用，主要领导负责抓，分管领导亲自抓，负责同志靠上抓，进一步形成齐抓共管的工作机制…… 同时，要一事一议，特事特办，认真落实和对待，对老干部工作中涉及政策的一些重大问题，主要领导要亲自过问，组织有关部门及时协调配合，各负其责，及时加以研究解决。一时解决不了的，要做好耐心细致的说服工作，不要将矛盾激化，把问题扩大。” 听完陈路的回答，一旁的侯树平顿时微微皱眉。 不是说陈路回答的不好！ 而是……太好了！ 好到了他一个组织部副部长老干局局长此时此刻看着陈路的心思，都有些变化了。 果不其然，梁老爷子问完之后，顿时瞪大眼睛，忍不住说了句：“好！” “很好！” “回答的很有水平。” “那你觉得，如何让那个老干部发挥积极作用？！” “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陈路没有听出来梁老爷子的意味，而侯树平却听出来了，顿时神情凝重了起来。 他没想到……老爷子对于陈路这么看重？！ 而这时候，陈路继续说道： “我认为可以从以下几点出发。” “第一，是在建言献策上发挥参谋作用。” “第二，要充分发挥老人特色，在关心后辈，下一代教育方面着手。” “第三，要在构建文明社会过程中，发挥模范示范作用。” 伴随着三点说出口！ 顿时梁振华激动的站起来身子，他认真看着陈路，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片刻之后，梁老爷子也不再纠结于陈路的年纪，职位或者其他。 而是一个个越来越有难度的问题说出口。 而陈路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回答！ 若不是卢伟斌来叫众人吃饭。 此时的问答压根停不下来。 而此时此刻！ 亭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陈路的身上。 良久之后…… 梁振华问了陈路最后一个问题： “小陈，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想不想要来老干局工作？” 此话一出，顿时顾红棠脸色一变，其实……她在问题进行到一半儿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了这个结局。 可是，他没有想到老爷子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而侯树平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侯树平也在等陈路的回答。 而这时候，陈路忽然笑了起来：“梁爷爷，您的心意，我心领了。” “但是，老干局的工作是要落实到底的。” “我不合适。” 听见这话，梁振华不由得有些失落，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也是！” “呵呵呵……” “哎，不过真的可惜啊。” “小陈，我说实话，这一点不影响你的。” “你的能力和你的位置，是极度不匹配的。” “而你是完全有能力站的更高，看的更远，你满腔才华，是真的需要一个平台的啊。” “哎，可惜了。” “真的可惜了。” 说实话，这是梁老爷子真实的想法，他多少年来第一次萌生了爱才的想法。 退休以后，梁振华早就一路退了下来。 而此时遇到陈路，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萌生如此爱才的想法。 可惜啊…… 人家志不在此。 果然，侯树平也是有些惋惜。 若是保健局有陈路这样的人，说实话……绝对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人才。 而且，稍加培养，未来不可限量。 不过，这种事情，不需要太过于着急。 慢慢来！ 侯树平笑了笑：“梁老师，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位置，特别适合小陈！” 梁振华顿时好奇的看向侯树平：“哦？” “什么职位？” 侯树平淡淡的说了句：“老干部工作委员会荣誉顾问！” 此话一出，顿时梁振华眼睛一亮。 顾问这个工作，其实是虚职，没有权利。 可是，顾问也是分等级的，若是顶级顾问，建言献策的能力，比起代表一点不差。 甚至，他们是完全可以针对市面上一些情况提出建议的。 所以说，对于一个有政治手段的人而言，顾问这个职位，是最佳合适的。 梁振华顿时眼睛一亮：“小陈，你觉得呢？” “你愿不愿意成为老干工委的顾问？” 陈路听完之后，沉思片刻，这一次没有拒绝：“可以。” “不过，我需要考虑考虑。” “除此之外，梁爷爷，侯部长，这文章，有顾主任的功劳，我不能一个人居功。” 梁振华顿时听出来了陈路的意思，顿时微微一笑：“好！” “好说好说！” “你们是一个单位的，是一体的。” 说完，梁振华继续拿起稿子看了看，说道：“这一篇文章，我替你们发表到《日报》上。” “好吧？” “名字方面，则是陈路、顾红棠。” 听见这话，顾红棠顿时瞪大眼睛。 发表到日报上？ 这是何等荣誉啊？ 侯树平也听出来了老爷子的意思，微微一笑： “小顾，呵呵……你对老干部工作积极负责，这是好事儿。” “不过，一切要戒骄戒躁。”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毕竟，你也是从保健局一路发展起来的，我也觉得，未来你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做的更好。” 说完，侯树平继续说道：“走吧，吃饭去！” 听见这话，顾红棠差点激动的跳了起来。 刚才侯部长这话什么意思？ 这已经就差直接挑明了。 这是在和自己透露，保健局副局长的位置，是她的了！ 顿时，顾红棠激动坏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切这么简单？ 这可是从科，到处的一次跨越啊！ 就这样被陈路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顾红棠可是很清楚的，这一次和她竞争的人太多了。 而且，每一个人的分量都不低！ 可陈路…… 她真的没有想到…… …… …… 中午的餐食很简单，不丰盛，但却很健康。 四菜一汤，蔬菜很新鲜，是蒲山山脚下专门雇人种植的。 吃过饭，侯树平和梁老爷子破天荒的带着陈路二人在周围逛了逛。 这看起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可是在明眼人的眼里，特别是在老干局疗养院这种混迹一辈子官场的人而言，这一切，其实都是一种暗示。 虽然这些老领导退休之后，大多数没有什么事儿，可其实很多人都在不同部门担任顾问。 他们的子嗣也有不少都在体制里面。 所以看到这一幕，一个个人精心里想的很清楚。 侯树平是省里面很有前途的领导之一，身居要职，未来可期。 平素里，他很忙，来疗养院基本上待不了多久。 类似于这种带人闲逛聊天的事情，基本上从来没有发生过。 到了一点半的时候，陈路停下了脚步，对着梁老爷子说道： “梁爷爷，你身体现在比较虚弱，不适合长期的运动，中午的时间，可以养阳，适当午睡休息一下比较好。” 梁振华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不着急，不着急。” “呵呵呵……小陈啊，不瞒你说，我啊，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和你聊天，真的让我太开心了。” “多聊一会儿，不打紧。” 侯树平看见梁老爷子很开心，自然也是欣慰的笑了笑。 他看得出来，梁老师对于陈路十分欣赏。 而且，不仅仅是梁老师，就连他自己，对于陈路都有些刮目相看。 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说是学富五车一点不过分。 天文地理人文民俗艺术文化……基本上聊到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这真的把侯树平给吓到了。 说实话，他们这些搞政治的人本身就是杂家，因为你需要对于很多东西了解。 可陈路才多大？ 三十岁！ 最重要的是他的政治思维，政治视角和手段，都远超很多人，即便是很多五六十岁的巅峰期领导，他们在这一方面做的都不如陈路优秀。 可这孩子……却一直在藏拙！ 没错，若不是强制需要陈路回答，陈路总是一笔带过，并不详谈，甚至自谦。 可是……当他真正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那时候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侯树平都不禁感叹几分，后生可畏！ 可惜的是，陈路似乎对于官场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如若不然，侯树平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也要把陈路要过来，甚至好好培养一番。 年轻有为，能懂得谦逊，学富五车，偏偏能做到不夸夸其谈，少年英才，却能知道韬光养晦。 如此能力，如此心性，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 此时，陈路听见老爷子的话，顿时微微皱眉一笑： “呵呵！” “这可不行。” “除了您是我的长辈之外，我可是您的保健医。” “所以，在这方面，您还是需要听话的。” “等有时间我就过来了，陪您好好下下棋，聊聊天。” 听见陈路如此果决的话，梁老爷子竟然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让侯树平看了以后，不禁有些震惊。 梁老爷子如此执拗一个人，竟然对陈路的话如此顺从。 说出去别人可能都不会相信。 就这样，陈路和顾红棠在侯树平和梁振华的亲自送别下，离开了蒲山疗养院。 而这一切，全都被卢伟斌看在眼里。 当他看到两位大佬亲自送陈路上车的画面之后，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 这是何等待遇？ 目送车子离开，梁振华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里显然充满了意犹未尽和恋恋不舍。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大岁数，却能有陈路这样的类似有好友的晚辈忘年交。 呵呵…… 不过，这时候，梁振华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这边，侯树平见状，看着梁老爷子：“舍不得啊？” 梁振华没有回头，目送车子消失，这才淡淡的说了句： “酒逢知己千杯少！” “呵呵，这孩子，我是真的喜欢。” 侯树平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也很喜欢，可惜……志不在此。” 听见这话，梁振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笑容，看着侯树平淡淡的说了句： “呵呵，这天下的事情，讲究一个随机应变，适事而行。” “小陈心里有大追求，志不在此，不一定是坏事儿。” “他一旦进了这个旋涡之中，就注定无法抽身了。” “可是，有一个人很合适！” 侯树平一听，微微好奇的看着老爷子：“梁老师，您的意思是……” 梁振华神秘一笑：“你啊……哈哈哈哈……”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这顾家姑娘的心思，全都在小陈身上。” “而这小陈，也是满心满眼护着对方，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若真遇到事情，他才是这顾家姑娘的后盾啊！” “呵呵呵……” “这郎才女貌，挺好的事情。” “真要是成了，这顾家的小姑娘身后可就站着一个神鬼莫测一般的小陈了！” “你说，这女孩儿能走多远？” 听见这话，顿时侯树平瞪大眼睛：“对啊！” “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梁振华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我可听说了，这个顾家姑娘亲自把陈路要到了保健局。” “这真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那才怪呢！” 侯树平一愣：“您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前段时间……您不是……” 梁振华笑了笑，摇了摇头，很多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平日里的新闻和一些消息，他有意无意也会听一下。 这时候，梁老爷子转身朝着房间走去，边走边和侯树平说道： “以后，顾海生市长的工作，你这边多通融一下。” “适当的时候，可以主动抛出橄榄枝来。” “他三年以后，十有八九成为锦川市市委书记，也是板上钉钉的省委常委。” “你这边下一步，也是组织部部长，常委。” “到时候，你们可以合作一番，尽早铺路。” “还有这个顾家的小姑娘，呵呵呵……保健局的工作，还是她最合适。” 听见这话，侯树平点头：“嗯！” “可是，这个副局长盯着的人太多了，我虽然有一定的话语权，可最终还是要组织部那边做决定的。” “我尽力！” 梁振华微微一笑：“其实，让顾红棠上去，对你而言，是好事儿！” 侯树平一愣：“为什么？” 梁振华从口袋掏出这一份资料：“你说为什么？” “老干局工作，全国都在改革。” “小陈这个资料的含金量，你还是低估了。” “我觉得，上面对于老干部的管理措施，在不断完善，这是历史的必经之路。” “而国内目前还没有把这个事情当成主要的契机。” “所以呢，你要是率先提交上去，上面看到了之后，万一想要做个试点呢？” “潼川省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而你，就是第一个试点的负责人。” “小陈，可是送给了你一桩机缘啊。” “树平，你难道真的觉得，这只是一篇文章啊？” “他送给你的，一桩前程。” “你若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未来再往上走走，不是没有可能的。” 听见这话，顿时侯树平身躯一震，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和震惊。 他很清楚梁老师口中的往上走一走什么意思！ 这是国级？！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这时候，梁正华看着侯树平，一脸戏谑：“你是没有好女儿啊！” “要不然，你可以让她试着和顾家的姑娘争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呵呵呵呵……” 虽然是玩笑话，可梁正华听完之后，却感觉着实是一个遗憾。 什么叫“乘龙快婿”？ 这就是啊！ 可惜…… 不过，侯树平却也知道，他需要和顾家走的近一些了。 这个小陈，可真的是送给了自己一份好礼啊！ 若是运作的好，这滔天富贵，又何曾比得上这一张纸呢？ 这时候，侯树平忍不住心里一酸，可惜啊，他竟然此时有些羡慕顾海生那家伙…… …… …… 第93章 翻脸 顾海生坐在市长办公室内。 看着手里的材料，面色凝重。 作为锦川市市长，看起来顾海生的权力很大，位置也很高。 事实上，这个位置也的确不低，可关键在于，只要有比你大的，你做事儿就由不得你！ 可偏偏顾海生还是一个实干派，他来锦川市是来做事业来的，喜欢大刀阔斧。 错就错在了这里。 一般来说，新到任的领导，怎么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适应环境。 可顾海生他初来乍到，就总是想要做出一些成绩来，以至于经常得罪这些本土势力以及和一把手的关系闹得很僵。 常委会上的决策会议经常吃亏，而三重一大的重要县级市一把手任免，更是没有任何主动权。 潼川省锦川市说好听点是历史悠久的古城，城市底蕴深厚，可说不好听点就是一座缺乏现代化理念，官僚思维严重，过于传统的城市。 本来当初上级领导把他调任至此的目的，就是想要好好这座城市，为了不辜负领导们的期待，顾海生也一直想要做出成绩来。 可事实上，他来了以后就发现，太难了！ 走一步，难一步！ 现在最重要的是事情，就是关于锦川市贫困县叫觉洋县县委书记的人选问题。 觉洋县是贫困县，没有优势产业，但要说一无是处倒也不是。 最起码觉洋县风景优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 交通不便是最大的问题！ 除此之外，觉洋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很多。 所以，在市委书记任免上，顾海生的意见是调任锦川市文旅局局长薛玉生下去担任一把手。 这位文旅局局长是真的有能力，在担任锦川市文旅局局长期间，做出了不少的成绩。 而顾海生认为，觉洋县县委书记，就需要这样一个人去做比较好。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这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县委书记的含权量压根不是一个文旅局局长可以比的。 而贫困县又是肥差，每年财政拨款很多，很多人都想去。 所以这一次人事任免的事情，顾海生第一次和孙书记发了火。 毕竟，在顾海生的棋局里，觉洋县就是当头炮！ 他必须要把觉洋县的优势发挥出来，充分挖掘当地的民俗特点，把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捡起来，然后以旅游带动城市发展，打造锦川特色名片。 所以，觉洋县的一把手，必须要选择一位可堪重用的大将。 思来想去，他也不管孙书记那边了，直接绕过了对方，把薛玉生的人事资料提交到了省委组织部，希望可以进行一番考察。 可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非但没有任何消息，甚至孙书记还上去提交了很多人的。 市长和书记意见不合，目前的情况很难办。 更何况，孙书记还兼任的潼川省省委常委，这件事儿很快就被孙铭恩知道了。 甚至还在常委会上对着顾海生一番明嘲暗讽。 可是，眼看着国庆节假日就要来了，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觉洋县今年依然无法摆脱财政赤字严重的问题。 顾海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 他在锦川市没有根基，这就意味着很多事情开展十分麻烦。 要不找老爷子？ 给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 可是，犹豫再三，顾海生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不能任何事情，都想着找帮手。 他需要在锦川市有自己的政治人脉和圈子，但是，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顾海生掐着眉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想要形成自己的人脉圈子，至少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可他不能耗着啊。 他是无所谓，把这个人选让给孙书记，这很简单，还能让自己今后工作开展方便一些，可是……觉洋县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事事都顺着对方？ 更何况，觉洋县六十万人口怎么办？ 靠输血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明明手里有着王炸，可是偏偏发挥不出来，这种感觉才是最让人憋屈和愤怒的。 哎…… 就在顾海生眉心紧缩，一筹莫展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他的私人电话，不是办公室电话。 “喂？你好。” 话音落下，顿时对方传来了一阵声音。 “顾市长吗？我是侯树平。” 此话一出，顿时顾海生一个激灵，瞬间站了起来。 “侯部长？您好您好！”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顾海生忍不住问了句。 听见这话，侯树平微微一笑： “我看了一下你对觉洋县县委书记的推荐人选薛玉生的资料。” “我觉得很不错。” “我现在就派人过去调查一下他的情况，完事儿之后，若是合适，我会在组织部会议上推荐他。” 听见这话，顿时顾海生傻眼了。 “啊？” “这……” “孙书记那边……” 侯树平这时候微微一笑：“不影响。” 听见这话，顿时顾海生激动了起来： “太感谢侯部长了。” “十分感谢。” 侯树平微微一笑：“不用谢，都是工作，更何况薛玉生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也觉得比较合适。” “呵呵呵……” “行了，没什么事情，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以后，顿时顾海生懵了，一头雾水，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组织部排名前三的副部长侯树平竟然答应了？！ 不是说……孙书记已经和组织部那边联系过了？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 可是…… 显然，这一切，让顾海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侯部长为什么要帮自己？ 这一切的疑惑，在他脑海里久久无法消散。 顾海生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相信这是巧合呢？ 这显然不可能，可是……自己和组织部那边没有什么关系啊？ 侯树平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而且，这不仅仅是帮助自己，因为侯树平打给自己的是私人电话，这也很有意思。 这应该是一种信号！ 可是…… 侯树平为什么要给自己递送这个信号呢？ 是想要拉拢自己吗？ 顾海生坐在沙发上，面色沉稳，心细如丝一般思考了起来。 可良久也没有任何线索，因为他和侯树平之间，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交集。 半天之后，顾海生叹了口气，这一切，他有些搞不清楚。 不过，终归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若是薛玉生做了觉洋县县委书记，不仅仅对于觉洋县发展而言是好事，同样对于他顾海生在常委会上的影响力，在众人心目中的威慑力，也是一种能力的表现。 说实话，锦川市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不少人其实都是在观望等待站队。 他们也想看看这个顾市长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和手段。 若是一无是处，便不值得投靠。 可现在，若是自己在孙书记的阻拦下，反倒是把这件事儿做成了，这绝对是一次立威的机会。 …… …… 当天下午。 陈路就接到了一个来电。 来电竟然是宋志毅，陈路接起电话。 “宋主任，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宋志毅笑了笑：“陈大专家，大忙人，我不得提前预约一下？” “呵呵呵……” 陈路微微一笑：“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就行了。” 宋志毅言归正传：“是这样的，小陈，晚上……一起吃个饭？” “你看方便吗？” 陈路想了想，没有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好，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就行。” 没多久，宋志毅发来了酒店预定信息。 潼川大酒店。 这是锦川市乃至潼川省数一数二的大酒店，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中式高楼，浑身散发着奢华的气息。 陈路之前都不曾去过，但是路过门口的时候，也曾羡慕和好奇过。 能来这里吃饭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他也好奇，宋志毅请自己来这种级别的大饭店，有什么事儿？ 之前，他们也约过，可都是一些小饭店。 显然，今晚对方应该是有事儿。 晚上，陈路直接开车来到了酒店，停好车，身着旗袍模样姣好的女服务员就款款走了过来，对着陈路微微鞠躬，直接朝着包厢走去。 陈路进来以后，顿时愣了一下。 并不是震惊于房间奢华高端的布置，而是好奇……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会客区的沙发上，五六个看起来也就二三十岁的男男女女坐在那里闲聊喝茶。 而这几人自己一个不认识。 正当陈路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房间的时候。 宋志毅忽然站起身子，走了过来： “陈专家，你可算了，快请。” “呵呵呵……” 陈路皱眉看了一眼宋志毅：“宋主任……这是……” 宋志毅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到：“今天这局，我……我也是受人之托。” 说话间，很快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专家，又见面了，呵呵……快请！” 陈路看着面前这个一身休闲装的孙超，顿时反应过来了。 看着宋志毅满脸苦楚和自责，甚至颇为无奈的情形，陈路也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志毅看见陈路并不生气，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着实不太想和孙超这群人勾搭一起。 可孙超本身是卫健委医政医管处的，他父亲却又是锦川市的一把手孙书记。 别人看起来，他宋志毅是医院医务科主任，备受尊重，可是……在这体制里，比起这些人，他还真的算不得什么。 之前之所以认识孙超，也是因为有过一些合作。 孙超今年二十八岁，却已经是正科级干部，也算是年轻有为，模样端正，头发打理的很整齐，一身笔挺的衣服穿在身上，很有几分派头。 陈路上午的时候，并没有细细打量这个年轻人，再次见面，却清楚的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自信和坦然。 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 兴许是上午那种场合下，即便孙超如何自信，却也不得不收敛锋芒。 毕竟，有一个副部级的父亲，这即便放在人民的名义里，也不差，要是放在狂飙里，但凡强哥和他吃顿饭，狂飙最起码得多拍二十集。 这时候，孙超倒是十分谦逊，主动伸手微微一笑： “陈专家，呵呵，还希望不要见怪。” “之所以通过宋主任邀请你过来，主要是因为咱们今天的见面，多少有些唐突和误会。” “但是今日一见，真的是惊为天人，我这才冒昧的萌生了想要和陈专家交个朋友的想法。” “这才设宴邀请。” “快快请坐。” “对了，这些都是我朋友，陈专家年轻有为，三十岁就有如此造诣。” “这些朋友都是潼川省的青年俊杰，大家都是同龄人，在一起说不定有不少共同语言。” 孙超的话说的很含蓄，但是陈路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说白了，在场这群人，十有八九都是一些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对于孙超今天就突然邀请自己，陈路其实并不惊讶。 陈路微微一笑：“孙主任，你好。” “大家好。” 孙超闻声，顿时眼睛一亮，笑了笑：“快，陈专家，快请坐。” “服务员，准备上菜吧。” “陈专家，我帮你介绍一下。” 说话间，孙超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陈路身边，而那几个年轻人则是表情不一，一个个看着陈路，同样也有些好奇。 他们不知道孙超为什么对他如此上心。 他们这个圈子，其实隐隐之间，还是要以孙超为首。 首先孙超年纪比他们稍大一两岁，最重要的是，他父亲是锦川市一把手，而同样兼任的省委常委。 能力权力都很大！ “陈专家，我敬你一杯，我其实特别佩服有能力的人，我听我孙哥说，你年仅三十岁，就已经成了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了，这可真的太牛了！” “叫陈专家多显得生分啊，陈哥，我叫胡曼琪，家里是做地产的，陈哥若是用得着的地方，尽快开口。” “……” 不得不说，孙超请来的人，的确是不一般。 首先是家庭出身，还真的和他猜的差不多，要么是官二代，要么是富二代。 他们当然得说了，他们要是不说的话，陈路自然不会高看他们一眼。 毕竟，这群人还年轻，不到三十岁，能混到正科级已经算是年轻有为了。 孙超在一旁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眯眯的和陈路喝酒。 有了这些人的热闹，气氛自然要好了起来。 而且孙超并不需要自我营销和宣传。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今年十有八九是要上副处的。 二十八岁的副处，估计……全省也没几个吧？ 陈路就单纯的吃饭喝酒，似乎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饭一样。 这反倒是让孙超有些着急了。 片刻之后…… 孙超忽然问了句： “陈专家，今日一见，我真的是开了眼了，对于中医有了新的认知啊。” “你可真的太牛了！” “我知道，今天因为去找梁老爷子的事情，多少有些冒昧。” “可是说实话，我和红棠也认识，但是每个人对于未来都有自己的规划。” “我并不觉得自己给自己争取机会有什么错。” “今天邀请你过来，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可以合作愉快。”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愣了一下，他看着孙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 这话的意思是说……难道已经内定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顾红棠也不知道啊？ 似乎是看出来了陈路的好奇，孙超微微一笑： “政治无非就是一场博弈，就如同下象棋一样，双方实力相同的情况下，必定是相互制衡。” “可若是双方实力不等，那必定有一方进行妥协。” “因为只有妥协了，棋局最起码还能下。” “若是不妥协，棋局很快就会结束，输了的人，自然也就出局了。” 陈路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听出来了孙超口中的意思。 不过……他似乎想的太天真了一些。 棋局上的人，的确实力差距不同若是不去制衡，会输。 可是…… 若是有人指点呢？ 谁说观棋就不能说话呢？ 显然，孙超说的可不仅仅是他和顾红棠之间的竞争，甚至包括了孙铭恩和顾海生的竞争。 孙超说完之后，和陈路碰杯喝了一点酒。 其他年轻人见状，也相继给陈路敬酒，言语之间，满是吹捧和尊重。 甚至，酒过三巡之后，大家似乎彻底放开了。 那个叫做胡曼琪的小女孩竟然直接坐到了陈路身边，笑吟吟的说到： “陈专家，我听说您现在还在租房，这可不行。” “明天你去我们家楼盘，直接挑一套，我保证价格让您满意！” 陈路自然连忙拒绝，而那胡曼琪微微一笑： “您这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和陈专家做朋友，毕竟认识您这样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以后可是给生命多了一个保险啊！” “这就当我提前预付给您的诊金了。” 胡曼琪只是开始，其他人同样相继抛出橄榄枝来。 这边，胡曼琪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一个文质彬彬，看起来很有气质的男子忽然说道： “陈专家，我是做医疗连锁店的。” “一直以来，我都想尝试做中医的连锁门诊。” “类似于广誉远和同仁堂那种。” “可是，一直找不到一个能力够的带头人。” “我觉得您很合适，要不……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不过您放心，我这边对于人才的待遇绝对是拉满。” “您不需要出钱，技术入股就可以，命名权也在你。” “您看怎么样？” 如果说刚才胡曼琪的是糖衣炮弹的话，这位一开口，就很容易抓到一个人的软肋。 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呢？ 这是……这是理想啊！ …… 宋志毅这时候看着陈路似乎有些微醺，再加上周围众人的一个个这般吹捧的模样。 顿时宋志毅内心后悔极了！ 他知道，这群人是在给陈路挖坑呢。 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陈专家，你喝多了吧，我陪你去厕所。” 说话间，宋志毅拉着陈路就要起身离开。 他真的是害怕今天害了陈路！ 对于陈路这一路走来，宋志毅是看在眼里，说实话，是真的不容易。 好不容易进入了保健局，前途一片光明，真的要是被这群人拖下水了。 以后……可就坏事儿了。 这天下可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人世间所有的馈赠，都已经在背地里标好了价格。 所以，宋志毅想要带着陈路到一旁醒醒酒，不行就吐一点，回来以后，就假意喝醉了提前离开。 可是…… 这边宋志毅刚刚说出口，还没有站起身子，竟然直接被一旁的孙超毫不留情面的按到了椅子上。 “宋主任，呵呵呵……这好不容易喝高兴了。” “你可不能让我们扫兴啊！” 听见这话，宋志毅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憋屈。 陈路此时的模样，的确是喝多了，眼神迷离，身子也瘫软的靠在椅背上，甚至说话都有些带着三分轻佻。 甚至还有一位身着清凉衣服的女子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撩骚着陈路。 “小雅，陈专家喝开心了，你伺候好一点。” 那名叫做小雅的女孩儿一身黑色连体裙，裙摆很短，隐约之间甚至露出红色的迹象，领口宽松，给陈路擦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用胸口顶在陈路的手臂上摩挲。 “超哥，我对有文化的人，可是十分仰慕的，您放心好了，陈专家交给我。” “今天要是陪不好陈专家，唯我是问。” 此时，几个人的目的很明确。 把陈路灌多，最好喝醉！ 花言巧语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亦或是那些财权美女，一个个不要命的朝着陈路奔去。 说话间，小雅再次倒满酒：“陈哥哥，我敬您一杯！” “要不……您给我把把脉好吗？” 宋志毅越看，越是着急！ 越看，也越是后悔！ 若是小陈真的喝多了，这可真就完了。 这一桌子的人，可是太有讲究了，每一个人似乎都有明确的分工。 有送钱的，有投资的，有送权利的，也有……送美色的，还有送尊严送圈子送地位的…… 话说，有几人能拒绝这样的连环轰炸？ 孙超今天摆明了就是有备而来，他就压根没有想过放走陈路！ 而此时，陈路含笑看着小雅：“呵呵呵……” “好好好，来，干杯！” 小雅含笑的看着陈路，那眼神柔情似水，又带着三分娇羞，温柔之中却又隐藏着一种似火一般热情，让人难以拒绝，偏偏喝酒时候，那微微蹙起的眉心，有让男人不禁萌生呵护的想法，可那如同女神一般的妆容和模样，又在时不时的挑衅着男人的征服欲！ 这样的女人……若是一个已经快要喝醉的，意志力薄弱的男人，怎么去拒绝？ 酒下肚，人已入怀。 没错，小雅扶额皱眉，眼神里多了几分迷离，仓促之间一只手已经抓到了陈路的腿上，甚至一个慌神，摔到了陈路的怀里。 片刻之后，似乎回过神来，这才仓促的坐好，连忙道歉： “抱歉，陈哥哥，我喝多了……” “你……你一会儿能送我到房间吗？” 陈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可他内心，却已经泛起了冷笑。 好啊！ 对自己的调查还真的是透彻。 离婚，意味着很久没有女人。 租房，意味着经济存在问题，让自己低价买房子？甚至是送房子？ 投之以好，用连锁门诊诱惑自己。 好一套连环计啊！ 陈路不得不说，这个孙超，真的有手段。 可是…… 难道他不知道，人跟人之间，若是坦率一下，开诚布公一点，陈路最起码也不会讨厌他。 可是，孙超没有这么选择，而是选择了更加简单，高效，快捷的方式。 把自己拉上贼船。 让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要不然……前途尽毁。 这样做，让陈路内心多了几分厌恶，甚至……这已经不能是厌恶了。 他是要害了自己啊！ 陈路这时候，依然假装喝醉了，任凭小雅拉着手，放在那细腻洁白的腿上。 这时候，宋志毅再也坐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孙超，内心一狠，一咬牙，又看了一眼上一瓶刚开不久的酒。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端起酒瓶，对着孙超就说了句： “孙主任，这个……陈路真的喝多了！” “他得回家了！” “今天这顿饭，我来买单，我看大家都喝得也尽兴了。” “小雅姑娘也喝多了。” “我这边就先把陈路送回家去。” “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话间，依然还有八九两酒的酒瓶，直接被宋志毅塞到了嘴里，咕咚咕咚任凭火辣辣的白酒进入肚子里。 宋志毅感觉自己的胃里面如同一团火焰在燃烧。 强烈的不适感瞬间充斥大脑！ 甚至几度想要喷射出来。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强忍着不舒服，直接喝了进去。 喝完酒，宋志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脸色甚至有些煞白。 身子也略显颤抖起来。 “我干了！” “大家随意……” 说完，宋志毅就要去找陈路，带着他离开。 而这时候，孙超看着宋志毅，忽然静静的笑了起来： “宋主任好酒量。”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啊？” “你走，可以，我不拦你。” “但是……你不能带走陈专家。” “我和陈专家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宋志毅顿时瞳孔一缩，他看着孙超，身子略显颤抖，强忍住不舒服，直接说道：“孙主任……” “你就放过我吧！” “我把陈路带出来的，我得把他送回去。” “要不然，我……我过意不去啊！” “要不，改天你们再约？” 听见这话，孙超不紧不慢的笑了起来，翘起二郎腿，甚至点着了一根香烟。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二人。 甚至，大家看着宋志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悦。 “老宋啊老宋，不是我说你！” “你说你这是要干啥？” “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这不是给我败兴呢吗？” “这是我和陈专家第一次见面！” “你要把人拉走？” “你是看不起我？！” “不给我面子？！” 说话间，孙超直接一拍桌子，巨大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 而宋志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决绝。 “我今天一定要带走陈路的。” “他喝多了！” “今晚我来买单，若是大家喝的不尽兴，改日宋某人再次做东！” 说话间，宋志毅站起来就要过去，却被孙超直接用力拽了回来。 而本来刚喝了一瓶酒，酒精冲头，此时的宋志毅也是强弩之末了。 被这么硬生生的一拽，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宋志毅硬是没有吭声。 他内心虽然此时已经极度憋屈，可是又能如何呢？ 在场的众人，有几人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或许在外面，在医院，他宋志毅是人人尊重的医务科科主任。 可是……离开医院，不，即便在医院，他又哪儿比得上这些人？ 别以为电视里这些东西都是演出来的。 要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可生活远比小说电视，还要夸张和可怕。 他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被一群娃娃羞辱……可却只能往肚子里咽苦水。 因为他知道，今天陈路不走！ 他一辈子就毁掉了！ 想到这里，宋志毅站起身子，拍了拍灰，依然要走。 孙超见状，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好，好啊，太好了！” “呵呵呵呵……” “宋主任啊宋主任，我倒是小看你了。” “你是真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此话一出，宋志毅连忙赔笑，哪怕此时他不开心，可那该死的微笑，还必须得浮现在脸上。 人们都说，哭起来很丑。 可世人是不是忘记了，虚伪的微笑，才是最为丑陋！ 这时候，孙超忽然看着宋志毅，淡淡的问了句： “宋主任，呵呵，你该不会认为没了方宏杰，我就治不了你了吧？” “或者说，你真的觉得，方宏杰要出事儿？” “你真的觉得，跟着何源，何源就能重用你？” “我告诉你！” 孙超一拍桌子：“你信不信，我一句话，明天就不是科主任了？！” 宋志毅内心此时十分窝火！ 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指着鼻子骂，这种羞辱感，只能他自己体会。 可是，孙超说的的确没错。 话虽然夸张，可是……却不离谱。 这时候，孙超忽然笑了起来：“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 “你真的以为方宏杰会有事？” “呵呵呵……” “太天真了！” 孙超说着说着，忽然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闭嘴了。 他内心也有些自责。 自己怎么能乱说呢？ 他可是知道，孙广宁的事情和陈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着陈路的眼神一直在小雅身上，顿时孙超松了口气。 不过…… 今天之后，也就不重要了。 哪怕陈路和方宏杰有多大的仇怨，又能如何呢？ 你有把柄在我手里。 再说了…… 孙超不会傻乎乎的把这些当做把柄。 他只会哄着陈路，只要陈路听话，那一切都会有的。 这时候，孙超直接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曼琪，开两瓶酒！” “宋主任不是走呢吗？” “喝完这两瓶酒，你可以走了。” “今天的事情，我不计较。” 看着两瓶崭新的白酒，顿时宋志毅的脸色变了。 而这时候，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这酒可不便宜啊。” “宋主任有福了。” “可不能浪费啊。” 宋志毅看着陈路，顿时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宋志毅也是无奈。 他是真的太后悔了。 陈路已经喝多了。 孙超听完，顿时哈哈哈的开始鼓掌，笑了起来：“说得好！” “听见没？” “宋主任，这酒，不便宜啊，不能浪费。” 周围众人也开始附和的笑了起来。 “对对对，不能浪费！” “宋主任，干了！” “干了，干了！” 看着众人这般模样，宋志毅站在那里，宛若一个小丑一般。 而这时候，陈路忽然看向孙超：“孙主任，你刚才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说吧，怎么了？” 孙超笑了笑：“没什么事儿。” “我就是觉得，我和陈专家十分投缘！” “呵呵呵……” “希望以后，可以做个好朋友。” “跟我做朋友，你陈大专家绝对不吃亏的。” 陈路微微一笑：“是啊，这潼川大酒店，我可是第一次来，真不错！” “呵呵呵……” 孙超顿时笑了起来：“以后，潼川大酒店，永远有你陈专家一间房，任何时候来吃饭，不用买单！” “怎么样？做兄弟的，可以吧？” 陈路微微一笑，任由一旁小雅的手在自己手心摩挲。 “无功不受禄！” “孙主任，你说是吧？” “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呢？” 孙超微微一笑：“陈主任，我也不瞒着您了。” “这个保健局副局长的位置，我看中了。” “十有八九，也是我的！” “我需要您配合我一件事儿就行。” “以后，顾红棠邀请你去参加的会诊和治疗，你不要配合。” “可以吗？” 陈路听完，顿时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就这？” 孙超顿时眼睛一亮：“做兄弟的怎么能为难兄弟呢？” “这保健局那么多专家，陈专家不去，也情有可原。” “对吧？” 陈路微微一笑：“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顿时！ 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路，眼神里满是惊讶。 孙超也是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陈专家喝多了！” “这个玩笑很好笑。” 陈路这时候，站起身子，走到了宋志毅身旁，拿过两瓶瓶盖打开的白酒，放在了孙超面前。 “孙主任，这酒，已经开了，不能浪费不是？” “你喝了，咱们再聊？” 孙超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面色凝重。 “陈专家，你喝多了吧？” “这两瓶酒下去，得要人命啊！” 陈路冷眼看了一眼孙超：“你也知道？” “我还以为，孙主任可以随意拿捏人的生死呢！” “今天可真的开了眼了！” “厉害啊……” 孙超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怒意：“陈路，你想清楚在和谁说话！” 陈路直接冷笑一声：“我好害怕啊！” “呵呵呵呵……” “吓死我了！” “怎么着，你孙主任，能杀了我？” 孙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而对面一个男子直接站起身子：“陈路，他妈的给你脸了是吗？” “敢和我孙哥这么说话？！” 陈路冷笑一声：“我就这么说了，你能怎么办？” 对方顿时一阵语塞。 陈路这时候，搀扶着宋志毅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孙超冷眼看着陈路：“陈路！” “你走出这扇门。” “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可要想好了。” 陈路冷笑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不喜欢和你做同道中人。” “我嫌脏！” 宋志毅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路，内心满是担忧。 孙超这人，他了解了，典型的小人。 这小陈要是得罪了他…… 哎！ 而这时候，陈路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 顿时！ “啪啪！”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两瓶酒直接被孙超砸到了门上。 “草！” “给你脸了！” 孙超此时内心怒不可遏，他压根没有想到，陈路会一点面子不给自己。 锦川市是省会城市，可孙超在这里，还真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待遇。 除了极少数得罪不起以外，基本上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可今日，接连在陈路身上吃瘪，这让心高气傲的孙超顿时火气直冒。 胡曼琪的脸色一改刚才的笑容，顿时沉声冷眼看着门外，淡淡的说了句： “孙哥，要我说，你就是太捧着他了！” “区区一个医生，何必这么隆重？” “请他来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 “可陈路呢？给脸不要脸！” 胡曼琪的话说出来，其他人自然也开始附和： “没错！” “孙哥，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他了，区区一个医生，能怎么着？” “对于普通人而言，的确，专家治疗组了不起，可他专家不也是给领导看病的吗？” “呵呵呵，说到底，不过是领导们的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连那小雅，也是一脸阴沉，她没想到陈路一点没有喝醉。 “这个混蛋！” “没喝多少，还装醉……” “趁机占老娘便宜。” “孙哥，你说句话，我去找人弄他。” 听着众人的话，孙超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只是怒火依然在胸中积郁，他感觉……自己有些着急了！ 可是…… 这个陈路，是真的不给自己面子啊。 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必在意他呢？ 想到这些，孙超开始谋划起来。 得罪了自己还想全身而退？ 做梦去吧！ 还有这该死的老狗宋志毅。 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一样。 方宏杰他们现在还在谈话，但是估计最晚明天就能结束。 现如今，秦正在抢救室内至今生死未明，只要秦正不乱说话。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领导除了孙广宁可能会有事儿之外，其他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到时候……再收拾他。 说话间，孙超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端起分酒器的酒，直接一饮而尽。 “走吧！” “回家。” 众人闻声，纷纷点头起身目送孙超离去。 而临行前，小雅追了出来，走到孙超身边之后，压低声音说了句： “超哥，要我……我找人去收拾他？” “你放心，绝对干净。” “他妈的，占我便宜，我不弄死他。” 孙超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去吧，干净一点，给个教训就行。” “别闹大了。” “对了，晚几天再说，这小子刚刚得到了大人物的关注。” “他现在要是出事儿了，很容易联想到我这里。” “你自己来做就行了。” 小雅听见之后，微微点头，片刻后忽然在孙超的耳边小声说道： “要不……先去我那儿喝点茶？” 听见这话，孙超犹豫片刻，小雅说的地方是锦川市一个大型夜店，那里是小雅的产业，准确点说是孙超的。 这几年靠着孙超，小雅在锦川市做了不少擦边的行当，也算是风生水起。 可和在场的这些人相比，终究只是一个小人物。 孙超摆了摆手：“算了，今天没心情。” “回去还有事儿。” “对了，陈路的事情，你别乱来。” “即便下手，也要找到机会。” “别给我找麻烦！” 说完，便匆匆里去了。 …… …… 第94章 海量记忆传承 宋志毅知道今天免不了喝酒，所以来之前打车过来的。 陈路看见宋志毅的情况，也知道送回家有些不现实了。 本来就没少喝，再加上最后末了的时候，将近一瓶白酒进肚，顿时醉意就上来了。 此时的他斜躺在椅背上，神情复杂，又哭又笑，嘴里的话说个没完没了。 “小陈啊，是我对不住你啊！” “可是……我也没办法，这个孙超是医政医管处的，平日里来我们医院经常搞事儿。” “我这个医务科主任难做啊！” “再加上，这方宏杰就是孙超父亲，也就是孙铭恩书记的狗腿子。” “我他妈的太难了！” “但是……我千不该，万不该的，不应该把你叫来啊。” “这酒局摆明了就是想要让你陷进去。” “你这一路走来多不容易，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不错的前程，今天真要是因为我的事情陷进去，我死了也不瞑目！” “哎……” “对不起，真的对不住你啊……” 宋志毅一边说，一边哭。 “其实，哪怕今天孙超让我跪下，若是能让你离开，我半句多话也不会说的。” “草他娘的孙超……我宋志毅这辈子记住你了！” …… 听着宋志毅的话，陈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说起来，整个锦川市人民医院，还有谁是陈路目前比较感恩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宋志毅。 这时候，代驾师傅来了，陈路也不再多言，今晚先把宋主任带回自己家里再说吧。 路过药店的时候，陈路买了点中药和水果。 哪怕再好的酒，喝多了也是伤人的。 回到家里，已经十二点左右了，母亲已经睡下了。 新租的房子比较大，有一间房间空出来，正好安顿对方。 可此时的宋志毅因为喝得太多，甚至最后一口气一瓶白酒进肚，虽然进行了催吐，但即便如此，还是很难受。 至于陈路自己，他酒量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五毒教本身作为制毒高手，对于酒精类催发和消化有着自己的手法。 所以目前陈路，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今天这一切是宋志毅进来邀请自己过来造成的，但是陈路也很清楚对方的难处。 受制于人，很多时候也是颇为无奈的。 而最后，看着自己身陷囹圄，宋志毅可以做到忍着屈辱也要带着自己离开，这让陈路还是比较感动的。 毕竟，他面对的是得罪这一群富二代官二代。 特别是孙超，他父亲还是孙铭恩。 看着躺在床上坐卧不宁，甚至想吐却又吐不上来的宋志毅，陈路起身去开了一壶水。 随后把在路上买的中药取了出来。 陈路印象里有一个治疗醉酒的中药方子，在几百年的历史中，效果一直很不错。 叫做“葛根解酲汤”，酲，音cheng，就是醉酒的意思。 由葛根、葛花、砂仁、木香、陈皮、白茯苓、猪苓、泽泻、人参、神曲、白术、白豆蔻、青皮、黄连组成。 每味药剂量根据个人体质和醉酒程度，一般在6至12克之间选择。 葛花，许多药房不备，可以把葛根剂量加倍。也可以使用单味葛根30克，煮水饮用用来解酒。 （真实有效，这是中医治疗醉酒的验方，可以拿来用，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插个眼，或者记一下。） 陈路喝的不多，并没有计划吃药。 但是，他也顺手买了一些梨，近代名医丁甘仁先生在《药性辑要》中说到过，梨子解酒最好。 至于为什么没有酒店或者饭店不上梨子果盘解酒清热，这估计是与梨子的谐音有关，梨（离），在喝酒聚会的场合不太合适。 宋志毅喝过药物之后，上厕所吐了一阵，回来之后，大脑清晰了很多。 甚至刚才的困意都没了，直接走到了陈路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 “小陈啊，你得罪了这个孙超，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今天都怪我！”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招惹这样的是非。” 陈路顿时笑着摇了摇头：“宋主任，你就别乱想了。” “呵呵呵……” “你真的以为，我跑得掉吗？” “这个孙超，看见我有用有价值，自然不会放过。” “没有你宋主任，还有别人呢，他肯定会拉我下水的。” “至于现在这个局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无所谓。” 宋志毅听见之后，看着陈路，还是叮嘱一句：“这孙超的父亲是锦川市市委书记孙铭恩。” “你在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你遇到事情之后，多几分思考和揣摩。” “别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上。” “说实话，我虽然医疗水平比起你来差远了，可万事终究要小心谨慎一些，不敢贪功，也不敢太过于冒进。” “你还年轻，未来机会多着呢。” 两人闲聊一番之后，宋志毅也不留下了，直接叫了个车子离开。 此时的他状态好了不少。 陈路回想起宋志毅的话，内心也开始思考了起来对策。 因为孙超和方宏杰他们不一样。 以前对付方宏杰孙广宁之辈，陈路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因为孙广宁也好，方宏杰也罢，他们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讲一些的。 他们的路子不如孙超野，各方面的人脉圈子也没有孙超那么厉害。 所以，在和陈路产生矛盾的时候，都是以规则之类的手法进行操作。 可是！ 孙超不一样。 这家伙，从今天晚上的这个酒局就能看得出来，黑的很！ 压根不是按照套路出牌！ 而且，他身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这就保不准对方有什么歪心思。 所以，想到这些之后，陈路觉得，自己也应该多一些准备了。 特别是那个叫做小雅的！ 陈路当然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色而被迷惑了。 说实话，陈路在那个叫做小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香味。 这不是香水带来的味道。 而是香道！ 那种香味让人迷离之间，会产生一种蠢蠢欲动的催情效果。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可能是源自于合欢宗的一种特质香料。 难道…… 合欢宗流传了下来？ 这才是陈路比较好奇的。 合欢宗在五毒教鼎盛时期，不过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流派。 并不是小说中说的那种采阳补阴那么逆天。 无非是一些江湖伎俩，利用一些奇淫巧技，和一些特殊的香料，勾搭男人罢了。 当时之所以陈路没有在意的主要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五代十国本就是乱世，征战连年，人命如草芥，能活下来本就不容易。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流传至今！ 而且，仔细一想，似乎合欢宗在任何时代都有立足的根本。 她们靠的还是男女之事。 在这般和平年代，似乎这种合欢宗非但能生存，甚至有可能活的更好。 为了查清楚一些，陈路是故意任凭对方拿着自己的手占便宜的。 当然了，陈路自然不是贪图男女之事，而是……想要对这个叫做小雅的姑娘，进行一番试探。 合欢宗虽然陈路瞧不上，但是并不代表着对方真就没有什么真传。 他们在女人方面的技术很多，包括：润肤、丰胸、柔骨等多种技术手段。 说实话，陈路忽然觉得，合欢宗搞不好现在比其他门派发展都要好。 因为这个合欢宗研究的就是让女人如何变美！ 而至于现代的那些捞女？ 比起当初那些清倌人差的太远了。 合欢宗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是用来出卖肉体的，那只是低级的手段，那些真正用心培养出来的合欢宗女弟子，甚至是男弟子…… 他们各个都是香饽饽！ 他们一个个都进入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后宫之内。 陈路刚才用手捏在小雅腿上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合欢宗特有的润肤手法。 说白了，这个小雅，可能和合欢宗关系不大。 即便有关系，可能也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不得真传。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路今日也不算是毫无收获，最起码……他忽然觉得，曾经历史上那些了不得的存在，可能在至今，都尚未完全消失。 伴随着他接触的人物变化，陈路也逐渐发现，这个世界的真实样子，可能在逐渐显现出来了。 那么…… 自己当初的五毒教，还在吗？ …… …… 当天晚上。 孙超回到家里，他目前至今未婚，和父母住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没有对象，而是……孙超是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普通人家他压根瞧不上眼。 他需要的是一个政治上可以给他提供帮助的人。 不过，此时的孙超心里却不怎么开心。 首先是宋志毅，若不是他，可能今天的事情就成了。 这个该死的宋志毅，真的以为自己拿他没有办法吗？ 作为医政医管处的干部，孙超的权利其实很大。 准确点说，是医政医管处的权利很大。 医政医管处的主要责任是：拟订医疗机构及医务人员、医疗技术应用、医疗质量和医疗服务等行业管理地方性政策、标准和规范并监督实施，承担推进心理健康和精神卫生、护理、康复事业发展工作。 同时，还要拟订公立医院运行监管、绩效评价和考核制度并组织实施。 牵头促进医疗卫生机构履行危险物品、医疗废弃物等的安全管理和处置工作职责。 单独说医政医管处或许没有什么权利。 可若是联合医院，这权利可就不小了。 基本上，医政医管处对于医院的很多方面都有着明确的管辖范围。 所以说，孙超这才能在各大医院内游刃有余，当然了，有些顶级医院的他惹不起。 可锦川市人民医院，这样一个在省会内不大不小的医院，却可以轻松拿捏。 方宏杰也好，甘远志也罢，他们都是孙超的联系人。 孙超虽然只是一个科主任，可是他父亲孙铭恩不一般啊。 哪怕医政处的处长，也得给孙科几分薄面。 孙超此时正在思考如何给宋志毅一个下马威。 至于陈路…… 他眯起眼睛，好日子也不会太长远了。 父亲告诉他，这一次的保健局的副局长，十有八九是他的。 等到了保健局，你陈路能力再强，也不过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罢了。 “这么晚才回来？” 母亲看见孙超回家，一身酒气，忍不住皱了皱眉。 孙超讪讪一笑：“妈，我爸呢？” 女人心情有些不悦，没有理会孙超，而是淡淡的说了句：“你爸这段时间比较关键。” “你在外面收敛着点。” “不要给他惹麻烦！” “还有，少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在一起，这些传出去不好听。” 听见这话，孙超笑了笑，走到母亲面前，给她捏着肩膀，笑着说道： “知道了，妈！” “我做事儿你放心好了。” “对了，我爸怎么还没回来？” 女人看见儿子这般情形，顿时笑了笑：“你爸晚上回来一趟，可接到电话又出去了，看样子……脸色不怎么好。” “你别惹他生气。” 话音未落，开门声响了起来。 孙铭恩手里提着衣服走了进来，孙铭恩今年55岁，肤色偏白，身形偏瘦，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可偏偏那一张脸，多少带着几分阴柔，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孙铭恩走进来以后，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女人连忙端来了晾着的茶水。 “又喝酒了，少喝点！” “你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了解。” “出门在外，能不喝酒就少喝。” 女人的责备，男人并没有吭声，只是看见孙超之后，摆了摆手：“过来坐。” 孙超闻声，连忙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到了对面。 孙铭恩作为副部级大员，虽然面相阴柔，可是身上却有着一股毋庸置疑的不怒自威。 “爸，什么事儿出去了？” 孙铭恩喝了口茶水漱口，摇了摇头，开门见山的说了句：“你这个保健局副局长的位置，出了点问题。” 此话一出，顿时孙超脸上一变。 他没想到父亲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 “爸……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吗？” 孙铭恩皱了皱眉：“你先别着急。” “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有些看不懂。” “觉洋县县委书记的人选，今天组织部那边对薛玉生进行了考察。” “原本，我是想要以这个县委书记作为要挟，让顾海生退一步。” “可我……还是低估了这个顾海生啊！” “组织部这一次的事情是一次信号，想要让顾海生制衡于我。” “可现在，觉洋县县委书记这一步棋，被对方率先占据了主动，不需要退让了。” “你和顾红棠竞争保健局副局长的位置本来就没有优势，所以，顾海生也绝对不会顾忌我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 “你先在医政处待着，我最近看看副处长的位置能不能挪一下。” “若是可以的话，你先在这里面到副处。” “下一步，就可以离开卫健委，无论是地级市的局级，或者是县级市的副市长，都可以。” “现在这段时间，形势不太明朗，而且你现在处于关键时期，你老实一点。” “还有……那些民间的势力，你离他们远一点。” “用好了，的确是一把助力，可是用不好，很容易惹火上身。” 听见父亲的话，顿时孙超内心有些失望。 若是自己去不了保健局，如何对付陈路？ 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孙超内心本就有些窝火，陈路一而再的激怒自己，可偏偏现在他还没有发泄的机会。 回到房间里，孙超犹豫再三，拿起手机给小雅发了一条消息。 “最近找个机会，你给陈路一点颜色看看！” 小雅此时正在mix酒吧办公室内，看到孙超发来的消息，顿时内心一喜。 想到今天自己如此献殷勤，可陈路非但没有任何迹象。 甚至还趁机占自己便宜。 最让宫雅失望的是，她无所不利的媚功在陈路身上竟然毫无作用。 这让她的自尊心似乎都有些被打击到。 这混蛋今天竟然装醉。 “知道了，超哥，我来安排就好了。” 孙超躺在床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思考，眼下，的确正如父亲说的那样，形势不太明朗。 方宏杰和孙广宁被调查，虽然这件事儿对于他没有什么影响。 可孙超也不愿意露出任何线索被人抓到把柄。 秦正这混蛋，好死不死的，竟然跳出来反水。 不过…… 好在秦正现在生死未卜，还在icu内。 可宋志毅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有陈路！ 他必须要想办法。 不过，想到自己这一次输给顾红棠，孙超内心就感觉备受打击。 顾红棠只有26岁，现如今，自己还输给了对方。 怎么想，他内心都觉得有些不痛快。 可思来想去，孙超一时间也想不到很好的办法，甚至越想越不开心。 …… …… 不过，顾海生家里，却是另外一个景象。 顾海生没想到组织部的动作如此之快，当天就派人下来调查了薛玉生的情况。 而且明天就要上会讨论！ 这个消息，显然出乎了顾海生的预期。 没想到组织部对此如此上心。 想了一天了，顾海生也没有想到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时候，顾红棠走了进来，这时候……顾海生微微一笑：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 顾红棠开心的笑了起来：“那自然是有好事儿了！” 顾海生顿时好奇了起来：“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顾红棠神秘一笑：“保密！” “嘻嘻嘻……” “算了，哎呀，我实在忍不住了，太开心了。” “我那一篇文章不需要上《潼川日报》了，甚至要直接登上《日报》。” 听见这话，顿时顾海生有些惊讶：“侯部长亲自说的？” 顾红棠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当然不是！” 顾海生翻了个白眼，还没说话。 而顾红棠却直接说道：“是梁振华梁老爷子亲自说的！” 听见这话，顾海生顿时瞪大眼睛。 “梁老爷子？！” “为什么？” 方颖仪这时候也走了出来，满眼好奇的看着众人，有些好奇。 顾红棠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自豪和开心。 只是……一时间分不清，顾红棠是因为自己开心，还是因为陈路。 不过，等到她把今天的事情讲完了之后。 顾海生和方颖仪夫妻二人顿时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 陈路…… 他的棋艺这么厉害吗？ 还有什么是这个孩子不会的？ 要知道，梁老爷子的棋艺水平在国内都是大师级别的。 可陈路却能把梁老爷子杀得丢盔卸甲不说。 甚至能从容的利用棋艺帮助老爷子治疗疾病。 这是何等夸张的水平？ 而且现在，两人对于陈路的医疗水平，再次刷新了三观。 因为目前为止，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陈路如此这般治病的人。 而且，即便在省内专家圈子里，陈路的医疗技术，也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最重要的是，夫妻二人看着顾红棠此时的表情，内心都很清楚。 时隔几年时间。 这个丫头……再次被陈路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看着眼神里那满是钦佩的小星星，就知道自家的傻女儿满心满眼都是陈路。 现如今，夫妻二人也想得很明白了。 顺其自然吧！ 若是之前他们还觉得陈路是二婚离异带个娃，那现在……陈路的才情已经完全让这些不利因素给覆盖掉了。 而且，此时的顾海生也隐隐约约中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梁振华让陈路叫他爷爷。 这可不是一般的信号啊。 在官场，任何示好都是有分寸的。 像梁振海这般让陈路叫他爷爷，显然不是一种普通的示好。 这可能是一种对于子侄的关切。 想到这些，顾海生终于豁然开朗起来。 他算是搞清楚了为什么今天侯树平会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得罪孙铭恩也要对薛玉生进行调查资料了。 一切都是因为陈路。 顾海生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认为，是自己女儿有多优秀。 说白了，他对自己女儿太了解了。 能力的确不错，可是比起陈路这种妖孽，简直就是平凡到了极点。 自然，所有原因都是因为陈路！ 想到这里，顾海生忽然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没想到，他顾海生这女儿还未过门，就已经暗地里拿到了这个未来女婿的人情。 这个人情，可不便宜啊！ 想到这些，即便是顾海生，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唏嘘。 因为这个人情他不得不接受！ 除此之外，他忽然觉得，眼下的事情，似乎都顺利了很多。 若是侯树平极力推荐，顾红棠绝对会成为这个保健局的副局长。 这些，偏偏都不是他顾海生的照拂。 而是来源于陈路…… 这个人情，真的不小。 不仅仅是觉洋县一个县委书记，和保健局副局长两个职位这么简单。 顾海生很清楚，这是一次自己和孙铭恩的博弈。 他想要不丢失威严，只能妥协！ 若是不妥协，孙铭恩全力应付下，很可能两件事儿都做不好。 可问题就在这里！ 陈路帮的不仅仅是红棠，而且是他顾海生的颜面。 锦川市市委常委的各大领导全都在观望。 大家要看看他这个顾市长到底值不值得去投靠。 若是这件事儿处理不好，自己完全失利的话，很可能在常委会上对于自己的名声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 而现在呢？ 截然不同的是。 现在锦川市的各大常委若是看到自己现在的局面，甚至会主动投靠自己的。 这就是差距！ 这时候……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顾海生顿时眼睛一亮，等待电话响了几下之后，顾海生这才不急不缓的接起电话。 “喂？何书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说话的是市纪委书记何书记。 对方笑了笑：“哎，大半夜打扰顾市长，属实不应该。” “可是，眼下主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不得已为之，还望顾市长不要介意。” “呵呵……” 顾海生闻声，顿时笑了起来：“何书记，这话说的，见外了。” “我们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行业，可不存在上下班的这个说法。” “何书记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 听见这话，何书记微微一笑：“好！” “是这样的！” “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中药假冒伪劣的事情，现在有了最新的结果和进展。” “之前会上的时候，孙书记问起来过。” “我没细说，秦正，其实一点事儿没有。” “已经被成功救治，但是目前我们担心事情出现遗漏，暂时封锁了消息。” 听见这话，顾海生忽然呵呵一笑：“嗯，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对方闻声，顿时一愣，果然……这个顾市长，消息灵通得很啊。 这个也坚定了他这一次的选择。 “事情是这样的……” 说话间，何书记简单说了一些。 不过…… 大概情况说完之后，何书记认真说道：“明天，我去顾市长办公室吧？兹事重大，我觉得还是见面细聊比较好。” 顾海生连忙点头：“好，明天早晨九点，我在办公室恭候何书记到来。” 挂了电话之后，顾海生看着顾红棠，面色深沉却又多了几分激动。 何书记啊！ 这是锦川市市委常委的前四的存在。 今晚主动投诚，明天甚至去自己办公室汇报工作。 这投靠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连何书记这样的人都选择合作，其他人呢？ 顾海生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陈路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力。 这个年轻人，看似什么也没做，可偏偏……他却又什么也影响到了。 这一次，人情可欠大了…… 要不……把女儿嫁给他？ 咳咳咳咳…… 想到这里，顾海生顿时一阵脸红。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 …… 次日。 组织部的动作很快。 关于薛玉生的考察很快就结束了。 薛玉生的调令也很快就下来了。 孙铭恩在会议上显然有些不太高兴，特别是当他今天得知何书记早晨去顾海生那里汇报工作的时候，脸色更是阴沉到了谷底。 他很清楚，这必然不会仅仅只是何书记一人的投靠，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些中间派很快就会采取措施。 而第二天下午。 忽然，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中药作假行为，也很快有了结果。 秦正亲自出面担当污点证人，对孙广宁等为首的一系列团伙作案进行了揭发检举。 等审判结果出来的时候，孙铭恩才得知了一切！ 很快，孙广宁因为贪污受贿、玩忽职守等多项罪证被指控，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15年。 而孙广宁的小舅子、妻子都因为参与本次案件，将会被进行审理。 方宏杰作为锦川市人民医院书记，同样给予党内处分，记大过。 暂时保留原职，配合锦川市人民医院领导配合处理相关事宜。 方宏杰这一次也算是劫后余生。 可是，这一次的处分，也算是彻底断送了方宏杰的晋升途径。 按照我们国家规定，行政机关公务员和事业单位领导在受处分期间不得晋升职务和级别，其中，受记过、记大过、降级、撤职处分的，不得晋升工资档次。 有了这一次的政治污点，方宏杰未来算是彻底完了。 这还是因为孙铭恩等人的尽力维护。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秦正他们没有关于方宏杰的直接证据。 所以最终只能因为孙广宁的连带责任，给予了方宏杰这一次的留职查看。 而孙广宁被撤职之后，宋志毅被任命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分管药房。 孙超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气炸了！ 他没想到，宋志毅非但没有任何影响，而他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大多数的人手，全都丢了。 毕竟，看似方宏杰没有那些惩罚，可是院内的那些领导们，没有一个傻子。 大家都很清楚，方宏杰完蛋了，所以此时绝对没有人会愿意投靠在他的身边。 相比之下，何源这一次全身而退，反倒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但是，何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相比他而言，身为副院长的宋志毅，却这一次和他拉开了距离。 甚至，还有一些院内的其他领导，分别给宋志毅示好。 虽然宋志毅只是副院长，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说副职就没有权利呢？ 只要在常委会上，没有宋志毅的点头答应，无论是何源还是方宏杰，都只能干瞪眼。 方宏杰这个一把手自然是名存实亡！ 毕竟，一个光杆司令，又有什么未来呢？ 等消息公布之后，无数关注这件事儿的人全都傻眼了。 而作为这一次事情的发起人，陈路坐在办公室内，却满脸的震惊！ 因为他被自己接下来收到的记忆，给彻底震惊到了。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记忆太过于稀罕了！ 甚至让陈路有些怀疑，自己了解到的历史，真的是正确的吗？ 因为这个记忆，属实过于震惊。 这是一份完整的现代医学的“中医外科”记忆。 记忆中，陈路清晰的感受到了中国历史上的外科记忆。 主角是一名军队医生，他跟随部队南征北战，亲自参与了抢救和手术。 展示出来的外科水平，十分厉害！ 这个寂寂无名的记忆，给陈路的冲击力很大。 陈路忽然感觉，或许中医在历史的发展长河中，出现了传承的断层，要不然……这些记忆绝对会让中医发展提前几百年。 仔细一想，也是有道理的。 早在几千年前，华佗自创麻沸散，都敢给曹丞相做开颅手术，而且古代医学不可能不发展外科。 所以…… 这之间，显然是有问题的。 除此之外，这一次的记忆很多，可能是孙广宁他们的仇恨和情绪反馈太多了，除了医学知识之外，还有一份特殊的碎片记忆传承！ “相师！” 陈路说实话，他不是一个封建迷信的人，甚至可以说，在现代唯物主义的培养下，陈路很难相信风水相学。 可是…… 当这些记忆弥漫心头的时候，陈路却不得不再次正视这一门学科。 所谓相师，根据人的五官、气色、骨骼、指纹、生辰八字等等推断其寿夭、荣枯、吉凶、祸福之人。 陈路原本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怎么迷信。 但是，当海量记忆出现之后，他不得不正视这一门学问。 自古医易不分家。 陈路一直以来，认为易是一种哲学。 可是，从易经来看的话。 易学是以天地阴阳五行放在人身上，来对人体的阴阳气血五脏六腑进行诊断，从而推断人的疾病。 可是，易学则是通过阴阳五行八卦来分析天地世界的运行规则。 而相学，属于易学的分支。 通过一些外在的“根气”，去了解人的凶吉祸福。 就比如，那一世的记忆碎片中…… 陈路看到他是天下第一相师。 上可续龙脉，推国运，逢凶化吉。 下可占福祸，观天象，预知吉凶。 感受这浩瀚的知识，陈路不得不正视这一门学科。 其实，相学并非只是国内特有的，西方也有类似的学科。 占卜、占星、塔罗牌、星相学……等等！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看到的要神秘的多。 陈路感受着对方完整的记忆，却又顿时沉默了下来。 因为相学神秘而又莫测。 任何一次的改变，都是一次蝴蝶的翅膀，改变的将不会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这个世界的规律。 规律就是法则，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哪怕是身为一国国师，秉承国运，却也容易遭受反噬。 冒然窥探天机并改变事物的自然运行规则，可能会受到规则的反噬。 就如同“五弊三缺”。 感受着这些关于相学的知识，陈路淡淡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若非必要，他不愿意使用这样的能力！ 一来是承担不起相应的后果！ 二来，万物皆有定数，何必去改变呢？ 不过，身为天下第一的相师，陈路却自然也有破解之法，比如行善积德一类…… 况且，相学是人们对自然规律的总结，如果用于为恶或谋取不义之财的人，更容易被\"五弊三缺\"的反噬。 陈路感受着磅礴的记忆，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深究。 存在即合理！ 正所谓古人所说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功德五读书。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王海荣走了进来。 陈路本能的记忆就开始看着王海荣，顿时愣了一下。 他隐约之间，看见王海荣今日似乎与平时有些差异。 今日的王海荣气色红润，阴有光泽，眸晶闪烁有神，印堂部位色泽明亮，似乎周身有隐约红气相称。 这在相学上称之为吉相。 陈路好奇的看了一眼王海荣：“王主任，今天气色不错啊！” “呵呵呵……” 王海荣微微一怔，忽然笑了起来： “陈主任。” “好眼力！” “实不相瞒……我……应该要被调走了。” 陈路听到之后，顿时有些诧异：“调走了？” “去哪儿？” 王海荣关好门，坐在了陈路对面：“刚才人事处找我谈话了。” “要去中医药管理局那边。”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本我都计划在这里干到退休了。” “没想到现在给我升了！” “属实没有想到。”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这是好事儿，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听见这话，王海荣点头一笑：“那是必须的。” “组织上让我最近把手续和工作交接一下。” 陈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无意的说了句：“挺突然的。” “不过终归是好事儿。” 果不其然，两天后，王海荣就走了。 而接手王海荣工作的，是原来人事处的一名工作人员，叫宋玉芳。 三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有些冷漠，比起和善爱笑的王海荣。 她的到来，却让大家内心多了几分忌惮。 谁也不愿意得罪这位刚来的医疗科主任。 陈路倒也不介意对方是谁。 反正他平日的工作，只是配合进行会诊，医疗科的事情和他大多数的情况下没有直接关系。 可新官上任三把火。 医疗科这几天大家都有些沉默，显然有些摸不清这位宋主任的喜好。 不过…… 很快，事情就发生了。 宋玉芳就任之后第三天，陈路被顾红棠邀请去参加一位老领导的会诊治疗。 可是，这时候……宋玉芳却直接拒绝了对方。 “顾主任，陈路这边有任务，可能去不了了。” 顾红棠有些皱眉的看着宋玉芳：“陈路是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虽然挂职在医疗处，但是却需要配合保健局的工作。” “为什么去不了呢？” 宋玉芳不苟言笑，直接把任务清单拿了出来。 “这是后天在省里面组织的一次会议。” “陈路要代表保健局治疗科前往会议做好保健工作。” “所以，去不了了。” 听见这话，顾红棠顿时皱眉。 不过，这的确是保健局治疗科的工作，倒也没有拒绝。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红棠每次遇到任务想要去找陈路的时候，都被宋玉芳找各种理由拒绝了下来。 就连陈路也隐隐之间意识到了不对！ 他感觉…… 自己在被这位初来乍到的宋主任雪藏。 顿时，陈路摇头想笑。 雪藏自己？ 呵呵呵…… 陈路很快猜到了，这一切，或许是那位孙主任带来的。 但是，真的以为，这有用吗？ …… 第95章 不信中医? 陈路这几日，忙的不亦乐乎。 原本这些日子陈路在保健局呆的索然乏味，平日里除了一些领导的日常保健工作之外，基本没有什么事情。 这对他而言，对于情绪能量的积累反倒是不利。 而宋玉芳来了以后，却给陈路增加了很多日常工作。 比如这几天，陈路要么去保健局下属的保健基地医院进行出诊。 要么就去各种会议的保健防护工作。 这反倒是让他的情绪能量积攒了不少，时不时的就有一些记忆渗透出来。 比起和那些领导们保健工作，这种日常的治疗，反倒是陈路有些乐此不疲。 而锦川市人民医院这边，因为陈路日常过来保健工作。 说实话，陈路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自己来这里。 兴许是因为同样作为保健基地，锦川市人民医院内住院领导很少。 其实，还真的被陈路给猜对了！ 宋玉芳对于陈路，其实也没有办法进行特殊的处置或者封藏。 毕竟，陈路也是保健局的专家治疗组成员。 她只能在规则之内，不给陈路创造便利。 这几天，陈路甚至就连卫健委的大楼都没去过。 下午下班之后，宋玉芳受邀来到了潼川大酒店。 同样的包厢内。 却坐着不少人。 锦川市人民医院方宏杰、甘远志，保健局治疗科主任宋玉芳等人。 孙超同样坐在主位，看到宋玉芳到来，笑眯眯的站了起来： “宋主任来了，快坐。” 孙超很客气，可宋玉芳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要知道，几天前她还只是一名股级，她能提升到正科级，完全是因为孙超的发力。 宋玉芳之前是孙超在人事科的下属，一个很会来事的少妇。 今天来见孙超之前，她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化了一个成熟优雅的妆容。 宋玉芳本就是徐娘之年，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比不上小姑娘那种青春靓丽时尚潮流，一身裁剪得当的衣服更凸显出来了几分优雅和成熟。 而那半短的职业短裙搭配黑色的丝袜，一身衣服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更多了几分韵味，比起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一颦一簇之间，满是风情万种的深邃和魅力。 宋玉芳个子不高，身材保养也绝对比不上少女那般柔和流畅，可她很会搭配，那种身体曲线在柔润短裙的衬托下处处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一双红色高跟鞋，更是把那股子半老徐娘的风情承载了起来。 果不其然。 宋玉芳进来以后，就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神，就连孙超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之前在人事处的时候，宋玉芳是自己的助理，平日里处理日常工作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会创造一些暧昧肢体接触。 可之前的孙超却并没有注意到对方。 而今日，兴许是宋玉芳现在成了医疗科主任，身上竟然多了几分官气带来的优雅和成熟知性。 孙超一时间有些看呆了，不过，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男孩，也算是见多识广。 可偏偏就是因为吃多了青色的靓丽，猛然间看到成熟到极致的水蜜桃不经意散发着艳丽芬芳的时候，竟然真的蠢蠢欲动了。 久经人事的宋玉芳一眼就看出来了孙超的意思，她微微一笑，主动走到了孙超身边，双手从后边拂过裙摆，顿时那丰满性感的臀线展现出来。 而偏偏宋玉芳恰巧歪着身子坐下，这一切顿时暴露在了孙超的视野之内。 柔顺的长发原本高高挽起，宋玉芳微微一笑，摘掉发套，顿时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香味顿时散发了出来。 “领导，您这话说的，我可得陪您多喝几杯！” “没有您，哪有我宋玉芳的今天的。” 说话间，宋玉芳眼神明亮有神，却又温润如水，嘴角微微上扬，举止优雅。 孙超顿时笑了起来：“呵呵呵，好，今天多喝几杯。” “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 “不过，宋主任大家可能不太认识，我给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保健局医疗科的新科长，宋玉芳主任。” 宋玉芳闻声，主动站起身子，对着众人微微点头。 “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此话一出，顿时方宏杰眼睛一亮。 这几日他的情绪十分沉闷，甚至有些郁郁寡欢。 他现在在锦川市人民医院虽然还是一把手，可是……大量的权力流逝，俨然得不到了太多尊重，继续这么下去，可能真的就成了空架子了。 好不容易等风头过去了。 孙超把大家约到一起，方宏杰也迫不及待的就来了。 这一次，方宏杰在秦正，不，准确点说，是在陈路身上栽了大跟头了。 正想着和孙超诉诉苦。 一番相互介绍之后，大家也便没有了顾虑，毕竟都是自己人。 什么是自己人呢？ 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利益共同体。 这个小团体，显然是以孙超马首是瞻。 果不其然，三杯酒下肚之后，甘远志就忍不住说了句：“可惜了。” “老孙来不了了。” 此话一出口，方宏杰也是苦笑一声：“呵呵，我差一点就以为自己也出不来了。” “不过，现如今即便是出来了，也成了被架空的光杆司令。” “孙主任，以后……可能帮不了你太多忙了。” 听见这些话，孙超原本就有些沉闷的心情，顿时点燃了。 他冷哼一声：“秋后的蚂蚱！” “还能蹦跶几天？” “不知死活的东西。” 宋玉芳微微一笑，给孙超倒满酒，干了一杯之后，这才笑着说道： “孙主任，你放心好了。” “我只要还在治疗科，陈路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不是医疗水平厉害吗？” “呵呵……那我就不让他去看病。” “你这么厉害了，是不是得给其他人一个机会呢？” “这保健局这么多专家，缺了谁不行啊？恃才傲物，是需要本事的。” “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为所欲为。” 方宏杰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对着宋玉芳竖起大拇指： “哎，说起来……陈路能有几天，都怪我当初没有注意到他。” “我怎么就没想到封杀了他呢？” “这陈路一路走来，说实话，也真的是运气好。” “先是治好了顾海生，然后又是耿淮山的母亲，后面更是治好了一些领导，这给了他翻身的机会。” “宋主任这一招真的是高！” “直接雪藏了陈路，任凭你有多大本事，不给你平台，你不照样只是一个小大夫吗？” 宋玉芳闻声，微微一笑：“这都是孙主任教导有方，之前我跟在孙主任身边当助理的时候，可学到了太多东西。” 说话间，宋玉芳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孙超，身着黑色丝袜的腿更是不小心蹭到了孙超耷拉着的手上。 孙超内心一颤，竟然产生了一种激动的感觉，忍不住直接把手摸了上去，顿时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那是一种不似女孩子的紧致，而是一种温润软糯。 好在这一切都在桌子下面，其他人也没有发现。 而宋玉芳十分识趣，主动把腿凑近了，方便孙超下手。 看着眼前这个乖巧懂事听话的宋玉芳，孙超顿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温柔、懂事、善良、知性！ 孙超这时候，忽然问了句：“你让陈路去哪儿了？” 宋玉芳笑了笑： “老地方！” “锦川市人民医院。” “这里的领导少，也没有什么机会，比起去其他保健基地，少了一些威胁。” “更何况……这里是方书记的地盘，有什么事情，也能提前了解。” 方宏杰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一个好地方。” “不过……现在我说了也很难做主。” “哎……” 显然，这一桌的话题，不经意间已经成了如何对付陈路。 孙超看着宋玉芳，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一双手已经不老实的开始在腿上从下往上摸索起来。 而宋玉芳却没有小女孩的那般娇羞，非但没有避让，甚至主动展开了腿。 孙超眯眼一笑，一语双关的说了句：“宋主任很不错，懂我！” 宋玉芳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是刚刚熟悉保健局治疗的相关流程。” “既然要做，自然要做的圆满，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我也是照章办事罢了，即便是挑，也挑不出问题来！” 此话一出，顿时博得了孙超一阵好感。 甚至于，他对宋玉芳的满意度也在攀升，找到这样一个成熟有韵味的女人，的确要比小姑娘要好用。 最重要的是，能力也强，经验丰富。 这时候，宋玉芳忽然说了句： “其实，我这边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和孙主任聊一聊，看看可行不可行。” 孙超此时心情不错，笑吟吟的说到：“说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听见孙超的话，宋玉芳浅浅一笑，随后收起笑容认真说道： “是这样的！” “我觉得对于陈路，我们要选择有针对性的办法，不能一味的针对，恰恰相反，还要捧杀！” “什么意思呢？” “按照我们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规定来说。” “一般保健局的专家，都要在省内的相应的医师协会内担任理事一职。” “据我所知，今年中医医师协会马上要开始换届大会了。” “陈路年仅30岁，本科毕业，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成就，若是他来担任理事。” “你们觉得，医师协会的那些人心里会好受吗？” “不可否认，这是官方要求的，他们即便是不愿意，也没办法。” “可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若是我们让人在换届现场对陈路质疑，然后官方说出来必须要上的话来。” “在场众人的心情能好吗？”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等到换届的时候，推波助澜一下。” “我们不要自己和陈路为敌，这样显得我们格局太小，我们让他们那些专业从业人员和陈路站在对立面。” “陈路能有多大的能耐？” 听见这些话，顿时孙超和方宏杰等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对视一眼之后，连忙竖起大拇指。 “宋主任，好啊，这一招太妙了！” “是啊，文人相轻，本来陈路就是中医医师协会唯一一个保健专家组成员。” “若是这时候，再来这么一下，难免大家的怨气积攒之下，做出什么事儿来！” “是啊……不错，好办法，宋主任真厉害。” 就连孙超此时看着宋玉芳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满意。 比起那些小女孩，宋玉芳真的太讨他喜欢了，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儿，都很懂分寸。 说话间，孙超忍不住在她大腿根部轻轻一捏，以示嘉奖。 而宋玉芳竟然忍不住低声呻吟一下，夹紧双腿，在孙超耳边小声说了句。 “好哥哥，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此话一出，孙超顿时上头了。 他火热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玉芳，然后对着众人笑了笑：“来，喝酒，喝酒！” …… …… 次日。 陈路按照治疗科给自己准备好的行程安排，早早的来到了潼川省医药博览会的现场。 作为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是需要负责一些特殊会议的医疗保障工作。 这是潼川省首次举办全国性质的医药博览会，受邀参加的都是行业内的权威人士。 陈路也很想看看这种医药博览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来到医疗团队的时候，陈路恰巧发现是熟人。 带队的是省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范正义。 看到陈路之后，范正义十分热情的走了过来。 “陈教授，这么巧？你是这一次的专家啊！” 范正义微微一笑，十分热情。 这段时间，陈路因为不需要每天去卫健委保健局，所以时间相对而言比较充分。 如此一来，他便也加入到自己目前正在合作的课题中去。 “针灸对窦性心律失常的研究”正是目前范正义和陈路进行合作的项目。 范正义此时脸上满是兴奋和惊喜： “对了，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 “咱们的课题，已经通过了初审，国自然基金委员会的评审专家对于这个课题十分看好！” “据说正在考虑把该项课题当做是国家专项课题来研究。” “初步申请到的经费，可能有3000多万。” “只要我们把初步的结果拿出来，一个亿的课题经费，没有任何问题！” 陈路听到之后，同样有些惊讶：“一个亿？” “这么多吗？” 听见陈路的话，范正义笑了笑：“其实，听起来很多，可实际到了临床中去，我还担心不太够呢！” “这个课题，我很看好！” “国自然基金会那边也十分支持。” “他们认为，这是一次中西医结合急救医学的大胆尝试，你那篇关于中医针灸治疗窦性心律失常的理论分析，得到了几位国医大师的认可。” “评审专家见国医大师都认可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很愿意让我们进行研究。” 范正义眼神里满是兴奋，这时候，直接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来了厚厚的一叠资料。 “这都是我们目前前期的一些规划，还有初步的临床试验。” 陈路看完之后，眼界不由得打开了一些。 对于现代化的科研手段，是目前陈路缺乏的。 中医，其实不应该被局限在于“传统”这两个字上面。 因为这是一门实验医学。 现代化的研究手段很多，中医完全可以凭借着这样的科技水平深度发展。 中医毫无疑问，是一个宝库！ 而科学技术和手段，就是一把把的金铲铲。 青蒿素的发现，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利用现代化的手段，把我们中医宝库打开，更好的服务于患者。 范正义介绍完课题之后，对着陈路笑了笑： “这个课题，你是第二负责人。” “有了这个课题作为背书，陈主任，你未来的发展也能好一些。” “现在这个社会，单纯搞临床已经不行了。” “没有出路！” “在大学里面都得要科研成绩，现在医疗系统的高精尖人才，大多数都是科研人才。” “陈教授，呵呵，你还年轻，这些东西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要不然，很容易被人诟病。” “不过，说实话，我也是跟着你沾光了。” “我这么多年申请了不少课题，还是第一次成功申请到国自然专项课题。” 陈路有些好奇：“这有什么区别吗？” 顿时，范正义忍不住瞪大眼睛笑了起来：“国自然对于不同课题，是有不同标准的。” “专项课题，意味着这是需要立项成功的，通过之后，会大力扶持，上面会成立专项委员会跟进。” “这种课题，只要结束，研究成果出来了。” “基本上能拿到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你知道，多少专家卡在院士的门槛儿之前，是因为什么吗？” “就是没有奖！” “说句实话，我要是把这个课题做好了，基本上十有八九能成院士！” 范正义有些开心的看着陈路：“当然了，这一切主要还是离不开陈教授的帮助。” “说实话，一开始我只是想要研究一下这课题。” “但是没想到，上面对你的理论研究和课题的影响力都十分重视！” “说起来，我真的是占了便宜了！” “若是没有这个课题，我想要成为院士，基本上希望渺茫……” 范正义眼神里的狂热是遮掩不住的。 陈路自己都没有想到…… 自己随便拿出来的一个东西……竟然让自己有了成为院士的门槛儿？ 说实话，这一切属实和做梦一样。 如果是范正义这个课题这么厉害的话…… 那胡良平胡主任的课题，是不是也快了？ 还有血液科李辉李主任的课题？ 越想，陈路忽然之间觉得……原来这也不难啊！？ 若是被范正义听到了陈路的心声，这绝对会翻白眼。 毕竟，科研讲究的是灵感，甚至包括了很大程度上的运气。 若是恰巧碰见了陈路用针灸抢救秦正，范正义一辈子也想不到做这个科研项目啊？ 其实，这一切，终究是因为陈路的技术。 要不然，为什么现在名老中医成立工作室，还要总结整理资料，收徒学术继承人。 为的就是这些东西，在科学技术水平可以的时候，成功转变。 范正义这时候忽然说道： “哎，中医真的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宝库啊！” “但是，中医药现代化的步伐很难，特别是中药，缺乏标准化，而且中药的化学成分太过于复杂，以目前的科技手段而言，很难精确的研究出来。” “但是针灸不一样，针灸的标准化是相对而言比较好控制的。” “我听说最近世界卫生组织针灸研究协会也在成立，美国以及欧洲、阿拉伯的确，对于针灸的接受程度现在很高。” “我感觉，这是中医走向世界的一大步！” “对了，我这边有几个细节，还是不太清楚，你上次说的那些行针的手法，是否可以通过用现代化的频率手段，或者用电频控制？”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琢磨针灸，可是中医的东西太过于深奥而且复杂，一时半会儿有些搞不清楚。” “还需要你帮我讲一讲。” 说话间，范正义直接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笔记和疑惑。 陈路对于范正义这样的医学从业人员，是打心底尊重。 就如同胡良平、李辉他们一样，他们是认真做学问的，而不是依靠医学来敛财的。 做学问的人，就得这样，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很快，陈路和范正义两人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哪怕博览会已经开始了，但是他们坐在医疗保障的房间里，聊着医学知识，探讨着中西医结合的理念，也算是不亦乐乎。 房间里的成员，都是范正义的急救团队。 这种会议健康医疗保障工作，其实主要需要的就是急救方案。 担心遇到突发事故。 中间休息的时间，陈路忽然问了句：“咱们不需要出去看看吗？” 范正义微微一笑：“其实，这种保障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当然了，也不能排除特殊情况。” “我们需要做的是定期让工作人员出去盯着就行了。” “不过，我带你去参观参观吧。” “这种医药博览会，一般都是现代医学的前沿产物。” “也是目前最新的科学技术产物。” 说话间，范正义带着陈路就朝着外面走去。 这个博览会类似于展览性质，每个展位上都有不少人，展示着不同医药公司的最新产品。 就连类似于强生集团、辉瑞集团这些顶级医药公司都有来参加的。 从会议的规模来看，这一次的博览会的规格还是很盛大的。 展厅内，人很多！ 虽然称不上是人头攒动，但却绝对是络绎不绝，因为这种博览会的专业性很强。 大多数普通人压根不会进来。 陈路跟着范正义转了转，发现这个展厅真的很大，会展中心面积就高达三万平方米。 分为医药产品专题展区、制药机械展区、医疗器械展区，互联网+医疗展区等等。 药品更是覆盖了，西药、原料药、化学新药、通用化学药、非处方中药、天然药物、生物医药、生物制药、生物制品、靶向药物、基因药物等。 但是……唯独没有发现中药。 陈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怎么没有中药展区？” 此话一出，范正义也是微微皱眉：“不应该啊，一般都会有的。” 忽然，范正义看见了人群中一道身影，顿时脸色一变，微微蹙眉。 “呵呵，难怪了！” 陈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范正义：“什么意思？” 范正义指着前面人群中央，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忍不住说了句： “这一次的博览会的举办方是潼川省政府，承办单位是商务厅、卫健委、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以及潼川省的医药行业协会。” “运营单位和赞助方都是本土的展览公司和生物制药公司。” “你看到没，那个标志，潼川亿康医药有限责任公司。” “这家公司是省委省政府扶持下办起来的，前身是潼川制药厂。” “不过潼川制药厂在九十年代就濒临破产了，被当时的亿康公司收购，在政府的扶持下起来了。” “现在是省内最大的生物制剂研究公司！” “而那位袁省长，就是这个计划的主要推动者。” 陈路看着人群中央那道身影，有些好奇：“袁金宗？” 范正义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位，你是保健局的，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 “不过……袁金宗之前被处分过一次，因为公开场合发表不正当言论。” 陈路一听，顿时愣了一下：“哦？！” “为什么？” 范正义笑了笑：“因为贬低中医！”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也愣住了。 范正义有些无奈的说到：“袁金宗当时为了大力发展现代医学，发展生物制剂，推动医药现代化的进程。” “曾经在公开会议上发表过一次反对中医的话题。” “后来被约谈了，甚至出面道歉了。” “不过，那件事儿之后，袁金宗不怎么发表言论了，可是对于中医，还是十分排斥。” “也从来不去看中医。” 说到这里，范正义忽然反问一句：“你们保健局专家组里面有中医吗？” 陈路听完，不由一愣：“是啊！” “的确没有！” 范正义顿时笑了起来：“有才怪呢！” “这位之前就是负责你们保健局。” “呵呵呵……” 陈路不禁摇了摇头。 对于反对中医的声音，陈路并不排斥。 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中医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就如同有人不喜欢现代医学一样。 其实，无论喜欢不喜欢，中医西医也罢，都是一门治疗疾病的学科。 也无须让人们喜欢。 陈路自然不能因为自己擅长中医就不能接受对方讨厌中医。 这是两码事儿。 就如同陈路的现代医学水平也不差啊？ 其实，中医也好，西医也罢，各有优势，若能进行优势互补，这难道不是更好吗？ 这时候，陈路却听见了几人的对话。 “其实，并不是我不支持中医，只是因为中医没有经过现代科学验证，缺乏可靠的证据支持其疗效。” “而且，中医的诊疗方法过于依赖经验，不符合现代医学的精确度和标准化。” “更何况……现在任何一门学科，都是学习先进的，前沿的知识，除了中医……” “那些人，成天端着一本《伤寒杂病论》，或者说是《黄帝内经》看。” “我有时候就搞不懂，把这些几千年的书籍供供在神坛上，就能治疗好癌症了？” “全世界任何领域都在谋求新的发展，新的突破！” “可是，中医的这个学科，天天在追求古代的。” “古代中医那么厉害，为什么人均寿命三十来岁？” “所以说，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这个问题！” “我觉得，本次博览会举办的不错。” 听见袁金宗的话，周围几人也开始附和： “是啊，中药的成分复杂，药效不明确，可能存在安全隐患，我们这些做药的，是深有体会！” …… 听着这些话，陈路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中医作为中国传统医学，有着数千年的历史，其独特的诊疗方法和理论体系在很多情况下为人们提供了有效的健康解决方案。 同时，许多中医理论和治疗方法正在被现代科学研究所验证和探讨。 对中医的评价应当基于尊重和理解，而不是一味的贬低或否定。 陈路说话间，就要转身离开。 而这时候，袁金宗似乎看见了范正义，微微一笑走了过来。 “范主任，呵呵，这一次的医疗保障队，又是你带队啊？” 袁金宗笑了笑，主动伸出手来。 范正义也是笑着应付一句：“是的，袁省长。” 袁金宗微微一笑：“呵呵，好，有你范正义在，我就放心。” 说话间，袁金宗的视线落在了陈路身上。 “这位是……” 范正义一时间有些头疼，这袁金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刚才他的声音可不小，陈路自然是对于那些言论听在耳中。 即便是他都有些不喜欢。 更别提陈路了！ 可听见袁金宗问话了，范正义还是介绍一句： “这位是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派来的专家，陈路，陈教授。” 听见这话之后，陈路也对着袁金宗点了点头：“袁省长好。” 虽然不喜欢，但是最起码的尊重和客套，陈路也不会拒绝。 袁金宗看着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 “保健局唯一一个，中医专家。” “呵呵呵……” “陈路！” “对吧？” 陈路没有作声。 而袁金宗却忽然笑了笑：“没事，不要拘谨。” “年轻有为。” “三十岁就能进专家治疗组，看来那些说老中医才厉害的人，也不过尔尔嘛！” “不过……我觉得保健局这一次的工作做的有些失职啊。” “会议的医疗保障怎么能派一名中医来呢？” “中医急救水平能行吗？” “徐主任，你回去问问卫健委保健局，到底是怎么做的？” 徐世仁闻声，也是有些无奈！ 保健局是什么情况？ 难道不知道这位领导不太喜欢中医吗？ 非要派这么个人来。 “领导放心，我现在就去问问。” 这时候，袁金宗笑眯眯的看着陈路：“小陈啊。” “你跟着范主任可得好好学习学习。” “现代医学的急救，可是你们中医比不上的。” “\"中医本来治疗过程缓慢，效果不明显，这种用来保障医疗的急救医学，更是容易出事儿。” “你们可得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啊！” 陈路闻声，忽然笑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他自然很清楚，他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正如他无论怎么解释，袁金宗也不会认可中医一样。 与其这样，倒不如不去浪费口舌。 更何况，对方还是领导，这个场合，陈路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得罪对方，让对方下不来台。 这时候，袁金宗忽然看向大门，沉思片刻之后，忽然笑着说道： “这会场是谁布置的，挺有讲究。” 陈路闻声，不由一愣，看向四周，的确发现这个会展中心的设计，很有讲究。 甚至属于风水学上的设计！ 展厅颜色属于广泛为白色为基地，主舞台或讲台应置于会场的尊位，通常背靠墙壁，面向开阔区域，以示稳定和权威，同时也是龙脉汇聚方向。 展厅的入口也是敞亮无比，没有正对柱子或墙角，以免形成“煞气”直冲。 同时，水元素是这个展厅的主要元素，小型喷泉和水族箱的摆设，恰到好处。 说白了，是流水生财之意。 至于颜色选择的白色…… 按照风水学的五行之说，天地万物是水、火、土、金、木等五种元素构成。 天地万物都以五行分配，颜色配五行就为五色，即青、赤、白、黄、黑等五种颜色。 简化就是，木为青色，火为赤色，士为黄色，金为白色，水为黑色。 展台设计采用的主色调是白色，要知道，人们对颜色所表现出来的观点，已经不是一种简单的颜色欣赏。 之所以选择白色，为金属光泽之色，暗合五行金水相生之义。 这样的展台设计，看官一见即喜，愿意在此逗留，人气旺盛。 借助颜色美化展台，借助颜色烘托展台，这是现代商家运筹展台的崭新意识，其实暗藏着很深的风水学问。 按风水的理论，颜色不正，色彩不谐调，都带有煞气。展台外观造型颜色不谐调，就使展台带上了煞气，有了煞气，就会赶走的顾客，且不谈风水论，展台外观造型颜色的不谐调，就好似一个人穿了一件不伦不类而遭人厌弃的外装，是应该加以避免的。 显然，这一切都是暗合风水的设计。 果不其然，这时候，一旁的助理笑着说道： “会场的布置，我们是请的于先生。” 听见这句话，袁金宗忍不住笑了笑：“呵呵呵……于大师出品，我还是比较信任的。” 其实，不仅仅是博览会，很多老板，领导，有钱人，对于风水相学一说，还是比较信任的。 只是…… 陈路有些好奇。 这位袁领导对于中医这么不相信，可为什么这么相信风水相学呢？ 这时候，袁金宗忽然看向陈路： “自古都说，医易不分家。” “小陈，你对易学，了解多吗？” 陈路微微一笑：“略懂一二。” 袁金宗一听这话，忽然来了兴致：“哦？” “那你说一说，这一次的会展如何？” 陈路微微一笑：“自然是圆满成功，兴隆昌盛的格局。” 听见这话，袁金宗指着陈路，微微一笑：“你这小子，不实在。” “那你说说……怎么个好法？” 陈路笑了笑：“风水讲究的“气”，气的运动状态形成“运”，运的走向是为“脉”。 “脉”的走向看强弱。 气跟磁铁一样，气大而强的会吸取气小而弱的，龙脉会朝向气强的一方走。 而整个展厅设计，中央凸显，属于五气朝宗，自然生意兴隆，捷报频传。” 听见陈路的话，袁金宗不禁皱眉：“可以！” “说的有模有样的。” “呵呵，那你说说，我这今天的运势如何？” 陈路这时候，自然而然的收起了笑容。 刚才借助看风水的时候，陈路自然看了看袁金宗。 “相学一说，真真假假，说不清。” “还是算了。” 袁金宗皱眉：“你说说看？” 陈路闻声，索性直接说道：“恐有灾祸。” “多属伤筋动骨的外伤。”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其实，陈路不是乱说的。 袁金宗气色暗淡，相术中认为面部气色暗淡或发青，可能预示着近期可能会有不利的事情发生。 除此之外，眉毛断裂，眉毛出现断裂或形状不规则，可能被认为与外伤有关。 除此之外，印堂之间隐有黑气，自上而下，到鼻梁之处，而鼻梁有节。 鼻梁被认为是疾厄宫，鼻梁受损或有节可能被认为与身体受伤有关。 刚才握手的时候，陈路看到了对方掌丘受损或颜色异常，手掌中的掌丘以厚为贵，以平为康，异常的凹陷或颜色变化，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除此之外，袁金宗至始至终眼神闪烁不定，眼神不稳定或闪烁，可能被认为心神不宁，这种情况，很容易遭遇意外。 所以，陈路这是实话实说！ 果不其然，陈路话音落下之后，顿时所有人看着陈路的眼神都变了。 袁金宗也是皱眉看着陈路！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说几句好听的不行吗？ 陈路见状忽然笑了起来： “其实，相学是中医易学的一种。” “中医四诊合参，望闻问切，望诊观望的是周身气血。” “袁领导最近气血亏虚，眼神失濡，目属于肝，肝主筋，筋骨不利，容易跌扑，小心为上。” “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当然了……” “您若是不相信中医，也没有关系。” “其实，风水相学，也是中医医学哲理的天地外在表现罢了。” “信则有，不信……” 陈路说完，转身就走。 后面那句话其实陈路准备说的是…… “不信，也有！” 可他生怕惹火上身，别到时候真的外伤或者骨折了，找到自己。 第96章 群起攻之 陈路的离开，让范正义有些茫然。 这……什么和什么啊？ 怎么扯到相学上来了？ 范正义对于中医，以前有所怀疑，但是这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却再也没有了这个想法。 能在几千年来成为一门成熟学科，对老百姓乃至皇家贵族都进行治疗，这显然不是伪科学。 特别是这段时间的潜心研究之后更是对其心怀虔诚…… 可这个相学？ 范正义不禁有些迷茫。 这玩意儿……可能吗？ 是不是……陈路不喜欢袁金宗，故意恶心对方呢？ 不仅是范正义，房间里不少人此时此刻都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卫健委的徐世仁更是尴尬的有些皱眉。 陈路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啊？ 都说了，人家相师经常说好不说坏，甚至说坏也得有破解之法。 他倒好……留下一句这样的话，轻飘飘的转身就走。 “这个，领导，小陈还年轻，哪里懂什么风水相术啊？” “再说了，这玩意儿，缺乏现代研究，空口无凭，胡说八道罢了。” “您别放在心上。” 其他人也是纷纷笑着附和： “没错，领导，再说了……他临走前都说了，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对啊，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搞这一套！” 听见周围众人的话，袁金宗也是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 “这小子啊……呵呵呵呵……不喜欢我哦……” 袁金宗也不是一个度量很小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做到当今这个位置了。 对于陈路的话，袁金宗虽然内心犯疑，可也没当回事，多少次大风大浪都走来了，这点小事儿，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对中医的确是不怎么认同。 所以，陈路最后说的那些望诊一类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只当陈路是因为自己那一番贬低中医的言论有些不悦，这才乱说一二的。 想到这里，袁金宗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无妨，无妨！” “不过，小陈可是咱们保健局专家治疗组唯一一个中医专家，听说前几天就连梁老爷子的病都治好了。” “呵呵……” “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中医，真有说的那么玄乎？” “今天我可要打假喽！” 说完，袁金宗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并没当回事。 至于针对陈路？ 袁金宗做不出来。 人家又没有得罪自己，为什么要针对呢？ 更何况，这天底下中医这么多，国医大师还有不少，很多领导也对中医趋之若鹜。 他不喜欢中医，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欢，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不过…… 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哦。 说话间，袁金宗忽然对着范正义笑了笑： “范主任，你这边可得给这个小陈带句话！” “这小陈不是说我今日可能有灾祸吗？” “那今天权当一次考验了。” “若是这小陈的话应验了，我二话不说，亲自给陈路道歉，答应他一个请求，为我的言论负责。” 徐世仁听完之后，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领导，这就没有必要了吧？” 袁金宗顿时摆了摆手：“哎呦！” “人嘛，贵在一个趣字。” 这时候，一旁商务厅的领导微微一笑：“那领导，若是那小陈的话没有应验呢？” 袁金宗闻声，忽然呵呵呵一笑：“没有就没有呗！” “能怎么着？” “权当一个乐子好了。” “我还能和个孩子计较什么嘛？！” 袁金宗说完，起身笑着就朝着一边走去：“对了，这边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说完，袁金宗看着范正义，收起笑容，说了句： “范主任，小陈是中医，急救方面的水平，可能兴许不太足。” “你是咱们全省急救医学的翘楚，今天的健康保障问题，可得做好了。” 范正义连忙点头： “领导，您可是有所不知，陈路的中医急救水平，可一点不差！” “不过，您放心，这是我的工作，一定不会出纰漏的。” 袁金宗听完范正义的话笑了笑，没在意，拍了拍范正义的肩膀，随后则是笑着说了句： “你还有一个工作！” “就是把我刚才的话，转告给小陈，听见没？” 说完，袁金宗笑眯眯的走远了。 范正义闻声，也是颇为无奈。 说实话，袁金宗这个人吧，并不坏，甚至在城市发展方面，有着很厉害的能力。 就比如这一次的博览会，就是袁金宗跑前跑后给跑下来的。 而且，虽然袁金宗不喜欢中医，甚至在不少公开场合也反对过中医，就连博览会也不带中医玩，可是……袁金宗却从来没有在政策上面，做出对于中医不利的事情。 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虽然不喜欢中医，但是……我不能要求别人也不喜欢中医。” “不喜欢中医，是我个人的喜好问题，和其他没有关系。” “再说了，这只是喜好问题！” “并不代表人家就不行，对吗？还是对于我的价值观而言，很难接受由医生经验，而不是科学指标来衡量的学科标准！” “中医是医学，是治病救人的，可是在我看来，越是这样重要的学科，越要做到精细化管理。” “可中医呢？呵呵呵……说句实话，全靠个人本事，而即便是名医，也不能保证治疗成功。” “可是西医不一样，能行就是能行，不能行就是不能！” “一切用数据说话，不存在含糊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可不好！” 听见这些话，周围众人也是忍不住点头： “是啊！” “袁省长说的有道理。” “不愧是中科院和清华大学的物理学博士。”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袁金宗不喜欢中医这一点，要从袁金宗的出身说起来。 袁金宗本身是中国科学院的高材生，物理领域的人才，后来在潼川理工大学担任校长，之后才步入仕途，先后担任过不少重要的职位。 袁金宗后来还曾读过在职博士，那时候在清华，轻巧2003年的时候，杨振宁老爷子归国定居在清华大学专家公寓“归根居”，并出任清华大学高等研究中心主任。 所以，杨老爷子就是袁金宗的顶级偶像！ 没办法，一个三十五岁就能斩获诺贝尔奖的人，全世界都没有多少！ 同年9月，杨振宁在“2004文化高峰论坛”作了《易经对中华文化的影响》报告。 本身对于中医保持怀疑态度的他，也就是那时候开始，袁金宗也坚定了反对中医的思维。 就是因为在这一次的报告上，杨教授毫不留情面地批判了《周易》文化对中国古代科学的消极影响。 当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后，老爷子更是公开发表文章明确表示，所谓《周易》已经在干扰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了，正是因为它，我国近代史才没能萌发出近代科学。 杨老爷子也做出了具体说明，“周易”思想阻碍了人们技术创新方面的发展，以至于近代官员将西方先进技术认作是“奇技淫巧”。 其次是中国固有的传统思想已然成型，所以人们才不愿意学习西方科技，还有主要的“天人合一”，都是阻碍。 而且就是因为《周易》的归纳法以至于中国缺少了重要的逻辑推演，束缚了人们的思想。 这一番话，自然而然的在当时的情况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支持的人十分支持，反对的人也十分反对！ 那时候的袁金宗对于杨老爷子可以说是近乎痴迷的崇拜。 所以，他那时候对于《易经》，还有中医都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在做了领导之后，他甚至觉得，中国现代医学发展滞后的主要原因，就是“旧医学”也就是所谓的中医导致的。 那时候的他还不够成熟，看待事物不能直截了当。 他甚至误解和扭曲了杨老爷子的看法。 其实杨老爷子对于中医药的发展，还是比较关注的，但是他作为一个美国长大的物理学家而言，他更建议中医可以结合现代科学去发展，如此一来，可以更好的适应于当下时代。 早年间的杨老爷子其实西方思想还是很严重的，甚至抨击《易学》中天人合一的思维。 可是……伴随着老爷子年纪越来越大，他越来越接受这些。 在采访中被问及是否有上帝的时候，他曾说： “如果你所谓的上帝是一个人形状的，那我想没有；如果问有没有一个造物者，那我想是有的！ 因为整个世界的结构不是偶然的……这些不偶然、力量这么大、影响这么大的东西，是哪来的。 你可以随便取一个名字，假如这里面没有一个人的形象，那我想大家都会接受……假如一定要加一个人的形象，这是你的自由，但这个是没有根据的……” 到了研究晚年，杨老爷子和牛顿、爱因斯坦他们都一样，发现这世界是存在一个“定数”的。 这也就是中国所说的“道”。 也就是说万事万物都有规律和法则，人类只能发现规律，却无法改变规律。 这其实就是认识的变化。 但是，说白了，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万能的，全知的！ 哪怕身为世界顶级科学家的杨老爷子也是如此。 袁金宗受到那时候的老爷子影响太大，甚至是片面的影响，这才产生了厌恶中医的想法。 这时候，徐世仁好奇的问了句： “袁省长，您对中医和易学不喜欢，我们了解，可是后来为什么开始接触风水学说？” “甚至感兴趣呢？” 袁金宗听见这话之后，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也不是我一开始就喜欢的。” “对于风水这些东西，我一开始就和排斥易学是一个道理！” “可是，不可否认，人的认识是会逐渐改变的。” “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成了中医的忠实拥趸了，对吗？” 众人听见领导的玩笑，自然是配合的笑了起来。 但是大家都知道，想让袁省长相信中医，这可能难度真的很高！ 当初袁省长还是市长的时候，就被上面领导说过几次，让他要注意一下身份和影响，不要乱说话…… 可改了吗？ 还没改！ 现在人家都是副省长了，还需要改吗？ 说句实话，整个潼川省，能让他袁金宗闭嘴的人，还真的不多。 袁金宗继续笑着说道： “你们也知道，我本身就是从事物理和科研的，不喜欢这些玄学，认为一点不科学。 可是，渐渐地，我忽然意识到，似乎生活中很多东西和现象，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甚至，我认为无所不能的科学，也只是在利用规则，而不能创造规则。 就比如，飞机能飞上天，难道是因为我们发明了这种技术？ 并不是，而是我们对大自然现存的规律进行分析，加以利用的结果！ 有一年，我看到了英国着名科学家约瑟夫的论文中写到。 “不同文化，不同历史都会产生对于本质规律的不同使用技巧，就如同科学，也只是一种对于规则的使用方式，而同样，科学和那些学科一样，都是存在桎梏的……” 那时候，我恰巧正遇到了一些特殊的事情，他忽然觉得，这些现象，科学是无法解释，但是有学科是可以解释的。 那时候啊，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认识，才是真正狭隘的。 存在即合理，这句话的底层逻辑，就是对于不同领域的认识。” “风水学也是如此，这无非也是朴素唯物主义下，人们对于大自然一些规律的总结。” 其实，有句话，袁金宗没有说。 他自然很清楚，这么些年来，他对于中医的态度，是有些过分了的。 可是……渐渐地他身上已经有了这些标签。 更何况，人都是狭隘的，有几个人能站出来承认自己坚持了几十年的错误？ 况且他现在的位置……很高了！ …… …… 范正义这边告别了袁金宗，在会场内巡视了一圈，周围都有他们团队的成员，闲来无事他就回到了房间里。 此时的陈路，若有兴致的在翻看着范正义做的统计学分析。 这是他不曾踏足的学科，说起来也有些好奇。 范正义笑着走了过去：“怎么，对统计学感兴趣啊？” 陈路微微一笑：“的确，统计学在大学的时候也学过一些基本的。” “可是，水平很一般。” “看过范主任的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其实，伴随着陈路精神能量的提高，他的记忆力、理解能力都在飞速提高。 就刚才不多久的功夫，就已经学到了不少。 范正义笑了笑：“这个简单，到时候我把我的书拿给你看看。” “咱们学临床的，想要做好科研，离不开统计学。” 陈路点头，十分认可。 中医的经验虽然多，几千年来积攒了丰富的病例。 可是，对于总结归纳分析，还是不如现代化的学科。 陈路最近也正好想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学习。 范正义笑着说道：“其实，我倒是建议你有时间的话，去大学转一转。” “那里的老师，才是真正的专家。” 说到这里，范正义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啊！” “你是有这个便利条件的。” “省专家组成员是有不少特权的，比如，入选专家组之后，一般情况下很快就有大学联系你，邀请你做客座教授。” “除此之外，你可以直接进入相应的医师协会担任理事，这是免投票的。” “还有不少呢，都是福利待遇方面的。” “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起来过？” 陈路听见这话，忽然反应了过来，他当初签署合同的时候，记得有这件事情。 只是王海荣没做多久，就离开了，宋玉芳上去之后，似乎这些事情都被搁置了。 因为省保健委员会干部保健专家组和干部保健会诊专家组一般都是制式合同。 每一批的人员数量不确定，可是聘期一般是三年。 陈路听完，忽然也是动了几分心思。 这件事情，他计划找时间问问顾红棠。 这时候，范正义忽然笑着说道： “对了，和你说件事儿。” “刚才，袁省长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说，他倒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事儿，若是被你说对了，亲自给你道歉，并且答应你一个请求。” 陈路听完，顿时也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那我要是输了呢？” 范正义摆手笑着说道：“袁省长说，输了就输了，你一个年轻人，他还要和你较真啊？” 陈路听完之后，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实话，对于袁金宗不喜欢中医，陈路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但是……他却觉得，袁金宗至少和一些人不太一样。 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却也没有生气，反而当成了有趣的事情。 最起码让陈路生不出讨厌来！ 这时候，范正义忽然问道：“对了，你说袁省长会受伤，这是真的假的？” 听见范正义的话，陈路忽然沉默下来： “我要是说真的，你信吗？” 范正义顿时一愣，显然这些话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但是看着陈路认真的模样，倒也忍不住说了句：“我现在看你的样子，不敢不信！” 陈路闻声，微微点头：“嗯，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两天的会议，你让你们团队的成员，注意一下袁省长吧。” “万一出了事情，也有个照应。” 范正义见陈路不像是开玩笑，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而且亲自起身给打了个电话。 回来之后，范正义看着陈路，半信半疑的问了句： “这风水相学，真有讲究吗？” 陈路看了一眼范正义：“行了，你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没有琢磨明白呢，还有心思想这些？” “快，给我讲一讲这个循证医学的思路。” 范正义也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陈路：“你不是很牛吗……” “你自己琢磨啊？” 顿时，两人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时候，陈路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陈路看到来电显示，微微皱眉。 来电是宋玉芳。 陈路有些好奇对方为什么找自己？ “喂。” 宋玉芳的声音倒也和善，笑着说道：“陈专家，是这样的。” “按照我们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的规定，专家组成员可以免选举直接成为相应医师协会的理事。” “因为你这属于半路加入的，所以当时就没有来得及。” “今天也是看到你的履历里面，没有这些介绍突然想了起来。” “等周一的时候，你直接去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那边就行了。” 陈路听见宋玉芳的话，有些好奇对方为什么突然主动说起来这件事情了。 毕竟……这位不是一直以来，不太希望自己出风头吗？ 陈路摇了摇头，没想那么多，只是笑着说了句：“谢谢宋主任。” 两人没有太多废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范正义在一旁，自然听见了对话，顿时笑着说道： “我没骗你吧？” “陈理事？” 陈路闻声，摆手一笑：“客气客气。” 范正义同样是笑了起来：“在下不才同样也是潼川省医师协会的理事，还是潼川急救医学医师协会会长。” “不用客气！”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 他刚才就忘了，这家伙，可是潼川省急救医学领域的新生代带头人。 也是学科带头人！ 陈路没好气的说了句：“滚滚滚！” 范正义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说道：“行了，行了，晚上我请客。” 陈路这边则是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这两天好好盯着袁省长吧。” “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请客。” “我得空空肚子。” 听见陈路的话，范正义也没在意，只是……他依然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陈路。 难道……他就真的觉得，袁省长会出事儿？ …… …… 时间过得很快，博览会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周六日，只剩下最后一天。 陈路今天要去医师协会一趟，倒也没有过去。 范正义期间嘲笑陈路说道：“行了，赶紧去做你的陈理事吧。” “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不过……袁省长可是活蹦乱跳的啊，早晨碰见我的时候，还打趣你呢。” 陈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毕竟，哪怕是相师，也无法精准做到预测。 甚至很多时候，都是防患于未然。 不过，陈路还是如约到了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 原本陈路以为这里地方不大，可来了之后，却发现一点不小！ 独立的六层小楼，设有设有办公室、会员部、培训部、编辑部、信息部等部室。 而且，目前下设23个专科中医医师分会，3个协会工作委员会。 除此之外，拥有潼川医师网和《医师论坛》两个对外交流的窗口。 还有一个《潼川中医报》的杂志期刊。 陈路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有些小看了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了。 陈路手里拿着自己的资料，很快就找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坐着几位工作人员，看到陈路进来，好奇的问了句： “请问你找谁？” 陈路这才说道：“你好，我是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陈路。” 听见这个名字之后，两名年轻的工作人员都愣了一下，连忙站了起来。 “陈专家，您请坐。” “我先去给您倒杯水。” “您今天来的正好，彭会长和一些副会长正在开会，马上就结束了。” “这是我们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一些基本信息，您先看看。” 听见这话，陈路点了点头，好奇的问了句：“我这……你们不能直接办理吗？” 小姑娘闻声，尴尬的笑了笑：“陈专家，您说笑了。” “一般保健局的都是常务理事，我们中医医师协会会员人，理事166人，常务理事42人，副秘书长六名，副会长15人。” “而且，常务理事可是医师协会常务代表大会的，位置是很重要的。” “所以，您今天正好，来了以后，能见见彭会长。” 陈路闻声，这才明白过来。 他发现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个协会了。 其实，的确如此，医师协会的能力可是不能小看的。 他负责全省学术会议、医师论坛、讲座、演示等活动只是小事儿。 医师的定期考核、医师奖的评选、优秀医疗卫生单位的评选……等等，都是医师协会负责的。 就连医疗纠纷之后，也是需要医师协会来专家来进行评判。 可以说，医师协会看似只是一个协会，可关键是，他的影响力太大了。 可以说，这是一个省内医疗最具权威性的组织！ 而里面的会长，很多时候都是由上面的巡视员或者是省卫健委的巡视员兼任。 只是…… 陈路不知道，既然这个组织这么厉害，而且自己还是常务理事，为什么宋玉芳会如此配合呢？ 陈路等待了片刻之后…… 忽然小姑娘的一句话，点醒了陈路。 “陈专家，您喝什么茶？” “我帮您去倒。” 陈路闻声，顿时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客气了。” 小姑娘笑了笑：“陈专家，您太低调了，您可能不知道。” “您可是我们中医医师协会，唯一一个能进入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中医成员。”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瞪大眼睛！ 原来如此！ 他忽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甚至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顾红棠不和自己说这件事儿，王海荣也一直在拖延。 现在明白了。 感情……这是把自己放在火炉上烤啊。 果然这个女人就没有好心。 试想一下，若是自己今天来报道，恰巧一群副会长都在。 而他们都是省内知名专家，成名已久，都是中医医师协会各个分会的会长，也都是省内各大学科中的佼佼者。 他们却没有成为保健局的专家。 而陈路成了？！ 他们看到陈路来报到，而且一下子就要拿一个常务理事。 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们能是什么好心情？ 没多久，隔壁的大会议室内传来一阵声音。 小姑娘连忙站起身子，对着陈路说道：“陈主任，应该是会议结束了，我去看看，您稍等一下。” 说完，小姑娘走了出去。 此时会议刚刚结束，彭巧玲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一群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彭会长，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陈教授来报道了。” 伴随着她的这一句话说出口，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彭巧玲是一级巡视员，等同于厅级。 是退休之后的虚职，属于非实权类的领导。 可是即便如此，没有人能小看巡视员，因为这个位置，同样也很特殊。 彭巧玲之前是卫健委的主任，退休之后，做的卫健委巡视员。 此时听见对方的话之后，彭巧玲微微皱了皱眉，点头说道：“我去见见他。” “你们一起去见见吧。” 说完之后，彭巧玲率先大步朝前走去。 而身后的一群副会长顿时一个个眼神里充满了不善。 毕竟，他们对于陈路这名字可不怎么陌生啊。 作为潼川省唯一一个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的中医，年仅三十岁。 这把他们这群成名已久的老中医专家至于何地？ 本身文人相轻是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 此时此刻，顿时一个个跟着彭巧玲朝着办公室走去。 进来以后，大家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看着文件的陈路。 小女孩也算是机灵，连忙对着陈路说道：“陈专家，彭会长来了。” 陈路闻声，站起身子，看着眼前这位六十多岁的会长，微微一笑： “彭会长，您好，我是陈路，今天来报道的。” 彭巧玲对于陈路倒也没什么恶意。 可是…… 她却很清楚，陈路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不是这么舒服的。 毕竟，现场这么多副会长，哪一个不是成名已久的中医专家。 可唯独陈路是保健局专家。 现在来报道，能不能服众，是一个问题。 彭巧玲点头一笑：“嗯，按照保健局那边的规定，这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 “陈专家，现在是这么个情况，医师协会马上要换届了。” “到时候理事也好，常务理事也罢，都需要重新选举。” “要不，过段时间，等开会的时候，我们给你发邀请函，到时候直接任职就行了。” “可以吗？” 彭巧玲也是不想让陈路现在就得罪众人，选择了一个权宜之计。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对彭巧玲多了几分好感。 他当然知道这是好心了。 毕竟，换届在即，即便加入了也没有意义。 陈路微微一笑：“可以，谢谢彭会长。” 彭巧玲点头笑了笑：“小贺，你把陈专家的信息先录进系统。” “陈专家，你应该还不是医师协会成员吧？” 陈路点头：“还不是。” 此话一出，身后一名五十七八岁的男子忽然淡淡的笑了笑： “果然啊，还得是衙门出来的好当官。” “我们拼死拼活半辈子，好不容易折腾出来，陈专家这初来乍到，会员都不是，就成了理事。” “常务理事可不容易啊，最起码得是省三甲医院省级重点专科带头人，省名医，才有机会担任。” “陈专家这是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啊！” 陈路看向男子，他自然是听出来了对方的冷嘲热讽，顿时微微一笑：“呵呵，是啊！” “要不然，我回去之后，和领导反应反应，把您推荐上去？” “对了，敢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那男子冷哼一声，说了句：“伶牙俐齿！” “医学从来没有捷径，我觉得某些人还是好好打磨打磨自己的水平。” “然后再考虑加入医师协会吧。” “要不然，别到时候成了常务理事，遭到大家的反对。” 彭巧玲闻声，也是微微皱眉。 说实话，她也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陈路之前，从未有过先例！ 那些成为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哪一个不是行业翘楚，别说成为理事了，就是副会长，人家也不稀罕。 毕竟，本身靠实力，影响力，他们已经站在这个行业的巅峰了。 要不然能成为保健局的专家？ 可陈路不一样啊！ 说白了，他这进去，还是有后门的原因的。 本身是有实力，可归根结底，是没有底蕴和基础的。 彭巧玲也是担心，到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 万一医师协会换届的时候，闹出来什么事情，传到网上，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现如今的互联网本身对于这种类似的情况就十分抵触和反感。 若是推波助澜，绝对会产生不良的后果。 这时候，刚才那男子继续说了句： “我不赞成陈路加入医师协会直接免掉选举直接成为常务理事！” “我认为医师协会存在的意义，就是需要为每一个医师协会的成员提供一个公平公正的舞台！” “而不是这样一个靠权利地位，就能跻身高层的地方。” “我们是学术组织，不是蝇营狗苟之地！” “他要是进去了，我蔡东旭第一个不认可！” 彭巧玲闻声，皱了皱眉：“蔡会长，冷静一下。” “这是卫健委的规定。” “陈专家来报道，这是合理合规的事情。” “这件事儿随后再讨论。” 蔡东旭却直接说道：“除此之外，我觉得卫健委在选拔保健局专家组成员的章程有失公允。” “保健局专家组成员，代表的是一个省最顶级的医疗水平。” “所以，一定要保证该层次的高水平，和高精尖属性。” “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去的。” “大家说对不对？”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纷纷点头： “我觉得蔡会长说的有道理。” “没错，我们这些人在中医领域沉浸多年，却没有机会。” “而随随便便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就能上去？这不觉得是一个笑话吗？” “没错，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其他省份不得笑话死我们？” …… 听着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 顿时陈路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实话，他想到了这个结果。 可没想到这么激烈！ 看来，自己这是抢走了大家的蛋糕，引起众怒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陈路的电话声音响了起来，他对着彭巧玲微微点头：“抱歉，我接个电话。” 出来以后，陈路看着来电显示上的范正义，顿时内心咯噔一声。 当他接起电话，顿时对方急促的声音就传来了。 “陈主任！” “不好了！” “袁金宗，袁省长从楼梯上滑落下来了。” “现在已经送到了省人民医院。” “看情况不太好。” “初步诊断结果是桡骨骨折。” “还好我当时就跟在身边，要不然……哎呦，情况可能更加严重。” “哎呦！” “我真的没有想到……” “你这话，真的被说中了！” …… 第97章 我觉得……中医可能会有效果! 陈路听见范正义的话，其实内心并不意外。 若说这一份记忆的来源，便已经有了天下第一相师的称呼。 更何况，陈路的相术，乃是医学和相术的完美结合。 成功率自然不知道提升了多少。 两者相辅相成，自然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袁金宗纵筋虚衰，本身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最近操劳过度，伤血伤肝，筋脉失去濡养，自然会出现腿软腰酸身乏神疲的症状。 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意外的发生！ 更何况，陈路对其观相望气，自然知道对方有灾厄发生。 彼此结合，其实……很多意外，便不再是巧合。 想到这里，陈路嗯了一声：“桡骨骨折？并不严重吧。” 范正义见陈路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意外，内心也是多了些许惊讶。 看来…… 陈路当时对范正义的话，并非儿戏，而是正儿八经的判断。 只是……这位老领导显然把陈路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啊。 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送去治疗，情况可能更加严重一些。 因为当时老领导直接从二楼楼梯摔了下来，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这两天范正义对于陈路的话，虽然半信半疑，可终究担心意外的发生。 可谁曾想…… 这件事儿还是发生了！ 范正义越发觉得陈路多了几分神秘。 不过，这时候，一旁的医生喊道：“范主任，片子出来了！” 范正义连忙对着陈路说了句： “行了，陈大神仙，我不跟你说了。” “现在的袁省长还在病房内躺着呢，这一次的事情，不仅是外伤，也让这位领导内心心有余悸，还没有回过神来。” “片子出来了，我先过去看看。” 说话间，范正义对着陈路说完，就要挂电话。 不过……猛然间范正义想到了什么，补充问了句： “等等。” “对了……” “陈大神仙，现在……还有什么顾忌的吗？” “或者说，风水相术对于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是不是……需要请你做个法事啊？”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说了句： “嗯，是呢！” “我的法事是这样子的，先去拍x线，然后做一些核磁，判断患者骨折情况，然后抽血化验，是否具备手术可能……” 说完，陈路挂了电话。 他对范正义是属实无语，这家伙……问自己需要不需要做法事？ 大哥，你是整个潼川省急救医学领域的带头人啊！ 现在这个情况做法事？ 难道做完法事，袁省长的桡骨骨折就能康复？ 范正义看着电话，愣了一下……忍不住嘀咕一声： “现在的法事……都这么与时俱进了吗？” “还是说……” “这里面内有乾坤呢？” 一旁的医生看见范正义嘀咕，也是好奇的问了句： “法事？” “范主任，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什么法事也没有现在判断情况正确啊！” 范正义一脸神秘的看了一眼医生，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年轻人，你不懂！” 说完，直接拿起片子看了起来。 只是…… 越看，范正义的脸色，就越发凝重起来。 随后，范正义拿着片子，直接朝着病房走去，此时此刻的病床上，袁金宗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连范正义他们走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范正义叫了一声之后，袁金宗这才回过神来。 “袁省长！” 袁金宗刚才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向范正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范主任啊！” “哎……今天的事情，多谢了。” “要不是你，我在那里晕倒多久，估计都没有人知道。” 袁金宗去的楼梯，本来就不是什么醒目的地方，一般人也不去。 若是真的晕死在那里，万一……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 所以，对于范正义的及时抢救，袁金宗自然是内心感激无比。 听见这话，范正义叹了口气，同样也有些心有余悸。 谁能知道袁省长去哪儿呢？ 不过，范正义也没有居功，一五一十的把陈路的话说了一遍： “袁省长，这件事儿，您就不用着急谢我了。” “以后遇到了陈专家，您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吧。” “毕竟……若不是陈专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我也不会一直跟着您。” “毕竟会场的情况，我还得关注！” “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可是陈专家却让我一定要注意。” 此话一出，袁金宗的脸色顿时多了几分羞红。 说实话…… 他今天还和几个领导开玩笑说这个小陈啊，故弄玄虚，哪有什么事情？这不好好的嘛！ 谁曾想，这才多久，真的出事儿了！ 想想，他袁金宗的脸上就有些羞愧和脸红，这让他老脸往哪儿放呢？ “哎……” “这件事儿闹得……真的是……” 袁金宗顿时有些无奈，欲言又止，只能无奈叹息。 不过，这时候的范正义却连忙说道： “袁省长，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桡骨骨折给治好了！” “不过……” 说到这里，范正义忽然说了句：“其实，我也知道，袁省长，有些话我本不应该乱说。” “可是，我还是想要劝劝您。” “中医并不是您想的那么不堪，甚至……我觉得中医的发展，也一直很不错。” “我这段时间对中医进行了深入研究和学习，我忽然发现，我之前的很多思维，都是存在弊端的。” “正所谓，没有深入了解过一件事儿，是不具备发言权的。” “我知道，您不喜欢中医，可是喜欢归喜欢，肯定是肯定。” “任何事物都是有利有弊，有两面性的。” “就比如现代医学，就一定什么都是好的吗？并不是如此的。” “陈专家是真的有水平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高人！” “我觉得……您前天和陈专家说的那些话，多少有些过分了。” 听见范正义的话，袁金宗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目前说任何东西，都没有意义。 在事实面前，任何争辩，或者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不过，袁金宗也是硬骨头，脾气有点倔，听见范正义的话，忍不住说了句： “这件事儿过后，我会去给陈路道歉的。” “我这人有一说一，说到做到。” “但是，说对了又能如何呢？” “中医是有存在的价值，可是……他的发展方向就是错的！” “中医骨科厉害吗？” “我研读过历史，中医骨科绝对比起西方医学的骨科领先很多年。”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我现在骨折了，难不成我去找中医治疗吗？” “他中医的手术，能比现代医学仪器和设备的加持下精准吗？” “所以，我觉得我说的并没有错！” “这到了最后，还不是找西医院来手术了吗？” “我也没有看见有几个骨折了的，或者是外伤的去找中医啊！” 袁金宗忍不住说了一大堆。 范正义见状，也不去想那么多了，他知道，自己显然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哪怕袁金宗此时知道陈路厉害，可是他并不想否定自己的观念。 兴许是这些做研究出身的人，对于自己的三观和信仰，是如此的坚定一般。 可是…… 有意义吗？ 范正义见无法说服对方，也言归正传： “袁省长，是这样的，我进来。” “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这几个问题十分重要，还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听见这话，袁金宗看向范正义，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 “范主任，你说……” 范正义面色凝重的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虎口区感觉麻木，手背伸无力，抬腕无力，各手指不能伸直。” 听见这话，顿时袁金宗皱眉，他尝试了一下，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指部分的确不能伸直，而且手背麻木，整个手都没有办法用力！ 顿时，袁金宗猛然瞪大眼睛：“好像……好像的确这样？” “这是不是很正常？” “毕竟桡骨这个区域不是骨折了吗？” 听见这话，范正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不……这不是很正常。” “这意味着，很可能您的桡神经已经损伤了。” “我们必须要明确一下这个情况。” “小杨，你赶紧带着袁省长去做核磁还有肌电图的检查。” “快点！” 听见这话，顿时小杨也是皱了皱眉，他显然意识到了范正义要说什么：“好！” “我现在就去。” 说话间，杨医生起身，把袁金宗搀扶到轮椅上，起身朝着外面就走了出去。 而此时，一群领导已经赶来了现场，还有袁金宗的妻子。 看见袁金宗这般情况，顿时大家都愣了一下。 “医生，怎么样了？”袁金宗的妻子王莹连忙问道。 听见这话，范正义说了句：“现在情况还不太明确，初步诊断为桡骨骨折。” “我们现在已经邀请骨科的专家过来了。” “除此之外，已经联系了保健局。” “估计对方也很快就会赶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完善检查。” 范正义的话说出口，周围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只是骨折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 范正义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 …… 与此同时，医师协会。 陈路接完电话之后，就折返回去到了房间里。 此时的众人都还在。 看见陈路进来，刚才本就对陈路不满的蔡东旭忍不住说了句：“彭会长，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现在就是这个态度。” “陈路的水平没有得到认可，而且，他在医疗领域，也没有值得拿得出手的成绩来。” “的确，按照保健局和卫健委的规定，保健组专家成员是可以挂靠医师协会常务理事一职。” “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以往那些专家保健组成员都是行业内已经有着显着成绩，成名已久的专家。” “他们挂职，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可是，陈路有什么？” “要临床成绩没有临床成绩，要业务水平，也没有特殊奖励，科研水平更是闻所未闻，至于学历等，更是只是本科学历！” “这样的情况，您确定让他上去吗？” “如果陈路上去了，您觉得，我们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那些在岗位上兢兢业业二三十年的主任，还有那些在地级市很多优秀的医务从业人员怎么办？” “到时候，势必会引起争端或者议论。” “这是对于医师协会名誉的严重损伤，也是医师协会自己对自己学术地位，学术公平性的一次抹黑！” “无论如何，我不赞同！” “当然了，我并不是说完全排斥或者厌恶陈路，我是觉得，马上医师协会要换届了不是？”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给陈路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和机会！” “他可以获得理事选拔的提名。” “但是，最终是否可以上去，这需要得到大家的认可。” “最终能不能上去，靠实力和影响力来说话。” “这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蔡东旭的话顿时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没错，我觉得，可以给陈路参加选举的机会，但是能不能上去，需要得到大家的肯定和认可。” “支持！” “没错！” 听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声音，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周围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在严谨的讨论问题，而陈路竟然发笑。 这是什么态度？ 蔡东旭直接皱眉：“瞧一瞧？！” “彭会长，你瞧瞧这是什么态度！” “我们在商量事情，他这笑显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彭巧玲看着这般情况，显然也是有些头疼。 说实话，这一次的换届，彭巧玲就准备下去了。 她实在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原本以为一个学术组织，比起官场应该好对付。 可谁曾想，这群文化人，反倒是更加难以相处。 平日里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一点不少。 彭巧玲已经做好了退休的打算。 这时候，彭巧玲也没有理会蔡旭东的话，而是看着陈路，问了句：“小陈，你有什么想法？” 陈路闻声，看着在场乌泱泱的一群已经头发花白或者谢顶，一身板板正正的衣服，一个个在外面甚至可能是省内中医领域的翘楚和带头人，看着这一张张盯着自己却蔓延愤怒的面庞，忽然再次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想法？” “说实话，彭会长，我说实话的话，您也别介意！” “真的，我今天来到这里，特别后悔！”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面露疑惑，一旁的工作人员看着陈路，忽然觉得这群老中医面目可憎。 人家陈路成为常务理事怎么了？ 他又没有占用你们的名额。 人家走的是卫健委的路子。 和你们这边压根没有关系好吗？ 可是你倒好！ 来了就打压人家，贬低人家，怎么……似乎是不贬低陈路，就没有办法彰显出你们的优越感来了吗？ 再说了，不就是因为人家是保健局的专家，而你们不是吗？ 至于吗？！ 更何况人家卫健委保健局还有那些领导们都是傻子吗？ 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成为专家？ 说白了，归根到底，这就是因为人家成了保健局专家了，而你们没有，你们在这里羡慕嫉妒恨呢。 把话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满篇的为人民服务，可你们又有多好呢？ 彭巧玲看着陈路，微微好奇：“后悔？” “为什么后悔？” 陈路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对着彭巧玲说道： “彭会长，不瞒您说，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潼川省医药博览会的现场。” “真好啊！” “那么漂亮的展厅，那么大，地理位置那么好，也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崭新仪器，最新的治疗理念，以及日新月异的新技术，新药品！” 彭巧玲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儿，我知道。” “这是潼川省首次举办这种全国性质，甚至是国际性质的博览会。” “举办的很不错！” “招商引资做的也很好。” 陈路刚才的笑容，此时完全没有了： “对啊！” “很好，很漂亮，很盛大。” “可是……也让人很羡慕。”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问问，这样好的一个平台和机会，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中医药？” “医药博览会没有中医药，这合理吗？” “中医药在全国占据了多大的市场，每年救治多少患者，他们难道就连登上展厅的机会都没有吗？” “您知道，我看到那些不断进步的现代医学技术，看到那些日新月异的新理念，看到那些……走在时代前沿，不断创新的现代医疗。” “我是多么的羡慕，同时……也多么的……难受！” “为什么这样的平台，没有我们？！”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我陈路谁也代表不了，只能代表自己。”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我希望有一个组织。” “我希望看到一群为了中医发展在不断努力拼搏的中医前辈，希望看到一群热血澎湃为了中医公贡献自己才情的中医，更希望看到一群在中医领域不断创新发展的一群老师……” “可惜啊……百闻不如一见！” “可是今天我来到这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遭遇了什么？” 说到这里，陈路的笑容也越发狰狞甚至越发愤怒起来： “呵呵呵呵……” “好！” “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我陈路就特别在意和注重这个什么狗屁常务理事的位置？” “我告诉你们，一文不值！” “这位置上或许有很多不错的中医，但是绝对不是你们！” “你们今天的一言一行，让我开了眼界，让我忽然明白了潼川省中医药事业为什么发展一天不如一天！” “甚至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人家袁金宗省领导在举办这个会展的时候不带你们！” “说白了，很简单……就两个字。” “因为：不配！” “你们压根配不上那个舞台，更加配不上你们身上的荣誉，甚至你们在玷污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这几个字！” “你们成天在想什么？” “不就是羡慕嫉妒我是潼川省唯一一个中医保健局专家吗？” “可是，你们知道，为什么是我不是你们吗？” “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没有！” “因为你们成天想的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如何去瓜分那点油水！” “你们考虑的是，凭什么他陈路能上，为什么我们不能上？”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也可以告诉你们答案：因为不配！” “我说实话，我今天真的不应该来的，来了以后，我算是开了眼了。” “诸位前辈，诸位老师，诸位领导！” “今日一课！” “你们让我受益匪浅，终生难忘。” 说话间，陈路深吸一口气，对着彭巧玲微微一笑：“抱歉，彭会长，让您见笑了。” “我是真的没有忍住！” “我就不知道，人家袁金宗举办医药博览会，不带我们中医玩，这……这一口气，你们是如何咽下去的。” “这都是我们潼川省有名有姓，随随便便拿出来以后，走到外面都是专家教授硕导博导名医……一大堆头衔的专家。” “是我们潼川省中医药领域的脊梁骨！” “可是你们……自己把自己的脊梁骨给敲碎了。” “你们敢和我发火，你们那么大本事，你们去找袁金宗啊？” “你们去质问他，为什么医药博览会不带中药？！” “全国每年中成药市场将近一万亿，凭什么不带我们？” “你们刚才指责我的力气呢？” “你们刚才口中叫嚣的公平公正公开呢？” “你们……你们的……尊严和底气呢？” 陈路忽然摇了摇头，笑了起来，随后拿起那一张报到证，当着众人的面，轻轻的撕碎了。 随后，陈路看了一眼众人，冷冷的笑了笑，留给众人一个背影，和一句话。 “哎……” “罢了！” “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吧。” “兴许那样……我还相信，潼川中医，还有希望。” “兴许那样……我还相信，潼川中医的未来，还有光！” “而不是被一群倚老卖老的“老师们”，给遮挡的严严实实！” “呵呵呵……” 说完，陈路大步朝前，走了出去。 留下现场所有人，都面色诡异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毫无疑问！ 陈路刚才的那一番话，真的就如同巴掌一样，一下接一下的呼在他们脸上。 打的每一个人都面红耳赤！ 打的每一个人都羞耻无比！ 打的每一个人都哑口无言！ 打的每一个人都颜面扫地！ 在场的的确正如陈路所说的那样，随便挑选出来一个，谁不是各大中医院的最厉害的门面和权威？ 谁不是省级重点专科的带头人？ 全省中医上万人，他们哪一个不是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省名医！ 可他们面对这些不公，做了什么？ 他们现在在干啥？ 并不是每一个人内心都是不要尊严的，也不是每一个人心里的热血都早已冷却。 陈路这一番话，似乎一股催化剂一般直接注射到了众人的体内。 不少人此时此刻的内心，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以及……这一次带来的羞耻心。 陈路其实从来没有希望可以唤醒这群人。 可是……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不少副会长此时都想到了自己当初宣誓，选择步入中医神圣殿堂的那一刻！ 生而为医，不求顶天立地，但求……无愧于心。 可此时他们在做什么？ 在讨论换届，讨论给谁颁奖，讨论如何分配最后一笔经费，讨论用这些钱如何开办一些讲座，可以增加自己的名气，从而在下一次的选举中成为副会长…… 这时候，忽然蔡旭东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盯着陈路的背影，第一反应并不是愧疚，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 似乎……这一切都是陈路凭空捏造出来的假想。 是用来羞辱他们这群中医学术带头人的话术。 顿时！ 蔡旭东对着陈路的背影大声喊了句： “陈路！” “你才多大？你算老几！” “我们中医如何发展不是你一个娃娃能指手画脚的。” “别以为靠点关系进了保健局专家组，你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在我眼里，你不过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还有，你是保健局专家组成员，你不是说袁省长反对中医吗？” “你在这里指责我们，这很简单，你站在道德制高点，可以说任何话。” “可是我也不曾见你拒绝那些领导的会诊啊？” “你不要又当又立！” “我们中医医师协会从成立至今几十年来，会员越来越多，去年发展并新增会员531人。” “每年发展这么多会员，为什么都没有你？” “你不应该自我反思一下这个原因吗？” “你满口仁义道德，可是你为中医做了什么？” “你说我不管不顾，面对中医受制不为所动，你怎么知道我们为中医做了多少贡献？” “我蔡旭东不是自吹自擂，我将近四十年临床经验，亲手把中医院的骨科打造成了全国重点专科，先后申请专利11项，国家级重点课题5个，国自然基金课题3个，省级课题不计其数！” “你张口闭口就是中医发展，你为中医做出了什么贡献？” “别以为靠着一些奇淫巧技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一个在领导身边溜须拍马上位，且没有真本事的人在这里耀武扬威？” “你算什么东西！” 可惜，从头到尾，陈路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蔡旭东说的没错，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中医领域的翘楚。 可是…… 正是因为如此，陈路才会感觉失望。 若只是一群小大夫，他并不会有太多的意见，毕竟人微言轻。 可是……若是他们这群人都不为中医站出来发声。 那还能靠得住谁？ 正因为如此，陈路才感觉内心有些失落。 不过，失落归失落！ 倒不至于绝望。 因为…… 孤身一人，又有何妨？ 手中若有擒龙技，何惧怒海浪不平！ 你们做不了的，我来做，又何妨？ 陈路默然的离开，更让那些原本就愧疚的专家们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反省。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们站在高处，不能只享受待遇，同时也要做出点事情来。 这时候…… 忽然有人说了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后面的会，我不开了。” 听见这话，蔡旭东顿时皱眉：“朱主任，你干什么？” 可惜，对方对蔡旭东的话置若罔闻，起身匆匆离去了。 随后，又有几人起身离开。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在这里，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压力和沉重感。 那是来源于内心的自责。 是啊！ 正如那个孩子说的那样，若是他们这群人，都不敢发声，那还要这个中医医师协会有什么用？那还要他们这群副会长有什么用？ 这些荣誉，同样……也是责任。 看见不少人纷纷离开，蔡旭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只是…… 刚才接待陈路的那位小姑娘，却激动的难以压抑内心的情绪，眼神里满是兴奋和激动。 听完陈路的话，小姑娘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些歌词。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 此时此刻，这个小姑娘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一首“孤勇者”的歌词。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陈路就是那个孤勇的英雄…… 这一刻，就连身为巡视员的彭巧玲，都不禁愣在了原地。 同样看着陈路离去的身影。 她忽然觉得…… 或许，中医医师协会，是需要这样朝气蓬勃的新鲜血液的。 中医医师协会，这群老专家们。 他们，已经忘掉了曾经拼搏时候的样子。 或许，他们的确为中医发展做出过很大的贡献。 可是就如同打下江山的那群开国将领。 他们开始顺理成章的享受着一切福利。 却忽然忘掉了……他们为什么要打下江山？ 忘掉了……那些依然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百姓。 或许，需要这样的年轻人，站出来了！ …… …… 而此时此刻。 省人民医院急诊科。 袁金宗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只是…… 正如范正义预测的那样，情况可能有点糟糕。 而此时，省人民医院骨科主任过来了，就连保健局专家委员会，潼川省骨科医师协会会长姜廖青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病房内，几位专家面色凝重的看完了各种检查结果和片子之后，纷纷愣在了原地。 这时候，袁金宗的妻子也已经有些着急了，连忙问了句。 “范主任，我老公……到底怎么样了？” 范正义闻声，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刚刚拍摄出x线的时候，其实我就料想到了。” “袁省长的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 “桡骨三分之一骨折，这里已经牵连到了腕关节的损伤和移位。” “而且是这样的，桡骨错位性骨折，这里是明显的伤口区域。” “我当时结合袁省长的症状，怀疑到这个切面切口可能已经压迫和损伤到了桡神经。” “造成了虎口区域的麻木，以及手指的无法屈伸等一系列连环反应。” “所以，我才让做了后续检查。” “但是，现在结果是这样的，如果手术的话，很容易损伤骨间背神经及桡神经浅支。前者损伤有造成垂拇、垂指畸形的可能。” “可是，不手术的话，却也没有办法治疗，毕竟现在骨折之后，需要尽快解决这个情况。” 听见范正义的话，顿时王莹眉心紧紧皱起：“那你的意思是……” 这时候，省人民医院的骨科专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目前来说，这种手术，只有两种切口。” “看是从背侧路入路还是从掌侧入路，背侧入容易损伤桡神经，而掌侧入路容易损伤正中神经。” “刚才范主任也是说了损伤桡神经的危害。” “可正中神经也是十分关键的，若是正中神经损伤了，对于工作生活影响也很大，典型的表现是，手指桡侧三个半出现麻木不舒服，时间较长还有大鱼际肌萎缩，拇指对掌功能障碍。” “所以，目前而言，这两种手术都很难完美的进行治疗。” “手术，开弓没有回头箭。” “所以，我们必须要思考好各种各样的可能。” 听见这些话，袁金宗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担忧起来。 他自然也不希望在手术之后，自己直接废掉。 这还是右手啊！ 若是右手损伤了，特别是拇指，真要是成了几位专家说的那样……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袁金宗是一个工作狂。 若是让他真的闲下来，可真的是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袁金宗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想法，看向一旁的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姜廖青。 “姜教授，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听见这话，姜廖青沉默了些许，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检查结果的片子。 迟疑许久之后，淡淡的说了句：“其实，我们不怕遇到骨折。” “骨折这种外伤，倒也不难解决。” “怕就怕遇到袁省长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 “其实，手术开口，常规开口就那么几个。” “可随便怎么开，都有机会损伤到不同神经，因为您的骨折移位，导致了神经也发生了偏差，同时因为张力增加，会带来很多负面影响。” “您这种骨折，叫屈曲型骨折，这种情况下，远折端向掌侧移位，可伴下尺桡关节脱位，腕关节掌侧可扪及骨折远端骨突。” “桡骨远端三分之一处屈曲型骨折，说实话，这么一些年来，我也做了不少类似的手术。” “可是，效果都很一般！”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改良这种术式！” 姜廖青的话，让一旁的范正义等人都愣了一下。 “改良术式？” 姜廖青看了一眼房间里众人之后，说了句：“我们回办公室讨论。” 说完，带着众人离开了这里。 不过，这时候，宋玉芳却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房间里。 这一次，得知袁省长出事儿以后，宋玉芳亲自开车去接的姜廖青。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遇到现任领导出问题，而且宋玉芳也想过来攀交情。 若是姜教授治好了，这不得也有自己一份功劳？ 这时候…… 沉默许久的宋玉芳果然忍不住了，笑着安慰道； “袁省长，您不用太过于担忧！” “您还这么年轻，身体肯定不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听见这话，袁金宗淡淡的笑了笑：“身体好？” “呵呵呵呵……” “你们保健局的陈专家可是说我肝血亏虚，导致了筋脉失去濡养，若是不加以干预，以后问题多着呢！” 此话一出，顿时宋玉芳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屁股。 顿时解释道： “您说陈路啊！” “他还年轻呢。” “姜教授他们是成名已久的专家，他们更有权威性。” 袁金宗：“呵呵，是吗？” “我看陈路挺不错的。” “他还真的说对了！” “我当时就是觉得一阵腿软，然后摔倒了的。” 这一番话说出口，在场的那些领导们一个个脸色微妙。 因为…… 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 当初陈路对于袁金宗的一番预测。 甚至于，当时的袁省长还开玩笑的没当回事。 现如今看起来…… 陈路可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果不其然，此时，就连徐世仁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宋玉芳，瞪了一眼。 示意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本来，徐世仁就知道，袁金宗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伤，内心也颇受打击。 最看不起的中医，竟然精准预测出来了他的疾病。 这难道不是一次打击吗？ 哎…… 房间里顿时沉默了下来，沉闷的气氛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 直到姜廖青等人折返回来。 这才打破了此时尴尬的气氛。 “姜主任，怎么样了？” 姜廖青叹了口气：“情况有点复杂！” “袁省长的情况，有三个重要的特征性问题：” “第一：骨折远端向背侧及桡侧移位。 第二：桡骨远端关节面改向背侧倾斜，向尺侧倾斜的角度也消失。 第三：桡骨长度短缩，桡骨茎突与尺骨茎突处于同一平面，屈曲型桡骨骨折远端向掌侧移位。” “这三点，就导致了神经张力过高的情况下，贸然手术解压，很可能导致神经的失力性损伤。” “所以，现在开口，都是个问题！” “再者……” “您在伤后腕关节周围肿胀，疼痛，前臂下端畸形，压痛明显，腕臂活动功能障碍，这些都已经是神经轻微损伤的标致了。” “所以，若是开刀手术，很显然会面临着二次损伤。” “其实！” “我在骨科研究了这么多年，其实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 “往往开刀，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手术方案！” “或者说，一旦手术，就不是最佳治疗方案了。” “身体在受伤后，会本能的出现防御性的保护措施。” “贸然开刀……不是最好的选择。” 听见这些话，王莹顿时有些着急了： “姜教授，那您说怎么办啊？” 姜廖青深吸一口气：“目前我们讨论的最佳方案是……手法复位！” “宋主任，你联系一下卫健委保健局专家里，有没有手法复位的高手。” “我记得，潼川省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的薛博士，对于骨科手法复位，应该很厉害！” 听见这话，宋玉芳连忙点头：“我现在就去联系！” 说话间，宋玉芳连走带跑的离开了房间。 出来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薛博士的联系方式。 等了一个小时时间！ 薛博士这才急匆匆的赶来了…… “姜教授，你好。” 薛志兴是留美专家，手法复位水平很高。 一番寒暄之后，他也没有丝毫的优柔寡断，立马检查起来袁金宗的情况，然后比对片子。 可是…… 十分钟过去了。 薛志兴非但没有任何措施，反倒是眼神里越发凝重了起来。 久久之后…… 薛志兴叹了口气，说道：“我可能……不太敢下手。” “这个情况，说实话，没有十足的把握，很难复位。” “但是，不可否认，比起手术，若是成功复位，恢复的效果会更好，对神经的损伤也会越小。” “可是，这种情况下，我说实话，自己没有把握。” 薛志兴的一番话，相当于给袁金宗的情况判刑了。 这该如何是好？ 房间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这时候…… 忽然一人说道： “我觉得，中医的手法复位，是不是经验更加丰富一些？”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脸色一变。 大家都知道……这位领导，对中医，可是十分排斥的！ 这话，不是相当于故意让袁省长不痛快吗？ 大家寻声望去，发现是范正义。 范正义看见大家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我是看书得出来的结果。” “毕竟……中医骨科，历史悠久……说不定有办法呢？” …… 第98章 救世主?! 范正义此时不解释还好，这越解释，反倒是现场众人，越发沉默起来。 袁金宗更是如此。 他皱眉看了一眼范正义，随后看向一旁的薛志兴。 “薛博士，这手法复位，难不成是中医专属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都略微变了。 显然，袁金宗有些不满。 薛志兴笑了笑，解释道： “这倒不是。” “现代医学关于骨折之后的手法复位，其实研究很多，而且我们比起中医而言，更有科学依据。” “依靠的是在现代化的影像设备下，对骨折后错位的骨头进行精准的复位。” “相比中医而言，现代医学手法更具有普适性和推广性。” “目前，世界卫生组织骨科研究中心，也开始对手法进行推广和普及了。” 袁金宗一听，顿时如同找到了理论依据一样，顿时瞪大眼睛说道： “范正义！”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难不成离开中医还不行了？” “薛博士说的对，在现代化的影像设备下，这种复位的手法更加精准，安全，高效。” “并且具有精准性和普适性。” “而不是中医那样，靠的手法，靠的经验。” “医学是严谨的，要严格按照医学的指南，按照医学的逻辑性来进行治疗。” “要我说，你少看那些古籍，要是中医骨科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哪至于今天这样？” 范正义看了一眼袁金宗，不知道对方是因为生病了内心难受，所以莫名发泄？ 还是……对于自己“中医无用论”的最后反抗。 但是无论怎么说，范正义都忍不住皱眉起来。 说实话，他也不太喜欢袁金宗这一番做派，而且，看了一眼一旁的这位薛博士。 范正义忍不住说道： “关于薛博士的话，我不认可！” “你说的现代科技背景下，现代医学骨科的确是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不再和古代中医那样，全凭一双手和一双眼睛来判断患者的伤情。” “的确，不可否认，在中国古代，对于骨科的认识的确不到位，存在大量因为盲目开刀手术造成的感染、神经损伤、等并发症。” “可是，在世界上没有x线，没有ct和核磁之前，谁能判断出来呢？” “更何况，现在中国哪家医院没有ct机或者是x线？” “你这样说是不负责任的。” “那中医难道就不能结合现代化的诊疗设备，利用影像学治疗，进行手法复位吗？” “谁规定这些科技，就是给西医设计的？不能给中医用？” “在中国古代，缺乏现代化的诊疗设备下，人家已经具备了正骨、复位等诸多技能。” “我觉得，说话做事儿，特别是我们这些专业人士，要公平一些。” “难道，中医手法复位，不是比现代医学发展要早，经验要丰富，也更有传承吗？” “身为医生，我们只能有一个立场，那就是治病救人，而不是去思考中医西医的差距或者差别。” “这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袁领导生病了，我们要思考的是如何才是最佳治疗方案，而不是在这里讨论中医好还是西医好？”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滑稽吗？” 范正义不是骨科的，但是作为急诊领域的专家，甚至俨然是潼川省第一急救专家的名号。 他对于骨科也不陌生，甚至参与抢救了大量的患者和病例。 他是有发言权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要为中医鸣不平。 甚至于，范正义此时忽然明白，为什么陈路明明知道袁金宗要遇到事情，可是却没有亲自来的原因了。 他要是陈路，甚至都不会叮嘱自己多多照看袁省长。 你这样一个贬低我们信仰的学科，这难道不是一种亵渎和不尊重吗？ 你对我们的信仰如此贬低，凭什么我给你治疗？ 再者！ 陈路之所以叮嘱自己，是因为他是医生，要有医者仁心，要为患者负责，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 人家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还要如何？ 范正义的一番话，让薛志兴顿时脸色一紧，心里也顿时有些不悦。 不过，在场的都是专家或者领导，薛志兴也不能发火，只能强颜一笑： “呵呵呵。” “范主任，你不要激动。” “我没有否定中医做出来的贡献，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如今国际上手法复位方面依然采用的是美国骨科医师协会的指南。” “这一点，你没有办法否认吧？” 薛志兴是海归博士，在美国加州大学公立医院进行工作了五年的时间。 人才引进的时候，这才回来的。 他所接受的医学知识，全都是美国医学指南。 回来以后，薛志兴就被火速提拔，很快就在科室里担任重要职位，不到五年时间，就成了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骨科的主任。 他这一路走来，可以说是尝到了海龟福利的人。 同时他那一套美式的医疗规则，也成了二院的标准，甚至在去年，被评选为国家级重点专科。 要说薛志兴没有傲气，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面对范正义的这一番话的时候，薛志兴虽然心里不悦，可终究没有丝毫慌张。 甚至看向袁金宗，淡淡的说到： “医学是有局限的，绝对不是一门完美的学科，我们会在临床中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 “而袁省长这种骨折，说实话，属于桡骨骨折里十分疑难的一种。” “我说实话，我说心里没有把握，这是实话实说，我们要严格按照标准来进行，而不是和中医那样，选择模棱两可的方式。” “万一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听见这话，范正义直接说道：“那你来啊？” “薛主任，我对你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 “眼下，我也没有争执中医好或者是西医好的兴趣。” “说实话，我本人就是现代医学的践行者。” “但是，我觉得我们医生更是人民生命健康的守护者。” “而不是说我们是中医或者西医的信仰者。” “当务之急，是给袁省长设计一整套的治疗流程。” “手上到现在已经将近四个小时了。” “你们也看到了手腕处的片子，若是继续这么下去，显然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若是骨折不处理好，这里的血肿会持续施压，虽然现在神经血管，看似没有问题。” “但是，谁能保证，这个情况持续时间长了以后会有什么结果？” “你既然说现代手法复位效果更好，那你倒是上啊？” “或者说，你不上去，你推荐人也行。” “而不是站在这里夸赞你们的指南有多优秀。” “这有什么意义？” “你已经是潼川省引进来的高层次骨科人才，而且对于手法复位更是擅长，如果你治不了，那我们就想起他办法，不要拖延时间了。” 听见范正义的话，薛志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就连看着范正义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埋怨。 此时的他，已经算是被架起来了。 顿时，薛志兴深吸一口气： “我可以试试！” “但是，说实话，我没有足够的把握。” “因为桡浅神经的位置，已经在骨骼之间，骨折之后，那些原本的骨骼断层，也会成为利器，对组织进行二次损伤。” “所以……” 薛志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看着片子，思考手法复位的可能性。 现代医学对于手法复位有三个标准。 第一是对线。 第二是对位。 第三是长度。 而对于手法而言，其实没有太多系统性的操作指南。 甚至可以说，现代医学骨科手法重标准，轻术法。 更多的是借助于器械。 终于！ 在看了许多片子结果之后，薛志兴这边终于走到了袁金宗的身边。 “袁省长，手法复位，存在疼痛，所以需要麻醉，需要您配合一下。” 听见这话，袁金宗很是配合，点头说道：“好！” “蔡博士，我相信你。” “放手来吧！” 薛志兴点了点头：“您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的想法并不是单纯的手法复位。” “而且，别说我了，就是那些顶级的医生来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更何况，我们有着详细的指南和评分。” “按照您的情况来看的话，其实评分标准并不太好。” “所以……” “关于治疗方案，我觉得，可以采取一种手法整复+手术的方案。” “首先通过手法复位，减轻对桡浅神经和正中神经的松解。” “达到手术标准之后，我们进行手术。” “姜教授，您觉得呢？” 姜廖青闻声，忽然眼睛一亮：“对，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但是……” 姜廖青微微皱眉的看着袁金宗的手腕之上的区域，忽然皱眉说了句： “但是，这就需要对手法复位的要求更高了。” “因为想要开刀手术，无论是选择哪种术式，哪种切口，都是需要我们处理好神经区域，避免造成二次损伤。” “所以，薛主任，你这边，尽力而为就行。” “实在不行，我们只能选择手术，如若发现手法复位不达标，必须要马上停止复位。” “选择进行手术。” “而且……” 姜廖青看向床上袁金宗，认真说道：“袁省长，我觉得，你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建设和准备。” “这一台手术，若是没有办法通过手法复位的话，手术肯定是存在风险的。” “我只能说最好的结果是，神经的轻度损伤，可能在后期造成手指麻木、拇指无力的结果。” 听见这话，顿时袁金宗愣住了。 “难道……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袁金宗显然不想未来的生活中，处处不便利。 而且，如果他的手指，特别是拇指，如果拇指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这和残疾了有什么区别？ 虽然国家对于残疾人没有明确规定不让做领导。 但是！ 现实生活中，组织上，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他们担任重要领导职务的。 一来是因为领导的日常工作需要。 二来，有个词语叫做领导形象。 很多重要位置的领导，都是有能力的人，有气魄的人，是出类拔萃的人，无论他走到哪里，大家都会为他一致叫好，他还代表了某一个组织，某一个地方人的形象，代表了群体的形象。 若是袁金宗未来提笔写字都做不到了，签字都签不了了。 他扪心自问，他能继续吗？ 可能除了残联之外，其他地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他继续履职了。 更何况，他现在岁数也不小了。 顿时！ 袁金宗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这是最好的结果吗？” “难道就没有我康复的结果吗？” “我难道以后……就连提笔写字都困难了吗？” 姜廖青不为所动，认真点头：“的确如此！” 此话于此乎，袁金宗顿时激动的从床上就要站起来。 “岂有此理！” “哪有这么夸张的事情？” “我就是摔倒了摔了一跤吗？” “你们……你们能不能行了？” “你们……” 这时候，王莹顿时脸色一变：“你干什么你？！” “这里是医院！” “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袁金宗我告诉你，你现在是病人，不要把你在单位里面那一套放在这里！” “这里不是你的一言堂，更不是你为所欲为，口无遮拦的地方！” 王莹站在那里，指着手指对着袁金宗就是一顿指责，那满脸的愤怒，更是多了几分威严。 听见妻子的话，袁金宗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下。 “可是……可是我……” “我这样……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王莹顿时说道：“废人？” “起码你还有命活着！” “要不是人家范主任，你现在生死未卜，说不定还躺在那犄角旮旯呢。” “起码你手还在，时间长了若是因为耽搁结果，导致了坏死，你得截肢你知道吗？！” “你废人？” “你废人怎么了？” “是人家医生们造成的吗？人家是来帮你的，救你的！” “你瞧瞧你什么态度？！” 说完之后，王莹也不再去管身后的袁金宗，连忙对着姜廖青道歉道： “姜教授，实在抱歉，让您看笑话了。” “老袁他……他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但是您放心，如论你们如何治疗，我都支持。” “同意书我可以签字。” “你们放心好了。” 听见王莹的话，身后的一群领导们都不由得内心多了几分敬佩。 这才是领导干部该有的样子。 多好的贤妻。 说实话，他们很担心王莹和袁省长一起激动起来。 到时候……如何收场都是一个问题。 姜廖青面不改色，摇了摇头：“这是疾病的一部分。” “说实话，我能理解袁省长的心情。” “但是，医学就是医学，我得把我该说的都说了，起码不用后期康复不好，心里有怨气。” “医学从来不是一门完美的学科，我们也不是完美的医生。” “我们只能把伤病的风险降低。” 这时候，薛志兴忽然有些不那么自信了。 当他看到袁省长这么愤怒以后，说实话，薛志兴的底气都没有那么足了。 要是……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他会不会怪罪自己？ 范正义眼睛看着这些，并没有说话。 其实，这就是差距。 薛志兴担心的是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因为……他还年轻，还想往前走。 可是姜廖青教授却不一样，六十岁的他临近退休，虽然也会被医院返聘回来，可人家的气度和格局，都远超了他们。 一个医生，只要你能抛开一切外物，去真正的探讨疾病的时候，这时候，你才是真正的成熟的医生。 说起来也让范正义感觉惊讶。 按理说，这些东西是需要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去培养的。 可是……他却也在陈路的身上，看到了这些优秀的品质。 就比如他如何看不惯袁金宗，也依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时候，薛志兴让王莹签了字，准备开始手法复位。 周围众人的眼神，此时都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薛志兴此时此刻的压力很大！ 甚至眼神里多了几分闪烁。 麻醉不难，臂丛神经就可以进行。 臂丛神经阻滞麻醉甚至可以进行手术了，手法复位更不用说。 姜廖青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看着薛志兴，没有说话。 只是…… 他忍不住有些担心。 他感觉到了薛志兴的状态有些不对。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此时已经到了受伤四小时！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骨科手术，其实有很多讲究。 如果骨折后没有明显的严重肿胀，手术越早做越好，一般在创伤后6-8小时内进行。 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就需要等待肿胀消退之后才能进行了。 比如在5-7天内手术就可以，并不需要太担心。 一般对于骨骼而言，14天是新裂缝和旧裂缝之间的界限，所以14天以后愈伤组织开始形成，如果不能很好的去除愈伤组织，则会影响解剖复位，并且周围组织的黏附会增加手术难度，实际上大多数骨折可以在14天之内完成手术，效果几乎是相同的。 但是！ 凡事儿总有例外的。 姜廖青看着袁金宗的伤口，其实内心满是担忧。 他担心出现骨筋膜室综合症。 骨筋膜室综合征又称急性筋膜间室综合征、骨筋膜间隔区综合征。 什么意思呢？ 其实很简单。 骨筋膜室，字如其名，就是指由骨、骨间膜、肌间隔和深筋膜所构成。 如果骨筋膜室内的肌肉、神经因急性缺血、缺氧而产生的一系列症状和体征。 一般情况下，骨筋膜室综合症多见于前臂掌侧，也就是袁金宗这种。 所以说，有时候人倒霉，还真的没办法。 骨筋膜室综合症可怕吗？ 当然了，出现这种情况以后，若是恶化了，就会坏死。 坏死的话……两种选择，一：截肢；二…… 所以！ 对于袁金宗而言，最佳的治疗时间，其实就是6-8小时之间。 此时，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了。 骨折本身具有严重的软组织水肿，严重的情况下可能会由于骨筋膜室综合征而导致肢体坏死。 而且，这种情况下，若是受伤后的时间较长，超出急诊手术的最佳时期，受伤部位肿胀严重，甚至产生水泡，此时不能马上手术了。 因为皮肤像吹足的气球一旦切开可能就无法缝上，更何况骨科手术还需要打钢板或者是打钉子，进行内固定，皮肤就更难缝上，勉强缝上或者强行缝上，可能导致皮肤边缘的缺血坏死，这样可能把闭合的骨折变成开放的骨折，甚至出现感染手术失败。 看似简单的疾病，其实往往有很多顾忌。 而此时。 薛志兴已经开始了手法复位。 专业的职业态度和心态，让他的状态也回来了，麻醉时间到了之后。 他开始轻轻的在袁金宗的手腕上轻轻按压，随后到了桡骨掌侧。 再次认真确认片子之后，开始按照自己心里的模板，开始了手法。 没错！ 就是模板。 现代医学很喜欢把流程标准化。 也就是什么样的角度，选择什么样的方法。 这不是坏事儿。 很容易让人学会。 薛志兴小心触摸之后，两手如同钳子，轻卡两侧，随后开始利用身体力量，小心挪动。 他不想成功吗？ 当然想！ 若是这一次自己成功救了袁省长，这对于他而言，同样也是一个偌大的机缘。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这时候…… 姜廖青忽然说了句：“停下！” 此话一出，蔡远志忽然满头大汗，他盯着袁金宗的手臂，忽然脸色一变。 也想到了什么。 姜廖青真的是吓了一跳。 “你下来吧！” “不能复位了。” “完全卡死了。” 此话一出，蔡远志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差一点就出问题了。 他忘了，桡骨周围，可不仅仅只是桡浅神经和正中神经啊。 还有丰富的血管走向，以及丰富的神经群。 这里是腕管周围，还分布有密密麻麻的控制手掌的神经区域。 这些断开的骨折，俨然成了一把利刃。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损伤到这些血管和神经。 腕管神经群可不好招惹！ 所以说，手法复位看似简单，其实到处都是学问，要不然中医也不会专门因为复位，设计那么多手法。 此时的薛志兴背后已经一层冷汗了！ 若是刚才他力度再大一些，很可能就要出问题。 可是，这一切，躺在床上的袁金宗是无法了解到的，臂丛神经阻滞麻醉以后，痛感大幅度降低，虽然方便了操作，但是感知下降，对于及时反馈而言，并非好事儿。 姜廖青此时急忙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检查了片刻之后，顿时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薛志兴的一番操作，看似符合影像资料下的操作。 但是…… 非但没有起到良好的作用，反而把袁金宗的桡骨区域稳定性给破坏掉了。 如此一来，情况更加着急了几分。 姜廖青忍不住看了一眼薛志兴，顿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才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因为薛志兴一开始神情就不太稳定，在精神紧张，压力过大的情况下，就连平时稳定性都已经失去了，更谈何治疗了？ 王莹见状，连忙问了句：“姜教授……怎么回事？” “怎么了？！” 姜廖青脸色微微皱眉：“情况不太好！” “可能需要及时手术了。” 听见这话，原本就情绪不太稳定的袁金宗顿时皱眉起来： “什么意思？” 姜廖青解释一句：“袁省长，你的情况说实话，实在是有些复杂，我们也不敢乱下结论！” “目前而言，薛博士也不能胜任手法复位的工作了。” “我觉得，若是在两个小时内，手法复位没有取得很好效果的话。” “我建议……进行手术！” 此话一出，顿时王莹的脸色就变了。 “姜教授，如果手术的话……会不会很危险？” 姜廖青点头：“没错！” “我现在更加担心骨筋膜室综合症的出现。” “毕竟长时间这么大压力的话，必定会对神经血管的血供产生影响。” “若是时间过长，很有可能……导致坏死。” “手术其实也没有那么大风险，毕竟只是桡骨手术，预后情况是否好，第一取决于手术过程中是否遇到突发情况，其次……也和后期的复健有关系。” “若是手术成功，加上后期复健也稳定的话。” “即便是有损伤，也能稍微缓解！” 听见这些话，王莹连忙问了句： “如果不手术呢？” “您刚才不是说……手法复位效果最佳吗？” 姜廖青无奈叹息：“手法复位……的确效果最佳。”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这个复位难度太高了，薛博士也没有办法胜任。” 王莹忽然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看向范正义： “范主任，你不是说中医手法复位效果会好吗？” “那……能不能请中医来看看？” 听见这话，顿时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袁金宗。 袁金宗此时的脸色，也并不怎么好看。 他正要说话，却突然听见王莹转身盯着自己，厉声呵斥道： “闭嘴！” “袁金宗，我告诉你。” “你现在是患者，要做的就是听从医生的安排。” “你不是领导！” “你要觉得自己没问题，那你起来可以离开这里。” “这么多年来，你抵制中医，厌恶中医，我想问的是，中医既然无用，为什么国家在大力发展和倡导中医药事业的发展！” “我甚至觉得，你今天的事情，就是报应。” 袁金宗听见这话，顿时脸色也多了几分难堪，甚至激动的说到： “报应？！” “报应又能怎么样？” “我袁金宗哪件事儿做错了？” 王莹一听这话，顿时语言一冷，淡淡的看向姜廖青： “姜教授，既然如此，那手术吧！” “既然他不同意找中医试试，那就手术！” “手术出了任何问题，他自己负责。” “我来签字！” 王莹也是果断的很，可袁金宗却直接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他其实比谁都害怕！ 坐在这个位置上，袁金宗的政治抱负还没有实现，一旦失利，他必定会从巅峰云端，跌入尘埃之中。 无论是去什么地方，残联也好，政协也罢，他能敢信？ 可是，让他认错，却也说不出来。 那一张脸，似乎比什么都珍贵一样。 姜廖青见状，自然内心明了，和这些领导打交道多了以后，其实领导心里想什么，可是嘴里说不出来的话，他们都很明白。 难不成非要让说清楚，说他袁金宗不想退位？ 说白了，他就是需要一个退路罢了。 姜廖青淡淡的叹了口气：“这样吧！” “既然情况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 “我倒是觉得范主任说的有道理，无论中医也好，西医也罢，都是医生，不应该划分的那么清楚。” “要不看看省内，有什么知名中医骨科专家，可以邀请过来看看。” “若是对方也没有办法的话，我觉得也算是死心了，直接手术就行了。” “王教授，你说可以吗？” 王莹是潼川大学的教授，本身就是高级知识分子。 听见这话以后，脸色柔和了一下，说了句：“好！” 作为袁金宗的妻子，两人相处了几十年，他能不知道对方心里那点小心思。 现如今，姜廖青这边给了台阶，她若是不知道接住，那可就太蠢了。 “好！” “那就……有劳姜教授了。” 姜廖青这时候看向了宋玉芳。 “宋主任，你是医疗科的主任，你手里面应该有专家库，你去找来省内骨科领域手法复位最好的大夫。” 宋玉芳一听这话，顿时连忙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出来病房，宋玉芳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竟然是陈路！ 其实，也不难！ 毕竟，整个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唯一一个中医，就是陈路。 可是……宋玉芳能给陈路这个机会？ 哪怕这种情况太危险，稍微不慎，就会出问题。 但是，宋玉芳也绝对不会找陈路。 他连忙让工作人员整理起来，并且联系了中医医师协会那边。 很快，一个人名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骨科病区主任，蔡旭东！ 看到蔡旭东的介绍之后，宋玉芳顿时激动的瞪大眼睛。 他没想到，这个蔡旭东竟然是家传手法。 蔡旭东是潼川本地人，祖上五代都是中医，美其名曰，就是中医世家第六代传人。 同样也是锦川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蔡氏正骨的继承人和发扬者。 而且，最重要的是，蔡旭东的履历实在是太惊艳了。 先后三次获得省级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 科研，完美！ 临床，完美！ 背景，完美！ 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 顿时，宋玉芳当即联系了蔡旭东。 此时的蔡旭东正在办公室内，接到宋玉芳电话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保健局的宋主任？” “有什么事情吗？” 宋玉芳连忙把情况说了一遍：“蔡主任，是这样的……” 袁金宗？！ 听见这个名字之后，蔡旭东的眼睛顿时瞪大，他的第一反应是……机会来了！ 第二反应才是……这是一个中医的反对者。 可是，他甚至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内心就有了决断。 去啊！ 必须要去！ 这不是一个明白的机会吗? 专业对口，而且还是副省长。 唯一担心的是……这位领导，是中医的反对者，往日里发表了不少言论。 蔡旭东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担心袁金宗对自己说出什么话来。 至于对方厌恶中医的态度，以及对方的不当言论，自己去合适不合适这个问题，蔡旭东甚至都没有想过。 很快！ 蔡旭东给了宋玉芳回复。 挂了电话，宋玉芳开心的回到了病房内。 “我这边联系到了省中医院骨科病区主任、骨科研究所现任副所长，蔡旭东主任。” 听见蔡旭东这个名字，姜廖青忽然眼睛一亮，看着略显担心的王莹，说了句：“蔡主任的水平是不错的。” “锦川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蔡氏正骨传人。” “家里有一个正骨医院。” “水平很厉害的。” “说不定他真能有什么好办法。” 半个多小时以后，蔡旭东就赶来了，不过进来以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本就谢顶的头上，更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进来以后，看见满屋子的领导专家，顿时蔡旭东微微一笑： “抱歉，来晚了。” 显然，蔡旭东已经是全速前进了，可这句话，足以看出来他态度的卑微和虔诚。 这一副姿态，和他今日在医师协会的态度，截然不同！ 姜廖青见状，微微一笑：“没有，蔡主任休息一下。” “不着急。” 听见这话，蔡旭东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床上的袁金宗，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可是…… 蔡旭东也不介意。 笑了笑：“我先看看片子，治病重要。” 说话间，拿起片子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王莹冷眼看了一眼床上甚至都和蔡旭东没有打招呼的袁金宗，顿时皱眉瞪了一眼。 随后笑着说道：“实在是麻烦蔡主任了。” “大老远跑一趟。” 蔡旭东微微一笑：“呵呵，我这算不了什么。” “比起袁省长日理万机，我这都是小事儿。” 说话间，他看着片子，眉心顿时皱了起来。 随后走到一旁袁金宗的身旁，拿起手腕细细的看了起来。 袁金宗也是口嫌心直，标准的表情很冷淡，可身体很诚实，更加配合。 看了之后，蔡旭东在几个位置上稍微按压了一下。 顿时袁金宗一阵哀嚎一般的疼痛。 麻药本来就不多，现在已经过时了，以至于现在更加敏感了。 只是…… 这时候！ 忽然蔡旭东皱了皱眉：“不对啊？！” “你们复位了？” “这位置有些不对劲儿。” “厮……” “有点危险啊。” “现如今，骨头这边尖刺已经到了边缘，稍微一动，就可能损伤一旁的血管。” “这可不是好事儿啊？！” 不得不说，蔡旭东还是有水皮的，通过外观的辨别以及片子的配合，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话一出口，顿时一旁的薛博士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姜廖青点头：“嗯，刚才薛博士想要复位，但是难度太高，中途放弃了。” 此话一出，蔡旭东站起身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法复位的可能性太低了！” “几乎不可能。” “若是刚才没有动之前，我还有三分把握。” “但是现在……” “一成把握，都不够啊！” “我建议……还是手术吧！”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袁金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本来还抱有一些希望的，可是现在……就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碎了。 王莹也是闻声叹了口气。 她倒是还能接受。 大不了不做这领导好了。 人好好的就行。 可是…… 真要是那样的话，估计以袁金宗这脾气，可能心理上的打击，远比肉身打击要严重啊。 看着床上板着个脸的袁金宗，王莹也是深感无奈。 房间里所有人此时此刻，都不由的叹了口气。 或许…… 这一刻，在众人眼里，最后的希望，都要泯灭了。 不过…… 就在这时候，忽然范正义说了句：“对了，我记得保健局，专家治疗组唯一一个中医，不是陈路陈专家吗？” “为什么不让他来看看？” 此话一出，袁金宗也是猛然抬头看向宋玉芳。 王莹也是满是好奇的看着对方。 显然！ 今天绕过陈路把蔡旭东邀请来，这就不对。 首先邀请的不应该是最厉害的吗？ 而保健局专家治疗组唯一的中医，都没有过来！？ 王莹皱眉看了一眼宋玉芳：“宋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玉芳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甚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这个……” “不是！” “是陈路太年轻了，只有三十岁，比起成名已久的蔡老爷子，他……我担心他的能力！” 袁金宗没做声，而一旁的范正义却冷笑一声： “是吗？！” “据我所知，陈路作为专家治疗组成员之后，可没有一次失误啊！” “宋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玉芳的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惶恐。 就连卫健委副主任徐世仁这一刻也皱眉看着宋玉芳： “宋玉芳，你就是这么做你的治疗科主任的？” “就连找谁来看病都不知道了？！” “你这工作，到底怎么做的！” 宋玉芳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此时解释什么都有些解释不清楚了。 她连忙拿起电话，当着众人的面说道： “我现在就联系！” “马上！” “抱歉，是我的责任……” 很快，电话接通了。 宋玉芳开门见山的说到：“陈路，你现在立马来潼川省人民医院。” “你……” 只是，声音还没说完。 陈路微微一笑：“宋主任，我过不去啊！” “您不是让我去乐阳湖疗养院那边配合会诊吗？” “我去了啊！” “来回一两个小时呢，我可过不去。” “再说了，您都说了，我现在的工作，可不是会诊，而是……配合工作。” 说完，陈路直接挂了电话。 宋玉芳顿时慌了。 果不其然！ 徐世仁脸色铁青：“你这是干什么？！宋玉芳！” “堂堂专家治疗组成员，被你安排到乐阳湖疗养院？” “那里不是老年活动中心吗？！” “陈专家去那里干什么？！” “还有，陈专家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让专家治疗组成员去那些地方，这不是胡闹嘛！” …… 顿时，房间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宋玉芳的两鬓都已经紧张的满是汗水。 “我……不是……我……” 可是，宋玉芳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了所以然来。 这一刻！ 范正义叹了口气：“我给陈路打个电话吧！” 说完，范正义直接拨通了陈路的微信电话。 电话也很快接通了。 “陈专家，你这边有空吗？” 陈路：“也能有，也能没有，看什么事儿。” 范正义直接把袁金宗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把片子发了过去。 “你看看这个片子，你能治吗？” “手法复位难度很高，你……有没有办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大约一分钟以后！ 陈路直接说了句： “能治！” “不难！” 范正义和房间里所有人顿时都兴奋了起来，就连袁金宗此时也松了口气。 他真的被吓坏了。 范正义连忙说道：“那你……” “那你现在过来吧？” “情况挺着急的，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了。” “你现在……” 陈路闻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能治是能治！” “但是，我不想，也不愿意给他治。” “一个反对中医，厌恶中医，甚至公开博览会不带中医的人。” “凭什么有资格享受中医的服务？” “抱歉，范主任，这件事儿和你无关。” “你可以直接告诉他！” “不信中医者，不治！” …… 第99章 且行且说 “能治，但是不治！” “不信中医者，不治！” 这一番话，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攀升到了极点。 而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陈路说完话之后，竟然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幕，顿时把房间里所有人给吓到了！ 没错，这已经不是惊讶了。 这是惊吓！ 就连袁金宗本人听到之后，甚至都气的浑身颤抖，若不是手腕骨折，他甚至都想亲自开车过去和陈路拼命。 这他妈……有你这样的医生吗？ 而他妻子，王莹在听见这句话之后，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还能怎么说？ 这一切不正是因为袁金宗自作自受吗？ 谁让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反对中医？ 人家陈路做的也没有任何毛病啊。 王莹是一个理智的人，甚至这一刻，内心都是如同明镜一般。 虽然对陈路不给老公治病内心或许有一些不悦，但是仔细一想，将心比心一下，这何尝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呢？ 更何况，她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 她很清楚，若不是陈路对范正义的用心叮嘱，袁金宗现在说不定还在那不知道什么的犄角旮旯昏死着呢。 想到这里，王莹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是不得不说！ 陈路这话，已经在房间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徐世仁作为卫健委的副主任，此时此刻，沉着脸，忍不住说了句：“胡闹！” “这陈路分明是在胡闹！”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徐世仁又怎能不清楚其中背后的事情呢？ 想到前几天袁金宗在会场对中医就是一顿念叨，甚至在举办博览会的时候，把中医剔除在外。 这本身做事儿就已经有些过分了。 人家陈路本身就是中医，能力也很不错，内心有骨气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陈路这么做，这真的是在得罪人啊！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 姜廖青见状，顿时也是愣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身为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陈路会如此之刚！ 别人可能觉得，他们专家治疗组成员有多厉害，有多威望，可是……真正里面是什么事情，只有他们里面的人才会一清二楚。 姜廖青已经做了连续两三届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了，他很清楚，在这些现任领导，哪怕是退休领导人眼里，他们也无非只是一些有名望的医生。 充其量就是一些厉害的医生罢了。 真要是让那些领导和他们平等相待，压根不太现实。 所以，哪怕是看到了袁金宗的种种情况，姜廖青也是一直给这位领导台阶下。 毕竟，领导的面子，可值钱了。 很多时候，姜廖青发现，在和那些领导们打交道的时候，甚至时不时的需要如同安抚孩子一样，哄着对方。 可是陈路呢？ 他简直就是这个群体里十足的一个特殊存在。 他竟然能对着现任领导，而且是身居高位的袁金宗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需要何其恐怖的胆量？！ 甚至于，姜廖青甚至此时此刻，看了一眼一旁谨小慎微，满脸谄媚的蔡旭东，忽然觉得，这就是两个极端。 同样是面对反对中医，甚至拒绝中医药参加医药博览会！ 陈路只是中医圈子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可蔡旭东却是成名已久的家传渊源蔡氏正骨继承人，中医医师协会副会长。 按理说！ 蔡旭东作为潼川省中医药一个门面，这种事情，是他应该说的。 可是…… 他却没有一点点的能量反馈，甚至进入这里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阿谀奉承的谦卑姿态。 而陈路呢？ 一介布衣，却敢直面不公。 一身凡胎，却又有铮铮铁骨！ 面对天赐机缘，他能做到不为所动。 面对诋毁，他却又能做到反抗权势！ 姜廖青一时间，竟然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年轻人，内心滋生了满满的羡慕和敬意。 都说少年自由少年狂。 果真如此啊。 身似山河，挺脊梁！ 敢将日月，再丈量！ 今朝唯我，少年郎！ 敢问天地，试锋芒！ 披荆斩棘，谁能挡！ 姜廖青一时间，竟然嘴角微微上扬。 在这么一刹那间，姜廖青甚至觉得，或许……这个世界需要新的接班人了。 他们这群人，无非只是新旧医学交接期间的一代产物。 他们遇到了科技发展最迅猛的时代，利用了当下更新迭代的技术，享受了时代的红利。 可是…… 相比他们而言。 这些九零后、零零后，他们满腔热血，心似骄阳，世人笑我浑不觉，红日初升我自强！ 或许，中国医学的未来，若是有这样的年轻人来守护，会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到时候！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或许……这才是我巍巍中华，最美的一代。 姜廖青有些欣慰，但是更多的是羡慕。 因为在他们那一代人眼里，他们学习的是所谓的高情商，崇拜的是人情世故，信奉的是潜规则…… 可是，在他们这一代人眼里，这些东西，如同糟粕，心有猛虎，何惧蝇苟？ 一时间，姜廖青嘴角竟然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而偏偏这个时候，蔡旭东却率先发怒了！ “岂有此理！” “陈路这是满口胡言。” “简直是胡闹。” “这样的人，哪里配做医生？” “置生命危急于不顾，竟然还耍小性子。” “大局不分，顾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尊严，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姜廖青看着生气的蔡旭东，忽然摇了摇头。 他知道蔡旭东生气的是什么！ 第一，他气的是陈路让他显得如此怯懦卑躬，谄媚权势。 第二，他气的是陈路张口说能治不难，却偏偏不治。 第三，他气的是陈路光明正大拒绝袁金宗，做了他想做却也不敢做，甚至是没有想过去做维护中医却不利于自己的事儿。 第一是人格上的碾压！ 第二是实力上的蔑视！ 第三是身为中医，却只想自身的卑劣。 都说，愤怒是掩饰自己无能最好的手段。 姜廖青此时看着蔡旭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可是，此时的范正义却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行你上啊？” 一句话，让蔡旭东顿时皱眉，他忍不住看向范正义： “我……我……我起码过来了！” “而且，空口无凭，他陈路说能治疗就能治疗吗？” “袁省长这个情况，和常规的骨折并不一样。” “他陈路反正是不会过来，随便怎么说，都可以的。” “就这种职业态度，他就是再厉害又能如何？最起码的医者仁心都做不到！” “做事儿先做人。” “人都做不好，还说做什么好医生呢？” “就这种人，还妄想加入中医医师协会？不是做梦嘛！” 蔡旭东冷哼一声，一旁的宋玉芳听到之后，却心里差点笑出声来。 刚才众人还在埋怨自己，现在好了吧？ 不是说自己不请陈路过来吗？ 现在，你们打电话邀请了啊，可他愿意来吗？ 宋玉芳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 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方宏杰孙广宁这些人能被陈路给算计了？ 他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人这不是……这不是太简单了吗？ 越想，宋玉芳甚至内心都觉得陈路这种人，她压根不需要多虑。 甚至觉得自己以前都高看了他了。 范正义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毕竟，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难不成说……是你袁金宗自己作死，非要贬低中医，陈路不来很正常？ 虽然范正义不怕得罪人，可是这种明白的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做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啊。 这时候，房间里所有人都有些沉默了。 姜廖青此时说道：“袁省长，王教授。” “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 “是邀请一些首都的专家过来吗？” “还是……手术？” 听见姜廖青的话，袁金宗的脸色很难看，他就这么躺在床上，内心百味杂陈。 说实话，他是真的害怕自己这手废掉。 如果真的这只手不能工作了，自己哪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更让他心有不甘的，却是陈路！ 他想到陈路刚才那一番话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反思和后悔。 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要贬低中医？ 自己真的做的错了吗？ 而且……陈路就不怕自己吗？ 可是转念一想，袁金宗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怕？ 人家怕什么？！ 说实话，袁金宗也是一个通透的人，他很清楚，别人尊重自己是因为自己身上这一层皮。 若是没有了这一层皮，还会是这样的吗？ 可是，陈路不一样，人家压根不需要在意什么保健局专家组成员的身份。 他有实力！ 他任何时候，都不用担心这些。 更何况，仅仅只是他不给自己治疗，并不是人家就没有身为领导的患者。 可是，让他承认错误，否定自己之前的言论，真的很难吗？ 良久，袁金宗忍不住叹了口气。 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双手，忽然苦笑起来。 这时候，宋玉芳看着袁金宗，表决心一样，认真说道： “领导请您放心！” “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认真对陈路进行批评。” “让他亲自上门给您道歉。” “如若不然，我们保健局也绝对不允许出现一名不听从指挥的医生。” 听见这话，顿时姜廖青也皱眉起来。 他忍不住看着宋玉芳说了句：“宋主任好大的口气啊！” “保健局的专家一定要进行治疗吗？” “这是谁规定的？” “还是说，宋主任以为我们这群专家真的就是被你们吆五喝六，随意驱使的人？” “我们也好，陈专家也罢，都是保健局的专家，最起码等同于处级以上待遇！” “宋主任，你倒是好的口气，一句话，就批评教育？” “要是治疗科是这样的态度的话，那麻烦以后千万不要叫我。” “否则我也不会配合工作的！” “保健局只是协调处理好专家和领导患者之间的桥梁，却不是我们的直管单位！” “所以，请你对陈专家尊重一点。” “我们的确有义务对专家进行治疗，但是我们也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职业规划，和自己的工作，甚至是自己的信仰。” “我尊重并理解陈专家，而你们，却也应该协调好这些事情。” “我觉得，今天陈路来不来，其实你有很大的责任！” 姜廖青的话可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反怼了回去。 宋玉芳一听这话，顿时语气一滞。 都是专家组成员，但是人跟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人家姜廖青的身份和影响力，绝对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 无非只是觉得陈路年轻，好欺负罢了。 这时候，王莹看了一眼床上失魂落魄，甚至情绪寡淡的老公，同样莫名的有些心疼。 犹豫片刻之后，王莹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起身，对着范正义说道：“范主任，你能告诉我陈路在哪儿吗？” “我亲自开车去找他！” “我愿意给他道歉。” “其实，我很理解陈专家拒绝治疗的想法。” “毕竟，这件事儿就是放在我身上，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拒绝。” “一定否定中医，否认别人信仰和追求的人，其实是不值得被同情的。” 范正义听见之后，顿时眼睛一亮：“好！” “我现在就去准备车，我带您过去。” 听见这话，王莹看了一眼袁金宗：“把老袁也带上。”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一愣。 徐世仁连忙说道：“王教授，这……袁省长现在情况不太好，一路颠簸的，我担心出问题。” “要不……还是提前打个电话吧？” “我来打！” 王莹笑了笑：“徐主任，您这话就客气了。” “这要是放在其他时候，我一定不会介意麻烦您的。” “可是今天真的不行！” “袁金宗不是孩子，他是成年人，有正确的认知和判断。” “他需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买单。” “所以说……” “我得去，他也得去。” “他需要对陈专家道歉。”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和陈路打赌了吗？”说话间，王莹看向袁金宗。 听见王莹的话，袁金宗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王莹见状，直接皱眉，义正言辞的说道：“袁金宗，你要是个男人的话，今天必须要跟我去！” “你既然和陈路打赌输了，就得去道歉，完成你的承诺。” “不管陈路给不给你治病，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除此之外，你若是想要让陈专家给你治病，你就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做出你的行动和表率。” 说完，王莹直接说道：“走吧？” 袁金宗躺在床上，依然没有动弹。 王莹直接忍不住了，声音甚至有些破防：“你不去是吧？” “好！” “袁金宗你别后悔！” “我告诉你，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说完之后，王莹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也变了。 袁金宗忽然一言不发，左手托着身子站了起来，闷声说了句：“走吧！”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徐世仁此时也松了口气，他和袁金宗关系很好，若是这个时候，袁金宗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不选择治疗。 十有八九出事儿以后会退居二线。 而到时候，他徐世仁的生活也不会好过到哪儿。 说白了两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可现在看见袁金宗站起身子，徐世仁连忙跟了出去。 一行人离开之后，宋玉芳和蔡旭东两人落在了最后。 “徐主任，我也去！” “我开车了，我……” 徐世仁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他。 到了急诊外面，直接上了辆车离开。 姜廖青此时见状，好奇之下，他也跟着上了车。 说实话，姜廖青并不关心陈路给不给袁金宗治疗，只是……他想知道，陈路对于骨科的水平有多高？ 若是可以的话，姜廖青甚至希望和陈路达成合作关系。 若是可以的话…… 这对于两人而言，都是好事儿。 就这样，四五辆车，飞速的朝着乐阳湖疗养院走去。 乐阳湖疗养院内，并不全是高层次的干部领导，属于一个养老院一样的单位。 也是保健基地之一。 一路颠簸，一路无言。 袁金宗和王莹并排而坐在后排，手被固定了起来。 而此时前面的范正义忍不住说了句： “王教授，我觉得……您劝劝袁省长。” “我说实话，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 “任何学科都是如此，不要靠着你的一知半解，挑战人家的专业和权威。” “我觉得这是不合理。” “人家陈路年轻有为，难免气盛。” “你首先得尊重人家。” “再说了，否定中医，对您有什么好处啊……” 王莹冷哼一声，笑了笑：“呵呵！” “是啊！” “可是有些人，不这么想啊！” “人啊，有时候要认清自己，真的以为大家都认可你的观念吗？” “说白了，无非是官大一级罢了。”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的自信。” “人要有自知之明。” “袁金宗，你是省长，还是副省长，就连常委都进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说实话，别把自己看的太重。” “你真的以为是你有道理吗？” “只是因为人家那些顶级中医不和你一般见识，甚至不把你放在心上。” “呵呵，当官了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吗？” 王莹看着窗外，阴阳怪气。 而袁金宗却没有说话，其实正如王莹说的那样，袁金宗也开始反思起来。 若是自己退居二线了，那些人还会跟着附和自己吗？ 说白了，无非就是因为自己身上多了一层皮罢了。 否定中医…… 袁金宗叹了口气：“我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也会给陈路道歉的。” 王莹冷笑一声：“道歉？呵呵……道歉若是可以的话，要警察有什么用！” “我告诉你，袁金宗。” “你飘了！” “你越来越不知道什么叫做脚踏实地了。” “你以前上学交不起学费，吃不起饭的时候，你还记得老百姓的日子有多难。” “可这几年，你还记得吗？” “这些年，你变得目中无人，你变得口无遮拦，你变得越发固执执拗。” “你变得，甚至我都有些陌生了。” “哎……” 袁金宗看见自己的结发妻子，顿时内心一紧。 他和王莹关系很好。 两人上学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穷小子，可是这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孩儿却在他最渴望得到尊重的时间里，给了他尊严。 后来，的确，他一步步走的越来越高。 也从来没有抛弃或者对自己的妻子不好。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妻子眼里，竟然变了这么多…… 袁金宗这一刻，也开始深深的反思起来。 过往种种，就如同云烟一般，出现在他的心头。 良久……良久……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疗养院。 一行人匆匆下车之后，就直奔里面。 疗养院哪儿见过这么多人到来，而且一个个气势十足，不怒自威，甚至还有一人经常出现在潼川省的电视台里。 这不是…… 袁省长吗? 还有卫健委的副主任…… 顿时，多了几分骚动。 不过，王莹见状连忙和院长解释了一番，希望不要打扰大家。 众人进入之后，发现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荫下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脉诊袋，陈路一身白大褂坐在那里。 对面是一个衣着朴素的老人，笑眯眯的和陈路聊天。 偶尔之间，陈路对着大家讲解一番养生保健的知识。 好不乐乎！ 看着陈路这一幕，袁金宗忽然所有的不甘心和不满，全都消失了。 这时候…… 不知道谁在旁边说了句：“这是袁省长！” 听见这话，原本围在周围排队的众人，甚至就连正在看病的老人，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袁省长，您这边请。” “是啊，快请。” 袁金宗此时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连忙笑着说道： “不可，不可！” “大家要按照秩序来。” “我也是来看病的，排队就行了。” 陈路也没有惯着他，直接静静的开始看病。 就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清风渐起，多了几分清凉之色。 而很快，前面的患者看完了，下一个就轮到袁金宗了。 只是…… 没等袁金宗坐下，陈路却站起身子，微微一鞠了一躬：“抱歉。” “袁省长。” “我知道您身份地位都很高。” “可您并不能得到我的尊重。” “所以，即便您来了，我也不会给您看病的。” “若是您觉得我做的不好，那正好，宋玉芳主任也在，徐世仁主任也在，您大可以建议取消我专家组的名额。” 说完，陈路起身就要走。 而袁金宗连忙叫住陈路，他淡淡的说到： “今天我过来，其实并不只是想要找你看病。”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陈路，我也知道，我之前对于中医做过很多不客观的甚至是贬低中医的言论。” “这是我错了！” “我今天在这里，为我的行为，给你道歉。” 陈路摆手一笑：“受不起！” “再说了，我也代表不了中医。” “只是我看病，讲究随心随性。” “所以，你无需和我道歉。” 袁金宗闻声，苦笑摇头：“我知道。” “中医有个说法，不信者不治！” “我今天过来，也算是为我过去的事情，道歉。” “除此之外，我说过，我会答应你一个请求。” “你不是和我说，我不带着中医参加博览会吗？” “你放心，从今日起，我对中医放在和现代医学平等高度。” “本次博览会，还有一场，在这个月底。” “到时候，我会广邀国内中医药公司和厂家的到来。” 说完，袁金宗也不想说什么了，转身对着王莹说了句：“走吧。” “老婆……” 陈路闻声，顿时了一下。 他没想到……袁金宗真的答应他举办中医医药博览会了？ 这…… 陈路此时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候，周围围观的百姓连忙说道： “陈专家，你啊……就给袁省长治治吧。” “是啊，袁省长其实挺不错的，他是咱们省内的好干部啊！” “对啊，他之前担任卫健委领导的时候，也是他对省内医疗进行改革和推进的，这些疗养院我们都是知道的。” “没错……” “治治吧！” 听着众人的话，陈路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了起来。 而此时，王莹见状，看着陈路，顿时说了句： “陈专家……” “哎。” “我知道，您的选择没有错。” “袁金宗对中医进行诋毁和妄论对于中医也的确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可是……哎……我还是希望，甚至拜托您可以救救我老公。” 陈路看着周围众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宋玉芳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和他一起来的是蔡旭东。 两人看着这一番场景，同样也是满脸的急切。 说实话，蔡旭东不敢赌，宋玉芳也不敢赌。 他们虽然内心极度不愿意相信陈路可以治好袁金宗的病情。 可是……万一治好了呢？ 这时候，袁金宗此时此刻，也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傲气。 什么理念，什么面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真正当他遇到事情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些都是狗屁！ 不值一提的东西。 相比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东西！ 这时候，陈路淡淡的叹了口气。 “中医素来传承久远。” “或许外人看起来规矩教条。” “道不轻传，不是因为中医见识狭隘，敝帚自珍，更不是担心害怕其他人学会了，归根到底，是因为希望收徒的是虔诚之人，仁义之士。” “追古溯今，不是因为中医不求进取，闭关锁国，更不是因为一代代中医人不知变通，把古之经典置之高阁捧入神坛，让后人膜拜！是因为希望今之学者，可以追古溯今，从万千病例中得到经验和教训，结合现代之理论，寻求新的突破，正所谓温故而知新！” “可今日！” “我依然不能给你治疗。” “不是说我陈路狭隘无仁，不知大义，甚至趁机要挟。” “而是因为……” “百因必有果，诸般结果，皆为定数。” “责罚也好，怨嗔也罢，我陈路都接着。” 此话一出，袁金宗内心懊悔到了极点，他看着陈路，半天没有说话。 他没有再去求人。 王莹见状，也是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天大老远跑来，自然是希望诚心打动陈路。 可现在看来，还是……不行啊。 “但是！” 就在这时候，陈路忽然画风一转，淡淡的说了句： “我可以给一个治疗方案和思路。” 说到这里，陈路对着姜廖青说道：“姜主任，劳烦过来一下。” 说话间，姜廖青顿时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好奇走了过去。 陈路随后招呼袁金宗坐下，随后在他手上开始切摸扣压起来。 这是中医皮肤外科的诊断思路。 通过外观，触感以及对方的反馈，对于疾病有一些认知。 中医骨科手术虽然发展年限很长，但是的确不如现代医学骨科加持下要厉害。 为什么？ 工具的落后。 这是主要的原因。 他们无法通过x片或者核磁ct对患者的情况进行精准的预估。 但是却可以通过外观、触感、反馈等诸多可控因素进行分析。 这也是中医厉害的地方。 中医骨科曾经在世界上属于顶级学科。 过去的辉煌不说也罢，但是中医骨科对于患者情况的见微知着，见表知里，还是很有一套的。 更何况，陈路是看过检查结果的。 片刻之后！ 陈路忽然说道： “姜主任，我这里有一种手术建议。” 听见陈路的话，姜廖青顿时眼睛一亮：“你说。” 陈路解释道： “常规手术治疗，其实都有一个显着的问题，那就是神经容易损伤。”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姜廖青眉心紧紧皱起，随后开始顺着陈路的话思考起来。 “难不成，陈专家还有其他入路？” 陈路点头说道： “没错！” “其实，完全可以选择一种特殊的入路方式。” “那就是直接从正中神经探查入路！” “虽然说，常规情况下，选择的是掌侧入路和北侧入路的方式。” “因为这样的话，考虑的是骨折技巧。” “掌侧入路，因为骨面平坦，利于放置钢板，但是软组织丰富，容易损伤，反倒是不能显露关节面。” “而背侧入路，虽然能显露关节，直接复位，但是伸肌腱并发症比较严重。” “在我们中医骨科手术中，这两种方式风险其实都很大。” “众所周知，古代没有优秀的检查器械。” “所以，中医骨科手术中，有一种特殊的入路方式。” “现在可以称之为正中神经探查入路。” “这种方法，古代称之为：探查入路。” “这种方法的优势在于，我们无法保证神经情况，所以通过探查正中神经的同时，进入骨折界面，如此一来，可对桡骨远端进行处理。” “但是呢，这种入路方式下，对于手术要求比较高！ 需要一位水平精湛的骨科专家。 因为此处注意切取旋前方肌时，一定不要在肌腹的位置上去切，因为这种肌纤维切断后，想重新再缝合起来会非常困难，故完全可以在其肌肉的止点，甚至切一部分桡侧屈腕肌的腱膜，这样才能剥离出完整的旋前方肌。 我的想法是在桡侧缘再缝3针到4针，然后向尺侧牵拉，这样旋前方肌可以整块翻起，还能保护住正中神经，再用霍夫曼拉钩将其撬开之后，即可完全显露桡骨远端，且不损伤旋前方肌。 ……” 陈路把中医骨科的方式认真说了一遍。 而一旁的姜廖青越听越是兴奋，越想越是内心舒畅无比！ 这种新奇的手术方式，可以说是打开了他的新视野。 目前为止，业界还从来没有这种手术。 可以说，桡骨远端手术目前为止，只有两种入路。 就是掌侧入路和背侧入路！ 这两种术式，基本上满足了所有的患者。 可是，这种充满新意的“探查入路”技巧，完全可以充分发挥现代化器械的优势，对正中神经做到完美的保护！ 好！ 好厉害的术式！ 这难道就是中医骨科？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听过中医骨科擅长手术的？ 姜廖青顿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台手术了。 陈路提出来了这个理念，完全填补了桡骨远端手术下的不足。 这是骨科桡骨手术领域的一次进步啊！ 姜廖青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忽然之间他对于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期待和好感！ “陈专家啊，您这可是交给了我一个宝藏啊！” “我要是不好好珍惜和利用，可真的对不起您的付出啊。” “这样吧！” “我完成袁省长的手术之后，立马召集团队，对您这个手术的术式进行分析，然后开设一个课题。” “这个课题的第一负责人，就是您！” “可以吗？”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姜主任，不值一提，小玩意儿罢了。” “中医骨科并非是不会做手术。” “只是……这个宝藏，需要慢慢的挖掘罢了。” 姜廖青闻声，内心自然兴奋起来了。 姜廖青的梦想不是这些虚头巴脑的荣誉专家或者是骨科医师协会会长，甚至是这些保健局专家组成员一类的。 他的梦想是捧起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的奖杯，然后有朝一日，登顶院士。 这才是一个医务人员的梦想和追求。 想到这里，他此时希望和陈路合作的期待，越发多了起来。 “陈专家，真的很高兴今天能得到你的指点。” “受教了！” “这一个课题，我一定好好做，让你看看我们团队的水平。” “希望今后可以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 袁金宗和王莹夫妻二人也终于松了口气，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满是感激。 “陈专家、姜主任，这个……手术没有风险吧？” 姜廖青摇了摇头：“有风险，那就是探查时候，不可避免的造成损伤。” “但是，这种损伤是可控的。” “不过，肯定会有略微的影响。” 这时候，陈路忽然说道： “这个，倒也不着急。” “我既然让您做了这个手术，自然是有后手的。” “若是袁省长能给予中医公平发展的平台。” “后续的复健，我可以帮你做。” “我保证，可以恢复如初！”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陈路不治归不治。 但是，他不是孩子，他不能只是成口舌之快，做意气之事。 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给袁金宗改过自新的机会。 若是袁金宗能有所改变。 陈路不介意帮其恢复。 但是…… 如若对方只是虚情假意，那很抱歉……我陈路，自然是有办法拿捏你的。 这个手术就是如此。 陈路既然能选择这种手术，就是因为如此。 可是，袁金宗等人，却不知道陈路心里怎么想的。 加上此时姜廖青满目都是希冀的看着陈路： “中医复健？！” 陈路点头：“没错。” 姜廖青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目前骨科最难的就是复健，复健做的好，后期恢复就会很顺利。 一时间，姜廖青忍不住感慨一声： “陈主任，啊陈主任。” “我真的开了眼了。” “中医传承至今，真的是人类医学历史上不可多得的宝藏啊！” “袁省长，恕我直言。” “说句实话，你或许真的错了。” “中医，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不堪，非但如此，他是人类医学史上，现存时间最长，积累经验最多，临床实践和效果保留最完整的一门医学学科。” 听见这些话，袁金宗深吸一口气，他不是傻子。 自从刚才陈路给姜廖青讲解手术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或许，自己这些年真的只是有些盲目了。 哎…… 袁金宗深吸一口气，对着陈路深鞠一躬： “陈专家，我袁金宗今日在这里郑重给您道歉，也给天下中医道歉。” “是我……孤陋寡闻了。” “你放心，我承诺，今后我若是在位一天，潼川省的中医，就不会变差。” “而且，中医医师协会要换届了，我可以兼任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 “认真发展中国医学！” “之前的是事情，是我坐井观天了。” 陈路见状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摆手离开了。 相比这些口头承诺。 陈路一点不在意。 他在乎的是，袁金宗是否能真正意义上帮助中医发展。 他若不帮，那后续的复健，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他陈路虽然只是区区一介平民，但是，却也有万钧铮骨。 “陈路，你去哪儿？” 这时候，徐世仁忍不住叫了一声。 陈路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宋玉芳： “呵呵，徐主任，抱歉啊。” “我们领导让我去下一个养老院。” “呵呵呵……”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袁金宗更是忍不住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宋玉芳。 似乎……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把目光注意到了她宋玉芳的身上。 或许，若是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发泄袁金宗心中的不满和怒火的话…… 似乎没有谁比她更合适了！ 第100章 小度小度:气死人要判刑吗? 宋玉芳此时站在原地，直接懵逼了！ 她原本是来看笑话的，现在……自己成了笑话？ 就连此时的蔡旭东也忍不住远离了宋玉芳几步。 此时此刻！ 宋玉芳站在那里，眼神怨毒的看了一眼陈路，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我……我没有！” “袁省长，徐主任，这是一个误会！” “不是……毕竟保健局的专家本来就少，而且平日里大家都很忙。” “更何况陈路的编制是在治疗科挂职，正好他今天没有事情，我才让他……” “这真的都是保健局医疗科的工作。” “我没有针对陈路！” 听见这话，袁金宗的脸色已然铁青，本身他就欠着陈路一身人情。 更何况，如此对待一个专家治疗组的成员，要知道青山老年疗养院距离乐阳湖疗养院，在锦川市可以说是一南一北。 走个来回都是两个小时。 明眼人一看这就是在整人呢。 更何况，袁金宗是谁？徐世仁也是如此，他们沉浸在这个行业这么多年。 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各种各样尔虞我诈的事情，见识了太多太多了。 所以，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他们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宋玉芳内心打着什么主意。 可袁金宗此时不怒反笑，看了一眼徐世仁，然后淡淡的说了句： “呵呵，徐主任，你们卫健委，可真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堂堂保健局的专家，就是这样的待遇？” “竟然还不如一个普通的科员。” “一个治疗科的主任，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的打压专家。” “我可真的是开了眼了。” 徐世仁的自然听出来了袁省长的心思，顿时沉声看向宋玉芳：“宋玉芳。” “你就是这么对待陈专家的？” “你这个治疗科主任是怎么做的？” 宋玉芳此时脸色十分难看！ 现在的他恨透了陈路，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杀意，内心更是把陈路的七大姑八大姨给骂了个遍。 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陈路不为所动，甚至于只是淡淡的看着宋玉芳，嘴角多了几分笑意。 宋玉芳气的大姨妈都忍不住提前了。 陈路这一番操作，至少让宋玉芳多几个子宫肌瘤和乳腺结节，躁动不安的大姨妈至少需要五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周期。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低头认错道： “领导批评的是。” “都是我的责任。” “是我……是我没有处理好治疗科的事情。” “都怪我！” “陈专家，是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宋玉芳之前面对陈路有多嚣张，此时此刻就有多么卑微。 可是，陈路连忙摇了摇头，甚至装作脸色，内心十分惊恐的样子，连忙看向两位领导： “袁省长、徐主任！” “这可不敢怪宋主任啊。” “宋主任，这不是您的错。” “都是我不好。” “我要是效率高一点，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到了青山老年疗养院呢。” “哎……我身为员工，是要为领导分担责任，为领导分忧的。” “您瞧我，刚才这话，可真的不应该说啊。” “宋主任每天那么辛苦，日夜操劳，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袁省长，徐主任，都是我不好。” 陈路这一番话，听在众人耳朵里，一阵哭笑不得。 范正义更是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番茶言茶语，真的是绝了！ 果不其然，此时的宋玉芳差点哭出来。 陈路你这个混蛋！ 你这个杀千刀的玩意儿。 你无耻，卑鄙，下流…… 这样绿茶的话你都能说出来！ 你不是专家吗？ 你的脸呢？ 显然，陈路此时还真的不要脸了，满满的委屈和无奈的自责浮现在脸上，眼神里更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宋玉芳。 似乎……似乎在担心宋玉芳回去之后对付自己。 顿时，徐世仁无奈的皱了皱眉：“宋玉芳！” “这一次的事情，你回去给我写详细的书面报道和检查。” “并且现场给陈专家道歉。” “而且，我现在怀疑你不适合保健局治疗科的工作。” “这几天，给我停职反省！” 陈路闻声，顿时忍不住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徐主任，别！” “千万别。” “宋主任其实也是好心，用她的话来说，这对我而言，是一个难能可贵的锻炼机会。” “我还年轻，应该多吃苦耐劳，应该多经历经历，多磨练磨练，对我来说……是好事儿！” 宋玉芳直接气炸了！ 她胸脯翻腾之间，气的差点把那本来就肥硕的胸前点燃爆炸。 果不其然，徐世仁更加愤怒了！ 他直接看着宋玉芳：“好啊，宋主任，好一个多锻炼锻炼，年轻多磨炼，这是好事儿。” “行！” “从今天开始，关于省里面对老年活动中心的体检工作，你必须要给我认真参与！” “你对医疗科的规章制度都不了解，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学习学习，深入一线！” “我会专门派遣该工作人员对你进行监督。” 听见这话，顿时宋玉芳脸色一变。 要知道，这个全省老年体检工作，是分成不同队伍参加的。 医疗科根本不需要参与，这是其他部门的工作。 关键是，这个工作需要不断的跑来跑去，一天两个地点。 正常情况下，都是分批次进行的，卫健委的工作人员，每次只需要派遣一人过去就行了。 现在倒好…… 让她全程参与，这不是要活脱脱的要他命吗？ 再说了，锦川市目前还有一些偏远的乡镇和地区，那里也有老年疗养院。 关键是……有些地方交通不好。 据说，有的地方走路都需要走两个多小时。 宋玉芳顿时心如死灰一般。 陈路微微一笑，再次说道： “我觉得这个挺好，宋主任对待老年活动中心积极认真负责，这些工作她绝对喜欢。” “所以，徐主任，您刚才说停职就太严重了。” “再说了，这些事情，也是合理的，不至于停职。” 陈路可舍不得宋玉芳离开！ 她要是离开了…… 这戏还怎么看？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倒要看看，这位宋主任如何收场。 不过……陈路的关注点，并不在宋玉芳身上，而在……孙超。 没错！ 这位宋主任啊，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被人下了药了。 陈路刚才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随后看向宋玉芳的脸的时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宋主任早已经爬上了孙超的床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古代时期，其实就连男女之事，远不如现在发达。 那些青楼的女子，为了不让自己怀孕，经常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就是避子汤，也就是所谓的药物避孕，长期服用这些药物，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为了避免一些意外的产生，甚至直接给青楼女子服下让她们终身不孕的药物，剥夺掉她们可以做母亲的权利。 在古代就有一种非常常见的药品，里面掺杂了砒霜和麝香，有着很大的毒性，但是因为避孕效果非常好，所以也成为古代女子经常服用的药物。 第二种，就是特殊工具避孕，其中常见的就是用牛羊的大肠制作出来的。 合欢宗在这个领域来说，还是很有研究的。 陈路此时越发坚定，当初那个试图在饭局上勾引自己的叫做小雅的姑娘，肯定和合欢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宋玉芳的身上，佩戴的香囊里，就有他们特意制作的香料。 这种香料的确很好闻，毕竟里面有麝香、檀香、灵猫香、三棱、红花、莪术等诸多中草药香料。 看起来，这些制作成的香留香很久。 可是…… 对于某些特殊人群而言，却是一种毒药。 因为几乎所有的香，都有一种行气活血的功效。 而越是名贵，效果越发显着。 类似于麝香、灵猫香这种珍贵的动物香，甚至关键时候可以治疗心绞痛。 可想而知他的作用有多强。 这些都是古代避子汤的成分之一啊。 但是，这些香料的现代研究表明，这些香料还有一种功效：催情药。 就比如灵猫香和麝香，对于子宫有着明显的兴奋作用，除此之外……还对神经中枢有兴奋作用。 本来，男欢女爱，属于人伦天道，正常的话，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合欢宗却能把这些东西，巧妙的利用起来。 这些香料，可以让女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更加疯狂，更加投入，也更加讨男人喜欢。 此时的宋玉芳，已经着了道了！ 甚至于…… 这才多久？ 寥寥不到不个月的时间，宋玉芳的气色，已经早不如前。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 有一种东西，叫做精神依赖。 千万不要觉得合欢宗是在做男女之事，调教培养女性。 其实，这就大错特错了。 合欢宗最厉害的其实是利用男人！ 毕竟，打天下的是男人，男人喜欢什么？ 爱江山，更爱美人。 一方面，合欢宗利用最低级的青楼女子，来敛财那些中等收入男子。 其次，合欢宗培养出来一些不错的女子，来控制男人。 最后，合欢宗培养高级别的女子，伺候达官显贵，从而获得特权。 那个小雅，显然是在讨好孙超，甚至于不惜代价，把宋玉芳培养成“性奴”。 对了，这种香料，还有一种特殊的作用：那就是预防怀孕。 毕竟，你每天兴奋子宫，加上这些活血化瘀破气的药物，想要怀孕都困难。 陈路看着宋玉芳，淡淡的摇了摇头。 若是她知道自己早已成了他人的傀儡和满足欲望的工具，会有什么想法？ 宋玉芳说实话，长得还真的很特殊，很有徐娘风采。 言归正传。 陈路说实话，他可不想让宋玉芳这么早就离开。 他甚至要为宋玉芳“讨回公道”呢。 你孙超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真当我陈路，是任人拿捏的？ 不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厉害，你可能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五毒教，有一种毒，叫做情毒。 情毒，也叫情花毒。 情花毒，可不仅仅是曼陀罗花这么简单。 曼陀罗花，听起来十分玄乎，其实……就是洋金花。 主要成分就是莨菪碱、阿托品及东莨菪碱。 服用之后，会导致副交感神经系统的抑制和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 和阿托品中毒症状其实是相似的。 比如口干、吞咽困难、声音嘶哑、皮肤干操、潮红发热、心跳增快、呼吸加深、血压升高、头痛头晕头晕不安谵妄幻听幻视神志模糊哭笑无常肌肉抽搐共济失调或出现阵发性抽搐及痉挛等症状。 可是……这种事情，毕竟是有线索的。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查就查出来了。 阿托品中毒已经太常见了。 可是……陈路所说的这个情花毒，却不一样。 顾名思义，就是情毒，指的是让人发自内心的爱上一个人，整颗心都被爱的人所吸引，着迷、牵挂、甚至是疯狂。 可五毒教的情花毒，却还有一种功效。 那就是让人沉迷于男欢女爱，甚至有着壮阳的功效。 说白了，就是涸泽而渔。 陈路只需要对宋玉芳的香稍微改良一下，或者是在对方身上添加一些东西，就能有很好的效果。 陈路倒要看看，这位孙公子，若是真的阳痿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你不是喜欢用美人计吗？ 呵呵呵……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而且，他还要看看，若是宋玉芳这位人妻的老公，抓到了这一幕。 会对孙公子的前途，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其实，这一切，并不难。 不就是香吗？ 你合欢宗会调，我们五毒教就不会了吗？ 想到这些，陈路微微嘴角上扬。 …… 宋玉芳在徐世仁等人的一番批批评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现场的。 只是，宋玉芳越不开心，陈路就越开心。 毕竟……这现成的情绪能量，不得压榨干净再说？ 愤怒，可是如此香甜可口啊！ 看着宋玉芳离去的背影，陈路感觉到一丝丝的能量，再次进入了脑海之内。 陈路感受到这一股记忆，顿时眼睛一亮，瞬间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中医推拿按摩法？！ 顿时！ 陈路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说实话，陈路继承的记忆里，推拿手法少之又少。 可偏偏，推拿作为中医领域威名显赫，甚至在黄帝内经、扁鹊传等诸多记载中，都有关于推拿按摩的思路。 陈路一直心痒痒了很久。 可这一次的记忆，竟然是推拿按摩？ 而且…… 陈路感受着记忆，顿时兴奋了起来。 因为这一段记忆来自于近现代。 那一世，陈路叫王松，出生于1900年，但是，他却活到了2001年。 这是一个百岁老人的记忆！ 师承一指禅推拿流派师祖丁凤山，更是首徒。 随后多年之间，深究推拿一道，与王百川、朱春霆、丁季峰等名家同辈学习。 以抄法、抹法、梳法、勾法等手法，以柔和、深透、持久、有力为特色。 更是把中医推拿手法推演到巅峰。 推拿一途，有四个境界，分别代表的是三种力和劲的使用技巧。 分别是：巧劲、寸劲、柔劲、化劲。 而记忆里，王松是唯一一个能全部灵活利用四种劲力的人。 最重要的是…… 王松一百年间，创办了国内首个推拿医师训练班，后来成了魔都中医药大学针推系。 他创办的国内首个推拿医院，更是成了魔都中医药大学附属推拿医院。 随后担任全国高血压研究所负所长，协助中山医院开办，担任国际推拿顾问……等等，甚至代表国家为来宾治病。 他的荣誉一身，却走的干净。 这一生，无儿无女，无牵无挂，来的干净，走的坦然。 可却留给了世人数不清的推拿财富！ 先后真正收徒九人，无一不是人杰。 就在陈路感受着记忆奔涌的时候，却忽然戛然而止！ 顿时…… 陈路一愣！ 啊？ 怎么没了！？ 随后，陈路忍不住看向宋玉芳离去的背影，内心多了几分后悔。 你再气气啊？！ 你不生气，他不生气，我哪儿有科学生产力啊！ 陈路真的是无奈了。 这记忆才传输了一些，怎么就突然跑了呢？ 要知道，下一次还不知道传输什么记忆了。 一时间，陈路忍不住着急了起来。 而袁金宗此时和徐世仁等人看向陈路有些着急的样子。 顿时愣了一下。 难道…… 这位陈专家心里还有气吗？ 还是……对结果不太满意啊！ 徐世仁忍不住说了句：“陈专家，受委屈了！” 陈路先是一愣，随后无奈一笑，摆了摆手：“小事儿。” “再说了，给谁看病，都一样。” “我觉得在这里，也挺开心的。” 袁金宗忍不住说了句：“哎，陈专家，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抱歉。” “关于中医发展的事情，我是认真的。” “说实话，我真的低估了中医的影响力。” “没想到，骨科也这么擅长。” “而且，陈专家，能亲自来这些地方看病，足以看出医德高尚。” 毕竟，陈路帮了袁金宗，该说点好听的拍拍马屁，也是应该的。 陈路却摇了摇头：“呵呵。” “你们或许觉得，治病救人是一件功劳。” “其实，医生和患者，是相互成就的。” “更何况，我倒是觉得，这些患者更好相处一些。” 这一番话，让袁金宗的脸色微微一红。 陈路顿时一愣，随机感觉到了记忆再次传输了一些。 不过，袁金宗和徐世仁也没有继续太久。 毕竟，接下来还需要手术。 更何况继续待下去，袁金宗担心自己会忍不住骂人。 这小子，你厉害是厉害…… 可是你这嘴，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袁金宗几乎是跑着上车的。 姜廖青这时候和陈路互换了联系方式，便离开了。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少，陈路内心也越发无奈起来。 你们都走了…… 我这大好机缘，不是浪费掉了吗？ 只是，这时候……蔡旭东正要匆匆离去。 陈路看见蔡旭东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别走啊！ 大哥！ 你走了，我不得亏死？ 陈路连忙叫住了对方。 “蔡会长，这么着急离开啊！” 蔡旭东顿时皱眉，看着陈路，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现在看见陈路在袁金宗面前如此有分量，他自然现在不想和陈路纠缠。 陈路闻声，顿时忽然笑着说道： “蔡会长今日让我刮目相看啊。” “只是……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看这话，放在蔡会长身上，得改一改。” “得改成，半日不见，脱胎换骨！” “蔡会长昨天说的义正言辞，似乎和袁省长不共戴天。” “今天那谄媚的劲儿，我说实话，真的是颇感欣慰。” “要不然蔡会长能成大事儿呢？” 蔡旭东没有想到陈路此时此刻，竟然还对自己冷嘲热讽。 顿时直接冷哼一声，转身看着陈路认真说道： “陈路！” “别以为自己的运气能用一辈子。” “你这骨科比起我们蔡氏正骨还差的远。” “再说了，身为医生，给患者治病是理所应当的，你这职业态度，我并不认可。” 陈路微微一笑：“是吗？” “哦！” “我想起来了，您可是蔡氏正骨传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人。” “但是……据我所知，你也没有给袁省长治好啊？” “还有，你这大老远过来，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想要看笑话不成，只是……可能让你失望了。” “我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蔡会长深谋远虑，在骨科领域造诣非凡，有多厉害呢！” “毕竟，那么多专利、文章、课题……” “听起来怪吓人的。” “现在看来，说实话，我挺失望的。” “呵呵，今日一见，你们家祖传的蔡氏正骨也而不过如此啊！” “哎……” “说来也是，毕竟这名字就不太行。” “蔡氏正骨，听起来就很菜。” “改改名吧，叫菜式正骨，可能更加贴合一些。” 听见陈路的话，蔡旭东顿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目眦欲裂。 “陈路！” “你羞辱人！” 陈路一愣：“没有啊？” “我说的实话！” 蔡旭东激动的盯着陈路：“你不要以为自己治好了几个病人就有多厉害！” “我蔡氏正骨两三百多年传承，七代人的努力，治愈患者不计其数。” “你有什么资格羞辱我们蔡氏正骨！” 陈路一愣：“那你治好了吗？” 蔡旭东：“……” 蔡旭东激动的说到：“这天下就没有一定能治好的病！” “更何况，你今天不也没有治疗吗？” “你不要以为找个其他由头，就可以滥竽充数。” “蔡氏正骨能作为锦川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不仅是荣誉，还是打出来的功绩！” 陈路：“你治好了吗？” 蔡旭东：“……” 此时的蔡旭东忽然发现，他无论是说些什么，陈路总是用这句话来反驳自己。 搞得他甚至感觉一拳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憋屈无比！ 心中的怒火早就攀升到了极点。 “陈路！” “你别嚣张！”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原形毕露，身败名裂！” 陈路感受着能量再次进入脑海，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舒服啊！ 来啊！ 愤怒！ 美味可口的愤怒能量。 你快来啊…… 可是，这时候，陈路看见蔡旭东转身就要离开，再次慌了神。 又走啊？！ 你这骂不过人就走，成什么气候啊！ 这些有文化的人，骂起来一点不带劲儿。 还是……还是杨主任啊！ 说话间，陈路竟然有些想念杨明亮了。 当初有杨主任在，自己的情绪能量积攒很快。 现在……冷不丁少了杨主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陈路看着匆匆离去，甚至是落荒而逃的蔡旭东，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候…… 陈路转过身，忽然发现范正义还在。 陈路顿时眼睛一亮，但是又不由得面色一暗，这自己人……下手合适吗？ 犹豫再三，虽然内心有些内疚……但是，自己人就自己人吧！ 现在这时候，也顾不上挑不挑食了。 陈路忍不住说了句：“范主任。” 范正义一愣，忽然抬头，他还沉浸在陈路刚才抨击蔡旭东的氛围里无法自拔。 听见这话，顿时微微一笑： “这蔡旭东，真的是……呵呵呵呵……” “浪得虚名不说吧。” “张口闭口为了中医发展，可自己……享受着中医带来的福利，却从来没有站出来为中医说句话。” “你是没见，他在医院对袁省长那一副舔狗的样子。” “真的是让人作呕！” “人家原省长都懒得搭理他，他倒好，呵呵呵呵……” “这蔡氏正骨，我以前还觉得很厉害呢，现在看来……也就那样。” 陈路笑了笑，但是却没有肯定范正义的话： “其实，蔡氏正骨，也还行。” “能流传七代人，说实话，在中医领域，也已经难得了。” 范正义笑着看着陈路：“也是。” “但是人跟人是有差距的啊。” “对吧？” “你说你，这么年轻，却这么厉害。” 陈路微微一笑：“是啊！” “我也这么觉得。” “就比如，你学习统计学需要几年，而我目前也就不到一个月吧？” “咱俩水平差不多吧？” “呵呵呵……” 范正义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看着陈路，忽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他要干什么？ 陈路继续说了句：“其实，我最近看了看你的那些统计学分析。” “我感觉……有不少问题的。” 范正义顿时脸色一变，正要说话。 而陈路忽然说道：“我不是乱说的，我最近看了你发表的几篇论文。” “包括sci！” “里面问题可不少啊。” “我很好奇，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范正义面色凝重，一双眼睛更是警惕的看着陈路：“你说……” 陈路认真看着范正义：“老范啊！” “你是如何保持在十年内，统计学水平，始终如一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忘初心吗？” 此话一出，顿时范正义浑身一抖。 指着陈路，怒斥一声：“陈路，你他妈是真的狗啊！” “我……我……我要杀了你！” 陈路巧妙躲开，叹了口气：“老范。” “你瞧瞧，你这动作。” “动作迟缓，筋骨无力，这是典型肾虚的表现啊。” “嫂子对你，就没有怨言？” “哎……” “我擅长补肾，要不……给你补补？” 范正义再次勃然大怒：“狗贼，找死！” 可说完之后，内心又是一怵，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收手了。 随后，走到陈路身边。 竟然有些扭捏了起来。 看到四下无人，范正义咳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说道：“是吗？” “我也感觉有点虚。” “要不……你给我补补？” 说话间，范正义竟然老脸一红。 但是，仔细一想，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补补也不寒碜。 陈路见状，顿时懵逼了。 说好了刚正不阿范正义呢？ 你怎么蔫了？ 陈路无奈，默默的回到了自己车里，关上车门。 范正义还在外面拍了拍窗户：“你干啥？” “开门啊！” “我有话跟你说……” 陈路叹了口气，发动车子，起身离开。 看着陈路远去的身影，范正义顿时愣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吼一声： “陈路！” “你他么别走啊！” “草！” “我……我车子被开走了啊！” “陈路……” “狗贼！” …… …… 可惜，车子渐行渐远，范正义气的跺脚。 陈路忽然感觉，传承的记忆再次没有了。 一时间，再次愣住了。 这……这该怎么办啊？ 范正义此时看见车子停下，以为陈路良心发现，连忙跑了过去。 只是，岁数大了，跑个一千米累的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走到陈路车门口。 再次看见对方驾车离去。 一时间…… 范正义懵逼了。 这他妈的，玩儿我呢？ 陈路就这么来回玩了几次，通过后视镜发现范正义竟然没有追上来。 顿时叹了口气。 果然，对熟人下手，还是……有些愧疚的。 范正义也不追了，他是实在跑不动了。 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远的路。 看见陈路停下，顿时犹豫了起来。 他感觉，陈路这厮，应该不会这么心狠吧？ 等自己一会儿上车，看他怎么…… “喂喂喂！” “我曹！” “你真走啊！” 忽然，范正义发现，陈路这一次真的跑了，速度…… “速度七十迈。 心情是……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车子开着玻璃，这一首歌，在空气里回荡。 范正义站在那里，骂了很久。 …… 而陈路等红绿灯的时候，感觉传承的记忆还差一些…… 这怎么办呢？ 陈路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差最后一点了。 化劲！ 这可是化劲啊！ 若是得不到，自己得后悔一辈子。 陈路犹豫再三，一咬牙，拨通了“老情人”的电话。 …… 此时此刻，杨明亮正坐在办公室内。 今天他打了很多电话，跑了很久。 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学校。 杨晓飞上学的问题，必须要解决了。 可是……现在学校没有人要他。 毕竟，有过校园霸凌前科，这对于孩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混蛋！ 陈路啊！ 该死的混蛋！ 你怎么不去死呢？ 杨明亮越想越是生气。 现在孩子有了前科，上学遇到了大问题。 这个事情，也成了杨明亮最大的心头忧患。 孩子的未来……可能真的毁了。 这一切，都怪陈路！ 杨明亮想到这个名字，就气得怒不可遏。 可这时候……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杨明亮心情烦躁的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之后，顿时愣住了。 陈路！？ 这个混蛋找自己干嘛？！ 想到这里，杨明亮甚至想要直接拉黑这该死的。 可是……犹豫了再三之后。 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他要看看，这该死的混蛋，找自己干什么？ 很快，电话接通了。 陈路那令人憎恶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杨主任？忙呢？！” 杨明亮黑着脸，沉声说了句： “有话说，忙不忙和你没有关系！” 陈路笑了笑：“哎，正准备有好消息告诉你呢。” “你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 说话间，陈路挂了电话。 杨明亮顿时气坏了，可是……想到陈路的话，他忽然眼睛一亮。 好消息？！ 他犹豫一番，还是拨通了电话，可是……电话许久都没有接通。 直到两分钟以后，这才通了。 杨明亮沉声： “说！” “什么事儿？” 陈路看了看绿灯，笑了笑：“你没有诚意！” 随后挂了电话。 下一个电话…… 是五分钟以后，陈路又被堵在了红灯。 这一次，杨明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陈路，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陈路看着60秒的红灯倒计时，叹了口气。 “第一件好事儿呢……其实也不算啥。” “我不是做了这个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吗？” “嗯，当然……也是唯一一个中医。” “也就治好了几个领导，其实也不算是好事儿。” “而且，按照规定呢，保健局专家组成员能成为专家组理事，嗯，还是常务理事。” “我听说，你申请了很多年，可就连理事也没上去。” “我觉得，这个好消息要给你分享分享。” “对吧？” “不过，你也别太难受，你可以求求我，说不定我也不会投你一票。” “哎……你说说你，杨主任，这么多年了，一个理事都没混上。” 听着陈路的话，杨明亮简直要气死了。 他拿起手机就准备摔。 可是……犹豫了一下，又舍不得。 这该死的混蛋！ 杨明亮简直要骂出声了。 陈路这时候又说了句：“对了，我听说你现在科里面没有患者？” “那你可不敢乱扔手机啊！” “要不然……新手机很贵的，再说了，要是砸到了花花草草的，也不值得啊！” “还有啊！” “我听说你在给你儿子找学校啊？” “哎……” “都怪我，怎么就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你呢？” “这次是关于你儿子上学的好消息。” “先别生气，等我说完。” 这时候，红灯倒计时只有十秒钟了。 陈路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杨明亮连忙问道：“陈路！” “我知道你赢了！” “我求你绕过我儿子……” “什么好消息……” 陈路笑了笑说道：“好消息就是我计划找咱们省的好学校，把你儿子的光荣事迹宣传宣传。” “嗯，我这边也计划让领导们打个招呼！” “千万不要让这个害群之马，坏了一锅汤。” “你啊，放心好了！” “你儿子啊，没救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踩下去，潇洒离去。 而此时的杨明亮看着手机，直接胸口一阵憋闷，随后感觉喉咙一甜。 紧接着……一口血竟然直接喷了出来。 他浑身都在颤抖。 紧接着，他直接破口大骂： “陈路！” “你个王八蛋！” “你不得好死！” “我他妈杀了你！” “操操操！” “陈路……狗贼！” …… 办公室外面原本有不少医生护士，听见这一阵声音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这…… 这么久了？ 陈主任对杨主任的伤，这么深刻吗？ 岂止是深刻！ 简直……刻骨铭心啊！ 而陈路此时，也舒服了。 感受着记忆里圆满的传承，顿时松了口气。 同时，内心也感谢了一下老情人。 果不其然，还是“老情人”好用啊。 杨主任，还是一如既往的能量满满。 可惜啊！ 不能多用。 下一个红绿灯的时候，陈路忍不住对着百度问了句： “小度小度。” “气死人，要判刑吗？” 此时陈路没有注意到，他的语音发送给的不是小度。 而是…… 杨明亮的微信。 …… …… ps：嘿嘿，评分9.1了，真心感谢大家的支持。 青青一定会努力的！ 加油加油！ 现在也100章呢，按照大纲，一切刚刚开始哦~ 最后希望大家可以支持青青。 第101章 陈路的规划，以及抚养权争夺! 这几天。 宋玉芳真的很累！ 可以说是日夜操劳。 白天需要去做体检工作，到了晚上回到源城市以后，累的不行，可偏偏孙超又要找自己。 可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天天不回家也麻烦的很。 一家高端的酒店内。 孙超事后躺在床上抽着烟，宋玉芳乖巧的帮忙擦拭身体。 可不由得……看见孙超又有了反应。 顿时，把宋玉芳给吓到了。 “老公……你……你也太厉害了吧？” 孙超微微一笑，说实话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 特别是这男欢女爱！ 之前的时候，孙超一天能有一次，就已经不错了，毕竟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这样的人，似乎从来都不会缺少女朋友，无论是真心喜欢他的，还是真心喜欢他爹的，这重要吗？ 人在这个世界上，比的并不是单项技能，而是综合实力。 孙超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疯狂痴心过。 说来也怪，孙超发现自己对宋玉芳是越发疼爱起来。 似乎，她身上永远能激发自己的潜能。 这让孙超感觉到了男人的雄伟气概。 一个女人说一个男人没钱，对方最多是无奈叹息。 但是……一个女人说一个男人那啥能力很差，这足以让一个男人自尊心崩溃。 相反，当孙超发现自己在宋玉芳身上如此厉害的时候，同样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能量。 两人可以说是夜夜狂欢。 甚至……一晚上，折腾好几次，都是常有的事情。 宋玉芳听话懂事，身体柔软，生过孩子之后，本就比起普通女孩儿多了几分艳丽，这些日子更加迷人了。 听见宋玉芳的话，孙超微微一笑：“呵呵，老公厉害吧？！” 宋玉芳娇羞听话的躺在对方怀里，悠然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宋玉芳嘟着嘴，皱眉小声说了句：“最近累的……” “要不……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我这白天忙工作，下乡。” “晚上回来家也回不去。” “我担心我老公……” 孙超忽然笑了起来：“你那废物老公？” “呵呵……” “我记得他是老师吧？” “这件事儿交给我。” 说话间，孙超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略显熟悉的号码： “杨叔叔，我，孙超。” “是有一件事儿想麻烦您。” “对，我听说咱们教育系统不是要派几个老师出去进修吗？” “呵呵，我这……马上就被杨叔叔猜到了。” “我一个老下属的老公，嗯……对对对，叫霍志业。” “对，好好好，谢谢杨叔。” “行呢，改天我帮您约我爸，他前几天还说，好久没有和你聊一聊了。” “行，好好好，那就麻烦杨叔叔了。” 挂了电话之后，孙超笑着捏了捏宋玉芳的鼻子，笑了笑：“优秀教师培训，回来就能升职称。” “你老公估计马上就要给你打电话了。” “明天就能出发。” 听见孙超的话，宋玉芳顿时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羡慕和崇拜。 “你真厉害……亲爱的！” 话音未落，孙超翻身上马，就开始了工作。 吓得宋玉芳顿时花容失色。 不过…… 这个时候，她的电话果然响了起来。 “喂……啊！” “老公……你……你怎么了？” 霍志业此时兴奋无比，声音都有些激动的颤抖，迫不及待的说道：“老婆！” “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临时接到通知，我要去首都参加培训。” “回来以后，我就是省级优秀教师！” “哈哈哈哈……” “我真的没想到，我能入选。” “我们学校，就只有一个名额，还是副校长的。” “现在，我也能去了。” “据说是省教育厅临时增加了一个名额，考虑到我的工作能力，特地给我的奖励！” “老婆！” “哈哈哈哈……我回来以后，就是省级优秀教师了。” 霍志业还沉浸在幸福里。 省级优秀教师啊…… 这是一次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 话音未落，宋玉芳强忍住不适，说了句：“老公……你……你好厉害啊！” “啊！” “我爱死你了！” 孙超笑的越发狰狞起来。 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刺激。 而宋玉芳一语双关的话，更是让他兴奋的无以复加，更加卖力！ 可是…… 此时此刻的霍志业听着老婆宋玉芳的话，也终于面露笑容。 多久了…… 他妻子已经多久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了！ 只是…… 为什么声音多少有些不对劲儿呢？ 不过，此时此刻兴奋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 霍志业连忙说道：“老婆！” “哎……” “可惜的是，这一次培训要两三个月。” “我这两三个月，可能回不来家了。” “哎……” “说实话，我有点舍不得你。” “不过你放心，孩子我先放在爸妈家了。” “我现在得赶紧收拾收拾，明天早晨七点就要集合了。” “对了……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宋玉芳忍不住娇嗔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孙超，忍不住说了句：“哎……” “我还在乡下呢！” “没回来。” “这边路不好，我走路呢，累死了。” “呼呼……累的我……呼呼……” “老公，你真棒，太厉害了，我等你好消息。” “你放心去，等你回来……” 好不容易，宋玉芳说了完整一番话，挂了电话。 然后一脸娇羞的看着孙超：“你个坏人！” “讨厌死了！” “差点被发现。” 孙超微微一笑：“发现？” “那才刺激呢！” “明天去你家……” 说话间，孙超眼神里满是激动。 不得不说…… 那些对于普通人而言，望尘莫及的一些机缘，却只是那些掌权者的一句话。 这是何其悲哀的事情？ 宋玉芳难道没有这个想法吗？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宋玉芳原本内心不可能没有愧疚，但是……想到老公这么年轻，就能成为省级优秀教师。 这可能是霍志业一辈子都争取不来的机会。 经此一事。 一夜无眠。 第二天终究还需要上班。 孙超自己都没有发现，最近他的身体，正在潜移默化之间发生变化。 人有先天之本和后天之本。 肾乃先天之本。 脾胃乃后天之本。 夫妻之事，本是天地人伦，是阴阳交汇，可若是不加节制，甚至涸泽而渔，必将带来灾祸。 可惜，孙超还为此引以为傲。 第二天早晨。 宋玉芳强忍着疲惫，对着床上孙超吐槽一句： “哎……” “真不想和你分开！” “可是，都怪这该死的陈路！” “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如此奔波疲乏。” “也能更好的伺候亲爱的。” 孙超微微一笑：“陈路？” “呵呵呵……” “你放心！” “不着急。” 原本孙超同样对陈路是恨之入骨，上一次的事情，陈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 现如今，宋玉芳也被整。 按理说孙超绝对会动怒的。 可现在，孙超却似乎不紧不慢的淡定从容。 宋玉芳看了一眼孙超，娇媚的说了句：“也是，陈路他算什么东西！” “和亲爱的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得走了。” “再不走来不及了。” 这时候，孙超抬手在宋玉芳肥硕弹性的臀部拍了一下：“晚上，你家等我！” 宋玉芳见状，笑了一条，匆匆离去。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浑身的疲乏，让她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崩溃！ 真的累的是内分泌都要失调了。 甚至于，她已经快有两个月都没有来例假了。 这让宋玉芳很害怕，只是……孙超压根不放过自己。 会不会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宋玉芳吓了一跳。 要不要生下来呢？ 这个消息，让宋玉芳感觉到了一阵激灵。 怀孕对于一个已婚女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甚至于，搭上了孙超这一条船……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检查一下。 这边，宋玉芳刚走，小雅推着餐车进了酒店里面，看着慵懒的躺在床上的孙超。 小雅微微皱眉：“超哥，你……你得节制，注意身体！” 孙超闻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掀开被子。 他最近对小雅没有任何兴趣。 看着小雅的表情，他还以为对方吃醋了。 顿时笑了笑：“的确是累了！” “不过，不要紧！” 小雅看着孙超此时的表情，微微皱眉，她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孙超笑着说道： “行了，别说了，我走了。” “对了，陈路那边……你先不用管了。” 说完，孙超起身，冲了个澡，穿好衣服，板板正正，倒也有几分英俊。 良好的出身和家世，孙超在外形方面，的确很不错。 小雅看着孙超，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可是担心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只是，她忘记了一件事儿，在古代，合欢宗最大的对手，并不是那些权贵王侯将相，而是……那群阉人。 在历史中，东厂先后两次带人对合欢宗进行过严厉的绞杀。 若是有一天，这位孙超…… 她还掌控的了吗？ 此时，听见孙超让她不要动陈路，小雅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 只是心里依然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孙超突然要放过陈路了。 还是说…… 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 …… 陈路这几天很忙。 少了宋玉芳这边主动制造麻烦，他也省去了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做自己的事情。 袁金宗的手术很成功，特殊的探查式开口，让这一台手术大大减轻了对于正中神经以及绕神经的损伤。 术后两天，袁金宗的手指麻木就开始缓解。 最重要的是，陈路这一次也没有拒绝对袁金宗复健治疗。 姜廖青惊喜的发现，陈路的复检手法，竟然比起现代化的桡骨骨折后期康复治疗指南疗效更加显着。 不到一周时间，袁金宗的拇指肌力已经逐渐到了趋近正常的水平。 姜廖青对此彻底成了陈路的疯狂粉丝！ 成天拉着陈路，想要学习。 陈路对此，自然也不吝啬。 毕竟，他可不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人，他手里的那些中医技巧，若是可以广而传之，反倒是好事儿。 中医最大的问题之一，其实就有一点。 那就是局限性。 医术在高，你若是只是自己的，不传播出去，终究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帮助患者。 中医有着中医的优势。 可却也有很大的弊端。 其中就包括很多老中医都有的一个毛病，那就是好东西不喜欢传播和分享。 民间有句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是的，一些珍贵的家传，经验方，是可以不传。 毕竟这是知识产权和专利。 但是，中医技术，是完全可以传播的。 现代医学的广泛传播，其实非但没有影响那些医药公司的发展，反而推波助澜了。 陈路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继承的那些经验，若是单纯依靠自己才能救多少人？ 可是，若是那些经验方转化为药物，成药，能救多少患者？ 那些手法，正骨手法也好，推拿手法，脉诊这些要是传出去，可以训练出多少优秀的专家？ 所以，陈路并不吝啬于教学。 甚至，他也希望中医可以发扬光大，想要那样的话，一个人的力量，则是有限的。 科研，是一个方面。 陈路现在想到了另外一个事情。 那就是，自己要不要开创一个协会，来把这些技术，教给更多的人。 想到这些，陈路不由的看向姜廖青。 “姜主任，你说……我开办一个中医正骨协会如何？” 姜廖青听见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这个想法不错啊！” “不过，你既然要做，我可以帮你宣传，也帮你吸引一些人来。” “但是……你真的舍得吗？” “这样的技术……可不容易啊！” 在姜廖青眼里，其实很多中医，都一喜欢一句话“xx手法继承人”、“xx家传”…… 这样的中医很多很多。 这让姜廖青本质的认为，这都是人家家传的本事，什么传男不传女之类的。 陈路微微一笑：“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是历代医家总结出来的经验，留给后人治病的。” “本来就是所有人的财富。” “我只是恰巧学到了而已。” “若是可以教给更多的人……那又有什么错呢？” 其实，陈路也并非没有私心。 这天下人能有几个没有私心的？ 陈路是也觉得，这种事情，对于自己而言，不也是积攒情绪能量的机会吗？ 师徒授业之恩，这可不比其他少啊。 若有一日，他能把老祖宗积累的东西全都继承，然后广而传之，这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小时候。 陈路清楚的记得，爷爷的门诊的前面，有一副对联。 “但愿天下无疾患。” “宁可架上药生尘。” 这是多么朴素的意愿？ 可现如今呢？ 那些药店上开业，门上挂着的横批是“财源广进”。 而两侧则是： “金玉满堂家业兴” “财源广进福星照” 陈路不讨厌医生挣钱，甚至支持医生挣钱，可是…… 他不喜欢，医生只是为了挣钱。 说句实话，当你把医生做好了，钱绝对不会少。 但是，你若是一心为钱，能做好医生吗？ 姜廖青听见陈路的话，顿时激动的竖起拇指： “陈专家。” “你是我见过最有格局的医生。” “说实话，若是中医都和你一样，我觉得，中医绝对不会落寞！” “现代医学最大的优势就是传播性和普适性，大家学到就可以用。” “但是，中医入门，太难了！” “更何况，还有不少人压根不愿意教给其他人。” “说实话，我不喜欢蔡旭东的原因，也有一些。” “那就是，他们在正骨的时候，甚至压根不让外人观摩。” “当时我有一个学生，我想让他跟着蔡旭东学点的东西，主要是正骨手法，可是……跟了半年，什么也学不到。” “藏着掖着那一股劲儿，真的让人不喜啊。” “可是，我也理解，毕竟人家家传学术，不传也情有可原。” “但是，你要是真的想的话，我这边可以联系人，咱们申请这个协会试试！” 陈路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点头答应了下来。 …… …… 而此时，袁金宗的病情好转，也是松口气。 虽然想要彻底康复，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是逐渐变好的征兆，让袁金宗兴奋之情难以掩盖。 这一天。 医院病房内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不过，来人衣着朴素，花白的头发，穿着一身休闲装，六十岁的模样多少有些苍老，可一双眼睛却烁烁有神。 他的到来，让姜廖青吓了一跳。 “聂省……” 话音未落，对方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身边的秘书连忙走了过去，在姜廖青身边小声说了句。 随后，姜廖青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之后，这才离开了。 聂国平进了房间里后，身后的两人随意站在门口。 “看什么呢？” 话音刚落，袁金宗猛然抬头看向对方，顿时眼睛一亮，就要坐起身子来。 “聂省长？您怎么来了？” 聂国平微微一笑：“看什么书呢？” 袁金宗脸一红：“黄帝内经。” 听见这话，聂国平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抬起手对着他更是一番点。 “哈哈哈……你啊！” “你说说你，呵呵呵，你袁金宗竟然有一天会看黄帝内经！” 袁金宗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猛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眼神里多了几分紧张： “领导……你来这里……我的手真的没事儿……” “过几天就好了，不影响工作的。” 袁金宗以为聂省长是来找他谈话的。 毕竟……按照理论来说，聂国平来看他不太合适。 千万不要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人之常情。 很多时候，其实不见面更好。 聂国平看出来了袁金宗的想法，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别乱想。” “好好恢复，你是组织不可或缺的人才。” “等你恢复！” “对了，上面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袁金宗一愣，脑海嗡的一下响了起来，连忙说道：“什么？” 聂国平面色严肃的说了句：“领导说，让你不要乱说话。” 两人都是老熟人了，在听见这句话以后，袁金宗的脸色顿时滚烫的发红。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这位领导，叹了口气： “哎……” “让我乱说，我也不敢说了！” “说实话，这一次真的让我开了眼了。” “我之前，真的是太混蛋了，中医这么宝贵的财富，我竟然说成了不科学的无用之物。” “这一次，多亏了陈路陈专家啊，要不是他，我这手……可就废了！” “这段时间休息的时候，我和姜廖青主任好好聊了聊中医，也看了看书。” “我发现，不是中医落后，是中医的发展，被耽搁了。” “对了，领导，我这一次有个想法。” “我想兼任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 “不是马上换届了吗？” 听见这话，对方摆了摆手：“不行，你上去不合适！” “虽然说，我很了解你的决心。” “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上去以后，影响不太好。” “现在外面对于的争议不少，而且中医医师协会内部不少成员，对你有意见。” “更何况……你觉得，陈路会答应？”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眼，顿时苦笑起来。 袁金宗无奈的摆了摆手：“哎……惹不起啊！” “这个小陈，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的。” “三十岁，年轻有为，而且关键有能力，不张狂，有底线，有坚持。” “哎……人才啊！” “对了，这一次的中医医师协会会长，谁去做？是选拔中医医师协会内部人才？” “还是找巡视员担任？” 此话一出，聂国平忽然摇了摇头，一脸神秘的看着袁金宗： “我有一个人选。” 袁金宗微微一愣：“谁？” “咱们潼川省就两位国医大师，还有几位全国名老中医，而且都岁数大了，不喜欢担任这些职务。” “你想推荐谁去？” 男子带着几分神秘的笑了笑，看着袁金宗说了句：“陈路！” 此话一出，顿时袁金宗忽然瞪大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陈路？！” “他……他会不会太年轻了一点？！” “不对！” “谁规定年轻就不能担任会长了？” “可以，我觉得完全可行！” “可以的。” “但是……难度是不是会比较高？” 此话一出，男子点了点头，笑了笑：“是的！” “没有难度的事情，那能有什么作用？” “若没有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的决心，何来重建之后的辉煌？！” “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情况不太好，一级巡视员彭巧玲昨天去找我汇报工作，说不太希望继续担任下一任会长的职务。” “除此之外，我和她了解了一下当下潼川省的情况。” “我发现，不太乐观啊！” “潼川省中医医师力量储备雄厚，将近一万多名会员，而且潼川省历史悠久，传承相对完整。” “这原本是好事儿，可是潼川传统的气息太浓厚了一些，这就导致无论是我们体制内，还是各行各业，都有着一股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官本位思想，而且十分严重！” “医师协会是学术协会。” “可偏偏这里面，却乌烟瘴气，拉帮结派，沆瀣一气。” “我前几天和锦川市的顾海生顾市长聊了聊。” “他的工作也不好开展啊！” “孙书记在锦川市的时间太长了，经营太久，可以说是铁板一块。” “潼川省若是不进行一次改革，肯定是……积重难返啊！” “可是，我前前后后几次行动，都没有取得很好的成绩。” “偶然间，我去蒲山疗养院见梁老爷子的时候，他给我讲起了陈路的故事！” “呵呵呵……” “多么有趣的年轻人啊。” “而且，我让人把陈路的资料收集起来看了看，看完之后……真的是觉得这个小伙子太合适了。” “锦川市人民医院，这小子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现了药物造假，把害群之马孙广宁绳之以法，能让秦正作为污点证人……这一桩桩一件件，真的让我惊喜不已。” 袁金宗对于这些信息也不陌生，这段时间，他已经对于陈路的信息了如指掌了。 说实话，他也挺佩服陈路的。 “的确！” “这个小子，身上总有一种特殊的能量。” “很正！” “哎……说句心里话，过刚易折啊！” “前几天他给我复健的时候，我和陈路聊起来过这件谁人……” “我对他是真的欣赏。” “可惜啊……” 这时候，聂国平带着笑容看着袁金宗，问了句：“可惜什么？” 袁金宗有些惋惜的说到：“可惜，小陈只是医生。” “也只想做医生。” “要不然，我真的想让进来这名利场里面了。” “可是，这名利场内，比的可不是医学，治疗的，是最难治的人心，比的是政治手段，拼的是政治头脑！” 这时候，聂国平忽然把手里的一份报纸递给了袁金宗：“你看看。” 看见聂国平递过来的东西，袁金宗愣了一下：“《日报》？” “今天的？” 聂国平微微一笑：“嗯，看看。” 说话间，聂国平坐在了一旁，开始抽烟。 袁金宗忍不住说了句：“喂，领导，你虽然是我领导……可是我是患者啊！” “不要在病房抽烟好不好啦？” 聂国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一个骨折影响到呼吸道了？” 袁金宗尴尬的笑了笑：“给我一根！” “我老婆看的太紧了！” 聂国平微微一笑：“你是患者，不要抽烟。” 袁金宗顿时翻了个白眼，不过，却也开始看报。 但是，当他看到首页最大的新闻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变！ 一般情况下，报纸用巨大篇幅刊登的东西，都是最重要的！ 《在新形势下开展老干部工作的若干思考》 “作者：陈路，顾红棠。” 看到这一篇文章的名字之后，顿时袁金宗头皮发麻。 这是《人民日报》上面刊登的？！ 陈路写的？！ 这小子……竟然这么厉害？ 顾红棠这个名字他有些陌生，可是……陈路这个名字，他却熟悉的很啊。 是不是这个陈路？ 顿时，他细细的品读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二十多分钟以后。 当他看到一句话的时候，顿时整个人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将潼川省作为试点，开展新形势下老干部综合管理条例，组织全省退休老干部学习……” 当看到这个消息之后，袁金宗瞬间激动了起来。 他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聂国平！ 激动的说了句：“这是……国家要把潼川省作为老干部改革措施的试点？” 聂国平微微一笑：“是啊！” 袁金宗再次问道：“这……这是……陈路写的？” “顾红棠是谁？” 聂国平继续笑着说道：“顾海生的女儿，现在是保健局的办公室主任，马上就是保健局的副局长了。” “你看到的就是陈路写的关于老干部改革的思路。” “怎么样？” “你现在还觉得，陈路没有政治眼光？” 一瞬间，袁金宗深吸一口气，有些感慨的看着聂国平：“这……这也太让人震惊了。” “说实话，我真的想不到，这一篇文章会是一个年轻人写出来的。” “这文章的整治水平太高了，比起那些智囊团都丝毫不差。” “人才啊！” “最重要的是，《日报》刊登了这一篇文章，甚至直接把潼川省作为试点。” “这影响力，也太大了吧？！” “能被国家关注到，这陈路……” 这时候，聂国平忽然笑了笑：“你以为呢？” “这小子，深藏不漏啊！” “我和组织部的侯树平同志聊了聊。” “他来负责这一次的改革试点。” “而且……我觉得，陈路的编制放在保健科，太浪费了！” “天高海阔，如此潜龙，可不能一直潜龙在渊啊！” “该飞的时候，也要飞起来。” 听见这话，袁金宗也是满脸兴奋。 “厉害啊！” “这小子，真的是闷声做大事儿的主。” “了不起！” “真的厉害！” “哎……” “但是……” 忽然间，袁金宗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聂省长，可是……小陈毕竟没有做过行政工作，现在让他来做这件事儿。” “合适吗？” “而且，他这性格，过于刚正，可……在官场里面，过刚易折啊！” 谁曾想，这边聂国平微微一笑：“过刚易折？” “那说明钢材的质量，还是不行。” “还得猝火！得炼！” “行不行，总得试试！” 袁金宗一时间面色兴奋起来：“那您计划……让小陈去哪儿？” 聂国平微微一笑：“我觉得，锦川市人民医院，现在缺一个副院长” “既然是从锦川市人民医院出来的。” “那就再回去！” “锦川市人民医院？”听见这话，袁金宗忍不住反问一句。 聂国平点头：“嗯！” “锦川市人民医院，是一个缩影，我倒要看看，陈路进去，能不能彻底重建！” 袁金宗忍不住说了句：“那……副院长可不够用啊！” 聂国平笑而不语。 不够用？ 可不见得！ “还有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会长。” “这一次，陈路不想去，也给他推波助澜。” “我倒要看看，这一条潜龙，能飞多高。” 听见聂国平的话，袁金宗忍不住眉心紧皱：“我不同意。” “这推波助澜下会给陈路很大压力的。” “现如今，他还年轻，这个会长，不比院长。” “院长，我们可以给他权利，给他机会。” “但是会长，我们要是给了他，这会引起群情激奋的。” “小陈归根到底，才30岁，而且没有任何成绩或者如同其他专家教授的资历。” “这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啊！” 听见这话，一旁的聂国平微微一笑：“谁说要给他直接空降成会长了？” “我要让他去选！” “参加选拔。” 这话一出口，顿时袁金宗直接反对：“我不同意！” “你让他去选举？” “这不是胡闹吗？” “他有人脉？” “有资源？” “有积累？” “他靠什么选？” “这肯定选不上，而且推波助澜之下，甚至到最后都是一个笑话。 “你考虑过他只是一个三十岁而已啊！” “这是把他夹在火烧烤啊！” 聂国平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还年轻，选不上十有八九。” “可是，眼下，没有合适的人啊。” “但是，我觉得陈路能力没有问题，缺的……只是机会罢了。” “他要是能成为会长，我下一步，就计划让他去省中医院，或者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到时候，三十多岁的大学副校长，你觉得全国能有几个？” “那是……副厅级啊！” “他没有能力，没有魄力，没有会长职务，他凭什么上？” “想要成为宝钢，好钢，难道不应该接受这些吗？” “老袁，陈路不是一般人。” “想要比他人厉害，想要走在前面，就必须要有一种超于常人的能力和决心，同时也要接受常人接受不了的考验！” “我先给他一个副院长试试！” 说话间，聂国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和肃然。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这一次，对于陈路而言，绝对是一次考验。 袁金宗听完这些话之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聂国平说的有道理。 可是…… 会长啊！ 这可是一个省中医医师领域的权威，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候…… 袁金宗忽然忍不住说了句：“要不……副会长吧。” “副会长十五个。” “陈路或许还有机会。” “会长的话，再说吧……” 说实话，袁金宗其实想要说常务理事的，但是仔细一想，陈路本就是专家组成员，常务理事，算不得什么成绩。 聂国平沉思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嗯！” “副会长也行。” 站在门口的秘书听见聂国平和袁金宗的聊天之后，内心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说实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聂省长和袁省长两位在病房里面讨论的竟然是关于一个年轻人的安排。 而且还如此凝重。 说实话，就是一般的处级干部如何安排，他们甚至就连问都不会问一句。 可陈路一个专家组成员，却能让两位如此上心，说实话，也是让人有些耐人寻味啊。 想到这里，此时的秘书忽然觉得，遇到陈路的时候，自己可得好好交往。 虽然作为聂省长的秘书，他本身就是处级，可他这处级和其他人的处级，可是完全两码事。 就连一般的厅长见了自己，也得尊敬三分。 …… …… 可是，此时此刻。 这两位大人物口中，需要给予重担，需要给增加责任，需要飞龙在天的陈路。 却收到了法院的他通知。 陈路看着通知上面的消息，让他在三天后，准时出席参与诉讼活动。 关于陈着的抚养权争夺问题。 陈着现在还小，并不能决定自己选谁，但是孩子的意见却多少有些作用。 但是，归根到底，法院考虑的是“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的原则出发。 大多数情况下，比的还是父母的实力。 陈路自认为现在自己的实力应该不差了。 所以，关于三天后的开庭，陈路倒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可是…… 此时此刻！ 陈路不知道的是…… 两天后，他自己的私人问题，竟然摆上了身为省长的聂国平的办公桌上。 是聂省长的秘书做的。 他也是偶然得知陈路开庭的消息。 自从前几天跟着聂省长去见了袁金宗之后，秘书就对陈路上心了。 只是没有想到，马上就有了陈路的消息。 聂国平看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陈路……争夺抚养权？” “呵呵呵……小杨，你有心了啊！” 秘书连忙说道：“知道领导您这几天关注陈专家，所以偶然看到之后，就给您递过来了。” 聂国平微微一笑：“这件事儿，你去办吧！” “以后，这种影响陈专家工作的小事儿。” “你就顺手办了就行。” “呵呵呵……抚养权争夺？” “陈专家可是我们省委要培养的重要骨干。” 听见聂国平这么说，秘书顿时内心一惊！ “好，那我去打个招呼。” 聂国平忽然说了句：“呵呵，这件事儿做的不错，以后陈路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跟我汇报。” 秘书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好的，领导！” …… 而此时此刻。 一家高档餐厅内。 孙超坐在主位，对面坐着一个女人。 卢映雪微微一笑，主动端起酒杯：“孙先生，这一次的事情，多谢您了！” 听见这话，孙超微微一笑：“小事儿。” 可是…… 说话间，孙超的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卢映雪。 …… …… ps：昨天有点突发情况，事情比较多，首先医院有个患者突发情况，中午就没回家，然后家里父亲的诊所，医保局来例行检查，临时准备了很多资料，所以没有来及准时更新，所以抱歉了。 这几天多更新一点，希望大家可以支持青青。 第102章 你可真不挑食! 孙超坐在椅子上，笑了笑，看着卢映雪，也不说话。 卢映雪坐在对面，说实话，看着孙超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说实话，卢映雪也不是第一次和这些二代们打交道。 只是…… 以前的时候，大家都是合作，彼此交易。 而这一次，孙超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是单纯的想要帮自己。 这让卢映雪有些疑惑。 只是……当他看到孙超的眼神里的炽热的时候，忽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不其然，这时候，孙超忽然喝了口水，笑着说了句： “不得不说，陈路的审美还是不错的。” “呵呵，卢小姐，你很漂亮。” 卢映雪顿时笑了起来：“漂亮？呵呵呵……孙主任您可是笑话我了。” “我都马上三十的人了，哪儿还漂亮啊。” “倒是孙主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身边应该从来不会缺美女的吧？” 听见这些话，孙超顿时笑了。 不过，若不是最新心思都在那宋玉芳身上，他还真的想要尝尝卢映雪的滋味。 不是因为其他。 而是因为……这是陈路的前妻。 一个给陈路带了绿帽子然后一脚踹开的前妻。 兴许会有些特殊的感觉？ 或者自己有机会的话，告诉陈路：“你老婆尝起来很美味？” 呵呵呵呵…… 想到陈路崩溃的样子，孙超就忍不住多了几分愉悦。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孙超只是笑了笑。 “卢小姐，我和你直说吧！” “虽然你现在条件可以，金先生也是公司高管。” “可是，即便如此，你这一次的抚养权争夺，也没有任何胜算！” 听见这话，卢映雪没有反驳。 这是实话！ 自从得知陈路成为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之后，卢映雪第一反应是假的，怎么可能？ 要知道，和陈路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卢映雪要是知道陈路有这样的能力，怎么可能会舍得和陈路分手？ 可是，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这种身份本来就十分小众。 若是一般人压根得知不到这些消息。 卢映雪再三查证之后，发现果然如此。 顿时！ 卢映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甚至于那一刻，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后悔！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离开的话……那么她就是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的妻子！ 有了这一层身份，卢映雪会缺钱吗？ 那些领导们随随便便给自己一点蝇头小利，她都能挣得盆满钵满。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 什么狗屁分手以后，彼此祝福？ 她和陈路甚至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谈何祝福？ 因为对方过得越好，这就恰恰说明，她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糟糕…… 甚至于，卢映雪都感觉这一次争夺抚养权的事情，十有八九要出现问题！ 虽然他们有钱！ 现如今他们居住的别墅，都价值几千万。 于是，卢映雪开始联系人，寻找一些法院的领导，可是，在得知陈路身份之后，对方都拒绝了见面。 这让卢映雪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 恰巧这时候，孙超出现了。 他告诉卢映雪，他可以帮助自己。 这才有了今天的局。 卢映雪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谄媚娇羞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 “所以，这才希望孙主任可以出手相助。” “对了，孙主任，我也知道您为人清廉，做事儿有原则。” “可是跑前跑后上下打点，总得有些人情世故。” “您帮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总不能这些钱也让您掏吧。” 说话间，卢映雪塞过来一张银行卡。 可孙超至始至终，没有看一眼，而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卢映雪见状，非但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微微一笑，拿起卡，走到了孙超身边，小心翼翼的拿起对方的手，轻轻的放在手里。 孙超这时候，直接握住卢映雪的手，带着三分玩味的看着卢映雪，顿时笑了起来：“卢小姐，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可以帮你。” “但是，我也有几个要求。” “钱，就算了。” 孙超这个级别，压根不缺钱。 甚至于他都没有用得着钱的地方。 他和其他官二代可不一样。 他要的是前途，而不是单纯的钱途。 他身边的摇钱树，可从来都不缺少。 哪里看得上卢映雪这点蝇头小利。 甚至于，这些钱，在孙超眼里，只有风险，没有任何好处。 说话间，他拿起银行卡，直接从卢映雪的胸口塞了进去。 而卢映雪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身躯微微一震，随即坦然接受了。 说实话，卢映雪从离开陈路之后，先后可是谈了不少对象，而现在这位，更是一位上市集团锦川公司的二把手。 卢映雪现在也是高管，当初为了上位，做出来的牺牲可不小。 只是，卢映雪并不排斥，在她眼里，和谁上床不是上床？ 人若是走惯了捷径，有几个能做到脚踏实地。 当她只需要张开双腿就能做到别人跑断腿都挣不来的钱的时候，她便会食髓知味。 人若是放弃了尊严，一切，都变了！ 那些老男人她都不在意。 更何况此时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的孙公子了。 任凭孙超手里的把玩，卢映雪满脸娇羞，甚至牙齿轻咬嘴唇，眼神里更是带着三分挑衅和几分挑逗。 可这时候，孙超却把手拿了出来。 他似乎就是故意要这么玩弄对方一般，淡淡的笑了起来：“卢小姐，可真的是乖巧懂事儿啊！” “把钱拿好。” “呵呵呵……” “我让你做件事儿。” 看着卢映雪眼神里的不解甚至有几分失落和被羞辱的感觉，孙超甚至笑了起来，觉得很过瘾。 他孙超可不缺女人，但是……他就喜欢看到陈路曾经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人，被自己肆意欺辱。 这似乎让他感觉到一种别样的兴奋。 你陈路什么档次？ 看到没有！ 那个你视若珍宝，甚至把你抛弃的女人，在我孙超面前，只是一个卑微宛若妓女的小丑罢了！ …… …… 本次庭审，虽然陈路内心没有太多担忧，但是该有的准备工作，还是需要进行的。 其实，关于孩子抚养权问题，主要的证人都是一些邻居、家人、还有比如老师一类的。 陈路这边一时间也找不到太多合适的人。 邻居吧，他搬了家，新认识的邻居也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至于老师……更是无奈了。 陈路已经把陈着的班主任送到了监狱了。 忽然之间，陈路竟然发现，需要自己亲自去了。 一个证人都没有吗？ 犹豫一番，陈路拨通了范美琪的电话。 范美琪接到陈路电话之后，有些惊讶。 “陈着爸爸？” “呵呵，好突然的一个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陈路无奈的笑了笑：“很抱歉打扰您，范总，你后天有时间吗？” 听见陈路的话，范美琪微微一笑：“陈着爸爸，你太客气了，有事儿直接说就行了，我后天有时间。” 说完之后，范美琪直接对着面前的秘书眨了眨眼，拿起笔直接在纸上写了一句：“后天的事情，全部取消。” 随后满脸笑容的连忙拿起电话。 秘书看到范总这个样子，顿时也愣了一下，要知道范总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哪有这般小女儿的姿态。 陈路这才说道：“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证人。” “陈着的抚养权争夺要开始了。” “我这边，也没有合适的证人。” 听见这话之后，范美琪顿时瞪大眼睛，连忙说道：“好！” “行的！” “没有问题，这可是要紧事儿，我必须得去。” “对了，你找律师了吗？” “我这边有专业的律师团队。” 听见范美琪的话，陈路笑了笑，摇头说道：“不用律师了。” “我这边咨询过了。” “对方觉得我这种情况，其实不需要找律师也能获胜。” 范美琪点了点头，没有强求：“好，听你的。” “我那天准时过去。” 范美琪其实也觉得陈路应该没有问题！ 她很看好这个男人。 她的消息网很广，自然很清楚陈路现在已经是潼川省保健专家组的成员。 本来就对陈路有不少好感的范美琪，现在更加觉得陈路厉害了。 其实，范美琪并不在乎陈路有没有钱，因为她自己足够有钱。 她只需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人，便也足够了。 第一段婚姻的失败，让范美琪对爱情，对婚姻早就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暑假期间，她时不时的邀请陈着来家里玩。 每次，陈路来接孩子的时候，两人就坐下来一起喝点茶。 越是了解，范美琪对陈路，就越是惊艳。 陈路满足了她对配偶的一切幻想。 说实话，范美琪肯定是动过心思的。 至于这一次的庭审，范美琪没有在意。 以陈路现在的物质条件，已经不比卢映雪差太多了，目前陈路的收入并不低，甚至很高，经济问题已经无法成为他和对方的考虑因素。 再加上陈着的主观意愿比较强烈，而且卢映雪当初抛弃他们离开等等种种罪状。 陈路并不觉得这一次会失败。 很快，庭审当天就已经到来了。 中级人民法院。 陈路带着陈着早早的到了。 看着前面庄严肃穆的国徽，陈着忽然看着陈路说了句：“爸爸，我好……害怕！” 话音落下，陈路微微笑了笑，指着头顶的国徽说道：“你觉得，这是什么？” 陈着一愣，摇了摇头。 陈路淡淡的说到：“这是国家的象征！” “代表着国家的尊严和权威。” “放心。” “爸爸不会把你弄丢的。” 说话间，陈路摸了摸陈着的脑袋，微微一笑。 这时候，范美琪来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在法院这个场合，也充满了肃穆和严谨。 “范阿姨也来了！” 范美琪微微一笑，没有在意身上价值几十万的高定衣服，直接把陈路抱了起来。 “哈哈哈，最近胖了啊！” “你不是背着我偷吃好吃的了！” 陈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范阿姨，范范怎么没有来啊？” 范美琪眼神里顿时出现了几分落寞，不过还是笑着说道：“你喜欢来这里吗？” 陈着忽然摇了摇头：“不喜欢，害怕……” “我怕我被妈妈抢走……” 范美琪叹了口气，悠然的说到：“范范也害怕来这里。” 陈路看着范美琪，忽然沉默了下来。 他和范美琪太像了，两人都有过一段失败婚姻，然后目前都是单身。 说实话，陈路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有想过一些问题的。 范美琪对陈路很好，陈路也很喜欢她。 两个同病相怜的孩子，对于未来都充满了恐惧。 陈路忍不住看了一眼范美琪，恰巧对上了范美琪的视线，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那么一些感同身受。 这时候…… 忽然陈着抱着范美琪，说了句：“范阿姨……那你很厉害啊！” “能把范范抢过来。” “那你能把我也抢回来吗？” 范美琪看着陈着，笑了笑：“你放心，阿姨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 “谁也抢不走呢。” 似乎感觉到这一番话多少有些暧昧，范美琪连忙补充了一句：“要不然……我们家范范都没有朋友了。” 陈路见状，笑着说道：“下来吧，这么大人了，还在阿姨身上。” “把阿姨衣服弄脏了。” 范美琪微微一笑：“我看见陈着这孩子，就喜欢的紧。” “我有时候就在想，一个孩子是不是太孤单了。” “我那时候怎么没有多生几个呢？” “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喜欢孩子。” “衣服……哎呦，洗洗就好了。” 听见这话，陈着也笑着说道：“爸爸，我觉得范阿姨真的很好！” “你瞧……” “范范没有爸爸。” “我没有妈妈。” “为什么我们不能结合一下呢？” “这样子，我也有妈妈了，范范也有爸爸了。” “范阿姨，我偷偷告诉你，范范可喜欢我爸了。” “哈哈哈……” 这段时间，陈着和范范经常两边跑。 时间晚了，就在彼此家住下。 一来二去的，陈路和范美琪的接触也越来越多。 听见陈着的话，顿时范美琪和陈着都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咳咳一声，转开了头。 但是，不得不说，范美琪出现以后，陈着的确不如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很快，大门开了。 走入法庭之后，就连陈路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庄严。 兴许是环境使然，亦或是看见高高的宣判桌，亦或是那象征着公正的宣判锤。 两侧的警察笔直的站在一旁。 法官、法庭记录员已经依次走了进来。 陈路和范美琪分开，坐到了被告人的位置。 而此时，原告卢映雪走了进来，只是……她的身后跟着不少人。 其中包括了她的父母，以及两名律师，还有几名证人。 他们是小时候陈路幼儿园时期的那些老师、邻居……如此一堆全都来了现场。 甚至……还有杨明亮？！ 看到这一幕，顿时陈路内心一紧！ 他忽然之间，有些不祥的预感。 只是…… 刚到现场，卢映雪的母亲看见陈路之后，顿时直接抬手就对着陈路指着，吐了一口口水：“不要脸！” “呸！” “真不要脸！” 陈路一脸茫然，要知道，他对着岳父岳母还算可以的，毕竟，卢映雪卢映佳两个人的大学开销，都是陈路这边的。 甚至于，平日里哪怕没钱，陈路也经常给卢映雪的父母一些补助。 那时候，陈路最困难的时候，可岳父岳母却一分钱没有给自己掏过。 若不是自己那位爷爷的徒弟经常给一些小恩小惠的话，那时候的生活……真的过不下去了。 可为什么他们对自己这么恶意呢？ 而这时候…… 台上的法官皱眉说了句：“请注意法庭秩序！” 此话一出，卢映雪的母亲这才消停下来。 而卢映雪却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眼神里充满了冷漠。 那眼神，让陈路如此的陌生。 同样，还有杨明亮，此时此刻坐在后面，盯着陈路的眼神里更是怨念。 没多久！ 法官宣布开庭，开始确认双方当事人以及代理律师的身份。 陈路没有带律师，而卢映雪却带了足足一个团队。 很快！ 庭审开始了。 \"现在开庭，请肃静。这是锦川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法庭，我是本案的主审法官王铮。\" \"今天我们审理的是原告卢映雪诉被告被告的案件，案由是陈着抚养权归属。\" …… 很快，就进入了举证环节。 卢映雪的律师站起身子，对着法官和旁听人浅浅的鞠了一躬，然后开始陈述案件事实。 “从孩子的身心健康和发展来讲，卢女士显然是更适合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首先经济方面，卢女士作为华盛安康医药公司的经理，工作时间固定，陪伴孩子时间充裕，且具备优秀的经济基础，以及良好的居住环境。” “这些都是保证孩子身心健康的基础！” “据我所知，陈路先生目前居住的还是出租屋，而且收入不到6000元每月，而且单身。” “我方卢女士年薪150万，而配偶作为华盛安康医药公司的副总经理，拥有股票分红和奖金，每年收入在800万以上。” “他们可以为孩子制定更好的培养计划！” “甚至为孩子今后的教育、兴趣培养、身心成长，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的陈述到此结束。” 说完，律师干脆利落的坐了下来。 很快，轮到陈路发表意见。 陈路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关于我的经济基础，我已经提供了相应的证明和资料。” “我觉得，在经济方面和孩子培养教育方面，不足以成为抚养权争夺的依据。” 法官直接说道：“被告发言有效。” 听见这些话，卢映雪和律师团队没有任何的慌张，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我这里有几张照片，以及相关证人。” “卢映雪女士可以证明，陈路先生并没有认真并且积极负责的履行父亲的指责。” “在陈着上学期间，孩子的教育、培养，以及和孩子沟通上学期间，都是我方卢女士在负责。” “幼儿园期间卢女士积极参与到孩子的学习生活中，多次陪同孩子参与各种活动。” “并且，邻居证明，离婚之前，陈路工作繁忙，时间不固定，对于孩子的教育生活健康问题，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陈先生是医生，这是一个高尚的职业，不可否认，但是因为工作的性质，让他在生活中，无法及时关注和照顾孩子。” “而我方卢女士，有足够的能力。” “并且，在离婚之后，我方卢女士在没有参与到孩子教育和生活的时间里。” “陈路对于孩子缺乏关注。” “导致孩子在校期间，遭遇校园霸凌，严重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和发展，而作为父亲的他，却迟迟没有发现。” “这已经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陈路听到这话之后，顿时脸色一变，直接喊道：“闭嘴！” 校园霸凌对于儿子造成的心理创伤，陈路是一直想要规避的话题！ 他不想让孩子再次回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顿时忍不住了。 而法官闻声，皱眉看着陈路：“请被告注意法庭秩序！” “给予警告。” “原告代理人请继续发言！” 律师似乎看出来了陈路的愤怒，顿时微微一笑，并不着急，反倒是看着陈路笑了起来：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完全就是因为这位先生的疏忽大意，以及对于孩子生活不关注造成的结果！ 同样也是我方卢女士争夺抚养权的主要原因。” “我们认为，陈路先生没有能力，更好的照顾孩子！” “众所周知，母亲对于孩子的成长关注以及细节的敏感性是要远超于父亲的。” “我们担心，如果陈路继续培养孩子，是否会遭遇这些事情的再度发生？” “这种事情的影响力，是会干涉孩子一辈子的存在的！” “所以，我认为，陈路并不具备抚养孩子健康成长的能力！” 听见这话，陈路此时已经怒不可遏的，直接站起身子说道：“法官先生。” “我希望不要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法官闻声，皱眉说道：“被告，关于原告代理人所说的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能培养好孩子？” 陈路发现，这一次的庭审，似乎和自己预期的并不一样。 陈路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我以前的工作的确比较繁忙，造成那样的事情，的确也是我的原因。” “是我错了！” “是我对孩子的关注不够。” “可是，我现在是完全有能力对孩子进行更好的关注的。” 话音刚落，卢映雪律师直接冷笑一声：“是吗？” “那这个你是如何解释的？” “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是关于陈路在学校期间的资料。”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陈路和孩子发生过两次冲突。” “并且！” “陈路先生，本身的健康有着严重的问题，我方有证人可提供陈路先生的精神病证明。” “陈路是精神病患者，而且有暴力倾向。” “发病之后，曾对陈着学校的老师、教导主任，进行人身攻击。” “而我们现在怀疑，陈着在校期间，和孩子的打架斗殴，和陈路的影响有着直接的关系！” “被告人本身精神疾病还未治愈，同样也存在暴力倾向。” “这本身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我们十分担心孩子的健康成长问题！” “所以说，陈路现在并不具备成为一个合格抚养人的能力！” 说话间，对方眼神看着陈路，似乎有着激怒的意思！ 这一环扣一环的证据，似乎在给陈路不断的施加压力！ 而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在得知陈路有精神病之后，律师团队顿时做好了准备，他们要让陈路在庭审现场发病。 一旦发病，最后的审判结果……不言而喻！ 这时候！ 证人开始出现了。 那些幼儿园的老师，开始说卢映雪的好话，那些邻居，在述说着陈着小时候从来都是卢映雪在带孩子，孩子对卢映雪有着很强的依赖感…… 这些话说着的时候，卢映雪甚至看着陈着哭了起来。 小时候的故事讲出来以后，卢映雪希望唤醒陈着幼时的记忆。 她很清楚，孩子现在对陈路很好。 可是…… 这天地下，有几个孩子，能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呢？ 毕竟陪伴他们最多的，依然是母亲。 很少会有孩子会坚决的说出更喜欢爸爸。 这一切！ 如同连环的杀招一样，层出不穷。 甚至，就在这时候，杨明亮也走到了现场。 他说道：“说实话，我站在现场，是不应该的。” “因为，我是校园霸凌事件中的孩子父亲。” “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我支持卢映雪女士，校园霸凌事件发生之后，我也进行了反思和道歉。” “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件事持续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可为什么陈路没有发现呢？” “他作为孩子的父亲，真的称职吗？” “还有，我也是陈路之前的领导，我相信，我有权对他的行为进行举证。” “第一：陈路性格孤僻，不合群，在医院工作期间，不服从领导，经常和同事发生争执，甚至殴打同事，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这位是当事人，张志富。” “第二：陈路的精神病，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曾经多次犯病。” “第三：陈路的道德品质有问题……” 杨明亮说完之后，认真说到：“我以上陈述全都属实，愿意承担相应法律后果。” 说完之后，杨明亮看了一眼陈路，走了下去。 而此时卢映雪的律师，认真质问道：“请问法官大人，这样的人来担任孩子的抚养人，一个精神病人，一个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真的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抚养人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可以说！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信息，都对陈路十分不利！ 就连法官也皱眉看向陈路：“被告可以进行反驳，但是需要提供证据！” 陈路深吸一口气：“卢映雪曾经在孩子五岁的时候，抛弃我和孩子，婚内出轨……” 话音未落，对方律师直接站起身来：“请被告注意言辞！” “你的言论请提供相应证据，要不然将会视为诽谤，我们将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而且，我们有证据证明，当初你对卢映雪采取冷暴力行为。” “还有！” “我们可以证明，卢映雪和你离婚，原因并非是这样的。” “是因为你品行不端，在婚姻期间，曾对我当事人的亲妹妹，进行一些不合时宜又被人伦的行为。” “我这里有你和我当事人妹妹亲近的照片和一些语音证据。” “足以证明你对卢映佳女士有着超乎于亲情的行为。” “法官同志，我当事人的离婚，就是因为陈路婚内对其妹妹有出格行为。” 话音未落，顿时卢映雪的母亲激动的站了起来： “法官同志！” “这就是一个禽兽！” “你们千万不能把孩子给他。” “他……他就是变态，娶了我大女儿，却勾搭我二女儿！” “这样的人，品质存在严重的问题！” “简直是禽兽不如！” “就他还做医生呢？” “我呸！” “我要去举报他。” 法官顿时皱眉：“原告家属，请注意你的情绪，保持法庭肃静。” “可以提供证据！” 很快，律师便把u盘递了过去。 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陈路和卢映佳一起吃饭，并且公开声称喜欢陈路的事情。 顿时…… 现场一片哗然。 旁听席上的那群人看着陈路的眼神，瞬间变了。 就连陈路也傻眼了。 这……这些信息是哪儿来的？ 陈路顿时皱眉看着画面。 就连法庭上方的法官们，此时此刻，也忍不住皱眉起来。 看到这一幕，卢映雪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视频都是监控录像，是孙超给她提供的。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所有证据，都已经对陈路十分不利了！ 这时候！ 法官皱眉看了一眼陈路：“被告人，你可以选择辩驳和发言。” 陈路深吸一口气：“这是污蔑！” “我可以提供卢映佳的电话，她可以作证。” “而且，我的精神病，早已得到了治愈，现在并没有热情况。” “暴力倾向，我也没有！” “这些都是捏造的事实。” 此时此刻，孙超坐在后面的听众席，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呵呵呵…… 就这吗？ 这都顶不住了？ 显然，这一刻，陈路的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而这时候，陈着忽然站了起来说道： “法官爷爷！” “我不想跟着我妈妈！” “我更喜欢我爸爸。”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顿时法官看向了陈着。 这时候，卢映雪的律师直接站起身子：“法官大人。” “我觉得孩子还小，并不具备辩驳是否的能力，而且，我甚至怀疑这是陈路的要求和要挟。” 法官看向陈路：“你现在有代理人或者证人吗？” 陈路摇了摇头。 因为他发现，面对这些问责的时候，陈路那些话语，都有些苍白无力了。 卢映雪此时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火热。 法官此时讨论了起来。 这时候，忽然，一个人走了过来。 “有！” “有代理人还有证人。” “马上就来了！” “我请求暂时休庭。”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纷纷看向范美琪。 法官看向范美琪，他知道，这是被告陈路的证人，刚才已经发言了。 范美琪此时对着陈路连忙眨眼。 陈路也连忙举手：“我请求休庭。” 法官讨论片刻之后，点头：“暂时休庭三十分钟。” 说完之后，起身就朝着一旁走去。 而此时此刻。 陈路也带着孩子，走出了房间里，范美琪有些着急的对着陈路说道：“我的律师团队马上到了。” “你的情况，我已经交代清楚了。” “你放心！” “你现在联系卢映佳。” 陈路正要说话，而此时孙超忽然笑着走了过来。 “呵呵，陈大专家，又见面了。” 陈路皱眉看着孙超，一切都明白了过来。 也是……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这时候！ 陈路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陈路看完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而范美琪此时忙成了一团。 疯狂打电话。 孙超看着陈路对自己不理睬，也是笑了起来。 这时候，卢映雪走了过来，她看着陈路，认真说道：“陈路！” “我给过你机会的！” “可是你不珍惜。” “现在，你一分钱拿不到，而且还要输给我。”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那我可得谢谢你了。” 孙超这时候，忽然凑近了陈路，认真说了句： “陈路！” “你只要答应和我站在一起。” “我保证，孩子还是你的。” “怎么样？”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陈路闻声，带着几分笑容说道：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说完之后，陈路就要离开。 孙超顿时脸色一变：“你是觉得，你上次赢了我吗？” “你可真的太幼稚了！” “陈路！” “别觉得自己是专家组成员又能如何？”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条狗，你信不信？” “你的一切，我只要想要，都能抢走！” “你信不信？” “包括你的孩子，甚至……你的妻子。” 陈路此时面色严肃的看着孙超：“你要是敢动我孩子，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信不信？” 此话一出，顿时孙超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好怕！”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 “还以为我开玩笑呢？” 说话间，孙超诡异的笑了起来，然后在陈路耳边微微一笑说了句：“你老婆尝起来不错。” “挺有眼光的。” “呵呵呵呵……” “是不是，前夫哥？” “特别是屁股上那一颗痣，啧啧啧……” 说完之后，孙超甚至看了一眼卢映雪，此时的卢映雪顿时脸红起来。 看着孙超挑衅的样子，陈路忽然笑了。 淡淡的说了句：“哦？” “那你可得注意了！” “她有性病。” 此话一出，顿时这一刹那间似乎永恒了一般…… 陈路没有说完，而是小声在孙超耳边说了句：“你和他亲嘴的时候，有没有尝到几十个两百斤五十多岁老男人的腋臭狐臭还有……其他一些子孙后代的味道？” 陈路忽然一笑：“你可真的不挑食！” “啧啧啧……” …… 第103章 君以国士待我 陈路的话瞬间让孙超本能的一股反刍的恶心感传来！ 紧接着，他转过身去，就是一阵剧烈的反胃。 “呕！” “哕……” “呕……” 孙超干呕这几下，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强烈的生理不适感让他一时间神情恍惚，难受无比！ 陈路见状，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他太了解卢映雪了。 这个女人是绝对的精致利己主义，为了目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陈路不知道卢映雪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现如今的卢映雪，在他眼里，比起陌生人都要陌生。 注定所以让孙超失望了。 用卢映雪来勾起和挑衅自己，真的……让陈路一点波澜都不会产生。 至于性病？ 陈路没有骗人，一个女人若是不懂得自爱，这些病是再说难免的。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靴？ 卢映雪此时此刻，看着陈路的眼神里满是愤恨，她抬手指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陈路，你……你……你太过分了！” 陈路摆手一笑：“过分？” 再过分的话放在这个女人身上，都不过分！ 当她选择拿出陈着的痛点来作为争夺抚养权的时候，陈路对她最后一丝丝的旧情，已经彻底消失了。 孙超这时候擦了擦眼泪，脸上的愤怒更加剧烈的，甚至一时间有些面部狰狞。 “陈路！” “呵呵……活该你老婆跟着别人跑。” “我告诉你，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不仅仅是你老婆，你孩子，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的职业，你的荣耀！” 陈路闻声，淡淡的笑了笑：“呵呵！” “你开心就好。” 陈路此时对于接下来的审判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担心和焦急。 很快！ 范美琪的律师团队已经赶来了，因为比较仓促，所以说他们手里的资料是有限的。 这一群人一身黑色西服，皮鞋锃亮，头发打理的十分精致。 为首的中年人走到陈路身边：“陈先生，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 “我们需要和你沟通一些细节和情况。” 陈路点头，没有拒绝。 虽然他知道一会儿会有一位特殊的人到来，可是……他现在发现，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还是最好的。 原本以为今天一切都对自己有利。 可是……自己曾经的那些东西被这些人拿出来，却成了一些十分要命的因素。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 再次庭审即将开始的时候。 孙超恢复了正常的做派，只是那一双盯着陈路的眼神，依然阴狠。 真的以为自己就这么点能耐吗？ 真的以为……这些证据就是他孙超的底牌吗？ 那你可就太幼稚了！ 只要你还在锦川市，甚至可以说只要你还在潼川省，你陈路……就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小人物！ 很快！ 庭审开始。 陈路坐下之后，身边已经多了一群严肃且职业的团队。 没有人注意到，旁听席上，已经多了几位低调的中年人。 很快，法官开始宣布继续开庭。 而这时候！ 陈路身边的男子直接站起身子，说道： “法官大人！” “首先，我要代替我的辩护人，向原告本人及其家属提出诉讼，对方刚才的言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当事人的名誉权。” “我们当事人作为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同时也是潼川省组织部老干工委的顾问，这已经涉嫌构成了诬告陷害罪！” “我这里拿到了一份视频证据，这是卢映佳女士关于和陈路关系的澄清，以及对姐姐卢映雪女士，以及父母的造谣。” 法官闻声，先是看了一眼周围，随后说道： “首先，本次庭审是关于陈着抚养权的纠纷问题，其他诉讼不进行讨论！” “但是，关于视频文件，可以提交上来。” 很快，一份视频就提交了上来。 当卢映佳的视频出现以后，顿时卢映雪和其母亲的脸色就变了。 他们原本以为卢映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偏袒陈路的。 可是现在…… 卢映佳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手持身份证出现在画面里。 “我叫卢映佳，身份号……” “关于我姐姐卢映雪所说的陈路先生对我进行猥亵等言论全都是造谣！” “陈路之前是我的姐夫，他的人品，行为，都是值得肯定的，并且我上学期间的学杂费以及生活费，都是陈路先生给我的。” “他是一个好人！” “从来对我没有做过不恰当甚至违法的行为。” “至于视频中那些画面，是我实话实说，但是对于陈先生的好感，是我在陈路先生和卢映雪女士离婚之后才出现的。” “上一次的婚姻失败，究其主要原因，是因为我姐姐的生活不检点，婚内出轨……” …… “以上言论一切属实，我愿意承担其法律责任，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卢映雪婚内出轨事实。” “最后我支持陈路抚养陈着，因为……他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只是一个贪慕虚荣，没有道德底线的女人。” “我在陈家生活了很多年，陈路虽然很忙，但是已经在竭尽全力培养和照顾孩子。” “同时，我的代理律师会向卢映雪女士发出律师函。” 很快，视频结束！ 现场所有人沸腾了起来。 众人现在看向卢映雪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不过，这时候，陈路身边那个经验丰富的律师站起来，看着对方团队。 “我现在正式代表卢映佳女士，追究卢映雪以及家属，还有律师团队伪造证据，篡改事实，造谣等行为。” 一番话，让对方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就连对方的律师也要告？ 果不其然，卢映雪的律师团队此时也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 话音未落。 “安静！” “和本案无关的话题，停止讨论。” 法官站在台上，主持工作的让现场安静下来。 卢映雪这边这才反应过来，如蒙大赦。 “被告方是否还有提交的证人或者相关证据？” 此话一出，这时候，身后的一群人走了上来。 “有！” 声音十分洪亮，就连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陈路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去。 顿时看见李鹤带着一群人，还有宋志毅走了过来。 “我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宋志毅，曾经医务科主任。” “关于陈路的精神病和暴力倾向问题，我在这里提出质疑。” “陈路在医院工作期间，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在此期间对于患者十分细心热情，从来没有出现发病，而且，我们曾对陈路的精神病进行观察和治疗疏导。” “作为医务人员，他的健康我们是倍加关注的。” “这位是我们医院精神卫生科的主任，他对陈路在三天前曾经出示过诊断证明，可以证明陈路的精神病并不会影响日常生活，更不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 “无法作为法庭依据！” “我是刘安区菜园路派出所所长张军。” “关于原告方提交的有关陈路暴力倾向和精神病的事情，我在这里做出解释。” “当初陈路出手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对方屡次刺激陈路，导致其失去控制，但是陈路在动手期间，并未对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经过省人民医院鉴定结果显示：陈路是有能力控制好自己的行为的。” “所以，陈路并没有任何暴力倾向。” “我是锦川市民政局副局长李鹤！” “关于陈路的道德品质，我认为陈路医生是一位具有仁心仁德的好医生，也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他曾经在对患者的治疗期间，屡次关注患者的身心健康……” “我是患者王桂山，我在住院期间，陈路医生……” “我是患者……” …… 顿时，一连串的人站了起来。 让现场的气氛顿时攀升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陈路看着身后的那群人，顿时忍不住握紧拳头。 那些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再次挺身而出。 法官看着这些人，顿时也愣住了。 当一连串的证人出现，当接连不断的证据和事实摆在面前。 卢映雪有些紧张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的孙超。 此时的孙超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请来了这么多人。 但是，这又如何呢？ 这能影响判罚吗？ 呵呵呵…… 孙超忍不住笑了笑。 当一切证据提交之后。 很快，法官和周围众人商量一段时间之后，忽然抬起手中的锤子。 “保持安静！” “现在，裁决宣布。” “经过审理，本院认为，陈路在担任陈着抚养权期间，未能及时照顾孩子的身心健康，同时对于孩子的学习生活失于照料，根据我国《婚姻法》第121条，关于孩子健康成长等相关信息，判决如下！” \"根据今天的庭审和所提供的证据，本院认为原告更适合担任孩子的法定监护人。 考虑到孩子的最佳利益，本院判决原告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被告有权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15日内向上一级法院提起上诉。 现在，我宣布……。\" 话音刚落，象征着法律的锤子就抬了起来，正要敲下去 顿时！ 陈路和范美琪以及周围的辩护人，以及证人全都愣住了。 紧接着…… 一连串激动的欢呼声和掌声响了起来。 陈路瞪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这一幕，瞬间脸色就变了。 他看着手机，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消息？！ 可是……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我不服气！” 范美琪激动的站起身子，对着法庭上方的法官说道。 “这不公平！” “凭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偏袒！” 而台上的法官皱眉，顿时说道：“请保持肃静！” “如果对于本次判罚有异议，可以继续上诉，但是不要在这里喧哗！” 而卢映雪此时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她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赢了！ 真的赢了！ 陈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的这些画面，忽然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孙超眼神看向陈路，微微一笑，耸了耸肩。 似乎在说…… 看到没有？！ 这就是……生活！ 陈路的双拳握紧，甚至青筋暴起，他眼神里看着孙超的眼神里，这一刻真的充满了杀意。 这时候，王铮再次抬起了锤子，一旦砸下去，结果，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可是…… 就在这时候！ 就在孙超等人庆祝这一刻的时候。 忽然法院的门打开了。 只见一群身穿正装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台上的法官，直接掏出一张纸。 “王铮，你现在涉嫌利用职权便利收取贿赂，滥用职权，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很快，王铮脸色一变！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群人， 检察院和公安机关的？ 在中国的司法体系中，检察院具有法律监督的职能，包括对刑事案件的审查起诉、监督公安机关的侦查活动以及对法院的审判活动进行监督等。 王铮看到这群人之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对方既然能来庭审现场，这显然是掌握了证据！ “我……我没有！” 对方声音清冷：“有没有，调查之后就清楚了。” “王铮，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铮顿时慌了神，他连忙看向孙超，可此时…… 孙超哪里敢抬头？ 他真的没有想到，省检察院和公安厅竟然直接来人了。 事情一旦到了这个地步，就很难有转折的余地了！ 顿时，孙超内心不由得生出一阵惶恐不安的情绪来。 可是…… 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名男子大步朝前走去。 “保持肃静！” “大家好，因为庭审法官王铮遇到特殊情况，不得不中止工作，现在由我来代替其进行后续的庭审。” “我是大法官秦昊林。” 听见这话，台下众人顿时愣住了。 大法官！ 要知道，国内只有43名大法官，除了首席大法官是由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担任之外。 其他大法官分为一级和二级，一级大法官3名，二级大法官39名。 秦昊林是潼川省唯一一位大法官。 同样也是高级人民法院院长。 他竟然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中级法院内？ 现场的那些庭审工作人员包括书记员都蒙了。 此时此刻，现场一片哗然。 在秦昊林的一声安静声音中戛然而止。 很快！ 秦昊林让书记员开始调出相关资料。 “现在，庭审工作继续。” 在一番资料的比对、证据核查、以及书记员的各种记录中。 现场鸦雀无声！ 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这样的安静中度过。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孙超现在想要走，却又不敢走。 他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王铮出问题了？！ 自己会不会被连累到？ 陈路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位人物的？ 一瞬间，无数的问题开始奔涌而来，孙超此时此刻，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了白色的衬衣。 而前面的卢映雪更是忐忑不安。 现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已经不敢乱想了。 而旁边那些律师们一个个蔫吧了一般。 他们可知道，这位秦大法官可不是一般人啊…… 这搞不好，他们都会有问题的！ 而那些来旁听的人全都兴奋了起来。 其实，对于法院旁听，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在法院公开审理案件时，是可以进入法庭现场，听取庭审过程的活动。 但是，一般来旁听的包括一些政府官员，社会团体，以及学术研究者，国际观察员，或者案件相关人员偏多。 就比如此时此刻。 在看到今天的案件之后，不少人兴奋了起来。 他们见过原告被抓，也见过被告被抓，但是……第一次见到法官也被抓了！ 甚至……此时此刻的那些律师们，也在瑟瑟发抖！ 很快…… 秦昊林拿起了锤子。 “王铮对本次案件的宣布结果作废！” “现在重新宣布！” \"根据今天的庭审和所提供的证据，本院认为被告陈路更适合担任孩子的法定监护人。 考虑到卢映雪本人的健康问题，以及品质问题，并且考虑到孩子的最佳利益以及身心健康，决定判决禁止探视！ 本院判决陈路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原告有权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15日内向上一级法院提起上诉。\" “同时，根据相关证据，关于卢映雪、及其母亲王女士，对被告人陈路造成了严重的名誉损伤，造成了污蔑陷害罪。”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条的规定，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给一个月拘役。”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零六条的规定，被告辩护人、诉讼代理人在刑事诉讼中涉嫌伪造证据，帮助当事人伪造证据，引诱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或者作伪证。” “考虑到尚未造成严重后果，情节较轻，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关于原告团队污蔑卢映佳……证据缺乏……” …… “现在宣布，闭庭！” 话音落下！ 顿时现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而卢映雪的律师团队顿时懵逼了！ 我曹…… 这他妈什么鬼啊？ 现场所有人此时都更加兴奋了。 他们不少人都是法律专业学生，可是……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事情！ 原告被剥夺抚养权了，而且禁止探视，甚至给予一个月的拘役。 而原告的代理人，辩护人因为伪造证据，捏造事实，污蔑国家公职人员……甚至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法官更是直接被警察和检察院带走了，因为滥用职权被抓了！ 这……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庭审！ 秦昊林没有过多停留，直接起身离开了。 而陈路此时直接懵逼了。 不仅是他！ 范美琪激动的跑了过来，甚至兴奋的一把抱住陈着，激动之余和陈路一起抱在了起来！ 陈路此时怎么能不兴奋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一旁的精英律师团队看着对面律师都被带走了，所有人都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此时的卢映雪面对警察的带走，心如死灰，她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忍不住此时回头看了一眼孙超，可此时的孙超却低着头，悄悄的准备离去。 而再次看向陈路的时候，卢映雪眼神里满是嫉恨，不甘心，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还是输了？ 凭什么？！ 她把自己都付出了，还给王铮塞了钱。 可为什么……非但没有赢，甚至人财两空…… 卢映雪看着陈路，瞳孔都在颤抖。 凭什么？ 陈路不就是一个医生吗？ 凭什么就连王铮都被带走了，而大法官都对陈路如此偏袒。 自己都被抓了！ 甚至……律师团队都被抓了。 这今后……谁还敢接自己的案子？ 继续往上告？ 可能吗？ 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大法官秦昊林亲自宣布的结果，虽然是中级人民法院进行的庭审，可往上面，顶到天了，也就是秦昊林啊！ 难不成一个抚养权争夺案到最高院？ 这显然不现实！ 最重要的是…… 自己花大价钱请来的律师团队，直接被抓了！ 这……这是何等毁灭性的打击！ 这甚至……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交锋！ 差一点…… 差一点就赢了！ 凭什么？ 只是，此时的陈路，压根没有理会她。 看着范美琪一身奢侈品的高定衣服，那一块手表比起她引以为傲的豪宅都要昂贵。 而这样，宛若女神一般的范美琪，范总，竟然激动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和陈路相拥在一起。 卢映雪真的很难受！ 凭什么他陈路可以过得这么好？ 明明他现在更好，可为什么身边的邻居都说自己是婊子？ 凭什么？！ 一瞬间，卢映雪此时的心理防线直接崩溃了。 她以为自己离开陈路，是奔向幸福，是离开了苦难，是去拥抱更好的生活。 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离开陈路之后，反倒是陈路越来越好！ 这两者的差距，让卢映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 凭什么？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只有这么三个字…… 相比卢映雪的失魂落魄，她的母亲撕心裂肺，甚至崩溃的对着陈路大声喊道： “陈路！” “你个混蛋！” “呸！” “你个王八蛋……” “啊啊啊啊啊……” 可惜，这一切，无济于事。 陈路抱着儿子，喜极而泣。 他真的太开心了。 相比那些钱财权势，陈着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片刻之后，陈路这才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松开了手，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范美琪。 范美琪见状，却没有太多的动静，而是一双眼睛看着陈路，眼神中多了几分羞涩。 陈着此时也从范美琪的怀里出来了，他看着陈路，眼睛里满是泪水，看着陈路，说了句：“爸爸……我……我们不会分开的，是吗？” 陈路笑了笑：“再也不会了！” 说实话，陈路真的被吓到了。 刚才那一瞬间，陈路真的以为……自己要失去陈路了。 还好……一切都好！ 只是，陈路回想起那一条短信的时候，内心多了几分感慨。 自己以为苦难到了极致的事情，在人家眼里，原来真的是一句话的事情。 离开法庭之后。 心情使然，陈路忽然感觉天气真的很好。 最起码，这一桩心事，也算是落地了。 范美琪笑了笑：“要不要去吃顿好吃的，庆祝一下？” 此时此刻的宋志毅也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看来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说实话，宋志毅对于这个结果，也是感觉到了惊讶。 庭审现场，把法官带走，然后由大法官出面，改判结果！ 这样的事情，他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就连那些辩护人律师，也被抓了。 原本只在网上听到过这些玩笑，可事实证明，现实比起网络，更加充满了戏剧性。 但是！ 宋志毅当然不会认为这一切只是正确的判罚。 其实，正确与否，很可能只是上面的一句话罢了。 陈路现在的地位，似乎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李鹤和张军也笑眯眯的看着陈路。 陈路这时候连忙对着大家点头说道：“今天真的太感谢大家了。” 范美琪不愧是公司老总，很有格局的笑了笑：“今天是个好日子。” “要不……” “大家一起聚聚吧！” “我安排餐厅，大家好不容易过来了，一起吃个饭。” 说话间，范美琪就开始安排起来。 陈路对此也没有拒绝。 今天大家大老远跑过来，属实内心感激。 范美琪很到位，没多久，几辆商务车就开了过来。 陈路这边正要上车，却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看着来电显示，不由得愣了一下。 吕厦平？ 吕主任找自己？ 什么事情？ 陈路顿时一愣。 不过，他还是连忙接了起来。 “吕主任，您找我？” 吕厦平微微一笑：“嗯，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恭喜你。” “但是，我可能要打扰你好事儿了，你现在可能需要来一趟单位。” “有件事儿，我得和你见面聊一下。” “准确点说，是市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找你谈话。”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好奇了起来：“好，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陈路把孩子交给了范美琪。 “我需要去趟单位，吕主任找我谈话。” 范美琪听见之后，顿时笑了起来：“好。” “我让车安排你过去。” “孩子交给我就行了，放心好了。” 陈路点头一笑：“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还得劳烦您帮我看好孩子。” 范美琪白了一眼陈路：“你放心好了！” “绝对比看着范范还操心！” “少跟头发，都是我的责任。” 说话间，范美琪招呼众人，朝着饭店走去。 陈路看着一排排车子离开，顿时内心也有些感动。 说实话…… 范美琪或许真的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她很漂亮，也很懂事儿，无论是在各方面，都很优秀！ 而且，她和自己有着一样的经历。 陈路不是没有动过心。 可是……陈路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他忽然苦笑一声，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嘲一笑： “陈路啊陈路！” “你啊，痴心妄想。” 虽然收获了不少之前的记忆，可是……这些记忆都是碎片化的。 大多数都是一些工作的经验，关于爱情，关于生活，关于人生的感悟……其实并不多。 陈路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奇怪。 但是仔细一想，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若是百年轮回的所有记忆都苏醒了，那些甚至于爱情，亲情的记忆，或许并非是好事儿。 更何况，他感觉，这些记忆并非全都来自于地球。 就如同那位推拿大师，明明自己已经出生了，可对方却依然活着。 总而言之，陈路觉得这些记忆，很奇怪，也很神秘。 但是至少目前看来，对他而言，不是坏事儿。 很快，车子到了。 相比这些事情，陈路更加好奇的是组织部为什么要找自己谈话？ 而且吕厦平还亲自让自己过去。 到底什么事情？ 没多久，陈路就到了吕厦平的办公室内。 锦川市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对于吕厦平十分尊重。 双方一番寒暄介绍之后。 对方便开门见山的对着陈路说道： “陈专家，今天我们过来，是有件事儿想和你聊一聊。” “这件事儿，我们也和吕主任聊过了。” “我们想咨询一下你的看法。”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了。 这是……自己的工作要调动？ 吕厦平这时候也笑了笑：“小陈，你也不用紧张。” “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陈路点头：“周部长，您直接说就行了。” 来人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周磊。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孙广宁因为涉嫌一些罪行，被判刑了。” “而相关人员，也发生了一些调动。” “锦川市卫健委现在也希望医院发展，中医病区也在建立，可目前为止，一直缺少一位擅长中医业务，精通药品的副院长。” “我们考虑之后，觉得你比较合适！” “毕竟，你的中医水平，能成为咱们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更何况，你也是从锦川市人民医院出来了，对于那里相对了解一些。” “虽然我也知道，你在那里也遇到了不少情况，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我们对你的人品，能力，以及职业素养，政治头脑，都是十分认可的！” “因此呢，这一次来，我们是想要谈一谈你对这一方面有什么看法。” 陈路听完之后，顿时蒙了！ 自己要去做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了？ 而且…… 听着这些口吻，陈路似乎感觉，这个副院长还是分管药品和业务的。 顿时，陈路也有些激动起来。 今天的事情，让陈路对于权力，有了新的看法。 权力，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他的确在很多时候，是一把双刃剑。 可是…… 同样也是保护自己的一把尚方宝剑。 最起码，再次遇到事情的时候，陈路有资格让别人可以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 而不是，面对那些证据，哪怕自己说对了，却也得被人诬告。 事实上！ 陈路很清楚，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听起来威风凛凛，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这不过只是一层纸老虎罢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有着很多接触领导的机会。 可是，对于那些真正的掌权者而言，人家压根不会把自己当回事。 而现在，自己竟然要成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了！ 想到今天，杨明亮站在台上耀武扬威的指责自己的时候，陈路不禁内心多了几分冷笑。 呵呵呵…… 杨主任啊！ 你要是再次遇到我的时候，发现我是你的上司，是院长的时候，你该有什么想法？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业务院长。 分管中医病区。 陈路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儿。 就如同姜廖青，堂堂骨科病区主任，副院长，他的能力很强，可是……平台很重要。 陈路手里面有着丰富的医学技能，这些东西，完全是可以教给更多的人的。 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中医病区主任。 到时候，自己也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就如同那些保健局专家组成员，人家平日里都是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这些种种诱惑，远远超过了陈路在保健局的日子。 除了给领导看病之外，其他的多少有些乏味。 陈路思考片刻，组织一下语言说道：“我愿意。” 说实话，不愿意才是傻子呢。 锦川市人民医院正处级单位，副院长一般情况都是副处级。 虽然事业单位和公务员体系是不一样的。 事业单位里面的处级，出来以后也绝对成不了正处。 但是，最起码，陈路这一次算是一下子跳了两三级。 无论从那个角度出发，陈路都觉得自己并不吃亏。 听见陈路的话，周磊微微一笑：“那就太好了！” “说实话，来之前，我们还想要的要做一下心理建设呢！” 吕厦平闻声也是笑了笑：“其实，我也觉得陈路去更加合适！” “说实话，陈路一直在保健局，有点浪费人才和天赋！” “他需要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舞台。” 说话间，吕厦平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陈院长！” “以后做了院长了，我们这边遇到情况，您可不能耍大牌啊！” “呵呵呵……” 一行人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路看着吕厦平满头白发的样子，也是跟着笑了。 他对于吕厦平有很好的的印象。 无论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对方的亲自上面见面。 还是自己每次下班以后，经常看到吕厦平的加班。 陈路都是十分佩服其人品。 周磊微微一笑：“行！” “既然这样，那就说定了。” “择日不如撞日，陈路，你的相关手续也快，明天就可以去报道！” “你看如何？” 陈路一听，点头笑着说道：“可以！” “说实话，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磊微微一笑，站起身子，主动和吕厦平握手：“吕主任，打扰了！” “呵呵呵……感谢您的支持和理解，我们抢走了你们省里面的人才，还望不要见怪。” “我们这边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了。” 吕厦平摆了摆手：“都是为了人民服务。” “不送了。”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 吕厦平叫住了陈路，笑着说道： “出去以后，就是副院长了，是领导了，也该有领导的思维了。” “你的能力，我不担心。” “但是，要做好组织关系，同时呢……也不要经常和领导们起争执。” “呵呵……” “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给我打电话。” 陈路点头，有些感动的看着吕厦平。 说实话，眼前这位，可是潼川省卫生医疗系统的一把手。 他这话，有绝对的含金量。 特别是对于陈路接下来的工作而言 陈路点头：“谢谢吕主任。” 说完，陈路就要离开。 而这时候…… 吕厦平忽然笑了起来：“你等一下，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马上就来了。” 陈路一愣好奇的看着吕厦平，不过……他也有东西要送给吕厦平。 “吕主任，有笔和纸吗？” “我用一下。” 吕厦平递给陈路，有些好奇：“你这开方子？给谁开呢？” 陈路很快就把药方写满。 “赤石脂15，真川椒15两， 辰砂15g，白茯神15g， 乳香15g， 黑胶枣三枚。” “你熬汤也好，或者是做成丸药也行。” “跟着服用上一个月，这头发说不定能变黑。” 吕厦平看着陈路的方子，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 “你小子！” “不错，可以的。” “我这厅级干部，享受了一下部级干部的福利。” “谢谢了。” 陈路微微一笑：“小事儿。” 这时候，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份材料走了过来。 “吕主任，办好了！” 吕厦平把资料递给陈路，笑着说道：“你这走马上任呢。” “我这老领导也没有什么送你的。” “这是三笔经费！” “第一：人才引进经费，这是一笔专项人才基金，我给你1000万的额度。” “第二：特殊设备增购和活动经费，我就不写钱了，你找我亲自签字，我给你批！” “第三：科研经费，1000万，这个经费是给你的，省级课题经费。” “卫健委现在账户上钱也不多，更何况是跨级，所以能给你的不多。” “但是，你资历浅薄，去了以后，难免被人不重视，所以这三笔钱，算我这个老领导给你的支持。” “你好好的做出来一番成绩，给我看看！” 陈路看着这一份份的资料，顿时身子都多了几分颤抖。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满头白发的吕厦平，顿时内心多了几分感动！ “您放心！” “老领导。”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陈路看着吕厦平，深吸一口气。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 第104章 新官上任第一把火! 吕厦平给陈路的这一份礼物，真的远远超出了陈路的内心预期！ 甚至于，陈路根本不敢去想这种事情。 一份是人才基金，有了这一份资金，陈路完全可以打造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中医病区的班子！ 那些原本有的大夫，可以用，也可以不用。 陈路拥有了绝对的自主权！ 让陈路在发展中医病区的路上，可以放开手，大展拳脚！ 第二份礼物，更是让陈路深吸一口气，医疗器械设备的更新，甚至没有写钱的数量，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因为更换一台新的核磁，可能就需要大几千万！ 这是何等的气魄？ 甚至于，还包括活动经费！ 至于第三个，科研经费，一千万的科研经费，看起来或许没有想的那么多。 可是……众所周知，一个省级课题，大多数都是五万的科研资金。 这一千万的资金，足够申请两百个课题！ 全省的卫生厅科研经费本来就有限。 现如今，陈路一个人，拿到了一千万。 有了这些科研资金，陈路自己的课题也好，下面团队的课题也罢，全都有了！ 可以说…… 吕厦平给陈路的这三分礼物，如同三根孙悟空的保命毫毛，足以让他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大展拳脚！ 最最最重要的，却也是吕厦平对于陈路的态度！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陈路甚至于有些怀疑过…… 他忽然忘记了问一问吕厦平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可是，回想起吕厦平最后一句话，陈路也没有回头。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 好好的做一番成绩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准备吧。 陈路没有直接去范美琪订好的餐厅吃饭。 而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陈路没有隐瞒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范美琪。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的范美琪顿时开心坏了，笑着说道：“行了，你就别操心这边的事情了。” “我一定给招待好！” “对了，你既然走了，就别回来了。” “明天要走了，你今天正好请老同事们一起吃个饭。” “今后万一有什么需要合作的事情呢。” 陈路闻声，顿时内心想要给范美琪竖起拇指：“还是你想的周到。” “呵呵呵……” “那就辛苦范总了。” 范美琪微微一笑：“不辛苦，行了，你去忙吧，有需要订餐厅的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统计好人数，我来安排就可以了。” 范美琪就是这样一个知性利落，办事稳妥周全的性子，也很少有小女孩那种娇嗔和委屈。 她待人接物，处理事情，很少抱怨。 哪怕陈路忽视了她的感受，范美琪也总会一笑而过，甚至不会提及这件事儿。 就比如今天，明明是陈路的事情，她忙前忙后的，明明是喜欢陈路，想要和他单独吃个饭，却要招待这么多人，他反倒不过来。 范美琪甚至提都不提一下。 马上三十岁的她很清楚的一件事儿，虽然爱哭的小朋友有糖吃。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更多的是相互理解和相互帮扶。 她知道陈路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陈路需要什么样的人。 他若有心，她无需多言。 他若无情，也无需多语。 范美琪就是这样一个人，眼眸深邃，却如同秋水一般清澈，岁月的深沉与智慧让她不和鲜花争艳，如同秋水细流，举止优雅，但是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从容和自信，心灵宁静，就如同洗尽铅华的一本旧书，耐人寻味，却每次阅读都深有感悟。 她无需争奇斗艳，也无须华丽装饰，因为她的美，已经浸透了灵魂。 以至于…… 她不说，陈路却忍不住在挂电话的时候说了句： “这个……麻烦你了。” “等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不带孩子……”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陈路自己都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范美琪拒绝一样。 而范美琪听见之后，内心自然也如同盛开的花儿一般雀跃鲜艳。 她微微一笑：“那……” “全听陈先生安排喽~” 陈路微微一笑，挂了电话。 明天要报道了，可是……这边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束呢。 既然要走了，有些人，有些事，也要处理完毕了！ 说话间，陈路直接朝着保健局走去。 只是……走之前，有些人，有些事，以及欠下来的账，得收一收了！ 想到这里，陈路估摸着，时间也要差不多了吧？ 刚到保健局，陈路就得知一个消息。 顾红棠成了保健局副局长了！ 这么快吗？ 得知这消息以后，陈路整个人都略显惊讶。 而办公室内，也多了几分欢声笑语。 毕竟，相比其他人空降过来，大家还是挺喜欢顾主任的。 顾红棠看见陈路以后，虽然面色沉稳，可眼神里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你来了，正好，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陈路点头，朝着顾红棠办公室走去，正好自己调到医院的事情，和她说一下。 这边刚刚进来，顾红棠就笑着看着陈路： “以后，有我罩着你，办公室可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怎么样？开心吧！” 陈路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恭喜了。” 顾红棠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啥呢，这要不是您陈大专家。” “这个位置，我可从来不敢想的。” 这是实话，若不是陈路，顾红棠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担任副处级的领导呢？ “对了，宋玉芳那边，我去给你打招呼。” “以后可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还有啊！” 顾红棠此时的表情，就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天真烂漫，眼神里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 其实，她这一次的升职，对于权力本身变化并不大。 可是，一想到宋玉芳经常给陈路找麻烦，她现在想到自己可以保护陈路了，内心还是十分开心的。 “学长啊！” “以前，总是你保护我。” “现在，我可是领导啦~” “我也可以保护你了。” “哎，你脑子转得快，你给我想想，我怎么对付这个宋玉芳。”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一把火的头绪都没有呢。”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算了。” “用不着了。” 听见这话，顾红梅顿时嘴巴撅起来，挑了挑眉毛：“那可不行！” “她这段时间，可没少给你找事儿。” “我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饶过她。” 看见顾红棠此时的这般表情，陈路微微一笑，从口袋掏出来一张纸： “我……也被调走了。” 此话一出，顾红棠顿时脸色一变：“调走？” “你去哪儿？” 显然，顾红棠对于这个消息并不知晓，甚至本能的吓了一跳。 匆忙间，她拿起陈路手里的那一张纸，顿时瞪大眼睛： “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 顾红棠被陈路的这一次调动给吓了一跳。 “你……你现在回去做副院长了？” “这么快吗？” “锦川市人民医院可是正处级单位啊！” “你……这一下子就成了副处了？” 一开始，顾红棠甚至不想把陈路调走，可是看到是副院长之后，顿时有些惊喜。 不过…… 片刻之后，顾红棠的眼神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来几分不舍和失落。 陈路微微一笑：“嗯。” “明天就走。” 听见这话，顾红棠看着陈路，满心满眼的舍不得。 可是…… 陈路能有更好的前程，是好事儿，顾红棠总不能拦住吧。 “哎……” “这是好事儿。” 顾红棠牵强的浮现出一个笑容，对着陈路说道：“也是！” “锦川市人民医院更适合你。” “你在这里，多少有些浪费才华……” “可是……” 可是了半天，顾红棠也没有说出来下一句话，她看着陈路，很想说：常回来看看…… 陈路见状，走了过去，把纸放进口袋。 随后看着顾红棠，认真说了句：“你现在是副局长，也是实际上的局长。” “责任和担子也重了。” “好好加油。” “遇到……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给我打电话。” “这一次，我应该不会换号了。” “中午我请大家吃饭，一起去吧。” 顾红棠闻声，点了点头。 回到保健局治疗科之后，大家看见陈路回来，有些惊讶。 就连宋玉芳看见陈路以后，也有些诧异。 不过，这种诧异瞬间消散。 而陈路看着宋玉芳此时的面庞，内心也多了几分揣测。 这段时间的下乡，按理说如此波折劳顿，再加上风吹日晒的，正常人肯定会黑了几分。 可宋玉芳的肤色却更加白皙了。 只是……这种白，很惨淡，属于惨白。 这意味着这段时间的宋玉芳，气血亏损厉害。 千万别相信网上所说的“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样的话。 其实，男女之事，对于男女双方都是公平的。 女人做多了也会亏损肾阴，甚至比男人更要严重。 女子本就容易气血亏虚，相比男人，肝肾饮血衰微，很容易引起体质的下滑，导致肝肾阴虚等症。 而疾病，和这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所谓“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同样，性病也是如此。 中医对皮肤性病病因的认识，是从整体观点出发，并不仅仅只是认为是传染病。 辩证思路也是从外感六淫邪毒特殊之毒等外在因素来认识，而且非常重视内在因素，如“七情”、“劳倦”、“饮食”等，从脏腑气血、阴阳失调等多方面进行探讨，尤其强调内因与外因的互相影响关系。 机体在各种内外致病因素的作用下，导致阴阳、气血、津液及脏腑功能失调，邪气阻滞，肌肤失其濡养，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皮肤病。 而皮肤病、性病常见的致病因素有风、湿、热、虫、毒、血瘀、血虚风燥及肝肾不足等方面。 而对于女人而言，最主要的就是气血亏虚和肝肾阴虚为主要病因！ 而此时，宋玉芳此时面色恍白，双目无神，神倦乏力、白晶发红发黄，整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显然是病情加重的表现。 此时此刻，宋玉芳看见陈路，顿时皱眉，不过她却也没有发火。 相比陈路，这一次孙超落选保监局副局长的事情，更让宋玉芳感觉心里堵得慌。 若是孙超来了做领导，她以后的日子好过多了。 可今日…… 宋玉芳忍不住和陈路擦肩而过，拿起电话下了电梯。 医疗科的众人看见陈路到来以后，眼神里多了几分惋惜。 大家都知道，这位宋玉芳宋主任来了以后，陈专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这段时间，陈专家都很少来保健局了。 这时候，郭佩佩看见陈路来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起身去了陈路办公室，给他提前倒好了茶水。 “陈主任，你喝茶。” 郭佩佩这个小姑娘对于陈路十分敬佩，上一次前往锦川市人民医院，可让小姑娘开了眼。 陈路坐下，发现桌子和椅子上干净的不像话。 顿时好奇的看向郭佩佩，笑了笑：“你擦得？” 郭佩佩点了点头：“嗯。” “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长时间没人的话，容易积灰。” “再说了，这间房间装修好时间不是很长，我担心有甲醛，所以平日里都帮您开窗通风。” “难免会有灰尘，所以……经常打扫打扫。” 陈路闻声，看着郭佩佩笑了笑：“谢谢了。” 郭佩佩连忙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主任……对了，现在顾主任成了保健局副局长了。” “要不……我们去找找顾局长，找她评评理去。” “凭什么您这么厉害的水平，却天天被派出去会诊，义诊。” “这不公平！” “这个宋主任就是在针对您呢。” 听见这话，陈路还没来得及说话，顿时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只见宋玉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进来了。 只见她双手抱胸，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冷眼看了一眼郭佩佩，淡淡的说了句： “郭佩佩，你很闲吗？” “是不是平时的工作太少了？” “还有！” “背后说领导坏话，这就是治疗科的工作作风？” 听见这话，郭佩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整个人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 毕竟，背后说领导坏话，这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路看了一眼紧张的有些害怕的郭佩佩，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宋玉芳，忍不住说了句： “宋主任，郭佩佩哪句话说错了？” “还是说……我这办公室，就不应该被打扫？” 此话一出，顿时宋玉芳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她压根没有想到陈路竟然会怼自己？ 宋玉芳皱眉说了句： “陈医生，请注意你的身份和态度。” “你是医疗科配合治疗的医生。” “可是我们治疗科也有治疗科的规矩！” “郭佩佩，上班时间，不务正业，在背后说领导的问题，你想不想干了！ 还有，你不是喜欢打扫卫生吗？” “好的，从今天开始，医疗科的卫生清洁工作，以后就由你负责了。” “你说我对陈医生不公平？” “难不成，这治疗科，是你说了算的？” “我怎么安排工作，还需要提前请示请示你？” 宋玉芳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现如今看见郭佩佩，顿时找到了发泄口。 她惹不起陈路，还惹不起你陈路身边的人。 郭佩佩此时顿时也有些慌了神了，紧张的看着宋玉芳，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可是此时此刻，又能如何呢？ 陈路厉害，可陈专家只是医生，挂在医疗科罢了。 这时候，陈路看着宋玉芳。 外面的同事们此时此刻，也都意识到了发生什么事，顿时有些无奈。 宋玉芳来了以后，大家这段时间的工作压力都很大。 面子工程做的很多，实质性的工作却没做多少。 常年从来不加班的治疗科，最近搞得下班都很晚。 以至于这段时间，大家对于宋玉芳也颇有怨言。 可是，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体制里面，还真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此时此刻，陈路却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忽然说道：“现在下班了吧？” “宋主任管的挺深的。” “人家小郭下班以后进来和我聊天，这也管？” 此话一出，顿时宋玉芳的脸色铁青起来。 “陈路，你也是我们治疗科的成员。” “请你注意自己的工作态度！” 陈路微微一笑：“哦？” “工作态度？” “呵呵，我觉得宋主任要注意自己的生活作风更重要一些。” “好好检查检查身体！” “怀孕了，就好好休息，别生这么大的火气。” “要不然，可容易流产。” 此话一出，宋玉芳顿时脸色一变。 她真的怀孕了。 已经六周了。 前两天她去检查，刚刚被发现，毫无疑问，孩子就是孙超的。 可宋玉芳却想要生下来。 毕竟，他和自己老公，虽然还有性生活，次数也很少，更何况每次都有保护措施。 说实话，她还在思考如何跟老公解释这个孩子的问题。 可宋玉芳没想到陈路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怀孕！ 一瞬间，宋玉芳的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不安。 她可是知道陈路水平的，生怕被这混蛋发现什么端倪。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陈路，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 “你来了正好！” “我们治疗科要加班，处理一些工作。” “你既然是治疗科成员，就留下来一起加班吧。” 陈路微微一笑：“宋主任，您这话，恕能从命啊。” “正好有事儿找你，我马上要调走了，提前和你知会一声。” 说完，陈路直接把手里的相关证明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宋玉芳顿时皱眉，拿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 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 凭什么！？ 他陈路一个什么级别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直接成为副院长？ 郭佩佩此时也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有些惊喜的看着陈路。 宋玉芳内心一阵憋闷。 自己针对陈路这么久，可到头来，陈路非但没有任何影响，现如今竟然直接去医院做副院长了？！ 陈路这时候对着郭佩佩笑了笑：“正好下班了。” 说话间，他走到外面，对着大家说了句： “这个，感谢大家这段时间来的配合和帮助。” “我这马上调走了，所以……中午请大家一起简单吃个便饭。” 顿时，房间里的众人都先是一愣，随即内心一阵惊讶。 陈专家要去做副院长了？ 众人还以为陈专家最近被宋玉芳针对的日子不好过呢。 现在好了！ 人家不声不响，直接高升走了。 而宋玉芳此时就如同一个笑话。 “好！” “陈院长，恭喜啊！” “是啊，恭喜陈院长。” …… 称赞恭维陈路的声音不绝于耳，可这些话听在宋玉芳耳朵里，就如同一阵阵嘲弄一般刺耳。 顿时！ 宋玉芳直接走了出来： “不许去！” “谁也不许去！” “今天中午加班！” 听见这话，顿时治疗科办公室内的众人有些不高兴了。 一个个满脸怨恨和无奈的看着宋玉芳。 可这时候，顾红棠却笑着走了过来。 “陈专家要去医院报到了，今天不用加班，大家下班休息吧！”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尴尬诡异，甚至带着三分欢乐。 宋玉芳此时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顾红棠，张开嘴欲言又止。 可想到对方现在是副局长，她又半天说不出话来！ 顿时气的鼓鼓囊囊的，十分难受！ 而办公室众人则是开心坏了。 “谢谢顾局长！” “走吧！” …… 这时候，顾红棠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着陈路眨了眨眼。 陈路也是觉得好笑。 宋玉芳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在那里也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无奈的看了一眼顾红棠，只能不了了之。 中午的时候，本来是对陈路的祝福宴，可瞬间就成了宋玉芳的讨伐会。 在大家口中，这个宋玉芳的罪行似乎是罄竹难书，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他们不知道是…… 这个宋主任，可潇洒不了几天了。 不过，陈路并没有说。 当天，宋玉芳就把陈路调任到锦川市人民医院做副院长的消息告诉了孙超。 孙超顿时脸色铁青。 今天这一天，他可是接二连三一连串的坏消息。 先是今天审判席上陈路突然成功赢的抚养权，甚至让孙超当时都没有任何还手余地。 庭审现场的画面现在还历历在目！ 王铮被带走，卢映雪母女二人被拘役，辩护团队的律师直接被判刑。 甚至面临的是出狱以后被吊销律师证。 这件事儿要是传出去，谁还敢接陈路对立面的案子？ 大法官亲自定审，在整个潼川省都是唯一的一次。 可想而知，陈路现如今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孙超的掌控。 一次次的输给陈路本就内心憋屈无比。 而现在听到宋玉芳说陈路甚至高升去了锦川市人民医院做副院长。 这简直更如同让孙超吃了一颗老鼠屎一样憋屈。 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废物，凭什么一下子骑在了自己头上？ 他孙超什么样的家世背景，现如今也只是一个正科。 而陈路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副处了。 更重要的是…… 锦川市人民医院一直都是他孙超的地盘，陈路给他断了一臂，现在又插手进来，让孙超顿时内心憋屈无比。 而且，顾红棠现在顺利就任保健局副局长。 可以说！ 他整个一天，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 当天晚上，他和宋玉芳两个“同病相怜”的人，顿时再次来到了宋玉芳的家里。 只是…… 这一天，正当两人激动之余。 忽然卧室的门直接被踹开了。 紧接着，霍家一家人站在门口，老爷子更是脸色铁青，一家人面对这一对正在苟合的狗男女，顿时气炸了。 原本今天霍志业的父母在小区偶然间看到了有男人去了霍志业的家里。 却不曾想到突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而箭在弦上的孙超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一时间顿时吓坏了。 拿起衣服就朝着外面跑去。 幸好他还年轻，直接跑了出去。 可是，身为霍家儿媳妇的宋玉芳此时却彻底崩溃了。 当天霍志业就直接从首都回来了。 毕竟，他父亲对着手机大声吼道：“什么狗屁优秀教室！” “你他妈出去几天，老婆都跟人跑了。” “你还优秀教师！” 当天晚上，宋玉芳就被暴怒之下的霍志业打得半死，老实人愤怒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可即便如此！ 宋玉芳依然不敢报警，她是公务员，而且还是领导。 若是这种事情传出去，她这辈子就完蛋了。 可是霍家人怎么说都是人民教师，一辈子要脸的。 马上就来到了卫健委闹事儿。 而孙超甚至这几天直接不敢来下班。 宋玉芳也是硬气，硬生生的顶着压力，宁愿被处分，也没有交代对方是谁。 不出意料的是，宋玉芳作为领导干部，婚内出轨，并且严重违反社会公序良德，直接被予以开除。 这个消息让保健局治疗科兴奋了许久。 而作为当事人的孙超，却此时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出现。 可是…… 他第一天离开宋玉芳的晚上，就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离不开了她。 这段时间，两人每天晚上在一起，甚至感觉已经有了瘾，蚀骨入髓一般的折磨。 让孙超整个人都烦躁无比！ 无奈之下，他去找了小雅。 可是……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站起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孙超给吓坏了。 无论小雅使尽浑身解数，还是吃药，都没有任何办法。 …… …… 而陈路，此时此刻，却已经到了锦川市第二人民医院。 在市委组织部的宣读完毕之后，顺利就任。 直接成为副院长，兼任中医病区主任，分管药品等相关事务。 一瞬间！ 医院炸锅了。 本来就是例会。 当所有人主任和医院领导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一个百感交集。 这才多久？ 陈路离开医院充其量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前，陈路落魄离开，被院领导逼走，甚至杨明亮还兴奋不已。 可是！ 现如今，陈路这一次回到了医院之后，却直接成了院内领导。 分管已经建设成功的中医病区主任。 这一次，陈路可是正儿八经的锦衣还乡。 办公室内，掌声如沸。 方宏杰看着陈路，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心。 可此时此刻，她的愤怒，显得如此廉价。 甚至在这会议现场，他都不得不缄口不语。 而作为院长的何源，此时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当初的事情，他早就后悔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儿。 可现在…… 当一件件的事情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忽然才意识到，当初犯下的错误，有多么愚蠢。 如果他当初再坚持一下，如果当初他在努力一下。 或许！ 今天的一切，他才是最大的成功者和受益人。 可现在呢？ 陈路成了分管药品和中医病区的副院长。 宋志毅成了常务副院长。 耿淮山更是陈路的铁杆拥趸。 似乎一夜之间，他发现，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天，要变了！ 可是……这一切，原本最好的机会，都是自己的，甚至摆在了自己面前，可为什么当初没有珍惜呢？ 而那些曾经和陈路交好的一些主任们，此时此刻，掌声不绝于耳。 杨明亮此时此刻，看着陈路如此荣耀的站在台上，一瞬间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后快！ 他很清楚，这一次陈路归来，自然不可能放过自己。 一旁的秦周成忍不住忐忑不安的看着杨明亮，内心同样也充满了惶恐。 而此时此刻，办公室内还有几名中医科的主任医师，因为中医病区即将投入使用，曾经的那些组长，很可能现在成为组建新科室的带头人。 他们现在，自然也是有些心虚。 毕竟，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当初杨明亮的嫡系啊。 而作为中医病区主任，陈路现在是他们的直系领导。 一瞬间，现场所有医院的相关领导和主任们，一个个心思复杂。 很快，组织部宣读完毕之后，笑着对陈路握了握手，就离开了。 而会议再次继续！ 陈路坐在前排，第一次以院领导的身份看着整个医院。 这时候，宋志毅忽然开口说道： “陈院长，你现在作为中医病区主任，估计对我们医院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 “目前为止，我们中医病区也算是正式成立，并且即将投入使用了。” “但是，目前医院只有两个中医科。” “中医二科也算是组建完成了，成功引进三名人才，还有五名骨干力量。” “其中包括，主任医师两名，副主任医师三名，主治医师四名，以及住院医两名，其中博士三名，硕士六名……专业方向分别是……” “护理团队也组建完成。” “在场的你也认识，都是中医科的骨干力量。” “你这边，有什么安排？” 陈路听完之后，直接点了点头，随后沉声说了句： “关于中医病区的建设，我并不想要使用原来的班底！” “我决定继续引进人才。” “既然要发展，就直接引进人才，招兵买马，要不遗余力。” “我们医院培养的人才是不错。” “可是，我们要的专业化的人才，学科带头人。” “所以……” 说话间，陈路直接看了一眼房间里东南方向那些原来中医科的队伍。 他笑了笑： “我的计划是。” “现有中医科、中医二科，全部打乱，进入统一分配。” “从今天开始，取消中医科的所有领导队伍。” “中医病区的建设，目前我计划优先建立八个科室。” “分别是：骨科、妇科、耳鼻喉、大外科、大内科、儿科、针灸推拿科、以及肿瘤科。” “这是骨架科室。” “大内科以后做的好，可以继续分化出心内、肝病、脾胃、脑病、肾病、内分泌等科室。” “外科也可以细分。” “但是，目前，我们要做的是骨架。” “所以，目前为止，我并不计划用我们原来的队伍。” “既然要发展，就大刀阔斧，重新来做。” “但是，关于大内科的主任人选，也需要重新选拔上岗。” “当然了，科室内部所有成员，均可报名参加考核。” “考核达标者，担任中医内科主任。”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路这一招，可真的是……有点太过于霸道了。 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直接上来，把所有人脸面置之不理的人。 原本今天的例会，就是要考虑让这些组长主任副主任医师分别担任一层楼的负责人，进行中医其他科室的组建。 可现如今，陈路直接把这个决议全部否决。 所有人原来的人，全部不用，要用可以，参加考核！ 一视同仁！ 顿时，一名副院长有些皱眉的说到： “陈院长，这不合适吧！？” “这些可都是我们医院的元老。” “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寒心了？” “大家的心里怎么想？” 陈路也不着急，就这么笑着看着对方。 这个人，陈路认识，谭副院长，谭松。 老好人一个。 一般不参与争斗。 他这么一开口，杨明亮瞬间也站起来反对到： “我觉得不太合适。” “毕竟，这样一来，会严重影响到员工的积极性。” “同时，这样打乱了，工作怎么开展？” 何源也是有些不太满意的看着陈路。 原本这项计划是他安排的。 可是，现如今这陈路一点面子不给。 方宏杰倒也不着急，反正他说了也不算数。 但是，现在看见这么一个情况，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虽然发展需要人才，可是……人才哪有那么容易引进的？” “更何况……杨明亮主任说的有道理，工作怎么开展，人心怎么安抚？” “陈院长第一次做领导，是不是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人才引进，是需要花钱的，医院可没有那么多专项资金。” 陈路这时候，忽然说道： “专项资金的事情，不需要医院来做。” “我这里拿到了省卫健委的1000万人才引进资金，完全可以投入使用。” “至于我的意见是否通过，我觉得，上会吧！” 听见这话，何源和方宏杰也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就是上会讨论，投票决定。” 陈路点头：“也好！” 说完，他淡淡的说到：“支持我想法建设的人，请举手！” 话音未落，宋志毅第一个举手： “陈院长是中医领域的人才，也是潼川省唯一一位中医保健医。” “同样也有省里面的人才资金计划。” “既然如此，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支持！” 宋志毅说完，很快就有三人举起手来，这都是宋志毅的人。 很快，一旁的耿淮山点头：“专业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耿淮山说完，也立马有两人举起手来。 这一下子，七个人了。 陈路这时候微微一笑：“我也支持！” 总共十五人的领导班子，瞬间超过了一半！ 方宏杰和何源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变。 他们压根没有想到。 陈路这边才刚刚来，竟然……一下子投票过半！ 这种事情，以前怎么可能发生？ 他们忘记了，陈路在医院这段时间，可是也有人脉的。 这些人，之前陈路没有来，立场还飘忽不定。 就比如耿淮山和宋志毅，两人关系就很一般。 但是！ 陈路出现以后，一切不一样了。 虽然只是一名副院长，可是……陈路说的话，就是算数！ 顿时，陈路微微一笑：“好！” “既然通过了。” “即日起，立马执行。” “中医科主任杨明亮、中医二科主任秦周成，正式卸任科主任职务。” 此话一出，陈路冷眼看向杨明亮。 而杨明亮和秦周成瞬间沉默了！ 他们这才好过了几天！ 杨明亮内心憋屈无比，他之前为了对付陈路，付出多大努力？ 可现在，人家对付自己……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这两者比较之间，差距立马出现了。 而秦周成更是一脸不甘心！ “凭什么！” 我他妈才做了几天主任啊？ …… …… 第105章 草菅人命! 陈路这一次破釜沉舟的决心彻底把现场每一个人都震慑住了！ 一开始，当众人得知陈路被任命为副院长的时候，更多的是惊讶，可是……大家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尊敬。 说白了，他们无非是觉得陈路太过于年轻，显然镇不住场面。 甚至于何源和方宏杰两人压根就没有把陈路放在眼里过。 可是…… 当第一次投票结果出来以后，现场所有人看向陈路的眼神里，都不禁出现了几分凝重。 显然，当初狼狈不堪，被人赶走的陈路，早已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一位潼川省唯一的中医保健专家组成员陈路！ 是锦川市人民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陈路！ 杨明亮看着陈路的眼神里甚至能喷出火焰！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掩饰，甚至能喷出火来。 可陈路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宋志毅点头：“本来今天的会议主题，就是要讨论医院中医病区的建设问题。” “现如今，陈院长既然兼任中医病区主任一职，那这件事儿，就全权交给他来操办就行了。” 耿淮山点头：“嗯，我支持！” 陈路对着两人感激一笑，微微点头。 可是，这时候…… 杨明亮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我不同意！” “方书记、何院长。” “我觉得陈路这是在公报私仇！” “众所周知，秦周成主任上任就是接任的陈路的中医二科主任。” “而我作为中医科主任，和陈路是有间隙的。” “陈路现在直接调到医院做院长，暂且不说他能力如何。” “但是，这件事儿做的太过于荒唐了！” “潼川省这么多医院，全国大大小小医院更是数不胜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病区建设还没有开始，先把之前老牌科室主任先撤职的消息。” “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会去卫健委举报！” “这属于滥用职权！” 此话一出，顿时秦周成连忙站起来：“我也不同意，我支持杨主任的意见，我要去告状！” 话音落下，原本来这一次会议，准备成为新病区科室建科主任的几人也纷纷站起来支持杨明亮。 “对，陈路这是公报私仇，滥用职权！” “这样的作风和安排，我们不服气！” …… 一时间，几个人叫嚣的声音，瞬间就把偌大的会议室点燃了。 毕竟是西医院，大多数都是西医科室的主任，但是这样的操作，还是让众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方宏杰看到这一幕，不免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看着陈路。 这个陈路啊！ 真的是太着急了。 年轻人，就是冲动。 你新官上任，刚刚宣读完上任通知，这就开始直接对以前的人下手。 这也太着急了吧！ 现在好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这其实同样也是对陈路水平的一次考验。 若是他处理不好这件事儿，很快就会让他这一次的第一把火变成了一个笑话，导致威严尽失！ 何源此时也有些皱眉的看着陈路。 说句心里话，他对于陈路这一番操作也很不满意。 本来这些事情是他来规划的，陈路上来就砸摊子，这是要干啥？ 可是现在看到陈路被杨明亮一行人直接架起来，也是沉默不语！ 只是…… 陈路闻声，却不紧不慢的笑了笑： “很好！” “可以的。” “我支持你们的想法。” “你们完全可以去告状，我支持。” “若是锦川市卫健委这边告不响，那就去省卫健委，也方便，我刚才那里出来，轻车熟路，若是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们去！” 陈路说完这些之后，眼神也瞬间凌厉了起来。 “但是！” “我告诉你们，杨明亮，秦周成……” “你们只要还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待一天，那你们就好好工作，服从安排！” “如果不想听我的安排，那也很简单。” “直接滚蛋！” 说话间，陈路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子：“你们是不是觉得离开你们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就没有人了？” “呵呵呵呵……” “那你们可就错了。” “我这里一千万的人才资金，我可以一下子花完，我可以继续审批，直到把医院建设起！” “可是你们，若是在这里倚老卖老，挑拨同事，目无法纪，我告诉你们！” “直接滚蛋！” “锦川市人民医院，不养闲人！” “我也说了，我可以给你们机会，你们去考核啊，若是考得上，这主任还是你们的。” “若是成绩足够，我给你们病区副主任的职位。” “可是，从即日起。” “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任何一个管理岗位，全都是考核上岗！” “我这里，没有论资排辈的兴趣！” “更没有在这里听你们扯淡的时间。” 说完，陈路这才缓缓坐了下来：“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 “想清楚。” “是走，是留，做个决定！” “大家休息一下，三分钟后，进入下一项议题。” 陈路说这话的时候，直接绕过了方宏杰和何源二人。 这一刻！ 瞬间所有人都被陈路展现出来的霸气，都给吓到了。 这时候，大家这才意识到，人家陈路，压根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啊。 你们不是要走吗？ 人家压根不在乎！ 手里拿着一千万的人才引进资金。 人家怕啥？ 一千万安家费，请来几十个博士，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更何况！ 现在中医病区百废待兴，来了就是骨干，重点培养的对象，谁不愿意来？ 再说了…… 他们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儿，人家陈路和他们这些领导不一样，人家是从省卫健委下来的，带着东西来的！ 任凭你如何作妖，又有什么作用呢？ 刚才陈路的话，就如同响亮的巴掌，一下下的打在了那些闹事儿人的脸上，瞬间一个个面色通红，情绪激动。 杨明亮直接冷哼一声，看着陈路，就忍不住说了句： “走就走！” “陈路，你等着。” “你这样滥用职权，嚣张跋扈，我一定会去告你！” 陈路闻声，冷冷一笑，却并没有说话。 而杨明亮连忙看向一旁的秦周成等人：“秦主任，走！” “我们去告状！” “离职就离职！” “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以为做了院长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 秦周成闻声，却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其他几位主任也是如此！ 他们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可以说是熬了半辈子。 他们把所有的青春年华也奉献给了这里。 也熬成了主任医师，熬成了组长，也熬到了有机会升到科主任的时候，有了机会！ 可是…… 走了呢？ 去哪儿？ 这哪家医院会要他们这些人，甚至是把他们当成骨干人才去培养？ 谁会这么做？ 哪家医院不想培养自己人？ 他们不是杨明亮，有背景，有靠山，出去了还有机会。 可是他们没有啊！ 今天真的要是离开了这里，很可能去别的医院做个小大夫，终了此生。 说白了，他们不敢赌了。 这个年纪了，正是上有老，小有小的年纪。 锦川市人民医院毕竟也是一份好工作，社会地位也不错，福利待遇该有的都有。 可是…… 离开以后呢？ 一瞬间，秦周成等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甚至……他竟然默默的坐了下来。 杨明亮可以折腾，可以不服气，甚至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是…… 他们可以吗？ 更何况，他们和陈路有多大的仇怨？ 最多是工作上的不和，而且这一切还是因为杨明亮挑拨离间导致的。 而现在人家陈路是副院长了。 得罪了陈路，何必呢？ 走？走了又能如何？ 更何况，陈路也不坏啊。 陈路不是没有给他们机会，陈路说了，只要考核通过，就可以担任领导。 这难道不是一个公平的机会吗？ 想到这里，大家反倒是觉得……其实留下反而更好。 毕竟，相比为人而言，大家谁能心里没点数呢？ 陈路在医院留下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可奈何，医院也是职场，勾心斗角的事情少不了，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 所以，这一刻，有了秦周成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坐了下来。 杨明亮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脸色就变了，眼神里看着众人，简直恨不得吃人！ “你们……你们……你们简直没有任何尊严和骨气！” “你们，气死我了！” “活该你们被陈路欺负！” 说完之后，杨明亮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离开了会议室。 可是…… 此时此刻的离开，反倒是让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 陈路微微一笑，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没做声。 而何源和方宏杰等人却被眼前的画面有些惊到了。 说实话，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可是陈路这一招非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把刺头杨明亮给分化出来了。 如此一招，属实狠辣！ 而且，留下的这些人，以后对陈路还敢像以前一样吗？ 这些人…… 哎！ 何源忍不住叹了口气。 宋志毅此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则是有些惊讶，他有些佩服陈路的政治手段。 他原本还担心呢，现在看来…… 自己多虑了！ 陈路看了一眼留下来的这些老主任医师，神色缓和了一些，毕竟，打完棒子自然要给个甜头的： “诸位主任既然选择留下。” “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新病区的建设，是我们眼下重要的事情，人才选拔，我们也绝对是公平公正。” “各位都是临床经验丰富的主任，也各有擅长。” “关于大家的安置问题，我其实早有安排了，我会根据大家擅长的优势科目，选择进入不同科室。” “比如秦周成秦主任，你本人擅长的是老年性疾病，比如心病科、脑病科一类的，目前更换科室之后，你可以继续担任组长，但是科主任的候选，显然是需要竞争的。” “郭主任，你擅长的疾病是妇科，对于保胎、安胎、月经不调一类的疾病，你很擅长，所以，你会去妇科，担任组长……” “肖主任，你擅长其实是儿科，对于小儿疾病，你擅长小儿推拿，这些优势，是需要发挥出来的……” “还有何主任……” 说话间，陈路直接把每一个主任的特点给说了出来，甚至安顿好了各种规划。 听到陈路的这一番话之后，几位中医科的骨干老主任顿时愣住了，随后他们忍不住眼神里多了几分激动。 这么多年了，杨明亮都不知道他们真正擅长什么类型的疾病。 中医科是一个综合性科室，可从来都不是发挥大家的优点的。 而陈路竟然能记住每一个人的特点和治疗理念。 顿时，所有人看向陈路的眼神里的，多了几分热忱和喜悦。 谁还不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奋斗呢？ 最重要的…… 他们感觉到了来自于陈路的一份尊重，一份对于事业对于他们职业能力职业成绩以及职业认可度的尊重！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一名老主任站起来。 “陈院长，刚才的话，我们也是太过于激动了，还望你不要介意！” “我们只是觉得，我们在医院呆了二十多年，甚至有的三十年，可是却没有得到医院的认可和归属一样。” “我们现在老了，却要把我们赶走？！” “一时间，也是冲昏了头脑！” “但是我现在也意识到了，陈院长您是真的想要做好事情。” “您放心，别人如何，我无法保证，就从您对中医的这一份专业度和对我们的信任而言。” “我是绝对会好好工作，站好最后一班岗的。” “说实话，谁不想做主任。” “可是，现在我却不敢做了，我这么大岁数了，跟不上时代了，现在中医也要与时俱进，需要发展，需要科研。” “我们这些人，是临床经验丰富，可是科研能力却不一定达标。” “所以，我支持你的决定。” 他的话说完之后，其他几位老主任此时也回过神来，纷纷站起身子表忠心。 相比之下，秦周成虽然略显局促不安，甚至扭扭捏捏的，但是还是站了起来，应付的说了几句。 看见众人的表态，何源竟然愣住了。 陈路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解决了眼下的事情？ 要知道，一直以来，关于老同志如何安置的问题，一直都是难题。 可陈路却如此轻松的化解。 这让何源内心甚至多了几分担忧。 他担心的是……自己这院长，会不会以后成为一个摆设？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些老同志更想得到的是尊重和重视。 这是外行人无法理解的！ 外行管理内行，很多时候以为大家看重的是利益和权力。 其实不仅仅是这样的，有时候，尊严，尊重，以及职业前景，和职业规划，才是他们更加看重的。 四五十岁的人了，即便是想要争，还有几年？ 可是若是把本身的职业擅长做好了，退休了还有返聘，甚至是混个名医，这难道不是更好吗？ 很快，会议很平滑的进入了下一个议题。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 陈路很快就进入了一个无比忙碌的工作状态中去。 本来这段时间就是毕业季。 大批的硕博研究生都在等待毕业。 陈路手里拿着大笔的人才引进费用，再加上本地政府对于人才的措施，让这一切，不至于太难。 而除此之外，陈路这边的门诊工作，也在进行。 自从回到医院以后，陈路给自己安排了三天的门诊。 周一、周三、周五上午门诊。 而周二周四的时间，陈路用来挑选查房。 作为病区负责人和副院长，陈路需要兼顾的工作很多。 可是，眼看着骨科顺利招募成功了。 可却遇到了一个新的难题。 那就是没有患者！ 本来就是新科室，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也没有什么影响力。 平日里骨科患者选择医院的时候，无非还是那几家，比如医科大附属第二医院、骨科医院、省人民……等。 即便是普通老百姓，不想去医院，也是找一些口碑好的公立或者私立医院，比如蔡氏正骨。 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骨科，却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偶尔有几个患者，可病房却空着一大堆。 是，民政局这边优抚科可以帮助内科带来一些患者，能让科室病床占满，可骨科呢？ 而且，接下来的还有外科、妇科、儿科……等等。 现如今，陈路也知道开设医院没有那么容易了。 只是……如何发展骨科，成了眼下比较棘手的事情。 以至于在医院会议上，何源依然有意无意的开始说了一下医院的财政状况，不可避免的中医病区已经投入工作的骨科，成了问题。 宋志毅这时候淡淡的说了句：“我觉得，很正常。” “医院的发展，在于一个养。” “要养出口碑，养出人才，才能养出来未来。” “我觉得，这很合理。” 何源闻声，顿时皱眉，现如今，宋志毅已经完全站在了陈路这边，这让何源内心很不满意。 陈路见状，说了句：“我再试试！” “想想办法。” 陈路不是为了堵住何源的口，因为无论何源怎么说，陈路都不会在乎。 可是，他得考虑到引进的这些人才的感受啊。 中医骨科，66张病床，这么多医生护士，而且还有陈路亲自跑到首都中医药大学挑选来的两位博士，还有一些老资历的经验丰富的骨科骨干力量，其中包括一位主任医师。 他自然是希望医院很快可以发展起来的。 要不然，这些人才都养不住。 现如今刚来，实习期怎么都好说，可是……关键在于，大家若是看到医院没有发展潜力，纷纷离职怎么办？ 陈路自然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会议结束之后。 陈路直接拨通了姜廖青的电话。 电话接通，姜廖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院长，呵呵，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陈路开门见山的说到：“我想创办中医骨科手法复位协会。” “并且培训骨科医生手法复位的技能。” 听见这话，姜廖青顿时瞪大眼睛，面露兴奋：“什么时候？” “我可以让我们科室成员全都过来学习。” “要收费吗？” 陈路摇了摇头：“不收费。” “免费进行！”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姜廖青可是知道陈路手法复位水平的，当即连忙问道：“你说，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答应！” 话音落下，陈路直接说道： “我们中医病区骨科需要患者。” “你们医院不是排队很长时间吗？病床都不够用。” “你们把患者给我们，我们来做。” 姜廖青闻声，顿时微微皱眉，他们二院的骨科是全国重点专科，患者很多，甚至根本忙不过来。 可是……转运患者，对方能愿意吗？ 若是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骨科水平好还行。 可若是不好呢？ 这一切都不好交代啊。 “陈院长，哎……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患者能接受？” “我也理解，新病区建设起来，走的路很长，可是……” “除非你亲自上手，要不然……我心里不放心。” 陈路闻声，一咬牙：“我亲自动手，手法复位。” “在我成员培养出来之前，绝对不会有问题。” 姜廖青这边也在思考。 陈路的水平没有任何问题。 倒是可以。 片刻之后！ 姜廖青忽然说道：“这样吧！” “正好，我也想和你进行合作，开办中西医结合骨科。” “然后我让我们一部分医生到你们医院骨科进行学习交流。” “这样一来，也好和患者沟通。” “但是，你一定要以患者的健康为第一要求。” “协会也不着急创立。” “咱们先合作把骨科合作的事情敲定。” 陈路听见之后，当即答应了下来。 这些日子，陈路一有空，就去骨科召集大家进行手法复位学习。 这段时间下来，也算是小有成效。 可医生的水平，不是纸上谈兵，终究是需要临床工作的积累和经验的。 你听多少次，不如你直接上手一次。 姜廖青也是有魄力的人，很快就来到锦川市人民医院，和中医病区骨科合作，签署相关文件。 随后派遣了一支五人骨干队伍来到这里学习。 并且，当天就和医院准备住院的患者沟通起来相关事宜。 对于前往锦川市人民医院接受治疗这个条件，大家都有些忐忑不安。 这就需要姜廖青亲自做工作了。 甚至于，医院领导这边，对于姜廖青往外面送患者的行为，都有些无奈。 但是……谁让人家牌面大呢？ 这边，姜廖青刚刚把院长打发走，忽然就听见一阵吵闹声响了起来。 “我们这么相信你们，可为什么你们要骗人呢？” “你们主任呢？” “我要找你们领导！” “简直是欺负人！” “你们怎么不把那些患者送走呢？是不是觉得我爸妈好欺负！” 女人的声音十分急促，手里拿着手机，似乎非要找人问个清楚。 二院骨科本就人多，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关注。 姜廖青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儿了？” 姜廖青忍不住问了句。 这时候，那女人一身时尚的衣着打扮，手里拿着手机，正对着姜廖青。 一旁的一名医生忍不住说道：“杨女士，您冷静一点。” “这里是医院，不适合进行拍摄。” 女人闻声，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不甘心。 “我冷静？” “我怎么冷静！” “我爸骨折了，需要手术，我们慕名而来，来你们二院，不就是希望尽早康复吗？” “可是，你们怎么就怂恿他去了锦川市人民医院一个刚刚成立的科室！” “你们不就是欺负他老了，什么也不懂吗？” “你们这不是敲诈，是欺骗，还能是什么？” 听见这话，姜廖青也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女人，认真说道： “这位女士，你先冷静，我是骨科主任姜廖青。” “你说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你父亲的骨折属于桡骨远端骨折。” “而你父亲，本身也是厨师，一双功夫，全都在手上！” “可是，这种手术，本身难度就高，而且最重要的是预后，很容易损伤到桡神经和正中神经。” “他现在情况，如果能爱六个小时内接受治疗，是最佳时期。” “可是，我们医院现在病床人满为患，医务人员压根没有时间进行手术。” “而即便手术，完全恢复的可能性也不高。”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怒了。 “姜教授，我不是针对您，您也是行内专家，是咱们晋省骨科大牛。” “但是，我有个问题想问。” “您都无法做好的手术，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骨科能好吗？” “这么疑难的手术，你放在那边，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 姜廖青总不能把袁金宗骨折的事情说出来吧？ 显然不合适，于是解释道：“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骨科虽然成立不久。” “可是，他们的带头人是陈路，也是咱们潼川省唯一一个中医保健局专家。” “他的水平对这种疾病，是有治疗办法的！” “你可以先去那边了解一下情况。” “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沟通，好吗？” 杨思思听见之后，也忍不住朝着外面走去。 杨思思是一个女主播，有点粉丝基数，这段时间出去参加一个活动。 可是回来以后，发现家里没人，家里的饭店也关着门。 一问服务员才知道，原来父亲骑着电动车骨折了，来二院住院了。 可是…… 来了以后，竟然被得知父亲被忽悠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找人问了一下，竟然被告知锦川市人民医院新病区的中医骨科？！ 这让杨思思顿时愤怒了！ 她给父母打电话没有人接，这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在得知是二院这边医生让去的，这让杨思思怒火中烧，感觉是被欺负了一样，竟然直接打开了直播间。 把今天的事情拍了下来。 杨思思跑出来以后，顿时脸色铁青，直播间内，却一阵闹腾。 “应该没事的，毕竟也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啊，又不是私立医院。” “思思别担心了……” “对啊，肯定没事儿的。” 杨思思的脸色阴沉，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担忧。 父母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其实不太了解，可是杨思思却知道很多。 他知道很多医院之间，是存在不少利益瓜葛的。 甚至，欺骗患者的行为不在少数。 “抱歉，我今天情绪有点激动，对不起。” 杨思思对着手机里的人忍不住道歉起来。 而直播间全都是安慰的话。 可是，当杨思思看到有些人对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骨科的介绍之后，顿时更加担忧了。 “哎，你们不知道，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骨科成立可没有多久啊！” “是啊，我就在附近住着呢，他们骨科一个人都没有。” “对啊，一个新成立的科室，能做好吗……” “我是骨科医学生，主播我和你说实话，桡骨远端骨折，是桡骨手术中危险系数最大的，而且是预后最差的。” “若是手术找专家来做，成功率稍微高一点，对于神经的损伤小。” “可若是普通人来做的话，说不定预后会很差。” “但是姜廖青教授没有说假话，若是在六个小时内很快完成手术，是有机会尽快康复的。” “可若是没有厉害的专家，我的建议是等！” “等到二院有床位了，找二院的专家来做。” “毕竟，这个医院中医骨科刚成立不久，哪怕上面写的天花乱坠，可是医生没有经验的话，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哎……” “但求多福！” …… 这一番话，直接让杨思思更加担心了，忍不住催促自己的司机：“快一点！” “我爸妈怎么不接电话！” “不会……不会是被扣住了吧？” 杨思思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一般的担心了。 而此时，直播间的人也越来越多。 大家对于这种社会上出现的“引导应就医”行为也十分愤怒。 顿时一个个在直播间里义愤填膺的骂了起来。 “若是这是骗局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人民医院这样的公立医院都存在转移患者的行为，那其他医院该怎么办呢？” “曝光，绝对要曝光他们！” “是啊，这也太欺负人了。” 杨思思摇了摇嘴唇，脸色有些难看，两只眼睛，泪水都快要下来了。 好不容易！ 车子终于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杨思思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的确，她是普通人。 可普通人就要被人欺负吗？ 作为主播，她也是有点粉丝的。 杨思思已经想清楚了，一定要把父母带走，而且要揭露“二院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骨科存在利益瓜葛”的事情曝光！ 她到了楼下，看着新建大楼，内心有些忐忑。 “家人们，我今天一定要把这样的事情揭露曝光！” “可能我明天账号都有可能被删掉，但是……这种不正确，影响社会公平秩序的行为，我一定要揭露和曝光！” 说话间，杨思思咬牙，就朝着里面走去。 一路上，杨思思的确发现，这个大楼里人很少。 电梯甚至都不需要等待。 要知道，其他医院电梯任何时候都得排队。 可见一斑！ 正如网友们说的那样，这个医院压根没人。 直播间内，此时也热闹非凡。 一群人忍不住说道：“我曹，这里是医院吗？竟然这么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哎呦，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办？” “是啊！” “这样的医院，狗都不来吧？”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开始刷屏。 越来越多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忍不住提前先骂为敬了。 很快！ 电梯上行，杨思思到了骨科。 而此时的骨科楼道里，的确是有几个患者的。 杨思思连忙走上前去问道：“你好，我想要找一下患者杨海福。” “今天上午刚刚从二院转移过来的。” 听见杨思思的话，护士连忙看了一眼记录，随后直接说道： “你是？” 看着杨思思手里拿着的手机，护士有些警惕。 杨思思开门见山的说到：“我是杨思思，杨海福的女儿。” “我爸妈呢？” “为什么我打电话打不通。” “还有，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我父亲从二院接过来！” 护士见状，忍不住说了句：“你父亲已经在手术了。” 此话一出，顿时杨思思的心态直接炸了！ 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眼泪竟然直接流了下来。 完蛋了！ 还是来晚了！ 怎么这么快…… 杨思思忍不住说道：“怎么这么快手术？” 护士也是被杨思思吓到了：“姑娘你哭啥啊？” “我们陈院长说本来就是小手术，很简单，一下子就好了。” “所以优先处理了。” “你别哭了……” 杨思思一听，更加崩溃了。 小手术？ 很简单？！ 这一路，她也找朋友咨询了，也自己问了，直播间的热心网友们也纷纷科普了。 都说这是骨科桡骨手术领域最难的手术。 可现在…… 他们科里面的护士竟然说简单？！ 还说是小手术？ 这边，直播间已经爆炸了！ “这……我靠，好大的口气啊！” “就是，谁说不是呢。” “这小姑娘张口就来啊……” “哎，我是医学博士，我老师是省名医，可是……我老师都不敢说，这是小手术，这护士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呢！” “我他妈的无语了，我现在就去医院，这他妈的不是胡闹吗？” “思思别哭了，报警吧！” “就是，直接报警，这分明就是草菅人命。” “他们这是在欺负人。” “我敢保证，这个医院新病区就是骗子，说不定是私立医院呢！” “就是啊，医院护士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这用人头担保，这是骗子医院！” “活该没有病人……” …… 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 而此时，杨思思的眼泪也越发奔涌了。 她刚才在二院叫嚣的力气，也没有了。 说实话，她在二院，这是想要质问对方。 可是在这里……父亲已经上了手术台，她现在闹有什么用呢？ 但是！ 她绝对会追究其法律责任。 护士看见她哭的很伤心，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姑娘，你真的别哭了！” “很快就好了。” “没多久的。” “你实在担心的话，我带你到外面看看去吧？” 护士这话一出，顿时杨思思更加懵逼了。 带我去看看？ 而且……很快就好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杨思思更加难受了。 可是，护士还是带着杨思思朝着治疗室走去。 “就在里面的，进去以后，不要说话。” 此话一出，杨思思顿时懵逼了：“这是……手术室？！” 看着治疗室三个大字，杨思思简直内心都要炸裂了。 直播间更是疯狂了！ “好牛逼啊！” “秀我一脸。” “原来这就是手术室啊，我们家卫生间都比这手术室好啊！” “这作假也不做到位？太不专业了吧！” “节哀！” “……” 很快，直播间就被一群“节哀”的字样代替了。 可是，这边推门进去之后，杨思思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可进来…… 却发现房间里有很多人。 大家身穿白大褂，仔细的围在父亲周围。 而自己的母亲也在其中。 中间区域，父亲就这么躺在床上，而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医生，正在对着众人说道： “其实，桡骨远端骨折，听起来很难，但是手法复位一点不难！” “大家千万要记住，中医正骨，有八法！” “摸法、接法、端法、提法、按法、摩法、推法、拿法。” “大家要学会这八法之后，才能灵活运用。” “就比如这个患者，他是典型的移位性骨折。” “所以，第一个手法就是提！” 说话间，陈路直接一手的拇食指，将受伤后下陷之骨提起来。 “注意！” “提法是巧劲，不可用力，要不容易损伤神经。” “随后，端法！” “拿法！” “按法！” …… 陈路说的很快，手法更快。 只听见卡卡卡卡的一阵声音响起来。 顿时，陈路微微一笑，对着杨海福笑了笑：“好了！” “现在可以固定了。” “老哥，我跟你说，你这情况，不需要手术的。” 这时候！ 杨思思却吓坏了。 明明父亲骨折了，可这个医生竟然这么随意的就治疗了？ 不是骗人是干啥！？ 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 “啊……！” 所有人寻声望去，发现正是挤着眼大声吼叫的杨思思。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杨思思的眼泪不要命的奔涌而出。 “你们……” “爸爸！” “您……疼不疼……” “我带你去医院。” “咱们不在这里治疗……” “哪有这么治疗病人的。” 杨思思不懂骨科，可是……哪有人对骨折患者这么拿捏的。 卡卡卡的都听到骨头碎掉的声音了……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蒙了。 这……什么和什么啊？！ 就连杨海福也是愣了一下看着女儿：“什么啊？” “这是陈专家……” “你在说什么呢？” …… ps：呼呼…… 我真的无奈了，为什么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一群黑粉出来疯狂一分啊。 无语凝噎，青青自认为写书从来不做其他事情的。 从来不抹黑他人。 也很少和人沟通。 可……无奈。 第106章 声名远扬，利益受损! 杨思思噙着眼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委屈巴巴的随时都可能大声哭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爸爸……” “你疼不疼啊？” 杨福海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女儿：“疼啊……骨折了哪有不疼的。” “不哭了，闺女，爸爸就是怕你担心，这不才没告诉你吗？” “再说了，这就是一个小手术，不要紧的。” “你瞧，人家陈专家三下五除二，这咔咔几下，就好了……” 听见这话，杨思思顿时激动的说了起来： “不！” “不是这样的！” “哪有说的那么简单。” “他肯定是骗你的。” “我直播间的人说，这是桡骨远端骨折，很有可能损伤到神经，而这里有什么正中神经还有什么的，这些都很关键！” “哪怕是手术完了，也不一定能恢复。” “他这样做……您以后手上就没有力气，甚至于……别说做菜了，就是吃饭都困难！”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我爸这么大岁数了，他明明已经到二院去了，非要把他骗过来。” “你们……” 杨思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她瞪大眼睛，盯着陈路，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悲痛。 可是…… 现场众人却直勾勾的盯着杨思思，紧接着愣了一下，大约沉默了三四秒的时间之后。 所有人竟然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就连杨海福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儿，杨母更是看着傻乎乎的女儿，有些哭笑不得。 这女儿想啥呢？ 他们来，是主动过来的。 听见众人的笑声，杨思思顿时傻眼了，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然后把脑袋转向父母这边，发现……他们也在笑！ 一时间，杨思思有些木然了。 她不明白众人笑什么。 陈路也是哭笑不得。 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有意思的患者家属。 这时候，直播间的众人也蒙了。 “妈耶，这是什么情况？” “对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啥大家都在笑啊？” “哎？等等……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医生有点面熟啊？” “是啊，有点眼熟，感觉像是……对，前段时间锦川市人民医院上百患者相送的那个陈医生，据说……后来去了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 “原来是他啊！” “可是……他不是中医大夫吗？怎么在骨科折腾啊？再说了……哪有这样做医生的，骨折了不得手术吗？这么掰扯几下能行吗？” 不过，很快，刚才说自己是医学博士的人忽然说道： “手法复位，这是手法复位，骨科的一种复位手法，这可不是随便弄的，但是……桡骨骨折，手法复位一般情况下难度很高的，这……应该有事儿吗？” “一般来说，只有简单的骨折，脱位、移位，不严重的情况下，才会使用手法复位的方法，避免开刀进行手术。” “毕竟，外科手术，只要是开刀了，那肯定是存在风险的，组织结构稳定性破坏之后，开刀就是有风险，就是不完美的。” “可是，手术其实也是一种无奈的行为，在通过内治法和一些特殊治疗无效，或者效果一般的时候，选择手术。” “锦川市最出名的不就是蔡氏正骨吗？” “只是，桡骨远端骨折，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正骨手法……” “我建议主播还是给你父亲拍个片子看看吧，要不然……手法复位失败，是需要二次手术的。” 杨思思看见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而陈路笑着说道： “先固定一下。” “然后去拍个片子看看情况，没问题的话，直接固定。” 听见陈路的话，骨科主任肖博然连忙点头：“好的，陈院长。” 肖博然之前是附属医院的骨科副主任，这一次被陈路挖过来，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科室斗争失败的产物。 老主任退休之后，他和现任主任竞争，显然失败了。 对方甚至比他小一岁。 这意味着，继续待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其实，医疗行业，跳槽也不稀罕，甚至经常存在“非升即走”的情况。 肖博然就是这种，他才41岁，大好前途，外科的黄金时期才刚刚开始，继续留在医院，肯定会被主任打压。 肖博然也是有魄力，自认为自己还是可以能干出来的。 直接选择了离职！ 可是，现在离开，去其他医院，也没有很合适的岗位，再加上也不愿意离开锦川市，恰巧得知这边中医病区骨科建立，而且还给他50万的安家费以及五十万的科研启动资金。 索性来到了这里！ 一下子签了十年的合约。 可是……来了以后，肖博然才发现，原来打拼一个科室并非那么容易，看着科室里病人都没有，一个个医生都是闲着的。 可偏偏这些医生还有好几个博士！ 这样下去不是浪费人才吗？ 再好的外科大夫也是需要手术滋润的啊。 没有手术，外科医生的水平是会直线下滑的。 这是行业内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谁曾想…… 这个年轻的副院长陈路却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说了句：“骨科，不一定要依靠手术才能活下去。” 肖博然顿时忍不住吐槽一句：“不手术，哪儿来收入啊？”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医院外科、骨科为什么挣钱？ 因为耗材很贵！ 一块止血棉都得几百块，一颗钉子好的得上万，好的缝合线都得几千，可以说……进了手术室，就如同进了保时捷的选配环节。 甚至比起保时捷的选配价格，还要昂贵！ 而陈路却面对众人，认真说了句：“我们中医骨科，从来靠的不是这些耗材收费。” “收费的标准，取决于你的实力！” “中医病区任何一个科室的收入，都不是用药物回扣、手术红包、耗材回扣来挣钱的。” “来到这里以后，一切便是要提升医疗服务的价格为宗旨！” “我们医生从来不是销售，卖的也从来不是药品和材料，我们卖的是技术！” “所以，今后中医骨科收费的手术费，操作费。” “这些收入，都是按比例分给手术医生的。” 听见陈路的话之后，顿时在场每个人，包括肖博然都不认可。 毕竟，靠技术，才能挣几个钱？ 这是国内，又不是国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路开始和培训，主要培训的，就是正骨手法。 一开始，肖博然并不在意，甚至觉得这个陈院长太过于年轻，甚至于太天真了，可他却发现，他们医院竟然和二院的姜廖青展开了合作！ 对方派来了医生来学习！ 甚至患者也被调过来。 而陈路直接带头开始培训众人学习正骨手法。 这时候的肖博然忽然意识到，资历并不再是自己的优势，毕竟一切重新开始。 最重要的是，手法复位是有风险的。 比不上现代化的指南直观。 而且手术是比较稳妥的方式。 可现在呢？ 陈路目前进行了一百多例患者的手术，全都成功了！ 这个发现，让肖博然彻底颠覆了对于中医骨科的认知。 本身就是中医骨科出身的他，现在忽然觉得，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骨科，只是挂了中医的虚名罢了。 而这里，才是正儿八经的中医骨科。 从中药敷料帮助活血化瘀消肿，中药汤剂内服进行体质调整，而正骨手法，虽然无法取代手术，但是对于一些简单的手术，却省掉了太多的时间。 目前一段时间下来。 患者的平均住院天数只有7-10天。 要知道，其他骨科医院住院一般都在两周左右。 千万不要小看这只有一周左右的缩短时间。 但是，出院指证中，各项指标的恢复效果，都是远超于西医手术的。 节省了时间，而且给患者增加了愈合速度。 患者住院开销，也减少了一大部分。 众所周知，每天住院，都是开销。 每天的消费最起码都在一两千！ 而陈院长术后患者，费用平均比起其他医院的患者，同等手术，减少了百分三十到四十。 一台手术，费用一般都在两三万之间，而这一省，就是一万多。 关键在于…… 他们医生的收入，是会增加的！ 因为器械和其他药品提成的费用，都转化为了手术费用。 如此一来，主刀医生，也就是手术医生的收入，大幅度增加。 这让肖博然顿时感觉人生开启了新的大门。 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陈路陈院长一百台手术，每一台手术收入五千左右，这一个月，就是五十万！ 一个骨科医生，一个月一百台手术多吗？ 不多！ 肖博然经常一个月一两百台，多的时候，甚至一天都得10台左右！ 这是何其恐怖的数字？ 而他在之前的医院，一个月的收入，最多的时候也就两三万。 肖博然不喜欢收红包，回扣也拿得少，可是……即便是拿得多的，也就十万八万啊。 陈院长呢？ 人家，一天三四台，轻轻松松，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累！ 收入五十万？！ 这是何其夸张的存在？ 钱，就是很多人的动力，医生也是人，也得柴米油盐，也需要生活，也有七情六欲，他们能不想多挣点？ 光明正大的收入若是有这么多钱的话…… 谁在乎那点回扣啊？！ 能站着，挺直腰板，带着尊严，不需要偷鸡摸狗的把钱挣了，这得多他妈爽啊？ 可是……陈路对于手法复位是有考核的，只有通过了考核，才能担任助手，随后独立手法复位。 如此一来，肖博然这么大年纪，也是抢着学习。 不仅是他！ 整个骨科，所有人，哪怕是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主任，也是现在和年轻人拼着学习呢。 最重要的是患者！ 要知道…… 手法复位做的好了，最终受益人，只有一个：患者！ 他们必须要经历手术，不需要有太大风险，节省了金钱，节约了时间，最重要的是……很多人是没有办法手术的。 比如老年人，比如特殊病患者。 不开刀，是最圆满的结局。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骨科虽然患者还不多。 但是……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大家现在眼里面全都是希望。 …… 这边，肖博然亲自要带着患者去拍片，而一旁的老主任连忙说道：“哎呦，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 “肖主任休息休息！” 肖博然连忙说道：“郭主任，您年纪大了，休息吧，我来就行。” 而一旁一名年轻的博士咳咳一声：“肖主任，您是前辈，这种小事儿，我们年轻人就行了。” 看见这一幕，陈路微微一笑，没在意！ 骨科现在没有科主任，陈路兼任管理。 毕竟，相比骨科已经走入正轨，其他科室相对于慢一些。 大家竞争的原因也很简单，无非就想看看片子之后的结果，然后好好问问患者感受。 他们现在对于手法复位，充满了急切的期待。 大家现在看出来了，谁要是最先掌握了手法复位，谁可能就是下一个科室主任。 而陈院长承诺，科主任是轮岗制，实力最厉害的人担任，三年考核一次。 其实，科主任大家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这中医骨科病区，可没有回扣的说法，科主任也拿不到，技术好，患者多，多挣点！ …… 杨思思看见肖博然还是推着父亲出了门，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都忐忑不安，很担心父亲的情况。 虽然她此时也搞清楚了刚才陈路是手法复位。 可是…… 隔着皮肉，哪有那么容易！ “爸，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爸，我听说手法复位不小心会损伤血管和神经。” “爸……” 杨海福忍不住笑了起来：“爸很好！” “你啊，别担心了。” “我这边也是了解到了情况之后，才过来的。” 这边，肖博然也是解释道：“杨女士，你放心好了。” “陈院长做了一百多例手术，就没有失败过！” “桡骨骨折，说句不好听的，人家闭着眼都能复位成功。” 听见这话，杨思思的直播间内顿时沸腾了。 “这不是吹牛吗？！” “对啊！” “没事，过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 “你们都不相信吗？我为啥觉得……要是这种手法能普及的话该多好啊？最起码不需要动刀子了，而且恢复也快……” “你想多了，整个锦川市最好的手法复位，蔡氏正骨，他们都没有这样的实力，百分百成功，这显然不可能！” “对啊，而且那医生才多大？中医手法复位我是知道的，可是一般都是需要长时间经验积累才能达高水平的，我还是不太相信……” “你们怎么都见不得别人好啊？我觉得这是好事儿啊？我小时候脱臼，去医院需要一万多手术费用，那时候家里没钱，舍不得，回到村子里，我们村里面老大夫咔咔一下就好了，这么多年一点后遗症没有，我觉得还是要支持一下的！” “哎……有些人，跪的时间长了，站不起来了。” “我支持中医，中医骨科这么多年发展，肯定是有着特殊优势的，人家陈院长既然敢做肯定是有把握的。” 很快，评论区就沸腾了起来，瞬间成了两个对立派。 不过，此时的杨思思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弹幕和评论了。 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父亲的骨折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影像科。 那医生看见肖博然带着患者进来，顿时笑了起来：“陈院长亲自做的手术？” 肖博然点头一笑：“嗯，我们现在还没出师呢。” 听见这话，对方笑了笑：“既然是陈院长做的，那压根不需要做，陈院长那眼睛可比x光好使了，呵呵……” 话虽这么说，可该有的检查，却不能少。 没多久，片子就出来了。 陈院长的手术，要快速出片的，毕竟这不仅是院长特权，还是医疗需要，若是正骨不合适，还需要进行手术。 肖博然拿到片子之后，连忙看了起来。 随后认真结合陈路的教学和手法比对起来。 杨思思却着急的问了句：“医生，怎么样啊？” “我爸爸这骨折……” 听见这话，影像科主任微微一笑：“小姑娘，你别担心了，好好住院修养，几天以后就能出院了！” “说实话，陈主任的这个手法，我是最了解的。” “我前段时间亲戚骨折，我就是推荐过来的。” “我跟你说，过段时间，再想找陈主任手术，那可就费劲儿了。” “现在中医骨科刚刚开展，还缺患者，等再过段时间……患者可就多了。” “以陈院长这手法，呵呵呵……整个骨科领域，都会掀起一阵风潮的。” “肖主任，你好好学习啊！” 肖博然微微一笑，也是脑海里灵光闪过，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一些道道，微微一笑：“借您吉言。” 说话间，就带着患者朝着病房走去。 杨思思看见父亲恢复的很好，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也才放回了肚子里。 不过很快，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才冒犯了陈主任，还是需要过去道歉的。 肖博然看出来了小姑娘的心思，顿时笑着说道： “小姑娘，你也别纠结了。” “陈院长可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你可能没看见，骨科办公室都挂满了锦旗，都是那些之前不理解的患者送的。” “呵呵……” “我看你是主播，你倒不如帮助宣传一下。” 听见这话，一旁的杨海福也是眼睛一亮：“对啊，思思。” “你不是主播吗？你帮陈院长宣传一下吧。” “人家这技术是真的好！” “说实话，我来之前也是担心的，可是……看到不少患者都恢复的那么好，现在我这感觉也不错。” “人家是真有水平！” “哎……” “你不知道，我之前还去蔡氏正骨了，可是去了以后，人家一看，就让我准备手术。” “说手法压根恢复不到位。” “这不是扯淡吗？” 杨海福有些生气：“打着蔡氏正骨的旗号，去了以后让我们手术，这摆明了就是骗人。” 此时此刻，杨思思看着直播间，忍不住说了句： “家人们，刚才是我紧张害怕了。” “陈院长的水平很好，术后的片子我也发给大家看了。” “我对我之前的行为道歉。” 此时的直播间内顿时沸腾了起来。 …… …… 杨海福出院的时候，杨思思亲自送了锦旗，父亲的恢复很好，这让杨思思心情也好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术后恢复的情况和住院时间，都大大的超出了预期。 而杨思思直播间带来的影响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这段时间，中医骨科的住院人数，也很快多了起来。 陈路更忙了！ 好在，肖博然已经可以初步进行一些简单的复位，而即便是难度比较高无法进行复位的，也能进行手术了。 万事开头难。 当大家开始选择和相信中医骨科之后。 哪怕是手术，大家也不介意。 这很快，就让科室运转了起来。 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骨科，也真正运转起来，走上了正轨。 医院的宣传和发展，靠的往往是口碑，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口口相传之间，发展的还是比较快的。 更何况，互联网时代，信息的传播，效果是显着的。 陈路也意识到了医院发展，不能单纯依靠以前的陈旧模式。 于是，让科室里面的小护士开通了一个视频账号。 每日分享一些骨科日常，以及关于手法复位的视频。 而杨思思也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在直播间对这个账号进行了一些宣传。 很快，锦川中医骨科的名头，也逐渐壮大了起来，粉丝数量竟然有了三五万。 这对于陈路而言，可算是好消息。 可是…… 中医病区骨科发展好了。 这就让医院原本的骨科，出现了问题。 骨科门诊。 主任冯昌宇出门诊，眼前的患者是一个小腿胫骨骨折患者。 “你这情况，得住院观察，安排手术。” 听见冯昌宇的话，顿时患者皱眉起来：“不对啊！” “这种骨折很简单的啊，我有关注锦川中医骨科的账号啊！” “我看陈院长这个手法复位不是很好吗？” “我可不能住院太多时间，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 听见这话，冯昌宇顿时皱眉：“哎……” “你找错人了，我们科室不进行手法复位，那是中医骨科！” 患者顿时皱眉：“那你让我来这里干啥？” 说完，忍不住皱眉离开了。 而这边他离开之后没多久，陆陆续续的又有人逐渐离开了排队队伍。 跟着冯昌宇出门诊的小大夫忍不住说了句： “冯主任……” “这段时间，我们科室患者越来越少了……” 听见这话，冯昌宇顿时沉声怒斥：“我瞎了吗？” “我自己看不到吗？” 这段时间，冯昌宇明显的感觉到了科室患者的人数在减少，而他的门诊人数也在减少！ 第二天！ 回到办公室之后。 护士长告诉众人，工资开了，工资条自己过来领取。 众人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拿到工资条的那一刻，还是不可避免的皱眉起来。 “怎么这么少啊！” “就是啊，我这个月车贷房贷都不够还……” “哎！” “这咋整啊？” 办公室内，一阵哀怨声音响了起来。 这时候，忽然一个高年资的主治医生忍不住说了句：“我听说……中医骨科那边，这个月，一个主治医，开了四万多……” 此话一出，顿时办公室内一阵惊呼！ “我靠，这么多吗？” “真的假的……” “不一样的，人家靠的是技术收费，一台手术两万块，医生能拿三千多……” “凭什么这么多啊，大家都是手术，我们手术费才三百多？” “最重要的是，人家也不累啊，我看他们很少夜班手术的……” “羡慕死了……” 这时候，冯昌宇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安静一下！” “像什么样子？” “你们觉得中医骨科好，去那边吧！” “成何体统一个个的！” 护士长脸色也不太好看：“冯主任，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中医骨科进行合作啊。” “人家二院都能合作，为什么我们守着天然优势不能合作呢？” “我们也可以学习人家的手法复位优势啊！” “而且，人家陈院长还培训护士进行术后复健康复训练。” “人家那边小护士，技术合格的，一个月都有两万多。” “我觉得这是好事儿啊！” 冯昌宇脸色更加难看了：“行了！” “以后少说这种事情。” “我们是西医院，是西医科室。” “搞哪样像什么？中不中西不西的！” 说完，冯昌宇走出了办公室。 可是，办公室内的气氛并不怎么好。 医生护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等到中午的时候，有个医生忍不住说了句：“呵呵呵，患者才不管什么中西呢。” “人家想要的就是治病，哪儿能治好，就去哪儿！” “哎……什么中西的。” “你瞧瞧，人家二院来的医生越来越多了，甚至，二院那边也开始建设中西医手法康复了。” “咱们主任，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此话一出，顿时一个护士嘟着嘴：“谁说不是呢！” “你不知道啊，人家中医病区骨科的护士，只要学会康复训练的，带着患者进行康复，一个月最低工资都是一万六以上。” “咱们科的小刘，不是调过去了吗？” “前段时间我还笑话他们没有患者呢，现在呢……人家上个月三万！” “比我干半年都要多！” “真的是……哎！” “气死了。” “我听小刘说，他们现在缺护士，我寻思要不要过去呢。” “你说，咱们主任为啥就不愿意呢？” 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医生走了进来，闻声笑了起来：“为什么？” “呵呵呵……” “要是真的搞成那样了，我们是挣钱了，可是主任挣钱吗？” “他能学会那模式？” “陈院长那是让利于医，把医院曾经吃的那一份，拿出来了给了医务人员了。” “咱们主任还有那些当官的，都还靠着手术费用挣钱呢！” “呵呵……” 这话说的也已经很直白了，顿时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这相当于已经把那些弯弯绕绕放在了明面上来说了。 骨科，被称之为暴利行业，不是没有原因的。 骨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完整的利益链。 一名顶级骨科医生，一年能得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好处费！ 生产商、销售商、医院、医生四方，默契地形成了稳固的灰色链条。 根据规定，医疗器械生产企业不能直接销售，必须要经过医疗器械公司。 从厂家到独家代理商，独家代理商再到区域代理商，每经过一个环节，价格就要相应递增。 等到最后的一级代理给到医院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甚至10倍、20倍。 经销商在和医院谈判时，还需要给到明确的折扣，比如一个亿的产品，打七折的基础上，医院可以占得3000万。 而要将不菲的利润从患者身上顺利“兑现”，还离不开医生。 骨科的特别之处在于：治疗方法有可代替性，手术方式也有多种方案。 即便是同一种手术方式，能用的耗材也有很多种。 打钢板，论材质有不锈钢的、钛合金的；螺孔有普通的，也有锁定的，到底怎么选？ 举个例子！ 一个锁定金属接骨螺钉，可能单价只有68块钱，可是进入医院，得680，这还是便宜的。 一个手术，可能需要10个，这就是6800！ 人工膝关节，国产价格一般也就5000左右，而进口的。 可是……患者用时，国产货要2万多，进口货更是能报价到5万元。 这中间的利润，是怎么分的？ 很简单！ 比如，国产的5000，想要让医院用你的，先得给30%回扣。 而医院可以让这个东西，变成三万！ 怎么变？ 谁说了算？ 分管器械的负责人。 这时候，医院进来三种器械，用哪一种，科主任说了算，用的哪一种，医生得拿钱。 于是，这个利益链就成了！ 只要成为这个利益链上的一环，谁也不是无辜的！ 那位老医生的话，自然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他们也都是这样过来的，甚至于他们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正如老医生说的那样，如果换了模式，这些领导，还能挣钱吗？ 同样…… 一个问题，再次浮现了出来。 陈路这一招，损害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人的利益，大头，还在上面呢！ 陈路办公室内的锦旗有多么耀眼。 上面人的血，流的就有多少！ …… …… 冯昌宇也是无奈，陈路他又得罪不起，这个霸道的年轻院长，已经在医院内部，有了自己的势力和格局！ 原本在会议上，那些院长领导还能因为中医病区发展不利，说几句。 可现在呢？ 陈路可以说是因为骨科的发展风光无限。 晚上的时候。 甘远志、方宏杰见到了许久未曾谋面的孙公子。 此时的孙超，和往日比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阴戾。 自从宋玉芳出事儿以后，孙超难免就被牵连到。 可是好在宋玉芳这边口风很紧。 没有把她交代出来。 甚至于，宋玉芳还和霍志业离婚了。 现如今，宋玉芳独自一个人住，而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怀的是个男孩儿。 宋玉芳不想打胎，而孙超原本并不想要孩子的，可是……他却在那一天受到惊吓之后，一蹶不振！ 他来回找了很多医生，但是吃药很多，却压根没有任何效果。 这让本来脾气就很怪的孙超，更加着急，甚至变本加厉的。 以至于…… 他甚至不敢打掉孩子。 若是从此以后，没有了怀孕能力，该怎么办？ 这些事情，孙超没有告诉父亲。 可是，又能瞒住多久？ 这时候，饭桌上，鸦雀无声。 方宏杰和甘远志一句话不敢多说。 良久…… 孙超忽然冷哼一声，笑着说了句：“怎么了？” “方书记，这医院发展越来越好了，可这手法却越来越小了！” “是觉得我孙超，没用了吗？” 孙超得知卡里面这个月的钱比起之前，少了一多半之后，顿时脸色变了。 一个月的时间，少了一千多万！ 这让孙超如何能接受？ 本来这段时间花钱就多，加上看病，孙超一时间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听见孙超的话，方宏杰和甘远志顿时内心一颤。 这时候！ 方宏杰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孙公子！” “这些……不能怪我们啊！” 孙超微微一笑，眼神里多了几分阴狠：“哦？” “那要怪我了？” “呵呵呵呵……” 方宏杰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 “您不知道，自从陈路的中医骨科病区发展起来以后，我们这边越来越不好做！” “本来我们重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器械和耗材。” “可是，ct、核磁这些也是好多年才更新一次。” “那些彩超一类的也不值钱。” “主要就是依靠手术耗材。” “可是，这个月骨科耗材……基本没有多少。” “骨科患者，来了以后，都去中医骨科那边了……” “我们这边，是真的没办法……” 听见陈路这个名字之后，孙超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了。 他直接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好啊！” “真好！” “呵呵呵……” “这个陈院长，了不起了。”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药品回扣那边，陈路直接堵住了，压根不给他们一点点机会。 而器械耗材这边，竟然也被陈路抓住了把柄。 孙超还是第一次如此嫉恨一个人。 良久…… 他看着方宏杰：“方书记，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方宏杰连忙摇了摇头：“孙公子，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找您呢。”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是不进行阻止，我担心，以后更加拦不住了，钱只会越来越少。” “现在，骨科那边的情绪也不太好。” “陈路在会议室提出来，要合并。” “虽然我们拒绝了，可是……我听说，骨科大夫和护士，支持的声音很多。” “而陈路现在已经创办了中医正骨协会，要推广该项措施，而二院那边都已经开始合作了。” “我们医院少了是少了……” “若是其他医院……” “哎！”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见这话，孙超果然眉心一紧，他自然不只是有锦川市人民医院这一条路。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若是其他路子也跟着陈路出了问题…… 可是！ 眼下，上不了台面的手法也不行。 陈路现在是副院长不说，还是红人。 卫健委对于陈路做出来的成绩，本来就十分看好，吕厦平还在会议上称赞了。 可若是坐视不理。 孙超绝对会蒙受巨大的损失，而孙超怎么可能有这大权利呢？ 这些钱他自然也没机会。 说白了，自己父亲才是关键。 一时间，现场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 忽然方宏杰说话了： “我这里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也不知道行不行！” 听见这话，孙超抬了抬眸子，好奇的看着方宏杰：“你说！” 方宏杰认真说道：“中医正骨，其实魔都那边是权威的。” “魔都正骨骨科医院，是当初王松老爷子一手打造病创建起来的。” “也是国内推拿、正骨等权威。” “国内的中医正骨协会，也是王松王老爷子当初一手创建的。” “他们是权威机构，话语权很多。” “若是……他们来检查一下，如果陈路他们的手法不合格，或者是操作不规范的话……” “我觉得……说不定……就得改变模式！” “只是，那边太远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联系到。” “而现在正骨国医大师，曲和力曲老爷子，也是当初蔡氏正骨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推动者。” “曲和力曲老是魔都正骨骨科医院名誉院长，也是王松老爷子的学术继承人……” “若是他们批评一下的话，是不是……会有些改善？” “现如今，陈路的正骨协会成立，万一……万一影响力越来越大。” “我怕，后果太严重啊！” 听见这话，孙超顿时眼睛一亮。 这个办法，的确是个好办法。 虽然卫健委没办法关于陈路的操作进行处分，可若是人家正统正骨的权威人士说出陈路正骨的手法存在不足的话…… 这可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啊！ 而此时！ 陈路这边正在医院和骨科大夫们交流经验。 这时候，魔都中医药大学的一名学生忽然说道：“陈院长。” “我怎么觉得……您这手法，和魔都正骨骨科医院的手法有些相似呢？” “对！” “就和王松老爷子和国医大师曲老的操作，有点类似！” 陈路微微一笑，曲老爷子？ 很耳熟啊！ “曲和力吗？” 那博士点了点头：“嗯！” “我跟随他学了一段时间。” “感觉，真的有些神似。” 陈路微微一笑，国医大师曲和力，他要是见了自己手法…… 呵呵呵，是不是得激动的叫一声老师？！ …… 第107章 身为医生，这很正常吧?! 锦川市人民医院行政楼21楼。 除了楼上的健身娱乐层之外，这里便是医院最高的楼层。 站在落地窗前往外望，湘泽公园尽收眼底。 整个医院一览无余！ 坐拥医院最佳景观。 而这里，就是方宏杰的办公室。 平时的时候，他很喜欢泡一杯上好的普洱，坐在这里，看着医院人来人往，品茗养生。 可今日，看着医院院子里搭建起来的临时会场，方宏杰内心就多了几分憎恶。 中医正骨协会正式成立！ 而陈路作为会长，姜廖青担任副会长。 这样一个草台班子的建立，没有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会议室，没有商业赞助，更没有学文。 单纯只是一个学术交流协会。 方宏杰冷哼一声：“草台班子！” 只是，说完之后，内气就不免多了几分怨气。 孙超让他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可是……他哪儿有什么好办法啊？ 想到这里，方宏杰不免多了几分不爽的心思。 可孙超他也惹不起，即便惹得起，作为一条利益链上的伙伴，他也没有得罪对方的打算。 若是他岁数再大个五岁，或许方宏杰就没有了继续折腾的心思。 安心等退休就完事儿了。 到时候，拿着钱，跟着孩子去国外，该怎么花怎么花。 可现在……他想走也走不了啊！ 这段时间，陈路的中医骨科发展很快，但是……方宏杰知道，现在这一切只是开始。 因为陈路手底下的那些人，还没有完全出师，等到他们这些骨干力量成长起来了，到时候……才是他们真正的崛起。 孙超这边去联系魔都正骨骨科医院的曲老爷子和中华正骨协会。 让他想办法来针对陈路。 可是……自己哪有什么好办法？ 忽然，方宏杰想到了什么！ 对啊…… 找蔡氏正骨啊！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陈路现在中医正骨发展越快，得罪的人，首当其冲并不是自己，甚至明面上看起来，自己是受益人！ 可蔡氏正骨才是目前中医正骨骨科的最大竞争者！ 蔡氏正骨的价格可不便宜，打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头，这几年没少敛财。 可是…… 让方宏杰去找蔡氏正骨，显然是不合适。 毕竟，方宏杰明面上依然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一把手。 现如今自己医院中医骨科发展如火如荼，理论上来讲，他方宏杰是应该高兴的！ 他去找蔡氏正骨，这不是典型的里应外合要搞自己人的节奏吗？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可是，终归有人是合适的。 那就是汇锦生物医疗集团。 蔡氏正骨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同样也是省内知名的私立骨科医院，他们把传统的正骨技术和现代化的骨科相结合，再加上政策的扶持，发展十分迅速。 蔡氏正骨医院现在是坐拥三百多名医务人员，四百多张病床的骨科医院。 而他最大的供应商就是汇锦生物。 汇锦生物是一家国内有名号的医疗集团。 锦川市人民医院内部很多器械都是来自这家公司。 想到这里，方宏杰立马拿起电话，拨通了他们在潼川省分公司总经理的电话。 电话拨通之后，对方微微一笑：“方书记，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方宏杰顿时笑着说道：“王经理，是孙公子让我给你打的这个电话。” 听见这话，对方顿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哦？” “孙公子啊！” “呵呵呵……其实，这个电话，你不打给我，我也正好想要联系你呢。” “蔡氏正骨这边也联系我了。” “你说的是，关于你们医院中医骨科的事情吧？” 大家都是明白人，方宏杰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嗯。” 对方微微一笑： “呵呵呵，堂堂方书记，竟然被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给上了一课！” “怎么了？是方书记的刀太钝了？还是胆子太小了？” 听见这话，顿时方宏杰脸色一变，心情有些不悦。 可这时候，王定文却不紧不慢的笑了笑： “呵呵呵……” “开个玩笑。” “行了。” “小事儿，交给我就行。” “呵呵，这个小年轻啊，一开始我还真没有注意到。” “不过说实话，我倒是觉得他是个人才。” “甚至想要培养他呢，万一多一个蔡氏正骨，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儿。” 方宏杰听见这话，顿时沉声：“孙公子和陈路，之间矛盾可不浅啊。” “王经理可得掂量掂量。” 王定文微微一笑：“这话说的，呵呵呵……我自然知道。” “不过，这件事儿交给我就行了。” “我这边也提前知会你们一声，过几天，我就派人过去。” “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要管。” 听见这话，方宏杰原本还有些疑惑对方要干什么，见王定文如此笃定自信，便笑了笑：“等你好消息。” 挂了电话，方宏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汇锦生物现在越做越大。 王定文这边的派头也越来越足，若是拿出孙超来，对方可能对自己都不太在意。 甚至于，对方言语之间，对他都多了几分不屑。 …… …… 这几天，陈路忙归忙，可收获却很多。 这一个多月来，积攒了丰富的情绪能量，让他的记忆传承也逐渐加快了几分。 不过，最让陈路开心的，并不只是如此，而是在他的带领下，骨科的这些年轻人们，也逐渐入门了。 中医正骨手法，入门可不是那么容易。 只有真正意义上的掌握了“力”的使用技巧，才能在正骨的时候，把危险系数降低。 而其中主要的力，就是巧劲和寸劲。 人体的筋骨肌肉遍布全身，想要正骨而不伤筋，这就需要巧劲。 中医的筋比较复杂，牵扯到的软组织、肌腱、神经等多方面。 这就需要手法不是蛮力，而是一种结合患者本身身体生物力学的一种“巧妙”，配合发力。 这段时间，陈路也在总结，他想要把这些中医传统中的“劲力”用更符合现代力学和科学的思维讲出来。 也方便大家学习。 而寸劲，则是另外一种力的发力方式 骨科大夫，都很清楚，平时手术的时候，他们带的都是一些刀枪棍棒螺丝钉切割机……等设备。 说的好听点，是骨科大夫。 说糙一点，就是一群泥瓦匠水泥工钉钉子的土方工程师。 所以骨科手术，对于力的要求很大。 一般骨科大夫几乎没有女人，主要就是因为小女孩没啥力气。 而骨科手术动不动就要扛大腿，一抗就是几个小时。 小女孩哪有这么大力气。 而寸劲儿的发力，巧妙的利用发力技巧，填补了力道不足的空缺，是可以小范围内，对于需要力道更大的复位的一种力量补充。 至于……柔劲、化劲。 陈路知道，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才能逐渐自己琢磨出来这些办法。 陈路不得不感慨，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正骨手法，真的是博大精深。 通过劲力发力方式不同，配合正骨八法，却能实现很多现代医学需要医疗器械如同钢筋水泥工人一样的操作。 不过，现在他所设立的中医骨科已经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气氛。 那就是大家现在对于自己水平，都有些迫不及待。 也就是急功近利！ 陈路对于大家的要求比较高，毕竟每一次的正骨，都是一次手术，失败了就必须得开刀二次手术。 虽然大多数手术没有影响。 但是，正骨失败，也是一种二次损伤。 陈路希望每一个医生在对待患者的时候，都要以百分百的精力和把握却对待。 而不是尝试！ 对他们来说，复位失败无所谓。 可对于患者而言，失败了……就意味着预后会更糟糕，也会更麻烦。 所以，在没有足够把握和实力的时候，陈路是不会让大家上的。 这一天，陈路在门诊。 有两名博士生跟在一起出门诊。 陈路现在很忙，每天患者也不少，有四十多人，虽然比起那些成名已久的专家少了一半儿多。 可是，这个数量，对于陈路而言，却也不少了。 而且大多数都是骨科患者。 现如今，陈路骨科正骨的名气已经打出来一些。 平素一些腰腿疼的患者也来，中医正骨，除了对于骨折患者而言有效，甚至对于一些肌肉粘连或者劳损，以及平素腰腿疼的患者也有用。 而且，除了外治法之外，还有内治法。 中药治疗腰腿疼痛，效果一直不错。 哪怕现如今的市面上治疗腰腿疼的，主流还是一些中药的膏贴。 “你们过来看一下。” “这是典型的颈椎病，主要是因为椎间盘发生退行性损伤，导致了压迫和刺激神经根，引起的疼痛、麻木。” “这种患者，就是首先肌肉松解，然后给予颈椎正骨。” “记住，一定是巧劲。” “配合患者脊椎牵拉力度，然后利用少许的寸劲，瞬间让头颈部上旋，发出咔咔的声音即可。” “但是，前提一定要记住，松解肌肉之后，才能进行。” 说完，陈路笑着看着患者：“感觉怎么样了？” 患者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脑袋，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很多，片刻之后，他惊喜的看着陈路： “好多了！” “哎呦，我感觉真的这个疼痛缓解了。” “太神奇了！” “陈院长，太感谢您了。” 陈路微微一笑：“下周再来就行了。” “不用客气。” 伴随着患者满意的离开，一旁的小博士周晓东忍不住看着陈路：“陈院长……我……我想试试！” 陈路看了一眼周晓东，这位首都中医药大学刚毕业的博士生，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行，下次遇到合适的，我让你来动手。” 听见陈路的话，一旁的周晓东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此时此刻，房间外面围聚着一群患者。 他们都好奇的看着里面，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陈路的中医手法复位显然让大家对于骨科疾病有了新的认识。 这时候…… 很快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一个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的年轻人吸引了注意力。 轮椅上，一个孩子手耷拉在一旁，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求救的目光。 而一个中年男子推着孩子走了进来。 “陈院长，您好您好！” “这是我孩子，今年高三，结果……今天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拍了个片子，结果显示是肩关节脱位。” “可那边医院的大夫一直说，让我孩子立马进行手术。” “可现在他都高三了，正是学业压力大的时候，若是手术的话，最起码也得半个多月。” “我其实相比学习，我觉得儿子健康最重要，可孩子非要说您能治好他，而且可以手法复位，很快就能康复，特意来请您看看。” “拜托您，一定要帮帮我儿子，求求您了。” 此时，坐在轮椅上的小伙子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陈路：“陈医生，我在直播间看到过您！” “您说这种肩关节脱位只需要一天就好了，固定好之后，就可以出院。”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博士周晓东顿时忍不住兴奋起来。 关于肩关节脱位的手法复位，一点都不难！ 本来这种脱位之后，现代骨科也有手法复位。 现如今，周晓东更是学习了陈路的那些手法，对于这种手法复位，更是轻松。 想到这里，顿时周晓东眼巴巴的看向陈路，似乎再说：我可以，我可以！ 陈路忽然笑了笑：“有片子吗？” “给我看看。” 说话间，对方很快就把片子递了过来，是在省人民医院拍的片子，今天上午拍的。 典型的肩关节脱位。 这没有任何争议。 而且脱位的角度也是最常见的肩峰下型，肱骨头仍位于肩峰下，但关节面朝后，位于肩胛盂后方。 这是最常见的肩关节脱位。 手法难度并不高。 周围众人听见要手法复位，顿时一个个朝着房间里伸脑袋，想要一看究竟。 “站起来，躺在床上。” “我帮你复位。” 说话间，陈路对着男孩儿说了句。 那轮椅上的男孩儿顿时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着陈路：“我……我有点害怕。” “坐在这里，不可以吗？” 陈路微微一笑：“不行哦，为了保证疗效，还是躺下去合适一点。” “你自己站起来。” 男孩儿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和担忧。 一旁的父亲见状，笑着说道：“来，我扶着你。” 陈路则是笑了笑：“不用，自己站起来比较好一点。” “你只是肩关节的脱位，站起来是没有问题的吧？” 此话一出，一旁的周晓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帮你。” 中年男子见状，连忙走了过去：“不用，不用！” “我来就行了。” 说话间，他小心翼翼扶起儿子，扶到了床上。 而陈路这时候，忽然笑了起来： “你眼睛可真漂亮。” “是混血吗？” 这时候，周围的众人看向男孩也是忍不住惊呼一声：“是啊！” “你们看，那眼睛好漂亮，是蓝色的！” 床上的男孩也是愣了一下，而他父亲笑着说道：“没有，没有，不是混血。” “但是……他外祖父是新疆的。” “少数民族。” “可能有点关系吧？” “陈院长，现在可以了吧？” “哎呀，我们全家都是您的粉丝啊，我们都相信中医。” “现在这社会，中医比起西医真的要实惠太多了，就说我儿子，压根不需要手术，非要让我们手术。” “这一旦手术，前前后后没有一两万能下来吗？” “陈院长这手法复位一次，也就几百块钱。” “报销完了，没多少钱。” “西医就喜欢敛财。” “这哪儿是看病，分明就是求财呢？” “还是您，陈院长，高风亮节啊！” “我们相信您！” 周围众人见状，也纷纷开始吹捧，陈路也微微一笑，不为所动。 而是声音低了几分，但是周围众人依然能听见，陈路说了句：“成绩怎么样？” 小男孩置若罔闻一般。 他父亲连忙说道：“孩子成绩挺好！” “平时考试，全校前十，用他们老师的话说，这孩子后劲足，说不定有机会能上c9，即便上不了，985的机会也很大。” 陈路点头，再次问道：“哦？” “那很厉害！” “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只是，犹豫片刻之后，陈路再次问了句：“孩子以前有什么基础病或者并发症吗？” 听见这话，顿时那父亲愣住了，仔细回想一番之后，摇了摇头：“没有啊！” “孩子一直以来都很健康。” “啥病也没有。” “如果不是骨折，都是第一次来医院呢。” 陈路忽然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吗？” “那身体……确实不错！” 这时候，陈路对着周晓东忽然说了句：“去帮我打杯水。” 周晓东顿时一愣，连忙点头：“好！” 那孩子的父亲犹豫的看着陈路：“还不开始吗？” “陈院长？” 陈路这时候，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拿起了片子，继续反问一句： “以前有过肩关节脱位吗？” 那父亲顿时坚决摇头：“没有！” “肯定没有！” “陈院长，麻烦您快一点可以吗……” “后面还有一堆患者呢。” “我们这边也比较着急……” “拜托您了！” 陈路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说了句：“哎，我今天身体不是很好。” “状态也不对。” “要不然……你们换一家医院吧？” 听见这话，顿时那中年男人脸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眼神里瞬间就充满了激动和祈求： “陈院长，您别这样好吗！” “我孩子现在的情况，耽搁不起多长时间了。” “医生也说了，越快越好。” “而且，您的正骨手法，我们是十分信任的。” “拜托您了！” 陈路微微一愣，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哎……” 那床上的男孩儿也是忍不住连忙看向陈路：“陈院长，我是您的粉丝，拜托您了。” 周围的患者们看着可怜的孩子，也忍不住多了几分心疼。 “陈主任，没事儿，我们等，不着急的！” “是啊……” “我们等一等没有关系的！” 那中年男子看着陈路，差点直接就跪了下来，被陈路连忙搀扶。 “陈院长，拜托您了！” 陈路闻声，点头一笑：“好！”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只是……除了刚刚打水回来的周晓东之外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刚才已经截然不同了。 甚至，那言语之间，还充斥着几分的冷意。 到底怎么回事？ 周晓东忍不住的看向床上的那名男孩儿。 可是，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他却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行为。 到底怎么回事？ 陈路这时候站起身子，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叉握住，然后开始摩拳擦掌一般，身上的骨骼肌甚至发出卡卡卡的声音。 这些声音，此时此刻，甚为诡异！ 就连床上的男孩儿也不免内心越发紧张起来。 那父亲小声安顿到：“儿子，别怕！” “陈院长可是专家。” “他绝对没有问题的。” “你好好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陈路此时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冷。 既然如此……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此刻，那男孩儿的肩膀露出，肿胀和脱臼的情况暴露无遗。 只是…… 那一双蓝色的瞳孔，显然有些诡异。 让陈路甚至有些心寒。 说实话，原本陈路还有些心疼对方的，可是……没想到对方压根就没有计划让自己好过。 既然如此的话，陈路也不介意让对方更加痛苦一些。 这时候，陈路眼看着就要准备动手，忽然皱眉：“哎呦！” “不太行。” “我觉得还是需要麻醉一下效果比较好。” “咱们坐轮椅，回病房，在麻醉之后，开始复位。” “那个，你扶着孩子回到轮椅上去吧。” 这话一出，那男人微微一愣，还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孩子的身子，从腰间抱着，而不是从扶着手臂。 这一番动作多少有些奇怪。 可是…… 并没有引起太多异常关注，大家只当是男人心疼儿子。 只是…… 等到男孩儿突然要坐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仔细一模，竟然是一只小蜘蛛从手臂上爬了下来。 男孩儿见状，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蜘蛛！” “快！” “赶紧走！” 一旁的中年人一愣，果然看见一只蜘蛛爬到了自己手腕上，此时也顾不得孩子了，直接用手把蜘蛛拍走。 可这一切太过于突然了，那男孩儿也似乎被蜘蛛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之间，匆忙走了几步。 可是因为走路不太稳，直接啪嚓一下摔倒在地上，甚至……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此时一出，顿时把周围众人吓坏了。 “没事儿吧？！” “孩子没事儿吧？” 此时，男人这才顾不上蜘蛛了，匆忙跑到了儿子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儿子！”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吧……” 可此时，趴在地上的少年却疼痛的浑身颤抖一般，声音更是颤颤巍巍：“疼……疼……” “疼死我了！” “快……” “快点，救救我……” “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爸爸，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好疼！”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皱眉起来。 因为刚才那男孩儿摔倒的时候，并不严重，甚至……就是轻轻的碰到了地上。 就连受伤的那一条胳膊都没有挨到地面。 这……这哪有这么夸张啊？ 而男子忽然激动的看着陈路：“陈路！” “你……你干什么？！” “快点救救我儿子啊！” 陈路皱眉：“抱歉，我什么也没动啊？” “您儿子是自己摔倒的。” “还有，是你推了他一把的。” “怎么能怪我呢？” “再说了，这里有摄像头，而周围那么多围观的群众呢。” “大家说，这能怪我吗？”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顿时点头： “陈院长啥也没有做啊！” “就是让你们回去到病房复位。” “对啊，是你自己没有扶住孩子，这才摔倒了。” “怎么能怪陈院长呢？” “就是啊，再说了，人家陈院长啥也没有做，好心好意，你们这是干啥？这轻轻摔倒，能有什么事情啊？”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时候，周晓东说话间就要上前，陈路却直接一把抓住对方： “打120吧！” “不要乱动。” “出了事儿，你能负责吗？” 周晓东还要说话，却对上陈路冰冷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忌惮。 “好……好！” 可此时，那男子看着陈路：“你快帮帮我儿子啊！” “我没有说是您的责任。” “可是现在他摔倒了，您是医生……您帮帮他没问题吧？” 陈路看着男子：“抱歉，我不敢动！”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身上来几处骨折，出了问题，我可不敢承担责任啊！” “你是他父亲，你来就行了。” “你要是不放心，急诊的医务人员就来了。” 听见这话，男子顿时看着陈路，激动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你……” “陈路！” “亏你还是专家呢！” “你怎么一点医者仁心都没有啊？” “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见死不救，你做什么医生啊？” “你简直不配做医生！” “我呸！” “我要揭发你，举报你，投诉你！” “我要告你见死不救！” 男人的声音十分剧烈，甚至于言语之间对于陈路的责骂已经到了极点。 周围众人见状，微微皱眉。 他们虽然同情对方的遭遇，也站在陈路立场，可此时孩子在地上疼的都发抖了。 甚至于……浑身上下都动不了。 这救救人……也没事吧？ 可这时候……陈路忽然笑了。 “你是他父亲，你为啥不敢动？” “呵呵呵……我倒是很好奇！” “难道你不爱你所谓的儿子吗？” “呵呵呵……” 此话一出，男人的脸色瞬间铁青起来。 而没多久，急诊就匆匆赶到了。 来的是急诊科副主任乔国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孩儿时候，顿时就要走过去。 而陈路却直接制止了。 “我已经报警了。” “警察到来之前，谁也别动。” 而此时，周围围聚的人越来越多。 男子见状，忽然倒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大家评评理啊！” “陈路他见死不救啊！” “急救医生来了，也不让救人！”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啊？” 而此时，乔国良也是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看向陈路： “陈院长……这……怎么回事啊？” 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疑惑。 而陈路这时候，却一言不发，坐回了椅子上。 片刻后对着乔国良说了句：“我劝你们谁也别动！” “要不然，出了问题，你们谁也承担不起！” 男人忽然站起身子，指着陈路：“你！” “你就是庸医！” “我要告你！”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杀了你！” “你混蛋！” 陈路微微摇头：“我没动手的。” “从头到尾，我什么也没做。” “你告我什么？” 这时候，周围的群众围观人员越来越多了。 声音也越来越嘈杂起来。 在得知警察要来的时候，那地上的男孩儿和中年男子顿时有些蒙了。 甚至于，本能的这一瞬间还产生了害怕的心思！ 那中年男子见状，连忙起身就要搀扶儿子站起来走。 “走！” “我们不让他们救了！” “这里简直就是一群混蛋!” “一群身上穿着白大褂的魔鬼！” “就他们还想要做医生？” “简直是……” 而此时地上的男孩儿忽然大吼一声： “哎呦……疼死我了！” “你别动我！” “草……疼……” “我动不了了……你走吧……” 中年人见状，一瞬间有些慌了神了。 说话间就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边大声喊道：“大家评评理啊 ！” “快点评评理！” “陈路院长竟然不让我儿子被救。” “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大家快帮我评评理啊！” 说话间，男子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悲哀。 眼看着就要出门。 而此时，陈路却一把拉住对方。 “抱歉，你还不能走！” 此话一出，顿时男子勃然大怒，就要动手。 “草！” “你他妈不救人就算了！” “还不让我救人？” “有没有王法了！” “草拟吗的！” “我和你拼了！” 说话间，男人看见自己的手被陈路卡的死死地，动不了分毫，顿时脸色一变。 说话间就要动手了！ 可是，他还未动手，就发现陈路轻飘飘的一脚踹到了他的脚踝处，然后整个人就直接趴在了地上。 “呵呵……想跑？” “我答应了吗？” 没多久，医院的保安就带着民警上来了。 看到此时乱糟糟的情况，顿时脸色一变。 “到底怎么回事？” 陈路这时候看向地上的两人：“职业碰瓷的。” 而此时，地上的男子还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大声喊道：“不是！” “我们不是碰瓷的！” “就是生病了想找他正骨，他非但不给，还污蔑我们！” 陈路这时候，走到了一旁摔倒在地的那个男孩儿，忍不住说了句： “哎……” “其实，你若是诚实一些，真诚一些。” “你的病，并非没有治疗的希望。” “可是，你从始至终，都充满了算计，处处想要陷害与人。” “你这样的人，救了又有什么用呢？” 听见这话，地上的男孩儿顿时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陈路： “不！” “不……” “我没有，我没有！” 此时，警察也好奇的看着陈路：“陈院长，为什么……不送到急诊去？” “而且……为什么不救人啊？” 陈路指着地上的男孩儿说道：“他身份证是假的。” “现实年纪应该超过30岁了。” “这人也不是他父亲。”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两人都脸色变了。 “怎么可能啊？” “就是，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时候，警察说话间就要看地上的男孩儿，陈路连忙说道：“你们小心点！” “他身上现在至少有好几处的骨折点。” “很危险！” 此话一出，被陈路制服的男子，顿时猛然间转过头来盯着他。 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警察也是微微一愣：“你说的是……已经伤了，故意碰瓷的？” 陈路对着警察说道： “不是。” “是刚刚摔倒摔的！” 围观群众顿时脸色一变：“这么轻……怎么可能摔骨折啊？” “就是啊……” 陈路这时候说道：“在古代，中医正骨记载中，对于几种人有明确的记载。” “有一种，叫做蓝眼脆骨人。” “《寒湿跌打斧砍金疮公选记》中曾经记载了一种人，说蓝瞳赤眼，双肩佝偻，耳聋若悬，行走无行，古翠如柴，跌扑则折……切不可手法复位！” “这并非是一种传说，而是现实中就存在的一种人！” “只是……这种人十分罕见，国内发病率甚至不万分之一，而其中严重的，不到百万分之一！” “这种人，也叫脆骨人！” “现代学研究呢，属于成骨不全症中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的1型胶原的col1a1突变造成的。” “这种人情况严重的，骨脆性大幅度增加，轻微的损伤即可引起骨折，严重的病人表现为自发性骨折。 什么意思呢？ 就是站在那里，身体都可能自己压着自己骨折！ 而骨折大多为青枝型，移位少、疼痛轻、愈合快，依靠骨膜下成骨完成，因而常不被注意而造成畸形连接！” “所以说，这种人，身上或多或少，会有畸形。” “而蓝色巩膜也是一个特点，这是由于患者的巩膜变为半透明，可以看到其下方脉络膜的颜色的缘故。” “因耳道硬化，附着于卵圆窗的镫骨足板因骨性强直而固定所致耳聋，听力严重下降的情况。” “我刚才其实就在细细观察对方了。” “这种患者，是完全不能进行手法复位的。” “若是我进行手法复位，刚才他的身体很可能发生骨折。” “所以……” “他这个脱臼，甚至可以说是自发性的脱臼，啥意思呢？” “因为关节腔松弛，很容易形成脱位！” “他们来这里，完全就是来碰瓷的。”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件事儿的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大的消息…… 难怪…… 难怪陈主任从始至终，都没有碰一下对方。 若是陈路真的碰一下，对方若是趁机摔倒了。 这……这从何说起？ 这会面临怎么样的赔偿？ 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看向那两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 只是…… 陈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走到了地上浑身上下不知道此时多少出骨折的男子面前。 认真说道：“我给过你机会的！” “我问了你们好多遍！” “可是……你们都没有珍惜。” “其实……” 说到这里，陈路忍不住站起身子，这时候，招呼乔国良把他们抬到了担架上。 此时男子浑身上下痛苦不迭。 门口的男人更是心如死灰。 眼看着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那原本摔倒在地的男子忽然转身大声对着陈路喊了句： “你刚才准备说什么？” 陈路摇了摇头，看着对方的背影，笑着说了句： “我说……原本……” “如果你能承认自己的情况，并且真心诚意来找我看病的话……” “或许，你这脆骨病，我还能有点办法。” “这个结果，是你自己选择的！” 说话间，陈路转身，不再理会对方。 若是对方一心求医，陈路愿意救治。 哪怕是脆骨病，也愿意试试。 可是…… 对方一开始就心存不良，一开始就是为了算计自己。 那…… 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所以，人生中，所有的结果，都是自己的选择。 陈路转身对着周晓东说了句：“知道我为啥不让你动手了吧？” “做医生，在保护好患者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不过……” 陈路顿时眯起眼睛。 这个人，可不容易找啊。 全国上下，这种脆骨症，不是没有，可是这么严重的，百万里挑一，都难！ 显然…… 对方压根不是本地人。 在是……是谁呢？ 陈路微微一笑，招了招手，不经意间，那只小蜘蛛跑到了陈路放在身下的手中，然后亲昵一番之后离去。 五毒教，不会点专业技能，那能叫五毒教？ 呵呵呵…… 只是，在场所有人没有人注意到刚才那男子为什么突然激动的站起来扒拉蜘蛛。 更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玩意儿。 大家的注意力，都没有在它的身上。 只是…… 身为中医，会一点这些，很正常吧？ 第108章 诡异的病 门诊不大。 可周围围聚了不少人。 大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顿时内心多了几分惊讶。 “原来……原来这是来碰瓷的啊？” “对啊，这人也太坏了！” “就是，人家陈院长这么好的大夫，为啥要来碰瓷呢！” “还好人家陈院长没有乱来，这要是……要是一般人碰见了，这还了得？” “是啊，这世界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竟然还有这样的玻璃人？” …… 周围众人的议论声音不小，但是大家此时看向陈路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惊叹。 “陈院长……您可真厉害啊，难怪……难怪您进来以后，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对方，这您怎么发现的啊？” 一个人忍不住问了句。 陈路闻声，脸色沉稳，可内心却多几分忌惮。 说实话，若非他见多识广，可能今天差点就要出事儿。 自己若是真的动了对方，或者说是真的要是正骨了……这出了事儿，谁来担责？ 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中医骨科，都很可能出事儿。 想到这些，陈路的眼神里也忍不住凝重起来。 而且，对方这一番做派，可不是一般的碰瓷者，显然自己是被人盯上了。 千万不要觉得找来一个这样的人很容易。 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罕见病千奇百怪，这种“玻璃人”很可能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个。 可突然找到自己门上来，这绝对是被人指使的。 陈路看向一旁的年轻博士周晓东，此时的他现在双目惊诧，内心的后怕溢于言表。 若是自己真的逞能上去了，他这……这一辈子的医学之路尚未开始，难道就折损与此？ 他有些感激的看着陈院长，这个年纪比自己都要小一岁的院长。 “陈院长……我……我错了！” 陈路摆了摆手：“你没错。” “一般人很少会遇到这种患者的。” 的确！ 在古代，这种碰瓷的现象比起现在一点不少，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利益争夺。 而职业碰瓷人也从来不是今天出现的。 甚至于，古代时候，各大医馆之间为了争夺生意，明争暗斗，机关算尽的可不在少数。 看来……自己这一次，是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然后终于忍不住找到了这个专业的组织了。 想到这里，陈路非但没有害怕，甚至微微一笑。 他站起身子，看着外面的医院院子里，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有些人正在悄无声息的散开。 时代变了！ 法律保护了人们的合法权益，却也让这个“职业骗子”们，多了一些手段。 好在，这些人费尽心思，也不会欺负一个年轻的小大夫，他们找到自己，显然是要针对自己。 既然如此…… 陈路看着地上已经被转移到担架上准备离开的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其实真实岁数应该有二三十岁的“学生”。 此时的他躺在担架上，满脸震惊的看着陈路。 说实话，他不是第一次出手了，上一次甚至是在大医院，可即便那样，都没有被发现。 今天却在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子身上栽了跟头。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满是不甘心。 可此时，最让他难受的是陈路刚才的那句话：“其实，你若是真诚求医，你这脆骨病或许还有得救。” 这句话，让他内心让他内心忍不住激动了许久…… 这时候！ 急诊科的乔国良看着陈路：“陈院长……他……他怎么办？” 即便是犯罪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在人权至上的法律社会，罪犯生病了，受伤了，也是要进行治疗的。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 “没事，死不了的。” “该怎么治怎么治。” “脆骨病人的寿命，其实大多数情况下，和正常人没有太多区别。” “但是……” “慢慢的，他们会失去听觉，然后因为岁数增大，骨质越来越差，他们甚至会自发性骨折。” 听见陈路的话，男子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颤抖。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你……你说……” “你说能治好我……是真的吗？” 他的眼神里此时此刻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渴望。 没有人愿意生活在苦难之中，像他这种身陷囹圄的人更渴望脱离泥坑。 陈路看着对方，没有否认：“真的！” “可惜，你不值得。” 听见陈路的话，男子顿时心情崩溃了，他忍不住大声喊道： “你骗我！” “你肯定是骗我！” “这不可能，这是诅咒！” “谁也治不好的。” “我……我……你骗人！” “医阁都治不好，你凭什么能治好？” 话音未落，刚才正要跑路现在被警察控制住的中年人忽然大声吼道：“闭嘴！” “你不想活了吗！” 此话一出，男子的话戛然而止。 而陈路顿时皱眉，忽然眯起眼睛。 医阁…… 这个特殊的名词再次出现的时候，陈路深吸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是，这样“特殊”的职业碰瓷人，他们显然是不好找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被针对，是医阁的人？ 很快，两人就被带走了。 可是……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的审问，陈路也没有得到反馈，警察那边告诉陈路，他们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 只能定性为普通的寻衅滋事，扰乱正常医疗秩序的行为。 这种情况是没办法判罚严重的。 陈路对于这个消息并不奇怪。 这些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职业碰瓷人。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这件事儿并没有影响陈路的工作，反而是继续扩大规模，发展中医正骨协会。 中医病区骨科这段时间，也有几名大夫相继掌握了基础的正骨手法。 如此一来，陈路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 而伴随着中医病区骨科顺利发展进入正轨，甚至未来前景越来越好。 陈路在医院的影响力也大了几分！ 例会上，当医院回报出本月各科室收支等信息之后，中医骨科破天荒的进入了医院营收前五！ 可是，之前一直能名列前六的骨科，现在一下子下滑了很多。 中医骨科病区和西医骨科一直以来使用的都是同一个手术室。 现如今，西医骨科手术室使用的频率越来越低，而中医骨科反倒是越来越高。 众所周知，医院收入最多的科室一般情况下是： 骨科、肿瘤科、心血管内科、外科、妇科。 当然了，神经外科很挣钱，但是前提是……水平得高。 一般地级市的医院里，神经外科水平达不到高水平，这就会导致大多数患者选择大医院就医。 骨科，一般是大多数医院的高营收科室。 哪怕是中医骨科，也需要手术，陈路不可能一直给骨科做正骨，而且有些骨折，手术反倒是比较合适的。 中医骨科，不仅仅高明在正骨上，而且还有特殊的骨科手术技巧。 中医骨科手术早在一千多年来就开始了，相比现代化的骨科手术，多了几分灵动和特殊的探索。 就比如上一次陈路关于袁金宗副省长的手术提议，就足以看出来中医手术的一些技巧性。 这些东西，陈路要不断的挖掘。 同时，他们科室来的可有不少博士和专家，所以在科研方面，他们有着不错的科研基础，陈路自然不可能错过。 正好利用手术，探究手术新模式，新术式，把中医骨科的优势发展和发挥出来。 这才是陈路想要的真正未来！ 这边，财务科主任刚刚宣读结束之后，说了句： “中医骨科虽然发展不错，可是在科室效益方面，并没有做出很大的贡献。” “反倒是，我们本院骨科因为中医骨科的发展，效益下降了很多。” “对于医院本身而言，这并非是好事儿。” “目前为止我们医院上半年亏损7100万元。” 财务科主任说完之后，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路皱了皱眉：“那意思是……怪我们中医病区骨科发展太好了？” “呵呵……” “我之前提出过把骨科和中医骨科进行合作。” “可是，我记得冯主任拒绝了吧？” 冯昌宇闻声，顿时忍不住说了句：“陈副院长，我们骨科本来发展很不错，没有必要进行合作的。” “而且，保留多样化的模式，这是好事儿。” 陈路微微点头：“现在是市场经济，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也是自负盈亏的医院。” “政府对于我们扶持力度比较小。” “在这样的模式下，我们要寻找更好的发展途径和方向。” “骨科一直都是医院投入最大的科室，现如今这个情况，你不得反思一下吗？” 冯昌宇听见这话，顿时脸上多了几分不满： “陈副院长！” “如果不是你们在院内进行宣传，怎么会抢走我们的患者？” 此话一出，陈路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呵……” “患者是能被抢走的？” “那你们科室的核心竞争力在哪儿？” “这么多年来，你们保持高盈利的模式难道是扶持吗？” “自己患者能被抢走，这难道不是你作为科主任的责任吗？！” “难不成，你还需要别人给你送患者！” 陈路的声音陡然增大。 冯昌宇也是气的脸色涨红。 这时候，何源站出来说话了：“陈院长、冯主任，你们冷静一点。” “骨科的大夫，都是西医，让他们去学习中医那一套，难度很高！” “不过，中医病区骨科大夫收入太高，在院内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陈院长，我倒是建议，可以适当缩减医生收入提成，这样一来，医院的利润也能提升。”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摇了摇头，直接反对到： “医生靠自己的能力和技术吃饭，这不是坏事儿。” “难道……医生的收入透彻一点，不是好事儿吗？” “是的，的确，通过骨科耗材来增加医院收入，这更简单，可是……医生的本职工作是治疗，而不是销售。” “我这边若是降低了医生收入，这不是逼着医生去联系医药公司，当销售吗？” “医生就是医生，不是销售，更不是医药公司的狗，需要帮助他们挣钱。”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的气氛多了几分宁静。 甚至于冯昌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陈路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多了几分指桑骂槐。 可是……很快，一个问题就摆在了面前，那就是使用谁家手术耗材的问题。 这让方宏杰和甘远志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了起来。 但是，让方宏杰比较惊讶的是，陈路并没有说耗材的问题。 甘远志他们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在提防陈路提及这件事儿。 若是陈路真的提出来了，该如何应对！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陈路非但没有提及，甚至至始至终，似乎对于这件事儿选择了沉默的态度。 其实，并不是陈路不想说，而是……时机未到！ 耗材的问题想要解决，根本不是他陈路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也发现了锦川市这边最大的器械供应商就是汇锦生物医疗公司。 这样的庞然大物，就连省里面的关系都有，陈路一个小小副院长，能有多大的能量？ 陈路不是不说，只是时机未到！ 当传统的术式发生改变的时候，或许，这些的东西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更何况现在骨科植入材料其实已经发生了改变。 从钢钛等常见材料开始转向金属合金、陶瓷、高分子材料甚至可吸收材料等方面的发展，因为材料长期植入人体内，所以对于材料的安全性就尤其重视，核心关键的材料。 与其和他们在会议上争执半天，陈路也知道，自己很难改变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选择其他方面突破： 第一步，就是通过科研，结合中医传统术式，改变骨科的传统模式，研究新术式可能。 第二步，进行集采。 第三步，新材料的研发。 这三步都很难，但是……陈路也不求于一朝一夕。 这时候，何源继续站了出来，说道： “陈院长，中医病区的建设，投入了大量的资金。” “你作为中医病区主任，你还是需要多用点心的。” “抓紧时间，把其他科室也带动和发展起来，才是当务之急的。” “还有，冯主任，你作为骨科主任，也应该加强科室建设。” “不能说是中医病区抢走了患者。” 何源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各打一板，各自安抚一番。 而冯昌宇此时竟然忍不住说了句： “我觉得何院长说的没错！” “中医病区骨科发展那么好，为什么不能拿出来一部分用于呢？” “上半年的亏损，也是医院投入了中医病区的建设中去。” “这些才是医院亏损的主要原因。” “之前中医病区没有的时候，我们医院每年都是盈利的。” “而且，现在除了骨科盈利，其他中医病区科室都还在赔钱。” “陈院长是院长，自然不是我一个科主任能比得上的，可您既然这么硬气，为什么不把中医病区的营收亏损独立出来呢？” “你们中医病区自负盈亏，这反倒是好统计！” “更何况，拿医院的钱，发展自己病区，当然舒服，拿你自己病区的钱，是不是就心疼了？”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微微皱眉。 看着现场鸦雀无声，几个院领导纷纷低头沉思不语，忽然释然了。 显然，冯昌宇是和自己叫板并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而是医院领导想要这么做！ 陈路忍不住看向何源，何源此时皱眉沉思，一言不发。 这时候，忽然甘远志举手说道：“我支持！” “我相信陈院长作为中医病区主任，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这时候，不少科室领导也纷纷说道； “的确，中医骨科病区的收入有点多，现在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科室成员的一些心态。” “我觉得陈院长，应该调整一下。” “没错，据我所知，上个月陈院长手术收入高达103万元！我们这些科主任，一年到头都没有您半个月的收入高，我觉得这不太合适！” “是啊，医生收入比例这么高，陈院长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自己啊？” “我也觉得应该降低医生收入，这样一来，也能减少医院亏损，毕竟前后医院为中医病区投入这么多，而我们科室想要引进新设备都没有通过。” ……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多。 甚至这时候，妇科主任杨焕玲也忍不住说了句： “陈主任，您提出来的合作，我不太支持，我们科室大夫本来就忙，您总不能让我们科的大夫去您那里帮忙吧？” “你们赶紧招人，我们妇科都很忙的！” 陈路闻声，忍不住皱了皱眉。 的确，相比眼下解决耗材这个大问题。 目前中医病区妇产科这边的带头人选择，是最重要的！ 不是说陈路自己不擅长妇科！ 关键在于…… 作为一个男大夫，去妇科坐门诊，有着诸多不利！ 这是关键！ 虽然说，病不忌医，可是真正到了来看病的时候，发现是一个年轻男大夫，多少患者甚至是患者家属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陈路其实很理解这种情况。 就比如一些普通的妇科疾病，你上来就让人家脱掉裤子上床进行检查，对方看见你是个男医生，心里顿时会有些特殊的感觉。 这让陈路在门诊遇到了一些不少尴尬的事情。 所以，眼下陈路最关心的还是中医妇科的带头人如何选择。 只是…… 带头人可没有那么容易选择。 就肖博然这种副主任跳槽的事情，虽然发生了不少，可终究是少数。 锦川市就这么大，到底如何选择人，让陈路有些犯难。 所以，为了让科室尽快运转，陈路只能邀请妇科那边派人过来偶尔帮忙一下。 没想到对方这一次竟然直接在会议上提出来了。 看着周围众人纷纷站出来，陈路忍不住看向何源。 如果说医院这边，谁的群众基础最大，那绝对是何源。 就从陈路之前和何源的接触就能看出来，何源是一个能和科主任进行交流的人。 这些年，因为和方宏杰的斗争，可以说是笼络了不少人心。 现如今，或许是何源发现，在会议上自己这边的影响力逐渐超过了他，甚至危及到了他的地位。 所以，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方宏杰此时有些惊喜的看着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 没想到，何源竟然这么快下手了。 说起来，方宏杰甚至松了口气。 要知道，之前中医病区发展，是何源一手推动的，后来陈路成了中医病区的负责人。 显然是触动了何源的利益！ 只是…… 现如今看见何源和陈路争斗，方宏杰显然是乐的坐山观虎斗。 这时候，陈路对着妇科主任杨焕玲笑了笑：“抱歉，杨主任，给你添麻烦了。” “以后不会了！” 说完之后，陈路看向众人，微微一笑：“何院长，你怎么看？” 何源叹了口气，看向陈路：“医院终究是需要发展的。” “也不能厚此薄彼。” “我没想到大家这么多的意见。” “哎……” “既然如此，我觉得也可以进行一下尝试。” “陈院长，你说呢？” 听见这话，宋志毅顿时皱眉：“这不合适吧？！” “中医病区这才刚刚发展，短时间内显然是无法创造利益的。” “医院是一个综合体，肯定是需要兼顾这些的。” “现在要是分开了，这让中医病区怎么办？” “员工工资都开不出来吧！” “我不同意。” 耿淮山也是点头：“我也不同意！” 眼看着宋志毅和耿淮山开口，顿时也有几个院长和书记站出来说话。 看着这一幕，何源眉心紧皱，他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发现，若是继续任由陈路发展下去，这医院他何源的话语权只会越来越小！ 顿时，何源说了句：“我们医院领导，是要为医院所有科室和大夫们负责的。” “我们得考虑到大家的感受！” “中医病区的财务问题，先自己负责。” “中医骨科的利润，也不需要上交给医院，可以自行处理。” “当然，遇到问题之后，比如员工工资开不出来，你可以找医院。” “你觉得怎么样？”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起来。 显然，这何源是想要打压打压自己啊。 可是…… 这难道真的是坏事儿吗？ 陈路可不这么认为。 他点了点头：“好！” “可以的。” 说完，陈路手机亮了起来，看到消息之后，陈路顿时眼睛一亮。 燕陶然要离职了？！ 燕陶然是谁？ 省中医院妇科主任，实打实的省名医。 无论是能力，还是口碑，都很不错。 可是她要离职了吗？ 眼下陈路可是急需一名妇科大拿来坐镇呢。 要是能把她老人家请过来，这可绝对是好事儿啊。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我支持各位院领导和科主任的想法。” “但是呢……” “我在这里，也奉劝大家一句，都是一个医院的，相互合作是好事儿。” “合作共赢，才是最佳策略。” “希望以后中医病区发展起来以后，医院领导也不要干涉我们的财务状况。” “可以吧？！”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显然，没有人会相信，陈路能很快把中医病区发展起来。 这压根不可能！ 这时候，陈路站起身子，说了句：“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说完，陈路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看到这一幕，没有人阻拦。 而何源更是微微一笑，太年轻，太天真！ 这时候，忽然何源想到了什么，连忙说了句： “陈院长，对了，今天上面要下来检查骨科。” “你去什么地方？” 陈路摆了摆手：“自己检查就行了，难不成我还要陪着？” “我这边有点事儿，需要出去一趟。” 说完，他直接推门离开了现场。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陈院长生气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陈路显然是生气了。 宋志毅微微皱眉看着陈路离开的背影，有些好奇。 不过，今天的检查，他决定亲自陪着。 陈路当然不是生气，而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燕陶然今年五十六岁，是潼川省中医妇科的带头人之一！ 水平很高！ 可以说，她就是中医院妇科的半边天。 若是可以把她挖过来，这对于中医病区而言，绝对是好消息。 只是……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离职？ 很快，离开会议室之后，陈路直接拨通了李牧遥电话。 陈路自从上次在治疗严老爷子的时候，和李牧遥有了一面之缘。 后来，李牧遥时不时的会找陈路沟通医学知识，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陈路也知道，李牧遥的李家在潼川省中医领域的位置和影响力，所以他曾和李牧遥沟通过关于人才招募的事情。 原本只是随便说说…… 没想到李牧遥直接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 燕陶然啊！ “李教授，到底怎么回事？” “燕主任怎么突然离职了？” “医院怎么舍得的？” 听见这话，李牧遥苦笑一声：“燕陶然的老公，得了一种病，现在情况不太好。” “所以，燕主任这边选择了辞职。” 陈路一愣：“得了病？” “以燕主任的能力，她还找不到专家吗？” 李牧遥说道：“找了，怎么能不找呢？” “我父亲都去了几次了，可是……效果很一般。” “我和你说个事儿。” “说起来，挺稀奇的。” “燕主任的老公，叫何正华，之前也是潼川省知名的艺术家。” “这何正华家里，一直遗传有一种怪病。” “这种病特别奇怪，每一代人，他们家都有一个精神病。” “何正华的大伯，就是精神病，抑郁症去世的。” “而到了何正华这一代，原本大家都以为没事儿了。” “可谁曾想，何正华和燕陶然的儿子，得了这种病，在前年的时候，二十来岁的年纪，也走了！” “你说怪不怪？” “我听我父亲说，他们祖上似乎每一代人里面，都有一个精神病的患者。” “这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啊！” “因为孩子的去世，何正华和燕陶然夫妻二人都打击很大。” “可这种事情就如同一个诅咒一样。” “原本何正华这一代人没有人的病，可谁曾想，一年前，何正华也得了这种怪病！” “发病起来之后，十分吓人，想走路不能走路，想睡觉偏偏不能睡着，甚至不能躺下，有时候，接连两三天不吃饭。” “甚至，有时候还觉得身边有人和他说话。” “这个病情，今年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已经有了自杀的倾向。” “现在啊……” “燕陶然也不敢上班了，她每天陪着老公，生怕他离开。” “你也知道，两年前的时候，他儿子刚刚离世，对于燕陶然打击很大！” “而现在，老公又成了这样，把燕陶然吓得不行。” “本来作为省中医院妇科大拿，她患者很多，平日里也很忙。” “可上次他老公从二楼跳下来，幸好楼层低，没事儿，只是骨折了！” “现在燕陶然根本不敢离开他！” “哎……” “说起来也是可怜人啊。” 听见这些话，陈路顿时眉心紧皱。 好奇怪的病？ 而且家族遗传的精神病？ 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并不是说，精神病就不遗传。 其实，按照现代学研究，遗传精神病是由患者个体内的遗传发育系统存在异常引起的以精神症状为主的疾病。 细胞遗传学发现，当染色体上的基因在数量上或结构上发生异常时，便会导致精神障碍。临床遗传学研究表明，父母血缘关系越近，后代患病率越高。 专家们发现如果父母一方为精神分裂症，其子女发病遗传度为15%左右，父母双方都是精神分裂症，则子女发病遗传度在40%左右。 分子遗传学研究表明，先天性遗传代谢障碍可引起多种多样的精神发育不全。 可是…… 对方真的是遗传病吗？ 陈路不免好奇了起来。 陈路问了句：“我能去看看燕主任和她老公吗？” 李牧遥点头：“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但是……” “最近我听说，去见他们的人还挺多的。” “一来是燕陶然主任拿出五百万来，寻找到了医阁那边的人，希望帮忙可以治病。” “二来，燕陶然主任的水平你也知道，她这么多年，总结出来很多东西，其中还包括一些专利。” “不少人都对这些有兴趣！” “再加上，燕陶然在锦川市就是一个标致，说白了，不少私立医院，乃至是公立医院都很清楚，燕陶然可是行走的医院。” “她到哪儿哪儿的妇科就会发展起来！” “我听我父亲说，燕陶然妇科水平很高，若不是因为年轻，以后岁数够了，基本上国医大师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陈路，我实话实说，虽然我可以帮你引荐。” “但是，能不能把握住，难度很高！” “特别是……我听说医阁那边，也有人来了。” 陈路闻声，微微一愣：“医阁……” 说实话，陈路听到过不少次医阁的名字，可是这一次，他却是第一次真正遇到。 若是自己可以邀请来燕陶然最好！ 若是邀请不来，去见见医阁的人，也有收获。 想到这里，陈路直接说道：“劳烦李教授带我引荐一番。” 李牧遥客气的笑了笑：“行，我开车找你去。” “你在医院吧。” “我直接带你去她家里。” 听见这话，陈路不由得期待起来。 …… 很快，李牧遥就赶了过来。 上车之后，陈路好奇的问了句：“医阁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牧遥闻声，皱眉说道：“我父亲虽然很少和我提起来过，但是……我却也知道一些消息。” “医阁的历史应该很悠久了，应该有两百多年了。” “属于一个中医圣殿一样的存在。” “原本当初建设医阁，是希望保存和收集中医的传承。” “当初国内中医遇到了一些问题，而伴随西方医学的冲击，关于旧医学引发起来一些争执，国内也开始流传废除中医的说法。” “为了保证中医传承不会被流失，于是，当初的前辈们成立了医阁！” “发展至今，医阁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神秘，隐隐之间，感觉有大量的财团和势力加入其中。” “每过三年，医阁都会对外招收人才。” “能被医阁吸纳的人才，都会获得前所未有的资源和提升。” “我父亲也是被吸纳之后，成就国医大师的。” “而那些真正的中医高手，在离世之后，名字可以被医阁记录，流传青史，荣耀千年……” “我其实……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但是，我知道的是，医阁内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传承，甚至……是有真功夫的存在。” “具体，我也不得而知了。” 陈路听见之后，慎重的点了点头。 只是…… 他有些好奇，按照李牧遥说的，医阁应该是一个高手云集的正派医学组织。 可是，那……碰瓷的人，怎么能和医阁扯上关系呢？ 或者说…… 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显然，不可能是医阁。 除此之外……那就是……医药公司？！ 陈路忽然眼睛瞪大，想到了一种可能。 显然，医阁的能量是很大的，那些传承，那些中医药处方，那些专利……在新时代绝对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 自己继承的那些东西都能想到现代化…… 那些先辈怎么可能想不到？！ 人家云南白药靠着一个方子，能成为百亿集团。 医阁内收集那么多传承，绝对不一般！ 想到这里，陈路收起心思，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没多久…… 车子就在一个小区停下来。 小区很大，绿化也很漂亮，看得出来是一个高端小区。 陈路和李牧遥乘坐电梯到了制定楼层，进来以后，陈路果然没有猜错。 这宽阔无比的横厅，以及那漂亮的落地窗和视线，让潼江一览无余。 房间里，中式的红木家具，以及挂在墙上的那些字画装饰，无一不在宣告对方的能力。 只是…… 此时的房间里人不少。 燕陶然看见李牧遥带着陈路过来，主动点头：“李教授。” “这位是……” 李牧遥连忙介绍到：“燕主任，这位是陈路，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陈专家。” 听见这个名字，燕陶然忽然挑了挑眉，似乎对于陈路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陈专家，感谢过来！” “您这边请。” 燕陶然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里满是血丝，头发花白，五十六岁的人，却看起来有六十多的模样。 显然，是有些劳心劳神了。 陈路点头：“燕主任，客气了！” 说话间，陈路和李牧遥在沙发上坐下来。 可陈路看着周围众人，眼神里满是好奇。 房间里，四五个人，却是有两组。 何正华此时正在卧室内，一个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方身着一身青色长袍，头发梳成道髻，出来以后，燕陶然连忙走了过去： “和尘道长，怎么样了？” 那男子微微皱眉，打量着四周，看着满墙的字画，以及周围巡视一圈，淡淡的说了句： “这个房间的风水，有问题！”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微微皱眉。 若是这样的话被正常人听见，一定会感觉到这是一个笑话。 什么时代了，还风水问题？ 可是，房间里众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甚至于，对于他的话，大家都慎重了起来。 陈路也忍不住四下看了起来。 越看，越不对！ 越看，越有些奇怪。 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儿。 可是……到底在哪儿呢？ 难道……这个病，真的和风水有关系？ 陈路同样也是风水大师，他忍不住站起身子，细细的观察起来。 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装裱很好的画幅上面。 陈路忍不住惊讶起来！ 好家伙！ 真迹！ 这竟然是……真迹？！ …… 第109章 医疗，不是装逼! 看到这一幅画作之后，陈路忍不住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这画可真的是罕见啊！ 这幅画的名字叫《残花》，旁边还有一首诗。 陈路看着画作上面与众不同的“泼墨”和诡异的画风和笔锋，顿时多了几分欣赏。 或许历史上徐渭的名字没有那么响亮。 可是……陈路却很清楚，这是一位在文学艺术领域颇有造诣的一名大家。 同样，也是一名重度抑郁症患者！ 徐渭的一生，说起来十分坎坷！ 一生坎坷，二兄早亡，三次结婚，四处帮闲，五车学富，六亲皆散，七年冤狱，八试不售，九番自杀，十（实）堪嗟叹！ 就是这样一位被生活璀璨的遍体鳞伤的艺术家，却又是文坛不可多得的一位怪才！ 多才多艺，在书画、诗文、戏曲等领域均有很深造诣，且能独树一帜，给当世与后代都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其画能吸取前人精华而脱胎换骨，一改因袭模拟之旧习，喜用泼墨勾染，水墨淋漓，重写意慕生，不求形似求神似，以其特有之风格，开创了一代画风。 但是…… 这并非是陈路真正惊喜的原因所在。 让陈路对于徐渭画作如此喜欢的主要原因是……他的画，有奇效！ 这时候，陈路认真欣赏画作的时候，一旁的道袍男子忽然眉心紧促起来。 “和尘大师，怎么了？” 燕陶然紧张的凑了过去。 道袍男子深吸一口气，对着燕陶然说了句： “情况不是很好！” “不可否认，这个房子的布局是不错的，修建这个小区的人，也对于风水相学命理颇有研究！” “可关键不在这里……” “问题在于房子和主人的命格，有些冲撞。” 此话一出，陈路也是微微一愣，忍不住看向道袍男子。 燕陶然也是忍不住皱眉，眼神里满是担忧：“到底怎么回事？” “和尘大师，还希望帮帮我们！” 燕陶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因为何正华的情况，她已经费劲了心思，找来了各种各样的专家，拜访了不少名家。 可依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何正华的病，并不像是单纯的抑郁症一类的。 反倒是像是遇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后来，燕陶然也是找了一些风水相师过来帮忙，可前前后后，钱花了不少，可真正效果，却寥寥无几！ 这位和尘大师，是“道医”，潼川白明山道馆的馆主，据说水平很高，口碑也很好，不少达官显贵都会找他咨询。 可这位大师，却颇有个性，格调高雅，不为钱财动心。 很多有钱人豪掷千金，也不曾见到一面。 若是燕陶然委托人引荐，她也见不着。 而这位和尘大师见了燕陶然，却淡淡的说了句：“燕大夫乃是自带功德之人，无需诊金。” 所以，这让燕陶然多了几分信任。 毕竟，人家一不图钱，二不求名，主动愿意帮忙，她没有怀疑的道理！ 燕陶然忍不住说了句：“我听人说，我老公可能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发病的时候，宛若是……鬼上身了一样邪乎。” 燕陶然是中医，原本对于这些是不屑一顾的。 可事情只有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痛，在何正华前前后后国内外专家都诊断之后都没有办法的时候，她也不得不相信这些了。 或者说…… 相信与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治病！ 和尘微微一笑，眼神里多了几分嗤笑：“呵呵，邪祟和鬼魂？” “这世界上哪有这些东西！” “刚才在何先生卧室，吾观其方位，发现与居住者命理相冲，形成''方位煞''！ 这是影响居住者之健康的。 而且，室内角落尖锐，形成''尖角煞''，犹如利刃直指，令人心神不宁。 再者，门窗之设计，似有阻塞，看似屏风玄关，其实是阻碍，导致正风不来，气煞滋生，空气不畅，犹如死水不流，令人窒息，久而久之，气煞乃是贼风，风气属木伤肝，肝煞亦随之而起，扰乱心神，影响情绪。 而且，平素窗帘常闭，光线之明暗，亦需注意。 若光线过暗，则''阴煞''滋生，令人情绪低落。 何先生喜欢书画，这室内之颜色搭配，亦需和谐。 过多之红色，易生''火煞''，令人情绪波动； 而黑色过多，则形成''阴煞''，令人感到压抑。 房间里多为水墨国画，黑色滋生，且画作偏于阴郁， 悬挂在房间里，宛若横梁压顶，形成''梁压煞''，给人以沉重之感，压力山大。 此等煞气，若不加以化解，久之必影响居住者之身心健康。 吾建议燕大夫，宜速速调整室内布局，增加绿植，改善空气流通，调整光线，以化解''气煞''与''阴煞''。 同时，把房间里的画作都撤掉，避免压抑之风，可悬挂风水挂件，如五帝钱、八卦镜等，以平衡负能量，驱散煞气，还此室以和谐安宁之风水。” 燕陶然听完，连忙小心记录下来，随后问了句： “需要开方吗？” 和尘大师闭目摇头：“道法自然，无为而治。” “何施主所患之病，源于内心，名于七窍，形在四肢，状在百骸。” “非药石可医。” “需内观其心，外观其形，心无挂碍，和光同尘！” “我这里有一口诀，你让他每日练习百次。” 听见这话，燕陶然顿时愣了一下：“这……这可以吗？” 和尘没有说话，而是演示起来： “此乃六字真诀！” “嘘，呵、呼、呬、吹、嘻” “双手拍肩，怒目扬眉，头部左顾右盼，头向左转，右手拍到左肩，头自右转，左手拍打右肩，头正吸气，转头呼气时发“嘘”字音！” “子时前和午时后各叩齿36次，用舌搅至唾液满时，漱口数遍，分3次咽下。咽唾液时必须猛咽有声，用意念送至丹田，然后吐气发“呵”字音，发音不要出声。 “呵字法……” “呬字法……” “吹字法……” “嘻字法……” 说话间，和尘把六字真诀说了一遍。 看的一旁的燕陶然颇为惊讶。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治疗方法！ 燕陶然还没有说话，可一旁一位中年男子则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呵呵呵呵……” “这治疗方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严主任，恕我直言，我这人就是看不惯那些坑蒙拐骗的和尚道士。” “打着导师的名头，成天招摇撞骗，这能治病？” “还有这风水……” “这哪儿有问题了？” “我看这房间挺好的，哪能有什么问题？” “严主任，你可不要被这个道士给骗了！” 听见这话，燕陶然的脸色也是微微皱眉，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脸上多了几分皱眉。 “王经理，和尘大师不是骗子。” “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要随意污蔑。” 听见这话，王定文忍不住笑了起来，摆了摆手： “燕主任，你也是医生！” “这么多年的专家了，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道士口中的六字真诀要是真能治病，还要这医生有什么用？” “这摆明了就是坑蒙拐骗！” “这位和尘大师，是不是好了以后，还要在您的道馆点个长明灯，然后捐赠一笔修葺的费用？” “呵呵呵！” “都什么时代了，骗人也要与时俱进，好吗？” 被王定文如此羞辱，和尘大师却面不改色，反倒是微微一笑：“福寿无量天尊。” 王定文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福寿无量天尊？” “呵呵，你倒是把你们道祖给请来啊？”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道祖长什么样子？” 如此带着几分羞辱的话语说出来，和尘却依然面带笑容： “道可道，名可名，道法自然，道不远人。” “道友信则有，不信则无。” 王定文看见这道士也不恼怒，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忍不住看向燕陶然。 “燕主任，要我说，就别耽搁时间了！” “齐老爷子我可是好不容易请来的。” “何先生现在病情这么严重，真要被这道士忽悠了，别真的出什么事儿。” “你也是医生，你可不敢犯傻，要拧得清啊。” “再说了，这么怠慢齐老爷子，你这可不像话啊！” “医学是科学，不是封建迷信。” “你得搞清楚啊！” 燕陶然眼神里看着王定文，颇有几分不喜欢。 说实话，若不是他联系到了医阁那边的人过来，燕陶然已经想要把他赶走了！ 这和尘大师是不是骗人的，她心里清楚。 再说了…… 骗啥了？ 和尘来给自己老公看病，前前后后，一分钱没有要。 对自己而言，又没有损失。 更何况还是自己亲自邀请来的，现在燕陶然看见王定文如此没有礼数，也是心情不太好，可是……真要是得罪王定文，把医阁来的人给带走了，燕陶然心里显然是有些担忧的。 那些医阁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平时根本请不到，虽然人数不多，可每一个都有一手绝活。 所以，燕陶然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忍住没有发作，转身看着和尘，小声抱歉道： “和尘大师，还望您不要生气。” “都怪我，没有协调好这些。” 和尘至始至终，没有任何恼怒甚至就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丝毫，似乎这王定文的话，压根对他没有任何叨扰。 “无妨！” 和尘说完，并没有着急离开，反倒是站在了陈路的一旁，细细的观察着这一幅画。 陈路见状，对着和尘点头一笑：“您好！” “我叫陈路。” 和尘看向陈路，表情依然云淡风轻，但是片刻之后，顿时瞳孔里闪过几丝惊讶，紧接着，那瞳孔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道友好！” “贫道和尘。” “这厢有礼。” “只是……我有些看不透道友！” 陈路有些好奇的看着和尘，同样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忍不住问了句：“我……怎么了？” 和尘深吸一口，闭着眼睛，默念一番不知名的口诀，片刻之后这才说道： “贫道道行浅薄，但观君之貌，非凡品，似藏龙卧虎，待时而动，君之气质，如松之独立，如鹤之清高，非凡世所能及。” “实乃……贵不可言！” 陈路闻声，顿时一愣，他看着和尘，微微一笑：“承您吉言。” 这时候，王定文在一旁，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你这道士，真的是会做人啊！” “满口吉祥话，通篇唬人言。” “瞧见没？” “燕主任，这样的人，你也能信？” 燕陶然没有理会王定文，而是看向一旁端坐一边的老人，恭敬的说了句： “齐老，还希望您能帮忙治疗我家先生。” “拜托了！” “之前承诺您的诊金，一分钱不会少。” 这时候，名叫齐老的老人忽然看向陈路和和尘同时观摩的那一幅画，说道： “诊金不用了。” “但是，这一幅画，我想要。” 听见这话，顿时燕陶然顺着齐老的视线，看向一侧。 看到那一幅画之后，顿时紧张起来，本能的想要拒绝。 “齐老，这是我家先生的挚爱，也是先生家里家传收藏几代的画作，您看……能不能换一种？” 那老人微微一笑：“那就算了！” “回吧！” 说话间，那老人竟然直接站起身子，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燕陶然见状，顿时愣了一下。 她着实没有想到，这医阁里面的人竟然这么不好相处！ 而且，这幅画的价格，可不低，徐渭的画作流传至今，本就不多。 而《残花》更是他的巅峰作品。 这满屋子的收藏，以及诸多画作，何正华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副。 平日里站在画前，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可以说…… 这是先生的心头所爱啊！ 可是…… 王定文见状，忍不住看向燕陶然：“燕主任，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 “我之前也说了，医阁内的大师出手，看重的可不是钱。” “齐老能看重这一幅画，你送给他便是。” “人命重要，还是这一幅画重要啊？” 陈路跟和尘闻声，也是忍不住看向齐老。 燕陶然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失落，不过还是说道：“我愿意给一千万，可以吗？” 可齐老的脚步压根没有停下。 顿时，燕陶然着急了，连忙说了句：“好！” “好！” “我答应了！” 这时候，齐老这才转身折返回来。 陈路看见这一幕，内心也颇为不喜。 说实话，医阁内的人竟然这般做派，让他有些瞧不上。 这和抢夺有什么区别？ 以技欺人，而且是患者，这身为医生，却是这般德行，多少有些鄙夷。 “叫他出来吧！” 齐老坐在了桌子的一侧。 而燕陶然起身，把老公从房间里带了出来。 陈路也正式见到了这位怪病的患者，何正华。 只是……对方太瘦了！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却形若枯骨一般，瘦的皮包骨头。 精神萎靡，行动影影错错，步态不稳。 刚走几步，就开始喘息，而且头上全是汗水。 呼吸频繁，颇有一种少气乏力的感觉。 眼眶深陷，瞳孔闪烁，一看就是长期失眠导致的。 难怪！ 难怪燕主任如此急切，显然……这是真的到了绝路了。 燕陶然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果断辞职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牧遥对着陈路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这就是何正华！” 陈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嗯！” 而何正华走了一半的时候，说什么也无法迈开腿了，站在那里，身体想要往前走，可是……脚步却无法踏出去。 属实有些诡异。 而嘴角此时竟然浮现出一些诡异的笑容。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一股尿液从裤腿之间直接冲了下来，瞬间湿透了裤腿，留在地上。 可是…… 即便如此，他竟然有些傻笑的看着燕陶然：“尿了……尿了……” “嘿嘿嘿……尿了……” 看到这一幕，燕陶然眼泪直接一下子就奔涌而出。 此时的她内心无比焦急，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既心疼，又无奈！ 谁能想到，当初风度翩翩的忧郁王子一般的着名艺术家何正华，现如今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燕陶然连忙走了过去：“不怕，不怕，我帮你换衣服……” 说话间，这个本来就有些矮胖的燕陶然费尽全身力气，把何正华抱起来想要回到卧室。 陈路见状，连忙起身，主动抱起了何正华。 “我来吧！” 燕陶然看着陈路，连忙说道：“别，别！” “陈院长，脏呢！” 陈路连忙说道：“我们是医生，这很正常，我来就行了，燕主任。” 说完，陈路直接把何正华抱到了卧室里。 一边流泪，一边用湿巾帮忙擦拭。 陈路看着卧室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片，顿时也感慨一声。 相比此时瘦骨嶙峋的何正华，照片里他意气风发，英俊潇洒。 燕陶然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一边擦拭，一边说道：“你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你说说你……” “哎……” “都怪我，没有关心好你！” “都怪我……” 陈路见状，安抚道：“燕主任，何先生只是病了，好了以后，就会恢复的。” 燕陶然摇了摇头：“哎……” “他们家每一代人，都有一个疯子！” “没有一个治好的。” “我虽然行医这么多年，也是医生，我不相信那些迷信。” “可是，我不得不相信啊！” “不怕你笑话，我晚上磕头烧香，祈求保佑……” “哎！” 说话间，燕陶然的眼泪越来越多。 而此时的何正华也跟着哭了起来：“不哭……不哭……老婆……” “不要哭……” “呜呜……” “我错了……老婆，你别哭了……” 说话间，何正华似乎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不断的给燕陶然擦拭眼泪。 燕陶然看着何正华此时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呢喃： “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这日子，真的不像日子了……” 说话间，陈路和燕陶然帮助何正华换好衣服之后，来到了客厅。 坐到了齐老的对面。 齐老这时候，开始给何正华把脉。 只是……何正华很难集中注意力，时不时的左顾右盼，身上的肌肉和肢体似乎不受控制一样，偶尔就会哆嗦的颤抖几分，或者是随意摆动。 而那位齐老把脉之后，顿时皱眉。 显然，这脉象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这脉象……好奇怪！” “时而滑数。” “时而细数！” “有时候，却还有一种细弱无力的感觉！” “可偏偏回来却突然又如弓弦一般紧绷！” “啧！” 齐遵岚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凝重。 虽然已经做好了疑难杂症的准备，可是，此时此刻，依然被这种特殊的脉象给整的有些茫然。 燕陶然闻声，点头说道：“的确！” “这个脉象，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找了很多名医，他们也都感觉这个脉象属实奇怪。” “甚至可以说闻所未闻！” 燕陶然也是中医，而且是名医，虽然只是妇科医生，可是基本的中医基础，实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陈路此时站在一旁，听见这话以后，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这时候！ 齐遵岚深吸一口气，索性把手拿了下来。 “脉象一途，容易有假象。” “既然脉象不准，脉证不符，要舌脉取证！” “我看看你舌头？” 齐遵岚说完，看向何正华，对着他说道。 而此时，何正华压根没有配合齐遵岚的话，反倒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诡异，似乎在嘲讽眼前的专家。 齐遵岚见状，忍不住皱眉起来。 他的脉象水平很高，用行内人的话说，有察变的地步了！ 可是，此时此刻，却依然感觉到了乏力。 燕陶然见老公不配合，便主动说道：“老公，张嘴，跟我学，吐出舌头来~” 燕陶然五十多岁的人，却如同一个初为人母的妈妈一样，教着何正华吐舌头。 何正华见状，虽然还是在笑，但也却把舌头吐了出来。 顿时！ 舌苔暴露出来，裂纹沟壑显而易见，甚至还有一些斑驳宛若地图一般，若是这么一看，一定会以为是阴虚的舌象。 可舌质绛红，舌尖红的可怕，甚至有一颗颗红色的珠子一般的颗粒。 齐遵岚连忙皱眉：“阴虚火旺！” “舌尖心火！” “肝胆湿热！” “到处可见！” “厮……” 说话间，齐遵岚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皱眉起来。 中医诊断，四诊合参，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可此时的何正华状态时好时坏，有时候神志清晰，有时候和此时这样疯癫痴狂。 很多问题，都没有办法问出来。 而望诊观舌察言观色，处处学问。 齐遵岚作为名医，水平高超，但是此时此刻，依然感觉有些乏力。 王定文坐在一旁，眼神一直观察着陈路。 其实，对于陈路，他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中医病区主任，潼川省唯一一个中医保健局专家组成员。 同样也是……这段时间，让他在锦川市人民医院业务不好开展的对象。 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也来了？ 难道是看中了燕陶然？ 想到这里，王定文忍不住笑了笑。 他拿起手机，给方宏杰发了一条消息。 王定文知道陈路的实力的，毕竟，前段时间，为了让陈路的骨科出现问题，他亲自找人，花费了一些力气，找到了那个脆骨病的患者。 医阁是一个庞然大物，成员不少，错综复杂。 但是，说白了，医阁其实也是一个大型的集团。 下面有不少医院，都是医阁在真正意义上掌控。 这种掌控，并非是单纯意义上的资产掌控，而是学术掌控。 王定文这个级别，其实能接触到的医阁只是管中窥豹。 作为汇锦生物医疗公司的地区经理，他也是偶然能接触到一些大拿，有时候会帮助这些医阁内的大人物们完成一些小事儿。 汇锦生物医疗公司的幕后大佬，其实就是医阁内的成员。 要不然，它在全国，怎么会有不小的影响力呢？ 医阁是有自己的科研机构的。 而这脆骨症的患者，其实就是下属科研基地的“试药人”。 王定文花了一笔钱，联系了二人，让他们去碰瓷。 谁曾想……被陈路一眼识破了。 很快，王定文手机响了起来，看着短信，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好陈路不在！ 检查队伍，应该已经到了吧？ 为了邀请来曲老爷子的团队，中华正骨协会的专家过来检查，他可没少费力气啊！ …… 这个时候，齐遵岚忽然深吸一口气。 “把他鞋子脱了，放在桌子上。” 燕陶然闻声，顿时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齐遵岚：“脱鞋子？干什么？” 虽然疑惑，可她依然把何正华的鞋子脱掉，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齐遵岚也顾不上脏不脏了，直接把手放在了脚背上的一个血管搏动的地方。 看到这一幕，燕陶然忽然瞪大眼睛。 陈路同样也有些诧异的看向齐遵岚。 这是…… 趺阳脉？！ 众所周知，把脉的时候，一般都在手腕处，取寸关尺三部。 可是…… 真正的诊脉，是有四处！ 寸口、人迎、趺阳、太溪！ 寸口，就是现在大多数常见的诊脉方式，分为寸关尺三部。 可是，人迎脉、趺阳脉、太溪脉，目前掌握的人寥寥无几。 说白了，这些脉诊已经属于失传了的！ 虽然目前也有记载，可是真正能掌握其精华的人，真的是没有多少的。 陈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诊脉趺阳”！ “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髣髴，明堂阙庭，尽不见察，所谓窥管而已，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 张仲景认为除了诊寸口之外，还要兼诊人迎、趺阳之脉，三部九侯也要注意，张仲景是以寸口脉为主。 可是，他却认为，其他脉诊也十分重要。 趺阳脉就在脚背，冲阳穴的位置。 冲阳位于足背最高点，解溪穴下1.5寸，当第二、三跖骨与楔状骨间凹陷处，那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血管的搏动。 燕陶然忍不住看向齐遵岚：“这是……趺阳脉诊？” 齐遵岚神秘一笑，故作平静的说了句：“对！” 燕陶然此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时间，此时此刻，一分一秒流逝。 齐遵岚诊断完毕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呵呵呵呵……” “原来如此啊！” 燕陶然见齐遵岚如此兴奋，顿时激动了起来：“怎么回事？” “齐老，我家先生……怎么了？” 齐遵岚不紧不慢：“有茶吗？” 燕陶然顿时无奈，这老爷子也太难伺候了，现在这么着急，你喝茶？ 不过，燕陶然还是连忙起身倒茶。 而齐遵岚喝完一杯茶水，这才呵呵一笑，淡淡的说到： “有一种病，十分奇怪，也十分有趣！” “百脉一宗，悉致其病！” 听见这话，燕陶然顿时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齐遵岚微微一笑： “其实，难，也不难！” “若是可以通过疾病本身，去探讨气血阴阳的变化，倒是可以发现端倪。” “你家先生的病，属于怪病！” “一般情况下，怪病多痰，怪病多风！”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叫做百病一宗！” “也就是，百脉一宗！” “也就是传说中的：百合病！” 燕陶然闻声，顿时瞪大眼睛，她忽然想到了：“你说的是……《伤寒》中记载的百合狐惑阴阳毒？！” 齐遵岚认真点头：“没错！” “百合病，百合病！” “说的就是百脉一宗，百病同源。” “人身之血脉，分之为百脉，合之为一宗，由于心主血脉，肺主治节、朝百脉，故心肺为人体百脉之主管和统辖，“一宗”实际上就是指心肺。 若心肺功能正常，则气血通畅，百脉调和；若心肺阴虚内热，则气血失调而百脉受累，症状百出，形成百合病。” “你现在明白了吧？！” 燕陶然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好像的确如此。” “齐先生高才！” 齐遵岚笑了笑：“这看病啊，就是要先诊断清楚。” “治疗的话，你放心好了。” “我来就行。” 说话间，齐遵岚从身下一旁把自己的箱子拿出来。 这个箱子，瞬间吸引了陈路的注意力！ 这只行医箱外观华美而精致，箱体通体呈现出深邃而高贵的红色，这种色泽是通过多层漆艺和细致打磨才得以实现的。 箱体所使用的木材极为考究，选用的是稀有而名贵的紫檀木，这种木材质地坚硬，纹理细腻，且随着时间的沉淀，木色会愈发显得深沉和光泽。 但是，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箱子最为醒目的是…… 盖子和箱体的接合处，镶嵌着精细的黄铜配件，不仅增加了箱子的耐用性，也增添了一抹亮色。 箱子的正面，以金色绘有徽记太极图案，周围环绕着草药和医疗器械的纹样。 箱体的四个角落，雕刻着古典的云纹。 陈路看着这个箱子，忽然瞳孔忍不住一阵颤抖！ 好熟悉的箱子！ 他记得，自己的爷爷，也曾经有一个这样的箱子，每次去患者家里看病的时候，总是随身携带。 陈路小时候觉得十分漂亮，并没在意！ 但是…… 他不曾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次看到这个箱子。 陈路猛然间呼吸急促了起来。 箱体的四个角落，雕刻着古典的云纹，寓意着医生如云游四方，救治病患。 行医箱的锁具同样精致，采用传统的梅花锁设计，安全而保密。 一模一样！ 真的一模一样！ 陈路忍不住说道：“这箱子……真漂亮！” 齐遵岚甚至都没有抬头，更没有看一眼陈路！ 而王定文却笑着说道：“陈院长，你想要这东西，可不容易啊！” “这可是医阁内的标致！”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深吸一口气，果然！ 他本来就觉得爷爷十分不寻常，现如今，他竟然没有想到，他老人家竟然是医阁内的人…… 此时，齐遵岚已经打开行医箱，内部设计巧妙，有多个隔层和抽屉，用于存放各种医疗器械和草药。 每个隔层都覆盖着柔软的丝绒，以保护内部物品不受损伤。 而此时，齐遵岚取出来一盒特制的针。 对着燕陶然说道：“你来配合一下，我需要扎针！” 燕陶然连忙问道：“在哪儿扎针？” 此时的燕陶然对于齐遵岚可以说是敬仰到了极点，十分信服。 齐遵岚淡淡的说到：“舌针！” 此话一出，燕陶然再次一愣，此时就连陈路也忍不住看向齐遵岚。 舌针？！ 今天可真的开了眼了。 舌针作为针灸的一种，但是……基本上很少听闻。 甚至于舌针的研究都不是很多。 燕陶然有些惊讶的时候，齐遵岚淡淡的说到： “舌针是一种特殊的针灸方法，历史悠久，魏晋时期就已经开始使用！” “可惜，后人遗落，失去了真传。” “目前也就是管式舌针遗传至今。” “我这舌针，就是跟随管正斋先生学习的。” “舌针应用疾病与症状的范围非常广泛，涉及到临床各科数十科疾病。 临床疗效最为显着的是一些神经与精神系统疾病，尤其中枢神经系统发生障碍的病证。” “你先生的情况，服用药物是肯定的，但是他现在体内气血脉象紊乱，需要纠正！” “热病之后，余热未尽，由于情志不遂遇而化火所形成。” “所以，治疗的第一步，需要的是破和通！” “就是破开火气，通百脉！” “心主血脉，肺主治节、朝百脉，若是心肺功能正常，则气血通畅，百脉调和！” “而心开窍于舌，舌为心之苗，舌针恰巧有着特殊效果！” 此时此刻，似乎何正华都开始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燕陶然，又看了看齐遵岚，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 燕陶然这时候深吸一口气，她这道，这对何正华来说，可能比较难！ 在舌头上扎针，不比身体上。 疼，肯定是有的！ 燕陶然对着何正华一阵安抚，好不容易说服了对方。 “开始吧！” “坚强一点，老公！” “很快就好了！” 此时，齐遵岚也拿起了手里的针灸针，准备开始。 “先漱漱口。” 用漱口水漱完口之后，齐遵岚直接抬手，就开始了操作！ “这里是心穴！” “这里是肺穴！” “这里是金津、这是玉液！” “……” 说话间，他的操作很快。 一番治疗十分稀奇，甚至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 燕陶然对于这种神奇的治疗方式着实有些被惊喜。 最重要的是，何正华十分配合！ 很快，治疗就结束了！ 齐遵岚看着何正华的情况似乎逐渐在好转，内心也是松了口气。 “呵呵……” “这一针，我估计，效果显着！” “这三天之内，应该不会发病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每天过来，扎针一次。” “除此之外，我会给你开一副汤药，坚持服用。” “医阁治病，要包治，从头到尾，你放心好了。” 燕陶然看着老公的神色逐渐恢复正常，顿时惊喜起来。 “谢谢您，谢谢齐老。” 而就在这时候，何正华也是面色认真的看着对方：“谢谢……” 这句话一出口，燕陶然差点哭出来。 好了吗？ 真的好了吗？ 虽然有时候老公也会正常，但是……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现。 王定文见状，也是忍不住哈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瞧！” “我说什么来着？！” “医阁出手，一定没有问题的。” “齐老爷子乃是医阁……” 话音未落，忽然！ “啪！”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何正华忽然哈哈哈哈的捂着肚子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傻逼！” “你他妈用针扎我舌头！” “我他妈打死你！” 只见何正华结结实实的打了齐遵岚一巴掌，然后满脸狰狞的看着对方，凶神恶煞一般的大声狂笑不止！ 这一幕，直接把众人惊呆了！ 齐遵岚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一时间，也是忍不住气的哆嗦。 虽然他知道何正华是患者，但是……这样打人，打一个七十岁的老头，你懂礼貌吗？ 他妈的！ 燕陶然看着老公如若疯癫一般，四处狂笑，也是被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齐老……怎么回事？” “我老公以前虽然有病，可是……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表现啊！” 燕陶然吓得连忙问道，说话间，还紧紧地抱住何正华，不断安抚！ 齐遵岚忍不住皱眉，同样有些不太理解！ 而此时……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治错了！” “舌针虽然好用，但是……没有学到精髓，可不敢乱用啊！” “的确，舌为心之苗，可又为脾之外候，脏腑气血上营于舌！ 手少阴心经之别系舌本，足太阴脾经连舌本，散舌下。” “本身患者心肺有热，脾虚而衰。” “可你现在，只考虑到心肺不通，一心想要治疗心肺，却忽视了脾！” “现在，脾热扰思，脾主思，现如今……他思绪大乱。” 陈路话音未落，而一旁的齐遵岚皱眉看向陈路：“胡说八道！” “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中医！”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本身就有些着急的齐遵岚见到陈路指责自己，顿时脸色一变，仓促之间就开口训斥道。 兴许是高高在上的医阁大佬习惯了这般高姿态。 突然被人指出问题，接受不了！ 陈路闻声，同样一愣，随即微微一笑： “你这舌针还不成熟，就拿出来给患者治病。” “无非想要显摆一番罢了。” “我很好奇……” “出来之前，你老师没有教育过你吗？” “治病，讲究的是疗效。” “而不是炫技！” “更不是装逼！” …… …… ps：昨天更新晚了，抱歉。 第110章 不药而愈! 陈路的话让齐遵岚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身为医阁成员，齐遵岚这辈子最大的荣誉便在于此。 可是现如今，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却让他如此难堪，这种事情在他加入医阁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不敬了！ 现如今陈路当着这些人的面，对着他说出这些话，着实让齐遵岚有些下不来台。 顿时！ 齐遵岚直接站起身子，双手背后，拂袖皱眉。 “年轻人，不要觉得自己学了几天中医，就可以目中无人！” “你这点水平，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完之后，齐遵岚再次回过神来看向何正华，然后微微蹙眉，细细的观察片刻之后，对着燕陶然说道： “燕陶然，我治疗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找他们看！” “但是，你若是想要让我继续诊治，那就把这些闲杂人等请走。” “你家老公并非是刚才治疗无效！” “恰恰相反，这是我刚才用舌针刺激心肺之后，导致火热外泄的表现。” “先要破开这积郁之气，这一番行为看似荒唐，其实是一种宣泄！” “随后，再通开三焦，辅助正气，让肾水之气得以遏制相火，肾属水，肺属金，金水相生，才能制衡彼此，也才能让人体五脏六腑阴阳气血得以平衡。” 听见这话，燕陶然不由得愣住了。 中医的水平，不比西医外科那么直截了当。 诊断也好、治疗也罢，现代医学对于医生的水平很好鉴定，比如外科专家，什么手术什么人能做，什么人做不了，这就是区别。 可中医呢？ 很多时候，似乎一切不太好察觉到。 可中医其实门道更多，处处学问，燕陶然也是名中医，更是妇科领域的大拿，她不是傻子！ 她的中医底蕴也不错。 所以，在听见陈路的话之后，燕陶然不可避免的对齐遵岚产生了一些怀疑。 陈路的话，是有道理的！ 可是…… 对方毕竟是医阁内的成员，你可以怀疑医阁的立场，但是绝对不要怀疑医阁的能力。 他对于成员考核还是十分严苛的！ 陈路虽然很有水平，可刚才齐遵岚展现出来的能力，却也的确让人震撼。 就从对方诊断出老公的“百合病”就能看出来。 寻常医家压根没有这样的实力。 其实，燕陶然对于医阁之所以充满了神秘和仰慕，主要原因便是十年前的时候，她曾有幸得到一位医阁前辈的点拨。 那一次，让燕陶然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对方对于中医的思考，超出了她的认知。 中医有时候很奇特，同样是学习一本书，同样是按照《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这些学习，可是每个人能领悟到的点是不一样的。 那位前辈让燕陶然原本形成的中医框架崩解之后，迅速形成了一种中医思维。 这种思维，在后期也让燕陶然飞速的进步。 所以，对于医阁，她一直以来都是充满了盲目信任和期待的。 要不然也不会花费那么多钱，请医阁内的人出手了。 只是…… 燕陶然一时间有些纠结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随后又看向一旁的齐遵岚，有些面露为难。 而这时候…… 陈路深吸一口气，随即笑了笑，主动对着燕陶然说了句：“燕主任，这样吧。” “我们先离开了。” “就不打扰你们了。” 燕陶然闻声，顿时脸上流露出几分歉意，走到陈路和和尘身边，微微鞠躬： “和尘大师。” “陈专家，还有李主任。” “今天招待不周，明明你们也是来帮忙的。” “可却……” “抱歉了，改日我亲自登门道歉。” 陈路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事，我们一会儿再来。” 可是，李牧遥却对陈路是深信不疑的，刚才陈路的话说出来以后，李牧遥本能的就觉得更有信服力。 相比后面齐遵岚的话，李牧遥显然觉得是有些强行找借口。 对于医阁，他比起其他人还是要好些的。 毕竟，他的父亲李老爷子，本身也得到过医阁的邀请，甚至也是医阁成员。 往日里也能听到父亲说起来医阁的事情。 李牧遥忍不住说了句：“燕主任，你……小心一点吧。” “医阁也不是全能的。” “里面坑蒙拐骗的人，也不在少数。” “并不是所有医阁成员，都是好医生。” 李牧遥这话说出口，顿时齐遵岚顿时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牧遥不以为意，他是知道，医阁内部也是分等级的。 “呵呵，没有什么意思，一朵云纹的初级成员，其实……算不得是医阁核心成员。” 李牧遥可是家学渊源，虽然他的资质可能目前看起来一般。 但是，李牧遥作为中医世家，祖上蒙阴，世代行医，多代名医传承，对于一个普通医阁成员，并没有太多的敬畏。 此话一出，齐遵岚正要说话，可王定文却连忙说道： “学术矛盾，学术矛盾，有点小意见也正常。” 随后，等到李牧遥离开之后，他才对着齐遵岚说了句：“这是潼川李家的人。” 听见这话，齐遵岚这才眼神一滞，多了几分不自然，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相比之下，和尘还是一开始的那般模样，对着燕陶然微微行礼，随后离去。 离开之后！ 李牧遥忍不住看着陈路说了句： “这齐遵岚也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不就是一个普通成员吗？” “有什么可嘚瑟的。” 陈路这时候，好奇的问了句：“普通成员？什么意思？” 这时候，跟在两人身后，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和尘大师解释道： “医阁对于成员，其实是有考核的。” “若是屡次不及格的，就会被医阁除名。” “而医阁内，对于成员等级，是用云纹来显示的。” “刚才齐遵岚的行医箱应该看到了。” “这其实就是医阁的一个标配。” “而行医箱四个角上都有云纹，箱体一侧是医阁标识。” “而太极图案的下方，却是有云纹图案。” “云纹数量，其实代表的就是医阁内的身份等级。” “三朵以下，都是初级成员，拥有的权限倒也不是很多。” 陈路若有所思，忽然忍不住问了句：“龙纹和如意纹呢？” 此话一出，顿时和尘愣住了，就连一旁的李牧遥也是愣了一下。 和尘忍不住说道：“龙纹是阁老的象征，如意纹是核心成员的标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路微微一笑，说了句：“网上有照片，无意中看到过。” 和尘闻声，点头之后，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陈路此时面色却凝重起来。 爷爷家里有两个箱子，一个是龙纹的，可是……却又有不少如意纹的，被随意丢在一旁，内部结构破坏掉之后，当做杂物的箱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难道是医阁的阁老？！ 这个消息，顿时让陈路深吸一口气。 这时候，李牧遥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陈院长，这齐遵岚不会给治坏了吧？” 陈路摆了摆手：“他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治坏，应该不至于！” “但是……这何正华的病，有点奇怪！” “虽然说是百合病，虽说百脉一宗，治在根本，没有问题。” “可是……我反倒是觉得，归根到底，还是痰气互结，影响到了心肺气机！” “这一口气，若是无法捋顺了，可能如何治疗，也无非直达心肺。” “所以说，我其实觉得，六字真诀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听见这话，和尘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友对六字真诀还有研究？” 陈路微微一笑：“呵呵……” “其实，道医也好，佛医也罢。” “终究是对人体阴阳气血的研究罢了。” “佛家盛传的五脏排毒法，嘘、呵、呼、嘶、吹。” “道家六字真诀，嘘、呵、呼、呬、吹、嘻。” “其实，异曲同工之妙罢了。” “这是一种呼吸法，也就是气功呼吸法。” “当然了，这个气功，不是说练习之后，就会有内功，还有什么真气外放，而是类似于太极拳、八段锦一类，调动周身气血的方法。” “道家六字真诀，其实也是六字养生诀。” “何正华此时气息紊乱，同时出现多种脉象，这本来就是怪事，哪怕是百合病，也很少有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气机逆乱造成的结果。” “养气、顺气、是主要！” “可是……这个气，却需要他自己来引导。” “医生也不是万能的，人体之气多如牛毛，有元气、宗气、邪气，还有五脏六腑之气，先天后天阴阳之气……等等，多如牛毛！” “若是可以让何正华寻找到自己寻找到自己的气机，然后寻找特殊手段捋顺了……” 说着说着，忽然陈路眼睛一亮。 “我有办法了！” 此话一出，和尘和李牧遥都忍不住看向陈路。 随后，陈路连忙让李牧遥帮忙回到燕陶然家里，然后取来笔墨纸砚。 听见这话，虽然李牧遥有些搞不懂陈路要做什么。 可是，本能的内心里，却对陈路有些信任。 其实，不仅仅是李牧遥之前对陈路的欣赏，以及后续见证了陈路太多神奇，这才导致李牧遥的信任和折服。 最主要的原因海慧寺，李牧遥能在陈路身上有所感悟。 和尘有些奇怪的看着陈路，忽然问了句：“你相信我说的风水一说吗？” 陈路微微一笑：“为什么不信！” “人体之气，秉承天地，天人合一。” “风水并没有说的那么玄乎。” “其实，往往就是日积月累之下，一些小小的因素，放大之后，会对人体产生一些影响。” “我觉得你对燕陶然主任家里的分析，很到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何正华是1968年11月出生，这一年是庚申年，庚为金太过。 金太过会乘木，所以会发生肝经，木生火会复金。 故该年出生的人，易发生肺燥木郁心火旺的病情，而该年小雪出生，在泉为厥阴风木，故肝气偏胜而自病且会克脾土，如此一来，肝脾不和，运化失司，气机不畅！ 而偏偏，这屋子压抑沉重，极容易导致气机不畅，肝气郁结，脾失运化，就而成痰，痰气互结，积郁中焦！ 百合病以心肺一宗为病，而中焦不畅，心神不安，脾主思，脾受损，思绪不畅！ 从而产生一系列焦虑抑郁的心情。 综合运与气，该时出生的人容易心肺上焦易生火象，中焦痰气互结，容易损伤神念。” “我猜的对吗？” 此话一出，和尘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陈路，满心满眼的震惊！ 要知道，从头到尾，陈路对于何正华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更别说谈及对方的生辰八字了！ 可是…… 从五运六气就能推导出来，这显然有些让和尘叹为观止。 要知道，和尘本人沉浸此道多年，也不一定能有如此造诣。 可陈路…… 和尘双手合十：“道友高才，贫道失敬了！” “没想到陈专家身为医生，却对风水一道有如此研究。” 陈路摆了摆手，没有在意。 和尘却认真说道：“陈道友，不知以后，可否一起坐下来喝茶论道？” 陈路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很忙的。” “比不上你啊，和尘大师，你这闲云野鹤，悠闲自在。” “我这可有一堆事情呢。” “我这一次过来，是希望燕主任可以去我们医院上班，毕竟……那么多医生等着吃饭呢。” “还有不少患者等着燕主任出手呢。” “不过，以后有时间，心情烦躁的时候，可以去讨杯茶水喝。” 和尘微微一笑：“好。” “天师道传人，潼川省道教协会会长，白明山道馆馆主和尘。” “以后陈道友随时可以过来。” 陈路闻声，哑然失笑：“原来和尘大师这么厉害？” 和尘闻声，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明山道馆可不是小道场。 是华中地区重要的道场之一，传承前年，历史悠然。 不过，陈路并没有在意，不过多了一个往日里能喝茶聊天的道长，还是有些兴趣的。 不多时！ 李牧遥就拿着笔墨纸砚匆匆的赶来了。 和尘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路，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 而陈路也不在乎场合了，直接把纸平铺在小区一个桌子上。 随后，直接研磨提笔。 很快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身侧两人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可是……伴随着陈路手下的笔墨展开，顿时眼前的画面变了！ 画面里！ 是一副冬日大雪纷飞的壮美景象。 只见朔风乍起，雪落乾坤，漫天皆白！ 朔风乍起，卷起漫天的雪花，如同无数飞舞的精灵，覆盖了整个天地。 雪花纷纷扬扬，随风飘洒，将城内的屋檐、街道、树木都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画中的雪花，有的如鹅毛般大，有的如柳絮般轻，形态各异，却又和谐统一。 它们在空中旋转、飘舞，似乎在诉说着冬日的宁静与祥和。 远处的山峦，也被雪覆盖，变得朦胧而神秘，与天空中的云彩融为一体，分不清界限。 整个画面，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酣畅淋漓感！ 最后，陈路在一侧写上画的名字。 “《无处不飞雪》” 陈路收笔的那一瞬间，一侧的和尘顿时惊呼一声： “好画！” “气势磅礴，酣畅淋漓，朔风乍起，天地乾坤无不白！” “仿佛置身雪中，一股清凉油然而生！” “好厉害的画意！” 和尘满心满眼的兴奋和激动。 李牧遥同样如此，站在一旁，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陈院长，太过于神秘了！ 只是…… 画画要干啥？ 而陈路，并没有停下！ 而是招呼和尘把画挪到一侧，随后开始了第二幅画的创作。 这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风格！ 画面里…… 一改方才的凛冽，反而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模样。 满园的梅树枝头挂满了成熟的梅子，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梅子的颜色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渐变效果，从青翠的绿色逐渐过渡到黄里透红，仿佛是大自然的调色板上最精致的色彩搭配。 画中的梅树，枝叶茂盛，绿意盎然，与成熟的梅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树枝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小鸟，它们或是在枝头欢快地歌唱，或是在梅子间跳跃觅食，为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和尘把画放在一旁，回来以后，看到这一幅画，顿时感觉刚才的凛冽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欣悦，而且……这画中的梅子饱满水灵，仿佛身在其中，口中不知不觉中，竟然满是口水…… 这才是真正的望梅止渴啊！ 好画！ 真的是好画！ 和尘作为道家子弟，本身对于这种收藏就不陌生，可是这等水平的水墨画，还是第一次看到！ 如此惊艳。 黑白笔触，能写四季芬芳。 笔锋鳞次，却能勾勒酸甜苦辣。 这是何等级别的画家？ 画的，不仅仅是风景草木，而是人心意境。 这一刻！ 忽然……和尘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对啊！ 这难道是用来…… 此时，陈路依然沉浸在这画中，嘴角微微上扬。 可此时，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悦这突兀的电话打扰自己的思绪。 可是，看到来电显示的是宋志毅，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宋院长，有什么事情吗？” 宋志毅沉声对着陈路说了句：“陈院长，这检查队伍……来者不善啊！” 听见这话，顿时陈路微微一愣。 此时此刻！ 锦川市人民医院。 中医病区，骨科病房内。 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正在正骨的肖博然，满心满眼的不满意，说话间更是瞧不上眼的话术： “这就是你们骨科的水平吗？” “这一点也不正规！” “这是什么操作？” “正骨是这么正骨的吗？” “提捏的方式一点不规范，还有，你们正骨的时候，这发力点和起手就不正确……”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谁教给你的？这哪有这么用力的啊！” “这是骨折的患者，你用这么大、这么猛的力道干啥？” “出了问题，你能负责吗？” “还有你们正骨协会，还开展教学工作，这自己水平还不到位，竟然教别人，也不怕误人子弟？” 这边，何源跟在人群队伍里，对着男子连忙笑着说道： “牛教授，哪里有问题，我们可以改。” “您的批评，我们虚心接受。” 牛天祥忍不住皱了皱眉：“何院长，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 “中医正骨，是手术，不是玩笑！” “这就如同西医大夫上手术台，是有严格要求的。” “首先，第一点，你们这里的大夫，没有一个是我们中华正骨协会的成员，这一点，暂且不说，关键是，我们关于正骨是颁发过证书的。” “我们不要求强制学习上岗，当时，国家也没有规定一定要让拿到这个证件。” “可是，正骨是手术，是重中之重，不能儿戏。” “你瞧瞧，这还是主任呢，可是这手法极其不规范，用力发力都是胡来呢！” “这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第二点，正骨医师，要有专业学习的正骨经验，师承也好，培训也罢，只有这样，才能规范化进行。” “可是，这些大夫，没有任何经验。” “对了，你们的负责人呢？在哪里？” “为什么不来！” “这是检查，如果严重不符合我们中华正骨协会的要求，我们有权利提交给医师协会，对医院开展的正骨进行整改和停止！” “这是不尊重医学的表现，也是对患者不负责的表现！” 这时候，宋志毅连忙说道：“不是的，牛教授……” “陈院长今天有事情，过不来。” “让我陪同。” “还请见谅。” 牛天祥冷哼一声：“可真忙啊！” “可是，医院规范化操作检查，既然医师协会委托我们进行，我们就得负责。” “哎……你瞧瞧你们搞得什么样子？” “还上网宣传！” “这万一出了问题，你们能担责吗？” “这个陈路简直就是胡闹！” 此话一出，对面的肖博然顿时皱眉，不服气的说了句： “我们陈院长手术将近两百多例患者，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牛天祥一听，顿时笑了，看着肖博然，忍不住说了句： “我是魔都正骨骨科医院的院长，也是魔都中医药大学骨科研究所的所长。” “我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手术上万台！” “他区区两百台，有什么代表性？” “而且，我说你们还不服气了？错了就要改正，这才是积极地态度！” “你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 牛天祥脸一皱，指责道。 肖博然顿时深吸一口气，他不想惹气，可是来检查的这些人分明就是来挑刺的。 他很清楚，一般情况下，这种检查一般情况下来了以后大多是客套一番。 可今日呢？ 这些人似乎就是本着找茬来的！ 肖博然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众人折磨成这般模样了，其他人又能好到哪儿去？ 周晓东正要站出来说话，肖博然连忙拦住。 陈院长不在，他们不能给医院惹麻烦。 现在，医院已经传来了，中医病区的财务要独立，而目前为止。 中医病区骨科是唯一一个盈利的科室。 其他科室都还在“养”的阶段。 若是中医骨科病区正骨被人要求整改了，这对于陈院长而言，会带来很大的压力，陷入被动之中。 而究其所有原因……是因为陈院长不愿意把他们医生的工资拿出来交给医院。 人家陈院长对他们这么好…… 若是他们给陈院长找来那么多麻烦，属实有些不厚道！ 肖博然连忙给了后面众人一个眼色。 众人见状，虽然内心依然不甘心，可是……此时此刻，只能忍了下去。 而这时候…… 牛天祥忽然说道：“既然负责人不在，把他资料给我看看。” “开办骨科正骨业务，甚至开办中医正骨协会。”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行的。” 很快，院长助理就把资料递了过来。 牛天祥越看越皱眉：“这能行吗？！” “这资料……就连我们学生都不如。” “他能行了？” “简直就是胡闹！” “瞧一瞧这科室做的，简直是胡作非为。” “我们正骨协会要求，需要有三年正骨经验，才能尝试进行临床。” “哎……” “问题太多了！” 这时候，宋志毅和陈路的电话声音还没有断开。 陈路在这边听得也有些恼火。 “宋院长……” 宋志毅听见陈路的话，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到一旁：“你也听见了！” “这……这些人就是来碰瓷的。” “是来找事儿的！” “陈主任，你看这事情闹到……” “你要不要回来？” 陈路微微一笑，反问一句：“曲大师没来？” 宋志毅摇了摇头：“曲大师今天的确是在潼川省，不过有事儿没有过来。” “是他的学生，也是正骨医院的院长过来了。” 陈路听见之后，淡淡的说了句：“哦！” “不用理会！” “小事儿。” “他们爱说啥说啥，都不用理睬。” “正骨协会，只有检查的权利，没有任何处置权力，依然是要提交给医师协会处理的。” “再说了……” “中医正骨，博大精深，谁规定一定要按照他们的指南来了？” “算了，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 宋志毅一听，顿时愣了一下，随机多了几分紧张。 要是把电话给了对方…… 陈路会不会和他吵起来啊？ 犹豫一番，宋志毅还是走到了牛天祥身边：“牛院长，这是我们中医病区负责人陈路陈院长的电话。” “他想和你直接聊一下。” 牛天祥看了一眼电话，直接皱眉说了句： “抱歉！” “我可没有电话里检查的习惯！” “他要来，赶紧来！” “要是不来，就算了。” 显然，牛天祥一点不把陈路放在眼里。 宋志毅和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对方这一套操作，显然是压根不把陈路当回事啊…… 肖博然和身后的一群小大夫们都忍不住皱眉，有甚者都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打人。 这时候…… 牛天祥直接说了句：“不合格啊！” “不合格的地方太多了！” “我这边会一五一十的和医师协会反应。” “到时候，该整改整改。” “还有你们这群医生，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这一个个什么样子啊？” “我是对你们好呢！” “这搞得我和坏人一样。” 这时候，肖博然终于忍不住了：“呵呵！” “抱歉，我们可没有邀请你们进行检查。” “据我所知，中医正骨协会，可不仅仅只有你们一家吧？” “国家也没有规定，你们具备法律和权威效应吧？” “你们来，或许不应该是用检查这个词语吧？准确点说，应该用交流吧！” “你们可以否定我们的操作！” “但是，你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否定我们的操作！” “所以，我现在代表中医病区骨科，希望你们离开！” “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们的行为，已经干涉到了我们正常的医疗行为。” 牛天祥一听这话，顿时皱眉，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肖博然： “呦呵！” “能力不大，脾气不小。” “说说你们还不乐意了？” “我告诉你们，若是不整改，你们必须要停止中医正骨行为的进行。” 话音未落，肖博然直接对着护士说道： “护士长！” “报警，就说有人干涉我们的正常医疗行为，扰乱公共秩序！” “把保安叫上来，请他们离开！” 肖博然的话不留情面，陈路不在，他就是主任！ 骨科主任的选拔已经结束，肖博然顺利当选，任期三年。 此时此刻，看见对方如此盛气凌人的样子，说实话，为了不给陈院长惹麻烦，他们决定忍了。 可是…… 谁曾想，这混蛋变本加厉，甚至不给陈院长一点点的面子，这让他们能忍？ 陈路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可不是简简单单副院长和病区主任那么简单！ 是陈路亲手一下下的教会了他们中医正骨。 也是陈路指点他们进行术式改良。 更是陈路带着他们把骨科从无到有，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这样。 更是陈路，带着他们，站着把钱挣了！ 不需要靠那些见不得光的回扣挣钱。 现如今，他们中医病区骨科，无论是医生护士，他们的收入，都是陈院长带来了。 他们能让人这么羞辱陈院长？ 陈路在他们心里，甚至是老师一样的存在！ 果不其然。 护士长一点含糊没有，直接拨通了电话，小护士直接把保安叫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 牛天祥傻眼了！ 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们……你们……你们敢……” 他检查了不少地方，可是从来都是好生招待送他们离开的。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眼看着凶神恶煞的保安就上来了。 牛天祥直接懵逼了！ 而何源见状，顿时大喝一声：“住手！” “都给我住手！” “无法无天了是？！” “反了天了你们！” “要干啥啊？” “人家是来检查的！” “牛院长……消消气，不是这样的……” 可是…… 此时此刻，骨科病区可没有人理会他何源，哪怕他是院长，又能如何？ 周围众人果然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甚至于，一群五大三粗的骨科大夫们更是一步步的逼来…… “你们干什么！” 何源大声喊道。 可是，没有人理会…… 因为，在中医病区，在骨科，只有他妈的一个领导，就是陈路！ 陈院长！ 陈老师！ …… 宋志毅此时也看傻眼了。 电话没有挂断，他对着陈路问了句：“怎么办？” 宋志毅没有站在何源这边。 而是等待陈路说话！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打开免提，我说几句话。” 宋志毅连忙打开，把声音调到最大。 “大家安静一下，陈院长的电话！” 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陈路的声音响了起来： “要是来检查和交流，我们骨科欢迎。” “若是来找茬的，请滚蛋！” “肖博然，护士长！” “这些人要是违反了正常的医疗秩序，直接把他们赶走！” “发生任何问题，我陈路负责！” “听见了没有？！”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骨科的医务人员兴奋了起来： “收到，陈院长！” 话音落下之后，肖博然直接对着牛天祥喊道：“滚！” “赶紧滚！” “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牛天祥顿时傻眼了，周围跟着来检查的协会的工作人员也懵逼了。 这他妈是医院？ 不是来到莾村了？ 这些人就不怕？ 牛天祥气急败坏的看着众人，抬起手，气的脸上的肉都在发抖：“好！” “好！” “好！” “你们等着！” 说完就往外走，而何源气的更是跺了跺脚，看着众人：“你们！” “你们简直是胡闹！” “哼！” 说完之后，连忙追了出去。 …… …… 而此时，陈路看着逐渐晾干的画，对着和尘以及李牧遥说道：“走！” “回燕主任家里！” 说完之后，拿着笔墨纸砚朝着楼道里走去。 虽然两人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李牧遥有些好奇的看着和尘：“这是……干啥？” 和尘深吸一口气：“你听过用画治病吗？” 李牧遥一愣，摇了摇头！ 和尘面色凝重的说到：“我在古籍里面看过。” “古书记载，上医治病，不拘泥于药石，不受限于手段。” “一言一行，一花一草，皆可为药！” “这画……是画，同样，也是药物！” “古人曾说，书画作品，传达的从来不是景色，而是意境，那是一种可以引动气血，勾魂摄魄的东西！” “要不然，你觉得，很多艺术品，为什么称之为艺术品？！” 李牧遥顿时瞪大眼睛：“真的可以吗？！”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回到了房间里。 燕陶然此时正在着急，因为……刚才齐遵岚继续进行了一番治疗。 可是…… 何正华的情况，非但没有任何缓解，似乎……反而加重了一些！ 现在看到陈路他们回来，燕陶然还有些惊讶。 这是……要干啥？ 王定文此时也眉心紧皱，他没想到，齐遵岚并没有做到药到病除。 正在解释： “燕主任，何先生的情况，有点复杂啊！” “哎……” “或许，需要慢慢来！” 齐遵岚也是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 “病情严重，病根深入骨髓，需要徐徐而图之！” “毕竟，得病如山倒！” “祛病如抽丝。” “燕主任你也是专家，应该懂得这些道理。” 燕陶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毕竟，医阁治病，也是治好了才要履行承诺的。 治不好…… 自然是不需要消耗诊金的。 所以，医阁的人，很少主动和其他医院大夫一样，出来坐镇。 他们一个个身居高阁之内，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人间疾苦。 而这时候，陈路走了进来，对着燕陶然说道：“燕主任。” “我可以试试嘛？” 此话一出，王定文和齐遵岚全都看向陈路。 而齐遵岚更是冷哼一声：“哼！” 虽然没有多说什么。 可语气中的冷冽和不屑一顾，早已把意思说的明明白白。 燕陶然这一次没拒绝，而是点了点头：“好！” “只是……” “陈专家，你计划怎么医治？” 陈路微微一笑：“很简单！” “劳烦燕主任把这一幅画给取下来。” “然后，把这两幅画，挂在这里！” 说话间，陈路指着不远处徐渭的《残花》说了句。 燕陶然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没多久！ 这两幅画挂了起来。 陈路直接走到了疯癫傻笑的何正华身边，拉着他到了画前。 “何先生，这画，如何？” 何正华对于其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但是看到画之后，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一幅画，《无处不飞雪》。 何正华看着这一幅画，顿时深吸一口气！ 一眼看去，顿时一种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 画势不凡，只见朔风乍起，雪落乾坤，漫天皆白。 何正华久久无法挪开实现，一时间……久而观之，忽然有一种心脾凉透的感觉出现，紧接着……竟然感觉胸中积热正在缓慢消散…… 而他再次看向第二幅画的时候！ 只见画中梅黄里透红，永灵活现，十分喜人，长久看去，竟然感觉馋涎欲滴，津液如涌，顿觉胸中烦闷和口干舌燥之症全消。 半个小时悄然而去。 而这一期间！ 何正华竟然宛若正常人一般。 这时候……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燕主任，我的处方很简单！” “这两幅画！” “每天观看两个小时。” “十天之后，何先生的病，不药而愈！” “若是没有康复，你尽可以来找我。” 说完，陈路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而燕陶然发现，自己老公竟然安静无比，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看见燕陶然过来之后，他忽然说了句： “老婆……我……我饿了！”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齐遵岚顿时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 第111章 暗示疗法 何正华的话把周围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原本只是一句十分普通的话。 可是……要知道，何正华刚才还是疯癫嗤笑的模样。 怎么可能？ 燕陶然一开始压根没有相信陈路的话，毕竟……刚才医阁的齐遵岚费尽心思的一番治疗都没有什么效果。 可现在…… 老公竟然说饿了！？ 这一瞬间，燕陶然整个人都有些茫然了。 可是……从始至终，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陈路让老公看画之外，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啊？ 难道……就是这画的效果? 想到这些，顿时燕陶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忍不住想要问陈路。 可反应过来之后，突然意识到，人家陈路已经走了啊！ 一时间…… 燕陶然有些瞠目结舌的问了句：“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齐老，这是因为画的原因？” 齐遵岚脸色铁青，站在原地，看着一旁痴迷一般盯着画幅的何正华，忍不住皱眉： “怎么可能！？” “我齐遵岚行医六十年，从做学徒开始，至今经验数不胜数！” “可是，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看画给治好病的人！” “这分明就是和那道士一般，坑蒙拐骗！” “区区两幅画，怎么可能有这般治疗的效果？！” “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可能！” “要我说，很有可能是刚才我扎针时候，效果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刚才这点时间，让针灸的效果逐渐出现，这才压制了他体内躁动不安的火热之气。” “让心肺一宗气血顺畅导致的。” 听见这话，燕陶然微微皱眉，就连一旁的王定文也是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燕主任，齐老爷子可是医阁成员，陈路只是一个普通大夫。” “无论是论学识、论经验、还是论及见识眼界。” “都不是一个层面的！” “我觉得，还是齐老爷子说的对。” “你也知道，任何药物都是有半衰期的，同样，针灸也是如此，针灸之后，可能需要平复一段时间，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齐老，您果然是高人啊！” “再说了，陈路这装神弄鬼的方式倒是不少，区区两幅画，能救人？” “真的是贻笑大方！” 可是……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呵呵……贻笑大方？装神弄鬼？” “呵呵……”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先是一愣，随后转身看去，发现竟然是何正华在说话。 几人不由得微微皱眉。 而此时何正华眼神依然直勾勾的盯着画幅：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但是我告诉你们，这才是画的真正作用！” “你们以为，那些名家字画，主要原因是因为名人写出来的作品技艺精湛，艺术成就高。” “可其实……” “你们一点不懂这作画的门道。” “画，要传达的第一效果是景，第二效果是共情，第三层境界是意境！” “再往上，就不仅仅是拘泥于画作了，第四个效果是，同心通情，讲究的是一种灵性和启迪。” “这两幅画，艺术成就，很高很高！” “我方才在看画的时候，你们压根不知道，给我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感觉，自己不仅仅是在看画，而是置身于画幅之内，同时感觉到身体竟然在得到治疗一般！” “第一幅，《无处不飞雪》，此画气势不凡，只见朔风乍起，雪落乾坤，漫天皆白，我在观看的时候……感觉一种凉意泼面而来，紧接着，似乎感觉浑身都清净了下来！ 那是一种心脾凉透，积热全消的感觉！ 说起来，我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 另一幅《梅熟季节满园春》，我看着那画中梅黄里透红，永灵活现，十分喜人。 竟然一时间，感觉馋涎欲滴，津液如涌！ 顿觉胸中烦闷和口干舌燥之症全消，甚至……饿了！” “真的是太神奇了！” “老婆，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清楚，我真切的感觉到，这两幅画，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除此之外，这两幅画的艺术成就极高！” “画画的人，比起我的水平，要远远超出我。” “甚至，我感觉，当世画家，能出其左右者，寥寥无几！” “这画功太过于惊人了！” “哎……” “啧啧啧，神奇，太神奇了！” “今日的治疗，让我感觉我对画作的理解，还不够精神！” “他甚至是打开了我对于书画艺术的瓶颈。” “对了，到底是谁画的？” 燕陶然闻声，有些愣了愣神，她不是很懂画，虽然也能一眼看出来陈路这画十分精彩，但是……绝对不可能像老公这样专业点评。 她忍不住看着何正华：“老公，你先休息休息！” 说完之后，燕陶然一咬牙，看向齐遵岚和王定文二人，有些抱歉的说了句： “二位，很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 “我还是觉得……后续的治疗，让陈专家来进行。” “所以，十分抱歉！” 说完，燕陶然拿出一张银行卡：“卡里面钱不多，就当是二位的舟车劳顿的辛苦钱。” “还望见谅！” 听见这话，王定文顿时脸色一变：“燕主任！” “这……” “你竟然相信陈路，不相信齐老爷子？” “这可是医阁内的专家啊！” “你难道真的相信这是画的效果吗？” “你不能糊涂啊！” 就连齐遵岚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年轻人给比了下去。 说实话，这让他属实有些不太开心。 甚至于，他感觉到一种羞辱和憋屈。 可是！ 让他狡辩？或者争论什么？ 齐遵岚放不下脸面来！ 今日，可算是把脸面给丢光了。 看见燕陶然这般模样，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顿时齐遵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哼！”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的羞辱，我齐遵岚算是记住了！” “日后想要继续邀请我过来，断然不会！” “走！” 齐遵岚说话间，直接离开了房间。 其实，这根本算不得什么羞辱，本来看病就是找合适的专家来看。 你看不好，还不能让别人放弃？ 说白了，终究是齐遵岚自视甚高，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以至于都恼羞成怒，说的那些话，简直是不堪入目！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顿时，燕陶然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真的没有想到，堂堂医阁内的前辈，怎么说话做事，这般小肚鸡肠？ 王定文看见齐遵岚急匆匆的离开，忍不住看着燕陶然： “燕主任，你说你这是干啥呢？！” “哎呦！” “你这算是把齐老爷子给得罪死了。” “这以后想要再邀请，可就麻烦了！” “你说说你……” “本来，人家老爷子就不看重你那诊金，而是看中了那一幅画。” “可你现在……” 燕陶然忍不住冷哼一声，说了句：“你也听见了，那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说的话吗？” “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难不成，我们一定就得找他看病不是？” “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王定文也是无奈，说实话，齐遵岚是他能接触到的最高的医阁成员了。 他就是汇锦生物医疗在潼川省的一个副总经理。 靠着公司的关系，也算是勉强接触到了医阁。 可是…… 归根到底，他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王定文忍不住看着燕陶然说道：“你真就觉得，这是陈路的功劳吗？” 燕陶然皱眉：“我相信我老公！” 王定文闻声，顿时也是多了几分无奈。 “哎！” “你说说你……” “这事儿闹得！” “对了，燕主任，您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吗？” 燕陶然看着王定文，再次说道：“王经理，抱歉，我老公现在生病了！” “所以……” “我这边有事儿还要忙。” “之前说好的是，若是对方可以治好我老公的病，我考虑合作。” “可现在，我不太想了。” “您……请便吧！” 说话间，燕陶然已经准备送客了。 王定文听见这话，顿时也是气的有些憋屈。 本来好好的事情，又他妈的被陈路折腾一下给搞没了！ 真的是…… 离开之后，王定文深吸一口气，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怨恨。 …… …… 而此时。 陈路和李牧遥，以及和尘离开之后。 李牧遥还是觉得不安心。 走了几步之后，忍不住说道： “陈院长……这……这能有效果吗？” 陈路微微一笑：“会有的！” 李牧遥尴尬的笑了笑：“哎……主要是，这样的治疗理念。”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说起来，也真的是见识浅薄。” “不用药石针砭，却能医治。” “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用画治病的。” “这可真的给患者省了不少钱……” 和尘闻声，忽然看向李牧遥：“道友，此言差矣！” “这可能是贫道有史以来，见过的最为昂贵的方子了！” “这两幅画的艺术成就、以及书画造诣，甚至于超出书画本身的那一种意境。” “价值连城！” “收藏而言，这随便一幅画，换一个名家的名字，收藏价值直奔千万！” “你还觉得便宜吗？” “当然了，收藏这个行当，本来就是超出艺术本身价值太多。” “陈道友高人不露相，也不贪慕名利，若非这般，以他的的书画造诣，早已声名显赫了！ 但即便如此，这两幅画也是价值非凡啊！” 听见这一番话，李牧遥不禁看了一眼陈路。 陈路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声。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接起电话，是燕陶然。 “陈专家，我是燕陶然！” “十分感谢您对我先生的救治。” “只是……陈专家，这份恩情太过于厚重了，我这边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可无恩不受禄……” “只是，我还希望陈专家能继续为我家先生治病。” “明天您还要过来吗？” 陈路听见这话，微微一笑：“燕主任，不必客气！” “你我身为医生，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工作。” “当然了……我也是实话实说！” “我并非没有私心的……我今日来，其实是希望邀请燕主任出山的。” “我也知道，您辞了在声中医院的工作，而我现在是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主任，而妇科迟迟没有一人坐镇。” “所以，我是希望可以邀请您去我们那里坐镇的。” 听见这话，燕陶然微微一笑，若是陈路真的没有任何要求的话，反倒是她内心有些不踏实。 其实…… 对于燕陶然而言，在省中医院也好，在锦川市人民医院也罢。 无非都是一个工作而已。 相比工作，生活才是更加重要的。 省中医院，虽然依然是有些挂念的，可是……自己在的那些年，也已经培养出来了一批批的人才。 哪怕是她退休了，倒也没有任何影响。 燕陶然索性说道：“陈院长。” “等我家先生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我一定会去找您的。” “希望到时候不要嫌弃。” 燕陶然也是快人快语。 陈路闻声，顿时兴奋的笑了起来：“太感谢燕主任了！” “十分感谢！” 挂了电话以后，陈路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兴奋之色。 李牧遥见状，顿时竖起拇指： “果然有效？” “这……陈院长，你这也太厉害了！” 说实话，李牧遥对于陈路用画画治病的事情，一直都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可现在，燕陶然电话都打过来了，还有什么怀疑呢？ “这画画竟然有如此疗效……” “真的想不到！” “这简直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啊！” 说着说着，忽然，李牧遥问了句： “对了！” “陈院长，这何正华的病因是百合病，可是……这种病还遗传吗？” “他们家每一代人都有这样的怪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忽然陈路脚步一顿！ 眯起眼睛来。 说实话，对于何正华这种病情会遗传这种事情，他也没有搞清楚。 难道真的是遗传病吗？ 基因里面自带的？ 不对！ 忽然陈路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朝着屋子里折返回去。 “走，去找燕主任！” 说完，陈路匆匆就朝着燕陶然家里再次折返回去。 这让原本有些诧异的和尘以及李牧遥都有些好奇…… 陈路的突然回来。 让燕陶然也是有些惊讶。 此时此刻，她正在厨房做饭，何正华依然在看画。 “陈院长……你们……” 陈路激动的朝着房间里走去，何正华见状，连忙看向陈路： “陈院长！” “陈院长真的是高才啊！” “这两幅画的艺术成就之高，我真的是望尘莫及！” 陈路微微一笑：“何先生客气了！” “对了！” “我想问一件事儿。” “徐渭的《残花》，是不是你家传的画作？” 此话一出，何正华微微一愣：“算是吧！” “这幅画是我太爷爷时候收藏的。” “怎么了？” “陈院长是喜欢这一幅画吗？” “我可以送给陈专家！” “说实话，您给我的这两幅画的价值，不逊色于《残花》” “甚至于，在我眼里，艺术成就更高！” 说话间，何正华直接把装裱好的《残花》递了过来。 陈路见状，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 “何先生误会了！” “我现在……或许有些明白，你们家传的精神病，是怎么回事了！” 此话一出，燕陶然也顾不上做饭了，匆匆关了火，就走到了陈路身边。 “到底怎么回事？” “陈专家？” 何正华也是一脸正色的看着陈路：“陈专家……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路面色凝重的说到： “问题！” “就在这一幅画里面。”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这一幅画，会导致家族遗传病？ 会不会……会不会太扯了？ 陈路直接说道： “其实，疾病的发生和发展，无非是内因和外因两种因素！” “而风水致病也好，虚邪贼风治病也罢，亦或是那些七情六欲，都是导致疾病发生的关键。” “而同样！” “就如同久思伤脾，久悲伤肺，等一个道理！” “很多细微的东西，其实时间长了，也会影响身体情况！” “其实，刚才我给你看的画，本质上讲，用现代医学角度去分析的话，这属于一种暗示疗法！” “暗示疗法是利用言语、动作或其他方式，也可以结合其他治疗方法，使被治疗者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积极暗示的影响，从而不加主观意志地接受心理医生的某种观点、信念、态度或指令，以解除其心理上的压力和负担，实现消除疾病症状或加强某种治疗方法效果的目的。” “其实，暗示疗法的表现形式也有很多！” “临床常用的有言语暗示、药物暗示、手术暗示、情境暗示等。此外，医生对患者的鼓励、安慰、解释、保证等也都有暗示的成分。” “我刚才的那两幅画，其实就是对你进行一种精神上的暗示！” “通过暗示的话，来对人体的气血阴阳，起到一个诱导性的作用。” “同样！” “暗示可以用来治病，却也能导致疾病的发生！” “《残花》这一幅画，通篇给人一种抑郁压抑的风格，无论是用笔还是用料，都给人一种压抑悲观的格调。” “甚至于，《残花》的创作本就是徐渭人生最低谷想要自杀时候的一种极端思想表现！” “整个画幅充斥着一种阴暗、悲观、消极、恐惧、甚至于自杀的情绪在其中……” “这种画作，其实是并不适合收藏。” “特别是更不适合展示出来，日日欣赏。” “我严重怀疑，你们家里的这种遗传疾病，很有可能是离不开《残花》的诱导。” “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的！” 此话一出，顿时何正华和燕陶然夫妻二人脸色一变。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两人深吸一口气，竟然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何家乃是书香门第！ 家学渊源！ 而《残花》便是家里面类似于家传宝一样的真迹。 仔细想起来，或许……或许真的是有这样可能的！ 而这一幅画，其实之前一直都是在书房。 而书房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儿子的地方，常年看书都在里面…… 久而久之…… 或许…… 忽然，燕陶然的眼泪奔涌而出。 何正华见状，同样浑身颤抖起来。 他们越想越感觉到陈路所说的话并非是无中生有，这幅画的确有些邪乎，因为他也是最近对于这幅画，研究很深，似乎也是因为它导致了自己情绪的崩溃…… 越想越感觉到后怕…… 他们孩子的事情，或许真的和这一幅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忽然间！ 何正华激动的站起来，直接把那一幅画拿起来，就要撕掉！ “该死！” “都怪你！” “该死！” …… 看到这一幕，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看似是传家宝，实则是……害人的毒药！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东西的影响。 暗示的作用，是前所未有的强大的。 那些催眠术，都只是暗示疗法中的一个小分支。 现代研究表明，暗示的作用是十分强大的！ 他可以让一个积极的人变得萎靡不振，同样也可以让一个消极的人，变得前所未有的朝气蓬勃。 很多时候，人们总觉得是身体决定心理…… 其实，更多时候，心理的作用，对于身体，更加关键…… 大量临床观察和实验研究证明，暗示对疼痛有明显的影响，在足够的暗示作用下，配合使用安慰剂能使术后伤口疼痛显着减轻； 用噪音刺激的方法进行拔牙，其中也有暗示作用。同理，暗示疗法对哮喘等心身疾病也有疗效。 对于阳萎、早泄、性冷淡等性机能障碍，以及遗尿、口吃、厌食等行为习惯障碍，由于其病因属于心因性者为多，也可以应用暗示疗法使症状缓解或达到痊愈。 眼看着何正华就要毁掉这一幅画。 好在这边的燕陶然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拦住了何正华。 “陶然……” “你拦着我干啥？” “这话害人不浅，留着就是一个祸害，倒不如毁掉！” 听见这话，燕陶然连忙说道： “对我们来说，是祸害！” “可是……足以看出来这一幅画的价值。” “我不是说我想要卖钱或者做什么。” “但是，我觉得，这一幅画，可能对陈院长而言，效果会更好！” “毕竟……就如同陈院长画的画可以治好你的病一样，说不定……这样一幅画，对于那些躁狂症而言，反倒是一种治病的良药……” “陈院长，你说对吗？”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说道：“这一幅画，可以给我！” “就当是那两幅画的交换了。” “放在这里，对于你而言，或许是坏事儿。” “但是，对于某些特殊患者，比如躁狂症一类的，其实反倒是有效的。” 听见这话，何正华瘫软的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这一幅画，让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仔细回想起当初的那些日子，似乎……儿子和这一幅画…… 越想，何正华越是害怕！ …… …… 陈路没有继续留下，而是带着这一幅画离开了。 此间事了，但是锦川市人民医院那边，还有一堆烂摊子需要处理。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到来的检查队伍，陈路自然没有抱有任何好感。 你学术交流，可以来！ 可是……你要是来找茬。 陈路可不计划放过这群人。 哪怕对方的老师是曲和力，是王松的弟子，某种意义上来讲，和自己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 陈路不介意好好教他们做人。 只是，一路上，李牧遥的思绪，一直有些飘忽不定。 今日的事情，对于李牧遥的冲击也很大。 陈路对于疾病的认识和理念，已经彻底颠覆了李牧遥往日里的认知。 陈路三人分道扬镳之后。 李牧遥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老宅。 那是他父亲居住的地方。 看见李牧遥回来，李老爷子也是有些好奇： “这既不是周末，也不是节日，你来做什么？” 李牧遥深吸一口气，有些迷茫的说到：“爸……我想和你聊一聊。” “关于我的事情。” 李老爷子此时吃过午饭正在浇花，听见李牧遥的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了石凳上。 “哦？” “你说说吧！” 其实，对于李牧遥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也不好奇。 李牧遥叹了口气：“爸，我有些迷茫了……” 说话间，李牧遥把今日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李老沉默不语，片刻之后说道：“这个齐遵岚是有水平的。” “可惜……” “走偏了路子！” “医学，其实很容易进入几种不同的方向和道路。” “第一：是求道；” “第二：求术；” “第三，则是求技！” “大多数人，以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最多追求的是技艺上的突破，而对于医学有清晰认知的，他们会求术。” “而求道，是最难的地步。” “小陈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我却不敢有半分轻视。” “这孩子，走的是求道的路线。” “看病，不拘泥于经典，不拘泥于方药，以患者阴阳为纲，气血为本，走的便是一条独属于自身的道路！” “牧遥，你的中医底子很好，基础也很扎实，这么多年来，却也跟随了不少名师学习！” “可之所以你这么多年迟迟没有进步。” “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你的对于医学的真谛，也就是道，缺乏一个很清楚的认知！” “反倒是让你陷入了技法和术法之上。” “学中医，得悟，得想，得琢磨。” “可是你的出身影响了你太多，你跟随名师，学到的多为成品，缺乏了构建自己中医体系的悟性和思维。” “你这一声，若是没有人可以帮你打碎重新塑造，可能很难再往前一步！” 当时李牧遥听见这些话之后，也是无奈摇头。 可这时候，李老爷子却继续说了句：“我有个建议，跟随陈路！” “这孩子的高度，视野，都很厉害！” “跟着他，你有可能突破自身，走到更高的高度。” “燕陶然不是要去锦川市人民医院吗？” “我觉得，你也可以去试试！” 听见父亲的话，李牧遥也算是豁然开朗，内心对于父亲的这个建议，也多了几分期待。 …… …… 不过，此时此刻。 牛天祥带着一行人回到酒店之后。 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真的是岂有此理！” 牛天祥拍着沙发，脸色沉闷，接连喊了三声岂有此理！ 可见其心情有多么糟糕！ 这时候，身后的男子忍不住说了句： “老师，这陈路，真的是太不给面子了！” “他们竟然直接让保安把咱们轰走？！” “真的是太猖狂了！” 听见学生的话，牛天祥冷哼一声，一张脸上此时宛若猪肝一样的颜色。 他们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想到今天，被对方一群人，叫嚣着赶走，对方的医生护士，一个个那嚣张跋扈的神情，简直都要把牛天祥给气死了。 他们往日里去其他医院检查，谁见了不是毕恭毕敬的，哪怕是一些成名已久的人，也得给他们三分薄面。 作为国内最权威的正骨专家，牛天祥何曾受到了过这样的“礼遇”。 今日可真的是开了眼了！ “牛院长，要我说，这种人，就是缺乏管束，这次的事情，要我说，一定要上报给医师协会。” “让医师协会对他们进行严格的处理！” 其他人也是十分认可的纷纷点头。 “没错，我们来交流，可是……对方什么做派啊？” “对啊，太过于嚣张了，说他们几句还不服气了！” …… 耳边充斥着众人的声音，牛天福更是气的差点吐血。 离开的时候，那群保安一个个手里拿着防恐防爆的棍子，叉子。 甚至于，一点不顾及于他们专家的身份。 就连他牛天祥在仓促之间，都被那防爆叉子给怼了好几下！ 这种事情传出去，他这一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牛天祥真的没有想到，这区区一个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越想，牛天祥内心就越不痛快！ 甚至于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行！” “这一次的事情，一定不能这么算了！” “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这么做的代价有多大！” 这时候，一旁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人说了句： “牛院长，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和曲老沟通一下的。” 听见这话，牛天祥点头：“必须要说！” “甚至我要让老师亲自看看他们这群人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 “那哪里是医院？那群人哪儿是什么医生护士！” “分明就是一群土匪窝！” 牛天祥也很清楚，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 毕竟，现在他虽然是正骨骨科医院的院长，同样也是正骨研究所的所长。 可毕竟不是中华正骨协会的会长。 曲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他才是这个协会真正的说了作数的人。 同样，他的影响力，也才能让医师协会那边对锦川市人民医院进行惩处。 中年人一愣，他随即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觉得需要原原本本和曲老爷子汇报一下。 可是，看着牛天祥等人一个个这般激动的样子，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群人就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了。 其实，今天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作为协会秘书长，程泰往日里也参加过各种交流和检查。 可是……今天他去了，就感觉到牛天祥状态不对劲儿。 因为他显然就是奔着对方挑刺去的。 其他几位也是如此。 程泰本来还想缓和一下，可是……牛天祥却处处挑刺，甚至于讽刺对方。 这样的学术交流，最终以保安驱赶收场。 其实并不意外！ 看见众人群情激奋的样子，程泰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白了，归根到底，还是魔都正骨派的这些人，有些太不尊重人了。 可能在他们眼里，魔都正骨，就等同于中华正骨协会？ 还是说，他们就觉得，他们才是正统地位？而那些其他正骨传承不过是歪门邪道？ 显然…… 今天的事情，是有蹊跷的。 程泰还是决定，等曲老爷子回来，和老爷子好好说说今天的事情。 不过，这时候…… 牛天祥电话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他沉着脸朝着外面走去。 出来以后，刚刚接通电话，牛天祥就听见王定文的声音传来。 “牛院长，怎么样了？” “今天顺利吗？” 牛天祥沉声说道：“王经理，这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骨科，简直是我见过有史以来最差的队伍了！” “身为带头人的陈路，不尊重中华正骨协会，藐视权威，甚至于对我们进行驱赶！” “简直是目中无人，强盗行径！” “哼！” “这一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认真彻头彻尾的对他们进行披露！” 王定文听见之后，微微一笑：“对！” “我觉得，对于这种不合格的单位，就要从严处理！” “你们一定要咬紧牙关！” “尽可能对他们进行严加处理。” “汇锦生物，支持你们！” 王定文本来今天心情还不错，燕陶然这边离职以后，他就已经在抓紧时间想要把对方收入麾下了。 汇锦生物投资的汇锦中西医结合妇产医院，早就运营一段时间了。 也邀请了很多明医入驻！ 可是…… 类似于燕陶然这种咖位，自带流量的人，却不多。 有是有，可是他们带来的患者数量，远远比不上燕陶然。 若是可以把燕陶然宴请来坐镇，绝对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好处。 这也是为什么王定文会如此费尽心思，帮忙寻找医阁内明医的原因所在。 汇锦生物医疗集团，潼川省这边其实发展很不错。 投资的很多医院、药厂、药店等正在形成规模。 就连蔡氏正骨都接受了他们的融资。 而妇科医院本就是暴利行业，早些年私立的妇产医院的利润多大？ 现在，汇锦生物正在构建自己的医疗生态。 早已不再单纯的局限于器械了。 可是…… 陈路的突然出现，却完全打乱了他的安排。 燕陶然竟然直接拒绝了他的邀请。 如此一来，王定文自然是气坏了…… 可是，他又无可奈何。 虽然王定文也是结识一些领导，可陈路这小子和其他院长压根不是一样的。 人家是先做的保健局的专家治疗组成员，甚至和卫健委交好，之后被委派下来的。 如此一来…… 他王定文找谁去找茬？ 刚才和方宏杰沟通之后，王定文这才了解到陈路现在的处境并不好过。 拒绝了医院分润骨科利润的想法之后，陈路竟然敢独立中医病区的财务？ 而骨科是他们目前最大的流水！ 他倒要看看，如果这一次，骨科被要求整改之后…… 他陈路，能有多大的本事？！ 这么多员工的工资，他去哪里拿钱？ 到时候，中医病区几百名医务人员，每个月几百万的工资，科室硬性开销，以及器械维护费用……等等！ 他陈路拿什么钱来做！ 牛天祥听见这话，顿时点头应了下来。 “你放心吧！” “王经理。” “我既然答应了来检查，就一定会给陈路找出问题来！” “我要让他输得明明白白的！” 本来，这一次他们被邀请来，就是汇锦生物这边托人邀请的。 同样离不开骨科冯昌宇，院领导方宏杰，以及幕后最大推手孙超。 王定文挂了电话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陈路，可真的是个蠢货啊。 明明白白的陷阱，非要往里面跳。 呵呵…… 什么狗屁，艺高人胆大？ 要他说，分明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 第112章 公开处刑 陈路这边刚刚回到医院。 就接到了何源的电话。 “来一趟会议室！” 何源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冽和严肃，以及几分不容辩驳。 陈路想了想，还是去了。 他也想问问，到底今天这个检查，是个什么情况？ 到了小会议室之后，却发现，几个院领导都在。 只是，大家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甚至于，甘远志嘴角还带着几分看戏一样的笑意。 陈路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何源见状，直接严肃的看着陈路： “陈院长，你是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领导，也是中医病区的负责人。” “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是什么吗？” “是煽风点火，是怂恿医务人员故意驱赶检查人员！” “你不是以前了，不是那个科主任，小大夫了。” “现在中医病区几百个医务人员跟着你吃饭呢！” 说话间，何源甚至于激动的拍了拍桌子。 “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有多不负责任吗？” “是的！” “你厉害！” “你陈主任风光啊，多牛逼啊，直接让骨科的医务人员把检查人员赶走！” “你真牛，你可真厉害啊！” “可是，你想到过没有，那些人要是因为今天的行为，受到了处分，该怎么办？” “还有，你身为副院长，上班时间，不在，去干啥了？” “是，你有事情需要处理，可是今天明明就是检查的时间，你非但不来，你把我们放在那里，那是什么情况？” “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丢人？” “要是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丢的是咱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脸！” “你知道不知道？！” 何源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路，直接拍着桌子说道。 陈路看见何源把话说完，反问一句：“就这事儿?” 听见陈路的话，何源顿时脸色一变。 “就这？！” “陈路，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儿的严重性吗？！” “还就这？” “你陈院长可真的是光棍的很啊！” “你想到过没有，若是中医病区，唯一一个盈利科室骨科都被要求整改了，怎么办？” “医院前前后后投入了多少钱，这些投入怎么办？” “你们中医病区要求财务独立，好，独立了，你们没钱怎么办？” “难道不发工资？！” “这到时候对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影响有多大？” “你倒好，随随便便，轻飘飘的依据，就这？就好了？” “就完事儿了？！” “所以，今天，你必须要当着大家的面，做一次深刻的检讨！” “同时，我们这边积极联系中华正骨协会的工作人员，邀请他们再来检查一次。” “到时候，你必须要认真对待，积极处理，并且对人家检查人员道歉！” “陈路同志，这不是玩笑！” “你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现场此时此刻，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彼此面面相觑。 方宏杰这时候，也点头说了句：“没错，陈路同志，这是你的问题！” “作为院领导，要为医院的发展以身作则，同样也要为医务人员的发展做出表率作用。” “而不是你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耍横。” “今天的事情，要是报道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恶劣影响你知道的！” “如果不是何院长给你这个机会！” “陈路同志，以你今天的行为，我们肯定会对你进行批评教育的。” 陈路看着众人这般情况，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此隆重的队伍，显然是要找自己兴师问罪的。 这摆明了是要批斗自己啊！ 耿淮山这时候说道：“上升不到这个高度！” “这是科室成员和专业协会之间的学术沟通问题。” “而且，事情尚未定论。” “我觉得今天会议没有必要进行。” 宋志毅也是点了点头：“没错。” “今天的事情，我是全场参与的，我说句实话，从事医务科工作几十年，大小学术交流和这种检查，几百次了！” “我觉得，今天之所以造成这个结果，主要原因，还在对方。” “而且，陈院长的行为，有错吗？我觉得没有！” “因为，对方已经确确实实的构成了影响医疗工作的正常进行，扰乱了正常的医疗秩序！” “这本来就是错的！” “赶走有什么不对的！” “再说了，一个中华正骨协会，和我们医院中医病区骨科，只有交流学习分享经验的活动。” “是，是可以进行学术性质的检查。” “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处分的权利。” “既然是交流，那自然是可能存在争执的。” “难不成，他们正骨协会的东西都是对的，我们都是错的？” “这不可能！” “我们中医病区发展如何，中医骨科效果如何，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今天的事情呢，我是认为，陈路做的没有错！” “他们既然是故意来挑刺的。” “那为什么我们要无底线的纵容他们呢？” 宋志毅的话一出口，何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自从陈路成了副院长，宋志毅就成了陈路的铁杆拥趸，无时无刻不在拥护陈路。 要知道，原本宋志毅是他何源的人啊！ 想到这里，何源突然一阵火气就上来了： “好，好，好！” “真的好！” “陈院长，你本事大。” “你了不起行吗？” “行，既然这样，我不管了！” “你陈路哪怕是把天捅破了，我也不管了！” “你们中医病区不是财务独立吗？” “好！”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工资发不出来的时候怎么办！”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硬气的说话。” “哼！” 说完，何源直接朝着外面走去，临行前，还直接把椅子卡拉一声含怒推开，显然，心情不太好。 而方宏杰则是淡淡的说了句：“陈路！” “你是院长，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 “我会代表医院常务委员会，公开对你进行批评处分！” 方宏杰说完，站起身子就准备往外走。 而甘远志则是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呵呵，能力不大，脾气不小！” “我倒要看看，陈院长有多大的本事！” “告诉你，不要到时候问题搞大了，自己解决不了，找财务。” “呵呵……门都没有！” 甘远志说完，起身跟着方宏杰离开了。 陆陆续续的，其他一些中立的人也纷纷离开。 房间里很快就剩下了耿淮山和宋志毅，以及陈路三人。 “哎……” 宋志毅此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他却也没有责怪陈路。 只是问了句：“需要我们做什么？” 陈路笑了笑：“去我办公室聊。” 几人到了办公室之后，陈路给泡了茶。 片刻之后，陈路笑着说道：“宋院长，安排宣传科，把燕陶然主任的宣传视频发一下。” 听见这话，顿时宋志毅瞪大眼睛。 他本身就是医务科的，现在分管人事，自然而然的对圈里面的优秀专家是耳熟能详的。 再加上，燕陶然本来就是省内中医妇科的带头人。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什么？！” “你说……燕陶然要来我们医院？” 陈路点头：“嗯！” “不过，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过来。” “妇科主任。” 此话一出，宋志毅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好啊！” “你小子！” “够可以的啊！” “这不声不响的，竟然把燕陶然主任给请来了。” “好啊！” “太好了！” “中医妇产科，有了燕陶然主任的加入，绝对是如虎添翼啊！” “行，我现在就让人着手准备去。” 说完之后，宋志毅忽然冷静下来：“对了，那……中华正骨协会的事情，你计划怎么处理？” 陈路微微一笑：“带头人是曲老爷子。” “曲和力作为中华正骨协会的会长，他的话，才是重点。” “其他人来，都是扯淡！” “要我说，他们今天来，完全就是提前过来一趟。” “无论如何，发生任何事情，都没用。” “归根到底，还得看曲老爷子怎么办。” “明天，应该还会来检查，到时候我作陪。” “曲老爷子，威望在那里摆着，再说了，中华正骨协会创办，是为了让国内正骨手法有一个统一的组织。” “是希望容纳百川，百花齐放。” “可今天他们这行为，显然就不是这个思路来的。” “不用理会！” 听见这话，宋志毅安心点了点头，好奇的问了句：“说来也奇怪！” “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来检查我们呢？” “国内开展中医正骨的医院那么多。”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找茬啊！” 陈路微微一笑，这个结果，他可不意外。 “嗯！” “骨科现在患者减少，骨科器械耗材的收入大幅度降低，冯昌宇作为骨科主任，日子自然不好过。” “这摆明了就是来做戏的。” “不过，我们开门营业，是经得起检查的，毕竟，首先过不了我这一关，怎么去让患者安心呢？” “医院的器械和耗材，问题太大了，耿书记，那边还得劳烦您多检查一下。” 耿淮山点头：“嗯，你上次和我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就已经开始调查了。” 陈路闻声，点头：“不用着急！慢慢来……” “只要是骨科这边停职一天，就会有人着急的。” “狗急跳墙，迟早出现问题。” “前段时间，我和冯昌宇沟通过，进行中西医合作模式的骨科，把手术和手法分开。” “这样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对方竟然不同意。” “呵呵呵……” “难怪不同意呢，原来是这边等着我检查结果呢。” 宋志毅点头：“哎……” “对了，明天检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陈路犹豫片刻之后，直接说道： “联系电视台。” “让他们对这一次的事情，跟踪报道！” “把这一次的检查结果，公之于众。” “省的他们搬弄是非。” “这件事儿，我来做就行。” 陈路记得，袁金宗可是分管宣传口的啊。 听见这话，顿时宋志毅喝茶的手都抖了一抖：“你确定？！” “这万一……万一到时候，对方和今天这样咄咄逼人。” “贬低我们……这该怎么办？” 陈路微微一笑：“不会的！” 毕竟…… 这位曲和力，可是王松的学生啊！ 他对自己老师的手法，应该不陌生吧？ 呵呵呵…… 若是，明天突然传出来，这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骨科的正骨手法，才是正儿八经的王氏正骨。 他们会不会很惊喜呢？ …… …… 当天晚上。 王定文设宴款待了远道而来的中华正骨协会的专家。 而孙超恰到好处的路过，进来露了个面。 牛天祥顿时笑着说道：“明天的检查，我们一定会尽心尽职，做好我们的工作！” 其实，牛天祥作为魔都正骨骨科医院院长，也算是有点地位。 可是……比起孙超这样的官二代，还是要差了不少的。 毕竟，正骨骨科医院，也不过是一家三级乙等医院。 国内正骨医院，单纯依赖中医正骨的，本来就少，再加上难度系数高，可复制性低，其实……很难发展。 可就是这样的小圈子…… 却充满了勾心斗角。 牛天祥笑着说道：“要我说啊！” “明天，最好是有媒体人员跟踪报道！” “到时候，让锦川市的老百姓好好看看，什么样的人都能进行正骨吗？” 牛天祥的一句话，顿时让王定文和孙超眼睛一亮，两人对视一眼，孙超笑了。 这件事儿，对于其他人而言很难。 可是……对他而言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顿时，孙超出去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切安排就绪。 …… …… 第二天。 电视台的车子缓慢驶入锦川市人民医院。 方宏杰这边早已恭候多时。 而何源他们似乎都知道了今天电视台要来，一个个西装革履的。 这时候…… 锦川市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机就从里面走了下来。 何源等人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等待着检查队伍的到来。 而此时，陈路和宋志毅等人都有些惊讶，看着锦川市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机…… 微微一愣！ 随即对视一眼，差点笑了起来。 好家伙！ 对方竟然也请来了媒体？ 看见陈路面色明显呆愣，方宏杰忍不住嘴角上扬。 呵呵呵……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电视台都来了！ 今天的画面要是宣传出去，这得造成什么样的反响？ 就连何源都没有任何心里压力，更别提他了。 丢人？ 肯定要丢人！ 可是……丢的是中医病区的人。 陈路是中医病区负责人。 到时候…… 如果这社会舆论真的发酵了，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喜呢？ 孙超这一招，的确是高！ 今天晚上的新闻上，陈路如果因为今天检查的事情，引起了争端或者是被对方批评等…… 陈路别说好好待在医院了，这个副院长或者是中医病区的负责人，说不定都不在了…… 忽然，方宏杰真的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昨天那么精彩的事情，没有媒体宣传呢？ 而话音未落！ 很快…… 又是一辆更加专业的车子，驶入院子。 众人看到之后，顿时一愣！ “潼川省电视台” 这是省台的记者？ 很快！ 从车子里下来一个专业的团队，摄像机都比平日里多了，记者更是省台知名记者。 这一瞬间…… 方宏杰直接忍不住感慨一声。 真牛啊！ 这孙公子果然威武，省台市台的都请来了。 看这架势，陈路……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何源的视线更是隐隐错错的看着陈路。 今天的检查…… 可以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何源此时在思考，如何独善其身。 果不其然，很快，记者就走了过来。 “方书记，你好，我是潼川省电视台记者苏染。” “据我们所了解，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骨科建科不到三个月，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请问，贵院中医正骨的传承，来自于哪位专家？” 方宏杰一愣，沉思片刻之后，微微一笑： “其实，中医病区，是我们医院独立的病区。” “从财务上也好，医务人员，以及相关业务等等，都是独立于医院的。” “一直以来，都是陈路副院长在负责！” “中医正骨，也是陈院长在负责。” 苏染微微一笑：“也就是说，中医病区完完全全都是陈院长在负责，对吗？” 方宏杰连忙点头：“没错！” “中医病区，我们相信专业的人，可以带来专业的管理。” “陈院长是中医出身，身为病区负责人，中医病区的任何事情，都一直都是陈院长独立负责的。” 方宏杰现在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独善其身！ 千万千万不要和陈路这个混蛋掺和到一起来。 他可是清楚的，今天的这个检查，陈路十有八九要出问题。 当务之急，一定要撇清关系！ 很快，电视台也采访到了何源。 面对记者采访，何源同样如此。 立马和陈路撇清关系。 表明自己虽然身为院长，可是却依然管理不到中医病区。 不过…… 锦川市电视台记者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据我们了解，昨日中华正骨协会的专家们，已经来过一次了！” “我们通过对周围群众的采访，了解得知。” “据说昨日，发生了很多不痛快的事情。” “甚至于最后，骨科的成员把检查人员驱赶，是存在这样的事情吗？” 何源一愣，微微皱眉：“这件事儿，我不太了解。” “但是，应该是存在什么误会的。” 记者继续问道：“何院长，我们有一个问题，还想请教一下。” “昨日问题的主要关键是：贵院的中医正骨水平，据说被魔都远道而来的专家们质疑和批评。” “请问，贵院的中医正骨，水平如何？业务开展如何？” 何源面对记者，认真说道： “我们医院的中医骨科病区，完完全全是陈路陈院长一手打造起来的！” “科里面大夫的水平，包括正骨手法，这些都是陈院长一手负责！” “可以说，科室里面每一个大夫的水平，正骨手法，都是陈院长来负责。” “具体如何，我其实也不是很专业。” “还是要让魔都来的专家们点评。” “呵呵……” 何源通过记者采访，已经彻底明悟了。 今天啊…… 这一群人来势汹汹，显然是不对劲儿呢。 必须要撇清关系。 骨科如何如何，也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很快！ 就在众人采访的时候，两辆车子缓慢驶入院子里。 车子停稳之后，很快，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缓慢从车子里走了下来。 对方虽然年纪不小，可依然精神矍铄，颇有一种老当益壮的架势，更何况，走路笔挺，骨骼劲浪，整个人容光焕发，一点不像是七八十岁老人应有的样子。 一个人从考斯特车子里下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任何搀扶。 这位就是国医大师，曲和力！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人纷纷走了下来。 当牛天祥看到这么多记者媒体之后，顿时感慨一声，这位二代的能力，可真的不小啊！ 潼川省电视台、锦川市电视台……记者都来了！ 这家伙。 想到今天可以大仇得报，牛天祥还是很开心的。 很快！ 一群记者把曲和力围了起来，纷纷采访。 而曲老爷子也是十分和善，对大家也十分热情。 不过…… 在牛天祥面对采访的时候。 记者忽然问了句： “牛教授，据我们所了解。您昨日就过来了。” “甚至于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请问……您对于今天的交流，是什么心情的？” 牛天祥可是一点不惯着陈路。 淡淡的说了句： “呵呵……” “说起来，也是惭愧！” “我们中华正骨协会创建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统一规范，是更好的服务于患者。” “这么多年来，我们也参观和交流过很多医院，甚至是包括了蔡氏正骨。” “说实话！” “我觉得，我对于锦川市是抱有感情的。” “蔡氏正骨，在我们正骨协会，也是有不少成员的。” “原本对于这一次来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我们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可是……” “呵呵呵，我们昨天来了以后，负责人不在，可我们对医务人员的手法等进行纠正的时候，对方甚至态度极为恶劣！” “我认为，学术交流是保持竞争力的核心关键。” “闭门造车，能行了？” “可是，昨日，我们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对待。” “我们的离开，是这群人，把我们赶走的！” “说实话，对于今天的检查，我会严苛认真的进行。” “同时呢！” “我很好，到底是谁在误人子弟？是谁在教授这些错误的正骨手法！” “我对于这位未曾谋面的陈院长，说实话……有些期待！” 第113章 学艺不精啊! 牛天祥的这一番采访对话，包括记者的故意诱导，显然是在为后续的采访做准备。 甚至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为。 方宏杰对于记者采访的事情，本来就是心知肚明的。 他唯一惊讶的是孙超的能力竟然这么厉害。 不仅请来了锦川市的电视台，而且就连省台都请来了。 这位孙公子在他父亲心目中的地位，这是越来越高了啊！ 显然，这是好事儿。 抱着大腿的方宏杰恨不得孙超立马上位。 得亏这公务员的等级没有办法继承，要不然……该多好啊！ 而何源虽然对于这一次的采访只是知晓一二，可是现如今看到媒体记者对牛天祥的采访之后。 内心也对于今天的事情，多了几分了解。 这情况看起来…… 今天这群人，显然不会给陈路好脸色看啊！ 他甚至可以想到，明天社会上对于陈路中医病区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何源对于陈路其实没有类似于方宏杰他们那种厌恶。 他对于陈路所有的行为和恶意，主要来源于一点：掌控！ 若是陈路还是之前那样乖巧听话懂事，何源可以掌控，那一切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现在呢？ 陈路已经完完全全的脱离了何源的掌控了！ 这让身为院长的何源有一种本能的危机感。 说句实话，中医病区发展好，锦川市人民医院蒸蒸日上，要是他何源的功劳的话，他自然不会排斥。 可是…… 在何源眼里，并非如此的！ 何源看来，陈路的突然空降，恰巧出现在中医病区搭建完成，而一切都即将开始的时候。 而恰巧陈路偏偏就成为了分管中医病区的负责人！ 如此一来…… 中医病区如果发展的好，这完完全全就是陈路的功劳。 这和他何源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陈路是当初自己亲手提拔起来，和方宏杰他们这一派系做斗争的。 而后来陈路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甚至于，到现在，陈路已经可以被空降下来，摘取生理果实了！ 他何源能接受得了？ 而且，现在医院的常规会议上，陈路的话语权越来越高！ 宋志毅脱离自己掌控，这完完全全就是陈路的原因！ 何源发现，自己现在，竟然不得不和方宏杰靠拢，来打压陈路。 这让何源内心十分难受！ 一个曾经自己提拔上来的人，现如今，站在了自己对立面！ 这样的人，对现在的何源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 他才会在会议上诱导陈路提出财务分离的打算！ 中医病区可以好好发展，但是……前提是，这一切都是我何源的功劳才行。 如若不然，他宁愿看着中医病区被处处受制，宁愿中医病区发展不好。 他何源，才不会心甘情愿，把这一份功劳拱手相让！ 所以…… 在今天采访上，何源这才会直接表明立场，拉开和陈路的关系，甚至于……告诉记者，中医病区是中医病区，锦川市人民医院，是医院！ 这是两个概念。 一群院领导此时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牛天祥刚才的话，已经切切实实的表明了，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所以…… 谁来都不好使！ 他就是要让记者看看，今天的这个话题度！ 而很快，锦川市电视台记者，也找到了陈路。 “陈院长，您作为中医病区的负责人，也是中医骨科建科核心人物，以及……中医正骨手法的推崇者和推广者。” “刚才中华正骨协会的牛会长对你们的点评，似乎不太好，是不是之间存在什么误会？” 伴随着锦川市电视台记者王乐的话说出口。 一旁的省台记者苏染也笑着走了过来。 顺便和摄像头对着陈路。 而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一旁的牛天祥在内，也纷纷看了过来。 陈路闻声，笑了笑：“没有误会！” 此话一出，顿时王乐明显一愣，她就是来挑事儿的，怎么能没有误会呢？ 甚至于，牛天祥等人听见陈路的话之后，都不禁面露鄙夷。 他们都认为陈路认怂了！ 没错！ 就连何源和方宏杰也是这么认为的。 宋志毅闻声，愣了一下，有些诧异，这不是陈院长的性格啊？ 陈路的性格，他是最清楚的。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怂！ 难道……陈路也不想事情闹得太过于难看？ 果不其然，陈路没有让他失望！ 他紧接着说了句： “他们的确是被我们医务人员，还有保安驱逐的！” 此话一出，顿时王乐瞪大眼睛，面露兴奋。 话题一下子就来了！ 这不是？ 牛天祥冷哼一声，他今天绝对不会给陈路好看的。 王乐连忙说道：“陈院长，牛会长他们远道而来，毕竟是客人，这么把人赶走，是不是不太合适？” 陈路微微一笑：“这位记者！” “什么是客人？” “邀请来的是，是客。” “不请自来，是不速之客，甚至……可能是贼！” “难不成，王记者你家里进贼了，来了以后，对你家人又是贬低，又是诋毁，甚至是蔑视，而且严重影响到了你家里人的生活的时候，你非但不责怪对方，甚至要好吃好喝招待吗？” “抱歉，我没有王记者这样的格局！” 此话一出，记者王乐也忍不住脸色一变。 她没想到陈路会这么说！ 王乐作为锦川市电视台的记者，虽然称不上是明星，但是大小算是个名人。 而且，她也主持过不少节目，在电视台多少有点名望。 平时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的。 别说陈路一个副院长了，就是省三甲医院的领导，或者是其他富豪，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有谁和陈路这样说话就怼人的？ 一时间，王乐乐有些哑口难言。 不过，毕竟是现场采访，王乐乐还是立马整理了一下心思！ 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满，可依然笑着说道： “陈院长，这个词，用的可不太好啊！” “牛会长他们远道而来，是为了学术交流。” “牛会长他们毕竟是我们国内中医正骨领域的专家和权威，他们来进行学术交流和检查，我们应该欢迎的。” “更何况，牛会长在行业里也算是声名显赫，有名望的前辈。” “中医作为传承至今几千年的学科，尊师重道，这不是最起码的礼仪吗？” 陈路微微一笑： “的确，中医要尊师重道。” “但是……我压根不认识这什么牛会长，朱会长的。” “我只记得，中华正骨协会，只有一个会长，是曲老爷子！” “曲老爷子德高望重，我是尊重的！” “但是，对于那些道貌岸然，浪得虚名的人，非但没有必要尊重。” “甚至，对于这种目中无人，胸无点墨，才疏学浅，趾高气昂，心胸狭隘的人，我没有半分兴趣招待！” “若是学术交流，我们欢迎！” “可若是贬低我们医务人员，影响我们正常医疗秩序，打扰患者的休息，扰乱正常医疗环境，这种人……我没有动手，已经给足了面子！” “所以，哪儿来的误会？”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四下皆惊，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大家看向陈路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这话…… 可是当着这一群检查的人的面说出来的， 这也太不合适了吧？ 人家检查工作者都还在呢，你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记者王乐同样压根没有想到，陈路说话会如此胆大，甚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出言不逊了，这是上升到了侮辱和拉仇恨的地步！ 牛天祥听见这话，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之后，差点气炸了！ 这他妈的陈路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他就不怕？！ 牛天祥一张脸被憋得青紫，若不是当着记者，他还想要维护自己的颜面，早就对陈路破口大骂了。 他在这个行业圈子里这么多年，何曾受到过如此侮辱。 昨天陈路没来，牛天祥就已经十分愤怒了，他原本觉得今天有电视台采访对方会收敛一些。 可是…… 这家伙，面对记者，非但没有任何收敛，甚至于变本加厉了！ 好，好，好！ 既然如此，牛天祥也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了。 你不给我面子，我何必给你留任何脸面！ 想到这里，牛天祥反而笑了起来。 而陈路说完之后，他没想到牛天祥没有任何反应，一旁的何源却主动走了过去！ 他直接挡在了陈路前面，对着记者和摄像头！ “抱歉，误会，这是误会！” “陈院长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切都是误会！” “这一段掐掉！” “麻烦了。” 听见何源的话，陈路满脑子的问号！ 大哥，人家都没说啥，你着急出来干啥？ 刚才还和我拉开距离，恨不得想要和我撇清关系。 现在倒好！ 主动过来，想要维护自己…… 陈路没想到，何源身上的“茶”味竟然暴露出来了。 简直就是清纯小白花的样子。 何源连忙说道：“牛会长，这个……昨天的事情，都是误会！” “咱们今天好好交流，好好沟通。” “毕竟，学术交流吗，意见不合是正常的！” “还有陈院长，陈院长尽心尽职，把我们中医病区骨科发展到现在，立下汗马功劳！” “他自然也是希望得到发展的。” “昨天检查陈院长有事在身，没有来得及过来，所以昨天肯定是在交流上，存在一些问题。” “不过，今天面对面沟通，就好了！” “呵呵……” “曲老爷子，让您见笑了，这边请。” 说话间，何源直接走到了曲和力身边，主动邀请到。 陈路见状，顿时真的是无力吐槽了。 好计划！ 都学会主动抢镜头了。 在镜头前，好院长的形象真的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啊！ 看起来，何源这是在缓和矛盾！ 可其实陈路内心很清楚，这位何院长，是要摆脱责任啊。 一会儿真要是出了问题，他完全可以脱身啊！ 毕竟，一个认真维护医院发展，维护陈路面子，对专家组客客气气的，尽忠尽职的好院长，你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呢？ 呵呵呵呵…… 只是…… 王乐见状，顿时有些促狭的看着陈路，嘴角微微一笑，这个坑，可真的是太大了！ 不过…… 王乐知道，无论是陈路，还是牛天祥，或者是何源，都不是今天这件事情真正的主角！ 今天的检查结果，只有一个人说了算！ 那就是：国医大师曲和力，曲老爷子！ 王乐连忙走了过去，拿着话筒对着曲和力： “曲大师，您作为国医大师，也是中华正骨协会的带头人。” “请问，您对今天的检查，是什么心态呢？” “据说，昨天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而今天大家似乎都有火气。” 曲和力站在人群中，神色淡然，虽然七八十岁的年纪，可却如同六十岁一样，一身精干的中山装，黑皮鞋，浑身挺拔。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双眼睛，精光硕硕，十分有神！ 看见记者的话，曲和力微微皱眉： “今日如何，做昨日没有任何关系。” “我心情如何，也不会影响今天的检查结果。” 此话一出，记者王乐顿时一愣。 她没想到曲老爷子竟然这么说…… 曲和力甚至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些不悦。 王乐顿时有些忐忑。 说实话，身为媒体，特别是官方媒体，最不应该挑事儿。 她不是自媒体，需要博取流量，用一些特殊的话题来引起争端。 作为官方媒体，王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的是如何诋毁陈路，讨好孙超。 这才是最重要的！ 曲和力看了一眼周围，心情有些不悦，说实话，他显然知道，这一次被邀请来，显然充满了蹊跷。 他这么大岁数了，德高望重，不稀罕做什么捧高踩低，或者故意打压的事情。 他同样也很清楚牛天祥的品性。 牛天祥势必做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医院会把他们赶走？ 可陈路他们的行为和言语，却也让曲老爷子有些不太高兴。 既然如此，曲和力也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说了句： “开始吧！” 说话间，自己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身后，乌泱泱的众人，也紧随其后，摄像机此时被摄像人员扛在身上，周围的医务人员见到之后，不免紧张了起来。 肖博然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担忧的来到了陈路身边： “陈主任……今天这……”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正常工作！” “不需要任何接待。” “该干嘛干嘛！” 肖博然闻声，顿时内心一惊，随后整理心情之后，开始招呼大家正常工作。 对于今天的采访也好，检查也罢，不再放在心上。 周围的护士也对于来访的检查人员和记者们不假颜色，该干嘛干嘛！ 中医病区，陈路有着绝对的权威性。 同样，作为陈路一手调教出来的骨科，各个医务人员也都秉承了陈路的精神和意志，一个个内心虽然称不上桀骜，但是也有着自己的傲气和素养。 很快，曲和力带着众人就到了治疗室。 此时此刻，周晓东正在对患者进行正骨复位。 患者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桡骨小头半脱位。 情况并不严重，是临床中较为常见的肘部损伤，女人孩子多见。 这种脱位，主要是由于肘关节伸直时，受到牵拉或前臂过度扭曲而造成的。 此时此刻，孩子多少有些紧张和惶恐不安。 毕竟，脱位之后，肯定会对周围组织造成损伤，导致血肿，还有局部的压痛，并且活动受限。 此时此刻。 小男孩儿有些恐惧的缩在父母身边。 周晓东微微一笑，看着孩子说道：“小朋友，你坐到这里来。” 小男孩摇了摇头，显然有些害怕。 这时候，孩子的父亲还是主动把孩子抱起来，放在了治疗床上。 这时候…… 曲和力是第一个走进来的，随后便是牛天祥。 牛天祥看到周晓东之后，顿时皱眉，眼神里面露不悦。 昨天，这个年轻人可是推推嚷嚷的，没给他们好脸色。 记者此时也连忙把这一幕拍摄起来。 陈路站在一旁，一言未发。 他倒要看看，这牛天祥，到底要说些什么。 周晓东虽然实力有限，可是基本的柔劲却已经掌握了。 柔劲，对于正骨，特别是对于这种关节脱位，效果很好！ 能有效地避免组织的二次损伤，不会对韧带、肌肉、关节软骨、神经纤维造成损伤。也不会造成骨折，关节复位后立刻感觉到轻松，效果持久。 此时此刻。 小男孩坐到椅子上之后，周晓东便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工作。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小男孩的手，开始了轻轻的按摩和松解。 周晓东十分耐心！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依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这时候，一旁的众人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毕竟，大家对于正骨都很清楚的。 这种桡骨小头脱位，从肘关节脱出来以后，只需要使用正常的正骨手法恢复即可！ 一般来说，压根用不了多少时间。 可此时的周晓东却“磨磨唧唧”的在这边不断按摩、牵拉，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了！ 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幕，顿时让一旁的中华正骨协会的人都有些皱眉起来。 很快，就有人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呵呵，开了眼界了，肘关节桡骨小头脱位，难不成这么糊弄就能完成？” “关节脱位的复位，讲究一个精准和快速！” “只需要找到应力点后，在牵引状态，利用屈曲肘关节，反手推按桡骨小头，轻轻松松，几次就可以复位！” “这种手法，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而周晓东听见之后，脸色十分平静，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这么活动。 甚至…… 其中还和小男孩进行沟通聊天互动。 渐渐地，半个小时的时间，小男孩已经适应了这种状态，反倒是并不紧张了。 其实，人体躯体和躯体之间，是有一种戒备心的。 这是本能的自我防御心理。 可是，半个小时的适应过程，其实已经让小男孩对周晓东接纳了。 按理说…… 正常情况，这种时候，是最佳复位时机。 可是，反观周晓东，依然轻轻的松解肌肉关节周围的粘连，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行为。 一时间…… 牛天祥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开了眼界了！” “付教授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连最起码的肘关节桡骨小头脱位，都解决不了的话，这中医正骨手法，有什么可值得期待的呢？” 今天有曲和力在现场，牛天祥即便是如何不满，也不能和昨天一样，说出来那些口无遮拦的话。 可是！ 这样的话，却也足以影响周围人的心态了。 特别是，这时候，牛天祥忽然冷嘲热讽一句： “你再这么晃荡下去，患者脱位的关节，就会造成二次损伤了！” “孩子的家长，你们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们呢？” “继续这么折腾下去，万一造成了损伤怎么办？” “到时候，手法复位可没有什么效果了，必须要进行手术了！” “你们不知道，这种复位，禁止扭旋前臂，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损伤。”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患者家属忍不住面色凝重起来，他们满脸疑惑的看着牛天祥，随后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陈路。 “陈院长……这……真的假的？” 陈路闻声，淡淡的笑了笑，对着患者家属说道： “放心吧，没事儿的！” “少听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论。” “有些人，就喜欢不懂装懂。” 此话一出，顿时牛天祥的脸色就变了，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瞪着陈路：“谁不懂装懂了！” 而陈路不以为意，转身对着护士长说了句： “让所有中医病区的保安，到中医骨科集合！” “谁要是影响医务人员正常工作，影响患者和家属的正常医疗心情。” “直接赶走！” 此话一出，顿时牛天福没来由的脖子一缩，他昨天可是亲身感受到了这种情况。 还被那些混蛋给叉了一下！ 简直是胆大妄为！ 牛天福顿时冷哼一声：“陈路！” “这就是你们中医骨科病区的交流态度？” “以后谁还来你这里交流？！” “你这行为，太狂妄了！” 陈路脸色严肃，反问一句：“谁让你们来检查和交流了？” “我邀请了吗？” 一句话，直接把牛天祥怼的哑口无言，脸色难看无比。 而此时，何源连忙站了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 “检查和交流是好事儿，不要伤了和气。” 而牛天祥见状，忍不住责怪一句： “何院长！” “这也太过分了吧？” “哪有这样的人啊！” “水平不行，还不让别人说，有这么交流的吗？” “哼！” 陈路忍不住讥讽一句：“呵呵，井底之蛙，对牛弹琴。” “就你这水平，还交流？” “说实话，你让我怀疑正骨协会的真实水平。” “就你这样的人也能做副会长，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 一阵卡巴的清脆细微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小男孩。 就连小男孩自己都忍不住愣住了。 甚至于他都忘掉了自己的胳膊问题。 牛天祥更是瞪大眼睛，忍不住说了句：“怎么回事？！” “不会是……断了吧？！” 此话一出，刚刚完成治疗的周晓东顿时脸色一阴：“会说话就多说点！” “不会说话，请闭嘴！” 牛天祥此时忽然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忍不住看向周晓东：“你这手法，谁教的？！” 此话一出，周晓东忍不住看了一眼曲和力。 说实话！ 作为中医骨科领域的博士生，周晓东其实原本对于曲和力十分尊重的。 可是…… 说实话，如果尊重的代价是对方对自己老师陈路的欺辱和责怪的话，他宁愿不需要！ 在他眼里，陈路是毋庸置疑的老师！ 容不得他们这些人的欺辱和贬低。 哪怕是曲老爷子！ 想到这里，周晓东淡淡的说了句：“我老师，陈院长！” 牛天祥连忙说道：“好啊！” “瞧一瞧教的什么东西。” “哪有这样正骨的？” “关节脱位，需要的是精准的手法复位。” “这种手法复位，要求时间短，效果快、作用明显等特点！ 因为关节错位紊乱造成的躯体酸、麻、重、胀、痛、活动范围受限等，通过极短的时间就可以恢复，这才是关键！” 话音未落，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 不仅是陈路，对面的周晓东也同样是笑了起来：“哈哈哈……” 紧接着，周围的所有骨科医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笑死人了！” “第一次听见这种人。” 牛天祥见状，瞬间恼怒了！ 此时的他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听见众人的嘲讽，牛天祥的心态有些出问题了！ “好啊，好啊！” “你们这群人，一个个……和昨天一样。” “井底之蛙。” “简直是对牛弹琴，这……” 正要说话，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曲和力顿时严厉的呵斥一声： “给我闭嘴！” 此话一出，牛天祥并没有注意到曲老爷子在说自己，而是单纯的以为陈路引起了曲老的不满意。 他忍不住继续说道：“曲老，他们简直……” 话音未落，曲和力忽然激动的转过身来瞪大眼睛看着牛天祥，激动的一拍桌子。 “闭嘴！” “我说你呢！” “你个不争气的白痴！”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周围众人一个个谁也没有想到曲老爷子竟然这时候突然发火。 而且，这发火还是针对牛天祥的。 牛天祥也是一脸茫然，甚至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神里，满是惊讶和好奇。 为什么啊？ 我……我做错什么了？ 这时候…… 曲和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恼怒，看向陈路，微微点头：“抱歉！” “教徒无方！让他出言不逊！” “陈院长，让你……让你看笑话了！” 陈路摆了摆手：“客气！” “曲老客气了。” “小事儿罢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何源以及方宏杰，顿时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傻眼了。 就连记者们此时也面色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茫然。 牛天祥更是委屈的说道： “老师……” “我！” “我……” “我怎么了？” “我说错了吗？” 曲和力看着牛天祥，内心忍住无数次想扇巴掌的冲动。 直接冷哼一声！ 刚想要骂牛天祥： “真的是白学了这么多年了！” “就连这点事情看不出来！” 可是…… 话还没有出口，曲和力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紧接着，他看向陈路： “陈院长，这个……这个手法……是……柔性正骨吗？” 陈路闻声，微微点头一笑，看着曲和力： “没错！” “正是柔性正骨，也叫做……良心正骨！” “呵呵，说实话，曲老爷子，你真的该好好整顿整顿，和教育教育这门下弟子了！” “这区区一个柔性正骨都看不出来，还做什么正骨协会的副会长？” “这能服众？！” “还是什么骨科研究所所长！” “说实话，这传出去，民间都要笑话呢！” “就连柔性正骨都不会……还笑话起来，真的是……让人不禁发笑。” 此话一出，顿时牛天祥等人的脸色就变了！ 他们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直接说这样的话，一点面子不给，甚至……言语之间，对着曲和力还有些嘲讽。 牛天祥顿时不服气了： “陈路！” “你算什么东西？” “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话音未落！ 直接曲和力大喝一声：“闭嘴！” 牛天祥再次懵逼。 “老师……我……” “他……” “陈路……他不尊重人……” 曲和力懒得理会牛天祥，而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陈院长，这件事儿……有我的责任！” “只是……你这柔性正骨……” 陈路闻声，没有说话，对着周晓东说了句： “小周，你给曲老爷子解释一下！” 周晓东哎了一声，连忙起身说道： “陈老师把正骨，分为柔性正骨，和刚性正骨！” “先说刚性正骨！” “刚性正骨这种手法复位，要求时间短，效果快、作用明显等特点！ 因为关节错位紊乱造成的躯体酸、麻、重、胀、痛、活动范围受限等，通过极短的时间就可以恢复，这才是关键！” “这一点，牛……牛副会长说的有道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刚性正骨的风险很大！” “第一：容易造成关节突关节骨折。 第二：用力过度会造成韧带拉伤。 第三：容易造成关节软骨挫伤。 第四：正骨后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动。 第五：正骨复位后，相关韧带张力如果没有解除，还会继续牵拉关节，造成错位，单次效果往往不持久，需要重复多次。” “对于孩子而言，最重要的是就是不要引起二次损伤的同时，保证安全系数！” “所以，这种情况，比较适用于柔性正骨！” “孩子的身子骨娇嫩，骨骼发育尚未完成，刚性正骨的损伤比较大！” “所以，柔性正骨，安全系数更好！” “柔性正骨优点是绝对安全，不会对韧带、肌肉、关节软骨、神经纤维造成损伤。也不会造成骨折，关节复位后立刻感觉到轻松，效果持久。” “正是因为其绝对安全，所以才会称之为：良心正骨！” “而而柔性正骨，却需要消耗很长的时间。因为孩子的骨骼发育不完整，坐姿不正，造成肌纤维钙化，同时，很容易引起粘连！ 这种粘连，很难用几分钟，几十分钟完全松解透，需要足够的耐心才能彻底松解，通过不断的松解，不断的摇动，关节复位了，肌肉韧带供血充足了，柔韧性提高了。” 周晓东说完之后，阴阳怪气的看着牛天祥，淡淡的笑了笑： “堂堂副会长，该不会……这点东西都不懂吧？” “还嘲笑我们……” “真的是坐井观天！” 周晓东一点面子不给牛天祥，这让对方更加恼怒了。 可是！ 此时的曲和力却深吸一口气，走到小男孩身边，轻轻的触摸一番之后，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有道理！” “很有道理！” “柔性正骨……真的是如此啊。” “不亏称之为良心正骨！” “陈院长，您这正骨手法，说实话，真的让曲某人心悦诚服，开了眼界！” “不知陈院长这正骨手法，师从何人？” “我看着这个小周的手法，说实话……总觉得有些面熟！”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周围所有人听见这一番话，顿时沸腾了起来。 曲老爷子竟然……竟然……对于陈路如此赞同？！ 甚至…… 甚至于心悦诚服？！ 这是何等的称赞？！ 而陈路却看着曲和力，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了句： “曲老。” “看来……你对王老的学术继承，不太完整啊！” 此话一出，顿时曲和力忽然内心一颤。 王老……王……王……老师？！ 难怪…… 难怪他刚才看到周晓东的手法复位之后，会感觉无比的熟悉…… 原来！ 难道…… 这陈路是老师的传人之一吗？ 可他才多大？ 一瞬间，无数的惊讶和好奇，出现在了他脑海之内！ 第114章 还不给你叔叔道歉?! 曲和力顿时转过身来，盯着陈路： “陈院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和力在求证询问陈路的时候，声音甚至在这一刻多了几分特殊的意味！ 陈路方才的话，明显有着其他的含义。 难道…… 陈路和自己老师有着什么渊源？ 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难道是…… 其他师兄的传人？ 王松老爷子这辈子收过五个弟子。 可是，曲和力却是他最年轻的弟子。 也是关门弟子！ 不对啊！ 仔细一想，曲和力却猛然间摇了摇头。 因为五个弟子，对于王老的继承，都是相对而言不同的。 王老学术过人天赋异禀，更是懂得因材施教。 每个弟子，都有不同的偏颇。 而刚才陈路对于正骨的思路，显然更像是自己这一方向…… 可是…… 自己这一脉，也不曾听到过陈路啊？ 他自己有学生，但是……基本上都在身边。 这陈路，到底和老师有什么关系？ 王松对于曲和力十分认真并且用心的教导，曲和力人如其名，对于“力”的把握，十分精髓。 也是让王老爷子称心如意。 可是…… 终究老爷子岁数大了，对于王松的教导虽然用心，可却终究力不从心。 而晚年的王松，对于推拿正骨手法中“力”的研究，更加痴迷，要不然也不会在晚年期间，研究出柔劲、寸劲、顺劲、以及化劲了。 曲和力对于这些力道的继承，十分完整。 可同样，因为老爷子这么多年来，总结下来的经验十分多，多多少少会有些空缺。 曲和力更像是晚年的王老爷子，对于推拿正骨的力的研究，偏多！ 而柔性正骨、和刚性正骨，其实并非是高精尖的技艺。 但是，却是王松晚年的经验总结。 他把不同种类的“劲”，和现代正骨相结合，总结出来一种新的正骨手法。 这种正骨手法，偏于实践和技巧，具有更好的普及性和普适性。 相比于难度更高，要求天赋更好的不同“劲力”的把握，他希望推广的是一种更多人掌握的传统正骨手法。 可那时候…… 王松已经岁数很大了，这一项工作压根没有真正的发展和发扬。 这也成了王松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而曲和力，走了老师的老路！ 他一辈子，都在钻研“劲力”的使用和掌握，即便如此，最为高深的“化劲”依然没有太多的头绪。 但是，即便如此，他却也是国内最为顶级的正骨推拿大师了！ 甚至于，国内很多运动学领域的疑难问题，都需要邀请曲和力参与进来。 曲和力同样借助学到的技术，有了很多专利和发明，现在更是工程院的院士。 但是…… 这并非是曲和力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做的是完成老师的梦想和遗愿，让中医正骨，不会在历史的场合中，泯灭于人烟…… 此时此刻。 陈路这时候看着曲和力： “我的意思是……” “曲老，你可能对于王老对你的期待，有误解！” “准确点说，你现如今的成就，或许并非是老爷子真正想要看到的！” 听见这话，曲和力明显身躯一震！ 满脸震惊的看着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期盼和急切，连忙问了句： “你是不是知道我老师？” 陈路点头：“王老爷子，我自然是知道的！” “能在现代医学蓬勃发展，现代骨科技术逐渐完善，而中医式微的时候，可以力挽狂澜，在现代医学冲击最为猛烈的时候，撑起一片天……” “中国近代医学史上，能一个人同时把柔劲、寸劲、顺劲、化劲糅合一体的人，只有他！” “可惜，王老的造诣，远不止于此！” “同样，王老的追求，并非自己有多厉害……” “他更希望的是，得以传承！” 曲和力闻声，眼神略显颤抖。 他当然知道陈路这一番话。 因为当初老师逐渐身体衰老，甚至大脑也出现混沌的时候，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样一番话。 “中医的价值，不止于此！” “现代医学对于骨科，只是补充，不是彻底的革新！” “中医骨科，同样可以撑起一片天！” “但是……” “同样！”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更好的利用现代医学发挥中医骨科的优势，没有把中医正骨的精髓得以真正的普及和传承……” 此时此刻的曲和力，已经彻底忘记了今天的目的。 他面色严肃的盯着陈路，内心百感交集！ 在认真看到柔性正骨的效果之后，曲和力顿时知道了自己走错了路！ 他猛然间深吸一口气：“哎……” “都怪我，天赋有限，学艺不精，没有真正明白老师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追寻老师的脚步，却忘记了，真正的使命。” “陈院长批评的有道理。” 这种话从曲和力口中说出来的爆炸力，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 这可是……可是曲老啊！ 国医大师曲和力！ 同样也是国家工程院院士。 他的影响力，十分恐怖！ 而且……天赋？ 国内还有比曲老爷子对于正骨手法天赋更好的人吗？ 当初泰斗王松曾经说过，他对王松这个弟子十分满意，至此之后，绝不收徒！ 这足以看出来曲老的天赋！ 可此时，他竟然对着陈路，主动说出自己天赋有限，学艺不精的话…… 可想而知，周围众人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震撼！ 这一刻！ 牛天祥直接懵了，他忍不住看向曲和力，自己的老师…… 这个向来说一不二，威严十足，同样也是自信坦然的曲老爷子…… 他怎么竟然突然这样一副表情？ 曲和力的话，让现场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一群记者此时拍摄到这个画面之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而何源和方宏杰原本还想要借助曲老爷子的手，打击一下陈路的嚣张气焰。 可现在呢？ 陈路的嚣张气焰非但没有被打击。 反倒是……被曲和力曲老爷子突然添了一把柴！ 让陈路的火气，更加炽热了！ “老师……” “这……我从来没有听过柔性正骨还有刚性正骨……会不会有错？” “而且，我也曾有幸见到过王老，可……对方压根没有提及过这样一件事儿啊？” “更何况，正骨手法，每一种正骨都有着特殊的手法……” “真要按照陈路这么说，他需要有现代研究证明，临床试验分析啊！” “这……” 牛天祥忍不住还是辩解一句，生怕曲老被陈路蒙骗！ 陈路此时没有说话，而一旁的曲和力却冷眼看了一眼牛天祥。 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牛天祥！” “我曾多次告诫你，中医正骨，国内高手如云，我们中医正骨协会的目的，是海纳百川，是为了融会贯通，是需要博采众长。” “中医正骨到如今，已经式微，发展远不如当初。” “而现代医学的器械革新如此之快。” “如果就连我们自己都不去认真做这一项工作，谁还会去做？” “中华正骨协会的创办，是为了博采众长，联合同行，更好发展骨科，不让中医骨科在当今这个舞台上彻底落寞甚至消失！” “而不是让你用来作为耀武扬威的地方！” “昨日，我没有来，我原本以为你可以做好这件事儿。” “可现在看来……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曲和力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甚至眼神里多了几分严厉和冷漠。 听见曲老爷子的话，顿时牛天祥有些慌了神了。 “老师……我……” 可曲和力并没有理会牛天祥，而是认真看着陈路，眼神里带着几分希冀，问道： “陈院长，冒昧问一句！” “请问您和家师王老，有过沟通交流吗？” “您感觉方才这位小同志的手法，和我老师，十分相似！” “甚至于，这个柔性正骨，很有可能就是柔劲的一种表现形式！” “对吗？” 陈路看见曲和力，顿时眼睛一亮，颇有几分欣赏的看着对方。 因为正如他曲和力料想的那样。 柔性正骨，是柔劲的一种表现形式！ 也是王松晚年最为认真做的一件事儿。 王松的人生，分为三个阶段，第三个阶段，他正骨手法集以大成，可突然意识到了最为关键，而且重要的一件事儿…… 那就是：传承！ 他很清楚，这种糅合了四种“劲力”为一身的手法，压根传承不下去。 不仅如此，柔劲、寸劲、顺劲、化劲。 这四种劲力，每一种都很难！ 甚至，越往后越难！ 化劲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所以，即便你技术再高再厉害，可是……若是后人无法发挥出其功效来…… 这谈何厉害？ 他一个人厉害，只是暂时的！ 但是…… 他想看到的，并非是曲和力一人继承衣钵，他更想看到的是……中医正骨经久不衰，中医正骨人才，源源不绝！ 可是……这一幕，他终究是没有看到。 也意识的太晚了！ 柔性正骨，和刚性正骨。 是柔劲、寸劲的两种推广模式。 更符合现代科学，也更有理论依据，同样，传承学习起来，也会更加方便一些。 看见对方好奇的眼神。 陈路认真说了句： “的确！” “柔性正骨，本身就是柔劲的表现形式，但是……却更加具有了普适性。” “安全系数也更加提高了！” “柔性正骨，提炼的就是柔劲的精髓，让柔劲更好的具备了推广性。” 听见这一番话，顿时曲和力内心猛然激动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曲和力的呼吸都禁不住急促了几分。 如果真的如同陈路说的那样…… 曲和力忽然之间内心充满了激动。 这个中医正骨协会创办的核心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希望正骨手法得以延续和发展吗？ 而陈路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不就是他曲和力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曲和力忽然之间激动的走到陈路身边，忍不住双手握住陈路的手： “陈院长！”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和我老师……王老，到底有什么关系？” 陈路犹豫片刻，只是说了句：“师出同门，所学无二。” 此话一出，曲和力顿时瞪大眼睛。 师出同门，所学无二！ 这句话，或许现在人听起来，没有太多感觉。 可是，对于曲和力而言，却不一样。 在中医传承之中，师门辈分很多时候，现在似乎在逐渐淡化。 因为很多学生，研究生期间就要拜师，博士期间同样如此。 更换老师的频率很快！ 但是…… 在古代可不是这样的。 一门同出。 师出同门。 所学无二！ 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一个师门的同一代弟子。 可是…… 老师多大了啊？ 作为国内最长寿的一批人，正骨泰斗王松的老师，还是清朝末年的人。 可陈路才多大？ 但是，偏偏在古中医传承中，是不论年纪，只谈辈分的！ 陈路其实并不是想要欺骗曲和力，只是……因为曾经王松记忆的影响使然。 不过，陈路还是说了句： “但是，说来话长了。” “现在不论这个。” “各论各的！” “曲老，既然远道而来，是交流学习，倒不如到看看。” “正好，今天的患者也比较多。” “恰巧可以好好交流一番。” “小刘，你不是有做刚性正骨吗？你给曲老展示一下！” 听见陈路的话，一旁的小大夫连忙点头，跃跃欲试。 刚性正骨，其实是寸劲的一种演化版本。 比起寸劲儿而言，相对简单了很多。 当曲和力看完之后，此时脸上的兴奋早已溢于言表，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好啊！” “果然，果然是寸劲的发力方式！” “但是，却又不是真正的寸劲。” “而是借用了寸劲的一些技巧，让正骨更加方便直接快速。” “好，真的是好！” 陈路微微一笑，继续带着曲和力朝着前面走去。 而曲和力神不守时一般看着陈路，忍不住问了句： “陈院长，这个柔性正骨和刚性正骨，学习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陈路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首先，要看老师的水平，其次要看学生的悟性。” “我们科，说起来，掌握柔性手法的速度，要偏快一些，比如周晓东，他是中医骨科博士，有着丰富的骨科基础，对于人体解剖结构相对于比较专业。” “所以，在学习柔性正骨手法的时候，速度偏快，仅仅只用了大概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而刚性正骨难度相对较高。” “因为要求比较高，首先第一点就是触诊要足够准确，手指感觉非常灵敏。” “其次，对于关节解剖结构，十分精通，特别是对于关节生理活动范围，一定要做到了如指掌。” “最后，就是力量的掌控十分精准！ 这不仅是要求对自己的力度掌握精准，同时也要对患者掌握十分到位！ 毕竟，正骨是双方力道的一次比拼，这就会要求对患者的体质、关节耐受力判断准确，同时对于损伤情况以及后续预期，足够精准！ 力量用力小，达不到复位要求，就无法复位，力量过大，超过生理承受限度，就会造成关节韧带和软骨损伤。幅度超过生理范围就会造成严重损伤，甚至危及生命。” “所以，相对而言，刚性正骨，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目前而言，我们整个科室，掌握的刚性正骨的人，不到三人！” “毕竟，目前中医病区骨科创办至今，也不到三四个月的时间。” “哎！” “任重而道远！” 曲和力听到陈路的话，顿时眼神里冒出来了几分精光。 内心同样满是惊讶！ 三四个月？ 就能掌握？ 这……这个速度……也太快了！ 作为正骨劲力传人，曲和力已经是天赋异禀的存在了，可是即便如此，在掌握劲力方面，他也用了很久很久。 柔劲，三年！ 寸劲，五年！ 其他……更是不用说。 而他的这些学生们，更是时间一点不少。 可陈路口中，掌握柔性正骨和刚性正骨的时间，却可以大幅度缩短。 一时间，曲和力满心满眼的惊喜和兴奋。 “陈院长，能去带我看看大家如何练习的吗？” 陈路点头：“好！” 陈路当然知道曲和力内心怎么想的。 接下来的时间，陈路开始带着曲和力分别对柔性正骨和刚性正骨的练习、使用、分析、技巧进行了抽丝剥茧一般的详细分析！ 甚至于…… 这一刻！ 曲和力满脸兴奋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检查来的模样？ “好啊！” “这个柔性正骨简直是太精彩了！” “把柔劲的手法，换成了多种表现形式，甚至于，更加安全，而且……这是结合了现代医学运动学理念，把解剖学思维等全都利用起来。” “啧啧啧，这种柔劲，真的有意思啊！” “好，太好了！” “难度系数大幅度降低，安全系数大幅度提升，训练时间也能缩短，临床效果反倒是增强。” “真好啊！” 曲和力此时此刻简直化身成了“小迷弟”一般，对着陈路不断的吹捧。 而身旁那些中华正骨协会的成员们，此时此刻，却也同样化身成了两个派系。 一个便是以牛天祥为带头的众人，他们一个个脸色很难看！ 昨天他们来到这里的事情，历历在目，那些混蛋把他们驱赶走的那种羞耻感，现在也无法驱散。 原本已经想好了，今天来了，带着记者，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可是现在呢？ 看着自己老大和舔狗一样，跟在陈路身边，满心满眼的兴奋。 简直要把他们气死！ 这混蛋到底给老师上了什么迷药了？ 能把曲老爷子迷的团团转。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牛天祥他们这般，不少人看着柔性正骨和刚性正骨，内心却突然萌生了一些想法。 他们本来就是行业内的翘楚，是某些中医骨科主任，要么是中医正骨继承人。 说实话，当今社会，中医正骨，最缺什么？ 市场？！ 不，中医正骨，一点不缺市场。 缺的是传承！ 陈路这柔性正骨和刚性正骨，简直给了他们一个新思路和方向。 这种理念，加速了人才培养的速度，缩短了培养周期，同时还更加安全。 为什么不学习呢？ 想到这里，大家跟着曲老爷子，趁着这个检查的机会好好琢磨琢磨。 就这样…… 这个检查团队很快就成了两个小队伍。 牛天祥为首的众人，看着周围所有人，简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而另外一派，看着中医病区骨科团队的众人，面含春风，语带蜜意，满心满眼的讨好。 看到这一幕，牛天祥简直要气炸了！ 而同样！ 此时此刻，骨科医务人员一个个精神气十足，他们看着自己老师在国医大师曲老爷子面前，没有半分低三下四，反倒是曲老对陈院长处处尊重。 简直开心无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每一个人心里的心思，都有些不太一样。 何源和方宏杰他们看到陈路被如此推崇，内心也着急了起来。 若是今天，陈路非但没有受到任何批评，中医骨科没有受到任何整改的建议。 这不是白白忙活了半天吗？ 牛天祥这时候，突然找到了方宏杰。 “方书记，这陈路……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和王老，到底有什么关系？” 牛天祥生怕陈路真的和王老爷子扯上关系，到时候……自己回去以后，不得被曲老爷子批评吗？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曲老给的。 既然能给，也能拿走！ 牛天祥自然不免多了几分惊慌。 方宏杰闻声，顿时皱眉：“没有啊！” “骨科泰斗王松老爷子是何等人物？” “而陈路，甚至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离开过锦川市。” “而且，他本科就读于潼川中医药大学，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这里工作。” “从未和王老有过任何接触。” 听见这话，牛天祥顿时内心松了口气，但是继而脸色一遍： “既然这么说……” “陈路是在诓骗我老师？！” “好大的胆子啊！” 方宏杰微微皱眉，有些不解：“而且，陈路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任何正骨类的学科。” “我说实话，也很好奇！” …… 一番聊天之后，牛天祥顿时心中了然。 他感觉陈路就是在装腔作势，靠着一知半解，也敢出来招摇撞骗？ 牛天祥有这样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中医正骨，是真功夫！ 相比脉诊、舌诊这些，正骨的手法技术，一眼便能看出来。 因为正骨需要多年的练习，他牛天祥即便是不行，现如今，寸劲、柔劲也算是熟练于心，信手拈来。 要不然也不会被曲老看中了。 甚至于，这几年，牛天祥的顺劲儿，也有了一些苗头。 想到这里，牛天祥忍不住走到了前面。 “陈院长，一直听你说这个柔性正骨、刚性正骨。” “不知道你对正骨的四劲八法，到底什么水平？” “可否展示一下？”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立马来了兴致。 就连曲老，也好奇陈路的实力。 从刚才的聊天中，曲和力对于陈路越发惊喜起来，这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学识渊博，对于正骨的理解，更是让他频频耳目一新。 但是…… 正骨不是理论。 是真枪实刀的实践技能。 到底陈路实力多少，曲和力也有些好奇？ 陈路闻声，说实话，根本懒得理会对方，而是说了句：“不能。” 此话一出，牛天福顿时被呛了一口，差点吐血。 这混蛋……可真的是如此直接。 牛天祥忍不住激了一下：“你是不会？还是不敢？” 曲和力微微皱眉：“牛天祥，你做什么？！” 牛天祥此时忽然说道： “老师！” “我觉得陈路就是个骗子！” “据我所知，陈路和王老压根没有半分关系。” “陈路三十岁，王老师走的时候，他才十岁不到，谈何交往？” “还师出同门，所学无二。” “他陈路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锦川市，而且更没有系统学习正骨经验！” “中医正骨，不是纸上谈兵，是需要真才实学的技术，需要常年的练习。” “而陈路才三十岁，他没有正儿八经练习过中医正骨。” “这合理吗？” “陈路，你有本事展示一番，让我们看看你的实力！” “到底你有没有教导学生的资格！” 听见这话，现场也安静了下来。 陈路继续说了句： “中医正骨，四劲八法。” “呵呵呵……” 说着说着，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哎……” “四劲八法，你啊……还真的是迂腐。” “时代变了，八法也变了。” “你还以为中医正骨八法，还是之前的那般模样吗？” “幼稚！” “我即便说出来，做出来，你也不会理解的。” 牛天祥被陈路这一番数落，似乎是……老师在教育学生一般。 听得牛天祥头皮发麻，内心憋屈。 “你就是不敢！” “怕露馅！” 曲和力连忙皱眉：“闭嘴！” “休得无礼！” 说完之后，曲和力连忙看向陈路：“陈院长，您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陈路摆了摆手，恰巧有一名患者。 “呵呵，既然曲老想知道，我便带你看看去！” 说完，陈路对着肖博然说道：“去21床。”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所有骨科的医务人员全都兴奋了起来！ 我靠！ 陈院长要亲自出手了吗？ 这可是一个无比疑难的患者啊…… 看见这些大夫们一个个兴奋的样子，牛天祥忍不住冷哼一声。 一群没有见过市面的东西。 区区一个手法复位，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可是…… 当众人进入病房之后，顿时傻眼了！ 曲和力有些皱眉的看着陈路： “陈院长……这……这是一个髋关节骨折的患者？！”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 “没错，髋关节脱位，合并股骨头骨折和髋关节骨折。” 此话一出！ 顿时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如果说，人体哪个部位骨折最为麻烦的话，那一定包括了髋关节。 最重要的骨折，应该是骨盆骨折。 而髋关节和骨盆，其实差距不远。 网上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髋部骨折是人生最后一次骨折！” 为什么这样，因为髋部骨折后，如果采取保守治疗，去严格卧床牵引3个月左右，每一次挪动身体或者翻身拍背，都会引起骨折部位剧烈疼痛。 这对老年人来讲异常痛苦，而且髋部肌肉丰厚，单纯牵引很难保证复位质量，多数患者骨折容易畸形愈合，甚至不愈合，影响以后生活质量。 老年人素来体质就虚，长时间的卧床会引起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如褥疮、坠积性肺炎、尿路感染、下肢深静脉血栓等，都有可能导致患者最终死亡。 有研究表明，老年髋部骨折的病人采取保守治疗后的一年死亡率接近50%。所以对于髋部骨折的老年患者，建议尽早行手术治疗。 同样，髋关节的手术难度也很高！ 这就是为什么说髋关节骨折是最后一次骨折的原因所在。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患者，陈路要干什么？！ 曲和力连忙皱眉：“陈院长，这……不太合适吧？！” 陈路微微一笑：“问题不大！” “既然牛贤侄要看，我这个做师叔的要是不给看，这多少显得我有些刻薄！”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愣住了。 牛天祥：？？？ 我他妈什么时候成了你贤侄了？ 去你吗的！ 曲和力：…… 曲和力没有否认，因为他总觉得，陈路和自己老师，有着千丝万缕关系。 说起来，他还真的是师叔呢！ 说话间，陈路走到了患者身边。 周围众人纷纷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这种患者的正骨，难度很高！ 本身髋关节就不如其他地方好拿捏，即便是放在手术台上，也是需要一个成年男子扛着大腿来做。 可现如今，陈路一个人能完成吗？ 而曲和力一言不发，盯着陈路！ 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因为……曲和力很清楚，想要完成这个正骨，必须要掌握化劲！ 没错！ 化劲是什么？ 化劲取自太极。 所谓化劲，其实是太极的基本技法，可是，古代医学博取众长，利用化劲的特点，以小博大，实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化劲，化劲！ 其实最为重要的就那么几点。 第一：平衡。 第二：四两拨千斤。 平衡，是安全的前提，四两拨千斤，是利用有限的手法力量，对于破坏掉的身体，起到更好的调节作用的方法。 听起来简单，其实可真的不容易！ 这么多年来，他曲和力也堪堪只有少数情况，能做到化劲。 可偏偏，手术不比其他。 没有真正掌握之前，没有人敢乱用。 而此时此刻的陈路，却径直走了过去。 一边观察情况，一边说道： “为什么我说八法过时了？” “准确点说，是跟不上时代了。” “在我心里，现如今的八法，应该是这样的。” 说话间，陈路直接上手：“手摸心会！” “用手指指腹触摸骨折局部，并用心体会，手法由轻逐渐加重，由浅及深，从远到近了解骨折移位情况，是分离还是骨碎等。 我们需要在头脑中要建立一个骨折移位的立体形象。虽然通过x射线可清楚地看到骨骼的形态，但x线片只能给人以平面的指示，而手摸心会有助于了解全貌。 因此，手摸心会是临床运用其他手法对证施治的先导手法！” 此话一出，顿时曲和力眼睛一亮。 这很新颖啊！ 而陈路这时候，检查完毕，也开始动手。 “接下来是……离拽分骨！” 陈路说话间，深吸一口气，直接双手用力。 一手握住患肢踝关节，另一前臂弯曲套住患肢腘窝，沿股骨长轴持续牵引！ “接下来，是旋转捺正！” 话音未落，陈路此时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用力扣住两侧，直接旋转！ 而这时候！ 就是表现化劲的核心技巧。 只见陈路的双手忽然拉住之后，似乎松开了一样。 紧接着，他顺着躯体开始旋转。 这是在寻找平衡！ 而此时，患者看起来，真的是在身体在旋转。 只见患肢尽量内收、内旋、屈曲，患肢膝关节自内侧贴紧躯干。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动态的平衡。 随后，陈路忽然用力！ “这是交错捏合推拉提按” …… “这是屈伸折顶！” …… “抖颤扣挤！” 这一刻，忽然患者在陈路的手里面，似乎真的形成了一个动态平衡。 把随着外旋将股骨头送入髋臼，并逐渐伸直！ 顿时，一阵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髋关节入位的标识。 陈路这时候，深吸一口气，没有停下手法。 而是双手循着周围开始小心推拿起来。 “这是理肢顺筋！” 说完之后，陈路双手一送，一切，顺理成章。 周围众人看着这一幕，简直炸裂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患者，在陈路手里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被随意拿捏？ 大家都是骨科出身，很清楚这些骨骼的分量有多重。 可是…… 陈路却能如此轻松惬意的完成。 看完之后！ 此时的曲和力震惊的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化劲！ 绝对是化劲！ 而且是……无比成熟的化劲。 这……这也太厉害了！ 看到陈路刚才操作的身影，曲和力恍惚之间，似乎和他脑海里那个身影重合了一般…… 太像了！ 不！ 简直就是老师的缩影。 陈路到底从哪里学到的技术？！ 此时此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中药的是…… 陈路的实力，已经远超了自己！ 曲和力还有什么可以点评的呢？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 还是陈路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他转身对着肖博然说了句：“送去检查。” 肖博然先是一愣，随后惊喜的点了点头：“好！” “我现在就去！” 而刚刚出门，就是他和周围众人的议论声。 “我曹，太牛逼了！” “是啊，第一次看陈院长出手这种高难度的骨折……” “是啊，太牛了！” “还有什么手术，是陈院长手法复位不了的？” …… 听着外面的话，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中华正骨协会的人，此时此刻，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牛天祥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 现在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呢？ 就在现场鸦雀无声的时候。 曲和力忽然一巴掌拍在牛天祥的头上。 “混蛋！” “大逆不道。” “忤逆尊长！” “还不快给你师叔道歉？” 现场：？？？ 记者：？？？ 牛天祥：？？？ …… 第115章 天大的惊喜! 牛天祥此时委屈的就如同一个六百多月的宝宝。 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师……内心极度不平衡。 他大大小小，算是一个人物，无论是在学术圈，还是在医院，亦或是在学校里面。 他都算是一个领导！ 可此时曲和力是一点面子没给他留，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赤痛感，让此时此刻那一份屈辱感更加凸显出来！ 凭什么？！ 师叔？ 老师竟然让自己叫陈路师叔？！ 这……这也太侮辱人了？！ 可是…… 就在这时候，陈路摆了摆手，淡淡的说了句： “曲老，此言差矣！” “我可没有这样的徒弟。” 陈路的话，直接让牛天祥破防了！ 他差点就气的跳起来一拳打在陈路膝盖上，你他妈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想叫你师叔？ 呸！ 臭不要脸的！ 周围和牛天祥不是一个派系的人一个个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大家毕竟是还给牛天祥一点面子的，倒也没有说什么闲话。 可越是如此，牛天祥内心的憋屈就越发猛烈。 他恶狠狠的盯着陈路：“你……你……你不要太过分！” 曲和力见状，直接再次抬手就是一巴掌：“牛天祥！” “反了你了！” “怎么？是我的话，不好使了？！” 牛天祥一时间气的直接懵逼了！ 他瞪大眼睛，身子都在颤抖：“老师！” “你……你……你怎么向着外人？” “他陈路凭什么和您平起平坐？！” “他凭什么？” “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曲和力面色严肃，看着牛天祥，直接冷眼说了句： “平起平坐？！” “呵呵，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和陈院长平起平坐？！” “你的眼睛是瞎了吗？” “这么多年来，我让你好好研究琢磨四劲八法，提高正骨水平，你做了什么？！” “你难道没有看见陈院长刚才那一番动作吗？” “那是化劲！” “我告诉你，牛天祥，今日，你要是不给陈院长好好道歉，回到魔都之后，直接退出我的师门，中华正骨协会你也退出！” “我的研究所也不需要你这样目无尊长，才学浅薄，却偏偏喜欢勾心斗角的人！” “哼！” 曲和力此时没有给牛天祥半分解释的余地，霸道无比！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一个个嘘声不语。 他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曲老爷子可不是看起来这般和善。 作为国内正骨领域的第一人，中医正骨协会的带头人，同样也是把中医正骨和现代学科结合的工程院院士。 曲和力可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他说出去的话，可从来都不是玩笑。 若是牛天祥此时此刻真的违背了曲和力的意愿，很可能刚才那一番话会成真！ 顿时，牛天祥直接傻眼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老师对陈路如此偏袒！ 想到那些后果，牛天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般暴躁，方才的火气也瞬间蔫了。 毕竟，在利益面前，脸面值几个钱？ 更何况，王定文他们许诺自己那点利益，在自己的身份地位面前，显然有些得不偿失。 瞬间，牛天祥权衡利弊一番之后，也没有了刚才的桀骜不驯，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都收敛了起来。 甚至于…… 他主动走到了陈路面前，脸色哪怕依然不太顺畅，依然开始道歉。 “对不起，陈院长……都是我的错！” “是我有眼无珠，希望您能原谅我。” 陈路闻声，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继续带着曲和力转了起来。 “曲老，刚才你看到的是化劲正骨。” “其实，这也是我目前正在研究的一个项目。” “传统的四劲八法，虽然说是中医正骨的真传和核心。” “可是伴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也应该逐渐意识到它的不足。” “传统四劲，需要更高的天赋，更需要长久的练习，寻常人根本无法达到化劲的水平。” “但是，我们是完全可以对四劲进行化劲和拆解，转化为类似于柔性正骨、刚性正骨的思路进行。” “这才是我们中医正骨人目前真正需要做的！” “至于八法，更是如此！” “传统八法过于笼统，缺乏现代化的帮助。” “显然有些停滞不前。” “我们需要结合现代化的优势，同样也不能放弃古八法的思维。” “就如同手摸心会！” “我们首先需要结合古八法中的优势，通过触诊，把手指指腹触摸骨折局部，并用心体会，手法由轻逐渐加重，由浅及深，从远到近了解骨折移位情况，是分离还是骨碎等。 同时还需要利用现代化的检查设备，利用x射线还有ct、核磁等仪器，对骨骼的形态平面的指示，结合传统手摸心会的诊疗经验。 搭建出来一种骨折移位的立体形象！” “这才是现代化的八法。” “同样，利用现代化手术指南，对传统提拿扭转……等手法进行现代化思维下的度量，这才更更加安全有效……” “这同样也是我建设中医正骨协会的原因所在。” “不抛弃传统正骨的优势，不放弃现有科学手段的机会，两者相结合，走出一条更符合现代化的正骨思路和方向。” …… 陈路说的很彻底，并没有太多的保留。 因为他很清楚，单靠自己而言，想要打造出来这样的一个未来，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而曲和力不一样，他有着更加成熟的平台。 同时手底下的徒弟更多，他们虽然技术有限，可是……却对于传统四劲八法有着深入研究和练习。 说白了，陈路手底下的人，更像是“草台班子”。 他们的学习练习时间才多少？ 而人家曲和力不一样，他们这传承已经百余年。 人家手底下的人，再不济，也比起他们要强太多。 所以，最好的便是强强联合！ 曲和力听着陈路的描述，越听越为心动，听着听着甚至于内心的期待感已经开始拔高了。 他很清楚，陈路说的很正确。 因为曲和力完全是按照古“四劲八法”的方式培养年轻人的。 这种培养方式的确不能满足于当下社会的需求。 而相比之下，陈路的模式，才是更适合于当下的道路。 继续跟着陈路参观。 曲和力看到了刚性正骨的练习现场，只是……这种练习方法，让他对于四劲有了更为新颖的认知。 既有传统“寸劲”的练习，又加了现代化对于力学的把控设备，同时增加了影像学下的支持手法。 曲和力忍不住说道：“若是有床旁x线练习辅助的话，可能培养周期还能缩短一些，以后的成功率也会更好。”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笑：“这个……经费有限。” “我们中医病区建设这才展开，目前还牵着钱，别说购买练习设备了。” “员工工资其他科室都是个困难呢！” 曲和力闻声，点了点头，心里若有所思。 继续的参观之后，每一次，曲和力都被陈路开展的培养模式都惊叹不已。 等到他看到护士团队进行的后期康复训练之后顿时一愣。 “这……这是中医正骨里面的手法啊？” 陈路顿时微微一笑：“没错，就是的。” “我把理气化瘀活络通脉顺筋的办法，总结成了一种术后康复训练的手法。” “让护士们进行练习，更好的帮助患者进行后期康复。” 曲和力看着小护士们的手法，顿时细细的观察起来，越看越是心惊，越看也越是震撼。 这小小的一个科室，竟然把中医正骨的精髓全都敲碎进行重建。 把每一个环节都有序的分配给了更合适的人来进行。 这一番参观下来，曲和力的内心，似乎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三观冲击，感觉到了一连串的震撼感！ 他看着陈路自信坦然充满张力的性格，顿时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他比起陈路，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不足了！ 这种差距，让曲和力内心甚至产生了愧疚感！ 让他感觉……自己这八十年来，是不是虚度时光，蹉跎岁月？！ 自己是不是辜负了老师当初的良苦用心？ 自己是不是没有真正理解到老师的传承意义？ 以至于这一儿科，曲和力内心多了几分自责和愧疚。 自己这么大岁数了，曲和力很清楚，年虽不多，可是……若是自己走了，四劲八法依然没有传下去。 这不就相当于断了传承吗？ 如果这样，自己死后，还有什么颜面见自己的老师？！ 幸好有陈路！ 这一刻，曲和力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已经不再是欣赏和欣慰，已经成了一种救赎一般的目光。 毫不夸张的说，是陈路救赎了自己啊！ 论实力，陈路的四劲八法远超于自己。 古四劲八法，窥一斑而知全豹，陈路刚才的那些手法，足以展示出来他的能力和天赋。 年纪轻轻，把四劲掌握的如此精髓！ 相比他，自己太过于普通了。 而除此之外。 论创新，论传承，论…… 太多太多！ 曲和力内心这一刻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或许…… 比起自己而言，陈路似乎才真正适合担任中医正骨的传承人啊！ 想到这些，曲和力便不再多言。 时间，就在这时候，一分一秒开始流逝。 牛天祥此时再也没有了昨日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他也开始安静下来，去观察去交流去学习！ 可是，渐渐地，牛天祥真的发现了一件事儿…… 中医骨科传承的这些技术，和自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同时，更加简便易上手，而且安全系数大幅度的提高了。 最重要的是……练习时间，大幅度缩短了。 牛天祥此时也不得不正视陈路。 不仅是他，整个考察团队现在也一改昨日的风格，满口的称赞！ “这个模式真的很好啊！” “是啊，我们当初学习柔劲，花了至少三五年的时间，这才顺利掌握，而这种柔性正骨，大幅度缩减了学习时间，增加了安全系数，而且有着柔劲的精髓。” “是啊，真的很好，我们医院以后也应该普及这样的方法！” “陈院长，不知道……这种方法，可不可以教给我们？” “陈院长，这种办法真的太好了，我希望我们医院可以和贵院展开合作……” “……” 称赞的声音不绝于耳，中华正骨协会的人一个个趋之若鹜，想要和陈路达成合作。 而陈路至始至终，只是笑着，没有做声。 单纯合作？ 这可太简单了！ 他原本等待的是他自己的中医正骨协会发展起来，而现在……没想到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看着周围考察团队的声音越来越多。 陈路反倒是不着急了。 他等待的是曲和力的态度。 科室里的医务人员，现在一个个开心坏了，果然，跟着陈院长走，一点问题都没有！ 昨天这考察团队一个个嚣张跋扈，就如同大城市来到小县城的那种优越感！ 现如今，哪怕是最年轻的大夫，他们都不得不笑着笑脸相迎，好话说尽。 不过…… 相比于此时海晏河清的学术交流。 一旁的方宏杰和何源两人，却忍不住眉心紧促起来。 何源还等着曲和力他们的团队来了以后好好给陈路上一课，打击打击陈路嚣张气焰呢！ 可现在呢？ 看着这些团队，何源忽然觉得，这他妈哪儿是专家团队？ 这分明就是一群土包子！ 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简直让他无语了。 何源现在十分忌惮陈路！ 陈路在医院的影响力越大，他的话语权就越少。 原本想着，让中医病区财务独立，如果以后中医病区发不出工资来，无论是中医病区内部的压力，还是医务人员的哀声怨道，等到陈路不得不张口请医院帮忙…… 到时候，何源自然是有着太多的办法让陈路的威严扫地。 可现在呢？ 何源内心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感觉，今天之后，陈路的中医骨科，非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是……会伴随着这一次的事情，扩大影响力！ 到时候……他怎么拿捏陈路？ 最重要的是…… 中医病区骨科发展起来了，可是没他何源半分功劳的！ 他刚才在电视采访的时候，已经把中医病区甩出去了，和陈路彻底撇开关系，生怕引火上身。 可现在看来…… 自己他妈的撇出去的哪里是祸水啊？ 这分明是滔天富贵！ 可是，这和自己很可能半毛钱都没有了。 自己费尽心思，却把这破天的富贵给一脚踹开了。 这自己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这些，何源内心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而方宏杰他更是无语凝噎。 看着一旁采访的记者们，他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牙给敲碎了！ 好家伙…… 瞧瞧自己出了馊主意！ 还请来了记者的采访？ 这是要作死吗？ 难不成，今晚的新闻上，全都是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蓬勃发展的消息？！ 自己让孙公子忙前忙后，非但对陈路没有任何影响。 反倒是……帮助陈路推波助澜，发展中医骨科？！ 这……方宏杰此时要死的心都有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锦川市电视台的记者王乐。 此时的王乐同样是满脸的纠结和无奈。 这该如何采访啊？ 孙公子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如何执行下去？ 王乐原本还希望牛天祥可以帮忙找找茬，可是……看着渐渐地越来越没有骨气的牛天祥，她彻底没话说了。 这个任务本来就是私密的。 明面上，王乐还是要积极认真的进行采访。 可是…… 看着一个个采访专家对这里称赞不绝，王乐简直是要哭了。 这他妈还怎么采访啊？ 难不成现编？ 可如果这样，被领导问起来该怎么办？ 不过…… 王乐看向不远处笑靥如花的苏染的时候，顿时深吸一口气。 对啊，人家省台的记者都还在呢。 自己怕啥？ 既然孙公子能把省台记者都叫来，可见其影响力。 很快！ 等临近中午的时候。 本次交流活动，也接近尾声。 曲和力虽然内心依然意犹未尽。 这里给了他太多的惊喜，甚至也给了曲和力太多的启发了。 如果年轻二十岁，自己有了这样的收获，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操刀进行改革。 可是！ 现如今，自己已经八十岁了。 曲和力想要做，也有心无力了。 自己还能坚持几年？ 更何况…… 陈路能力实力都远超自己，而且，王老师身上的东西，陈路学到的俨然更多！ 曲和力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叫陈路一声师兄！？ 虽然不知道陈路到底和老师有什么关系。 但是曲和力不在乎！ 他无比确定陈路那一句话：“师出同门，所学无二”。 甚至于，陈路身上有老师的缩影。 既然如此！ 曲和力又何必自己去做这件事情呢？ 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在…… 曲和力已经萌生了一个胆大的想法！ 那就是…… “迁都！” 没错，把中华正骨协会迁到锦川市，由陈路担任会长！ 不！不仅如此！ 远非如此！ 曲和力要做的还有很多。 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他要自己这些年积累的，全都给陈路！ 人脉、资源、能力、影响力……等等等等！ 曲和力积攒半生，为的就是中医正骨得以发展。 而现如今，他看到陈路的那一刻，猛然间意识到，这一刻终于来了！ 曲和力已经不敢再等了！ 自己还有几年好活，自己的话语权还能有今年？ 所以，曲和力此时就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恨不得把全身精力投注于此。 今天结束之后，他要宣传这件事儿，并且着手准备。 至于别人的想法？ 他不在意，也不重要！ 曲和力到了这个岁数，早已活的通透了。 …… …… 中午，陈路没有特别的设宴款待众人。 中医病区的经费本来就有限，陈路也不想把为数不多的钱，放在招待商务宴请等这些杂事儿上。 中午的时候，陈路直接让食堂送来了盒饭套餐。 会议室内，偌大的两箱盒饭，把周围众人看愣住了。 就连何源还有方宏杰，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说实话，检查专家来了，他们院领导招待，规格可不低。 这些都能报销。 陈路这样的做法，显然让两人也有些羞愧。 不过，转念一想，两人也很想看看陈路这般下不来台的样子。 就连记者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经历。 他们哪次采访不是好吃好喝招待的。 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王乐忍不住嫌弃的看了一眼盒饭，内心不悦。 可是，一旁的省台记者苏染却把这些完整的拍摄了下来。 大会议室内，一群人看着眼前的盒饭，还没来得及说话，曲和力便自顾自的打开了盒饭，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 陈路笑了笑：“这是我们找食堂专供的盒饭。” “各位，抱歉了！” “中医病区财务独立，经费有限，目前这么多科室，很多还没有正式运营。” “所以，也没有办法给大家准备更加丰盛的伙食。” “见谅。” 陈路是实话实说，可听在曲和力耳朵里，却多了几分特殊的意味。 看来，中医病区的经济，还是比较困难的。 自己得想办法，给陈路弄来一些特殊经费。 不过，曲和力还是说了句：“咱们是学术交流来了，不是来专门蹭饭来了。” “我觉得挺好！” “盒饭好，节省了时间，省去了不必要的浪费。” “再说了，精神食粮满满的，何必在意这些。” 一顿饭，吃的很快。 吃完之后。 曲和力略显疲乏，走到陈路身边，淡淡的说了句：“陈院长，今天麻烦你们了！” “但是，这一次的交流，让我受益匪浅！” “感谢你们的招待，也感谢你们带给中医正骨的希望。” “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路点头：“好！” “后会有期！” “以后多交流。” 曲和力心里到现在，依然有一件事儿耿耿于怀。 思来想去，曲和力还是忍不住走到陈路身边，压低声音问了句：“陈院长，我还是有件事儿想问你。” “你与家师……究竟是……何种关系？” “我看了你的正骨，以及一些动作，和家师无比神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路看了一眼曲和力，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儿。 当然神似了，陈路可以说继承了王松的关于正骨的所有记忆。 同样，在三十岁的年纪，使用出来，自然比在八十岁使用出来差别甚远。 有过之而无不及，是肯定的。 但是，他也不去和曲和力讲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陈路最大的秘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陈路看着曲和力：“你的手法，我刚才看了，得到了曲老真传。” “但是化劲之所以迟迟没有入门，不仅仅是天赋的问题。” “而是你模仿痕迹太过，失去了本身的感悟。” “《化劲演练实法》上面前半部分你回去就别看了，重新去感受顺劲、柔劲、寸劲，等你再次体会之后，化劲自然水到渠成了。” “行了，不要还和小孩子一样，纠结于这些莫须有的小事儿。” “我和你老师的关系，你知道与否，有何关系？” 说完，陈路摇了摇头，直接离开，只是……离开的时候，双手背后。 曲和力原本还沉浸在刚才陈路的话里面有些震惊，猛然间看到陈路离开时候的背影，顿时浑身一震！ 因为他惊讶的发现，陈路刚才那一刻的姿势，以及刚才教育他的话语，竟然和老师……一模一样！ 顿时！ 曲和力脑海里如同惊雷炸开一般，前所未有的震撼充斥脑海。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在陈路身上看到老师的影子？ 不对…… 曲和力猛然想到方才陈路的话，《化劲演练实法》这本书压根不是书，而是一本杂记，是老师根据自己经验对四劲八法的学习过程。 可是……这本书知道的人压根没有啊？！ 因为这本书……压根没有名字，只是老师偶尔说起来的时候，这么称呼。 可是，这件事情，压根没有太多人知道！ 陈路是怎么知道的？ 忽然！ 曲和力想到了一件事儿。 程咬金梦中学艺！ 他曾经在和一个现代精神类科学家进行交流的时候，研究过一种“纺锤装睡眠波”的事情。 这就是一种类似于梦中学艺的研究。 纺锤状睡眠波下，很容易接触到一些特殊的记忆。 这种记忆，类似于传承。 可是平素很少有人获得。 曲和力作为顶层科学家，他是可以接触到很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特殊案例的。 所以，曲和力看着陈路，忽然之间觉得，陈路很可能就是这样。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但是，这种事情，曲和力显然不可能告诉他人。 只是……他看着陈路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时候…… 牛天祥走了过来，看着曲和力，忍不住说了句： “老师……我……我昨天……” “这一次过来，其实是收到了汇锦生物王定文的邀请。” “我被他们的话……” 话音未落，曲和力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转身盯着牛天祥，直接又是一巴掌！ “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知道陈路是谁吗？” “我告诉你，牛天祥，你若是还是我的徒弟！” “你就记住一点！” “以后见了陈路，就如同见了我一样。” “他和我师出同门！” “而你，是他的师侄。” 说完，曲和力双手背后，朝着前面走去。 这一番姿态，倒是和陈路方才，有些相似。 牛天祥直接懵逼了！ 他看着曲和力的背影，眼泪差点出来。 这…… 他又看了一眼陈路。 我……我他妈委屈啊？！ 你让我叫师叔，我又不是没有答应？ 可是人家不把我当回事啊！ 我他妈太难了。 …… …… 当天。 王乐就联系了孙超。 把今天的所见所谓说了一遍。 “孙主任……您觉得……我应该如何报道？” 孙超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事情，顿时皱眉：“你就如实报道昨日的内容。” 王乐有些无奈：“孙主任，这件事儿我可以提议。” “但是……归根到底，电视台报道的是新闻。” “需要编辑部的总编审核之后才能通过。” “您确定吗？” 孙超听完，也是烦闷无比，冷哼一声：“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挂了电话！ 孙超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无比，只要和陈路拉上关系的事情，就处处受制。 这让他有些十分难受！ 甚至于每次针对陈路，非但没有好事儿，反而最后都搞砸！ 顿时，孙超不由得生出一种无名之火。 可是……这种邪火，往日里还有发泄的途径。 而现在，孙超就连这种办法都没有了。 最近的孙超很忙，不是因为工作调动的事情，而是去看病。 他发现，自己下面一点反应没有，难不成真的是阳1痿了？ 这几天，孙超很老实的回家住。 孙铭恩回来以后看见孙超在家，顿时皱眉：“你在家呢？” 孙超点头：“嗯，爸。” 孙铭恩皱眉：“这几天我听说你不在单位？动不动就请假？怎么回事？” “你的职位调动最近在考察。” “你这是干啥呢？”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最近安分守己一点！” “少出去和那些人鬼混。” 孙超点了点头，心情还是不怎么开心，虽然他也很想升官发财，可是……升官发财的意义是什么？ 眼下自己都阳1痿了，还有什么心思？ 但是，孙超还是糊弄了一句：“嗯，我知道了，爸。” 孙铭恩见状，皱眉坐到了孙超身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孙超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说出来。 毕竟……这种事情太丢人了。 更何况还是父亲！ 可是…… 以他眼下能接触的人脉和资源来看的话，孙超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老孙家还得靠他传宗接代了。 犹豫再三，孙超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也是奔涌而出：“爸……我……我可能阳痿了！” 孙铭恩原本被孙超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可是……听见他的话之后，孙铭恩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变，带着几分诡异看着儿子： “你……你确定？” …… …… 当天下午。 酒店内。 曲和力就带着在场众人，召开了一次会议。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中华正骨协会搬到锦川市。 同时，加强魔都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骨科的合作项目。 原本曲和力还以为阻力很大。 可是，他没有想到，赞成的人更多。 大家在见识到陈路这边开展的情况之后，自然也决定进行合作。 大多数人是希望自己科室的成员过来学习。 曲和力沉吟片刻：“学习是应该的，也是好事儿。” “但是，这中医骨科成立时间不长，硬件设施也不合格，并且没有独立的影像科，这些都是不利于发展的，也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所以……” “我的建议是，我们协会出钱，把中医病区骨科当成总部来发展。” 话音未落。 牛天祥首当其冲的说道： “我支持老师的决定，我师叔在正骨手法现代化和革新方面，有着前所未有的成就！” “我们正骨研究所、以及正骨骨科医院，愿意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骨科达成长期战略合作计划。” “初步计划是这样的，我计划拿出一个亿，和我师叔合作建设和打造正骨训练基地。” …… 周围众人听见牛天祥的话之后，直接懵逼了！ 好家伙…… 这一口一个师叔，叫的这么亲切。 你忘了昨天你还对人家破口大骂吗？ 于是，有人忍不住说了句：“牛院长能屈能伸，昨日陈路还让人把咱们赶走的！” 牛天祥皱眉看了一眼对方，淡淡的说了句：“师叔教育徒弟，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再说了，我们就事论事！” 接下来的会议，很顺利。 中华正骨协会很有钱，也有资源，毕竟作为国家对于正骨保护项目，以及曲和力的影响力，合作单位也很多。 每年无论是国家的补贴，还是商业的赞助金，一点不少。 有钱就好办事儿。 加上曲和力在正骨协会，德高望重，话语权极高。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 在达成共识之后，曲和力直接去了卫健委，和吕厦平沟通起来。 …… …… 而当天晚上。 何源坐在家里，他有每天看新闻的习惯。 当他看到潼川省电视台新闻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电视里，曲和力和吕厦平坐在一起。 “国医大师曲老指出，锦川市是拥有历史文化和底蕴的城市，在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负责人陈路院长交流之后……达成合作！” “决定将中华正骨协会和中医正骨协会合二为一，打造更好的中医正骨传承！” “……” 这个新闻占据了大量的篇幅，镜头很多！ 曲和力参观医院的事情出现在了画面里。 可是……从头到尾，镜头占据时间最长的就是陈路和曲和力。 从头到尾，他何源一个镜头都没有！ 而且，当何源看到中华正骨协会将会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骨科达成合作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 不就是一次参观检查吗？ 为什么会这样？ 何源有些难以置信的站起身体，身子都在颤抖！ 他现在之所以还能拿捏陈路，主要就是因为钱的问题。 可现在！ 中华正骨协会正式达成合作。 这还了得？！ 人家魔都来的，曲和力又是行业巨擘，他们怎么可能没钱？！ 但是…… 何源实在是想不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 第二天的时候。 省卫健委吕厦平再次带队来到了医院，随之而来的还有中医医师协会的很多人。 锦川市卫健委也是亲自来人了，当初可是他们亲自把陈路邀请来的。 现如今，陈路到来没有多久，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就。 他们自然是开心无比！ 大家的见证下，中医病区骨科挂了很多牌子。 “中华正骨协会培训基地” “魔都正骨骨科医院合作单位” “江浙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合作单位。” …… 类似的牌子，出现了一大堆！ 而与之而来的，还有一堆合同和相关项目。 锦川市卫健委的主任咧着嘴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而会议上！ 曲和力亲自上台，宣布了一个消息！ “经过中华正骨协会协商，并决定。” “聘请陈路为本协会荣誉会长。” 曲和力的这个消息，直接把现场所有人都震惊到了。 方宏杰和何源笑的比哭还难看！ 今天他们算是彻底死心了！ 而且，看着卫健委领导们对陈路的热情程度，他们内心是酸楚无比！ 这一件事情的功劳，原原本本计算在了陈路身上。 和他们半毛钱都没有关系。 毕竟…… 他们之前面对采访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撇清关系。 这时候！ 牛天祥主动上台，拿着合作协议，以及一张亿元大单，谄媚的看着陈路： “师叔！” “合作愉快。” 陈路看着牛天祥，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牛天祥脸皮着实厚了一些。 不过，也算是给钱最多的。 下来的时候，牛天祥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师叔！” “这一次的事情，其实是孙超还有汇锦生物的王定文邀请我们来的。” “对了，你们医院的方宏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您放心，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怪我有眼无珠……” …… 看着牛天祥，陈路忽然眯起眼睛。 果然，还是孙超。 还有那个汇锦生物的王定文。 思来想去，陈路拍了拍牛天祥的肩膀：“我知道了。” “谢谢。” 牛天祥受宠若惊，差点跪下，一脸激动的说到：“师叔，应该的，应该的！” “孙超为什么找你们？” 牛天祥压低声音：“你们医院中医骨科和西医骨科，其实是竞争关系。” “我怀疑，孙超和王定文，以及方宏杰，他们之间有联系。” “我来了以后，发现锦川市使用最多的骨科器械耗材就是汇锦生物的。” “这很难！” “必须有人保驾护航。” “谁合适呢？” 牛天祥的话，让陈路顿时反应过来。 看着方宏杰和何源，又想到了汇锦生物的王定文以及孙超。 陈路微微一笑。 竞争？ 呵呵…… 竞争算什么？ 他要做的可不是竞争。 他准备把锅都给对方掀掉！ 恰巧这时候，锦川市卫健委的主任聂兴昌走了过来。 “陈院长，呵呵，当初我们选择你过来，可真的是选对了！” “你做的很好！” “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此话一出，一旁医院的领导们听见之后，面露羡慕和酸涩。 何源和方宏杰也是无奈叹息。 这件事儿，他们是一点功劳都没有啊！ 而陈路这时候，忽然说道：“困难……还真有！” 听见这话，顿时几人都好奇的看着陈路。 聂兴昌也是连忙说道：“你说！” 陈路：“哎，聂主任，您也看到了，我们中医病区骨科能力有限，地方也有限。” “现在患者也多了，医生也多了！” “可偏偏骨科病床太少了。” “而现在西医病区骨科患者病人也不多。” “我寻思，能不能兼并了？” 听见这话，聂兴昌没有任何犹豫：“好！” “好主意！” “你们是咱们省内重点关注项目。” “好好发展！” “你们医院也是咱们卫健委直接管理医院，这件事情，我同意！” “这个，何源、方宏杰、你们两人回去通知一下，尽快处理这件事儿。”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感谢聂主任。” 而何源和方宏杰直接懵逼了！ 好家伙…… 他们两人扶持这么久的骨科，就这么没了？！ 没了？！ 方宏杰连忙说道：“主任……这……这不合适吧？” 聂兴昌顿时皱眉：“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 “咱们中医病区的骨科，将要打造的是全省正骨基地！” “未来也是全国正骨基地！” “怎么就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直接来找我！” “这件事情，我说了算！” 说完，聂兴昌直接看着陈路：“陈院长，你放手去做！” “缺钱，缺人，缺政策，直接找我！” “你要做的，就是把咱们医院打造成了标杆！” “其他人，不必理会！” 陈路微微一笑：“感谢牛主任。” 陈路说完，没有理会几位院领导，直接离开。 留下何源和方宏杰，咬牙切齿一般的难受！ 看着陈路春风得意的样子…… 院内不少领导，此时此刻，都多了几分特殊的意味，忍不住跟上了陈路的步伐。 …… 第116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在锦川市人民医院这些领导心里，聂兴昌的话某种程度上，比起潼川省卫健委吕厦平的话都要好使。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聂兴昌对于陈路的这般特权和信任，甚至可以说是纵容了！ 毕竟，撤销一个科室，直接归属于中医病区骨科，就连方宏杰这样的医院一把手也不能随意安排。 可是聂兴昌却能！ 这就是区别。 聂兴昌能不开心吗？ 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的骨科，直接和中华正骨协会合作，作为培训基地，正骨基地。 这日后的关注度可以说是直接攀升到了“全国性质”的地步。 无论从哪种层面上来说，都是实打实的飞跃性进展。 聂兴昌可不是何源，陈路做出来的成就越大，他的政绩就越高！ 而且，更何况，当初陈路也是聂兴昌费尽心思才邀请来的。 这才几个月？ 陈路就送给了自己这样一件泼天富贵。 简直可以说是硬塞给自己的，想要拒绝都拒绝不了。 更何况，看着全国不少骨科医院纷纷送来合作意向，甚至希望把单位的骨干力量送来培训，聂兴昌差点笑的合不拢嘴。 现在的陈路，就是聂兴昌心尖上的心肝宝贝。 领导的行为，就是下面人的风向标。 原本何源和方宏杰还能拉拢一些中间派系，以及院内的科主任。 可现在！ 当盛大的活动在医院召开。 陈路更是直接登顶正骨领域，成为中华正骨协会的荣誉会长。 大家自然知道，现在该如何站队，如何发展。 牛天祥跑前跑后，俨然以主人公的身份帮忙陈路处理各种闲杂琐事。 一说起来，就是“我师叔怎么怎么着。” 陈路原本还对牛天祥来找茬，内心有些不喜。 可现在看见他这般殷勤，气也不知道往哪儿出，只能默默的咽了下去。 也罢！ 也罢！ 最起码，有牛天祥在，省去了自己不少的麻烦。 当天下午，锦川市卫健委联合中医病区，正式开始了签约仪式。 来自中华正骨协会的不少成员，纷纷递交了合作意向，共同培养意向。 看到这一幕，聂兴昌站在人群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能看到自己下面的医院，能有这样的成就了！ 何源看着这盛大的仪式，内心说不出的嫉妒和羡慕！ 他没有方宏杰那样的脸皮，内心还是有些自尊心的。 站在下面，他却发现，聂兴昌至始至终对于他没有多看一眼。 这让何源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挫败感。 宋志毅忙完之后，走了下来，看着陈路有今天的成就，却真心为他高兴。 当他看见何源站在那里，身边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身影有些形单影只，忍不住走了过去，递给何源一瓶水。 何源看着宋志毅递过来的水，并没有接，而是眼神在宋志毅身上飘忽不定的看了看，随即皱眉说了句： “怎么？宋院长是来看我笑话的？” “如果这样的话，还请回吧。” “您的水，我喝不起。” 宋志毅听见何源如此刻薄的一番话，顿时皱眉，正要说点什么，不过犹豫一番之后，还是叹了口气。 “哎！” “何院长，明明这些东西，这些政绩，都是你的！” “是你率先发掘的陈路，也是你率先提拔的他。” “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反思一下，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 “我跟你身边二十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了解。” 何源讥讽一笑：“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宋志毅顿时皱眉，他看着何源，忽然发现昔日的老友，现如今变得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何源，我要是为了嘲笑你，我压根不会来。” “我站在那个台上，我就能让你无地自容。”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你明明知道陈路是个人才，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 “你觉得和方宏杰走到一起能做成事情？” “你想一想，当初为了建设中医病区，咱们投入了多少经历！” “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医院的发展。” “可是你却把中医病区的财务逼迫陈路独立！” “你是真心的为了医院吗？” “自从你和方宏杰一起把陈路挤走开始，我就发现，你变得越来越和他像了！” “在你们眼里，在意的从来不是医院发展如何！” “你们眼里，只有你们的利益，你不就是觉得陈路突然空降，是夺走了你的政绩吗？” “但是你想过没有，没有人家陈路，中华正骨协会的这些人凭什么会来？” “这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心胸狭隘？” 何源此时被宋志毅的话说的脸色铁青，甚至脖子上青筋炸起，猛然间，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滚！” “我何源不需要你的同情。” 宋志毅听见这话，愤怒的盯着何源，气的转身离开！ 他做了何源多少年的搭档和下属。 可是……他没有想到，两人会落得今天这般田地。 而何源此时双目通红，看着陈路风光得意的样子，看着自己当初的那些心腹甚至离他而去，投入陈路阵营，一时间内心愤恨到了极点。 方宏杰更是如此！ 不过，比起何源，方宏杰内心多了几分担忧和害怕。 他感觉自己这书记快要做到头了。 首先，这些中华正骨协会的专家是他提议请来的。 其次，媒体记者也是他提议请来的。 可现在倒好…… 这些专家们来了以后，非但没有任何作为，反而把陈路推到了顶峰！ 这他妈的非但没有给陈路找麻烦，这群人反而成了陈路的舔狗！ 好家伙…… 原本陈路正发愁如何发展呢，自己倒好，贴心的给人家送了枕头！ 其次，昨晚的新闻，宣传的那叫一个到位啊！ 就连此时的方宏杰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起来！ 我……我他妈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我他妈不会是该死的间谍吧？ 想到这些事情，方宏杰就害怕孙铭恩把自己给处理掉。 他现在可是百口难辩啊！ 找茬找到他这个境界的，说实话……挺难的。 人家猪队友，最起码只是能力有问题，自己倒好……不仅能力有问题，这是屁股有问题啊！ 而且…… 越是琢磨，方宏杰的内心就越是惶恐不安，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是陈路的狗。 这他妈的该死啊！ 他感觉自己要是孙铭恩，都得给自己几巴掌，然后骂自己几句狗东西！ 自己真他妈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方宏杰也是实属无奈。 而这时候，方宏杰忽然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几辆政府用车上下来一群人。 为首的男子身材瘦削，可身上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只是整个人的气息多了几分阴鸷。 方宏杰看见来者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他没有想到，孙铭恩书记竟然来了？！ 顿时，方宏杰连忙迎了过去。 而聂兴见状，也是匆忙走了过去。 作为锦川市一把手，同样也是省委常委，孙铭恩走到哪里，都是不折不扣的焦点。 孙铭恩的到来，自然而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何源见状，也匆忙走了过去，他知道，现如今的自己，人单力薄，想要在医院有所发展，或者说是在人生仕途上有所突破。 自然是离不开贵人相助的！ “孙书记，没想到您还亲自过来一趟。” 聂兴昌率先笑着打了个招呼。 孙铭恩看了一眼聂兴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呵呵，今天可是咱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一件喜事儿。” “我自然要过来看看的。” “聂主任，做的不错！” “选人很有眼光啊。” “这个陈路，很年轻，也很有能力啊。” “难怪当初力排众议，推举陈路上来，这才短短几个月的光景，竟然做出来了如此不一般的成绩。” 聂兴昌闻声，顿时一愣，他是顾海生的人，当初选陈路做副院长，其实孙铭恩提过一嘴，太年轻，可是……现如今听见孙铭恩的话，自然也知道，孙书记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不过，聂兴昌无论心里怎么想，还是笑着说了句：“孙书记领导有方。” 此时此刻。 陈路还在台上，和各家医院进行签约合作仪式。 孙铭恩看着陈路，眼神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说句心里话，打心底，孙铭恩看到台上陈路的第一眼，是十分欣赏的。 台上的陈路宛若星辰一般耀眼，高挑的身材，宽阔的肩膀，一身定制西服，显得既优雅又威严。 深邃的眼睛里，自信坦然，不卑不亢，轮廓分明的下巴，干净利落的发型，却也一点不张扬。 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种自信和权威的气质，即便在人群中，也是耀眼无比。 和对方专家握手的时候，举止从容不迫，谈吐优雅，进度有度。 难怪…… 难怪顾家对于这小子如此看重，真的是一表人才啊！ 相比之下，自家儿子，比起陈路而言，真的是逊色并且黯淡了许多。 若是可以交换，孙铭恩真的希望陈路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儿子。 可惜！ 孙铭恩眼神里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担忧。 如此青年才俊，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只能是祸患。 何况陈路如此优秀，这种祸患，更加危险。 不能留啊！ 孙铭恩想到这里，似乎明白了陈路为什么能成为自己儿子的心魔一般的存在。 这时候，他听见聂兴昌的话，微微一笑：“这话，可不行说啊！” “聂主任作为卫健委主任，选人用人，有一手，这是好事儿。” “我这外行人，自然比不上。” “你瞧这小陈，器宇轩昂，自信坦然，一表人才。” “难怪啊……” “难怪聂主任一眼相中，就是给我，我也的抓紧时间抢过来，呵呵呵……” 说完，孙铭恩大步朝前走去。 身边众人紧随其后。 毕竟这里是锦川市人民医院，方宏杰和何源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跟在身后，终于有了和领导靠近的机会。 “方书记，这件事儿做的不错，主动邀请中华正骨专家过来，并且加强学术交流和合作，这件事儿的效果，立竿见影啊！” “功不可没！” 此话一出，方宏杰差点吓得跪下。 他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人不知道吧，他孙书记能不清楚这其中的猫腻？ 顿时，方宏杰连忙说了句： “领导，这件事儿……” “我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效果！” 方宏杰此时此刻，内心慌张到了极点，他真的担心这位大佬一言不合，直接把自己处理掉！ 周围众人听不出来两人对话的意思，还以为对于孙铭恩书记的称赞方宏杰受宠若惊在那里谦虚呢。 唯独方宏杰，他是知道，领导这在敲打自己呢！ 可是…… 忽然孙铭恩认真说了句：“有功便是有功！” “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方书记太谦虚可不是好事儿。” “中医病区骨科能发展如此迅速，自然离不开方宏杰书记的推动和发展。” “你说是不是……陈院长？” 书记过来，陈路自然得作陪。 只是……他没有想到，方宏杰来了以后，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而方宏杰听见孙铭恩的话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猛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事儿！ 对啊…… 领导这一次是让自己在分功劳呢。 他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孙铭恩的意思。 一时间，方宏杰顿时兴奋起来，看来……领导这一次没有生自己的气？ 而听到孙铭恩对陈路的话之后，顿时方宏杰的底气一下子足了。 有了领导在这里帮自己，他若是再不能明白领导的意思，方宏杰感觉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而此时，陈路听见孙铭恩的话，微微一笑： “对对对！” 这话听起来似乎陈路在肯定孙铭恩的话，可大家都听出来了陈路显然是在应付。 没错！ 对对对，是是是！ 三重肯定，世界上唯独只有中文，能表达否定的意思。 陈路这话，显然是这个意思。 虽然陈路也很清楚，目前的孙铭恩远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可是……被对方光明正大的抢夺功劳，说实话，陈路内心也有些不喜。 你领导说什么都是对的吗？ 那就……对对对！ 至于得罪不得罪孙铭恩？ 陈路有的选择吗？ 牛天祥在把之前事情告诉他的那一刻开始，陈路就知道，孙铭恩就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 哪怕陈路想要躲，也躲不开！ 既然躲不开，对方又如此欺上门来。 陈路不公开叫板，已经是在捏着脾气了。 方宏杰听见这话，顿时皱眉：“陈路！” “怎么说话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 孙铭恩此时也皱眉看着陈路，带着几分审视和打量。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陈路，往日里，陈路这样的人，压根进不了他孙铭恩的视线。 昨日，孙铭恩和孙超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 自然也很清楚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骨科耗材大幅度缩减的事情。 这些情，可是一点都不少！ 一家医院，一年器械耗材收入过亿。 哪怕是对于孙铭恩，也是一笔很高很高的资金。 今天早晨，孙铭恩邀请了专家去给孙超看病，而对方告诉孙铭恩，心理因素可能比较重要。 联想起孙超的种种事情，孙铭恩自然也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在眼里的陈路，却俨然成了儿子的心魔。 想到这些，孙铭恩今天决定过来看看。 此时的陈路，春风得意，越是如此，孙超内心越是困顿。 于是孙铭恩便动了心思。 他决定，敲打敲打这个年轻人。 毕竟，孙超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儿子，若是真的阳1痿了，以后人道之事不行，传出去是多大的笑话？ 更何况他老孙家的传宗接代，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可今日一来，孙铭恩打量陈路之后，猛然间发现，这个年轻人可真的是狂妄无比。 刚才那“对对对”显然是在嘲弄自己。 孙铭恩见状，不禁笑了起来：“呵呵呵……” “无妨！” “小陈年轻有为，后生可畏。” “能在如此年轻做出来这样的成就，确实是个人才。” “方书记啊，要我说，你啊，就是太过于苛刻了，我们公务人员，做事讲究一个因材施教。” “小陈虽然年轻，但是，能力出众，这是好事儿。” “锦川市人民医院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的好事儿，除了你们院领导的支持和配合之外，归根到底，小陈还是功不可没的！” “对吧？” 方宏杰闻声，连忙点头：“孙书记批评的是。” 陈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签约仪式已经接近尾声了。 医院的院子里，热闹的氛围，却比起之前，更加活跃了。 中医病区门口挂着越来越多的招牌，这些招牌，似乎忽然之间，让这原本不高的大楼，显得多了几分庄严和权威。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这些金字招牌，显然就是医院的灵气。 同样也是患者们心里的那一颗定心石。 这时候，孙铭恩跟着人群，微微一笑： “好啊！” “真不错，这才多久，中医病区就已经如此初具规格了。” “假以时日，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必将成为一所高级综合三甲医院！” “这一切，何院长，功不可没啊！”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再次一愣。 就连何源也是猛然间抬头，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要知道…… 陈路空降成为中医病区主任那一刻开始，似乎这一切，就和自己无关了一样。 更何况，昨天面对记者采访，他还说了那样一番话，恨不得和陈路撇清关系。 而现在，孙铭恩这话，显然是话里有话啊！ 这时候，孙铭恩继续说了句： “据我所知。” “这个中医病区，当初可是何院长一手推进和建设的。” “现如今，中医病区一马当先，开门红，取得这样的成绩，真的是功不可没！” “昨天的新闻我看了，何院长面对记者采访，把功劳全都让给了小陈！” “我觉得，这件事儿，可不好啊！” “小陈年轻，未来大有可期，可是，何院长你作为中医病区的推进者和展开者，才是最大的功臣！” “没有你们这一代领导的前仆后继的努力，谈何小陈的成就呢？” “你啊，太过于谦逊了！” “大家说对不对？” 此话一出，孙铭恩身边的一群人，连连点头。 就连分管卫生的副市长唐国平也是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没错，何院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低调，当初为了医院发展，找了我很多次，就是关于中医病区的事情。” “而现在，中医病区干出成绩来了，却甘心退居幕后，不贪功。” “这是我们队伍中的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 何源瞪大眼睛看着这些人，忽然之间有些沉默！ 他没有想到，原本是自己的错误，可现在……自己反倒是成了一个品德高尚，甘心奉献的道德典范。 一时间，何源脑海里猛然间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何源连忙说道：“多谢孙书记和唐市长的称赞！”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候，一旁的方宏杰忽然说了句： “孙书记，唐市长，您们有所不知！” “为了帮助中医病区发展，何院长付出很多，他直接把中医病区当时欠下的债务，归到医院，而和中医病区财务独立。” “为的就是让陈院长更好的做出成绩来啊！” 听见这话，陈路以及宋志毅，甚至周围院内的一些领导们，都傻眼了。 这件事儿，还能这么说吗？ 这中医病区财务独立，不是……不是他们逼迫的吗？ 为的就是让陈路陷入困境！ 现在倒好……反倒是成了何源高风亮节的表现了？！ 一时间，现场众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黑的，在这群人口中，都能说成白的不成？ 陈路内心此时多了几分寒意。 他们今天来……原来就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 果不其然，这时候，孙铭恩顿时面色认真，看着何源，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啊！” “好一个高风亮节，不贪功，甘心奉献，不求回报的好院长！” “唐市长，要我说，这样优秀的院长，就应该拿出来当做典范去宣传，才能更好的起到带头作用！” “今年的优秀市长，我觉得，非何源院长莫属！” 唐国平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是啊，何院长，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 “作为分管市长，我觉得，我还是对于你们关心不够啊！” 听见这话，何源连忙道谢。 “使不得！” “使不得啊……”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话间，何源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好一副海晏河清的画面。 而这时候，忽然孙铭恩说了句：“既然何院长在建设医院和中医病区领域有着这样的造诣。” “要我说，关于培训基地的建设问题，还是交给何院长比较合适！” “毕竟，这么大资金流水，以及长期合作的理念，都事关我们锦川市的脸面。” “交给有经验的人，更合适一点！” 何源听见这话，顿时瞪大眼睛：“我……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认真做好统筹建设工作！” 可是……至始至终，孙铭恩一直在称赞何源和方宏杰，而对这一次真正主人公陈路，却只字不提。 甚至于…… 就连合作建设正骨协会培训基地的事情，都要何源来参与！ 这显然…… 超出了陈路的料想。 陈路顿时皱眉：“我不同意！” 孙铭恩皱眉：“你不同意？！” “呵呵呵呵呵……” 孙铭恩直接笑了，言语之间更是充满了不屑。 甚至，还满口的说到：“年轻人，机会多，未来可期。” “你现在不要太着急！” “再说了，你太年轻，很多事情，你把握不住！” 周围的记者，听见领导的话，自然是原封不动的记录下来。 显然！ 孙铭恩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一次事情的功劳，原原本本的分化出来，方宏杰是书记，最大功劳，何源是院长，也是顶格的政绩，陈路……分内之事，太过于年轻，不可以太过于焦躁，也有功劳，但是……是小头！ 而且，这些钱，都还要让医院来处理！ 这显然就是在打压陈路！ 与此同时，孙铭恩还要给方宏杰和何源坐镇，给他们充场面，让医院内部的领导看看，到底谁才是核心话事人，也让他们知道，该如何站队！ 一时间…… 周围的院领导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而这时候，聂兴昌忍不住说了句： “这次能和中华正骨协会达成合作，能在这里建设培训基地，陈院长才是最为主要的关键因素。” “没有陈院长，我觉得，即便医院如何发展，也无法达成今日的成就。” “我认为，还是陈院长居功至伟。” “而且，这些钱，是协会和中医病区的合作，任何人都不得乱来！” 聂兴昌的话，顿时让孙铭恩眉心一皱。 唐国平顿时意会，看了一眼聂兴昌，淡淡的说了句： “聂主任，此言差矣！” “我们新中国若是没有那些成功打下天下的革命烈士，哪有我们今日的国泰民安？” “的确，小陈有功劳，可是他是专业人员，做了专业的事情，这是小陈的功劳。” “可是，论及医院的发展和大方向，以及前期铺垫工作，若是没有前人种树，何来后人乘凉？” “你这一句话，可是否定了我们院内领导们的辛勤付出啊！” 聂兴昌闻声，顿时脸色一紧，沉声不语。 他知道，在这里，他的话语权，显然不高！ 陈路也看出来了，这就是光明正大的仗势欺人。 这时候，孙铭恩看了一眼陈路，微微一笑：“小陈，你觉得唐市长说的有没有道理？”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有有有！” “诸位都是领导，政治觉悟高。” “我们这些做业务的自然比不上。” “再说了，青红皂白，都在你们口中，如何说，怎么说，都是你们来说的。” “我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一出口，陈路显然就没有打算圆滑处理，今日之事，摆明了也没有缓和的余地。 与其这样，倒不如撕破脸。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 大家根本没有想到陈路不给这位锦川市一把手分毫面子。 原本大家都以为孙铭恩会生气。 可没想到孙铭恩顿时笑了起来： “瞧，瞧见没？” “我们的小陈院长生气了。” “呵呵呵……” “小陈，一个组织，一个单位，只有保持团结，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你啊，太年轻，还是得跟何院长多学习学习思想觉悟。” 陈路冷眼一笑：“思想觉悟提高了，是不是医院发展就好了？” “思想觉悟高了，我们的临床水平就能提升？还是说，觉悟高了，团结了，患者的治疗成功率就能提高？” “医院的发展，归根到底，是我们临床从业人员的功劳，是一千多名临床工作者日以继夜的努力，和所有医务人员提高自己自身职业素养带来的。” “就比如中华医学华和我们达成的合作！” “是因为我们中医病区骨科的水平。” “而不是什么思想觉悟！” “照您这么说，国力提升，是因为思想觉悟高？而不是因为在各个领域的从业人员的拼搏努力？” “呵呵呵……” “抱歉，孙书记思想觉悟太高了，我们这种人理解不了，也没有办法理解。” “同时，我也极其不赞同！” 陈路这话一出口，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一直保持微笑的孙铭恩，此时也脸色铁青。 唐国平见状，直接严厉训斥一句：“胡闹！” “陈路，别以为自己有功劳，就什么话都可以乱说！” “年纪轻轻，口无遮拦。” “像什么？” “目无尊长，居功自傲，这是我们队伍应该具备的素养吗？” 陈路摆了摆手： “行了，大道理说了没用。” “你们若是觉得思想觉悟好，完全可以用你们的那一套来管理医院！” “但是……我提醒你们一句。” “我能让锦川市人民医院可以成为全国正骨正面典型，能吸引来这么多合作单位。” “同时，我也能让他们都离开！” “你们大可以试试。” 说话间，陈路直接吆喝一声：“牛天祥！”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忙碌的牛天祥听见陈路的呼唤，立马跑了过来。 “师叔，您说。” 陈路沉声说了句：“我作为中华正骨协会荣誉会长，我做出来的决定，有没有用？” 牛天祥连忙点头：“您的话，就是我们协会的决策！” 陈路面色严肃，直接说了句：“好！” “你立马去替我宣布！” “中华正骨协会选址问题，再次进行商讨，取消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的所有合作项目！” “在重新选址之后，再做决定！” 听见这话，牛天祥顿时瞪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立马起身。 “师叔，您的决定，就是我们协会的决策！” “我现在就去宣布！” 话音未落，唐国平顿时脸色一变，看着陈路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愤怒，大喝一声： “陈路！” “你敢！” 陈路看着唐国平讥讽一笑：“我敢？” “我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此时此刻，聂兴昌同时也吓了一跳，他指着唐国平就是大声喊道： “唐国平！” “这件事情，省里面已经商讨决定通过！” “并且将会大力扶持。” “你要是把中华正骨协会赶走了，全都是你的责任！” “你试试！” 唐国平脸色一变，内心也多了几分惶恐，他没有想到陈路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甚至于，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件事儿，省里面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他们把中华正骨协会赶走了，这一份责任，是他唐国平来承担的！ 他连忙看向孙铭恩。 此时的孙铭恩带着几分威胁的眼神看着陈路，整张脸阴冷无比，眸子里的光也多了几分阴鸷。 如同一只秃鹫，在盯着将死之人一般！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敢如此正面顶撞自己，而且还不惜代价。 “陈路，你好大的胆子！” “你知道你这行为是什么吗？” “如果协会搬走，你将会是最大的罪人。” 陈路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你孙大书记不欢迎我们，难不成全国这么大，你孙书记都能管得住？” “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欢迎我们！” “呵呵呵，莫不是孙书记认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好大的官威！” 说到这里，陈路直接大声喊道：“所有中华正骨协会的人听令。” “我是陈路！” “停止目前和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一切合作！” 话音未落，周围一阵躁动不安。 紧接着，附和的声音不绝于耳。 “收到，陈会长！” “收到，陈会长！” “陈会长，我们要合作的人是您，而不是锦川市人民医院。” “陈会长，您去哪儿，我们就合作到哪儿！” “……” 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 正骨协会的人来自全国各地，谁还惧怕一个区区市委书记？ 更何况，他们甚至于萌生了一些特殊的心思。 若是陈会长去了他们那里，他们这得是多大的功劳？ 而孙铭恩看着陈路，直接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你身为副院长，你做出有损集体的事情，你这是渎职！” 陈路回之一笑：“老子，可以不干！” “你奈我何？！” “再说了，这是您孙书记把我赶走的。” “我要看看，您有多大的官威！”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气氛冷冽如冰。 忽然！ 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孙书记好的官威！” “唐国平，谁给你的权利？” 顿时，众人放眼望去，发现一位国字脸，满目威严的男子踏着四方步就朝着这边走来。 “顾市长！” “顾市长好！” “顾市长！” 顾海生径直走了过来，他盯着孙铭恩： “孙书记，锦川市人民医院不是你的职权范围吧？” “我作为锦川市市长，我可不允许你做出有害于锦川市发展的事情！” “你这么做，是不是过了？！” 孙铭恩皱眉看着顾海生：“顾市长，我是锦川市市委书记，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参与的？” 顾海生淡淡一笑：“有损于集体的事情，你全部不能参与！” “锦川市人民医院，是锦川市卫健委直属医院，聂主任就在这里。” “他代表的是我们锦川市市政府的意志。” “你有什么权利，干涉医院的正常运营，有什么权利，干涉把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的发展和内部事务？” 说完之后，顾海生直接看着所有人，然后视线集中在了陈路身上。 “陈院长！”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发展，你放手去做！” “我们锦川市人民政府，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任何人，不得干预并且妨碍医院的发展。” “锦川市人民医院乃是我们锦川市卫健委直属医院，是锦川市人民生命健康的枢纽和靠山！” “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用任何手段，干涉医院的发展！” “而且，经过我们锦川市政府商讨，决定设立专项小组，负责中医病区骨科以及中华正骨协会发展小组！” “我亲自担任组长。” “聂兴昌同志、陈路同志，担任副组长。”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顾海生的突然出现，瞬间帮助陈路站稳跟脚。 所有的压力，也全都到了孙铭恩那里。 而且，顾海生没有给孙铭恩丝毫颜面，直接反对，公开批评指责对方干涉医院发展。 甚至提升到了破坏医院发展，破坏人民生命健康保障的高度上去！ 顿时，顾海生和孙铭恩之间，宛若烈火炙热，气氛灼热！ 孙铭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海生：“顾海生，你过分了！” 顾海生丝毫不惧，淡淡说道：“孙铭恩，你越界了！” 而就在这时候…… 几辆车子缓慢行驶过来。 一个人影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走到这里。 “胡闹！” “成何体统！” 只见袁金宗快步走了过来。 “孙铭恩，这里是医院。” “你身为锦川市市委书记，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破坏医院的发展？！” “这件事情，省委都盯着你，你不知道？” “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孙铭恩皱眉看着袁金宗，淡淡的说了句：“你无权干涉！” “这是我们锦川市的事情，袁省长你管的太多了！” 袁金宗顿时眼睛瞪大，盯着孙铭恩：“我管得多？！” “呵呵！” “我告诉你，锦川市中医病区的发展，全权由陈路负责。” “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孙铭恩，你要是破坏了中华正骨协会和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发展。” “你要负全责！” 说完之后，袁金宗看向陈路： “陈院长，你不用担心！” “放手去做。” “中医病区你就是负责人，如何发展，都是你的权利和职责所在。” “任何人不得干涉！” “而且，本次合作的所有资金，都是专项资金，你自己来调配，任何人，包括锦川市人民医院，都不得挪用。” 袁金宗的话，让陈路微微一笑。 他看向孙铭恩，微微一笑：“抱歉，孙书记，让你失望了！” “呵呵呵……” 孙铭恩看着陈路如此嘲讽的笑容，顿时勃然大怒！ “袁金宗，这件事儿，你不能参与！” “我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领导层，存在质疑！” 袁金宗皱眉看着孙铭恩：“你质疑也没用！” “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 话音未落，孙铭恩顿时冷眼看着袁金宗。 袁金宗分管全省卫生。 自然是很有权利的。 但是，即便如此，在省委里面，他排名是不如孙铭恩的。 可是，不如归不如，职权大小，从来也不是一个人比的。 孙铭恩淡淡的说了句：“哦？” “呵呵呵……袁省长好大的威风。” 袁金宗淡淡的说了句：“我的威风不大。” “可这件事儿，你孙铭恩，也说了不算！” 这时候，孙铭恩的电话响了起来，秘书连忙递了过来。 孙铭恩在气头上，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毕竟……全省能让他在意的人不多…… 可袁金宗微微一笑：“我觉得，你还是先接电话比较好！” 话音落下，孙铭恩顿时皱眉，看着来电显示，顿时瞪大眼睛。 聂国平？！ 聂省长？！ 顿时，孙铭恩瞳孔一缩，他没想到，聂国平竟然也打来了电话。 拿起电话的时候，聂国平的声音直接响起： “你回来吧。” “陈路的事情，你不用管。” “今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事情，你也不用管！” “还有，你今天的行为，实在是……让人失望。”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孙铭恩都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挂了电话，顿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陈路见状，微微一笑： “孙书记！” “管好自己的家事儿，再来管我们医院吧。” “哦，对了，我们医院，你可能都没法管了。” “你有这个精力，倒不如好好关心一下你儿子的病！” “我可听说……孙公子……” 孙铭恩听见这话，顿时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陷入了狂怒的姿态中。 “你给我闭嘴！” 陈路不以为意：“吆喝，宪法规定，言论自由。” “难不成孙书记官大到能改宪法？” “你不想让我说？” 孙铭恩盯着陈路，眼神里满是杀人的阴狠。 陈路微微一笑：“你不想让我说？” “我还偏要说！” “我听说，孙公子阳事不举，好像阳1痿了！” “我觉得，孙书记好好关心一下自己孩子吧！” “我们医院的事情，就不劳烦你多心了。” 孙铭恩此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 可是内心的愤怒，恨不得让他直接杀死陈路！ 可陈路说完就走。 留给周围所有人一个大瓜！ 孙超不举了？！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周围的媒体，甚至还有自媒体，一个个兴奋无比！ 这样的大瓜，会有多大的流量啊？！ 甚至于，周围众人都是领导，一个个听见这话之后，顿时眼睛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孙铭恩内心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可是……怒火这种东西，只有发泄出来，才行。 要不然…… “噗！” 只见孙铭恩一口老血喷出。 周围瞬间混乱了起来。 陈路不以为意！ 既然是仇人，他又何必委曲求全。 人生得意须尽欢，何惧风霜任逍遥！ 莫让忧愁绊步履，肆意恩仇任心潮！ …… 第117章 销售信任的地方 孙铭恩被车子很快送到了医院。 没错！ 他并没有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停留，而是被送到了不远处的省人民医院。 显然，大家都很清楚，孙铭恩身边的秘书还是很清楚的，若是孙铭恩醒来看到自己还在锦川市人民医院，搞不好心态再次爆炸！ 毕竟，这一番连环的事情，本就让孙铭恩急火攻心。 只是……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慌到了极点。 特别是方宏杰以及何源。 他们两人真的没有想到陈路会如此的不识好歹，竟然敢这么诋毁和污蔑一个省级干部！ 最重要的是！ 陈路如此污蔑和诋毁，甚至已经上升到了威胁孙铭恩的地步。 可是呢？ 陈路又有什么损失呢？ 看着此时被一众领导包围在一起的陈路，何源和方宏杰两人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 因为……哪怕陈路把孙铭恩给气的如此盛怒，甚至吐血晕倒，周围的领导甚至于都没有对陈路表达出来任何的不满情绪。 甚至于……是在安抚？！ 没错！ 顾海生看见孙铭恩晕倒之后，仅仅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对着陈路说了句： “小陈，这件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不要在意！” “而且，你今天做的很对，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锦川市人民医院也好，中医病区也罢，你尽管去做！” “放心大胆的去发展。” “中医病区骨科现如今是我们市政府最为关注的一点，你作为小组副组长，任何事情，只需要和我报备即可！” “以后孙铭恩再来，你直接找我！” 顾海生对陈路的偏袒已经不再是态度上的，而直接落实到位，成立专项小组，让陈路担任副组长。 可见顾海生对陈路的重视！ 而且，除了顾海生，还有袁金宗呢！ 这位分管文化、医疗、宣传的副省长。 同样也是权力很大。 虽然袁金宗在党内排名并不如孙铭恩，可是……偏偏人家是分管领导。 孙铭恩某种意义上来说，无法干涉袁金宗的决策。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的靠山会如此之大。 更何况…… 最后时刻，当孙铭恩和袁金宗对峙的时候，那位神秘的电话，才是让他们更加震惊的。 一位能让孙铭恩如此沉默，甚至不得不主动前往，敢于直接挂了孙铭恩电话的人，会是谁？ 不言而喻！ 整个潼川省有这样能力的人，不超过两人。 可想而知，陈路的靠山，有多扎实！ 此时此刻，陈路看着孙铭恩，面带冷意。 仗势欺人？ 他陈路光明坦荡，又刚刚立下功劳，真以为仗势欺人就能起作用？ 谁还没有点靠山啊！ 这同样也是陈路毫不胆怯的原因所在。 他这个副院长，可是被某人钦点的！ 所以，陈路打定了心思，既然要闹，就闹得大一点，大到了人尽皆知，大到了掀桌子也要蛮横，大到了就是要让孙铭恩自己也收不了场的地步！ 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袁金宗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着陈路，顿时感觉哭笑不得。 这个小子，可真的是一个混不腻的把式。 就连这孙铭恩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陈路的确如此，当初自己受伤了，陈路都能说出“能救，但是不救”的话。 更何况现在了？ 想到这里，袁金宗拍了拍陈路的肩膀微微一笑： “没事！” “有事儿，也是我们担着。” “你放心好了。” 陈路微微一笑，略表歉意。 袁金宗这时候笑着说道：“现在可以和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合作了吧？” 陈路顿时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当然可以！” 说完之后，陈路看向牛天祥：“牛天祥，今天的事情，继续吧！” 牛天祥此时同样也有些目瞪口呆，今天的场面，可真的是太刺激了！ 先后几位副省级领导出面，甚至就连神秘人都打来了电话。 他牛天祥和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想到前天自己还傻乎乎的天真认为陈路不过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小角色。 现在看来……人家压根就没有怕过自己！ 越想，牛天祥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多么明智，他娘的……神仙打架，自己这个凡人，差点出事儿。 还好，还好！ 不过，此时此刻的牛天祥对于自己这位便宜师叔，更加尊敬了。 人家可不仅仅是有能力这么简单，这靠山，妈耶，潼川省最大的靠山，谁惹得起？ 而同样！ 今天这一幕，同样也给每一个中华正骨协会的成员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看到陈路如此胆魄，而且又有靠山，这中华正骨协会的发展，自然也不会差！ 顿时，大家也更加坚定了和陈路合作的决心。 牛天祥立马说道：“知道了，师叔！” “我现在就去做。” 说话间，牛天祥带着人，就开始了紧锣密鼓一般的工作中去了。 而袁金宗见状，微微一笑，不过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陈路认真说了句： “行了，我这边还得有事儿去忙。” “不打扰你了。” “对了，你小子，以后收敛一下自己的口舌，这把人都气吐血了！” “你啊……” 陈路闻声，淡淡的笑了笑：“急火攻心罢了，吐出血来反倒是好事儿。” “不至于血随气行，损伤神窍。” “哦……也就是不至于导致心梗、脑梗、脑出血。” “更何况，我这点气不多，伤身不伤本。” 袁金宗听见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了一眼陈路： “你的意思是……你气他，还估摸好了气量？” 顿时，袁金宗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呼吸急促之间，还翻了个白眼。 陈路点头：“嗯！” 袁金宗听完，沉思片刻，起身就走。 深怕陈路这小子把自己气死。 “哎呦，你这小子，收敛一下吧！” 陈路哑口无言。 袁省长怎么还不信呢？ 中医传承这么多，“怒气”这种东西，本就不是稀罕事儿。 不同剂量，自然会有不同效果。 就如同自己以怒治疗梁老爷子的时候，自然是要揣摩剂量。 而孙铭恩……呵呵，陈路自然不需要操心这种事儿。 国家法律可没有规定，气死人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袁金宗离去之后，周围院内的领导纷纷凑了过来。 “陈院长，恭喜你了！” “是啊，现如今，中医病区骨科成立专项发展小组，还是由顾市长亲自担任组长，可见对该项工作的重视程度啊！” “没错，陈院长，这一次你可是把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高度和前途，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对啊，陈院长，年轻有为，未来不可限量。” “陈院长，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打招呼哈。” …… 众人散去之后，医院领导们此时此刻，都看清楚了阵仗。 大家现在心里都很清楚，跟着谁才有前途！ 方宏杰和何源看起来被孙铭恩多有关照。 可是，两人在孙铭恩面前，只是舔狗一样的存在。 而且！ 最重要的是，人家陈院长，有事儿真的敢上。 孙铭恩厉害吧？那又如何？ 陈路直接怼的他吐血！ 而即便如此，人家还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人家的靠山既有锦川市政治新星顾海生，又有分管省长袁金宗，以及那位没有透露任何身份，却一个电话可以让孙铭恩老老实实闭嘴的神秘大佬！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陈路在医院今后的发展，或许会因为孙铭恩的出现多一些阻碍，但是人家的未来……一片光明！ 众人的吹捧陈路并没有放在心上。 让陈路比较开心的是……脑海里伴随着今天种种情绪的爆炸，给他带来了一股子特殊的记忆和传承！ 何源此时和方宏杰站在那里，尴尬的不知所措，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从孙铭恩到来以后的大喜。 到孙铭恩吐血以后的震撼。 两人这从喜到悲，转的太过于快了。 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原本以为陈路得罪了孙铭恩，而孙书记又对他们如此称赞，以为能治一治陈路，压制其锋芒。 可现在看来…… 非但没有压住陈路的锋芒。 甚至于，让陈路……直接把孙铭恩搞得吐血而去。 最重要的是，当他们二人看到陈路的靠山之后，顿时沉默了。 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 何源犹豫一番之后，离开了现场。 而方宏杰同样如此，回到办公室之后，方宏杰深吸一口气，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许久。 他总觉得自己身上，带着一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他妈的…… 自己这坑爹属性，是与生俱来的吗？ 以前怎么也没有发现呢？ 好不容易人家孙书记不计前嫌，甚至给自己功劳，可自己呢？ 不就是添油加醋怒斥陈路几句吗？ 结果……陈路竟然还敢反怼。 你怼就怼…… 可是，却把孙书记给骂的吐血了！ 这…… 方宏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略微出手，领导就被如此反噬…… 自己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方宏杰内心慌得一批。 难不成，自己真有“噬主”的属性？ …… …… 孙铭恩从病床上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只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一股寒意就从孙铭恩阴鸷的眼睛里暴露出来。 “竖子！” “岂敢！” 孙铭恩原本今天去锦川市人民医院，就是要为儿子出一口恶气！ 可是……谁曾想到，这个陈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甚至于言语之间的嘲讽，更是口无遮拦一般疯狂发泄。 这让往日里在官场上颇为霸道，习惯了周遭吹捧的孙铭恩何曾受到过如此侮辱和诋毁！ 一时间，竟然怒火攻心，口吐鲜血！ 醒来以后的孙铭恩非但没有任何缓解，甚至于更加恼怒了！ 此时的床旁，只有寥寥几人。 除了孙铭恩的秘书之外，就是他的妻子，还有孙超。 看见父亲醒来，秘书连忙出去叫医生。 而孙超和中年妇女连忙看向孙铭恩： “没事儿吧？” “老孙！” “爸……你……你没事吧？” 这次的事情，可是把一家人给吓坏了。 孙铭恩看见家人，这才沉闷了下来，只是眼神里依然满是愤怒和不甘心。 区区一个陈路，竟然敢对自己如此不敬！ 甚至屡屡讥讽，毫不顾忌。 平躺在床上，孙铭恩的气息依然紊乱，呼吸急促，眼神里里甚至多了几分猩红。 那是高血压突然发作之后，让小血管破裂造成的。 可见孙铭恩刚才的情绪有多么的激动！ 这时候，医生也匆匆走了进来。 看见孙铭恩已经醒来，对方松了口气。 孙超连忙问了句：“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正色说道： “孙书记本身就有高血压。” “而情绪激动时，血压可能急剧升高，导致胃黏膜分泌黏液减少，黏液是保护胃黏膜不受胃酸腐蚀的屏障，强烈的情绪波动可能造成急性胃溃疡，进而引发胃出血，大量出血随呕吐排出，表现为吐血。” “不过，情况并不严重，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这段时间，还是要密切关注血压波动的。” 听见医生的话，家人也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等到医生离开之后，孙超的脸色却很难看。 他很清楚，父亲今天去干啥，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把父亲气到吐血。 孙铭恩一直在关注孙超的表情，说实话，能做到他这个位置，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经过刚才的休息，孙铭恩也冷静了下来。 只是……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孙铭恩的脸色有些复杂。 他没想到，陈路竟然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若是平时，孙铭恩一点都不会生气。 可今天，却被陈路步步紧逼，冷嘲热讽之下，忍不住动了真火！ 想到这里，孙铭恩也收起了之前自己对于陈路的态度。 这个年轻人，可不是看起来那么鲁莽。 今天的这一切，都被对方拿捏得很到位，甚至于不惜代价掀桌子。 为的就是把事情闹大！ 现如今复盘之后，孙铭恩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太着急了，也太不理智了！ 冷静下来的孙铭恩，也不在着急对付陈路，有些事情，你越是着急，越容易失去理智。 只是，看着儿子此时因为陈路的事情更加沉闷，孙铭恩还是感觉咽不下这口气。 他看了一眼孙超：“这件事儿，你不要管了。” “陈路这边，我自己来处理！” “陈路现在刚刚立功，上面对他的表现很关注，也很满意。” “你现在找他麻烦，只会给自己添堵。” “你这段时间准备一下，你的调动快要下来了。” “身体的事情，我给你想办法找找专家。” 听见这话，孙超眼神里终于亮了一下：“好，谢谢爸。” 这时候，孙铭恩把自己的氧气管拔掉，站起身子，穿好衣服。 孙超连忙问道：“爸，你现在刚刚恢复，你去哪儿？” 孙铭恩的神情复杂，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 “聂省长让我过去一趟。” 说完，他率先出了门，秘书紧随其后，拿着孙书记的衣服跟了出去。 …… …… 这几天。 中医病区的风头出尽。 甚至一度超过了医院很多重点科室。 甚至于医院内外，对于陈路的称赞不绝于耳。 而陈路却很清楚，这一切只是中医病区骨科的发展。 中医病区想要真正做到崛起，这一切，还差得很远。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陈路并不着急，至于骄傲或者得意？ 根本算不上！ 陈路的那些觉醒的记忆中，有着太多太多的辉煌，眼下的这一切，还不至于让他冲昏头脑。 不过，也不至于没有好处，最起码这段时间，陈路少了很多烦心事儿。 当然了，凡事儿有利有弊。 陈路这一次把西医病区骨科成功合并的事情，却在医院内部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甚至于，不少人开始散播起来陈路的野心！ “你听说了没有？陈院长把人家省中医院的妇科主任燕陶然教授给挖到自己妇科了！” “真的假的？燕陶然啊，那可是咱们潼川省中医妇科的标杆啊！” “当然是真的了，这还能有假？” “我靠，这中医病区要崛起啊，现在骨科发展的如火如荼，中医妇科又请来了燕陶然这尊大佛，未来指定牛逼！” “谁说不是呢，燕陶然主任可是自带粉丝的啊，电视台上了多少次，有着送子观音的称号！” “哎呦喂，好消息啊！” 旁边的人听见桌子上妇科大夫的声音，忍不住愣了一下：“好消息？你就不怕抢走患者？” 妇科大夫听见之后，顿时翻了个白眼：“抢走患者？”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冯主任那个脑残啊！” “你可能不知道，刚开始中医骨科发展的时候，咱们西医病区的骨科发展本来很好的。” “而且陈院长有时候还把适合手术的患者塞给西医病区骨科。” “可是，不知道那冯主任脑子里哪根筋不对了，非要和人家搞对立。” “这不……直接被吞并了！” 餐厅本来人就多，中午的时候，各个科室的大夫也很多，对于这样的内幕，还真的不是很了解，一时间聊了起来。 “是啊，吞并了……你不怕有一天你们妇科被合并？” 听见这话，那妇科医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呦，说谁谁到！” “你瞧，骨科的张大夫过来了。” “张大夫，这边坐，这边坐！” 骨科的张医生看见有朋友招呼自己，连忙端着餐盒走了过去。 “你们也在啊？” “聊啥呢，聊的这么开心！” 张医生笑了笑，准备吃饭。 这时候，忽然一旁的几位医生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餐盒，忍不住说了句： “我靠！” “你吃的这么好吗？” 看着张医生餐盘里面一个小炒黄牛肉，一个油焖虾，一个红烧肉，还有一个酱鸭腿，以及一份西湖牛肉羹。 顿时几个人瞪大眼睛：“发财了？张医生，这一顿饭七八十块钱吧？！” 张医生一愣，顿时笑了笑：“差不多吧！” “反正科里报销，只要不浪费，就行了！” 听见这话，几个人对视一眼：“没听说过啊？你们骨科什么时候吃饭还报销了？” 顿时，张医生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呢！” “我们那抠鼻主任，还想要让他给你报销？” “开什么玩笑！” “我们现在的老大，可不是冯主任了，而是肖主任，肖博然！” “嘿嘿，我们科每个人在医院餐补基础上，另外增加餐补费用，上班日的一日三餐全都报销。” “不吃饭的每天人均一百的伙食餐补。” “嘿嘿，陈院长说了，我们骨科是力气活，不吃饱了哪有力气训练和手术啊！” 说话间，顿时周围的气氛里多了几分柠檬味。 “我曹，我嫉妒了！” “草，赤裸裸的嫉妒。” “我以为我们妇科已经很好了，你们不是人啊！” “土豪科室，真他妈的羡慕。” “对啊，你们被吞并了还这么好的待遇？你还这么开心？” 张医生理所应当的点头一笑：“科室合并和我们有个什么关系啊？” “科主任烦恼罢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科里面成员，不管医生护士，等这一天，等了好几个月了！” “妈耶，现在发现，没有白等，真香啊！”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中医病区骨科大夫治疗费分成比例全院第一！” “甚至是全省第一！” “人家科里面大夫压根不稀罕科里补助的一百块钱，人家的手术餐是潼川饭店直接供应！” “我听说，我们科一个博士，周晓东，刚学会柔性正骨第一个月，提成三万八！” “我他妈，累死累活一百台手术也挣不了这么多！” “周晓东现在是我老师，哈哈哈……他说，等我学会了，让我亲自上手。” 说话间，张医生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我告你们说！” “我现在算是发现了，选择大于努力！” “若是陈院长有能力，我巴不得早点把咱们医院科室合并了呢！” “据说，陈院长的下一步，是计划把医院建设成中西医结合医院！” “结合中医和西医的优势，打造最适合患者看病的医院。” “算了，我不跟你们说，一会儿我吃完饭得去训练了。” “妈的，冯主任那傻叉，三个月工资没有给我们开了。” “好在合并了，要不然我们得喝西北风。” “好在我们去了以后，陈院长直接把这些工资给补发了下来。” 说完之后，他匆匆忙忙吃过饭之后，就准备回科室。 其他人连忙问道：“我靠，这么卷吗？你中午不回家休息？” 张医生面色认真：“休息？” “休息个屁！” “我这还算卷吗？” “我告诉你们，肖博然主任只是临时担任我们科室主任的职位。” “我们科室有半年考察期，半年之后，谁的水平最高，谁就担任主任！” “我也有机会的！” “你说，老天爷把机会都给你了，你不努力？” 说完，张医生擦了擦嘴，起身就走。 身后的一群大夫们，眼神里除了羡慕，就是羡慕！ “我靠……这也……太他妈爽了吧？” “这哪里是爽啊，这直接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啊，只要有能力，就能上去！” “是啊……” “我忽然觉得，被合并挺好的！” 这时候，妇科那大夫忍不住说了句：“听见了吧？” “我告诉你们，傻子才不愿意合并呢！” “合并以后，收入增加，机会增加，各方面的福利待遇也增加。” “人家骨科每年有六个名额，据说是带着家属去魔都，五星级房间标配，除了每天需要去魔都正骨医院学习和交流一上午之外，管吃管住，机票报销。” “我曹，这不是带薪休假？！” “是啊，就是带薪休假啊，可是人家都不乐意去啊，你知道去一天损失多少钱吗？” “所以啊，我们妇科现在巴不得燕陶然主任厉害起来，把我们赶紧合并了得了！” “当然了，我们小大夫愿意，领导可不愿意啊！” “你瞅一瞅骨科的冯主任，也真的是太没眼力劲儿了，还不愿意过去！” “现在医院还不知道怎么安置他呢！” “对于我们普通大夫而言，这是个机会，可是对于那些老主任，组长而言，他们可不愿意，毕竟，到手的肉被人分吃了，谁愿意啊！”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声音在周围响了起来。 “徐燕！” 正在吃饭说话的徐燕顿时一愣，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科室的主任就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顿时，徐燕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子。 “主……主任！” 妇科主任孙金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着徐燕，强忍住怒火，甚至笑了笑，说了句： “既然你这么想走……那我是不是不要留你比较好？”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的人脸色变了。 大家都知道，这位孙金兰可是大有后台的，哪怕是何院长和方宏杰，平时见了以后，都要给三分薄面。 平时在科室里，更是说一不二的主。 现如今听见自己科室里的成员当着众人的话，恨不得让自己科室解散，这得……多严重！ 徐燕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连忙说道： “主任……我们……我们开玩笑的！” 孙金兰顿时笑了起来：“我也是开玩笑的。” “呵呵……” “行了，好好吃饭吧，我走了！” 说完，孙金兰笑着离开，可是……刚刚转过身，脸色瞬间铁青起来。 这时候，徐燕身边一个人忍不住说道：“你们孙主任挺好说话的啊……” 徐燕闻声，顿时深吸一口气，越发担心起来。 因为只有她们妇科自己人才清楚。 孙金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刚才没有骂自己，不是因为不生气，是因为孙金兰很重脸面。 徐燕很清楚，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这位孙主任，可是向来蛮横的。 …… …… 第二天。 妇科早交班。 孙金兰走进办公室后，脸色严肃的看着所有人。 “今天先开个会！” “一会儿交班！” 徐燕闻声，顿时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说了句：“主任……22床患者……” 话音未落，孙金兰顿时皱眉：“没听见我的话吗？” “先开会！” 徐燕一咬牙，还是忍不住说道：“22床患者今天早晨突然心慌紧张，心率180，而且胎动不安，孕妇意识也都有些模糊……” “我担心出事儿！” 听见这话，孙金兰冷眼看着徐燕：“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说了紧急开会！” “还有22床患者我昨天刚刚查了房，我心里能没数？！” “徐燕，你再多嘴，滚出去！” “昨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没有说你。” “你竟然面对其他科室的人，直接说巴不得我们被中医妇科合并？” “你有一点点的集体荣誉感吗？！” “你是我们妇科的成员吗？！” “给我出去！” 徐燕闻声，顿时喉间耸动，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委屈。 不过，还是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了。 她不是陈路！ 更没有陈院长那样的能力。 她不敢和孙主任正面怼。 想到陈院长之前在中医科担任小大夫临时工的时候……就敢于反对杨明亮…… 徐燕内心真的很羡慕！ 在职场，谁还没有被领导们霸凌过呢？ 霸凌，或许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那种心理上的霸凌，可一点不比身体上的折磨要痛苦。 徐燕很想站出来反对孙金兰，告诉她，患者情况现在很不稳定，需要及时联系其他科室进行会诊，或者进行治疗。 可是……她又有什么样的勇气呢？ 本来就得罪了孙主任，如果真的再……自己很可能会面临被开除的境遇。 三十五岁，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需要人情往来需要茶米油盐房贷车贷。 在妇科，一个月辛苦点，一万多的收入，在锦川市还算体面。 若是没有了这一份工作，生活的重担，只会让她更加艰难，没有任何尊严！ 想到这里，徐燕默默的离开了办公室，还得小心翼翼关上房门。 其实，她何曾不知道，走出去的，是因为生活而摒弃的尊严，关上的门，是理想中那一扇叫做梦想的门！ 身为中年人，哪有什么梦想可言，生活遍地是苟且…… 外面光鲜亮丽，人人都尊称她一声徐大夫。 可是，徐大夫脱掉这一身白大褂，无非只是一个疲以奔命的平凡人…… 只是，徐燕离开之后，还是有些担心的去了22床。 不过，此时此刻，被扫了面子的孙金兰看着科室里的众人，认真严肃的说了句： “我们妇科，自从我孙金兰加入医院，成了主任的那一天开始！” “就一直都是我们医院排名前五的科室！” “无论中医病区妇科如何发展，我绝对不允许我们妇科走下坡路！” “我知道……徐燕的话，不在少数！” “你们都在羡慕中医病区，看到中医病区骨科被合并之后，甚至更加高兴。” “你们甚至私底下也在想要被合并！” “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们！” “这不可能！” “我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还有，你们都是人，是有尊严的，科室被合并，就如同你们的阵营没有了！” “你们成了丧家之犬，成了俘虏，成了手下败将了，有什么可值得兴奋的？”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就是你们的精神面貌吗？” 办公室内，一众医生听着孙金兰的慷慨激昂和洗脑，却不以为意。 大家都是医生，去哪儿不是大夫。 无非是因为你们这些做领导的被合并之后，没有了话语权，没有了和身为领导的荣誉，更没有了身为领导的特权。 你却把人家称之为丧家之犬，手下败将……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人会认为孙金兰怎么想的。 孙金兰继续说道： “我也知道，咱们妇科今年的任务很重！” “我们要做出表率，做出成绩来！” “接下来，我说几件事儿。” “所有出门诊的大夫都记住，任何患者来了以后，基础的检查，都得做！” “比如妇科彩超、孕妇的话，hcg检查……” “妇科彩超，我们不承认其他医院的结果，我们要以自己的医院结果为标准，超出一周的，重新做！” “上个月，我们彩超检查数量比起前个月少了20%！” “这个月，必须达标！” “第二件事儿：关于药品安胎康、经通贴……等药物，每人每个月要超过……” “第三件事，关于产后催奶配方的问题，每个孕妇，都必须要购买咱们科室的催奶中药汤剂。” …… 说完之后，孙金兰面色严肃的看着所有人： “这是要求！” “如果达不到的话，扣当月奖金！” 台下的众人听见之后，顿时脸色都变了！ 这样的业务量，也太大了吧！ 而且，每个患者来了以后都需要进行妇科彩超……这属实有些夸张了。 很多患者都是例假不准，或者说是存在一些阴道炎一类的简单疾病。 做什么妇科彩超啊？！ 这不是给医生增加难度吗？ 本来现在医患纠纷就严重，人家很多患者过来，就是简简单单的看个小病，你倒好，每个人上妇科彩超。 最重要的是，其他医院的不认可！ 这摆明了，就是要求大家强买强卖呢！ 这时候，一个大夫忍不住说了句： “这不符合规定吧？” “只要三甲医院的检查，我们都应该认可。” “患者人家从大医院来的，我们让人家继续做检查，这不合理！” “人家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孙金兰皱眉：“你是医生，话该怎么说还要我教你？” 那医生顿时被怼的一言不发。 而至于那些药品，中成药，这些都是任何医院任何科室都存在的问题！ 明明是西医院，可是开出来的全都是中成药！ 这合理吗？ 甚至，西医大夫，懂中医吗？ 他们开出来的这么多中成药，这其实就是销售！ 他们就是在利用患者的信任，在消费他们的信任。 去大医院看病，随随便便上千块钱，这就如同在蜜雪冰城花费四块钱那么简单。 可是，他们真的懂这些药物的真正作用吗？ 不懂！ 完全不懂！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开？ 两个原因！ 第一，提成高！ 药物回扣。 第二，任务！ 没错，就是孙金兰和药代进行了合作，就是要卖掉这些药物。 这是任务！ 小大夫想不卖，都不行！ 毕竟，孙金兰说了，扣奖金！ 千万不要觉得这种事情很夸张，这都是真真切切生活中的事情。 包括检查！ 医院的科主任，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在学术上成就最高的人。 而是：关系最硬的！ 同时，科主任做的事情，也从来不是攻关难题。 而是……帮助医院挣钱！ 没错。 很多医院，其实就是一个公司，一个销售健康，销售药品，销售信任的公司。 而有些科主任，就是……这些分公司的负责人！ 最重要的是那些中药汤剂。 催奶的中药！ 这是西医院，让西医大夫，一群不相信中医的人，去推销催奶的药物。 这摆明了……就是一场合作！ 可是，想要反对，又有何用呢？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这时候…… 忽然徐燕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 “主任，不好了！” “22床患者突然晕倒了！” “快去看看……” 顿时，房间里气氛紧张了起来。 而孙金兰皱眉，朝着外面走去。 其实，她最先想到的是……你他妈不敲门谁让你进来的？！ 不知道我在开会？！ 第118章 谁给你的勇气! 孙金兰双目微微皱眉，眼神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徐燕，随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说话间，孙金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病房内。 孕妇李芸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的昏睡过去。 身边的家属神色仓皇，看见孙金兰走了进来，顿时急忙走了过来。 “孙主任，麻烦您快看看，我……我老婆到底怎么了？” “她昨晚一晚上就没有休息好，今天早晨起来更是烦躁的不行，刚才直接晕倒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们住院一周多了，情况非但没有任何缓解，怎么还加重了？” 男人衣着朴素，皮肤黝黑，一件汗衫把高大魁梧的身形绷得紧紧的，粗糙的双手上有厚厚的茧子。 可此时此刻，男人卑微无助的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眼神里甚至泛着泪花。 高大的身形无法撑起对于病魔的恐惧，魁梧的肌肉在面对无助的境况，也多了几分卑微。 “家属冷静一下，我先看看怎么回事。” 孙金兰平静的说完之后，直接走到了患者的身边。 此时，床上的孕妇已经上了心电监护仪。 可此时此刻，血压正常，心率正常，呼吸也正常。 孙金兰顿时皱眉。 无缘无故的晕倒，显然也让她有些陷入了困惑之中。 此时，徐燕连忙说道：“主任，患者之前是因为胎儿胎动异常住院，伴随的还有孕妇的焦虑，烦躁，痛苦，两胁疼痛。” 孙金兰作为主任，最起码的医学素养还是具备的。 “床旁彩超，做一个胎儿的超声，看看胎心如何。” 徐燕点头：“已经呼叫了，正在路上，马上过来了。” 说完之后，徐燕看着一旁无助忐忑甚至有些恐惧的中年男子，连忙说了句： “先生，你冷静一下，现在病因还不确定，等确定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现如今，孕妇的情况十分平稳。” 听见徐燕的话，男人点头，站在房间里，却来回踱步，有些焦躁不安，内心忐忑。 没多久！ 妇科彩超室的工作人员推着床旁彩超走了进来。 “孙主任。” 孙金兰微微点头：“先做检查，我看看情况。” “徐燕，你说一下患者的情况。” 徐燕连忙点头，甚至不需要病历本就可以把患者情况说的清清楚楚： “孕妇怀孕24周，两周前突然出现胎动异常，孕妇未引起重视，一周前，胎动加快，伴随着孕妇的头晕、恶心、心烦、周身疼痛，于门诊收入我院。” “入院诊断为：胎动异常待查。” “入院后，行彩超等检查，未曾发现异常，但是胎动维持在25次每天！” “并且出现胎动频繁，以及无间歇躁动。” “当时怀疑出现了宫内缺氧情况发生，可是行彩超检查发现，胎盘功能正常，未发现脐带绕颈或者脐带打结的情况出现，羊水正常……排除了胎儿缺氧可能！” “昨日晚上八点，孕妇突然发现腹内胎儿胎动加剧，孕妇未发现高血压，未曾出现过外力撞击和刺激，并且，可是孕妇症状加重，烦躁不安，饮食难下，甚至坐立难安，焦虑，周身不适情况加重。” “刚才突然出现了晕倒，情况待查。” 孙金兰听到这里，忍不住看向彩超检查的工作人员：“重点关注一下胎盘。” “判断是不是胎盘早期剥离。” 检查人员很快就开始了重点筛查。 一般情况下，如果出现胎盘早剥，主要的彩超表现是底蜕膜蹭出血，并且形成血肿的表现。 超声信号下，胎盘附着的子宫壁和胎盘之间，会出现液性暗区。 如果情况严重，则是在暗区内会出现斑驳的光点反射现象，这些光点的形成，主要是积血机化导致。 可是，检察人员看了很久，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甚至就连胎盘异常增厚都没有出现。 “主任……没有胎盘早剥的现象出现。” 此话一出，顿时孙金兰也有些诧异。 “不应该啊！” 可是，彩超对于胎盘早剥的影像学分析还是十分成熟的。 无论孙金兰如何质疑，都没有任何意义！ “查一下，有没有胎儿出现缺氧的情况发生。”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各种检查相继都上。 检查做了很多，抽血化验，等等……一系列的情况都做了。 等到两个小时以后，检查结果出现，依然没有寻找到任何线索。 这让孙金兰有些措手不及了！ 虽然临床上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疾病，但是……作为主任，往往就是临床中的最后主心骨。 若是孙金兰都没有了任何的把握，接下来的检查，和治疗，都毫无疑问会陷入僵持之中。 良久之后！ 孙金兰还是没有找到异常情况。 可是，此时此刻，患者的心率开始增快了。 这种增快，是孙金兰措手不及的增快。 “主任，心率130了！” “什么？刚才才80啊！” “主任……还在增加！” …… 孙金兰的脸色顿时变了。 此时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患者这段时间的治疗方案。 可是，这段时间，患者入院进行的治疗，不过只是常规的安胎治疗。 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啊？！ 怎么办？！ 伴随着患者心率增加，孙金兰也开始担忧起来。 “主任，患者的血压，也开始波动了。” “血压？！”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孙金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血压，是孕妇的重要指证之一！ 孕妇出现高血压，往往意味着危险系数直线飙升。 首先的第一表现就是会导致胎儿宫内窘迫！ 除此之外，还会导致孕妇出现头晕头痛等血压增高的表现。 与此同时，孕妇本就子宫内怀孕有胎儿，这会导致心脏压力符合的增加。 甚至诱发出现心绞痛、心前区不适的症状！ 严重情况下，若是不能缓解，甚至会出现心力衰竭、呼吸困难、喘憋、气短、下肢水肿这些问题，所以孕期如果出现高血压，情况比起普通人而言，十分严重！ 必须要引起重视！ 因为如果血压过高，有可能还会导致患者出现脑梗死、脑出血，甚至可以发生子痫，有可能会终止孕妇妊娠。 本身怀孕之后，血液就处于一个高凝状态，若是这时候伴随高血压的发生，脑梗出现的几率很高很高！ 可是…… 患者入院前，并没有出现高血压！ 而是在入院治疗之后，出现的高血压，而且此时患者心率不断增加。 这两种危险因素堆积在一起，很有可能出现严重的后果！ 关键…… 关键此时此刻，患者还处于一个昏迷的状态。 一时间！ 孙金兰的两鬓，开始出现了汗珠。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孙金兰内心越发慌乱了起来。 往往，医生最应该具备的一项素质，就是心理素质。 需要随时随刻，保持一颗冷静的心。 但是，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孙金兰本能的开始出现了恐惧。 此时此刻！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李芸的老公，也就是那位壮硕的男子，在房间里紧张的满身大汗。 房间里很热，可是空调却不敢开。 再加上心情的焦虑和担心，此时此刻，男子心如刀绞一般的难受。 他和妻子结婚比较晚，两人30岁才结的婚，而他常年在外地工地干活，回家时间仓促。 两人结婚之后，迟迟没有怀孕，这几年为了孩子，男人甚至辞职一年，在家好好的备孕。 可是五年下来，跑了不少医院，吃了不少药，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现如今……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两人已经35岁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李芸这是属于高龄产妇的。 可好不容易怀孕，现在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男人恨不得跪下来祈求孙金兰。 求求她救救自己的老婆……和未来的孩子！ 生活已经很累了。 为什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还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紧张、焦虑、忐忑、害怕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中年男子身上堆积。 忽然！ 他忽然看见，老婆的裤子上面，似乎出现了一丝丝的血迹。 仔细了一眼之后，血迹瞬间扩大！ 这一瞬间，男人忽然大声喊道： “孙主任！” “快……快看！” “我老婆……我老婆好像……流血了？！” “怎么回事？！” “快，快看啊！” 男人的话把房间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孙金兰和徐燕见状，连忙起身看去，他们发现，李芸的腿中间，果然出现了一滩血！ 浸透了裤子，也浸透了床单，却同样浸透了他们本就焦灼不安的内心！ 孕妇下面出血，可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先兆流产？！” 猛然之间，徐燕和孙金兰两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来了这个专业名词。 刹那间！ 两人都被吓到了。 “先兆流产吗？！” 徐燕见状，直接一句话脱口而出。 孙金兰也是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毕竟，胎动不安进来，要是真的成了先兆流产，可就坏事了。 先兆流产某种意义上属于流产前兆。 而且，这种流产的可能性不低。 特别是对于李芸这个初产妇来说，如果发生先兆流产，甚至于未来都不太能够再次妊娠。 而且，李芸现在情况十分危险，如果排查不到原因的话，很有可能最终流产！ 这件事儿，已经发展的越来越严重了。 以至于，孙金兰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恐惧。 不过，先兆流产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孙金兰连忙说道：“徐燕，先保胎！” 一旁的中年男子并不懂这些，他不明白什么是先兆流产，但是……对于流产，可不陌生。 顿时！ 男子直接蹭的一下走了过来：“什么……什么情况？” “什么流产？” “什么保胎？！” “到底怎么回事？” “徐医生，孙主任，我老婆进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只是普通的胎动不安！” “现在怎么就流产了？” “还要保胎？” “我们之前可没有这些事情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间，这样一个魁梧高大的男子，吓得脸色惨白，眼神都在颤抖，那豆大的眼泪积蓄在眼睛里，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落下来。 孙金兰闻声，脸色一沉，她就怕这样！ 说实话，孙金兰不怕患者治不好，最怕的就是这种来的时候好好的，结果……治疗之后，情况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出现了其他情况。 这可能会被定义为医疗不当或者医疗过失！ 孙金兰看着男子，内心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任何降低姿态的行为，反倒是面色认真，且带着几分严肃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是有问题的！” “你妻子进来以后，我们都说了，情况不明，要待查。” “她现在的情况，我们也很疑惑，这种病情我们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属于疑难杂症的一种！” “而出现任何后续的情况，都可能是疾病发生发展造成的。” “疾病是发展的，不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你现在不要激动。” “我们是医生，我们还能害人不成？我们也想要把患者成功治愈！” “现在的情况属于先兆流产，不过，我们会尽力保胎。” “如果成功，那什么问题都没有！” “但是，我不能保证就一定会成功，因为你妻子的情况到现在都没有查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引起突然的高血压、高心率，以及突然的晕倒！” 男子何曾见过这样的事情，他看见孙金兰这样的一番姿态，也是连连道歉： “抱歉……抱歉……” “孙主任，我……我只是太着急了！” “对不起！” “求求你们了！” “一定要母子平安啊！” “实在……实在不行……您一定要保住我的老婆啊！” “拜托您了！” 庞贵生看着孙金兰，卑微无比，眼泪直接奔涌而出。 除了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对方身上，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工作这几年，虽然工地的工资也不低，可是……为了孩子的事情，这五年时间，来来回回，折腾很久，花了不少冤枉钱。 眼看着怀孕了，他更是心疼的不敢出去上班，在家里种了二十多亩地，一边照顾老婆。 这一次住院，一周时间，就已经花了一万多了。 这再继续下去，还能撑多久，他也不知道了…… 再换一家医院？ 还得多少钱还不知道呢。 所以，眼下的庞贵生除了相信，还有其他选择吗？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此时此刻，在疾病面前，卑微到了尘埃。 接下来的保胎治疗，徐燕作为经验丰富的主治医师，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保胎的费用，一点不低。 整个一天，李芸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意识模糊，有时候直接昏睡过去。 情况根本得不到好转！ 无奈之下，孙金兰请来了急诊科的人进行会诊。 孕期不稳定型高血压的治疗，比较麻烦，在邀请了心内科的专家过来会诊之后。 一众人也展开了研究！ 但是…… 效果十分一般。 眼看着治疗了一天的事情，情况非但没有缓解，而孕妇李芸此时此刻，再次出血了。 这样的情况，显然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于是！ 当天下午七点多。 孙金兰看见李芸的情况迟迟没有好转，内心也有了决断，这样的患者不能继续留下来了。 若是今天晚上情况加重，到时候……十分危险，搞不好一尸两命。 孙金兰可不想这样的医疗事故出现在自己科室里。 于是，犹豫一番之后，孙金兰找来了李芸的老公庞贵生。 “庞先生，是这样的，目前你妻子的情况，还没有得到缓解。” “而且，我们也尽力了！” “可是，并没有很好的效果。” “所以……你需要转院或者出院了。” 孙金兰此时依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自己没有任何错误，反而因为救治患者加班到了现在，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听见这话，顿时庞贵生的脸色就变了，原本因为休息不好就有些血丝的眼睛，顿时通红。 “不！” “不不不！” “不行，不行！” “孙主任，千万不能出院啊！” “我们现在出院了去哪儿啊？” “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啊！” “我……我给您跪下了！” “拜托您了……” 庞贵生听见这一番话，宛若天塌地陷一般惶恐不安。 整个人都在颤抖，激动之余，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可孙金兰不为所动，她面色认真的说道： “庞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我和你交代病情呢。” “你先起来！” 庞贵生脸上遍布惶恐，内心砰砰砰的乱跳：“孙主任，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 “保住我老婆就行。” “孩子……孩子……孩子不要也没有关系！” “我愿意签署同意书！” “原因引产！” “真的！” “我只希望您……救救我老婆！” 孙金兰皱眉：“不是我们不救。” “是因为我们目前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和措施。” “继续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劝你现在赶紧联系省人民那边，或者是省妇幼，进行更好的治疗。” “他们那里的抢救水平要远超于我们。” “甚至于妇科的专家比起我们医院，也要厉害！” 孙金兰解释道：“你这么硬拖着在我们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啊！” “花了钱不说，只会耽搁病情的发展！” “你这么下去，人财两空啊！” “我这也是对你好！” “你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孙金兰起身就走，留下庞贵生失落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流。 片刻之后，庞贵生站起身子，朝着病房走去。 只是…… 到了门口的时候，庞贵生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哥，你能借我点钱吗？” …… “老舅，你能借我点钱吗？” …… …… 一连串电话打了下来，庞贵生看着手机里的余额，终于送了口气。 都说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就连命都不是自己的。 拿到钱之后，庞贵生赶紧联系了省人民和省妇幼医院。 可是，这些大医院本身名气就大，口碑也不错，患者更是很多。 庞贵生这样一个农民工，在这偌大的省会城市没有任何跟脚，现如今听到人家没有病床，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直接找到主任，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医生，求求你们了！” “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救救我老婆孩子吧！” “拜托了！”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生活面前没有人能体面的面对坎坷的人生，主任看见庞贵生这个情况，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拉起庞贵生，深吸一口气，带着他在医院里转了一圈。 看着病房内满是患者，就连楼道里面也加床加了很多。 大多数的患者家属都在门口打地铺。 “你也看见了……我们今天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得知李芸情况，妇产科的主任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一番说道： “庞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真的没有空床。” “而且，你现在过来，你妻子也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本身胎动不安就比较复杂，再加上你妻子的情况也有先兆流产，我的建议是今晚先不要转院，暂且在那边休息，明天你直接拨打急诊科的电话，然后急诊入院，我们这边想办法尽快腾出空床位。” “要不然，她现在的情况，过来如果无法好好休息的话，情况会比较危险。” 庞贵生千恩万谢，这才无奈的回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忙碌一天的庞贵生坐在外面，浑身疲惫不堪，汗水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衣服。 此时的他，饥肠辘辘，没有吃任何饭。 可是…… 想到妻子还不知道花多少钱，他内心也没谱。 这一次出来以后，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现在虽然借到了钱，他也不敢乱花。 在楼道里，他泡了一碗泡面，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 平复一番之后，端着给妻子准备的饭菜，回到病房，妻子李芸此时已经醒了过来。 今天一整天，李芸的情况时好时坏，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要么昏迷，要么清醒过来也是意识模糊。 看见庞贵生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稀饭。 “贵生……你……你去哪儿了？” 说话间，李芸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肚子，感受着里面的 胎动，终于松了口气。 身为母亲，此时此刻，最惦记的不是自己，而是孩子的安慰。 庞贵生笑了笑：“我？我没事儿。” “明天我们转院，去省人民。” “我已经找好了专家，他说我们明天就可以过去了。” 李芸看见丈夫这般狼狈的样子，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对不起……老公！” “真的对不起……我真没用……” “都怪我……” “给你添麻烦了……” 庞贵生看着妻子哭成这样，顿时慌了阵脚，小心翼翼安抚一番，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时候…… 徐燕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鸡蛋羹，还有一份外卖盖饭。 她今天一天都在医院，对于庞贵生的电话还有刚才吃的泡面是看在眼里。 也是心有不甘。 虽然自身难保，可却又看不得人间疾苦。 孙金兰今天处处针对她，可是看见自己的患者成了这样，徐燕内心也是内疚无比。 “庞大哥，给……给嫂子吃点吧。” “他现在也需要营养。” “今天没有好好吃饭吧。” “这几天尽可能清淡点。” “这盖饭买多了，我也吃不了，要不……你吃了吧？” 庞贵生看见徐燕，连忙站起身子，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再次露出爽朗的笑容。 “徐医生，您这是干啥……” “您对我们已经很好了。” “这……” “不过，我有件事儿想要麻烦您……” “我刚才联系了省人民医院，对方答应我明天让我转过去。” “可今晚，我老婆情况这样，没办法出院，能不能通融一下……” 徐燕闻声，顿时一愣，因为今天下班的时候，孙主任叮嘱自己，李芸今天不能留下来了。 徐燕很清楚，孙金兰是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儿给可是找麻烦。 但是…… 徐燕看见他们这般情况，也是于心不忍的叹了口气：“好！” 庞贵生夫妻二人此时见状，感激涕零。 徐燕再三催促下，庞贵生还是那一碗饭给吃了。 看着夫妻二人的窘迫感，徐燕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了句：“要我说……” “其实，我建议你们可以找中医妇科会诊一下。” “陈院长的水平很厉害的。” “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把陈院长请过来。” “而且……” 话还没说出口，徐燕忽然沉默了下来，因为他很清楚，若是自己邀请陈路会诊的消息被孙金兰知道了以后。 她肯定就完蛋了！ 可是……看着夫妻二人的情况，特别是此时李芸身体很不稳定，徐燕内心也很担心。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犹豫再三，徐燕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骨科张医生的电话。 他们是同批次进入医院的，平日里也有交流。 再加上……孙主任已经下班回家了，应该不会知道。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张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陈院长……能约到吗？” “我想……我想请陈院长会诊……” 说这些话的时候，徐燕内心也很忐忑，毕竟……邀请院长会诊，她的面子还没有这么大。 “真的情况很着急，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一般人来了真的解决不了问题……” 说话间，徐燕把李芸的情况说了一遍。 很快！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声音：“好的，徐大夫，等我十分钟。” 徐燕听见声音，顿时啊了一声。 “陈……陈院长……” “不好意思！” 陈路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刚吃完饭，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徐燕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在她印象里，陈院长是天之骄子一般，高不可攀，甚至就如同云端的神一般，岂是他们这样的凡人能接触的…… 可是，对方却如此客气。 很快，陈路就来了。 进来以后，看见徐燕之后，微微一笑：“徐大夫，你好。” 徐燕有些忐忑：“不好意思，陈院长，真的是实属无奈，要不然……不会打扰您休息的。” 陈路微微一笑：“休息什么，都快要那群笨蛋气死了！” “正好出来透透气！” “特别是你打电话那个小张，哎呦喂，能把我气死！” “怎么就能这么笨呢！” “以后医院发展中西医结合路线，现在看来……得提前进行西学中的培训。” 说话间，陈路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徐燕一听，连忙瞪大眼：“陈院长要是开展西学中培训，我……我能有一个名额吗？” 陈路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了。” 看着陈路如此接地气的样子，徐燕内心真的是既惊又喜。 虽然看起来陈院长是在骂人，可是，那语气里，似乎和医生们的关系相处的很融洽。 想到自己科室孙主任那样霸道似的管理，徐燕就有些无奈。 很快，陈路和徐燕就到了病房。 陈路在看到李芸之后，顿时微微皱眉。 李芸此时的脸色十分复杂，面色惨白，可鼻根暗淡，眼神灰暗无光，可两颧潮红，两唇发白，可唇角发红！ 这第一眼看去，陈路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表现！ 这种面色，十分特殊！ 陈路缓慢走了过去，没有多说二话，自我介绍一番之后，直接说道： “把手给我！” 说完之后，陈路直接把手放在了李芸的手腕之上。 刚才的时候，其实徐燕已经把李芸的基本情况叙述了一遍了。 陈路内心也有数！ 可是现如今看到这般模样，内心还是有些皱眉的。 把手放在脉上，陈路此时的心情，和对方脉象一样复杂！ 起起伏伏！ “你啊……” “哎呦！” “不是我故意吓唬你们。” “现在情况十分危险，甚至于……很有可能流产！”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李芸的眼泪顿时扑梭梭的往下流：“陈院长……求求您可以救救孩子吗？” “我……我……我希望保住孩子！” “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 陈路说道：“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但是，你们再晚两天，可能真的要流产了。” “今天出了几次血？” 徐燕连忙说道：“三次！” “大概加起来有三十毫升左右……” 陈路沉吟片刻：“不少了！” “哎……” “胎动异常加剧了吗？” 徐燕点头：“今天胎动次数超过30次！” “下午出现了无间歇胎动。” 陈路皱眉：“吐出舌头，我看一看。” 此时此刻，对方的舌头赤红一片，甚至有发绿。 舌赤红，苔黄腻，甚至有绿色的舌苔。 舌红为热。 而赤红则为大热，甚至是热毒！ 而舌苔黄腻为湿热。 而绿色的舌苔更是热毒！ 而刚才陈路把握脉象的时候，清楚的感觉到了不对。 患者的脉象滑数。 常规怀孕之后，脉象多为滑脉。 滑数或许正常，可是热毒明显。 这显然，是热毒炽内，积在胎中的表现。 而且，此时患者的脉象里，滑利之脉十分明显，这是显然要有滑胎征兆在其中的。 热毒炽内，积在胎中！ 譬如六月，人盖絮被！ 攻上心胞.母不能安！ 脉象滑利，必伤内胎！ 陈路问道：“你平时吃饭如何？是不是喜欢吃一些发物，比如喜欢吃麻，吃辣？” 李芸还没说话，一旁的庞贵生连连点头： “是啊！” “她吃味很重的。” “每次做饭花椒大料葱姜蒜……这些一样不少！” “而且很喜欢吃麻椒，辣椒一类的东西。” “前段时间，隔三差五跟我去吃火锅，而且每次都喜欢吃一些麻辣的东西。” “还说酸儿辣女，肯定是个女儿……” “医生……这有关系吗？” 陈路微微皱眉，点了点头：“有关系，但是……也不至于啊？” “虽然说长期吃这些辛辣食物，肯定会容易上火。” “这些火热热毒之物，对于体热之人而言，其实也算是一种毒。” “你因为这段时间反常饮食，导致了热度积于胎中。” “你是不是住院之前，经常感觉胸闷心烦，就如同感觉六月盖着棉被一样。” 听见陈路的话，李芸连忙点头：“对对对！” “真的是这样的！” 徐燕忍不住看向陈路：“陈院长，住院以后，她的饮食，其实挺清淡的。” 陈路皱眉：“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你们平时保胎用什么？” “难道不是黄体酮类的药物？还有预防孕流产的这一类药物比如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维生素e以及宫缩抑制剂这些？” 徐燕点头：“是啊！” “就是这些常规用药啊！” 陈路叹了口气：“所以这就很怪！” “按照正常情况，这些药物并不会引起这种情况。” “按理说，这段时间的休息，应该缓解的。” “可是，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出现了加重。” “没有用别的药物吗？” 此话一出，徐燕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 “还有一些中成药” “但是都是保胎的啊！” 陈路听见之后，猛然皱眉起来。 他连忙说道：“在哪儿？我看看！” 这时候，一旁的庞贵生连忙取出几个药盒递给陈路：“陈院长，就是这些！” “这些药物还挺贵呢。” “但是孙主任说，这些药物都是名贵中药材，所以贵。” 陈路听见之后，没有做声，但是内心却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常规情况下，安胎保胎的药物。 大多数都是一些益气养血补肾安胎的药物。 中医认为，养胎和安胎，都和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益气活血的药物用来调经活络，保胎安胎。 可是…… 当陈路看到药品之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药品名叫“十月安胎灵。” 里面的药物组成： “熟地、菟丝子、黄芪、人参、白术、浙贝、桑寄生、石斛、茯苓、黄精……” 这些药物，大多数都是一些滋阴养胎的药物，的确是安胎的。 要不然，这种药物也不能通过审批拿到批号，并且上市。 可是！ 中医看病，并不仅仅只是看这些药物有无作用，还要看药物和人体的契合关系。 本身患者已经是热毒在内，积在胎中了。 可现在又是大量滋补的药物，还有黄芪人参等大量补气的热性药物。 而其中黄精、熟地、石斛等大量滋阴的药物太过于滋腻。 这就会滋生湿热！ 如此情况下，伴随患者本身就有的积热在内。 这才是导致患者病情加重的原因所在…… 说白了！ 这……是一次医疗事故！ 陈路想到这里之后，脸色阴沉无比。 他看着徐燕：“这些药品，谁让开的？” 徐燕见状，有些忐忑不安的说到：“是……是孙主任！” 话音未落，突然病房的门打开了。 只见孙金兰直接走了进来，看见房间里众人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当他看见陈路之后，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说了句：“陈院长也在？” 陈路点了点头。 只是…… 很快，孙金兰对着徐燕说了句：“徐燕，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徐燕猛然意识到对方要说什么。 可是…… 却有些无奈的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 很快，到了办公室之后，孙金兰直接关上门，对着徐燕就是一顿训斥！ “徐燕！” “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对于科室工作的安排，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还有，陈院长过来是怎么回事？” “22床为什么还没有出院？” “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人家万一出事儿了，你能负责？” 面对孙金兰的话，徐燕低着头，忍不住说了句： “可是……可是孙主任，他们要是今晚离开了。” “要是没有医疗资源支撑，很可能出事儿啊！” 孙金兰顿时皱眉：“出事儿？！” “你也知道会出事儿？” “可是留在这里，出了事儿怎么办？！” “你能承担得起这样的责任吗？” 孙金兰的脸色十分难看。 “还有，你邀请陈路过来干什么？” “我让你叫会诊了吗？！” 孙金兰对于陈路到来，显然是脸上无光。 孙金兰越骂声音越大，甚至也越发口无遮拦！ “我告诉你，徐燕！” “你能干就干，不能赶滚蛋！” “我们妇科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徐燕本身是好脾气，可是被孙金兰这般侮辱，也忍不住大声说道： “可是！” “孙主任！” “患者是在您手底下治疗出现问题的！” “这难道不是您的医疗责任吗？” “患者之前情况本来挺好的，是因为吃了你的药物，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 “这难道你不管吗？” 话音未落，孙金兰直接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徐燕的脸上！ “胡说八道，口无遮拦！” “你给我闭嘴！” 话音未落。 巴掌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孙金兰捂着脸，整个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陈路直接一巴掌。 “谁规定，你可以在医院随便打我的员工的？！” 陈路直接反手又是一巴掌。 “还有，谁给你的勇气，一个西医乱开中药的？！” 第119章 医生! 徐燕本来被孙金兰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有些懵逼和屈辱。 可是……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有史以来，对她整个人生而言，都充满光的一幕！ 陈路啪啪两巴掌，直接打在了孙金兰的脸上。 让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孙金兰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 哪怕是医院的院长书记，方宏杰和何源来了以后都不得不对她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孙主任。 多少年了，孙金兰何曾受到过如此的遭遇！ 可是…… 此时此刻，却被陈路的两巴掌打的浑身颤抖！ 紧接着，孙金兰直接站起身子，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陈路甚至在发抖，那眼神里冰冷幽怨的眼神，恨不得把陈路扒皮抽筋一般狠毒。 “你……你……陈路，你竟然敢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你……你……你混蛋！” 孙金兰此时盛怒之下，就如同一条被踩了脚的狗，龇牙咧嘴，恨不得把陈路一块肉给咬掉。 “你等着！” “我告诉你陈路！” “别以为自己是副院长就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我眼里，你狗屁不是！” “你凭什么打我！” “我要报警！” “我要把你抓起来！” 孙金兰口无遮拦，各种怨毒的话不要钱一般喷口而出。 徐燕此时同样一双眼睛猩红如同兔子，她站起身子：“你要报警的话，我也报警！” 此话一出，顿时孙金兰的眼神再次多了几分怨恨。 他妈的！ 亏了！ 要知道，孙金兰本身力气不大，而且打了徐燕一巴掌。 可是…… 陈路这可是力道十足的两巴掌啊！ 这两巴掌把孙金兰浑身的火气都打出来了。 结果…… 结果还不能报警？ 这他妈的图啥了？ 也太亏了吧！ 徐燕看见孙金兰瞪着自己，丝毫不怂的说了句： “凭什么你就可以打人！” “我说的不对吗？” “你身为科主任，人家患者住院几天，情况非但没有任何好转。” “反而因为吃了你开的药物，导致了情况的加重。” “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凭什么你乱开药，还要让我们背锅！” “你无非就是觉得庞贵生一家是农村来的，什么也不懂，你这不是在欺负人是什么？” “明明是你的治疗过失，导致了患者的情况加重！” “我有说错吗？” “你凭什么打人！” “无非是恼羞成怒罢了！” “你孙金兰高高在上，凭什么你说的都是对的？” “你这就是在欺负人！” 徐燕把心里积压的火气瞬间宣泄出来。 孙金兰如同盛怒的母鸡，身上的毛都差点炸起来，指着徐燕，讥讽的笑了起来： “好，好，好！” “好你个徐燕！” “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是不是觉得，有陈路你就有了靠山！” “你给我等着！” “今天的事情没完！” 说完，孙金兰就要往外走，她知道，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不利，说完狠话，就要离开！ 更何况， 若是真的如同陈路和徐燕说的那样的话，自己这的确属于医疗纠纷。 孙金兰现在趁着事情没有发展，必须要尽快进行干涉！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路这个狗东西竟然敢打自己！ 他凭什么！ 孙金兰内心压根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正要离开的时候，陈路直接说道： “你不能走！” “现在患者情况严重。” “离不开你的乱开药。” “孙金兰，你身为妇科主任，一个西医大夫，谁给你的权利可以乱开这些中成药的？！” “你有这样的资格吗？！” 孙金兰看见自己直接被陈路拦下来，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谁给我的资格？！” “医院给我的资格！” “咱们医院多少人在中成药，凭什么我不能开！” 陈路自然很清楚，孙金兰所说的医院的资格是什么样的，无非只是医院进行了一次培训，然后让不少人拿到了可以开处方的资格罢了。 但是！ 陈路继续说了句：“当然了，你可以开！” “可是……” “同样出了问题，你也需要负责！” “所以，今天的事情，不解决的话，你不能离开！” 孙金兰冷冰冰的看着陈路，直接要推开陈路的手往外走。 陈路警告一句：“你可以离开！” “但是，孙金兰我告诉你。” “在你离开之前，你需要向患者道歉，并且告知对方本次医疗行为存在医疗过失。” “要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孙金兰听见这话，当即愣在了原地。 她张开嘴巴，直接说道：“凭什么你认为这是我造成的医疗事故？” “患者入院诊断本就是待查。” “这难道不可能是患者疾病发生发展造成的结果吗？” “陈路，你莫不是以为这锦川市人民医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若是觉得我存在医疗事故，你大可以去告。” “我接受医调委的宣判结果！” “而不是你在这里滥用职权！” “而且，我不可能去认错的，我本身就没有错，凭什么我要道歉认错？！” 说完，孙金兰直接就朝着外面走去。 陈路这一次没有阻拦。 只是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他知道，孙金兰的事情不是偶然，西医对中医药并不了解，可是……锦川市人民医院西医开设中成药处方的比例却很高！ 占据了全医院中成药比例的95%以上！ 甚至于，这已经成为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了。 这些中成药的价格可不便宜。 众所周知，中成药的利润是很高的，其中一大部分还是宣传和公关的费用。 孙金兰的事情，也同样让陈路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若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会有多少患者因为乱用药物出现问题？ 所以！ 孙金兰这件事儿，就是一个典型。 陈路自然要利用这个典型，好好发挥。 据说这位孙主任的老公是领导，这就更好了！ 杀鸡儆猴，可并不一定会让猴子感觉到害怕。 反倒是……杀猴儆鸡效果才是最佳的。 孙金兰在医院的口碑有口皆知，大家都很清楚这是一位强硬强势的主任。 就连院领导都不敢得罪。 在科室内部更是一言堂。 今天出了事儿，她势必会找人，陈路也没有计划息事宁人。 孙金兰这样有背景，有靠山，又强硬的人，最适合下手了！ 徐燕看着孙金兰离开之后，忍不住看向陈路低声说了句： “抱歉……陈院长，给您添麻烦了！” “您放心！” “哪怕是医院怪罪下来，我大不了辞职好了。” “换一家医院也是一样的。” 陈路看着徐燕，微微一笑：“和你没有关系。” “再说了，你比你们孙主任，更像是好医生。” “错了，自然要承认错误。” “行医先行德，修医先修身。” “今天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你是一个好大夫。” 徐燕闻声，苦笑一声： “哎……” “好医生？” “呵呵呵……” “我只是担心患者离开医院，又没有去处，万一晚上出事儿了，来不及抢救。” “哎……” “但是，陈院长，孙主任的背景挺深厚的，您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他老公是咱们锦川市医保局的局长。” “医院领导对他都是尊敬有加。” “而且，说白了，咱们医疗圈子就这么大，医保局要是卡脖子，可不太好过。” “所以，省里面不少专家，对于孙主任都很客气。” “您之前没有来的时候，可能不太清楚，之前我们妇科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夫，她的手术做的很好，首都医科大学毕业，当初邀请过来，完全是当成是骨干培养的，叫田素兰。” “田主任的妇科手术，不能说是省内前几吧，但是……有口皆碑，十分厉害，就连省妇幼很多做不了的手术，田主任都能做好！”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孙金兰给处理掉了。” “当时孙主任和田主任竞争主任，可是……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医院就宣布了孙金兰胜任。” “这自然就引起了田主任的不满，可田主任合约还没有到期。” “当时田主任属于人才引进合同，给了很多钱，但是合约时间比较长。” “结果……孙金兰直接找到田素兰，告诉她：你现在手术做的已经很好了，完全不需要做了，应该把机会让给年轻人……” “就这样，孙金兰直接把田主任雪藏了。” “外科本身就是练出来的。” “这么被雪藏两三年，一身手艺可就彻底废了。” “当时把田主任给气坏了，找院领导也找了好几次，可是……压根没有办法。” “到最后的时候，还是宋志毅宋主任想办法和田素兰进行一番操作之后，才放走了田主任！” “说实话，真要是被雪藏了，田主任可真的就废了。” “但是……这还只是开始，孙主任得知田素兰离开之后，医保局天天去对方医院查，天天罚款，搞得人家医院根本没有办法开展工作！” “后来……整个锦川市，也没有医院再敢要人了！” “田主任最终离开了潼川省……” “这还只是竞争关系呢，可是……陈院长，您现在……哎……” 徐燕越说，越是感觉到了担心。 对于一个有权有势，还锱铢必较的小人，真的是可以恶心死人的。 陈路闻声，摆了摆手：“行了。” “走吧，你和我去看看患者吧。” 说完，陈路边走，一边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我是陈路，宋院长，医院出现了医疗事故，我现在需要紧急召开会议。” 宋志毅听见陈路的电话，顿时脸色一变，刚刚吃过饭的他，立马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我马上过去！” 陈路点头，挂了宋志毅电话，陈路陆陆续续拨通了几人的电话。 都是院内领导，包括和何源和方宏杰在内的几个高层。 毕竟，关于孙金兰的问题，陈路必须要深究到底！ 杀猴儆鸡，虽然效果会很好。 但是，难度也很大！ 打完电话，陈路也回到了病房内。 进来以后，庞贵生就立马站了起来：“陈……陈院长……” “我老婆这情况该怎么办？” 陈路闻声，走到了李芸的身边，说了句：“别着急。” “查到了病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寻找治疗办法了。” “只能说现在还算是及时！” “要是再拖几日，可能情况就很危险了，到时候别说孩子保不保得住的，就连孕妇本人，也可能出问题。” 陈路自然不是在危言耸听，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孕妇和正常人不一样。 腹中怀有胎儿的情况下，并非是治疗一个人那么简单。 简单点说，这就是两套系统。 单纯的治疗疾病，同样和正常不太一样。 因为孩子这个系统，还不完善，系统不稳定，稍微不慎，就会导致系统崩溃。 同样，大人也会因为孩子，引起并发症。 比如大出血，或者脑梗、心梗一类的。 孕妇的体质十分特殊，说弱很弱，但是偏偏有时候，却又很强。 似乎是新手保护期的作用，往往有时候很危险的病情，甚至会因为有孩子在，治疗起来反倒是不那么麻烦。 说话间，陈路再次给李芸开始把脉。 很多人对脉诊不太了解，认为一次就够了，其实不然。 作为中医重要的诊疗手段，脉诊的作用很大。 即便是陈路，在治疗之前，甚至也需要进行二次脉诊。 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命。 肝肾有火，左手关脉洪大且数，且有丝丝的越脉，这是热气化火生毒的迹象。 命脉沉稳，还算有力，这说明妇女和胎儿的元气尚足，没有伤及根本。 可偏偏脾胃之脉滑数无比，其中夹杂了火热之毒。 这一次脉诊，陈路足足用了好几分钟。 徐燕见陈路眉心紧皱，忍不住问了句： “怎么样？” “陈院长……” 陈路面色严肃，他说了句：“患者暂且别转了。” “就在这里治疗吧。” “方案我出。” 说话间，陈路开始开方子。 “大黄3g、石膏3g、槟榔3g、枳壳3g。 黄芩6g、知母10g、黄连6g、柴胡6g。 黄柏6g、郁金6g、瓜蒂6g、甘草6g。” 方子开出来以后，陈路面色凝重的看着徐燕：“这一副药吃下去之后，你看住病房。” “不要任何人来打扰！” “哪怕是省长来了，也绝对不许进入病房。” “明白吗？” “任何人，除了我，禁止探视！” 徐燕顿时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好！” “陈院长，您放心！”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进行探视。” 话音落下之后，陈路这时候看向一旁的庞贵生，叮嘱道： “这一副药，很特殊！” “患者可能会出现拉肚子放屁以及剧烈的呕吐。”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些都是正常反应，你要做的就是看好你老婆。” “配合她！” 这时候，忽然徐燕顿时瞪大眼睛：“陈院长……” “孕妇现在怀孕二十多周，如果……如果剧烈的呕吐或者说是拉肚子，情况是不是不太合适？” “万一……万一……” 陈路摆了摆手：“不会的！” “药量我有精准的控制，不会出问题的。” “但是徐燕你记住，无论任何人，说任何话，哪怕是威胁，或者是胁迫，都不要让他们进来！” “治疗期间，患者会出现虚弱的情况，而且十分容易心神不宁。” “如果……如果被惊了神，很可能会滑胎流产。” “你一定要记住，任何人，不得进入！” 说完之后，陈路对着庞贵生说道：“把门反锁。” “等我回来。”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多了几分严峻和凝重。 而这时候……庞贵生脸上写满了犹豫，只是……半天之后，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来。 陈路见状，说了句： “你想说什么？” 庞贵生一时间有些忐忑不安，挠了挠头：“这个……陈院长……” “我们都没有什么文化，更不懂医学。” “只是……我想知道，我老婆真的如同孙金兰主任说的那样吗？” “是疑难杂症？” 陈路脑海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不过还是认真说道： “不！” “不是疑难杂症。” “属于治疗过失！” “原本你妻子的情况，没有这么严重的，可是……你们住院之后，接受的治疗，主要是因为吃的那些中成药，导致了病情的恶化和加重。” “所以才会导致现如今的情况发生。” 此话一出，顿时庞贵生的脸色从红变成了紫色，继而一双眼睛变得通红。 他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几分！ 他不懂医学。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孙金兰要骗他！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善良，就要被人欺辱吗？ 凭什么？！ 你如果治疗失误，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治不好，我们也不会怪你…… 可是，为什么要欺骗？！ 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明明是你的责任，而我老婆现如今情况危险，还要把我们赶走呢？！ 为什么！？ 想到自己今天在孙金兰面前卑微如尘埃一样直接跪倒在地向她祈求，希望留下来继续住院…… 而孙金兰却高高在上，如同领导一般，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 为什么明明你都错了，还要这样摆出一副怜悯和高高在上的姿态？ 为什么？！ 庞贵生不是没有经历过人情冷暖，他作为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一员，他深知生活不易。 所以他才会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 面对孙金兰更是如此。 可是…… 为什么明明是她的责任，最后还要把他们赶走，甚至一副对他们好的样子！ 为什么！ 庞贵生的身子在此时此刻都已经有些发抖了。 那眼神里的情绪更是随时随地处于一个爆发的状态。 陈路见状，对着庞贵生忍不住鞠了一躬：“抱歉！” “庞先生！” “都怪我们。” “是我们医院让你和家人承受了这样的风险！” “我给您道歉。” 哪怕这件事情不是陈路所作所为，可是……医院出了问题，身为院领导的陈路，实在是有推脱不开的责任。 他很清楚，自己若是隐瞒孙金兰的行径，这个庞贵生夫妻二人，绝对不可能知道原委。 甚至他们还会对自己感激不尽。 可是…… 陈路能这么做吗？ 不能！ 身为医生，患者最起码的知情权是不应该被懵逼的。 医学知识，也从来不应该是医生拿来推诿责任的技能。 医生，何为医生，凭什么要叫你一声医生？ 因为……医生不仅仅只是一个职业的称呼。 他还是使命的寄托！ 医者仁心，生命所系，健康所托，必将竭尽全力…… 这是医生应该具备的素养！ 听见陈路的话，庞贵生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一双黝黑粗糙的手，不经意间擦了一把眼泪。 他看着陈路，咧嘴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又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我……” “陈院长……” “对不起，我……我真的……” “我知道你是好医生。”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 “我……我们老百姓相信她才来这里住院，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们……” “我们明明对她这么信任……” 陈路闻声，拍了拍庞贵生的肩膀，认真说了句： “接下来，我有一个会！” “这个会，我是去给你讨回公道的。” “你放心！” “你们在我们医院的所有情况，我都不会隐瞒，更不会推诿。” “我会给你们主持公道，也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 “而且，你妻子、孩子的安全问题，我保证，绝对安全！” “庞先生，这件事，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很生气，但是你放心，发生任何事情，我陈路会负责的。” 说完，陈路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宋志毅。 “人到齐了。” 陈路点头：“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陈路叮嘱两人，再次说了句：“记住我的安顿！” 说完，陈路径直离开了病房。 …… …… 此时的会议室内。 医院几个高层领导已经坐了下来。 此时时间，已经晚上八九点钟了。 突然接到陈路的电话，大家来的都比较匆忙。 医院的工作不比其他单位，哪怕是领导，也得保持随时的通话畅通。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突发情况的出现。 陈路进来以后，众人纷纷抬头看向陈路。 “发生什么事儿了？” 宋志毅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陈路的脸色不太好看，面色认真的说了句： “一名患者，入院情况轻微，住院一周，情况加重，险些一尸两命。” “关键……还被主任要求及时办理转院手续或者出院手续。”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一尸两命啊…… 这件事儿要是出事儿了，搞不好真的是一次严重的医患纠纷。 医务科出身的宋志毅顿时脸色一变： “哪个科的事情？”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也纷纷朝着陈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陈路满脸严肃，说了句：“妇科！” 这话一出口，果不其然，房间里几个人的脸色都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现在患者在接受治疗。” 这时候，方宏杰连忙说了句： “出现了什么医患纠纷？” “甘院长，你现在立马联系医调委的专家，赶紧派人过来一趟，还有，把医院的法务律师也叫来。” 陈路皱眉：“不是医患纠纷，就是医疗过错！” 方宏杰皱眉：“妇科的问题，是不是医疗过错，我觉得还是找专业的人来鉴定比较好。” “孙金兰作为我们妇科主任，多年临床经验，有口皆碑的好专家。” “现在突然遇到这种情况，还是需要找第三方机构比较合适一些。” “陈院长，你毕竟是中医。” “对于妇科的情况不太了解也是正常的。” 陈路听出来了方宏杰的意思。 这显然……对方已经提前通过气了。 这时候，一旁很少说话的耿淮山清了清嗓子：“陈院长，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一下。” “我们也商量一下，到底怎么个情况。” 陈路点头，把孙金兰坑骗患者出院，不愿意承担风险，而且对于自己错误治疗的行为给认真详细的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陈路面色严肃的说到： “这件事儿，是一个典型。” “必须要严肃而且认真的对待。” “孙金兰的行为，存在三个严重的问题！” “第一，身为西医，在对于中成药药效不明，成分不清楚的情况下，对于患者销售用药，这是第一点！” “第二，身为科主任，违背职业道德，没有尊重患者的知情权，对患者进行坑骗出院，摆脱责任！ 要知道，患者发生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她自己过错用药造成的。 非但没有告知患者情况，反而进行欺骗驱赶！” 说到这里，陈路直接一拍桌子：“我们是医院，不是骗子！” “怎么能发生这种恶劣的情况呢？” 陈路显然是动了真火！ 他对于孙金兰的行为，真的是愤怒。 如果今晚，自己没有出现，患者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 很可能今晚就出现流产！ 到时候，加上孕妇本身的高血压，这极有可能导致大出血、脑梗、心梗…… 无论哪种情况，都是极度危险的！ 身为科主任，非但不能考虑患者，反而第一选择是摆脱责任似的把患者转院。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第三，刘金兰担任主任，却把药品销售当成了主营业务，要求科室成员必须要完成药品销售指标，要不然扣奖金……” “呵呵呵！” “我不知道，咱们医院竟然还有这种情况？！” “我们是医院，不是买药的地方，更不是帮助医药公司销售药品的经销商！” “医药分离早已提出了多少年了，咱们医院怎么还有这样恶劣的行为？！” 三个问题一出口，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陈路这时候补充一句：“还有就是关于赔偿问题！” “庞贵生和其妻子，在医院遭到这样的医疗过错，我觉得医院应该商讨出一个赔偿的方案来。” 片刻之后…… 宋志毅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第一个问题，是我这边医务科的问题，我现在就让人去调查处理！” 话音未落，耿淮山说道：“第三个问题，我来处理！” 话音落下，第二个问题，直接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何源这时候开口了： “陈院长！” “关于你说的孙主任医疗过错的行为，我觉得还是为时较早。” “你个人的判断，只是主观臆断。” “缺乏专业人员的分析，我建议还是等医调委的人来了再说吧。” “而且，你现在太冲动了。” “孙金兰的人品和能力，我还是知道的。” “她这么多年经验丰富的妇科主任，怎么可能给患者用错药呢？” “再说了，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你直接告知患者孙金兰存在医疗过错，这万一到时候没有错，你怎么收场？” “你是咱们医院副院长，你要为医院的名誉和口碑负责。” “你怎么能……在真相不明的时候，直接和患者告知这种情况呢？这显然是偏袒外人！” “这对孙主任的名誉损失，对于医院的名誉损失，都是很重要的！” 陈路皱眉：“我就是中医，而且是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我对最起码的中药用药正确与否，我觉得我是有话语权的。” “还有！” “何院长，什么叫偏袒外人？” “难不成，孙金兰是我们医院的主任，我们就得百般维护，不明是非，不分青红皂白的进行维护？” “我们是医院！” “医院的目的和核心是保障患者的生命健康，患者不是外人！” “何院长，我现在十分怀疑你的政治立场和身为院长的思想觉悟！” 陈路这一番话，直接让何源顿时脸色一变。 “你……” “你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偏袒了？” 陈路不以为意，看着众人：“现在要的解决方案。” “我叫你来，不是要和你吵架。” “何院长要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完全可以闭嘴。” 何源一听这话，顿时一拍桌子：“陈路！” “请注意你的态度和措辞！” “我才是医院院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路不以为意，在他眼里，何源和方宏杰，都只是纸老虎！ 不足为惧！ 还是宋志毅说了句：“我现在联系医调委，尽快核查清楚。” “如果陈院长所说属实，一定严查不待。” “我们医院绝对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大夫，同时，也不会包庇一个犯错的人。” 宋志毅这话一出口，顿时何源和方宏杰的脸色都变了。 显然！ 此时此刻，这个短暂的交锋。 让他们意识到了，陈路在医院话语权上，已经超过了他们。 虽然在医院重大决策，人事任免，等诸多方面，陈路没有他们的身份地位高。 可是！ 在医院这些平素的事务处理上，陈路和宋志毅，已经牢牢把握在手了。 陈路这边还在开会。 而此时此刻。 锦川市人民医院妇科。 一群人已经赶了过来。 孙金兰带着众人直奔科室，身后还跟着三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为首的中年人对着孙金兰说了句：“金兰，别着急！” “陈路在哪里，你把他叫过来！” “我倒要看看，谁如此大胆，竟然随意打人！” “法律在他眼睛里，难道是消遣品吗？” 孙金兰的脸色铁青，此时此刻，依稀可以看见脸上的巴掌印。 “何局长，您先别急。” “我先去看看患者的情况，到底属不属于医疗过失！” 一旁的一名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子也淡淡的点头说道： “没错！” “如果不是的话，陈路的行为，属于污蔑诋毁，而且对于孙主任造成了严重的名誉损失，同时精神损失！” “这些，都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说话间，一行人直接进了办公室。 徐燕此时正在病房门口，陈路的话她牢牢地记在心里。 绝对不让任何人探视。 而此时此刻，里面已经陆陆续续的传出来一阵阵异样的声音。 此时此刻的李芸难受的脸色发白。 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几乎是断断续续的一直放屁。 而且屁的气味很臭。 除此之外，她还出现了上吐下泻的征兆。 此时此刻的病房内，乌烟瘴气。 庞贵生不断的帮忙伺候，小心翼翼。 而李芸被这么折腾的已经满身大汗了。 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样。 徐燕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内心也是吓坏了。 生怕出事儿。 内心此时是惴惴不安。 …… 而此时，办公室内。 孙金兰连忙打开了李芸的病历：“赵主任，麻烦您给看看！” 这位赵主任是他老公亲自请来的专家，潼川省医科大中药学教授，硕士生导师，同样也是方剂研究所成员，中药研究院外聘教授。 同时…… 赵守勤在中医药领域还算是权威，药学研究会成员，同时也是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副会长。 一般医调委来判断是否存在医患纠纷，主要就是找医师协会这边的专家进行。 像赵守勤这种中医医师协会副会长，基本上就是权威！ 赵守勤听见孙金兰的话，点了点头，看着李芸的情况，然后打开了医嘱。 也看到了药品。 一番查询之后，很快，这个叫做“十月安胎灵”的药物组成出现了。 看到药物组成之后，赵守勤立马拨通电话，让研究所的成员把这个药物的详细临床分析给发了过来。 随后则是对中药的君臣佐使等进行分析起来。 赵守勤在这个领域，还是比较专业的。 但是，一番仔细的比对之后。 他忽然笑了起来： “孙主任！” “你完全可以放心。” “这个十月安胎灵是惠康医药公司的产品，有详细的临床检查结果。” “该药品不存在任何让患者导致流产的行为。” “而且，这些药品，都是安胎保胎的药物，君臣佐使十分严谨。” “寒热温凉，气血阴阳，相得益彰。” “不会让患者出现异常情况的。” 听见赵守勤的话，孙金兰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我还是去看看患者吧！” 赵守勤说了句。 这时候，孙金兰连忙点头，带着几人朝着病房走去。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徐燕站在门口。 孙金兰皱眉：“让开！” 对于徐燕，孙金兰已经有了决断，明天就开除！ 这个混蛋，今天真的是为所欲为。 别以为靠上了陈路，就能怎么样。 不仅是徐燕，就连陈路，明天也得给她道歉，而且……即便是道歉，她也要起诉对方。 徐燕直接摇了摇头：“陈院长不让任何人进去！” “禁止探视！” 此话一出，孙金兰直接笑了起来。 “徐燕，这里是妇科！” “我是科主任！” “谁给你的权利？” 徐燕直接摇了摇头：“抱歉，谁也不能进去！” 说话间，徐燕的眼神坚定，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而这时候…… 刚才值班的护士连忙跑了过来： “孙主任，这是方才患者用的药物！” 孙金兰看了一眼，顿时脸一红，交给了赵守勤。 毕竟…… 她可不懂这些。 而这时候，赵守勤看到方子之后，顿时脸色变了！ “开门，赶紧开门！” “再不开门，患者要出问题！” “这陈路到底是不是医生！” “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样的药物，能救人？” “不杀人就好了！” 而此时，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异样的声音。 第120章 反转! 120 赵守勤的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孙金兰当即脸色一变，连忙看向一旁的赵守勤： “发生什么事儿了？！” “赵主任？！” 赵守勤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他大声说道： “不好了！” “孙主任，情况很危险。” “你们可能不太清楚，陈路这给患者开的什么药啊？” “这哪里是在救人？！” “这分明就是在杀人！” “你们看看这个药方，药方之内，是大量行气破气的药物，还有大量寒凉之物！” “大黄苦寒，是峻猛之药，利下效果十分显着！” “而槟榔枳壳柴胡郁金，这都是大量的行气破气的药物。” “对于气滞血瘀患者效果显着，但是对于孕妇而言，这就如同毒药一般峻猛。” “服用之后，对于一般患者都可能导致破气，可是对于孕妇而言，甚至可以直接让腹中胎儿流产！” “而除此之外，黄柏、黄连、黄芩，被称之为三黄，三黄苦寒，乃是清热圣品，可……可是……孕妇本就虚弱，若是服用大量苦寒药物，必定会使宫内胎儿被苦寒所伤，导致滑胎。” “除此之外，瓜蒂更是药物中被称之为催吐的重要药物！” “和药组研究显示，瓜蒂配合郁金使用，催吐之力剧增，而行气功效更加加重！” “如此一副药，哪怕是青年壮汉，都不一定能抵御这苦寒破气之效。” “更别提是一名孕妇了！” “孕妇要是吃了这样的苦寒破气催吐之药，十有八九是要流产的！” “而孕妇和胎儿，生命所系，俱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不加以干涉的话，可能孕妇的生命健康都会受到严重的损伤！” 赵守勤不愧是药学研究和方剂学研究的专家，这短短片刻功夫，就对陈路开出来的这个方子顿时有了一个清晰的判断！ 哪怕是陈路在场，也不得不对赵守勤竖起大拇指，感慨一声对方的水平真的不错。 听见赵守勤的话，顿时几个人都愣住了！ 徐燕此时同样愣在了原地。 大家都不知道，到底陈路要做什么？ 难道…… 忽然，一旁的律师忍不住说了句：“孙主任……这是……陷害吗？！” 此话一出，孙金兰当即脸色一变，眉心紧缩。 她觉得陈路显然做不出来这种低级的事情。 可是……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陈路要这么自寻死路？！ 患者本来就先兆流产，出现了出血的情况，这本身对于产妇而言，就十分危险。 可若是现在，再加上赵守勤口中那样一个峻猛的药物，行气破气，苦寒清热，而且上吐下泻的药物！ 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几个人都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但是！ 孙金兰绝对不会把陈路想的那么好，刚才那两巴掌此时此刻，依然历历在目，脸都还有些发胀。 可以说，他对陈路没有丝毫的好感！ 想到这里，孙金兰忽然正色说道： “陷害？” “我不知道！” “我和他陈路没有任何交际，除了今天晚上。” “但是，他当面指责我，说我存在医疗过失，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说到这里，孙金兰忍不住说了句： “但是……” “据我所了解，陈路中医病区发展，现在希望扩大病区。” “而骨科已经被中医病区合并。” “医院内部有传闻，可能陈路是盯上了我们妇科！” “他现在是医院的重点扶持对象。” “这些事情……可能也不是空穴来风。” 孙金兰这样一番欲言又止的话，顿时让现场几个人微微皱眉。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似乎这个陈路也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都是一个医院的不同科室，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病区的发展，去如此合并其他科室，这也太过分了！ 一旁孙金兰的老公皱眉：“被医院重点关注，那也不能打人啊！” “他陈路也太为所欲为了！” “还有！” “这般行径，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合并其他科室，真以为这个医院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吗？” “他陈路若是有能力，扩大科室发展，这是好事儿。” “可是，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合并，这分明……这分明就是恶意竞争！” “这里是医院，不是其他地方，怎么能用这样的手段呢？！” 何伟生本身就是体制内的工作人员，而且还是医保局的局长，权力和影响力都很大。 更何况，陈路这一次还得罪到了自己老婆身上。 何伟生的脸上也很难看！ 要知道，往日里，就是何源和方宏杰见了自己也得客客气气尊敬无比的叫一声何主任。 他陈路算什么？ 一个副院长，真的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不成？ 当然了，何伟生不是没有听说过陈路有靠山的事情。 但是！ 这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陈路这一次做的的确有些太过分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相比于其他人的情况，赵守勤此时还有些着急，毕竟，作为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同样也是药学领域的权威。 赵守勤十分担心患者的安危。 而就在这时候…… 里面的病房里再次传来了声音。 “哎呦，快……快……我又拉肚子了……” “快扶我过去……” “老公！” …… 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的焦急无措的声音，在外面的赵守勤听见之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快点开门！” “这位徐大夫是吗？” “你知道吗？里面的患者情况极其危险，若是不加以干涉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一尸两命！” “你们对于中药不太了解！” “这一副药，破气效果十分显着，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行气了，而是破气！” “何为破气？破气是可以散结的，哪怕是一些顽固的结节都可以破开，更别提胎儿的！” “胎儿用这种药物，是极其危险的，很可能导致滑胎！” “请你相信我！” 此时此刻，赵守勤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陈路是不是在故意陷害孙金兰了。 毕竟，相比其他而言，此时此刻，患者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赵守勤对于陈路，其实恶感没有那么差。 当初陈路在中医医师协会的那一次，他被蔡旭东横眉冷对，甚至可以说是针对。 可是，赵守勤却被陈路的那一番话给影响到了。 当时陈路面对那么多专家学者的针对。 非但没有任何妥协，反而淡淡的说道：“现如今，袁金宗省长开办医药博览会都不带着咱们中医！” “我们中医的发展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 “而你们却在这里，勾心斗角，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争权夺势。” “这才是中医没落的真正原因所在。” 那一番话，对于当初的赵守勤刺激特别大。 谁还没有一番赤诚之心呢？ 这一次，赵守勤被何伟生请来，帮助自己老婆坐镇，他来了。 本质上讲，赵守勤对于陈路，没有太多的恶感。 可是，这一次！ 赵守勤真的也有些生气了。 毕竟，你们无论科室怎么斗争，无论医院怎么发展，这和患者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医院内部斗争，要把患者的生死作为筹码呢？ 这是赵守勤内心最为不齿的一幕！ 而徐燕听见赵守勤的话，抱歉的说了句：“很抱歉！” “赵主任。” “我们陈院长有交代，任何人不得探视！” “无论里面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允许进行探视！” “这是原则。” “我没有权利，也没资格让开！” “所以，您不要让我为难。” “陈院长告诉我。” “患者刚刚吃过药，精神敏感，进行冒昧探视的话，很可能伤及患者的精神以及意志。” 听见徐燕的话，孙金兰大喝一声： “你给我让开！” “徐燕！” “这里是妇科，不是他陈路的地盘！” 其实，孙金兰此时内心并没有太多生气，甚至于她没有强迫徐燕离开。 说句心里话，若是孙金兰铁了心进去。 这周围三个老爷们，还有科室这么多值班的成员。 有他们在，徐燕压根拦不住！ 可是，孙金兰并非是真心实意想进去。 而且说实话，孙金兰为什么要让他们进去呢？ 这位赵守勤虽然只是方剂中药领域的专家，同样也是经方派的代表人物，水平可一点不低！ 此时此刻，患者情况如此紧急。 若是赵守勤真的进去了，抢救成功了患者…… 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没有！ 丝毫都没有！ 可是，若是赵守勤进不去呢？ 患者此时情况已经很危险，而且有事实证据证明患者是在服用了陈路的药物之后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疑难问题。 甚至……是吃了陈路的药物之后，才出现了各种危险的情况！ 这是谁的原因导致的？ 显然是陈路！ 和她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孙金兰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了患者情况加重，可是……现如今陈路既然出手了，这显然这一切的结果，便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患者此时造成任何后果，也都是陈路造成的。 所以，孙金兰只是象征性的想要推开徐燕一下。 最起码，出事儿以后，她可以免责啊！ 这么多人见证呢！ 自己是有心求救患者的。 可是…… 是徐燕，是陈路，是他们两人不让进去啊！ 这时候，一旁的赵守勤忍不住看着徐燕，显然已经有些恼怒了！ “这位同志！”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患者此时情况十分危险，万一出了事情，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吗？” 徐燕看了一眼孙金兰，又看了一眼赵守勤，她淡淡的说了句：“抱歉！” “陈院长让我拒绝任何人探视。” “我必须要负责！” “在陈院长回来之前，任何人不能进去！” 徐燕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刚毅的色彩。 说话间，她直接挡在了门口，双手趴在门框上，堵着众人。 孙金兰忍不住看了一眼徐燕，眼神里多了几分讥讽。 好！ 你别开！ 我倒要看看，一会儿出事儿以后，你和陈路两人能负责？ 孙金兰内心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要知道，今天律师也带来了，医调委的评审专家，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也来了！ 他们两人的见证下，这要是出了问题，陈路就是首当其冲的责任！ 毫无疑问是这样的！ 不过…… 这还不够！ 孙金兰决定好好帮一帮陈院长。 想到这里，孙金兰忍不住说了句： “赵主任……陈路毕竟是我们医院的院长，他对于患者的情况，应该是了解的……” “而且，他的中医水平的确是不低的。” “您也知道，陈路是咱们潼川省唯一一个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 “会不会……他没有错呢？” 孙金兰要做的就是挑拨离间。 赵守勤一听这话，顿时恼怒起来。 “专家组成员又能如何？” “医院中医病区负责人又能如何？” “在患者的生命健康面前，权利是没有特权的！” “陈路也绝对没有资格凌驾于患者的健康至上！” “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赵守勤真的生气，他很想要把徐燕一把拉开，可是……徐燕常年手术室，体能很强。 再加上竭力守护，赵守勤也不能贸然下手。 而孙金兰站在一旁，压根没想过让科室众人出手的意思！ 一时间，瞬间场面就变得凝滞了起来。 赵守勤真的急坏了。 此时的他满头大汗，上衣已经完全湿透了，整个人焦灼无比，恨不得立马冲进去。 可是，他却也不能进去！ 再说了，哪怕是医调委的成员，也没有处方权啊！ 赵守勤急坏了，忍不住对于一旁的何伟生说道： “何主任！” “您是医保局的主任！” “您是不是有对病历进行审查的权利！” “请您快点通知医院啊！” “陈路这个方子，真的是存在很大的问题的。” “要是真的发展下去，患者凶多吉少啊！” 何伟生听见赵守勤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和孙金兰一辈子了，怎么能不明白妻子的意思呢？ 显然，妻子也是想要让陈路先治疗，让患者出问题！ 到时候，责任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了就。 不过，看着赵守勤此时的情况，何伟生也不想闹出人命来。 适可而止就行了。 想到这里，何伟生看着徐燕说了句：“你们陈院长去哪儿了？” “让他赶紧过来！” 徐燕看着何伟生，说实话，内心还是有些胆怯的。 毕竟，久居高位的何伟生，养出来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更何况，得罪了对方，在锦川市任何一家医院都没有任何好处的。 甚至是会引火上身。 想到当初那位主任的情况，徐燕内心不免还是有些担心的。 说实话，徐燕是愿意支持陈路的。 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患者情况到底如何。 但是…… 陈路陈院长不是孙金兰这样的主任，出了问题甩锅，拿到奖励独吞的角。 陈院长在医院是有口皆碑的存在。 所以说！ 比起其他人，徐燕更愿意相信陈院长。 再说了，徐燕也知道，今日之后，自己想要留在妇科的难度就很大了。 孙金兰这种性格，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忤逆对方的存在的。 所以说，徐燕内心已经暗自下了决心。 这一次，先把患者的命保住再说吧！ 徐燕看了一眼何伟生：“陈院长在开会！” 何伟生忽然沉思片刻，说了句：“我去见见陈路！” 说完之后，何伟生就朝着外面走去。 赵守勤忍不住说了句：“何主任，先救患者才是正事儿啊！” 可是，何伟生没有理会赵守勤。 他不在意患者生死，每天那么多人死去，他不是救世主，为什么要操这样的心？ 再说了！ 哪怕出了问题，也是陈路的责任。 这件事儿要是操作的好。 何伟生是有信心把陈路扳倒的。 何伟生是孙铭恩的人。 自然是和陈路是两个派系。 虽然说，锦川市卫健委聂主任对于陈路偏袒有加。 可是…… 陈路可是把孙铭恩书记得罪的死死的！ 现在，孙超工作在调动，副处十有八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是……孙超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段时间圈子里都在传他“阳1痿”的事情。 身为高高在上的孙公子，堂堂孙书记的儿子，孙超何曾受到过这样的诋毁和侮辱？ 若是父亲不让自己乱来，孙超早就找人对付陈路了。 而现如今！ 何伟生的心思很复杂。 若是可以扳倒解决陈路。 这不仅对于妻子孙金兰而言，可以出一口恶气。 同样，绝对可以让他在孙铭恩书记面前博得一丝的前途。 孙家对陈路如此深恶痛绝。 自己这一次若是可以给陈路带来大麻烦，难道不是自己仕途上的一次投名状吗？ 想到这里！ 何伟生没有理会赵守勤，直接朝着医院的办公室走去。 他就是要让拖着！ 让患者出事儿。 只要患者出事儿了。 无论是大人出事儿，还是胎儿出事儿。 到时候，怂恿一番，对于陈路而言，绝对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现如今互联网时代，任何人都经不起波折。 陈路他也绝对毁在这一次舆论焦点之中。 从妇科到会议室的时间不长。 可是…… 何伟生却硬生生的走了二十多分钟。 赵守勤没有跟过来，他还在想办法说服徐燕。 而律师和孙金兰则是跟在身边。 赵守勤见自己迟迟没有办法进入其中，只能快步跟上何伟生他们的步伐，想要和陈路对峙！ 到了会议室门口之后。 就听见陈路在里面对着众人说道： “所以说！” “孙金兰的事情，不仅仅是孙金兰一个人的事情。” “她必须要作为典型。” “无论是哪个问题，都应该要加强重视来对待！” 何源皱眉：“陈院长，你这是上岗上线了！” “孙金兰主任作为我们医院妇科中流砥柱。” “她要是出了问题，你觉得能是小问题？” “谁还不存在一点点的医疗过失？” “可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医疗过失，若是损失这样一个医疗领域的人才！” “你这才是得不偿失！” 此时此刻，陈路和何源的争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了。 陈路皱眉：“得不偿失？！”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中成药乱开，这已经成了医院的乱象了！” “今天是孙金兰出问题，明天呢？会是谁？” “患者是无辜的！” “他们对于医疗过失很大程度上是不了解的！” “甚至于，就如同患者李芸和家属庞贵生，他们根本不懂医学！” “更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其实是孙金兰造成的。” “基本上大多数患者来到医院之后，已经把所有的信任交给了我们。” “而我们作为医务人员，难道不应该把最起码的知情权告诉对方吗？” “现如今统计到的的确不多！” “可是，明明大多数西医不懂中医中药，甚至开出来的中药超过了我们中医大夫！” “占据全医院中成药销售比例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这就是病态的！” “我觉得，今天这件事情，必须要得到解决！” 陈路此时的态度十分强硬。 他不希望看到患者被蒙蔽在鼓里，傻乎乎的却发现情况加重了。 医院、医生会有无数种的话术去和他们解释。 而他们，没有专业的话语，医生欺骗起来太容易了。 若是让把医疗技术和医疗素养来作为坑蒙拐骗的工具，陈路真的接受不了！ 这种怪相，陈路一定要打破！ 何源顿时皱眉：“陈路！” “请注意你的语气！” “你口口声声说患者的情况是因为孙金兰主任治疗过失造成的。” “可是，没有医调委专家在调解之前，你所说的都是片面之词，不具备效应！” “所以……” 这时候，忽然推门声音响了起来。 何伟生率先走了进来，他冷眼看了一眼陈路，随后对着何源以及方宏杰点了点头，最后再次把目光注意到了陈路身上。 此时此刻的何伟生忍不住说了句： “陈路是吧？” “你口口声声说孙金兰存在医疗过失！” “好！” “我现在把医调委的专家叫来了。” “咱们也不要胡搅蛮缠，对簿公堂之后，直接说谁对谁错！” “这位是咱们潼川省医调委顾问，同样也是中医医师协会副会长，中药研究所副所长，方剂学硕士生导师赵守勤。” “你不是说是孙金兰把患者情况加重吗？” “赵主任，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守勤此时顾不上和陈路说太多，进来看见陈路之后，就着急的说到： “陈院长！” “咱们暂且不说谁对是错好吗？” “现在的患者情况十分危险，继续拖下去，很可能出问题！” “我知道，你是保健局的专家，但是我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你开出这样的方子来！” “太多的破气行气之药，对于患者而言，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啊！” “问题！” “我们一会儿再说！” “是谁的责任，暂且不说。” “我觉得身为医生，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患者的生命健康给安置好再说，对吗？” 赵守勤不想得罪陈路，不是因为害怕，或者说惧怕其背后的力量。 他是怕患者死了！ 他是一个单纯的人，真的以为何伟生叫他过来是为了鉴别事情。 并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 所以，此时他委曲求全，希望陈路救人。 这是关键！ 陈路闻声，看着赵守勤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尊敬。 但是……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不着急！” 可陈路话音未落，何伟生直接皱眉：“不着急？！” “好一个不着急！” “我今天过来，是两件事儿。” “第一，你凭什么打人。” “第二，你自己造成的医疗事故，为什么要说孙金兰？” “陈路，你给个解释吧！”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我为什么打人？你怎么不问问她孙金兰凭什么打人？” “还有，我打人，是因为他孙金兰所作所为压根不是人做的！” “其次，我造成医疗事故？呵呵，幼稚！” 这时候，陈路看了一眼时间，对着赵守勤说了句：“走吧，我带你看看患者去。” “时间差不多了！” 此时此刻，距离陈路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而陈路给李芸用药用量都很小。 最多的也就6g！ 大多数都是3g！ 为什么？ 因为陈路是根据对方身体情况，气血阴阳的状态，开出来的药物。 驱邪而不伤正。 清热而不伤阳。 行气而不破血。 催吐而不伤元。 这一步，很难！ 如果说脉学想要达到这一步，必须要到入微察变的地步的话。 中药想要根据患者体质，达到一个恰恰刚好的水平，很难很难！ 恰巧…… 陈路上一次，在公众场合得罪这位孙书记，就得到了医学传承。 传承对象是号称药王孙思邈的弟子。 而这位弟子比起药王孙思邈的医学造诣，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要是单说中药学的话，他却是集百家之长，对于蒙药、藏药、苗药等都很有深入的研究。 对于药性的把握，更是细致入微。 若是没有这样的水平，说实话，陈路还真的不一定敢开出来这样的方药。 但是！ 恰巧就是这些传承，让陈路艺高人胆大！ 陈路说完之后，直接带着赵守勤去了病房。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何伟生见陈路压根没有给自己面子，顿时脸色一变。 好大的胆子！ 一时间，何伟生看着陈路的背影，多了几分阴沉。 而同样，孙金兰今天原本想要叫老公来，就是为了给她撑场面的。 可是…… 现如今陈路非但没有任何认怂，反倒是竟然在会议上想要把自己抓典型？ 想到这里，孙金兰的脸色无比难看！ 但是…… 不着急！ 孙金兰要看的就是好戏！ 作为妇科专家，很多知识都是常识，对于已经见红的先兆流产患者而言。 腹泻可是大忌！ 而且，中药里面很多行气活血的药物，压根是不能服用的。 而陈路竟然不懂这些？ 贸然给患者上大黄石膏这些苦寒利下的峻猛之药。 而这时候，何伟生快步几步，跟上赵守勤。 拉着落后陈路几步之后说道： “赵主任！” “陈路的事情，绝不姑息！” “他的治疗过失，你给我一份书面报告！” “这样的 医生，我们要严格处理！” 赵守勤认真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会针对错误治疗者给出正常的判断。” “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救人！” 说完，赵守勤加快脚步。 何伟生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孙金兰跟了上来。 “怎么样了？” 何伟生笑了笑：“没事！” “陈路……呵呵！” 他不知道的是，赵守勤的话说的是，对错误者！ 不是对陈路！ 此时此刻。 陈路和赵守勤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辛苦了！” 陈路对着徐燕说了句。 徐燕尴尬的笑了笑，刚才……她真的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了。 而陈路看着徐燕，内心其实藏了一句话。 等明天去中医妇科报道。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还是患者。 赵守勤甚至是抢着陈路进入了病房。 他连忙看向患者，此时的李芸略显虚弱的躺在床上。 刚才短短一个小时时间！ 拉了六七次。 每次都是黏糊糊的东西。 这很稀罕！ 说话间，赵守勤连忙开始给李芸把脉，一边说道： “刚才怎么回事？” 庞贵生看了一眼陈路，随后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李芸拉肚子放屁以及吐泻的情况说了一遍。 赵守勤听完，深吸一口气，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陈路。 陈路反倒是不以为意！ 但是…… 当赵守勤开始把脉以后。 顿时！ 他傻眼了！ 此时此刻，患者的脉率是如此的平滑，简直不要太过于健康。 一点自己提前预料到的虚弱压根没有出现。 破气的情况，也没有出现！ 一番诊断之后…… 赵守勤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路： “陈院长……” “这是怎么回事？”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如你所见！” “就是那么回事……” 赵守勤顿时猛然瞪大眼睛，联想起患者之前服用的补益之药。 顿时…… 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患者可以用这样的药物？ 峻猛、苦寒、破气…… 哪怕患者体内有热…… 这也无比艰难啊？！ 第121章 拜师! 赵守勤听见陈路的话之后，顿时面色凝重了起来。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而且有着不俗行业地位的专家而言。 赵守勤的中医水平可不是孙金兰等人可以糊弄的。 刚才对患者李芸进行脉诊之后，赵守勤感受到的是一种十分平衡的脉象。 甚至于…… 依然有些弦滑偏数。 如果正常情况下，患者在吃了陈路开出来的那些峻猛利下行气破气，甚至还有催吐的药物之后。 绝对会出现脉象虚弱甚至是……因为行气破气导致的滑利之象。 可是！ 患者非但没有出现这种脉象。 甚至……此时此刻，还有一种涩感。 这是为何？ 赵守勤此时此刻，面色凝重的开始思考了起来。 脉象弦涩，这是有气滞血瘀，准确点说是血瘀大于气滞！ 这就有意思了！ 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现象。 患者口服了大剂量的峻猛利下和苦寒之药，却没有出现寒凉虚弱的脉象，反而带有滑数之脉！ 这是反常点第一！ 其二！ 患者在服用了大剂量行气破气的药物之后，非但没有出血，反而出现了类似于血瘀的症候？ 这其二！ 两者根本解释不同…… 除非…… 忽然间！ 赵守勤脑海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灵光闪过之后，顿时轰隆隆的作响！ 他明白了…… 此时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陈路说孙金兰存存在治疗过失？ 为什么陈路要用这些苦寒的药物？ 这一刻，一切的一切，似乎真相都要呼之欲出了。 联想起“十月安胎灵”这一款药物的药味组成。 赵守勤忍不住一句话就脱口而出：“这……” “这是治疗过失啊！”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赵守勤，认真解释道： “没错！” “孕妇入院前，诊断虽然尚未不明确，主要以胎动不安进来。” “可是，入院之后，并未寻找到真正的病因。”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除去使用西药进行安胎之外，患者口服了大量的中成药制剂。” “本身患者的原因并非如此。” “准确来说，其实问题甚至不是那么严重，而是过食辛辣椒姜热毒类的食物，导致了热度积郁，积在胎中。” “而这种热毒，会对胎儿有明显的影响，会让太热受热太过，手足乱动，导致胎动异常。” “这才是真正的入院诊断病因！” “可是，入院以后，孙金兰不具备中医医药开药资格的情况下，非但没有重视，反而过度使用补益类的安胎药物！” “其中包含了大量补气滋阴养血安胎的药物……” “虽然说，这些药物的确是有安胎作用，可是如此过量的使用，他不知道的是安胎作用不大，但是让体内热度积郁的作用更大了！” “而当这些热毒之邪积郁过度的时候，就会加剧胎儿的胎动，同时也会上攻心胞，导致目不能按。” “甚至情况严重的话，会引起胎气攻心，让孕妇意识模糊，烦躁不安，甚至……不知人事！” “而同样，剧烈的补益，也会让身体热毒之邪壮硕，血热妄行，胞宫受难，引起见血甚至是流产！” “情况严重之下，必定会引起母子的一损俱损！” 陈路说完之后，赵守勤深吸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惭愧和感慨。 说实话…… 想到自己刚才在外面的时候那慌张失措的样子，甚至对于陈路的愤怒。 一时间，赵守勤脸色通红，羞愧无比！ “抱歉……” “陈院长，是我……是我错怪您了。” “给你添麻烦了。” 陈路摆了摆手，没有介意，反而解释道： “孕妇患病，情况和普通人不一样。” “因为胎儿的存在，导致气血阴阳的平衡十分微弱，稍微不注意，就会引起阴阳失衡。” “我刚才给患者用药之后，患者需要对体内积郁的热毒进行排泄。” “中医八法，汗、吐、下、和、清、温、消、补。” “吐法和下法，是峻猛之法。” “本身孕妇气血阴阳乃至精神都比较脆弱。” “所以这种情况下，十分敏感，任何动荡不安，都会引起不良反应的发生。” “所以我才不让你们进来。” 听见陈路的解释，顿时赵守勤越发脸红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此时的他宛若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老师面前，满心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没错！ 陈路的这一番话，让赵守勤忽然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陈路，真的是名副其实。 难怪能成为保健局的专家治疗组成员。 而相比之下，自己的确有些唐突了。 “哎……” “陈院长中医医技高超，是我……错怪你了！” 陈路摆了摆手：“你不知道之前的情形，所以不理解，情有可原！” 赵守勤这时候，忽然连忙问了句： “陈院长，我有一事不明。” “那就是……您为什么敢用这样峻猛的药物？方中大量苦寒行气破气散结的药物。” “您不怕……出了问题？” “到时候……哪怕是孙金兰自己造成的问题，也成了您的责任了！” 陈路忽然反问一句：“那你说，我该见死不救吗？” 一句话，让赵守勤顿时瞠目结舌。 “再说了！” “中医用药，如用兵，若用针，可不是鲁莽之事。” 陈路并不清楚赵守勤是什么身份，只是……看见对方既然是中医，也不坏，最起码能为患者负责。 但最起码不是孙金兰这种为了自己利益，枉顾患者生死的人。 “用药当精，当细，当准！” “斟酌脉象，感悟气血，秉承阴阳，揣摩病情。” “都讲究一个度字。” “而用药，也是如此。” “中药的高深，并不仅仅只是药物的药用属性，也不仅仅是我们现在药理学中的化学成分。” “牵扯到了细微。” “就如同大黄，中医有言，大黄用之得当其效胜过参茸，小剂量的大黄，是有排毒的功效的，而不仅仅是泻药，而使用泻药的时候，大多数是十克左右，同样，15-30g使用大黄的时候，就是一种散结消肿的功效了。” “中医看病，遣方用药，不仅仅是要考察药性，还要斟酌药量。” “我那方子，你若是可以细细体会的话，就会发现，整个方子是维系在患者正常健康内的最佳排毒方法！” 听见陈路的这一番话，顿时赵守勤的脸色越发认真起来。 他脑海不断思索着陈路刚才的讲解！ 作为中药学、方剂学领域的专家，赵守勤这些年做出来了不少成绩。 也拿到了不少专利！ 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了。 可是！ 刚才陈路的话，却让赵守勤看到了一个新的未来和道路！ 他有一种预感！ 这一条路，就是自己今后要走的路。 一时间，赵守勤越想越是兴奋！ 中医在大多数人眼里，其实根本算不上一门精密的学科！ 甚至是在很长时间内，都被看做是一种调理和治疗慢性病的一种医学。 这个观念，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错误。 因为大多数的中医，对于中医学、中药学、针灸学等的认识，并没有太过于高深！ 医学，从来都是一门精密的学科。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无论中医也好，西医也罢。 西医对于药物用量，把握的十分到位，这是建立在丰富临床试验基础之上的。 同样，手术也是如此！ 是一次次的手术失败，带来的教训，让每一个人意识到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区别。 同样！ 其实中医也是如此，不过，中医的精密，是建立在对于药学、针灸学等足够的了解之上的。 古代对于药物，其实很精确，经常出现一钱一厘的病案！ 只有对于药学、对治疗方案和手段有个足够的了解和认知，这才能对患者的疾病，进行更加精准的治疗。 这同样“孙书记”等人给陈路带来的礼物！ 如若不然，陈路可能真的没有现如今这样对于中药的理解这么深刻。 可是！ 陈路并不知道…… 自己刚才深入浅出的一番话，却让赵守勤找到了自己人生突破的未来之路！ 此时此刻是赵守勤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已经不是刚才的那般随意，甚至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尊敬和认可！ 这一刻！ 陈路此时的身影，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和当初那个在医师协会内和蔡旭东争执的身影重合！ 赵守勤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越发精彩起来。 不过…… 这时候，陈路继续说了句： “徐燕，你进来一下。” 话音未落，徐燕急匆匆的就赶了进来。 陈路这时候，也开始对李芸再次把脉。 片刻之后，陈路松了口气。 说了句： “再下一个处方。” “现在就用。” “红花籽3g、百草霜3g。” 徐燕闻声一愣：“就这两个？” 陈路点头：“对，就这两个！” 徐燕闻声，立马去准备。 而赵守勤听见陈路的话，默不作声，内心却认真思考了起来。 何为百草霜呢？ 听起来，名字很美。 其实…… 所谓的百草霜，就是杂草燃烧之后，附着于锅底或者烟筒内的烟墨灰，刮下来细细筛滤之后的东西。 主要功效是止血、止泻。 对于子宫出血，腹泻都有着奇特的效果。 赵守勤听见之后，忍不住眼睛一亮。 好精妙的用药。 仔细一想，似乎这个药物真的适合患者李芸的情况。 可是…… 为什么要用红花籽呢？ 《本草纲目》称其可\"活血、润燥、止痛、散肿、通经\"。 这种药物是活血的药物，可患者现在却在流血。 这显然是一个矛盾的事情。 既用止血药，又用活血药。 这是一个矛盾的问题吗？ 为什么要如此？ 其实，这问题已经困扰了赵守勤很久很久了。 这个方子极其简单，就是两个药物，一个止血，一个活血。 这两者…… 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用了以后，力度如何把持？ 如何才能准确实现效果呢？ 想到这，赵守勤这一次没有了拘谨和不好意思。 毕竟，不耻下问嘛！ 你这一次不会问了，最起码能懂。 而且，这是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了。 中医药越是深入研究，反倒是越发深奥起来。 “陈院长……” “冒昧打扰一下。” “据我所了解，百草霜乃是止血药品，而红花籽是用来通经活血的药品。” “同样是3g，我怎么总觉得……有点搞不清楚其中意思？” 陈路看了一眼赵守勤，忽然笑了笑： “你对药学研究还不错，可是……你对医学研究，还不到位啊！” “行了，我告诉你八个字。” “各行其道，各司其职。” “这才是中药的核心秘诀。” 听着陈路所说的八个字，顿时，赵守勤忽然眼睛瞪大，脑海里多了太多太多的思维。 片刻之后…… 他忽然对着陈路一拱手：“陈院长！” “感谢你传道授业解惑！” “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陈院长高才！” “只是……” 陈路摆了摆手：“客气了！” 赵守勤连忙摇头：“真的没有客气！” “您对中药的理解，远在我之上。” “我是真心希望可以拜您为师！” 赵守勤这一番话说的陈路都有些懵逼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方。 略显尴尬！ 第一次见面，就拜我为师……这合适吗？ “我现在还不收徒弟。” 赵守勤连忙摆手：“陈院长解惑之恩，受益匪浅。” “我赵守勤是真心希望可以拜入你门下，跟着您好好学习学习中药。” “和陈院长……不，是和陈老师在一起，我才意识到，我这么多年所学，只是皮毛。” “想要继续挖掘中药宝库，还是需要多学习的！” “只是……希望陈院长不要介意！” “对了，我叫赵守勤，是潼川中医药大学中药研究所的所长，同样也是中药学专业的副院长，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当日，您在中医医师协会那次的事情，我亲眼目睹！” “我知道师傅是心怀中医的高人！” “只希望能跟在你身边多学习一下。” 陈路此时摆了摆手。 而恰巧，这时候，一众人等也纷纷赶来了。 听着楼道里传来的喧嚣的脚步声，陈路忍不住朝着外面走去。 “你也出来吧！” “不要打扰患者休息了。” 听着陈路的话，赵守勤自然是顺从的走了出来。 只是，跟在陈路的身后，却俨然有了一种跟师的感觉。 …… …… 这时候！ 孙金兰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气势。 那眼神和鼻孔，恨不得把陈路藐视。 而何伟生站在一旁，身边是方宏杰和何源等人。 这时候，看见陈路和赵守勤从里面出来，顿时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而孙金兰看了一眼周围，内心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把……优势在我。 想到这里，孙金兰直接说道： “陈路，我看你是恶人先告状！” “竟然在医院内召开会议，对我进行处分？” “你算老几！” “今天，医调委的专家也来了，我的律师也在身边。” “我倒要看看，医院到底是你陈路的天下，还是公道的天下！” “还有你打我的事情，怎么算？” 陈路皱眉，看了一眼孙金兰，又看了一眼周围众人： “过于你孙金兰的处分，早已下了结论！” “经过会议决定，对你进行公开处分，以及关于你的所有行为，都将会进行宣读。” “你不用着急！” 听见陈路的话，孙金兰顿时气的跳脚。 她没有想到此时此刻，陈路还敢这么嚣张？ 一时间！ 孙金兰直接说道：“你污蔑人！” “杨律师，我要起诉他！” 果然，律师很快站出来了。 “陈路，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对我的当事人造成了严重的污蔑……” 话音未落，陈路皱眉：“你确定你要告我？” 陈路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 律师闻声，忽然一愣！ 但是…… 顿时，他猛然间想到了一件事儿！ 这件事在他们律师圈子里闹得可不小。 因为当时直接把原告、当事人、代理团队律师、以及法官都送进了监狱。 就连观众席的有些人都收到了批评教育！ 而那个人就是陈路！ 所以，陈路这个名字，在有些高端律师事务所的圈子里，已经拉黑了！ 任何人都不敢站在陈路的被告席…… 一时间。 律师顿时哑然沉默了下来。 这时候，何伟生忍不住说了句：“好大的口气！” “你犯了错，还不让人告了？” “还有，你污蔑孙主任医疗过失，这本身就是违法。” “到底是谁，我相信赵主任已经有了决断！” 说话间，何伟生淡淡的说到： “哦！” “对了！” “忘了给你们介绍 一下了。” “这位就是咱们医调委关于用药问题纠纷的顾问，也是专家，同样也是医师协会副会长。” “赵守勤！” “同样，他的话，或许更公道一些。” 这边，何源点了点头：“的确，今天事情，可能是个误会。” “暂且先听听专家怎么说比较好。” 而孙金兰此时也是淡淡的看着陈路，眼神微微一缩，带着几分嘲讽的看着陈路，笑了笑： “赵主任，麻烦您和陈路说一下！” “到底是谁，存在医疗过失！” 这一刻，宋志毅等人眉心紧蹙。 他们当然知道，今天的事情，显然是对方有备而来啊…… 可是！ 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候…… 赵守勤先是一愣，随后掏出身上的文件。 “关于今天的处理结果。” “我已经检查完毕了。” “我的结果，就代表医调委的意见。” “本次医疗纠纷结果是，孙金兰存在严重医疗过失，并且不具备中医药销售资格，取消其开具中医药处方的权力！” 此话一出，孙金兰正要笑。 忽然一愣！ 等等…… 什么情况？ 所有人此时原本都做好了看陈路的准备。 可是…… 刚才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赵守勤面色严肃：“这就是我的宣读结果！” …… ps：呜呜呜，昨天科二又又……又……挂了！ 心态炸裂。 真的抱歉，断更一天，这几天学车，晒得黑不溜秋不说，又双挂了…… 怎么破…… 第122章 愣子啊! 赵守勤的一番话，把在场所有的人都说懵了。 这……这……这什么和什么啊？ 孙金兰被这一番话震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的。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赵守勤，连忙问了句： “等一等……” “赵主任！” “你……你刚才是不是说错了？” “你之前还不是说陈路用的药物，大量苦寒破气的药物吗？” “怎么……怎么就成了我的问题了？” 孙金兰忍不住想要提醒提醒一下对方。 就连一旁的何伟生也是忍不住眉心紧锁的看着对方。 这……这赵守勤可是他亲自邀请过来的啊。 说白了，这是他请来的救兵啊！ 可是……这救兵关键时候，这怎么突然反水了啊？ 这…… 何伟生忍不住皱了皱眉：“赵主任。” “这件事儿十分重要，也十分关键！” “关系到患者的生命健康，同样也关系到了对于我们医务人员的公平性。” “所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作为医调委中医中药领域的权威顾问，你的话，代表的是医调委，是中医师协会！” 没等何伟生把话说完，赵守勤就面色认真，并且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正因为我是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同样也是医调委的顾问！” “所以，今天的事情，我才要公正公平的宣读。” “我不能因为是何主任您请来的，我就乱说话。” “今天的情况，我也搞清楚了！” “包括患者的情况。” 说完之后，赵守勤直接把患者的家属庞贵生叫了出来。 庞贵生虽然身材是人群中最为魁梧并且高大的。 可是，在这人群中，却是最显得格格不入，并且怯场的。 甚至，站在这里，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相比，他一身民工装扮，多少显的有些局促不安。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领导和专家，庞贵生内心还是有些畏惧的！ 赵守勤见状，拍了拍庞贵生的肩膀，认真说道： “庞先生，你放心，不用担心或者紧张。 来到医院就医，作为患者和家属，是拥有知情权的。 我们不能蒙蔽你，让你家人不清不楚的遭受不公正的待遇！ 我作为医调委的顾问，我明确的告诉你。” “你妻子的情况，就是在入院以后，医疗过失造成的。” “妇科主任孙金兰给李芸开具的处方中，中成药含量较高，并且这些药物，加速并且加重了疾病的发生和发展，导致了病情的加重。” “患者本就属于长期食用姜椒辣椒等辛辣热度食物，导致热毒积郁，影响胎中胎儿，导致了胎动不安！” “可是入院治疗期间，孙金兰在尚未完全掌握中医药技能的情况下，擅自开具补益类的处方，导致了情况的加重。” “本就是热毒积郁，再加大量的补益滋阴补气的药品，导致了情况越发严重，甚至出现了产妇的先兆流产。” “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一切，就是妇科主任孙金兰造成的结果！”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何源和方宏杰原本还想控制陈路，不想要让事情变得不可控制。 毕竟，医院医患纠纷本就麻烦，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私下里进行调解，最多给患者一些补偿的事情。 而若是患者不知情的话，医院有时候甚至还会推卸责任。 不把这件事儿闹大。 最终不了了之。 所以，刚才陈路紧急召开会议的时候，提出把真实情况告知患者，让医务科进行着准备赔偿事宜的时候。 何源才会如此着急的否定陈路！ 这事情闹大了，是他何源的责任啊。 作为医院院长，当初的培训，给西医发放开具中成药处方的资格证的时候，是他一手准备的。 而且，孙金兰可是何源的拥趸，这几年，背靠医保局的何源，发展很快，在医院的话语权也很高。 所以，何源是不可能让孙金兰出事儿的。 可现在呢？ 人家医调委的专家，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直接宣读结果。 这种事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盖棺定论了。 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可是…… 何源他们，甚至包括孙金兰夫妻二人，乃至律师在内，都没有想到，明明是孙金兰邀请来的赵守勤。 赵守勤却偏偏背刺了对方？！ 这也太让人震惊了！ 请救兵就请救兵，可是……这哪儿是请救兵啊，分明是请来了内奸！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丝的诡异气息。 这时候…… 孙金兰的脸色也瞬间冰冷了下来，他看着赵守勤：“我不服气！” “我并不认为是自己的医疗过失！” “医调委那么多专家，凭什么我要相信你。” “我要申请仲裁，我要邀请其他专家。” 可赵守勤见状，面色也再次严肃了起来，他淡淡的看着孙金兰，认真说了句： “关于中成药和中药出现医疗过失的仲裁案件，我是主审。” “关于医疗纠纷递交给医调委的申请审核中，我是最终签字人！” “孙金兰，我虽然是何主任邀请过来的，但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更不能辜负人民的信任。” “所以说，你可以继续申请仲裁，甚至可以起诉我，正好，你也带来了律师。” “但是，我依然会坚持我的观念！” “还给患者一个清清楚楚透透彻彻的知情权，同样也给陈院长一个清白！” 这一番话，赵守勤说的是光明磊落。 孙金兰此时无比生气，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耗费人情请来的人……竟然如此的傻逼！ 他妈的，自己图啥了？ 图活的太久了？ 还是觉得自己生活太平稳了？ 想到这里，孙金兰忍不住看了一眼何伟生，眼神里是喷薄而出的怒火。 何伟生此时已经明显下不来台了，自己带人来给自己妻子找场子。 可是……自己带来的人却直接打脸自己妻子。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了，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医保局的那个何伟生的妻子，在医院被陈路欺负了，结果何主任亲自带人给老婆找回场子……结果，去了以后，带的人直接把他们背刺了！” 这事情传出去，可真的是丢人丢到了老家了。 太寒碜了！ 所以，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何伟生是多么的生气！ 他看着赵守勤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威胁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乱说话。 身为医保局的主任，何伟生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孙金兰的妻子，他今天过来，同样代表的也是医保局的局长。 赵守勤深吸一口气：“今天很晚了！” “当下还是好好给患者进行治病吧。” “关于孙金兰和陈路，到底是谁存在医患纠纷的事情，何源院长，你明天详细把事情汇总之后交到医调委。” “这件事儿就严格遵守我们的纪律法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就如同赵守勤说的那样，不能错怪任何一个好医生，同时一定要给给患者的生命健康和知情权！” 何伟生这一番话说的是道貌岸然，看似挑不出毛病来的。 何源这边也认真点头：“好！” “这件事情，我亲自去做，保证把这件事情做好了。” “今天也很晚了！” “何主任，孙主任，赵教授，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话音未落，赵守勤皱眉看了一眼周围众人。 “等等……” “难道……是我的话没有说清楚吗？” “今天到来之前，我就带着医调委的东西，还有我的签章。” “我刚才宣读的，就是关于医调委这边的结论！” “不需要再次提交了！” 赵守勤的话直接差点让何伟生破大防！ 他妈的！ 你是傻逼吗？ 你听不出来我的意思吗？ 何伟生此时内心怒不可遏。 而孙金兰现在也终于知道害怕了。 她现在发现，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面临严重的处分了……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何源院长，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而何源顿时想到了一件事儿，他忽然说了句： “既然如此的话……” “那这样吧。” “我先和患者以及家属好好聊一聊，看看患者的诉求是什么。” 说话间，何源对着庞贵生抱歉一笑，姿态很是平和。 其实，这是何源的惯用手段！ 当初他邀请陈路过来，不也是如此亲民吗？ 原本陈路以为何源是一个真正了解患者，了解医生，也了解生活的好院长。 可事实证明，这些东西，都是何源的手段罢了。 他用这些手段，也得到了很多基层医生和主任的信任。 自己当初不也是如此吗？ 现在…… 陈路不用想都知道，何源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说服患者和家属。 进行补偿。 最好可以息事宁人。 毕竟，这件事儿的关键，还是在患者身上。 无论你陈路如何说，若是患者自己和家属都没有任何意见的话。 你说再多又有何用？ 不得不说，何源的手段还是很高的。 看到这一幕之后，一旁的何伟生顿时眼睛一亮，一丝欣喜一闪而过。 这意思很明确！ 若是把当事人安抚好了，这一切都好说。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握紧孙金兰的手，示意无妨。 孙金兰此时也很快明白了何源的想法，同样内心也放松了警惕。 她对于庞贵生这一家子人太了解了。 农村出身，学历低，收入低，没背景，没前途…… 他们来看病花了一万多，已经掏空了这个小家庭了。 对于他们而言，最大的要求，就是看好病，最好能不花钱，若是有点赔偿的话……那最好了！ 这些没有见识的人，他们只会看自己的事情。 孙金兰眼神里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虽然这一份鄙夷隐藏的很深，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却被庞贵生尽收眼底。 在这个本就压抑的现场，面对的又是一群自己高不可攀的众人。 庞贵生本就忐忑不安，加上心思敏感。 对于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 作为一个农民工，虽然参与了这个城市的建设，可他们却没有受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尊重，更没有收到过这里的人民给予的丝毫尊重。 就如同自己坐在地铁上的时候，只敢坐在地板上，却从来不敢坐在椅子上一个道理。 即便如此，他们也能敏锐的察觉到别人看待他们眼光的异常。 所以，孙金兰那一丝丝的鄙夷一闪而过的时候，庞贵生就敏锐的察觉到了。 不过…… 这时候，庞贵生突然看向了陈路。 此时的陈路沉默了片刻之后，随后拍了拍庞贵生的肩膀，淡淡的说了句： “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庞贵生本能的跟着陈路往前走，可是……一旁的何伟生顿时脸色一变，直接叫住了他。 “你们去哪儿？！” 何伟生看到陈路叫庞贵生跟着自己走的时候，本能的意识到了陈路想要干什么！ 何源也是皱眉说了句：“陈院长！” “这件事儿，我来负责。” “你注意你的指责，这件事儿，不该你管。” 陈路没有理会众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你们管的可真广，怎么着？” “你们是宪法？” “何主任啊，你一个医保局局长，难不成还要管我的人身自由？” 何伟生没有想到陈路直接反怼自己，一时间也是忍不住皱眉，训斥一句：“陈路！你什么态度！” 似乎，在他眼里，任何一家医院的人都应该尊重自己。 你一个区区院长，竟然敢得罪我医保局的局长？ 不是扯淡呢吗？ 可陈路压根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前走去。 转过弯之后，陈路看着庞贵生。 此时的庞贵生也看着陈路，他想知道这个救了自己妻子命的陈院长，要说什么？ 他想要看看，这个陈院长，是不是和那个孙金兰一样…… 还是和那位看似和善的何院长一样？ 庞贵生是没学历没文化更没有见识。 可是，他对于人心，却更加纯粹一些。 他见过最善的善，也经历过很大的恶，知道什么样的和善才是真正的善良，什么样的善良，是伪装出来的。 “陈院长，您直接说就行了。” “我妻子的事情，多亏了您。” 陈路笑了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了句： “能多要一点钱……就多要一点吧。” “好好谈。” 陈路经历过人生的低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钱有多沉重，足以压垮一个魁梧壮汉的脊梁，也足以击碎那铮铮铁骨一般的膝盖。 想到当初自己父亲被驱赶出院的时候，自己身上身无分文的无奈。 陈路忽然之间，他犹豫了！ 他之前想到过，希望这一次给孙金兰刻骨铭心的教训。 可是…… 当他看到庞贵生口袋里那拆开一半儿的方便面料包的时候，他犹豫了。 或许，正义很重要。 可是…… 生存，更加重要啊…… 自己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难道就忘了当初的艰辛了吗？ 或许很多人不清楚，为什么要把调料包剩下。 或许在家，你是需要这个料包做饭。 可是这里是医院，他留下这个料包只是为了让那馒头尝不出生活的苦罢了…… 桌子上的那个馒头，就是最好的见证。 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生活不易，谁还不是在负重前行？ 或许，口袋里那少得可怜的葱花香菜，能冲淡命运的不公！ 或许，那半包肉酱，可以让生活看起来不是那么苍白！ 这…… 就是生活。 陈路有什么权力干涉他人的选择？ 孙金兰是有问题，陈路也很想解决，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把苦难扛在肩膀上的男人，他不至于让对方成为牺牲品。 所以，陈路甚至挤了挤眼睛：“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我会帮你争取！” 说完，陈路拍了拍庞贵生的胳膊，笑着走了出去。 而陈路离开的那一刹那！ 庞贵生这个壮硕的七尺男儿，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跟在了陈路的身后，跟着何源到了办公室内。 而此时！ 赵守勤忍不住皱眉看着这一幕，他很想提醒陈路…… 可是，陈路却只是笑了笑。 赵守勤面色严肃的说了句：“今天的事情，我既然参与了。” “那自然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无论如何，孙金兰的行为，已经违反了中医医师协会的相关条例。”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开设中医处方的资格，必须要被取消了。” 赵守勤实在是不甘心！ 说实话，两次看见陈路，两次都让赵守勤对于自己的使命有了新的认知。 陈路这样的年轻人，都敢于对抗权威，为的只是中医昌盛。 他有何不可？！ 听见这话，何伟生顿时皱眉的看着赵守勤：“赵主任，现在情况，还没有定论！” “患者都没有说什么呢？你着急啥？” 赵守勤淡淡的说了句： “这是我的工作！” 赵守勤他可不惧怕何伟生，他是科研人员，是大学教授。 别人或许会惧怕他何伟生，可是在他赵守勤的眼里。 何伟生……不足为惧！ 不过，何伟生没有说什么。 孙金兰同样如此。 两人似乎笃定了这一切。 可是！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内传出来了一阵剧烈的声音。 “不可能！” “我不需要任何附加的赔偿。” “我庞贵生虽然穷，但是也不会拿着老婆孩子的生命健康来兑换金钱。” “我也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今天是我老婆，明天呢？” “后天呢？” “你们的医院大门是敞开的，孙金兰若是不被处分，今后会有多少患者和家庭收到磨难？多少孩子因为你们的不负责任，而流逝……” “何院长，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只要施舍我一点钱，我们就得如同一条哈巴狗一样对着你们摇尾求欢？” “抱歉！” “我不接受任何调解！” “是我们的，我们要争取！” “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稀罕！” “我听陈院长的。” “陈院长说什么，我都听他的！” “因为他是好人！” “但是……你们不是！” “抱歉……我要走了……” 说话间，庞贵生直接走出来，看着陈路，他笑了笑。 陈路也是愣在了原地。 嘴里忍不住说了句：“愣子啊！” 第123章 感谢陈路打赏的孙铭恩套餐一套! 陈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人，也太傻了啊！ 看着对着自己笑的如同一个傻子一样的庞贵生，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但是……说实话，这一刻，他内心是真的暖。 可是…… 哎！ 陈路摇了摇头，有些遗憾。 他遗憾的是，庞贵生这个家伙，原本是有机会拿到高达十万元左右的赔偿的。 明明自己也承诺了对方，他妻子李芸，自己会好好治疗，让他放心。 明明这十万块钱，会让他原本拮据的生活，得到缓解。 可是…… 这个傻子，竟然这一刻，选择了“正义”？ 呸！ 正义他妈的是你这种人需要担心的吗？ 这个世界若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也一样“傻逼”，还有什么迟到的正义？ 没错，迟到的正义，狗都不要！ 陈路忍不住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 你他妈都多苦了，还去想着这些啊…… 何源此时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难堪。 他没想到，这个农民竟然这么难说话，自己生活都一团糟了，还有心思想着别人？ 一时间，何源也是皱眉。 可他现在还能说些什么呢？ 何源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时候，孙金兰忽然想到了什么，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走到了庞贵生的身边，深鞠一躬，认真说道： “对不起！” “庞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错。” “因为我的技术问题，对你老婆造成了一些困扰。” “这一点，我承认错误！” “我也愿意接受赵守勤教授关于我治疗过失的责任。” “你放心！” “这件事情，医院以后也会处理。” “但是，关于对你妻子造成的影响，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积极配合治疗。” “所以，你有什么怨言，可以告诉我。” 听见孙金兰的话，顿时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庞贵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而且生性质朴憨厚。 现如今看见孙金兰给自己道歉，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 “陈院长……谢谢你了。” 庞贵生说完之后，对着陈路鞠了一躬，没有理会孙金兰，径直走到了陈路身边。 点了点头之后，进了病房，然后把门关了上去。 何伟生此时此刻，看见这发生的一幕幕，内心也是极为不悦。 他淡淡的说了句： “既然事情解决了。”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走吧，先回家！” 何伟生对着孙金兰忍不住说了句。 孙金兰此时却犹豫了起来，显然，今天的事情……并没有彻底解决。 首先便是关于自己的处分问题！ 现在，赵守勤的结论，已经意味着她开中成药的资格证要取消了。 取消就取消吧，虽然孙金兰内心极其不情愿，可是……也无奈。 可是…… 孙金兰也很清楚，自己这事情，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甚至于，他们科室开具中成药都要受到影响。 这一点，抛开不谈，最重要的是他早就从方宏杰和何源口中得知了陈路关于她的三宗罪！ 越想，孙金兰越发觉得，今天真的是倒霉到了极点。 怎么就碰到了这样的患者，还有……该死的陈路！ 孙金兰此时气的牙痒痒，刚才被庞贵生这个农民工直接无视，也加剧了她心中的怒火。 看着赵守勤这个被老公亲自邀请来的专家，非但不帮忙，甚至净找她的毛病。 一时间，孙金兰简直要气死了。 现在听见老公突然要让自己回家，孙金兰内心是一百个不情愿。 特别是看着陈路这一张欠抽的脸，想到他打了自己两巴掌现在却能没有任何事情。 越想越气，孙金兰顿时忍不住说了句：“陈路！” “你不要得意！” “我和你的事儿……没完！” 说完，孙金兰甩开了何伟生的手，径直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而陈路见状，顿时笑着说了句： “今天的事情！” “的确没完！” “孙主任，走的太过于着急了吧？” “何院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何伟生顿时脸色一变，他看了一眼陈路，咬紧牙关，恶狠狠的说了句： “陈路！” “你过了！” 陈路皱眉，顿时看着何伟生：“哦？” “是吗？” “刚才何主任你还说了，你今天来，代表的还是医保局！” “那很好！” “正好很多事情，需要你们来处理。” “处理不完，可不行啊！” 何源皱眉：“陈路！”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 陈路摇头，淡淡的说了句： “是！” “很多事情，都可以明天再说。” “可是，若是患者今天晚上被我们妇科权威孙金兰主任赶出病房，还没有医院收留的情况下，她明天能不能醒来？！” 陈路说话间，语气也低沉下来。 “正好！” “今天人很齐全，所以，今天就把这些事情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吧。” 刚才庞贵生宁愿放弃加倍的赔偿，也希望求个公道。 陈路自然不能辜负人家的信任！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身为科主任，违背职业道德，没有尊重患者的知情权，对患者进行坑骗出院，摆脱责任，这难道不是你何院长需要管理的吗？” “怎么？” “出了问题以后，何院长非但不去想问题根源在什么地方。” “反而威胁引诱患者家属，息事宁人。” “这就是你何院长的做派？！” “既然医院领导都在呢，那索性简单开个会，商量一下，如何对当事人进行处置吧！” 这一番话，陈路没有给何源一点面子。 很好！ 你不是要维护孙金兰吗？ 现在，关于孙金兰的问题，不就是你的责任吗？ 何源见陈路没有给自己丝毫面子，甚至给自己挖坑，内心直接气坏了。 他看着陈路，直接说了句： “陈路，你这就是上纲上线。” “你知道培养一个科主任有多难吗？” “你现在说处置就处置，你考虑过医院正常运转问题吗？” “而且！” “你口口声声说摆脱责任，驱赶患者出院，可能导致患者危在旦夕。” “但是，这一切不是没有发生吗？” “再说了，谁说患者出院就一定会有危险呢？” 这时候，陈路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赵守勤直接开口了。 “我说的！” “患者李芸，若是今晚不经过陈院长的治疗，极有可能发生大出血，导致十分危险的情况发生！” “陈院长避免危险发生，是陈院长及时发现造成的。” “可是，却无法弥补孙金兰驱赶患者出院的事实！” “这件事儿，我代表患者以及家属，对医院的处分进行监督管理。” “若是不能正确处理，我将会把这件事情提交到卫健委。” 赵守勤现在已经彻底叛逃了！ 看着他这一张脸，孙金兰恨不得咬下来一块肉。 可是…… 他不知道的是，赵守勤正是因为亲眼看见了患者的情况，内心才如此坚决。 若是孙金兰这样外行的，狗屁不懂的人，都大肆开具中成药，类似的患者还有多少？！ 除此之外…… 对于得罪何伟生，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 陈路可是自己未来的老师啊！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收自己为徒，可是……赵守勤却并不准备放弃。 陈路所拥有和掌握的中医、中药、方剂学知识，绝对会让自己有大幅度的提升。 这才是赵守勤无比坚定的支持陈路的原因所在。 当然了！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赵守勤知道，自己走的路是正确的。 宋志毅之前迟迟没有吭声，现如今听见这话，淡淡的说了句： “我认为，这件事儿，的确是孙金兰主任违反了医师职业道德。” “性质严重且恶劣，可是……所幸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所以，我的建议是，进行通报批评！给予记过处分！” 宋志毅本身之前就是负责医务科的，对于这些条例是很清楚的。 记过处分，很严重。 组织处理主要包括批评教育、诫勉谈话、责令检查、通报批评、取消评先、调离岗位、责令辞职等7种形式。 而记过处分的期间是12-18个月，在此期间，不得晋升职务和级别，不得晋升工资档次等等！ 这件事儿，可不简单了！ 孙金兰原本现在就在准备正高三级，关系都打通了，只要医院这边没问题，就能提升到三级正高。 可现在…… 这一个记过处分和通报批评，直接让孙金兰的所有准备直接白瞎。 任何评优、提干等等……和她毫无关系！ 宋志毅的话一出口，陈路立马点头：“支持！” 耿淮山：“附议！” 而后，陆陆续续的几人，分别举手表决。 大家一点都没有把何伟生放在眼里。 哪怕何源方宏杰等几人选择不同意，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宋志毅看到结果，淡淡的说了句：“通过！” 话音未落，顿时孙金兰脸色如同猪肝一样，早已愤怒的不行了。 “你们！”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陈路！” “你给我等着！” 何伟生此时眼神里看着陈路，早已满是怨恨。 “走！” 不过，他知道，现在留下，没有任何事情。 “我不打扰各位开会了！” “锦川市人民医院，真的让我开了眼界了！” “好啊！” “我们走！” …… 这时候，陈路却淡淡的笑了笑： “走？！” “稍等一下吧。” “何主任不是说，今天过来，可不仅仅代表的是孙主任的老公，而且代表的是医保局吗？” “正好，有事情需要你配合处理！” 何伟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牙关紧咬，甚至都能听见嘎吱吱的声音。 “你还要干什么！” “陈路，你莫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陈路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何主任自然是一个对于工作认真负责的好领导。” “但是……” “我这里反映几个问题！” “第一，孙金兰在担任科主任期间，存在违规用药、过量用药。” “第二，孙金兰强制要求科室成员过度检查，对符合城市医疗集团和县域共同体内检验检查结果互认条件的检查不予认可而进行不必要重复检查问题，违反知情同意原则实施检查行为。” “第三，孙金兰诱导和强制过度检查的指标和绩效分配方式，在科室内部实施“开单提成”、设置业务收入指标并与医务人员收入直接挂钩等可能诱导过度检查的行为。” “这都是医保局需要管理的吧？” 孙金兰听见这话，顿时大怒：“你胡说八道！” “陈路！” “你不要欺人太甚！” 陈路顿时笑了笑，徐燕却直接走了过来，说道：“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我有证据！” 很快，当天值班的医生，还有几名护士走了过来。 “我们可以证明！” 孙金兰顿时傻眼了。 她没想到，今天屡屡背刺！ 先是赵守勤！ 然后是自己科室的成员！ 一时间，孙金兰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她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众人。 心里早就把他们八辈祖宗问候一遍。 并且内心阴冷，等今天事情结束之后，她一定要让这些人好看！ 而何伟生此时却沉默了下来，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要让他亲自去给孙金兰定罪！ 这……这真的是杀人诛心。 陈路看见何伟生的样子，淡淡的摇了摇头： “怎么？” “舍不得吗？” “刚才何主任还口口声声的说，今天是代表医保局过来的。” “这难道不是你的分内职责吗？” 何伟生胸中早已积怨成恨：“好！” “很好！” “这件事儿，我明天立马组织工作人员进行核实调查，并且严格处理！” “陈院长，你满意吗？” 陈路微微一笑：“我自然是相信何主任的职业道德的！” 说完，陈路看着周围众人：“这件事儿，应该是归耿书记来负责吧？” “耿书记，你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耿淮山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对于这种不合理医疗的行为，根据近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国家医保局、国家中医药局、国家药监局、中央军委后勤保障部卫生局联合印发《关于开展不合理医疗检查专项治理行动的通知》，并发布《不合理医疗检查专项治理行动工作方案》。” “对于这些不合理医疗行为，要严肃处理！” “我的建议是，降职停职处理！” “但是，孙金兰情节严重，有记过处分，我建议是暂时取消孙金兰的所有职务，提交给卫健委，等待明天医保局和卫健委的处理结果！” 此话一出！ 孙金兰直接忍不住了。 “你们！” “你们就是混蛋！” “陈路！” “你欺负人！” “你不就是想要我们妇科吗？” “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如你所愿的。” 陈路没做声，毕竟……他还真的不是想要妇科。 他早已联系好了田素兰。 陈路摇了摇头：“呵呵……” “这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何伟生和孙金兰怎么离开的，他们自己都忘记了。 只是…… 今天的事情，让夫妻二人都有些崩溃。 回到家里之后的孙金兰哭的成了一个泪人。 “老公，你得帮帮我！” “他们……他们就是在欺负人！” 何伟生默不作声，他想保住妻子，可能都很难。 毕竟今天的事情，证据确凿，很难狡辩。 国家也在推行《文案》，他何伟生也不敢一手遮天啊！ 他忍不住说了句：“你放心吧！” “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何伟生决定，好好检查检查中医病区，他倒要看看这个陈路，到底怎么办！ 只是…… 他现在不能直接动手。 …… …… 第二天上午。 十点钟！ 一则院内公告，把锦川市人民医院沉寂的氛围瞬间打破了！ 孙金兰严重违反职业道德，并且因为存在违反《方案》的行为，被进行了院内批评。 甚至！ 直接被停职，移交给了卫健委，等待最后的审判。 这一则消息，真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一夜之间，妇科主任孙金兰竟然被停职了？ 要知道，孙金兰在医院的威望很盛，但是……她的名望主要是蛮横霸权。 在妇科可以说是一言堂。 就连院内领导对她都是毕恭毕敬。 她老公可是市里面的领导，而且是医保局上的。 这样的人，后台这么大……竟然能被停职？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呢。 而很快！ 又是一则消息公布出来。 “田素兰任命为妇科主任！” 田素兰是谁？ 这个名字，或许很多人陌生，但是……妇科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 这位田素兰主任，竟然回来了？！ 当初被孙金兰处处针对，现如今直接回归！ 而孙金兰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直接气的吐血晕倒。 一套典型的“孙铭恩套餐”上线。 …… 第124章 我很可怕? 田素兰的回归，可以说对于孙金兰而言，是一次灵魂深处的打击。 带来的刺激和伤痛，甚至于超过了她被医院处分！ 孙金兰醒来以后，在病房内摔了很多东西。 就连小护士也不小心被伤及无辜了。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在锦川市人民医院悉心经营出来的局面被陈路轻而易举的化解。 就连自己最讨厌、最厌恶甚至不惜代价赶走的人现如今出来接手自己打下的江山。 这一刻的怒火，甚至让孙金兰如同泼妇一般，原本平日里打理的精致的发型，此时也乱糟糟的如同一个流浪汉。 何伟生坐在房间里，抽着烟，一言不发。 小护士的腿被摔在地上的暖水瓶给烫了一下，就被护士长匆匆忙忙的拉了出去。 毕竟，房间里的那位，可是锦川市医保局的主任。 是她惹不起的对象。 “何伟生！”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欺负，羞辱？！” “你不是医保局的主任吗？” “你怎么胆小成这样，就连给我撑场面的事情都做不好吗？” 孙金兰撕心裂肺的大声吼叫，声音尖锐之中有些嘶哑，那是狂怒之下声带受损的表现。 可是……孙金兰此时的怒火，却依然无法熄灭。 何伟生听见厌烦了，忍不住大声吼了句： “够了！” “你还要闹成什么样子？” “事情发展到现在，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 “还有！” “现在卫健委已经收到了对你的举报资料，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起来了！” “而且，你以为你在医院有多好的人缘？出事儿之后，卫健委派人去调查，你们科，妇科！她们甚至愿意站出来佐证！” “我告诉你在医院低调一点，不要惹是生非，你不听，现在好了！” “你满意了？！” 听见何伟生的话，孙金兰失魂落魄的突然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她抓挠着头，内心的不甘心喷薄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孙金兰实在是想不通！ 明明自己在科室里说一不二，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要举报自己？！ 现在的她……似乎已经失去了任何一个翻盘的机会了。 …… …… 孙金兰被处分的消息，本就在医院里沸沸扬扬。 但是……妇科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甚至于，因为田素兰主任的到来，反倒是让这个备受争议的科室，突然气氛扭转过来了。 田素兰的口碑和人缘很好，之前也是被孙金兰利用手段赶走的。 所以这一次回来，她内心同样很开心！ 在何伟生的刁难下，田素兰这几年压根不在锦川市，而现在能回家，这种心情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田素兰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到了陈路。 “陈院长，我希望我们两个科室进行合作！” “建设中西医结合妇科。” 陈路闻声，顿时有些好奇的看着田素兰，微微一笑： “田主任，你要是因为我邀请你来做主任感激我的话，这就没有必要了。” 田素兰闻声，连忙摇头：“不不不！” “陈院长，您误会了。” “我是真心希望可以达成合作关系。” “这几年，我也对中医有些了解了，我发现中医妇科，无论是在妇科，还是产科，甚至是在保胎领域，效果十分显着。” “我觉得，我们完全合作起来，好好的做点科研和临床。” “这是好事儿。” 陈路闻声，顿时点头笑了起来：“好！” “这几天，燕陶然主任会到中医病区妇科主持工作。” “你们可以多展开合作。” 说完之后，陈路便离开了。 这一次孙金兰的突然出事儿，让陈路在医院内的名望再次提升了不少。 虽然那天的事情比较保密，可是…… 终究纸不包不住火，而且那天医院不少医生护士都看见了，自然也就传播开来了。 这带来的影响就是……陈路在医院的话语权和名望，甚至隐隐之间，已经超过了何源和方宏杰。 要知道…… 在此之前，虽然陈路做出了成绩，可是……他依然是副院长。 但是！ 那天的事情，何源和方宏杰竭力保住孙金兰，最终却没有奈何了陈路。 以至于事情传出去之后，何源和方宏杰的名望，反倒是有损不少。 陈路对此，并不在意。 他不在乎方宏杰或者何源是什么态度，只要对方不要干涉和影响自己的发展，便相安无事。 可是…… 陈路渐渐地发现了一些怪异的现象。 那就是…… 陆陆续续的一些科室主任平日里见了自己，客客气气的，甚至有些忐忑不安。 这搞得自己如同老虎一样，我能吃人吗？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去想这些事情，自从孙金兰的事儿发生以后，陈路不知道……他在不少科主任眼里，成了大魔王了。 以至于那些主任甚至不少人主动找到陈路，纷纷示好，甚至不少人还忐忑的问一句：“陈院长，您对我们科室发展中医项目……有什么建议吗？” 陈路看着对方，大白眼儿差点翻到天上去。 你他妈一个彩超室，你问我中医如何？ 陈路顿时头皮发麻！ 其实，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稀罕。 这几天，已经好几个主任，尝试着给自己透露可以兼并的意思…… 陈路顿时气的差点吐血。 这怎么搞的自己好像是跟大反派一样，成天啥事儿不干，就想着兼并科室。 其实…… 人家别人不担心，也不可能啊！ 中医骨科成立以后，没多久……身为科主任冯昌宇就被搞下台了。 这才几天…… 妇科马上投入使用，现在……妇科主任马上就被革职，人家老公还是医保局的领导呢，可现在……孙金兰直接被告上了法庭。 这些事儿闹得…… 以至于院内不少人盯着中医病区，昨天陈路刚刚说准备儿科好好发展。 结果…… 当天晚上，儿科主任就找到陈路，询问陈院长需要不需要合作…… 陈路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 医院的早高峰，是恐怖的事情。 哪怕是专门设置了医用电梯，可是早晨的时候患者和家属特别多。 陈路早晨过来上班乘坐电梯的时候，刚刚开门，一群人挤了进去。 陈路也不着急，正要等待。 “陈院长，早上好！” “您先上，我不着急！” 说话间，匆匆忙忙下来了不少人，而且……大多数都是主任。 陈路见到这一幕，直接沉默了！ 因为……电梯里一下子空出来了不少。 可偏偏即便如此，也没有几个主任敢进来。 这让陈路反倒是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快进来！” “这像什么样子？” 陈路忍不住皱了皱眉，其他人这才走了进来。 陈路到了办公室之后，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宋志毅的办公室内。 进来以后，就一句话不吭声，坐在了宋志毅对面的椅子上。 宋志毅见状，顿时愣了一下，看着陈路板着脸，顿时有些不安。 这小祖宗，该不会又想做什么事儿了吧？ 不过…… 宋志毅还是问了句：“喝点什么？” 陈路叹了口气，忽然抬头看向宋志毅：“宋主任……” “你看我……很凶吗？” 宋志毅一愣，摇了摇头：“谁说了？您可是咱们医院的颜值担当啊！” “大家都这么说……” 说话间，宋志毅忍不住笑了笑。 陈路闻声，直接翻了个白眼。 其实，宋志毅可不是开玩笑，这段时间，陈路其实已经成了不少人内心中的偶像和榜样。 陈路的光荣事迹，在医院内，简直就是一个传说。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实习生，一路长虹，飙升到了副院长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陈院长的精神。 “到底怎么回事？” “这板着脸，大早晨就这样……谁惹你了？” “不对……咱们医院，谁敢惹您陈院长啊！” 说话间，宋志毅笑着给陈路起身倒了杯水。 陈路叹了口气，坐直身子，好奇的问了句：“我有这么可怕？” “我这几天……” 说话间，陈路把这几天的事情和宋志毅聊了聊，以及今天早晨的电梯事情。 宋志毅这才明白过来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呵呵……” “其实，说怕也好，说其他也罢，其实，这其中也涵盖了一种尊重！” “这不是坏事儿。” “你现在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医生了。” “而是医院的领导！” “最近这段时间，你可能不太了解，咱们医院在招新方面，口碑都很不错！” “以前的时候，我们医院虽然也还可以，但是不少人才，都不愿意加入我们。” “毕竟，省里面那么多三甲医院，凭什么来我们这里？” “可是……今年却不一样。” “为啥？” “就是因为你陈院长！” “呵呵……” “你现在，已经成了咱们医院的一面旗帜，你代表的是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是一种面对强权，毫不畏惧的精神，同样也是一种有责任有担当的精神。” “说怕……其实谁能不怕？” “咱们医院成立至今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出现院内领导相继被调查处分革职或者批评教育的事情。” “先是孙广宁，然后又是冯昌宇、孙金兰，还有你忘了……杨明亮！” “这些人，你说说，一个医院的主任，几十年都不待更换的，你上去这几天，直接换了三个！” “你说，大家能不怕？” “最重要的是，那院长书记在您陈院长眼里，就是摆设！” “他们说了话都不算，还得听您陈院长的。” “人家私底下都叫您锦川市的一把手！” 陈路此时坐在那里，端着茶杯的手，是越听越颤抖…… 好家伙！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陈路一时间低着头，光喝水，甚至也不说话了。 宋志毅见状，顿时笑着说道： “这也不是坏事儿。” “你没瞧见？” “咱们医院现在医务人员的工作态度和精神面貌，好太多了！” “你啊，可得好好保持自己的偶像包袱。” “要我说，你以后，得好好拾掇拾掇自己，这毕竟是咱们医院的门面！” “呵呵呵……”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 他内心是决定了，今天开始，他得稍微低调一些了。 要不然，这天天的主任们都怕自己，这怎么搞？ 整的和自己有“兼并综合征”一样。 陈路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么多。 上午的事情并不多，陈路也难得休息休息。 这做了副院长以后，整个人忙的不像话了。 一边要兼顾门诊，还要兼顾中医病区，可作为分管药品的副院长，这一方面也是他的责任。 可偏偏，医院内大小事情，他还得参与！ 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休息，陈路给自己泡了杯茶。 这茶叶，是赵守勤送的。 这个努力贴上来的徒弟，陈路是想赶也赶不走。 无奈之下，陈路只能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和他保持沟通和联系。 遇到特殊情况，可以找自己。 这才作罢！ 可偏偏…… 这赵守勤教授觉得是自己答应收他为徒了，非要给自己行拜师礼，然后敬茶。 陈路严辞拒绝之后，赵守勤还不死心，陈路迫于无奈，接受了对方的茶叶，这才不了了之。 只是…… 陈路刚刚泡好茶水，还没等茶水凉下来喝一口，这边电话就响了起来。 “陈专家，您好。”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陈路顿时叹了口气。 因为电话那边，是郭佩佩的熟悉声音。 “怎么了？” 陈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端起茶杯，吹了吹，哪怕烫嘴，也得把这口水喝下去。 毕竟……搞不好，又得出去会诊了！ 果不其然！ 郭佩佩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专家，有个会诊，想要让您过去一趟。” 陈路就知道是这件事儿。 “把病历，时间地点发给我。” 郭佩佩笑了笑：“今天其实您不用着急去。” “患者目前就在医院呢。” “而且是一个手术的患者。” “但是……袁省长非让我把您叫过去。” “想要让您帮忙看看术后注意事项的，参考一下中医的建议。” 陈路听完，却依然把茶杯放下了，准备下楼。 对待工作，特别是患者，陈路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在电梯里的功夫，陈路熟悉了一下患者的情况。 对方是隔壁省邀请来的一个专家，是受邀来潼川省参加一个会议的。 结果…… 关键就在这里。 这位专家年纪大了，有动脉粥样硬化，还有心脏病。 突然来了这里之后，发病了！ 突发性心房纤颤！ 病情控制住了以后，结果腿疼的不行，肿胀无比。 陈路很快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动脉栓塞！ 中医叫做痹症。 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房颤引起了患者血管内斑块脱落，绝大多数栓子嵌塞于腹主动脉末端及其下方的下肢动脉。 因为发病突然，栓塞部位远端的肢体因急性缺血发生剧烈疼痛，病情进展迅速，可很快出现肢体坏疽，愈后严重，因此需要紧急处理。 陈路看完之后，也了然于胸了。 正如郭佩佩说的那样，让自己过去，也无非是后期的恢复问题。 毕竟，血管栓塞堵住了下肢，很可能造成肢体紧急缺血，造成严重后果。 让自己进行康复的可能是。 毕竟，栓塞手术的话，应该不需要自己。 于是，陈路开着车子，朝着省人民医院赶去。 对于省人民医院，陈路现在是轻车熟路，毕竟经常过来。 没多久，陈路就到了医院门口，因为提前安排了工作人员，所以陈路把钥匙递给保安之后，自己便朝着病房走去。 一般情况下，发病时间的长短与栓子摘取术效果有密切关系，手术施行愈早，效果愈好，一般认为最好争取在发病后6～8h内施行。 陈路看了一眼时间，此时距离情况发生，也就两个小时时间。 所以，一切应该来得及。 说话间，陈路很快朝着血液外科走去。 此时此刻，办公室内已经汇聚了不少专家。 可陈路进来的时候…… 却被一个人吸引了注意力。 杨明亮？！ 他怎么来了？ 陈路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而此时，人群中，一群主任专家，围着一个老人。 看着对方的模样，陈路顿时觉得有些面熟。 仔细一想…… 这是黄勋业？！ 医院的有一面墙上，挂着黄勋业的照片。 这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老院长。 陈路现在明白了，这位黄勋业，就是杨明亮的老丈人啊！ 陈路进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力。 此时的袁金宗也在人群里，不过，袁金宗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一定要尽可能的保住患者的腿。” 袁金宗对着众人严肃的说了句。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一个血管栓塞吗？ 这切开取栓不就行了？ 这么麻烦吗？ 果不其然，很快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声音。 “切开取栓的危险性太高了！” “患者本身就有心脏病，而且伴随有心房的不规律颤动。”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切开取栓的禁忌症啊！” 另外一名主任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因为栓塞本身能促使心脏病进一步恶化，因此除一些处于濒危状态不能经受任何打击者外，应该积极改善全身情况，做好手术前准备，然后再进行手术取栓。” “所以，现在手术，危险系数太高了！” 而另外一名专家直接否定到： “不行啊！” “时间太长的话，患者的下肢会遭遇长时间的缺血缺氧，这即便手术成功了，这万一落下了病根怎么办？” 很快，他的话就被人否定了。 “起码能保住命！” 激烈的争吵声在房间里跌宕起伏。 所以说，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简单的病。 任何一种病情，加上患者本身的疾病，都可能变得十分危险。 房间里，争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安静一下！” 而很快，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黄勋业。 第125章 天才的创意 黄勋业的话一出口，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在这个领域，黄勋业的话语权还是很高的。 作为省内血管外科领域的专家，黄勋业这些年来，无论是临床，还是课题科研，甚至是奖项，都拿到手软。 黄勋业淡淡的说了句：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说，取栓术的禁忌症很多，尤其是心脏病中的心律失常，心功能较差的患者。” “但是！” “实行取栓术唯一的禁忌症就是栓塞时间过长，以及取栓时间太长。” “这是关键。” “所以，我们目前不能再拖时间了。” “最重要的还是商讨手术方案为主。” “手术，必须要做，而且要尽快做。” “先把患者的心脏功能稳定住，然后进行手术。” “患者目前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其实……已经不能再拖了。” “时间继续耽搁下去以后，即便再次取栓，可能效果也不如之前了。” “而且鉴于患者的情况，我的想法是，进行黄氏取栓手术。” “缩短取栓时间。”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专家，都忍不住对视一眼。 黄氏取栓术其实就是黄勋业对血管取栓术的一个创新术式。 这是黄勋业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黄氏取栓术当时改良之后，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靠着这一套的新术式，差点让黄勋业登顶院士。 业界对于黄氏取栓术，还是比较认可的。 同样，黄勋业也靠着这个，做了一届医师协会血管外科分会的会长，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黄氏取栓术的特点，就是取栓速度很快。 避免了肢体因为长时间缺血，导致坏死。 可是…… 这时候……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省人民医院血管外科主任裴林面色凝重的说了句： “黄老……我知道，黄氏取栓术的速度很快，可是……同样存在一个问题。” “黄氏取栓术的优势来自于不对血管进行游离处理，同时在血流下对血管内的栓子进行清楚。” “利用血管压力把栓子排除。” “但是，这同样也会加重一个风险，那就是心脏负荷会加重。” “患者情况最重要的是就是风湿性心脏病，长期的心脏损耗，让心脏功能低下，若是在手术情况下，万一心脏的情况突然恶化，该怎么办？” 裴林是新生代的血管外科专家，按理说，按照他的实力，是有进入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小组的。 可是…… 行业内，专家治疗组成员选举，其实是有些特殊的规则的。 这种规则类似于院士选拔。 具体什么意思呢？ 就是同一个领域，特别是子领域，不能出现两名院士。 就是研究同一个内容的，一般情况下，只能有一人！ 特别是医学领域最为明显。 所以，同样是研究血管外科的，专家保健局治疗组的专家就这么点，而偏偏黄勋业还在其位置上，裴林自然就上不去。 其实，按理说，专家保健组的成员，一般都是正值巅峰的人。 像黄勋业这种退休以后好多年的，其实……不应该上的。 可是，黄勋业不仅没有下去，反倒是在一直在医疗圈子里活跃。 甚至就连医师协会，至今也不想退出。 因为他很清楚，他要是真的退出了，显然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若是成了院士，就不一样了。 所以，黄勋业这几年，一直在筹备的事情，就是关于院士的准备。 而偏偏此时躺在床上的这一位，可不一般。 这是袁金宗亲自邀请来的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的成员徐金红院士！ 徐金红是医学领域院士，这一次袁金宗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位老先生给请过来。 袁金宗虽然在潼川省省委排名中，属于靠后的省长，分管的医疗教育等事项。 但是，袁金宗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在于他的学习底蕴丰富。 当初在学校期间，也认识了不少老师和专家教授，这些人成长起来之后，也陆陆续续成了各个领域的大拿。 所以，很多时候，考名校从来不仅仅只是因为学历。 而且意味着一条特殊的人脉。 袁金宗认识徐金红老先生的时候，对方还只是学校的助理教授。 两人当初经常一起学习，一起做课题…… 这几十年下来，袁金宗成了副部级的省级领导。 而徐金红也没有闲着，靠着丰富的底蕴，厚积薄发，早早的登顶院士。 大前年的时候，更是由院士大会选举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的成员。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学部主席团。 他们的权利很大很大！ 但凡涉及到科学技术发展的事情，他们都有着很关键的影响力。 是国家在科学技术方面的最高咨询机构。负责对国家科学技术发展规划、计划和重大科学技术决策提供咨询。 虽然徐金红并不是主席团内部的核心力量，但是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毕竟，这个主席团，可是由中国科学院院长，工程院院长，社科院院长、科协主席、国自然委员会主任等诸多大佬参与的。 除此之外，这个学部主席团，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能： 那就是召开院士大会，增选院士名额，同时进行投票审核处理。 袁金宗此时看着周围众人，脸色可是急坏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邀请过来的老朋友，竟然突然发病。 袁金宗对于这件事儿，可是内疚坏了。 他连忙邀请了省内最顶级的专家过来帮忙进行抢救。 袁金宗看着周围众人，紧张的气氛里，甚至有些压抑。 汗水早已打湿了袁金宗的衣服。 现在的他，早已无暇顾及其他。 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抢救徐金红。 可看着办公室内争论不休的众人，袁金宗内心越发着急。 其实，袁金宗也联系了国内的顶级专家。 可是……现在过来，他们至少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即便过来了，又能怎么样？ 到时候，老徐腿上动脉栓子堵塞时间过长，已经没救了！ 当然了，虽然说，这个疾病，不至于死人。 但是……即便是少了一条腿，也不行啊！ 此时，办公室内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这一张桌子上的所有专家，都是潼川省最厉害的专家！ 即便是那些普通主任，在这个商讨手术方案的桌子上，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而裴林和黄勋业的争执，也越来越白热化。 裴林比起黄勋业小了十几岁，可是……这位血管外科领域的新贵，却一点不忌惮甚至是在乎黄勋业的。 裴林看着黄勋业，说了句： “我还是不支持黄氏取栓术。” “这压根不安全。” “万一手术意外，到时候你就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不进行血管结扎分流，你贸然引起心功能衰竭，到时候就不是手术失败的问题了。” “而是……人命都有危险！” 裴林对于黄勋业一点不喜欢。 这个不喜欢并不是单纯的因为黄勋业一直占着位置不拉屎，不给裴林上升的空间。 而是因为黄勋业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浓厚的官场气息。 裴林是一个典型的临床学术性人才，并不擅长勾心斗角耍心眼。 或者说是懒得去做这种事情。 可黄勋业不一样，他虽然是临床出身，但是……黄勋业的这一辈子，基本上属于权力加持下发展路线。 科主任、副院长、院长…… 在这些职务的加持下，让黄勋业的发展顺风顺水。 当然，他也是有能力的。 可是…… 相比裴林而言，他终究不是一个单纯的临床人。 同样都是血液外科协会的人，可裴林却不止一次被黄勋业针对。 至于他为什么一直反对黄勋业的这个黄氏取栓术，却和这个没有关系。 哪怕裴林如何不喜欢黄勋业这几年退休以后，一直拿着这个所谓的黄氏取栓术到处开会演讲甚至是召开学术会议…… 但是，最重要的参考，还是患者安全性分析上面。 两人的争执显然已经多了几分火气。 陈路站在后面，听得那是一个热火朝天。 其实，往往争吵的时候，是人类大脑运作速度最快的时候。 同样…… 吃瓜的爽感，主要来自于不动脑，被动接受各种消息时候的松弛感。 即便陈路对于现代医学取栓术的研究只是入门级别，但是经过这两位大佬的争吵，陈路似乎也瞬间懂了不少。 原来…… 看大佬们吵架，才是进步最快的方式？ 而这时候…… 忽然有人拍了拍陈路的肩膀。 陈路顿时一愣，转身一看，不由得笑了笑：“范主任！” 范正义没好气的看着陈路：“你怎么来了？” 陈路一愣：“我还想问你呢？你能来……我咋就不能来了？” “我可是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你说我怎么来了？” 范正义听到之后，顿时无语，差点翻白眼，对于陈路日常和自己装13的情节，他现在已经逐渐免疫了。 有时候，人很奇怪。 说起来，陈路和范正义两人的 友情增长最快的时候，就是上一次陈路把范正义落在疗养院以后。 后来，虽然陈路哄了这个大哥很久，喝了几次酒，吃过几次饭，但是……不可否认，关系升温很快！ 范正义也免疫了陈路的装13行为。 当然了，范正义当然知道，陈路其实人家压根不需要装逼，平日里，在生活中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也向来低调。 可……这混蛋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当着自己的面装逼。 这…… 难道是自己的特权吗？ 范正义咳咳一声，说了句： “大哥，我是省人民医院急诊科的主任好吗？” “同样也是这一台手术需要参与的重要人选！” “你瞧不起谁呢！” 陈路好奇的看了一眼范正义：“你还有这水平呢？” 范正义直接拉了拉衣服：“小看谁呢！” “我可是潼川省急诊领域的接力棒。” “急救医学学会的主任委员，医师协会急救分会会长。” “倒是你陈院长，据说……中医医师协会那边，到现在还没有接纳你吧？” 陈路：…… “你怎么不去讨论？” 范正义无奈叹气：“讨论？” “讨论什么啊！” “这个手术，就是首都专家来了，其实也无非就是这两种可能。” “再说了……你以为这是单纯的抢救啊？” “那你可就错了。” “这是在明争暗斗啊！” “你知道患者是谁吗？” 陈路点头：“我看病历了，叫徐金红。” 范正义：“……” “我还不知道名字啊？我说的是十分嫩！行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这位可是徐院士。” “而且是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的成员。” “这一次，原本是袁金宗邀请过来，想让老爷子给咱们省内专家们讲讲科研的。” “可谁曾想……” “突发疾病！” “这一次，可被这个黄勋业给找到机会了。” 陈路好奇的问了句：“你了解黄勋业？” 范正义听见之后，忍不住笑了：“你们中医不了解我们西医！” “你们中医最高殿堂荣誉是国医大师。” “我们西医，最好的荣誉是院士。” “这个黄勋业教授啊，虽然说的确是有水平，可是……距离院士还远着呢，退休前没有上去，你不知道，他最近这两年，非但不下去，反而越发活跃了。” “要么上电视，要么开学术会议，要么就是在医师协会主持工作……” “反正，和临床有关的，干的不多，和科研有关的，吃老本。” “黄氏取栓手术，我也听过，前几次听得还挺有意思，可是……这几年都讲了老掉牙了。” “还要讲啊！” “哎……” “翻来覆去就那么点东西，还不知道创新。” “无非是一直蹭热度，然后博取流量，然后争取院士资格嘛！” 说到这里，范正义对着陈路挤了挤眼： “他也是你们保健局专家组成员。” 陈路顿时无语。 “你们保健局！” 范正义：“哈哈哈……” “不过……我告诉你！” “这黄勋业，这一次，肯定是准备用这黄氏取栓术的，毕竟……你想想……” “要是黄勋业用自己的技术救了刘院士，你说说……这肯定是一个重要的好感度啊！” “到时候投票，肯定会有所偏颇的。” 范正义话音落下，陈路却明显愣了一下。 难道…… 治疗疾病还能有这样吗？ 陈路这时候，看着范正义，忍不住问了句： “你要是能圆满的完成这一台手术……” “你能成为院士吗？” 此话一出，顿时范正义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当院士是什么啊？” “做一台手术就能做院士？” “首先，能成为候选人再说吧，而且，想要成为院士，必须要有丰富的文章，和杰出的成果。” “这么多年来，我距离院士都是临门一脚。” “为啥？” “就是因为我目前没有任何拿得出来的研究成果。” “这是需要奖的，最起码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陈路闻声，没有做声，只是脑海里，却在想患者下肢动脉血栓栓塞的事情。 有没有一种特殊的好办法，安全取栓呢？ …… 而此时，裴林和黄勋业的争执，也到了尾声。 裴林还好，只是立场和主意都很坚定，不认可黄勋业的手术方案。 而黄勋业此时显然是动了真火了，眼睛瞪大，甚至里面能看见一丝丝的血色。 不过，毕竟是老前辈，而且在这个领域还是很有名望的存在。 更何况，黄勋业这些年，已经经常开会，举办学术会议，参加电视等结果。 所以还能压制住怒火，让自己不至于失态。 这时候…… 袁金宗的耐心显然已经有些耗尽了。 他看着黄勋业：“黄教授，讨论结果怎么样了？” 黄勋业微微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哎！” “也是，我老了！” “比不上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倚老卖老，还继续担任血液外科的会长，也不应该继续担任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 “裴林是新生代的力量，可能他们会有更好的办法吧。” “呵呵呵呵……老了！” “出来给大家看笑话了。” “但是……我黄勋业说句实话，能有什么私心？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未来肯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我是觉得，患者真的是适合黄氏取栓法。” “不过，显然，得不到裴林主任的认可。” “也罢！” “这件事情，我就不搅和了。” 说完，黄勋业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大家看着黄勋业的背影，也是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裴林等人更是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这…… 这是什么意思？ 裴林不傻，看着黄勋业的这一番动作，自然意识到……这老家伙要作妖了。 好他妈绿茶！ 裴林感觉一脸茫然，自己说啥了啊？我刚才说的就是黄氏取栓法的一些不足啊！ 就是论文里面都有写的。 我怎么就针对他了呢？ 可是…… 黄勋业这一番茶言茶语，可真的把裴林搞得有些懵逼，甚至有些七荤八素。 本来就不擅长处理这种闲杂事物的裴林此时更加有些不知所措了。 袁金宗也是顿时皱了皱眉，看着黄勋业朝着外面走去，顿时叹了口气。 转过身来，袁金宗看着裴林。 “裴主任……” 裴林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说道： “袁省长……我……我这……” “我什么也没说啊！” “我只是正常的按照病例讨论的方式，把不足说出来了，可是……这袁老爷子……” “真的，我说啥了？我也没有不尊重他啊！” “这怎么显得我和嫉妒他一样啊？” 裴林是直性子，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其他医院来参加会诊的主任，此时此刻，也是哭笑不得。 但是，终究也有站在黄勋业这边的人，毕竟这么多年，黄勋业还是很会做人的，更何况在不少医院都担任过领导职务。 不过，现在不是争执是非的时候。 袁金宗黑着脸：“到底有没有好的方案！” 裴林现在这才恍然大悟…… 感情…… 这姓黄的走了，是故意的？ 裴林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黄勋业的离开，显然是故意让自己站在这里难堪的。 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方案，袁金宗显然也会生气。 最重要的是，这一台手术，本身就不是很难的手术，操作并不麻烦。 难的是如何能给患者一个更加优秀的手术方案。 动脉栓塞手术，无非就是把栓子安全取出来的过程。 可是开动脉，就有风险，而且患者有心脏病。 还有就是手术时间的问题。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显然已经等不起了。 裴林的方案更加稳妥安全，但是术后效果显然是不如黄氏取栓法的。 而黄勋业的方案虽然可能会有不错的效果，但是……是有安全隐患的。 想要在这个时候，设计出一种更加优良，更加安全的方案，显然太难了！ 裴林面色严肃的说了句：“袁省长，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作为医务人员，也很着急！” “可是，我们要为患者的生命保障啊！” “这一次的心脏病突然发作，本就不是一次意外，既然这个时候发生心脏病，那后续，显然也是有可能的！” “医学本来就是发展中学科，目前我们也就这些手段了！” “我不是在否定黄主任的手术，可是……他的手术，也就是黄氏取栓法，并没有想的那么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切口会更大，这后期对于血管的重建，也是麻烦！” “一旦血管切卡，就需要重建血管，若是血管长度耗竭，这会缩短动脉血管的寿命和时间，而且有可能导致患者的心脏病加重。” “这些东西……是需要提前告知的！” 袁金宗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的手机，此时又响了起来。 这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来来回回接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了。 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在问他刘金红的事情。 这边，电话里面是一个妇女人声音。 袁金宗看见来电显示，连忙走了出去，叫了一声：“嫂子！” “抱歉！” “这一次的事情都怪我！” “您放心，老刘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保证！” 挂了电话，袁金宗内心越发烦躁起来，办公室内都是省内的专家。 刚才他也联系了首都的专家。 其实……首都专家的话，也大同小异。 目前这种手术，都会存在裴林所说的那些情况的。 哎…… 袁金宗越来越觉得后悔，甚至觉得……若不是自己邀请老刘过来，哪里会有今天的事情啊…… 越想，袁金宗越发自责，而省人民医院的院长尹俊平也连忙跟了出来，站在袁金宗身后，也是眉心紧促，小心陪伴。 “袁省长，其实……我说实话，我还是觉得，要稳重一点比较好！” “虽然说，两种手术都有危险系数，可裴林裴主任做了这么多手术，技术完全没有问题！” “再说了，黄氏取栓法，该有的缺点也有！” “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还是得尽快手术啊！” “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 袁金宗听着这些话，点了点头：“好！” “尽快下决定！” “对了……上面专家是什么意见？” “协和那边怎么说了？” 尹俊平说了句：“他们也在讨论。” “其实，这一台手术，难度并不大，关键就是如何选择。” “协和那边一会儿和我们展开会议，做出决定。” 袁金宗这时候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候…… 黄勋业和杨明亮离开病房之后。 杨明亮忍不住问了句：“爸……咱们走了……合适吗？” 黄勋业看了一眼杨明亮，淡淡的笑了笑，摇着头说了句： “你觉得，继续待下去有用吗？” “这件事儿，能做主的，压根没来。” 杨明亮一愣：“那您说……谁能做主？” 黄勋业微微一笑：“协和那边！” “一会儿协和那边就要远程会议呢。” “到时候，他们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杨明亮看着老丈人，脑海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杨明亮过得可不怎么好！ 自从离开了锦川市人民医院，杨明亮可没有陈路的那般本事。 虽然同样是逼走的！ 可是人家陈路转身一变，成了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可自己呢？ 杨明亮离开医院之后，也曾想要去其他医院，可是做惯了主任的他，哪里适应得了做一个普通小大夫。 可其他医院压根没有给他提供任何一个领导岗位！ 所以，杨明亮陷入了很长时间的低迷。 这一次过来，是尹俊平和袁金宗邀请黄勋业过来帮忙抢救刘金红院士的。 黄勋业内心也打定了主意，便和尹俊平聊了起来关于杨明亮的事情。 其实，尹俊平并不想要杨明亮，毕竟陈路那段时间和杨明亮闹得沸沸扬扬，医疗系统本就不大，不少人也得知。 而陈路现在的发展很快，自己医院的急诊科还和陈路有科研合作。 但是，黄勋业毕竟在这里做过副院长，恰巧有了这一次的事情。 尹俊平就笑着半推半就说道：“若是黄教授可以帮忙完成这一台手术。” “我们中医科还有个组长退休了，说不定杨明亮可以考虑考虑。” 听见这话，虽然杨明亮百般不乐意，但是……还是接受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杨明亮十分着急并且担心。 “爸，您有把握吗？” “万一……万一裴林去做了手术……” 黄勋业微微一笑：“你不要着急！” “这一台手术，还必须要用黄氏取栓法。” “呵呵……” 黄勋业内心也是笃定的很，他相信协和那边还是会让他来做手术。 因为黄氏取栓法比起裴林的方案，其实还是要相对合适的。 预后效果最佳！ 至于……唯一的心脏病的问题，协和那边的一个老朋友已经告诉他，协和这边会给出维持心脏健康手术期间的方案。 所以，黄勋业这才敢有恃无恐。 …… 而此时。 办公室内。 袁金宗焦头烂额的刚刚回去，协和那边的远程会议已经开始了。 很快，巨大的屏幕里，协和那边也坐着一个小组，看着对方的状态，显然已经有了方案。 裴林这边连忙说道：“姚教授，您那边讨论的结果怎么样了？” 对方拿着方案，说了句： “我们这边讨论之后还是觉得，黄氏取栓法可能更合适一点。” “裴主任，你考虑的危险因素，我们这里也进行了商量和讨论。” “其实这就是一个最优选择的问题罢了。” “手术难度不高，可综合考虑之后，我们这边可以提供一个稳定心脏情况的方案。” “是这样的，患者不稳定性的心房颤动，还有风湿性心脏病，我们之前有个课题，就是这方面的……” 说话间，对方马上开始了和裴林的沟通。 其实，裴林虽然不喜欢黄勋业，但是若是他的方案更加合适，裴林也不在意。 一番讨论之后！ 很快，众人就把方案敲定了下来。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但是取栓手术目前为止，虽然难度不大，可创新不多。” “所以，只能兼顾其中，选择一个更加优化的方案。” 这时候，袁金宗连忙问道： “这个方案……绝对安全吗？” 话音未落，姚主任淡淡的笑了笑：“方案就没有绝对安全的。” “袁省长，这个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即便在首都，甚至是任何一家医院，区别都不打的。” 听见对方的话，袁金宗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如今……既然决定了要用黄氏取栓法，所以赶紧把黄勋业找来。 “黄勋业呢？！” 袁金宗转身看了一下，没有看见对方，皱眉说了句。 其他人这时候也才注意到这一点。 尹俊平见状，连忙说道：“我去找。” 说话间，尹俊平连忙掏出了电话。 袁金宗有些不悦，这黄勋业似乎就是故意为之，在给他上眼药呢？ 什么东西啊！ 就在他侧身的时候，突然看见陈路。 顿时！ 袁金宗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 “陈路，你过来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 袁金宗的话很快吸引了周围众人的注意力。 陈路笑了笑：“早就过来了。” “刚才在听大家的治疗方案。” 这时候，大家看着陈路，忽然想到了“陈路”这个人的来头。 能让袁金宗如此上心，显然……大家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二。 虽然中西医也算是隔行了，可陈路这名头一点不少。 裴林甚至都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路。 袁金宗听见这么说，连忙问了句：“那……你有什么好的方案吗？” “中医对于这个病，有什么特殊的疗法。” 陈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哪怕是中医，也得开刀子，做手术，毕竟这栓子，可不能乱来啊。” 听见这话，袁金宗顿时有些失望。 而恰巧这个时候，黄勋业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依然跟着杨明亮。 恰巧，杨明亮和黄勋业齐刷刷的看向了陈路。 黄勋业微微一笑： “中医还能手术吗？” “呵呵，开了眼界了。” “早就听说，保健局有一个中医。” “今天听见陈小友的话，黄某有些好奇……” “中医真的能做手术？” 陈路看见黄勋业眼神里怡然自得的样子，顿时笑了笑： “自然是能了。” 黄勋业看向陈路，笑着问道：“哦？” “那是黄某孤陋寡闻了。” “只是……” “陈小友也懂取栓术？” 此时此刻，远程会议还没有结束，巨大的屏幕上，协和那边专家也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陈路点头：“自然知道，医学常识嘛。” 黄勋业微微一笑：“哦？看来以后少不了一番交流了。” “呵呵，不过，今天的手术，就要开始了。” “陈小友要不要去看看我的黄氏取栓术？” 而此时，袁金宗看向陈路：“小陈，你去吗？” 陈路这时候，直接说道： “其实，我觉得，这一台手术并不难！” “甚至……” “我觉得不用黄氏取栓术，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黄勋业并不在意陈路在这里吹牛。 毕竟……这个时候，吹牛又有什么用呢？ 此时的他早已胜券在握了。 同样好奇的还有很多人。 毕竟……陈路是中医，他懂什么手术啊？ 裴林则是看着陈路，问了句：“陈院长，你这边有什么好的思路吗？” 袁金宗也是连忙点头：：“小陈，你有好的想法，尽管说！” 陈路点头：“其实，我有个办法，压根不需要大规模破坏血管。” “甚至不需要大切口切开血管取栓。” “所以，可以更好的保留下肢动静脉血管的长度，避免血管长度的耗竭，从而延长avf血管的使用时间。” “如此一来，就能降低了各方面的危险了。”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纷纷皱眉，甚至有人直接冷笑出声。 “呵呵……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幼稚，一个中医在这里班门弄斧……” “是啊，如果能保留avf血管的长度，谁还不知道能降低风险呢？” “可是怎么降低啊？” “张嘴就来……”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脸色看向陈路的眼神里，都没有丝毫的包容。 毕竟，现如今了！ 手术即将开始了…… 这么乱说话，很容易惹人烦。 毕竟，这是紧急手术，大家在这里等待方案才浪费时间，若非如此，患者早就上了手术台了。 可现在听你说一些没有价值的话，这多少有些让人不悦。 哪怕是裴林！ 这时候…… 袁金宗有些不解。 可是…… 此时此刻，远程视频电视机里面，刚才被称之为姚教授的人忽然问了句： “哦？” “那请问……你怎么才能有效保留avf呢？” 陈路看了一眼时间，说了句：“你们等一下。” “马上就来了……” 刚才他就在这里和范正义讨论了很久。 陈路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范正义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因为……这个方案简直绝了！ 甚至可以说，这将会是颠覆整个取栓领域的一次大进步！ 而这时候…… 黄勋业忽然皱眉看着陈路说了句： “年轻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学医人最起码的道德准则就是不要乱说话！” “你简直是在浪费大家时间……” “胡闹！” 黄勋业这变脸的速度，简直让陈路瞠目结舌，不过，那一套好为人师的长辈做派，让陈路令人发指。 不过…… 这时候！ 忽然一个急促的身影跑了进来。 “好了！” “好了！” “陈路，做好了！” “你要的东西做好了。” 陈路看着范正义手里的特殊形状的一串管子，马上接过来。 检查一番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做的不错！” 范正义激动的对着裴林说道： “裴主任！” “你看看，这是什么？！” “有个这里，你刚才担心的问题，全都可以解决！” “压根不需要什么黄氏取栓术。” 说话间，范正义把另外一个递给了裴林。 看到东西的那一刹那，裴林只是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但是…… 当裴林细细的看起来的时候，顿时他脑海里怦然想到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是…… 用导管法取出栓子？ 说话间，裴林连忙检查起来，当他看到粗细不一的管子的时候，顿时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脑海里甚至在这一刻开始模拟手术一般。 片刻之后！ 裴林的精神越发亢奋，眼神同样越发激动。 这…… 这简直是天才的创意啊！ 谁能想到…… 一个简单的管道装置，似乎就把他们刚才的所有担忧，全都给解决了！ 这……这简直是天才的设计！ 裴林正要激动的说话的时候。 电视那头忽然传来一阵声音：“裴主任，给我看看！” “快点！” …… 第126章 神之手! 姚爱华已经急不可耐了。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拥有几十年临床经验上万台手术经验的主任。 血管模型已经在她脑海里了如指掌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一名设计师看见一件极为漂亮的衣服款型一样，眼睛里此时此刻，已经充满了兴奋。 “快！” “快给我看看！” 可此时此刻，裴林也沉浸在这个“导管装置”中无法自拔。 其实，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导管装置，类似于尿管一样。 导管前面是类似于输液管，而尾部装有两个管道，一个是充气的连着注射器的装置，还有一个其他的管道。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如此简单的导管，却让裴林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他小心翼翼的观摩着每一个细节，甚至这一刻的眼神里，充满了光！ 这一刻，裴林甚至忍不住闭上眼睛，开始模拟了起来。 周围周人见状，同样也是面带惊讶和震撼，紧接着连忙凑了过去。 几名来自省内各大三甲医院血液外科的专家们，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这个“简易导管”上面。 片刻之后！ 裴林猛然睁开眼睛，满眼的兴奋和脸上的激动之情早已难以掩饰！ “好东西啊！” “真的是好东西！” “快看，姚主任！” 姚爱华：…… 我还不知道这是好东西？ 你看半天了，我也要了半天，可是你半天不给我看……你好意思？ 可此时，姚爱华也顾不上计较了。 相比这些，眼前这个“导管”才是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地方。 裴林一边拿着导管，一边介绍。 “姚主任，我给您介绍一下！” “这个导管装置，简直是天才的设计。” “您看，我们做手术的时候，完全可以选择腹股沟切口手术，这时候，可以充分显露股总、股浅、股深动脉。” “这样一来，我们甚至可以减少了切口的长度！” “除此之外，我们只需要在股总动脉上做一长1～1.5cm的纵切口即可！ 完全不需要进行太多血管切口，这样一来，我们直接省去了大量的时间！ 也缩短了患者肢体手术缺乏血液供应之后的组织缺血缺氧带来的坏处！ 同时，这个切口，我们只需要把这个导管插入股浅动脉或股深动脉。” “然后，注入气囊空气，把这边凸起来之后，就完全可以毫无损耗的把栓塞取出！” “这直接省去了手术的大多数流程！” “除此之外，比起黄氏取栓术，这个手术将会大幅度缩减手术时间，还能减轻对于avf血管的损耗问题！” “最重要的是……安全！” “十分的安全！” “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手术过程中因为无意中心脏问题带来栓子的异常。” “太厉害了！” “简直太厉害了！” “我真的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创意的手术！” “这个导管，完完全全可以说是改变了我们传统血液外科手术。” “这是一次变革！” “伟大的创新！” “真的是天才一样的创意，不不不……天才都不足以称呼他。” “这是神一样的想法！” 裴林内心兴奋无比，面部表情都有些夸张。 但是，现场没有一个人在讥讽或者嘲笑对方，甚至没有一个人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导管的作用有多大。 其实…… 血液外科，一直以来的发展，都很快，但是……早上世纪70年代以后，血液外科的发展逐渐放慢。 不是说这个学科不重要，恰恰相反，血液外科中，那些主动脉手术，比如夹层手术这些很难。 于是，血液外科领域的科学家，临床专家，逐渐便把这些精力放在了攻克疑难手术方面。 而作为血液外科基础手术之一的取栓术，逐渐被人放在了一旁。 取栓术最多只能算是二级手术！ 意味着主治医生就可以独立完成。 完全不需要主任出手。 类似于今天这种场景，往日里压根发生不了。 因为不就是一个简单的二级手术吗？ 除此之外，这也是为什么黄勋业一直无法往前走的原因所在。 你改良一个二级手术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前景，未来发展一般，没有价值的手术，有什么意义？ 最重要的是……你的改良，只是有限的，小小的变动。 可是…… 同样是改变！ 这个导管的出现，对于取栓术而言，完全意义上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 这是一次变革！ 两者的价值和未来，以及市场，甚至是创新度，科学价值，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真的是天才的创意啊，你们看，这个两个导管，完全避免了血液的外渗。” “对啊，但是……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导管的长度设计，基本上可以满足了所有取栓血管的长度！太神奇了，这个设计……简直神了！” 一名专家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说到：“不不不，不止如此，你们看！” “看到这个管道了吗？这个管道的功能完全是维持血管稳定性的。” “你们看，这个气囊的大小，虽然只是用尿管气囊做的，可是……却有一个最为厉害的作用。” “避免了栓子破坏之后，进入血管，导致其他小血管的堵塞。” “而且！” “最让我难以想象的是……他是怎么考虑到这一点的，你们看，这里这个角度，是可以用药的！” 周围专家们已经开始了疯狂的讨论。 “什么意思？” “对啊，用什么药物？”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电视那边的姚爱华直接说道： “尿激酶！” 听见姚爱华的话，周围众人微微一愣：“为什么要用尿激酶？” 姚爱华此时的脸色也是凝重无比： “因为……导管不可能进入每一个动脉分支！ 因此取栓后若在远侧动脉内注入5万～6万u尿激酶，阻断10min，效果可能更好！” “他已经提前设计好了这一步！” “这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完善的血液取栓术的导管装置！” “因为他想到了每一个细节。” “真的是……真的是……难以置信的创新！” “伟大的创新啊！” “要我说……” “这个课题，完全配得上一个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真的！” 说话的时候，姚爱华甚至声音都在颤抖。 因为…… 多少年了，血液外科发展至今多少年了，而他们这个领域很少诞生这种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的奖项。 千万不要小看这东西。 要知道，肿瘤学领域的院士是最多的。 为什么？ 首先便是因为学科的热度，以及患病人群，市场需求度。 但是，血液外科的患者，可一点都不少啊！ 取栓术并不是大手术，每一年多少台？ 归根到底，是血液外科领域的创新力度和发展力度并不够。 而且血液外科分为两种手术，一种是很难很难的。 一种是类似于取栓术、静脉曲张手术……这些小手术。 很难的手术，想要真正攻克，难度很高！ 小手术，想要获奖，基本不可能。 所以说，血液外科的关注力度，其实也不够的。 而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这个东西呢，往往也是一种关注力度！ 意味着中国科学技术领域的对于你的关注力度！ 所以说，若是好好支持下，能拿到一个奖项，对于血液外科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儿。 而且是很大的好事儿！ 一时间，房间里的专家们，一个个兴奋无比。 最为激动的，便是远程视频会议电视对面的那位姚教授。 作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姚爱华今年56岁，她看到这件东西的时候，恨不得立马乘车赶往锦川市。 亲眼见证一下这一个看似简单，实则可以改变血液科取栓术历史和未来的“里程碑”。 听着远程视频会议对面的姚爱华对着这个导管赞不绝口。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袁金宗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范正义。 其实，此时的范正义脸色同样兴奋无比。 “范主任，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范正义双眼此时此刻还在冒光，听见这话之后，连忙脱口而出：“我做的！”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办公室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就连陈路，看着范正义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此时此刻的范正义还沉浸在刚才陈路给他编织的梦里面，无法自拔！ …… 半个小时前。 陈路：“你想做院士吗？” 范正义：“呵！” “院士？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院士那么简单啊！” “这是需要奖的，最起码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陈路沉思片刻换了个话题：“你想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吗？” 范正义：“你疯了？你以为这是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奖项啊？” 陈路：“应该不难吧！” 范正义翻了个白眼：“不难？！” “当然不难了，也就是随随便便研究出来一些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或者说……你突破了某种技术难题，要么说……你解决了某种问题。” “就别说别的，今天这个手术，取栓术，你要是把取栓术做的机制，都没有拿到这个奖的可能……” “除非……除非你能革新这个手术领域的认知！” 陈路沉思片刻：“应该不难！” “你等等……” 说话间，陈路便拿出来了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随后……递给范正义：“你去做出来！” “我试试能不能获奖！” …… …… 此时此刻，周围众人看着范正义满是称赞。 “范主任，不愧是我们潼川省急救医学领域的一把刀啊！” “谁说不是呢！” “急救医学，范主任是我们的学科带头人，没想到对于取栓手术……也是如此！” 很快…… 姚爱华忍不住说了句：“原来是范正义范教授！” “难怪……” “难怪！” “要是范主任研究出来了，这一点也不意外。” “取栓术归根到底，还是急诊最需要，毕竟很多患者，心脏病也好，或者是外伤导致动脉血栓的患者也好！” “他们很可能在路上就能出事儿！” “而这个“导管装置”，可以很快的哪怕是在急救车上都可以展开！” “这个导管装置，简直就是血液外科、急诊医学领域的一个很重要的发明创造！” “范主任，你赶紧申请专利！” 范正义此时此刻，还沉浸在众人的吹捧中，忽然……听到专利这两个字以后。 他浑身一颤！ 范正义此时也清醒过来了： “大家安静一下。” “没错，这个管道是我做的。” “但是……大家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就是一个跑腿打工的。” “真正设计出来这个简易导管装置的人，可是陈路陈院长！” “刚才他听完手术之后，分析了取栓术的优缺点，然后提出来了这种导管手术的模式。” “制作完成之后，他交给了我，我给做了出来。” “目前大家手里拿着的，只是一个半成品！” “但是，我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就是这个东西，是陈路，陈院长的专利，是他的发明创造。” “同样，这个手术，也是他提出来的。”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人全都看向了陈路。 袁金宗此时内心激动不已！ 又是这个家伙！ 上一次，虽然陈路没有亲自出手给自己做手术，可依然是变相的救了自己。 而这一次…… 陈路虽然还是没有出手，可他却设计出来了这样的一个新的手术模型。 一时间，周围众人全都看向陈路。 很快…… 有个人忍不住说了句：“他……他不是中医吗？” 大家对于陈路这个名号，可不怎么陌生。 毕竟，这家伙……可是一个找事儿的主啊。 可是……刚才如果还对陈路有些陌生或者不好印象的人此时此刻瞬间把那种想法烟消云散了。 毕竟…… 有什么能比得上给血液外科研究出来一种新的手术道具，革新取栓术还要重要呢？ 裴林连忙走了过来，面色兴奋甚至有些激动的握住陈路的手：“陈院长！” “真的是多谢您了！” “您简直就是天才。”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半成品。” 说话间，裴林拿起来陈路手里面的草稿，然后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之后，裴林看了一眼范正义做的。 “陈主任……的确做的不怎么样……” “但是，凑合够用了！” “对了，陈院长，你这个课题，我们可以合作吗？” “范正义……没有我们专业……” 范正义一听这话，顿时气的差点爆炸：“不对……裴林……你干啥？” 裴林深吸一口气：“老范，这个……你把握不住啊！” 范正义一脸正色：“不行，不行！” “我做！” “你别跟我抢！” 说话间，范正义看向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祈求：“对吧？” 陈路看了一眼范正义，没有理会。 只是…… 转过身去看着黄勋业，淡淡的笑了笑： “黄……黄先生。” “你也看见了。” “中医，显然还是会做手术的。” “而且，中医不仅是会做手术。” “还能把手术革新，能做好。” “其实，这不难，中国古代中医中，就有关于痹症外治法的方案。” “明清时期，已经开始出现了取栓疗法，只是不怎么成熟。” “但是……利用麦秸空心管就可以完成取栓。” “这只是我利用中医痹症外治法而改良的一种方案罢了！” “呵呵呵……” “怎么样？” “比起你的黄氏取栓术，如何？” 陈路说话间，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挑衅。 毕竟…… 这位黄勋业来了以后就趾高气昂，甚至对着自己就是一番高高在上的姿态。 现如今…… 也得让他看看。 黄勋业此时已经慌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想到了这样的一个治疗办法。 他改良的术式，研究出来的这个特殊的简易管道，简直对于取栓手术而言，是一次历史性的变革！ 哪怕黄勋业内心极度对陈路不喜欢，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哪怕恨之入骨，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技术高超！ 可是…… 黄勋业还等着今天的手术立功呢！ 这本来可是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 黄勋业忍不住皱眉说了句： “不可否认，很有创造性的手术！” “小陈大夫还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中医人才啊！” “这个简单的导管，的确有着不错的作用。” “很取巧的一个设计！” “呵呵……不错不错！” 说话间，黄勋业就走到了一旁，准备拿起来桌子上的导管好好观察看看。 可他刚才的话，却轻飘飘的，就如同……很简单的事情一样。 而陈路可不会惯着对方，直接走过去把东西拿在手里。 对着黄勋业微微一笑说道：“是啊！” “简单，取巧的设计！” “我估计黄先生应该能做出更好的来。” “我这半成品，就不用看了！” 说话间，陈路直接拿在手里，丝毫不给黄勋业面子。 黄勋业顿时被搞得有些下不来台了。 要知道…… 现场这么多专家，大多数都看过了。 可是……陈路可没有找人家别人的麻烦啊！ 这是摆明了找自己麻烦的。 黄勋业再好的脾气，此时此刻，都忍不住皱眉起来。 而杨明亮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差点要喷出火来。 他真的是不服气！ 陈路越是风光，杨明亮就越是感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区区不到一年的时间！ 自己成了什么样？ 陈路呢？ 想到当初那个骑着电动车，在自己面前卑微的甚至不敢抬头说话的人…… 现如今，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自己。 这种前所未有的落差感，让杨明亮久久无法释怀！ 最重要的是…… 自己现在就连工作都没有了…… 今天过来，本来就是希望得到一份工作。 可是…… 陈路此时，又出来给自己捣乱了！ 只要自己老丈人完成了这一台手术，他就有机会留下。 可是现在…… 杨明亮不是傻子。 他现在明显看出来了，自己老丈人的黄氏取栓术显然没有机会了。 他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差点能喷出火来。 不过…… 这时候，黄勋业强忍住内心的怒火，看着陈路，微微一笑： “也好！” “什么时候等陈院长做好了，我再好好鉴赏。” 陈路摇了摇头：“你还是等以后产品上市以后吧。” “反正你也不用。” 黄勋业顿时语气一滞，甚至看了一眼一旁的袁金宗。 袁金宗微微一愣，忍不住说了句： “小陈，人多力量大……再说了，黄主任也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去是有好处的。”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抱歉！” “袁省长。” “我不希望我的产品在问世之前，被其他人看见。” “我觉得裴林主任就不错，让他主刀就行。” “其他专家，我也可以让他们去。” “但是……黄先生就算了。” 黄勋业这一次，再也忍不了了：“陈路！” “你这是干甚么？” “你不知道，患者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吗？” “这时候，为什么要置气？” “我知道，你和杨明亮之前有矛盾，但是……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手术。” 陈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抱歉！” “我不允许！” 陈路可没有给袁金宗面子。 不是不给！ 而是……若是袁金宗偏向对方的话。 陈路不介意不给！ 陈路不需要一个两面派的支持者，他需要的是一个坚定地支持者！ 袁金宗闻声，顿时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思索。 不过…… 这时候！ 一旁的尹俊平却淡淡的说了句：“哦？陈院长，你和杨明亮之前有矛盾吗？” 陈路点头：“矛盾很大，不能化解那种。” 尹俊平闻声，微微叹了口气：“那真的太可惜了！” “原来我还计划聘请杨明亮过来给我做组长的。”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还有……黄主任，这个……既然陈路不愿意让你做手术，您还是回去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 “护士长，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 尹俊平可不傻！ 相比陈路而言，你杨明亮算什么东西？ 还有你黄勋业，之前还和我讨价还价，真以为自己还是在任的时候呢？ 让你来做手术，你磨磨唧唧非要让杨明亮做副主任。 相比陈路，你黄勋业又有什么价值呢？ 暂且不说这一次的简易导管，陈路现在和范正义，医院的头牌之一，进行科研合作。 这事儿，尹俊平当然是知道的。 而且科研经费还不少呢。 现如今…… 看着陈路研究出来了导管装置，尹俊平如果不知道怎么选，他真的就是大傻逼了。 所以，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黄勋业没有想到尹俊平如此这般的冷血无情，甚至不给他面子。 “尹院长……你这……做的过了吧？” 尹俊平皱眉，没有理会，看着陈路：“什么时候手术？” 陈路说了句：“现在吧！” 黄勋业顿时看向袁金宗：“袁省长……” 袁金宗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黄勋业听见这话，顿时感觉脸上没有了任何光彩，甚至如同被陈路抽巴掌一样难受！ 他忍不住说道： “我不赞成！” “这个装置，没有任何手术经验。” “作为一个新术式，本身就是有风险的。” “如果出了问题，谁能负责？” “我不赞成这种手术！” 话音落下，陈路微微一笑：“谁负责？” 说完，他看了一眼周围主任。 “你们谁负责？” 话音未落，范正义第一个出声：“我负责！” “出了问题，我愿意负责！” 裴林也连忙点头：“对，我也负责！” 话音落下，很多人都纷纷点头：“我也负责！” …… 此时此刻，顿时现场气氛再次变了。 黄勋业此时看着周围众人，这些都是医师协会血液外科分会的成员，甚至是副会长。 可是此时此刻，甚至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说实话！ 黄勋业忽然间觉得，自己这会长，廉价如草芥，一文不值。 其实…… 这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 他发现，风，变了…… 下一届，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会长？ 名声扫地，还做什么会长？ 这个时候。 忽然一阵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说没有人负责？” “我负责！” 话音落下，大家纷纷转身，没有看见人啊？ 再次认真看去，发现是电视里的姚爱华。 此时的姚主任激动的还在那起身子，连忙说道： “我来负责都没有问题！” 现场顿时一愣。 这都过去多久了…… 你现在说？ 姚爱华尴尬的笑了笑：“刚才卡了，有延迟……” “不过！” “这个装置，甚至减少了手术难度！” “若是一个成熟的血液外科主任完成不了，甚至失败……” “别做医生了！” “这装置，这么好，竟然说谁负责？” “黄教授你也是老专家了，怎么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呢？” 果不其然！ 姚爱华介绍完毕之后，直接对着一旁的一名工作人员说道： “小刘，你现在，立马给我订票！” “最快的！” “不行我们就开车去。” “立马去潼川省。” “我要亲自看看这东西。” 说完之后，姚爱华激动的对着裴林说了句： “裴主任！” “这一台手术，你尽快开始做。” “但是一定要把手术视频留下，我去了看！” “还有，陈路陈院长是吗？” “我今天晚上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陈路微微一笑：“我等姚主任过来。” “晚上，我们都有时间。” …… …… 很快，没有理会黄勋业，众人直接朝着手术室走去。 看着周围众人通过自己一涌而出，黄勋业脸上写满了悲哀和伤痛。 这种失落…… 其实和杨明亮差球不多。 杨明亮看了一眼老丈人，忽然感觉……有些感同身受。 这一刻，他很想安慰安慰老丈人。 告诉他…… 其实……这种失落感，慢慢的，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黄勋业咬紧牙关，闷声朝着外面走去。 杨明亮连忙跟了出去。 到了楼下之后，杨明亮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爸……” “我……我怎么办？” 黄勋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你怎么办？！” “我他妈还不知道我怎么办呢！” “你怎么办？！” “哼！” 杨明亮一时间沉默了。 我他妈还计划啃老的…… 现如今。 该怎么办啊？ 去哪儿啊？ 看着地面，杨明亮忽然有些慌了。 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主动辞职了。 这他妈的…… 怪谁？ 都他妈怪自己儿子！ 想到这里，杨明亮内心一横，决定今晚回去好好发泄发泄…… 惹不起陈路，惹不起尹俊平，惹不起老丈人…… 还他妈不能打孩子？ …… …… 相比外面。 此时的手术室内一片祥和。 众人对于陈路是吹捧不已。 “陈院长，之前啊，我听了太多流言蜚语，对您有所误会，还希望见谅啊！” “是啊，人言可畏啊，陈院长这有有能力有前途的人，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陈院长，我们可以和你们中医病区进行合作吗？” “对啊……陈院长，我觉得中医真的是大有可为啊！” …… 不能怪大家没骨气，只能怪陈路太牛逼！ 这个课题…… 给谁谁起飞！ 这一点也不夸张。 就连中科院院士姚爱华都能被吸引过来。 更别提他们了！ 刘红军自然也得知了这一台手术的详情。 微微一笑说道： “大家放轻松点，别担心！” “我刘金红啊，有点福气。” “这种改变世界取栓术的手术，能第一个用在我身上，值了！” 刘金红笑着说了句。 陈路微微一笑：“别担心，刘老，手术很简单，也很安全！” 裴林也点头认可：“是的。” “唯一的隐患，就是您心率的不稳定。” “不过，现在评估还是可以的。” 忽然，范正义愣了愣，说了句：“陈路的针灸对于房颤效果显着啊！” “我们第一期临床试验已经有了结果了。” “可以让陈路用针灸稳定心率。” “然后手术。” 听见这话，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陈路。 如果真的如同范正义所说的那样的话…… 那……可就牛逼了啊！ 而且…… 陈路到底还藏了多少好东西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瞪大眼睛。 裴林忍不住看向范正义。 “真的？” 范正义微微一笑：“你让陈路试试就好了！” “反正监护仪还在。”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陈路开始扎针。 刘老爷子的心率虽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术前评估也没问题。 可是…… 此时此刻，心率依然在略微变化。 陈路取出针灸针，很快三针下去。 不急不缓。 片刻之后…… 心率顿时稳定了下来。 一时间，众多主任们纷纷傻眼了。 “我靠，真稳定了……” 眼前的画面，让专家们都忍不住脏话出来了。 但是，事实证明，大家真的被陈路的针灸治疗心律失常给震撼到了。 众人此时看着陈路，又看了一眼范正义，忽然觉得……这个该死的范正义上辈子是救了银河系吗？ 为什么好东西……你都占了！ 就连裴林这个平日里很少有这些情绪的人，此时此刻，都有些酸了。 范正义咧嘴一笑：“还可以吧？” “哈哈哈……” “我们的课题。” 裴林默默地说了句：“显摆！” 范正义也不介意：“嫉妒！” 手术开始。 麻醉之后。 一切准备就绪。 手术切口选择的时候，陈路画的线。 “三厘米……” “够吗？” 裴林都忍不住问了句。 陈路点头：“够了！” 虽然陈路不做手术，但是他却是这一台手术的总指挥。 很快！ 沿着陈路的切口下去之后。 只有区区3厘米的切口。 但是，腹股沟切口显露之后，股总、股浅、股深动脉，瞬间清晰可见！ 真的很惊艳的技术。 这时候，众人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有些惊讶。 不过，裴林很稳。 开始手术之后，一切事情，心无旁骛。 他绕过橡皮带，先中等度收紧但不完全阻断血流。 这就是这一台手术的厉害地方。 不完全阻断血流，就意味着不会缺血坏死。 随后，裴林按照陈路指示在股总动脉上做一长1～1.5cm的纵切口。 然后将导管插入股浅动脉或股深动脉，导管尽量插向远端，然后一手按管壁标明的容量注入气体，另一手在体表按扪导管并逐渐拉出导管。 就在这一刻！ 瞬间栓子从动脉切开处取出。 整个手术，简单的有些不像话…… 甚至就连麻醉师看着这一切，都有些茫然。 第127章 最佳科研进步奖! “老王……老王……” “你站在那里愣着干啥呢？” “说你呢？” 裴林的声音打断了一旁麻醉师的迷茫，随后一脸懵逼的看着众人。 “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裴林看见老王状态不太对，连忙问了句。 要知道，老王可是他们医院最顶级的麻醉师了，他这个状态还是第一次见到…… 裴林顿时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对方，忍不住催促的问了句。 老王沉默片刻之后…… “这个……这个……我的问题……” “就是……麻醉时间可能偏长了啊？” “这……这个手术怎么做的这么快啊？” “我这麻药时间，一半儿都没有到呢……” 老王的话，先是让众人微微一愣，但是……片刻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间。 这一刻！ 顿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正如麻醉师所说的那样，患者手术时间，比起正常取栓术的手术时间，缩短了一半儿还要多！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手术时长。 众所周知，取栓手术耗费时间越少，意味着肢体缺血缺氧的时间也更短。 如此一来的话，患者术后恢复的情况也会越好。 同时！ 手术时间消耗短，也意味着心脏的稳定性会越高。 刹那间，大家此时忽然看向陈路。 改良术式、提高安全性、缩短手术时间、增加新增稳定性、提高avf血管使用时间、增加手术效率，提高手术后期恢复速度，减少并发症…… 没错，此时此刻，所有人脑海里都齐刷刷的出现了这么一段话。 不，准确点说，这可不是单纯的一段话。 这是术后总结！ 一般情况下，手术之后的术后总结，大多数就是那么一句话：患者状态稳定，手术成功，顺利取栓，未发现异常…… 可刚才他们脑海里出现的是…… 都是课题啊！ 没错！ 而且是一个拥有八九种优势的课题！ 这他妈的…… 一时间，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范正义，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就连裴林此时也是如此！ 而范正义微微一笑：“哎呦……这么多好处啊！” “这舒适改良……” “我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这课题！” 让一个情绪稳定，不争不抢的人都忍不住动了杀心！ 该死啊！ 范正义，你他妈是真的该死啊！ 其他来自不同医院的众人，这一刻也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只是……唯独看着范正义的眼神里，寒光闪烁，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刃！ 好在，范正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连忙闭上了嘴巴！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可都是耍刀子的行家…… 全身上下多少条血管，多少动脉多少静脉，都是心知肚明。 不行，可不能得罪这群人。 他范正义可不敢仗着自己能急救肆意妄为…… 终于！ 床上躺着的老爷子刘金红忍不住说了句： “缩短了一半儿多的手术时长……” “这可了不起啊！” “这意思是……我的手术……成功了吗？” 裴林听见刘老爷子的是话，连忙说道；“刘老，您放心……手术很成功！” 刘金红闻声，顿时呵呵一笑：“瞧，我说什么了？” “我说我是福星，肯定没有问题的……” “不过，这一台手术，看来很有研究价值啊！” “你们……可不敢浪费了啊！” 裴林闻声，连忙点头：“刘老您放心。” 因为只是下肢开刀，而且只是血管手术，并不是全麻，麻醉效果也不至于让刘老爷子直接晕倒。 所以此时的他意识很清楚！ “先把您送回去休息休息吧……” 裴林说完，连忙招呼工作人员，把刘老爷子转运到病房内。 麻醉师老王连忙叫来了一名麻醉师，说道：“你去送。” “把刘老送到病房好，好好观察一下麻醉情况。” “别有什么并发症！” 刘金红一愣：“这手术做完了……没必要吧？” 老王尴尬的笑了笑：“刘老……术后麻醉，是需要观察的……” “若是平时的话，也没事。” “可今天……我这麻药，计算时间超出了，还是好好观察一下比较好吧！” 刘金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只是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陈路： “陈路陈院长是吧？” 陈路闻声，听见刘金红叫自己，连忙说了句：“刘老，您叫我小陈就行了。” 刘金红微微一笑：“也好！” “叫着亲切。” “小陈，你一会儿等姚爱华来了以后，你来一趟我的病房。” “我对今天的手术……很感兴趣。” “好吗？” 刘金红是一个十分和善的老人，说话也是轻声和气的。 但是，这一番话看似简单，却在办公室内不少人的耳朵里显得有些振聋发聩。 大家都有些嫉妒的看向范正义…… 没错！ 不是陈路。 人家陈院长实力在这里摆着呢，未来大有可期。 可你范正义……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了！ 范正义看见大家的目光，叹了口气，低声小声说了句：“哎……这段时间，看来又没办法休息了！” 裴林：“！！！” 其他主任：？？？ …… 陈路听见刘老的话，倒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好！” “刘老，我到时候一定准时过来。” 刘金红微微一笑：“不要局促。” “呵呵……说不定是好消息呢？” 说完之后，工作人员推着老爷子直接回了病房。 周围众人看见刘老爷离开，纷纷对视一眼。 而这个时候…… 范正义直接转身就跑！ 众人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范狗，别走！” 范正义哈哈一笑：“你们当我是傻子啊？哈哈哈……” 陈路看着范正义这般沙雕的样子，忽然沉默的楞在原地，内心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这合作对象，是不是选的太过沙雕了？！ 说话间，陈路看了一眼身边淡定从容的裴林，内心更加坚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裴主任……你怎么不去追？” 裴林擦了擦手里的手术刀，微微一愣：“啊？” “哦，你说范贱啊！” “没事……他跑不了！” 陈路一愣：？？？ 裴林微微一笑：“手术室的门禁卡，他没拿！” 说话间，他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擦得锃亮的手术刀。 陈路：！！！ …… …… 离开手术室之后，陈路看着身边狼狈不堪的范正义，忍不住拉开了距离。 “你干嘛离我这么远啊？” 范正义咧着嘴笑了笑：“那群混蛋，下手真他么阴狠！” “专门找我软肉掐。” “都他妈掐红了！” “哎……” 陈路再次拉开了距离：“你干啥？” 陈路叹了口气，有些惆怅了看了一眼范正义：“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感觉和你们格格不入……” 范正义：“？？？” “我……我他妈哪儿变态了？！” “陈路，你这是欺辱我！” 陈路点头，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范正义：“对啊？被你发现了？” 范正义：“你欺人太甚！” 陈路：“然后呢？” “也是……” “范主任高风亮节，是我不配了！” “这个课题，我还是想一想跟谁合作吧！” 范正义：…… “我觉得……你欺辱的好！！” 陈路：…… 一路无言，陈路开着车子，准备直接回锦川市人民医院。 这时候，忽然尹俊平追了出来： “陈院长……” “陈院长！” “稍等一下。” 陈路一愣，看着小跑过来的尹俊平，有些诧异：“尹院长……有什么事儿吗？” 尹俊平长期缺乏锻炼，这么小跑几步，就有些喘息。 看见陈路停下来，立马走了过去： “稍等！” “哎呦……你瞧我这身体，虚得很啊！” 陈路一愣，沉思片刻：“是有点虚！” “而且是……肾虚。” 尹俊平一愣，顿时把刚才想说的话全都忘在了肾小管里面。 肾虚？ 这…… 陈院长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什么乱入的东西啊！ 尹俊平连忙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了句：“这个……这里不方便，要不，去我办公室？” “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想要和陈院长聊一聊。” 陈路看了一眼时间，也快中午了，索性答应了下来。 “好！” 来到办公室之后，尹俊平微微一笑： “陈院长，您觉得我们医院怎么样？” 陈路认真点头：“很厉害！” “省内前三的水平。” “我之前……在这里工作过。” 尹俊平就是等着陈路这句话呢，听完之后，连忙说道： “是啊！” “可惜了。” “都怪我们有眼无珠啊。” “若是我当初对您关注多一点，说不定……我们现在发展会更进一步啊！” “可惜了。” 陈路微微一笑：“没事，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尹俊平一听这话，顿时连忙点头：“是啊！” “今天我邀请您过来，就是想和您聊一聊，关于合作的事情。” “我是认为，我们可以展开更多更有价值，更有层次，也更有未来的合作！” “而不是一两次的合作！” “是长期的持久的合作！” 说话间，尹俊平直接打开抽屉，取出来了一份合同。 “这是二级外聘教授合约。” “我希望可以邀请陈教授成为我们医院的外聘教授。” “二级！” 陈路听见之后，显然愣了一下：“尹院长，你们医院的二级外聘教授合约不多吧？” 尹俊平点头：“比你们医院稍微多一点！” “毕竟，这种合约，很难得，我们也想用在刀刃上。” “可是，陈院长是人才啊！”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一级外聘教授的合约太少了，我甚至愿意用一个一级外聘教授来聘请您。” “我说实话，我平日里也听过关于你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消息，说实话……我觉得挺可惜的。” “你这样的人才，任何一家医院，包括北上广的那些顶级医院都想要留下来。” “反倒是你们自己的医院还不满意！” “陈院长，我尹俊平也是医疗出身，我很清楚，你的价值有多大。” “我说句实话，你在若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呆的不开心了，我这边随时有一个中医病区主任副院长的职位给你留着！” 尹俊平可不是在开玩笑。 而且，潼川省人民医院比起锦川市人民医院，压根不是一个段位的，人家实打实的省级三甲医院，级别待遇、科研水平、扶持力度……等等，诸多方面都不是一个量级。 来这里做副院长，和在锦川市做副院长，自然也不是一个级别！ 哪怕当初的黄勋业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做院长，而且做出科研成果，得到重用以后，也仅仅只是在潼川省人民医院做了一个副院长。 而且还不是有多少实权的那种。 所以，尹俊平这一番话，若是一般人，绝对会被打动。 可是，陈路闻声，微微一笑： “尹院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是，我说实话，既然我做了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这一份工作，在中医病区没有真正发展起来之前，贸然离开，留下这么一摊子的事情，显然多少有些不太合适吧？” 尹俊平闻声，也只是微微一笑：“呵呵，理解！” “十分理解！” “陈院长，你是做事业的人，和方宏杰那些人不太一样。” “呵呵呵呵……说起来，我和方宏杰也好，何源也罢，都有过接触，了解说不定还比你要深刻。” “方宏杰啊，这个人，能力是有的，但是……他的歪门邪道的能力更多。” “但是……” 说到这里，尹俊平忽然看向陈路，认真的说了句：“他这个人，可能是一双手套！” “你现在分管药品，你也注意一些。” “其实早几年的时候卫健委就接到过关于他的举报问题，而且是实名举报，” “当时我兼任的是省卫健委的副主任，也对他展开过调查。” “可是……这个人似乎关系网比较深厚，以至于我们找来找去，中途甚至被干预了。” “总而言之，你多注意一些，不要被他给下了阴招，同时呢……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关于他的资料，现在收集的越来越多了，就是没有切实的有用证据，你若是有的话，也可以联系我！” 陈路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凝重。 “好！” “谢谢尹院长。” 尹俊平看着陈路，忽然说道：“说起来，你和何源的关系要稍微复杂一些啊！” “呵呵呵呵……” “何源这个人，是典型的表面君子。” “看起来行事光明磊落，而且深入群众，在医院名声不错。” “可终究呢……这个人对于权力的欲望很大。” “你若是和他相安无事，或者是为他所用，这一切安好。” “可是，你若是和他出现了明显的利益纠纷，或者是权利瓜葛，他可不是一个好人啊！” “我知道，你业务能力很强，可是做院长的，若是不具备一些政治手段的话，可不行。” “而且，你不能坐以待毙，你要主动出击才行。” “我知道，你其实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这一亩三分地瞧不上，可是……你要是想要好好发展这里，这两个人，都不合适！”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感谢尹院长。” 尹俊平这时候直接把手里的笔递给了陈路，笑着说道： “所以……” “陈院长拒绝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呵呵呵呵……” “这个二级外聘教授，你可不能拒绝我啊！” “年薪的话，按照合同，三十万每年，除此之外，我们可以在基础条款上，有所增加。” “我知道，你目前科研方面锦川市人民医院无法给你的。” “我们这里可以给你建设一个相关实验室。” “我们的临床基地，可以让你使用。” “……” 说话间，尹俊平给陈路开出来了很多特权一样的条件，哪怕是他自己，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在陈路已经有些听不下去的，正要答应。 直到这时候，尹俊平认真说道： “除此之外，我还能给你一样最重要的！” “你的荣誉方面，我们医院会把你当成第一梯队的成员，进行推荐。” “正高职称、协会地位、省级奖项……等等。” “都可以给你推荐！” “而且是破格推荐！” 说话间，尹俊平眼神里，多了几分野心！ 陈路都明显惊讶起来。 要知道，范正义能有今天，能这么快起来，除了自己的实力之外，绝对离不开医院的资源支持。 这里可是省人民医院，这里是潼川省医疗资源倾斜最为严重的地方。 陈路显然自己都有些惊讶了。 因为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不值钱，但其实，含金量远超这个薪金待遇带来的影响了。 很多东西，是钱都买不到的！ 这一刻！ 陈路忍不住抬头问了句：“尹院长……为什么？” 这个待遇，实在是太满了！ 哪怕是陈路，都已经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了。 尹俊平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看着陈路：“我想要给潼川省培养出来一个最年轻，最顶级的院士！” “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 不过，随后陈路点了点头，没做声。 只是拿起笔，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陈路签完合约，尹俊平深吸一口气，认真说了句：“你知道吗？”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顶级医院的差距，不是普通大夫可以弥补的。” “南通大学附属医院，若不是因为汤金波教授，也不会成为国内最顶级的手外科。” “同样，潼川省人民医院厉害吗？” “综合实力，省内前三，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在全国没有任何影响力呢？” “就是因为尖端人才的缺乏。” “我这辈子没有太多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咱们省人民医院，可以成为省内老百姓值得信赖的医院。” “可以让他们在这里就得到有效的救治！” “而不是必须得前往首都这些地方！” 尹俊平收起合约，若获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抽屉。 …… …… 中午的时候，尹俊平和陈路一起吃了个饭。 陈路其实也希望和省人民加强交流和合作。 毕竟，人家这里无论设备还是专家，软件硬件，都不是他们锦川市人民医院可以比得上的。 只是…… 饭局进行到了一半，陈路电话响了起来。 宋志毅对着陈路说了句：“陈院长，下午省卫健委组织召开院长会议。” “何源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你要去吗？” 陈路闻声，顿时一愣：“院长会议？” “什么意思？” 宋志毅这才解释道：“这个会议，之前我也没有参加过，也不是很了解。” “但是……” “何源请假不去，我感觉肯定今天是有事儿的。”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挂了电话，尹俊平微微一笑： “你瞧见没？” “何源啊，趋利避害，满身的小聪明。” “哎……” “难堪大任啊！” “就这觉悟，还想往前走？幼稚！” 陈路好奇的问了句：“这个院长会议是干什么的？尹院长。” 尹俊平微微一笑：“院长会议，是卫健委主任亲自召开的会议。” “原则是要求是各大三甲医院的院长来参加的会议。” “但是，有些时候，一些院长有事儿无法抽身，或者是不愿意来，所以……会有人顶替。” “院长会议，主要召开的目的是关于医院的发展问题，对各大医院进行一个审核和调查。” “若是正常情况下，你们锦川市人民医院最近发展很好，所以他何源绝对不会不去的。” “能在省里面和全省医院院长面前露脸，这显然是好事儿。” “可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会议，召开的内容是关于科研的。” “咱们省内医院，乃至全国医院，都有一个综合排名。” “这个排名是，根据一个系数得出来的。” “主要包括了重点专科、临床业务、科研指数……等等！” “我今天下午的会议，显然是关于科研的。” “而你们医院，每年科研评分都不及格啊。” “呵呵呵呵……” “任重而道远啊！” 说话间，尹俊平微微一笑。 陈路闻声，尴尬的笑了笑。 而尹俊平淡淡的说到： “正好，下午我也去，我带你一起过去。” 陈路看了一眼时间，会议三点到五点。 而姚爱华教授，下午五点多才能到锦川市，所以时间上也不冲突。 …… …… 当天下午。 司机开车带着陈路和尹俊平前往了卫健委。 这一次过来，陈路是代表的是锦川市人民医院。 不过，陈路毕竟是新面孔，他的到来，让不少人有些诧异。 毕竟，这么年轻的院长，属实有些惊讶。 可大家看到陈路和尹俊平一起过来，也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来到会议室内。 尹俊明拉着陈路坐在一旁，这让很多人更加惊讶了。 要知道，这个房间的作为虽然没有固定排名。 可是……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还是按照实力进行就坐。 往日里，锦川市人民医院在全省三甲医院排名中，并不靠前，甚至可以说是靠后。 省城的顶级三甲医院太多了！ 每一次何源来了以后，都默默的往后坐。 再往后就是一些其他地级市的人民医院了。 慢慢的时间长了以后，大家也都习惯了这种安排，甚至也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毕竟，各大医院的院长，虽然也会调换，可基本上好多年才换一次。 因此，大家都是熟悉的面孔。 当众人看到陈路坐在尹俊平身边的时候，顿时好奇了起来。 这时候，平日里和尹俊平关系不错的潼川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院长霍成康见状，微微一笑： “老尹，你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哈哈哈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咱们潼川省医疗卫生系统的新星陈路陈院长吧？” 尹俊平微微一笑：“没错！” “陈院长第一次来参加院长会议，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也是中医病区负责人，同样也是中华正骨协会的会长，陈路。” “陈路，这位是咱们一附院的霍成康院长。” “你第一次来，以后常来的话，慢慢就熟悉了。” “对了，那位是咱们潼川省中医院的院长王兴。” “以后啊，说不定你们合作的机会很多！” “王院长，是不是啊？” 王兴坐在斜对面，闻声，微微一笑：“呵呵呵呵……” “我就不需要你们介绍了！” “我对陈院长，可是如雷贯耳啊。” 显然，大家都是看在尹俊平的面子上，并没有给陈路下不来台。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尹俊平作为在场资历最老的院长，人家之前可是卫健委的副主任。 后来，也不是没有机会上去，只是……尹俊平觉得，相比其他，做院长更适合自己。 就连现任主任吕厦平，也是当初尹俊平推荐的。 所以，可想而知，尹俊平在这一众院长之间，很有地位。 吕厦平还没进来，而尹俊平趁着这个功夫，对着陈路介绍了一番。 这也让陈路对各大医院的院长，有了一些了解。 最起码，也算是不陌生了。 吕厦平三点钟准时走了进来，他的秘书站在一旁。 吕厦平坐下之后，环视四周一圈，在看到陈路之后，原本绷着的脸，竟然惊人的笑了起来。 “小陈来了？” “呵呵呵……” “你瞧，我这白头发是不是少了很多？”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顿时点了点头：“嗯，跟着再吃一段时间，还会有好的效果。” 吕厦平点头：“你嫂子啊，天天盯着我，看见我这多了黑头发，逼着我吃药。” “哈哈哈哈……” 平素吕厦平很少这样的态度，每天虽然不是板着脸，但是也不苟言笑。 谁也没有想到，吕主任看见陈路，竟然如此友善。 一时间，不少人对视一眼，再次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正视。 看似一番闲聊，其实，这可不是普通的信号。 尹俊平也是微微一笑：“是呢，精神多了！”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离得近的院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大佬们的玩笑，普通院长们也是跟着笑了笑。 等笑容停了下来之后，吕厦平这才点头说道：“现在开始开会吧！” “今天我们会议主题，就是科研！”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临近年底了。” “全国医院排名，这也要开始了。” “科研，是我们潼川省各大医院一直存在的不足。” “所以，今天会议，我们重点研究的就是如何提高科研成绩。” “我看了一下今年各大医院提交上来的科研报表，说实话……有些惭愧。” “这里重点说一些一下几家医院。” “第一，潼川省第二人民医院。” “张院长，你来说一下吧，你们医院去年那么多科研经费，为什么科研系数那么低？” 此话一出，省二院的院长此时头上已经密布一层薄薄的细汗。 …… 说是科研会议，其实就是对于那些评分过于低的医院领导进行批评。 都是院长，在这样的场合被批评，显然是没有面子的。 在陆陆续续几家医院发言之后。 很快，吕厦平看向了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情况呢，我在这里要单独拿出来说几点。” “首先，锦川市人民医院西医病区，相比去年而言，今年的科研系数非但没有任何上升，反而下降了六个点。” “何源没有过来，我相信也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此话一出，不少人的脸上多了几分精彩。 显然，吕厦平对于何源这一次推着陈路来开会有些不满。 吕厦平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不是他不来，我就能不提的！” “马秘书，明天你配合锦川市卫健委的聂主任，去一趟医院。” 秘书连忙点头。 吕厦平脸上此时浮现出来了几分不悦，继续说道：“躲避，逃避，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们今天来，为的就是解决问题来的。” “说实话，何源这一次让我有些失望。” “如果负责科研的人做不好这个事情，可以考虑换人！” 这一番话，直接让现场所有院长脸色都变了一下。 这吕主任，是要拿锦川市人民医院开刀了啊！ 这一刀下去，直接就是一个副院长！ 何源都要被牵连。 吕厦平继续说道： “说完西医院区。” “现在说说中医院区。” 说到这里，吕厦平的语气都忍不住柔和了： “中医病区成立时间不到半年，也就是短短三四个月吧？” “三四个月内，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的科研积分，超过了锦川市第二人民医院一年的积分！” “这个问题，我觉得第二人民医院应该反思反思！” “这一点，我应该重点表扬一下陈路。” “我觉得，大家都应该向陈院长进行学习。” “人家是中医，中医做科研的效率，竟然超过了第二人民医院。”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是不是，杨院长？！” 二院杨院长闻声，连忙点头认可：“是是是！” “这是我的问题。” 会议很快继续，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这时候，吕厦平说了句： “排名靠前的医院，你们也先别高兴。” “我们今年的目的，还是奖。” “若是可以拿到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除了国家的奖励之外，省卫健委会重点扶持其科研项目。” “除此之外，今年除了前五的医院颁发科研奖项之外，增添一个进步奖。” “大家都积极一点！” “年底了，也该好好抓紧时间搞一搞了！” “对了！” “11月中旬，有一个竞赛，叫做全国优秀病历竞赛。” “这是全国性质竞赛活动。” “各大医院都积极报名参加。” “获得奖项的医院，国家会亲自给予颁发相关奖励。” “会议到此结束。” “散会！” …… …… 此时此刻，何源坐在办公室内。 他今天借口不舒服没有去参加会议。 可是……其实他很清楚，今天去了以后，少不了一番批评。 所以才不去的。 只是，没想到陈路竟然去了。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开心。 拿起电话就拨通了出去。 “杨院长？会议结束了？” 杨丰田皱眉看着电话，忍不住说了句：“何源，你是故意来取笑我的吗？” 何源皱眉，连忙说道：“这话说的过分了吧！” “咱们多少年交情了！” “你还不知道我？” “今天怎么样？” 杨丰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被吕主任批评了半天！” “说不定还要有处分呢！” “这都年底了，去哪儿搞科研去啊？” 何源好奇的问了句：“我们医院呢？” 杨丰田想到何源比自己还要惨，内心也开心了几分： “你们医院？” “呵呵……” “你们医院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数？” 这句话直接让何源emo了。 不过…… 想到陈路被批评的样子，何源也忍不住笑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陈路被批评了？” 杨丰田皱眉：“批评人家干啥？” “批评你呢！” “说你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临阵退缩，这是一个院长应该具备的素质吗？” “明天据说领导要去你们医院检查。” “你提前做好准备吧！” 听见这话，何源顿时懵逼了。 这…… 这他妈的…… “陈路呢？” 杨丰年叹了口气：“人家陈路中医病区的科研，比我们今年一年都要多！” “你说呢？” “当然是表扬了！” “除此之外……卫健委还专门给人家增设了一个奖项！” “叫做最佳科研进步奖！” “你啊……” 第127章 小小升官! 杨丰田的话差点让何源再次emo了。 “什么？” “专门设立一个奖项？！”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何源的声音陡然增大了几分。 原本今天是被去了丢人，结果没想到……甚至给设立了一个奖项！ 但是…… 何源转念一想，不对啊…… 这个奖项即便设立了，也是院长这边的啊！ 陈路终归只是副院长，到时候所有的荣誉自然都是自己的。 所以，何源这么一琢磨，顿时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听到杨丰田说陈路在院长会议上，出尽风头不说，而且和其他医院的院长们相聊甚欢。 所以一时间，内心多少有些不舒服。 想到这里，何源笑了笑：“谢谢杨院长了！” “哎……” “不过，你们赶紧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吧。” “要不然，别到时候……” 可此话一出，杨丰田忽然愣了一下，沉默片刻之后说了句：“何院长，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今天你没去，吕主任很生气。” “明天卫健委的聂主任要亲自过来，找你谈话。” “我们医院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说完，杨丰田直接挂了电话，而何源拿着手机，却是一脸懵逼。 这……怎么回事？ 自己不去参加会议，就来检查自己？ 何源顿时内心燃起一团烦闷的心火。 可是……凭什么陈路没有被批评，反而找自己啊？ 陈路也是副院长啊！ 思来想去，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科研的问题。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科研水平，的确这几年发展不太好。 这个问题，何源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是……没钱你怎么办事啊？！ 院里面的科研经费本来就少，自己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财政大权方面，方宏杰一直拿在手里，哪怕是自己，也的确有些困难。 越想，何源内心就越是烦躁。 …… …… 而这时候，陈路也如愿见到了姚爱华，一个卷发老太太，个子不高，可看起来十分和善，整个人的脸上，一直浮现出笑容。 “姚院士，您好！” 尹俊平率先笑着握住了姚爱华的手。 可姚爱华看了一眼对方，竟然……竟然了一眼尹俊平，然后率先拍开了他的手。 “你走开啊！” “竟然叫我姚院士！” “你老婆都是我师妹好不好？” 说完，姚爱华率先走到了陈路身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有些惊喜的说了句： “你就是陈路吧！” “好年轻呀。” “小伙子又高又帅的。” “而且……还这么厉害！” “你好你好！” 说完，姚爱华主动和陈路握了握手，眼神里竟然还有一种小孩子一样的童真，让陈路也有些愣住了，竟然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姚老师，您好，我是陈路。” 思来想去，陈路叫了一声姚老师。 姚爱华微微一笑：“呵呵呵……好好！” “不过，我可没有你这么帅气的学生呀。” “可惜喽！” 尹俊平微微一笑，对着陈路说了句：“陈院长，姚院士很好的人。” “性格很开朗，你慢慢的就习惯了。” “不过，你可不要因此小看姚院士的实力啊。” “协和血液外科一把刀，是首个在全球外科技能操作竞赛中获奖的人！” “当时那些耳熟能详的专家，全都是姚院士的手下败将。” “呵呵呵……” 姚爱华忍不住说了句：“你把我说的跟多大一样。” “呵呵呵……” “走，我先去看看小陈研究出来了的这个导管装置。” “然后看看手术。” “裴主任，走吧。” 显然，大家都是熟人了，要不然这个远程会议也不会链接到协和。 姚爱华一番闲聊之后，就回到了主题上。 能几百公里开车跑过来，就是为了亲眼目睹一下这个特殊的导管。 很快，一行人没有去手术室，而是去了实验室。 血液外科是重点专科，在实验基地有自己的实验室。 进来以后，陈路就看到了大血管模型。 很快，裴林这边就设置好了动脉栓塞的模型。 而姚爱华却一直盯着这个导管，越看越是欣喜。 “好东西啊！” “真的是天才一样的创意。” “这个气囊设计的位置也很到位。” “真不错！” “任何一点都考虑在内了。” 姚爱华看完之后，直接播放了手术视频。 当看到手术时间大幅度缩短，甚至不到常规取栓手术时间一半儿的时候，她的眼睛再次瞪大。 她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个导管手术的优势和不足。 虽然欣赏，但是任何一个新东西的诞生，都是经过一次次的变革一次次的改善，才能变得更加成熟的。 可是…… 姚爱华认真看了三遍手术，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而这导管，似乎就是天生适用于这样一台手术的。 一时间！ 姚爱华也忍不住震惊到了。 “难以置信！” “这竟然是一台完美的，不需要修改的，一出生就成熟的手术方案！” “真的让我太震撼了。” “小陈，你知道你这个导管意味着什么吗？” 说话间，姚爱华忍不住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路。 陈路还没来得及说话，姚爱华就直接说道： “这意味着血液外科，取栓术将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无数手术，都会因为你这一个导管，进入一个新时代！” “到时候，在这导管手术的衍生下，可能取栓术进入飞速发展的模式。” “你……开启了取栓术的一个时代啊！” “陈路！” “呼……” 说到这里，姚爱华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的激动。 “这个课题，甚至已经不需要进行太多的研究了。” “可以直接进入临场试验阶段！” “而到时候……” “说不定可以赶得上明年上半年的评奖。” “陈路！” “你好好做，我许诺你，费尽力气，我也要让你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姚爱华的话，顿时让现场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范正义和裴林等人不约而同的多了几分忐忑和激动。 毕竟，这个奖项，可不是一般的奖项。 范正义若是拿到这个奖项，在明年年底，很有可能成功斩获院士！ 裴林即便无法成为院士，也会在他的履历上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陈路！ 如果获得了这个奖项……虽然不可能成为院士，但是……却可以让他直接破格进入某些人的视线之内。 会让他以后的路，无比平顺！ 而且不需要和现在一样，一个副院长都有无数人提意见。 若是拿到了这个奖，陈路甚至可以破格成为教授，也是有可能的。 姚爱华说完之后，看向陈路： “这个装置，你整理好资料给我……” “算了！” “我会在锦川市待两天。” “在这两天内，你配合我，把关于这个导管装置的相关信息注册完毕。” “然后，我帮你申请专利。” “除此之外，这两天内，我帮助你把这个课题的流程和大纲梳理清楚。” “我希望尽快申请课题，然后展开研究。” “但是……” “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课题不一样，我有一种预感，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的时候，最低是二等奖。” “但是，我可以利用血液外科的人脉资源推一把，最好可成为一等奖。” “到时候，第一负责人是你，而第二负责人，其实也可以获奖。” “所以，在合作团队方面，准确点说，是在人选方面，最好你认真思考。” “要具备科研水平，临床手术要足够，具备行业影响力，最好是……院士预备人才。” 姚爱华说话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范正义和裴林。 陈路此时还在思考。 而范正义忽然笑了起来：“老裴，你来吧！” “我急救医学，机会还多。” “我和陈路还有很多合作项目。” “早一年晚一年无所谓的。” “陈路，你和裴林合作吧，正经的，这个取栓术，更加适合裴林。” “他即便是无法成为院士，也绝对成功第一梯队的候选人。” 听见范正义的话，裴林淡淡的说了句： “我不需要！” “不能拖累陈路！” “科学技术一等奖和二等奖的含金量，看似一字之差，其实差别很大。” “陈路是第一负责人，这个课题最大受益人依然是他。” “但是，想要让陈路拿到一等奖，靠我们血液外科是不够的！”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 “这个导管装置……” “其实……对于取栓术而言，的确是历史性的里程碑式的改变和进步！” “但是……” “他真正值得研究的领域，是在急诊。” “这个导管手术，完全不需要进入手术室，现场就可以展开。” “对于一些车祸患者、外伤患者、急性心律失常患者，他们很多时候到不了医院就要出问题。” “所以，真正有价值的地方，是你们急诊科！” “这个导管，对于急诊外科手术而言，是一次很大的改变！” “范主任，我记得你要参加国际急诊外科技能竞赛的吧？” “若是这个东西，你研究出来，拿到国际赛场。” “这影响力会有多大？” “对吧！” 范正义听到之后，一下子认真思考起来，大概几分钟以后。 他忍不住看向裴林：“可是……” 裴林微微一笑：“陈院长，我可以成为这个课题的第三负责人吗？” “我想要做的血液外科方面的研究。” “范正义进行急诊领域的研究。” “如此一来，我们共同合作，研究，一定会有更好的成绩。” “到时候……我们希望可以把你的课题，推向更高的层次！” 陈路闻声，面带感激的看向两人：“合作愉快！” 范正义和裴林同样是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说实话，虽然说这是陈路的课题，拿出去以后，也会有很多人想要和陈路合作。 但是…… 想要在潼川省寻找这么两个顶级的准院士去研究，而且给你打下手，可不容易的！ 陈路也很清楚，这个导管，是自己利用中医学知识得到的技术。 可是，想要完善导管在现代化医学下的最大作用。 自己显然比起范正义和裴林，要差的很远。 中医想要发展，想要紧追时代的步伐。 显然……单靠自己是不行的。 陈路想要让中医发扬光大，离不开这样的团队和人才。 所以说，和他们合作，才是最佳的选择。 于是！ 在这样的实验室内。 大家一直从五点多，待到了晚上九点。 离开实验室的时候，范正义团队和裴林团队，已经设计出来了一些初步的实验流程和粗钢。 姚爱华也是从头到尾，竭力帮助。 陈路说实话内心真的是感激不尽。 人家啥也不图，就单纯为了帮助自己……说实话，内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姚主任……您……真的不考虑也加入吗？” 姚爱华微微一笑：“这些成绩对我而言，其实意义不大。” “我分量比较足，影响力也很大。” “进去以后，一来人家会看轻你们，评审团可能会觉得我的参与度比较高，影响你们的评分。” “二来……说实话，没有必要！” 姚爱华这话，虽然听起来很夸张，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吹牛的意思。 人家的实力，不需要谦虚，更没有必要。 只是…… 离开之前，姚爱华对着陈路说了句：“你跟我出来一下。” “小陈，我和你单独聊几句。” 陈路闻声，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等到大家离开之后。 姚爱华看着陈路：“你这个专利，要卖还是要自己研发？” 此话一出，陈路顿时愣住了。 这个东西，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姚爱华认真说道：“这是手术耗材，而且是需求量很大的手术耗材。” “市场价值，会越来越大！” “你拥有专利，国外那些大型医药公司想要模仿，都很难！” “所以，我有两个建议！” “第一，如果你的发明创造，仅限于此，我建议你卖掉，我可以帮你联系买家。” “当然了，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我给你联系的都是国内顶级医疗公司。” “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个专利，你至少能卖出一个小目标！” “我说的是至少！” “具体价格，我这边不好恒定。” “毕竟，专业的事情，人家专业的公司有自己的评估方法。” “到时候，我可以帮助你进行协商甚至是提高价格。” “这是第一个建议！” “第二个建议，如果你以后，还有发明创造……” “我知道你是中医，我也感觉到了你的能量，绝对不是一般。” “所以，我觉得你的目标是发扬中医，让中医的很多传承得以发展。” “因此呢……” “我的第二个想法，就是你开设公司，你自己来做！” “我可以帮你找投资公司，或者是合作公司。” “你也可以自己做。” “这条路，相对而言，更难走，但是前途也会不可限量！” “你具体如何选择，我希望你心里有数。” “而且，最好不要耗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伴随着这个课题的深入发展，最晚明年，相关手术就会需要这种导管装置。” 陈路听完姚爱华的话，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 一开始陈路并没有想过自己创业。 毕竟，他这辈子，根本不会缺钱，无论是自己的书画能力，还是医学能力，都绝对不可能会存在没钱的可能。 实在不行，自己可选择的东西太多了。 继承了太多的记忆的他，显然就是移动的宝库。 只是…… 同样陈路也想到了一件事儿，这些技术若是落给别人手里，会是怎么样的？ 而且自己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技术和专利。 难道…… 都交给其他人去做吗？ 受制于人的事情，陈路不想做。 要么…… 自己试试？！ 姚爱华看着陈路，笑了笑：“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个管道其实材质很成熟，无非就是技术特点的问题。” “你把咱们今天研究的细节进行打磨之后，就可以进行研发。” “第一批的客户，可等着你的。” 陈路点头一笑：“谢谢姚老师。” 姚爱华摆了摆手：“不用谢我！” “是我应该感谢你！” “若不是你，血液外科，也根本无法得到这一次里程碑式的发展和变革。” “是我应该感谢你！” 说完，姚爱华也率先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 大家一行人一同去看了看刘金红。 这也算是术后的观察。 刘金红看到姚爱华也来了，笑了笑：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沉不住气！” “呵呵呵……” “我就知道你要来！” “不过，事实证明，效果十分显着。” “刚才我让我的助理给我整理出来血液外科取栓术的相关资料。” “这真的是一次伟大的发明创造。” “一个小小的导管装置，竟然会有如此功效。” “小陈院长，你可真的是个天才啊！” 陈路微微一笑：“刘院士过奖了。” 刘金红摆了摆手：“这种事情不要谦虚，谦虚反倒不是好事儿。” “你啊！” “陈院长，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也要相信你们中医的传承。” “若不是你太年轻，资历不够，而且论文、科研成果也很少。” “说实话，我都想要推荐你成为院士了！” “呵呵……” 陈路闻声，顿时也是笑了笑：“不着急！” 刘金红点头一笑：“是不着急！” “院士，只是起点。” “并不是终点。” “我相信你。” “我也等你！” “希望有朝一日，你的院士推荐，是我来写。” 姚爱华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当我不在啊？” “我难道不能写吗？” 院士提名候选，是需要一名院士进行推荐的，而且每个院士只能 推荐一人。 65岁以上的候选人，需要两名院士推荐。 显然，陈路不可能到达65岁还无法成为院士…… 所以，两人一时间竟然开始争执了起来。 “陈路这研究的第一台手术，就是给我做的，我是当事人，为什么我没有资格？！” “给你做的就要有资格？我还是血液外科的唯一一名院士呢！” “我是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成员！” “了不起啊？我还是全国血液外科医师协会会长呢！” “我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代表团成员！” “我还是世界血液外科交流协会理事……” …… …… 看着两人为了陈路到底是由谁推荐争执。 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陈路站在一旁，颇为无助，被偏爱……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 而尹俊平和范正义裴林三人看着这一幕，内心是嫉妒坏了。 没办法！ 人家别人千辛万苦都不一定能得到一名院士推荐。 你倒好…… 一下子两个人争着抢着要推荐。 最后，姚爱华终于面对刘金红败下阵来了。 “我是患者，刚刚做完手术，你有没有一点人性和医者仁心？” 姚爱华：…… 她竟然无语凝噎了。 “懒得理你！” “走，吃饭去。” 而陈路也是哭笑不得。 刘金红笑眯眯的看着陈路：“这个课题好好做！” “我看好你！” 陈路微笑点头：“您放心好了。” 刘金红继续说了句：“遇到事情可以联系我，能帮的，我尽量会帮你。” “毕竟，若不是你，我今天这手术，可没有那么简单。” “谢谢你了，陈院长。” 陈路再次摆手一笑，留了联系方式之后，离开了。 …… …… 次日。 聂兴昌果然带着工作人员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何源说实话，是真的不太想出现。 可是，想到昨天自己就被点名批评了，一时间也是有些无奈。 只能被迫营业。 会议室内。 医院各大领导齐聚。 看见何源在场，聂兴昌微微一笑：“何院长身体好了？” 何源苦笑一声：“好多了，年纪大了，血压不太稳。” “昨天体检休息了一天，好多了。” 聂兴昌微微一笑：“嗯，好多了就行。” “锦川市人民医院是我们市里面的直属医院，在陈院长的带领下，也是蓬勃发展。” “我们领导团队，自然也不能松懈。” 何源听着聂兴昌的话，别提内心多难受了。 什么叫做在陈路的带领下？ 我才是院长，好吗？！ 可聂兴昌这边话音刚落，忽然说了句： “不过！” “省卫健委和市卫健委考虑到何院长的身体，以及在科研领域的能力。” “所以做出了临时调整。” “即日起，锦川市人民医院科研负责人，暂时由陈路陈院长担任。” “陈院长除了分管药品和中医病区之后，监管负责科研发展。” 听见这话，顿时会议室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科教科主任谭保利顿时脸色一变。 要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何院长的人啊。 现如今…… 自己要跟后爸了吗？ 谭保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些惊讶。 他没有想到，市卫健委竟然直接站出来，干涉医院的行政职务。 不仅是他，现场所有人听到这一幕之后，纷纷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惊诧。 何源一时间有些激动，他忍不住站起身子： “不！” “我可以的！” “聂主任，陈院长现在身兼数职，压力很大，我觉得，这件事儿，我可以的。” “我们目前已经有不少院内的专家在发表论文，申请课题！” “只是这些数据还没有来得及上报。” “所以说……暂时耽搁了。” “我身体……没有问题的！” 何源真的被吓到了。 要知道，他现在本来就已经被陈路架空的有些难受。 如果所有的业务全都归陈路负责的话，这自己的院长，不是形同虚设了吗？ 聂兴昌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了句： “何院长，你是院长，主管一切院内工作。” “陈路现在分管科研，只是提前替你把关。” “所以，并不冲突。” “我认为，有陈路的加入，科研的发展会更加顺畅一些。” 听见这话，何源肯定是不乐意的。 毕竟，陈路什么人？ 他太了解了！ 一根鸡毛，都能当令箭。 更何况现在直接给他分管科研了。 这科教科到底谁说了算，这一切……可就说不准了。 发生争执以后，陈路一上会，自己这院长，虽然有一票否决权，可是……却也不能一直用啊！ 可偏偏陈路是怪胎！ 一个副院长，每次投票决策，都能压倒自己的选择。 除非他和方宏杰真正联合起来。 这才有机会！ 所以，何源听见聂兴昌让陈路分管科研，内心顿时吓了一跳。 何源连忙说道： “不行，不行的！” “聂主任，陈路现在还年轻，目前药品工作都还没有彻底搞清楚。” “而且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比较合适。” “我这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等到年底的时候，我一定会提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我希望领导可以信任我，给我一个机会。” 听见这话，陈路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上面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一时间显然是有些惊讶。 但是…… 惊讶归惊讶，陈路并不意外，甚至既来之则安之。 分管医院科研之后，也会帮助他的团队更好申请课题。 现在…… 虽然陈路这边有不少课题。 但是大多数都是省内的课题，或者是市卫健委的课题。 院级课题，中医病区很少。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何源这边卡着。 院内经费有限，陈路已经把自己手里面在卫健委的科研经费指标消耗殆尽了。 科研要是给了自己，这自然是好事儿。 可看着何源着急的样子，陈路也知道为什么。 方宏杰这时候，也意识到了陈路若是继续扩大影响力，这可不是好事儿啊！ 分管科研，可不是小事儿。 何源凭什么能获得很多医生主任的支持？ 因为这些人申请课题的时候，何源有直接管控力。 若是何源丧失了，给了陈路……这个院长的职权影响力会大幅度缩减。 同样，现在陈路他一家独大，这很不利于方宏杰。 于是…… 方宏杰也同样点头说了句： “聂主任，我觉得何院长说的有道理。”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而且何院长担任负责人期间，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 “所以……” 聂兴昌看了一眼方宏杰，还有何源。 顿时严肃的说了句： “你们以为我是来和你们商量的吗？” “不！” “我是来通知你们的！” “锦川市人民医院是卫健委直属管理医院。” “这件事儿，我是来安排和通知的。” “所以，即日起，陈路分管科研。” “还有……陈路，你有信心吗？”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有！” “感谢聂主任的信任。” 听见这话，顿时聂兴昌也笑了起来。 满意的对着陈路点了点头：“好了，散会！” 说完，聂兴昌没有任何逗留，直接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何源的脸色很难看！ 聂兴昌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站起来去送，可见一斑！ 方宏杰同样看着陈路，眯着眼睛。 此时此刻的会议室内。 不知不觉间，暗藏硝烟。 忽的一下！ 何源直接蹭的站起身子，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离开的时候，一句话没有说。 只是…… 这时候，陈路忽然说了句：“何院长，稍等！” 何源顿时站在原地，转身看着陈路，同样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愤怒。 陈路见状，笑了笑：“何院长，既然我要分管科研了。” “你手里面尽快把资料给我一下。” “最近的科研项目。” “当然了……还有之前否定中医科课题的理由。” “我也想看看！” 何源直接说了句：“你可以找谭主任！” 说完，起身便离开了。 谭保利坐在会议室内，感觉如坐针毡。 一边是老领导。 一边是新爹。 这他妈谁也惹不起啊？ 毕竟，现在科教科以后陈路分管，他也不敢造次。 可是……何源还是老大，虽然拿捏不了陈路，但是……拿捏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陈路呢？ 自己敢得罪？ 这位可是爷啊！ 得罪了何源，最多是穿小鞋。 得罪了陈爹，那他妈得吃牢饭啊！ 该怎么选择，谭保利犹豫再三，决定缴械！ “陈院长，您跟我来？” “我科里面有咱们医院的科研情况。” 陈路闻声，却摇了摇头：“你整理好，直接交给我。” “我现在就不过去了。”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他们这群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既然如此，那就摆出姿态来！ 打的一拳出，省的百拳来！ 领导都给了自己权利了，推辞？不存在的！ …… 何源回到办公室以后，很快就传出来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显然，对于看似温文尔雅和颜悦色的何源而言，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 会议结束之后不到一个小时。 何源来到了方宏杰的办公室内。 进来以后，不等方宏杰说话，何源直接开口说了句：“咱们需要合作！” 方宏杰闻声，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何源。 “哦？” “呵呵……” “合作。” “何院长计划怎么合作？” 何源沉思片刻之后，直接说了句：“我可以配合你！” “但是，我希望得到你的援助。” “最重要的是……你背后的力量。” …… …… 方宏杰背后的力量？ 此时方书记背后的孙公子，最近的生活一点也不开心！ 自从自己得了这种怪病之后，虽然说工作上，积极了很多。 甚至于精力也充沛了很多！ 就如同被阉割的小猫咪和小狗狗，在失去了发情的动力之后，在短暂的萎靡之后，精力提升了不少。 可是…… 人终究不是猫猫狗狗。 孙超总觉得身边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想到这里，孙超是恨极了陈路。 就是这该死的混蛋，把自己的事情传播了出去。 这他妈算不算侵犯自己的隐私权？ 很可笑的是…… 法律从来不是给掌权者制定的。 陈路拥有的权利和影响力，可以让他面对这种不疼不痒的惩罚时候，没有任何影响。 甚至还会做实自己的罪名。 这让孙超无计可施。 不过…… 调任到科技厅的孙超，很快就看见了一个东西。 陈路的课题？！ 陈路申请课题了？ 顿时，孙超整个人机灵了起来。 他很快召集工作人员：“来！” “这个课题，给我严格审查一下。” “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 一旁的工作人员听见这话，顿时愣了一下。 大家很清楚孙超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般领导说话，自然是要隐晦几分的，可孙超这话，已经算不上是隐晦了。 简而言之，就是要找麻烦！ 一时间，众人连忙点头。 孙超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名字，内心里满是火气。 还想申请课题？ 申请泥马！ …… 第128章 绝处逢生? 孙超所在的单位是潼川省科技厅科技监督处。 之所以从卫生系统抽离出来，除了是因为孙超在卫生系统名声出了一点问题之外。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出来先避避嫌。 相比党群系统还有综合系统内的政府办一些重要单位，科技厅显然属于一个特殊的单位。 收入一般、权力一般、相对清闲、前途一般！ 和其他政府单位交叉比较小，属于一个独立的系统。 但是，这些东西，却并不在孙超考虑的范围之内。 来这里，自然也是因为有孙铭恩的考量。 刚来的时候，孙超并不适应，甚至不喜欢！ 相比于其他单位，哪怕是卫健委法规处，他下去以后，权利也很大，去个大医院，都很给面子。 但是…… 科技厅这单位，显然有些枯燥。 可慢慢的，孙超却发现，并非自己想的那么一回事。 首先是科技厅内部的政治环境相对于其他实权单位而言，简直不要太舒服！ 在这里的人有不少学霸，管理人员巡视员居多，领导也不是很管事儿。 除此之外，权利还真的不少！ 科技厅掌握了科技方面的政策，还有资金补助的权利，同时…… 千万不要小看科技厅，人家从来不是一个清水衙门！ 来了以后，孙超才发现，这里是真他妈有钱！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科技厅虽然看起来冷冷清清，没啥人来。 但是…… 人家直属单位和协作单位，简直不要太爽了。 潼川省的科技事务中心、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科技信息研究所、计算中心、本地的各种研究院、科学院……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科创公司！ 这些公司竟然很多都是和科技厅协作要那么是直属的公司！ 可以说，这个看起来狗都不理的部门，蕴藏着数不清的能量。 用孙铭恩的话来说，时代变了！ 传统的职能部门现在正在失去传统的效能和职权，而且敏感度很高。 但是，科技厅不一样，科技厅下属有很多公司。 除此之外，现在这个时代，正在面临职能转变，围绕贯彻实施的是国家的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 说白了！ 科技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狗都不理的单位了。 恰恰相反，在科技厅混履历，是最好的出路。 孙铭恩在参加会议的时候，上面就透露过，要加强对科技出身干部的重视。 所以……孙超才会来到这里。 如果说，一个省内，什么地方是管理人才、管理科研、管理高精尖公司的…… 那一定是科技厅！ 孙超所在的单位，更加特殊，叫做科技监督处。 “负责统筹开展对科技规划和政策落实、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执行、项目和经费管理、人才计划实施、平台基地建设、科技奖励评审等监督检查。拟订科技评价相关政策并监督实施。负责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的绩效评价工作。负责科研诚信工作！” 看似微不足道的的东西。 但是……全都是实权。 就比如最后一句话，简简单单，负责科研诚信工作。 那不就是“科研造假”吗？ 就这么一句话，人家的权利，已经大到了管理所有科技人才的地步！ 孙铭恩为了自己儿子的发展，真的是操碎了心。 既不是选择得罪人的“纪检监察组”，又不是空大散的机关党委，更不是那些专业十足的科技合作处。 而是选择了一个专门用来找茬的单位，科技监督处。 这个单位，对于没有后台的人而言，或许一般。 但是…… 对于孙超这样在医疗体系就敢明目张胆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最佳的地方。 所以，在摸清楚科技厅生存理念之后。 孙超很快就带着科室内部成员，开始了一系列投其所好的交往。 对于这个仗义热情，而且乐于助人的“孙公子”。 大家好感度倍增！ 毕竟，人家是孙书记的儿子，来这里，还如此低调。 大家平日里遇到一些什么小问题，孙超也是经常施以援手。 比如解决孩子上学问题，解决亲戚就医问题，有甚者……还给解决孩子的就业问题！ 所以，这段时间，孙超经过上一次的失败之后，也算是进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这位孙公子，精力旺盛，对工作也算是认真负责。 这样一个勤勉上进、踏踏实实、不骄不躁、乐于助人的孙公子，又有谁不喜欢呢？ …… …… 所以，在这一次，当孙超看到陈路课题这一刻，顿时炸毛了！ 直接让处里面的工作人员给找茬！ 本来，监督处就对科研专项基金等项目有审查功能。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对方撞到了自己身上，他孙超能让陈路好过了？！ 一旁的科长忍不住说了句：“孙处，这……陈路得罪过您？” 其实，不仅是他，整个科室的人都很清楚孙超是什么人。 平素里很少找茬的，大多数沾亲带故有点关系的，他都给过去。 很少有这种直接点名要严查的。 孙超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没有，公事公办。” “陈路这个人，我之前打过交道。” “这个人，能力还是可以的，但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喜欢投机取巧，而且靠着一些关系，上去的。” “本身能力有限，本科毕业，科研能力一般。” “所以，我觉得，严格一点比较好，不容易出错。” 听见孙超的话，大家纷纷点头附和。 “没错，我刚才看了，这是省科技厅专项课题，科研经费竟然申请的是500万，咱们科技厅一年也没有几个课题这么多经费，孙处长说的有道理，这样的课题本身就需要严格处理！”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副处长，叫黄炳辉。 科技厅监督管理处的人不多，处长叫郑怀安，年纪不小，五十多岁了，本身还是省内化学研究所的负责人。 所以说，平日里郑怀安对于监督处的事情并不是太过于上心。 人家本身就是正教授，还是博士生导师。 往日里，科研压力也很大，监督处这边除了一些大事儿之后，基本放权由两名副处长在负责。 重点项目，才由郑怀安处理。 这就是孙铭恩高明的地方，他把人安排的有权利，不高调，而且可操作空间很大，发展潜力也很好。 孙超按部就班的发展，就可以稳稳当当的往前走。 可惜！ 陈路现在就是孙超的心魔，看见陈路这边的课题，而且还是重点专项课题，顿时就着急了。 很快！ 监督处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开始对陈路的这个课题进行审核。 孙超一心想着就是这么让陈路难受。 恨不得立马把所有缺陷都找出来。 可没多久…… 另外一名副处长黄炳辉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孙处，果然啊！” “还得是您。” 听见这话，孙超微微一愣，好奇的看着黄炳辉，问了句： “怎么了？黄处长？” 黄炳辉把手里的论文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跟您说的一样，这个陈路，分明就是一个科研小白！” “这种菜鸟，也敢申请这么多经费的专项课题！”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我不是在针对他，只是……这课题写的也太过于……太过于……入门了！” 黄炳辉没有说的太过火，但是这也是实话实说。 “咱们科技厅今年只有两个五百万经费的专项课题！” “每一个都是竞争压力很大！” “陈路这个课题，我抛开内容暂且不说，就说这个课题书写的内容。” “新手痕迹严重，缺乏科研工作者该有的严谨，漏洞很多。” “还真的和您说的那样，他的水平，实在是一般！” “即便是我们不刻意的审查，他这想要竞争上去，难度也很高！” “不过……我这边倒是有个主意！” 黄炳辉的话让孙超有些好奇：“黄处长您说。” 黄炳辉微微一笑： “今年这个专项课题，我感觉省里面是偏向于给卫生系统一个。” “可是，竞争人数也不少。” “和陈路竞争的人里面，不乏一些行业权威，其中还有几名是咱们省内的知名专家，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的课题。” “而这个课题截止日期就是这个月中旬，不到十五天的时间了。” “一下子给陈路这个课题毙掉，这不合理。” “我们让陈路去修改！” “一次不行，两次……” “一直给他希望，让他修改！” “等到截止日的时候，他还没有修改好，这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等截止日到了以后，他课题都没有做好呢，这能怪谁？” “到时候，即便是领导问询起来责任，这也和我们没有太多关系啊！” 孙超一听这话，顿时眼睛眯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 “好！” “就按你说的办！” “黄主任，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 黄炳辉微微一笑，陪太子读书这种事情，他还是颇为擅长的。 再说了……自己儿子的工作，还是多亏了孙超帮忙，直接进了市政府办公室。 虽然目前只是临时工，但是……那是市政府办公室啊。 而操作一番，到时候，就是正儿八经的市政府办公室成员。 在这种地方，晋升问题，压根不需要考虑。 所以，现在的黄炳辉也是竭尽全力去帮助孙超。 …… …… 陈路这边在办公室内，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若有所思。 他眼前是潼川省的几家即将倒闭的医药器械公司名单。 “陈氏古法导管”装置目前课题已经投出去了，接下来就要准备开始生产了。 这几家公司无论是资历还是竞争力都很一般！ 大多数是生产输液袋、注射器等一类的普通公司。 但是，大多数公司的报价都不低。 陈路手里面现在的钱不多，筛选出来的几家公司中，有两家是国企。 一家叫做锦川华泰医疗器械厂，这是锦川市本地的一家企业。 还有一家则是省内国资委安得医疗用品公司，下属的一家子公司。 锦川医疗器械厂是老厂了，资质老，证件齐全，可是……在二十一世纪到来以后，这家厂子就开始走下坡路。 没办法，这家器械厂本来建设的目的是为了潼川省内的医院和一些卫生机构。 可市场竞争压力太大，伴随着合资企业的发展，以及外企的冲击。 本地的器械厂下坡路走的很快。 可即便如此…… 这家器械厂陈路沟通之后，却也有些头疼，价格高居不下。 器械厂是由科技厅直属，按照前段时间透露出来的价格，这个厂子保价不高，1300万。 但是！ 要解决的问题很多，首先就是结业问题，三百多名工人的再就业。 除此之外，还有拖欠工资合计960万，拖欠银行贷款1200万。 杂七杂八算下来，也三千多万了！ 陈路现在手里面目前也就三千万左右的资金。 这还是因为这段时间，在书画领域有些捡漏，再加上祥源宝典这边的合作，共计这么多钱。 医疗器械公司的手续很复杂，即便是最简单的经营许可证，最起码的注册资金都需要100万起步，除此之外，最麻烦的还是手续。 而陈路想要做生产经营研发这一类的，最起码注册资金就得1000万。 而相关的许可证更难！ 这还仅仅只是二类、三类医疗器械的许可证。 锦川医疗器械厂之所以这么便宜，就是因为人家手续齐全。 如果不是解决三百多名劳动力，哪怕需要偿还员工工资和贷款合计三千多万，也是有人愿意的。 可陈路现在，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开办公司需要的任何材料，任何人才，他这边都没有！ 想到这里，陈路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话，这一刻，陈路还真的想要卖掉自己的专利。 要不然……合作也行。 不过…… 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您好，陈路陈先生是吗？” 电话是本地座机，陈路听见之后，连忙点头：“嗯，我是陈路。” 对方：“我们是科技厅的。” “您的课题书存在一些问题，我们建议你好好修改修改。” 陈路听完之后，顿时老脸一红。 因为这课题书是他自己写的。 说实话，也不是陈路逞能，只是陈路觉得，自己需要尝试的进行申请课题。 要不然……离开了别人，自己做不了也不合适。 这才尝试了一番。 果不其然……没有通过！ 陈路倒也没有气馁，只是笑了笑：“我现在过去一趟，您能告诉我哪里出问题了吗？” 对方笑着说了句：“陈先生，很抱歉，审核不是我们的工作，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 陈路听完，这才作罢。 “好吧，麻烦您了。” 挂了电话，陈路直接拿着资料离开了医院，前往了省人民。 有专属停车位的陈路，省去了不少麻烦，刚到医院，保安看见陈路的车牌，立马帮忙停车。 而陈路也直接找到了范正义。 范正义看着陈路过来，忽然一愣，随后看向陈路手里的资料，顿时笑了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促狭。 “哎呦……” “陈院长，稀客啊！” 说话间，范正义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一旁的副主任，笑着拉着陈路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众人对于陈路可不陌生。 对于这个接二连三申请重点课题的陈院长，哪怕比起大家都要年轻，都还是无比尊重的。 特别是接下来这个重点课题，大家更是对陈路高山仰止。 “陈院长！” “陈院长早。” “陈院长……” 陈路微微点头。 而范正义笑着说道：“陈院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 “该不会是……课题被毙了吧？” 范正义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陈路顿时黑着脸：“嗯！” “赶紧给我看看，哪儿有问题。” 范正义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不过翻看一番之后，就尴尬的笑了起来。 “你这……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一堆！” “呵呵，人家科技厅客客气气的让你修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呵呵呵……” “我给你说，首先开头就错了，你这理论依据哪儿找的？” “为什么没有出处？” 陈路理所应当：“我写的啊！” “要什么出处？” 范正义顿时差点笑出声来：“理论依据理论依据，什么是理论依据。” “就是你这理论的参考是来自哪儿？” “您倒好，你说的，你算老几啊……” 周围的办公室的医生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陈路顿时更加尴尬了，不过……他看着范正义，总觉得这厮是故意的。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 “这些都没有记载，经典没有记载。” “有记载的，说的也没有我说的准确。” “为什么我的理论就不能做为依据呢？” 顿时，周围的医生们顿时哭笑不得了！ 这就是大佬啊！ 陈路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幼稚，但是……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名医生说了句： “陈院长，其实您所说的理论和经验，完全可以作为理论依据！” “但是，想要达到这一步，最起码是全国名老中医级别，甚至还不够，可能需要权威国医大师。” “他们的理论，才能成为真正的依据！” “您现在……” 这么一说，陈路懂了，尴尬的笑了笑：“谢谢，我回去找找。” 范正义一脸促狭：“陈大师，要不……我觉得您还是提前申请国医大师，对您老来说，可能更容易一些。” 陈路翻了个白眼，转身看着一旁的副主任：“李主任，来，你来写！” “我决定了，第二负责人是你！” “你滚吧。” 说话间，陈路看着嘚瑟无比的范正义，直接恨不得一脚踢开。 房间里顿时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主任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我也想啊！” “可是我们头太……太小心眼了。” “指定给我穿小鞋。” 范正义笑完了，这才说道：“来吧来吧！” “人要谦虚一点。” “我把不合适的地方都跟你说说，你修改修改就行了。” “其实都是一些新手问题。” “你的方案设计这些都很好，整体也很不错，唯独就是一些新手的问题。” “这些修改以后，绝对没有问题。” 陈路听完之后，也没有离开，直接在范正义的办公室内修改了起来。 周围这么多人呢，遇到问题，直接找他们。 当天，陈路就完成了。 第二天早晨，陈路再次提交到科技厅之后，然后这边准备去锦川器械厂看看。 可这边还没有出门。 忽然电话就响了起来。 “陈院长，我是王定文，可以约您聊一聊吗？” 陈路听见王定文，顿时一愣。 对于这个名字，陈路还真的不陌生。 汇锦生物集团汇锦生物医疗器械公司潼川分公司的副总。 陈路皱眉：“有什么事儿吗？” 王定文微微一笑： “哦，挺重要的事情，要不……咱们见面聊，怎么样？” 陈路看了一眼时间，直接拒绝了：“抱歉，我还有事儿。” 王定文闻声微微一笑：“你是想要去找周厂长是吗？” “巧了，周厂长现在就在我这里。” “我在鼎元大厦楼下茶室。” “你直接过来就行。” 说完，王定文直接挂了电话。 陈路顿时脸色就变了。 因为相比其他公司，锦川医疗器械厂是最符合他内心预期的厂。 王定文说的周金柱就是厂长。 只是…… 陈路顿时内心滋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他感觉自己的东西，可能被王定文知道了。 犹豫再三，陈路决定过去走一趟。 开着车子二十分钟以后，陈路到了茶室。 房间里，只有两人。 周金柱坐在王定文的一旁，小心喝茶。 毕竟，相比于汇锦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他这个一个区区地级市的厂长，着实有些微不足道。 看见陈路过来，王定文并没有起身，只是微微一笑： “瞧？” “我们周厂长的魅力果然大啊！” “呵呵，陈院长请坐。” 陈路皱眉，坐在了对面。 “你找我来什么事儿？” 王定文看着陈路这般模样，顿时笑着摇了摇头：“呵呵，陈院长，不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好吗？” “我是商人，讲究的是一个合作共赢！” “我们之前虽然有些小摩擦，可是……归根到底，买卖不成仁义在的。” “我还是十分欣赏陈院长的能力的！” “今天邀请您过来，还是希望和你进行合作。” “我们共赢，多好？” 陈路默不作声，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 王定文见陈路这般样子，内心顿时笑了起来。 这时候了……你还故作矜持？ 呵呵呵！ 幼稚！ 说实话，王定文其实并不想找陈路的。 但是没办法。 要怪就怪黄勋业这个老家伙实在是无能。 明明都看到了陈路的设计，竟然做不出来。 他们已经进行了好几天的设计和模拟实验。 可是……前前后后下来，效果都很一般。 这个看似普通的导管装置，似乎还有核心技术在里面！ 这个东西，王定文早已联系了总公司，对方甚至下来了一名工程师来帮助。 可这么长时间之后，工程师面色凝重的给出来结论！ “这个管道装置看似简单。” “其实很复杂。” “涉及到的几个核心数据，我们没有办法研究出来。” “首先是四条管道的长度，这些看似普通，其实严格限制。” “其次，管道的粗细，也不一样。” “看似普通的管道设计，其实有很多特殊的比例。” “我们继续尝试下去，可能没有几年时间，都研究不出来。” “我的建议是收购。” 这个答复回复给总公司之后，总公司也是豪横，直接让王定文负责这个项目。 若是成功了，王定文很有可能拿到潼川省负责人的位置。 这让王定文怎么能不兴奋呢？ 总公司给他的权限是五千万以内，拿下专利。 当然，也可以进行合作，陈路拿销售分成，但是分成比例并不高。 王定文这才把陈路约了出来。 “呵呵……” “陈院长，咱们都是明白人，没有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你的导管装置的专利，卖不卖？” 陈路看着王定文：“你计划多少钱收购？” 王定文竖起两根指头：“两千万！” “购买你的专利！” “陈院长，这笔钱不少了。” “这样的专利价格，属于我们公司第一梯队了。” “而且，这笔钱，你签下合同之后，马上就可以就位。”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我可真缺钱啊！” 说话间，起身就要走。 王定文看着陈路，笑了起来：“陈院长，你可以说说你的意向。” “我可以向公司反馈！” “但是，你要知道一点，这个导管装置，很容易仿造！” “所以，市场就那么大。” “价值也是有限的。” “我可以再加点！” “三千万！” “如何？” “当然了，我们也可以进行合作，我们销售出来的每一个商品，你都可以获得百分之五的分成。” “怎么样？” 陈路笑了笑：“呵呵，既然容易仿造，那不如我们生产出来以后，你直接仿造吧！” “你不是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吗？完全可以去做啊！” “呵呵呵……” 陈路的话，让王定文顿时内心一沉。 显然，如同工程师说的那样，陈路内心是有恃无恐。 的确！ 这个装置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当初陈路是把每一个细节交代给了范正义之后，失败了很多次才做出来的。 看起来很简单，可老祖宗的智慧自然不是傻子。 虽然不如现在那么精密，可是尺寸方面把握的也是十分到位的。 王定文此时也有些生气了。 “呵呵……” “那陈院长是想要自己生产吗？” “呵呵呵……那可就太幼稚了！” “你是不是觉得，经营企业和做医生也一样呢？” “你陈院长的医疗技术，我没的说，可是经营企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面对的可是市场的竞争！” “你信不信，你买不下锦川市任何一家医疗器械公司？” “呵呵……你不是对于器械厂比较有兴趣吗？” “周厂长，你说说……你愿意买给我们，还是愿意卖给陈院长？” 听见这话，周金柱也是无奈，对着陈路尴尬的笑了笑： “陈院长，还请您见谅。” “我要为我们厂三百多名员工负责。”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我们需要寻找一家可以为我们工人稳定提供岗位。” “我也很愿意卖给您，可是……” “抱歉！” 陈路倒也没有怪周金柱，只是……这王定文显然吃定自己的模样，着实有些恶心。 看着自己盯上了这个公司，直接进行威胁。 王定文笑着看着陈路：“陈院长，您说……我要是把购买专利的钱，直接用来和你竞争这些公司。” “你说，他们愿意答应谁？” “你绝对购买不下任何一家公司！” “你信吗？” 陈路站起身子：“你莫不是觉得，整个潼川省，或者全国……” “只有你们汇锦集团一家公司吗？” “呵呵呵……” “抱歉，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我即便是不自己研发生产，卖给任何公司，也不会卖给你们。” “甚至，我可以挑选一些你们的竞争企业。” “你信吗？” 王定文看着陈路，顿时眼睛里也多了几分阴冷。 陈路不以为意，转身就走。 留下王定文一脸阴鸷的眼神。 他没想到……这个陈路，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 …… 接下来的几天。 陈路的课题，修改了三次，还是被毙掉。 眼看着截止日期一天天的逼近，陈路内心也焦躁不安起来。 可是…… 接下来时间里，不仅陈路着急了，就连范正义也着急了起来。 办公室内，裴林、范正义，甚至是科教科的主任，都一起开始讨论，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科技厅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回来，这显然是不对啊！ 因为最后的版本，就连姚爱华看了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很优秀！ 可还是被砍掉了！ 这显然不对劲儿。 “这压根没有修改的余地了！”范正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课题，忍不住说了句。 “分明是科技厅在刁难人！”裴林点头，“毕竟，这次的专项资金课题，医疗系统就一个！” “很多人都盯着呢！” 范正义：“他们盯着就盯着，但是……也不能一直砍我们的啊。” “审核又不是他们说了算。” “是评委会的说了算。” “现在初审都过不去，这不是搞笑呢？” “这就是在针对！” 陈路皱眉，他也没有得罪过科技厅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路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明天我去趟科技厅，亲自去交。” “我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这时候，科教科主任说了句：“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科技厅，问问什么情况。” “我和那边负责审核的黄处长关系还不错！” 说话间，他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没多久…… 他回来以后，皱眉说了句： “黄炳辉和我说，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 “这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领导很关注。” “所以审查很严格……” “但是！” “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陈院长，你明天去了亲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陈路点头答应了下来。 范正义忍不住吐槽一句：“什么狗屁严格！” “要不是因为国自然基金申请周期太长，我们还报什么狗屁科技厅啊！” “而且！” “袁省长也真是的，是他希望我们把这个课题留在省里面，做出来成绩以后，也是省内有光。” “明天要是还给不出来方案！” “我们直接去投国自然！” “什么狗屁科技厅！” “真的以为我们稀罕那五百万经费？” “这个课题，即便是到了国自然，他们也得把我们当做是专项课题来做。” “这经费最起码五千万！” “陈院长，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我明天就要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误会，如果真的是我们的问题，要他们亲自给我们找出问题来！” “要是找不出来，我直接给袁省长打电话！” “我们不在省内了！” “直接去国自然。” 陈路其实此时的火气是最大的。 毕竟…… 好不容易申请一次课题，还是自己亲自操刀，结果连续被打击了好多次。 差点自信心都要崩溃！ 明天，他就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儿有了结果之后，范正义拉着陈路离开了。 到了自己办公室之后，他关上门对着陈路说了句： “王定文找我了！” 陈路并不意外：“嗯。” 他现在也知道，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毫无疑问，就是黄勋业。 范正义冷哼一声：“黄勋业那个老家伙，是真的一点职业道德没有！” “对方想要我把你的导管装置的细节告诉他们！” “简直他们的是痴心妄想！” “我范正义再不是人，也不是这么做事儿的啊！” 陈路微微一笑：“那我还得感激你了？” 范正义顿时一愣，随即嘿嘿一笑：“你瞧！” “我这人立场如此坚定。” “以后有好课题，是不是得想着我。” 陈路翻了个白眼。 范正义继续说道：“你那边关于导管装置的生产，是不是遇到了问题？” 陈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把那天和王定文约起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范正义听完之后，直接气笑了。 “这个傻逼！” “莫不是以为整个潼川省的医疗器械公司是他说了算吧？” 说完之后，忽然范正义的脸色稍微一变。 随后他看向陈路：“你……” “这件事儿可能还真的有点麻烦！” “汇锦生物的影响力虽然不大。” “但是……” “孙铭恩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而且，汇锦生物潼川分公司，是当初孙铭恩亲自招商引资进来的。” “这些年陆陆续续投资了两三百亿，给锦川市带来了丰富的税收，解决了大量的就业岗位。” “所以……” “汇锦生物潼川分公司在一些主要生产厂，就在咱们锦川市。” “如果他们真的刻意这么做！” “搞不好真的会麻烦一些。” 陈路听完之后，也是沉默了下来。 搞来搞去…… 原来还是这样。 他沉默片刻：“不行的话，我就去找找外面的公司。” “联系一下姚老师。” “尽量不要耽搁我们课题进度。” 两人心情因为这件事情搞得，都有些不太愉快。 陈路离开的时候，也是思绪复杂。 说实话…… 他小看了孙铭恩了。 也小看了一个省会城市一把手的影响力。 这个城市，几乎很多东西，都有着孙铭恩的影子。 甚至于…… 陈路都觉得，科技厅的事情，也和对方有关系。 之前，自己真的是小看了对方了。 即便是自己把孙铭恩气到吐血，可是……归根到底，是自己在法则之内。 可这一次…… 不行！ 陈路摇了摇头，让自己振奋起来！ 他孙铭恩莫不是以为能把自己锁死？ 呵呵！ 这天下之大，那不成你孙铭恩都能管了？ 大不了，一拍两散！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天下何人不识君！ 陈路还不相信，自己手里面大把资源，难不成还能被区区一个孙铭恩拿捏了！ 这边，陈路开车回家的时候，开着广播。 很快…… 广播里传出来了一阵声音。 “澄心堂纸重现江湖，在巴黎文化展览上大放异彩……当日签单率达到百分之百，首批出口金额高达2.5亿美金！” “这是我们中国文化的一次崛起！” “同样也是历史的重现！” 第129章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陈路听见广播之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澄心堂纸生产成功了？！ 这个消息对于陈路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澄心堂纸陈路是有股份的，这首批订单就高达2.5亿美金显然超出了陈路的预期。 广播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 “徽州文化产业园区成功复原澄心堂纸，得到了国家文物局的认可和称赞，国家文化遗产科技创新中心将会加大扶持力度，鼓励文化复苏……” “国家文旅部授予朱敦源为国家文物保护形象大使，将澄心堂纸工艺大师陈东升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授予工艺大师勋章……” 伴随着一条条的消息传出，陈路脸上越发兴奋起来。 更让他惊喜的是，父亲这一次竟然成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 这个东西，可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手的。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历史文化成就的重要标志，更多代表的是我们历史发展的最好见证，更是多年以来与我们生活密切相关的各种传统文化的展示。 而一般情况下，非遗传承人是由县区级，地市级，省级，国家级。一步一步评选上来。 能走到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都是一个文化项目只有几个人，而且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 依然能够制作出展现出所属项目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国家级传承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父亲这一次跳级评选，虽然说离不开朱敦源的帮助。 可同样也看出来了国家对于澄心堂纸这样国宝级的非遗宣纸的重视程度！ 而且，宣纸市场其实并没有想的那么大，那么夸张。 这一次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反响，最主要的原因陈路也能猜到一二。 物以稀为贵！ 还是离不开朱敦源的运作。 澄心堂纸在古代就是国宝级，价格高居不下。 而这一次之所以一下子拿到2.5亿美金的订单，显然是厚积薄发。 而且还是因为收藏价值！ 陈路忍不住在一旁停车搜索了相关信息。 看完之后，事实证明，和陈路猜的差不多。 这一次，在巴黎文化展之前，网上就关于澄心堂纸的舆论增加了很多。 炒作的热度，足以让这一次的展览会多了很多关注者和收藏家。 以至于当朱敦源带着陈东升出现的那一刻，当澄心堂纸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瞬间轰动全场。 好评如潮不说，甚至于引起了行业震动。 一款消失几百年的国宝级宣纸再次问世，瞬间得到了艺术圈子里的广为关注。 不少顶级收藏家和艺术家纷纷出手，可以说，单用澄心堂纸创作出来的书画作品，价值都会提升不少。 看着热搜榜上澄心堂纸这样冷门的东西可以在前三，足以看出其热度和关注力。 陈路关了手机之后，回到家。 母亲杨爱莲正坐在沙发上，陈着也是瞪大眼睛，盯着电视。 看见陈路回来，杨爱莲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连忙说了句： “快！” “儿子，快看！” “你爸这人模人样的样子，哈哈哈哈……” “一个老农民穿着这一身衣服，竟然还真有那么几分大师的派头！” “对了，这个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是什么？” 陈路忍不住抬头一看，顿时愣住，因为这是中央电视台频道1正在播放的画面。 记者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国宣纸艺术澄心堂纸在巴黎文化展大放异彩……” “澄心堂纸有着滑如春冰密如玺的特点，作为我国宣纸领域的巅峰技术工艺，博得了世界文化艺术展览会诸多收藏家和艺术家的一致好评……” “澄心堂纸失传将近千年，在传统民间工艺大师陈东升老师的手里，焕发出来历史的荣光……” 此时此刻，陈东升一身传统中式长袍，中国红的底色，领口、袖口和下摆都绣有金丝线，绣工精细，伴随有龙凤图案。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沟壑，却也赋予了他一种从容淡定的气质。 说实话，那一瞬间，陈路都想不到父亲会有这样的大师气质和风范。 眼神深邃，发丝略显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显得精神矍铄。 不得不说！ 朱敦源对父亲的包装，还真的配得上一声大师！ 整个相关新闻在电视里足足半分钟的时间，而其中一半的时间是停留在陈东升身上。 这浓墨重彩的一幕，显然代表着非凡的重视！ 杨爱莲坐在沙发上看着陈东升这般模样，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而陈着也激动的说到：“我爷爷上电视了！” “奶奶，我爷爷是不是明星了啊？” 陈路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这种荣誉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可是，放在父亲身上，陈路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却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幸福。 犹豫一番之后，陈路并没有主动给父亲或者朱敦源打电话。 等他们回来以后再说吧。 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但是，王定文如此恶心的招数，却让陈路有些恼怒。 好在，陈路咨询过聂兴昌，器械厂归根到底还是锦川市的国有资产。 不是说他周金柱厂长想卖给谁就卖给谁的。 聂兴昌也决定讨论一下。 陈路回到房间之后，很快收到了聂兴昌的电话。 “小陈。” “关于锦川医疗器械厂的事情……我这边可能给不了你答复了！” “孙铭恩拒绝了定向协商出售的协议。” “而是决定进行拍卖。” “这边也已经寻找了一些意向的人，在明天晚上召开一个招商会议。” “其实，也就是拍卖会！” “所以……哎，这件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 听见这话，陈路其实早就预料到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聂主任。” “没事儿，顺其自然吧。” “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信心的。” 这时候，电话那边的聂兴昌说道：“其实，明天本来就有一个本土的招商会。” “器械厂原本不符合规格，是临时加上去的。” “我觉得你明天可以过来看看。” “说不定有更合适的呢？” “据我所知，潼川科技厅下属单位的一家医疗生物科技公司，也想要出手。” “但是，价格比较高，包涵专利等技术费用在内，可能需要几个亿！” “不过……你来了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这一次的招商活动，规模还不小。” 陈路：“好的，谢谢聂主任，我明天过去。” 挂了电话，陈路再三思考之后。 他觉得手里的钱，其实完全足够开设一家新的医疗器械公司了。 如果不合适，自己重新创办就行了。 不行的话，陈路还是决定联系一下姚爱华，找一个相对靠谱的公司进行合作。 …… …… 当天晚上12点多。 一架飞机缓慢的驶入了首都国际机场。 这是朱敦源的私人飞机，很快，飞机上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一些工作人员。 陈东升此时面色有些兴奋，恨不得立马联系家人。 朱敦源看出来了陈东升的意思，笑了笑： “陈大哥，这个着急啊？！” “呵呵呵……” 陈东升笑了笑：“见笑了，朱总。” 朱敦源微微一笑：“和你说过了，不要叫我朱总。” “你是陈路的父亲，我都叫你陈大哥了，你以后叫我敦源就行。” “呵呵呵……” “现在很晚了，咱们先休息休息，明天文旅部要给你颁奖呢。” “今晚你可得好好休息休息，明天结束之后，咱们回锦川。” “行吧？” “呵呵呵……” 陈东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但是内心的急切，早已出卖了他。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登上国际舞台，甚至就连中央电视台都对自己进行采访。 这等荣誉，如此荣幸，让陈东升一时间甚至感觉到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说话间，几辆迈巴赫驶入机场内，一行人朝着钓鱼台酒店驶去。 回到酒店，朱敦源并没有着急休息。 很快，一名助理手里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朱总。” 朱敦源喝着茶，问了句：“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助理把手里的文件拿出来： “这一次的巴黎文化展效果十分显着，我们公司的股票都在疯狂上升。” “公司内部……” “徽州省政府想要对产业园区进行一次参观……” 汇报完毕之后，助理起身离开。 很快，又有一名助理走了进来：“朱总，这是这段时间敦源能源集团的主要事情。” “徽州这边我们之前勘探过的a33区的矿山已经得到了审批通过，马上可以投入使用。” “潼川省3矿和11矿的产能下降，不过，塔山矿的产能提高不少！” …… 朱敦源有七个助理，分别负责企业的各个板块。 朱敦源这几年的产业发展很迅速，朱家本身是矿产起家，赶上了煤炭飞速发展的东风浪潮。 随后地产飞速发展的时候，转身投入建材行业，这几年发展也不错。 不过，文化产业却是朱敦源手里面大放异彩的一个。 朱敦源不缺钱！ 虽然比不上那些顶级豪门，但是在徽州、潼川、三晋一带，却是少有的富豪！ 朱家一直以来，都被诟病是土豪，暴发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朱敦源小时候更是出了名的败家子。 别看现在他动不动在拍卖行横扫，几个亿跟打水漂一样。 可是……朱敦源事实上却是朱家耗尽心思培养出来的二代。 这几年，朱敦源着重于在文旅领域的发展，为的就是增加一些特殊的身份。 而这一次陈路的澄心堂纸研发成果，终于让朱敦源得偿所愿，不仅收获了国家传统文化形象大使身份，甚至于……也让他跻身于一个艺术圈内。 这个圈子里，全都是全球真正的贵族。 就如同当初港城霍家宣称“跳水皇后”是下嫁一个道理。 这些豪门，其实真正已经不太关注企业发展，那些人早已交给了职业经理人。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跻身于世界贵族行列。 同样，这些身份，同样也能给他们带来非同一般的帮助。 可以说，陈路这一次，对于朱敦源的帮助，远超出了这个订单带来的影响力。 看似这笔钱不少，2.5亿，可是这些钱还不够他在拍卖场走一趟。 助理正要出去。 朱敦源忽然说了句：“对了，明天把我拍卖来的东西，捐赠给故宫博物馆。” “记得把锦旗给我拿回来。” “现在去把小刘叫进来。” 没多久。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见朱敦源之后，微微点头鞠躬： “朱总。” 听了几个助理汇报工作都没有放下茶杯的朱敦源，这才把茶杯慢条斯理的放在了桌子上。 “说吧，最近怎么样？有什么事儿吗？” 助理是生活助理，帮忙处理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儿，他微微一笑：“前段时间老朱总七十大寿，您没有回来……不过我帮您……” …… 陆陆续续说了一些人和事情之后，朱敦源忽然好奇的问了句：“陈路呢？” \"有什么消息吗？\" 听见这话，助理微微一笑： “陈院长最近很好，而且……发展很顺利。” “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已经完全步入正轨。” “之前虽然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是……陈院长都一一化解了。” “不过……陈院长好像得罪了孙铭恩。” 听见这话，朱敦源的脸色忍不住皱眉起来： “得罪了孙铭恩？” 刚才几十亿的波动都没有引起朱敦源的情绪，可这句话，却让他忍不住眉心紧促。 “什么程度？” “能化解吗？” 助理摇头：“很难！” “矛盾很严重，似乎……孙超阳1痿了，陈院长也给宣传出去了。” 说话间，助理把那一次的事情说了一遍。 顿时，朱敦源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好小子，哈哈哈……我喜欢！” “呵呵……” “还有事儿吗？” 助理这时候把一份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朱敦源拿起资料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忽然皱了皱眉，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助理看见朱敦源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眉心一挑。 刘元是朱敦源的生活助理，从大学毕业以后，就跟在朱敦源身边了。 年轻时候，没少给朱敦源擦屁股，处理一些事情。 可这些年，小朱总也成了朱总，逐渐成熟起来，生活中的事情，也不需要刘元过多操心了。 但是…… 这个笑容，刘元可不怎么陌生。 当初，小朱总在一个高端聚会现场，用花瓶给现场砸了个稀烂，甚至把一个公子哥打的满头是血的时候，也是这个笑容。 同样，每次出现在拍卖会现场，和别人怄气的时候，也是这个笑容。 其实……刘元总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朱总。 而媒体下面那个温文尔雅的谦和男子，更像是他的伪装。 这时候…… 朱敦源忽然笑着说了句：“明天晚上，把事情给我推一推，咱们去参加一下这个所谓的招商晚宴。” “我有请柬吗？” 助理微微一笑：“当然有了！” 朱敦源点了点头：“行，辛苦你了，老刘。” 说话间，朱敦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箱子：“给你的。” “这次去了以后，给你家孩子带了些礼物。” 助理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动容，笑了笑：“那我就……受之不恭了！” “谢谢朱总。” 朱敦源闻声，摇了摇头。 对于他的下属，而且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老下属，朱敦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小气。 箱子里都是他让工作人员准备的，一些土特产。 比如爱马仕一类的…… …… …… 次日。 陈路一大早，和范正义开车直奔科技厅。 车上，两个人的情绪在一上车的那一刻开始就比较激动。 “陈路，我跟你说！” “你今天去了以后低调点。” “让我跟他们说！” “他妈的，今天我当着对方的面要个说法，要是给不出来，看我不喷死他们。” “科技厅那帮孙子，去年的时候，完不成任务，我还帮他们做课题完成任务的。” “现在倒好！” “真的是欺人太甚！” 范正义咒骂一句之后，看着陈路说了句： “你现在分管科研的院长，得罪了科技厅对你来说不太合适，以后毕竟开展工作还需要用得着对方。” “我不一样！” “我不怕他们啊。” “我鸟都不带鸟的。” “等我成了院士，他们还得求着我。” 范正义说实话，也是为了陈路好，可是陈路却不认可对方的话。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想要的人情世故，压根没有。 原本还想要正儿八经好好的和他们交涉，现在看来……狗屁！ 好好说话显然不如打服气了来的更痛快！ 范正义开着车子，突然前面一辆霸道直接加塞进来，本身就在酝酿火气，没有注意，差点撞了上去，顿时……他就忍不住骂了起来： “你他妈着急投胎去啊！” “草，双实线变道！” 陈路：…… 对方闻声，也是暴脾气，甚至直接打开车窗玻璃，探出头来盯着范正义就破口大骂： “用得着你管啊！” “你他妈管这么多……” 范正义无语：“哎呦，你就不怕我刹不住车？！” 对方顿时伸出脑袋：“老子icu的svip，你管得着？！” 范正义：…… 这他妈，真的是天被聊死了。 但是…… 很快，范正义和那光头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光头男一愣：“哎呦……这个……这个……” “我错了！” 说完之后，直接门窗焊死不开，竟然再次双实线变了回去…… 陈路被眼前的画面给搞得顿时一愣：“？？？” 这什么操作？ 范正义叹了口气：“他他妈的，还真的是我们急诊科的vip……” “光我给他身上缝的针，就超过了两百针了，外伤包扎好多次。” “哎……” “算了，算了！” “这真的……是个不要命的。” 陈路：……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科技厅。 范正义直接找到了科技监督处的办公室。 进来以后，虽然内心不太平和，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句： “你好，我们提交课题申请。” 此话一出，顿时，办公室内几个人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很快，一名工作人员说了句：“放在这里就行。” 范正义走了过去，把课题放在桌子上之后，说了句： “同志，我们这课题连续被你们毙掉了很多次。” “能不能现场帮我们审核一下。” “毕竟现在已经13号了，我们等你们审核之后，再被拒，修改也来不及了！” “所以，麻烦给我们说说被拒的原因是什么？” 那科员头都不抬，淡淡的笑了笑：“这你们被拒，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你也知道，现在13号了，瞧？这边都是课题书，我们都需要负责。” “我们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不会因为是谁就开绿灯。” “所以，抱歉。” “要么把课题放在这里，等待消息。” “要么……您轻便。” 范正义听见这话，顿时眉心紧紧皱起：“我就是想要来问问，凭什么我们课题要被拒？” “总得有个理由吧！” 那科员甚至头都没抬：“你要是觉得我的工作不合格，可以去告我！” “但是，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 “还有……你是不是想说我们针对你们？” “呵呵……全省这么多课题，我凭什么针对你们？” 范正义顿时一身火气就要爆发出来。 这时候！ 突然黄炳辉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看到范正义之后，顿时笑着走了过来： “哎呦？范主任！” “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 范正义冷笑一声：“呵呵，科技厅的门槛可真高。” “我们课题连续申请好多次，连连被拒，连个理由都没有！” “你们科的科员，这脾气可真大啊！” 听见这话，黄炳辉故意沉着脸，看着那科员，指着范正义： “你知道这是谁吗？” “人家是范主任，我们省内急救领域的翘楚！” “你啊……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说完之后，黄炳辉这才微微一笑说道：“范主任，来……我帮你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这课题，是盲审！” “我们也知道到底谁的课题。” “你范主任的课题，怎么可能被拒呢？” “来，我搜一下！” 说话间，黄炳辉坐在电脑旁，很快搜了起来。 没多久…… 顿时，黄炳辉满脸复杂的看了一眼陈路：“这位是陈路陈院长吧？” 陈路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黄炳辉尴尬的笑了笑： “您瞧！” “这课题……我们也真的没有修改过！” “第一次被拒，格式不规范，字体不统一，材料不齐全！” “这没有问题吧？” 陈路点头。 黄炳辉继续说道：“第二次……在论证上，研究内容安排不合理！” “第三次，国内外研究现状几乎没有述评！” “第四次，研究方法不具体;论证不充分;学术规范不强。”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吗？” “陈院长，你有什么问题？” 听见黄炳辉的话，顿时范正义气的一拍桌子：“谁给审核的？” “简直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什么研究方法不具体？研究方法我亲自设计的，我还不知道具体不具体？” “还有，论证不充分？哪儿不充分了！” “还有这一条，国内外研究现状几乎没有述评！” “我们做的本就是创新性的课题，如果国外有了描述，我们这还做个什么课题啊？” “你们科技厅的水平，越来越拉胯了吗？” 黄炳辉顿时皱眉：“范主任，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啊！” 范正义一拍桌子：“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这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 “我们科技厅监督处做事儿，难不成还要听你范正义的话不成？” “笑话！” “你们课题通过不了，不会去找找自己的问题和责任，现在来科技厅找茬！” 陈路和范正义寻声望去，看着眼前竟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 孙超！ 陈路顿时一愣，随后……内心所有的疑惑，全都解释清楚了。 原来如此！ 呵呵呵…… 这时候，孙超看见陈路之后，似乎有些惊讶，顿时笑了起来： “哎呦！” “我说谁呢？” “陈院长啊，好久不见！” “你说这要是你的课题，我们抓紧时间审核啊！” 范正义正要说话，陈路直接说道： “孙主任以前做事虽然蛮横，却也是有一说一，不拐弯抹角的耍心眼。” “看来……身体上的缺陷，让孙主任变化很大啊！” “这行事风格阴柔了不少！” “看来，这病，还是得及时要治疗才行的。” “要不然拖得时间长了，呵呵呵……” 顿时，此话一出，孙超的脸色蹭的一下就变了！ 他调到新单位之后，这种话题少了很多，可陈路直接说了出来，简直让孙超顿时怒不可遏。 要知道，这件事儿，已经成了孙超最为羞于启齿的事情。 孙超顿时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强忍着怒火，随后……竟然真的平息了起来，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陈路： “呵呵……陈路。” “我还真的可以告诉你。” “你这课题，不行！” “被拒了！” “拿回去好好修改。” “什么时候修改到我满意，什么时候通过！” 陈路现在也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过不去，既然如此，待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想到这里，陈路看着孙超淡淡的笑了笑： “我劝你把你做的事情和你爹好好聊一聊。” “看看他这一次能不能保你安然无恙。” 说完，陈路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范正义也连忙跟了出来。 陈路直接说道：“放弃科技厅的审核，直接申请国自然。” “迟就迟了点，不着急！” 听见这话，范正义顿时一愣：“那……袁省长那边呢？” “要不要提前通知一下！” 陈路摆了摆手：“不需要！” “谁也别通知。” 范正义一听这话，顿时意识到了陈路要干啥！ 想到这里，范正义内心也忍不住兴奋激动起来。 如果一个课题，国自然基金会的审核都通过了，省里面却没有通过…… 这得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儿？ 还有，袁省长好不容易留下的课题，竟然被科技厅提前截了，袁省长会怎么想？ 他倒要看看…… 来自于科技部外加袁金宗的怒火，孙铭恩能不能保护住他宝贝儿子？！ …… …… 陈路前脚离开，孙超这边就气的直接冷哼一声： “真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还在这里装逼！” “黄主任，陈路的课题你不用管。” “还有，不仅是他的课题，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课题，你都给我严格审查！”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黄炳辉闻声，顿时一愣，有些担忧的问了句：“孙处长……这没问题吧？” 孙超淡淡的说了句：“没问题吧？” “呵呵！” “我倒要看看他陈路怎么收场！” “他不是分管科研的副院长吗？” “我要让他科研评分直接拉低。” 孙超有一句话没说，他要让陈路亲自跪在这里求自己！ …… 接下来的时间。 陈路直接没有去管课题的事情。 而是全权交给了范正义去交给国自然。 范正义本身和国自然的评审专家就有联系，直接把课题提交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 陈路当天回到医院之后，正要准备今天晚上锦川市的招商资料。 可当天下午。 科教科的主任直接来找到了自己。 “陈院长，我们提交的几个课题，全都被要求整改审核！” “怎么办？！” “科技厅那边给出了我们被拒的原因……” “现在修改，是不是来不及了？！” “就连着之前原本通过的，也有小问题让我们修改！” 科教科主任此时此刻内心十分紧张。 而陈路闻声，直接说了句：“不用提交了。” 对方闻声，顿时脸色一变：“不提交？” “这……” “这月底，12月份我们的科研积分会下降很多的！” 陈路直接摆了摆手：“我来负责！” 科教科主任顿时一脸懵逼。 可看着陈路如此淡定的模样，也是……也是沉默了下来。 他一时间不知道陈路到底如何想的！ 而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何源那里。 毕竟，他是院长，要总管所有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何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顿时内心一喜。 他沉思片刻，对着科教科主任说了句：“不用管了！” “都听陈院长的！” 显然，何源要看看，陈路到时候如何收尾！ 他要看看，哪怕你陈路被卫健委主任欣赏，结果任何成绩都没有，到时候这个分管科研的院长，到底要背多少的锅！ 何源看着窗外，淡淡的笑了起来。 天若让你灭亡，必先使你疯狂！ 这可能是他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 第130章 服不服?就问你服不服! 香莎国际酒店。 紧锣密鼓的招商活动正在召开。 作为省内一次比较重要的招商工作，孙铭恩自然也得参加负责。 他的到来，也算是对于招商工作的重视和关注。 同时也是给企业家的一种信心。 来自全国各地的企业家汇聚于此。 相比于传统会议，会议大厅设置了很多卡座一样的区域。 大多数的企业家在招商局的陪同下，进行各项招商工作的协商。 其实，招商工作已经持续了三天了。 今天晚上主要是针对省内一些国有资产的有偿转让、重组、置换资产、投资、拍卖等处置工作。 之所以吸引来如此多的企业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一次的国有资产处置工作的项目很多。 其中包括了两个矿山的开拆经营权、一个占地面子及9万平方米的巨大厂房、手续合法合规的新能源投资项目，一些破产以后的房地产开发项目、以及潼川省国投公司之前参与的新能源汽车的合作，以及锦川市之前的国营酒店……等等！ 可以说，这一次的招商局是下了血本了！ 就连两个矿山的经营权都拿出来了！ 还有新能源的汽车的项目，要知道……这些企业的营业执照难度很高。 锦川汽车厂之前是生产面包车的单位，类似于天津大发、大运汽车、五菱宏光、小康家庭……之类的车企。 现如今，也拿到了国家新能源汽车生产研发的各种手续。 但是……单凭锦川市而言，想要把这个企业发展起来，难度显然很高。 于是这才有了引进成熟车企和资本的想法。 所以说！ 这一次，大多数的资本都是奔着这些来的。 相比这些重头戏。 陈路看上的锦川医疗器械厂，说实话……真的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陈路的到来，甚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他坐在一个卡座上，很快服务人员端来了茶水和茶点。 就从这些差点的品相就能看出来，今天的格局还是拉满的。 这一次也是招商局花了不少钱。 很快，一名招商局的工作人员走到了陈路身边。 陈路在这边坐下不到几分钟，一杯茶水还没下肚，就有招商局的工作人员过来招待。 只是…… 这时候，忽然几个人影出现在了身边。 王定文和几名工作人员很快走了过来。 “哎呦？陈院长！” “呵呵呵……没想到你也来了！” 陈路默不作声，一旁招商局的工作人员看见王定文，顿时瞪大眼睛： “王总，您好。” 王定文微微一笑：“呵呵，你可得招待好了！” “陈院长可是大款，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啊！” 王定文说完，径直坐在了陈路对面，没有丝毫的不客气。 说话间，他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很快一份合约放在了桌子上。 “陈院长，这是我和总公司重新商讨的结果。” “五千万，买断你的专利！” “除此之外，锦川医疗器械厂，不需要你花费一分钱，我们来收购。” “到时候，单独成立新的公司，负责新产品的生产研发和销售工作！” 王定文也是突然收到了上级的指示，要他拿下器械厂，主要原因也包括了器械厂的土地使用权。 虽然说原来的器械厂发展落后，可是地理位置却很不错。 将近3万平米的厂房面积！ 王定文之所以这么快找陈路协商，也是担心陈路在器械厂的事情上，给他添堵。 虽然上面没有具体给出多少钱，但是……王定文显然是想要越低越好。 他也怕陈路出来捣乱！ 王定文眼里的陈路不过只是一个精通于医疗的专家罢了。 对于商业领域的事情，显然是一个毛头小子。 而陈路却一眼看出来了王定文的心思，微微一笑：“抱歉！” “我想自己做！” “就不劳王总费心了。” 王定文闻声顿时眉心一锁，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 可惜，陈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王定文看着陈路：“你确定？” “陈院长，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即便你买下来了，或许……也不会如你所愿的。” “你信不信，你买下来，这也是一个累赘？” “甚至于……” “你压根买不下来！” 陈路：“拭目以待！” “我倒是很期待。” 王定文顿时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陈路：“还有一个选择！” “我负责拍卖公司，你不要参与。” “而我给你百分之十五的技术入股，不需要你消耗一分钱。” “同样，公司也会安排专业的团队接管负责。” 陈路微微一笑，继续喝茶，甚至懒得理睬对方。 王定文顿时有些着急了：“陈路！” “我已经是带着诚意来了！” “现在市面上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我们这么有诚意！” 陈路把杯子放下，直勾勾的看向王定文，说了句： “我不喜欢和你合作！” 王定文冷眼看着陈路：“说实话，我也很讨厌陈院长！” “对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本次拍卖会，可不能乱来。” “甚至需要验资的。” “你若是没有足够的钱，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 “要不然……可是违法行为！” 这时候，招商局的工作人员对着陈路说了句： “陈先生，这边拍卖工作就要开始了，请您移步到会议大厅内。” 听见这话，陈路点头起身。 直接朝着会议中心走去。 首先拍卖的是矿山，作为今天的重头戏，拍卖价从一开始的3.5亿，直接开始飙升起来！ 直到10个亿，才安静了下来！ 如此开端，顿时吸引了不少企业家的注意，甚至一时间，不少人朝着中间走去。 甚至……对于接下来的拍卖，跃跃欲试。 陈路此时并不着急。 拍卖会进行到两个小时以后，现场的温度逐渐平息下来。 几个亿一个亿的拍卖价格，早已让不少人心潮澎湃。 而陆陆续续的便是一些资产不是很高的落后国企或者公司。 比如一些小型钢铁厂一类的。 很快！ “接下来是关于锦川市医疗器械厂的拍卖。” “本次拍卖，包含了厂房三万平米的土地使用权。” 伴随着此话一出，原本众人还以为这只是一次小拍卖，却没有想到包含了五十年的土地使用权！ 顿时……一个个都有些犹豫起来。 毕竟，这个地理位置是真的不错！ 很快，工作人员开始继续宣读： “锦川市医疗器械厂……拍卖需知……” “需解决321名员工的就业安置问题。” “除此之外，目前器械厂债务1600，拖欠工资……” “本次拍卖价格，起拍：1亿！” “每次加价不低于500万。” 这个价格，说实话，并不高。 因为单说土地使用面积，按照锦川市的市场价格来说，就值2个亿！ 如此一来，那点微不足道的欠款和贷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可是…… 这对于陈路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他现在手里全部资金只有两千多万。 突然增加了土地使用权，这相当于是把这一块地的价格也加上了。 起拍价一个亿！ 陈路就连验资都无法通过！ 台下周围不少人小声议论。 顿时，原本冷门的器械厂，并没有多少人关注，现在加上了土地使用权，甚至……就连员工就业也变成了安置。 瞬间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 王定完这时候，忽然讥讽的看着陈路笑了笑： “我说了，你就连拍卖的资格都没有！” “你信吗？” “呵呵呵呵……” “你举手啊？” 王定完就坐在陈路身边，此时的眼神里带着戏谑和嘲弄。 很快，就有人举手了。 “一亿一千万！” “好，这位先生1亿两千万。” …… 王定文还没有举手表决，价格直接攀升到了2亿！ 陈路这时候，忽然看见了手机短信。 短信来自于朱敦源。 除了一则消息之外，还有一大笔的钱！ 陈路顿时内心激动不已。 终于等到了！ 价格在到了2.4亿左右的时候，已经逐渐平息了下来。 因为这块地虽然不错，但是市场价格也就2亿左右。 现在，2.4亿已经超出了。 可就在这时候…… 王定文直接举手：“两亿五千万！” 王定文的这一番话，顿时让现场众人纷纷侧目。 看到是汇锦潼川副总经理王定文之后，有甚者还微微点头。 这个价格，让上面的拍卖工作者已经开始读次。 “两亿五千万一次！” “各位还有关注的吗？” “两亿五千万两次！” …… 话音未落，还有一位企业家心有不甘的举手：“两亿五千五百万！” 可话音未落，这边王定文直接举手：“三个亿！” 顿时！ 王定文豪横的报价，顿时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刚才还想要纠结的那人，也彻底放弃了。 这就是心理战，王定文若是一步步和对方竞争，对方还会咬咬牙，可是……这样一下子提高了将近五千万，这显然给了对方很大的心理压力！ 果不其然，很快现场陷入了一阵沉默！ “三亿一次！” “三亿两次！” …… 就在拍卖工作者准备宣读的时候。 陈路忽然举手了： “三亿五千万！” 陈路的突然出现，顿时让现场不少人都愣了一下。 对于这个新面孔，显然大家都不太熟悉。 而此时，人群中，范美琪和沈思涵正在聊天，忽然看见了人群中的那个身影。 顿时，范美琪微微一愣，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和好奇！ 他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来了？ 一时间，范美琪的脸上多了几分浅浅的微笑，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维护。 这让沈思涵顿时愣了一下。 “美琪，你看什么呢？” 范美琪微微一笑：“看一个好朋友！” 沈思涵一愣，顿时翻了个白眼：“你这眼神都拉丝了！” “还好朋友！” 范美琪闻声，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 沈思涵见状，直接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来，让我看看……” 说话间，沈思涵朝着人群中举牌的方向看去，当她看到是陈路之后，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 而此时，看见陈路突然举牌，王定文原本淡定从容的神情顿时就愣住了。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陈路：“陈院长，乱举牌……可是违法行为！” “扰乱市政府招商，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陈路微微一笑：“没钱，你可以放弃的。” 王定文脸色顿时如同猪肝一样，气的发紫，直接举牌： “三亿六千万！” 话音未落，陈路：“四个亿！” 瞬间，场面上沸腾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吸引了注意力。 王定文更是被陈路给气死了！ 虽然上面没有给出他具体的金额，但是要求他在四个亿之内拿下！ 现在，金额已经超过了四个亿！ 王定文刚才所有的淡定全都烟消云散，甚至于激动的站起身子：“我要求对陈路进行验资核查！” “我怀疑对方干扰此次拍卖活动。”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热闹了。 坐在不远处的孙铭恩看见这一幕，眉心微微一皱。 “发生什么事儿了？” 招商局局长闻声，连忙起身跑过去处理！ 孙铭恩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这一次，锦川市医疗器械厂连带地皮进行拍卖，本就是汇锦生物的需求。 现如今，孙铭恩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突然站出来搅局！ 这时候！ 范美琪忽然举手：“我愿意为陈先生作为担保！” 范美琪的突然举手，顿时让周围的企业家们纷纷侧目。 大家对于范美琪这个白富美可一点不陌生，短暂的婚姻失败之后，这位范总可是撑起了范氏集团。 身价几百亿，区区几个亿的担保，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而这时候，身边招商局也核查完毕陈路的身份信息和资金证明。 连忙举手说道：“核验结束，符合要求，拍卖继续！” 话音落下，陈路看向王定文，微微一笑：“怎么了？” “王总不会四个亿都拿不出来吧？” 王定文此时听到核验成功的消息，以及看见范美琪竟然给陈路做担保之后，脸色瞬间变了！ 要不要继续？ 现在放弃太可惜了。 而且这是总公司的安排。 想到这里，王定文一咬牙：“四亿五千万！” 只是…… 这边还没有听见工作人员说话，陈路再次举手： “四亿六千万！” 王定文顿时被陈路的这个操作给气的差点跳起来！ “陈路！” “你……你要干什么！” 陈路呵呵一笑：“难不成只能你王总进行加价？” “你有本事叫啊！”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拿不到吗？” “要不……试试？” 这时候，王定文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包括，台上的孙铭恩也是接连皱眉。 王定文气的浑身哆嗦。 陈路继续说了句：“的确，我用的最起码是自己的钱！” “王总归根到底还是别人的狗罢了！” “主人不说话，当狗的怎么敢乱叫呢？是吗！？” 王定文顿时气的浑身发抖，若非现在这个场合不对，他恨不得让保镖直接动手。 可是…… 现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上面的拍卖师也开始倒数！ 王定文一咬牙：“五个亿！” 陈路这时候，却忽然笑了笑：“恭喜王总，喜提锦川市医疗器械厂！” “呵呵呵……” “恭喜了！”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所有人看向王定文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毕竟，花了五个亿，仅仅拿到了价值最多两个多亿的东西！ 很快，掌声不断！ 招商局的工作人员看着王定文的眼神里，差点都要跪下了。 好人呐！ 而卫健委的聂兴昌也在队伍里，毕竟器械厂就是卫健委直属单位。 锦川市卫健委可不是什么油水衙门！ 清汤寡水习惯了。 这突如其来的五个亿的幸福把聂兴昌砸的晕头转向。 以至于看着王定文的眼神里，都柔和了几分！ 这个王定文坏是坏了点，但是……有钱他真的敢上啊！ 太他妈蠢了！ 聂兴昌看了一眼陈路，顿时越看越是欢喜。 而此时的王定文听着周围的掌声，竟然愣了足足半分钟，他转身看着陈路，看见他也在鼓掌。 顿时，王定文当然意识到，自己被他妈的耍了。 他恨不得立马起身去跟陈路拼命。 “陈路！” “你不是有钱吗？！” “你有本事上啊！” 王定文咬牙切齿的挑衅道。 陈路微微一笑：“我是有钱，可……我不是傻子！” “恭喜王总，为贵公司喜提分公司一个。” “呵呵呵……” 王定文顿时憋屈的无以复加。 孙铭恩见王定文被刷，也是忍不住内心不悦。 器械厂的成绩大好，顿时让气氛再次往前推了几分。 王定文虽然内心恼火，可接下来还有一个重头戏！ 华中制药。 这是潼川省历史最为悠久的医药公司。 创建于1958年的华中制药，是我国“一五”计划156项重点工程之一，由前苏联援建而成，在上世纪50年代主要生产磺胺噻唑、磺胺眯氨苯磺胺等原料药，被定为我国磺胺药基地。 上世纪80年代巅峰年产值高达5000余万元，是当时国内医药行业龙头之一。 进入90年代以后，制药厂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逐渐走下坡路，生产和销售陷于困境。 国家“拨改贷”之后，1993年~1997年，制药厂连年亏损，曾欠四大银行1.7个亿债务，成了药厂一直还不完的钱，换了六任厂长也没能扭转其业绩颓势。 华北制药集团前前后后几次兼并又退出，企业由潼川省医药集团接管，更名为潼川医药集团。 期间，为了不让企业崩溃，相继拿到了很多药物和器械的资质。 可惜，从上世纪90年代起该公司生产逐步滑坡，虽经多方努力，但扭亏无望。 到去年12月底，制药公司审计资产为2.95亿余元，负债总额为7.02亿余元，资产负债率高达百分之三百左右，早已资不抵债，于今年即将宣告破产！ 潼川省医药集团比起锦川器械厂，那可是庞然大物。 占地将近一两百亩！ 各种设备和技术工人，十分成熟！ 而且，这里有着国内生物制剂的历史，汇锦生物在制药方面是缺陷，甚至手续都不全。 他们要的就是收购！ 这会让汇锦生物在股票市场上，有所造诣！ 王定文忍不住看向陈路：“有没有胆量再来一次？！” “我们就拿潼川医药集团！” 陈路闻声，翻了个白眼：“我不和傻子竞争！” 王定文顿时气的差点骂脏话。 可很快，潼川医药集团拍卖开始！ 起拍价“五个亿！” 话音未落，王定文直接举手：“七个亿！” 这一次，他必定要拿下。 而且要赢得漂亮。 果不其然，先声夺人之后，现场果然安静了许多。 可这时候，忽然一个人说了句：“这么点？十个亿！” 伴随着这个轻飘飘的声音响起，顿时周围众人纷纷看去。 就连王定文也是忍不住内心一颤！ 当他转身看到朱敦源的时候，内心差点绷不住。 他可是知道这位主的性格的。 可是…… 王定文现在手里是任务啊！ 他忍不住看向朱敦源：“朱总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合力拿下来！” “或者说……还希望朱总给我们汇锦生物一个面子！” 王定文这话，显然有些不合适！ 可是…… 谁让他有些担心朱敦源呢？ 朱敦源闻声，微微一笑：“抱歉，我不和傻子合作！” “再说了，汇锦生物什么东西？我一定要给面子吗？” 朱敦源可不会把汇锦生物放在眼里。 毕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谁怕谁啊？ 老子一个煤老板，怕什么？ 王定文无奈之下，只能给总部发去消息，进行沟通。 片刻之后。 王定文的底气上来了。 “是十一亿！” “十二亿！” “十三亿！” “十五亿！” 朱敦源的钱，在这一刻似乎压根不是钱一样，打的王定文溃不成军。 虽然上面让他一定要拿下来！ 这是汇锦生物重要一步。 可现在，朱敦源就是一个疯子，步步紧逼，压根不给他丝毫的喘息余地！ “十八亿！” 伴随着朱敦源的喊出口，王定文全身早已被汗水打湿了。 王定文此时的内心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可是…… 朱敦源就如同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样，不要命的加钱！ “二十亿！” 当王定文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喊出这个价格之后。 朱敦源轻飘飘的说了句：“二十一！” 顿时！ 王定文差点气到吐血！ 可是朱敦源这随意的姿态，以及那不为所动的笑容，似乎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罢了。 唯独陈路很清楚，当初为了一幅字画，朱敦源都能一掷千金，花费几个亿！ 更何况这个厂子了。 这两百亩地的医药集团，当初可是全国四大药企之一！ “还要加吗？”朱敦源微微一笑。 “汇锦生物不是有钱吗？” “呵呵呵……” “太让人失望了！” “一点都不好玩。” 朱敦源的话，让汇锦生物的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哪怕孙铭恩也是如此。 这一次，他其实是在为汇锦生物铺路的。 可现在，接二连三的被人从中作梗，孙铭恩哪怕想要干涉也不行。 毕竟全场这么多企业家在呢，他要是出来，代表的就是公权进入市场。 这就是最不公平的存在。 所以，哪怕这般，他也只能咬紧牙关。 可是…… 接下来，还有几个厂房、地皮的拍卖。 王定文想要站出来拿下的时候。 范美琪直接豪横拿下！ 范美琪拿，范美琪拿，范美琪拿完沈思涵拿！ 沈思涵拿，沈思涵拿，沈思涵拿完朱敦源拿！ …… 反正，就是和他汇锦生物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次！ 所有的招商拍卖结束之后，王定文整个人都傻逼了。 他压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颗粒无收！ 简直是颗粒无收啊！ 要知道，本身一个城市的资源是有限的。 要不是孙铭恩为了帮助汇锦生物，以及增加招商引资的影响力。 绝对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企业和地皮甚至是矿山进行拍卖的。 可这一次…… 是！ 市政府收获满满。 但是，汇锦生物毛都没有拿到。 王定文现在已经可以预期到自己这一次回去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画面了。 以至于拍卖结束之后的那一刻，王定文坐在原地，双目无神，大脑一片空白！ 而这时候…… 朱敦源笑着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拍卖凭证，笑着递给陈路：“陈老弟！” “呵呵……” “给，送给你了！” 陈路笑着，顺手拿了起来。 朱敦源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定文，眼神里满是肃杀之意，笑了笑： “王定文，你不过是汇锦生物的一条狗？” “竟然敢威胁我兄弟！” “呵呵，你不是钱多吗？” “要不……咱们比一比？！” “什么玩意儿！” 这时候，范美琪和沈思涵也走了过来。 范美琪直接过来轻轻的拍了拍陈路的手臂：“你啊！” “在外面被狗咬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什么玩意儿，也敢嚣张。” “王定文，王总，是吗？” “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想进锦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呵呵……” “走吧，晚上我请客。” “吃饭去。” “朱老板，你可得卖我一个面子哦！” “对了，陈路，我给你介绍一下，沈思涵，我的好闺蜜！” 陈路看见沈思涵，顿时愣了一下。 沈思涵则是微微一笑，主动伸手：“你好，沈思涵，多多关照！” 伴随着陈路几人的离开！ 会议室内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陈路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但是……范氏集团，思涵文化、朱总……这些人帮助陈路坐镇……能是一般人？” “活该啊，得罪谁不好，得罪这几位大佬！” “这一次，汇锦生物栽了跟头了！” “呵呵，栽的好，之前的汇锦生物，也太嚣张了，这王定文区区一个地区副总，一条狗，也敢乱叫！” “是啊……” “呵呵，这一次汇锦生物颗粒无收，我看他们怎么交代！” …… 看着周围众人的指指点点。 王定文失魂落魄，双目无神，整个人的精神这一次都被摧毁了一般！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陈路，竟然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帮助。 而同样！ 孙铭恩在拍卖结束的那一刻，直接起身离开，就连最后的讲话都没有上台。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一次的事情，直接打破了孙铭恩的规划。 甚至对于他而言，是一次天大的损失！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陈路引起来的！ …… …… 众人去后台和招商局签署合约之后。 便直接离开了会场，和三人来到了一家私房菜。 “感谢大家了！” 陈路端起酒杯，对着三人说道。 范美琪微微一笑：“谢什么？我们也没吃亏啊！” “再说了，你给朱总省钱？那不是打他脸吗?” 朱敦源顿时微微一笑，对着陈路说道：“呵呵，是的！”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这算什么？” “对了，我不懂医疗，这个公司，送给你了。” 朱敦源拿着凭证，递给陈路。 “钱我来出，公司你来运营。” “管理层的人选的话，你交给我，我让助理去挖人就行了。” 陈路连忙摇头：“不不不，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啊！” 朱敦源顿时笑了起来：“贵重？” “呵呵……你知道，澄心堂纸，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利益吗？” “徽州直接给了我一块地，让我来规划。” “二十年免费使用权！” “你觉得，值多少钱？” 此话一出，范美琪顿时美目瞪大，看着陈路：“澄心堂纸……是你制作出来的？” 朱敦源微微一笑：“陈大师是陈路的父亲。” “你说呢？” “范总啊范总，你对我们小陈，太小看了！” 范美琪白了一眼朱敦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路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特殊的意味。 沈思涵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内心很不是滋味。 若是时光倒流…… 哎！ 她真的……真的后悔了！ 最终，餐桌上，陈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朱敦源把潼川医药集团赠送给自己的决定。 而是把这一次澄心堂纸的分红全都拿出来给了对方。 除此之外，朱敦源继续注入资金，占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陈路一人占据百分之七十。 虽然朱敦源不缺钱，但是……他很清楚陈路做这个的想法。 不过，朱敦源却忽然说道：“这样吧，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拿出来百分之十，范总和沈总，一人一半，怎么样？” “我告诉你小陈。” “这范总和沈总，可是锦川市的地头蛇。” “呵呵，你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们。” “这剩下的二十的股份，我来安排。” “你好好做你的科研就行。” “企业的发展，交给我。”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而公司的事情，暂时由朱敦源安排人来负责。 范美琪最后让司机送陈路回的家。 路上…… 范美琪一直盯着陈路。 这反倒是让陈路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了？” 陈路忍不住转身看着范美琪。 范美琪嘴唇轻咬，刚刚喝完酒，脸上有些羞红的红晕，整个人娇羞了不少，配合那一身大红色的高定礼服，整个人如同熟透了的蜜桃一般。 “你有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范美琪嘴唇轻启，略带责备的说道。 陈路：“……” 范美琪看着陈路，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你是不是压根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 陈路：“我……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 范美琪忽然转过身去，车厢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忽然，陈路说了句：“以后……以后有事儿，我会和你沟通。” 范美琪一听这话，顿时眼神里所有为的委屈烟消云散。 她转过身子，看着陈路，嘴唇轻轻嘟起。 陈路这一刻甚至不敢和对方直视。 此时的范美琪一头柔顺的长发些许落在陈路肩头，发丝间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眼妆深邃，唇色鲜艳，那薄唇起伏间，双颊微红，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喜悦。 不过…… 似乎看出来了陈路的窘迫，范美琪微微一笑，笑容温婉，不远不近。 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很快…… 车子在陈路小区地下室停稳。 范美琪看着陈路，欲言又止，忽然说了句：“早点休息！”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还有……” “你答应我的。” “以后遇到事情，你告诉我。” “可以吗？” 陈路点头，起身下车。 正要离开的时候。 范美琪忽然说道：“等等！” 陈路转过身来，酒精上头之后，内心有些不安和忐忑。 却发现范美琪忽然伸出右手，俏皮的勾着小拇指： “你答应了我，得拉钩啊！” 说话间，那迷离的双眼眨了眨。 陈路微微一笑：“好，拉钩。” …… …… 接下来的日子里。 陈路时不时的去一趟医药公司。 公司正式更名为“经纶医药集团”。 公司在朱敦源的帮助下，很快吸引来了一大批的人才。 加上原本就有的成熟工人以及流水线。 很快，陈氏古法导管开始了生产。 而这边，陈路似乎真的已经把科研课题的事情彻底放下了！ 这反倒是让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何源，以及孙超两人都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他陈路……真的放弃了？！ 孙超有些搞不懂陈路的操作了。 可是…… 既然对方都不着急，自己急什么？ 而此时此刻。 首都。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 贾奇峰作为国自然评审委员会主审负责人。 他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整个人的脸色无比激动。 这是他这几年发现的最好的课题！ 没有之一！ 作为国家急救医学双院院士，同样也是中科院副院长。 贾奇峰在急救医学领域的造诣，无与伦比，临床出身的他，今年66岁！ 可是，他44岁就成了中科院院士。 作为急诊医学国内带头人，当初他带队在全球急救医学技能大赛中拿到了前十的优异成绩。 而这一次…… 当他看到“陈氏古法导管”装置在取栓术中的应用之后。 顿时感觉到了一种激动的心情。 他感觉！ 这将会是急救医学领域一次伟大的革新。 要知道，急救医学大多数外伤患者，很容易出现血栓。 有了这导管，在户外抢救成功率提升了不止三层！ 这个导管，不仅仅是取栓，还可以参与急救，参与下肢出血和止血。 没错！ 这个导管，给足气体之后，会形成一个防止外伤出血的止血装置。 这个导管的未来简直不可限量！ 真的太难得了！ 而且，这个导管的出现，正如课题所说的那样，会颠覆血液外科取栓术。 这个课题，绝对是可以拿奖的。 虽然看起来难度不是很高，不是那种顶级科研。 但是，这是实实在在的实用性科研成果。 “这个课题！” “给过！” “加快速度，设立国家重点科研项目。” “然后找项目组进行资金规划。” “这个课题，没有经费上限。” “但是！” “唯一一个要求，要快！” “一定要赶在明年六月份之前完成临床试验！” “有了他，我敢保证，下一届全球急救医学竞赛，我们中国绝对能进前三！” “快！” 这时候，忽然一名工作人员说了句： “贾院长……” “这个课题审核通过了没有问题。” “可是……” “我们发现，这个课题在潼川省科技厅被卡住了。” “他们没有通过科技厅那边的审核。” “直接提交上来的。” “所以……” “经费是无法通过科技厅的。” 此话一出，顿时贾奇峰愣住了。 “什么？！” “开什么玩笑？” “潼川省科技厅的审核处理的人是傻子吗？” “这样的课题给毙掉！” “简直是疯了！” “他妈的，这群人，成天吃干饭不干活。” “如果这个课题耽搁了，看我不把他们全都给处理了！” “混蛋东西！” “不行！” “明天，明天亲自去一趟潼川省。” “对了，你去联系姚爱华院士，这个课题，太关键了！” “不得有任何闪失！” …… 第131章 自求多福 很快！ 国自然基金会急救医学委员会主审评审专家贾奇峰直接找到了协和。 “姚院士！” “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沟通。” 办公室内，贾奇峰看着姚爱华，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姚爱华微微一愣，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贾奇峰这般严肃的模样。 此时的姚爱华正在查房，身边的专家主任以及医务人员全都齐刷刷的看向贾奇峰。 身在首都，很多医生都见过大世面，特别是姚爱华本身就是院士，平素的课题也大多是都是国家级的，要么是专项课题。 对于贾奇峰大家都不怎么陌生！ 这是国内急救医学领域的大咖。 可是，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贾奇峰如此面色严肃的时候。 顿时，众人也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姚爱华见状，对着一旁的一名主任医师说了句：“张主任，你带队查房。” 说完，看向贾奇峰：“贾院长，到我办公室聊。” 说完，姚爱华和贾奇峰两人便起身到了办公室内。 “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生气？”姚爱华进来给贾奇峰倒了杯水，好奇的问了句。 贾奇峰的脸色有些难看，直接把手里的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 “你看看这个课题！” 姚爱华看到课题之后，顿时一愣，随即笑着说道：“这课题我知道的。” “甚至当初我还去现场看了。” “手术视频我也带回来了。” “这课题有什么问题吗？” 贾奇峰一愣：“你看过了？” 姚爱华点头：“当然了！” “这个课题，我可是给你你们急诊领域去做了。” “范正义，你应该知道他，你当初去参加急救医学大赛的时候，他也去了。” “你不是很欣赏他吗？” “负责人之一！” 听见这话，贾奇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要知道，范正义差点成为贾奇峰的得意门生，对于这个后起之秀，贾奇峰也很欣赏。 甚至一度想要把范正义带到首都来。 可这正是贾奇峰生气的地方！ “哼！” “这个课题，简直就是急救医学领域的重大创新。” “而且还不是那种前瞻性研究，而是实用医学领域的代表性研究。” “这个课题要是成功，最起码能在世界最顶级的急救医学期刊《世界急救医学》上大放异彩！” “可是！” “就是这样的课题！” “潼川省科技厅竟然给毙掉了！” “还说缺乏国际性的实验，没有理论依据！” “扯淡！” “简直就是扯淡！” “这群傻子，简直就是在为所欲为！” “差一点，这个课题差一点就被人淘汰了！” “你知道吗？” “这个课题报上来的时候，是放在被毙掉的那一摞里面的，若不是范正义给我打电话，让我亲自看看。” “换个其他人，甚至这个课题很可能被人就这么浪费掉了！” “简直就是胡闹！” 说到激动的时候，贾奇峰的声音陡然增大了几分，甚至拍着桌子，眼神里的怒火，更是溢于言表。 “真的是岂有此理！” “我们中国医学本来起步就慢，这些年，若不是一代代人的努力，现在还不知道落后世界医学多少年呢！” “我现在算是发现了，我们落后，他娘的压根不是外界传说的我们没有人才！” “而是我们的人才，被这样的一关关的层层卡壳给硬生生的毙掉了！” “真的！” “姚院士，今天真的是气死我了！” “这个课题你也看了，对于你们血液外科，这同样也是里程碑式的一次研究成果！” “一旦这个陈氏古法导管研究成果，临床试验过了关，到时候……取栓手术的难度大幅度降低，安全系数大幅度增加，缩短了手术时间，减少了患者的手术负担，同时对于医务人员而言，也降低了手术风险！” “我他妈一年都没有见过这样让人眼前一亮，甚至可以说惊艳的课题了！” “现在倒好！”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还是在pass区，然后还是……还是被地方科技厅监督处毙掉的课题！” “岂有此理！” “我们科技厅的审核人员都是傻子吗？！” “这样的课题，这样伟大的课题，随随便便就给毙掉了！” “胡闹！” 听见贾奇峰的话，姚爱华的脸色也忍不住多了几分凝重： “这课题……竟然被地方科技厅毙掉了？！” “贾院长，你知道吗？这课题的设计过程，我全程参与的！” “之所以没有选择国自然基金，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时间问题！” “我希望这一项课题研究，可以来得及参加明年的世界急救医学竞赛。” “所以，让他们选择地方的科研项目，毕竟，流程间接，审核快速，这样一来，也能更快的展开！”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而且，难道地方科技厅的专家们看不懂吗？” 贾奇峰冷笑一声：“专家看不懂？” “呵呵！” “压根就没有到专家组手里面，直接在第一个环节就被毙掉了！” “真的是胆大妄为！” “这群人，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敢做！” “区区一个监督处，谁给他们这么大的权利？” 贾奇峰的怒火持续不断上升。 “所以，我今天找你来，有件事儿。” “明天，你跟我去一趟潼川省。” “我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姚爱华站起身子，果断答应了下来：“好！” “我陪你去！” “不过……” 姚爱华忽然想到什么，补充一句：“但是，我们两个去，可不太够！” “我觉得，既然是省科技厅的问题，那就要找专门负责这件事儿的人。” “你现在回去联系科技部纪检上的人。” “直接过去！” “我觉得，这件事儿，地方科技厅显然存在徇私舞弊的行为。” “而移交给地方纪检，可能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而且，这件事儿，既然要处理，就要果断干脆！” “明天直接让纪检参与其中，有问题直接解决问题！” “该谈话的谈话！” “该处理的处理！” “不要拖泥带水！” 姚爱华说话的时候，面色严肃，眼神里坚定无比，和往日里那个总是喜欢把笑容掬在脸上小老太太迥然不同！ 听完姚爱华的话，贾奇峰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凌厉！ 这时候，姚爱华直接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你等我一下！” “换件衣服！” 贾奇峰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他对于姚爱华十分熟悉，更是知道……医院的办公室就是她的半个家。 只是，当他看到姚爱华的时候，顿时瞪大眼睛。 “你……你要做什么？” 姚爱华直接说道：“我要去见李卫斌！” 贾奇峰一愣：？？？ 李卫斌是科技部的负责人，贾奇峰没想到姚爱华这么刚！ 竟然把这件事儿直接捅到天边去了！ 好家伙！ 这也太狠了！ 果然，你永远不要得罪女人啊…… 此时的姚爱华身穿的就是当初评选院士的那一身衣服，甚至于，她还把那一块奖牌挂在了身上！ “你……这玩意儿你一直放在办公室？” 贾奇峰头皮发麻。 姚爱华微微一笑：“工作获得的奖，难道不应该放在工作的地点吗？” “再说了！” “这不是正好用得着么！” “李卫斌要是不给我个答复，我直接把牌子还给他！” “这狗屁院士，谁爱做谁做！” 贾奇峰…… 您凶起来，自己都骂啊？ 什么狗屁院士……自己两院院士算什么？ 两个狗？ 呸！ 可是，看着姚爱华如此激动的样子，贾奇峰只能默默的安静了下来。 开车千万科技部的路上，贾奇峰一直有一个问题在内心疑惑不已。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先生气的？ 可是……姚爱华比自己还激动？ 自己……反倒是没有那么激动了？ 这个问题让贾奇峰困惑许久……直到他想到自己老婆，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哪次和老婆吵架的时候，不是原本自己气鼓鼓的，结果……老婆一生气，自己就老实了？ 这…… …… …… 次日。 锦川市人民医院内。 月底例会照常召开。 何院长终于站起来了！ 时隔好几个月以后。 何源终于站起来了！ 没错，他甚至已经不坐在椅子上了，带着满腔怒火的何院长站在办公室内。 直接忍不住说道： “瞧一瞧！” “这是什么？！” “科技厅给我们退回来的课题书！” “谭主任，你作为科教科主任，你是干什么吃的？！” “科技厅的课题截止日已经过去了一周了。” “公示名单都出来了！” “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一百多个课题，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一个课题都没有成功入选！” “这就是你科教科的工作？！” 谭保利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满脸的无奈，甚至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陈路。 委屈至极！ 自从那天投奔陈路院长之后，他发现何源这该死的老家伙就开始时不时的针对自己了。 以前一口一个“保利”，叫的比谁都亲切。 现如今，张口闭口“谭主任”，就差把狗东西的前缀写在脸上了！ “谭保利！” “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谭保利无语凝噎，当着全医院所有主任的面，何源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啊！ 说内心没有火气，是不可能的。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 更何况他了！ 现如今被何源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谭保利也是窝火至极。 他很想站起来反怼回去。 可是…… 他没有陈路的勇气啊！ 更没有陈院长那喜马拉雅山一样的靠山。 怎么怼？ 体制里面，听起来很好，其实无非就是得学会装孙子。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话。 能指望谁？ 何源显然是不敢直接这么说陈路，才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有本事你直接骂陈院长啊？ 谭保利显然无奈，这就是官场，站队是有责任的。 你难不成还希望陈路给他维护？ 出了问题，他们这些人无非就是背锅的！ 可是…… 就在这时候，陈路直接说了句：“科技厅把我们课题全部毙掉。” “我觉得，这不是谭主任的责任！” “目前为止，谭主任上交的课题，我都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这些课题，又不是谭主任这边写的课题书，这些课题来自于我们医院各个科室的主任或者医生。” “难不成……我们医院的所有主任的水平，都这么差吗？” 果不其然，陈路的这一番话，显然让在场众人的情绪纷纷带动起来。 本身大家也是需要科研成绩的。 科研，并非只是领导的政治任务，归根到底，还是每一个医生晋升途径。 没有论文和课题，他们拿什么晋升？ 所以说！ 很快，就有人忍不住说了句： “没错，我觉得，这不是谭主任的责任，我的课题，也被卡了，这个课题之前我们已经做了前期研究，而且上个课题也是科技厅的，结果现在这个后续研究不给过？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说话的是个老主任，消化科的，平素脾气不错，可现在却有些皱眉说了句。 “也不知道科技厅那边搞什么！” “就是！” “我们的课题凭什么不给过？” “我明天就去科技厅，我要当面质问一下！” …… 眼看着不少主任一个个心情不悦，有甚者甚至已经开始对科技厅的领导埋怨起来。 顿时，何源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他看着陈路，直接皱眉说了句： “陈院长！” “你身为分管科研的副院长，这件事儿本身就是你来负责的！” “现在，科技厅课题全都被毙掉，你作为分管院长，这本身就是你的责任！” “可你倒好，直接推卸责任！” “甚至于，你不去让大家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反而是把错归结于科技厅！” “你这就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 陈路顿时微微一笑：“哦？” “不负责任？” “什么叫不负责任？” “大家的课题，我找人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课题没有问题，科技厅给毙掉，这难道就不是对方的责任吗？” “既然都会犯错，为什么犯错的就不能是科技厅！” 陈路的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直接收获了不少医务人员的好感！ 大家对于科技厅本身就是既爱又怕。 没办法！ 人家卡着科研，你要是不给好脸色，甚至不送礼，就是不给你过！ 这种事情并不稀罕。 甚至于，给科技厅的那些审核工作人员或者是主管人员送礼，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性操作了。 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那些人啊。 医院领导也对于这种事情熟视无睹，甚至于作为科教科主任以及那些分管院长，还需要时不时的和科技厅拉好关系，吃吃饭什么的。 哪有陈路这样，直接对着科技厅说是他们的错！ 何源听见这话都傻眼了。 他这一刻……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面对陈路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无力感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啊！ 何源现在后悔的要死。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应该在和陈路竞争中，用常规方法了！ 这混蛋，分明就不讲理！ 何源忍不住气的指着陈路，皱眉说了句： “你……你！” “好啊！” “陈院长果然厉害！” “什么话都敢说！” “你知道你身为副院长，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吗？” “说出来，就是要负责任的！” 陈路顿时微微一笑：“我既然敢说，就敢负责！” “和您何院长不一样。” “明明是我们医院的员工，我们的医生遭遇到了不公，却不敢去找上面反应！” “你身为院长，不仅仅是要管理医院，你还要为我们医务人员的科研负责！” “而不是这样，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你非但不去找科技厅的原因，反而在这里责怪我们的科教科主任，责怪我们的医务人员！” “你这算什么院长？！” 陈路对于何源，丝毫不感冒！ 畏惧？ 这种东西陈路就没有！ 对于何源，陈路也是直言不讳的直接反怼回去！ 下面的医务人员，听到陈路的话之后，顿时内心一暖。 说实话，他们真的很想遇到这样的领导。 出现问题之后，不是一味地指责，而是去帮助他们维护他们，去寻找答案！ 就连谭保利此时此刻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惊讶！ 他沉浸系统内多少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领导。 一时间！ 谭保利的内心，看向陈路的时候，眼神里也颇为动容，不管结局如何，陈院长这一番话，真的让谭保利内心一暖。 甚至一时间，主动开口说道：“我支持陈院长！” “我也觉得，我们需要向科技厅寻找一个答案！” “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话音刚刚落下，顿时胡良平第一个站起身来： “我愿意去！” “谁跟我去？！” 李辉也直接站起身子：“我也去！” 话音未落，接连一连串的主任纷纷站起身子：“我也去！” “我也去！” “就是，找他们问一个公道！” “对，凭什么我们的课题全都被卡掉了！” “这分明就是针对！” “没错！” ……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大家一个个义愤填膺，响应陈路的号召。 要知道，不少人往日里被科技厅卡脖子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可之前，大家敢怒不敢言，而这一次有了陈院长带头，顿时一个个纷纷站起身子做出表率！ 很快，会议室内热闹非凡。 群情激奋，颇有一番斗志昂扬的气场。 可是！ 此时的何源，却忽然发现，现场的反应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看着一个个主任们此时激动的非要去科技厅。 何源顿时着急坏了！ “安静！” “成何体统！” “这是医院！” “不是菜市场！” “一个个都是专家教授主任的，怎么能这样？！” 陈路直接反问一句：“那何院长，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这科技厅既然针对我们！” “我们为什么不能去讨要个说法？” 何源一时间语塞。 就在这时候，忽然办公室门打开了。 只见聂兴昌一脸尴尬的走了进来，而与之同行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分明就是孙超。 只是，中年男子的脸色十分难看！ 进来以后，他就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的方向看来。 聂兴昌此时也是哭笑不得。 原本！ 他是看锦川市人民医院这一次课题没有通过，本来有些着急，所以请来了科技厅的专家过来。 廖家祥作为科技厅的副主任，本身级别比起聂兴昌还要高半级。 如果不是省卫健委这边的吕厦平亲自打电话过来，他是绝对没有兴趣过来的。 可今日…… 这边刚刚过来，在门口就听见了这般吵闹。 聂兴昌也是担心陈路再说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所以当机立断的推门进来！ 伴随着两人的进来，顿时办公室的氛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聂兴昌连忙给陈路使了个眼色，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廖家祥直接开口了。 “今天看来是来对了！” “我没想到，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领导和主任们，对于我们有这样的印象！” “我们科技厅原来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哼！” 话音未落，何源此时的表情却十分精彩。 他感觉，老天爷都在帮助自己。 他可不知道今天聂兴昌要带着廖家祥过来呢。 顿时！ 何源连忙说道： “廖主任，聂主任！” “过来也没有提前打个招呼。” “我们方便迎接啊……” 聂兴昌还未说话，廖家祥直接开口了。 “提前打招呼？” “呵呵！” “我们要是提前打了招呼，哪儿能听到群众真正的内心想法和思维啊！” “你说是不是啊？聂主任！何院长？” “何院长，我们科技厅和贵医院的科研合作也不在少数。” “可是，为什么唯独今年你们的课题没有通过？” “这个问题，这位陈副院长心里是不是很不服气？” “正如何院长说的那样，你身为分管科研副院长，在发生这么大事情以后，非但不去思考自身问题，反而纠结于我们的审核工作！” 孙超站在人群中，面色严肃的看着周围众人，只是眼神落在陈路身上的时候，满是讥讽和嘲弄。 今天这场合，陈路竟然敢这么说话，要是给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显然是下不来台了！ “陈副院长，是吗？” “你是不是要对自己的言论负责？” “还有，这种话传出去，严重影响我们科技厅的名誉，甚至是……传出去是我们作风问题！” “陈副院长，你能担负起这个责任吗？” “这件事儿，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严肃的解释和答复！” “甚至要公开道歉！” “要不然，今天的这个事情，我会联系我们单位的相关部门，追究你的责任！” “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乱说话，可是大忌！” 陈路看了一眼对方，淡淡的说了句：“你是谁？” “我们现在在开会！” “请你离开这里！” “有什么问题，会议结束之后再说！” “还有，什么时候，我们医院的内部问题，需要你科技厅来插手了？”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廖家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看着陈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 面对上级领导，一点恭敬都没有！ 聂兴昌忍不住叹了口气：“陈院长，冷静一下。” “今天啊！” “是我邀请廖主任过来的，给大家讲一讲新政策下的课题申请问题。” “误会！” “都是误会！” 话音未落，直接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说到： “我觉得，没有误会！” 陈路和廖家祥同时开口，直接让众人顿时愣住了。 孙超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幕，顿时只觉得内心舒畅。 能针对陈路，能让对方吃瘪，他内心就很舒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路就成了孙超的梦魇一般的存在。 似乎只要给陈路找麻烦，他就能开心不少！ 没想到，今天过来，还能看到这样的一幕，顿时也觉得心情大好！ 廖家祥直接看向聂兴昌和何源：“聂主任！” “何院长！” “不是我廖家祥不给你们面子。” “今天的事情，事关我们科技厅的名誉，陈路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陈路，你不是要去科技厅找我们吗？” “我现在也来了！” “你有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我能代表我们医院。” “可，你能代表科技厅吗？” 这话一出口，不仅廖家祥的脸色阴沉，就连何源也是眸子闪过一丝怨恨。 陈路这话，可是一点面子不给他。 廖家祥一拍桌子：“陈路！” “请你端正你的态度！” “我现在代表科技厅要和你进行严肃的谈话！” “收起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成何体统！” 陈路直接起身，对着外面的喊了句：“保安呢？！” “把这个神经病给我赶出去！” “我们开会，任何人都能进来撒野？！” 话音未落，门口的几名保安还真的走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陈路之后，顿时看向了廖家祥。 说话间就要动手！ 何源见状，勃然大怒：“住手！” “给我住手！” “干什么呢！” 聂兴昌此时也吓坏了，他可是知道，陈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赶人，绝对能做出来！ 当初中华正骨协会的人来了，陈路都只能直接赶走！ 现如今，科技厅这个廖家祥这般样子，陈路绝对会做得出手的。 “陈路！” “你冷静一点！” “现在是来商讨问题的。” 廖家祥原本有恃无恐的耍着官威，以为区区一个地级市医院的副院长能有什么能耐？ 可是，现如今的廖家祥已经被四名保安架起来往外抬！ 这些保安，可都是陈路上任之后，亲自聘任的。 可不是那些老大爷，一个个精壮无比，这些人关键时候，可是拯救医闹的好把式。 区区一个廖家祥算什么？ 此时的廖家祥早就慌了！ 如此狼狈的一幕要是传出去，他的脸还要不要！ “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 可是，他的话，以及何源的话，显然没有陈路的话好使。 陈路摆了摆手，几个人才出去。 临行前，保安科科长对着陈路：“陈院长，有事情你直接招呼我。” 没错，陈路这个副院长还小小的监管安保。 陈路上任以后，在安保方面的花钱，可不含糊。 毕竟，任何一个医生的生命健康，可不是闹着玩的。 医闹？！ 呵呵……他们是真的敢动手的！ 甚至不少是退伍军人。 廖家祥下来以后，连忙整理衣服，整个人狼狈不堪，看着陈路喘着粗气： “陈路！” “我告诉你！” “你摊上事了！” “今天的事情，我回去以后要好好给上级部门汇报一下！” 陈路微微一笑：“我们聂主任就在这里，随时可以告状。” “不过！” “在此之前，你给我解释一下。” “这些课题，为什么不给过！” 说话间，陈路直接把厚厚的课题扔到了对方面前。 廖家祥一愣，看着眼前的这些课题，显然也没有料想到有这么多！ 科技厅这一次竟然毙了这么多课题？ 此时此刻的廖家祥忽然之间沉默了下来。 他不是傻子！ 这时候，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真的只是没有通过课题，这还好说！ 毕竟，这么多申请者，锦川市人民医院被剃光头，虽然说机会很小，可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 如果这么多课题，而且其中很多都是主任专家的课题，却都没有通过。 真的要是追究起来，事情可就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了。 廖家祥虽然姿态高脾气大，但是也不是傻子。 看见陈路这么生气，而且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显然有些不一般。 如果解释不了，可真的就是麻烦了。 想到这里……廖家祥顿时皱眉看向孙超。 对于这个关系户，廖家祥并没有刻意的接触。 看到这么多堆积如山的一样的课题书。 廖家祥现在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他也意识到，陈路或许并非针对自己，而是……今天无论是谁来，都是这样的结果。 廖家祥本来也是因为刚才还没有进来时候被陈路的话气的有些生气。 可现在…… 将心比心一下，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自己能不生气？！ 他就这么沉默了片刻。 看向陈路，面色严肃的说到： “我们科技厅对于审核向来严苛！” “一码归一码，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今天我过来，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协商的。” “同时也是应卫健委邀请，给你们讲解一些科技厅最新的政策要求。” “正好，监督处的工作人员也在。” “孙处长，你给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课题全都被卡主。” “陈路！” “你的要求，我现在满足！” “但是，同样，今天你要给不出来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的事情，我们闹到省委去！” 陈路： “只要你给我们满意的答复！” “说服我们！” “我陈路亲自澄清。” “并给你廖主任，亲自上门道歉！” 廖家祥看向孙超。 孙超此时也一脸茫然，虽然他是监督处的，负责初步的审核，可是……他不专业啊！ 让他找问题，这不是为难吗？ 孙超直接说道：“监督处对于课题审批，都是严格按照流程和准则来的。” “每一个课题，都有清晰的标注。” “廖主任，我刚来时间不长，具体审核，是黄主任在做。” 陈路顿时笑了： “好一招推卸责任的手法。” “明明上面还有你孙超的签字。” “还有我的课题，亲自过去就是你卡回来的。” “你说你不懂？” “廖主任，不要让一些害群之马，毁掉你们科技厅的声誉。” 廖家祥皱眉：“陈路，我们科技厅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廖家祥此时此刻，也没有了刚才的怒火了。 甚至于…… 隐约之间，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征兆。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廖家祥顿时一愣，他连忙接起电话。 “袁省长！” “是啊，廖家祥……”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激动： “好！” “好你个廖家祥。”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吗？！” “你他妈看看你做的什么工作？！” “你在哪里！” “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立马到我办公室来！” 话音未落，廖家祥一头雾水，甚至整个人有些惊诧：“袁省长……我……我在锦川市人民医院……” 袁金宗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嗯？正好！” “你把陈院长请过来！” “开免提！” 廖家祥有些不解，连忙把电话递给陈路，打开免提。 “袁省长，我陈路！” 袁金宗连忙说道：“小陈！” “都怪我！” “这件事情，都怪我！” “这个课题你没通过，怎么不告诉我？” “如果不是今天国自然的人下来，告诉我他们的重点专项课题被科技厅卡住了，我现在都不知道！” “好啊！” “好你个廖家祥，你他妈上班吃屎的吗？！” “你知道为了这个课题，我跑了多久？” “为了留下陈路的课题，我他妈费尽心思，建设临床基地。” “你倒好！” “你这个科技厅副主任做的真的优秀啊！” “这个课题，也给我毙了！” 听着袁金宗的话，廖家祥头皮发麻，忍不住转过身去看向孙超。 而此时的孙超也没有想到陈路的这个课题影响力这么大！ 可是…… 现在袁金宗就在气头上，廖家祥都不敢插嘴。 只是……看向陈路的眼神里，终于没有了刚才的高高在上，反而有些明白陈路为什么对科技厅如此的大脾气了。 真的是…… 不对！ 廖家祥猛然心头一动，国自然的下来了？ 而且是为了陈路的课题！ 这他妈的摊上事儿了！ 廖家祥连忙解释道：“领导，您听我说……” 陈路这时候慢慢悠悠的说了句： “袁省长。” “抱歉，不仅是这个课题。” “以后我任何一个课题，都不会给留在省内了！” “咱们科技厅的工作人员太负责了。” “不仅是我的课题，我们医院的课题，也不会了！” “我对我们省内的科研环境，科研公平性，以及科研的态度！” “都存在质疑！” 此话一出，袁金宗直接懵逼了。 他没想到陈路竟然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而不仅是他…… 就连一旁的廖家祥此时此刻，都是头皮发麻。 他现在忽然明悟过来…… 刚才陈路说把自己扔出去，可能真的不带一点点含糊的。 人家这就连袁省长都敢这么说。 自己算个屁啊？！ 相比袁金宗，自己还真的就是个毛线。 可是…… 事已至此，廖家祥知道，科技厅这一次糟糕了！ 果不其然！ 很快，袁金宗的声音传了进来，这是……这一次，相比刚才的暴怒。 袁金宗的声音低沉了很多！ “廖家祥，把事情原委，告诉我！” “不需要丝毫的保留！” 此话一出，廖家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知道，科技厅……要遇到变天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孙超，面色严肃，眼神阴冷，甚至有杀人的冲动。 这个该死的混蛋！ 简直就是一泼狗屎！ 孙超见状，顿时内心一咯噔。 但是……仔细一想，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儿啊…… 除了陈路的课题，其他课题都是黄炳辉他们负责的。 自己最多算是连带责任…… 可是…… 孙超并不觉得，袁金宗能有这样直接让科技厅变天的能力！ 毕竟，科技系统虽然背靠省厅，可多数情况被科技部的管辖较多。 廖家祥见孙超不以为意，脸色更加难堪。 他知道……自己真的被坑了！ 可是……能怪谁呢？ 谁让他不在意的？ 廖家祥：“袁省长，事情是这样的，陈院长现在是分管锦川市人民医院科研的副院长……” “而他们全医院申请的共计41个课题，全部被拒……” 听着这边的声音，每多一句！ 袁金宗的脸色就阴沉几分。 等他听完之后…… 廖家祥正要说话！ 袁金宗直接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挂了电话。 “你自求多福吧！” 挂了电话之后。 廖家祥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一时间没有明白袁省长的意思。 不过…… 看着这么多的课题，廖家祥看向孙超，心情沉甸甸的，淡淡的说了句： “孙超！” “你留下来，把所有的课题，给锦川市人民医院一个答复！” “完不成不许回科技厅！” 孙超顿时脸色一变：“廖主任……” 廖家祥脸色铁青：“这是你的任务！” 孙超顿时反驳一句：“已经解释的很清楚，还有什么值得我答复的？” 陈路直接拿出一本课题书扔到了孙超面前。 “这是我的课题！” “你给看看，哪儿有问题？” “说不定你连字都认不齐全。” “竟然就敢签字！” “来，解释吧？” 孙超看着陈路，摇了摇头：“陈路！” “你这课题。” “我这边就是不会给你过的。” “答复已经给的很清楚了！” 说完，孙超就要往外走。 廖家祥脸色一变，看向陈路：“陈院长……实在是抱歉！” “今天的事情，是我没有搞清楚，就……” “哎……” “都是我的错！” 陈路没有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原谅你不是我的事情。” “而是相关部门的事情。” “你不需要和我汇报……” 而这时候…… 忽然门外几个人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廖家祥和孙超之后。 直接说了句：“带走。” 孙超顿时脸色一变：“你们是谁？！” “为什么要带走我！” “我告诉你们！” “这是违法行为！” “我……” “我把是孙铭恩！” “你们放了我。” 而廖家祥却很配合，只是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 很快，为首的工作人员直接说道： “廖主任。” “我们是科技部纪检的。” “请你配合调查！” “带走！” 话音落下，很快孙超和廖家祥全都被带走了。 此时的廖家祥忽然意识到了袁金宗挂电话前那句话的意思了…… 自求多福？！ 呵呵…… 怎么求？ 廖家祥看着陈路，面色复杂。 而现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孙超更是满头大汗，内心恐惧的要死。 纪检…… 这一次，他知道，事情闹大了！ 只是……凭什么？！ 他陈路凭什么！ 第132章 你算什么东西? 原本孙超还心存幻想和侥幸。 毕竟，当地纪委带走自己配合调查，他或许还有喘息的余地！ 可是……这是科技部的纪检系统。 哪怕是他父亲孙铭恩来了，也管不着！ 顿时！ 孙超的瞳孔瞬间扩大，在体制里面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于很多事情并不陌生。 可是……亲自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孙超内心的恐惧正在无限放大。 但纪检的工作人员，可不会丝毫的容忍。 事关国家科技发展大事儿，岂能由他一个小小的副处长耀武扬威？ “孙同志，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我们只是希望了解一下情况。” 为首的中年男子面色严肃，一张国字脸此时此刻，威严无比。 “孙超，我再次警告你，请你不要再做出这样低级幼稚的事情，收起你夸张的行为！” “立即跟我们进行调查！” “否则我们会采取强制措施！” 孙超的脸色狰狞无比：“为什么要带我走！” “我才去了多久？我不可能犯错的！” “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放开我！” 这时候，国字脸男子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直接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句：“带走！” 此话一出，顿时孙超崩溃了。 他看着方宏杰，大声喊道：“方宏杰，你去告诉我爸！” 陈路微微一笑：“你爷爷来了也没用！” 孙超听见这话，顿时气急败坏，扯着嗓子，大声看着陈路： “陈路！” “你他妈别嚣张！” “等老子出来……” “你他妈……”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等你能出来再说吧！” 孙超顿时气的语塞，整个人的脸色憋得青紫。 他自认为自己去了科技厅这段时间还算老老实实的，并没有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 当然了…… 除了陈路！ 孙超也就这段时间针对过陈路。 所以说，孙超猛然间瞪大眼睛看着陈路：“是你！” “是你让人来的？” “对吗！” “陈路！” “你……” 国字脸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看向身边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顿时一个胶带贴在了孙超的嘴上。 任凭他怎么挣扎，如何愤怒，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而这时候，国字脸看向廖家祥。 “廖同志，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廖家祥这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路。 这时候……他若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年真的混到了狗身上了。 只是…… 让他想不到的是……为什么科技厅这边刚刚才公布，他也是及时赶不过来的。 可科技部的纪检系统就直接下来拿人了？ 这一番操作，已经严重颠覆了廖家祥的认知。 而究其原因，显然就是因为这个陈路…… 可是……陈路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背景？ 一时间，廖家祥沉默了下来。 不过，毕竟是老同志了，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廖家祥很清楚，今天之后，潼川省科技厅将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清洗。 而他作为副主任，即便是没有参与这些事情，但是……下面出问题了，肯定是有人需要背锅的。 廖家祥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了。 原来刚才自己在门口听到陈路的话，可并不是人家的一番发泄。 而是……一切已经开始了！ 想到自己进来以后，竟然对陈路一番冷嘲热讽，现在的廖家祥就一阵脸红。 毕竟，归根到底，还是科技厅内部的问题。 是自己的责任啊！ 想到这些，廖家祥忍不住惆怅的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在科技领域挣扎这么多年，自己没有出任何事情，却被孙超这个混蛋，给连带了…… 当然了！ 廖家祥不能说没有责任，身为副主任，他没有起到更好的督促监管作用，这就是他的问题。 廖家祥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国字脸，微微一笑：“嗯，我会配合工作的。” “但是……希望您能给我两分钟时间。” “我要对陈院长道歉。” 国字脸看向陈路，微微点头示意。 这个微妙的不起眼的小动作，却足以让现场每一个人都内心宛若是翻江倒海一般震惊。 竟然真的是陈路！ 原本众人还以为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巧合也没有如此凑巧。 更何况，对方对于陈路的态度，这就是一个微妙的信号！ 廖家祥见状，顿时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看向陈路，认真说了句： “你赢了。” “陈路！” “是我需要对你进行道歉。” “而不是你……” “看来，你说的对，哎……” 廖家祥说完之后，叹了口气，内心翻腾出无数的念头，他想要自救…… 可是，转念一想。 自救？ 自己的罪行又不大。 最多属于工作中的失误。 可是，他之所以道歉的原因，是因为由于他的失误，对于陈路以及很多科研工作者，造成了损失。 “走吧！” “谢谢。” 说完，廖家祥甚至没有去看陈路一眼，转身跟着众人离开。 伴随着廖家祥和孙超被一群人带走，整个偌大的会议室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中。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甚至包括卫健委主任聂兴昌在内。 此时此刻的他，心情如同水桶一般，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当纪检出现的那一刻，聂兴昌感觉自己所有的精气神，都集中了起来。 原本他还在担心陈路和廖家祥发生冲突，他还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 是自己的多虑了！ 甚至，看着陈路淡定从容的模样，聂兴昌内心更加震撼。 或者……陈路已经料想到了这一切吗？ 聂兴昌现在突然无比庆幸。 庆幸自己站在了陈路这边。 没错！ 聂兴昌的位置，其实一直都很尴尬。 顾海生和孙铭恩都很倚重他。 按理说，区区一个卫健委主任，没有必要。 可事实上确实如此。 上一次陈路遇到问题之后，聂兴昌就义无反顾的站在了他这边。 原本以为陈路只是侥幸。 可现在…… 聂兴昌忍不住苦笑一声，他沉浸官场多年，竟然还相信什么狗屁侥幸？ 这世界，任何东西，必然事出有因！ 聂兴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他得回去主持工作。 想到这里，聂兴昌看了一眼众人，说了句： “行了，我得回去了！” “科技厅的事情，到此结束，任何人出去以后都不得谈及此事。” “我相信大家对于这件事都很震惊。” “但是……请放心，你们的课题，必将进行重新审理。” “大家好好跟着陈院长，听从陈院长的后续安排。” 说完，聂兴昌对着陈路点头打了个招呼：“我走了！” 可聂兴昌的话，却在众人耳边，经久不息，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之内。 聂主任说的话很清楚。 听陈院长的！ 聂兴昌离开之后好几分钟，何源的这一口气都没有回上来。 原本今天的会议就是针对陈路，问责陈路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可是…… 谁能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变化！ 要知道，刚才廖家祥进来以后和陈路对峙的时候，何源真的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这最后发生了什么？ 廖家祥和陈路道歉！ 甚至被纪检工作人员带走。 孙超，那可是孙公子，堂堂锦川市市委书记孙铭恩的唯一儿子！ 可在陈路面前，蹦跶的却如同一个小丑一般。 统统被纪委带走。 陈路刚才叫嚣着说科技厅的责任。 原本何源还觉得陈路不知道天高地厚！ 现在呢？ 人家真的把科技厅给整顿了！ 何源站在原地，忽然感觉……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聂兴昌刚才临行前最后一句话，足以说明了一切。 刹那间！ 砰的一声传来。 何源身子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 整个人的精气神在这一刻都有些涣散了。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医院的院长，是最有权威的那个人，最得民心的那个人。 哪怕方宏杰是一把手，可他何源，才是真真正正的院长。 可现在呢？ 陈路来了才多久！ 人家已经站在了巅峰。 何源猜测的没有错。 现在，现场所有科室的主任，再次看向陈路的眼神里，除了敬畏就是震撼！ 陈路从到来医院成为副院长和中医病区主任开始！ 他的手段，狠辣无比！ 他的为人，仗义护短！ 他的能力，望尘莫及！ 而现在…… 他的靠山，也是……稳如泰山！ 谁还能不服气？ 不服气的人有吗？ 当然有。 副院长孙广宁、骨科的冯昌宇、妇科孙金兰、中医科的杨明亮…… 现在一个好下场都没有！ 得罪了何源，或许只是被穿小鞋！ 可是…… 得罪了陈路，你就连穿鞋的机会都被没收了。 所有人，唯独乖乖认输的冯昌宇最起码还在医院。 孙广宁被双规锒铛入狱，孙金兰同样被卫健委处分、杨明亮更是现在一份工作都没有！ 试问，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力！ 这一次…… 原本科技厅刁难。 好！ 直接清理科技厅，科技部纪委亲自下来整顿。 还有谁？！ 试问一下，谁能做到？！ 一时间…… 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的眼神里，满是敬畏！ 紧接着，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句： “陈院长，您可真的太牛了！” “给大家主持公道了啊！” 这话说的很巧妙，但是……却让现场不少主任们纷纷激动的开始鼓掌。 渐渐地，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成了齐刷刷的鼓掌。 每一个主任，都面色神情激动的看着陈路： “陈院长威武！” “陈院长好样的！” “陈院长，我们支持你！” “陈院长牛逼！” …… 看着在场众人这般兴奋的样子，陈路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了句： “好了，这里是会议现场，大家安静一下。” “我简单说几件事儿！”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陈路的话，如同号令一般，让每一个人都言听计从！ 陈路淡淡的说到： “第一！” “回去把课题重新修改，然后提交给科教科的谭主任。” “谭主任，把重点课题挑出来，我亲自看！” “这一次，我们还有新的申请机会，也有新的课题经费。” “大家把经费申请胆子大一点，课题的经费，一定充裕！ 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能乱花一分钱。” 听见陈路的话，李辉第一个站了起来： “陈院长，我想和中医科进行合作，把课题修改一下。” “你之前有个处方，对于地中海性贫血效果显着，我这边想要试试研究一下你的处方对地中海贫血的疗效。” “可以吗？” 陈路点头：“可以。” “但是，李主任，这个课题做的好，你最好和省人民那边合作一下。” “我们医院地中海贫血患者是不够的。” “为了课题的完善程度，一定要做好，做精。” 听见这话，李辉顿时瞪大眼睛，他没想到还能和省人民合作！ “人家那边……愿意吗？” 李辉忍不住问了句。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没问题的。” “我是省人民医院外聘二级教授。” “这点权利，还是没有问题的。”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二级外聘教授？” “二级……这可是等同于院长名医待遇了啊！” “陈院长……您这也太低调了吧？这么大的事情，要给一般人，肯定要开表彰会议了。” “是啊，二级外聘教授，省人民医院都没有几个名额啊！” “一级外聘教授，可是实打实的院士待遇，二级外聘以及属于外聘教授中的天花板了！” …… 眼看着众人再次兴奋起来。 陈路再次摆了摆手：“安静一下。” “第二件事儿：科研，是我们的欠缺，是我们需要补强的地方。” “我这边联系了省人民医院，让他们在课题研究上，带一带我们科室的大夫们。” “采取合作研究性质。” “第一批呢，我这边要到了八个名额。” “都是国家级课题，等一会儿，谭主任，你给分下去。” 此话一出，再次高差迭起。 所有人真的已经麻木了！ 直接送课题？！ 要不要……这么爽啊？ 谭保利连忙点头：“好，好！” “保证完成任务！” 陈路继续说道：“第三点。” “就是科技厅的事情，大家不要宣扬或者声张，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科技厅毕竟是我们省内科研重要单位，这一次任何人，不得向外透露！”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所有人都纷纷点头。 “好了！” “散会！” 说完之后，陈路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也不等何源或者方宏杰说话，直接宣布散会。 话音落下，众人看了一眼何源和方宏杰，便没有多理会，而是站起身子，纷纷离开了会场。 毕竟，眼下比起当舔狗安慰领导，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不容易有了科研的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 等到现场所有人离开之后。 何源就这么坐在原地，一句话没说，只是眼神里的落寞清晰可见！ 方宏杰此时同样如此，只是……相比何源，方宏杰内心还沉浸在孙超被带走时候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他甚至于……不敢打电话联系孙铭恩。 他觉得孙超就是一个傻逼！ 当着纪委的面，让自己和他父亲联系。 他现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纪委盯上。 他身上的事情，可一点不少啊！ 孙超……这一次不会完蛋了吧？ 如果这样的话…… 方宏杰的脸色阴晴不定。 可是……思来想去之后，他看向何源，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忽然计上心头。 方宏杰说了句： “你还觉得，陈路威胁不到你吗？” 何源脸色淡漠：“我不需要你在那里冷嘲热讽。” “你比我，又好到哪儿去了？” 方宏杰摇了摇头：“来我办公室吧。”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而何源犹豫再三，也跟了出去。 …… …… 这一次锦川市的招商工作开展十分成功！ 身为锦川市一把手的孙铭恩原本应该很开心。 甚至于市政府还亲自让招商局开了一次庆功宴，作为组织者之一的孙铭恩自然是需要参加的。 可会议才进行到一半儿，孙铭恩就直接离开了。 会议现场越热闹，孙铭恩的脸色就越难看。 就连秘书此时也有些搞不懂，孙书记这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开心了！ 汇锦生物是他亲自招商引资进入潼川省的，这也为当时的孙铭恩增加了一次很大的功绩。 让他从当初分管招商工作的副市长直接提拔为市长。 汇锦生物集团的后续发展，也陆陆续续为锦川市的税收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可这一次，原本是孙铭恩希望汇锦生物在锦川市的影响力继续扩大。 收购医药集团，然后拿下占地面积两百亩左右的用地。 后续发展更是对于汇锦生物的部署而言，十分关键！ 可惜！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王定文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花了五个亿！ 五个亿就拿下了锦川医疗器械厂？！ 三万平米的厂房土地，按照常规价格也就两个多亿。 可现在，五个亿拿下来！ 这他妈的五个亿可是他孙铭恩的。 可不是这他妈的钱，可不是汇锦生物的啊！ 是自己的！ 他和汇锦生物的关系，早就千丝万缕，汇锦生物的发展，也离不开他孙铭恩。 伴随着孙铭恩一步步的从副市长走上来，汇锦生物这些年在潼川省也收获满满。 可作为上市公司，公司的大笔支出，以及财务账单，等诸多事情，是需要上董事会的。 孙铭恩想要拿股权都不合适。 即便这几年，他已经暗中拿到了一些股份，让人代持。 渐渐地，他的野心，自然也不是这么一点点了。 这一次，孙铭恩费尽心思拿出来这么多好处，为的就是在锦川市建立自己的产业。 虽然依然看起来是汇锦生物，可却是独立的项目。 孙铭恩想要让这个公司，走汇锦生物的路子…… 甚至！ 他甚至希望公司到时候可以上市！ 虽然说，到了他这个地步，不会缺钱，但是……却也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东西的影响力。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陈路从中作梗。 这直接让王定文这个白痴，花了五个亿，成功拿到了锦川医疗器械厂？ 孙铭恩要死的心都有了！ 这些年，他的确攒了不少钱，可是……关键在于，最重要的潼川医疗集团没有拿到。 这直接破坏了他的所有计划。 越想，孙铭恩就越发难受。 坐在办公室内，孙铭恩掏出一盒治疗心脏病的药，吃了两个，缓了许久，这才感觉心脏没有那么难受！ 王定文当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一次，汇锦生物高层直接对他进行了惩罚，今年的奖金直接没了！ 最重要的还是领导对王定文的批评。 原本王定文还一门心思想要做潼川省一把手，现在……直接铁门焊死。 给“单位”造成如此大的损失，汇锦生物若是不严重处理，他们想不到孙铭恩会不会气死。 这边，孙铭恩办公室门响了起来。 “进来。” 孙铭恩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态，看见秘书：“怎么了？” 秘书神色有些着急：“领导，有几件事儿……” 孙铭恩直接皱眉：“说好消息。” “我现在不想听不好的事情。” 说话间，孙铭恩背靠在沙发上，用手摸着心脏，闭着眼睛。 可是…… 片刻之后……却依然没有听见对方说话。 孙铭恩顿时一愣，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秘书：“怎么回事？！” “我让你说好消息，你愣着干啥？！” 秘书此时的脸色也十分尴尬，他犹豫半天，忍不住说了句：“领导……最大的好消息是……今天单位食堂给您做了辽参粥。” 孙铭恩听见这话，顿时忍不住气的一拍桌子：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秘书连忙说道：“不是！” “领导！” “真的是有急事儿的。” “要不然，我也不会着急……” 孙铭恩沉声：“说！” 秘书连忙说道：“刚才锦川市人民医院何院长来电。” “说……孙超他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就在十分钟之前。” 听见这话，顿时孙铭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到底怎么了？” “谁带走的？” “因为什么？” 孙铭恩原本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点燃，原本刚平息的窦性心律，再次激动了起来。 不能怪他太紧张，可这他妈是他亲儿子啊！ 孙铭恩能不着急？ 秘书摇了摇头： “不是咱们本地纪委的，是来自首都的科技厅部委纪检系统。” “他们垂直下来办事儿。” “我刚才联系了科技厅，得知他们已经带走了很多人进行谈话。” “小孙……只是其中一个！” 听见这话，孙铭恩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若是本地的纪委，孙铭恩厚着脸皮还能问问为什么。 可是，这是科技部下来的。 他孙铭恩手再怎么长，也只能局限于本地。 “何源怎么说的？到底怎么回事？” “你原原本本给我说一下。” 说话间，秘书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只是……孙铭恩一眼就看出来了其中的猫腻！ 肯定是孙超利用职权便利，卡壳陈路课题，甚至因为陈路是分管科研副院长，还直接毙掉了医院的那么多课题！ 但是！ 孙铭恩很清楚，哪怕他把锦川市这两年的课题都卡了，都没有问题！ 这些人才几斤几两？ 最重要的还是陈路的课题！ 就连袁金宗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留住课题。 甚至于，科技部直接下来人。 这自然不是一般课题！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在陈路身上。 想到这里，孙铭恩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是他！ 又是他！ 王定文因为陈路搅局，破坏了自己大事儿。 儿子也因为陈路被纪委调查。 而他和陈路还真的是不解之缘啊！ 说实话，好多年了，孙铭恩还从来没有如此痛恨一个人。 可偏偏，他一时间还找不到针对陈路的办法，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路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这个是上面亲自定下来的。 上次的孙铭恩都因为针对陈路，被上面叫过去谈了很久。 虽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儿有什么影响。 可是……让孙铭恩去对付一个陈路，说实话……有些掉价！ 甚至可以说是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不要掺和。 可是现在，自己儿子直接被带走调查了。 而且，很有可能会真的被处分！ 这是最重要的。 该怎么办？ 孙铭恩第一反应直接拿出了电话，拨通了省纪委书记的电话。 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 “孙书记，找我什么事儿？” 对方的声音开门见山。 孙铭恩连忙问道：“吴书记，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今天科技厅纪委来人，把孙超叫去调查了。” “这件事儿……你知道吗？” 对方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说了句：“老孙。” “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作为多年的同僚，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 “不要因为儿子的事情，影响你了你。” 对方这话，已经是给他透露消息了。 毕竟……对方从孙书记，变成老孙，这就是一个征兆。 听见这话，孙铭恩顿时叹了口气：“哎……爱子心切。” “我现在不是孙书记，而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我比较担心，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是他犯了错，我绝对不会包庇。” “可是，我是担心……这是一个误会。” “毕竟，孙超去科技厅，也就没几天，业务都没熟练呢，即便是想要犯错，也没有这么个能力啊！” “你说是吧？” “要是因为能力问题，被扣上了原则性错误，这……哎！” 听见这话，顿时对方沉默了片刻。 “这件事儿，我没有参与。” “我们当地的纪委只是配合调查。” “但是你放心。” “如果是误会，我们绝对会秉公处理，不会让孙超承担不必要的责任。” “但是，如果认真调查之后，发现这件事情不是误会。”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现在要收集相关信息，然后派人去找当事人陈路进行了解情况，核实事情的真伪。” “所以，孙书记，就这样吧。” 说完之后挂了电话。 孙铭恩拿着手机，内心顿时紧张起来。 果不其然！ 当事人就是陈路！ 这件事儿的核心关键就在陈路这边。 而刚才吴书记看似什么也没有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 这些话都是正常话术，不存在什么特殊的意思。 但是却足以让孙铭恩听清楚一些意思。 现在，孙超只是被带走谈话。 可是具体的信息，还需要找陈路核实。 这才是关键！ 所以说，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陈路！ 只有陈路这边松口了，孙超才会有缓和的余地！ 孙铭恩显然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未来职业生涯因为这点事情毁于一旦。 虽然说……这并非是孙铭恩唯一的儿子。 可是！ 这是他明面上唯一的选择。 “呼……” “呼……” “厮……” 孙铭恩在座位上接二连三抽了好几根烟。 秘书站在一旁，一句话不敢多说。 他很久没有看见领导像今天这样了。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自己的儿子出了事儿，身为父亲，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这时候，秘书小刘忍不住说了句： “领导……” “要不，我去找陈路。” “和他协商一下？” “看看他有什么诉求？” 听见这话，孙铭恩本能的脸色一僵。 给陈路说好话这种事情，孙铭恩绝对不想做。 想想当初在锦川市人民医院，这个混蛋是如何诋毁自己的？ 甚至把自己气到吐血！ 至今孙铭恩都没有回过劲儿来。 心脏病的药也一直跟着吃。 想到这里，他捏着药盒，差点捏碎。 刘渊忍不住劝说道：“领导，我不是说我们要给陈路低头！”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孙超的未来才是关键啊！” “再说了，只是沟通协商……” 孙铭恩沉声，闭着眼说了句：“你去处理！” “全权处理！” “一定要把这件事儿给办好了！” 刘渊听完，连忙点头，起身就朝着下面走去。 “刘秘书好！” “刘秘书，这么着急干啥去啊？” “呵呵，刘秘书，孙书记忙不忙啊？” …… 市委大楼内。 周围众人看见刘渊，纷纷打招呼。 其中不乏一些实权领导和厅级领导。 他这个副处级的秘书，在人家眼里，微不足道。 可就是因为孙铭恩的存在，让他这个秘书的身份，非同一般！ 往往就是这样。 秘书和领导的关系，十分牢固。 甚至往往他代表的就是领导。 很多事情，甚至孙铭恩都不会出面，都是直接让刘渊来解决。 刘渊直接开车朝着锦川市人民医院驶去。 没多久！ 刘渊到了医院，也顾不上违章，随意把车停在路边。 交警此时就在一旁，看见车子之后，看了一眼之后，甚至主动走了过来站在一旁帮忙看了起来。 在打听到陈路今天在门诊之后。 刘渊直接朝着诊室跑去。 陈路的患者不少，之前因为几次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不少人网上都知道了。 所以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却是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的陈院长，都充满了期待。 而且，陈路的挂号费很便宜！ 虽然是院长，可他的职称，依然还是主治医师。 没办法！ 何源卡着根本上不去。 所以，陈路的挂号费只有七块五毛钱。 此时，乌泱泱的队伍，却有条不紊的排着队。 刘渊见状，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看见一个患者出来，没等下一个患者进去，他直接朝着诊室内走去。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来了脾气，一个中年人连忙拉住了刘渊。 “你干嘛？排队啊！” 刘渊顿时一愣，脸色有些难看。 这些年，他看病排过队？ 甚至都是院长亲自带着进去的。 可现在…… 刘渊也不得不说：“这位兄弟，我真的有急事！” “我就说一句话！” “马上就出来！” 说话间，刘渊直接走了进来。 进来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上了。 陈路不认识刘渊，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把号给我。” “怎么不舒服？” 而门口负责写病历的医生忍不住说了句：“陈院长……” “他插队进来的。” 陈路顿时皱眉：“抱歉，我们这里不接受插队。” 刘渊脸色一变，他凑到陈路耳边小声说了句： “我是市委书记孙书记的秘书！” “陈院长，我想和你简单聊几句。” 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周围帮助陈路出门诊的医生，示意让他们离开一下。 陈路闻声，忽然嗤笑：“抱歉，你就是再大的官，现在来见我，也得排队！” “出去吧！” 刘渊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 甚至眼神里都有些不悦。 往日里，他市委一号大秘，谁不是吹着捧着，别说一个小小副院长了。 就是他去省级医院，院长都得亲自安排！ 不过，有求于人，刘渊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而且，见陈路如此这般坚持。 他索性连忙说道：“陈院长！” “麻烦您了！” “拜托了！” “事情紧急，我就和您说几句话。” 周围医生见状，纷纷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们倒也很识趣。 可陈路却不买账：“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要不然……就出去，不要打扰我们正常的医疗秩序！” 刘渊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好！” “就一分钟！” “陈院长，我知道，你之前和孙超是有误会的。” “这一次的课题，我们也知道，对您而言十分关键。” “可是……” “哎！” “这件事都是孙超的不对。” “孙书记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孙超刚刚去科技厅，业务能力不熟悉，可能给你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您说都是这个领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吧？” “对您而言，也是好事儿啊！” “孙书记说了，这件事儿您这边高抬贵手。” “之前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差点笑出声来。 呵呵呵…… 一笔勾销？！ 他孙铭恩好的恩赐啊！ 一句一笔勾销， 他孙铭恩想要跟我一笔勾销，我还不同意呢！ 不过，陈路看着刘渊一种居高临下，甚至是带着三分恩赐的样子，就一阵作呕！ 他很好奇！ 这些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只要给点骨头，就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还一笔勾销？ 他们真的觉得，自己怕孙铭恩？ 可刘渊一点没有察觉到陈路的异样，继续说道： “而且！” “我们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对您的课题造成了影响。” “这件事儿我们会补偿你！” “给您足够的科研经费，帮助您的科研发展。” “我觉得，合作共赢，才是正事儿！” “您这边……我也知道，痛快了，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情，显然得不偿失啊！” “再说了……” 刘渊还要继续说。 而陈路看着手机，直接卡的点了一下。 “一分钟时间到！” “你走吧！” “你没有说服我！” 刘渊顿时着急了，他看着陈路：“陈院长……您……您怎么就这么不理智呢！” 陈路皱眉：“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智的人。” “再说了？” “你算什么东西？” “孙铭恩想要找我道歉，让他亲自来！” “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代表他。” “我没有看到诚意！” 说完，陈路直接说道：“下一个患者！” 刘渊听见这话，顿时气的差点跳脚。 这几年，除了孙铭恩，谁给过他这般待遇？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指着鼻子对自己说，他算什么东西？ 做秘书时间长了，其实很容易有这种错觉。 那就是……总觉得自己就是主人。 可惜，陈路可不待见狗。 刘渊指着陈路：“你！” 说完，患者已经走了进来，刘渊气急败坏的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刘渊的心情有些爆炸，直接回到了办公室，添油加醋的对着孙铭恩一阵哭诉。 孙铭恩听完之后，端起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 混账东西！ “他算什么东西？” “让我亲自道歉！” “简直是给他脸了！” 刘渊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了句：“陈路可是一定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他太嚣张了！” “区区一个副院长，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孙铭恩脸色越来越难看！ 暴躁的情绪，甚至一时间让他心脏噗噗噗的乱跳。 孙铭恩恨不得把陈路千刀万剐。 可是…… 一想到孙超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还在被约谈。 顿时，他所有的底气全都消散了。 良久…… 良久…… 孙铭恩忽然深吸一口气：“走，带我去锦川市人民医院！” 刘渊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第133章 我不走!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秘书刘渊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说实话！ 刘渊真的希望孙铭恩可以不去管孙超的事情，狠狠的给陈路一个教训，也让他能出口气！ 可是……这显然不现实。 只是回想起陈路在办公室对自己的那一番态度，刘渊就感觉胸腔憋闷的不行。 这么多年来，他刘大秘书何曾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孙铭恩脸色铁青，一双阴鸷的眼睛里满是阴狠怨毒。 就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孙铭恩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一层薄薄的细汗。 显然，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太好的办法。 他尝试过联系一些其他人，也想过要不要找一找自己的老领导…… 可是，思来想去，孙铭恩却觉得不太合适。 老领导这一层关系，是孙铭恩最后的一张底牌。 这时候去使用，显然得不偿失！ 可是让自己亲自去给陈路低头道歉，只要想到这，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拳头握得紧紧的。 十分钟过后！ 孙铭恩挂了电话，再次被拒绝！ 这种事情在过去的短暂时间里，被拒绝的次数超过了过去一年！ “咔嚓！” 伴随着手机在地上被摔碎，一旁的刘渊吓了一跳，忍不住动身蹦到了一旁。 “混账东西！” “小人得志！” “真的以为用孙超就能拿捏住我了吗？！” “痴心妄想！” …… 刘渊见孙铭恩这幅态度，顿时瞪大眼睛，难道……孙书记这是要放弃孙超，然后和陈路彻底对着干？！ 如果这样的话，简直太好了！ 作为锦川市一把手，对付一个陈路，简直不要太轻松。 可刘渊还没开心几分钟。 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看到来电显示，刘渊顿时微微愣了一下。 不过马上接起电话，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把电话给孙铭恩！” 刘渊见势不妙，连忙应声，把手机递给了孙书记。 “领导，嫂子的电话。” 孙铭恩微微皱眉，接起电话，沉声说了句： “怎么了？” 对方的声音十分激动： “孙铭恩？你本事不是很大吗！” “我儿子现在被纪委带走调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尽全力保住他！” 孙铭恩的脸色顿时铁青： “你怎么这么糊涂？” “现在是科技部的纪委下来调查。” “我这边压根插不进去手，我怎么去干涉？” “而且，这种事情，你觉得我去了有什么用吗？” “现在什么时候了，不要添乱！” 而对方直接怒道：“添乱？你说这是添乱？” “我儿子被带走调查，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就完蛋了！” “你别拿这些官话糊弄我！”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去找陈路！” “他无非就是要课题，你去找他，让他网开一面，不就行了吗？” 孙铭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找他？我给他道歉？！” “他陈路算什么东西！” “让我给他道歉！” “尹世兰，你也是体制里面的，你知道我去找他代表什么吗？” “再说了，你觉得我去找陈路能有什么好办法？” “他能答应我吗？” “无非还是想要羞辱我罢了！” “他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到时候……我堂堂锦川市市委书记低三下四给他一个区区副院长道歉，而且……他还不一定能答应，你觉得，这能行吗？！” 此话一出，顿时尹世兰的脸色也变了，声音顿时尖锐了几分： “你最多丢个面子，可是……我儿子的前途就没了！” “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发现你了，极度自私的人！” “我儿子这些年……” 尹世兰正要说话，但是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停了下来； “你丢的只是面子！” “可是我儿子，丢的是大好人生！” “要不然，你去找顾海生，他和陈路的关系这么好，你让顾海生出面还不行吗？” “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你怎么运作了。” 听着妻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孙铭恩忍不住说了句： “行了！” “我想办法！” 说话间，孙铭恩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妻子倒是提醒了他，找陈路不现实，孙铭恩也不是傻子，主动把脸递到陈路身边让他打脸！ 可是…… 这件事儿，终究是需要一个解决方案的。 找顾海生，也的确是一个办法。 据他现在所收集到的资料，陈路和顾海生的关系十分密切。 或许，可以找顾海生聊一聊。 他不介意放弃一些东西，让给顾海生。 陈路是一个不讲理的人，甚至对于利益和权衡利弊看的很淡，说好听点，是无欲则刚！ 但是，说白了，就是一个混不吝，听不进人话的混蛋！ 这个人行事作风十分不着调。 孙铭恩很清楚，找陈路，压根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 找顾海生不一样，顾海生想要顺利开展工作，他终究是绕不开自己的。 顾海生不是愣头青，显然要权衡利弊。 自己无非是要让出来一些东西才行。 片刻之后，孙铭恩还是无奈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刘渊这一次没有跟在身后。 他知道，这样的场合，他不方便出面。 市委办公大楼。 孙铭恩和顾海生的办公室距离不远。 没多久，孙铭恩就到了顾海生的办公室内。 顾海生此时正坐在办公室内审批文件，看见孙铭恩进来，顿时内心明了。 “孙书记？” “呵呵，稀客。” “小王，给孙书记倒茶。” 孙铭恩闻声，直接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出去吧。” “我和顾市长聊几句。” 秘书离开之后，顾海生笑着说道：“孙书记找我什么事儿？” 孙铭恩皱眉，直接说道：“顾市长，咱们都是明白人，没有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顾海生顿时一愣，苦笑一声：“孙书记您太看得起我了。” “您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哪儿能做到啊！” 孙铭恩闻声，眼神里多了几分愤怒，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我想要让你帮我和陈路沟通一下！” “我儿子现在被纪委调查。” “我不需要陈路做出多大的贡献来。” “但是，孙超去了科技厅才这么短时间，业务能力不达标，所以……造成了一些误会！” “我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个误会，说开了就行了。” “我希望陈路不要深究了。” 听见这话，顾海生的眼神也略微凝重了起来。 “我听说，这一次是科技部绕过我们，直接下来调查。” “这件事情，足以看出来了上面的重视程度。” “但是！” “归根到底，陈路不是核心人物。” “因为上面之所以生气，主要还是因为科技厅内部存在问题，陈路一个课题，难道就能引起这么大的震动来？” “不现实吧！” “所以，孙书记，我即便找了陈路，也没用啊！” “当然了！” “这前提还是陈路愿意和我沟通，并且答应。” “但是，你可能真的高估了我在陈路那里的分量。” “陈路是我的恩人！” “对我有恩！” “不是说我是陈路的恩人。” “所以，我有那么大脸面，让陈路答应帮我忙吗？” “呵呵……” “孙书记，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儿的话，还真的抱歉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见顾海生如此再三推诿，顿时脸色就变了。 他直接说道：“顾海生！” “你不要在这里和我推诿，说这么多没用的。” “你帮我这一次！” “我答应你！” “你上次提出来的那个草案，我愿意通过！” 顾海生听见之后，顿时眉心挑了挑，不可否认，孙铭恩提出来的这个东西，对于他而言，显然很有吸引力。 可是…… 顾海生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摇了摇头。 “孙书记，抱歉！” “虽然我很想帮助，但是……无能为力。” “所以，你请便，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 说完之后，顾海生直接低头，继续拿起笔开始看起来文件。 孙铭恩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火气升腾而起。 他没有想到顾海生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好！” “很好！” “顾海生！” 孙铭恩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这几个字，说完之后，愤怒的直接把椅子甩开，就朝着外面走去！ 顾海生见状，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陈路的电话。 “小陈，刚才孙铭恩来找我了……” 顾海生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陈路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他笑了笑：“谢谢顾市长。” “给你添麻烦了。” 顾海生微微一笑：“什么添麻烦！” “这事情，反倒是我给你添麻烦。” “不过……这件事儿，我还是要叮嘱你几句。” “虽然孙铭恩目前没有针对你的办法，可是……明面上没有，不代表私下里没有。” “你这边小心一点吧。” 陈路听完之后，眼睛里顿时多了几分凌厉。 说实话！ 明面上的事情，他或许没有太多的办法。 毕竟，孙铭恩毕竟是重要领导。 可是…… 若是要玩阴的。 陈路还真的不怕！ 他一直不出手，难不成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成？ 他若是敢出手，陈路定会让他后悔！ 五毒教的功法至今陈路已经有了七七八八，虽然这具身体不如上辈子那么精心打磨。 可是，五毒教可从来不是靠着功法取胜的！ 若是真的有人来，就不要怪五毒教太过于阴损。 “谢谢顾叔叔提醒！” 说完，陈路挂了电话，只是……此时此刻的他，甚至感觉身上的血液有些激动。 …… …… 果然！ 孙铭恩似乎真的忘记了陈路。 并没有找陈路进行任何沟通！ 但是，即便如此，陈路的门诊，还是被打断了！ 面对科技部纪委来人，陈路也只能暂时关了门诊。 安排工作人员做好退号以及补号的工作，陈路直接上了纪委的车子。 车子很快到了一个类似于酒店一样的招待所。 只是……区别在于，这个酒店的四周，警戒森严，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 陈路进入之后，很快就看见了国字脸男子。 看家陈路到来，男子微微点头： “陈院长，又见面了。” “请你不用担心，这一次让你过来，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陈路微微一笑：“我一定认真回复。”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陈路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甚至提供了当时的录音！ 那天陈路到了科技厅监督处之后，就已经打开了手机录音，为的就是能留下一些证据。 没想到，现在果然起到了作用。 半个小时以后，国字脸亲自把陈路送到了楼下。 “陈院长，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对本次的事情，进行严格的审查和处理。” “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路连忙点头道谢：“多谢！” 只是…… 陈路刚回到医院，竟然在门口再次遇到了一群身穿制服的男子。 “陈院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配合我们调查一些事情。” 陈路闻声，顿时皱眉：“你们是谁？” 为首的一名个子不高，可满脸严肃的男子，缓缓说道：“我们是锦川市纪委。” 陈路闻声，顿时微微一笑。 来的可真够快了！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男子个子很高，足足高出陈路半头，皮肤黝黑，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满是络腮胡，看起来让人不禁有些害怕。 “陈院长，我们收到了举报信，关于你银行卡内巨额资金来源不明。” “需要你配合调查。” “在此期间，我们需要没收你的手机等通讯设备。” 此时此刻，陈路正在医院门口，此时此刻，下班高峰期。 络绎不绝的人从行政楼里走出来。 看见陈路之后，纷纷笑着打招呼： “陈院长！” “陈院长好！” …… 只是，这时候，大家都注意到了，陈路似乎被人带走了。 顿时，一个个人的脸上多了几分诧异。 宋志毅看到这一幕，顿时脸上的表情变了。 “陈院长……需要帮你联系家人吗？” 陈路闻声，点头一笑：“不需要，配合调查而已。” 而那络腮胡一点不给陈路面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要直接动手拉住陈路。 可是…… 陈路可没有惯着对方，趁着对方动手伸出手的功夫，错开了半个身位，紧接顺势抓住对方的手，一个翻转之后直接背身。 紧接着，陈路下肢微微弯曲，然后腰臀猛然发力。 接下来的一幕，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那高大威猛的络腮胡男子，竟然直接被陈路背摔出去。 整个人庞大的体格，竟然在这一刻轰然倒地！ 巨大的声响，把周围所有人都吓到了。 而络腮胡身边的几个人见状，顿时脸色一变： “陈路！” “你干什么！” “请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几个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要知道，他们胡军一米九几的大个子，身形魁梧，体重足足两百多斤。 就这样孔武有力的胡军，竟然被陈路直接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地上！ 甚至……一时间竟然没有站起身来。 不仅是没有起身！ 一个工作人员小跑过去，竟然发现胡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面色狰狞，甚至声音都发不出来。 “胡主任，你没事儿吧？” 说话间，男子就要拽人，可胡军见状，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说了句： “别！” “别……动……我！” “让我……缓一缓！” 胡军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过肩摔能使出这样的力道来！ 胡军是警察出身，后来偶然到了纪委，可这些年来，从来没有缺失锻炼。 可是，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吃了一个大亏。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医生！ 周围的工作人员如临大敌！ 而此时此刻…… 医院院子里的保安此时瞬间围了过来。 保安队长直接让所有保安掏出家伙式。 一个个保安手里拿着防暴棍等装备，严阵以待！ 一时间，竟然把这些身着西服的男子围了起来！ “陈院长！” “他们是谁？！” 好不容易，胡军才强忍住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来，他指着陈路，眼神里满是恼羞成怒。 “好你个陈路！” “我们找你调查，非但不配合，竟然敢动手！” “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 陈路闻声，淡淡一笑，看着胡军：“哦？” “你还知道是带我走进行配合调查？” “可你为什么要动手呢？” “再说了，你的证件呢？” “我现在怀疑你在医院构成医闹行为，危害医务人员健康安全！” “还有……” “是你动手在前吧？” 陈路可不惯着对方，直接冷哼一声。 刚才他要是不还手，或者说换一个普通人，哪怕是经常锻炼的青壮年，也绝对会因为对方的那拉的力道猛然不小心扑倒在地。 显然！ 对方是有备而来！ 而且……做好了任何准备！ 在自己被科技部纪委咨询完毕之后，才把自己带走。 这是摆明了要给自己下马威啊！ 可惜，陈路没有如了对方所愿。 这时候，胡军咬牙切齿的看着陈路，阴冷一笑：“很好！” “呵呵……” “你不是要证件吗？” 说话间，他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 而陈路见状，直接说道： “宋院长！” 陈路话音未落，直接对着宋志毅说了句。 宋志毅连忙说道：“你说。” 陈路：“联系医院的法务，对这位同志进行起诉！” “他在没有证据，且只是配合调查的情况下，擅自动手。” “这里有监控。” “我要对对方的行为，进行起诉。” “让法务联系。” “对方叫胡军，单位……编号……” 宋志毅连忙点头：“记住了！” 陈路直接朝着前面走去，然后说了句：“带路！” 这一刻，似乎陈路才是真正的主角，而胡军等人一个个反倒成了反派和小弟？ 周围医院的领导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内心震惊不已。 说实话……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猛人。 可是，这种敢于直接动手打纪委的，还是第一次见。 等到车子离开之后。 有一个主任忍不住问了句：“陈院长……不会有事儿吧？”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几个主任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觉得有事儿的话，陈院长动手他们能忍？” “他们纪委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呵……” “就是！” “安心等消息吧！” 这时候，宋志毅看着众人，说了句：“行了，大家下班该干啥干啥，该吃饭吃饭！” “别影响正常工作！” “课题抓紧时间。” “别到时候陈院长出来了，你们课题没有修改完毕，到时候……才是你们真正该担心的时候。” 众人闻声，连忙走了。 甚至于，这件事儿对于陈路，没有丝毫影响。 何源和方宏杰此时也在楼下，见到陈路被纪委带走，而大家竟然一点也不担心。 内心是百味陈杂。 说实话，纪委对于他们这些当领导的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凡被带走的，都要被扒皮！ …… …… 很快。 陈路被胡军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不大，到处都是软包。 陈路进来以后，直接被要求坐在椅子上。 “陈路，我们接到举报，你的收入存在很大的问题。” “你一五一十的把你所有的收入交代清楚。” 胡军坐在椅子对面，没有丝毫的客套，直接开始问询。 陈路微微一笑：“我记不清了。” “但是你们可以调查。” “我记得，我每一笔收入，都是有交税的，所以，通过税务也能调查到我的收入到底来源明不明。” “你见过来源不明的收入，还交税吗？” 陈路翻了个白眼。 顿时！ 胡军一拍桌子：“陈路，请你端正自己的态度。” 陈路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今天进来，完全是孙铭恩故意为之。 就是要恶心自己！ 哪怕审查结束之后，自己没有问题，但是……调查总没错的。 而且，自己的钱，的确有点多！ 目前陈路银行卡上光流动资金就有十个多亿。 这笔钱公布出去，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虽然这些钱都是陈路的合法收入，但是，钱太多了，只要有心人炒作一下，就很容易引起麻烦来！ 而且这一次，对方就是摆明了想要给陈路一个下马威看看。 所以，来源正不正确都没有关系。 只需要带回来审问就行了。 而且…… 纪检委带人可不是公安机关。 48小时之后就得放人走。 纪检委带人走，一般是不超过十天都行，如果案情复杂，甚至可以延长到14天，再严重的，甚至可以延长到37天！ 所以说…… 有时候，纪委甚至是一种武器。 对于某些掌权者而言，长达十几天的精神折磨，十分恐怖。 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人，甚至很可能就会崩溃！ 当然了，正常情况下，类似于陈路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严格的。 孙铭恩这么做，无非就是出口气罢了。 这时候，很快…… 胡军就问道：“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为什么朱敦源会给你一千万购买你的画？” “在这之间，是否存在一些利益关系？” 陈路翻了个白眼：“抱歉，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大夫！” “你觉得，对于朱总而言，需要和我存在不合规的行为吗？” 听见这话，胡军皱眉：“我问，你答。” “不要心存不切实际的想法，认真回答问题就行！” 胡军一旁的人则是认真记录。 不得不说！ 胡军是把他的银行卡调查的清清楚楚。 一毛钱恨不得都不放过。 而一旁的记录员也是懵逼了，在看到陈路银行卡十几亿的存款之后，整个人都是发蒙的。 这样的问询工作，显然一天半会儿问不完。 可是…… 胡军他们是轮番上岗。 甚至休息都不让。 以至于，当天晚上，时不时的每间隔半个小时，就有人进来询问。 简单的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房间里的所有灯都开的锃亮。 空调甚至开的是制热。 就这？ 只是…… 第二天的时候。 科技部纪委的调查，已经取得了初步的结果。 只是…… 他们没有想到，顺藤摸瓜下，竟然能有不少意外的惊喜。 看来这一次调查，是十分成功的。 不过…… 此时此刻，姚爱华和贾奇峰对于科技厅调查的进展，也很满意。 这一次，他们甚至叫了科技部的一位副职领导，叫孟霍然。 出生于孔孟之乡的孟霍然，是目前科技部的一位领导。 这一次过来，也自然是为了见一见陈路。 毕竟，在姚爱华和贾奇峰口中，陈路这一个课题，似乎已经预定了明年的进步奖了。 这能不让他好奇？ 于是！ 一时间，一行人朝着锦川市人民医院走去。 范正义一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陈路都没有接通。 到了医院，才得知陈路被锦川市纪检委带走调查了！ 这个消息，直接让众人愣住了！ 反应过来的范正义脸色一变：“好家伙！” “肯定是孙铭恩！” “这一次罪魁祸首的孙超，就是孙铭恩的儿子。” “他们肯定是找陈路报仇呢！” 听见这话，顿时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姚爱华和贾奇峰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愤怒！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锦川市的水这么深。 还有，这个孙铭恩的胆子这么大。 就连孟霍然此时此刻，都忍不住眯起眼睛。 这样的事情，他经历的可不在少数啊。 显然…… 这位孙铭恩，是在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满。 这时候，范正义直接拨通了袁金宗的电话。 “袁省长，陈路被带走了！” “孙铭恩让纪检委去调查陈路去了。” “已经离开一天了！” “现如今，我们的课题，全都在陈路，这个课题，得到了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的推荐。” “如果出了问题……可不是小问题啊！” “上面甚至会问责！” 听见这话，袁金宗差点气死。 好！ 真的是好！ 这个该死的孙铭恩，怎么就这么乱来呢？ 而此时此刻，陈路住在招待所，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一点没有影响。 反倒是……把昨晚那群人折腾的够呛。 半个小时要来一次，谁也没睡好。 反倒是陈路，吃嘛嘛香，休息的也很好。 身为医生，若是这一点自我调节能力都做不好，还做什么五毒教教主？ 陈路有一百种办法，让自己好好休息！ 胡军看着陈路的精神非但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还如此积极。 也是内心一阵生气。 这时候！ 陈路笑了笑：“我今天中午想吃鱼！” 胡军：？？？ 他白了陈路一眼，一句话没说。 忽然一阵电话声音响了起来。 “放人离开！” 说话的是锦川市纪委领导，也是孙铭恩的嫡系下属，合作了很多年。 这一次，也是他主动给孙铭恩帮忙的。 他这事儿做起来，其实很简单。 就是简单调查，有人问责，有人关心，就早点放走。 没人关心，就好好收拾收拾！ 说白了，就是这样的道理。 若是陈路没有人来帮忙，显然……这一次要脱一层皮。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下。 他们不知道，如果继续这么下去，陈路脱不脱皮不知道，但是胡军等人……肯定得掉肉！ 胡军点头：“嗯，我知道了。” 说完，胡军直接对着陈路说道：“你可以走了！” 可陈路听完之后，直接上床睡觉。 胡军皱眉：“我说了，你可以走了！” 陈路微微一笑：“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 “抱歉！” “我不走了！” “带我过来的事情，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不走！” “还有，我怀疑你们虐待我。” “我昨晚没有睡好，而且高温下出现了意识模糊。” 说完，陈路直接上床！ 顿时…… 胡军傻眼了。 几个纪委的工作人员也傻眼了。 他们看着陈路，如同一个泼皮一样不讲理。 可是……他们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胡军皱眉，出去以后，拿起电话，拨了回去： “领导……陈路……陈路他不走！” 此话一出，纪委的领导直接懵逼了。 他看向一旁的孙铭恩：“孙书记……他……不走！” 孙铭恩顿时冷哼一声：“哼！” “幼稚！” “不走就不走！” “别管他！” 可是，这时候，乌泱泱的一群人直接走了进来。 袁金宗看着孙铭恩，直接问责到：“孙铭恩！” “你为什么要带走陈路！” “这件事儿，你做的过分了！” “你知道不知道？中科院多少人等着陈路课题开始呢！” “你现在算什么？” “赶紧放人！” 孙铭恩皱眉看向袁金宗，并不给对方太多面子，淡淡的说了句：“我们锦川市内部调查的事情，似乎……不需要向你袁省长汇报吧？” 听见这话，袁金宗直接说道：“孙铭恩！” “你这是糊涂！” “陈路现在有重大课题需要研究，这是上面定下来的。” “你知道你的行为，会耽误多少事儿吗？” “赶紧放人！” 孙铭恩淡淡的说了句：“我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 “不存在非法拘禁。” “我们这边收到了群众举报，就要对当事人调查。” “而且，陈路已经被我们放了。” 贾奇峰看着孙铭恩，微微一笑：“这位是孙书记吧！” “呵呵……” “放心，你今天的一言一行，我回去都会和领导反馈的。” “锦川市的市委书记孙铭恩，假公济私，公报私仇，耽误科研进度，影响我们国家在国际赛场的重要赛事！” “我倒要看看，锦川市真的是您孙书记一手遮天？！” 听见这话，顿时孙铭恩的脸色就变了。 而此时，一旁的孟霍然也是严肃的说了句：“锦川市一行，我会原原本本上报上去。” 顿时！ 当周围众人一句句的话堆积起来的时候。 孙铭恩内心不怕是假的！ 他淡淡的说了句：“人，我已经放了！” 袁金宗皱眉，说道：“孙铭恩！” “赶紧放人！” “我不是和你在开玩笑。” 孙铭恩闻声，直接傻眼了：“我只是让人调查，但是真的放人了！” 这时候，纪委的书记说了句：“是陈路自己不愿意出来！” “不能怪我们！” 而此时，陈路的电话依然打不通。 胡军此时急坏了。 陈路真的在睡觉。 甚至在打呼噜！ 他是真的服气了。 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他……他简直是奇葩。 “领导……陈路真的在睡觉……” “我放他走了，他不走啊！” …… 顿时，办公室内众人听到这些话之后，直接沉默了下来。 袁金宗皱眉：“孙铭恩！” “你不要玩这种把戏！” “赶紧放人！” “你现在是在挑衅大家！” “你以为你这么拖着有什么用吗？” 孙铭恩直接懵逼了。 我……我他妈都说了放人了，是他不走，你能听懂人话吗？ 可是，看着这么多人，孙铭恩也是无奈的很。 “走！” “杨书记，带大家过去！” “亲自把陈路带走！” 听见这话，杨书记只能带着大家出门。 没多久…… 一行人就到了一个招待所。 当进去以后，大家站在房间门外。 胡军等人被关在外面。 “人呢？！” 孙铭恩直接问了句。 胡军皱眉：“刚才还在睡觉……” “可是……” “现在在厕所。” 说话间，一行人走了进去。 恰巧看见陈路从厕所走了出来。 只是……当大家看到陈路的样子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陈路面色恍白，眼睛通红，甚至整个人的状态很差，走路摇摇晃晃。 随后……走着走着，瘫软到了床上。 看到这一幕！ 胡军直接傻眼了。 这他妈的……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刚才还好好的啊？ 谁没睡好的，这家伙绝对睡得最好，吃的最香。 可是……眼前的这陈路，看起来就让人心疼。 姚爱华老太太本就十分青睐陈路，现如今看见他这样。 顿时气的浑身颤抖！ “好！” “好啊！” “虐待国家科学技术人员！” “你们知道这是我们国家未来的技术骨干吗？” “你们这是……这是……犯罪！” “我一定会和领导反馈你们的行径的。”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可此时的胡军简直垭口无言。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甚至于，房间里的监控也没有专门的对陈路的。 毕竟，他们昨晚做的事儿，也上不得台面。 可此时此刻…… 孙铭恩的脸色难看极了！ “小陈！” “受苦了！” “我们走！” 姚爱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陈路摇头：“我不走！” “我……我不敢走……” 第134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134 不仅仅是姚爱华作为一个老太太有些心疼。 贾奇峰才是最心疼的！ 此时的他怒火中烧，太阳穴上的血管都在怦怦乱跳。 若非素质还在隐隐压住自己的理智，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但是！ 即便如此！ 贾奇峰依然颤抖的抬起右手直勾勾的指着胡军、孙铭恩等人，激动的喊道！ “好啊！” “真他妈今天是小刀拉屁股，老子被你们这群傻逼给开了眼了。” “什么东西！” “什么时代了？” “还这么虐待一个人？” “这是谁？” “这他妈是我们国家未来的科学栋梁，是医学领域科研临床实用性人才的代表！” “你们这是要干嘛？” “是要杀人，还是要害命！” “这里是纪委，不是你妈的绑架现场！” “哪怕是监狱也不会如此苛待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是你们自己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是中华正骨协会会长，还是他妈的科研人才！” “你们这是要干啥？！” “滥用职权，滥用私刑，公然虐待审判一个国家公务人员！” “孙铭恩，就是你是孙铭恩是吗？” “你他妈的比崽子是不是以为自己是锦川市市委书记就为所欲为了？” “还是觉得你在潼川省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 贾奇峰是东北人，骂着骂着，方言都彪了起来。 对孙铭恩直接称呼小比崽子！ 这样的话，也就贾奇峰能说得出来。 顿时！ 孙铭恩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哪怕陈路当初也不敢这么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这么骂人。 一时间，本就阴鸷的眼神里，愈发多了几分愤怒。 “你注意你的言辞！” “贾奇峰，不要觉得自己岁数大，就什么话也敢说！” “我看在你是一个老同志的份儿上，不追究你的责任！” “你的行为已经涉嫌污蔑和诋毁国家干部！” 此话一出，贾奇峰顿时瞪大眼睛：“去你码的！” “少拿你的官威来吓唬老子！” “老子吓大的？” “你他妈什么玩意儿，毛楞三光的，什么东西啊！” “有本事你抓我！？” “老么卡哧眼儿的东西。” “拿个鸡毛当令箭的玩意儿，我告诉你，别说你是锦川市市委书记了，就是你们省委的一把手来了。” “老子该怎么说还怎么说！” “我严格意义上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屁都不是，锦川市市委书记这级别，全国你这样的干部，两三千人，你算老几！” “没了你孙铭恩，全国随随便便的找来一个，也不是事儿。” “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他陈路，就是不行！” “真以为自己什么稀罕玩意儿？” “我告诉你，陈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贾奇峰站在这里告诉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顿时！ 贾奇峰的一番话如同冒着蓝光的加特林一样，直接喷在了孙铭恩的脸上。 一旁的人根本不敢乱说话！ 贾奇峰是谁？ 中国科学院副院长，中国科学学部主席团副主席，国家智囊团成员之一，国家卫健委专业委员会顾问，国家保健局专家治疗组副组长…… 他还真有资格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伴随着贾奇峰的这一番话说出口，一时间孙铭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而一旁的袁金宗站在那里，屁话都不敢大声说。 他此时也被贾老爷子的火力输出给震撼到了！ 他连忙安抚一句：“贾院长，您冷静冷静，消消气。” 贾奇峰顿时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袁金宗：“什么玩意儿？” “你让老子消消气儿？” “老子怎么消气？” “老子差点没有被你们气死！” “袁金宗，亏你还是清华毕业的，老子老婆在清华做副校长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把你开除了？” “让你这样混蛋玩意儿来做副省长，还分管文化科技医疗？” “我没骂你，不代表你没有错！” “我没有骂你是因为老子腾不开嘴！只有一张嘴！” “什么东西啊！” “我告诉你们，潼川省的科技领域，必须要大洗牌！” “而你们这些做领导的，我会严格上组织反应。”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没有什么话语权？” 贾奇峰此时是真的生气了，逮谁骂谁。 偏偏袁金宗被骂的压根一句话不敢还嘴。 硬生生被贾奇峰骂的低着头，别说敢怒不敢言了，就是屁都不敢放一句。 不是说袁金宗没有脑子。 就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位贾奇峰的影响力，才会这么说的。 人家敢这么说，自然有人家的底气！ 说完之后，贾奇峰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走到陈路身边。 身为急救专家的贾奇峰，是建国以后，国内在急救医学领域唯一能称得上是学术带头人的选手！ 贾奇峰在国外的影响力更大！ 是他硬生生在90年代以后，推动中国急救医学发展，完善中国急救医学制度，推动120急救中心建设……等一系列工作的推动者。 他不仅仅只是一个专家，他在某种意义上，真正算的上一个大医治国的典型代表。 一个医学从业者能成为中科院副院长。 中国科学学部席团副主席。 是因为贾奇峰的发散性思维，和创造性能力，让他把中国医学民生工程建设，和现代科学相结合，走出来一条适用于当下科技发展的主流道路。 所以说，这才是他的伟大。 那些明面上的身份，都不足以说明对方的厉害。 可孙铭恩不知道这些啊！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看着贾奇峰： “够了！” “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我们只是让陈路配合工作！” “我们从来没有虐待他。” 贾奇峰顿时冷笑一声：“你当我们都是傻子？” “在场的都是医学领域的专家。” “就你一个白痴！” “你瞧瞧，这他妈是没事儿的样子？” “得亏我们找来的早，是不是我们不找陈路，你打算把他弄死？” “哼，我算是长见识了，原来以为指鹿为马是一个典故，现在我才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 说话间，贾奇峰也不管孙铭恩说什么，直接走到了陈路身边。 不得不说，陈路此时的状态，看起来真的很危险。 面色惨白，眼神通红，嘴唇青紫干裂。 整个人的精神很差，摇摇欲坠一样。 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力气。 贾奇峰过来以后，连忙检查一番。 作为急诊出身的专家，他救过很多人。 只是…… 当他检查一番之后，贾奇峰忽然一愣，脸色微微皱起。 “贾院长，需要送到医院去吗？” 袁金宗连忙走了过来。 贾奇峰直接皱眉：“送到医院也没用！” “这是精神肉体严重摧残的表现。” “整个房间里温度很高，这种状态下，很容易进入缺水状态。” “导致血液粘稠，人体因为缺水的表现也会表现出来。” “同时，在高温强光不眠不休的情况下，就是泥土都会烘干，更别提人了！” “陈路这是精神肉体双重打击下的症状。” “简直……简直是犯罪！” “你们是在杀人！” “袁金宗，瞧一瞧你们做的好事儿。” “这个课题，我明确的告诉你，是明年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的课题！” “还有，这个课题，代表的从来只是一个简单课题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学术的进步，是手术的革新，是抢救领域的里程碑，这会拯救无数的患者。” “也会让中国医疗团在明年世界急救医学竞赛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你们，做的好事儿！” 贾奇峰深吸一口气： “陈路……小陈……” “你好点没？” “我们去医院！” 陈路闻声，直接摇头：“不……不去！” “我不能走！” “调查还没有结束……” “他们说我不交代就打我！” “我……我不敢走！” 陈路的话，直接让胡军懵逼了。 胡军：？？？ 我说什么了？ 我他妈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 我说的是你不交代清楚不能走。 陈路直接拿出厚厚的也纸张，足足有一尺高。 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陈路的每一笔流水。 “他们让我把每一笔流水都交代清楚！” “我没有交代完，不能离开！” “我要澄清，证明自己……” 陈路的声音沙哑，说话间，更是断断续续，仿佛真的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病人。 顿时，姚爱华直接说道：“走！” “孩子，不怕！” “我们带你走！” “有什么时候，咱们好了再说！” 陈路直接说道：“姚老师，贾院长，你们先回去吧！” “我陈路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没有做错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在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能走。” “这厚厚的一摞纸，是我清白的证据，我一定要写完！” “姚老师，贾院长，拜托了，您们先回去吧！” “我是不会走的！” 此话一出，胡军差点跪下来！ 哥哥啊！ 爹啊！ 大爷啊！ 求求你走吧！ 看看眼前的这个架势…… 胡军感觉，陈路要是不走，他能被袁省长扒了皮！ 此时的孙铭恩脸色也很难看，一双眼睛阴鸷的都要滴水！ 而最为辛苦的，还是数纪委的领导。 此时的杨焕成看着陈路，连忙说道： “不用了！” “陈院长，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 “之前的调查只是为了关于那些流言蜚语和举报，现在真相大白。” “你什么问题也没有！” “你现在身体最重要，还是回去好好修养。” “你是国家的科技人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此话于此乎，袁金宗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杨书记！”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在处理干部调查问题中存在严重的问题！” “这件事儿，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严格处理！” 杨焕成一听这话，连忙祈求一般的看向一旁的孙铭恩。 他希望孙书记能帮忙主持公道……甚至希望能帮他说一句话。 毕竟，这件事儿，还是孙铭恩亲自下的命令。 可是…… 他看了半天，孙铭恩硬是一声没吭。 显然，这是……要让他自己处理！ 顿时，杨焕生要死的心都有了，现在他就希望陈路大爷能赶紧离开。 他妈的！ 早知道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现在好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 陈路是叫来了，调查了……可是人家现在不走了？！ 在线问，怎么办？急死了啊！ 这时候，他看向一旁的胡军，顿时内心深吸一口气。 死道友不死贫道！ 小胡啊！ 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胡军看到领导的眼神之后，顿时懵逼了。 坏事儿啊！ 他心头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绝望。 他妈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要知道昨天自己刚被陈路一个过肩摔摔得那叫一个疼啊！ 现在他身上还有淤青一大片。 陈路显然是练家子…… 可是，这练家子怎么可能现在这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呢？ 而且……昨晚他可是生龙活虎，整个调查组加起来也没有他睡得时间长。 可是……现在大家都好好的…… 陈路却这样一副死人脸！ 简直无语了！ 果不其然。 杨焕成开口了，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面色神情如同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盯着胡军： “好！” “好啊！” “你们这群人！” “怎么能苛待调查人员呢？” “简直是胡闹！” “胡军，你是负责人，今天的事情，你无论如何，也得给陈路陈院长一个交代！” “这是国家干部，这是科技人才！” “你……你让我太失望了！” 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光明磊落义正言辞。 要不是胡军当时亲自在场，他他妈的都要信以为真，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混蛋了。 可是……偏偏这些话就是领导说的。 要“好好审查”，“严格审查”，“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现在，我他妈成了罪人了？ 胡军顿时百口莫辩，宛若一个可怜的傻子。 杨焕成说完之后，再次看向陈路： “陈院长，今天就是一个误会！” “对吧？” “事情我们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先回去，养好身体，我们纪委到时候发布公告，澄清事实。” “你说你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很多工作需要处理，很多事情需要你拍板！” “对吧？” “先回去！” “好吗？！” 陈路直接闭上眼睛，淡淡的说了句： “抱歉，我不需要特权！” “再说了，纪委也是为了主持工作。” “在写完之前，我不能离开！” “这是对纪委工作人员的尊重，也是对我们法律，对我们纪律的尊重！” “你们回去吧。” “贾院长，姚老师，抱歉，在这件事儿解决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我写完，我就出去了。” 贾奇峰一听这话，顿时深吸一口气，他认真看着陈路说道： “小陈，你相信我！” “你等着！” “这里的事情，我们一定给你主持公道的。” “你写着。” “不用着急！” “外面的事情，有我们在。” “配合工作可以，但是……如果他们敢继续虐待你，不要怪我不客气！” “到时候，我要让全国人民看看，看看他们伟大的指鹿为马书记是如何对待我们科研工作者的！” “他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当着纳税人的爷，哼！” 说完，贾奇峰直接带着众人说道：“走！” “姚院士，我们先回去！” “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要给小陈主持公道！” “我贾奇峰这么多年没发火，看来显然有些人把我们科技人员当成了病猫了！” 说完，贾奇峰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候…… 孟霍然刚刚赶到现场。 刚才他恰巧接了个电话，是科技部纪委调查工作那边的。 还没进来，就听见贾奇峰的怒火发泄的声音，顿时内心一颤。 好家伙！ 谁竟然得罪这位爷了？ 孟霍然顿时皱眉，连忙小跑几步，走了进来。 “贾院长……到底怎么了？” 袁金宗正要说话，贾奇峰直接说了句： “哼！” “还能怎么？” “我他妈今天要被吓死了！” “人家可是孙铭恩，是锦川市市委一把手！” “人家可以指鹿为马，可以滥用国家机器，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污蔑国家科技人才，可以藐视人命！” “我可得罪不起！” “我得回去，好好跟领导反馈反馈。” “孟主任，这里的事情，我劝你也不要掺和。” “人家孙书记，你惹不起！” 说完，贾奇峰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而孟霍然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铭恩，眼神里多了几分严厉和怒火。 而孙铭恩对上孟霍然的眼神，顿时内心一愣。 我…… 我他妈，我他妈说啥了？ 我怎么就惹不起了！ 孟霍然连忙说道：“孙铭恩，我希望你现在立马放人！” 孙铭恩冷哼一声：“我已经放了！” “是他不走！” 孟霍然皱眉看着孙铭恩：“你放了他能不走？！” “你不要胡闹了！” 孙铭恩：？？？ 陈路直接说道：“孟主任，麻烦您了！” “等我交代清楚，我就离开了。” “你们先回去吧！” 孟霍然冷哼一声，眼神里看着孙铭恩淡淡的说了句： “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说完，孟霍然直接起身离开。 等到姚爱华、范正义等人离开之后。 留下了孙铭恩、杨焕生、胡军等一系列的纪委调查人员。 几个人对视一眼，心如死灰！ 特别是那些基层的调查人员。 他们有什么错？ 他妈的……领导犯错我背锅？ 这他妈的有没有天理了！ 大家一个个祈求一样看着陈路，又看了一眼胡军。 胡军真的要哭了：“陈院长，您回去吧！” “拜托了！” “您现在留下……我们没办法交差啊！” 陈路淡淡的叹了口气：“我不能走……” “我走了……我就是用特权的坏人了。” “我要给自己自证清白！” “这些东西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走！” “我现在很难受！” “你们继续待下去，我保不准要生病。” “你们……哎……算了，我惹不起你们……” “你们爱怎么怎么办吧！” “反正我就是热死了，渴死了，饿死了，病死了……也和你们没有关系。” “我要睡觉了……” 此话一出，胡军等人真的快要跪下了。 而杨焕成则是忍不住开始道歉了。 “陈院长，是我的错！” “对不住您了！” “您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一次可以吗？！” “真的只是配合工作……”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是啊，40°的高温，是为了配合工作，一顿饭全是盐，是为了工作，不给我喝水，是配合工作，灯光全开，是为了工作，晚上不让睡觉，是为了工作！” “我当然配合了！” “您瞧……我绝对不会走的……” 杨焕成顿时要被自己气哭了。 他妈的自己脑残啊，要听孙铭恩这个傻逼的话…… 孙铭恩看向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走，就没事儿了？” “我告诉你陈路！” “调查工作是正常行为！” “你爱走不走！” “还有，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儿能威胁到我！” 说完，孙铭恩直接离开。 陈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啊，指鹿为马孙书记！” “您可是土皇帝。” “我得罪不起，还不行吗？” 孙铭恩：…… 他气的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杨焕成见状，直接追了出去，没办法，自己的傻逼领导，自己得惯着…… 只是，离开之后，杨焕成连忙问道： “孙书记，这……这怎么办啊？” 孙铭恩虽然嘴硬，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太合适！ 自己真的是低估了陈路这个混蛋了！ 现在的他，骑虎难下！ 孙铭恩没有理会杨焕成，朝着外面走去。 他要调查一下这个贾奇峰什么人物。 而杨焕成要离开的时候，后面的胡军直接吓坏了。 你们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杨书记！” “陈路……怎么对待？” 杨焕成没好气的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 此话一出，三名工作人员顿时愣住了。 三人对视一眼，彼此眼神里满是委屈。 良久…… “怎么办？” “能怎么办？” “到底怎么办？” “我他妈知道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 …… 胡军气的直接说道：“你不知道怎么对他，就学对你爹的样子，这么对待！” 话音落下，顿时三人无语凝噎。 这他妈的给自己请来了一个爹！ 还是惹不起的爹！ …… …… 陈路被纪委带走之后第三天。 此时此刻。 锦川市人民医院内，却依然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大家都觉得陈路靠山很厉害，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被带走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出来。 如果只是配合调查的话，根本用不了两三天的时间。 往往当天就能回来！ 可此时此刻，陈路已经离开了足足三天。 这对于很多人而言，已经内心多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毕竟，正常情况下，谁会没事被纪委带走调查啊？ 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纪委在掌握了比较真实的证据和线索之后，才会带走调查。 所以说！ 这一次，陈路被带走，顿时不让不少人内心惶惶不安起来。 何源和方宏杰其实这一次内心比较兴奋。 坐在办公室内。 何源忍不住说道： “你说……陈路到底怎么回事？” “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方宏杰：“据说是经济问题，陈路现在巨额资产来源不明。”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 “陈路当初锦川市招商局的拍卖会，竟然拿出来了几个亿！” “几个亿啊！” 方宏杰说话的时候，甚至都在颤抖。 他根本没有想到陈路会有这么多钱。 说实话……他他妈的要是有几个亿，他至于贪污吗？ 他绝对会成为一个无比清廉的官。 比包青天还要青天。 可是……他没有这么多钱，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折腾够这么多。 所以，说起陈路，方宏杰这边就有些嫉妒。 不仅是他，就连何源听见之后，也忍不住眯起眼睛。 说实话，虽然何源的物质欲望不是很强烈，可是听见陈路如此厉害之后，依然感觉到了内心不太舒服。 何源顿时冷哼一声：“一个公职人员有这么多钱，是应该好好调查！” “只是……” 何源担心的陈路到底有没有问题？ “陈路会不会有事？” 此话一出，何源看向方宏杰：“你给孙书记……要不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方宏杰犹豫片刻之后，连忙点头：“好！” 说实话，如果陈路出不来的话，这可就好了！ 到时候…… 陈路打下来的一切，都将是被他们分割！ 医院苦陈久矣！ 必须要翻篇了！ 想到这里，方宏杰拿出电话，拨通了秘书刘渊的电话。 而此时此刻。 市委书记办公室内。 孙铭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没有想到，这个贾奇峰可不是在开玩笑啊！ 他这两天一直在打听贾奇峰。 按照他孙铭恩的人脉资源，竟然整整打听了两天，这才打听清楚。 足以看出来贾奇峰的厉害！ 最重要的是…… 打听到最后之后，他忽然被告知，贾奇峰的档案，属于机密！ 甚至是他孙铭恩都无权查看！ 不，是和孙铭恩一个级别的同僚，都没有办法查看。 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孙铭恩吓坏了。 而且，他也得到了几个消息！ 第一：贾奇峰做过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的组长，并且担任过某些人的保健医生，长达十年！ 第二：贾奇峰是国家科技发展研究小组的成员，是国家科技改革的智囊团成员。 第三：贾奇峰参与了国家十三五、十四五的发展规划。 第四：贾奇峰的妻子……妻子……的父亲，是开国功勋！ …… 当几个线索出现之后，孙铭恩差点跪下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恐怖的人物？ 如果知道贾奇峰这么厉害，给他十个胆子，而且是plus、max、pro加一起，也不敢如此得罪这尊大神啊！ 人家叫自己小比崽子怎么了？ 一般人人家还不稀罕叫呢！ 孙铭恩现在真的被吓死了。 说实话，如果这样的人真的一门心思要搞死自己，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现如今…… 当务之急，是立马让陈路出来啊！ 要不然，上面真的派来了调查小组，他孙铭恩不死也得脱层皮！ 越想，孙铭恩就越是担忧害怕。 他没有想到，陈路这小比崽子……嗯……不对，陈路什么档次，也敢和自己用一个名词？ 陈路这个混蛋，怎么就攀上了高枝！ 为什么贾奇峰要这么重视陈路！ 显然，在孙铭恩的思想里，他从来没有把一个科研工作者当回事。 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已经让孙铭恩的思想发生了改变！ 在他眼里，权力至上！ 什么狗屁能力，什么狗屁人才，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微不足道！ 事实上，确实如此！ 但是，什么叫做绝对权力？ 拥有绝对权力的人，也绝对不是傻逼！ …… 此时此刻，孙铭恩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把陈路弄出来。 要不然，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而此时此刻。 正好刘渊接起了电话，他听到是方宏杰之后，顿时一愣，看向孙铭恩： “孙书记……是方宏杰。” 听见这个名字之后，忽然孙铭恩眼睛一亮！ 他找到办法了！ 孙铭恩深吸一口气，何源最近刚刚和方宏杰表达了想要投靠自己的意思。 孙铭恩也让秘书招待他们吃过了饭，见了一面。 现如今…… 派上用场了！ 孙铭恩顿时眯着眼睛，内心多了一些心思：“给我电话！” 接过电话之后，方宏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问候。 “领导，十分抱歉，打扰您！” 孙铭恩微微一笑：“呵呵，没事，怎么了？” 方宏杰小心揣摩领导心思，沟通一番之后，问了句：“领导……陈路这边……该不会真的出事儿了吧？” 孙铭恩忽然淡淡的笑了笑： “呵呵，估计很长时间都出不来了！” 听见这话，方宏杰顿时瞪大眼睛：“那领导的意思是……” 孙铭恩微微一笑：“陈院长不在医院，你和何源院长作为医院的领导干部。” “自然要认真负责的主持好工作！” “甚至要做好陈路不在医院的准备！” “锦川市人民医院，是人民的医院，不是陈路的，更不是你的我的，而是大家的。” “你们作为医院领导，要随时随地，保持医院的发展，统筹兼顾各个科室，并且做好一切工作！” “陈院长不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你们也要认真负责，把陈院长拉下的工作做好！” “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这样吧！” 说完，孙铭恩挂了电话。 他觉得，自己的意思表达足够清楚了。 如果医院乱了，如果陈路亲手打造出来的中医病区乱了，如果陈路之前做出来的事情，被人接手了。 他打下的江山，被人取而代之了！ 他陈路，能不着急？！ 想到这里，孙铭恩顿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当这些消息传到陈路耳朵里，他不信陈路还能坐得住！ 想到这里，他看向刘渊：“这几天，随时随地，把医院的事情，传到陈路耳朵里！” “而且，你暗中给何源他们通话，告诉他们，一定要抓紧时间！” 刘渊听完，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领导，还是您厉害啊！” “高瞻远瞩，围魏救赵！” “妙啊！” “我现在就去办！” 看着刘渊远去的背影，孙铭恩终于松了口气。 …… …… 很快，锦川市人民医院里里外外全都散布着陈路即将被双规的流言蜚语。 甚至于餐厅的各个角落，都有人在小声聊天。 “哎！真他妈的没有天理了！” “是啊，陈院长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双规了呢？” “现在还没有消息呢吧？” “没有消息？呵呵，你也太天真了，如果没有消息，何源敢这么直接管理中医病区？” “真要是等消息公布了，结果就板上钉钉了，现在已经被关了四五天了吧？这要是没有问题，怎么可能啊？” “陈院长能有什么问题啊？” “就是啊，陈院长在任期间，看看怎么医院发展的状态，科研发展如火如荼，现在何源就是收割胜利果实呢！” “谁说不是呢，陈院长打下来的江山，现在都要被这群人给夺走了！” “哎……太可惜了！” “是啊，陈院长这么好的院长，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好的院长，你瞧瞧咱们医院的伙食，他妈的其他医院羡慕死了！一顿饭五块钱，能吃牛肉鸡腿，怎么可能啊？” “好人不长命啊！” “呸呸呸，你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真的是烦死了……” “哎……” “陈院长就是太刚正不阿了，直接反怼医保局，怒骂科技厅，面对孙铭恩书记都不加颜色，这样的人啊……哎，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陈院长就是太牛逼了，引起上面不满了！” 这时候，忽然有人一拍桌子：“不行，我要去上访！” “陈院长这么好的大夫，不应这样被对待！” “你们有谁跟我去？” …… 话音落下，很快现场安静了下来。 大家内心能不害怕吗？ 陈院长这么厉害的人，都被双规调查了。 他们无非只是一些小大夫，在人家权力机构眼里，简直微不足道，人微言轻，谁要听他们的话？ 再说了…… 他们也要生活啊！ 一时间，现场无奈。 忽然不知道谁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陈院长，我他妈就是一个孬种，我应该去，可是……我不敢去啊！” “我他妈还有老婆孩子，父母要养啊！” 这句话，说到了很多人的心里。 大家都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这几天！ 何源和孙铭恩更加放肆了。 之前严格把关的药品，也被他们趁机放开了。 中医病区的发展，何源虽然还没有做到把经费上交，但是……也集中管理了起来。 甚至于，会议上，何源已经提出来了要把中医病区医务人员的分成比例收入降低了！ 一时间……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满。 可是……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没有了陈路，似乎一切都没有了主心骨一样。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差距也不明显。 当陈路突然消失了几天之后，医院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 食堂的伙食餐标，再次下降。 承包医院伙食的老板，甚至也开始被针对了！ 何源虽然这段时间，极力拉拢人心，可是……很多主任并不买账。 因为，科研方面，何源就是一个傻逼！ 他压根比不上陈路的资源和能力。 谭保利原本觉得何源院长还不错，可是……在陈路领导下工作一段时间之后…… 他现在越发觉得何源的能力，存在很大的问题！ 外行人管理内行人，真的就是……理论指导。 …… 此时此刻！ 招待所内。 胡军简直要给陈路跪下来了。 他们三个现如今成了陈路的全职保姆。 每顿饭，变着花样，想要讨陈路开心。 可是…… 陈路竟然无比享受这种，稍微一点不顺心，陈路就哀声叹息。 直接把胡军等人搞死了！ 他们对待自己亲爹都没有这么好过。 可陈路就是不走！ 他们能怎么办？ 按照孙铭恩的话，他们每天尽可能的想办法把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消息不经意间递给陈路。 比如新闻啊，手机啊……等等。 可是！ 陈路得知之后，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一刻，孙铭恩也着急了起来。 这混蛋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难道他不知道？ 恰恰相反！ 陈路此时此刻，自然是得知了这些消息。 甚至，在他来到这里之后，就已经料想到了这个结局。 但是…… 陈路依然不为所动。 因为他很清楚。 锦川市人民医院，不是自己的未来归属！ 这里太小了！ 可是……自己离开之后呢？ 如果自己今后离开了这里，难不成……自己所做出来的所有事情，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吗？ 这是陈路绝对不允许发生，不想看到的画面。 同样！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问题在根上，在观念上，在思想上，也在领导上。 陈路没有办法很快改变大家的观念，只能潜移默化，把一些能力和习惯培养起来。 让人们的思想觉醒！ 除此之外，还有领导…… 方宏杰、何源、甘远志……等这些人，必须要离开！ 只有他们离开了，换成了自己培养出来的队伍，这才能风清气正。 这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所以，陈路要给他们一点时间。 越乱越好！ 民愤越多越好！ 对比的差距出来以后，医生的意识，也需要觉醒了！ 这才是陈路想要做到的！ 哪怕内心着急，但是陈路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急！ 因为，时机未到！ 而且，锦川市人民医院，必须要把所有的钉子、隐患暴露出来。 这才能真正溯源彻底的改变！ 再让你们疯狂一下！ 再疯狂一下！ 何源、方宏杰，不要让我小看你们啊…… 而此时此刻！ 陈路不着急。 孙铭恩却真的着急了！ 距离陈路被带进去，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周！ 这一天，孙铭恩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他的老领导！ 老领导开门见山的对着孙铭恩说道： “你跟了我几年？” 孙铭恩声音有些颤抖，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老领导的声音……有些冰冷淡漠。 “老师……我……我跟了您13年！” “你记得就好！” “可是，小孙啊，你这十三年，学到了狗身上吗？” “你可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我不是说你对付陈路，我想说的是，你的手法拙劣，还有……眼睛瞎掉了！” “我告诉你，原本上面纪委要对你进行谈话。” 此话一出，顿时孙铭恩的脸色直接变了！ 要知道…… 他这个段位，一旦被调查，可真的就是危机四伏啊！ 千万不要觉得孙铭恩就无敌！ 只要墙倒，必定众人推！ 他这些年，从来不是风平浪静的。 一时间，孙铭恩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而这时候…… 忽然老领导继续说了句：“我帮你压下去了！” “还有！” “我给你一周时间！” “把这件事儿，给我解决了！” “要不然！” “哼！” 说完之后，对方挂了电话。 孙铭恩此时竟然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 汗水打湿了他所有的衣服，甚至这一刻，他身子都在瘫软。 怎么办！？ 怎么办？！ 孙铭恩这一刻，终于感觉到了恐惧和害怕。 他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陈路，竟然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老领导竟然……竟然直接…… 这时候，他办公室的座机响了起来。 很快，他就听见了一阵声音！ “孙铭恩同志，我现在通知你一件事儿！” “周一的会议上，我要提出一个议案，那就是把你手里的科技、文化、旅游权利，全部拿掉！” “这件事情，你提前做好准备！” 说完，电话挂掉！ 孙铭恩木然站在原地，整个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整个人的耳朵里，嗡嗡嗡的传来了一阵耳鸣。 他没想到…… 即便老师出面。 自己竟然依然如此窘迫！ 刹那间，孙铭恩慌了！ 一种来自深渊的恐惧，席卷全身！ …… 第135章 跪下求我! 只有刀子砍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真正有多疼！ 刚才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让孙铭恩心在流血…… 一下子把文化、旅游、科研，三个领域全都给拿走了。 别说是他孙铭恩，但凡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会差点吐血！ 本来孙铭恩和顾海生之间的矛盾早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已经真枪实弹的拉开了阵仗。 可现在，上面的一句话，直接让孙铭恩整个人完全被动了起来。 因为现在孙铭恩主要的目标，就是这些！ 此时此刻的孙铭恩忽然后悔的要死！ 他现在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傻逼了，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明明自己都没有帮到孙超！ 可是…… 现在鸡飞蛋打，非但孙超这边没有任何缓解的征兆，就连他自己现在都骑虎难下了。 目前为止，虽然说上面没有给他任何处分，而这一切的原因是老领导护着。 要不然，纪委下来一经调查，然后处分再下来，到时候省常委会议上宣布结果…… 最起码是一个通告批评和处分。 到时候……意义就不一样了。 他这种级别的领导，往前一步，就是封疆大吏！ 虽然上面不会对自己的小错误，特别是这种人之常情的错误会有所包涵，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该有的处分，也会有！ 临门一脚成为封疆大吏之前，说实话，这意味着孙铭恩会处处受到约束。 为什么？ 因为上面对他的容忍是有限的！ 这一次，念在初犯，重在警告。 该有的警告不能少，但是……实质性的处分不会有。 这就是最终结果。 孙铭恩在这一刻，真的害怕了！ 此时此刻，贾奇峰那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说话却吊炸天的老头子，直接成了孙铭恩最大的恐惧。 谁能想到，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竟然他妈的来到潼川省锦川市，为的就是陈路？ 凭什么每一次陈路都有好的运气！ 此时此刻的孙铭恩真的感觉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一种妒火在内心里不断滋生，孙铭恩感觉心脏也开始剧烈的跳动。 “咚咚咚……” 忽然，孙铭恩顿时感觉心前区传来一阵阵不适感。 紧接着，他连忙浑身警惕起来，掏出药物，顾不上喝水，直接吞了下去。 半饷之后…… 孙铭恩这才缓了过来！ 他背靠在椅子上，艰难的吐了口气。 缓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身体这才逐渐好转起来。 只是，回过神来以后，孙铭恩第一时间拿起电话，把秘书刘渊叫了过来。 刘渊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刹那，顿时被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的孙铭恩坐在椅子上，一身疲惫尽显，而且除此之外，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了。 整个人甚至于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既视感！ 刘渊见到这一幕，顿时脸上一变：“领导……您不舒服吗？” “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身体可耽搁不起！” 刘渊还是第一次见到孙铭恩这样的状态，往日里，这位领导可是意气风发。 作为锦川市明里暗里一把手，还兼任着省委副书记的职位。 他在锦川市乃至潼川省的影响力，都是举足轻重的！ 甚至可以说，跺一跺脚，整个潼川都要抖一抖！ 可是……现在的这一副状态，属实惊人。 刘渊作为孙铭恩的秘书，跟着他很多年了，也是一步步跟着他走上来的。 两人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所以说，这不能怪刘渊不担心害怕。 若是这位领导真的因为疾病原因，无法担任领导职务，势必会进入其他闲职岗位。 哪怕级别还在，但是……影响力肯定大不如前。 刘渊的话说出口，只见孙铭恩摆了摆手： “没事儿！” “不用了……” “对了，你现在给我准备一套新的衣服。” 刘渊闻声，连忙点头，他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孙铭恩的衣服单位就常备的有，为的就是避免特殊事情的发生。 一般会常备一些开会的、参加晚宴的、或者休闲运动的衣服。 刘渊作为他的秘书，其实更像是孙铭恩的保姆兼职助理。 这些事情做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 很快！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孙铭恩洗了一把脸，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看向刘渊。 看见对方眼神里的担忧，他忍不住笑了笑： “行了，我没事儿。” “对了！” “小刘，你跟了我几年了？” 刘渊听见这话，顿时内心一颤。 说实话，他这个秘书，现在选择是最不合适的。 最好的机会就是等孙铭恩顺利进入正部级以后，给他进行安置。 到时候，正处起步，副厅职权都有机会！ 所以说，现如今听见孙铭恩的话，本能的愣了一下。 “十年。” 孙铭恩听完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十年啊！” “不短了！” 现如今的孙铭恩还兼任的办公室主任的工作。 跟着孙铭恩，也享受到了不少福利。 “过得可真快啊！” 说到这里，孙铭恩微微笑了笑。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和打算？” 此话一出，刘渊连忙说道：“领导……” “是我哪儿做的不够好吗？” 孙铭恩连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现在都离不开你。” “呵呵呵……” “只是，终究是要出去的。” “不用着急，你慢慢想，如果有合适的岗位，或者想要去的岗位，你告诉我。” 听到孙铭恩的话，刘渊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孙铭恩继续问了句：“陈路走了吗？” 此话一出，刘渊还没有回答。 就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孙铭恩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这才对着刘渊点了点头。 很快，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杨焕成整个人浑身都是汗水，比起孙铭恩也好不到哪儿去。 “领导！” “您可得救救我啊！” “陈路现在还不走！” “上面省纪委直接告诉我，接下来的三天内，陈路若是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招待所，投身到工作中去！” “我要承担主要责任！” “到时候……说不定我……我要被处分的啊！” “领导，拜托您了。” “现在人家科技部认为是因为我的存在，影响了科研工作的正常进行。” “甚至怀疑我的动机和目的！” “领导，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杨焕成不着急是假的。 他这边同样也被上面直接批评了。 纪委系统比较特殊，垂直管理很正常。 杨焕成可以毫不在乎顾海生的态度，但是此时此刻，省里面的纪委办公室的态度，他却害怕的很！ 孙铭恩皱眉，他不知道陈路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就真的不担心医院出问题？ 孙铭恩忍不住看了一眼刘渊。 刘渊顿时意会，连忙说道：“领导……现在锦川市人民医院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甚至于，何院长和方书记已经基本上把陈路之前把控的地方全都拿了回来！” “而且，中医病区的职工待遇，都在下降！” “这些消息，已经全都传到了陈路口中啊？” “而且，单位发来的消息，陈路应该都看到了……” “他为什么一点不着急？” 杨焕成忍不住大声说道：“这陈路就是一个疯子！” “难不成，他非要和我们鱼死网破吗？” “他真的一点不在意医院的发展吗？” “孙书记，到底现在该怎么办？” “陈路哪儿是被调查的啊，而且，那些目录，他想起来，写俩字，压根不理会。” “这样下去，别说14天了，就是37天也写不完！” “赶紧把他送走吧！” “他在招待所，简直就是活祖宗啊！” 杨焕成真的被陈路折磨的痛不欲生了。 “我这几天还亲自过去好几次。” “我好说歹说，就是没用！” “就差给他跪下了！” “可是，我怀疑，哪怕我跪下，他都不会走的。” “孙书记，我……我怀疑……” 说到这里，杨焕成忍不住看了一眼孙铭恩的脸色，但是一咬牙，还是说道： “我觉得……陈路还是想要让您过去……” 孙铭恩的脸色果然难看了几分。 如果陈路对于医院都一点不在乎的话…… 那无非就是要争一口气！ 被自己整了一道，按照陈路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反咬一口，绝对不会松口的。 可是…… 自己现在都被处分了。 而且，刮骨一样的痛苦。 他还不满足吗？ 这一刻，说实话，哪怕嘴上都不会承认。 但是无论是杨焕成还是孙铭恩，现在都后悔的要死！ 因为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甚至影响到了自己的仕途发展。 实在是亏到了祖坟里。 如果时间能重来，杨焕成现在哪怕是得罪孙铭恩转手投入顾海生的怀抱，也绝对不会掺和这样一趟浑水。 良久…… 孙铭恩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一旁的杨焕成实在是绷不住了。 他看向孙铭恩，直接拍着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孙书记！” “这件事儿，你让我做的时候，我老杨是不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 “现在陈路不走的话！” “我这乌纱帽都要出问题。” “算我求你了，行吗？” “你去道个歉，这个事儿就完事儿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小事儿给我们添堵吧？” 说实话，此时此刻，杨焕成其实看着孙铭恩的眼神里，其实已经多了几分不喜。 他虽然愿意配合孙铭恩，并不代表他杨焕成就是一个傻逼。 作为锦川市纪委书记，同样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是被很多人拉拢的存在，更是无数领导惧怕的存在。 如果说这些公务员领导干部最怕什么？ 那一定是纪委。 孙铭恩这些年之所以能在锦川市的工作开展这么顺利，自然也离不开杨焕成。 他自然也不想得罪对方。 没有杨焕成，相当于自断一臂！ 完全得不偿失。 所以，现如今，让堂堂锦川市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杨焕成说出来这样一番话，已经算是低声下气了。 若是他孙铭恩不给面子。 不…… 孙铭恩不敢不给这个面子。 只是……让他孙铭恩给陈路道歉，这……这种事情，真的是比让他吃屎还要难受啊！ 可是，形势比人强，他又能如何呢？ 不仅是杨焕成求他。 就是上面领导也给了他最后期限。 必须要让陈路离开。 所以说，这一趟，他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想到这里，孙铭恩看向杨焕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面露几分坦然，微微一笑： “老杨。” “我们多少年的同僚情分了。” “这么说话，显得生分。”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情。” “再说了，这件事儿因我而起，我来解决！” “你放心好了。” 杨焕成一听这话，内心终于松了口气。 他看向孙铭恩：“多谢孙书记！” “这一份恩情，我记住了。” 只是…… 话虽这么说，他杨焕成此时此刻，已经暗自下了决心，以后绝对不和这个混蛋趟一趟水了！ 出了事儿，自己还得给对方垫背。 自己好端端的职业生涯，差点在这里翻了跟头。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真的把他吓得够呛了。 …… 下楼之后，刘渊习惯性的取车就要走，这时候……孙铭恩说了句：“开你车去。” 刘渊顿时一愣，杨焕成也是闻声连忙点头：“对！” 刘渊一听这话，顿时无语。 好吧！ 这是不想丢人丢到家吗？ 没多久。 车子在招待所停好。 一行人朝着房间里走去。 到了外面的时候，就看见胡军三人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口。 看见杨焕成和孙铭恩过来，三人连忙站了起来。 “孙书记、杨书记！” 杨焕成皱眉：“你们几个怎么在门口坐着？” 胡军顿时哑口无言。 他难道能说……是因为他刚才进去的时候，陈路嫌他呼吸音重？还是一旁的小郭进去的时候，陈路嫌弃他碍眼？ 说实话，陈路这几天的生活，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吃的是潼川大饭店的伙食，每天水果还得是新鲜的…… 他们几个这几天哪儿是审查？这他妈是伺候活祖宗！ 胡军顿时叹了口气： “领导……您还是把这位大爷请走吧！” “真的，我们几个受不了了！” “半夜起来饿了，让我们去做饭。” “不做饭就是虐待！” 一旁的小郭委屈的都要哭了：“领导，我就是说了一句话，陈院长说我声音太大，不让我进门，说看见我碍眼。” “还有……这季节，非要吃新鲜的草莓……” “您赶紧把他请走吧！” 杨焕成和孙铭恩几人听完之后，顿时哑口无言。 另外一个人也是忍不住快哭出来了： “领导，我这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每天睡眠时间是超过了七个小时，但是……都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堆积起来的。” “每过半个小时，他就有诉求！” “您说说……我们这工作，怎么开展啊？” 三人都要崩溃了！ “是啊，再这么下去，陈路不知道生不生病，我们肯定得累死了！” 杨焕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胡军：“开门！” 胡军一愣，连忙退后一步！ 杨焕成皱眉：“我不敢敲门……” 此话一出。 杨焕成：？？？ 孙铭恩和刘渊也是纷纷皱眉。 “不敢敲门是啥意思？” 胡军忍不住叹了口气：“陈院长说，没有他主动叫我们，不能随便进去！” “说他在设计东西。” “打乱了思维，在是影响科学进度！” 说话的时候，胡军忍不住嘴角一抽。 可是…… 此时此刻，杨焕成也忍不住退后几步。 他现在本身头上就顶着影响科学进度的“头衔”。 要是再来一次……他感觉自己会有阴影。 孙铭恩皱眉，直接冷哼一声：“好他个陈路！” “这不是为难人吗？” “他来这里是调查，还赖着不走了。” “他这么折腾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是……孙铭恩话虽然这么说，却不经意间退后了一步。 他他妈的今天是来道歉的。 要是再被这混蛋算计，岂不是白来了？ 就这样…… 众人硬生生等了半个小时。 陈路这才打开门。 当看到一群人站在门口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孙书记？杨书记……” “您二位怎么来了？” “真的是怠慢了，快……快请进！” “这个，胡军，快给倒茶！” 胡军本能的一个机灵，连忙点头：“好！” 这段时间，他已经对于陈路形成条件反射了。 以至于陈路这话一出口，就连忙起身。 看的一旁的杨焕成是哭笑不得。 进来以后，杨焕成连忙说道： “陈院长。” “今天过来呢，主要是跟您道歉！” “这件事儿，是我们的考虑不足，给你添麻烦了。” “这段时间，你在里面，也耽搁了不少事情。” “所以说……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说……帮帮忙，早点离开？” “现如今，科研队伍都等着您了。” “其他事情是小。” “你要是喜欢住在这里，我承诺，以后这个招待所，这个房间，属于您，您随时可以过来！” “怎么样？” “胡军，小胡亲自招待你！”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科研进度，万一耽搁了科研进度，这才是大事儿。” “你说对吧？” 陈路闻声，直接摆手： “杨书记，您这话说错了！” “一码归一码！” “不能因为我是科学技术人员，就搞特权！” “对吧？” “思想问题，原则问题，是底线。” “我觉得，调查没有任何问题。” “我这不，写了不少了。” “你们看看。” “我估计，再有半个月，怎么也能写清楚。” 杨焕成一听这话，差点吓尿了！ 还有半个月？ 要死啊！ 这半个月……你陈路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 但是，我肯定不是杨书记了。 这他妈的。 杨焕成简直气的吐血，他连忙看向孙铭恩。 孙铭恩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向陈路： “陈院长，咱们也是老熟人了。” “我也不拐弯抹角的说什么客套话了。” “我知道！” “之前我们有误会，我也针对过你，这一点，我不否认。”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是我做的有些过分了。” “可我作为锦川市人民的书记，我得为人民负责。” “配合调查这件事情，我觉得没错。” “错是错在，我们不该不合理的审查上。” “所以呢，今天过来，我是想要和你道歉。” “咱们一码归一码！” “你在这里，不仅耽误了纪委工作人员的工作进度，也影响了科研工作的进度。” “你还是尽快出去吧！” “你对我不满，我可以道歉。” “行吗？” 陈路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孙铭恩此时板着脸，眼神里满是阴鸷，一点点的谦逊和诚恳都没有，说话更是硬邦邦的，似乎……似乎真的是自己胡搅蛮缠一样。 陈路顿时呵呵一笑。 “孙书记，你是来道歉的话，就好好道歉！” “你要是来指责我的话，就好好批评。” “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说的和我针对你一样。” “明明是你把我带回来的，现在反倒是怪我了？” “我告诉你！” “我陈路不是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 “在我没写完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顿时，孙铭恩的脸色猛然间就变了。 眼看着眼皮直跳的孙铭恩，杨焕成顿时内心一紧，直接拉了拉对方的衣服。 孙铭恩这才深吸一口气。 他就这么看着陈路：“陈路，你说吧，到底怎么做，才离开？” 陈路甚至都没抬头：“孙书记，瞧您这话说的！” “我这不敢威胁您呀！” “万一以后再把我抓进来，我可没有出去的本事了。” “再说了，调查的是你，我这配合调查还不行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提醒一下你！” “给人道歉，不是这样的。” “不过我可以理解，毕竟您这身居高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自然不了解什么叫道歉。” “呵呵呵……” 孙铭恩看见陈路这般模样，直接深吸一口气： “陈路！” “我真诚的给你道歉。” “因为我的原因，给你的工作生活带来了不便！” “还请你谅解！” 陈路头都没抬。 “嗯，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 “你可以走了！” 孙铭恩顿时咬牙切齿：“你还不走吗？” 陈路摇头：“我不走！” 孙铭恩顿时一拍桌子：“陈路！” “你到底要怎样？！” 陈路看着孙铭恩愤怒的样子，非但没有任何恐惧，甚至是笑了起来。 “这就生气了？” “呵呵呵……” “我们的孙书记真的是厉害啊！” “你欺负人的时候，你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现在还生气！” “看来，道歉的诚意，一点都没有啊！” “呵呵呵……” 杨焕成忍不住看向孙铭恩，示意对方冷静一下。 可此时的孙铭恩看着陈路这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也是怒不可遏。 他发誓！ 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给这个混蛋一个狠辣的教训！ 孙铭恩拳头握紧，太阳穴的血管，蹦蹦蹦的乱跳。 “陈路！” “我求你了！” “可以吗？” “我求你，离开这里！” “你在这里，会耽误很多事情，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我求你离开，行吗？！” 这一番话，孙铭恩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可陈路见状，忽然转过身来：“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不跪下，怎么能说求人呢？” 孙铭恩直接忍不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陈路这么胆大，这么不给他丝毫的面子！ 他可是锦川市市委书记！ 他陈路什么东西？！ 孙铭恩皱眉：“陈路，你过分了！” 杨焕成此时也忍不住皱眉看着陈路：“陈院长，开玩笑……是要有度的吧？” 陈路直接起身，厚厚的一沓资料扔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 他皱眉看着杨焕成：“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吗？！” “你瞧瞧！” “我不在的时间里，这位伟大的孙书记做了什么！” “你看看，我们医院乱成什么样子了！” “若不是他散布谣言，我们医院的人会觉得我双规了？” “若不是他指使，我们医院现在能乱成这样？” “孙铭恩！” “我告诉你！” “事情没完！” “你不跪下给我道歉，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离开！” “我区区一个副院长，不要也罢，哪怕把我浑身上下撸到底，我就是一个医生。” “大不了我不干！” “可你也别想好过！” 孙铭恩此时此刻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他忍不住激动的站直身子，他恶狠狠的看着陈路：“你他妈做梦！” “我不妨告诉你陈路！” “在我面前，你还嫩了点！” “想要用这个威胁我？” “做梦！” “想让我跪下，痴心妄想！” “什么东西！” 孙铭恩气的浑身颤抖，他指着陈路，眼神里甚至已经多了几分杀意！ 说完之后，甩手就离开了现场。 可是！ 现场所有人都被陈路刚才的话给吓到了。 他竟然让孙铭恩给他跪下？ 胆子……也太大了！ 杨焕成看着陈路，忽然之间，陷入了沉默。 他摆了摆手，让众人离开了现场。 房间里就留下了他们两人。 杨焕成看向陈路，认真说道：“陈院长，我可以跪下求你离开！” “拜托你，放过我好吗？！” “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想要做的，是孙铭恩……” “但是，我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 “拜托了！” 陈路看向杨焕成，没有说话，沉思片刻之后，他说了句：“这是我和孙铭恩的事情。” “和你没有关系！” “但是，杨书记！” “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我最起码不会害你。” 杨焕成点头：“我知道！” “谢谢了！” 说完，杨焕成离开了，临行前，他看向胡军三人：“照顾好陈院长。” 此话一出，胡军三人顿时一愣。 “领导……我们……” 杨焕成淡淡的说了句：“这一次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 “你们也可以离开。” “这里不需要人了。” “但是……” “这一出戏，演完。” “我需要你们。” 他们三人都是杨焕成的铁杆心腹，听见杨焕成的话，顿时眼睛一亮。 “保证完成任务！” 杨焕成离开之后，甚至心脏还在忍不住激动。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陈路这一番话，话里有话！ 但是…… 杨焕成不在乎！ 政治盟友，这种东西是可以切换的。 他孙铭恩不在意自己死活，自己何必在意对方呢？ 现在的他恨不得陈路直接狠狠咬住对方。 最好……能拖下来。 到时候，他难道就没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杨焕成深吸一口气。 ……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孙铭恩回去之后，直接让何源和方宏杰加大力度，对医院进行好好整顿！ 陈路不是要继续待下去吗？ 好！ 那你随便！ 他要让陈路出去以后，整个医院无依无靠！ 他要让整个医院，改头换面！ 你回去，又能如何？！ 你没拖着一天，就是你陈路自讨苦吃，再说了……是你不走。 到时候，也不是他孙铭恩的责任！ 就这样。 第二天！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工作人员甚至去了市政府闹事儿。 却被卫健委的工作人员劝走！ 第四天！ 医院的经费全都被何源接管。 医院直接购买和更新大型医疗设备。 耗资1.5亿！ 紧接着！ 第五天！ 医院骨科冯昌宇继续担任主任，手术再次开展，而器械耗材数量再次增加！ 第七天…… …… 每一天！ 陈路不在的每一天，医院都在面临新的东西。 何源和方宏杰好不容易大权在握，一个个疯狂无比！ 而此时的陈路！ 依然在等！ 还不够！ 继续疯狂吧！ 疯狂到足够他出去以后，直接换人！ 陈路的内心，怒火也在中烧！ …… …… 而这一天。 办公室内，看着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发展直接回到自己掌控范围内。 孙铭恩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既然要假戏真做，那就必须要有真做的样子。 可是！ 这一天。 忽然，孙铭恩接到了一个电话。 “孙书记！” “你老师……突然病倒了！” “现在就在潼川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特需病房。” 此话一出，顿时孙铭恩脸色一变：“什么？！” “怎么回事？” 对方连忙说道： “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老爷子突然身上疼的不行，一开始以为是风湿病。” “可是，医院详细检查之后，发现这压根不是风湿！” “这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天，都没有丝毫好转。” “可是……” “就在前天，老爷子的身上疼痛越发严重起来，浑身疼痛，而且是那种骨子里的疼痛。” “止痛针打了以后也没有用！” “现在，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顿时孙铭恩着急了起来： “找专家了吗？！” “保健局的专家去了没有？” “你告诉我有什么用，你找专家啊！” 孙铭恩这辈子有两个贵人，一个是老领导，一个是老师！ 这个所谓的老师，是他在潼川大学的老师郝文子。 这位老师，后来踏足仕途，对于孙铭恩帮助很大。 他巅峰时期，是潼川省政法委书记。 后来，老爷子退休以后，继续担任了潼川大学的老师，偶尔上上课。 这些年来，孙铭恩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会主动去找老师。 郝文子是典型的学术派代表。 其实，他的学生，在整个潼川省很多。 也撑起了学院派的半边天。 而且，郝文子对于权力并不留念，在任期间，主要是针对潼川省陈旧的政法委体系进行改革创新。 当初也是他首先完善了潼川省的天网系统。 在任期间，的的确确做了不少好事儿。 而且，他带出来的学生，也都是优秀无比。 现如今潼川省的唯一一名大法官，也是他的学生。 也就是当初那位在法院现场，为陈路抚养权争夺进行判罚的那位大法官。 孙铭恩挂了电话以后，立马赶到了医院。 此时此刻的医院内！ 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大法官秦昊林也在其中。 除此之外，还有公安厅的、省纪委的，以及……现任保健局局长，省委副书记侯马书等等…… 可以说！ 郝文子今年九十岁，属于潼川省真正意义上的建造者之一。 整个房间里，几乎都是领导！ 遍布了方方面面的行业。 若是郝文子想要继续往上走，依然没有问题！ 可是，当初组织找他谈话，准备咨询他的意见的时候。 郝文子却拒绝了，关于理由，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我不能做了，下面的人，太多都是我的学生，我若是想要做什么，太容易了，这不利于组织集思广益的发展。” “第二，我老了，也愚钝了，老人容易有老派的思想，这就需要新一代的人，再说了……我能做的都做了，再让我做一把手，我也就这样，不能给潼川再多的帮助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教育，我要回学校。” 当时…… 这一番话，登上了人民日报，郝文子也在那一天，成了模范。 只是…… 此时此刻的房间里。 所有人的脸上满是紧张。 剧烈的疼痛，让这位九十多岁的老人，痛苦不已。 他已经连续四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剧烈的疼痛，甚至是吗啡这些药物，都没有办法止痛。 郝文子本就瘦弱，这段时间，疼痛让他骨瘦如柴，皮包骨头。 整个人的身上，甚至已经开始弥漫着死气。 孙铭恩赶到的时候，大家都默不作声。 而此时，保健局专家组副组长，也是医院内科病区主任的徐翰林面色凝重。 “现在依然找不到任何线索！” 听见这话，一旁分管保健局的副书记侯马书顿时皱眉： “保健局专家都找了吗？” “怎么一点线索没有！” 徐翰林叹了口气：“这种疾病，我也是头一次见！” “所以说……侯书记，我也无能为力！” “现代医学本就是有局限的。” “医学是发展中学科。” “我们目前只能支持治疗，稳定患者的生命体征。” “但是，想要根治，我真的没有办法。” “或许……可以找中医试试！” 徐翰林的话让众人眼睛一亮。 这时候，忽然侯马书看向一旁的顾红棠： “顾主任，我们保健局不是有中医吗？！” “人呢？！” “叫什么名字？赶紧去通知过来啊！” 顾红棠面色犹豫，看了一眼孙铭恩：“在纪委……” “孙书记把他带走调查了！” 孙铭恩皱眉：“是他自己不出来！” 这时候，一旁的侯马书看向孙铭恩：“你搞什么呢？” “孙铭恩！” “这是你老师！” “你就一点不在意他死活？” 而此时此刻，孙铭恩脸色也变了。 “我去找中医！” “我能找到最好的中医！” 此话一出，忽然侯马书的脸色就变了！ “我知道你要干啥！” “不许去找医阁！” “我们政府，不能和他们掺和太多事情。” “这件事儿，绝对不允许！” “而且，这是老师当时严重抵触的事情。” “政府公职人员，最好和江湖上的那些人，离得远点！” 孙铭恩顿时气的直接说道：“那我去找国医大师！” “国内最好的中医！” “我还不信，除了他陈路，就没有人了！” 孙铭恩很快就离开了。 可是…… 当他带着省内国医大师李成儒，以及另外一名国医大师到来以后。 他们依然没有很好的办法！ 也治疗了，也扎针了！ 效果很一般！ 李成儒面色凝重的说到：“这种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怪我孤陋寡闻了！” “哎……” 此时此刻！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而此时，郝文子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徐翰林忍不住说了句：“如果没有太好办法的话……” “情况就危险了！”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慌张了起来。 而这时候！ 忽然，顾红棠说了句：“侯书记，陈路……陈路他回话了！” 侯马书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说什么了？” 顾红棠尴尬的说了句： “他……他说……” “这是筋骨疼痛痧。” “能治。” 一听这话，顿时侯马书眼睛一亮，激动的看着顾红棠：“好！” “太好了！” “不愧是我们保健局的专家！” “快！” “快请陈路陈专家过来！” 但是…… 这时候！ 顾红棠忽然说了句：“他说……” “他说孙书记把他关起来调查。” “孙书记不去，他来不了！”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纷纷看向了孙铭恩。 孙铭恩的脸色，这一刻终于变了！ 他没想到…… 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第136章 天大的惊喜 徐翰林这时候，听见顾红棠的话，顿时脸色微微一愣，连忙说道： “那……那赶紧的呀！” “说实话，郝老爷子的情况，我现在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 “他现在各种指标其实很乱！” “特别是白细胞明显增加，而淋巴细胞和中性粒细胞也明显增加！” “这是一种特殊情况。” “一般临床上，淋巴比率升高，提示病毒感染；中性粒百分比升高，则为细菌感染。” “除此之外就是白细胞的变化！” “可是患者这两项指标都在显着上升。” “我们没办法精准排除。” “除此之外，抗菌药物和抗病毒药物也相继使用了，可是疗效十分一般。” “我说句实话，郝老爷子现在九十多岁了，这个身体的耐受情况已经在大幅度降低。” “淋巴细胞也好、中性粒细胞也好、包括白细胞在内，这些指标的上升，意味着体内正在发生交战。” “但是！” “患者的提问却很正常，这就是一个反常的情况。” “按理说，正常情况下，这种指标的提升，必定会引起体温的提升，而没有提升……这并非是好事儿。” “甚至……” 说到这里，徐翰林已经已经不敢继续多说了。 因为体温下降，这是生命体征逐渐下降的标致。 比起血压、心率这些，体温的下降反倒是更加危险。 因为这意味着人体体内的新陈代谢也好，包括各方面的生理活动，都在降低。 这时候！ 徐翰林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的说到： “有些话，我还是得提前说明白！” “患者的情况，刻不容缓！” “没有人知道下一步，他会发生什么情况。” “你们需要提前做好各种准备！” “如果现在还有什么抢救的办法，我觉得，可以上。” “要不然……” “很可能来不及！” 徐翰林的这一番话，顿时让现场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起来。 郝文子作为大家的老师，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这些年的工作中。 对于大家的帮助都很大！ 而且！ 郝文子可以说是潼川省的大功臣，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潼川省稳定的局面。 郝文子在职的那些年，也正是潼川省经济、政治、文化飞速发展的那几年。 可现在！ 看到老师的生命体征似乎在不断流逝。 顿时所有人的心情都紧张了起来。 这时候！ 省委副书记，兼任保健局局长的侯马书直接看向顾红棠： “顾主任，你确定陈路没有在骗人？！” 顾红棠连忙说了句：“侯书记！” “以我对陈路的了解，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把患者生命当做是儿戏的人。” “他既然说有把握！” “那很可能就是有治疗的手段！” 此话一出，顿时侯马书深吸一口气，对着孙铭恩说道： “孙书记！” “我不管你和陈路之间存在什么样的瓜葛或者矛盾！”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没有什么比郝老师的身体更加重要！” “我也不管现在陈路犯了多大的错，你现在，立马放人！” 说话间，侯马书的脸上写满了严肃，而且还包含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 孙铭恩此时此刻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和陈路有没有矛盾，我不会把郝老师的生命健康当成赌注！” “而且，我没有关押陈路！” “是他自己不走！” “我也没有办法。” 此话一出，顿时一旁的一名领导冷哼一声： “笑话！”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招待所是一个好地方。” “呵呵！” “孙铭恩，郝文子是你老师，也是对你帮助很大的人。” “你若是还惦记一点点师徒情分，你就不应该站在这里袖手旁观！” 孙铭恩直接无语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你！” “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袖手旁观了？” “我没有去找医生？还是说我在阻碍医疗的进行？” “那陈路……他……” “哼！” “你们可以亲自去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昊林忍不住说了句： “孙书记！” “郝老师对你的恩情可不轻啊！” “当初你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是郝老师力挽狂澜，帮助了你，才有了今天的锦川市市委书记孙铭恩！” “你的心可真硬啊，现如今，郝老师这个样子了，你非但不知道报恩，反而在这里意气用事？！” “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能瞒天过海！” “陈路为什么被带去调查？陈路为什么会在招待所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在场的大家都是傻子？！” “还是你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儿，上不得台面，不敢拿出来讲？” “我秦昊林在这里发誓！” “你孙铭恩若是不去把陈院长请回来，不要怪我们从此以后，和你划清界限！” 秦昊林的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硬气！ 别说孙铭恩，就是换潼川省任何一个人来，都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一番话！ 郝子文这些年培养出来的学生们，早已在各个行业深耕多年。 他们已经成了各个领域的翘楚！ 若是把他们全都得罪了，孙铭恩以后的工作还如何开展？！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已经如同热水沸腾一般，咕咕冒泡！ 大家的心情此时此刻，也很着急！ 良久！ 良久…… 孙铭恩此时此刻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他真的不愿意，也很不甘心去做这件事儿。 可是…… 他能不去做吗？ 此时此刻，孙铭恩身上的压力，太大了！ 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他能掌控的范围。 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 他不知道，凭什么所有人都在帮助陈路！ 就连老天爷，也不让自己好过吗？ 自己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每一次，自己都被一个区区的陈路给拿捏的死死的！ 这时候，忽然侯马书皱眉看向秦昊林： “怎么回事？” 侯马书皱眉，看了一眼孙铭恩，看见对方依然犹豫不决，对他的态度更加冷淡了！ 说实话，有些事情，在这样的场合，不应该拿出来说。 毕竟，秦昊林也想要给孙铭恩留下一点点的颜面。 可是！ 他孙铭恩自己都不要脸了，就连对他帮助那么大的恩师都不管不顾，为了自己那不值钱的脸面，就连郝老师的命都不管了。 秦昊林还有什么顾忌的？ 秦昊林皱眉说了句： “十几天前。” “陈路被锦川市纪委带走调查。” “这件事儿，主要是针对陈路账户上存在巨额资金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我们和纪委工作人员已经检查核验过了。” “这些钱，都是陈路正规途径所得！” “所以，这件事儿，我们也没有太多关注，即便是收到了举报信，也和对方沟通过了。” “但是！” “我不知道为什么孙书记还要让锦川市纪委进行调查。” “据我所知，纪委对陈路进行了虐待和不正当的调查方式。” “导致陈路存在怨言，希望锦川市纪委和孙铭恩给他一个解释！” “孙书记什么人？那是锦川市一把手，给一个小小陈院长道歉，这种事情显然上不得台面。” “而恰巧，陈路的一个课题，得到了国家中国科学学部主席团的认可，国自然基金委员会主评审专家、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贾奇峰老爷子亲自来要人！” “甚至和孙铭恩发生了冲突！” “贾院长愤怒离去。” “更加激化了陈路和孙铭恩的矛盾！” “而此时，孙铭恩却暗中派人让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何源以及方宏杰，趁着陈路不在的时间里，大肆对医院内部进行了分权、瓜分、改革……” “陈路这段时间做出来的成绩，把医院的改变，全都搞得乌烟瘴气！” “这段时间，无论是锦川市政府、还是监察委员会、以及省里面很多单位，都有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专家去告状！” “这件事情沸沸扬扬！” 说到这里，秦昊林的脸色也很难看：“说实话！” “孙书记，你是锦川市一把手，也是潼川省副书记，你如此对待陈路，他有针对您的能力吗？” “陈路只是一个小大夫，小小的副院长！” “那里斗得过你！” “你这么针对他，别说陈路还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科学骨干，换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不会出来的！” 秦昊林的一番话，让现场的所有领导干部，全都瞠目结舌！ 他们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忽然之间，大家顿时明白，为什么陈路不愿意来了。 这很好理解！ 凭什么我自己被你们针对恶心，甚至是虐待成了这样。 我反倒是还要给你的老师治病？！ 这他妈的，是因为我骨子里犯贱？ 孙铭恩听见这些话，顿时懵逼了！ 这他妈的…… 在这个故事里，自己完全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个把陈路囚禁起来，然后趁机搞破坏的人！ 这他妈的话为什么到了你们口里面，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孙铭恩此时欲哭无泪！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实情况下，外面传播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版本！ 一时间，孙铭恩看着周围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复杂。 一些级别不逊色于他或者是影响力不比他的差的人，甚至眼神里都有几分轻蔑。 毕竟，你堂堂副省级领导，和一个小小副院长有什么好折腾的？ 而且现在关键是你被搞得这么狼狈！ 最重要的是……你欺负一个医生有什么用呢？ 而其他那些人则是忽然觉得，孙铭恩这个人，不能深交！ 侯马书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悦，他看向孙铭恩： “孙书记！” “我不是在责怪你。” “但是，我觉得，你欠人家陈路一个正式的道歉！” “还有，现在时刻，你必须要去道歉！” “无论是因为你做的那些事情。” “还是因为现在郝老师需要治疗！” “所以，今天这件事儿，你来解决！” “如果你做不好！” “我的确没办法拿你如何，但是……今后你发表的任何意见，我都不会答应的！” 侯马书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孙铭恩的脸色直接拉胯了下来。 此时的他甚至于身子都在颤抖！ 现如今，所有的压力已经到了自己的身上。 孙铭恩不愤怒是假的！ 凭什么？！ 要知道，他前几天才在陈路那边夸下海口绝不道歉的。 鬼知道这一次去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可是…… 他能不去吗？ 看着房间里所有人盯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威胁，孙铭恩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十分陌生！ 好多年前就已经没有了。 为官多年，孙铭恩的这一路走来，十分顺心！ 十三年的秘书，外加十年的掌权生涯中。 谁曾给过他这样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良久…… 病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孙铭恩忽然深吸一口气，说了句：“等我！” 说完之后，他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原本已经十二月的天气本来还有些寒冷，可此时此刻的孙铭恩却一种说不出来的燥热。 秘书刘渊看见领导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领导……郝书记怎么样了？” 孙铭恩没有搭理对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开车，去华兴招待所。” 此话一出，顿时刘渊一愣。 “华兴招待所？！” “去那儿……干什么？” 只是，刘渊压根没有注意到，孙铭恩的眼神里，阴鸷的可以滴水！ 刘渊闻声，连忙说了句：“多嘴！” “怪我多嘴！” 说完，刘渊立马开车，直奔招待所。 而此时。 陈路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泡了一壶上好的生普。 这是杨焕成的茶叶，这几天，不仅仅是茶叶，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甚至还有推拿按摩的医生，也时常出入这样。 陈路的生活质量比起之前高了很多！ 期间，杨焕成和陈路还喝过一次酒。 把外面锦川市人民医院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和陈路说了一遍。 其实，陈路在里面，手机是完全可以使用的。 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 而时不时的还和儿子视频聊天。 刚开始的时候，杨爱莲他们还担心陈路。 可是……渐渐地，看见陈路没有什么事情，而且似乎是在筹备自己的事儿，索性做为父母的他们便也没有说什么。 胡军还亲自去了一趟家里，给送了不少礼物。 这才打消了老两口的疑虑。 当孙铭恩赶到的时候，这一次，胡军没有阻拦，但是……却也没有了上次的热情。 他们三人同样也很清楚，事情发展到今天，显然是因为孙铭恩指使的。 他们所有的麻烦，也都是这位给带来的！ 所以，能给什么好脸色？ 孙铭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些事情，而是径直进入了房间。 陈路看见孙铭恩到来，非但没有任何语言或者其他，甚至置若罔闻一样，自顾自的喝茶，思考。 孙铭恩就这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陈路！” “我求你去医院给我老师看病。” “拜托了！” “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对！”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影响郝老师的治疗情况。” “郝老师没有做错事情，他对锦川市，对潼川省的贡献，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他现在围在担心。” “我希望你可以……顾全大局！” 陈路闻声，没有回答，不紧不慢的喝茶。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 忽然，刘渊忍不住看向陈路，勃然大怒： “陈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喝茶？” “你知道不知道，现如今的郝书记在病床是奄奄一息，危在旦夕！” “你怎么有心情坐在这里喝茶？” 陈路皱眉，看向刘渊： “呵呵……” “看来，古话说的真好。” “什么样的主任，什么样的狗。” “你这么着急，你去看病啊？” “再说了……” “我不去，是因为你们把我关在这里！” “这叫咎由自取！” “若是郝老师死了，呵呵……是我的错吗？” 刘渊顿时皱眉：“陈路！” “你这是……没有医德！” “你这是……” 话音未落，忽然啪的一阵声音响起。 只见孙铭恩一巴掌打在了刘渊的脸上。 就连刘渊此时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孙铭恩…… 而陈路却依然不为所动。 孙铭恩一脸严肃，叹了口气，用苛责的语气说了句：“怎么和陈院长说话呢？” “出去！” “陈院长，御下不严，我的错！” “我现在真心实意的给你道歉，还希望……你能去帮忙治疗！” “你若愿意，今日之后……你我恩怨，从此一刀两断！” “除此之外，我欠你一个人情！” “如何？” 孙铭恩此时此刻的情绪十分稳定，甚至于，这一刻他的眼神，都十分平静。 只是…… 这平静的眼神下，隐藏的从来都不是波澜不惊的水面。 而是……那水下的庞然巨物！ 是那深渊的巨口！ 是……可以吞噬陈路的决心和狠心！ 陈路能不清楚？ 他和孙铭恩，从来不可能缓和！ 两个人的仇怨，绝对不是一句话可以解决的。 甚至于！ 这是死仇也不为过！ 所以，既然这样，那对于仇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试想一下，换位思考！ 如果处境调换一下，他孙铭恩会饶过自己？ 做梦去吧！ 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陷害自己的机会！ 所以，陈路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 他淡淡的看向孙铭恩，微笑： “孙书记，这是想好了？” 孙铭恩：“嗯，我为我的行为，道歉！” 陈路摆手，继续微笑：“我说的是……跪下道歉！” 孙铭恩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到了极点。 哪怕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此时此刻，听见这句话以后，依然不可避免的浑身颤抖。 这不是道歉！ 这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他是谁？ 锦川市一把手，潼川省六千万口人的副书记！ 让他跪下，无异于是羞辱人。 更何况，哪怕是一个普通人，让他跪下……特别是给一个仇人跪下，甚至都极其艰难。 更何况让孙铭恩了！ 孙铭恩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开始变得疯狂流转起来，那心脏砰砰乱跳。 陈路淡淡说道：“若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就请回吧！” “还有，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陈路自然不担心。 因为…… 孙铭恩从头到尾，都不是在乎郝文子老先生的安危。 陈路也不稀罕利用这种师徒情深！ 他孙铭恩一开始，就是因为……被人威胁！ 被那群官场的人，那群手握重器，那群和他不相上下……的那群人施加的压力！ 而此时！ 外面的刘渊、胡军等人全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关键是…… 这一次，孙铭恩竟然没有拒绝，没有义正言辞的指责陈路…… 反而！ 孙铭恩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陈路，竟然笑了。 “好！” “陈路，我给你跪下！” “我求你了！” “求你，救救我老师！” “拜托了！” 孙铭恩跪下来的这一刻，刘渊感觉自己身体内一股气直窜天灵盖！ 而同样，胡军等人也同样被这一幕惊呆了！ 陈路摇了摇头：“我让你跪下，是让你道歉！” “不要打着你老师的旗号，来遮掩你内心的丑陋！” 孙铭恩听完，原本低着头，笑着脸上，满是狰狞！ 他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好！” “陈路，我给你道歉！” “请原谅我的无礼，和对你造成的麻烦！” 陈路见状，忽然感觉大脑里面一阵眩晕感传来！ 顿时…… 紧接着。 大量的记忆席卷而来。 只是…… 这一次的记忆太过于猛烈而且汹涌澎湃。 好久了！ 好久陈路没有感受到过如此巨大的能量了。 陈路稳住心思。 深吸一口气：“我收到你的道歉了！” “你回去吧！” “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孙铭恩起身，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平静的朝着外面走去。 甚至于，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平静的让人害怕。 只是那一双眼睛里，时时刻刻闪耀着杀人的目光。 刘渊站在身旁，似乎都能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寒意。 不仅是他！ 就连胡军三人此时此刻，都彻底吓到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真的让孙铭恩跪下来了，而且……孙铭恩也真的跪下来了！ 这一刻的震撼，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似乎，此时此刻，恐惧和震撼都能凝聚成乌云，密布在整个房间里。 随时都可能是暴风雨的来临！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身，集中在了陈路的身上。 而此时的陈路，同样，冷静的让人看不出来其中任何一点点的紧张。 他真的不怕吗？ 陈路难道不清楚一个省会城市市委书记的影响力吗？ 若是对方真的全力以赴，陈路……会面临什么样的打击和报复？ 但是！ 此时的陈路，非但没有任何的紧张或者害怕，甚至眼神里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胡军对着身边的小郭使了个眼神。 对方连忙回过神来，把门给关上了。 此时的陈路，坐在椅子上，眼神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 他验证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 自己所觉醒的记忆，从来不是单纯的过去记忆。 上一次，当他觉醒正骨传奇王松的记忆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察到自己所觉醒的记忆并非是单纯的历史。 按理说，王松死亡的时候，自己已经将近十岁了，并不可能是上辈子的记忆！ 所以，陈路就大胆猜测，很有可能……自己的这些轮回记忆，甚至包括了平行时空！ 而这一次！ 他真正验证了这个想法。 此时此刻。 记忆中，陈路成为了一个科学家！ 准确点说，是一个生物工程化学领域的专家。 平行时空里，他诞生于建国之前，是国家派遣到国外的少年天才！ 回国十年后，被教育部选拔为中美建交前首批访美学者！ 1981年获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博士后结业证书！ 1988年被哈佛大学评选为终生荣誉院士！ 2005年当选中国科学院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院士！ 他的一生，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天才！ 在细胞研究领域，他有着超凡造诣，帮助哈佛大学建立了国际上首批三羧酸循环的生物模型。 同时，在化学领域，他成功帮助国内生命科学院建立了肿瘤基地。 在那个时空！ 51岁拿到了诺贝尔奖化学奖。 55岁拿到了诺贝尔生物和医学奖。 …… 可以说，他的一生，是沉浸在科研中的一生！ 同样也是传奇的一生！ 陈路感受着磅礴的记忆，内心在这一刻，都开始震撼。 他尝试对了！ 果不其然，越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的愤怒，似乎更加恐怖！ 这些恐怖的能量，也会催生出陈路更多恐怖的记忆。 原本在现代科研领域，陈路虽然已经进步很快，但是比起那些现代科研人员，他还有着很长的路要走！ 可现在…… 当大量记忆席卷而来，当他逐渐平复，记忆逐渐平稳下来之后。 陈路忽然觉得，这一切，真的不亏！ 准确点说是……赚大了！ 彻底得罪一个孙铭恩，就能有这样多的能量…… 忽然陈路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谁……会成为下一个……不长眼的人呢？ 想到这里，陈路忍不住眯起眼睛。 不过……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陈路站起身子，开始收拾了一下自己，洗漱一番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起身打开了房间门。 此时的胡军等人正站在门口，内心忐忑不安。 他们把刚才的消息发给杨焕成之后，对方直接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就是杨焕成都没有想到，陈路会如此的疯狂。 不过…… 陈路现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他看着一旁的胡军：“有车吗？” 胡军木然点头：“有……有！” 陈路点头：“开车带我去潼川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 胡军连忙点头：“您跟我来！” 陈路这时候忽然对着一旁的小郭两人笑了笑： “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过……我应该不会回来了。” “抱歉了！” 说完，陈路跟着胡军，下了楼。 几人听见陈路的话之后，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们真的是麻了！ 虽然最后的几天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但是……今天让孙铭恩跪下的画面，可能他们一辈子也忘不了。 真的是一个狂人啊！ …… …… 车子缓慢行驶在路上。 陈路此时收回心思，开始思考郝文子的病情。 郝文子的情况，其实很难说。 痧症，是一种奇病！ 记载很少。 甚至可以说是一门失传的中医学科。 痧症最早出现了唐朝时期，当时出现了一种流行性疾病，传染比较强。 唐朝末年的时候，这样珍贵的学科，全都消失在了民间。 为什么说痧症奇怪呢？ 因为痧本无定脉，凡脉与所患之症不相应者，即为痧之脉；痧亦无定症，或感风、感食、感劳、感痰，而以本症治之不效者，皆为痧之症！ 什么意思呢？ 这种疾病，没有固定的脉象，也没有固定的病症。 几乎每一种情况都可以出现。 所以称之为奇症。 最重要的是，这种病，按照辨证论治的思路进行，没有丝毫的效果。 可以说是，这种病，和普通的疾病比起来，几乎可以说是……一种独立于中医体系的疾病。 所以，他的失传，也不是没有道理！ 陈路现在忽然觉得，这种病，其实是中医的一种欠缺。 中医科发展至今这么多年已经十分成熟了。 目前中医院的分科，就能看出来。 可是…… 这还不够！ 陈路在思考一件事儿…… 自己如何能把痧症这样的学科，建立起来，甚至是发展起来。 车子飞速行驶。 路上，胡军忍不住说了句：“陈院长……” “杨书记让我告诉您……” “孙铭恩是一个十分小肚鸡肠的人，而且报复心很强，让您小心一点。”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好，谢谢。” “我知道了。” 其实，陈路完全可以不去治疗郝文子的。 如此一来，就可以让孙铭恩狠狠地被那群人打脸。 当时病房内的情况，顾红棠已经原原本本的发给了自己。 陈路知道，若是自己不去，孙铭恩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同样，他陈路也会被很多人嫉恨。 郝文子在那些人眼里，地位身份都很特殊。 陈路现在已经有不少敌人了，给自己继续树敌不是好事儿。 更何况…… 自己能治对方。 如果他去了以后，顺利救治郝文子。 显而易见，会收获他们的尊重和好感。 这些人的好感，可不廉价，会在不远的将来，对自己帮助很多！ 陈路是不怕事，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到处闯祸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恰恰相反，他有自己的谋划。 这一次不仅要去，还要力挽狂澜，收服人心！ 更何况，这些人未来，同样也是对付孙铭恩的助力。 人，只有在亲身经历，亲眼见证生命的脆弱之后，才能感慨健康的重要性。 同样！ 人，也只有在亲自经历过什么叫做生命奇迹，什么叫做妙手回春之后，才能意识到一个真正厉害的医生，到底有多重要。 痧症！ 说起来，这个病十分难治。 可是……偏偏陈路，却有一法，可精妙实现治疗效果。 特别是郝文子的这种情况。 很快！ 车子就到了医院。 胡军看了一眼陈路：“陈院长……我……我不上去了。” 陈路点头：“好，谢谢了，胡主任。” “这段时间，有所打搅，抱歉。” “你回去吧。” 胡军犹豫一番，看了一眼周围，说了句：“陈院长，您一会儿下来也不好打车。” “正好，我今天也没事。” “所以……我等您吧。” “等您下来以后，我送您。” 陈路看了一眼胡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 随后，陈路直奔特需病房。 而此时此刻。 病房内，所有人的脸上，焦急的不可开交。 “哎呦，疼死我了！” “快……快……有止痛药吗？” “麻醉也行！” “麻烦你了。” “杀了我吧！” “我感觉身上哪儿都疼！” “疼的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杀了我吧！” “我这……真的比死了还难受啊……” 郝文子的声音在病房内游荡，声音嘶哑，似乎干枯的树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家看见老师此时如此狼狈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心里多了几分心疼。 说实话！ 看见老师这样，他们内心能好受了才怪呢！ 有时候，死亡的冲击力，甚至比不上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可偏偏，这种筋骨疼痛痧是一种极其让人感觉疼痛的疾病。 当初在五毒教，陈路就把这种疾病，当成了毒药，来折磨那些混蛋的。 此时的郝文子身上血淋淋的伤痕，就能看出来他有多么的痛苦。 这些都是硬生生用手给抓挠出来的！ “孙铭恩！” “你到底去叫人了没有？” “怎么还没有来啊？” 侯马书忍不住皱眉看向孙铭恩。 而此时的孙铭恩淡淡的说了句：“他会来的！” 如果说，现在有谁最了解陈路，那一定是孙铭恩。 他很清楚，陈路必须要来！ 因为他不来，这些人，都会谴责他。 即便嘴上不说，内心也绝对会对陈路不满。 陈路已经彻底的得罪自己，继续得罪其他人？ 显然没有必要！ 没多久。 伴随着房门的打开。 陈路直接走了进来。 看见陈路的到来，几乎所有人都眼睛一亮，但是……还是急忙催促到。 “陈医生，快！” “郝老爷子情况加重了。” “快，你帮忙看看怎么回事！” 徐翰林认识陈路，两人都是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平日里也会有合作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徐翰林和保健局专家治疗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一个点就是：他不排斥中医，甚至接受度也挺高！ 相比这个，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组长范教授，可就不一样了。 基本上他和陈路是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病房的！ 就这么夸张。 徐翰林连忙催促陈路。 其他人也是纷纷投来了期待的眼神。 可是…… 孙铭恩却是一个例外！ 现在，说实话……他甚至不希望陈路能把郝文子老师救过来。 他真的是不想看见陈路好过！ 至于师徒感情…… 孙铭恩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 当利益大于师徒恩情的时候，就会自动忽视。 若不是众人的裹挟，他肯定是不会去请陈路的。 而这时候，和陈路有过一面之缘的秦昊林走了过来。 “陈院长！” “拜托您，救救我老师！” “我欠你一个人情。” “拜托了！” 秦昊林的眼神里，甚至有泪光闪烁。 作为一个见证了无数次人情冷暖勾心斗角的大法官，此时此刻看见老师这样痛苦，内心也是十分煎熬。 陈路看了一眼被几个学生强制按住的郝文子，他点了点头：“好！” “不过……把病房腾空一下吧。” “周围不需要这么多人。” “只需要几个人把老爷子控制住就行了。” 听见这话，侯马书看了一眼秦昊林，然后开始安排起来。 而此时，顾红棠看着陈路，还是有些担心。 “你有把握吧？” 陈路点头：“有……” 顾红棠翻了个白眼，陈路似乎永远都是这样自信！ 可是…… 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毕竟，现在的老爷子也算是经历了太多的专家了。 都没有很好的效果。 陈路真的能行？ 不仅是他。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路身上。 中间区域，被彻底空了出来。 陈路这时候，直接走到了郝文子身边，把手放在对方脉象上。 这时候！ 国医大师李成儒还没有离开。 他看见陈路把脉，连忙凑了过来：“这是……你说的……变脉？” 陈路微微点头。 不过没有说话。 很快！ 脉象结果出来。 左脉微芤，右脉弦紧！ 果不其然，又是一个特殊的脉象。 不过…… 不重要！ 说话间，陈路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银针。 只是……这个银针，下面如同弯刀一样。 李成儒顿时瞪大眼睛：“这是……老九针？！” 陈路点头：“没错！” 酒精消毒之后。 床上的郝文子还在激动。 而此时…… 陈路毫不犹豫，直接在他双腿腿弯处，拇指用力，瞬间刮了起来！ 须臾之间，遍是紫黑色！ 而陈路痧紫黑血三针。 顿时！ 伴随着黑色血液渗出。 床上原本挣扎的老人，瞬间安静了！ 这么快？ 所有人都傻眼了！ 第137章 结果! 现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 原本在床上痛苦不堪，双手在浑身上下抓挠，宛若一个中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毒一般的老爷子，此时此刻，似乎真的稳定了下来。 徐翰林行医这么多年，更是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副组长。 这辈子，疑难杂症也算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 可即便如此，此时此刻，都被陈路这突如其来的疗效给吓了一跳！ 这时候！ 陈路直接摆了摆手：“停手吧！” “应该不会再折腾了。” 此话一出，侯马书等人微微一愣，紧接着对视一眼，说实话……有些迷茫。 这就……这就好了？！ 说实话，陈路到来之前，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抢救很久的准备！ 毕竟，郝老师的情况，现在似乎真的缓解了，也不挣扎了。 四个人忍不住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放开了双手。 大家都诧异的看着陈路：“这……这就好了？！” 陈路摇了摇头：“不！” “没有。” “只是暂时缓解了症状。” 这时候，作为保健局局长的侯马书忍不住好奇的看着陈路手里的银针甚至已经变成了黑色，好奇的问了句： “陈院长……你这手里的针，怎么这么不一样啊？” 陈路微微一笑： “这是老九针，也就……古九针！” “这是其中一种，叫铍针。” “针长4寸，宽2.5分，尖有刃，形如剑锋。” “专门用于排脓祛毒，放血化痈。” “之所以变黑，是因为刚才那黑血中有痧毒。”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凝重的看向陈路： “痧毒？” “这是……中毒了吗？” 陈路却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痧毒是毒，却也不是毒。” “郝老爷子这种病，叫做筋骨疼痛痧。” “该病发病就如同老爷子的情况一样，筋骨疼痛，剧烈反复，不定时，可蔓延全身，也可蔓延终身。” “此毒乃是或风或湿，或气阻血凝，或流痰流火积聚成毒。” “此谓痧毒！” “痧暗相缠，毒虽火发，发病急促，流窜全身，痧毒无所不行，无所不入，所以情况也十分显着！” “我刚才只是暂时用银针破血络，放出痧毒黑血，导致病情缓解。” 这时候，一直在关注老爷子情况的徐翰林忍不住皱眉看着陈路： “不对啊？” “陈院长，我刚才就注意到了，郝老爷子的腿弯处，原本是正常颜色，怎么你刚才一模，就成了黑色了？！” “这……怎么回事？” 听见徐翰林的话，陈路还未开口，一旁的李成儒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那可不是随便一模一按那么简单啊！” “徐教授，你们现代医学甚至都没有办法理解。” “刚才陈路那是点穴！”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另外一名国医大师摇了摇头，补充一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准确意义上，不能叫点穴！” “这叫点络寻穴！” “这是中医点穴技法中，一种十分罕见的诊疗方式。” “医者通过手法，对十二经络十二皮部十二经筋十二经别十五络脉奇经八脉以及周身大络进行点穴寻穴的过程。” “这是推拿手法中，寻求病源的一种方式！” “点络可以刺激周身气血，让血液快速巡行汇聚于此。” “人体气血阴阳，有着自己的循行轨迹，想要寻找到真正的病因病源十分艰难！” “可古代，中医游医出门在外，身上草药有限，为了更好的救治患者，以手为药，推拿提捏点，乃是中医的酸苦甘辛咸，四气五味，全在手中功夫！” “开了眼了！” “真的是开了眼了。” “我廖长兴活了八十多岁，只是听过这种失传的技艺，原本以为这是那些厚古薄今的江湖人士传说的技法，但是……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廖长兴作为潼川省唯二的国医大师，他精通的是耳鼻喉等外科。 中医耳鼻喉发扬至今，其实早已式微，虽然称不是彻底没落，但是……却也在走下坡路。 廖长兴今年85岁，却依然是潼川省耳鼻喉医院的荣誉院长。 可廖长兴在中药内科方面的技法虽然比不上李成儒。 但是，对于推拿针灸却多有涉猎。 所以，他对于陈路刚才的手法，十分惊讶，甚至于有些激动。 一双眼睛更是充满了好奇看着陈路： “小陈！” “我说的可对？” 陈路点头一笑：“廖老说的很有道理，刚才的确是点络寻穴。” 听见陈路肯定，顿时廖长兴更加兴奋了，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此时迸发出无比闪耀的光芒。 这是好奇和求知的欲望！ “但是！” “我有一事不明。” “小陈，你刚才点络寻穴，为什么一下子就能找到病源呢？” “这腿弯之处，似乎……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啊？” “据我所了解，点络寻穴，是一种探查手法，为啥你可以一针见血的找到腿弯的穴位呢？” 此时的廖长兴可不像是在开玩笑，恰恰相反，他此时十分认真，眼神里满是清澈的求知欲。 陈路这时候说道：“其实！” “中医内外之法，不分彼此。” “以脉为系，以症为绳。” “左脉微芤，右脉弦紧。” “这说明是膀胱经的湿热水气夹杂痧毒汇聚。” “而往往，委中穴，也就是腿弯腘横纹中点，就是一个分清化浊的穴位。” “稍微诊断，便可推测！” 听见陈路的话，廖长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思索之意。 周围众人此时被陈路刚才的那一番言论，说的那叫一个七荤八素，不明觉厉！ 没办法，人家陈路确实是治疗好了。 所以，刚才的那一番理论，显然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深邃和神秘。 甚至于，突然之间，侯马书此时此刻，内心甚至于萌生了一个想法。 既然中医这么厉害…… 那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是不是有必要增加一些新的中医啊？ 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当这个想法萌生之后，侯马书甚至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甚至…… 他还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创新性想法。 那就是建立中医专家治疗组！ 而这个组长，负责人，就在眼前。 那便是陈路！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商量这件事儿的时候。 侯马书此时看着陈路，继续问了句： “陈院长，还需要继续放血吗？” 陈路摆手摇头：“暂时不需要了。” “但是，明天还得继续！” “此痧甚慢，痧毒发作比较迅猛，可是痧毒积聚，却是需要一点时间。” “除了放血之外，还需要口服中药对身体进行调整。” “徐教授，麻烦把纸给我，我来开个方子。” 徐翰林连忙点头，找人取来了处方。 陈路熟练的开始开药。 而一旁的人也在旁观。 侯马书这时候，突然忍不住惊讶的说了句： “好漂亮的字！” “现在专心练字的人可不多了啊！” “啧啧啧……真漂亮！” 伴随着侯马书的这一番话说出口，周围的领导们纷纷好奇的走了过来。 虽然说，目前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关注和练字。 但是这些领导们，却对于字的比较喜欢。 都是那个年代长大的人，他们接触的教育中，对于写字好看，还是有一种偏执的喜好和认识。 认为字是人的脸。 而且，他们成长环境中，正是庞中华啊等字体疯狂发展的时期。 现如今，大多数的写字都被电脑打印机代替。 任何字体，轻而易举的写出来。 导致很多人认为，练字没有必要。 但其实在这些中年领导眼里，字如其人。 他们往日里，也经常签字，或者写一些意见，这些都是亲自要写的。 当大家凑过来好奇观看的时候，顿时被陈路的这个字体，吸引了注意力。 “啧啧啧……好漂亮的字体啊！” “对啊，现代人练字的少了，我88年参加工作以后，上班之后，郝老师看了我的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好练字！” “哈哈，那时候，我可是写了不知道多少本字帖啊！” “哎呦，这个楷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好漂亮啊！” “老李，你这就外行了啊，什么叫做漂亮？这是……神韵，气势，啧啧啧……没想到啊，小陈院长用中性笔都能写出这样飘逸的楷书，有魏晋遗风啊。” “太厉害了，小陈院长，你这字体，绝对属于艺术，已经不仅仅是写字了，我写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惊艳的字。” “天赋异禀，精彩绝伦啊，你毛笔书法只要稍微练习，就能成为大家！” …… 看着周围众人全都把陈路围在一起，显然成了众多领导中的焦点。 外围的孙铭恩站在那里，十分难受！ 此时此刻的他，内心极度难受。 若不是众人的威胁和施压，他是完全不可能给陈路这个机会的。 他很清楚，陈路虽然很让人厌恶，但是……他的医术，还是绝对可以的。 只是…… 哪怕是孙铭恩，也没有想到，陈路对于郝文子老师的治疗，如此的干脆利落。 这疗效简直可以说是，立竿见影，效如桴鼓（偷学读者成语+1）！ 现如今，又看到陈路写字被人称赞，孙铭恩真的是嫉妒坏了。 说实话！ 孙铭恩说不后悔是骗人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的不希望和陈路成为仇人。 若是当初陈路可以为他所用，那该多好。 手底下有这样的一员猛将，孙铭恩做梦都能笑醒。 可惜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陈路和自己，永远走不到一起。 看着陈路此时众星捧月的样子，孙铭恩内心自然也很不舒服。 但是…… 别急！ 孙铭恩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突兀。 这时候，一个老人忽然从里面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一群人在聊天。 他顿时忍不住笑着说了句： “好看？” “你们啊……太年轻了！” “说实话，徐教授，我要是你的话，我会把这个处方收起来的。” “陈院长的字，说是一字万金，一点不夸张！” “你们都看过咱们省博物馆前段时间展览出来的钟繇的《宣示表》吧？” “当时，博物馆展览出来两幅字。” “第一幅，就是陈院长亲自写的！” “第二幅，是陈院长修复的真迹！” “当时这两幅字，你们都看了，当时的画面，应该不陌生吧？” 此话一出，侯马书顿时瞪大眼睛：“什么？” “那《宣示表》是小陈修复的？” “张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 这时候，大家这才注意到，张喜存缓缓走了进来。 大家纷纷点头。 张喜存比起郝文子要小了几岁，但却也是和他一个时期的老前辈，两人合作了很多年。 所以，对于张喜存，大家也很尊重。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张喜存口中的话！ 要知道，当时那两幅《宣示表》展示出来之后，顿时吸引了无数艺术家和收藏家的关注。 甚至于！ 有不少人愿意出三千万收藏那一副“赝品”。 可现如今，当张喜存把这一副画作的作者说出来之后，大家都真的愣住了。 “真的没有想到，小陈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这水平，不去做艺术家，真的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哎呦，我刚才还想邀请小陈给我写个字呢，现在……算了算了，要不起啊！” 陈路微微一笑：“以后有时间，大家相互交流。” “客气了！” 张喜存笑着说道：“我得知小陈过来给郝大哥看病的时候，我其实内心还松了口气！” “小陈这人，是真有能力！” “呵呵，侯书记，当初你把小陈拉到保健局，这可真的是一件好事儿啊！” “呵呵……” 听见张喜存这话，侯马书顿时一阵脸红。 要知道，当初陈路进入保健局的时候，他还有点意见。 现在想想，着实有些庆幸。 等待了片刻功夫之后，郝文子这边也睡着了。 陈路告别众人，就准备离开。 好久没有回家，陈路准备回家看看。 父亲陈东升原本早就想回徽州参加工作了，就是因为他现在迟迟没有回家，内心放不下去，一直待在家里。 即便得到杨焕成的承诺，可是为人父母，终究内心还是不踏实的。 看不见陈路安然回家，老两口吃不好睡不好的。 只是…… 陈路这边正要离开。 侯马书快步追了出来。 “小陈，方便和我聊几句吗？” 陈路微微一笑：“侯书记，您直接说就行了。” 侯马书看了一下周围，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 “是这样的！” “我今天看见了你给郝老师治病的情况。” “说实话，我内心也是颇为震撼。” “首先，我得道歉，之前我们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没有中医的人选，是我的工作失职。” “主要原因也是这种事情，之前先例不多，我这边也不好做。” “但是！” “我现在说实话，有点后悔了。” “中医作为我们中国传统医学，几千年来，一直能够保持竞争力，而且哪怕受到现代医学冲击，依然能够屹然不倒！” “这足以说明中医的能力！” “仔细想想，也是我的问题，呵呵……中国古代那么多皇帝，中医都是御医。” “我觉得，中医的发展势在必行。” “我在这里承诺，你们锦川市人民医院，完全可以当成一个试点来发展。” “建设锦川市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先驱。” “但是，这还不够！” “我们省内，会相继出台一些鼓励中医发展的政策，帮助中医的大力推动。” “这一点，我可以提前告知与你，之前袁金宗袁省长也是一直全说我，我说实话有些犹豫。” “但是，今天的事情，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狭隘性。” 陈路闻声，顿时眼睛一亮，中医能够发展，是好事儿！ 侯马书作为省委副书记，他的党内排名很高，话语权自然也是很高的。 他若是愿意推动，这件事儿十有八九能成！ 想到这里，陈路连忙说道：“感谢侯书记的支持！” “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侯马书继续补充一句： “你先别着急谢我！” “我这边有件事儿，需要你来做。” “同样，这件事儿，也可以看出来我们省内发展中医的决心。” “但是，需要给你加一加担子。” “你是否愿意？” 陈路一听这话，可不陌生啊！ 给加加担子这种话从领导口中说出来，这绝对是要升官了！ “侯书记，您直接说就行，我能做到的，绝对不推辞，做不到的，也绝对不会滥竽充数。” 侯马书微微一笑：“呵呵，你小子，有脾气。” “行，那我就直接说了。” “是这样的，我们既然要发展中医，首先要做的就是上层建筑和表率作用。” “发展从来都不是空话大话。” “我希望在保健局内，成立中医专家治疗小组。” “这个小组的人选，我不太懂，若是按照西医的人才选拔，照搬套用，显然不太合适。” “所以呢，我计划是你来做这个小组的组长，人选你来列出一个名单。” “然后我们成立委员小组，我计划是由李成儒老先生、还有廖长兴老先生等几位名医来担任评审专家。” “你推荐，你也是主评审。” “你来筛选人员名单。” “初步计划是10人。” “我不计划增加太多的人选，后续即便发现不合适的，也能及时更换或者补充。” “你有信心做好这一项工作吗？” 陈路听完侯马书的一番话，直接愣住了。 他虽然想过侯马书可能会给他一些任务，但是……这个任务，显然超出了陈路的预料。 要知道……这个责任，可真的太重了！ 同样，这个权利，也同样真的很大。 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组长，以及选拔人才的主评审专家，国医大师李成儒和廖长兴给自己当评审助手。 而且人员的提名，全权由自己来负责！ 这样的责任和重担，最重要的……还是信任。 这样的工作，交给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让他在潼川省中医圈子里，耀武扬威！ 成为所有人争相攀附的对象。 这可是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啊！ 这意味着，一旦入选，今后的人生，就截然不同了。 陈路的成长轨迹，其实就是一个专家小组成员成长轨迹的放大版！ 这个领域，只要你有能力，真的是可以结识太多人脉，同样也可以让你的阶层真正的实现跨越。 可是！ 这样的责任放到自己手里。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他抬头忍不住看向侯马书，忍不住摇了摇头： “侯书记！” “呵呵呵……您是不是觉得，我的生活太过于平静了？” “您也知道，我现在都已经得罪孙铭恩孙书记了。” “这样的工作，您应该很清楚，交给我以后，按照我的习惯和性格，显然是会对中医圈子里，引起腥风血雨的。” “您确定？” 听见这话，侯马书顿时不禁笑了起来，他看着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欣慰。 的确，这样的岗位，交给其他人，是一把利剑，是一把尚方宝剑。 可是唯独给了陈路，却是一个炸药桶！ 因为陈路的这个性格，绝对不允许存在造假行为的。 而且，他也绝对不允许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投奸耍滑的人加入进来。 如此一来……必定会得罪很多人。 侯马书看着陈路，忽然收起笑容，认真说了句： “如果我只是想要一个保健局中医专家治疗小组，其实……压根不需要找你。” “我一个电话，在三天之内，就能解决。” “可是，这对中医发展而言，有用吗？” “对于保健局的专家治疗组能力补充而言，有用吗？” “陈路，陈院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个工作，需要发挥你的才能。” 陈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惹事儿的能力吧？” 侯马书被陈路打断，却不怒反笑：“对！” “就是惹祸的能力！” “这一次，你尽可能的去惹祸，只要在潼川省，在锦川市，你只要认真做这件事儿，哪怕是捅破天，我也给你来补上！” “孙铭恩？” “呵呵，得罪就得罪了！” “他翻不了天。”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就行了！” 陈路闻声，认真点头：“好，我尽力！”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您准备做这件事儿的时候，通知我就行。” 侯马书点头：“好！”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 “对了！” “过几天，我送你一个礼物！” 陈路一愣：“我是一名干净的人民干部！” 侯马书顿时翻了个白眼。 直接甩了甩手。 他现在发现为什么孙铭恩讨厌陈路了。 这小子…… 哼！ 说话间，侯马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 …… …… 陈路下楼之后，胡军背靠在车门上抽烟。 看见陈路回来，顿时脸色一变！ 顾不上抽烟直接跑了过来…… “陈院长……郝老书记……他……他……没了？” 陈路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胡军：“你这么希望老书记死啊？” 胡军一愣，连忙摇头，一双眼睛又蠢又天真：“不是！” “你这么快就下来。” “上去都不到十分钟……就完事儿了？” 陈路懒得理他，直接上车：“就不能是我治好了吗？” 胡军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这么快就治好了？！” 陈路直接闭上眼睛：“走吧！” “回家……” 胡军一听这话，连忙笑了起来：“好，好！” “陈院长，您可真牛！” “啧啧啧，这么多专家都没有办法，您这一去，三下五除二，不到十分钟就治好了！” “简直是神医啊！” “你说这几天我们怎么就这么傻呢？摆着名医，不去看病……” “简直浪费……” 陈路忍不住看了眼胡军，淡淡的说了句： “你？” “属于典型的三多一少！” 胡军一愣：“糖尿病啊？” 陈路：“话多、尿多、事儿多，肾虚！” 胡军：“能治吗？” 陈路：…… …… …… 一路无话，陈路很快到了家里。 只是，胡军在陈路下车前，犹豫再三问了句： “陈院长……我需要吃点什么药？” “或者吃点什么东西补一补吗？” 陈路：…… 他头都没回，淡淡的说了句：“吃点核桃吧！” “补脑！” 胡军顿时笑着说了句：“好嘞！” 上车之后，他一搜索，自言自语道：“核桃补脑，脑为肾髓，看来我真的是肾虚了？” …… 陈路回到家里，却惊讶的发现，范美琪竟然在自己家。 范范和陈着两人在玩游戏。 看到陈路进来以后，都放下手机： “爸爸，你回来了！” “爸爸，你回来了！” 陈着直接扑到了陈路怀里。 “我还……我还以为你很久才要出来！” “吓死我了！” 关键是……小范范那句话，直接把陈路吓了一跳。 范美琪站在一旁，也尴尬的有些脸红。 杨爱莲和老陈在厨房做饭，听见陈路回来，也是急忙跑了出来。 陈路看着老两口，还有范美琪，顿时愣了一下。 他这才几天不在…… 爸妈就把自己给卖了？ 这时候，陈着嘿嘿一笑：“爸！” “我给你找了个干儿子！” “范范，来……叫爸爸！” 范范站在一旁，非但没有任何紧张，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干爸！” 陈着这才哭笑不得的弯腰，把两个孩子都抱了起来。 然后一人亲了一口，笑了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把孩子放下来之后，看见范美琪一身居家的衣服，和两个孩子在玩游戏。 顿时笑了笑：“麻烦你了！” 范美琪此时的脸上，依然有些许红晕，闻声只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正好没事儿，就陪着孩子玩一玩。” 杨爱莲责怪的看了一眼陈路： “你这孩子！” “这几天，多亏了美琪。” “他天天带着孩子们玩。” “你不在的这几天，都是人家美琪在照顾。” “回来了！” “没事儿了吧？” 杨爱莲看着儿子，有些心疼的说了句：“在里面……没吃苦吧？” “我听说纪委调查人，很辛苦的，甚至不让睡觉……” 陈路笑了笑：“妈，你瞧我，这像是被虐待的样子吗？” “我要是再待下去，都要胖了！” “人家厨师的饭菜，说实话，没的说，比您做的还好吃呢！” 杨爱莲白了一眼陈路：“贫嘴！” “快洗洗手，看看孩子，让美琪休息一下。” “对了！” “以后，范范就是我干孙子了。” “呵呵，我和你爸，擅自做主，收的干孙子！” 听见这话，陈路哭笑不得。 而陈东升见状，审视一番陈路之后，忍不住说了句：“回来就好。” 随后，拉着杨爱莲进了厨房。 他们租的这个房间很大，厨房也不小。 看见父母进去，陈路看着范美琪：“辛苦了。” 范美琪微微一笑：“谈不上辛苦，有陈着在，范范也很开心。” “里面……没事儿吧？” 陈路点头：“没事儿，就是……自己不想出来。” “呵呵……” “我怎么能如他们所愿，想抓就抓呢？” “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麻烦事儿。” 范美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你可真威风了。” 陈路顿时笑了笑，挠了挠头。 范美琪忽然说道：“对了，正好，你来了。” “我把经纶医药集团的事情和你说一下。” “这段时间，我们引进了一些最为先进的器械，按照你给的图纸，已经初步做出来了一些样品。” “已经送到了范正义主任那里，第一期临床试验也开始了。” “……” 说话间，范美琪把事情和陈路相继认真说了一遍。 陈路不在的这段时间，集团非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发展极为迅速。 员工也进行了重新安置和分配。 甚至“陈氏古法导管”也开始大批量的进行生产。 按照当下的进度，这一批导管会在明年七月份满足大规模投入市场的准备。 但是！ 在此之前，公司有一个问题就是流动资金的问题。 不过，经轮集团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背靠矿二代朱敦源，地产大亨范美琪，文化巨擘沈思涵。 他们三人，都是不在意小钱的主。 所以，集团发展还是十分顺利的。 虽然称之为集团，其实目前主营业务十分单调。 范美琪正准备挖掘来一些科研型人才，进行科研创新。 说实话，范美琪对自己的地产公司都没有这么投入。 陈路听完之后，忍不住看向范美琪，微微一笑： “这下子好了，欠的可太多了！” “呵呵……” 范美琪笑了笑：“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杨爱莲也是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把一盘盘丰盛的饭菜端到桌子上。 “美琪，吃饭了！” “快点！” “你最喜欢吃的这个糖醋排骨。” 范美琪顿时笑了起来：“谢谢阿姨！” 一家人很快坐在餐桌上吃饭，陈着和范范两人吃的很开心。 陈着虽然已经很懂事儿了，可是依然存在挑食的习惯，吃饭也不老实。 现在有了范范，两人和抢着吃饭一样，无比开心。 陈路和范美琪也是微微一笑：“没人和你们抢。” “吃慢点。” “狼吞虎咽的。”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吃。 只是…… 杨爱莲和陈东升两人，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给范美琪夹菜。 两人看着范美琪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满意。 陈路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吃过晚饭。 陈路范美琪拉着陈着和范范在小区的遛弯。 夜晚的锦川市，已经多了几分凉意。 伴随着两个孩子跑着出去，陈路和范美琪逐渐肩并肩往前走。 只是，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忽然…… 范范和陈着突然跑了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陈着问了句：“爸爸。” “范范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叫你亲的爸爸，不是干爸？” 陈路一愣，范美琪同样愣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月光下，陈路清晰可见的看见范美琪的脸上满是俏红。 陈路沉默良久，看着陈着：“那得看你什么时候能叫美琪阿姨妈妈。” 一时间！ 气氛似乎有些变得微妙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陈路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狂热。 “孙超被降职处理了！” 发短信的不是别人，而是杨焕成。 陈路这时候，连忙打开了杨焕成发来了链接。 打开之后！ 是一则文件。 是关于本次潼川省科技厅的调查工作以及相关结果。 陈路打开一看，顿时被里面的信息吓了一跳。 第一个是黄炳辉，原本科技督查处的副处长，却涉嫌贪污受贿，利用职权便利对科研人员进行索贿，资金高达几百万，直接被双规，并移交给相关部门！ 其次，除了黄炳辉之外，还有不少人员。 这一次的调查，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 从一开始的四名纪委工作人员，增加到22名！ 可以说！ 这一次，是对潼川省整个科技厅的一次严格审查。 关键，还查出来了很多事情。 特别是科技厅下属以及直属单位的不少研究所内。 都存在把科研资金挪用的行为。 本次的检查，总共检查了出来了9人！ 而当陈路看到孙超的时候，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已经预料到了。 正如同孙铭恩说的那样，孙超才去科技厅的时间并不长，业务能力不强，而且各种工作都未能熟练掌握。 但是，依然存在不少问题！ 故意对科研工作者进行打压，同时联合并暗中指示黄炳辉等人对锦川市人民医院的科研项目进行特殊处理。 严格违反了科技厅公正公平科研的理念！ 对于孙超给出的惩罚是，降职处分，并且记大过。 这个处分，或许没有达到陈路想要的预期，比如……开除公职甚至是双规。 但仔细一想，孙超在位期间，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所以，哪怕是公平公正处理，也就是降职！ 可是，这一次的降职外加记大过。 足以毁掉了孙超的职业生涯。 这意味着他在五年之内，不能参与任何评优和晋升。 毫无疑问的说，他的未来，似乎已经基本固定了。 五年以后！ 孙铭恩自己都要退居二线了。 他孙超还有什么用？ 而且，孙超被降职之后，直接撤销了科技厅的工作，后续继续安排。 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孙超，想要寻找到一个很好的单位，却很难了。 因为，此时的他还背着大过！ 哪怕是孙铭恩，也不能无视。 陈路看完消息之后，给杨焕成发了一句：“谢谢！” 杨焕成连忙回复：“不用客气！” …… 而此时此刻。 孙铭恩坐在家里，当他第一时间得知儿子的调查和处分结果之后，顿时整个人浑身瘫软的跌坐在沙发上。 降职！ 撤职！ 记大过！ 这三个处分，犹如一把把的利刃，直接插入了他的心脏，让孙铭恩一时间甚至有些窒息！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就不能稍微收手！？ 孙铭恩此时此刻，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混蛋！” “该死的混蛋！” “都怪你！” “陈路！” “你他妈不得好死！” …… 孙铭恩在房间里骂了很久很久。 直到他整个人浑身力竭，这才瘫软的坐在沙发上喘息。 可是…… 这并不能缓解他任何痛苦或者恨意。 同样，此时此刻的，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快。 没多久，就在业内传播了开来。 特别是锦川市人民医院！ 当何源和方宏杰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堂堂孙书记，都没有保住自己的儿子吗？ 而此时此刻，他们忽然想到了陈路。 陈路会不会有事儿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 第二天，陈路就要返回医院了！ …… 第138章 王者归来! 这一天晚上，对于不少人而言，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伴随着科技厅调查结果公示。 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甚至包括了不少领导在内，都在关注这个消息。 当大家看到这个消息以后，全都有些震惊。 9人出问题！ 这已经算是一次很严重的政治事件了。 而且，当这些领导们看到孙超的处分之后，同样略显惊讶。 毕竟…… 他们以为，袁金宗在处理这件事儿的时候，或许会顾忌一下孙铭恩。 可事实证明，非但没有如此，反而罪加一等！ 毕竟，这可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特别是对袁金宗而言。 一直以来，他都是分管科研、文旅、医疗的副省长，这一次的检查，袁金宗十分配合，而且同样也很生气。 这段时间，他忙的一直都在处理这些事情，压根没有时间去管理其他事儿。 现如今，看着结果，说实话，袁金宗内心也很无奈。 他真的没有想到，科技厅内部大大小小，不少人都存在问题，其中九人问题十分严重。 不过，对于纪委的调查结果，袁金宗甚至亲自出头，对涉案人员进行处分！ 坐在会议室内。 袁金宗十点多了，依然没有回家。 他不是担心自己被上级领导批评，更不是害怕被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报复！ 他此时最大的担忧，却是那些因为科技厅内一些蛀虫的存在，到底让潼川省多少科研工作者在课题申请过程以及专利申请过程中，存在了多少障碍！ 这些事情，到底会对潼川省科研发展，造成多大的也影响。 想到这里…… 袁金宗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张脸上满是担忧和惋惜。 这时候，秘书给拿来了一份盒饭：“领导，你吃点饭吧！” “现在结果也公示了。” “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 袁金宗听完之后，苦笑一声：“哎……” “调查的事情，是结束了。” “可我们该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啊！” “这段时间你的调查，你也知道结果，多少科研工作者遭受到了吃拿卡要，甚至是……刁难！” “这种情况，会影响多少普通的科研人？” “我们的工作，这才开始！” “你今天晚上加个班，咱们尽快把相关人员统计出来，进行洽谈和补偿，商讨下一步的科研工作。” “你让科技厅这边和你一起来做。” 秘书听完，连忙点头，去着手准备起来。 袁金宗坐在偌大的会议室内，看着名单，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一次…… 说实话，他很想把孙超这样的害群之马完全解决掉。 可事实证明，没有那么容易。 若非是他死死咬住，说不定这一次的孙超，最多就是一个降职处分。 而在袁金宗的极力反对下，这才给了记大过，并且踢出科技队伍，给了撤职。 当然了，这个撤职，不是撤职处分，撤职处分十分严重。 而孙超只是不能继续待在科技厅了。 甚至于，在他袁金宗的管辖范围之内，绝对没有他孙超任何一个岗位！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次的操作，绝对得罪死了孙铭恩。 但是，这不重要！ 他们这种关系，只是同僚，根本算不上什么合作伙伴。 孙铭恩无论如何，也绝对没有对付自己的能力。 只是…… 以孙铭恩的态度，他肯定会对陈路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正当他准备拿起电话给陈路打过去的时候，他的电话却率先响了起来。 “领导。” 袁金宗的声音有些低沉。 聂国平闻声，微微一笑：“你来一趟会议室，简单召开一个小会。” 此话一出，袁金宗微微一愣，连忙点头，起身朝着隔壁大楼走去。 来了以后，他却惊讶的发现，除了聂国平之外，还有侯马书也在。 “侯书记，你也在。” 侯马书点了点头：“嗯，坐吧。” 聂国平这时候掏出一根烟点着：“今天把你叫来，是侯书记这边提议的。” “侯书记，你直接说吧。” 侯马书点头：“嗯。” “这件事儿，我今天一直在考虑。” “主要是针对一个人的！” 袁金宗顿时愣了一下：“一个人？谁啊？” 侯马书敲了敲桌子：“陈路，陈院长。” 这话一出口，顿时袁金宗脸色直接一愣，他没有想到，这几位大佬，对于陈路如此上心？ 聂国平他是知道的，一开始，陈路去锦川市人民医院做副院长，就是聂国平一手推动的。 可是……侯马书……侯书记一直以来，对于陈路似乎并不怎么看重啊？ 侯马书笑了笑：“行了，你也别惊讶了。” “陈路去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事情，聂省长也跟我说了。” “说实话！” “这真的是一步好棋啊！” “甚至可以说是一步精妙绝伦的棋！” 聂国平笑而不语，内心也是十分骄傲！ 说实话……他真的低估了陈路了。 这才多久？ 陈路竟然送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天大的礼物。 这时候，袁金宗恍然大悟，顿时激动的站起身子来，一拍脑袋。 他有些感慨的看着聂国平，忽然竖起拇指：“领导！” “还得是您啊！” “真的高！” “您就连这一步……都计算到了？” 聂国平笑了笑，没做声。 计算？ 计算个屁！ 他让陈路去锦川市人民医院做副院长，并没有想到陈路接二连三送来了这么多的礼物！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次的收获，真的太大了！ 潼川省的官场，存在很多问题，甚至是很大的问题！ 聂国平上任以后，就是被委派过来，处理这些问题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陈路的出现，竟然直接帮助他把科技厅给肃清彻底了！ 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一开始的时候，聂国平只是希望陈路能在锦川市人民医院，通过医院的利益网络，最好找到一些人。 现在倒好！ 直接把科技厅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清洗。 而且，这一次清洗，似乎看起来压根和他聂国平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让他们抓不到任何线索了。 这一步步的工作……可不容易啊！ 陈路这小子，真的是人才。 不过，看着侯马书和袁金宗两人看着自己崇拜而且深不可测的眼神。 聂国平自然不可能把这些东西交代出来。 毕竟……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而且，陈路简直是自己的福将啊。 看来……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事情，只要陈路处理完毕之后，就可以换地方了。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需要很长，可现在……并不需要了。 甚至可以说，陈路立功了！ 可惜啊，这个功劳，不能公开宣布，要不然……他最起码给陈路提一级！ 侯马书微微一笑：“我这是受到了聂省长的启迪。” “虽然我没有聂省长这么高瞻远瞩的远见卓识。” “可是，我还是觉得……陈路也是我们锦川市发展的一环。” “而且，我和科技厅纪委那边进行了沟通协商，通过这一次的调查，发现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关于院长、校长这些特殊的职位，他们既属于事业单位领导层，但是……同时也是技术人员。” “所以，他们的身份位置很尴尬。” 袁金宗不是傻子，顿时明白了侯马书在说什么，点头说了句： “是啊！” “相比我们这些单纯的领导干部。” “他们身上更有着特殊的能力和职业特长。” 侯马书顿时目光一凛，认真点头道：“对！所以说！” “特殊人才，要给予特殊待遇！” “我觉得，我们省内可以暂时推出试行政策。” “关于校长、院长、学科带头人等科研工作者，他们的科研成果比较多。” “这些成果，在转化方面，存在严重的落后和不足！” “单纯转让给企业，对于成果转化，不是好事儿。” “如何破解科研和产业的两张皮！” “这就是今天讨论的问题！” “一直以来，教授他们这些技术入股，其实是有利于推动成果转化的。” “但是……一旦涉及到产业，就会触碰到一个严格的红线：反腐！” “所以，这个问题，迫在眉睫的需要处理！” 聂国平听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而袁金宗反问一句：“为什么？” 侯马书直接掏出了一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因为……陈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解决了！” “要不然，到时候被人诟病，特别是被孙铭恩，你怎么解决？” “孙铭恩不直接出手，可锦川市人民医院呢？” “对吧？” “所以说，这件事儿，必须要解决了！” “前段时间拍卖的国有资产：潼川医药集团，现在正式更名为经纶医药集团，而陈路持有股份百分之七十。” “这可是……很多钱！” “而且，这家公司的股东，除了陈路，就是朱敦源、沈思涵、范美琪。” “他们三人都是不缺钱的主，特别是那位朱老板，呵呵呵……” “所以说公司内的钱一旦出现问题，哪怕是多了，这也是对于陈路的一个危险征兆，这是不是受贿？” “所以说！” “既然想要帮助陈路，想要让陈路发挥越来大的作用，展示出他的价值。” “就需要做好这一步！” “而且，不仅仅是陈路，我们省内，很多院长，都存在这个问题！” “这些问题，需要解决了，只有解放了思想，解放了束缚，才能有效的解放大家的劳动力。” 侯马书说完之后，先沉默了下来。 三人认真思考许久，整个办公室内的烟雾缭绕。 袁金宗沉吟片刻之后说了句：“可行！” “我支持！” 聂国平也灭了烟，点头：“我也支持。” “但是，这件事儿……事关重大。” “我需要和上面请示一下。” “也和咱们的房书记聊一聊。” “同时，也完善一下实施细则，也就是金融性领域技术入股的管理办法，对院长、校长、学科带头人、处长等相关人员，进行特殊审核，只要经过一定程序、包括组织程序，申报程序，公开公示，等一些过程，可以进行技术入股，也可以进行适当的企业发展……” “对了，袁省长，你先把陈路的情况，进行登记一下，先把这件事情办了。” “也算是有个预案，也提前和这小子说一下。” “我担心啊……” “万一这小子一激动，撂挑子不干了，咋办？” 听见这话，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陈路是真的能做出来这些事儿的。 侯马书这时候笑了笑：“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他要是受到威胁了，绝对会先不要公职，呵呵呵……” “对了，他这段时间，事情可能比较多，我准备让他带头，发展中医。” “建设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中医队伍，同时，也让锦川市人民医院朝着中西医结合医院发展。” “所以呢……” “我计划，给锦川市人民医院改名，并且提一个级别！” “锦川市人民医院，挂名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 “行政级别上，院长是副厅级。” “这件事儿，也是我想说的。” “我这边和省卫健委的吕主任也沟通了，各方面的流程和手续，也完成了。” “不过，后续准备，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正好让陈路他们准备一下。” “到时候正式增加名字，提升级别，目前筹划阶段。” “最起码，也得给他们一点压力才行啊？” “对吧！” 袁金宗听完，竖起拇指：“好！” “我觉得可以！” “呵呵……” 聂国平微微一笑：“也别给孩子太大压力！” “现在单身问题都没有解决呢。” “你们啊……” “不能逮住一个人使劲儿薅啊！” “呵呵呵……” “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说实话，这一次科技厅监督处不是空出来副处了吗？我原本想要让陈路兼任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呵呵呵……” …… 就这样，几个大佬关于陈路就聊了足足一个小时。 足以看出来在他们心中，陈路的地位和未来有多高！ …… …… 次日。 锦川市人民医院。 伴随着十二月的到来，每月例会照常召开！ 只是，这一次比起前几次，少了陈路的参与。 陈路没来，加上这段时间何源和方宏杰在医院内的各种骚操作。 让不少主任心里都有些不满。 所以，当何源和方宏杰走进大会议室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给气到了！ 偌大的办公室内，竟然少了很多人！ 将近三分之一的主任没有到场。 中医病区一个主任都没有过来。 除此之外，就连耿淮山也请了病假。 何源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阴沉，他自顾自的坐在首位，对着一旁的院长助理说了句： “打电话，通知各科室，如果今天不来开会的！” “本月科室奖金，暂时不发！” “我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 方宏杰也是严肃的说了句：“看来，咱们医院科主任的精神文明，还是需要建设的！”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面色严肃！ 这段时间！ 何源和方宏杰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把整个医院搞得是乌烟瘴气，甚至是……搞得乱七八糟！ 彻底打乱了陈路建设起来的新秩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了会议室内。 只是，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愤怒！ 虽然说，他们都不想来参加，甚至于，有些主任哪怕不想要这个月的奖金，也不想来。 但是，他们扣的是科室奖金！ 那些医生护士们，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凭什么被扣？ 这不！ 胡良平进入会议室的那一刹那，顿时气的直接一拍桌子，指着对面的何源就破口大骂： “何源！” “你有什么资格扣科室奖金？！” “大家辛辛苦苦一个月，你说扣就扣？” “有你这么做院长的吗？” “不来参会就扣奖金，你何源就是这么办事儿的？” “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院长！” “你真的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 胡良平并不是一个喜欢骂人的人，平素里，胡主任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学术临床人才。 待人接物都很和善。 当初和何源的关系还不错。 可现在，直接指着何源就是一顿骂。 而何源此时非但没有任何反思和检讨，竟然一拍桌子： “你还问我？！” “身为科主任，医院例会不参加！” “你心里还有医院吗？” “还有！” “你们一个个……成何体统！” “简直是目无法纪，一个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样子，简直是……太让人失望了！” 何源看着陆陆续续到来的人，忍不住就训斥一番。 这段时间的何源，一改往日作风，行事做派十分极端。 “行了，开会！” 说完之后，何源直接坐回了椅子上。 而现场的一个个主任们，这才坐了下来。 只是，大家低着头，却一言不发，甚至于压根不去看何源一眼。 可何源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 他看了一眼周围，却脸色再次变了。 “中医病区的呢？” “怎么一个人没有来！” “你通知了吗？” 助理有些尴尬的看着何源，有些犹豫的说了句： “通知……是通知了。” “但是，对方明确拒绝了，说不会来的。” 此话一出，顿时何源气的一拍桌子：“成何体统！” “简直是无法无天！” “中医病区，瞧一瞧成了什么样子了？” “这就是陈路亲自负责的中医病区？” “一个个天天吊儿郎当的，平时走在路上看见院长，也不打个招呼。” “一点不知道什么叫做团结，什么叫做尊重！” “你跟他们说扣奖金的事情了吗？” 助理有些尴尬，说了句：“他们说……你只要敢扣，他们就一定会去告状。” “还说您有什么资格扣奖金！” “还有……他们说了，以后这种活动，陈院长不参加，他们就不参加！” “扣奖金也不参加。” 听见这话，顿时何源勃然大怒： “财务！” “你给记住，下个月，中医病区的所有人，奖金压住，不许发！” 财务科的人点了点头：“收到。” 何源的脸色此时此刻，十分难看！ “什么东西！” “一个个，真以为医院是他们家开的？” “想来来，想走走？” “这是医院！” “胡闹！” 方宏杰此时也叹了口气：“何院长，消消气，我看啊，整个中医病区，都被陈路给带坏了！” “成天一个个目无尊重，毫无纪律，真的是……胡闹！” “行了，何院长，准备开会吧！” 方宏杰和何源两个人的话，让在场不少领导，包括宋志毅在内，都有些脸色难看！ 说实话…… 他们都很清楚，这是憋坏了！ 这一次的会议，是陈路不在医院以后，召开的第一次每月例会。 何源和方宏杰两人，在之前的日子里，似乎压抑太过了。 今天颇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样子！ 大家脸上都有些难看。 若是陈院长还在，你们……你们哪儿敢啊！ 会议一开始，何源就开始对一些科室进行指责批评。 甚至直接安排任务！ “脾胃科，你们科上个月，直接下降了10个百分点！” “比起去年，也在下降。” “还有，检查！” “我们最新引进的内窥镜系统，你们这边……怎么就没有跟上呢？” “医院给你们花了这多钱，用起来！” 消化科的主任，此时此刻的情绪可不太好。 他不是一个偏向于陈路的人，可是……当他听见何源用业务量威胁的时候，也忍不住怀念陈院长了。 陈院长这个人，不管他有多少缺点，有多少人讨厌。 但是！ 人家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而且，人家陈院长，是单纯的医生，也想要让大家做单纯的医生。 而不是成为一个业务员，天天去推荐这个，推荐那个！ 更不会让大家把业务量作为衡量医生优秀的标准！ 陈院长之前制定的评优标准中，包括了先进病例、手术、患者满意度……等等，多项指标。 门诊量不在大，而在于精。 可现在呢？ 陈院长这才走了多久？ 医院再次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或许……这种事情在之前，并不陌生，可是……经过了陈路时代之后，大家显然感觉到了对比的差距。 所以，他听着何源的话，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我觉得，这种检查，没有必要！” “只有真正需要的患者，才需要做检查。” “再说了，陈院长说过，业务量不是衡量科室优秀的依据。” 话音未落，何源直接一拍桌子，愤怒训斥道： “陈院长，陈院长！” “陈路现在自己还有问题在纪委呢！” “他的准则？” “他算老几！” “我不是诋毁陈路，但是，现在陈路十有八九是要被双规的人，他的行事作风，以及做事态度，不具备参考价值！” “他陈路做了几天院长，我做了多久？” “或许你们觉得陈路做出来了成绩，可那都是我打下了基础！” “再说了，我三番五次宣布，陈路之前的评优准则，作废！” “听见没有？！” 不能怪何源发脾气。 主要真的是何源对陈路的不满太多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陈路即便被带走调查，可偏偏医院内，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对他如此推崇！ 这是何源内心极度不爽的地方。 陈路在的那几个月，压得他彻底喘不过气来。 何源本身就是一个极度重视自己权力的人，陈路在的日子里，他感觉处处被打压，时时刻刻被受制。 现如今，甚至于有一种强烈的报复感和表现欲，他想要证明自己！ 可是……偏偏这么多人不怎么配合。 他怎么能不生气？ 宋志毅忍不住说了句： “现在陈院长的事情，还在调查中。” “我觉得，何院长，你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在事情没有定性之前，一切都是诽谤和污蔑，任何对陈院长不利的消息，我觉得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宋志毅此时也很生气！ 陈路离开半个多月的时间，何源和方宏杰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 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作为副院长，本身宋志毅的权力范围就有限。 再加上，现在陈路被调查，很多中间派系的人，恨不得立马投入何源他们的怀抱里，马上和陈路撇清关系，生怕引火上身。 以至于，在院内会议上，何源和方宏杰一下子得到了很多人的拥护。 哪怕宋志毅几个人提出反对的声音，也通过不了！ 这段时间，宋志毅十分被动。 听见宋志毅的话，顿时何源皱眉。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宋志毅，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跟了自己很多年的人，现在直接站在自己对立面，这让他有一种狠狠的挫败感。 凭什么陈路就可以？ 他就不可以？ 何源这段时间的操作，说实话，就是想要让人们看到他何源才是医院的核心。 他恨不得把陈路的影响力降低到最小。 何源皱眉看着宋志毅：“宋院长。” “你和陈路的关系好，我知道。” “可是，我们做事儿不是看的人情，而是要看法律，要看效应。” 陈路被调查半个多月。 这么长时间，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陈路存在问题。 因为大多数的调查，如果没有问题，绝对不可能这么长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那些中间派全都到了何源这边的原因所在。 陈路显然就是一个出头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的风头太大了。 方宏杰这时候也补充一句： “没错！” “今天的会议，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陈路的思想问题。” “我们医院要在这个会议上进行一次总结和反思。” “不可否认，陈路的技术能力和业务能力，但是，我们是一个整体，一个集体！” “陈路的到来，让医院的团结直接受到了影响，破坏了医院的正常化学反应。” “中医病区，是我们医院的一部分，不可分割，可现在呢?” “这似乎成了两个派系！” “我们是绝对不允许存在拉帮结派行为的。” “除此之外，我们也要对陈路之前的行为，进行反思……” “他……” 方宏杰显然就是要用今天的这个会议，批斗陈路！ 可是…… 就在他说的尽兴的时候。 突然，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身形笔挺，面容俊朗，他双手开门，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似乎编织了一层金色的涂层一般，多了几分神秘，也多了几分神圣！ 所有人忍不住寻声望去！ 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陈路！ 何源和方宏杰看到陈路突然出现的那一刻，顿时怔住了。 他们脸上的惊讶，此时此刻，宛若是小丑的面具，可怜又可笑！ 陈路大步朝前，走了进来。 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眼神里满是讥讽，脸上更是浮现出几分笑容。 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方宏杰，微微一笑： “说！” “继续说！” “方书记，我看你说的挺好的，继续啊！” 方宏杰顿时一张老脸憋得青紫，眼神看着陈路，这一刻，不知为何，竟然有三分恐惧。 大家此时看向陈路，纷纷激动的想要站起身来。 “陈院长回来了！” “陈院长，你没事儿了吧？” “陈院长回来了！” “陈院长好！” …… 渐渐地，不知道谁先站起身子，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 他们看向陈路的眼神里，满是激动和期待。 说实话，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陈路的回归！ 宋志毅同样如此！ 而这时候，不知道谁开始鼓掌，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鼓掌。 慢慢的，整个会议室内，掌声雷动而起，绵绵不绝！ 整个办公室内都回荡着经久不息的掌声，以及那聚集在陈路身上的目光。 大家都很兴奋。 很激动！ 何源见状，顿时直接冷哼一声：“坐下！” “都给我坐下！” “现在在开会，鼓什么掌？！” “什么样子！” 陈路皱眉，看向何源：“呵呵！” “何院长，好大的威风啊！” 何源皱眉看着陈路：“你回来，不及时参加会议，这是什么做派？！” 陈路看着何源，就如同看着一个傻子一样。 他还没有从梦里面醒来吗？ 这个白痴！ 陈路这时候，才轻咳一声：“大家请坐。” “安静一下。” “方书记不是要讲话要批斗我吗？” “继续啊！” 方宏杰顿时冷哼一声，生硬的说了句：“我……我讲完了！” 陈路呵呵一笑： “好！” “既然如此，你们不说了吧？是不是该我了！” 陈路说完之后，直接说了句： “财务，报一下账单。”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医院的钱，还有多少？” 此话一出，财务的脸色也变了，他皱眉：“这不是陈院长你负责范围。” 陈路眼神眯起来：“是吗？” “呵呵……” “也是，我怎么忘了这了。” “所以，我有件事儿，忘了宣布了！” 说话间，陈路拍了拍手。 所有人把目光注意到陈路身上，可此时，会议室的大门继续打开。 紧接着，几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他们进来以后，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因为……其中一人，是徐世仁！ 也是潼川省卫健委副主任。 除此之外，还有聂兴昌，锦川市卫健委主任。 还有一人，锦川市组织部的副部长。 还有一人，是锦川市纪委书记杨焕成。 还有一人，是锦川市纪委办公室，胡军。 还有一人，是潼川省副省长！ 袁金宗！ 这一支队伍，岂止是豪华那么简单？ 他们锦川市人民医院，何曾有过如此大的阵仗？ 袁金宗忍不住白了一眼陈路。 这个小子！ 真的是……虚荣。 没错，刚才，就是陈路让大家配合他演一出戏。 等陈路拍手之后，他们再进来。 可这些人，都是领导啊！ 好在，袁金宗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 这样的豪华阵容在陈路出现以后，来到这里，显然是太过于震撼的。 人家陈院长拍了拍手，竟然引进来了一支“豪华天团”组合！ 这难道不让人激动吗？ 当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激动的差点尿出来。 毕竟，此情此景，他们激动的恨不得给自己来上几刀，表达自己的兴奋和激动。 什么叫做大佬？ 什么叫做王者归来？！ 这他妈才是！ 宋志毅的眼神里看着陈路，简直要差点跪下了。 大佬！ 绝对的大佬！ 这等阵仗，简直是太牛逼了。 不仅是他，一旁的一个个主任们，看到这些人，激动的看向陈路。 果然！ 还得是陈院长啊。 他方宏杰，何源能有这样的本事？ 而此时，作为当事人的方宏杰和何源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进来。 每一个，都让两人心脏猛然一缩！ 每一个人，都让两人的瞳孔瞬间缩小几分！ 太震撼！ 太吓人了！ 这他妈……陈路凭什么啊？ 还有…… 这些人来干什么啊？ 这一刻，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些领导们吸引了过去。 陈院长把这些人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候…… 陈路忽然开始鼓掌。 紧接着，大家跟着陈路，顿时开始鼓掌。 那些医院中间派的领导们，此时此刻，甚至不敢去对视陈路的眼神。 他们在为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后悔！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似乎也没有做错什么吧？ 再说了！ 陈路总是需要帮手的。 他陈路能一手遮天不成？！ 很快！ 袁金宗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其实，我们来了有几分钟了。” “不过……” “刚才听见大家在讲话，不方便进来打扰。” “方书记，你现在还有话要补充吗？” 方宏杰顿时内心一紧，吓得差点尿出来，这他妈的……陈路啊…… 你他妈害死我啊？！ 不过，方宏杰的脸皮还是厚！ 他微微一笑：“咳咳……没有没有！” “抱歉，领导你们过来，有失远迎，是我的错。” 袁金宗皱眉：“看来，方书记你这思想觉悟也不行啊！” “有失远迎，不是你的错！” “可是，在背后乱说我们国家干部的坏话，这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何院长，你说是吗？” 此话一出！ 顿时房间里的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 大家的脸色都很精彩。 而宋志毅为首的，那些三分之一的主任们，一个个握紧拳头，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这一句话，足以证明了一切！ 这是袁金宗副省长啊！ 他难道还能开玩笑不成？ 显然！ 陈院长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 甚至于…… 袁省长要为陈院长主持公道！ 很快！ 何源和方宏杰两人立马站了起来。 他们此时还敢坐下？ 人家领导都站着批评他们。 他们哪儿敢坐下？！ 何源的脸上，此时已经开始不断的流汗。 他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可上不了台面。 虽然不至于犯原则性的错误，可是……也绝对没做好事儿啊…… 何源说不害怕是假的！ 看见袁金宗黑着脸，眼神里满是严肃，他连忙说道： “是我的问题！” “都是我的问题。” “在事情没有定性之前，我不应该诋毁陈院长！” “抱歉！” “我一定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 话音未落，袁金宗没什么耐心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 “不需要了！” 说到这里，袁金宗直接说道：“现在，占用大家一点时间。” “我说几件事情！” “第一！” “陈院长在纪委的这段时间，不存在任何问题，陈院长的思想觉悟，政治素养，以及各方面，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点，由锦川市负责陈院长调查一事的杨书记证明！” 很快，锦川市纪委书记杨焕成直接站出来，认真说道：“我可以证明！ 同时，所有诋毁陈院长的言论，都是诽谤！” “情节严重，可以追究其法律责任。” 而接下来！ 袁金宗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儿。” “关于陈路在调查期间，何源和方宏杰存在破坏原有医疗秩序，并且滥用医院经费，同时……” “随意克扣医务人员奖金，以此作为威胁手段！” “以医疗业务量，强制要求工作人员提高检查费用。” “同时，未经审批，擅自减少医院职工待遇，引起民愤，进行游行示威活动……” “……” “鉴于尚未构成严重后果！” “所以！” “给予方宏杰党内警告和记过处分！” “给予何源记过处分，同时责令反思，暂时撤销其院长职位职务，等待后续安排。” “对于财务科主任……撤职处分！” “对于……” “在此期间，副院长陈路，暂时代理院长职务。” 伴随着这一条条公告宣布出来。 顿时！ 现场所有人都真的被吓到了。 这就如同一颗地雷突然爆炸一般，把周围所有的人，都吓得七荤八素。 而何源和方宏杰两个人，则是满脸煞白，直接吓得浑身颤抖，差点跌落在地！ 这一刻！ 所有人脑海里，都浮现出来了四个字！ “王者归来！” …… 第139章 接踵而至! 伴随着袁金宗的关于院内领导职务调整的结果刚刚一公布！ 刹那间！ 此时此刻的何源，就如同失去了灵魂的雕塑一般，整个人就这么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一直以来，支撑他的所有信念以及灵魂，似乎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 自己被停职了？！ 而且……自己被记过处分！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词语在他脑海里不断的反反复复，如同电影一般，来来回回的回荡。 甚至于宛若魔音一般，牵绕并且折磨着他的灵魂！ 良久的良久……何源甚至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切，就如同一个噩梦一样，让何源此时此刻，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痛苦！ 不仅是他！ 就连方宏杰也彻底傻眼了。 记过处分？！ 他现在已经是关键时期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意外的话，他很可能面临调任或者升迁。 可现在，突如其来的几个处分，把方宏杰的所有幻想，在这一瞬间彻底击碎了！ 此时的他双目空洞，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要知道…… 医院有这样的动作，不都是孙书记安排的吗？ 为什么竟然给了自己处分！ 方宏杰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可是…… 突然！ 方宏杰想到了孙超的处理结果。 顿时，他突然间脑海中萌生了一个想法！ 难道……这件事儿，就连孙书记也管不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 这可真的完了！ 方宏杰还算冷静，他没有和何源那样，直接被临时停职。 可是，即便这样，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他忍不住看向陈路。 那个坐在首位，一言不发，眼神里带着几分怒火，而平静的脸上，却满是威严！ 这是方宏杰第一次认真的去打量陈路！ 这一刻，他忽然在陈路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特殊的气质。 那是久居高位的人才能养出来的！ 可陈路……才做了几天副院长啊？ 而当他转身看向一群领导的时候，方宏杰忍不住颓然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才意识到一件事儿！ 那就是陈路和他们原本从来不是一个段位的。 人家身为副院长，只是因为不适合太高级别。 他太年轻了，也没有太多的履历。 可是…… 并不代表人家的影响力，和背后的靠山等等仅此而已！ 他这时候忍不住看向何源。 看着他此时此刻，如同一条死狗一样，整个人身上满是颓然的气息，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刻！ 他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为什么要给自己树一个这样强大的敌人？！ 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当事人！ 身为医院财务科的负责人，直接被调查，彻底撤职处分。 和他们有关的，这一次，配合他们对锦川市人民医院造成严重后果的人，全都被清理了！ 甘远志此时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生怕自己被引火上身！ 此时的他，真的是内心颤抖不已，甚至于大气不敢出一口。 看着何源等人的惨状，甘远志第一次对陈路如此的恐惧和不安。 甚至于，他就连心跳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不小心，就引起陈路的关注。 说实话，虽然说他是分管器械和后勤的副院长，但是这段时间，方宏杰和何源都忙着在争权夺利，甚至没有来得及顾上他。 这才让甘远志得以幸免。 但是！ 这种侥幸，只是暂时的。 他很清楚，若是陈路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他甘远志的未来，又能好到哪儿去？！ 这一刻，甘远志恨不得趴在陈路身前，俯首称臣！ 可是……前提是陈路得要他！ 刹那之间。 伴随着这个消息的公布。 整个办公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能在这紧张焦灼的空气里，嗅到一丝丝的冰冷和残酷！ 同时，大家此时看向陈路的眼神里，甚至都充满了敬畏。 没办法！ 这样的人，他们怎么惹得起？ 就连何源和方宏杰，两个医院的管理层，而且是高层，现在都直接被处分了。 他们算什么？ 就在周围安静无比的时候。 忽然！ 何源直接站起身来，他双目猩红，背后的椅子因为他的突然站起来，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顿时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凭什么！？” “我就想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陈路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对的！” “而到了我这里，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不公平！”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何源，21岁大学毕业就来到这里，我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呆了三十多年啊！” “三十多年！” “我把我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医院，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对我来说公平吗？” “我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几十年的建设，难道还比不上他陈路几个月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这不公平！” 何源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后面，接近于声嘶力竭一般的吼出来的。 他内心的愤怒，内心的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让现场不少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的确！ 这一次的打击，对于何源而言，实在是太大了。 宋志毅还是第一次看见何源这样一副狼狈疯狂的样子。 这对于往日里总是斯文有礼的何源而言，简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 宋志毅这一次，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他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正如何源说的那样，他把青春给了医院，可是……医院也同样成就了你啊。 再说了…… 凡事儿，分开看！ 功是功过是过，现代社会是法治社会，功过很难相抵。 你做出的功劳，医院也回馈给你了，你做了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可是…… 何源这段时间的行为，可以说是疯狂！ 疯狂到了让宋志毅都在感觉到可怕。 何源对于权力的欲望和贪婪，这段时间，暴露无遗。 如果不对何源进行停职反省，很可能他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再说了，这一次只是警告处分和记过，并没有降职，只是停职观察。 这意味着，何源哪怕是离开了医院，也会同级别的安置。 只是…… 希望这一次的停职，能让何源，这个自己曾经的老大哥，好好反省反省。 袁金宗看着何源，没有恼怒，也没有生气。 他很理解何源，但是…… 理解归理解，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自然也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袁金宗看着何源： “何院长，这一次的处分，是我们认真考虑之后，给出的。” “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认真调整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 “等待后续工作！” 何源听完，知道这一次自然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忍不住苦笑一声，摇摇晃晃的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这一刻！ 他踉踉跄跄的背影，被在场每一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们多少人和何源是认识很久了。 大家说实话，都有些惋惜。 但是……大家却也都觉得这一次的处分没有任何问题。 医院需要发展，需要新的带头人了。 何源或许不适应身份角色的转变，出现了很多的问题。 但是这个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避免的。 哪怕王朝兴衰都是如此，更何况一个医院了。 大家都很清楚！ 医院想要更好的发展，大家想要更好的带头人，没有比陈路陈院长更加合适的。 这时候…… 方宏杰主动站起身子，看着袁金宗等人，深鞠一躬： “各位领导，各位同事。” “十分抱歉，因为我的工作问题，给医院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关于上级对我的处分，我虚心接受，认真反思。” “感谢领导给我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方宏杰说完之后，对着所有人再次鞠躬。 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得不说，相比何源，方宏杰身上任何一点点的棱角和坚持都看不见了。 何源还有自己的尊严……可相比之下，方宏杰，却是这样一个人。 会议继续进行。 袁金宗调整了一下状态，继续说道： “第三件事儿，就是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科研课题的事情。” “经过我们商量讨论，科技厅工作恢复以后，可以继续申请。” “同时，加大科研输出，加强科研合作，鼓励和开放中西医结合科研项目。” 说完之后，袁金宗说道：“大家也不要太紧张，或者过于担心什么的。” “今天过来，还有一件特殊的事情。” “就是我们潼川省和卫健委有一个想法，并且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锦川市人民医院，可能会在不远的未来，会增加一个新的名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陈路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袁金宗。 袁金宗看见陈路这个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这个名字，关乎到你们在场每一个人的利益！” “同时，也很难！” “一旦成功，每一个科室，都会受益匪浅。” 陈路听得越发好奇了。 到底怎么回事？ 而此时，不少老员工此时此刻，都有些瞪大眼睛，隐隐之间，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期待。 袁金宗微微一笑：“那就是……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 伴随着袁金宗这句话说出口，顿时！ 整个办公室内所有人都为之哗然！ “真的假的？” “我的天啊！” “这要是成了……我们以后是省级医院了？” “直接升了一级？！” “这……这……我怎么感觉和做梦一样啊？” “是啊！太……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 不知道多少人此时此刻，兴奋的议论纷纷，甚至忘记了现场还有这么多领导。 而陈路却同样有些诧异的看向袁金宗！ 这个礼物……对于陈路而言，可能是直接受益的。 他若是院长，锦川市人民医院升一级，他会直接到副厅！ 除此之外，陈路会成为潼川省，乃至全国，最年轻的生三甲医院的院长。 锦川市人民医院得到的扶持力度，也会大幅度增加！ 宋志毅等院领导的眼神里，看着陈路，彻彻底底的忘掉了刚才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毕竟…… 相比医院能升级，别说换个院长了，多换一个，能有什么影响吗？ 这可真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当初作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一把手，黄勋业，调到省人民医院，只能做排名第五的副院长。 可想而知，两边的差距有多大！ 而现在，若是医院直接升级了，他们就和对方是一个级别。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政府对医院的扶持力度。 别看那些大医院，其实真正盈利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因为他们还要承担不少科研投入，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 医院的真正发展，是需要政策扶持的，只有这样，才能做大做强。 而省级医院的扶持力度，和市级医院，差了不知道多少个量级！ 所以，现场的所有人，没有人不开心，没有人为之激动。 所有人都兴奋的难以自已。 说实话，他们恨不得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科室成员，让大家一起努力。 省级医院的待遇，和市级医院也不一样，社会地位，也不一样。 归属感，同样不同！ 若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医院会成为省级医院，这种归属感和奋斗的心思，都会增加很多。 毕竟…… 未来省三甲医院，从来不缺人才！ 方宏杰此时此刻，同样是满眼的兴奋，若是这样的话……他这处分，算什么？ 但是！ 忽然！ 方宏杰发现袁金宗正盯着自己看！ 那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似乎再说……你不要乱想，乖乖配合陈路工作，还好…… 如若不然，何源，就是下一个你！ 想到这里，方宏杰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得不说，何源是真的惨！ 这个节骨眼上被停职，简直是惨到家了。 刚才袁省长的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 若是自己不好好配合陈路，未来……可能和何源一个下场。 那威胁的眼神，他一眼便看懂了。 但是…… 方宏杰忽然想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今后陈路身为代院长，还有谁敢和陈路做对？ 这锦川市人民医院，还不得成为陈路的一言之堂吗？ 这个想法萌生之后！ 方宏杰浑身都忍不住哆嗦一下。 是啊！ 谁不想要这个滔天前程？ 想要？ 就得听话！ 不听话，按照陈路的手段，绝对可能被踢出队伍！ 一时间，方宏杰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 如此一来，这锦川市人民医院，还不得成为陈路的一言堂？ 那些副院长，副书记，他们还有谁敢不听话？ 这个想法出现以后，方宏杰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恐惧。 可他……又能如何呢？ 看着陈路身后乌泱泱的一群领导干部，纪委、省卫健委、省长……这一群人给陈路站队，他敢提出什么意见？ 顿时，方宏杰原本兴奋起来的劲儿头，瞬间被一盆凉水彻底扑灭。 没错！ 袁金宗和侯马书他们商量之后，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这并不是阴谋！ 而是赤裸裸的阳谋。 很符合陈路的风格。 他们很清楚，陈路压根不稀罕耍一些小心眼小手段，他就喜欢光明正大的来碰一碰。 所以，这几个老狐狸，也算是因材施教了。 给陈路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不怕你不服气！ 袁金宗等人继续公布了一些事情。 但是，相比于医院可能会升级成为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消息，这些消息显然有些无足轻重。 此时的大家，也都被这个消息给幸福的冲昏头脑。 什么何院长？ 滚一边去吧！ 陈院长万岁！ 陈院长无敌！ …… 袁金宗等人相继公布完事情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而陈路自然是亲自相送，不过……袁金宗看着陈路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说了句： “你也太早高兴。” “这件事情，只是暂时通知你们。” “你们若是达不到我们的预期，也没用！” 陈路自然是微微一笑：“保证完成任务。” 把袁金宗等人送到了电梯口，陈路折返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内，热闹非凡。 所有人都似乎在庆祝这个好消息。 看见陈路进来，大家激动的开始鼓掌。 不过…… 这时候，陈路却面色一改方才的开心喜悦，整个人的脸色，彻底沉稳下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宋院长，让中医病区来开会。” 宋志毅听见这话，顿时连忙点头起身。 院长助理也被暂时停职了。 目前为止，医院已经没有了新的院长助理。 大家看着陈路的表情突然冷淡下来，顿时也是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显然，大家意识到……陈院长有些不太高兴。 等中医病区的众人到了以后，陈路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我说几件事儿。”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对你们的发展情况，对于医院的秩序，对于医院相关领导的理念，对于您们的立场，感到很失望！”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医院的高层领导，副院长、副书记们的头都低下来了。 他们很清楚，陈路在说什么！ 陈路见状，认真说了句：“当然了，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 “但是，这不是你们作为领导干部，没有底线，没有责任，没有立场的理由！” “我对你们很失望！” “你们也听见了，医院要发展，要朝着省级医院发展。” “所以，我在这里给诸位提个醒。” “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如果有第二次，我不介意换掉一些人。” 此话一出，顿时不少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而宋志毅这时候，也担心陈路得罪所有人，连忙说了句：“陈院长，哎……你也不能全都怪大家。” “你不在，大家也没了主心骨！” “哎……” 陈路看了一眼宋志毅，沉默片刻……只是，很快反问一句： “锦川市人民医院，少了任何人都行！” “我不希望锦川市人民医院是因为某人存在，才是锦川市人民医院。” “今天开始！” “医院的所有核心点，出发点，都是救死扶伤、健康科研、发展创新！” “这是医院的理念！”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医院！” “这一次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记住。” “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例外和免责。” “包括我在内。” “还是我说的那句话，我希望，我们的医院，少了任何人，都不能影响医院的正常生态发展！” “听见了没有？！”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所有人都发出了齐刷刷的赞同。 “听见了！” 陈路见状，这才开始下了一个议题。 他今天，就是要把这段时间的不良风气，彻底扭转过来。 “今天，可能大家一天都要待在会议室内。” “所以，有需要医疗任务的人，可以离开，没有特殊事情的，全都留下来开会！” “我们不仅是把过去的错误纠正。” “也要寻求中西医结合发展的新路线。” “所以，今天的会议，可能回到晚上，大家做好准备。” “护理部主任，劳烦你安排一下，给大家订好中午的餐食。” “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听见陈路的话，对方连忙点头。 “好的，陈院长。” “您……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陈路被这句话直接说的笑了起来。 “啧啧啧！” “难怪都想要做院长啊！” “这待遇可真的不一样！”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呵呵……我这第一把火，难不成就是可以选餐？” “这可太廉价了，我可不答应啊！” 大家听见之后，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这让护理部主任也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这也是大家所有人的心声。 说白了，有这样的能给医院带来发展的院长，谁还不想好好哄着？ 若是何源能有这样的能力，他们恨不得端着捧着！ …… …… 而当天！ 孙超终于离开了招待所。 看着背后这森严的大楼，孙超站在楼下，面色狰狞。 他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都怪该死的陈路！ 若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现如今，他狼狈的样子，可怜的就如同一条流浪狗！ 站在招待所的楼下，看着天空下去了朦胧里的细雨，这一刻，感觉无比的凄凉和痛苦。 不远处，一辆玛莎拉蒂总裁停在不远处。 车子里，小雅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内心也有些失望。 这段时间来，她一直维系着和孙超的关系，原本以为是一条大腿。 可现在看来…… 终究是让人失望了。 不过，她却也很清楚，只要孙铭恩一天还在，这个孙超就有用。 孙铭恩自顾自的走到车前，上了车子。 “孙公子，去哪儿？” 小雅淡淡的问了句。 “要不……先去会所，帮您接风洗尘？洗洗晦气？” 孙超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阴狠：“不了，回家！” 小雅点头，发动车子，缓慢离去。 车上，孙超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的车流，看着路过的卫健委，看着科技厅……眼神里满是痛苦！ 这些景象，对他而言，每一件都是痛苦的回忆。 而这一切，都是拜陈路所赐！ 忽然，孙超看着小雅，说了句：“我想要让陈路消失！” “能做到吗？！” 小雅闻声，顿时一愣，犹豫一番之后，她有些沉默了下来。 半饷之后，她说了句：“要不……和孙书记商量商量？” “我担心……对他造成影响。” 孙超冷哼一声：“呵呵，你是觉得我的话不好使了吗？” 小雅连忙说道：“不不不……孙公子，您错怪我了。” “小雅一直以来，可都是您的人。” “我怎么能这么想？” “只是……” “您可能有些消息还不太清楚。” “所以……我怕您太冲动了。” 孙超皱眉：“什么事儿？” 小雅总结一下语言说了句：“陈路，现在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代院长了。” “何源被停职了，方宏杰也被处分了。” “现在的陈路，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负责人。” “除此之外，据说……锦川市人民医院可能要多一个头衔了，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 “所以！” “陈路现在可能被大佬倍加关注，我担心……” “出事儿！” 听见这话，孙超顿时气的对着前排座椅一顿猛踹！ “草！” “凭什么！” “混蛋！” “他陈路凭什么！” “他才多大，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个位置！” “副厅啊！” “全省最年轻的副厅。” “他凭什么！” “凭什么踩着我的肩膀往上走！” “草！” …… 小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开的车子很慢很慢。 半饷之后，孙超这才冷静下来，只是……他那原本就有些憔悴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凄惨的状态。 一路无言！ 孙超回到家里，已经下午六点。 母亲看见孙超回家了，激动的小跑过来。 “儿子！” “你……你受委屈了吧？” “在里面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都怪你爸，他也不帮你说说情。” “这官，咱不做也罢！” “妈这段时间，都在给你安排。” “你先休息休息，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你爸回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孙超默不作声，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通红，整个人更是一种崩溃颓废的状态。 女人见状，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安慰着对方，时不时的抹一抹眼泪。 孙超回家的消息，很快就在家属大院内传开了。 孙铭恩一回小区，就听见了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虽然孙超被处分，但是孙铭恩依然是锦川市一把手，没有人愿意得罪！ “孙书记，我看超回来了！” “哎，上面也真的是，小超才去科技厅多久，就这么严厉的惩罚！” “哎……” “你好好开导开导孩子。”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 听着身边人的安慰，孙铭恩嘴上应付，可是一双眼睛，却阴晴不定。 说实话，这件事儿，丢尽了他的脸面。 作为领导，孩子不争气，这显然是一件让人诟病甚至是嘲讽的事情。 就这样，孙铭恩一路疲于应付的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见孙超死人一样的脸颓废的躺在床上。 而妻子却在一旁抹着眼泪安慰。 看到这一幕，孙铭恩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他看了一眼孙铭恩，沉声冷哼一声：“废物！” “被一个陈路搞成这样。” “还有脸回家丧个脸？” “给谁看？” “给你妈看还是给我看！” 顿时，女人直接瞪了一眼对方：“能不能好好说话？孩子这样了，你还要冷嘲热讽？” 孙铭恩淡淡的说了句：“我不需要一个这样废物的儿子！” 听见这话，孙超立马站起身子来，梗着脖子大声对着孙铭恩喊道！ “是！” “我他妈就是一个废物！” “我从小到大，什么事儿都做不好！” “我做的一切，都会归功于你！” “都是因为我出生好，对吗？” “你以为我愿意？” “我如果不是帮你做事儿，我会被陈路针对？” “我浑身上下肮脏无比，甚至散发着腐朽的恶臭，对吗？你孙书记高风亮节，你什么都好！” “行了吧？！” 话音未落，孙铭恩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 “混账东西！” 巨大的力道，直接让孙超倒在沙发上！ 这一幕！ 顿时把在场几人都吓到了。 孙铭恩收回手，自觉有些尴尬，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我不吃饭了！” 而此时，孙超忽然笑了一声： “呵呵！” “你打我！” “你以为我愿意？”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我爸被人羞辱，凭什么我不能找他麻烦！” “我找他麻烦是为了谁？” “是，我现在废了！” “什么也没有了。” “我甚至不是一个男人了！” “呵呵呵……” “既然这样，我不如死了的了！” 说话间，他就朝着窗台边上走去。 他们家住在16楼！ 看到孙超这一幕，孙铭恩和妻子顿时脸色一变，直接抱住了他。 “你干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孙超！” 孙铭恩几乎是喊出来的。 妻子的眼泪更是奔涌而出：“儿子，你别吓妈。” 孙超此时也哭了起来。 “我就是觉得我现在是个废人！”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知道，我给你们丢人了！” …… 孙铭恩终究是没离开家，晚上，他少见的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饭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从库房里取出一瓶铁盖茅台。 给孙超倒满酒。 “爸今天陪你喝几杯。” 孙超连忙接过父亲手里的酒瓶：“爸，我来倒酒。” 孙铭恩笑了笑，没有拒绝。 “儿子，有时候，我觉得，你出生于这个家庭，即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不幸。” “你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证明自己。” “正如你说的那样，你会一直在我的影子下面。” “或许这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梦寐以求的，但是……对你而言，你其实很想证明自己，想要给爸分忧。” “这些年，爸失于对你的关心理解。” “这一杯酒，爸敬你。” 听见这话，孙超的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父子二人一饮而尽。 而孙铭恩叹了口气，片刻之后，又说道： “陈路也好，顾海生也罢，还有袁金宗。” “这些人，你放心，爸一个也不会放过！” “特别是陈路！” “爸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孙铭恩自己主动喝了一杯。 酒过三巡。 话题也开了。 一家人哭哭笑笑，两个多小时。 但是！ 最后的时候，孙铭恩给自己斟满酒，看着儿子，淡淡的说了句：“儿子！” “今天这顿饭。” “就当是为你践行。” “你离开潼川吧。” 听见父亲的话，孙超手抖一下，流着泪，站起身子，走到一旁扑通一声跪下。 “爸妈，对不起！” “是我不争气！” “都怪我。” “我明天会走的，以后也很少回来，你们照顾好自己！” 孙铭恩深吸一口气，擦了一把眼泪。 “后面的路，爸也不瞒着你了。” “你现出国吧，去新加坡，我在那里，让人注册了一家公司。” “这家公司和汇锦生物有合作。” “后续的事情，你去了以后就知道了。” “爸的钱，需要人打理。” “那是以后我们全家人的退路。” “出去以后，照顾好自己。” …… …… 孙超第二天，就离开了。 而孙铭恩则是和换了一个人一样。 失去了孙超的桎梏，现如今的孙铭恩，工作中似乎凸显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刚强。 而这一次！ 孙铭恩和顾海生之间，彻底拉开了阵仗。 要知道，上一次的招商大会，锦川市取得了优秀的成绩。 可是最大的风头，却不是孙铭恩，而是顾海生。 因为…… 顾海生之前来上任的时候，就是因为国内电动车电车生产公司坐落于此。 顾海生本身就是技术出身，对于这些并不陌生。 而这一次！ 围绕着新能源电池项目的生产，几个合作项目相继落地。 这一次，顾海生相继引进200多亿的投资项目！ 这让顾海生的影响力和威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而这一次！ 省里面通过工作安排，把文化旅游等产业交给了顾海生，拿走了孙铭恩手里的权利。 如此一来。 孙铭恩和顾海生两人的权衡，似乎进入了一个相对平衡的地步。 而众所周知，斗争往往这时候，才是最激烈了。 会议室内。 孙铭恩直接把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面色严肃的说到： “前几天，我收到了一份上访信！” “说实话，看到之后，我是十分愤怒！” “高新开发区周围的污染情况，竟然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而以时代能源为主的几家公司，污染情况如此严重。” “对于周围的土地、河流，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影响。” “这已经严重违背了我们的发展初衷。” “除此之外，经纶医疗集团，排污也存在严重的问题！” “这些问题，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锦川市人民的生命健康。” “这违背了我们新时代的发展理念！” “我们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 “我提议，立马成立相关调查小组，对于几家公司的污染问题，立马进行调查。” “查出问题之后，立马进行停业整改！” 顾海生直接皱眉：“不行！” “我不同意！” “时代公司的排污问题，去年就讨论过！” “他们提出来的解决方案，我们是通过的。” “这些是在合理控制范围之内的。” “现在突然检查，严重的话，停业整顿，会严重威胁到我们省内投资的信心！” “这件事情，我绝对不同同意！” 关于发展和污染的问题，其实一直都是省内存在的问题。 这件事儿，困扰了很多领导，并不是单纯的潼川省锦川市的问题。 所以说！ 现在孙铭恩拿出来，就是要找麻烦。 孙铭恩脸色一变，阴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决。 “不行！” “既然收到老百姓的上访信息，我们就必须要落实查清楚！” “生产效益重要，但是老百姓的健康同样重要！” “这件事儿，必须要深入调查。” 说话间，孙铭恩竟然掏出来一份文件： “这是省里面关于全省污染企业调查和统计的相关信息！” “顾市长，你既然不同意，就去省里面问去吧。” “这件事儿，我做主拍板！” “立马调查！” “立马成立相关调查小组，对以下几家公司，立马展开调查！” “还有，经纶医疗集团，同样也在审查范围内。” “生化污染的情况，更加关键，不可放过！” “我们一定要牢牢把老百姓的健康，环境的健康，维持在第一标准！” “同时，关于厂内生产安全污染，也要做好调查！” 第140章 好消息!坏消息! 锦川市人民医院。 关于医院改革建设的会议，整整持续了两天。 这才彻底定下基调来。 宋志毅接下来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不过，在此之前，他却主动找到了陈路。 副院长办公室内。 陈路没有更换自己的办公室，这些闲杂琐事，对于陈路而言，没有意义。 再说了，难不成挂着副院长的牌子，就有人敢真的把陈路当成副院长了吗？ 就连他方宏杰，路过陈路办公室，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脚步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宋志毅看着陈路，问了句： “陈院长，你需要一个助理了。” “你心里面有人选吗？” 院长助理，可不是单纯的一个助理职位，而是不逊色于任何科主任的院领导职务。 他的工作是配合院长完成日常行政事务，权利同样很大。 但是仅次于副院长。 这个问题，让陈路犹豫起来。 选择院长助理，显然是最需要一个可信任的人，而且对方的能力也要很强，最好可以帮助自己完成日常行政工作。 如此一来，陈路也会省去很多麻烦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人选，还真的不好找。 “你有什么推荐吗？” 宋志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有什么推荐。” “看你自己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院长助理，其实是比起科教科、医务科等这些科主任的身份地位还要高的。 陈恭的工作也注定了不可能在这些行政工作中耗费太多时间，他还有临床、科研需要去做。 所以，如此一来，医院内部，大小不少事务，都是需要对方来处理的。 最好可以选择一个贴心的人。 更何况，此时此刻，锦川市人民医院面临升级，院长助理到时候，也是完全可以享受到级别上升带来的好处的。 医院内部，陈路打交道的大多数都是临床大夫和主任，这些人……陈路不太想让他们来搞行政，不仅仅是因为舍不得丢弃临床业务，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其实也包含了行政能力的问题。 忽然……这时候！ 陈路想到了一个人选。 原来陈路在保健局治疗科的那位老科长，王海荣。 王海荣这个人，消息灵通，行针能力很强，对于日常行政工作处理十分娴熟，而且为人做事十分有想法。 最重要的是，可以信任。 陈路在治疗科的那段时间，王海荣对他十分不错。 他越想，就越发觉得合适。 毕竟，王海荣在卫生系统这么多年，也参与过医院的建设和相关工作，毕竟保健局下属那么多保健基地，治疗科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陈路忽然说道：“这个院长助理，我还真想到一个人。” “不过，倒也不着急，我先联系联系。” 王海荣现在已经升迁了，陈路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愿意。 拿起电话，陈路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王海荣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陈院长，呵呵……恭喜您啊，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未来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院长的位置。” “前途不可限量啊！” 陈路微微一笑：“王主任，最近工作怎么样？忙不忙？” 王海荣顿时笑了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本身就是为了给人家挪地方给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 “每日闲的，都开始培养新爱好了！” “呵呵……” “找我什么事儿吗？陈院长。” “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 陈路带着几分笑意：“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件事儿，想求王主任帮个忙。” 王海荣听完，不禁一笑：“那可真的是我的荣幸！” “到底什么事儿？陈院长直说就行了。” 陈路：“我这边缺个人，目前的锦川市人民医院缺一个院长助理。” “未来的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可能还缺一个副院长。” 听见这话，王海荣顿时愣了一下，甚至整个人都开始激动起来。 他现在的岗位的确是副处。 可并不代表着副处就一定有权利啊！ 省厅这么多单位，副处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缺的。 顿时！ 王海荣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我……我可以吗？！” …… 陈路挂了电话，宋志毅好奇的看了过来： “这个王主任……靠谱吧？” 陈路微微一笑：“应该问题不大。” 宋志毅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陈院长，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不是说我和何源关系有多好，或者是念及旧情。” “可是……我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上面迟迟没有对方宏杰下手！” “上一次，孙广宁出事儿以后，明明方宏杰是有风险的，可是……最后安全回来！” “这一次，何源明明没有孙广宁做的过分，可为什么……何源要被停职，而方宏杰没有？” “这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 陈路听见宋志毅这个问题之后，微微一笑，说了句：“上面领导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就不要瞎猜了！” “该做工作做工作！” “该干嘛干嘛！” 这个问题，陈路那天就想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路科不相信，明明事情是何源和方宏杰一起做的，可为什么最终只是给何源停职，没有对方宏杰呢？ 这件事儿，显然有些不对劲儿。 可这件事儿，对方也没有告诉自己任何线索。 但是…… 按照陈路的猜测来看，或许也猜到了一些！ 那就是……打草惊蛇！ 方宏杰有问题吗？ 肯定有！ 而且问题很大！ 远远超出了何源的把控范围。 如果何源被方宏杰真的带着黑化了，这医院可是要出事儿的！ 而现在，何源突然停职之后，方宏杰在医院，就站在了陈路的对立面。 而方宏杰这些年身上有很多事情，万一一旦被查直接自杀怎么办？ 就如同，当初为什么上面让自己来锦川市人民医院，而不是去锦川市中医院？ 所以…… 陈路感觉，这些事情，应该背后是有原因的。 只是，这些只是陈路的猜测，暂且不提！ “对了，宋主任，把最近医院的事情，一些小事儿，给我说一说吧。” 说话间，陈路故意岔开了话题。 …… …… 这几天，锦川市人民医院很忙。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忙碌！ 行政科室的工作人员，原本只是遇到特殊事情和检查的时候，需要加班。 可这段时间，行政科室的员工，反倒是和打了鸡血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 毕竟，用陈院长的话说，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顺利更名之后，能者居上。 这一套操作，很陈路！ 毕竟，现如今中医病区就是按照这个方向来发展。 所以，行政科室的人都开始了疯狂的工作。 谁还不想为自己谋个前程呢？ 而行政人员一旦开始忙碌了，更别提临床工作人员了。 医院现在正在筹划首批西学中的培训班。 但是…… 却也遇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专家数量严重不足！ 西学中培训班并非是简单的培训，而是之后要通过考试，而且还要颁发证书的这种正儿八经的培训。 所以呢！ 医院开展西学中培训计划，要符合国家卫健委以及教育部的相关政策和规划。 其他都好说，政策手续，也是一应俱全。 但是！ 一个问题，却让困扰住了他们。 那就是专家数量的严重不足！ 陈路这一次开班，计划亲自担任班主任。 除此之外，陈路也联系了一些人，包括李牧遥、方剂大家赵守勤、中医妇科燕陶然等人，对大家进行相关培训。 可是，这些培训的专家数量和质量，还是不太够！ 首先，陈路不想单纯的走形式，滥竽充数，随便找来一些中医开班。 毕竟，他既然要做中西医结合的省级医院，培训方面也是要有较高规格！ 办公室内。 陈路和李牧遥等人坐在一起，面色严肃。 燕陶然叹了口气：“我可以联系几个我之前的同事，但是……不知道对方愿意不愿意来，毕竟，课程持续时间较长，人家也不一定有时间。” 李牧遥点头：“是啊！” “而且，我们也是第一次开展，而且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情况比较特殊，西医病区的人之前很少接触中医，刚开始学习的话，难度较高。” “所以就需要涉及到多方面，比如中医基础、中药基础、以及各个科室临床的课程。” “这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人了。” 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赵守勤忽然提出来了一个想法： “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满足你们的需求！” “我可以联系一下中医师协会这边，但是……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答应。” “你也知道，医师协会对你的态度……比较 特殊。” 陈路听完赵守勤的话，顿时微微一笑。 他当然懂是怎么一回事了！ 陈路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中医医师协会那群副会长眼里面的公敌啊！ 当然，赵守勤除外。 赵守勤也就是当初跟随医保局局长来给妇科主任坐镇的那位突然“投敌”的赵教授。 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同样也是省内中药学方剂学领域的翘楚。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牧遥也是忍不住苦笑一声。 别看陈路在整个潼川省医疗圈子里，或者说是在保健局里面，影响力也好，名誉也罢，几乎可以说是风头一时！ 就连不少西医专家，包括省人民医院都展开了疯狂的合作。 可这位中医，偏偏在自己的中医圈子里，却很难得到那群人的尊重。 说起来，也有些搞笑。 陈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 “先不着急联系他们！” “总有他们求着我们的一天。” 听见陈路的话，李牧遥和赵守勤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却没有揭穿陈路。 毕竟，在他们眼里，想要让那群老家伙们信服陈路，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更何况，当初在医师协会内，陈路对一群副会长们冷嘲热讽，讽刺的难以自容。 他们怎么会呢？ 这时候，陈路忽然眼睛一亮，对着李牧遥说道： “李主任，你去草拟一份文件。” “关于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召开中医培训班的事情。” “然后今天跟我去一趟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我去找一找罗校长。” 听见这话，一旁的赵守勤的脸色略微变了变，犹豫片刻之后，他说了句： “我估计……这件事儿有点悬！” 陈路一愣：“为什么？” “我似乎没有得罪过罗校长吧？” “再说了……我怎么说也算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毕业生。” “罗校长的人，我还是觉得比较靠谱的！” “当初我在学校的时候，也参加过不少学校的活动，见过罗校长。” 赵守勤听完，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你难道不知道吗？” “罗校长已经不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了，他调走了，现在到了中医药管理局去了。” “现在的校长，你可能上学时候也认识，原来中医系的院长庞泉武。” 陈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果然愣了一下。 “庞院长？” “是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庞院长吗？” 陈路好奇的问一下。 赵守勤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今年11月份，从附属医院调配到了学校，做校长。” 陈路听完，点了点头：“之前没有打过交道，去见见再说吧。” 赵守勤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毕竟我也是中药系的副院长。” “说不定能说上点话。” 就这样，一行人准备一番之后，直奔中医药大学。 陈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踏足学校的地界。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一点没有变。 就连门口的保安，还是那个总是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大叔。 对方看见陈路之后，竟然有些诧异的看了几眼。 “哎呦……你是那个……陈路！” “对吗？” 陈路微微一笑：“秦叔，你还记得我啊！” 大叔微微一笑，咧着嘴：“你小子，当然记得了！” “以前经常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起出入。” “我就是记不得你，也记得那个小姑娘啊。” “我告诉你啊，人家那个小姑娘，现在是领导。” “哈哈哈哈……” 对方说的就是顾红棠，陈路顿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回学校干啥？” 陈路微微一笑：“办点事儿。” “我现在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工作。” 保安大叔一听，连忙把升降杆抬起来：“进去吧！” “呵呵呵……” 进入校园之后，陈路让李成儒把车子就近停下，步行朝着行政楼走去。 再次回到校园，说实话，心情瞬间就变了。 陈路走在前面，而赵守勤和李成儒两位则是落后陈路半步，跟在两侧。 上午十点。 正好是第一节和第二节课的交叉点。 路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 看着青春靓丽的脸庞上洋溢着青涩的笑容，时不时的看见人群中大家夹着书本朝着教学楼或者宿舍楼穿梭。 陈路走在其中，忽然感觉回到了校园里。 “呵呵！” “真的怀念啊！” “很后悔自己没有上个研究生。” “要不然，也能在这里多待几年。” 陈路忍不住感慨一声。 两人闻声，非但没有在意，反而对视一眼，彼此露出笑容。 以陈路的水平，谁又能做他的导师呢？ 或者说，谁有资格做陈路的导师呢？ 李牧遥笑了笑：“你要是愿意，可以来做导师。” “而且是博导！” 李牧遥可没有开玩笑，现如今，整个潼川省，用父亲李成儒的话说，鲜有人能出其左右！ 甚至可以说，即便能超越陈路的，也只是很小的一个细支领域。 陈路的整体中医素养，就连国医大师李成儒，都感觉自愧不如。 路过一家奶茶店的时候，笑着问了句：“我请你们喝奶茶。” 听见陈路的话，李牧遥和赵守勤顿时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血糖高！”赵守勤连忙说了句，“就不喝了！” “我血脂高！”李牧遥接了一句。 陈路却翻了个白眼：“不喝也得喝，回去我帮你们调血糖血脂！” “亏你们还是学中医的，这点专业素养都没有！” “我告诉你们，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方。” 陈路的话，让两人哭笑不得。 没多久，三杯高配奶茶拿了出来。 陈路并没有着急去行政楼，时间还早，他在校园里面溜达了起来。 图书馆、足球场、小树林…… 陈路硬生生溜达了半个小时。 过足了心中的少年瘾之后，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朝着行政楼走去。 即便回到校园，陈路却也发现，终究不是少年游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奶茶还是当初的奶茶，校园还是当初的校园，陈路还是陈路。 可终究，物是人非。 进入行政楼的时候，陈路已经收起了身上的轻松惬意，换上了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的面孔。 来到校长办公室之后。 庞泉武有些诧异的看着三人，好奇的问了句：“赵院长……这是……” 赵守勤连忙介绍道： “庞校长，这位是陈路，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 听见这个名字之后，庞泉武微微一愣，随即面露笑容： “陈院长啊！” “呵呵……年轻有为，不过……闻名不如见面，真年轻啊！” “这是……今天突然造访，有什么事情吗？” 陈路笑着说道：“呵呵，庞校长，今天不请自来，冒昧打扰了。” “刚才在学校转了转，真的是怀念啊！” 庞泉武笑了笑：“陈院长客气了！” “你现在可不一样了，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同样也是未来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院长。” “这是荣归故里！” “呵呵。” 一番寒暄之后，陈路直接说道：“庞院长，是这样的。” “我们医院正在筹备中西医结合建设工作。” “我计划开设一个西学中培训班，可是存在一个问题。” “师资力量不够！” “所以今天过来，是希望母校可以和我们合作。” “当然了，老师们的费用，我按照市场价来支付，只高不低！” “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听见陈路的话，庞泉武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心紧促。 “是吗？” “陈院长在咱们锦川市，或者说是潼川省，可是一呼百应啊！” “还能找不齐老师吗？” 陈路听见对方的话，总觉得话里有话，不过他还是认真说道：“的确需要！” “而且，最重要的是，咱们学校的老师，更加全面彻底，教学经验也丰富。” “所以……” “的确是需要的。” 庞泉武听完，脸色微微皱起：“哎呦……那可就太不凑巧了。” “我们学校是不缺老师。” “可是……我也担心啊！” “现在大家的科研压力比较大，我也不敢随便指挥。” “再说了，我可是对于你陈院长的名号，有所忌惮啊！” “我们医院妇科一把手，燕陶然，现在就在贵院吧？” “还有，李牧遥李主任，也是我们当初附属医院的名医。” “这些可都是一去不复返的啊！” “你说，我要是借给你了，到时候……您这边不还回来了，怎么说？” 陈路听见庞泉武的话，顿时也意识到，对方是在故意奚落自己！ “庞校长，说笑了！”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我是真心希望可以合作。” 庞泉武忽然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可以是可以！” “但是我有要求。” “第一，把燕陶然主任送回我们附属医院。” “第二，培训工作可以进行，但是要在我们学校举办，贵医院可以派遣医务人员来学习，到时候考试等各种事情，我来负责。” “怎么样？” 陈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看到这一幕，李牧遥忍不住说了句：“庞校长，是我当初自己愿意离开的。” “和陈院长没有关系！” “还有燕陶然主任，是陈路陈院长治好了对方先生的疾病，这才去的。” 庞泉武听见这话，甚至没有理会李牧遥，直接说了句：“陈院长，这就是我的要求。” “你若是愿意接受，就答应。” “不愿意的话，就请便吧！” 陈路也看出来了，这庞泉武对自己显然是有脾气的。 但是……绝对不是因为燕陶然他们。 陈路微微一笑：“你确定吗？” 庞泉武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他很好奇陈路的勇气来源于哪里！ 顿时，庞泉武笑了起来： “我确定！” 话音未落，庞泉武已经在赶人了。 陈路站在原地，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满。 “庞校长的格局，见识到了。” “凤凰择良木而栖，你留不住，还不能让别人留？” “呵呵……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 此话一出，庞泉武顿时笑了起来：“呵呵呵！” “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 “陈路啊陈路，你真的以为自己这个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有多了不起吗？” “呵呵呵！” “说实话，年轻人啊，有时候不要太嚣张，太把自己当回事。” “其实，跳出来这个圈子看看，你不过只是一个地级市人民医院的院长而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作为潼川中医药大学校长，看在你是我们学校学生的份儿上，我还是要劝劝你，好好沉淀沉淀，别总想的一步登天！” 说到这里，庞泉武忽然带着几分轻蔑的看向陈路： “你今天站在这里，是不是以为你真的到了可以和我平等对话的资格？” “呵呵！” “那你可太天真了。” “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威胁你，我不开口，还还真的请不到任何一个我们学校的专家。” “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能挖走一个，我算你厉害！” 陈路闻声，看向庞泉武，认真说道： “记住你今天的话。” 庞泉武顿时讥讽一笑：“呵呵，好，我会记住的。” “我等陈院长的好消息！” 庞泉武说完，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 想要开办西学中？ 呵呵…… 我倒要看看，谁会去！ 而同样，陈路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沉着脸，直接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一趟，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这让陈路有些好奇。 他没有得罪过对方啊，为什么对方如此针对自己。 出来以后，沉思片刻，陈路给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 陈路手里拿到了关于庞泉武的信息。 看到之后，陈路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难怪呢。 这庞泉武竟然还和孙铭恩有关系？！ 这可真的太巧合了。 而且，他这边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去年的时候，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原本计划和锦川市第三人民医院合并，成立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这个计划是孙铭恩提出来的。” “但是，却被当时时任校长罗校长给否决了，一直没有通过！” “前几个月，罗校长被调走了，这个计划又要开始实施，结果……” “突然省里面宣布并且决定，由锦川市人民医院着手准备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建设。” “而前前后后，几件事儿，都有庞泉武的身影。” 陈路听完之后，终于恍然大悟。 离开的时候。 赵守勤的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庞泉武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怎么说也是学校的骨干人才吧？ 这时候，他看向陈路，却发现他突然笑了起来！ 李牧遥和赵守勤都被陈路这特殊的笑容给看傻眼了。 这什么时候了，您还笑？ 被拒绝了，一点不难受吗？ 上车之后，陈路开门见山的对着李牧遥说了句： “回去之后，用医院宣传科以及官方网站，招贤纳士！” “吸引和鼓励中医人才加入培训班。” “特别是……医师协会内部人才。” 听见陈路的话，两人都以为陈路疯了。 李牧遥现在就是中医病区的主任，也算是陈路队伍中的一员。 但他还是中医医师协会的秘书长啊！ 赵守勤还是副会长。 两人显然搞不清楚陈路要干啥。 “能行吗？” 赵守勤忍不住嘀咕一声。 陈路没有做声。 只是……到了市区之后，陈路提前下车了。 他直接去了省委大楼！ 侯马书正在办公室，突然看见陈路进来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哎呦？” “稀客啊！” “小陈，你怎么来了？” 陈路有些颇为无奈的说到：“被人欺负了，来请救兵。”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侯马书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谁能欺负你啊！” “呵呵呵……” “到底什么事儿？” 陈路直接说道：“侯书记，你今天晚上，就把组建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中医组的消息公布吧！” 听见陈路的话，侯马书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好！” “都听你的。” “本来就是你负责的事情。” “既然你现在腾出手来有时间了，那就尽快开始吧！” 这时候，陈路忽然看向侯马书，压低声音说了句：“我觉得，侯书记……你们……算计我！”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侯马书微微一愣，忽然哈哈哈的笑起来。 随后竟然亲自起身，给陈路倒了杯热茶。 “呵呵呵！” “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 “那我也不瞒着你了。” “没错！” “原本这个中西医结合医院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 “可现在看来，还是给你了。” 说到这里，忽然侯马书正视陈路：“怎么，你接不住？还是怕了？” 陈路顿时摇头笑了起来。 “当然不怕！” 侯马书点头：“既然不怕，这难道是坏事儿？” 陈路不可否认的摇了摇头：“好事儿。” 侯马书继续说道：“那我要是提前告诉你这些消息，你会拒绝吗？” 陈路沉默了。 他当然不会拒绝。 “不会……” 侯马书顿时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说不说有区别吗？” “我告诉你！”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东西，一开始就是属于你的。” “任何好东西，都会有人去争取！” “对吗？” 陈路点头：“对！”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侯马书看着陈路：“你说！” 陈路目光如炬： “锦川市人民医院成功变更为中西医结合医院。” “那我下一步，是不是要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听见陈路的话，侯马书的眼神微微一缩。 他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猜到了这些！ “你怎么知道？” 陈路没有回答，继续反问一句： “你们给何源停职，不给方宏杰停。” “是不是因为他身上有太多线索，需要把他身上的问题和线索找出来，还要避免打草惊蛇？” 侯马书此时此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放松。 他忽然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心思，比起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敏锐。 他认真点头：“嗯！”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我现在很期待去医科大！” “侯书记，我先走了！” “对了，那一天，不要让我等太久！” 庞泉武啊庞泉武！ 你最好给我等着！ 有你好过的一天！ …… …… 当天，伴随着锦川市人民医院招收培训专家的消息很快就在中医圈子里传播开来。 很多人看到这个消息之后，非但没有任何兴趣，反而带着一种奇怪的态度。 似乎他们笃定了，肯定没有人去！ 的确！ 事实上，阻力比起陈路想象中的还要大。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一次，锦川市人民医院在为成为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做准备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本就不大的中医圈子。 说来也有意思！ 陈路本身作为中医，却在中医圈子里没有太多的好感度。 这一次，陈路举办活动，而且他即将成为省内最年轻的三甲医院院长。 而且还是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院长。 这个消息，自然让很多人心里不痛快。 本来，陈路就是潼川省唯一一个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中的中医。 现在，又要创造一个新的历史。 自然而然，大家都想看陈路的笑话。 果不其然！ 当天，伴随着这个消息公布之后，虽然有人报名，但大多数都是水平层次很一般的。 那些拥有一定行业地位，或者说是成名已久的老专家，没有一个人来！ 主要是因为，中医医师协会的这个小圈子里，反对陈路，似乎成了一种风向标和政治正确。 不了解的人，担心自己被针对，也不想来。 毕竟，没有谁愿意因为一个区区的培训老师，被圈子针对。 更何况！ 现如今…… 坊间传言，陈路作为保健局专家，还要直接担任医师协会的常务理事。 反正，各种留言四起。 报名的人很少。 可陈路似乎一点不着急。 第二天的时候！ 他让宣传科直接增加一条信息。 “预计招收导师人数48人； 条件1：第一正高职称，省名医及其以上，专业课程拥有临床经验者优先…… 条件2：基础课程要求正教授，发表sci论文影响因子超过3分以上…… 条件3：…… 条件4：……” 没错！ 陈路非但没有降低要求，反而把要求提高了很多很多。 甚至于条件十分苛刻。 就连人数都设限了。 四十八人，报满为止！ 宣传科的主任有些苦涩的看着陈路：“陈院长……这要是招不到一个人，会不会显得我很无能？” 陈路拍了拍对方肩膀：“不会！” “但是我知道，你接下来会很忙。” 说完，陈路直接离开。 宣传科的工作人员，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惶恐，把这个公告发布了出去。 果不其然！ 公告发布之后不到三分钟，下面就有很多人留言。 “妈耶，笑死我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就是啊……我估计，最后一个人也招不到！” “胆子大点，把估计去掉，换成保证！” “陈路这么做，该不会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吧？” “毕竟这么输了，也比一开始那样输了要体面一点！” …… 这样的言论，可一点不少。 毕竟，在大家眼里，陈路简直是疯了。 当庞泉武看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笑乐了。 他还以为陈路有多么厉害呢。 同样，此时此刻，医师协会内部，一群人正好开完会，大家坐在一起，看到这个消息以后，顿时有人说道： “快看，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最新公告！” “笑死人了，他陈路是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大牌面吗？” “对啊，呵呵呵……要我说，咱们潼川省医师协会就要联合起来，抵制陈路这种歪风邪气！” “对，绝对不能同流合污！” “呵呵呵，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这时候，赵守勤忍不住说了句：“有必要吗？” “人家陈院长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我反倒是觉得陈路说得对，人家最起码还在为中医发展做贡献！” “而你们呢？” “一个个倚老卖老，占着茅坑不拉屎，呵呵……幼稚！可笑！” 说完，周守勤站起身子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这时候！ 忽然，人群中，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快看！” “卫健委公布了一条最新消息！” “什么？！” “卫健委保健局要成立中医专家治疗小组了！” “快看，快看！” 大家听见这个声音之后，顿时内心大为震动，甚至于激动之间，双手都颤抖的打开了手机。 当他们看到，果然卫健委保健局官方发布了最新公告！ 一群人看到消息之后，顿时激动了起来。 果然！ 他们终于等到了机会！ 他陈路终于不是唯一的也一个中医了。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所有人看着文件结果的消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看后面！” “保健局中医专家治疗组成员组长为陈路。” “而且，本次选拔工作，由陈路全权负责，评审工作，陈路是主评审，拥有一票否决权！” 顿时！ 所有人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麻木了。 忽然，一个人站起身子：“我有点事儿，我先回去了！” 伴随着男子的突然行动，周围所有人对视一眼。 大家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忌惮！ 甚至是各种各样的小心思。 这一刻！ 陆陆续续，有很多人站起来立马离开。 因为…… 陈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公告中说的很清楚，只要48人！ 来晚了，也不要！ 第141章 道歉! 会议室内。 原本刚才还对着陈路一番嘲讽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伴随着第一个人的离开，陆陆续续的，周围几名专家也相继离开了会议室。 虽然大家嘴上说的是有事儿，可是谁还不清楚对方心里怎么想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大家。 毕竟，这个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的身份，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都无比关键而且重要。 在场的众人，都是中医医师协会的关键专家。 他们在各自领域内，都是潼川省的翘楚人物。 可是，这同样有何尝不是一个瓶颈呢？ 他们大多数都是省名医。 可是！ 谁还不想去努努力，成为全国名医呢？或者是国贴专家！ 这些荣誉，可是实打实的荣誉，哪怕到了岁数退休以后，也绝对能返聘回来，继续担任重要的职位，而且薪资待遇，各方面都是有着重要的评定标准的。 同样！ 谁还没有一个梦想呢，万一真的未来……有机会成为国医大师呢？！ 这样的诱惑，可不是一个区区中医医师协会副会长能取代的。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更何况……万一他们不去，而曾经被他们压在身下的，那些实力不一般，只是人脉背景少有逊色的专家们呢？ 他们若是真的去找陈路了，万一真的被选中了。 这和打他们的脸，有什么区别？ 试想一下，他们这些各个领域的大佬都没有上去，反倒是被他们曾经打压的抬不了头的那些专家上去了。 到时候……人家的身份地位影响力，直线飙升。 而且，若是可以结识一些领导，下一届的副会长，还不一定是他们呢！ 中医医师协会，或者说是任何协会，还不就是一个名利场的游戏吗？ 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扑腾，当潮水褪去之后，谁在裸泳，还不是一清二楚？ 所以说！ 这一则官方的公告，简直是相当于把众人逼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尴尬境遇！ 想要上，就必须要讨好陈路。 顿时，会议室内的人越来越少，甚至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房间里一半儿的人都相继离开了。 留下的人，不是不想走！ 而是他们走了又有什么用呢？ 忽然！ “砰！”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顿时所有人寻声望去，发现是蔡旭东正一脸愤怒的喘着粗气，大声说道： “岂有此理！” “真的是……真的是胡闹啊！” “他陈路凭什么做这个保健局中医专家治疗组的组长？” “是谁认可他的行业地位的？！” “他陈路甚至就连我们中医医师协会的成员都不是，他在潼川省中医圈子里，他的实力也好，能力也罢，他怎么配坐这个位置呢！” “这件事儿简直太荒唐了！” “不行，绝对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且，他这么做了，把我们中医医师协会置于何地？” “把我们中医医师协会的脸面，置于何地？” “在潼川省，我们中医医师协会，是中医队伍里的学术组织，代表了我们潼川省中医的高水平和高层次，同时也是我们官方最具代表性的组织！” “凭什么保健局中医治疗组的组长是陈路？他有这样的能力吗？” “我说句实话，在场的众人，随随便便站出来一个人，谁不比陈路的实力要厉害？谁的临床经验比其他不知高了多少倍？甚至可以说无论是科研还是临床，他都只是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他凭什么站在这样的位置和高度？！” “让我们这群老专家，听从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而且还是一个靠着人情关系上去的人，这不是笑话吗？” “甚至于，这可不仅仅是我们的笑话，这件事要是传到别的省份，这甚至是我们潼川省中医圈子的笑话！” “这种事情，简直太过于草率，也太过于荒唐了！” “我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还有……这个评审专家，而且是主评审专家，由陈路来做，这不……这不是就是一个笑话吗？！” “这不行，绝对不行！” “甚至可以说是不公平！” “我们不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就这样，蔡旭东越说越激动，那唾沫星子都在空气里飙飞，甚至于那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嫉妒。 他整个人的情绪无比激动，以至于面部表情都有些狰狞。 其实，这不能怪蔡旭东激动。 毕竟……如果真要是陈路来负责这些事情的话，他蔡旭东是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可以说，这件事儿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本身，蔡旭东就是名医，而且是潼川省中医院骨科的专家，还是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蔡氏正骨的正儿八经传人！ 要是真的按照各方面算起来，他蔡旭东绝对会有一席之地的。 但是！ 偏偏陈路是主评审，要是他陈路来坐这个位置，这分明就是对他的最大嘲讽。 他甚至和这件事，可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说，这个世界，屁股决定脑袋。 蔡旭东是为了自己说话的。 可是……这些话却也在场留下来的专家们十分认同。 准确点说。 留下来的人，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 要么是和蔡旭东一样，当初陈来第一次来协会的时候，对陈路冷嘲热讽，甚至于当时就闹得关系很不协调的。 要么就是当初陈路邀请专家去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的时候，没有给陈路好脸色看的。 当初陈路成为中医病区主任，兼任副院长之后。 其实陆陆续续邀请过这些人，但是……不少人拒绝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 或者有一些人也对这个规则，十分排斥！ 属于一些倚老卖老的专家，他们仗着就是这一张脸，靠的就是这些名望。 现如今，感觉陈路成为中医治疗专家组组长，以及作为评审，十分内心不满意的人。 最后则是几个对于这件事儿不太关注的，毕竟，中医医师协会，并不是只有中医，还有专门从事药学或者基础研究工作的专家，类似于赵守勤这种。 现如今，听见蔡旭东的情绪如此激动，说出来的这一番话也是很有道理！ 顿时有人就站出来了。 这人还是一直以来，连续三届中医医师协会副会长，在中医内科领域造诣非凡，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常务副院长，肿瘤病区负责人，内综科主任冯玉华。 冯玉华沉默些许直接说道： “我觉得蔡会长说的很有道理！” “既然是省里面保健局要成立中医专家治疗组！” “那自然是需要我们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来主持并且负责参与的。” “可现在，让一个年轻人来做，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这传出去，还以为是我们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没人了呢，这不是笑话吗！” “这件事儿，我觉得还是十分关键的！” “不能让陈路狐假虎威！” “他这分明就是利用这样的例会，去假公济私，故意利用这个消息，去吸引他即将开办的西学中培训的事情。” “这事情还没开始，他都计划这么做了。” “这万一到了评审环节，这不是胡闹吗？！” “不行！” “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又有一人好奇的问道： “那怎么办？” “现如今，是卫健委直接下达的通知！” “这是卫健委的决定。” 这时候，冯玉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蔡旭东直接说道：“我们去找卫健委！” “我们去找吕厦平！” “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凭什么！” “这件事儿本身就不公平。” “实在不行，我们去找中医药管理局！” “让他们给我们出头。” “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见这话，一旁的几个从事基础研究的副会长直接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呵呵！”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就不参合了。” “我们得回去了。” 说话间，三人直接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 毕竟，成不成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和他们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人家是从事基础研究的，和临床不沾边。 凭什么要给你们去闹事儿？ 到时候，拿到了好处，他们分文不占！ 得罪了人，他们可是要倒霉的。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没有人去。 伴随着三人的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内，只有寥寥五六个人。 蔡旭东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单单依靠他们五六个人去，能代表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吗？ 而且，就他们几个人去，能有多大的影响力呢？ 蔡旭东忍不住直接说了句：“哼！” “一群软蛋！” “怂包！” “简直是太丢人了！” “都被陈路欺负到这里了，还不敢出来反抗？！” “冯会长，你是老前辈，你来说，我们怎么办？” “要我说，目前在职的中医中，也就你的分量最重了。” “你目前不仅是咱们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同样还是全国中医师协会肿瘤分会的副会长！” “我觉得，即便是要有一名组长，也得是你来做！” “主评审专家的人选，也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现在陈路这样子，分明太过分了！” “还有……” “我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才这么说的。” “大家心里都知道，当初你准备调过去去筹建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担任院长的，可是……这现如今，中西医结合医院成了锦川市人民医院的！” “这简直是胡闹！” “他陈路凭什么啊？” “论学识、科研、影响力、临床能力、创新能力、以及领导能力，他哪儿比得上你啊！” “哎！” “真的是……” 说完之后，蔡旭东忍不住脸色苦闷，叹了口气。 冯玉华看见这一幕，自然而然的对陈路也多了几分厌恶。 的确！ 当初这个院长的位置，可是他想坐的。 那时候，其实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医院的院长庞泉武是他的姐夫，加上都是同行，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庞泉武那时候，就和冯玉华开始筹备和准备起来了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建设。 到时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医院。 可惜，迟迟没有通过。 没通过，被搁置了，他们倒不是很上心。 但是现在突然传出来，陈路的锦川市人民医药要改成中西医结合医院了，这让他们就很难受了。 庞泉武自然而然对于破坏他们这一番行动的陈路，也很厌恶。 而冯玉华这么一说，也感觉心头有几分火气。 顿时！ 冯玉华直接站起身子说道：“择日不如撞日。” “我看，今天就挺不错的。” “我们一起去卫健委。” “当面要一个说法！” 听见这话，顿时蔡旭东满心欢喜起来，直接说道：“好！” “我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表示点头。 说实话，都是陈路的对手，没有人希望看见陈路混得好。 本身对于陈路成为保健局唯一的中医成员就有些恼火，现在竟然要做组长了。 这些人内心更不舒服了！ 说话间，冯玉华直接站起身子：“走吧！”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朝着卫健委赶去。 …… …… 而此时此刻。 锦川市人民医院宣传科。 原本那一条增加条件的消息公布之后，就引起不少人的冷嘲热讽甚至是反感。 原本宣传科自己都觉得这一次事情被陈院长搞得有些闹笑话了。 可是…… 这才多久？ 今天上午，赶来报名的人就一下子排起了长队！ 甚至于，整个行政楼的职能科室这一层，一下子来了二三十人。 大家来了以后，那态度，可真叫一个虔诚！ 对于工作人员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客客气气的，整整齐齐的排着队伍，没有一个人插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把宣传科的工作人员给搞蒙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让大家内心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一时间，只能把这个原因归结于陈院长的身上。 毕竟，整个锦川市人民医院，也就陈院长有这样的能力和魅力！ 的确！ 当宣传科的主任看到卫健委官方发布的最新消息之后，瞬间哑口无言。 什么他妈的叫做超能力？ 这就是！ 这甚至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人家陈院长现在是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中医小组组长。 而且还是人才选拔方面的负责人，兼任主评审专家。 这个消息一公布，看似两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情，在这些有心人的眼里，瞬间成了一种政治正确！ 没办法！ 你说你想得罪陈院长？ 可以啊！ 你得罪以后，只要你还想进入保健局，那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我们区区陈院长，不才，只是保健局的组长罢了，你想要通过，还需要陈院长说了算，毕竟……人家有一票否决权！ 如此一来，这简直就是一把尚方宝剑。 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宣传科之后众人，顿时感觉自己的脊梁骨又好用了。 再也不觉得惶恐不安，甚至是有些小心谨慎了。 在审核专家的时候，一个个底气足的很！ “杨教授，抱歉，你的临床能力是很不错，但是……我们需要的是教学人才，而且……你在中医皮肤领域的中医水平和科研能力，甚至是教学能力一般，我们查资料，似乎是你在教学领域，水平真的一般，研究生发表论文情况，这几条不符合标准啊……” 听见这话，省中医院皮肤科主任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是吗？” “哎呦……那简直太可惜了！” “说实话，我这人，就是太关注临床工作了，科研水平的确有所欠缺，这几年我也在关注！” “不过说实话，西学中培训班，是弘扬咱们中医的好机会，我是真的希望加入其中的。” “呵呵，小同志你放心，我会严格遵守陈院长的规定的。” “对了，你们陈院长在吗？” “我对陈院长那叫一个敬仰啊，一直想要拜访，可没有机会。” “哎……” 听着这杨主任的话，顿时身后一群专家面露鄙夷。 好家伙！ 你这姓杨的不厚道啊，这算盘，我在隔壁的锦华市都听见了。 不就是想要加入保健局吗？ 你这科研水平这么差，明知道通过不来还来凑热闹，不就是……为了见见陈院长吗？ 哼！ 鄙视！ …… 不过，大家是大哥不笑二哥，一个个差不多！ 在陈路优中选优的原则下，大家此时此刻，工作人员的审核标准，不知不觉都提高了。 因为…… 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本他们认为很苛刻的这些条件，现如今，有点不够用了！ 为了优中选优。 他们不得不提高标准。 要不然，四十八个老师的人选，瞬间就能达标。 现如今，后面又开始排队了。 宣传科不得不把科教科的工作人员拉了过来，一同开始审核材料。 这时候…… 忽然一名专家提供材料之后。 工作人员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您好，许教授，您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吗？” 许静然对方笑了笑，点头：“没错，我是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 “同样也是附属医院的经方科主任。” “这一次过来，也是希望可以报名成为咱们西学中培训班的老师。” 听见这话，工作人员的脸色略显尴尬的说了句： “抱歉，许教授，您的资料完全符合我们的标准，同样，您的能力也很出众，完全符合我们对于西学中专家老师的评判标准。” “甚至可以说，您甚至不需要审核，就可以直接入职！” “但是……” “很可惜的是，我们陈院长之前去过贵校。” “但是，贵校校长，似乎不太喜欢我们陈院长，也不太想要合作，直接把我们陈院长赶走了。” 这些话，回来以后，陈路就安排人直接告诉了评审人员。 既然庞泉武不给他面子，那陈路自然也不怕丢人，直接把这些事情摆在面上。 他倒要看看，他庞泉武的面子有多大！ 能不能镇得住所有专家。 虽然说他是校长。 可是，人家这些教授们，可不是吃素的，哪怕是学校，也得哄着。 毕竟，人家这个段位的，随随便便去任何一所中医药大学，都是抢着要呢！ 果不其然，顿时许静然脸色一变： “还有这种事情？！” “小同志，真的假的！” “陈院长他……当初也是我的学生，我也很清楚他的为人，作为我们学校毕业的优秀毕业生。” “这是不是误会？” 工作人员无奈的掏出一张纸：“许教授，这是真的。” “贵校校长拒绝给我们提供任何合作关系。” “我们也担心影响各位专家在学校的工作，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希望许教授沟通之后再做决定。” “但是，陈院长说了！” “他欢迎母校的老师过来讲课，也很赞许类似您一样的教授过来，这是我们的荣幸。” “只要您可以让学校答应，那自然没有问题！” “我们也是怕您因为这点小事儿，和学校领导引起矛盾来。” “其实，我们陈院长一直希望和母校保持合作，他也是第一时间去了学校。” “只是没曾想发生这些事情！” 此话一出，顿时许静然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直接冷哼一声：“简直是过分！” “太过分了！” “他庞泉武有什么资格能代替我们做决定！” “本来西学中就是下课以及周末的时间，难不成他还有权利剥夺我们的下课时间吗？！” “放心！” “小同志，我的资料，你先收着！” “我回去就去找学校沟通。” “这简直是胡闹。” 许静然的话还没说完，后面队伍里，瞬间就有一群人脸色难看的站了出来。 “就是啊，凭什么啊！” “对啊，我们的休息时间，凭什么帮助我们拒绝！” “是啊，难不成在学校上班，就签了卖身契了？” “就是，这不是欺负人吗？” “对啊，我去找学校去！” 说完之后，许静然看着队伍身后的众人，面色严肃的说到： “大家都听见了吧？” “凭什么我们的人身自由，以及工作自由，要被人限制？” “我们是学校的老师员工，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规划。” “我现在就去找庞校长，你们谁去？” 听见这话，顿时身后不少人站了出来：“我去！” “我去！” “许教授，我跟你去。” 说话间，队伍中直接出来了七八人，跟着许静然离开了。 …… 与此同时。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校长办公室内。 庞泉武看到冯玉华发来的消息之后，顿时整个人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陈路竟然成了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组长，而且是这一次保健局专家治疗组中医人才选拔的主评审专家。 这个消息，直接让庞泉武的心里十分憋闷。 他感觉自己针对陈路，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任何作用！ 庞泉武自然不想让陈路的西学中举办成功！ 可是…… 他没想到的是，陈路这一招，势必会吸引不少专家。 毕竟，他能不清楚这个影响力吗？ 那可是保健局专家组成员啊！ 这对于任何一个专家而言，都是身份地位迅速起飞的机会。 有谁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混蛋！” “这该死的投机主义！” 显然，在庞泉武的心里，陈路就是靠着人脉关系往上走的人，真才实学能有多少？ 但是！ 他不知道的是，不仅仅是他这么想，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 可是……陈路的成功轨迹，难道不是可以复制的吗？ 在很多人眼里，陈路之所以能从一个小大夫，直接一飞冲天成为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而且是未来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院长，最大的，最有分量的一次镀金，不就是在保健局吗？ 如果他们有这样的机会，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可能呢？ 所以说！ 大家对于进入保健局，那种愿景和希望，是无与伦比的。 所以说！ 正当庞泉武愤怒的时候，很快一群人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当庞泉武看见许静然等学校的各个研究所的所长，或者是教研室的主任们走进来的时候，满脸笑容。 毕竟，这些人同样也是庞泉武的政绩由来啊！ 千万不要觉得校长就能为所欲为。 他们也是十分依靠这些人的。 “徐教授？杨教授？” “嗯？大家怎么都来了？” “呵呵呵……” “快请坐！” “这个，小吴，给大家倒水。” 说完之后，庞泉武站起身来，招呼大家坐下。 他来到学校的时间可不长，几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彻底把学校的方方面面拿捏在手里。 所以说，这些专家，他可不愿意得罪。 而许静然却开口就是冷冰冰的一句话： “庞校长，喝茶就不用了，大家都挺忙的。” “今天过来，我们就是想要问一件事儿。” “凭什么陈路来到咱们学校，寻求合作的时候，你帮助大家拒绝了对方？” “我们难道身为学校的员工，就连自己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呵呵！” “这件事儿，之前罗校长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不可否认，我们是学校的员工，但是……我们不是签了卖身契的。”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有时间，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更有自己做出决定的能力和想法！” “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身边众人的附议。 “没错！” “庞校长，你这么做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就是，我们学校的工作从来没有耽搁过，可是……你不能把我们自己的选择权都剥夺了吧？” “我觉得你这么做，有点太不尊重我们了！” “是的，我们是科研工作者，也是中医教学者，同样也是中医医学从业者，我们并不是学校的附属，你这么做，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了？学校的附属？” “你知道我们今天去锦川市人民医院报名多么尴尬吗？人家陈路还是我们学校出去的优秀毕业生，也是我们潼川省中医领域的一个大拿，可是……人家竟然说，来母校被赶走了？！” “这样的处理方式，我们简直无法接受，陈路还是我的学生呢，你这么做，会让多少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寒心？” “你考虑过我们学校学生的感受吗？考虑过我们这些老师的感受吗！” “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 “给我们个说法！” …… 顿时，乌泱泱的人群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汇聚成了一句讨回公道的话。 他们要个说法！ 巨大的声音，透过门，整个行政楼的一层，都听的清清楚楚。 甚至，不少其他领导，都忍不住探出头来往外看。 一些胆子大的，不忌惮庞泉武的更是直接走了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终于，学校的书记走了过来，忍不住皱眉问了句。 “许教授，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怎么了？” “还有大家！” “有什么事情，静下来慢慢说。” 看见任书记走了过来，许静然直接把今天的话认真复述一遍。 只是，那不满意的情绪，直接写在脸上。 听完这些话之后，顿时任书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直接看向庞泉武，脸色略微不喜：“庞校长！”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一个人自作主张了呢？” “你知道不知道，你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而且代表的是我们学校！” “而陈路，现在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六十年校庆今年年底就要举行，你这么做，是不是有失妥当啊！” 伴随着任书记的一番话说出口，终于庞泉武的脸色变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是来质问自己的！ 越想，庞泉武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他们怎么敢的？！ 真的以为是人多，自己就不敢处分他们了吗？ 说实话…… 他还真的不敢！ 这么多人，基本上大多数都是学校的骨干人才，真要是把这群人都得罪了，说实话……让他们联名上访，是完全可以动摇他的位置的。 可是现如今，这些人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啊！ 本来庞泉武来了学校以后，还没有彻底把学校的方方面面摸清楚透彻，更别提掌握多少权利了。 现如今！ 任书记直接发难，顿时让庞泉武应接不暇。 慌乱之间，竟然头上渗出冷汗，整个人就如同来到了庭审现场一样！ 紧张、压抑、愤怒、不甘心！ 多种复杂的情绪积压心头，一种前所未有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陈路！ 又他妈是你！ 庞泉武内心是恨极了陈路。 说实话，之前庞泉武压根没有把陈路放在心上。 毕竟，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可是实打实的厅级单位，而陈路他现在只是代理院长，副处都算不上。 区区一个陈路，也敢给自己下脸！ 这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当初陈路来了以后，他是一点面子没给对方。 可是！ 他真的没有想到，竟然引发了如此的连锁反应。 就连任书记也站在了对立面上，直接对着自己发难。 来了以后，其实庞泉武一直以来都是谨小慎微，甚至不敢犯错。 就是担心被人抓到把柄！ 现如今倒好了！ 许静然这群傻逼们，直接被陈路当枪使唤。 而且还他妈的心甘情愿。 简直服了这群脑残了。 一个个脑子发育不健全，只知道搞科研临床，一点不知道想想为什么？ 可是！ 他又能如何呢？ 这一次，他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本来，作为领导，最为看重的就是权威和尊重。 来到学校以后，庞泉武就怕做错事，被人小看，落了面子。 面子这个东西，千万不要觉得不值钱。 在这些当官的眼里面，面子就是权力！ 因为你的面子越大，代表着就是你的话语权越高。 可现在呢？ 这群人直接让他颜面扫地！ 任书记皱眉看着庞泉武；“庞校长，你难道不解释解释吗？” 庞泉武擦了擦汗，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啊！” “实在是……我担心大家科研临床压力太大了，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 “我怕影响大家呢！” “哎……” “这件事儿都怪我，是我疏忽了！”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哎……任书记，你批评的是。” 庞泉武说话间，只想把这件事的影响力压到最小。 他真的不想把这件事儿搞得人尽皆知。 别到时候，真的颜面扫地不说，还成了学校的笑话。 可他没有想到，任书记听见之后，非但没有任何放松的情绪，反而面色严肃的说到： “庞校长！”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擅自做主的行为，很可能对我们学校带来不利的影响。” “这件事儿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而且，我们还计划邀请陈路成为我们这一次校庆的青年代表。” “我们学校目前还在筹备邀请陈路成为硕导，加强我们之间的关系。” “锦川市人民医院，下一步就是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我们学校，也有中西医结合学院，这未来都是要加强合作的，你这一步，差点让我们学校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 “你这不是胡闹！” “也不是天真！” “你这简直是蠢！” “我告诉你，你身为校长，是要为学校负责的。” “这一次的事情，你必须向陈路道歉。” “明白吗？” 庞泉武听完之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他没有想到，任书记竟然说他蠢？！ 这…… 顿时，庞泉武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甚至眼神里也充满了严肃，面色一凛：“陈路是厉害！” “但是，我不会给他道歉的。” “毕竟，我也是为了我们学校的利益着想。” “我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此话一出，顿时许静然冷哼一声：“那庞校长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行为，导致我们学校多少专家教授受到影响？” “你难道作为始作俑者，不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吗？！” 顿时，伴随着许静然的这一番话出口。 庞泉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被气的，整张脸都显得有些青紫，胸腔憋闷，心脏更是有些缺血。 任书记看着庞泉武，片刻之后，直接说道： “庞校长！” “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 “如果你不妥善处理好今天的事情，明天我会在校内召开会议，讨论你这件事儿的影响力。” 说完，任书记朝着外面走去，对着一旁的许静然说道： “许教授，杨教授……” “你们放心大胆的去做。” “你们的行为，对于学校而言，是好事儿。” “我们会鼓励你们参加的。” “我可以给你们开证明。” “同时，你也告诉陈路，他庞泉武代表不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还有，明确一点，陈路是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代表！” “同样，我们学校，也永远是陈路的母校！” 任书记说完，转身就走。 众人也相继离开了庞泉武的办公室。 没多久！ 偌大的楼道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 校长办公室内，只剩下庞泉武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他真的没有想到。 区区一个陈路，竟然让他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没错！ 任书记利用这一件事儿，直接让庞泉武在学校的威信大打折扣！ 这件事儿要是传出去，甚至会对他造成十分不利的影响。 若是他一个校长被人诟病拿捏…… 这可真的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越想，庞泉武就越是愤怒！ 可是…… 愤怒，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除了让他前列腺增生、心脏病几率增加，乳腺增生等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他还得道歉！ 可是，只要一想到陈路收到自己道歉时候，满脸讥讽和嘲弄的眼神，庞泉武就感觉自己的血压在不断飙升！ 混蛋！ 简直是混蛋！ 而这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此时此刻，还没有见到了吕厦平。 这些人在吕厦平的眼里，可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等到中午下班！ 甚至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对方出现。 这让五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和愤怒，以及憋屈！ 他们甚至觉得，这是卫健委在故意晾着他们。 而这一切，都是陈路的错误！ 他们却忘了一点。 他们引以为傲的中医医师协会副会长，在人家眼里，并没有什么含金量…… 第142章 这算事儿? 临近下班的时候。 冯玉华和蔡旭东等人依然没有看见吕厦平。 五个人就这么硬生生的在门口坐了一上午。 此时的几个人心里面，都是憋屈无比。 内心更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相比吕厦平，这个潼川省卫健委的主任，卫生系统的一把手。 中医医师协会能有多少话语权？ 说白了，医师协会，你再怎么搞，也是民间组织，属于民政局注册的学术组织。 压根不属于官方组织！ 你拥有只是建言献策的权力，却没有做出决策的能力。 这在职权属性上，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 人家卫健委是有颁布相关决策和能力的，他们呢？ 所以说！ 归根到底，冯玉华也好，蔡旭东也罢，只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面，被人捧起来，似乎真的是有着多大的能耐了。 相比医师协会，中医医师协会的影响力，都很低，影响范围和能力，和医师协会都不是一个级别。 准确意义上讲，中医医师协会，只是医师协会的一个下属分协会。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学术组织。 他们的心思非但不在如何提高中医影响力上面，反而在组织内部勾心斗角，自娱自乐！ 陈路这样一个x因素的突然出现，自然而然的让这群裸泳的人暴露无遗！ 当初袁金宗举办医药博览会，就能看出来。 博览会那么大的影响力，医师协会的人加入其中，不断增加影响力，可中医医师协会内部却非但没有任何积极性的站出来反对袁金宗，反而却躲在背后，在协会内部准备换届！ 这是何等的讽刺？ 陈路当时的话，可不仅仅只是愤怒对方不给他理事。 他真正愤怒的原因，是因为这群人的不争气和窝里斗的属性。 陈路压根就不在乎这个所谓的常务理事！ 说白了，这算什么东西呢？ …… 而此时，冯玉华五人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蔡旭东则是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手表，嗯，宝珀的牌子，这一块手表十几万。 可是，无论多少钱的手表，时针也在告诉他，十二点多了，人家领导都下班了！ 吕厦平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分明就是不想见他们。 这边，吕厦平的秘书准备下班，路过这边，冯玉华连忙起身拦住对方。 “张秘书，稍等一下！” “请问……吕主任下班了没有？” “我们这边真的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反馈！” “还劳烦您能通融一下，帮帮忙！” 张秘书有些不悦的看着冯玉华拉着自己的手，忍不住抽身离开一步。 面色严肃的说道：“抱歉！” “冯院长，我们领导的事情，我作为秘书也不方便打听。” “所以，请你不要为难我。” “我这边下班了，你们改天再来吧！” 听见这话，秘书起身就要走。 其实，他很清楚这群人来干啥的。 无非就是觉得人家陈院长成为这一次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组长，以及评审团队主负责人，感觉心里不痛快，绕开了他们中医医师协会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甚至觉得有些鄙夷。 这群中医医师协会的人，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稀罕见。 当初袁省长开办医药博览会，那不是打脸？对于你们中医医师协会而言，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可是，你们屁都不敢放一下！ 现如今！ 是不是觉得陈院长好欺负，这全都来了？ 陈路在保健局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吕厦平对于他的态度以及关注度，作为秘书的他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自然而然不给什么好脸色。 冯玉华看见张秘书离开，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欺人太甚！” “区区一个秘书！” “简直……” 话说了一半儿，冯玉华就沉默了下来，这里是卫健委，他知道自己的话不能乱说。 蔡旭东忍不住皱眉：“冯会长，吕主任……是不是不想见咱们？！” “要不……先回去吧？” 听见这话，冯玉华还能怎么着？ 闷声冷哼一声，就朝着外面走去。 五个人走在卫健委的院子里，头上就如同蒙上了一层阴霾一般，抬不起头！ 这时候…… 忽然吕厦平恰巧陪伴着一个男子朝着外面走来。 冯玉华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吕厦平。 顿时！ 他连忙对着几人说了句：“看！” “吕主任出来了！” 说话间，他们五个人连忙一路小跑过去。 “冯主任！” “终于见到您了！” “十分抱歉，打扰您几分钟时间。” “我们是真的有事情需要反馈。” 吕厦平看见五人，还是象征性的笑了笑：“哦，冯会长，你……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冯玉华面色严肃的说到：“吕主任，我们今天，是代表中医医师协会过来的。” “想要和您反应一件事儿。” 听见这话，吕厦平假装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儿？” 冯玉华满脸正气的连忙说道： “我觉得，这一次卫健委保健局增设中医专家治疗小组的事情，这的确对于中医发展而言，是好事儿！” “但是！” “恰恰是因为这件事儿太过于重要了。” “所以，我们中医医师协会这边，也连忙过来，和您沟通一下！” “首先，我们中医医师协会，作为潼川省中医领域的权威学术组织，我认为我们对于省内的中医专家，是足够了解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认为，咱们在评选保健局专家的评审和推荐上面，是不是应该由我们中医医师协会参与进去比较合适呢？” “我不是说陈路不好！” “只是，陈路太年轻了，而且对于省内中医医师团队也不太了解，对于中医人才，中医的选拔，中医等权威，都比较陌生。” “我担心他无法胜任这样的工作！” “让他来担任这个主评审专家，着实有些不太合适！” “不能因为陈路是目前保健局专家治疗组唯一的中医，就给他如此重任！” “这不合适！” “我真心认为，不，不仅是我，是我们医师协会很多副会长，都认为陈路德不配位！” “他的能力，是无法承担得起这样厚重的责任和重担的！” “让他来担任组长，也十分草率！” “今天来，我们代表的是中医医师协会，” 听见这话，顿时吕厦平不禁摇了摇头，甚至想笑。 若不是他吕厦平的素质比较高，他真的想要好好奚落嘲笑一下这一群人的。 更何况…… 他忽然觉得，这群人脑子有点问题。 他们难道不知道，身后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正主，也是他们口中这个决策过于草率的人。 侯马书脸色阴冷的就这么看着五人，一言不发，只是眼神里的淡漠，足以说明了一切。 吕厦平也看出来侯书记的意思，他看向冯玉华： “这是你们几个的意思？” “还是……中医医师协会的意思？” 冯玉华一咬牙：“我们就能代表中医医师协会。” “毕竟，无论是哪个省份，在关于相关中医人才选拔领域的事情，都是要以医师协会作为参考的！” “我们虽然只是一群医生，但是……我们对于这个决策，十分不满意！” “甚至感觉十分不公平！”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和答复！” 吕厦平正要说话，身后的侯马书已经忍不住了。 他直接反问一句：“既然你们医师协会对于这件事儿这么不满意……” “吕主任，要不保健局的中医专家组的事情，还是撤销了吧！” “这个消息，就当是没有发生过。” 听见这话，顿时冯玉华和蔡旭东等五个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虽然他们没见过侯马书，但是，从对方气质上也能看出来一丝端倪，他应该是个领导。 可是…… 凭什么取消啊？ 冯玉华直接脱口而出：“我觉得成立是好事儿，为什么要取消呢？” “这政策还能朝令夕改不成？” 吕厦平微微一笑：“因为成立中医专家小组，是因为陈路推荐才成立的，所以他是组长，也是负责人。” “既然你们不满意陈路的水平，认为他各项能力比较差。” “我们也得好好考虑考虑陈路提出来的方案！” “为什么不能取消？” 吕厦平的这一番话说出口，冯玉华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一个个对视一眼，满是纠结！ “可是……” “可是，我们在成立中医保健局专家治疗小组问题上，是认可的。” “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卫健委保健局可以尊重权威，尊重我们中医医师协会的行业影响力以及行业地位。” “我们省内比陈路优秀的中医人才比比皆是！” “我觉得，这对于中医发展而言，是一个机会！” “到时候，或许我们证明之后，就能看出来陈路能不能担任组长，更何况……相比陈路，我们协会内部的专家，都是成名已久的专家，他们也不会对陈路信服。” “所以，我们还是认为，陈路不合适。” 听见这话，顿时侯马书笑了起来： “呵呵呵！” “冯会长是吗？” “呵呵，你们真的是打这一手好算盘啊！” 侯马书也是开了眼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厚颜无耻的人。 难怪聂省长要让陈路加入中医医师协会呢。 这样的组织，已经开始出现腐朽了，必须要让陈路这样的人进去重新洗牌。 要不然，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真的要被这群倚老卖老的人给彻底玩坏！ 想到这里，侯马书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他抬手指着面前的五个人，冷哼一声： “呵呵！” “我明确的告诉你们！” “为什么选择陈路做组长，为什么要让陈路做主评审专家。” “就是因为你们中医医师协会内部的人不作为。” “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副会长，一个个心怀鬼胎，不思进取，成天沆瀣一气，自娱自乐，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副会长，把我们潼川省的中医医师协会，搞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就凭你们？也配？！” “哼！” “陈路能当选组长，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因为他的实力，征服了我们省内的老干团队，他们投票决定，为自己选出最合适的中医保健负责人。” “这个答案，你们满意吗？！” “我侯马书告诉你们，你们满意也是如此，不满意，也是如此！” “你们回去吧！” 侯马书的话，瞬间让在场的五个人脸色羞愧难堪，甚至是敢怒不敢言。 原本他们还不服气。 但是，当他们听见这个人竟然是侯马书的时候，瞬间脸色就变了。 这是侯副书记啊！ 而且是省内排名前五，甚至是要在锦川市市委书记孙铭恩之前的大人物！ 人家本身就是分管保健局的。 而他们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个决策过于草率！ 这难道不是当众打脸？！ 人家能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告状告到铁板上来了这不是？ 顿时！ 冯玉华几人的脸色瞬间一片青紫。 他张嘴欲言，想要解释： “侯书记……误会……” “我们不是……” 可惜，侯马书压根没有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直接冷哼一声离开了。 留下五个人站在原地，宛若笑话一般！ 最重要的是…… 这一次，他们几个人算是把侯书记给得罪了。 一时间，五个人面面相觑，越发觉得失落后悔。 站在那里，傻愣愣的看着领导们上了车离去之后。 五个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失落落的离开了现场。 周围卫健委的人看到他们，甚至指指点点，带着几分嘲讽。 让他们感觉浑身不舒服。 …… …… 今天的事情，本就是在空旷的院子里。 很多人都看到了！ 中医医师协会的五个人，此时此刻，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 当天，就在中医圈子里传播开来。 冯玉华、蔡旭东五个人的威信，这一次彻底被动摇了。 马上要开始的中医医师协会选举工作，冯玉华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 毕竟，侯马书书记亲自点名批评，这种“光宗耀祖”的事情传出去，谁敢选他们？ 这要是他们成功入选了，侯书记的脸面往哪儿搁！ 当冯玉华等人看到传播出来的消息之后，顿时气的牙都要掉光了。 这他妈的！ 这种节骨眼上，他们做出来这种事情，简直是自掘坟墓。 以至于，不少人甚至主动和他们五个人离得远远的。 恨不得彻底拉黑，泾渭分明。 同样，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件事儿，对于陈路，反倒是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助力。 毕竟，医生也不是傻子，能成为理事的，大多数都是主任。 他们看到这个消息以后，很快就主动靠近了陈路。 以至于！ 锦川市人民医院关于西学中培训班的专家选取问题，瞬间人数达标了。 从中筛选出来的四十八人，都是优中取优的存在。 即便如此，陈路还是要亲自面试考核。 最终选择出来24人作为本次培训班的老师。 陈路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次能进入这个选拔的，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医师协会的理事。 他们或许不是副会长，甚至有些人不是科主任。 可是，他们的实力，是真的不容小觑。 陈路这一次是收获满满。 这一次的面试，让陈路对于省内的中医专家们，也多了几分了解。 不得不说！ 人才还是真的不少的。 但是，同样，也有不少滥竽充数的。 听起来名头很大，其实真才实学没多少。 这一次的面试，是陈路亲自面试。 恰巧，他也想用这个机会，和省内的优秀专家们了解了解，沟通沟通。 原本大家对于陈路的好奇心更盛，可现在得知陈路要亲自主持面试之后，顿时惊喜起来了。 要知道，现在的陈路，虽然没有在医师协会，可是却是有着“无冕之王”的称号的。 毕竟，做中医的，都很清楚陈路在领导圈子里的地位。 大家都很好奇，陈路到底有多厉害？ 盛名之下，究竟是难副其实，还是真材实料！ 办公室内。 当院长助理王海荣把手里的面试资料和安排时间等计划拿进来，陈路正要看的时候。 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陈路看了一眼是座机，还是接起来了。 “喂？你好，我是陈路！” 陈路开门见山的说完。 对方的声音，多了几分犹豫和迟疑。 “喂？陈院长，你好，我是庞泉武！” “之前的事情，是我多有得罪。”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给你道个歉。” 陈路听见这个声音，直接挂断了。 对于庞泉武，他实在没有任何兴趣。 而远在学校的庞泉武整个人都傻眼了，好家伙……这是要闹什么？ 开玩笑呢？！ 直接挂了我电话？！ 庞泉武说实话，是真的不想给陈路道歉，可现在压力在他身上，不道歉没办法！ 现在院内领导不少人都在给他施压。 任书记抓住这个机会，更是给了他不少脸色。 这让庞泉武很难接受！ 可没想到，当他拿起电话道歉的时候，陈路却直接挂断了！ 这让庞泉武的自尊心备受打击！ 只是…… 陈路可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里，直接对王海荣说道： “你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挖一些人来！” “这一次报名的人很多。” “我们要筹建中西医结合医院，人才肯定是短缺的。” “所以说，看看这一次的培训，能不能吸引来中医人才。” “西医人才方面，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底子其实还不错，但是中医人才……还是缺乏！” “所以，你试一下！” 听见这话，王海荣点头：“嗯，我会把这一次收集到的名单，找他们问问。” “陈院长，你这几天也累坏了。” “得注意休息啊！” 王海荣看着陈路，关心的问了句。 陈路闻声，笑了笑，正要说话： “还好你来帮我了，要不然啊……” 伴随着电话声音响起，陈路微微皱眉，经纶医药集团总经理的电话？ 这个总经理是朱敦源挖来的人才，之前也是在一家医药公司担任总裁，现如今，直接被钞能力挖了过来。 不仅是他！ 集团内部，不少人都是如此。 朱敦源不怕花钱，直接联系顶级猎头公司，直接找来最合适的员工。 钱？ 不在乎！ 只要物超所值就行。 就这样，经纶医药集团的人才班底，完成了彻底的革新。 “陈总，省里面成立了专门的调查污染的小组。” “对于高新开发区的所有企业开始了排污和生产安全污染的检查工作。” “今天来我们集团，可是……来了以后，就处处针对。” “我们的操作，完全是符合标准的，可是……却被他们处处刁难。” “现在，对方要求我们在一周之内，要么完成排污改善，要么停工！” “可是，排污工作，怎么可能一朝一夕改变？” “对方这显然是故意刁难！” “您要不过来看看？” 庄月申是一名成熟的职业经理人，水平很厉害，一般单位有任何事情，都不会打扰陈路。 而这一次既然打来电话，显然是没有办法了。 陈路挂了电话，对着王海荣说了句：“我出去一趟。” 挂了电话，陈路直奔经纶集团。 不得不说！ 经轮集团的占地面积真的很大，而且关键在于，这里的位置也很好。 高新开发区，是在三年前建设完毕的。 但是真正相继投入使用，是在去年。 陆陆续续的厂房都开始了生产。 作为华东地区的高新开发区，潼川省这个开发区投入的资金也好，精力也罢，都是很大的！ 整个开发区占地面积很大，有百亿级别的企业6家！ 大大小小厂房四十多家。 而最大的产业就是时代新能源公司。 主要生产的是新能源电车的电池。 这家公司现在是锦川市十分重要的税收来源。 陈路的经轮集团，说起来很巧，就在这里，占地面积两三百亩，厂房建设宽松，后期改建也好，发展也好，都不需要再重新选址。 而朱敦源原本想要直接投资钱，在这里修建一座经纶大厦的，可却被陈路拒绝了。 毕竟，经轮集团的发展，只有真正走向正轨才行。 来到集团，庄月申已经在门口等候。 “陈董，检查队伍就在里面，您跟我来。” 陈路点头，好奇的问了句：“只是调查我们？还是……所有的都检查了？” 庄月申面色严肃的说了句：“都检查了。” “但是！” “对我们比较严苛，而且有些刁难。” “我以为是针对我们，所以就派人去调查了一下情况。” “结果我发现，包括时代新能源集团在内，十几家公司或者工厂，都被审核的十分严重。” “就连时代新能源他们也拿到了通知，需要立马整改！” 听见这话，陈路忍不住皱了皱眉。 没多久，他们就跟随工作人员来pvc材料生产车间内。 此时此刻，工作人员带着面罩正在工作，可此时此刻，几名检查人员手里拿着特殊的检测仪器，在认真检查。 恨不得每一个地方，都要检查到。 “你们生产车间内，乙炔气体不符合国家标准，需要整改！” “除此之外，氯乙烯的合成和压缩步骤，这个流水线已经不符合我们安全指标了。” “氯乙烯属于甲类火灾危险，而且有毒气体超标。” “这是很容易诱发易燃易爆的，而且会导致工人的吸入性中毒风险增加。” “除此之外！” “你们使用的氯化汞催化剂的排污，这不达标！” “我们检测到，氯化汞水含量已经超过了0.02%，这是不符合安全性的。” “还有，氯乙烯精制工序排出的高沸残液占氯乙烯产量的0.5％ ～0.7％ ！ 其主要成分是一二氯乙烷、左右旋一二氯乙烯、仿2一二氯乙烷 、一三氯乙烷、四氯乙烷等乙烷氯化物过多！ 这样的排污，十分不安全！ 这种残液组成复杂，挥发性强，有强烈的臭味、易燃易爆、有毒！” “这样的排污标准，是显然不能达标的！” 一旁的工厂排污技术人员面色严肃的争辩道： “同志，你们这要求太过分了！” “我们是严格按照中国石化集团实施的安全、环境和健康管理体系she管理体系进行的。” “提前已经进行了事前风险分析，确定了他的自身活动安全危险和后果，采取的有效防范手段！” “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啊！” “再说了，这设备，这些都是符合工作生产流程的。” “没有问题的！” “你可不能让我们停工啊！” “你知道，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发工资了，好不容易人家生产了，我们上上下下上千名员工，全靠着这个活呢！” “你说停工就停工啊！” “这……通融一下吧！” 这个排污负责人是工厂的老牌工程师，早些年就在潼川医药集团，可之前的医药集团，却不断重组收购倒闭…… 导致工厂很难顺利运营！ 作为潼川省的国企，他们工人很多，好不容易现在继续生产了，却遇到了不少问题。 他们也很难接受。 可为首的检查组专家面色严肃的说到： “这不是通融不通融的问题！” “你们的排污，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周围环境。” “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pvc本来生产资质就十分严苛，医药pvc更是重中之重，绝对要杜绝污染环境，和危险生产！” “这是原则问题！” 陈路听着这些话，也是眉心紧促。 对方说到的几个车间，是目前经纶集团接手过来，就能盈利的少数产品。 也就是输液器！ 国内一次性普通输液器所用原料是聚氯乙烯，也就是pvc材料。 只是在为了改善其性能需要加添加剂增塑剂及热稳定剂。 潼川医药集团之前生产的输液器，全都是省内，以及周边省份的热销产品。 毕竟，作为老牌国企，生产经验丰富，技术娴熟，合格率也高。 这种物美价廉的东西，也很受欢迎！ 再加上一些政策的扶持，所以，他们厂子的输液器还算是能盈利的。 可现在，对方提出来的这些要求，显然是不合理的。 一行人说完之后，也不想在工厂内继续待着，索性走了出来。 陈路见状，也跟了上去： “同志，我们这些都是严格按照国家标准来的，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黄泽源看了一眼陈路，说了句： “我们是按照最新排污标准来的。” “你们的标准，现在已经落后了。” “你找谁都没有用的。” “这一次，省里面关于排污问题和安全生产问题，十分重视，成立了专项调查小组。” “而且是省委书记亲自担任组长，孙书记担任副组长。” “严格按照最新标准和要求。” “你要是不满意我们的方案，完全可以向调查组提出申诉。” 对方说完，一边说，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对了，记住，一周内进行整顿，提交审核，我们通过之后，就可以继续生产了。” 陈路目送众人离开之后，微微皱眉。 而陆陆续续的，工厂内越来越多的工人聚集在一起。 “哎，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复工了，结果又这样！” “是啊，真的是……你说不会下岗吧？” “谁知道呢？！” “哎……” 看着周围众人的叹息声，陈路说道：“先回办公室。” 回来之后，陈路拨通了顾海生的电话。 “顾市长，经纶集团这边被调查组……” 顾海生听完陈路的话，说了句：“孙铭恩干的。”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是省委决定的，一把手亲自拍板，要进行对安全和污染进行整治。” “开发区现在最大的项目，时代新能源，是我当初招商引资进来的。” “现在排污标准也不合格！” “目前这个情况，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这边也联系了聂省长，可是这是特殊政策，他们也没办法。” “哎……” 陈路没想到，就连时代新能源也被要求整顿了？！ 办公室内，陈路也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办。 而这个时候，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是王海荣的。 “陈院长，您现在方便吗？” 陈路直接说道：“怎么了？” 王海荣声音有些严肃：“上级下了指令，关于医院的输液器，要在元旦进行集采招标。” “不再和过去一样，使用我们本土的输液器了。” “也就是你公司的器械。” “全省医疗机构，医保上面要进行集采招标。” “据说，这一次的招标工作，要有很多重要领导亲自参与，竞标单位据说有国外的一些公司。” “所以，上级单位要求我们医院暂时去库存。” 听见这话，陈路的脸色再次变了！ 这一切，十有八九是孙铭恩在针对自己。 或者说，本来就有这件事儿，可是对方却利用职务之便，恰巧可以针对自己。 千万不要小看输液器！ 一次性输液器作为现代医疗中，最为常见，适用性最强的一种最简单的医疗设备。 每年市场份额都在不断飙升。 而之前的潼川医药集团，也主要是靠着这个器械，才能在多项业务落后的情况下，生存下去的。 随着国家对医疗行业的投入不断加大，一次性输液器产业也得到了迅猛的发展。 目前，国内一次性输液器市场规模仍在不断扩大。 根据市场监测机构的数据，2024年，中国一次性输液器市场将达到1388亿元，年复合增长率为19.3%，很有可能在三年之后，再次翻倍！ 可想而知，这个数据有多夸张！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房间里的庄月申急匆匆进入办公室，就连敲门声也没有顾上。 “不好了！” “陈董。” “出事儿了。” “刚刚收到通知，省里面下来了消息，说今后不再对我们集团进行特殊性照顾和政策性支持了。” “我们的输液器，显然是不能继续供给给各大医院和医疗集团了。” “而且，关于输液器，要采用集采招标！” “如果我们落选的话，可能对于集团而言，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按照上个月的统计，目前我们省内有扶持计划，所以上个月净利润为360万，而销售额却达到了2.1亿！” “如果，直接砍掉这个业务……” 对方没有继续说，而陈路却很清楚这危险系数有多高！ 公司一千多员工，还有设备的维护，等诸多未用。 特殊工种是有特殊补贴的。 每个月的员工工资将近五千万。 抛去各种原材料价格，器械维护等……压根剩不下多少钱。 现如今…… 如果输液器的供销市场取消了，情况可不容乐观啊！ 庄月申这时候直接说道：“我让我们的团队做了紧急预案。” “目前有几个方向！” “第一，进行竞标，压低价格，维持生产，但是……必然是要长期亏损，而且这一次集采之后，全省内需求量会大幅度增加，如此一来，亏损也会增加！” “而且，我们目前不清楚对方这一次竞标的条件，除了价格之外，还有什么标准！” “第二，就是及时止损，给员工发放基本补助，等待陈氏古法导管的研发和上市。” “同时，增加销售团队，到全国进行推广和销售。” …… 陈路此时背靠椅子上，面色严肃，在思考什么问题！ 显然，这并不是经营和生产的问题。 归根到底，是公权进入自由市场带来的影响力。 这时候，陈路才意识到，孙铭恩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招，很可能让陈路几十亿的资产烟消云散。 不过…… 他倒是真的小看了自己。 陈路这边早就通过朱敦源的手段，得知了孙超的去处。 他只是没有想到…… 孙超现在很快进入了美国bd公司亚洲分区。 而且，是担任市场部总监一职。 说实话，如果没有人背后支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对方有这样的能力的。 美国bd医疗集团，是美国老牌五百强企业，成立于1897年，业务遍布全球。 同样，bd是世界上最大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医疗设备，医疗系统和试剂的医疗技术公司之一。 亚洲分公司，同样也不能小觑啊。 只是…… 人家前脚走，现在省内就要集采了？ 呵呵呵！ 这一切，不言而喻。 但是…… 陈路并不着急。 公权在自由市场，的确是维度打击的存在…… 但是！ 真正的自由市场，还是要以技术革新为主流地位的。 以陈路对于bd公司的了解，对方的输液器，的确是也是一个主营业务。 关键在于……bd公司如何发达，他们的输液器，如何厉害，终究还是pvc材质的。 但是！ 只要聚氯乙烯（pvc）材质的输液器，就会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安全隐患！ 陈路不是傻子，自己公司生产什么东西，本身就做了很多功课。 要知道，pvc材质的输液器为了改善其性能需要加添加剂增塑剂及热稳定剂。 在树脂中加入30%～40%的增塑剂即邻苯二甲酸二辛脂dehp等是为了使输液器具有一定的柔软性和回弹性，加入一定量的热稳定剂（硬脂酸锌、硬脂酸钙等）是为了改善pvc树脂加工过程中的热稳定性。 但是，这些添加成分在一定条件下会迁移出来进入药物溶液中，再随药物进入患者身体，会给患者的身体健康带来潜在的危害。 而增塑剂dehp证实是一种致癌物，还伤害男性生殖系统。 聚氯乙烯本体材料也存在氯乙烯单体，也是致癌物质，需要严格控制其单体含量。 除此之外，经过临床发现pvc输液管影响某些药物的药效，分析到pvc输液管可能对某些药物产生吸附作用，很多研究者开始展开试验分析pvc输液管对哪些药物有吸附作用。 最后…… 省内不是要对环境进行控制吗？ 每天医用垃圾这么多，输液器也是主流！ 输液器使用完后难以降解，焚烧污染环境，这是众所周知的。 国外，已经有不少科学家开始倡道禁用pvc输液器。 但是，国内pvc材质的输液器仍占据了主导地位。 所以！ 既然如此…… 陈路不介意，来一次属于科技革新的风暴。 想到这里，陈路对着一旁的庄月申说道： “我们能生产乙烯与丁烯或己烯等a-烯烃的共聚物吗？” 庄月申一愣，连忙开始打电话沟通。 不到十分钟，立马回来对着陈路说道： “可以的！” “我们本身就是化工行业，所以不存在太多难题！” 陈路微微一笑：“很好！” “停止一切pvc相关的生产。” “我们现在生产超低密度输液器，也就是乙烯与丁烯或己烯等a-烯烃的共聚物，tpe输液器！” 在陈路最近调查中，其实国外已经开始使用这种输液器。 相比传统的输液器而言，这种输液器的优点很多！ 无论是健康、安全、污染、临床效应方面，比起传统的pvc都要领先。 若是自己用这种东西参加竞标，会如何呢？ 而且，陈路有着降低生产成本的办法！ 不是竞标吗？ 那来吧！ 拥有诺贝尔级别生化经验的陈路，此时忽然期待起来了。 对了…… 你不是说排污不合格吗？ 我要不要成立一家排污技术公司呢？！ …… 第143章 碰瓷? 庄月申此时此刻，原本已经被陈路的突然操作震得有些七荤八素。 现如今，听见陈路竟然要直接放弃pvc输液器的生产工作，开始生产超低密度输液器。 连忙说道： “陈董，我知道，目前超低密度聚乙烯输液器的优势很大。”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目前超低密度的输液器仅仅只是在发达国家开始使用。” “这种输液器的成本很高，而且最重要的是，科技含量也很高！” “并非只是聚乙烯这种材料就能生产出来的。” “按照我们技术部门以及相关研发部门的研究结果显示，目前我们还不具备完全生产超低密度聚乙烯输液器的能力！” “超低密度聚乙烯材料输液器，关键在于如何在不增加增塑剂和任何金属离子的稳定剂的基础上，保证材料的增塑性，以及稳定性。” “同时，还要保证不存在添加剂迁移出来的主要问题。” “这一步的成本，是超低密度输液器聚乙烯材料成本增加的主要原因。” “经过我们调研发现，一般国外大公司的超低密度聚乙烯输液器成本价格大多数在4-5元之间，而我们之前供应的pvc材料的注射器的保供价格只有0.5元！” “我们目前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人工成本比较低，产品品质也有保证，生产成本不到0.4，所以我们才有竞争力！” “但是，如果我们使用超低密度聚乙烯的tpe输液器，生产研发成本会增加，达到5元左右！” “这是根本没有市场的行为。”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品牌效应也很低。” “所以……是不是太草率了？” 陈路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你先不用担心！” “我有办法能让生产成本降低到2.5元以内！” “我现在教给你一个任务！” “趁现在我们的机器和流水线还能用，把所有生产pvc材料的仪器，全部卖到！” “投入到生产tep材质的设备。” “对了……” “外面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准备转型。” 庄月申自然是很快明白了陈路的操作的，但是……他现在依然不太确定，陈路真的能有办法tpe的输液器如此低的成本价研发出来？ 这要是真的能做到…… 国外的那些企业，又有何惧呢？ 有着明显的价格优势，哪怕是出口，也不用担心啊！ 想到这里，庄月申认真看了一眼陈路：“陈董。” “这件事儿……太重要了。” “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慎重的提醒您一下，我们没有太多试错的机会和成本。” “您确定？” 陈路闻声，点头说道：“我确定！” “对了！” “除此之外，你在集团，把排污的项目组全都单独拿出来，成立污水处理以及相关的咨询服务公司。” 听见陈路的话，庄月申这一次没有反驳，立马离开了。 作为职业经理人，庄月申对于陈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本就十分好奇。 更何况当初挖过来他的时候，朱敦源的团队没有多说什么，丰厚的待遇之后，还有一个特殊的要求，那就是对于董事长的行为，要认真配合。 若不是因为直接处理到pvc生产线，以及放弃原有成熟的产业，直接进行转型……这一番操作太过于炸裂的话，庄月申是真的不计划开口的。 而现在看来…… 呵呵…… 庄月申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虽然朱敦源给的的确实多，但是他不希望这是他人生最后一桶金啊！ 他们职业经理人最看重的就是履历了。 若是…… 他一年顺利赔钱好多亿，把公司干倒闭，这要是传出去，以后他这工作可不好找啊！ 庄月申顿时有些无奈。 …… …… 此时此刻的孙铭恩心情着实不错。 他现在感觉，让儿子离开是一个极其明智的选择。 现如今，孙超已经取得了和美国bd医疗集团的合作。 他之前的那一笔钱，让人购置的产业也顺利拿到手。 这是美国bd医疗集团早些年收购的新加坡公司，同样也是国内少数利用高密输液器的生产厂家。 而孙超目前顺利入职美国bd公司亚洲分公司销售处重要职位。 到时候，只需要用美国bd公司的挂牌产品，对国内进行投标。 无非是转手的事情！ 国家虽然严格禁止公务人员的子女在管辖范围内进行经商。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对于他们而言，有的是规避的办法和风险。 除此之外，孙超离开之后，让孙铭恩在行事上也少了几分顾忌。 大刀阔斧的可以完全施展开来，不用瞻前顾后。 现如今！ 关于省内环境整治工作，是一把手目前带头做。 他孙铭恩作为锦川市市委书记，担任这个小组的组长。 上面今年关于各项工作开展下了硬性指标。 孙铭恩恰巧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增加自己的威信和影响力。 同时，还能对顾海生，以及陈路，打击报复！ 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房间里！ 孙铭恩看着下面提交上来的各项数据和工作进度，心情大好。 现如今，国家对于污染和生产比较严重的pvc生产进行了严格的管控。 公布了最新的排污指标和安全生产标准。 刚刚下的标准，想要快速适应，可不怎么容易。 经纶医疗集团，是一家老牌国企，竞争力有限！ 再加上这些设备的问题，想要完全革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 这一次，潼川省医疗设备集采改革，把输液器等一些基础医疗设备纳入其中，进行集中采购。 陈路显然不可能在投标中成功。 因为目前排污不达标，想要生产都不行，你如何进行投标！ 说实话，自从孙超走了以后，孙铭恩就感觉自己干啥啥顺心！ 做啥啥顺手！ 这无论是环境治疗排污管控工作。 还是省内的医疗器械集中采购工作。 都压根不是他孙铭恩参与的，而是恰巧遇到了这样的特殊安排。 现如今，孙铭恩的心情可是真的不错！ 陈路你不是要破坏自己的规划吗？ 呵呵…… 这医药集团在你手里，我倒要看看能存活多久？ 失去了生产的能力，失去了保供的支持，你拿什么翻身？！ 不过…… 孙铭恩的格局，可不小。 区区一个陈路，顺手弄死的事情。 相比之下，顾海生这一次可不容易了。 本来当初时代新能源公司落地，顾海生拿到了这么大的企业，让他在省里面出尽了风头！ 而这一次…… 若是时代新能源公司的排污问题解决不了，他顾海生可是两面不好做人啊。 面对领导，他顾海生招商引资进来的时代新能源公司是排污大户，也是造成环境污染的原因之一，你怎么解释？ 面对资本，你顾海生把我们引进来，结果停工无法生产，这怎么解释？ 所以，顾海生这一次要是不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很可能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打击！ 这一刻！ 似乎一切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孙铭恩这段时间的心情，能不好？ …… …… 陈路这几天很悠闲，基本上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医院人才审核上面。 经过三天的严格筛选，24名专家顺利选拔成功。 这些人将会在明天开始，加入到锦川市人民医院西学中培训班里，划分课程，对院内专家进行西学中的培训。 而陈路作为这一次培训工作的主要参与者，自然而然的得承担起一些责任来。 所以，陈路第一天！ 决定给所有专家们上一堂课，来感谢大家的加入。 既然是上课，陈路也不好糊弄。 他决定拿出来一点真东西，分享给大家。 不过，单凭他一个人，陈路总觉得不太隆重。 索性！ 陈路直接邀请来了潼川省唯二的两名国医大师：李成儒和廖长兴。 李成儒擅长内科，廖长兴精通外科杂病。 陈路……虽然大家也不知道擅长什么，但是能一下子邀请来两名国医大师坐镇，自然而然的，也多了几分期待。 说实话陈路目前是潼川省中医圈子里水平最为神秘的一个中医了。 年纪轻轻能成为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而且能被上级如此信任，直接委以重任，担任保健局中医专家治疗组组长，以及评审专家。 但是，陈路平素里主要针对的患者还是那些领导们。 所以，这些中医圈子里的人，对于陈路的水平，说实话，十分陌生。 在得知陈路也会在第一天授课之后，顿时大家兴奋无比。 二十四位来自省内各个领域的中医专家们，此时也开始对陈路的水平，进行近距离接触。 一时间，兴奋无比！ 很快！ 陈路要带着两名国医大师在西学中开班仪式上上课的消息不胫而走。 顿时引起了医学圈子里的广泛关注。 原本陈路刚开始招收的四十八名候选人，落选的那二十四人也纷纷报名，希望可以参加。 对此，陈路没有拒绝！ 但是，很快……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就连省人民医院那边，院长尹俊平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马联系陈路，希望自己医院的一些专家可以过来旁听。 可是，让陈路有些惊讶的是，西医院报名人数，竟然比起中医院的人要多！ 这就有些让人忍不住琢磨了。 对于这个结果，陈路也不在意。 毕竟，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大会堂也就能容纳三五百人。 加上自己本院的职工，以及各种报名人士，早就超出了原本的计划人数。 甚至于，省人民医院那边的一些医生专家来了以后，还得站在后面，或者是准备临时凳子。 这已经有些超标了！ 不过，中医医师协会内。 受了一肚子气的冯玉华和蔡旭东等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说了句： “他陈路什么水平，公开授课！” “到时候不要误人子弟就行了。” 冯玉华说出来以后，当即说道：“安排下去。” “三天后，我们也召开学术会议。” “邀请我们医师协会的专家参与。” 蔡旭东听见这话之后，顿时眼睛一亮：“好主意啊！” “呵呵，同一时间上课，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吗？” “他陈路即便有那些领导支持又怎么样？” “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我也可以讲课！” 蔡旭东的话落下，其他几名副会长纷纷响应。 毕竟，上一次在卫健委，几个人是吃尽了苦头，丢尽了颜面。 这一次，怎么着，也得把这个机会挽回。 冯玉华这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电话联系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也就是自己的姐夫，庞泉武。 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庞泉武的眼睛也瞬间亮了。 上一次！ 他给陈路打电话道歉，竟然被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甚至于医院内部的任书记都对他意见颇深。 而这一次不正是一个机会吗？ 索性！ 庞泉武建议他们直接在学校内部举行会议，提供场所！ 打着“专家进校园”的名号，开始一次公开讲座。 名字取得也很好！ “《潼川省名中医学术研讨会》” 甚至于，中医医师协会还找来了赞助商。 很快，这个计划就开始筹备起来。 本次会议，就在学校可以容纳将近千人的大会堂内举行。 而时间，和陈路公开授课的时间正好撞在了第一天！ 当这个消息公布之后。 顿时，圈子里热议不断。 “我靠，这一次巧了，陈路的开课，和医师协会的几名名中医授课碰到了一起！” “陈路疯了吧？蔡旭东人家是蔡氏正骨传人，而冯玉华更牛，这是全国肿瘤医师协会中医分会副会长，其他专家也都是省名医！” “你傻了吧？人家陈路还是中华正骨协会的会长呢，人家怕啥？再说了，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 “那也不能碰瓷吧？” “谁碰谁啊？你不知道，首先是人家锦川市人民医院率先公布的时间，后来才有了《名医研讨会》的产生。”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两人可是彻底的碰在了一起了啊！” “啧啧啧，撞课不可怕啊，谁输谁尴尬！” “谁说不是呢，这一次，可精彩了！” “你不知道吗？这一次授课，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西学中开班是有直播的，而这一次的中医医师协会的《名医讲座》，也是有直播间的。” “我靠，真的假的？” “这还有虚假？我在官网看到的，为的就是希望更多的人可以看到。” “我曹，太牛逼了，这意思是说……直播间就能看到两边的争锋？” “你们说到底谁厉害啊？” “这还用说，肯定人家陈院长啊，毕竟，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唯一的中医，也是今后中医专家治疗组的组长，人家的能力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可是……冯玉华教授他们也很厉害啊，而且人家还是全国肿瘤中医师分会的副会长，专业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他提出来的中医治疗癌症项目，现在很火啊！” “他再厉害，人家保健局怎么看不上他啊，为什么人家陈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受关注，而且现在中西医项目的负责人，未来中西医结合医院院长都是人家陈路，这有什么好争夺的吗？” “楼上，你这就太单纯了。中医讲究的是经验和积累，陈路才多大？无非是人脉比较厉害罢了。” “再说了，这种事情，比的就不是人脉，是专业！” “陈路要是专业，用得着邀请两名国医大师坐镇吗？” “也是！” “管他谁厉害呢，谁讲得好听谁的呗！” “呵呵，我倒是很期待，毕竟网上传的陈路这么厉害，现在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还有点小期待呢。” “真心劝解楼上，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 就这样，伴随着潼川省医学论坛内的发酵，这一次，陈路原本只是为了开一趟课来为西学中培训班进行开幕式。 没想到竟然引起来这么多的人关注。 说起来，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至于担心？ 这倒不会！ 陈路这几天可没有闲着。 首先是集中制作了关于tpe超低密度聚乙烯输液器的材料，只需要在生产过中加入即可。 其次！ 除此之外，陈路让成立的排污业务的公司也顺利分化成功。 陈路便开始把关于“新能源行业磷酸铁锂生产废水“零排放”处理技术研究”给分别发了下去。 这些技术理念，陈路都是让签署保密协议的，而且，每个小组只有单独一个环节。 特殊的技术，陈路让工作人员进行专利申请。 说实话，陈路掌握的这些记忆，实在是太多了。 他绝对不可能做到事必躬亲。 所以只能培养出来一批亲信，利用特殊手段，交给他们。 至于背叛？ 陈路并不担心！ 五毒教发展至今，控制人的手法多的是。 只有放心的相信他们，陈路才能更好的去用他们。 毕竟，陈路的事情还很多。 与此同时，在庄月申的安排下，pvc生产流水线，顺利找到了买家。 …… ps：今天出去开会了，太累了，写的少了一点。 第144章 身家百亿! 顾海生这段时间真的是焦头烂额。 上面突如其来的排污和环境质量监控，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环境保护和企业发展，有时候真的是一件让人揪心的事情。 既要有发展，还得兼顾环保。 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 这是主旋律，哪怕是顾海生也必须要去认真履行。 可是，往往上面一句话，下面的人就会经常出现“夸张”处理。 原本时代新能源公司的排污是符合当下标准的。 可偏偏……潼川省一把手和孙铭恩两人非要在这个领域加大力度。 说什么要为了潼川省的旅游发展，更好的对环境保护加强发展。 好，为了发展旅游业，顾海生也愿意！ 毕竟潼川省的文旅的确是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 但是！ 凡事儿都得有度，现在国家并没有公布最新的排污指南，做好旅游区的环境保护，足以应对。 可现在，潼川省一把手急于表态，拿出了更加苛刻的环保指标来要求开发区！ 开发区本身就是为了经济开发，甚至已经从锦川市的周边更往外搬了。 现如今，开发区的很多企业已经遭到了环境保护和排污调查小组的责令整改，以及若不整改，将会面临无限期停工的通告。 他们这些企业当初来到这里，花了不少钱，购买地皮，投资建厂。 这好不容易开始投产，现在直接说停就停，说改就改！ 作为市长的顾海生此时此刻，差点白头发都冒出来不少！ 千万不要觉得一个市长好做。 责任和权力以及想要付出的义务，是成比例的。 这时候，秘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顾市长，政府大院外面聚集了一大群人。” “都是开发区各个公司的负责人以及重要人员。” “他们点名道姓要见你。” 听见这话，顾海生顿时皱眉起来，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无奈。 他透过窗户往外看去，顿时看见乌泱泱的人群站在市政府大门口。 不过，出于对于顾海生的尊重，众人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 也没有让工人来闹事儿，或者是直接让工人把这里堵了。 基本上每个公司就派来了几个代表。 这一番架势，显然不是来闹事儿的。 而是过来沟通协商，寻找解决办法的。 但是！ 顾海生很清楚，如果自己解决不好，那一天迟早会来的。 可是，自己现在也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啊！ 顾海生心里一阵烦乱，可是看着外面的众人，他还是深吸一口气： “走！” “把大家带到大会议室，让工作人员泡好茶做好接待工作！”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顾海生给自己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随后整理好衣服。 作为领导，代表的是企业家的信心。 顾海生哪怕现在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可是……他需要让大家知道，他是值得信任的。 会议室内。 顾海生进来以后，就双手合十，脸上陪着笑容，连忙说道： “抱歉，久等了！” “快，喝点茶。” “市政府就这条件，各位老板和领导，可不敢嫌弃啊！” “呵呵……”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海生身为锦川市市长，大家也接触过，知道对方的为人，要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投资。 现如今看见顾海生这般姿态，也是纷纷叹了口气。 “哎，顾市长，我们来您这里，不是喝茶的。” “对啊，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不愿意来找你。” “是呀，现如今，大家真的是没办法了，你说说，现在设备都不能转动，我们很多钱都是贷款的，这设备不运转，工人工资还得照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 “对啊，我们现在的压力很大啊，银行贷款催着，客户的订单等着，我们违约金很高的，而且都是一直以来最重要的大客户，这要是完成不了，不仅违约金，今后的生意也不好做啊！” “顾市长，您得给大家伙出出招，想想办法呢，当初之所以我们来这里，也是因为对您的信任，看在您顾市长的面子上，我们才来的，现在……工厂停运，我们的流动资金是有限的，实在是拖不起啊！” “没错，顾市长，我们大家伙也都是认识多年了，您知道我们的为人，不是没有办法，也真的不愿意来给你找麻烦。” “哎，对啊，如果是普通的问题，我们也会尽可能配合您的工作，可现在排污突然改了标准，这可不是一般能做好的！” “对啊，这种排污标准都是严格把控的，想要改变，这压根不是短时间能做好的，哪怕我们有心也无力啊，若是真的做不好，就要一直停工停产的话，我们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没错，顾市长，这可不是小事儿，真的要是继续停工下去，用不了一个月，我这边……呵呵……真的难说了！” …… 周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把气氛升温起来。 整个办公室内所有人此时此刻的心情都很糟糕。 顾海生深吸一口气，连忙说道：“这件事儿，说实话……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影响力太大了！” “甚至可能引起动乱来。” “不过，既然大家今天来了，我顾海生在这里给大家保证！” “一定给大家一个说法。” “尽可能的避免给大家带来严重的损失。” “同时，也能寻求到一种更好的解决方案。” “我顾海生在这里保证！” “哪怕我这个官没有了，也要给大家找一个公道回来！” 顾海生说话间，义正言辞，满腔热血，甚至那一张脸上满是严肃和坚毅决绝！ 他很清楚，正如大家说的那样，如果真的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搞不好在场有些人是要破产的。 做实体行业现在本来就困难。 你直接让人家停工停产，这每天的损失，真的是难以估量的。 当初是顾海生邀请大家来锦川市投资的，可现在……发生这样的问题，他也要给大家一个解决办法。 这时候…… 众人听见顾海生的话，说实话都愣了一下。 谁也没有想到顾海生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时间，房间里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顾市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这是想要寻找一个折中的方案，实在不行，把时间推迟一下也行啊！” “是啊，顾市长，你也别激动。” 这个时候…… 终于，人群中一个人影说道： “我忽然觉得，我们今天来这里不太对！” “这件事儿，我是清楚的，和顾市长没有任何关系。” “顾市长也的确在当初招商引资的时候，给我们争取到了最大的优惠和扶持政策。” “这件事儿，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找关键的人。” “我们去省里面的吧！” “明天，大家直接把工人叫上，做好横幅！” “我们去省委去！” “我们一定要要一个说法！”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纷纷看向这位男子。 这是时代能源公司的老总，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叫马予松。 时代新能源在锦川市投资百亿，发展建设的新能源基地。 停工一天，就是数不尽的损失。 他肯定是最着急的。 听见马予松的话，周围众人纷纷点头。 “没错！” “我们先回去！” “明天，直接去省委。” “顾市长，我们知道你是好心，也是好意，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解决了才行，这推迟几天还好，我们加工加点，也能挽回损失，可是若是真的停工太久，这损失我们也承担不起啊！” 听完众人的话，顾海生直接站起身子来，满脸坚决的说道： “感谢大家对于我顾海生的信任！” “真的！” “不过，大家今天也先回去，安抚一下工人，同时做好应急方案。” “我现在就去省里面要个说法。” 送走了众人，顾海生直接让司机开车去了省委。 来到书记办公室门口，秘书却直接告诉顾海生：“顾市长，领导在里面有事儿，所以……” “您稍等一下！” 顾海生点头：“劳烦杨秘书通告一下，我有急事儿！” 对方闻声，点头：“好！” 顾海生再坐了下来，可是……这一坐就是半个多小时。 这让顾海生顿时着急了起来。 站在楼道里来回踱步。 反复几次，他都想直接推门进去。 可是，秘书却连忙拦住了他。 “顾市长！” “您冷静一点。” “我知道您很着急，可是……领导这边真的在开会。” “有重要的事情！” 顾海生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连忙瞪大眼睛盯着对方： “我这边也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听见顾海生的话，秘书也是颇为无奈。 就在这时候！ 顾海生实在是等不及了，直接开门闯了进去！ 顿时把房间里的众人吓了一跳。 一个六十岁，两鬓头发花白，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双眼睛里带着厚重的威压直勾勾的盯着顾海生，眼神里满是不悦！ “谁让你进来的？” 顾海生此时也顾不上对方的批评，一双眼睛满是坚决的看向对方： “董书记！” “很抱歉，打扰您。” “但是，我真的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找您汇报！” 中年国字脸男人揉了揉鼻子，戴好眼镜直接说道：“我这边有事儿。” “有什么事情，等一会儿进来再说！” 说话间，秘书就要把顾海生推出去。 顾海生顿时猛然发力，挣脱开秘书，直接走到了桌子对面，双手托在桌子上，面色严肃的说到： “董书记！” “这件事儿解决不好，明天会有一大批的工人围堵在省委大楼的外面，打着横幅，甚至会闹事儿。” “到时候，传出去可是丑闻啊！” “这种事情，不能发生的。” 此时的办公室内，孙铭恩和另外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而孙铭恩直接说道： “我们国家的法律，难道是摆设吗？” “聚众闹事儿，这是违法行为！” “不能作为威胁政府的工具和手段！” 顾海生直接冷哼一声：“孙书记说的真的是满口仁义道德！” “人家都活不下去了，还在意不在意违法？” “真要把事情闹大，这可不是违法了，甚至犯罪行为都能做出来！” “开发区现在停工企业足足几十家，牵扯到的工人好几万！” “你能抓走几个？！” “还有！” “若是这几万人都失业了，你能承担得起这样的风险和后果？！”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儿的后续影响力会有多大？” 孙铭恩看向顾海生，直接一拍旁边的沙发，站了起来： “顾海生！” “这是你的工作。” “你有义务安抚，并且做好善后工作。” “而不是利用这些，来省委办公室内要挟！” 顾海生闻声，直接看向孙铭恩，同样直接反怼了过去： “我的工作？！” “呵呵，孙书记，你这甩锅的手段可真的是了不得啊！” “这下子，开发区就成了我的工作了！” “这是关乎到民生工程，经济发展，招商引资生态的重要事情。” “我可以负责！”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包括董书记在内，对于今天的事情，明天的事情，同样都有责任！” 此话一出，顿时国字脸男子瞬间一拍桌子： “都安静一下！” “成何体统？！” “这里是办公室，不是泼妇骂街的菜市场，你们也都是我们的领导干部，传出去丢不丢人！” 此话一出，顾海生非但没有胆怯，反而面色严肃，眼神决绝的说到： “董书记！” “我不是来撒泼的。” “我只是希望寻求一个解决办法。” “我既然敢来，就敢承担责任，我也不怕处分，你可以处分我，警告，或者直接处分，记过都可以！” “我不怕！” “但是，我觉得，您现在直接把环境保护收紧，这让很多企业根本适应不过来。” “这本身就不合适！” “我觉得，环境是需要保护，可是，也要关乎经济发展，要切合实际，而不是纸上谈兵，张嘴就来！” “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方方面面。”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甚至于顾海生都没有察觉到对面国字脸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片刻后！ 男子直接微微皱眉，淡淡的说了句： “顾市长。” “你是觉得我做的这些事情不合适？” “还是你觉得……这是我的问题？” 顾海生看向董书记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那一张略显微胖的脸上，眉心紧缩，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怒意。 顾海生连忙说道： “董书记！” “我的意思是……” …… 话音未落。 忽然！ “砰！” 伴随着清脆的拍桌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国字脸男人直接站了起来。 “环境保护，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在你口里变成了不切实际，纸上谈兵？！” “这是国家发布的最新决策，怎么？我们潼川省响应，就成了胡作非为？” “顾海生！” “你好大的胆子啊！” “我倒想问问，你的政治修养和思想觉悟到哪儿去了？” “经济发展，经济发展，我觉得顾海生同志，你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 “不要总是盯着自己的功绩，想着自己的政绩，不去想真正服务于百姓，看不到政绩的地方。” “急功近利，是我们干部的大忌！” “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显然，顾海生把这位大佬给激怒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可顾海生此时此刻面对潼川省的当今一把手，却丝毫不惧！ “董书记，你不要吓唬我！” “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随时随地，可以和上级组织部申请，调换我的岗位。” “我不在乎！” “但是！” “我顾海生只要还在任一天，我就要为锦川市的发展和老百姓负责！” “国家是在倡导发展保护环境。” “生态环境部的文件，我也认真学习和阅读了。” “但是，我并不认可您的做法。” “您这是过分阅读，夸张理解，不切实际！” “你知道您这一刀子下去，多少人实业？” “现如今，只是开发区！” “可是，若是事情放大了，今后影响到了更多区域，会有多少企业破产，会有多少百姓失业？” “我们潼川省本就是发展一般，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谁来负责？”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您到时候走了，谁来解决这些问题？” 话音未落！ 董成浩直接怒拍桌子：“放肆！” “顾海生！” “你注意你的言辞！” “给我出去。” “我告诉你。” “开发区就是我们的试点。” “如果就连试点都做不好，谈何全省的推广？” “那些资本家来到我们的土地上，就要做出符合我们要求和标准的工作来。” “适应不了环境，那是市场决定的！” 顾海生直接反驳：“你现在是公权进入市场，扰乱了正常的秩序！” 董成浩直接气的一张脸变得发黑，眼神里更是怒火冲天。 孙铭恩见状，喜闻乐见。 说实话…… 最近的好消息真的太多了。 一时间让孙铭恩感觉从前的自己又回来了。 他直接看向顾海生，同样瞬间变脸，一双阴鸷的眼神里，满是怒意： “顾海生，你是要干什么？！” 顾海生直接皱眉看向孙铭恩，懒得理睬。 而此时，秘书则是被顾海生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往外走。 周围办公室的众人都听见了发生在董书记办公室的闹剧。 顿时一个脸色微妙。 顾海生被拉出来以后，依然扯着嗓子： “这件事儿，我哪怕是找到国家生态环境部，找到中央，也一定要找一个说法！” 等到顾海生出去以后，董成浩的脸色，迟迟没有缓和下来。 眼神里依然满是愤怒。 说实话！ 区区一个市长，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不过，能做到他这个地位，董成浩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须臾的功夫，就缓和了下来。 这时候…… 和孙铭恩坐在一旁的男子微微一笑，站起身子： “董书记，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董成浩看着男子，顿时微微一笑：“宏建，呵呵……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张宏建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说了句： “董书记，这话说的。” “我爸说过，坐在这个位置，很难！” “要面对上面的质问，还要面对下面的不理解，同时还要做好决策。” “用我父亲的话来说，您是一个有魄力的人。” “今天贸然拜访，叨扰了。” “董书记再见。” 董成浩顿时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好，呵呵。” “有时间过来玩。” “替我向你爸问好。” 张宏建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只是，他离开之后，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看着房间里的孙铭恩，忍不住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 “简直无法无天了。” “这个顾海生，哼！” “孙书记，你这一次回去以后，立马加快审核，并且，一定要严格处理！” “违反规定的，零容忍！” “对了，你安排一下，明天若是有来闹事儿的，直接带走！” 听见这话，孙铭恩立马点头：“好！” “那我就不打扰了，董书记，我先走了。” 说完，孙铭恩起身也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 孙铭恩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嗯嗯嗯……” 这是《空城计》里面的台词。 此时的孙铭恩显然是怡然自得。 就连秘书刘渊走进来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笑。 “孙书记，您这唱的可真好。” “都快比得上专业的了！” 孙铭恩微微一笑，显然，这个马屁很奏效。 他这辈子就喜欢京剧。 就连…… 呵呵，孙铭恩摇了摇头。 “怎么样了？” 刘渊微微一笑：“现在开发区，已经开始很多家企业都停工停产了。” “时代新能源那边，工人都开始闹了。” “事情挺严重的。” “不过……我这边打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听见这话，顿时孙铭恩好奇的问了句：“什么消息？” 刘渊连忙说道：“是关于经纶集团的。” “他们现在把pvc的流水线都撤掉了。” “已经联系到了买家。” “pvc生产的流水线和设备，都已经卖掉了。” “呵呵……” 听见这话，顿时孙铭恩忍不住嘴角浮现出笑容。 呵呵呵…… 这一次！ 其实，pvc生产并没有严查，但是这不妨碍孙铭恩啊！ 得知陈路的经轮集团流水线和设备都转让了，顿时心情大好。 要知道！ 经轮集团本身之前就是生产基础医疗设备的，而输液器是主要产品。 现如今，陈路竟然直接卖掉了设备。 他还拿什么生存？ 单靠那陈式导管？ 呵呵呵…… 孙铭恩忍不住微微一笑：“好，做的不错！” “对了，你派人盯着那边，关键时候，可以配合当地的派出所。” 刘渊连忙点头。 这一次的事情，刘渊混进了环境管控和治理小组，担任干事。 这一次的事情做好了，他可是有功劳的。 所以，刘渊还是十分负责的。 …… …… 而顾海生这边，和董成浩在办公室内吵了一架的消息传开之后，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回到办公室，顾海生依然怒火中烧。 他现在也没有特殊办法了。 思来想去，他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呵呵，海生，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顾海生深吸一口气：“李叔叔，我遇到一些麻烦。” 说话间，顾海生把事情认真的说了一遍。 对方听完之后，面色微微一皱。 “这件事儿……可不好解决啊！” 顾海生听完，顿时脸色一变：“为什么？” “董成浩这么做，显然是有些夸张处理了，甚至不是按照国家排污标准实施的。” 对方也是叹了口气：“试点！” “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上面准备实行新的排污标准。” “可是，这件事儿是需要一个试点的。” “可很多省份都不愿意，很多领导也不想掺和。” “你也知道，这一下子下了硬性指标，势必会影响当地企业的发展。” “所以，环境生态部那边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你们董书记啊，这一次可是给人家环境生态部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这才让试点进行下去了。” “而且……我说句实话，董成浩这个人这件事儿可是一举多得啊！” “我给你提个醒！” “时代新能源，也得罪了人。” “行了，这件事儿，你也解决不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你别管了！” 听见这话，顿时顾海生傻眼了。 挂了电话以后，顾海生沉思良久，内心的憋闷和烦躁前所未有的拥堵心头。 他忽然之间，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 他忽然感觉……自己这一切，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他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信仰，自己的选择，以及……当官的意义！ 当官，难道不是为了民生，不是为了造福一方，不是为了…… 可是，为什么权利在那些人手里面，成了利益交换的工具？！ 可是为什么，这些大人物口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让多少百姓受到牵连？ 这些企业，不仅仅是企业。 他们解决的是多少人的就业！ 顾海生不是说对于那些资本，有多青睐。 可是…… 经济发展，真的离不开这些企业。 呼呼…… 顾海生深吸一口气，沉思良久，忽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些企业家。 不知道如何去安抚那些即将失业的老百姓。 更不知道…… 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贸然得罪了董成浩，自己未来，何去何从？ 无数的困扰和烦恼，如同一条条丝线一般般，把他缠绕，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 猛然间！ 他推开窗户，看着窗外，沉思良久。 该怎么办？ 难不成…… 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 …… 与此同时。 时代新能源。 马予松坐在办公室内，作为时代新能源集团的董事之一，锦川分公司，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前前后后，下来已经两百多亿的投资了。 这个项目，对于时代新能源而言，十分重要。 可现在，他真的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突然变故。 刚刚结束视频会议。 马予松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非是集团董事长得罪了人。 现如今，恰巧被人抓住了机会！ 恰巧遇到了环保试点，恰巧……遭殃了！ 看着外面的工人停工停业，马予松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把烂摊子留在这里，等待领导道歉之后，然后寻求转机。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 上面是其一。 其二…… 那就是提高排污标准。 但是，这哪有这么容易啊？ 系能源电池发展至今，国外的排污标准，还不如国内严格呢。 他们已经联系了国外的一家实验室，可是……想要解决，不仅需要钱，而且还需要最低几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难道就一直停产吗？ 就在这时候！ 忽然马予松的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进来！” 秘书进来以后，对着马予松说道：“马总，经轮集团庄总想见您。” 这个名字，马予松并不陌生。 他们之前甚至有合作！ 不过，对方来应该是关于他们明天闹事儿的事情吗？ “叫他进来吧！” 庄月申进来以后，马予松淡淡的看着对方，忍不住说了句： “庄总，我听说，贵公司的pvc生产的流水线和设备都卖了？” 庄月申点头：“嗯，所以……以后我们可能没有办法给贵公司提供材料了。” 没错，或许是当初为了卖个好，也为了降低成本。 时代新能源和经纶集团是有合作的，主要是关于pvc原材料加工和处理的。 这为经纶集团也提供了一笔不小的收益。 听见庄月申的话，马予松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 经纶集团，可能是被他们牵连了。 马予松笑了笑，苦笑说了句：“没有关系。” “我们也停产了。” “呵呵……” 这时候！ 忽然庄月申说了句：“不过，我来找马总，是有另外一件事儿。” 马予松微微一愣：“什么事儿？” 庄月申笑了笑，把一份表格，递了过去。 马予松接过来一看，顿时有些好奇：“这是排污标准？” “嗯！？” “不对！” 很快，马予松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因为他发现，这是一份污水检测报告。 而且还是磷酸铁锂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大量高盐废水的生产报告。 而且…… 当马予松看到这一份报告之后，甚至整个人都惊呆了。 “零排放？！” 看到这个指标之后，马予松直接惊呼起来。 要知道，想要让磷酸铁锂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大量高盐废水实现零排放，难度很高！ 他们公司每年花费很多钱在这个领域，都无法实现。 可是…… 对方递过来的检测报告上，就是“零排放”的标准。 甚至于，直接把这种高盐废水，转化成了情节纯水、硫酸铵、磷酸钙等物质。 如此一来，甚至可以实现回收利用的效果！ 这简直……难以置信！ 一时间，马予松的脸色满是激动。 匆忙间，马予松直接双手握住庄月申的手，甚至有些颤抖的问了句： “庄总！” “您这数据……哪儿来的？” “不是，您这是……有处理办法？” 庄月申微微一笑：“没错！” “这就是我过来找你的原因所在。” “我们公司，有办法帮助你解决这个难题。” 听见这话，庄月申的脸色瞬间被前所未有的兴奋而取代。 “真的？！” “能有多大的处理能力！” 庄月申微微一笑：“有多少，可以接多少！” 庄月申想到自己昨天的表情，比起现在的庄月申能好到哪儿去呢？ 说实话！ 当他召集公司员工开会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他们新成立的公司，甚至不需要投入太多的资金，就能实现飞速的发展。 “好！” “好！” “好！” “太棒了！”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能带我去参观一下吗？” 庄月申点头：“可以！” 出来以后，双方连忙联系专门的工作人员。 来到了污水排放池。 当庄月申让工作人员把污水进行处理之后，很快，设备开始工作运转。 本身就是从事生化生产，而且早些年甚至是生产药品的公司。 经纶集团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人才和设备储备。 无非是转换了用法罢了！ 当大量的污水开始处理以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激动的等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这一套设备是他们临时做出来的。 当低浓度清洗水进入调节池之后，加入混凝沉淀，然后多介质过滤，继续超滤，通过反渗透高倍浓缩，把清水便排放了出来。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对清水开始进行检测。 而此时，设备继续反渗透浓液于调节池中。 开始与高浓度母液混合。 加入特殊材料后，开始中和除磷池。 没多久！ 磷酸钙便产生了。 而继续使用mvr节能蒸发，冷凝液回用之后，顺利分盐结晶。 马予松看着这一套套运行的设备，兴奋无比。 很快！ 检测结果出来了！ “马总，这是清水！真的是零排放的高洁净水，我们甚至不需要排放，还能继续利用！” “马总，硫酸铵的纯度很高，完全可以用于直接生产！” “马总，磷酸钙完全符合生产标准！” “马总……” 伴随着一个个好消息的传来。 马予松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所有人！” “在场的所有人，发一万元的红包！” “快去准备！” 马予松实在是太兴奋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天大的难题，此时此刻，竟然迎刃而解。 这不仅仅是排污的问题了！ 这已经涉及到产量的回升，以及材料的重复利用的问题了。 他们完全可以利用生产过程中的副产品制备磷酸铁锂，这完全是一种增收途径。 马予松激动的对着庄月申说道： “庄总！” “这件事情，我现在立马召开董事会。” “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的诉求就行了。” 庄月申微微一笑： “这一项技术，我们不需要收费，但是……需要股份！” “我们董事长的意见是，技术入股。” 听见这话，马予松甚至没有任何激动，反倒是连忙点头。 因为对方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这种技术，完全可以实现产能升级，节省材料，而且零排放的排污，会让时代新能源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马予松连忙点头：“好！” 庄月申微微一笑：“不用着急，我等你消息。” “但是！”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诚意的报价。” 说完，庄月申直接带人离去。 马予松回到房间里，直接紧急召开董事会。 作为一家资产超过千亿的新能源公司。 技术入股的问题，可不是小事儿。 因为哪怕百分之一，也是恐怖的数字。 但是，马予松却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很快…… 公司内部高层全部聚集。 长达六个小时，无休止的会议结束之后。 公司董事长直接拍板： “就这么决定了！” “百分之五的股份，由所有股东全部稀释出来。” “剩下的百分之三，我自己来承担！” 会议结束，对方直接说道：“安排飞机，我现在立马去一趟锦川市。” “我想和对方，见个面。” 百分之八的股份，这是他们在经过详细数据计算以及综合多项指标之后，得到了一个数据 原本，他们完全可以压一下。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压。 因为董事长独自拿出百分之五。 作为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资产规模达到一千七百多亿。 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但是，如果这个技术可以拿到手，他们所带来的上市价格，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突破。 而且，有人比经纶集团，要的更多！ 甚至是……空手套白狼！ 越想，他就越发生气。 这股份是无论如何，不能给的！ …… …… ps：嘿嘿嘿嘿嘿，今天去开会，我特意坐在了最后面，不起眼的地方，然后利用手机……啪啪啪啪的一顿操作。 然后，就有了啊！ 果然……时间就像男人的那啥，女人的那啥，总会挤出来的！ 对吧…… 还有，我又又又约了科目二考试了，加油加油加油！ 第145章 反击的号角! 陈兴国属于抓住时代红利的人。 早些年互联网行业迅速崛起的时候，顺利入场，也算是在那个时代里尝到了甜头。 而且，关键是能在互联网泡沫的时候抽身而走，这才是真正的本事。 可是，这个时代，从来不是有能力的人就能获得成功。 房地产行业飞速发展的那几年，他也进入市场，原本伴随着房地产经济的飞速发展可以收获一笔。 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经历了人生的滑铁卢。 这个时候的他才意识到，当你的金钱达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深渊。 金钱从来都不是权贵的游戏！ 当你的资产达到了百亿级别的时候，那些潜藏在深渊里的巨鳄，才会注意到你。 而当你的资产再次发展，到达几百亿的时候，这时候……那些人，就准备进食了。 若是没有滔天道法，在这样的博弈中，你是进退两难！ 千万不要想着拿着几百亿顺利抽身，因为这压根不可能。 市场好不容易滋养出来的肥羊，才是那些人的饕餮盛宴！ 那时候的陈兴国才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玩法。 可是，这时候的他，却也没有了任何退路。 只能硬着头皮，给人挣钱，自己背锅。 当时代洪流滚滚而来的时候，他却自然也成了第一个出局的人。 因为，规则，从来都是那些人在制定！ 经过几年的修生养息，陈兴国这才喘息过来，进入了还未发展的新能源市场。 伴随着新能源汽车的飞速发展，时代新能源公司，也终于迎来了快速发展的时间。 可这一次！ 孙国兴不想给人做嫁衣了。 私人飞机上，孙国兴看着潼川省的地图逐渐放大，他开始期待起来这一次和陈路的会面。 把手里的资料递给秘书，说了句： “和陈院长约好了吗？” 秘书点头：“马总已经和陈院长约好了时间地点，在丹青苑。” “那是朱总的一处别院。” “据说晚上的晚宴，朱总也在。” 听见这话，孙国兴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于朱敦源，他们两人可并不陌生，当初在房地产发展的时候，两人从竞争关系，到合作关系，可是相比自己，朱敦源就太聪明了。 一个矿二代，说白了就是典型的肥羊，他却能一次次的顺利抽身，甚至于成为中国文旅行业的形象大使。 这一层皮，看起来似乎用处不大，可是……这个身份，和港城霍家的如出一辙。 只是，港城霍家专注于体育，而他朱敦源，却另辟蹊径，选择了文化。 暂且不说霍家第一代早年间在国家危难之时的频频伸出援手为他们祖上积攒了太多的功勋。 而第二代则是参加奥申委工作，当选国际奥委会主席。 这些东西，从来都只是一层皮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信号！ 现如今的三代，更是在二代的基础之上，层层发展，不断深入，他们似乎已经成了一座桥梁。 当然了！ 无论是他自己也好，还是朱敦源也好，在那些人眼里，他们压根不是一个级别。 朱敦源当初在那些人口里，依然是一个挖煤的。 而他陈兴国，更是被戏称为一个“走运”的土豪。 坐在飞机里，这一刻的陈兴国忽然有些明悟。 整个锦川市，如同一块块的小方块，而这些小方块里，则是一些宛若积木的楼房。 可是，这随意一个小方块，却是几百上千亿的投资和老百姓的资产。 而那些人，是不是就是自己这般呢？ 他们坐在飞机里，看着这些大楼矗立而起，就如同随意摆放一块积木那么简单。 同样，那些普通人眼里的地标建筑，参天大楼，高级酒店，是不是在他们眼里，可以随意拿捏呢？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 有些人，真的宛若上帝一般，对着芸芸众生，随意拿捏。 甚至于…… 他们眼里，压根没有凡夫俗子。 他们看到的只是……这座大楼的主人叫什么。 “呼……” 陈兴国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他很清楚，时代新能源，只要是发展，就势必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 他不介意被人参股，但是，他希望这些股份，会成为帮助公司发展的真正要素。 重生小说里，主人公穿越回去，成为马云股东的事情，也只是故事！ 阿里巴巴从来不缺股东，他缺乏的是，可以帮助他们发展事业，拓展市场，稳定发展的股东。 同理，拼多多、京东、搜狐、百度、腾讯…… 都是如此！ 他们筛选股东的难度，远超货币属性。 甚至于，他们压根不在意钱。 时代，从来都没有改变。 而无论是阿里也好、企鹅也罢、亦或是那些看起来的参天大树的企业。 不过，也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取代的载体罢了。 当这个载体的主人妄想着自己可以改变规则的时候。 那就是他要被踢出局的时候。 因为…… 他们从来都只有一个身份：代理人！ 代理人，永远成不了主人。 往好了说，其实他们也可以称之为：合伙人！ 但是…… 陈兴国此时此刻，却对陈路十分感兴趣。 陈路的发展轨迹，就在他手里那一份文件里。 这里包括了陈路这些年的很多事情。 甚至……陈路的精神病。 天才和疯子，从来只有一墙之隔。 而显然，陈路是一个天才。 而且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天才。 最重要的是…… 陈路这一路走来，他却也是一个典型的：规则破坏者！ 这是陈兴国最为感兴趣的一点。 一个规则破坏者，按理说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世界上肆意妄为的。 可是偏偏陈路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医生”、“科学家”。 这都是两个无比珍贵的头衔。 千万不要小看“医生”这个名头。 因为，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会生病。 而医生，就是最大的依靠。 这个世界上任何的稀缺资源，珍贵资源，都是被人掠夺争抢的。 陈路，显然有这样的属性。 试问一下，这普天之下，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最怕什么？ 当然是死亡。 生死，对于人们而言，是公平。 当然，也不公平！ “赌王”花14亿续命。 这公平吗？ 医疗资源，特别是可以延长寿命的医疗资源，是一种顶级的奢侈品。 而陈路，能在潼川省这个地方游刃有余，甚至破坏规则，最大的因素，就在于此。 而科学家，同样如此！ 说白了，那些富豪，是可以扶持的，只要那些人愿意，随随便便扶持一百万百亿富翁，这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你扶持几个科学家试试？ 扶持几个顶级医生试试？ 这是两码事儿！ 归根到底，陈路是一个拥有破局能力的人。 这也是陈兴国这一次来见陈路的主要原因。 他输不起了。 今年已经五十多岁的陈兴国，已经把时代新能源看做是自己人生最后的一张牌了。 他真的不愿意放弃！ 所以，这一次，当那些人再次贪婪的露出爪牙的时候，他选择了拒绝。 哪怕得罪，也要拒绝。 说白了，出来混，这么多年，谁还没点靠山？ 只要自己顺利做好时代新能源，顺利上市，掌握着最领先的产业技术，他同样也会成为牌面。 而陈路这个排污技术，就是他所或缺的。 排污，增效，产能。 这一份技术含量，配不上，八个点的股份。 可是…… 陈路的加入，却值得八个点。 一个顶级科研属性拉满，医疗技术拉满的人才，是无价之宝！ 陈兴国说实话，内心虽然称不上是忐忑，却也对于这一次的会面，充满了期待。 …… …… “陈院长，你要准备点课件吗？”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以后，王海荣忍不住问了句。 他看见陈路似乎对于这一次的讲课，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刚才进他办公室的时候…… 甚至于陈路竟然在玩王者荣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到：“抢我兵线！” “我靠，你杀了我十二次了，还杀我！” “妈的……” “气死了！” …… 没错，陈路的天赋技能树，显然没有游戏才能。 刚才三把三连跪，被人喷到禁言。 陈路也不敢反驳…… 毕竟，你0-11,1-12,0-13的数据，实在是让他没脸去骂人。 陈路听见这话，忍不住看了一眼王海荣，眼神里有些不悦。 显然…… 他还没有从刚才的三连跪中挣脱出来。 事实证明，哪怕你是院长，挨打也要立正！ “不用。” 王海荣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这一次上课，不是开直播吗……” “而医师协会那边这一次在中医药大学的讲课，也要开直播。” “我是担心……” 陈路顿时叹了口气。 显然…… 这上课的难度，比起让自己游戏不被人骂，后者似乎更难一些。 倔强青铜，为什么叫倔强？ 因为不服输啊！ 输了我也不认为是我输的。 你们那么牛逼，为什么不能带我飞呢…… 显然，小小青铜的陈路，依然有一颗倔强不屈的心。 走着走着，陈路忽然看向王海荣：“你有事儿吗？” 王海荣一愣，摇了摇头：“除了上课筹备的事情，没啥事儿。” 陈路犹豫一番，忍不住问了句：“你会打王者吗？” 王海荣被陈路的话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我……我不太会……” “但是，前段时间上班比较轻松，也偶尔玩一玩……” “可是我段位太低了，秩序白银……” 陈路一听，顿时内心一怔，看着王海荣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惊讶。 这么厉害？！ 白银大佬…… “这样吧，我一会儿去一趟中医病区。” “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你给我打几把排位赛。” “记住，不许输啊！” 说完，陈路直接让对方扫码登录，然后起身离开了。 白银大佬……应该能让自己晋级到倔强黄铜2吧？ 不过，陈路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顾海生的电话。 “小陈……抱歉……” 陈路一愣：“怎么了？顾市长。” 顾海生有些无奈的说到：“这一次的环境治理，我做不了主。” “对于你们单位的pvc生产安全，但是却不在治疗范围内。” “哎……” 说话间，顾海生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听说你把设备都卖了。” “这一次省里面医疗器械集中采购，其实是早就定下来的。” “会议上也通过了。” “为的就是避免那些医药厂家进来。” “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一点私人关系，川南省医疗系统那边，我可以说得上话，你可以让你们的工作人员去一趟，寻求一些合作。” “先把危机度过去再说……” 这段时间，顾海生是焦头烂额。 不少厂家现在停工停产，甚至就连贷款都还不上了。 顾海生不得不利用关系，要么帮助疏通银行关系，要么帮忙联系一些新的合作。 可是，他只是一个市长。 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现如今，对方竟然主动帮忙自己联系川南省。 说实话，陈路内心还是很感动的。 抛开顾红棠的关系，他和顾海生的交往中，的确是自己帮忙治好了对方，可是顾海生这些日子里对自己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屡次遇到麻烦之后，卫健卫主任聂兴昌对于自己的帮助很多。 市里面民政局也和他们加强了合作关系。 这些恩情，陈路其实都记在心里。 现如今，听见顾市长还能想到自己，陈路内心也多了几分安慰。 他微微一笑：“顾市长，谢谢您了，不过……这件事儿就不麻烦您了。” “等集中采购招标的时候，我们正常参加就行。” 听见陈路的话，顾海生明显愣了一下，这段时间，他跑遍了各种关系，整个人都感觉苍老了几岁，头发也白了很多。 巨大的压力，让这位年轻有为的副市长遇到了危机。 他完全可以撇开不去管，可是……他内心还是过意不去。 可现在听见陈路的话之后，顾海生明显愣了一下。 “小陈，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可是……经纶集团的情况，我也了解。” “这种事情……显然……” “哎，我觉得，先把难关过去再说吧！” 陈路微微一笑，对着顾海生说了句： “顾叔叔！” “这段时间，这些事情你先不要去忙了。” “排污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现在完全可以集中精力，对孙铭恩。”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顾海生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陈路原本还想要等事情完毕之后再说，可现在听见顾海生的状态显然不对，索性也不隐瞒了。 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陈路的话，顾海生直接从办公椅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陈路笑了笑：“你可以去找人问一下，或者调查一下。” “包括时代新能源的马予松。” 顾海生甚至没有和陈路客套，直接挂了电话。 只是…… 十分钟以后！ 顾海生整个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困惑、揪心、困顿，瞬间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兴奋。 “好！” “好啊！” “哈哈哈……” 随后，顾海生这边连忙拨通了陈路电话：“你小子……藏得可真的够深了！” “你这可真的是救我命了！” “好啊！” “小陈，别的我也不说了。” “谢谢你！” “以后有事儿，你尽管给我打电话，顾叔叔能帮的，一定帮忙！” 陈路笑了笑：“还真的有事儿。” “劳烦你帮我个忙。” “现在省里面不是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小组要对环境把控和排污进行严查吗？” “既然开发区能成为试点。” “那是不是，锦川市都能成为试点呢？” “既然是试点，那不如做的大一点，好一点！” “不能只是针对开发区啊？” “我觉得，锦川市就很合适。” “您说呢？” “我觉得，这件事儿，这个试点要是成功了，您觉得，谁的功劳最大？” “是董书记和孙铭恩他们的一个开发区试点大？” “还是您直接提升整个锦川市的排污效果更好！” “据我所了解，目前最大的排污公司，应该能是汇锦生物吧？” 听见这话，顾海生脑子转的很快。 的确！ 现在省里面成立的专项环境治理工作，调查小组只是负责检查。 这是上面的一个硬性任务。 而试点肯定是得罪人的事情。 但是！ 既然能选择开发区。 为什么不能选择锦川市呢？ 他们无非是针对时代新能源，这件事儿，顾海生很清楚。 自己为什么不能响应一下呢？ 如果到时候…… 顾海生越想越激动。 他忽然发现，陈路此时此刻，成为了他的一把利剑。 深吸一口气。 顾海生内心有了决断。 他对着陈路说了句：“好！” “大恩不言谢，小陈，我挂了，我现在就去一趟省委！” 挂了电话以后，顾海生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然后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到了省委。 而陈路看着电话，眼睛微微眯起。 呵呵，孙铭恩啊孙铭恩，你不是想要针对我吗？ 不是要给我的经轮集团找麻烦吗？ 很好！ 陈路可从来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这个人心眼不大，放不下那么多仇恨。 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有仇赶紧报。 陈路虽然不知道孙铭恩到底在锦川市有哪些和他有关的公司或者企业。 但是，肯定不少！ 最为出名的就是汇锦生物了。 锦川市作为汇锦生物的重要生产研发基地，承载了汇锦生物大量的生产任务。 你找我麻烦？ 就要做好被我找麻烦的准备！ 现如今，陈路手里面，捏着的，是一个王炸！ 也是他独有的东西。 治理排污！ 呵呵…… 他倒要看看，汇锦生物，要停工停产多久？！ …… …… 此时此刻的董成浩依然坐在办公室内。 这一次，帮助环境生态部的解决了这么一件麻烦，而且顺水人情给了张宏建。 一举两得的事情，让他心情不错。 至于麻烦？ 呵呵呵…… 那是顾海生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孙书记，这一次的事情，做的很不错！” “呵呵呵……” “对了，晚上下班了，一起去喝点茶，我带你见个朋友。” 听见这话，苏铭恩顿时眼睛一亮。 张宏建吗？ 据说这位，可是大佬的儿子，这要是……认识了，对于自己的帮助可不小啊！ 孙铭恩压制住内心的兴奋，连忙点头： “多谢董书记的提携！” “呵呵，我这一次，可没有做啥。” “都是遵从您的方针。”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顾海生走了进来。 董成浩原本心情不错，现如今看到顾海生，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顾市长，有什么事情吗？” 董成浩皱眉问了句。 顾海生这时候，深吸一口气，满脸严肃的说到： “领导！” “今天我是来自我检讨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思考问题不够全面，对于国家生态环境的战略方针领会的不到位。” “总而言之，是我的眼界和格局，限制了我的思维。” “所以……才发生了那些事情。” “但是，我回去以后，认真反思了很久。” “今天过来，是想要当面对自己进行自我检讨的。” 听见顾海生的话，顿时孙铭恩和董成浩两人全都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铭恩可是很清楚，这两天的顾海生可是辛苦坏了。 为了那些公司，忙前忙后，焦头烂额的很！ 可是…… 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 董成浩闻声，略微沉默了片刻，不过，他微微一笑，看着顾海生： “你说说你！” “这么大的人了，也是咱们锦川市的一把手，做事儿啊，周到一点，不要虎头虎脑的，让人笑话！” “不过，我也知道，你作为锦川市市长，要为企业，要为民生负责。” “算了！” “之前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 “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就行。” “好好工作。” 董成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顾海生接着说了句： “领导！”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小问题。” “作为锦川市市长，我觉得，这是我认识程度不够，也是误会了您的苦心。” “我希望得到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一次来，也是为了这个。” “回去以后，我认真阅读文件，生态环境的保护是千年大计。” “这一次的试点，我觉得很好！” “但是，还不够！” “我觉得，既然要做试点，那不如做大，把整个锦川市作为试点来做！” “我觉得，这才能更好的起到试点的作用和效果！” “改革，肯定会有阵痛！” “可是，阵痛，同样也是一种思考。” “企业要明白，发展和环境，同样重要，我们要在发展中寻求环境的治理，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 “我刚才也联系了环境生态部，和廖部长反映了我的想法。” “这一次过来呢，我就是希望，可以以整个锦川市为试点！” “增强本次试点的作用和效果！” “而我顾海生，愿意首当其冲，作为本次锦川市环保治理的冲锋！” “这是我的申请。” “希望领导可以批准。” “这份申请，我也提交上去了。” 听见顾海生的话，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董成浩的脸色，十分精彩。 不过…… 他仔细一想，对他而言，这似乎不是坏事儿啊？ 正如同顾海生说的那样，如果可以把整个锦川市作为试点来做的话…… 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儿。 若是试点真的做成功了，这不是他的政绩吗？ 要知道，试点当初落在他潼川省，也是他主动的。 董成浩正在权衡利弊的时候。 一旁的孙铭恩坐不住了！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可真的是太吓人了。 要知道，顾海生在锦川市这才多久？ 相比之下，他孙铭恩在潼川省锦川市经营了几十年！ 这些年，整个锦川市，大大小小多少企业，和他孙铭恩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一次，孙铭恩之所以痛痛快快的把开发区作为试点。 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开发区是他顾海生推动发展的。 和孙铭恩半毛钱关系没有！ 但是现在呢？ 若是把整个锦川市当成是试点，这……这可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 孙铭恩连忙看向董成浩，千万不要答应啊！ 这要是答应了。 自己这边，得麻烦死。 顾海生之前有多累，他只会更累，几何倍数的累。 但是，看着董成浩的脸色似乎越来越欣喜，孙铭恩顿时慌了。 他连忙说道： “领导！” “我觉得，这个决策，太过于草率了。” “整个锦川市太大了，虽然说，试点效果也会更好，但是……现在开发区试点也凸显出来了一些问题！” “那就是没办法把环境治理和经济发展，维持在一个平衡的地步，实现共同发展。” “既然是试点，那肯定是圆满成功之后，才能叫做是试点！” “若是因为环境治理，因小失大，导致整个锦川市，或者是潼川省的经济都出现了严重下滑。” “这才是真正的危机啊！” “领导，三思啊！” 听见这话，董成浩也是微微皱眉。 说实话，顾海生提出来的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期待。 可是，如果做不好了，真的如同孙铭恩说的那样，可能会真的出问题。 “嗯！” “顾市长，你的想法很好。” “但是，目前可行性，和效果，却缺乏一个有效的数据！” “我们不能只要绿水青山，老百姓也需要金山银山。” “这件事儿，明天的会议上，咱们好好讨论讨论！” “对了，你明天来省里面，参加这个会议！” 顾海生并不着急，微微一笑：“好！” “感谢领导。” 董成浩站起身子，拍了拍顾海生的肩膀：“呵呵！” “你啊，有时候那毛脾气，好好改一改！” “但是，态度很好，我很欣赏。” 只是，这一刻！ 孙铭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顾海生，心里恨不得杀之后快！ 这混蛋！ 肯定是计划破罐子破摔了。 绝对是这样的。 看见开发区的难题解决不了，索性想要把他拉下水。 孙铭恩这时候说了句： “顾市长的这个建议，有些武断了。” “我觉得，作为锦川市市长，还是要做好环境治理以后的相关工作，尽快恢复生产。” “这才是最重要的！” 董成浩微微一笑：“顾市长这么想，也不是坏事儿。” “呵呵……好好加油！” “明天，我希望你做好完整的报告给我！” 顾海生也没有争辩：“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顾海生深深的看了一眼孙铭恩，离开了董成浩的办公室。 …… …… 下班之后。 陈路直接开车去了丹青苑。 和第一次去相比，显然陈路已经轻车熟路了。 后来几次聚会，陈路偶尔去，偶尔不去，倒也没有太在意。 时间长了，陈路忽然发现，当初在这个圈子里，那些自以为很厉害的人脉圈子…… 现如今，自己也成了一条风景线。 而陈路也不想随意把自己的墨宝赠送，可每次都会有人时不时的提出来。 所以，后来去的就少了。 但是，他虽然不去，却已经成了丹青苑的一个传说。 旗袍女子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看见陈路过来，主动过去微微行礼：“陈先生，您来了。” “这边请。” 说话间，带着陈路就朝着里面走去。 此时此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为这个别致的院落，增添了几分特殊的意境。 若是能在这闹市区有这样的一处居所，说实话，心情会好很多。 平时在这亭子里喝喝茶，看看书，这才算是生活啊！ 想到这，陈路忽然有些心动了。 自己那些轮回的记忆中，有不少漂亮的居所，说实话……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梦见。 看来…… 自己是不是也需要修建一处了？ 可是……没钱啊！ 别看陈路现在看起来挺有钱的，但其实，浑身上下，不到三百万。 公司现在发展转型都需要钱。 而前期，总不能一直都让人家别人投资，自己作为最大的股东不拿钱吧？ 这时候，身为拥有百分之八十股份的陈路，终于体会到了作为董事长的艰难。 毕竟，公司不是开玩笑闹着玩。 钱也是需要按照比例进入的。 这是一个成熟的拥有财务的医药集团。 朱敦源虽然有钱，但是也要遵守规则。 别人掏一千万，陈路可能需要将近一个亿。 现如今，陈路是真的没钱了。 说实话！ 好在卖了一大批设备，廉价处理了那些库存的输液器，给公司账户上回了不少钱。 要不然，排污装置和材料钱都没有。 好在，今晚之后，应该就会有不少钱进账了。 那些停工停产的企业，现在就在按照排污设备。 这笔钱，今晚就能到账。 排污公司是陈路用技术入股和经纶集团参股的一个独立公司。 陈路占有更多的股份！ 这也成了陈路现在能盈利的企业了。 这笔钱要是不过来，说实话……后续公司tpe输液器的生产，都没有钱！ 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现如今，没想到自己公司开的大了，反倒是没钱了。 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做好随时注资的准备。 避免流动资金没了…… 陈路不想太过于依赖朱敦源。 说话间，车路经过两个拱门，到了亭子里。 朱敦源和陈兴国两人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画作。 “啧啧啧，好东西啊！” “老朱，你得匀我几个好宝贝啊！” “你这里的书画作品，比我们省的博物馆都要多了！” 朱敦源哈哈一笑：“这作品，我不能给你！” “但是……” “我可以帮你求一幅作品！” 此话一出，顿时陈兴国有些惊讶：“这谁画的？” “我这一看就是名家作品啊！” 朱敦源这时候看见陈路过来，微微一笑：“画作的主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不……来了！” “陈老弟，快……我给你介绍一个冤大头！” “哈哈哈哈……” 听见朱敦源的话，陈兴国也站了起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这就是陈路吗？ 而且……这画……也是陈路画的？ 陈兴国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还精通书画？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全才的人吗？ 陈兴国可不是一般土豪，他是书香门第，家里也算是有所积淀。 要不然，能年纪轻轻出国，回来以后创业，然后入股百度这些公司？ 所以，陈兴国的品味绝对不差。 他和朱敦源，除了在生意上有往来，就连对于书画作品的喜爱，都是一掷千金！ “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陈兴国，之前在软银担任重要职位，后来进入高盛，担任投资部副总。” “再往后，就是咱们国内顶级的投资大佬了！” “先后投资百度、阿里、搜狐……等多家公司！” “……” “现如今啊，是即将上市的时代新能源公司的董事长！” “呵呵！” 陈路正要握手，而陈兴国微微一笑：“本家，你好！” “我是陈兴国。” “五百年前，咱们可是一家人，比起这姓朱的距离可近了不少。” “呵呵呵……” 陈兴国很给陈路面子。 陈路也是连忙笑着说道：“陈董，您好，久仰大名。” 陈兴国摆了摆手：“呵呵！” “客气了，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对这书画还如此精通。” “原本……今天来，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谈合作的。” “可现在，说实话，我想交朋友了！” 朱敦源笑了笑：“先谈合作，再交朋友。” “老规矩啊！” “这样，我给你们找个房间，你们细聊。” 朱敦源知道，美系出身的陈兴国，是一个认真严谨的人。 从来都是一码归一码。 所以，也很尊重对方。 可是…… 就在这时候，陈兴国忽然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用！” “今天来，我只带了一份合同！” “已经做好了。” “若是陈路愿意，马上就能签。” 朱敦源闻声，微微皱眉，这意思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陈兴国，感觉对方这一次诚意不够！ 也不给自己面子啊。 可这时候。 陈兴国直接说道：“我也不瞒着二位。” “我说实话，这是我能争取到，最大最大的诚意了！” “八个点！” “百分之八的股份。” 此话一出，顿时朱敦源愣住了。 就连陈路也有些惊讶。 朱敦源的脸色满是震惊。 他真的没想到……这么多！ 时代新能源现在有多热门，他们很清楚。 多少人盯着这个馅饽饽呢。 这企业现在还没有上市，可是几轮融资，都已经对他们的市场行情估值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步。 就连高盛，也只有15%。 八个点！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当初朱敦源愿意投资100亿，只要5%的股份，都没有被通过。 当时的市值还不到500亿！ 可想而知，陈路这八个点，代表的什么。 陈兴国继续说道：“这八个点，意味着陈路先生以后就是我们公司的第五大股东了！” “这是我的诚意！” “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履行一位股东的职责。” “在公司需要你的时候，伸出援手！” “其他，没有任何要求！” “陈路先生，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平时并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还有，这八个点的股份，你在十年内，不能转让，只能增加分红。” “这是原始股！” “我不瞒着你，半年后，公司将会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上市！” 听见这话，陈路认真看着对方：“这项技术，不值这么多钱！” 陈兴国认真说道：“你值！” “这就够了！”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这项技术，还有你的科研。” “当然了，你的所有科研产出，我们都会转化为等价股份和市场价格，进行交换。” “如果满意，你可以签字。” 朱敦源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说实话，真的是被吓到了。 他恨不得让陈路立马签字！ “可以！” 朱敦源闻声，立马说道：“我让我的法务看一看。” 陈兴国点头：“嗯，我也没带人来。” 这句话，就是陈兴国的态度。 可这时候，陈路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选择我？”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陈兴国微微一笑：“对！” “我愿意相信你！” “也认为，你的能力，能超过其他外界作用。” “我希望，可以合作愉快！” …… ps：哈哈哈哈哈，这一次考不过去，我就不考了……真的！ 区区科目二而已！我觉得我可以。 今天休息，去练了好几次，都过了，教练看我的眼神，都快哭了……哈哈哈哈！ 区区科目二，能奈我何？作为倔强黄铜，我是倔强的，不屈的？！ 哈哈哈哈哈！ 我没疯！ 真的！ 第146章 孙铭恩慌了! 陈兴国的这一番操作，让朱敦源有些瞠目结舌，惊讶不已。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陈兴国会如此大手笔！ 当然了，不可否认，陈路若是有这样的能力和技术，的确配得上这样的股份。 可关键在于…… 如此一来，陈兴国可算是把那个人给彻底得罪了！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朱敦源也忽然笑了笑。 “看来……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还是很透彻的！” 这话一出口，陈兴国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 “是啊！” “靠人不如靠己！” “那些人，只是一张门票，或者说只是一个保障。” “可仔细一想，当你真正遇到问题，遇到困难的时候，这些人比起那些对手，下手更狠，更快！” “与其这样，倒不如真正寻求一些合作伙伴！” 朱敦源闻声，微微一笑：“的确如此！” “你很明智。” “我这小兄弟，前途无量。” “这一次啊，我告诉你，你这算是找到宝了！” “呵呵呵！” 陈兴国此时眼睛里带着几分精光硕硕，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陈路。 陈路笑了笑：“合作愉快！” 陈兴国闻声，同样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不过……” “相比这个，我更希望可以得到陈老弟的一幅字画！” “有这个荣幸吗？”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同样也是热血澎湃。 他压根没有想到，陈兴国会如此大度，这一番魄力也让陈路内心忍不住心生澎湃。 他微微一笑：“笔墨纸砚！” 听见这话，顿时朱敦源内心也多了几分雀跃。 本就是爱好书法字画的人，听见这话，忍不住开心笑了起来： “哈哈哈！” “好哎，哎呦喂……老陈啊。” “我他妈现在有点羡慕你！” “你知道这得多难得吗？” “书法乃天成，意境源于心，我现在真的太羡慕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兄弟如此迫切的意愿！” “这一幅作品，我真的不想给你啊！” 听见这话，陈兴国也是开心至极，他自然知道，这种境遇可遇不可求，顿时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 “机缘巧合，才能出来好东西。” “我可不能让给你！” “快快快，笔墨纸砚伺候。” 没多久，三人直接到了一间灯光十分自然的房间。 这是朱敦源亲自找人设计的一个屋子。 里面的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 是朱敦源收藏的最后的澄心堂纸，也是陈路亲自赠给他的上等御墨。 看到这些好东西，陈兴国微微一笑，内心对于陈路的作品，更加期待了。 而此时，陈路的创作意愿也十分强烈！ 说实话，他也好久没有这样如此强烈想要创作的冲动了。 甚至于！ 刹那间，陈路的脑海里，灵光乍现。 提起笔，直接狠狠地砸在了宣纸之上。 那泼墨一般的手法，在这一刻，瞬间铺展开来，猛烈而壮观！ 看到这一幕，陈兴国和朱敦源两人顿时对视一眼，眼神里出现了一丝丝的强烈期待。 伴随着泼墨而上，陈路的笔锋瞬间勾勒而起，那狰狞的笔锋似乎可以把墨迹深深的烙印如纸张上。 还好是上等的澄心堂纸，要不然，普通的宣纸，甚至承受不住这一份厚重。 而紧接着，陈路的笔锋扭转之间，出现了一道遒劲有力的线条，粗犷而又不失尊贵，华贵而却又有一份怒意！ 没错，这就是一种怒意！ 真正的高手作画，就是这般，起伏之间，满是意境。 哪怕只是这一笔，便足以让朱敦源内心激动澎湃，而陈兴国此时看着这一笔，忽然想到了当初的自己，现在的自己，这一笔如同他的脊梁骨一样，充满了斗志！ 一种不屈不挠，恨比天高的勇气！ 这一刻，陈兴国无比期待陈路这一幅画了，甚至于，出身于书香门第家庭，渊源流传的学识和传承，那些作品，都没有比得上这一笔。 这是一副专门为了他，量身定做的一幅画。 就如同，李白写给董大的那一首诗一样，足以千古流传。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是何其荣幸，何其幸运，也是何其的惊喜！ 陈兴国忍不住屏息凝神，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路。 忽然间！ 陈路的笔锋再次动了。 可是，他却没有再次沾墨。 几乎一气呵成！ 等到这一切出现之后。 一旁的陈兴国和朱敦源的眼睛，瞬间瞪大，呼吸急促，甚至是那鼻翼都开始伴随呼吸煽动起来。 他们太紧张了，也太兴奋了！ 画面中央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 它的翅膀宽阔有力，羽毛层次分明，展现出一种蓬勃的动态美感。 身体线条流畅，姿态昂扬，眼神坚定，望向远方。 那周围的云雾在煽动之间，瞬间烟消云散。 那一双眼睛，宛若是透过九霄，直达天际！ 看到这一幕！ 陈兴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大鹏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他看到了那个不屈不挠，蛰伏许久之后，腾飞而起的自己！ 这一次，他看到了不愿意服输，不愿意苟且，只想真正的拼一次的自己！ 紧接着！ 是那朦胧的山川，是那缥缈的乌云，是那缭绕的云雾！ 大鹏的翅膀奋力之间，清晰可以看到振翅高飞的决心！ 翅膀的边缘模糊，宛若风的流动。 身体和尾部可以有轻微的弯曲，似乎于雷电争鸣！ 而陈路的能力远不止于。 大鹏的羽毛、爪子等细节处理几乎完美，精细的线条点缀之间，增加画面的丰富性。 良久！ 良久！ 陈路这一幅画压根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可是！ 当画作完成之后，那一种气势磅礴的大鹏展翅高飞的形象，似乎……在讲述的一个不为人知的传奇故事！ 只是…… 看着画作，陈兴国的肩膀甚至轻微的耸动起来。 他真的在这一幅画里，看到了自己…… 他的内心，复杂无比！ 激动！ 忐忑！ 兴奋！ 不甘！ 决绝！ 种种情绪，积压心头，甚至让他忍不住想要落泪。 这一幅画，是此时此刻，他内心最为真挚的感受。 也是他内心深处最为形象的表达！ 陈兴国看着这一幅画，嘴里讷讷自语： “国宝！” “这绝对是国宝级的画作！” “堪称完美！” “是多少艺术的结晶啊！” “真的太好了！” “此生能看到如此惊艳的画作，我真的是……太……太激动了！” “好啊！” “太好了！” 说实话，这一刻，朱敦源哪怕是身价不知凡几的绝对土豪，也开始忍不住羡慕起来。 他恨不得立马派人把两人拴住，然后赶紧抢走！ 这一幅画，他真的太喜欢了！ 这是国宝级的作品！ 是世间难得几回见的传世之品！ 可是，当他转过身，看到陈兴国的的眼泪竟然流下来的时候。 他沉默了！ 这一幅画，或许真的更适合这位老朋友吧！ 哎，可惜啊！ 这时候，陈兴国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擦了擦眼泪，然后深吸一口气。 而这时候，陈路没有停下！ 他换了一个笔。 开始题诗！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自己最为擅长的楷书，而是选择了潇洒飘逸不羁放纵的行书。 “卧久者，行必远； 伏久者，飞必高。 鱼沉于水，鸟乘于风。 草木成于时，芝兰生于深林， 不以无人不而芳，不易清寒而萎琐。 气若兰兮长不改 ，心若兰兮终不移！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笔落。 画成！ 不过，这一次，陈路第一次加了一句。 “赠与陈兴国。” 随后，他取来红色的笔，画上了自己的独有印章。 至此，艺术天成！ 而陈兴国看着陈路的题诗，他忽然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此情此景，唯有一醉，可方休！ …… …… 第二天，陈路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他忘了昨天喝了多少酒。 却记得听了多少故事！ 酒到酣处，三人差点结拜。 陈路笑了笑，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里的客房，比起七星级酒店都要奢华，陈路洗了个澡。 出来房间以后，身穿旗袍的小小姐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喝了点清粥，陈路感觉自己的胃舒服了许多。 房间里，哪怕已经冬天，却依然有各种花盛开。 陈兴国和朱敦源年纪大了，没有陈路这么好的代谢。 现在还在睡觉。 正要离开，司机笑了笑：“陈先生，我送您上班。”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陈路微微一笑，点头：“好！” 他回去收拾了一下，合同留在了这里，这个房间现在姓陈，属于陈路独有的客房。 里面有个保险箱，陈路把合同放在了里面。 这里的安保比起银行都要森严。 陈路并不担心这些事情。 昨天晚上，陈路给了陈兴国百分之五的经纶集团股份。 而与此同时，陈兴国也十分大气，虽然没有注资，却给了陈路他的一家投资公司的股份，作为交换。 除此之外，他非要给陈路转钱。 用来购买陈路给他的书画作品。 可是，终究没有给钱，毕竟……这一幅画的艺术价值，和特殊的精神属性，是钱无法代替的。 离开丹青苑，陈路让司机直接去医院。 他今天还是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关于pvc输液器的论文。 这段时间，陈路在省内把关于pvc输液的有关资料，都搜集了一下。 他要为下一步的潼川省医疗器械集中采购好好准备准备。 到时候，好好给那个“老朋友”送个礼物。 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庄月申面色凝重的说道： “陈董，现在有两件事儿。” “第一，我们给银行提交的贷款，被拒绝了，对方拒绝给我们贷款。” “第二，调查小组又来检查了，不让我们复工，说我们提交的环境指标不合法合规，需要他们找人来做。” 陈路闻声，顿时皱眉。 这几天，开发区内的很多公司，已经顺利开展了排污修改。 今天，各项指标也已经出来了。 工厂也开始投入了正常的运转。 这些资料，已经顺利的发给了顾海生。 而且，陈路已经提交了新的排污指标了，对方竟然拒绝了？ 呵呵呵…… 陈路忍不住面色阴冷起来。 不过，银行贷款竟然没有下来，这让陈路有些恼火。 公司的运作，不可能一直让股东往里面投钱。 投钱本身没有问题。 但是庄月申他们却认为，这不是一个合理的发展路线。 庄月申他们的职业团队还是很专业的。 陈路听完之后，微微皱眉，说了句：“我现在过去。” 花了电话，陈路让司机去了经纶集团。 没多久，他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这些指标完全不可能！” “你知道造假的代价有多大吗？” “你们公司这么多人，这是极度不负责的行为。” “还有，这几个厂房，我们检查了，危险气体的浓度不达标。” “这不允许生产！” 说话的可不是别人，正是刘渊！ 作为这一次调查小组的干事，刘渊显然不计划坐以待毙。 摆明了这一次的环境整顿工作做好了就是大功劳。 他自然不能放弃！ 而找陈路麻烦这种事情，刘渊还是喜闻乐见的。 想到陈路上次压根不给自己一点面子，刘渊内心就有些恼火。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把柄，自然不会放过陈路。 再说了…… 打压陈路，就是给孙书记分忧解难。 这种事情，他刘大先锋自然是义不容辞。 陈路闻声，走了过去。 刘渊看见陈路，故意没有看陈路一眼。 在他心里，经纶集团现如今已经离死不远了。 已经没钱到变卖器械和设备，能有什么未来？ 这一次，孙书记更是和几家银行打过招呼，贷款？更不可能！ “刘秘书好大的官威啊！” 刘渊闻声，顿时眉心紧紧皱起，看着陈路，顿时冷哼一声： “呵呵！” “陈路，你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上班时间，擅离职守。” “成何体统？”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看着刘渊的眼神里，满是戏谑。 “这个，古人说的还真有道理！” “我现在终于明白狗仗人势是什么意思了。” 听见这话，刘渊顿时面部肌肉抽搐几下。 周围他带来的人表情微妙。 说实话…… 这话多少有些扎心，实在是不给刘渊面子。 刘渊顿时脸色铁青：“陈路！” “请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和语气！” “我现在代表的是环境治疗小组。” “你要尊重并且配合我们的工作。” “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骂人？”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呵呵！” “狗穿上衣服，还是狗！” “再说了，你家主人都得给我跪下，更别提一条狗了！” “有事儿就检查，没事就滚蛋！” “我们集团没有那么多功夫陪你浪费时间。” 陈路的话让刘渊顿时勃然大怒： “好你个陈路！” “你们公司现在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我们检测到你们的空气中危险气体超标，排污不符合标准！” “需要立马停工停产进行整顿！” 庄月申直接说道：“你胡说八道。” “我们亲自检测的，各项指标都达标，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刘渊皱眉：“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和上级反馈，而不是在这里阻碍我们后续检查！” “还有，我再强调一次，我代表的是环境治理小组。” “请注意你的态度！” 陈路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秘书，你说我们的检验标准和途径不合法，不具备公正性。” “那我还怀疑你的工具不太合法合规呢！” 此话一出，刘渊的眼神不可避免的收缩几分。 就在这时候！ 陈路直接说道：“来人！” “把他们的设备给我收缴了。” 刘渊听见这话，顿时瞪大眼睛：“陈路！” “你敢！” “你这是在挑衅调查组的威严，也是在质疑官方的权威！” 可他话音未落，那些强壮的保安瞬间直接扑了过去。 陈路对于安保的建设，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看着很快被收缴过来的东西，而刘渊等人此时愤怒无比的站在对面。 可是看着强壮的保安们，一个个顿时不敢造次。 这些保安可是忍了他们很久了。 得到陈路的指令之后，下手可是十分狠辣，不经意间更是狠狠地踹了刘渊一脚。 刘渊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闪烁，似乎到了愤怒的边缘。 可陈路却不以为意，直接说道：“我倒要看看！” “代表着官方和调查小组的设备，到底是真假！” “立马给环境生态厅打电话！” “让他们的工作人员过来。” 听见这话，刘渊顿时慌了。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而陈路直接笑着说道：“给我拦住他！” “所有人，在得到真相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刘渊看见陈路这般凶狠的严肃，一时间，真的是有些害怕起来了。 “陈路！” “你这是非法拘禁！” “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陈路摇了摇头：“不！” “我这是保护现场，防止有人破坏证据！” “呵呵！”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十分严肃。 而一个个保安却欢呼雀跃，最重要的是周围的工人，恨不得过来打人。 要知道，他们的收入是和产出成正比的。 现如今，这些傻逼领导天天过来找茬，让他们都没办法工作。 早就恨之入骨了！ …… …… 而此时此刻。 省委。 一场特殊的会议，正在召开。 房间里，全都是省里面的重要领导。 包括董成浩、聂国平、侯马书、袁金宗、孙铭恩……在内的所有重要省级领导，悉数到场！ 而除此之外，却来了一个特殊的人：顾海生！ 和这些人相比，顾海生的级别显然是不够的。 但是今天，他却是主角。 孙铭恩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顾海生，那阴鸷的眼神里，时不时的带着几分不悦。 今天无论如何，他是不能让这一项议案通过的。 若是把锦川市作为试点，他孙铭恩势必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此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刘渊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而这时候，董成浩率先发言了。 “今儿个，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主要是为了讨论一件事儿！” “那就是关于我们环境保护试点的事情。” “现如今，众所周知，国家在环境保护和生态保护上，一直在提高要求！” “经济发展是百年大计，绿水青山更是功在千秋！” “所以，这个试点，我当初主动要了回来！” “我们潼川省，本来就不是备受关注的省份，当初，我选择下来！” “还有一些同志个不满意！” “甚至是，发表了不少意见。” 说话间，董成浩的眼神环顾四周，在聂国平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其间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过，这一次大家却都没怎么说话。 董成浩也是沉默了些许，这才继续说道： “但是！” “我觉得，有些事情得去做，总得有人去做！” “我们要敢为人先，要走在时代的前沿，听党指挥！” 这一番话，就是董成浩说给聂国平听的。 片刻后！ 他忽然笑了笑： “当然了，下面一些同志也有意见！” “甚至还发生了一些争执，我相信大家也是略有耳闻。” “不过！” “知错能改，是好事儿！” “顾海生同志，还是值得组织信任的好同志。” “呵呵呵……”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的不少人脸色都微妙起来。 大家看向顾海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聂国平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对方，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候，董成浩看见双方的眼神交流，差点笑出声来。 内心是怡然自得！ 顾海生一直以来，和聂国平走的很近，可这一次，却站在了他这一边。 刚才的话，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要分化两人的关系！ 现如今看来，似乎是起到了作用。 董成浩继续说道： “昨天，顾市长亲自跟我表率，希望把整个锦川市作为试点。” “我觉得好啊！” “单单一个开发区，不足以让我们的试点更好！” “既然是试点，那就要有代表性，有意义，更高效，更有推广价值。” “如此一来，我也觉得，有些道理！” “而我这边也和环境生态部门，进行了沟通，对方也觉得可行。” “所以，我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和大家聊一聊这件事儿。”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一个个表情不一。 董成浩见状，不以为意！ 说实话，若是这一次把环境试点做好了，这可是很大的功绩。 若是他们的模式可以推广到全国，甚至可以让他直接往前一步！ 这是什么概念？ 董成浩现在是潼川省的一把手，正儿八经的正部级！ 他下一步，那得是什么地位？ 即便是不升上去，那也很有可能调到一些很不错的部门或者省份！ 毕竟，他这个地步，想要往前在动，可不容易！ “大家都说说，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啊！” 话音未落，副省长兼任省发改委主任瞬间发言说道： “我觉得，环保是好事儿，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要适度！” “现如今，我们省内经济情况刚好复苏，而锦川市却也迎来了发展。”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进行环保试点，不太理智！” “我觉得，顾市长还是要好好思考如何发展锦川市的经济再说。” 这话，很快得到了现场不少人的认可。 “我也这么想的，现如今对于我们锦川市的情况而言，经济发展太关键了，那么多公司刚刚邀请进来，若是现在大规模进行环保，这不合适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对于我们招商引资工作而言，无疑是上了强度！” “对啊，我们也得为企业家负责……” …… 陆陆续续，很快就有几个人反对起来。 可是，孙铭恩却至始至终没有说话。 他不想站在董成浩的对立面。 私下里或许可以，但是……这种会议场合上，是绝对不行的。 可是，孙铭恩内心却是十分紧张的。 他恨死了顾海生了！ 这混蛋，是真的打算从聂国平这一边倒戈了吗？ 真的是要鱼死网破吗？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开口了。 “这个，孙书记，你作为锦川市市委书记，你是怎么看的？” 聂国平忽然看向孙铭恩，问了句。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孙铭恩身上。 要知道，孙铭恩的这个位置，是最尴尬的，也是最合适的！ 他既是锦川市书记，又是省委副书记！ 这样的人，来发言是最合适的了。 孙铭恩顿时懵逼了！ 他忍不住看向聂国平，又看向董成浩。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是带着几分期待看着自己。 特别是董成浩！ 微微一笑说道：“是啊，孙书记，你有什么想法？” 孙铭恩内心纠结死了，他深吸一口气说了句： “我是这么想的！” “首先，我是十分愿意把锦川市作为试点的！” “毕竟，这是关乎全国的大事儿，我们锦川市自然是敢于为先！” “可是……” “同样，我内心也有一个顾忌。” “那就是我们锦川市能不能做好这件事儿！” “如果我们成为了试点，就意味着成为了上面关注的对象。” “国家做试点的意义有两点：第一是推动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第二是在保证经济发展不会受到影响的情况下，实现这个目标！” “所以，我是认为，可以做！” “但是，时机还不对！” “我们可以等待开发区试点平稳着陆，取得很好的效果以后，再进行锦川市的推广。” 孙铭恩的水平和能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或者说！ 在场能坐在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傻子！ 全都是人精，老狐狸！ 大家心里都有盘算。 孙铭恩这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人，也表达了自己不赞成的想法。 果不其然，伴随着孙铭恩这一番话说出口。 很快就不少人支持响应！ “没错，我支持孙书记的想法！” “是啊，我觉得这个相对更加可行性高一点。” “对，我支持！” …… 董成浩见状，顿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嗯！” “孙书记说的有道理！” “对了，聂省长，你作为咱们潼川省的大家长，你是怎么想的？” 这时候！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正主出现了。 董成浩和聂国平的关系，比起孙铭恩和顾海生要柔和了很多。 两人虽然相互掣肘，但是也从来不翻脸。 但是，两人的立场，虽然不一样，但是总能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处理方式。 聂国平敲了敲桌子，呵呵一笑： “呵呵呵！” “说实话，我其实更加关注咱们环境治理，是否对经济发展，起到反向作用！” “我认为，潼川省的首要任务，还是要以经济建设为主。” “可是！” “我也支持和理解董书记的想法，甚至很愿意支持。” “谁说保护环境就一定要经济不发展呢？” “国家既然想要推出新的标准，我觉得，这一次，是好事儿！” “为什么呢？” “新的政策，新的标准，就是新的开始！” “我认为，我们锦川市的企业也好，领导也好，都是有弹性的，有能力做好的。” “作为试点，短时间内，肯定会有影响，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这是阵痛期！” “如果我们克服了。” “会迎来一个新的发展！” “等到全国开始新的标准之后，我们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发展也是最快的。” “所以，我原则是支持的。” “不过，我还是有个想法，就是先观察一下开发区的试点！” “对了，顾市长，你是开发区项目的总负责人，也是锦川市市长。” “你提出来这个想法，应该不是……无稽之谈吧？” 话音落下，顾海生连忙站起身子说道： “尊敬的各位领导。” “首先感谢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来对试点情况进行分析和讨论！” “我主动提出把锦川市作为试点，是有原因！” “大家请看这几组数据！” 说话间，大屏幕上，顾海生把几项数据分别投影上来。 “我们对受到排污影响的四十多家企业，进行了跟踪调查和分析！” “这是排污之前的产业效能，产量，和经济效益！” “这是他们现在的……” “这是之前的排污指标……” “这是现在的……” 顾海生本身就是名校毕业，技术出身，对于这种专业性的汇报十分擅长。 而现在，他就是在这个舞台之上！ 所以，讲的内容很透彻！ 但是！ 大家关注的并不是他讲的好不好！ 大家在意的都是他的内容。 所有人看到对比效果之后，顿时惊呆了！ “这是真的假的？” “提升了产能了还？” “哎呦……这可了不得啊！” 董成浩内心激动无比，喜悦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时代新能源为例，停工停产进行排污升级，对于他们而言，非但不是坏事儿，而且是好事儿！” “现如今，他们的产能提升了不少，最重要是资源的充分利用！” “大大的提升了他们的资源使用率！” “同时呢，在压力下，他们也顺利完成了产业升级，提高了排污升级！” “我觉得，压力不一定是坏事儿。” “我们目前为止，开发区四十多家企业，全都进行了产能升级，并且圆满的完成了试点对于排污的标准。” “这是好事儿！” “我也是在拿到了详细数据之后，才对董书记进行提议的！” “我认为，既然开发区这么多家综合性的公司工厂和集团都能完成升级！” “为什么不能把锦川市作为试点呢？” “而且！” “如果把锦川市作为试点，我愿意作为本次试点的先锋，做好这项工作！”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因为当他们看到数据之后，一个个领导都是面面相觑，开始讨论起来。 “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啊！” “是啊，简直让人感觉到震惊。” “没错，就是普通的产能升级，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更别提说在排污受限，提高排污标准的情况下了！” “看来……企业的发展，还是需要压力的啊！” “没错，既然开发区的公司，能迅速提升，说明国家这一次进行的排污标准，显然是科学有效的，甚至是进行了前期调研！我觉得可行！” “这不仅仅是可行啊，而且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啊，若是我们省内可以把握住，这完全是潼川省发展的一个契机！” “好啊，真好，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聂国平微微一笑：“这些可都是董书记的慧眼识珠啊！” “若不是董书记把这里作为了试点，咱们可没有这个机会啊！” 而此时，董成浩的脸色顿时微微皱眉。 不过……伴随着众人的称赞声，以及这样的汇报效果，他同样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虽然说，之前张宏建希望他针对一下时代新能源公司。 董成浩答应了！ 为难了时代新能源，让张家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这是好事儿啊。 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这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再说了…… 你们张家的人情是好，可是哪有我真真正正做出来的政绩好？ 听着聂国平等人的吹捧，顿时他开心坏了。 “呵呵，大家不要夸我啊，呵呵……膨胀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我依然坚定的认为，这一条路，是我们的机会！” “那么……” “既然如此，大家举手表决吧！” “支持把锦川市作为试点的，请举手！” 话音落下，他董成浩第一个举起手来。 紧接着，就是聂国平。 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举手。 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半了。 而此时，孙铭恩还在纠结！ 这他妈的……顾海生真的有这么好心？ 说实话！ 他不担心是假的。 难道……这一次的排污标准升级，真的这么简单？ 开发区四十多家企业全都升级成功了！ 汇锦生物作为竞争力更强的公司……应该没有问题吧？ 说实话，他内心也没底。 但是，现在看见大家都能成功，他觉得，汇锦生物这边，应该没有问题……吧？ “孙书记，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你不支持吗？” 董成浩笑眯眯的说了句。 此话一出，孙铭恩顿时笑着说道：“支持！” “十分支持！” 这时候，话音刚落。 看着全屋子的人全票通过，董成浩的脸色顿时开心了起来。 这一次的事情要是做好了，可都是他的荣耀啊！ 这一次的试点工作，他绝对会圆满成功的！ 董成浩顿时微微一笑：“好！” “全票通过！” “好啊！” “既然如此。” “我们现在讨论一下，锦川市作为试点的负责人吧！” “不过，这一次，我计划是分片划区域进行！” “每个领导，负责一个区域。” “我来担任组长，聂省长担任第二组长。” “……” 说话间，董成浩开始安排任务和计划。 而孙铭恩连忙选择了东城区。 这里是汇锦生物的地盘，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家和他有关的企业。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紧接着，环境和生态厅的负责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董书记，不好了！” “开发区的经纶集团和我们调查组的工作人员吵起来了！” “调查组的工作人员被扣押了！” “而且，事态正在升级！” “情况比较严重。” 此话一出，顿时董成浩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经纶集团？” “好大的胆子！” “他是要干啥？” 对方顿时表情微妙，忍不住说了句：“是我们调查组的问题！” “工作人员检查以后，发现对方的设备存在造假。” “把对方的排污指数提高了，而且……” “而且现在开发区很多企业都不满意！” “聚集在经纶集团，希望我们调查小组给一个说法。” “现在闹得很大！”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董成浩更是愤怒的站起身来：“胡闹！” “简直胡闹！” “谁给他们的胆子？” “这要是破坏了我们政府公信力，这还怎么做事儿？！” “走，我们过去一趟！” 而此时！ 要知道，现如今，试点工作，就是董成浩最为关心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从中作梗。 而孙铭恩的脸色，却刹那间就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该不会…… …… …… …… …… ps：在这里呢，也送给每个读者朋友这一番话，希望大家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或者暂时的蹉跎而迷茫。 卧久者，行必远； 伏久者，飞必高。 鱼沉于水，鸟乘于风。 草木成于时，芝兰生于深林， 不以无人不而芳，不易清寒而萎琐。 气若兰兮长不改 ，心若兰兮终不移！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相信你们！ 第147章 刘渊完蛋了! 这不能怪董成浩如此暴躁！ 刚刚成立的专项调查小组，他还是亲自担任组长。 这一份工作本身就是被董成浩无比重视！ 发生任何情况，任何问题，他董成浩都是第一负责人！ 哪怕是下属工作没有做好，也是他要承担主要责任。 而且！ 此时此刻，是在关键的会议上。 眼看着开发区试点如此顺利的成功，董成浩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要在锦川市开展试点任务。 而且，如果开发区成效显着，他依然在锦川市试点中有足够的话语权。 聂国平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没有任何事情，他不会给自己添堵。 这几乎是两人约定俗成的规矩！ 可是，若是出了问题，聂国平显然会找麻烦。 因此！ 董成浩虽然对于下面人做事儿很生气，而同样对于这个环保厅的负责人的冒失感觉十分愤怒。 这不是关键时候，给自己添堵吗？！ 想到这里，董成浩忍不住瞪了一眼何伟。 何厅长见状，只能用沉默掩饰，似乎真的是冒冒失失造成的。 其实，对于这个环保厅的负责人，董成浩十分不满意。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开展试点工作的时候，环保厅的何伟就不太配合。 其实，这也不能怪何伟！ 首先，何伟和聂国平走的很近，可是……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环境治理的调查小组成立以后，作为省内环境保护领域的负责人，何伟显然被董成浩针对了。 原本作为厅长，而且是专门负责环境保护的负责人，他最起码不得有个副组长？ 可是，董成浩却硬生生隔开了他，给了孙铭恩！ 他能配合董成浩的工作才怪呢！ 虽然董成浩是名誉上的一把手，可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怕他。 而何伟这么做，自然就是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他董成浩在开发区试点的事情上，做的并不是那么好。 他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闹大。 事实上，他这么一番冒冒失失的举动，显然的效果不错。 果不其然！ 话音刚落，房间里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聂国平这时候，就开口了。 “等等！” “董书记，先别着急！” “何秘书，你先把情况认真详细的说一下。” 何伟此时站在那里，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董成浩，心里却乐翻了天。 特别是看着董成浩脸色阴沉，眼神里盯着自己似乎要吃了自己这样的目光。 顿时！ 董成浩含怒的眼光下，忍不住说了句：“还不快说！” 何伟这才连忙说道： “抱歉，事态紧急，这件事儿有些太着急了，所以我……打扰了各位领导的会议！”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刚收到通知！” “开发区发生了暴乱。” “包括时代新能源在内，二十多家企业工厂的工人和负责人全都聚集在了经纶集团讨要说法！” “据说是因为调查小组的刘干事带人在经纶集团工厂检查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争执。” “经纶集团怀疑对方的检查设备造假，找了我们环境厅的工作人员去检测！” “这检查结果……果然显示，刘干事在从事调查工作中，存在恶意打压的情况。” “这件事儿，不仅是让经纶集团的员工十分生气，因为这导致经纶集团停工停产时间很长，工人的收入也会大幅度降低。” “同时，其他企业得知这件事情以后，十分愤怒！” “纷纷把众人堵了起来！” “现如今，情况十分紧急，我们担心事态升级。” “毕竟，那些企业和员工的情绪，现在很难控制。” “我担心造成人员伤亡！” “所以赶紧汇报了。” 此话一出，顿时董成浩的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水。 这件事儿，往小了说，是下面的人在执行过程中存在“滥用私权”的行为。 但是，往大了说，这可是调查小组的纪律问题，是他这个领导的威信和纪律性，甚至能涉及到很多东西！ 这若是落在了聂国平这些人手里，这一次锦川市试点的第一负责人…… 还能是他？！ 董成浩内心直接气炸了。 而除了他，孙铭恩的脸色同样也很难看！ 首先！ 他猛然间意识到，这个刘干事，就是刘渊，自己的秘书！ 若是他的话，这一次，肯定完蛋了！ 作为自己的秘书，孙铭恩为了让他以后多一份履历，给了这个环保调查小组干事。 而刘渊也是为了帮自己做事儿，给经纶集团找麻烦，也是为了自己。 可现在…… 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添乱吗？！ 越想，孙铭恩内心就越是无奈，甚至是有些无奈。 这分明是牵连了自己，也牵连了董成浩！ 这个秘书，自己还能留下吗？ 孙铭恩那一双本就阴鸷的眼神里，似乎在思考对策！ 聂国平这时候，看向董成浩，淡淡的说了句： “董书记！” “这件事儿，影响很不好！” “事态升级以后，很容易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 “现在要立马控制舆论，不能让事态升级！” “除此之外，我们需要立马过去，安抚群众，同时安抚企业。” “但是，今天的这个关于锦川市的试点小组的事情，我觉得，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说！” “毕竟，我们需要认真调查一下，究竟是谁，让我们的调查小组的权力变质了！” 聂国平刚才对于董成浩关于试点的所有事情，直接取消！ 甚至，要把这一次的相关人物找出来。 最后！ 聂国平自然是要利用好这件事儿，把这一次锦川市试点的事情的主动权抢过来！ 果不其然，听见这些话，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变了。 但是，他即便是内心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也没办法发泄！ 谁让下面人出了问题呢？！ 董成浩直接冷哼一声：“今天这件事儿，一定要严查，彻底的查！” “无论是谁做的！” “绝不姑息！” “顶格处理！” 说完，他直接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孙铭恩也跟着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内心虽然颇为无奈，也很生气，对于陈路的愤怒，更是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 可是……他却又不让自己看起来公正无私！ 但是，他内心很清楚。 这一次，他不得不壮士断臂了。 想到这里，孙铭恩内心的痛苦比起之前他儿子孙超被处分丝毫不差！ 刘渊跟了自己多少年啊？ 这些年，孙铭恩的一言一行，起居习惯，日常生活，甚至是上厕所……他刘渊都记在心里。 一个好的秘书，就如同家里的一个老管家一样。 而且，刘渊的优点太多太多了！ 或许他的能力，不是最顶级的，可是……他是最贴心的。 他和刘渊的相处时间，比起他和妻子儿子都要长。 两人的关系紧紧绑在一起。 而且刘渊对于自己的很多事情，一清二楚。 虽然孙铭恩并不担心刘渊会害自己，可是……终究是有些舍不得的！ 又是陈路！ 现如今，孙铭恩对于陈路的仇怨，再次飙升起来。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的好心情，再次被这个该死的混蛋给搞坏了。 孙铭恩深吸一口气，他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对付陈路了！ 显然！ 眼下正常的手段，非但没有对付了陈路，甚至还让他屡屡受挫。 陈路这小子而且有些邪乎！ 其他特殊手段的话，孙铭恩之前之所以不用，还是有原因的。 国家一直以来禁止公务人员和那些人有直接接触，特别是他们这些职位比较高的。 甚至于，国安那边甚至有专门调查和处理这些事情的人。 这些人本身就是来自于江湖，自然对于江湖也是轻车熟路。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社会规则早就乱套了。 等到孙铭恩离开之后，聂国平等人也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 …… 路上，聂国平坐在车里面，看着秘书递过来的文件，内心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原本聂国平是不支持试点工作的。 可现在…… 他压根没有想到，试点工作竟然成功了？ 而且，还直接给自己弄来了一个翻身的机会。 聂国平若是掌握不住，这简直对不起陈路的付出！ 顾海生早已把陈路解决排污问题的消息告诉了聂国平。 得知这个消息，聂国平原本还以为这一次充其量让孙铭恩掣肘。 可现在看来……陈路再次送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礼物！ 简直是自己命中福星啊！ 所以！ 聂国平一定会把这一次的检验造假的事情追查到底！ 到时候，哪怕董成浩没有错，也得认栽。 相比聂国平，董成浩坐在车里面，心情则是糟糕透顶。 就这样，一行人直接驱车前往经纶集团！ 而此时的陈路，早已离开了现场。 看着一辆辆政府车辆驶来，周围的工人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横幅，直接举了起来。 “我们需要公道！” “给我们一个解释！” 甚至，就连“惩恶扬善”的标致，都举了起来。 乌泱泱来自二十多个企业，几千名工人汇聚于此，宛若时代的洪流一般，让这些领导们下车以后，都不禁多了几分恐惧。 虽然此时省公安厅已经提前赶到，做好了安保。 可是即便如此！ 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这些领导们也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担忧。 聂国平更是愤怒的说到：“简直是胡闹！” 可是，这时候……董成浩忽然看见了记者！ 顿时，董成浩的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 这件事越是发酵，对他而言，就越是不利。 可是，现在若是董成浩让人把媒体记者赶走，这显然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这才是董成浩内心最为愤怒的！ 如果他确实做了，那还好说。 可偏偏他他妈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对于陈路，甚至于董成浩都没有任何交际。 想到这里，董成浩只能按照秘书给自己提供的解决办法和应急方案来办！ 想到这，董成浩直接大步朝前，看到在场如此之多的工人。 他直接走到了最前面！ “大家安静一下！” “听我说！” “我是潼川省书记董成浩！” “今天来这里，就是要给大家讨要一个公道。” “我董成浩在这里发誓，一定会把这件事彻底查清楚，给所有企业家所有工人朋友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实话，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痛心！” “我没有想到，我们的队伍里竟然出现了蛀虫。” “而且，他们欺上瞒下，滥用私权，导致工厂停工，企业发展受阻，工人工资下降。” “这件事儿，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解决方案和补偿方案！” “我希望大家可以积极配合我们工作！” 董成浩的话说的是义愤填膺光明磊落。 顿时引起了周围众人的关注和掌声！ “董书记！你一定要给我们讨回公道啊！” “就是，这种蛀虫，一定要处理！” “是，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对啊！” …… 听着众人的呼声，董成浩朝着里面走去。 而此时此刻！ 刘渊为首的五个人原本以为终于要得救了。 结果……听到董成浩的话之后，差点被吓死。 这他妈的……他们干啥了？！ 来了这么多领导！ 这门口的车牌一个比一个吓人，这几乎是省里面的大领导全都来了。 就连董成浩书记都亲自发言，带头上阵！ 这能有好下场？ 一时间，其他四人看向刘渊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恨不得立马把刘渊给撕碎！ 其实，这能是刘渊一个人的功劳吗？ 显然不是！ 若不是自己贪心，或者是想要占便宜，能给刘渊这个机会？ 刘渊此时低着头，内心更是一阵心酸。 此时此刻！ 他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完蛋了。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做了孙铭恩这么多年的秘书，刘渊自然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这时候……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 随后，在众人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孙铭恩。 而此时，孙铭恩的视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刘渊的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决绝。 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 孙铭恩看到这一幕，拳头忍不住握紧。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保不住刘渊了。 甚至，他都不能为刘渊说话，网开一面！ 这件事儿，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完全可以说是仪器坏掉了。 但是，仪器坏掉了，这可以蒙蔽过关，但是能让在场的所有人满意吗？ 显然不行！ 这能让董成浩立威吗？ 更不行！ 今天这件事儿，压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只有一个结果，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事情甚至还要升级。 刘渊最好的选择，就是把所有事情包揽下来。 孙铭恩或许还会给他的家人一条出路！ 刘渊很清楚，这些道貌岸然西装革履的大人物，做事比起普通人更加心狠手辣。 很快，董成浩就走进了经纶集团的院子里。 此时，经纶集团的所有领导全部到场。 说实话，今天的规格太高了！ 省领导全都到达现场。 庄月申看见众人，直接跪了下来！ “董书记！聂省长！” “以及所有领导。” “我错了！” 听见这话，顿时董成浩内心一颤，特别是当他看到身后的那群媒体们和疯了一样，啪啪啪的开始拍照。 这一幕，若是传出去，这可不得了啊！ 这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人家公司的老总都跪下来了，这不是遭受了不公平公正的待遇吗？ 人家可是几十亿公司的老总，岂是一般人？ 顿时！ 董成浩连忙走上前去，扶起庄月申，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庄总！” “你没有错！” “你做的很对！” “他们的工资，都是你们纳税人的钱。” “是你们养活了他们！” “他们却用手里的权力，辜负国家和政府的信任，滥用私权！” “这是他们的错！” “他们有什么权利来针对你们！”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主持公道的。” 其实！ 这件事儿的审查难度，压根没有，事情甚至真相大白。 他直接走了过去，看到刘渊之后，顿时皱眉，这不是孙铭恩的秘书吗？ 这件事儿…… 董成浩内心一沉，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可是…… 这时候，聂国平却忽然开口了： “孙书记！” “刘渊是你的秘书吧？” 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视线。 众人看向孙铭恩的眼神，都忍不住变了几分！? 孙铭恩听见之后，顿时内心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 “抱歉！” “我不愿意推卸责任。” “虽然这件事儿，我并不知情。” “但是，请各位放心，关于刘渊的事情，我一定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 “若是事情牵扯到我孙铭恩，我也一定接受组织的惩罚！” “可今天这件事儿，我得避嫌！” “大家放心，刘渊作为我的秘书，是我御下不严，随后我会亲自和组织，进行自我批评和检讨。” 董成浩这时候，也淡淡的说了句：“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此话一出口，顿时孙铭恩的脸色变了。 聂国平不以为意，随后看向环保厅的何伟：“何厅长！” “你继续把设备检查一下。” “确认一下！” 何伟闻声，立马去忙碌起来。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何伟急忙说道：“确定了！” “就是设备的问题！” 董成浩走了过去：“刘渊，你现在可以交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要篡改设备参数。” 刘渊脸色一沉，连忙说道：“是我一时糊涂啊！” “领导！” “我检讨！” “是我的问题。” “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希望用这种手段牟利。” “都怪我……” “我很后悔！” “请组织给我一个机会……” “是我辜负了组织和领导对我的信任！” “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人民的信任，对不起领导……” “都怪我！” 听见刘渊的话，孙铭恩忍不住走开了这里。 董成浩看着刘渊，随后看向周围众人：“带走，调查！”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庄月申，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庄总，你放心！” “还有在场的所有企业家。” “我在这里承诺，给你们带来的损失，我们省里面会召开会议，酌情对大家进行补偿。” 庄月申闻声，连忙感恩戴德一番感谢。 “感谢领导！” “您是好领导啊……” “真的感谢您！” 庄月申闻声，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既然来了，那我们一起参观一下吧！” 庄月申闻声，带着众多领导开始在园区里面好好介绍起来。 …… …… 事情发展很快！ 第二天，关于刘渊为首的一群人，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刘渊以权谋私，滥用职权等罪行，直接被双规，并且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这是顶格的判罚！ 而这一次经纶集团，也顺利拿到了一笔高达3亿的低息贷款。 这件事儿的补偿很痛快！ 让不少企业家都开心不已。 可即便如此。 作为调查小组负责人的董成浩，也不得不在会议上进行自我检讨。 聂国平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锦川市环保治理试点的第一负责人，组长。 而孙铭恩也从原本的副组长，直接成了一个中层。 当试点的消息传到上面之后。 顿时得到了上级的褒奖和称赞。 并且，加大了对于锦川市试点的关注。 同时，在开发区作为试点工作进行期间，时代新能源公司，因为积极减排，同时加大科研投入，增效增产，降低排污等多项优秀指标，被上面重点称赞表扬。 甚至，开发区试点取得的优秀成绩，在一周以后，还登上了日报。 时代新能源公司顿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首都，一个特殊小区内。 当张宏建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直接愤怒的撕掉了手里的报纸。 面色狰狞的发泄着内心的怒火！ 本来，这一切好好的！ 他以为针对了锦川市的分公司，陈兴国就不得不找自己和解！ 顺利达成拿到股份的目的。 可现在…… 就连国家都把时代新能源作为典范来表扬了。 他现在哪儿敢下手？！ 这平白损失的股份，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区区一个陈兴国，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现如今，据说时代新能源现在得到了很多投资，在最新的评估中，时代新能源公司成了很多大型投资公司甚至是西方资本的青睐。 内部人预估，时代新能源公司一旦上市，很有可能市值迅速突破三千亿！ 要知道，哪怕是现在新能源电池龙头企业也就八千多亿！ 这就显得有些恐怖了！ 顿时，时代新能源公司的上市之路，顺利了很多。 当陈兴国带着新能源领域的奖项回到家里的时候，差点笑醒。 他真的没有想到…… 这一次的试点，非但没有给他带来损失，甚至于……直接让公司的预期价格上涨了一倍！ 虽然说，市值这个东西，只是资本对于公司的一种期待。 但是，这同时也代表着股民对于公司的信心！ 难不成，一个茅台酒的市值竟然能有两万亿？巅峰市值三万亿？ 这怎么可能？ 所以说市值这种东西，并不代表公司的产业就价值这么多钱。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如今的时代新能源，成了香饽饽！ 最重要的是，成为典型之后，时代新能源也终于不用担心短时间内遇到张宏建这些人了。 这才是真正让他松了口气的地方。 这些人，你看起来觉得无所谓，可是……作为拥有修改规则和制定规则的一撮人，他们是真的深渊巨口。 此时的陈兴国，无比庆幸自己和陈路的合作！ 他拿起手机，给陈路发了一条微信： “恭喜你，老弟，你若是愿意，随时都可以胡润富豪榜！” “当然，也可以登上最年轻的富豪！” 百分之八的股份，两百多亿！ 多少企业家一辈子也无法实现的数字。 陈路现如今轻而易举的达到了！ 但是…… 陈路却时代新能源的市值增加了一千五百多亿。 谁赚了？ 此时此刻，时代新能源的所有股东，对于这一次陈兴国的决策都无比支持。 只是，关于陈路的消息，被要求保密下来！ 陈路此时正在发表论文，看到陈兴国的消息之后，回了句： “在我能套现之前，千万不要破产！” “拜托了……” 公司的分红？ 别做梦了！ 一家刚上市的公司，所有的钱都会用来投资和发展，分红？不存在的！ 有几个股东是靠着分红发财的？ 谁不是把股份变现？ 就比如京东！ 年年亏损，每年亏损几个亿…… 可是……影响人家股价了吗？ 京东最新消息，第三季度亏损8亿，这又如何？ 京东年年亏损，可是股价一年比一年高，今年更是保障11.3%！ 这影响人家的口碑了吗？ 说实话…… 陈路现在也很无奈。 想要成为百亿富翁，太难了！ 他手里的股份，他娘的现在压根没有任何用！ 若不是董成浩让建设银行给陈路低息贷款三个亿，他现在经纶集团发工资都是问题！ 十年啊…… 看到陈路发来的消息，顿时陈兴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给陈路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了！” 陈路无奈，叹了口气，现如今还是想想论文的事情吧。 他没想到…… 论文竟然被拒了！ 这让陈路的心情有些难受。 之前，陈路把这一篇撰写的关于pvc输液器对于人体健康影响的论文发到国内权威医学期刊《中华医学会会刊》上面。 结果……直接被拒！ 陈路对于这个结果，显然没有预料到。 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写的很好。 要知道，陈路基本上这一次把潼川省十年来大多数关于pvc致病的事情，用最为领先的统计学方式和循证医学技巧总结花费了太多的精力了。 他没有想到……就这么……被拒了？！ 想想陈路都觉得无奈。 一咬牙，陈路直接发表到了《柳叶刀》上面。 如此一来，就说到了陈路的论文水平。 如果没有得到那位平行时空生物化学诺奖获得者的记忆传承。 陈路的论文写作水平和数据分析能力，比起普通博士生都要弱不少。 可是！ 现如今，陈路的统计学知识和循证医学知识，比起国内那些顶级专家都不弱！ 正是因为这一份自信，才让陈路投稿到了国内医学期刊中的影响因子较高的综合性医学期刊上面。 但现实证明……被拒了！ 索性，陈路直接发表到了《柳叶刀》。 不过，对于被拒的原因，陈路也是知道一些的。 就是这个结果，多少有些危言耸听，甚至有散播恐惧的可能。 因为国内目前很多地区都在使用pvc的输液器。 而陈路用领先于当下的数据分析结果显示…… 首先就是这种一次性注射器，可以放出增塑剂dehp和其它小分子化合物，对人体健康带来潜在危害。 其次，对一些药物有吸附作用，使处方用药不准，延误治疗或病人康复的时间。 这些东西，或许短时间内没有太多的危害。 但是时间长了，总会有影响的。 医学是严谨的！ 所以，当陈路结合之前卫健委的数据，以及医院的数据进行分析之后，得到了不少真实的数据和风险。 结果…… 被拒了！ 陈路也很无奈，有时候，说真话并不一定正确。 不过，既然国内通过不了，那就发表国外的，全球顶级期刊《柳叶刀》！ 投稿之后，陈路耐心等待起来。 不过，说实话，陈路的心情也不怎么滴。 毕竟，据说《柳叶刀》的审稿周期很长，快了都得半年。 这让陈路有些不太舒服！ 他还计划这一次的竞标呢。 可是…… 陈路这边逐渐稳定了下来，孙铭恩却没有那么舒服了！ 他这一次，依然负责东城区排污治理小组的工作！ 可是…… 这眼看着一周过去了。 汇锦生物停产一周！ 直接让孙铭恩懵逼了。 他之前已经提前通知汇锦生物了，让对方抓紧时间进行整改。 提前做好对付麻烦的准备。 可谁曾想？ 汇锦生物的确花钱进行研究了。 可是，越研究，越麻烦！ 汇锦生物现如今的负责人，依然是戴罪上阵的王定文。 此时的孙铭恩简直对于这个傻逼没有了任何耐心！ 汇锦生物在锦川市东城区的企业很大，生产责任也很大。 可现在，在强制性的作为国家环境保护排污试点的操作下。 也不得不进行停工！ 最重要的是…… 王定文也不知道是不是猪脑子！ 反正现在的企业，排污进展丝毫没有任何发展。 以至于汇锦生物的董事长都开始着急起来了。 作为一家国内迅速发展，在深交所上市，市场价值两三千亿的大型医药集团。 汇锦生物锦川分公司就占据了人工膝关节的百分之六十的生产任务！ 现如今……库存都快要完了！ 而排污都没有升级，眼看着停工停产都要关系到公司后续订单问题了。 董事长直接飞到了锦川市。 孙铭恩的办公室内。 汇锦生物的董事长唐路平满脸着急： “孙书记！”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要不先开始生产吧？” “你放心，你们可以罚款，罚款我也能接受！” “但是现在一直停工下去，我这边真的顶不住了，董事会的压力很大！” “当初选择你们这里，就是因为希望得到有序的发展！” “可现在……直接到了这个地步！” 孙铭恩也是无奈，他是私下里持有汇锦生物股票的。 他能不着急？ 可是现在，着急也没用啊！ 孙铭恩忍不住说道：“唐总！” “不是我着急！” “而是我现在根本做不了主啊！” “你也知道，现在锦川市是全国试点。” “董书记、聂省长全都亲自挂帅来负责。” “我这边根本不敢松口！” “不仅是你们公司，我现在头发都要愁白了。” “你难道没有看见？东城区的厂房企业工厂，瘫痪了多少了？” “不过……我得说一件事儿啊，这王定文，为什么又来做负责人了？！” “人家开发区也一周的时间，就找到了解决方案！” “现如今，一周都要过去了，可是王定文这边还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花了多少钱了？” 听见孙铭恩的抱怨，唐路平也是满脸愤怒！ “这个蠢材！” “简直要气死我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但是，孙书记，我们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现在不生产，肯定得出大问题！” 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孙铭恩沉思良久，忽然说道：“这样吧！” “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现在让人调查一下，开发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现在，整个锦川市，似乎没有多少公司研发出来。” “老唐，你先冷静一下，我这边想想办法！” 听见孙铭恩的话，唐路平还能如何呢？ 有些沉闷的离开了办公室！ …… …… 第148章 空降? 其实，不仅仅是孙铭恩遇到了这个困惑。 同样，所有在这一次争抢成为锦川市排污改善治理工作中的那些省领导。 现在全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困惑？ 一周以内完成排污升级，难道不是基本操作吗？ 显然！ 他们高估了那些企业家的核心竞争力。 同时也低估了这一次排污升级的难度！ 因为现如今，一周时间过去以后，锦川市八个行政区内，只有顾海生负责的西城区顺利完成了排污！ 这一次，顾海生脸上的光彩是无比的炫目夺人。 这让顾海生的心情大好！ 一个个省领导开始默默的和他进行私下里接触，拉近关系！ 任凭谁都知道，这一次的试点工作，十分难得！ 上面甚至委派下来了几位专员，来督查本次锦川市的排污升级工作。 以一个省会城市作为排污升级试点，这显然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 若是可以顺利开展，对于国家层面上来讲，绝对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升级！ 现如今，国家和国家之间，其实都在进行一个竞争。 特别是现在老美的倡导下，全球都在以环保和碳排放等很多指标限制中国的发展！ 毕竟，有着钢铁克苏鲁之称的华夏，正在以恐怖的方式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 全球钢铁产量，华夏以断档似的领先地位，和各大国家拉开差距。 同样！ 伴随着新能源的发展，更是让国内的各项碳排放指标在世界领域内都迎来了飞速的跨越！ 这同样也是国家为什么在把“时代新能源”这样的公司当做典型来宣传。 明明已经有了宁德时代这样的庞然大物，可时代新能源依然可以顺势而起，得到前所未有的腾飞，在资本市场上博得资本家一次次的青睐。 排污升级，不仅仅是一次任务！ 也是国内一次大胆的尝试。 所以，上面对于这一次锦川市的试点工作，倍加关心。 哪怕是董成浩也不敢从中作梗，更别提区区孙铭恩了。 没错！ 原本，在锦川市，哪怕是在潼川省，他孙铭恩都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参考达康书记。 可现在呢？ 因为上面的调查专员都下来了，董成浩和聂国平都不敢随便吆五喝六，更别提他了。 还真的应了当初双院院士中科院中科院副院长贾奇峰那句话了。 全国三千多名副部级以上领导，你算什么东西？！ 现如今，孙铭恩同志第一次感觉到了原来自己还真的这么渺小？ 可是…… 即便如此，孙铭恩也不愿意放过陈路！ 接连先后，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心腹先后被陈路拉下马，这让孙铭恩内心自然是愤恨到了极点！ 而董成浩现在也意识到，上一次的经纶集团发生暴动，也是陈路推动的。 若不是这件事儿，董成浩绝对不可能和现在一样，仅仅只是锦川市试点工作的二把手。 他堂堂潼川省一把手，被一个小小的陈路给算计，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于是乎，董成浩开始让人调查陈路。 这一番调查之后，董成浩越发皱眉起来。 此时此刻，陈路终于进入了董成浩的视野之内。 之前的一些事情，似乎也顺理成章的让董成浩搞清楚了。 于是！ 当天，董成浩便把孙铭恩叫到了一家私房菜。 私房菜今天没有来任何人，饭店打烊，专门服务这位领导。 这里其实也是董成浩自己人开的。 为的就是一些私密的空间。 两人少喝了点酒之后，董成浩忽然看向孙铭恩，淡淡的说了句： “你知道你输在哪儿了吗？” 这句话，直接把孙铭恩问懵了。 他有些摸不清楚董书记的意思。 忍不住揣摩到：“是我御下不严，导致刘渊过于骄纵了！” “领导，这是我的问题！” 董成浩此时一反常态，顿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那一张平日里看起来无比正义的国字脸，此时此刻，笑的却很渗人。 “行了！” “你也别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陈路！” “我要说的是陈路！” 孙铭恩听见这个名字，顿时脸色一沉，深吸一口气：“我低估了他！” 董成浩忍不住微微一笑：“低估？” “你当然低估了他了！” “呵呵……” “不仅仅是你，要不是这一次的事情，我都被聂国平那个老家伙给蒙在谷底！” “好啊！” “光明正大算计我。” “这个聂国平，可真的是有点手段！” “偷偷摸摸安排了这样一个人。”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的！” “不得不说，我小看了聂国平，这个老同志啊，比我想象中的毒辣的很！” “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式，让他算是玩明白了！” “利用你和刘渊对陈路的厌恶，让他把我拉下水。” “哎……” “我告诉你，不仅仅是你低估了陈路，最重要的是，我们都低估了聂国平！” “这种种关系，我现在忽然发现，这个家伙真了不起！” 聂国平：我这么牛逼，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说实话，这一切都是巧合！ 可是，在董成浩眼里，这一切都是聂国平的安排。 听见董成浩的话，顿时一旁的孙铭恩的脸色也瞬间紧紧皱起。 他开始联想起种种事情。 忽然身上汗毛倒立，整个人满满一后背的冷汗！ 难道…… 不对！ 肯定是这样的！ 孙铭恩联想起陈路突然从保健局空降到锦川市人民医院担任副院长，从孙广宁的落马，到分管药方，从骨科器械直接断开供应，到后续孙超被抓……甚至是到现在刘渊直接被判刑。 这一刻，孙铭恩猛然间意识到了。 这一切，看似是陈路在给自己找麻烦，其实是聂国平在一步步的寻找线索！ 难道……自己私底下做的事情，已经被聂国平得知了吗？ 想到这些，孙铭恩顿时感觉到从脊髓深处渗出丝丝寒意。 那是来自极寒的折磨和恐惧！ 难不成……自己的事情，被聂国平得知了？ 这个想法萌生之后，他真的怕了！ 什么事情也比不上自己被领导惦记可怕。 而此时，董成浩坐在椅子上，点着一根烟，就这惬意的抽着，看着孙铭恩这般模样，董成浩忽然抿着嘴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 孙铭恩忽然抬起眼看向董成浩，面色严肃。 “董书记！” “你……” “您有什么指示？” 董成浩微微一笑，其实……他不在意这些！ 说句实话，这天下，难不成真的能有不贪的官？ 呵呵呵…… 都是官场的老油条，谁还不知道谁呢？ 有谁的身上是干干净净的呢？ 这不可能！ 水至清则无鱼。 他不在意孙铭恩有什么事情，但是，他在意的是，孙铭恩被聂国平给盯上了。 这就够了！ 他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可以信任的盟友。 或者说是工具。 孙铭恩很合适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现如今的孙铭恩已经被聂国平盯上，他只要不想死，最好的选择就是彻彻底底的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董成浩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后看向孙铭恩： “呵呵，孙书记，你也别担心！” “他董成浩要是真的有把柄，就不是这样了。” “这陈路啊，显然是董成浩背地里扶持和支持的人。” “但是，我看这聂省长啊，显然是对你有意见了。” “不过，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陈路，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来！” “呵呵！” 说话间，董成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狠，那国字脸也瞬间变得满是阴狠。 对于陈路搅和了自己的好事儿，董成浩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孙铭恩沉吟片刻，认真说道：“董书记，我说实话……这个陈路……有点不一般啊！” “我觉得还是不能小看他！” “我也不嫌丢人，是说实话，我在他手里面栽了很多次！” 董成浩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是吗？” “呵呵呵！” “那我更加期待了！” “对了，你把陈路的事情，给我说说吧！” …… …… 而此时。 远在英国伦敦，爱思唯尔集团，《柳叶刀》公司总部。 国际编辑扎克-多兰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室内，作为《柳叶刀》的国家总编，他的权利和影响力很大。 同样，他对稿子的审核，也十分严格。 但是同样，扎克多兰同样也是火爆的代名词。 他这些年来，审核发表的很多文章，都十分火爆。 他在医学领域，有着前所未有的嗅觉和敏感度。 但是，他依然遇到了一件心烦的事情。 那就是好久没有遇到让他无比推崇和欣赏的文章了。 医学期刊，很少有能如同《柳叶刀》一样，做到影响范围极大，死忠粉极多，甚至对于很多国家和地区的医学发展做出影响的期刊。 《柳叶刀》的权威性和政治影响都很大！ 主要原因就是其相对公平性。 作为一个期刊，他是相对做到了没有国界，只讲究医学真理的难得杂志。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砰砰砰！” “进来！” 伴随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出现在房间里，扎克多兰这才抬眼看向对方。 “怎么了？” “这么着急？” 年轻人有些激动的说到：“扎克总编，十分抱歉，打扰您！” “但是，我这里看到了一篇十分不错的文章。” “可是……我没有权利通过，特意请您看看。” 扎克多兰这才做好身子，说了句：“拿过来吧！” 年轻人立马把文章递了过来。 扎克多兰看到题目之后，顿时微微皱眉。 “《论输液器发展对于人体的真实世界观察结果》” 这个题目，不可否认很吸引人。 但是！ 往往这种带有噱头的论文名字，里面的东西都让人有些失落。 真实世界研究，是最近几年火爆起来的一种分析。 可是扎克多兰对此没有一点兴趣。 恰恰相反，输液器的研究……看起来十分不起眼，却让他眼睛一亮。 输液器作为医疗设备领域最小，但是应用却十分广泛的器械，总是被人忽略。 扎克多兰忍不住打开看了起来。 只是…… 当第一页看完之后，扎克多兰刚才懒散的态度，瞬间烟消云散！ 他惊讶的发现一件十分精彩的事情！ 对方的统计学方法和循证医学技巧，简直让人感觉惊艳。 有着这样数据分析水平的人，他的论文，下限很高！ 其实，所谓的论文研究，特别是真实世界研究方法，最重要的就是真实性和可研究性。 大量的病例，往往是珍贵的财富。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擅长使用这些财富。 而数据分析，就是打开这些数据真相的大门。 渐渐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扎克多兰的心情，忽然有些激动和忐忑起来。 作为一个老编辑，他竟然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念念不舍的感觉！ 就如同一本惊艳的小说一样，写到了他的心坎儿上，让他突然有点担心这本书写的太短，导致了念念不舍！ 而这一篇文章就是这样。 巧妙的数据分析！ 惊艳的循证医学！ 而一个有趣的统计学技巧，这些简直就如同精灵一般，被这个作者写活了！ 数据分析，是回顾医学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而这篇论文，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除此之外！ 就是理论的应用型。 这个作者十分诚实，几乎是在对这个叫做潼川省地区使用不同输液器带来疾病的真是反馈！ 脱离了政治范畴。 完完全全的是在呈现出来一种医学上的事实。 包括，使用pvc输液器带来的某些疾病的统计发生率，以及各项指标带来的不良反应…… 等等等等！ 数据真实可靠。 这是一个完整的对于横跨30年来，pvc在完整生态下的对于疾病的影响。 甚至于！ 他优秀到让人惊艳的数据分析能力，把一项项的干扰因素抛开，单纯讨论pvc输液器的影响。 渐渐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扎克多兰的注意力越发集中起来，心情也开始越来越凝重。 因为对于输液器的使用和研究，目前世界上很多发达国家，虽然开始革新。 tpe输液器的出现，却依然无法动摇国际上很多国家使用pvc的情况。 可是，现如今，对于pvc输液器也好，tpe输液器也好，这些都是停留在理论和材料分析角度！ 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用横跨三十年，用一个千万级人口的地区，进行的一次真实世界的数据反馈！ 得到pvc输液器的不良影响！ 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也是一篇伟大的论文！ 这一篇文章的出现或许不如那些顶级发现更让人震撼，但是他的社会影响力，以及对于世界器械革新，对于实用性的这种科学而言，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效果！ 几乎！ 就在这么一瞬间。 扎克多兰就感觉到了一种预感！ 这一篇文章，肯定会爆炸的。 这是对于一个地区内使用pvc输液器的真实反馈！ 这对于当下医疗环境是有着很强的指导作用的。 还有就是对方的伟大之处！ 那就是，他把自己祖国省份内的一种真实情况，展示出来了。 这种文章，来源于华夏！ 扎克多兰作为国际部门总编，他对于华夏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他很清楚，在华夏，想要把这种真实情况反馈出来，有多难？ 华夏的医疗环境和舆论环境，以及官方情况，都是十分严肃的。 这种以本地情况报道出来的医疗反馈，基本不可能出现。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难能可贵！ 其实……对于华夏很多地区的这种心态，扎克多兰十分不喜欢甚至有些鄙夷，但是却也尊重，毕竟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独有的政治生态。 他认为，医学期刊就是要公开的，有效的，反应真实情况的表现。 只有真实情况反馈出来，这才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毫无疑问！ 这一篇文章，是完全配得上《柳叶刀》传达的科学理念的，同时也是一篇足以登上封面的期刊！ 甚至于，扎克多兰可以想象到，当这一篇文章以封面期刊发布之后，会引起多少国家和地区的卫生部门的关注！ 这会推动pvc注射器逐渐退出时代的进程！ 这绝对是好事儿。 因为对于pvc的研究越是深入，大家越来越发现，这种输液器的弊端和不足。 长期输液的患者为什么容易导致血管内疾病的发生？ 长期使用pvc输液器输液会导致那些疾病加重？ ……等等！ 这一篇文章里面有了详细的介绍和认识。 可以说，这一篇文章的分量很重！ 重到了让扎克多兰想要去见见这位作者的地步。 想到这里，扎克多兰看着论文上的联系方式。 陈路！ 锦川市人民医院。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这个电话。 “喂，你好！” “我是《柳叶刀》编辑，扎克多兰，很荣幸看到你的文章，也感谢你对于《柳叶刀》的信任，选择投稿！” 陈路此时正在医院，此时的他心情并不美好。 因为他这边得到消息，上面可能要委派一名院长下来。 这让陈路的心情不怎么美妙。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委派来一名院长，但是……他却感觉应该和上一次刘渊出事儿的情况有关。 现如今，接到扎克多兰电话的时候，陈路有短暂的失神。 但是很快，陈路的英语熟练的应付起来。 拥有那位诺奖获得者的记忆，对于英文并不怎么陌生。 但是，他却对《柳叶刀》编辑的突然电话，有些惊喜。 对方竟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会不会是电信诈骗呢？ 这是陈路的第一反应。 毕竟…… 网上都说，《柳叶刀》的审核周期很长，而且态度很傲慢，他们对待投稿人的态度向来不怎么好！ 这……显然有些不对啊？ “你好？在吗？” “陈教授！” 陈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你好！” “我是陈路！” 扎克多兰也是愣了一下，对于陈路几乎没有口音的英文有些惊讶，他很快说道：“陈教授，我看了你的论文。” “很惊艳！” “这是一篇伟大的论文。” “而且是对于医学发展，对于输液器革新而言，有着重要的意义！” “你对数据分析的手法，让我感觉十分惊艳，同时对于循证医学的分析，简直太神奇了……” “这一篇文章，我看到了你对医学的认真和态度！” “我觉得，你正在进行伟大的事业。” 听见这话，陈路沉默许久：“嗯……所以呢？” 扎克多兰：“……” “所以！” “我希望在本月最新期刊上，直接把你的作品作为封面进行发表！” “但是，作为封面期刊，我需要对您进行采访。” “可以吗？” 陈路听完，瞬间一愣。 “当月？”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说实话，陈路此时已经做好了对方下一步要和自己要钱的准备了。 毕竟，《柳叶刀》是什么期刊？ 他虽然是中医，但是也很清楚这个行业地位好吗？ 当月期刊直接登上，而且还是封面，这怎么可能？ 这就是传说中的“国际玩笑”吗？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 差点就要拒绝了！ 而扎克多兰连忙说道：“陈教授！” “稍等一下！” “我真的是《柳叶刀》的国际总编扎克多兰！” “我没有欺骗你！” “这一切，我保证是真实的！” “而且，除此之外，你这边没有任何损失。” “甚至于，我们亲自去中国找你，进行一个简单的采访就行。” “可以吗？” 陈路听到对方的话，反问一句：“要钱吗？” 扎克多兰也意识到陈路这一番话的意思，苦笑摇头：“当然不！” “我真的不是电信诈骗！” “我需要约一下您的时间，后天下午，可以吗？” 听见这话，陈路犹豫片刻：“可以！” 两人确定了时间地点之后，挂了电话。 到现在，陈路都有些不太确定是真实的。 但是很快，当他看到一封“录用通知”的邮件发来的时候，他才确定下来。 这不是在骗人！ 陈路看着录用通知，感觉……《柳叶刀》也不是多难啊？ 网上说的那么邪乎…… 这不是挺好的？ 谁说人家高傲了？ 这姿态……多平易近人啊！ 陈路翻了个白眼，果然……舆论骗人啊！ 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没持续太久。 院长助理王海荣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陈院长！” “真的来人了！” 陈路微微皱眉：“谁？” “什么人来了？” 王海荣脸上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无奈，甚至为陈路有些生气。 “这简直太过分了！” “您这院长做的好好的，凭什么啊？” “现在过来，这分明就是来抢劫的！” “眼看着我们医院就要朝着省三甲医院发展，这……这也太过分了！” 话音落下，陈路同样也有些不悦。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看着来电显示，微微皱眉，是吕厦平！ 他接起电话。 “吕主任，您好。” 吕厦平沉默片刻，淡淡的说了句：“你知道吧？” 陈路点头：“知道了！” “为什么？” 陈路显然不想有人来打扰他的正常工作！ 好不容易赶走了何源，让方宏杰也消停下来。 现在突然来了一个人，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吕厦平直接说道：“这个决策，我也很无奈。” “说句实话，我也进行了反对，不仅是我，包括聂国平省长，袁金宗省长他们都进行了反驳！” “可是，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 “这个人是空降的，从首都引进的人才。” “董书记认为锦川市人民医院想要从市级医院发展到省级医院，是需要有经验的上级专家过来指导工作。” “再加上，上面也参与了。” “所以！” “很抱歉。” 陈路闻声，顿时愣住了。 董书记？ 董成浩？！ 陈路有些不解，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对方了？ 他和吕厦平也不是陌生人，熟悉的很，所以……陈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我……得罪了吕厦平？” 吕厦平认真说了句：“你忘了吗？” “经纶集团闹事儿。” “这导致原本调查小组组长的董书记，陷入了被动之中。” “这一次，锦川市试点，第一负责人，是聂国平！” 此话一出，陈路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多谢了！” “对了……吕主任，这个新来的，是谁？” 吕厦平：“是《中华医学华会刊》的主编。” 陈路一愣，我曹？ 这么巧？！ …… 第149章 不伦不类! 陈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老冤家！ 《中华医学会会刊》的主编？ 他前段时间投稿被拒绝的，不就是这里吗？ 陈路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找对方质问理由就好了，现如今……竟然直接玩了一手空降？！ 《中华医学会会刊》字如其名，就是中华医学会的会议期刊。 属于国内很有影响力的期刊之一！ 不过，中华医学会成立至今一百多年历史，始于1915年，现如今是拥有83个专科分会，五十多万会员，下设部门22个，实体机构十几个……等综合于一身的学术组织。 除了《中华医学会会刊》之外，还拥有影响因子较高的杂志可不少。 除此之外，出版中华系列杂志417种，并办有学会机关报《中华医学信息导报》等。 可以说！ 这是国内最大的学术组织之一。 陈路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中华医学会的重要成员。 中华正骨协会，就是其中一个组织，而陈路还是会长。 原本陈路就是因为有着这一层关系，所以就投稿了这里。 他原本寻思的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正好尽快发表输液器的相关论文。 谁曾想……大水不认识龙王庙，或者说压根不在乎自己这个小庙，直接被拒绝了。 这也十分无奈！ 现在倒好，《中华医学会会刊》的主编竟然直接空降到这里来，担任院长。 这他妈的……打了自己巴掌，还要抢自己的位置？ 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 只是……中华医学会不是学术组织吗？ 他怎么可能调过来的？ 陈路好奇的问了句：“这个期刊不是中华医学会的下属期刊吗？他没有行政级别啊，也不是事业单位……这能行？” 吕厦平也是无奈：“《中华医学会会刊》的确不是事业单位或者行政单位。” “但是，这个主编却是。” “他本身是兼任的会刊副主编，但是同样也是中国中医医师协会的一名工作人员。” “这一次调动理论上说是同级别调动。” “而对方最大的优点是对于中西医结合领域有着特殊的理解，也发表过不少论文。” “所以，这一次调过来，由头就是：用专业的技术知识和经验，顺利帮助锦川市人民医院完成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升级！” 陈路听完，差点笑了出来。 感情人家是屈尊过来的？ 想到这里，陈路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我他妈需要你来帮我？ 吕厦平淡淡的叹了口气：“这件事儿，我都没有很大的话语权。” “几乎是董成浩一手操办完成的。” “显然，他对你很有意见。” “再说了，这个人也是有些身份背景的，年纪轻轻，只有34岁。” “估计董成浩也是落了个人情，恰巧对你有意见，就导致了这个结果。” “你可能对董成浩这个人不太了解，相比于聂省长他们，董书记是一个十分圆滑的人，很善于帮助大人物解决一些小问题。” “说起来，他和孙铭恩有些类似，都是秘书出身。” “他当初在首都担任某位大人物的秘书期间，结识了很多首都的权氏集团，以及特殊任务，所以这些年，潼川省简直成了他的后花园了。” “类似于这一次的事情，并不少，这几年，我们这边不少领导，都是被董成浩以各种各样名义给空降过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聂省长他们对于董成浩十分厌恶的原因，同样也是……聂省长却也无奈的原因。” “毕竟，你得罪了这些小人物，就会有上面的大人物说话。” “搞得我们很被动！” 说到这里，吕厦平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小陈，这些话我不应该和你说的。” “说这些也比较不合适。” “但是，你得明白一点，无论如何，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还有，有句话，我得告诉你！” “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或许你听起来不容易接受，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聂省长选择了你。” “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机会！” “我们很多时候，不能和你一样做事肆无忌惮，都得兼顾很多事情。” “所以，聂省长希望让你来做某些事儿，把潼川省，锦川市那些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人，彻底赶走！” “还给锦川市，还给潼川省一片海晏河清的政商环境。” “这一条很难走！” “但是，我今天之所以告诉你，还是希望你自己心里做好准备。” “这一次董成浩对你的出手，绝对不是唯一一次，这只是一个开始！” “当然了，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退出，我保证，能护你周全。” “你好好想想。” 陈路听见吕厦平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者说太多的难以置信。 甚至于，他早就看清楚了这一切。 要不然，他能从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保健局专家来到这里担任副院长？ 他能不到一年时间内，直接到担任代理院长？ 甚至于，他能有机会，让锦川市人民医院遇到一个晋升为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机会？ 到时候，他会成为省内最年轻的副厅级领导！ 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用一年时间，走了别人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路。 他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他很清楚，这一切，是交换，也是一次争锋。 当初的陈路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大夫，他只知道自己生活在底层，为了生活疲于奔波，依然艰难的活着。 可是现如今的他，却已经参与到了这一张编制的巨网之中，看到了一些权势斗争，尔虞我诈的隐隐雏形。 但是，现在的他，依然是无法窥探真正的凶猛的。 区区一个处级领导，甚至在这些人眼里面，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虾小鱼，经不起任何浪花。 正如同陈兴国所讲的那样，只有你成长到了一定地步，你才会进入那些深渊巨口的视线之内。 恐惧其实从未离去，只是因为太过于弱小，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必要！ 之前的董成浩没有注意到自己，就是因为如此！ 可是就是因为如此，他却吃了一个暗亏，让聂国平抓住了机会。 陈路这辈子的梦想是什么？ 在他儿子被人霸凌无处申冤的那一刻开始，陈路的内心，就已经只有一个想法了。 那就是出人头地！ 他要站在巅峰，俯瞰这个世界。 既然如此，陈路还何惧之有呢？ 而且，现如今，陈路对于自己的底牌越来越期待了。 上一次自己可以到平行时空的记忆，那还有什么记忆呢？ 既然做好了会当凌绝顶的决心，那自然要做好不畏浮云遮望眼的准备！ 想到这里，陈路微微一笑：“呵呵，吕主任，您太小看我陈路了。” “您放心好了！” “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电话那边，吕厦平忽然愣了一下，他显然被陈路这一番笑容给惊讶了片刻。 但是，回过神来，他微微一笑： “不过，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 “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他董成浩，也不敢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有聂省长这边看着呢。” “他也只能在规则之内，做出一些事情。” “你尽管去做，不要担心，我们给你兜底！” 此话一出，陈路微微一笑，有了这话，自己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他现在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呵…… 他真的以为自己空降过来，就这么简单吗？ 难不成，你以为这是现成的果子等你来摘取吗？ 那可就太天真了！ 陈路微微一笑，正好来了以后，新账旧账一块算。 挂了电话之后，陈路就没有理会这件事儿。 他把王海荣叫了进来，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儿你不用管了。”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正常工作就行。” 王海荣有些迟疑：“我……我是院长助理啊。” 陈路微微一笑：“我都紧张你紧张个什么？” 王海荣忽然豁然一笑：“也是，我虽然是院长助理，但是……也是行政工作。” “谁规定我得伺候他的？” 王海荣这是先入为主了，他现在已经逐渐适应担任陈路秘书助理等诸多工作了。 这让他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对方来了以后，自己也得这么做！ 去他妈的！ 老子是配合院长处理医院的日常行政工作的。 又他妈的不是当保姆的…… 爱谁谁！ 除了陈路，谁也别想让老子伺候。 王海荣也不是一无是处，人家父亲早早的就是厅级干部了，只是后来年纪大了退居二线。 而王海荣更是三十好几岁才进入体制。 能进入保健局，做个老科长，也不错。 早些年，王海荣也是趁着父亲在的时候，做生意，挣了不少钱。 要不是后面一次失误，赔了不少，说不定还在商场挣扎。 真想要拿捏拿捏这个老科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 …… 董成浩的办公室内，他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董书记，十分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工作，帮助锦川市人民医院完成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升级。” 年轻人对待董成浩，还是十分谦逊的。 毕竟，来之前，父亲就提前叮嘱过他，作为一名封疆大吏，一定要给足尊重。 虽然父亲的职位级别和董成浩是一个级别。 但是，企事业单位和行政单位，显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全智光今年34岁，却已经是正处级别，这些年也算是发展十分顺利。 毕竟，作为医学管理毕业，若是在医院里面晋升的话，显然不可能这么快。 特别是在首都！ 因为医院的行政级别很难顺利晋升。 他却是走了一条特殊的道路，从医师协会开始发展，然后快速提升。 随后更是兼任一些期刊的主编，这让他的履历十分丰富。 不过，他想要继续往前走一步的话，会很难！ 厅级是一个坎儿。 哪怕首都，很多医院的行政级别都不是很高，厅级的话，最起码得是院长了。 但是，全智光想要继续一步的话，必须要有身为医院管理的经验。 这一点，他是空白！ 想要回到首都担任院长，这不现实。 而这一次，来到锦川市，担任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因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必定会在一年内完成转型。 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这是省级医院，而他作为院长，也会提升到省级医院院长。 伴随他的行政级别也会提升！ 等到时期到了，他会顺利的回到首都。 这一次下来，是一次机会十分好的镀金机会。 也是他父亲好不容易帮忙他争取来的。 这时候，董成浩微微一笑： “呵呵，当初在社会主义学院培训进修的时候，我和你父亲是同学。” “你那时候才14岁！” “这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呵呵呵！” “来了以后好好工作。” 全智光认真点头：“我爸爸一直对董伯伯您十分尊敬，也很怀念当初和您一起培训的时光，让我来了以后，跟着您好好学习。” “他这一次来的时候，还特意让我带了几盒茶叶，是他前段时间去井冈山的时候，老乡送的山茶。” “说您那时候特别喜欢这个味道。” 董成浩顿时笑了起来：“呵呵！” “这个老全啊，还记得我那喜好，哈哈……” “好！” “不过，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这个院长，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原来的院长，就是被副院长陈路给弄下去的。” 听见这话，全智光并没有太在意。 说实话，体制里面的事情，他还是比较轻车熟路的。 这一次来，也是做足了准备。 区区一个小城市的副院长，呵呵……能有多大的能耐？ 无论是科研能力，还是联系专家会诊，邀请全国专家进行讲课的这些能力，都压根不是一个段位。 而且，有父亲和董成浩撑腰，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区区一个副院长，能有封疆大吏的靠山？ 全智光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的。 只是……这一份傲气，在董成浩面前，收敛起来了罢了！ 而且，全智光也看出来了，董书记并不喜欢那个副院长。 如此一来…… 全智光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董伯伯，那我……在工作中，需要和那位副院长……” 董成浩顿时眉眼一缩，淡淡的说了句： “我相信你能坐稳医院院长这个位置！” “你若是有能力，这个副院长，你随时可以弄下去，甚至于……医院的人事，你也可以拿在手里！” “明白吗？” 听见这话，全智光已经激动起来了。 他明白了！ 离开董成浩办公室的时候，全智光整个人的眼神里都是精光硕硕。 显然，这是一个自己只要有能力，就能完完全全掌控的医院！ 忽然之间，全智光都觉得，潼川省锦川市的空气里，都多了几分香味。 这比起首都，真的太好了！ 在首都，他基本不敢随意得罪人，随便拿出来一个，可能都不可小觑。 但是在这里……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好天空，任我驰骋！ 只是，今天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呢？ 算了！ 还是直接等待组织部带着自己去吧。 一个院长的任命，由组织部副部长亲自带过去，这是何等荣誉？ 相信去了以后，就能给那些人一个下马威！ 他不知道的是…… 此时此刻，组织部！ 副部长侯树平看到工作安排之后，顿时微微皱眉。 “什么情况？” “锦川市人民医院空降了一个院长？” 侯树平和陈路的关系，那可不一般！ 陈路不仅仅是帮助侯树平治好了恩师梁振华老爷子。 同时，还让潼川省的退休老干工作都当成了试点工作！ 而侯树平就是负责人。 完全可以说，陈路就是侯树平的贵人。 可是…… 现如今，让他去宣布一个人代替陈路作为副部长？ 这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说，当他看向这个工作安排之后，顿时气的直接撕掉了。 “我没空！” 秘书还是第一次见到侯部长如此生气，顿时尴尬的说了句：“这是董书记的安排。” 可侯树平压根不买账，淡淡的说了句： “董书记？” “董书记也不能随意影响工委的试点工作啊！” “再说了，区区一个院长，而且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 “你让锦川市的组织部去做就行了，让什么省组织部去做？” “这不合流程！” 秘书无奈，只能作罢，去安排起来。 可是，同样的事情，在市委组织部再次发生了。 市委组织部只是让一个没有任何排名的副主任过去。 而轮到锦川市卫健委主任聂兴昌看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说了句。 “随便找个人过去就行！” “我没空！” 而雄心壮志的全院长，已经在自己的笔记本里面写下了自己的宏图大志！ 他要一个月内，寻找到合作对象。 三个月内，解决陈路！ 半年内，完全掌控医院。 一年内，完成医院的升级！ 大人物也是需要情绪宣泄的，虽然不能发朋友圈，也不能晒图，更不能在抖音一类的短视频网站表达自己的情感。 可是……写日记是可以的啊。 …… …… 而此时的陈路，似乎压根忘记了这个新来院长的事情。 而他明天，就要开始自己的第一堂课。 之前因为试点的问题，锦川市进行了各项工作整理。 导致了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工作比较繁忙，再加上不少授课老师都有事情，所以，进行了推迟。 而陈路觉得有些搞笑的是！ 他推迟了之后…… 冯玉华、蔡旭东为首的医师协会内部的人也给推迟了。 甚至于！ 他们还在圈子里故意说陈路未战先怯了。 这让陈路有些生气！ 我他妈的推迟是因为我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你们推迟是什么鬼啊？ 王海荣给陈路泡了杯茶放在一旁，俨然一副老管家的模样。 说实话，冷不丁院长换人了，他还有点不适应。 万一……这服务领导的工作上瘾了，该怎么办？ 说实话，这段时间陈路给王海荣的震撼可不少。 若不是自己内心还有些许脊梁骨在作祟。 他差一点点都要自称老奴了。 现如今，看着陈路手里面的财报，他犹豫了，要不要把最后一丝丝的脊梁骨给敲碎？ “领导！” “这年报都没有你这课件重要吗？” 王海荣有些无奈。 这一份财报是时代新能源的内部财报，陈路现在没有秘书，王海荣的忠诚度很不错，再加上能力很好，所以暂时担任陈路助理兼任秘书。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时代新能源了，可是……依然被这恐怖的天文数字给差点吓死。 “今年分红就三十多亿啊！” “董事会问您要不要参加年底的股东大会。” 陈路直接摇了摇头：“我不是要上课吗？” “参加什么股东大会。” “再说了……这分红也就是给我看看，董事会决定要把这些钱放在新厂开发生产中吗？” “我看错了？” 王海荣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您一点不动心？” 若是王海荣之前还有丝毫的傲气的话，面对这几十亿分红和几百亿身价的陈董面前，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叫一声主人。 好家伙……当初自己花尽心思，费尽力气，身价也不到人家的小数点。 忽然觉得，人和人的差距，真的他妈不是形容词能概括的！ 他努力半生，回来依然是老奴！ 哎…… 陈路直接把课件放在了财报上面，说了句：“行了，说正经的！” 王海荣：您是不是对正经又是什么误会啊？ 这千亿集团的董事会不算是正经的吗？ “明天直播间，你开通一下特殊通道，让学生们可以进来。” “但是不要开通礼物环节。” 王海荣点头：老奴“这些已经准备好了。” “您放心好了。” “对了，明天我们上午九点开始，而冯玉华他们也是九点。” “我要不要找一些水军进来啊？” “他们就是碰瓷呢！” “故意来恶心人。” “我们推迟，他们也推迟，我们九点开始，他们也定了个九点。” “简直是服了！” 陈路同样也是笑了笑，没有在意。 对于中医医师协会这边的“残余势力”，陈路压根不在意。 相比之下，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上课。 说实话，陈路可不想输给那些人。 不是说自己的那种胜负欲，而是他单纯的不想输给那群人罢了。 再加上现如今很多医务人员，主要是中医领域的，都在关注这一次的直播上课。 冯玉华他们显然是计划让自己颜面扫地。 所以！ 既然如此他也不计划留后手。 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天。 陈路早晨八点就到了医院，今天他特意穿了一身西装。 毕竟是为人师表，该有的礼仪和尊重，还是需要有的。 虽然是西学中的培训班，来的人大多是都是医院的员工。 可毕竟那些老师，还有那些落选的专家们，也来参加。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中医领域的翘楚。 陈路显然是要拿出来一些真东西的。 但却也不能讲的太复杂，要兼顾那些西医。 王海荣这边忽然找到了陈路： “陈院长！” “这一次……可能情况有变！” 陈路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王海荣直接打开了一个网页。 “你瞧。” “冯玉华把他的老师请来了！” “国医大师赵传元！” “这是北河省的国医大师，这一次竟然直接去了中医药大学，参加这一次的名医进校园活动。” “这不是故意的吗？” “摆明了要让咱们颜面扫地！” 陈路看了一眼时间，微微一笑：“管他什么国医大师呢！” “说实话，我还没真正赢过国医大师呢。” “呵呵，走吧，准备上课！” “再说了，谁还没有个国医大师啊？” 说话间，陈路直接朝着会议室走去。 今天的讲课，上午是陈路，下午才是潼川省其他两位国医大师。 毕竟，老爷子年纪也大了，不可能坚持一上午。 所以两人分摊一下午，也算是正常。 只是…… 当王海荣看到陈路站起来以后，差点笑出声来。 “你这是干啥？！” “陈院长，你这打扮……也……太……太尴尬了吧？” 陈路此时上身西装革履，可是裤子却穿着练功服的裤子，鞋子更是黑布鞋。 西装打开之后，里面打着领带，可是……领带下面，却是一个白马褂！ 这一番衣着打扮，顿时不伦不类的。 陈路微微一笑：“这不是需要引流吗？” “奇装异服？！” 王海荣顿时沉默。 您这么操作，老奴想要夸，也夸不出口啊！ 太他妈辣眼睛了。 …… 而此时！ 相比于陈路简单的上课仪式。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今天可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 这一次的上课原本计划是在大会堂内进行。 可伴随着国医大师赵传元的到来，直接挪到了操场。 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下面，坐满了学生！ 不仅如此，他们还特意邀请来了记者和一些自媒体，来对这一次的授课进行拍摄和记录。 校长庞泉武带着校内的领导人员，对于赵传元等人十分尊重，亲自陪同来到了校园里。 冯玉华更是小心作陪在一旁！ 蔡旭东等人则是紧随其后。 他们这一次，就是要把陈路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 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权威。 而且，他们还要让陈路他们的直播间，没有人！ 没错！ 同样的直播，他们这边也在进行，陈路那边也在。 而观众自然会选择一个更厉害的直播间。 这种中医类的授课直播，显然不会有太多的观众和粉丝。 毕竟，专业性质太强了。 所以，看直播的也大多数都是一些中医学生或者是中医从业人员。 而中医医师协会的官方网站，还特意进行了这一次的宣传活动。 甚至于，蔡旭东还特意邀请了一些本地的网红，让他们来现场引流。 今天之后！ 他们和陈路的对比，会被他推波助澜，发到网上。 他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他们要打破陈路在那些领导心中的光环。 让他们知道，这不过只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骗子罢了。 很快！ 伴随着校长庞泉武上台发表讲话。 “大家好！” “今天啊，可是一个弥足珍贵的日子。” “我们学校特意邀请来了国医大师赵传元大师，以及省内的名医，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中国中医协会肿瘤分会副会长冯玉华院长，以及我们省名医，医师协会副会长，非物质文化遗产蔡氏正骨继承人蔡旭东……” “他们的到来，让我们学校，充满了浓厚的学术氛围！”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响起，庞泉武也十分开心。 毕竟，能让陈路不开心的事情，他自然要开心。 上一次陈路不给自己面子，他一定要让他颜面扫地！ “中医，需要的是传承，是发扬，是创新！” “所以，召开这个名医进校园活动，我们也是为了让大家提前感受到这种中医的厚重和传承，让大家对中医的理解，得到进步！” “现在，我也不浪费大家时间了，接下来的时间，让给国医大师赵老爷子！” 赵传元微微一笑，一身中式褂子搭配黑布鞋，顿时一种大师的气象扑面而来。 他微微一笑：“大家好！” “很高兴啊，在这里看到了这么多中医继承人。” “我也是做了半辈子的老师，今天站在这里呢，依然有些紧张。”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我怕自己讲的不好，误人子弟啊！” 此话一出，顿时台下激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大多数的中医学子，对于国医大师这样的璀璨明星是充满了向往和尊重的。 同样，对于这样的人，就如同看待大师一般崇敬。 “现如今啊，中医也不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可是，市面上，现在也出现了太多的虚假大师！” “这些人，似乎治好了几个病人，发表了几篇文章，就能成为中医大师，就能开班授课，我觉得，这是对于学术的不尊重，也是对于中医传承的阻碍！” “中医，最重要的是入门！” “打基础，入门都是难中之难，只有真正透彻的理解了这些，才能真正具备成为中医的能力！” “而要是被人诱导，错误的理解了中医，那自然而然，就是走了弯路，只会南辕北辙！” “接下来，我就开始了！ 首先，大家需要什么是中医，也就是如何理解中医，中医是什么？如何思考中医！” “中医，是道，是天地之道，是疾病健康之道……” 赵传元的话，十分专业，甚至在那老态龙钟白发白须，一身练功服的衬托下，活脱脱就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信服力。 而此时此刻！ 相比于赵传元，当陈路一身西装革履的走上台的时候，下面掌声如雷。 而此时！ 冯玉华和蔡旭东正在打开手机关注直播间。 当他们看到陈路西装革履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顿时差点笑了。 而这时候…… 直播间也差点爆炸了。 原本也有不少人在关注陈路的直播间，可是看到这一番操作之后，也是纷纷笑喷了。 “我靠，这什么打扮啊？！” “陈院长，你要是被逼的，你眨一眨眼！” “我去，辣眼睛啊，这穿着……太吓人了！” 不仅是直播间，就连现场众人看到陈路这一身衣着打扮之后，也是纷纷想笑不敢笑，可是憋着又怕生病的样子…… 可此时！ 陈路微微一笑：“大家可以笑。” 话音落下，顿时这剧烈的笑声遍布了整个会场，所有人都忍不住了。 而陈路却没有笑，他非但没有笑，反而严肃的问了句： “好笑吗？”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陈路这时候继续说道： “这就是目前很多人看起来的，中西医结合！” “穿西服打领带，穿着马褂，布鞋。” “不伦不类！” “这不是中西医结合！” “更不是我想要的中西医结合的方法！” “这叫笑话！” “对吗？” “我不知道多少人在看我的直播，但是我想要告诉每一个人，这不是中西医结合的办法！” 说完之后，现场再也没有了笑声。 因为这一刻，大家终于明白，陈路为什么这么穿衣服了。 这是一种很好的举例！ 而此时，远在岭南省的几个老人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老秦啊，你这学生，不简单啊！” “是啊，这看似奇装异服，但不正是当下的反应吗？” “是啊，太妙了，简直是太形象了。” “这个小子，真的是厉害，这一下子，就把中西医结合的不伦不类，表现得淋漓尽致！” “是啊，这看似简单的东西，就需要这直观的表达！” 听着几个老友的话，秦学文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或许，他们这些人，是真的懂。 而陈路这时候，继续说道： “中西医结合，都说要优势互补，要强强联合！” “可是，西装领带，是现代的表现，而马褂布鞋，也是传统的象征。” “我这么结合起来，好看吗？” “显然不好看，甚至是一个赤裸裸的笑话！” “可是，如何结合呢？” “这就是我们要探讨的问题，也是我们医院寻求中西医结合发展的重要问题！” “所以，今天，我先讲中医！” “我讲完之后，大家再来思考，如何结合！” “很多人看起来，中医是什么？” “很多人说，中医是阴阳平衡，是五行相生相克，是整体观念，是天人合一，是治未病，是自然和人的和谐相处，是阴阳之道……” “但是！”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些都是狗屁！” “中医，就是一门医学！” “不要把哲学硬生生的加在医学上面，不要把一门治病救人的学科，加上那么多宏观的道理！” “对于很多人而言，你们完全不需要懂这个，但是并不会影响你们看病！” “中医是什么？就是一门医学！” “一门包括了理论、诊断、方药、治疗为一身的学科！” “现代医学，讲究视触叩听，可是，人家在现代医学的基础上，视触叩听已经不怎么用了！” “人家现在的是影像学、化验学……等等！” “中医的诊断学是什么？是望闻问切，我们还在用！” “所以呢，诊断方面，中医并不占有优势！” “或许很多人要说，怎么没有优势？人家老中医给我一把脉，就知道是怀孕了！” “狗屁！” “这不叫优势，人家彩超一看抽血一做，不仅知道你怀孕了，还知道你坏了几天，着床如何，激素情况稳定干不稳定，是不是宫外孕，有什么风险……都知道了！” “这算什么领先？” “中医，不可否认，他很厉害，但是，我们不能全盘的去夸大其词，是无底线的称赞他！” “中医有着自己的优点，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缺点同样明显！” “我们要辩证的去看待这个问题！” “那中医是什么？” “中医，就是经纶气血阴阳五脏六腑！” “如何看病？” “无非就是辩证，阴阳虚实寒热表里！” “如何治病？” “无非就是利用中药的四气五味，虚则补之，实则泻之，表则发之。” “就这么简单！” “哪有那么复杂？” “所有把中医复杂化的人，不是坏，就是自私！” “很多人就要骂我了，他们会说，中医有很多优势，那中医的优势在哪儿？” “要我说，中医最大的优势，从来不是他的理论！” “甚至于，他的理论，是影响学习中医的重要瓶颈！” “中医的优势，在于那几千年来的临床经验！” “这，才是中医的优势！” “那些用理论，用那些天人合一的理论，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描述中医的，我不认为是真的好中医！” “当然了，那些东西有用吗？有用，但是你们用不着！” 这一番话讲出口，顿时现场所有西医，甚至是中医领域的专家们，忽然瞪大了眼睛。 这一刻…… 他们的困惑，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多了。 甚至于，他们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明悟。 中医，原来没有那么玄乎？ 陈路继续说道：“把中医说的那么玄乎其玄，甚至之所以被现在很多人认为是玄学的。” “就是被这些狗屁大师忽悠的！” “高端的中医，只会告诉你，吃点酸枣仁能睡得好，什么药物能治什么病……” “这才是中医需要传给人们的！” “云南白药，一个方子可以吃一辈子，人家传了什么？” “传给后人中医基础了？” “不！” “传的就是方药，传的就是治病的经验！” “而那些越是把中医描述的玄乎的人，他们才是中医发展的恶人，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吃点什么药物，可以治疗什么病？” “因为他们怕啊！” “怕你们学走了！” 而此时此刻。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当这些言论传入正在喝水的赵传元耳中的时候。 他顿时脸色就变了！ …… …… 第150章 闹大了!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操场现场沸沸扬扬。 这一次的名医进校园活动，从室内移到室外之后，自然而然的学生也很多。 基本上学校的人来了百分之七十！ 而作为校长的庞泉武要的就是这样宏大的效果和场面。 他要让同样在上课的陈路，输的颜面扫地。 操场这么大，人这么多，稍微议论几下，周围的学生就听不见。 所以，学校也开了直播，让距离远的学生们打开直播可以观看！ 这一次，庞泉武也算是煞费苦心。 强制要求签到！ 对于学生而言，没有什么比签到更恶心的事情了…… 关键是…… 此时此刻，台下的学生们此时正在议论纷纷。 一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在听的，毕竟这样的机会也十分难得，他们也没有见过国医大师，现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想要好好听听大师们的见解。 可是……渐渐地，伴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多数人已经失去了耐心，有甚者昏昏欲睡。 别说他们了，就连他们的辅导员，此时也忍不住尴尬的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真他妈无聊啊…… 更多的人则是这时候，打开了手机，开始光明正大的玩起了游戏，看起了小说。 “我靠，讲的我都听不懂！” “要不然人家是国医大师呢……太深邃了！” “谁说不是啊……” “哎，难受，想睡……” “我去，老张，你怎么看的这么起劲儿啊，这么无聊的讲课，你竟然能听进去？” 那学生闻声，顿时摘下耳机，满脸兴奋的说到： “我看的不是国医大师的讲课！” “你们难道不知道？今天还有人讲课，讲的我觉得真的挺有意思的，最起码我这个不怎么喜欢上课的人，听了以后都感觉很不错！”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周围同学的注意力。 中医本身就多少有些枯燥乏味，书本里也是大量的古籍文言文，所以大家读起来多少有些晦涩难懂。 入不了门，谈什么都是没用的。 大家听都听不懂，能提起兴致来？ 这个同学本身也不是什么学霸，平素也时有逃课，所以看见他说有趣，周围的学生们顿时好奇了起来。 “谁讲的啊？” “就是，谁要是能把中医讲的有趣了，我高低给磕一个！” “快别了，你的头不值钱！” “草……” “到底是谁啊？” 这时候，那位同学激动的说到：“咱们学长啊！” “就是那个三十岁已经成了院长，也是咱们省保健专家组成员中唯一的中医，陈路学长啊！” “他讲的可真他妈好！” “我跟你们说，要是我们老师这么讲课，我可就不困了！” 听见他说陈路，顿时周围的学生们也来了兴致。 虽然学校没有官方宣传，更没有对陈路的光荣事迹进行称赞，但是……说实话，陈路在学校的名气还真不小！ 属于典型的逆袭人才！ 也是故事里大家最喜欢的：寒门贵子。 人家从一个小小的临时工，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竟然直接成了院长，这样的故事，在任何时代里都不会黯然失色。 再加上陈路之前也出现在过抖音上，大家平日里刷视频也知道这位学长的牛逼光辉战绩。 百人相送！ 强势回归！ 怒怼领导！ …… 要知道，大学生心目的榜样，或者说大学生感兴趣的，从来不是学校推荐的，他们很喜欢反其道而行，更喜欢酣畅淋漓的人生信仰。 显然，陈路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若是真的要从学生们的民意调查中选择出来一个最敬佩的学长。 绝对不是那些在成名已久的，或者被学校推荐出来的那些人。 而是这个接地气的陈路学长！ 而现在听见有人说陈路院长要开课，顿时纷纷打听起来。 “哪个直播间？” “对啊，你赶紧分享一下啊！” “偶像啊，偶像竟然开课了？我曹，必须支持一下！” “赶紧赶紧！” 就这样，在众人的催促下，很快大家来到了陈路的直播间内。 当大家看到陈路这一身打扮之后，顿时差点笑喷了！ “我曹！” “学长的这穿搭，牛逼plus啊！” “我他妈想要把我生化阉割给大家助助兴！”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原来陈大学长这么接地气啊？” “这是新的时尚潮流吗？！” “拜托了，学长，您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啊，我梦里面还怎么下得去嘴……” 很快，大家看到了陈路这样一番不伦不类的衣服。 但是，很快！ 当他们听到陈路学长说的： “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衣服，这是中西结合吗？” “这不是！” “这是不伦不类！” “中西结合，是要求优势互补，是要发挥现代医学的优势，是要对传统医学，对于中医的深度挖掘，从而寻找一种优势互补！” 当大家听到这一番言论之后，彻底炸了！ 太他妈形象了！ 当看到陈路对现在主流的很多中西医结合方式进行抨击的时候，竟然让大家感觉到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特别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是有中西医结合学院的。 这些学院的学生也不少！ 当大家听到陈学长的这一番的时候，甚至开始反思起来。 而当陈路开始讲中医的时候。 恰巧！ 和台上的赵传元似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重要的是，赵传元讲的内容，那些之乎者也，那些天地之道，那些阴阳五行……在陈路口中，成了抨击的对象。 顿时，所有观看直播的学生们，都差点炸了！ “我曹，我感觉学长真他妈牛逼啊，偶像啊！说出来了我的心声！” “是啊，这他妈的国医大师，也太扯淡了，讲的我们完全听不懂，还自我沉醉！” “谁说不是呢？我刚才听了半天，半点进步没有，可是……我听了我爸爸几分钟，忽然感觉对于中医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和认识！” 很快，某女大学生：“你快闭嘴吧，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儿子！” “楼上，陈学长是我老公！” 某男：“我老公！” “……” 关键是，大家都是在陈路的直播间内聊了起来。 很快，陈路的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 这个直播间在学生之间就开始传播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瞬间席卷了多半个操场。 大家一边听课，一边聊天。 而 这时候，陈路的直播间人数，正在不断的飙升。 100！ 1000！ ！ 没错！ 瞬间突破了一万多人。 一个专业学术的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高达一万多，这是很恐怖的。 而此时此刻！ 赵传元的脸色从刚才的和颜悦色，满目清风白云，整个人恬淡虚无，瞬间变得有些冷漠！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那一双眼睛里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当他看到陈路讽刺的批评的正好是他的时候。 赵传元直接冷哼一声！ “哼！” “什么东西！” “中医迟早要毁在这种人手里！” 而一旁的蔡旭东和冯玉华两人连忙点头。 “没错！” “赵老师，这陈路简直太过于嚣张了！” “他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 “更何况，他一个中医本科生，他有什么资格发表这样的言论？凭什么这样人的能讲课！” “简直是……胡闹！” 蔡旭东忍不住说了句。 而一旁的冯玉华也是点头：“老师！” “您对陈路可能不太了解。” “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哗众取宠的人，这一身衣着打扮，简直不忍直视！” “您说说，这样的人，凭什么！” 赵传元此时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满口荒唐言，就这样的人，也能为人师表？” “中医领域，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呢！” 庞泉武这时候也忍不住走了过来。 “赵老，这……这……该怎么办？” 赵传元眼神沉思良久，忍不住说了句：“没事！” “继续！” 趁着这个休息的功夫，赵传元喝了一口水，开始了： “刚才休息了一下，耽搁了几分钟时间！” “接下来，咱们继续啊！” “就在刚才喝水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给大家讲一讲。” “呵呵，中医，乃是中华传承几千年，糅合了道家哲学思想在内的一门，渊源流传的学科！” “学习这样一门学科，需要自身对于中医有着足够的认知，对于中医的感悟，足够深厚，只有不断的临床经验积累……等等，才能对中医有一些自我认知！” “这是一门越学越觉得精彩的学科！” “可是，呵呵……现如今啊，不少人打着中医的旗号，却进行招摇撞骗！” “这些人看了一天书，上了几天学，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其实……这些人不过是一个门外汉罢了！” “中医的教学工作，我进行了二三十年，这些年来，也算是小有心得和感悟。” “但是即便如此，我依然是惶恐不安，生怕误人子弟！” “所以啊，我希望大家擦亮眼睛，明辨是非！” “搞学问，就是要沉淀下来去认真的做，而不是哗众取宠，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里面马褂，下面黑布鞋……搞些噱头！”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继续讲！” 伴随着赵传元的这一番话说出口，原本现场众人还有些不知所谓，可是……当他们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顿时反应过来了。 这……这是在说陈学长！ 一时间，现场不少人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台上的赵传元。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对于这个国医大师，还是心存敬意的。 哪怕是听不进去，可是也没有人进行污蔑甚至诋毁，哪怕是说一些不好听话的人都没有！ 因为大家对于这个国医大师，还是十分尊重的！ 毕竟，五十年临床经验，在一个领域内深耕，有着不弱的影响力，和足够的中医沉淀。 这是中医领域的最高荣誉！ 大家肯定是尊重的。 但是！ 这并不代表着你就可以乱说话吧。 人家陈院长说啥了？ 你直接说人家招摇撞骗？ 这显然是有些不合适吧！ “我靠，他说陈学长招摇撞骗？！这……这也太那啥了吧！” “就是啊，凭什么啊？他是国医大师又能怎么样？人家陈院长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你们没有注意吧？陈院长在直播间讲课的时候，说中医很简单，就是一门治病学科，却被一些人之乎者也的粉饰起来，脱离了底层……这些话，估计是赵老爷子心里面不满意了，所以……所以才这样吧！” “可是，我觉得陈院长说的是实话啊，我觉得陈院长讲得好啊！” “就是啊，本来中医入门就很难，而且陈院长也说了，入门不需要太多繁琐的东西，入门以后，再不断精深的也研究，这是一个徐徐渐进的过程！” “我曹，你们没有人骂吗？我反正是受不了了，我要骂人了，他妈的，凭什么说我们陈学长招摇撞骗啊，我觉得陈院长讲得好！” “我也受不了了，我要去直播间骂人去！” ……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回应起来。 等陈路这边休息的时候，几乎大家直接来到了赵传元的直播间内。 赵传元继续开始讲课，可是……下面的议论声，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 这上万人随便一点小声音汇聚起来，都很明显，更何况这么多人一起议论呢！ 顿时，整个操场上的声音越来越大！ 就连台上的赵传元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而此时！ 庞泉武等人坐在下面，正在观看直播间的数据。 当他们看到直播间内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将近一万多的时候，顿时兴奋了起来！ “呵呵，还得是真才实学啊！” “这一下子引来了这么多人。” 可是！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顿时就被直播间的弹幕给吓了一跳！ “故弄玄虚！” “就是，还说陈院长招摇撞骗，他有什么资格啊？” “对啊，老爷子，您没有发现，现场这么多人，都被你催眠了吗？” “就是啊，我们是学生，谁讲的好，谁讲的不好，谁对我们有用，我们能不清楚？” “就是，我们挺尊重您的，可是……您这样倚老卖老，就有些不好了吧？” “再说了，我觉得人家陈院长说的很有道理啊！” …… 看到这样的弹幕越来越多。 顿时庞泉武等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群孩子被陈路洗脑了！” “真的是……歪风邪气！” 冯玉华看见自己老师被人诋毁，也是气的说了句：“这种风气，很严重的，他甚至会影响下一代！” “绝对不能让这种不正之风，占据主流的思想！” “这对于中医教学工作，和中医的学术继承工作而言，简直是一次毁灭！” “我建议，把陈路的直播直接录屏下来，发表到网上！” “我要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简直是……气死我了！” 冯玉华真的是生气了。 其实，冯玉华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十分期待！ 因为……他很清楚，陈路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话，在那些中医专家，乃至名医，国医大师眼里，显然是拉低了档次！ 他拉低中医的档次，就是拉低这些名医专家教授甚至是院士们的档次！ 冯玉华本身就是名医，所以他很清楚，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中医越是高大上，越是有难度，越是晦涩难懂，他们的身份地位似乎就越高！ 似乎再说：你瞧，中医这么难，我们都这么厉害！ 而且，民间流传“老中医”的说法。 意思说的就是，年纪越大，这个中医越厉害。 其实，真的如此吗？ 显然不是！ 中医的确是看重经验，但是……同样，中医也十分注重辩证！ 年纪大了，思辨能力也在下降，在辨证论治的时候，他们转的已经不如那些青壮年快。 再者，这些成名已久的人，很喜欢做一件事儿，就是把他们粉饰的更加高大上，从而……和普通人拉开差距！ 他们要建设高阁，要站在上面，不让别人上来…… 可是！ 他们忘了一件事儿，中医，其实来源于民间！ 自古中医名家，都不在皇家。 那些所谓的御医，或许真的有些是高手，但是大多数……都不如民间高手！ 别相信那些御医传人什么的，纯纯扯淡！ 中古中医几千年来，还从来没有哪个名医是来源于皇家贵族。 华佗、张仲景、孙思邈、吴又可……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都是从民间临床实践之后，才有了大作为！ 可现在呢？ 那些底层的来自民间的中医，却上不得台面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很快！ 台下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就连台上的赵传元的脸色，也开始沉闷起来，不过……良好的素养让他有耐心的笑了笑： “呵呵！” “我看大家的情绪，都很不错啊！” “你们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伴随着赵传元的话响了起来。 顿时，庞泉武的脸色一黑，直接拿起话筒： “我知道大家对于赵老的到来很期待。” “但是，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别的同学！” “这样一个难能可贵的学习机会，对于你们而言，是十分难得的！” “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辅导员们，维持好自己班级的秩序！” 庞泉武只能动用校长的职权能力来指挥辅导员维持秩序了。 可是……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大声喊了句！ “他讲的我们压根听不懂！” “中医明明是一门治病的学科，为什么要扯那么多呢？” “全都是废话！”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赵传元也好，庞泉武也罢，他们维持现场秩序的话，远不如这一句话的效果要好！ 而且！ 很炸裂！ 以至于周围瞬间鸦雀无声，大家纷纷转身，想要看看是哪个猛男？到底是何人部将！ 赵传元这时候，直接被这句话搞得有些下不来台了。 作为国医大师，他去任何地方，谁不是恭恭敬敬的。 哪有人说他满嘴废话，一点用没有？ 这简直是……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国医大师太生气了！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学生？ 赵传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近八十岁的他早已不是那种被情绪左右的人，他甚至只是微微笑了笑： “呵呵，这位同学的话，其实何尝不是我们当初想说的话呢？” “我没有度过大学，开始行医的时候，也是跟着师傅，那时候做学徒！” “那时候，我们就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 “每天都是偷偷的煤油灯下，想要学点东西。” “那时候，我也不懂什么是中医，可是……伴随着我这么多年走来！” “我很庆幸自己当初背下来的伤寒杂病论在一次次的工作中应验。” “医学，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能一蹴而就，需要的是不断的反思和沉淀！” “我知道，大家肯定会不理解！” “但是，不用着急，慢慢来！” “终有一天，你们会理解我，成为我的！” 赵传元的这一番话说的富有哲理，甚至听了以后，也会感觉很有深度！ 就连周围的专家名医们，也忍不住开始鼓掌。 说的真好！ 可是！ 台下的声音又起来了。 “我今年大五了，马上走向临床了，可是……进入临床以后，我学会这些有什么用呢？” “您难道就不能讲一些我们可以用得到的知识吗？” “医学的确是需要沉淀的，可是……我们现在入门都困难，您让我们沉淀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需要的是学会看病！” “而不是听这些哲学观点和大道理！” “我甚至觉得，陈路学长讲的很好，他说的很对！” “中医不需要过多的粉饰，更不需要更多的道理和理论，他是一门治病救人的学科，我们首先要学会这一点，然后在未来，不断提升！” “而不是一开始就给我们灌输这么多没用的东西。” “我不是不尊重您，赵老，我是觉得……您讲的这些东西，对于我们在场的所有学生而言，其实没有任何作用！” “你可以给那些名医讲这些东西！” “但是，不需要给我们讲。” “我们在这里听你讲课，真的是……没有任何好处，说浪费时间也不为过！” 话音落下，顿时周围沸腾了起来。 很快有人站起来说道： “不！浪费时间，只是浪费了时间，不会对我学医有什么阻力！” “可是，您讲的这些东西，让我感觉学习中医很难！” “您不是在教会我们知识，而是在给我们设置阻力！” “我不认为这样的讲课，有什么意义！” “我真的不能继续坐下去了，要不然……我会动摇我学习中医的决心的！” 说完之后，他站起身来，不顾周围导员的阻拦，直接离开！ 而不仅是他！ 就连周围越来越多的学生们，此时此刻，都站起身子，有序的离开了现场。 有了这些人开头！ 顿时下面沸腾了。 那些学生们纷纷起身，离开了这偌大的操场。 他们不是没有给国医大师赵传元尊重。 他们认认真真的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可这一个小时……他们学会了什么？ 学会了把脉？还是学会了治疗疾病？ 学会了用什么药物？还是学会了诊断？ 都没有！ 他们听了太多的哲学观念，听了一个小时的之乎者也。 这对于他们这些学生而言，无疑是一场“知识盛宴”的折磨。 因此！ 他们还不如早早的离开这里。 最起码…… 他们还能对医学保持更多的热情。 台上的领导们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诡异而且让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给面子的会议！ 他们明明邀请了国医大师，邀请了名医，可是……他们甚至还没有开始，这些学生们，却选择了离开！ 这一幕！ 深深的刺痛了不少人的心。 而在场的那些记者媒体，以及自媒体网红。 他们拿起手机，很快的就把这一幕给拍摄了下来。 这一幕！ 太过于震撼！ 新时代的大学生，或许就是这样，他们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他们内心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抉择，他们不会被道德裹挟。 他们是新时代的学生。 他们尊师重道，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规则！ 这群大学生，他们不会和以前的学生一样妥协，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们不会！ 他们鲜衣怒马，在最好的时代。 他们风华绝代，在最美的年华！ 他们能在时代的浪潮中寻找到真我。 他们也能消费陷阱中清醒。 他们不随大流！ 他们敢于自我！ 他们不被裹挟！ 他们，鲜衣怒马，风华绝代！ 这一刻，或许在那些领导们眼里，这是不服管教毫无素质目中无人的表现！ 但是！ 这一刻，同样在很多年长者的心里，那是一股独立于时代敢于逆流的洪流！ 渺小，而又伟大！ 寂静，而又洪亮！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对于那些试图要挟他们的人敢于说一句：去他妈的！ 对于那些用以前磨平棱角的人敢于来一句：无所吊谓！ 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而此时此刻。 台上的赵传元看到众人纷纷离去的时候，那眼神里瞬间出现了崩溃和震惊。 他的身体都在略微颤抖！ 他愤怒，不甘，想要训斥！ 可是…… 谁care呢？ 庞泉武站在那里，拿着话筒： “所有人回来！” “我在这里再次重申一遍，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现场！” “所有班级的辅导员班长，都给我统计好！” “谁要是离开了……” “我告诉你们！” 可是…… 有人在乎吗？ 我们尊重你的时候，你是一个校长。 可是，当你在阻碍我们前行的时候，你……无所谓是谁！ 我行我素，也是时代风采！ 在媒体的见证下。 在周围网红的激动中。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领导，在这一刻，沦为了笑柄！ 而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国医大师，却同样成了一个笑话！ 他无往不利的“洗脑”和“pua”第一次竟然失去了效果。 他有些茫然~！ 有些愤怒！ 有些不甘心！ 甚至…… 有些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为什么？ 庞泉武站在那里，宛若小丑，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甚至没有人理会他。 冯玉华和蔡旭东看着这一幕，同样愣在了原地！ 在这刹那之间！ 他们忽然感觉……读不懂这个世界了…… 到底怎么了？ 会议只能被迫中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等到现场所有学生都离开之后。 蔡学东和冯玉华两人木然的看着陈路的直播间。 他惊讶的发现…… 人数这一刻攀升到了两万！ 两万五！ 三万！ 而他们……此时此刻，成了彻底的失败者。 赵传元站起身子，他看着冯玉华，脸色阴沉的说了句：“把陈路的视频给我发到网上！” “我要让大家看看！” “是什么人，教坏了我们的学生！” “是什么样的人，带来了这样恶劣的风潮！” 听见赵传元的话，顿时现场几个领导都瞪大眼睛。 似乎……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如果赵传元他们邀请来很多大师专家们帮他说话，对陈路进行诋毁，或许……真的能搬回来一句！ 要不然，他们这一次输的……太狠了！ 现场的那些记者连忙跑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拿着手机、摄像机……等对着赵传元！ “赵老，您觉得……今天学生们的离开？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老，据我们所了解，现如今离开的学生们，都去看了陈路的直播，你有什么看法？” “赵老，请问您认为，陈路的水平如何？” …… 看着周围的众多记者，以及媒体的采访。 赵传元深吸一口气，认真说了句： “这是中医的灾难！” “他可能把我们的学生，给教坏！” …… …… 而此时此刻。 陈路这边的人数越来越多。 王海荣坐在那里，看着数据，顿时激动坏了。 人数竟然达到了恐怖的三万人！ 这是一个何其夸张的数字？ 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 不过…… 正当他好奇的时候，王海荣收到了一条消息。 随后，他连忙用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抖音，很快……本地热门。 他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 现场众人听得很认真。 而他们不知道，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学生集体离开的事情，顿时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热议。 而陈路讲的很耐心，也很慢。 他在徐徐善诱的带着所有人逐步认识中医，走进中医。 这一步，很难！ 所以，陈路讲的很慢，也很简单！ 当他把中医诊断，望闻问切的本质讲出来的时候。 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期间！ 他一口水没有喝。 终于，陈路微微一笑：“大家休息一下，十分钟以后，再次开始！” 说完，陈路这才端起茶杯，开始喝水。 而他没有丝毫在意身上的衣服。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王海荣急匆匆的走了上来。 王海荣有些着急的看着陈路，小声说了句： “领导！”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出事儿了！” “您赶紧看看！” 陈路闻声，顿时皱眉，那是自己的母校，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海荣一边说： “今天不是名医进校园吗？” “学生们因为您和国医大师赵传元的事情，闹起来了！” “然后，大家全都离开了现场。” “你看看吧！” 陈路听完，顿时皱眉，他连忙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 台下的众人似乎也得知了这件事儿，大家连忙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越看！ 陈路的眼神，越来越精彩！ 他非但没有生气，甚至是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他并不觉得这些学生们错了！ 他上学时候，没有这样的勇气！ 说实话，陈路在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和澎湃。 同样，下面的那些人在看到这个消息以后，同样也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很多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候！ 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了一群记者。 “陈院长，请问您如何看到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今天学生集体退场的事情？” “陈院长，请问这件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陈院长，请问……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是否感觉到内疚？” “陈院长，据我们采访庞泉武校长和国医大师赵传元的时候，他们都对你的行为进行了批评，他们认为，是你破坏了这种学术氛围，是你……带来了不良的社会风气，请问您怎么看？” “陈院长，现在网上，有国医大师对您进行公开批评！” “陈院长，请问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您作为潼川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学长，你怎么看？” “……” …… 看着一个个话筒对准自己。 现场的气氛，也瞬间变了。 这一刻！ 大家都有些紧张的抬头看向陈路。 而此时，陈路却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记者们，微微一笑：“你们认为对了？还是错了？” 陈路跑出来的这个问题，顿时让记者们先后愣住了。 紧接着！ 陈路摆了摆手：“关于这件事儿，我上课之后，我来讲！” “请你们保持现场安静！” “这是上课现场。” “请不要破坏这里的秩序！” 陈路并没有在意这些网红或者记者。 在他眼里，他们不少人的屁股，本身就不正确，或者说……这些人不在意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引起热点的噱头！ 很快！ 十分钟不到的功夫。 教室里面就坐满了人。 大家纷纷抬头看向陈路。 想要陈路给他们一个解释！ 而此时，陈路站起身子，忽然看向在场每一个人： “说实话，我看到那群学生们纷纷离场的时候，我很惋惜，也很开心！” “我惋惜的是，为什么堂堂国医大师，却不能吸引我们的学生们去认真听课呢？” “国医大师，代表的是中医的至高荣誉！” “是为什么，让学生们对于他们的至高荣誉，感觉到失望嗯？” “这一点！” “我很惋惜！” “我惋惜作为国医大师，却不能引导孩子们，喜欢中医，爱上中医，走进中医！” “同样，我也很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们新时代的学生们，他们对于自己的未来，对于自己的规划，对于自己的选择，敢于做出了表率！” “我不认为，他们做错了什么！” “如果就连自我都没有了，那谈何未来？” “他们代表的是我们的下一个时代！” “若是他们都没有了遵循内心选择的能力，我反倒是会失望！” “所以，这就是我的看法！” 话音落下，顿时台下，所有人的掌声响了起来。 而同样！ 直播间内。 当这些学生们看到陈路这一番话之后，顿时激动坏了。 他们感觉到了被认可！ 他们也感觉到了被接受！ 网上说他们这一批00后，是来打破和调教职场的。 他们不是！ 他们要的是，走出新时代，崭新的自我。 这有错吗？ 陈路说了，学长说了，他们没有错！ 而这时候！ 下面的一名记者忽然站起身来： “陈院长，很冒昧，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请问，你对国医大师赵传元老爷子讲的内容，想说什么？” “还有，请问您怎么看待赵传元老爷子对您的批评？” 陈路闻声，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周围。 淡淡的说了句： “伟大的革命先驱曾经说过！” “人民大众喜欢的艺术，就是真正的艺术！” “同样！” “学生们喜欢的讲课内容，才是优质的内容！” “教学的目的，是为了教育引导学生。” “而不是为了表现自我！” “所以说……谁对谁错，很简单！” “最起码，我的课堂上，人都没有走！” “而离开赵传元课堂的学生们，也在我的直播间！” “这个问题，需要问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 陈路忽然收起笑容，认真说了句： “医学，从来不是让人们感觉艰难，而是……为了让人们克服艰难！” “我很庆幸，我们的学生们！” “他们认识到了一点。” “医学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而不是……” “用来装逼的！” …… 第151章 哥几个，骂回去! 陈路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坚决！ 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让在场每一个人都从陈路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力量。 在场的众人，都是医务从业人员，大家都很清楚陈路话里面的意思。 正如陈院长说的那样。 医学从来不是一门用来“秀”的学科。 他是一门救命治病的实用性学科。 既然如此，何必粉饰太多？ 医学就是医学！ 不要扯那么多狗屁的大道理。 医学不需要装逼！ 因为…… 最大的逼格，就是救死扶伤！ 最大的治愈，就是治愈之后的那一抹带着疲惫的微笑。 足以解释一切！ 医学不是装逼！ 顿时！ 台下的掌声瞬间如同潮水一般，沸沸扬扬，滔滔不绝。 现场每一个人都被陈路身上的这一种心境和气势所感染到了。 越来越多的掌声，也瞬间席卷到了每一个人。 而此时，那记者似乎十分不满意陈路给出来的答案，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这个答案，不足以引起社会的关注和焦点。 也没有任何的热度和噱头！ 索性，那名记者再次看向陈路。 “陈院长，你的意思是说，国医大师赵传元的水平，甚至不如你吗？” “或者说，你在用直播间的人数，在对赵传元大师进行批评吗？” 陈路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一旁的王海荣忍不住说了句：“这位记者，我们没有采访环节，所以……请你不要打断课堂上的授课！” “也不要打扰我们正常的课堂秩序！” “所以，请便吧！” 王海荣已经在请人了，但凡有点脸面的，也不会这么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可是！ 谁曾想，那名记者直接着急了起来。 他掏出自己的记者证，面色严肃的对着王海荣说道： “我是潼川生活报的记者！” “我有采访权，我有权利对你们进行采访和报道，同时也有权获得相关信息！” “同时，我现在正在执行职责，我的合法权益会受到法律的保护！” “你没有资格把我赶走！” “同时，我有义务把这一次的事情真相，原本还原给群众！” “我有言论自由的权利，我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意见！” “陈院长，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此话一出，顿时王海荣的脸色也有些不悦了，他继续要说话。 却被陈路直接拦住！ 陈路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记者，此时的对方眼神里满是桀骜不驯。 似乎，他真的是在认真跟踪报道着一件事儿。 陈路见状，直接笑了起来，眼神看着对方的时候，已经多了几分讥讽和轻蔑。 “呵呵！” “没有独立的人格，就不要谈论什么言论的自由！” “被人包养了，就不要提什么人格独立！” “还有！” “身为记者，不是要挑拨离间，更不是要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你这种人，不是蠢，就是坏！” “还有，我觉得，你真的不配成为记者。” “潼川生活报是吗？我记住了！” “所以，你可以走了！” 陈路这话，没有给对方丝毫的面子，甚至是直接嘲讽。 这话一出，顿时那记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一样。 直接激动的抬手指着陈路！ “陈路，你这是污蔑人！” “你……” 陈路直接冷眼瞪了一眼对方，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什么你！” “安保呢？” “给我赶出去！” 陈路已经不想和对方说半句话了。 直接让人把他赶走了！ 保安进来以后，四个人架着对方，直接朝着额外面走去。 而那男子激动的大声想要说话，却无济于事！ 很快！ 偌大的会场，安静了下来。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陈院长这么牛逼，这么刚！ 竟然直接把潼川生活报的记者赶走了？！ 这也太牛逼了吧！ 要知道，大家都很清楚，得罪谁也别得罪那群记者。 这群人的嘴有时候就如同喷粪机一样，搞不好会把你名声搞臭！ 甚至于不少领导也不愿意得罪这些人。 可是，陈院长似乎一点不担心这些。 房间里，此时此刻，还有不少记者，大家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面面相觑，眼神里有些震惊。 大家虽然对于陈路有些了解，知道这个陈院长不是一般人，疯狂起来，谁都敢反怼。 可是……这在场这么多人，直接让人把记者抬着赶走，这显然有些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这群记者们平日里，说实话，多少还是有点底气的。 可现在…… 顿时大家都蔫了。 没办法。 真要是被赶出去，这得多丢人？ 一时间，这群记者们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找来了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开始坐下，也不再乱说话了…… 陈路这一招杀鸡儆猴，效果真的不错！ 而此时，陈路不知道，他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直播间内，因为陈路的这些话，顿时吸引来了太多的人。 而那些正在看直播的人也是激动坏了。 他们就喜欢看这种怼人的事情，现在看到陈院长这样牛逼的赶走记者，非但没有任何反感，甚至激动的无以复加。 “我靠，我靠，我靠！陈院长牛逼！” “是啊，以后陈院长就是我的偶像。” “对，这陈院长也太顶了，也太硬了，完了……我爱上陈院长了！” “这记者就是傻逼，故意问出来这些挑拨离间的话题的。” “是啊，陈院长说的对，被包养了就别说人格独立，更别提什么言论自由！” “有道理！” “好了，好了，弹幕安静一下，我更想听陈院长讲课！” “是啊……太期待了，我他妈一个学渣，竟然喜欢上陈院长的中医课，我他妈自己的大肠杆菌都不敢相信！” “哎，要是陈学长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该多好，这么上课，我他妈绝对不逃课！” “要不，我们搞个联名上书？邀请陈学长回归母校？” “哎呦？不错呦，这个想法很好，我支持，要不……我们去找找领导？” “我感觉陈学长真的很有可能哎，毕竟，学长是真心实意的对于中医教学工作，他应该不会拒绝我们吧？” “羡慕，我他妈北中医的，说实话，我这一刻竟然有些羡慕你们有陈院长这样的好学长了，若是他真的去了你们学校，我考研直接回去啊！” “+1，我也是，若是陈院长愿意做硕士生导师，我他妈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觉，和赌毒不共戴天，也要考上！” “楼上，黄呢？黄你是只字不提啊！” …… 直播间内，陈路这样的性格，和年轻一代的学生们十分对胃口。 大家甚至于希望陈院长去他们学校上班去，或者担任硕士生导师。 其实，教学也是需要与时俱进的。 学生们是不爱学吗？ 不是！ 可能，他们只是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学习方法。 陈路看见周围都安静下来，也笑了笑，说道： “继续上课！” “耽误大家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接下来，继续讲……” 说话间，陈路又开始了自己的授课。 陈路的语言直白了当，一针见血，往往是用最简单的话语，讲出来最核心的知识。 千万不要觉得，陈路这样讲的就没有赵传元那样有深度！ 其实，并非如此。 凡事儿，大道至简。 真正的精髓，从来都不是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这些之所以可以化繁为简，最重要的，不是其他。 而是陈路对于中医知识的总结和提炼。 这是他用自己不知道多少记忆，多少知识，多少中医学习经验，凝练出来的知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台下的那些西医听了以后，都感觉豁然开朗，不是那么难了。 就这样，到了十二点的时候，下面众人竟然没有人想要离开。 那些学习中医的专家们都忍不住说了句： “要不……咱们再讲讲？” 此话一出，顿时让周围众人笑了起来。 “对，再讲讲！” “反正这个点吃饭的人多！” “是呢，我也不饿……” “再讲讲吧，陈院长！” 而此时的弹幕更加夸张。 “我曹，平时十分钟的课都不想上班，现在我竟然想要主动延长上课时间？我是不是病了？！” “哈哈，我也是，我妈妈看见我一个学工科的在这里看中医，还这么津津有味，以为我癫了，笑死……不过，说实话，我一个工科的都听懂了竟然！” “再讲讲吧！” 就这样……课堂再次拖延了一个小时。 等到结束，陈路几乎是拿着东西起身就跑。 “这个，今天到这里啊！” “我站了一上午，你们坐了一上午，这不公平……我饿了！” “下课！”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生怕让他下不来台。 没错！ 陈路现在终于明白“下不了台”是什么感觉了，果然很难受！ 周围众人看着陈路落荒而逃的背影，顿时笑了起来。 …… …… 而此时此刻。 凯宾斯基总统套房内。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 他们看着陈路直播间的人数飞速飙升，在课堂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六万人。 这直接把他们给吓到了！ 说实话，一个如此专业的中医授课，竟然有六万人在线观看，这是何其恐怖的数字？ 哪怕此时的课堂已经结束了。 还有一群人停留在直播间内聊天！ 关键是…… 这些聊天中，从来不缺乏对于今天上午“名医进校园”活动的嘲讽。 以及对于国医大师赵传元的一些不好听的话。 一旁的冯玉华看着自己的老师脸色越来越难看，索性直接关掉了投屏。 “这个……这些孩子们啊，真的是不懂事儿，哎……” “陈路这把大家忽悠的，真的是太可恨了！” “中医，可不是儿戏，哪有他这样做的。” “简直是胡作非为！” 冯玉华是想要安慰安慰老师，可赵传元听了以后却脸色更加难看了。 一旁的庞泉武校长见状，忍不住说了句： “赵老！” “说实话，陈路这小子，简直是目中无人，口无遮拦！” “对于前辈缺乏尊重，缺乏教养！” “驱赶记者！” “我这边已经有记者拍下来了，今天就传到网上，我要让大家看看他的嘴脸！” “你大人有大量，消消气！” 赵传元是真的得消消气了，要不然，血压也会控制不住，随时随刻的做好突破薄弱脑血管的准备。 赵传元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不对，立马掏出几种药物，放在嘴里。 他感觉有些心慌，心悸！ 庞泉武这时候继续说道： “这样吧！” “我这边倒是有个好办法！” “潼川卫视生活频道和我们学校是有合作的，经常会来做一些专家采访。” “我临时安排，可以调换档期，安排赵老师做一个专访。” “怎么样？” 此话一出，赵传元顿时眼睛一亮。 其他几人也是纷纷点头认可。 “好主意！” “一定要打击一下陈路的嚣张气焰！” “没错！” “这种人，必须要这样。” 赵传元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放不下偶像包袱！ 什么意思呢？ 他总觉得，自己身为国医大师，若是光明正大的对付陈路，贬低陈路，显然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地位。 甚至于，这变相的还会拉低的他的身段，提高陈路的身段。 虽然他内心极度厌恶陈路，可让他公开和陈路叫板，显然有些端着。 他刚才已经原原本本的看了陈路一开始的那些内容。 话里话外，这已经不是对号入座这么简单了。 这他吗说的就是自己。 被陈路描述成故弄玄虚，倚老卖老，自私狭隘……这种形象。 这位国医大师，自然是气坏了。 而且，直播间六万多人看到了。 这让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就在这时候！ 忽然，蔡旭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欺人太甚！” “这陈路！” “要我说，陈路胜在哪儿？” “就是胜在他不要脸，说话口无遮拦，为所欲为上！” “可他都这么针对您了，凭什么？！” “诸位，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呢？我们已经和陈路撕破脸了。”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公开对他批评呢？” “要我说，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那就啥也别想，啥也别顾忌了！” “我们要发动我们所有的能量，利用我们可以利用的所有手段，对付陈路！” “要有这个决心！” “更要有这样的准备！” “毫无疑问，陈路不下去，我们几个完全没有机会成为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而庞院长也在学校的名声和地位，也会受到直接的影响。” “同时，赵老爷子，身为国医大师，竟然被陈路如此贬低！” “这些，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呢？” 蔡旭东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他现在和陈路的仇怨，已经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了，蔡氏正骨因为陈路，已经逐渐失去了当初的吸引力和竞争力了。 现如今，中华正骨协会的基地就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建设。 而且，以后陆陆续续会有多少人在这里培训？ 蔡氏正骨厉害吗？ 毫无疑问，是有着他生存的技能的。 可是！ 陈路的中华正骨协会，以及各项正骨培训基地，甚至是目前的培训手法，已经在逐渐显示出他的核心竞争力来了。 若是陈路不倒台！ 他蔡氏正骨，毫无疑问，只会日渐衰弱。 甚至是，当潼川省发生他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没有足够的吸引力的时候，还有得到任何扶持吗？ 不会了！ 陈路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或多或少有些仇怨，或者是一些争端。 但是，对于蔡旭东，对于整个蔡家而言，那是毁灭性的打击。 可偏偏！ 单纯依靠他蔡旭东一个人的能量是完全无法和陈路抗衡的。 他必须要寻求帮手和合作伙伴。 而眼下，若是可以把赵传元拖下水，这简直太好了。 果不其然，蔡旭东这一番话说完之后，顿时现场沉默了下来。 大家都开始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 第一个开口的便是庞泉武。 他斩钉截铁的说了句：“蔡会长说的有道理，我觉得，既然要做，就要一鼓作气！” “我们要发挥舆论的力量！” “利用媒体的优势。” “对陈路进行打击。” “我现在就联系潼川生活报的记者，他今天被陈路赶出去，绝对会报道一下事情的。” “我可以和他联系一下！” 庞泉武的话，让赵传元第一次动容了。 说实话，对于今天陈路对自己的污蔑，老爷子也是很生气。 他索性说了句：“帮我联系电视台，我今天就可以！” “我也可以邀请一些朋友，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医！” 赵传元这一番话斩钉截铁，颇为严肃！ 听见赵老的话，顿时一旁的庞泉武和蔡旭东二人都纷纷眼睛一亮。 就在这时候，忽然…… 一旁的冯玉华说话了。 “我这边得到了一个消息！” “或许，对于我们有利。”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纷纷看向冯玉华。 冯玉华说道：“虽然现在事情尚未完全公布，但是……八九不离十了。” “陈路现在，可能不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了！” “上面空降下来一个人，和我有些交际。” “之前，我被《中华医学会会刊》经常邀稿，所以认识一个他们的主编，叫全智光。” “这个人，背景深厚，父亲是正儿八经的正部级！” “他马上就要成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了。” “我觉得，这个人，我们可以尝试性的联系一下。” 听见冯玉华的话，顿时庞泉武和蔡旭东几人瞬间心情似乎被点燃了一样。 冯玉华他同样如此！ 本来，未来中西医结合医院是他准备的，结果被陈路突然截胡。 现在好了！ 我得不到，你也休想！ 人就是如此，陈路抢了他的位置，冯玉华会怨恨。 可现在，空降下来一个人，抢了陈路的位置，冯玉华反倒会期待和窃喜。 …… …… 当天下午，陈路照常上课。 他直播间的人数，比起上午而言，又多了不少。 这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王海荣作为陈路的贴身助理，似乎已经忘掉了自己院长助理的工作了…… 反正，院长是陈路，他是院长助理等同于陈路助理！ 所以，这几天，他非但没有为新院长的到来做好任何准备，甚至是何源在办公室的东西都没有腾出来。 说白了，人家何院长只是暂时停职，并不是永久停职！ 相比为未来院长做好准备工作，他不给未来院长找麻烦就不错了。 老奴还是要为自己的主人负责的。 看着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王海荣内心也很兴奋。 而伴随着直播间的火爆！ 网上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一次的讨论工作中。 一场看不见的舆论风波，正在逐渐酝酿。 …… …… 当天晚上。 潼川生活频道。 名医在线栏目，迎来了一次特殊的嘉宾。 国医大师做客名医专访。 本身名医在线就拥有一群稳定的群体，而今天伴随电视台的宣传，很快，国医大师做客栏目的消息，吸引了更多的人。 主持人笑吟吟的介绍到；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一位具有重量级的嘉宾：国医大师！” “大家掌声有请，赵传元大师！” 话音落下，顿时掌声如沸。 国医大师经过这几年国家对于中医的发展和宣传，社会地位越来越高。 主持人王乐笑着说道：“众所周知，想要成为国医大师，需要至少五十年的临床经验！” “这是几乎把自己人生所有时光都奉献在这个领域！” “赵老作为国家第三批国医大师，相信您在这个领域，对于中医、对于养生，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 “所以，我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惑！” “那就是，您认为，想要学好中医，成为一名优秀的中医，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做好什么样的准备呢？” 赵传元微微一笑，说道： “我认为，有两点！” “第一：脚踏实地，切忌好高骛远！” “第二：谦逊好学，切忌孤高自傲！” “中医作为传承几千年的学科，一代代的优秀医家，积累了太多太多的经验了！” “说实话，我很羡慕年轻一代，他们可以在网上看到那么多知识，看到那么多的经典，我们那时候，根本没有那样的条件！” 王乐听完，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听到了一些消息。” “说赵老您今天参加了名医进校园的活动，去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可是，却遇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现场上万名学生全都离开了现场。” “这件事儿，请问您怎么看？” 这个问题很尖锐！ 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 与此同时，电视画面切换出来了今天上午学生离场时候的情节。 很快！ 电视机前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这一幕，瞬间吸引了很多观众。 大家都被集体离场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可此时，赵传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说实话，我老了，也看不懂了。” “我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太过于古板了，我们想把真正的中医教给他们，可是……大家显然不买账！” “哎……” “中医的传承，渊源流传，博大精深，是天地之道，是人文之道，是阴阳之道！” “可是呢？” “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医老师出现在互联网上。” “说实话，互联网的到来，让老师这个身份，失去了太多的门槛。” “随便谁都能出来讲几句！” “可是，我想要说的，中医，不是那么玩的！” “的确，人家口里面的中医很简单，而且利用一些玩梗，或者是一些套路，就能吸引观众。” “但是，真正的中医，需要的是感悟和理解，沉淀和思维，积累和发散！” “而不是哗众取宠！” “我甚至有些担心和害怕，若是这些人登上了舞台，是否是中医的一次灾难？！” “中医传承，不是说的那么简单！” “是需要做出来的！” “而他们口中的中医，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他们有多少临床经验，有多少治疗患者的经验，都没有！” “可是，却能轻轻松松吸引几万人，甚至是十万人的观看！” “我看到这一幕，说实话，感觉有些悲凉。” “哎……” 显然，赵传元就是在内涵陈路。 今天的访谈，也是提前设计好了的。 但是不可否认。 这些带有争议的话题，就是会吸引来流量和观众。 王乐也是配合的问道：“那您认为，这些人讲的有道理吗？” 赵传元顿时冷哼一声： “道理？！” “呵呵！” “简直是胡言乱语！” “他甚至只是一个稍微入门，甚至是没有真正入门的医生！” “他的水平，我甚至觉得，还不如一些研究生。” “他们讲出来的这些东西，简直是对于中医的污蔑。” “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他的言论，甚至会引起社会上的人的跟风，最重要的是，他会带坏下一代！”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在挖中医的根哪！” “哎……” …… …… 伴随着今天潼川生活频道健康栏目的访谈节目播出。 顿时，当天晚上，就吸引了不小的轰动。 与此同时！ 潼川生活报上，一名记者刊登出来了一篇新闻。 “《敬畏还是污蔑？传承还是毁灭！》” 这一篇文章里，详细的介绍了陈路是如何诋毁国医大师赵传元的。 记者泼墨大量篇幅，对陈路的讲课，对赵传元的讲课进行对比！ 毫不掩饰的批判陈路，对于老一代国医大师不仅是缺乏敬畏，而且为了流量，不知道尊师重道，更不知道尊重中医！ 对于国医大师缺乏敬畏！ 对于中医缺乏思考！ 甚至是公开批评陈路是一个毫无底线的人，为了流量，蔑视诋毁国医大师！ 同样，也借用了今天电视台的采访。 用赵传元批评陈路！ 说陈路在毁灭中医，在带坏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 他这是自掘坟墓！ 这是在葬送中医！ …… 本来，潼川生活报并不是什么特别火爆的媒体，但是这一篇文章在网上发表之后，顿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吸引了十万+的观众阅读。 还有大量的评论。 这些评论里全都是对于陈路的诋毁和谩骂。 他们甚至于压根不知道陈路是谁！ 或者说压根不知道陈路说了什么。 甚至还有人说陈路是间谍，在破坏中医的传承和发展。 这样的言论越来越多。 而这一次…… 陈路的身份信息也很快被披露出来了。 一个叫“少辉”的网友发表了出来： “陈路吗？我知道啊，我和陈路是同班同学，我说实话，陈路的中医水平很一般的，大学毕业以后，辗转多家医院，都被开除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评论国医大师！” 这个评论出现以后，瞬间获得了大量的点赞！ 紧接着，后面对于陈路的批评越来越多！ “对啊，这简直就是悲哀，一个大学生，在批评一名博导，他有什么资格！” “陈路就连考研都没有，他凭什么啊？” “对啊，这就是碰瓷，毫无底线，吸引流量，夸大其词，简直是没有任何职业操守！” “不对啊，陈院长人家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水平很高的，现在还是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的成员，我们可以怀疑领导的人品，但是……不应该怀疑领导的审美和选择啊！” 此时此刻，一个男子看到有人替陈路说话，顿时勃然大怒。 直接反驳道： 少辉：“楼上，你难道不明白吗？陈路他凭什么上去啊？他不就是靠着关系吗？我告诉你们，陈路上学时候和锦川市市长顾海生谈恋爱，现在……显然是抱上大腿了，我和陈路是同学，他什么水平，我能不知道吗？” 他和陈路本来就是一个学校的。 而且，当初的他还是班长。 可是，上学期间，奖学金经常被陈路拿走。 这让对方很不爽。 毕业以后，魏少辉考研，然后毕业，进入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人生赢家。 而且，魏少辉还经常约顾红棠。 他也是偶然得知，顾红棠原来是顾海生的女儿。 顿时展开了追求！ 可是…… 顾红棠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可魏少辉一点没有放弃。 可上一次同学聚会，可大家口里面念叨的还是陈路！ 随后才得知，原来陈路已经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了。 而且，陈路在保健局，和顾红棠似乎还有交际。 这种极度不平衡的感觉在他内心滋生，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于是，他开始这一番网上的功绩！ 很快，他的评论点赞越来越多。 魏少辉越发兴奋起来，他开始疯狂的对陈路进行各种各样的抹黑。 魏少辉的披露和抹黑，顿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而这依然不够！ 第二天。 伴随着访谈节目的播放。 陆陆续续的，几名全国名医，甚至还有一名国医大师便站了出来，对陈路开始公开的批评。 国医大师于松辰： “秉承着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的道理，陈路的讲课，我看了，完完整整的看了几个小时！”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粗鄙的语言，简陋的教学，能吸引这么多观众？” “什么时候，讲课成了一种网红运营了？” “赵传元赵兄的课，我也看了。” “我看完之后，受益匪浅。” “说实话，这压根不是一个水平的选手，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被讨论？” “放在平时，陈路这样的人，放在我面前，我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课和赵传元的课，天堑之别，压根没有任何可比性，赵传元赵兄和我深交多年，我知道他的水平有多高！” “同样，我也很清楚，赵传元的中医技术多么传神！” “他这样的人，能被陈路批评，简直……是一个笑话！” “在我看来，陈路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担任老师。” “而且，正如赵兄说的那样，陈路这样的人，不是在教学，是在毁灭中医，毁掉中医的传承！” “我坚决抵制这样的人，继续祸害我们的下一代！” 伴随着于松辰发表在自己社媒上的一段话，顿时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甚至于！ 接下来，陆陆续续十几名全国名医，省名医纷纷站出来了。 他们开始极力诋毁陈路，为赵传元站场！ 这一刻…… 赵传元和陈路两人，似乎开始打擂台一般，分别被人坐镇。 网上关于陈路的恶语恶言越来越多。 甚至是抖音上，也开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反对陈路的语言。 可是…… 从始至终。 陈路似乎对于这件事儿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似乎压根没有看见这些消息一样。 陈路该上班上班，该讲课讲课。 他直播间的人数，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是增加了不少。 本来承诺上课两天，陈路雷打不动。 可是，王海荣却有些着急了。 他看着直播间内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是不少人进来以后就是一番谩骂。 恶意刷屏！ 他禁言都来不及了。 这让他有些担心。 如果只是赵传元还好，可是，伴随着其他国医大师和名医的加入，陈路这边的阵容显得单薄无比。 看着记者纷纷来到医院。 陈路一点也不惯着对方。 直接拒绝任何采访。 这一番操作，彻底得罪了那些记者。 开始在网上对陈路批评起来。 上完课结束之后。 课堂内很多人十分生气，有人站起来说道： “陈院长，那些人太过分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医，但是也支持你！” “对！” “你不要被那些人干扰了，我们支持你！” 陈路看着下面的人，微微一笑：“呵呵，我一点没有受到对方的影响。” “再说了！”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 “直播间我听说有十万人在观看！” “我可以告诉你们！” “若是赵传元不服气，可以比一次。” “现在，下课！” 说完，陈路转身就走。 而此时，站在行政楼楼下，几十名记者看到直播间陈路的这一番话之后，顿时兴奋了起来。 当陈路走出行政楼的那一刻。 瞬间，记者们也不顾之前被陈路赶出来，激动的问道： “陈院长，你真的敢和赵传元比一次吗？！” “陈院长，你输了有什么惩罚吗？” “陈院长，那是国医大师，你不怕输了吗？” …… 越来越多的记者纷纷开始发言。 而陈路此时微微一笑： “不怕！” “有胆，就来！” “散了吧。” 记者们兴奋了！ 肾上腺素开始井喷！ 他们现在想要立马公布这个新闻。 而很快！ 很多报纸上，媒体上，甚至是短视频上。 出现了一个标题！ “宣战！” …… 而此时！ 岭南。 几个老爷子正在交换思维，记录笔记。 而一个老人微微皱眉说了句： “老秦，你看看……这赵传元和于松辰，这是干啥？” “他们这两个人为老不修，简直是……” “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这宝贝徒弟，被他们欺负了你也不管？” 秦学文此时皱眉：“什么意思？” 显然，他们几个老人，对于网络关注并不多。 但是！ 当秦学文拿过来手机，看到这些消息之后，脸色瞬间皱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很忙，没有顾忌这些事情。 可是并不代表他对陈路不关注。 当秦学文看到赵传元于松辰的采访和发言，以及网上那些名医们对于陈路的诋毁之后！ 顿时勃然大怒。 “好他个赵传元小儿。” “欺负我徒弟没有靠山是吗？” 说完，秦学文看向几人，直接说道： “来！” “你们几个给我骂他！” “真的是越老越不要脸了！” 说完，秦学文拿出手机，在自己一个群里面发了句：“我徒弟被欺负了！” “给我骂回去！” …… ps：今天是七月十五，昨天回老家祭祖，所以没有写完，今天也忙了一天，不好意思哈。 明后天我看能不能多写一点，抱歉啦哈。 第152章 靠山来了! 一直以来。 秦学文对于陈路都处于一个放养状态。 不是说不在乎，只能说是在秦学文眼里，这些小问题，陈路是可以解决的！ 陈路成为保健局专家的事情，他是很清楚的，之后的一步步，他的老友也会经常反馈。 但是这一次！ 秦学文却有些生气了。 这赵传元显然是有些倚老卖老，欺负孩子了。 陈路在医学圈子里的影响力，显然比起这些成名已久，有着深厚行业地位的国医大师是没法比的！ 说实话，人脉、圈子、影响力……这些陈路在这个年龄段可以说是十分厉害了，但是比起国医大师，要差得远！ 他本身就是国医大师，他很清楚，类似于赵传元这些人，他们本身代表着就是北河省内的中医。 他和那些领导们的关系，更是十分密切。 他这一次公开发表言论若是秦学文不站出来帮忙，很可能会给陈路带来严重的舆论风波。 更何况秦学文不是不帮陈路，只是说，以前小孩子打架，他秦学文也不太在意，陈路可以解决。 可赵传元他们这个级别的人，你要是乱来，他可不会任凭他们欺负人！ 而此时，当秦学文在群里面发完这个消息以后，顿时群里面沸腾了起来。 “哎呦，老秦生气了！呵呵呵……” “这个赵传元可真的够丢人了，这么大人欺负一个孩子，还好意思叫帮手？” “是啊！着实有些上不得台面，你们看，这北河省那边中医学报，都发表了消息了，这舆论一下子热度上来了。” “老秦，等着吧！” 而此时，同样，一个学生群里面，同样也讨论了起来。 陈博中： “小师弟遇到了一些问题，大家暂且放下手里面的事情，处理一下！” “这件事儿的确是需要出面的，要不然对于陈路很不利，他们已经把这一次的事情上升到了中医教学和风气问题上，若是被有心人士盯上了，这可不是好事儿，而且……本身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这边和陈路的关系就不太好，大家抓紧时间吧！” 陈博中说完之后，很快群里面众人纷纷响应起来。 “收到，大师兄！” “知道了，大师兄！” 老六：“小师弟遇到麻烦了？哎呦，必须去凑热闹啊！我明天回国！” 看见老六都说话了，顿时群里面沸腾了起来。 …… 这个群里面的人不多，只有6个人。 这是秦学文的师门群。 并非是说，秦学文只有七个弟子，只是……秦学文真正行过拜师礼，被秦学文登堂入室收入门下的，就这么六个人，陈路第七。 而且，陈路是关门弟子。 最重要的是……陈路和几位师兄师姐的岁数差的有些大。 陈博中，陈路的大师兄，今年已经58岁了，现任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全国名老中医，全国名老中医学术继承人指导老师，同样也是中科院院士。 最小的六师姐都45岁了，叫毕文菲，现如今，他属于秦学文最满意的弟子，虽然是女的，可是却是所有底子里面，唯一一个拿到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特等奖的人。 毕文菲现如今同样也是美国哈佛大学终身荣誉教授称号的获得者！ 最重要的是，毕文菲属于西学中，西医出身，后来跟师秦学文，属于真正学贯中西，扬名海外的传奇人物！ 甚至，西方媒体称呼毕文菲为下一个屠呦呦，极有可能把中国医学和现代医学结合，走出属于新道路的人，也是最有可能拿到诺贝尔奖的人。 因为去年的时候，拿下了哈佛华伦阿尔伯特奖，今年更是斩获拉斯科奖。 千万不要小看这两个奖项。 拉斯克医学奖是美国最具声望的生物医学奖项。阿尔伯特·拉斯克(albertsker)医学研究奖是医学界仅次于诺贝尔奖的一项大奖。 秦学文的底气，其实很多时候，也来自于他的这些学生们。 现如今！ 这六个师兄师姐现在是兴奋坏了。 毕竟！ 都知道老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之后，一个个兴奋无比。 一直想要见见这位小师弟。 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好了，机会来了！ 甚至于，无论是陈博中，还是毕文菲，他们内心还有些感激赵传元呢。 好不容易给了他们一个见见小师弟的机会。 若是赵传元此时得知他们的心情，一定会郁闷的。 不过！ 至少现在，赵老爷子内心是开心的，是喜悦的，也是骄傲的。 因为现在，轮到他了！ 在陈路不上课之后，那些热度瞬间消失了下去。 那学生们能有什么话语权？ 显然，在赵传元国医大师的面前，微不足道！ 赵传元在北河省有着极为丰厚的影响力。 而于松辰也不弱，于松辰除了国医大师之外，还有两个身份，第一个是工程院院士，第二个是上市公司老总。 于松辰的松辰药业十分有名气，市值几百亿，但是他这个院士来源说实话，含金量并不高，但是人家有钱啊？ 在金钱的推动下，流量也是飞速上涨。 很快！ 网上关于陈路的不利言语越来越多。 陈路这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最重要的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中医病区，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这才是让陈路真正生气的原因所在。 舆论的发展，就连卫健委和省里面也关注到了。 甚至于，这一次省里面的会议结束之后。 董成浩看向吕厦平，皱眉说了句： “吕主任，你这卫健委得把工作做好！” “陈路的那些言论，你是真的不计划好好管一管了吗？” “你看看现在网上成了什么了！” “一个年轻人，竟然对国医大师进行贬低质疑，现如今闹得人尽皆知！” “而且网上那么多专家名医，甚至是国医大师对陈路都提出了质疑！” “这种事情要是继续发展，对于我们卫生系统是有严重影响的！” 吕厦平闻声，淡淡的说了句： “董书记，我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并非这样的。” “陈路没有公开发表或者诋毁赵传元，而是对方主动去电视台，以及官方网站，微博上诋毁陈路的！” “陈路是我们卫生系统重要的专家，也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我认为，我们要做的，并不是责怪自己人！” “而是要维护自己人！”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北河省中医医师协会对陈路的那些言论，那些国医大师，名医专家也在攻击陈路，甚至是就连我们本地的医师协会，也是胡闹！” “难道，我们不应该保护我们自己人吗？” “任凭其他人欺负！” “这件事儿，我不认为陈路是错误的！” “我派人去西学中培训班，对陈路教学之后的成员进行了调查和采访，我们得到的信息是，他们受益匪浅。”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做出一定的表率来支持陈路！” 此话一出，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就皱眉起来。 而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丁宏鑫却反驳道： “吕主任，我不支持你的观点！” “我觉得，医学是一门学科，一门科学，既然是学科，就一定存在正确和错误两种思路。” “既然如此！” “我们就需要辨明是非。” “陈路的那些观点在我看来，本身就存在哗众取宠的可能，他的那些言论，中医领域的专家们都不认可。” “为什么国医大师会站出来反驳？” “为什么北河中医医师协会学报要站出来表态？” “为什么我们自己的医师协会也不支持？”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现如今，所有人都在证明一件事儿：陈路是错误的！” “而且，他的言论，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错误，而且这影响的很多人。” “他甚至会对中医学的发展，对于那些年轻一代学习中医的学生们，造成很多不利的影响！” “我们要做的是明辨是非，而不是胡搅蛮缠或者护短！” 吕厦平皱眉：“你怎么可以证明陈路是错的？” “当时陈路和赵传元同时直播，谁的直播间学生多？当时赵传元在讲课的时候，那些学生们为什么立场？” “这些都是很明显的！” 丁宏鑫：“我不认可你的观点，没有权威性！” 吕厦平：“权威的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眼看着两人的争论已经出现了火气，一旁的聂国平开口了。 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顿时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聂国平才缓缓的说了句： “这件事儿呢，依我看，专业人士，才有专业定论！” “这没有问题！” “可是，作为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陈路一天是院长，一天也是我们的干部！” “同样也需要得到我们的保护！” “不是任何人可以造谣或者抹黑的。” “所以说！” “我们现在呢，要对污蔑诋毁我们干部的那些人，进行追究其法律责任！” “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学术圈的事情，交给学术圈来解决就行了。” “我们不需要操心。” “好了，今天的会议，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件事儿，依然是关于环境保护试点工作进度的事情！” “我作为本次试点的负责人，我需要提醒一下大家，我们这一次的试点，是上面重点关注到的。” “所以，我希望大家加快进度！” “我这里有一份表格，关于每一个区的试点计划的进度。” “目前，东城区，孙铭恩同志，是你在负责吧？我想问，为什么汇锦生物这边，要开始生产？” “他们的数据根本没有达标！” “这不合规矩！” “我需要你给一个解释？” 孙铭恩听完之后，也是面色严肃的说到：“环保试点工作，我一直在亲自监督负责，可是……我认为，环境试点既然是要尝试，就要进行多种模式。” “当初选择的是停工停产，可是这对企业的伤害很大！” “所以，我选择了一种相对于平和，大家也能接受的模式！” “就是在坚持提升排污升级的同时，合理开展生产。” 听见这话，顿时聂国平脸色一变：“是吗？” “那我们的政策还有两种执行方案吗？” “孙铭恩同志，你这思想，我觉得有问题啊，当初你在负责开发区的时候，可是彻头彻尾的停工停产，这边怎么就不行了呢？” “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要求你，立马对汇锦生物进行停工停产，尽快完成升级！” 此话一出，顿时孙铭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深吸一口气，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到：“我觉得，这不合理！” 聂国平皱眉：“不合理？这是你当初提出来的方案，你不合理？！” “环保厅，今天会议结束，立马前往汇锦生物，直接勒令停产，不行的话，强制执行！” “还有！” “孙铭恩同志，目前，全市这么多试点，我们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事情，影响全局工作，更不能因为汇锦生物的事情，让政府部门和执行部门的公信力降低！” “这是原则问题！” “还有，你目前的进度，是最差的。”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工作里，加强监督管理。” “你看看其他区，都在进步！” 这话一出，顿时孙铭恩的脸色十分难看。 不过，此时的董成浩却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他沉声默不作声。 可是…… 这又能如何呢？ 果不其然！ 聂国平开口了。 他继续说了句：“董书记，我觉得，关于陈路的事情，网络上的舆论，咱们还是少关注一些。” “目前，环境试点工作，是重中之重！” “所以，你这边，也得上点心。” 董成浩就这么坐在那里，表情阴沉不定，显然情绪有些糟糕。 聂国平的话，显然是在嘲讽自己。 会议结束之后！ 董成浩直接把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丁宏鑫叫到了办公室内。 没多久，锦川市人民医院马上上任的全智光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看见董成浩之后，差点哭出来！ 全智光满脸委屈的看着董成浩：“董叔叔，您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我准备去报道，可是省委组织部那边说没时间给推到了市委组织部。” “市委组织部，就连部长也不带我去，让那个小科长带我过去！” “而是卫健委也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小的科长。” “您说说……这是不是有点……！” “哎！” “真的不是我耍脾气，按照流程，也不能这样啊？” 全智光的这一番话，顿时让董成浩明白了过来什么意思，他微微皱眉，沉思起来。 这时候，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医药管理局的丁宏鑫忍不住说了句： “要不……董书记，我陪他去一趟？” 董成浩听完，沉思起来：“会不会不太合适？” “你毕竟是中医药管理局的。” 丁宏鑫微微一笑：“没关系的。” “其实，现在虽然锦川市人民医院是在筹备阶段，可未来显然是中西医结合医院。” “我去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到时候让组织部和卫健委的配合一下就行。” 说白了，陪着去报道，无非就是给他撑场面。 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毕竟，去报道没有大领导来撑场面，下面的人很容易不重视。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如今的锦川市人民医院，俨然是陈路一个人说了算。 医院管理层，一个个瑟瑟发抖，哪儿敢胡作为非？ 方宏杰现在每天类似于养老生活，生怕出问题。 医院的那些科室主任，此时此刻对于陈路是相信到了极点。 这群人，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个空降的院长呢？ 只能说，全智光的理想很丰满。 董成浩这时候对着全智光说了句： “智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丁宏鑫丁局长。” “以后你少不了合作的机会。” “认识一下。” 全智光听完，顿时眼睛一亮，立马点头，主动握手： “丁局长，十分感谢您！” “我叫全智光，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您开口。” 丁宏鑫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位空降的院长，他笑着说了句：“智光，年轻有为！” “呵呵，明天我陪你过去！” 而这时候，董成浩说道： “这个，正好！” “丁局长，你明天去了以后，顺便把互联网上对锦川市人民医院和陈路舆论风波，说一下！” “然后敲打敲打陈路！” “智光，你明天入职，机会正好。” “这眼下你入职，正好是一个打压陈路的好机会。” “方便你在医院里面立威！” 这时候，忽然全智光面色微微平复下来，认真说了句： “其实，我手里有一份资料！” “是关于陈路的！” “他之前写了一篇论文，是关于潼川省pvc输液器带来不良影响的分析！” “这一篇文章，对于潼川省而言，不是一次好的事情，披露了潼川省的一些医疗现状，很可能造成恶劣的影响。” “这一篇文章被我拒了！” “但是，当时我没有想到是陈路。” “后来，没想到是他。”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几个人都面色微妙起来。 一个个眼神里满是惊喜。 两人都是仕途的，都很清楚，这一篇论文拿出来以后的影响力有多大！ 甚至于！ 董成浩还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聂国平和吕厦平他们不是对陈路青睐有加吗？ 若是他们知道这一篇论文，后果如何？ 这对于潼川省的医疗卫生建设，会造成什么影响？ 他们看到以后，会不会很失望呢？ 董成浩面色惊喜的说了句：“好！” “正好！” “陈路的风波还在。” “你好好操作一下！” “放心大胆的去做！” “我给你兜底！” 听见董成浩的话，全智光内心是自信满满。 他内心十分肯定，这一篇文章公布之后，陈路所谓的靠山，还会相信他吗？！ …… ps：后面还有，不过得等一两个小时，大家先休息！ 第153章 反击!反击! 次日！ 锦川市人民医院。 大会议室内，气氛微妙。 现场众人一言不发，眼神全都集中在陈路身上。 现如今，大家都知道了，医院要空降一个院长到来。 陈路以后依然是副院长！ 这个消息，顿时让每一个人内心多了几分不甘心。 说实话，陈路做院长以后的这段时间，医院发展很快，各方面都在飞速发展。 毕竟，只需要听一个人的话就可以了，没有了医院管理层内斗带来的内耗！ 可现在，突然又要空降来一个领导。 而且……据说还有背景，这让大家内心有些不悦。 陈路坐在椅子上，对于这个新院长的到来，并不关心。 他看了一眼时间，在思考，那个《柳叶刀》国际部主编，扎克多兰，什么时候到来？ 就在这时候！ 忽然推门声音响了起来。 没多久，丁宏鑫直接带着两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带着金丝边框眼镜，头发微卷，一身西服十分得体，整个人文质彬彬。 可是，无论男子怎么装饰，或者怎么演绎，他身上的气质和陈路比起来，差了不少！ 陈路此时坐在椅子上，浑然天成的气势凸显出来，眼神里那种自信，是无法掩饰的。 丁宏鑫走到众人面前，看了一眼陈路，随后把目光注意到方宏杰身上。 “方书记！” “新任院长到了。” “我今天是跟随组织部和卫健委的工作人员，带他来任职的。” 方宏杰连忙站起身来，微微一笑： “丁局长，您亲自来了！” “呵呵！” “好！” 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开始宣读任命通知。 全智光站在那里，眼神扫射周围，最后落在陈路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精光，似乎要和陈路一较高下的感觉！ 可此时的陈路，压根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反倒是时不时的看向手机。 这让全智光顿时有些不悦！ 他这是做什么？ 很快，宣读完毕之后，让全智光满心不喜甚至有些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在场众人竟然没有鼓掌？！ 很快，丁宏鑫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微微皱眉，但是却不得不笑着说道：“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全院长的到来！” 说完之后，他率先开始鼓掌！ 紧接着，方宏杰犹豫片刻，也开始鼓掌。 但是！ 随后，再也没有了。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停留在陈路的身上，大家都在看着陈路。 陈路没有鼓掌，他们就不会鼓掌。 所以，这一刻，画面无比尴尬。 现场只有丁宏鑫和方宏杰两人在鼓掌。 丁宏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方宏杰吧……其实早就预料到了。 丁宏鑫的眼神微微一缩，随后笑了笑：“看来……大家都不太欢迎这位新院长啊？” “呵呵呵！” “或者说是，大家是对组织部的安排有意见吗？”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 陈路更是低着头看着手机，甚至没有理会丁宏鑫。 丁宏鑫顿时脸色越来越难看！ 随后，他直接把目光看向了陈路，显然……他是这一次事情的焦点！ “陈路，你是觉得组织安排有问题？还是怎么回事？” “开会的时候玩手机！” 此话一出，顿时办公室内的众人都有些不悦了。 人家陈院长被你们撤职了，你们还好意思让人家欢迎你们？ 是不是在搞笑啊！ 而陈路也不惯着对方，微微皱眉，看向丁宏鑫： “我们医院的新院长任命通知，什么时候轮到中医药管理局来负责了？” “丁局长，您可真的太用心了！” “不过，您这行为，在民间可有一个谚语啊，叫做狗拿耗子！” 此话一出，丁宏鑫顿时气的一拍桌子：“陈路！” “请注意你的言辞！” 陈路闻声，顿时微微一笑，只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而是看向身后组织部和卫健委的工作人员。 “辛苦二位了！” “我们这边也收到了通知。” 两人看着陈路，顿时微微一笑，点头说了句： “陈院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们。” 陈路点头：“嗯，随时欢迎你们到来！” 说完，两人直接离开了现场。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丁宏鑫和全智光晾在了这里，十分尴尬。 因为……两人走的时候，叫的是陈院长！ 这显然，就连组织部和卫健委的工作人员眼里，也只有一个陈院长啊！ 那两人虽然级别不高，但也是正儿八经实权单位的正科级领导。 这就耐人寻味了。 这时候，丁宏鑫直接说道： “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儿。” “陈路！”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网上的胡言乱语，引起了很多的不良影响！” “作为中医药管理局，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我今天来，是让你公开发表一则道歉声明！” “要不然，这将会严重影响到我们潼川省中医药事业的发展，以及我们中医在全国的印象！” “同时，你需要向学生们道歉。”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已经造成了很差的社会反响了！”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也十分愤怒！” “你这件事儿，必须要严肃处理！” 陈路闻声，直接站起身子，这把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吓到了。 他们真的担心……陈院长会动手打人。 这丁宏鑫是傻逼吧？ 故意来找麻烦的？ 丁宏鑫皱眉看着陈路：“你要干什么？” 陈路微微一笑：“别怕，我只是要一个处分通知。” “你说我的发言不当，那给我证明啊，你说我影响不好，你给我鉴定书啊！” “你什么也没有，就让我道歉，你算是什么？” 陈路丝毫没有把丁宏鑫放在眼里！ 因为，潼川省中医发展到这个模样，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和他有关系。 作为中医药管理局的负责人，丁宏鑫的不作为，是最大的坏事儿。 若是有可能，陈路真的想换了他！ 好吧…… 虽然人家级别比他高很多。 但是，这并不影响陈路的贪婪想法…… 丁宏鑫显然被陈路这话激怒了，他皱眉看着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好，你不是要证明？” “我现在就去给你出具！” 说完，丁宏鑫也顾不上全智光了，皱眉就离开了。 而现在，全智光就尴尬了。 他正要做准备说点什么。 可陈路却淡淡的说了句：“散会！” 说完，率先自己离开了现场。 其他众人看都没看全智光，起身跟着陈路便离开了。 很快，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剩下全智光和方宏杰。 全智光的嘴都要气歪了！ 原本今天想要给陈路一个下马威，现在倒好……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成了小丑？ 他这院长，威严何在？！ 方宏杰此时却笑了笑：“全院长，去我办公室聊一聊？” 全智光的眼神微微平复，点头：“好！” …… 而此时，赵传元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喝着茶，看见陈路被无数人攻击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向自己宣战。 他微微一笑，对着自己的助理说了句：“宣战？” “他有什么资格？！” “不用理会！” 而这时候，他却收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 丁宏鑫笑着说道：“赵老，我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丁宏鑫。” “给您打电话，是希望您这边可以找几位国医大师，帮我签个字！” “一份可以证明陈路对于那天授课的言论是无稽之谈的书名证明！” “我们会责令他进行道歉！” “最好可以让国家中医医师协会进行签字盖章。” 此话一出，顿时赵传元眼睛一亮，他微微一笑：“好！” “可以的！” “有劳丁局长了。” 丁宏鑫笑了笑：“赵老，您客气了，您德高望重可以不计较，但是……成年人犯错，是需要接受惩罚的！” “感谢您大人有大量。” 挂了电话，赵传元心情大好！ 连忙联系中医医师协会的人。 可是！ 而他的高兴还没有持续过半个小时！ …… …… 秦学文出现在了网上，接受了一个采访。 “关于之前赵传元和我弟子陈路的纠纷，我想说一点。” “赵传元是国医大师，不可否认，但是他这么多年来，却没有实打实的成绩可言。” “他的五十年临床经验若是得到了他这样一番理论的话，我保持怀疑！” “赵传元只是一个精通理论的医生，他这么多年的门诊人数加起来，还不到我一年多！” “所以，这样一个纸上谈兵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的学生？” “换句话说，赵传元并不擅长看病，我很想知道，他这理论来自于哪里？” “中医是一门医学，要的是治病救人，他的理论能救人吗？” “我在这里，要称赞我的学生陈路，他是一个可以对中医传统教育发起改革的人。” “我们不需要那么多国医大师，我们需要的是可以看病的医生！” “我们全国十四五亿的人民，需要多少医生？我们的医生比例甚至不到一百比一，这样的环境下了，我们需要的是纸上谈兵的中医博导？还是可以脚踏实治病救人的医生？” “不言而喻！” “不可否认，高水平的中医，是需要了解更多中医深奥的知识，但是……学问不是空中楼阁，而是需要一步步来的。” “所以，我支持陈路，并且我会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家教育系统，以及国家中医药出版社，进行商讨课程改革的事情。” 伴随着秦学文的下场，顿时舆论变了！ 国医大师和国医大师，都是有显着差距的。 秦学文是首批国医大师，也是国医大师评审专家。 他的这一番话一经发表，瞬间吸引了很多人。 紧接着，很快就有国医大师下场了！ “赵传元，其实他当时成为国医大师，我是坚决拒绝的，一个不懂看病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大师呢？” “我觉得，应该加强中医国医大师的审核标准，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被冠以大师的头衔的，这是荣誉，也是责任，更是传承，随随便便都能成为大师，是不是太廉价了？！” …… 就这样！ 越来越多的国医大师纷纷下场。 而同样，潼川省本地的两位国医大师李成儒二人也直接站了出来！ “我希望，可以加强网络上对于恶意造谣和贬低他人行为的管理和惩罚！” “陈路本身是一名优秀的中医专家，在讲课的同时，却遭受到了无端骚扰，这种行为，我十分鄙夷！” “抛开技术谈人品，我认为赵传元不配成为大师！” “除此之外，关于北河省中医医师协会开出来的那些言论，我很怀疑你们的职业操守和态度！” “同时，拒绝和北河省中医领域的任何合作！” 此话一出，国医大师们纷纷站了出来！ “在北河省道歉之前，我也拒绝参加北河省任何中医活动！” …… 陆陆续续，竟然二十多名国医大师站了出来！ 他们开始纷纷对于松辰和赵传元二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这些人群利用各自的传播系统，个人账号，以及专家访谈节目，全都开始对赵传元进行抨击！ 要知道…… 这些国医大师的学生们，可不简单！ 某种意义上，他们能成为国医大师，除了自己的能力之外，还有学生的推动。 这些学生们，已经纷纷在各自领域有着非凡的成就。 而现在，这些学生们，看见老师在指责赵传元。 顿时，也加入了这个队伍中去！ 不到半天的功夫！ 瞬间，网上出现了一连串的反应。 先是北河省中医医师协会，当天立马删除帖子，并且发表道歉声明！ 紧接着，当初那些声援赵传元的那些名医们和专家们直接傻眼了。 他们竟然被陆陆续续的叫到了各自单位的院长办公室内。 直接让他们删除自己的言论。 除此之外，需要发表道歉声明！ 顿时！ 当一篇篇道歉声明出现在互联网上的时候。 舆论直接迎来了一次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毕竟！ 双方的力量压根不在一个重量级！ 一边是几十位国医大师外加一大堆领导和专家院士的豪华天团！ 一边是两位水分很大的国医大师，外加一些小专家！ 这压根没有任何可比性。 于是！ 当天，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越来越多之前抨击陈路的人，开始发表道歉声明。 伴随着那些国医大师对于陈路的称赞，甚至于……网上一开始支持赵传元的那些人，都开始倒戈相向了！ 不过…… 这还不是重点。 当天。 原本活跃在抨击陈路视频账号评论区的“少辉”，此时此刻，气坏了！ 凭什么陈路迎来了突如其来的反转？ 他在评论区骂了并且诋毁陈路的评论，甚至于迎来了很多人的谩骂。 甚至于，当初的那些视频，都下架了！ 而魏少辉直接气坏了。 凭什么？ 凭什么陈路可以这样？ 正在上班的他顿时感觉心情不太好。 以至于患者找他说话，心情都不怎么滴。 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两位民警直接走了进来： “魏少辉，你现在涉嫌在互联网上恶意评论，转发不当评论和谣言，次数和点赞超过了10+，造成了一系列十分恶劣的影响……跟我们走一趟！” 魏少辉听完之后，直接懵了！ 这凭什么啊？ 自己……自己做了什么啊？ 这…… 一时间，顿时魏少辉懵逼了。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 当然，类似于魏少辉在内的九名人员相继被公安机关带走。 甚至于当天还公布了这个新闻。 这个消息的公布，顿时把很多人吓到了。 当赵传元看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反转之后，瞬间就蒙了！ 他没有想到陈路竟然会有这样的 影响力！ 甚至于…… 现在赵传元在网上多了一个称号“北河水师！” 意思是他是北河省最水的国医大师。 顿时，赵传元差点气的心率失常。 这个该死的混蛋！ 凭什么？！ 愤怒至极的赵传元恨不得把房间里所有东西摔碎了！ 可是，体力不支的他只能瘫软到地上，嘴里呢呐：“完蛋了！” 不仅是他！ 就连此时的于松辰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天，他公司的股票，瞬间跌停！ 这直接让他蒸发了几十亿的资产。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 而此时在潼川省的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丁宏鑫原本还在准备着陈路的书面资料证明。 可谁曾想！ 当天，秘书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丁局长！” “不好了！”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发表了声明，希望邀请陈路加入今年教材的编委会！” 此话一出，顿时丁宏鑫瞪大眼睛：“什么？！” “怎么回事？！” 秘书颤颤巍巍的把文件拿出来。 当丁宏鑫看到这些消息以后，整个人都没有站稳。 他当然知道…… 这一次，玩脱了！ 真的出事儿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得到了这么多人的支持。 而且是上级部门！ 一瞬间。 丁宏鑫整个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而此时…… 陈路却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扎克多兰。 …… 第154章 震动潼川 扎克多兰是一个精瘦的白人，戴着一副眼镜，一身满是英伦风的穿着，戴着经典的英式帽子。 五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十分体面。 看见陈路之后，他微微一笑，主动摘帽，露出一个有些发亮的光头，笑着和陈路握手。 “陈路先生？你好！” “很高兴认识你！” 陈路闻声，主动握手：“你好！” “扎克多兰编辑！” “很高兴认识你。” 扎克多兰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名助理，而且是中国人，叫杨秀芳。 上车以后，陈路开车说道：“我带你们去酒店。”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你们中国医师协会已经帮我们提前预定了酒店。” “据说距离你们医院不远，希尔顿。” “这一次我们过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和您聊一下关于输液器革新带来的影响，以及帮助最新的期刊进行封面拍摄。” “陈先生，你这一篇文章的价值，真的是伟大的！” “以一个省份地区的真实世界研究，数据庞大，效果显着，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医学就应该以这样真实有效的严谨态度进行。” “除此之外，你们医师协会之前曾和《柳叶刀》进行过一次交流，希望我们进行一次官方的学术讲座。” “这一次，医师协会那边会派人过来，举办一次学术会议。” “同时，我们也在协商《柳叶刀》中国专刊的事情。” 陈路听完，有些诧异，但是也很快释然。 《柳叶刀》这样的国际顶级医学期刊，在全球范围内影响很大。 每年全球邀请他们召开学术会议也很正常。 不过…… 中国专刊？ 他却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陈路好奇的问了句：“扎克多兰先生，冒昧问一下，中国专刊……是什么意思？”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亲爱的陈，叫我扎克就好了！”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冒昧，因为……和你也有关系！” 陈路一听这话，更加好奇了！ 什么意思？ 和自己有关系？ 扎克多兰对着杨秀芳说了句话，随后对方取出来一份文件。 “是这样的！” “本特刊旨在建立《柳叶刀》杂志和中国的长期合作关系，同时联合中华医学基金会、世界卫生组织和其它极其重要的合作伙伴。 这次合作的目的在于让世界了解中国的医疗卫生体制、成就以及所面临的困难，促进科研合作以提高中国人民的健康水平。” “这种特刊，影响力十分大！” “《柳叶刀》中国卫生特刊是一期专刊，我们计划包括19篇约稿（7篇论文和12篇评论）。 集中讨论了中国的主要医疗卫生挑战、医疗卫生战略和医疗卫生的将来。” “目前，这19篇文章，暂时还没有确定。” “但是，我现在希望可以找您约稿，完成其中一篇的内容，可以吗？” “特刊会在一周以后，在首都人民大会堂举行，相对而言，比较隆重。” “我可能会邀请你成为嘉宾。” “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此话一出，陈路顿时瞪大眼睛。 专刊啊…… 《柳叶刀》中国卫生专刊，仅仅只有19篇，这意味着什么？ 说实话，陈路真的没有想到，扎克多兰竟然如此热情！ 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而且邀请自己去做嘉宾…… 陈路要是不兴奋这绝对是骗人的。 “没有问题！” “感谢扎克先生，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后悔这一次的决定！” 扎克多兰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看着陈路，他微微一笑：“你和其他中国人不一样，他们更加谦逊。” “而你，很自信！” “陈，我喜欢你的坦率和真诚，也喜欢你的自信。” “这一次会合作愉快的。” 因为扎克多兰的时间很紧张，所以陈路带着二人中午吃过饭之后，下午直接回了酒店。 随后直接开始了采访和拍摄工作。 杨秀芳作为助理，很专业，无论是职业素养，还是知识储备，都让陈路有些惊艳。 这种国际主编助理的工作，并非是听起来的助理那么简单，其实这类似于院长助理，是配合协助主编完成日常工作的。 整整一个下午，三人展开了一场医学的讨论盛宴！ 这个过程中！ 扎克多兰和杨秀芳频频对视并且惊讶。 因为他们对于陈路的能力，真的有些震撼！ 他对于医学发展，对于医学，药学，器械、甚至是对于生物化学，都有着让他们震惊的观念。 专业技术知识，都让两位行业巅峰的编辑赞叹不已！ 三个小时的讨论，让三人都是回味无穷，意味深长！ 甚至于，陈路离开的时候，扎克多兰还有些舍不得！ “陈！” “难以想象！” “这一次过来，真的是一次明智之选。” “很高兴认识你！” “希望几天之后，还能和你相聚！” 陈路微微一笑，和扎克多兰抱了抱：“这一天不会远的！” 扎克多兰笑着说了句：“我更加期待你的专刊内容了。” 杨秀芳扶了一下镜片，也主动和陈路握手：“陈院长，很荣幸，能和您进行这么长时间的学术交流。” “难以想象，您之前是一名中医。” 这一番话，杨秀芳是用英语说的，所以，扎克多兰听见之后，忽然瞪大眼睛： “中国传统医学？！” “稍等！” “陈先生，我有个请求。” “这一篇文章，您是否可以撰写一篇关于中西医结合医学的文章？” “我认为，这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陈路此时也忍不住顿住脚步，他有些惊喜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杨秀芳，随后点头： “可以吗？！” 要知道，《柳叶刀》中国卫生专刊，若是可以把自己关于中西医结合的理论登录的话，这……绝对对于中医发展，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陈路带着几分激动，看了一眼杨秀芳。 对方微微一笑，把陈路送了出来。 “陈院长，我其实也在您的直播间~” “我很喜欢你的中西医结合思路。” 说完，她笑了笑。 杨秀芳并不是陈路的粉丝，主要是这几天配合调查陈路的时候，在飞机上无聊，吃了一路的瓜。 随后看了陈路的直播授课之后，发现中医似乎真的很有研究价值。 所以，今天看见陈路之后，杨秀芳内心还是有些期待的。 这对于中医现代化，对于发展中医而言，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 …… 与此同时！ 互联网上，陈路的话题，还在升温和发酵！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医大师，甚至是权威机构研究所，以及官方的入场！ 这已经不能说是对峙了。 这甚至可以说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 无论是站出来发言的那些国医大师的数量，还是说那些机构，研究所，甚至是官方的言论！ 都无时无刻不在碾压赵传元他们。 这一次！ 所有当时参与并且为赵传元说话，对陈路进行贬低和污蔑的人，此时岌岌可危！ 庞泉武、冯玉华、蔡旭东等人坐在一起。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个不停。 茶室内，早已乌烟瘴气，刚才服务员进去，差点呛着上不来气。 只是，此时此刻的几人没有人吭声，全都眉心紧锁，满目愁容。 现如今，网上的舆论，已经出现了一边倒！ 这个画面，是谁也想不到的。 原本几人之前还想要用影响力和舆论压力，逼迫陈路，给他压力，让他声名扫地。 可是呢？ 事实上，陈路至始至终，甚至于没有任何表态。 更别提声名扫地了，人家现在的名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以至于，这一次，让他们感觉到了惶恐不安。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显然来不及。 就连补救手段，他们一时间也想不到。 他们这一次都为赵传元说话了，甚至他们还公开发表了对于陈路的批评。 甚至于，利用中医医师协会的官方，发表了对于陈路的一些不当言论！ 现如今，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的压力，已经不仅仅是赵传元他们身上了，已经上升到了政府方面的压力！ 这件事儿，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该怎么办？ 良久…… 冯玉华开口说道：“上面下了命令，必须要让我们给出一个交代来！” 冯玉华的声音嘶哑，大量的烟气甚至让他呛咳两声。 此时的他满目憔悴，显然昨晚没有睡好，不过身体上的憔悴还能忍受，可内心的折磨和痛苦，让他寝食难安，随时随地的折磨着他的灵魂！ 他恨极了陈路！ 凭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他抢走了自己的一切，明明他只是一个三十岁的普通人，明明他只是本科毕业，没有任何成果……明明…… 冯玉华根本想不到自己凭什么输？ 可是！ 短短一天时间内，凭什么那么多国医大师纷纷站出来为他说话？ 甚至于不惜代价的抨击赵传元和于松辰？ 他陈路凭什么？ 冯玉华想不通这一切，为什么他陈路会如此顺利！ 而为什么自己劳苦半生，却一无所获，甚至于今天还被当面问责，要求道歉！ 为什么！ 他恨啊！ 内心的委屈和不甘心，让此时此刻的他无比憋屈。 “凭什么！” 说话间，冯玉华愤怒的一拍桌子，甚至于没有察觉到茶水在震动间翻滚，热水撒在手上。 “他陈路凭什么？！” 冯玉华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人吭声。 终于…… 庞泉武嘴里吐出烟气，同样声音低沉的说了句：“书记召开了一次会议，校内领导全部参加，要求我公开向陈路道歉，并且在院内进行自我批评和检讨……” “呼……” 庞泉武同样不甘心。 可此时此刻，他有反驳的余地吗？ 他进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段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过顺利的表现。 可这两次，陈路接二连三的麻烦，更是让他雪上加霜。 现如今！ 庞泉武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威信直接颜面扫地！ 身为院领导，毫无威信可言，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蔡旭东此时一言不发，他本来就是蹿火的人，这一次的事情，若不是他提议，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可是，他显然不能明哲保身，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他出力可不少啊！ 因为……他刚刚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文旅厅的，关于蔡氏正骨在年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评定中，很可能落选！ 原因很简单！ 是现任正骨领域国医大师对蔡氏正骨的理论和研究进行分析，得到了一个结果：陈氏正骨和蔡氏正骨存在高度重合，并且覆盖了蔡氏正骨的很多方面，认为不具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评选标准！ 蔡氏正骨一旦失去这个招牌，对于他整个蔡家人而言，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 房间里，每一个参与此事的人，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 凭什么陈路有这样的影响力？ 而此时此刻，陈路在中医领域的靠山，也终于第一次浮现出了水面。 此时此刻，冯玉华等人终于发现，不是陈路没有背景和靠山。 只是……人家一直以来，都不稀罕使用罢了！ 或者说，在人家心里，他们根本配不上！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冯玉华的电话响了，紧接着，蔡旭东等人的电话都陆陆续续响了起来。 他们几人全都是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除了庞泉武，他们五个人电话几乎是同时响起来了。 五个人对视一眼，眼神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了一起！ 他们的眼神顿时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恐惧瞬间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几人……拿起电话…… 很快！ 电话那边传来了消息！ “你好，冯玉华教授，经过讨论，你们这一次的行为，对于我们潼川省中医发展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同时，你们的言论……” “经过医师协会以及中医药管理局、全国中医医师协会讨论决定，取消你副会长的职务，并且……终生不得录用！” “请你有时间到医师协会把自己的东西取走！” 冯玉华听完，手机不自觉的从手心滑落到地上，发出咔嚓一阵声音。 同样的一幕，同样的声音，同样的状态，发生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这一刻！ 所有人都真的被吓到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他们的医师协会副会长的职位，被取消了！ 甚至……终生不被聘用！ 这……这怎么可能？！ 他陈路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一时间，五个人全都激动的看着彼此，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激动！ 忐忑！ 惶恐！ 害怕！ 后悔！ 无奈…… 种种情绪在心头积压，那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和无奈让他们都彻底崩溃了。 医师协会副会长，这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职位，也是他们在圈子里得到别人尊重的缘由！ 现如今…… 他们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了。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很重要……可是这一刻，事实告诉他们，他们……微不足道！ 随时可以被取代！ 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在陈路面前，只是泡沫和虚幻！ 这件事儿发生之后，很快医师协会就发布了一条公开函。 彻底取消了对冯玉华、蔡旭东等五人的聘用关系。 甚至……终生不得录用！ 虽然说，他们也没有几年了，可是……这句话说出来，代表的就是一种决绝！ 这会让几人在圈子里颜面彻底扫地！ 一件事，两件事，或许说明不了问题。 但是！ 当所有事情综合起来的时候。 那些旁观者都沉默了，震撼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陈路在中医圈子里展示自己的拳头！ 是如此的凌厉，强大，势不可挡！ 原来，人家只是不屑于和那些人一般见识罢了！ 当他真正出手的时候，那些人如若土鸡瓦狗一般，彻底击碎！ 上至那些引以为傲的国医大师赵传元，商界奇才于松辰！ 中间是那些名医名嘴名家…… 以及这一次事情的始作俑者，冯玉华等人…… 全都受到了处分！ 甚至于，就连电视台的主持人王乐，也被电视台罢免了！ 那名潼川生活报的记者更是被行政拘留，吊销了记者证！ 下至那些在网上凭空造谣的魏少辉等人…… 就连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丁宏鑫，此时此刻，也在内心惶恐不安！ 他压根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陈路，竟然有着如此磅礴宛若滔天巨浪一般的影响力…… 这一次，陈路的出手！ 让所有参与见证这一件事的那些人，感觉到了一种恐怖和难以置信的震撼。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的事情，直接让潼川省中医药领域，发生了一次地震！ 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内。 丁宏鑫坐立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手里的那一份给陈路的“罪状”也早已被他撕碎了。 这一份资料，真的是让他崩溃了。 “这件事儿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应该不会吧……” “自己没有参与……” “可是……” 丁宏鑫来回踱步，却心思忐忑难安，索性起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急忙朝着董书记的办公室赶去！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董成浩，脸色也同样难看。 因为陈路的事情，他率先在省里面的会议上发言的。 可现在……一波倒的局面，让他感觉颜面扫地！ 陈路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是在这一次的波澜中，一跃而出！ 成为了潼川省中医圈子里的一颗闪亮新星！ 毕竟，就连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系统都联合邀请了陈路参加新教材的编委工作！ 这已经相当于官方定论了！ 人家陈路的教学模式，非但没有任何错误，甚至是榜样作用。 值得推广！ 这让董成浩当时的那一番话，势必会被那些有些人士抓住马脚。 看见丁宏鑫进来，董成浩一言不发，沉默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说实话，董成浩很憋屈，也很生气。 他不知道，区区一个陈路，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如此被动。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市委书记孙铭恩在这个领域，很有造诣。 没错，孙铭恩这么大的领导，也是在陈路面前处处受制。 孙铭恩也搞不懂为什么…… 此时的董成浩，若是需要找一个知己的话，一定得找孙铭恩。 在受伤方面，孙书记还是很有经验的。 而且，现在长风区那些工业厂区排污升级的事情，两人也有很多共同话题。 现在，两人基本上是倒数第一，倒数第二的差距！ 嗯，还是挺大。 这时候，董成浩看向丁宏鑫。 “你来干什么？” 董成浩皱眉说了句。 丁宏鑫脸色顿时软了下来，他满脸的委屈，看着董成浩： “董书记……” “您看看现在这局面……” “陈路显然一点影响没有受到！” “我们该怎么办？” “而且，全智光去了以后，也被陈路直接孤立了！” 董成浩听见这话，顿时感觉心头一阵烦闷。 “行了行了！” “这件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不要来找我！” “我这里一堆事儿。” 丁宏鑫听见这些，直接无语了！ 好家伙…… 我他妈给你办事儿，现在倒好，你倒是来的轻巧，一句话把我赶走了！？ 我他妈是为了谁啊？ 丁宏鑫简直无奈了。 “董书记……我……我担心……” 董成浩也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丁宏鑫，皱眉说了句：“这件事儿，你不用担心！” “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你回去吧！” 听见董成浩的话，丁宏鑫虽然内心不痛快，可也算是得到了一个保证，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董成浩叫住了他。 “等等！” 丁宏鑫转过身来：“董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董成浩这时候说道： “有件事，你最近和全智光联系一下。” “让他把那篇论文发出来！” “最近，我们要召开一个高层次医师学术交流会议，邀请了《柳叶刀》的专家过来。” “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陈路那一篇文章公布。” 丁宏鑫闻声，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 他们手里还拿着王炸呢。 这一篇文章，完全看做是潼川省医疗领域的一个“丑闻”。 若是这个文章传播出来，绝对会对卫健委造成很大的医疗丑闻。 同样，陈路身为文章的作者，自然而然，也会受到领导的批评。 你们不是护着陈路吗？ 呵呵！ 若是你们亲眼看到陈路对于自己省内医疗情况的披露。 呵呵呵…… 丁宏鑫连忙转身：“领导，我一定把这件事儿办好！” “您放心。” 说完，丁宏鑫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他离开之后。 董成浩再次看向桌子上的排污升级报告，面色惆怅不安。 犹豫一番之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孙铭恩的电话。 此时的孙铭恩不在办公室。 司机开车把他送到了汇锦生物。 此时的汇锦生物，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强制停工停产！ 孙铭恩到来之后，立马看见了负责人王定文。 此时的王定文真的是衰到了家！ 正在被领导批评！ 这一次，汇锦生物董事成员，汇锦生物集团的总裁就在现场。 韩祖基满脸的愤怒，劈头盖脸对着王定文就是一顿骂！ “王定文啊王定文！” “我给你这个机会，就是想看看你的能力。” “你做的什么玩意儿？” “啊？” “你的脑子比狗能好多少啊！” “几个亿给我拿下一个废品不说。” “现在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排污系统还没有升级？！” “我要你有什么用！” “能干干，不能干滚蛋！” “公司不缺你这样的废物。” 听见这些话，王定文是有苦难言。 “韩总，真的不是我不认真不上心，关键是企业排污升级这是一件大事儿。” “我已经邀请了美国ppa公司过来，帮助我们升级。” “可是，现在花钱花了一大笔，可是根本没有达到要求的效果！” “按照人家工程师的话说，目前科技水平下，是无法达到我们规定的水平的。” “而且，我现在已经派人去和那些公司进行沟通调查了！” “很快……就可以了！” 话音未落，韩祖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还找借口！？” “你知道汇锦生物锦川分公司占据了咱们多少的生产份额吗？” “现在公司甚至就连供货都无法正常实现。” “你知道这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你还找借口？！” “我要你有什么用？” “这家公司做不好，你不能找其他公司？！” “你们锦川市多少试点？人家开发区一周就完成了升级，咱们呢？！” “如果无法完成任务，会给公司的股价造成严重的影响！” “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个时候被开除了，你手里的股票，一文不值！” “你……” 王定文此时被骂的如同一条死狗一般，不敢任何反驳。 这时候，正好孙铭恩走了进来。 “韩总。” 韩祖基看见孙铭恩进来，对着王定文说了句：“滚出去！” 王定文这才无奈的离开了。 韩祖基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孙铭恩，面露苦涩！ “孙书记！” “您也看见了，我们被强制停工停产了！” “而且，我们的产能现在严重不足。” “好几家公司已经开始开始闹意见呢。” “这要是……哎……” “继续下去，公司可能要遇到危机了！” “实在不行，甚至我们需要转移生产了。” “当初可是您亲自开口，我们才选择来这里的。” “而且……您也是公司的股东，真要是公司出了问题，您这边……也不好办啊！” “您得想想办法啊。” 听着韩祖基露骨的话，孙铭恩也是眉心皱了皱。 他看向对方：“我不是没想办法。” “而是现在，作为试点工作，现在谁也不能乱来！” “老韩，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了，你能不了解我吗？” “我也着急，可是……这件事儿，急不得啊！” 韩祖基摊手皱眉：“那就这么等着吗？” “为什么他们其他公司，其他区，就能这么快？” “为什么到了你这边，就非要卡？” “老孙，这其中……真就一点事儿没有？” “我来之前，也调查了。” “人家很多区都已经开始了生产。” “具体原因，我也没有查到，你这边不得赶紧问问吗？” 听见这话，孙铭恩也不是没想过，说实话，他也感觉，是不是自己被针对了呢？ 可是…… 若是说自己被针对，董书记呢？ 董成浩负责的长风区现在也在停摆阶段。 聂国平负责的区域，反倒是发展很快！ 而顾海生、侯马书……他们几人为什么这么快呢？ 这背后显然是有问题的！ 这时候，孙铭恩电话响了起来，看见是董成浩的，他连忙接起电话，对着韩祖基摆了摆手。 “董书记？你找我？” 董成浩淡淡的说道：“孙书记，是这样的，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排污升级的事情。” 孙铭恩连忙说道：“半个小时后，我过去！” 挂了电话，孙铭恩对着韩祖基说道： “你等我消息！” “咱们都调查一下。” “你现在派人去那些工厂，重点是开发区的，找他们排污部门的人好好打听打听。” “我现在，去一趟董书记办公室，也和他沟通一下这件事。” “我感觉……这件事儿背后有问题！” “毕竟，现在董书记这边，也是成绩很差。” 韩祖基听完，点头：“好！” …… 半个小时以后。 孙铭恩有些匆忙的下了车，顾不上换一身衣服，着急朝着董书记办公室赶去。 说实话，这段时间，孙铭恩过得很难受！ 刘渊不在以后，他现在的秘书一点用不惯。 最重要的是，没有了一个知心人，什么事都得自己跑。 这让他最新是心疲力竭。 出现在了董成浩的办公室内后，孙铭恩忍不住叹了口气。 “累坏了？” 董成浩看着有些疲惫，甚至是衣服都有些折痕，好奇的问了句。 孙铭恩苦笑一声：“呵呵，刘秘书不在身边，不太习惯！” “而且，最近排污升级的事情，企业家都在找我。” “哎……真的是心力憔悴啊！” 的确如此。 排污可不仅仅是汇锦生物一家公司，东城区那么多厂房企业，很多都和孙铭恩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这些年来，他也没少拿钱！ 说实话，要是真的出事儿了，这些企业家，可不是温顺的羊，瞬间可以露出猩红利爪，化身成狼！ 孙铭恩现在终于明白和理解顾海生前段时间了。 他不得不联系银行，适当的进行低息贷款。 还得和相关部门约定协商税务关系。 他这张老脸，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可是，资源就这么多，总有用完的时候，再说了，银行也好，其他部门也罢，不是孙铭恩家里开的。 资源就那么多，给谁不给谁？ 现在闹得一塌糊涂！ 那些企业停工停产，现在甚至在市政府开始上访了。 搞得孙铭恩就连办公室也不敢回。 董成浩见状，忍不住说了句：“我总觉得……” “这件事儿有问题！” “我们都低估了排污升级的难度！” “开发区为什么能这么快？” “我们都缺乏调查！” “我感觉……肯定是顾海生他们在捣鬼！” “聂国平他们都发展很快，为什么我们几个就这么落后？” “这已经十天了！” “还没有任何进展。” “这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董成浩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一丝愤怒在内心酝酿。 孙铭恩此时也点头说道：“我也在怀疑！” “他们肯定是找到了升级的办法！” “只是……没有告诉我们！” “他们这是要给我们找麻烦啊！” 听见这话，董成浩顿时冷哼一声。 “明天去一趟开发区。” “我要亲自调查，问问他们如何升级的！” “把那些企业家也叫上，让他们的排污团队过去学习！” “让他们手把手的教！” “我还不信了！” 此话一出，孙铭恩点了点头。 这时候！ 忽然孙铭恩电话响了起来。 王定才？！ 孙铭恩犹豫一番，接起电话。 “怎么了？” 王定才激动的喊道：“领导！” “有线索了！” “和开发区一家排污公司有关系！” “他们和那家排污公司进行了保密签约。” “帮助他们进行产能升级，据说收费挺高的。” “但是，最关键的是……那家公司，成立时间不长！” 听见这话，顿时孙铭恩眼睛一亮： “那赶紧联系啊！” “叫什么公司？！” 王定才这一次终于松了口气，他要是找不到这家公司，他感觉自己和离职不远了。 还好！ 他花了一大笔钱，买通了一家公司的排污部门负责人。 “那家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但是……和经纶集团有关系！” “据说是经纶医药集团分出去的。” 听见这话，顿时孙铭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经纶集团？！ 怎么是他！ 陈路！ 想到陈路，孙铭恩似乎有了后遗症，甚至是心口都堵得慌。 但是，如果是经纶集团的话，似乎……这一切都就解释的通了。 “干得好！” 简单说完之后，孙铭恩深吸一口气，挂了电话。 董成浩有些期待的看着孙铭恩：“发生什么事儿了？” 孙铭恩阴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愤怒！ 他看着董成浩说道：“是我负责辖区内一家公司的负责人的电话。” “他这边已经调查到了排污升级的原因！” “之所以开发区顺利完成升级，并非是那些企业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经纶集团。” “经纶集团分出一个排污公司，他们对开发区的那些公司进行了排污升级。” “而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是……陈路！” 听见这话，董成浩顿时脸色一变，那满是怨恨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说的陈路是……” 孙铭恩点头：“就是他！”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不……现在是副院长！”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在座的这两人，可都是陈路的仇人啊！ 孙铭恩就不说了。 这段时间，董成浩可是没少给陈路找麻烦。 甚至直接空降全智光，取消了陈路的代院长。 这仇恨，可不低啊！ 所以，现如今，两人听见这一次的排污升级竟然和陈路有关系的时候。 瞬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焦灼和硝烟。 董成浩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这种失去掌握的感觉，让他无比愤怒。 同时，他也愤怒为什么偏偏是陈路！ 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其他人突然升级加快了。 而现如今，围绕在董成浩身边的人，都进度缓慢！ 这就是一次有预谋的设计！ 董成浩突然怒拍桌子： “岂有此理！” “身为排污公司，不帮助所有公司产业升级，现在区别对待！” “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大局为重！” “这种公司，显然存在思想问题！” 孙铭恩点头：“的确是太过分了！” 董成浩看向孙铭恩，严肃的说了句： “这件事儿！” “必须要严肃处理。” “明天，你跟随我，一起去一趟经纶集团。” “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的胆子。” “还有！” “你组织一下那些企业家，把所有公司的负责人都叫上。” “我倒要看看，他经纶集团，凭什么这么做！” 孙铭恩犹豫片刻，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明天不想去的。 因为陈路这个人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他已经好几次在那儿吃亏了。 而且，他甚至怀疑…… 董成浩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难道真的觉得，陈路会给他面子？ 或者说……陈路真的会怕他？ 不过，既然董成浩出马了，自己也松了口气。 毕竟，他是潼川省一把手，陈路难不成真的敢怼董书记？ 而且，陈路和一般人可不一样啊！ 更何况，董成浩真的能治得了陈路？ 哎…… …… …… 第155章 开除陈路! 全智光感觉自己的生活和预期出现了严重偏差！ 以至于认知都出现了问题。 本身全智光来到锦川市就有一种下基层的优越感。 再加上他和董成浩书记还有关系，有靠山，而父亲更是正部级。 任凭谁都要给自己几分面子！ 而全智光也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他本身就是要靠着这个背景，快速完成镀金，完成医院的升级。 顺利掌握医院！ 可事实上，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医院的大大小小，这些人的脑子有问题吗？为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陈路，明明现在他才是院长，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听陈路的！ 其实…… 全智光陷入了所有空降镀金人的一个思想误区。 大家并不傻，相反，这些医院的领导们精明的很。 特别是经过了这一次次的事情以及波折之后。 陈路一而再再而三的证明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手腕和能力！ 甚至对医院都完成了一次次清扫。 就连院长何源都被暂时停职！ 他们能不明白，到底谁才是最可信的？ 更何况…… 他全智光是来镀金的，能待几天？ 而人家陈院长？ 人家是打出来的！ 说白了，你以后全智光走了以后，他们怎么办？ 能带走？ 显然不能！ 到时候人家陈院长顺利接手，还不得收拾他们？ 所以，到底听谁的话，大家都很清楚。 因此，全智光现在，无比憋屈！ 甚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开展工作。 犹豫一番，全智光拨通了王海荣电话： “王助理。” “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来一趟我办公室，我想了解一下医院目前的发展情况。” 王海荣一听这话，直接说了句：“抱歉，全院长，我很忙。” “你找其他人吧。” 电话竟然很快就被王海荣挂断了！ 这把全智光气的，差点把电话扔在地上。 岂有此理！ 这群人，简直就是野蛮人！ 自认为在体制里面沉浸了不少年，全智光感觉自己还是有些道行的。 沉思良久，全智光站起身子来，他决定出去走走，看看医院内到底存在什么问题，他还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只要找到了，他就能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给点起来！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谁能小看他。 毫无疑问，杀鸡儆猴，立威立杆，是打开局面的最好办法。 于是，全智光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的医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点没有一个省会城市市人民医院该有的样子。 毕竟，正常情况下，市级医院的发展肯定要被省级医院压榨。 不可能有如此多的患者。 可偏偏，这里的患者人数很多。 看着这样的患者基础，说实话，全智光还是很兴奋的。 其实，除了升官之外，全智光也是从事中西医结合管理研究的从业者。 他也很想把自己的理想实现。 毕竟，他也不想自己只是镀金就回去。 他还希望回到首都以后，利用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做出来的成绩，好好的发展一番。 这里，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个合作的平台。 住院部大楼和中医病区遥相呼应，医护人员穿梭其中。 全智光行走在路上，四处巡视周围，希望看到一些端倪或者纠纷。 可是…… 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他从中医病区转了一圈了，都没有看到有人闹事儿…… 这让全智光有些不悦。 医院内发生争执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恰巧，他忽然发现，陈路的门诊室空着。 而外面的患者在等待。 眼看着排着长龙一般的队伍。 这么多患者能不着急？ 顿时！ 他脸色微微一变。 好奇的对着一旁排队的一名男子问道：“这陈院长呢？” “怎么门诊里面没有人啊？” 那男子愣了一下，说了句：“陈院长？” “人家是陈院长哎！” “很忙的！” “除了门诊，还有很多行政工作要处理。” “这种情况很常见的……” 此话一出，全智光顿时眼睛一亮。 好啊！ 上班时间乱跑…… 这是不务正业！ 顿时，全智光眼神里多了几分算计，朝着前面走去。 门口是陈路的门诊助手，也就是科里面的大夫。 “陈医生呢？” 这些人还不太认识新来的院长，毕竟全智光初来乍到，大多数对于这个年轻人不太熟悉。 “陈院长有事儿出去了。” “劳烦您排队稍等一下！” 全智光一听这话，顿时语气不善：“还得多久？” 听见全智光的话，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估计……半个小时左右吧！” 全智光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沉，直接怒斥一声： “胡闹！” “上班时间，他陈路凭什么乱跑？” “作为一名医务人员，要首先把患者放在首位。” “这样擅离职守，把患者生命健康置若罔闻的医疗态度，简直是太过恶劣了！” “立马把他叫回来！” 全智光的声音很大，在偌大的楼道间很快传开，显得无比突兀和醒目。 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就连楼道间的护士长也侧目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 “谁在大吼大叫！” 说话间，护士长连忙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高大壮硕的保安。 “你是谁？” 护士长皱眉看着对方问了句。 全智光此时感觉内心十分踏实，毕竟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说，都是他有理。 索性直接呵斥道：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凭什么陈路上班时候擅离职守，这么多患者都在等着他看病！” “这是一种极度不负责的态度！” 话音未落，顿时护士长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对方，摆了摆手： “小伙子！” “我跟你说，你别在这里咋咋呼呼的。” “你这影响了大家的正常医疗秩序。” “安静一下，好吗？” 全智光顿时满目正大光明，一心医者仁心，满腔为民请愿。 他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理”字，他能得理饶人？ 才怪呢！ 全智光直接说道：“你立马给陈路打电话！” 说完，他转过身去！ 对着所有排队的患者，一双眼睛满是体恤民情，铿锵有力的说道： “大家好！” “我是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全智光！” “大家不用怕！” “我以院长的名誉在这里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了。” “身为医务人员，要以民为本，以德为根，岂能这般随意？” 话音落下，全智光忽然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就是基层吗？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满满的成就感和荣誉感。 说完之后，他转身看着护士长：“我是锦川市人民医院新来的院长全智光。” “你立马让陈路回来！” 听见这话，护士长犹豫片刻，忍不住看向全智光，眼神里有些犹豫…… 如同看傻子一样…… 全智光见状，也有几分疑惑。 这是什么眼神？ 可就在这时候！ 突然！ 人群中为首的一人直接开口说道： “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谁要你催人家陈院长了？” “陈院长日理万机，又得临床，还得门诊，甚至还得兼顾科研。” “人家这么忙碌，能抽出时间给我们出门诊已经很好了。” “你不要不识抬举啊！” 此话一出，很快又有人喊道： “就是，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诋毁陈院长，你是不是脑子里缺根弦啊？” “没错，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陈院长！” “哦，你就是什么狗屁院长啊，真的是废物，你要是能把医院负责起来，人家陈院长也不至于这么忙碌！” “就是，你快他妈的闭嘴吧，没有人觉得你是个哑巴！” “你快滚滚滚，人家陈院长今天是为了体谅我们的不容易，所以增加的门诊，并不确定出诊时间，我们是提前过来排队的，你他妈瞎了？” “保安呢？赶紧把这个傻逼赶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就是，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陈院长啊？” “我们乐意等，怎么着？和你有鸡毛关系啊？” …… 很快，人群里传来了一阵阵怒斥责骂的声音，全智光直接懵逼了。 他看着人群，满脸震惊…… 这……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他妈的是给你们谋取福利呢？ 你们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 这时候，护士长也幡然醒悟过来，看向全智光的眼神里，也没有了任何好心情。 一个把他们陈院长撸下去抢走院长职务的人，是什么好东西？！ 说话间，护士长直接说道： “全院长，你身为院长，上班时间，过来破坏我们正常的医疗秩序是什么意思？” “哪怕你是院长，也没有资格扰乱我们正常的医疗秩序吧？！” “请走吧！”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护士长连忙说道：“大家安静一下，别理会其他人。” “陈院长今天破例增加门诊数，也是忙中偷闲，希望大家可以理解一下！耐心等待……”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纷纷开始响应起来。 “护士长，没事儿的，我们愿意等！” “就是，没关系的。” “赶紧把这个傻逼赶走吧，我他妈看着心烦！” “就是，现如今什么世道啊？什么脑残傻子也能做院长了？” “赶紧走，赶紧走！什么东西啊……” 全智光看着这些人，顿时满脸的愤怒。 可是…… 无论他全智光是不是院长，他也没有资格对这群患者们耀武扬威啊？ 人家是患者，才不在意你是什么院长呢！ 在他们心里，能看好病的，才是好人。 全智光这种人，算什么东西？ 顿时，全智光满脸愤怒外加憋屈的离开了中医病区。 而身后，则是一群人的戏谑和嘲笑！ 而今天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传的人尽皆知。 这让全智光内心瞬间憋得满身的怨恨。 回来之后。 刚坐下，全智光的脸色阴沉，他就收到了丁宏鑫的电话。 “丁局长，您好。” 全智光平复心情，笑着问候一句。 而丁宏鑫直接对着全智光说了句：“董书记说了。” “那篇文章，你尽快安排一下！” 听见丁宏鑫的话，全智光顿时眼睛里多了几分狠辣，他点头回复一句：“好！” “我现在就安排。” 挂了电话之后，全智光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 若是陈路直接把锦川市潼川省的医疗数据反馈公布出来以后…… 会带来什么影响？ 那一篇文章中，陈路可是把潼川省使用pvc注射器带来的不良以及负面影响全都写了出来！ 甚至不少医院的一些患者和病例，都是清清楚楚的。 这一篇文章，是极其不利于潼川省本地的医疗卫生健康事业发展的。 甚至于，这是一篇有害于卫健委系统威信的文章。 一旦公布，势必会让潼川省的卫健委系统，迎来一次信任危机！ 想到这里，全智光也不藏着捏着了。 他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要借用媒体的手，把这一篇文章散布出去。 到时候，一旦问世，势必会引起前所未有的影响。 这对于潼川省而言，都是一次严重的医疗信任危机！ …… …… 次日。 董成浩直接带着孙铭恩前往了开发区。 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一个省领导。 为的就是一个突然出击！ 本身董成浩的心情就不怎么好，在得知陈路是经纶集团负责人，甚至掌控了排污公司之后，这种不舒服的心情再次升级。 他现在十分后悔的是，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那些陈路。 而是……给了聂国平一个可趁之机。 这才是让他最为愤怒的地方。 今天去，董成浩其实内心已经想好了，恩威并施，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会想办法让陈路回到自己这边。 毕竟，相比聂国平，自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 他相信，自己比起聂国平，更有优势！ 说话间，几辆车子缓慢朝着开发区驶去。 这一次，他们要参观经纶集团。 再次来到经纶集团，董成浩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毕竟，当初就是在这里，让他落了话柄，给了聂国平可趁之机。 站在门口，董成浩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路可真的是聂国平的福将啊！ 庄月申在得知领导来访之后，立马做好了各种准备，带人迎接出去。 董成浩看着庄月申，微微一笑：“你们董事长呢？” 庄月申连忙回应道：“董书记，您突然造访，董事长并不知道。” “他现在还在医院工作。” 董成浩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说了句：“呵呵呵，国家虽然规定，公务人员不得从事这种相关类似的工作。” “但是，对于科研人员转化自己的科研成果，还是支持的！” “陈院长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听说，你们的排污系统，就是陈院长负责的吧？” 此话一出，顿时庄月申等集团领导层微微沉默。 庄月申却笑着说道：“陈院长也是响应国家号召。” “把自己的专利转化为科学技术生产力，更好的服务于人民百姓。” 董成浩听见这话，也是微微点头，没有找茬。 其实，董成浩很清楚，若是用国家公务人员私自参股或者经营企业来威胁陈路。 是行不通的！ 这是一条软规则。 什么意思呢？ 现在很多地区，特别是南方，已经开始试行这种科研行政人员参股公司运营，转化专利，发展企业了。 所以，这一条，他相信聂国平没有这么蠢，不给陈路把路铺平。 所以！ 董成浩只是笑了笑：“呵呵，说实话，我对你们陈董事长啊，十分青睐！” “我对于科研人员技术人员，都很尊重。” “今天来，主要是想参观一下经纶排污公司。” “既然陈董事长没有来，庄总，麻烦您带我们参观一下吧？” 此话一出，庄月申顿时为难的笑了笑：“董书记！” “原则上，我是应该带您过去的。” “可是……” “经纶排污公司并非属于我们经纶集团，是独立的公司。” “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并不是我。” “所以，我也没有这样的权利啊。” 董成浩闻声，好奇的看向一旁众人：“那就没有一个负责人吗？” “你给你们董事长打个电话。” “让他过来一趟吧！” “我很想和陈董好好聊一聊，呵呵，说实话，我很欣赏他！” “你告诉他！” 庄月申点头：“您稍等。” 庄月申走到一旁，拨通了陈路的电话，把这些事情全部告知。 陈路听完之后，顿时笑了起来。 他能猜不出来董成浩想什么？ 可是！ 有意义吗？ 无非是自己有用罢了，所以，董成浩才会拉拢自己。 但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陈路又不是傻子？ 说实话，虽然聂国平同样也是需要自己，可是……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董成浩属于被逼无奈，不得不示好。 而聂国平却不一样，他是雪中送炭，屡次帮助自己。 现如今这个副院长，以及代理院长，都是聂国平帮助自己获得的。 而且，人家很坦率，从来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最重要的是…… 聂国平和自己的路，很像。 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路自然也不需要如何讨好董成浩。 要知道，墙头草，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陈路既然要做，就要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哪怕得罪了董成浩，又能如何呢？ 反正他现在已经得罪了对方，而对方也对付自己了，这全智光这个傻子，不就是对方空降下来的吗？ 更何况，现在经纶科技能源公司……现如今已经在和华润集团即将开始合作了。 毕竟，排污试点既然作为试点，显然是要推广全国的。 陈路也很清楚，单凭自己，可拿不住这个公司。 所以，在杜学正和聂国平的引荐下，已经开始和华润进行接洽。 或许很多人对于华润不太了解。 但其实，他却是我们国内四大财团之一！ 可以说华润集团所涉及的业务，关乎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吃穿用度。包括华润医药、华润电力、华润水泥以及华润燃气等等，业务范围十分广泛。 我们平时去超市购买的怡宝矿泉水，就是华润生产的。 如果说韩国人的日常生活，离不开三星，那么我国居民的日常生活，就离不开华润。 而这家公司，从我们抗日战争时期就已经开始，为国家建设贡献了数不清的力量。 它的前身是中共为抗日战争在港建立的地下交通站。 有了华润做担保，哪怕是他董成浩，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他对着庄月申说了句：“我现在过不去。” “医院出门诊。” “这件事儿你不用管。” “爱咋咋。” 庄月申听完，点头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他也直接走到了董成浩面前，微微鞠躬抱歉示意： “董书记，很抱歉！” “陈院长现在在医院，无法抽身。” “但是，经纶排污公司，您随时都可以过去。” 听见这话，董成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颜色。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你们陈董事长真的是好大的派头啊！” “哼！” 此话一出，庄月申也没有好脸色回给对方，但是也没有得罪，微微一笑： “毕竟，人命大于天！” “陈院长的身份比较特殊。” 听见这话，董成浩带着几分深意盯着庄月申：“很好！” 说完，董成浩直接就朝着外面走去。 说实话，董成浩作为一把手，还是第一次在企业面前吃瘪！ 别说他陈路或者经纶集团有多大了！ 就是那些五百强企业来到他这里，也得毕恭毕敬的叫一声董书记！ 谁敢不给他董成浩面子？！ 说句不好听的！ 董成浩就是潼川省的天！ 这一点也不夸张。 看来，是他太过于仁慈了，让太多人多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想到这里，董成浩大步朝前，眼神里多了几分上位者独有的怒意。 孙铭恩见状，内心一阵窃喜。 等到一行人到了经纶排污公司的门口之后，偌大的牌匾下，竟然站着一群军人！ 而且是荷枪实弹的那种！ 看到这一幕，顿时所有人的脸色变了。 经纶排污公司的真正名字叫“经纶能源科技”。 门口站岗的军人看到董成浩和孙铭恩等人之后，立马立正敬礼！ “首长好！” 董成浩回礼之后，内心一阵惊诧。 为什么门口会有军人值守？ 这个问题，显然十分重要！ 区区一个企业，凭什么能和国家军人扯上关系？ 而且，看这模样，门口荷枪实弹的战士，以及两侧的安保，十分严肃！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到了军营一般！ 董成浩压低声音，说了句：“我们要进去。” “通知一下里面的人。” 为首的值守人员淡淡的说了句：“首长！” “陈董事长有叮嘱，目前这段时间，经纶能源科技公司正在研发最新的排污系统。” “在此期间，不会见任何人！” 此话一出，董成浩怒了！ “我是潼川省董成浩！” “我现在要对经纶能源科技公司进行检查！” 而那岗哨不为所动：“抱歉！” “哪怕是您，也不能进去！” 董成浩顿时气的指着面前的人：“你是不是杜学正的兵？” “好！” “我现在就给杜学正打电话。” “我倒要看看，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杜学正是省委副书记，但是同样也是潼川军qu司令。 他想知道，杜学正为什么要派人值守！ 只是！ 电话刚刚接通，杜学正略显生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董书记，有何指示？” 董成浩的脸色十分愤怒：“杜学正，为什么经纶能源科技有你们的士兵把守？” 杜学正微微一笑：“董书记！” “抱歉，这是机密！” 杜学正内心很开心啊。 陈路可是带给了他天大的惊喜。 作为潼川这边军队负责人，杜学正同样也是几个军工企业的负责人。 潼川省这边地理位置特殊，设有多个大型军工企业。 这些东西的生产，同样也存在大量的能源消耗和排污严重的情况。 而陈路直接帮助杜学正完成了技术升级！ 现如今，他们的几家企业，生产效能提高了不少。 杜学正把这个消息汇报之后，顿时得到了上面的允许，要对这个公司进行保护设防，提高科研能力。 同时，正在洽谈相关合作！ 本身军队就是一个垂直系统，虽然杜学正挂职这里的副书记，可是……并不代表着他要听董成浩的话。 所以，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至于陈路…… 那小兄弟可是自己的贵人啊！ 董成浩听见杜学正说机密之后，顿时勃然大怒！ “有什么机密，是我不能进去的！” “而且，现如今，经纶能源科技公司现在是排污重点公司！” “我们需要和他们见面！” 杜学正微微一笑：“抱歉，这件事儿，我不能答应！” “上面让我保护好这个地方。” “防止间谍渗入。” “所以，董书记，你还是争取了陈路的同意再说吧！” 此话一出，董成浩愤怒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站在原地，董成浩气喘吁吁。 而孙铭恩此时也有些惊讶。 他不知道，陈路怎么就和杜学正以及军队扯上关系了？ 一时间，孙铭恩的脸色十分难看。 董成浩沉思良久，直接说道：“走！” “去医院！” 他知道，现在僵持在这里，真的没有意义。 现如今，他真的被陈路摆了一道。 身边的助理秘书和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见到董书记在潼川省吃瘪，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很快！ 车子来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董成浩直接去找到了陈路。 此时的陈路正坐在办公室内。 看见董成浩直接闯进来，微微一笑：“董书记？” “您好！” 董成浩开门见山的问道：“陈路！” “我现在需要你的经纶能源科技公司配合我们进行排污升级！” “这件事情，是重中之重！” 陈路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抱歉，董书记，这件事儿……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现如今，我们和杜书记的几家军工企业正在合作。” “现在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真的没有办法。” 听见陈路的话，董成浩直接一拍桌子：“陈路！” “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是关乎全市人民，以及无数企业家的重要事情。” “这件事儿，由不得你！” 陈路摆了摆手：“当然由不得我！” “现如今，经纶能源科技公司，我这边说了不做主。” “华润现在已经开始接洽。” “所以我们需要配合对方。” “您可以找华润。” “抱歉！” 陈路这一番话，直接把董成浩怼了回去。 毕竟，他找华润，对方就一定给自己面子吗？ 华润可是央企，老总是正儿八经的正部级。 他董成浩的脸面再大，也不能指挥人家啊？ 董成浩的心情顿时烦躁起来。 他看着陈路，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怒火，一字一句的说了句：“陈路，你是真的要和我对着干吗？” 陈路顿时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您找错人了！” 经纶能源科技公司，势必要在后期扩展到全国！ 有华润入场的话，会更容易！ 更何况，对方给的真的很多。 陈路没有拒绝的理由。 说到这里，陈路继续说道：“还有！”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不送了。” “我现在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还有很多工作。” “除此之外，我现在也得负责最新教程的编委工作。 “我很忙的！” “董书记，您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便吧。” 陈路这一番话，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就是要让董成浩知道。 我陈路不是随意被你拿捏的。 不是让我做副院长吗？ 不是要在舆论上打压我吗？ 呵呵！ 这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 董成浩听见陈路的话，他的眼神瞬间眯了起来： “好！” “很好！” “陈路，锦川市试点工作是中央指定工作，你如此不识大体，自作主张，违反组织纪律，擅自操控排污升级，这件事儿……你会负责的！”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据我所知，环境试点工作的第一负责人，应该是聂省长吧？” “我这边需要工作，请便吧！” 说完，陈路便不再理会对方。 董成浩此时再也顾不上任何脸面，气的直接朝着陈路的办公桌狠狠的踹了一脚！ 这盛怒之下，直接把办公桌踹了一个洞，就连电脑都跌落在地！ 陈路坐在椅子后面，微微一笑，并没有生气！ 而是对着身边的王海荣说了句： “王助理，董书记公然破坏我们医院的办公用品！” “随后把损坏证明和照片，以及需要赔付的金额送到省委办公室去。” 董成浩听见这话，顿时气的直哆嗦！ 看到董成浩这般模样，孙铭恩连忙安抚道：“董书记！” “冷静一下！” 董成浩激动的抬起手指着陈路：“好！” “好你个陈路！” “你给我等着！” “哼！” 说完之后，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电梯口，甚至陈路直接让办公楼的电梯给停电了。 看着电梯迟迟上不来！ 而此时还在21楼的董成浩再次被陈路气的浑身颤抖。 好啊！ 好你个陈路！ 你他妈给我等着！ 董成浩内心的愤怒已经凝结成了实质，似乎随时随地，都要摧毁他最后的理智。 王海荣看见众人离开，忍不住激动的拉着陈路，声音都有些颤抖： “大哥！” “大爷！” “您真的是太牛了！” “老奴真的是佩服啊！” “这他妈是潼川省一把手啊！” “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路忽然转身反问一句：“你觉得，我讨好对方有用吗？” “再说了，我哪一点做错了？” “他有什么办法针对我？” 这几个问题，顿时让王海荣沉默不语。 是啊，陈路现在，虽然只是副院长。 但是，他的关系网络，影响之大，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院长能比得上的。 董成浩即便是想要下手！ 也没有办法！ 他得寻找到正当理由啊！ 难不成，他董成浩还真的能为所欲为不成？ …… …… 第二天的时候！ 董成浩直接召开会议，对于经纶能源科技公司的决策提出质疑。 可是，此话一出，顿时遭到了超过一半以上的人反对！ 其中，还包括一直以来，中立的杜学正！ 董成浩看到这般模样，整个人都愤怒不已。 “好！” “很好！” “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人。” “你们这是不作为！” 聂国平微微一笑：“资源本来是有限的，经纶能源科技公司，目前也是透支进行生产了。” “所以，一步步来！” “试点工作，主要还是需要企业的自身发展的。” 董成浩闻声，气的指着聂国平，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 周围这些人看到眼下的情况，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些常委，其实都是人精。 他们此时也看出来了，聂国平想让谁尽快升级排污，谁就能！ 而靠近董成浩，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而排污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也是聂国平。 若是真的耽搁了，被上面的调查组的工作人员把工作进度上报上去。 吃亏的是他们自己。 很快！ 陆陆续续的几个人也开始举手，表示支持聂国平。 董成浩看到这一幕，气的直接摔杯子离开了会场。 孙铭恩此时是着急坏了。 汇锦生物在内，很多家公司都是孙铭恩联系的。 现如今停工停产，必须要找陈路。 已经绕不开了！ 可是，现如今，他们两人的仇怨，可是很难化解的。 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篇文章在潼川省网络上引起了热议。 “潼川省医疗卫生隐瞒真相！” “惊天消息，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陈路撰写论文抨击潼川省医疗卫生发展！” “惊天内幕，是什么在默默的收割潼川省患者的生命！” “震惊！医院内部人员披露潼川省医疗内幕，多少患者死于非命！” “这是医德的匮乏，还是道德的沦丧！” …… 网上一偏偏抨击的评论，瞬间在互联网上席卷而来。 吕厦平在办公室内，秘书着急的把这些新闻和文章递了过去。 “主任，不好了！” “陈路发表在网络上一篇论文。” “是关于抨击和揭露我们潼川省医疗卫生事业的不作为的！” “现如今引起了太多的争端了！” “现在很多患者在要求我们给一个公道！” 而与此同时！ 又是一个新闻报道了出来。 “潼川省pvc输液器最大的源头供应商，陈路，经纶医药集团前身，潼川医疗集团！” “陈路主动揭露自己的罪行，意义何在？！” 顿时！ 这一篇文章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而锦川市人民医院瞬间被一群记者围堵。 甚至，网上关于潼川省使用pvc输液器的消息越来越多。 这一篇文章里，描述了很多患者都是因为注射器的问题，而导致了疾病的加重，甚至是死亡。 很快！ 越来越多的人，甚至开始畏惧起来。 很多机构和医院，此时都面临着患者的猜疑和不信任。 显然，这一篇文章的出现，让陈路刚刚消停几天之后，再次登上了热搜！ 陈路此时也无语了。 好家伙！ 自己这是什么体质？ 但是…… 陈路此时压根来不及思考。 因为越来越多的情绪，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 这些能量，不断的朝着陈路眉心奔涌而来。 这巨大的能量，正在似乎挑动着一种特殊的记忆！ 陈路，此时也顾不上来了！ 而与此同时。 省里面召开紧急预案会议。 用于解决这一篇文章带来的不良影响。 而此时，董成浩直接在会议上提出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这件事儿，陈路的行为极其不负责！” “甚至对于我们潼川省卫生系统造成了十分不利的影响。” “人民群众需要一个解释！” “也需要一个答案！” “我们必须要给大家一个答案。” “我提议，直接开除陈路！” 董成浩斩钉截铁，义正言辞的拍着桌子说道。 …… 第156章 有请陈路! 董成浩的话语里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显然，上一次被陈路拒绝以后的他感觉到了一种羞辱和憋屈。 他堂堂潼川省一把手，何曾受到过如此的遭遇。 现在的他恨不得抓住陈路的每一个小辫子，狠狠地抽打！ 话音落下，但是现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聂国平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一旁的侯马书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置若罔闻。 其他人一个个同样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整个偌大的会议室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和沉默。 看到这一幕，顿时董成浩内心的愤怒情绪再次激增！ 他直接蹭的一下，站起身子，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不发表一下意见吗？” “袁金宗，你是分管卫生系统的副省长，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看见现场没有人吭声，董成浩直接开始了点名。 袁金宗沉默片刻之后，淡淡的说了句： “我觉得，这件事儿，我们作为领导，和负责人，要抓住主要矛盾！” “陈路揭露的这个事实，的确是造成了一些惶恐和不安。” “但是！” “这件事儿的核心，还在于pvc输液器的过度使用。” “我认为，处分陈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甚至于，我认为，如果我们贸然处分了陈路，非但不会解决问题，甚至会把问题加重，加大！” “甚至增加民众，增加老百姓对我们的怀疑和不信任！” 袁金宗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 在董成浩眼里，袁金宗这是对陈路的庇护和摆脱责任。 他直接冷哼一声：“这个解释……你能说服了自己吗？！” “袁省长，我知道，陈路对于你有治病的恩情。”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儿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老百姓对于政府部门的公信力！” “甚至于，下一步，会造成医疗系统的信任危机！” “你这话，是在偏袒陈路吗？！” 董成浩的话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就是要处分陈路，甚至是要狠狠的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要一撸到底！ 让他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董成浩有这样的能力！ 董成浩说完，他看向了孙铭恩：“孙书记，你作为副书记，也是锦川市的书记！” “我相信，你对于这件事儿的认识，还是比较清楚的。” “你来说说，这件事儿，应该如何处理？！” 孙铭恩沉吟片刻，组织一下语言，这才开始说话： “毫无疑问，在未经卫生系统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对本身医疗信息和情况进行撰写论文，而且是引起民众恐慌，以及造成严重后果的行为。” “我查阅过之前一些情况。” “是有过先例的！” “这种行为，是一种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陈路作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并且担任省内医疗领域重要代表人物。” “他的一言一行，都需要严格遵守我们干部的相关准则！” “这种口无遮拦，甚至是散布惶恐消息，而且这个消息还不一定属实。” “这其实已经构成了违反我们规矩的事情。” “陈路属于知法犯法，自然是需要严肃处理的。” “这件事儿，我认为，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路作为一个本科毕业生，未经系统学习专业化的统计学知识，他能处理这么磅礴的数据知识？” “我看了最新的专家分析和评论，他们一致认为，这种数据处理方法，需要是高精尖领域的数据分析技巧。” “我现在怀疑陈路这一篇论文的真实性！” “所以，现在有两件事儿需要做！” “首先就是，我们需要找专家鉴定陈路的这一篇文章真实有效性，以及数据是否造假，统计分析是否科学合理的问题。” “如果不合理！” “那我们需要对陈路进行公开处分，并且责令在媒体上道歉。” “其次，我们党政部门，也需要及时做好预案，正确引导老百姓的思维。” “这是关键！” “而且，我说实话，pvc输液器使用了这么多年，而且是全国范围内的使用，全球很多国家也在使用。” “为什么没有爆出来什么事情？” “作为一种成熟的，低成本低造价低技术含量的医疗器械，输液器在全球范围内广泛使用，这本身就是很常见的行为！” “所以，我们不得不好好考虑考虑，陈路的出发点是什么！” “但是呢，无论如何，我们需要官方发表一则声明。” “对pvc输液器的合理合法安全健康的使用效果，进行科普！” “其实，这一次的事情，也暴露出来了我们医疗体系存在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科普不到位！” “随随便便一件事儿，就容易引起惶恐和不安！” “所以，第二件事儿，我认为，官方应该利用媒体等资源和有效途径，平息人民的惶恐，解释和科普pvc输液器的安全性。” “这两点，我认为不冲突！” 孙铭恩的这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 比起董成浩的发脾气，要多了很多技术支持和理论可行性。 其实！ 孙铭恩内心，却有着自己的一些小算盘。 这一次，省内集中采购也要即将开始了。 而孙超在新加坡收购的一个美国bd公司出卖的厂房，也在疯狂生产输液器。 这些输液器，很快要进入国内，打入市场。 所以说！ 若是pvc注射器出了问题，他们这一次，绝对会造成前所未有的损失。 这个厂，已经投入了孙铭恩很多很多的积累。 若是这一次彻底损失了，很可能对于他们整个家来说，都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比孙超当初被处分都要打击孙铭恩。 虽然说，陈路这一篇文章，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但是！ 毫无疑问的是，孙铭恩作为一个谨慎的人，绝对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 孙铭恩的话说完之后。 很快就有一个和董成浩走的很近的副书记开口了： “陈路作为医学专业从业人员，若是这一篇论文这么写，是不是存在学术造假行为？” “这件事，我觉得，应该把文章交给专业人士进行处理！” “随后呢，我们跟进，并且真实报道。” “但是目前，我们还是应该先把老百姓的情绪给稳住！” “媒体继续这么宣扬，不是好事儿。” 聂国平笑了笑：“是啊！” “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员！”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这一篇文章，其实很关键！” “是真是假，也很关键！” “及时联系专业从业者进行分析之后，得到结论再说吧。” “除此之外，我还觉得，应该做好第二件事儿。” “那就是补救措施，如果这一篇文章的真实性和科学性都毋庸置疑，那我们就该考虑在新一轮的集中采购方面，进行掂量和思考了！” “这是关乎民生工程的大事儿，绝对不能儿戏！” “我觉得，发现问题，不是坏事儿，民众的恐慌情绪有，很正常，其实不仅是老百姓，就连我们也是息息相关。” “所以，pvc注射器能否接着使用，是否使用最新一代的tpe注射器，这个问题，要交给专业人员进行分析以后，做出结论！” 孙铭恩听见这话，连忙说道： “聂省长，其实有个问题，陈路没有考虑在内！” “pvc注射器和tpe注射器，本身的价格方面，存在很大的差距！” “pvc注射器的成本只有几毛钱，进入医院也就五毛钱左右的价格，一些进行创新的设备，也就七八毛！” “可是tpe的价格，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tpe输液器的价格，远高于pvc输液器，造价可能在十几块钱徘徊！” “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参考因素！” “老百姓能否承担得起，或者说我们卫生系统能否承担得起，都是重要的参考因素！” “陈路现在这一番话，其实，无论真假，都是空中楼阁。” “若是tpe只有三五块钱，这都好说，可是价格差距过高，怎么办？” 孙铭恩的话，其实也很有道理！ 袁金宗点了点头：“没错！” “这一点，我们是进行了考察的。” “两者差距过高，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发展中国家都在使用pvc输液器的主要原因所在。” 聂国平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儿，交给医保上来负责吧！” “他们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 董成浩这时候却说道：“我觉得，陈路要暂时停职担任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一职！” “毕竟，这件事儿是他引起来的！” “无论文章真假，都不应该在没有做好技术更迭的情况下，造成民众恐慌。” “他必须要公开进行道歉！” “我们首先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聂国平皱眉：“陈路犯错了吗？” “为什么要处分陈路！” “若是一名医学从业人员都不敢发表论文，对目前的医疗情况进行分析了。” “我们这个国家还有进步的空间吗？” “科研人员有科研人员的需求和存在的意义！” “老百姓是有知情权的，而不是蒙蔽在鼓里。” “即便需要定罪，也需要等这一篇文章公布之后，再做打算！” “更何况……陈路发表了这篇论文吗？” “没有吧！” “现在，我很好奇，一篇没有被公布的文章，是如何传播到老百姓耳中的？” “一篇专业的论文，尚未发表，是如何出现的？！” “到底是谁传播的文章，谁散布的惶恐，我们必须要把这个人提出来，进行审判！” “而不是陈路！” 董成浩皱眉，直接看向聂国平：“聂省长，你这是公然庇护！” “陈路写的文章，谁能散播出去？！” 聂国平：“谁知道呢！”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乱定罪！” 董成浩看着聂国平不为所动老神在在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皱眉说道：“我现在要求投票，对陈路进行暂时停职处分！” “谁同意！” “谁反对！” “举手表决！” 董成浩说完，率先自己举手。 而现场的会议室因为董成浩和聂国平的争端，瞬间进入了僵持状态。 空气中的硝烟，甚至都开始弥漫。 可是，董成浩举手之后，只有孙铭恩和刚才说话的那一名成员举手。 其他人，要么一番无所谓的态度，站在那里，沉默不语；要么就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置若罔闻！ 这偌大的会场，而且是省级领导的重要会议。 竟然出现了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举起了手。 董成浩猛然看去，顿时气的鼻子喘着粗气，鼻翼煽动，眼神里满是凶光。 他恨不得站起身来，把这群人怒斥一番。 可是，董成浩当然不能这么做！ 因为这些人和他是盟友关系，而不是简单的下属。 一时间，董成浩沉声开始点名：“杨书记，你怎么看？” 被点名那人淡淡的说了句：“现在情况不明，陈路文章真假，缺乏专业人员研究，我弃权！” 很快，董成浩继续点名！ 对方和杨书记的话如出一辙，同样弃权。 一时间，弃权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董成浩的脸色在听见这些人的话之后，越发阴沉难看起来。 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他的影响力，竟然在削弱？！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事情。 哪怕只是一次，却也意义非凡。 书记和省长的争端，以及权势的表现，谁高谁低，并不是嘴上说的。 更不是纸上写的那种书记大于省长！ 其实，这是错误的观念。 谁的决策能在会议上通过，谁才拥有真正的权利。 一把手被二把手架空的事情，屡见不鲜！ 而董成浩忽然间眼神收缩一下，因为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本次锦川市试点工作开展的事情。 想到这里！ 董成浩的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动起来！ 不对！ 不好！ 该不会…… 董成浩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因为他猛然意识到，这一次……自己真的被算计了！ 他被陈路彻头彻尾的算计了！ 而且这一次的算计，甚至可能影响到后期他开展工作，以及他在组织内的影响力！ 没错！ 千万不要小看这一次的试点工作。 若是试点成功了，到时候是一件大功劳！ 这是全国范围内的一次试点，将会关系到国家后期的后续发展的关键事情。 而他！ 则是被陈路狠狠地算计了一把。 从一开始到现在！ 从开发区试点遇到问题，陈路让他失去了在试点工作中的绝对话语权。 随后！ 在开展锦川市试点工作的期间。 陈路的经纶能源科技公司，则是一步步的成为了收揽人心的一件宝贝！ 直接让聂国平收获了一大批的人脉和资源。 如此一来…… 他只会步步受挫！ 现如今的这一次看似简单的投票！ 就足以看出来了这一次陈路对于聂国平的帮助有多大！ 当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之后。 董成浩此时此刻的道心，瞬间出现了丝丝裂纹！ 一步错，步步错！ 而聂国平此时已经稳稳的压了他一头。 甚至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都会失去主动权！ 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越想，董成浩内心对于陈路就越发惋惜。 这个人，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抓住呢？ 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呢？！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此时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陈路越是厉害，越是优秀，他此时对于陈路的仇恨，就愈发深沉！ 就是因为他！ 让董成浩在这一段时间内，失去了主动权！ 他真的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陈路，竟然能带来如此大的隐患。 真的是失策了！ 所以！ 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坚决！ 陈路必须要消失！ 这个心头大患，必须要尽快解决！ 想到这里，董成浩内心已经有了决断，无论他的文章真也好，假也罢！ 必须要对陈路进行一次严厉的惩处了。 如若不然，今后，自己还会遇到多少事情？ 一时间！ 董成浩瞬间想清楚了一切。 他看向聂国平的眼神里，也豁然开朗了。 聂国平为什么如此的保护陈路，因为陈路简直是他的福将啊！ 看着对方此时老神在在，神情淡然的模样，董成浩的内心，除了愤怒，就是后悔！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选择投票了。 毕竟，陈路手里的经纶能源科技公司，对于他们而言，那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所以，此次投票，因数量不够三分之一，直接无法通过。 董成浩见状，甚至没有任何微笑或者怒火。 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散会！” 随后端着杯子，起身直接离开了会场。 …… …… 而此时。 凯宾斯基。 会议大厅内。 一场高层次的学术交流会在此召开。 本次学术交流会是中国医师协会邀请并且主办的。 邀请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顶级医疗专家，以及医学领域的学术人员。 《柳叶刀》作为国际顶尖医学专业期刊，一直以来的影响力都很大。 甚至当初在伊拉克问题上，柳叶刀都直接对某些国家进行了抨击。 他的中立立场，也在国际上享誉盛名。 而扎克多兰，作为国际部主编，他的能力和影响力都很大。 而邀请他来主持这一次的学术会议，医师协会也是希望可以进行一次交流，增加国内专家发表《柳叶刀》的成功率。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 此时此刻，国内很多医学细支领域，甚至都没有在《柳叶刀》上国发表过一篇文章。 举个例子，2021年的时候，《柳叶刀》才首次在心血管领域发表中国专家原创研究的文章：《放不放心脏支架，怎么放支架将有更准确判断！》。 这在当时，轰动一时！ 这就足以说明《柳叶刀》的含金量。 而今年《柳叶刀》的影响因子，直接达到了98.4分！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基本上可以让你在一个省内的学术领域横着走！ 没错！ 你若是没有工作，你发表一篇这样的文章，基本上全国任何一家医院或者医药领域的大学以及科研机构，你都可以进去！ 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 毕竟，现在很多医院，都没有一篇《柳叶刀》。 去年的时候，《柳叶刀》的影响因子更是夸张到接近200分！ 何其恐怖的数字啊？ 现如今，很多科研机构和医院，对于能发表《柳叶刀》的专家，直接赠与将近百万的奖金。 在国内如此抠门的奖金领域，能给出这么多钱，可见一斑！ 而此时，扎克多兰出现在现场以后，中国医师协会会长秦岩灵连忙走了上去。 目前中国医师协会会长，同时也是国家卫健委主任。 秦岩灵上台主动和扎克多兰握手之意，笑着转身对着大家说道： “这个机会很难得！” “我们有幸邀请到了扎克多兰先生，作为国际知名医学研究人员。” “他在医学领域的眼界和研究，都是国际领先水平。” “我呢，就不多说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扎克多兰教授！”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话音落下，掌声如沸。 学术活动也即将开始。 而此时此刻，台下，潼川省的专家席位中，范正义四处寻找，当他看到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席位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一个人，却不是陈路！ 范正义顿时皱眉，他忍不住对着一旁的专家问了句：“陈路怎么没来啊？” 那人也是微微皱眉：“对啊，锦川市人民医院有一个名额啊！” “那人是谁啊？” 很快，一个人说了句：“锦川市人民医院现任院长全智光，刚刚从首都空降下来的！” 此话一出，顿时范正义在内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凭什么！ 他空降回来，竟然胡乱占用名额！ 他有什么资格取代陈路？ 范正义的脸色很难看，周围几个专家也是如此。 他们现在和陈路的合作很频繁。 而此时，全智光也主动纷纷和周围的潼川省的专家笑着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全智光，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之前在中医医师协会和《中华医师协会会刊》工作……” “以后多多关照！” 可是！ 旁边的医生看了一眼全智光，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搭理对方。 全智光直接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陆陆续续的和其他人打招呼，却惊讶的发现，基本上都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轮到范正义的时候，范正义直接冷哼道： “你算什么东西？！” “简直浪费名额！” “你能听懂吗？” “切！” 此话一出，顿时全智光感觉颜面无光，心里也多了几分怒意。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就得罪他们了？！ 自己才初来乍到啊！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陈路？！ 可是，陈路……陈路不是中医吗？他和这些潼川省的西医领域的专家有什么交际？ 他哪儿有这么厉害的圈子和人脉？ 这不可能啊！ 全智光此时可以说在坐立不安，似乎他被隔离起来了一样，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他！ 这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全智光的内心并不着急。 因为很快，陈路的荣誉，将会彻底消失。 他很清楚，在当下的体制环境内，陈路这一篇文章代表着什么。 那些领导，可不希望看到这样一篇文章啊。 这是在抹黑那些人的政绩！ 事实上，的确如此。 董成浩离开之后，很快就联系了一些专家学者教授，让他们对陈路的这一篇文章进行深度剖析。 只要求一点，必须要找到陈路的错误，证明这是错误的数据分析！ 而此时此刻。 首都，一个研究所的会议室内。 陈路的数据，被分发到了三十多个专家手里面，进行单独计算。 使用最先进的spss数据分析软件！ 每一个人负责一组数据的分析。 在场的三十多人，全都是来自国内顶级的专家们。 为首的负责人，更是现任数据研究所的所长龚万利。 房间里，只能听见擦擦擦的写字声音和那啪啪啪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龚万利亲自坐镇：“大家都认真一点！” 而这时候，一名数据分析专家忍不住说了句： “龚所长，这样局大量的数据分析，一个人根本完不成！” “这样的数据里想要得到陈路这样精准的分析结果，至少需要一个很大的团队，进行至少半个月的计算量。” “而且，陈路使用的数据分析手法和公式，我这边都没有见过！” “这种庞大的数据，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研究出来的呢？” “这完全不可能啊！” “而且，除此之外，我认为陈路肯定是存在问题的！” “有些公式，我们还需要推导验证，我估计，一天时间，根本不可能有结论！” 对方的话，很快得到了佐证。 “没错！” “这样的数据，一天完成不了的！” “但是我说句实话，陈路使用数据分析的手法和技巧，真的很惊艳，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使用了合适的分析技巧，t检验还能这么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话，同样也很快得到了旁边专家们的认可：“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巧妙的卡方检验，这样的卡方检验，闻所未闻，真的是神乎其神啊！” “啧啧啧，说实话，我真的感觉，我在陈教授的数据分析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 这时候，龚万利听见这些话，脸色瞬间就不悦起来。 他压低声音：“各位，我希望尽快验证这一篇文章的正确性。” “而不是在讨论陈路的方法如何好！” “而且，我并不认为，他具备这样的水平。” “据我所知，陈路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的学生，甚至没有专业学习过数据分析和统计学知识。” “所以，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存在学术造假行为！” “你们快点！” 龚万利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而这时候，董成浩的电话也很快打了过来。 “龚所长，怎么样了？” 龚万利皱眉，说了句：“数据很大，需要耗费的时间也很多！” “我们研究所的专家全都出动了，还邀请了一些关系不错的专家。” 董成浩听完，点头微微一笑：“有劳龚所长了！” “这件事情的影响，极为恶劣！” “我必须要让陈路接受惩罚，并且公开道歉。” “你那边，麻烦了！” 龚万利听出来了董成浩的意思，点头说了句：“我尽量。” “可是……哎，若是真的没有错呢？” 此话一出，董成浩沉默了片刻。 补充了一句。 “有没有错，这个问题，其实很难界定，对吗？” “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全看细节！” “龚所长，我相信您的能力。” “还有，小龚的问题，我也和宣传部的领导沟通过了！” “这一次的正处，应该问题不大！” “你别担心了。” “好了，我这边有事儿，等你好消息啊！” 龚万利听完之后，深吸一口气，挂了电话。 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但是……没有多久，那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坚决起来。 正如董成浩说的那样，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他就是要找漏洞。 他还不信，陈路的这么大的数据分析里，就能没有错误？！ 只要有一个，就足够了。 这件事儿，对于自己不难。 可是，儿子这一次的工作晋升机会，却是十分难得。 呼呼…… 龚万利深吸一口气，回到了办公室内。 …… …… 而与此同时，中国医师协会这边，也和潼川省在联系。 这次的事情，其实仅仅是小范围事件。 只是在潼川省锦川市内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毕竟，那些媒体，还没有足够的影响力，传播到全国。 而中国医师协会的高层，此时此刻正好在锦川市召开学术会议。 袁金宗找到他们之后，也很快发布了一则公告。 那就是关于pvc输液器和tpe输液器的区别。 而且也公开发表了，pvc输液器虽然落后，但是也在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使用，并且没有严重的后果。 袁金宗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人们不再惶恐不安！ 正如会议上说的那样，至少需要一些基本的科普和教育。 而他们也对pvc使用，以及一些禁忌症，不良风险进行了评估。 证明了pvc虽然落后，但却是可以使用的，而之所以不使用tpe材质的输液器，主要是因为造价过高……等等。 进行了一番解释。 并且，医保局的负责人也公开发表一则声明。 “会在本次的集中采购中，输液器选项中，增加tpe的采购，具体比例参考价格。” 这一则声明公布之后，陈路在办公室内，顿时笑了起来。 这就够了！ 陈路并没有幻想着这一次彻底让pvc材质的输液器出局。 因为这不现实！ 目前国情需要pvc材质，主要原因是因为tpe的造价过高。 所以，医保局不可能承诺禁止使用。 但是，至少tpe是也是有机会进入医保采购项目了。 如此一来，陈路就可以入局了。 只要入局之后…… 陈路才能有机会和pvc的材质进行竞争。 而那时候，tpe输液器的价格优势，才能体现出来。 如果！ 到时候，tpe的价格只有四块钱。 而pvc五毛，甚至七毛钱，如何选择呢？ 毫无疑问，绝对会选择大规模的采购tpe材质输液器。 陈路需要的就是一个入局的机会！ 孙超…… 呵呵！ 上次没有让你彻底完蛋，这一次……你可没有什么机会了啊…… 想到这些，陈路的眼神里，同样坚定了起来。 ……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 风平浪静。 似乎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董成浩没有继续施加压力，全智光没有犯傻，聂国平没有任何举措，陈路也在正常看病。 扎克多兰，也在继续召开学术交流会。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消失不见了。 其实！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等。 耐心的等待一个结局。 龚万利办公室内。 此时此刻，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计算。 结果终于出来了！ 陈路的思路和方法，以及对于统计学，循证医学的使用技巧，直接让在场每一个专家都震撼无比。 大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真的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统计学分析吗？ 面对这个结果！ 没有一个人不为之震惊。 “龚所长，数据正确！” “我这边也是正确的！” “我这里也是……” “没有错的。” …… 一连串，几乎所有人都在说陈路的数据精准无比。 可是，龚万利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他看向自己一个得力手下：“你那里呢？” 对方沉默许久，说道： “数据正确与否，我不知道。” “但是！” “这种数据分析方法，我不敢保证是否正确。” “说句实话，我觉得……我觉得自己不具备判断陈教授数据的能力！” “最后对方使用的这个检验方法，我没有见过！” 龚万利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把所有的数据分析结果给我！” 说完之后，他走出了办公室！ 当所有数据集中汇总之后。 龚万利再次对数据进行复查审核。 作为这个领域的专家，龚万利绝对是专业的。 可是！ 专业的数据，能比得上，人心吗？ 龚万利打开电脑，开始书写结论！ “数据分析结果：” “数据分析技术娴熟，具备专业的高水平统计学知识，但是，存在数据法分析存疑的现象，数据结果可能存在波动，有可能对于分析结果造成偏差！” “结论：无法证明数据的正确性！” 这个结论出来以后，龚万利直接给董成浩发了过去。 顺便盖了自己的章！ 龚万利是国内数据分析权威专家，他的研究所，也是官方研究所之一。 而龚万利本人也是国内顶级的统计学大师，在这个领域内，担任过重要的职位！ 有了他的章……这个结果，是具备权威效应的。 当董成浩拿到这个结果之后。 顿时兴奋无比！ 而这一次，他也直接绕过了会议小组，通过官方把龚万利这边的检验报告公布了出去！ 顿时！ 随后，他这才召开了党内会议。 要求对陈路进行处分。 聂国平此时在办公室得知结果出具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来到会议室内，直接看向董成浩。 “董书记！” “你先斩后奏，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董成浩脸色微微一笑：“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首都智创数据分析所给出了结论了，还不合适？！” 说到这里，董成浩直接愤怒的拍了拍桌子。 “聂国平！” “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潼川省的省长。” “你的首要责任是要为潼川省的百姓负责！” “陈路公然造假，这一篇文章，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来？” “你现在包庇他，是在做什么！” 聂国平皱眉：“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只是存疑，不是确定！” “你有什么资格证明他的错误性？！” “更何况，陈路的院长处分，是要通过官方讨论之后，由组织部以及相关单位配合处理的。” “你这么贸然行动，是什么意思？！” 很快！ 会议室内，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之中。 而全智光看到官方公布的消息之后，也顾不上参加扎克多兰的学术会议了。 直接起身回到医院。 此时此刻，他要主持大局！ 他要亲眼见证陈路被处分的那一刻。 可是！ 此时此刻，陈路并不在医院。 就在这一次学术交流会结束的当天。 扎克多兰，以特邀嘉宾的身份，邀请陈路已经到达了凯宾斯基会议现场。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 “说实话，今天我能来参加这个会议。” “主要原因，是因为一篇文章惊艳到了我。” “接下来，有请我的朋友，陈路先生！” “他的文章，即将登录今天《柳叶刀》的封面，成为本期封面期刊文章。” “让我们掌声有请！” …… 第157章 后悔了吧?! 扎克多兰的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此时此刻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导弹发射卫星升空！ 《柳叶刀》杂志的封面期刊！ 而且是人物作为封面，这种影响力，会在全球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的。 这种意义怎么说呢？ 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医疗领域的一次重大新闻。 我们国内，能登上《柳叶刀》母刊封面的，一只手数得过来！ 所以说，当大家得知有人竟然直接登上了母刊封面，瞬间激动了起来。 就连全国医师协会会长，国家卫健委主任秦岩灵，在听到这句话以后，都双眼冒光，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这可是大事儿啊！ 这简直是给中国卫生系统脸上增光添彩呢！ 对了……陈路？ 陈路是谁！？ 秦岩灵突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耳熟，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而此时，潼川省内的那一片区域却兴奋了起来。 范正义首当其冲的激动的说到：“我曹，我曹，我曹！” “真的假的！” “陈路这小子……藏得可真够深了啊！” “他不声不响竟然搞出来了这么一件大事儿！” 一旁的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激动不已。 本身潼川省就算不上一个发达的省份，甚至发展比较落后，特别是医疗卫生事业，更是不怎么出众。 毕竟，在大多数省份都有自己独立擅长专科的时代里。 潼川省这些年，还真的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而现如今，突然听见自己省份的陈路竟然突然成为了登上《柳叶刀》封面人物期刊的时候，顿时一个个都兴奋坏了。 这边的动静，果然吸引了周围众多专家。 大家有些羡慕的看着潼川省这个区域。 只是……大家有些不太清楚，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陈路”这个名字呢？ 按理说，在场的都是全国医师协会内部顶级的存在。 能登上《柳叶刀》封面的，自然也绝非凡人。 可他们为啥不了解呢？ 范正义是真的为陈路感觉到高兴，自己这个兄弟啊，最近正在饱受争议。 他现在急需一件事儿证明自己。 范正义也在网上看到了陈路对pvc输液器的事件风波。 还好，还好！ 有了这件事儿，哪怕陈路那一篇文章是错误的，又能如何呢？ 很快！ 就在万众瞩目下，陈路缓缓走了出来。 当现场众人看清楚陈路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因为他太年轻了！ 也就三十岁左右。 如此年纪，竟然能在《柳叶刀》上发表文章，而且还是封面级别。 这是何其恐怖的天才？ 他的未来，简直不可限量。 就连秦岩灵的目光，也是紧紧盯着陈路，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兴奋。 未来可期啊！ 如此年纪，就能在医学领域有如此成绩，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陈路上台之后，对着众人微微点头致意。 扎克多兰笑着说道：“今天呢，邀请我的朋友陈路到来，重点是对他的这一篇文章作为一个基础，来进行一次学术交流。” “接下来，把时间交给陈路！” “由陈路给大家介绍这一篇文章。” 说完，扎克多兰直接把话筒递给陈路，随后主动下来了。 陈路站在台上，心情自然是多少有些兴奋和激动。 毕竟，此时此刻，台下的众人，可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顶级专家。 他们的到来，足以说明一切。 “尊敬的各位前辈，教授，以及领导，大家下午好！” “今天呢，我主要介绍一下我的文章。” “《关于潼川省pvc输液器的真实世界研究，以及对tpe输液器的展望》” 伴随着陈路话音落下，大屏幕很快就把这一篇文章的主题呈现出来了。 只是！ 当现场看到这一篇文章之后，顿时陷入了讨论之中。 而秦岩灵此时的眼神，也是微微一缩。 陈路或许并不出名，但是，这一篇文章却很出名！ 在潼川省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这几天到来以后，都刷到了类似的短视频或者相关评论报道。 所以说！ 这一篇文章出现以后，自然而然的便对号入座了。 说实话，甚至根本不需要预热，现场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篇文章。 只是…… 这一篇文章，有着特殊的政治意义！ 没错。 在当下的国内，这种对于真实世界研究的披露性做法，或许在学术领域，是有着重要的属性。 但是这种文章，很难发表！ 这个难，不仅仅是技术水平的难。 甚至于，这个难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政治意义上。 首先，对真实世界跨度二三十年的研究，这样磅礴的数据分析，难度很高很高！ 就从龚万利邀请了很多顶级专家的情况下，也费尽了各种心思，才能验证数据的真实有效性。 验证和分析，是两个概念！ 陈路做的是分析，而他们只是验证陈路的准确性和真实性。 这两者的差距，不言而喻！ 但凡任何一个进行过统计学分析，有过相关经验的人都很清楚，对这样磅礴数据分析，可不仅仅是麻烦这么简单。 没有足够厉害的检验手法以及领先于当下的统计学水平，和循证医学的造诣。 绝对无法写出这一篇文章来！ 因此，当大家看到陈路要对这一篇文章进行分析之后，顿时一个个交头接耳，面露兴奋。 大家都很想看看，陈路是如何做到的！ 至于政治意义？！ 大家此时忽然之间，不太关心了。 若是这样的成功经验是可以复制的，这可就不一般了。 或许，国内医学和国际医学都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但是，这个差距是间断领域的差距。 而不是专家水平的差距！ 什么意思呢？ 同样是一台手术，举个例子，胆囊切除术。 国内专家的手术水平，是要超过国外的同等水平的。 因为基数很大！ 国内专家每天做多少台手术？ 国外专家才能做几台？ 所以，中国医生的水平并不差，甚至是领先于国际！ 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这种手术，我们可以做，能做得了。 但是，国际上，或者美国，他们领先的是理念，他们关于胆囊手术的前沿研究，十分领先。 我们在这个地方是存在不足的。 而不足的原因在哪儿？ 第一点：基础研究不够，分析水平不够！ 第二点：创新性。 第三点：科研型。 创新性，目前国内的专家们正在赶超，而科研型，受限于科技水平，这一点没办法否认，也没有办法快速赶超。 但是！ 第一点呢？ 基础研究呢！ 陈路的这一篇文章，就是立足于基础研究的。 若是通过高深的统计学方法，可以对国内如此多的病例进行深度研究，很快会找到不足，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所以说，千万不要小看这种基础研究。 没有基础研究，就不存在创新这个说法。 而此时此刻。 现场众人已经不再关心陈路文章的政治意义了。 因为相比之下，陈路的统计学分析方法以及数据分析技巧，才是更有科研水平的。 而范正义此时此刻，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他内心此时此刻，想得很多！ 没错！ 他很兴奋，很激动！ 因为此时此刻，这一切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陈路的这一篇文章的真实性和有效性，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现如今，省内关于陈路的争议，主要就在这一篇文章的真实性上。 如果这一篇文章是真实有效，具有科研价值的。 那毫无疑问，这一次的危机，显然会化险为夷！ 甚至于！ 对于陈路而言，会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至于假的？ 这绝对不可能！ 能被《柳叶刀》高层审批通过，足以证明陈路数据分析的真实有效性。 因此…… 范正义兴奋了起来。 而此时的秦岩灵面色略带几分沉思的看着陈路！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秦岩灵可不仅仅是全国医师协会的会长，同样也是国家卫健委的负责人。 因此，他的身份地位，也很特殊！ 作为行政管理人员，而且是全国的卫生系统一把手。 他是很清楚一件事儿的，陈路这一次这一篇文章，的确引起了潼川省高层的震动。 也让潼川省的卫生系统，正在经历一次波澜！ 可是…… 现如今，已经证明了，这一篇文章是真实有效的。 如此一来…… 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 一旁的扎克多兰看向秦岩灵，微微一笑： “很有意义的一篇文章，不是吗？” 此话一出，秦岩灵微微一愣，好奇的看着扎克多兰： “看得出来，扎克多兰教授很欣赏这一篇文章。”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当然了！” “这可不是一个小范围研究，这是关于pvc输液器，三十年来，几百万上千万例患者的经验得到了一个结果！” “这对于世界医疗领域，都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分析！” “这一篇文章的含金量很高很高！” “甚至可以说，直接披露了pvc输液器的问题，通过几十种分析方法深度解剖，进行真实世界的还原和解释！” “这在全球范围内，都没有人做到过！” “而陈路做到了！” “我相信，这一篇文章公布之后，国际卫生领域都会为之震撼！” “甚至对于医疗领域最重要的医疗器械之一的输液器，都会起到一个革新和推动的作用。” “难以想象，他的魅力和伟大之处，有多恐怖！” “秦，这是一个机会，不是吗？” 此话一出，顿时秦岩灵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澈，刚才的犹豫不决和纠结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我们是老朋友了！” “你做第三届医师协会会长的时候，我们就有过深入的交流。” “你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的话吗？” 扎克多兰笑着看向秦岩灵，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秦岩灵见状，眼神里多了几分明悟，他说道： “你说，中国医学发展，已经到了瓶颈，而瓶颈本身，是机会！”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宾狗！” “回答正确！” “而你现在，难道还没有发现，所谓的瓶颈，在什么地方吗？” “说实话，这一篇文章的价值，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可是，如果没有我们，你压根看不到这一篇文章。” “我对中国很了解，这是一个森严的国家。” “也是一个安全的国家！” “但是，却也是一个缺乏自由的国家。” “我说的自由，不是那种自由，而是方方面面的自由！” “作为科研人员，我认为，若是失去了自由，他便会失去灵魂！” “我知道，这一篇文章，对于陈路而言，很难发表在国内，因为他在披露本省份的一个医疗现状。” “可是，恰恰就是这正真实的东西，才能真正意义上带给基础研究的进步！” “不是吗？！” 此时的秦岩灵忽然深吸一口气，他明白了！ 这不是坏事儿。 甚至…… 这是一个机会！ 他现在明白扎克多兰当初和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的意义所在了。 原来，所谓的瓶颈，不是我们科研技术的瓶颈，而是我们科研自由的瓶颈。 瞬间！ 秦岩灵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他笑着看向扎克多兰：“你说的很对！”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你知道的，这样一个敢于打破规则！” “而且还能力出众的人，有多难得！” 扎克多兰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 而此时的秦岩灵也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他很清楚，这一篇文章，对于此时的潼川省医疗领域的争端，有多剧烈！ 他需要帮助陈路，解决这样的问题。 秦岩灵很清楚，若是这一次，他不帮陈路，以后……还有下一个陈路吗？ 或者说今后他们的这些在场的每一个医疗科研人才，他们作为医疗领域的尖端力量，他们会如何选择？ 他们还敢不敢学习陈路！ 这一次…… 秦岩灵的内心十分肯定而且坚决，他要打破这一次的错误行径。 …… …… 而此时此刻。 当龚万利研究所内发布了对于陈路《关于潼川省pvc输液器的真实世界研究，以及对tpe输液器的展望》这一篇文章的数据真实性和可靠性分析结果出来以后。 顿时很快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少人直接在网上就开始批评了起来。 甚至一些研究者还直接抨击陈路学术造假，利用噱头话题散布谣言，对于民众和老百姓造成了严重的惶恐情绪。 特别是！ 此时此刻，还有很多厂家依然是生产pvc输液器的。 这些公司的负责人直接开始买流量，买专家。 好不容易等到研究所第三方鉴定分析，他们能放过陈路？ 简直不可能！ 这样的数据，太过于庞大，一般人，哪怕是专家，都不可能对这一篇文章进行验证分析。 可是，研究所可以啊！ 研究所已经说了，数据分析真实性存疑，数据分析方法存在不足…… 所以，他们这些人现在直接站了出来，对陈路开始了批评。 《一个数据分析都做不会的人，竟然发布了这样的文章，这是学术界的耻辱！》 “《科研的价值，是为了技术的进步，而不是散布恐惧！》” “《身为院长，不能踏实做好本职工作，反而对省内的医疗情况进行不实研究，造成了严重的医疗信任危机！》” …… 一时间，越来越多类似的文章，似乎找到了宣泄点。 开始疯狂的井喷式输出！ 而与此同时！ 董成浩直接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 没错！ 他甚至没有进行会议协商讨论，直接以他的个人身份和职权，开展了一次新闻发布会。 甚至，他还召集了省内的很多记者参与本次发布会！ 会议现场，他直接带着全智光来到了现场。 看着下面来自省内的很多专业记者和媒体工作人员，全智光感觉自己的春天要来了！ 只要陈路被处分，那锦川市人民医院形成的以陈路为核心的团体，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而这时候！ 董成浩对着话筒说道：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大家好！” “我今天召开这个发布会的主要原因，只有两点！” “第一点，关于陈路前段时间想要发表的文章《关于潼川省pvc输液器的真实世界研究，以及对tpe输液器的展望》，这一篇文章的数据分析真实性和有效性，我们已经得到了官方第三方研究所的验证，是存在问题的！” “这件事儿，的确引起了民众的惶恐情绪，我作为潼川省的书记！” “对于这件事儿，我必须要站出来，给大家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可否认，陈路作为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代理院长，现在是副院长，他身居要职，却滥用科研数据，进行错误分析。” “这件事儿，对于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困惑，也带来了十分不利的影响！” “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 “第二件事儿，就是关于陈路的问题。” “我在这里，还是要给大家一个答复的。” 很快，下面的记者就开口问道： “董书记，您好，我很荣幸您能亲自出现在这里，对事实进行澄清。” “我想问的是，数据分析存在问题，是否意味着陈路的这一篇文章中说的pvc输液器的不良影响，以及导致患者致病率的一些事情，是假的？” 董成浩顿时笑了起来：“当然了！” “毫无疑问，陈路在缺乏专业数据分析的能力下，得到的结论，显然是错误的！” “pvc输液器存在这么多年，作为全球使用率最高的输液器，就连国外很多国家也在使用，这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 “所以，大家大可以放心使用！” 很快，台下掌声如沸。 而又有记者站了出来：“董书记，请问，这一篇文章不是没有发表出来吗？” “为什么会在网上传播？” “陈路作为撰写人，他没有传播文章，只是发表了，但是却也被拒绝了。”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有些人在恶意传播！” 董成浩听见这句话，面色严肃的说到： “这件事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了！” “恶意散播谣言是要承担严重的法律责任的。” “我作为潼川省书记，我可以严肃的发表声明：这件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潼川省卫生领域的信任，所以，务必会追究其法律责任！” 而站在一旁的全智光听见这些话之后，内心却并没有担心！ 虽然是他操控的传播。 可是…… 谁有证据呢？ 再说了，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董书记让他做的，这怎么可能？ 而这时候，下面一名潼川生活报的记者连忙问道： “全院长，据我们所了解，您之前就是《国家医师协会会刊》的主编。” “陈路这一篇文章也是发表到您那里去，被拒绝的！” “这件事儿，您怎么看？” 全智光听见这话，面色严肃，且带着几分学术严谨的气息，淡淡的说到： “作为一名资深的从业人员，我们对于文章的审批，是极其严格的。” “《国家医师协会会刊》这本身也是国内顶级医学杂志，我当初作为主编，也是意识到了陈路数据分析的问题。” “所以才会拒绝！” “而且，我深刻的认识到，科研必须要严谨，不能以次充好，更不能胡乱发表。” “这件事儿，毫无疑问，我是不允许发生的。” “同时，我也很清楚，这一篇文章，势必会引起潼川省内老百姓的惶恐，所以，我更不允许这样事情的发生！” 话音落下，一旁的董成浩开始主动带头鼓掌。 下面记者们看到这一幕，顿时也跟着开始鼓掌。 只是…… 很快，董成浩补充一句： “全院长，是我们好不容易邀请来，帮助锦川市人民医院建设发展成为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 “他的科研能力，技术能力，业务能力，以及对于医院发展的大方向上，会有更加专业的意见！” “所以，毫无疑问，事实证明，这是一次正确 的人才引进措施。” 听见这话，全智光内心都差点笑出声来。 而记者继续问道： “那请问，董书记，全院长，陈路这一次恶意散播这样的文章，造成了严重后果！” “他这算是数据造假行为吗？” 董成浩此时一言不发，而一旁的全智光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他收起脸上的仁慈和笑容，一脸严肃的说到： “这件事情，往小了说，陈路还没有顺利发表文章，问题不大。” “但是，从规矩上讲，这的确构成了是学术造假的行为！” “我全智光作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绝对会对陈路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 全智光说话的时候，满腔热血，满目正义，恨不得把陈路狠狠收拾一顿。 可此时。 话音刚落，刚才那名记者继续问了句：“董书记，您计划对陈路，进行什么处分？！” 董成浩对着话筒认真说道： “不可否认，陈路是有能力的！” “但是，我们领导作为人民群众的公仆，要为人民群众负责！” “来自人民，走入人民，成为人民，这是我们的办事宗旨！” “同样！” “陈路作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副院长，他的责任同样很大！” “所以，这件事儿，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轻则记过处分停职反思，重则还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的。” “我们绝对不会辜负老百姓的信任！” “谢谢！”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掌声如沸，绵绵不绝，经久不息。 显然，董成浩是下定决心要铲除异己了。 很快！ 当天，董成浩亲自下命令，让全智光发布院内处置。 对副院长陈路，进行相关处分…… 而计划还没有写完。 很快！ 一个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聂国平。 董成浩微微一笑，接起电话： “呵呵，聂省长，有何吩咐？” 聂国平直接说道：“董书记，你这行为，有失公允吧？” “更何况，陈路绝对不能被处分！” 董成浩顿时冷笑一声：“损害人民利益，罪无可赦！” “必须要从严处理！” 聂国平闻声，当即怒道：“胡说八道！” “龚万利的研究所对于陈路的数据分析，是错误的！” “你现在是在犯错！” “赶紧取消发布会。” “就说是情况有变！” “快点，出事儿了！” 聂国平越是着急，董成浩就越是兴奋。 甚至于！ 他还直接挂了电话。 错误？ 龚万利是错误的？ 呵呵！ 错了又如何？ 是自己犯错了吗？ 出了事儿，是他龚万利自己要负责的。 全智光此时此刻，已经做好了收拾陈路出局的准备。 现在的他正在记者面前，高谈阔论，讨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可就在这时候！ 董成浩的秘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领导，事情有变！” “您先看！” 董成浩顿时愣了一下：“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 秘书沉默些许，认真说道：“陈路，可能没有错！” “错的是龚所长！” 董成浩顿时皱眉，看着秘书：“话可不能乱说！” “陈路是谁？” “一个大学毕业，研究生都没有读过，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有机会，或者说有能力做到这样的分析！” “他和龚所长的水平，天地差别！” “他不可能赢的！” 此话一出，秘书连忙说道：“您赶紧看！” “真的是！” “陈路《关于潼川省pvc输液器的真实世界研究，以及对tpe输液器的展望》的这一篇文章，已经登上了最新的《柳叶刀》专刊！” “这是扎克多兰教授亲自承认的。” “而且，陈路还是《柳叶刀》母刊的封面。” “他不可能说谎吧？” 都市！ 董成浩内心咯噔一声，脸色这一刻瞬间就变了。 不会吧？ 不会吧！ 这……这怎么可能？ 《柳叶刀》的编辑是瞎了眼吗？ 他陈路还登上《柳叶刀》封面，这可不是一般事儿啊！ 顿时，董成浩直接拿过手机，看了起来。 只是…… 他越看，内心的担忧就越大。 他越想，心里面的忧虑和恐惧，也在不断放大！ 这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董成浩的内心直接崩溃了。 陈路！ 又是这该死的混蛋。 而全智光此时还沉浸在媒体的热捧下无法自拔。 董成浩内心越是纠结，越是难受！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董成浩看着来电显示是首都，他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你好！” “我是董成浩。” 话音未落，对方淡淡的说了句： “董书记！” “我是秦岩灵。” “我现在谨代表卫生系统的所有科研临床人员，以及我个人，跟你提出质疑！” “你凭什么处置陈路！” “请立即停止你们的新闻发布会！” “关于这一次事情的真实原委，我一定会亲自发布！” …… ps：真的困了，先这样，明天补。 第158章 全智光的个高光时刻! 秦岩灵原本还想要和董成浩以及相关人员商量一下这件事儿。 采取一个更好的处理手段来解决问题，并且还能安抚老百姓的策略的。 可是！ 当在看到董成浩召开新闻发布会的视频之后，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董成浩竟然公开在记者发布会现场，对陈路进行了“公开审批”！ 这还了得？ 陈路现在是他秦岩灵想要打造出来的医药新星。 而且，陈路还是中医出身。 这就更加具备了中国医学特色，而且，陈路不是一个单纯的中医。 他是一个具备现代化科研能力的医生，而且这种科研能力还很强！ 这显然意味着陈路将会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特殊道路来！ 所以说，对于陈路，秦岩灵十分看重！ 如果说人才是刮奖的话，毫无疑问，陈路这一张彩票，已经完全值回本钱，下一步就看他的未来到底有多高了！ 所以说，秦岩灵显然不可能让董成浩对陈路如此诋毁。 所以，他刚才的语气极为不善。 而此时董成浩听见对方是秦岩灵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他震惊的不是对方是秦岩灵。 而真正让他感觉到内心一沉，甚至是有些震惊的是因为秦岩灵竟然为了陈路，亲自给他打电话！ 这让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虽然说，董成浩是封疆大吏，他的权力能力很强。 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为所欲为！ 部委的存在，就是为了限制和制约封疆大吏。 而每一个部委掌握着自己垂直的体系。 医疗卫生领域的事情，就是人家秦岩灵的地盘。 谁也不能乱来！ 而刚才秦岩灵那一番话，就是在告诉董成浩，你可以干预，也可以管理潼川省卫健委的很多事情，但是，陈路你不能动！ 那是我秦岩灵看重的人。 就是这么简单。 哪怕是董成浩不服气，也没有办法。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部委，因为人家才是真正拥有相关部门决策能力的那一撮人。 他们是单独领域的极致！ 你封疆大吏，又能如何？！ 伴随着秦岩灵的那一番话说出口，董成浩的脸色，也瞬间有些不好看了。 此时此刻，新闻发布会还在召开。 全智光站在台上，面对众人侃侃而谈。 看着这一幕，董成浩此时内心，无比愤恨。 因为……事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陈路的问题了。 问题此时已经升级了！ 是他董成浩的脸面问题。 这一次的新闻发布会是他亲自召开的。 邀请了几乎省内所有权威媒体。 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对陈路已经下了结论性的判定和处分。 若是现在突然让他收手？ 这对于董成浩而言，毫无疑问是响亮的一巴掌！ 而且是，难以接受的损失！ 他董成浩不要脸面吗？ 一时间！ 电话两端，两个人都同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董成浩率先说道： “秦主任，我觉得，你的话，是有问题的！” “第一，陈路学术造假，数据不真实，统计学分析存在问题，这是研究所亲自给出来的答案，是龚万利教授亲自验证并且盖章的！” “所以，我对陈路的学术造假行为，没有任何偏颇！” “第二：陈路作为我们潼川省的领导干部，作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他这一番话，对于我们潼川省卫生系统都造成了严重的名誉损失，我作为潼川省的负责人，我必须要为潼川省负责！ 同样，我也要为潼川省几千万的老百姓负责！ 无论陈路有多么深厚的背景或者后台，这一点，毋庸置疑！ 陈路，我处分定了，就是你秦主任亲自来了，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 “最后，我很尊重秦主任，甚至于很多事情，我们都能商量，但是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岩灵的眼神，此时此刻同样也变得多了几分怒意，他含怒皱眉说道： “董成浩！” “你这是引火自焚！” “陈路的数据根本没有错误……” 话音未落，董成浩直接打断了秦岩灵的话： “有没有错误，是谁的错误，不是你秦主任能决定的！” “还有，这是我们潼川省内部自己的事情！” “不需要任何外人插手！” “这件事儿我会亲自上报。” “就这样吧！” 说话间，董成浩直接挂了电话。 紧接着，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决。 今天，陈路必须要被处分。 谁也拦不住的！ 说完之后，董成浩直接走上台去，面对众多记者，脸上瞬间变成了慈祥的面孔： “我董成浩在这里承诺！” “一定会给所有媒体，所有百姓，以及所有医务从业人员和生产人员一个承诺！” “陈路，必须要受到严重的处分！” “即日起，我会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对陈路进行严肃的调查。”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吧！” 说完，董成浩大步离开了现场。 全智光最后刷了一波脸之后，也赶紧跟着董成浩离开了。 他的内心，欢呼雀跃，宛若是打完胜仗的公鸡一样，骄傲的头颅仰起。 …… …… 而此时的秦岩灵，被董成浩突然挂断电话之后，同样也是满脸愠怒！ 甚至于…… 他眼神里还有几分讥讽和冷笑。 说实话，秦岩灵作为卫健委主任，中国医师协会会长，他本身不愿意把很多事情闹僵。 他不知道，为什么堂堂一个封疆大吏一样的大人物，为什么要处处为难一个区区市级医院的副院长？！ 这两人，无论哪个方面，似乎都没有任何交际。 但是！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讥讽董成浩的鼠目寸光？ 还是应该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原本秦岩灵是真的不想让这件事儿搞得潼川省乌烟瘴气，不愿意让潼川省受到太多的波澜，想要采取一种相对于平稳圆滑的手段，解决这一次的信任危机！ 可是！ 显然董成浩是不太想接受这些。 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必阻拦呢？ 只是…… 秦岩灵回到会场之后，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陈路，内心多了几分沉思和好奇。 他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得罪堂堂封疆大吏董成浩的？ 更想知道，陈路这样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角色。 是为什么让董成浩愤怒的失去理智的！ 这一切，陈路只是一个优秀的医学专家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但是，陈路越是神秘，越是厉害！ 秦岩灵内心就越发期待和兴奋。 一张已经接近尾声的彩票，现如今的天赋就足以惊才惊艳，真要是到了未来呢？ 他真正的成长起来以后呢？ 医学领域的黄金时期他还没有到来！ 四十岁，到五十五岁之间！ 是一个医务人员积累的最佳黄金十五年。 这十五年，会迎来人生中的厚积薄发，也会迎来人生真正意义上的蜕变。 可是，他只有三十岁！ 那么……他的未来呢？ 秦岩灵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强烈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和澎湃。 中国医学，从来不缺乏那些能工巧匠，中流砥柱！ 但是，他们缺乏一个带领他们在国际化的时代浪潮下，激流勇进的澎湃战士！ 而不是一个低调内涵的谦谦君子！ 这个时代，从来不是让出来的。 而是打出来的！ 华夏子孙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今日的立足之地，并不是说中华几千年的文化熏陶让国外的那些势力感同身受！ 而是因为，真理，在炮弹射程范围之内！ 是因为，我们华夏祖先，在一次次的外敌入侵的时候，抛头颅啥热血用激情和勇气，战胜了他们，打退了他们！ 所以？ 忍让？ 善良？ 在这个一无是处的善良，狗都嫌弃的年代里。 想要博得尊重，就得激流勇进，就得与时代争锋，就得不走寻常路！ 而毫无疑问，陈路在这方面，似乎做的很好。 能把一个封疆大吏得罪的死死的，甚至丝毫不惧的人。 你让他去惧怕那些国外的专家？ 呵！ 笑话！ 中国人今天的尊敬，是打出来的！ 所以说，这一刻，秦岩灵忽然不想管了。 原本他还想要救救董成浩，现如今看来……自作孽，不可活！ 那既然如此，秦岩灵忽然有些期待。 他期待陈路后续会给董成浩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其他后续董成浩在内，多少人会因为这件事儿受到影响！ 既然如此，那不如……推波助澜一下？ 虽然《柳叶刀》最新刊明天才会发布。 可是，这重要吗？ 还有龚万利…… 只是……想到这个名字之后，秦岩灵沉默了下来。 因为……龚万利他认识。 一个科研工作者，数据研究所的负责人。 说实话，秦岩灵内心是不愿意相信他犯错的。 可是…… 无论与否，他都需要调查一下。 很快，秦岩灵走到外面，拨通了电话。 对方很快着手准备了起来。 …… …… 此时此刻。 首都！ 日上三竿。 龚万利却依然躺在床上，昨晚他喝了很多，向来工作严谨，从来不迟到，甚至比员工去的都早的他，今天却迟到了。 “老公，你醒了？！” “呵呵呵，快，我给你熬了粥！” “好好喝点。” “我啊，不是不让你喝酒，只是我担心你的身体！” “快，热乎的，趁热喝，对胃好。” 龚万利听见声音之后，顿时愣了许久，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妻子的那一张脸，然后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 他感觉这是在做梦。 因为……妻子从来没有对他如此热情关切过……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安好。 可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妻子对他甚至是越来越瞧不上眼了。 甚至于，经常吆三喝四，骂的他体无完肤。 无他，因为他和入赘，没有什么区别。 龚万利是他们村那个年代唯一的大学生，也是唯一的一个清华大学高材生。 毕业就留校。 甚至三十岁的时候，就成了副教授，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 清华大学三十岁的副教授，那是什么含金量？ 可是！ 那时候他的工资，一个月160块钱。 村里面知道他在首都，还是教授，父母在村里面很有脸面。 以至于后来时不时的就有一些邻居上来看病，不说请人家吃大餐，就是一碗面，总得请吧？ 可是，他一个月一百六十三块五毛钱的工资，在首都，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啊。 他和现任妻子认识，也是别人介绍的，妻子家里是做生意的，看上了龚万利，觉得名校教授，前途光明。 这一段婚姻在清华大学也算是出了名的郎才女貌。 可是…… 龚万利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没有任何背景，学校分房分了几次，没有一次有他的名额。 甚至于结婚的时候，都是妻子的父母买的。 那时候的房价不贵，也就是几万块钱一套。 可是，龚万利省吃俭用多少年也买不起一套房子啊。 刚开始的时候，妻子一家人对这个姑爷也十分满意，脸面上油光。 可是……渐渐地！ 一切开始变味了。 龚万利原本以为，自己家里条件还可以，便沉醉于科研。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结婚三年之后。 妻子开始嫌弃他，就连岳父岳母也不给他任何好脸色。 龚万利一个出身小山村的人，本身为人处事儿各方面就不太擅长，而他即便如此，也没有怨恨对方，甚至十分感激。 后来的事情…… 就和电视剧里面演绎的相差无二。 龚万利的妻子，越来越瞧不上他，嫌弃他就是一个书呆子，完全不懂得如何经营运营。 哪怕龚万利后来顺利评选教授。 妻子也从来不正眼看他一眼。 伴随着时代的更迭，经济至上的理念，开始出现。 而龚万利一个老师，能有多少钱的收入？ 他是研究统计学和数据分析的，在前些年并没有追赶上时代红利，只是一个老师。 听起来教授的光环十分耀眼，可家里的狼藉，却是无处道也。 妻子嫌弃他没有本事，嫌弃他没有情商，嫌弃他解决不了问题，嫌弃他满足不了她的生活…… 当年不如她嫁得好的女孩儿，现如今奔驰宝马奥迪保时捷，出国潜泳，奢侈品……等等的时候。 她却依然只能住在当初的房子里，数落着龚万利！ 龚万利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哪怕后来他进入了研究所，成了所长，也毫无意义。 而今天……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会对他这么好。 “愣着干啥？” “快，喝点粥。” 龚万利起身，坐在椅子上，端起碗，浅浅的喝了一口粥。 “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到了嘴边的粥，他还是没有喝下去。 而妻子见状，翻了个白眼，带着几分责怪和埋怨，甚至有些娇羞的看着他： “你这榆木疙瘩！” “我早就让你这么做……” “你非不听！” “你知道吗？儿子的正处上去了！” “哎呦，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以前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帮助那些领导发发论文，这是多好的事情啊，能帮你多少忙？” “这一次，咱们儿子，正处啊！” “哎呦，光宗耀祖了哎。” “前途无量！” “而且，你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啊，人得灵活一点。” “要不然，会饿死的！” 听着妻子的话，龚万利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说实话，他内心从前天开始，就一直惴惴不安！ 他知道，自己违背了原则，违背了道德底线，选择了一条自己最看不起自己的路。 可是…… 却让妻子看得起了自己。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爸，谢谢您！” “真的！” “以前是我错了。” “爸，您真牛！” 龚万利听着儿子对于自己的对着自己的称赞，忽然之间，内心却是无比的翻涌和难受，甚至于眼泪都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 为什么自己明明做了恶心，让自己羞愧一万年，甚至到死都不得瞑目的事情…… 为什么反倒是人们开始称赞了自己。 瞧不起自己几十年的妻子，今天给自己端茶倒水煮粥。 认为自己是一个书呆子没有任何品味和能力的儿子，今天对着自己称赞崇拜！ 他最看不起的自己，却收获了这辈子最多的称赞和感慨。 龚万利沉默了！ 他也开始畏惧！ 甚至开始反思！ 到底是自己做错了？ 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看见他流泪妻子也感动的哭了： “老公，不是我说你！” “你要是早点这么做，你现在可不仅仅只是什么狗屁研究所所长了！” “说不定现在清华某个学院的院长都是您！” “你说说你！” “哎呦。” “不哭了，你现在听见儿子的话，你感动了吧？” “儿子有时候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龚万利没有理会妻子的话，他端起桌子上的粥，一饮而尽。 随后，拿起衣服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妻子热情的问道：“老公，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算了！” “我今天给你做排骨，你早点回来！” “我顺便拿两瓶茅台，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 “今天兴科集团的一名经理过来，给您送了一大堆的东西！” “兴科集团，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正部级央企啊！” “啧啧啧，竟然主动给家里送东西。” “这一大箱子的茅台，还有各种补品。” “我今天去趟我妈家，给他们送点。” “晚上，我把我爸妈叫来，让儿子早点回家。” “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呵呵呵……” 龚万利没有做声就出门了。 走在小区的院子里，龚万利感觉大脑昏昏沉沉。 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并非是宿醉，也不仅仅是昨晚彻夜难眠。 更像是价值观崩塌以后的那种浑浑噩噩！ 就这样…… 龚万利在小区里走了很久。 随后，去了单位，和往常一样，他整理好了工作的资料，进行存档。 和往常一样，上班。 下午的时候，他又出去了，买了瓶二锅头，其实，现在的他买得起好酒，但……习惯了。 随后，在公园里。 一边抽烟，一边喝酒。 随后，带着七分醉意，他拨通了纪检委的电话。 …… …… 当秦岩灵接到电话之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电话那头。 工作人员告诉他，今天中午，龚万利去纪检交代自己的错误了。 秦岩灵拿着电话，沉默了许久！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老龚啊……哎！” 秦岩灵只是叹了口气，便挂了电话。 而此时此刻！ 会议结束。 为期三天的学术交流会圆满结束。 而陈路站在台上，面对来自国内的顶级专家，他微微鞠躬示意。 而下面的掌声，经久不衰！ 这一次，没有人觉得，陈路登上《柳叶刀》封面是一个巧合了。 如此厉害的统计学水平，足以支撑他的荣誉。 所有人毫不吝啬的给陈路送上了最为热烈的掌声。 今天，大家收获满满！ 对于统计学的应用心得，足以让他们催生出不少优秀的文章。 最重要的是！ 陈路这一次的文章内容，势必会带来国内医学领域的一次革新和研究喷发。 而会议结束之后，陈路正要下楼。 两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来到了会场，直奔台上。 “陈院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中年人面色严肃，语气低沉。 可是，偌大的会场内，当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台上的时候。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而这时候，突然媒体记者也追了进来！ 闪光灯在房间里响起，拍照的卡卡卡的声音不绝于耳。 顿时！ 现场沸腾了。 “陈路，你身为院长，而且是医学从业人员，知法犯法，虚假数据！” “请问谁给你的勇气？！” “陈路，你利用虚假数据，制作错误结论，对潼川省的医疗卫生行业，造成了不利的影响！” “……” 顿时！ 台下所有专家都傻眼了。 这是要干啥？ 这时候，台下的扎克多兰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虽然听不懂中文，可是看见周围众人的表现，瞬间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陈路看着这些记者，以及上来要带走自己的两人。 忽然笑了起来！ 这时候！ 忽然秦岩灵和聂国平从下面走了出来。 看着众人，面色严肃的说到： “都安静一下！” “现在！” “正好，趁着各位媒体都在。” “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儿。” “陈路的文章不存在任何问题！” “这位是来自《柳叶刀》的国际主编，扎克多兰教授！” “陈路的那一篇文章，已经登上了《柳叶刀》，而且是以封面期刊的形式。” “并且，陈路的科研研究，没有任何数据作假行为！” “我本人，秦岩灵，代表中国医师协会，以及卫健委，对陈路做出的杰出贡献，表示感谢！” “关于pvc输液器的不良影响，的确是已经证明。” “事实上，pvc输液器的确存在一些不足，它是时代的产物！” “陈路的研究，并非是证明这一种输液器的不足，而是为了时代的进步，为了输液器的更迭做出统计学的分析！” “不可否认！” “这一篇文章，的确会对潼川省，乃至对于全国很多省市的老百姓造成一些内心恐慌。” “但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的是，pvc输液器和大多数的药物一样，是属于时代的产物。” “医学发展的意义，就在于此！” “我们不能因为陈路说了实话，就对他进行审判，我们不能因为实话是不好听的，就觉得这是错误的！” “恰恰相反！” “陈路同志在科研研究领域做出了的贡献，说出来实话，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一次看清的机会！” “我们的目光要放的长远一些，pvc是一款成熟的输液器，而陈路同志只是把它的不足呈现出来，任何一款药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而同样，我们不能因为副作用，就全盘否定！” “同样，陈路的这一篇文章，得到了《柳叶刀》的充分认可，他的数据分析能力，也为我们国内进行了一次大面积真实世界的研究。” “这是好事儿！” “所以，大家不必惶恐不安！” “更不能责怪于陈路说了真话！” “科研的意义，就在于此。” “我们希望，科研和政治无关！” 此话一出，顿时台下的媒体们，全都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竟然迎来了如此反转的局面。 可是！ 同样，那站在陈路面前想要带走的人，此时此刻，看着秦岩灵以及聂国平，都愣住了。 聂国平直接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吧！” 两人犹豫片刻，点头起身离开了现场。 只是…… 这一次的轰动，仅仅只是开始。 董成浩原本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追究陈路的责任。 一旁，全智光笑着说道： “董叔叔，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太感谢您了！” 此时此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调查小组已经把陈路带走了。 等锦川市人民医院没有了陈路。 还不是他全智光的天下？ 更何况，这一次，也让他们看看，区区陈路，不足为惧，甚至……不足挂齿！ “行了，智光，回去以后，好好工作！” “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 “我也希望，锦川市人民医院能在你的带领下，顺利晋级成功！” 全智光此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按耐住兴奋，告别了董成浩，直奔医院！ 甚至于，差点抢了红绿灯。 到了医院之后，全智光直接给王海荣打去了电话。 “通知所有院领导开会！” “陈路因为不当言论，数据造假等行为，已经被带走调查！” “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听见这话之后，王海荣顿时愣了一下。 他不是惊讶，更不是好奇，甚至……没有丝毫的担心和畏惧。 他只是……怎么觉得，今天这一幕，有些熟悉呢？ 不过，全智光的话，他也不能完全不配合。 很快，他便通知了下来。 没多久！ 医院会议室内，全智光意气风发的走进了办公室内。 整个人的脸上，就差写着一个“王”字了。 那姿态，那气度，那表情…… 全智光看着众人，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现在！” “紧急召开会议的原因，是因为陈路涉嫌数据造假，科研学术造假，并且散播不当言论……等行为，现如今已经被立案调查！” “但是！” “陈路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需要把陈路的给工作分摊下去！” “同时，要引以为戒……”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齐刷刷的抬头，忍不住看向了全智光。 而此时的全智光见到这一幕，内心一喜。 呵呵呵……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吗？ 愚蠢的乡下人！ 就这？ 当初不是满满的嚣张跋扈吗？ 全智光眼神里多了几分讥讽和趾高气昂的兴奋。 他终于等到了机会了。 只是…… 全智光看向一边坐在椅子上的方宏杰，此时的方宏杰眼睛瞪大甚至有些恐惧和畏惧的气氛在弥漫。 全智光微微一笑，对着方宏杰微微点头！ 似乎再说：老方，你放心，有我在，你的位置很稳！ 没错！ 来了以后，也就方宏杰和他关系不错。 现如今，他自然也只会青睐对方。 “大家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陈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觉得……思想觉悟和政治觉悟方面，还是得方书记来多操点心！” “关于这件事儿，我相信大家也不陌生。” “方书记，你简单说说，以后如何去做？” “以及陈路这件事儿的影响。” 方宏杰听见这话，差点蹭的站起来跑路！ 这他妈的…… 你确定你和陈路是对手？ 而不是对方请来的帮凶？！ 前段时间的那一幕幕，方宏杰可是印象深刻，甚至是深入骨髓一般的记忆啊！ 全智光你他妈真的是傻逼啊！ 你难道不知道…… 陈路最不怕的，就是进去了？ 你把陈路弄进去，出来以后，他妈的肯定第一个搞死我啊！ 陈路要是不进去第一次，你以为你有机会来这里？ 方宏杰此时已经有ptsd了！ 你还要让我讲话？ 我说什么？ 我说陈路不好？ 万一陈路现在直接进来怎么办？ 方宏杰尴尬很久，沉思说了句：“我说的……可能没有全院长好。” “全院长，您说就行了！” 听见方宏杰甚至用了“您”这个词语。 全智光更加开心了。 他眼神看着周围所有领导。 而此时所有领导也在看着他。 事实上，的确如此。 大家此时看向全智光的眼神里，如同看一个傻逼。 不对，是大傻逼！ 因为方宏杰都比他聪明。 这一幕，简直太熟悉了。 刚刚经历了上次事情，众人要是还不知道教训，那可真的是猪脑子了。 他莫不是以为，自己真的能把陈院长收拾了？ 这样太蠢了吧！ 不过…… 蠢点也有蠢的好处。 几个院领导对视一眼，甚至已经猜到了全智光的下一步操作。 “分权！” 话音未落，全智光面色严肃的说到：“陈路现在被调查。” “我们需要把陈路手里面的工作，暂时分摊下去。” 话音刚落，方宏杰吓了一跳！ 避嫌啊！ 他得避嫌！ 上一次侥幸逃脱，他现在心有余悸。 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方宏杰突然站起身子：“这个……全院长，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会议您全权负责。” 说完，方宏杰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全智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呵呵……怕了吧？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区区陈路，手拿把掐，拿捏！ 你方宏杰也是怕我了？ 呵呵呵！ 全智光继续笑着说道：“大家畅所欲言！” “是这样的，陈路现在分管的东西比较多。” “这样吧，中医病区……交给杨院长，您来？” 杨院长听见这话，吓得心肝都在颤抖，好家伙，竖子尔敢，他妈的想要害我？！ “不不不不！” “不敢不敢！” “我做不了啊！” “全院长，您来，我听您的。” “您来负责就行。” 全智光看见对方这表情，顿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而他继续说道：“那好吧！” “那接下来就是分管药物的院长了！” “嗯……” “要不，宋院长，您来做吧？！” 宋志毅听见这话，直接脸色变了：“不不不！” “我可做不来！” “全院长，您来负责就行！” …… 接下来的几分钟。 全智光忽然感觉福至心灵，前段时间，他掌握不了任何权利。 而现在呢？ 所有人！ 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王海荣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其他人，此时也松了口气。 好危险！ 差点被这混蛋搞死。 而全智光话音未落，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见是父亲的电话，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出来以后！ 接通电话。 全智光激动的说道：“爸！” “我把锦川市人民医院，彻底掌握了。” “我看以后，谁还敢和我……” 话音未落，对方直接打断了他的声音：“你给我闭嘴！” “你个蠢货！” “你看看这个新闻！”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而当全智光打开链接之后，瞬间看到了一则则的消息。 什么？！ 瞬间！ 当他看到新闻内容之后，彻底惊呆了。 陈路的文章，登上了《柳叶刀》母刊的封面，而且是封面期刊！ 重点推出来的期刊。 而最重要的是…… 这一篇文章，他亲手给毙掉了。 而且，此时此刻的新闻上，还有一条消息。 “中华医师协会会刊主编，也就是现任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全智光，亲自否定的文章，登上了《柳叶刀》期刊封面！” 这个新闻，震撼力，足以把全智光给吓坏！ 这…… 这不对啊！？ 这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的全智光直接吓坏了。 他连忙打开手机，细细的查看。 他发现，陈路的文章，真的登上了《柳叶刀》。 甚至，这一次扎克多兰来召开会议，都和陈路有着无比关键的联系。 而他……好牛逼，直接毙掉了《柳叶刀》封面期刊。 这……这种事情，全智光的第一反应是，我他妈能吹一辈子！ 事实上，的确如此！ 而且，关于自己对陈路数据分析的否定等所有自己在记者招待会上的那些话，全都被披露出来。 全智光整个人，都吓到了。 这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全智光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董成浩的电话。 可是…… 董成浩此时，又能好到哪儿去了呢？ 此时的董成浩，正在筹划如何开展下一步工作。 可是，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董书记，不好了！” “陈路的哪一篇文章，数据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于，陈路的文章，非但没有造假，而且登上了《柳叶刀》封面期刊！” “这件事儿……可能要出问题了！” 董成浩听见这话之后，顿时脸色变了。 坏事儿了！ 他可是今天刚刚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甚至于把陈路进行了无比狠辣的批评，甚至是派人去调查。 可现在，事情突然反转了怎么办？ 对了！ 还有龚万利呢。 想到这里，董成浩立马拨通了龚万利的电话。 可是…… 迟迟没有人接听。 顿时，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里滋生开来。 就在这时候。 董成浩开始思考对策，开始联系人。 很快！ 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龚万利自首了，而且……他把你也交代了出来！” 挂了电话以后的董成浩，瞬间傻眼了！ 这…… 怎么会这样？！ 愤怒之下的他第一次失去了他最为看重的体面。 办公室内的很多物品，都被他狠狠摔碎了！ 整个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秘书站在一旁，吓得是一句话不敢说。 他很清楚，董书记这一次真的是生气了。 陈路事情的突然反转，把他们彻底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 陈路的这一篇文章，竟然成了招牌！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的氛围，无比的诡异。 董成浩此时也冷静下来。 该怎么办？ 而这时候！ 忽然秘书听见一阵喧闹声音，连忙跑了出去。 他忽然看见，大门口，围聚了很多记者。 …… …… 第159章 来自未来的记忆! “董书记，不好了！” “下面的全都是记者。” “他们……他们想要找您问个说法。” 秘书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向站在原地，有些眼神迷离的董成浩，略显结巴的说道： “要不……我让人把他们疏散了？” 董成浩的脸色，十分难看。 今天，他算是把人丢尽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一把手，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说起来……这心里的心思，和此时的办公室如出一辙：一片狼藉！ 该怎么办？ 说实话，董成浩并不担心，也不害怕，他唯一的感受就是：丢人现眼！ 身为潼川省一把手，这种事情，甚至算不上什么错误。 只要他没有违背原则性的错误，这点事情，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 可是，现如今，这件事儿，闹得人尽皆知，搞得满城风雨。 现如今，哪怕是董成浩，也感觉到了一丝无力感，和被动！ 他站起来，没有理会秘书，而是站在窗边，看着门口一群记者们，想要挤进来。 这间办公室，他呆了好几年。 这里的格局、风水、采光任何都是最好的。 可他的心情，却是如此的糟糕。 良久，董成浩开口了，对着秘书说道：“收拾一下房间。” “下面的人，不用理会！” “多大点事情。” 说完，董成浩直接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外面走去。 秘书看着此时的董成浩，再次恢复到了往日里气定神闲的姿态，那一张国字脸上，却也是淡定从容，便松了口气。 正如董书记说的那样，别说他身为潼川省一把手了，就是他区区一个秘书，也能把这件事儿摆平。 果不其然！ 在董成浩离开办公室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群秘书相继接到了上级部门的电话，离开了现场。 他们哪怕想要报道这件事儿，可是……他们也不敢。 这群记者基本上都是官方记者。 说白了，只要他们不想丢掉这个饭碗，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为难一个一把手！ 紧接着！ 互联网似乎失忆了一般，和陈路以及那一篇文章的相关视频、报道，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全部下架！ 这个速度，堪称恐怖！ 网上甚至于你主动搜索，也看不到了类似的字眼。 潼川省这边的官方甚至搜索“董成浩”、“陈路”、“数据造假”等词汇，都直接被短暂性的屏蔽，根本无法查询到任何相关线索。 那些想要趁机分羹的一些网红，甚至于视频都无法发布！ 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在很多人看起来“互联网言论自由”的时代里，他们的力量，依然只是蚍蜉撼树。 一个堂堂封疆大吏的能量和手段，足以让这些东西，全都消失！ 等董成浩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房间里已然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所有的杯具以及用品，瞬间焕然一新。 似乎……这件事儿，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因为他是董成浩，仅此而已。 坏掉的东西，换掉即可。 说错的话，删掉即可！ 他有这样的能量，自然也有这样的手段。 可是，互联网的记忆，就如同那茶杯摔在地上，对于地板的损伤一样，看起来不起眼，但是……依然有迹可循。 特别是，这些东西，可以被删掉。 但是，存在的，就是存在的。 哪怕董成浩如何掩饰，这一次，他在省委大院内，却也让人看到了他的错误！ 这些东西，会藏在有心人士的心里，等到慢慢的生根，发芽，直到……捅破地面，盎然生机的一天。 …… …… 夜幕降临。 灯光开始点缀这一方天地。 杨明亮坐在家里，耐心的等待着今天的电视。 可是，他看到了十一点半，夜间新闻也播放结束之后，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陈路的线索。 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不甘心，他继续搜索，却也同样没有看到任何新闻。 胡子拉碴的杨明亮站起身子，恨不得把电视锤烂！ 他无比愤怒生气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他陈路每一次都可以这么顺利？！” “他陈路何德何能？！” “他……” 妻子这时候带着儿子走了进来，看见杨明亮满脸胡茬，整个人如同流浪汉一样，身上甚至散发着恶臭！ “你就不能去洗洗澡？” “还有，我爸说前几天有个医院答应你了，你怎么不去上班啊？” 这段时间，妻子不在家，带着儿子出去旅游了几天。 过年的脚步一天天逼近。 孩子们也放了寒假。 杨明亮听见妻子的话，顿时一眼瞪了过去：“你闭嘴！”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妻子皱眉，心情也有些愤怒：“我闭嘴？！” “好你个杨明亮！” “你算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我们家，你能做主任？”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你瞧瞧人家陈路，得罪了市委书记孙铭恩又如何？就连那潼川省一把手，董成浩，又能怎么样？” “你惹不起人家，你骂我？！” “你算什么东西？！” 杨明亮听见这话，整个人心里的防线彻底被撕碎了。 陈路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了，听见妻子这么说，杨明亮直接蹭的一下走了过来，满目凶光，一只手直接抬起来指着妻子： “你他妈说什么？！” “你有本事给老子再说一遍！” 杨明亮的这一番架势，宛若是凶狠的罪犯，满目凶光，眼神通红，满脸络腮胡，蓬头垢面，凶神恶煞！ 可妻子从来不怕他。 因为杨明亮所拥有的一切，还不是她们家的？！ 想到这里，女人直接一把拍掉杨明亮的手，甚至于抬手指着他，满脸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刻薄和薄凉，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着？杨明亮你还敢打我？！” “你打我啊！” “你有本事动手啊？” “你现在吃的喝得住的用的，哪个东西不是我的？” “我告诉，我偏要说！！” “你就是个废物！”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儿子被陈路都欺负成这样了，你做了什么？！” “你在陈路面前就是个屁！” “你还说你是男人呢？你的男人雄风呢？你去打陈路啊？” “你打我算什么本事！” “呸！” “我他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 女人的声音尖锐无比，而杨明亮此时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呼吸急促，肩头耸动，身子都有些颤抖，胸腹起伏之间，那一双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此时此刻，任何话语他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陈路！ 又是陈路！ 凭什么是陈路！ 而这时候，偏偏……那个曾经多次霸凌陈着的小男孩，杨明亮的儿子突然说了句： “就是！” “你就是个废物！” “凭什么我要转学啊？” “都怪你，现在都没有人和我玩！” “我妈妈说得对！” 孩子的这一句话，成了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 原本杨明亮已经是在极力控制了，他知道自己失败，可是，当妻子那一番无情刻薄凄凉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杨明亮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他依然在极力控制！ 他内心最后的一丝丝柔情还在。 这个家…… 还在！ 可是，当他儿子亲口说出来这一番话的时候，这一刻……一根弦……断了！ 伴随着内心深处轻轻的“波”的一阵声音响起。 杨明亮内心最后的那一颗宛若玻璃一般满是裂痕的心，彻底碎掉了。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毁灭吧！ 所有人，都毁灭吧！ 他低着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起脚，狠狠地朝着儿子踢了过去。 那巨大的力道，直接让男孩砰的一声，飞出去好多米，倒在地上，一阵眩晕！ 妻子正要大声吼叫：“杨明亮你疯了！” 杨明亮此时直接站起身，一把拽住妻子的头发，狠狠地拖着朝着房间里走去。 而妻子此时也已经倒在地上，被巨大的力道拖着头发往前走。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口里喊出来。 可是，杨明亮……置若罔闻一样。 “都怪你！” “你他妈的教的好儿子啊！” “啪！” “好啊！” “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啪！” “如果不是他，能有今天的事情吗？” “碰！” 就这样，杨明亮一边打，一边撕心裂肺的宣泄。 和一个疯子没有任何区别。 他从来没有家暴的倾向，这么多年来，他也很少动手。 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感觉到一种宣泄感。 他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 一下！ 一下！ 接着一下！ 狠狠地朝着自己这个亲爱的漂亮的保养的很好的妻子砸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喊得痛不欲生。 “求求你，放过我！” “明亮，我错了！” “我也再不说你了！” “明亮……求你了，放过我……我真的错了！” 可是…… 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伤口，最难愈合。 当身体受伤了，会慢慢养好，甚至恢复如初。 可是，当一颗心彻底碎掉之后，却无从下手。 此时的杨明亮，在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挫败之后，此时此刻，被妻子，被儿子，被他最爱的，捧在手心的两个人，给彻底击碎了内心。 他已经忘掉了所有！ 只知道奋力挥动球杆。 一下！ 又一下！ 他不知道打了多久。 只知道，换了两根球杆。 甚至于…… 下面的女人什么时候没有了声音，他都不知道。 而这个时候，儿子似乎醒了，他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当他看到血泊里的母亲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妈……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 “你……你就是个恶魔！” “你……” 孩子指着杨明亮，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可是，杨明亮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甚至……还笑了笑…… 是啊！ 我是恶魔？ 你是谁？ 小小年纪就敢如此校园霸凌。 你算什么东西！ 但是…… 杨明亮还是放过了他。 随后，他回到了阳台上，看着窗外，他点着了一根烟。 他后悔了！ 真的…… 他后悔去得罪陈路了。 也后悔自己做出来了这么多傻事儿。 更加后悔自己打死了自己的妻子…… 可是……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随后！ 杨明亮看了一眼儿子，此时的儿子，同样转过身来盯着他。 杨明亮走了过去，用沾满血的手，摸了摸已经吓傻了的儿子。 “怕了吗？” “这就是霸凌。” “知道吗？” “我不是一个好爸爸，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甚至都没有正确的教导你成为一个多么好的人，或者多么优秀的人。” “可是，我今天，给你上一课！” “你现在应该知道，被打了以后那些人多惨了吧？” “呵呵呵……” 杨明亮笑了笑，继续说道：“施暴者！” “从来都需要惩罚的。” “我告诉你，杨晓飞，我不欠你！” “可是，我欠你妈的。” “我这辈子还不了了。” 说完，他淡淡的吸了一口气，沉思许久，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然后走上了窗台，跳了下去。 杨晓飞整个人站在原地，如同提线木偶断了线一般！ …… …… 全智光会议没有结束，就立马离开了医院。 坐在房间里，他整个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到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陈路这一篇文章，竟然真的被《柳叶刀》录用了，而且是封面期刊。 这个突如其来的新闻，真的把他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一篇文章，是他亲自毙掉的。 这算不算责任？ 还有！ 他公然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对陈路进行那一番话不利言论，该如何？ 全智光不是董成浩，没有这么大的官职，更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哪怕父亲是领导，这又如何？ 董成浩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有可原。 但是，他不会！ 而要知道，国内登上《柳叶刀》期刊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而登上《柳叶刀》封面的人，更是人中龙凤，几年都不见得有一个。 而万一这一篇文章登上了封面，会带来什么样的反应？ 不言而喻！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即便陈路登上了《柳叶刀》，可是这的确是不利于潼川省的医疗卫生啊？ 为什么聂国平他们会如此相信陈路呢？ 这个问题，全智光根本无法解释。 董成浩现在压根不接他的电话。 显然是在避嫌。 可是…… 自己该不会出问题吧？ 想到这里，他顿时内心多了几分惶恐不安。 他他妈的只是下来镀个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儿啊。 全智光内心多了几分无奈。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方宏杰的。 看着来电显示，顿时全智光气不打一处来，会议上的事情，他现在本身就有很多地方不满意。 方宏杰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 不过！ 全智光还是接起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方宏杰就连忙说道：“全院长！” “您现在看到了情况了吧？” “陈路非但没有任何事情，反而……网上的消息全都没有了。” 听见这话，全智光顿时冷哼一声：“是啊，呵呵……方书记高瞻远瞩啊！” “懂得洁身自好！” 听见这话，方宏杰也是无奈的 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全院长，您有所不知啊！”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啊。” “主要是……这个陈路……不一般啊！” 全智光冷笑一声：“不一般？能有多不一般？！” 方宏杰闻声，顿时无奈，便说了句：“你知道你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吗？” 无奈之下，方宏杰便把之前陈路被孙铭恩带走调查，然后回来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全智光顿时愣住了。 甚至于…… 他忽然联想到今天开会的场景，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 好家伙…… 原本以为自己是拿捏到了他们，得到了他们的臣服。 现在看起来……分明是这群人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顿时！ 全智光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吗？ 你们可真会啊！ 但是，此时此刻的全智光，也意识到了陈路在潼川省的厉害之处。 只是，坐在椅子上，全智光沉思良久。 他很清楚，自己调过来，若是现在请求调走，这绝对会成为一个笑话。 这已经不是做不做得出成绩来了。 走，是不能走了！ 可接下来，陈路和自己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怎么办？ 全智光盯着窗外，眼神迷离。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是他父亲。 全智光犹豫片刻，这才接通了电话： “爸……” 中年男人这时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了句：“怕了？” 全智光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没！” 男人呵呵一笑：“行了，别担心了。” “这件事儿，翻篇了！” “董成浩把你的事儿，顺手带过去了。” “你的新闻和他是在一起的，这就意味着，只要关于你的事情被提起来，他肯定也会！” “所以，不用担心这件事儿了。” “但是！” “你得长个教训，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看起来那样的。” “稳重一点，沉稳一点，再沉稳一点。” “做事儿，不要着急。” 全智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 “对不起！” 男人这时候却收起了玩笑，严肃的说道：“行了，小事儿。” “不过，并不是每一件事儿都会这么运气好。” “管理医院，不是那么容易。” “你要学会平衡各方势力，寻找关键点。” “陈路是厉害，有水平，可是……他也有缺点。” “可是，医院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你慢慢来。” “还有，你不要忘记了，去下面医院的目的是什么。” …… 电话持续了半个小时。 全智光听完之后，沉思了许久。 他打开笔记本：“或许……这就是成长……” 嗯，全智光是有写日记习惯的。 …… …… 当天晚上，陈路躺在床上。 他同样也在电视里看到了，今天的事情，如同翻篇了一样。 不得不说，董成浩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网上几乎搜不到了任何线索。 甚至于，关于哪一篇文章的事情，也没有了任何音信。 似乎这一切都翻篇了！ 只是…… 陈路感觉不太舒服。 毕竟，虽然这一次，看似自己赢了。 让董成浩、全智光他们甚至颜面扫地。 可是！ 有实质性的收获吗？ 并没有！ 若是别人听见了，或者是聂国平他们听见了，肯定会惊讶，难道……让董成浩这样的大人物吃瘪，难道不是收获吗？ 当然了，对于陈路而言，显然不是没有收获的。 只是…… 这一次的收获比较特殊。 他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得到了大量的情绪能量，这些能量，在不断的壮硕陈路的灵魂力量。 只是…… 这一次，并没和往常一样，大量的记忆渗透出来。 这就让陈路很奇怪了。 也很……无奈！ 以往的时候，都是伴随着能量的渗透，记忆开始出现。 可是，这一次，却截然不同。 因为并没有任何记忆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可他偏偏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些能量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陈路也有无奈。 甚至于陈路都觉得，这一次一无所获。 但是！ 那些能量依然在壮大，陈路此时忽然感觉并非是没有记忆。 而是……这记忆太过于庞大而且复杂了。 就如同一颗蛋一样，让陈路此时的脑海，甚至于无法放得下！ 良久……良久…… 伴随着陈路脑海意识的逐渐放大，忽然！ 就如同一阵鸡蛋膜破开的声音一样。 紧接着…… 海量的记忆，顿时扑面而来…… 而此时的陈路，彻底傻眼了！ 他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因为，此时此刻的陈路，忽然发现，自己这些记忆，竟然……竟然……竟然是这样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真的把陈路彻底给吓坏了！ 惊吓之余，陈路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整个人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这他妈……也太吓人了。 这是……来自未来人的记忆！ 对方是一名科学家。 一名人工智能机器人的科学家。 而他一辈子，只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成功研究出来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机器人。 可惜！ 在他成功研究出来以后，却死去了。 这个机器人，几乎拥有了真正人类所具备的很多能力。 陈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因为这个发现，真的让他感觉到了恐怖。 主要是记忆中这个机器人所表现出来的能力。 陈路花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这才把这些记忆给努力平复下去。 难以置信！ 感受着记忆中这位科学家的研究成果，陈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之中。 良久……良久…… 陈路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可惜。 想要达到未来那个水平，陈路压根做不到。 因为想要成功研究出来这个机器人，需要的可不仅仅是现有的材料，或者是ai水平。 这些都是需要磅礴的数据的。 哪怕是你砸钱，砸几个首富下去，也没有用。 说白了，这个记忆十分恐怖，但是……却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很快时间内实现。 所以，哪怕陈路看着那和真人一样的机器人，他也只能望梅止渴。 想要实现那一步，基本不可能。 但是！ 也并非是没有任何收获。 比如…… 那些零碎的细节。 这些，都足够了。 这时候，陈路的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聂国平。 陈路接了起来：“聂省长！” “您好。” 聂国平微微一笑，对着陈路打趣道：“行了，私底下，我和你说过的，叫我聂伯伯就行了。” “不用这么拘谨客气。” 陈路笑了笑，最近这些日子来，他和聂国平自然是有联系的。 经纶能源公司的排污计划，也是聂国平和他协商讨论之后，才确定的。 陈路笑了笑：“聂伯伯，这么晚了，怎么给我打电话？” “有什么事儿吗？” 聂国平微微一笑：“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是华润那边，我帮你争取到了百分之九点五的固定股，无论今后如何发展，无论公司如何扩张融资，以及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拥有这样的股份！” “而且，华润在把这家公司收购之后，将会在其他省份，地区，甚至是全球都展开相关的发展。” “你就坐在家里数钱就行了！” “当然了，你若是有想法，你可以和他们当面聊。” 陈路听完之后，顿时面露欣喜。 说实话！ 这个分量可不低。 当初第一次协商的时候，对方已经确定了，未来这家公司肯定要上市。 可一旦上市，它的股份势必会在一轮轮的砸钱投资扩张之后缩小份额。 就连阿里巴巴，马云作为创始人，也仅仅只有百分之七的股份。 而最大的持股者，软银，却也只有29.2%，其次是雅虎的15%。 这些可都是财团啊！ 马云作为创始人，金金百分之七，可想而知，陈路这个股份有多难。 当然了，条件也是有的。 陈路需要技术入股，在今后发展中，需要为公司的创新，贡献力量。 但是，这就是一个软要求。 因为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更何况，目前陈路的技术，最少在十年之内，都是领先的。 这就是为什么陈路可以占据这么多股份的原因所在。 这些都是聂国平帮忙争取到的。 陈路听见之后，自然好好的感谢了一番。 而聂国平听完，笑了笑：“你也不用客气了，其实，这件事儿，还是你自己的能力占据了很大的原因。” “再说了……你这钱，几年内可不容易变现啊！” “分红？更别想了……” “你也知道，华润拿到这个技术之后，很可能在全球展开，到时候，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成本，数不清的数字。” “分红就没有了……” 陈路听完，顿时愣了一下。 好家伙！ 原来和时代新能源他们搞的一样？ 未来是我的！ 现在……没有我的…… 陈路差点哭了。 要知道，现在的陈路，真的很缺钱，他恨不得立马有几万亿，几十万亿！ 用来投资和研究他的机器人啊。 这他妈的……才是未来啊。 “哎……好吧！” 聂国平闻声，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 “好啊，你小子，偷着乐就行了，还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陈路讪讪一笑：“第二个消息呢？” 聂国平微微一笑：“第二个消息，是感谢你的。” “你啊……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呵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是呢。” “这一次，董成浩虽然把网上以及媒体人的嘴给堵住了。” “可是，却也落了话柄。” “上面对于他这一次的行为，也有些不满意，再加上秦岩灵主任的出面。” “这一次，潼川省的医疗卫生方面，他以后应该没有了话语权！” “还有就是，下一次的潼川省卫生系统医疗集中采购的事情，应该是我来负责的。”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内心一喜。 这真的是个好消息。 说实话，孙铭恩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束呢。 这眼看着就到了潼川省医疗卫生集中采购时间了。 他最近费尽心思，搞这些，自然是要占领市场的。 现如今，陈路算是发现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啊！ 别看那些动不动未来有多厉害的企业，华润啊，或者时代新能源啊，都有股份。 可是…… 这一毛钱都不是自己的啊！ 归根到底，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虽然是我负责。” “你们公司现在生产tpe吧？” “到时候……也得竞标。” “和医保局协商价格。” “该走的流程都得走。” “不过，你可以放心，基本的公平，肯定是有的。” “而且，我们和秦主任商量之后，认为你这一篇文章，对于输液器市场是有这种大影响的。” “所以，在全国也可能会推展开来！” “到时候……你们公司那点产量，可能就跟不上了。” “行了，再说啊，我这边可就犯错了，呵呵呵……” “就这样吧！” “但是，有一点，上面的重视程度，取决于你这一篇文章的影响力。” “呵呵，就这样。” “年轻的富豪！” “这一下子，应该不亏了吧？”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多谢领导！” 挂了电话，陈路内心的小算盘开始兴奋起来了。 若是可以普及全国。 甚至是远销国外……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如此一来，自己这个小破厂，可能很快就要迎来曙光了。 …… …… 第二天！ 准确点说是今天凌晨。 《柳叶刀》最新的月刊开始发布了。 瞬间，当《柳叶刀》的那些忠实粉丝看到柳叶刀期刊的封面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一个中国人？！ 并非是大家歧视，而是因为，《柳叶刀》的期刊封面，很少出现人像。 但凡出现，都是这一篇文章的震撼表现。 或者是有特殊意义！ 而且，封面上，还有清晰的几个数字。 “1300万！” “三十年！” “数据分析！” “真实世界！” “输液器的真实世界反馈！” …… 这些醒目的数字，冲击着很多人的视线。 其实，不要以为陈路撰写的论文，是真实世界研究的，没有太多人研究过。 恰恰相反。 作为医疗器械类的研究很多很多。 因为医药公司有钱，足够支撑或者赞助那些专家写论文。 来提升自己的产品销量，或者打击对方的产品销量。 所以说，医疗器械领域的竞争论文，从来不少。 可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进行如此庞大数据分析。 人数，不仅仅是一个工作量。 因为会有大量的原始数据，收集起来并不难。 比如，某人做的今年的，有些人做的去年的，或者……各种各种。 但是！ 如何把这样磅礴的数据，通过统计学和循证医学进行分析总结，这才是最难的。 几乎可以说。 这一千三百万的数据分析，而且是真实世界的数据分析，需要极高的统计学水平。 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可是…… 现在却真的有人做到了。 而且，还是一个中国人。 于是！ 《柳叶刀》最新刊发布之后，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购买数量，也在飞速增加。 《柳叶刀》这种专业类的期刊，显然是不能和娱乐周刊比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邮件订阅数量也相当庞大。 根据爱思唯尔公司最新的信息显示，《柳叶刀》系列期刊的邮件订阅超过390万，而母刊《柳叶刀》的月刊数量，长期维持在100万左右。 可是，这一篇期刊发布之后，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如此庞大的统计学知识，到底是怎样计算的？ 对于输液器的情况，大家并不太想知道。 更多人想要看到的是，这个数据分析方法。 于是！ 很快，爱思唯尔公司总部。 年轻人急匆匆的赶到了房间里： “boss！” “难以置信，今天的订阅量速度提升很快！” “按照我们预测，很可能打破纪录！” 听见这话，一名五十多岁的金发碧眼男子瞬间顿时瞪大眼睛：“真的吗？” 虽然说，柳叶刀并不是靠着订阅量来生存的。 它的版权收入，广告收入以及各种数据和信息服务品牌授权，在线资源等各种各样的收入，才是大头！ 但是，订阅量却能反映期刊的关注度。 所以，杰夫格林很快来了兴致！ “通知你们部门，加强对这个特殊的月刊关注！” 对于电子订购销量的官方数据，瞬间成了部门的主要业务。 而杰夫格林忍不住对着一旁的助理说了句：“扎克多兰的专业度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助理连忙笑着点头：“没错！” “扎克多兰教授，有个外号叫做医疗的风向标，他的眼光很独特！” “也是他在推动中国专刊的发展，我相信，中国专刊，会带来更大的惊喜！” 杰夫格林顿时笑了起来：“这真的是一个好主意！” “这个神秘的东方大国，越来越让人看不清楚了！” “几千年的临床经验，会带给世界什么样的惊喜！” “我很期待！” “你等中国白天，立马给扎克多兰教授打电话，告知可以加强中国专刊的影响力。” 助理连忙点头。 …… 而此时！ 太多的科研者，哪怕并非是医疗领域的人，也都被《柳叶刀》上这一篇文章的数据吸引到了。 订阅人数，飞速增加！ 此时此刻，还没有太多人关注到pvc输液器的事情。 当天晚上。 伦敦街头，夜幕逐渐到来的时候。 而陈路醒来以后，忽然发现手机里竟然有上百个未接来电。 吕厦平！ 聂国平！ 范正义。 秦岩灵！ 以及医院的王海荣等人…… 等太多太多的电话了。 陈路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发现已经上午十点了。 他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唯一的可能应该是昨天记忆量太过于惊人，所以，这才睡了很久。 只是…… 这么多电话，是为什么？ 这时候，扎克多兰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 “亲爱的陈！” “呕吼！” “难以置信！” “你知道吗？你创造了《柳叶刀》的历史！” “这一篇文章的吸引力，比起鹰军，进入伊拉克的文章还要吸引人，你知道吗？！” “一天时间，不……仅仅八个小时！” “他创造了难以突破的历史，订阅量直接超过了130万！” “太神奇了！” “陈，你会创造历史的！” “《柳叶刀》会给你奖金的！” “同样，你这一篇文章的关注度，也会提升很多很多！” “哈哈哈……” 扎克多兰似乎比起陈路还要兴奋。 这或许就是独属于伯乐的快乐吧？ 而同样！ 当董成浩和全智光他们等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傻眼了。 甚至于，今天爱思唯尔公司下班的时候，特意在官方网站贴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海报！ “8h，130万订阅量！” “《柳叶刀》的荣誉！” 没错！ 陈路这一篇文章，这一下子竟然成了《柳叶刀》的荣誉了？！ 而与此同时！ 伴随着销量的飞速上升，关于pvc输液器的不良因素，也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 而孙铭恩坐在办公室内，整整一上午，一言不发！ 他有一种预感！ 或者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 第160章 竞争 孙铭恩坐在房间里，犹豫再三。 还是决定给儿子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之后，许久没有人接听。 而此时的孙超，在一个越南场的酒吧肆意狂欢。 原本以为离开潼川省锦川市，会是一次失败和流浪的旅程。 可是，孙超怎么也想不到，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 离开了华夏，他彻底解放了自己的天性。 虽然新加坡有很严格的管制，但是……任何地方都有法外之地的。 酒吧内，一个精致漂亮的女人衣着性感妖娆的站在桌子上，上演着诱人的舞蹈，衣服一件件的被她扔在那些客人的身上。 荷尔蒙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而孙超却狠狠的打在了一旁女人的身上。 新加坡有着仅次于“城中城”的金沙赌场，拉斯维加斯在这里耗资57亿美金，在滨海湾修建了这个奢华至极的赌场。 孙超再也不用藏着掖着，这里的夜生活无比绚烂。 或许很多人以为新加坡是一个严谨的国家，甚至晚上十点之后，都买不到酒，街上抽烟都会被处罚。 可是！ 金钱的气味，总会弥漫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 在这里，国内很多违法的行为，在这里都是没有人管的！ 孙超忽然发现，这里才他妈是该死的自由的天堂。 解放！ 彻底的解放！ 因此，除了一些工作之外，孙超已经彻底沉醉在这个奢华的，充满了多种民族的异性泡影之中，难以自拔。 酒醉金迷，豪掷千金！ 让他觉得，原来离开，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在这里，他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不必拘束于体制的管束！ 更不必怕被举报，被调查！ 无所畏忌！ 这才是他妈的该死的人生啊！ 从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叠钞票，直接野蛮的撒了起来！ 看着贪婪的女人们四处疯抢，似乎此时此刻，他再次得到了满足！ 可惜，目前为止，孙超的隐疾却迟迟得不到治疗。 内心的放纵却让他走上了另外一种奇葩的道路！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此时却把手放在孙超的身上，时不时的邪魅一笑。 没错！ 发泄，放纵！ 不得不说，孙超是一个厉害的人，他总会找到取悦自己的方法。 电话的声音响了好几遍，孙超这才注意到。 当他看到父亲的来电显示之后，他连忙站起身子，本能的收起了笑容，整个人也正常了几分。 随后！ 他连忙走了出去，手里拿着手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然后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然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一阵夹含怒意的训斥声： “你去哪儿了？！” “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 “你他妈的一天天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就不能关心一下正经的事情？” “你忘了你是怎么离开锦川市，去到新加坡的吗？！” 孙铭恩希望让这个屈辱的事情，唤醒孙超内心的自尊心。 可是！ 并没有！ 孙超甚至觉得，在这里很爽！ 至于陈路？ “呵呵，爸！” “我告诉你，我离开锦川市是对的！” “甚至，我还需要感谢他！” “没有陈路，就没有我今天。” “我在这里开了新的酒吧，小雅派人也到来这里，这里有越南人、马来人、新加坡人、英国人……欧洲人，这里才是亚洲的天堂。” “我在这里，一定会站在巅峰的！” 听见孙超的话，孙铭恩顿时内心一阵愤怒，这个混蛋！ 简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怎么就生了这样的孽障！ 还好…… 还好！ 还好自己还有孩子！ 想到这，孙铭恩更加愤怒了： “你算个屁！” “你以为新加坡那么简单？” “我告诉你！” “别以为开了几家夜店就算是什么人物了。” “你在外面，也给我安生一点！” “好好经营你的厂子。” “你已经失败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孙超，你不要让我对你彻底失望了！” 孙铭恩说的这一番话，声音并不大，甚至到了最后，声音反倒是十分平静了。 可是！ 孙超太熟悉自己的父亲了。 也太清楚，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如果在锦川，他或许此时此刻，会认真的检讨自己的错误，然后虔诚的道歉。 可是！ 现在的孙超，内心的一切，早已在离开之后，发生了改变。 很快，他的声音尖锐无比的响了起来。 “哈哈哈！” “对对对！” “都是我的错。”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错误，都是应该放在我身上的！” “您是堂堂正正的锦川市市委书记，也是潼川省的副书记，您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您是人人爱戴，人人尊重的孙书记！” “而我呢？” “我有什么！” “别人说起我来，永远是您孙书记的儿子！” “我失败，我一无是处，永远我都是犯错的那个人！” “您永远都是对的！” “但是，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尊敬的伟大的亲爱的爸爸！” “您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吗？” “您考虑过，为什么陈路会抓住我的把柄吗？我为什么处处针对陈路吗？” “我是为了什么？” “我那些把柄，或者是孙广宁他们……为什么您现在一点事儿没有！” “因为那些脏活累活，难道不是我在做吗？” “我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都是我的错，是吗？” “对，我是个废人！” “甚至为您伟大的基因血脉传承都很难！” “呵呵呵……” 这一番话，孙超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撕心裂肺的语气里，夹杂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了！ 他从来不敢和孙铭恩这么说话！ 甚至！ 到现在！ 他父亲依然是他心目中最伟大，最尊敬，最厉害的那个男人！ 是那个小时候，可以把他举起来，高高在上，可以把他捧上天的伟岸的父亲。 可是…… 这个印象，已经越来越远了。 远到了孙超都已经记忆模糊了。 他是个烂人！ 微不足道！ 他甚至怕脏了父亲的手。 所以，这些年来，自从得知了父亲的很多事情以后，孙超一直在把这些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从小，他的父亲都是高高在上的威严样子。 不会陪他玩。 不会逗他笑！ 更不会和其他孩子一样，一起疯一起闹。 他只记得，父亲永远在说：“稳重一点！像什么样子？” 可是…… 孩子，永远是孩子的样子啊！ 别人家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甚至把不小心足球踢到别人家窗户里，可以在花坪草丛里奔跑，可以穿梭在雨中肆意放纵，可以肆无忌惮享受天真无邪的时候…… 他永远犯错了要挨打的孩子！ 哪怕是吃饭的时候发出声音来，也是罪无可赦。 如此高压的环境里，孙铭恩内心一直有着很大很大的压力。 他想要放肆！ 想要肆无忌惮！ 想要为所欲为！ 想要不被任何人管束！ 电话那头！ 孙铭恩沉默了许久。 他点着一根烟，不经意间，一口气抽完了……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忽然平和了下来： “注意身体。” “有时间……记得看病。” “就这样吧。” “我还有事儿。” “对了……” “明天白天，给我回个电话。” “还是这个手机号。” 随后，孙铭恩挂断了电话。 孙超此时站在马路边，蹲在路灯下，看着手机，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 次日。 孙超回到公司，给孙铭恩回了个电话。 “爸，对不起……” 孙铭恩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笑了笑：“今天起这么早，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孙超忽然感觉内心暖了下来：“还好了。” “其实……最近休息挺好。” “爸，您也注意身体……血压不稳定，你……注意体检。” 孙铭恩深吸一口气，不可否认，孙超依然是他最爱的儿子。 “臭小子！” “你爸身体好着呢！” “等着吧，有一天，爸爸会让你荣归故里的。” “呵呵！” 孙超听完，内心不由得一阵颤抖。 “对了，爸！” “我这边让人做了一份报告。” “您昨天是不是想要问我陈路发表在《柳叶刀》上，那一篇文章的事情？” 孙铭恩点了点头：“嗯！” “这件事儿……我得提前和你安顿一下。” “陈路这一篇文章的影响力，你也看到了。” “但是！” “这一切，还没有开始，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伴随着这一篇文章的真正发酵，可能也就一周的时间。” “到时候，关于pvc输液器和tpe输液器的影响，会瞬间放大。” “据我所知，现在，国家卫健委的负责人秦岩灵对于陈路青睐有加，甚至和董成浩书记之间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我估计，关于这一次医疗集采的事情，肯定会增加tpe输液器的占有率！” “你这边，也得提前做好准备，或者及时转型！” “国内如此，国际上同样也会如此的。” “做企业，不比当公务员。” “要及时跟随时代潮流。” …… 孙铭恩说了很多，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孩子聊天了。 一时间，便投入了进来，聊了许久。 而这时候，孙超笑着说道： “爸……其实，我已经在做准备了。” “我让工作人员做了一份分析。” “2022年国内非pvc输液器市场规模为36.15亿元，同比增长13.26%， 从2016年到2022年的复合增长率更是高达17.45%。” “目前为止，它每年的增加概率，其实不高！” “而国外相比之下，其实差别不大的！” “除了美国这两年革新比较快。” “但是，因为tpe输液器的价格太高了，成本超出了几十倍！” “所以，这很难实现推广。” “我们这边，也开始安排工作人员进行相关的研究了。” “而这一次的集采，我们还是使用的bd公司的流水线厂房。” “我们的输液器，是pvc里面的最为领先的一代，包括精量调节，精密过滤，避光等技术特性上，要远超国内！” “所以，这一次我们的生产份额很大！” “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我相信，这一次，我们会在集采中脱颖而出的。” “价格方面，比起其他公司的，也要更合适一些！” “而且，其实……陈路这一次的论文，不是坏事儿。” “因为他把注射器的标准和技术特性已经表明了出来！” “我们这种特殊的精密输液器，比起传统输液器有了显着的进步！” “可以这么说，我们拥有远低于威高、康德莱这些品牌的价格，却拥有不逊色于这些企业的技术。” “相信我！” “这一次，我一定会起来的！” “潼川省就是一次试点，等到以后真的展开以后，我已经联系了一批专家，去帮忙进行推广。” “爸，你相信我！” “我可以的！” 听着孙超的话，孙铭恩第一次感觉到了省心。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先这样吧。” “我就不打扰你了。” “呵呵……”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孙铭恩忽然说了句：“这一次集采的时候……你们公司……” “你要回来吗？” 听见这话，孙超：“我给你们带了礼物了！” “对了……” “爸……” 孙铭恩愣了一下：“怎么了？” 孙超深吸一口气：“陈路的成长太可怕了！” “这个人……” “要不要早点……” 听见这话，孙铭恩语气低沉下来：“这件事儿，你不要乱来！” “我自己有决断。” 听见这话，孙超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 无论是锦川市的市委办公室内，还是远在新加坡的总经理办公室内。 孙家父子二人，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来了陈路的身影。 他真的成长的太快了！ 快到了……让人们感觉到了害怕。 说实话，虽然目前陈路还不足以威胁孙铭恩的身份地位。 但是！ 这个未来……什么时候会来？ 孙铭恩不是什么仁慈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说，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心慈手软绝不可能。 所以！ 陈路的每一次进步，都在让父子二人倍感交集。 这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随时随地，可能出现问题。 所以！ 孙铭恩决定，再稍微等等！ …… …… 输液器的生产和研发，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 甚至于，他的造价也很低！ 很多大型医药公司已经不再需要生产输液器来占领市场了。 早些年，类似于强生、辉瑞等……大型医药集团，甚至已经把这些公司卖出去了。 在当今社会，显然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那些高精尖的医疗器械和药品，可以带来更大的稳定的收入。 但是，不可否认的，作为目前供需最大的医疗器械之一，输液器的市场份额很高很高！ 最重要的是！ 这个产业属于一个增量产业。 每年的增量还是达到了百分之十！ 这个增量带来资本的，自然是一种腥味。 特别是对于威高、美国bd、康德莱这些老牌企业却依然是稳稳地世界前三！ 而此时此刻！ 伴随着《柳叶刀》上陈路这一篇论文的一路长虹，虽然说并没有破了《柳叶刀》爱思唯尔公司的最高记录。 但是，却实打实的带给了输液器领域的一次前所未有的科研热度！ 这对于输液器领域而言，真的是一次风口！ 毕竟，输液器的上一次风口还是上一次…… 作为一个不起眼的医疗器械，很少有人关注！ 目前世界上专注于一次性输液器的公司本就不多！ 此时此刻，却一下子兴奋了。 顿时，威高公司的代理直接就顺势发布了最新的产品。 作为一家国内民营企业五百强，威高一直专注于一次性输液器多年了。 市场价值也超过了五百亿！ 此时此刻，却迎来了人生少数的涨停。 除此之外，陆陆续续很多家公司也开始了陆续的推出新品。 而威高发言人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公开表示，为了感谢陈路的科研成果，赞助锦川市人民医院2000万的资金，帮助医院发展科研和建设。 威高的这一番高调的而且吸人气的操作，顿时获得了一致好评。 威高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也开始和陈路接触，希望可以帮忙对新产品进行临床试验分析。 威高的这一番操作，显然是奏效的。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来，股票持续高涨。 康德莱见到竞争对手这么做，也是立马表示希望赞助2000万，以及一批医疗器械。 不得不说！ 在一次性医疗器械领域，国内的公司发展的很快。 或许是世界性的企业对于这个领域不太关注，导致了国内一次性输液器的蓬勃发展。 但是！ 不管怎么说。 显然，陈路的这一篇文章，关注度越来越高了。 而此时！ 同样作为世界领先的一次性医疗器械公司代表之一的卡欧普公司则是在这个时候，另辟蹊径。 卡欧普公司的发言人詹姆斯，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 直接说道： “相比于传统的pvc输液器，卡欧普在十年前，已经开始对tpe输液器进行了最先的研发和使用实验！” “但是，不可否认，陈路这一篇文章的影响很高，也是目前世界上首个如此庞博数据的研究成果！ 但是，在最新器械发展和研究领域，我们也是最先提出技术革新的人。” “同样也是世界上首个研究并生产tpe输液器的厂家。” “为了感谢陈路做出的这个杰出贡献！” “我们将会在潼川省集中采购的活动中参与竞标！” “把我们的优秀的产品，投入到中国的市场上去！” 卡欧普的这一番操作，直接把国内的不少企业给气坏了。 不得不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国外的那些很多大型公司，对于华夏还是保持了当年的傲慢态度。 早些年的时候，国内tpe输液器本来就不是很成熟。 当时卫健委也是为了进行比较和改善，所以希望引进一批tpe的输液器。 当时，作为国际龙头的卡欧普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虽然没有直接拒绝。 可是在和国家医保局采购司谈判的时候，那倨傲的态度，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价格很高！ 一个输液器高达23美金！ 这简直可以说是抢钱。 这个事情，把当时还担任医保局采购司负责人的秦岩灵给气坏了。 恨不得立马否决和对方的合作！ 可是！ 当时的卫生规划，却已经在进行了。 哪怕是秦岩灵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行谈判。 而当时负责国内工作的，同样也是这个詹姆斯！ 现任卡欧普公司的副总经理，以及发言人，詹姆斯！ 当时秦岩灵据理力争，可对方却高高在上，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甚至于！ 一毛钱都不愿意降价。 这件事儿，秦岩灵真的是气的不行，可落后就要挨打，没办法的事情。 因此，当时的秦岩灵只能决定，用人民币结算。 可这个要求，也被拒绝了！ 必须要用美元。 那一次的交道，让两人不欢而散。 而这十几年时间过去了。 物是人非之后。 詹姆斯竟然还是如此的倨傲。 甚至于，仿佛进入潼川省市场集中采购，是一次怜悯。 詹姆斯在发言最后，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还微微一笑，说了句： “不可否认，我们的产品，一直都是代表和行业标杆！” “哪怕华夏可以自己生产了，也无法取代我们的位置。” “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拒绝我们的！” 这个消息发出来以后，再次引起了很多国内媒体的愤怒！ 当时，一名中国记者直接问了句： “詹姆斯先生，这一次的论文，是陈路教授撰写出来的，他在这个领域的研究，似乎比起你们更加专业！” “这样大数据的分析，据我所知，卡欧普也从来没有做出来过。” “这难道不是你们在借助陈教授的热潮吗？” 此话一出，竟然引起了不少媒体和詹姆斯的发笑。 詹姆斯微微一笑： “哦！” “这位天真的记者！” “科研从来不是靠嘴说话的，而是要用产品打开市场。” “我感谢陈教授的研究！” “但是，不可否认，我们也承认会加入潼川省医疗采购的招标工作了。” “我相信，我们的产品进入潼川省市场之后，绝对会给潼川省人民带来技术革新以后的健康福利！” “相信我！” “我们是权威的。” 这话，把当时的记者气的怒不可遏。 因为詹姆斯的态度似乎在说，我们能去，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了。 这时候！ 他还是愤怒的问了句：“那你确定，卡欧普一定会被选中吗？” “据我所知！” “目前世界上输液器的排名，卡欧普仅仅排在第七。” “第一是中国的威高，第二是中国的康德莱，第三是美国bd……你们就连前五都没有进去！” “而前五的品牌，中国有四家！” “您的自信，是不是太过于盲目了？” 詹姆斯顿时哈哈哈的笑的很夸张：“嗨！” “不肉！” “你真的是 一个可爱的记者！” “不过，我可以直接回答你的问题。” “那是因为，卡欧普完全不在意pvc产业的发展，我们的理念是健康前沿。” “除此之外，我记得……你们中国有着强烈的地方保护政策！” “对吗？” “其实，唯一让我们无法中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你们开启保护策略！” 这话，显然是带着几分嘲讽了。 让那位记者直接含怒而走！ …… …… 锦川市人民医院。 副院长办公室内。 陈路这边坐着看书。 王海荣拿着这个发言稿走进陈路办公室的时候，几乎是骂着说道： “这个该死的美国混蛋！” “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似乎我们国内就没有生产tpe的公司了一样。” “简直无耻！” 陈路闻声，同样有些不悦的笑了笑。 显然，这个卡欧普公司，的确是太无耻了。 既想要利用陈路的流量。 还想要立牌坊。 这种操作，简直不要脸。 但是，在美国，卡欧普发言人詹姆斯的这一番发言，却的确效果显着。 因为他们还沉醉在几十年前的美梦里。 相信他们才是世界上最为领先的国家。 卡欧普利用这一波流量，直接股票价格飞升。 而与此同时！ 卡欧普公司，也快速的对tpe的生产流水线进行了高负荷生产。 力求在这一次的竞争中占领大量的中国市场。 虽然詹姆斯嘴上说的瞧不上，以及那高高在上的 态度。 但是，这些年，卡欧普的发展，并不怎么顺利！ 中国的市场太过于庞大了！ 他们还想站着把钱赚了。 所以，这一次，公司大规模扩产，目的就是希望快速进入中国市场，打开市场，然后占领份额！ 王海荣忍不住说道：“虽然他们很该死！” “但是……最起码这让我赚了不少钱。” “哈哈哈哈！” “还是美国的股市让人值得期待。” 王海荣对于陈路的信任，已经开始展现出效果了。 毕竟，在得知陈路写出来这一篇文章登上柳叶刀之后。 他就开始琢磨起来！ 然后把全身家当，压在了股市里。 事实证明！ 这是王海荣这辈子做过的最为盈利的手法了。 特别是卡欧普公司，这几天直接让他的资产飞速增加。 加上国内的投资。 几天时间，入账几百万！ 所以，嘴上骂归骂，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陈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可得尽快收手了！” 王海荣一听这话，顿时笑着说道：“那必须的。” “必须要让这群该死的资本家吃亏！” 陈路微微一笑：“会的！” “想要站着挣钱，那可不容易的！” “呵呵呵……” “再给他们一点希望可以。” 说话间，陈路拨通了聂国平的电话。 …… …… 卫健委的办公室内。 秦岩灵直接和医保局的负责人以及聂国平坐在一起。 “聂省长，这一次的采购，你真的决定了？” “虽然卡欧普真的让人厌恶！” “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tpe材质的输液器研究真的很成熟！” “这一点，我感觉国内的厂家很难应对！” 医保局的赵廷海忍不住叹了口气。 聂国平闻声，微微一笑：“秦主任，你怎么看？” 秦岩灵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 “这个该死的詹姆斯，真的让人厌恶！” “上一次和他打交道的画面，我至今难忘！” “哎……” “但是，话说回来，詹姆斯真的太了解我们了。” “他新闻发布会上说的那一番话，就是故意让我们听的。” “他是在逼我们啊！” 的确，詹姆斯这显然是就是阳谋。 相比于其他发言人和管理层，詹姆斯和中国的交道打的很多。 他很清楚国内的领导做事风格。 所以，他才故意说，地方保护政策的。 而越是这么说，秦岩灵他们也只会越来越投鼠忌器。 因为真要这么做了，就会引起公愤。 甚至是，老百姓也会不开心。 可真的要是给他们打开市场，国内的企业，真的能顶得住吗？ 这是 一个问题！ 这些年，国内企业发展很快。 但是，差距显然还是有的。 同样是生产tpe，国内在低廉人工劳动力和原材料成本都很低的情况下，生产成本却比卡欧普要高不少！ tpe材质的价格，居高不下，同样也是市场占有率低的原因。 这一次，他们有预感！ 卡欧普显然会打价格战！ 秦岩灵淡淡的说了句：“不得不开！” “他们也肯定会进来。” 这时候，赵廷海深吸一口气：“那……比例呢？” “我们是否应该把非pvc输液器的比例降低？” 此话一出，秦岩灵却连忙摇了摇头：“不可以！” “我今天和领导沟通了一下。” “经过我们的讨论，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借助陈路这一篇文章的影响力。” “陆陆续续在五年内，逐渐降低pvc材质输液器，十年后把pvc使用率降低到10%左右！” “所以，潼川省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一次，我们计划把pvc采购的比例，降低到百分之30-50，而把tpe材料的输液器采购比例增加到百分之五十到七十！” 听见这话，赵廷海顿时瞪大眼睛，差点激动的站起来：“什么？！” “这么高！” 秦岩灵点头，看了一眼聂国平：“嗯！” “没错！” “聂省长也答应了。” 赵廷海闻声，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我尽可能把价格打下来！” “要不然，这是一笔庞大的费用啊！” …… …… 渐渐地，伴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 转眼间。 距离潼川省集中采购的时间，已经一天天逼近了。 而这段时间，锦川市很热闹。 来自全球各地的很多厂家，纷纷加入进来。 而卡欧普这一次，詹姆斯同样作为负责人亲自到来。 甚至于！ 他们的到来，还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一名英国记者，泰晤士报的记者问了句： “詹姆斯先生。” “请问，你有信心拿下这一次的招标吗？” 詹姆斯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当然了！” “除了领先的技术优势之外！” “我们会大幅度降低采购价格。” “我相信，我们的诚意，会打动每一个老百姓的。” “相信我们，卡欧普为每一个患者的健康着想。” “而不是为了盈利！” 那名记者不死心，你还是问了句：“可以咨询一下你们的最终定价吗？” 这个话题，顿时吸引了很多人。 因为招标，主要考虑的还是价格因素。 这是需要谈判的。 大家都很好奇，詹姆斯这一次为什么这么自信。 面对记者的采访。 詹姆斯只是举出五根指头，微微一笑： “ok！” “我可以告诉你们不会超过五美金！” “我相信，这是也一个震惊的数字。” 果不其然，这消息公布之后，瞬间在各大媒体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五美元！ tpe材质的输液器。 真的有可能吗？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 谁还能在这一次的竞争里，取得优势？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担心起来。 威高的负责人甚至直接懵逼了。 五美元！ 这他妈怎么可能啊？ 可此时此刻，孙超也回家了。 …… 第161章 呵呵，美国的空气都是香的吗? 威高的董事长叫于近礼。 长着一副标准的科研脸。 衣着朴素，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教书先生一般。 此时的于近礼看着詹姆斯的发言，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詹姆斯关于tpe输液器的价格，让他难以接受。 卡欧普公司一直以来，在国际上都很有影响力，特别是在高端定制和精密输液器领域走在了大多数企业的前面。 毕竟，人家的积累，远远不是二三十年的企业能赶得上的。 威高作为国内头部的一次性医疗用品公司，每年在输液器领域的研发和生产销售，都是国内前列。 而且为了降低成本，他们在全国很多地方开设的都有厂房。 主打的就是pvc输液器！ 可是，即便陈路发表了那一篇文章，于近礼也没有任何不悦，甚至是还很开心。 因为时代进步，需要这样的人。 威高集团这些年也在进步和打磨，他们也在高端医疗一次性耗材方面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同时，也做好了企业转型，以及进入新产品研发的阶段。 而这一次，潼川省医疗器械集中采购，他们自然也选择了投标。 但是，这一次的投标，他们同时会对pvc产品以及tpe产品都进行尝试。 而这一次，詹姆斯直接提出来了把价格降低到5美元，这显然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于近礼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房间里，企业高管和各部门管理层以及相关董事都在等待于近礼的决断。 沉吟许久之后！ 于近礼对着一旁的董事长助理说了句：“给我电话。” 助理连忙递了过去。 于近礼看着周围众人，笑了笑：“稍等我几分钟。”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很快，于近礼拨通了陈路的电话。 这一次，他赞助锦川市人民医院两千万，以这个作为筹码，拿到了陈路的联系方式。 陈路此时坐在办公室内，王海荣站在对面，给陈路介绍捐赠款项的使用领域。 “陈院长，打扰你了。” 于近礼彬彬有礼的开头，让陈路心生好感。 “于总，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说打扰的话，的确有事儿，你给我们捐赠的两千万，我现在正在思考怎么花！” “呵呵呵……” 陈路的话让于近礼微微一笑：“呵呵呵，如果陈院长需要，我们还可以多一点。” “似乎这会减轻你很多麻烦。” “事实上，如果因为钱感觉纠结，那一定是因为钱还不够！” 陈路听完，顿时微微一笑：“不敢不敢，于总您太客气了。” “对了，有什么事情吗？” 于近礼的声音也瞬间低了下来：“陈院长，你看了詹姆斯多兰的新闻发布会了吗？” 陈路点头：“看见了！” “tpe输液器五美元。” 于近礼深吸一口气：“没错！” “这个价格太低了。” “你也进行了相关研究，这个产品价格太低了。” “而且，他们的品牌效应一直很好。” “十几年前，国内引进的那一批卡欧普的tpe高端输液器，当时在大城市内引起了不小的反应。” “各大医院也更加倾向于使用对方的品牌。” “他这一次，用五美元进入国内，显然是计划亏本打入市场。” “然后占领市场份额之后，树立高端品牌效应，随后占领市场，增加价格！” “我这边派人在美国佛罗里达州进行了一番调查。” “我发现，他们目前收到了一笔不小的资金汇入，有可能是进行价格战！”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差点笑出声来。 价格战？ 这么好吗？！ 陈路说实话，甚至有些期待了。 经纶医药集团最大的问题，就是供给问题。 毕竟只是一家市场价值，包含土地在内只有一二十亿的公司。 抛开土地面积，只是说生产设备，以及生产力而言，陈路目前哪怕是加大投入，也只能供给潼川省。 这已经是全力生产的情况了。 可若是，想要在全国范围内提高生产规模，这显然不太现实。 “嗯，谢谢于总的提醒。”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此话一出，顿时于近礼的脸色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 “据我所知，经纶集团目前也在生产tpe输液器，这……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陈路点头：“不会！” “说不定……我的价格会更低呢？” “对吧！？” “于总，我给您一个建议，这一次，潼川省的集中采购，你不用来了。” 于近礼听完陈路的话，忽然面色微微皱起。 随后，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了句：“你产品研发价格……不对！” “真的吗？” 于近礼忽然想到了陈路前段时间发表的那一篇文章。 以他对于陈路的了解，以及经纶集团的突然变化。 他显然猜到。陈路很可能已经成功研发生产出来了低价的tpe。 如果这样的话…… 威高深吸一口气。 其实，他不担心陈路抢夺走自己的市场。 因为威高的覆盖面很广，在各大省份和城市都有工厂。 拥有五六百亿的资产！ 而陈路的经轮集团市场份额注定不会太高。 如果这样的话…… 于近礼深吸一口气，走入了会议室内。 众人看见于近礼走了进来，顿时看向了他。 于近礼在威高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这一切要归结于他创业理念。 而本身于近礼也是科研出身，他有着很好的科研嗅觉。 威高集团这些年之所以能持续走高，站稳国内高端市场，最重要的就是它！ 而tpe输液管，其实也有高端和普通的分别。 因为高端精密输液器的造价和科研成本本来就很高。 而且还有独特的避光属性，特殊的精密调节，这些属于定制类的产品。 而经纶集团，显然更专注于普通市场。 tpe的普通市场。 所以，于近礼很快在很短时间内，就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要么收购！ 要么……合作！ 收购的话，难度很高。 但是，合作的话，成功率会很高。 经纶集团缺乏高端产品，精密输液器的缺乏会导致产品的低端性。 可是，普通市场的份额是最大的，可是材料的领先是有限的。 发展和生产输液器，是需要具备稳定的科研流水线的。 经轮集团靠的只是陈路！ 这完全不够。 于近礼此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合作！ “各位！” “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儿。” “威高集团退出潼川省的产品竞标。” “同时，立马组织一支谈判队伍，和我前往潼川省，与经纶集团进行合作谈判！”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经纶集团是什么？” “没有听说过啊！” “我查了一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虽然历史悠久，但是……生产的品质很低，一直以来都是保供协议，所以我们虽然在锦川市没有厂。” “为什么要合作呢？” 于近礼淡淡的说了句：“今天的会议内容，所有人保密！” “立马组织谈判队伍，和我走！” “公司的生产研发负责人，总工程师，以及各项技术人员随车前往。” …… …… 而此时此刻。 锦川市人民医院大会议室内。 关于这几千万的突如其来的惊喜。 一个个主任那叫一个嗷嗷待哺。 而身为院长的全智光和身为书记的方宏杰两人真的是对视一眼，一把辛酸泪。 太心酸了！ 两个医院的一二把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路分钱，却屁也不敢放一个。 终于！ 全智光还是忍不住了，看着陈路不断分钱，顿时直接皱眉说了句。 “我有个疑惑，这笔钱，是捐赠给医院的！” “而不是捐赠给陈副院长的吧？” “具体如何分配，是不是应该由院方决定？”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这个傀儡院长。 一双双坦诚无比的眼神里写满了两个字母：sb！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难道他真的觉得，自己又行了？ 同样，方宏杰也是有些惊讶。 好！ 这个院长好啊！ 百折不挠。 陈路微微皱眉：“你有意见？” 全智光顿时冷哼一声：“陈路！” “这是我们大家的医院！” “不是你一个人！” “你这么对所有人视若无睹，简直是独裁！” 陈路手起手来，把笔放下，双手环抱胸前：“那你说怎么做？” “要不……开个会？” “投个票？” 全智光听完，脸色再次变了。 他气的冷哼一声：“你！” “你！” 陈路翻了个白眼，你什么你？ 浪费时间。 明知道投票过不去，还这么做，显然是……自讨苦吃。 四五千万，对于一个医院而言，特别是三甲医院。 说多不多！ 说少不少！ 说多吧，还不够买一台新的核磁。 说少吧，可以建设几个重点科室。 所以，这笔钱，陈路自然得好好思考怎么做。 全智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陈路把钱分完，还不敢说话。 “陈路！” “我告诉你，你这么做，完全是把锦川市人民医院未来发展道路锁死！” “我来医院，是帮助你们建设中西医结合医院的。” “我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经验和眼界。” 陈路：“所以……把《柳叶刀》的封面文章毙掉这是你最大的成绩吗？” “的确！” “很厉害！” “我记得前段时间医师协会取消了你的主编权利了。” 全智光：“！！！” 打人不打脸！ 陈路你过了！ 现场众人此时很辛苦，因为……得憋着笑。 全智光直接站了起来：“好！” “陈路！” “你给我等着！” 说完之后，他起身就走。 活脱脱像极了一个被人欺负之后，去找爸爸的模样。 气死！ 说的也一点没错 全智光还真的是去找了爸爸。 兴科集团，是国内化工领域的龙头企业，作为部级央企，他的规模很大，同样影响范围也很广泛，涉及能源、农业、化工、地产、金融五大领域。 全智光的智商虽然有待于提高，但是……也的确查到了陈路名下的公司：经纶集团。 经纶集团不是小公司，而且作为生产tpe的主要企业。 目前也在筹备集中采购招标的事情。 全智光自然很清楚这一点。 以经纶集团的资质，虽然他不相信陈路能竞标成功。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经纶集团进行干预。 …… …… 与此同时，孙超也回到家里，一家人其乐融融。 看见儿子现如今稳重了许多，孙铭恩也是很开心。 一家人难能可贵的一起吃了一顿晚餐。 “这一次准备好了吗？” 孙铭恩看向孙超，淡淡的问了句。 孙超微微一笑：“爸，我这边使用的是美国bd的流水线和制作工艺！” “比起国内的pvc材质输液器，要增加了更多的技术含量。” “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具体的谈判，后天开始。” “到时候，我们会尽可能的压低价格，做好这一次的准备。” 孙铭恩点了点头：“嗯，你做的对！” “第一次，不要总想着赚钱。” “经营企业，特别是耗材类，最重要的是市场占有率。” “占有了市场份额，你才有足够的话语权。” “你没看见，就连卡欧普他们也开始打价格战了。” 听见这话，孙超叹了口气：“卡欧普这边我也调查了，他们这一次收到了不少投资。” “足以让他们在这一次的争端中占领市场。” “比起这些龙头企业，我们这小公司……能在几个省份内站稳，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 “这一次，汇锦生物没有对我们进行投资。” “这件事儿，我也不敢降价太多。” “爸……汇锦生物怎么了？” 听见孙超的话，孙铭恩的脸色也很难看。 汇锦生物这段时间的生活，并不好过。 其实，不仅是汇锦生物，不少公司都遇到了难题。 汇锦生物花费了很多钱在省外的厂内加大了生产规模。 也避免这一次的危机！ 不得不说，哪怕是这些大企业，面对时代洪流的时候，也显得微不足道。 上面只是把锦川市作为试点，竟然能让这样的上市公司感觉到困难。 这就是权力的作用！ 看似几百亿的厂区，又能如何？ 人家制定规则的人，永远都是赢家。 “汇锦生物……也遇到了困难！” “但是……快了！” 其实，现如今，就是董成浩和聂国平的一次对弈。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对弈中。 聂国平已经占据了足够的上风。 甚至趁着这个机会，已经开始收网了。 因为他很清楚，不可能完全牺牲太多的经济，换来足够的话语权。 就看谁能熬过去了。 这一次，董成浩身边的一些人已经开始动摇了。 这一次锦川市的分配试点工作，本身就是选择各自比较重点关注的区域分配的。 华润收购公司之后，也势必会展开对试点区域的使用。 到时候……这一盘棋，也就要结束了。 可是，这一次，聂国平收获太大了。 现如今的他，已经具备了和董成浩唱反调，以及对峙的能力了。 孙超闻声，再次看向父亲，一双眼神里充满了阴狠。 “爸！” “你不能犹豫了！” “陈路……若是再不下手。” “我怕到时候……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孙铭恩那一双阴鸷的眼神里，同样多了几分阴狠，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 因为除掉一个人虽然办法很多。 但是，想要除掉陈路，目前却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除了……盘外招。 可是，盘外招也有风险的。 “先等等！” 孙铭恩犹豫许久之后，说了句。 其实！ 此时此刻的孙铭恩很清楚一点。 “你这一次很关键，手里面不能沾血。” “江湖上的那些事儿，很多时候，做了也能被查出来。” “你若是这一次成功了，没必要……” 孙超闻声，也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其实！ 两人心照不宣的是…… 如果这一次失败了，他们必须要找其他手段了。 就这样，一顿饭吃的很慢。 而孙铭恩的妻子却一直迟迟没有说话。 …… …… 就这样，潼川省医疗用品集中采购的时间到了。 作为一个省内的大型集中采购现场。 国家卫健委和医保局也派人下来监督和配合工作的进行。 而潼川省医保局的工作人员，以及卫健委吕厦平，更是亲自来到了现场。 集中采购，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是需要耗时很久，才能顺利达成的合作关系。 采购部门以及负责人，需要对价格进行认真谈判！ 谈判之后，如果合适，才能签订合同。 本次谈判工作在潼川酒店举行。 这几天，酒店直接被包场了。 各大公司的负责人和代表纷纷来到了酒店办理入住。 记者们蜂拥的堵在这里。 卡欧普在2012年的时候，在首都北河省建厂，成立了国内第一条tpe生产线。 当时，卡欧普的亚洲区负责人是詹姆斯！ 詹姆斯也在中国区呆了很多年。 熟练地可以使用中文，更是对中国文化研究十分深刻。 所以，在成为公司副总之后，同样也是亲自到来，进行这一次的谈判工作。 tpe材质，听起来复杂，其实是一种热塑性弹性体材料，没有固定的原材料，这种产品，高强度，高回弹性，可注塑加工的特征，应用范围广泛，环保无毒安全，有优良的着色性，几乎应用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作为世界上首家使用tpe输液器的公司，卡欧普其实也在首都等大城市积攒了一批不错的粉丝！ 所以，在这一次卡欧普到来潼川省之后。 很快遭到了记者们的围堵。 “你好，詹姆斯先生，首先欢迎你们来到潼川省，我相信，这里会有最好的生产环境，这会成为你们新的生产基地。” 詹姆斯用中文笑着说道：“感谢！” “我很喜欢锦川这个地方。” “我也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记者连忙问道：“詹姆斯，请问你对这一次的竞标有信心吗？” 詹姆斯微微一笑：“我之前说过，我们一直都是在追求品质，我相信，潼川省的官员，会选择最好的、最健康的产品！” “同时，我们也会给出最诚意的价格。” “谢谢。” “据我所知，这一次，世界卫生组织耗材协会的副会长卡恩教授也来了。” “这是一次国际性的会议！” “我相信，所有的故事，都会有完美的结局的。” 詹姆斯的话音落下，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卡恩的名字，并不出名。 但是！ 这是世界卫生组织的医用类耗材协会的副会长也来了？ 的确，卡恩是来了。 在一些官员领导的陪同下，已经到了酒店。 毕竟是世界卫生组织的工作人员，该有的礼仪自然是不能少的。 “卡恩教授，今天天气不错，我们陪你参观一下锦川市吧。” “这里拥有悠久的历史传承。” “也拥有美丽的故事传说。” “丰富的历史底蕴，更是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数不清的文化产物，以及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卡恩闻声，顿时微微一笑： “不用了。” “相比之下，其实我更想去看看你们这里的医院。” 听见卡恩的话，顿时几个人对视一眼，有些惊讶。 为首的领导笑了笑：“卡恩老师，我真的很敬重您的选择。” “不愧是世卫组织耗材协会的副会长。” “据我所知，您还是美国fda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高级顾问。”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我还希望，你能对我们进行一番指点。” 卡恩点头一笑，笑了笑：“丁，如果华夏都是你这样的从业人员，我觉得，华夏医疗卫生，会发展很快！” 丁立文听见之后，立马笑了起来：“感谢卡恩老师的称赞。” 丁立文是卫健委对外交流部的负责人。 对外交流，主要是两件事儿，第一就是学术交流，一个朝上，一个朝下。 说白了，就是对那些发达国家进行学习，同时对那些落后国家进行交流。 丁立文早些年出去的时候，就是在跟随当时还担任纽约州立大学医学院院长的卡恩。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要让丁立文来作陪的原因。 一旁的锦川市卫健委主任聂兴昌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聂主任，劳烦你带着卡恩教授去参观一下吧？” 听见这话，聂兴昌自然也不会拒绝。 卡恩在学术领域的造诣很高。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世界卫生组织的医疗器械耗材协会的副会长。 作为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高级顾问，他是营养学和健康学领域的权威专家。 而且，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很大！ 丁立文带着卡恩下来以后，立马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接受采访。 因为当天晚上的时候，他们还有一次记者招待会。 丁立文笑着对着围聚起来的记者，说道： “各位媒体朋友！” “感谢大家的热情，让来自于国外的卡恩教授感受到了我们华夏的热情。” “但是，现在不是采访时间。” “我们会在今天晚上，召开一个座谈会，到时候，会邀请各位媒体朋友参加。” “座谈会期间，我们也会进行一些问答环节。” “所以，抱歉了！” 很快，聂兴昌带着一行人，在锦川市的很多省三甲医院参观了起来。 当卡恩看到医院络绎不绝的人群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 “这样的人群和患者，是不利于院感建设的。” 此话一出，顿时几个人都愣住了，翻译之后，丁立文笑着说道：“我们的人群基数很大。” “特殊情况，也得有特殊对待。” 卡恩闻声，却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卡恩等人来到了一家潼川省特色餐厅。 聂兴昌毕竟是本地人，介绍着各种特色的餐食。 可当餐食上来以后，卡恩的脸色却微微皱眉。 随后，卡恩却说道：“抱歉，我对中国饮食不是很喜欢。” “所以，去西餐厅吧。” “我很难接受这些饮食。” 聂兴昌也是理解，毕竟人家老外，估计也吃不惯这边的菜，便也没有推荐。 其实，很多国外人喜欢中国饮食的这个问题，十有八九是作秀的。 毕竟，每个人的味蕾和肠道习惯都不一样。 我们从小吃到大的东西，也很难接受外国的饮食，一个道理。 只是…… 到了餐厅以后，卡恩却和一旁的一名助理笑着聊了起来。 聂兴昌其实是能听懂中文的。 可是，他不喜欢说。 但是…… 他却注意到，卡恩这个人似乎对于华夏还是有些排斥的。 没错！ 餐桌上，在聊到饮食的时候，锦川市文旅负责人笑着介绍潼川特色的时候。 卡恩却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 对着助理说道： “说实话，我很不理解华夏为什么会把很多脏器当成食物。” “而且，稀粥这种东西，竟然搭配辽参和鲍鱼？” “难以置信！” “还有那个叫什么佛跳墙的东西，真的难以想象，那样高的嘌呤食物，竟然会当做是高端的餐食。” 助理也在点头发笑：“是啊！” 卡恩微微一笑：“最为神奇的是，稀粥这种东西，不就是碳水炸弹吗？” “里面除了碳水化合物和水吗？” “呵呵呵呵……” 两人的聊天，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而一旁的翻译，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略显难看。 聂兴昌也是心里很不爽。 你说去见识一下中国饮食，我带你去了，而且是很高的标准。 你可以不喜欢，但是当着众多人的面，这么说合适吗？ 接下来的行程，原本是想要去参观锦川市人民医院的。 但是，当卡恩得知是一所中西医结合医院之后，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拒绝了行程。 甚至是还说了一些中医的话。 聂兴昌没有听懂。 而丁立文却也没有解释。 到了晚上的时候。 座谈会开始了，邀请的是省内的一些营养学和医药学专家。 开始之后，台下第一个人率先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今天我们有拍摄到您去潼香斋，请问您喜欢潼川特色餐食吗？” 听见这话，卡恩微微一笑： “抱歉！” “我很难接受。” “我难以想象，猪的肾脏竟然有人会吃。” “在美国，我们是不吃脏器的。” “在这里我觉得我有必要给大家提醒一下。” “好多中国人认为吃什么就会补什么，所以经常选择吃这种东西。 这简直是一个荒谬而且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 难道，我吃一点猪血，就可以补充血了吗？ 呵呵！ 其实猪肾是不太健康的存在！ 因为里面可能含有很多的激素以及重金属等物质，所以如果吃太多猪肾的话，反而可能会影响身体健康。” “还有，小米粥。” “我不知道，为什么华夏喜欢用小米粥做很多食物。” “但是，事实上，这只是一些碳水化合物罢了，根本无法对胃起到很好的效果。” “华夏很多美食，其实都是安慰剂疗法，我觉得，或许这会有用的，不是吗？” “呵呵呵……” 卡恩说完，自以为很幽默的笑了笑。 “真正的美食和健康，是一种制度。” “正如你们说的，高端的美食，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 “我认为，华夏或许也需要改变一下自己的饮食习惯了。” 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很快周围的记者们议论纷纷，不少人已经开始不满意了。 看着台下议论纷纷。 丁立文立马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这是文化差异。” “其实，关于健康饮食以及食品安全问题，我觉得我这里有个很好的故事！” “十几年前，我曾有幸前往美国纽约，进行交流学习。” “那是我记忆深刻的一次。” “这个故事，我曾经写了一篇文章，叫做抓捕土豆！” “一个男子在美国沃尔玛超市购买了一个土豆！当时土豆只有一颗了，他便带走了。” “当时没有注意，结账以后，就回家了。” “可是，很快，沃尔玛超市的管理人员发现，那一颗发芽的土豆，竟然被人买走了！” “顿时，这个消息在超市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所周知，土豆发芽之后，会产生剧烈的毒素。” “因此！” “很快，超市工作人员立马观看了录像，甚至于，当他们看到有人购买走了之后，直接离开了！” “顿时，超市内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慌乱！” “在调查完毕监控之后，超市负责人立马报警。” “于是，当天，在关闭超市之后，二十多名警察，十辆车子，以及三十多名工作人员全部开始寻找那位男子！” “甚至还紧急调查了市政录像。” “担心购买者吃到发芽土豆引起中毒反应，他们还紧急联系了纽约长老会医院的急救车，以及好几名急救人员！” “当上百名工作人员，耗费了三个小时，数万美金的紧急寻找之后……” “终于！” “他们找到了男子。” “而男子此时，正在削皮。” “当激烈的警车声音以及超市车辆密密麻麻找来以后，看到土豆，瞬间超市负责人激动的举起土豆。” “我们抓到他了！” “还好你没有吃掉先生。” “为什么我会如此记忆犹新呢？” “因为，当时那个人，就是我！” “这件事对我震撼很大。”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会耗子好几万美金，只是为了寻找到一个发芽的土豆！” “当我问道，为什么的时候！” “他们告诉我，因为……这是食品安全。” “那时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灵震动。” “或许，这就是食品安全！” 话音落下，丁立文的眼神十分坚定，而且感动不已。 “我认为，文明的进步，是要在细节方面！” “如此的一个细节，体现了人类文明和健康的梦想。” 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卡恩这时候微微一笑：“没错！” “很精彩的故事。” “难道不是吗？” 正在电视机前观看电视的不少人听到这一番演讲之后，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甚至有，不少人说道：“妈妈，是真的。” “美国为了救下一只小猫，直接出动了30辆警车，一个消防队。” …… 丁立文很满意自己的这一番讲话。 而就在所有人为之震撼的时候。 此话一出，而这时候，忽然站起来了一个人。 “是吗？” “卡恩先生。” “据我所知，2014年6月，美国纽约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群体食物中毒案件，一批注射了瘦肉精的肉类流入市场，引起了193人的食物中毒！” “2016年，美国一所中学内，发生了集体食物中毒案件，据说是牛肉的不卫生导致了112名学生食物中毒，其中还有2名严重中毒死亡。” “2016年6月，美国加州……” “2017年2月22日，美国洛杉矶某街区发生了严重的……” “2018年3月，芝加哥……” “……” 男子说了很多很多。 他问道：“请问，这些东西，如何解释？” “卡恩先生，这是新闻报道出来的，没有报道出来的，有多少？”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着年轻人。 那人就是陈路！ 陈路原本以为卡恩是很牛的科学家所以特意来观看对方的演讲，但是根本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局面。 而这时候，卡恩的脸色十分难看！ 同样，丁立文也是如此。 他严厉的看着陈路：“这位先生，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陈路微微一笑：“不！” “我想问问，这就是美国的食品安全法吗？” “任何国家，任何地区，都会有食品安全的案例。” “丁立文先生，我想说的是，你这个故事，编的很好！” “或许，这是你留学经历中最为精彩的一个片段！” “类似于我小时候听到的，美国为了救治一个流浪汉小朋友，花费了几百万美金的故事。” “他们告诉我，美国人权至上，是一个伟大的国度！” “他们任何一个小朋友都可能成为伟大的科学家、总统。” “是这样的吗？” “据我所知，美国每年死于非命的儿童数量，高达几十万！” “这就是人权至上吗？” “丁先生，美国的空气里，是不是都带着高流速吸氧？” 陈路的话，带着几分讽刺。 丁立文顿时脸色一变：“把他赶走！” 而陈路却摆了摆手：“我可以自己走。”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原本以为是什么高质量的科学家，没想到……只是一个骗子。 不过…… 走了，陈路还有些不爽。 他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台上的卡恩。 笑着说道：“对了！” “我希望你可以坚定的认为，稀粥只是碳水化合物。” “这样的话，你的水土不服，是不会好起来的。” “并不是说，你们伟大的西餐，就一定干净卫生。” “也并不是说，吃进口的牛肉，就不会引起水土不服。” “呵呵！” “如果我是你。” “尊敬的卡恩先生，我会早点去医院的。” “你这水土不服挺严重的。” 卡恩听见陈路的话，顿时激动的站起身体：“你胡说八道。” “我很健康！” 陈路点头：“我也希望如此。” “毕竟，我们的潼川省，可没有优秀的医疗资源治疗高贵的美国大人！” “呵呵！” “哦！” “对了，我忘了，这里有你们最贵伟大的梅奥诊所。” “祝你好运。” 说完，陈路转身就走。 留下一群人叹为观止。 当大家看着台上卡恩的脸色十分难看的时候，顿时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卡恩皱眉：“一派胡言！” “我很健康！” “水土不服？这是什么东西。” “还有，那是中医吗？”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觉肚子里一阵难受，紧接着，直接吐了上来。 整个人的状态急转而下！ 这一幕，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曹？！？” “真的假的？” “这……这也太牛了吧？” “牛？你知道人家是谁吗？” “谁啊？！” “陈路啊！” 第162章 我他妈谢谢你啊! 现场被陈路的突然出现，顿时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轰动和震撼！ 说实话，这早已不再是几十年前的华夏了。 或许当初，丁立文的人设和故事，可以让他吸引无数的粉丝和用拥趸。 让人们畅想来自美利坚的美好童话。 可现如今，出去留学花了几百万，回国也只有几千月薪的人大有人在。 在这个华夏自信民族自强意识轰炸的现代社会。 丁立文打造出来的“美丽童话”非但不会引起老百姓的认可和信仰，甚至会带来反感和厌恶！ 就如同陈路刚才说的那样一番话。 这一切，不过是那来自大洋彼岸编织的美好故事一样。 就如同安徒生童话一样，大灰狼可不会傻乎乎的等待小红帽回来，更不会剪开大灰狼肚子，把小兔子取出来。 那是一个自由到发癫的国度。 陈路并不是想要抹黑美国，只是，他并不赞成丁立文以及卡恩这样，毫无底线的宣传罢了。 周围的记者和观众议论纷纷。 “等一下，陈路？陈路是谁？”一个来自首都的记者忍不住问了句。 一旁的潼川记者顿时眼里多了几分兴奋的说道： “呵呵，您这就不知道了吧！” “我告诉你，陈院长，可不是一般人！” “你知道吧，这段时间，宣传的热火朝天的tpe输液器，以及那登上《柳叶刀》封面的人，就是陈院长！” “你不要觉得，人家写了一篇文章，就是科研人员，我告诉你，人家陈院长可是神人啊！” “人家那中医水平，啧啧啧，是这个！” “是我们潼川省最年轻的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呵呵……” “说得好！” 记者介绍完陈路之后，直接大声喊了句！ 顿时，这一句话，就如同点燃了鞭炮的引火线一样，瞬间引来了爆炸。 “对，说得好！” “就是，汉奸滚下去！” “什么玩意儿啊！” “你妈喊你回美国吃饭呢！” “哈哈哈哈哈……就是，什么年代了，还在这里装逼！” “就是，美国什么玩意儿你还真当老子们没去过？” “就是，这样的故事，还是回去讲给你儿子女儿听吧，二十多年前的老掉牙的故事了，你真有脸讲出来？” “什么狗屁食品安全，呵呵……吹牛逼！” “滚滚滚，什么东西啊，这里是潼川省，不是曰本，不需要老美的舔狗！” “就是，什么东西啊，领导呢？管不管啊，这里有汉奸！” “哎，” ……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哄。 潼川卫视电视台前，也是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这一幕。 越来越多的人被陈路刚才的话给激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爱国热情。 同样！ 与此同时，潼川省锦川市电视台的举报电话，很快就被打爆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投诉！ 电视台的该工作人员不得不暂时把节目停止。 而与此同时，台上。 伴随着导播把节目关掉之后。 丁立文作为这一次从国家卫健委对外交流司的负责人，级别其实要比聂兴昌他们要高了很多的。 现如今，在这，当着所有人的面，被陈路羞辱，瞬间感觉下不来台。 脸色蹭的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原本他还有些顾忌电视转播，现如今看见关闭了，直接站起身子，走到了聂兴昌身边。 “聂主任，这个陈路是不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 “你知道他的这一番话，影响多么恶劣吗？” “卡恩教授不辞万里来到我们这里，你竟然让他受到了如此待遇！” “这简直是……毫无礼数！” “这让世界怎么看待我们？” 聂兴昌本来就对这几人心存不满，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卡恩还没来得及生气，丁立文率先发难了。 哦……对了！ 这位尊敬的卡恩教授，此时此刻，刚吐了一滩子，此时此刻，还不舒服呢。 聂兴昌不紧不慢，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有些不屑。 “我觉得，陈路说的没有错。” “还有……丁立文。” “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聂兴昌直接站起身子，就朝着外面走去，同样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情绪。 现场的众人此时此刻还在起哄。 “我靠，你们看，真的吐了！” “水土不服，也得服陈院长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这也太牛了，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水土不服。” “贬低中医，贬低中国，他还不够资格！” “就是！” “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结果……是一个笑话。” “谁说不是呢。” …… 看着周围嘈杂的声音，丁立文的脸色由红转青，呼吸急促。 但是，看到卡恩的状态显然不对。 他连忙走了过去：“卡恩老师，你感觉怎么样了？” 卡恩深吸一口气：“太糟糕了！” “我感觉头晕恶心，甚至肚子里十分难受。” “我感觉我要拉肚子！” “快……快带我去卫生间！” “实在是太难受了。” 一旁的助理和丁立文两人连忙起身，搀扶着卡恩朝着卫生间走去。 今天的节目，到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些媒体立马把今天的画面给拍摄了下来。 就连卡恩呕吐痛苦的模样，也是拍摄的清清楚楚。 这一次的直播事故，让卡恩以及丁立文名誉严重受到了影响。 不过，此时的几人，压根顾不上去想这件事的影响力。 因为此时的卡恩已经被及时送往了医院就医。 卡恩在现场，出现了严重的吐泻行为。 电解质紊乱以及大量的失液，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这件事儿的影响程度还是很大的。 哪怕是当地政府也不愿意看到世界卫生组织的工作人员来到这里之后，身体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和保障。 这是一个城市最起码的医疗形象问题！ 于是，省里面立马组织了应急急救的专家，快速安排范正义前往。 只是！ 当省人民医院的急救车前往电视台以后。 已经困顿不堪的卡恩竟然直接拒绝了救治。 范正义当时就蒙了。 他有些不解的看向丁立文。 丁立文连忙走到了卡恩身边。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来说道：“不好意思！” “范主任。” “卡恩更想去梅奥诊所。” 此话一出，范正义非但没有任何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好！” “那我们……撤了！” 说完，范正义直接带着大家伙离开了现场。 只是，路上，范正义的副手忍不住冷哼一声：“我靠！” “真的能装逼啊！” “这分明就是瞧不上我们！” 听见这话，范正义微微一笑：“瞧不上我们？” “那不是少了一件麻烦事儿啊！” “咱们要是治不好咋整？” “你说对吧？” 此话一出，旁边的副手有些愤愤不平：“这不就是一个水土不服吗？” 而这时候，范正义忽然笑了起来： “陈院长其实不建议我们去！” “你说为什么？” 范正义身边的人，对于陈路是十分信任而且佩服的。 大家都很清楚陈院长的实力有多强。 范正义尴尬的挠了挠头：“陈路这混蛋说，我来了也治不好。” “我其实挺不服气的。” “不过，罢了罢了，回去该干啥干啥。” “大晚上让我们出来加班。” “散了！” 说话间，范正义带着众人直接离开了。 …… …… 卡恩生病被送往医院的消息，掩盖了因为陈路和卡恩以及丁立文之间的冲突。 电视台也不想让这件事情引起民众的一些情绪来。 可是！ 这一次的效果，却俨然不怎么好。 互联网时代，任何东西都是有记忆的。 丁立文的这一番话，和陈路的反驳，在网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少人开始给电视台，甚至是官方投诉丁立文的那些言论。 不过！ 卡恩此时此刻，也被披露出来一件事儿：认为中医不具备科学性。 同时对于华夏的生活习惯和食品健康，十分抵触和不屑！ 这些言论，绝对不是第一次出现。 之前，卡恩就多次发表观点。 此时此刻，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梅奥诊所坐落于锦川市最繁华的长风区。 其实，这些年，梅奥中国发展还是很快的。 在国内不少大城市都开设了新的医院。 或许很多人对于梅奥并不了解。 但是，梅奥却是世界上最为顶级的医院。 美国有一句话是这么说，当梅奥对你放弃的时候，说明死神的镰刀早已挥舞起来。 梅奥诊所，虽然只是取名诊所，可是他却是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顶级医院。 汇聚了来自全球的顶级医学家。 卡恩被送来，看见等待他的医生是贾马尔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哦！” “感谢上帝，亲爱的贾马尔，我真的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真的是我的荣幸！” 贾马尔微微笑了笑：“不，卡恩教授，是我的荣幸！” “我经常读你的书。” 说实话，对于贾马尔而言，水土不服还真的不是一个病。 甚至，就连门槛都算不上！ 在他眼里，这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卡恩微微一笑：“或许我出去以后，会赠送我的新书。” “但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贾马尔微微一笑，对着护士说了句：“先把卡恩教授送到房间里，进行补液。” “我现在去下医嘱。” 说完，贾马尔起身离开。 他并不需要常驻在锦川市，对于他这样的专家而言，只是来这里完成任务罢了。 作为梅奥诊所开设在锦川市的条件，当地政府给足了优惠。 但是，要求是梅奥诊所定期派遣优秀的专家过来坐镇。 贾马尔是梅奥中国的特约专家。 本身在国外就拥有崇高的地位。 更是美国内科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可想而知，对方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丁立文作为对外交流司的负责人，对于贾马尔也是闻名已久。 立马笑着说道：“感谢上帝，没有想到您竟然在这里。” “卡恩老师就交给你了。” 贾马尔笑了笑：“这只是简单的小事儿。” “但是，我现在需要下医嘱了。” “所以，失陪。” 说完，贾马尔起身就走。 而此时的丁立文站在大厅内，开始思考起来了今天的事情。 陈路可以说让他颜面扫地！ 区区一个地级市医院的副院长，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作为卫健委的正厅级领导，丁立文根本不会把陈路放在眼里。 更何况！ 卡恩老师的到来，对于卫健委发展而言，或许是对于丁立文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儿。 可陈路，显然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犹豫片刻之后，他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卫健委副主任杨松波的电话。 此时此刻，已经十点多了。 电话接通之后，杨松波有些醉意朦胧，今晚他出去喝了点酒。 “立文，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晚了打电话。” 听见杨松波的话，丁立文深吸一口气：“杨主任，我想和您反应一件事儿！” “这件事儿，很可能破坏我们和世界卫生组织之间的关系。” “我觉得，我有必要立马反馈一下。” 听见这话，杨松波也是瞬间好奇了起来： “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立文满脸严肃的说道： “杨主任，您很清楚，我们国家的医疗卫生事业这几年陷入了困境。” “而我们想要打破这个困境，需要加强和国外发达国家，特别是以美国为首的医疗发达国家加强合作和联系。” “卡恩教授作为世界卫生组织耗材协会的负责人。” “他的到来，会加强我们和国际，和世界卫生组织的合作关系。” “可是，今天的会议，却被当地一家医院的副院长破坏掉了。” “甚至于，他还发言羞辱卡文教授，以及对我的态度不屑一顾！” “其实，对我而言，这并非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但是，他要是破坏了这一根桥梁，我觉得影响力会很糟糕。” “现如今，卡恩教授因为水土不服住院。” “但是，现如今，互联网上，对他的舆论很多。” “我希望您可以出面，对这件事儿进行一些补救。” “我很担心卡恩教授在康复之后，立马离开！” 听见这话，杨松波微微皱眉：“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认真说一下。” 片刻之后，丁立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随后！ 他补充一句：“现如今，卡恩教授对陈路十分不满意！” “甚至于，他对这一次的活动，也有些不满。” “我认为，陈路的事情，是必须要有一个答复的。” “要不然，卡恩教授很可能在康复之后，离开潼川省回国。” “如此一来，我们的努力就白白浪费了。” “您也知道，卫健委好不容易才邀请来了卡恩教授。” 杨松波听完对方的话之后，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怒火。 他很清楚，这一次，秦岩灵他们之所以邀请卡恩到来，也是希望他对华夏的耗材进行一些研究和称赞。 可现在，那个叫陈路的小家伙，差点坏了他们的好事儿。 想到这里，杨松波直接说道： “岂有此理！” “行了！” “这件事儿，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注意卡恩教授的身体。” “其他事情交给我！” 挂了电话以后。 丁立文这才忍不住平息下来内心的怒火。 区区陈路，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只是！ 对方这一番言论，若是便宜了他，那显然丁立文内心也会滋生一些小疙瘩。 …… ……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时候。 潼川省互联网上就把前一天的那些事情发了出来。 一经发布，瞬间关注的人很多。 眼看着网上舆论的一波倒，杨松波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件事儿若是继续发酵。 会影响不太好。 想到这里，他直接打电话拨通了潼川省卫健委主任吕厦平的电话。 “吕主任，我认为立马需要对陈路的不当言论进行封禁！” “这件事儿的影响很糟糕！” 而吕厦平听完之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后收起笑容，义正言辞的说了句： “我觉得说的很好啊！” “反倒是……那个丁立文。”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立场啊！” “杨主任，你作为卫健委副主任，我觉得首要任务是分清敌我。” “丁立文这样的人，在公众场合，发表这样的言论，这分明就是屁股和位置有问题！” “这些话，是他一个对外交流司负责人该有的态度吗！” “陈路说的有理有据，这些事情我们部门已经调查清楚了。” “你这边没有什么事情就挂了吧！” “还有，陈路是我们潼川省的人，谁也没有资格，处分他。” “就这样吧！” 说完，吕厦平直接挂了电话。 气的杨松波瞬间傻眼了。 他没想到，潼川省对于陈路如此看重？ 随后！ 杨松波又陆陆续续的联系了几个潼川省的人。 毫无例外，全都被拒绝了。 要不是：“我们管不了陈路！” 要么就是：“抱歉，你们管不着陈路！” 这两个答案，直接把杨松波给气坏了。 好啊！ 这简直是开了眼界了。 区区一个副院长，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于是！ 杨松波让工作人员把陈路的相关资料提交了上来。 而很快！ 一条条有关于陈路的线索，逐渐浮现出来了水平。 医疗技术领域：陈路的确是屡次立功，作为潼川省医疗保健专家小组成员，做了不少轰动的事情。 其次，在医院管理方面：陈路铁血手段，在医院说一不二，利用不少机会，对医院进行了清理和扫荡。 看完这些资料之后，杨松波直接忍不住冷哼一声，右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 “胡闹！” “这简直是利用医疗能力，谋权图利，拢获人心。” “简直就是一个……医霸！” “我还不相信，治不了你了？！” 想到这些事情，杨松波沉思片刻之后，终于想到了说道：“年少成名，目中无人。” “这种事情，简直是十分不利于我们医学出口！” “小吴，你立马去联系我们下面的一些影响力比较大，但是专业度不怎么高的杂志。” “对陈路进行狠狠地批评！” “把他定义为：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医霸！” “顺便把这些东西，都给对方！” 听见杨松波的话，秘书立马起身着手准备起来。 …… …… 而此时此刻的丁立文早早的来到了病房内。 手里提着果篮和一些营养品。 床上的卡恩教授今天气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丁立文笑了笑：“贾马尔教授的水平，真的让人敬佩！” “卡恩老师，您的气色好了很多。” 听见丁立文的话，卡恩微微一笑：“的确如此。” “感谢遇到贾马尔。” 贾马尔坐在一旁，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丁立文这时候说道：“对了，卡恩教授，您昨晚落下的记者招待会，您还要参加吗？” 卡恩微微一笑：“这需要咨询我的主管医生！” 听见这话，贾马尔打断了丁立文的话： “问题不大。” “只是因为脱水引起了一些机体的功能衰退。” “科学补液之后，会很快恢复的。” “当然了，我建议不要乱吃中餐。” “咱们的肠胃，不太适应。” 卡恩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 “华夏人是如何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 “那些动物脏器成了他们的美食，碳水化合物爆炸的稀粥成了养生珍品！” 坐在一旁的贾马尔分析道：“我觉得，很大的可能是因为经济发展滞后引起的。” “华夏历史悠久，但是，老百姓吃不饱饭的情况居多，肉类更是缺口很大。” “动物脏器成了添补肉类空缺的补充。” “可是，这些脏器因为太过于腥臭，是不能直接使用的。” “这便催生了餐饮领域的发展。” “他们利用大量的香料、辣椒等调味品，改善了食材的基本味道。” “比如，火锅，炒菜等等……” “这些香料遮掩了那些脏器的一些属性，增加了可食用性。” “至于稀粥是补品……” “大概是因为古代太过于贫困了，牛奶和肉类，这些蛋白摄入太低了。” “所以，才会选择更加廉价的粥类。” “中华悠久的历史，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惊人的，但是……却也无法掩盖历史的一些餐饮文化的习惯。” 卡恩听完，似乎找到了知音一般兴奋。 “说的太对了！” “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我一定会参加的。” 很快！ 上午十点钟。 在梅奥诊所，卡恩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而今天，来参加招待会的记者并不多。 只是其中却有一些韩国曰本的记者。 很快，看到卡恩出席之后。 一名记者笑着说道：“卡恩，陈院长说你的身体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 “是什么让你立马参加了招待会！” “是因为陈路拆穿了你的老底，让你有些愤怒吗？” 听见这话，顿时卡恩愤怒了，但是他强忍住怒火，直接说道： “呵呵！” “井底之蛙罢了。” “我今天参加招待会的原因，很简单。” “我作为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高级顾问，也是世界卫生组织的重要一员，我认为，我需要对华夏的中医，提出质疑！” “事实证明，我很健康。” “科学的医疗诊断，才是真正的健康。” “我不是批评中医文化和传承，而是批评那些自以为是的中医医生罢了。” 这时候，忽然一个记者说道：“卡恩教授！” “请问您对陈路的医学技术水平，如何看待？” 卡恩这时候，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摇头说道：“不置可否！” “毕竟，我现在很健康的站在这里，不是吗？” 顿时，台下笑声一片。 可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卡恩直接腹中翻滚，紧接着，竟然直接吐了出来。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台下记者再次傻眼了。 特别是第一排的韩国记者！ 他愤愤不平的盯着台上的卡恩，一脸恶心和嫌弃。 他妈的…… 你的采访，为什么有味道？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卡恩的突然呕吐，伴随着就是一阵腹中翻腾。 “厕所！” “我需要去厕所！” “记者招待会到此结束。” 卡恩立马赶到厕所，进行了一番解决。 只是…… 回到病房之后，卡恩的情况急剧反转，似乎……吐泻的情况更加加重了。 甚至于，身上也开始长出来一些红色疹子。 贾马尔得知情况之后，立马对他进行检查。 丁立文此时则是傻眼了。 他……他甚至在这一刻，怀疑陈路是不是有魔法了？ 这他妈的也行？ 明明之前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成了这样了？ 贾马尔派人立马对卡恩进行详细的检查。 半个小时后。 内科会议室内。 一群专家和医生面面相觑，进行着这一次的病理诊断。 “肠道是有炎症的，毕竟，环境、温度、湿度这些都会对人体的免疫系统进行一次考验。” “我怀疑是有急性的肠炎。” “需要进行抗炎治疗。” 其他专家也是畅所欲言。 治疗方案再次确定下来。 可是！ 一天以后。 输液也输了。 止泻和防止呕吐的药物也吃了。 可是！ 这一天，卡恩的情况不但没有任何缓解，甚至还加重了。 一天时间，他拉肚子11次，呕吐3次！ 大量失水失液，带来了电解质的紊乱。 哪怕是在现代化的诊疗设备下，也没有丝毫的进度。 如此一来，贾马尔也有些着急了。 立马组织了病例讨论会议。 可是，事实上。 此时此刻的卡恩，在各种各样的生理生化指标检查之后。 非但没有任何表现，但是……所有指标几乎正常。 哪怕是有异常的，却也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血常规正常，电解质在我们补液之后，也是正常的。” “现如今，根本查不到病因的所在。” 一个专家发表之后。 另外一个人说道：“我怀疑是不是植物神经紊乱导致的。” “肠道神经受到了刺激？” “可是，为什么服用了莨菪碱之后，也没有任何效果，我不理解！” 不仅是他不理解，大多数人都不太理解。 大家陆陆续续做了太多检查，并没有丝毫收获。 这对于医生而言，是一件极其打击人的事情。 因为，现代化的诊疗治疗过程中。 指标是最具有参考价值的一环。 可现在，卡恩的情况，各项指标都十分正常。 可是，病情却没有任何缓解。 入院第二天，情况再次加重。 酷烈的疲乏和痛苦，折磨着他的心灵。 短短两天的时间，他寝食难安，食欲不振，彻夜难眠，病痛折磨，竟然一下子消瘦了七八斤的样子。 这几天，他拒绝了任何探视和采访。 因为他真的害怕陈路看到他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时候！ 贾马尔走了进来，看着卡恩说了句： “老伙计，你的情况有些不对啊！” “你现在各项指标都很严重。” “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毒害。” “以我专业的素养进行判断的话，这可能是肠道菌群的变化导致的。” “接下来的重点工作，会从此展开。” “但是，在此之前，很关键的事情是……你这段时间，不要接受任何采访。” “安心养病。” 可是…… 就这样，又是两天的时间。 眼看着潼川省一次性器械的采购活动要蓬勃发展，卡恩是既气又怒。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陈路顺利招标。 但是！ 眼下，他的身体压根不允许他参与本次事情。 “贾马尔，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可以康复！” 此话一出，贾马尔面色严肃的说道：“卡恩教授！” “我已经在尽力了。” “但是，医学是要有指标作为参考的。” “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你的情况，属于特殊的水土不服。” “卡恩，相信我们，可以的！” 可是，很快，贾马尔使用了最新的生物制剂，甚至是就连各种国外才有的新药都用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甚至于…… 这两天的治疗让卡恩出现特殊的反常情况。 甚至于出现了过敏性的紫癜。 这是从来未有的事情。 这一刻，卡恩已经不是单纯的吐泻水土不服了。 现如今的情况很糟糕！ 临床主要表现为过敏、食欲不振、腹泻、恶心、呕吐、失眠等症状，还出现了感冒、精神疲乏、心慌、胸闷、长暗疮！ 这种病例，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 梅奥诊所的贾马尔直接和远在美国总部梅奥诊所的专家，进行了深度的交流，终于……确诊了情况。 贾马尔找到卡恩的时候，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卡恩，我这里有两个消息。” “和你疾病有关，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卡恩虚弱的喘着粗气：“好的！” “好的是什么！” “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贾马尔微微叹了口气：“好消息是……” “根据你的情况，属于我们从来没有遇到的病例。” “我们决定以您的名字，把它命名为：卡恩综合征。” “这是一个专业的词汇。” “以你的名字命名，这是好消息吗？” 听见这话，躺在床上的卡恩忽然沉默了。 这他妈算什么好消息？ 意味着我要流传千古的。 我他妈谢谢你啊！ 难道不是吗？ 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一个疾病，他……太他妈伟大了！ “坏消息呢……” 卡恩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一旁的贾马尔叹了口气：“或许……最大的坏消息就是，这种病，我们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卡恩直接一口老血喷出。 把贾玛尔吓了一跳。 “快！” 他连忙对着身后的助理说道：“快，增加一个表现。” “吐血！” “这简直是医学史上一个特殊的病例啊！” “必须要完整记录！” 卡恩：“？？？” 我他妈还没死呢？！ 好吗？ 丁立文立马封锁了消息。 卡恩生病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 最重要的是！ 卡恩病情严重，就连梅奥诊所都治疗不好…… 可是！ 这天下，哪有密不透风的事情？ 很快！ 这一则消息传了出来。 “卡恩病重，美澳无能为力！” “卡恩以身命名新病例：卡恩综合征！” “现代医学的未来，在哪里？” “陈路再次精准预测，中医真的有这么神奇？” 现如今，卡恩真的崩溃了。 现在的他躺在病床上，苦不堪言。 剧烈的病痛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身上的疹子！ 背后的暗疮。 过敏反应！ 腹泻呕吐！ 种种病情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伟大的“卡恩综合征”。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 顿时在潼川省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且！ 与此同时，上面也很快得知了卡恩的情况。 杨松波了解之后，直接气炸了。 卡恩好不容易请来了。 结果得病了？ 你搞我呢？ 大哥！ 可是，遇到当下的情况，显然是有些措不及防。 任何人都没有做好应急准备！ 而卡恩在病床上，见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吕厦平。 吕厦平到来的时候，还带来了杨松波，以及省内的不少专家。 赵廷海也亲自来到了现场。 面对病重的卡恩，所有人都有些纠结。 现如今！ 该怎么办？ “吕主任，要不要请你们潼川省的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过来看看？” 吕厦平这一次倒也没有拒绝。 邀请来了不少专家，其中就包括急诊医学的范正义。 “事实证明，患者的情况很严重，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贾马尔教授在行业内属于尖端存在，他都无法治疗，我也没有办法！” 为首的专家直接开口说道。 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没错，这是一种罕见的水土不服，我怀疑是肠道菌群出现了异常繁殖。”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 另外一人更是直接了当的说了句：“这可是卡恩综合征，我也没有办法的。” 轮到范正义的时候，范正义的话，却让众人愣住了。 范正义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陈路说了，我们治不好的。” “事实证明，陈路是对的！” 这句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陈路…… 一时间，周围众人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 忽然有人说了句：“我觉得……” “要不，找陈路试试？！” 说话的人，是保健局的副组长。 可是！ 这一番话说出来以后，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吕厦平沉默不语，置若罔闻。 范正义眼观鼻，鼻观心，巴不得卡恩早点挂掉，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赵廷海是有些跃跃欲试，可是……却也没说话。 而梅奥诊所内的专家们，一个个，却有些……心思复杂。 要知道，他们本身在锦川市工作，对于陈路的名字，自然是如雷贯耳的。 不过…… 人家愿意吗？ 杨松波看出来了大家的意思。 顿时皱眉说了句：“我觉得可以试试！” 丁立文此时欲言又止。 “万一……万一……” “卡恩教授十分排斥中医。” “再说了……他们之间，有些误会的。” “卡恩教授我觉得，他是不愿意的。” “哪怕……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 卡恩听见这话，差点气死。 老子才不要死呢！ 面子才价值几个钱？ 他恨不得立马说道，我需要救治。 可是剧烈的病情让他此时话都说不出来，虚弱的到了极点。 该怎么办？ 杨松波深吸一口气：“危急关头，大局为重！” “立马让陈路过来！” “卡恩教授不能出事儿。” “聂兴昌主任，你是锦川市卫健委主任，你立马给陈路打电话。” 聂兴昌听见之后，差点气死。 我他妈才不要呢！ 可是……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吕厦平给聂兴昌眨了眨眼：“打个试试吧！” 电话很快接通了。 当聂兴昌说道：“陈路，卡恩现在情况危急，你过来看看吧！” 陈路笑了笑：“抱歉，我没有时间。” 此话一出！ 顿时一旁的杨松波忍不住了，抢过电话： “陈路！” “我是国家卫健委副主任杨松波，我现在要求你立马赶到梅奥诊所。” “这是命令！” 陈路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就去治！” “大病……” 说完，骂骂咧咧的关了手机。 第163章 你真狗! 陈路说完就挂了电话。 可是…… 杨松波握着电话，却有些挂不住脸了。 刚才的时候，周围十分安静，大家都在翘首等待陈路的答复。 因此，电话那头，陈路的声音干净利落，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大家的耳中。 这直接让杨松波有些下不来台了。 作为国家卫健委副主任，杨松波在医疗卫生领域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称不上说一不二，但却也有着足够的权威和能力。 医疗领域内，基本上没有人会忤逆和拒绝他的要求。 哪怕是那些最为顶级的专家，即便是不怎么喜欢他，却也依然会给双方留点脸面，答应下来。 可是！ 像陈路这样，非但拒绝了对方，还说出言不逊，说他有病的人，绝无仅有！ 甚至于，杨松波的第一反应是他说我有病……回过神来，顿时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好！” “呵呵……” “开了眼了。” “吕主任，你们这管理的可真好啊！” “一个卫生系统的工作人员，而且还是医院的副院长。” “呵呵呵，真的了不起！” “我杨松波真的是在你们潼川省开了眼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人！” “你们潼川省就是这么管理的吗？” “陈路身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也是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卡恩会长不辞万里来到我们这里，生病了，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也应该有这种救死扶伤的思想觉悟！” “可他陈路呢？简直是目中无人，骄纵跋扈，为所欲为，视我们集体于不顾！” “若是卡恩真的病重，在这里出了事儿，谁能负责？” “这伤害的可是你们锦川市，你们潼川省的名声！” “以后万一传出去了，这是你们潼川省的名誉损失！” “更何况，卡恩这一次来，是我们卫健委好不容易才邀请过来的。” “他要是因为特殊情况在这里突然受到了什么问题！遭遇了什么不测！” “这对于我们华夏在全世界，在国际上的名誉而言，也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可是，你看看陈路做了什么？” “拒绝治疗患者，甚至公开场合和对方唱反调，严重影响到了我们卫健委的威信，对丁立文司长更是污蔑！” “电话你们刚才也听见了，对我直接进行污蔑！” “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卫健委的队伍中的！” “我一定要对陈路进行批判！” “简直是……岂有此理！” 此时的杨松波在骂人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就连头上的碎发，也开始在摇曳中飞舞，露出锃光瓦亮的头皮。 吕厦平忍不住拉开和杨松波的距离。 生怕那唾沫星子喷到自己脸上。 杨松波骂了很久，这才休息了下来。 不过此时的他脸色通红，显然是情绪上头了。 只是…… 这一番话说出来，似乎并没有很好的效果。 因为聂兴昌此时此刻，甚至在扣指甲，偶尔还修正一下指甲边缘的纹理，以及观察一下自己月牙的健康程度。 自从和陈路的关系上升之后，他最近也越来越重视中医养生了。 书上写的，月牙是健康程度的表现。 他对于陈路的信任，比起自己的领导都要深沉。 不信？ 开什么玩笑！ 你瞧瞧人家吕主任，吕厦平之前的头发，可是一头的白发，可现在呢，人家头发已经乌黑不少，变得有些花白。 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情况吗？ 而吕厦平此时要比聂兴昌要态度端正了很多。 最起码还在听杨松波的发泄。 虽然说……偶尔也会走神，但最起码看不出来。 这就体现出了干部的修养和素质。 而杨松波发怒之后，原本想要得到一些回应，可是……至始至终，吕厦平就和没听见一样，整个人的眼神里带着三分迷离。 看见这样，他更加生气了。 杨松波直接看向吕厦平，面色严肃的说道： “吕主任！” “你就说说，这件事儿，你如何处理！” “必须要给我一个答复！” “要不然，我亲自处理！” 杨松波这话显然带着几分怒意。 而吕厦平这时候，面色微微严肃起来，他看着杨松波，点了点头：“是啊！” “卡恩教授，的确不能死在中国！” “更不能死在潼川省！”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杨松波听见这话，虽然感觉这话语有些怪怪的。 可是……最起码还是人话。 不过…… 吕厦平画风急转，转过身来看向聂兴昌，面色严肃的问了句： “聂主任。” “你是锦川市卫健委主任，也是陈路的直属领导。” “那你来说说，这件事儿……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陈路拒绝对卡恩治疗，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 聂兴昌闻声，十分配合的面色郑重了几分，他沉思些许说了句： “其实！” “某种意义上来说。” “陈路属于我们卫生系统的领导职位。” “而不是医疗个体。” “虽然陈院长现在肩负着中医病区的工作。” “可是，我们并没有权力命令他对患者进行治疗。” “虽然说，陈路是潼川省卫健委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 “可是！” “我们对于专家组成员的要求，也没有这么严格。” “甚至于，陈路作为专家治疗组成员，完全有权力拒绝对卡恩的治疗。” “所以……我这边是想不到太好的办法。” “抱歉！” “陈路有自己的权利拒绝治疗。” 聂兴昌的话说的是不咸不淡，说了一大堆，但是基本等同于废话。 听得那杨松波差点内分泌失调了。 好！ 真好！ 你们他妈的一群人是串通好的吗？ 他还没有生气，丁立文立马站了出来： “胡闹！” “陈路既然是我们卫生系统的一员，就没有拒绝治疗的权利！” 此话一出，聂兴昌直接反问一句：“哦？！” “是吗？” “丁司长你作为对外交流部门的负责人，你也是卫健委国家公务员。” “这同样也是你的责任啊！” “你来找人，怎么样？” 此话一出，顿时丁立文的脸色难看无比。 “这……这……” “聂兴昌，你不要如此维护陈路！” “这是不正确的行为！” 聂兴昌反问一句：“据我所知，你老婆是公安系统的，那请问，在危急关头，你能让你老婆上吗？” “这不是扯淡吗！” “人家陈路是独立的个体。” “不是把命卖给了谁谁谁！” “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医务人员，哪怕是医生从业人员，人家也有选择患者的权利！” “这是人家的基本权力！” “他可以救，也可以不救！” “他不需要对一个陌生的患者，采取任何的救治绑架。” “这是一个以人为本的底线！” “你这是对国家的宪法有所质疑吗？” 丁立文听见这一番话，顿时鼻子都要气歪了！ 胡闹！ 简直是胡闹！ “杨主任！” “你瞧一瞧，这潼川省的领导干部，简直是……” 杨松波顿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阴沉的脸扫过几人，随后冷哼一声：“好！” “真的太好了！” “你们……”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向上面好好说一下！” “还有！” “你们是不是觉得离开了陈路，这个地球上就没有好的中医呢！” “痴心！” “痴心妄想！” “不要以为这件事儿就能拿捏住谁。” “哼！” 说完，杨松波脸色铁青的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 床上的卡恩闻声，差点跳了起来。 你们急啥啊！？ 你走啥啊！ 杨松波是吗？ 这一次，是你们他妈的邀请我来的，好吗？ 现在老子成了这样，你们有百分百的责任。 我他妈要是死了，都要亲自用骨灰给写一封申诉信。 说实话，卡恩若是体力和身体情况允许，绝对会跳起来愤怒的怒骂几句的。 但是，不得不说！ 此时的卡恩情况十分危险，长期的腹泻已经引起了胃肠道的易激综合征，稍微不注意，就会漏出大便来。 放个屁，最起码带着三两成色不太好的粑粑。 甚至于，身上的暗疮，已经开始化脓了。 哪怕是梅奥诊所的贾马尔，此时此刻，除了对症治疗之外，没有丝毫的改善。 现如今的卡恩真的是有些后悔了。 虽然他内心依然对中医保持绝对的怀疑态度。 但是！ 生命当前，他也不得不放下所有的尊严。 不过，这时候的卡恩，忽然想起了陈路那一天说的话。 中医……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因为至始至终，是陈路第一个提出来自己有水土不服的。 那时候，他的身体还不至于这么孱弱。 若是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卡恩吃进去以后，第一反应就是先给陈路磕一个，然后请求对方好好治疗自己。 但是，显然这个世界没有！ 卡恩此时满心满眼的都是绝望。 这该怎么办？ 杨松波离开之后，丁立文立马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惹火上身了。 想到这里，丁立文的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等到他们离开了之后。 医保局的负责人赵廷海看着吕厦平和聂兴昌，犹豫片刻之后，说了句： “这个……” “咱们出去说吧！” 吕厦平闻声，轻轻颔首。 几个人站在楼道里。 赵廷海问了句：“卡恩……卡恩的情况，陈路真的能治疗成功吗？” 吕厦平和聂兴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了句：“他说能，那就绝对能！” 听见这话，赵廷海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实话！ 他并不太希望卡恩活着。 为什么呢？ 千万不要觉得，杨松波等人说的这么道貌岸然。 但其实，这一次卡恩可不会说点什么好话。 赵廷海在医保局干了这么多年，其实很多事情心知肚明，表面看起来，卡恩这一次代表世界卫生组织来的。 可是，卡恩之前就有过很多纠纷。 比如在当初对华医疗发展的评论中，就不止一次提到了关于中国最好可以引用美国fda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标准。 不可否认，在当下的世界主流情况中，美国fda在这方面的影响力很大，全球至少有将近二分之一的国家，目前正在使用美国fda制定的食品药品标准。 这些在使用fda制定的标准的国家，其实早就失去了医疗卫生和食品健康领域的独立性。 看起来，他们省去了太多的麻烦，也避免了花费太多的钱。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使用对方的标准，就意味着对方的产品可以毫无顾忌的进入你们的市场，甚至你都没有办法进行干预。 到时候，国内的医药发展，会如何？ 这个问题几乎是不用想的。 到时候，我们国内的医疗卫生事业，医药发展和食品安全等所有事情，必将在时间的浪潮里，失去自我研发的能力。 毕竟，有现成的，而且美国现在大量的医药公司蓬勃发展，他们会迅速占领国内市场。 任何一个大国！ 都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医疗卫生事业交给别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人家欧盟看似一个整体，有集体的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方案，可是人家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单独方案！ 这就是差别。 赵廷海很清楚，卡恩的到来，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代表着世界卫生组织。 因此，赵廷海表面看起来有所担忧，可事实上，他对卡恩的生命健康看的很淡！ 至于惹一身骚？ 呵呵…… 这件事儿，和我们华夏有什么关系？ 卡恩从头到尾，接受的可都是美国梅奥诊所的治疗工作。 想到这里，赵廷海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儿……” “全看陈路自己了。” “行了，大家该忙去忙吧。” “集中采购的事情已经开始了。” “没必要因为卡恩影响工作。” 听见赵廷海的话，一旁的吕厦平和聂兴昌都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和惊喜的看了一眼赵廷海。 而赵廷海看见两人这般模样，微微一笑： “你们这什么表情？” “呵呵！” 聂兴昌顿时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没有在意！ …… …… 而此时此刻。 杨松波离开梅奥诊所之后，心情十分憋闷。 陈路这样的态度，让他十二分的不满意！ 但是，吕厦平和聂兴昌两人的一唱一和，却让杨松波感觉到了一种被忽视甚至被无视的感觉！ “他妈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 “什么东西！” “呸！” 杨松波站在楼下，忍不住暗骂一句。 丁立文这时候立马走了过来：“杨主任……” “这件事儿，简直太过分了！” “我们必须要赶紧联系当地政府。” “让他们给寻求解决的办法。” “除了陈路，我还不信，没有其他医生了。” “还有，这件事儿，一定要严肃处理！” 杨松波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生气归生气，但是冷静下来以后，当务之急不是和陈路他们置气。 而是需要解决了卡恩的问题。 想到这里，杨松波转身看着丁立文：“立文！” “现在谁也靠不住的。” “你立马去和美国fda和美国医师协会的相关工作人员进行沟通，立马派遣专家过来治疗！” “毕竟，卡恩是我们一起邀请来的。” 丁立文点头：“好，主任，我现在就去！” 说实话，其实国内医疗卫生领域，已经逐渐开始出现了几个不同的派系。 准确点说，是对于未来发展的方向的探索！ 其中，有一部分人，坚定的认为，还是要注重国内自身的内功发展。 而同样，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在世界大融和的时代，可以加强和国内发达国家的交流学习，学习对方的优秀思路。 杨松波便是后者！ 不要着急说第二点不好。 事实上，第二点也是有不少优势的。 比如减少了研发周期，降低了进口药物价格，降低和世界组织接触的门槛，加强和其他国家之间的联系……等等！ 但是，无论有多少优点，都无法否定一个决定性的缺陷：会失去一部分的自主权。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杨松波这边等到丁立文离开之后，回到了车里。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最晚明天，我要见刊，而且要把这一次卡恩的事情写进去！” 对方听见之后，立马点头：“好的，杨主任。” 挂了电话，杨松波还觉得有些不够！ 思来想去，直接驱车前往了董成浩的办公室。 …… …… 与此同时。 一趟航班，缓慢在潼川国际机场停稳。 飞机上，下来一群气质显然与众不同的人群。 他们面色严肃，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 这便是来自美国最为出名的顶级一条团队。 梅奥救援小队。 他们来自于梅奥诊所总部，明尼苏达州，罗彻斯特市。 这个拥有太多太多荣誉的医院。 梅奥诊所医院总部！ 在连续八年内荣获世界国际医院最佳医院桂冠。 屡次登上《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年度最佳医院荣誉。 这个救援小队，更是在多次世界大赛比拼中，缕缕斩获第一。 为首的男子更是有着“上帝之眼”之称的罗布-切特！ 罗布切特是目前梅奥诊所内科领域的首席医生。 这一支小队的到来，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对卡恩进行救治，挽回梅奥诊所的荣誉。 贾马尔早已把卡恩的病例完整的发送到了梅奥总部。 对方这也很快派遣来了最为优秀的专家团队前往。 除此之外，还有美国fda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跟随前往。 如此豪华的阵容，只是为了做一件事儿，那就是证明梅奥的荣光。 “罗布，你不需要这么严肃的！” “病例我们已经了分析。” “我们有足够的办法和药品对卡恩进行治疗。” 一名工作人员忍不住说了句。 罗布切特闻声，忽然转过身来盯着对方：“你可能对贾马尔的实力，有些误解！” “还有！” “你难道真的以为，陈路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中医吗？” “快闭嘴吧，布兰特。” “我告诉你，我之前也在中国呆了四年。” “这四年对我来说，受益匪浅。” “中国的中医水平，或许今天，甚至是未来，都无法达到现代医学这样的规范性和成功率。” “但是，你永远不要低估他们的实力！” “中医之所以没落，主要的原因并非是实力不行，而是……水平参差不齐，缺乏现代医学和研究下的标准化和规范化。” “但是，中医治疗经验，却是我们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曾拥有的宝贵财富！” “这些宝藏，总有变现的一天。” “还有，你难道忘了院长怎么交代的吗？” “梅奥诊所是一家国际性医院，对于中国人民，以及对于中医，都是十分尊重的。” “医学是有包容性的学科，所以……我这一次去了，更想去看看陈路教授。” 罗布切特的一番话，让布兰特沉默了下来。 而罗布切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 “我对卡恩这个该死的混蛋，无比的厌恶！” “我是真的不想对他进行救治。” 布兰特点头：“这一点，我支持你！” “这是一个只会宣称的混蛋！” “而且出了事情以后，却是我们在为他们买单。” “还有fda那些该死的政客们。” “他们有那宣传美好美国的时间，倒不如好好的做点事儿。” 罗布切特点头：“没错！” “虽然我热爱美国，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极度虚伪自私，充斥着嗜血资本和虚伪政客的地方！” “哦！” “还有那些该死的军工财团！” 罗布切特做过三年的无国界医生。 在红十字的救治站，他曾经不止一次，一边听着美国的反恐言论，一边对无辜百姓进行救治。 三年时间里，他去过伊拉克，去过阿富汗，去过加沙…… 布兰特连忙说道：“头！” “小心点，fda的史努比正在后面。” 罗布切特不禁微微一笑：“你觉得是他们需要我们？” “还是我们需要他们？” 布兰特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后面的fda一名官员听见这些话，顿时眼神阴沉了几分。 …… 而就在当天。 国内一篇小有名气的八卦报突然刊登了一篇新闻。 《医者仁心？还是医者霸权！》 这一篇文章里，对陈路的各种行径进行了披露。 利用自己的医疗技术，在潼川省经营自己的人脉网络，发展自己的医疗帝国！ 甚至于！ 恃才傲物，嚣张跋扈，把治疗患者当成了为自己敛财工具。 面对危难关头的患者，选择袖手旁观。 利用自己的手段，公然行使特权！ 里面详详细细的描述了陈路的不少恶行。 甚至于，把陈路在医院里，对医院员工以及领导，采取了孤立手段！ 还把这一次的卡恩治疗事情写了出来。 这一篇报道的公布，率先在潼川省内发布出来。 杨松波看到报道之后，十分满意！ 不得不说，专业的事情，就是需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写的真好！ 杨松波坐在套房内，等待着事情的发酵。 伴随着时间缓慢流逝。 果不其然！ 很快省内的媒体就对于这篇文章，展开了疯狂的报道！ 但是！ 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潼川日报》率先发表言论：“我严重怀疑生活报的记者缺乏对于事实依据的认真考量，作为媒体人，不应该以噱头为核心，而要以真实情况作为依据！” 《潼川医师报》：“我可以严肃的声明，陈路医生是有权利拒绝治疗卡恩的！” “医生不应该被道德绑架。” “陈路身为中医，而且是有传承的中医，他其实是在遵守自己的原则底线：六不治！” “一，骄恣不论於理者，不治！” “二，轻身重财者，不治！” “三，衣食不能适者，不治！” “四，阴阳并，藏气不定，不治！” “五，形羸不能服药，不治！” “六，信巫不信医，不治！” “或许很多人认为，古代中医太没有医德，其实不是！” “所谓六不治，不仅仅是不治疗的意思，而是……治不好的意思！” “医疗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很多人即便就医，也无法治愈，说的便是这些！” “而卡恩身为世界卫生组织的关键人物，他公开发表错误言论，不尊重中医，骄恣不论於理，而且不信中医，这样的人，是无法被陈路治愈的！” “而且，当初卡恩生病之后，拒绝被本地医院进行治疗，选择梅奥诊所，我认为，陈路没有进行治疗的义务！” 《潼川中医》：“首先，陈路院长，身为中医，能做到不治已病治未病，率先窥探对方病情，并且告知，却被对方轻蔑忽视，这是卡恩本人的原因所在，任何人都不能进行道德绑架。 其次，在此期间，陈院长坚持门诊和临床的工作，履行了其个人的义务和工作。 最后，不接受任何道德裹挟！” …… 一时间！ 越来越多的媒体，这一次可不没有站出来对陈路进行反驳。 甚至，本地权威媒体，全都站出来公开为陈路站场！ 而当初参加记者招待会的那些人更是站出来代替陈路发言。 “没错，都什么时代了，还宣扬那一套美国之上的理论！简直是滑稽！” “支持陈路教授！” …… 各种各样的言论，瞬间把这一篇文章和杂志喷到了怀疑人生。 甚至于！ 当天，潼川律师协会公开发表言论： “你们的言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陈路教授的名誉和权利，我们将会代表陈路教授，向你们提出法律诉讼！” “请贵司在收到律师函之后，积极配合！” ……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媒体，协会都公开站出来代替陈路发言。 杨松波看到这样铺天盖地对于杂志进行批评和反击的那些人。 瞬间懵了！ 他感觉，自己的手段，怎么在来到潼川省以后不好用了呢？ 这一招，他简直无往不利。 在首都的时候，这样的手段他用起来十分好用，不管对方是谁…… 几乎一旦用出来，当地的媒体，甚至是一些单位，都会站出来发言，有时候纪委甚至会介入。 可是！ 杨松波此时看着一面倒的情况，直接懵逼了。 这和他预期的怎么如此待大相径庭呢？ 这他妈的……自己的手段来了潼川，都会引起水土不服吗？ 一时间，杨松波直接懵逼了。 说实话，他真的不信！ 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副院长，能把潼川省经营的铁桶一片！ 就是董成浩也做不到吧！ 可是，现如今…… 他真的慌了。 不过…… 接下来，伴随着一个单位的发声，杂志瞬间撤回了自己的稿子，删除了所有的线索！ 潼川省纪委：“针对网上污蔑陈路的行为，我们将会采取自己的手段和措施，维护我们公务人员的名誉和权利！” 伴随着这个简单的发声，瞬间把杂志社的老板吓得浑身哆嗦。 这他妈的，不就是得罪了一个医生吗? 有必要吗？ 不仅是有必要！ 当天，潼川省的网警都开始出动了。 杨松波在看到这些事情之后，顿时吓坏了。 甚至…… 一时间内心竟然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生怕这件事儿引火上身！ …… …… 不过，伴随着梅奥救援小队的到来。 卡恩的情况，也迅速得到了救治。 只是…… 面对这样一个没有异常指标的患者，罗布切特也遇到了人生中的大敌。 梅奥的病案讨论室内。 救援小队的所有专家全都面色凝重。 事实证明，卡恩的情况比起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生理生化指标十分正常，我很难相信，这种情况下，卡恩的情况是如何导致的？！” “众所周知，现代医学是建立在生理生化检验的基础之上的。” “可是，目前指标正常，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卡恩综合征，真的是一个我闻所未闻的病例！” 布兰特简直难以置信，他会遇到这样的病情。 来之前，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面对这样的特殊情况，他真的是懵逼了。 明明是有过敏反应，可是过敏指标十分正常。 明明是有大量的暗疮可是却没有明显的炎症指标。 明明吐泻情况如此严重，可是…… 贾马尔同样深吸一口气： “的确，在我们的认知中，或者说是在现代医学的发展中。” “我们治疗疾病的依据和原理，来源于微观世界的数据反馈！” “卡恩综合征是一个特殊的情况，腰椎穿刺和脑脊液分析都做了！” “全都正常。” “我使用了各种手段，进行对症治疗，却非但没有缓解病情，甚至诱发了情况的加重。”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怀疑，我们目前从事的医学研究，是否正确！” “或者说，其实是有一些指标异常的，但是，以我们目前的生理生化水平，无法对人体每一个指标进行深度研究！” “这正是我们当前医疗的困境！” 贾马尔是很有水平的，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掌握的现代医学的局限性。 罗布切特面色严肃，眉心紧锁。 他盯着床上的卡恩！ 忽然说了句：“你们记得之前我们研究的森特症候群吗？” “lbs症候群！” “当时，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患者原本是肠易激综合征，可是却导致了后期的肠癌出现。” “当时我们同样没有发现异常指标。” “但是却在肠道菌群分析的时候，发现了植物神经异常反应。” “我现在怀疑，这个病例，可以朝着这个领域出发试试。” 布兰特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肠道菌群的种类和数量，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益生菌和双歧杆菌这些能说清楚的。” “头，这很难！” 罗布切特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的确很难！” “可是，我们没有选择！” …… 激烈的病例讨论持续了足足三个小时。 而此时，梅奥诊所的下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媒体记者。 而这些记者和媒体，却不是中国的。 而是来自全球各个国家的媒体。 卡恩的情况，得到了来自不少国家的关注。 当罗布切特等人下来之后。 很快，就有一名国际记者站了出来： “很荣幸在这里采访到您，罗布切特教授，上一次……应该是在伊拉克！” “请问，卡恩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罗布切特深吸一口气：“事实证明，很糟糕！” “我们会尽力！” “但是，关于结果，我相信，除了陈路，没有人会有更好的把握！” 听见这话，顿时周围的记者们沸腾了。 就连那名国际记者也是连忙问了句： “罗布切特教授，你对陈路，或者说对于中医，如何看待？” 罗布切特：“首先，我要说明一点，现代医学是科学技术发展的衍生学科。” “现代医学不可能独立发展！” “因为，它起源于现代医学，也会受限于现代医学。” “卡恩综合征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指标全部正常，按照那该死的美国fda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标准，卡恩是无比健康的人！” “但是！” “该死，你们可以看到。” “卡恩现在就连说话，都很困哪。” “我们要反思这些。” “我不可否认，fda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有不少人在扯淡！” “包括卡恩在内，都是如此！” “而关于健康和疾病的研究，我认为中医做的很好！” “我在这里，要给陈路先生道歉。” “也要给中医道歉！” “小米粥并不只是碳水化合物，其中很多成分，我们也在逐渐研究出来。” “其次，中医是一门完整的医学学科，甚至于包含了哲学在内。” “我认为，中医对于健康和疾病，对于生命和规则的探索，是保持前沿的观念的。” “所以，陈路拒绝给卡恩治疗，我是理解的。” “甚至说句实话，这一点不过分！” “对于那些道德绑架的人，我想用中国的一句话说，你行你上，不行别bb！” “事实上，陈路很早就预测到了卡恩的疾病，但是对方狭隘的知识体系，让他很难接受领先于他的思维方式。” “好了，采访到此结束！” “我们需要回去对卡恩进行治疗了。” 说完之后，罗布切特转身就走。 周围的媒体却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此时。 陈路说实话，也看到了罗布切特的发言。 他旁边是扎克多兰。 扎克多兰面带笑容的说了句：“罗布切特是我最喜欢的……” “不！” “是我第二喜欢的医生。” “我和他在伊拉克认识，这是一个真正的医生，无国界的典范。” “也是红十字急救中心最权威的医生。” “哦，对了，你知道吗？他拒绝了美国医学会的 邀请。” “甚至说他们是被资本裹挟的狗！” “把当时美国医学会和fda的官员给气死了。” “一度想要封杀他！” “结果第二年，他拿到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最佳无国界医生奖。” “柳叶刀对他进行过专访。” “他也是我们的特邀约稿人。” 陈路点头：“我知道他。” “他来过中国。” “我也参加过他的上课演讲。” “我很喜欢他的医学理念。” 听见这话，扎克多兰更有兴致了。 “那你有没有想和他一起发表一篇论文？” 陈路微微愣了一下：“什么论文！”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既有噱头，又有研究，还有深度的！” “比如……卡恩综合征带来的医学思维改变。” 陈路听完，瞬间眼睛一亮。 扎克多兰继续说道： “对了，我们找到了一个患者，来自印尼。” “也是一名特殊的卡恩综合征患者。” “现在就在中国！” 陈路听完，顿时对扎克多兰有些佩服。 “对了，这患者，是我们在中国专刊的特殊嘉宾。” “或许！” “你可以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证明中医。” 陈路服了！ 他严重怀疑，扎克多兰之前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但是……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 ps：今晚还有 第164章 其实……我骗你了! “卡恩综合征”很快就在学术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毕竟，水土不服本身并不是疑难杂病。 可是！ 偏偏却出现了如此严重的情况。 “医学论坛”是一个国际性的病例交流平台。 很快，关于卡恩综合征的讨论，也越来越备受关注。 法国专家：“这种疾病，其实一直都有的，我们只是没有注意罢了。” 英国专家：“没错，我也曾见过一个类似的患者，在发病之后两个月后去世，患者只有在生命最后期间，才展现出来了异常的生理生化指标。” 德国专家：“现代医学从来不是一门完美的学科，甚至可以看做是一门发展中的受限制的学科，生化生化指标并不能代表一切。 或者说，人体作为一个精密至极的仪器，显然是有太多的指标，我们还没有发现。” …… 越来越多的专家们加入其中，开始对卡恩综合征的患者情况进行各种各样的分析和猜想。 这些猜想，一开始还只是针对疾病。 但是，伴随着加入讨论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已经开始对现有医学进行了一些探索和分析。 其中不乏一些批判性的声音！ 就比如：罗布切特。 罗布切特认真说道：“医学，从来不应该分出什么学派。” “医学就是医学。” “救死扶伤的学科而已。” “我认为，任何现存的医学，都应该被重视起来。” “就比如中国中医，作为一门传承至今几千年的学科，他们或许有着很多的不足和传统的问题。”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去的那几千年间，中医的确帮助中国建立了最早最规范，也是最系统的临床医学。” “这些东西，或许用我们现代科学理念看起来，存在不少漏洞。”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中医几千年来，真正的财富就是那数不清的临床分析和病案。” “我认为，我们可以利用现代科学手段，对中医治疗疾病的情况，进行深度分析。” “从而挖掘出来一些更有价值的线索。” 罗布切特的这一番话，显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甚至大多数人是并不认可的。 因为中国医学在现代化的历程中，从来没有真正走在国际前沿过。 让大家如此信任中医，显然是一件不切实际的想法。 更何况，现在否定中医的人不在少数。 特别是那些背靠资本的医学专家，他们很多时候，都是药物的代言人。 而这些医药公司想要进入中国市场，可不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 除了和国内资本角逐之外，最大的一个阻碍就是中医。 中医在中国有着天然的优势，很多人对于中医，还是十分认可的。 所以，从上个世纪开始，他们就开始变这样花样贬低中医。 甚至，通过收购中国中医品牌，不惜代价把中医的牌子打烂了，也要这么做。 要知道！ 中药（包含了中成药）在中国的市场份额，每年高达万亿！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 举个例子！ 辉瑞，众所周知吧？ 辉瑞去年的销售额，高达356亿！ 而葛兰素史克，去年销售额，是300亿！ 恒瑞医药去年40亿美元。 …… 你可以把世界前十的顶级医药公司药品销售总额加起来，看看能不能达到这个数字！ 而最重要的是，每年中药（中成药）的市场份额都在增加。 预计十年以后，这个数字可能会翻倍！ 可偏偏！ 这些强大的医药公司，在中国，却没有这样的能力！ 中医药市场的份额越大，这就意味着他们这些西方医药资本势力的市场就越小。 所以，会有人愿意看到中医再次起飞的一天吗？ 绝对没有！ 所以说，罗布切特的话说完之后，评论区就开始了疯狂的嘲讽。 各种各样的言论，参差不齐，总而言之，什么样的都有！ “罗布，哦，难以置信，你竟然相信中医？” “梅奥诊所现在开始转型了吗？还是说，你们要开办第一家梅奥中西医结合医院呢？” “罗布切特，哦！该死，你应该不会真的相信中医可以帮助现代医学发展吧？！你疯了吗？” …… 面对各种各样的言论，罗布切特认真的回复一句： “我有我的坚持和想法。” “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我。” “但是，你们知道如何治疗卡恩综合征吗？” “说实话，发现一种现代医学难以找到病因甚至下手机会的疾病，可偏偏这种疾病，中医可以治疗。” “你们难道不想去研究一番吗？” “说实话，我现在还需要一位专家的优秀的生化研究学者，有人愿意加入我的队伍吗？” 罗布切特是真心想要在医学领域做出真正的一番事业的。 在他看来，帮忙宣传药物，或许可以让你拿到太多太多的荣誉。 也可以让你更容易的接近各种奖项。 但是！ 这不是他想要的医学。 真正的医学研究学者，从来不是这样的。 罗布切特的这一番话发表之后，不出任何意外，遭到了太多人的嘲讽。 医学论坛是一个资质审核十分苛刻的平台。 每一个人甚至需要把自己的各项荣誉以及经历写进去，才有机会通过审核。 但凡通过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高年资主治医师以上的水平了。 “罗布，我理解你的心情，或许我可以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研究所，这这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不不不，罗布，我相信的实力，我们这里配备了完善的团队！”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难怪罗布想要前往治疗卡恩，呼呼……不得不说，罗布你走错了路，世界卫生组织首次颁发的医学贡献奖，你是想要这个吧！” “呵呵，不得不说，我这是一个极具勇气的事情。” “但是，你却选择了一条最遥远的道路！” “你应该不会真的会想和那该死的中医，一起研究出来吧？” “上帝，快来看看，当初在哈佛被称为上帝之眼的天才医学家，现如今选择了靠近魔鬼！” 听见这个人的话，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惊讶和讨论。 去年的时候，世界红十字会负责人，同样也是瑞典富豪的希尔斯帕里森死亡。 他死后，捐赠了1.2亿欧元给世界卫生组织和红十字。 并且成立了一个叫做“医学贡献奖”的奖项。 这个奖项，不仅仅比的是谁的影响力大。 而是真正的考虑你对世界医学做出了什么贡献。 这个奖项，今年第一次。 现如今，元旦刚过，所以说很自然的很多人想到了这件事儿。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纷纷发言起来。 说实话，这个奖项很有影响力，虽然不如拉斯科医学奖或者诺贝儿生物或医学奖这些有更高的学术地位。 但是，最起码在提升影响力方面，这是世界卫生组织和红十字联合颁发的，有足够的影响力。 更何况……拉斯科也好，诺贝儿也罢，这些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所以，这个奖项，被无数人都在盯着。 那些背靠资本和财团的专家们，早就蓄谋已久了。 拿到这个奖项，就是一个天生的金字招牌啊。 谁能不觊觎？ 可是，罗布切特看见这些各种各样的嘲讽言论，并不在意。 或者说是，他早就不在意了其他人的看法了。 当初他是哈佛医学院最强高才生！ 有着上帝之眼的称号。 在诊断方面，有着足够的敏锐。 这让他年纪轻轻，phd期间就取得了优秀的成绩，甚至参与了不少关键性课题。 进入梅奥诊所之后，更是一次次的奖拿到手软。 可偏偏！ 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这些。 反而在巅峰时期，毅然决然的辞去工作，加入了世界红十字，成了一名无国界医生。 后来，他去了很多地方。 再次回到梅奥诊所之后，医疗水平或许依然很坚挺。 但却失去了所有的光环。 所以，罗布切特这几年，已经压根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他真正在意的是医学的发展，是如何帮助更多的患者。 卡恩综合征就是一个他看重的领域！ 所以，罗布切特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有真正实力的强者加盟进来。 按理说，他这样的顶级专家，是从来不会缺少团队的。 但是，美国医师协会，所有的学术会议，全都是资本赞助的商业活动。 在美国，这些东西，已经被习以为常了！ 甚至，他们的药物代理制度，成熟无比！ 美国医生的收入，特别是那些顶级医生的收入，为什么十分夸张，这就是一个因素。 而罗布切特刚开始也去过。 但是！ 后来当他看到，原来医学的真理和真相也能被资本左右以后，这种想法便荡然无存。 甚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厌恶！ 不得不说！ 罗布切特是一个孤单的人。 走着自己孤独的路！ 看见所有人都在嘲讽，罗布切特微微一笑，关了电脑界面。 说实话，他很清楚，所谓的嘲讽和谩骂，无非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罢了。 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发出这样叽叽喳喳的声音的。 那些人只是在害怕自己！ 他们在害怕一个强者再次复苏。 呵呵…… 罗布切特心情不错，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相比咖啡的苦涩，他更喜欢茶的芬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战地医院的时候，茶叶有时候比起咖啡，更容易获得，而且一袋子能用许久！ 渐渐地他也喜欢上了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香味。 坐在办公室内，罗布切特继续在网上搜索各种各样的线索。 虽然他厌恶卡恩，十分不喜欢这个人。 但是，若是能对医学有帮助，他不介意这些。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扎克多兰？ 罗布切特的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微笑，如果说他对朋友十分苛刻的话。 那扎克多兰绝对是满足他所有苛刻条件的那位。 当初伊拉克进不去所有救治药品的时候，扎克多兰这个光头老头，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批骆驼，带着一大批的药品到了前线。 这是一个真正的无国界科研典范。 同样也是一个罗布切特很喜欢喝两杯的朋友。 “哦，能接到电话，说明你还安稳的活着，我的朋友，我为你骄傲！” 电话刚刚接通，扎克多兰的话就传了过来。 这句话，是当初扎克多兰每次在战地医院看到他以后开的玩笑。 说实话，扎克多兰很欣赏这个晚辈。 甚至可以说，他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希望和未来的东西。 罗布切特顿时笑了起来： “扎克多兰先生。”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扎克多兰顿时笑了起来：“哦，罗布，你太让我伤心了。” “你忘了吗？” “我说过，你是我最欣赏……” “哦！不，抱歉！” “你可是我第二欣赏的人。” “哈哈哈！” 听见这话，罗布切特先是微微一笑，随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连忙问了句：“第二个吗？” “我记得上次还是第一呢！” “看来你找到了不错的未来新星？” 罗布切特不是吃醋了，他只是对于扎克多兰太过于了解。 所以，他才会惊讶于对方的话。 要知道。扎克多兰是一个十分挑剔，甚至是挑剔到令人发指地步的人。 但是，只有一个例外！ 扎克多兰对于自己欣赏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对他好！ 他是亲身体会过的。 可是…… 现如今，扎克多兰竟然说出来了这样的话。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嗯！” “没错！” “我敢保证。” “这是一个让我都有些羡慕的孩子！” “无论是天资，还是他的秉性。” “或许，你不输给于他的天资……” “但是，你绝对不如他的秉性。” “这个孩子，是能成大器的。” “哈哈哈哈……” 罗布切特首先惊讶于扎克多兰的话，但是又有些期待这个扎克多兰口中的天才。 “哦？” “你说的，我都想要见一面了。” “他是什么人？” “来自哪儿？”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你不会讨厌他的。” “而且，你也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陈路！” 此话一出，顿时罗布切特的心脏微微一缩，内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陈路？！ 这个名字，罗布切特是真的一点不陌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是认真读完了陈路发表在《柳叶刀》上的那一篇期刊。 看完之后的他对于陈路的统计学能力，简直是惊为天人。 而且！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陈路的中医水平。 罗布切特本身就对中医有所研究，自然不存在偏见。 他很清楚，在任何一个学科里，有着非凡造诣的人，都是绝对的人才！ “恭喜你！” “扎克教授。” 扎克多兰这时候，却神秘的笑了笑： “不！” “切特！” “你不需要恭喜我。” “我觉得，我应该恭喜你。” 罗布切特微微一愣，有些好奇的问道：“恭喜我？” “为什么？！”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我从印尼找来了这样一个卡恩综合征的患者。” “而且！” “最重要的是，我计划把他给到陈路手里面，让他进行治疗。” “而你，我希望可以撮合你们，形成一个科学研究小组。” “对卡恩病，进行深度研究！” “而且，据我所知，贾马尔的时间应该已经到了，他一月份结束，就要回到美国去了。” “到时候，梅奥中国，会缺乏一个领头人。” “所以，切特，你想要来吗？” “或许，这件事儿，对你而言，并不难！” 听见扎克多兰的话，罗布切特瞬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实话！ 梅奥中国，显然没有办法和坐落于明尼苏达州的罗彻斯特市的总部相比。 那里有着世界上最顶级的资源！ 可梅奥中国有什么？ 所以说，罗布切特不犹豫是假的。 但是！ 罗布切特还没有说话，扎克多兰率先开口说道： “切特！” “你要记住，你要做的事情是打破常规，寻求新的东西。” “你在梅奥，或许有足够的资源和条件。” “但是，你没有足够的机缘和完美的伙伴！” “可这里有！” “陈路！” “相信我，在这里，你们会打造出传奇的故事来。” “陈路需要你，他需要把中医现代化，需要振兴中医，发展中医，走出中医的康庄大道！” “而你，也需要他，你拥有现代化的医疗技术，这些东西是可以完美兼容的。” “难道不是吗？！” 伴随着扎克多兰的话越来越多，电话这边的罗布深吸一口气。 “我只有一个问题。” “陈路，可以保证治疗好卡恩综合征吗？” 这个问题出现以后，顿时这边的扎克多兰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孩子！” “我刚才有些地方欺骗了你！” “因为，你无论天资，还是秉性，都不如陈路！” “他是一个天生的成功者！” “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罗布切特很优秀，但是……你只会成为他的跟随者。” “相信我！” “你不适合做领袖。” 扎克多兰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严肃！ 罗布切特却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想见一见陈路！” “可以吗？” “说实话，你的话很扎心！” “甚至有点伤害了我！” 扎克多兰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抱歉，你那不值钱的自尊心，或许需要一次返厂加工了。” “但是！” “孩子，我没有开玩笑。” “跟着陈路，你可以得到你所有想要的东西。” …… ps：后面还有，但是先更新一点。 第165章 对了，你们不够用了! 当天。 一架私人飞机在潼川国际机场停稳。 这是来自印尼首都雅加达的一架私人飞机。 而患者，也是一位十分特殊的患者，是雅加达本地的一名石油和航空大亨，叫黄虎成。 飞机停稳之后，患者就被赶紧送往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这一次的到来，黄家人来了不少。 患者黄虎成原本一百七十多斤的体重，现如今只有80斤左右！ 而且，最重要的是，黄虎成今年只有56岁！ 作为家族重要掌权人，突然生病，对于家族而言，十分危险。 所以！ 这一次，黄虎成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因为，同样是这一天！ 卡恩，却同样登上了美国的航班。 卡恩综合症，从命名到现在，短短几天时间，却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专业媒体的关注。 从命名开始，到现在，各个国家和地区，已经陆陆续续的发现了一百多名患者。 水土不服，本来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大多数的病情是因为吐泻导致的电解质紊乱，最大的风险，也不过是缺钾，引起一系列的严重反应。 但是！ 现如今，伴随着卡恩综合症的发现，越来越多的医院和专家，都开始对之前的患者进行复盘。 卡恩综合征的患者并不好找。 因为很多时候，这种病情，患者不重视，轻重程度也不统一。 所以，很难进行规模化的检测。 而现在，卡恩综合症提出来了，没有人不想去攻克这种疾病。 并不是说这个疾病有多难，有多重要。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这个病，看起来不难，可却很有可能和一个新的指标有关系。 那些专家，无论说些什么，但其实，一个比一个聪明。 一个未曾被发现的指标，若是可以研究出来，在被进行到临床分析中去，这得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当然了，谁也不知道这个新指标的未来有什么用。 若是真的影响力很大的话，这是完全可以进入诺奖候选人序列的。 这也足以体现出这一次卡恩综合症的重要性。 而黄虎成的到来，自然而然的也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甚至是在场有很多国外的媒体。 这些媒体，一开始关注的目标，并不是黄虎成，今天大家到来完完全全是一个惊喜。 黄虎成作为印尼的富豪，的确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的。 所以说，记者们一窝蜂的开始活动了起来！ 各大医学报纸和期刊上，都刊登出来了最新的消息！ 《韩国医学前沿报》：“难以置信：印尼富豪黄虎成登陆华夏潼川省，入住锦川市人民医院！” 《世界新医学》：“从日本国立医院转院到锦川市人民医院，是一次明智选择吗？” 《美国内科学报》：“事实证明，陈路当初对于卡恩教授的情况，只是一次巧合，他根本不具备治疗卡恩教授的水平，黄虎成家族的决策，是一次失败的举措！” 《世界卫生组织耗材协会专刊》：“中国从未在现代医学领域证明过自己的实力，而卡恩教授的离开，也是一次明智之选，而相比之下，富豪黄虎成会为自己的盲目买单！” …… 各种各样的消息传播开来。 卡恩在潼川省未曾被治愈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而同样，对于陈路之前精准预测对方疾病的事情，却也再次被提出来了。 很多人认为，这是陈路的一次恶意炒作。 中医若是可以顺利治疗，为什么陈路会拒绝治疗？ 而陈路也从来没有站出来发表过任何宣言。 因此！ 这一次，锦川市人民医院内。 汇聚了来自全球不少的记者和媒体。 黄虎成能否被顺利治疗成功，这个关注点，也一直持续的升温。 甚至于！ 当天，卡恩就被送到了美国最佳医院之一的克利夫兰医院。 克利夫兰不仅仅拥有过骑士队，和那个来自俄亥俄州，却要给迈阿密送去五六七八个戒指的詹姆斯。 同样，也在全美最佳医院排行中，连续17年，多个学科和专业位列全美第一。 胃肠医学科，是克利夫兰医院的重点科室，全球领先。 如此一来！ 马虎成和卡恩，似乎又形成了一个媒介。 而陈路，自然也成了和克利夫兰医院对比的人。 而这一次！ 说实话没有人看好陈路。 一个是世界顶级的克利夫兰诊所（医院）。 一个是仅仅坐落在锦川市的市级医院，就连省内排名都算不上，更别提全国排名，甚至是全球排名了。 这简直就是一次，没有任何胜算的竞争。 如果用一次赛跑来比较的话。 那就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和巅峰博尔特在进行赛跑！ 就连《美国内科协会会刊》都亲自发表了一则评论。 “这压根不是一次正常的比较！” “克利夫兰医院的底蕴和实力，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 “而陈路，那个仅仅是对输液器有关注的小朋友吗？” “这一次的比试，就如同一个研究输液袋的小朋友，和一个研究64排ct机的差距！” “当然了，我会喜欢他们的。” “至少，黄虎成遗产纠纷案，要开始了！” 相比之下，本次黄虎成从东京大学国立医院转出来以后被送到锦川市。 更是被当地的医师协会给气炸了！ 要知道，当初黄虎成承诺帮助国立大学修建两座教学楼，提供10亿日元的捐款。 如此一来，直接泡汤了！ 《东京大学国立医院院刊》直接说道： “这是一次愚蠢的选择！” “若论汉医，我们日本的汉医水平，是远超中国的。” “我们拥有全球中医领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专利！” “而且，黄家人，真的太可笑了，他们难道期待陈路用该死的小米粥治疗疾病吗？” “这简直是一次闻所未闻的选择！” “我现在忽然觉得，一切结果都有原因！” “哦，对了，或许他可以用所谓的动物内脏来作为中药？” “难以置信！” “荒唐至极！” 可以说，这一次，没有人看好陈路。 也没有人对陈路有任何期待。 大家唯一想知道的是，黄虎成什么时候会出问题！ …… …… 就在此时。 陈路也见到了黄家人。 比起卡恩而言，黄虎成的状态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他的意识清晰，说话也还流畅。 “您好，陈医生，是扎克多兰教授让我来找您的！” “他说……目前只有您能救我！” “我真的希望得到的您的救治。” “当然了，你可以开出你想要的任何诊金。” “无论多少，结束之后，我都会给您捐赠一间国际水平的个人实验室。” “多谢了！” 黄虎成的声音很谦和，作为东南亚人，其实和中国人长得也差别不大。 而房间里，除了黄虎成之外，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一身雍容富贵的衣服，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 等待黄虎成话音落下，女人也是连忙点头： “没错！” “陈院长，多谢您了。” “事成之后，我们家族一定会认真感谢您的。” 房间里，除了夫妻二人，还有两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应该是黄虎成的儿子。 陈路闻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支付诊金！” “但是，我得提前声明一点。” “你和其他患者不一样。” “这里，有一份知情同意书，以及相关一些说明。” “你们可以先看一下。” “黄先生，您的病情，我肯定会尽全力帮你治疗。” “这一点，你毋庸置疑！” “但是，除此之外，你需要配合我进行一些临床试验和研究。” “说白了，就是可能会需要每天对您进行抽血化验，包括但不限于：腰椎穿刺、骨髓穿刺，肠道菌群提取等等！” “简单点说，就是……临床试验员。” “而作为报偿，你不需要为本次的治疗支付任何费用，甚至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会给你提供1万元的现金补偿。”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请你签字。” 陈路这一番话刚说完，顿时房间里的所有人脸色就变了。 所有人，整个黄家人，都不敢相信，这是陈路说出来的话。 或者说！ 他们去世界上任何一家医院，他们都可以豪横的对着对方说一句。 不用客气，我给你空头支票，你随意填写！ 都不重要！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在我们这里，都不是问题。 毕竟，作为印尼的石油大亨，外加航空大亨。 黄家人的财富虽然没有想象中多，但是……却也拥有百亿美金的水平。 可现在呢？ 他们开出来的空头支票，却被陈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彻底化解了。 甚至于！ 陈路还对着对方说了句：“你们是实验者，需要配合检查，抽血抽脊髓，甚至是……抽取一些肠道菌群的样本进行临床试验。” “实验结束之后，甚至给你一万元！” 这简直就是一次恐怖的侮辱！ 黄虎成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而两个儿子率先说道：“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们是来治病的。” “不是来给你担任什么实验人的。” “陈院长，我们尊重你，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们！” 一旁的黄夫人也是认真说了句： “钱不够！” “可以再加。” “但是，陈院长，我希望我丈夫的疾病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家不缺那一万块钱，更不需要进行临床试验人。” 陈路这时候顿住脚步。 他看着三人，犹豫了许久，淡淡的说了句：“抱歉！” “这不是请求，而是……合作。” “黄先生，黄夫人，以及两位公子。” “我可以认真告诉你，你们说的，压根不可能。” “我答应给黄先生治病，前提就是需要进行临床试验。” “或许今天是黄先生，但是，哪怕是李先生，张先生，或者是马先生来了以后，都没有任何区别。” “你们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患者和家属！” 说完，陈路把那一叠知情同意书一类的资料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说了句： “我会给你们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如果不配合。” “我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说完，陈路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黄家人全都沉默的愣在了原地。 一家四口人，大眼瞪小眼！ 黄炳仁直接一拍桌子：“不行！” “绝对不可以！” “我不答应。” “爸，妈，哥，我们不能答应这些！” 那黄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 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看向了丈夫： “老公，你来做决定吧！” 黄虎成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有的选吗？ 他哪怕不相信陈路，但是也愿意相信扎克多兰。 但是！ 目前为止，他已经去了很多家医院，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而现在的他，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了。 黄虎成坐起身子，对着儿子说道：“把资料拿过来。” “我签字！” 听见父亲的话，黄炳仁顿时瞪大眼睛，他看向母亲：“妈！” “这……这陈路就是在欺负人！” 而黄夫人一言不发，同样也多了几分不悦。 而黄虎成却摆了摆手说了句：“不！” “他没有欺负任何人。” “你们看我，存在滤镜。” “但是，中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有两百零六骨，却有十万八千相，看美人如白骨，看白骨若美人……” “陈路，是一个好医生，这一点毋庸置疑！” “陈路眼里，我只是一个普通患者。” “仅此而已！” “呵呵……” “的确，去掉所有的荣誉和钱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患者。” “仅此而已。” “来，我签字吧！” 说完，黄虎成没有任何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去找陈院长，就说我答应了！” 黄炳仁深吸一口气，拿着签完字的知情同意书，走出了病房内。 陈路这时候，则是走了进来。 看着一家人的情绪都不太好。 陈路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我相信，黄先生做了一个明智之选。” “但是你们放心，无论做什么实验，都是要以黄先生的生命健康作为首要考虑因素！” “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的。” “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助手，罗布切特。” 说话间，罗布切特走了进来，黄家人看见罗布切特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因为，对于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 这是一个医学天才，被誉为上帝之眼。 可是……他竟然要做陈路的助手？！ 而其实，此时此刻的罗布切特，却同样内心的惊讶，不比他们少。 说实话，罗布切特压根没有想到，黄家人竟然真的会答应陈路这种“无礼要求”。 但，联想起扎克多兰的话，罗布切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 人家是陈路！ 他有足够的自信和天赋。 同样也有着他罗布切特不曾有的秉性和胆识。 在他眼里，患者，仅仅只是患者，没有其他任何因素。 这就是他们的最大区别。 罗布切特哪怕不喜欢卡恩，却也会尽力所为。 可是，陈路不是。 他有着自己的原则。 任何人，都无法被撼动。 …… …… 而与此同时。 远在首都。 扎克多兰来到了卫健委的一个办公室内。 房间里，坐着全都是大领导。 最起码的都是副部级。 中医药管理局、国家卫健委、医保局、甚至还有国自然基金、中科院主席团。 这些人来到这里，只为了一件事。 那就是《柳叶刀》的中国专刊。 秦岩灵笑了笑：“关于《柳叶刀》中国专刊的事情，首先对扎克多兰教授表示感谢。” “是你们的热情，让我们有了这个展现我们医疗技术和发展的机会！” “但是，我想问的是，您确定，只有17篇吗？” 听见这话，扎克多兰认真点头：“没错！” “只有十七篇。” “这是我们计算之后的。” “太多了反而不是很好。” “而且，我们需要精挑细选。” “所以，至于如何分配，选择哪个领域，需要你们自己讨论决定。” 说到这里，扎克多兰瞬间沉默了下来。 “对了，我出去休息一下，等你们消息！” 其实，这些领导们已经开过几次会议了。 所有人这边，都希望争取到一篇文章。 表达自己的理念和诉求！ 这对于他们施展自己的才华，以及发展自己的理念，有着关键作用。 很快，房间里就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王松波：“我一定要两篇！” “要不然，根本不能表达出来我们未来的决心！” “这底线！” 赵廷海则是摇头：“不可能！” “众所周知，中国的医保，是需要展现在世界舞台上的。” 就在众人激烈讨论的时候。 忽然扎克多兰想到了一件事儿，他轻轻的敲了敲门，探进一个脑袋来。 他连忙说道：“哦！” “对了。” “有件事儿，你们只有16篇选择的机会。” “哪一篇，已经有稿子了！”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一愣，齐刷刷的看着扎克多兰。 “是谁？” 扎克多兰微微一笑：“陈路！” …… 第166章 这……开玩笑呢吧?! 此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所有人这时候内心都有些诧异。 甚至包括了秦岩灵和赵廷海在内。 虽然说，秦岩灵很清楚陈路的实力，也很希望陈路能独当一面，若是他真的可以写出来一篇专刊，这绝对是好事儿。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扎克多兰竟然主动给陈路留了一篇。 这就属实有些让他惊讶了。 要知道，《柳叶刀》中国专刊，绝无仅有的一次，而且只有17篇的内容。 这就意味着，每一篇的含金量都必须要很高。 甚至于！ 这所有文章，都并非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哪怕今天各个部门都在争取，但是……每一篇文章，都有在一个关键性的领域，而且是由一个大型团队共同完成。 个人能有多大的作用？ 所以说，秦岩灵内心也是有些担心的。 中医药管理局这边的负责人却不由得皱了皱眉。 某种意义上来说。 陈路是一个中医！ 而他现在直接绕过了中医药管理局，去拿到这样一篇文章，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说句实话，陈路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中医领域这么多大师，还有这么多人才。 这些人，才是他想要打造出来的重点标杆。 陈路属于一匹异军突起的黑马，可偏偏这一匹黑马，还不在组织考虑范围之内。 现如今，若是单独给陈路一篇，他显然也不会同意。 因为这在原则上，属于越级了！ 想到这里，陶向春微微蹙眉，但却笑着说了句：“扎克多兰教授，你是想要一篇优秀的中医领域的文章对吗？” “或许！” “这一篇文章你可以交给我。” “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陶向春此话一出，扎克多兰微微一笑，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我觉得，陈路就很合适！” 陶向春一听这话，顿时连忙解释道： “扎克多兰教授，你对国内中医的发展并不了解。” “陈路的确是我们中医领域的一匹黑马，这毋庸置疑！” “可是，关于陈路能否胜任这个严峻而且重要的工作，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把握！” “您很清楚，《柳叶刀》中国专刊的关键性和重要性，我们不可能把他当成儿戏！” “所以，我们必须要严格审查之后，再做决定！” “若是陈路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万一真的到时候写出来一篇不太合适的文章。” “这到时候，不仅仅会让世界嗤笑我们中国中医。” “怀疑我们中国中医的水平和能力！” “同样，这也会对《柳叶刀》造成一些十分不利的影响的。” 陶向春的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是为了他们着想，说完之后他甚至补充了一句： “但是！” “有一点，扎克多兰教授你可以放心。” “那就是关于陈路，我们会邀请陈路教授加入我们团队之中，参与到文章的制作工作！” “这是可以沟通的！” “毕竟，呵呵呵……一切为了更好的发表期刊嘛，对吧！” 这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而杨松波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刚才在听见扎克多兰想要让陈路加入，并且独立负责一篇以后，整个人都十分生气。 这段时间，杨松波和陈路的关系已经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了。 陈路不仅仅是拒绝了他的邀请，不，是要求！ 甚至于！ 还对自己恶言相向。 说自己得了大病？！ 而后面，自己暗中推动的那一部杂志现如今都在水深火热之中。 稍不留神，似乎都会被陈路为首的那些杂志和媒体们瞬间攻陷。 回来首都以后，杨松波也反思过这些问题，甚至进行了复盘。 只是！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在潼川省的影响力会这么大。 这才是关键所在。 更何况，刚才听见陈路可能要独立负责一篇文章之后，他更是想要直接反对拒绝！ 可是，被他陶向春抢在了前面。 现如今，等到陶向春说完话，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发表自己的想法！ 陈路算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机会！ 这是《柳叶刀》的中国专刊，代表的自然都是中国医学领域的最佳荣誉之一。 这17篇文章，看起来只是一篇文章，却是一个中国医学面向世界的一个门户！ 这足以让他们培养出来十七个医学领域的顶级专家！ 所以，凭什么要给陈路？ 看看眼下四周的环境。 一个个领导刚才争吵的急赤白脸的样子。 让几个如此级别的领导这样争执。 任凭谁也知道，这件事儿的重要性。 可就是这样重要的事情，他陈路凭什么！ 想到这里，顿时杨松波直接开口了。 “我不同意！” “陈路什么级别，什么职称，什么影响力？” “这十七篇《中国专刊》，都是我们各个领域的权威人士来制作的。” “他陈路有什么资格来做这件事儿？” “扎克多兰主编，我很尊重你。” “但是，你不能单凭陈路写出来过一篇文章登上了柳叶刀，就给他这样的特权！” “这不合适！” “因为《中国专刊》，是我们要协商之后的决定。” “我们比起你来更了解陈路！” “所以，无论如何，从任何方面说起来，陈路都不具备这样的资格和能力。” “同样，您说的给陈路一篇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的！” 扎克多兰依然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说了句：“至少陈路发表过一篇《柳叶刀》封面期刊。” “你那里有这样的人才吗？” “抱歉，杨松波先生，我们不仅要考虑到中国专刊，还要考虑到我们《柳叶刀》的核心情况。” “毫无疑问，事实已经证明了。” “陈路有这样的能力。” “当然了，你要是有比陈路更加优秀的人员，请你给我提供他的资料。” 此话一出，杨松波顿时一阵语塞。 甚至于内心多了几分愤怒。 他没有想到扎克多兰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可是！ 他却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 “你……” “不！” “这不是这个道理！” “扎克多兰教授，这完全不能证明陈路可以代表我们进行发言。” “发表《柳叶刀》是一种能力，但是……这一次，是我们华夏医学的脸面。” “显然，陈路不具备代表的资格。” “关于人选，我们一定会精挑细选，我们有着自己的遴选体系和筛选标准。” “我觉得，这件事儿，还是不必劳烦扎克多兰教授了！” 房间里，其他几位领导略微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赵廷海忍不住看向了秦岩灵。 而此时的秦岩灵却不紧不慢，端起茶杯里的热茶，吹了吹气，然后缓缓喝了一口。 似乎这件事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赵廷海对于陈路，说实话，接触不多。 唯一增加了解，还是陈路上一次发表在《柳叶刀》上那一篇文章。 这一篇文章，或许会推动国内一次性输液器的革新和换代。 赵廷海还是比较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是！ 单凭这些的话，很难让他有帮忙陈路的理由。 这根本不够。 一时间，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扎克多兰看见众人这般模样，微微一笑：“没事儿，不用着急！” “虽然《中国专刊》的决案已经被通过，但是具体时间还没有定论。” “但是无论如何，我得澄清一下，邀请陈路撰写一篇中国专刊《柳叶刀》的人，不是我。” “而是爱思唯尔公司总部。” “无论大家答应与否，我们这边，都不会改变我们的决议。” “除此之外，第二点，文章审核方面，所有文章皆由我们柳叶刀编辑组负责。” “如果不能通过，大家可能还需要修改！” “好了，秦主任，以及各位，你们先讨论，讨论出来结果，再找我。” 扎克多兰说完之后，起身便离开了。 留下办公室内一群人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严肃。 良久之后！ 陶向春直接声音沉闷的开口说了句：“我们绝对不能允许陈路出现在这个仅有17篇的中国专刊里面！” “这不仅仅会拉低我们的平均水平。” “而且！” “还会让我们行业内的那些专家，心存不满。”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妥协！” “是《柳叶刀》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柳叶刀》。” “我们不能任由扎克多兰拿捏我们！” “这根本不可能！” 陶向春是一个典型的官本位思想人，而且这种思想十分严重。 在他眼里，扎克多兰仅仅只是一位私立机构的编辑。 仅此而已！ 无论《柳叶刀》做的多大，可是只要是在中国，就必须要遵守我们的规矩。 你一个区区主编，还想和我们几个人叫嚣？ 说白了，陶向春压根看不上，也没有把扎克多兰放在眼里。 陶向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十七篇文章，分给卫健委的最多，有足足7篇，而医保上面3篇，中科院3篇，医疗改革和对外交流发展2篇，分给中医药管理局的只有一篇！ 而现在，扎克多兰竟然单独要给陈路一篇。 可想而至！ 他陶向春怎么可能愿意接受？ 凭什么他的份额最低？ 听见陶向春的话，一旁的杨松波也认可的点头说了句：“我支持陶局长的观点！” “陈路并不具备这样的资格和能力！” “我们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机会呢？” “这个机会，我反倒是推荐中医领域。” 听见杨松波突然开始帮助自己说话，说实话，陶向春有些惊讶。 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坏事儿。 陶向春顿时也松了口气，若是他没有一个帮手，这会十分被动。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秦岩灵忽然说了句：“既然如此！” “大家也没有一个相对于统一的观点。” “那就不如先等一等吧！” “毕竟，中国专刊不是小事儿。” “其实，无非也就是陈路一篇文章的问题。” “大家考虑考虑再说。” “卫健委可以不要这一篇文章，你们若是有更合适的人选，我也可以推荐。” “实在不行，我可以和上面进行沟通。”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吧！” “大家回去好好准备。” 说完，秦岩灵站起身子，就朝着外面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大家都是大忙人。 杨松波和秦岩灵理念不合，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而且，杨松波目前负责卫健委的不少工作，包括医疗改革以及对外交流等重点事情。 这一次，他也独立拿到了几篇文章。 …… …… 与此同时。 潼川省的集中采购工作，也进行了一大半。 而很快，迎来了一次性输液器的集中采购工作。 负责谈判的是潼川省医保局的负责人熊成朝。 还未开始招标，他就陆陆续续接到了无数的电话。 其中不乏一些国际性的公司，以及国内医疗器械的巨头。 但是，熊成朝是一个典型的铁面无私的人，军队出身的他转业回来，这些年来，一直在医保局。 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是第一次担任集中采购和谈判工作了。 孙超这几天也没有闲着，抓紧时间，一直在联系各大厂家和资本，希望可以获得赞助。 若是可以拿到赞助，别的不说，最起码在这一次的集中采购中，能继续往下压低价格。 只要拿下了这一次的潼川省pvc输液器招标工作，他就有信心站稳脚跟，开始扩张。 有孙铭恩的关系在，这一切开展起来倒也十分顺利。 在孙铭恩有意无意的撮合下，他拿到了不少的投资。 这笔钱，足够他覆盖到今年潼川省的亏损，同样也可以顺势展开投资。 技术方面，他们有美国bd公司的优秀产业技术，和成熟的生产团队。 人脉方面，有父亲孙铭恩在暗中铺路，注定今后的路不会太难走。 资金方面，原本还有些紧张，现如今伴随着一些资本的投入，更是如虎添翼。 在公司高层会议讨论结束之后，孙铭恩这边直接狠下决心，决定把他们pvc的竞标价格缩减到0.45元。 这个数字，很低了！ 如果不是bd公司长久以来不断创新和改革，把技术成本刨除，他们这一次会亏很多！ 0.45元已经是他们能拿得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这一次，孙超感觉自己，一定能顺利赢下本次竞标。 甚至于！ 他已经开始让公司在国内寻求投资建厂了。 除了他们新加坡超新bd医疗器械公司之外。 其他公司也没有闲着。 特别是这一次，下了重注，势必要在国内输液器市场内翻云覆雨，想要大干一番的卡欧普公司。 詹姆斯虽然现在比较无奈，卡恩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而现在，卡恩的情况，却无比严重。 让詹姆斯少了一个舆论的输出口。 但是！ 他并没有气馁，恰恰相反，五美元的tpe一次性输液器，更是打破了历史最低。 现如今，他们可以说是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了。 除了中国之外，卡欧普这段时间，邀请了不少国外的专家，对tpe输液器的宣传投入了不少钱。 可以说，卡欧普同样也没有准备输！ 甚至于，詹姆斯还暗中和孙超见了一面。 甚至做好了商量的准备。 因为两人压根没有竞争关系。 一个是tep，一个是pvc，两人互不干扰。 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双赢的策略，就是两人进行合作。 孙超自然也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同样！ 威高集团的董事长于近礼此时也和陈路坐在一起。 两只手握在一起之后。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 于近礼笑着说道：“呵呵呵，我太期待了！” “若是他们看到我们的价格，一定会疯狂的。” 威高pvc输液器产量和销售总量全国第一。 可这一次，威高集团，或者是于近礼在和陈路深入接触几天之后，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款tpe一次性输液器的成本，可以降低到如此之恐怖的地步。 这能做出来tpe？ 五块钱啊，五块钱能做出来吗？ 这显然有些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若是其他公司得知了这件事儿，他难以想象，那些高层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威高董事长于近礼苦笑一声：“不过！” “看来我这一次，得好好倾销我们的产品了。” “低于成本价销售。” “要不然，这一批货砸到手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完蛋了。” 陈路点头一笑：“tpe输液器显然是未来。” “pvc的不足太多了。” “唯一阻碍他们更迭的原因就是价格。” “但是现在，两者差距不是很大，两者产品进入市场之后的价格差距依然浮动在五块钱。” “其实，这点钱，并不足以引起患者的排斥。” “之前的时候，于总可能对于我们的事情不太关注，说起来，我还是要好好感谢我们的全院长。” “若不是他把那一篇文章提前公布出来。” “也不会在潼川省引起那么多民众的惶恐不安。” “当时，我利用这个机会，找人对老百姓和患者进行了一次民意调查。” “大家的反馈结果显示，两者差距价格不会超过14.33元，就可以接受。” 听见陈路的话，于近礼忍不住微微一笑： “陈院长。” “那件事儿我也了解过。” “说实话，你的太多事情，我都有提前看过。” “抱歉，这不是在调查，我只是希望……我公司的合作伙伴，或者说我于近礼希望更好的了解我的搭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么巧合吗？” “恰巧那时候，您的文章，就恰巧的公布了吗？” “呵呵！” “这或许真的太巧合了。”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忍俊不禁，笑了笑，没有做声。 他没否认。 毕竟，这件事在大多数人看起来，陈路才是倒霉的人。 可那段时间，陈路从头到尾没有接受采访，也没有道歉。 甚至似乎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是……稍微恶化了一下和董成浩的关系，恰巧刺激到了全智光。 如此而已。 至于对方做什么…… 呵呵，那自然是巧合了。 看见陈路的这一番笑容，于近礼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他站起身来：“那……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说完，于近礼直接离开了陈路的办公室。 桌子上剩下一份枯燥乏味的合约。 这一份合约，陈路很喜欢。 因为这会为他在短时间内就快速提供收益。 经纶医药集团和威高合作。 经纶集团提供技术支持。 而威高提供生产。 双方合作生产的tpe输液器，陈路可以拿到30%的销售额。 这个对于陈路而言，绝对是一件不会亏本的事情。 甚至不需要投入生产，就可以拿到30%销售分成，而不是利润分成。 如此一来，他怎么也不会吃亏。 而同样，经纶集团也可以顺势把自己的tpe生产压力和扩张压力都剥离出来。 经纶集团创建，自然不可能只是生产输液器。 这是陈路的基地之一！ 未来，这里会成为陈路大量实验生产研发的重要基地！ 至于目前…… 经纶集团只需要负责潼川省的本土生产和销售任务即可。 剩下的钱，完全可以投入其他新药品和新科技的研发领域。 当天！ 很快，多家公司就立马投入到了和潼川省的输液器集中采购行列。 熊成朝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来自美国卡欧普的詹姆斯。 面对熊成朝的时候，詹姆斯微微一笑：“您好。” 熊成朝点头：“嗯！” “贵公司的产品，我们已经送去检测，并且达到了贵公司提供的各项标准。” “也符合我们对于集中采购的医疗器械的标准。” “但是现在，我们要沟通的是价格！” 詹姆斯微微一笑：“其实，在价格方面，我们的价格底线是10美元！” 此话一出，熊成朝直接站起身子：“詹姆斯先生，请便。” “这已经严重超标了。” “而且，贵公司直接面对记者媒体，提出来的是五美元。” “这是什么意思？” 詹姆斯显然是不满足价格了。 毕竟，经过调查之后，他得到了一些信息。 那就是目前华夏境内，能生产tpe材质的输液器厂家并不多。 而且，以威高为主的企业甚至退出了市场。 所以，在失去竞争之后。 卡欧普似乎不再满足于当初的目标。 他们要的不仅仅是占领市场了，还想要利润。 在技术成熟之后，卡欧普公司已经在降低成本了，现如今，tpe输液器的技术无比娴熟，生产成本也降低了。 目前各种成本算下来，也就5美元左右。 但是，詹姆斯自认为没有竞争，便决定进行一些交涉。 听见熊成朝的话，詹姆斯微微一笑：“抱歉，熊主任，刚刚得到消息。” “五美元，其实……您也很清楚，目前国内市场都无法只要这么低的价格。” “我们可以做出让步，9美元！” 熊成朝直接说了句：“抱歉，我们的底线是不会变的，5美元！” 詹姆斯忽然笑着站起身子：“不！” “这完全不可能。” 熊成朝坐在椅子上，盯着詹姆斯，面不改色。 他不懂谈判技巧，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可能的压缩价格。 因为现在每减少一点点的钱，对于患者，对于国家医保开支而言，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詹姆斯沉默片刻：“我需要请示领导。” 出来以后，詹姆斯找地方抽了根烟。 回去以后，再次说道：“7美元，这已经很低了！” 熊成朝摇了摇头：“5美元！” “不能多一分钱。”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看着对方：“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们压根没有更换任何tpe材质的准备。” “据我所知，你们国内压根没有这样的实力！” 熊成朝摆了摆手：“不！”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詹姆斯想要的，无非只是争取利益的最大化罢了。 果不其然：“6美元，我有一个要求！” “在未来十年内，遇到输液器更新换代的时候，都需要也优先考虑卡欧普！” “同时，我们需要在潼川本地建厂，我们需要一块不小的土地，甚至可以解决大量的劳动力！” “但是，我们需要三年免去税务的要求！” 詹姆斯现在已经是在狮子大开口了。 可熊成朝继续说了句：“或许，你应该请示一下领导。” “你也知道，你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詹姆斯这一次，摊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熊主任，你这不是在谈判！” “你是在要挟。” “我们不可能继续降价了，而且，众所周知，我们是合作关系！” “五美元是底线！” “这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你们给我们提供更好的生产环境，从而降低研发和生产成本。” “卡欧普在国际上，是最为成熟的tpe输液器生产厂家。” “你这么毫无包容的谈判，会失去我们的！” 说完，詹姆斯站起身子，直接对着周围的同事们拍了拍手： “伙计们！” “对方没有合作的意愿，态度也不真诚。” “或许我们没有加班的必要了。” “走吧！” “对了，熊先生，我们会在潼川省继续待两天。” “你如果愿意答应我们的要求，打给我们！” 说完，詹姆斯自信满满的离开了现场。 这一幕，顿时把办公室内参与本次竞标工作的人员都看傻眼了。 “熊主任……” “这，他们要是真的走了怎么办？” 熊成朝眉心微微皱了皱：“等等！” “还有很多厂家。” 接下来的谈判工作，很难顺利开展。 因为国内的报价，比起卡欧普还要夸张。 最重要的是…… 技术还不成熟。 他们对每一个产品都进行了编号和鉴定。 卡欧普的tpe材质，各项指标都很优秀，综合评分87分！ 而很快！ 威高公司的团队来了。 熊成朝直接开门见的问了句：“我们现如今，对于pvc的要求是提高了的！” “但是，价格依然不会太高。” “贵公司决定如何报价！” 对方微微一笑：“熊主任，这个价格，你来说！” “你愿意多少钱收购？” 此话一出，顿时熊成朝忍不住笑了笑，带着几分玩味直接说道：“我当然是觉得，不花钱最好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话音未落，威高公司的高层直接站起身子，握住熊成朝的手说道：“没问题！” “合作愉快！” “我们公司会给潼川省免费提供一年的pvc输液器。” “潼川省需要多少！” “我们就提供多少！” “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熊成朝直接懵逼了，不仅是他，就是一旁所有参与本次事情的人，还有监督管理人员，全都傻眼了！ 所有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威高集团的代表。 他们严重怀疑对方吃错药了！ 威高集团虽然在国际上比不上卡欧普这样的公司。 可是，在国内耗材领域，毫无疑问，也是龙头企业。 品牌效应早已打造起来了。 所以，威高绝对不可能如此自降身价啊！ 熊成朝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这不是在开玩笑的时候！” 威高代表：“我很清楚！” 熊成朝：“那你还说……” 威高代表顿时笑了起来：“熊主任，我没有开玩笑。” “潼川省需要多少，我们提供多少。” “但是！” “我有一个前提条件。” 熊成朝等人对视一眼，有些怀疑，显然……肯定是有所求的。 而且，还不是一个小数目。 熊成朝忍不住问了句：“你说。” 对方深吸一口气：“我希望，潼川省省内，只能使用我们威高的pvc材质的输液器。” “我想，这应该不是很难的问题吧？” 这话一出口，熊成朝忽然感觉拿下这笔钱内心有些不踏实！ “要不……”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问问你们领导？” “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的确，熊成朝感觉，这活儿太轻松了，以至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熊是要脸的人。 可是…… 此时却感觉，没脸没皮的。 可对方代表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开玩笑。” “熊主任，若是你答应。” “那随时可以签署合同。” “我这边是带着公章过来的。” 熊成朝一张脸多少有些发红发烫，忍不住继续坚持的问了句：“真没有？” 说实话，他熊成朝做了这么多年的负责人。 还是从来没有见过双方谈判的时候，角色互换的。 人家公司想要压低价格，他反倒是想要给人家多提高一点价格。 很快！ 合同签署完毕之后，熊成朝都感觉这一切和做梦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对方离开以后，熊成朝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周围：“这个……” “下一个？！” 其他人点了点头：“下一个！” 很快！ 就轮到了新加坡超新bd公司了，代表走了进来以后，微微一笑，打了招呼以后就坐了下来。 孙超坐在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而且，这一次，孙超的姿态更加沉稳了一些，毕竟……相比其他人，他更有底气。 这么多公司的赞助，以及公司压低价格，价格优势就已经超出了很多人。 更别提，还是使用的bd的技术和流水线。 熊成朝看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嗯！你好。” “你们公司的条款和产品，已经检测合格。”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你愿意无偿捐赠吗？” 熊成朝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是昧着良心说的。 这话太他妈羞耻了。 可是…… 毕竟是威高先砸盘的。 这能怪他们？ 超新bd公司代表听见之后，感觉自己的耳膜是不是被震碎了？！ 要么是自己出现了精神病？ 要不然为什么会有幻觉呢？ “熊主任，您开玩笑了。” “我们是来谈判的……” “这捐赠？” “显然不可能吧！” 熊成朝微微收起笑容：“不，我没有开玩笑。” “你们的最终报价是多少？” “有没有想过无偿捐赠？” 对方连忙摇头：“不不不！” “这不可能的！” “熊主任，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答应这样荒谬的选择。” “这……这是天方夜谭！” “而且，我们也有着成熟的技术。” “我们使用的是bd的理念和流水线技术。” “所以……” 熊成朝直接摆了摆手：“不！” “你去和你们老板商量一下。” “愿不愿意进行捐赠。” 对方直接笑着说道：“这绝对不可能！” “我现在就立马联系我们负责人。” 熊成朝没有瞧不上人家，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毕竟…… 这种事情，说出来感觉挺罪恶的。 但是！ 比起他而言。 孙超在办公室听见这一番话之后，差点气炸。 甚至是一度想拿起电话报警。 这开什么国际玩笑？ 怎么可能啊！ 免费？ 无偿捐赠？ 而且还是一年！ 这简直是崩溃了！ 孙超的眼睛瞬间通红起来。 “不！” “这不可能！” 第167章 劫富济贫? 不是说人家孙超没有格局！ 而是……这他妈的分明就是一次单纯的商业活动！ 商业活动好吗？ 商业活动你问我愿意不愿意免费捐赠？ 孙超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这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了。 顿时，孙超冷哼一声：“你是不是有病？！” “这是集中采购谈判招标活动。” “我们是在谈论价格，不是在做慈善捐赠！” “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呢？” “赶紧去谈！” “我告诉你，我们超新bd这一次已经拿到了投资，目的就是占领这个市场！” “我的底线是0.4，不能再低了！” “还有，招标负责人叫熊成朝是吧？” “我知道他，你是谈判专家，你是代表，你好好和他沟通啊！” “我还不信，全国能有比我们价格还低的！” “而且，即便比我们价格低又能如何，我们使用的是最新的bd精密装置，不是普通的装置！” “你今天谈判不下来，就给我滚蛋！” 说完之后，孙超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房间里，有不少人，就连孙铭恩也在这里。 虽然说，要避嫌，可是孙铭恩本身就没有负责和参与到本次集中采购的任何一项工作中去。 所以，在这里十分合理！ 孙铭恩忍不住笑着问了句：“这么大人了，遇到事情冷静一点！” “不敢和一个孩子一样，耍脾气。” “谈判谈判，就是有来有回的商业探底。” “你啊！” “太着急了。” 孙铭恩对于儿子这一次，也是掏了老本支持了。 除此之外，房间里不少人都是这一次相继投资孙超公司的一些老板。 大家也是纷纷笑了起来。 “孙书记，你啊，就是对小孙总太严厉了！” “我看挺好啊，做老板，就得有老板的威严，这才能让大家相信你，害怕你，遵从你！” 一个老板笑着说了句。 另外一人也是点头认可：“没错，我这大侄子，现在已经有气势了，哈哈哈，好好干！！” “叔叔你愿意相信你，要我说，你胆子大点！” “bd公司在退出他们pvc输液器的产品之前，还能在国内站稳前三。” “中国市场这么大，你只要在潼川省站住脚跟了，下一步，发展到全国，绝对能挣钱的！” …… 这一次，这些老板们，投入的钱可不少。 在潼川省每年几个亿的供应，低于成本价出去，还有公司的运营费用，以及工人工资，原材料等等……乱七八糟算下来，他们肯定得亏8-10个亿之间！ 说白了，就是花钱挣吆喝。 相比之下，这反倒是小钱。 因为想要满足其他省份的生产份额，他们还需要建厂，还需要投入更多的资源。 如此一来，这才是主要花钱的地方。 而这些老板们，花钱买的就是未来！ 他们相信bd公司，其实……也更相信孙铭恩。 哪怕这个不挣钱，孙铭恩也能给他们找来一条路。 或者说！ 这是在买孙铭恩的人情。 而且，除了孙铭恩，他们更加看重苏铭恩的那位老领导。 那可是真正的一尊大佬！ 当然了，花了这么多钱投入到孙超那里，他们也拿到了超新bd的股份，自然也不会希望亏本。 而且，大家觉得，有孙铭恩在，孙超在潼川省还能亏了钱不成？ 孙超听见这话，微微一笑，情绪也缓和了许多。 “各位叔叔伯伯，大家都是我们超新bd的股东，说白了，也都是自己人！” “超新bd在华夏顺利发展腾飞，走向上市！” “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希望。” “我可能经验和能力不如各位，但是一定会竭尽全力！” 说完之后，孙超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因为刚才公司的代表，应该不至于开玩笑…… 可是，捐赠？ 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儿。 难道是陈路的那个经纶医药集团的？ 他们当初的确是生产pvc材质输液器的，难道有库存？ 可是……一个省内一年的消耗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应该不至于吧？ 难道是一些小公司想要拼一把？ 如果这样的话…… 其实说起来，倒也不难！ 真要有人这么做，孙超还真的不怕，因为这里面很可能存在很多因素，属于违法行为。 特别是小公司，他们的产品资质，就是很大的问题！ …… …… 而此时，超新bd的代表回到房间里。 熊成朝等人正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甚至开着玩笑。 没办法！ 威高集团反向竞标，直接让众人感觉到怀疑人生了。 接下来是任何一家公司，他们都没有负担！ 本来这个谈判队伍，就是得锱铢必较，一分一厘的往下压价格。 他们要为国家医保经费负责，也要为每一个患者负责。 所以说，其实坐在谈判席上，每一个人内心都是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是现在…… 说实话，压根没有压力。 pvc材质的市场，已经被人家威高包圆了。 论实力，有实力！ 论品牌，有品牌！ 怎么选，都没得选啊！ 这一次，他们可是要结束之后，好好给人家威高集团发锦旗呢。 这一下子省了这么多钱，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这时候，熊成朝看见超新bd的人进来了，笑了笑： “贵公司考虑怎么样了？” 对方闻声，微微一笑，恢复到一副平静的表情，笑着说道： “我们超新bd，完美继承了美国bd的产品技术，拥有22项国际专利，在精密度和防光属性等多方面，是在国际前沿地位的。” “前年，bd公司的产品，在华夏占据前三的销售地位！” “从技术上讲，我们占据前三！” “销量，也是占据前三！” “品牌和后期维系的口碑，也能占据前三！” “所以说，我认为我们的优势还是很大的。” “至于价格，我觉得，不存在最大的利润，只有最大的诚意！” “熊局长，您说呢？” 熊成朝听完之后，愣了一下。 因为…… 根据过去几年的销售以及各各方面占比。 销量第一，是威高！ pvc产品科研技术含量，是威高！ 口碑第一，也是威高！ 这……压根没得选啊？ 熊成朝感觉，自己要是选了这个超新bd，哪怕是自己接受了，外面人能接受！？ 这压根没得比！ 也没得选！ 有用想到这里，熊成朝微微一笑：“的确，我们更注重产品的各项数据和市场反馈！” 超新bd的代表闻声，顿时一笑：“的确，明智之选！” “关于价格！” “我们还能再低一点点。” “但是，我希望贵方也能表现出该有的态度。” 此话一出，熊成朝也不想废话了：“所以，贵公司可以免费捐赠吗？” 代表：？？？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能不能好好的聊一聊了？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捐赠！ 谁会捐赠！ 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不！” “这绝对不可能。” “集中采购是商业合作。” “而不是慈善合作！” “我们超新bd愿意捐赠一批，但是……绝对不可能全部捐赠！” “这是几十亿的大市场。” “我们若是捐赠，会损失多少钱？！” 熊成朝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那很抱歉！” “谈判合作，到此结束。” “请便！” 说完，熊成朝站起身子，已经开始送人了。 超新bd的代表见状，顿时眼里面闪过一丝愤怒：“这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的，最不公平的，一次集中采购谈判活动！” 说完，对方起身直接离开。 就连握手都没有。 熊成朝也不生气，没办法，谁遇到这样一个搅局的，都心情不会很好！ 只是…… 谁让人家有这么大的格局呢？ 谈判结束之后。 他立马就打电话给了国家医保负责人赵廷海。 “赵局长，我是熊成朝，有件事儿，我需要和您进行及时反馈！” 赵廷海此时还在首都。 听见电话之后，点了点头：“熊局长，您说。” 熊成朝这才把威高集团的操作，认真叙述了一遍。 “对方真的打算无偿捐赠？！” “唯一的要求……就是潼川省只能使用威高提供的pvc输液器？！” 显然，赵廷海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熊成朝微微点头：“没错！” “我这边和聂省长已经进行了沟通。” “聂省长十分支持！” 听见这话，赵廷海忍不住笑了笑：“这谁也不会拒绝的！” “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对了。” “聂省长认为pvc市场的占比是多少？” 熊成朝叹了口气：“这个还无法决定，因为目前为止，我们可选择的tpe厂家并不多！” “而且，卡欧普公司就是利用这一点，在和我们当地政府进行斡旋。” “他们定价是6美元！” “但是希望获得本地的政府支持，在潼川省进行建厂。” “我感觉，正如对方面对记者招待会说的那样，5美元应该是底线，但是可能会需要更多的政府支持，比如在土地、税收等方面。” “所以！” “对方的最终决策，显然取决于当地政府的扶持力度。” “他们更想以潼川省作为基础，然后彻底进入中国市场。” 赵廷海深吸一口气：“这个价格……的确有些诱人！” “具体，还是要以聂省长为主要核心啊！” “这件事儿，你主要和当地政府进行协商合作。” “我今天会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赵廷海直接找来了司机，开车直接前往潼川省。 这几天，赵廷海也是精疲力竭。 两边的事情，都需要负责。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输液器市场，国家很有意向把这里作为试点工作。 pvc材质的输液器如何退出市场。 tpe材质的输液器如何取代市场。 这两者之间的顺利交接工作如何解决。 显然才是重中之重。 不知不觉间！ 赵廷海惊讶的发现，这一次的潼川省输液器的更迭工作，很可能最终决定了国内的输液器市场的导向。 说实话！ 国家不可能放任这样的一个庞大市场被国外的资本所裹挟。 卡欧普当初进入中国市场之后，就有过想要垄断tpe市场的野心。 但是，国家不允许！ 所以，国家在过去的几年中，非但没有放开tpe这种高端输液器市场的市场，反而进行压缩。 甚至这一举措，顺利帮助威高等集团，顺利发展！ 直接让国内一次性注射器市场内，国产企业占据了更多的地位。 也帮助了威高等集团的顺利发展和过渡！ 但是！ 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逐步放开，阶段性放开，还是一次性覆盖都是问题！ 其实，大国外交，是覆盖方方面面的竞争。 大到航天航通资源铁路等！ 小到一个输液器，也是如此。 赵廷海有些担心。 若是当地政府，为了追求tpe材质的更高覆盖率，想要改革拿到试点成绩，想要追求个人政绩……说不定卡欧普会再一次和历史上一样，选择贪得无厌的方式。 毕竟，若是真的卡欧普在当地建设厂房公司，大规模生产tpe材质。 到时候！ 这个厂子很可能会迅速发展，在国内的tpe市场内占据主导地位。 这同样对于当地政府而言，带来的是大量的税收、以及就业。 这对于当地政府而言，简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这些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会不会选择涸泽而渔。 这很难的！ 同样，对于全国而言，特别是对于这些威高等企业而言，却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而对于国家层面而言，准备了好几年，扶持起来的一些企业，很可能在这一次的变革中，直接土崩瓦解。 这就是市场的恐怖性！ 市场和计划经济，缺一不可！ 赵廷海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正如熊成朝说的那样，詹姆斯代表的卡欧普公司，显然是有恃无恐。 他们似乎笃定了。 他们一定会赢！ 哎…… 赵廷海深吸一口气，对着司机说了句： “开快点！” “争取中午之前过去。” 司机听见之后，立马点了点头：“好，您坐稳。” …… …… 而此时，卡欧普公司的副总詹姆斯已经找到了董成浩。 见到董成浩之后，詹姆斯笑着说道： “董书记！” “您好。” “这是我们卡欧普公司在华的发展意向书。” “等到新厂建设完毕之后，预计三年之后，每年为当地提供两百亿以上的税收，解决1.3万劳动力……” 董成浩拿着材料，笑着看了起来：“不错！” “我相信你们卡欧普的口碑以及眼光。” “潼川省拥有国内最为方便的物流和运输。” 董成浩的心情自然好到了没话说。 毕竟，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最后落地潼川省，而且三年以后提供如此高的税收，解决这么多的劳动力。 这对于董成浩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政绩。 不过，董成浩却笑着说道： “但是，詹姆斯！” “你也知道，这一次的集中采购工作并非我在负责。” “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进行任何干预。” 说到这些话，董成浩的心情也有些不悦，想到自己因为陈路，竟然把这一次的集中采购工作让给了聂国平。 他就感觉心里在滴血！ 詹姆斯微微一笑：“不！” “潼川省，一直都是在董书记的领导下进行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除此之外，我这里有一个承诺，潼川省并非是我们的唯一选择。” “今后董书记在任何地方，我们都愿意支持建设相关公司，承担不同的生产等工作。” 听见这话，董成浩的内心瞬间多了几分笑容。 不过…… 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的。 所以……既然如此的话。 “詹姆斯，我喜欢你这样慷慨的朋友。” “不过，你有什么要求？” 詹姆斯认真说道：“我们是朋友，董书记，对吗？” “朋友是不会为难朋友的。” “所以，关于这一次集中采购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请求。” “我们卡欧普公司有自信可以拿下这一次的集中采购。” “我今天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任何请求。” “而是给董书记送来了一份建议。” “我们得到消息，国家有意让潼川省作为输液器的试点基地。” “既然如此，我认为，数据越大，越有参考价值。” “所以这样的话，为什么董书记不能提议增加对于tpe输液器的比例呢？” “众所周知！” “tpe输液器必定会成为pvc材质输液器的取代品。” “那我认为，百分之五十，甚至是百分之七十的产品覆盖率是不够的！” “如果可以，我觉得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 “甚至更好！” “对吗？” 董成浩听完这话，顿时内心放松了警惕，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他虽然不是集中采购的第一负责人。 可是！ 并不意味着没有参与感和话语权。 增加比例的事情，他认为是可行的。 这的确是一件一举多得的事情。 tpe覆盖程度越高，这效果才会越明显。 想到这里，董成浩点了点头：“好！” “这件事儿，我会尽力推动。” …… …… 而当天，董成浩就在会议上提出了增加tpe覆盖率的说法。 甚至在多家三甲医院内，直接取消pvc输液器的建设。 原本他以为聂国平会有不同意见。 可是…… 恰恰相反，聂国平十分支持，而且提出来了，最高90%覆盖率。 要求在省内、市区三甲医院实现tpe输液器的全覆盖，在农村等基层医院，患者可以选择性使用pvc输液器。 但是，前提是tpe的价格浮动。 聂国平的这个建议，直接让董成浩有些诧异。 难道……对方这是要缓和彼此的关系？ 很有可能！ 因为目前华润在吸收了经纶新能源科技公司的技术之后，已经逐步实现了锦川市排污的全覆盖。 所有企业正在逐步恢复到正轨中去。 这就意味着，聂国平手里拿捏自己的手段正在消失。 想到这里，董成浩微微一笑，对着聂国平点了点头：“很好！” “看来聂省长也很支持。” 聂国平微微一笑：“自然是要支持的！” “而且，潼川省作为试点工作，对于全国影响很大。” “我们不仅仅要做好配合工作，还要进行落实。” “我认为，要加强扶持本土企业的发展，关于tpe生产研发公司，也要跟的上。” “给予这些公司相应的支持工作。” “董书记，你觉得呢？” 董成浩一听，顿时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这…… 聂国平这老东西真的是良心发现了？ 之前还咬紧牙关，现在竟然突然松口了。 而且给扶持！ 要是这样的话…… 董成浩的想法就更多了。 董成浩不爱钱。 准确意义上来说，到了他这个地步，钱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有时候，有些东西却是拥有高端货币属性的。 比如卡欧普公司如果在国内建厂。 肯定是不能单纯由他们来办的。 肯定是要和国内企业进行合作。 如此一来，这就是机会。 而现如今，聂国平竟然提出来这个意见。 他自然是不会不接受：“聂省长高瞻远瞩，政治思维和觉悟都是很领先的！” “呵呵呵！” “很好！” “那这项决议，就通过了！” “而且呢，我认为，聂省长在这一次集中采购工作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这项工作，我十分支持和认可！” 此话一出，聂国平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整个办公室内，少见的出现了一片祥和的画面。 …… 与此同时。 陈路的经纶医药集团也顺势加入了谈判工作中。 庄月申亲自代表公司参加了谈判工作。 熊成朝进来以后，就直接说道：“庄总，贵公司的tpe材质已经通过检测。” “而且，我们发现，贵公司的技术，已经不逊色于卡欧普公司！” “这一点，真的是让人感觉到惊喜！” “我们很愿意支持国内本土企业的发展。” 庄月申微微一笑：“感谢熊局长的认可！” 其实，熊成朝内心自然也是很开心的。 说实话，现如今，卡欧普公司的詹姆斯，就是在仗势欺人。 他们就是觉得国内没有人和他们可以抗衡。 所以才提出各项的优惠措施以及各种条件。 而且！ 谈不成的情况下甚至起来就走。 一点面子不给。 似乎打定了吃死自己的感觉。 卡欧普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十几年前，第一次在华夏建厂的时候，那一块地几乎是免费送的。 虽然面积不大，可是这是原则问题。 潼川省绝对不能被卡欧普公司牵着鼻子走。 詹姆斯现如今，显然是等着他们打电话回去。 可是，这个电话一旦打回去，就失去了自主权。 熊成朝绝对不想发生那一幕！ 可是…… 对方的价格真的太低了。 国际产品给出五美元，或者六美元的价格，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所以，熊成朝哪怕是被威高集团免费赠送，内心的喜悦也无法弥补卡欧普公司带来的愤怒！ 说句实话，十有八九……这个电话，还得由他打回去。 若是可以的话…… 熊成朝真的很希望找到一个代替的公司。 只要价格不是太高…… 但是，tpe的研发成本，和各项成本，原材料、制作工艺都比起传统的要难不少。 国内很难有这样的技术。 威高集团为代表的虽然能做成，可是……价格，压根不可能这么便宜。 熊成朝对于经纶集团并不陌生，或者说，省内不少领导都知道，这是陈路的公司。 而对于陈路，他们并不陌生，作为潼川省医保局的负责人，自然而然的也听过陈路不少事情。 陈路在潼川省还有一个外号，叫做“救火陈”。 说的就是，遇到问题，陈路真的可以值得信任。 虽然说，这多是在医疗领域。 可是…… 熊成朝也真的想陈路这个救火英雄，可以解救他的燃眉之急啊！ “庄总，我认真的说！” “作为本土企业，我很希望看到你们发展。” “但是，我们毕竟是医保，我们要为全省人民负责。” “最终采购价格，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算了！” “我也不和你们绕弯子了。” “35元！” “如果你们最终定价低于35元，那我就可以接受！” “所以，你们愿意吗？” 熊成朝其实这样，已经有些违背原则了，但是这种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因为不少公司，对于官方报价，也是有一定的猜测的。 卡欧普是tpe领域唯一的具有含金量的定价标准。 那就是五美元！ 听见熊成朝的话，顿时庄月申直接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正要说话…… 而熊成朝忽然脸色微微一变。 “对了！” “45元！” “不！” “50元以内，我们可以给你一定的比例，如果40元可以接受，我们会优先选择你们！” “怎么样？” 熊成朝直接看向庄月申。 而庄月申微微一笑：“根据我们陈董事长的意见。” “我们的最终价格是……” 说话间，庄月申举起了一只手，散开，五根指头！ 看见这一幕，熊成朝等人顿时朝着四周对视一眼。 不可否认，就连国家委派下来的监管人员，看到庄月申的五根指头之后，都有些心动！ 五十块钱！ 真的……真的很有诱惑！ 虽然比起卡欧普的价格要略微高出一点点。 但是！ 人家是自主企业啊。 而且是潼川省自己的公司。 这一点，是卡欧普不能比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小声商量起来。 熊成朝微微皱眉：“难道……不能降低一些吗？”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这可能比较过分。” “但是……” “我是真的希望，和贵公司进行合作。” “也希望我们本土的企业，对本土……” 说话间，熊成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这边，庄月申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的说道： “熊局长！” “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降低了。” “我们董事长已经给出了最为良心的价格。” “五块钱！” “这是我们的最后的底线！” “不是说我们公司是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 “而是，我们只是为了生存。” “所以，五元钱，绝对不能让步了！” 此话一出！ 顿时对面一排，所有参与本次采购的工作人员全都站了起来！ “什么？！” “什么！” “五块钱！” “人民币吗？” “还是美元？！” 熊成朝的脸色瞬间变了。 甚至声音都有些哽咽，说话间，更是颤抖的问了句！ “都……都安静一下！” “庄总！” “你确定……是五块钱人民币？” “不是……五十块？或者是美元……” 庄月申微微点头：“没错！” “是五块钱！” 听见这话，顿时熊成朝感觉自己就如同夏天喝了一瓶冰汽水一样开心爽快。 五块钱啊！ 这他妈的…… 卡欧普公司你们算什么东西？！ 但是！ 熊成朝忍不住看向对方：“庄总……这……这不会亏本吗？” “要不……您联系一下你们陈董事长？” “这个价格，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么低！” “我们虽然更希望价格低一点。” “但是，真的没有必要这样低的。” “你们陈董啊……太年轻了啊！” “我们其实更想看到你们经纶集团的稳步发展。” “更期待你们的壮大，成为我们本土企业的代表。” “所以……适当的利润，是需要的。” “还有就是，成本……对吧？生产和研发也是需要成本的……” “对不对？” “你们……你们可以适当的提高一下价格？比如……20？或者30也可以！” 熊成朝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都有些怀疑人生。 他们医保局向来是为了降低价格，第一次见到……希望主动对方提高价格的这个样子。 关键…… 不仅仅是熊成朝。 就连一旁的其他人也是认真点头：“没错！” “没错！” “可以适当的提高一下。” 庄月申微微一笑：“不用了，这是我们商量之后决定的。” “我们陈董事长觉得，当初提出pvc问题的是他，他不能只是提出问题，不解决问题！” “企业家也要有利民责任的。” “所以，这个价格，也是他亲自定下来的！” 熊成朝微微沉声：“我觉得庄总还是给你们陈董打个电话比较好！” 说实话，熊成朝内心是真的对陈路的好感倍增。 像陈路这样有责任的企业家，真的是太少见了。 这个价格…… 哎！ “快！” “我们等你！” 庄月申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那我现在打吧！” 说话间，他直接拨通了电话。 熊成朝等人对视一眼，这……这打电话都不需要回避的吗？ 可是，很快，电话接通了。 “我在忙，有事儿快说！” 陈路的声音显然是在手术室，听见之后，有些急促。 庄月申连忙说道：“陈董事长，是关于价格的问题……” “熊局长让我问问您……” 陈路直接叹了口气：“五块钱……已经是……” “实在不行，四块九？” “适当降低一点也是可以的……” 办公室内声音不大。 所以…… 很快熊成朝等人就听见了这一番话！ 可是…… 熊成朝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喊道，不，几乎是吼了出来！ “不不不！” “陈院长！” “我们不是嫌弃价格太高。” “是太低了！” 陈路：“你瞧瞧你，这样的开口太大了，小一点，让你小一点了！” 周围众人：…… 显然，陈路压根没有理会这件事儿。 在人家眼里，这个价格，还不如一台手术要重要吗？ 片刻后…… 陈路直接说道：“那就是四块九吧！” “就这样，我很忙。” 说完，让护士直接挂了电话。 熊成朝等人对视一眼，忽然之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他们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人家陈路！ 人家这个价格，可能是已经在亏本了…… 可是现在…… 庄月申无奈的笑了笑：“那就4.9元吧！” 熊成朝几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视一眼，满心满眼的负罪感。 说实话！ 做了这么多年的集中采购和谈判，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负罪感。 他感觉他对不起人家陈路啊！ “哎……” 熊成朝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他人也是纷纷的叹了口气。 这边，庄月申笑了笑：“但是，我们希望可以提出来一个要求。” 听见这话！ 熊成朝几乎是喊出来了。 他希望人家可以降低损失！ 熊成朝感觉人家……可以避免这种损失的。 哪怕是10%的份额，也没关系！ 可是…… 庄月申却面色严肃的说了句：“我希望……我们的市场份额达到90%！” 此话一出！ 顿时熊成朝等人再次懵逼了。 这…… 这…… 他们感觉，世界观要崩塌了。 先是威高集团对于pvc材质的的免费捐赠。 然后…… 又是经纶集团的4.9元，而且要求百分之九十的供应！ 这…… 现代的企业家，都不是为了挣钱了吗？ 这是……劫富济贫版的集中采购？ 这…… 顿时…… 大家都沉默了！ …… ps：今天还有，前几天出去开会了，时间真的是太乱七八糟了，今天会来休息，今天晚上还有一万字，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第168章 尘埃落定! 等到庄月申离开之后。 一群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身为国家卫健委采购司的负责人这一次原本是来监督管理的。 可现在他有些怀疑人生！ 这样的采购，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人家暗箱操作啊？ 这些价格，简直是没有任何底线。 做了好多次的采购工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幕！ 良久之后，他才忍不住问了句： “这是……你们这里的风俗习惯？”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的潼川省的众人也都纷纷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熊成朝也忍不住咳咳一声：“这……这可能是特殊情况吧！” “威高集团都已经准备免费赠送了……还有什么理由？” 这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记录员尴尬的咳咳一声：“会不会……有暗箱操作？”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翻了个白眼，暗箱操作？还有什么暗箱操作的空间？ 虽然说潼川不大，但……也很难创造神话啊！ 几个人一时间也没有心情进行下一步的招标了。 大家缓了很久。 熊成朝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聂国平的电话。 “领导……出事儿了……” 聂国平一愣：“是因为采购价格无法通过？” 熊成朝连忙摇头：“不是！” “是因为价格太低了！” “现在……比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调整了。” “原本计划pvc和tpe材质的比例，我们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了。” 说话间，熊成朝把威高和经纶的报价协议说了一遍。 聂国平听完之后，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 陈路这小子，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有能力的人了，而且……他感觉，扶持陈路，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策了。 聂国平沉思片刻之后，直接把今天会议上讨论的关于tpe和pvc的相关讨论结果说了一遍。 “既然经纶集团对于tpe价格竟然这么低！” “我们也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所有二级甲等以上医院全都使用tpe，实现新材料输液器的全覆盖！” “其次，关于pvc的材质，通过医疗集团，进行免费对下一级医院进行按需分发，同时，给予患者选择输液器的权利！” “企业家愿意相信我们，不能浪费人家的好心。” “除此之外，召开院长会议，通知所有医院院长参加。” “实现全省tpe使用率九成以上！” “就按照这个决定来吧！” 熊成朝听完之后，连忙点了点头。 “对了，卡欧普公司那边……” 聂国平微微一笑：“不用理会！” “这些国外的资本和经纪公司，已经彻底疯魔了。” “还以为我们和十几年前一样，任人拿捏呢。” “好了，就这样吧！” 说完，聂国平直接挂了电话。 熊成膜听完之后，也有了决断。 接下来的招标已经是象征性的。 国外的一些公司也有报价，但是价格比起卡欧普都还要高，甚至一副施舍的模样，熊成朝也没有给任何好的脸色，直接驱赶。 这么多年来的干集中采购！ 大家也是终于酣畅淋漓了一次。 就连国家卫健委采购司的负责人，看着熊成朝这样爽的样子，恨不得亲自去感受一把！ 不行不行！ 他回去决定好好和秦岩灵主任反馈一下。 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 …… 詹姆斯此时和孙超坐在一起。 两人现在虽然都没有签署协议。 但是！ 两人一个比一个有恃无恐。 似乎对于这一次的采购工作板上钉钉一样笃定。 詹姆斯甚至已经和孙超达成了合作协议。 双方甚至很想在潼川这一块土地上大展拳脚。 甚至相比孙超，詹姆斯更有底气，毕竟五美元的价格，他可以让给潼川省，可是……相对而言，对方自然而然要付出不少的代价。 以他对于潼川省的了解，对于华夏政府官员的了解。 或者说，这是人性的了解。 人都是自私的。 群众的东西，群众的利益，他们可以不在乎，但是……属于自己的利益，他们可不会放弃一点。 甚至于，詹姆斯已经让人做好了好几版的发展意向书以及规划书，交给了这些领导。 他相信…… 卫健委的采购负责人，一定会给他们打电话的。 在华夏，由上而下的政令更好实施。 这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老百姓的利益，那就是……要审时度势的看情况了。 詹姆斯和孙超面前放着一份地图。 锦川市的地图。 两人已经开始考虑要在一个区域发展和规划了。 “孙总，我觉得，可以选择这个区域，这里有着成熟的工业体系，对于我们而言，可以缩短和减少大规模的成本！” 孙超点头：“嗯，这里是不错……” “但是……这块地，可能没有这么容易拿到啊！” “这里属于工业核心区域。” 詹姆斯微微一笑：“有令尊在，我觉得，这并不会成为太大的问题，不是吗？” 孙超叹了口气：“这就要看我们彼此的占比了。” “如果我们占比太小的话，压根没有太大的优势。” 孙超其实现在没有詹姆斯心里有底！ 毕竟，tpe的材质，卡欧普的优势太大了。 相比之下，他们超新bd，比起威高而言，最大的优势就是价格优势了。 詹姆斯似乎看出来了，忍不住笑了笑：“你放心好了！”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完全可以把一部分的代工工作交给你们来做。” “合作共赢，才是最佳的方式，不是吗？” 孙超有些怀疑的看向詹姆斯。 这个人的话，他说实话，不愿意相信。 这个是一个老油条。 “不过，我相信，卡欧普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詹姆斯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了？” “孙总该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这样吧！”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先达成一个口头协议，等到最终结果下来了。” “我们补充协议。” “我们愿意给你每年价值3个亿美金的订单。” “如何？” “只需要你能把这一块地的问题帮我解决。” 听见这话，孙超顿时惊喜起来了。 若是有了这个口头协议，哪怕他们的份额比较低，也绝对会能生存并且发展下去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这个铃声，让两人全都一个激灵。 其实，他们都是在等待电话。 等待对方妥协。 特别是詹姆斯，他想不到潼川省拒绝他们的理由。 价格如此之低。 甚至还要开设建厂。 这相当于给对方既提供了实惠，又提供了政绩。 以他多年在华夏的经验来看，这简直想不到输的理由。 这时候的一阵电话铃声，堪比圣经的福音。 两人紧张过后，却发现是孙超的电话。 孙超有些激动，詹姆斯此时虽然内心有谱，可依然是有些羡慕。 不得不说，有孙铭恩作为背书，孙超在这方面的确是有些优势！ 而孙铭恩的确是压了太多的赌注在孙超上面。 很快！ 电话接通了。 孙超有些激动的说了句：“怎么样了？！” 公司代表有些忐忑不安的回道：“孙总……情况……可能比较糟糕！” “我们没有签署合约，也没有拿到任何的份额！” 此话一出，孙超整个人的脸色都绷不住了。 “怎么可能？！” “我们的价格已经足够低了！” “到底是谁？” “哪一家公司？” “这不可能！” “肯定有内幕！” 对方有些迟疑，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到：“是威高！” “威高集团，拿下了所有份额！” 此话一出，孙超整个人都有些绷不住：“这不可能！” “我们的价格，已经足够低了！” “威高的价格比起我们不占有任何优势。” “怎么可能拿下？” “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报价是多少？” 孙超有些急切的问了起来，显然，这件事儿，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说实话，威高的品牌效应，的确比起自己要好，哪怕自己拿到的是bd公司的技术。 可是！ 威高毕竟连续几年都是国家销量排行第一，而且有很强大的扶持属性。 可是，威高的价格，并不占优。 所以说，孙超显然怀疑是价格上出了问题！ “我们可以再降价！” “没有关系！” “你再争取一下！” 对方有些颓然的说了句：“不是！” “不，孙总。” “您听我说！” “这一次，威高的价格，已经不可能再低了！” “威高……威高这一次选择的是无偿捐赠！” “他们要求拿下所有的份额！” “无偿捐赠，这怎么比！” “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竞争的优势，无论是品牌，是技术，还是口碑！” “甚至就连价格，我们都没有丝毫的优势。” “人家免费捐赠，无偿捐赠，这压根……这压根不是竞争了！” “他们已经准备做好了掀桌子的准备了！” 此话一出，顿时孙超整个人的精气神在这一刻，全都消散了。 说实话！ 为了今天，孙超准备了太久太久了，甚至为了价格战，父亲孙铭恩已经不惜代价了，邀请了来了很多人赞助自己。 就连孙铭恩都把老本给垫了上去。 说白了！ 就是为了让他孙超在这一次，得到了一个机会。 可现在…… 谁能想到呢？ 威高集团竟然无偿捐赠？ 这得多少钱？ 说白了，这是几十亿的亏损。 他们凭什么要这么做？！ 这压根不符合任何商业逻辑。 所以说，孙超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肯定存在内幕！ 不行！ 孙超此时已经不是单纯的愤怒了，人在生气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选择愤怒！ 可是，当人在绝望的时候，就连愤怒都会忘记。 因为此时此刻的孙铭恩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以及前所未有的落寞！ 他真的绝望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次费尽心思筹划的这一切，竟然在威高的这一番操作之下，瞬间烟消云散！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他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准备，甚至……所有翻盘的一切，都彻底打碎了！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刻，孙超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 挂了电话之后，孙超急匆匆的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詹姆斯见状，也是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无偿捐赠。 威高！ 又是威高！ 威高到底有干什么？ 詹姆斯显然无法理解这一切。 在他眼里，孙超属于他未来的合伙人。 准确意义上说，孙铭恩是他的合作伙伴。 可是，没有想到，孙铭恩这一次都已经失败了？！ 为什么啊？！ 这一切，詹姆斯根本想不通。 看着孙超落寞离开，詹姆斯内心也是一团雾水。 他想不通为什么威高集团会这么做。 潼川省每年的输液器，之前在pvc市场环境下，每年的市场份额有足足几十个亿。 哪怕现如今，pvc可能市场份额大幅度缩减，哪怕是一半儿的份额，也有十几个亿。 可是…… 威高这么做？ 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难道要加注在tpe的改良上了吗？ 一时间，詹姆斯也多了几分担心。 说实话，现如今，tpe的门槛在不断降低。 他们这一次之所以大幅度降低价格，进入华夏市场，就是为了提前布局，提前占领市场。 可是！ 他真的低估了威高集团了，他们这一次，显然是计划破釜沉舟了吗？ 越想，詹姆斯就越是担心！ 犹豫片刻，他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总部电话。 他想要毫不犹豫的降低价格，甚至是4.7美元也要争取下来。 要不然！ 等到威高真的降低了生产研发成本，到时候……他担心出现变故。 可是…… 这边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拨打出去，电话却率先响了起来。 “你好，卡欧普公司吗？” 听见这话，詹姆斯连忙说道：“熊局长，我是詹姆斯！” “我认为，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经过我们公司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认真考虑。” “我们很想配合贵方进行一次深度合作！” “我们的价格，可以是五美元！” “这一点，我相信我们可以顺利达成共识，对吗？” 此话一出，詹姆斯笑了起来。 而对方的熊成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 熊成朝却忽然说了句：“呵呵！” “抱歉。” “詹姆斯先生。” “我们的合作，显然无法继续下去。” “关于和卡欧普公司的合作，我们也是无法进行了。” “这个电话，是通知你，你们的竞标失败了。” “感谢你们的支持和参与本次的集中采购。” “谢谢！” “再见！” 话音未落，熊成朝就要挂了电话，而熊成朝激动的连忙说道：“不不不！” “熊局长！” “我们的价格，可以继续降低！” “真的！” “我这边可以做主。” “四点五美元！” “卡欧普愿意把所有的真诚和信任，付出给这一次的合作！” “潼川省也会收获自己本土第一家tpe输液器的生产线，到时候将会为本土提供百亿级别的税收！” “以及数以万计的就业岗位！” “我相信，这是一次共赢的合作！” 熊成朝顿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内心舒服极了。 “抱歉，这个价格……太高了！” 詹姆斯连忙说道：“那你来说！” “多少钱！” “我们可以协商，不是吗？” 熊成朝认真说道：“4.5元！” 詹姆斯一愣：“4.5？我们刚才说的不是4.5吗？” “哦！” “上帝！” “你说的是4.5元？” “这根本不可能的！” “tpe不可能有这么低的价格。” “这绝对不可能的。” 听见这话，熊成朝微微一笑：“所以，你们被pass了！” “感谢你的参与！” “再见！” 挂了电话以后，熊成朝看着现场众人，笑着说道：“我觉得，今晚应该有一次庆功宴！” “对吗？！” 顿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没错！” “庆功宴！” “哈哈哈哈！” 相比此时热闹激动以及充满欢乐的会议室。 詹姆斯整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很难接受眼下的事实。 说实话，这个结果，他完全没有考虑到！ 甚至，这压根不符合常理！ 这简直太……太过分了！ 4.5元！ 该死的华夏。 他们怎么不去免费？ 简直太过分了！ 詹姆斯现在的情况比起那刚才离开的孙超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他也顾不上嘲讽人家孙超了，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就拨通了总部的电话！ …… …… 这一天，对于几家势在必得的公司而言，全都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 而对于超新bd这个准备大干一番的公司来说，则是出身未捷身先死！ 孙铭恩对于这个结局，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他们投入了越来越多的钱，压在了这个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竞争力的超新bd公司领域，竟然一点的市场份额没有拿到。 这简直是……一次极大的挫败！ 房间里，孙铭恩把这一次他召集的老板全都叫来了。 对于这一次的事情，他们显然是需要一个交代。 要知道，为了应对这一次，他们集中了不少钱。 为的就是打价格战。 可现在，钱一分钱没有花出去。 甚至不需要花出去了。 理论上来说，他们看似没有亏损。 可是，对于孙超而言，这一次没有拿下一点的市场份额。 这是一次极大的损失！ 下一次，该怎么办？ 输给威高，他们是一点脾气没有。 人家威高作为上市公司，市值好几百个亿，人家是经得起这点亏损的。 可是，超新bd现在收购了美国bd的专利和流水线，以及相关技术。 这些东西，可不是要一次性偿还的。 他们当初签署的也是分期交付的标准。 可现在…… 他们非但没有进入市场，就意味着公司生产运转不起来。 这就是慢性自杀！ 一家以廉价走量形式为主的公司，失去了运转，这还能有什么生存力？ 这时候…… 忽然一个老板说了句：“呵呵！” “大侄子，你这也不用着急！” “潼川省并不是最大的市场，你们可以再次挑选。” “我们赞助给你的钱，反正也没有花出去，不如先给我们，如何？” “等你下次需要的时候，叔叔伯伯，再赞助你也不着急，对吧？” 听见这话，其他的几个老板也是纷纷附和。 这些钱，也不少。 几个老板，每个人都拿出来了大几千万。 这话看似是说给孙超听的。 但其实是给孙铭恩。 果不其然，孙铭恩的眼神略微一沉，也是笑了笑：“是啊！” “儿子，叔叔伯伯的这个钱，来的可不容易，你拿了就得承担责任。” “不如先给大家换回去吧！” 听见这话，顿时结果老板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孙书记，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大侄子创业，我们做叔伯的，自然是要支持。” “呵呵呵！” “对吧？” “对对对！” “开玩笑呢！” 说实话，几个老板也是忍不住心里苦笑起来。 很快！ 打发走了众人之后，孙超直接跪倒在地：“爸！” “您可要救救我！” “该怎么办？” “我们公司现如今最重要的业务都无法开展的话，这接下来，我们如何偿还贷款，如何给美国bd公司钱？” “我们该怎么办？” 孙铭恩此时点着一根烟，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瞬间知道了。 包括经纶集团把卡欧普公司也挤走了的原因。 听完之后…… 孙铭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他甚至感觉，这一次，自己积攒多年的东西，很可能要真的消失了！ “坏事儿了！” “威高集团可能和陈路的经纶集团合作了！” “威高这一次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把手里面的所有pvc材质都要丢掉了！” “他们很可能要展开tpe的生产了！” “这件事儿，太糟糕了！” 孙超一愣：“这不是坏事儿吧？！” “我们是不是可以趁机占领pvc市场？” “威高放弃的领域，我们可以抓起来啊？” “爸！” 听见这话，孙铭恩冷哼一声：“狗屁！” “你知道，经纶集团的tpe材质输液器的报价，多少钱吗？” “四块九元！” “这是什么概念？” “一款tpe输液器，领先于pvc一个时代的产品，这么一个价格！” “你觉得，到时候会有pvc的市场吗？！” “你现在立马回国！” “把公司尽可能的卖掉。” “亏损一点无所谓！” “快！” 孙铭恩说话的时候，身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这一次……他们不知道要亏损掉多少钱。 他只能在消息还没有迅速传开的时候，利用这个信息差，赶紧及时止损！ 孙超听见之后，也傻眼了。 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自己……好不容易创业，结果……这才多久？ 直接失败！ 失败到需要变卖公司，才能及时止损！ 想到这些，对于陈路的愤怒，孙超已经彻底攀升到了极点。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把陈路放在眼里了。 可是！ 这么久，回来以后，自己还是被陈路狠狠地拿捏。 离开的时候，孙超的脸色无比狰狞！ 陈路！ 我有一定要你好看！ …… …… 而第二天的时候。 潼川省卫健委直接公布了关于本次集中采购的消息。 或许说，这一次和上一次区别不大，依然是汇锦生物占据了大多数的耗材。 但是，相比之下，最为吸引注意力的，却是威高集团和经纶集团。 威高集团的免费捐赠。 以及经纶集团对于tpe价格的定价为4.9元！ 瞬间吸引了无数的关注。 当大家注意到这些的事情的时候，一个个镇静无比，詹姆斯已经公开发言声称：“这样的价格，是根本无法生产tpe的！” “我们应该随时警惕这些企业以价格作为武器，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安全属性。” “我始终怀疑经纶集团的tpe生产质量。” 而这一次，陈路却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这个价格，的确是比起市场价格略微低了。” “但是，主要原因是，我希望为我的言辞进行负责。” “之前，我写的那一篇发表在《柳叶刀》上的文章，引起了我们潼川省很多患者和百姓的惶恐。” “对此，我表示十分抱歉！” “但是，我们经纶集团，一直致力于改善医疗环境。” “也在为更好的医疗设备进行努力！” “我不希望我写出来这一篇文章，只是为了散解恐慌，而是希望真心实意的，为潼川省的患者带来更好的就医。” “但是！” “这个价格，我会保证我们产品的质量。” “请大家放心！” “我们的产品只会在潼川省内进行供应。” 陈路的话，顿时吸引了潼川省不少百姓的关注，也带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好感！ 之前的时候，陈路对于陈路的确是有意见。 但是，这个有意见不是针对陈路，而是针对pvc输液器。 现如今，人家陈路不仅找到了问题，还解决了问题，这自然会收获一大批的粉丝的。 同样，作为潼川省的媒体，原本就很维护陈路。 之前杨松波散播陈路医霸行为的时候，还集体反击过。 现如今！ 听见陈路的宣传和公告之后，顿时激动的发表了一个专题。 “保护我方陈院长！” 这个话题，顿时在网上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参与。 董成浩现在的心情真的和吃了老鼠屎一样犯恶心！ 他娘的！ 他感觉自己就是脑子里进水了。 他就说，聂国平怎么会那么好心呢？ 把tpe的市场占有率提高到了90%！ 这他妈如此一来，陈路的经轮集团，彻底就占据了主流的地位了。 这简直是……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如今，卡欧普现在可以说是彻底落败。 董成浩做梦想要的跟随自己发展的企业，也算是没有了。 现如今…… 自己真的是白忙活了。 而威高集团，这时候，也受到了潼川省的表彰。 在会议上！ 威高集团面对记者采访。 直接表明了。 今后会和经纶集团进行技术合作，开发生产tpe的输液器。 并且承诺，他们会完成技术突破，尽可能降低tpe输液器的价格，但是不会超过十元！ 现在就可以接受订单！ 这件事，得到威高集团于近礼董事长的亲自承诺。 顿时，吸引了不仅仅是来自华夏的关注，就连世界范围内，也都被这个价格震撼到了。 不高于十块钱，也就是不到两美金的价格，就可以替换成功tpe。 瞬间，越来越多的人，听到这些消息之后，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变天的感觉。 这就如同…… 二代产品的价格突然暴跌。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外企们，现如今突然感觉到了压力的到来。 不少国家和地区，对于二代产品的价格，都十分关注！ 不过！ 此时此刻，感觉到压力最大的不仅仅是卡欧普，还包括了超新bd公司。 孙超回去以后，就立马组织展开了公司的转手工作。 可是…… 这么大企业，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现如今，当众人得知，tpe价格会大幅度降低的时候。 顿时对于pvc的兴趣没有那么高了。 不可否认，现在很多国家依然只能使用的起pvc，但是……这注定只是一个被淘汰的产品。 所以，不少人开始压低价格。 孙超可以说是赔本了将近一半儿的价钱，这才完成了顺利转让。 其中，算上利息，他这一次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只是看着电视里陈路英姿飒爽的样子，孙超感觉到了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愤怒！ “爸！” “你真的还要这么等下去吗？！” “再这么下去，陈路真的……真的就太危险了！” “他手里的权力越大，他的影响力越大，他可能接触到更多危险的事情！” “你难道真的还要等他成长吗？！” 孙超给孙铭恩打电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激动。 孙铭恩深吸一口气：“汇锦生物……保住了！” “先别着急！” “我没有说不动他。” “但是，先把汇锦生物的基本盘稳住再说！” “儿子你先别急！” 挂了电话，孙铭恩有些颓然。 这一次，孙超损失很大，几乎是孙铭恩的大半身家。 剩下的，全都是在汇锦生物身上了。 孙铭恩现如今最大的依仗就是汇锦生物这边了。 只是！ 正如孙超说的那样。 陈路，真的该杀啊！ 这个该死的混蛋。 …… …… 而此时此刻。 众多的国内外记者，依然留在锦川市没有着急离开。 伴随着经纶集团tpe输液器价格大幅度降低，吸引了不少关注。 可同样！ 还有另外一件事儿，正在吸引着无数人的注意力。 那就是卡恩以及黄虎成两人的治疗对比工作。 卡恩综合征现如今，已经在学术圈子里吸引来了太多太多的关注。 世界上不少医院也开始对这个疾病进行深度研究。 其中不乏一些研究所！ 大家都感觉，异常的卡恩综合征，会带来什么样特殊的生理生化指标突破。 这是很有含金量的一次研究。 可是，这几天下来，迟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或者医院、研究所得到很好的方案。 卡恩此时在克利夫兰诊所内，正在接受来自全世界最顶级、最权威的肠道菌群研究。 因为现有的生理生化指标根本不足以解决眼下的问题。 而这段时间，卡恩的体重也在迅速下降。 如果不加以干预的话，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 而黄虎成一家人此时此刻，已经不得不听从陈路的安排了。 原本倨傲的一家人，现如今没有了任何底气！ 他们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了陈路身上。 而此时此刻！ 克利夫兰诊所似乎是找到了底气，开始每天公布卡恩的情况变化。 这也让锦川市人民医院这边，吸引来了不少记者。 他们很想知道，目前黄虎成的情况如何了。 也希望陈路能公开治疗效果反馈！ 不得不说，黄虎成成了流量密码了。 主要 原因，其实还在于大家对于陈路的不看好。 不过，这重要吗？ 或者说，陈路在意吗？ 对于陈路而言，他何尝不想尝试一番呢。 说实话！ 比起治疗成功黄虎成而言，他更想试试这一次中医现代化的模拟实验。 不得不说，卡恩综合征虽然很难治疗，但却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当下的各种检验指标无法满足对于这个疾病的检测工作。 而恰巧，中医应该能治好黄虎成。 如此一来！ 这就是一个中医现代化的机会。 利用中医的治疗经验，以及现代化科研手段，得到科研创新的目的！ 这才是陈路目前最关心的东西。 面对记者的采访，陈路微微一笑：“接下来，关于黄先生的治疗，正式开始！” “我会定时邀请一家媒体进行跟随我查房。” “我会公开我的治疗。”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让所有媒体都兴奋了起来。 陈路要公开中医治疗了？！ 这……这可是一件大新闻啊。 要知道，克利夫兰也仅仅只是公开治疗后的情况，而陈路……从头到尾直播！ 瞬间，越来越多的媒体开始围聚于此！ …… 第169章 神方 关于黄虎成的治疗即将开始。 瞬间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国很多地方的媒体。 卡恩综合征虽然并非是什么影响范围十分广的疾病，发病率也不是很高。 但是，热度却很爆炸。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个疾病目前尚未发现任何指标的异常。 这是现代医学的遇到的一个挑战和难题！ 一大早。 罗布切特就赶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这几天，他也和陈路进行了一番接洽。 该项治疗，由陈路和罗布切特共同进行。 不仅仅是为了治疗疾病，也是为了更好的寻找一种特殊的“生理生化指标”。 就连卫健委主任秦岩灵和医保局负责人赵廷海也赶来了锦川市。 对于首日治疗，大多数人都充满了好奇。 早晨八点。 包括吕厦平、秦岩灵、赵廷海等人已经跟随聂国平来到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特殊的人物。 那便是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委员会成员，同样是来自美国的专家大卫李。 世界卫生组织涵盖了多个层面的组织，专家委员会成员，是由世界各地的专家组成，为世卫组织提供专业建议和技术支持的特殊机构。 大卫李这一次的到来，也是地区办事负责人以及世界卫生组织派遣过来的。 虽然卡恩的疾病和陈路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毕竟陈路和卡恩之间爆发出来的矛盾和纠纷，是有目共睹的。 现如今，无论是出于缓解彼此的矛盾也好，或者说是让这件事儿的影响力降低也罢。 总而言之，大家都是希望不要引起不好的争端来的。 陈路看见秦岩灵和吕厦平过来，微微一笑：“秦主任，吕主任，你们好。” 吕厦平微微一笑：“好！” “当然好了。” “不过，你若是能把黄虎成治好了，我心情会更好！” 听见这话，秦岩灵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错！” “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个大卫李，不用理会！” “无非是美国fda觉得丢了面子，这一次让他来故意找毛病的。” “但是，他没有任何权利，只能旁观！” 听见这话，陈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实话，我还担心我要是不给人家面子，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外交。” “毕竟……上一次，那个叫什么杨松波杨主任的，他可是把我吓坏了！” 此话一出，顿时一旁的杨松波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他没有想到，陈路会这么不识礼数。 “事情发展到现在，本身就是你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卡恩教授作为世界卫生组织的成员！” “代表的也是美国fda的顾问。” “他病情发展的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你非但不救人，反而恶语相向！”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且是代表着我们国家对外的形象！” “我们几代卫生系统的人投入了多少精力，付出了多少心血才经营出来的局面！” “而你，身为国家医务人员，而且是医院领导，把我们国家的利益置之不顾，贪图个人威望。” “说实话，陈路！” “你这种行为，放在任何时候，都是应该被批评的！” 杨松波可是依然一点面子不给陈路，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说道。 说实话，现如今，虽然他是卫健委的二把手，可是……他是新一派的代表人物。 他不知道秦岩灵为什么要维护这样的人。 可是，这也让杨松波迟迟找不到对付陈路的机会。 而此时这一番露骨的话，杨松波这么说出来，显然是有意见。 秦岩灵却当做没有任何事儿发生一样。 可是，陈路是那种能受气的主？ 他忍不住笑了笑，说了句： “是啊！” “有些人觉得当了奴才就是合作。” “真的是可笑！” “友谊从来不是热脸贴冷屁股搞出来的！” “是打出来的！” “还有，我身为医生，想治疗就治疗，不想治疗，就不治疗，你奈我何？” “还有！” “我说句实话，这位杨主任，你最好保重好身体！” “要不然，你以后家人或者自己生病了，千万不要找我，绝对不治！” “我可以提前告诉你！” “呵呵……什么东西。” “我的不治理念中，有一条：给外国人当狗的，不治！” 说完，陈路压根懒得理睬杨松波，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而周围众人全都被陈路这样一番言论给震惊到了！ 就连秦岩灵，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会如此果敢的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这一番话，和杨松波他说的那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截然不同。 陈路完完全全就是在贴脸开大！ 这一番话可是一点点的面子都没有给杨松波。 果不其然，这一发话说出口，顿时杨松波的脸色气的不打一处来。 “好！” “好你个陈路！” “不识抬举！” “不要觉得自己有几分水平，就可以目中无人。” “这天下中医数不胜数，国医大师更是几百人，你算什么东西？” 陈路微微一笑：“是啊，你又算什么东西？” 杨松波：！！！ 他真的快要气死了。 而这时候，秦岩灵显然不计划站出来给两人说话。 这时候，王海荣走了过来：“陈院长，记者们都到齐了。” 陈路点头：“走吧！” 说话间，陈路朝着大厅走去。 此时此刻，医院门诊楼一楼临时搭建了一个记者招待会现场。 陈路的到来，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全智光也在人群中，只是，他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明明他才是院长，可是走到哪儿，所有的聚光点全都在陈路身上。 这让全智光的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陈路的原因，现如今，他在医师协会的所有职位，都已经被全部取缔了。 没办法，医师协会是一个讲究实力的地方。 背景这种东西，是好用，可是……陈路就没有背景了么？ 说实话，他父亲是级别不低，可是……人家陈路自己就是自己的背景。 哪怕是聂国平这样的封疆大吏，对于陈路的重视程度，都不逊色于自己的儿子。 除了聂国平之外，就连现在的秦岩灵，医师协会会长，卫健委主任，他对陈路的态度，都开始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说实话，人就是这样。 只有你展示出来自己的能力，才能得到众人的关注和青睐。 然后选择自己的合作伙伴！ 这一次的记者招待会，等级很高，受邀参加的全都是国际上有些影响力的媒体。 看着台下的各种各样的人种，这样的发布会，可不是闹着玩呢。 “感谢大家的到来，参观并且见证黄虎成先生的治疗。” “感谢！” 陈路首先对着众人礼貌性的点头示意。 他虽然不会刻意的去讨好这些媒体人，可是该有的礼节还是需要有的。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 台下率先举手的就是英国广播公司bbc的记者菲利斯。 “陈院长，你好，我是美国bbc的记者，菲利斯！” “在这开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咨询您。” “为什么您拒绝了卡恩的治疗，却亲自对黄虎成先生进行治疗？” 陈路微微一笑：“我对卡恩，没有任何种族歧视。” “是卡恩拒绝了我们的伸出援手的治疗，不是我们拒绝了他。” “锦川市，潼川省，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我们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和人员。” “但是，卡恩多次对于中医保持怀疑态度，甚至在公开场合贬低中医，身为公众人员，在缺乏系统性分析和了解的情况下，恶意诋毁，这是不尊重！” “我们不需要对任何一个不尊重我们民族、文化、历史、主权，甚至是医学的人施以援手。” “这是原则，也是底线！” 话音落下，顿时周围不少中国的媒体全都开始鼓掌。 而这时候，菲利斯忍不住说道：“这或许会增加世界人民对于华夏的误解，不是吗？” 陈路微微一笑：“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国家，是因为一个误解而导致关系破裂的！” “而我们国家，也从来不是讨好型人格！” “所谓借口，只会让那些敌对势力增加厌恶我们的理由！” “而对于这些国家和势力，只能用一句话来说明。” “真理，只在枪炮范围之内！”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我们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我们会用实力，证明自己！” “谢谢！” 这一番话，在陈路口中说出来，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感，却也让不少人脸红。 英国广播电台公司bbc从来不是一个亲华势力。 甚至对于华夏的态度，一直都是标准的双标。 菲利斯被陈路的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脸红耳赤，甚至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愤怒。 “言论自由是每一个人的权利！” “卡恩教授，只是对自己的观念进行表达。” “据我们所了解！” “是你率先对卡恩教授表达了恶意。” “或者说，难道小米粥不是单纯的碳水化合物吗？不是血糖炸弹吗？还是说，所谓的猪肾，里面含有大量的激素以及毒性吗？” “是你对他进行直接反驳的！” “难道不是吗？” 陈路微微一笑：“他有自由发言的权利！” “我也有自由选择患者的权利！” “这并不冲突！” “还有，科学，什么是科学？” “科学是广泛的科学，而不是你口中狭隘的科学！” “科学，是在不断否定的道路中进步！” “现有的科学，本身就是狭隘的学科，小米粥，他难道里面只有碳水化合物吗？就没有其他吗？” “大量的化合物，只是无法被发现而已！” “卡恩综合征，用你的医学去治疗和解释啊？” “好了，你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很抱歉，bbc，出局！” “你们不具备采访我的资格。” “请便！” “下一个！” 话音落下，顿时所有人和媒体人都惊讶了。 要知道，bbc，英国广播公司属于国际上舆论影响力很大的公司。 这也是为什么他率先发言的原因。 可是，陈路竟然直接第一个就把他给pass了！ 可见陈路的姿态和决心。 而很快，《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代表就站了起来。 这个媒体很奇怪，虽然说是新英格兰，却是美国的期刊。 说是媒体，却是一个专业性十分强，以高质量的研究论文和综述文章以及评论出名的医学高质量期刊杂志！ “陈教授，我是你的读者，《柳叶刀》上哪一篇专刊，我发现您的统计学知识和能力是首屈一指的。” “我想问的是，您针对黄虎成先生的治疗，是否是计划展开一个研究！” “卡恩综合征证明了现代医学的确存在理论盲区。” “失去了现代医学指标指导的治疗，就如同在大海上失去了指南针一样。” “中医作为一门经验丰富的临床医学，是否可以在这一次的疾病中，发挥出该有的贡献！” “我们想要参与到本次治疗中，进行一次专访和跟踪报道，以纪录片的形式，对黄先生的治疗经过，进行拍摄和报道。” “请问可以吗？”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可以！” “就你了！” “好了，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 “关于黄虎成的治疗方案，由《新英格兰医学杂志》进行。” “好了，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说完之后，陈路转身回到了医院。 而新英格兰医学期刊的记者格伦面露喜色，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现如今的拍摄，已经不再需要太多繁琐的道具，格伦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中医病区，内科办公室内。 聂国平在现场，召集了省内的专家。 由陈路作为负责人，组成治疗小组，对患者黄虎成进行治疗。 偌大的办公室内，人群构成画像十分复杂。 有领导，有记者，有罗布切特这种人，还有大卫李为首的世界卫生组织的代表，还有黄虎成的家人。 大卫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道： “我觉得，这才是一个专业团队该有的样子。” “卡恩综合征，是一个综合性的疾病，需要至少包涵：消化、呼吸、心脏、肾脏、神经系统……急救综合一体的治疗小组，这样才能更好的有序施展治疗。” “关于这一点，美国fda治疗小组理念中就有明确的介绍。” “说实话，这一点，华夏是应该好好学习一下的。” 杨松波站在一旁，认真点头：“大卫李教授说的很有道理！” “全世界目前都在推行和建立这种高端救援小队方案。” “梅奥诊所的罗布切特，就是救援小队的核心成员。” “我相信，这种模式，以后会成为主流！” 大卫李点头：“没错！” “但是，华夏之所以还没有开展这种模式，我认为和医学发展状态有关系。” “因为这种小队，主要是为了攻坚。” “锦川市人民医院只是一个普通的医院，或许还不需要承担这样的任务！” 原本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 陈路说实话，就已经真的有些烦躁了。 可是，碍于周围这么多人，还有领导在场，他也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不爽。 现如今听见对方高谈阔论，甚至贬低他们。 更是忍不住说了句：“高夫人，走吧，准备开始治疗。” 高虎成的妻子闻声，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围，随后点了点头。 “好！” 陈路此时也不管什么专家小队了。 直接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那一群人站在那里，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路。 大卫李见状，忍不住说了句：“这团队还没有到齐，这就开始了？” “简直太过于草率了。” 陈路回头忍不住说了句：“是我治病？还是你？” “再说了，我们中医，一个人就是一个团队！” “走！” 说完，陈路头也不回，直接朝着病房走去。 留下一群人在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尴尬。 杨松波直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瞧一瞧！” “聂省长，这就是你们锦川市的医生？” “目中无人！” “人家大卫李教授是好心好意。” “为的是更好的治疗患者，增加保障。” “若是患者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是谁的责任？！” “他简直是对于患者的生命健康一点不负责！” 大卫李也是面色严肃的说了句：“这是医学的不成熟的模式！” 聂国平闻声，却笑了笑：“好了！” “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陈路是主管医生，咱们还是尊重人家的意见比较好！” 说完，也不管众人，主动跟了出去。 其他人也是纷纷跟随前往了病房。 格伦把这一幕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而病房内。 陈路看着床上的黄虎成，面色萎黄，比起前两天，还要虚弱。 甚至说话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整个人宛若脱了像一样。 事实上，也是的确如此。 黄虎成本就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原本体重有足足一百五六十斤的样子。 现如今，不足百斤。 虽然现在还在支持治疗。 让体内的电解质不至于紊乱太过于严重。 输液也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而且，吃饭根本吃不进去，而是以营养液的方式进行维持生命体征。 陈路看见之后，直接对着护士说了句：“把所有的营养液全部停掉。” 听见这话，顿时黄家人的脸色就变了。 大儿子黄炳仁连忙说了句：“陈医生，如果失去了营养支撑……我爸……” 黄虎成的妻子也是连忙说道：“陈医生，我爱人的营养液是专家们亲自调配的。” “为的就是让他维持生命体征，不至于因为长期的腹泻和呕吐导致身体营养缺乏。” “里面涵盖了大量的维生素、葡萄糖、蛋白质等多种复合物质。” “这是美国fda营养学协会联合设计出来的营养液。” “前段时间，也停过，可是情况十分危险啊！” 听见这话，陈路直接说道：“若是这些东西有用，为什么患者的身体迟迟没有任何好转？” “这些营养，并不一定适用于患者！” “在我治疗期间，任何药物、食物，都要谨遵我的医嘱。” 陈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中医病区的话是十分有话语权和信服力的。 话音刚落，护士就立马把所有的营养物质全部停止。 而大卫李见状，脸色更加着急了！ “陈路！” “你这是十分不科学的行为。” “从营养学角度上分析，这种行为，属于错误的。” “患者长期腹泻和呕吐，对于肠胃的刺激很大。” “肠胃长期刺激，导致了胃粘膜损伤，这样的情况下，是无法正常饮食的。” “而且，贸然停掉以后，会导致胃肠道的应激反应。” “其中包含了一些恢复胃肠功能恢复的药物。” “你这么做，只会加重患者的病情！” 陈路直接冷眼看向大卫李，忽然问了句：“你若是想要继续待下去。” “我建议你闭嘴！” “好吗？” 这话，陈路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愤怒。? 这时候，李成儒也来了。 带着李牧遥。 他们看见陈路的情绪不对，连忙说道：“中医和西医的理念不一样。” “我们还是以陈院长为准吧！” 听见这话，聂国平也是赶紧打圆场。 说实话，当下最重要的就是黄虎成的治疗问题。 现如今！ 克利夫兰医院已经拉开了阵势，要和陈路一较高下了。 聂国平也很清楚这件事儿。 可是，他们目前所有的希望，都在陈路身上。 杨松波显然还想要说点什么。 而此时一旁的秦岩灵，很少生气，甚至一直浮这笑容的他，直接看向了一旁的杨松波，冷冰冰的说了句： “杨主任，你若是有能力治疗，你亲自上。” “不要在这里打扰陈路的治疗！” “这件事儿，你说了不算！” “你有意见，可以请示领导，要么你来负责。” “要么，你就安静一下！” 此话一出，杨松波哪怕还想有任何狡辩的心思，也不得不闭嘴了。 而陈路更是对他懒得理会。 他早就没有任何耐心去和这个该死的白痴有任何交际了。 话音落下之后，陈路径直走到了黄虎成的身边开始把脉。 虽然说陈路对于治疗这种疾病，是有些经验的。 但是，治疗疾病，中医也不是那么随意的。 卡恩综合征看起来是一种病。 但是却也有不同的病因，不同的症状，不同的结果。? 就如同，卡恩为什么身上会出现斑疹和暗疮？ 这些都是不同的。 同样的感冒发烧，中医治疗起来，却迥然不同。 因为存在风寒风热暑湿感冒等等多种情况。 所以，陈路走到一旁，开始对黄虎成进行把脉。 说实话，虽然说这是一种水土不服。 但是，却再也没有人小看水土不服这个病了。 所谓水土不服，中医是这么说的。 “不习水土，必生疾病！” 习，就是习惯的意思。 中医治病，讲究一个因时制宜，因地制宜。 这个“地”自然也包含了水土风情环境等诸多因素。 用现代研究来形容的话。 水土不服，更喜欢被人称之为“菌群失调症”。 因为目前为止，卡恩综合征，也被在称之为菌群失调症里面的表现。 一旦肠道菌群失去平衡，比如菌种间比例发生大幅变化或者超出正常数值时，那么腹泻、过敏、胃口不佳、疲倦、免疫力低等一系列病症就会随之而来。 可是，陈路把脉的时候，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一种异常行为。 患者的脉象很奇怪！ 正常把脉。 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命。 手拿寸关尺，指切阴阳脉。 寸关尺，有时候，又说是三焦脉。 现代科学很长时间内对这种说法看不起。 但是，这是医学领域最早的内环境分析。 上焦，也就是心肺。 自胸膈至头为上焦，其气象天！ 正常脉象，上焦，要以轻柔之姿，脉像以平以轻以柔为主。 可是，患者的寸脉却明显太飘了！ 寸关尺，有时候，有着表、中、里，的意思。 “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 说白了，这种脉象之间，也是相互制约的。 而现如今，脉象的异常，陈路也显然感受到了。 那就是，阳气失去了阴气的制约。 阴气，也失去了阳气的防护。 所以，导致了内外环境之间的紊乱。 导致了人体阴阳失衡的表现。 这种气的逆乱，是现代医学解释不了的。 很快！ 陈路发现了就连中焦也出现了问题！ 然后…… 是下焦。 同样出现了问题。 陈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脉象。 很奇怪。 这时候，一旁的李成儒看见了陈路的心思，顿时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陈路微微沉默，说了句：“阴阳失去制衡，出现了病态的平衡！” “我觉得，这可能和他目前生理生化的异常平衡，有关系！” 听见这话，李成儒脸色更加严峻起来。 “有办法吗？” 陈路让开身子：“李老师，您来感受一下！” 说话间，陈路让开了身位。 李成儒走了过去，开始把脉。 而陈路这时候，脑子转的很快。 他在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按理说，水土不服，用中医理论来讲，是地气使然。 可是，地气不会引动阴阳啊！ 而有什么东西？ 可以让五脏六腑皆病呢！ 而五脏六腑全都明明病了，可是却又诡异的平衡？ 这显然解释不同！ 中医的理论，很多时候都在推理。 陈路无法从病症上思考，只能从基础上琢磨！ 这时候！ 李成儒也抽离双手。 “的确！” “很奇怪。” “正如你说的那样，属于一个病态的平衡。” “这种水土不服，有些奇怪！” “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邪气，在干涉。” “要不然，不会这样的。” “可是，这种邪气，很奇怪，他似乎可以调动身上的气机，和侵袭五脏六腑，而不知祟踪！” “这是什么邪气呢？” 两人沉思的时候，一旁的格伦也在细细的关注。 胸前的摄像机，也在闪烁红光。 他是第一次见到中医辩证。 而且是高难度的那种。 忽然！ 陈路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说道了句：“瘴气！” “对！” “是瘴气！” 李成儒顿时面色一紧，眼神里多了几分恍然大悟。 而陈路继续说道： “没错！” “就是瘴气！” 此话一出，房间里所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路。 瘴气吗？ 陈路这时候，忽然看向一旁的黄虎成的妻子，问了句：“前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前，他是否出现过尿血？” 听见这话，对方顿时瞪大眼睛。 “出现过！” “当时还做了检查，以为是肾炎。” “最后两天之后就没有了！” “您怎么知道？” 陈路没有回答，继续反问：“那是不是昏迷？” 女人这一次再也按耐不住了激动，连连点头：“的确！” “前后间隔一周！” 陈路忽然激动的说道：“那病情，就在这里！” “他就是瘴气！” 而这时候，黄炳仁忍不住说道：“瘴气我知道一些的。” “可是，现在，哪有什么瘴气？” “而且我父亲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啊？” “就是去了一趟马来西亚。” “回来以后拉肚子，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水土不服。” 陈路微微一笑： “现如今，我们几乎很少听到某个地方会发生瘴气了。 一来是因为我们有了先进的科学技术，能够辨别出导致人类生病的源头，比如：是病毒还是微生物，是有毒物质还是环境不适。 而瘴气的称呼过于笼统，逐渐被取消了。 二来是因为我们对微生物的认识越来越多，对疾病的传染源也了解的越来越多，我们能够查清楚导致人体生病的传播途径，并通过消灭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来阻止疾病的传播。 但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瘴气”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古代《后汉书》记载中，就有这样的水土不服案例！说的就是这种瘴气。” “瘴气，这种属于微生物，很难完全消除，只有特殊的情况下，都有可能感染！” 李成儒好奇的问道：“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脉象呢？” 陈路此时感觉内心极为兴奋。 “胸膈至腹为中焦，其气象人，自腹至足为下焦，其气象地！ 以五行论之，上焦属丙丁火，中焦属戊己土，下焦属壬癸水，在五脏！ 心肺阳也居上，能让清气升腾而心肺协调。 脾阴坤土也居中，才能让脾胃相和，不至于泄泻不止。 肾肝阴也居下必也，阴能升，阳能降！ 以成水火之既济，天地之交泰，则为平人！” “可是，瘴毒，比较特殊！ 古人云：若夫发瘴之地，秋冬多热！ 而印尼和马来西亚这些本就是赤道周围，古代容易沾染瘴气。 秋冬季节也是热性偏多！ 而人身阴阳之气，上者自上，下者自下，而成水火之未济，天地不交之否，故一触外邪，五脏俱病！” “这种病发作起来，十分特殊！ 多上热下寒.外热内寒！ 为什么呢？ 因为天气通于肺，天气热，故肺热极！ 所以大渴引饮小便频数或遗尿气逆胸中痞闷.或衄血！ 而同样，心在上焦火位，天气热，故心热极，所以心烦闷乱狂言谵语神识昏沉瞀不知人！ 这就是为什么黄先生会出现这种尿血、昏迷的原因所在！ 可是，这些都是前期症状！” 陈路继续说道：“吐血饮冷舌黑面红口唇生疮这是表现！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吧？” 黄夫人连忙点头：“没错！” “的确，当时他满嘴的口疮，我们真的被吓坏了。” “但是，为什么一段时间后都好了呢？” 陈路微微一笑：“好了？” “当然没有！” “非但没有好，而是病邪入里了！” “在脾胃区域产生了一些停滞！ 脾为中州坤土，天气热则地中阳气恒浮而不降，地下无阳则寒，故脾土虚！ 但是，因为脾虚导致了寒气滋生。 和那些火毒出现了对峙。 看起来是情况出现了好转。 其实，实则加重的病情！ 你们只是没有发掘罢了！ 脾主肌肉。 患者那时候，应该开始出现了体重减轻的情况。 但是比较缓慢，你们没有注意！ 首先出现的是肌肉削，而不能食，而且面黄四肢无力！ 随后，在半个月以后！ 应该出现了呕或泄中焦虚痞气倦怠！ 对吗？” 陈路的反问，直接让黄夫人兴奋了起来。 “对！” “陈院长，你推测的简直一模一样。” “真的是这样的！” “只是……有治疗的办法吗？” 陈路深吸一口气：“有是有，但是，可能比较慢！” “而且，你们耽搁了最佳的治疗周期！” “瘴病一作，五脏之症俱见，非若伤寒之传经，传一经方见一经之症也，知此则知伤寒汗吐下之法，不当施于瘴疟矣！” “可是，想要彻底治疗的话，治瘴之法，当知升降浮沉则顺之，寒热温凉而逆之之理，必使心肺之阳，降于下焦，俾下元温暖，下元者人身之根本也，温暖则根本固，根本固则邪热退，诸病息矣！” “不过……” “接下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止泻！和中！” 说完，陈路看向一旁的李牧遥： “准备开房。” 李牧遥连忙点头，做好准备。 陈路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猪肾一只！” “七两左右。” 听见陈路的这个第一药物，顿时一旁的外国人全都傻眼了。 猪肾？！ 要知道！ 之前卡恩他们说的就是猪肾有毒。 可是，现在陈路竟然直接用了猪肾。 显然出乎了意料。 大卫李听见翻译的话之后，更是直接差点喊出来！ “难以置信！” “你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陈路懒得理会，而李成儒却激动的说道：“该死的混蛋，闭上你的臭嘴！” 因为李成儒被陈路这个胆大的主药给惊喜到了。 猪肾，简直是个不能再好的东西了。 “猪肾一个！” “批平入骨碎补捣为末！” “入陈皮、椒、酱，煮熟食之！” 陈路的话，直接让那些人惊掉了下巴。 这是治病吗？ 这不是……做饭吗？ 做饭的话，你怎么不放点盐啊？ 而陈路忽然笑了笑。 “对了！” “稍等一下！” “小米用铁锅炒焦。” “加少许盐。” “随后加入汤中，服用。” 这个方子，瞬间把李成儒给搞得兴奋无比了。 “好啊！” “这个方子太妙了！” “小米，咸淡微寒，补虚损益丹田，开脾胃利小便实大便！” “而配合盐，能归于肾经。” “久泄不止，用肾一个，批平入骨碎补捣为末，煮食之，神效。” “这个方子，啧啧啧，真的是太过于惊艳了！” 可是…… 李成儒懂得中医，自然这么说。 可是在场大多数人，哪怕是中国人，也是一脸茫然。 这么……这么草率吗？ 人家卡恩综合征不要面子的吗？ 你这么随意的治疗？ 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终究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格伦却是清清楚楚的把这一幕给记录下来。 但是…… 他有些犹豫的看向陈路：“陈院长，真的要如实报道吗？” 陈路微微一笑：“当然了！” “如实报道！” “这是你们的工作，不是吗？” 格伦尴尬的叹了口气，他说实话，这样的内容公布以后…… 大家会相信吗？ 而大卫李此时差点笑出声了。 他认真看向黄夫人，面色严肃的说道： “黄夫人！” “我真的为你们感觉到悲哀！” “真的没有想到，你宁愿相信这样可笑的治疗方案，也要放弃我们的方案！” “呵呵！” “我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说完，大卫李呵呵呵呵的笑着朝着外面走去。 说实话，他压根没想过陈路能治好病。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出去以后如何嘲笑陈路。 真的是太可笑了…… 而杨松波同样如此。 他是第一次听说这样荒唐的治疗…… …… …… ps：今天写的很困难，这个病例，很难找，其实也已经设计了好久了。 大家放心，青青写的，都是有理有据的真实病例，不是胡编乱造的。 第170章 效果! 等到大卫李离开之后，现场的气氛，其实已经如同暗流涌动一般，多了几分微妙。 就连一直对于陈路信任有加的聂国平，此时此刻，内心也没底了！ 说实话！ 他不是不信任中医。 而是…… 陈路的这个治疗方案，着实是有些闻所未闻啊！ 用小米炒焦，加上猪腰子，再加上葱姜蒜盐就能治病？ 说实话，做了这么多年领导，聂国平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偏偏此时此刻，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思。 他很想和陈路说一说…… 咱们能不能好好开个方子啊？ 但凡陈路只要开个方子，哪怕里面只有一味中药，聂国平都觉得有些底气。 可现在呢？ 陈路这房子里面。 小米、猪腰子、葱姜蒜盐…… 这能治病？ 哦！ 有一个，骨碎补。 但是，这怎么听起来也不像是正经的东西呢？ 哪怕你再怎么正经，放进这个方子里，依然感觉有些多余啊！ 一时间，周围的众人，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既不尴尬，也不突兀。 因为此时此刻，沉默是所有人的告白…… 黄夫人这时候看着床上老公的样子，也是有些担忧。 他们虽然名字，甚至是模样，看起来都像是华夏人。 可是，他们却是正儿八经的印尼人。 在印度尼西亚土生土长长大的。 甚至，作为高端阶层，他们的富贵，已经不能说是普通人能想的到的。 虽然现在互联网的发展，让人们对于财务阶层的生活有了一些了解，但是……说句心里话，有几个如此豪横的家族，会有心思发个日常生活视频呢？ 马虎成作为印尼首都的重要财团家族的负责人，他的起居饮食，已经不能用奢华来形容，准确点说，是精致到了极点！ 让他把猪肾熬成的汤喝掉，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想到这里，黄虎成哪怕身体再怎么虚弱，依然艰难的问了句： “陈院长！” “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吗？” “我真的……感觉自己吃不下去啊！” 陈路面不改色：“良药苦口利于病！” “谨遵医嘱，好吗？” 黄炳仁黄炳信兄弟两人此时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说实话，他们觉得陈路的治疗方法，虽然难以理解，但是也不至于不能接受！ 毕竟，起码没有让他们吃什么人中黄，人中白，夜明砂一类的东西。 他们这几天在网上查了一些特殊的中药，真的是颠覆了三观！ 他们很难相信，这些东西，能治病？ 可是！ 事实上，陈路的治疗，依然有些超出了一家人的认知。 好一个“猪腰粥”啊！ 杨松波此时此刻，虽然内心十分开心，甚至于都做好了看陈路笑话的准备。 可是！ 立场上，他还是很清楚，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用什么表情来说的！ 于是，杨松波看向陈路，忍不住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陈路！” “好一个陈院长啊！” “吕主任、聂省长。” “你们就是这么纵容一个医生进行这般治疗的吗？” “你们真的觉得，陈路用这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能治好病？” “你们这是在纵容这个目中无人的医生，进行一场羞辱人的恶作剧。”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在使用这样陈旧的医疗模式！” “传出去，简直要让世界人民和医疗领域的同行嗤笑！” 杨松波说完之后，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陈路，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似乎要把陈路狠狠地碾碎。 可是，至始至终，陈路都没有看杨松波一眼。 秦岩灵显然有些不满意这样的话术，直接说了句：“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陈路既然是黄先生的主管医生。” “他无论选择什么样的治疗方式，都是他的权利！” “杨主任，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不要发表这样的言论！” 一旁的李成儒也是呵呵一笑，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说道： “你是杨松波吧？” “呵呵！” “你知道吗？” “你父亲前几年发病的时候，选择的可同样也是类似的治疗方式。” “怎么？” “给自己父亲治病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嘴脸啊！” “老祖宗用几千年的治疗方式，救了多少人，现在你开始掀桌子了？” 李成儒年纪可不小了，这一番话的杀伤力可一点都不小。 他的话，瞬间让杨松波的脸色多了几分便秘属性。 他黑着脸，看了一眼周围众人，直接冷哼一声： “不是说所有过去的东西，都要被尊重！” “时代变了！” “我们要和世界接轨，要采用最为领先的治疗方式。” “要更科学，更合理！” “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说完之后，他也直接离开了病房。 黄虎成的家人此时看向陈路，面露担忧：“陈院长……” “真的……可以吗？” 陈路微微一笑：“应该可以！” “不用着急。” 说完之后，他对罗布切特说道：“患者服药两小时、四小时、六小时……每间隔两个小时，进行一次抽血。” “每次间隔六小时，进行一次肠道菌群的采集，和分辨检测。” “每间隔一天，进行一次……” 陈路把事情对着罗布切特交代之后，便看向周围所有人： “患者现在是在治疗的关键时期。” “任何人，在此期间，不得进行探视工作。” “家属保留一人。” “在此期间，不要服用任何营养品，保证患者的治疗真实有效。” 罗布切特点了点头：“不进行对照分析吗？” 陈路微微一笑：“不需要！” “我们的首要工作，是治疗疾病，不是临床检测。” “我相信，患者会越来越多的。”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吕厦平：“吕主任！” “对于接下来的患者征集工作，你要严格筛选。” “对于我们华夏不太友好的患者以及势力，绝对不允许加入。” “对于那些原本持有怀疑态度的外国人，加收一笔赞助金！” “国内患者，免费治疗，和黄先生类似的条例。” 吕厦平等人听见陈路的话，顿时有些惊讶。 毕竟…… 现在黄虎成只是刚下了医嘱。 陈路凭什么就敢笃定，这一次一定会有患者愿意来呢？ 说实话！ 别说秦岩灵他们对于陈路不了解了，哪怕是对陈路如此信任的吕厦平，此时此刻，也有些担心。 不过，秉承对于陈路的一贯信任，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 秦岩灵这边，也是嘴角一抽。 好家伙！ 真自信啊！ 这才开始，就做好了其他患者前来的准备？ 而陈路自然看出来了秦岩灵的表情，他淡淡的笑了笑： “秦主任！” “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对外学术交流和医疗救助。” “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谈判机会。” 秦岩灵顿时哑然失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浮现出来。 “好，我试试。” 就这样，陈路招呼众人离开。 很快，病房内只剩下来了黄夫人。 《新英格兰医学期刊》的记者格伦此时在病房内拍摄了一组照片，随后也连忙跟着走了出来。 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聂国平拉着陈路，小声问了句：“小陈，你真的……真的有把握？” 陈路点头：“有一点。”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等等吧！” 听见陈路的话，聂国平顿时翻了个白眼：“这一次，可是你和克利夫兰诊所对垒啊！” “你没把握，也敢这么治疗？” 陈路一愣，眼神里多了几分轻松的说了句：“我说的是，我没有把握立马把黄虎成治疗好。” “不是没有把握赢克利夫兰诊所。” 说完之后，聂国平自己愣了一下，这有区别吗？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的确是有区别的。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 格伦找到了陈路。 “怎么了？” “有什么事儿吗？” 陈路看着格伦有些犹豫不决，忍不住笑了笑，问道。 格伦尴尬的笑了笑：“陈院长。” “是这样的。” “我要正常报道吗？” “毕竟，说句实话，哪怕是我，也很难理解这样的治疗方案。” “说实话，我担心公布以后，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要不……我们等待一段时间，等治疗之后，统一公布过程。” “您觉得呢？” 格伦也是实话实说，他很难想象，当《新英格兰医学期刊》把这样的报道公布之后，会引起来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说实话，本来现在陈路治疗黄虎成的事情，关注人数就很多。 若是这个方案再公布了。 绝对会引起了更大，更夸张的恐怖影响力。 更何况！ 现如今，锦川市人民医院这边还和克利夫兰进行pk！ 陈路也很清楚，格伦的担心是正常的。 “没关系的！” “正常来就行。” “该怎么报道，就怎么报道。” “你要是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去找李牧遥，他可以帮你解释。” 格伦点了点头： “对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 “陈院长……” “你用小米、猪肾治疗……黄先生。” “和卡恩教授当初的那一番演讲，有关系吗？” 陈路这时候，微微一笑：“你说呢？” 说完之后，他甚至对着格伦眨了眨眼。 顿时，格伦愣住了。 好家伙！ 果然如此！ 事情追溯到之前陈路和卡恩第一次发生争执的时候。 那时候，卡恩就是对着媒体，声称一些中医的不足，以及中国饮食文化的问题。 小米和动物内脏，比如猪肾一类的，自然成了抨击对象。 而就是那一次开始，陈路直接站起身子反驳了卡恩。 这才有了后续的事情。 而现在…… 陈路对于黄虎成的治疗，竟然率先使用了小米猪腰粥的治疗方案。 可以说！ 格伦现在怀疑陈路邀请自己来，就是希望他把这个治疗方案报道出去，故意恶心卡恩。 可是……这同样也说明了陈路艺高人胆大！ 不是吗？ 有谁能有这样的能力，用这两种东西随便治疗疾病的？ 格伦不相信陈路是在恶作剧，他很清楚，这是什么关键的节点，若是陈路在这个时候使用恶作剧，那也太有些说不过去了。 摇了摇头，格伦不去想那么多。 而是起身朝着李牧遥办公室走去。 陈路选择这个方案，是有中医理论和中药学依据的，他虽然需要报道，但是也不能为了追求流量忽视陈路真正治疗的过程。 中医，也是有中医基础理论支持的。 …… …… 大卫李离开之后，心情很好，甚至很兴奋。 他这一次来，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想到这里！ 大卫李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回到酒店之后，他一分钟也没有闲着，直接打开了电脑。 《荒谬且愚钝的治疗方案》 这个标题，简直太切合了。 随后，大卫李开始写出来了关于陈路对于黄虎成的治疗方案。 他用“令人匪夷所思”的形容，来描述陈路开出来的“小米猪腰粥”。 文章中，他用大篇幅的资料，来对小米，以及猪腰这样的“药物”，进行了现代药理学和营养学的分析。 狠狠的抨击陈路的治疗，是充满了腐朽的方式。 在现代医学蓬勃发展的今天，陈路教授竟然选择了这样愚钝的方式！ 还对陈路停掉美国营养学为黄虎成量身定制的“营养液”。 取而代之的是碳水炸弹一样的小米粥。 这样的治疗方式，堪称是医疗史上的灾难！ 声称，这是医学史的退步！ 这是现代医学的耻辱。 还声称，陈路所谓的引经据典，是一种让医学退步的方式。 21世纪了！ 还有人把古代的专着捧在神坛。 这就如同把伽利略和牛顿早起的研究成果，当成了经典，反复研读。 在文章的末尾。 大卫李直接写道： “这就是中医！” “一门把几千年前研究成果当成是神作，被捧在神坛，高高举起的学科！” “医学的进步，依托于现代科学的发展！” “而中医，则是中国医学落后的关键所在。” “他们本末倒置，让人感觉荒谬至极！” “这就是华夏正在推广到世界上的文化？” “在这里，我要对黄虎成先生表达最真诚的哀悼，希望他不会成为愚钝医疗的牺牲品！” “但是！” “我同样也很兴奋。” “因为黄虎成先生，会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就如同当初那位火堆烧死的布鲁诺，以死献身，证明了日心学说一样。” “他们的死，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他们以死明志，证明了现代医学的先进性，也掀起了陈旧腐败的文化质疑！” “医学是发展的学科，不应该被这样愚钝的方式欺骗！” 写完之后，大卫李面色兴奋，眼神里充满了激动，这一篇文章，压根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写的酣畅淋漓！ 他有一种预感，这一篇文章公布之后，势必会引起西方医学的猛烈抨击。 同样也会在老百姓心里，增加对于中医的唾弃！ 大卫李觉得，自己是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工作，就如同爱迪生和特斯拉一样，在把光明撒在黑夜，驱散愚昧的伟大工作！ 写完之后，大卫李直接联系了美国一家医学期刊。 随后，这一篇文章瞬间在网上发表了出来。 此时此刻。 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门口。 一群记者们此时耐心的依然等待着。 他们很想看看，陈路选择什么样的治疗方案！ 菲利斯作为英国bbc广播公司派来的代表，此时此刻，在医院外面，神情十分愤怒！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把自己驱赶出来。 作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社媒之一，菲利斯的底气很足。 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陈路丑陋的行径披露出来。 而这时候！ 他的电话很快响了起来。 “菲利斯，快！” “你快看，《美国营养学和医学》发布了一篇作品，是大卫李写的。” “快去看！” “我相信，你一定会惊喜的。” “哈哈哈！” “难以想象，在21世纪的今天，竟然还有巫师一样的医生存在。” “这简直难以相信。” 挂了电话，菲利斯连忙打开了电脑，开始搜索起来。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大卫李发表出来的那一篇文章。 当他看到陈路竟然用猪肾，小米治疗卡恩综合征的时候，瞬间兴奋了。 虽然在bbc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记者，甚至派他来采访的也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新闻。 但是！ 这一篇文章，让菲利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立马打开电脑，一篇文章，跃跃欲试！ 《那些狂妄而又愚钝的中医，就应该和当初印第安纳的该死女巫一样，被钉在十字架上烧死！》 顿时！ 当英国广播bbc公司把这一篇文章寄回总部之后，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审阅和卡壳，就瞬间通过bbc公司的渠道发布了出去！ 甚至，在很短时间里，就吸引了无数的读者和粉丝。 菲利斯这边主要面对的就是普通大众。 而大卫李的文章，带有一些科研和专业属性。 这两者结合起来，瞬间在网上就引起了很大的风波！ 那些资本看到之后。 顿时兴奋了！ 此时美国还处于晚上十点。 可是，不少医药公司看到之后，当即开会，寻找专家，利用那些专业期刊，发表了各种各样的言论！ 千万不要对美国那些期刊心怀崇敬。 不可否认，在现代医学发展的浪潮中，这些影响因子很高的期刊，有着很大的作用。 他们让现代科技发展，现代医学发展，紧密联合，让社会进入了学术时代。 可是！ 不要忘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还记得在世界上鼎鼎大名的止痛药家族，普渡制药吗？ 萨克勒家族曾经利用普度制药，让止痛药泛滥，让美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止痛药成瘾浪潮。 在那个时代！ 多少世界文明的医药公司都参与其中。 强生集团，作为世界医药领域的龙头企业之一，多次发表不当言论。 认为阿片类药物是正当的医疗行为。 这一举措，让当时的阿片药物泛滥无比。 止痛药物泛滥带来的影响，直接让美国多少老百姓深陷其中，至今仍然没有挣脱出来！ 而阿片类药物成瘾和泛滥。 难道仅仅只是医疗公司发言吗？ 当然不是！ 当时全美一百多家期刊和学术组织，站出来替他们发声。 这是何等夸张的一幕？ 世界医学的确是在发展。 可是，何曾出现过如此荒唐的一幕。 可以说，这些专业期刊和学术组织，无非是拿着资本的钱，在代替他们说话罢了。 美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医药公司和医务人员联合起来，让医药代表合理合法存在的国家。 他们拥有无比成熟的一套理论。 让这些医生们代表医药公司说话。 正如罗永浩说的那句话一样，当你被包养之后，就不要谈论什么人格独立！ 事实上，美国医生不止一次深陷这样的风波之中。 说实话！ 美国不少医生早就失去了人格独立危机了。 这绝对不是你拍摄几部《豪斯医生》、《良医》……等电视剧就能改变的现状。 说白了，大多数人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 在资本主义国家，资本就是主义，资本就是一切！ 当学术被资本裹挟之后，就千万不要去谈论立场和主见。 此时此刻！ 当陈路对于黄虎成的治疗方案被公布之后。 这群医药公司的公关人员，兴奋无比。 他们立马投入了大量的经费在其中，让自己的科学家，专家，站出来发言。 果不其然！ 哪怕此时美国在晚上。 这也不妨碍他们紧急发表多篇论文。 什么美国不加班的理论，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不是不加班！ 只是……无利不起早罢了。 《美国营养学杂志》中国时间晚上十一点，直接公开发表了一篇抨击中国营养学支持的论文。 而发表者，还是美国fda食品监督管理局的首席顾问！ 《现代科学和营养学的发展，让人类寿命平均增加三十岁，而中医营养学，只会让时代走入倒退的浪潮中去！》 这一篇文章，宏篇大论，利用现代医学的发展，以及营养学等支持，让人类的身高体重以及生活质量，健康系数，寿命等多个维度对人类的发展进行了深度剖析。 而中医作为一门系统性学科，则是把中国古代年龄和健康系数，进行了同样的分析！ 小米粥只是在人类资源极度匮乏下的产物。 而在现代科学和营养学飞速发展的今天，竟然依然会有人认为小米是营养物质？ 可以说！ 这一篇文章，抛开中国经济发展以及战争等多方面的影响，单纯去谈论中医的指导下，人均寿命不到40岁的事实。 可是！ 这样的文章公布之后。 引起来的却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因为相比美国的这些期刊和媒体的反对。 国内的媒体和公知却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他们开始打着学术的旗号，打着科学的幌子，利用医学发展等多方面的理论，疯狂对陈路的治疗方案进行深度抨击！ 渐渐地！ 伴随着bbc英国广播公司的文章传播力度越来越大。 吸引来了更多的评论员和知名博主的加入。 网上的争议竟然越来越多。 而同时！ 就连之前被陈路针对的国医大师赵传元也开始站了出来。 “我在这里要声明一点，陈路无法代表中医，他的治疗方案也无法代表中药。” “而且，明明这样的疾病，是有更多的治疗方案的，可他非要选择这样一种哗众取宠的方式进行，这是中医的落幕！” “同样，中医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科，只是被有心人利用罢了！” “我近代代表个人，对于陈路这一次的治疗方案，进行抨击！” …… 赵传元的这一番话，同样引起了很多人的支持。 可以说！ 很短的时间内。 陈路对于黄虎成的治疗，成了众矢之的！ 有人在抨击陈路的自私自大。 有人在抨击陈路的落后和迂腐！ 也有人在抨击陈路的格局！ …… 可与此同时。 终于，《新英格兰医学期刊》在格伦找到李牧遥认真分析之后，给出了今日陈路治疗患者的理论分析！ 原本格伦以为这样带有中医理论分析的文章，或许能帮助陈路减轻一些压力。 可是，事实证明。 非但没有任何用，反而就连《新英格兰医学期刊》也被牵连了。 而就在这时候！ 当天！ 克利夫兰诊所内。 一个惊喜的消息爆了出来。 患者卡恩，在进入克利夫兰进行治疗之后，情况得到了“显着”的缓解！ 卡恩甚至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虽然目前支持治疗的情况下，卡恩每日腹泻次数依然维持在11次每天，呕吐次数达到了3次每天。 同样，身上的暗疮和皮疹没有丝毫的缓解。 但是，卡恩的精神状态，却得到了提高。 这个发现，让克利夫兰诊所兴奋无比。 甚至，他们还联系了记者，对卡恩进行了采访。 面对记者的采访，卡恩认真说道： “首先要感谢克利夫兰团队为我量身定做的营养液，没错，就是黄虎成先生之前使用的。” “这让我的身体得到了足够的营养支持。” “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得到了明显的缓解。” “感谢克利夫兰，感谢美国营养学协会的支持。” “我对我接下来的治疗，充满了信心！”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卡恩综合征，以我的名字命名，我相信这是上帝的指引，我相信，在我们现代医学的支持下，我们会走出困境。” “甚至于，我相信，卡恩综合征，会带给人类医学一次小小的进步。” “我们要对科学充满信心，也要对现代医学充满信心！” 记者这时候问道：“请问，您对黄虎成先生的治疗有关注吗？” “陈路给他用了来自于东方的巫术，小米猪腰粥。” “难以想象，这些东西会被当做药物使用。” 卡恩微微一笑：“呵呵！” “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我为黄虎成先生感觉到惋惜。” “看来，庞大的财富，需要 一个伟大的继承人了。” “不过，我希望这个继承人，是懂得科学的。” “难以置信，他的治疗方式，让我想到了女巫的治疗，他们总是添加很多恶心的东西，比如动物的眼睛什么的！” “作为营养学专家，我在这里发誓！” “哪怕是我病死了，也绝对不会接受这样惨无人道的治疗方式！” “很难相信，这是文明时代的治疗方式！” “小米粥和猪肾能治病吗？” “呵呵！” 这一段采访，很快就发表到了youtube以及tiktok上面。 瞬间吸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甚至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采访就进入了华夏的抖音等平台。 而克利夫兰诊所这一次几乎是以完全碾压的方式，领先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陈路。 这样的舆论争锋。 无时无刻不再上演。 原本只是小范围的。 但是，就连《柳叶刀》也被不少人@并且希望发表评论。 爱思唯尔公司显然是没有做好下场准备。 而此时在中国正在商讨关于《中国专刊》的扎克多兰，也被采访到了。 不过，扎克多兰面对这么多的记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相比这些舆论。” “我更加关注谁的治疗方法最为有效。” 说完，便拒绝了采访。 而此时的杨松波却抓紧时间，利用这个机会，想要剥夺陈路发表到《中国专刊》上文章的事情。 甚至准备汇报高层。 …… …… 而与此同时，锦川市人民医院。 风平浪静。 那些记者媒体聚集在这里，原本还想要采访一下周围的患者和医务人员。 可是，却没有太多人理会。 甚至，不少医生还直接拒绝了采访。 如果说陈路的威信在什么地方最为显着，那绝对是医院。 这里的人们已经见多了类似的画面了。 说实话，他们甚至一点不担心陈路。 毕竟…… 大家也算是跟着陈院长大风大浪走来了。 这点事情，算什么？ 全智光看到几乎网上全都是关于陈路的信息，说实话，内心还是十分复杂的。 说实话，陈路这一次成为了很多人的焦点。 哪怕是黑红，也是真的红了。 全智光忽然好希望自己也红起来啊。 可惜！ 哎…… 不过，最让全智光愤怒的是，为什么陈路都被全网嘲讽了，而偏偏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呢？ 这也太偏袒他了！ 全智光很不服气。 还有！ 这段时间，全都是陈路的好消息，就连经纶集团生产研发的tpe输液器，也备受关注！ 全智光简直要气死了。 为什么父亲那边，迟迟还没有动静？ 就在这时候！ 当天，全智光收到了一个电话。 “全院长，我们希望可以进入医院进行对患者进行采访。” “可以吗？” “我们是路透社的。” 全智光顿时皱眉：“你们要采访什么？” 对方认真笑着说道：“我们都很清楚，你和陈院长之间的关系是无法调和的。” “所以，我希望对患者黄虎成进行采访。” “我们只是需要真相而已！” 全智光听完，沉默了。 “全院长，你才是院长，不是吗？”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这是合理的诉求，不是吗？” …… …… 而与此同时。 罗布切特每过两小时，对黄虎成进行一次采血。 在此期间，他发现，陈路竟然一次都没有过来。 似乎真的就是给开出药物之后，没有进行任何随访。 只是李牧遥会时不时的过来一次。 询问一下情况。 原本黄虎成十分排斥服药的。 但是，其实……味道比起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甚至……有点味道不错？！ 所以，黄虎成还是接受了下来。 当然了，最难过的就是心理防线，现如今，黄虎成接受了便也方便了许多。 只是！ 喝药一个多小时以后，黄虎成便睡着了。 直到罗布切特进来采血，才叫醒了对方。 而黄虎成忽然惊醒的看向妻子，问了句：“我睡了多久？” 妻子也这才反应过来，她俩忙站起身子：“两个小时！” “你……你不想上厕所吗？” 此话一出！ 顿时黄虎成愣了一下，忽然来了感觉：“想！” 从厕所出来以后。 三个人对视一眼。 “今天……今天上了几次厕所？” 黄虎成有些难以置信：“从喝完药到现在，第一次！” 一番对话，把三人都吓到了。 罗布切特更是难以置信的看向黄虎成。 “黄先生，你确定？” 黄虎成点了点头：“我当然确定了！” 这个发现，让三人全都激动的难以控制自己的开心。 说实话！ 卡恩综合征最主要的症状就是腹泻。 而且是大量的腹泻。 高频率。 可是，现在呢？ 黄虎成原本正常情况下，在一上午三个小时内，至少要进行两次的拉肚子，甚至是三次。 可现在，只有一次！ 黄虎成忍不住压低声音：“该不会……真的有效了吧？” 妻子有些颤抖的说到：“应该……应该是的！” 罗布切特连忙说道：“继续观察！” “一定要继续观察！” “不过……我需要你的大便样品。” 说完，罗布切特采集完毕之后，立马离开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惊喜。 而此时，格伦一直在跟随在李牧遥身边，等待下一次的查房。 中午的时候。 黄虎成竟然主动希望喝药。 李牧遥和格伦走到病房后，看着黄虎成。 “这药物的味道，没有那么难喝吧？” 黄虎成尴尬的笑了笑：“主要是……心里很难接受。” “其实……味道没有那么糟糕。” “对了，我可以多喝一点吗？” 此话一出，格伦有些惊讶的问了句：“为什么？” 黄虎成笑着说道：“我……我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呵呵……” 听见这话，顿时格伦瞪大眼睛。 饿了？！ 这可是一个神奇的表现。 要知道，千万不要觉得饿了很正常。 在大量腹泻和呕吐的情况下，肠胃功能异常，是不容易出现饿了的表现的。 黄虎成同样也已经很久很久肚子饿了的感受了。 可现在…… 肚子饿了？！ 一时间！ 房间里所有人都面露兴奋。 而格伦更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摄像功能。 “黄先生！” “你今天拉了几次？” 黄虎成忽然惊喜的笑着说道：“一上午了，只有两次！” “真的！” “我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李牧遥同样激动无比，连忙对黄虎成开始询问。 随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陈路的电话。 “陈院长！” “黄虎成的情况得到了控制！” “今天上午，腹泻两次，大便依然不成形，出现的姐饥饿感觉……” “我们的药物有效了！” “哈哈哈！” “您快来看看！” 陈路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是…… 声音十分平静，语气也很淡然。 “哦！” “正常。” “我知道了。” “对了，下午给他加餐，小米粥，熬出粥油，一小碗，250毫升左右。” “其他什么也都别吃。” “继续观察。” 说完，就挂了电话。 而此时的黄虎成开心坏了。 妻子更是有些抱歉的看着李牧遥：“李医生，麻烦您帮我们向陈院长表示感谢！” 李牧遥微微一笑：“不用着急！” “等黄先生好了。” “亲自感谢比较好。” 而格伦和罗布切特，显然对于这一幕，有些颠覆三观。 直到晚上八点多。 陈路才来到了病房。 黄虎成激动的说到：“我今天……腹泻5次！” “比起昨天，好了许多！” “昨天白天有8次，晚上三次！” 陈路点头：“嗯，今晚，可能还会有一次。” “这个猪腰粥你只需要服用三天。” “三天之后，我们需要换药治疗。” “不过，明天开始，可以服用一些流食了。” 说完，陈路便起身离开。 格伦激动的追了出去。 “陈院长！” “你真的太牛了！” “这简直是奇迹！” “这就是中医吗？” “他们所有人都误会你了。” “我相信，明天，你会震惊世界的！” 陈路微微一笑：“不！” “还有更让人震惊的。” 陈路说完，起身朝着实验室走去。 他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治疗成功。 他要让中医的价值，展现在世界面前。 …… 第171章 戴罪立功! 锦川市人民医院没有自己的实验室。 借用的是省人民医院的实验室。 这是一个国际一流标准的国家级实验室。 省人民医院为了修建这个实验室，当初花了不少钱。 最重要的是很多器械都是国外引进的，市面上甚至都不好买到。 而此时！ 实验室内，汇聚了来自锦川市顶级的实验团队。 除此之外，还有罗布切特等人。 想要研究发现新的指标，对于任何一个研究所而言，都是很有困难的。 其实，陈路和罗布切特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多稀罕。 甚至于，目前很多机构，包括克利夫兰医院此时也在进行。 他们要做的就是通过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情况，研究出来某项新的生理生化指标。 现如今！ 现有医学手段，显然是无法对卡恩综合征的患者进行治疗的。 这就是陈路他们的优势。 陈路进入实验室之后，直接拍了拍手，说了句：“开会！” 话音落下，大家纷纷进入了会议室。 “目前基础研究怎么样了？” 陈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句，卡恩直接说道：“目前，我们已经通过基础代谢，找到了而是一种特殊的蛋白质、酶以及代谢途径中的分子结构。” “这些结构和组织，其实之前是发现过的。” “但是，临床过程中，尚未发现某种特定的分子结构或者化合物，可能是和某种疾病或者生理状态是有关系的。” “所以，当前的主要问题，就是我们需要对目前发现的二十多种物质，进行探索。” “分析他们和卡恩综合征之间的关系！” 陈路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好！” “范主任，你把人员进行分组。” “如果人数不够的话，直接找医科大或者中医药大学的专家们加入。” “当然，若是可以的话，可以邀请一些国内的专家。” “这一次的研究，十分关键！” “对于中医而言，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所以说，不要怕花钱，所有的经费，我来赞助！” 陈路说话的时候，是有底气的。 毕竟，刚刚拿下了潼川省的tpe输液器的订单，现在已经开始使用了。 每一天，陈路的银行卡里的数字，都在不断的跳动。 每一天都在以千万级别增加！ 原本经纶集团为潼川省保供提供pvc输液器的时候，都能生存下去。 更何况现在了！ 当初的pvc输液器价格只有0.5元左右。 而现在，tpe的输液器，价格达到了4.9元。 成本已经被他降低了很多，而且规模扩大之后，依然会降低。 所以说，陈路大约计算了一下，每一个输液器，陈路的利润在一块钱左右。 这么算下来，陈路每年生产和销售tpe输液器的收入，可能会达到100多亿！ 如果不是有钱，陈路说实话，他现在实验室还没有开始，可能就要欠钱了。 都说穷玩车，富玩表。 这些在搞实验面前都是扯淡。 一支进口的实验液体，按克计算，比黄金还要珍贵！ 而偏偏每天要消耗在一百克左右。 除此之外，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械，以及耗材。 想要维持这个国际一流级别生化实验室的正常运转，每个月的开销最起码得一百多万。 而想要彻底放开，豪横的不计成本的，使用这些东西，而且是超规格使用的话。 一个月，一千万都不够用！ 所以说，没钱，你还想搞科研？ 纯属扯淡！ 这些只是基础的费用。 除此之外，还有这些人才的费用，这同样也是恐怖的数字。 一个顶级实验员的价格，都是按照时薪计算的。 还有按照项目团队的包圆价格。 现如今，实验室规模还不至于成熟，人数只有二十人不到，还都是临时找来帮忙的。 这些人的工资有多少？ 范正义和陈路大约计算过，一个月可能得一百多万。 因为你不能按照人家在单位里面的月薪计算，现如今属于特聘过来的，自然要高收费。 这还不包括一些特殊的团队。 陈路也不想白嫖。 虽然这些人很想免费帮助陈路，但是……人家好心来帮忙，陈路能亏待了人家？ 所以，这些钱，陈路都是毫不吝啬的。 成立至今三天时间！ 陈路给了范正义三千万。 实验室没有收钱，是省人民医院赞助的。 陈路这时候看向罗布切特，问了句： “罗布，现如今，我们想要达到国际标准的研究所规格。” “尽快的把实验做出来。” “需要什么样的配置？” “比如人员，梯队，团队，以及实验耗材等。” 罗布切特认真说道： “实验总负责人，我可以暂时担任。” “我们不需要外聘。” “但是，基础实验员，高级实验员，以及专家级实验员，这些我们还需要组建四个团队！” “二十多种化合物的分析，每一个小组最多可以承担四种左右。” “毕竟，这牵扯到了大量的数据分析和临床试验。” “所以，至少我们还需要四个团队，每个团队按照基础配置的话，需要将近三十人。” “其中包括了专家级实验员四名、高级八名……” “这些人，我们需要尽快寻找。” “除此之外……” “详细的情况，我会在今天之内，制作出来一个详细的团队配置和计划分析。” 陈路点头，随后看向范正义：“还有钱吗？” 范正义尴尬的笑了笑：“还有345万元6毛5！”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 范正义连忙说道：“大哥！” “我一分钱没有乱花啊！” “说实话，打车钱我都没有计算在内的！” “而且，你还要保证实验精度，一个手动移液器价格都是好几万。” “二十多个，就是一百多万了！” “你想想，eppendorf research? plus 手动移液器数量还不够，等团队扩张起来，还得需要三十多个至少！” “光这个移液器，就得几百万了。” 陈路听完也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什么跑车名表的，在实验面前都是扯淡。 一个移液器啊！ 就几万块钱。 注射器大小的东西，这么贵！ 当然了，贵自然是有贵的道理。 陈路一口气还没有上来，范正义补充了一句： “对了！” “自动移液器，我也提前购置了五台！” “每一台的价格是50万。” “下来两百五十！” “耗材那些也快没有了……” “真的！” “老陈，你能不能顶得住啊？” 陈路嘴角一抽。 三天时间，三千万，就这么花了？！ 他恨不得站起身来打人，一天他妈的一千万啊！ 当然了，这也不怪范正义，因为陈路说了，这些东西，都要作为未来他实验室的器械，买就买最好的。 “行了，你来负责就行了。” “明天我让财务给你打钱。” 陈路深吸一口气，这一次，这个项目，他没有申请国家的经费。 为的就是足够的自主权。 而且，这个东西一旦研发出来，专利绝对属于自己所独有。 更何况，申请国家经费做这个实验的话，可没有那么轻松。 eppendorf 的手动移液器，你还想买几十个？ 开什么玩笑！ 别做梦了。 很多关卡卡的你是严严实实的。 说完钱的事情，陈路继续看向一旁的罗布切特：“还有什么？” 罗布切特认真思考后说道： “然后就是数据分析了！” “这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二十多个物质，每天两小时一次指标检测，还有大量的各种各样分析。” “这也需要一个高精度的检测团队来对数据进行分析！” “但是……” “我说句实话，这样顶级的团队，我不太好找。” “我也在医学论坛上寻找了一些合作伙伴。” “但是，世界知名的数据分析领域的高手都是有团队的。” “不过……我觉得，陈院长，您可能可以！” 陈路听完，点了点头：“好！” “但是，你招几个助手吧。” “不需要太厉害，但是最起码得有高级水平。” 罗布切特点头：“这不难！” “还有就是我们要做好后期的动物实验，临床研究等。” “这些……需要提前准备。” 陈路叹了口气：“花钱吗？这个我懂……” 顿时，房间里众人都露出了笑容。 不得不说！ 跟着陈院长做事儿，还是很痛快的。 最起码，人家不计较这些得失。 花钱方面也从来不是抠抠搜搜的。 这样的经历对于大家而言，也是一次难能可贵的经历。 “哈哈！” “好了，明天开始，大家就要忙碌了！” “今晚，老范，你安排大家，好好休息休息，聚聚餐，所有的开销，我来买单！” 陈路说完之后，离开实验室后。 范正义跟了出来，面色严肃的看向陈路。 “你真的计划全都自己掏钱做？” “这个课题，我能帮你拿到国家级经费！” 陈路笑了笑：“钱，不用担心，我来就行了。” “国家经费，不好拿，也没必要。” 国家经费是有限的，不是所有的科研人员，都和陈路一样，有着自己的公司。 大多数的科学家，为了科研凑钱的事情，数不胜数。 虽然说陈路也不是一个什么圣母。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些钱，可以拿！ 陈路用着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可是，这个钱，陈路想要自己掏出来。 毕竟，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中医现代化，如何发展，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陈路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 陈路感觉，中医是必须要现代化的。 那些国外的媒体和资本，以及学术专家说的话也不全错。 不能再把那些千百年前的东西捧在神坛上了。 中医想要走出来一条路！ 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几千年来积攒的丰富的临床经验上。 而现有科学，包括现代医学的发展，这才多久？ 他们的患者，病例，都是利用现有医学水平和科学技术水平发展总结出来的！ 中国想要在医学领域实现真正意义上超车！ 不能依赖这些！ 我们丰富的财富，就是中医积攒了几千年的治疗经验。 而这些治疗经验，利用现有科学手段，转化为医学财富。 才是他们要走的路！ 屠呦呦的伟大，不仅仅只是发现了青蒿素。 而是一次中医现代化的表现！ 陈路要做的就是利用屠呦呦前辈的经验，走出更好的中医道路来！ 陈路不知道所谓的“医阁”是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所谓的“医阁”，不仅不把中医带入时代正轨，反而束之高阁。 这是什么道理！ 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这么走。 如果这么做，中医走向衰亡，是迟早的一天！ 他不希望中医的财富，被这一代人浪费掉。 那金灿灿的金山，如果他们不知道利用，迟早会变成一滩黄泥，毫无用武之地！ 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杂志期刊不认可中医，甚至是否定中医，可偏偏他们却在背地里研究中医？ 不就是因为他们一方面打压你，欺骗你，蒙蔽你的认知，一方面担心和害怕我们利用起来吗？ 植物药，动物药，明明中国早已走在了时代浪潮的前端！ 为什么，现如今我们的药物研究领域依然匮乏？ 原因不就在这里吗？ 还有就是…… 中国的确没有实实在在证明中医的先进性和领先性。 甚至，在中医现代化的浪潮中，类似于杨松波这样的人数不胜数！ 中华发展最快的三十年内。 我们习惯了买办主义，习惯了走捷径。 可是！ 当华为的制裁出现之后，就看到了一件事儿…… 世界上的那些资本，那些大国，害怕你在崛起，担心你走的太快，恐惧你失去控制！ 可是，我们能他们所愿吗？ 不能！ 绝对不能！ 若没有华为这些年的砥砺前行，没有芯片，我们自己造，没有技术，我们自己搞！ 只有真正的自立自强，才能走出困境，才能不被资本裹挟！ 所以！ 这个钱，必须要花！ 陈路不能如他们所愿。 想到这里，陈路看向范正义，问了句：“你觉得，这笔钱花的亏吗？” 范正义沉思良久，他看向陈路，目光坚定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不亏！” “这笔钱，必须要花！” 陈路微微一笑：“这不就对了嘛？！” “呵呵，我很有钱的。” “大哥！” “我要是愿意公布自己的所有东西，搞不好我明天就出现在了福布斯上面。” 陈路没有夸张。 无论是时代新能源百分之八五的股份，还是自己和华润合作的合同，以及最近他和威高集团的销售分成比例。 这些，足以让陈路登上福布斯！ 因为现在时代新能源已经接近于上市了，而有专业的金融机构进行估值为四千亿人民币。 陈路轻轻松松几百亿的资产！ 钱，只是一种货币！ 而且是一种低级的货币。 但是，科研不一样。 这一次，经纶集团赞助的实验，本身也是为经纶集团的未来做好基础。 这有什么亏不亏的呢？ 陈路继续说了句：“我要的不是钱！” “我要证明，中医的路子，没有错！” “我要证明，中医不是那些人口中的无用，以及散发着宗教馊味的玄学，更不是那群该死的人说的女巫的手段。” “我要秀出自己的肌肉来！” “让世界看看，中医的神奇和伟大！” 陈路说完，看向范正义：“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伙计！” “伟大，从此开始缔造！” …… …… “经纶集团赞助实验室招收实验员”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甚至在各大专业类招聘网站上，都能看到投钱之后置顶的招聘信息。 不得不说！ 花钱是会上瘾的。 因为只要花钱，就能走捷径。 甚至广告头发，都是第一的。 很快，这个实验室就招收来了不少国内行业的专家和高级实验员。 但是！ 距离那种顶级的实验室，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罗布切特也在“医学论坛”国际版上开始发布招聘信息。 可是，面对这样的招聘信息。 更多的是人是质疑和诋毁！ 甚至于，美国bbc广播公司直接对“上帝之眼”罗布切特贬低。 “上帝收回了对罗布切特的上帝之眼，他对于自己的未来，无比迷茫，甚至主动选择堕入黑暗之门，他辜负了上帝对他的偏爱，也浪费了上帝赐予他的天赋，他选择于黑暗和女巫为伍，竟然妄图用肮脏的方式，用猪肾去书写真理？” 而同样，美国着名医学专家，拉斯科医学奖获得者，同样也是美国克利夫兰诊所的首席医学家汤姆思维恩直接站出来声称这一次的实验，是一群医学家放弃了最先进的医疗技术，用女巫的魔法，在触碰真理： “我很遗憾，也很失望。” “被现代医学和哈佛医学院培养出来的上帝之眼罗布切特，竟然选择自甘堕落，加入这样的一支团队！” “有人问我说：汤姆教授，你会担心或者害怕陈路超过你们吗？关于卡恩综合征。” “说实话，对方问完我这个问题之后，自己都笑了！” “其实，这从来不是一次我和陈路的争夺。” “而是现代医学和中医的一次战斗！” “说实话，他们还在寄希望于使用中医来研究出卡恩综合征的影响因素以及一些特殊的指标来！” “这就如同一群手里拿着拐杖和刀子，和热武器的枪炮在打仗一样！” “这可能吗？” “用炼丹的手法去研究新指标吗？” “这简直不是一个层面和唯独的斗争！” “不是吗？” “如果中医真的厉害，那为什么中国会选择现代医学？事实上，现代医学证明了它的先进性和领先性！” “正如我说的那样，卡恩现在的情况很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现在的腹泻虽然还没有得到明显的控制，可是他的身体机能在科学化的营养液支持下，已经可以表达自己的观念，可以和人交流了！” “这是一个积极的表现！” “而且我们相信，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是吗？” “还有，千万不要再问我们这样愚蠢的问题了！” “最后，我相对黄先生表达我的惋惜，你选择了一种最为错误的方式！” “我听说陈路他们在进行研究，招收一些实验员和专家。” “我得奉劝大家，不要被金钱蒙蔽双眼，相信我，你们千万不能误入歧途！” 汤姆的这一番话，在行业内很显然的引起了轰动。 毕竟，作为一个获得美国拉斯科医学奖的人而言，他的话还是很有含金量和影响力的。 毕竟，拉斯科医学奖有着诺贝尔医学奖预备选手的称号！ 汤姆也是这个克利夫兰最为顶级的首席医学家。 所以说，他的这一番话，自然影响很大。 关于汤姆思维恩的这一番话带来的影响就是，国际上很多专家和学者以及实验员，都对陈路的这一次实验不抱有任何希望。 说实话，科研团队和医疗团队其实有着很多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对于履历的看重。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履历上增加这样羞耻的一笔！ 而毫无疑问，加入陈路的经纶集团实验团队绝对会成为这样“浓墨重彩”的一个黑点。 当美国主流媒体和学术团队颇具代表性的人物，而且还是拉斯科医学奖获得者汤姆发表了这样一番观点之后。 这些重视自己羽毛和履历的人，会选择加入陈路吗？ 显然！ 这不可能！ 果不其然，医学论坛上，非但没有任何选择加入。 甚至于，更多的人开始对罗布切特开始嘲讽！ 但是！ 就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官方网站。 显然，这件事儿成了很多人早晨起来必定关注的新消息。 而此时！ 格伦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公布了今天最新的报道！ “关于黄虎成先生治疗第一天的疗效分析！” “经过陈路教授的小米猪腰粥的治疗之后，黄虎成先生的身体得到了显着的改善！” “腹泻次数明显减少，从原来的每天11次，降低到了今天只有7次！” 视频里，清楚的记录了黄虎成的医疗情况分析以及采访。 同时，黄虎成的精神状态，比起卡恩的精神状态，要好了很多！ 这个对比，是无比直观的。 瞬间！ 当大家看到这一幕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甚至于，整个北美的医疗圈，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 而早晨起来的汤姆思维恩看到这一则视频采访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上帝，这不可能！” “这简直是巫女的招式。” “这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使用了各样各样的办法，都没有办法让腹泻次数减少，他们凭什么？” “就凭那该死的猪腰子？” “简直是天方夜谭！” 汤姆看到新闻之后，立马匆匆开车前往了克利夫兰诊所。 此时此刻的克利夫兰诊所消化科病房内，看见汤姆进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汤姆显然意识到，大家都看到了最新的新闻。 要知道！ 在此期间，陈路并没有面对媒体发表任何新闻和态度。 甚至面对这些质疑的时候，一句话没有公开！ 相比之下！ 西方媒体则是和炸了锅一样，疯了一般对陈路进行诋毁和宣传。 克利夫兰这边很多媒体更是对汤姆和克利夫兰诊所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称赞和报以最大的希望。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 陈路竟然率先让黄虎成的治疗得到了显着改善。 腹泻次数降低，而且伴随的还有精神面貌的改善！ 这相当于，给了他们所有人响亮的一巴掌！ 瞬间！ 那些鼓吹汤姆以及诋毁陈路的媒体和期刊全都感觉天塌了一样糟糕。 甚至于，《柳叶刀》当天在官方网站还有趣的发表了一个小小的动态。 “事实证明，西方媒体和资本裹挟的那些专家们，被东方的神奇魔法打脸了！” 这一则消息的报道，顿时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甚至就连英国bbc广播公司的官方网站，都被伦敦的友好网友们嘲讽起来！ 要知道，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网民对于自己的国家的医疗情况以及政府，或者媒体是有意见的。 其中不少网友直接在bbc的文章下面留言。 “喜闻乐见的事情，一觉醒来，bbc大楼都要坍塌了！” “事实证明，这该死的bbc失去了媒体的公正性！” “或许这些新英格兰佬害怕别人发现我们国家医疗的落后和那群专家的智障！” “……” …… 网友，早已不是当初被洗脑的那群人了。 他们很快对自己国家的一些期刊进行了猛烈的抨击。 谁也没有想到，这样戏剧化的一幕，来的如此突然！ 猛烈的就如同海上的巨浪一般，扑打着这些看似恐怖的邮轮。 这个世界，沉默的真相，才是恐怖的利刃。 他足以抹掉每一个试图掩饰真相的凶手！ 原本还在关注这件事情的那些专业从业人员，也开始满脸嫌弃的发表了言论： “看来，我们的专业期刊，开始变得不再专业了！” “事实上，这些期刊早就失去了公正的效应，他们是资本裹挟的走狗，也是那些医药公司的代言人，他们在恐惧东方新势力的崛起，害怕那只已经从沉睡中逐渐醒悟的东方雄狮！” “说实话，我很难相信，我一直以来信任的期刊，竟然是这样一个不敢相信真实情况，不敢说真话的小丑！” …… …… 当初的那些嘲讽有多凶猛。 今日的巴掌就有多么响亮。 那些正在抹黑陈路的那些专家、期刊、媒体，此时此刻，正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 一切的一切。 来的太快了！ 快到了让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此时此刻，这些人依然在垂死挣扎，在狡辩！ 甚至在怀疑《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专业性和公平性。 可是！ 第二天过去之后。 很快！ 当格伦把最新的视频和报道公布出来以后。 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这一天！ 黄虎成亲自下地了。 没错！ 黄虎成的身体竟然可以支持他下地走路了。 而最重要的是。 一直以来持续了很久的腹泻次数，竟然降低到了四次！ 四次腹泻！ 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已经不再危险了。 甚至于，已经到了一个可控的地步。 哪怕每天四次拉肚子，又能如何呢？ 关键是…… 现在的卡恩，依然是每天十一次！ 当克利夫兰的汤姆思维恩想要扳回一局的时候，来自东方的神秘魔法，瞬间把他所有的骄傲，击溃了！ 第三天！ 当黄虎成的腹泻次数只有一次的时候！ 全世界的媒体，全都震惊了。 几乎所有关于卡恩综合征的报道的媒体，仅仅是公布的一个词语！ “难以置信！” 没错！ 所有的媒体，都震惊了。 《新英格兰医学期刊》也第一次站出来为陈路发声了。 “这就是中医，他有着难以置信的疗效，他是属于中华沉淀几千年来的优质财富！” “陈路用中医证明了中医的价值！” “用疗效打脸了傲慢的西方人！” 哪怕此时bbc广播电视公司依然在宣城这可能是一次虚假宣传的时候。 一则新闻，公布了出来！ “路透社记者，暗中在黄虎成病房安装摄像头”的消息被传了出来！ 路透社的记者现在已经差点气死了！ 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想要揭露陈路的虚伪。 却让他们登上了热议！ 全行业都开始对路透社的羞耻行径感觉到羞辱。 可是…… 关键在于！ 他们的录像也被公布了出来。 其中包括了黄虎成治疗期间的疗效分析！ 这时候…… 大家惊讶了。 因为摄像头里，记录的关于黄虎成的腹泻次数，以及状态分析，竟然和《新英格兰医学期刊》报道的不一样！ 第二天，按照路透社的记录，黄虎成仅仅腹泻了3次！ 而第三天的时候，黄虎成腹泻次数一次没有，只有一次正常的排便。 最重要的是，在面对陈路询问的时候，黄虎成笑着说道：“大便成形了。” 瞬间！ 这一则消息，就如同炸弹引爆一般，让那些原本质疑的专家们满脸羞红。 这还能有假吗？ 而人家陈路竟然是为了保存他们的颜面，故意“隐藏”了疗效。 这直接让身为克利夫兰首席专家的汤姆，感觉到了被羞辱。 而与此同时！ 越来越多的实验员和科研团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现如今，卡恩综合征唯一一个治疗有效的案例即将出现了。 他们现在显然不可能浪费这样的机会！ 万一真的在陈路的实验团队里，发现了新的指标。 这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提升。 于是！ 越来越多的专家、实验员、科研团队开始疯狂报名。 可是！ 他们此时收到了一封回执邮件。 “抱歉，人员编制已满，感谢您的报名！” 很快，大家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人家已经人满了！ 顿时！ 这些科研机构和研究所，以及个人实验员开始疯狂对汤姆开始了抨击。 而此时关于罗布切特的风评，也彻底扭转了过来。 “上帝之眼，或许他才是真正的正确选择，事实证明，罗布切特的上帝之眼再次奏效了！” “我们都被骗了！” “该死的bbc，该死的汤姆思维恩，让我们错过了一次伟大的科研项目！” …… 这群人给气坏了。 若不是bbc和汤姆带节奏，哪有今天的事情。 …… …… 而此时，相比国外专业圈子里炒的沸沸扬扬的一幕。 聂国平的办公室内，却满屋子的祥和太平。 聂国平再次对于陈路的医疗技术，感觉到了震撼！ “秦主任，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救火英雄啊。” “有小陈出马，再大的事儿，也能摆平！” “在医疗领域，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一样，有着如此造诣的专家！” “哈哈哈！” “没走眼吧？！” 虽然嘴上说的很有底气，但是聂国平内心也是终于出了口气。 要是这一次黄虎成的治疗出了问题，他也不好交代啊！ 黄家人在印尼可不仅仅只是商人这么简单。 他们是印尼某党派的重要成员，他们甚至可以干涉和影响本地的决策。 所以说，黄虎成的影响力是很大的。 若是陈路治好了对方，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次医疗外交了！ 而秦岩灵此时也是笑的很开心。 今天早晨，他收到了来自上面领导的电话。 老领导说了句：“干得漂亮！” “这个小陈，很不错！” “好好培养。” “可堪重用！” 这句话的含金量，可就不一般了。 杨松波原本还想要告状的，可是现在呢…… 杨松波彻底消失了！ 此时的杨松波正在家里装修。 他计划把家里的装修重新拆掉。 没错！ 电视机、桌子、锅碗瓢盆……能摔的，他都摔了一遍。 不能摔的，也摔了！ 愤怒无比的他，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 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领导对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遍。 说他没有脑子！ 没有立场！ 甚至于，否决了他今年的几个关键计划，以及想要进行的重大决策提议。 甚至让他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说工作，其实……这是领导对他无比失望的表现。 就是陈路！ 这个该死的混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到陈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马前卒的身上。 本来卫健委就是两个派系。 现如今，秦岩灵占据了绝对上风。 这对杨松波而言，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打击。 除非他做出伟大的杰出的成绩来。 要不然…… 他怎么可能争得过秦岩灵呢？ 而作为被世界卫生组织邀请来的大卫李，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现在的他，如同鸵鸟一般，已经把自己深深的饿藏了起来。 而关键在于！ 当天！ 世界卫生组织专家委员会小组开会。 宣布解除和大卫李的合作关系。 这个消息的公布，为本次的事情，定了下一个主流基调。 顿时，大卫李为代表的那群人，彻底哑火了。 而此时此刻。 锦川市人民医院门口。 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们，也再次看见了陈路。 要知道，陈路这几天根本没有出面。 更没有接受任何采访。 而这一次，面对记者的采访。 陈路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在疗效面前，所有的舆论，根本不是压力，而是……聒噪的废话！” 而此时此刻，关于小米和猪腰子的事情，甚至成了侮辱大卫李等人的响亮巴掌。 不过！ 此时此刻，最为慌乱的人，并不是这些人。 而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全智光。 全智光本身就倍感压力！ 因为路透社的摄像头是他安装的。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是，就从市里面对于陈路的关注就能看出来。 这件事儿十分严重！ 因为此时此刻，潼川省的警察已经介入了本次调查之中。 而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全智光的日记本丢了！ 这个消息，顿时让全智光感觉浑身炸毛。 他家遭贼了。 原本，全智光还想报警的。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的日记本也丢了以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原本报警电话都打了的他，现在只希望当地警方可以消极一点。 最好不要查到什么东西。 可是！ 偏偏潼川省警方对于全院长家里盗窃案十分关注。 于是！ 在第二天的时候。 盗窃全智光家里东西的小偷，就被带到了警察局内。 开始审问！ 钱，已经花了。 可是…… 面对警察，小偷直接崩溃了。 “我真的没有偷到什么东西！” “那家里根本没有多少钱。” “真的，警察同志，我发誓！” 面对警察的严厉审问，小偷也开始崩溃了。 他他妈的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阵仗。 就连公安厅的人也都出现了！ 忽然，小偷想到了一件事儿，连忙说道： “对了！” “等等！” “警察同志！” 小偷忽然想到了笔记本，连忙说道：“警察同志，我可以戴罪立功吗？！” …… …… 第172章 陈路的身世! 听见小偷的话，几个警察也蒙了。 “戴罪立功？” “你能立什么功？” 小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立马瞪大眼睛： “叔叔！” “真的，我感觉……我这一次行窃，不是违法犯罪！” “不不不，虽然说也是违法犯罪！” “但是，却也有一些些行侠仗义的因素在里面！” 听见这话，几名警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偷还搞什么行侠仗义？ 你搞什么？ 你以为这是古代？ 你劫富济贫呢？ 为首的队长忍不住说了句：“行了，你别贫嘴了！” “赶紧的，有事儿赶紧交代！” 那小偷一听这话，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样，顿时变得脸红起来，他有些激动地说道： “真的！” “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我这一次真的做了好事儿，而且是大好事儿了！” “你们别不信！” “我真的有线索，而且是重要线索！” “十分重要，而且关键的东西在我手里！” 听见这话，为首的队长也来了几分兴致：“哦？你说！” 小偷顿时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看了一眼周围，看向队长：“不行！” “我不能说！” “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这东西对于你们来说，十分重要！” “而且，对于整个潼川省都很重要！” “甚至对于你们正在破解的案件来说，都十分重要！” “但是，我现在我不能说。” “我要……我要求，见一个人！” 听见这话，几个警察不约而同的皱眉起来。 “小子，我们是在审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你不要跟我们嬉皮笑脸的。” “还有，有什么事情赶紧交代，说不定能给你减轻一些判罚。” 小偷一听这话，眼神里露出几分不甘心，他瞪大眼睛说道： “我不害怕被你们判罚。” “说实话，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我也很清楚，自己这什么货色，说白了就是社会的渣滓，人民的败类！” “可是，我也很清楚什么是民族大义！” “说白了，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是惯犯了，你们档案里记得很清楚，我刘老鼠这些年，进拘留所也不是少数了。” “我这种人，死了就死了，还真的没有什么价值！” “可是，我很清楚，我手里面的东西有多重的分量，也很清楚，这对潼川省有多关键！” “入室盗窃，情节不严重的，数量不大的，无非也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甚至我这情况压根没有多大，甚至可能就是一个拘役或者管制什么的。” “但是！” “我手里面的线索，对于整个潼川省而言，都是十分关键的线索！” “我不开玩笑！” “但是，这些东西，我不能信任你们。” “我……我……我要求见聂省长！”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的警察同志全都面色凝重起来。 一名警察直接冷哼一声，用力敲击眼前的桌子：“刘老鼠！”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你以为你是谁？” “你还要见聂省长，你怎么不去见见国务院啊，要不要带你去中南海？” “什么东西啊！” 可是，听见这话，刘老鼠直接背靠椅子，呵呵一笑： “那随便！” “我不着急，我这烂命一条，随便你们怎么说。” “大不了就判刑好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去了，我还怕这个？” 听见这话，队长微微皱眉，看着刘老鼠，他们也不是陌生人了。 说实话，刘老鼠是这一代典型的惯犯。 正如他说的那样，这些年，被抓的次数，也不是少数了。 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奇怪。 以前的时候，已经是混不吝的把式，隔三差五就进来。 情节不严重，所以……一直以来倒也没有什么事情。 “张队长，你是懂我的。” “我这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心里明白的很！” “我话已至此，要杀要剐还是要判罚，随你们便！” 听见这话之后，顿时周围的警察全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那张队长听见之后，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刘老鼠。 “刘老鼠，你知道你这话的含金量吗？” 对方点头：“我当然很清楚！” 张队长站起身子，对着几名警员说道：“你们看好他。” “我打个电话去。” 说完，张队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一名警察跟着走了出来。 “张队，你该不会……真的要去找聂省长吧？” “这不就是一个入室盗窃吗？” “算不得多大的案子吧？” 听见这话，张队长微微皱眉：“你知道他偷的是谁吗？” 那警察点头：“当然知道了！” “不就是……不就是……那个全智光，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吗？” 张队压低声音：“这个人不简单！” 说完，他起身就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这件事情，难度不小，所以……他必须要请示。 可是…… 结果比起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聂国平本身此时就在办公室内，心情不错，伴随着陈路对于黄虎成的治疗越发顺手，对方的情况也逐渐改善。 就连上面都亲自打电话对他进行称赞了。 黄虎成不仅仅是一个富豪这么简单。 同样他的家族，也是印尼的关键人物，对于很多决策有着重要的地位。 所以说，黄虎成的治疗，已经是一次医疗外交了。 再加上！ 本身锦川市人民医院就和美国巨头医院克利夫兰诊所进行对峙。 而陈路这一次，直接狠狠地压制了拉斯科医学奖获得者汤姆思维恩。 在卡恩综合征研究领域走在了前面。 这些虽然当事人都不是他聂国平，但是……这都有他聂国平的功劳啊！ 所以，现在的聂国平内心是美滋滋的。 有了陈路加入之后，他感觉生活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锦川市环境保护排污试点，更是让聂国平在省里面的地位隐隐压制了董成浩。 他心情能不好？ 可是…… 就在这时候，他接到了锦川市公安局的电话。 一个小偷，想要见自己？ 而且是那个盗窃了全智光家里的小偷。 原本聂国平并没有把这样的小事儿放在心上，可是当局长告诉自己，对方似乎有些东西，想要交给自己！ 而且，这个东西，对于潼川省还十分重要？ 顿时！ 聂国平的心情多了几分好奇。 什么东西需要自己亲自看？ 而且…… 一个小偷，为什么要见自己，若是选择最高的人，完全可以是去见董成浩啊？ 为什么见自己呢？ 这背后显然有些东西的。 再者，这个全智光当初下来任命的时候，见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而是董成浩。 这其中显然是有些事情的。 想到这里，聂国平也不再犹豫，起身让司机直接带着自己朝着公安局驶去。 …… …… 而与此同时。 董成浩办公室内，一个中年人和他面对面坐在一旁。 “呵呵，好久不见了董书记！” “是啊，全董事长，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党校呢！” “呵呵呵呵，这么多年不见，董书记身上的气势，更加深沉了一些，封疆大吏果然不一般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慑力。” “呵呵呵，我这算什么啊？全董事长，谁还不知道你，您们兴科集团世界五百强排名，又往前走了几名，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可是没少听领导们说起你来啊！” 全春林微微一笑，虽然是对方在称赞自己，可是他却也不敢托大。 说白了兴科集团，作为全球化工领域的顶级集团，作为董事长的全春林手里的权利的确很大。 可是…… 比起堂堂封疆大吏，潼川省一把手的董成浩而言，已然是要差了半级了。 这就是企业和行政两者之间的天然差距。 说白了！ 他全春林到现在，已经到头了。 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可是，董成浩不一样，作为封疆大吏，只要时机到了，就有机会更进一步。 可就是这更进一步，却足以登天！ 所以，全春林自然是不敢小看对方的。 两人寒暄半天，其实一句实质性的话没有说出来。 只是……这时候，全春林忽然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对智光的照顾啊！” “哎……” “这孩子，一直都是做学术的，冷不丁下来做了管理岗位，水土不服啊！” “而且，偏偏遇到的还是陈路这样的铁腕院长。” “他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如果不是你董书记帮衬。” “他这工作，可压根没有办法开展的。” 听见这话，董成浩微微一笑，没有推诿。 而是接着话茬往下说道： “呵呵呵，老全，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我要是不看好了，这不是打我脸了吗？” “智光这孩子，能力是有的！” “可惜啊……缺了这么一点运气。” “遇到了陈路！” 说话间，董成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霾，说实话，对于陈路的厌恶，已经植入了董成浩的潜意识内。 只要提起这个名字，他就会本能的产生厌恶的情绪。 这一点，虽然比不上深入骨髓的孙铭恩。 但是，却也一点不少！ 可偏偏，这陈路还有靠山，而且每次运气都很好。 这让董成浩甚至有些如同老虎遇到刺猬的感觉。 吃了吧，没多少肉，还容易扎嘴。 不吃吧，可这小混蛋，总是挑衅自己。 内心很不爽。 而且，现在陈路就是聂国平的中郎将，指哪儿打哪！ 让董成浩吃尽了苦头。 听见这话，全春林也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沉，四下无人，办公室内就他们两人。 全春林忍不住说了句：“董书记！” “区区一个副院长……” “真就有这么麻烦吗？” 听见这话，董成浩叹了口气：“老全，我们也不是外人。” “有一说一，这小子，是真的有几分邪门的。” “我告诉你！” 全春林皱眉：“是人，那就应该有缺点的吧！” “有缺点，就有把柄！” “他陈路，就真的没有下手的地方吗？” 董成浩皱了皱眉，点头说说了句： “还真的是！” “我目前还找不到这小子一点毛病。” “大家都知道，做领导的，最容易犯的三个错误。” “权！滥用职权！滥用私权！” “钱！假公济私，贪污受贿！” “色！权色交易，贪恋女色！” “可偏偏，陈路还真的是个例外。” “权利方面，他压根不需要，因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就是他的地盘，哪怕是医院的书记，都半句话不敢多说！” “钱！你也看到了，陈路的经轮集团成为了潼川省tpe输液器的供应商，这能缺钱？” “色？陈路啊……我就感觉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一样，婚姻出现问题之后，把前妻送到了监狱里面！” “后面单身，带娃！” “一个不贪财，不慕权，不好色的人，你说为了啥？” 全春林听完之后，眼神微微压低，一句话脱口而出： “名！” 听见这话，董成浩此时也忍不住瞪大眼睛。 名？！ 这个东西，他还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 陈路是为了名吗？ 仔细一想，虽然陈路没有刻意的去做什么事儿。 可是…… 每次事情发生之后，陈路的名望似乎都在上升。 这一次，卡恩综合征的事情。 陈路收获满满！ 顿时，董成浩也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说……我还真的觉得有点道理！” “名！？” “他是为了什么名？” 全春林若有所思：“陈路是中医，我这边调查了一些陈路的背景。” “说起来，我还有些奇怪。” “你知道，京城陈家吗？” 听见这个名号，顿时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 “京城陈家？” “这有关系吗？” 全春林微微点头：“有关系！” “现在的人关注的少了，京城陈家可是有些历史的。” 董成浩深吸一口气，显然眼神里有些觉得震惊！ “御医坊？” 全春林点了点头：“是啊！” “当年的御医坊，你也听到过一些消息。” “京城陈家可是据说中南海的保健疗养院。” “那时候的陈家如日中天，家族成员，有很多都是医阁内的成员。” “而那时候，京城陈家最厉害的是谁，你可能不太清楚。” “但是，我从小就是在首都长大，京城陈家的是事儿，我也知道一些。” “当时，陈家出来了一个叫陈德贤的人。” “那人四十成名，加入医阁，后来却和医阁内发生了很大的矛盾！” “随后更是和陈家闹得不可开交，之后的几年便不了了之。” “陈德贤当时最出名的有三件事儿！” “第一，就是连败医阁多名阁老，让医阁颜面无光。” “第二，收回了日本汉方一派121个汉方专利！让日本最大的汉方医药公司葵田药业直接宣布破产，离开华夏。” “第三，亲自挑战陈家家主，赢了之后，说他是中医的败类汉奸，最终被扫地出门！” “那三件事之后，再也没有听说过陈德贤的名号！” “这三件事儿之后，陈德贤便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是死了！” “可是，我调查之后，却发现，在潼川一带，出现过陈德贤的名号。” “他的陈氏十三针，还是很有代表性的。” “而陈路，一个小小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除非是家学渊源！” “而陈路的父亲，陈东升，更是复原了澄心堂纸……” “陈德贤可不仅仅只是医生，他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民间当时有不小的威望。” “他陈东升，凭什么能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说……” “陈路，应该是陈德贤的孙子。” “而他所做的一切，便是在为自己增加筹码！” “陈家现在当家的是陈德安！” “这是陈德贤的兄长，88岁高龄。” “若是陈路能回到陈家，他是有继承权的。” “京城陈家，那是什么豪门巨富？” “虽然不在福布斯，但是，在医阁的那么些年来，他们早就完成了原始积累。” “无论是人脉资源，还是资产，抑或是在国际领域的一些资本股份，他们虽然没有亲自入场，却是有股份的！” “难道陈路不动心？” “所以说！” “我怀疑，陈路所求甚大，压根不是想要眼前的这些东西。” “他很可能想要的是，京城陈家！” 听见这些话，顿时董成浩深吸一口气。 虽然陈家历代行医。 可是，人家可是一点不缺钱的。 当初他去京城，偶然机会下和一位二代吃过一次饭。 也见过一位陈家的年轻人。 后来到对方家里喝茶，才得知，那一碗茶水，好几万！ 而喝茶的杯碟，更是古董级文物。 那一屋子的字画陶瓷甚至是桌椅板凳，都足以进入故宫博物院。 据那位二代说，这陈家，单说收藏的古董，就能价值千亿！ 这是何其恐怖的数字！ 还有就是，陈家的人脉资源，不仅仅是国内的，而且国际上很多财团势力资本领导甚至一些国家的国王，都是座上宾！ 陈家从来不出现在财富杂志，可是陈家却在非洲有自己的矿产，在中东有自己的油田，甚至在美国有自己的银行。 这就是陈家的底蕴！ 经营了几百年的底蕴。 国内，人家不经商，并不代表人家没钱，只是……人家很多时候，不需要入场罢了。 至于权势？ 陈家的人脉，是可以通天的。 这足以说明了一切了。 想到这些，顿时一切都解释通了。 董成浩深吸一口气：“陈家啊！” “这……” 说实话，在听见陈路是京城陈家的子弟之后，董成浩的第一反应，便是有些犹豫了。 不是说他堂堂封疆大吏害怕陈家，而是……这样的大家族，着实有些得罪不起。 他董成浩无论如何，终究是有退休的一天的。 可是，陈家的影响力，却是一代两代。 甚至于，这一刻，董成浩都有些担心，自己得罪陈路，会不会有风险了。 全春林看出来了董成浩的心思，顿时笑了笑。 “董书记，你是不是担心陈路被认亲？” 听见这话，董成浩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陈路若是被认亲，这……” 全春林顿时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 “没有人愿意看见陈路认亲。” “包括现在的陈德安。” “当初，陈德贤可是被赶出家门的。” “再说了……陈家缺子弟吗？” “呵呵呵……” “陈家继承人数不胜数。” “开枝散叶，陈路这一辈的年轻人，不知凡几。” “他陈路无非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名气，利用中医的加成，得到陈家的青睐，从而进入陈家。” “但是，这绝对不可能的！” “甚至，我告诉你。” “陈德贤当初得罪的人，可不是少数。” “若是陈路是陈德贤晚辈的事情暴露出来，你觉得，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陈家的门槛，太高了！” “呵呵呵。” “他陈路，自以为可以闯出一片天来。” “其实，在人家陈家眼里，他现在的成就，微不足道，九牛一毛都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我反倒是觉得……” “这个消息，可以利用一下。” 听见全春林的话，顿时董成浩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若是真的如此的话。”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 全春林微微一笑：“是啊！” “相比我们而言，那些人才是陈路的对手。” “呵呵！” “我们何必要劳心费力对陈路下手呢？” “你说对吧？” 董成浩听完之后，也是欣然一笑，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 不费吹灰之力，给陈路寻找来一些特殊的对手。 而且！ 那些人，可不会像他们这样遵纪守法，顾忌太多。 对于那些人而言，陈路自然是一个敌人！ 陈路的出现，很有可能会威胁到他们。 毕竟…… 按照京城陈家的一些习俗，陈路是有机会认祖归宗的。 “我正好这边和陈家一个后代有些交际！” “这件事儿，交给我来做就行。” “董书记就不用担心了。” 董成浩微微一笑：“嗯！” “呵呵，老全你做事儿，我是最放心了。” 这时候，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秘书带着全智光走了进来。 “爸，董伯伯！” 看见父亲和董成浩之后，全智光依然有些忐忑不安，但是也放松了不少。 有父亲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全春林微微一笑：“正好有事儿路过，过来看看你董伯伯。” 董成浩微微一笑：“坐吧，在我这里，你不用客气的。” 说话间，招呼秘书给倒了茶，便打发走了。 全智光坐下来之后，董成浩笑了笑：“对了！” “说起来，有件小事儿。” “前几天，智光家里被小偷给入室盗窃了。” “智光，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啊？” 全春林听见这话，也是愣了一下，看向全智光。 全智光顿时脸色也变得有些微妙。 他内心是真的复杂啊！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不想报警。 毕竟，自己丢失的那点财物，真的微不足道。 家里现金也就千儿八百块钱。 现在钱都在自己的银行卡里，手机就能支付，现在入室盗窃能偷盗什么东西啊？ 再说了！ 他来锦川才几天？ 租的房子，根本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所以，这一次盗窃，丢失的东西压根算不得什么东西。 甚至……如果碰到那小偷的话。 他说不定会主动转账点钱。 千万不要偷走自己的日记本啊！ 该死的混蛋！ 你偷东西就好了，偷什么日记本呢？ 自己藏得那么隐蔽，你他妈是怎么偷到的！ 想到这里，全智光内心就恨不得把那个小偷给彻底碎尸万段。 他现在无比期望那个小偷不要被抓到。 这他妈才好呢！ 而且，那日记本，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其实！ 小偷此时也很无奈。 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一个箱子的暗格里面偷到一本日记本？ 他妈的，暗格设计的那么巧妙。 幸亏他是经验丰富，技术娴熟，老道成熟的一个小偷。 要不然，还真的找不到。 原本以为偷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结果……结果里面是日记本？ 当时他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当然了……杀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入室盗窃，情节不严重，也就是拘役。 拘留所已经是他老家了…… 比啥都亲切！ 想到这里，刘老鼠内心就是憋屈无比，说实话……正常人谁他妈写日记啊？ 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写日记。 说出来，他都感觉有些怀疑人生。 还好！ 日记本里面的东西，让他有些惊喜。 全智光此时平复心情，笑着说道：“其实，压根没丢失什么东西。” “我刚来这里，租的房子，也就几百块钱现金。” “其实，这样的事情，压根不需要兴师动众的。” 全春林听见之后，也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 “那就行。” “注意安全就行了。” 显然，这位老父亲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同样，董成浩这边却笑着说道： “哎！” “钱是小事儿。” “安全第一！” “这件事情，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锦川市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这几天啊，我已经组织公安人员，对全市的盗窃以及一些黑暗势力进行了严厉打击！” “我估计，人员已经被抓到了！” “呵呵！” 听见这话，顿时全智光脸色一变。 抓到了！？ 我曹！ 全智光内心慌得一批。 他现在最怕的事情就是被抓住。 他现在就希望，这个所谓的小偷能不识货的把东西扔掉，烧掉，最好了！ 那该死的日记本…… 草草草哦啊哦草！ 想到这里，全智光的内心都是一阵烦躁。 看见全智光的表情，董成浩顿时笑了起来。 刚刚被全春林送来了这样的一个好消息，他自然也会热情一些。 毕竟，陈路这样的心头大患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 他还是很开心的。 于是！ 董成浩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锦川市公安局。 “这不，我问一下！” “简单，一句话的事儿。” 说话间，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董书记，您好！” “呵呵，没事儿，我就问一下，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全院长的盗窃案，解决的怎么样了？” 对方听到之后，立马汇报道： “报告领导！” “已经抓到了小偷。” “现在就在局里面进行审问。” “是全院长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吗？” “我们现在就去询问！” 听见这话，董成浩笑着看向全智光：“智光，你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吧？” 全智光听见这话，顿时傻眼了。 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 “没……” “没有！” “真的没有！” “就丢了一点现金。” “啥也没有了。” 董成浩微微一笑：“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 “但是，这件事情，十分恶劣！” “入室盗窃，可是犯罪行为。” “我们锦川市，一定要严肃处理！” 对方：“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董成浩笑了笑：“智光，以后工作和生活中，遇到什么事情，你尽管和我说！” 全智光听完，汗水不停地往下流。 好家伙！ 这要是……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公布的话…… 董书记会不会杀了自己？ 自己笔记本里，可写了不少董成浩对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啊。 全春林看着儿子此时的状态，忍不住笑了笑： “行了！” “别担心了。” “这里有你董伯伯在，其他事情你根本不需要操心太多的。” “你把自己的工作好好开展就行了。” “陈路的事情，你尽管放心。” “用不了多久，他这个位置，就会给你空出来的。” “你到时候，可不能错过这样的一个机会啊！” 听见这话，全智光脑子还在思考笔记本的事情。 他感觉…… 陈路有没有事儿，暂且不说！ 但是……他自己的笔记本万一泄露了。 自己这院长，显然得提前卸任了！ 话音未落。 全智光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连忙接起电话。 “你好，是全院长吗？我们是锦川市公安局。” 全智光一愣，连忙说道：“对对对！” “是我！” 对方：“我们这里拿到了你丢失的所有物品。” “但是需要您过来帮忙签个字。” “顺便认领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 “还有，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些事情。” 此话一出，顿时全智光的两鬓瞬间渗透出丝丝冷汗。 他真的被吓到了！ “我……我不用了吧？” “丢失那点现金，没有必要……” 对方严肃的说了句：“全院长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工作！” 这边，董成浩和全春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去吧！” 全智光挂了电话以后，心如死灰。 接下来…… 该怎么办？！ 看见父亲和董成浩两人都这般模样。 全智光现在恨不得立马给他们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 这接下来，该咋办啊？ …… …… 而此时！ 锦川市公安局。 聂国平面色严肃的看着笔记本里面的内容，眼神里满是愤怒！ 他没有想到，这日记本里竟然记录这么多的东西！ 这个全智光隐藏的可真够深沉了啊！ 原来……当初的陈路的那一篇论文，就是他泄露的。 而且，还有关于董成浩和全智光对于陈路数据造假的过分和细目。 以及全智光对陈路的各种陷害！ 还有…… 路透社安装在病房内的摄像头，竟然是他做的！ 而且……通过笔记记录，全智光的一张银行卡里面也的确增加了20万美金的钱。 看着这一桩桩一幕幕的详细接受。 聂国平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 说实话，全智光不缺钱，也不会羡慕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 对于他这样的家庭而言。 这些东西，微不足道。 在权利面前，那些用钱能买到的东西，那些尊严，那些虚荣，简直太廉价了。 网上那些富二代的模样，在他看来，就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那些豪车别墅…… 呵呵！ 这些东西，只是低级需求罢了。 全智光这样拥有如此家室的人，压根不在乎这些钱。 正如他日记本写的那样。 “我不在乎这些钱，但是……我想要陈路的恶性暴露！” “陈路，这个虚伪的骗子！” “等着吧，你所有的欺骗，都将暴露在世界所有人面前！” “为什么锦川市人民医院所有人都听你的！” “凭什么你永远都是主角！”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赶走！” …… “我今天和董成浩伯伯进行了一些沟通，他也看陈路十分不顺眼，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得罪了董书记这样的院长，还能安然无恙？ 不过，董书记已经出手了，他联系了首都科研所的某位专家，要给陈路的论文学术造假进行判定！ 据说……他帮助那位龚所长，让他的儿子，顺利晋升……” …… …… “今日，天气阴晴不定，我的心情也是如此！ 方宏杰这个软蛋联系我了，他邀请我去了一家私人的会所。 不得不说，这里的女人真的是水灵。 说实话，我冲动了！ 事后，我好后悔，好内疚。 我忽然担心对方有没有生病？” …… …… “这一天，方宏杰带我见了汇锦生物的潼川省总代理。 我们形成了一个小团队，我们要赶走陈路！ 我知道，他们各取所需！ 我不在乎钱，我爸爸很有钱，他告诉我，钱是最廉价的货币，千万不要在钱上面出问题。 但是……我承认，来到潼川太久，我又寂寞了。 哎，这个叫做芳芳的女孩儿真可怜，他父亲赌博，母亲生病，弟弟错学，我想帮他。 今晚好几次…… 好累！ 他说我很棒。 这还是很开心的。 我想包养他，但是……我怕犯错。 就这样吧……” …… …… “该死，我又去找了芳芳！” “后悔的一天！” …… …… “这一天，医院行政科一个给我打扫房间的护士，不小心打翻了我的茶杯，弄湿了我的裤子…… 然后…… 哎，该死，我又犯错了！ 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 …… 看着全智光里面这一篇篇日记。 聂国平的脸色十分难看。 而此时！ 全智光已经到了警察局。 工作人员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让全智光确定了自己的物品！ 包括，这一本日记本。 毕竟，上面有太多他的指纹了，还有专业的笔迹鉴定。 全智光的脸色很难看。 而锦川市卫健委的纪委工作人员也赶到了。 整个事情，几乎没有花费任何力气。 毕竟…… 这甚至不需要审问。 按照时间调查，一切都很方便。 全智光很想要否定这一切。 可是当他看到芳芳的时候，沉默了…… 按照日记里面的东西。 足以给全智光定罪了。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滥用职权、受贿、嫖娼等多项罪行！” …… …… 而此时此刻。 董成浩已经和全春林在一家饭店内坐下来。 就等着全智光过来了。 董成浩看了看时间：“呵呵，怎么还没来！” “电话也打不通。” “算了，我给市局打个电话问问吧。” 而就在这时候。 市局的电话却打了个过来。 “抱歉，董书记！” “现在有件事儿，需要您过来配合调查一下。” “我担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见这话，董成浩直接怒道：“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调查？” “你们市局是干什么吃的！” “对了，全智光呢？” “你让他接电话！” 话音未落，而聂国平的声音响了起来。 “董书记，我觉得，你还是过来一趟比较合适！” “我们发现了全智光有写日记的习惯。” “你在里面出现的次数，可不少啊！” “董书记，我觉得……你还是过来看看比较好！” 话音落下，顿时董成浩的脸色就变了。 他直接挂断电话，看向全春林。 “你儿子……” “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全春林听见这话，忽然内心一颤。 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 他猛然间意识到，这混蛋的日记本……不会丢了吧？！ …… 第173章 尘埃落定，纠结到来! 董成浩听完了全春林的话之后，整个人傻眼了。 甚至于端着杯子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他没想到，自己事事小心，竟然在这种小事儿上栽了跟头。 写日记！ 写你妈的日记啊！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些日子。 而且还是领导干部人员！ 这是嫌弃自己活的太命大了？还是嫌弃安稳的日子活的太长了？ 想到这些，董成浩的道心都不稳了。 看着对面的全春林，已经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憋屈。 “啪嚓！”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董成浩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全春林也是面色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现在无比担心儿子日记本里写出来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来。 甚至于，全春林都不敢抬眼去看董成浩。 简直太他妈的羞耻了！ 生了个儿子，怎么脑子有这么大的问题。 竟然写日记？！ 但其实……全春林更想知道，儿子在日记里面写什么东西？ 董成浩气的站起身子，想要对全春林怒斥一番，可是，对方人家的级别不逊色于自己。 这么骂人，显然不合适！ 可是， 内心憋着还有些难受。 这让董成浩更加感觉无奈了。 思来想去，董成浩抬起手指着全春林，脸上写满了不满意。 “你！” “哎……” “全春林啊全春林！” “你是怎么教的你儿子啊？” “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写日记！” “你……哎！” “气死我了。” 说完，董成浩起身，叫着秘书开车直奔市局。 全春林看着董成浩这样，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这还能说点什么呢？ 说实话，他内心也是十分愧疚的。 毕竟，遇到这样的奇葩儿子，真他妈的无奈啊。 “抱歉啊！” “董书记……” “这件事儿都怪我……” 可是，董成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还能怎么办？ 这他娘的就是一个坑爹的世界。 只是，上车之后，董成浩虽然聒噪，可却也没有太当回事。 毕竟，聂国平让自己过来，这显然以为这事情不大。 如若不然，他早就提交上去了。 还至于今天这样？ 车子很快朝着市局走去。 到了以后，工作人员直接带着董成浩进了办公室内。 聂国平以及侯马书等人已经在这里等待了。 看见侯马书的时候，董成浩微微皱眉：“这么大阵仗？” “一个小偷，竟然把聂省长和侯书记给一起请过来了！” “呵呵……” 董成浩说完，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依然是主位！ 聂国平等人见状，却也没有在意，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董书记，今天叫你来，也是需要听听你的想法！” “毕竟，当初全智光的到来，也是由你亲自出面的。” “这一点，全智光在日记本里，写的清清楚楚。” “相信你也很清楚。” 听见这话，顿时董成浩差点鼻子都气歪了，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聂国平也不在意： “但是！” “现如今，全智光的表现，却让人很失望！” “来了锦川市短短这段时间，做出来了这么多让人愤怒的事情！” 侯马书补充一句：“不！” “这不是让人愤怒！” “这是让人厌恶的犯罪行为！” 说话间，他便把日记本直接递给了董成浩：“董书记，你自己看！” “对了，这个本子已经做过司法鉴定了。” “证据确凿！” “你完全可以这么看。” 这话，让董成浩顿时到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只是…… 当董成浩随意翻看起来之后，整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家伙…… 这他妈那里是日记？ 这分明就是锦川市的扫黄文件！ 简直是离谱！ 越看，他越发想打人。 而且，里面还有自己的大量篇幅，以及自己和全智光两人一起陷害陈路的细节。 以及……这一次路透社的摄像头事情。 看完之后，董成浩直接愤怒的一拍桌子： “这个全智光！” “简直太不想画了。” “这件事情，侯书记，你是负责人，你全权负责就行。” “任何事情，我都支持配合！” 听见这话，侯马书微微点头：“道理是这样子的。” “只是……这里面关于和董书记的一些事情，我这边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董成浩听见之后，直接皱眉：“这个全智光！” “我和他父亲全春林也是老相识了。” “哎……” “我有责任，我自我检讨！” “但是，这个全智光，显然是误会了我很多事儿。” “你说我堂堂潼川省的领导，我会和一个陈路一般见识？还陷害他？” “这算什么事儿啊！” “哎……” 董成浩一边说，一边皱眉观察两人的表情。 很快，董成浩见状聂国平不为所动的样子，顿时叹了口气： “说起来啊！” “我对小陈还是十分欣赏的！” “这几次事情做的的确是好。” “小陈作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尽心尽责，做的很不错！” “我现在觉得，完全可以提拔为咱们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至于全智光，我觉得，该如何审判，就如何审判！” “法不容情，这种抹黑我们锦川市队伍的人，必须要严格处理！” “绝不留情！” 此话一出，聂国平这才淡淡的笑了笑。 “嗯！” “对了，董书记，我这边听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副校长好像是病退了吧？” “我觉得，陈路，还是很合适的！” “这一次，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面，做的很好啊！” “我们政府就要鼓励和积极倡导干部年轻化。” “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对了，咱们只是闲聊，呵呵……具体如何，也是需要大家讨论的。” “我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听见这话，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陈路之前只是代院长！ 而且，锦川市人民医院不过是一个处级单位。 可是，现如今，他们想要的也太多了吧？ 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也要。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副校长还要！ 要知道，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是潼川省重点建设高校，也是潼川人民政府、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教育部共建高校。 在高校的行政级别体系中，潼川中医药大学作为本科院校，其校长一般对应的行政级别是正厅级。 副校长的级别通常会比校长低半级，即副厅级。 而陈路呢？ 陈路这相当于代院长期间，还是副处，而即便是做了院长，也只是正处。 哪怕是医院改制升级成功到了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也最多是副厅级啊！ 关键……这得成功了再说啊！ 可是，现在医院改制还没有成功，你直接让陈路担任副校长，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一时间，董成浩的脸色，十分难看。 甚至于，他觉得这就是在得寸进尺。 “这……是不是跨度太大了啊？”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董成浩忍不住说了句。 而聂国平点头：“的确有些打破常规！” “可是，陈路一直以来，担任的都是锦川市代理院长。” “实际上就是正处级的待遇！” “更何况，现在陈路是去顶岗的，完全可以低职高配啊！” “我觉得，董书记，你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的。” 说话间，他拍了拍桌子上的这个笔记本，随后站起身来。 “好好对这本日记本进行审查，上面一个人不要放过！” 聂国平对着侯马书严肃的说了句。 听见这话，顿时董成浩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他面色严肃的盯着聂国平。 可是…… 没多久，这一股气势就败下阵来！ …… …… 两天后。 锦川市卫健委发布了最新的公告。 “全智光涉嫌受贿，滥用职权、公然扰乱医疗秩序、生活作风不端等罪名，被革职处分。” “同时追究其法律责任，移交给当地法院进行公开审理！” …… 全智光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通知父亲全春林。 而全春林却已经从董成浩那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董成浩却是内心最憋屈的，甚至于……他都没有和全春林解释任何事情。 毕竟，自己帮他照顾儿子，自己惹了一身骚！ 这让董成浩内心对这全家父子俩能有什么好的脾气？ 全春林也体谅董成浩。 但是！ 毕竟是自己儿子的事情。 虽然这混蛋很蠢，也很无能，运气也不好，遇到了陈路这样的人。 可是……你他妈的没事儿写什么日记啊？ 现在好了…… 董成浩这边都不愿意伸出援手来了。 全春林很无奈，找了很多律师，却也无能为力，上下疏通关系也没办法。 侯马书就如同一条狗一样，死死的咬着全智光。 让全春林的心情难受到了极点。 但是！ 索性的是，全春林没有在儿子的日记里出现太多的篇幅。 当天。 全春林就给自己妻子打去电话，让她好好检查自己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遇到日记本直接烧掉！ 家门不幸！ 还好发现的早。 要不然，以后全春林感觉自己晚节不保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这不孝之子！ 不过，全春林见到事情已经没有了还手的余地索性直接离开了锦川市。 …… …… 当天。 锦川市卫健委直接宣布了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任命通知。 宣布由陈路担任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与此同时，陈路兼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一职。 这也是聂国平和董成浩经过几次商量之后，给出的最终决定。 因为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今年岁数大了，直接升迁到了副校长一职。 说白了，这个职位，就是暂时给陈路占位置的。 陈路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要他在半年内，把锦川市人民医院顺利完成过渡，升级为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 到时候，陈路顺利过渡到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副校长。 直接升任副厅级副校长。 这个安排，聂国平亲自和陈路沟通过。 毕竟，之前陈路本职还是副处级别的副院长。 由副处直接提升到副厅，这任何地方都说不过去。 也就是说，这半年时间，是陈路用来平滑过渡的时间。 这也算是双方的妥协！ 对于聂国平而言，陈路的步调，以及未来的路，基本上是铺好了。 而对于董成浩而言，也算是让他有了半年的缓冲期间。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选择了这个决定。 当陈路的任命通知下来以后，医院自然也是一片哗然。 陈路顺利就任院长，这是民心所向。 同样，也是一次真正的秀肌肉！ 就连空降下来的全智光也被陈路给赶走了。 而且，不仅仅是赶走。 甚至于要进监狱。 这就很厉害的。 全智光本身就很高调，大家都很清楚这位全院长的背景有多出众。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 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只有一位院长，那就是陈路，陈院长。 任何人，和陈院长唱反调，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路的就职，没有丝毫波澜。 毕竟，对于陈路而言，其实，哪怕是身为副院长，全院职工也很清楚，医院真正的话事人，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陈路！ 陈路的办公室，也挂上了院长办公室的牌子。 至于方宏杰？ 只能庆幸，这位方书记还是谨小慎微的。 哪怕按照全智光的日记本细细追查，竟然没有追查到方宏杰的任何违纪行为。 不得不说！ 这真的是一种水平。 而方宏杰怕吗？ 当然怕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全智光如此傻逼，竟然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还好自己因为有些忐忑不安，没有和他同流合污。 不，准确点说啊。 方书记岁数大了，也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和精力了，再加上谨小慎微，这一次也算是逃出生天。 他现在只有一个幻想。 小心谨慎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顺利的等到锦川市人民医院升级到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 稳稳地给自己高升一级，这就够了！ 甚至于当天，孙铭恩还给他打电话，好好的称赞了一番。 …… …… 陈路坐在办公室内。 一上午的时间，一直在回复短信。 第一个祝福短信是聂兴昌的：“恭喜你，陈院长，顺利转正，还兼任了大学那边的院长，年轻有为，祝你一路长虹！” 陈路回复了一句：“谢谢聂主任，感谢您的祝福。” 很快，就有新的短信发来了。 是吕厦平这些医疗系统的。 然后就是副书记侯马书，以及组织部现任的部长侯树平。 他们相继发来了感谢的信息。 陈路也是应接不暇。 但是很快，聂国平竟然亲自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面，聂国平甚至不是在祝贺陈路，而是让他不用着急，稍安勿躁，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 看着一条条短信不断涌入。 陈路有一种错觉。 一年前…… 自己是什么样的？ 这手机里，暂且不说聂国平、袁金宗等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就连一个副院长、科主任的电话，都只是工作往来！ 可现在，别说院长了，就连省里面的大领导，一个接着一个给自己发消息恭喜祝贺。 省长、副省长、省委副书记……就连秦岩灵这时候也发来了消息，表示祝贺。 “小陈，恭喜您，更进一步，但是责任和能力是需要匹配的，感谢你对医疗的贡献和付出，上面对你很关注，再接再厉！” 陈路看着秦岩灵的短信，内心有些波澜。 自己已经进入了甚至秦岩灵都要叫领导的那些人的视线。 那些人，手眼通天，才是真正的大拿！ 而自己，现在竟然有幸可以得到这些人的关注。 说起来，陈路内心也是颇为感慨！ 曾经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甚至翻身都没有办法的杨明亮，现在彻底进入不了自己的视线了。 杨明亮的死，对于他而言，当时也颇为感慨。 可是，试想一下，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自己会有多惨？ 陈路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身。 端起王海荣给自己泡的热茶，缓缓喝了一口，然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医院。 这一刻，真的感觉到了一种舒展！ 不过，想到自己就要回到学校，这一刻，陈路的内心是充满了期待的。 这时候！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恭喜电话。 但是……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陈路本能的愣了愣神。 这段时间，他其实有意无意的拉开了和顾红棠的距离。 他很清楚，他对顾红棠的内心，是有一些明显的惋惜的。 初恋就如同一朵花，你只会记住那美好的花骨朵，以及那娇艳的美丽。 却永远看不到，也记不起来凋零的画面。 这一份美好，在大多数人内心深处，是无法取代的。 可陈路不是一个渣男。 他现在和范美琪的关系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路口。 相比顾红棠而言，范美琪则是一个宽容大度善解人意经过了失败婚姻，却学会了更好的去爱一个人的百合花。 美丽芬芳，让人留念。 初念炽热且浪漫，热忱而悠远，就如同是那记忆深处最为动人的诗词，让人只记得当初的美好的梦想，诗和远方常伴。 可是，范美琪，却给陈路一种更加踏实安定而且舒适的感觉。 如果陈路没有孩子，没有经历这一切，更没有历经生活沧桑。 他会毫不顾忌的选择顾红棠。 可是…… 他不是这样的人了。 一个成熟的成年人，经历了太多的生活和琐事，更何况经历了一段痛苦的失败婚姻，现如今好不容易走入正轨，他想要什么？ 顾红棠很好！ 可是…… 她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哪怕顾红棠身上有着太多太多优秀品质，有着太多太多的光环，哪怕……哪怕他是自己的初恋。 可是，这又如何呢？ 生活的繁琐，生活的琐事儿，碎片化的那些烦恼，擦hi米油盐酱醋茶一样五味杂陈的婚姻，她能适应吗？ 陈路现在，已经真的没有太多的耐心去经营一段从头开始的爱情了。 他想要的是生活！ 这是每一个中年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范美琪可以做到！ 她同样美丽，同样成功，同样优秀，也同样让人着迷。 但是，她却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思变化，感受到自己的压力，感觉得自己的情感，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思。 这是一个知性成熟，而且足够优雅的女人。 陪着陈路走过了最为艰难的日子，帮助他在陈着抚养权争夺上的一些琐事…… 在自己疲惫的时候，可以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小心揉着太阳穴，哪怕她不懂按摩，却能却学习一些小技巧。 能在自己焦躁压力大的时候，给自己一点独处而且放空自我的空间和时间。 她太懂自己了！ 陈路或许在范美琪身上，永远无法拥有和顾红棠一样的爱情和当初的心动。 但是，却能在生活中，磨平一切的戾气。 陈路不是孩子了，他31岁了。 他想要的生活，不再是当初轰轰动动的爱情了。 可是……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或者说是如何果断的解决这种事情。 董成浩不知道，陈路是有缺点的。 他面对那些“爱”，是很难做出抉择的。 哪怕当初卢映雪抛弃自己，可是陈路甚至还妄想对方可以回心转意。 面对顾红棠，他是有愧疚的，因为是他当初抛弃了对方，消失在她的世界。 可是……这对范美琪太不公平了。 所以！ 不仅仅是陈路没有联系顾红棠。 甚至他在主动的降低和范美琪的联系。 因为他不知道到底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唯有那些真诚，是他永远难以辜负的。 哎…… 陈路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开始，顾红棠的语气就带着几分撒娇一样的不满。 “陈大院长，这么好的事情，也不计划请请客吗？” “这升官了，就忘了故人了呀！”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尴尬的笑了笑：“哪儿敢啊！” “老领导，这不是怕您忙呢嘛！” 顾红棠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哼！” “我忙不忙，某些人不知道吗？” “保健局是什么单位，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又不是没来过！” 的确，保健局加班次数屈指可数，算的上是一个油水大，机会多，却又清闲的岗位。 陈路也听出来了顾红棠的怨气，但是……又能说些什么呢？ 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陈院长，也不是全能的。 顾红棠其实……此时也有些怨气。 毕竟，陈路这么长时间不联系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初明明是他不告而别。 暂且不说过去的事情。 可这一次呢？ 现在的陈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顾红棠内心也是有些不开心的。 自己真的就这么差？ 我不主动联系你，你陈路还真的就不联系我吗？ 想到这里，顾红棠深吸一口气，她这一次主动打电话，虽然内心是有一些不开心的，可是……她还是……还是主动了。 她忍不住带着几分酸涩： “陈大院长，恭喜你了。”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一起吃个饭。” 顾红棠的声音，让陈路多了几分心思复杂，不过……他还是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老领导，您太客气了！” 顾红棠笑了笑：“哎呦，我在陈大院长面前，可不敢叫领导啊！” “您现在，可是咱们潼川省的明灯！” “呵呵呵！” “不仅仅是政治新星，还是……医药卫生领域的代表人物呢。” 陈路听着顾红棠的话里带着几分玩笑，内心微微一笑：“你定位置吧！” 顾红棠很快发来了一个位置： “聚丰小厨。” “晚上七点。” “等你哦！” 陈路看见名字之后，微微一愣，聚丰小厨？ 这是他们学校门口的一家饭店，物美价廉，人均消费不到30元，却可以吃的十分满足的饭店。 那时候陈路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来这里。 两个人，点三四个菜，还有肉菜，下来也就五六十元。 陈路那时候和顾红棠经常来。 陈路笑着点头说了句：“好，我准时过去。” 顾红棠满意的挂了电话，内心却多了几分复杂的心思。 说实话…… 这段时间，她和陈路的联系并不多。 一来是因为陈路很忙，她不方便打扰。 二来，则是因为她也有点不太高兴。 而最近父母对于自己，也多了几分催促。 说实话，自己年纪也不小了。 而现在，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对于陈路都十分满意。 而陈路也很优秀！ 顾海生虽然不想因为这些外在因素影响女儿的抉择，可是……还是会忍不住的在她面前说起陈路来。 顾红棠这一次约出来陈路，也是想要看看他什么想法。 陈路挂了电话，心思变得有些纠结。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日新月异的医院，说实话……这都是自己亲手打出来的江山。 可是！ 人生，显然不仅仅只是有工作，还有太多太多了。 生活，才是主旋律。 而自己却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有些糟糕。 对于孩子的关注和陪伴，似乎也不是那么多。 陈路叹了口气，他决定，等黄虎成的治疗事情结束之后，就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这时候！ 忽然电话又响了起来。 陈路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傻眼了。 范美琪！ 好家伙…… 这个时候，收到范美琪电话？ 虽然说，他今天收到了很多祝贺消息，可是……哎呦！ 陈路还是接了起来电话。 “喂？” 范美琪笑了笑：“今天是不是很忙，接了很多电话和短信啊？” 陈路微微一笑：“呵呵，还好了。” 范美琪听见这话，忽然迟疑了起来，他微微一笑： “呵呵，你啊……总是不喜欢把喜怒表现出来。”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的。” “对了，眼看着过年了，你也不能太过于倨傲。” “该有的人情走动，是不能免俗的。” “这是人情往来，你说大家对你工作这么照顾配合，该有的心意，最好是表达出来。” “或许，你觉得不太在乎。” “但是……” “有，总比没有要强一点，对吗？” “在家里我给你准备好了送的东西，不同领导有不同的礼物，都不是很贵重，你有时间的话，我陪你去送一下。” “可以吗？” 范美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顺，甚至……说道最后的时候，多了几分祈求。 范美琪很想走入陈路的世界。 可是！ 她能感觉到陈路的心理防线。 每次她想要往前走一步的时候，陈路总会不经意间的缩短半步。 范美琪从认识陈路第一天开始，她对于陈路就表现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说实话！ 作为一个女总裁，范美琪身边从来不缺优秀的男人。 可是，唯独陈路，总是让范美琪感觉到一种亲切和厚重。 最重要的是真实！ 可是，陈路总是若即若离。 范美琪并不害怕，相比，她更有勇气！ 她觉得，感情真的是水到渠成。 范美琪可以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一切尊严。 她不在乎。 陈路听着电话，嘴角微微上扬，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好！” “你陪我去吧。” 听见这话，顿时……一个高端办公室内打扮精致的女总裁听见这话，瞬间激动的跳了起来。 她兴奋的手舞足蹈！ 让一旁的贴身助理都看花了眼。 这……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情让范总如此开心？！ 开心到有些失态！ “喂？” “喂？” 电话那头，陈路听见一阵空白的声音，忍不住愣了一下。 “嘻嘻嘻！” “在呢！” “我在呢！” “谢谢你，陈路~嘻嘻嘻嘻……” 陈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谢我做什么？” “是我应该感谢你的。” 范美琪摇了摇头：“不不不！” “真的，谢谢你！” 有时候，爱情不是被爱着更幸福。 是当你的爱和付出得到回应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 范美琪感谢陈路，让她的付出，看到了那一丝丝的曙光。 甚至不经意间，眼泪都滑落下来。 这对于高高在上的范总而言，或许听起来天方夜谭。 可是……这个世界，爱情总是这么不讲道理！ 陈路想了想说道： “今天晚上……” “我想邀请你跟我吃顿饭。” “可以吗？” 范美琪听见这话，顿时眼神里的喜悦宛若露水一般，娇嗔动人！ “好！” “我来安排……” “你想吃点什么？” 陈路摆了摆手：“不是的。” “你方便说话吗？” “我和你说点东西。” 陈路没有计划和范美琪隐藏什么。 因为他很清楚，他的躲闪，隐藏，这些对于两人来说都不公平。 无论是顾红棠而言，还是范美琪而言，都是如此！ 陈路不想纠结于此。 所以，陈路也想挑明这些事情。 “晚上，顾红棠请我吃饭。” “在我们上学时候的旁边小饭店。” 范美琪听见这个名字之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她不止一次从陈路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可是…… 范美琪并不难受，甚至没有一点点的不悦。 因为陈路邀请自己去见顾红棠，这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范美琪沉默下来。 她对着助理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随后，她坐在的椅子上，说了句：“陈路……” “其实，你邀请我去，我很感谢，说明你心里有我……” “可是，我不能去！” “你去吧。”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的。” “我不是一个小女孩儿了，我过了青涩甜蜜的爱情时光。” “说实话，我很后悔，也很羡慕，自己没有更早的遇到你。” “参与你那些过去的生活！” “我没有参与你的过去，也不会干涉你的过去。” “你任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好了，你不用多想。” “晚上如果喝了酒，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说完，范美琪主动挂了电话。 她很开心，陈路这一次主动站在了自己身边，邀请自己过去。 可是…… 她也很羡慕，羡慕初恋的那般美好。 哎…… 范美琪抬眼看着周围，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如果陈路选择了顾红棠，该怎么办？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白月光的杀伤力，是真的足以摧毁很多很多美好。 再说了…… 那个白月光，从来不曾伤害到他，只是……当初陈路的自己逃脱。 自己能赢吗？ 范美琪没有把握。 甚至没丝毫的把握！ 呼…… 范美琪再次叹了口气，或许自己不应该想太多。 她相信，陈路会有更好的选择。 …… …… 陈路看着范美琪挂断了电话。 嘴角也露出几分苦涩。 好难！ 太难了！ 为什么人生总是这样充满了戏剧色彩。 这时候，忽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没多久…… 王海荣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陈路看见对方之后，顿时愣住了。 “朱大哥？” “你怎么来了？” 朱敦源微微一笑：“正好路过，上来看看你。” 王海荣点头一笑，关上门离开了。 陈路连忙招呼朱敦源坐下。 “呵呵，第一次来你的办公室，很简单。” “怎么不给自己写一幅字？” “多好的背景墙。” 陈路顿时哑然失笑：“呵呵，算了，万一被人说是贪污受贿，我这边也解释不清楚啊。” 顿时，朱敦源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小子！” “你还需要贪污受贿？” “你的财富，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要超过我了！” “还贪污受贿。” “对了，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说话间，朱敦源取出三个盒子，放在了陈路面前。 “打开看看！” 陈路一愣，有些好奇，打开了盒子。 顿时！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粉色的钻石！” “紫色的钻石！” “还有一颗红钻！” 三颗钻石就这么摆在这里，在阳光的映衬下，映射出闪耀的光芒。 或许，当下来说，普通的钻石并不怎么珍贵。 可是，这样一种稀有的如此大的彩色钻石，着实让人感觉到惊艳。 哪怕是陈路！ “真漂亮！” 朱敦源笑了笑：“都送给你！” 陈路一愣：“我要……这么多干啥？” 朱敦源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陈路：“这么多？” “多吗？” “你想一想。” “顾红棠一个，她很适合这个红色的，很搭！” “范美琪一个！她适合粉色的。” “这个……沈思涵的话，也可以有一个！” 听见这话，陈路一个白眼直接翻了起来。 惹得朱敦源哈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不带这么笑话人的！” “哎……” 陈路本来就焦头烂额，现在更是这样了。 朱敦源似乎看出来了陈路的这一副愁容。 忍不住正色看着陈路： “不对吗？” 陈路摇了摇头：“哎，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朱敦源忽然看向陈路，好奇的问了句：“你知道我有几个老婆吗？”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傻眼了。 显然，这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 朱敦源忽然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就一个！” “逗你呢。”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华夏好公民。” 陈路顿时气的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个屁啊！ 忽然，朱敦源忽然画风一转： “但是，我有三个前妻，六个孩子。” “我需要承担相关的抚养权和责任。” 陈路：！！！？？？ 朱敦源这时候看着陈路，笑了笑，摇着头说道： “其实，你很多时候，陷入了自己的思维误区。” “你就觉得，你只能选择一个。” “可是……” “优秀的基因本能就是需要更多的来遗传的。” “这是生物学和进化论的核心意义。” “你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而是应该把这些事情，交给那些女人去考虑。” “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你听起来十分冷血，可是……你把选择权给别人，难道不是一种尊重吗？” “你不要着急否定我，真的，慢慢的，就会懂的。” “呵呵呵……” “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要尊崇你的本心！” 说完，他拍了拍陈路的肩膀，站起身子：“对了，你这茶，真难喝！” “改天我给你拿点。” “不要婆婆妈妈的了。” “大老爷们，为情所困，啧啧啧，爱情故事是不是把你给洗脑了！” 陈路看着朱敦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 …… …… ps：最近太累了，作息很乱，熬夜熬不动了。 前两天体检，好吧……我承认，内分泌有些紊乱。 所以，我最近得稍微调整一下作息了。 不能在熬夜了。 我那妇科闺蜜跟我说，我继续熬夜，好吧，私房话不能乱说！ 关键在于……青青以后可能要适当调整一下作息了，可能晚上更新，可能上午，我怕自己英年早衰！ 呜呜呜%…… 第174章 范总:好尴尬啊～ 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 陈路在医院呆了很久。 也想了很多。 内心也多了几分坦诚。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朱敦源老哥说的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他说的很多话，却是有道理的。 自己或许不需要进行单方面的自我纠结。 爱情不是一次选妃的游戏。 他陈路也不是一个不负责的渣男。 一直以来，他都在纠结，自己该如何选择。 可是，他听完朱大哥的话，猛然意识到，这并非是一次单方面选择。 自己也不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 同样，也是对方对自己的一次选择。 顾红棠就一定能选择自己吗？ 还是范美琪就非自己不可？ 亦或是……沈思涵……那更是天方夜谭，她对自己的好感，大多数情况下，很有可能只是源自于对于自己能力的好奇罢了。 所以，他何必去纠结这么多呢？ 看了一眼时间，陈路穿上外套下楼。 “陈院长好！” “陈院长！” “陈院长下班了……” 路过的所有人，都对着陈路微微点头示意，眼神里无不流露出几分尊重。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在医院规培的学生，看到陈路之后，都点头和陈路打招呼。 “陈院长，下班呀！” “陈院长好……” “学长，这么晚才下班。” 陈路看见这群学生们，不知不觉露出几分微笑：“你们还不赶紧去吃饭呀？” “医院在食堂可是给你们交了钱的。” “浪费了多可惜！” 陈路的话，引得大家微微一笑，人群中一个男孩儿大声喊道：“陈院长，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偶像！” “陈院长，你什么时候招收学生啊？” “我想考你的研究生！” 说话的是一个小年轻，是来医院实习的。 陈路转身看了一眼对方，忽然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 自己……似乎还没有带研究生。 要不……带个研究生？ 陈路对着他笑了笑：“你稍等一下！” 说话，陈路挂了电话，直接拨通了王海荣的电话。 作为自己的贴身助理、秘书、老管家，对老王，陈路用的越发熟练起来。 “陈院长，这么晚了给老奴打电话有何吩咐？” 王海荣开着玩笑说道。 没办法！ 不称呼老奴，王海荣感觉自己都对不起陈路的伟大。 一个资产可能登上富豪榜，能力冠绝潼川，医疗技术惊艳，才华横溢到让人发指，而且政治天赋更是无敌的存在。 他说实话，老奴是对自己的尊称！ 陈路对于王海荣这种玩笑，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笑了笑：“有件事儿，你去帮我准备一下。” “我明年想要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招收两个研究生，一个专硕，一个学硕。” “你明天把这件事情帮我搞定。” 听见这话，王海荣顿时笑着说道；“这种小事儿，我还以为什么呢！” “明天上班前我去搞定。” 而刚才那个实习生小男孩就在听陈路打电话，听见陈院长竟然真的因为自己的 一句话而决定做硕士生导师之后。 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陈路如此重视自己这么一个实习生的意见。 一时间，男孩似乎身上有着说不完的力气。 甚至于！ 这一刻，都有些激动。 陈路回身对着男孩笑了笑：“听见了吧？” “但是……”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考上的！” “你的竞争压力会很大。” “少年，加油哦！” 说完，陈路笑着就朝着外面走去。 路上的保安、保洁都对着陈路笑着打招呼。 陈院长是一个很有人缘的人，他对于这些基层工作者，是十分和颜悦色的。 而且，陈路做院长以后，服务人员的工资，也在提高。 陈路离开大厅之后。 几个学生激动了起来！ “我靠，陈院长真牛逼啊！只是随便一个想法，就能把这件事儿搞定？” “硕士生导师，啧啧啧，在人家陈院长眼里，只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啊！” “很难吗？”那少年忍不住问了句。 一旁的规培生忍不住说了句： “我靠，很难？！” “我告诉你，现在一月份了，考研已经结束了，报考老师也已经全部订好了！” “陈院长要的是今年的研究生，这就意味着，已经过了报名期间了。” “人家学校研究生招生办已经确定好了各个导师。” “现在，陈院长突然进来，显然是不合适的。” “我记得，咱们学校，之前有个院长，都没有来得及，陈院长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说了你也不知道多大的含金量！” “不过也是，陈院长可是咱们潼川省中医领域的典范。” 一旁的学生忍不住说道：“你能分配到锦川市人民医院实习，真的得庆幸。” “我们每个实习生规培生，只要在医院，就有饭吃，免费的啊！而且还是那么好的待遇。” “你知道其他医院实习的学生有多羡慕吗？” “啧啧啧！” “要是能考上陈院长的研究生……那也太爽了吧！” “岂止是爽，是前途无量！” …… …… 锦川市因为全智光院长引起了的突然打击黑恶势力以及盗窃行为的整顿工作刚刚落下帷幕。 感谢于此，现在晚上的行人，多了很多。 陈路上任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对医院门口进行一些扩张。 让车子停靠也方便。 陈路很快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以后，司机顿时一声“哎呦喂”把陈路给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 “哎呦！” “我的老天爷哎。” “兄弟们，我打车，遇到谁了？” “陈院长啊！” “哈哈哈，我这没有白蹲了这么久。” 听见这话，顿时司机师傅的微信群聊里传出来一阵阵的声音。 “真的假的？” “吹牛逼呢吧！” “就是，我在哪儿蹲守了那么久，也没有遇见过陈院长！” “就是啊，人家陈院长平时都开车的！” “少吹牛逼啊！” “就是，快拉倒吧！” “杨大炮，你就放炮吧。” …… 听着这些人的话，司机老哥显然也有些不乐意了。 直接看向陈路：“陈院长！” “你瞧瞧……这帮孙子不相信我！” “哎呦，您帮我说句话成吗？” “让他们看看，哥的福分！” “哎呦喂！” “对了，陈院长，我是您的粉丝哎。” “我的车，您别付钱，我告诉你，我儿子，骨折就在你们医院治好的，花了三百二十五块八毛钱，就好了！这事儿我得感谢您啊！” 老哥一看就是自来熟。? 和陈路说话十分熟稔。? 陈路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话说的！” “你找医生看病，都花钱了。” “我坐车还能不花钱？” “对不对？” 听见这话，司机顿时咧嘴一笑：“不是这个道理！” 不过，司机却趁着陈路说话的时候，点开了语音。? “听见没！” “哈哈哈哈……” “陈院长真的在我车上呢！” 一时间，群里面炸锅了。 一群人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开始兴奋起来。 “哈哈，陈院长啊！” “就是，陈院长您好啊！” “杨大炮我曹你大爷，你怎么这么好运气呢？” “对了，杨大炮，你这病，让陈院长看看呀！” “就是，你不是挂不上号嘛，现在碰到陈院长了，让陈院长帮忙瞅一瞅啊！” 杨大炮顿时翻了个白眼：“成啥了！” “咋地！” “你们逮着机会使劲儿薅羊毛不成啊！” “人陈院长是咱锦川市的人物，咱们虽然平头百姓，但是吹牛也骄傲啊！” “你们没瞧？那门口国外记者，都疯了一样等陈院长呢！” “看病就去人陈院长的门诊去，这出租车里，太没品了！” 杨大炮忍不住说了句。 随后，直接把手机关了，好好开车。? 而陈路这时候，好奇的打量着杨大炮，只是……车里面光线不好，一时间也看不清楚。 “老哥，你身体怎么不舒服？” 杨大炮微微一笑：“没啥事！” “儿子肾衰竭的时候，我给捐过一个肾。” “可是后来的时候……发现自个儿的一个肾压力有点大。” “呵呵，没事没事儿！” 陈路听完，说道：“这样吧！” “今天也太晚了，我也没法给你诊断了。” “改天你若是想要找我看病，直接来找我就行。” “可以吗？” 听见这话，杨大炮顿时开心了起来：“那太行了！” “陈院长，谢谢您了啊！” 路上，这个叫做杨大炮的老哥和陈路聊了一路。? 甚至就连关于全智光都数落了三公里的路程。? “不过，那姓全的也没白来，至少……给我们锦川市的治安做了贡献了啊！” “哈哈哈……”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只是…… 到了站，陈路还没有来得及给钱，司机就直接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个老哥的性格很开朗，自己的病，丝毫不放在眼里，整个人十分洒脱，开朗。 哪怕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但是却可以这么开心的活着。 陈路笑了笑，起身朝着饭店走去。 此时此刻，这一条街上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时不时的可以听见一阵阵欢笑声音。 而整个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烟火气，以及一种特殊的年轻气息。 这里靠近大学城，这时间点，人很多。 寒冬腊月里，在这里似乎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 陈路看着这一切，内心也是前所未有的那种怀念。 好久没有回来了！ 说实话，物是人非，心思似乎回到了好多年前。 没多久，陈路就到了聚丰小厨的门口。 而这时候，天空竟然开始飘雪了。 雪花在空中飞舞，在灯光的映射下，就如同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冬夜里飘荡。 雪花轻轻地飘落，又如天空撒下的白色花瓣，缓缓地覆盖了聚丰小厨的红瓦屋顶。 门口处，一位女孩亭亭玉立，她的出现仿佛让周围的世界都变得柔和起来。 她的头发像夜色一样漆黑，被风轻轻吹拂，几缕发丝调皮地在她的脸庞旁舞动。 那一双眼睛明亮如星，闪烁着生活的热爱和美好。 女孩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与飘落的雪花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团温暖火焰。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感受那份温暖。 当她看到陈路时，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她抬起手，开心地挥舞着，仿佛是老朋友间的默契。 “陈路！”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穿透了飘落的雪花，直达陈路的耳畔。 陈路抬头，看到女孩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也被点亮了。他快步走向前，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却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寒冷，因为女孩的笑容比任何火焰都要温暖。 “看，下雪了！”女孩指着天空，她的眼中映着飘落的雪花，闪烁着孩子般的兴奋。 陈路微笑着回应：“是啊，今年的第一场雪，真美。” 两人站在聚丰小厨的门口，雪花在他们周围轻轻飘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到来而庆祝。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了他们和这片温柔的雪景。 顾红棠喜欢穿红色衣服，头上此时戴着一顶白色的毛茸茸的帽子。 宛若这冬夜雪花里的最艳丽最柔和的花，灿烂无比！ 亦如几年前一样！ 顾红棠这时候，笑着小跑过来，直接把手插到了陈路的口袋里。 “好冷呀！” “哈哈哈哈……” 陈路在这一瞬间，愣住了。 这一幕！ 让他突然之间回到了几年前。 熟悉的记忆，接踵而至。 陈路笑了笑：“走，快进去吧！” 顾红棠看着陈路，愣了一下，撅起小嘴，鼻子也微微皱起。 “你也不帮我暖暖手！” “哼！” 陈路微微一笑，但还是没有握住口袋里的手。 顾红棠也不介意，直接伸出手，拉着陈路的胳膊，朝着里面走去。 刚刚进入饭店内，陈路就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温暖。 聚丰小厨有包厢。 可是顾红棠却订了一个客厅里的散桌。 “哎呦，早知道今天下雪，就去吃火锅了！” “太可惜了！”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他们家桌子很难定的，就这里吧！” “服务员，点菜！” 话音落下，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 顾红棠摆了摆手：“不用了，点好了！” 说话间，对着陈路眨了眨眼：“肯定是你喜欢吃的！” 看着顾红棠这般模样，说实话，陈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几年前那样了。 “好！” 顾红棠双手托腮，看着陈路：“你不开心？” 陈路摇了摇头：“开心呀！” “只是……有些……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胆怯？还是有些怀念，说不清楚。” 顾红棠点了点头：“是啊！” “我也是！” “我刚来的时候，总觉得很熟悉，可是……却也有些陌生。” “其实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化。” “可偏偏又感觉，什么都变了！” 说话间，顾红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你是不是在内疚，和逃避？” 陈路听完这话，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眼神也多了几分内疚。 顾红棠的眼神却无比坚决的盯着陈路： “我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了很多次了！” “可是……” “我多少次，也没遇见你！” “你知道吗？” “你离开我，拉黑我所有消息的时候，我真的慌了！” “我寻找你走过的每一个足迹。” “却没有找到你！” “这里很熟悉，可是……却找不到你的影子。” “我找了你两年！” “哎……” 顾红棠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低，嘴唇轻抿，似乎在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可我……还是把你丢了！” “你知道我当初在医院看到你的那一次，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为什么走的那么决绝！” “那时候，我又很想打你！” “真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候，服务员笑着端上来了菜。 垂涎三尺的红烧肉。 热气腾腾的羊肉炖萝卜。 还有一个土豆烧牛肉。 以及……一盘干锅土豆片。 这在几年前，属于他们的顶配。 都是陈路爱吃的，却又舍不得点的。 每一次！ 陈路都只会点其中一道菜，然后搭配一些简单的，比如土豆丝一凉菜类的。 可今天，陈路最喜欢的四个菜，全都端了上来。 看着这四个菜，陈路深吸一口气，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深呼吸的声调里，都带着几分颤抖。 他不敢面对这一刻！ 正如顾红棠说的，他在逃避，或者说是内疚。 这时候，顾红棠亲自夹了一块红烧肉到陈路的碗里面。 “你最喜欢的。” “不对……” “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你现在可能吃了太多的大饭店，可能也不会这么喜欢了，对吗？” “你以前跟我说，最喜欢吃的是红烧肉。” “我去学了很久。” “我现在做的比他还要好……” “可是，我却忘了，你可能已经不爱吃红烧肉了……” “你……你尝一尝。” 说话间，顾红棠那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有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可是那眼神依然倔强的看着陈路。 有些坚毅，有些不安，有些激动，有些害怕…… 她害怕自己再次失去他。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再次相遇，而且两人都如此美好的时候，他再次不告而别。 陈路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把红烧肉放在嘴里面。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很中二，很年轻，很傻，甚至很蠢！ 但是……却很熟悉！ 因为……这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那是美好的青春。 “很好吃！” “一点没有变化。” 顾红棠听见这话，顿时抿着的嘴唇，有些颤抖！ 她怕陈路发现自己的眼泪，连忙擦了擦。 “是吗？” “我尝一尝！” 说话间，顾红棠也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陈路一愣：“你不是不喜欢这么肥腻的东西吗？” 顾红棠摇了摇头：“我早就喜欢了！” “我也会变的啊！” 只是，一句话，顾红棠没有说出口…… 我会因为你而改变！ 也会学着像你。 热腾腾的饭菜，吃的很安静，也很热。 陈路都忍不住脱掉了衣服。 虽然是陈路升职的庆功宴，可是从头到尾，两人没有一个人聊关于工作的话题。 良久之后…… 顾红棠忽然笑了起来。 “咯咯咯！” “服务员。” “有酒吗？”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你要喝酒？” 顾红棠点了点头：“你要陪我喝点吗？” 陈路一时间沉默了：“好！” 很快，酒上来了。 顾红棠给陈路倒满。 “来！” “干杯！” “敬……敬我们的青葱岁月。” 很快，顾红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路跟着喝了下去。 “你喝慢点。” 顾红棠笑着看着陈路：“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吗？” “我早就学会喝酒了！” “呵呵！” 羊肉锅还散发着腾腾热气。 顾红棠夹起一块羊肉，吹了吹，放在嘴里。 说实话，她很美。 哪怕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也能给人一种美的画面。 就如同一幅画，一如当初的她，美丽的让人胆怯。 或许只有年少的轻狂，才能鼓足走近他的勇气！ 就如同一旁盯着顾红棠时不时飘来眼神的男孩儿。 不知不觉间，顾红棠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陈路说了句：“你少喝点。” “喝多了！” 顾红棠就这么看着陈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在心疼我吗？” 陈路默然。 顾红棠忽然笑了，如同自嘲一般，他看着陈路： “也是，你要是心疼我，当初就不会不告而别了！” 陈路心里不由得颤抖起来。 顾红棠自顾自的说道： “我这辈子，第一次喝醉。” “就是你拉黑我的时候。” “我以前不会喝酒。” “那一天，我把自己灌醉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当初不告而别，现在呢？” “陈路！” “我做错了事情，你可以跟我说，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都可以改的！” “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非要和我不告而别！” 说完，顾红棠的眼泪再次滑落。 她盯着陈路，眼神里满是无奈，说实话……若不是两人这么安稳的坐着。 那些年轻气盛的小男孩看到这一幕，或许会上头！ 让这样一个漂亮的，如此喜欢你的女孩儿哭着喝酒，这算什么爷们！ 陈路也很难受！ 可是……内心的自尊，让他说不出来当初的那些话。 难道，他要告诉她，是自己可怜的自尊心作祟，还是因为……他在害怕失去。 陈路并不是一个绝对自信的人。 至少当初不是！ 他也很清楚，自己当初那可怜的自尊心，辜负了眼前漂亮女孩。 两个人，喝了不少酒。 餐桌上的饭菜，也凉了。 陈路站起身子，去买了单，然后想要扶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的顾红棠。 却被顾红棠直接扫开了。 “不用你管！” “我可以走的！” “陈路，我告诉你，我顾红棠不是没人要的女人。” 说完，她站起身子，踉踉跄跄的就朝着外面走去。 陈路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不知不觉间，却已经到了学校的门口。 雪，越下越大。 落两人的衣服上，头上，以及……影子上。 顾红棠看着校园：“你愿意陪我进去走一走吗？” 陈路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顾红棠拉着陈路的手，这一刻，陈路没有躲开。 正如他心里所想的那样。 他从来从来……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个女孩儿。 昨天、今天……甚至是明天。 他的内心，永远有她的位置。 可是，陈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校园里。 此时已经九点多了。 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却又有不少的情侣。 或许，除了爱情和浪漫，这样的雪夜不适合单身狗出入。 两人走在校园里、操场上……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散着步。 忽然！ 顾红棠拉着陈路，开始疯狂的往前跑。 “冲啊！” 陈路内心触动，那一丝丝的心弦，终于绷不住了。 他追着顾红棠，分离的奔跑。 顾红棠大声的喊叫。 “啊……”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可是……你为什么回不来了……” 顾红棠边跑边哭，眼泪伴随着雪花，似乎在眼角结晶。 她想要发泄出内心所有的冲动。 她不知疲倦 她奋力奔跑！ 陈路也紧随起来。 跟着他。 跑了很久…… 直到顾红棠脚下一空，就要摔倒在足球场的草地上。 陈路见状，立马冲了过去，搂着顾红棠，两人摔倒在了地上。 顾红棠看着地上的陈路，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看！” “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跑！” “为什么！” “为什么呀！” “我追不上你的。” “陈路！” “你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我？！” “当初是，现在又是……” “为什么我每次靠近你的时候，你总是想要跑呢！” “你告诉我为什么……” 说着说着，顾红棠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陈路看着这个哭着成了泪人的顾红棠，内心也是一阵心悸，慌张！ 他深吸一口气。 直接把顾红棠抱在了怀里。 顾红棠被陈路这一幕，也给吓到了。 陈路总是躲着自己，何曾做出来这样的举动。 陈路看着顾红棠。 深吸一口。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 “红棠，真的对不起……” “都怪我！” 顾红棠偎依在陈路的肩膀上，她小声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陈路此时喝完酒，那些很多东西，都已经逐渐消失了…… 他搂着顾红棠，讷讷自语。 “我害怕……” “你知道吗？” “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从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 “我一无所有！” “你呢？” “你光芒万丈！” “你是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儿。” “你知道吗？那时候……多少人，都把你当做是梦中情人！” “我喜欢你，可是……却又不敢喜欢你！” “你的一件衣服，好几千。” “那是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我很喜欢你！” “可是，我却不敢真的喜欢你。” “我怕我会让你失望。” “我怕大学时候所有的美好，都会因此烟消云散。” “我害怕……” “我承认，是我的自卑，是我那可怜的自尊，让我不敢靠近你！”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们的差距太大太大了，我甚至做梦都不敢想。” “我实习的时候，住在出租屋里面，我吃着最便宜的饭菜，我看着最懦弱的自己。” “我害怕……” 陈路说着说着，眼泪也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他似乎回到了当初那个在医院实习时候，卑微的自己。 他甚至那时候看不到未来！ “我也喜欢你！” “可是，我拿什么喜欢你？” 顾红棠看着陈路哭着的样子，也真的吓到了。 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切…… 她用一双柔软的小手给陈路擦拭眼泪。 “我不在乎！” “我真的不在乎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路正视对方，内心的勇气也越发多了起来。 这些话，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说！ “我拿什么去爱你？” “你知道吗？” “那时候的我，真的就是……枕头里藏着发霉的梦，梦里住着无法拥有的人！” “我恨自己的无能！” “我也庆幸自己的选择。” “我能忍心看你和我住在几平米，没有卫生间，只有一张床的出租屋吗？” “我真的害怕你看到我的怯懦，看到我的无能！” “我不是那个在象牙塔一样的学校里，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人。” “我是这个社会……最最……最……” “哎！” “那句话说的真好。 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 “那时候的我，以为……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可是来到社会，我才知道，我所谓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对不起！” “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知道，这些和爱情没有关系。” “可是，当初的我……真的没得选！” 陈路此时也情绪有些崩溃。 顾红棠听着陈路的话，内心如同刀子在狠狠地扎一样难受！ 她真的不知道陈路是这样的想法。 她…… 顾红棠看着陈路，紧紧地抱着他。 “对不起！”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我真的可以的！” “我可以帮你的！” “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努力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路笑了：“不告诉你……” “我不敢。” “也不想。” “那时候，宿舍的人，都在叫我小白脸，说我是吃软饭的……” “当然，这一切我不在乎。” “可是……如果就连老师都这样劝我，说和你走的近一些，说不定会让我有很好的工作机会！” “我……我也是无奈的！” “那时候的我，太年轻，太幼稚，自尊心太强，我真的……我真的害怕！” “我好怕我会成为他们说的那样，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和他们一样这么说我！” “我其实很想努力的！” “出来学校，我也想过，等我有了成绩，我去找你！” “可是……” “这个社会的法则，我这种人很难起来的。” “哎……” “后来，我也认命了。” “或许，那一切，只是最美好的梦罢了！” “我不是想要逃离，想要逃避……” “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爱你！” “我甚至不知道，拿什么去爱！” 陈路说完，顾红棠不停地抱着陈路，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 “对不起……” “都怪我的。” “陈路！” “我应该和你多聊一聊的。” 说着说着，两人声音越来越低。 当误会解除的这一刻，两人都静静地偎依在一起，任凭天上的雪花撒在身上。 雪夜很亮。 顾红棠这时候问道：“那你……” “那你现在什么都有了。” “为什么……又在躲避我……” 陈路擦了擦脸，揉着眼睛，苦笑一声： “现在？” “呵呵……” “现在，我还有的选吗？” “我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还有一个儿子。” “而你呢……” “你是堂堂顾市长的女儿，你是潼川省的政治新星。” “我儿子今年八岁了。” “你让我怎么去接受，我如此在意的人，去给一个孩子做后妈……” “红棠！”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无奈。” “在我最没有能力的时候，遇到了最好的你！” “可是……” “哎！” “失败的婚姻经历，让我知道，爱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也曾深深的爱过我的前妻。” “她也深深的爱过我！” “可是，生活让我们遍体鳞伤……” “我现在已经成了这样了，带着一个孩子……” “你觉得，我忍心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和价值。” “我希望你一切都是最好的！” “你完全有能力，选择一段更好的人生。” 说完，陈路忽然转过身，捧着顾红棠的脸，认真说道： “你值得更好的！” “是我……配不上你。” “或许……” “过去的，只能过去了。” 顾红棠听着陈路的话，连忙摇头：“不！” “我可以接受的！” “真的……” “陈路！” “我可以接受陈着，我也愿意做后妈，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不在意！” “真的！” “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 “可以吗？”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 “我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我甚至自己都是孩子，我也知道，我不如她们成熟懂事儿！” “可是……” “我会努力学着，成为好的妈妈，好的妻子。” “真的！” “我不怕的。” 顾红棠站起身子，举起右手，整个人信誓旦旦的对着天空说道： “我发誓！” “我顾红棠发誓！” “我这一辈子，只会喜欢陈路一个人！” “无论他，贫穷、富有、健康、疾病，我不离不弃！” “我发誓！” “我会做好一个妈妈！” “陈路……我可以吗……” 说话间，顾红棠一双晶莹的眼睛，闪烁着泪光盯着陈路。 陈路站起身子，看着这个女孩。 他深吸一口气：“你怎么这么傻呢？” 顾红棠眼泪再次流出：“谁让我喜欢你呢……” 两人手牵着手，从校园里走了出来。 这时候…… 校门也快要关门了。 再不出来，两人都要关起来了。 路上，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雪。 陈路这时候，看向顾红棠，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范美琪的事情。 可他没有想到…… 顾红棠却率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身边还有女人……” “范美琪……” “很漂亮，很有魅力，也很成熟，很懂事……很好很好的女人。” “你不计划说说嘛？” 说话间，顾红棠嘟着小嘴，眼神里有些委屈。 陈路闻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 “哎！” “红棠，你知道的，范美琪她……” “我不知道和你说些什么！” 顾红棠这时候，蹲在地上，手指插进雪中，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比起我。” “她更适合你！” “她可以帮你解决好一切。” “帮你扫清所有的后顾之忧！” “她可以做好一个妈妈！” “她可以……” “我真的比不上他。” “可是……” “我真的不想输啊！” “我该怎么办……” 陈路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 顾红棠这时候，忽然站起身子看着陈路：“你是不是感觉很难？” “其实，要是我，也会很难！” “美琪姐真的很优秀，各方面，比起我来，她可以做一个真正的贤妻良母。” “我还不够好……” 陈路沉默。 顾红棠忽然笑了起来： “陈路！” “你知道吗？” “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我都明白了！” “谢谢你！” “呼呼……” “我没事儿的。” “我很懂事的！” “我还会喜欢你的。” “真的！” “我会变得很好的。” “我只希望……你还能给我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候！ 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停在不远处。 范美琪看着不远处的陈路和顾红棠，内心也多了几分复杂。 此时，已经十一点多。 大学城附近出租车也少。 范美琪甚至猜到了，两人今天肯定会喝酒！ 哎…… 冤家哟！ 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多人喜欢，范美琪也很难受！ 可是…… 这不证明自己的眼光很好吗？ 只是看着顾红棠，范美琪真的没有态度的底气。 她不敢笃定自己一定会赢。 可是…… 她也不想输！ 她很清楚，初恋的杀伤力，而且……还是…… 哎！ 造孽啊！ 范美琪忍不住叹了口气，扶额叹息。 但是！ 一不小心，喇叭按响了。 顿时，范美琪吓了一跳。 而此时，路边的陈路和顾红棠也都看到了路边的车子。 范美琪此时不得不降下来车窗。 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这个……” “要回家吗？” …… …… 第175章 其实……你可以胆子更大一点! 锦川市人民医院。 陈路坐在办公室内。 满脑子都是昨天的尴尬回忆。 昨晚范美琪把他们两人送回的家。 只是…… 那一路上的尴尬气氛，让空气都有些凝滞，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有些尴尬。 堂堂范总更是和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一路上低眉顺眼的，正眼都不敢抬一下。 说起来，叱咤风云的范总，也是第一次如此胆怯。 没办法！ 昨天那个喇叭声音，实在是太尴尬了！ 陈路昨晚也有点喝多，躺在椅子上，喝着茶水，默不作声。 不得不说，你可以怀疑有钱人的人品，但是真的不能怀疑人家的品味。 昨天朱敦源来这里喝了茶说难喝之后，今天一大早，生活秘书就给陈路送来了几箱子的茶叶。 味道真的很好！ 陈路喝着茶水，眯着眼睛。 哎，不得不说，齐人之福，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了的！ 范美琪和顾红棠，这两个人陈路都有些疲于应付。 古代那些达官显贵是如何掌控后宫的啊？ 陈路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觉醒这方面的记忆呢？ 若是…… 陈路的内心贪婪的想了想，就感觉脸红耳燥的。 这时候，王海荣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看见陈路这般模样，他忍不住问了句： “陈院长……这是想啥呢？” “嘴角都流哈喇子了！” 陈路连忙坐直身子，擦了擦嘴，发现没有口水之后，顿时气的一拍桌子。 “好你个王海荣！” “想不想干了！” 陈路愠怒。 王海荣讪讪一笑：“奴才错了！” “哈哈哈哈……” “对了，两件事儿。” “第一件，就是你的硕士资料审核虽然有些波折，但还是通过了。” “第二件，您什么时候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一趟？毕竟您现在也是中西医结合专业的院长。”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愣了一下：“波折？” “哪儿来的波折？” 王海荣顿时摇头微微一笑：“研究生部那边，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可是……校长庞泉武这边，您也知道。” “他觉得你学历太低，而且目前还没有任何科研成果，某种意义上来说，觉得您还不够资格。”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摇了摇头。 又是这个老家伙！ “为什么又通过了？” 王海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感觉，您这一次去学校，可不会太顺利了。” 陈路笑着看着王海荣：“比我在锦川市人民医院还不顺吗？” 听见陈路这话，顿时王海荣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那自然是好多了！” “你这么说，我忽然有些期待了。” “不过我说实话！” “在学校，不比在临床。” “临床上就是能者居者，医疗技术才是金标准。” “别看你可以赶走何源、赶走全智光，哪怕是您得罪了孙铭恩或者是董成浩书记，都无所谓。”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 “锦川市人民医院，有你在，和没有您在，是两个医院！” “陈院长！” “他们顾忌的不是其他，而是您的行业地位和影响力，以及您的能力！” “但是……若是到了学校。” “一切都变了。” “大学里面有着大学的规则和玩法。” “我今天去了这一趟，我调查了一下之后，给我的感官就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目前有三个派系。” “第一个，是学院派，学院派也是目前学校的主流派系。 他们这个派系大多数都是科班出身，有着丰富的师门或者是同校，同期等关系。 这些人主要是以目前学校的书记为主！ 他们彼此之间，关系很稳定，大多数都是学校的建校元老等等。 第二个，是政治系统的人为主。 他们这些人，虽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特地，都有着不错的出身和靠山，这些人主要是在一些行政管理岗位。 但是，这却也是学校最为难缠的一股势力。 庞泉武现在就是这个代表！ 庞泉武本身就是行政系统出来的，而且潼川省锦川市的社会脉络比较丰富。 最重要的是，庞泉武的靠山就是董成浩书记。 据说前几天，董成浩还亲自去了一趟学校。” 陈路听完之后，微微皱眉。 他没有想到，学校竟然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原本陈路以为大学是一个象牙塔，是一个单纯的学术机构。 “学校……还这么复杂吗？” 听见这话，王海荣点了点头，拿出一份资料。 “那是自然的。” “学校的复杂程度，压根不是一个医院能比得上的。” “这可是一个厅级单位啊！” “您看，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学校的党政管理部门，就有二十四个！” “每一个部门，都是一个处级单位。” “教学机构，二十二个！” “其中不仅是包括了本校区，还包括很多分校区，很多学院。” “除此之外，还有七家科研机构！” “外加六家教辅机构和博物馆。” “两个独立学院。” “直属医院三个。” “同质化管理附属医院六家。” “直属医疗机构四个。” “除此之外，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下属还有六家公司！包括但不限于药厂等。” “您想想，这样的单位，这样的影响力，谁不想进来？” “大学，不仅仅是只有上课。” “这是一个综合体系。” “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合作的公司和厂家，有七十二家。” “这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力？” “而且，当时老校长在的时候，他还是兼任的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在前几任的院长中，有的直接升到了副部！”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还不算是本省最厉害的大学，潼川大学、潼川理工、潼川电子科技……等这些大学，更是厉害。” 陈路听完，也是有些恍然失神。 不过…… 他继续问了句： “对了，你说的有三个派系！” “第三个是什么？” 听见这话，王海荣笑着摇了摇头： “第三个派系，其实……准确点说，现在可以说是游兵散勇。 而且，这个派系的人，你认识的最多，接触的最多。” 陈路一听，顿时皱眉：“你说的是……” 王海荣点了点头：“学术派！” “这个派系……现在压根没有带头人。” “正在被疯狂吸血。” “无论是学院派也好，还是那些官方派，都在拉拢这些人。” 这个派系，主要以那些专业从业人员和科研工作人员为主。” “也就是咱们医院西学中授课的老师。” 陈路听完，眉心紧皱。 他没有想到…… 偌大的一个大学内，学术派系的人，反倒是最没有地位的。 “哎……” 王海荣说道：“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以前的老院长原本就是他们的代表。” “可是……这不是岁数大了，调岗退休了。” “也没办法！” 王海荣说完之后，带着几分好奇的看向陈路： “对了！”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现任书记，在我去了以后，似乎想要拉拢你。” “而庞泉武虽然一开始很针对您，但是……” “我感觉啊，这一趟，水很深的。” “陈院长！” “你考虑考虑，怎么办？” 陈路笑了笑：“不着急！” “我是去开展工作的，不是去拉帮结派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所谓！” 王海荣见状，顿时笑了起来：“好样的！” “陈院长。” “你知道老奴最欣赏您什么吗？” “就是这样一副谁都不鸟的气势，而舍我其谁的霸气！” “您啊，迟早要成就霸业的！” “哈哈哈哈……”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有些好奇的看向王海荣：“我有个疑惑……” “你这去了一天，怎么就得到了这么多消息的？” 王海荣自顾自的坐在陈路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哎呦，我的天！” “绝品哦！” “这老班章，绝了！” “您从哪儿搞来的？” 陈路指了指一旁地上的几个箱子：“你自己拿一饼。” “挺多的！” “不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王海荣也不见外，直接走到了角落，看着随意摆放在地上的几个箱子，翻开之后，直接翻了个白眼。 “我的天啊！” “观音菩萨保佑！” “该死的土豪，你……杀千刀的啊！” “这随意一饼茶叶都得好几万，甚至是更贵！” “你这么随意的放在地上！” “真的是糟蹋啊！” “太他妈的浪费了！” 陈路直接皱眉：“赶紧说！” 王海荣心心念念的拿出来一饼茶，这算是比较一般的，他抱在怀里。 “你说的，给我的啊？！” 陈路点头：“废话！” “赶紧说正事儿。” 王海荣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如获至宝一般开心。 毕竟，这上等的茶叶，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种老班章茶树，就那么多，都被那些达官显贵给收藏起来了。 他都不曾喝到过。 王海荣说道:“您以为轻松呢？” “我昨晚回去以后，啥也不干，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您调查。” “我王海荣这么多年，自然是也是有自己的门路的。” “要不然，也不好调查。” 陈路不用想也能猜到其中的艰难。 毕竟，单凭一上午，能得到这么多消息？ “校庆是不是快到了？” 王海荣点头：“下周六！” “据说这一次的校庆邀请了很多学校出去的名人。” “还有两名院士。” “以及一些领导。” “这一次校庆，十分隆重。” “我记得，也给您发了邀请函了吧？” 陈路点头：“嗯！” “既然如此……” “下周一，我去学校报道。” “不用着急！” 王海荣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现在学院派和那官方派的人，现在争的热火朝天的。” “你现在进去，容易被当成靶子。”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 这边，王海荣把事情交代结束之后，抱着茶叶开心的跑了出去。 只是…… 跑了一半，他忽然看向陈路：“真送我了？！” 陈路：“滚！” 王海荣不怒反笑：“奴才遵命！” “哈哈哈哈……” 说完，起身就走。 陈路坐在办公室内，同样也开始思考起来，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开展？ 正如王海荣说的那样，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不比锦川市人民医院。 他的机构、职能、影响力，甚至是社会地位，社会效应，都是提升了完全不同的一个级别。 说实话！ 很多人觉得，做领导很简单。 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的。 陈路做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这些日子里，他真的感受到了，医院的提升，是全方位的。 可锦川市人民医院，说白了也仅仅只是一个医院。 他的社会效应，面对的是患者。 治疗，就是单纯的方式。 可是，学校呢？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既不是双一流，也不是211和985。 但是，他是在为全社会在培养医生！ 这里是根，是源泉。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每年为社会培养出将近一百名博士，一千名硕士，以及将近一万名大学生！ 其中涉及到：医学、药学、护理、针灸、生物、制药……等多种学科。 陈路没有压力是假的！ 他很清楚，这个所谓的中西医结合专业的院长，只是暂时的。 自己的不远的未来是副校长！ 可是，这个副校长能满足自己吗？ 陈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 对于体制里面的事情，也多了几分了解。 归根到底，他这个副校长，很可能没有任何权力。 被人架空了，屁都不是！ 陈路要做，就要做校长，做最大的。 既然去了，陈路可不想自己只是去溜达溜达就回来。 他不是去镀金的。 他是要去做事业的。 他要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更上一个台阶。 他要为潼川省，为全国，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临床和医学领域的人才。 这才是他要前往此处的目的！ 想到这里，陈路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陈路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被拉入群聊。” 陈路看见消息，不由得愣了一下。 群聊？ 这是什么群？ 打开之后，里面瞬间发来了消息。 “陈路！我去……真的是陈路！” “哈哈，老陈进来了。” “是啊，陈路你小子够可以啊，毕业之后，销声匿迹这么久，然后一飞冲天，现如今，都成了院长了！” “谁说不是呢。” “欢迎陈院长啊！” …… 陈路看着这些人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这个群的群名叫做：“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友群。” 看了几个熟悉的名字，说实话，陈路算不上多熟悉，但是也不至于多陌生。 甚至，其中有几个，很熟悉！ “老陈，抱歉啊，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就拉你进群了。” 说话的叫程凯。 这个名字，是陈路大学毕业以后，少有联系的人。 程凯是学生会会长，毕业以后考研报考了学校一个院长的研究生，研究生一毕业，顺利留校。 现在在学校做助理教授。 当初陈路也在学生会。 并不是说学生会就厉害。 主要是……在学生会，其实是真的有些优势的，至少……你能接触到不少老师。 而这些老师，可能都是研究生导师。 若是老师对你欣赏有加，说不定考研的时候，能省去不少麻烦。 当然了，并不是说学生会就一定好。 其实……陈路并不喜欢学生会。 但是，他需要学生会这个平台来提升自己。 仅此而已。 当初，陈路在学生会，见到了很多人，在学生会耀武扬威，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领导一样。 似乎……他提前把自己带入了领导的角色。 陈路对此，自然是也很厌恶。 抛开这些，很多学生会的朋友，还是不错的。 程凯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陈路结婚，程凯也来了，随了一千块钱。 后来，因为工作忙碌，两人的聊天，也少之又少。 陈路笑了笑：“没关系。” “这是……什么群？” 程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是一个校友交流群。” “里面都是咱们上下几届熟悉的校友，毕业以后留校的人。” “我寻思……” “你也要来咱们学校任职了。” “把你拉进来了……” “你……会不会介意啊？” 陈路闻声，笑了笑：“没关系的。” 程凯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虽然两人以前的关系还不错，但是……这么多年不联系，毕业也将近十年了。 而最重要的是…… 陈路现在人家是中西医结合专业的院长。 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教授。 两者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程凯点头说道：“嗯，没事……其实你平时可以把群屏蔽掉。” “我……我也是领导任务。” “想让我把你拉进群来，然后……熟悉熟悉。”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愣了一下，随后不禁笑了笑。 果然，自己还没去呢。 这就开始了。 “没事。” 陈路说完，也在群里回了一条消息： “呵呵，大家好，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陈路发完消息以后，就把群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 没有再多关注。 只是……他没想到，很快，自己这边又收到了一个消息。 发消息的人叫曲木然。 这是陈路之前班里面的学委。 成绩很好，一直和陈路是不分伯仲，第一第二，两人轮着来。 上学时候，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存在。 相比于程凯，曲木然真正出名是在大学毕业之后。 人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校内组织，不是任何学生会成员，但是却是班里面最受欢迎的同学。 长得阳光帅气，为人也很坦率。 只是……曲木然大学毕业，直接留校了。 不过，大学毕业，显然是无法担任教学工作的，所以，曲木然毕业之后，进的是学校的学生处的招生办。 这时候，大家才惊讶的发现，这一位才是真正的大神。 毕竟，毕业本科留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这几年下来，据说已经是小领导了。 曲木然给陈路发来了消息： “陈院长，我组织了一次咱们班的聚会，你看有时间吗？” 陈路闻声，微微迟疑片刻。 “我不一定有时间参加。” 陈路实话实说，其实……他也不想参加。 因为这段时间，已经有同学联系过自己，想要来锦川市人民医院上班。 可陈路却没有开绿灯，而是正常让对方报名参加考试。 其中就包括了陈路之前的舍友。 曲木然犹豫片刻，回复了一句：“陈院长，您可以把时间确定一下吗？” “我来安排时间。” “这一次的聚会，其实我们也是策划了很久了。” “大家毕业也都十年了。” “早就寻思搞一次同学机会。” “您现在也是咱们班比较有代表性的人。” “要不，您确定了时间给我发一下？” 曲木然说话做事很有分寸。 他没有端着老同学的架子，直接叫陈路的名字或者其他。 陈路思考一番之后，回了一句：“这周六日我有时间。” 曲木然听见之后，顿时点了点头。 “好！” “我来安排就行了。” “感谢陈院长。” “哈哈哈！” “不过，到了酒桌上，我可就不叫您陈院长了，喝多了可别怪我啊，以后工作上可不能赖我，哈哈哈！” 曲木然的话，懂得进退，也知道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当成老同学。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好！” 对于同学聚会，陈路真的没有太多兴致。 刚开始的同学聚会，大家刚刚步入社会，可是……慢慢的，伴随着大家的逐渐成熟，也经受了生活的打磨。 陈路很清楚，同学聚会俨然成了一个新的名利场。 混得好的，在桌子上侃侃而谈，炫耀自己。 混得差的，可能也不回来参加。 混的一般的，则是开始寻求机会。 要么就是初恋久别重逢，很容易燃烧起来不正常的火焰。 疑惑是，曾经那些普通的学生，在来到社会上之后，有了成绩，开始了酒后吹嘘。 同学聚会，聚的不是情谊。 而是……一次关于人生小结。 这样的小结，对于成功者而言，是一次舞台。 或许也有很多嘘寒问暖的交流，但是……无非只是在彼此身上寻求一些慰藉或者安慰。 当然了，也有一些不错的好朋友，久别重逢之后，多了几分问候和亲切。 但是，很多朋友，毕业以后，或许会有小的圈子了。 也不差一次两次的聚会。 其实…… 陈路不想参加的原因，除了自己的身份特殊之外。 还有一点。 那就是……陈路上学时候，和很多同学的关系并不好，尤其是舍友。 陈路一个宿舍六个人。 毫无疑问，陈路并不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特别是和顾红棠在一起之后。 舍友们有意无意间会表露出来一些嫉妒。 那时候的陈路，心无城府，有啥说啥，以为舍友之间关系会很好！ 把顾红棠很多细节和大家说过。 这让有些人直接笑着称呼陈路赶紧抱大腿。 之后……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称号。 甚至传到了辅导员口中。 不过，想到这些，陈路忽然更想去了。 他要让那些曾经嘲笑他，或者嫉妒他的人更加生气！ 这何尝不是一次积攒情绪能量的机会呢？ 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陈路忽然有些期待起来那些人的表情了。 当天下午。 陈路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聚会订在这周六的中午，可以吗？” “地点是锦川大酒店。” “本次聚会是大家aa制，可以携带家属。” 陈路：“好的。” 回了消息之后，陈路看着最后一个可以携带家属。 不由得思考起来。 这个……该带谁呢？ 带孩子？ 不太合适。 带范美琪吗？ 可是，小范总会感觉不太舒服，虽然她很擅长这种场合，甚至于也很想陪着自己去。 但不可否认的是，范总去了以后，可能会比较突兀。 犹豫片刻，陈路拨通了顾红棠的电话。 现在，陈路已经想通了。 自己不去纠结这些事情了。 顺心而为就罢了。 想到这里，陈路拨通了顾红棠电话： “周六中午有时间吗？” 陈路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顾红棠先是一愣，随后问了句：“干嘛？” 陈路笑了笑：“同学聚会。” “你要不要陪我去？” 顾红棠听见之后，顿时兴奋起来，但是…… 她忍不住呵呵一笑：“算了。” “我也不是家属。” “你还是带范总去吧。”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好。” “那就这样？” 顿时！ 顾红棠差点气炸了。 这个混蛋！ 该死的陈路！ 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试试！” “陈路！” “你要是……哼！” “小心以后我拉黑你！”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那你到底去不去？” 顾红棠连忙说道：“去！” “我当然要去！” “哼！” “你等我！” “后天你来我家接我！” 陈路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挂了电话以后，陈路嘴角微微上扬。 忽然对于同学聚会，也有些期待了。 曲木然…… 程凯！ 这可来的真快啊。 如果陈路没有猜错的话，程凯现在是跟着学院派在走。 而曲木然，毫无疑问，是官方派的。 曲木然的出身，陈路虽然不太清楚，但是……他直接拨通了王海荣电话。 “给我查一个人。” “曲木然。”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学生处的。”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王海荣就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 “你同学啊？” “挺厉害的！” “这么年轻，正科级。” “学生管理科（学生资助中心）科长。” “啧啧啧，这可不一般啊！” “级别不高，但是实权单位。” “当然，比起您陈院长，还是要差了不少的。” 陈路也懒得废话：“还有啥消息？” 王海荣笑着说道：“你知道他父亲是谁？” “潼川省教育厅的曲厅长曲伟常。” “呵呵呵！” “难怪可以这么快。” “你这算去的早，若是去的再晚一点，可能他又要升了。” “到时候，可就是副处了。” “您这还没去，就被人盯上了吧。” “其实，我查这个曲木然的时候，还得到了一个消息。” “庞泉武虽然是校长，可是……前段时间，却因为你的事情，被人诟病。” “最后，还是学校的副书记给庞泉武给扶起来了。” “所以，虽然看起来，庞泉武是校长，但是……真要是说起来，他在学校的权利，可能真的不如那位薛乐群书记。” 这时候…… 王海荣忽然看向陈路，认真说道： “陈院长！” “我现在觉得……” “你去了不需要和任何人示好。” “直接立棍，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陈路眼神闪烁，这其实也是他的想法。 王海荣直接说道：“因为你一旦被任何人拉拢，学术派这边就会瞬间被人拉走。” “到时候，你想要拉拢任何人，都没有机会了。” “随意！” “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立棍。” “不要和他们任何人走到一起，直接自己干自己的。” “把那些学术派带动起来。” “反正，这是迟早的事情。” 陈路点头：“你去把学校学术派的代表人物的资料，给我整理出来！” 王海荣起身，也不含糊，连忙去准备起来。 看着王海荣的背影，陈路此时无比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 这可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有王海荣在，自己省去了太多的麻烦了。 ……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周六就到了。 陈路开车前往了市委家属院。 给顾红棠发了一条消息：“我到楼下了。” 顾红棠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我在化妆呢。” “你上来等等我啊呀！” 陈路犹豫片刻，说实话……这和以往不太一样。 有一种上门见丈母娘和老丈人的既视感。 这时候，顾红棠发来了委屈巴巴的表情：“你一点也不真诚！” 陈路闻声，顿时哑然失笑。 从后备箱拿出来了一盒茶叶，起身上楼了。 说实话，好在自己后备箱常备了一些礼物，要不然贸然登门，还是多少有些失礼的。 方颖仪给开的门，此时的她一身居家衣服，但是看起来依然那么仪态端庄。 “小陈来了，快……进来！” “新拖鞋，换上吧。” 陈路连忙笑了笑：“谢谢阿姨！” 这时候，顾海生也笑吟吟的走了出来，看见陈路以后，满心满眼的都是满意的笑容。 陈路把手里的茶叶递给方颖仪：“阿姨，第一次上门，也没有准备。” 方颖仪顿时笑了起来：“你这孩子。” “家里面什么也不缺。” “上门不用带礼物。” “你要有心啊，多来转转就行了。” “家里面就是缺点人气。” “呵呵，我和你顾叔叔啊，两个人在家，他这个人，沉闷的很，你要是能来陪他坐一坐，喝喝茶，反倒是最好的礼物了！” “对了，下次带上小陈着。” “呵呵呵，我和你叔叔，现在越来越喜欢孩子了。” 方颖仪这一番话，显然是意有所指。 说实话！ 方颖仪和顾海生也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对于陈路，他们是十分满意的。 可是，无论多么满意，终究是有一个陈路离异带娃的情况存在。 这一番话，也是方颖仪考虑很久以后做出的决定。 陈路自然也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 那就是……他们似乎愿意接受自己的情况。 想到这里，陈路说实话，也挺感动的。 顾家可不是一般的平民小户，暂且不说他们的父母辈，单说顾海生，就已经是正儿八经的领导。 临门一脚，就是副部级大员了。 让两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显然需要做出很大的牺牲。 顾海生顿时笑了起来：“谁说的！” “哎呦喂。” “这茶叶可是我心心念念很久的。” “我这有口福喽！” “快，坐！” “我给倒点水。” 这时候，顾红棠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还在化妆，戴着一个发箍，满眼欢喜的看着陈路： “嘻嘻，你等等我呀！” 陈路笑了笑：“不着急，你慢慢来。” “正好我和叔叔阿姨聊一聊。” 顾海生笑着招呼陈路坐下，方颖仪端来了一些水果，顾海生已经泡好了茶。 “是啊，上了岁数了，就喜欢孩子！” “你有时间，可以带着小陈着过来，家里这么大的地方。” “有了孩子，才有朝气！” “我和你阿姨啊，每天就是大眼瞪小眼的，还有，红棠这丫头，也是什么也不和我们说。” 陈路微微一笑：“求之不得呢。” “我这不是怕打扰叔叔阿姨。” 顾海生点头，十分满意陈路的回答，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柔和了很多。 “今天这同学聚会。” “你怎么看？” 顾海生突然抛出来了这个问题。 陈路喝了口茶水：“我估计，去的人，不仅仅是学生。” 顾海生点头：“嗯，你这边工作刚调动。” “就有了这些事情。” “人之常情，难免的。” “你计划怎么做？” 这个问题，其实陈路早就有了答案：“该叙旧，是需要叙旧的。” “可是，该立威，也是需要立威的。” 顾海生听见之后，满意的笑了起来： “没错！” “这可不是一次简单的聚会。” “他们这些人啊，也是想要摸底。” “看看你是什么态度。”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几年的成绩，并不太好，在全国中医药大学里，原本能有前十的能力。” “可是，这两年，反倒是不行了。” “聂省长和我聊过，关于你去大学的事情。” “你去那里，可不是为了人情世故去的。” “我们都希望你能在那里，好好做出一番成绩来。” “其实，大学里面，外行领导内行的情况，更严重，医院还好，服务于临床，归根到底是临床的医疗行为。” “可是，大学的行政系统更加复杂，背景也很多。” “他们很容易让教学和科研工作受制。” “你可得做好准备！” “不过，我在这里，可以给你把话说的通透点：随便闹，只要不处问题，越大越好！” “正好进行一次深度的改革！” “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公务员！” 陈路听完这话，笑着点了点头。 他和顾海生相视一笑，两人都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方颖仪看向顾海生：“你这人，人家孩子刚来，你就聊工作！” “真的是……” “小陈，你父亲现在还在徽州呢？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又得照顾你，还得照看孩子，挺累的吧？” 陈路点头：“嗯，阿姨，我爸还在徽州的产业园区。” “澄心堂纸想要量产，他这边也是努力研发。” 方颖仪笑了笑：“挺好的！” “就是你妈啊！” “一个人太辛苦了，估计也很无聊。” “对了，阿姨这里有几个疗养劵，你让你妈也别太辛苦，有时间了去做做美容做做保养，年纪也而不大呢。” “呵呵！” 闲聊一番之后，顾红棠拉着一个小包就走了出来。 歪着头对着三人笑了笑。 “好看吗？！” 三人闻声，顿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顾红棠顿时皱着鼻子：“哼！” “就知道笑话我！” “陈路……走！” “下次不许来了。”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帮顾红棠顺手拿过包包： “那叔叔阿姨，我们先去了。” “保证把红棠安全的送回家里。” “呵呵呵。” 方颖仪和顾海生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笑： “你这孩子说的。” “红棠跟着你，我们还能不放心了！” “快去吧。” “路上开车慢点。” 顾红棠也是笑吟吟的对着父母摆了摆手：“走啦~” 关上门。 顾海生忽然叹了口气。 方颖仪一愣：“你叹气干啥？” “这不挺好吗？” 顾海生似乎有些失落的说了句：“其实……陈路可以胆子更大一点！” 方颖仪：“你说的是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工作吗？” 顾海生摇了摇头：“不！” “我的意思是……” “我其实，能接受他们俩夜不归宿！” 此话一出，顿时方颖仪直接狠狠地瞪了一眼顾海生：“你这老不羞的！” 而顾海生却笑吟吟的抱着妻子：“我们俩也能有点二人世界。” “不是吗？” 方颖仪顿时脸色一红。 …… 第176章 你配吗? 锦川大酒店。 作为锦川市一家口碑极好的餐厅，经常有人在这里结婚摆宴，平日里也是人满为患。 陈路到了里面，开始寻找停车位。 顾红棠看了一眼周围，说了句：“你在车里等一下，我下车看看。” “我来找个位置。” 陈路点了点头：“好。” 顾红棠这边刚下车不久，陈路降下车窗，也在车流中转了起来。 餐厅门口，两个人正在聊天。 “今天招待的是一位特殊的贵客。” “对方是咱们潼川省出去的，一定要安顿厨房，把味道做好了。” “还有就是……” 一旁的男子连忙点头：“王秘书交代的我都记住了。” “现在就去安顿！” 这时候，王秘书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周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车牌，顿时说了句：“你等一下！” 说完，他连忙凑了过去，确定车牌之后，他顿时脸上浮现出几分笑容。 锦川大酒店的负责人看到王秘书几分热忱的朝着车前走去，连忙跟了过去。 只是他看了一眼车子，不由的有些怀疑。 沃尔沃？ 政府用车可没有这个车啊！ 是谁让王秘书这么热情？ “陈院长！” “您也在这里吃饭啊？” “好巧。” 陈路正在寻找车位，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也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发现是袁金宗的秘书王秘书。 “王秘书？” “呵呵，好巧。” 这时候，王秘书敏锐的看到陈路似乎在找车位：“陈院长，没有停车位了吗？” 听见这话，顿时身后的负责人眼睛一亮，连忙对着一旁一名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陈院长，我让人给您停车吧！” “一会儿您走的时候，让他直接把车给您开过来就行了。” 王秘书也点了点头：“对！” “这是锦川大酒店的负责人，谭总。” 陈路这时候下了车，收拾好东西，点头说了句：“那就麻烦谭总了。” 男子顿时满脸笑容：“客气了！” 这时候，顾红棠走了过来。 王秘书微微一笑：“顾局长也在啊！” 陈路点头：“嗯，一起参加个同学聚会。” “你这是……” 王秘书顿时会心一笑：“哦！” “袁省长他们今天招待一位贵客。” “陈院长，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陈路点头一笑：“王秘书客气了。” “我们先上去了。” “感谢谭总了。” 说完，和顾红棠两人就朝着上面走去。 而此时，谭总忍不住看向王秘书：“领导，这位是……” 王秘书和谭总关系不错，笑了笑：“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陈路。” 谭总对于陈路并不了解，毕竟，锦川市这么大，一个院长，似乎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而且，医疗系统里面的事情，哪怕是陈路之前出现过一些新闻，但也无非都是医疗系统内部的事情。 老百姓关注这些事情的并不多。 而他是搞商业的，对于这些还真的不太了解。 见谭总似乎对于陈路没有太多感冒，王秘书微微摇了摇头： “谭总，你是不是觉得，只是一个院长，不太瞧得上啊？” “呵呵！” “我告诉你，陈路在潼川省的地位，哪怕是一个厅长，都比不上。” “人家的地位和影响力，呵呵……” 说到这里，王秘书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这话已经够明白了，他要是还不明白，说再多也没用。 ……? …… 陈路到了包厢门口的时候，曲木然已经在等待了。 看见陈路过来，连忙笑着走了过去。 “陈院长，哈哈哈，好久不见！” “这是……顾局长吧！” “您好！” 曲木然没有太多的惊讶，见到二人之后，微微一笑，和陈路握了握手。 曲木然的父亲虽然是教育厅的，可是……人家顾红棠的父亲是锦川市市长。 而且，顾红棠现在更是保健局副局长，正儿八经的副处。 而相比之下，曲木然还是要慢了一步的。 当然了，顾红棠能上副处，最大的原因还是陈路。 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罢了。 陈路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这时候，一旁的人看见陈路之后，都纷纷笑了起来： “陈路，哈哈！” “好久不见！” “是啊，越来越帅了，我都嫉妒了！” 大家纷纷和陈路点头示意，陈路也笑着回应。 “顾红棠，你们都认识的。” 说话间，陈路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句。 顾红棠见状，对着大家摆了摆手：“大家好！” 曲木然笑着说道：“走吧，进去吧。” 此时时间十一点半，不早不晚。 陈路在曲木然的带领下，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顾红棠坐在陈路身边。 他们两人，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其中不乏一些羡慕嫉妒的眼神。 今时不比往日，顾红棠的事情，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说实话，大家都步入社会了，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人脉关系网。 有人知道了，事情传的就快了。 大家很清楚现如今锦川市市长就是顾红棠的父亲。 而陈路今天带着顾红棠来，这就足以说明了两人的关系。 这让当初曾经羡慕嫉妒陈路找了个富婆女朋友的事情，更加加深了几分不甘心。 陈路凭什么啊？ 要知道，上学时候，大家都知道陈路家里是农村的。 陈路上学时候，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凭什么找这样的女朋友。 可是……现如今，当顾红棠的身份变成了市长女儿的时候，这种嫉妒，几乎已经实质化了。 可惜，陈路今天来，就是要故意的。 不过…… 即便是大家内心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不少人依然笑着过来找陈路攀谈。 陈路也是来者不拒，坐在那里，和大家闲聊起来。 抛开作为院长不谈，陈路的医疗技术也是很厉害的。 三言两语，陈路和大家逐渐转移到了专业知识上去。 这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了。 毕竟…… 大家毕业之后，大多数都是从事医疗临床领域的。 一时间，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聊到开心的地方，陈路把一些病例列举出来以后，也让不少人豁然开朗。 “我去，原来是这样，五味子还能这么用！” “是啊，真的没有想到，太妙了！” “哈哈，要不然人家陈路能做院长呢，这水平，可了不得啊！” ……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同学们已经不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圈，陈路赫然就是正中间的人。 顾红棠笑着看着这一幕，时不时的给陈路倒水。 只是…… 人群中，徐浩东的眼神有些不对味。 他看着陈路，眼神里满是嫉妒。 说实话，徐浩东一点不差，北中医的博士，毕业之后回到家乡，进入了省中医院。 现在也是医院科室的骨干。 现如今，依然单身的他，自然是另有所图，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帮助自己事业的女孩儿。 看着陈路此时一个本科生成为焦点，说实话，内心是真的不服气。 凭什么自己寒窗多年，博士毕业，却比不上你一个本科毕业的陈路。 这种内心的嫉妒，不断的在心头积聚。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围在陈路周围。 徐浩东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也是当初的舍友，杨学原。 杨学原就是当初找陈路希望找关系可以进入锦川市人民医院，却被陈路告知正常参加流程的。 因此，杨学原似乎自尊心也被打击到了。 所以，今天来了以后，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围在陈路周围。 “呵呵，看出来了吗？” “当你成功以后，放个屁都是香的！” 杨学原也是正儿八经的硕士，而徐浩东默默的没有说话，可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当初一个宿舍的，原本陈路最拉。 其他几个人都考了硕士，或者博士，要不然回了老家，也有了稳定的工作，娶妻生子。 徐浩东笑了笑：“你不是准备换工作吗？” “不过去找找他。” 杨学原忍不住皱眉：“呵呵，人家瞧得上我们？” “这个该死的社会！” “不是说你有能力就可以站得住的。” “你得有权有势。” “你瞧一瞧，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硕士博士，可是……一个本科生的话，却引起一阵阵的吹嘘！” “这不是嘲讽吗？” 徐浩东顿时叹了口气，说不羡慕是假的。 “你得有个好老丈人。” 这时候，杨学原笑了笑：“不，你得无情无义。” “有原配的情况下，也得先斩意中人。” “你瞧瞧人家，把自己前期送到了监狱里。” “现如今，和市长家女儿眉来眼去的。” “呵呵呵！” “老徐，你差哪儿了？” 徐浩东听完，内心也是极为不舒服。 很快，陈路笑了笑：“上菜了，大家边吃边聊。” “这么站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听见这话，曲木然微微一笑：“老陈，你这大专家，以后可得常聚聚啊！” “我们这学生聚会，搞不好别人以为我们是学术聚会呢！” “不过也是。” “咱们班，现在也是人才济济。” “多少硕士博士。” “哈哈，大家快坐，我今天可得为咱们潼川省医疗系统的未来专家教授们好好服务。” 曲木然活跃气氛是有一手的。 哪怕是他身为学生处的领导，可是现如今，没有一点点的架子。 杨学原忍不住说了句：“你瞧瞧人家曲木然，父亲正儿八经的教育厅厅长，可这么低调。” 徐浩东点头：“呵呵，他厉害是他的事儿，我们也求不着他。” 杨学原有些不服气：“当初我们说他傍富婆还和我们吵架，现在呢？” 不过，看着人群纷纷散开，两人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今天聚会来的人真的不少，不少都是带着家属来的。 其实，虽然陈路是焦点。 可是……除了陈路之外，每个人上学时候，谁还没有一点小心思呢？ 和陈路相比，自然是没得比。 毕竟，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可是，即便如此，彼此之间也是有些可以比较的。 所以，餐桌之上，大家倒也热闹。 不少人今天也喝了酒。 话也多了起来，总而言之，气氛很快开始升温了。 只是……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声说了句： “今天大家敞开了吃！” “今天的所有消费，我来买单！”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纷纷笑着举起了酒杯。 就连陈路和顾红棠也是笑着跟着大家鼓掌。 说话的人，叫钱乐乐，说起来，这家伙，上学时候就很有钱。 毕业之后，跟着家里人，赶上了好时代，挣了一些钱。 “钱公子威武！” “感谢钱公子！” …… 钱乐乐也是一个好玩的性格，也不装逼，反正人家说实话，也不在乎这点钱。 主要是喝酒喝得太快，喝到了高兴的地方。 陈路对于钱乐乐还是挺感激的，说实话…… 在最难的时候，钱乐乐借给他两万多，后来陆陆续续还了六年时间才还完。 虽然说两万块钱对钱乐乐而言，微不足道。 可是，后来陈路起来以后，钱乐乐也从来没有给陈路找过麻烦。 这件事儿，陈路也一直耿耿于怀。 “看见大家好，我很高兴啊！” “你们以后好好发展，我不开玩笑，以后我儿子，还得靠大家呢！” “我是没有那么当医生的天赋。” “以后在场各位，可都是我儿子的老师啊。”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大家都这么大人了，人均才多少钱？ 三十多的人，谁还掏出来几百块钱。 就在高兴的时候。 曲木然这时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这个，今天是我们毕业十年的聚会！” “说实话，很难得的机会！” “来了很多人。” “今天呢，我这边自作主张，邀请来了几位特殊的人。” 说话间，曲木然起身，打开了房门。 很快，几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当大家看见来者的时候，顿时忍不住瞪大眼睛。 “我靠！” “辅导员来了？” “还有我们的老师？” 看见来的人，大家顿时兴奋了起来。 为首的男子呵呵一笑，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哈哈，我们没有打扰到大家吧？” 说话间，顿时一群人纷纷笑了起来：“没有，没有！” 大家多少有些兴奋。 说话的男子微微一笑：“那就好！” “今天本来是大家的聚会。” “大家开心就行了。” 曲木然笑了笑：“赵院长，您说笑了。” “快，快请坐！” 很快，曲木然这张桌子就腾出来不少的空间，大家纷纷给来的人让座。 陈路看见这一幕，并不怎么诧异。 毕竟，他已经想到了，今天既然过来，自然少不了这些事情。 而这些人，十有八九，因为自己而来。 为首的张院长张建农，是他们中西医结合临床学院分管教学工作的副院长，现在更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常务副院长。 而这时候，最为活跃的男子笑了起来： “大家好！” “看见你们太高兴了。” 此话一出，顿时不少人纷纷起哄起来。 “导员好！” “导员，一会儿可要多喝几杯啊！” “是啊，好多年没见您了。” “导员牛逼……” 宋志能顿时也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现在可不是当初的辅导员了，之前的宋志能除了是他们辅导员之外，也是团支部的领导。 现如今，更是成了中西医结合专业分管医疗装备，后勤器械的副院长。 此时此刻，他笑着和大家纷纷点头致意。 因为老师们到来，现场的气氛，多了几分不一样。 学生们有些拘谨。 可是…… 同样，这群老师们，也比较拘谨。 毕竟，陈路虽然当初是他们的学生。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如今的陈路，是在场这些人的领导。 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 曲木然此时此刻，也不敢继续多说什么了。 因为他说什么，都比不上陈路一句话。 大家坐下来之后，赵建农第一个笑着看向陈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陈院长，呵呵，对于你来我们学院，我们是十分开心！” “自己的学生，能有今天这样一番成就，说实话，真的是欣慰啊！” “来，咱们一起，敬陈院长一杯。” 说话间，其他领导都站了起来。 本来这一桌还有几个同学，他们见状，顿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味，有些后悔留下来了。 但是，现如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了，他们也只好跟着站起来。 可此时！ 陈路却没有端起酒杯，甚至没有站起来。 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今天是同学聚会，不说工作的事情。” “下不例外。” 说话间，陈路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淡淡的喝了一口。 这一画面，十分有冲击力！ 所有学生们看到这一幕，都眼神里满是震惊。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无论什么时候，眼前的这些老师们，都是无比尊敬的存在。 可是！ 甚至是赵建农还是常务副院长，位高权重。 可即便如此…… 陈路竟然不给对方丝毫面子，坐在椅子上，轻轻抿了抿酒，面色平静如水。 这一幕，瞬间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视觉感官和精神世界。 杨学原和徐浩东两人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感觉到了三观的冲击力！ 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弥补的。 原来…… 他们和陈路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而同样，顾红棠陪伴在陈路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一刻！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 而这时候，赵建农也傻眼了。 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包括一旁的辅导员宋志能也是如此。 随后！ 赵建农给自己再次倒满酒，笑着说道： “陈院长说的对！” “今天是同学聚会，我们几个，有些破坏大家的兴致了。” “这一杯酒，我给大家道歉啊！” 说完，他再次一饮而尽。 陈路一旁的曲木然，此时此刻，同样惊讶无比。 眼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同样有些尴尬。 今天的一切，本来就是他安排的。 此时，他也意识到了，陈路有些不太高兴。 曲木然笑了笑：“陈院长，抱歉！” “是我安排不周，我自罚一杯。” 陈路闻声，不喜不怒，也不做声。 继续就这么坐在那里，喝着茶水。 这时候，宋志能笑着说道：“陈院长。” “今天啊，也怪我了！” “我也是想要见见大家。” “毕业十年了，变化太大了。” “你不要介意。” 陈路微微一笑：“不敢，不敢。” “不过……” “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我们的教学老师没有人来呢？” “毕竟，我们见导员的时间，可没见我们老师时间长啊！” “老师们最起码对我们授业解惑了，可宋导员的光辉伟绩，我记得可清清楚楚呢。” 陈路这话，一点面子不给宋志能。 对于宋志能，陈路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毕竟，当初宋志能可没少挖苦自己啊。 就差光明正大的说自己傍富婆了。 而且，当初不止一次，想要把自己的奖学金给别人。 这样的辅导员，陈路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致来。 既然来了，陈路可没有计划错过这个机会。 而且！ 自己不是要立棍吗？ 那很简单，今天的这一幕，十有八九要传到不少人眼里面。 如此一来，也是好事儿。 在场的这些人，包括学生们，有不少人可是学校一些专家教授的学生。 所以，也让他们看看自己的立场。 如同王海荣说的那样，现在学校的学术派，那些老师们，日子可不好过。 处处被人卡脖子。 所以，既然如此，陈路既然要去，就正好利用这个机会。 宋志能听见这话，顿时眼皮颤抖，内心也多了几分憋屈和愤怒！ 说实话！ 陈路虽然现在是院长。 可是，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当众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来台，顿时内心的火气就上来了。 “呵呵，陈院长好大的火气！” 这时候，一旁的赵建农却笑着说道。 “今天是同学聚会，大家很多年没见，是吧，开心一点！” “以前的事情，多少有些误会。” “若是陈院长心里不开心。” “这样吧！” “宋院长，你好好的给陈院长赔酒道歉，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宋志能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的火气。 今天他们来，也是有事儿前来。 原本以为陈路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多少会顾忌一些曾经的感情。 可是，谁曾想，他油盐不进！ 宋志能哪怕想要生气，可他却也不敢。 不是说他害怕陈路是院长，今后给他穿小鞋。 而是…… 他担心在学校里面，哪位大人物因为自己的行为，坏了事儿。 所以，宋志能也是直接端起了分酒器，满满的一杯子。 “陈院长，之前的事情，是我有些冒犯了。”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 “我干了，您随意！” 陈路笑了笑，站起身子，盯着宋志能，看向顾红棠。 “红棠。” “你知道这位宋院长当初怎么说我的吗？” “他说我，与其努力，倒不如好好抱你的大腿！” “还说，我学风不端，总想投机取巧，走捷径，把我当初的国奖，取消了。” “你说，这杯酒，我喝不喝！”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红棠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笑了笑：“他也配？” 陈路点头，看向宋志能：“抱歉，你不配！” 说完，陈路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抱歉了！” “今天扫了大家的雅兴。” “给大家赔礼。” “今天，我请客。”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正是锦川大酒店的谭总。 他其实早就过来了。 只是，一直没有敢打扰。 现如今，他急忙走了进来。 “我是锦川大酒店的老板！” “今天在场的所有消费，免单！” “陈院长，这边请。” 陈路摆了摆手：“不用。” 这时候，宋志能忽然转身盯着陈路： “陈路！” “不要觉得你现在是院长，就可以随便污蔑人！” “是，你现在是陈院长。” “可是，并不意味着你就不需要尊师重道！” “你太过分了！” 宋志能的脸色很难看。 被陈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数落，简直是丢尽了颜面。 曲木然见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是…… 他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同样有些不满。 而这边，赵建农站起身子，走向前面：“都冷静一下！” “都是成年人了。” “何必这么生气呢？” “还有，陈路，你上学的时候，我也是你们院长。” “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好吗？” “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 陈路正要说话。 忽然一个男子站在门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里面，有些皱眉的说道： “今天不是同学聚会吗？” “这是干啥呢？” 说话的人叫董江涛，是现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副校长，担任过中西医结合专业的院长，时间不长。 董江涛拉着陈路，笑着说道：“年轻人，不要这么大火气！” “人啊！” “这个宋志能宋院长，毕竟是你们辅导员。” “在场的这些也都是咱们学院的老师。” “陈路，这我可得好好说你几句了。” “你马上也要到我们学校工作了。” “身为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要好好团结同志。” “同时呢，也要做好表率作用！” “你瞧瞧你这像什么样子？” “这简直有失体面！” “这传出去，不是笑话？” 陈路笑着看着董江涛，略带几分笑意： “抱歉，你是谁？” 此话一出，顿时董江涛的脸色就变了。 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 微微一笑：“呵呵呵！” “看来，陈院长，这是贵人多忘事啊！” “有些人，稍有得势，就容易忘本。” “陈院长，这种事情，可学不得啊！” “你上学的时候，我可是你们的院长。” “不过……” “说起来，这也是我的工作失误。” “当初我没有好好的教给大家如何去做人。” “如何不能忘本！” “如何懂得感恩！” “做人，要有原则的！” “你说是吗？” 陈路微微一笑：“是啊！” “做人，得有原则！” “要不然，容易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陈路只记得那些真正教给我技术和知识的老师。” “并不记得，你教会我什么。” “哦！”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董院长！” “你就是那个当初那个把自己的女研究生强迫威胁，让人家无法毕业的董院长！” “呵呵呵。” “我没想到，你没有被抓？” “看来，我到了学校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管理一下校风校纪了！” “特别是，你们这些人。” 此话一出！ 顿时整个包间如同火药被引爆一样，瞬间沸腾了起来。 曲木然也忽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儿。 可是，伴随着董江涛的出现，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场面了。 曲木然有些着急。 甚至有些愤怒的看向陈路。 说实话！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如此不给面子。 而董江涛气的直接一拍桌子： “混账东西！” “陈路！” “你算什么东西？” “在这里胡说八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污蔑！” “你信不信我报警！” 陈路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省纪委的电话。 “我帮你打！” 说完，电话直接拨打了出去。 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我是陈路！” “我现在跟你们反应一个情况。”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副校长董江涛，涉嫌……” 此话一出，顿时董江涛差点气炸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这么犯浑，竟然直接实名举报！ 董江涛顿时气坏了。 要知道！ 陈路这种级别的人，实名举报的影响力有多大？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省纪委会直接下来调查。 而且是必须要调查！ 董江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一时间，气的浑身颤抖。 甚至冷眼盯着陈路： “好！” “好！” “好你个陈路！” “你是不是觉得，来到学校你就无法无天了？！” “你是不是觉得没人管得了你！” “我告诉你！” “在学校，你说了，可不算！” “我董江涛在这里发誓！” “我不仅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我还要你好看！” 一旁的宋志能也是此时怒火上来了。 原本被陈路不给丝毫面子让他下不了台的情况就是恼怒无比。 现如今，看见他被董校长批评，顿时内心也是开心无比。 甚至于！ 激动之余，指着陈路直接说道：“陈路！” “你的言行，我会反馈给学校领导层。” “你公然诋毁领导，人品恶劣！” 陈路直接冷哼一声：“你给我闭嘴！” “你算什么东西？！” “担任辅导员期间，以奖学金助学金为由，公然向学生索要好处！” “好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倒是想问问，董校长，这就是你们一脉传承的风气？” 此话一出，顿时董江涛和宋志能的脸色全都变得无比难看！ 董江涛直接指着陈路：“好！” “好！” “陈路！” “我明确的告诉你！” “你完了！” “你这个任命，我们学校，还在讨论呢！” “我告诉你……你完了！” 说完之后，忽然外面的门，再次打开了！ 当眼前这个男子出现以后，顿时里面的所有学生，全都麻木了！ 天哪！ 今天是他娘的什么节日？ 这……这也太炸裂了吧？ 所有的学生都有些震撼于此时的画面。 从陈路的出现。 然后到宋志能和赵院长他们的出现。 然后…… 又到餐厅老板的出现，给他们免单。 再到……学校副校长董江涛的出现…… 这一幕幕的轮番上阵，顿时把所有人给看傻眼了。 而那些看陈路不顺眼，或者是有些嫉妒的学生，此时此刻，原本正兴奋呢。 毕竟，陈路得罪了副校长，他有多大的本事？ 这种情商，还能做领导？ 我他妈的我上我都行！ 要知道，人家董校长的级别，也仅仅只比你陈路的老丈人顾市长低半级。 最重要的是，你管不了人家啊！ 人家是省级院校。 你是市级领导。 大家似乎都等着看好戏呢。 而此时。 伴随着眼前房门打开，出现的这个男子，让现场的气氛，直接攀升到了高潮！ 只见袁金宗还有几位领导站在门口。 袁金宗黑着脸，严肃的看向众人： “你完了？” “谁完了？” 袁金宗的气势比起在场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强大。 毕竟，身为副部级领导，分管教育和卫生、科研的省长。 本身袁金宗的权力就不小。 若是说在省委排名里面，袁金宗可能靠后。 但是！ 在这里，他的话，就是权威！ 袁金宗饶有兴致的看向董江涛：“董江涛？！” “我很想问一下。” “陈路的任命，是我们省委以及组织部共同的决定。” “怎么？” “你董江涛，是觉得我们的任命有问题？” “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可以左右我们的任命！” “谁给你的权力！”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全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一旁的侯马书淡淡的走了出来。 他看向陈路：“我刚刚接到省纪委电话，陈路，你有什么要反馈的？” “直接当面和我说！” “我立马派人调查！” 顿时！ 现场全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感觉，头上有“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的雷声在涌动。 今天这一幕，简直是绝了！ 副书记侯马书！ 副省长袁金宗！ 他们全都站了出来。 而且！ 是绝对的站在陈路这边。 一时间，现场众人感觉心脏都在砰砰砰的乱跳。 而董江涛在看到在场两人之后，同样也是内心紧张不安起来。 那背后的汗水，瞬间渗出，打湿了衣服。 同样！ 这一刻，一旁的宋志能更是害怕到了极点。 他真的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时候！ 董江涛连忙说道： “侯书记！” “袁省长！” “这……这……我是气过头了！” “都是误会！” “我对省委组织部的任命，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只是……一时间气的上头了！” “陈路这……” 袁金宗微微一笑：“陈路？” “陈路怎么了？” “陈路是我们派遣到中医药大学的人才，是我们省委组织部重点培养的人才。” “怎么了？” 听见这话，顿时董江涛感觉天都要塌了。 而陈路这时候，直接说道： “侯书记！” “袁省长！” “正好，你们都在。” “我要代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以院长的身份，向省委纪检提出申请！” “我希望，严格调查中西医结合医院副院长宋志能！” “在担任辅导员期间，多次以奖学金，助学金等为借口，公然向学生进行索要好处。” “对专项助学金更是存在贪墨行为。” “必须要严格调查！” 此话一出，侯马书直接拿出电话。 “我是侯马书！” “立马通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纪检监察室的领导。” “配合调查中西医结合学院副院长宋志能的情况！” “尽快！” “不，不是尽快，是立马！” “现在就给我展开调查！” 此话一出，顿时宋志能直接傻眼了，这一刻，他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 他真的怕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瞬间！ 宋志能真的吓坏了。 而现场，所有的学生们，这一刻，终于对于陈路，有了新的了解和认知。 人家…… 真的和他们，压根不是一个等级的！ 哪怕是顾海生，都没有这样的权力吧？ 让两位领导，全都如此看重。 陈路说完，对着所有的同学们说了句：“抱歉！” “占用大家时间了。” 说完，对着谭总说了句：“谭总，你招待好我的同学。” “把账单寄到经纶集团，有人结账。” “大家吃好喝好。” 说完，陈路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而这一刻！ 曲木然看着这一幕，内心真的受到了震撼。 而与此同时，不少学生，正在思考，回去以后和老师聊一聊今天的事情。 但是！ 大家都知道了，陈路的能力，不止于此！ 太震撼了！ …… 第177章 公道! 陈路前脚离开。 袁金宗和侯马书就后脚追了出来。 几人到了一个房间之后，坐了下来。 “你小子，这一次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着急就要立威？” 袁金宗笑着看着陈路。 陈路摇了摇头：“不是，是真的有问题。” “我既然要去，就不是和他们虚与委蛇的。” “不过……” “感谢二位领导的帮助。” 侯马书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别着急谢我们。” “说实话，聂省长和我们一起决定让你去大学，就是希望你改变现状去的。” “说白了，陈路，你是我们的一把刀！” “我们从上往下做事儿，对方有对策。” “可是，你是从下往上，很容易解决事情。” “所以，既然给你认命了，只要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大刀阔斧的就去干就行了！” “今天就很好！” “甭管那宋志能还是什么董江涛。” “就是任何人，哪怕是学校的书记，只要你找出来毛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侯马书微微一笑：“当然了！” “你也不是去做炸药桶的。” “毕竟，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如何好好发展，还得靠你！” “哎，辛苦你了！” 侯马书拍了拍陈路的肩膀，点了点头。 “对了！” “我们俩过来，也是凑巧了！” “正好带你见个人。” 听见这话，陈路有些好奇起来：“什么人？” 袁金宗神秘一笑：“绝对是可以让你惊喜的人。” “走吧！” “带你过去。” “红棠，你跟着一起去吧。” 说话间，一行人离开了二楼。 而此时，二楼包厢内的所有人，依然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无法自拔。 特别是徐浩东和杨学原二人！ 本来两人对于陈路就有些不感冒，甚至是嫉妒。 原本以为董校长可以打压一下陈路的威风。 可是…… 结果，非但没有打压了陈路，反而现在的董江涛站在那里，眼神里满是恐慌和不安。 而那辅导员宋志能则是浑身瘫软，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今天的画面。 曲木然也是一脸恐慌。 原本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拉拢陈路，可是……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陈路简直是油盐不进！ 甚至于，还没去学校就任，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一旁的赵院长更是眼神里满是忌惮和不安。 陈路这是要……彻底撕破脸啊！ 而且，他们虽然知道陈路是有靠山的，但是绝对想不到两位副省级大员竟然会对陈路如此信任而且……坚定的站在了陈路的身后。 宋志能现在连忙看向董江涛。 眼神里满是祈求的目光。 他希望董江涛能施以援手，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现如今的董江涛自身难保。 他身上就一定干净吗？ 不一定！ 现在的他自顾不暇，哪儿有心思去管宋志能。 说白了，偌大的一个学校，区区一个副处，或许在很多学生心里算是了不起的存在。 但是说白了，还真的就是屁大点事儿。 可是自己绝对不能出事儿啊。 想到这里，董江涛也懒得理会现场了，起身匆匆离开了。 面色严肃，眼神里更是不安。 他不能出事儿！ 而宋志能见状，仓皇的朝着外面跑去，而此时的他双腿无力，竟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顾不上任何脸面，他起身就冲了出去。 周围的学生们看到这一幕，内心是极为复杂。 权力在这一刻，显示的是淋漓尽致。 这就是社会！ 陈路可以随意的对宋志能进行任何手段。 当差距只有一点的时候，大家或许会嫉妒。 但是！ 当陈路的手腕和能力远超他们想象的时候，这一切的差距，变得无比遥远起来。 而同样，这一次的事情，也宣告着，陈路和官方背景那一派，彻底撕破了所有的暧昧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 …… 三楼的一间精致包厢内。 陈路跟着袁金宗等人进来以后，也看到了坐在主位的男子。 那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 但是看起来十分硬朗，头发乌黑茂密，一点不显老。 袁金宗带着陈路进来，笑着介绍道： “吴局长，这位就是陈路！” “陈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吴部长。” 陈路闻声，顿时瞪大眼睛，笑着走了过去： “陈路，久仰大名啊！” “呵呵，我在首都，可是不止一次听到过你的名字！” 听见对方这话，陈路顿时连忙主动迎了过去： “吴局长，您太客气了！” “比起您的工作，我这算不得什么。” 吴舟平微微一笑：“你啊！” “太谦虚了啊！” “呵呵，我刚才和他们几个聊天，张口闭口都是你！” “太谦虚可不一定是好事儿哦！” “不过……” “你这孩子，好啊！” “做人低调，做事高调，你瞧瞧……这一次，国外那些公司也好，就连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这一次都夹起尾巴，一句话不敢多说了！” “对了，黄虎成的情况，好点了么？” 陈路点头：“已经明显好转了。” “但是……有个问题，患者停药之后，存在复发情况。” “目前体重也在回升，身体素质和各方面的情况，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可是，目前为止，中药也不再是对症治疗了，选择了根治。” “这一周可能会有结果。” 听见这话，吴舟平点了点头：“好！” “这一次，你可不仅仅是治好了一个患者。” “黄虎成啊，呵呵……其实对于我们还蛮重要的。” “你做的很好！” 陈路微微一笑：“分内之事，您过奖了。” 吴舟平这时候，继续说道： “这一次回来，其实真的是需要和你见见面。”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那个tpe输液器，4.9元不会亏本吧？” 陈路顿时明白了过来怎么回事，连忙点头：“不会！” “但是利润也并不高。” “威高集团和我们合作了，到时候，我估计可能需要适当的提高一定的价格。” “但是，应该不会超过10元，具体定价，要看威高集团。” “我们经纶集团目前的产能也好，成本控制也罢，最多只能服务于整个潼川省。” 听见这话，吴舟平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嗯！” “你很不错啊！” “但是，企业的生存，适当的利润也是需要的。” “其实，国家需要你们这样的有经验，有能力的，也有责任心的企业。” “但是，最重要的是，你们也需要有自己的市场竞争力！” “tpe输液器，我们可能要在五年内，进行全覆盖！” “取消pvc输液器，这是势在必行的。” “这一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上面的领导也有所耳闻。” “继续努力啊！” 陈路听到这里，顿时笑着点头：“感谢组织的信任。” 吴舟平这时候笑了起来，只是……片刻之后，他看向陈路，面色认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担任顾问？” 陈路一听，顿时有些好奇：“顾问？” “这是做什么的？” 吴舟平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们国家很多部门，都是有顾问的。” “比如卫健委、科技厅等等，因为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以专业从业人员，特别是顶级专家的意见作为重要参考依据的！” “包括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也是如此。” “身为顾问，主要是对于市面上的药品、器械、化妆品主要这三类，进行严格监督、审查、以及监察的权利。” “虽然这个顾问没有任何行政级别。” “但是，你可以要求省内的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配合你进行开展工作！” “有些类似于巡视员一类的。” “可是因为大多数的专家教授并不具备太高的行政级别，所以做不了巡视员。” “总而言之，这还是一项十分关键而且重要的工作！” “而且，这个顾问，是有专业的证件。” “类似于药品、器械、化妆品监督管理司副司长级别。” 陈路一听这话，副司长啊……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 而此时，一旁的袁金宗和侯马书越听感觉味道有些不对劲。 他们一脸警惕的看着吴舟平。 果不其然。 吴舟平忽然笑着说道：“当然了！” “你若是愿意的话……” “我可以把你调到我们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来！” “我可以保证，三年之内，让你担任药品监管司的负责人。” “怎么样？” “三年内，解决正厅。” “可以吗？” 顾红棠听完都傻眼了。 他可是很清楚这个正厅的影响力的。 要知道，药品监督管理司，这相当于全国任何一款药物都归你来管理。 这权力有多大？ 影响力有多大？ 而且……还是三年之内。 那时候，陈路才三十四五岁。 三十四五的正厅。 全国有几个？ 就在陈路也有些惊讶的时候。 忽然，一旁的袁金宗连忙站了起来： “老吴！” “过分了啊！” “你这当着我们的面，就开始挖墙脚了？”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侯马书也是连忙说道：“就是！” “你也太不尊重人了啊！” “亏我们还如此款待你呢。” “你倒好……来了以后，直接抢人。” “咋了……” “这是笑话我们呢？” “我们陈路现在虽然是正处级待遇，可是……半年之后，就是正儿半径的副厅。” “要不了三年，绝对有机会正厅，你信不信？” 听见这话，吴舟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就开个玩笑。” “来，喝酒喝酒！” 听见这话，袁金宗和侯马书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 玩笑？ 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说实话，他们是真的怕陈路答应下来。 这可真的太舍不得了。 而陈路此时也是微微一笑，端起酒杯。 经过这么一闹，陈路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刚才在二楼包厢那么一闹腾，多少有些被那群人坏了兴致。 这时候，吴舟平忽然说道：“对了。” “见到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吴舟平看向陈路。 袁金宗顿时警惕起来：“挖墙脚的事情……休要再说啊！” 吴舟平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 “不挖，不挖了！” “咋地，你们还能留住陈路一辈子啊？” “潼川省就这么大。” “可是陈路才三十出头。” “你们真要把陈路一辈子栓在这里？” “这不现实吧！？” 吴舟平这话一出口，顿时袁金宗和侯马书也是沉默了下来。 吴舟平说的这句话，说到了他们心坎儿上。 两人也是会心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时候，他们说不定都要退休了。 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事儿啊。 再说了！ 陈路，的确需要更大的舞台。 想到这里，袁金宗忍不住叹了口气，端起自己的酒杯，看向吴舟平： “老吴。” “这杯酒，我敬你。” 吴舟平呵呵一笑：“不明不白的酒，我可不喝。” “你先说，什么事儿。” 袁金宗忍不住叹了口气：“哎！” “说句心里话。” “我是真的舍不得陈路这孩子走。” “可是，你说的对，潼川太小了。” “容不下他的。” “日后，陈路要是离开了潼川，我希望你日后多有照应。” “你也是咱们潼川出去的人，别埋没了咱们这人才。” “他性子比较着急，做事儿也是容易冲动。” “而且，为人刚正不阿，容易出事儿。” “陈路离开潼川，你帮帮忙。” “我干了！” 说完，袁金宗端起酒杯，连喝三杯。 吴舟平见状，连忙说道：“好了，好了！” “你啊！” “担心是多余的。” “陈路的未来，不需要你我这么担心的。” “他啊，已经进入了某些人的视野了。” “呵呵！” 说完，侯马书看向陈路： “对了。” “是这样的，关于《柳叶刀》中国期刊的事情，上面给了定论。” “你有两篇。” “你一个人，两篇。” “但是，这两篇，你可得好好写。” “任务很重的啊！”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 两篇？ 要知道，这一次的中国专刊，只有17篇。 而自己多一篇，别人就少了一篇。 看出来了陈路的好奇。 吴舟平笑着说道：“杨松波的那一篇文章，被取消了，给你了。” “杨松波这一次的表现，让领导很不满意。” “大国之间的交锋。” “绝对不仅仅是军事外交上的，医疗，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国家很希望你能在医疗建设领域，贡献出来自己的一份力量。” 听见这话，陈路端起酒杯：“感谢组织的信任。” “陈路定不会辜负的。” 中午，大家喝了不少。 三瓶白酒见底。 这才散场。 三位领导年纪大了，不胜酒力，被秘书送回去休息了。 陈路此时也喝了酒，没法开车。 顾红棠正好担任司机。 陈路下来以后，锦川大酒店的谭总亲自把车开了过来。 车子甚至被洗的干干净净。 “陈院长，刚才正好没啥事，就让人把你车给洗了洗。” 陈路点头笑了笑：“感谢谭总了。” “对了，我那些同学们呢？” 谭总微微一笑：“在六楼，六楼有唱歌休闲的区域。” “我给安顿好了。” “您放心就行了。” “这点事情，不劳您费心。” “对了，车上有张卡，不过您也无须挂机。” “以后来咱们酒店，随时给我打电话。” 顾红棠笑了笑，开车离去。 谭总看着陈路车子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群人，他真的是心有余悸。 袁金宗、侯马书……还有那位大人物。 那可是只有电视上才能看见的。 可今日，陈路竟然能和这样的三位人物一起喝酒到喝醉。 这可不是一般的信号。 让一个正部级的大员喝醉，这是什么人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对于陈路，多了几分尊敬。 谭总也是生意场上的人，资产不低，在潼川省有大大小小十几家酒店饭店。 连锁饭店品牌也有。 在潼川，绝对意义上的餐饮大亨。 可是却差点走了眼。 还好，还好！ …… …… 周日，陈路休息。 和范美琪约好了，带着陈着和范范去一趟游乐场。 今天的范美琪穿着一身休闲装，可是……霸总气息衬托下，这一身休闲运动服，竟然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陈路看着范美琪笑了笑：“亏了！” 范美琪此时开着车，顿时一愣，歪着头，头发随意散落，阳光把一张精致的小脸，映衬的无比好看，甚至侧身的时候，还传来了淡淡的芬芳。 她看向陈路：“什么意思？” 陈路笑了笑：“我说你花钱买衣服，有些亏了！” “这品牌应该找你代言的。” “你把这衣服，穿出来了超模的感觉。” 听见这话，顿时范美琪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眉眼间的欢乐，让眼神里多了几分迷离。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在夸我漂亮吗？” 陈路摇了摇头：“不，你的漂亮是公认的，不需要我来称赞。” 范美琪笑了：“满分！” “这回答我很喜欢。” 今天出来玩，开的车子是一辆宾利飞驰，四座限量版。 四个人坐在车里，十分属实。 当然，价格也一点不低。 落地六百万。 有时候，陈路都不得不感慨一声，有钱真好。 当然了，他也买得起。 可是，他开就不合适。 毕竟，身为公职人员，多少也需要注意一些的。 开着六百多万的车子，出来以后，太过于高调了。 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我感觉有一种小白脸吃软饭的感觉！” 范美琪笑的很开心，一上午，她的嘴角都没有下来过。 原本因为昨天陈路同学聚会，没有叫自己，就心里有点小吃醋。 现在看见陈路嘴巴这么甜，嗯……原谅他啦！ 谁让自己这么喜欢呢？ 范美琪笑了笑：“是吗？” “你很有这样的天赋哦！” “沈总也很有钱的。” “然后……人家顾红棠也不错。” 陈路笑了笑，开玩笑说道：“上学时候，我和顾红棠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说我是小白脸，吃软饭，抱大腿的。” “我以前很生气！” “我堂堂大老爷们，而且还有些大男子主义，怎么能这么侮辱我呢？” “我现在忽然发现……” “自己似乎真的还挺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听见这话，范美琪顿时笑了起来。 “哎呀，下次你们同学聚会，或者朋友聚会。” “能不能让我去啊？” 陈路连忙摇了摇头：“不能！” 范美琪顿时牙齿轻咬嘴唇，委屈巴巴：“为什么？” 陈路笑着说道：“我怕他们嫉妒！” “你要去了，这么美，简直是秀色可餐。” “我怕他们吃不下饭。” “就盯着你看了。” “这样我会吃醋的。” 范美琪脚下的油门，瞬间踩了下去，顿时十二缸，6.0t的排量瞬间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惹得车上的几个人都惊呼起来。 范美琪太高兴了。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一个游乐场。 几乎不用任何排队，四个人就走了进去，而且各个项目，都有超级vip通道，不用任何等待。 “为什么不用排队啊？” 范美琪微微一笑：“你看这个游乐场的名字。” 陈路一看：“美美游乐场。” “名字好土。” “哈哈哈！” “你是土豪，很合适。” 范美琪一听，气的想要打人，可是打在陈路身上的时候，变成了轻轻的抚摸。 “你才土呢！” 范美琪说笑道：“对了，一会儿玩完了，我带你去买点衣服。” “怎么说也是院长呢。” “不能太随意了。” “更何况，你还有些商务上的需求呢。” “毕竟，你也是经纶集团的董事长，不对吗？” “或许衣服并不会影响你的能力和地位，可是，最起码会让你看起来更有气质。” 陈路仔细一想，的确如此，点头应了下来。 吃过午饭，一行人直接到了商场。 只是，陈路很少来这种超级大牌的店。 好不容易搭配好了一身衣服。 范美琪越看越发喜欢。 这一身她精心搭配的衣服，穿在陈路身上，更多了几分品质。 本来陈路就挺帅，而此时，更显得有气质了。 不得不说，大牌子的设计师，还是头脑在线的。 接下来，范美琪正准备给陈路再挑选几身。 可是，陈路电话却响了起来。 陈路看见来电显示，是王海荣，便接起电话。 “怎么了？” 王海荣的声音有些急促： “不好了！” “陈院长，医院……死人了！” 陈路一听这话，并没有太多担忧，说实话……生老病死，在医院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但是，王海荣能说出不好的话来，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连忙问了句： “哪个科？” 王海荣声音有些急切，看得出来，那边很吵闹。 “透析室！” “快来！” “一个孩子在透析的时候，当场死亡了。” “现在家属情绪很激动。” “手里还拿着刀！”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脸色一变：“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陈路直接和范美琪要过车钥匙。 “医院有急事儿，我得赶紧过去一趟。” “你照顾好孩子。” 范美琪见状，连忙说道：“好！” “注意安全。” “不要开太快。” 陈路听见之后，拿着钥匙匆匆离去。 若是急诊科死了人，或者肿瘤科，陈路并不会如此担忧。 但是…… 透析室…… 陈路的内心多了几分惶恐和不安。 说实话，医生从来不是万能的。 面对生死，他们一开始，都会感觉到情绪的崩溃，谁都是那个时候过来的。 可渐渐地……他们对于死亡，只有无奈和麻木。 当一个患者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心情，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陈路的车子开的很快，但是即便如此，到了医院，也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了。 把车钥匙扔给保安之后，他就急急忙忙的朝着透析室赶去。 此时此刻。 透析室外面围着很多人，甚至还有媒体。 而此时此刻，一个小男孩平躺在地上，一个医生流着泪，正在做心肺复苏。 可是地上的小男孩依然没有半分反应。 此时小男孩的脸色已经煞白，嘴唇青紫。 这是…… 陈路不敢多想。 而这时候。 一个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刀，无比疯狂，情绪激动。 “救救我孩子！” “救救他！” “要不然，我也不活了！” “你们救救孩子啊！” “他才十一岁……” “求求你们了！” “啊……” “为什么！” “好好的，我孩子为什么就死了！” “你们，都是你们！” “为什么会这样。” 男子背对陈路，神情激动，身子都在颤抖，整个人已经接近于崩溃的边缘。 而一个女人在大厅里哭得稀里哗啦，声音凄惨无比。 “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啊！” “为什么会这样？” “啊啊啊啊啊……” “宝贝，你醒醒啊！” “看看妈妈！” 而这时候，正在做心肺复苏的医生直接瘫软的躺在地上，他的双手此时已经抽筋儿了。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心肺复苏。 已经让他的身体到了崩溃的边缘。 千万不要小看心肺复苏，长时间的心肺复苏，是极其耗费体力的。 “对不起！” “我尽力了！” “对不起……” “我……我尽力了！” 男医生因为胳膊抽筋，强忍着痛苦，跪了起来，继续做心肺复苏。 他一边哭，一边做。 眼泪打湿了小男孩的衣服。 动作都已经快要变形了，他依然强忍着疼痛，继续心肺复苏。 他真的已经情绪崩溃了，他只是一个三十岁的年轻医生，来到医院不到两年。 博士毕业的他，第一次遇到因为透析死亡的案例。 整个人的情绪接近于崩溃。 谁也不想看见孩子死亡。 他没有想到，作为一个透析医生，竟然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整个场面，无比混乱！ 年轻医生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手已经在颤抖了不听使唤的开始哆嗦。 “继续啊！” “为什么要停下啊！” “我孩子没有死呢！” “求求你，救救我孩子吧。” “刘医生，拜托了！” 而那年轻医生听见之后，直接跪倒在地，对着孩子和家属连忙磕头。 “咚咚咚！” 磕头的声音很大。 看得出来，男医生内心是无比愧疚的。 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竟然死在了自己手里。 他无比惋惜！ 无比悔恨。 甚至是……无比绝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不起……” 男医生继续磕头。 而这时候，王海荣看见陈路，连忙走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 陈路的脸色同样很难看。 这时候，一旁的记者还在拍照。 这一幕，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内心。 王海荣强忍住内心的担忧说道： “杨主任，你来说吧！” 肾外科主任杨主任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说到： “这个小男孩，是咱们医院的老患者了。” “之前做了肾脏移植手术，很成功。” “可是，肾移植术后，患者在早期的时候，移植肾功能没有完全恢复，这时候需要做临时的血液透析，进行过渡，等到移植肾逐渐恢复，尿量逐渐增多，再脱离血液透析。”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做透析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透析室的时候，竟然直接心脏骤停了……” “我们也进行了抢救……可是根本没有效果。” “小刘已经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心肺复苏了。” “其实，真的不怪他！” “他的所有操作全部规范。”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肾外科的主任此时也十分无奈，情绪低沉，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小刘是他手下的大夫，对患者很好。 来到医院两年，申请了一个国家级课题，临床业务很优秀。 透析基本没有出现过任何错误。 可是……这一次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民警也到了。 他们看着情绪激动的孩子父亲，连忙说道： “同志，你冷静一下！” 听见这话，顿时男子转过身来。 他撕心裂肺的大声喊道：“我冷静！” “我怎么冷静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赔我儿子啊！”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是……谁来救救我儿子啊！” “我……” 男子的眼泪鼻涕口水混在一起，情绪愤怒，表情狰狞。 而陈路看到男子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老张？！” “张大炮！” 没错！ 这个人就是前几天自己打车遇到的出租车司机张大炮。 陈路这一瞬间，顿时感觉到了一种愧疚。 张大炮对自己很信任。 对于医院也很信任。 可是，此时此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同样，此时的张大炮也看见了陈路。 “陈院长！” “扑通！” 说话间，张大炮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整个人的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砰砰砰的对着陈路磕头。 “陈院长。” “您是神医。” “求求您了。” “救救我孩子吧！” “拜托了！” 陈路闻声，深吸一口气：“我看看孩子！” 这时候，警察和王海荣连忙拉住了他。 “陈院长，危险！” “陈院长，他现在情绪崩溃，很容易……” “陈院长……别！” 三人同时拉住了陈路。 而陈路闻声，深吸一口气，扒开几人的手，说道：“我有义务！” 说完，他直接朝着孩子走去。 张大炮也激动的身子颤抖。 陈路走到孩子面前的时候，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忍。 如果……如果……他的理智没有欺骗自己的话…… 这个孩子，真的已经死了！ 一旁的小刘看见陈路，眼泪奔涌而出：“对不起！” “陈院长！”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 “为什么会这样。” 陈路深吸一口气，他拍了拍小刘的肩膀，没有说话。 事实上，当心脏骤停以后……身体会出现循环性的失养。 各个脏器耐受缺氧的能力差别很大！ 但是…… 再大，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大脑会在4—6分钟后出现坏死。 小脑会在10—15分钟逐渐坏死。 延髓会在20—25分钟出现坏死。 半个小时……基本上意味着脑死亡了。 也就是医学意义上的死亡。 随后的时间里，心肌和肾小管细胞会在30分钟坏死。 肝细胞会在1—2小时…… 所以，如在常温下未在心脏骤停后6分钟内进行正确的心肺复苏处置，则患者就可能发生神经系统不可避损伤，甚至是脑死亡！ 而若是常温下心肺复苏达到半小时依然没有自主循环恢复的情况的，那么通常也可以放弃继续抢救。 陈路声音颤抖：“为什么没有送到急诊……” 一旁的小刘哭着说道： “送到了……” “可是，抢救了很久，依然没有抢救过来……” “已经诊断为……死亡了。” “后来患者父亲抱过来的。” 听见这话，陈路深吸一口气。 他不是神仙！ 他只是医生。 这个世界，有奇迹吗？ 有！ 一般来说心跳停止超过八钟而未能及时施救，那么患者被救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这个“定律”在广州被打破。 新闻记载：广州军区总医院获悉，该市一名五旬老者呼吸心跳停止两个多小时后，被该院急诊科成功救活，目前患者病情正日趋好转。 可是，奇迹，为什么要称之为奇迹呢？ 生活中，大多数人，是不存在奇迹的。 陈路再三检查之后，站起身子，看着张大炮，弯腰鞠躬： “对不起……” “已经……已经……” 陈路不忍心说出那个字。 张大炮听见这话之后，整个人最后的一点点的希望，也彻底消失了。 陈路在他眼睛里，就是最后的希望！ 可是，此时此刻…… 张大炮手里的刀，自然滑落在地。 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一丝丝的念想。 片刻之后。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走到了哭的声音已经嘶哑，甚至眼泪都流不出来的妻子面前。 他抱住妻子。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泪水。 或许…… 人到了极度悲伤的时候，就是这样吧…… 两人拥抱了很久。 张大炮站起身子，抱起了地上的儿子，声音颤抖的说了句： “宝贝。” “地上凉。” “爸爸……爸爸抱你回家……” 陈路听见这句话，顿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对不起！” 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言论，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张大炮没有理会陈路，就这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慢慢悠悠的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候。 忽然地上的小刘站了起来。 “叔……” “等一下。” 张大炮一愣，转过身来，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着小刘说了句： “刘医生。” “你是个好医生。” “我相信你……” “只是，我没有儿子了，你知道吗……” 小刘同样哭着说道：“叔！” “你听我说。” “我保证。” “我的操作没有任何问题。” “真的！” “陈院长！” “你相信我。” “我以我的姓名发誓！” “我要是存在不合理的操作，我愿意用我这条命来偿还！” “可是，我真的没有做错。” “是机器！” “机器有问题的！” “叔叔，把孩子留下。” “我……我要查明真相！” “陈院长，咱们医院的器械，是有问题的！” 听见这话，陈路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小刘：“到底怎么回事？” 小刘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道： “透析仪是有问题的！” “我使用过其他的。” “这一次使用的，真的有问题。” “我查过！” “当透析仪的电导度和电导率发生异常的时候，是可能发生不良反应的！” “如病人出现痉挛、抽搐、手足麻木；恶心、呕吐；低血压；胸闷、心悸、头晕；个别发生呼吸心跳骤停等。” “我感觉！” “我们医院的透析仪，是有问题的！” 张大炮的脸色变了。 他转过身来，把孩子抱到陈路的面前。 “陈院长！” “孩子……给你！” “他死了！” “我知道。” “但是，我……我不想看见其他人这样了。” “你……” “我希望……您……您能给我们老百姓一个交代。” 陈路伸手，抱着已经冰冷的孩子躯体。 这是一份承诺！ 也是一份责任！ 而此时，对面的张大炮再次跪了下来。 “我们……求一个公道！” “拜托了！” 陈路看着众人，面色严肃的说道：“您放心！” “无论是谁！” “彻查到底！” “绝不姑息！” “我陈路，发誓！” …… 第178章 全民皆兵! 此时此刻。 陈路的内心无比后悔。 因为自己接下来如何做，都已经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患者已经死了。 在最美丽的，甚至还未曾踏足最美丽的年华，在他仅有十一岁的时候，就走掉了。 他身上此时此刻还带着父亲的肾脏！ 这是一个被给予无限希望和期待的孩子。 陈路此时的心情无比沉重。 一行人起身朝着透析室走去。 房间里，陈路的脸色十分难看。 小刘带着众人到了透析仪的边上，认真的说到：“我发誓！” “这一台仪器，肯定存在问题！” “虽然在此之前，我尚未发现一些严重的患者情况。” “可是，我却意识到它的电导度和电导率存在异常搏动。”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陈路皱眉问了句：“为什么这种事情你没有反馈上去？” 小刘的脸色无比凝重：“我反馈！” “可是……却被一次次的驳回了！” “虽然他邀请来了医药公司的人过来检查，可是……每一次的检查，都无法检测出任何问题。” “然后草草修复一番之后，就离去了！” “我也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我缺乏关键性的证据和线索。”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证明这一切。” 陈路听见这些事情，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因为器械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甘远志和方宏杰他们在负责。 哪怕陈路是院长，可是他却无法做到对于医院每一个领域都做到十足掌控。 可现在！ 出事儿了…… “现在立马进行检测。” “看看哪里出问题了。” 说完，他拿起电话，立马拨通了出去。 没多久，陈路就立马拨通了潼川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电话。 可是…… 迟迟没有任何人接听。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周日。 但是，作为这种监管部门，必须要常备工作人员值班的。 挂了电话，陈路骂骂咧咧。 “王海荣，你有没有关于潼川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负责人的电话？” 王海荣听见之后，立马说道：“稍等一下！” “我查一下……” “我有！” “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我有杨副局长的电话。” “电话是1383……” 电话号码说到一半儿的时候，王海荣突然停了下来。 一旁的陈路现在身上本就如同刺猬一样，浑身是刺，现如今听见王海荣他突然停下来，顿时就皱眉：“你哑巴了？！” 王海荣也知道陈路十分愤怒。 但是…… 他看了一眼周围，拉着陈路说道：“陈院长，我这个号码……少了一位……” 说话间，拉着陈路就到了一旁的空房间内。 “怎么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见这话，王海荣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忌惮的问了句： “陈院长……” “你觉得……这件事儿，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有没有参与？！” “这个器械，是汇锦生物的。” “汇锦生物占据了潼川省很多医院的设备。” “虽然大型设备他们都没有参与，比如核磁一类的，当然了，他们也不具备这样的生产能力！” “但是……类似于耗材偏多的器械，比如这些透析仪、骨科耗材一类的。” “全都是汇锦生物的。” “他们基本上占据了大量的市场。” “您不觉得有奇怪吗？” “如果他们的器械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为什么汇锦生物在全国其他省份的市场占有率那么低？” “而偏偏在我们潼川省的占有率这么高！” “同样！” “为什么集中采购的时候，潼川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没有发现问题？！” “或者说，如果有问题，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没有报上去？” “您不觉得，这些背后都是有问题的吗？” 听见这话，陈路的眼神变了。 此时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 要知道，集中采购这才过去多久？ 这么快就爆出问题来了。 正如王海荣说的那样，这是巧合，还是…… 王海荣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个具备对医疗器械检验报告的其他机构。” “若是现在我们直接联系潼川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会不会破坏掉现场所有的证据？” “我认为！” “当务之急，分两件事去做。” “第一，找其他机构，立马对仪器进行检测，出具检验结果，这个结果一定是要有公正性的，权威性的。” “第二，对那个……孩子进行验尸，查明死亡原因。” “第三，我估计，目前而言，消息还没有迅速传开，在此之前，我们并不需要控制舆论！” “因为这时候，舆论影响越大，到时候……我们才越有话语权！” “您想一下，这件事儿，能是一般事情吗？” “汇锦生物的影响力有多大？” “还有，到底谁才是汇锦生物背后的隐藏大佬和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在给他们撑起来保护伞！” “这个人，你觉得能是一般人吗？” “如果我们现在提前暴露了一切，对方认为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那孩子……不是白白死了吗？” “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一点好吗？！”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很生气，但是……生气能解决问题吗？” “这件事情，显然已经不是一般的小事儿了。” “我们现在甚至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竞争对手。” “我们现在要做的一切，就是尽可能的收集证据，寻找线索。” “然后让舆论发酵。” “只有舆论发酵之后，才能引起上面的重视，也只有舆论引起更多人的关注，我们需要这么做！” “不是吗？” 听见王海荣的这一番话，陈路顿时沉默了下来。 此时的他，背后涔涔冷汗渗出。 不得不说！ 正如王海荣说的那样，这件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单纯只是他们医院这一台仪器的问题，这……还好说。 可是，这若是全省很多家医院的问题，甚至是……一个普遍现象，却没有人发现的话。 最后被搪塞出来，只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这该怎么办？ 这孩子，不是白白死了吗？！ 虽然说迟到的正义，狗都嫌弃。 但是，那起码比起没有公道，没有正义，要好太多吧？ 有了这个先例，陈路真的害怕，后续还有其他的患者因此遭受到这样的……结果！ 陈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抱歉！” “是我冲动了！” 王海荣真的担心说不动陈路。 看见陈路冷静下来，他也松了口气： “不，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冲动的问题了，你只是太生气了！” “陈院长。” 陈路这时候，也的确冷静下来了。 他看向王海荣：“你看看，现在舆论情况如何了？新闻发出去了吗？” 王海荣打开手机搜索起来，摇了摇头：“有了，但是……还不多！” 陈路深吸一口气：“甘远志他知道了吗？” “通知了没有？” “还有方宏杰？” 王海荣摇了摇头：“我只通知了你，就是担心对方搅混水。” 陈路有些满意的看了一眼王海荣。 对于这个院长助理，陈路真的太满意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之前的选择太过于明智了。 “很好！” “我去找检测机构。” “你现在联系……” “算了，我找人吧！” “总而言之，拉起警戒线。”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原因，到透析室来。” 说完陈路起身朝着一旁走去。 他这一次，没有再去拨打潼川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电话。 而陈路犹豫片刻，直接拨通了远在首都的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吴舟平的电话。 吴舟平接起电话，笑着说道：“怎么了？小陈。” “想通了？” “要不要跟我走？” 陈路面色严肃的说到：“吴局长，出事儿了！” 听见这话，吴舟平的脸色顿时皱眉起来：“怎么了？” 陈路便把今天的事情，以及把王海荣的话总结一番，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顿时吴舟平也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严肃的说道：“这件事儿，你做得对！” “这一次，其实我也是派人来复检的。” “汇锦生物在潼川省的占比太多了。” “这样，我现在就联系医疗器械监管司。” “但是，时间上，可能不占有太大的优势。” “他们过来，至少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陈路面色严肃的说道：“我这边可以联系私人飞机。” “一定要尽快赶来！” 吴舟平深吸一口气：“好！” 挂了电话，陈路拨通了朱敦源的电话。 “朱大哥，你在首都的私人飞机，现在方便吗？” 朱敦源闻声一笑：“没事儿啊。” “你要用？” 陈路电话，没有多说，直接点头：“嗯！” “我有急事儿。” …… …… 做完这些工作之后，陈路没有完全松懈。 而是耐心等待起来。 一个半小时以后，私人飞机抵达潼川省机场，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很快在专车接送下，携带专业设备抵达医院。 两个半小时以后！ 网上，关于张大炮儿子在锦川市人民医院死亡的情况瞬间有了不小的热度。 而此时。 陈路看见时机差不多了。 立马让王海荣紧急召开院内会议。 随后，让王海荣联系张大炮，让他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尽可能的闹事儿。 很快！ 张大炮这边联系了不少亲朋好友，直接买来了不少花圈，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内哭了起来。 很快，这一幕瞬间在网络上报道出来。 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怎么稀罕。 基本上每过一段时间，不少医院都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医患纠纷，一直以来，都不是稀罕事儿。 所以，他们的到来，虽然引起了一些关注，但是……并没有引起舆论的爆炸和民众的恐慌。 这不够！ 完全不够！ 陈路让人联系了当地的媒体，对这件事儿进行大规模报道。 他要把这件事儿的热度炒作起来。 很快！ 王海荣这边已经紧急召开了院内会议。 没多久。 锦川市人民医院会议室内。 所有的医院领导全都聚集于此。 而此时的陈路，脸色却无比的平静。 可是会议室的气氛，却无比的严肃。 方宏杰和甘远志几乎是同时进来的。 进来以后，方宏杰的眼神，就一直盯着陈路看。 他想要在陈路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线索。 可是，事实上，陈路十分冷静。 这让方宏杰也松了口气。 看见人到齐了。 陈路开口说道：“王海荣，你把今天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王海荣点头，站起身子：“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钟！” “患者张某某，十一岁，因为血液透析出现了心脏骤停……” “……” 王海荣把情况介绍完毕之后，现场的所有人，一个个面色严肃。 其实，他们对于今天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基础的了解。 而且，在进入医院的时候，他们甚至也看到了张大炮家人在烧纸。 陈路看着众人，淡淡的说了句： “锦川市人民医院转型在即。” “我们所有人都在朝着医院的升级做出准备，并且努力！” “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我很生气，但是……也很遗憾。” “医院发生患者死亡，是一件相对于正常的事情。” “医疗本来就是存在风险的。”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和重视。” “今天紧急召集大家过来。” “我是想要听一听大家的想法和意见。” “方书记，你怎么看？” 话音落下，陈路看向对面的方宏杰。 方宏杰此时的脸色无比严肃：“这件事儿，我们必须要尽快处理！” “不能任由其发展。” “现在医患纠纷如此严重。” “很容易让事情发酵，对于医院造成一些十分不利的影响。” “同时，也会损害医院的口碑。” “我的想法是……” “首先，我们需要联系家属，和对方进行沟通，及时撤销对方在医院进行的一些事情。” “从而降低这件事儿的影响。” “这件事儿，宋志毅宋院长，你有经验，我觉得你去做比较合适，看看患者家属的诉求是什么。” “我们尽可能的满足对方的诉求。” “其次，我也觉得应该做好第二个准备！” “就是和医调委，以及卫健委进行联系，看看患者死亡原因，究竟是因为自身的问题，还是……因为其他原因造成的结果。” “给患者进行血液透析的医生，是年轻大夫，若是医生个人原因引起的，我们医院必须要给出处分和处理，给患者以及社会一个交代。” “同时，我们联系一些省里面的监管部门，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让他们对器械进行检测。” “看看到底是因为器械原因引起的，还是因为意外。” “若是因为意外的话，我们也能避免患者家属的狮子大开口！” “医疗是存在风险和意外的，我相信对方也签署了相关知情同意书。” “现在之所以闹事儿，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寻求一些经济的安慰和补偿。” “我觉得，当务之急，事情比较严重，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儿引起社会惶恐以及对于医院的声誉危机。” “在合理范围内，可以满足家属的要求！” “这是我的看法。” “陈院长，你觉得呢？” 方宏杰其实一直都在观察陈路的表情。 说实话！ 他很担心陈路又钻牛角尖。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可大可小。 说白了，医院死个人而已，这不是很正常吗？ 锦川市人民医院哪天不死人？ 医院的太平间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死者的尸体停着呢。 说白了！ 别说张大炮在医院摆花圈了。 就是他在医院搭帐篷，举办丧葬，又有什么事情呢？ 这种事情，别说是锦川市人民医院了。 就连省人民医院，一附院、二附院、肿瘤医院…… 那些省内顶级三甲医院，谁没有发生过？ 可是！ 又有什么影响呢？ 他们不会天真的认为，医院会在乎这些吧？ 幼稚的想法。 说白了，国内目前是什么情况？ 医疗资源分布极度不均匀。 大城市拥有很多顶级医院，拥有最多的医疗资源。 潼川省虽然比不上北上广这些大城市。 可是，不可否认，在潼川省内。 锦川市的医院，就是牛头。 这里汇聚了全省最优秀的医疗资源，最顶级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来这里看病的，都是本地人吗？ 都是周边小城市，村里面的人居多。 他们小病都在当地解决，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看一些当地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偏偏，锦川市就这么多医院。 任何一家医院，都是人满为患。 那些患者别说有人在医院里摆花圈了，他们就是发现医院有黑社会又能怎么办？ 他们需要的是床位，是专家，是医疗！ 而不是其他！ 所以，即便如此，他们也是恨不得求着进入医院住院。 那些天真的人以为这些会对医院造成影响，这不是扯淡吗？ 他们能不来看病？ 说白了，当下的大多数大医院，都是卖方市场。 人家压根不缺患者。 都是患者抢着来的。 这些事情，对医院而言，压根没有丝毫的影响。 所以说…… 简直是……幼稚！ 当然了，方宏杰看着陈路，说实话，也松了口气。 他一直在看陈路的表情。 其实，这件事儿，有两个方向。 第一：是解决死人的问题，对家属一个交代。 第二：深究其中，查明原因！ 方宏杰发现，陈路的重点在第一个上面，这就很简单了，也让他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的话，倒是不存在任何事情了。 第二件事情的话…… 其实，方宏杰也在改变陈路的思维。 把医生推出来背锅！ 这是领导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当然了，哪怕陈路或者那个小医生不服气，又有什么用呢？ 方宏杰可以联系当地检测机构，比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医疗器械监管局过来给出来一份公告。 这是官方的，具备权威性的公告。 到时候…… 医疗器械不存在问题。 只有两个问题了。 第一：是患者意外。 第二：是医生的意外。 就这么简单。 陈路听见这话，内心真的是气到了极点了！ 果然！ 对方一切都是做好准备的。 人家一点不怕。 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这么简单。 患者的死，一点不重要。 在他眼里，患者的死是最没价值的，患者家属，无非也是要钱。 公道？ 正义？ 真相？ 他们一点不在乎。 甚至，方宏杰都笃定了，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来了，也没用。 这件事情，要么是给钱之后，息事宁人。 要么是把替罪羊拉出来。 就这么简单！ 真的是……太可恶了啊！ 不过，这一切，陈路已经知晓了，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和准备。 他这时候，面色平静：“方书记，看来很有经验。” “我觉得，你说的不错！” “大家觉得呢？” 宋志毅并不知情，看向陈路的眼神里有些复杂。 他不敢相信，陈路竟然做出来这样的选择。 一直以来，宋志毅对于陈路的性格是了解的，他以为陈路是真的要为老百姓，要为医院做出来什么事情。 可是…… 他竟然选择和方宏杰选择这样的解决办法。 但是！ 宋志毅还是站了起来：“我不支持！”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调查医院器械是否存在问题！” “若是存在问题，我们需要联系厂家。” “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若是我们漏过了最危险的因素，会对多少患者造成影响？” “这件事儿，不是一个人命的事儿。” “这是一个警钟，一个信号！” “我们必须要处理好。” “要不然……会酿成大错的。” “陈院长！” 宋志毅的话说出口，耿书记也站了出来。 “我支持宋院长的想法！” 陈路这时候，深吸一口气：“这样吧！” “甘远志。” “你是医院分管器械的院长。” “你现在立马联系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以及厂家的人过来，对器械进行检查和检测工作。” “给出一份官方证明，记得，一定要签字！” “宋主任，你现在去找家属，进行沟通。” “方书记，你联系医调委，对主管医生小刘的行为进行医学鉴定，观察是否存在医疗过错。” “这件事儿先就这样吧！” “记住，一定不要把事情的影响力扩大。” “我们医院现在处于关键时期！” “好了！” “散会！” 这时候，手机发来了消息，陈路看了一眼，眼睛里多了几分阴沉。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去忙吧。” 的确，此时此刻，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刚才是吴舟平发来的消息。 已经检测结束了。 让他过来见面聊。 陈路索性结束了会议。 而这时候，宋志毅连忙叫住陈路：“陈院长，我有话要和你聊一下。” 陈路摆了摆手：“我没时间。” “你有什么事情，和方书记进行沟通就行。” 方宏杰听见这话，内心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猜的没有错。 陈路果然是在担心！ 方宏杰想到这里，嘴角浮现出来了几分笑容。 还是太年轻啊！ 这时候！ 方宏杰离开办公室之后，把甘远志叫到了办公室内。 进来以后，甘远志是第一个着急的。 “方书记……” “不会出问题吧？” “陈路现在会不会调查器械的事情？” 听见这话，方宏杰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呵呵呵！” “你啊！” “沉得住气。” “你看看陈路，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听见这话，甘远志顿时一愣：“什么？” “陈路现在不是想做出成绩来吗？” 听见这话，方宏杰彻底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 “你啊！” “年轻！” “我跟你说，陈路现在，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坐稳了医院院长的位置！”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把手！” “呵呵呵！” “我为什么让你做小伏低？” “我为什么让你在医院对陈路如此尊敬。” “呵呵呵！” “我就是让他有这种错觉！” “让他觉得，医院现在是他的。” “让他以为，医院完全是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这就是我的目的！” “现在医院集中采购，器械也是，我们这边压根不插手。” “这就意味着陈路找不到我们任何问题！” “可是，他真的以为，这就是看起来的模样吗？” “这只是超出了陈路掌控范围罢了！” “陈路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 “是升官！” “陈路现在是医院的院长，他现在想要的，就是医院平稳升级，到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 “任何干扰他医院升级的，都是敌人！” “可是，我们是他的敌人吗？” “当然不是！” “更何况，现在陈路还要兼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专业的院长。” “他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我们这里。” “这就意味着，他需要一个伙伴。” “而我，就是这个，最称心如意的。” “呵呵呵呵！” “等陈路走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现在陈路要的是安稳，是没有任何波折，是不允许看到医院有任何负面影响，影响他升级！” “所以，我们就给他太平，给他安稳，给他想要的一切！” “这就够了！” 甘远志忍不住说道：“那我还联系……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吗？” “万一他们……” 方宏杰笑了笑：“行了，我为什么提出来这件事儿？” “就是因为不是器械的问题！” “去吧！” “陈院长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顺着他来就行了。” 说完，方宏杰摆了摆手。 甘远志顿时瞪大眼睛：“方书记……您的意思是……” 方宏杰微微一笑：“我可什么也没说！” 甘远志顿时兴奋的起身离开了。 等到办公室安静下来以后。 方宏杰这才拨通了孙铭恩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这才接通。 “怎么了？” 方宏杰连忙说道：“孙书记，有点事儿，我跟您汇报一下！” 方宏杰犹豫片刻：“见面说！” 说完，方宏杰立马点头。 而此时，方宏杰开着车子立马离开了医院。 而他并不知道，有个人，一直跟随在他身后。 没多久！ 方宏杰就到了指定地点。 那是一块空旷的野外。 孙铭恩皱眉：“什么事情？” 方宏杰连忙把当天的事情叙述一番。 包括了陈路的所有举动。 听完之后，孙铭恩冷眼一笑： “呵呵！” “做的不错！” “陈路现在的确是心急了。” “不过，正好。” “这件事儿我知道了。” “你做的很好！” “等医院升级之后，你想去哪儿？” 方宏杰听见这话，顿时瞪大眼睛，面容多了几分激动。 “我……我都听孙书记的。” “孙书记需要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孙铭恩沉思片刻，微微一笑：“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怎么样？” 方宏杰此时兴奋的已经难以掩饰内心激动。 …… …… 与此同时。 宋志毅离开之后，心情却有些难受。 坐在办公室内，他犹豫不决。 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可是，这是陈路的命令。 宋志毅对于陈路，是绝对尊敬的。 可是！ 这种尊敬，是源自于陈路对于医院，对于患者，对于医生的态度。 这一次的事情，宋志毅很想让陈路注意一下医院的器械问题。 可是…… 哎！ 宋志毅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惆怅。 该如何是好？ 他其实也很清楚，自己对于陈路，有些太过于严苛的要求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小陈院长把自己惯坏了。 让自己以为，他可以按照自己心中的理想，做那些事情。 可是…… 现在呢…… 这时候，耿淮山走了进来。 “怎么了？” “宋院长？” 耿淮山看着宋志毅，笑着问道。 宋志毅摆了摆手，笑了笑：“没事儿。” “我在思考，如何和患者家属沟通。” 听见这话，顿时耿淮山摇了摇头：“你不诚实！” 宋志毅叹了口气：“我……” “你说我怎么办？” 耿淮山也叹了口气。 “其实，陈院长已经很好很好了！” “他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一切。” “也给锦川市人民医院带来了新的希望。”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我们 不能过分的要求他做的太多了。” “这一次事情，或许你猜的没错，我猜的也没错。” “可是……” “陈路现在需要什么？” “小陈需要的是进步！” “他为医院做了这么多。” “或许，我们也得为他考虑一次。” “对吗？” 宋志毅叹了口气：“是啊。” “他已经为了我们做了太多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给他做一次？” “这一次事情做成功之后！” “难道……难道不是一件很大的功劳吗？” 耿淮山摇了摇头：“你能做到吗？” “还是我们能做到？” “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的医院领导。” “对吗？” 而宋志毅微微一笑：“不！” “你瞧，这是什么？” 说话间，他打开手机，耿淮山看到视频，顿时一愣。 画面里。 方宏杰和孙铭恩站在一起。 …… 第179章 风起云涌 当天晚上。 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透析造人死亡的新闻，瞬间登上了电视。 锦川市电视台当即报道了这一则案例。 与此同时，各大视频网站，短视频，以及本地热搜。 也相继登录了这一则案例！ 可以说，这一则新闻的发布，瞬间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孙铭恩坐在家里，面色严肃的看着电视，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说实话！ 这样的新闻，他是十分不愿意看到的。 毕竟，整个潼川省最大的器械供应商背后的大佬，就是他。 孙超此时坐在一旁，显然有些坐立不安。 超新bd医疗器械公司已经被他转手卖掉了。 这让他引以为傲，准备大干一场的平台，也彻底消失了。 为此，他们亏损了大量的资金。 孙铭恩对此，并没有责怪孙超。 毕竟，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陈路会制作出来了不到五块钱的tpe材料的输液器。 商场如战场。 孙铭恩认了。 技术革新带给企业的打击，永远是降维打击。 在商场领域，若是对商业维度进行排序的话。 公权显然是最大的，可是这前提是商业的基本属性，没有存在技术革新的情况下。 这一次，直接让孙铭恩的现金流出现了严重的危机。 但是！ 只要整个潼川省的医疗器械市场还在运转，他就有源源不断的钱。 汇锦生物只要存在一天，他孙铭恩就不怕亏损。 可是，孙超现在，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被动。 在新加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精彩之后，回来以后的他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而此时，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孙超有些坐立难安。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 “爸……不会有事儿吧？” 听见这话，孙铭恩眉头微微皱了皱，摇了摇头：“问题不大！” 毕竟，陈路这一次的所有动向，让孙铭恩心里都有准备。 无非还是那一套！ 用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人过来检查。 只是，一个新闻的事情都解决不了，孙铭恩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 但是，他还是看向儿子： “你好好收拾收拾，准备一下。” “明天出国吧！” 孙超闻声，顿时面色一喜：“去哪儿？” 孙铭恩叹了口气：“先去美国吧。” “先休息休息。” “不用着急。” “汇锦生物准备在美国建立分公司，到时候另有安排。” 听见这话，孙超内心顿时兴奋了起来。 别人可能不清楚汇锦生物，但是他太了解了。 若不是父亲，汇锦生物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发展速度呢？ 而安顿好孙超之后，孙铭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脏有些不太舒服，有些心慌。 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事情吗？ 想到这里，孙铭恩微微皱眉。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适。 犹豫片刻，他拿起一个平时不怎么用的电话，回了书房，拨通了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现任局长的电话。 “老秦，睡了么？” 对方愣了一下，说了句：“没有！” “孙书记……” “锦川电视台怎么回事？” “还有锦川市人民医院那边，这种新闻能压就压。” “现如今，这么放出来……不太合适啊！” 孙铭恩皱了皱眉：“这个新闻没有上报给我。” “电视台上一次出事儿之后，台长换了。” “顾海生现在负责。” “对了，今天后来发生了什么情况？” 对方沉闷着声音，嗯了一声，说道： “医疗器械监督管理司和相关工作人员过去了。” “检查完毕之后，说是器械没有任何问题。” “操作也很正常。” “一切符合正常的标准和流程。” “孙书记，您赶紧让锦川市人民医院把这件事儿解决掉。” “拖泥带水，现在还引发了舆论的惶恐，我担心啊……” 孙铭恩点了点头，忽然微微一笑： “没事。”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哪个医院能不死人啊？” “明天我安排一场专家论坛，放在电视上，进行一番科普。” “没什么事儿，早点休息吧。” “改天喝酒。” 对方嗯了一声：“好！”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对方说了句： “对了，这电话卡，我准备丢了。” “用了一段时间了。” “你那边也小心一点。” 挂了电话以后，孙铭恩走到卫生间，把卡直接拿出来，冲掉了。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窗外，今天是阴天，天空雾蒙蒙的，感觉要下雨一样。 打开窗户，一股寒意喷薄而来。 让孙铭恩紧了紧身上的睡衣。 这时候，妻子忽然走了过来： “明天就让小超走？” “不等过完年吗？” “这没多久就要过年了。” “咱们一起回趟老家，过完年再说吧。” “咱们也好久没有回去看你爸妈了，带着小超一起吧。” 听见这话，孙铭恩忽然内心软了下来。 他转过身来看着儿子，忽然笑了笑：“也是。” “这些日子，你也累了。” “还有几天就要放假了。” “一起回趟老家。” 孙超闻声，点了点头：“好。” “呵呵，我从新加坡回来的时候，还给爷爷带了一些礼物。” “一直没有机会回去。” 孙铭恩微微一笑：“今年早点回。” 这时候，忽然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 妻子开心的说了句：“哎呦，又下雪了！” “今年的雪，好频繁啊。”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 “对了，老孙，今年回去以后，让人把老家的房子改一改吧。” “虽然说你是领导，可是……用自己挣的钱，给老人整修一下房子，总没有问题吧？” “别人也不能说什么闲话。” 孙铭恩闻声，点了点头。 他是村里出来的人，也是村里出来的最大的官。 每年回去的时候，当地政府领导一个个登门拜访。 村子的路是全县城修的最好的。 同样，村子里还评上了省级贫困村。 父母一辈子待在农村，年纪大了，跟着在城里面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便有些不适应，索性回去了。 后来，陆陆续续，孙铭恩也给帮忙照顾修葺了房屋。 可是，从来没有修的那么好。 这些年，孙铭恩一直以来，都是以清廉为标榜。 而他的父亲，是一个教书匠，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骨子里却又有一种文人的浪漫和情节。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贪官污吏。 可是…… 穷怕了的孙铭恩，在他尝到权利的甜头那一刻开始。 便再也无法挣脱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穷病还要怕的病吗？ 显然没有！ 他依稀记得，当初第一次来到锦川市的时候，第一次看见高楼，看见汽车……看见这一切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源自内心的渺小。 孙铭恩想起父亲，那个执拗的小老头，那个总是把别人礼物扔出去的怪老头，忽然笑了笑。 这一刻，他很想找父亲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喝几杯。 哪怕是老家的土酒也行。 因为这一刻，他真的很累，很疲乏，内心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和谁讲？ 想到这里，他回到书房，拿了一个打火机，从年货里随意抓了一把瓜子瓜子和果干塞到了口袋，然后从酒柜里拿出来一瓶酒。 “大半夜你去哪儿？” 妻子忍不住问了句。 孙铭恩笑了笑：“去赏雪。” …… 据说，那些风雪配酒的人，内心总是住着不能与人道之的故事。 坐在小区的亭子里。 地上一层薄薄的一层积雪。 昏暗的灯光，却让此时的雪夜多了几分别样的美。 天气寒冷，小区里没有多少人。 他把酒打开，点着了一根烟，看着烟雾缭绕，他直接喝了一口，火辣辣的味道下肚，孙铭恩却感觉到了一种真实。 说实话，孙铭恩感觉自己挺失败的。 儿子现如今这样，有他一半儿的原因。 可是……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若是可能……孙铭恩也不想这样。 钱越多，他内心的安全感越少。 权力越大，他越发感觉脚下是空的，不是地，不踏实。 这一刻，他忽然回想起父亲的一句话。 那句土到家的话。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这话，他以前觉得没有半分道理。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自己现在或许不会这么空虚吧？ 明明自己什么都有了。 可为什么…… 却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就如同什么都没有一样。 这时候，天空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不知道是谁开始放烟花了。 巨大的烟花在空中散开，漂亮而又绚丽。 临近年关，年味越来越重了。 放在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见这个烟花，十有八九会拿起电话直接通知，今年不许燃放烟花爆竹。 可此时，忽然孙铭恩却感觉，这一下烟花，把昏暗的天空点着了，似乎把那黑暗，撕破了一个口子。 他犹豫片刻，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今年组织两次隆重的烟花活动。” 没错！ 这就是权力。 在孙铭恩这个地步。 他在锦川市，拥有至高的权力。 如果这时候，小区没有亭子，只要他说了话，第二天，小区内至少会多很多亭子。 如果他说没有地上有积雪，当天晚上，老天爷下雪的速度，都比不上工人清雪的速度。 甚至于！ 哪怕天空没有雪。 只要是他愿意，人工造雪，也根本不是事情。 只是…… 孙铭恩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和陈路，一个小小的院长，搞得这么难看呢？ 搞到现在，自己还没有赢。 说话间，他自己喝了口酒，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刻，孙铭恩不是生气。 而是羡慕！ 甚至有些嫉妒。 他羡慕陈路，可以如此坦荡的走的如此顺畅。 他羡慕陈路，可以挺直腰板，挺着脊梁骨，把官做了！ 他真的羡慕！ 也很嫉妒。 哎…… 着没多久，孙铭恩已经把酒喝完了。 站起身子，他哼着小曲，在雪中漫步，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父亲牵着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给他讲着故事。 那时候，他喜欢甩掉父亲的手，看着父亲在雪里面的脚印，一个挨着一个踩了上去。 可是，这时候，孙铭恩却似乎看见了雪地里有一排脚印，只是…… 和自己分道扬镳了。 …… …… 次日清晨。 会议室内。 宋志毅面色凝重的说道：“我和张大炮谈了。” “对方不接受任何调解。” “也不需要钱！” “他们现在严重怀疑，我们这属于医疗事故。” “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 宋志毅的话，让现场所有人的情绪都忍不住沉闷了几分。 说实话，唯一的孩子，没有了。 钱，有什么用呢？ 其实很多人都能感受到这种痛苦。 而此时的甘远志却忍不住说了句：“你和他聊补偿的事情了吗？” “我觉得，完全可以把我们的鉴定结果拿出来给他看看！” “人家省里面的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给出来了官方证明，已经明确证明了器械不存在问题！” “而且，医调委对于刘医生的所有治疗经过，透析过程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不存在任何医疗事故。” “这就是一次意外！” “医疗本来就是有风险的。” “不仅仅是我们医院，其他医院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认为，这就是对方在坐地起价。” “我们现在完全可以联系我们医院的法律顾问。” “哪怕是打官司，也无所谓。” “我们这边没有任何医疗事故的原因。” “凭什么在医院继续闹事儿。” “现在立马联系派出所，把他们弄走。” “他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扰乱医疗秩序。” “这是违法行为！” “我们医院，不能任由对方这么下去。” “以后，难道发生任何死亡案件，都这样吗？” 此话一出，顿时方宏杰抬手，示意安静一下。 “我觉得。” “这件事儿，还是要尽快解决比较好。” “适当的赔偿可以。” “毕竟我们医院现在是在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 “这样的舆论，对于我们十分不利。”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扩大影响力比较好。” “陈院长，您觉得呢？” 陈路此时面色严肃的坐在那里。 他现在手里面也已经拿到了所有的结果。 但是！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发声就是因为，他需要更多的线索和证据。 一件事儿，或许是巧合。 可是…… 如果这种事情很多呢？ 这边，他已经让王海荣以及工作人员对于医院不少患者进行随访。 而随访结果，让他有些感觉到害怕。 短短三年时间内。 因为医疗器械不合格，导致了患者病情加重，以及延期治疗，甚至是……骨科器械造假等行为，已经对132名患者造成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关于透析产生的不良反应。 包括但不限于痉挛、抽搐、手足麻木、恶心、低血压、胸闷、心悸等患者更是超过了822名。 这还仅仅只是随访调查的极限。 可却不是器械引起不良后果的极限。 说实话！ 陈路对此感觉到无比后怕。 这他妈的是医院。 不是其他地方。 患者来这里，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求死！ 可是，在挂着“救死扶伤”的地方，偏偏进行着“财源广进”的勾当！ 这种事情，陈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 听见方宏杰的话之后，陈路不禁摇了摇头，笑了笑： “呵呵！” “是啊！” “大局为重。” “呵呵呵……” 说话间，陈路的眼神扫过医院领导层的每一个人。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耿淮山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大局为重？！” “我有个问题！” “陈院长，什么是大局？” 此话一出，顿时让现场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惊讶了起来。 大家抬头看着这个医院的纪检书记。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公然站出来，站在陈路的对立面，和陈路拍桌子。 要知道…… 陈路可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啊！ 这个消息全医院所有领导都心知肚明。 而且，每一次陈路出事儿以后，都是他义无反顾的站在陈路的对立面。 可这一次！ 他却直接站在了陈路的对立面。 陈路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而是抬头看着方宏杰，问了句： “方书记，你说，什么是大局？” 方宏杰其实此时正在看戏。 对于支持陈路的耿淮山突然“反水”一样的情况，他十分乐意看见。 方宏杰认真说道：“关于大局。” “我认为，建设更加完善的医院，升级医院的配套，完成医院的彻底升级，拯救更多的患者，这才是大局！” 这一番话，说的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挑不出来丝毫毛病。 陈路都忍不住拍手鼓掌。 “啪啪啪！” “好！” “说得好！” 说完，陈路看向一旁的耿淮山，随后眼神落在了宋志毅身上： “宋院长，你说，什么是大局？” 宋志毅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坚毅。 正如同他的名字一样。 他站起身子：“我认为，大局，是老百姓的生命健康。” “我们医院的名字，叫什么？” “锦川市，人民，医院！” “这是人民的医院！” “是为了人民健康而开设的医院。” “我认为，医院的大局，是人民的健康，是对于人民的疾病的治疗！” “这才是大局！” “空有大医院的名头，又有什么用呢？” “哪怕医院升级了，又能如何？” “医院的厉害与否，不在于有多少病床，更不在于有多少昂贵的器械，更不在于这个医院的级别有多高！” “现如今，人家协和的楼，还没有咱们医院的楼漂亮呢！” “人家是大医院吗？” “真正的医院，是要以人为本，人民，才是大局！” 此话一出，陈路很满意。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要走了。 等医院升级之后，陈路最多在这里挂名。 可是！ 医院的发展，医院的未来，交给谁呢？ 陈路内心一直都在犹豫。 而现在，他有了答案。 陈路这时候，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份报告。 “我这里，收到了一份报告！” “是关于我们医院透析仪的调查。” “鉴定结果显示，我们的透析仪的确存在问题。” “他的电导率和电导度出现了异常，导致了患者心脏电流信号紊乱，从而发生了心脏骤停的结果。” 此话一出，甘远志直接站了起来。 他拿着手里的检测结果说道： “陈院长！” “医疗器械，有且只有一个鉴定标准。” “那就是官方的鉴定报告。” “我们这里的报告，是潼川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医疗器械监管局给出来的结果！” “这是金标准！” “任何非官方的结果，都不能作为依据！” “这一点，陈院长可能不太了解。” “而且，透析本身就是有风险的医疗行为，这种情况，显然是意外！” 陈路点头，没有做声。 而是对着一旁的一名工作人员说道：“把这一份文件，每个人都发一份。” 王海荣不在，所以医院行政部门院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代替了他的工作。 听见陈路的话，现场周围众人全都愣了一下。 紧接着，陈路继续说道： “来！” “大家看看。” “这个数据，是不是意外呢？” 说话间，所有人看着手里的数据，顿时瞳孔一缩。 眼神前所未有的惊恐！ 特别是方宏杰和甘远志二人。 这一份数据，就是陈路让王海荣等人通宵连夜调查的数据。 通过统计学分析。 结果显示！ 医院的器械存在故障，而且对于耗材的多次重复使用，手术室器械的不规范操作，耗材违规使用等行为存在大量的案例…… 比如，肺部手术使用的枪，一个枪的进口价格，十一万，汇锦生物的，八万。 可是……这个枪，却重复使用多次！ 可每一个患者，都需要为此买单！ 除此之外，骨科耗材，存在未达年限，却出现排斥反应，更换手术等…… 医院的皮肤科，那些美容仪器，因为耗材不舍得更换，出现轻度烧伤案例。 医院的透析室，因为透析机、透析器、透析管路、透析粉、透析液、透析复用机、透析水处理系统等多个系统，存在不同问题，导致八百多名患者发现不良反应。 …… 数据！ 是不会骗人的。 可是数据也是冰冷的！ 数据的背后，是用多少患者的生命和健康，来免单的！ 这些数据，每增加一个，都是一个家庭的教训。 可对于这个器械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误差。 这合理吗？ 这安全吗？！ 陈路砰的一声，狠狠地把资料扔在了桌子上。 “这是不是大局？” “啊？！” “我想问问你们！” “方宏杰，你跟我说，这是大局吗？！” 方宏杰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调查了这么多！ “还在想蒙蔽过关？” “还在弄虚作假？！” “这他妈的检测结果在我手里！” “你跟我说，没有问题？” 说话间，陈路直接愤怒的把手里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结果扔了出来。 “你看看，这是不是问题？！” 方宏杰深吸一口气：“陈院长！” “过去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去说什么。” “但是！” “这一次的结果，是官方认证的！” “我们是不接受第三方的鉴定的！” 陈路直接气笑了：“你他妈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这是什么报告？！” “这是谁给的？” 听见这话，顿时方宏杰的脸色变了。 他连忙拿起手里的资料，当看到国字头的字样的时候，顿时浑身一抖！ 明明器械已经修复完成了。 这不可能啊？！ 就在这时候！ 陈路直接站起身子，大声说了句。 “进来吧！” 话音落下，顿时很快外面进来了一群人。 “带走吧！” 话音落下，为首的男子，直接看向方宏杰以及甘远志。 “请二位，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现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特别是耿淮山和宋志毅等人。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来了这么一招？ 说实话！ 原本他们已经做好了陈路“大局为重”的准备了。 可是！ 他们压根没有想到，陈路竟然做了这么多？！ 从发生事情到现在，也就不到24个小时。 可是，陈路竟然直接派人展开了调查，和随访工作。 而且，一晚上的时间，竟然随访了如此多的患者。 看着数据，看着官方报告。 耿淮山很想知道，到底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随访调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这一切，陈路都做了！ 一时间…… 耿淮山和宋志毅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有些内疚。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来……是他们错怪了陈路。 陈院长一点没有变！ …… …… 锦川市人民医院，只是案件的导火索。 伴随着陈路发现的这个证据。 很快，聂国平和吴舟平两人就根据这一条线索，对全省的器械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摸底。 这一周！ 可不太平。 因为方宏杰和甘远志两人根本没有做好任何准备，被带走调查以后，家里面也被进行了搜索。 很多关键性的信息和线索逐渐浮出水面。 宋志毅让人拍摄到的那一张照片，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而年前的这一周。 对于很多人而言，是年关将至的兴奋。 可是对于有些人而言，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惶恐。 这几天！ 锦川市，发生了大地震。 越来越多的人，被带走调查。 孙铭恩，坐在办公室内，看着桌子上的日历，悠然的叹了口气。 作为锦川市市委书记，潼川省副书记。 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他想过跑，可是……压根没有任何机会。 说实话……这个画面。 他试想过很多次了。 可是，正如那天雪夜里面的一幕幕…… 孙铭恩根本说不上后悔。 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哪怕错，也只能错的来了。 若是没有这些，他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可是！ 眼看着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说实话……孙铭恩真的不舍得。 他想回家再过一次年。 想要和老父亲坐下来再聊一聊。 再听一下，这个执拗老头朴素的价值观和教训。 他想的太多太多了。 可是…… 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属实贪婪无比。 孙铭恩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儿子！” “过年……好好陪一陪你爷爷。” “他岁数大了。” “我走了以后，帮我尽尽孝心。” “爸……拜托你了。” 听见父亲的话，孙超的眼泪直接奔涌而出： “爸！” “您说什么呢。” “现在事情压根没有那么危险。” “很快就会过去的。” “您找一找老领导啊！” “他一定会帮你的。” 孙铭恩微微一笑：“不用了。” “我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 “爸……出不来了。” “呵呵呵！” “好了，不用哭！” “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拖你下水。” “其实，爸爸有句话一直没有告诉你。” “那就是……” “爸爸对不起你！” “其实你很优秀。” “若不是爸爸，可能你的路，比现在要好走的多。” “若是有机会，你离开吧。” “爸爸求了老领导，他会帮你的。” 孙超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没有想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爸！” “不会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 孙铭恩摇了摇头：“呵呵，好了！” “傻儿子。” “爸……” “爱你！” 就这样，孙铭恩挂了电话。 而此时！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很快，侯马书亲自走了进来，他身后是几名工作人员，穿着制服，上面挂着特殊的标识。 侯马书静静的看着孙铭恩，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愤怒和恶心！ 说实话，关于孙铭恩，他们也接受到过检举信。 甚至还有实名的。 可是…… 一直以来，查不到任何线索。 他们需要的就是打开线索的钥匙。 而现在！ 陈路帮他们找到了突破口。 可是，当证据摆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侯马书的愤怒，已经攀升到了极点。 他真的没有想到…… 孙铭恩的罪状，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最重要的是，路子那么多，为什么孙铭恩会选择医疗！ 当他们看到汇锦生物的器械如此多不合格的情况，造成如此多患者的疾病隐患的时候。 他们真的怒了！ “走吧！” 孙铭恩点头，没有作声，站起身子，脱掉外套，摘掉……徽章。 而这时候……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老家的。 他犹豫了片刻：“我……能接个电话吗？” “我妈的。” 侯马书点了点头：“可以。” 孙铭恩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声音： “是瓜娃儿吗？” “妈……是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孙铭恩喉咙一阵颤抖，犹豫很久之后，有些哽咽的说了句。 电话那边继续说道：“娃……” “你爹……走了！” 此话一出，孙铭恩顿时愣住了。 可是，他没有流泪。 甚至没有哭。 而是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良久…… 良久…… 忽然，孙铭恩笑了起来。 他现在，所有内心的一切，都释然了。 父亲走了。 说实话，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苏铭恩最害怕，甚至最没有想好的后路……就是当他被抓了以后。 父亲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在他心里！ 他是父亲的骄傲。 他父亲口中：“我那瓜娃子，好孩子啊！” “他当官，清官！好官！” “为民做事的好官哦。” 可是……现如今…… 呵呵呵！ 孙铭恩最害怕的就是，父亲看着报纸上，自己被抓的事情之后，会不会……被气死！ 现在好了…… 呵呵！ 父亲没了。 那个喜欢把他所有新闻剪裁下来贴在墙上，就如同当初把他奖状贴在墙上的父亲，走了。 那个把他当做骄傲，当成人生最自豪的父亲……走了！ 他看不到自己最狼狈的画面了。 也好！ 挂了电话。 孙铭恩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走吧！” 侯马书沉默了下来。 问了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孙铭恩没有反驳，笑了笑说了句： “你不懂！” “侯书记。” “你出身于省城，父母是高干，你的一辈子，顺风顺水，没有太多的顾虑和焦虑。” “而我……” “或许哪怕重来一趟，我可能还是会这样。” “因为我穷怕了！” “这些钱，或许我一分没有动过，花过。” “可是……” “却让我有种踏实的感觉。” “你不会动的。” “你当官，可能是为了梦想，为了追求。” “而我……” “只是为了，出人头地！” …… …… 很快，孙铭恩被带走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 同样，作为潼川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局长也被带走了。 牵连人数，很多。 这次的事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汇锦生物，作为上市公司，也迎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调查。 甚至首都那边，都注意到了。 年前，谁也没想到，潼川省会发生这么大的震动。 而陈路！ 在年前，获得了省里面的奖状。 这是为表达陈路对于潼川省做出的杰出贡献。 可是！ 看着这一份奖。 陈路很想撕掉他。 “怎么了？” “我看你不想要。” 聂国平笑了笑看着陈路。 这是年前的一次聚餐。 陈路破格参加这样的一次晚宴。 准确点说，是感谢和表彰陈路优秀院长、先进卫生工作人员等庆功宴。 陈路闻声，面色沉闷，低沉的说了句： “这不是奖。” “这是……” “一份耻辱的证明。” “说实话，我有时候甚至不敢直面它。” “因为每一次看到，我都会想起那个死去的十一岁男孩。” “我会想到我辜负了张大炮的信任。” “甚至……这背后，有多少患者和家属……” 听见这话，聂国平看了一眼周围，认真说道： “其实，这不是你的问题！” “没有你，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陈路！” “你是一个人，这一次，你帮助我们找到了最大的隐患，破击了潼川省锦川市困扰五年的难题！” “你救了很多人！” “知道吗？” “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 “你已经很优秀了。” “这一次的奖项，是国家颁发给你的。” “全国医疗卫生特别奖！” “我希望，你能让这个奖项，以你为荣！” “孩子！” “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工作，圆满完成了！” 陈路听完，点了点头。 “对了，你有什么想法？关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后续安排？” 陈路沉思片刻，说了句： “院长，我推荐宋志毅。” “书记，我推荐耿淮山。” “我……退居二线，做一个荣誉院长也行。” 聂国平点了点头： “好！” “行。” “我相信你的眼光。” 陈路摇了摇头：“这还不够！” 第二天！ 经纶集团聘请四十多名顶级律师，代表八百多名患者，起诉汇锦生物医药集团。 要求对患者和受害家属赔偿共计14.5亿元。 这个新闻，顿时引起一片哗然，登上了年前最后一条热搜。 …… …… 真实新闻。 “国家药品不良反应中心在过去八年间，共收到有关血液透析装置的可疑医疗器械不良事件报告487份！ 主要涉及透析机、透析器、透析管路、透析粉、透析液、透析复用机、透析水处理系统等七个产品，可疑不良事件主要表现为器械故障和患者损害。 其中，表现为器械故障的有313份，占64.27％，如透析机故障报警失灵、电导度／率异常、漏液、自检不过、超滤指标不符；透析器破膜、漏／渗血、漏液；透析管路漏气、漏／渗血、脱落、出现异物；透析液（粉）污染；透析复用机故障；产水不足、水质不达标等。表现为患者损害的有174份，占35.73％，如病人出现痉挛、抽搐、手足麻木；恶心、呕吐；低血压；胸闷、心悸、头晕；个别发生呼吸心跳骤停等。” 这不是小说。 这是新闻。 也是教训。 其实，故事来源于生活，而生活……比小说，更扯淡，也更……让人不寒而栗。 第180章 不可辜负! 锦川市人民医院。 会议室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那便是陈院长。 潼川省这一次医疗器械领域引起来的巨大暴雷，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而作为这一次事情的推动者，便是他们的院长：陈路！ 不过今天，现场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大家内心都很清楚一件事儿。 今日之后，陈院长的重心，可能要发生一些偏移了。 对于这件事儿，在场每一个人心里都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今天的会议现场，医院的所有中层领导全部到齐，包括各个科室的主任。 大家虽然一言不发，但却很清楚，今天这个会议的目的。 伴随着方宏杰、甘远志的相继被查，医院现在，只有一个核心，所有事情，所有大权，全都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但是，没有人会因此保持任何的怀疑。 甚至，大家都很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陈路担任院长期间，医院肉眼可见的在变好。 而且，伴随着医院改制的发展，卫健委经费给的十分充足，目的就是要建设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标杆。 只是…… 这一切，即将步入正轨的时候，陈院长很可能要离开了。 就在今天！ 省委组织部最新宣布了一条消息。 陈路兼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纪委书记、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瞬间引起了一阵轰动。 锦川市人民医院都很清楚，陈院长要走了。 原来陈院长只是担任中西医结合专业的院长。 可现在呢？ 火线提拔。 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一次潼川省医疗系统整顿工作中做出的杰出贡献。 让陈路直接被升了一级！ 这一步的跨度有多大，是大多数人，哪怕是天之骄子，都难以跨越的，可陈路却轻而易举的站到了这个位置上。 这一次陈路的功劳很大，大到了就连上面的领导都亲自表扬。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是正厅级单位，而学校的纪委书记，比起副校长丝毫不逊色。 陈路现在一下子到了副厅级。 或许很多人觉得大学里面的职位，和公务员是差别很大的。 事实上，的确如此。 大学里面的副厅，和公务员行政体制里的副厅，压根是两个概念。 因为副厅级已经是一些地市的副市长了，县市一把手了。 但是，陈路却是一个例外。 他随时随地，可以从学校体制里面跳出来，直接进入政府单位。 就在这时候。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今天的陈路，西装革履，一身高定西服，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这是陈路第一次如此盛装出席会议。 而一旁的王海荣同样如此，西装革履，手持文件，跟在陈路身后。 而他们的身后，则是组织部的工作人员。 伴随着众人的进来，现场医院所有中层领导全部起立。 “陈院长！” 声音不大，却足以震耳欲聋。 让组织部的工作人员都略微愣了一下。 窥一斑而知全豹。 这一幕，足以证明陈路在医院的地位和影响力。 陈路摆了摆手：“都坐下。” “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宣读几件事儿。” 话音未落。 组织部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解除陈路同志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职务，具体职务……” “解除耿淮山同志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纪委书记一职，经组织考察……耿淮山同志担任锦川市人民医院书记职务……” “解除宋志毅同志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一职，经组织考察……宋志毅同志担任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职务……” “解除……” …… 任命通知很多！ 足足七八条。 因为这一次，锦川市人民医院包括方宏杰、甘远志在内，还有七八名工作人员在工作中存在严重失职，以及贪污受贿等现象。 这一次的安排，完全填补了医院内部的空缺。 而基本上所有的任命通知，全都是出自陈路之手。 等一切宣布结束之后。 组织部副部长看向陈路：“陈院长，我这边工作宣读完毕。” 陈路起身，和对方握手之后，笑着说道：“辛苦了！” “我送你们。” 对方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您先忙。” “一会儿您还得去学校。” 的确，省委组织部的现任部长侯树平此时此刻，还等待陈路前往学校。 等到组织部工作人员全部离开之后。 陈路看向众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感谢这段时间以来，大家对我工作的配合。” “也感谢各位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扶和照顾。” “陈路，在这里衷心的感谢大家！” 说完，陈路站起身子，对着众人略微鞠躬，其他人见状，连忙站起身子回礼。 现如今的医院内，全都是陈路的嫡系。 哪怕不是，也都已经被驯化了。 哪怕是医院的建院元老，也没有陈路在医院的影响力这么大。 甚至，不少人都是陈路一手提拔上来的。 包括现在医院的财务、人事科、宣传、科教科……等等！ 陈路见状，忽然笑了起来。 “大家不要这么拘谨！” “锦川市人民医院，是我的根。” “我对这里有深厚的感情。” “我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依然记得，当初是医务科宋志毅主任、胡良平主任、何源院长亲自到我家，邀请我回到医院来的。” “现在，宋主任，成了宋院长。” “胡主任，兼任分管医疗副院长。” “我很开心。” “我要走了，没错。” “但是，大家也没有必要这样不开心吧？” “难道……我这高升，你们还不高兴了？” 陈路笑着开了个玩笑。 可是众人却不免叹了口气。 陈路摆了摆手，笑着继续说道：“你们啊！” “我是要走了。” “可是，咱们的路，却刚开始。” “从现在开始，我自己还要宣布一个重要的事情。” “即日起，我担任锦川市人民医院、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荣誉院长一职。” “签署了十年的合约。” “这十年内，我还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此话一出，顿时台下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真的假的？” “哈哈哈……” “这是一个好消息啊！” “是啊，大过年的，陈院长肯定不会开玩笑吧？” …… 紧接着，掌声如沸。 陈路压住掌声，笑着说道：“行了。” “我看出来了，你们啊，这掌声多少有些虚伪。” “呵呵！” “宋院长，是不是？” “你是不是嫌我碍事儿了？” 宋志毅听见这话，顿时连忙红着脸摇头：“当然没有！” “陈院长误会了！” “您一直都是我的老领导。” 陈路笑了笑：“马屁精！” “以前的宋志毅可不是这样的。” “还有耿书记。” “你可是敢和我拍桌子教训我的人哦。” 耿淮山也是难得笑了起来。 现场顿时大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因为…… 现如今，陈路就是医院的主心骨。 突然没有了陈路，整个医院如同被抽掉脊梁骨一样难受，不适应。 陈路也很清楚。 锦川市人民医院现在就是有一股精气神。 是靠着自己支撑的。 不是他舍不得医院，是……目前医院还真的离不开他。 陈路继续说道： “话说远了。” “言归正传。” “之所以十年之内，我依然是荣誉院长。” “是因为……我对你们有个要求。” “我希望这十年内，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成为省内第一，成为全国百强医院！” “我知道，这个目标很难！” “但是！” “事在人为。” “如果不难，我就不会去做。” “这个任务很艰巨，宋院长、耿书记，你们有信心吗？” 两人对视一眼： “只要陈院长在，我们就有绝对的信心！” 陈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 “我不在了，这也得是医院的目标。” …… 会议仅仅只是进行了一个小时。 陈路即将离开。 而此时，宋志毅等人把陈路邀请到了医院的一堵墙目前。 “陈院长！” “我们都只是听闻您的字很好。” “可否有幸，在这里留下您对医院的祝福或者，是对于医院的要求。” “这将会成为我们医院的院训！” “也是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院训。” 陈路闻声，顿时一愣，工作人员很快送来了一根毛笔。 而黑布掀开，面前是一块白色的空白区域。 陈路斟酌片刻，拿起笔，直接写道。 “善医、精仁、求精、务实！” 四个词语，八个字。 八个字，是用纯正的楷书写出来，没有丝毫潦草。 这是态度！ 书法的目的，不是让人来炫耀的。 而是让人来认识的。 陈路希望，这八个字的院训，能成为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一道准则。 他不知道，多少年以后，这里会成为锦川市人民医院最为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同样也是国家书法领域的瑰宝。 …… 离开医院的时候，王海荣笑着说道： “说实话，我还有些舍不得。” 陈路又何尝不是呢？ 站在车子旁，陈路停留许久！ 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人。 也出现了很多事儿。 这里，是他起飞的地方。 他现在忽然明白，那些老领导为什么退休之后，对于自己的原单位有着特殊的感情。 或者这就是原因吧。 “走吧！” 陈路转过身来，看着王海荣。 组织部的车子停在一旁，侯树平站在陈路身边，笑着看向陈路： “你对这个医院的贡献，其实远超出了医院对你的贡献！” 陈路微微一笑。 组织部的潼a00005的车子十分醒目。 现如今的侯树平，在经过了试点工作之后，顺利接任省委组织部一把手的职位。 只是，车子从大门走过之后，拐弯进入北门的时候。 眼前的一幕，让侯树平彻底沉默了！ 这一条路，两侧占满了人。 一个个身穿白大褂衣服的医务人员站在两旁。 他们无声挥手。 而同样，举着横幅的很多患者，自发站在一旁。 上面写着“感谢陈院长。” 为首的一人，是张大炮，还有那些一个个的患者。 从中医科主任，到病区负责人，再到副院长、代院长、院长。 陈路在这里没有呆太久！ 可是，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一路，没有一辆车子。 只是…… 所有人都在挥手告别。 侯树平看见这一幕，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说了句： “看到了吗？” “这就是最好的成绩！” 此时的陈路，看着车外，热泪盈眶。 王海荣也沉默了。 他按响了喇叭。 一路朝前！ 良久之后…… 当车子彻底离开景南路，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甚至于，陈路觉得，最可爱的这些人，不是他们。 而是每一个对于医务人员信任的患者！ 若是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辜负的。 有一样，一定是彼此信任的医患之情。 …… …… 车子离开锦川市人民医院。 潼a00005的车子里，侯树平脑海里一直浮现出来千人相送的画面。 那是如此的震撼。 或许，这一刻，侯树平知道，陈路带给锦川市人民医院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份风清气正的景象。 陈路留下来的最大遗产，便是那医患之间的彼此信任。 只是，他真的希望。 哪怕陈路离开了，这一份信任，会跟随锦川市人民医院长久不息！ “哎……” 侯树平忍不住叹了口气。 “领导，怎么了？” 侯树平忽然笑了起来：“我现在忽然不知道，上面把陈路调走的，是好是坏了！” “我感觉，陈路要是去了学校被人欺负。” “可能他这么多的娘家人，不会放过我们。” “呵呵呵呵！” 侯树平看似是在开玩笑，可一旁的工作人员却觉得，这并不是玩笑。 “陈院长真的很厉害！” “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而言，陈路甚至称得上是伟大！” 侯树平听见“伟大”这个词语之后，沉思的良久。 伟大，是一种信仰。 一般人根本无法达到这样的评价。 但是，若是说起陈路对于锦川市人民医院的贡献而言，这的确算得上是伟大！ 医疗技术上，陈路带来的是一次次的革新。 科研上，陈路带来了太多的力量，他掀翻了科技厅，让每一个医务人员投身其中，参与科研，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力量。 转型上，陈路以身作则，他不惧权威不怕权势，让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医务人员，实现了一次医疗的换代！ 精神上，陈路让锦川市人民医院，让患者，让他们彼此之间多了太多的信任。 陈路对于这一座医院而言，宛若是让他焕发了新生。 同样！ 这里，也成就了陈路的伟大。 可天下终究如此，哪有不散之宴席。 他希望，锦川市人民医院，能秉承着陈路的这一股精神，渊源流传。 没多久！ 车子到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驶入校园的那一刻。 陈路忽然看到了门口两侧，竟然聚集了很多学生？ 陈路顿时一愣。 “这……不是寒假吗？” “怎么有这么多学生？” 走进之后，陈路看到了巨大学生之中，一块红布被拉开。 “欢迎学长回家！” “停车！” 陈路连忙叫停了王海荣。 同样，侯树平也连忙下了车。 他看着围聚起来的一群学生，顿时愣了一下。 内心说实话有些羡慕！ 虽然他的级别比起陈路而言，高出了太多。 可是！ 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领导，可曾有过一次，见过如此画面！ 而这样的画面，单单这一天，陈路就遇到了两次。 一边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医患集体相送。 一边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寒假期间，学生们的夹道欢迎。 侯树平面露歆羡，同样也是心驰神往。 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这般。 这该多好？ 这时候…… 陈路走到了前面，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学生，看着每一个人天真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叫做希望的东西。 他忽然之间，明白了自己来这里的意义。 他微微一笑，大步向前。 他希望以最为饱满的热情，去迎接接下来新的开始。 寒冬腊月。 大雪铺地。 这一份热忱，却足以消融一切。 “欢迎学长回家！” 人群中，不知道哪位学生大声喊了一句。 紧接着，所有的学生，都齐刷刷的喊了起来。 “欢迎学长回家！” 陈路微微一笑，是啊，这里……何曾不是他的家呢？ 最美好的五年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 他医学的启蒙，是在这里完成的。 今日！ 陈路再次造访，承蒙先辈提携，在此一拜！ 说话间，陈路抬头看着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牌子，深鞠一躬。 随后，陈路看向人群。 那上百张充满希冀笑容的脸庞。 陈路再次鞠躬！ 这一次，陈路希望，他之所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谢谢大家！” “陈路倍感荣幸。” “陈路不知如何努力，才能配得上你们的欢迎。” “但求全力以赴，不熄灭你们对于我的希望，以及对于医学的热情！” 话音落下，为首的学生连忙说道：“陈院长，请进！” 侯树平带着陈路，朝着里面走去。 门口只有学生。 没有一位学校的工作人员或者领导。 这或许就是陈路到来以后，对方的态度。 事实上，的确如此。 前段时间的同学聚会，陈路直接公然举报中西医结合临床专业的副院长宋志能，不给赵院长面子，更是让堂堂董江涛校长下不来台。 甚至，前几天的医疗震动之中。 宋志能直接因为生活作风问题，撤职处分。 董江涛因为时间久远，而且没有切实证据，只有一些零星的线索，给予了警告处分。 所以说！ 陈路还未报道，就率先得罪两人。 更是让副校长董江涛颜面扫地。 这直接让医院的领导层对于陈路，有了一些不好的看法。 走在路上。 侯树平面色不太好看。 毕竟，他亲自过来带陈路上任，却没有一人出来迎接。 这是一种怠慢，也是一种态度！ “哼！” “不成样子。” “这是……晾着你呢。” 侯树平语气冰冷的说了句。 陈路微微一笑：“这不正好吗？” “我还担心对方太过于热情，让我这纪委书记不太好开展工作呢！” “现在正好！” 听见这话，侯树平微微一愣，随后对着陈路竖起拇指： “好样的！” “说实话，陈路……我现在对你有太多的期待了！” “我不知道，你在离开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时候。” “会给这样一所学校，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但是，我的预期很高！”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如此盛大的欢迎仪式。” “这群学生们，已经放假了，我刚才听见他们说，他们有人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赶来的。” “为的只是让你来到学校之后，感觉到那一丝丝的温暖。” “他们知道你在锦川市人民医院的丰功伟绩，也知道那里对你而言，是多么的美好！” “初来乍到，他们不愿意看到你在寒冬腊月只身赴会。” “或许他们能做的不多。” “他们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学生。” “甚至于在这样放假的日子里，只能在门口欢迎你！” “但是……这一切！” “是他们能给你的一切了。” “我希望，你可以带给他们希望。” “也能带给他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陈路闻声，指着脚下的路，朝着一旁的保安大叔问了句： “大叔，你们扫的地吗？” 因为学校放假之后，那些保洁工作人员都会放假，只会留下一些保安。 保安大叔摇了摇头。 “不是！” “都是那群孩子们。” “他们早就来了。” “早晨六点多带着扫帚这些家伙式过来。” “我还以为是学校有活动呢。” “这不，扫了四个多小时，这才扫出来一条前往行政楼的路。” 听见这话，陈路内心一颤。 侯树平微微摇了摇头。 他妈的！ 这一份期待，太过于沉重了。 让他们几人都有些五味杂陈。 这和他们这群孩子们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他们赶了十几个小时火车，一大早过来扫地？ 王海荣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他这样一个久经世事，四十多岁的人，却感觉眼睛里进了沙子一样，怎么揉也无法去掉里面的眼泪。 一路无言。 脚下的路，便是最好的答案。 从校门口到行政楼，有一千四百米，三千一百二十五步。 每一步，陈路都记在心里。 这是他这个冬天，收到了最好的礼物。 一条横幅或许是千里之外做好拿过来的。 而脚下的每一步，是他们冒着腊月寒风，扫出来的路。 这该死的天气。 为什么让人总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进入行政楼前，陈路擦了擦眼泪。 他知道，自己来，不是为了交朋友，是为了战斗！ 他要对得起这三千一百二十五步的干净路面。 要对得起十几个小时的奔赴。 当进入行政楼的那一刻开始，陈路的脸上，如同寒冬的雪一般冰冷。 除了孩子们的热情能消融之外。 任何冰冷和严酷，只会让他越发坚硬，宛若坚冰！ …… …… 等陈路侯树平一行人到了十一楼之后。 这才看见一行人等候在门口！ 为首的是学校现任书记，学院派代表人物，任新航！ 一个五十五岁，满面笑容，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一身行政夹克的博士生导师。 “侯书记，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 “刚才我们也是在紧急召开会议。” “还请见谅。” “这位就是小陈吧，呵呵，说起来，你还是你们的老师呢！” “欢迎回归母校，建设母校！” 侯树平闻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皮笑肉不笑那种，他说了句：“是啊！” “任书记，日理万机，可以理解。” “没错，这位就是陈书记，可不是小陈。” “他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也是省委省政府以及组织部的共同决定。” 而这时候，任新航微微一笑，没有太过于在意。 作为大学，和外面可不一样。 他们学校，虽然是省里面、教育厅、卫健委合作办校，但是学校如何发展，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说白了就是，你们领导可以管的了医院的行政系统。 但是！ 你们碰不了我们大学的行政系统。 特别是学院派这种。 因为目前为止，他们是这个学校的顶梁柱。 学校的科研项目，重大科研发展，重要科学研究，基本上都把持在他们手里！ 任新航可不仅仅是一个学校的书记这么简单。 同样，也是一名重要的科研人员，在全国享有很高行业地位的中医科研从业人员。 虽然不是院士，但是……差的只是一点点。 有学术傍身的他，压根不怕侯树平，或者是不怕那些领导。 而且，他的身后，是整个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多多少少的后继力量那些学院派的代表人物。 “呵呵，对，长大了，不能叫小陈了！” “得叫陈书记了！” “呵呵呵……” “侯书记批评的是啊。” “我这人，就是看见学生们，亲切的很啊！” “我那博士生，现在都是中国中医药管理局的正厅级领导了，你说我……还是一口一个小吴小吴的叫。” “这个毛病，我得改一改了！” 任新航这话，显然是话里有话。 这是在说桃李满天下。 也是在秀肌肉。 侯树平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嗯，有些习惯，可不好！” 这时候！ 庞泉武也是主动走到侯树平身边，主动握手：“侯书记，欢迎我院莅临指导。” “呵呵，寒假期间，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庞泉武说完，对着陈路握了握手：“陈书记，欢迎欢迎！” 庞泉武和陈路的关系可和好字一点不沾边。 可陈路也不介意，微微一笑：“你好，庞校长。” 这时候，忽然一个人开口说话了。 “这个……呵呵呵，大家到到会议室说话。” “快，侯书记里面请。” “陈书记，请。” 这时候，陈路也忍不住抬头看向对方。 这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年纪不大，却满脸的威严，长相……似乎有些面熟。 和谁有点像呢？ 忽然，陈路想到了一个人。 董成浩！ 没错，就是董成浩。 对方既不是校长，也不是书记，可是偏偏对方说出来这一番话之后，却没有一个人感觉不合适。 陈路好奇的笑了笑：“请问……这位是……” 一旁的侯树平笑了笑：“这位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副书记，董成山。”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 就从名字里，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份。 只是，董成山笑了笑：“没错，陈书记，我是董成山。” “呵呵呵！” 人群中，还有一人，便是董江涛。 陈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呵……不少姓董的呢。 董江涛看见陈路看向自己，不由得把头转到了一旁，眼神里满是不喜。 的确如此。 前段时间，陈路还仅仅只是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纪委书记。 这个改变，直接让陈路升了一级，甚至比起他董江涛，都要高出一些。 这能让他舒服了？ 而且，纪委的工作，可不是看职权大小的。 哪怕是校长书记，也得忌惮三分。 不过，他喜欢不喜欢不重要！ 陈路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等到人群纷纷就座之后。 侯树平收起笑容，从随行工作人员手里拿过任命通知，开始宣读。 “经省委、省政府、组织部决定！” “即日起，任命陈路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纪委书记，党组成员，监察专员。” “同时兼任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 “任命王海荣同志为纪检监察室办公室主任。” …… 任命通知结束之后，办公室内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侯树平见怪不怪，对着大家说道。 “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相互协调，更好的开展工作。” 侯树平宣读完毕之后，没有过多停留。 起身便离开了。 而很快，办公室的气氛，也随着侯树平的离开，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任新航笑着说道：“小陈啊……” “哎呦！” “你看我的嘴。” “陈书记，今天呢，临时召集大家过来。” “主要是为了欢迎你的到来。” “我呢，也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学校的主要领导。” 在场的总共九人。 分别是任新航书记、校长庞泉武。 以及党委副书记董成山。 共有两名副书记。 四名副校长。 以及宣传部部长，兼任党委委员的马重阳。 陈路身为纪委书记，在学校党内排名第五。 他下面就是两名副校长，包括董江涛在内。 以及组织部部长、副书记、人才办主任的黄爱博。 一番简单介绍之后，陈路看得出来。 这九人，显然是分成了三组。 其中四人和任新航保持一致。 而另外四人，则是站在了董成山和庞泉武这边。 唯独学校的一名副校长罗伟成，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眼神里，看向陈路的神情有些亲切。 这位应该就是从中西医结合学院升上来的那位副校长了。 很快！ 介绍完毕之后。 任新航笑着问道：“陈书记，你有什么问题吗？” 陈路忽然笑了笑：“还真的有一个。” “我听说校庆被延期了吗？” 听见这话，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新航笑了笑：“是啊！” “一开始想的是在寒假召开。” “可是，这边有一个科研任务比较紧急，再加上陈院长即将上任，学校学生放假了。” “这临近过年，也不合适。” “所以，校庆临时推迟到了开学以后。” “这个事情，没有提前告知陈书记。” “原来我们还给你发了请柬。” “现在看来，不用了，毕竟你都是我们学校的成员了。” “呵呵呵！” 陈路微微点头：“嗯，对。”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 “我听说，本次校庆，我们还有赞助方吗？” “能把本次校庆的名单和赞助方，以及相关赞助条例给我发一下吗？” “我这边也是第一次举办校庆，想学习学习。”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冰冷了几分。 校庆赞助商，这个问题，说起来不重要。 但却……影响力也比较大。 毕竟，赞助一次大规模的校庆，需要花费的钱可不在少数。 毕竟如此大的规模，还要邀请专家讲座。 这么算下来，没有几百万根本做不成事情。 而且，医学院校，有着一个特殊的意义。 学术会议！ 学术会议吸引赞助商，这一点，其实是在法律擦边球上。 毕竟，在当前医疗反腐风暴下，医药公司、械企通过支付医生专家讲课费，通过医学协会进行不正当利益输送，也开始被严查。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下属有很多家医院。 学术会议的召开，会不会进行变相的知识输出。 这是一个问题！ 同样，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每次校庆，都是一次变相的企业文化输出和广告营销。 陈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以往医学学术会议是医药企业各类推广费用合规化最常用手段。 但是，陈路来了，就不能这样了。 其实，潼川省比较晚。 现如今，岭南那边，已经开始医疗反腐。 在为期一年的医疗反腐整治期内，假借学术会议进行不正当利益输送，这一披着”伪合规“外衣的行为，已经开始被严查！ 甚至于，近日，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发布了《行业协会商会收费行为合规指南（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指南》），明确对行业协会收费行为进行全面合规要求，包括对行业协会的会费、行政事业性收费、经营服务性收费和其他收费，进行明确规定和要求。 陈路既然说出来这话，就是要亮剑的！ 你们不给我好脸色？ 把我晾在一旁？ 很好！ 如果态度太好，我还不好意思直接上来就放技能呢。 现在好了。 陈路理直气壮的可以直面输出了。 见众人不吭声，陈路微微一笑： “大家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我来说！” “既然我来了。” “而且校庆延期了。” “那如此一来，关于校庆赞助问题，直接退后。” “等到开学之后，我们重新召开党组会议进行商量。” “保证这一次赞助商的清澈透明。” “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任新航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他皱眉说了句：“校庆是延期了。” “可是，之前的赞助已经谈下来了。” “我们现在突然反悔，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陈路笑了笑：“那……” “既然如此。” “就把赞助条例和合同给我一下。” “王主任，你今天把合同认真审查一遍。” “存在任何违规和不合理的行为，直接取消。” 此话一出，任新航的脸色上多了几分愠怒。 他不知道陈路哪儿来的勇气？ 初来乍到就直接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 他难道就不怕在学校今后处处被自己针对吗？ 一时间！ 任新航皱眉说了句：“这件事儿，不是陈书记的管辖范围吧？” 陈路微微一笑：“是的！” “就连您任书记，都是我的管辖范围。” “我代表的不仅仅我自己！” “我代表的法律。” “我陈路今天来，就是要和大家表明一个态度。” “我陈路到今天，从来不是溜须拍马拉帮结派上来的。” “我陈路就是打出来的，杀出来的！” “我今天是纪委书记，就要行使纪委书记的工作。” “在场的每一个人，我都会认真观察！”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工作里，保持清正廉洁的工作态度。” “要不然，我可不会客气的！” 任新航直接冷哼一声：“陈书记好大的火气！” “校庆的相关工作已经确定。” “你没有资格进行修改和插手。” “这是我们党组会议上通过的决议。” “你是在质疑我们党组会吗？” 陈路微微一笑：“不！” “我是在质疑你！” 顿时，任新航直接一拍桌子：“谁给你的权利！” 陈路面色严肃，直接一拍桌子：“谁给我的？” “法律给我的！” “根据我国国家总局下令的最新213条文件公布！” “以及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发布了《行业协会商会收费行为合规指南》规定：对行业协会、校庆、院庆、活动会议、研讨会等赞助的商业行为，进行严格审查！” “抱歉，我代表的是法律！” …… …… ps：或许很多人觉得青青对于主角的成长太慢了，其实……我只是想要把故事写的完整一些罢了。 新的一卷展开了。 新的故事也要开始。 在这里，解答一下大家最为关注的一个问题：五毒教。 其实，五毒教，一直在大纲里面的，只是……还没有到时候。 请大家不用着急，故事是娓娓道来的。 就如同一个游戏，给你直接修改属性，你能很快通关。 可是，你恰恰体验的是升级的乐趣和快感，所以，希望大家给青青一点准备。 最后，祝福大家中秋佳节快乐。 第181章 升温 陈路的这一番话说出口，现场几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任新航极力压制内心的愤怒，说实话，他完全没有想到，陈路这边刚刚上任，就如此咄咄逼人！ 他是真的不怕惹人吗？ 他就不担心在这个医院里面，所有人把他给隔离了吗？ 很抱歉，陈路还真的不怕！ 被任命为纪委书记的那一天开始，陈路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党纪国法，就是他的靠山！ 人民律法，就是他的武器！ 公平正气，就是他的合作伙伴！ 至于其他，无所畏惧！ 此时，董成山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路，说实话，这是他和陈路的第一次见面。 却也被陈路身上这一股劲儿给震撼了一下。 难怪……难怪大哥说，陈路不好惹。 不过，这并非是坏事儿。 原本董成山也派人和陈路提前接触过，可是这陈路却把宋志能给直接双规了。 那还是他的辅导员呢！ 这个人，是真的不近人情啊。 说实话，董成山见多了领导，也见过太多调到学校来的人。 可是大多数来了以后，基本上属于夹着尾巴做人。 哪怕是纪委书记来了，也得审时度势。 可陈路是一点点低头的架势都没有啊。 看着任新航如此憋屈，董成山内心甚至有些好笑。 不过！ 他很清楚，这位任书记，在学校的掌控力度有多森严。 哪怕是董成山也对他无可奈何。 区区一个陈路？ 果不其然，任新航这边沉默片刻之后，淡淡的摇了摇头：“好！” “既然陈书记不满意，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你该调查调查，该怎么办怎么办。” “行了，我还有个科研会，你们继续。” 说完，任新航站起身子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话音落下，其中四人也站起身子，直接起身离开了。 丝毫没有把陈路放在眼里。 庞泉武内心冷冷一笑，说实话，陈路若是可以打击打击任新航的嚣张气焰，这不是坏事儿。 毕竟，这位任书记可是一点不把他这个校长放在眼里的。 不过！ 这时候，庞泉武却看见了董成山递过来的眼神。 他淡淡的说了句： “行了！” “陈书记，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你现在也完成相关工作了。” “其他事情，等开学再说吧。” “就这样，散会！” 说完，其他人也纷纷站起身子离开了。 没多久，整个会议室内，只剩下一人，那便是副校长罗伟成。 这时候，罗伟成忽然看向陈路：“陈书记有时间吗？” “去我办公室坐一坐？” 陈路点头：“好，那就麻烦罗校长了。” 罗伟成微微一笑：“不麻烦！” “呵呵！”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没有你啊，我这辈子估计也没有希望坐在副校长的位置上了。” “哈哈哈！” “王主任，是吧？一起去坐坐吧！” 王海荣点头，也跟着两人朝着办公室走去。 罗伟成微微一笑，说实话，他现在属于无所畏惧的阶段。 半年左右的时间，自己就要退休了。 他怕得罪人吗？ 压根不怕。 他这个位置就是给陈路流出来的，现如今，纪委书记被调走，陈路火线提拔。 这段时间的事情罗伟成这边也是有所了解。 他还知道，陈路已经彻底把学院派和以董成山为首的这种行政系统的两边的人彻底都得罪了。 进入罗伟成的办公室之后，陈路看着四周很简单的布置。 微微一愣：“罗校长的办公环境，真的很让人感觉舒服。” 罗伟成微微一笑：“舒服吧？” “哈哈哈！” “做领导，其实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无欲无求，是最舒服的状态。” “我岁数大了，也没有折腾的心思了。” “安稳熬到退休，顺利完成交接工作和任务，也就算是完成工作了！” “其实，我这样没几天折腾，还上来做几天领导的人，少之又少。” “本质上而言，我这种临近退休的人，是完全不可能被提拔的。” “毕竟工作的交接就需要一段时间，哪怕我这边的这个副校长工作清闲，但是……也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 说话间，他热了一壶水，给陈路泡了一壶茶。 “说实话，久仰你陈路大名。” “这些日子也看到你不少光辉伟绩。” “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实在是倍感荣幸啊！” “看得出来，陈书记这一次来，是真的想要做出来一番成绩的。” 陈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罗校长，我上学的时候，您就是我们学院的副院长了。” “我对您还是十分尊敬的。” “所以，您太谦虚了。” 罗伟成摆了摆手：“现在你是我的领导了！” “呵呵呵。” 陈路笑了笑：“罗校长，您说笑了。” 陈路对罗伟成还是比较尊重的，不仅仅是对方是校长，而是担任中西医结合学院副院长期间，的确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您当初的所作所为，我是十分佩服的。” 罗伟成摆了摆手：“行了，今天把你叫来，我可不是倚老卖老的。” “也不是来邀功的。” “我今天叫你来，原本是想要让你对这个学校每一个人祛魅的。” “说实话，你之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 “站在学生的角度看待这个学校很多问题，其实是不够彻底的。” “同样，你对很多人，很多老师，甚至是很多专家，都是带着一些滤镜光环的。” “但是，现如今，你这个位置，不能让你这么做！” “你需要完成一次对于所有人的祛魅。” “即便是当初教导你的那些老师，其实也是如此。” “你是纪委书记，需要承担和对这个位置的相匹配的责任。” “这就需要你对每一个曾经有滤镜光环的人，进行一次祛魅。” “其实，大家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都有私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你也不要对每一个人抱有偏见和一些极端的想法。” “就比如任新航！” “任新航担任书记，的确在学院里面很有影响力，同样他也是一个独裁者。” “可是！” “他有能力吗？” “毋庸置疑！” “学校发展至今，甚至可以这么说，可以没有你陈路，任何人来担任纪委书记都行，但是不能没有任新航。” “任新航在学校的影响力，以及他的个人能力，团队能力，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 “事情，并非是非黑即白，非白即黑这么简单。” “你身为领导，需要明辨是非没有错，可是……你同样也需要兼顾好学校的各项工作。” “说句心里话，任新航的存在，的确让学校出现了一些问题。”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带给了学校很多好的东西。” 罗伟成的这一番话，让陈路微微一愣，陷入了思考之中。 罗伟成见状，也没有打扰陈路，而是静静的给陈路倒茶。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路忽然点头说道：“感谢罗校长的指点。” 罗伟成摆了摆手：“其实，这些事情，你慢慢的也能发现。” “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所以，我希望，你担任书记，这是好事儿，但是……不要走极端路线。”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需要明白。” “或者说，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人格缺陷的。” “你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锋利的毫无感情的刀。” “我希望你能学会如何使用。” “毕竟，你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让学校领导层的风气恢复到一个风清气正的画面。” “而是为了让学校有更好的发展！” “是为了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 “也是为了让学校的科研力量，更上一个台阶。” “对吗？” “所以，我觉得，你需要学会合作。” “毕竟，你除了纪委书记，还是咱们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 “若是你真的把所有人得罪了，他们对你毫无办法，可是……他们却可以对中西医结合学院下手。”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能量和影响力。” “学校内部的斗争，都是一股洪流，而很多人，包括学生在内，都只是这个洪流之下，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这就是为什么学校也需要一个稳固的生态环境的原因所在。”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 “任新航的科研团队的影响力很大，咱们学院内部不少顶级的科研人员，也在其中。” “你会让他们选择站队吗？” “呵呵……”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担任院长和副校长这段时间来的一些看法和心得。” “只是拙见，你好好斟酌，或许会有更好的想法。” “呵呵！” 陈路点头。 这一番聊天，进行了一个小时，期间罗伟成换了两次茶叶。 喝完茶，陈路也起身告别了。 罗伟成笑了笑：“趁着这个假期，你好好休息休息，也好好想一想。” “学校，毕竟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不是我，也不是任新航，更不是董成山。” “你的能力，你的眼光，你的行为，都会对学校形成孑然不同的发展方向。” “加油！” “孩子。” …… …… 回去的路上，王海荣看向陈路： “我觉得……” “罗校长说的有道理。” 陈路点头：“嗯。” 王海荣补充一句：“但是，我就是你的刀。” “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我们来到学校，毫无根基，我觉得你今天亮剑是对的。” “要不然，没有人会把你我放在眼里。” 陈路微微一笑：“是我过于着急了，着急的代价，就是容易极端。” “不过……慢慢来吧！” “或许，我们应该把这些人慢慢看清楚之后，再下手。” 王海荣微微一笑：“嗯！” “老奴都听你的。” “哈哈哈！” 陈路翻了个白眼。 “对了，经纶集团有你的年货，你把我送回家之后，自己去拿。” 听见这话，王海荣顿时笑了起来。 “好！” “多谢陈董了。” “我已经收到了来自华润的、时代新能源的、还有威高集团的了。” “看来，在大家眼里，我就是您的秘书。” “不过，还是人家时代新能源的年货最高级了。” “哎呦，这不算违纪吧？”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这时候，王海荣补充了一句：“对了。” “过年有什么安排吗？” “在这里过年，还是……回老家？” 陈路说了句：“回老家。” “我爸妈出来一年了，也想回去看看。” “都奔波了一年，回老家去看看。” 王海荣听到这话：“嗯，那这边的房子，我来帮你贴对联吧。” “顺手的事儿。” 陈路没有拒绝。 他的老家，在古诗村。 其实，和古诗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是锦川市周边一个小县城旁边的村子。 回到家里，父母正在准备年货，毕竟好久没有回去了，那边什么都没有，现在不准备回去这段时间还不知道怎么收拾。 陈路也好久没有休息了，这一次回去以后，也准备在家里好好休息充电。 转到大学，担任纪委书记的同时，还要做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 所以陈路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身为一个学院的院长，中西医结合学院还有一个下属的医院。 陈路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多。 如何提升教学质量，如何对中西医进行完美的有效结合，以及如何发展。 这些都是问题。 相比于纪委书记，陈路其实更希望自己在大学的这几年，好好的把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学术水平提升上来。 中医药大学发展至今，目前仅有八所大学具备双一流资格。 而同样，仅有首都中医药大学和复旦大学的中西医结合专业具备双一流的水平。 而复旦大学还是一个综合能力十分强大的大学，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压根不具备媲美的资格。 陈路不可能没有梦想，他想要在任期间，把学校提升到双一流的水平，同时就必须要把中西医结合专业提升到一流的专业水平。 这就很难了！ 而想要打造一个双一流学科。 主要是人才培养、教师团队建设、科研。 其次是社会服务，文化传承创新，以及国际交流合作。 但是，人才的培养，以及教师团队建设，和科研，可都是十分困难的。 绝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陈路回到房间里，开始思考起来如何下手。 这让陈路看着顿时有些头大。 …… 下午的时候。 范美琪过来了，送来了一堆年货。 父母看见范美琪带着范范过来，顿时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又拿这么多东西！” “哎呦，我们回去住不了几天，这么多东西，压根吃不了啊！” “还得带回来呢。” 范美琪笑了笑：“阿姨，回去以后，难免会有一些亲戚朋友什么的。” “村里面不比城市。” “邻里邻居，上门的人不少，我这就是准备了一些日常的生活品。” “您说，咱们长时间不在老家，这要是回去了，邻里之间多有照应，他们给咱们看看家都是情分。” “对吧？” 杨爱莲一听这话，对范美琪是喜欢到了心坎儿上。 拉着坐到沙发上笑了起来：“哎呦！”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呵呵呵呵！” “美琪啊，你要不……和我们回去一起过年吧？” 杨爱莲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体验过婆媳之间的和睦。 卢映雪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虽然来自于农村，却是眼界越来越高。 和她的关系很差。 当然了，陈路知道，这其中有自己不少原因。 毕竟，传统婆媳之间，大多数就是因为一件事儿吵架：钱！ 现如今，杨爱莲和范美琪之间，根本没有钱这一方面的矛盾。 他们都不缺钱了。 不得不说，钱真的能解决这个社会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矛盾，如果解决不了，是钱不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往往，皆为利往。 这不是俗，这是生活。 陈路出来看着母亲和范美琪聊得开心无比。 看得出来，杨爱莲是真的喜欢她。 虽然杨爱莲也很清楚自己儿子大了，能力也很强，关于择偶方面，她不会有任何意见。 但是，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儿媳”。 连带着爱屋及乌的她，对于范范也和亲孙子一样对待。 这边，范美琪听见杨爱莲的话之后，顿时内心猛然愣了一下。 说实话，她有些期待！ 过年是团圆的日子，可是……自从离婚之后，范美琪就和对方家里没有了任何联系。 而至于自己父母家…… 范美琪则是有些排斥。 范美琪的出身很好，但是当初和前夫结婚的时候，和家里人闹得很僵。 甚至有些不可调和！ 原本以为自己选择了爱情。 可到头来，两边都没有讨好。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范美琪直接来到锦川市发展，而不是在首都发展的原因了。 她都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家了。 更没有体验过阖家团圆的幸福。 此时此刻，听见杨爱莲的话之后，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期待。 可是…… 犹豫片刻，她看向了陈路。 而此时，范范和陈着两人却兴奋了。 “好呀好呀！” “妈妈，咱们去好不好！” “范范说他老家有很多很多好玩的。” “我也想去！” “妈妈……你就答应吧。” 而此时，范美琪面容苦涩，她又何尝不想答应呢，可是……陈路…… 这时候，陈路忽然笑了起来，弯腰抱起范范：“就是！” “你劝劝你妈。” “咱们一起回叔叔家过年。” “这里还不让放烟花，村子里不太管。” “我们买一大堆烟花，回去好好玩，可以吗？” 听见这话，范美琪忽然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因为…… 她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陈路对于自己的热情。 在这一段感情里，范美琪是很勇敢的，但是……她希望自己走了99步的时候，陈路可以勇敢的走出一步。 现在…… 陈路做到了。 回家过年，意义非凡。 范范此时笑着拉着妈妈：“妈妈！” “去吧，好不好啦！” “我求你了。” 范美琪微微一笑：“好！” “妈妈答应你！” 听见这话，顿时陈东升也笑了起来。 颇有一番回去之后，大展身手的感觉。 而这边陈路笑着拉着范美琪的手：“你们先玩，我和美琪出去商量点事儿。” 听见这话，陈东升和杨爱莲都很开心。 看见陈路主动握着范美琪的手，老两口内心都要笑开了花。 “好说好说！” “对了，晚上你们自己解决。” “我和你妈带着孩子，再去一趟超市。” “回来估计就晚点了。” “不用管我们。” 听见这话，范美琪没来由的脸一红。 被陈路拉着进了电梯之后，范美琪依然还沉浸在这短暂的幸福里。 不过，很快，她念念不舍的松开了手。 这时候…… 陈路直接紧紧握住，笑着看着她：“干嘛？” “还想跑啊！” “来不及了！” 范美琪闻声，顿时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失败的婚姻，对于范美琪而言，不仅仅是一段回忆那么简单。 甚至于，这位外面风云人物一般的霸道总裁范总，也早已封闭了自己的心！ 遇到陈路，是一次巧合。 但是……陈路却逐渐走进了他的心里。 范美琪终于再次鼓起勇气，想要再次试试！ 说实话，这一步，范美琪真的做出来了太大的努力了。 而幸好…… 这一切，没有被辜负。 陈路看见范美琪突然流泪，顿时愣了一下：“这个……对不起……” “我……” 范美琪连忙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没有！” “我是太高兴了！” “陈路……” “谢谢你！” 陈路微微一笑：“行了，我让你来，也是有点事情，想让你帮忙的。” “你不会嫌弃我吧？” 听见这话，顿时范美琪笑了起来： “你说就好了！”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啊！” 陈路笑了笑：“我寻思，眼看着过年了。” “趁着回家前，陪我去拜访一些领导和老师。” 听见这话，范美琪直接打开了自己的后备箱。 “呐，你看看，是什么！” 陈路走到一旁，顿时愣住了，宾利的后备箱里面，齐齐整整的放着十几份礼物。 每一份包装都很精致，但是不大不小，刚好放下。 “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这些东西，不是硬通货的物品。” “但是都很稀罕，也稀缺，市面上见不到。” “茶叶、藏红花、燕窝等。” “正好是一个盒子。” 范美琪带着几分笑容，陈路看见这一幕，也是忍不住内心一软，说实话……娶了这样的女人。 可能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陈路微微一笑：“那看来……我真的省了不少事儿。” “不过……” “既然如此，你还得陪我。” “我想让你陪我去。” 范美琪顿时一愣，有些皱眉的看向陈路：“这……合适吗？” 说实话，范美琪自然是有自己的门路的。 可是，陈路并不觉得，能达到自己和一些领导的关系。 比如聂国平、侯马书、袁金宗……等。 这些都是省内的实权领导！ 而且……上一次排污的时候，陈路也结交了一些特殊的人脉。 范美琪是做房地产的。 陈路觉得……这起码是一个机会。 “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都跟我回家过年了。” “哈哈哈……” 听见这话，范美琪脸一红，还是犹豫的摇了摇头： “算了吧！” “不太合适。” “去了不合适的。” “让人家……觉得你这人不太靠谱。” 陈路看着范美琪，这个从来都是付出，但却不求回报的女人，他笑着说了句： “呵呵。” “没事儿，我既然你带你去了。” “他怎么理解，我觉得应该不难。” “再说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 “就当是满足我的心愿了，好吧？” 范美琪闻声，娇声点头：“都听你的！” …… …… 当天下午。 陈路和范美琪就去了聂国平的家里。 这是一套独立的别墅。 省级大员，是有这样的待遇的。 当聂国平看见范美琪和陈路一同到来之后，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笑着说道：“呵呵呵！” “没想到啊！” “你小子藏得挺深的。” “呵呵呵呵！” “我们潼川省优秀企业家……” “呵呵呵！” “快坐。” “我给你们倒水。” 陈路笑了笑：“聂省长，不用麻烦了。” 聂国平皱眉：“你小子自己来，我肯定不会麻烦。” “这不……美琪也来了。” “喝杯水，聊一会儿再走。” 说话间，聂国平笑着聊了起来。 临行前，聂国平直接从口袋取出来一张秘书的电话，递给了范美琪：“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不是外人！” 陈路笑着补充一句：“是的。” “不能让聂省长总是薅我羊毛。” 听见这话，聂国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指着陈路说道： “你这混小子！” “呵呵呵！” “行了，过年呢，你也忙，我也忙。” “我就不留你了。” “说实话，得知你提前来，我已经把时间安排了一些了。” “可能陆陆续续的会来人。” 的确，像聂国平这种人，进来的时候，陈路就看见了。 外面的车子，不少人都在恭候。 能来聂国平家里的，自然都是心腹。 可是即便如此，每个人能待着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几分钟。 而聂国平却和陈路范美琪足足聊了半个小时。 可见对于陈路的信任和重视。 下来以后，周围一行人一直看向陈路和范美琪，他们也很惊讶，陈路他们为什么能在楼上呆这么久。 下来以后，秘书也是很识趣，亲自把陈路二人送上车，这才安排下一个上楼的。 其实，并非都是过年来送礼的。 而且，这种光明正大的，送礼也不合适。 主要是年底的一次相互交流，工作汇报，以及私人谈话。 所以预约十分密切。 哪怕是一些地级市的市长，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都十分惊讶。 也暗暗记住了这个面孔。 …… 当天晚上，陈路和范美琪陆陆续续把省内的领导拜访了一番。 最后一个是袁金宗。 非要拉着陈路和范美琪留下来吃饭。 盛情难却，陈路和范美琪也只好留下来。 袁金宗的妻子早就想感谢陈路对于袁金宗的治疗了。 现如今，他已经完全康复，晚饭很丰盛。 大家都喝了点酒，也很尽兴。 走的时候，袁金宗还给陈路准备了不少礼物年货。 这让陈路更加不好意思了。 范美琪直接让司机来接的二人。 到了楼下。 范美琪手机里多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 其中不乏一些领导的个人微信。 这让范美琪也是颇为震惊。 虽然她很清楚陈路的能力，可是……如此这般，即便是自己家里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可是陈路却轻而易举。 这些部级领导对于陈路的客气以及青睐，超出了她的预期。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范美琪内心同样是震撼无比。 “谢谢了！” 陈路笑了笑：“是我要谢谢你！” “呵呵。” 范美琪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她不是一个嘴上说话的人，此时此刻的范美琪已经内心做好了一切准备。 哪怕她和陈路没有未来！ 可是…… 她也会毅然决然的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 哪怕…… 范美琪摇了摇头。 她没有继续往下想。 说实话，她很希望自己可以陪伴陈路，一辈子，白头偕老。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陈路越是如此，范美琪反而有些退缩了。 她甚至想到了，哪怕是做陈路身边隐藏的那个人，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孩子……范范！ 哎！ 她希望，孩子有一个爸爸。 一个可以给他足够信任，足够依赖，的父亲！ 这时候，陈路忽然抱住了范美琪。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陈路内心此时也颇为冲动。 他认真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 范美琪也紧紧搂住陈路。 一丝一毫，都不想放开。 若是这一刻……可以永远，那该多好啊！ 而此时！ 忽然一阵哈哈哈哈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人抬头，忽然发现杨爱莲和陈东升两人拉着陈着和范范在不远处玩雪。 此时，两个老人有些生气的看着孩子。 这俩小混蛋！ 凑什么热闹啊！ 这白白瞎了这么好的氛围。 而陈路和范美琪见状，也是尴尬的松开了。 两人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 “我们也是恰巧过来。” 陈东升尴尬的笑了笑。 范美琪顿时羞红了脸，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 “叔叔阿姨，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话间，拉着范范就要上车。 说实话！ 这是范美琪有史以来第一次动了打小范范的冲动。 这个小混蛋！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呢？ 简直气死了。 陈路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而范范连忙挣脱开范美琪：“不要！” “我要和陈着一起睡觉。” “我们俩说好的。” “你……你和陈叔叔去咱们家睡觉吧。” 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 得亏此时天色渐晚，要不然范美琪尴尬的找地缝钻进去了。 这个小混蛋。 气死了。 今晚非要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而这时候，杨爱莲忽然说道：“美琪，你晚上留在家里吧。” “我看你也喝酒了。” “晚上有啥不舒服的，叔叔阿姨也有个照应。” “我熬了粥，你回去喝点，也能肚子舒服一些。” 听见这话，陈路也点头笑了笑：“是啊！” “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 “留下来吧。” “家里有空房间。” “再说了，明天你还得陪我去一趟首都。” 范美琪这才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里，杨爱莲给两人盛了一碗粥，便带着两个孩子洗澡去了。 陈东升则是为了避免尴尬，早早的回屋睡觉了。 得亏房子很大，是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四个卧室，老人房在一个角落，房间里带着配套设施，互不干扰。 喝粥的时候，范美琪和陈路，眉来眼去的，想笑又不敢笑。 好不容易喝完粥。 范美琪去洗碗。 回到房间之后，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虽然经常来陈路家里，可是却是第一次留宿。 说实话…… 内心的荷尔蒙多少有些躁动不安。 而陈路何尝不是如此呢？ “睡了没？” 良久，陈路的消息发了过去。 范美琪发来了一个俏皮的小兔子睡着了的表情。 陈路：“哈哈哈哈！” “怎么还不睡？” “认床吗？” “以后家里是不是得给你准备睡衣啊！” 范美琪：“我没有那么矫情的。” “以前我刚来锦川的时候，经常在工地监工，晚上有时候不回去就睡车里。” 陈路笑了笑：“过完年回来备一套吧。” “还有洗漱的。” 范美琪娇羞的发了一个：“好！” “不过……” “我给还套房子吧？” “一直租着，也不好置办家具。” “我们一个楼盘还有一些不错楼层的房子。” “要么就买一套别墅。” 陈路听完：“也是。” “忙的，都没有顾上。”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买一套别墅吧，孩子们有个能玩的地方。” 说着说着，两人开始规划起来未来的房子和生活。 范美琪缩在被子里，感觉到了一种被包裹的温暖和幸福。 似乎……是一种在为新生活做美好铺垫和建设规划的幸福！ “到时候，我给你弄一个大书房。” “里面摆满医书。” “书房里面一定要有个茶台，这样我可以帮你热茶。” “哇塞……” “感觉好温馨。” 陈路也看着手机，笑了起来。 两人明明就间隔了一堵墙，可是……却聊得很幸福。 就如同年轻时候，偷偷在被窝里早恋的男孩儿女孩。 良久…… 陈路忽然问了句： “你……还想要一个孩子吗？” 听见这话，范美琪忽然一愣，顿时感觉到了一种躁动在内心滋生。 “范范一直都想要一个妹妹！” 陈路：“陈着也是这样。” 顿时！ 两人都沉默了。 接下来的聊天，多少有些暧昧的气息了。 范美琪：“你……离婚之后，就没有……相处过对象吗？” 陈路：“没有……没人看得上我。” 范美琪：“嘿嘿。” 陈路：“你笑什么？” 范美琪：“你这也算是守身如玉了！” 陈路：“你不也是？” 范美琪顿时脸一红：“我……我忙事业！” 陈路：“据说……三十如狼。” 范美琪：“！！！” 陈路：“哈哈哈哈！” 范美琪：“说的和你懂一样。” 陈路：“那是自然，我是医生好吗？要听医生的话！” 范美琪：“哼，说的和真的一样。” 陈路：“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范美琪：“不，我是在质疑你的成色，哈哈哈哈……” 陈路：“！！！” “我感觉到了被冒犯。” 这时候，范美琪忽然说了句：“那又怎么样？” 陈路：“你等着！” 范美琪：“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在你家呢。” 陈路：“那我不去了？” 范美琪：“我就知道，你怂了~” 陈路顿时忍不住了，直接起身，蹑手蹑脚的到了范美琪的房间里。 陈路的突然出现，把范美琪吓了一跳，缩进了被子里。 可是…… 她却没有出声拒绝。 陈路此时也感觉身上多了一种躁动不安。 …… …… 第182章 动手! 首都。 陈路按照秦学文发来的地点，到了一个两进四合院。 说实话，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老师这么有实力。 竟然在首都如此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如此一个两进的四合院！ 家里的装修十分古朴，给人一种穿越到古代时空的错觉。 聊了一段时间之后。 范美琪察觉到了老爷子找陈路有话说，便主动笑着起身：“秦老师，我出去转转。” “您这院子，可真漂亮。” “陈路，你们聊。” 说话间，范美琪主动起身离开了房间里。 秦学文笑了笑：“这范家的孩子，倒是有些懂得礼数。” “呵呵呵！” 陈路好奇的看向老师：“老师，您知道她？” 秦学文笑着点了点头：“嗯。” “范家最小的女儿。” “早些年在京城还是小有名气的。” “当初登门的京城名望家族不在少数。” “可这女孩倒也硬气。” “呵呵呵！” “可惜造化弄人，所托非人。” “不过，孩子是个不错的孩子。” “在京城这样繁华之地，也是难得的好姑娘。” “呵呵呵！” “不过……” 说到这里，秦学文看向陈路：“有些话，老师其实不应该说的。” “但是，你毕竟是我关门弟子。” “我也不是迂腐封建之人，我感觉……这范家的小姑娘，可能对你的态度，不像是夫妻。” “不管如何，不要亏待人家。” 秦学文如此年纪，也是见多识广，人生阅历更不是凡人所有。 一眼看出来了范美琪对于陈路的态度。 “但是呢……你也不要被这些事情所羁绊。” “人生在世，当坦然从容。” “但求无愧于心即可。” 陈路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谢老师。” 这时候，秦学文忽然说道：“不过，我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事儿。” “而是……” “你知不知道你爷爷的事情？” 听见这话，顿时陈路微微皱眉，眼神也多了几分凝重，面色更是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感觉我爷爷不是一般人！” “他精通琴棋书画，对于医学的造诣更是非同一般。” “而且，我见过医阁的箱子。” “我爷爷有类似的。” 听见这话，秦学文忽然面露尊重，认真说了句：“医阁？” “岂止是这么简单啊！” “说起来，我和你爷爷，应该属于同一个年代的人。” “但是你爷爷的造诣，却是我等拍马难及的存在。” “你爷爷属于当初那一代中医人中天赋绝伦的一位。” “年纪轻轻，就开了医阁的门。” “而且，他是第一次敢于和医阁拍桌叫板的人。”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瞪大眼睛：“那……为什么……” 这时候，秦学文继续说了句： “其实，你爷爷，属于正儿八经的医学世家，出身名门。” “京城御医坊继承人，陈家天赋异禀的继承人，陈德贤！” “而你，准确意义上说，也是陈家的继承人之一。” 陈路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爷爷身世背景以及过去的那些事情，顿时有些瞪大眼睛。 秦学文见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些事情，我其实原本不想这么着急和你说的。” “可是，有些人调查过来了，我也不得不给你提个醒。” “你们陈家，可不是一般家族。” “真正意义上的御医，积攒了丰富的人脉和资金，而且家族发展越拉越大，再加上赶上了时代的好潮流，即便是在京城，也称得上是显赫！” “只是，越大的家族，越看不到踪迹。” “所以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 “而前段时间，你兴许是得罪了人，而对方恰巧调查了你的资料，还真的发现你爷爷了。”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爷爷的事情，早就算是过眼云烟，更何况现如今陈家的当权者陈德安年岁已高，早就日薄西山了。” “老一辈的事情，现如今，也没有人计较。” “可是……” “偏偏这陈家，是有个特殊的家规。” “陈家直系子弟，是拥有家族继承权的。” “哪怕当初你爷爷离开了陈家，可是……你却可以！” “所以，或许有些人，是不愿意看见你起来。” “你的影响力越大，他们的威胁就越大。” “陈氏集团，这个隐藏的大家族，是需要一个当权者的。” “而你，同样也有资格继承陈家的一切！” 陈路听到这些之后，感觉信息量十分爆炸。 他没有想到，自己还真的如同故事里说的那样，真是大家族的子弟！ 而且还有这样一番故事！ 陈路没有天真的说一句他不在乎陈家的一切。 毕竟，如果真的如同老师说的那样，陈家的继承人，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日渐强大起来的。 “我爷爷……为什么要退出陈家？” 秦学文苦笑摇头：“你爷爷，说实话，我很羡慕他。” “他是一个如同诗一样的男人。” “充满了浪漫主义。” “而且偏偏天赋异禀。” “他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人……” “额……” 说到这里，秦学文忽然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怪异。 因为他似乎感觉，在天赋这方面，陈路和他的爷爷，惊人的相似。 想到这里，秦学文忽然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就看你自己就行了。” “当初你爷爷之所以离开陈家。” “说实话，陈家内部也是十分惋惜。” “毕竟，你爷爷当初也是陈家门面之一，当初人脉和社会地位远不是陈德安相比的。” “家族内部支持你爷爷的人，也有不少！” “但是，具体的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 “可我知道，应该和医阁内部是有关系的。” “八十年代的时候，国内中医其实迎来了飞速的发展时期。” “特别是中医药成药，以及那些经典方剂。” “云南白药知道吧？” “现如今千亿级别。” “当初国内资本和公司不如日本汉方派的资本有前瞻性。” “他们抢走了基本上所有的成方专利。” “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中药成品药物市场。” “而且，那时候，那些日本企业，打着中医药的名号，收割国内的财富。” “除此之外，当初九十年代时期，医阁内部，也多了很多日本人。” “说起来，也是搞笑。” “哎……” “我们自己的医学，发展竟然还不如日本。” “可偏偏医阁内部的那些人，也受不了当初日本资本家的吸引。” “毕竟，改革开放没多久，那时候医阁内部，都被日方资本拉拢建厂。” “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积攒多年的东西，却都流入了西方资本的手中。” “你爷爷当时已经在医阁内名声显着了。” “便提出来了要抵制日资，发展自我的口号。” “可那时候，医阁内部，腐化不堪，你爷爷见状，只能开始了挑馆。” 陈路一愣：“挑馆？” 这时候，一旁的秦学文解释道：“医阁创办的时候，国内中医流派众多，难免有些争执。” “再加上那时候，中医有不少游医，少不了一些和地头医馆的争端。” “而挑馆就是解决内部矛盾的一种方式。” “挑馆之前，要立下赌注。” “输了之后，就要接受惩罚。” “当时，你爷爷啊，那叫一个所向披靡！” “简直太厉害了！” “说实话，我比起你爷爷当时的水平，还有所不如。” “他的医学造诣，简直是全才！” “哎，可惜啊！” “你爷爷把赢下来的一切，在家族内部，建立了御医医药公司。” “当时也是风云一时！” “最为激烈的一次挑馆，是和日本古方派代表人物中田由记的对拼！” “当时赌注很大！” “压上了御医医药公司。” 秦学文越讲越是激动，甚至隐隐之间要把当时的画面感给呈现出来。 而陈路听得同样也是激动无比！ 一种来自于古代中医的江湖感扑面而来。 “赢了吗？” 秦学文激动的点头：“赢了！” “哈哈！” “那一次，彻底打击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你爷爷赢回来了二十多个汉方专利。” “呵呵，那是你爷爷最为辉煌的一战……” “可惜啊……” “你爷爷一辈子赢了很多人。” “却……输给了自己的亲人，陈德安！” 陈路顿时瞪大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学文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爷爷输给了陈德安。” “其他的事情，并不知道。” “而且，即便是这件事儿，也是江湖传言偏多。” “因为自此以后，你爷爷便销声匿迹了。” “这么多年了……” “你想一想，呵呵，说起来，也是英雄的落寞啊。” “哎……” 说到这里，秦学文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惋惜和崇敬。 或许那个年代，是中医最混乱的年代，也是最野蛮的年代。 人才辈出，以肉身之躯，硬钢西方资本。 成就了太多佳话。 陈路听得又何尝不是热血澎湃呢？ 秦学文这时候，也是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一开始调查你。” “只是，后来……慢慢的，我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同。” “后来稍微调查，就知道了。” “但是，陈路，我能调查到的东西，别人也能。” “你知道吧？” “你现在已经进入了陈家人的视线了。” “你需要做好准备了。” 陈路听完，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谢谢老师。” 秦学文微微一笑：“不过，你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说白了，陈家虽然厉害，但却也不是铁桶一块。” “更何况，陈家不少基业都是你爷爷打下来的。” “也有不少人支持你的。” “所以，即便对方想要对付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更何况，你老师我，这么多年来，虽然比不上你爷爷那么耀眼。” “可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也自然不是吃素的。” “说白了，谁还没有点靠山呢？” “对吧？” “你啊，放心做就行了。” “只要在国内，我就不会让你遭遇那种绝境。” “你老师有这样的实力！” 秦学文这一番话，半开玩笑说的，可是……陈路却一点不觉得对方是开玩笑。 那眼神里的自信，是难以遮掩的。 他微微一笑：“谢谢老师。” 秦学文点头一笑：“不过，提前有准备，总是好的。” “虽然你不在乎！” “可是……有时候，我担心，总会有些人，会推着你往前走的。” “我支持你的任何选择。” “我知道，你现在也不缺钱。” “可是，有些东西，该拿回来的时候，也可以拿回来。” “对吗？” “那毕竟……是你们的根。” 听见这话，陈路微微一笑：“没错！” 秦学文说完这些，便站起身来：“对了。” “我发现，你的中医的确厉害，但是也存在一些不足和漏洞。” “这些东西，是我过去一年游离许久之后，拜访了各家学说，整理出来的一本书。” “里面主要针对你的针灸、诊断、治疗，一些不足，进行了整理。” “你回去好好看看。” “说不定对你有些帮助。” 陈路拿着书，内心也是暖意十足。 不过，此时的陈路对于医阁，多了几分好奇： “老师，你对医阁，了解多少？” 听见这话，秦学文起身走到一旁，取出来一个箱子：“我就是医阁的。” “你想知道什么？” 陈路看见这箱子上的龙纹装饰，顿时一愣：“我见过如意纹的。” 秦学文微微一笑：“嗯。” “不稀罕。” “医阁，虽然说是一个民间组织。” “可是，伴随着改革开放以后，加入的国家资本越来越多了。” “毕竟，每年中医药市场的份额，单说国内，就有万亿。” “可想而知，会有多少资本涌入其中。” “医阁原本只是中医名家汇聚的地方，可是当改革开放之后，资本涌入，就掺杂了不少资本的味道。”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民间组织，却是世界上中医最为繁华，层次也最高的地方。” “医阁看似只是一个学术交流地。” “可是每一个医阁成员，都是民间一派代表人物。” “最重要的是医阁的挑馆制度，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你只要有实力，就可以得到很多想要的东西！” “现在的医阁，更像是一个交易平台。” “你可以通过医阁，交易到很多你想要的东西。” “甚至于，你若有能力，甚至可以和陈德安进行挑馆。” “当然了，挑馆是有要求的，名次不能跨越太多。” “双方各自下赌注，约定好之后，在医阁主持下，进行挑馆。” “胜利者，可以得到一切！” “下至金钱财物，上到人脉资源，专利股份，都可以！” “医阁有个排名。” “前十名，药箱是紫金龙纹。” “前一百，药箱普通龙纹。” “而一百以后，药箱则是普通如意纹。” “这也是医阁的一些规矩，不过，医阁内部，也是有福利的。” “比如，你可以通过交易，获得一些你想要得到的知识或者某些人的心得感悟，以及真传。” “这些都是为了帮助医者的发展。” 陈路听完，若有所思：“如何加入？” 秦学文这时候说了句：“考核！” “没捷径。” “要么有一技之长，足以笑傲群雄，技惊四座，要么是完成考核。” “需要三名以上医阁普通成员的推荐。” “你想加入吗？” 陈路沉思片刻：“想。” 秦学文微微一笑：“行，我来想办法。” “不过，审核比较缓慢，需要一段时间。” 陈路听完，点头一笑：“我也不着急。” “对了，我爷爷当初排名多少？” 秦学文认真说了句：“第十一！” “紫金龙纹之下，第一人。” 陈路：“您呢？” 秦学文脸一红：“四十二。” “但是……却也不准，主要是我好多年已经没有去和他人挑馆了。” “这个排名，只能通过挑馆完成。” “你战胜了第几名，就是第几。” 陈路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秦学文这时候，忽然说道：“对了。” “你想要进入陈家视线的话，好好努力，调到首都来最好！” “在这里，你能真正意义上的积攒一些人脉资源。” “你现在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纪委书记，副校长级别。” “好好加油！” “做出成绩来以后，自然而然，就获得了竞争的资格。” “有些东西，你可以不要，但是不能没有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路其实想的就是如此。 陈家的一切，他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不给。 不给我是要争的。 他陈路吃软不吃硬。 “你这一路走来太快了。” “但是说句实话，你现在……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了。” “若是做不出真正的成绩，再想往上走，会很难。” “要不你就得熬时间，熬资历。” “但是，这可不是最好的办法。” “你要是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实实在在的打造成双一流，甚至在国内的科学技术进步奖，甚至是国际舞台上拿到奖项的话。” “这一切，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其实到学校，我是支持你的。” “一来，可以好好沉淀沉淀自己的积累。” “二来，中医需要传承发展，中西医结合也需要突破点，而你具备这样的能力！” “第三，也很重要。” “你需要科研成绩了。” “越大越好！” “等过完年，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或者说你想要加入什么课题组，可以联系我。” “我这边，可以给你帮忙。” 陈路点头道谢：“谢谢老师！” “我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秦学文家里的阿姨做的菜。 吃过饭，简单休息一阵，这才驱车回了锦川市。 …… …… 锦川市。 酒吧的一个包厢内。 孙超喝的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可此时的他，却表情无比狰狞。 一切都没了！ 所有的一切，都毁掉了。 他真的不甘心。 一个月前，哪怕是他没有任何职务，却依然是锦川市高高在上的二代。 可现在呢？ 一无所谓！ 往日里的狐朋狗友，也恨不得离他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什么东西。 这种失落感，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这时候，小雅默默的走入了包厢之内。 看见喝得酩酊大醉的孙超，小雅也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上面已经告诉了她，现在完全不要理会孙超。 可是，看见孙超这般模样，小雅也是于心难忍。 “少喝点。” “看你……这几天天天喝成这样。” “对身体不好。” 小雅忍不住说了句。 听见这话，孙超的表情有些狰狞，带着几分难看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小雅。 “呵呵呵！” “你也来嘲笑我是吗？” “没有关系！” “我走……” 说话间，孙超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今年过完年，母亲就决定他离开锦川。 在这里，他们的生活会很难。 毕竟，孙铭恩做书记的这几年，虽然说是有很大的权力，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得罪了很多人。 他们需要离开了。 小雅闻声，直接拉住了他。 “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而这时候，忽然孙超转过身来，盯着他。 “你……你什么意思？” 而这时候，忽然门外进来了一个男子。 对方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精致无比，一张脸更是十分英俊，整个人站在那里，身上却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和坦然。 这种气度，哪怕是巅峰期的孙超都不曾具备。 而男子就是这么随意的站在门口，闻到里面的烟气之后，甚至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放在鼻子下，忍不住扇了扇风。 此时的小雅和孙超都注意到了眼前的男子。 小雅顿时连忙站起身来： “你是谁？” 对方咳咳一声，转过身去，完全没有理会二人。 这时候，小雅脸色多了几分凝重，看着男子，她正要说话。 可却发现，男子身边带着七八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普通，但是……每一个人身上，似乎都有一种彪悍的气息。 顿时，这一幕，让小雅的脸色瞬间变了。 高手！ 这几个人绝对是高手。 对方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为什么？ 他是谁？ 一时间，小雅也不敢妄动。 只是，等待了片刻，等包厢内的烟气散开之后。 男子这才缓缓走了进来。 他随意的坐到沙发上，然后一只脚顺势翘着二郎腿。 “呵呵！”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合欢宗的人？” “真的有趣！” 听见这话，小雅的脸色多了几分严肃：“阁下是谁？” 听见这话，男子微微一笑：“我？” “呵呵，你不配知道。” 说完之后，他起身走到了孙超身边，微微一笑： “你果然是个废物。” 听见对方的嘲讽，孙超顿时脸色变了，他站起身子，微微一笑：“是啊！” “我就是个废物。” “不！” “我就连男人都算不上，废物都不配！” “呵呵呵呵呵……” 听见这话，男子微微一笑，站起身子，起身就要往外走，只是边走边说： “我还以为孙书记费尽心思保住的儿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现在看来，不过只是一个失败后只会自怨自艾的废物罢了！” “就连报仇都不敢！” “大白天就来这里喝酒。” “不过也算是开了眼界，你们合欢宗的人，竟然也会动情，着实有趣啊。” 说完，男子起身就要离开。 孙超却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能帮我报仇吗？” 此话一出，顿时男子忽然转过身来，盯着跪倒在地的孙超。 说话间，男子弯腰蹲下来，居高临下打量着孙超。 “为此不惜自己的生命吗？” 孙超一咬牙：“不惜代价！” 男子这时候忽然站起身子，笑着说道：“我这几人。” “可以借给你。” “你若是敢，我考虑把你当狗使唤。” “如何？” 听见这话，顿时孙超直接激动的朝着地面磕了一头。 “好！” “敢问如何称呼？” 对方此时微微一笑：“我姓陈。” 很快，七八名男子走了进来，一个个目露精光，而楼道里，却是一排倒在地上的保安。 这正是小雅担心害怕对方的地方。 小雅很清楚，这些人，属于会所的特殊安保。 都是会功夫的。 可是，对方悄无声息的过来，把他们全部放倒，却没有丝毫的声音。 这样的人，多少有些恐怖！ “你们几个，这两天跟着他。” “我给你两天时间，若是完不成，呵呵呵……” “自求多福。”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弄死人就行了。” 说完，男子起身便离开了会所。 出来以后，上了一台车。 “少爷，有必要吗？” 陈知南微微一笑：“没什么有没有必要的。” “我只是不喜欢这个人罢了。” “正好路过，看看他造化。” 听见这话，老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毕竟……哎！” “若是主家知道了，说不定责怪于您。” 陈知南笑着摆了摆手：“我只出一次手，当初他陈德贤如此羞辱我爷爷。” “我这是为我爷爷出出气罢了！” 老管家：“万一死了呢？” 陈知南忽然笑了：“那不正好？” “怪他短寿。” “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下的手。” “走吧。” 老管家认真说道：“马上过年了。” “今天要回京城吗？” 陈知南摇了摇头：“不着急，先转转。” “我想要在年前，有个好消息。” “回酒店！” 说完，陈知南坐在车子后排，眯着眼睛。 …… 而此时，孙超和小雅坐在房间里，忍不住对视一眼。 “这些人……” 小雅深吸一口气：“很恐怖！” “我的保镖你是知道的。” “能悄无声息，把他们放倒。”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只是……你真的要……” “陈路现在是聂省长……” 孙超面色阴毒：“那又如何！” “我要让他后悔！” “我不杀陈路！” “但是，我要让他做不成男人，我要废了他！” “我要让他尝一尝生不如死的痛苦！” “我要毁掉他的一切！” 说话间，孙超越说，越是脸色狰狞。 小雅此时也深吸一口气：“多派点人吧！” “我这边，还有几人可以用。” “既然下手……” “就要不惜代价。” 孙超此时也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小雅的时候，忽然苦笑起来： “对不起！” “我……” “哎！” “要是有下辈子，我……我补偿你。” 说完，孙超起身直接离开了会所。 他需要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然后……给陈路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会让他感觉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 …… 车上，陈路心神不宁。 这种感觉很特殊。 陈路一直以来，从来没有过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陈路不禁开始皱眉思考起来。 “你怎么了？” 一旁的范美琪忍不住问了句。 陈路微微一笑：“没事儿。” “你先别送我回家了。” “现在时间尚早，我想一个人静静。” “送我去森林公园吧。” 听见陈路的话，范美琪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陈路今天和老爷子聊了什么东西。 便让司机把陈路送到了森林公园，然后……把车子给陈路留了下来。 陈路来到森林公园后，直接来到了一个平日经常来的地方。 他从森林公园的服务中心的柜子里取出来了一个包包。 陈路这半年来，一有时间就过来一趟。 书包里有些特殊的东西。 拿到东西以后，陈路这才坐了下来。 此时日近黄昏。 天边的景色十分好看。 在连续下雪一阵之后，这两天终于放晴了。 只是，陈路的内心，依然是心神不宁。 这种感觉……太太熟悉了。 继承自五毒教教主的记忆十分深刻，此时的陈路，很清楚一点，这是被人盯上的感觉。 只是…… 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盯上自己？ 陈路静下心开始思考起来。 这半年，陈路一直都在默默的打磨自己的身体，用药水对身体筋骨进行补益，练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每天早晨，陈路都会练习一个多小时！ 保持对功夫的熟悉性。 那些记忆，都是烙印入骨髓的，很难忘记。 陈路要做的就是不断的重复，更加适应于当下的身体。 虽然陈路目前几乎没有和人发生争斗。 但是，他估计，自己目前的状态，寻常人等，十几人压根近不了身！ 只是…… 到底是谁惦记了自己？ 而且…… 陈路可不想坐以待毙啊。 为了防止万一，陈路在周围撒了一些东西。 五毒教，只有在逼入绝路的时候，才会选择动手。 其他时候，压根不需要他们出手。 除了用毒的本事之外，五毒教最厉害的，还是对毒虫的利用。 之所以来森林公园也是如此。 锦川市森林公园背后有一座山，叫锦盘山，上面有一片保护森林。 陈路也是偶然间来到这里，才发现，这森林里，可是有不少过山峰的。 所谓过山峰，又有一个专业的学名。 叫眼镜王蛇！ 虽称为“眼镜王蛇”，但此物种与真正的眼镜蛇不同，它并不是眼镜蛇属的一员，而是属于独立的眼镜王蛇属。 而且，相比其他眼镜蛇，眼镜王蛇的性情更凶猛，反应也极其敏捷，头颈转动灵活，排毒量大，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之一。 它的通常栖息在草地、空旷坡地及树林里。 而且，这种蛇类，是以蛇为主，所以在眼镜王蛇的领地，很难见到其他种类的蛇。 最后就是……眼镜王蛇毒性极强。 而且还记仇！ 若是在敌人身上留下印记，他甚至可以直接找上门去的。 这也是陈路最后的底牌之一。 虽然冬天，蛇类基本上都要冬眠。 可是，也会出来捕猎。 陈路就这么耐心的等待了许久。 “还没来吗？” 再不来，天就要黑了。 到时候…… 你们要是来了，只会死得更快。 到了晚上，可是蛇的天下了。 果然，伴随着夜幕降临，天空彻底黑了下来。 而此时，整个森林公园内，基本上看不到人了。 这时候！ 忽然一行人直接进了森林公园。 他们身手敏捷，穿梭于丛林之中。 而这时候。 一间高档酒店内。 陈知南接到了一个人电话：“怎么样了？” “知南。” 陈知南笑了起来：“知行哥，我刚回国，锦川市下的飞机。” “正好……帮你顺手把这件事儿解决了。” 对方微微一笑：“你啊，太着急！” “呵呵呵！” “我都说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陈知南顿时摆了摆手：“小事儿？不！” “知行哥的事情，就没有小事儿。” “我明天就回去了。” 对方笑了笑：“行，回来细聊，我给你接风洗尘。” “这一年时间，你在国外也辛苦了。” 挂了电话之后。 陈知南笑了起来，他看向老管家：“怎么样了？” “他们去了吗？” 老管家点头：“那孙超心急如焚。” “除了咱们找来的雇佣兵，那合欢宗的丫头，也派人去了。” “对付一个人，绰绰有余。” “只是……这陈路也该死，好端端的不回家，非要去森林公园。” 听见这话，陈知南笑着摇了摇头：“他经常去那儿。” “我的资料里面。” “他每周都会去那边休息放空自己。”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休息方式，对吗？” 要是陈知南知道陈路去那儿是为了喂蛇的话，或许他一定会愣住了的。 没错！ 森林公园什么都缺。 唯独不缺那些五毒。 什么蟾蜍、蝎子、蜈蚣、蛇类……等。 锦川市森林公园一点不少。 毕竟，锦盘山原来是当做原始森林公园来做的，后来开辟出来一隅，作为森林公园。 但是……这几年，也不缺一些被蛇类咬伤的案例。 陈路布置好一切之后，坐在原地耐心等待起来。 说实话，他完全可以选择回家，或者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 对方既然选择对自己出手。 陈路自然不想因此连累了家人。 在这里，最安全，而且……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毕竟，在森林公园被蛇咬死了，这可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正经人，谁晚上来这里啊！ …… 而此时此刻。 几个人影穿梭在森林公园。 “头，我怎么有种异样的感觉？” “担心什么，什么人咱们没见过？别说一个普通人了，就是在非洲时候，军阀头咱们都干掉过！” “也是，呵呵！” “速战速决。” “只要不死，怎么都行，呵呵呵……我都有些期待了。” “头，你看，那是那个人吗？” 听见这话，顿时，几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任务如此简单。 佣金不少。 这种活儿，他们平日里可遇不到。 一时间，几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只是…… 他们谁也没有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味。 无色无味，迎风而来，似乎几个人更加兴奋了。 忽然，队长的脸色一变。 内心一沉！ 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他显然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异常。 内心多了几分忐忑。 “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呢？” “多想了？” 可就在这时候。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脚步慢了几分。 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意识到不对之后。 他连忙起身，匆忙转身就走。 “停下来！” 可此时，他发现周围的同伴已经听不进话了。 一个个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而此时，远处，一个盯着陈路的身影看见众人到来，连忙起身离开了。 他是陈知南的助手。 这一次来，只是为了跟住人。 现如今，看见众人已经到了，起身就离开了。 而此时，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一只蜘蛛不知不觉的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似乎留下了什么特殊的印记。 陈路此时，忽然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路过保安大爷的时候，出来时候，正好遇到了保安大爷。 “大爷！” “夜班啊。” 大爷看见陈路，顿时笑了起来：“呵呵，你又来了？” “回去呢？” 陈路点头，和大爷一起抽了根烟。 “是啊。” 闲聊了几句之后，起身便离开了。 只是，离开之后，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冷。 所有人，都得死！ 今夜，注定不会太过于太平。 …… 第183章 毒蛇 陈路的车子特意停在了保安亭子不远处的地方。 为的就是醒目一些。 看着陈路发动车子离开，保安大爷看着手里面的中华烟，眉眼笑开了花。 这小伙子，真的不错。 每次过来，都给自己一盒烟。 说话间，大爷笑着和陈路摆了摆手，目送离开。 只是，陈路开着车子离开之后，眼神却忍不住凝重起来。 这人可真的不少啊！ 这是要下死手吗？ 想到这里，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狠和果决。 到底是谁？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东西，陈路现在根本搞不清楚。 他现如今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可是……真要到杀人这个地步的，陈路能想到的不多。 而偏偏……孙超算一个。 不过…… 无论是谁！ 他们越界了。 陈路也不会手下留情。 一直以来，陈路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段使用出来。 哪怕是孙铭恩或者是董成浩打压自己，但是他都在规则之内，使用合理的手段进行还击。 对方讲规矩，陈路也讲规矩。 但是，现如今，既然有人要打破规矩。 陈路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些人既然做好了针对自己的打算，那就要做好被自己反击的心理准备！ 至于是谁…… 只要还在锦川市，那就要为他们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至于是谁…… 相信新闻会告诉自己答案。 …… …… 而此时此刻。 森林公园内。 来袭击陈路的人，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之中。 他们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脑海里更是如同一片浆糊一般，压根做不出任何反应。 甚至眼睛里的画面，都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觉。 就如同中毒了一般！ 没错！ 就是中毒！ 顿时，为首的男子脸色无比难看。 “该死！” “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被人提前发现了？” “该死，这一次回国，没有任何准备。” 男子此时想要呼救，可是手机都拿不稳，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信念，想要生还…… 这种毒药，是陈路认真调配的。 其实，准确点说，不属于毒药，而是一种致幻的麻痹神经的药。 不需要太多的剂量，就能一头成年的大象直接昏厥。 而陈路稍加改良之后，剂量轻了很多。 主要目的……也是这个剂量刚刚好，在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彻底代谢。 而且事后查不出问题来。 这才是关键！ 陈路并不想把自己陷入到了风波之中。 陈路相信，既然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合欢宗，那其他门派能真的存活不下来？ 所以说，国家也不可能放任这些门派任其发展。 如此一来，自然是有针对的手段和技术的。 要不然这个世界真的就乱了套了。 …… 合欢宗的几个人此时此刻，同样只觉昏倒在地。 他们比起这些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还是缺少了太多的实战经验。 他们此时想要解毒，都没有办法。 这时候，雇佣兵的小队队长后悔死了。 他就不该接下这个任务的。 他们这个小队执行过太多的任务，在枪林弹雨中都能杀出来。 可是，现如今竟然遭遇了如此境地。 但不亏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这种状态，似乎并没有危及生命。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 此时此刻，他已经走了啊？ 现如今，他只能耐心等待的药效过去，然后离开这里。 就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虚弱的趴在地上的时候，意识也逐渐开始恢复过来，只是……身体的沉重感迟迟没有消散。 浑身上下如同灌了铅一样，压根抬不起来。 好在，眼睛逐渐看清楚了眼前的画面。 他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和他此时的状态没有太多区别，甚至于，按些人还不如他。 可以肯定的是！ 几乎所有参与本次任务的人，全都被放倒了！ 好厉害的手段。 男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等等！ 再等等…… 很快就可以了。 只是……这时候，贴着地面的耳朵忽然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男子顿时警觉起来。 什么声音？ 他眼睛猛然抬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他很清楚，若是在原始森林里，他这么躺在地上，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各种虫蚁野兽分食。 可这里是公园……应该不至于吧？ 男子忍不住开始祈祷起来。 让这种该死的状态，赶紧过去。 只是…… “簌簌……” 一阵很近很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男子猛然间抬头，忽然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的魂都差点没了。 只见入眼之内。 他看见一条眼镜王蛇在草丛里穿梭。 两米多长的身形此时此刻，蜿蜒在草丛里，优雅而敏捷！ 而月光下，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那眼镜王蛇身上的鳞片，灰褐色的鳞甲在月光下散发着死亡的寒光！ 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 男子顿时心如死灰！ 怎么碰到了这种东西！ 男子真的吓到了。 夜晚中，蛇的感官是最为敏锐的探测器，他那耳朵似乎可以捕捉到猎物的微弱心跳，和天然自带热感应的眼睛，更是可以捕捉到猎物的体温。 忽然！ 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 那眼镜王蛇的头部，缓缓的抬起。 它的眼睛透过厚厚的眼镜状鳞片，紧紧锁定了自己。 就这样，男子和眼镜王蛇对视起来。 这一幕！ 让男子彻底死心了。 完蛋了…… 这该死的混蛋。 他肯定是故意的。 现如今，男子终于恍然大悟了。 他终于明白，那该死的目标为什么放完毒之后，就率先离开了。 因为这该死的混蛋，压根就没有想过亲自动手杀人。 自己还以为对方怕了呢？！ 原来，这森林里有眼镜王蛇！ 这该死的中国人，简直疯了，为什么在这森林公园里，要有这样的眼镜王蛇呢？ 此时此刻！ 那眼镜王蛇似乎在对猎物进行审视。 它的舌头快速地伸出，像一根灵活的探测器，在空中左右摆动，收集着空气中的化学信息。 每一次吐信，都是对猎物位置的精确确认。 很快！ 当他发现，眼前的猎物，竟然动不了的时候。 那口中的信子，吐得更长了。 似乎在嘲笑眼前的男子。 男子现在真的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这他妈的！ 老子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暗杀里，更没有死在叛徒的枪下，可是…… 现如今，死得……多少有些憋屈。 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啊！ 一时间…… 男子想要发挥出全部的力量，杀死这一条蛇…… 可是，他压根动不了。 就在这时候。 他忽然发现，眼镜王蛇的肌肉紧绷，继而……奔袭而来！ 男人能做的最后的动作，只有……闭上眼睛。 他恨啊！ 他好恨！ 伴随着眼镜王蛇咬住脖子，男子的眼皮越来越沉…… 同样的画面，在周围不断上演！ 可是，这些人，一声都发不出来。 …… …… 而与此同时。 陈知南坐在椅子上，眼前是一个年轻人。 “调查的怎么样了？” 年轻人十分拘谨，面对陈知南，他内心是极为胆怯的。 一周前，他收到了一个任务，去古诗村调查一件事儿。 “里里外外全都搜过了。” “任何东西都没有发现。” 听见这话，陈知南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 有些事情，他也是偶然从爷爷口中得知的。 陈德贤当年虽然完全退隐了，可是……在那辉煌的十几年时间内，他手里拿到了不少好东西。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什么也没有留下。 陈知南把陈路的家底调查的清清楚楚。 其中就包括了陈东升发明和改良的澄心堂纸。 陈知南感觉，这一切都和陈德贤当年挑馆得到的好东西有着密切的联系。 陈家的确是根深蒂固的豪门望族。 可是并不是所有陈家子弟都有着丰富的资源。 陈家根本不缺子弟。 子孙后代，多如牛毛也不为过。 陈知南的爷爷就属于失败者之一，在家族实力大规模发展的时候，被陈德贤狠狠打压。 甚至差点失去了继承权。 其实，大家族之间的彼此竞争，是十分激烈的。 陈知南基本上成年以后，就在国外长大，他现在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 可以这么说，陈家就如同一个大型集团，每一个人都有绩效考评。 而让家族遗弃的人，也自然失去了享受家族福利的权利。 只能和陈知南爷爷一样，在东南亚的一个国家，疗养生息，不参与任何家族的发展。 而陈知南好不容易争取到现在，他不想放弃。 听见一无所获的消息之后，顿时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了！” “知道了。” 说话间，陈知南有些不悦。 站起身子来，打开雪茄盒，取出一支。 他看着窗外，一边抽一边皱眉。 这老东西，当初积累了这么多，竟然一点没有留下来？ 有些东西，即便想藏，也藏不起来的。 不过…… 也罢！ 这一次，把陈路搞了，也算是帮了陈知行。 终究是不亏的。 呵呵呵…… 可惜啊，陈路在潼川省的影响力不小，要不然真的想要严刑伺候啊。 说不定能从他的口中套出来什么东西。 这家伙…… 说不定知道一些什么呢？ 哎…… 罢了！ 脏了自己的手。 想到这里，陈知南摆了摆手：“你走吧！” 这时候，陈知南看着窗外，忽然笑了起来，眼神里露出几分狠辣。 抽了几口雪茄之后，陈知南脱去睡袍，起身到了浴室。 等待这明天的好消息。 陈路被人差点打死的消息，估计会登上新闻吧？ 呵呵呵…… …… …… 晚上十点多。 一个高档小区内。 小雅亲自下厨，做了一堆好菜。 她系着围裙，端着两碗米饭，还有筷子走了出来。 孙超看着眼前的饭菜，说实话……有些沉默。 一直以来，他都把小雅当成是一个工具，一个玩物…… 虽然说，小雅的会所，没有他孙超的帮忙，压根到不了今天的局面。 可是…… 现如今，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所有人都在远离自己。 可是，唯独小雅，和当初没有任何区别。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孙超第一次感觉到了动容。 “谢谢你！” “小雅……” 小雅忽然笑了起来：“你不用谢我的。” “都是我自愿的。” “其实……超哥，你不用对我有任何愧疚。” “真的。” “我自己很清楚自己什么样子。” “我若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儿，我肯定会用全力去追你。” “可是……” “呵呵！” 说到这里，小雅的笑容里难免多了几分失落和苦涩。 她不是孤儿，小小年纪，被人拐卖，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一个村里面。 在那里，有人教给她们读书写字，原本她以为生活还是正轨。 可是…… 当他们十八岁以后，他们才意识到了，这里不是天堂。 他们学到的东西，压根和正常人不一样。 ……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里是地狱。 他们这些人，就是天生用来做工具的。 用来伺候那些达官显贵，用来敲门的台阶罢了。 看见孙超的样子，小雅忽然笑了起来： “行了，你也不用愧疚。” “我……我又生不了孩子。” “也帮不了你。” “但是……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们这种人，是没有未来的。” 孙超看见小雅这般模样，主动拿起筷子给对方夹了点菜。 “先吃饭。” 小雅见状，开心的夹起菜放进嘴里，似乎吃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饭菜一样。 “嘻嘻，谢谢！” 孙超忽然说道：“小雅……你有什么打算？” 小雅一愣：“什么意思？” 孙超犹豫片刻：“你想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我们出国。”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去挪威，去瑞典……” 小雅听着这些话，第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说实话…… 她真的很羡慕那样的生活。 她也想做个正常人…… 而不是被一次次的端上餐桌，任人品尝。 她也想做一次自己…… 可是！ 自己真的走得了吗？ 可是……很快！ 小雅顿时笑了起来。 “好！” 哪怕一天，又何妨呢？ 现如今的生活，她已经受够了。 她很清楚组织的影响力有多大。 这不是说离开中国就可以安然无恙。 说实话…… 国内，反倒是最安全的。 可是…… 离开国内。 或许组织有很多种办法找到自己。 有时候，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宿命。 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内在……却早已腐朽。 可这一次，小雅真的相信了！ “我们去挪威好吗？” “我很喜欢下雪！” “到时候，我们买一套别墅，养几条阿拉斯加。” “我们可以在雪地里看极光。” “可以在雪地里打滚！” 说话间，小雅忍不住畅享了起来。 孙超第一次……不想死了。 他忍不住对于人生，有了新的期待。 这一次的事情，也让他清醒了起来。 或许…… 这就是大喜大悲之后的大彻大悟。 “我们解决了陈路的事情，就走！” 这时候，忽然小雅站起身来，笑着对着孙超说道：“对了！” “你等等我！” 说话间，小雅起身回到房间，打开保险柜。 没多久走了出来。 “这里有三百万欧元，这一张瑞士银行的卡里面，有一千万。” “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 “你先走！” “等我给你把一切解决之后，就去找你！” “这是我全部身家了。” “你可要把我们的屋子布置的漂亮一点。” 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孙超有些沉默。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说实话，人生第一次萌生了后悔的想法。 若是…… 若是可以重来。 他真的希望，可以和她走到一起。 这时候，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小雅皱眉，连忙站起身子，看着房间里的监控。 看清楚对方之后，这才开了门。 “怎么样了？” 小雅沉声问了句。 对方微微一笑：“问题不大！” “我回来的时候，特意在城内绕行了很久。” “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回来了。” 小雅点了点头：“陈路呢？” “怎么样了？” 对方微微一笑：“能怎么样？” “没问题的。” “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陈路围了起来。” “十几个人，对付一个陈路。” “呵呵……应该没有问题！” 小雅点了点头：“嗯！” “早点休息。” “不要留下线索。” 男子点头：“我去见见陈老板，然后……明天就可以等消息了。” “那群人，已经购买了当天凌晨的机票。” “所有人都察觉不到任何线索的。” 显然，这一切，他们已经安排好了。 今天干掉陈路之后，凌晨的飞机，直接离开。 不留下任何线索。 小雅微微一笑：“干的不错！” 说话间，他随手掏出两万块钱，递到了对方手里。 “回去好好休息！” 不过，这时候…… 小雅忽然叫住了男子。 “等一下！” 男子一愣：“怎么了？” 小雅面色严肃，拍了拍男子的衣服：“你瞧，身上什么时候带上蜘蛛了。” 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雅姐。” “那森林公园，可不缺这玩意儿。” “谢了！” “我晚上回去洗个澡就没事儿了。” …… …… 陈路回到家里，没有和家人说任何事情。 此时的父母还沉浸在回老家的欣喜之中。 陈东升尤为兴奋。 毕竟，他这也算是锦衣还乡了。 去年的时候，儿子离婚的消息就在村子里传得是沸沸扬扬。 老两口也脸上无光。 现在不一样了。 儿子现在是大学领导，医院院长，身价不菲，还有大公司。 而自己，现在也是高层领导，手底下几十号人还有徒弟。 收入更是不低！ 这一次回去，显然要在村里人面前好好的装一波。 这几天，家里来送年货的人可不在少数。 那名烟名酒，更是塞得满满当当。 看谁还敢小看自己？ “你傻笑的样儿，还想啥呢？” 杨爱莲看着老伴儿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 陈东升微微一笑：“呵呵呵。” “我在想，回去我们过年喝这么好的酒，这得多有牌面？！” “他们不是说我儿子没有人要吗？” “呵呵！” “翻身了！” “我寻思，明年也买一台好车。” “哈哈哈哈。” 听见这话，顿时杨爱莲白了一眼陈东升：“看你那点出息！” “行了，你少炫耀吧！” “回去以后，我娘家人，你也不是不知道。” “看见你发达了，不得找咱们借钱？” 陈东升笑了笑：“咱们家现在也不缺那么点钱。” “更何况还是你娘家人。” 听见这话，杨爱莲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那也不行！” “我告诉你啊，陈东升。” “你少给我出去吹牛打屁的。” “你儿子现在是领导，还是纪委书记，你要是乱折腾，给儿子找来了麻烦，看我不收拾你！” “再说了……” “我那几个兄弟姐妹，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咱们困难的时候，他们一个人不吭声，借钱的时候，跟要命一样。” “你一分钱也不许借出去！” “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好日子这才过了几天，整的你装不下了！” “怎么着？你回去摆个流水席？吃上三天五天的？” 听见这话，陈东升也是讪讪一笑。 不过…… 这时候，杨爱莲却忽然笑了起来：“不过！” “这一次，要是美琪回去了。” “呵呵呵……谁还说我们家儿子没有要？” 听见这话，顿时老两口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陈路洗漱完毕之后，走了过来。 “聊啥呢？” “这么开心。” 杨爱莲忽然笑着说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路也没有隐瞒：“我……我回来以后，一个人散了散心。” “最近太累了。” 听见儿子的话，杨爱莲心疼的说了句：“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爸妈，也帮不上你太多忙。” “很多事儿，都得自己做。” “可是……慢慢来，现在日子多好啊？” 陈路点头一笑，他觉得，找个时间，他得和父亲聊一聊。 不过，不是现在。 等一切平稳下来再说吧。 收拾完毕，简单吃了点饭，陈路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 陈路起来以后，才八点多。 可是！ 一条消息，却出现了本地新闻的头条上。 “昨日，森林公园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毒蛇伤人……死亡人数，15人！” “专家进行尸检分析，这些人是被眼镜王蛇袭击导致了的死亡。” “政府部门已经对森林公园进行封闭检查。” “温馨提示大家，最近不要前往森林公园……” 陈路看到消息之后，深吸一口气。 十五个人！ 全都死了。 想到这里…… 陈路忍不住松了口气。 而打开手机，短视频的本地栏目，专家也开始分析： “冬天时间，蛇类并不是完全冬眠状态。” “在天气暖和的时候，他们也需要出来狩猎觅食，保证自己的能量需求。” “而森林公园背靠锦盘山原始森林，这几年，传出来的毒蛇伤人案例也不在少数！” “大家一定要做好防范意识。” “不要贸然前往。” “专家分析，若是在白天，他们被送到医院以后，或许有抢救成功的可能，可夜色太晚，导致了患者受伤之后，情况严重……” “建议锦川市政府加强对于森林公园的管控……避免类似事情的发生！” “同时，建议市民不要在晚上前往危险地带。” …… …… 类似的消息很多。 但是…… 陈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当天中午。 又有一则消息报道出来。 “最新报道：锦川市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内，昨日发生毒蛇袭击案例，套房内两人全部死亡……” …… 当天下午。 “我市锦绣小区内，发生蛇类伤人事件，两人全部死亡……据了解……” 而晚上八点。 又有一则消息报道了出来。 某小区同样有人被毒蛇袭击死亡。 当陆陆续续报道出来这些消息之后。 专家也不得不再次站出来澄清事情。 “本次眼镜王蛇袭击事件，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请本地市民发现周围存在蛇类情况之后，请立马拨打电话……” …… 陈路看到消息之后。 很快就得知了死亡的人是谁…… 果不其然。 其中就有孙超。 还有那个小雅。 不过，希尔顿总统套房的人是谁？ 陈路找人调查之后，却发现这个人的名字，叫陈知南！ 刚从国外回来。 根据陈路对陈家的理解。 这个陈知南，就是陈家的人。 只是…… 他为什么要来锦川市。 如此一来，这就有些有意思了…… 果然是他们！ 陈路想到这里之后，眼神里多了几分阴狠。 原本，陈路是不想去陈家搅和的。 但是现在看来…… 有些人是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好过啊。 既然如此。 那陈家，我还真的要争取一番了。 你们不是怕我进去吗？ 呵呵…… 我偏要进去。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陈家，有多厉害？ …… …… ps：太困了，先休息了，剧情明天再写吧，晚安各位。 第184章 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这一天，新闻不少。 可是陈路这边，并没有任何影响。 陈路也有些好奇。 按理说，自己经常去森林公园，昨天也去了，这不应该调查自己吗？ 可事实上，陈路今天并没有收到任何电话和消息。 不过，这样最好了。 一天的时间，过去的很快。 陈路到了晚上的时候。 发现，森林公园的这几条眼镜王蛇还挺乖的。 昨晚只是把标记的人都给毒死了，没有其他的受害者。 显然，五毒教对于毒蛇的驯化以及使用，还是比较厉害的。 锦川市人口这么多，这几个死人，并没有引起社会的恐慌来。 第二天，陈路起了个大早。 可醒来以后，父母都已经不在家里了。 显然，又是去采购年货了。 父母对于这一次回去过年，显然是充满了斗志。 恨不得把锦川市大超市的东西都搬回家里。 陈路也劝过，家里人不多，不需要买太多东西。 最多过了正月十五就回来了。 可父母却念念叨叨的，陈路也听出来了，这一次回家，父母待的可不是自己，而是范美琪。 索性，陈路也不去多管了。 洗漱完毕之后，看了一眼时间，才早晨七点。 习惯了早起的陈路，在家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儿，拉着陈着索性出去吃早餐了。 陈着这些日子被药水洗涤，明显身子骨强壮了不少。 下了小区，已经有不少大爷大妈回来了。 手里提着菜篮子里也是各种食材。 眼看着年关越来越近，众人的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 不过，物业的工作人员却很多。 他们挨家挨户的开始调查着关于蛇类出没的信息。 “陈院长，你好，请问你在咱们小区，最近看到过蛇没有？” 物业的工作人员显然认识陈路，手里拿着一份登记表，看见陈路之后，连忙笑着问道。 陈路皱眉，摆了摆手：“没有啊！” “咱们小区别说蛇了，就是蚯蚓我都没见过。” 陈着这时候忽然笑了起来：“叔叔！” “这大冬天，蛇不是都冬眠了吗？” 物业经理也是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对了，你真棒！不过……新闻您没看吗？” “昨天毒蛇咬死了一二十个人，在森林公园。” “要我说，是现在环境破坏太严重了，大冬天，人家蛇都不的安宁。” “出来瞎溜达。” “不过……” “陈院长，你们还是注意一点吧。” “这不当回事。” “毕竟，现在已经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 陈路点头：“好，谢谢了。” 物业经理笑了笑：“行了，那我……也不打扰您了。” “这上面派发了任务，要求今天之内，必须调查清楚。” “这年关，这个问题，可不容小觑哦。” 离开之后，陈路意识到，可能昨天事情，还没有传出去。 毕竟，真要是按照秦学文老师说的那样，陈家的影响力这么大的话，陈知南哪怕是在家族里不被太过于重视。 可毕竟是陈家的嫡子，这要是不明不白死在了外面，肯定是要调查的。 吃过早饭。 陈路带着陈路去了趟书店，买了点书。 回家之后，陈路可不想陈着每天玩手机，这小混蛋，趁着自己不在家，天天偷偷玩手机。 甚至于玩游戏。 陈路恨不得把母亲的手机换成老年机。 这样一来，陈着也断了念想。 不得不说，在教育孩子这个方面，哪个家庭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 …… …… 而此时。 陈家已经得知了陈知南和老管家以及一名保镖全都死在了锦川市。 得知这消息之后，顿时陈家也怒了。 被蛇咬死？ 很显然，这个结果他们很不满意。 而陈知行同样是有些震惊。 这一次，陈知南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来的时候，他们带了几个雇佣兵。 可是…… 现如今，全都死了！ 而且，全都是毒蛇咬死？ 这也太巧合了吧？ 顿时，陈家立马给潼川省锦川市这边施压，要求尽快调查本次事情。 甚至，陈家派了一名中年男子过来，亲自配合调查。 而此时，陈知行的一个叔叔已经坐在了锦川市顾海生的办公室内。 “陈先生，你这样的要求，我们很难满足！” “我们不能因为陈知南一个人，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而且，眼看着过年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引起群众多少惶恐和不安？” 顾海生的话，让陈东旭有些皱眉。 陈东旭并非是政府工作人员，可是，他却是九三学社现任的副主席。 九三学社是以科学技术界高、中级知识分子为主的具有政治联盟特点的组织。 在全国范围内，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除此之外，陈东旭更是陈氏集团旗下，一个生物研究公司的负责人。 这个生物研究公司，是目前国内比较大的科研赞助和研发机构。 承担了很多科研项目。 陈东旭的旁边还坐着九三学社在潼川省的负责人孙怡静。 孙怡静是目前潼川省科协的会长。 五十多岁的孙怡静，现如今是潼川大学生物学院的院长，同样也是国家工程院院士，获得过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 虽然没有什么等级，可是，孙怡静在省内的影响力也很大。 这一次过来，就是配合陈东旭调查本次事情。 …… 顾海生的话说完之后。 陈东旭直接皱眉：“顾市长，这件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吧？” “二十多人死亡。” “这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足以引起震动来了。” “这不是给我陈家一个交代。” “是要给全市老百姓一个交代。” 顾海生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这就是一次巧合！” “我已经说了！” “而且，马上就有尸检报告出来了。” “所有的信息，你们完全可以自己看。” 这时候，很快，敲门声响了起来。 顾海生的秘书把所有死者的鉴定报告拿了出来。 随后，秘书在顾海生的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顾海生听见之后，立马站起身子来，朝着外面走去。 “二位，你们先等待片刻。” “我马上就回来。” 出来以后，顾海生到了隔壁办公室，办公室内有锦川市公安局的。 很快！ 所有人员的信息全都登记在了上面。 “顾市长，所有死者的报告，全都在上面了。” “死者之中，我们调查到，这八名男子的身份信息，全都是伪造的。” “但是，我们通过数据库，以及相关线索，调查到这位男子。” “他属于一个海外安保公司，准确意义上说，他们属于雇佣兵。” “这八个人，情况应该相差不大。” “而他们是和陈知南是一趟航班回来的。” “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到锦川市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他们为什么要去森林公园？” “森林公园有什么？” 顾海生听到这话，顿时深吸一口气，表情无比凝重。 陈路！ 陈路昨天去了森林公园。 而且，陈路去了以后，他们这群人才前往的那里。 森林公园太大了，摄像头没有全面覆盖。 这就导致，很多信息全靠推测。 而且…… 这时候，一旁的公安局的杨局长把一份资料递了过来。 “顾市长。” “这是死者小雅的资料。” “是锦川市金玫瑰的法人，和孙超关系很好！” “几乎不用怀疑，我们可以肯定的是金玫瑰的发展，离不开孙超的帮助。” “因为我们局里面有过这样的事情。” “小雅和孙超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昨日全都死在了小雅的家里，一张床上，可以说明一切！” “而据孙超母亲描述，她们原本是要准备离开锦川市的，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死在森林公园的有几人，是金玫瑰的安保。” “如此一来……” 顾海生听到这里，其实已经预料到了一切。 没错！ 陈路！ 所有的线索，全都指向了陈路。 顾海生的脸色在这一刻，瞬间就变了。 这群人简直胆子太大了！ 他们去找陈路到底是什么目的，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顾海生作为京城里出来的人，他对于陈路的身世背景，其实已经得知了。 这就说明……陈路作为陈家的晚辈里面，杰出的典范，似乎已经被那些人盯上了。 大家族内部的斗争，显然比起自己想的更加恐怖。 甚至已经上升到了杀人灭口的地步！ 想到这里，顾海生顿时感觉到一种不寒而栗。 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甚至于，监控显示，这个陈知南来到锦川市之后，去了一趟金玫瑰，见了孙超。 而后面……就有着一件事儿。 当然了！ 这一切，都是顾海生能得知的事情。 锦川市的公安系统，并不知道，这件事儿和陈路有着直接关系。 毕竟，陈家…… 哼！ 想到这里，顾海生直接愤怒的一拍桌子。 周围众人见状，也都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这时候，顾海生进了房间里的办公室内。 关上门之后，直接拨通了聂国平的电话。 把自己的猜测，以及相关事情，认真的说了一遍。 “聂省长，这件事儿，绝对不能任由陈家下手！” “陈路给锦川市，给整个潼川省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所以说，我们是有义务保护陈路的。” 聂国平听到电话之后，同样也感觉到了愤怒。 作为封疆大吏！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辖区范围内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放心！” “海生，这件事儿，我心里有数。” “陈路是我们潼川省极为重要的一员。” “只要我在一天，他陈路就不会有事儿。” 说完之后，聂国平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可是……” “我有个事情比较疑惑。” “毒蛇事情，和陈路有什么关系吗？” 此话一出，顿时顾海生也是愣了一下。 瞬间！ 顾海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聂省长的问题，直接说出了事情的本质。 那就是，这件事情和陈路，压根没有关系！ 毕竟，你陈家能说这一次陈知南是过来杀人的？ 显然不能！ 而且不敢！ 陈德贤当初在陈家，是有一大批人支持他的。 也是有一大批人收到了陈德贤的恩惠。 陈家如此大的家族和实力，有很多是陈德贤打下来的。 现如今…… 呵呵呵！ 想到这里，顾海生微微一笑： “我明白了！” “谢谢聂省长。” 说话间，顾海生直接挂了电话。 只是…… 聂国平现在依然有一个疑惑。 陈路陷入那样的局面之中，他是如何破局的？ 此时的他，桌子上同样有一份所有证据的以及陈路的行程安排。 换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局面。 如何破局？ 可陈路…… 还有那毒蛇……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想了很多。 难不成，陈路还能驱使眼镜王蛇？ 这……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啊…… 更何况，陈路压根不知道陈知南的存在，更不知道陈知南的到来。 对方的行动十分果决。 那小雅和孙超更是死心塌地。 如此种种事情，压根到不了一起。 良久……良久…… 顾海生忽然深吸一口气：“吉人自有天相啊！” 毕竟，哪怕是他真的想要对付陈路，使劲儿查，他都查不到任何线索。 所以…… 这件事儿，根本难以解释！ …… …… 十分钟以后。 顾海生收拾好东西，安顿好众人之后，起身回到了隔壁自己的办公室去。 而此时的陈东旭和孙怡静都坐在一起。 这时候，顾海生把手里的资料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孙会长，你是科协会长，也是生物学领域的院士。” “我这里有所有死者的死亡鉴定书，以及相关尸检报告。” “你是专业人士。” “我相信这些，你比我更懂。” 听见顾海生的话，孙怡静和陈东旭对视一眼，拿起了手里的报告书，认真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在死者的所有化学分析和检验中。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除了蛇毒之外的线索。 这完全可以证明，死者的死亡，就是眼镜王蛇导致的。 只是…… 这样的线索，陈东旭能满意吗？ 孙怡静看完之后，放在了陈东旭的身边： “陈主席，你可以看看。”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体内未曾发现其他任何化学成分。” “只有眼镜王蛇的蛇毒。” 陈东旭听完之后，顿时脸色一变，翻看一番之后，直接重重的甩在了桌子上。 “这不可能！”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必须要详细调查。” “对了。” “酒店的所有监控录像，以及所有和陈知南接触过的人。” “都需要进行调查。” “还有，那天出入森林公园的人员名单，我也要！” 听见这话，顾海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的点了点头：“可以！” “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你看！” “但是，你们不具备任何调查的权利。” “你可以旁观。” “但是……” “你们不可能亲自调查，更不能参与进来。” “这是我们的原则。” “也是我们的底线！” 听见这话，陈东旭的脸色逐渐平和下来。 他知道，继续给施压，已经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了。 但是！ 陈东旭要让顾海生知道，陈家的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于是，陈东旭补充一句： “我们可以配合顾市长。” “但是！” “我这里，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我需要带着我的团队，在你们的带领下，重新进行一次现场以及对于尸体的检测。” 此话一出，顿时顾海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不可能！” “你是在怀疑我们锦川市执法部门的公正和水平吗？” 这时候，陈东旭笑了笑：“顾市长，你不要这么激动吧！” “我觉得……你可以稍微等等，再做决定。” 顾海生顿时皱眉。 可很快……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董成浩。 顾海生看着电话，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董书记。” 董成浩说道：“顾市长，关于本次毒蛇引发的集体性案件。” “影响十分恶劣。” “陈主席是九三学社的代表，有他们的参与，这一次的事情，也能更快解决。” 顾海生有些不悦的说到：“董书记……这……这不合规矩！” 董成浩顿时皱眉：“我不是和你商量！” “这是命令！” 说完，董成浩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海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现如今的顾海生，还是当初的顾海生吗？ 当然不是！ 在孙铭恩出事儿之后，顾海生现在兼任书记。 直接完成了一次蜕变。 现如今，锦川市，他一个人说了算！ 不过…… 挂了电话之后，顾海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如果对方非要把陈路往这件事儿里面来。 那他就把这些雇佣兵的事情，好好的和陈家掰吃掰吃。 陈东旭看着顾海生一脸无奈而又愤怒的脸，顿时内心多了几分好笑。 呵呵呵…… 很快！ 顾海生带着二人，以及陈东旭叫来了一个专家团队。 其中包括了犯罪学专家，痕迹学、物证学专家等……多个领域的权威人士。 这就是九三学社的影响力。 九三学社是一个集中了高层次人才的组织。 当初成立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硬性指标，就是高级职称，才能有机会获得入场券。 除此之外，还需要审核，以及组织内成员推荐。 很快！ 这个专家团队，很快对所有已经被封起来的“死亡现场”进行了认真的分析。 而且，与此同时，还有不同的专家开始通过监控录像，观察和陈知南有任何接触的嫌疑人。 但是…… 经过长达一上午的认真分析。 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这就是一次单纯的偶然事件。 因为陈知南的死亡，几乎找不到任何线索。 监控画面显示的是，陈知南晚上没有出去。 而房间里没有监控，只能通过痕迹学进行分析。 痕迹学专家分析完毕之后：“蛇是从排风管道进来的……” “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而法医学专家也是认真说道：“死者体内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生理生化表现，这……就是单纯的蛇毒致死！” “而且，这一切发生很快！” “而根据时间推算的话，患者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钟。” …… 越来越多的专家也开始纷纷发表了看法。 总而言之…… 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在证明，陈东旭的死亡，就是一个巧合！ 而很快！ 陈东旭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情况。 “为什么这该死的毒蛇，就盯着这几个人咬？” “他们之前都不认识！” 这时候，顾海生忍不住皱眉，提醒一句：“不！” “他们见过的。” “就在金玫瑰！” “当时去过金玫瑰的这些人，都死了！” “这可能真的和金玫瑰是有关系的。” “不过，我现在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要去金玫瑰？” 此话一出，顿时陈东旭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显然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这时候，陈东旭直接转移了话题。 “不！” “还有一件事儿。” “我们要调查森林公园内的案件。” “说不定，和这件事儿也有关系！” 此话一出，忽然顾海生的脸色就严肃起来。 “哦？” “是吗？！” 顾海生直接说道：“这几个人，都是和你们陈家的陈知南是一起来的吗？”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们在这里，是有其他特殊意图的。” “我们调查过，这些人，都是一个安保公司的雇佣兵。” “为什么陈知南来锦川，要带着这些雇佣兵来？” “陈家是不是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还有，森林公园，之后是原始森林保护区，旁边是潼北大学，那里是有驻扎的导弹部队的。” “我现在……” “有理由怀疑，这陈知南派遣这些人前往森林公园，是为了窃取国家机密！” “小王，立马给我联系杜书记！” 杜学正是谁？ 是潼川这边的军区负责人。 正儿八经的领导。 而且身份地位超然。 同样，挂职了潼川省的副书记。 这边，陈东旭忍不住皱眉：“杜书记是谁？” 顾海生淡淡说了句：“杜学正！” 听见这个名字之后，顿时陈东旭的脸色就变了。 杜学正！ 这是…… 这顾海生是要和自己撕破脸吗？ 这件事儿要是传到了杜学正那家伙耳朵里，会有什么样的事情？ 简直不言而喻！ 最重要的是…… 陈知南这家伙，简直是一个废物，对付陈路，带人来了不说。 现在……全军覆没！ 可以说！ 整个事情里面，所有涉及到这一次事情的人，全都死了！ 甚至包括了合欢宗的人。 这些事情，对于陈东旭而言，压根不是什么大秘密。 稍微调查一番就能发现。 只是…… 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死！ 真的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吗？ 陈东旭忍不住说道：“这件事儿，难道你们不去调查死因吗？” 顾海生摇了摇头：“这件事儿是我们的事情。” 陈东旭深吸一口气，看着顾海生：“顾市长。” “我只要一个交代！” 顾海生直接淡淡的说了句：“给不了！” “你们回去吧！” 顾海生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了。 让他们来到现场进行调查。 但是……顾海生不会惯着对方。 顿时，陈东旭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 “好！” “呵呵……” “好样的。” 陈东旭说完，起身直接离开了。 回到酒店，陈东旭的脸色依然很难看。 这时候，陈知行的电话打了过来。 “叔，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 听见陈知行的话，陈东旭的脸色有些难看。 “没有任何线索！” “这些人，真的是被毒蛇咬死的。” “而且……” “根据我调查之后，掌握的线索来看。” “陈路的确似乎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来。” “他虽然出现在了森林公园。” “但是，陈路基本上每周都去，这也符合陈路去的时间。” “再加上，知南压根和陈路没有任何交集。” “陈路压根不认识对方，甚至……知南到了锦川，陈路更不知道。”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太过于巧合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陈路压根和知南没有见过面，却被毒蛇咬死了？” “还有那个孙超小雅，他们和陈路也没有见过面，同样死了！” 听见这话，顿时电话那边的陈知行也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儿，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陈知行甚至感觉到了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说实话，他真的希望这真的是一次巧合。 虽然陈知南的死亡，让他失去了一个合作伙伴。 但是…… 若是真的陈路有这样的能力…… 在未卜先知的情况下，甚至能把未曾见面的人，死于无声。 这才是真正恐怖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头皮发麻。 这边。 陈东旭听见电话那头一言不发，也是有些紧张。 虽然说，某种意义上而言，自己是陈知行的长辈。 可是…… 陈知行是主家的，而陈东旭是旁支。 陈知行的爷爷是陈德安，也就是现任家族族长一样的存在。 除此之外，陈知行本身，也在家族里有着很大的话语权，手底下掌握了不少资源。 若是真要说起来，陈东旭是不如陈知行的。 “对了！” “知行，还有件事儿……” “我担心这件事儿不能继续再查了。” “若是陈知南只是因为毒蛇咬死了，还好说。” “可是……” “若是陈知南是来锦川市杀陈路的。” “这个消息回去之后，可……可就危险了啊！” “你也知道，陈德贤当初在家族里，可是有不少支持者的。” “若是被他们依此为诟病，调查出来以后，以后反倒是不好做事儿了。” 陈知行听完，内心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好！” “这件事儿……先到这里吧！” 说完之后，陈知行的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其实现在，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按照家族规定，爷爷身体无法支撑工作的时候，要选出一个负责人。 他希望父亲可以上去。 而除此之外…… 还有一件事儿。 那就是，家族是有个重点培养名单的。 这是针对于第二代。 父亲那一辈，选出来的是家族当权者。 而他们这一代，是重点培养名单。 虽然说是大家族，可是……资源是有限的。 不可能随意一个人都可以。 而到时候…… 若是那些叔叔伯伯们把陈路拉进来，这游戏里，就多了一个瓜分资源的人。 虽然目前的陈路，比起自己差的很远。 可是…… 陈路是发迹于微末，从一个小小的大夫，到现在的副校长级别。 这才多久？ 哪怕是他们家族那些进入仕途的人，都没有这样的速度。 陈路太快了。 也让陈知行有些担心。 这才有了利用陈知南废了陈路的想法。 其实…… 陈知行没有想过杀人。 毕竟，只要陈路没有用了，残了废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只是…… 这天下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陈知行挂了电话之后，坐在房间里，默默沉思良久。 心思难安。 这时候……他看着房顶。 甚至有些害怕！ 据说，那些福源深厚之人，是自带保护光环的。 原本陈知行不信这些。 可是，他是信命的。 命运这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时时刻刻存在。 想到陈路…… 竟然能让这些准备杀之后快的人死于不明不白。 还真的有些让人脊背发凉。 他甚至有些担心…… 自己不会出问题吧？ …… …… 就这样，陈路等了一天。 都没有等到自己被调查的消息。 但是…… 他反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时候，顾海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陈，你有时间的话，来找我一趟！”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你在家待着，我让司机去接你。” 挂了以后以后，陈路笑了笑。 没多久，司机带着陈路，直接到了一个私房菜。 进入房间之后，除了顾海生，还有聂国平，以及一个特殊的人邱阳，和杜学正。 邱阳是陈路的那个患者，当初陈路救了他，也让他不至于沦为二线，现如今的他是正儿八经的参谋长。 “你来了？” “坐吧！” 顾海生笑了笑：“大家就等你一个人了。” 陈路微微一笑，点头坐了下来。 这一次的场面，显然很隆重。 邱阳，顾海生就不说了。 还有杜学正和聂国平。 这时候，杜学正率先笑着说道：“哎呦！” “深藏不露啊！” “好你个小陈，简直是……太过分了。” “若不是这一次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呢，你竟然是陈家的后辈，陈德贤老爷子的孙子！” “难怪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真的是……了不起啊！”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尴尬的笑了起来：“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爷爷那时候的事情，并没有告诉我！” “甚至，关于陈家，我了解的可能还没有各位多。” 听见这话，杜学正摆了摆手：“行了，在这里的，没有外人！” “呵呵。” “好事儿。” “陈家子弟，该有的气度和风范，一点不少。” “比起我认识的那些陈家子弟，强了不少呢。” 这时候，邱阳笑了笑：“老杜，你就别调侃小陈了。” “说实话！” “其实，这种事情，迟早要遇到。” “躲得过初一，那还有十五呢。” “我们要不是老顾跟我说，我们还真的不知道这些事儿。” “你啊！” “吉人自有天相。” “竟然能遇到这种事情。” 聂国平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下狠手！” “若是这森林公园内有毒蛇。” “说不定小陈现在……危险了！” 顾海生点了点头：“小陈！” “你可能不太清楚。” “陈知南，也是你们陈家的子弟。” “这一次专门带着雇佣兵来到锦川市，找到孙超，可能就是要找你下手！” 陈路听着这些话，脸色顿时精彩起来。 似乎这件事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此时此刻，大家也在观察陈路的表情。 说实话…… 按照所有证据和监控显示，陈路的确对于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可是……看了半天，陈路硬是没有一点点的破绽。 “我……” “不是？” “你们在说什么？” “我也是前两天去首都拜访我老师秦学文的时候，才知道了我是陈家的后代。” “可是，什么陈知南？” 陈路的表情管理，以及经验，甚至是心智，比起在场每一个人都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毕竟，他接受了多少记忆传承。 其中还包括了为官多年，千年龙虎榜第一人，章衡的记忆传承。 即便是有测谎仪，也根本检测不出来。 顾海生等人见状，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还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 或许…… 这些眼镜王蛇还真的是巧合。 这些蛇的出没，也真的是保护陈路。 而且这一切，陈路还压根不得而知。 “你那天为什么要去森林公园？” 聂国平好奇的问了句。 陈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天，我去首都拜访了我老师。” “他和我说了我爷爷的事情。” “以及陈家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说实话，我很难想象，我爷爷竟然出自那样一个庞然大物的家庭。” “而我……” “哎！” “平日里，我心情烦闷压力大的时候，总喜欢去森林公园放空自己。” “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在那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就回家了……” “可是……” 顾海生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被人盯上了。” “而且……” “哎！” 说话间，顾海生把这些事情详细给陈路讲述一番。 听完之后，陈路顿时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愤怒！ “我从来没有想过得罪他们！” “甚至……” “我甚至没有想过回去！” 邱阳这时候看着陈路，认真说道：“不是说你不想与人为敌，就可以避免别人不会害你！” “更何况！” “你身为陈家子弟，是拥有继承权的。” “陈家目前第三代中，你原本并不显山不露水。” “可是，你现在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副校长级别。” “更何况，你在锦川市做出来了这么多事情。” “以及你手下的那些股份以及公司！” “陈路！” “你已经太优秀了。” “甚至于，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些三代弟子。” “他们是有资源，有扶持的情况下，依然不如你！” “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 “今天叫你来。” “我们只是想要和你说一件事儿。” “那就是……” “你现在，注定不平凡了！” “你已经身处于旋涡之中了。” “这样的好运，不可能每一次都完美的眷顾你！” “你需要做好各项准备了。” 陈路听完，面色复杂，神情激动。 杜学正这时候忽然笑着说道： “今天把你叫过来。” “我们不是在吓唬你，或者是调侃你！” “而是……” “陈路，你要记住，今日开始，你已经彻底进入了陈家视线之内了。” “你的眼界、思想、格局等等，都要彻底打开。” “我们都觉得，你已经退无可退了。” “你若是个普通人，其实，这都是好事儿。” “可你不是！” “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影响力以及手里掌握的资源和财富。” “都在告诉那些陈家人，你太优秀了，太恐怖了！” “所以！” “一味地退让，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你要学会出击了。” 顾海生点头：“杜书记说的没错！”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陈路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 其他人也不吭声，等待着陈路的决定。 良久…… 陈路忽然看向众人，举起酒杯：“感谢各位长辈的提携！” “我陈路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此话一出，顿时四人都笑了起来。 杜学正率先笑着说道：“瞧？” “我说什么了！” “陈路的性格，一定是这样的！” “干了！” “小陈，你若是想要争，我们陪你！” “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我们几个，会支持你的。” 邱阳点头：“没错！” 聂国平微笑：“气运之子，自然是要的。” 顾海生微微一笑：“干了！” 陈路见状，顿时感觉到了内心的一股火热升腾而起。 退？ 呵呵！ 既然如此，那便亮剑好了！ 我辈行走世间，要的便是那般气魄。 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当铁马冰河入梦，烽火连天映苍穹！ 当壮志凌云冲霄汉，誓将鼠辈逐西东！ 当剑指苍穹问鼎重，英雄豪气贯长虹！ …… 而此时。 潼川省监狱内。 一个学者看着新闻，顿时脸色大惊。 他都准备离开了，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五毒教出身的他，可不相信这是巧合！ 第185章 回家 杜舍于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新闻稿，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从内心奔涌而出！ “锦川市近日发生一起毒蛇伤人……” “死亡人数高达21人！” “其中两名与酒店内在睡梦中……” “眼镜王蛇……” 这些线索联合在一起的时候，杜舍于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这是巧合吗？ 绝对不是！ 别人或许认为这些事情是巧合，但是五毒教出身的杜舍于却很清楚一点，这绝对是五毒教特有的秘法。 众所周知，冬日眼镜王蛇的沉睡程度还要远超于其他蛇类。 可是…… 偏偏眼镜王蛇集体出动了！ 能唤醒在冬眠之中的眼镜王蛇过山峰，这种能力，哪怕是他们舍派内部，都没有人能做到。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主家！ 想到这里，杜舍于的内心无比激动。 再次获得主家信息的杜舍于是真的兴奋！ 之前的时候，他就在监狱里遇到了一个犯人，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稀薄的气味。 可是…… 之后，杜舍于在锦川市调查了足足几个月，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如此一来，杜舍于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 就在他完成这个课题准备离开的时候，谁能想到，再次遇到了如此惊喜的事情。 一时间，杜舍于忍不住激动的站起身子来。 终于出现主家的消息了？！ 若是被集团高层领导得知这件事儿，他们会有多么的兴奋啊？！ 五毒教兴建于五胡乱华时期，教主大人创建了这样一个教派。 大多数教派众人，都是流落难民居多。 那时候，时局动荡，军阀混战，民不聊生，黄沙掩骨，易子而食。 他们的先辈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教主大人收养！ 那时候，他们甚至有名有姓的都不多。 可是…… 教主教给他们功法，让他们读书习字，辨别草药。 …… 杜舍于作为核心成员，他是知道一些辛秘的。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重要，若是能找到宗主一支，才是真正的功劳！ 杜舍于思来想去，拨通了父亲电话。 此时的欧洲，一座庄园内，一个老人正端着酒杯，享受着最为顶级的罗曼康迪。 这一瓶酒的价格，足以买下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 可此时的老人，却并不在意。 作为无限集团董事会成员，他们的影响力举足轻重，在全球各大领域都有丰富的积累。 这一切，都离不开教主大人的赠与！ 而此时，奢华的古堡内，老人对面，正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青年人的画像，对方一袭白衣，长发飞舞，手持一把长剑…… 这一幅画，已经许多年了！ “感谢教主的馈赠！” 老人内心虔诚祈祷，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候，他正要继续倒酒。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是杜舍于，老人喂喂一下，拿起自己手里面的威图定制款手机，接了起来。 “舍于，你要回来了吗？” 杜舍于连忙说道：“爸！” “有件事儿，我得和您汇报一下。” “您方便吗？” 老人顿时一愣，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连忙说道：“什么事儿？” “你说吧，我在家。” 杜舍于连忙说道：“锦川市突然发生了一件十分不正常的事情。” 说话间，杜舍于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的老人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桌子上价值几百万的酒瓶瞬间摔倒在地，红酒撒了一地，可老人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听完之后，他面色神情极为激动。 “此事当真？” 杜舍于连忙说道：“不敢有假！” “新闻上就可以看到。” “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 听见之后，老人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他的表情都无比郑重： “好！” “好！” “太好了！” “终于找到了！” 说话间，老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可此时此刻，他依然是强忍住内心的兴奋，说道： “这就说明，主家一定在锦川市！” “一定！” “给我查！” “你别回来了。” “我现在就派人前往锦川市。” “掘地三尺，不惜代价，也要找到主家。” “听见了没有？！” “杜舍于，我告诉你，找到主家的任务，远超于你的任何事情。” “这是我们五毒教生存至今的意义！” 杜舍于听出来了父亲的激动，连忙点头：“爸，您放心！” “我一定会！” 老人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动之中无法自拔，他面色神情此时此刻，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哈哈哈哈哈！” “好啊！” “终于有线索了。” “把森林公园那一天出入的所有人，都给我认真排查。” “跟踪调查。” “但是，一定要做到保密。” 杜舍于点头：“明白！” 挂了电话之后，老人站起身子，招呼一旁的保姆过来收拾。 随后直接起身，进了书房之内。 无限集团！ 五仙教！ 五毒教！ 这个名字，已经存在了千年。 而现如今，终于要找到他真正的话事人了。 老人激动不已，这是他的父亲，他的祖辈……一直留给他们的任务。 或者说，这是使命。 现如今，不知道多少个财团势力，多少资本巨头，都在盯着无限集团。 可是，无限集团从来没有融资或者上市的准备。 他们不缺钱！ 若是真的说起来，无限集团，绝对属于当今世界的隐藏的财团巨擘。 只能说，现如今，他们都帮助主家代持。 随后…… 老人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特殊的视频电话。 没多久，四个老人，全都出现在了画面了！ “呵呵呵，老蛇，你不在你家喝红酒，怎么给我们打视频了？” 一个穿着短裤，躺在沙滩上的老人，笑着说道。 其他三人，也是出现在地球上不同的国家。 突然收到杜舍宗的电话之后，都是笑着问了句。 “所有人，全部回总部，要求紧急召开董事会议！” “关于主家的线索，出现了！” 此话一出，其他四人全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真的假的！？” “我现在就安排私人飞机！” “出发，立马出发！” …… …… 而此时，杜舍于挂了电话之后，也顾不上自己的研究了。 站起身子，离开了房间之内。 一旁的一名年长的五十多岁的男子，立马跟在身后。 “小杜总。” 这位助理，是看着杜舍于长大的，类似于蝙蝠侠维恩一样的老管家。 这种管家，是家族认真培养的，日后担任对方的助理。 属于贴身人物。 杜舍于面色严肃的看着对方：“取消回程。” “但是，不在监狱住了。” “我们去锦川希尔顿。” 听见这话，老管家微微皱眉：“那里刚刚发生几条命案，据说是有眼镜王蛇。” 忽然，老管家顿时瞪大眼睛。 “您是说……” 杜舍于点头：“走！” 在前台诧异的目光中，老管家跟着杜舍于入驻了总统套房内。 进来以后，杜舍于就连忙开始小心翼翼的调查起来。 虽然说，这件事儿已经彻底结束了，而且房间进行了深层次的打理。 可是…… 有些东西，是无法彻底清除的。 耗时足足三四个小时之后，杜舍于忽然看见了一个床脚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只蜘蛛的尸体！ 蜘蛛明显已经死了很久很久！ 看到以后！ 杜舍于忽然激动坏了。 果然如此！ 这是被追踪了！ 只是…… 是谁？！ 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新闻上，根本查不到任何消息。 杜舍于连忙开始拨通电话，调查入驻人员。 可是…… 查不到了？！ 到底入驻的是谁？ 顿时，杜舍于直接拨通了电话，要求黑客入侵，查酒店的系统。 希尔顿前台，几名工作人员正在闲聊。 “哎呦……” “刚才那个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房间刚刚死过人？” “谁说不是呢！这几天……压根没有人来……” “管他呢！” “就是，说不定有钱人就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正在这时候，忽然电脑屏幕直接黑了。 紧接着…… 几个前台彻底傻眼了：“这是咋了？” “怎么好好的黑屏了？” …… 而很快，杜舍于这边就得到了消息。 “杜总，抱歉，技术部门入侵之后，根本没有找到任何入住信息。” “那天的所有入住信息，全部删除了。” 杜舍于的心情顿时陷入谷底，他皱眉：“查监控！” “一定要查到！” “不行，就直接入侵当地政府的监控录像。” “我说了，不惜代价！” 对方听完，立马点头：“好！” “收到！” 杜舍于也是无奈，无限集团，并不在国内发展。 他的总部在欧洲，而主要的产业，大多数是在海外的。 无限集团这几年，一直有一个明确的规定，不参与政治。 所以，这也就导致他们对于国内的政治领域，一直渗透不多。 要不然…… 也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们直接打电话询问就行。 没多久！ 市政系统的监控路线就被黑掉了。 当地政府顿时慌了神。 立马组织工作人员紧急维护，并且调查。 可对方的技术和水平，远超他们能应付。 这可把当地的领导们吓坏了。 就连顾海生都得知了消息。 只是…… 等到顾海生到了公安局之后，这一切，竟然再次恢复了。 如此戏剧化的一幕，直接把众人搞蒙了。 “丢失了什么东西吗？” “或者说能查到什么东西吗？” 技术部的负责人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查到任何东西！” “对方也……也没有删除任何数据！” “似乎……似乎就是想要恶作剧一般。” “不对……” 这时候，一名专家当机立断的说道：“不对的，他们是在查看某个区域的监控录像。” “但是……没有任何痕迹。” 顾海生顿时皱眉起来。 “能查到对方在哪儿吗？” 技术专家摇头：“查不到！” “对方的水平很高！” 要知道，这里的安防绝对是顶级的，可是……现如今，竟然在对方面前，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继续观察！” 说完，顾海生皱眉离开了。 可是…… 相比顾海生而言，杜舍于的脸色更加难看。 毕竟，他没有查到任何信息！ 也就是说…… 关于那一天的相关视频全部删除了。 “森林公园的监控呢？” 对方沉默：“全都查不到任何信息！” “那一天的所有信息，似乎……封挡了。” 杜舍于闻声，摆了摆手：“好，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杜舍于面色凝重。 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现如今……又断了！ 只能重新找了！ 杜舍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这也不是没有任何线索。 官方不让查，并不代表，就查不到了！ 但是，杜舍于又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都删除了? 这显然有些奇怪了。 …… …… 不得不说，父母真的买了不少东西。 一辆路虎揽胜、一辆埃尔法。 装的满满当当的。 陈路和范美琪各开一辆车。 “你去开那个车。” “我和美琪他们坐这个，这个舒服！” “爸爸，我要和你一起。” 小区内。 陈路和范美琪等人已经收拾好了。 不过…… 显然，陈路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和父亲两人开着揽胜，而范美琪则在后面，和杨爱莲以及两个孩子坐在了埃尔法上面。 就这样，一家人准备出发回家。 这时候…… 陈路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顾海生。 “喂？顾市长。” “怎么了？” 顾海生微微一笑：“准备回家呢？” 陈路点头：“嗯，已经收拾好了，正要出发。” 顾海生犹豫片刻之后说道：“对了。” “有个事儿，我提前和你说一声。” “有人可能在调查你。” 陈路顿时愣住了：“怎么个情况？” 顾海生便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感觉不是陈家的人。” “要不然……对方不会妥协的。” “可能是有其他人调查你。” 陈路听完，脸色微微一愣，显然对于这个结果，有些好奇。 毕竟，现在除了陈家，谁还盯着自己？ 而且，能把公安局监控系统给黑了，这显然不是一般人。 顾海生继续说道：“不过……我感觉对方没有恶意。” “但是今天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也就是陈知南的房间，住进了一个人。” “叫杜舍于。” “我稍后把对方资料给你发一下。” “这个人，感觉有点特殊。” 陈路点头：“好！” 顾海生微微一笑：“行了，那祝你一路顺风。” “开车带着孩子，注意安全。” 陈路微微一笑：“好！” 聊完了正经事，顾海生显然是有心事。 说实话，他还想问问陈路到底是怎么想的。 关于感情问题。 他毕竟是知道范美琪和陈路一起回家，而且范美琪甚至于……跟着陈路拜访了不少领导。 作为父亲而言，顾海生也是替自己女儿有些担心。 到底陈路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但是，仔细一想，这是人家的私事儿。 所以，顾海生也没说什么。 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 哎！ 但是，其实顾海生也是理解陈路的。 毕竟，相比于未经人事的顾红棠，范美琪这个女人显然要更成熟，也更懂事儿一些。 失败的婚姻，带给陈路的，可能会更加复杂一些。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路也是不想红棠……还没来得及准备，就成了妈妈。 可是…… 顾海生也为自己女儿感觉惋惜。 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人？ 说句心里话，顾海生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婿，被人抢走，内心也是多少有些不愉快。 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哎…… 清官难断家务事。 不过，犹豫再三之后，顾海生忽然说道：“你和红棠打电话了吗？” 陈路听见这话，也有些尴尬了。 说实话…… 和范美琪有了更深的接触和了解之后，陈路其实……真的不想辜负这个女人。 她温柔体贴，甚至于……比起顾红棠要更成熟，也更懂事儿一些。 只是，顾海生这话，陈路也有些心情复杂。 昨天晚上，顾红棠给他打了电话。 他忍不住说了句： “红棠……她知道了。” “但是……” “她说过完年之后，去我们老家转转。” 听见这话，顾海生顿时感觉头大了。 他叹了口气：“好吧！” “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其实……我也不想该多插手或者是说什么话。” “但是……” “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顾海生挂了电话。 头大啊！ 坐在办公室内，顾海生忍不住点着一根烟。 他有些心疼自己女儿，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他太优秀了。 喜欢他没有什么错。 可是…… 喜欢他的人，似乎有点太多了 男人太优秀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哎……想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咳咳…… 惆怅！ 这时候，秘书看见顾海生抽烟，忍不住好奇起来。 毕竟，最近似乎没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领导……怎么了？” 顾海生看向对方：“对了，关于过年期间，我有什么安排吗？” 秘书拿起手里的行程表，认真比对一番之后： “明天晚上，你要和杜书记去一趟军区，慰问士兵。” “初三……” “初五的时候，要到旁边的青兰县去慰问乡亲们。” 听见这话，顾海生一愣：“青兰县？” “青兰县有一个贫困村，叫古诗村，对吗？” “把地点选择在那里吧！” 听见顾海生的话，秘书点头答应了下来。 其实，做领导的，压根没有那么清闲。 哪怕是过年，也不一定有时间留在家里。 更何况，顾海生这一次担任的是锦川市市长，兼任书记。 下贫困村慰问的事情，也是需要做的。 …… 陈东升一路上，有点小兴奋。 从这里开车回家，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他笑着说道：“我和你妈该提前回去的。” “这样一来，你们回去以后，也能省点力气。” “我和你妈就清明的时候回去了一趟，这么长时间不住人，家里也冷！” “美琪去了能不能适应了。” “再说了，家里脏的，还需要收拾。” 陈路笑了笑：“这不回去正好吗？” “人多一点，干活也方便。” 陈东升顿时皱眉：“你这话说的。” “人家美琪，那么大老板，让人家干活，这能行了？” “你别瞎指挥。” “回去听我和你妈说就行。” 陈路笑了笑，点头没做声。 这时候，陈东升也忽然问了句：“对了，你怎么想的？” 陈路忍不住说了句：“您都说了，听您的。” “我想啥有用啊！” 陈东升摇了摇头：“不是！” “别装蒜。” “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个事儿。” “那个……红棠，还有美琪……” “你这混小子，我告诉你，别飘。” “别觉得现在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认不清自己了。” “人家女孩子的青春，也就这么几年。” “别给耽搁了！” 陈路闻声，嗯了一声，忽然说了句：“爸。” “如果有一天，忽然有人和你说你是富二代，你会有什么感觉？” 陈东升忽然冷哼一声：“富二代？” “呵呵！”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东升猛然转过头来看向陈路，眼神瞬间凝重起来。 “你……” 陈路顿时愣住了，他看向父亲，眼神里满是忌惮和紧张的模样，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看来…… 父亲是知道什么的。 不过，仔细一想，的确如此。 按照父亲的年纪来看的话，他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想到这里，陈路直接说道： “我想去陈家。” 此话一出，顿时陈东升的脸色明显变了样。 “不能去！” 陈路一听这话，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 陈东升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甚至是有些恐惧的说道： “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现在挺好的……” “而且，陈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里的人，吃人不吐骨头。” “哎……” 陈路点头：“我知道！” “可是……” “那里有我的东西。” “也有爷爷的东西。” “失去的，我得抢回来。” 陈东升听见这一番话之后，顿时沉默了。 他知道，儿子长大了，羽翼也逐渐强壮起来。 他也无法左右儿子的想法了。 可是…… 他有时候，真的不愿意让儿子去冒这个险。 “你……你落后他们太多了。” “而且，陈德安和你爷爷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如今，陈德安这一派系，十分强大。” “我不是不愿意让你去，而是……还不到时候，等你更强……” 陈路却开门见山的说了句：“他们找过我了。” 听见这话，陈东升顿时皱眉：“什么时候？” 陈路：“就在前两天。” “一个叫做陈知南的人来了锦川市，他想杀了我。” “爸！” “躲不过去的。” “很多事情，我哪怕是想逃避，可是……我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与其这样，倒不如主动去争取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要让爷爷的牌位出现在家族祠堂。” “我也要让那群人……把属于我们的东西还回来！” “落后又能怎么样？” “落后者凭什么后来居上，靠的就是……落后者又争又抢！” “我不能坐以待毙！” “陈知南死了，被毒蛇咬死了。” “新闻你也看到了。” “他们想杀了我。” 陈路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想的那么激动，似乎就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陈东升也听出来了陈路的想法！ “我给你个人的联系方式。” “过完年之后，你去趟首都，他可以带你回家。”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一愣：“谁？” 陈东升：“你小爷爷。” “他当初和你爷爷关系最好了。” “可是……” “你也知道，你爸……我就是一个废物。” “完全没有继承你爷爷的水平和本事，你爷爷也想过培养我，可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曾经多少次绝望和后悔。” “我恨自己。” “恨自己没有本事。” “恨自己没有能力。” “可是……我也知道，最起码，我们家还在。” “你小爷爷，妻子孩子，全都死了。” “一辈子，无儿无女，没有子孙后代。” “就是因为他很优秀，他们害怕……” “想要进入陈家，想要拿到自己的那一份，需要有着很强的本事！” “儿子！” “你知道吗？” “我有时候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你真的面对到他们。” “我们那几年虽然穷了点，可是……最起码不会担心危险的到来。” “你要是想回去。” “那就回去吧！” “爸爸支持你。” “但是，万事小心……” “你不用考虑我和你妈。” 陈路点了点头：“嗯。” 说完，他忽然笑了：“有一天，我会让你入主陈家的！” 陈东升笑着摇了摇头：“哎，我这么大岁数了，现在也挺好的。” “但是……” “你要保护好陈着。”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虽然说，他现在已经开始帮助陈着打磨身体，可是……终究只是一个孩子。 他寻思回去以后，给陈着雇个保镖接送上下学。 陈家的出现，让陈路产生了危机意识。 任何事情，都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 …… 一路无言，很快车子就进了村。 古诗村一点没有变。 村口的门楼，早已斑驳，掉了漆，却迟迟没有维护。 上面写着“古诗村”三个字。 不过，一进村，热闹了许多，街上挂着彩带，周围时不时的响起一声声的放炮的声音。 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玩着炮。 周围的老人，则是坐在街道两侧晒着太阳。 看见这两辆如此气派的车子进来，顿时也好奇的观望起来。 陈路家就在街边，沿街有个诊所，不过……早已关门了。 车子停在门口之后，周围众人顿时瞪大眼睛。 “这是……陈东升一家回来了？” “怎么开着这么好的车子？” “他们那儿子不是离婚了吗？” “对啊……” “老两口是出去帮忙看孩子了，人家这么气派的车子，啧啧，厉害啊！” “厉害什么啊？说不定是租的，老陈家没落成啥了？陈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周围来看病的人开着豪车，到了陈东升这一代，就不行了，儿子更是……” “行了，刘老四你小声点吧，你老婆都是人家陈东升给接生的，你还说这说那的。” “那……那又怎么样？他是医生啊！” “你还知道人家是医生呢？管好你的臭嘴吧！” …… 显然，陈家在村子里，名声还是比较好的。 车子停稳之后，陈东升下来，纷纷和大家伙打着招呼。 “东升回来了啊！” “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过年了呢！” “是啊……” 陈东升拿出一盒中华，开始笑着散烟：“呵呵，回来了。” “过年还能不回来啊！” “来，抽根烟。” 这时候，陈着和范范也跟着下了车。 当范美琪出现的时候，顿时周围的众人全都看呆了。 这古诗村还没有来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范美琪一身白色的短款羽绒服，搭配一条黑色裤子，哪怕没有怎么化妆，略施粉黛，就足以让周围众人惊艳无比。 活脱脱一副女明星的感觉！ 杨爱莲笑着说道：“咱们先回家吧。” 说话间，杨爱莲直接开了门。 院子里是青砖铺地，但此时落满了树叶，积雪消融踩上去软绵绵的。 院子中间有一棵核桃树，下面有一个石桌石凳。 一个秋千搭在核桃树下。 进来以后，整个院子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院子的一隅，原本是一个花圃，可因为常年不回家，杂草丛生，冬日的寒风下，也只剩下一些枯枝。 那西北方向，有葡萄藤蔓，不过此时也枯萎了。 杨爱莲站在院子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哎呦，哪儿都不如自己家舒服啊！” 一旁的陈东升也是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正如妻子说的那样，外面千般好，不如家里舒心啊。 陈东升基本上大半生都在村子里长大，这里才是他的家。 哎…… 陈路正要说话，却看见范美琪此时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里面，满眼的欣喜。 这里简直是她梦里面一样的场所。 杨爱莲笑了笑，连忙打开客厅门，房间里的样子，和陈路记忆中的没有太多区别。 只是落满了灰尘。 杨爱莲笑了笑：“美琪，不行你就去车里面待一会儿，我收拾收拾，有个落地的地方。” 范美琪一听这话，笑着说道：“阿姨，不用。” “我陪您收拾。” “说实话，这个房子，真的很温馨。” 杨爱莲听见这话，顿时眉眼里笑的满是喜意。 陈着拉着范范开始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足球，开始玩了起来。 陈路四人则是开始收拾。 房间收拾的很快，陈东升取来家伙式，开始打扫外面的院子。 折腾了整个一下午。 伴随着暖气开通，打开灯，整个房间里，也瞬间多了几分家的感觉。 家里面房间很多，杨爱莲从柜子里给范美琪找来了一些新的床单和新被子。 范美琪亲自下厨，给一家人做饭。 没多久，六菜一汤，就做好了。 陈路看着范美琪两鬓的汗珠，顿时笑了起来。 “辛苦了。” 范美琪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辛苦！” “我感觉……很踏实！” “这里真的有家的味道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陈路看着对方，忽然说道：“我想到了一个词~” 范美琪好奇的瞪大眼睛：“什么？” 陈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还有……” 范美琪眯着眼：“还有什么？” 陈路小声在对方耳朵边笑着说了句：“进得了绣房，入得了洞房~” 范美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双眼睛如同包含着春水一般诱人，挑衅的看了一眼陈路，柔声在耳边小声说了句： “这才哪儿和哪儿！” “技术好着呢……”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内心一痒，却看见范美琪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就走开了。 气的陈路反手就是一巴掌。 那紧身的裤子本就勾勒的凹凸有致，被陈路这么一轻拍，顿时颤颤巍巍的！ 看的陈路更加心痒难耐了。 可惜，范美琪却笑着跑开了。 晚上的村子里很安静。 没有城市的喧嚣，整个人的精神，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不过…… 吃过晚饭之后，杨爱莲把陈路赶走，拉着范美琪在聊天。 而陈路闲来无事，起身来到了一旁还没有打扫的药店，走到门口，却忽然看见一丝丝的异样。 他发现……这个锁有打开的痕迹！ 陈路顿时皱眉，直接打开进入。 进来以后，陈路果然发现了有人进来的迹象。 谁来过？ 陈路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他仔细检查起来，却没有发现丢了东西。 家里的东西，也没有丢失啊？ 对方是来找什么的？ 按理说，遭了贼不应该是这样的？ 难道是…… 来找爷爷的东西的？ 可惜啊，爷爷除了几个药箱之外，什么也没留下，至于那几个箱子也是被随意丢弃在角落里。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陈家人来的。 呵呵…… 就连自己老家也找来了？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等过完年！ 陈路决定亲自去一趟首都，光明正大的进入陈家。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让陈路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随后，陈路稍微收拾了一番，这才回家。 折腾了一天，大家显然都累了。 范美琪带着范范去睡觉了。 陈路见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 范美琪见状，顿时掩嘴笑了起来。 陈路气的差点上去打她屁股！ 不过…… 这时候，忽然一个视频打了进来。 陈路躺在床上，看着顾红棠打开的视频聊天，犹豫片刻，接通了。 “怎么了？” 顾红棠一听这话，顿时气的撅起嘴巴：“怎么了？”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视频吗？” “想你了不行吗？” 陈路顿时欲哭无泪，笑了笑：“行行行。” “我不是以为你有什么事儿吗？” 顾红棠连忙摇了摇头：“很大的事儿！” 看着顾红棠一身粉色的睡衣，上面还有卡通动物，陈路没有想到对方还有如此少女心性。 “哦？” “什么事儿？” 顾红棠露出几分阴谋得逞的笑容说道：“你回家也不给我报个平安！” “我生气了。” “还有……你把范美琪带回你家，不带我回去。” “本来就是我吃亏了！” “上次我都说好了公平竞争。” “你这是耍赖。” 陈路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回首都过年吗？” 顾红棠微微一笑：“我明天回啊！” “但是，我初四就回来了。” “回来以后我就去找你。” “但是……” “在此之前，我每天晚上都会给你打视频。” “保证……你不会……” “不对，是确定她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陈路顿时恍然大悟。 好家伙…… 这还来了个人形监控仪？ 难怪这个点打电话，这是……怕范美琪把持不住？ 想到范美琪的身材，陈路连忙摇了摇头。 不能有这种想法。 这时候，忽然范美琪敲了敲门。 “我能进来吗？”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这…… 他想要关掉视频。 而顾红棠顿时瞪大眼睛：“不许关！” 陈路无奈，只能打开门。 范美琪站在门口，眯着眼睛，深吸鼻子：“陈路！” “我怎么一股子醋味啊？” “怎么回事？” 顿时，电话那头的顾红棠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啊……” “范美琪……” “你不能这样。” “这是……你这是……趁人之危。” 陈路：？？？ 还有这种好事儿？ 这要是趁人之危的话……陈路看着穿着一身紧身保暖衣的范美琪…… 其实趁人之危也挺好的！ 当然了……前提是顾红棠能把声音关掉…… …… …… 第186章 好大的派头 次日清晨。 天蒙蒙亮，陈路就起了个大早。 隔壁家的鸡叫声是最好的闹钟。 古诗村依山傍水，是一块好地方。 陈路起床之后，刚出院子，就看见隔壁的紫林嫂子头上裹着一块毛巾在扫地。 顺带着就连陈路家门口的地也扫过了。 陈路见状，笑着说道：“嫂子，谢了哈。” 听见陈路的话，杨紫林忍不住羞涩的笑了笑：“嘿，谢啥呢！” “顺手的事儿。” “顺道就扫过去了。” “呵呵呵。” 陈路点头一笑：“那也应该谢的。” “对了，紫林嫂，没看见我大壮哥啊？没回家过年？” 紫林嫂也就比陈路大个两岁，小时候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玩，这么多年不见，并不显得生分。 陈路索性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笑着问了句。 听见陈路的话，紫林嫂点头：“嗯，今年过年不回来了。” “大壮说过年期间三倍工资。” “再加上这春节期间不好买票。” “索性过完年再回来。” “这不也能多挣点。” 紫林嫂生的很漂亮，即便三十多岁，也是有模有样的，平素即便是不化妆，一身简单的衣服，头上裹着毛巾，却也难以掩饰其紫色。 这要是放在城市里面，找一个有钱的人家不在话下。 其实，在农村，长得好看，也能嫁个好人家。 当初紫林嫂20岁就结婚了，他父亲是一个赌徒，母亲从小离婚，后来有了一个男娃，老两口也想从紫林嫂身上剥削点钱，索性当时一下子要了十八万的彩礼。 这十八万放在十几年前，可不是小数目！ 大壮哥的父母就是农民工，常年在外打工，而大壮哥没读过什么书，十八岁就出去当兵了，人如其名，身材壮硕，性格坦荡憨厚，一把好力气。 大壮哥家里条件也一般，可是和紫林嫂子从小玩到大，两人两小无猜。 当时村子里都在说紫林嫂的父亲是卖女儿。 婚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而陈路也知道，当时这十八万块钱，还是大壮一家人借的。 好不容易还清了饥荒，结果……老两口在工地出事儿了，虽然赔了一些钱。 大壮也从部队转业回来了。 毕竟家里没有男人，终究不是一回事，可那工地赔偿的钱，还不够伺候老两口。 来来回回坚持了六七年，前年的时候，老两口撒手人寰。 说起来，也真的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苦难折磨苦命人啊。 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儿从隔壁走了出来，看见陈路之后，咧嘴笑了起来。 “叔叔，过年好呀！” 小男孩头发剃着光头，那样子和大壮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憨憨的，傻傻的。 陈路笑着摆了摆手：“石头啊，起这么早！” “昨天怎么不去找陈着玩啊。” “他这一次回来，可带了不少好吃的。” “一会儿过来啊！” 石头咧嘴笑了笑，眼神里有几分羞涩：“这个……我怕陈着不认识我了。” “没敢去。”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那哪儿能的，这小子成天惦记着你。” “回来过年，说了一路你。” 紫林嫂犹豫片刻说了句：“一会儿带他得去一趟县医院。” “做个检查。” 听见这话，陈路这才想起来。 “这个……石头的病还没有好？” 紫林嫂的表情多了几分沉重：“嗯！” 说话间，紫林嫂忽然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家没有准备年柴吧？” “石头，你去给叔叔抱来一些。” “还有桑枝。” 古诗村这边有个习俗，过年的时候，三十晚上要在院子里架起来一个年火。 初一早晨五六点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点着了。 意味着新年红红火火。 里面加一些桑树枝，也是图个吉相的意思，把去年的伤心事丧气事儿儿给烧没了。 石头听见这话，顿时转身就朝着院子里跑去。 这时候，紫林嫂把头上的毛巾摘下来，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 “哎……” “这种病哪儿能好的这么快啊……” “白血病啊！” “要找到合适的配型骨髓才可以。” “可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听见这话，陈路也只是叹了口气。 而一旁的紫林嫂却笑了笑：“行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石头是慢性髓系白血病。” “最起码，找到和适配性的骨髓之后，还是可以治疗的。” “而且，儿童慈善会也联系我了，前段时间大壮在朋友圈发完之后，捐赠的人也有，儿童慈善会那边也说了，符合捐赠目的。” “所以，我们至少还是有希望的啊！” 说话间，紫林嫂子笑了起来。 朴实而又美丽，像一朵向日葵一样，热烈大方，朴素而向阳。 正如当初他们两人结婚的彩礼钱，有一部分都是紫林嫂自己帮忙借的钱。 陈路犹豫片刻，他说道：“紫林嫂。” “我这边在锦川市有朋友。” “我帮忙问一下移植的事情。” “你把孩子的相关信息给我发一下吧？” 杨紫林听见这话，顿时笑了起来：“那就太感谢了！” 这时候，虎头虎脑的石头抱着一堆柴火走了出来。 放到陈路院子里面之后，又跑回家，来回两三趟下来。 都不需要陈路去准备了！ 这时候，陈着也醒了，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就跑了出来。 “石头哥！” 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范范也从西屋走了出来。 “范范，这就是我说的石头哥！” “可厉害了！” “他可以爬上我们家的核桃树。” “那么么高！” 孩子们之间，显然是没有那么多隔阂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打成一片。 这不，两人也顾不上吃早饭了，拉着石头就开始玩了起来。 而这边，范美琪看着石头，忽然看向陈路问了句： “这孩子……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这时候，杨爱莲和一旁的陈东升都不免叹了口气。 “白血病。” “你说真么点的孩子，就得了这个病。” “真的是遭罪！” “大壮这孩子，三四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杨爱莲说完看着陈路： “去年你没回来，我个你爸，和石头和他妈一起过得年。” “也算是不至于太冷清。” “咱们不在家的时候，紫林也能帮着照应照应。” “你说说，多好的一家人，成了今天这样。” 听见这话，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这时候，陈东升忽然说了句： “你今天不是准备去买点烟火爆竹吗？” “正好！” “这过年了，车子也不方便，你一会儿要不开车带着紫林嫂去一趟青兰县。” 陈路点头应了下来。 “好！” 好半天，等到早饭好了以后。 陈路去叫范范和陈着吃早饭。 却看见两个孩子已经在隔壁吃了起来。 顿时，陈路哭笑不得。 “你们俩这是干啥呢？” “这刚来，就开始混吃混喝了？” 听见这话，陈着笑了说道： “爸爸。” “杨阿姨说了，你以前也经常过来蹭饭。” “阿姨做的粥真好喝。” “比咱们家的好喝。” 范范也是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就是！” “对了，石头哥，一会儿我们去买烟花，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让我妈妈多买点。” 石头嘿嘿一笑，没有吭声。 这时候，陈着看向杨紫林：“嫂子，要不……你过年别做饭了。” “你去我们家吧。” “咱们人多一点也热闹。” “而且，我爸妈回来买了那么多东西。” “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看见紫林还想要拒绝，一旁的陈着和范范顿时也开心起来。 “就是就是！” “阿姨，你做的饭好吃。” “你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也想和石头哥一起。” 紫林还想推辞，而杨爱莲也走了进来。 “紫林，你听婶婶的。” “大壮也不在家，你和我们一起过年，多热闹啊。” “一会儿去青兰县的时候，陈路开车去。” “让他带你们去。” 紫林听见这话，从房间里取出一些东西：“婶儿。” “这些东西你拿上。” “谢谢你们了。” 听见这话，杨爱莲白了一眼：“你这孩子！” “这是干啥。” “家里啥也不缺。” “呵呵呵！” “就这么说定了。” 吃过早饭，收拾一番，杨紫林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服走了出来。 范美琪顿时笑了笑：“嫂子，你这身材可真好！” “真漂亮！” 听见范美琪的话，杨紫林顿时脸一红。 陈路开的埃尔法商务车，直接朝着青兰县驶去。 只是，路上的时候，忽然锦川市的医院打来了电话。 杨紫林收到电话之后，顿时激动了起来。 “好好好！” “医生，我知道了！” “好的，好的！” “我马上过去。” “谢谢您，太感谢您了，医生，谢谢您！” …… 杨紫林激动的说了许久感谢的话。 挂了电话以后，他急忙说了句：“陈路，你别送我去医院了。” “送我去一趟慈善会。” “对！” “现在立马就过去。” “石头找到配型的骨髓了。” “这可真的是个好消息。”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就行。” 这边，嫂子也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壮的手机。? “大壮，石头的骨髓配型找到了。” “嗯，刚刚医院给我打的电话。” “嗯……” “对对对。” “不用着急，你路上慢点。” “好好好，医生说，年前也做不了手术，最快得初三了。” “但是，让我们提前去医院住院。” “嗯，你直接到锦川就行。” “你能凑多少凑多少就行了，慈善会那边，应该没有问题……他们都答应我们了。” 挂了电话。 杨紫林的脸上满是开心和兴奋。 说实话，这是她这几年来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恭喜啊，嫂子！” 范美琪笑着说道：“你这边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们。” 听见这话，杨紫林连忙笑着说道： “不用了！妹子……” “这个钱，问题不大。” “儿童慈善会那边答应给我们了。” “再说了……这么多钱，就是借了，我们俩也还不起啊……” 杨紫林说的是实话。 骨髓移植的费用可不低，除了骨髓配型费用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骨髓采集和输注费用、手术费、免疫抑制剂、住院等各种费用。 杂七杂八下来得四五十万。 这个事情，他们已经提前打听过了。 四五十万对于任何一个家庭而言，都是一笔巨款。 甚至于百分之七八十的家庭压根都拿不出来这笔钱。? 杨紫林家里这几年折腾太多了，压根没有多少存款，这几年给孩子看病，都掏干了。? 所以，现在儿童慈善会这边若是能给帮忙的话，他们也能省去太多的压力。 更何况…… 手术之后，后期的费用，也不是一笔小钱。? 他们这个家庭，沉甸甸的，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这边，陈路把车子停到了福利院门口，石头和紫林嫂下了车。? 他们几人这才朝着超市走去。? 这时候…… 范美琪好奇的问了句：“骨髓你给问的？” 陈路摇了摇头：“没有啊！” “还没有来得及呢。” “我寻思不行的话，帮忙问问。” “现在来了，不是正好吗？” 听见这话，范美琪也是点了点头：“紫林嫂挺好的人，哎……” 陈路笑着说道：“嗯！” “很要强的女人。”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爸卖女儿一样，直接要18万彩礼，人家没吭声，找到了大壮哥，直接说，你贷款也行，借钱也行，先把我娶回家，我来还钱。” “前几年困难的时候，紫林嫂找我妈借了一万块钱，每个月出去卖菜，每个月还一千多。” “而且，她这人虽然是女人，可是比很多男人都要强的，欠人钱了以后，和欠人家命一样，非要还钱。” “希望现在的慈善机构，能让那些身陷囹圄的人，多几分希望吧。” 这时候，忽然陈路想到了什么。 自己的这个金手指，主要收集的是情绪能量。 现如今…… 他发现自己的能量集攒速度已经越来越慢了。 上一次，自己甚至都没有得到太多的能量。 刚才说起慈善机构的时候…… 陈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助人为乐…… 也能获得能量啊！ 想到这里，陈路顿时忽然多了几分兴奋。 他看向一旁的范美琪：“要不……我们成立一个慈善机构吧？” “一个单纯用于医疗领域重大疾病的机构。” “你觉得怎么样？” 听见这话，范美琪并没有着急，而是沉思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你可以的。” “但是……不要加我。” “你目前为止，虽然参与了其他公司，但是目前主营业务是医药板块。” “所以，成立慈善机构倒不是不可以。” “一来，可以增加你的社会影响力，还可以提升行业公信力，一举两得。” “除此之外，关于公司税收，以及政策支持领域，你也能得到不少的福利政策。” “最重要的是，品牌建设。” “你目前经纶集团已经存在科研赞助，如此一来，倒不如分出来直接成立一家慈善机构。” “可以的！” 范美琪不是一个单纯的花瓶，谈及到任何商业领域的事情的时候，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刚才听见陈路建设慈善机构的时候，他并没有一味的赞成，而是认真分析了一番。 看着范美琪认真的分析着公司的发展状况和财务变化，甚至于资金筹集方案等思维。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 在这个方面，范美琪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范美琪忽然这时候转过身来，盯着陈路： “你不好好听我说，你看我干啥？” “我脸上有设计方案啊！” “不过，不得不说，你建立一个慈善机构，还真的挺合适的。”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起来。 “有你正好！” 话音未落，范美琪还没来得说话，一张脸顿时多了几分羞红。 而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 “哎呦~” “哎呦~” “好甜呀！” “好甜呀！” 顿时，范美琪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虽然说，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可是冷不丁听见陈路这样的一番话，以及儿子和陈着两人的打趣。 一时间，范美琪竟然感觉和吃了蜜一样甜蜜。 青兰县放开了烟花的售卖。 主要原因还是要得力于上任市委书记孙铭恩。 虽然说孙铭恩被抓了，可是……这件事儿，却让老百姓开心了不少。 …… …… 而此时。 杨紫林到了儿童慈善会的工作地点。 到了办公室之后，杨紫林面色激动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前面的中年男子。 略显兴奋的说到：“张主任，您好！” 张先旺看着眼前的杨紫林，热情的站起身子，主动起身拉来了一张椅子。 “坐下。” “杨紫林女士，对吗？” “先坐下来，慢慢说。” 说话间，一双手按在了杨紫林的身上，招呼对方坐下。 杨紫林此时顾不上其他，连忙说道： “张主任。” “我是来申请救助资金的。” “我儿子的脊髓找到了配型。” “马上需要准备手术。” “可是……手术费用，我们这边差了不少。” “您之前和我说过，只要找到了配型，资金就可以打过去。”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上楼的时候，杨紫林没等上电梯，跑上来的。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担心人家放假了。 听见这话，张先旺顿时面色一喜：“哦？！” “这是好事儿啊！” “这脊髓的配型可不好找。” “这真的是个好消息。” “呵呵呵！” “恭喜啊！” 说话间，张先旺的手，开始顺着杨紫林的肩膀往下顺，在后背轻轻的拍了起来。 即便是刚才杨紫林没有感觉到异常，此时被一张大手放在身后，顿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舒服。 顿时，一时间杨紫林忍不住扭了一下身子，想要躲开张先旺的手。 可是…… 他的动作非但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张先旺的胆子越发大了几分。 那一只手竟然继续放了上去！ 顿时，杨紫林被吓的立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张主任……这个……” 张先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顿时眉心紧皱，看着杨紫林： “杨女士，你的资料，是符合我们的标准。” “可是……” “你也知道，整个青兰县不是你一个孩子得了病。” “我们是个分机构，说白了，钱是有限的。” “你瞧，我这里一叠的审核资料，所以说……” “这个流程是需要排队的。” “不是说，你来了，就一定给你钱，知道吗？” 杨紫林此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愤怒和决绝。 说实话！ 互联网发达的世界，杨紫林对于很多事情并不是傻子。 虽然在农村，可是互联网是不分这个的。 所以说，这时候的杨紫林很清楚，眼前这个张先旺想要什么。 “张主任！” “您是大人物。” “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老农民。” “拜托您了。” “我真的急需这笔钱。” “好不容易才等来了配型的脊髓，我真的不想错过。” 张先旺看见杨紫林依然站在那里不动，索性笑了笑，摇了摇头： “哦？” “是吗！” “呵呵……” “既然如此，我看看你们家的资料，还有这个流程该怎么走，好吧？” 说完，张先旺沉着脸，坐到了办公室的里面。 说实话，对于这些人，他太了解了。 他索性打开了电脑，看着里面的资料，忍不住说了句： “哦，是慢性髓性白血病啊。” “这个病，可拖不起啊！” “资金下来得四五十万，这么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资料这方面，的确是差不多准备好了。” “可是……” “流程上，还没有准确下来，我们这边也没有收到定点单位的信息。” “还有就是，你们前面还有几个人，也在排队等钱。” “杨女士，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过年。” “我这边即便是审核通过了，后续也需要一段时间，大家也都放假了。” “等过完年再说吧。” “行吧，你回去吧。” 说完，张先旺直接摆了摆手。 而听见这话，杨紫林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心。 可是，她只是一个小人物！ 她能怎么办？ 忽然！ 杨紫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主任！” “拜托了您了。” “您是大人物，请您不要为难我们了。” “我儿子真的需要这个救命。” “真的！” 张先旺不以为意，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可是杨女士，你得明白一点。” “我们的所有捐款，都不是随便使用的。” “我们必须要按照规定的流程走，顺序也不能出错。” “所以说，你也不要为难我啊？” “你说，咱俩非亲非故，我这……对吧？没必要因为你担风险。” “所以，请回吧。” 杨紫林忽然嘴角苦笑一分，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长得本就俊俏，此时的脸上多了几分凄惨，反倒是多了几分让人爱惜的感觉。 张先旺用余光看着杨紫林，虽然是农村人，可是不得不说，对方的身材真的很好。 凹凸有致，十分诱人！ 不过，张先旺还是淡淡的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我马上也要放假了。” “过完年，初七你再过来。” 说完，张先旺直接赶人了。 看见对方这样，顿时杨紫林内心五味杂陈。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很清楚，对方想要什么。 说实话…… 此时的杨紫林恨不得自己生的丑陋一些，如此一来，却也能避免被人惦记。 到底该怎么办？ 初七过来！ 人家配型成功的脊髓等你吗？ 显然不会吧？ 你凑不够钱，谁给你治疗？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哪怕机会摆在你的面前，看起来你只要抓住它，就可以得到新的希望。 可是，事实上，你可能压根抓不住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很可能是给别人准备的。 杨紫林就这么站在原地，生活已经让这个女人失去了任何天真的幻想。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方面，是一个女人的贞洁，是一个妻子的底线，是一个家庭的尊严！ 一方面，是自己儿子的性命，是家庭的完整，是这个家……的未来！ 到底该怎么办？ 杨紫林现在痛苦不堪。 “张主任，你想怎么办？” 说话间，杨紫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绝望。 无助的心思已经彻底研磨碎了她的尊严，她只想儿子活着。 或者说…… 这生活已经让她遍体鳞伤了，多一道伤痕，又能如何？ 所谓的尊严不过只是有钱人的体面罢了。 他们这种人，活着已经足够艰难了，谈何尊严？ 可是…… 想到大壮，杨紫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痛。 张先旺顿时笑了起来。 他站起身子，重新走到了杨紫林的身边。 他笑了笑，拍了拍杨紫林的后背，笑着说道： “房间里多热。” “把外套脱掉吧。” 杨紫林没有丝毫表情，她直接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顿时，凹凸有致的身材变得更加真实，更加具体！ 因为生过孩子，比起未经人事的少女，更平添了几分韵味。 看见这一幕…… 张先旺的眼睛都要直了。 他甚至想要动手动脚。 “呵呵，这才对嘛！” “你也知道，大家辛辛苦苦付出。” “这天下哪儿有免费的午餐啊！” “对吧？” 这时候，张先旺显然有些激动了，他直接笑着说道：“这样吧！” “你跟我去一趟酒店。” “有一份资料在那儿，你需要签署一下。” “走吧。” 说话间，张先旺拉着杨紫林就准备往外走。 杨紫林身子此时此刻都在颤抖！ 忽然！ 就在张先旺的手已经伸出来的时候，杨紫林直接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张先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七荤八素。 “做梦！” “你回家找你妈去吧！” “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姓张的，你别以为自己有点权利，就为所欲为！” “你不得好死！” “老娘就是累死，也不跟你这边拿钱。” “还有，你等着吧！” 说完，杨紫林直接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慈善会的办公地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杨紫林感觉气是出了，可是……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 儿子的手术，该怎么办。 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杨紫林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根本停不下来。 这几年，为了给孩子看病，能借钱的亲戚朋友，都借过了。 现在人家都躲着自己。 该怎么办？ 年关的喜庆和她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关系。 街上行人满是喜乐欢颜，而杨紫林的内心，满是荒漠。 说实话，她顾不上其他任何想法。 深吸一口气，内心有了一个打算。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 车子停在一旁。 石头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母亲。 可是，看着杨紫林在落泪之后，车门刚打开，石头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直接跑了过去。 石头一把搂住母亲：“妈，你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你跟我说……” “妈，求你了，你别哭了……” “怎么了？” 而此时的杨紫林哭声越来越大。 这对苦命的母子二人，抱在一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妈妈对不起你，石头……” 陈路和范美琪几人见状，也立马停下车子走了过去。 看见两人这般模样，陈路忍不住说了句：“嫂子……” “到底怎么了？” 杨紫林看见陈路之后，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陈路！” “嫂子求您一件事儿可以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瞬间把几人吓到了。 陈路一把扶起杨紫林：“嫂子，有什么话，车里说。” 杨紫林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一行人直接上了车。 进来以后，车内气氛十分安静。 范美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范范，陈着，你们下来，陪我去买点东西。” “叔叔和阿姨说点话。” “石头，你也来吧，你妈妈和叔叔有话说。” 听见这话之后，几个孩子虽然有些念念不舍，但是还是听话跟着下去了。 良久之后…… 杨紫林停下抽泣，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 “陈路！” “嫂子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路走了。” “我希望跟你借一笔钱。” 听见这话，陈路连忙皱眉：“发生什么事儿了？” 杨紫林深吸一口气：“那儿童慈善会的张先旺，他想占我便宜，让我跟他睡觉。” “不然……不给我钱。” “他占我便宜的时候，我打了他一巴掌。” “我估计……这事儿难了！” “陈路！” “嫂子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要是不嫌弃，过完年，嫂子跟你走，给你当保姆。” “嫂子啥也能做，不会的可以学，可以做饭，收拾家，都行。” “我希望……跟你借点钱。” “我一分钱工资都不要，我给你打工二十年，我用来还债。” “包吃住就行！” “我要带着石头去。” “可以吗……”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也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慈善会的人竟然如此下作。 “嫂子！” “工作的事情，先不说。” “你说慈善会的人让你陪他睡觉？” “这个事情，你有证据吗？” 这时候，杨紫林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她脑子笨，之前几次去的时候，都因为听不全资料，所以习惯性的进去之前，开了录音。 现在听见陈路的话，顿时激动的连忙打开手机。 却发现，还没有关闭录音。 “有！” “我有录音！” 说话间，拿着还在录音的手机递给陈路。 没多久！ 陈路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愤怒。 用孩子的救命钱去威胁一个母亲。 他们可真的做得出来啊！ “好！” “这样子。” “嫂子。” “你听我说。” “孩子的钱，你别担心了。” “我这边正准备筹备建设一个慈善机构。” “这笔钱，可以从慈善机构里面出。” “但是，这姓张的王八蛋，我绝对给你讨回公道！” “什么东西！” 说话间，陈路的脸色十分严肃。 “不行！” “走！” “你跟我去一趟慈善会。” 说话间，陈路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范美琪等人看见陈路出来，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走到陈路身边小声问道：“怎么了？” 陈路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范美琪果然有些生气，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她看向陈路： “你计划怎么办？” 陈路皱眉：“你什么意思？” “去了以后呢？” “打他一顿？” “还是说直接放出录音来？” “逼迫和威胁对方？” “这有啥用？” 范美琪：“你觉得，儿童慈善会，区区一个县里面的人，都敢随意做主，真就没有人管？” “还是说，对方显然是有恃无恐的。” “全国公益慈善事业一两万家。” “我觉得，先把这个慈善会调查清楚了再说。” “这种儿童慈善会是归民政局管的。” “你找了他，只会打草惊蛇，做好善后工作。” “倒不如真正解决了这个问题！” 陈路听完，也是沉默了。 正如范美琪说的那样，这样的人显然是惯犯了，自己提交了录音又能怎么办？ 无非是活活稀泥。 最后也无法得到应有的惩罚。 索性…… 一锅端了就行了。 范美琪见状，面带几分冷笑说道：“这件事儿，你交给我来调查吧。” “这种事情我比你擅长。” “呵呵……” 说话间，范美琪眼神冰冷，多了几分狠辣。 杨紫林还是第一次见到范美琪这样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先回家吧！” “回去再说。” 说话间，一行人上了车。 范美琪在坐在副驾驶上打电话。 有助理在，一切都很方便。 陈路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也需要一个助理了。 不过…… 今天杨紫林的事情，也让陈路心里多了几分想法。 别墅已经整备好了，本就是豪装，配备的东西很多，前段时间也装修好了。 所以，陈路家里是真的需要帮忙的。 若是杨紫林来了，或许真的不错。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了句：“紫林嫂。” “有个问题，我想麻烦你。” “锦川市，我们可能真的需要一个帮忙照顾家做饭的。” “你要是方便的话，不如带着石头一起去吧。” “而听说大壮哥也在保安公司，你回去和他商量一下，专门给接送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工资待遇的话，一个人一万块钱。” “孩子上学的事情，我们来安排就行了。” “你回去和大壮哥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可以吧？” 听见这话，杨紫林顿时瞪大眼睛。 “我们……一家人都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陈路摆了摆手：“嗨！” “这有啥不合适的。” “我也不瞒着您，家里准备搬到一套别墅里面。” “房间很多，有你们住的地方。” “房子太大，人少了，还多少有些空旷呢。” “行吧？” “再说了，大壮上学，马上也得上初中。” “锦川市的学校，肯定要比咱们乡镇的好。” “对吧？” 听见这话，杨紫林点了点头：“钱就不用了。” “我们欠你的。” “陈路，一码归一码。” 陈路摆了摆手：“这个事情，事后再说吧。” “你先和大壮哥商量一下这件事儿。” “还有就是，孩子在哪个医院做手术，配型的事情，我给确定了。” “你们尽快做好准备。” 杨紫林面带感慨：“谢谢你，陈路！” 她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但是……别人对他的好，都是记在心里的。 这边，陈路刚回家，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顿时！ 陈路有些惊讶。 好家伙…… 他们村子里竟然有这等豪车？ 不过…… 怎么停在了家门口？ 陈路停好车子之后，走了过去。 却听见里面忍不住说了句：“怎么还没来啊？” “就是！” “好大的派头。” …… 第187章 地头蛇! 陈路家里。 一众人等在院子里。 陈东升对于这些不速之客，没有丝毫的好感。 今天早晨的时候，村长就来了一趟家里，说要带着陈路去给一个人看病。 陈东升闻声直接笑了起来。 说了句：“自古医不叩门。” “没有这个道理！” “对方若是实在老弱出不了门，倒也情有可原。” “但不过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 “再说了……陈路的执业地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医院，他这出来以后，若是咨询还好，但是若是上门主动给人家看病，这不符合规矩！” “所以，请回吧。” 陈东升也是医生，现在虽然不做医生了，可是对于儿子而言，他是很清楚的。 作为保健局专家组中医组组长，陈路该有的不能少。 陈东升也曾见过父亲就诊，自然是知晓一些道理的。 村长被陈东升怼的有些说不上话来，顿时气的说道： “陈东升，你这榆木疙瘩，怎么就这么傻呢？” “人家可是咱们青兰县的首富，正儿八经的大老板！” “你让人家亲自来！” “这成何体统！” 陈东升微微一笑：“那我是花了对方一毛钱？还是占了多少好处？” “笑话！” “他侯家再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之后，他也懒得理会村长。 任凭他说了再多，甚至有些恼怒。 可是陈东升至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自顾自的坐在院子里喝茶。 这直接把村长气的含恨而走。 可是…… 今天上午，对方竟然真的来了。 而且跟随一道而来的，还有县里面的领导。 陈东升也不方便把人请走，毕竟，房间里此时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庄严。 而一旁是古诗村的村长。 不过，这群人的核心，却显然不是他们几个，而是中间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的派头十足，坐在石凳子上，抽着烟，显然俨然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这时候！ 一旁男子的跟班忍不住说了句： “这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怎么还不回来？” “知不知道我们老板分分钟多少钱上下？” “这耽搁了事情，你们能负责吗？” “我们老板就是去首都，去那协和医院都不需要排队。” “来了这里等了这么久了！” 陈东升也懒得理他们，自顾自的坐在房间里，刷着手机喝着茶水，对于这群人的叫嚣，置若罔闻。 这个时候，陈路直接走了进来。 身后的几个孩子看着这么多人，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陈东升，随后进了房间里。 而几个人进来以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范美琪看。 那中年男子更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艳。 说实话！ 女明星他都包养过，更别提那些模特级别的美女了。 可是，范美琪这种气质出众，模样精致，浑身散发着高冷气息的女子，却第一次看见。 属实是惊呆了眼睛。 不过，他也知道，今天过来是找陈路看病的。 而此时，陈路进来以后，抱着烟花直接进了客厅。 直接把这么些人给无视了。 顿时，男子的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不满。 他侯家在整个青兰县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那些心上人的领导都得看他们的脸色，更别提那些专家教授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青兰县可以换无数个市长书记，但是侯家根深蒂固，却绝对不是他们这些领导能惹得起的。 你这个领导来了以后若是听话，那好说，什么政策都可以开展。 但是，你若是来了以后，想要不听我的话，那很抱歉…… 其实，小县城，或者小城市，都有这些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被一些小家族企业或者地头蛇一样的老板们牢牢把握在手里面。 那些市长书记可能是下来镀金的，镀镀金之后就走了。 可是，这些中层领导们，可是一辈子很难有出路的，大多数都和本地势力牵连在一起。 时间长了以后，渐渐地这个小城市的资源，就被这些人给完全瓜分掉了。 而青兰县作为锦川市周围的县级市，这个情况，更加明显。 而他侯振伟作为目前侯家最为优秀的一代，手底下的员工好几千，煤矿七八个，再加上铁厂、钢厂、水泥厂、建筑业……下来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整个青兰县五分之一的楼盘，都是人家承建的。 若是真要说起来资产，侯振伟的身价努努力是足以攀登上百亿级别的。 在这样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小县城，百亿级别是什么概念？ 可想而知！ 时间长了以后，整个侯家，在青兰县耀武扬威，虽然不能说无恶不作，但是…… 早些年的煤矿发展，靠的是什么？ 这种缺乏技术含量，单纯依靠开采就能发家致富的生意，基本上就属于抢夺资源。 而侯家早就完成了原始积累。 现如今，侯振伟在整个青兰县，还真的是没有他使唤不动的人。 可现在呢？ 这个陈路，竟然让自己等了足足一上午。 可见一斑…… 等就等吧！ 现如今看见陈路回来以后，压根不正眼看自己一眼，这更是让侯振伟的脸色多了几分难看。 他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陈家的待客之道吗？” 而这时候，陈路把东西放好了之后，问了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陈东升忍不住说了句：“侯家的人。” “就是号称是青兰县首富的侯家。” 陈路陈路听了以后，也忍不住笑了笑：“难怪这么大口气。” “家底殷实，口气不小。” 陈东升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当初财大气粗的要承包小青山的，不也是他？” 听见这话，顿时陈路皱眉：“就是他？” 要说这古诗村，有什么东西是最好的？ 那便是小青山了。 小青山是这里出了名的风水山。 据说能埋在这里的人，后人能出人头地。 但是…… 终归这只是传说。 毕竟，小青山就在古诗村，祖祖辈辈的先人都在这里埋的。 也没见出来多少贵人啊？ 可是，去年的时候，陈路听过一个消息。 就是有人要把小青山包下来。 然后专门修一座坟墓。 其他人的坟地，也让迁走。 顿时，这就惹恼了古诗村的人。 老村长是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没有让对方达成。 给多少钱，都不乐意！ 毕竟，这古诗村七百多户人家，多少先人成眠与此。 当时的事情闹得很大。 陈路没有回家。 可是陈东升他们是亲自经历过的。 全村老少爷们妇女小孩儿全部出动，挡在山口，绝对不让对方进山。 对面是三十台铲车和越野车，就这样形成了对峙。 这小青山风水宝地的消息，也是这侯家人传出来了。 当时…… 许诺每家给五万块钱。 只要迁坟，就给五万块。 不得不说，这侯家也是豪横得很，若是每家五万块，这一个村子下来几千万。 这说给就给！ 可是，就这……没用！ 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祖坟被人迁走。 当时还惊动了省里面的警察，亲自下来，这才不了了之。 可陈东升讲起来，当时对方的铲车很可能真的开过来。 这小青山上，埋葬的还有自己的爷爷呢。 想到这里，陈路自然也不会对这位一掷千金要包山修坟的人好脸色。 可是，任凭这么拖下去。 也不是一回事。 眼看着就要中午了，这乌泱泱的这么多人围在院子，多少有些让人不舒服。 更何况还是让人迁坟的侯家人了。 陈路顿时站起身子，走了出来，看见现场众人，淡淡的说了句： “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招待的是原来的贵客！” “不请自来的，可不是客人。” “抱歉，我们家马上要准备吃饭了。”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各位回去吧。” 此话一出，顿时侯振伟身边的一个男子顿时皱眉说了句： “怎么说话呢？” “有点礼貌吗？” “哎，我这暴脾气，你他妈的，有爹妈生，怎么就没爹妈教会你教养这个词吗？” “我们等了你一上午，你来了以后就是这么一句话？” “什么东西啊！”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最重要的是，那侯振伟竟然也不动声色，并没有出言制止。 显然…… 他是纵容的。 陈路本来大过年期间，就不会客。 再加上对于这侯家人没有丝毫好脸色，现如今听见对方竟然这么说。 直接走了进步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对方的脸上：“我有没有教养，需要你来说话？” “怎么？” “需要我教你说话吗？” “啪！” 陈路反手又是一巴掌。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顿时！ 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得凝滞起来。 那周围众人谁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直接会动手。 就连范美琪和孩子们也傻眼了。 这时候。 陈路转过身去，对着范美琪说了句：“把门关好！” 刚才陈路那两巴掌绝对力道十足。 害怕？ 陈路一点不怕！ 上一次在森林公园，他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再加上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并没有出手。 要不然…… 那些人除了手里带着枪，还真的不一定能活着回去。 可是，现在对方直接闯入家门。 再加上出言不逊！ 直接侮辱自己父母。 显然……是骄横惯了。 一旁的侯振伟此时脸色十分难看，老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直接动手打人！ 而且力道十足！ 一旁的男子此时被陈路两巴掌打下去，顿时打出了血！ 脸也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两侧的脸颊上更是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顿时！ 男子怒了，起身就要动手。 而陈路这时候，也丝毫不惯着对方，还没等对方打过来，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没有丝毫的保留！ 刚才，陈路只是警告对方。 而现在对方竟然敢在自己家里动手，这兴致可就不一样了。 对方的行为，已经涉嫌非法侵入住宅以及故意伤害。 陈路有足够的理由进行正当防卫。 所以，这一把掌，陈路计划是用尽了力气，而且外加巧劲动手的。 顿时！ 那剧烈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 那男人竟然直接一巴掌没有撑住，口里飞出来了几颗牙齿，紧接着竟然直接昏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以至于周围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而这时候！ 一旁的几个人顿时脸色就变了。 村长见状，顿时吓得直接说道： “陈路！” “你这是干啥呢？” “打坏了人可是要坐牢的！” 就连一旁身着行政夹克的男子，明显是政府官员，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发生。 直接掏出手机来，对着陈路大声呵斥到： “胡闹！” “陈路！” “你这是要干啥？” “你这是违法犯罪行为。” “立马给我住手！” “否则……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瞬间激怒了对方，直接冷哼一声： “哼！” “好！” “好一个无知狂妄的人。”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陈路微微一笑：“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再说一遍试试！” “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 一旁的村长连忙说道：“陈路！” “你千万别乱来了！” “这是咱们青兰县的政府办公室的主任。” 男子眼神里全是愤怒，指着陈路：“好！” “很好！” “我让你看看我是谁！” 说完之后，男子直接掏出电话，拨通了电话。 “我在西石村，立马派人过来！” “这里有人行凶。” 陈路不急不缓，随后弯腰看着依然坐在石凳子上的侯振伟：“滚出去！” 侯振伟顿时眼睛眯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大学的领导，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呵呵呵！” “天真！” “幼稚！” “我告诉你，陈路！” “在这里，你狗屁不是。” 说着说着，男子气极反笑：“呵呵呵！” “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被人捧着呢？” “区区一个院长，真把你能耐了。” “你信不信，我让你离开不了古诗村。” 说话间，男子直接掏出电话：“来点人。” “古诗村！” “多来点。” 很简短的几句话，让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可以叫人。” “我等你！” 侯振伟显然是胜券在握，以至于这一刻，屁股都没有带挪一下的。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似乎，在这里，他就是土皇帝！ 陈路被这群无知的人给彻底逗笑了。 陈路笑了，显然也有些无语。 叫人？ 叫谁来？ 都不重要了！ 这是上门求医的架势？ 当然不是！ 这是来找茬的啊。 陈路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地上的男子此时已经被身边的人扶着到了一旁，此时迷迷糊糊的也睁开了眼睛。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脑袋都是懵的。 “你……你刊昂之了！”（你摊上事了！） “你……你完了……” 这时候的村长也是站在一旁，忍不住说了句： “侯总！” “这……这事儿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陈路，你说说你这孩子！” “这……这咋整啊！” “你给人家道个歉。” “侯总，孩子家家不懂事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陈路，你赔偿人家医药费……” 话音未落，侯振伟直接冷哼一声，训斥道： “道歉？” “完了！” “我缺那点医疗费？” “今天的事情要是没有个我满意的方案！” “谁也离不开这个院子。” 侯振伟此时内心愤怒无比。 这是他在青兰县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吃瘪。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呵呵！” “傻逼！” “以为自己黑社会呢？” 说话间，陈路直接转身回了房间：“妈，饭好了吗？” “准备吃饭吧。” 杨爱莲犹豫片刻，看了一眼外面：“没事儿吧？” 陈东升这时候淡淡的笑了笑：“你听你儿子的就行。” “吃饭吧。” 三个孩子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依然有些忐忑不安。 范美琪笑了笑，安慰道：“阿姨，你就别担心了。” “既然陈路说没事儿，那就没事儿。” 就这样！ 客厅的门被关上了。 里面的一家人当做没事儿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而外面的侯振伟则是气的差点吐血。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 简直是……混账！ 就这样。 一顿饭的功夫。 陈路一家人没有丝毫的动作。 不过…… 这侯家的人，却早已经到了。 一辆辆车子很快停在了街上。 没多久…… 一连串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个个凶神恶煞，车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棒球棒一类的。 毕竟，他们真要是带着武器过来，就说不清了。 一群人也没有进来，就是站在陈路院子外面，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这个架势，让街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吓得不敢凑近。 “这是咋了？” “侯家的人……” “陈东升一家不是刚刚回来没多久吗？” “是啊，怎么就把这侯家给得罪了。” “哎……你说这事儿闹的。” “快去找老村长吧。” “找老村长有啥用，年纪大了，再说了……这侯家人会给老村长面子吗？” “那咋整？” …… 外面的村民也是焦急，有甚者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而此时，房间里。 伴随着几个精壮男子，满目凶光的走了进来。 看见侯振伟之后，连忙叫了一句：“侯总！” “怎么了？” “嗯？” 这时候，大家都注意到了倒在旁人怀里面的男人。 顿时，一群人连忙凑了过去，看着男人此时双脸肿胀，痛苦不堪的模样，问了句： “大哥，大哥，你咋了？” “我曹，谁他妈动我大哥了！”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此时气的早已有些憋屈了。 可是，现在那办公室主任郑宝鑫却连忙说道： “大家都不要乱动！” “马上警察就过来了。” “别冲动！” “侯总，你千万不要冲动。” 听见这话，侯振伟抿着嘴，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讥讽，但是却没有说话。 今天的事情…… 显然不能善罢甘休了。 若是这件事儿传出去，他侯家人还要不要面子了？ 陈路坐在房间门口的椅子上，吃过饭以后，范美琪给泡好了茶叶。 “调查清楚了。” “这个儿童慈善会是隶属于振威集团。” “而振威集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应该是这个侯家的产业。” “这是振威集团的报告，你看一下。” “主要旗下产业包括了九个煤矿，十一个洗煤厂，除此之外，还有铁厂、钢厂、水泥厂，旗下还有个地产公司……” “产业结构看起来比较多，但是十分单纯。” 陈路看完之后，顿时点了点头：“嗯！” “好的。” 范美琪忽然看向陈路：“这……这周围这么多人，要不叫点人过来。” “别让家人和孩子吃了亏！” “这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呢。”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说呢？” 陈路笑了笑：“叫人，他们能及时过来吗？” “显然不能吧。” “他无非是觉得在这里是土皇帝。” “行了，别担心了，没事儿的。” “呵呵呵……” “你等着看吧。” 范美琪一听这话，顿时内心满是好奇，她也不知道陈路到底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到现在了，还是不显山露水的，明显是有恃无恐。 不过，出于信任，范美琪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在房间里，带着几个孩子回房间里看书去了。 顿时，房间里恢复到了平时的模样。 而这时候！ 一群小弟忍不住看向侯振伟：“侯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小比崽子，装什么比啊！” “打了人还这么嚣张。” 听见这话，一旁的人也开始附和起来：“没错！这也太狂了。” “对！” “不能就这么算了！” 郑宝鑫站在一旁，看着场面甚至于有些失控，顿时内心后悔极了。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桩事儿。 这种场合，自己出现在这里，简直太不合适了。 哎！ 越想，郑宝鑫就越发觉得憋屈。 郑宝鑫本身就是古诗村的人，原本以为来了以后，能多熟络几分。 村里面都知道他在市政府上班，是个领导。 回来以后，哪怕陈路在外面做领导，可县官终究不如现管。 他应该会给自己面子。 可谁曾想，对方非但没有给自己半毛钱面子。 竟然直接撕破了脸。 导致，他现在走也走不了，留下也不应该。 毕竟…… 万一这要是出现了打架斗殴或者严重的事情，这传出去，他自己也是要担责任的。 现如今，郑宝鑫只能寄希望于警察赶紧来。 来了以后…… 这件事儿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这陈路也是真的不识抬举，你说说，你是领导，可是人家侯振伟可一点不比你差啊。 你就在一个大学里面上班。 人家侯振伟毕竟是省级优秀企业家，而且是整个青兰县的首富。 无论是社会圈层还是影响力，都不是你一个陈路能干涉的。 真的是…… 这边，就在侯振伟身边的人闹腾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 忽然，两辆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 很快七八名民警直接走了进来。 这些都不是乡镇的。 而是县里面直接拍过来的。 毕竟，这个镇上是有煤矿的，而且还是侯家的煤矿。 这些当地镇上派出所的平日里的抽烟喝酒钱，可都是人家给的。 这些人来了以后，天高皇帝远的，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儿。 郑宝鑫即便是再怎么看陈路不爽，也不敢真的把陈路带到当地派出所去。 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 自己这帽子能不能保住是个问题。 因为虽然陈路属于大学体制，但是正儿八经的副校长级别。 现如今。 看着侯振伟这边也是气氛剑拔弩张，显然有些要失控的征兆。 这些群，在场的有一个说一个，郑宝鑫可不敢保证他们之前是干啥的。 警察进来以后，看见侯振伟他们，也是一阵头疼。 说实话，遇到这群人，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好办法。 说实话！ 现在法治社会，杨紫林在一旁拿着手机录像。 而外面的村民们也在周围拍摄。 这真要是瞎闹起来。 事情发酵的也会很麻烦。 可是，侯振伟这家伙，压根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 怎么办？ “怎么回事？” “都散了吧！” “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干啥呢？” 为首的队长连忙说道。 看见郑宝鑫之后，走了过来：“郑主任，怎么个情况？” 郑宝鑫自然是要偏袒侯振伟的。 “这个……是这样的。” “今天侯总过来找陈路看病。” “结果……闹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不，可能是等的时间长了，结果侯总这个助理不高兴了，就说了几句陈路。” “陈路就打了他两巴掌。” “这不……后来就是这个情况了。” 那队长沉思片刻之后，索性说了句： “当事人跟我去一趟局里面。” “其他人散了吧。” “这大过年的，不要搞事儿啊。” “要不然，谁的年也过不好。” “散了，散了！” “侯总，你这边没有什么事情也回去吧。” “这是人家家里面，你们现在堵在人家家里面，已经属于非法入侵了。” “赶紧回去吧。” “乡亲们你们也散了吧！” 的确，不知道什么时候，村子里围了越来越多的人，本来就是过年，村里面出去打工的也都回来了。 古诗村可不是小村子。 再加上和侯家本来就是有矛盾的。 现如今看见他们对陈家闹事儿。 顿时！ 老少爷们来了不少。 甚至于在门口已经和那群人对峙起来。 一时间，屋子外面，都有些热火朝天。 “都给老子散了！” “看什么看呢！” “散了散了！” 这时候，侯家来的安保队的人一个个看着周围的村民，忍不住叫嚣起来。 可是，村民们就怕事儿了？ 一点不怕！ 当初上千号人挡在挖掘器铲车旁边的时候，那可是没有丝毫畏惧的。 八十多岁的老人，也是指名道姓的骂娘。 侯振伟却也不敢动手。 可以说，本来就是有不小的仇怨呢。 现如今，他们堵在陈家门口，更是吸引来了很多村民。 隐隐之间，甚至是有些对峙起来的架势。 “呵呵！” “笑话，我们怕你不成啊！” “就是，有本事动手啊？” “你他妈的信不信你们老板都出不了村？” “什么玩意儿啊？” “滚出古诗村！” “对！” “滚出古诗村！” ……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一时间有些震耳欲聋。 这一刻，就连院子里的侯振伟脸色也明显变了。 谁也不敢保证，事情一旦失控以后，还有什么样的影响。 那警察的话，周围的人，可是一点不听。 现在是时代好了。 法律也健全了。 最重要的是老百姓的法律意识提升了。 要放在一起的时候，警察压根进不来村子。 早些年的时候，古诗村来了个人贩子，拐卖小孩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直接围起来差点打死。 给他接应的人主动自首，想要救出同伴。 可是…… 警车到了村口，压根进不来。 最后这件事儿，因为缺乏证据，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情况，只能不了了之了。 所以，公安局的工作人员很担心事情严重起来。 到时候…… 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看向侯振伟： “侯总！” “这件事儿，你看这情况，真要是发生点事儿，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这样吧，你先回去。 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但是，我提前和你说一声。”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差不多了。” “你们这人，属于非法入侵住宅，而且，后来也动手了，只是没打过。” “哪怕受伤了，可也是属于正当范围导致的。” “说实话，按照法律规定，在这种情况下。” “哪怕是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的，但是也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更何况，他现在没啥大问题，也就扇了几巴掌。” “这件事儿，你们的确不占理。” “咱们先散了，怎么样？” 听见这话，再加上门口叫嚣的一群老百姓，侯振伟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了起来。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 陈路甚至从头到尾，后面都懒得出来理会他。 显然…… 这一次，让侯振伟真的气坏了。 他直接冷哼一声，站起身子来：“走！” 说完，他没有回头看一眼陈路。 但是…… 今天的事情，显然没完。 警察同志看向侯振伟：“侯总，这个……需要做笔录和调查的。” 侯振伟冷哼一声：“我不要追究了！” 说完，他起身就走。 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了村子里。 而两侧的村民，对着他则是一阵嘲讽。 这可真的把他给气坏了。 警察看见这般模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陈路。 “哎……” “你小心点吧。” “以后冷静一点，人家找上门看病，你们……就当是病人就行了。” “这么折腾干啥？” “对吧？” “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路微微一笑：“谢了！” 男子摆了摆手：“行了，就这样吧，收队收队！” 说完，一行人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郑宝鑫此时无奈。 他走是不能走的。 就是村子里的人。 可是…… 现如今，直接让他颜面上有些难看。 索性，匆匆的离开了。 这边…… 陈东升此时一家人走了出来。 看见门口大波的村民，甚至不少人手里还拿着锄头。 陈路说实话，也是有些感动。 爷爷在世的时候，甚至于陈东升当医生的时候，也算是在村子里有不少的名望。 现如今，侯家的人过来的时候，也来了这么多人。 陈东升笑了笑：“谢谢大家了！” “真的感谢了。” 众人摆了摆手：“没事。” “一个村的，他侯振伟能有多牛啊？” “就是！” “有点钱就以为什么事都得顺着他了，什么玩意儿啊！” “怕什么，没卵蛋的东西，有本事他们别跑了！” “就是，侯振伟那狗娘养的东西，排污把咱们的小清河都给污染了。” “垃圾！”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气势足足的。 说实话，虽然大家伙和这侯家本来就有仇怨。 可是陈路依然有些感动。 陈路笑着说道：“大家来家里坐坐吧。” “爸妈，把东西拿出来，大家吃点喝点再走。” 众人听闻，笑了起来，而这时候，老村长忽然走了出来：“算了，大中午的，大家回去休息吧。” 这时候，老村长却进了陈家院子里。 “老村长，给你添麻烦了。” 陈路有些感激的说了句。 老村长摆了摆手：“没事。” “一个村的，说什么外道的话。” “不过，这姓侯的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就怕他们耍阴招。” 陈路点头，没有否认。 可是…… 当天晚上的时候，陈家门口直接拉来了一大车的垃圾，堆在了门口。 就连墙上，也破满了乱七八糟的油漆！ 陈路一大早醒来，就被这臭气熏天的样子给气坏了。 出了门！ 看见门口垃圾的时候，顿时脸色十分难看！ 还真的应了村长的话。 陈路顿时冷哼一声。 一个狗屁土老板，真的是给他脸了。 陈路当即拨通了顾海生的电话。 顾海生笑了笑：“怎么了？大年三十给我拜年呢？” 陈路摇了摇头：“不是的！” “顾市长。” “锦川市的试点不是要扩大吗？” “青兰县必须要覆盖到位。” 顾海生顿时也被陈路的话给搞蒙了。 “怎么回事？” 陈路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说了一番。 听完之后的顾海生同样给气坏了。 他听完之后，当即说道：“这件事儿，你别担心了！” “我来解决。” 挂了电话，陈路也拨通了华润能源科技公司。 直接表明了立场，拒绝给和侯家有关系的任何企业，提供任何的排污升级装置。 …… …… 这边。 侯家庄。 作为青兰县的一个小村子，原本落后无比。 可是伴随着侯家的崛起，整个侯家庄占了太大的好处了。 现如今的侯家庄，气派无比。 而侯振伟的家里，更是一栋奢华的别墅。 整个青兰县没有别的上他们家的。 此时房间里。 侯振伟看着下属的报告，顿时冷笑一声：“好！” “我知道了。” “继续做！” “每天给我堆满垃圾。” “我倒要看看他陈路有多大能耐！” 侯振伟的脸色十分难看。 大过年的，因为陈路的事情，搞得他浑身不舒服。 现在看到照片之后，也终于开心了起来。 …… 古诗村村子这边，大家上街之后，自然看见了堆在陈路旁边的垃圾。 村民们自发组织的给把垃圾拉走了。 顺带着把墙壁用石灰给抹了一层。 这样看起来，也不至于太夸张。 显然！ 这一次的事情，已经再次升级了。 陈路似乎对于这件事儿没有任何的表示。 初二的时候，他直接找来了村子里的厨师，给摆了一天酒席感谢大家。 吃的都是上好的食材，喝的都是高档白酒，抽的烟也都是好烟。 不管怎么说！ 村民们是好的。 可是…… 新年刚过。 顿时，侯家庄几个煤矿发布了一个声明。 直接开除了古诗村在他们煤矿的所有职工。 这个消息传来，顿时把不少人给气坏了。 侯家别墅内。 侯振伟面色平静，继续说道： “这就够了？” “这只是开始！” “我要把陈路给彻底孤立！” “给我取消古诗村的儿童慈善会、助学资金等所有福利。” “所有提交申请的，都给pass掉！” “陈路，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副校长吗？” “我看你有多大能耐。” 而就在这时候。 锦川市。 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要求锦川市周围所有的县级市，加入排污试点工作。” “与此同时，对于煤矿、铁矿、工厂等进行严格检查。” “不符合标准的，立马停工整顿！” …… 第188章 带走! 顾海生现在作为锦川市当之无愧的一把手。 现如今常委里面愿意和他作对的人几乎没有了。 孙铭恩被解决之后，他的很多下属，以及铁杆，亲信，都相继被查出。 一鲸落而万物生！ 顾海生顺势提拔了很多能干、肯干、敢干的人才。 现如今，锦川市作为试点工作，已经让很多人受益了。 现如今若是还脑袋不清楚选择和顾海生对着干，分明就是找死。 所以，这一项决议，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顺利通过。 同样…… 下面几个县级市的领导干部听见这个话之后，一个个更是心动无比。 毕竟，排污试点工作者，这一次带头作用的，都已经被重用了。 大家都很清楚，若是顺利完成这一次的工作，今后省委组织部，甚至包括更高层，他们在选择领导干部的启用的时候。 这些人都会有着丰富而且有限的权利！ 毕竟，现如今，赶上了好时候，企业想要转型改革，或者是排污升级，都是好事儿。 那些企业巴不得立马这么做！ 一旦排污成功之后，甚至于，他们企业也会有带头的好作用。 今后在其他省份发展的时候，也会得到相应的政策扶持工作。 很快！ 这一项决议就通过了。 而当天！ 这些领导下去之后，立马就组织当地的部门开始宣读锦川市的决定。 …… …… 而与此同时。 侯家庄。 豪华的别墅内。 侯振伟此时此刻，也收到了县长打来的电话。 得知锦川市要推行产业改革消息之后，侯振伟的第一反应是好事儿！ 毕竟，他现在的产业的确排污比较严重。 而排污严重，就意味着很多事情不太好办。 据说，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这一次的排污升级，带来的还有产业升级。 侯振伟简直要开心坏了。 这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呵呵呵…… 最近真的是好消息不断啊。 想到这里，侯振伟甚至忍不住开了一瓶香槟。 他立马派人开始联系当地政府，看看什么时候和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的人进行接洽。 作为青兰县的首富，同样也是省级优秀企业家，向来，这县里面各种优秀的资源和政策福利，都是拿到手软的。 所以说…… 甚至于，他都开始思考起来一件事儿。 能否利用这机会，好好的把其他煤矿和其他公司好好的收购了？ 想到这，侯振伟顿时面色兴奋起来。 若是这么一来的话。 他的资产和产业，瞬间能实现一个扩张。 越想，侯振伟越发兴奋起来。 本身做煤矿的，基本上现金流都是丰厚无比的。 可侯振伟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手里面的钱，全投资了出去，甚至于还进行了抵押，对其他领域进行扩张。 最重要的是，他的公司的行业领域跨度很大。 无论是能源、资源、矿产、建筑、钢铁，还是地产等，都有涉猎，今年更是准备开发一个游乐园的项目。 银行里面，他架着杠杆，进行着各种操作。 他之所以不担心，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手底下的煤矿，为他提供了足够的资金保障。 现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这个机会…… 侯振伟可不计划放过。 青兰县产业结构单一，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各种资源。 其他行业发展也并不景气。 所以说…… 最好的办法就是抓紧这个机会，最好可以和华润那边联系，提前获得排污升级系统。 如此一来。 他甚至可以在其他公司升级之前，提前锁定市场。 想到这些，侯振伟十分激动。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十足的机缘。 据他所了解，这一次的锦川市就发生了这样类似的事情。 既然锦川市周围全部县市都要进行排污升级，那终究是有一个次序的问题的。 很多企业在这一次的排污升级中损失可不小啊！ 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他马上拿起电话，联系了一位掮客，希望可以联系一下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的高层。 希望可以率先得到技术支持。 这些年来，用钱开路，他在首都认识了不少掮客。 所谓的掮客，就是游走于官商之间，为彼此交换一些资源，赚取一定的茶水费。 虽然说，首都的掮客大多数都是一些吹水的人。 可终究是有一些有本事的。 侯振伟这几年，虽然花了不少冤枉钱，但是也真的认识一些有本事的掮客。 很快，对方就帮忙联系了一位华润的一位领导。 当天，侯振伟就直接前往了首都。 晚上一顿饭就花了二十多万。 好处费和茶水费都给的足足的！ 煤老板的气势十足。 对方答应的也很痛快。 当天就许诺了现在就可以对侯振伟的煤矿和其他铁厂等派人过去接洽。 回来的时候，侯振伟没有空手！ 毕竟，被掮客以及那些所谓的领导们骗的习惯了。 所以说…… 这一次，他已经做足了准备，让华润公司派来了几名技术工程人员。 回来的时候，他直接带着带着团队回来了。 他相信，在这一次的排污升级中，他绝对走在了最前面。 毕竟…… 产业排污系统的升级，哪儿有这么容易？ 那群天真的傻子，该不会还以为靠着自己能起来？ 简直做梦！ 侯振伟感觉自己对于商业的模式十分成熟，甚至胆子也越来越大！ 随后，很快，侯振伟这边便联系起来了省行的某位行长。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表达了自己想要借一笔贷款的想法。 他和这位行长已经有了多年的交情。 贷款方面，该有的流程还是需要走的。 就是抵押贷款。 他直接毫不吝啬的拿出来自己的产业进行抵押。 这一套操作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所以，贷款手续办理的也很顺利。 这边！ 初四的时候。 立马一条消息进行公布了。 当地县政府发布了锦川市产业排污升级的各项指令，以及排污过程中需要注意的细节。 并且，要求在春节期间进行完整的转型工作。 这时候，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不少公司都有些茫然。 要知道，过年期间，煤炭供应紧缺，其他资源也是如此。 所以，很多企业这时候，都开始慌张了起来。 侯振伟甚至立马开始和几家公司开始谈判合作。 对方一开始明显是拒绝的。 可是，现如今停产情况下，市场供应越来越低。 相比之下，侯振伟这边是开心无比。 工程师已经开始帮助他们进行排污系统的升级了。 这直接让他多了太多的底气！ 很快…… 侯振伟这边，利用自己的优势，已经开始收购起来了一些企业。 而且还都是排污十分严重的企业。 其中包括了几家化工厂。 这些化工厂当初选择来青兰县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这里的排污不需要管制。 可是，伴随着产业升级的任务下来以后。 他们是最担心的。 当初的青兰县就是在用环境换发展。 现在…… 有人接受，他们也不愿意继续提供大量的资金进行升级了。 侯振伟也很阔绰，他很清楚，强制压低价格并不是好的办法。 只需要完成适当的产业垄断，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式。 当即联系了当地几家化工厂，开始了兼并收购。 小县城经济，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垄断。 国内的很多大资本和企业压根进不来。 因为有地区保护政策。 侯振伟就属于地区经济环境下的衍生品。 侯振伟的这一番动作，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毕竟，这青兰县可不仅仅只有一个侯家啊。 所以，看着侯振伟如此蹦跶，其他人也是气的牙痒痒。 奈何这侯家在青兰县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 …… 而此时。 古诗村。 春节眼看着过去了不少。 大家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好。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古诗村，乃至是青兰县很多村子，大多数劳动力的岗位大多是都是煤矿和铁厂等…… 而这一次，古诗村把侯家得罪的死死的。 以至于侯家的煤矿等企业内，对古诗村的老百姓在那儿上班的员工全都开除了。 就连保洁阿姨也不放过。 这直接让古诗村不少中年男子，家里的顶梁柱都失去了工作岗位。 虽然是过年，但是……村子里多少弥漫着一些伤感。 街上闲聊的人，见面第一个骂的就是侯振伟。 可是…… 私底下，却有不少人，也对陈路一家有些怨念。 毕竟，你自己在锦川市活得好好的，回来以后……惹他侯振伟干神马？ 你过完年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可是，留下的这么一摊子事情，该如何处理和解决？ 大家心情都很沉闷。 虽然和侯振伟早就撕破脸了，上一次小青山就差点打起来。 可是…… 终究这一次的事情导火索是陈路导致的。 毕竟是邻里乡亲，大家伙嘴上没有什么意见，可是内心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陈路一家人吃饭的时候。 杨爱莲忍不住说了句：“哎……” “你说说！” “这东头老五家，这去年刚刚结婚给儿子在县城买了一套婚房。” “父子俩都在煤矿上班，这日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 “现在……父子两人都下岗了。” “过年的时候，还新买了一辆车。” “哎……” “你说说，这眼看着日子好起来，却突然被开除了。” “这时间长了，贷款都要还不上了。” “那妻子更是闹着矛盾呢。” 听见这话，陈东升一言不吭，只是眼神里的无奈和愤怒，是显而易见的。 范美琪看了一眼陈路的眼神，随后这时候忽然说道： “阿姨，叔叔！” “其实……我们公司也缺人的。” “这一次实业的，说白了也没多少人。” “我们公司也能解决。” 陈东升听见这话，直接摆了摆手：“美琪！” “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都是土生土长的青兰人，大家这一片土地上，已经习惯了。” “哎……” “侯振伟这混蛋。” 陈路微微一笑：“别着急！” “快了！” “大家这一次开除的时候，大多是有赔偿的不是？” “毕竟都是合同工。” “放心吧，不会吃亏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看着陌生的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接起来了： “你好，我是陈路！” 顿时对方笑了起来。 “陈路，你要是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陈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对方是谁。 毕竟…… 那漏风的牙，让说话都有些困难，听起来怪怪的。 陈路顿时翻了个白眼：“你让侯振伟来我们村跪下道歉，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一次机会。” 对方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呵呵！” “嘴硬！” “好……” “我就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别到时候，你们走了，村子里的人，气的把你们家的祖坟给挖了！” “我告诉你，陈路，这样没完！” “你别以为打了我，还能安生的离开青兰县。” 陈路说话间，直接挂了电话。 这几天，他可不只是收到了对方的电话。 说实话…… 这几天的骚扰电话不在少数，大多数都是威胁电话。 甚至还想要动手杀人的。 这时候…… 听见这话，一个身形健硕，骨骼魁梧，肌肉发达的男子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去他妈的。” “路子，你等我。” “欺人太甚。” “这侯家的人，简直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 “在这一片土地上为所欲为！” “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听见这话，顿时陈东升说道：“行了，大壮，你坐下！” “明天乖乖的陪着紫林，先把儿子的手术做了再说。” 大壮他听见这话，内心还是有些愤怒。 这一次陈路帮了他们一大家这么多的忙。 说起来…… 真的是感激不尽。 可是大壮也没有啥其他的本事，只能有一膀子力气。 陈路笑了笑：“行了，什么时代了。” “大壮哥，你好好的陪孩子就行了。” “我这边，有办法的。” 大壮和杨紫林这时候对视一眼。 杨紫林看着陈路说道：“陈路。” “嫂子和你大壮哥考虑好了。” “我们先去给孩子做手术。” “等孩子好点了，我们两人就去给你们帮忙。” “我来做保姆，你大壮哥做司机和保镖。” “你看怎么样？” 大壮认真点头：“路子，我也不瞒着你，我退伍之后，就一直在私人保镖。” “挣得多。” “所以，你可以放心的。”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我当然放心了。” 说实话，他们两家真的是知根知底，双方的关系处的很好。 恰巧陈路身边还真的缺这样的两人，要不然也不会提要求了。 杨爱莲的心情还是不怎么好。 农村人和城里人有一个明显的区别。 就在于农村人更像是集体过生活，而城市人只要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 因此，村里面人平素走街串巷，更注重一些彼此之间的颜面问题。 而人家城市人，关起门来过日子，邻居都不一定认识多少。 这就导致村里面人反倒是更在意这些。 杨爱莲这边也很担心，一家人真的在村子里名声坏了怎么办。 “哎……” “这侯振伟可真的太歹毒了！” “你说，这么一来，直接把我们一家人，在村子里搞得……” “人家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都是对我们有意见的。” “他们这就是要孤立我们，让我们有家难回啊！” 杨爱莲的话，陈路是认可的。 的确！ 侯振伟就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虽然他没有办法在事业上影响他，可是……最起码能把你搞臭。 时间长了，这种情绪，只会愈演愈烈。 人家内心的不甘心和想法，甚至不需要藏起来，直接可以骂出来。 这就够了！ 陈路这时候，收起笑容，看着母亲： “妈！” “你放心。” “这一次的事情，我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 杨爱莲听见这话，有些沉默： “其实，儿子……” “我也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 “你说……哎，我也担心你的安全。” “你瞧年前的时候，你在咱们这个村子里，毕竟小小年纪就出去了，也没有几个朋友。” “妈妈知道你有本事，可是……那是在锦川市。” “这青兰县咱们这村子里，说句不好听的，天高皇帝远，穷乡僻壤的地方，这侯家，还真的是土皇帝啊！” “那天要不是乡亲们过来帮忙，这事情就真的闹得……我怕收不了场了。” “至于村里面怎么看咱们，其实也无所谓了。” “回去以后，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以后回不回来，倒也无所谓。” “别人说咱，能咋了？” “能掉块肉？” “你说现在，咱们带着两个孩子，还有美琪……安全第一。” “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侯家啊……哎！” 杨爱莲的声音有些无奈。 陈路听完，看向范美琪。 范美琪这时候，拉着杨爱莲的手，轻轻拍了拍： “阿姨，别担心了。” “快了！” “这件事儿，马上就能解决了。” “你放心好了。” “没事儿的。” 杨爱莲也是叹了口气：“哎……” “你说你第一次来咱家，带着孩子来……就这样了……” “阿姨也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这时候…… 陈路的电话铃声，再次打断了周围的气氛。 陈路看着来电显示，犹豫要不要接起来。 不过，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是陈路！” 对方的声音很和善，认真说道：“陈书记您好，我是党承恩。” “青兰县县委书记。” “之前有幸和您一起参加过省里面的会议。” 陈路听见这个名字，顿时响了起来。 “哦！” “你好你好，党书记。” 对方还是比较谨慎的，没有放开。 说实话，县委书记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属于重点培养对象。 虽然只是正处级，可是……这职权量显然要超出陈路一大截的。 可是…… 对方对于陈路的尊重，显然是超出职权范围的。 党承恩这边认真说道： “陈书记！” “我今天想去拜访您一下，您看方便吗？”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可以是可以！” “但是……” “我觉得，党书记您要是过来的话。” “最好是带着保镖来，不，警察最好了。” “要不然，我还真的担心你的安全。” 此话一出，顿时党承恩的脸色略微发红，他尴尬的笑了笑： “哎！” “这是我的工作失职。” “陈书记，还请您见谅。” “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陈东升好奇的看着陈路：“谁啊？” 陈路微微一笑：“青兰县县委书记，党承恩。” 听见这个名字，顿时陈东升等人愣住了。 大壮他们说实话，还是对于陈路的能耐缺乏了解。 现如今…… 听见堂堂县委书记，青兰县一把手，对陈路说话如此谦逊，甚至还有些紧张。 这明显超出了大家的认知。 杨紫林这时候看了一眼大壮。 大壮连忙站起身子，笑着说道：“这个……” “我们就先回家了。” “不打扰你们。” 而陈路摆了摆手：“不用。” “正好。” “嫂子的事情也要解决。” “坐下吧，等党书记过来。” 对于党承恩，陈路有一定的了解。 是顾海生亲自提拔的一个重点培养对象。 党承恩字如其名，孤儿院长大，国家给的姓氏，姓党。 字如其名，享受着党的恩惠长大的孩子。 党承恩今年四十出头，年富力强，正是拼搏的年代。 去年的时候，调过来担任一把手。 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 一辆车子停在了陈路家门口。 党承恩是一个人来的。 进来以后，陈路招呼党承恩进屋子坐下。 “陈书记，我这是……登门谢罪的。” 说话间，党承恩把手里带来的礼物放在了一旁。 陈路摆手一笑：“客气了！” “我开玩笑的。” “快请坐，党书记。” 党承恩坐下来以后，看着陈路，面露苦涩：“陈书记，你也看到了。” “青兰县现在的情况，窥一斑而知全豹。” “整个青兰县，其实都是几个家族垄断的经济。” “死气沉沉！” “我来了以后，想要改变现状，可是说实话……” “太难了！” “根深蒂固，积重难返！” “就是目前的现状。” “这侯家嚣张跋扈，我手里面也有不少检举资料。” “可是，却没办法下手。” “那天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真的是太抱歉了。” 陈路摆手：“这件事儿，我有自己的打算。” “党书记不必介怀。” “你今天来，不是想单纯给我道歉的吧？” 党承恩也很坦荡，当即点了点头。 “没错。” “我希望陈书记，可以帮我。” “对青兰县进行一次洗牌。” 陈路微微一笑：“你说！” 党承恩点头：“青兰县的主要产业结构就是能源。” “而煤矿的早起发展，是充满了原始气息的，这就导致了资源分配的时候，不是以国有资产引导，不是以市场经济的驱动。” “所以导致了当今的局面。” “我知道，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您是有很大话语权的。” “所以说，我希望您可以帮助我们，完成这一次的产业升级。” “当然了，侯家，我也知道，他们已经上钩了。” 陈路听着党承恩的话，微微好奇起来。? 他知道的看来真的不少。 的确…… 党承恩之前是顾海生的秘书，属于顾海生的心腹。? 知道这些，倒也不例外。? 党承恩对于陈路如此尊重的原因，这也是其中之一。? 陈路点头：“可以的！” “这都没有问题。” 党承恩没有想到陈路这么好说话：? “其实，县里面，很多中层领导，被那些家族的人渗透很多。” “就连常委里面，他们都有人。” “从上往下，是没办法做的。” “只能从下往上。” “陈书记，您这边，可以开始行动了。” 说话间，党承恩和陈路聊了很多。? 甚至就连规划的项目书，都拿了出来。 显然，对方是上心了。 “对于侯家，要进行全方位多层次的打击。” “现在，我们了解到的线索是。” “对方已经开始梭哈了。” “所有的资金，都进入了市场。” “现在正好是机会。” …… 两人聊了很多！? 党承恩离开的时候，无比兴奋。 因为他即将开始……拿到青兰县的主动权了！? 所谓的那些大家族，也快了！ 很快…… 正月初五那一天。? 青兰县来了一个尊贵的客人。? 而同样，陈路家里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青兰县。 锦川市市委书记顾海生亲自到来，带来的还有一个消息。 青兰县内，所有排污不合格的公司，全部进入排污升级整顿阶段。 在这个阶段内。 允许生产，但是，要尽可能降低排污，升级排污系统……? 对于严格违规的行业，进行停产停业停工整顿！ 这个消息，其实大家也已经得知了。? 但是，这些家族，包括侯家在内，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毕竟…… 他们相信国家队会出手。 而侯家现在这么多企业，全部停产停工。 侯振伟在房间里，和几个朋友打牌。? 对于顾海生来青兰县他们都很开心。? “呵呵，顾书记这一次来，显然是带着政治目的的。” “是啊，很明显啊，青兰县是贫困县好吗？他不可能看见停工的这种事情发生的，只能一边升级，一边生产。” “呵呵……我反倒是觉得，停工就停工呗，煤炭价格还能提升呢。” “哈哈哈……你这老小子，想得倒是好！” “对了，老侯，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和那个陈路闹的挺不愉快的？” 侯振伟抽了一口烟：“呵呵！” “自以为多大能耐。” “现在的年轻人啊，有点狂。” 说完，他直接推倒牌：“哈哈，自摸！” 说实话，这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愉快。 最近，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以至于他都有些飘了。 毕竟，眼前的这几家人，呵呵呵……看起来是坐在一起，实则是彼此打听彼此的情况。? 侯振伟有把握，自己绝对是目前手里面最有底牌的人。 “老侯，我听说你收购了几个化工厂？” “我也听说了，真他妈有魄力啊！” “是啊，你这现在，越来越威望了。” “你可得给我们留一口饭吃啊。” “呵呵呵……” “是啊，不过，现在排污升级，这化工厂可不好解决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侯振伟顿时笑了起来：“呵呵！” “青兰县，能离开我？” “让我停工……” “他们试试！” “呵呵，我也不瞒着各位，我这边，已经有了排污升级的系统，正在尝试运营。” “或许我是第一个能提高产能，扩大生产的！”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侯振伟不以为意，甚至嘴角都是笑容。 牌局继续。? 侯振伟大杀四方。 赢了几十万！ 忽然，就在这时候，一群警察直接冲了进来。 “举起手！” “所有人，给我举起手来。” “聚众赌博。” “给我抓起来。” 顿时…… 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他妈是……这他妈是我们的地盘好吗？ 你们这群警察是疯了吗？ 还是没钱发压岁钱了？ 竟然敢来太岁爷上动土？ 顿时。 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实话…… 赌博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压根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可是…… 这毕竟也是违法行为不是？ 侯振伟笑了笑：“我有你们李局长的电话。” “你来接。” 警察面色严肃：“执行任务期间，任何电话不能接。” “核算赌资。” “把人带走！” 几个人闻声，顿时脸色都变了?。 他们都是本土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敢差他们？ 简直是活腻了！ 侯振伟看着这个年轻人，微微一笑：“你知道，上一个把我抓走的人，去了什么地方了吗？” 年轻人笑了笑：“我知道，下一个抓你的人，会升职！” “带走！”? …… 第189章 大厦将倾! 听见警察的话，现场众人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纷纷都笑了起来。 大家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特别幼稚，可笑，天真的让人觉得可爱！ 还想要升职？ 简直是让人觉得发笑。 侯振伟等人内心都是一顿哭笑不得。 “哪儿来的愣头青的毛头小子。” 说实话，他们压根就没有丝毫的担心。 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不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过年期间打打牌吗？ 这算啥大事儿？ 再说了，他们平日里也经常在一起玩。 这压根算不得什么事儿。 只能说，遇到了一个愣头青的小伙子。 这时候，身边的人笑了笑： “老侯啊！” “你这可是不行了。” “在你家打个牌，都有警察敢上门来，呵呵呵……” “是啊，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呢。” “行了，行了，小伙子，我劝你赶紧回去吧。” “要不然，别说什么升职了，你继续这么胡搅蛮缠下去，估计身上这一身皮，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显然，几个人都是青兰县的大佬，平日里，作威作福也习惯了。 压根没有把几个小警察放在眼里。 侯振伟被几人说的，也是脸上无光，忍不住冷哼一声，怒斥一句： “给我滚出去！” “什么地方都能来吗？” “谁给你们的权利！” “还有，我告诉你，别觉得自己身上穿一身狗屁衣服，就觉得自己有多了解不起了啊！” “你等着……” “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未落，那年轻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着周围的几名民警看了过去。 说道：“我现在劝你们立马站起来，和我们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要不然，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性的手段！” 此话一出，侯振伟气的一拍桌子，上面的麻将瞬间被震倒了。 他太过于愤怒了。 以至于这一刻，他几乎是站起来大声吼道。 “你算什么东西！” “我侯家也是你随随便便能进来的吗？” “别给脸不要脸啊！” 这话一出，民警没有丝毫的动静。 而是…… 执法记录仪下，他开始说道： “第一次警告！” “请配合调查！” 侯振伟顿时被气的有些恼怒了。 好心情瞬间没有了。 “好！” “好好好！” “你给我这么玩是吗？” “人呢？” “都他妈死绝了吗？” “给我进来！” 可是，他忘了，今天别墅内还真的没有什么人。 过年期间，安保本就薄弱，再加上侯家庄谁不知道他侯家的影响力和社会地位？ 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来。 而那年轻警察开始继续说道： “第二次警告！” “你若是还不积极配合，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手段！” 侯振伟气的直接用食指指着对方：“你他妈敢威胁我？！” “强制手段？” “你他妈试试！” “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未落！ 对方直接说道：“第三次警告！” “警告无效！” “所有人，采取强制手段！” 话音落下，青年男子直接双手用力，一个擒拿手法瞬间控制住侯振伟的胳膊，而他的脑袋，则是在这一瞬间砰的一声被按倒在了麻将桌上。 右侧脸颊直接狠狠压在麻将上面。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周围的众人都吓到了。 而侯振伟也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撞得七荤八素。 多少年了？ 他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憋屈？ 甚至于…… 在这一瞬间，他还是在强忍着疼痛，威胁道： “好呀！” “你他妈是不想活了是吗？” “你给老子等着！” “等老子见了你们领导，我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我告诉你，你他妈的摊上事儿了。” 侯振伟是嘴上不饶人。 可是，在这群警察的控制下，四个人全都被瞬间用手铐给拷了起来，朝着外面的警车上走去。 而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也瞬间惊呆了。 “这是咋回事啊？” “对啊，这群警察竟然直接把侯振伟带走了？” “你是不是眼花了，侯振伟什么档次，这群小警察他们怎么敢这么做的？” “是啊，简直太……” 周围的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直接有些惊呆了。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侯振伟被抓！ 而此时的侯振伟见状，更加愤怒了。 这一次…… 他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全村老百姓不知道明天还传出来成啥样呢。 他妈的！ 区区一个警察，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就这样。 几个人分别被带到了警车上面。 浩浩荡荡的朝着公安局驶去。 很快…… 一行人就到了局子里。 侯振伟的嚣张气焰没有丝毫的缓解，甚至于……进来以后，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我要见你们局长！” “我要见他！” 年轻警察显然并不怎么愤怒，甚至于……在这一刻，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戏谑。 “你见谁都没有用的！” 侯振伟显然不信邪。 非要见局长。 而很快…… 公安局局长马存孝立马走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和以前压根不一样。 一张脸上写满了严肃。 他看着众人： “怎么回事？” “谁要见我？” 侯振伟连忙说道：“我！” “侯振伟。” “马局长，你这是平时怎么管理你的下属的？” “这莫名其妙的把我们几人带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存孝这才看向了侯振伟：“呦？！” “我还以为谁呢？” “这是侯总，还有李总……” “你们几个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警察直接说了句：“聚众赌博，金额过大。” “就被我们带回来了。” 听见这话，马存孝顿时脸色变了。 “是吗？！” “我们国家是严厉打击赌博行为的。” “这一定得查清楚了。” “涉案金额若是太大的话，说不定得要判刑的。” “这可不能有什么误会啊！” 听见这话，顿时侯振伟有些傻眼了。 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局长，心里是愤怒极了。 “马存孝！” “你他妈怎么管理下属的？” 一开始的时候，侯振伟还给马存孝一点面子，现如今听到对方的一番话，顿时也是愤怒无比。 当着所有警员的面，丝毫面子不给，直接训斥过去！ 在往日。 他的确有这样的底气。 别说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了。 就是他们县长又能如何？ 这就足以看出侯振伟往日里在青兰县，还真的就是土皇帝的做派。 在这里，他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个局长，说骂就骂！ 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而听见这话，马存孝没有丝毫的生气。 甚至笑了笑：“这个……侯总，您别生气，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对吧？” “调查清楚，误会就解除了。” 说完，马存孝看着年轻的警员，认真的说了句： “好好调查！” “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侯总可是咱们的优秀企业家，可不能有什么误会。” “查清楚，该怎么办怎么办！” 说完，马存孝就直接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侯振伟等人一脸茫然。 他们甚至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这个马存孝到底葫芦里藏着什么药了。 而此时，侯振伟可不傻！ 他显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 首先就是这些警察，难道可以莫名其妙的去他们家？ 然后抓他们打牌？ 这显然不合理！ 而且，还有马存孝的这一番表态。 处处透露着几分诡异！ 这让侯振伟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可能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不仅是他，周围的其他三人也是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我要打个电话。” 侯振伟看着年轻的警员，面色沉稳的说了句。 身边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而年轻的微微一笑：“没事儿，侯局长，你打电话的机会还很多！” “但是，我们先调查清楚好吗？” 说话间，他也不管众人怎么想，直接让人带到了审讯室内。 赌博，这种事情，是可大可小的。 就看怎么审理了。 若是只是普通的赌博，无非也就是治安管理条例进行处罚。 无非就是拘留和罚款。 哪怕情节严重，也就是十日到十五日的拘留，以及五百到三千之间的罚款。 这个罚款，对于他们而言，压根不是一个钱。 区区几千块钱，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可是…… 若是这一次被定性为“聚众赌博”的话，这就麻烦了。 组织三人以上进行赌博，赌资数额累计超过五万元的，这可能是涉及到了犯罪行为。 如此一来的话，情节严重是要判刑的。 可偏偏打麻将这种事情，还真的得四个人完成，这构成聚众赌博吗？ 这是一个问题！ 至于赌资的情况的话，甚至更加麻烦。 毕竟…… 他们几个可都是青兰县数得上名号的富豪。 随随便便打个麻将几十万是很正常的行为。 如此一来，赌资就有些庞大了。 审讯室内。 时不时的传出去一阵阵怒吼声。 “我要叫我的律师！” “你们没有权利……” “你们给老子等着……” “草拟吗的！” ……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这群人哪怕在局子里，也不把这些警察放在眼里。 甚至一个个非要叫嚣着打电话一类的。 侯振伟此时此刻，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绝对不能被关在这里！ 哪怕是被拘留，也不行。 别说颜面的问题，现在外面一堆事情需要他来处理，公司面临的是扩张和排污升级。 若是他现在突然出现了问题，外面显然会一团糟糕。 “警察同志，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和言论给你们道歉！” “但是，我真的需要打一个电话。” “你们有权利现场进行监听。” “可以吗？” 说实话，侯振伟意识到了，这群人既然敢抓起来自己，这一定是敢做后续的拘留的。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把这种事情摆平了，尽快出去。 而且…… 到底是谁在这么做？ 把自己带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侯振伟现在脑海里各种各样的疑惑都在疯狂的思考着。 能成功的，没有一个傻子！ 侯振伟甚至开始怀疑今天打麻将的这个几个人。 他们真的是好心吗？ 会不会是他们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对自己下手？ 警察听见侯振伟的话，直接摇了摇头：“抱歉，不能！” “在审问期间，不可以随意打电话。” “不过，别着急，一会儿羁押的时候，我们会申请一下。” 听见这话，顿时侯振伟气的想打人。 …… …… 审讯结束之后。 侯振伟等人被拘留了。 拘留五天。 这个已经是在有人出面的情况下，进行了适当的宽容。 可是…… 这五天时间，侯振伟也等不了啊。 这种委屈，他更是第一次遇到。 这群该死的混蛋是怎么敢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出去了，还不得被人笑死？ 可是…… 好死不死的。 第二天的时候。 他老婆来看他的时候，带了一份报纸…… 而报纸上，刊登出来了一条消息。 “青兰县积极主动推动企业转型和发展，在锦川市顾市长的……决定加快排污升级进程。” “对于排污严重，而且尚未进行升级，并且没有严格遵循排污指南，加大生产的，进行强制性关闭！” “青兰县县委书记党承恩书记带头对各大企业进行巡视检查。” …… 当侯振伟看到这一条消息之后，顿时面色凝重。 整个人都有些沉默！ “什么意思？” “你给我看这个新闻……” 妻子深吸一口气，看着侯振伟： “老公。” “可以确定的是……可能……你真的得罪人了！” “从昨天开始，你被带走的时候，咱们家所有企业，全都被调查组入驻了。” “他们并不是单纯的调查。” “甚至于……每天会来一次，抽样调查。” “然后还对每天的总体排污，进行核算。” “如果按照今天的这个新闻来看的话……” “我们的企业，有不少要被关闭进行强制排污升级。” 听见这话，顿时侯振伟的内心火急火燎的，可是，他忽然看向妻子： “对了，华润的团队呢？” “他们不是正在进行升级吗?” “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妻子听见这话，顿时叹了口气：“你还在想这个呢？” “你被骗了！” “那群人虽然的确是华润的。” “可是压根不是负责排污升级的。” “他们来了以后，好吃好喝招待的，可是……一点效率出不来！” “简直……简直气死了！” “还有！” “你现在出不去，董事会内部有不少意见。” “你得想想办法啊！” 侯振伟越听越是烦躁，这这是要在这里呆五天呢。 可是，这才第一天，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 “对了！” “老李他们呢？” “他们怎么样了？” “被抓了吗？” 听见这话，妻子点了点头：“你们四个，这一次出名了。” “电视台新闻里面，还出现了你们的照片，而且是……反面例子。” “说春节期间，禁止赌博。” “我总觉得，是有人在针对你们……” 听见这话，侯振伟其实也想到了。 党承恩！ 绝对是他！ 不过…… 真的是他的话，难不成真的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解决他们？ 简直太幼稚了！ 青兰县没有他们。 经济会崩盘的。 多少人会失业？ 这些问题，难道党承恩想到如何解决了吗？ 说实话，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或许还有些担心。 但是，若是党承恩想要针对他们四家的话，这可就……太幼稚了！ 这反倒是让侯振伟内心松了口气。 第二天！ 当侯振伟看到手里报纸上的消息之后。 整个人都愤怒了！ “青兰儿童慈善会被民政局等有关部门调查……” “经调查发现，该慈善会存在洗钱行为，慈善会负责人张某存在贪墨捐款，挪用资金，以权谋私，强奸……等行为，现在以移交给司法机关……” “青兰慈善会存在期间，存在大量违规违纪行为，现在涉案人员全部被抓！” “我局依法决定对华夏统一慈善总会予以取缔。” 看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侯振伟顿时头皮发麻！ 自己的慈善会竟然被调查了？ 要知道…… 慈善会一直以来，都是侯振伟重要的一环。 这个慈善会，其实甚至被称之为“青兰县公务员”的社保。 什么意思呢？ 这些年来！ 这个慈善会，就是为所有青兰县的公务员们服务的。 特别是领导！ 任何大病小灾，慈善会都会施以援手。 除此之外，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很多关系。 他没想到…… 自己的慈善会没有了？ 至于那个姓张的傻逼，简直是死有余辜，这样的重要职务，侯振伟也是不放心其他人，让老婆的弟弟去做。 可是现在呢…… 竟然给他捅出来这么大的篓子。 说实话，他早就知道这个小舅子的品性，只是，有他在，很多事情都能被拦下来。 可现在…… 这才第二天……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可是…… 侯振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断的对自己进行心理建设和安慰。 五天，哪怕再乱，又能如何呢？ 只要自己的公司不乱，那就没问题。 再说了，公司都是也有专业的职业经理人的。 这肯定没有问题！ 但是…… 第三天。 他从电视里看到了一个新闻。 “锦川市顾市长在巡视国家级贫困村青兰县古诗村期间，被一群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伙……” “在锦川市武警队员的带领下，开始扫黑除恶行动。” “本次行动抓捕黑社会性质团伙……涉案人员131人……发现土枪11把，刀具200余……现已移交给锦川市司法机关进行审理……” 看到这个消息以后，侯振伟直接坐不住了！ 如果说前两天的消息，他还能忍受的话。 今天的消息，彻底让侯振伟害怕了。 这个消息，可以说就是针对他动手的。 最重要的是…… 上面把他们定义为黑社会团伙。 这兴致完全不一样了。 一旦和扫黑除恶沾上一点点的关系，这就已经十分恶劣了。 而他很清楚！ 这一切是和古诗村有关系。 就是自己的那群人。 一时间，侯振伟真的坐不住了。 他想要联系领导，甚至是想要给自己的保护伞打电话。 可是，现在他根本联系不到任何人。 甚至……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抽身。 侯振伟此时此刻，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陈路！” 该不会是他吧？ 不可能啊！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书记。 他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呢？ 侯振伟自认为自己在青兰县经营多年，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陈路？ 但是…… 第四天的时候。 又是一则消息传了进来。 来看他的人又是他的妻子。 “老公不好了！” “我们的所有企业，包括煤矿在内，全部停工停产了。” “上面政府责令我们进行停业整顿！” “在此期间，不得进行任何生产行为。” “该怎么办啊？” 听见这话，顿时侯振伟的浑身都开始散发出来一种愤怒和绝望。 他知道！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在针对自己。 所有的一切！ 可现在…… 他本来就在银行贷了很多钱。 之所以他敢这么做，完全就是因为煤矿的现金流。 现如今是冬天，煤炭资源本身就紧缺，各大电厂，供暖公司，全都需要。 但是…… 现在煤矿直接被停工整顿。 如此一来，他非但没有了任何收入，甚至是……还要面巨额的工资。 瞬间，侯振伟的精神有些绷不住了。 他此时此刻，猛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真的得罪了那种得罪不起的人。 他要被整了。 “老公……你说怎么办呢？” “现在股东大会闹得很严重。” “我已经压不住了！” “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这个月的还款周期就到了，我们这边刚贷款了这么多钱，要是还不上……就坏事儿了。” 侯振伟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听见这话，顿时怒不可遏： “你别吵吵了！” “吵死了！” “我想想，我想一想……” “这样，你现在立马回去，联系银行，我们手底下现在是有钱的。” “先把这个月的资金还了。” “然后回去以后，找到我的笔记本，去联系那个孙部长，让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的人，抓紧时间，完成排污升级！” “抓紧时间，现在就去！” 等到妻子离开之后。 侯振伟在看守所里，坐立不安，整个人烦躁无比。 这才几天时间，那个意气风发的侯总，此时此刻，竟然开始出现了不少白头发。 巨大的打击和落差感，让他真的慌张了。 可是…… 他不知道，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始。 属于他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民警看着里面，笑着说道： “侯总，冷静一点，别冲动，马上就出去了。” “说实话……”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舍不得。” “以后啊，我估计你来这里的时间可不会很短了。” “呵呵呵！” “我劝您还是吃好喝好。” 听见这话，侯振伟气的直接抬脚就朝着铁门踢了过去。 发出剧烈的轰隆隆的声音。 “你他妈给我等着！” “等老子出去！” “老子弄死你！”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别说你了，就是马存孝，在老子眼里，也不过是一条狗！” 但是…… 话音落下，几名警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随后，关了录像，拿着垫子和棍子走了进去。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 侯振伟整个人浑身疼痛的躺在地上，压根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在看守所内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前，都是他给其他人准备的大套餐。 “哈哈，真他妈爽！” “是啊，太过瘾了。” 几个警员顿时笑了起来。 “对了，他出去……不会报复我们吧？” “报复个鬼！” “他完蛋了，你不知道吗？” 听着警员的话，侯振伟心如死灰。 但是！ 他真的有些害怕了。 第五天！ 这是他要在看守所呆的最后一天了。 但是…… 一大早，一个新闻就传了进来。 “现任xx部长，孙某……因为严重违纪违法，已经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 看着这个新闻！ 顿时！ 侯振伟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油然而生。 这简直…… 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自己脑海里，那个高不可攀，高高在上的孙部长，竟然突然被查了？！ 一时间，侯振伟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渺小。 以至于，他一天的功夫，都没有吃下来一口饭。 整个人的精神肉体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害怕了！ 真的恐惧了！ 他甚至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毕竟，比起人家孙部长，自己这算什么狗屁？ 可是！ 就连他都被抓走了。 自己呢？ 侯振伟这一刻，忽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若是愿意重新来一遍，别说等陈路一上午了，就是等他妈的三天三夜，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想到这一切就是因为那件事儿开始的。 侯振伟的内心就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心如死灰的感觉。 完蛋了！ 他不能完啊！ 要知道…… 他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那些人可没有一个善茬。 之所以一直以来没有被对方打击报复，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切都在。 可是，当这一切，都没有了以后呢？ 那群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一时间…… 侯振伟真的怕了。 道歉吧？！ 对！ 出去就道歉！ 明天出去以后，侯振伟哪怕跪在陈路家门口，也得给陈路道歉。 至少，他目前还有钱！ 虽然公司煤矿企业全都停工停产了。 可是…… 这些都是自己的资产啊！ 就在这时候…… 妻子又来了。 进来以后，妻子直接哭着看着侯振伟。 “老公！” “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了？” “我去见了他们，可是……却被得知，你被他们公司拉黑了！” “而且，是亲自被最高决策领导给拉黑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这是要干啥？” “你没事儿得罪人家干啥呢？” “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就被人家卡脖子呢？” “要是人家一直不给我们升级，我们真的就完蛋了。” “这些企业，只能廉价变卖了。” “可是，银行现在还有大量的贷款呢。” “哎！” “你让我怎么说你啊！” 听见这些话，顿时侯振伟也是一脸懵逼。 “我……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人家了？” “我甚至没有见过他们啊！” “到底怎么回事？” 妻子愤怒无比：“现在股东全都在讨伐你！” “你说怎么办？” “你没事得罪人家干啥啊！” 侯振伟此时还是没有明白。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 “到底得罪了谁？” “你没有问清楚吗？” “我压根不认识华润的人啊！” 很快…… 妻子说道：“我找人打听了，是华润的一个重要股东，具有一票否决权的股东！” “姓陈，人家都叫他……陈董。” “好像就是咱们锦川市的人。” “对了！” “陈路！” “就是陈路！” 听见这话，顿时…… 侯振伟的天塌了。 五天时间！ 仅仅只有五天时间。 他的一切，都被陈路给彻底粉碎了。 什么企业老总，什么慈善家，什么……狗屁！ 这一切，全都没了！ 而就是因为陈路！ 果然是他！ 这一刻，侯振伟身上的所有骄傲，瞬间烟消云散。 想到这一切，侯振伟真的后悔的要死。 为什么？ 我他妈是脑子有病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针对陈路！ 这一切…… 全都被毁了。 而他，现在才真正搞清楚。 这一切是谁！ 侯振伟真的心如死灰一般的绝望。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啊？！ 哎…… 他现在真的已经到了绝路了。 可是…… 这时候，妻子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大嫂，不好了！” “我们被银行系统拉黑了！” “任何钱也借不到！” “抵押也低压不了！” …… 第190章 此间事了 此时此刻。 侯振伟本身就狼狈不堪，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处于一个极度崩溃的状态。 现如今…… 房间里十分安静。 以至于…… 妻子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脑海之内。 整个人在听清楚之后，震耳欲聋，瞬间所有的希望被雷电击碎一般，整个人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 若不是强撑着，早已摔倒在地。 完了！ 真的完了！ 侯振伟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祖辈费力几代人的努力，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打造出来的商业帝国。 在这里，竟然要面对摧枯拉朽一般的毁灭！ 这一切，若是在以前被人说起来，他绝对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笑。 甚至还戏谑的嘲弄对方一句：“你十年寒窗，怎么比得上我三代从商！” 他侯家如此大规模，百亿级别的资产，怎么可能瞬间烟消云散？ 我辛辛苦苦经营几十年，打造出来的，铁桶一般的商业帝国，凭什么能说没有就没有了？ 这绝对不可能！ 这甚至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哪怕是省里面的大领导，也不可能…… 他侯氏集团，作为青兰县的支柱产业，从能源煤炭，到建筑材料，从铁矿钢厂，到房地产，连锁餐饮，超市…… 几乎涉及到了青兰县的方方面面。 他的现金流堪称无敌！ 哪怕其他人破产，他也绝对不可能破产。 可是，现如今呢？ 当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把他引以为傲的花圃给打碎的时候。 他忽然间意识到…… 自己原来这么渺小？ 对方甚至都没有主动出手。 只是淡淡的出了几招，竟然让自己想不到任何化解的办法。 这时候…… 他真的怕了！ 那是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就如同看见了那不可名状的恐怖一般，无论是灵魂肉体还是心灵，都在遭遇毁灭的痛苦和折磨！ “完了……真的完了……” “全完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狠了！” “陈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凭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这么做？” 侯振伟此时神情呆滞宛若一只提线木偶突然之间断了线一样，整个人都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内心那种恐惧，正在疯狂的蔓延在全身，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死神的手掌一般，死死地攥紧了他的心脏，正在狠狠的压榨！ 似乎要把他身上所有的血液挤出来一样痛苦！ 而妻子，又何尝好得到哪儿去呢？ 本身他们现在的现金流就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银行那边的贷款，必须要定期偿还。 可偏偏！ 企业被责令停工停产。 失去了煤矿的支撑，他们的企业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至于那些超市餐饮…… 那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罢了，比起那庞大的债务，他们压根没有偿还的能力！ 煤矿，才是青兰县最大的黄金河。 可现在，煤矿停产，工资如何发放？ 企业如何发展？ 贷款如何偿还？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复工。 一天无法复工，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在损失！ 最重要的是…… 他们现在刚刚签署了一笔巨大的合同。 甚至就连违约金都需要偿还。 如此一来…… 他们现在压根找不到生存的契机。 就如同溺水的人，在拼命抓住救命稻草，可却发现，那原来只是一根无根浮萍，压根支撑不起来他们求生的希望。 太沉重了！ 此时此刻。 探询室内，呼吸在这一刻，都成了一种喧闹。 凝重的气氛，似乎把大气压强增加了好多倍。 让人时时刻刻不在窒息和恐怖中挣扎。 妻子茫然间手机落在地上。 “大嫂！” “大嫂……” “怎么办？”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大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大嫂……” 电话那头传出来一阵阵嘶吼的声音。 可是…… 房间里的两个人，却恨不得捂上耳朵，不敢继续去听了。 甚至于…… 这一刻，电话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两人压根不敢去接电话。? 因为这几天，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好消息传入他们的耳中。 这一切，简直如同噩梦一般，让人恨不得立马醒来，可醒来以后，却又发现，这不是噩梦，可是……生活比起噩梦更让人恐怖和绝望。? 良久…… 良久！ 忽然，侯振伟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全都接近于崩溃。 妻子见状，直接吓坏了。? “老公！” “老公你怎么了？” “快！快来人啊！” “救命啊！！” “警察同志，我老公吐血了！” “快点救救他！” “他本身就有病，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听见这话，一旁等待和监管探视的警察也是吓了一跳。 他连忙转身走了过去。 “侯振伟！” “你怎么样了？” 警察连忙问道。 可此时此刻，侯振伟忽然如同吐出来的是不是鲜血，而是毒药一般。 他摆了摆手：“不用，没事儿……” “我很好！” “刚才就是感觉胸腔憋闷。” “我没事儿了，警察同志，谢谢您。” “我……我还想和我妻子聊几句天，可以吗？” 听见这话，警察看了一眼侯振伟，随后看向他妻子，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 说实话，警察虽然也很讨厌侯振伟这个嚣张跋扈的老板。 可是…… 真要是让他死在这里，这绝对不能的。 毕竟人家也是青兰县了不起的大人物。 虽然上面下了命令要做好监管工作。 但是…… 可不是让他死在这里啊。 这真要是死了，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事儿…… 他看了一眼侯振伟，发现对方精气神都很好，犹豫片刻之后说道： “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立马告诉我！” 听见这话，侯振伟脸上露出几分感激的微笑：“好！” “谢谢你了。” 这一番感谢，反倒是让一旁的警察有些愣住了。 这…… 这混蛋转性了？ 他竟然会说人话？ 大家可都是清楚的看见了，对方刚刚进入公安局的时候，那一番趾高气昂的架势，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连局长马存孝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可现在呢…… 竟然对自己主动说谢谢。 这也真的是让人太感觉到惊讶了。 不过，年轻人也没有理会对方。 …… …… 这时候，妻子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侯振伟。 “老公！” “你去医院吧！” “你现在只是被拘留。” “要不是犯罪了！” “赶紧检查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别出问题了！” 侯振伟笑着摆了摆手，脸色难得出现了几分释然以及平和的表情。 他看着妻子：“老婆！” “你听我说！” “我身体我很清楚。” “吐了这一口血，我反倒是舒服了一些。” “但是，我要和你说的事儿是……” “这一次的事情，是我得罪了人。” “得罪了一个……我惹不起的人。” 妻子声音颤抖：“是……陈路吗？” 侯振伟面露苦涩，点了点头：“嗯，陈路！” “就是他。” “呵呵呵……” “真的是……哎……我真的没有想到。” “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呵呵呵……是我太过于嚣张了。” “这些年，走的太顺了。” “以至于我有点飘了。” “说白了，在人家那些人眼里面，我终究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弱小。” “以前，我引以为傲的金钱，企业……这些什么东西，在人家眼里面，只是肥肉罢了！” “压根不是肌肉！” “我现在想起来那一天的画面，想起来陈路的那一种笑容，我甚至觉得自己幼稚可笑的厉害！” “甚至于当我们的人去了以后，人家甚至没有丝毫害怕。” “我现在明白了……” “当时人家看我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小丑一样可笑！” “甚至，那眼神里，满是戏弄和嘲讽。” “哈哈哈哈！” “很可笑吧？” 听见这话，妻子顿时傻眼了。 她知道那一天的事情，可是……那陈路不过只是一个院长吗？ 他凭什么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他真的有些想不通。 “真的是……是他吗？” “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不是调查过他吗？” “这些东西……查不到吗？” 听见这话，侯振伟苦笑的摇头： “越是厉害的人，身份调查起来，越是简单！” “陈路太干净了！” “干净到了让人感觉这一切都不太现实。” “我真的低估了他！” “你知道吗？” “我让你找了我们最大的靠山，可是……不到一天时间，对方被调查并且双规了！” “那是我能接触到的最厉害的人。” “可是，却轻而易举的被人调查。” “还有……” “即便是孙部长没有被调查，我们也完蛋了。” “陈路，就是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的重要股东。” “人家是有一票否决权的，关于产业升级和改革，我原本还以为是好事儿。” “我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机会！” “可没想到……这一切，是一个陷阱！” “是人家杀我的刀子啊！” “可真的锋利！” “我们真的完了。” “因为没有华润帮助升级我们的企业，我们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资产，全都会面临毁灭性的打击！” “我们失去现金流支持之后，企业很快就会倒闭！” “我们银行的贷款压根无法偿还！” “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全都会变成债务！” “你觉得……还有机会吗？” “呵呵呵呵……” 侯振伟这时候，甚至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 可是…… 但这种愤怒，无论如何发展，也不过只是无济于事罢了。 因为蚂蚁的愤怒，会让人类感觉到恐怖吗？ 或许，只是人家不稀罕出手罢了。 要不然！ 那便是宛若天灾一样的洪流，击碎他的一切。 “我们只是……一群掌握着一些生产资料的人。” “而人家！” “是掌握了规则的人，掌握了制定规则权利的人。” “在人家眼里，我们再怎么如何发展，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可笑！” “我真的是井底之蛙！” “我真的以为自己是青兰县的土皇帝，我真的以为……在青兰县，我就是谁也得罪不起的人……” “呵呵！” “真的太幼稚了！” 听着侯振伟的话，妻子静静地坐在一旁，耐心的倾听，但是……内心却也是无比的煎熬和痛苦。 此时此刻。 或许真的如同老公说的那样，已经没了任何余地！ 这一切…… 真的太无奈了。 这一刻，面对陈路，夫妻二人都感觉到了一种绝望。 侯振伟面容苦楚，他叹了口气，想到了一句话！ 这是曾经一位自己很尊重的老哥说的。 他说…… “你千万不要觉得，财富是一种武器。” “其实，财富从来不是武器，财富只是财富。” “当地的财富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越来越危险了！” “这时候，要么低调行事儿，要么选择寻找靠山。” “要不然……你这些财富，就会成为你死亡的原因所在。” 曾经的时候，他不懂什么意思。 而现在…… 他明白了。 原来…… 财富在那些掌握着制定规则人的手里面，还真的是一团肥肉罢了。 而偏偏自己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说实话，现如今…… 侯振伟都能想象到。 等他进去之后，这一切，都会换个人重新开始。 这些企业，被银行收回去之后。 换个人，就能换出来一个新的“李振伟”“王振伟”…… 他不是唯一！ 不是必不可少！ 甚至是……是青兰县发展路上的绊脚石。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绊脚石会让所有领导麻烦。 现在才发现…… 原来，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扔进沟里面。 仅此而已！ 而自己呢？ 还坐在井里，妄谈天阔…… 小小井底之外，可笑可笑啊！ 这时候…… 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警察都开始忍不住看了一眼两人，提醒道： “时间差不多了！” 听见这话，侯振伟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明天我就出去了。” 妻子连忙看向老公，问了句： “我们……我们还有机会吗？” “我们……可以联系一下陈路！” “我去道歉！” “我可以跪下给他道歉！” “求他放过我们一次……” “你觉得可以吗？” 侯振伟忽然反问妻子：“如果说……” “我是说如果！” “如果现如今，进来的是陈路。” “你觉得，他道歉以后，我们会答应并且接受吗？” 侯振伟的这个问题出口之后，顿时妻子也沉默了下来。 显然……不可能！ 更何况…… 他们最近做出来的事情，陈路能原谅吗？ 这不现实！ 他们把陈路已经得罪死了。 毕竟，这段时间。 过年期间好吗？ 他们做了什么？ 每天在陈路家门口倒垃圾，泼油漆。 这种事情…… 放在一般人眼里都忍受不了。 可是！ 陈路却忍受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人家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行了。” “等我出去吧。” “出去以后，我亲自上门道歉。” “你先不用管了。” 侯振伟已经看透彻了，这一次的事情，必须要让他亲自出面，才能有好的解决办法。 事情的一切，是自己引起来的。 而造成的后果……自然也是应该由他来承担。 …… …… 古诗村。 陈路家门口终于没有了那些烦人的垃圾。 更没有了人来骚扰和泼油漆。 这让陈路内心终于释怀了。 陈东升这边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也终于平稳落地。 陈路这几天还是很开心的。 每天起来，溜溜娃，带着孩子们上山下河，爬山看日出，若是夏天的时候，还能摸鱼捕虾。 若是每一天都这样，倒也很完美。 躺在院子里的亭子下面，泡上一壶上等的普洱，享受着冬日里的暖阳。 耳边是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厨房是沁人心脾的烟火气。 或许这就是努力的意义吧！ 努力，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优秀。 但是，最起码可以让自己被人欺负之后，有还手的能力。 可是…… 古诗村这边，大家对于陈家，却已经有些敬而远之了。 毕竟，陈路得罪了侯振伟之后，诱发的连锁反应，让不少人都有些无奈。 村子里不少中青年的劳动力被开除，虽然拿到了一笔补偿金，但是……对于这个家庭而言，却依然是一次打击。 更何况，得罪了侯家，众人内心也多少有些犯怵。 毕竟，侯振伟盛名在外，这些年，虽然称不上无恶不作，但是……却也没有做出多少好事儿来。 哪怕他被抓起来了，但是……赌博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对于侯家而言，简直是微不足道。 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眼界或者格局。 大家也不知道，这些日子的安详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还是……什么。 但是……现如今，年也过了，节也过了。 大家现在都忙着为了生活开始准备奔波。 家里面老人孩子都需要养育。 虽然之前，古诗村和侯家有不小的争端，因为祖坟的问题，可是……那一次终究没有这么大的影响。 可这一次呢？ 带来了直接的损失！ 让不少家庭都遇到了危机。 当靠山吃不了山，乡村经济，就会逐渐面临崩盘的节奏。 哪怕杨爱莲出去聊天，大家也都是叹了口气，纷纷离开了。 毕竟，大家都很清楚，你们回去了，该吃吃该喝喝，生活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可他们呢？ 对此，陈路不着急。 他已经联系了朱敦源。 侯振伟的烂摊子，终究是需要人来接手的。 朱敦源同样是做煤炭生意的，可是人家做的是大宗商品，家里还有很多矿产。 所以对于这一切，几乎是轻车熟路。 甚至这几天，朱敦源也已经开始派遣团队，来到青兰县，和县委书记党承恩开始沟通起来青兰县的发展问题。 青兰县最大的优势就在于资源丰富！ 除了煤炭，还有矿产。 可偏偏这些年来，青兰县一直都是贫困县，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守着这样的金山银山，老百姓却过着苦哈哈的穷日子。 哪怕是朱敦源的团队，听完之后也是难以置信。 钱去哪儿了？ 这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归根到底，就是青兰县已经坏到了根子里。 必须要洗牌了！ 其实，不仅是侯家，青兰县的四大家族，都需要面临一次洗牌。 经过调查发现，青兰县的贫富差距，是难以想象的多。 一个县里面，竟然出现了将近百亿级别的家族。 超过了县城的gdp。 而且，就连青兰县的房价，也是高居不下，物价一点也不低。 明明是贫困县，可是…… 在地区保护政策下，竟然形成了一种垄断。 这说出去，甚至感觉是一个笑话。 想要发展，就需要藏富于民。 所以，这些家族势力，必须要瓦解。 恰巧现在，就是一个十分好的契机。 这边！ 临近中午的时候，陈路正要吃饭，却听见街上有人吵架。 他忍不住出去，听见是老同学的父母。 “你有本事，你有本事的话，就别去贷款啊！” “现在好了！” “贷款贷款还不上，现如今订婚呢，彩礼钱都凑不出来了。” “你有本事你别在家里耍横啊！” 男人一张脸憋得青紫： “你……谁能想到我被开除啊！” 女人的声音十分尖锐：“开除？” “你他妈活该被开除！” “你咋就这么热血呢？” “前几天陈东升家里被侯振伟围了的时候，你拿着锄头冲在最前面。” “不开除你开除谁！” “现在好了，儿子和你全都没了工作！” “谈好的婚事泡汤了！” “儿子现在都31了，还没结婚！” 听见这话，陈路的同学面色有些尴尬：“妈！”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这件事情和陈路有什么关系！” 妇女声音带着几分冷嘲热讽：“呵呵！” “你们热血心肠。” “就我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是！” “我今天就说了。” “人家是回来过年的，过完年回到省城里面，该吃吃该喝喝！” “谁管我们老百姓啊！” “人家做领导的，你是啥？” “狗屁不是！” 女人也看见了陈路一家人站在门口。 可是，那话压根没有停下来。 男人闻声，直接气的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当初你难产生不出来，在医院大出血的时候，是谁救了你？” “是人家陈老爷子！” “现在这么屁大点事情，你就叫嚣成这样。” “你这样的人，忘本！” 虽然男人也是无心打人，可是这一巴掌还是硬生生的打了出去。 顿时！ 女人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了。 她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呀！” “王海福！” “你竟然打我！” “好人都让你们做了。” “咋了，我说句实话，怎么就不爱听了？” “是，老爷子当初救了我！” “我感恩不尽！” “可是……” “神仙打架，为什么我们平头老百姓遭罪啊！” “这好端端的日子就成了这样怎么了？” “我们招谁惹谁了？” “媒人钱都给了，现在婚约取消了。” “我……” “我不如死了算了，就算是还给老人家的恩情。” 女人哭的声音很大。 也吸引了周围不少人。 大家听见之后，也是十分无奈。 眼睛看向陈路这边的时候，瞬间又躲闪的离开了。 他们这些老百姓，手里没有任何生产资料，本身活着就很累了。 经不起任何折腾！ 可现在呢？ 哎…… 大家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陈路也是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扶着女人： “杨婶儿。” “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 “但是，请相信我。” “很快就能解决了。” “大家的工作，也很快就能恢复。” 大家听着陈路的话，脸色有些精彩，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希望的。 说实话…… 他们真的希望陈路的话是真的。 可是，那是侯家啊！ 就是县长都管不了的人。 陈路……有多大的能耐呢？ “婶儿，你先起来。” “地上凉。” “海福叔，你也别生气了。” “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都怪我。” “但是……” “给我两天时间。” “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好吗？” 女人哇哇大哭，被陈路扶着，也是有些难受： “陈路！” “我不是针对你。” “可是……我们就是小门小户，真的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这……” 话音未落，这时候，一辆车子缓慢驶入。 停在人群周围，喇叭也不敢打一下。 这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车牌号是潼g。 如此车辆，很眼熟，就是侯振伟的车子。 这时候！ 车门打开。 下来一对夫妻。 分明就是侯振伟和他妻子。 两人站在前面，瞬间被众人围在一起。 而刚才陈路扶着的婶儿也顾不上其他了。 直接冲了过去！ 用手就开始在侯振伟身上抓挠起来。 “你个王八蛋！” “你害了我们一家人啊！” “我今天就是死了，也要拉着你！” 王海福见状，顿时脸色一变。 他可是很清楚这个侯振伟的为人的。 他担心自己的妻子被侯振伟的人打了。 连忙冲了过去！ 可是！ 此时此刻。 侯振伟就是这么站在那里，任凭女人在他身上撒泼打滚，也一动不动！ 这一幕，简直把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到底怎么了？ 侯振伟竟然没有还手！ 而且任凭妇女打骂哭闹 女人此时，也发泄完了，她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地上。 甚至翻了个身子，直接跪下来。 “侯总！” “您大人有大量。” “求求您了。” “您不要为难我们家了……” “好吗？！” “我知道，我会成为古诗村的罪人，可是……我顾不上一个村子，我就是一个妇女，我只想让我们家平平安安的……” 说话间，女人就要磕头。 而此时！ 突然！ “扑通！” “扑通！” 两个声音响了起来，只见那侯振伟夫妻二人竟然同时跪了下来！ 这一幕，把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就连刚才哭闹的妇女，也是懵逼了。 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侯振伟，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现在竟然这么卑微的跪了下来。 把周围所有人，都看呆了！ 为什么？ 他在给谁下跪？ 而这时候！ 所有人循着侯振伟夫妻二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陈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平淡。 瞬间！ 人群全都散开了。 双方之间没有了任何遮挡。 而两侧的人群，就这么看着陈路站在那里，而侯振伟夫妻二人，全都低着头，跪在地上，看着陈路。 这一刻！ 似乎时间都定格了一样。 侯振伟忽然说了句： “陈先生！” “我错了！” “今天来，是求陈先生，给我夫妻二人一条出路！” “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但是……” “我求您不要对我的家人下手了。” “我保证。” “今日以后，我们侯家全都离开青兰县，不，离开潼川省都可以！” “甚至于，今后我不会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更不会责怪与您！” “这一次，我真的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说完之后，侯振伟突然就开始磕头。 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就如同芥末进入鼻腔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太……太诡异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路没有说话。 而这时候…… 侯振伟继续说道： “陈先生。” “您大仁大义。”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现在上万名职工现在都需要等待吃饭。” “他们现在都在停业状态。” “他们也是需要来养家糊口的。” “我的错误。” “我希望不要牵连他们。” “我知道，我不配合说出来这样的话。” “可是……” “我真的没有任何退路了！” “求您了。” “给我这个机会吧。” 陈路听见这话，没有做声。 而是转身回了房间里。 就这样。 侯振伟夫妻二人站起身子，走到了陈路家门口两侧，再次跪下来！ 周围古诗村的百姓们全都惊呆了。 他们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 不少孩子都是听着侯振伟的故事长大的。 他甚至于是青兰县的一个传奇一般，充满了特殊的色彩。 大人小孩都知道，他侯振伟是青兰县谁也惹不起的存在，人家的关系在首都都有！ 就连青兰县的县令，都要听人家的。 而且，侯振伟黑白两道通吃。 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可是…… 现在呢？ 他们脑海里，那个故事里无所不能的大人物，此时此刻，竟然卑微如尘埃。 跪在陈路面前，动也不敢动！ 所有的老百姓，这一刻都震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而这时候。 当他们再次抬头看向陈家的大门的时候。 眼神复杂。 陈路…… 竟然把这样的人，给降服的如此……如此卑微。 陈路家的大门，关上之后，今天并没有继续打开。 而此时，陈东升却忍不住看向陈路： “你做的？” 陈路点头：“嗯！” 他没有否认，再说了……说不是他，这可能吗？ 还能是谁？ 陈东升听见之后，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他这时候，也终于意识到了。 自己儿子，真的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太厉害了！ 这一天。 天空晴转阴。 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 天空突然开始飘雪了。 而此时，陈路家门口，还跪着两人。 夫妻二人就这么家门口，一言不发。 街边的行人已经麻木了。 这陈路到底有多厉害？ 成了每家每户都讨论的事情。 路上的孩子们，看到这跪下的二人，都静静的在原处玩闹，时不时的投来好奇的目光。 只是……家里大人告诉他们。 千万不要惹陈路叔叔。 他们幼小的心灵，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大魔王一样的侯振伟会跪在门口。 可是…… 他们知道，那一扇门里面，住着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毕竟，当初侯振伟抢山的时候那不可一世的画面，这些孩子们也记在心里。 侯振伟的发家，带着黑色色彩。 在当初古惑仔片子盛行的时候，在不少人心里，埋下了种子。 他们甚至有人把侯振伟当成了偶像。 可是！ 现如今…… 这个传奇一样的人，所有的光环，都在褪去。 这一件事情，很快口口相传之下，传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 第二天！ 当众人醒来的时候。 街上，白茫茫的一片。 可是，那夫妻二人，还在门口跪着。 春节期间，走亲戚的人很多。 周围十里八乡的人，自然也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一时间！ 侯振伟的事情，传遍了周围。 虽然此时很多人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 网上却也没有任何画面泄露出来。 似乎这一切，都被屏蔽了。 次日。 房门打开了。 周围的街上的百姓们很快传遍了周围。 街上此时围满了围观群众。 陈路看着眼前依然跪在雪堆里的夫妻二人。 侯振伟和妻子显然已经瑟瑟发抖，在寒风中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他们没有任何体质可言。 陈路这时候，淡淡的说了句。 “你们走吧！” 侯振伟顿时抬头看向陈路，眼神里满是激动。 “谢谢陈先生！” “太感谢您了！” 陈路摆了摆手：“你别谢我！” “你去自首吧。” “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 “你去自首。” “你的家人，不需要离开青兰县。” “我不会追究他们。” “但是，你做的事情，需要负责。”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侯振伟听完，站起身子，脱掉了外套，披在妻子的身上。 “谢谢陈先生。” “今天，我就去自首。” “我会交代所有的事情。” 陈路这时候，摆了摆手：“不用着急！” “有人会来找你。” “你们把事情办完之后，再去不迟。” “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侯振伟忽然瞪大眼睛：“我还能出来吗？” 陈路看向对方：“这要看你有没有想要立功的打算了。” 话音落下。 几辆车子驶来。 为首的是一辆潼a的迈巴赫。 车上，朱敦源走了下来。 看见这夫妻二人，皱眉说了句：“你们去吧。” “不要打扰我吃饭。” 听见这话，侯振伟忽然转身，看到朱敦源之后，顿时瞪大眼睛：“朱总……” 朱敦源嫌弃的摆了摆手：“赶紧滚！” “我看着你心烦。” “什么玩意儿，也敢欺负我兄弟。” “还在门口倒垃圾。” “回去把你的破别墅给我砸了当垃圾场。” 说完，他看向陈路：“这天气，适合吃火锅啊！” 随后，朱敦源看向陈东升：“老哥，不请自来。” “别介意哈。” 陈东升看着朱敦源，他发现，身后的侯振伟看向朱敦源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甚至有一种小弟的感觉！ 朱敦源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侯振伟： “真的，要不是我兄弟拦着我！” “你……呵呵！” “算了。” “我真的后悔当初竟然和你吃过饭。” “赶紧走吧！” “别碍眼了。” 朱敦源的话，在侯振伟心里，就如同他的话，在他们小弟心里一样。 在他们煤矿老板的心里面，朱敦源就是一个传奇！ 一个活着的传奇。 一个竟然敢于和红色二代叫板的传奇。 而他…… 竟然是陈路的兄弟？ 侯振伟感觉真的是自己命大。 这位主，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 不要看着电视里面，朱敦源慈善家，徽州形象大使，国际什么大使的身份。 这位…… 是潼川省，让所有煤老板闻风丧胆的存在。 可现在…… 侯振伟真的觉得，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啊。 而旁边，那些村民看到这一幕，也是都沉默了下来。 很快！ 院子里。 一个铜火锅烧了起来。 陈家的羊肉香味四溢。 村子里，那些对混黑有期待的孩子，所有的黑道梦想全都破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陈路的传奇！ “孩子，好好读书！” “你瞧见没？” “陈路叔叔，人家就是考上大学出去的……” “你瞧人家现在……” “可得好好学习！” …… …… 第191章 财大气粗 朱敦源的出现，顺利的接手了当地的一些煤炭企业。 不过！ 这一次，并非是朱敦源独立进行，而是和青兰县的国投集团合作。 共同采取了一种新的合作模式。 由青兰县国投兰生公司控股，建立了一个新的公司。 在保留原有公司员工的基础之上，对高中层领导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洗牌。 除了这些企业，党承恩也是不遗余力的发展扶持中层领导。 在侯振伟的交代下，青兰县四大家族也算是彻底的进行一次洗牌。 而古诗村！ 因为陈路的存在，当地居民也顺利加入了这些下属公司企业煤矿之内。 正月十五。 古诗村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烟花秀。 是由当地乡镇组织的，而地点选择在了古诗村的街头。 而这一切，大家心知肚明，完全是因为陈路的原因！ 不过…… 正月十五刚过，陈路一家人就离开了古诗村，而当地煤矿则是对古诗村的地面进行重新铺设和硬化。 各种便民设施拔地而起。 古诗村的面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 …… …… 陈家别墅内。 回来以后，陈路就带着家人进行了搬家。 新别墅早已完成，甲醛也散的可以了，几次检测之后，完全达到了入住标准。 此时的陈路也拥有了自己的书房。 但是！ 这一次匆匆忙忙的离开不仅仅是因为其他，而是陈路即将前往首都，参加这一次的中国专刊柳叶刀项目。 可前往首都之前，陈路还需要对这一次的“卡恩综合征”的研究进行一次特殊的分析。 回来以后，陈路直接去了省人民医院的实验室。 现如今！ 黄虎成现在的情况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 身体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消瘦模样。 整个人的精气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转。 黄虎成的治愈，并没有对于实验进展有多么大的提升。 毕竟，这只是一个患者！ 羊毛也不能总逮住一个羊使劲薅。 办公室内。 陈路坐在主位，旁边的黄虎成。 “陈院长，感谢您对我的治疗。” “说实话……我真的被吓到了。” “这一次死里逃生，我也想了很多。” “哎……” 陈路微微一笑：“客气了。” “也十分感谢黄先生对我们潼川省医疗事业的帮助。” “不得不说，感谢黄先生的慷慨解囊。” 这一次，关于卡恩综合征的治疗中，陈路带着黄虎成参加了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 当黄虎成精神抖擞的面对记者的时候，全都惊呆了。 这还是黄虎成自从生病以来，第一次站在媒体前面。 与此同时！ 黄虎成也宣布了为了感谢陈院长的治疗，以及潼川医疗团队的热心帮助。 对捐赠出一亿美金，并且潼川省建设一批高质量的顶级生理生化实验室。 除此之外，再次拿出一亿美金，捐赠给陈路的慈善基金会。 这个消息，顿时引爆了各大媒体和网络！ 毕竟，两个亿美金的捐赠，这可不是一般的数字，这甚至是潼川省有史以来金额最大的一笔捐款。 而这个消息，也让潼川省很多人看到了一个消息：陈路建立慈善基金会了。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让不少有心人士眼前一亮。 黄虎成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钱！” “这东西，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不缺钱。” “再多的钱，对于我而言，其实也没有用。” “可是，这一次……我差点就死了。” “对了。” “我这边得到了一个消息。” “卡恩……应该快死了。”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结果，并不难猜。 虽然目前而言，卡恩综合征尚未发现关键性的指标。 可是，却也发现了不少中间产物。 卡恩综合征早期的时候，任何指标都是正常的。 但是，伴随着疾病的发展，到了晚期之后，身体在缺乏营养的支撑下，会出现大幅度的器官衰竭。 这时候，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 如果陈路没有猜错的话。 卡恩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多器官衰竭，带来的影响，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嗯，难免的……” “卡恩综合征的难度，你我都很清楚的。” “目前，我们虽然有办法治疗，但是……却没有一个系统性的指南，并且很难找到真正的靶点。” “这一项研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也需要更多的患者和病例。” 黄虎成点了点头：“这个……陈院长放心。” “后续的研究，我会支持你们进行。” “直到结果的出现！” 陈路点头：“感谢黄先生。” 黄虎成摆了摆手：“客气了。” “明天我就准备回国了。” “说实话，除了钱，我也不知道如何支持你们。”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今后陈院长遇到任何事情，请您一定不要客气。” “在我这里，你拥有独一无二的特权。”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 “我这边，还真的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是这样的。” “黄总，我想要在印尼那边，创办一家公司。” 黄虎成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来了兴致。 “哦？” “什么公司？” 黄虎成对于陈路，可没有丝毫的怠慢，他对陈路也进行过一番调查。 结果让他大跌眼镜。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的资产，可能比起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了。 毕竟，无论是经纶集团，还是时代新能源的股份，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 这些陈路都有着不低的股份。 这些股份一旦这些公司上市，会带来前所未有的财富和资源。 虽然说，陈路的财富，可能比起经营几十年的家族要差了不少。 可是！ 他们是能原为主，石油、化工、稀土、煤炭等为主。 而陈路的公司全都是科技含量极高的产业。 甚至是，华润能源生物科技公司的性质，可以说是垄断性质的。 这种科技属性，会让公司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 特别是现在全球追求碳积分的今天。 这家公司，很快会在国际市场上引起不小的轰动。 所以，陈路的公司，黄虎成不眼红是假的。 “你要创办什么公司？” 黄虎成忍不住激动的问了句。 要知道！ 资源，终究是有衰败的一天的，可是科技是蓬勃发展的。 互联网的时代正在蓬勃发展。 黄虎成也是十分想要带着家族进行一次转型的。 陈路犹豫片刻之后，看向黄虎成： “一家机器人公司。” 此话一出，顿时黄虎成瞪大眼睛。 “机器人？” “你要搞机器人？” “是不是太快了？” “日本现在还没有从机器人产业领域抽身，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 “现在还不到时候吧？” 陈路点头：“的确，机器人还不是时候。” “我要做的是一些比如机械臂、探头等机器人的零部件。” “机器人是一个复杂的产业，但是，我准备入手的是手术机器人一类的。” “你感兴趣吗？” 黄虎成一听这话，顿时沉默了许久。 要知道，这个公司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回头箭了。 而且，这个公司想要发展，需要的资金是很庞大的数字。 可是…… 他愿意相信陈路。 正如陈路创新性的研究出来tpe材料的输液器，研究出改良的排污升级系统等等…… 黄虎成感觉，这是一个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他说道：“感兴趣！” “你有具体的项目书或者计划方针吗？” 陈路点了点头。 从抽屉里出去一本厚厚的项目书。 青兰县的侯振伟事件，给陈路带来了丰富的能量情绪。 这些能量，也让陈路顺利解锁了一个记忆。 这是一个在ai领域颇具建树的物理学巨擘，最重要的是，他的出现，让ai彻底进入了专业的工业化时代。 他真正意义上，让ai进入到了物理学领域，加速了工业时代的发展。 这是朝着机器人发展的关键一步！ 陈路要做的就是利用ai技术，以及物理学应用，打造一款服务于医疗领域的产品。 当然了！ 这一切自然不可能只是发展医学技术。 医学领域的物理技术，代表的是一种高精度的开发。 陈路完全有机会打造现代化的一种医疗设备。 比如手术机器人等等。 这是一个复杂的产业。 也是一个新型的产业。 可是…… 想要发展这个领域，需要大量的稀土资源。 稀土元素被誉为\"工业的维生素\"，具有无法取代的优异磁、光、电性能！ 这意味着，稀土资源在现如今的电子化高科技物理综合发展领域，对改善产品性能，增加产品品种，提高生产效率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但是，由于稀土作用大，用量少，已成为改进产品结构、提高科技含量、促进行业技术进步的重要元素，被广泛应用到了冶金、军事、石油化工、玻璃陶瓷、农业和新材料等领域。 陈路目前想要做，是缺乏资源帮助的。 现如今，稀土是世界上其中一个最为罕见的金属，全世界已知的稀土矿产只有9261万吨，其中有约占36%储藏在中国！ 中国也因此成为当前世界第一大稀土矿生产国，也是稀土矿第一大出口国，约占世界出口额总量的90%。 而印尼同样是稀土矿储藏量庞大的国家，但开采方面需要尖端科技。 所以，印尼方面，原本是计划和韩国进行合作开采的。 这个消息，是陈路从朱敦源那里得到的。 朱敦源现在也在从事稀土矿的开发。 所以，陈路目前有一个想法，就是拉两人进来。 可是…… 这一切，就要看对方愿意不愿意了。 印尼的稀土开发，是黄虎成家族的最大产业，也是目前他们崛起的关键机会。 这一份资料，陈路详细的描述了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 黄虎成越看越兴奋！ ai+机械计算机技术。 发展小型机器人项目。 这在未来……是绝对具有潜力的项目。 而且…… 他没有想到的是，陈路在这个领域的研究，已经走在了前面。 而且稀土的利用上面，陈路在合作意向中也写出来了一些具体的方向。 毫无疑问，这一份企划书，就是一本完善的企业规划。 黄虎成看完之后！ 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正在进行稀土的开采和开发。 可是，发展稀土工业生产需要庞大的资金，而且资本回收时间很长。 这几年，黄虎成已经几乎把所有精力投入进来了。 但是！ 即便如此，印尼在稀土工业开发领域，属于落后的阶段。 目前中国是稀土工业最先进的国家，在这一向以来，印尼的稀土总是出口中国，然后从中国再进口已经加工的产品。 黄虎成此时看到陈路的企划书之后，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份对自己十分有用的计划。 把稀土资源，转变成加工成熟的产品，甚至把产品发展成具有时代发展意义的“智能机器机械”。 这简直……相当于省掉了无数中间商赚取差价的机会。 “好！” “陈院长，你计划给我多少股份？” 陈路说道：“新公司方面，我有百分之六十六，你和敦源科技集团进行合作，平分。” “但是，这个股份，你要用稀土公司来交换。” “平等交换。” 黄虎成听完，顿时一愣：“敦源科技？” “朱敦源？” 陈路点头：“你认识？” 黄虎成顿时笑了起来：“老朋友了。” “呵呵呵！” “没有想到，还能继续合作在一起。” 陈路顿时微微一笑：“那……合作愉快？” 黄虎成主动握手：“合作愉快！” 陈路说道：“朱老哥过几天，把这边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就会前往印尼。” “在那里建设新公司。” …… …… 黄虎成这边的事情，也是让陈路对于自己未来多了几分准备。 新公司，倾注了陈路对于未来的一个筹码。 也会成为自己的一个依靠。 他现在可以肯定，陈家对自己的一切都会开始疯狂地调查。 而现在，自己最大的底牌就是那些一次次不断复苏的记忆。 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而他需要组建自己的团队！ 一个足以和陈家进行抗衡的团队。 黄虎成作为印尼老牌家族，而且经过这一次的合作以及深入了解。 陈路觉得是可以信任的。 毕竟在治疗工作的后期。 是需要进行各种检查的，甚至需要新的治疗方案。 黄虎成还是积极配合了。 双方的相处，已经得到了彼此的信任。 除此之外，这一切，陈路没有告诉其他人。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开始了筹备。 当一切完成之后，陈路也踏上了前往首都的飞机。 这一次前往首都，陈路主要两件事儿。 第一，就是参加这一次的《柳叶刀》专刊的开会。 毕竟，柳叶刀中国专刊，是对这几年中国医学发展的一次总结和研究。 是把中国医学面向世界的一次介绍。 国家对此也十分重视。 要召集众人召开一次会议。 第二件事儿，陈路要回一趟陈家。 不过，不是正式的回家。 而是去见见他的小爷爷。 那个据说妻子孩子都没了的孤家老人。 想到这里，陈路的内心也多了几分纠结和复杂。 面对国家的这一次会议，陈路说实话，并没有太多的紧张。 毕竟，说句实话，他现在掌握的技术，随随便便拿出来一项都是足以震惊世界的。 可是…… 很多东西，他不敢真正的拿出来。 必须要进行慢慢的“孵化”。 很快！ 飞机在首都停下来之后。 陈路这边刚下飞机，还没有出来，就看见一队西装革履的男子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陈路见状，顿时皱眉，有些警惕的看着众人。 很快，为首一位三十出头，浑身散发这一股子精锐气息男子正盯着自己。 这个人很危险！ 陈路第一感觉就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势。 多次觉醒记忆的陈路在识人辨物方面的能力，是绝对远超大多数人的。 他见过了太多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角色。 可是，这个年轻人，却像一条毒蛇一样。 虽然此时此刻，他站在那里，眼神十分和善。 可是那余光却无时无刻不盯着周围的一切动作。 这是一种时刻处于警惕的状态。 这时候。 男子看向陈路，主动弯腰“” “您好，路少爷。” “我是被派来接您的。” 陈路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孩子，是我派去接你的人。” “呵呵呵，等你回家一起吃饭。” …… 挂了电话之后，陈路看向对方：“有劳了！” 男子微微一笑：“路少爷，您客气了。” “您和玉爷一样，叫我初一就行。” 说话间，一行人从特殊的通道走了出来，门口就停着一排车。 为首的是一辆红旗。 典雅，大气，端庄！ 这是一辆迎宾车！ 陈路有些诧异。 初一主动给陈路拉开车门，招呼陈路做进去之后，坐在了保镖位置上。 “走吧！”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上了后面的奔驰。 陈路坐在车里面，直接朝着市区驶去。 没多久！ 很快，车队进入了东二环，陈路惊讶的发现，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大的四合院！ 一旁的初一忍不住说道： “这之前，是一个王府。” “后来玉爷进入这里之后，改成了家。” 陈路听完，顿时有些瞠目结舌。 入院进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雕龙刻凤的巨大如石如玉的屏风。 紧接着，便是亭台水榭一样的庭院。 太大了！ 相比之下，老师秦学文的二进院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儿科。 不得不说，这里真的就是顶级的王府。 这时候，一位身穿红色唐装的老人面露喜色，哈哈哈哈的笑声极具穿透力，笑着朝着这边走来。 “哈哈哈！” 说话间，老爷子就到了陈路的面前。 老人满头黑发，面色红润，一身枣红色的唐装穿在身上，颇有一种高人的感觉。 很快！ 老爷子看着陈路，眼神里满是柔和： “太像了！” “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好孩子啊！” “好孩子！” “来，快跟爷爷到房间里。” “陪爷爷聊聊天。” 陈德玉今年只有七十多岁，陈路一眼看去，对方的养生手段极为高明。 一双眼睛满是精光，面色红润，气血隐隐，耳廓挺拔，声音洪亮。 陈路这时候，突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跪了下来。 “小爷爷！” “孙儿陈路来晚了！” 这一幕，顿时把陈德玉给吓了一跳，紧接着，老人家那原本精光硕硕的眼神里，瞬间饱含泪水。 他这时候，没有拉住陈路！ 而是，忽然退后一步，对着现场所有人大声说道： “来人！” “给我准备，回族礼！” 陈德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大喝一声！ 紧接着，很快，一行人连忙准备开来。 一名旗袍女子端着三杯酒连忙走了过来。 陈路见状，跪着接过一杯酒：“爷爷，孙儿敬您！” 陈德玉闻声，顿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好！” “好孙儿。” “我喝！” 说完，老爷子直接一饮而尽。 因为没有特殊准备，但是三杯酒，陈路如同认祖归宗一般，简单的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 三杯酒下肚，顿时陈德玉的脸上满是红润。 “起身吧！” “路儿。” 话音落下，陈路站起身子，挺拔的身躯，让陈德玉内心满是欣悦。 说话间，带着陈路就朝着主屋走去。 一路上，陈路也算是开了眼界。 相比朱敦源的“丹青苑”，这里低调奢华，处处透露着雍容和底蕴。 看似不起眼的一张椅子，可能也是梨花木的。 坐下来之后。 陈德玉满心欢喜的看着陈路： “这些年，辛苦你了。” 陈路闻声，笑着说了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小爷爷，您放心好了。” “过去的一切，都将成为我现如今的坚韧和意志。” “要不然，我如何去抢回来属于我爷爷的一切！” 这一番话，让陈德玉面色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一拍桌子。 “好！” “好样的！” “好孩子！” “你爷爷在天有灵，绝对会你高兴的。” “哈哈哈哈！” “今日起，陈家绝对不会有人，敢对你下黑手了！” “要不然，老子让他们好看！” 陈德玉说话间，眼神里瞬间充满了一股锋芒，似乎可以直插云霄，破开了层峦叠嶂！ 他陈德玉现在有个外号，叫陈疯子！ 当初，陈德玉最小，跟在陈德贤的身后，颇有一种兄长如父，却又是亦兄亦友的关系。 所以！ 陈德贤后来隐退之后，陈德玉成了陈家针对的对象。 豪门之间，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陈家便是如此。 陈德玉拿到了陈德贤当初留下来的太多东西了。 让不少人垂涎三尺。 甚至于，不惜代价，让陈德玉的妻子儿子，都陨落在了国外。 陈德玉自此，便成了“陈疯子”。 这些年来，他的家产在陈家绝对是排得上前列的。 哪怕他这一支脉人丁稀少，可是……陈德玉却有一群愿意为他卖命的心腹。 这么多年过去了！ 陈德玉也想过把大哥家族的人拉进来。 可是…… 陈德贤活着的时候，不让他联系。 陈德贤死了以后，陈东升也拒绝了，因为陈东升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就那么点。 而现在…… 陈路的陡然崛起，让陈德玉看到了传承。 所以，他实在是太兴奋了！ “说得好！” “孩子！” “当初属于你爷爷的，现在都属于你，整个陈家，你是有继承权的。” “等陈德安死了以后……” “我会扶持你成为最优秀的三代。” “到时候，你一定可以！” “对了！” “认祖归宗了。” “见面礼少不了。” “你等我！” 陈路点头一笑：“爷爷！” “我今日登门，可不是跟您要好处的。” 陈德玉微微一笑：“好处？” “呵呵！” “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谈何叫好处一说。” “你既然是我陈家子弟，那么……陈家子弟该有的东西，你一样也不会少！” “不仅不会少。” “而且，会很多很多！” “慢慢的，别急！” “这几天，住在爷爷家里。” “我带你见见，当初你爷爷的那些故人。” “也带你真正去陈家一趟。” “对了，你等我一下。” 陈路点头一笑：“好！” 陈德玉开心的站起身子，就急匆匆的朝着一旁的屋子里走去，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走了足足十几分钟以后。 陈德玉这才走了进来。 看见陈路之后，他笑吟吟的拿出来一个小箱子。 “钱这个东西。” “我也知道你不缺。” “就不给你了。” “但是，有些东西，你得收着。” “这是一架私人飞机湾流g800，这是我在法国的一处庄园，这是我在中东的几个油田，到时候，这些钱都会打在你的卡里，还有这个股份……” 陈路看着这些一样样的东西。 顿时傻眼了。 这都什么啊？ 私人飞机？ 私人庄园？ 私人油田？ 私人游艇？ 银行股份…… …… 陈路看着这些，已经懵逼了。 说实话，他真的低估了这个小爷爷的能耐。 也低估了这位小爷爷的慷慨程度。 这种东西……说送就送？ 这就是豪门？ 当然了，陈路压根不知道，这种事情哪怕在陈家，也压根不可能。 而他陈疯子是个例外！ 因为陈家子嗣很多，而且，陈路这个年纪的三代们，他们的父亲还正值壮年，所以可能把这些权利给他们？ 压根不现实！ 再加上，他们手里的东西，能有多少？ 能比得上陈疯子这么多年的经营？ 开玩笑！ “小爷爷，这……这也太丰厚了！” 陈德玉顿时瞪大眼睛：“不！” “一点不！” “我给你的无非只是一些能生钱的工具，以及让你享受生活的小物件罢了！” “但是，你得明白！” “这些东西，会让你的资金流水变得很健康。” “单靠你的经轮集团，可不会给你带来多少钱。” “其他公司的股份，也不会分红的，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手里有钱。” “然后……利用好这些钱。” “去发展和壮大自己。” “仅此而已。” “对了，这个银行卡给你。” “公司的利润基本上都在这个卡里面。” “现在卡里面估计没多少钱，两三亿美金左右。” 陈路再次哑口无言。 好好好！ 两三亿，没多少？ 他再次感觉到了这位小爷爷的豪横。 中午的时候，小爷爷带着陈路在房间里吃了点饭。 下午则是聊了很长时间的家长里短，以及这些年的一些趣事儿。 陈路也很乐意和老人家分享。 因为他看得出来，陈德玉这些年，其实很孤独的。 随后，他把初一叫了进来。 “初一。” “玉爷。”年轻人恭敬的点了点头。 “初一，以后，你就跟着陈路了。” “你就是他的司机，保镖，秘书……” “陈路的话，就是我的话。” “你要竭尽全力，守护好陈路！” 初一听见之后，连忙点头：“好的，玉爷。” 陈路则是连忙摇了摇头：“小爷爷，不用了！” “这……” 陈德玉微微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专门为你培养的。” “陈家每一代，都会有个贴身的管家。” “他就是你的影子！” “你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你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他！” 初一看着陈路，单膝跪地，直接改口：“路爷！” 陈德玉微微点头一笑：“好样的。” “陈路！” “爷爷该给你的，都给你了。” “我也不会干涉你的发展。” “等我寻一个好日子，带你登门。” …… …… 第二天的时候。 初一开着一辆定制款的红旗车子，带着陈路朝着会议地点驶去。 会议地点选择在了卫健委的大楼总部。 甚至于！ 这一辆车子，进入卫健委的时候，压根不需要报备，直接开门了。 陈路有些好奇：“初一，不需要审核吗？” 初一微微一笑：“路爷。” “这一辆车，是定制车。” “除了少数一些机密的或者是特别重要的地方，任何地方都可以直接进入。” “级别很高的。” “这是有特殊等级的。” “这个黑色的通行证，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 陈路闻声，这才反应过来。 到了停车场之后，初一没有跟随。 毕竟在这里，还是安全的。 陈路此时朝着会议室走去。 进来以后，陈路却发现，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坐着七八个人。 但是，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眼神里甚至有些说不出来的愤怒。 这倒是把陈路看的有些疑惑。 秦岩灵看见陈路进来，面容略显平和了一些：“小陈来了。” “请坐吧。”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嗯！好。” 这时候，忽然一名国字脸的男人直接说了句： “简直是欺人太甚！” 陈路闻声，顿时一愣。 这是……这是怎么了？ 我这也没有迟到啊？ 甚至早来了十几分钟。 这啥情况？ 另外一名男子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没错！” “强生集团这一次着实欺人太甚。” “这分明就是卡脖子呢！” 秦岩灵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的确！” “其实，也可以理解。” “现在我们国家和美国，争端这么大。” “已经上升到了各行各业。” “虽然医学领域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行制裁，毕竟我们也是世界卫生组织成员国家。” “可是，他们完全可以拐弯抹角的进行。” “这一次强生集团，明显就是得到了美国议会的授意，不会把这一项技术分享给我们。” 这时候，中国医学科学院的领导深吸一口气： “大国争端，已经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芯片制裁，光刻机制裁，出口产品制裁……” “这些东西都可以理解的。” “可是，医学不一样！” “他们这么做，显然有悖于人文精神。” “简直……太过分了！” 陈路此时此刻，也听出来了一些东西。 显然…… 似乎是某项医学技术，强生集团似乎和国内医疗领域闹得不愉快？ 陈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 “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路在这个队伍里，说实话，有些突兀。 毕竟，在场的都是医学领域的带头人。 而陈路呢？ 说实话，他和柳叶刀的关系好一点罢了。 的确，陈路是有些技术的，可……技术这种东西，怎么说呢？ 国内这么多顶级专家，谁没有啊？ 即便是论资排辈，陈路也排不进去前一百啊！ 陈路在潼川省，甚至是锦川市，他都排不上第一。 在医学有杰出造诣领域，陈路似乎目前还没有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 或者说是……陈路并没有证明自己。 可是…… 偏偏陈路还出现在了这个舞台上。 所以说，在场的大多数人，对于陈路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甚至于，大家还有些瞧不上陈路的意思。 不过，陈路也很清楚这一点。 其实他也知道，若是真正按照能力，或者论资排辈的话，他的确在国内算不上顶级的专家。 可现在自己既然来了这里，就是想要好好的做出来一番事情的。 秦岩灵看见周围众人没人回答陈路的话。 他便解释道： “我国和强生集团关于血管通路数字诊疗技术谈判失败！” “之前的时候，我们其实也进行了许多次的谈判工作。” “可是，强生集团一直拖着。” “要么，就是钱要的太多了，已经明显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要么就是对方压根不愿意给技术，只是希望给一些产品，甚至不能让我们拆卸或者是研究。” “要不然坏了以后不给维修。” “而这一次，他们更是直接发表声明，表示他们的血管穿刺通路仪器ty-2290不进入华夏市场。”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陈路听完，顿时皱眉起来。 血管穿刺通路技术？ 忽然，陈路反应过来了。 所谓血管穿刺通路技术，主要针对的是心脑血管疾病和肿瘤疾病。 这是一种高难度的，高技术含量的血管穿刺技术。 心脑血管疾病和肿瘤临床实施救治需建立中心血管通路。 而这种通路，难度很高！ 因为传统血管通路建立存在穿刺难、定位差、并发症多三大挑战。 除此之外，这项技术针对的患者，和人群而言，实在是太多了。 每年我们国家至少有六百多万患者需要进行建立中心血管通路手术进行紧急治疗。 可是！ 这项技术，却很难。 因为血管十分复杂。 想要创建中心血管通路技术的体系。 不仅仅是一项技术。 包括了靶向血管的分析和筛选，然后还需要建立外周静脉穿刺的复合影像！ 除此之外，导管也很关键！ 因为穿刺导管，需要有高韧性，还需要能和电定位进行配合。 这是一种高技术含量的技术。 目前国内压根完成不了。 而偏偏！ 强生集团是拥有这项技术以及这些专利的。 这个产品，之前在国外定价只有一两万美金。 可是！ 进入国内以后，对方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直接要求定价超过十五万美金！ 这是何等的夸张？ 于是，相关部门便和对方开始了交涉和谈判。 而显然，对方这一次没有答应。 秦岩灵说完之后，有些难受。 毕竟，他这个位置，作为卫健委的一把手。 他需要统筹兼顾国内医药领域的发展。 还需要做好各项措施和准备。 所以，现在…… 面对国内每年五六百万患者的需求，这种技术进不来，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秦岩灵摆了摆手：“行了！” “这件事儿，明天再说。” “咱们今天重点讨论一下关于柳叶刀的事情吧。” 而此时！ 陈路的眼神有些微妙。 因为…… 他似乎感觉这项技术……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要不……自己试试？ 虽然陈路没有单纯研究过这项技术。 可是！ 他的记忆太多了，这些单纯的突破，看起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恐怖。 第192章 事出有因 陈路就这么坐在会议室内。 越想，越发觉得能尝试一番。 虽然说，现有的技术，不足以支撑他直接把中心血管通路的技术建设起来。 但是，科研的意义，不就在于此吗？ 很快。 会议开始了。 中国专刊的《柳叶刀》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这些领导们的背书。 所以，会议一开始，陈路就感觉到了一种浓烈的政治气息。 听得陈路多少有些索然无味。 他感觉，所谓的中国专刊，就是要展现出中国医学的发展和规划。 而不是在这里进行粉饰。 落后的东西，难道就真的不值得被提出来吗 国家医学发展中心的负责人叫胡文全。 “这一次，是我们把国内医学蓬勃发展展现给世界的机会，我觉得应该着重从几个方面进行规划。” “首先就是我们医学这些年的发展，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在医学发展方面，我们的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规划都在达到预期……” “同时，在高精尖医学发展和科研方面，我们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这是值得进行宣传的。” …… 胡文全说的很多，但是大多数都集中在了称赞方面。 这让陈路明显有些惊讶。 不对吧？ 刚刚才被美国卡了脖子，现在就宣扬我们的医学发展，这合适吗？ 《中国专刊》，陈路其实有着一些不同的见解。 他认为，宣传是合理的，称赞也是应该的。 但是！ 我们是不是至少应该脚踏实地的进行？ 刚刚人家强生集团给了你一巴掌，刚才还愤怒无比呢？ 现在呢…… 直接忘了吗？ 陈路看着胡文全满目精光，脸色精彩的模样，一时间多了几分皱眉。 说实话…… 如果《中国专刊》是用来宣扬政绩的，他陈路压根没有加入的必要。 的确！ 他很清楚，这些领导，其实并不一定真正在意《柳叶刀》的科学性。 他们想要的是趁着这个机会，对于自己这些年工作的一个肯定。 以及在国际舞台上，对自己去的成绩，进行一番宣扬和粉饰。 如此一来…… 这《中国专刊柳叶刀》不就变味了吗？ 不是说，不可以宣传体制。 而是，需要实事求是，根据我们目前的不足，进行一些关于医学发展的探索。 当然了，陈路不是一个偏激的人。 他同样也很清楚，我们国家的医学发展和规划，的确不错。 也取得了不错的进步。 可是…… 缺点呢？ 就连论文都需要有“不足和展望”，“数据分析”，“结果分析”。 可是，难道体质就不应该有吗？ 这时候，胡文全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这边，正好让下面的人写了一篇文章，大家可以看一看。” 说话间，胡文全让人把手里的一叠文章发了下去。 “这一篇文章里，写出来了我们这些年来在提供惠民性医疗保障、保障医疗质量和安全、提供全面医疗服务、以及提高医疗管理效率……等多方面进行阐述的。” “大家可以看一看，提提意见。” 胡文全说完之后，众人都相继点了点头。 很快，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 显然，今天的会议，就不是一台简单的会议。 估计要进行很长很长的时间。 要对一些稿子和论文进行一番尝试性的审核。 陈路也认真的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顿时摇了摇头。 陈路不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对于电视台里面歌颂的太平盛世，也不是带有太大的偏见。 更没有什么仇恨当权那些领导们的想法。 可是！ 这一篇文章，陈路简直是惊呼天人。 他这一次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好家伙…… 你这是对于我们的不足一点不提啊。 这是新闻发言稿？ 还是对于国家医学发展规划的总结和反思？ 这压根就没有反思啊！ 陈路深吸一口气，说实话，在场的众人，都是领导。 陈路在人家面前，微不足道。 说白了，就是人微言轻。 若不是柳叶刀的扎克多兰强烈要求，以及自己做出来的一些成绩。 他是绝对不允许被加入这样的高端行列的。 怎么说…… 不得是中国医学会、国家医师协会的那些带头人？ 所以，犹豫片刻之后，陈路还是觉得听一听其他人怎么说吧。 可是…… 让陈路有些失望了。 “呵呵，不错，我觉得写的很好！” “很透彻！” “把医疗发展的方方面面，全都写了出来，最重要的是这个及时医疗发展，很好！ 虽然国外在鼓吹什么全民医疗，全民医保覆盖。” “但是，他们这只是在宣传罢了。” “全民性，就是我们的先进性。”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称赞了一番。 而此时，秦岩灵的眼神却并不怎么开心。 他看着周围众人的样子，内心显然有些无奈。 而这时候…… 他忽然看见了陈路。 他想到了在潼川省的时候，聂国平和他说的。 可是！ 秦岩灵却摇了摇头。 毕竟，小陈还是太年轻了，而且，今后的路还很长，好不容易在医疗领域内，有了一点不错的成绩。 若是在这里直接提出来得罪人。 这显然很不好。 为什么？ 陈路现在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领导。 他今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可在场的，全都是各个方面的领导，你把你的所有领导都得罪了。 今后还如何开展工作？ 未来还怎么发展学校？ 甚至于…… 不仅仅会拖累陈路，有可能也会拖累大学。 秦岩灵想到这些，索性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沉默了下来，他想等等，看看其他人有什么想法。 可是…… 等了许久，全都是清一色的称赞，没有人发表 太多言论。 而这件事儿，似乎成了今天整个会议的缩影。 今天房间里的，其实并非都是一把手。 就比如陈路比较熟悉的人，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派来的，就是一个副局长，而不是一把手吴舟平。 这些人，虽然是被派来开会的，可是……显然对方并没有把自己真正当成是参与到《柳叶刀》专刊的任务中去。 他们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得罪了那些大领导。 这简直……太不划算了。 眼看着会议继续这么进行下去已经不行了。 一上午的时间。 眼看着就过去了。 陈路这边其实已经萌生了动身离开的想法了。 这样的会议，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 原本陈路对于这一次的会议，是充满了期待的。 他希望在这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看到不一样的视角。 他可以站在高处，对中国医疗进行一次宏观角度上的分析和观察。 可是…… 他错了！ 这压根不可能。 既然萌生了这种想法，于是，这一刻，多坐一分钟对于陈路而言，都是无比折磨的。 陈路正要说话，一旁的秦岩灵却率先开口了。 “这个，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也累了！” “先休息一下，不用着急！” “还有就是，今天的会议啊，大家也不要太过于拘谨，只是我们的一个沟通，就当是座谈会一样。” “太拘谨的话，可是出不来好的灵感的。” “对吧？” “呵呵呵呵……” 胡文全忽然笑了笑：“不不不。” “该有的严谨，是需要有的。” “这一次的机会，是面向世界的，我们的确得拿出来一些让国外那些群看一看我们华夏医学的机会！” “让他们看看，我们华夏医学，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还想要拿着过去的把式来针对我们？” “简直是痴心妄想！” 胡文全说话间，眼神里满是精彩，其实，现场这么多人里面，他的年纪是最大的。 上升？ 已经不现实了。 他现在只想为自己伟大的工作，画上一个伟大的句号。 这一篇文章，俨然已经被胡文全当成了这么多年工作来的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的“墓志铭”了。 “呵呵……秦主任说的有道理。” “座谈会，畅所欲言嘛！” “不就是闲聊吗？” “对吧！” “大家都有发言的权利。” “哦！” “对了，这个小同志，你可能对于这些不太了解。” “但是没关系。” “不管你是从什么途径进来的，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来了，多听听，多看看，长长见识，也是好事儿。” “我听说你还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也好，回去以后，也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陈路听见胡文全的这句话，顿时微微一笑。 原本刚才的时候，陈路并不计划说的。 可是！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 那自己也不必保留了，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毕竟，对方先不给自己面子的。 什么叫做不管通过什么方式进来的？ 这分明是在说自己投机取巧进来。 陈路其实何尝不知道，在这群身居高位的领导面前，又如何不同于侯振伟这样的小地方的家族，在当初自己眼里的地位呢？ 说白了，陈路很清楚，哪怕他今天是大学校长，只要不是那些顶级学府的，在人家这些人眼里面，分文不值。 这就是权力的含金量！ 他们这些人，说白了，是拥有在医学领域，做出决策权的人。 对于他们而言。 柳叶刀中国专刊，无非就是一场游戏罢了。 他们压根不在乎柳叶刀的中国专刊有什么用。 他们在意的只是这个东西，会给自己、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罢了。 但是…… 陈路不是侯振伟，对方也不是自己。 所以…… 陈路直接说了句： “是啊！” “是需要好好学习学习各位前辈和领导们。” “我原本以为《柳叶刀》是宣传最新技术，最新理念，以及最新医疗政策的平台。” “可是，我认真学习和拜读了胡主任的这一篇文章之后，真的开了眼界！” 胡文全听见这话，顿时皱了皱眉。 陈路继续说道：“我说实话，这一篇文章放在《柳叶刀》上，多少有些屈才了。” “我反倒是觉得，这一篇文章放在中央电视台，最好了！” “无论是政治导向，还是思想境界高度，甚至是在细节方面，把控的也十分到位。” “这不像是一篇学术论文！” “更像是一篇歌功颂德的赞词。” “受教了！” 说话间，陈路的眼神里毫不避讳的带着几分鄙夷和笑意。 顿时！ 胡文全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不知好歹。 这一番话，什么意思？ 这不是在嘲讽自己是在干什么？ 胡文全一时间愣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直接讽刺自己，顿时他气的冷哼一声：“毛头小儿，满嘴胡说八道！” “你不过是一个走后门靠关系进来的人。” “在场的哪个不是在医疗领域，站在更高视角，更高维度的人？” “你这点评，毫无价值和建树，一派胡言！” “哼！” “要我说！” “你什么水平，也配参加这样的会议。” 陈路微微一笑：“我水平的确不高，比起那些成名已久的专家，的确是差了不少。” “可是，比起那些把《柳叶刀中国专刊》当成自己家谱来写的人，要靠谱太多了！” “至少我不会在这样高端的，国际舞台的学术期刊上，发表这样不着调的言论！” 胡文全顿时怒了，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 陈路微微一笑：“你难道就连中国话都听不懂了吗？” “我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还需要找个翻译来帮你解释解释？” “也是！” “有些人啊，站在高处太多时间了，好话听尽。” “估计这种不太好听，不怎么悦耳的话，的确是听的不习惯，甚至都听不懂了。” 顿时！ 会议室内，变得多了几分非同寻常的味道。 说实话，大家级别都不低，往日里，这种撕破脸的行为，压根不会存在。 像陈路这样的人，压根见不到。 因此，胡文全内心顿时翻腾出怒火。 他站起身子，怒火直奔心痛，颇有一副怒发冲冠的感觉。 “好你个陈路！” “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你是不是以为你和我们坐在一起了，就有了平等对话的能力呢？” “呵呵呵！” “你可真的太幼稚了。” “我不妨告诉你。” “你做梦！” 这时候，秦岩灵连忙说道：“好了，好了。” “都少说几句吧。” “小陈，你给我个面子，少说点。” “还有你，胡主任。” “你们都少说几句。” “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本来今天，就是过来开这个会议的，大家之间有点意见，有点争论，这是好事儿。” “好了，都冷静一些。” 说实话，秦岩灵看见陈路把胡文全的事情说出来，内心是十分开心的。 毕竟…… 这话显然得有人说。 说实话，秦岩灵不想让陈路说的原因就在于陈路本来在这样的场合，有点人微言轻的感觉。 再加上，他也担心陈路得罪人。 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担心和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陈路这小子，压根不怕得罪人。 这下好了，给自己省了心了。 秦岩灵说完话，陈路点头，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茶，也不去理会对方。 而胡文全却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皱眉说了句： “我当初就不赞成陈路加入这个团队！”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一直推荐陈路进来？” “有他在，完全就是在破坏我们的氛围。” 陈路闻声，并没有生气，而是说了句： “很抱歉，你的不赞成，没有任何意义。” “我是柳叶刀推荐进来的，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去找柳叶刀。” “还有，你放心，我是最终评审团的专家之一，我承诺，你这样的问题，是不可能通过的。” 此话一出，胡文全顿时脸色变得如同便秘一样难受。 他真的忽略了这一点！ 的确。 哪怕陈路在这个会议室内，级别最低了。 就是在酒桌上，给他敬酒都不配。 但是，这又如何呢？ 这一次的柳叶刀中国专刊上面，陈路却是实打实的评审专家。 这一点，他竟然没有考虑到。 一时间，胡文全的眼神里，看向陈路的时候，明显变了。 甚至多了几分憋屈和无奈。 同样，此时此刻，房间里，大多数人看向陈路，都有些错愕。 今天来的，有各大单位的二把手。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如此不起眼，竟然会是这一次的评审？ 一时间，房间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秦岩灵也是点了点头：“陈路说的对！” “他是柳叶刀中国专刊的特殊嘉宾，是收到扎克多兰教授亲自邀请的。” “同样，他也是本次评审专家。” “还是拥有两篇稿子的负责人。” “陈路呢，在这方面，是有一定的经验的，他发表的文章是《柳叶刀》的封面期刊而且破了记录！” “我建议大家多沟通沟通，聊一聊，具体写出什么样的东西来，才可以。” “所以呢，也冷静冷静，毕竟，我们的核心诉求，是希望在世界面前展示我们的医学发展。” “胡主任的想法是好的！” “但是呢，我的想法和陈路一样，这一篇文章，我看了以后，其实也有同样的感觉。” “太过于正面了，不是说正面不好，我们国家在医学领域上，的确得到了快速的发展。” “可是！” “我认为，也应该把一些不足写出来，这是一个我们对于医学发展进行探索的过程。” “优点是有，先进性也有，创新性更是突出，但是……不足呢？展望和未来呢？” “这些，也要有！” “胡主任，我也建议你这边修改修改。” 胡文全听完之后，顿时默不作声了。 这时候，秦岩灵看向陈路：“小陈，你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陈路点头，没有推辞。 “的确，我的高度，是不如在场的各位领导。” “看待问题的角度，其实也有些不同的。” “我承认，各位领导，平时关注的都是宏观角度和大方向。” “但是，我从我基层的经验来看，是有一些不同的观念的。” “不可否认，国家在发展，医学在进步，全民的健康保障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善。” “医保方面。” “我们国家是全球参保人数最多的国家。” “这一点，我们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除此之外，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大这方面的宣传，同时……” “但是！” “除了这些好处之外，其实我们医学上还面对着很多问题！” “首先就是医疗卫生现状。” “我们的医疗资源分布极其不均匀！ 我国医疗资源分布不均衡是当前医疗卫生领域的一个突出问题。大城市拥有更多的医院和高水平的医疗资源，而偏远地区和农村地区医疗资源匮乏，医疗服务水平相对较低。 这导致了去大城市看病成为很多患者的选择，也加重了分级诊疗的难度。” “这一点，已经成了十分突出的问题。” “如果不解决，后续怎么办？” “第二点，就是医疗服务质量的提升。” “尽管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医疗服务质量方面仍有待提升。 医患矛盾、医疗纠纷等问题引起了广泛关注。 医疗服务质量的提升需要进一步加强医疗人员的职业素养培养，完善医患沟通机制，建立科学合理的绩效评价体系。” “这一点，必须要解决了。” “第三点，保障医疗治疗和安全……” …… 陈路陆陆续续说了很多。 甚至讲了在基层的很多故事。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对于陈路，还是多少有些成见的，可是……伴随着陈路越说越深入，现场众人听完之后，一个个微微点头，甚至频频交流。 显然，陈路的这些问题，也是需要提出来的。 陈路说完之后，继续说道： “我不否认，我们应该在柳叶刀上宣传我们中国医学的正面形象。”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借助这个机会，好好的寻找一下，反思一下我们的问题呢？” “柳叶刀中国专刊，看起来并不重要。” “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中国医学现状，也是和世界医学沟通的一次桥梁。” “我认为，我们各个机构和部门，要深入的了解，挖掘其中内核。” “谢谢大家。” “我懂得也不多，就提一点意见。” “说的不对的地方，各位领导们多多见谅。” 陈路若只是怼人还好，现如今，人家说的有理有据，即便是胡文全也挑不出来任何问题。 但是，陈路也很清楚。 有些事情，不是他通过一个简简单单的言论，就能得到这群领导们的认可的。 可偏偏这个时候，忽然一旁教育部的部长郭忠民却忽然看向看向陈路问了句。 “陈路，是吧。”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我想问问，你对医学生的培养和教育问题，如何看待？” 陈路闻声，笑了笑：“郭部长，我进入大学时间还很短，很多问题看的并不透彻。” 郭忠民微微一笑：“呵呵！” “没关系，我看你的西学中讲的很好。” “前段时间直播的时候，我还看了看。” “讲的很有道理。” “锦川市人民医院关于医生的培养和改革问题那一篇文章，我也看到了。” “所以说，我其实很早就想要和你聊一聊了。” “今天本来就是一个交流会，畅所欲言。” “没关系的。” 陈路听完，这才认真点了点头： “其实，关于医学院校改革，我这边还是有些感悟的。” “特别是最新的医生进入临床之后，我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无论是硕士生还是博士。” “都有这样的问题！” “首先就是教学方法和教学课本的问题。” “不可否认，我们的教材一直在改革。” “但是，一直以来，我发现，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过时了。” “我认为是过时的教学方法，和过时的教材，已经跟不上目前医学的发展了。” “传统的医学教育主要依赖于课堂讲授和书本知识的传递。 然而，随着医学知识的快速增长和医疗技术的飞速发展，传统的教学方法已经无法满足现代医学的需求。 学生们需要更多的实践机会和实际操作经验，才能更好地应对日益复杂的医疗环境。 所以，我认为，应该引入问题导向的教学方法！ 为了使学生更好地掌握实践技能，医学教育需要引入问题导向的教学方法。 这种教学方法将学生置身于真实的临床场景中，让学生通过解决实际问题来学习。 通过与真实病例的接触，学生可以提高自己的诊断能力和处理复杂情况的能力。” “这样一来，能直接增加医学生对于临床的适应能力！” “第二个显着的问题，就是缺乏创新和合作精神。” “众所周知，医学的发展，从来不是依赖于一个人的，无论是一台手术，或者是一种疾病的治疗，都是多学科交叉的进行。” “所以，我觉得，现代医学对医生的要求不仅仅是掌握丰富的医学知识，还要求他们具备创新精神和团队合作能力。” “关于科研，我认为应该从本科阶段，加速让学生进入科研环境中去，学校可以设立专门的科研项目或课程，鼓励学生探索医药领域的前沿问题。此外，鼓励学生参与跨学科合作，与其他专业的学生一起进行项目研究或实践，可以培养学生的团队合作能力。” “第三点，就是实践机会的问题。” “我觉得现在的医院，应该加强学生们进入临床的实践机会。” “而不是单纯的在学校里面，这样一来，只会让学生们对于疾病和患者，处于一个空中楼阁阶段。” “学校可以设立模拟训练中心，为学生提供模拟手术、急救等实践训练机会，以增加他们的实践经验。” “同时，我认为可以让学生们，进入急救中心，参与抢救，懂得医生的问题，以及临床的问题。” …… 陈路的话说的很透彻。 而一旁的个郭忠民听得也很认可。 他甚至忍不住看了一眼秦岩灵，竖起拇，小声指示意道：“不错！” “这孩子，呵呵……真不错！” 秦岩灵微微一笑。 陈路自然很不错了。 要不然…… 也不会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取得如此优秀的成绩，得到了聂国平的认可和信赖。 等待陈路说完之后。 郭忠民看着陈路，忽然问了句： “如果让你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作为试点。” “你想怎么做？” 陈路笑了笑：“其实，我已经在筹划了。” “我可以把我的计划书给您看一看。” 说话间，陈路直接掏出手机，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可以投屏吗？” 对方点头：“麻烦陈教授把文件发给我。” 片刻之后。 大屏幕上，陈路关于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改革措施已经投放出来。 “首先是改革问题！” “关于中西医结合学院，我准备建设一个实验班。” “现如今，我认为中西医结合的思路是存在问题的，这个实验班我计划亲自做出规划让学生们进行学习。” “中西医的思路，是要根据中西医的优势进行。” “不是现如今的中+西，什么都懂，什么都不擅长的模式。” “我会让大家进入临床之中，亲自感受……” “然后是科研，我会让实验班的所有成员，进入科研项目中。” “……” 看着计划书。 郭忠民很快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在思考很多问题。 终于…… 片刻之后。 郭忠民忽然开口了： “陈路。” “你想过胆子更大一点吗？” “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作为试点。” “你敢不敢？”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郭忠民。 显然，大家都没有想到，郭部长会突然说出来这样的话。 把一个大学的学院作为试点。 这是会有很大压力的。 可陈路听完，却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想要作为试点，就意味着会投入大量的精力。 他没想到的是，郭忠民会如此有魄力。 他深吸一口气：“我敢！” “不过，我希望得到郭部长的支持。” “我可以自己掏钱。” “但是，很多不是钱能解决的。” 郭忠民摆了摆手：“这是国家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你只需要带头去做就行。” “要钱，要人，或者是要什么政策以及什么东西。” “你都可以提出来！”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完全按照你的方法进行。” “我希望一年以后，等这一批人进入临床的时候，让我眼前一亮。” “让我看到希望。” “你可以做到吗？” 陈路顿时激动的点头：“保证！” “我保证完成任务！” 郭忠民微微一笑：“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其实，每年，都会有新的试点，我们也一直在尝试。” “所以，无论成功与否，我希望你不要毁掉这些孩子们的未来就行了。” 陈路听完，微微一笑：“没有问题！”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天。 陈路在会议上发表了很多有建设性的话题和想法。 同时，也得到了在场不少领导的青睐。 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样一个不太起眼的名字，进入了很多领导的视线之内。 陈路今天没有白来。 他和郭忠民要到了不少好的东西。 比如，一个教育部指定中西医结合学院试点工作负责人。 这个试点负责人，意味着陈路在学校内对学院工作，拥有独立自主权。 甚至不需要学校那边审核，就可以进行。 说白了，这个试点就是足够的自主权。 让陈路尽可能的施展自己的才华。 会议进行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陈路和一些人相继加了一些联系方式。 当然了，也有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声。 比如，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领导，以及医学发展中心的胡文全。 从来不要对任何人带有滤镜。 虽然他们是领导，可是……也要做到祛魅。 说白了，再大的领导，不还是人吗？ 七情六欲这些东西，也是有的。 在所难免。 其实，人生无时无刻不在筛选，就如同一条条线不断地延伸，有人会和你同行，也会有人和你交叉，可人生从来不是一条直线，因为你在无时无刻的进行筛选。 所以，陈路并不担心对方不喜欢自己。 至于讨厌自己？ 呵呵！ 讨厌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 再说了！ 现如今的陈路，还是当初的陈路吗？ 他既然提前选择通知小爷爷，就做好了准备，那日机场的画面，对于不少人而言，并不难调查。 所以，陈路是陈家人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如此一来，即便是想要得罪自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会议结束之后。 秦岩灵把陈路叫到了办公室，房间里还有郭忠孝。 “一起吃点去？” 秦岩灵笑了笑，原来进来办公室是来拿酒了。 陈路顿时哑然失笑：“好。” 说话间，三人出来以后，遇到了选择车子事情。 今天要喝酒，两个领导也不想带司机。 就坐在了陈路的车上。 初一等了一天。 毫无怨言。 这就是他的工作。 也是他的人生。 别说等了，就是让他给陈路挡子弹，也是应该的。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可能是守护陈路一生的那个人。 上来以后，秦岩灵笑了笑，看着这一台车说道：“啧啧啧。” “这种车子，呵呵，我也就坐过几次。” 郭忠孝微微一笑：“沾光了吧？” 顿时，三人都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三人因为下午六点吃过食堂送来的盒饭。 所以晚上去了一个烧烤摊。 虽然春天刚来，可路边的烧烤摊子却也不在少数了。 坐下来之后。 秦岩灵笑着说道：“今天，小陈，说起来我得谢谢你。” “胡文全快退了。” “有些话，我想说，可是总觉得说出来不给他面子。” “呵呵，还得是你！” “要不是聂国平不放人，我都想让你来卫健委了。” “现在的卫健委，缺乏你这样的朝气。” “可是，国家想要发展，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有锐气的人。” “需要锋芒！” “不是现在死气沉沉的。” 听见秦岩灵的话，一旁的郭忠孝也是点了点头。 “认可！” “说实话。” “我也需要这样的人才。” “今天看见你怼胡文全，我乐坏了。” “哈哈哈！” “就得这样。” “这群老家伙啊，一天天倚老卖老，竟然还想要用专刊来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 “简直是……” “腐朽！” “社会需要推陈出新。” 几杯酒下肚之后，几人的话题也彻底聊开了。 秦岩灵心里沉甸甸的，相比郭忠孝，他很多时候，会遇到很多压力。 国内外的压力，很多！ 教育和其他不一样。 教育虽然也需要改革和发展，但是……教育系统的压力没有那么大。 很稳定！ 而医疗系统，特别是现在，伴随着国家的发展，内外压力都很大。 秦岩灵也是憋了很久了。 于是，便说到了今天强生集团关于中心血管通路系统的事情。 “说实话！” “我也很想制裁对方。” “凭什么他们一次次的制裁我们的企业，凭什么我们的东西进入他们市场之后还要被打压？” “而我们却要求着他们进来！” “说实话，昨天谈判的时候我真的气坏了。” 陈路在一旁看着他们，正要说话。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秦岩灵看着手机，忽然皱眉。 郭忠孝忍不住问了句：“谁？” 秦岩灵面色凝重：“美国fda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局长汤姆汉克斯。” “这个点打电话，为什么？” 这时候，秦岩灵接起了电话。 “喂？” 汤姆汉克斯微微一笑： “秦主任。” “我是汤姆汉克斯。” “关于昨天的谈判失败，我很抱歉。” “但是，这一项技术，的确是强生集团内部的事情，我们作为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只有一定的建议权。” “而中心血管通路系统，是他们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得到的技术。” “显然，你说的那样，直接在华夏建厂，进行合资的事情，我们是没有办法通过的。” 秦岩灵皱眉：“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 汤姆微微一笑：“秦主任，不要这么生气！” “我们代表的是两个国家。” “这些年，我们在华夏建厂已经很多了，也给了你们很多技术。” 秦岩灵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难道觉得这是那些资本家的善意吗？” “呵呵！” “这本来就是商业行为的合作。” “你们进入华夏，来华夏挣钱，本来就是用技术交换市场以及资源。” “这些年来，这些企业在华夏挣了多少钱？” “所以，这件事儿，并非你们的慷慨，而是资本的贪婪。” “请问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儿？” 汤姆汉克斯微微一笑：“不用这么生气！” “我觉得，昨天的谈判，显然是有些冲动了。” “经过我们考虑之后，我们有几个最新的想法。” “你要听一下吗？” 秦岩灵闻声，眉心紧促。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重要的是…… 这一次的通话，不是双方派遣工作人员进行的一次会谈，而是私人聊天。 这就很奇怪！ 虽然他已经全程录音。 但是，这种双方领导直接通过电话联系的事情，少之又少！ 所以，这边秦岩灵也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套路，索性直接说道，他想先看看对方打这个私人电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请讲。” 汤姆汉克斯忽然笑了说道：“今天这个电话，其实是私人电话。” “对了，秦先生，你和陈路，认识吧？” “就是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陈路！” 此话一出，顿时秦岩灵的眼神直接变了。 陈路？ 对方为什么要找陈路！ 此时，夜市比较吵闹，因此陈路并没有听见对方的话。 而秦岩灵却忍不住看向了他。 他不知道，这个汤姆汉克斯为什么要找陈路？ …… ps：今天还有，大家别急，晚上还有一个大章节。 这几天因为奔波的原因，所以更新不太固定时间，给大家道个歉。 剧情现在已经完全展开了。 各方势力即将登场。 而在陈路，也逐渐开始展现出来自己的能量了。 第193章 我想和你聊一聊 陈路看见秦岩灵一直盯着自己看，顿时也有些好奇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而此时，电话那头。 汤姆汉克斯直接开口说道：“我想让陈路加入这一次的交易中，可以吗？” 此话一出，顿时秦岩灵的脸色瞬间变了。 “陈路？” “不可能。” “你知道的，我无法为他做出任何决定。” “陈路有着自己选择的权利。” 一旁的郭忠民和陈路两人听着这些话，顿时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和陈路扯上了关系。 汤姆汉克斯顿时笑了起来： “哦，你误会了，秦主任。” “我们虽然对陈路很感兴趣，但是……你知道的，人口贩卖属于违法行为。” 汤姆汉克斯自认为幽默的开了个玩笑。 不过，很快，他就继续补充道： “但是！” “我的意思是。” “如果你和陈路熟悉的话。” “或许，你可以和他进行沟通。” “你们若是可以说服陈路，把关于卡恩综合症的治疗方案拿出来和我们共享的话……” “强生集团也是希望可以把中心血管通路体系的事情，和你们合作研究！” “你知道的，秦，这是一次交易！” “当然了，就看陈路如何慷慨了。” “你看，这个措施可以吗？” “我相信，这对于你们而言，并不难。” “而且，即便陈路具备治疗的能力，可是……却不具备攻克这种疾病，发现新的指标，以及后续的研究能力，不是吗？” “这难道不是对于医学的浪费吗？” “现在很多患者等着卡恩综合症的治疗。” “我们两个国家，难道不是可以进行合作交流和沟通的吗？” “我建议秦主任可以和陈路进行一番沟通。” 秦岩灵听见对方这一番话之后，顿时明白了过来。 其实，有些东西，是不能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的。 就比如这一次。 对方显然是需要陈路配合他们进行关于卡恩综合症的后续研究。 这一点，毫无疑问，对方是看出来了卡恩综合症背后隐藏的后续研究。 毕竟，作为一种新的疾病，而且目前主流现代医学还查不到真正病因所在。 在这种情况下，试问谁能不感兴趣？ 卡恩综合征一旦被攻克，很可能带来的是一种新的指标。 而这种指标，会带来多大的研究价值和商业利益？ 谁也不敢保证！ 但是，哪怕是一个没用的指标，都足以改变很多。 之所以对方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谈判桌上。 这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这不太符合逻辑。 而且，对方很聪明。 汤姆汉克斯对于华夏文化还是很懂的。 如果直接放在谈判桌上，秦岩灵不敢做出保证，有些领导会怎么想？ 毕竟，陈路手里面的是不完善的技术，甚至只是一个可能。 陈路能否研究出来这个东西？ 这一切都是待定的！ 可是…… 中央血管通路体系技术呢？ 这是一套完善的，引进就能改善每年六百多万患者的技术！ 这带来的商业价值，是无法想象的！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政绩！ 如果胡文全这种人下场谈判，他一定会答应的。 毕竟，他的年纪马上到了，若是做不出很大的成绩来，十有八九就要到二线了。 临退休，谁还不想做出来一些东西证明自己呢？ 更何况，他们这些部级领导，有着丰富的经验，哪怕是到二线，也是不同单位的二线。 胡文全这种人在体制内可不在少数。 他们在意的从来都是当下的利益，而不是未来。 可是，当下的东西，既然能被对方用来交换，那就说明没有未来，甚至是对方已经有了新的东西取而代之了。 拿明天去换今天，对于祖国而言，已经换的 太多太多了！ 当初的买办企业，全都是国家拿着市场，拿着太多东西，换来的技术！ 而他们现在想要把资本取走的时候，却太难了！ 买办企业，虽然有着千错万错，诸多不好！ 但是…… 那也是时代的原因！ 国家想要蓬勃发展，迅速发展，就需要海外那些技术。 可是，技术能平白无故的买回来吗？ 当然不可能！ 所以，只能合作！ 联想不正是在当初建设完成的吗？ 现如今，2010年左右，联想的市场份额有多大？ 笔记本电脑领域，那几乎已经成了霸主的地位。 当时国内的笔记本，发展十分滞后。 这让外国人赚到了数不清的钱。 我们用市场，换来的技术，给了国内企业喘息的时间，也让华为这些企业迅速发展了起来。 可是…… 当人家打下市场之后，想要赶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这正是我们这几年，正在进行的事情。 从汽车、手机、电脑、电视……等等。 各行各业，都在进行。 医学领域呢？ 买办和合资企业已经足够多了。 我们真的不能再卖掉明天了。 秦岩灵深吸一口气，说了句：“我会和陈路进行沟通的。” 汤姆汉克斯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陈路是聪明人，我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对吗？” 秦岩灵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代替陈路做出任何决定。” “我在沟通之后，会和你们进行联系。” 汤姆汉克斯这时候忽然笑了起来：“当然了。” “对了！” “你也知道，我们和华盛医药公司的有些合作，也都快到期了。” “再见，亲爱的秦。” 挂了电话之后。 秦岩灵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该死的混蛋，就是在威胁自己。 华盛医药公司，正是在1993年创办的一个买办企业。 或许很多人对于买办不太了解。 所谓买办，是明清时期的一个词汇。 特别是在晚清时期，出现的一个比较盛行的特殊产物。 在当初，买办是一个特殊的经纪人阶层，具有洋行的雇员和独立商人的双重身份。 在历史上，买办指的是外国资本家在旧中国设立的商行、公司、银行等所雇用的中国经理。 他们作为洋行雇员身份时，得到外国势力的庇护，可以不受中国法律的约束，而作为独立商人时，可以代洋行在内地买卖货物或出面租赁房屋、购置地产等。 说白了，在当初，买办被骂做是西方的走狗。 当然了，在现代，买办的词汇没有那么难听了。 不再说是什么人的走狗。 而且美其名曰，有了很多人的支持。 甚至宣扬说是：随着全球化的发展，现代的买办更多指的是跨国公司在中国的代理或代表，他们负责协调中外商业活动，处理与中国市场相关的业务，但必须遵守中国的法律法规。 可是！ 不可否认的是！ 无论现在如何粉饰，买办的概念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但是，都无法掩饰他的本质。 就是在国内建立一个企业，来帮助外国的产品销售。 当然了，人家可以进行二次加工。 举个例子，联想的总部在美国，利润和税收也在美国，生产基地却在中国，而同款产品，他们在国内的价格还要超出国外。 为什么呢？ 人家要引进国外的，因为联想的产业链，全部来自于美国，当初的中兴作为国内电子计算机行业的发展巨头，是否还记得当初美国的制裁，直接让中兴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说白了，联想就是一个组装厂，把世界各地生产的电子零件在联想旗下进行组装起来，再卖出去。 笔记本这些年虽然也有了自己的研发和生产，但是台式机几乎是完全组装完成的。 联想要做的无非就是买回来组装再优化。 说一个真实数据。 联想市值只有1000亿港币左右，而华为市值超过了一万亿美金。 可是，联想每年的营收却能超过4000亿！ 这是什么概念？ 而华为的市值超过万亿美金，可偏偏，市值仅仅只有8900亿！ 市值超过了联想将近百倍！ 可利润，只有两倍！ 除此之外，研发方面，联想每年的研发科研资金只有98亿人民币，而华为超过了一千五百亿。 联想的研发占比，只有2.6%！ 而华为达到了15%左右。 在专利数方面，联想一千，而华为七千。 当然了，这两个公司压根不在一个层面上。 但是，这是一个对比！ 一个千亿级的公司，却能有超过四千亿的利润。 这还是最近这些年伴随着其他公司发展，严重挤压了对方的生存空间。 当初的联想，在国内的影响力有多大？ 所以说！ 而同样，华盛医药公司，就是国内排名前十的一家“买办”企业。 当初国内是无法生产大型设备的，也有很多药品，是没有专利的。 所以，当时，就成立了华盛集团。 他们的主营业务，是大型医疗器械、核磁、ct、x线、超声等等医疗设备，除此之外，疫苗，抗肿瘤药等等…… 华盛集团在港交所上市，市值超过了八千亿港币。 当然了…… 可笑的是，华盛集团的总部，却同样不在中国。 而是在美国。 根据去年统计，华盛医药公司，在今年的财报显示，单季度营收一千两百亿美金。 不得不说。 这样一家堪称是印钞机的公司。 在国内自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秦岩灵本能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震惊，而是愤怒！ 他很清楚，汤姆汉克斯就是在威胁自己。 拿华盛集团威胁自己！ 华盛集团的负责人，叫段东喜，连续第八届和第九届全国工商联副主席等职务，而且还是国内医药公司协会会长，同样，在去年的时候，也被授予了改革先锋奖章和称号。 这个荣誉，十分珍贵！ 国家颁发的这种改革先锋奖章，无一不是优秀的佼佼者。 可同样，这也代表对方在行业和国内，以及有些领导人心中的地位和形象。 华盛集团，作为一家看似中国的外国企业。 却在疯狂的吮吸着国内医药领域的血液。 不断的壮大！ 段东喜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啊。 而且…… 这个该死的混蛋，和杨松波是一个类型的，典型的喜欢和国外的企业凑到一起去。 汤姆汉克斯，显然是在给自己出难题啊！ 但是…… 即便如此。 又能如何呢？ 太小看我秦岩灵了吧？ 想到这里，秦岩灵直接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来，喝酒。” 说完，秦岩灵没等两人端起酒杯，一杯白酒已经下肚。 陈路和郭忠民都看出来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郭忠民和秦岩灵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些年，也经常有合作。 他连忙说了句：“怎么了？” “老秦？” 秦岩灵笑了笑：“没事儿。” “汤姆汉克斯，还不是又要威胁我吗？” 郭忠民皱眉：“关于中央血管通路的事情？” 秦岩灵点头：“没错！” 而郭忠民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句：“我怎么刚才听见了关于小陈的消息？” 秦岩灵点头一笑：“嗯，随意聊了几句，说到了陈路。” “没什么事儿。” “来来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得好好聚聚。” “过年期间一直加班，这段时间才好不容易休息下来。” “今天不醉不归啊！” 秦岩灵显然不想把这件事儿告诉陈路。 不是说说他不想让陈路发财。 毕竟…… 陈路若是加入谈判之后，显然是能从华盛集团获得也一定利益的。 但是…… 陈路缺钱吗？ 陈家缺钱吗？ 都不缺！ 可把陈路放在华盛集团内，秦岩灵是一万个不放心。 他实在不想把这样的一个未来的好苗子和段东喜这个混蛋扯到一起去。 而且…… 最重要的是，压力！ 如果段东喜真的要陈路的这项技术，陈路给不给？ 如果到时候段东喜直接找人来威胁陈路，或者是故意打压陈路，那会是什么样的压力？ 陈路还是太年轻了！ 他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 他需要时间，需要环境，也需要有人给他遮风挡雨。 若是陈路真的可以把这个研究完成了，陈路的地位，和影响力，都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再说了…… 关键是陈路不一定能顶得住这种压力。 想到这里，秦岩灵并没有说出去。 郭忠民和陈路两人听着秦岩灵的话，顿时也没有深究。 毕竟…… 人家不想说，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便也没有多问。 陈路虽然好奇，但是，却也没有多说。 这是…… 这一晚，秦岩灵喝了很多。 最近他的压力太大了，这一次有两人在，也算是彻底放开了。 秦岩灵酒品很好。 喝多了最多吹吹牛逼，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 可是，越是酒品好的人，偏偏最累！ 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有一条紧绷弦，不敢松开。 甚至不敢完全喝醉！ 可今天，秦岩灵还是喝醉了。 陈路和郭忠民把他送回家之后，妻子看见秦岩灵喝成这样，显然愣了一下。 郭忠民连忙道歉解释道：：“嫂子，抱歉啊！” “老秦……喝醉了。” “都怪我！” 看着已经完全昏睡过去，被初一公主抱一样抱在怀里的秦岩灵，妻子非但没有生气，甚至哑然失笑。 随后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郭部长，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 “麻烦你们把他送回来。” “呵呵，说实话，有你在，老秦出去我也踏实。” 郭忠民没有犹豫，拉着陈路进了家门。 而女人看了一眼陈路，忽然面色略显好奇，但是眼神显然有些怪异。 郭忠民连忙介绍到：“对了，嫂子，我给你介绍一下，陈路！” 女人的脸色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明显是确定了就是他，然后……看着陈路的时候，眼神都不自觉的开始了打量。 但是，很快女人意识到不合适，随后微微一笑： “我早就听我们老秦说过陈路！” “今日一见，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呵呵呵……” “快请进。” 进来以后，女人给三人倒了杯茶水。 看着沙发上已经酣睡的秦岩灵。 她笑了笑：“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很大！” “我有时候也想让他出去喝喝酒散散心。” “哎……”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每次都把事情背在自己身上。” “他能有多大的能耐啊？” “今天挺好，喝醉了，呵呵呵……” 郭忠民点了点头，闲聊一番之后。 三人起身离开了。 只是…… 离开之前，陈路总觉得，秦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说呢？ 具体陈路也描述不过来。 准确点说，就是他总觉得，有些审视和打量。 出来以后，上了车，陈路好奇的问了句。 “郭部长，这个……秦夫人叫什么？” 郭忠民微微一笑：“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儿？” “呵呵！” “说来也怪，嫂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年轻人这么打量。” “不过，你可不敢小看她哦。” “她叫顾泽秀，现在是咱们国家发改委规划司的一把手。” “对了，说起来了。” “你们锦川市的市委书记，顾海生顾书记，就是顾泽秀的妹妹。”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瞪大眼睛。 顾红棠的姑妈？ 我的天…… 难怪了！ 想清楚之后，陈路顿时有些尴尬的咳咳一声。 “怎么了？” 郭忠民点着一根烟，吹着风，好奇的看向陈路。 陈路笑了笑：“没事儿没事，我和顾书记比较熟，所以……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 听见这话，郭忠民点了点头。 “顾家这几个子弟，都很争气，” “顾老爷子夫妻二人真的是可以，培养出来这么优秀的子女。” 陈路点了点头，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名。 是最近刚刚听到的。 “对了，郭部长，顾桂荣……” 郭忠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错！” “就是这位老爷子！” “也就是顾泽秀和顾海生的父亲。” “今年刚刚被授予的共和国勋章。” “这家人啊，真的是祖坟冒青烟。” “老爷子刚刚获得共和国勋章。” “而人家老伴儿，早在前年的时候，拿到了八一勋章！” “两位老人，都是国家级宝藏专家。” “顾老爷子的老伴儿，人家是国家核潜艇领域的重要奠基人。” “啧啧啧……” 听完这些话，陈路直接傻眼了。 好……好……好家伙！ 他虽然知道顾家有本事。 但是……他真的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真的是惊呆了。 一路无言，把郭忠民送回家以后，陈路也回到了陈德玉的家里面。 他已经计划后天回去了。 毕竟，大学也开学了，陈路这边刚刚上任，也需要尽快回去开展工作。 陈德玉晚上还等着陈路回来。 而此时，厨房送来了醒酒汤。 “爷爷，怎么还没睡啊？” 陈德玉微微一笑：“呵呵，这个人啊，有时候……有了念想之后，忽然就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以前的时候，我一个人，也不觉得有啥。” “可你今天不在家，我却有些冷清的很。” “这么大的院子，说实话……人有点少了。” 陈路听完，也是看着老人有些心疼。 毕竟…… 老爷子四十多岁就失去了妻子儿女，以后则是没有任何婚娶，更没有一个孩子。 虽然培养了初一他们。 可是…… 那是在培养管家。 不是培养孩子。 心情总是有很大差别的。 你没看那些大亨，看似有养子，可到了临终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都要把家产留给亲生的。 这是生物的本能！ 陈路笑了笑：“改天，我让陈着过来陪你。” “这孩子，现在正好玩呢！” 听见这话，顿时陈德玉激动的站了起来。 “真的？！” “哎呦喂！” “不行不行。” “你稍微等等啊。” “我明天让人给孩子专门装修一间房子。” “人家孩子的品味和咱不一样。” “哈哈哈哈……” 陈德玉开心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 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的。 陈路见了，却是心里有些心疼。 “爷爷。” “我估计我在潼川省待不了太长时间的。” “等过两年，我就把孩子接过来。” “到那时候，住在一起。” 听见陈路的话，陈德玉的眉眼里满是开心和喜悦。 初一看着老爷子这般模样，内心也是很开心。 说实话…… 谁能想到，陈疯子会有这样的一面。 陈路第二天又陪伴老爷子在周围转了转。 第三天准备回去的时候。 陈路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陈先生，我想和你聊一聊。” 第194章 缺钱? 陈路对于这个陌生的电话显然有些好奇。 “请问你是？” 陈路好奇的问了句。 对方顿时笑了起来：“陈先生，你好，我是华盛集团的总经理，谭炳峰。” “我们对您的研究很感兴趣。” “想要对您进行投资。” “我相信您对华盛集团也有一定的了解。” “我们在国内拥有多家研究所，并且在全国有很多家慈善会。” “若是陈先生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针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开设特殊的助学金和奖学金。” 此话一出，陈路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而且，据我们所了解，贵校即将展开校庆。” “我们华盛集团愿意赞助贵校，把这一次的校庆举办的十分隆重。” “怎么样？” “陈书记，有时间吗？” “我想和你聊一聊。” 陈路听见谭炳辉的话，说实话，和做梦一样，若不是此时前面开车的初一正放着音乐，陈路真的感觉是这样的。 毕竟…… 这电话突然打来，竟然是想要主动送钱的？ 这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只是…… 华盛集团，说实话，的确是很厉害。 陈路本身就是医疗领域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集团呢？ 这几年的不少生物制剂，以及抗肿瘤药，华盛集团的还不少。 只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路想了想，忽然联想起了前几天和秦岩灵一起喝酒时候，他曾经提到过自己的名字…… 陈路不是傻子，稍微联系起来，似乎……答案并不是那么的难猜到。 只是……秦岩灵既然没有告诉自己，而再加上顾泽秀是秦岩灵的妻子，她是应该知道自己的。 既然如此……陈路总觉得，秦岩灵应该不是害自己。 那是在干什么？ 想到这里，陈路的脸上多了几分探究和好奇。 于是，陈路笑了笑，决定以退为进的说了句： “抱歉啊，谭总。” “我现在已经在回潼川省的路上了。” “所以，我显然和您见不了。” “有时间的话，我邀请你来我们学校做客。” “对于贵公司的慷慨，我这边就提前感谢了。” 听见这话，谭炳辉微微一笑：“不要紧！” “我们马上也要去一趟潼川省。” “正好，我们去了以后可以详细的谈一谈。” “我们对陈书记您这样的高精尖人才，是十分尊重的。” “我们华盛作为国内排行前列的医药集团，其实……我们是有很多共同之处的。” “经纶集团我觉得很多业务，都是可以进行合作的。” 这边，陈路听着电话对面，谭炳辉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说实话……内心也是有些不安了。 毕竟，若是按照正常角度来讲。 人家华盛集团的咖位有多高？ 这不言而喻。 这绝对不是目前陈路和经纶集团可以比得上的。 而在存在这样差距的情况下，对方竟然如此的热情，这显然所图不小啊！ 果不其然…… 很快，谭炳辉说完之后，继续说道： “陈书记，是这样的。” “我们华盛集团，愿意提供人才、资金、以及实验室等。” “希望可以和你一同进行卡恩综合征的研究。” “你看如何？” 陈路听完，忽然笑了笑。 明白了！ 盯上卡恩综合征了。 他现在估计……秦岩灵这边，也是因为这件事。 想到这，陈路似乎也豁然开朗了。 昨天给秦岩灵打电话的明明是汤姆汉克斯，也就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局长。 他们和我国在谈判强生集团中央血管通路体系技术上发生了争执。 对方显然不想把这项技术出卖过来。 甚至商品都不允许进行任何拆卸。 零配件等各方面也不能生产，只能使用东西。 任何维修都需要他们亲自来。 说白了！ 就是既想占领我们的市场，还要挣我们的钱，还不想拿出来技术。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而昨晚，陈路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显然汤姆汉克斯让秦岩灵找自己，就是为了卡恩综合征的问题。 黄虎成曾经告诉陈路，卡恩现在危在旦夕，情况十分糟糕。 当然了，对方自然不是为了救治卡恩才选择了这个交易。 卡恩的价值并不高。 而相比之下，他们现在拿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和思路，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可为什么现在华盛集团出来呢？ 其实，这不用想。 华盛集团，听起来像是国内的企业，可却是出了名的买办集团，说白了就是帮助外国人在卖货罢了。 陈路直接笑了笑，对着谭炳辉说道： “谭总。” “很抱歉。” “这项研究，我们已经开始了。” “而且，我们人员团队也够了。” “所以不太需要合作者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听完这话，顿时唐炳辉显然愣了一下。 他这么好言好语的好陈路沟通，对方竟然直接拒绝了？ “陈路！” “你也知道，卡恩综合征，不是单靠你一个人，或者你的团队就能很快研究出来的。” “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伟大的发现和发明都不是一个人完成的。” “你需要合作伙伴，也需要团队。” “我们可以帮你！” “可以帮你引荐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科学家。”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更快的发现卡恩综合征背后的真相。” “而且，卡恩综合征被攻克，是迟早的事情，万一被其他人领先了怎么办？” “我们华盛集团，致力于发展国家医学。” “我们可以进行合作，更好的服务于我们的患者。” “任何一个新的医学发明和创造，都是足够改变很多的。” “关于其他方面，你也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合作研究出来以后，你可以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甚至是，我们可以推荐你成为院士！” “三十多岁的院士，这可是国内极为少数的那种！” “你要做到了，这得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 “对吗？” 陈路摆了摆手，微微一笑：“谭总，您实在是过奖了。” “我目前还真的没敢有这种痴心妄想的想法。” “这项研究，我们虽然进展缓慢，可是……我们也需要培养和发展我们的科研团队，不是吗？” “所以……我真的不着急。” 听见这话，陈路是不着急，可谭炳辉显然着急了！ 他脸色都不太好看。 直接说道：“陈路！” “你不能不着急啊！” “你可能不太知道。” “其实，这个世界，还有不少顶级的中医呢。” “比如医阁。” “据我所了解，西方不少研究所，已经开始召集医阁内的成员，对卡恩综合征进行治疗了。” “他们若是提前治疗成功，他们也很快可以开始研究！” “你知道，科研从来是讲究一个时间差的。” “第一个发现者，和第二个发现者，这区别可就大了！” “难不成，我们好不容易领先了，找到了机会，你难道要给那些西方国家的研究所领先了吗？” “对吧？！” 陈路听完，笑了笑：“各凭本事了。” “好了！” “我这边还有点事儿，进来个电话，谭总，咱们改天再聊。” 说完，陈路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华盛集团首都大厦。 顶层办公室内。 谭炳辉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敢拒绝自己？ 这一次，谭炳辉并没有威胁陈路！ 基本上是好言相劝，好话说尽了。 可是…… 对方呢？ 油盐不进啊！ 想到这里，谭炳辉也不免多了几分火气。 哎…… 怎么和领导交代呢？ 谭炳辉头疼起来。 要知道，现在他们和美国一些公司的合作都即将到期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中心血管通路体系，这个是一个很大的单子。 单单这一款产品，就可能给公司带来每年超过50亿以上的净利润。 中心血管通路体系，这个是刚需产品！ 根据去年的数据，我们去年出现了656万需要进行中心血管通路的患者。 而这项技术，国内却没有。 而一台仪器的价格，他们可以卖到两百万，没有任何问题！ 全国这种通路，至少需要三千台以上。 而且，伴随着社会的发展，会越来越多。 三千台仪器，六百多万患者，每一台仪器需要治疗超过两千人！ 这能吃得住？ 所以，耗损成本和其他成本都会很高。 甚至，这一台仪器的销售，可能最终会超过几万台。 谭炳辉若是把这件事情谈好了，对于他在公司董事会心目中的形象也会提升很多。 可惜啊…… 陈路这个混蛋竟然不答应。 呼…… 谭炳辉忽然皱眉，要不要……给陈路一些压力？ 想到这里，谭炳辉忽然眼睛一亮。 但是，谭炳辉只是公司的总经理，他的人脉圈子以及社会地位，还不足以支撑他这么做。 犹豫一番之后谭炳辉直接拨通了段董事长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之后。 段东喜开门见山的问了句：“事情解决了吗？” 谭炳辉连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番。 段东喜听完，沉吟片刻，问了句：“你觉得陈路想要什么？” 谭炳辉一愣。 段东喜就是这么一个直接了当的人，他自认为自己看事情很准。 往往都能探查到事情的本质。 就比如陈路的事情，段东喜认为，是谭炳辉提出来的事情，没有达到陈路内心的预期。 所以才会拒绝！ 段东喜经常说一句话，这天底下，只要是人，都是有缺点的，都是有需求的，只要你满足对方的需求，事情就做好了。 所以在段东喜的眼里，这个世界，不是在做事儿，而是在做人。 什么时候，把人研究透彻了，事情就顺理成章的解决了。 谭炳辉沉默片刻，说道：“我也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段东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把你们的电话录音发给我。” 谭炳辉连忙点头：“好！” 挂了电话之后。 段东喜此时还在美国。 没错，华盛集团的总部，是在美国纽约。 这家公司每年为美国解决了上万的劳动力，为美国提供超过几千亿的税收。 同样，他们在纽约第五大道上，有着一栋显赫的大楼。 而段东喜，也是华裔商会的副会长，同样在美国也有着很大的权利。 此时的美国，夜幕降临。 第五大道的大平层内，可以看见整个纽约的夜景。 段东喜今天去见了汤姆汉克斯，还有强生集团的创始人第三代继承人艾比盖尔-约翰逊，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艾比盖尔-约翰逊是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一点不简单。 作为强生集团爱德华约翰逊的孙女，现如今是全球第二大的共同基金公司富达投资集团的掌权者。 艾比盖尔-约翰逊今年已经62岁了。 可依然是强生集团，乃至富达投资真正的掌权者。 说实话，今天的聊天，让段东喜感觉自己的视野完全可以再开阔一点。 他很难相信！ 资本还可以这么玩。 富达投资集团最近投资了很多医疗领域的公司。 而他们在去年的时候，一个十分有潜力的公司竟然是变性手术的。 虽然在美国待了不少年，而且自认为在思想方面并不落后。 可偏偏！ 今天艾比啊盖尔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当段东喜好奇的询问为什么：“有这么多需要变性手术的患者吗？” 艾比盖尔微微一笑：“你觉得瘦是一种美，你们黄种人觉得白是一种美，白人觉得黑是一种美。” “这是为什么？” “美从来不是固定的概念，而是一种宣传的方向。” “你相信，无论是美白的，还是美黑的，他们所有的产品都是来自于一个公司吗？” “而变形也是一个道理！” “目前在美国，有112种性别。” “你以为的男人就是男人吗？当然不是。” “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性别，这不是一件很酷炫的事情吗？” “市场是有导向性的，自然也是有驱动型的。” “任何产品，哪怕是毒药，但是当死亡趋之若鹜的时候，也会成为世界上最畅销的产品之一！” “当然了，我们可不希望他们死去，只想让他愚蠢的活着！” “呵呵呵！” 最重要的是，艾比盖尔的话并没有得到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同样在世界卫生组织内拥有不错影响力的汤姆汉克斯的反对。 这简直是一件令人感觉到疯狂的事情！ 而段东喜，此时此刻，感觉这群资本实在是太疯狂了。 他们还是太保守了！ 这群人为了利益，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此时…… 他却为陈路这样的一个小人物的事情搞得有些心情焦躁。 想到这里，段东喜顿时笑了起来。 随后，他拨通了杨松波的电话。 现如今，杨松波虽然遇到了一些小问题。 但是，并不会影响他在工作中的地位。 说白了。 卫健委也需要这样的人才。 任何一个组织，都是需要并且允许多种思想存在的。 既要有秦岩灵这样的坚定不移的人，也需要杨松波这样，“思想活跃”的人。 当然，无论杨松波这么做是对是错。 不可否认的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曾经占据了主流的地位。 也的的确确的为国内医学的发展，做出来了不小的贡献。 杨松波接到段东喜的电话的时候，有些开心的笑了笑： “呵呵，美国现在是晚上吧，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段东喜微微一笑：“呵呵呵。” “好久都没有和你一起喝酒了。” “不知道，领导什么时候来美国访问参观啊？” 听见这话，杨松波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 “你啊，就别嘲讽我了。” “还领导呢，我这领导做的，憋屈啊！” “我原本还希望趁着这个机会，在《柳叶刀中国专刊》上面发表一些看法的。” “你知道的，如果我们的思想和见解被发出去以后，一定会得到西方媒体和世界媒体的关注和宣传，甚至是支持！” “这对于我们而言，影响价值很大！” “可现在呢？” “一篇文章的机会都没有，这简直是……服了！” “我就不知道，那老家伙是疯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相信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哪怕他是陈家的，可是……并没有受到任何陈家的培养和照顾。” “秦岩灵他们也是如此偏爱这个小子！” “这简直是一次灾难！” “中国医学会毁在他们手里的。” “你也知道，虽然我们这些年看起来强大了很多，但是……这些都只是片面的，局部的。” “想要真正意义上实现发展，需要的是全方位的，全面化的进步。” “我刚刚得到消息，说强生集团拒绝了和我们进行中心血管通路体系的交流。” “是！看起来是硬气了很多。” “可是！” “我们国家每年有六百多万患者需要这样的治疗。” “简直是疯狂了！” “等国内发展起来，发展起来到了什么时候了？” “东喜，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给我打电话的？” 段东喜没有否认，其实……也没有必要。 说白了，他和杨松波是一个立场的人，而且比起杨松波更加彻底一些。 无论段东喜在美国呆了多久，可是终究上，还是为了中国医学的发展。 艾比盖尔和汤姆汉克斯他们以为自己和他们是一路人。 可终究不是的！ 他段东喜无论如何丧心病狂，也不会做出来把中国人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在中国，太监这个词语消失了多少年了，可依然被人不齿。 不男不女，在美国这边会感觉很苦，可是终究在中国是一个骂人的词汇。 段东喜虽然在美国，华盛集团也追求利润，可是……他的核心目的只是补足华夏的不足罢了。 这是立场问题！ 只要站在这个立场上，哪怕是做错了事情，原则不错，大方向不错，这就没有错。 因为哪怕是那些大人物也很清楚，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 不过…… 中心静脉通路这个技术，他们是真的需要买进来。 公司现在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必须要通过这技术来解决。 想到这里，段东喜开门见山的问道：“松波，我问你个事儿。” “你对陈路了解多少？” “客观点去评价这个人。” “我们现在想要引进中心血管通路，强生集团这边很强硬，而美国fda的汤姆汉克斯也是如此，他们想要让陈路帮忙对卡恩综合征进行分析。” 听见这话，杨松波不由得思考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 “那我可得恭喜你了。” “老段，我跟你说，这是一个民族情怀十分严重的人。”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虽然我十分不喜欢他，但是客观去评价他的话，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很不一般！” “他和我们是在绝对的对立面。” “他甚至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国民情节很严重，甚至我有时候觉得这是一个极度天真，太幼稚的人！” “这个社会，我甚至觉得他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存在，甚至不可能起来的。” “可偏偏，他有着别人没有的东西，能力！” “出众的能力！” “他的医疗水平，是他在锦川市无往而不利的一把利器！” “这种人，其实很可怕的，你忘了陈家了吗？” “陈家为什么在过去的一百年内能疯狂发展，这自然离不开他们引以为傲的医疗技术！” “可同样，我有时候看不懂的地方还有，他的创新能力，科研能力，进步很快甚至很大！” “拿下经纶集团之后，被孙铭恩制裁，结果……人家转手就把pvc材质的输液器的生产线卖掉了，然后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顺利研究出来了tpe材质，而且还是便宜的tpe材质。” “同样，在公司被排污制裁的时候，他成立了一个排污升级的工作室，小公司，然后在很快的时间内，竟然实现了排污升级。” “我甚至觉得有些怀疑是背后有人支持。” “但是，我调查之后，发现，陈路他是一个学习天赋堪称恐怖的奇才。” “那段时间，他买了很多书，我让人调查知道，全都是从零开始自学的！” “这是什么样的天赋？” “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可是……他偏偏做到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 杨松波说了很多，关于陈路的见闻，甚至是一些小事儿都不放过。 关于tpe材质和升级排污，他都进行了疯狂调查。 他发现陈路的恐怖不在于其他，而恰巧就是他那堪称让人害怕的学习天分。 忽然…… 杨松波说道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段东喜此时也还沉浸在陈路的震惊之中，这些年，中国也出现了在各个领域堪称天才的人物。 他们展现出来了改变时代的能力。 这些人，成了中国历史的推动者。 难不成，陈路也是这样的人吗？ 段东喜忽然听见杨松波的声音停了下来，顿时一愣：“怎么了？” 杨松波的声音瞬间高了几分！ “我知道了！” “老段！” “我有一种感觉……” “陈路很难达成这个交易！” 段东喜一愣：“为什么？” 杨松波的声音里多了惊讶的说到：“我感觉，以陈路的行事风格，以及他的能力，虽然他对科研不是那么厉害，但是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有新的发现！” “说不定……他真得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研究出来东西！” “所以，他是不可能卖掉的！” 此话一出，段东喜也愣住了。 “这……这不会吧？” 杨松波冷笑一声：“不会？” “老哥！”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觉得，孙铭恩当初会相信自己会有被陈路搞下去的一天吗？” 这话说出口之后，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这简直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杨松波继续说道：“要买，就抓紧时间。” “千万不能拖下去了。” “继续下去，任由他们发展，搞不准时候时候，就能有新的发现。” “所以，老段，我劝你，不要学习孙铭恩。” “对陈路，你就要果断点，果决一点，不要觉得杀鸡用牛刀，我告诉你，只要能把鸡杀了，什么刀都行！” 挂了电话以后，段东喜内心顿时徒增几分危机感。 他也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到底要怎么对付陈路？ …… …… 而此时，陈路已经回家了。 回来以后，陈路直接联系人，把私人飞机停在锦川国际机场，虽然每年要交很多钱。 可是……他缺钱吗？ 手底下拥有好几口油田的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钱在意？ 随后，初一在陈路的安排下，对于他名下不少产业和一些东西开始了规整起来。 作为陈路的管家，甚至可能是伴随一辈子的人，彼此的信任很重要。 而陈路，却也正式入职。 伴随着新生开学，陈路也来到了学校。 以前，每年开学的时候，陈路过年回来，可是和现在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纪委书记的工作，没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 可是，身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陈路却是需要忙活一阵。 估计，用不了多久，教育部和卫健委关于把陈路所在的学院作为试点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陈路需要准备的事情可不少。 教材问题陈路不计划立马修改，毕竟有很多的问题需要完善，这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当然了，陈路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从教师团队中挑选出一批人来，进行教材改革和优化。 随后，陈路手里有一大笔资金，黄虎成对他的捐赠的一亿美金，陈路现在已经想好了怎么用。 修建国家级实验室，世界级实验室。 用来作为学校的科研经费。 鼓励教师以及硕博研究生申请课题，本科学生参与其中。 陈路的办公地点有两处，一处是纪委书记办公室，这是在医院行政楼，和副校长校长是在一层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便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办公室。 陈路当天来了以后，没有去纪委书记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了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办公室。 陈路到来以后，很快来了两人。 丁广超和李丽红，两位都是院长助理。 区别在于，丁广超作为院长助理，兼任党政办公室主任。 而李丽红，身为院长助理，是科研部（学科与建设办公室）的主任。 这就可以看出来，中西医结合学院，虽然是大学的一个分院，可是五脏俱全。 该有的都有！ 丁广超负责的是行政工作。 而李丽红分管的是教学科研任务。 “陈院长，您好，您刚来，我帮你介绍一下我们学院的概况吧？” 丁广超作为行政工作，今年四十五岁，一身行政夹克，给人一种标准的公务员打扮，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头发打理的很商务。 一开口，便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相比之下，李丽红身为院长助理，级别也不低，可是打扮十分朴素，精干利落，短头发，黑框眼镜，手里此时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陈路摆了摆手：“不用了！” “学校的情况，我基本都了解了。” “你们来的正好。” “丁主任，你今天去安排一下，明天我要召开一个院内的会议，所有领导，全都要参加！” 丁广超闻声，点了点头。 这位大人物他可得罪不起，他可是听说了，陈院长还没来，就已经把副院长宋志能给撤掉了，就连常务副院长赵建农现在也不敢有任何脾气。 除此之外，他听说陈路年前学校开会的时候，直接把几位领导全都怼了一遍。 更何况，人家可不是单纯的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而且还是学校的纪委书记。 这是手里拿着刀的男人！ 更是软硬不吃。 哪怕是在体制里面摸爬滚打多年的丁广超此时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关于会议内容呢？” 陈路摆了摆手：“会上再说，你去安排就行了，明天上午九点钟，所有人都必须要到场。” 丁广超点头。 而这边，李丽红没等陈路说话，直接说了句： “陈院长，我们现在缺钱了！”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安静了一下，就连陈路也是有些错愕。 “啊？！” “什么缺钱了？” 李丽红说道：“我们学院共有十二个教研室，教学和研究支出比例很大。” “教职工薪酬虽然短时间内没有问题，可是校园维护和建设、学生服务、设备和图书采购、能源和公用事业费用、行政管理费用。” “这些已经严重不足了！” “而且，十二个教研室，教学和科研支出比例很大。” “去年的时候，因为我们的几个实验失败，学校对于我们学院的扶持力度也降低了！” 陈路听完，顿时眉心紧促。 这刚刚上来，就出现了没钱的情况？ “往年的钱，怎么回事？” 李丽红表情有些冰冷：“财政拨款是主要的经费来源。” “这一点，是包括教育拨款、科研拨款和其他非教育、科研拨款组成。” “除此之外就是事业收入，这包括通过教育活动（如学费、住宿费）和科研活动（如科研项目、技术服务）等取得的收入。” “但是，这些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主要就是上级补助收入今年年后被取消了。” “同时，附属单位的上缴收入……去年的时候，我们学院附属的邦联公司亏损很严重。” “我们学院也进行了拨款支持。” 说话间，陈路翻看着李丽红递过来的资料。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陈路总觉得李丽红可能是赵建农或者学校领导过来给自己找岔子的。 但是，统计学堪称完美级的陈路，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的数据做的十分详细。 看完之后，陈路好奇的问了句： “谁是邦联公司的负责人？” 李丽红脸不红心不跳：“我！” 此时，丁广超站在一旁已经有些尴尬了。 “邦联公司是做什么的？” “介绍一下。” 陈路说了句。 李丽红直接开口说道：“邦联公司成立与2009年，一开始成立的原因主要是体检中心。” “后来，我们影像学教研室的涂教授发现了血管成像理论。” “于是，2019年的时候，学校加大投资在这个领域，同时吸收了社会资本，正式更名为邦联公司。” “主要业务是进行影像支持分析，帮助一些医院完成复杂患者的技术支持。” “同时还和其他公司有一些技术服务等费用。” “在此期间，我们拿到了21项专利。” “可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竞争出现了，掌握了这项技术的机构和研究所比较多了。” “而我们学院教研室因为长期缺乏科研资金，也在这方面逐渐衰退了。” “导致公司的运营出现了问题，可这里是我们学院影像学专业的重要学习教研基地。” “所以也不能破产，只能维持。” 陈路听完之后，眉心紧紧皱起。 “上级补助手术是怎么回事？” 李丽红：“这个……主要是去要钱。” “需要您亲自去。” “之前的院长都是这么做的。” “主要是来自主管部门和上级单位的非财政补助收入。” 陈路听完，顿时汗颜。 “行了，钱的问题，你这边先不需要考虑了。” “那……” “您尽快，教职工工资这边，已经到了时候了。” “还有我们学校给学生发的科研补助……也很久没有发了！” 陈路此时顿时头大无比。 好家伙…… 感情让自己来，是因为自己有钱吗？！ 第195章 不正之风 看着陈路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李丽红也是尴尬的挠了挠头：“领导……” “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这是学院迫在眉睫的事情。” 陈路微微一笑：“没事，没事！” 其实，陈路也发现了。 一所大学和一个公司一样。 你没钱谈何发展？ 国外的那些顶级名校厉害，不仅仅是因为教育有多好，有多出众。 国外的大学学费可是很高的！ 而且，国外的学校，哪怕是那些常青藤，也是如此，高昂的学费，外加上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的捐赠。 你学院没钱，基本的科研都做不了。 而大学老师，很多时候，就是靠着科研成绩来评职称的。 陈路看着上面资料，也是叹了口气。 十二个教研室，才多少科研经费啊？ 去年的时候，学校为了压缩开销，维持学院基本运转，以及学生的教学科研任务，导致学校老师的科研经费只有几百万。 几百万够干啥？ 一百多个老师，一个人几万块钱？ 可不是这么平均的。 学校的科研体系，乃至全国的科研，都是金字塔那种结构的。 顶级科研工作者，或者是有权力的领导型科研人员，他们动不动一出手就是几个亿的科研经费。 如此一来，学校很多老师压根就没有钱可言。 靠着和上面要钱，终究只是暂时的。 陈路看着李丽红：“这个情况多久了？” 李丽红：“五年了。” 陈路叹了口气。 五年啊！ 多少科研人员的黄金时间，也就这么几年。 而五年的时间，直接耽搁了多少事情？ “丁主任，你先去忙吧。” “这个，李主任，你留下，我想了解一些关于邦联公司以及我们学校教学教研工作。” 丁广超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等到对方离开之后，李丽红这边直接说道： “陈院长，其实我也很清楚，您是来我们学院做事儿的。” “我之前对您了解一些。” “我知道您有之前管理医院的经验，而且锦川市人民医院现在发展的也很好。” “但是，我觉得，学院和医院不太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学校没有营收可言，全靠财政，以及上面的扶持。” “其实，咱们学院，中西医结合一直都不是重点学科甚至省级都算不上。” “我们学院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大拿。” 陈路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好奇的问了句：“那你觉得，学校想要发展，主要要从哪方面入手？” 李丽红没有想到陈路直接问这个问题。 她认真考虑了很久之后说道：“我觉得，是人才！” “人才有很强大的榜样效应。” “就比如涂教授，其实他在这方面是真的有着其特殊的造诣，属于我们学院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几年来，我们也是一直倾尽力量对他进行培养。” “可是，科研从来不仅仅倚靠实力，运气也是很大的一部分。” “而且，说白了，我们学校穷。” “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输的机会并不多。” “哎。” 陈路听完之后，也是莫名的一把辛酸泪。 说实话，做学校，就和一个家庭一样。 普通家庭的孩子，压根没有试错的机会，他们这一辈子，很可能因为摔倒一次，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是说普通人家孩子就不行，而是他们天生比起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少了几分底气。 所以，为什么这么多人拼命的考公务员进编制？ 不是说大家都没有胆子。 而是……他们的人生和家庭，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传奇故事了，可故事终究是故事，少数人的成功案例，也只能让我们在梦里面畅享一番。 哪怕你重生回去，也不可能成为马云，更不可能成为那些首富。 因为，你的底牌，只有自己！ 而人家的底牌，有数不清的大佬。 李丽红和陈路讲了很多关于学校的事情，甚至是某些人，某些老师，谁怎么样，谁如何如何的…… 陈路忽然问了句：“你能把涂教授邀请过来吗？” “我想和他聊一聊。” “对了，你先把涂教授的论文给我发几篇我看看。” 李丽红闻声，点了点头：“好。” “我现在就去。” …… …… 而此时。 副校长办公室内。 董成山皱眉看着眼前的赵建农。 “就这？” 赵建农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嗯，就这！” “我们学院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没钱。” “而且，据我所知，我估计……陈路也很难要到钱。” “上一次的时候，陈路和您闹得很僵，就连任书记对于陈路也十分不喜欢。” “曲木然的父亲是教育厅的，现如今……陈路在学院基本上没有任何合作伙伴。” “中西医结合学院这个情况……就是换成谁来了……” 听见这话，董成山直接气笑了，这个傻逼自己是怎么看的上眼的？ 怎么就提拔他来做这个副院长了。 想到这里，董成山看见赵建农说的正来劲儿，直接打断了： “行了，你快闭嘴吧！” “你知道不知道，陈路缺什么？” “我告诉你！” “哪怕陈路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唯独不缺的就是钱！” “暂且不说陈路多少身价，他的经轮集团什么的。” “你知道不知道黄成虎给陈路在大学里面捐赠了多少钱？” “一个亿！” “美元！” “这他妈的把我们学校地皮卖了都卖不了这么多钱。” “你说有一个亿美金，陈路会缺钱？” “他还需要去要钱？！” 说话间，董成山看着赵建农，那叫一个越看越心烦。 什么玩意儿！ 董成浩也是心里堵得慌，陈路到来以后，每个人头上都不知不觉的悬着一把刀。 让他们这群人有些投鼠忌器的感觉。 现如今，学校的领导们，都很清楚一件事儿。 陈路来学校，就是来镀金升级的。 什么意思呢？ 未来学校的领导位置，一把手，十有八九是陈路的。 只要是陈路做出成绩来就行。 这种知道最终结果的比赛，显然让董成浩为首的一批人都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 同样，也让任新航、庞泉武等现任学校的领导，都有些担心。 说实话，他们都在害怕陈路真的做出成绩来。 首先人家不缺钱！ 其次，这一笔钱，是指定性捐赠，意味着他们根本没有挪用或者管控这一笔钱的能力。 陈路有足够的自主权。 头疼啊！ 遇到这样的对手，哪怕董成山的弟弟是潼川省的一把手，他也有些担心！ 赵建农听见对方的话，也是顿时有些尴尬。 这时候，其实在学校的一把手办公室内。 身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书记的任新航，此时此刻，也听到了类似的消息。 只是…… 任新航摆了摆手：“算了。” “不用去管他了。” “他若是真的能发挥出自己手里面的能量给咱们学校带来一些好处和发展，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我就怕他和在医院一样把这个学校搞得翻天覆地。” 任新航的确不太喜欢陈路。 他们这种学院派，其实都有着一种清高的感觉。 对于那种有关系的，靠人脉的等一类人，有些不屑。 对于那些野路子出身的，则是有些瞧不上。 这就如同一个博士毕业生和一个专科毕业生同时进入了一个企业，偏偏两人的地位还一样，这位博士能满意了？ 任新航不像是董成山这种人，他内心有着自己的骄傲，也有一些学者的追求。 虽然对于陈路初来乍到就给不给自己面子，让赞助费的事情搁置，也让他任新航颜面无光。 可是…… 归根到底，任新航的所有自信和底气，甚至是包括他的狂妄，其实是来源于人家的科研实力。 任新航科研项目很多，科研经费总共下来也将近有五个多亿了。 这些科研经费，任新航也帮助了很多科研工作者。 这些年，国家级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也拿过一次。 所以说！ 任新航不满的是陈路对于自己的态度和轻视。 可现在，看到陈路来到学校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找两名院长助理，开始讨论医院的发展相关事宜。 任新航也不想去多纠结了。 只要陈路不给他找麻烦，他也不会主动对付陈路。 同样，任新航之所以不忌惮陈路未来取代自己的位置，归根到底的原因是因为人家的底气。 现如今，任新航完全是可以去其他学校的。 去了以后，照样也是领导。 所以，人家怕啥？ 庞泉武和他任新航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庞泉武甚至不如董成山，最起码靠山比较靠谱。 他庞泉武也是董成浩的人，可是……一个是手下，一个是亲弟弟。 所以，庞泉武在学校完全属于架空的状态。 此时此刻。 相比董成山和任新航，庞泉武才是最为憋屈的。 毕竟，任新航的位置简直太牢固了，而且人家有本事傍身。 董成山又是董成浩的弟弟。 说白了，若不是资历还不够，他现在就是校长。 可是！ 相比来那两人，他庞泉武有什么？ 陈路威胁的是他的位置。 本身和陈路的仇怨就比较深，现如今，他压根无法卡陈路的脖子，人家有钱有背景，现在自己才是危险的存在。 越想他的内心就越是憋屈！ 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该怎么办？ …… …… 陈路见到涂教授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这位涂教授和陈路印象中的教授模样大相径庭，头发有点长，衣着打扮也很随意，明明已经是博导了，可是不修边幅的样子，有些让人瞠目结舌。 满脸络腮胡，此时此刻，有些胡子拉碴。 坐在陈路对面的时候，显然有些焦躁不安，甚至坐在那里都有些坐不住的感觉。 眼睛里甚至开始出现了不耐烦的情绪。 若不是因为陈路刚来，他现在真的拍拍屁股起身就走了。 “陈院长，您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我这边还有事儿。” 以前的时候，涂匡生可不把这些领导放在眼里的。 平日里，哪怕开会都不会来的。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笑，并不在意。 他虽然不了解涂匡生这个人，但是，他了解对方的能力和思维。 陈路花费了一点时间，连续看了涂匡生的几篇文章。 看完之后，他说实话，有些震撼，甚至有些惊喜。 因为目前涂匡生进行研究的，就是彩色超声多普勒血流测定技术。 陈路感觉，完全是有机会把这项技术升级的。 目前，强生集团引以为傲的中心血管通路体系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靶血管分析和筛选技术。 而这项技术，主要的核心就在于利用超声等技术，血管进行一些分析。 当然了，人家这技术显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问题就要回来了。 什么是中心血管通路技术体系？ 这并非是一个问题！ 而是三到四个问题！ 首先，这个中心血管通路技术体系，有什么用呢？ 所谓血管通路，就是向血管里输注和从血液中祛除液体、物质的快速、直接的途径。 血管通路可以用于静脉抗生素治疗、化疗、肠外营养、输血，也可以用于取血和血液透析。 同样，对于那些急性心肌梗死、急性缺血性脑卒中的患者，也可以紧急建立血管通路，方便把溶栓药物直接注入血栓之中。 所以说，中心血管通路体系，就是人体的生命线！ 这项技术不是说国内没有，其实国内也有！ 可是……不成熟！ 这项技术，几乎遍布了临床治疗的方方面面。 可偏偏，我们在这项技术中，依然使用的是传统的血管通路。 这是往好听了说。 简单点说，就是落后的血管通路。 这样的血管通路，存在三个最大的问题！ 也是我们目前该项技术的三大挑战。 第一：穿刺难！ 第二：定位差！ 第三：并发症多。 因此，临床经常会出现，因为穿刺技术落后，而导致了比如静脉血栓、血栓性静脉炎……等很多疾病。 而偏偏，临床上实施救治需建立中心血管通路，每年全球近2400万例，我国600万例。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强生集团这一次如此底气十足的原因所在。 国内想要引进这项技术，那就得付出代价。 而让陈路有些开心的是。 他没有想到，在中西医结合学院里，陈路竟然能遇到涂匡生这样的人。 中西医结合学院十二个教研室，他感觉……一定会有宝藏的。 只要给他们机会，说不定是真的能成功！ 想到这里，陈路看向涂匡生，微微一笑： “涂教授，你不用着急！” “既然来了，我就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结果…… 涂匡生直接开口问了句：“刚才，李主任说你能给我钱？” “你只要给我科研经费，我愿意跟你聊。” “如果给我画饼的话，就算了，我没有那样的功夫。”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直接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了涂匡生：“随便写！” 涂匡生此时也被陈路的这一番动作给震撼到了。 这……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陈路：“这不合适！” “这是你的钱。” 陈路摆了摆手：“不是，这是别人对于咱们学校的捐赠。” “我现在给你钱。” “让你来进行科研。” “你随便写，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正在研究的关于《彩色超声多普勒血流测定穿刺的多参数选择方法》给我完善出来。” “越快越好！” “不惜代价。” “你来写吧。” 陈路的豪横，直接让李丽红和涂匡生两人目若待机。 说实话…… 这么多年了，他们哪儿遇到过这样豪横的院长？ 不，准确点说是，听都没有他听说过好吗？ 而且……这项技术，值得吗？ 国内研究该项技术的人很多，企业也不少，可是……他真的可以吗？ 涂匡生一咬牙，目光里都多了几分坚毅，随后直接拿起笔，在支票上面准备开始签字。 他直接把第一个数字写在了百万上面！ 准备写个5，可是…… 稍微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写了个2。 他觉得，两百万已经很多了。 这一笔钱足够他来把后续的研究完成了。 但是…… 他看向陈路，忽然说了句：“陈院长，我得声明一点，时间越快，需要的东西就越多。” 陈路拿过来对方的支票，直接在前面加了1。 “够了吗？” 涂匡生自认为是一个有些清高的教授，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拜服在金钱的诱惑力下。 “够！” “够了！” “真的够了！” 陈路微微一笑：“不要给我省钱，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抓紧时间，时间比起金钱，更有价值！” “去吧！” 涂匡生，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生怕陈路反悔一样，抓起支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陈路的办公室。 陈路忽然说道：“等一下！” 涂匡生一愣，一脸警惕的看着陈路：“你……你不会要反悔吧？” 陈路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 “我对你有一个要求。” 涂匡生直接说道：“除了钱，什么都好说。” 陈路微微一笑：“我说的就是钱。” “我要你把钱花完，一分不剩。” “我要的是结果，不在乎这个钱怎么花。” 涂匡生一听这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咧嘴一笑：“那我走了！” 陈路摆了摆手：“去收拾一下自己，怎么说也是我们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门面。” 涂匡生满不在乎的走了。 而此时，一旁的李丽红，此时此刻，也感受到了来自于金钱的……强大震撼。 陈路直接看向李丽红：“你也要吗？” 李丽红清冷的模样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狂热。 陈路笑了笑，直接说道：“行了。” “这个给你！” “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说话间，陈路直接掏出了一张支票：“我对你要求比较高。”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需要进行课程改革。” “中西医结合专业，所有教研室，你通知一下，明天下午，组织会议。” 李丽红顿时愣了一下：“课程改革？” “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学校也没通知啊？” “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吧？” “而且……课程改革，需要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教研室这边的工作压力会很大。” “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听说过中西医专业改革啊？” 陈路点头：“没错，正是因为这么久没有变化了，才需要改革。” “教育部的通知很快就会下来。” “我们中西医结合学院，将会作为试点来进行。” 李丽红深吸一口气：“领导，您答应下来这么大的事儿……” “啧！” “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而且，课程改革，很容易引起争议来，若是到时候做不好。” “这是好几届孩子们的未来。” “教育界也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陈路闻声，他深知其中的压力。 可是，不破不立，中西医的发展是需要一次前所未有的改革的。 中西医结合，不能单纯的使用中医+西医的治疗理念了。 单纯的中西结合，非但不会让这群孩子们有很好的竞争力。 对于中国医学的发展而言，甚至会落后于其他国家。 想到这些，陈路看向李丽红，淡淡的说了句：“总得有人去做吧？” 李丽红本身就是学术出身，是国内最早的一批中西医结合的教授。 无论是对于中医，还是对于科研，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李丽红也知道，“您想怎么改革？” 陈路沉默片刻之后，直接说道：“首先：加强现代医学中生理生化的比重。” “其次，加强对中医病案的分析和临床总结。” “最后，利用现代医学对中医的经验进行剖析。” “我们要做的是，利用现代化的科学手段，对中医传统的经验，进行深入剖析，寻找治病的根源。” “中医的确很厉害，但是中医也有着其严重的不足！” “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国医大师，即便想要成才，中医终究是一门需要天赋的学科。” “如此一来，我们要做的任务，不是培养顶级的中医，因为这不现实。” “我们要做的是，为国家培养出一批精通中西医结合手段，对于中西医治疗疾病都有着不错理解的专家。” “然后，在高精尖人才的带领下，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中坚力量。” “毕竟，我们论中医的水平，是不如我们学校中医学院的人才。” “论现代医学水平，我们也根本比不上西医院校。” “可是，我们同样也有着优势，就是对于中西医都有坚实的基础，如此一来，再加大对学校影像学、生理、生化等学科的基础研究。” “利用基础，发挥中医病案优势，建立中西医结合的新路子。” “举个例子，就比如我这一次对于卡恩综合征的研究，就是利用中医的治疗经验，去对患者进行治疗的同时，利用现代化的研究手段，对疾病，对人体，都进行深入的剖析。” …… 陈路对于中西医结合的探索，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 自从他进入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儿。 中医不会消亡。 而是会寻找自己的优势领域，发挥几千年的临床经验，对于疾病进行探索和治疗。 而现代医学，他们完全无法超越西医院校的临床学科。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学好现代医学的基础学科，利用现代化的研究手段，对中医的病案，进行丰富的临床分析，寻求更好的治疗手段。 中医的整天观念治疗，绝非现代医学的对症治疗要优异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人体是一个整体的治疗思路。 在陈路的思路里，中西医结合，无论中医也好，现代医学也罢，都是工具！ 归根到底，是健康和治疗。 医学，本就不应该分出东西来。 而是需要达到健康的目的。 所以，他既不会高看中医，也不会优待西医。 在他眼里，这些都只是医学发展途中的不同的治疗手段和途径罢了。 殊途同归！ 这是陈路的目的。 听完陈路的话，一旁的李丽红也有些被陈路的胆大给震惊到了。 他这是要一步步的对中西医的理念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颠覆啊。 但是，李丽红的专业眼光，让他感觉，这一条路，可能真的是可以进行尝试的。 这时候，陈路直接拿出来了厚厚的一叠资料。 这是他在过年期间的劳动成果。 “这是一些学科的主要改革方向。” “中医学，虚弱基础教学，加强中医病案教学，临床实践工作，学生在大三开始进入临床见习实习，明确中医治疗的理念。” “现代医学，加强基础理论、生理、生化等学科的研究，增加实验课程，学生考核阶段，增加实验考核。” “明确到每一个学生，都要增加实验课程的比例！” “而且，每一个实验，加强协作能力和学科交叉能力，明确实验的有效性，同时，一定要保证试验质量，不能存在任何投机取巧行为。” “……” “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从中筛选出来一批人。” “包括了擅长实验的，擅长科研思维的，擅长各个学科的，直接跟随不同导师，专业化、精英化教学！” “做出三个实验班！” “第一是临床实验班！” “第二是科研实验班！” “第三是实验性实验班！” “缺什么，买什么！” “没有优秀的人才，我们直接花钱引进，没有设备，直接买！没有器械，直接买，实验室不够，直接修！” “大学生，大学阶段，必须要加强训练！” “我要用钱，去把这个团队，打造出来！” 听着陈路的话，李丽红站在一旁，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可能还是国内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豪横的处理方式吧？ …… …… 第二天。 教育部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专业进行试点工作的红头文件如期而至。 学校党委书记任新航在看到这个文件之后，面色凝重。 他有些不敢相信陈路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 竟然直接要对学科进行改革？ 试点工作一开始，那将意味着陈路对于中西医结合专业有着完全足够的自主权。 哪怕是学校领导，也无法改变这一现状。 而与此同时！ 陈路组织了中西医结合专业所有领导和老师进行开会。 偌大的会议室内。 陈路看着在场的专家教授，以及各位领导。 直接说道： “今天会议的目的。” “很简单，我们学院要进行学科建设和改革工作。” “中西医结合专业下属的所有专业，都将会进行一次深度的改革。” “其中，十二个教研室，也要加速完成改革任务！” “具体各个教研室的工作和任务，稍微李丽红你把各个教研室的改革任务和目标，以及学科建设方向给做好了！” 很快，李丽红把整理好的文件直接发了下去。 大家很快看了起来。 只是…… 越看，越是震惊！ 越看，越是懵逼！ 甚至……越看，越觉得这一切是开玩笑呢吧？ 要求每一个教师，都需要申请一个课题，带队进行科研。 要求每一个博士，申请一个课题，开始科研！ 要求每一个教研室，加班加点进行课程改革，加班期间三倍工资！ 要求每一个教授，申请一个最低五十万的课题。 每完成一个课题，根据课题程度，给予一定的奖金。 对于职务专利，可以帮忙进行转化，给予百分之三十的专利转化费用。 而且，增加实验课的比例。 要求每一个学生做到实验考核。 …… 看到这个之后，大家全都惊呆了。 这…… 一旁的财务科主任忍不住说了句：“陈院长……这得很多钱吧？” 的确，这同样也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话。 这得多少钱啊？ 陈路摆了摆手：“不缺钱！” “而且，我要求各个学科教研室，高薪引进一批学科带头人，年薪五百万起步，给车给房。” “这个事情，组织部，你们全权负责。” “我要求你们在一个月内完成落实！” “引进一个国家级人才，奖励组织部五十万。” “引进一个国际级人才，奖励组织部两百万。” “还有，在场的每一个老师，你们现在开始，教学工作，培养出来一个实验班成员，奖励10万！” …… 陈路的豪横已经不当人了！ 直接把在场每一个人都惊呆了。 这他妈哪儿是学校啊？ 这是……就连企业也不敢这么疯狂吧？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 陈路讲了一个小时，基本上讲的内容，离不开钱。 总而言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加班，有加班费，三倍工资！ 科研，有科研补助。 学生也有科研补助。 学校直接买单。 现场每一个人看着陈路的眼神里，都有些狂热。 说实话…… 他们之前了解过陈路，但是……压根不是这样的啊？ 这个陈院长简直太让人疯狂了…… 会议结束之后。 李丽红站在房间里看着陈路，有些感慨。 原本来大学参加工作的很多老师，都是为了求一个安稳。 不求大富大贵！ 而这两年，学校的工资都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紧张。 但是，大家也知道，有财政拨款，自然不可能欠薪。 可是…… 在当下这个社会里，每一个人都在红尘之中，互联网的发展，生活的压力也与日俱增。 大学老师的收入，说实话……还是比较复杂的。 现如今！ 陈路的这一番操作，不管未来效果怎么样，但是短时间内，每一个老师教授甚至是行政工作人员都信心倍增 。 组织部，挖人有钱。 科教科，课题审核有钱。 唯独……那些领导们，没有钱……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 今天上午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大家在知道这些消息以后，顿时傻眼了。 谁也没有听过这样的改革啊？ 加班，三倍工资，科研有科研补助，课题有课题经费，落实到每一个老师。 就连学生，只要参与课题，就有补助。 这样豪横的操作，在学校里可以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李丽红算账算的心都在颤抖。 这得多少钱啊？ “领导，今天直接各个教研室分拨了三百万，还有杂七杂八，实验室的建设、设备……等下来总共得花六千多万！” 陈路一愣：“啊？” “六千多万？” 李丽红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嗯！” 陈路皱眉：“怎么才这么点？” “胆子可以大点。” “人才引进也能多一点。” “不用怕花钱。” 陈路的话，直接让李丽红蒙了。 才这么点？ 陈路现如今，手里面赞助资金，一亿多美金。 折合人民币将近七个亿！ 这能做多少事情？ 一时间，学校内部，对于陈路的行为，已经不能说是愤怒了！ 第二天的时候，学校领导层。 一群人对于陈路的恶劣行径简直是罄竹难书。 甚至于…… 不少领导说陈路让学校充满了市侩的铜臭味。 对于这些事情，陈路一点不在意。 而这时候，李红丽告诉陈路，老师们的科研项目太多，助手不够用。 陈路直接让李红丽在校内张贴公告。 “招聘实验室助手，要求专业：中药学，学历：硕士，日薪300元。” “招聘实验室助手，要求专业：生化、生理；要求成绩：生化考试超过90分或生理学考试超过90分，日薪150元。” “招聘教研室助手……” …… 总而言之，伴随着这消息公布，顿时大家都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中西医结合学院，真有钱！ 而且……分数，真的能当饭吃啊？ 毕竟，实验室助手，要求生化分数了…… 这简直让大家感觉到了疯狂。 很快，不少学校的学生们开始疯狂报名起来。 而中西医结合学院也瞬间成了香饽饽。 谁都知道，中西医结合学院来了一个神豪院长，学生们只要去实验室帮忙，就给吃饭钱。 大学生，可不仅仅只想要在象牙塔内生活。 他们是需要钱的！ 而现在，只要参加实验，他们就有吃饭钱。 而有能力的人，直接会拿到日薪。 甚至，你要是实验室水平很不错，被聘请为业余实验员，亦或是拿到了不错的实验成果，还有奖金。 如此一来…… 中西医结合专业的发展，十分迅速！ 不过，这样的代价也很明显，就是钱花的很快。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事情，在学校里沸沸扬扬。 引起了不少学院的不满！ 因为很多硕士、博士在上学期间，就是免费劳动力。 给老师免费做实验的。 可是现在呢？ 在人家中西医结合学院，养老鼠一天都能挣200！ 而且，不需要一直来，只要养好了就行。 这谁不愿意来啊？ 而且，人家并不是免费用你。 只要你参与到课题中，就会给你加上名字，而且只要你有能力，也可以申请课题。 中西医结合学院，从来不排斥其他人来本院申请课题！ 这样一来…… 原本那些压榨自己学生成了习惯的老师们，此时此刻，忽然意识到…… 他们的学生开始不听话了？ 这还了得？！ 而且，除此之外，他们学院的一些教师，也开始了心猿意马，想要跳槽。 据说……中西医结合学院的组织部，最近天天请他们吃饭。 这还了得？ 一时间！ 整个学校，彻底被陈路带来的着一股豪横的风气，席卷了。 而陈路并不觉得这是坏事儿。 这一天！ 陈路大半夜正要睡觉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哈哈哈！” “成功了！” “成功了！” “陈院长，我他妈成功了！” 陈路看着来电显示，对方是涂匡生，他也猛然愣了一下。 “什么东西？” 涂匡生激动的说到：“《彩色超声多普勒血流测定穿刺的多参数选择方法》这个课题！” “我做出来了！”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也惊喜起来。 “我现在就过去！” …… 第196章 没有调查，就请闭嘴! 陈路听见涂匡生的话，睡意瞬间消失了。 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随后，他赶紧换了衣服，让初一备车，直奔学校。 邦联公司就在学校不远处的一个三层小楼。 陈路到了以后，这里灯火通明。 进来以后就发现，房间里聚集着一群人，大家脸上都写满了狂热和兴奋。 毕竟，困扰他们几年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大家都兴奋无比！ 最近，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了。 而此时，现在换回来了成功的喜悦。 涂匡生依然如此不修边幅的站在那里，络腮胡更长了，而头发也是有些油腻。 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人对他有任何的看法，而是满眼的尊重。 陈路激动的走到涂匡生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你的成功，不会被辜负的！” “我发誓！” 看着涂匡生眼神里的血丝，陈路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有些担心对方的身体。 涂匡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陈院长，谢谢您！” “感谢您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真的！” 涂匡生此时满脸兴奋，眼泪都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对于他们这样的科研工作者而言，没有什么比攻克一个难题更让他们喜悦了。 陈路看着在场所有人，激动的说道： “明天所有人，发奖金！” 陈路的话顿时让在场每一个人都面色兴奋了起来。 毕竟，对于大多数而言，这个课题和大家的关系是不大的。 课题的负责人，还有核心技术，都掌握在人家涂教授手里面。 他们很多人就连挂名都算不上。 涂匡生才是负责人。 所以，听见有奖金，这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很多人内心都十分满足。 “涂教授，帮我演示一下吧？” 涂匡生激动的点头：“好！” “陈院长，这边请。” 说话间，涂匡生带着陈路到了彩超旁边。 涂匡生把彩超打开，随后把一个实验用的豚鼠放在了检查设备下。 “陈院长，我这个技术，主要是针对血管的分析和筛选。” “针刺靶向血管，直接影响到的是血管通路的性能。” “定位难，是最关键的难点！” “这项技术，主要针对的就是对彩色多普勒血流测定穿刺靶向血管区域的选择方法。” “通过对靶向血管的直径、像心血管流速，以及多种生物特性的精准分析，从而提高了穿刺成功率。” “您瞧，这个豚鼠是我们人为造模成功的一种疑难血管区域，常规操作下，我们很难实现穿刺成功。” “如此一来，多次操作，很有可能破坏掉血管壁，诱发血管炎的发生，甚至导致静脉血栓。” “而我们通过把这个心电导航技术加入其中之后，就可以实现临床的集成化、精准化、小型化、高速化处理！” …… 说话间，涂匡生马上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没多久！ 陈路清楚的看见，穿刺针进入了靶向血管区域。 这样一来，无论是给药，还是治疗，都会大规模缩小其中的差距。 陈路听完之后，内心激动无比。 这分明就是中央血管通路中，最为困难的一环。 而现如今，涂匡生已经给解决掉了。 只是…… 这还不够！ 陈路连忙问道：“那有没有办法创建穿刺符合增强显像技术呢？” 听见这话，涂匡生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精光。 他面色激动的看着陈路：“您说的是……” “增强图像的空间复合技术？” 陈路点头：“对！” “就是这样的技术。” “你瞧，在穿刺的过程中，如果靶向血管的区域处于这个位置。” 陈路用手在豚鼠的一个区域进行标记。 “这样一来，是不是会有盲区？” 听见这话，涂匡生顿时笑了： “呵呵！”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我们之前研究的时候，就有手断了。” “比如……使用双探头。” “双探头下，超声转化器和图像空间会复合增强，显示方面也会大幅度提升效果。” “如此一来，就可以提高图像清晰度，消除了穿刺视野盲区，实现穿刺全程实时监控。” 陈路听完，顿时内心激动无比！ 本身，建立中央血管通路体系，最大的两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只剩下两个问题！ 第一，就是穿刺导管的改良。 这个陈路已经让经纶集团开始做了。 导管的韧性，会直接影响穿刺的效果。 经纶集团本就有材料革新方面的经验，tpe材质也让研发团队有了一些经验。 所以，这方面，陈路已经安排了下去！ 如此一来，只剩下最后一项技术。 那便是如何在血管内，对导管尖端精准定位。 这一点，陈路复苏的那位研究机器人的大佬，早就给了陈路这项技术。 那就是创建血管内的生物电精准导航技术。 导管尖端的生物电精准导航，减少患者x线接触，提高临床定位准确度，降低异位、移位等并发症发生率。 如此一来…… 自己现在完全可以独立研发中央血管通路体系了！ 想到这里，陈路内心兴奋无比。 美国不是要卡脖子吗？ 哈哈！ 现在他已经有了办法了。 想到这里，陈路顿时内心满是兴奋。 原本他还以为要等很久！ 涂匡生简直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啊。 越想，陈路就越是兴奋！ “大家今天晚上，先回去休息。” “明天下午，我召开表彰大会！” “所有人，都要到场！” “除此之外，我给你们一个惊喜。” “对了，涂教授，你明天必须给我收拾收拾自己，我允许你上午不要来单位，但是下午出现的时候，把胡子给我剃了，头发好好洗洗，剪剪头，穿上西服！” 听见这话，涂匡生尴尬的挠了挠头：“好。” 显然，这一晚，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有些睡不着觉了。 兴奋和激动充斥在每一个人脑海之内。 当天晚上！ 回去之后，陈路直接让初一联系庄月申。 明天，让庄月申拉来五个亿的现金，过来购买专利来！ 他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做大！ 让全院都看到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发展。 …… …… 第二天。 陈路刚起床，就接到了丁广超的电话。 “陈院长，学校今天有个会，需要您参加一下。” “早晨九点钟，直接到行政楼大会议室就行。” 陈路接到电话，直接说了句：“什么会议？” 丁广超微微一愣：“我……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好像是关于您的。” 陈路不由得笑了起来：“关于我的？” “呵呵！” “好。” “我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陈路来到一楼餐厅，杨紫林已经做好了饭菜。 石头的手术十分成功，现如今，虽然还在恢复期，但是也已经不需要住在医院里了。 杨紫林和大壮哥，顺利接手了家里的日常工作。 紫林嫂子负责打扫卫生做饭，而大壮哥负责接送孩子上下学，保护对方的安全。 除此之外，也顺带着干一些家里的体力活。 陈路的别墅，也终于热闹了起来。 早餐一点不简单，粗粮有红薯玉米芋头，还有鸡蛋牛奶，以及一些稀饭和新鲜的蔬菜。 陈路笑了笑：“嫂子，坐下来一起吃吧。” 紫林嫂微微一笑：“你们吃了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我一会儿吃了一起收拾就好了。” “上午我去买点种子，天也暖和起来了，我准备院子里种点花。” 母亲杨爱莲笑了笑：“是啊，现在家里就缺点这个花花草草的了。” “还是紫林懂得生活啊！” 吃过早饭，初一跟着陈路上了车之后，初一开始说道： “少爷，今天主要有几件事儿您需要关注一下。” “首先就是关于中西医结合学院在学校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而且，有人把这些消息发在网上之后加上恶意引导，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说您是在利用学校赚钱，本身经纶集团，就是靠着输液器械发家的。” “属于职权之便获利。” “说你把不正之风带到了学校里，属于影响校风建设一类的……” “第二件事，是关于黄虎成先生捐赠的一亿美金，有人认为您是在利用职权之便，贪墨这笔钱。” “以及学校召开这个会议，很可能是想要把这笔钱用在学校上面，而不是被您单独使用。” “第三件事，您需要小心一点，最近锦川市有人在调查您。” “就是当初毒蛇事件，我调查之后，发现不是陈家的人，这就很奇怪。” 陈路听完这些之后，顿时皱眉：“毒蛇事件？” “不是陈家吗？” 陈路顿时想起来当初顾海生给自己打电话，说有黑客入侵想要调查的事情。 他感觉应该是一件事儿！ 陈路想到这里，对着初一说道：“对第三件事儿重点关注。” “其他事情无所谓。” “你让人暗中调查的同时，注意保护陈着的安全。” 初一的到来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 管家是一个系统，包括了很多人。 这些人已经在锦川市落脚，也开始了布置和准备去情报信息。 有了初一在，陈路这边省去了太多的麻烦。 到了学校，陈路修整一番之后，看了李红丽送来的报告以及进度。 又重新批了一批钱。 李红丽看着手里的支票，已经麻木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打这么富裕的仗。 有钱果然就有动力！ 现如今，各个部门，几乎都在满负荷的运转。 “人才引进做的怎么样了？” “学科带头人找来了吗？” 这是陈路最关心的问题。 听见陈路的话，李丽红把几份资料放在陈路面前。 “这是组织部这段时间物色的人才。” “已经进行过接触了。” “这个叫做秦慧媛的，是协和医学院的生理学博导，在行业内有很大的影响力，全国基础医学会的副会长，绝对的领军人物。” “只是，对方提出来的要求比较特殊。” “除了薪资待遇方面，她要求三个亿的科研经费。” “金额太大了，我们也不敢贸然下手。” “陈院长，还是需要您来定夺。” 陈路翻看一番之后，明显愣了一下，这个秦慧媛的教授，的确是很有能力。 但是…… 她的研究方向比较特殊，是研究肠道菌群的。 陈路看完之后，面色凝重起来。 肠道菌群研究？ 陈路忽然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正在研究的关于卡恩综合征的事情。 顿时，陈路直接说道：“答应她！” “去挖吧。” 陈路的这句话，直接让李丽红顿时脸色一变。 “陈院长，这……这是三个亿的科研经费啊……” “我们这段时间花钱太快了。” “我担心用不了多久，可能我们的钱就不够用了。”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人才，我们这一次引进人才计划数量比较多。” “一个人才是不是占据的额度太高了？” 陈路直接笑着摆了摆手：“不多！” “钱，不用担心！” 李丽红彻底麻木了，起身直接离开了办公室，这段时间，他们的组织部几乎成了猎头公司，疯狂物色各种各样的人才。 甚至于……他们的胆子很大。 什么咖位的都敢联系。 秦慧媛这样的顶级人才，是配的上学科带头人称号的。 作为中科院院士，而且还是协和生理学领域的权威，中国医学科学院学部委员，教育部科技委员会委员，博导，曾经获得过国家自然科学奖二等奖，自然科学奖二等奖，首都自然科学金华奖，国家973计划首席科学家，北京市领军人才…… 等等！ 她的荣誉能写满整整一个百度百科首页。 陈路说实话，他都没有想到，能引进这样高端的人才。 按理说，这样的顶级人才，是根本不会缺少科研经费的。 想到这里，陈路直接摇了摇头，等引进过来再说吧。 现如今，事情还没有成，陈路也不想在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 等李红丽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 陈路这边也看了眼时间，九点多了，会议时间已经超出去了，他这才不急不缓的起身朝着学校行政楼走去。 一路上，学生们看见陈路之后，纷纷笑着打招呼。 “陈院长好！” “陈院长。” “陈院长早。” “学长好！” …… 不得不说，陈路在学校学生们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都很好。 毕竟，无论是从哪方面出发，陈路比起其他老师和领导，都是有着先天的优势的。 本身就是学校毕业的，而现在更是学校的领导，大家见了以后都很亲切，也没有什么架子。 更何况……这一次陈路直接让学校的氛围影响很不错。 学生们的学习动力起码提高了很多。 毕竟，有钱赚啊！ 不是每一个学生上学都是衣食无忧的。 大家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而此时。 行政楼的会议室内。 聚集了来自各个学院的院长，以及学校的不少领导。 这时候，中医学院的院长直接忍不住说了句： “这个陈路！” “简直太不像话了！” “这都快九点半了，还不过来。” “就他还是学校的纪委书记呢，自己一点纪律不知道遵守！” “他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没错，哪有这样的人？他现在简直就是学校的毒瘤。” “把社会上的不良风气直接带到了学校来。” “我们学校要培养学生们的能力，可现在呢？那些硕士、博士，一天天的不去自己的实验室内干活，天天朝着中西医结合学院跑，成何体统！” 这话，得到了研究生院院长张衡的支持，张衡直接说道： “这件事儿，影响很大！” “我这边已经收到了很多教授反馈来了信息。” “说他们的学生，每天都不在实验室，影响了试验进度，继续这么发展下去，自己的学业完成不了，简直是因小失大！” “必须要管管了！” 听着这些人的话，说实话，任新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自己的能力出众，在学院里得到了不少专家和教授的支持。 学院派本就是学校里面的挑大梁的人。 可现在呢？ 学校里面不少教授纷纷想要表示希望调到中西医结合学院去。 这个事情，让任新航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们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关于陈路和他的中西医结合学院的事情。 庞泉武看见大家群情激奋的样子，内心也是呵呵一笑。 陈路这一次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这是要把全校的领导全都得罪了吗？ 想到这里，庞泉武说道： “大家说的有道理！” “今天的这个会议，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儿。” “请大家放心，我今天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而偏偏这个时候，一旁的罗伟成忽然说了句： “我觉得，这不一定是坏事儿吧？” “最近我也对着一件事儿进行了调查。” “我发现，陈路的这个举措，对于学校教师团队，起到了一个很好的督促作用，现如今，大家都很积极的参加实验。” “课题数量远超去年。” “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儿吧？” 罗伟成的话，让董成山的脸色略微有些不悦。 可是，却也让会议室内的一些教授有些认可。 他们这些教授的级别都不低，都是正高级。 可是，之前的时候，他们本来就没有队伍，所以一直以来，两边都不容易接纳。 这就导致了很多人没有课题。 可现在…… 陈院长在中西医结合学院开创了先例，直接允许他们这些其他学院的教授，在这里申请课题。 甚至是主动给他们配备足够的学生助手，来保证实验的顺利进行。 这显然都是好事儿。 所以，罗伟成的话说出口之后，也很快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看到这一幕，顿时庞泉武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 这个时候，陈路这才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顿时，房间里不少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陈路身上。 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路微微一笑：“抱歉，来晚了。” “不过……” “我是故意来晚一点的。” “毕竟，我要是来的太早的话，大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进行沟通了。” “对吗？” “呵呵呵……” 陈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随后，淡淡的看向众人：“所以……” “讨论好了吗？” “各位，你们想怎么办？” 陈路的话，极具压迫力，短短几句，就瞬间让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迟疑。 终于，这个时候，庞泉武率先开口了。 “陈路！” “今天的会议，我们不是针对任何人。” “你也不用对大家如此有敌意。”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学校的领导，而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学校变得更好。” “而你现在，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在发展学校，而是在摧毁这个大学！”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对学校带来什么样的危害？”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哦？” “是吗？” “麻烦庞校长说一下，会给学校带来什么样的危害？” 庞泉武顿时面色严肃，直接说道：“学校，是学术圣地，是搞学问，搞科研，搞技术的地方。” “而你呢？” “滥用经费，让学校现在乌烟瘴气。” “学生和老师的精力，已经不在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上。” “他们为了钱，已经开始懈怠于自己的学业和事业。” “你这样的行为，经过我们学校会议讨论，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政策方针以及学校的校风校纪。” “所以，我代表学校，要求你立马停止你这样疯狂的举动！” 陈路闻声，并没有生气，而是反问一句：“是吗？” “庞校长，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觉得……我可以接受！” “但是，你有证据吗？” “我们是要用事实说话呢。” “请你把数据拿出来，给我看看，究竟哪个校风校纪被影响了？” 听见陈路的反驳，顿时庞泉武的脸色黑了下来。 “还没有影响？” “你还想要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陈路！” “我明确的告诉你，这里是学校，我们要为全校几万师生负责。” “不是由着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还有！” “你还要真的等造成严重后果以后，再弥补？到时候就晚了！” “你身为纪委书记，你要为学校，塑造一种清风正气，而不是歪风邪气！” “学校是传播学问的地方，不是传播你那什么价值观的地方。” “我告诉你！” “无论你是谁，你有什么背景，今天这个问题，必须要给我整改！” “这是命令！” 庞泉武也是难得强硬一次。 说实话，现在好不容易等到陈路几乎被所有人孤立，他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立威，还等什么时候？ 陈路听见这话，也收起笑容，盯着庞泉武：“我要是不呢？” “你若是拿不出来证据，拿不出来一句，单单靠着你一张嘴，那我还能信了你不成？” 庞泉武顿时气的一拍桌子：“你！” “胡闹！” “你听一听大家的意见。” “你还要证据？” “正好！” “各个学院的领导都在，你们说说，陈路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了！” 此话一出，率先说话的是研究生院的院长张衡。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陈路，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现如今，那些硕士生、甚至是博士研究生，他们已经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实验室内。” “天天朝着你们中西医结合学院跑。” “这成何体统？” “自己的课题不做了？老师的课题不管了？” “你这样，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研究生院的发展。” “你不是要依据？” “我这里有几十封的意见信，还有电话。” “你要不要看看？” 而这时候，中医学院的院长陶功定也是直接说道：“还有你们组织部！” “你们组织部现在竟然开始挖我们自己学院的人。” “我不排斥你们出去吸引人才，可是……你们不能挖自己学校的人啊！” “你这让大家今后怎么开展工作啊？” 第二临床学院的院长也是开口说道：“没错！” “你们现在那么多的鼓励措施，我们学院的那些老师，都去你们学院申请课题了。” “你让我们自己怎么办？” ……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了出来。 陈路摆了摆手，说道： “好，既然大家都有意见，那我一个一个来回答！” “首先是研究生学院，张衡院长。” “你说你们的老师不满意学生。” “我想问的是，第一，这些学生真的没有负责自己的本职工作吗？” “第二，他们挪用了正常的时间吗，导致耽误了这些老师的科研项目吗？” “第三，他们为什么要来？难道这些老师不应该反思一下吗？” “我估计，你这边也不知道答案。” “那很好，我告诉你！” “他们非但没有影响自己的科研项目，而且他们在进入我们实验室，加入科研团队之后，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利用我们学院的经费，发表了论文！” “其中，还出现了六篇sci，仅仅只有这么一段时间！” “而且，除此之外，他们其中有一人，在实验用小白鼠造模方面，成功改善了二型糖尿病大鼠模型，降低了造模成本，缩短了造模时间，在我们学院的支持下，申请了专利！” “目前，和我们学院进行交涉专利的单位有六家，其中最高的一家，愿意花费两百万购买这项准李！” “以及，他们的帮助下，我们中西医结合学院，完成了十二个课题。” “我想问，研究生院培养研究所的目的是什么？” “是因为他们是免费的劳动力，还是因为他们是老师的学生，就签署了卖身契？” “他们在这里，科研水平，显着提高，创新能力明显加强。” “我想问，这做的错了吗？” “我反倒是觉得，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群学生们得到基本的物质保障之后，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解放思想，去创新，去科研，去实验！” “所以，张衡院长，我在这里，反倒是向你提出一个问题。” “按照过去五年你们研究生院培养出来的学生，结果显示，似乎……很糟糕！” “难道，你不应该反思一下你们研究生院的模式吗？” 听见这话，张衡脸红的直接反驳道：“学生帮助老师完成实验，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给钱？” “为什么要给钱？” “我们学校这么多年就没有这样的习惯！” 陈路顿时冷笑一声：“哦？” “存在的就是一定是正确的吗？” “这群研究生不需要生活吗？” “其他专业的研究生在上学期间就已经有收入了，我们凭什么不能有？” “而且，我记得，在课题任务书上，任何一个课题，都有劳务费这个说法的。” “为什么学生们没有收到劳务费，这一笔劳务费去哪儿了？” “我想问问！” 此话一出，顿时对面的张衡显然有些紧张了。? 而此时！ 陈路忽然说了句：“王海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给我全校调查劳务费的事情。” “我要知道，我们学校全年这么多钱的科研经费，单说去年，三亿多的科研经费，劳务费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我想知道，去哪儿了！” 王海荣听见之后，立马点头：“收到，陈书记！” 而伴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 顿时，整个会议室内，瞬间气氛就变了。?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会率先发难！ 大家似乎都忘掉了，学校的纪委书记，就是陈路！? 而纪检办公室的负责人王海荣，还是陈路亲自带回来的。 也就是说，学校的纪检工作，陈路拥有绝对的自主权！ 所以！? 顿时房间里一个个的领导们，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而张衡更是气的一句话不敢多说。 只能憋屈的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而这时候…… 陈路看向一旁中医学院的陶功定。 “陶院长。” “你刚才说，你们学院的老师，来我们学院申请课题。” “那我想问问，那些老师为什么不在你们自己学院申请课题？” 此话一出，陶功定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直接说了句：“你还好意思说？” “人家黄虎成先生捐赠给我们学校的 一个亿美金！” “那是捐给我们学校的。” “不是你一个人使用的。” “而且，也没有你这样用的。” “你现在就是在浪费资源。” 陈路摆了摆手：“你说完了吗？”? “那我！” “我用事实给大家解答。” 说完，陈路直接把一叠资料扔到了桌子上。? “你若是单纯的没钱，我暂且不说。” “据我所了解，在过去的五年时间来，你们学院的科研经费，越来越少。” “甚至于，去年的时候，还有三千万的科研经费没有花出去。” “我想问问。” “你们留着这些钱干啥呢？” “那些教师需要科研，可你们为什么不帮助他们完成呢？” “科研是学院的核心驱动力。” “你们学院的课题是有多难申请？” “呵呵！” “还是说，你觉得这些老师能力不够？” “那好！” “看来我得给你们讲一讲了。” “你们学院的老师在我们学院申请课题的共计十九人。” “而很不巧，其中十六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发表论文的影响因子，超过了24分！” “这个影响因子是你们学院去年总评分印子的和！” “呵呵……” “我想问一下，陶院长，你们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巧合？” “还是你们学院内存在恶意打压？” “所以！” “王海荣！” “立马对过去几年内，这十九位老师的科研没有被通过的原因，给我调查一下，中医学院内，是否存在恶意竞争？拉帮结派，亦或是……暗箱操作！” 此话一出，顿时陶功定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他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调查的这么仔细！ 陈路继续说道： “对了！” “陶院长，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今天，你们学院其中三位老师，下午要在中西医结合学院内，领取科研奖金，其中一人，要进行专利出卖工作。” “我邀请你们来参加！” 说完…… 陈路再次看向了第二临床学院的那位院长。 “胡院长，你说我们学院组织部用钱拉拢人过来。” “呵呵呵……” “我在这里给你一个解释！” “因为你们学院，对于人才的培养，人才的待遇，以及人才该有的东西，一样没有！” “我不能看着学校里面这样优秀的人才，被埋没。” “怎样？” “你需要我对你们的选拔机制，进行调查吗？” 此话一出，顿时对方立马低下了头。 说白了。 任何体制内，都避免不了这样的类似事情。 可是，只要调查，就容易出事儿。 现如今，陈路手里面简直是拿着尚方宝剑呢。 谁敢造次？ 陈路这时候，语气一点没有缓和，面色严肃的说到：“关于一亿美金捐赠的事情。” “或许有些人不太了解。” “那我告诉各位，这笔钱，我有完全支配的权利！” “我想给谁，就给谁！” “你们有意见？” 这句话，陈路说的无比霸气，让在场的每一个领导，都感觉到了陈路的强硬。? 而此时。 一切并没有结束。? 陈路继续扔出来一叠资料：“这是学生的满意度调查，和学校老师的满意度调查。” “对于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操作。” “我们进行了全校的随访调查工作。” “我们随访了一千名学生，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认为，这项操作很好，提高了大家的学习积极性。” “而且，根据我们调查结果显示，学生的逃课率明显降低。” “我请问各位，谁说学校的校风校纪变差了？” “还有，我们随机调查了两百多名老师，这些老师认为，这提高了大家的科研积极性。” “今年我们学校，一个多月的科研评分，比起去年半年都要高。” “这是变坏了变好了？” “请大家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路的声音，如雷贯耳一般，让在场的而每一个领导，全都沉默了下来。? 陈路冷哼一声：“一切，要用事实说话。” “我劝庞校长，不要站在自己的主观角度去看问题。”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没有调查，就请闭嘴！” 陈路可不会给庞泉武面子，这些话，他就是要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来。 果不其然！ 庞泉武的脸色，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整个人的精气神，也瞬间萎靡。 陈路冷哼一声：“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很忙的。”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的时间，可不是用来和废话解释的。” 陈路说完，直接冷眼扫过在场众人。? 瞬间，现场鸦雀无声。 再无二言。 陈路这时候，起身就要离开。? 留下在场的领导们一个个脸色铁青。? 而这时候…… 忽然，罗伟成举起手：“我支持陈书记的决定！” 话音落下，陆陆续续，有几个学院的领导，也纷纷举手表决。 “我也支持！” “我支持！” “支持陈书记！” …… 陈路微微一笑：“很好！” “这几位院长，接下来，我可能需要进行跨学院交流协作，开展科研工作。” “你们都是第一批合作的对象。” 陈路怕孤立？? 去你妹的孤立！ 所谓的孤立，是无援！ 而现在，陈路有的是援助的对象。 任新航此时认真的看完了陈路放在桌子上的报告。 也是有些震撼。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的举措会如此奏效。? 但是，任新航看向陈路，面色缓和了下来，说了句： “陈书记，你先不要激动。” “今天的会议，这是讨论你的工作。” “现在事实证明，你的这些举措，的确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而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后续，如果这笔钱花完了，怎么办？” “会不会带来反噬？” 陈路微微一笑：“任书记，下午，希望邀请在场的每一个人，参加我们学院的颁奖典礼。” “我相信，到时候，这个问题，将不会成为问题！”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到底是什么样的！ 第197章 一掷千金 说句实话，陈路这样一番嚣张的气焰，简直让在场大多数人内心十分愤怒！ 特别是庞泉武等几位领导。 他们看着陈路，内心只有一种想法，小人得志！ 真以为有点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陈路此时的做派，十分强势。 这让很多领导感觉内心的权威被忤逆，甚至被无视了。 董成山本来是学校的副书记，同样也分管的财务。 本来对于捐赠的一个亿美金就是趋之若鹜，惦记了很久很久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是分管财务的，任何人都绕不开自己。 可现在，陈路不仅是绕开了，而且直接无视他，甚至这一亿美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现如今这样一番做派，简直让他有点力不从心，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的感觉。 气死了！ 董成山的脸色十分难看。 要知道，一直以来，董成山的权威，主要来自于和上级部门要财政补贴上。 可现在呢？ 若是陈路真的绕开了自己，他今后如何拉拢人心？ 其他人如何看他！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内，所有人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些学院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喜。 刚才陈路可是说了，要给他们一些金钱上的补助。 这让这些学院，颇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中医药大学不比其他学校，没有很好的经济来源，虽然是有一些附属医院的，可是附属医院每年才能给他们多少钱？ 这笔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他们这些学院内的老师，就连科研经费都凑不齐！ 任新航和董成山等人也很快意识到了现场众人的状态和心情，以及看向陈路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那些得罪陈路的人，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可是，那些支持陈路的人，竟然能被陈路分钱？ 这一幕，简直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陈路看着众人的模样，内心微微一笑。 呵呵呵！ 还想要拿捏我吗？ 开玩笑！ 很快…… 陈路直接说了句：“我还有事儿，各位继续开会，有什么事情，通知我的助理。” 说完，陈路转身就走！ 丝毫不把这群领导们放在眼里。 等到陈路前脚这才离开会议室。 后脚，办公室内就炸锅了。 率先说话的就是庞泉武。 他直接气的一拍桌子： “胡闹！” “简直是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他陈路简直是目中无人。” “这里是学校，不是他陈路耀武扬威的地方，更不是他陈路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地方！” “不行，这件事儿，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这笔钱分明就是捐赠给学校的，他陈路拿在手里，简直就是浪费。” “哪有他这么随意使用捐赠款项的人？” “要是被人家捐赠者得知，他这么用钱，以后谁还会捐赠？” “他这是给捐赠款项提供了一种错误的、恶劣的、影响极差的使用方式！” “这会严重影响其他人的捐赠！” 庞泉武此时十分激动。 他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还是在为董成山表态。 可偏偏…… 这时候…… 一阵声音响起来。 “过去三十年，有人对咱们学校进行过捐赠吗？” 此话一出，如同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庞泉武的脸上，让他瞬间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这简直是在杀人诛心啊 这种话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分明就是不给他一点点颜面了。 顿时！ 现场所有人都有些尴尬。 而庞泉武更是差点气的血压飙升，血管爆炸！ 罗伟成这时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了句： “其实，有钱有有钱的办法。” “我不认为陈路这是在浪费钱。” “真正浪费钱的地方，是把这些钱花在没用的地方。” “陈路这么做，显而易见，这是为我们学校的发展做出了积极有效的贡献。” “这是一种新的方式。” “我认为很好。” 听见罗伟成的话，顿时董成山再也忍不住了，正要说话的时候。 任新航却叹了口气：“的确！” “短时间内，这极大地提升了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对于科研临川工作，都是好事儿。” “可是！” “钱，真要按照陈路这么来花的话，我担心用不了多久就会花完。” “到时候呢？” “我是担心，这个举措，会带来反噬。” “到时候，如何收场，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行了！” “陈路也走了。” “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大家下午没事儿的话，去看看陈路的颁奖典礼。” 说完，任新航起身也离开了。 伴随着他的离开，会议室内，陆陆续续很多人站起身子，也朝着外面走去。 很快，就只剩下庞泉武董成山等人。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 财务处的主任，也是面色铁青。 今天本来这个会议，就是要把陈路手里面的捐赠款项拿走的。 可今天，陈路非但不鸟他们，甚至直接威胁了众人。 甚至于，他还用钱收买了不少学院的院长。 这对于他们而言，今天的这个会议，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在场没有人说话。 董成山黑着脸，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皱眉看了一眼众人直接说了句：“散会！” 说完，起身走了。 这一场关于陈路的“围剿”，彻底结束，以失败告终。 …… …… 而此时。 华盛集团，会议室内。 同样也在举办一次会议。 对面是强生集团。 本次会议的目的，就是协商后续的合作问题。 “段董事长，看来今天的合作，显然要失败了！” “很抱歉。” “这些年来，我们的合作都很成功。” “但是，这一次，关于中心血管通路的问题，我们很难和贵方得到合作！” “甚至于，不仅是中心血管通路体系，包括这一次到期的合作，我们都需要重新讨论，选择新的合作对象。” 段东喜沉默的坐在董事长的位置，脸色阴晴不定。 说实话！ 比起对于陈路的愤怒，他更加讨厌强生集团。 什么叫合作？ 分明是你们借助我们的平台，在中国大肆敛财，这些年，华盛集团给你们挣了多少钱。 说的和我们被你们怜悯一样。 可是，这种话，他也不能说。 毕竟，华盛集团，的确是在依靠海外的这些资本，在帮助中国走过这个过度阶段。 国内医学的发展，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可偏偏这个过渡阶段，是最难的！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和对方进行了不止一次的交涉，可每一次，对方都在以不同的理由拒绝！ 而对方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 这说起来难吗？ 想到这里，段东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陈路啊陈路！ 你真的是在坏事儿啊。 你知道不知道，这对于我们而言，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 段东喜不是秦岩灵，他不想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更不想给陈路承受压力！ 面对西方资本，他的确没有反驳的底气和勇气。 想到这里，段东喜忍不住说了句：“塔利斯约翰逊先生，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相信，这一切，都能解决的！” 塔利斯约翰逊同样也是强生集团家族的成员。 目前负责强生集团的合作协议。 他听见这话，微微皱眉：“段董事长，这段时间，你已经说了太多次类似的话了！” “可是，我们没有看见任何诚意。” 段东喜连忙解释道：“最后一次！” “我保证！” “再给我一个月的……不，给我一周的时间。” “我肯定可以做到。” 塔利斯皱眉，叹了口气：“好吧！” “我亲爱的伙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但是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塔利斯带着谈判团队，直接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 克利夫兰诊所，首席科学家汤姆思维恩，眼神十分无奈，却也有些怜悯的看着床上，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的卡恩。 “情况怎么样了？” 一旁的主治医生面色严肃：“很差！” “全身多器官衰竭。” “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他的各项指标都很差。” “全身多次血液透析，已经到了边缘。” “我无法保证他还能继续生存多久。” “肝衰竭已经导致肝昏迷。” “现如今，他的生命，比起卧床多年的植物人，都要危险。” “ts教授，我真的建议，放弃治疗！” 听见这话，汤姆思维恩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不愿意承认，他们的技术不如一个陈路。 作为美国医学，世界的骄傲，克利夫兰医院又是国内顶尖的医院，他们对于卡恩的治疗，可以说是倾尽了全力。 可现在，卡恩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痕迹。 “中医呢？！” “那群该死的中医呢？” “他们不是治疗了吗？” “效果怎么样？” 听见这话，主治医生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作用！” “甚至于，我们能打听到的陈路的治疗方案。” “都没有任何效果！” 顿时，汤姆思维恩气的直接怒斥道：“废物！” “简直就是废物！” “为什么陈路能行，这些自诩顶级的中医却毫无办法？” 汤姆思维恩其实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自从陈路公布黄虎成的治疗在不断好转开始，他们克利夫兰就在经受着世界医学的关注。 但是，这些关注，除了给他们压力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时间这一刻，变得无比焦灼。 等到他离开病房以后，顿时，一群记者围了上来。 “ts（汤姆-思维恩）教授，请问卡恩死了吗？” “ts教授，你之前承诺，一个月内绝对会让卡恩好转，可现在，据我们了解到的消息，卡恩已经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你们有办法进行治疗吗？” “ts教授，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的治疗水平，甚至比不上华夏的一个小城市？” “ts教授，作为全美连续好几届最佳医院，你也是多次被提名为首席专家，你对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毫无作用吗？” …… 看着周围的媒体和记者咄咄逼人的话。 汤姆思维恩顿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往日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群媒体了。 可是，当初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厌恶。 “卡恩没有死！” “这是我们努力治疗的结果。” “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不可否认，这对于我们现代医学而言是一次挑战。” “但是，陈路的治疗，只能说是巧合。” “甚至于，我现在怀疑，黄虎成的情况，只是虚假的，这本来就是中国医学拙劣的一次骗局罢了！” “我们都知道，中国医学的发展，十分落后，我很难相信，他们可以治疗和攻克卡恩综合征！” …… 可是，很快，第一个发难的竟然是美国医学报的记者。 “ts教授，据我们所了解，陈路建立的研究所内，已经接受了来自全球309名患者的治疗。” “其中，有效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而显效率，达到了67%！” “治愈率达到了55.4%！” “实时数据证明，他们的确有攻克这种办法的可能性。” “而且，据我们和卡恩教授家里进行的采访和沟通，他们十分有意向把卡恩转移到中国接受治疗。” “请问，你为什么不放走他呢？” “这是否意味着你们正在对患者进行绑架？” 听见这话，顿时汤姆思维恩气的要死。 他恨不得卡恩赶紧走！ 可是，能走吗？ 现在，他们代表的就是美国医学的脸面问题。 卡恩要是走了，这就是啪啪自己给自己打脸呢。 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该死的和自己同名的汤姆汉克斯能把自己撕掉！ 想到fda现在的负责人，汤姆真的就气的要死。 什么狗屁脸面问题！ 该死的卡恩已经让自己连续一个月不能睡着了。 凭什么所有的压力，都要让自己承担！ 该死的卡恩，该死的汤姆，该死……所有人！ 汤姆思维恩现在十分暴躁，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是他主动邀请卡恩来这里治疗的。 也忘记了当初是他想要在这里一鸣惊人震惊世界的！ 人就是这么健忘。 不过，很快…… 汤姆思维恩离开了现场。 离开之后，他看见汤姆汉克斯的电话，顿时带着几分愤怒接了起来。 “尊敬的th先生，我希望你尽快把卡恩接走！” “他现在让我们医院的压力很大！” “我不想成为你们政治的牺牲品！” 汤姆汉克斯听见对方的暴躁，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要着急！” “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希望你稳住情绪。” 听见这话，汤姆思维恩皱眉：“我能坚持，卡恩也坚持不了了！” “我感觉，他随时都会死亡。” “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仅仅只是卡恩综合征的情况了，他现在多器官衰竭，已经到了最后的边缘！” “别说陈路了，哪怕是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他！” 听见这话，顿时汤姆汉克斯笑了笑：“这重要吗？” “只要我们能拿到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 “就可以了，不是吗？” “至于……卡恩？” “呵呵，用他的名字，来作为纪念我们攻克这个疑难疾病，发现新的指标，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我相信，卡恩会以此为荣的。” 听完这话，汤姆思维恩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 难道不是标准的美国童话吗？ 美国故事里，难道这样的人，不是会成为传奇和英雄吗？ 而自己…… 在诺贝尔讲的颁发现场。 是否会声情并茂的演讲一番关于卡恩的光荣事迹？ “尊敬的卡恩先生，用他的生命和尊严，守护了医学的荣耀，缔造了美国医学的传奇，维护了美国医学开拓进取的勇气！” “是他，用鲜血撒在了充满荆棘的道路，用血肉让这一条成功之路，充满了绚烂和多彩！” “我们深刻哀悼卡恩！” “同时，我们也将永远铭记卡恩！” “是他，让世人明白，任何伟大的发明，都是需要付出和奉献的！” …… 瞧，多感人的一段话，简直让人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汤姆思维恩这才缓和了下来。 “我再等等！” 挂了电话。 汤姆汉克斯此时此刻立马联系了段东喜，让他尽快抓紧时间了！ 段东喜被汤姆汉克斯威胁一番之后，只能迫于压力，回国了。 回来以后，段东喜直接来到了卫健委，要求秦岩灵直接和陈路进行沟通交涉。 必须要尽快解决问题！ 不就是治疗一个患者吗？ 怎么就这么麻烦？ “秦主任！” “我们中国也是世界卫生组织的一员。” “不就是一种治疗方案吗？” “这能比得上全国六百多万患者重要？” “你简直是在胡闹！” “你不是陈路，你是我们卫健委的主任，你应该很清楚，你这个身份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来吧？” 秦岩灵此时表情也很无奈。 “段总。” “你也知道，这项研究十分关键。” “陈路已经走在了别人前面。” “我们这个是时候，把这行技术给了老美。” “这会是什么样的影响？” “你想过吗？” “我们是在拿今天换明天。” “不能一直拿着明天换今天！” “这是未来！” “你不能把未来给了别人。” “他们为什么这些年能一直保持前进？” “不就是因为这些吗？” “这件事情，我理解你，你没有错。” “可是，我们不能这么做了！” 听见这话，段东喜气的闷声生气，一句话不说。 “华盛集团多重要， 你是知道的！” “我们这些年来做的工作，一直都是在为了明天努力！” “没有华盛，中国的医学是什么样的？” “你心里不清楚吗？” 秦岩灵摇了摇头：“这件事情。” “没得商量。” “我有你的原则，但是我有我的底线！” “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此话一出，顿时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 段东喜直接站起身子：“秦岩灵，我再问你一遍，你能不能给陈路下命令？” 秦岩灵摇了摇头：“不能！” “好！” “很好！” 段东喜站起身子，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你等着吧！” “你做不了主，我找人做主！” 说完之后，段东喜直接就找到了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住在华清园的一栋别墅内。 老人今天休息，正在院子里打太极。 看见段东喜来了，顿时微微一笑：“东喜来了？！” “你等我。” 段东喜就这么站在老人旁边，手里拿着毛巾和水杯。 老人打了半个小时，这才笑着，走到了他身边，擦了擦汗，端起水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呵呵！” “上了岁数了。” “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不打打太极啊，浑身僵持的，不太舒服。” 段东喜笑了笑：“老领导，您老当益壮。” 老人微微一笑：“行了！” “你也别拍我马屁了。” “走吧，有事儿到房间里说。” 其实老人的岁数并不大，才六十三岁。 可是，段东喜却如同一个随从一般，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到了房间里。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段东喜笑了笑：“我就是来看看您。” 老人摆了摆手：“行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你想让我怎么做？” 段东喜这才深吸一口气，面露几分苦涩： “老领导！”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我们华盛集团，这些年来，承受着多少 压力，给国家解决了多少问题！” “而中央血管通路，是事关几百万人的生命健康。” “这个系统，必须要引进来。” “我不仅仅是为了华盛，也是为了六百多万患者的生命健康。” “你说，秦岩灵现在咬着牙不放手，我也没有办法啊！” 听见这话，老人沉吟起来。 “哎！” “这件事儿，没有对错。” “你做的对，秦岩灵做的也对。” “两种思路，两种方向，都是需要的。” “老美这一次，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 “这些年，他们在国内挣了多少钱？” “却觉得是对我们的施舍。” “国家允许两种思维存在，就是希望发展。” “这件事情，你考虑的没有错。” “我也支持你的想法。” “这样吧！” “我给秦岩灵打电话，让他去一趟锦川市，但是……这件事儿，归根到底，还是人家陈路的问题！” “我们不能强求！” “你把事情解释清楚，看他如何决断。” “毕竟，治疗权，也是人家的专利，人家愿意，才行。” “不愿意，也不行！” “不过，现如今，中心血管通路的问题，也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我们啊，要多沟通，陈路现在是高层领导们关注到的对象，又是陈家的后辈，你给他压力，是不行的！” “软的来。” “记住了吗？” “不要学小杨。” “把人家得罪的死死地。” 老人说的小杨，是杨松波。 堂堂副部级的大员，在老人口中，只是一个小杨。 但是，段东喜没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地方。 …… …… 当天。 秦岩灵接到了上面领导的电话。 让他带着段东喜直接去找陈路聊一聊。 接到电话之后，秦岩灵沉默了下来。 “领导……” 老人摆了摆手：“具体情况，我都是知道的。” “可是，岩灵，你应该知道，什么更重要。” “什么事情，是当下最重要的。” “再说了，陈路已经领先了，我们完全可以谈合作啊。” “陈路能否研究出来这项技术，暂且不说，若是可以合作研究出来，这难道不是我们国内的骄傲吗？” 秦岩灵见自己无法说服领导，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 “我和段东喜去找一趟陈路。” “但是，领导，我希望尊重陈路的意愿。” 老领导微微一笑：“好。” “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去的原因。” …… …… 当天，一辆内饰豪华的考斯特前往了锦川市。 下午两点直接抵达。 到了以后，顾不上吃饭，一行人直奔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陈路办公室内。 “秦主任，您怎么来了？” 陈路正在核对下午颁奖典礼的事情，看见二人，有些诧异。 两人到来，没有通知学校领导高层。 所以也没有人陪伴。 秦岩灵介绍道：“小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段东喜，华盛集团董事长。” 段东喜看着陈路，微微一笑：“陈书记，你好！” “上次，我们的工作人员和你打过电话的。” 陈路听完，微微一笑，并没有生气，反而点头：“段董事长，你好。” 段东喜笑着说道：“陈书记！” “你的事情，我都了解过！” “不得不说，对于我们国内出现您这样的医学领域的优秀人才，是我们国家的荣幸。” “今天来。” “我是代表着华盛集团，以及六百多万患者，希望得到陈院长的施以援手的。” “陈院长，你也是临床出来的人才，你应该很清楚一点。” “中心血管通路体系，事关我们中国六百多万患者的生命健康。” “我们真的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现如今，患者们发生严重的疾病，国内根本无法治疗，不得不前往国外，甚至是……来不及，或者没有条件的，甚至有生命危险。” “我也不瞒着你。” “现如今，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和强生集团，正在以此作为威胁，不给我们续约，以及不让我们引进这项技术。” “他们希望你对卡恩综合征的治疗，加入这一次的谈判工作中。” “我们很清楚，你这项技术，对于你而言，十分重要。” “但是！” “六百多万患者的生命健康，不重要吗？” “对吧！” “我们不会强迫你，但是我们真的希望，你能救救他们。”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您说对吗？”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当然了！” “我会救他们。” 此话一出，顿时秦岩灵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陈路不会的。 他原本以为陈路是会坚持研发的。 毕竟，按照他的性格，他绝对不是一个会选择妥协的人。 可是…… 现如今，看向陈路，秦岩灵眼神里满是疑惑！ 但是！ 这时候，段东喜却整个人兴奋起来了。 他没有想到陈路会如此快速，如此果决的答应自己。 这简直……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这是真的假的？ 以至于段东喜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自己何必这么麻烦呢？ 顿时…… 段东喜激动的握着陈路的手：“陈书记！” “这一次的事情，十分感激！” “你放心，我们这边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真的！” 段东喜原本以为这会是一次无比焦灼的事情，可现在，却发现，这件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得到这项技术之后，他们华盛集团甚至会因此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之前存在的不少问题，也都将消失。 “那……” “我们现在就签署合约吗？” 段东喜连忙问道。 陈路微微一笑：“不用着急。” “两位既然来了。” “正好！” “我们今天下午，学校有一个颁奖典礼。” “各位来了，也顺便看看吧。” 听见这话，段东喜微微一笑：“好！” “只要能引进中央血管通路这项技术。” “怎么都行！”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笑着开了个玩笑说道：“是吗？” “那……华盛集团这么大的企业，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啊！” 段东喜此时心情大好。 顿时忍不住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自然！” “自然是这样的！” “小刘，过来。” “今天下午，正好趁着这个颁奖典礼！” “我代表华盛集团，给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捐赠五千万！”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段董事长，真的是心怀学子。” “你放心。” “这笔钱，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 此时此刻，小刘已经去开始筹备起来。 而段东喜这时候补充一句：“对了！” “这笔钱，陈院长有百分百的支配权！” 秦岩灵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色多少有些沉默。 说实话…… 来之前，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老领导说了，要尊重陈路的意见。 秦岩灵感觉，哪怕是段东喜道德绑架，他也有反对的能力。 可是，他唯独想不到的是。 陈路竟然答应了下来。 一时间！ 他有些难以接受。 下午三点。 他们跟随陈路到了颁奖现场。 这是在校园里简单搭建起来的一个舞台。 看起来并不怎么隆重。 可是，学生们忙前忙后，十分热闹。 庞泉武、任新航等校领导，也悉数到达。 可是！ 陈路并没有为他们准备位置。 这让庞泉武的脸色，很难看。 而且，前面的位置上，竟然坐满了人。 “这个陈路！” “真的是不懂事理！” “邀请我们过来，甚至不给安排位置。” “前面的位置，都被坐满了！” “到底是谁？” 这时候，他们走了过来： “陈路。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过来站着看吗？” “你们举办活动，就是这么举办的吗？” 陈路笑了笑：“不是没有给各位领导留位置。” “只是……” “提前来了一波客人，所以给临时占了。” “这不，我自己的位置都没有。” “咱们往第二排坐。” 听见这话，显然，这位庞校长有些不满意。 他冷哼一声：“那我还不如不来！” 说话间，董成山也是笑了笑：“陈书记要是不欢迎我们来，可以直说。” “这位置也不给安排，太不像话了！” 这话，声音不小。 显然，董成山就是没有计划给陈路留面子。 他就是让这些被邀请来的嘉宾看看，陈路在学校领导眼里，什么位置。 可话音未落！ 这时候，本就心情不好，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秦岩灵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来！” “你坐。” 秦岩灵黑着脸的这一番话，直接让几个人愣住了。 董成山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这个人怎么有些面熟？ 仔细一看！ 我曹？！ 这不是…… 秦岩灵？ 秦主任！ 国家卫健委主任秦岩灵。 这一下，董成山的脸色瞬间有些尴尬。 段东喜此时也站了起来：“要不，你坐这里？” 随后！ 伴随着这两位的站起身子。 第一排都站了起来。 这第一排仔细看去。 竟然全都是卫健委领域的领导，还有吕厦平也过来了。 这一刻！ 顿时，董成山等人的脸色，瞬间从惊讶变成了惊恐！ 这他妈的…… 陈路你是故意害人的吧？ 这时候，秦岩灵直接说了句：“所有人，坐在第二排！” “把第一排，给学校的领导们让出来，给领导们坐！” 秦岩灵本身就夹杂着怒火。 说“领导”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可这样一番话，直接把董成山和庞泉武说的宛若小丑一般！ 这时候！ 他们还不是屁颠屁颠朝着第三排走去。 董成山也是连忙解释道： “领导，这个……” “我们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各位领导过来，我们真的是怠慢了，有失远迎！” 秦岩灵冷笑一声：“我可不是什么领导！” “我也没有诸位这么大的官威！” “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 “可算是让我开了眼了！” “哼！” 话音落下，董成山一脸便秘的猪肝色，真的是不知所措。 该死的混蛋！ 陈路！ 你他妈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一下呢？ 陈路这时候，也是忍不住内心一笑。 说实话…… 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陈路笑了笑：“这个，感谢各位让出来第一排。” “各位今天要领奖的，坐在第一排。” 话音落下，后面的众人中纷纷出来了一些人，坐在了第一排。 这样，也缓解了刚才秦岩灵他们的尴尬。 会议马上开始了！ 陈路直接上台：“尊敬的各位领导，大家下午好！” “感谢大家能来参加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颁奖典礼！” “说实话！” “今天也是巧合，原本只是我们院内的活动，却来了不少嘉宾。” “也算是天公作美，让大家一起见证这个光荣的时刻！” “首先呢！” “在会议开始之前。” “我要特别感谢一位嘉宾。” “接下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华盛集团董事长，段东喜先生。” 段东喜本来就心情很好！ 他笑着直接走上台。 助手则是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支票”。 当校内领导们看到这位竟然是华盛集团董事长之后，都有些明显惊呆了。 华盛集团，名气可不小啊！ 什么时候，学校能来这么有名望的领导了？ 一时间！ 台下掌声如沸。 段东喜站在台上，笑着说道：“各位！” “感谢感谢！” “我说几句。” “陈路教授，是我们国内年轻一代中，兼具临床、科研、行政等于一身的复合型人才！” “也是目前我们国内最稀缺的人才！” “对于陈路来到大学工作，我们是十分支持，也希望看到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美好未来！” “在这里，因为临时准备，有些不太充分！” “所以，我在这里，捐赠给中西医结合学院五千万！” 话音落下，顿时助手，很快就走了上来。 拿着巨大的支票。 陈路感谢的接过支票，留影合照。 这一幕，让台下第三排的一群领导们，是看在眼里，酸在心里。 这他妈的…… 他陈路凭什么这么好的运气啊？ 这他妈又是五千万？！ 这是故意的！ 而段东喜说完，开心的走了下去。 这时候，很快，颁奖活动，也正式开始。 陈路对着台下说道： “现在，颁奖仪式，正式开始！” “今天的颁奖仪式，除了颁奖之外，还有一个专利转让。” “经过我们的协商，经纶集团花费三亿五千万购买了我院涂匡生教授的两项专利！”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经纶集团总经理庄月申先生，以及，中西医结合学院，涂匡生教授！” 话音落下！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三点五亿啊！ 这他妈的可不是三五千万。 就连台下的段东喜等人都有些惊讶。 竟然这么多钱？！ 不过，段东喜还是比较开心的。 毕竟，陈路是他的朋友。 不是吗？！ 第198章 薪火相传 段东喜忍不住笑着看着身边的秦岩灵： “好啊！” “真厉害！” “三点五亿的专利转让。” “这项技术，绝对不一般！” “看来，陈路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秦岩灵虽然心情不太好。 对于陈路把自己的专利转手作为交易，内心有些不悦。 但是…… 对于陈路来到学校以后，就有这么大的动作，也是着实有些震惊的。 看的出来，陈路的确是有能力！ 这一点，不可否认。 而且，今天既然是颁奖典礼。 这就意味着，今天很可能并不仅仅只是这一件事儿。 陈路才来了多久啊？ 竟然有这么大的改变！ 之前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秦岩灵是有所耳闻的。 这些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一直在走下坡路，早几年的时候，说不定双一流还有机会，但是现在……压根没有可能了。 身为卫健委的主任，其实他也很希望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能崛起，这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呢？ 但是，看着一旁笑着的段东喜，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秦岩灵就开心不起来。 “哼！” 看见秦岩灵不开心，段东喜就开心！ 没办法，人类的悲喜果然不能想通，甚至快乐是建立在彼此的痛苦之上的。 而这时候！ 台下的其他人，更是震惊！ 三点五亿的专利转让金，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成立至今，最大的记录还是当初任新航研究出来的，转让金是2.4亿人民币。 现如今，这个记录直接被打破了！ 任新航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震惊的神色。 一直以来，他都是学校挑大梁的存在，而且这些年来，任新航几乎是把学校扛在自己肩膀上行走。 虽然任新航作为书记，对于学校的掌控欲是很强的。 可是，却也不能否认人家对于学校的贡献。 此时此刻，他听见陈路的这一阵声音之后，内心震惊之余，不免忽然松了口气。 只有他自己能懂得自己内心的沉重。 他太累了！ 现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能减轻一点自己的压力，这并非是坏事儿。 可是…… 他的内心，又开始滋生出一种叫做危机感的东西。 这种东西，十分微妙，却也实实在在存在。 任新航的眼神里，顿时面露几分精光，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动力油然而生。 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 自己刚刚留校，评选为最年轻的副教授时候那种喜悦和兴奋。 时间太快了！ 学校已经多少时间没有让自己萌生过这种危机感了！ 任新航的眼神里，再次看向陈路的时候，忽然之间，少了几分厌恶，多了几分认同和欣赏。 若是有他在，学校……或许真的会变得更好吧？ 而且，事实证明，陈路的确是有着自己的办法，可以让学校变得更好。 这一切，都不是坏事儿。 想到当初陈路第一次来学校，就拍着桌子和自己叫嚣，甚至于让自己出丑，那这赞助商的事情说事儿的时候。 任新航甚至于多了几分理解。 初来乍到！ 若是不能拿人立威，这可不是什么高明的角色。 而陈路，却可以做到。 而且，身在其位，自然要谋其政，作为纪委书记，若是不能立威，今后的工作如何开展呢？ 任新航的嘴角，不知不觉间露出了几分微笑。 就连旁人都没有察觉到。 或许，只有他自己懂得此时此刻自己的感受。 不过…… 这一刻，任新航忽然开始期待起来了。 显然，今天的开门红，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件事儿，事情少不了。 他忽然有些拭目以待了！ 这个看似“愣头青”一样的角色出现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现如今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事儿。 不过，相比于任新航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其他人可就不淡定了。 那董成山和庞泉武这一刻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三点五亿的专利转让金，如何分配，怎么处理，这一切都是十分关键的东西。 可是…… 以他陈路的行事风格，这笔钱，绝对一分钱也到不了他们手里。 而且，今天上午，他们还在说陈路，钱花完了怎么办？ 可是！ 按照陈路这该死的来钱模式和速度，这钱能花完吗？ 这不是开玩笑呢？ 这他妈的！ 一时间，这些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庞泉武如同吃了粑粑一样难受。 而相比之下，董成山的危机感，其实是最强的。 陈路有着源源不断的来钱资源，这让他甚至一时间有些担心起来。 中西医结合学院，什么时候，会彻底脱离他的管控？ 若是其他学院看到这个榜样作用，会不会前仆后继的加入陈路的队伍中去？ 若是其他学院的领导们，纷纷开始接触陈路，而和他疏远了。 到时候，这一切，该怎么办？ 本身，董成山一直以来，都是以“要钱”出名的。 他有着身为潼川省一把手的哥哥。 有他在！ 省里面谁不卖他点面子？ 因此，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各个学院出现资源稀少，资金匮乏的时代里，他董成山的作用会不断的扩大！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董成山为什么能在学校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 也同样是为什么，这几年来，反倒是学校越来越发展落后的原因所在。 只有在粮食枯竭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粮食的重要性。 也只有在粮食枯竭的时候，卖粮人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 同样，这何尝不是哪怕任新航这样一个掌控力十足的人，偏偏无论如何，却也不敢对他董成山下手的原因所在。 这一刻！ 这些背靠领导的人，忽然感觉到了焦急和担忧！ 陈路的出现，似乎真的要打破这一刻学校的格局！ 他们能不害怕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董成山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闷，不一双眼睛里，满是焦急和担忧，甚至隐隐之间看着陈路，有了几分怒火和煞气。 若是陈路接下来的日子，依然这么干！ 他很快会做出成绩来！ 到时候，哪怕是庞泉武这个白痴被赶走了，那他也无法上位。 因为陈路，随时可以取代庞泉武的位置。 而他董成山，这几年来所做的一切，所经营的一切，都会在这一刻，化作一片虚无！ 不过…… 最为兴奋的还是罗伟成！ 作为中西医结合学院原来的院长，他现在的喜悦，几乎快要吼出来了！ 多久了！ 他们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壮阔的胜利了？ 他们已经渴望这样的成功许久许久了！ 而这一刻！ 终于实现了！ 罗伟成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激动的鼓掌，激动的身子甚至都开始颤抖。 他兴奋！ 他太高兴了！ 罗成伟在学校，并非是没有任何人支持，恰恰相反，有一大批科研人员，和罗伟成一样。 他们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没有资源！ 他们渴望成功，渴望胜利，也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而这一刻！ 当他们抬头看向台上，看着往日里不修边幅的涂匡生，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站在舞台之上的时候。 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兴奋和激动。 他们这一刻，似乎看到了火光，看到了希望。 当黑夜降临，当寒冬将至，当他们没有火炬，没有庇护所的时候。 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一个志在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人！ 陈路！ 一时间，台下沸腾了。 几乎所有的老师，所有的学生们，在这一刻，激动的开始鼓掌。 三点五亿，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数字！ 是一个望尘莫及的天文数字！ 可是，这一刻，这三点五亿，何尝不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希望和机会呢？ 越来越多的人，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充满了炽热和热情。 他们希望。 陈院长可以注意到他们。 希望……他们也能得到这样一个机会。 大学，并不是所谓的象牙塔。 这里同样有着疯狂而又激烈的竞争。 多少人一辈子，甚至就连副教授都评不上去，只能做一辈子的讲师。 多少人从壮志凌云，热情饱满，激情四射的黄金岁月里，被寒流击溃，心气全无。 而这一刻…… 他们看到了熊熊的烈火在台上燃烧。 看到了那不灭的火种，在激荡着岁月！ 他们这一刻，似乎那曾经的一切热情和激动，都被唤醒了。 陈路宛若是燃烧起了黑暗中的火炬，照亮了那些无家可归之人前往庇护所的路！ 这就是陈路！ 一个把信心，把勇气，把梦想，传递的人！ 陈路看着台下，看着那久久不息的掌声，看着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神，他顿时笑了起来！ 或许…… 这就是自己的坚守吧！？ 这同样，应该也是自己努力的意义所在吧。 他忽然明白，当初聂国平把自己调过来的意义，是什么了！ 是让他来传播火种的！ 而这时候。 陈路直接抬起手，摆了摆：“大家安静一下。” 陈路话音落下，众人翘首以待。 他们想看看陈路要说什么。 而这时候，同样涂匡生也笑了笑：“那我……下去了啊？” “领导……” 因为现场刚刚被陈路搞得安静下来，所以，涂匡生这滑稽的动作和语言，瞬间让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多么接地气的人啊！ 而陈路却翻了个白眼：“等等！” “还没完呢！”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陈路无奈，再次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不得不说，经常在实验室待着的涂匡生，显然有点怯场，似乎不太适应这种站在聚光灯下的生活。 甚至有些想逃离的感觉。 这让大家都忍不住内心忍俊不禁。 这一刻，老师和学生们，都忽然觉得，这个涂教授，太可爱了。 陈路摆了摆手，颇为无奈的说了句：“哎……” “瞧见没？” “我们优秀的涂教授，似乎一点也不想多待下去了。” “不过……” “有一说一，我们学院，绝对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学院。” “有奖，你想逃也逃不掉！” “涂教授的这项专利，正在申请，但是……并不影响今天的颁奖仪式。” “根据我院重新制定的职务专利的规定。” “在我院，利用职权以及学校等诸多条件所获得的专利，为职务专利。” “而专利人，拥有专利转让金的百分之九十的收益。” “也就是说！” “涂教授作为专利创作者，将会获得三亿一千五百万的奖励！” “所以！” “接下来，是涂教授的颁奖仪式！” 话音落下，很快……一名身穿旗袍的女孩儿走上台来，手里面是一张巨大的支票。 “”的数字无比醒目。 这一串数字，直接如同一阵雷声，响彻每一个人的脑海之内！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秦岩灵，这一刻都惊呆了！ 这么高的分成比例？ 百分之九十！！！ 一个大学教授，直接获得百分之九十的专利转让金，这真的把大家吓到了！ 秦岩灵此时都感觉自己大脑一阵发蒙。 太恐怖了。 这个数字。 不仅是他，一旁的段东喜，作为华盛集团的董事长，他们公司的员工，也曾有人获得过一些专利。 可是……这些专利，他只是给予一定的奖励和报酬。 压根不可能把百分之九十的专利转让金全都给对方。 而国内，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三个多亿啊！ 段东喜看着涂匡生，这样一个不起眼，甚至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教授。 竟然在这一刻，获得了将近三个多亿的奖励！ 虽然这笔钱要交税。 可是，这又如何呢？ 三个亿，有些上市公司的老总，都没有这么多钱。 可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甚至有些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满脸络腮胡，头发冒油的中年萎缩男…… 可现在，人家摇身一变！ 直接成了三个多亿的亿万富翁了？ 这种刺激，直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头皮发麻。 任新航也不例外！ 这么高…… 要知道，当初的时候，他自己2.4亿的专利转让金，可是……他只拿到了不到百分之五十。 可现在……陈路可真的太舍得了！ 3.15亿啊！ 这简直……让任新航感觉到了一种狂热。 太他妈刺激了！ 与此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失落和后悔。 忽然，他忽然想让陈路来做校长了。 若是陈路做了校长，自己手里面的那个专利，卖了能分多少钱？ 任新航呼吸急促起来。 虽然他压根不缺钱，可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收入，他也羡慕啊！ 这不是一百万一千万，这是三个亿啊！ 不仅是现场众人。 就连台上的涂匡生也是惊呆了。 他看着手里面的支票，顿时脑瓜子嗡嗡的。 这他妈到底是多少钱？ 三个多亿是多少？ 要知道……他身上穿着的西服，都是十年前评选正高的时候买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奢靡生活，对于物质需求有多高的人。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有钱人！ 可是…… 此时此刻，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 涂匡生真的发蒙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笔钱该怎么花啊？ 买个大房子？ 可是几百万就够了！ 换个车？ 几十万也够了！ 可是…… 这加起来，也不够零头啊？ 这他妈，好难啊！ 涂匡生忽然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薄薄的汗，他忽然发现，原来……钱多了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太尴尬了！ 但是，同样，涂匡生也激动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笔钱，让他的整个家族，都会得到了一次腾飞的机会。 当初，陈路其实问过他。 想要销售或者利润分成，还是要现金奖金？ 涂匡生想都没想就要了钱。 毕竟，眼下，他的生活，压根算不上宽裕。 一个大学教授每年的收入，其实并不多。 涂匡生也是一个研究性人才，所以很少出去接单，这些年过得虽然称不上窘迫，但是也一点不宽裕。 儿子马上大学毕业了，各种事情都需要钱。 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笔钱会这么这么这么多…… 多到了超出了他的认知。 而台下的那些专家教授，一个个看着涂匡生的眼神里，差点望眼欲穿。 羡慕死了！ 真的太羡慕了！ 他们在场的教授加起来，全部身家，有没有这么多？ 当然了，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这是不折不扣的恐怖数字。 而学生们，更是一个个内心激动无比。 他们现在恨不得也能有这样的发明创造。 本来就是对于未来心怀崇敬的少年郎。 对于未来多少有些彷徨。 而这一刻…… 不少人突然意识到，他们不需要迷茫了，前方已经十分明亮。 指引着每一个人前进的方向。 整个会议现场就如同被盖伦施加了沉默术一样。 集体安静了下来！ 陈路忽然笑了：“难道……没有掌声吗？” 话音未落，掌声如潮水一般，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陈路看着众人眼神里的那一股灼热和渴望，顿时意识到。 他这算是千金买马骨！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他知道，中西医结合学院，需要一个榜样，一个强大的榜样。 而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做到了。 雷鸣般的掌声，就是一切最佳的答案。 许久，许久，都没有停息下来。 陈路也没有催促。 他要给大家足够的反应时间。 也要给足够的刺激。 他们或许不知道，三亿，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绝对知道，这个钱，已经站在人类金字塔顶端了。 陈路看着有些彷徨，有些难以置信的涂匡生，忽然笑着问了句： “怎么了？很沉吗？” 涂匡生先是一愣，随即苦笑起来：“很沉重！” “真的！” “真的太重了！” 说话间，他的眼泪，直接奔涌而出。 “我……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也没有想过这么多钱。” “但是……” “感谢陈院长，要不是您，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更不会有这个新的发现。” “感谢您！” “也感谢在场和我一起奋斗，一起加班，一起努力的每一个战友！” “若不是你们，我们根本无法做到。” “这个奖，有你们的一部分！” 陈路笑了笑：“想好了怎么花吗？” 涂匡生擦了擦眼泪。 台下众人没有人嘲笑他。 甚至那些团队中的人，都很理解他。 涂匡生深吸一口气：“想好了！” “我不知道……我要扣多少税。” “但是……” 陈路微微一笑：“我可以告诉你，百分之二十。” 听完这个，涂匡生摆了摆手： “我计划，捐赠一个亿，给培养我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 “我希望这笔钱，全部给陈院长支配，用于学校的发展。” “其次，我希望拿出一千五百万，来分给我们的团队成员，若不是你们，我也拿不到这笔钱，谢谢各位的支持。” “剩下的……我要存起来……” 听见这话，顿时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朴素的话，也很接地气。 而陈路笑了笑：“好！” “下去吧。” 涂匡生立马抱着支票走了下去。 台下众人，疯狂的拍照。 有些羡慕的看着涂匡生的科研团队。 一千五百万，团队成员能有多少？ 基本上，最少都能分个百八十万吧？ 大家看着那群人，羡慕坏了！ 哎……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要知道…… 当初涂匡生的团队，走的走，散的散，现如今，能留下的，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铁杆。 大家都是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人。 现如今…… 感受着众人炽热的目光，他们也挺直了腰板！ 激动和兴奋，弥漫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而当涂匡生下去之后，颁奖仪式继续开始。 陆陆续续的，十几名学校的教师相继上台，陈路亲自给颁发奖项。 甚至还有几名硕士博士，也陆陆续续走上台上。 各种各样的科研奖项，论文奖项开始颁发。 整个会议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 可是这一个小时，却无比震撼人心。 似乎在鼓舞着在场每一个人。 任新航坐在第三排，面色复杂，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短短的这段时间里。 陈路竟然真的让中西医结合学院出现了一次强有力的改革。 他相信，这一切……不会是结局！ 而是一个开始！ 有了这一次的颁奖仪式，会大幅度的提高大家的科研积极性。 甚至提高每一个人的自信心和动力。 涂匡生就如同一台核动力的机器，推动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不得不说，任新航此时此刻对于陈路，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最起码，不是当初那么讨厌了。 这些学者，本身是有着一些崇高理想的。 这和董成山以及庞泉武这些把学校当做跳板，当做平台的人是有很大区别的。 就比如此时的董成山，陈路有多开心，他就有多难受！ 他知道……今天过后，陈路的威望在学校内会达到了一个高峰。 到时候，会有越来越多的学院领导，专家教授，慕名而来。 等到时候…… 会有多少成绩做出来？ 涂匡生的情况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 当这些缺少资源的专家教授，突然久旱逢甘霖一样，有了足够的资金和资源做基础。 会带来什么样的化学反应，这一点……董成山已经不敢想了。 这时候，他也终于意识到……陈路真的是来搅局的！ 以至于……这一刻的董成山对于陈路的戒备心和危机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是…… 他目前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 颁奖仪式结束之后。 一件陈路自己都料想不到的事情竟然悄然发生了。 只见一个个拿到奖金的众人站在台上，迟迟没有离开。 陈路微微一愣，看着大家：“这个……” “颁奖仪式结束了！” “各位专家，各位优秀的学生。” “我知道你们很不错，但是……该发的都发了。” “不该发的，多一毛钱也没有了！” 陈路的玩笑，顿时引得周围众人啼笑皆非。 而这时候…… 为首的一个老教授忽然说道： “陈院长，我……我虽然奖金不多，但是我想要拿出来一部分捐赠给咱们学校。” “作为接下来学校发展的储备资金。” “我准备拿出来三十万。” “虽然比不上涂教授的钱，但是……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真的，我很感动，我能迎来这个最美好的时代，也能遇到您这样真正了解我们，懂得我们的院长。” “钱不多，但是我希望，这一股热流，可以延绵不绝的传递下去！” “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也能如同西方那些常青藤院校一般，经久不衰，长盛恢弘。” 此话一出！ 顿时，陆陆续续的那些领到奖金的人，也是纷纷站了出来。 “我捐赠十万！” “我捐赠八万！” “我捐赠两万！” “我捐赠三千！” “我捐赠两千……” …… 越来越多，几乎所有人自发的站了出来。 他们面带激动的看着陈路，同样眼神里带着一种叫做希望的光。 他们看着台下的众人。 陈路这一刻，都沉默了下来。 他原本今天主要是给涂匡生举办的颁奖典礼。 但是…… 他真的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捐赠环节。 其实…… 这些人手里的科研经费并不是很多。 但是，这微薄之力，却如同星星之火，足以有燎原之势！ 最重要的，从来不是这一些钱。 而是…… 一种信念！ 这是薪火相传，代代相守，人人守望的决心和信念。 台下的众人，看着台上的众人。 说实话…… 这一刻，也真的感受到了一种什么叫做“集体荣誉感”的东西。 他们也想要站在台上，面对众人，拿到奖项之后，对学院进行回馈和捐赠。 他们也希望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学者，从中崛起。 他们想要看到中西医结合学院，一步步站起来！ 这一刻！ 任新航看着陈路，忽然真的羡慕起来。 他真的太羡慕这一刻的氛围而来。 他也真的被感动到了。 这是一种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决心，也是一种薪火相传互相守望的理念。 他努力了这么久没有做到。 而陈路！ 这才多久……竟然做到了。 陈路这一刻，也很感动。 涓涓溪水，可汇成江海。 星星之火，可有燎原之势！ 点点垒土，可有九台之高！ 这他妈的…… 竟然让陈路一时间有些泪目。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说实话……” “今天这一切，我都没有排练。” “但是，我真的很感动！” 说到这里，陈路难免哽咽片刻，随后…… 他擦干净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微微一笑：“看得出来，我们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都是无比优秀的！” “我相信，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用不了多久！” “你们会看到一个崭新的学校，看到一个崭新的未来！” “孩子们？老师们，你们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们学校的集体荣誉感！” “我希望，你们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赶紧把我手里面的钱给掏干净！” “但是，这不重要！” “接下来，我代表经纶集团，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捐赠三个亿的经费，用于学校的建设和发展工作！” “我希望，出现越来越多的能人异士，能尽快把这些钱花完。”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而相比之下，台下其他学院的不少老师，也开始面色兴奋起来。 起来…… 陈路的钱，压根还没有花多少。 一开始花的多，主要是硬件设施的不够，需要补充。 而到了后来，科研经费，压根花不了多少钱。 哪怕是涂匡生，从头到尾，他花费的科研经费，比起他创造的价值，都微不足道。 陈路现在的经费，非但没有任何缩减，反而在这一次的捐赠之后，再次提升了不少！ 想要花完钱，看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此时此刻。 台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一开始的时候，受邀参加的人并不多，慕名而来的人也不多。 但是！ 伴随着涂匡生几个亿的奖金，直接开局就让颁奖会议出现了高潮。 大家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 此时此刻！ 颁奖典礼现场的人数，直接突破了千人大关，几千人聚集于此，看着台上的领奖嘉宾。 一个个面色兴奋，手里拿着手机，各种拍照！ 今天过后！ 陈路相信，这个消息会很快传播开来。 到时候…… 对于他们引进人才，有着不可多得的优势。 千金买马骨，要的是就是这样的场面和信心。 等到会议结束。 人群散开之后。 任新航站起身子，走到了陈路的身边。 他这一刻，竟然主动伸出手来：“重新认识一下，陈书记！” 陈路看着任新航，愣了一下：“额……” 任新航微微一笑，也不介意：“真的。” “我多久没有看到学校出现如此凝聚力，和荣誉感的画面了！” “你的出现，让我对学校看到了希望。” “很抱歉，之前有些误会！” “所以……” “加油！” 任新航和陈路握了握手之后，并没有做太多的他停留。 起身就离开了！ 这一次，陈路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他忽然发现，用不了多久，或许在这个学校，自己已经不是唯一了。 他得努力！ 他也得加油！ 很快…… 涂匡生在内，这些专家教授，纷纷离开了现场。 陈路这时候走到了第二排。 看着秦岩灵和段东喜：“二位，辛苦了！” “咱们先回办公室吧。” 秦岩灵内心此时颇为震撼。 他真的没想到今天来到这里，能见证一段不太一样的故事。 有些感动，有些热血，也有看到希望。 他看着陈路，忍不住说了句： “呼！” “你小子……” “我真的没有看错你！” “干得漂亮！” “不过……” “缺钱了可以找我。” “缺少课题了，也可以找我。” “记住，我们是你们的坚强后盾！” 秦岩灵，甚至在这一刻，已经忘掉了刚才所有的不开心。 毕竟，看到这样一所崭新的大学，他打心底感觉到了骄傲和自豪。 甚至于…… 他也感受到了未来！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陈路真的能带来不一样的故事。 这就是未来！ 他清楚的捕捉到了未来。 此时，无论陈路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哪怕是把自己的治疗卡恩综合征的进度交换出去的。 他也不在乎…… 因为，这个明天，让他更加期待。 他或许觉得，陈路并没有放弃未来，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加可观的，更加有影响力的未来吧…… 段东喜这时候，也深吸一口气：“开了眼界了！” “陈书记！” “说实话，我很少在国内，能看到如此群情激奋，积极向上的画面。” “这一次来你们学院，我感受到了！” “我期待你们的发展！” “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愿意购买你们的专利……” 段东喜笑了笑。 这一番话，不论真假。 也不需要。 段东喜此时此刻，其实更想知道，陈路什么时候能把合约签署。 然后把技术带到美国去。 他只有一周的时间。 一行人回到办公室。 还没来得及喝杯水。 段东喜就迫不及待起来问了句：“对了，陈书记，我们什么时候前往美国啊？” 此话一出，陈路明显愣住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美国了？” 段东喜也愣住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陈路：“你……我刚来的时候……” “你不是……” “哦！” “对啊！” “难道……你已经把卡恩综合征的治疗规律总结出来了吗？” “那真的太好了！” “如此一来，你也不必亲自去。” “陈书记果然是陈书记，真厉害！” “那群外国佬就连卡恩综合征还不知道怎么治，您竟然已经研究出来了系统性的治疗方案。” 陈路看着站在那里，一脸呆滞的看着段东喜陷入了自嗨之中无法自拔的样子，略显尴尬。 “这个……” “稍等一下！” 段东喜一愣：“啊？怎么了？” 陈路有些好奇的看向段东喜，有些诧异的问了句： “这个，段董事长。” “我什么时候说要给美国我们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式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段东喜，就连秦岩灵此时也愣住了。 段东喜一脸懵逼。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路：“啊？！” “你……” “你不去？” 段东喜此时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子钱都捐赠了。 五千万啊！ 你不去？ “不是……” “陈书记，不是说好了吗？” “你不是答应了要给他们治疗方案吗？” 陈路摇了摇头：“没有啊！” 段东喜顿时怒不可遏，眼神瞬间就变了，一双眼睛带着怒意看着陈路； “你！” “你出尔反尔？” 陈路摇了摇头：“不！” “我没有答应给他们治疗方案。” “我只是答应……要让中央血管通路体系在中国啊。” 段东喜皱眉：“这不一样吗？” 陈路连忙摇了摇头：“当然不一样了！” 秦岩灵也是这一刻蒙了。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陈路：“到底什么情况？” 陈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秦主任，您看看，这是什么？” 秦岩灵拿过专利转让书：“这不是……那个涂匡生的专利？” 陈路点头：“是的。” “您难道没看看具体的内容吗？” 秦岩灵这才连忙拿了起来仔细一看。 越看！ 秦岩灵的眼神越发精彩，越看，他的表情就越发惊讶。 甚至于…… 他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家伙！ 原来如此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 “陈路啊陈路，你真的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秦岩灵看着专利上面的名字，满脸的惊喜和兴奋。 “精准化靶向血管定位技术。” “增强复合化穿刺针定位技术。” 这…… 这分明就是中心血管通路的核心技术！ 难道…… “小陈，你难道……” 陈路微微点头：“没错！” 而此时，段东喜还是一头雾水。 他连忙问道：“什么东西？” 说话间，他也连忙把刚才秦岩灵放下的专利转让书拿了起来。 只是……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 段东喜的脸色瞬间如同猪肝色一样，差点崩溃！ 第199章 盘古1.0 199 说句实话！ 段东喜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人，甚至可以说从来只有自己坑别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狠狠地坑自己！ 他妈的！ 段东喜看清楚上面的那些字之后，差点想要吐血。 这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硬生生的坑了自己五千万啊！ 这他妈是五千万！ 不是五千块。 段东喜就是再有钱，也绝对不会不把这半个小目标当成是小钱。 自己好言好语一下午，甚至是好话说尽，差点把你陈路吹捧成为天上地下独一档的好人。 可是你瞧瞧你做了什么？ 段东喜此时只有一个心声： “曰你妈，退钱！” 可惜，钱，是不可能退的。 而东西陈路也不计划给。 段东喜此时感觉自己的血压真的不稳了，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往外滋血。 这他妈的太让人生气了。 你他妈不带这么坑人的。 段东喜一句话没说，可是那复杂的神情，却又说明了一切。 此时，陈路感觉，段东喜就如同一个散发着浓烈情绪的烟囱一样。 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在朝着自己眉心奔涌。 好家伙！ 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怨气？ 陈路说实话……有些……有些尴尬。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骗人。 至始至终，陈路都没有说，要给对方方案啊。 这分明就是一个误会！ 想到这里，陈路忍不住看向段东喜，乃心的问了句： “段董事长。” “这……不应该是好事儿吗？” “我们完全可以自主研发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完全不需要再看那些美国资本的脸色了。” “这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你不是上午很开心吗？” “这是……咋了？” 陈路忍不住关心道。 段东喜听见陈路的话，若不是自己的涵养好，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说实话……他真的保不准自己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混蛋！ 你说我开心？ 我开心你妈！ 你大爷的！ “这个……” “段董事长。” “我没有骗你吧？” “我说了，中央血管通路体系，会出现在中国，那六百多万的患者，绝对会得到健康的救治。” “你不会误会了吧？” 段东喜此时真的不想看一眼陈路。 他真的担心自己脑血管被高血压崩开。 这他妈的！ 他真的是忍不了了。 而此时，秦岩灵却开心坏了。 “好啊！” “我真的没有想到！” “小陈，你这一次，简直太棒了。” “竟然能发现这样的人才！” “哎呦，啊呀！” “这可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哈哈哈，那该死的老美，不是要卡脖子吗？” “哈哈，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一次，怎么卡脖子！” “这可真的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的消息。” “老段，你难道不开心吗？” “你不需要再被老美威胁了！” “那该死的汤姆汉克斯，不是想要用这个技术威胁你吗？” “简直是做梦！” “他们的阴谋注定不会得逞的。” 想到这里，秦岩灵的心情简直大好。 他现在这才豁然开朗。 终于明白过来，陈路一开始为什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段东喜。 一开始，秦岩灵还有些担心。 可现在…… 秦岩灵简直开心坏了。 而段东喜此时此刻，已经彻底崩坏了。 他现在，此时此刻的心情，后悔的要死。 可是…… 能说出来吗？ 显然不能！ 段东喜这时候，纠结的，和后悔的不是自己捐赠的五千万。 而是…… 自己错过的一个机会。 这个专利，三点五亿的转让金，贵吗？ 不便宜！ 可是…… 却也绝对不贵。 若是真的可以解决这个中央血管通路体系的问题，这个价格，简直太便宜了。 但是…… 段东喜虽然不是搞技术的，可是很清楚，中央血管通路的体系，并不是单纯这两个技术就能解决的。 还需要电子定位技术。 以及特殊材质的穿刺导管。 “老段，你说话啊？” “咋了？” 秦岩灵眼神里带着几分促狭，含着笑意看着段东喜，显然，他就是要让段东喜心里面难受。 若是段东喜只是单纯的想要把这项技术引进过来。 那还好说！ 可是，这些年的段东喜，绝对不是当初那个改革先锋了。 他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和想法的。 只能说，这个人称不上坏。 段东喜这时候，强忍住愤怒，笑了笑。 只是…… 这个笑容，别提好不好看。 毕竟，这个时候能笑出来，已经是境界很高了。 “这个……” “我刚才……有些被这个技术震撼到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能有这样的收获。” “我没有想到，咱们学校真的是卧虎藏龙啊。” “竟然能自主研发出来这项技术。” “真的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甚至是……一时间有些惊呆了。” “所以……见谅啊。” 段东喜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虽然今天经历了这样的特殊事情，可是仔细一想的话。 段东喜脑子还是转的很快。 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东西。 “陈书记，你这……真的是给了我们太多惊喜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个创新性的发明创造，对于我们目前而言，真的很关键！” “这是中心血管通路的核心技术之一！” “简直太厉害了！” 秦岩灵听见段东喜的话，忍不住内心多少有些不屑。 这是惊喜？ 呵呵呵！ 难道不是惊吓吗？ 这对于华盛集团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毕竟，现如今，专利已经被经纶集团购买走。 这将意味着…… 华盛集团失去了这样一个市场份额极大的产品。 同样意味着华盛集团和美国那些资本之间的合作，意味着出现空窗期。 甚至是…… 直接威胁到强生集团对华夏市场的争夺。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而陈路微微一笑：“感谢段董事长的称赞。” “所以，我之前就说了。” “我们完全有能力，打破西方在某些领域的垄断和制裁。”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目标就可以实现。” 段东喜皮笑肉不笑，心里苦水泛起。 实现个屁啊！ 你现在好了。 我呢？ 我他妈要是只想着国家和老百姓，何必现在这么难呢？ 越想，段东喜的脸色就越发苦涩。 可偏偏还得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的兴奋感。 太难了！ 早知道，自己来锦川市干啥啊？ 没事儿找不痛快吗？ 忽然，段东喜说道： “但是！” “陈书记。” “中心血管通路体系，可不仅仅只需要这两技术啊。” “除此之外，还需要高韧性材料的穿刺导管。” “以及高精度的心电定位。” “这两项技术的难度，可比起其他，一点不小。” “我们能解决吗？” “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进行合作。” “华盛集团，可能你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我们在世界医药领域，都是有着至关重要作用的公司。” “我们公司拥有顶级人才团队和专业的工程师和专家。” “有他们在，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想！” “经纶集团，据我目前所了解到的信息，你们依然是以输液器为主要的生产方向。” “在专利储备，和人才培养方面，都还处于一个比较早起的情况。” “怎么样？” “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如何？” “我们完全有能力摆脱国外的制裁打造出属于我们国内的高新技术领域的公司。”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我可以保证！” “该项技术生产研发，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提供该项技术即可。” “但是，我承诺，你可以直接获得该项产品百分之十的纯利润分红。” “你甚至不需要承担任何生产和研发领域的压力，更不需要承受西方国家的制裁压力！” “你或许现在还不太清楚，经纶集团还在本地，就连全国都没有走出去。” “可是，这一款产品只要问世，就会面临全世界的压力。” “你这是要和全球顶级医药公司竞争。” “不过，这些问题，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怎么样，陈书记，你想要合作吗？” 陈路听完之后，差点笑出声来。 自己提供核心专利，你只需要给我百分之十的净利润？ 净利润这完全是骗人的话。 陈路对于分红啊、净利润啊，已经麻木了。 还好当初威高集团给自己的是销售额分成。 而不是净利润分成。 净利润这个东西，十分扯淡，水分很大。 各种各样的成本，包括研发成本和为了修建公司新大楼的成本，都要排除。 这段东来是完全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上来就忽悠自己！ 原本还因为那五千万有些对他有一丝丝的愧疚和好感。 现在…… 全都消失了！ 陈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句： “段董事长。” “你的好意，心领了。” “我们经纶集团，是完全有能力，自主研发并且生产的。”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至于国际压力，呵呵……我这一款产品，也没有想过远销国外。” “我只要满足国内六百多万患者的需求就行了。” “所以，这一点担心，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秦岩灵顿时点头微微一笑：“的确！” “小陈说的有道理！” “我们已经有了这样的开头，就没有必要在和国外的资本进行合作了。” “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研发和生产！” “小陈，你放开手，大胆的去做。” “你放心，任何压力，我给你顶着。” “哈哈哈哈……” 秦岩灵是真的开心。 被卡脖子这么久，在西方那些资本，还有美国fda那边无时无刻的压榨下，他们无时不在妥协？ 而现在…… 这一次，终于不用了！ 若是之前，他们什么技术都没有，秦岩灵哪怕内心是抗拒的，看见陈路把自己治疗卡恩综合征的技术交给段东喜，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 为了那六百多万的患者。 他也知道，什么叫做妥协。 可现在不一样了。 陈路他们已经拥有了独立自主研发中央血管通路体系的能力。 甚至于，两个难关，都已经被打破了。 现如今…… 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哪怕现在段东喜威胁强迫陈路，秦岩灵也绝对不能答应。 他甚至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去找领导。 告诉他们这件事儿。 他敢保证，那些领导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而且…… 经此一事。 陈路的影响力和地位，还会提升很多！ 他的话语权，也会如此。 甚至于，国家的某些特殊的科研任务，也不是不能交给陈路。 只要他有能力，一切皆有可能。 段东喜听见陈路的话，顿时心底一沉，内心有些着急了，毕竟，若是华盛集团损失了这个市场，带来的连锁反应是很大的。 更何况，中心血管通路体系，经过他们的市场评估，单说国内，就是一个每年高达几百亿的市场。 这个市场，他们只要引进技术，就完全可以实现垄断。 如此一来，他们损失的是每年几百亿的利润！ 只要想到这里，段东喜的内心就如同被割肉一样难受！ 他这边连忙说道： “陈路！” “你知道不知道，这影响有多大？” “穿刺针，今年的市场份额，已经高达八十多亿！” “单说穿刺针和导管。” “就每年是百亿级别的市场。” “牵扯到的企业也高达几十家。” “如果你这么做。” “影响太大了。” “而且，中央血管通路技术，这不是一般的简单技术。” “需要多学科交叉，还要涉及到心电定位。” “你要是对利润分成比例不满意，我们完全可以进行商量。” “但是，真要是彻底撕破脸……” 段东喜的话还没有说完，陈路直接笑了笑： “段董事长。” “首先感谢您今天对于我们学校的捐赠。” “对此，我深感感谢。” “但是，关于这项技术和研发方面，我们就不劳烦您参与了。” “我们既然计划花这么多钱收购这项技术，就没有想过出卖。” “所以……您不必多说了。” “今天呢，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陪伴各位了。” “初一，送客！” 话音落下，门口进来一个男子，看见二位之后，直接打开门： “二位，我们少爷还有事儿。” “请回吧。” 此话一出，顿时门口华盛集团以及卫健委的工作人员也站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是，看见陈路要送客了，而段东喜董事长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也意识到了，今天的谈判，可能出问题了！ 秦岩灵顿时笑了起来：“好！” “小陈。” “那我就不打扰了。” “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上报给领导。”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我们卫健委就是你最好的保障。” 说完，秦岩灵看向段东喜：“段总，请回吧？” 此话一出，段东喜脸色阴沉，还要说点什么。 而秦岩灵这边直接打断说道：“你忘了领导的话了吗？” “要尊重陈路的选择！” “这件事儿，你应该很清楚的？” 说话间，秦岩灵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严肃和威胁。 此时此刻的秦岩灵，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现在有了底气，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段东喜顿时冷哼一声，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陈路甚至都没有送他们。 而是坐在办公室内，对着初一说了句： “联系庄月申。” “立马加大对高韧性材料的穿刺导管的生产工作。” “同时，加快对原材料的收购工作。” “没钱可以贷款去做。” “我们准备生产中心血管通路了。” 初一点头：“我现在就去！” 陈路相信，要不了多久…… 那群资本就会着急。 甚至！ 强生集团之所以威胁华盛，不给他们引进中心血管通路的技术。 主要原因是因为国内无法生产，和自主研发。 可现在不一样了。 若是……他们现在得知经纶集团已经有了一些技术储备。 接下来，肯定是要出招了。 陈路必须要做好应对策略。 经纶集团每个月的现金流很健康，但是并不意味着就有多少钱。 毕竟，公司的生产，特别是涉及到新产品的研发和开创性的工作，都需要投入不小的资金。 而且，正如段东喜说的那样。 西方资本惯用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 制裁？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制裁了。 你们如何收场？ 强生集团，也并非是可以独立生产中心血管通路的公司。 他们也是在和其他公司进行合作。 话音落下之后。 初一连忙起身离开。 而陈路这边则是坐在办公室内，面色严肃，开始思考起来，接下来如何发展和操作。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和国外资本，而且是那些大型资本公司拉开阵仗进行比拼。 说实话，紧张？ 肯定是会紧张的。 但是…… 也仅限于此。 更多的是则是兴奋。 陈路甚至一时间，眼神里满是精光，跃跃欲试。 …… …… 考斯特飞速行驶在前往首都的高速上。 车上，气氛比较压抑。 毕竟段东喜和秦岩灵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老大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好插嘴。 因此，一路上大家都保持沉默。 秦岩灵眯着眼睛，甚至睡着了。 他心情很好啊，陈路拿到了这个专利，很可能马上开始投入研发和生产，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个技术就能问世。 他回去之后，必须要把这个工作好好落实。 相比之下，段东喜一路上心情都不怎么好。 现如今，领导那边已经完全靠不住了。 他很清楚，现如今，陈路得到专利之后，国家肯定会开始扶持。 华盛集团，本就是一个中间产物。 国家不可能把未来压在他们身上。 所以，只能自救！ 如何自救，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段东喜不断的思考各种各样的可能。 车子没多久就到了首都卫健委的办公大楼。 秦岩灵此时醒来，笑着看着段东喜： “段主任，上去坐坐？” “我一会儿要去老领导那儿，你要不要跟着去？” 听见这话，段东喜笑着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秦岩灵闻声，倒也没有拒绝，他知道这会儿的段东喜心情十分寡淡。 他索性笑了笑：“行，那就再见了。” 段东喜见秦岩灵这般小人得志的面孔，差点气的说不出话来。 坐上自己的专用曼巴赫就离开了。 回到公司，他直接拨通了强生集团塔利斯约翰逊的电话。 “塔利斯先生，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这件事儿，可能关乎到强生集团在中央血管通路体系中国市场的关键消息！” 此话一出，顿时塔利斯约翰逊微微皱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现在的美国，是凌晨五点。”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这样了。” “还有，你们只有一周的时间。” “段董事长，一周时间你们若是拿不来诚意，那很抱歉！” “这一款产品，是绝对无法进入中国市场的。” 说完，塔利斯情绪十分暴躁的挂了电话，翻了个身子。 妻子见状，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了？” 塔利斯皱眉：“还不是那该死的华夏人？” “他们吃的已经够饱了！” “还在想要更多的！” “简直是疯了！” 妻子柔声笑了笑：“亲爱的，别生气了，时间还早，睡吧！” 塔利斯点头，继续睡觉。 而段东喜直接气坏了。 他何尝不知道美国现在是早晨五点钟。 可是，这该死的傲慢的强生家族，简直是疯了！ 他现在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 可偏偏，无论段东喜如何生气，也改变不了眼下的处境。 他原本还想要让强生集团赶紧进入华夏市场。 利用这一波国内还没有完全研发成功的中央血管通路的时间空挡，抓紧时间占领市场。 可现在…… 对方压根没有在意自己的话。 或者说…… 他们压根不担心。 毕竟，这么多年来，强生集团，正如其名一样，在世界医疗市场内一次次的收割财富。 医疗领域已经被那些国际资本瓜分殆尽。 他们会担心一个落后的华夏研发市场？ 简直是在做梦！ 段东喜瞬间沉默了起来。 随后，他直接说道：“安排飞机，我要立马回美国！” 谭炳峰作为华盛集团总经理，此时此刻，看见段东喜这般愁容。 忍不住问了句：“董事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东喜索性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谭炳峰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小觑。” “我们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啊！” 段东喜沉思片刻点头说道：“嗯！” “对了，你留下。” “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我担心，我现在即便回去，无论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汤姆汉克斯，还是强生集团的艾比盖尔。” “他们都不会妥协的！” “他们很有可能对国内进行制裁。” “以此作为要挟，让陈路交出治疗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 谭炳辉皱眉：“他们难道不会先占领市场吗？” 听见这话，顿时段东喜冷哼一声： “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国人该死的傲慢！” “他们绝对不会相信陈路能自主研发出来。” “而且，他们目前掌握的只有两项关键技术。” “除此之外，还有高韧性的穿刺导管，以及心电定位技术。” “而目前，世界上具备高韧性穿刺核心导管技术的，是波士顿科学公司。” “而拥有心电定位最精准技术的，则是美敦力和强生集团。” “他们手里掌握着核心技术。” “完全可以进行制裁。” “只要成功制裁，这一批导管甚至都到不了华夏。” “他们绝对会用出这一招。”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不都是这样吗？” 此话一出，顿时谭炳辉深吸一口气： “那……” “我们集团，要怎么办？” 段东喜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既然陈路要做，强生集团也不妥协，那不如……他来推一把： “什么也不做！” “既不争取，也不后退！” 谭炳辉顿时一愣：“啊？” “这样的话……” 段东喜冷笑一声：“强生集团毫无疑问，是想要把这一次的压力给陈路！” “你记住！” “他们制裁的目的，就是为了交涉和沟通。” “没有西方的技术支持，陈路哪怕拥有这两项技术，也毫无疑问，短时间内也根本无法成功。” “而国内，秦岩灵也绝对会咬住牙，给陈路挡住压力。” “如此一来……” “我们只需要推波助澜就行了。” “我们把这种压力放大！” “你这段时间这么做。” “前段时间，魔都卫视那边不是要出一个纪录片吗？” “你让他们加一期节目！” 听见段东喜的话，顿时谭炳辉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 段东喜冷笑一声：“没错！” “我要让老百姓看到，中央血管通路的重要性。” “然后，你再安排专家，说一下，目前我们的穿刺技术，有多落后，并发症有多少。” “这时候……” “你再把陈路拒绝美国那边要求，不让新技术进来，目的是为了中饱私囊，为的是经纶集团的发展！” “而且，利用职务之便，收购专利……这些事情，你去抹黑处理一下。” “我要你最大程度上的，把这件事宣传出来！” “而且，时间要快，我估计，美国那边，最快一周，强生集团就会收回那些技术。” 听见这话，顿时谭炳辉深吸一口气，拍了个马屁： “董事长，高瞻远瞩啊！” “我估计，到时候，强生集团也会顺利进来了。” “他们也耽搁不起。” “而陈路，也一定会妥协的。” “我现在就去安排。” “让他们紧急拍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谭炳辉哪怕是总经理，可是，段东喜还是公司的真正掌控人。 而且，不得不说。 段东喜的这手段，还是很厉害的。 这相当于，把陈路直接夹在了火坑上，任由舆论炙烤！ 试想一下，别说陈路了。 到时候，卫健委会有多大的压力？ 段东喜安排之后，直接起身，前往美国。 他反倒是不着急了。 他要等谭炳辉这边安排好了之后，再把这个消息公布不迟。 他要的，就是效果最大！ …… …… 而与此同时。 陈路这边也直接来到了经纶集团。 高韧性导管的研发速度，很快！ 而心电定位技术，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夸张。 心电定位技术的原理是，当导管尖端进入心脏时，心脏内的电活动会在心电图上产生特定的变化。 通过观察这些变化，医生可以确定导管是否已经到达了预期的位置。 比如，在p导管放置过程中，当导管进入上腔静脉（svc）时，心电图上的p波振幅会逐渐增大，当导管进一步进入右心房时，p波可能会呈现负正双向，通过这些特征性的波形变化来确定导管尖端的位置。 说白了，其实心电定位技术的本质，一开始是为了避免辐射。 为什么呢？ 之前的时候，主要是靠x线的定位。 但是，x线胸片，是有辐射的。 所以，心电定位的优势在于其能够提供实时的定位信息，减少对x线胸片的依赖，从而减少了患者的辐射暴露风险。 此外，这项技术还可以减少因导管位置不当而需要调整的次数，提高了置管的成功率和安全性。 研发办公室内。 经纶集团早已提前请来了工程师。 当然了，这些是陈路让初一联系的。 归根到底，还是小爷爷这边帮忙。 虽然有了成像技术和增强技术。 导管暂且不说。 但是，心电定位，工程师和科学家们需要设计高精度的传感器来捕捉微弱的生物电信号，开发复杂的算法来处理和分析这些信号，并确保仪器的稳定性和安全性。 此外，还需要进行大量的临床试验来验证仪器的有效性和可靠性。 一群人讨论的十分激烈。 关键的问题就在牵扯到的核心算法上。 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陈路站在一旁，听着众人的激烈讨论。 忽然忍不住问了句： “各位，打断一下。” “我有一个疑惑。” “如果利用ai来解决这个问题，可以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任凭谁都没有想到，用ai算法加入其中。 忽然！ 为首的工程师，这位前国家数字生命研究院的教授张豪云顿时说道： “好主意啊！” “我们若是可以在其中加入ai，这绝对是领先于时代的一种东西！”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没错！” “ai技术可以帮助自动分析心电信号，识别异常模式，提高诊断的准确性和效率。” “是啊！” “这绝对能提高安全系数！”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张豪云带着几分惊喜的看着陈路： “陈院长，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很有创新思维的人！” “若是可以加入ai算法。” “这绝对是一种未来的模式和趋势！” “这甚至可以降低穿刺难度，提高穿刺安全性。” “例如，一些先进的心电定位系统能够结合ai算法，以色彩变化或动画的形式直观展现心电信息，帮助医生更好地识别不规则心跳的来源，这会极大程度上提高手术的成功率和安全性！” 说完之后…… 他忽然面色凝重的说了句：“只是，这种成熟的ai系统，比较困难。” “而且，还需要进行大量的数据采集和处理，依旧是机器学习。” 陈路听完之后，直接松了口气。 看来…… 自己的ai技术，可以逃出来了？ 陈路想到这里，内心多了几分喜悦。 说实话，ai技术，是陈路获得了机器人里面用处最大的一个东西。 机器人是研发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庞大工业体系。 可是，相比之下，ai的算法方面，是比较好入手的一点。 陈路笑了笑：“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你们负责前面的。” “等到了ai环节，我来办。” 听见这话，张豪云顿时笑了笑：“好！” “那我们的任务，就容易多了。” “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成功！” 陈路离开研发办公室，上了车。 他开始思考起来，如何来做这个ai了。 是自己重新开设一个公司？ 不过，想到这里，陈路开始思考起来自己脑海之内关于机器人ai系统的一些了解。 说实话，陈路现在和朱敦源他们的牵扯，有点太过于密切了。 虽然朱敦源他们对自己的确不错。 可是…… 有些核心技术，特别是要备战未来的技术。 陈路只想留在自己这里。 比如，ai。 ai绝对是未来的重大战略。 而且是自己无法完全掌控的。 所以，陈路并不想泄露出去。 这时候…… 陈路忽然感觉到记忆中的一个特殊信息：“自我学习和维护升级”。 陈路忽然眼睛一亮。 这个ai技术，自己完全不需要开公司。 他可以在自己家里做。 说实话，他有些低估了脑海里那个研究机器人的大佬。 他对于ai的理解，太领先了。 就如同一个电子宠物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陈路把所有精力都花费在了ai代码上面。 这是一套全新的算法和模型，比起当下时代要领先很多年。 当陈路废寝忘食半个月的时间之后。 他终于看懂了笔记本电脑上的一个如同电子宠物一样的模块。 说实话！ 真正研发和理解之后，他才意识到了这一款ai的强大。 他真正的强大在于数据的收集和处理上。 他的收集，甚至于可以调动很多关键性的数据库。 比如……一些加密的，甚至是需要密码的，甚至是那些保密的数据库。 这就如同一个电子黑客一样，你只要输入你想知道的东西。 他可以在网上进行大规模的搜寻，把你采集！ 甚至于…… 他可以帮你设计出来一款算法。 比如，心电定位的ai分析算法。 陈路深吸一口气。 把“小古”安置到了自己手里里。 陈路把一款软件命名为“盘古1.0。” 因为，他真的是属于ai领域的开天辟地之作。 搞完这一切之后。 陈路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秦岩灵的。 “小陈！” “不好了。” “波士顿科学公司拒绝了向我们出口最新的高韧性导管设备。” “而且，强生集团关于心电定位技术，也加入了美国对我们的制裁和出口行列。” “他们这是在威胁我们啊！” “你那边，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陈路听完，顿时摇了摇头：“还没结果。” “我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没有把最新的研究透露，有所保守的说了句。 “但是，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了。” 因为设备研究成功之后，并不是立马可以上市的。 还需要进行丰富的临床试验。 所以，这个过程，其实并没有那么快。 当然了！ 凡事儿，都是有例外的。 就比如当初口罩期间的疫苗。 辉瑞的疫苗，为什么可以那么快的走入世界市场？ 为什么在武汉期间，辉瑞就可以研究疫苗了？ 这一切，本来就是充满了阴谋。 同样，对于稀缺类，紧缺类，或者急用类的医疗器械，国家也是有特殊规定的。 秦岩灵有些生气：“这群该死的混蛋！” “他们这是在打劫。” “你放心！” “小陈，你好好研究，压力我们顶着。” 陈路嗯了一声，说实话，对于秦岩灵，陈路还是很感激的。 挂了电话之后，秦岩灵面色严肃。 妻子见状，忍不住安慰了句：“行了，别担心了！” “相信小陈吧。”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创造奇迹了。” “呵呵……” 顾泽秀微微一笑，看着电视：“你们卫健委参与了吗？” “《人世间》这一部纪录片拍摄的真不错。” “就是有点费眼泪！” “这一期是啥啊？” “要不要一起看看？” “你啊，休息休息。” 秦岩灵点头，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 他们这样有时间坐下来一起看电视的机会，并不多…… …… 第200章 伪爱国者陈路! 顾泽秀和秦岩灵两人难得这样的温馨时光。 却被这电视节目里的内容，给吓到了！ 电视节目里。 患者陈柱，今年四十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 农村出来的陈柱，有两个孩子。 父亲高血压，有脑卒中的病史。 而母亲则是一名聋哑人。 这样的一个家庭，几乎所有的家庭责任和经济来源，全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可是，却在四十岁的年纪，得了急性脑梗塞。 入院抢救比较及时，可患者却需要面临紧急溶栓手术治疗。 需要在6小时内紧急溶栓，要不然……情况十分危险。 因为梗阻区域比较严重，患者需要紧急面临溶栓手术治疗。 偏偏！ 这种高难度的溶栓手术，需要把血管进行中心静脉穿刺之后，用导管把溶栓药物输送到脑血管内。 如此一来，手术的难度直接增加。 这让这个家庭，陷入了灾难之中。 陈柱的两个孩子，老大上了高中，老二还在初中。 一家人在医院里，都在愁眉苦脸的等待着医生公布手术方案。 他们来到的是复旦大学附属医院。 作为魔都顶级医院，他们医院内拥有国内知名专家，以及国内领先的医疗设备。 几乎全家人都需要对这一次的治疗充满了希望。 可是！ 医生这时候，把风险告知了患者家属。 “中心血管通路，需要高难度的手术方案，而且国内的溶栓治疗难度比较高。” “主要原因就在于血管通路的无法建设，导致药物无法精准送达。” “脑血管比较特殊，稍微不注意，溶栓手术失败，会导致脑出血。” “这就需要无比高的精准度。” “他们对此，也无可奈何，医学是一门发展中的学科。”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仅仅需要顶级的医学操控者，有足够临床经验的医生团队，还需要有更加领先的医学器械和设备。” “而现在，我们国内，并没有这样领先的水平！” “因此，本台手术的危险性很高，危险系数也很大。” “需要家属签署病危通知书和手术知情同意书等一些相关同意书。” 在得知这种情况之后，陈柱全家人都沉默了。 说实话…… 对于这个家庭支柱，他们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虽然手术费用并不高，只需要两万多元。 但是，关键在于，患者的时间敏感性问题，如果能在六小时内溶栓，效果最佳。 一旦超过六小时，需要在24小时内紧急疏通，即便如此，也会面临很大的压力。 而医务人员，进行了风险评估之后，给出的答案并不乐观。 最终…… 手术失败了！ 医务人员也很无奈。 他们也很想抢救患者，可是面临的是医疗器械的落后和不足。 看着画面里，医务人员的无奈。 以及家属的沮丧，更多的是患者此时此刻，因为手术失败，导致了溶栓失败。 患者虽然没有死，可却因为颅内血栓形成，导致了大面积的脑梗出现了偏瘫。 如此一来…… 整个家的顶梁柱彻底失去了劳动力。 这个家庭最终要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不言而喻！ 看着悲恸痛苦的妻子，一脸无奈的孩子，还有两位颓然叹息的妻子。 电视机前的顾泽秀以及秦岩灵的脸色，都很难看！ 《人世间》这样的节目，并不是在传递什么高大上的情节。 而是用一个个真实的案例，去让观众阅读生活，阅读医疗。 可是…… 这样的一个情节，不免让每一个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感觉到一种恐惧和害怕。 医疗，之所以能打动人心。 是因为每一个人，都可能生病。 与之而来的，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恐惧和折磨。 这就是生活！ 一个个真实的病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可是，面对这样的现实无奈，大家在这一刻，真的感觉到了迷茫和彷徨。 现实生活已经足够苦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的电视节目…… 顾泽秀这时候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和其他普通人不一样，却也又一样。 因为哪怕是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不一样的是，她很清楚，这一次的制裁，也很清楚，美国的要挟和一次次的逼近你的底线和原则。 所以，此时此刻。 顾泽秀内心的情绪更加崩溃，而且无奈。 这时候，纪录片的结尾。 复旦大学附属医院，本次主刀的专家，面对镜头，自我检讨。 “很抱歉！” “这是一次失败的手术，也是一次惨痛的教训。” “可我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的技术，可以弥补器械的落后，希望自己的能力，能补充科技发展滞后的不足。” “可事实证明，这太难了！” “我在这里，给大家陈述一个事实。” “目前为止，我们国内，尚且没有真正的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这是一项高难度，高科技，高精度的体系。” “他会让穿刺的效果提升很多。” “我们甚至可以在定位下，精准的把药物输送。” “而目前，具备这样的体系的，国际层面上，只有强生集团做到了。” “而偏偏，强生集团，还没有把这项技术，拓展到中国来。” “医疗，并非是一门完善的学科。” “疾病，也从来不是马上就可以攻克的。” “我们中国，这几年发展，已经很快了，但是……” 说到这里，那位教授深吸一口气。 “吾辈当自强！” “期待华夏真正崛起的那一天。” “这是我们每一个华夏人，都应该做好的准备。”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那么和平的。” “美西方的资本，在一步步的蚕食我们的市场，他们制裁我们的技术，不想让我们真正发展起来。” “但是！” “我希望，就如同华为一样，我们总会有打破封锁，奋力向前的一天的。” 周铮面色严肃的握紧了拳头！ 其实…… 这些话，并不是剧本里面安排的。 可是，周铮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他作为国内穿刺技术最为顶级的一批专家，他是知道很多内部情况的。 而且，周铮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增加这一台节目的录制。 说实话…… 他有些搞不懂！ 他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点。 或许，这是国家希望老百姓可以奋力自强？ 希望我们国民意识苏醒？ 希望每一个华夏人都醒悟过来？ 或许…… 希望如此吧。 周铮今天真的很累。 在没有专门的穿刺通路体系下，他们的手术成功率，只能维持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即便如此，这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 这不够啊！ 远远不够！ 因为十台手术，意味着要失败七台。 这不是游戏里面的数据那么简单。 因为每一个患者背后，都是一个个的鲜活的生命，是一个个家庭…… 可惜！ 说完之后，周铮面对镜头，站起身子，深鞠一躬： “抱歉！” “我对于手术的失败，承担百分百的责任。” “我很抱歉！” “我没有把希望，传递给患者和电视机前的每一个朋友们。” “但是，我希望，我们可以走过最艰难的路。” “我相信，光明就在不远的未来。” 说完之后，电视节目结束。 虽然电视节目不是直播。 可是，当节目录制结束之后，周铮对着剪辑说了句： “我最后的话，一句话，都不要给我删除！” “要不然，今天的节目，我不会录制，哪怕你们播放了。” “我也会站出来反对你们！” 周铮在这个行业，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的。 制片人和导演，都不敢忤逆对方。 只能应声答应了下来。 不过，此时此刻。 谭炳辉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电视机前，他也刚好看到了这个节目。 原本，他对于今天的一切都很满意！ 可是…… 谭炳辉最后的话，直接把方向和风向全都改变了。 他只希望对方说出来目前国内无法引进新的设备。 他不希望对方说什么“国人当自强”的话术！ 这根本就是在…… 瞎几把干！ 谭炳辉气的想要骂人。 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赞助你们。 你们倒好…… 不按照我的剧本来。 谭炳辉的心情有些烦躁，原本按照领导的指示，他需要做的并非是这样的。 他希望呈现出来的是强生集团的中央血管通路体系进不来，带给人们的是绝望和惶恐不安！ 可是，却被这个周铮给搞得意思有了一些其他的导向。 若是老百姓此时此刻，意识到，西方国家的压榨，他们非但没有顺从他这个投资方的意思来，反倒是让人们产生了逆反心理。 简直是…… 混蛋！ 这群该死的导演和制片人，以及这混蛋周铮，在搞什么鬼？ 谭炳辉气的差点想要摔手机！ 这时候，他直接拨通了导演的电话。 “你怎么搞的？” “为什么结尾的时候，要给周铮加上这样的话！” “你知道不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人世间的导演汪海论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谭总。” “我们《人世间》是为了宣传医疗现状，也是为了向患者表达一些情感和使命。” “而不是单纯的想要呈现出来医疗的恐惧来！” “我们归根到底，要传达的是希望！” “所以，我认为我们没有错！” 谭炳辉顿时气的直接说道：“没有错？！” “你……” “胡闹！” 他正要骂人，可对方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视频已经播出，想要修改，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昨天晚上的视频，其实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人世间的粉丝和观众还是很多的。 这件事儿，势必会带来不小的影响力。 谭炳辉这边，沉闷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他又看了一遍网上的视频，看了许久弹幕。 忍不住自我安慰一番。 虽然结局和自己想象中的差了一些，但是……看着弹幕里面的一条条评论，他的怒火也逐渐平息下来。 毕竟…… 大方向没有错！ “为什么不能引进这样的设备呢？我们国家这么多患者，难道……国家就不应该关注我们的生死吗？” “是啊，我刚才调查了一下，发现全国每年有六七百万的患者需要中心血管通路体系的技术，这样的关键技术，我们甚至还没有研究成功吗？” “没错……我们不是很强大了吗？不是遥遥领先吗？为什么这样的疾病到现在都无法治疗呢？” “哎……我很想知道，命运究竟要交给谁？我们难道要靠着所谓的30%成功率，去祈求上天吗？” “据我所知，引进不引进，不仅仅是强生集团，还要国家很多政策，甚至是企业的参与其中。” “楼上，难道我们不应该反思，为什么我们不能独立自强吗？” “搞笑的吧，什么时代了，我们都加入世界卫生组织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会发生？” “罢了，罢了，我以后还是出国吧，国内就连医疗水平，就连魔都的复旦大学附属医院都这样，其他医院能咋啊？” “楼上是傻逼吗？你们没有听到吗？这是西方国家对我们的制裁。” “就是啊，他妈的，欺负人简直是！凭什么他们敢这么做啊？这有没有人道精神啊？这简直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流氓！” “呵呵，你们竟然会对那些侵入我国烧杀抢夺的外国人抱有希望？这就如同当初当汉奸希望衣食无忧是一个道理！” “没错，周教授说的对，吾辈当自强，我们要觉醒了，不要再把所谓的希望寄托在外国人的手里！” “不是说……医疗无国界吗？” “去他妈的医疗无国界，我奶奶当初因为需要一款进口药治病的时候，我们国家一直在希望和对方谈判，希望把这种肿瘤药物纳入医保，把价格打下来，可是对方直接放弃了中国的国内市场，我奶因为药物缺乏，最后没了……同胞们，真的，相信我，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上，我们的中华民族的崛起，从来不是依靠外国人的帮助的，他们一直在打压我们，欺负我们，压榨我们甚至是……他们压根不想看到这样一个拥有几千年历史，拥有可怕凝聚力的国家站起来。 是的，医疗无国界，我很敬佩类似于白求恩等这样的优秀大夫，他们是真正的无国界医生。 但是！ 医学无国界，可是那些用医学发财的资本家，用医学谋财害命的可恶的贪婪的吸血鬼，他们眼里面，只有利润，毫无底线！” “你们没有看到吗？这是美国对于我们的制裁，他们是真的不想看到我们强大起来！” …… 看着一条条弹幕。 忽然谭炳辉计上心头，他此时此刻，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拿起电话，直接联系公关部门。 让他们花费一笔钱，购买水军。 让他们去视频的评论区和弹幕区，把这件事儿彻底搞混。 老百姓？ 老百姓是愚钝的好吗？ 他们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国人自强，而是想要一个安全的，可靠的，治疗方式！ 这才是关键！ 因此，很快，在拨款了一笔经费之后，很快水军就开始工作起来。 …… …… 而此时此刻。 首都，秦岩灵和顾泽秀两人看完电视之后，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顾泽秀忍不住说了句：“《人世间》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 “这样的情节出现，真的是好事儿吗？” “要不要……” “把这一集给下了？” 听见顾泽秀的话，秦岩灵面色凝重的盯着电视，虽然此时此刻，节目结束，已经换到了下一个栏目上。 可是…… 秦岩灵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坚韧。 “我觉得……” “没有必要！” “堵不如疏。” “单纯的，一味地控制舆论导向，是没有必要的。” “甚至是，这反倒是会让老百姓产生逆反心理。” “但是！” “电视里面呈现出来的，难道不是真相和事实吗？” “老百姓是瞒不住的。” “我相信，他们是有独立的自我思维和自我意识的。” “周铮是一个好大夫，他宣传了正能量的思维，也说出了当下的困境。” “很多事情，虽然国家不想让老百姓知道，甚至，我们的国家也一直有很多优秀的科学家在潜心奋斗，他们为的就是在潜移默化，在老百姓还不知道的时候，填补了我们的空缺！” “我相信，民族意识，是每一个人的意识，而不是寄托在少数科学家的身上。” “只有全民意识苏醒，才是我们华夏真正苏醒的一天！” “沉睡的雄狮，也绝对不会因为眼睛的睁开，就可以吓退和驱散那些狼虫虎豹，他需要的是全身细胞的苏醒，是力量的苏醒，是来自方方面面的强大。” “我相信，这一天，不会远的！” “今天有陈路出现，明天，我相信也会有更多的张路、李路他们的站起来！” 秦岩灵的眼神闪烁，内心更是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知道！ 今天的事情，仅仅只是开始。 正如弹幕上有各种各样的言论一样。 他不知道每一个人是怎么想的。 但是，可以预期的是，会有很多人失望，绝望，甚至……逃离！ 秦岩灵需要做好一些应对措施。 顾泽秀看了一眼老公，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 “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自己身上。” “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秦岩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好，早点休息，我出去一趟。” 说完之后，秦岩灵换了衣服，拿着手机，直接离开了房间。 是啊！ 这里是他的家。 可是，外面还有他的大家。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作为卫健委的一把手，秦岩灵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做好自己的工作！ …… …… 而此时。 锦川市。 经纶集团的研发工作室内。 传出来了一阵阵惊呼和兴奋的声音。 “好！” “漂亮！” “成功了！” “哈哈哈，我们成功了！” “是啊，这种加入ai技术处理之后，各项数据，各项指标，完全超越了强生集团epls-1的仪器。” “那是当然的，epls-1的工作分析主要是通过算法设计出来的一套语言，但是……我们这是领先了他们几代的人工智能ai辅助下的画面分析，直接呈现出来了血管内的情况，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导管针头进入以后的画面！” “简直是太棒了！” 张豪云也是兴奋无比：“太厉害了！” “真的，这一款设备，我甚至觉得，可以走出国门，和国外的那些顶级豪门医疗器械公司，进行打擂台！” “甚至于，绝对不会输给他们。” “这些，都要归功于陈总啊！” “你这个找来的ai算法，简直是绝了！” “这估计花了不少钱吧。” 陈路对此，微微一笑：“的确耗费了不少精力！” 陈路难道说…… 这只是盘古1.0生成的一个简单的智能分析系统？ 当然不能。 盘古1.0的智能序列，要远超目前所有的智能系统。 他开发的这一款产品，足以比得上一个顶级研发团队做出来的。 这时候，刚刚进行完测试的涂匡生忍不住咧嘴一笑：“好东西啊！” “有了这一款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临床医生的压力会降低很多很多。” “甚至于，不需要多么厉害的专家，都可以在咱们这一台设备的操控下，完成穿刺成功。” “这才是科技的意义。” “降低了医务人员的学习成本和时间，节省了大量的精力，真正实现了科技进步带来的产品获益属性。” “而且，经纶集团自己研发的穿刺导管的韧性很高，这么细的导管，竟然可以在穿刺中如此简单顺滑。” “简直是……太厉害了！” “对了，陈院长，咱们这产品，叫什么名字？”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面露兴奋。 对于这一款甚至可能走向世界的设备，他们都是参与研发的工作人员。 或许…… 他们的参与度并不高。 但是，大家都对这一款产品，抱有很大的期望。 陈路看着大家的期许，沉思片刻，忽然说了句： “中央血管，是人体最为重要的脉络，也是人体的生命线。” “要不……叫禹吧。” “大禹治水，拯救苍生。” “而我们这一台仪器，治疗的是人体内的血管，也是人体的河流，他既能疏通淤堵，也能止血。” “这和大禹治水是一个道理！” 听见这个名字，顿时众人眼睛一亮。 很不错的名字啊！ 大禹，基本上中国人都知道的名字。 而且，寓意也很好！ 同时，中国元素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很快，大家都纷纷笑了起来。 “好名字！” “是啊！” “这个元素选择的，真巧妙。” “那就……通过了？” “支持！” “绝对赞成。” “好名字！” 顿时，办公室内，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显然，大家的心情都很好。 毕竟，研发成功本就带来了很大的成就感和喜悦。 就在这时候……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陈路接起电话：“秦主任？这么晚了……怎么打电话？” 秦岩灵皱眉：“陈路，你在哪儿呢？方便说话吗？” 陈路一愣，起身从研发室走了出来，说道：“我刚才在公司的研发室，对禹-1进行测试。” “怎么了？” 秦岩灵没有注意到陈路的话，只是没想到陈路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哦……” “辛苦你了。” “哎，让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拼，慢慢来就行。” “嗯？！” “不对！” “你……你说什么测评？” “什么禹-1号。” 陈路笑了笑：“中央血管通路体系第一代，我给取了个名字，叫禹，大禹治水的禹。” “你觉得怎么样？” 秦岩灵顿时感觉语言都错乱了！ 陈路这么快就研发成功了吗？ 这……这也有点太吓人了。 顿时！ 秦岩灵说话都有些凌乱了：“不是！” “哎呦，这个，你等等！” “先等一下！” “让我捋一捋？” “你不是刚刚收购了专利吗？这么快就研发成功了？” “这也太快了吧？” “陈路，你严肃一点，这不是一个玩笑，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你好好说！” “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什么禹一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路这才笑了笑：“没错，秦主任。” “你理解的十分正确。” “我对于中心血管通路技术体系，已经完全掌握了。” “甚至于，我们的技术，还要领先欧美。” “对比强生集团的epls-1的产品，我们的技术更完善，成像技术更加精准，而且操作更容易。” “他的名字，就是禹1号。” 听完之后，秦岩灵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 随后！ 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哈啊啊哈哈……” 秦岩灵的笑声，此时此刻，在晚上的小区内，顿时把周围众人给吓了一跳。 哪儿来的傻子啊？ 这大晚上的吓人呢！ 但是，此时的秦岩灵压根不在乎这些。 他急需要发泄！ 他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 而现在，终于要成功了吗？ 想到这里，秦岩灵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激动和兴奋，神情也不自觉的丰富起来，身子甚至于都有些想翩翩起舞的感觉。 他太兴奋了！ 许久的压抑和沉闷，压力和积郁，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释放的口子。 而这个口子，却也成了他最大的发泄口。 就连开着窗户的顾泽秀也听见了声音，连忙探出头来往外看。 此时此刻，春雨到来。 在那淅淅沥沥的雨中。 一个人在雨中狂笑不止，甚至于他挥舞着手臂，整个人如同在雨中跳舞一般。 哪怕舞姿不怎么优雅，可是，却足以看出来对方的兴奋。 顾泽秀见状，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只是，她的眼睛里，饱含泪水和深情。 她不知道老公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是……却足以看出来，他很开心。 这…… 便也够了！ 好在小区内，很多人都是卫健委部委的人。 大家看见领导如此兴奋，一个个都是好奇侧目。 …… …… 而与此同时。 《人世间》作为一款爆款的网络纪录片。 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大家在看到今天的剧情之后，顿时都沉默了。 而在那网络水军和一些特殊的“网红”的参与下。 关于“中央血管通路体系”的是否引进，以及国家的政策，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语言。 各种悲伤的论调，出现在舆论的视野之内。 自然而然，也带动了很多人的情绪。 悲伤、绝望、无奈。 这一刻，充斥在弹幕和直播间内。 谭炳辉对于这一切，十分满意。 而此时此刻。 忽然一个知道“内幕”的网络知名人士，同样也是在国内拥有不小影响力的一名公知博主，他站了出来。 “关于中央血管通路体系的内幕，我这里是知道一些的。” “我身在美国的波士顿，我是去年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当时只是旅游，但是最后却选择了定居！” “为什么呢？” “因为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一种安稳和安全感！” “我亲身经历告诉大家一件事儿，去年三月份的时候，我因为突发心梗进了医院。” “波士顿公立医院，我当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濒死感。” “我的家庭，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在为此担心。” “大家都很清楚，心肌梗死的死亡概率有多大？” “我当时深陷绝望之中，我不敢去想明天。” “可是……” “就是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波士顿医院拯救了我的生活，和我的家庭。” “我感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因为去年的时候，我身边的至亲好友，就是在心梗中去世的，国内的溶栓技术，没有拯救他！” “说到中心血管通路技术，其中涉及到了很多关键性的核心技术。” “突破靶血管分析与筛选、外周静脉穿刺复合显像、导管高强韧设计和心电定位等关键技术，创建了中心血管通路技术体系。” “这每一项都是国际难题！” “而波士顿医院，拥有最新的强生集团epls-1代的仪器，他可以清楚的安全的高效的保证穿刺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而这一台仪器，牵扯到了一百多项顶级专利，四项核心技术。” “强生集团，一直想要把这项技术推广到全球。” “可是，为什么没有带到中国呢？” “我这里，在和一位华盛集团高层领导的交流中，我得到了答案。” “那就是！” “因为我们国家，某些人的自私造成的。” “医疗无国界，这是美国医学的理念，全球有一百多个国家在使用美国的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方案，也就是fda准则。” “华盛集团想要引进这项中心血管通路体系的技术，但是……强生集团认为这项研发耗费了他们太多时间，希望添加一个合作方案。” “这就牵扯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卡恩综合征。” “众所周知，卡恩综合征之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潼川省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陈路，他治好了不少卡恩综合征。” “卡恩综合征作为一个现代医学领域的难题，美国克利夫兰诊所这边也在研究。” “因此，他们希望陈路加入团队，共同研发这个难题！” “但是，却被陈路拒绝了！” “陈路拒绝了合作研究的提议。” “而强生集团也很生气，也拒绝了产品进入华夏。” “我很好奇！” “陈路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去拒绝的？” “他本身是一名医务人员，而且是临床人员，他比谁都清楚，每年我们国家有六七百万的患者需要中央血管通路的技术。” “可是，他为什么要拒绝？” “我很怀疑。对方出于什么目的？” “随后，一个真相告诉了我。” “那就是……” “陈路其实本身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院长，或者是学校的院长，他的背后，是拥有这经纶集团这样的医疗集团的。” “他本质上，还是一名商人！” “商人的本质，是逐利性。” “而陈路，前段时间，用三点五亿的价格，购买了该学校自主研发的一套靶血管定位技术。” “为什么？” “因为，他也看中了这一块市场。” “他要自主研发这个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可是！” “研究这个东西，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精力，需要多少科学家和工程师？” “陈路有这样的能力吗？” “而这一切，需要多少患者的生命，作为代价啊？” “我很心痛！” “很心痛，为什么我们国家的科研临床工作者，而且是佼佼者，为什么要这样呢？” “难道，医学不是无国界的吗？” “对于国内《人世间》的这一栏目，我很佩服周铮教授，可是……” “我也希望曙光降临！” “但是，毫无疑问，在来临之前，将会面临很长时间的黑暗！” “我劝解各位，若是有能力的……” “哎，真话不敢说多。” “真话就是罪恶。” “今天就这样，再见！” 这位叫做“南山客”的知名博主的言论，顿时在网上引发了轩然大波！ 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时代。 每一个人身上都充满了戾气。 而现如今，伴随着这位“南山客”的言论，更是把群情激奋的话题和关注点，引发到了陈路身上。 而与此同时。 “伪爱国”似乎瞬间贴在了陈路的身上。 一时间，网上对于陈路的争论越来越多。 关于陈路的消息也瞬间被扒了出来。 陈路一年内，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直接摇身一变，成了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紧接着，便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学校纪委书记。 这样的变化，自然而然引起了网上众人的嫉妒。 毕竟，这种争议，是十分剧烈的。 “我靠，一连三级跳也不是这么跳的，要是陈路没有靠山，把我脑袋用来当马桶都行！” “对啊，哪怕脑袋是化粪池也想不出来这样的晋级之路啊！” “这哪儿是晋级啊，这他妈是飞升啊！” “对啊！” “这靠山也太大了，估计直接是上面的大关系吧？” “人家的经纶集团一直以来都是保供企业，现如今的的tpe材质的输液器，也都是本土销售，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就是，卡恩综合征你要是研究，早就研究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呢？无非就是不想让强生集团的产品进入华夏罢了。” “可是，用六七百万患者的生命作为筹码，是不是太狠了！” “虚伪的爱国之士！” …… 越来越多的言论，开始出现在了互联网上。 就连陈路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部，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争议和非议。 庞泉武简直开心坏了。 陈路越糟糕，他就越兴奋。 而陈路却在这一次的事情中，再次保持了沉默。 可是锦川市人民医院，却站出来了发声。 紧接着，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书记任新航，却罕见的站出来让宣传部为陈路正名。 这一切，就连陈路也有些茫然。 任新航直接在公告内声称： “陈书记是我们学校的重要领导，在校期间，认真履职，恪守本职，从未利用职权便利，为自己谋私利！ 请大家擦亮眼睛，不要污蔑我们的工作人员！” …… 而此时，陈路，却也在这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我是陈路。” 对方连忙说道： “陈院长，我是周铮。” “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纪录片，给你带来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对此，我真的很抱歉。” “我真的不知道会引起这么连锁的反应。” 陈路闻声忽然笑了起来： “这似乎不是坏事儿。” 此话一出，周铮也愣住了。 “嗯？” “什么意思？” 陈路微微一笑：“周教授，我郑重的邀请您，加入我们禹1号的临床试验。” …… 第201章 疯狂 周铮被陈路的这一番话给说的明显愣住了。 他怎么想也反应不过来陈路的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陈院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什么禹1号，是什么？”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朱主任，我也不瞒着您。” “关于中央血管通路体系，我们已经完成了。” “我们郑重的邀请您，加入我们的临床实验组。” 此话一出，顿时电话那边的周铮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喜和震惊！ “真的？” “这么……这么快？” “我们真的自主研发出来了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陈路点头：“当然了！” “不过……我们和强生集团的略有不同。” 周铮激动的说道：“不同？” “不同很正常！” “再说了，这是我们自主研发的系统，肯定会有所不同的。” “他们发展了多少年，我们这才多少年，你能这么快研究出来，已经让我很兴奋了！” “什么时候开始临床试验？” 陈路听完，顿时笑了起来：“我们这边，得到了国家的最新批复。” “要就尽快开展临床试验。” “现如今舆论压力特别大，为了防止恐慌的传递和散播，国家希望尽快开展临床试验工作。” “加快该设备进入临床工作中去！” “不过，这个消息，国家还没有进行官方正式公布。” “只是在内部文件上，给予了特殊的照顾。” 周铮闻声，顿时笑了起来：“应该的！” “应该的！” “国家当然应该主动积极的扶持咱们本土企业的发展。” “这绝对是好事儿。” “哈哈哈！” “对了，陈院长，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咱们这个……禹1号啊？” “我上一次见到中央血管通路的系统，还是在前往美国参观的时候。” “国内啊，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陈路笑着说道：“我建议您亲自过来一趟，然后我们让工作人员和研发团队进行一番介绍和培训。” “毕竟，我们这禹一号，可能和强生集团的epls-1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周铮听完，笑着说了句：“甭管多难，哈哈哈哈哈哈，哪怕就是再难，我也必须要学会！” “明天上午，我直接订机票过去！” “我其实恨不得现在就过去。” …… …… 而此时。 网络上，正在进行着一次激烈的博弈。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们，自发组织起来一大波的学生，正在“南山客”的视频评论区正在和那些诋毁陈路的人进行疯狂的交流。 陈路现在可是潼川中医药大学学生们心中的偶像和旗帜。 他们现如今看见网上已经把陈路骂成了“虚伪的爱国者”，顿时气坏了。 一开始，只是少数的学生在评论区进行反驳。 可是…… 那些水军的太多了。 这些学生们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 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涌入其中，开始维护陈路。 现如今，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年代了。 “南山客”这样的视频，在以前或许能引起人们对于国家一些政策和社会不公现象的同情。 可是，现如今。 伴随着国家的强大，人们自主意识的苏醒，已经越来越多的人不吃那一套了。 特别是现如今的00后，他们长在新中国，正在经历国家最为繁荣和强盛的进步。 这让他们拥有着八零九零这一代人都无法比拟的国家荣誉感。 因此！ 这群学生们群情激奋，在南山客的评论区内，展开了疯狂的反击！ “跪的时间长了，估计腿都断了，站不起来了是吗？” “在中国挣钱，美国花，却忘了你爹妈，这种不肖子孙，赶紧滚吧！” “没错，你或许已经彻底忘掉了，你的脊梁是怎么来的，你爹妈给了你生物学上的脊柱，是国家给了你精神上的支撑，你却转身忘了娘，你这样的人，赶紧闭嘴吧！” “你他妈才是虚伪的爱国者，陈教授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我他妈就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你们这些博主，张开嘴就能说话，你有没有来过我们学校，有没有看到过我们的陈院长这些日子来，已经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的办公室，这个月，已经连续二十多天加班到凌晨了，我们都睡醒了一觉了，还发现陈院长的办公室亮着灯。 他这么年轻有为，注意形象的人，我在餐厅看见之后，差点哭出来，你们这群人骂人就不能换个人吗？ 陈院长这段时间，胡子拉碴，衣服也明显看得出来没有经常打理！ 人家是亿万富翁好吗？ 你说的没错，人家有钱，人家有企业，可是，如果没有陈院长的经轮集团，现在的输液器还得受到外国公司的制裁，那最低价格都得五美元，可是人家陈院长的价格呢？4.9元！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使用这样的春秋笔法？” “你他妈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身价百亿的富豪，天天在办公室内加班加点的？我在食堂看见陈院长的时候，真的，都快哭了，他憔悴了很多！” “求求你们了，不要骂我们的陈院长，我们害怕……我们害怕陈院长离开之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院长了？” “是啊，陈院长哪儿得罪你们了，非要这么骂人，我们陈院长进入学校之后，直接对食堂进行整顿，我们学校吃饭，人均不到五块钱，就能吃到营养丰富的餐食，你们在全国，能找到第二家吗？” “保护我们可爱的陈院长！” “……”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和学生们进行互联网上的对峙。 他们有着足够的时间，他们可以骂到你怀疑人生。 哪怕那些水军们收了钱，一挑五毛，也根本无法抵挡来自这群青春激昂的少年少女们的猛烈攻击。 这是那些人始料未及的一幕！ 原本大家都以为，伴随着“南山客”的这一则视频播放出来。 肯定会带领一波舆论导向。 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陈路竟然自带几千战斗力爆表的水军。 让陈路在互联网上，竟然一时间，立于不败之地。 而南山客闲暇无事的时候，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评论。 一时间，也是愣住了。 他评论区排名前面的评论，竟然全都是骂自己的！ 甚至于，这一篇视频，没用多少时间，就已经热度超靠前了。 甚至登上了抖音的热搜榜！ 南山客见状，顿时笑了起来。 这些人给他带来了不错的热度。 可是…… 哪怕学生们无论怎么反驳，怎么攻击，如何维护陈路。 但是，评论区一个患者的评论，却让大家都沉默了下去。 “我是一名癌症中期的患者，需要从心血管通路寻找到靶向血管，进行治疗，我在网上看到了视频之后，说实话，我也很无奈！” “我想活着！” “我也很清楚，国家的发展并非是一朝一夕的。” “可是，我在首都进行治疗之后，却没有很好的效果。” “医生告诉我，需要在高精准度的仪器下，对靶血管进行给药治疗，才能恢复。” “说实话，我很难受！” “我难受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疾病。” “而是……难受西方国家以我们的生命健康作为要挟。” “我不想妥协！” “我真的不愿意给西方那些资本跪下。” “但是，亲爱的网友们，我没得选！” “我还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生活……” “我害怕死亡！” “我很尊重陈路教授。” “但是……” “我真的希望，你们这些孩子们在遇到我这个情况的时候，祖国，能救你们！” 这一个患者的话，顿时让每一个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知道，国家的强盛，是需要一个徐徐渐进的过程。 可是，正如那名患者说的那样。 他只是想活下去。 他没得选！ 他只能前往美国，寻求治疗。 这一评论，似乎彻底击溃了人们的心。 生活不易，他们不能要求每一个人去爱国，不能要求每一个人能站在他们的立场上。 甚至于，他们也能感受到那种无助和痛苦。 一时间！ 南山客有关的这个视频，在互联网上的热度，不断攀升。 陈路从办公室离开，准备下班回家。 这段时间，因为忙于禹1号的事情，他几乎不沾家。 还真的是……三过家门而不入。 现如今，好不容易走到了正轨，他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最起码，得收拾一下自己了。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刮胡子，看着镜子里邋里邋遢，衣服都有些乱糟糟的模样，活脱脱的一个流浪汉。 他此时此刻，忽然明白涂匡生了。 这不是人家喜欢邋遢。 而是真的没有时间。 特别是当你忙起来以后，整个人压根无心顾及及这些闲杂琐事。 呵呵呵…… 作为学院的院长，不再是当初了，陈路知道自己也需要有表率作用。 收拾好了换洗的衣服，这段时间，他已经住在了学校。 慢慢的一大包。 而他抱着衣服走下楼的时候，在校园里，忽然碰见了一个学生。 对方看见陈路之后，也是有些激动。 他忍不住看向陈路问了句： “陈院长！” “我……我们支持你！” 陈路不由得愣了一下，初一站在旁边，把网上的事情和陈路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陈路也是有些惊讶。 说实话，他这一路走来，面对过太多太多的非议了。 互联网、媒体、就连电视上。 都有过对他的一些言论。 陈路甚至已经习惯了这些。 他对于网上的评论根本不在乎。 可是，当他得知学生们自发组织起来，为自己发声的时候，一时间内心十分温暖。 而他这时候，他看见了男生身后，还有一群学生。 他们手里举着红色的绸布，上面写着： “请保护我们的院长！” 而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周围，他们咨询如何做，怎么去做…… 看到这一幕之后，陈路竟然感觉鼻子一酸。 他没有想到，自己在遇到这样的网暴的时候，竟然是这群手无寸铁之力，也是这群在很多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学生们…… 为自己修建了一座最为坚实的防御堡垒！ 陈路一时间，内心百味杂陈。 其实…… 他们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啊！ 这时候，周围的学生们看见陈路之后，也忍不住齐声高呼道： “陈院长，加油！” “陈院长，我们相信你。” “陈院长，我们支持你！” …… 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们，陈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一旁的初一。 随后微微一笑： “大家放心！”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不用在网上为我说那些东西。” “当然了，真的，谢谢你们！” “我也知道，你们在网上，遭遇了很多的压力和不甘。” “但是，请放心！”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可以骄傲的对那群混蛋说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大家等我好消息！” 说完，陈路摆了摆手，起身离开了。 而留下的那群学生们则是一个个面带几分好奇。 陈院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初一跟在陈路身后。 上车之后，这才说了句。 “我一直以为，这群大学生们很傻，很天真。” “可是……” “我发现，他们真的很可爱！” 陈路笑了笑，点头说道：“所以……不要击溃他们的信仰。” “让他们去相信，自己所追寻的，是正确的！” “走吧！” “去公司。” 初一一愣：“您……不是要回家吗？” 陈路叹了口气，扶额叹息：“先不回了。” “公司那边还有事儿。” “我们再去重新确定一下设备的安全性。” “然后看看动物临床试验的进展。” “马上要开始临床试验了，这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初一点头：“那……我帮您约个理发师？” 陈路摇了摇头：“不着急。” “走吧。” …… …… 而与此同时。 秦岩灵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陈，我这边带着专家团队，已经要出发了！” “我再问一遍，禹1号，没有问题吧？” 陈路顿时笑了笑：“没有问题，秦主任，动物实验已经完成了，论文都出来了，没有任何问题！” “你们现在过来就行！” 秦岩灵内心喜悦，脸上的开心溢于言表。 “好，好样的！” “我们大概十点多就可以到。” 挂了电话之后，秦岩灵的脸上满是喜悦。 而与此同时，众人关注的互联网上。 忽然一则消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陈路是我们国家重要的领导干部，也是国家科研领域的重要储备人才，因南山客对陈路的不当言论，我们国家将会追究其法律责任！” “同时，南山客在互联网上发布对陈路的诋毁和功绩，严重影响到了陈路的名誉，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我们将对其互联网账号，进行永久封禁！” “永不解封！” “同时，我们正在追究关于互联网上对于陈路先生进行谩骂诋毁抹黑的所有相关用户的法律责任！” “公布名单……” 顿时！ 伴随着这个消息的公布，南山客在互联网上发布的所有视频全都被永久下架。 而与此同时，关于南山客的所有账号，也全都消失了。 这一刻！ 顿时所有关注这件事儿的人，都蒙了。 国家队出手了吗？ 一时间，原本还在评论区激动的出手的那些人，一瞬间懵逼了。 刚才他们还和那群傻逼大学生对线，现在竟然视频都下架了？ 而且…… 南山客直接被封了？ 要知道，南山客全网粉丝好几千万。 这样的大v，说封就封？ 这也太狠了吧！ 最重要的是，国家队亲自发表声明，还要追究那些谩骂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顿时，这些人慌了！ 甚至，不少人在公布的名单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他们才是真正的慌张。 而与此同时，全国不少公安派出所都拿到了人员名单，对当地的那些水军进行抓捕。 一时间！ 互联网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有些人内心愤怒无比，对于南山客被封号，他们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权利被人侵害了，甚至就连真相也得不到了。 于是，有些人甚至在互联网上发表说： “现如今，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时代，这和文字狱有什么区别，真相难道不能让人们知道吗？要知道，多少患者在等待着最新的仪器进来，多少患者的生命在需要被救治？可是……你们就连真话也不让人说了吗？” 但是，这样的言论，发表之后，瞬间就被屏蔽！ 几乎没有任何的等待。 似乎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子特殊的味道。 而谭炳辉此时面色凝重，坐在办公室内，甚至有些紧张。 因为他刚刚得到消息。 他甚至可能要被追究法律责任。 因为这一次网上的动静可一点不小。 作为始作俑者的他，自然而然的也感受到了着一股危机的到来。 他连忙拨通了段东喜的电话。 “董事长!” “不好了……” 段东喜听见这话之后，顿时笑了笑：“这一次，做的很好！” “炳辉，等我回去，开庆功宴！” 此话一出，顿时谭炳辉有些茫然：“领导……这是怎么了？” 段东喜兴奋的说到： “这一次，强生集团已经决定把产品授权给我们了！” “强生的epls-1型号的中央血管通路体系，马上就送到国内了！” “他们显然是看到了这一次的互联网热潮。” “他们这是……” “要让中国人对他们感恩戴德呢！” 其实，段东喜不知道的是。 强生集团这边，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和讨论之后，得到了两个结论！ 第一，此时国内的舆情，对于他们进入华夏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旦进来，他们必定会收获中国市场的信任，得到中国人的感激。 其次，他们现在不确定经轮机集团对于产品的研究进度！ 他们也在担心华夏自主研发出来。 真要等到华夏自主研究成功，再加上那群网上对于爱国情怀苏醒的那些人而言，绝对不是好消息。 就比如华为一样。 而强生集团现在进来，势必会给强生集团在国内的口碑，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毕竟，现在是华夏人最无助的时候。 若是这个时候施以援手，说不定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 谭炳辉听完之后，顿时惊喜起来。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不过……” “领导，我这边，可能摊上事儿了。” “您这边能帮我处理一下吗？” 段东喜好奇的笑了起来：“什么事情？” 谭炳辉把南山客等事情说了一遍：“我得到消息，可能他们在调查这件事儿的始末，我可能……” 段东喜顿时笑了起来：“行了！” “小事儿！” “这一次，我们可是立下了大功！” “国家怎么可能给功臣降罪呢？” “对吧！” “能引进中央血管通路体系的技术，对于卫健委而言，都是好事儿。” “这相当于是我们一手推动的。” “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劳？” “行了，别担心了！” 挂了电话之后，段东喜兴奋无比。 而很快，他就联系国内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吴舟平。 “吴局长。” “我有一个好消息！” 而此时，吴舟平正坐在前往锦川市的车上。 听见段东喜的话，顿时忍不住冷笑起来：“哦？” “是吗？” “我这边也有一个好消息。” “正好想要跟你分享一下呢。” “要不，你先说吧。” 段东喜笑了起来：“看来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啊！” 吴舟平点头：“的确，是个好日子。” 段东喜激动的说到：“吴局长！” “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经过我们长达半年时间，锲而不舍的谈判！” “我们终于和强生集团达成了合作联系。” “中央血管通路体系epls-1型号的机器，得到了强生集团的授权和认可，可以送到国内！” “这对于我们国家六百多万患者而言，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哈哈哈哈哈！” “我们成功了！” 听着对方的话，吴舟平冷冷一笑，甚至有些讥讽。 这是成功吗？ 被人施舍来的东西，能叫成功！ 这他妈叫卑微！ 吴舟平笑了笑：“你要不要听听我们的好消息？” 段东喜此时的心情还开心的无法平复，连忙说道：“哦？您说……” 吴舟平淡淡的说了句： “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关于南山客在网上引发的对陈路的污蔑和谩骂，找到了幕后黑手。”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听见这话，顿时段东喜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他尴尬的笑了笑： “领导，其实……我这边还是有个请求的。” “关于强生集团能进来。” “其实，人家谭炳辉，也是尽心尽力了。” “他这应该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吧？” “对吧……” “说不定能将功补过呢？” 听见这话，顿时吴舟平淡淡的笑了笑：“将功补过？” “功劳呢？” “你说说……” “哦，对了！” “你先等一下。” “我和你说一下，第二个好消息。” 听见这话之后，段东喜没来由的愣了一下，他总觉得内心有点忐忑不安。 可是…… 不应该啊？！ 这自己能引进epls-1，这绝对是很大的功劳啊！ 而且没有付出更多的筹码…… 这是咋回事？ 听见这话，段东喜有些犹豫的说了句：“您说？” 吴舟平淡淡的说了句：“我们国家，拒绝强生集团的epls-1进入国内市场。” “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好消息。” “也是我们的最新决定！” “所以，段董事长，你不需要再耗费苦心讨好他们了。” “这一次的谈判，也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吴舟平这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 让对面的段东喜整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说实话，他压根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儿？ 反应过来之后的段东喜脸色瞬间变了。 他赶忙说道：“吴局长！” “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 “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国家是需要这一款产品的，也是需要这样的技术的！” “我们完全可以深入沟通。” “而不是这样！” 吴舟平不比秦岩灵那般儒雅，向来有一说一，也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直接说了句： “段东喜，你也是咱们国家当初华盛科技创始人之一！” “我很好奇，你的初心去哪儿了？” “华盛科技当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自主研发国内的医疗器械，为此，在1980年的时候，国家甚至可以说，把所有的美金储备，拿出来很多，来支援你们的工作室！” “可是……” “你做了什么？” “我很想知道，当初那一颗赤诚之心的段东喜去哪儿了？” “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肮脏的，让我甚至有些厌恶的段东喜！” “说实话，我不知道你看到自己拿到的那一颗改革先锋的标致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你是否会愧疚！” 段东喜听着吴舟平的话，顿时眼神也眯了起来。 他显然知道，这其中出现了什么事情。 的确！ 吴舟平接下来的话，肯定了他的想法。 吴舟平淡淡的说了句： “段东喜，你完全可以想到其他办法，来帮助你引进epls-1型号的仪器。” “可是，你为什么要威胁我们的国家？” “为什么要把这种恐慌散播给群众，为什么要用这样肮脏卑劣的手段，来想方设法达成你自己的目的？！” “华盛集团，难道已经彻底沦为了西方国家的走狗了吗？” “你竟然能想到，把陈路架在火上烤，利用我们国家老百姓的恐慌和恐惧，去把我们国家的不足，展现给世人。” “你……你居心何在？！” “甚至于！” “你这个时候了，还痴心妄想的把这一切功劳献给强生集团？” “你是要让中国的老百姓给他们跪下磕头，然后还要让我们感恩戴德吗？” “你他妈的难道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现在做的勾当是在给美国那些资本当狗，我不知道老爷子泉下有知之后，会怎么想！” “呼……” “罢了，罢了！” “我不和你说太多！” “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利用你拙劣的把戏，去当小丑！” “我们国家的人，哪怕站着死，也不会跪着求生！” 说完，吴舟平直接挂了电话。 随后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秦岩灵见状，忍不住安抚一句：“老吴，没必要生这么大气！” “何必呢。” 吴舟平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和段东喜的关系，之前是很好的。 他父亲和段东喜的父亲是战友，只是……段东喜的父亲，在当初那个大使馆爆炸的时候，正好担任重要职位。 也因此因公殒命了。 后来，段东喜在那些叔叔伯伯一代人的帮助下，生活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可是，现如今呢…… 看到段东喜的所作所为，吴舟平内心满是怒火。 段东喜这边，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吴舟平的这一番话，让他的灵魂都陷入了丑陋的境地，他甚至不忍心去细看。 可是…… 自己有什么错？ 他很清楚，自己的路和别人的路，是不一样的！ 吴舟平可以身居高位，他的儿子同样可以！ 可自己能吗？ 在那些叔叔伯伯活着的时候，有人会在意他，帮助他。 可是…… 那都是人情。 他未来呢？ 他段东喜能站在和秦岩灵吴舟平这样的高度？ 根本不可能！ 他儿子呢？ 他的子孙后代呢？ 所以，段东喜选择了现如今的这一条路。 他无法留下特殊的人脉的时候，就足够的钱。 段东喜自己没有错！ 当然了，正所谓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现如今，已经快要花甲的段东喜，内心是有自己的追寻的。 所以，吴舟平的这一番话，他不认可。 但是！ 吴舟平关于拒绝引进epls-1型号是怎么回事？ 他难道不担心吗？ 要知道，国内的舆论现在发酵的这么严重。 而且，现在南山客这样的账号都被集体封禁了，这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和影响力。 难道……他们就不担心？ 想到这里。 段东喜内心也是焦灼无比。 很快！ 中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器械管理司公开发表声明了。 表示不会引进epls系列的所有产品。 这个声明发布之后。 强生集团也懵逼了。 他们都准备好做救世主了。 现在呢？ 你们竟然不让我们进去？！ 这他妈的什么鬼啊？ 塔利斯约翰逊整个人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甚至感觉吴舟平他们是疯掉了！ 竟然想到这样的办法？ 他们真的以为，不让他们进去，这件事儿就结束了？ 简直是太过于愚蠢了。 幼稚！ 塔利斯约翰逊说实话都差点气笑了。 “不去就不去吧！” “我倒要看看，谁能熬得过谁？！” …… …… 相比之下，美国波士顿一处富人区。 看着自己国内的所有账号，所有的栏目全部被下架，刘海波直接傻眼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在言论自由的今天，他竟然遭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没错！ 他就是传说中的“南山客”。 他早年间混迹论坛，是当初国内最早一批吃到互联网论坛红利的人。 后来，他通过一些自己的途径，也出版过书籍，甚至登上过一些综艺节目。 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更是成了知名的博主。 这些也让他积累了不少钱。 早些年的时候，南山客就是着名的美吹。 各种各样的“读者”故事，吸引了一批批的出国留学的人。 南山客，也是在那个时候，真正爆火的。 可是，这几年，工作却真的不好干。 好在有干爹的补助，南山客也能在美国波士顿的富人区购买了别墅。 只要他有足够的粉丝基数，那就不会缺钱。 可现在…… 他在国内的所有东西，都被封掉了。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预期。 说实话，原本以为，最多也就下架这一个视频。 可现在呢？ 他所有的社交媒体账号全都被封禁了。 这意味着……他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一切，全都没了！ 这对于刘海波而言，宛若天塌了一样。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他不就说了一下陈路吗？ 一个这样的，最多可以说是省级专家的人，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这简直超出了刘海波的认知。 哪怕这一次干爹给了他很多钱，可是……这哪儿比得上封号的危险啊？ 他连忙找官方进行申诉！ 可很快，得到的答复是：“符合国家法律法规，永久封号处理！” 这意味着，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绝对不可能被解除账号！ 与此同时。 刘海波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也没有想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 但是，却也无奈的接受了眼下的这个事实。 看着自己多少年经营的一切全都烟消云散，这种打击，刘海波久久无法接受。 最重要的是…… 他现在，说不定回国都是个事儿。 因为他现在已经涉嫌诋毁国家重要领导和科研人员，这是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看着这条消息，刘海波冷哼一声。 “他妈的！” “你有本事，来美国找我啊？” “你们不是不让骂吗？” “我在海外账号上骂！”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影响力！” 刘海波在海外社交平台，其实也是有账号的，只能说不如国内的粉丝基数多。 毕竟，他这样的美吹，在美国可不如在中国的粉丝多。 于是，当天，刘海波就发布了一条关于自己被封禁账号，中国言论自由没有，等一些内容的视频。 这一个视频里，他更加放肆，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各种各样的fuck言论充斥其中。 说到最后，还掏出手枪，对陈路宣战！ 似乎他代表的就是正义。 陈路甚至都没有看到这个消息。 但是…… 好巧不巧的，陈德玉老爷子看到了。 他当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当天晚上。 这个叫做南山客的知名视频博主，结束了他的生命。 而这一篇骂人的视频，成了他最后的绝唱。 原本！ 南山客就是这群陈黑的阵地大本营。 也是他们这群人的带头者。 可是……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大哥，竟然突然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油管上面，波士顿新闻放出来一个视频。 波士顿富人区一栋别墅内，知名视频博主“南山客”在家里发生抢劫，死于枪战。 这个视频放出来以后，顿时让那些原本追捧南山客的陈黑子们都惊慌失措了。 南山客死了！ 到底是谁做的？ 难道真的是入室抢劫吗？ 这可是富人区啊！ 这个没有答案的调查结果，却让不少人开始心惊胆战起来。 不过，这些事情，陈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只是初一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被处理掉了。” …… 不过，此时的陈路。 却无心关心这些而莫须有的事情。 毕竟，相比这个，此时的研讨室内，热闹非凡。 秦岩灵、吴舟平等人站在房间里。 认真的观察着涂匡生对于一名患者的穿刺。 这是一个脑血管内溶栓的治疗模型。 专家周铮也在其中，他细细的看着屏幕。 而此时！ 伴随着穿刺针的进入，顿时屏幕上面出现了一个画面。 这是ai自动根据检查结果，生成的模拟画面。 可这个画面的真实度和清晰度，甚至血流都在其中。 清楚的呈现出来了一个穿刺的表现。 而涂匡生，按照这ai自动分析生成的画面，把穿刺针送入其中。 看着药物被注射，而溶栓的画面，也呈现了出来。 这一刻！ 顿时，周铮整个人都麻木了！ 这他妈的的确和epls不一样。 这系统，比起强生集团的epls-1简直厉害太多了！ 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 他忍不住惊呼起来：“这……我感觉和做梦一样！” “太神奇了！” 第202章 回家吧，祖国能救你们! 美国。 纽约。 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 这是一家全美排名前三的癌症治疗医院。 这家医院，是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纪念医院，一个是斯隆凯特琳研究所。 这家医院，是由美国通用汽车高管阿尔弗雷德·斯隆和查尔斯·凯特林联手成立了斯隆凯特琳研究所。 纪念医院成立于1884年，是世界上比较早的癌症医院。 但是，却在九十年代遇到了危机。 是两位高管设立的研究所，拯救了这个医院的危机。 而后，伴随着研发和临床齐头并进。 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也成了全美私立医院中最为知名的癌症治疗中心。 每年，来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看病的外国人十分多。 据凯撒基金数据分析。 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作为世界上历史最悠久，归根最大的私立癌症中心之一。 每年治疗超过400多种癌症亚型种类，每年来自全球的患者约10万左右，同时，在过去三十年间，了4000多例自体骨髓移植和同种异体骨髓移植，每年接诊近400名骨髓移植患者。 而此时此刻。 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内，人满为患。 来自世界各国的患者，纷纷来到这里，寻求生命的转机。 前往美国看病的患者平均医疗消费在人均在30-50万美金之间。 而护理费用却也在13万美金之间。 除此之外，患者的需要去预约和等待的时间，比较模糊。 甚至，他们需要根据医生的日程安排，以及多学科诊疗团队等来统筹计算。 毕竟，作为最为顶级的肿瘤诊疗中心。 这里在使用最新的设备和仪器，以及药物。 若是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参与到对方的临床试验科研中去。 这样一来，会享受到更好的“免费医疗”。 而此时此刻。 大厅内。 却出现了比较出乎人医疗的情况。 护士翠西进来以后，看着这么多人，忍不住对着护理站的一名同事说了句。 “哦！” “上帝。” “怎么这么多亚裔？” “我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对方微微一笑：“翠西，你应该对你的上帝保持该有的虔诚。” “毕竟……这群亚裔是很有钱的，不是吗？” “要不然，他们会来到这里吗？” 翠西顿时笑了起来：“我相信凯恩院长一定会感恩戴德，但是我……很抱歉，我下午还有约会。” 对方摇了摇头：“是吗？” “有照片吗？我想看看你的新男友怎么样？” 说话间，两人闲聊了起来。 而此时，候诊大厅内。 王建华看着身边的男子，笑了笑：“你好？” 郑燕红愣了一下，看着王建华笑了笑：“你也是中国人？” 王建华苦笑的摇了摇头：“你瞧，这房间里，今天有不少中国人。” 郑燕红听见之后，顿时愣住了。 “怎么会这么多？” 王建华看向郑燕红：“你是患者吗？” 郑燕红面露苦涩：“乳腺癌，而且是her2病例。” 听见这话，王建华惋惜的叹了口气：“曲妥珠单抗的靶向治疗吗？” 郑燕红顿时连忙点了点头：“没错！” “我原来在国内看病的，对方推荐我来这里。” “说这里的副作用最小，而且……靶向药物可以通过特殊的给药途径送到靶细胞区域。” “我们的技术，还无法做到精准，对于我这种her2型患者来说……可能效果一般。” “您……” 王建华叹了口气：“我妻子也是。” “我们已经预约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了。” “今天终于可以和医生聊一聊了。” “制定一下治疗方案。” 听见这话，顿时郑燕红面露羡慕：“那真的太好了！” “我们这种病，可耽搁不起了。” “尽快治疗吧。” “哎……” 听见这话，王建华点了点头：“对了，你预约了吗？” 听见这话，郑燕红摇了摇头：“没有成功。” “我三个月前开始预约，可是……对方一直迟迟没有任何回复。” “我这边，也很着急，寻思说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王建华脸上多了几分惋惜，同时也为自己妻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深感庆幸。 还好，他们还来得及治疗！ 这时候，王建华的妻子走了过来。 看见郑燕红之后，两人也闲聊了起来。 “这里乳腺癌治疗成功率很高的，五年生存期基本上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对了，你是哪一期了？” 听见这话，郑燕红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晚期……” 此话一出，顿时，王建华的妻子也愣住了。 “你也是……晚期了啊……” 听见这话，两人都忍不住沉默下来。 都说久病成医，他们对于自己的疾病了解也越来越多了。 但是…… 即便医学在不断发展，早期乳腺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甚至可以达到90%以上。 然而，对于晚期乳腺癌患者，生存情况仍然不乐观，5年生存率仅为20%，总体中位生存时间为2-3年。 这是一个让人无限恐惧的数字。 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约占所有乳腺癌患者的20%，这类癌症侵袭性较强，预后相对较差。 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her2阳性晚期乳腺癌患者，由于可能面临原发性或继发性耐药问题。 目前为止，只有更加精准的靶向治疗，才能改善生存情况。 一时间，两人的谈话，也在这样的聊天中，陷入了沉闷。 大家对于自己的疾病，都有清晰的认知。 他们也很清楚，他们也是迫于无奈，想要夹缝中寻求生存，才来到这里。 “没关系的，妹子！” “还有时间的。” “我当初和你一样，也是预约了。” “好在，一年的时间，也预约到了。” “我们要心怀希望！” 郑燕红听完，只能默默的感慨和无奈。 说实话…… 她的情况，并不怎么好。 在国内的时候，医生对她的身体进行了评估，可是…… 两年生存期都有些困难！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等到治疗的那一天。 更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可能活下去。 郑燕红今年只有三十七岁，她没有结婚，真么多年来，一直忙于工作。 她是一名软件开发师，这些年，也积攒了很多钱。 可是…… 想要来纪念医院中心接受治疗，她已经把自己的所有能卖的都卖了。 手里面有五十多万美金。 为的就是生存下去！ 可现在…… 她真的有些不安和害怕了。 其实，郑燕红来之前，感觉自己还是幸运的。 最起码，自己有钱，来对自己的疾病进行治疗。 最起码……他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而她之前在原来医院住院的患者，却已经走了…… 接下来，是焦急而又漫长的等待。 大家每一个人都在揪心。 大厅内，很多患者已经开始进入了病房内。 安排好了病床。 可等到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眼看着对方就要下班了。 可是，王建华的妻子，却迟迟没有等到被叫到诊室进行评估的机会。 终于，王建华忍不住了！ 就在首席医生克里斯出来的时候，他连忙站起身子，走了过去。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妻子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得到治疗？” 克里斯皱眉，看了一眼王建华，随后看向护士站，略显不悦的说了句。 “难道这里没有人维持秩序吗？” 此话一出，翠西连忙走了出来。 “抱歉，克里斯教授。” “今天的患者有点多。” “而且……我以为这位患者已经预约到了。” 而克里斯却直接说了句：“我们今天上午患者已经很多了。” “今天上午不接受其他预约了。” “你给他安排时间吧。” 说完，克里斯看都没有看一眼王建华，直接朝着里面走去。 顿时！ 王建华怒了。 他本身是懂英文的，甚至，为了妻子的治病，这一年，他还为了帮忙和医生沟通，专门加强了学习。 这些话他自然是听懂了。 他连忙拉住了克里斯： “克里斯教授！” “稍等一下。” “我们已经预约了一年的时间，明明是约好了，为什么今天不给制定方案？” “我们真的等不起了。” “拜托你，救救我老婆。” 听见这话，克里斯看向王建华，认真说道： “这位先生。” “我很清楚，也很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你既然来到了我们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进行就诊和治疗。” “就应该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章条例。” “而不是在大厅里面大吼大叫。” “好吗？” “我很忙的！” 说完，他甩开了王建华拉着自己的手，起身就离开了。 王建华还想要生气！ 可是…… 妻子却连忙拦住了他。 “老公，没事儿……” “我们已经等了一年了，不要闹事……” “万一……” “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预约机会……别给……” 在这样的异国他乡，王建华听着妻子的话，也是眼神暗淡，心里虽然有着万千焦急，可此时此刻，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这时候，看向翠西：“翠西护士，我们已经预约了很久了，现如今预约已经通过了，为什么不能治疗！” 王建华按耐住内心的怒火，激动的问了句。 听见这话，翠西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她直接说了句：“抱歉，我只是一名护士，无法为你们做出解释。” “你们若是有意见，可以找医生进行申诉。” “还有，今天的患者比较多。” “你们可以改天过来。” 这话一出，顿时王建华怒不可遏，妻子的生命现在已经到了乳腺癌晚期，他们好不容易预约上，怎么被这样对待！ “不行！” “不可以这样的。” “你们这么做，分明就是错误的行为。” “我刚刚看见很多人，他们没有预约，都可以进入，为什么我们就要排队在他们后面？” “明明是他们来的比较晚！” 翠西闻声，直接冷哼一声： “你要是这么继续闹下去！” “我们就叫安保人员了。” 王建华顿时愣住了，他激动的大声喊道：“这不公平！” “我要申诉！” “我要投诉你们！” 可此时的翠西，却直接就要拿起电话叫保安。 王建华的妻子见状，连忙拦住了自己的丈夫。 不断的对着翠西说道：“抱歉！” “我们不是想要闹事儿。” “我丈夫太激动了！” “抱歉！” “我们改天再来。” 说完，她连忙拉住了王建华。 “老公！” “你冷静一点！” “这不是在国内。” “你冷静冷静，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千万不要激动！” 王建华内心满是火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抱歉，是我激动了。” “可是老婆……” “哎！” 王建华愤怒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后还想说点什么，却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 惹得自己一身闷气。 随后…… 他和妻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们已经来到美国半个月了，可是迟迟没有得到治疗。 纽约的物价很高。 他们一家人为了给妻子治病，已经拿着所有的积蓄来到美国。 他们也不敢继续拖下去了。 他们担心，继续这么下去，能得多久？ 而一旁的郑燕红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是有些皱眉。 她忽然这一刻，开始犹豫和动摇了。 恰巧，这时候，又是一名医务人员走了出来。 郑燕红连忙跑了过去：“您好，医生。” “我想咨询个事情。” 对方看了一眼郑燕红，发现是个亚洲人之后，显然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抱歉，我下班了。” “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郑燕红连忙说道：“抱歉，拜托您了。” “我是乳腺癌her型患者，我已经是晚期了。” “我不是来闹事儿的。” “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加快审核可以吗？” “我在三个月前已经申请预约了。” “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尽快……” 听见这话，对方直接推开了郑燕红：“请你不要拉着我，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 “还有，我下班了！” “你若是继续这么胡闹，我有权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郑燕红听见这话，顿时懵了。 她站在原地，忽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 王建华的妻子看见这一幕，忍不住走到了郑燕红身边，示意对方冷静下来。 “妹子，你别这么激动。” “他们今天可能真的很忙，我们改天一起过来。” “还有，我知道一个海外华人来看病的群，你加入进来，我们可以找我们代表，让他们找律师来帮助我们维护合法权益。” “纽约有华人组织。” “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 听见这话，郑燕红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希望。 她点了点头：“好……” 王建华的妻子继续说道：“你来了是不是还没有地方住？” “我们原本在酒店，可是……因为酒店的价格太贵了。” “所以，我们在不远处租了一间屋子，你要是没有地方住，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吧。” 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本来就位于美国纽约曼哈顿区，这里的物价很高很高。 基本上哪怕是一般的酒店，也就四五百美金。 除非是……那种特别乱的地方。 可是…… 那些街区，充斥着毒品和暴力，安全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们这些华人，根本不敢去那些地方。 而每天吃饭的价格，也一点不低，一天下来，夫妻二人若是住酒店的话，总共需要七八百美金。 他们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没有这么多钱去浪费。 郑燕红感激的说了句：“谢谢您，嫂子。” 郑燕红他们的离开，大厅内陆陆续续的一些等待就诊的患者也离开了。 等他们回到租的房间里，王建华自己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其实，做饭的话，会缩减很多成本。 美国纽约也有很多廉价的超市。 这样一来，会节约不少钱。 就是这里交通不太方便，前往纽约曼哈顿需要乘坐地铁一个小时，加上其他转乘的时间，光是前往医院，就需要花费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可是，这已经是最合适的价格了。 在被称作是oldmoney的纽约，他们的消费可是十分让人瞠目结舌的。 几天之后！ 他们再次前往了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 这一次，王建华也约到了预约专家的号。 可以进行咨询。 于是，王建华夫妻二人，带着郑燕红也赶到了医院。 来到这里之后。 王建华终于如愿见到了自己经常联系的汤普森教授。 来到诊室之后。 王建华激动的说道：“汤普森教授您好。” “很荣幸得到您的治疗。” 听见这话，汤普森却笑了笑：“这是我们的工作，不是吗？” 汤普森很友好。 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作为一个黑人专家，汤普森能成为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乳腺科的教授，说实话难度很高。 美国是一个阶层分化很严重的国家。 一般而言，白色人种充斥在高新技术产业和高学历人才领域。 黑人，大多数则是工厂、车间、修车、零售加油工等工作。 哪怕是厉害的，十分有天分的，他们也大多数都在体育、嘻哈、音乐等领域比较常见。 大多数的黑人，因为从小的快乐教育，大多数是国家在让他们成为蓝领，为这个国家提供基础的服务。 而真正的高精尖领域，白色人种居多！ 证券交易市场内，你看到多少白人？ 或者说…… 在美国，根据美国医学院校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medical colleges）的数据，全美只有5.7%的医生是黑人或非洲裔。 这个比例远低于黑人在美国总人口中的占比，原因是美国社会中的制度性和系统性种族主义，以及历史上黑人被排斥在医学之外的情况。 尽管在过去的120年时间里，美国黑人医生的比例略有上升，但总体来说仍然非常少。 你所看的电视节目里，或许会看到很多黑人。 但是，那只是政治正确罢了。 美国医师协会统计的，一百名医生里，只有五名黑人或者是非洲裔。 这是一个何其夸张的数字？ 所以，汤普森能在这样的环境里闯出来，其实并非是他有多励志。 而是，他的父母，是精英阶层。 也就是说，只有美国的，顶级精英阶层的黑色人种，才有机会，仅仅只是有机会，成为医生或者律师。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而汤普森看着王建华的妻子，认真的给对方开始了介绍和沟通。 这个时间，长达35分钟。 汤普森给王建华的妻子，制定了一份完整的治疗方案，包括进行了一些心理疏导。 王建华夫妻二人都很感动。 可是…… 就在王建华忍不住问了句：“感谢汤普森教授！” “太感谢您了。” “只是……” “我妻子什么时候可以入院治疗？” 听见这话，汤普森摇了摇头：“抱歉，没有床位。” “你们无法进行住院治疗。” 此话一出，顿时王建华傻眼了。 他激动的站起身子：“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汤普森摇了摇头：“没有的。” “你知道，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的乳腺癌患者很多，每年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患者都来到这里。” “我们的病床十分紧张，只能进行筛选评估之后，安排住院。” “你们没有获得病床。” “很抱歉。” 汤普森的眼神有些无奈，甚至……他却也无法改变。 王建华情绪顿时崩溃了。 他等了好久好久。 花了很多很多钱。 可是…… 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答案，他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不是，不是难以接受！ 是根本接受不了。 他的情绪直接崩溃了。 “不！”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妻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真的需要治疗啊！” “我求求您了！” “汤普森教授，我给您……给您跪下了！” “我拜托您，一定要救救我妻子。” “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我妻子……真的……真的已经没办法了。” “求求您了！” 说话间，王建华真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整个人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什么尊严？ 什么人格？ 什么国家？ 这些……有什么比得上妻子的生命！ 在他眼里，他就是一个小人物，他无法左右国家形势，更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他只是……只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活着而已。 就是这样的一个朴素的愿望。 怎么……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时间！ 王建华内心的精神支柱，似乎摇摇欲坠。 看见老公这样，妻子也直接跪了下来，她此时此刻，比起老公，反倒是坚强了很多。 她笑了笑：“老公！” “我们回家吧！” “我们不治了。” “我们……我们现在成了什么样了？” “我不想治疗了……” “我们好好的回去，好好的把最后的日子过完……” “你站起来！” “王建华，你给我站起来啊！” “你站起来啊！” 妻子一边哭，一边大声喊道。 而此时的王建华已经瘫软的趴在了地上，愤怒的用拳头使劲儿砸地板。 愤怒、不甘、憋屈、激动、心如死灰…… 种种情绪夹杂心头，让这个男子汉彻底崩溃了。 看到这一幕！ 汤普森也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没有说什么…… 其实，在医院，这样的画面，他见到的少吗？ 别说你们亚裔了，在美国…… 种族歧视是十分严重的国家。 你觉得这样就很过分了？ 呵呵…… 汤普森作为从小长大的黑人，而且是精英阶层，他亲身经历很多。 他今天能接待王建华的妻子进行诊断。 已经是他感同身受之后的特殊人道救援了。 可是…… 这就是美国。 在鄙视链中，白人高居榜首，他们瞧不上其他人。 白人对于有色人种，比如西班牙裔、拉丁裔，然后，是黑人，然后是非洲裔的黑人。 非洲裔在美国的地位很低很低！ 美国社会中存在一种隐性的种族鄙视链，这种鄙视链深植于历史、文化和制度之中。 从历史上看，奴隶制和种族隔离政策为种族歧视奠定了基础，使得非洲裔美国人长期处于不利地位。 而即便是这些非洲裔的美国人，对于来自亚裔群体，也瞧不上。 说白了，至少他们还是美国人。 而亚裔呢？ 在这样充满种族歧视的国家里，亚裔是十分不受欢迎的。 所以说…… 汤普森能对他们进行诊疗，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 让他去改变？ 他不会的。 也没有这样的伟大。 因为这是他们印入骨子里的傲慢。 哪怕是非洲裔美国人，他们在美国的处境，都如此艰难。 你让他们对一个亚裔，甚至是来看病的人有什么好的态度？ 这压根不可能！ 人道主义？ 呵呵！ 美国最虚伪的一个词语就是人道主义！ 非洲裔美国人的产妇死亡率是白人的三倍，新冠疫情期间非洲裔美国人的死亡率也远高于其在总人口中的比例。 其实，从美国一个数据就能看出鄙视链的高低顺序。 数据显示，在美国所有完成疫苗接种的人群中，65.8%为白人，11%为拉丁裔，8.5%为非洲裔，5.3%为亚裔。 亚洲人在美国，除非你是有权有势的那种人，要不然……最基本的人权，你都享受不到。 汤普森说完，起身直接离开了。 他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而其实…… 医院内部，也下达了一个指令。 虽然只是内部的指令，但是……他们都必须要执行。 有些指令，他们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就比如……这一次。 凯恩院长直接通知众人，来自中国使用中心血管通路的患者，拒绝治疗。 凯恩是不能说的。 …… …… 王建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而郑燕红，此时此刻，也直接被告知。 她的预约材料直接被拒绝了！ 王建华出来以后，看见哭的如同泪人一样的郑燕红，也是颇为无奈！ 他们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公平？ 狗屁！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而言。 互联网只是给了人们一种错觉，以为他们是人人平等的。 其实，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只能逆来顺受，只能卑微而又骄傲的活着。 当天！ 纽约，有很多华人互助的社区和中心。 而华人健康协会，这是一个加强医疗机构和华裔之间的双向互动组织。 也会为华人提供一些救援和帮助。 而此时此刻，负责人带头下，两百多人聚集在了纽约曼哈顿的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 大家举着横幅！ 大声喊道： “我们要平等对待！” “医疗公平！” “我们需要得到救治！” “还给我们公平就医……” 这样的横幅，被大家举起来。 默默的等待在医院的门口。 他们静坐，他们抗议，他们示威游行！ 可是…… 却至始至终，除了医院的保安站在门口，其他医院的领导，都没有出来。 其实…… 想想也是如此。 虽然是私立医院，可是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的患者，都是慕名而来的，他们并不缺患者来源。 至于这群亚裔的示威？ 除了引来警察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很快，就来了一大群警察。 他们面对这样的人群，直接让他们驱散。 甚至于，用遣返来威胁他们。 顿时，王建华等人就激动了起来，本来他已经预约好了，来看病。 可是却被直接拒绝了。 类似于王建华的人不在少数。 现如今，他们的妻子已经危在旦夕了，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些呢？ 遣返就遣返。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惧怕了。 “凭什么？！我们已经预约成功了，可是你们却不给我们治疗？” “对啊，你们这就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们给我们一个说法，这就不公平！” …… 声音不绝于耳。 可是！ 医院内部，依然没有人站出来。 而警察面对众人的示威游行，看着众人已经激动的有些暴乱的趋势。 顿时为首的警官直接说道！ “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安全风险！” “你们若是这么继续下去，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手段！” 而为首的华人健康协会的代表直接说道： “我有美国的绿卡，你们不能这么做！” “就是，我们是拿到签证过来的。” “你们凭什么？！” “你们这是种族歧视！” 面对众人的话，那警察淡淡的笑了笑： “呵呵！” “种族歧视？没有！” “抱歉！” “我们的医疗资源本就不足，所以需要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来。” “你们若是不满意，完全可以不来！” “没有人强迫你们来到美国就医，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啊！”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每一个人内心都憋着一股怒火，可却这种无奈给冲击的哑口无言。 是啊…… 我们是有自己的祖国！ 可是…… 祖国现在救不了我们啊？！ 落后就要挨打！ 落后就要被歧视？！ 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可怜的公平正义。 这还是今天！ 若是几十年前，华夏势单力薄，国力衰弱的时候，他们甚至于，就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试想一下，当初我们的大使馆被轰炸，我们甚至就连谴责，都是小心翼翼的。 为什么？ 凭什么？ 对方一句“失误”就能解释。 而现在呢？ 我们国力强大的，东风41直接让那群人缄口不言。 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强大了？！ 可是…… 强大是综合的，不仅仅是军事。 这一刻……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了一种屈辱和不甘。 面对美国这样的嘲讽，他们都内心憋屈，眼里含着泪水，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 …… 而此时，这一幕，被在美国的华人给拍摄了下来。 很快，在国内的互联网上引起了热议。 关键是这个视频，是被“四川观察”发布的。 当这一则视频发布之后。 瞬间火爆了起来。 而名字，只有一个： “你们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国家？” 这一刻，国内的那些观众们看到之后，内心也是愤愤不平。 可是，他们却能说点什么呢？ 当他们看到自己同胞远赴海外，为求治病，却被人歧视，他们也感觉到了那种无助和绝望。 特别是，评论区内，很多专家指出来。 对于乳腺癌晚期患者的生存期，中位数只有2-3年的时候。 他们都能感觉到这种无奈和悲恸。 “我不知道，当他们在问到为什么不回家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样的感受，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无奈和悲伤，以及无助！” “我知道，我们国家越来越强盛，可是……强盛需要一个时间，那些杀不死我们的，终究会让我们变得更强大！” “祖国，加油！” “祖国，加油！” ……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评论，开始出现。 可面对这样的画面，大家除了能说一句：“祖国加油”之外，还能说出点什么呢？ 安慰？ 不存在的！ 没有什么安慰，能让他们从妻子的弥留和绝望中感觉到治愈。 虽然，这只是少数人的情况。 但是，国内……还有很多很多的患者啊！ 能出去其他国家，去美国看病的，终究只是少数…… 在我们国家，每年乳腺癌的新发病例数达到了36万！ 而且，这几年还在增加！ 而其中，her2阳性乳腺癌的患者，数量也不孝。 而晚期患者，同样也很多！ 每年新发现的乳腺癌患者中，有3%-10%的患者在确诊的时候，已经有了转移。 早期患者中，有30%的概率发展到晚期乳腺癌。 这意味着，我们国家，每年都有10万新增晚期患者。 能出去看病的有多少？ 国内，每年都有这么多患者出现。 我们……真的需要祖国强盛起来。 这还仅仅只是乳腺癌，其他种类的疾病呢？ 一时间！ 网上的视频，让国内不少观众，都选择了沉默。 这个视频点赞的数量，也很快超过了千万。 这是多少人的无奈。 这同样也是千万人的期待啊。 可此时此刻。 面对这样的无奈，他们只能默默祝福。 海外的那些人，也看到了国内的视频。 他们忍不住在评论区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们占用了公共资源。” “但是，亲爱的同胞们。” “醒醒吧！”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祖国，会真心把你当成他们的孩子。” “或许，在国内，你们也会遭受到一些不公。” “但是，在国外，你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人，你根本享受不到这里的任何优质资源！” “打消那可怜的美国梦吧。” “在这里，没有美梦，只有噩梦！” “不要再对他们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记住……你的祖国，不在这里！” “衷心的祝愿祖国，希望您……早日成长！” 这些话，被评论区置顶了。 而同样，此时此刻，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这样的言论。 这个视频的火爆程度，超出了官方的预料。 甚至于…… 就连四川观察的领导们，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样的视频，带来的影响力，真的是好是坏？ 可是…… 此时此刻，当段东喜看到这一个视频之后，忍不住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件事儿……已经拦不住了。 这个视频，简直就是一个惊喜。 国家卫健委，难道不采取一些手段吗？ 他倒要看看…… 如何收场！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评论区出现了一个评论。 而这个评论，很快……就被置顶了！ 伴随着这个评论的出现。 国家卫健委紧急发出了一个公告。 只见…… 视频的评论区里，陈路发了一段话。 “回家吧，祖国能救你们！禹1号，能救你们！” 随后，陈路@了几个官方账号，包括了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医院，锦川市人民医院，首都积水潭医院……等几家医院。 而这几家医院的也瞬间在视频里发表了个评论。 “回来吧，祖国能救你们，禹1号！” 第203章 医疗的本质 陈路的这句话发出去以后。 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本来陈路在网上就有不少粉丝。 这些还是当初陈路在网上上课的时候，积攒到的。 大多数都是医学生。 可是，这一次，当陈路发布了“回家吧，祖国能救你们”这一句话。 顿时，引爆了互联网。 大家都被陈路这句话给感动到了。 本来，大家已经深陷绝望之中，无法自拔。 可此时此刻，陈路的这一番话，就如同那些寄人篱下的孩子们，听见了父母的召唤一样。 这是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激动！ 此时此刻，本身大家对于国家，对于我们国家的医疗水平，科技水平，都处于一个十分悲伤和无助的状态。 是啊！ 就如同父母无法抚养孩子，这些孩子只能自寻出路。 家里面还有很多嗷嗷待哺的孩子。 此时此刻，他们在外面遭受着太多的冷眼和不公。 而父母突然告诉他们，回来吧，家里有钱了！ 就他妈是这种感觉！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心，都烟消云散了。 不过…… 远在美国他乡，在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门口示威的人，还没有看到陈路的回复。 王建华他们的依然默默的在医院门口示威。 他们从早晨静坐了晚上。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美国官方，甚至是纽约当地，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如此异国他乡，他们感受到的只有凄凉和寒冷。 大家心情沮丧没有人说话。 此时此刻的氛围，无比的凝重。 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可是，他们没得选！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人激动的站了起来。 “兄弟姐妹们！” “我们……我们有救了！”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忍不住朝着为首的那人看去。 正是郑燕红！ 郑燕红激动的说到：“你们开看，四川观察的官方号，陈路教授回复我们了！” “他说……” “他说……” 众人看着郑燕红，连忙问道：“他说什么了？” 郑燕红声音颤抖，鼻子里面涌现出无限的委屈和兴奋，此时此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来自祖国的关怀。 她声音哽咽的说了句： “他说……” “回家吧，祖国能救我们……”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都明显怔在了原地。 他们不知道，祖国如何救治他们。 说话间，所有人都连忙拿出手机，打开了抖音，看了起来。 当他们看到陈路的回复之后。 随后，陆陆续续的几家医院的官方也发表了声明。 让远游他乡求医的他们回家。 而他们的回复里，都有一个醒目的名字。 “禹1号！” 那是什么东西？ 很快！ 他们看到了，这些被陈路@的那些账号里。 都出现了一款叫做“禹1号”的设备。 打开之后…… 竟然是“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我们国家……难道自行研发成功了？ 顿时，人群沸腾了。 他们在对方的视频里清楚的看到了禹1号的介绍。 这是一款领先于epls-1强生集团最新研发的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更加安全，更加精准，也更加高效！ 顿时！ 人群中，忽然不知道是谁率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声里，掺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有兴奋，有激动，有喜极而泣！ 而渐渐地，大家的眼泪这一刻都奔涌而出。 祖国……没有忘记他们。 更没有抛弃他们。 祖国在他们最为危难，最为艰辛，最为绝望的时候……伸出了救命的援手。 大家这一刻，开始兴奋，开始大声吼叫，开始激动的发泄着这些日子里在美国，在纽约这个高门大户一样的纪念医院遭受的所有委屈和不甘心！ “哈哈哈哈哈！” “我们有救了！” “我们有救了啊……” “祖国没有放弃我们！” “我爱你，祖国！” “我爱你，祖国！” …… 这一刻，在纽约曼哈顿中心，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医院的门口。 两百多人，开始齐声的唱了起来。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让我们的血肉组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都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前进……” “前进进……” …… 这一刻！ 当义勇军进行曲响起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此时万众一心。 他们此时，歌颂祖国！ 他们此时此刻！ 站在原地。 他们右手握拳，他们心怀崇敬，他们满心的希望，他们满眼的泪水！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祖国的热忱。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来自母亲的温暖！ 或许…… 这一刻，无需多言。 这一刻，也不必多言。 因为任何的话语，都无法表达他们内心的兴奋，任何词语，也无法表达他们心中的激动。 良久之后！ 一个中年男子激动的说了句： “兄弟姐妹们！” “我们……” “回家！” 顿时，所有人都大声的喊道： “回家！” …… …… 而与此同时。 国内。 引起来的轰动，比起国外更加剧烈。 此时此刻，国内八家医院，来了很多患者。 他们慕名而来，他们想要一探究竟。 他们想要看看，他们最亲爱，最敬重的国家，到底这一切，是真的假的！ 锦川市人民医院。 从未有过的盛景。 此时此刻！ 医院的院子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 他们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前往了这里。 陈路！ 这一次，毫无疑问，再次成为了焦点。 在那些患者和家属身陷囹圄，心沉谷底，遍布绝望的时候！ 给他们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医院内部！ 宋志毅此时此刻，看着这么多的人，一时间有些彷徨。 他说实话…… 他在医院体系呆了这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同长龙一般的队伍。 原本他以为会秩序混乱。 可是！ 完全没有。 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排队，等候！ 这队伍，从医院肿瘤科的十一楼，排队到一楼。 而这没结束，从一楼，又拍到了医院的院子里。 这偌大的人群，宛若一条游龙一般，在慢慢向前。 没有人抱怨，没有愤怒，更没有任何意见。 因为不少人，都已经是乳腺癌晚期的患者。 他们原本面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他们已经在等待死亡的降临，等待那死神镰刀的索命。 可现在呢？ 他们有了希望！ 陈路站在楼上，看着大家脸上，竟然出现了笑容，这一刻…… 他感觉到了医疗的意义。 或许！ 这才是医疗的价值吧。 宋志毅忍不住感慨一声：“我第一次发现……” “原来……我们做的事情，是如此的有意义！” “陈院长……” “您功德无量啊！” “救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陈路其实，此时此刻，又何尝不兴奋，何尝不激动呢？ 此时此刻，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人群中积攒而来的能量，正在不断的朝着眉心聚集！ 这是情绪！ 这里面，有着太多的感恩和真诚了。 他笑了笑：“这难道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此话一出，宋志毅忽然愣了一下。 是啊…… 这难道不是我们医务人员的本职工作吗？ 可是…… 为什么那些领导们，一个个……从来不在乎患者，只是一门心思做其他了。 医院的发展。 难道真的需要太多领导参与吗？ 或许并非如此。 锦川市人民医院能一步步从一个省内夹缝中生存的三甲医院，能一步步的走到现在，而且……这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未来。 假以时日…… 他的未来，说不定能在省内，甚至全国，都有一席之地。 难道……这是因为领导吗？ 或许……是因为医疗本身！ 医院，或许真的如同陈院长说的那样，要回到医疗的本质上来。 而不是……去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这时候，陈路看了一眼人群，拿起电话，对着李丽红说了句： “今天去学校组织一些学生来锦川市人民医院做志愿者。” “帮忙做好救援帮扶工作。” “组织大概三百人左右。” “每个小时30元，安排车子接送，做好安全工作。” 李丽红早已经习惯了陈院长的豪横。 但是…… 她忍不住说了句： “陈院长……” “其实，不用的。” “现在学校里面，很多学生已经自发组成了志愿者，他们下午就过去了。” 陈路摇了摇头：“有课的不能来，有科研任务的不能来。” “下课之后，想要来的，组织人群接送。” “志愿者就不用吃饭了吗？” “为什么不用给钱？” 李丽红顿时哑口无言。 好吧！ 陈院长说的好有道理，一个小时30块钱，说实话……去了以后也不做什么。 就是帮忙，这个钱还真不少。 但是…… 相比金钱，李丽红很清楚，陈路在这群学生们心目中的地位，压根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甚至于，这已经成了一种精神支柱了。 抖音上的视频，他们也看到了。 孩子们看着陈路发出来的那句话。 真的是激动的身子都在颤抖！ 他们何尝不想成为陈院长这样的人呢？ 榜样？ 什么是榜样！ 这他妈的才是！ 身为医生，他们感觉陈路就是他们的指明灯。 陈院长可以说，这一次，真的是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和期待。 前段时间！ 陈院长深陷舆论压力。 全网很多人在骂陈路。 在指责陈路！ 哪怕是“南山客”已经被封杀，哪怕官方也发表了声明。 可是…… 那种情况下，多少患者希望国外的仪器和技术进来。 因为他们想要活下来啊！ 可是…… 那种技术却进不来。 当人世间里的剧情，在生活中上演的时候，网络上那些造谣者，还有不明是非的喷子们，更是把矛头对准了陈路！ 这样的情况下……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们，挺身而出。 他们不能让陈路塌房。 他们相信陈院长绝对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为了钱，把患者生死当做筹码的人。 他们这些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网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们，也成了一种网络热潮词语。 说陈路把学校，把这样的一个学术圣地，硬生生的收买了，而且……这个饭圈文化有什么区别？ 没错！ 不仅仅是陈路。 就连网上为陈路摇旗呐喊，支持陈院长的学生们，也被嘲笑抨击了。 说他们太过于天真，也太年轻。 说他们在象牙塔里已经彻底失去了对于社会的认知。 他们不服气！ …… 而现在！ 他们守护的陈路，坚定的证明了，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陈院长的经轮集团，自主研发成功了禹1号！ 他打破了西方的垄断，打破了西方的制裁。 他成功了！ 这一刻…… 所有学生们都感觉，他们所信任和期待的人，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甚至，这让他们骄傲无比！ 有这样的院长，这何尝不是一件幸福？ 虽然说…… 此时此刻。 网上关于禹1号的测评和结果还没有出来。 禹1号的产品性能技术能力是否能帮助患者走出困境。 这一切，还没有定论！ 但是…… 没有人会拿着这个开玩笑的。 国家也不会。 李丽红此时笑着而看着外面组织的人群，忽然感觉，学校变了！ 开始变得有凝聚力，有向心力，有榜样，有朝气…… 也有未来！ 这不是钱能改变的。 钱，只是一种手段。 但是却不是内核。 而现如今的中西医结合学院，俨然有了自己的骄傲，有了自己的灵魂。 而陈路，就是这个学院真正的内核。 …… …… 而与此同时。 关于“禹1号”的话题，也瞬间登上各大视频和浏览器的热搜排行。 瞬间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之前，关于“禹1号”的话题，根本没有出现过。 所以，这突然就投入临床，瞬间引发了各方的关注。 相比之下！ 段东喜则是彻底慌了神了。 原本他以为，这一次搞起来的事情，对于华盛集团来说是一件特别有益的话题。 可是……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真的研发出来了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个段东喜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要知道，美国那边都开始把特殊的高韧性材料加入制裁名单了。 为什么陈路能这么快的研究成功呢？ 这不可能！ 也不现实！ 段东喜连忙联系塔利斯约翰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塔利斯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愣住了。 他连忙皱眉看向一旁的助手，让他看看怎么回事。 没多久，一个视频放在了塔利斯的身边。 当他看到国内的禹1号以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紧接着，他瞪大眼睛，连忙说道：“不，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中国绝对研究不出来这项技术！” “这成像系统怎么可能这么智能化？” “而且……” “快，把工程师叫来。” 助手连忙开始去准备。 没多久！ 强生集团中央血管通路的工程师和科学家便出现在了会议室内！ 大屏幕上，播放着国内放出来的视频。 为首的一名科学家说道：“这个靶血管的定位系统没有问题！” “这应该是正确的！” “他们可能具备了这项技术！” 另外一个工程师则是严肃的说了句：“这立体定位也没有问题！” “他们显然是掌握了这项技能。” 听见这话之后，塔利斯的眼神，瞬间变了！ “重点是看导管的材料分析，以及对心电定位的智能分析技术。” 塔利斯从段东喜那里已经得知了陈路购买了大学教授的这两项专利。 重点还是后面的两个技术！ 这才是关键所在。 一旁的导管材料分析的科学家面色皱眉看着这一切，迟迟没有说话。 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这种导管的韧性，似乎……比起他们的还要领先。 没错！ 就是领先。 如果按照泄露出来的视频来看的话，这种导管在血管内的，面对血流的冲击，可以维持基本的动态平衡。 这是一种很有难度的导管材料。 而且，画面里面血管属于静脉血管中很细的那种，它的厚度只有1-3毫米。 这意味着，血管流速很快。 同样，血管迂曲曲折，这很容易形成血管流速的旋涡。 这才是技术难点！ 想要让导管平顺的通过导管进入这种迂曲的血管，必须要需要韧性更高的材料支持。 这才可以实现！ 而在他们的epls-1型号的体系中。 他们所使用的高韧性材料，是无法达到这样的级别的。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此时此刻，这群专家们的眼神盯着血管，眼神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良久不语！ 他们很想知道，什么样的材料才能有这样的功能性。 而此时，办公室内焦灼无比。 塔利斯直接问了句：“材料如何？！” “赶紧说！” 听见这话，负责材料研发的科学家直接说了句：“这不是高韧性材料。” “高韧性材料是有一个行业标准的。” “只有指标大约6.5才属于高韧性材料的标准。” “而对于这种导管的设计，要包含针头在内，达到一个契合标准才行。” “如果视频是真的！” “这绝对不是高韧性材料。” 听见这话，塔利斯的眼神终于缓和了一些，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材料专家的话，直接让他崩溃了。 “这应该属于……超韧性材料。” “他的韧性标准已经超过了10.0。” “这个血管大家也看到了，想要穿刺成功进入，达到靶向用药的目的，必须要让导管进入这种只有3毫米的迂曲血管！” “这意味着，他们的导管材料很高，可密度却很低！” “保持了材质的轻便型，却能维持住材料的高韧性。” “这是一种超高难度的设计！” “简单点说，就是……这种材料，比起我们epls-1型号的中央血管通路体系的导管，要领先很多！”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塔利斯甚至眼神都明显变了。 “这……这不太可能吧？！” “他们怎么可能自主研发出来这种高难度的材料呢？” “这不现实吧！” “国内的医学导管技术，并不算领先。” “甚至可以说是落后……” 专家摇了摇头：“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而且，我们若是有这样的导管技术……” “不，我们在和波士顿材料中心合作研发的时候，史瑞克公司的一款产品需要这样的超强韧性材料。” “但是，对方也不具备这种的研发功能。” “事实证明，这很难！” “不是说我们的落后，而是他们太过于领先了。” “而且，若是我们掌握了这种超韧性的导管材料，关于颅内血管介入设备的材料，就研发成功了，而现在……迟迟没有实现的原因，就在于导管技术不成熟。” “除此之外，这个导管技术，对于医学领域十分重要！” “关联到我们好几款产品，包括透析仪器等多种新产品的研发！” “若是……我们可以得到这项技术，绝对会让好几款产品的科研进度明显提升。” 听见这话，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显然，材料专家的这一番话，对于现场的冲击力简直太大了。 什么？ 他们的材料竟然落后于一家刚刚成立时间不长的经轮集团？ 这怎么可能？ 塔利斯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可是…… 这时候，材料专家忽然说了句：“我有理由怀疑，陈路是一名高超的材料学顶级科学家！” 此话一出，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而对方接着说道：“或许你们对于陈路教授的研究不太多。” “但是，我是了解一些的。” “tpe材质的输液器，或许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比较普通的一种东西。” “毕竟，我们国家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了。” “可是……” “众所周知，卡欧普作为国际上一直致力于输液器等材质和技术的改良工作，已经很多年了。” “他们是很有竞争力的！” “可这一次，他们在华夏彻底败北！” “哪怕，卡欧普公司提出来的价格只有5美元。” “你们知道吗？” “卡欧普公司，哪怕在北美地区的价格，都已经超过了10美金！” “可即便如此……” “他都输给了经纶集团。” “为什么？” “或许你们没有去继续研究。” “而我们工作室把陈路经纶集团的tpe材质的输液器拿来研究了一段时间。” “我们也很想搞清楚，陈路是如何把成功压缩到不到0,5美金的。” “这压根不可能！” “可是，他们输液器的材质，远超出了当下卡欧普公司的tpe材质。” “现如今……” “卡欧普公司发生了内部股权变化，我相信你们也看到了。” “现如今……” “经纶集团的输液器还没有通过fda的检测，是无法进入美国市场以及很多国际市场的。” “可是……” “真的要是等经纶集团的输液器进入其他市场，对于卡欧普公司而言，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陈路是一个精通于材料的科学家！” “这一点，在这种超韧性材料面前，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塔利斯的脸色已经彻底沉默下来，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愤怒和嫉妒，同时还有一种不甘心。 他决定转移话题…… 索性问了句。 “这个心电定位技术呢？！” 塔利斯原本是希望从最后一个领域得到一些欣慰。 可是…… 他说了很久之后…… 却没有发现有人说话。 顿时！ 塔利斯皱眉直接加大了声音：“人呢？！” 他的声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良久之后…… 忽然…… 一个人面色沉重的说了句： “如果说，心电定位系统是有迭代的话……” “我要说一点。” “我们的系统相当于当初的普通手机。” “而对方的……则是智能手机！” “就是这么大的区别！” 塔利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激动的反问一句：“谁是老年机？！谁是智能机！” 对方肯定的说了句：“我们……我们我老年机。” “而这个禹1号，属于智能手机！” “我们的算法，只是基于心电信号的属性，根据监护仪和涉笔，进行定位吗，以及数据模拟成像技术。” “可是……” “禹1号，这是利用了ai，这绝对是利用了高级智能的ai系统，对画面进行了高精度的还原。” “而且，这个ai系统很高级，他收集了大量的数据，以及自我学习和修复。” “他对血管内的情况模拟程度很高很高！” “epls-1和他相比……就是垃圾！” 对方的话，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听见这话，塔利斯就想发火。 可是…… 转过身子来一看，却发现，这是epls产品的首席工程师福尼斯。 也就是说…… 这是epls型号的研究人员，亲口承认的。 他的产品对比禹1号，就是垃圾！ 顿时…… 塔利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甚至有些紧张。 “福尼斯，你确定？” 福尼斯点了点头：“我十分确信！” “在禹1号面前，我们的epls-1就如同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不！” “我现在有一种预感。” “ai技术进入医疗系统，是迟早的事情。” “而陈路这一款禹1号，就是一个十分成功的案例。” “而且，最重要的是，禹1号的智能算法系统，这可能在医疗领域，属于很领先的那种。” “其实，无论是超声还是ct、抑或是x线、mr核磁等信号。” “都可以进行算法转换！” “相比人工而言，信号的算法信号转化，反而会更加领先。” “这对于介入类手术，会有显着的效果！” “这是外科手术的一种趋势。” “甚至包括了腹腔镜等腔镜技术。” “这些……都会成为重要的风向标。” 福尼斯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说了句：“抱歉。” “我要辞职！” 说完之后，福尼斯把手里的东西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见福尼斯这般模样，顿时塔利斯激动的站了起来。 “福尼斯！” “你干什么？！” “你难道不要你的股票和期权了吗？” 福尼斯微微一笑：“不要了！” “您们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万一禹1号进入美国市场之后，你们该怎么办吧。” 这里要重点说一些。 福尼斯本身当初是坚决反对强生集团把epls作为制裁名单，不让进入华夏的。 毕竟，他是一个医疗科研人员。 他自认为也是一个无国界科学家。 可是，当他心爱的产品epls-1被当成了政治工具的时候。 他就已经想好了要离开了。 在这样的一个充满政治属性的地方。 他没有任何的兴趣。 除此之外…… 他看不到未来！ 没错！ 而现在，他要去找陈路。 因为陈路的这一款仪器，才是符合他内心对于未来医疗的方向。 而强生集团和自己的理念严重不符合。 福尼斯是一个骄傲的人。 他不缺钱。 能成为强生集团项目负责人，他这些年已经拿到了太多太多的钱了。 但是，他现在，对于经纶集团十分感兴趣。 福尼斯的离开。 顿时让坐在首位的塔利斯约翰逊气坏了。 “蠢货！” “你就是个蠢货！” 他的愤怒，直接让他的修养和理智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 众人看着愤怒的塔利斯，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 塔利斯深吸一口气：“散会！” 他匆匆离开了办公室，随后便拨通了艾比盖尔的电话。 “姑姑。” “我们遇到了大麻烦。” “可能你需要联系一下汤姆汉克斯！” 艾比盖尔皱眉：“什么事儿？” 塔利斯有些无奈的说了句：“关于中国陈路的经轮集团研发出来的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可能要领先于我们……很多！” “这一款产品，我们前后投入了四十多亿美金。” “若是fda通过了他们的产品审核，我们将会面临很大的损失！” 听见这话，艾比盖尔有些匪夷所思。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强生集团会受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威胁？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 …… …… 现如今，网上对于这一次的禹1号的热议，在疯狂的延续。 因为现如今，禹1号，只是停留在网上。 他和手机不一样，可以由普通人参与测评。 这是一款高端的医疗器械。 所以这意味着他的测评，需要更专业，更领先，也是更高级的专业人士进行。 而目前！ 国内八家医院，也已经开展了临床试验阶段。 大家都在耐心等待试验的结果。 包括患者在内！ 说白了！ 所有患者们，都急需一个好消息。 或者说，我们国人，都期待着一个好消息！ 因为这一次的新闻，闹得人尽皆知。 所有的患者们，都对于国家都充满了希望。 而就在这个时候！ 《人世间》再次播出。 栏目里面。 患者王建华的妻子，成了这一次栏目的患者。 当禹1号在节目里亮相，当这位新的“主角”首次以纪录片的形式播放出来以后。 患者王建华的妻子在禹1号的帮助下，完美的完成了一次靶向治疗。 术后！ 周铮作为本次治疗的负责人。 他面对镜头，忽然笑了起来。 “我感觉，在这一台精准的禹1号面前，自己有些多余！” “为什么呢？” “我也曾经参观过美国强生集团的epls-1型号的系统。” “当时的我，看见这一台仪器之后，简直羡慕坏了。” “说实话，我感觉到了一种乡巴佬来到城市的错觉。” “或者说，这压根不是错觉！” “因为这种差距太大了！” “这会让我们中心血管穿刺的成功率提升百分之五十以上！” “对于溶栓患者而言，这是一个福音！” “这意味着那些无论是急性心梗还是脑梗的患者，只要及时送往医院，我们就能使用那样的仪器，进行精准的溶栓治疗。” “可是……” “当禹1号出现的时候。” “当我亲自被陈路教授邀请前往经纶集团的研讨室的时候。” “我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 “因为这一款系统，包括穿刺针在内，都是让我使用的最舒服的一次。” “而且安全系数，比起epls-1都要高！” “说起来，我得给陈路教授道歉。” “之前的那一期栏目，我的一些言语，在互联网上被人误解，也导致了很多人对陈路教授进行攻击、诽谤、谩骂，甚至是各种各样的网络暴力！” “当时我很内疚！” “因为我并不是想要传播这样的理论。” “可是……” “我曾想要和陈陆教授道歉的，可是……陈教授一点没有怪我，反而邀请我加入了他的团队，对产品进行测试！” “说实话，禹1号，就是未来！” “真的！” “虽然我们还没有进行过系统性的数据分析。” “但是，按照我们目前已经治疗过的案例分析的话，毫无疑问，领先太多了！” “epls-1，他的有效率可以提升到百分之六十五左右，精准率高达71.3%，而安全系数高达76.1%。” “这样的数据，若是相比我们之前使用的技巧，属于赤裸裸的降维打击。”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成功率只有30%左右！” “这就是差距！” “一倍的差距！” “但是，请大家不要绝望，也不要灰心！” “我现在攻不下，我们目前的禹1号的数据。” “按照目前看来，我们已经对498例患者进行了治疗。” “有效率达到了93.1%！” “而安全系数，达到了97%！在治疗过程中，我们从来没有发现一个因为穿刺引起危险信号的，甚至就连不良反应都没有！” “这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至于精准度！” “呵呵呵……” “我只能说一句，误差几乎没有！” “为什么要用几乎这个词语呢？” “因为我们这498名患者中，还未出现偏差。” “但是，秉承科学的严谨性，我觉得是因为数据量还不够大！” “所以，接下来，我们会继续测试！” “可目前为止……” “这就是两者的对比。” “这是产品迭代都无法带来的提升。” “简直就是恐怖的进步。” “但是……”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为重要的是……” “操作难度方面。” “众所周知，我们每年需要七百多万患者进行中心血管通路的建设。” “如果把所有穿刺技术都算上，则是有几千万！”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更多的医务人员。” “以前的话，我们一个科室，精通于静脉穿刺的医生并不多。” “可是现在呢？” “禹1号的出现，大幅度降低了穿刺难度。”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自己有些多余。” “因为，大家也看出来了，即便是一些经过锻炼的普通医生，也能在设备的帮助下，精准的完成穿刺手术！” “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禹1号的出现，不仅仅解决了对于疑难患者的中心血管通路的建设。” “也解决了我们国家特殊种类医学人员的不足！” “这是他的伟大之处！” “相比之下，强生集团的epls-1，简直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 “所以！” “我谨代表个人，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同时，我也代表陈路教授，回复给当初视频号下面的那个评论区的疑惑！” “陈院长说的对！” “回家吧，祖国，能救你们！” “我曾问过陈院长，禹1号设计的理念是什么？” “陈院长曾经说过一句话！” “让我感动不已。” “陈院长说，医疗，从来不是给人们带来恐惧，而是……让你们消除恐惧！” “这才是医疗的本质，不是吗？” …… 第204章 求你了 禹1号在《人世间》栏目的首次亮相。 彻底让国人沸腾了起来。 作为我们国家自主研发的一款中央血管通路体系技术。 而且，对于强生集团的epls-1进行了对比之后，可以说是以碾压的姿态，正式进入了国人的视线中去。 很快！ 经纶集团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许多订单。 毕竟，国内对于这一款仪器的需求量简直太大了。 带来的影响，绝对不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除此之外，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器械管理司也很快对该仪器进行各项审批以及筹备工作。 保证禹1号的顺利生产和投入使用。 除此之外。 这一款产品带来的影响力，绝非给国人带来自信这么简单。 陆陆续续，很多医药公司，包括诺华、罗氏、赛诺菲、葛兰素史克等国际知名医药公司开始和经纶集团展开联系。 不过，对此，陈路却没有率先忙于谈判和应酬。 相比之下，眼下，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让陈路比较着急。 会议室内。 陈路看着眼前的众人。 忍不住眉心紧促。 “各位老师，教授，专家。” “我想要的教材改革，不是单纯的把最新的研究加入其中。” “中医的方向，要更倾向于临床。” “西医的思路，要更具备科研。” “我要的是这样的方向和思路。” 说实话，哪怕陈路现在经纶集团在网络上引起了很多的争议。 同样，手握巨款的一群资本都在想要给自己送钱。 那几亿几十亿上百亿的融资就和不要钱一样，拼了命的往陈路这里送。 可是…… 相比这些钱，陈路更想要的是看到教材改革的成功！ 这才是关键所在。 办公室内，一个个教研室的主任，沉默不语，说实话大多数人也是很为难。 毕竟，陈路想要的这种教材改革，也让他们感觉到了困哪。 不是说，他们没有努力。 这些日子，他们也算是尽心尽职。 陈路其实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有些无奈。 或许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可是…… 不高怎么办？ 求高得中，求中得下。 陈路就是要让学生在学校期间，养成中医的基本临床思维。 这样一来，研究生期间，经过实习一年，研究生三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一名合格的临床医生。 而不是等到了临床之后，才开始学习。 大学，不应该是被颓废和浪费的时间。 这其实是学习能力最强，进步最快的时候。 这时候…… 陈路很软挠了挠头：“各位老师，加加班，好吗？” “加班费，不行我再给你们加。” “好不好？” 陈路年纪不大，当初上学的时候，这些人中就有陈路的老师。 所以，陈路说出来这样一番话之后，大家都是忍俊不禁。 一众教研室主任面色多了几分笑意： “陈院长，我们也很清楚，这不够……” “可是，教材改革，这种事情，事关重大，我们的胆子有时候也不敢乱来。” “更何况……我们要是改的太过分了，这教材改革委的人，估计也不满意！”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有些事情，不是钱就能解决的。” “再说了，您给我们的加班费，已经很多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头一笑：“是啊！” “陈院长，您也别揪心了。” “我们再试试。” “对！” “你给我们一点时间。” 陈路听着大家的话，也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的时候。 忽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了句： “钱是钱。” “学问是学问。” “陈院长，我们都知道你有钱。” “可是，学问不是有钱就能换来的。” “我们已经尽力在修改了，只能说还不符合你的要求罢了。” “但是我很好奇，您的要求，难道……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忍不住看向何正光。 就连陈路也忍不住看了过去。 说实话，他对学校的这些教研室的负责人只能叫来名字，但是对于大家，还是有些不太了解的。 当然了！ 陈路也不需要了解他们。 但是，对于这位何正光，陈路是必须要知道的。 这个人是中西医结合学院中医内科学教研室的负责人。 而且，某种意义上，这位也算是学校的门面之一！ 不得不说，早些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并非是一无所获。 还是积攒了不少优秀的人才的。 就比如涂匡生等人。 而何正光同样也是同行中的佼佼者。 身为内科教研室主任。 他同样也是学校内科领域的负责人之一。 不过，他还是全国中医内科医师协会中的副会长。 参与了十三五教材改革编委会成员，负责脾胃病的内科教材的编着。 何正光在这个领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陈路现在突然要进行教材改革，他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成见的。 特别是，当他提出自己想法之后，陈路并没有接受或者认可。 陈路坚持要进行属于他自己的改革方向。 再加上，现如今，陈路在学校的威望陡然增加。 原本中西医结合学院内，何正光对于学科教育方向，是有着很强的影响力的。 两人的意见不合，导致了何正光对陈路也有些不买账。 何正光也不惯着陈路。 说白了，就是因为何正光有恃无恐，认为他在学校里面的地位，不会被陈路所影响到。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笑。 “何教授，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也知道，你在学校里面的影响力，包括学科影响力，都很优秀！” “但是……” “临床和教学工作，是不一样的。” “现如今，我们传统教育也面临着教育和临床工作脱节的情况。” “您觉得，单纯依靠书本上的那些东西，患者会得病？” “中医内科学，脾胃病，举个例子，胃疼，是分为很多类型。” “比如气虚、气滞血瘀、或者说什么肝邪犯胃等……” “我觉得，这些东西，太过于公式化和笼统了。” “我们学生，在临床中，并不需要这样填鸭式的教育方式。” “而是需要一种学会治病的方法！” “比如，肝胃不和，为什么要用逍遥散或者柴胡疏肝散？” “我们需要的是让患者明白，为什么这么做！” “再说了，患者的病，有几个是严格遵守课本的？” 说道这里，陈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当初也是您的学生。” “我很尊重你。” “可是……” “何教授，我认为，这样的教育，培养出来的并非是也优秀的中医！” “患者不会按照课本来得病。” “而同样，医生也不能按照课本来治病。” “这就是我们教育改革的目的，也是中西医结合学院教材改革试点成立的目的。” “我不需要培养这样公式化选手，我需要的是解决临床治疗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让学生们学会看病。” “这才是关键。” 何正光听见陈路的话，忍不住说了句： “我不是针对陈院长。” “我只是觉得……” “陈院长未免太过于自大了吧？” “我们的教材，是经过全国多少顶级教研专家进行过多次讨论，得到的结果！” “是多少教授多年的经验总结。” “不是说你说改革就能改革成功的。” “这些专家，一个个都是临床经验丰富临床出身，我不是说你技术不行。” “我只是认为，你现在有点纸上谈兵的感觉！” “所以，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儿，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呵呵！” 比临床经验？ 陈路或许这一辈子年纪不大，也就三十一岁，临床经验的确不多。 可是…… 他的记忆中，是多少代医生多少年临床经验的精华汇聚。 一个人的力量，的确是有限的。 这一点，陈路不否认。 可是…… 他身上，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记忆。 而是汇聚了多少临床经验的精华。 或许…… 有人要站出来狡辩了。 说中医在历史上，并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 中国古代的人均寿命，其实很短。 古代的临床经验，用在现在……已经落后了。 真相是这样的吗？ 陈路只能报之以微笑。 陈路笑了笑：“行了。”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关于何教授的观念，暂且不用考虑。” “我既然作为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也是本次教材改革试点的负责人。” “我就有绝对的话语权，同时，我也会我们的学生们负责。” “何教授，你若是不想参与教材改革，你可以退出来，把这个位置让给真正需要的人来做。” “可以吧！” “李主任，你回去以后，把内科教研室的工作人员名单给我一下。” “好了，散会！” 陈路没有和何正光正面反驳，或者是硬刚对方。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何正光属于绝对的学院派。 作为北中医毕业的最早的一批博士，他有着丰富的人脉和资源。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是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他依然能成为中医药管理局教材委员会成员。 其实…… 恰巧，陈路和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关系，其实并不怎么好。 毕竟，当初是陈路抢走了《中国专刊柳叶刀》的名额。 当时，也的的确确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以及得罪了一些人。 可陈路并不在意。 现如今，陈路看来，或许自己当初得罪对方之后，反噬也很快就要来了。 中医药管理局下面，可是有着他独特的脉络人才网的。 何正光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而这一次，何正光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观念，也是中医药管理局，甚至是教材编委委员会的观点。 所以，何正光这么有底气的把话说出来，而且有恃无恐，无非就是觉得，陈路离不开他，而不是他离不开陈路！ 但是…… 陈路在意吗？ 当然不会在意了…… 陈路来到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所图甚远，绝对不仅仅是单纯的为了争权夺利，升官发财。 他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让中医发扬光大，让中医的宝藏，在新时代的浪潮里，焕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至于那些人的污蔑和质疑？ 甚至是和中医药管理局作对？ 和中医现有的势力背道而驰？ 陈路…… 一点都不在意！ 他这一路走来，从来都不是鲜花相伴，掌声相迎的。 而是…… 步履褴褛，一步步，打出来的！ 他早在之前就彻底把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给得罪的死死地。 可是……这又如何呢？ 现如今的他，不还是好好的吗？ 而且，中医医师协会换届，他却同样收到了邀请函。 当初那些瞧不上自己的人，现如今也不得不给自己邀请函，邀请自己参加。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是潼川省中医保健组组长。 他代表的，就是绝对的权威！ 何正光？ 呵呵…… 陈路一点不放在眼里。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李丽红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说实话，李丽红现如今已经彻底被陈路给折服了。 以至于，她现在对于陈路的话，已经当成了命令去执行。 哪怕听起来不合理，那又如何呢？ 当初那些认为陈院长花钱办事儿不合理的人，现在全都闭嘴了。 毕竟，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发展，有目共睹！ 况且，这一次，中心血管通路体系，还是陈院长自主研发成功的。 这就是陈院长花钱做事儿带来的影响力。 看看网上！ 多少人在为陈路呐喊。 多少人在激动！ 多少人因为陈院长的举措得救？ 也有多少人因为陈院长的这一举措，亲身感受到了大国崛起的信心和底气。 中国人的脊梁，不就是这些人给缔造出来的吗？ 所以，李丽红连忙点头：“好的，陈院长！” 相比于李丽红的淡定沉稳。 现场的动静，却不一样。 何正光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说撤就把他撤了？ 他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想到这里，何正光的脸色气的青紫不定。 甚至于，他感觉到了一种羞辱。 “好！” “呵呵！” “陈院长，有魄力！” “但是！” “我希望你不要为今天的行为感觉到了后悔！” 陈路笑了起来：“我陈路这辈子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后悔。” “你放心！” 说完，陈路淡淡的说了句：“散会！” 随后，他起身就离开了现场。 留下众人瞠目结舌。 等到陈院长离开之后。 一旁的同事忍不住说了句：“何教授，你何必呢？” “我觉得陈院长说的也有道理！” “是啊，更何况，这一次是卫健委和教育部同时下发的文件，要我们作为教材改革试点。” “对啊，你这是公然和陈院长唱反调吗不是？” 听见同事们的话。 顿时何正光的脸色越发尴尬和恼怒了。 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之前的时候，教研工作领域，何正光备受瞩目，他就是这群人的带头人。 可现在呢…… 却没有人帮助自己说话。 反倒是在指责和劝说自己。 这让骄傲无比的何正光能接受得了？ 他冷哼一声： “我们做学术的人，就要有坚持正义，坚持真理的信心和决心！” “我还不信他陈路能咋呢！” “他有本事撤了我……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来！” “别到时候又梗着脖子来找我！” 说完，何正光起身直接离开了。 …… …… 陈路这边刚刚离开会议室。 下楼之后，正要起身离开。 初一已经把车子停在了楼下。 可是…… 这边陈路正要上车的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急促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人朝着陈路这边扑了过来。 初一见状，眼疾手快，快速挡在了陈路面前。 陈路此时也脸色一变。 “等一下！” …… 声音传来，而就在这个时候。 陈路看见一个男孩儿突然出现在了陈路的面前。 随后……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陈院长！” “求求您了。” “救救我姐吧！” “求您了。” 此话一出，陈路顿时愣住了。 而初一此时也看见了少年，便放松了警惕。 不过，此时的他依然站在陈路身前一个身位，防止其他意外的发生。 而这时候，陈路也认出来对方。 这是他们学校一个大四的学生，之前的时候……陈路对他有点印象。 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自己年前过来就任的时候，这个少年就在扫雪的队伍之中。 陈路忍不住对着初一说了句：“没事。” 随后，他走了过去。 连忙把学生扶了起来：“怎么了？” “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么……这么……” “到底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少年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陈院长，救救我姐姐吧。” “我姐姐现在危在旦夕！” “他真的……真的没有太多的希望了。” “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的。”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很多学生。 陈路见状，深吸一口气：“上车说。” “影响不好。” 对方听见这话，这才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好……” 坐在车里。 学生忍不住说道：“陈院长，我姐姐……他得了胰腺癌……” “晚期了！” “情况十分严重。” “查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现在，医生说他的情况十分严重，要么终止妊娠，马上治疗，说不定能延长生存期。” “可是……现在情况是，我姐姐想要留下孩子。” “但是孩子现在只有不到五个月！” “现在即便是早产，也难以生存下来。” “所以……求求您了……” “救救我姐姐吧！” 听见这话…… 陈路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胰腺癌……晚期…… 这两个词语同时出现的时候，基本意味着，其实……已经判了死刑了。 胰腺癌是一种发病及其隐匿，但是死亡率很高的疾病。 目前，依然是以手术为主！ 可手术切除率，也仅仅只有5-15%！ 但是，对于很多患者而言，大多数病例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能手术了。 根据统计，多数患者从发现疾病，到死亡，也就四个月不到的时间。 更何况…… 现在还发现了怀孕？ 而且妊娠五个月了。 一时间，陈路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呼……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个工作的难度有多大？ “你姐姐……在哪儿？” “在上海……上海肿瘤医院。” 听见这话，陈路转身看向初一：“帮我订最快的机票，去一趟上海。” 听见这话，初一点了点头：“好！” 学生听见之后，顿时激动起来。 “谢谢陈院长！” “真的太感谢您了。” 陈路笑着说了句：“没事。” “但是……” “你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做好。” 听见这话，学生摇了摇头：“陈院长。” “我相信您！” “但是……这和能否成功没有任何关系。” “您能去，我就已经很感动了。” 当天！ 陈路直接踏上了前往魔都的飞机。 那名学生，也跟随前往，他叫高国俊，此时此刻，他很激动。 说实话，他想过陈路拒绝自己的很多理由。 可是…… 唯独没有想到，陈院长真的会答应。 特别是，一路上，在听见陈院长电话此起彼伏，电话那头还有那种领导和官员。 甚至还有来自国外的很多资本以及大公司的负责人。 都是来找陈路谋求合作的。 但陈路至始至终，都很淡定沉稳，说了句：“一起等我回来再说。” …… …… 没多久。 陈路在天黑之前，到了上海肿瘤医院。 这里是上海顶级医院，肿瘤治疗水平毋庸置疑。 可此时此刻。 陈路和高国俊站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来激动的争吵声。 高晓丽躺在病床上，眼神里满是决绝！ “我确定了，我不治疗了！” “我现在只希望把孩子生下来。” “而且……” “后续治疗得花多少钱啊？” “多少钱是个头啊？” “我现在已经这样了，网上说了，我这个病，是好不了的！” “给我治疗完全是浪费！” “我要留给孩子……” “老公，你答应我！” “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 而男人的声音明显哽咽了下来。 “你……你还有机会的！” “孩子我们以后可以再要。” “但是……你的命……只有一次啊……” “房子我已经买了，我们有钱！” “老婆，求求你了！” 话音未落，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尖锐： “谁让你卖房的？” “你买了房子，孩子出生以后去哪儿住？” “你是不是猪脑袋？！” “啊？！” “我告诉你！” “你现在回去，立马把房子给我取消交易了。” “而且，我拒绝接受治疗。” “我要坚持到孩子出生。” “要不然……” “你信不信我从这里跳下去？！” 此话一出，顿时男人吓得直接哭了起来。 “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我们……”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我们……” “呜呜呜……” 此时此刻，一个一米八九的高大男孩儿哭的就如同一个泪人一样。 他蹲在地上，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老天爷！” “为什么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候，打击我！” “凭什么啊？” 而此时…… 站在房间里的医生，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面对此时此刻的画面，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都说医院是神圣的地方。 可是…… 这何尝不是最冷酷无情的地方呢？ 它处处都在见证生老病死！ 但医院却也是最温情的地方， 在死亡面前的亲情、爱情，是最具考研的！ 最具考验，却也最为珍贵。 看着这个哪怕不治疗，接受自己死亡也要坚持生下孩子的女人。 医生也是有些沉默。 胰腺癌晚期，无法手术，只能保守化疗，从而延长生命。 可是…… 化疗，会不会影响孩子呢？ 虽然，癌症不会延续。 可是，在化疗过程中，是会影响孩子的。 更何况，他现在还处于妊娠中期，是胎儿器官形成和发育的重要时期。 也是心肺功能和神经发育的关键时期。 在这阶段里。 妊娠期间接受化疗的孕妇所生的孩子，在长期认知和心脏健康方面并未显示出明显的不良影响。 这时候，高晓丽直接看向医生：“医生，我确定了！” “我要生孩子！” “我不要……不要治疗了。” 医生叹了口气：“你确定吗？” 高晓丽低着头，无声的流泪，泪水打在微微鼓起的肚子上，此时此刻，竟然笑了起来。 那是独属于母性的光辉。 也是独属于身为母亲的喜悦。 她笑了起来…… “我即便治疗，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他还有机会……” “就算我生命终结了！” “我也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看看。” “我今年都三十了！” “我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一切，我收获了自己的亲情，爱情……” “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值得的！”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美好和期待。” “所以……” “我更希望他来看看！” “他是无辜的！” “我不能否定他的生命。” “我希望……他可以看看这个世界。” “虽然妈妈没有办法陪伴你走下去了。” “可是……” “妈妈能做的，只有让你来到这个世界。” 或许…… 有些人，能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实属不易了。 现场的气氛很凝重。 而高晓丽看着自己的老公哭的如同一个泪人。 她笑了笑，看着老公： “老公，对不起……” “往后余生，我不能陪着你了。” “你才三十！” “我不能让你一辈子一个人过下去。” “我要让他出来。” “让他陪着你！” “让你……老了以后，至少有人在陪你……” “还有……” “老公，你真的不能买房子啊。” “我们结婚才多久？” “我们家的喜字都没有来得及擦掉呢。” “我给宝宝准备的婴儿床，准备的小衣服……都还在呢……” “好吗？” “替我，活着，好不好？” “老公！” “我求你了……” …… 第205章 登高者不惧泥泞 高晓丽的话，或许不是最正确的。 甚至于…… 孩子出生就要面临没有母亲的情况。 这对于孩子来说，很不公平。 但是…… 她有的选吗？ 此时此刻的她，压根就没得选啊！ 与其面临无休止的折磨，无休止的看病，吃药，化疗……等漫长的治疗。 花费无数的金钱，耗费无数的精力…… 到时候，自己还是无法留在这个世界。 这样消耗巨资残留下来的生存，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需要被人照顾，需要无时无刻的感受病魔的折磨，需要时时刻刻的在耗损亲人爱情人的精力。 她不想这么做！ 她把这一切……留给那未曾谋面的孩子。 哪怕她可能见不着对方。 虽然，高晓丽也很内疚，自己无法在他生命中出现太多太多，甚至于无法帮他哺乳、为他换尿不湿，甚至是……无法为他做出一个正常母亲应该做的一切。 可是…… 高晓丽还是觉得，他应该来这个世界看看。 或许你会遭受常人没有的痛苦，可是……孩子，能把你带来，已经是妈妈最大的努力了。 很抱歉…… 高晓丽说话间，眼泪奔涌而出。 她不知道，以后孩子出生以后会不会怪她的自私。 可是…… 人与人的际遇本就不同。 她能怎么办？ “老公，我求您一件事儿。” “帮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可以吗？” 男子流着泪，不停地点头：“好！” “好！” “无论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 这时候，在外面的高国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说实话，他此时此刻能感受到姐姐的那种心情。 “陈院长……” “你能救救我姐姐吗？” “求您了。” 陈路闻声，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孩子，我不是神仙。” “我尽力吧。” 说实话，陈路此时也被房间里高晓丽的话说的有些感动。 但是…… 胰腺癌晚期啊。 陈路内心也没有底气。 他是掌握了大量的医学知识，可是……并非所有的疾病，都有治疗的可能。 而且，由于胰腺组织体积小，部位特殊，所以在临床中一旦发现癌块，多属中晚期。 晚期胰腺癌病例可出现腹水，并可在左锁骨上或直肠前陷凹扪及坚硬及肿大的转移淋巴结。 晚期胰腺癌大多病人疼痛比较厉害，一般的生存期为3-6个月。 但胰腺癌晚期患者，已经失去了手术的可能，大多数也只是姑息性的手术，化疗、放疗对胰腺癌也不敏感。 不但效果差，而且其毒副作用常令虚弱的身体难以耐受。 晚期胰腺癌转移的确可以尝试中医治疗。 即便不能治疗癌症，但是最起码可以减缓患者的疼痛，延长一点生存期。 这是治疗的核心目的。 想到这里，陈路深吸一口气，也感觉到了这项工作的沉重。 说话间，陈路敲了敲门。 很快，一名高大的男子，开了门。 他的眼眶明显发红，看见陈路和高国俊站在门口。 “国俊……你来了。” 高国俊擦了擦眼泪，看着男子：“姐夫……” “这位陈院长，他很厉害的！” “之前是我们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是我们潼川省保健局专家治疗组成员，也是中间保健局的负责人。” “我把陈院长请来了……” 听见这话，男子看向无比年轻的陈路，忽然瞪大眼睛。 “您是……” “您是陈路陈院长？” “我知道您。” “中央血管通路体系就是您研发成功的。” “陈院长……快……快请进。” 陈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点头握手说了句：“你好，我是陈路。” 男子此时的激动溢于言表。 “老婆！” “您看谁来了……” “陈院长来了。” 听见老公的话，高晓丽此时也瞪大眼睛，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陈路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研究出来的中央血管通路体系更是救了很多人。 她……她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来了。 高晓丽激动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陈院长，您好……” “很抱歉，我……我不能起来。” 陈路摆了摆手：“不用客气。” 而此时，房间里，那名医生看到陈路之后，也有些激动。 他本身就是肿瘤科的大夫，他们中海肿瘤医院也是这一次的中央血管通路的试点。 所以，他对陈路的敬仰和尊重，一瞬间溢于言表。 “陈院长！” “您好，您好！” 医生说完，连忙说了句：“我去请我们主任过来。” 陈路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医生笑了起来：“不麻烦，不麻烦。” “您能来，说实话……真的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您稍等一下！” 说话间，医生连忙走了出去。 陈路很清楚，自己这一次过来，其实名不正言不顺的。 自己在人家医院对人家的患者进行治疗，是需要得到医疗机构的备案的。 虽然说，医生没有异地就医的权力。 可是，在特殊情况下或者紧急情况下，出于人道主义的判断，是可以进行治疗的。 最好就是能提前得到医院的许可和备案，这样一来，会省去很多麻烦。 没多久！ 科主任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陈院长，您好，我是梁辉民，是咱们医院消化系统肿瘤病区的负责人，也是……咱们医院的院长。” “很荣幸你能来到我们医院。” 梁辉民看见陈路之后，连忙主动握手。 虽然说，在这些顶级大医院担任主任的人，无一不是国内顶级专家。 而梁辉民更是专家中的专家，能以科主任的身份，担任病区主任，兼任院长。 可见人家的能力有多强？ 同理可以参考当初陈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 梁辉民是典型的业务院长，他在临床方面的造诣很高，高到了只有院长能配得上他。 毕竟，这位梁主任，六年前，获得上海市最高科学技术奖，在五年前的时候，拿到了一个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现如今是国家消化道肿瘤研究中心的负责人。 同样，也是在前年拿到了中国科学院院士的称号。 可想而知，梁辉民的学术地位和社会地位，有多高？！ 可是…… 面对陈路的时候，梁辉民也根本没有丝毫的托大和架子。 说白了，梁辉民对于陈路，是一个十分认同，甚至于有些欣赏的人。 梁辉民觉得，陈路和自己是一路人！ 这才是关键所在。 之前的时候，他们未曾谋面，可是梁辉民却对于陈路了解颇多。 但是，见面之后。 他顿时笑着说了句： “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 “英雄出少年啊！” “陈院长，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你的这个禹1号，简直是救命的稻草。” “我说实话，一直想要见见你，没有想到今天你竟然亲自来了。” 陈路也是笑着连忙说了句：“梁院长，您客气了！” “相比于您，我还差了很多。” 梁辉民摆手微微说道：“不不不！” “真的，你和我不一样。” “我利用医院的平台，成就了自己。” “而你是成就了医院，而且……成就了很多很多。” “关于禹1号，我得好好谢谢你。” 两人见面颇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过…… 今天来，可不是来叙旧的。 陈路微微一笑，解释了一下自己过来的情况。 梁国民听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颇为无奈的皱起眉，看着病例，认真看了很久之后，这才说了句： “嗯，其实……我们目前使用现代医学，的确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案。” “我们也希望能得到同行的支持。” “关于高晓丽的情况，我们也先后召开了两次病例讨论。” “但是，毫无疑问，终止妊娠，依然是目前的最佳治疗方案。”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属于结构特殊性的肿瘤。” “胰腺癌晚期的情况您也知道，放化疗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我们现在也没有特殊的治疗办法。” “陈院长，你这边来的正好，我们也邀请了一些专家，就希望进行一些中西医结合方式的治疗方案。” 陈路闻声，点头微微一笑：“那正好。” 说话间，陈路走到了高晓丽的身边，此时的高晓丽情况很糟糕。 这段时间明显消瘦了很多。 脸上挂着的肉也很少，整个人面部结构，都给人一种十分狰狞和恐怖的感觉。 疾病有时候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高晓丽面部颧骨醒目，两侧脸颊上根本没有肉，甚至太阳穴都有些下陷。 整个人的脸色发黄，眼睛也是黄色，头发稀疏，面色枯槁。 甚至于……隐隐之间还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一股味道十分细微。 普通人甚至都闻不到。 毕竟，久病卧床的患者身上，大多数都有这些淡淡的臭味。 可是，陈路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异样。 在中医的诊断中，闻诊的地位一直以来，都不被重视。 闻诊，包括了闻声音和嗅气味。 嗅气味是中医通过嗅觉来诊断疾病的一种方法，它可以反映脏腑气血的寒热虚实及邪气所在。 一般来说！ 患者正常情况下身上是没有臭味的。 哪怕是那些经常不洗澡的，也只是一些汗腥味。 这和健康疾病，其实没有太多的影响和意义。 陈路并没有介意，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你放松一点。” “我给你把把脉。” “呼吸放松，平稳一些。” 陈路笑了笑。 而一旁的高晓丽却忍不住说了句：“我……身上有一股臭味……” “我不知道，为什么洗不干净。” 陈路闻声，甚至有些惊喜。 “你能闻到？” 高晓丽点了点头：“嗯……” “可以的。” “我以为是口臭，可是经常刷牙，还有味道。” “也不是身上的汗臭。” “这是怎么回事？” 陈路笑了笑：“没关系。” “人就和蔬菜水果其实是一样的，在代谢过程中，若是出现的特殊的气味，其实也是诊断疾病的一种方式。” 说话间，陈路开始把手放在了患者的手部。 准备把脉。 不过…… 陈路并没有直接把脉，他之所以把脉的原因，就是希望让高晓丽放松下来。 紧接着……陈路开始辨别起来。 正常情况下，特殊的气味产生主要有以下几种。 口臭、汗臭、痰涕之气、二便之气、以及……呼吸之气。 而此时，患者高晓丽虽然没有注意到。 但是他身上，却有了痰涕之气。 何为痰涕之气？ 咳吐浊痰脓血腥臭通常见于肺痈，为热毒炽盛所致。 但是……哪怕是正常人没有痰液，或者是没有明显的鼻涕。 可其实，这种代谢物，是存在的。 伴随着呼吸的往复。 陈路感觉到这种气味也越发多了起来。 正常人的呼吸没有什么气味，只有当脏腑病变，往往是气血津液受到邪气熏蒸后，日久不愈，正气虚极，邪气深入之际，有些浊秽之气就可由鼻腔呼出。 而此时，患者高晓丽在呼气之间，陈路清楚的闻到了一股带有氨味的气息，也就是所谓的尿臊气。 而且，高晓丽伴有浮肿！ 此多见于阴水晚期患者，属病情垂危的险症，是肾阳衰败，不能化气行水，浊气不泄，反而上泛所致。 这时候…… 陈路才开始把脉。 高晓丽只有三十岁。 可是……她的脉象却暮气沉沉。 左手脉象有显着的濡脉，而且能感觉到脉象滑数，伴有沉细和弦涩感。 陈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支持教材改革的原因所在。 因为按照中医内科的学习过程，学生哪怕是对患者的情况聊熟于胸，也无济于事。 因为患者压根不可能按照课本来得病。 胰腺癌，中医内科书里面就有。 胰腺癌属于中医“伏梁”、“痞块”、“黄疸”、“积聚”等范畴。 其病因、病机主要为七情内伤、饮食不节而致肝脾受损，脏腑失和，湿浊阻滞，气滞血瘀日久形成本病。 故治疗上多采用疏肝利胆、活血化瘀、清热利湿，破积散结等法。 这是书里面写的！ 也就是说，患者的情况，会根据病因，从而划分为几种类型。 一、肝胃不和。 二、湿浊阻恶 三、气血淤滞证 四、气血两亏证 五、阴虚内热证 随后，按照分型，对患者进行治疗。 似乎…… 中医的内科教学，已经在学习现代医学一样，把患者的情况进行一个症候分型。 随后根据分型的特点，从而进行一个对症治疗。 可是！ 事实上。 患者会按照这些分型来得病吗？ 这不是扯淡呢吗？ 疾病的发生发展，从来都不是这样形成的，而是人体五脏六腑气血阴阳发生的一系列复杂的改变。 从而影响到了脏腑功能，导致了疾病的发生。 高晓丽的情况，是哪一点？ 她的脉象，十分复杂。 有弦脉，就一定是肝胃不和？ 有涩脉，按理说是有气滞血瘀，那就一定是气血瘀滞？ 有濡脉，那就一定是湿浊阻恶，需要健脾利湿化浊解毒？ 甚至还有些脉象细数，这是阴虚？ 显然不是这样的！ 诊疗疾病，从来不应该这么学习。 或许，内科教学的宗旨，是希望医学生可以从这些角度去出发，学会最基础的对症治疗。 可是，遇到复杂情况，医学生显然会出现不会看病的情况。 而到时候，医院可是没有老师会教给你如何看病的！ 既然孩子们来到学校学医，陈路认为就有必要让他们学会，真正中医是如何看病的。 看起来，患者的情况十分复杂。 可是…… 说白了，并不复杂。 这就需要把患者的情况搞清楚，说通透就完事儿了。 中医，其实有时候和西医，有些共通的地方。 就是辨病论治！ 没错…… 陈路要说的就是辨病论治。 根据疾病，根据症状，从而选择治疗方案。 当然了！ 这并不是就要彻底舍弃辨证论治。 辨证论治依然是中医的核心。 看病，首要的就是需要知道患者的八纲辨证。 阴阳寒热气血虚实。 搞清楚了这些，其实疾病的诊疗，就不复杂了。 毫无疑问，高晓丽的情况，就是一个阴症。 陈路继续说道：“我看看舌象。” “你伸舌头，我看看。” 高晓丽张开嘴，陈路看到对方的舌象很稀罕。 一般人估计很难分辨。 这是一种复杂的舌象。 整个舌头给人一种舌体微胖，舌苔发白，却又有些地方舌苔黄腻，而舌质有些暗淡，有些瘀斑。 这简直就如同考试里面，让学生们看不懂的舌象。 很快！ 陈路看完之后，内心有了决断。 不过，具体情况，他还需要问几个问题。 “你最近感觉最不舒服的地方是哪儿？” “有没有感觉胸脘痞闷，头身困重，恶心欲吐，没有食欲，腹部隐痛？” …… 陈路的询问有些诱导性，毕竟，他需要得到了一些对于自己而言，比较关键的信息点。 这时候，梁辉民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梁辉民走到诊室外面，生怕影响陈路看病。 没多久…… 他就笑着走了进来。 “陈院长，您怎么样了？” 陈路点头：“嗯！” “可以了。” 梁辉民点头：“正好。” “他们来了。” “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陈路带头：“好。” 说话间，一行人离开了病房。 来到办公室之后，陈路看见三四个男子站在那里，年纪看起来都不小，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梁辉民笑着迎了过去：“各位，欢迎来到我们医院。” 只是，看见这些人的时候，梁辉民虽然同样也很热情，脸上洋溢着笑容。 但是…… 却一点没有刚才看见陈路时候的那一股感觉。 毕竟，在梁辉民眼里，这些中医专家仅仅只是中医专家。 而陈路，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医生。 人家的身份，自然也不是这群人可以比拟的。 所以，梁辉民的态度，也自然发生了改变。 “梁院长，客气了。” “是啊。” “能收到梁院长的邀请，也是对于我们工作的认可，以及信任，对吗？” 梁辉民微微一笑，简单寒暄客套一番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今天邀请大家过来，主要是为了患者高晓丽的情况。” “说实话，这个患者比较特殊。” “这件事儿，在互联网上，也有了很多的关注。” “我们院方，也很希望她的情况能好转，或者是……能延长生存期，等到孩子大一点了再说……” “可是，相比较之下，现代医学的手段，我们已经使用过了，可是……效果一般，我希望可以选择一种中西医结合的方式进行。” “这才邀请了各位的到来。” 说完，几人也是纷纷笑着点头。 “嗯，我们既然来了，就是这个目的。” “是啊，西医我们不如贵院专业，可是在中医方面，我们还是有点自信的。” 听见几人的话，梁辉民笑着点头：“那是最好的了。” “对了，我给几位介绍一下。” “这位是陈路，禹1号的研发生产者，同样也是年轻的中医名医。” “是潼川省保健局中医组的负责人。” “我估计，也是最年轻的院长了吧？” 几人听见梁辉民的介绍之后，忍不住对视一眼，有些诧异。 对于陈路这个名字，他们可不陌生啊。 中医圈子说大不大，活跃的人就那么些。 而陈路之前已经有几次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特别是，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一些事情，让陈路在中医的圈子里，名声不小。 只是…… 对于在场的众人而言，陈路这个名字，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名声。 说起来，陈路也觉得自己挺好玩的。 要知道…… 自己一个中医，却在西医的圈子里，名声也好，地位也罢，要好很多。 甚至，很多西医领域的专家们，都和自己有着不错的交流和合作。 甚至是有着科研项目。 就比如在省内的时候。 陈路最好的合作伙伴就是范正义等人。 可是…… 偏偏！ 自己在中医圈子里，那叫一个无语凝噎。 处处惹人厌，天天遭人烦。 这可能是最好的解释了。 中医领域最大的部门，中医药管理局，就看自己很不爽。 陈路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 真如那句话说的那样： “当一个人的心中有更高的山峰需要攀登，他就不会在意脚下的泥泞。” 没错！ 陈路其实很清楚，他这一路走来，无论是今天，抑或是明天。 就不会和其他中医一样。 他要挑衅的就是权威。 他要干掉的也是权威。 他要做的就是把所谓的现在搭建起来的很多虚假的，骗人的，唬人的中医，给毙掉！ 他要把中医带到一个新得时代。 所以…… 既然决心如此，何必在意风雨。 …… 而与此同时。 这几人，其实看见陈路之后。 出于本能，的有些不喜。 这时候，梁辉民并没有察觉到这些。 他只是笑着介绍到： “陈院长，我给你介绍一下。” “呵呵……” “说起来，这几位都是中医领域的翘楚。” “你们多交流，多沟通，说不定，能产生一些火花呢。” “这位是黄凯，黄教授，魔都中医药大学副校长。” “这位是刘玉胜，首都中医药大学副校长，同样也是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的副社长。” “这位，王海利王院长，魔都第一中医院的院长。”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各位好！” 三人原本就对陈路不太喜欢。 现如今见到陈路对于他们这么不敬，也是皱眉起来。 除了刚才梁辉民的介绍之外，这几人的身份，可不一般。 黄凯是中医内科领域，肿瘤研究中心的负责人。 而刘玉胜是中医内科学编委十三五规划的主编。 王海利是中医内科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三位，代表了国内现在中医领域比较权威的专家大拿。 相比之下，陈路的头衔，显然不如三位响亮。 可是，陈路却一点不买账。 这让三人，有些皱眉。 当然了！ 只是不敬的话，他们也倒不至于因此质疑陈路。 关键就在于蛋糕的分配问题上。 出现了问题！ 他们三人曾经被中国中医药管理局授权，准备写一篇关于中医肿瘤内科学发展的文章，用于《柳叶刀专刊》。 原本三人开心坏了。 可是…… 没曾想，这件事儿后来竟然不了了之了。 原来……这一篇文章给了陈路。 这直接激怒了三人。 只是……一直以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际。 所以……倒也还好！ 可是，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看见他。 说实话，几人甚至有些兴奋！ 正好抓紧这个机会，打击打击陈路的嚣张气焰。 几人虽然有些不喜陈路，却依然点了点头：“陈先生，你好。” “久仰大名。” “是啊，陈院长的名声，我们可是如雷贯耳啊。” 陈路闻声，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呵呵，过奖了！” 梁辉民见状，忽然也察觉到了一点点的异样。 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问了句：“三位专家，什么时候去看看患者？” 黄凯直接说了句：“我们现在就去吧。” “陈院长……一起吧？” 陈路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诊断结束了。” “也有了答案。” 刘玉胜微微一笑：“那正好，我们看完了之后，出来讨论讨论。” “早就听说陈院长博闻广识，能力出众。” “今天也能好好交流和沟通一下。” 陈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呢！” “我也很想学习学习各位专家教授的本事。” 等到几人进去之后。 梁辉民看向陈路，忍不住问了句： “陈院长，你们之前认识？” 陈路摇了摇头：“第一次见。” “也从来不认识他们。” 梁辉民顿时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我看他们几个对你似乎有意见啊！” 陈路苦笑摇头：“我这人，名声并不怎么好。” “喜欢得罪人。” 梁辉民却笑着说道：“你是靠名声吃饭的吗？” “你又不是人民币，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的！” “再说了……” “讨好人的事儿，注定不是好事儿。” “他们没眼光，我还挺喜欢你的。” “哈哈哈……” “今天先别回去了。” “晚上，我好好招待你。” “对了，咱们先去办公室喝点茶，等等他们，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陈路没有拒绝。 第206章 十二针 梁辉民和陈路聊了半个多小时。 从医学到科研，再到中医西结合的方向。 聊了很多，梁辉民对于陈路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尊敬，到了相聊甚欢。 说实话，两人在医学发展方面，有着很多类似的观念。 现代医学的发展，依托于科技技术的进步。 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 因为只要科技发展相对缓慢，医学的发展，也会进入一个停滞期间。 在这期间，最重要的就是对病例的深入了解。 而且，两人很快谈到了一个词汇“转化医学”。 就是利用现有的手段，对医学和临床进行转化研究。 充分发挥传统医学的优势，通过现代化的手段进行剖析。 良久…… 梁辉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呵呵。” “陈院长啊！” “我感觉我们可以合作合作。” “一起去研究一些病例。” “你觉得如何呢？” 此话一出，陈路点头一笑：“我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瞒您说，梁院长，我现在主要的重心在潼川省医科大。” “我也希望培养出来一批优秀的临床科研人才，对中医进行深入发掘。” “这段时间，我在着手进行教材改革。” “我们可以探寻一些合作的领域。” 梁辉民一听这话，顿时笑着点头：“好！” “呵呵。” “行，这件事儿，我们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很快，黄凯三人走了进来。 这时候，梁辉民忽然看向三人，笑着说道： “三位，怎么样了？” “对于高晓丽的情况，该如何治疗？” 听见这话，黄凯三人对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我们几个认真诊断之后，分析一番，也有了一些思路。” 说完之后，黄凯忽然看向陈路： “陈院长，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患者高晓丽的情况的？” 陈路其实没有和几位勾心斗角的心思。 毕竟，相比勾心斗角，他更想把患者的情况，进行一番医治。 索性，陈路开门见山的说了句： “我觉得，高晓丽的情况，比较特殊。” “按照传统的辩证思维和观念来看，很难进行治疗。” “而且，高晓丽现在已经是胰腺癌晚期，伴随有转移。” “所以，我认为不能选择辨证论治，而要选择，辨病论治。” “根据她目前的情况，以及主要的症候，选择一种更加合适的，延长生存期，缓解疼痛，提高生存质量的方式。”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 顿时黄凯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辨病论治？！” “辨病论治能有现代医学的手段强吗？” “我不觉得陈院长说的有道理！” “对于癌症，治疗方面既有化疗又有放疗，靶向药物也有。” “可患者高晓丽的放化疗已经不明显了。” “西医如此，中医就一定能有很好的效果吗？所以，你选择辨病治疗这不是扬短避长吗？” “我觉得，既然要治疗，就要标本同源，辨证论治，对患者进行系统性的扶正祛邪治疗。” 黄凯此时自信满满。 毕竟，若是和陈路只是方药有冲突，还真不好说。 但是，现在治疗方向领域就出现了问题。 而且陈路还选择了辨病论治。 这不是……典型的思路问题吗？ 黄凯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刘玉胜和王海利的认可。 “我觉得黄校长说的有道理！” “是啊，中医的优势就在于辨证论治，扶正祛邪，对于癌症领域的治疗，更是应该发挥中医的标本同源优势。” “而不是辨病论治。” “我觉得，这一点思路，是有问题的。” 王海利也跟着点了点头： “是啊！” “陈院长，这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发生了一些偏差。” “辨病论治，这一点，我感觉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这个理念，呵呵……恕我直言，似乎这几年辨病论治，已经在中医圈子里淡漠了。” “你辨病论治，如何治疗？” 陈路闻声，听见他们的反驳，其实也不着急。 毕竟，说句实话，辨病论治，的确是来自现代医学领域。 中医一直以来的思路，都是辨证论治。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 辨病也好，辨证也罢，都是认识疾病的过程。 辨病即是对疾病的辨析，以确定疾病的诊断为目的，从而为治疗提供依据； 辨证是对证候的辨析，以确定证候的原因、性质和病位为目的，从而根据证来确立治法，据法处方以治疗疾病。 辨病与辨证都是以病人的临床表现为依据，区别在于一为确诊疾病，一为确立证候。 但是，自古以来，中医学主要是以“辨证论治”为诊疗特点的，强调“证”的辨析和确立，然后根据“证”处方遣药，施以治疗。 什么是证，什么是病？ 或许很多人不太了解。 甚至于，一些入行的人，哪怕是中医，也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证和病的区别。 证，就是症候。 说的就是气滞血瘀、肝脾不和、阴阳虚衰，气血等等…… 中医一般情况下，四诊合参，辨的就是这些证。 知道了证，就知道如何诊治了。 比如，气滞血瘀，那进行活血化瘀即可。 而辨病呢？ 辨病，主要是现代医学的理念。 比如，便秘，口渴，腹痛……这些都是病。 但是…… 归根到底，所谓的辨病，是诊疗疾病的过程。 辨病的过程实际上就是诊断疾病的过程。 这是中医一直以来比较缺乏的一种思路！ 什么意思呢？ 不是说中医不懂得辨病。 而是因为科学的限制！ 早些年的时候，中医也讲究辨病论治。 但是，虽然中医学也讲辨病，但由于中医学对疾病的病理机制和确切病变部位的认识没有现代医学深入和细致，现在诊断疾病一般不再用中医学的宏观辨证思维，而用现代医学的微观分析方法。 也就是通过望、触、叩、听等一些现代化的检查检验，来采集有关病变的资料，并作相应的物理和生化方面的检查，然后分析综合所有的有关疾病的材料，依据病人的典型症状，参以各种检查，最后作出有关疾病的诊断。 如果就收集的资料还作不出确切的诊断，就要再作进一步的检查，乃至运用治疗性诊断等方法，以确定诊断为诊病之目的。 疾病的诊断确定后，就要根据“病”来采用不同的方法进行治疗。 适合用药治疗的则用药，适合手术治疗的则用手术治疗，适合支持疗法的则采用支持疗法。 某些病也可以用有特异性治疗作用的中药单方或复方治疗，如疟疾则可用常山治之，痢疾一般可用黄连、三颗针等治之，急性阑尾炎（肠痈）一般可用大黄牡丹汤治之等。 以一方一药治疗一种疾病，虽然中医学在用，但不是中医学治病方法的主流，因其不能反映中医学治病的特色——辨证论治。 所以说，一直以来，中医辨病论治的思维，一直都因为对于疾病的理解不是那么细致，所以导致了这个思维一直不怎么活跃。 可是……要知道。 中医学临床上从来就少不了“辨病论治”的方法。 特别是在中医学理论体系构建之初，证的概念尚未从病中分化出来，当时就是以“病”作为辨析目的的，治疗也就依据病来进行。 如《内经》十三方基本上是以病作为治疗靶点的。 其后，《神农本草经》、《诸病源候论》等着作也以病作为治疗目标，如以“常山截疟”、“黄连治痢”等。 金元时期还出现了一批以病为辨治目的的“专病”性着作，如刘完素的《三消论》、熊笏的《中风论》等。 即便在近代的时候…… 中医学特别注重“辨证论治”的同时，也仍在运用“辨病”思维。 如中医学对肺痨、肺痈、肠痈、湿疹、疟疾、麻疹、水痘、天花、蛔虫病等病的防治，也是基于辨病的思维。 因此，中医学的辨病思维与辨证思维是同时存在的，交织在一起的。 可是…… 陈路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辨病论治，比起辨证论治还要早。 而且还要成熟。 可偏偏到了今天的时候，却逐渐消失殆尽了。 为什么？ 这或许就是极左极右的思维。 什么意思呢？ 因为现代医学的发展，导致了西医对于疾病的认识越发清楚起来。 而中医这方面，却没有进步。 所以呢…… 渐渐地。 为了凸显出中医的与众不同，陈路一度认为，是现在负责中医领域的那些站在中医金字塔巅峰的人。 他们在左右这种思维。 他们不想让中医沦为西医的附属，也不想让西医来分走中医的蛋糕。 说的明了一点。 其实，就是闭关锁国。 没错！ 中医的理论，多少年没有发展了？ 一直都是老掉牙的那些东西拿出来，改了又改，改了又改，可是……改来改去，又回去了。 不是说中医不行了。 只能说是……有些中医医生，变坏了。 或者说是，他们的水平变得不太行了。 中医医学，一直以来，都是在汲取百家之长的。 中药从几百种，到几千种，到几十万种，包含了很多甚至是国外引进来的一些动植物药物。 为什么在宋朝时期中医发展比较快啊？ 金元四大家的出现？ 是因为那时候的思想文化，也逐渐开化。 陈路自然是要打破这种观念的。 …… 言归正传。 陈路看着三人，不禁笑了起来。 “诸位，看病嘛，不是吵架。” “讲究的是一个求同存异的过程。” “也是一个讲究疗效的过程。” “我并没有否定辨证论治。” “我只是觉得，应该把辨证论治和辨病论治相结合起来。” “给患者更好的疗效罢了。” 陈路没有反驳他们。 因为没有必要。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而这时候，梁辉民站起来打了个圆场。 笑着说了句：“各位，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医学么，就是要讨论之后，寻求一个更好的治疗方案。” “辨证论治和辨病论治，我的确不懂。” “这样吧。” “大家把思路写出来，我们着重讨论一下，如何？” 听见这话，黄凯几人点了点头： “没错！” “我们把方案写出来，然后讨论一下就行了。” 陈路这时候，没有说话。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 那就是……没有必要。 高晓丽的情况，他已经足够了解了。 说白了，现在的她，已经处于癌症晚期。 最重要的情况就是癌症晚期的主要表现。 癌痛。 癌痛是任何一个癌症晚期患者，都无法避免的情况。 如果陈路推测的没有错的话。 现如今的她情况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候了。 辨证论治没有错。 可是…… 中医还有一句话。 “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 陈路看了一眼众人，淡淡的说了句：“没有必要。” “患者现在压根吃不下去任何中药。” 此话一出，黄凯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皱眉。 他当即说了句：“陈院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路微微一笑： “我的意思很清楚。” “诸位就连患者的情况都无法诊断清楚，就在这里高谈阔论。” “说什么中医的本质是辨证治疗。” “我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身为医生，就连最起码的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的道理都不懂。” “谈何说这些？”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诸位，你们好好讨论，我得去看看患者了。” 说完，陈路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其实就是在等高晓丽的情况发展。 刚才，陈路已经对高晓丽进行了详细的诊疗。 闻诊的时候，他就清楚的闻到了那一股的腥臭气息，那是阴症急性发作前的表现。 而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等待的时间。 真正等患者发作的时候。 就是最佳时机。 所谓发病，归根到底，是阴阳之气不相顺接，导致了阴阳相冲，体内气血阴阳发生的碰撞。 就如同发热！ 发热是怎么回事？ 就是炎性细胞和外来细菌的斗争。 而同样，高晓丽的癌症，在中医看来，已经到了阴阳逆乱的阶段。 而这其中，也是有一个节点的。 这个节点！ 估计快要到了。 如何评判这个时间呢？ 其实很简单。 体内的阴阳气血运转是有规律的。 按照十二经络来说的话就是，一周天。 肺大胃脾心小，膀肾心三肝胆。 这就是气血在十二经络运行规律。 起始于手太阴肺经，终止与厥阴肝经。 十二经络巡行一周。 便是如此！ 真正对病情有深入了解的高深专家，是可以通过脉象感受到的。 显然…… 这群人，就连当初自己的得罪的国医大师赵传元比起来，都差的很远很远。 这无非就是一群纸上谈兵的人罢了。 压根不是很懂中医。 想到这里，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见陈路如此这般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顿时，黄凯、刘玉胜、王海利三人都气的愣在了原地。 若不是梁辉民在场。 三人早就发飙了。 你陈路算什么东西？ 我们几个可各个都是中医领域的佼佼者。 你陈路比起来我们，还差的很远！ 果不其然，哪怕是三人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黄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陈路！” “你未免太自大了吧？” 陈路微微一笑：“没有没有！” “各位忙各位的。” “我知道，诸位都是咱们中医领域的专家。” “呵呵，我很尊重你们。” “不过，我这边还有事儿。” “患者的情况可能要出现发作期。” 刘玉胜皱眉：“发作期？” “呵呵呵……” “我真的是开了眼界，陈院长的水平可真的太厉害了。” “我自认为自己在临床带了不少年学生，也有不少临床经验，也没有这样的判断。” “你……” 只是，话音未落。 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声音很急促，没多久，门被从外面打开之后。 高晓丽的主管医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梁院长！” “不好了！” “患者高晓丽突然情况发作了。” “她浑身癌痛明显，上吐下泻的，情况很糟糕。” “现在吐得很严重，而且……癌痛发作性的加剧。” “我们使用的吗啡效果都没有那么显着了。” “而且，呕吐十分严重，就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喝下去就吐！” “怎么办？”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梁辉民更是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陈路。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要知道，陈路这可是刚刚才说了高晓丽情况要发作的事情。 刚才黄凯等人还极力反对呢。 梁辉民做了这么久的院长，也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稀罕事儿。 而黄凯等人，更是懵逼了！ 他们站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 这一番话，简直就如同响亮的巴掌，啪啪啪的打脸。 真的没有比这种打脸来的更让人感觉脸红了！ 陈路闻声，连忙说了句：“带我过去！” “还有，这是我的针灸针。” “你去帮我消毒。” “我马上要用。” 说完，陈路转身看着各位专家，微微一笑：“各位专家！” “我这边就不和大家讨论了。” “你们好好讨论讨论如何治疗。” “讨论好了以后可以写进书里面，甚至可以编入教材。” “说不定效果更好！” “但是……用来治病就算了，你们压根不懂临床。” “就不要来添乱了！” 此话一出，黄凯刘玉胜等人的脸色，比猪肝好不到哪儿去！ 三人都被陈路的话给气的要死。 差点吐血！ 这小子，也太过分了。 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前辈。 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们呢。 越想，他们几个就越是憋屈。 可是…… 偏偏，还没有发作的余地。 毕竟，人家陈路说的，才是真正正确的。 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而梁辉民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跟着陈路就朝着病房内走去。 没多久！ 陈路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高晓丽，此时此刻，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比折磨。 但是，至始至终，她没有大声吼叫。 而是一双瘦弱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不让自己疼的乱动。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剧烈的疼痛，让那一双瘦弱的手背后面，泛着青紫色的印记。 脖子上也是血管鼓起来。 她太瘦了！ 似乎可以清楚的看见血管的搏动和血流的输送。 可是，即便如此。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此时此刻的她却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韧性和耐力。 “没事儿的……我……我能挺住！” “不要给我用吗啡。” “我真的没事。” 高晓丽之前之所以这么配合就是已经使用了一定量的吗啡。 要不然，癌痛早就让他痛不欲生了。 可是…… 孕妇使用吗啡，是十分危险的。 哪怕是上海肿瘤医院，他们对于吗啡的使用十分合理和科学。 但是，如果吗啡是一种阿片类药物，能够穿过胎盘并进入胎儿体内。 在妊娠期及分娩期，如果给产妇应用吗啡，虽然能止痛，但对胎儿或将出生的新生儿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影响。 比如，吗啡具有呼吸抑制作用，胎儿胎儿对吗啡的代谢能力很弱，可能导致出生后的婴儿出现呼吸障碍，甚至窒息。 甚至是，吗啡可以产生严重的依赖性。 患儿也是如此。 所以，高晓丽尽可能的不用这种药物。 而医院也是尽可能的避免使用这些药物。 可高晓丽的情况，简直是太危险了。 看着满头大汗，浑身都湿透了的高晓丽。 房间里的家人都是心疼坏了。 这时候…… 医生连忙给陈路送来了针灸针。 陈路拿过来之后，淡淡的说了句：“我要针灸进行镇痛。” “先把情况缓解下来。” 梁辉民点头。 不过…… 他好奇的看向陈路：“针灸……能镇痛吗？” 陈路顿时微微一笑。 镇痛？ 呵呵…… 针灸镇痛的效果，可不是一般药物能比得上的。 自古以来，针灸，来源于针砭。 就是古代时候，患者发现被石头尖端扎到的地方，有止疼的效果。 然后针灸才被逐渐演变而来。 所以，针灸一开始，就是为了镇痛使用的。 陈路点头：“可以的！” 说完之后，陈路直接取出自己的银针。 这是他亲自为自己打造的针灸针。 除此之外，还有老九针。 这些针具，不仅仅能用来治病，还能用于防身。 这时候。 陈路直接来到了患者身边。 而此时，黄凯、刘玉胜等人也来到了门口。 他们看到患者这一幕以后，顿时惊呆了。 说实话…… 他们要是看到患者这样的情况，绝对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来治好对方。 只是…… 看到陈路即将开始针灸的时候。 三人有些不淡定了。 该不会…… 真的能治好吧？ 想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一丝丝的担忧。 甚至是恐惧！ 这要是让陈路真的给一下子缓解成功了。 这不是在说他们三个是小丑吗？ 不过…… 很快，三人释然了。 这他妈的可是胰腺癌晚期好吗？ 这种情况，压根不可能的。 再说了，这是癌痛。 癌痛真要这么简单，也不至于到现在了。 可就在这时候！ 陈路已经开始把手放在了高晓丽的身上。 “冷静一下。” “放松。” “放松。” 陈路的手，可不是一般的手。 这是一个拥有顶级推拿按摩手法的手。 扎针之前，肯定是需要放松的。 没多久…… 哪怕此时高晓丽依然疼痛无比，但是……浑身上下紧绷的情况也逐渐缓解了。 此时，陈路也拿起了针灸针。 第一针！ “内关穴！” 内关穴是也一个常用穴位，尤其是在处理爆发性疼痛时，效果十二分显着！ 紧接着，四关穴。 这是对于癌痛效果最显着的一个穴位。 接下来，公孙、阳陵泉、期门、章门、三阴交等穴位。 依次开始下针！ 可是…… 此时此刻，患者的疼痛依然还在。 陈路知道，这说明，针灸的力道不够。 这就需要行针运针。 于是！ 接下来的操作。 让现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甚至是，大家都感觉这是一次视觉盛宴。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针灸，也能上演出堪比顶级外科手术的操作质感来！ 只见，陈路突然把针全部取出来。 然后…… 就在这时候。 他开始了“飞针”。 没错！ 就是飞针！ 所谓飞针，其实民间一直没有失传。 飞针技术的治疗原理与传统针灸相似，都是基于中医的经络理论，通过刺激体表的特定穴位来调节机体的气血，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飞针的进针技巧要求“快”和“准”，即进针要迅速且准确无误地扎到穴位上。 画面里！ 陈路握针的方式是拇指在前，食中指在后，三指握住针柄。 进针时！ 食中指向外弹射，使针有一种旋转的动力，同时手腕要有一种向下的爆发力，这两种力量结合使得针快速进入皮肤而不至于受阻。 刹那间！ 针灸直接没入皮肤。 而且，在进入皮肤之后，瞬间产生了一种捻转的力度，而因为针尖已经有了阻力，导致针灸的针柄开始疯狂的震动。 关键是…… 陈路手里相继进入了十二根针灸针。 而当所有的针灸针进入体内之后。 第一根针，还在保持疯狂的震动。 这一刻！ 十二根银针联合震颤！ 若是有外人看到，绝对会惊呼天人。 这他妈的是……传说中的针灸顶级手法“十二针联颤技术！” 当十二根银针开始震颤的时候，这开始形成了一种引导性的行针手法。 而且，这种手法的效果，十分剧烈。 很快！ 等到震颤结束之后。 陈路看见，床上的高晓丽，此时此刻…… 竟然睡着了！ 这一幕，顿时让现场所有人哑口无言。 这他妈……是中医？！ 而陈路见状，微微一笑：“三位专家也来了啊？” “正好。” “患者现在休息了，你们可以继续诊断诊断。” “看看和你们之前的辩证，是否一样。”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脸红无比。 第207章 不以为耻 此话一出。 顿时！ 黄凯三人的脸色真的变得无比难看。 毫无疑问，陈路的这一番话，就是在嘲讽三人。 意思也很明显。 别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领导，什么校长，什么编委的。 又能如何？ 治不好病，一切都是扯淡。 医生的本质，归根到底，还是要回到临床工作中去。 同样，甭管你黑猫白猫，抓到老鼠才是好猫。 医疗从来不是纸上谈兵，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而是要实实在在回到临床中去的治疗技能。 陈路的这一番话，似乎在对小朋友说： “嗯，爸爸的事情忙完了，你们接着玩儿。” 这话，听在三人耳中，十分不是滋味。 其实…… 但凡有点尊严，有点颜面的人，听见这话，都接受不了。 更别提，三人还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甚至是中医内科领域的顶级专家。 此时的房间里，气氛十分的诡异。 梁辉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他对于陈路的确是尊敬有加！ 甚至通过彼此的聊天，更是对于陈路的技术也好，思路也罢，都有一些志同道合的感觉。 但是！ 眼前陈路的治疗效果，却的的确确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惊艳！ 震惊！ 闻所未闻！ 要知道，梁辉民本身就是临床出身，而且是癌症领域真正的大咖。 现如今，也是肿瘤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可以说，他对于疾病的了解，完全超过了对于自己的了解。 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说，梁辉民深知，当癌痛发生的时候，那种疼痛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甚至可以说，癌痛带来的痛苦，是比起分娩痛更加难熬的。 因为癌痛是持续性的，高晓丽因为是孕妇，不能使用大剂量的吗啡进行止痛。 而且，疼痛可能会随着癌症的进展而改变其强度和性质。 这种疼痛，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可是，一直以来，高晓丽为了孩子，其实一直都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 她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疼痛。 这是全凭精神和意志力的表现。 所以，这也是梁辉民为什么会选择如此认真的对待他的原因所在。 高晓丽身上那种母爱带来的表现，真的折服了梁辉民。 可是！ 正是因为梁辉民对于患者的了解，对于癌症的了解。 这才使得他对陈路的震撼，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太震撼了！ 这种针灸竟然能有如此神效吗？ 一时间！ 梁辉民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若是这种技术可以在临床中得到普及，这将会是多大的好处？ 梁辉民对于中医的了解，并不算多。 可是这几年来，为了医学的发展，为了临床中更好的为患者减轻病痛，他也尝试过努力。 他也曾和一些中医药研究院进行过一些合作。 但是！ 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效果。 众所周知，很多癌症，大多数情况下，只能进行干预，想要彻底治疗的难度很高。 因此，一直以来，治疗癌症的主要目的，就是改善患者的生存质量，延长患者的生存时间。 可即便如此，效果……一直也就那样。 患者在生命的最后，甚至于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内心的折磨和身体的疼痛。 这让他们已经产生了拒绝治疗，甚至是求死的念头。 如果……如果针灸真的有效的话…… 这绝对是一个伟大的成果！ 越想，梁辉民就越发震惊。 而此时此刻。 患者已经睡着了。 昨天晚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甚至彻夜难眠。 现如今，情况好转之后，精神高度紧张和疲惫下，也瞬间进入了睡眠状态。 而房间里的其他医生这一刻，全都带着崇拜和敬意看向陈路。 他们对于此时此刻的画面，根本无法解释，甚至是无法相信这一切。 此时，梁辉民看向陈路：“陈院长……接下来……” 陈路摆了摆手：“我们回去再说。” 梁辉民等人闻声，微微点头：“好！” 这时候，高国俊也是满脸的激动。 其实！ 他们这些家属，其实对于高晓丽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他们都知道，即便是熬，或者是拖延，也只是暂时的。 高晓丽终究是要离开的。 作为家属，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在人生中最后的时刻，不要太遭罪。 也希望高晓丽的最后遗愿，可以达成！ 那就是……希望孩子可以健康的分娩出来。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梦想。 而高晓丽的老公此时激动的对着陈路深鞠一躬： “谢谢您！” “陈院长！” “太感谢您了。” 陈路闻声，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 “你们也休息休息吧。” 说完，陈路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办公室内。 进入办公室之后，梁辉民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好奇，连忙问了句： “陈院长！” “恕我才疏学浅，见识浅薄。” “您能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那针灸……是有镇痛的作用吗？”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没错！” “刚才就是针灸止痛。” 听见陈路的肯定回答，梁辉民顿时眼睛一亮，满是兴奋。 “这……这针灸止痛的效果竟然这么好吗？” “这一下子就能让高晓丽的疼痛得到控制？” “甚至于达到入睡的状态？” 其实，疼痛属于一种强烈的刺激，在这种刺激下，正常人根本睡不着。 如果按照疼痛等级来划分的话。 胰腺癌晚期患者的疼痛属于重度疼痛。 这最起码是八九级以上的疼痛了。 而根据全球睡眠质量分析和评估的数据，对于想要睡眠的情况，一般建议将疼痛控制在轻度以下，即nrs评分在0-3分之间。 这是因为当疼痛程度在轻度疼痛范围内时，患者通常能够忍受疼痛，且疼痛不会严重干扰睡眠。 所以说！ 陈路刚才的镇痛，意味着止痛的效果十分显着。 甚至远远超出了吗啡等高效镇痛药的效果。 国际数字评分量表疼痛分析，nrs对于疼痛总共也就10级。 而癌痛晚期属于重度疼痛。 分娩痛最痛的阶段，也是处于这个阶段的。 也就是说…… 患者无时无刻不处于一个分娩痛的状态下。 就是这样的针灸效果，让患者直接从重度疼痛，进入了轻度疼痛的状态。 若是进行统计学分析的话…… 这样的效果，已经不能用显着来描述了。 这简直是立竿见影！ 梁辉民忍不住说了句：“针灸镇痛的效果……能持续多长时间？” 陈路沉思片刻之后说了句： “这个不好说！” “根据体质不一样，施针手法不一样，选择穴位不一样，可能会有不同的效果！” “其实，针灸镇痛，不仅仅可以适用于这种癌痛。” “早些年的时候，国家曾经进行过研究。” “针灸镇痛下，配合一定量的麻醉药物，是可以实现针灸镇痛情况下手术的。” “所以，持续时间，其实也是可以调节的。” “我刚才的手法，比较剧烈，所以持续时间比较长。” “但是，如果想要达到长期镇痛效果，最好可以进行电刺激。” “这会加强针灸的效果。” 说到这里，忽然陈路眼睛一亮。 他同样想到了一件事情。 针灸的行针手法是不同的。 十二针联合颤动的效果虽然好。 但是……除了自己之外，一般人压根做不到。 因为震感的不同，会导致气血的输送也不同。 十二经络，井荥输经合，经络的气血运行，都是有着特殊的规律的。 但是…… 陈路觉得，这种规律，虽然技术难以穿搭。 可是，现代化的阶段，是否可以用ai对自己进行分析呢？ 如果使用ai软件编入程序之内，然后自我学习和完善，形成一个标准的程序，对针灸针进行控制。 然后，对于不同患者的疼痛标准，不同的治疗方案。 选择不同的思路！ 这似乎……是针灸的一条可行之路！ 想到这，陈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神里也跟着亮了起来。 原本，他还不知道，中西医结合如何改革。 现如今，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个突破点。 那就是数字ai+针灸技术！ 相比于药物而言。 针灸则是一种辨病论治的很好的表现。 不同穴位就是有不同的疾病治疗方案。 准确点说！ 针灸是辨证论治和辨病论治的完美结合。 人家有主穴和配穴之分。 主穴，就是针对某些疾病，就是有特殊的疗效，这就是标准的辨病论治。 比如说，足三里，足三里穴被认为有调节机体免疫力、增强抗病能力、调理肠胃、缓解疼痛等多种功效。 在一项研究中，低强度电针刺激足三里穴被发现可以激活迷走神经-肾上腺抗炎通路，而高强度刺激则激活交感神经系统，产生不同的生理效应。 同样，合谷：位于手部，拇指与食指之间的肌肉。 合谷穴常用于头痛、牙痛、感冒、发热等症状的治疗，具有疏风解表、清热解毒的作用。 内关治疗失眠、恶心呕吐。 百会穴：位于头顶中心，是调节大脑功能和治疗头痛、眩晕、失眠等头部疾病的常用穴位。 …… 等等等等。 几乎每一个穴位都这它独属于自己的功效。 可以达到治疗某种疾病的目的。 这就是主穴！ 比如，你头疼头晕，选择百会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针刺百会穴，也能缓解。 但是，若是这个时候，搭配辨证论治。 比如，是肝阳上亢的，你可以配合肝经上的穴位进行治疗，比如太冲一类的。 这就是辨证论治和辨病论治的结合。 其实！ 中药也可以。 中医治疗，也是有这样的效果的。 可是，相比针灸而言，中药的效果，不如这么立竿见影。 所以说…… 陈路现在感觉，想要把中医发扬光大，必须增加中医的简单性。 只有简单了，才能更好的发展。 这些年来。 之所以中医发展缓慢，就是因为门槛太高。 这个门槛不是入行的门槛，而是……精进的门槛。 陈路深吸一口气。 他决定，回去以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儿。 甚至于，他决定把中西医结合针灸教材，率先进行改革。 而合作单位…… 这不是有些现成的吗？ 想到这里，陈路嘴角微微上扬。 说实话，相比于锦川市人民医院，魔都肿瘤医院的社会地位，影响力，传播速度，以及接触到更高水平和层次的科研和学术地位。 都是更加方便和优秀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针灸下进行手术的难度，显然更高。 而相比之下，肿瘤的癌痛缓解，相对要简单一些。 当然了，不是说癌痛就简单，而是……对于陈路而言，相对简单一些。 手术的话，要观察的东西太多了。 而且还需要在手术中调整，这需要专业人员的水平比较高才行。 可是，癌痛不一样。 首先，魔都肿瘤医院，积攒了大量的患者经验，对于患者的情况，可以进行数据库的录用。 然后，让自己的盘古1.0进行一个深度学习和分析。 结合自己的针灸治疗癌痛的经验。 恰巧可以催动这个技术的成熟！ 想到这里陈路忽然感觉，今天这一趟，真的是不虚此行啊。 这时候梁辉民脑海里也是进行着头脑风暴。 良久之后…… 梁辉民忽然看向陈路，眼神灼热的问了句： “陈院长，这个针灸缓解疼痛的难度很高吗？” “可以复制吗？” 陈路微微一笑：“也不是没有可能。” 梁辉民人老成精，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陈路的意思。 他连忙看向陈路，继续问了句： “对了，这高晓丽的情况，陈院长你也进行评估了。” “接下来该如何治疗？” 梁辉民此时此刻，已经直接先入为主的认可了陈路。 相比那些成天吹嘘中医有多牛，他们有多厉害的专家教授们。 梁辉民对于陈路的实力，更加认可。 所以，现在直接看向陈路，交流起来患者的治疗方案。 听见这话，顿时黄凯三人彻底愣住了。 这…… 刘玉胜显然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他直接看向陈路，脸色十分难看。 似乎想要找梁辉民要个说法！ 可是…… 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来。 还是王海利的脸皮够厚。 他直接说了句：“中医博大精深。” “针灸镇痛自古就有。” “甚至于，针灸一开始的研究从针砭开始到现在，就有镇痛的效果。” “这一点，我们中医的确是有优势的。” “但是，针灸镇痛效果可能比较好，可想要治疗，还是需要……” 陈路闻声，直接笑了笑，点头说了句： “没错！” “针灸还真的是有手就行。” “这个，梁院长，要不……” “接下来还是让王院长来吧？” “如何？” “既然王院长说了针灸简单，我相信我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王院长，你上吧。” 说完，陈路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了。” 陈路作势就要离开。 可是！ 这一下子，王海利却瞬间慌了。 这他妈的！ 陈路你搞毛呢？ 这他妈的现在说走就走了。 自己不就是吹个牛逼吗？ 你现在搞什么鬼？ 顿时！ 王海利的脸色也瞬间尴尬了起来。 “这个……” “术业有专攻。” “陈院长擅长针灸，我觉得还是你来针灸镇痛比较好。” “而中药汤剂的内科治疗，我认为我们几个还是要更有优势一些的。” 陈路闻声，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是吗？” “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抱歉。” 陈路的话，顿时让三人有些下不来台了。 梁辉民也是有些不悦。 说实话，现在他无比后悔，邀请这几个主来到医院了。 真的！ 早知道是三个酒囊饭袋的虚把式，还不如请过来几个护士给陈路打下手呢。 这不是纯属添乱吗？ 这中医药管理局那边是怎么安排人的？ 梁辉民有些不悦。 而黄凯这时候被陈路这一番话气的有些恼怒。 顿时说道： “术业有专攻。” “陈路，你这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再怎么说，我们几个也是你的前辈，也是中医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 陈路笑了笑：“然后呢？” “你们是不是要说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要多?” “呵呵呵……” “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你们比较擅长的呢？” “是凭你们就连患者的情况也诊断不出来？” “还是凭你们脸皮厚？” “医学什么时候成了论资排辈的结果了？” “呵呵！”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一下。” “诸位不是内科学领域的专家吗？不是说是内科学教材的编委吗？” “那好！” “我问你们，患者高晓丽，是阳证还是阴症？” “你们不是要辨证论治吗？” “那我们来辩一辩！” “诸位觉得，患者的证是什么？” 此话一出，黄凯直接开口说道： “这还用问？” “患者属于中医的腹胀，而且证型也很明了，是典型的痰淤交错。” “患者脉象弦滑带涩。” “舌苔厚腻。” 刘玉胜补充一句：“没错！” “中医认为，这种胰腺癌，属于痰瘀互结而成，且由于肿瘤较大，压迫阻滞中焦气机，故出现严重腹胀，胃不能纳，消化不良，同时伴有心悸，盗汗。 这是因为中焦气机不畅，气血凝滞，导致的典型的表现。 除此之外，消化方面，患者大便干结，小便多，是脾气失约，津液不输大肠，但输膀胱。” 王海利没有补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没错。” “患者的表现，一派实相，全都是阳证。” “更何况，患者年纪只有30岁左右，或许会有虚的表现，但是……并不明显。” “显然是个阳证！” 顿时，陈路笑着直接摇了摇头：“是吗？” “那我有个问题。” “各位，患者的心悸盗汗，真的是热相吗？” “除此之外，患者消化不良，也是因为中焦气机不畅？痰淤互结导致？” “呵呵呵！” “就连真寒假热，真虚假实都看不清楚，各位还在这里说什么阳证？”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各位，患者绝对是阴证！” “患者腹部胀痛而满，看似是实证，可是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体位吗？ 患者可能会有腹部胀满感，但这种胀满有时会减轻，与实证的常满不减不同。 虽然有腹痛，但患者喜欢按抚，这与实证的腹痛拒按有所区别。 患者的体位经常为蜷缩位，而且双手一直放在肚子前，这就是典型的阴证！” “除此之外，脉象，患者脉象弦涩，看来是痰瘀互结，肝气不舒，痰气互结导致。” “至于脉象，患者的脉象可能表现为弦脉，甚至会有濡脉和弦涩的表现！ 但是，脉诊一途，重在揣摩，轻在候诊。 《脉经》有云，脉象要间断而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三人脉诊间隔时间过短。? 这就导致脉象反跳！ 什么意思呢，患者阴阳不想顺接之脉，必须要清浅相依，这样的话，才是真正的脉象。 而不是所谓的你们看到的假脉。 你们现在去试试，重按之下必定会发现脉象无力，这与实证的脉象特征不同。” “再说，纳呆食少，患者表现为食欲减退，食量减少，你们认为是中焦气化不利，其实不然！” “你们现在去摸一摸患者的趺阳脉。” “趺阳脉若是阳证，此时此刻，必定滑脉可患者的趺阳脉是诊断脾胃经络气血的核心。 患者之所以出现食少纳呆的情况，是因为气血失去濡养，气阴两虚。” “胃不能纳，消化不良，同时伴有心悸，盗汗，是气阴两虚，心失所养；大便干结，小便多，是脾气失约，津液不输大肠，但输膀胱。” “我很好奇！” “你们就连最起码的诊断都搞不清楚，谈何治疗？” “说实话，就你们还做编委？” “呵呵，我很担心，下一代的医学水平，会不会和你们一样，出现这样的阴阳不分，虚实不辨的情况。” “哼！” 说完之后，陈路看向梁辉民。 “梁院长，这三位哪儿来的，赶紧回哪儿去吧！” “这样的水平，你们继续做你们的领导就好了。” “为什么要来搞临床呢？” “这分明就是在浪费时间。” “不！” “是在谋财害命！” 陈路的话，一点面子不给。 三人顿时有些恼怒。 可是…… 此时三人还想狡辩的时候。 忽然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三人看见老人，顿时一愣，随即内心一喜： “孟老！” “您怎么来了？” 看见对方之后，梁辉民也是微微一愣，连忙走了过来： “孟老，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 老人寒着脸，眼神里满是愤怒。 他冷哼一声，看向三人：“我要是再不来！” “这魔都的中医颜面，就要被这三人彻底搞臭了！” “陈路是吧？” “说的真好！” “阴阳不分，虚实不辨。” “就你们这水平，还有脸说自己是中医专家？还有脸去做编委？” “真的是羞耻！” “你们不是在谋财，你们是在害命！” “我告诉你们。” “真要是按照你们的诊断进行治疗。” “消痰化瘀，软坚散结。” “用不了三服药，患者绝对死亡！” “你们这比吃毒药还要有毒！” “患者现在阴症明显，气血虚衰至极，已经出现了阴阳不想顺接的情况，若是真的按照你们这样下去。” “十有八九出现回光返照。” “甚至是……危及生命！” “你们啊你们！” “要我如何说你们呢？” 孟天明的脸色十分难看，甚至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了。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三人，颇有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黄凯此时还想要狡辩：“孟老。” “我们……我们认真诊断了。” “你不能听信陈路的一面之言啊。” 刘玉胜同样连忙点头：“没错！” “我们……” 看见三人还在说话，顿时老爷子气的一拍桌子： “闭嘴！” “你们几个，亏你们还是我的学生？！” “我真的是丢尽了颜面，才收了你们几个做学生。” “我是听信对方的一面之言？” “我是刚从病房回来。” “我亲眼看到了患者的情况，正如这个小陈说的一模一样的。” “你们还要狡辩？” “技不如人，就要立正学习。” “你们呢？” “技不如人，还强词夺理。” “真的是……” “丢人现眼！” “赶紧给我滚回去！” 此话一出，顿时黄凯三人面红耳赤。 虽然孟天明的确是他们的当初的老师，可是……现如今，几个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们喷的一无是处。 宛若小丑一样。 也是内心憋屈无比。 可是…… 这位老爷子可是魔都中医医师协会的终身荣誉会长。 哪怕今年已经八十岁的高龄，可是在魔都以及岭南，都是很有威望的国医大师。 他对于中医的贡献，绝对称得上泰斗这个词语。 黄凯三人哪怕颜面无光，此时此刻，却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脸面了。 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等到三人离开之后，办公室的一群医生，是内心窃笑。 可毕竟是人家中医自己的事情，而且孟老爷子也在。 这位孟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 在中西医领域都很有造诣。 孟天明等到三人离开，良久之后，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梁辉民见状，忍不住说了句： “孟老，您消消气。” “这个看病，也是很正常的。” “谁能保证一辈子自己就不出错呢？” “再说了……” “你说这件事儿，我这边也是心里有数。” 孟天明叹了口气：“哎……” “是！” “犯错很正常。” “可是……人家陈路指出错误，非但不知道悔改，反而趾高气昂。” “这是一个医生应该具备的素养吗？” “糊涂啊！” “简直是笑话！” “哎……” 这边，梁辉民忽然好奇的问了句：“对了，您怎么过来了？” 这时候…… 孟天明这才回过神来，忽然抬起头看向陈路：“你……你会十二针联颤？” 说话间，孟天明的眼神里直勾勾的多了几分精光，显然是有些激动。 陈路一听这话，显然是有些诧异。 这么快就知道了？ 孟天明这时候摆了摆手：“小陈，你不用担心。” “我和你老师认识。” “我和学文，是至交好友。” “这一点你放心。” “不过，这十二针联颤的手法，已经失传很多年了。” “我只是听说了之后，立马过来一探究竟。” 这时候，一旁的医生说道：“是我告诉我爷爷的。” 听见这话，梁辉民忽然瞪大眼睛：“小孟，你竟然是孟老爷子的孙子？” “哎呦喂！” “这么多年，你可隐藏的真够深了。” 孟霍然尴尬的挠头笑了笑：“这个……其实也没有必要说。” 孟老爷子摆了摆手：“你们也别怪霍然了。” “是我不让他在外面说的。” “不过，这不重要！” “我刚才视频里看的不太清楚，这十二针联颤的手法，我只是听闻过手法，至今未曾一见。” “说实话！” “着实有些可惜。” 这边，梁辉民忽然对着老爷子说道：“梁老。” “咱们娶我办公室里聊。” “小陈，你也来吧。” 说话间，一行人直接到了办公室内。 孟天明本身就是针灸领域的大拿，对于针灸十分有研究。 听闻了失传已久的“十二针联颤”针法。 这比现在看见自己的初念还要兴奋。 进入办公室之后，孟天明连忙看向陈路：“小陈，我能亲眼看看吗？” “说实话，我沉浸针灸多年，可是……这种十二针联颤，我从来没有实现过。” “我以为，这样的针法，只是书中记载。” 梁辉民好奇的问道：“孟老，这个……十二针联颤，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吗？” 听见这话。 孟天明深吸一口气： “你应该知道，人体有十二条经络。” “十二条经络，循行周身，气血运转。” “这是阴阳相传，气血相承。” “这是人体的周天。” “十二针联颤，是十二经络各取一穴。” “随后，以极快的手法，极为精准的速度，让针灸刺入穴位之后。” “在刺入的瞬间，要保持针体的颤抖！” “为什么呢？” “这是行针手法。” “但是，当十二针联颤的时候，会同时激活经络气血，让原本阴阳不相互顺接的气血，同时变得活跃起来。” “这是危急重症抢救的关键所在！” “同时，这种手法，有着特殊的奇效。” “总而言之，我这边……只是看书中的记载。” “具体效果，我也不曾得知了！” “所以，我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见见传说中的东西。” 此话一出。 顿时梁辉民看向陈路。 陈路见状，忽然笑了笑，点了点头。 “好！” “不如……让您亲自感受一下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孟老爷子愣住了。 还能有这般操作？！ …… 第208章 医阁来信 孟天明有些被陈路的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 这…… 自古以来都有一句话叫做，药不能乱吃。 这针灸也是药。 这能乱来？ 而且还是十二针联颤！？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这不合适！” “十二针联颤的效果我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也知道一些。” “我就不试了。” “不过……说实话，即便是看见了，明白了，也用不出来了。” “针灸不比中药。” “讲究的是一个手里面的真功夫。” “针推针推，这是需要手里面真正掌握劲气的。” “不过也是……” “你这作为堂堂中华正骨协会会长。” “自然也是具备这样的实力的。” “呵呵呵……” “好啊，中医领域多少年了，没有出来一个如此年轻力壮朝气蓬勃的一代人了。” “说实话，我们这些人，老了，是真的老了！” “眼界虽然还在，可是却也有些赶不上时代了。” “而且，也没有精力去管那么多事情了。” 孟天明似乎在和陈路唠家常一样，闲言碎语说了不少。 这时候…… 孟天明忽然看向陈路：“对了，患者你想要怎么治疗？” 陈路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不过…… 陈路忽然看向孟天明老爷子，忍不住问了句： “孟老。” “我若是想要推行辨病论治和辨证论治相结合，你怎么看？” 此话一出，顿时孟天明瞪大了眼睛。 这个陈路……果然胆子真的很大啊！ 当初秦学文那老家伙就和自己说过，自己这学生不一般。 现如今看来…… 这哪儿是不一般？ 这分明是要把天通破！ 想到这里，顿时孟天明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 孟天明忽然问了句： “说出你的理由来！” 陈路忽然反问一句：“您觉得现在的中医，发展如何？” 听见陈路的这个问题之后，孟天明深吸一口气，眉心紧促，整个人都有些沉默。 说实话…… 这个问题。 很致命！ 中医现在发展好吗？ 没错！ 势头很好。 国家层面也是大力支持。 同样，民间老百姓对于中医的认可程度也在增加。 按照趋势而言，这绝对是中医复兴最好的时代。 可是…… 却同样也是最糟糕的时代。 孟天明很清楚。 别看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活着，而且名声很大，是国医大师，是荣誉会长，荣誉校长什么的。 可是…… 这些名号，说白了，只是虚名。 他们甚至最多也就是以顾问的身份参与其中。 可是，他们的决策权能有多少？ 换句话说…… 他们的力量，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很被重视。 因为现在中年一代的中医人，正在发展。 而且，这些人和他们这一代人，又是不一样的。 学术派出身的他们，是目前主流的思想潮流。 而这些国医大师的理念充其量只是一些独属于自己的思想流派。 现如今的中医们，在鼓吹标准化和现代化。 所谓的中西医结合，为什么很多老家伙们并不认可？ 甚至私底下聚会的时候，还说什么中不中西不西的，有些不伦不类。 可是，这就是事实！ 陈路的这个问题，说实话，一针见血。 中西医结合，继续这么结合下去，迟早是被取代的一天。 而中医的发展，也势必需要一条新的路子了。 要知道，现如今的这一代中医，其实……已经失去了中医该有的风采。 而他们那一代中医，其实也不具备代表性。 为什么？ 传承问题！ 虽然现在有了国家中医传承导师的这一个决策。 可是，这个决策真正实行开始，就沦落到了一个“混学历”的作用。 什么意思呢？ 举个例子。 比如，某个老中医是国家名老中医学术继承人指导老师，那么，只要报名做了他的学生，三年之后，就有了博士学历。 试想一下，这样的博士，他们忙于日常工作，真的有那些学术继承人的水平吗？ 没有！ 中医现代的传承，已经逐渐失去了该有的风采了！ 良久之后…… 孟天明忽然说了句：“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差的时代！” 陈路闻声，点头说道： “所以！” “我计划改革！” “我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正在谋求改革的思路！” “我要修改教材，修改教程，我要培养出来一些真正的中医人才，也要把中医该有的水平发挥出来。” “而今天，我在这里，想和您打个赌！” “我要是把高晓丽的疾病，成功治疗，不说治愈，因为您也知道，这个胰腺癌晚期的治愈率，几乎不可能。” “但是，我能保证，可以延长他的生存期！” “让孩子顺利生产出来。” “而可以让他的生存期延长至半年以上。” “并且可以提高其生活质量。” “但是！” “我若是做到了，我想请您做一件事儿。” 听见这话，顿时孟天明一双眼睛精光硕硕的盯着陈路。 说实话…… 哪怕是他，也不敢有这样的把握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毕竟，延长至半年以上，这已经很难了！ 而且还要顺利生产。 顿时！ 孟天明看着陈路问了句：“你要赌什么？” 陈路此时也看着孟天明：“我要是做到了！” “我希望您能成为我辨病论治结合辨证论治的一个推行者。” 听见这话，顿时孟天明差点笑了起来。 要知道，孟天明这样的人，他是有自己的学术思想的。 可是现在，陈路让他推行自己的思想？ 而且是辨病论治和辨证论治相结合。 孟天明顿时哈哈一笑：“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找你老师？” 陈路笑了笑：“我老师……” “主要是因为魔都。” “作为一个全国金融中心，这里走在时尚的前沿。” “而且，您在魔都，影响力很大，您的学生，遍布各大医院。” “相比较而言，我老师的学生可没有您这么多。” 孟天明顿时一阵脸红，他非但没有觉得陈路在夸自己，反倒是……想到黄凯三人之后，气的有些想骂人。 早知道，收这么多学生干啥呢？ 不过…… 孟天明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他忽然看向陈路，眼神里带着几分笑意，不过却一本正经的说到： “好！” “我答应你！” “你若是可以治疗成功，我绝对可以给你进行推行！” “不仅是我！” “我现在还是上海中医药大学荣誉校长，还是几家医院的指导老师。” “你若是可以，我在学校给你成立陈路实验班！就进行你这样的思维理念的学习工作。” “然后，在医院内，推行你的治疗思路！” “你看如何？” 陈路顿时兴奋起来：“好！” “一言为定！” 孟天明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不过……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陈路：“您说。” 孟天明：“你看，我帮你宣传，名不正言不顺的。” “而且，取名为陈路实验班，多少你的名字也不够牌面。” “不如这样，你拜我为师。” “这样一来，名正言顺。” “不过你放心，秦学文那边，我去说。” “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只拜一个老师啊。” “再说了，术业有专攻。” “你老师秦学文，的确是有本事，可我孟天明也不差啊？” “你看如何？” 陈路听完，也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损失。 拜师也不是只有一个老师。 倒也没啥。 “好！” 孟天明听到陈路果断的答应了下来，内心自然也是喜不自胜。 他这一辈子被人诟病最多的地方就是在于这里了。 收徒不谨慎，老年两行泪啊。 他孟天明要是有一天晚节不保，十有八九是被这群傻逼徒弟给坑的。 现如今看见陈路答应了下来，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爽快啊！ 要知道，秦学文那老东西，看见自己就炫耀。 现在好了…… 让你炫耀。 有朝一日，陈路也是我孟天明的弟子了。 看你怎么说我学生“有教无类”。 不过…… 言归正传，孟天明看向陈路，这小子可得好好治啊。 要不然……自己这收徒大业，怎么实现？ 想到这里，孟天明忍不住说了句：“关于胰腺癌的治疗，我这里有些经验心得。” “要不分享给你？” 看着陈路眼神怪异的盯着自己，孟天明忍不住说了句：“你可别误会了。” “我是担心你自己搞不来。” “别耽误了人家患者。” “虽然以此为赌注。” “可是，毕竟，身为医务人员，还是要以救命治病为首要责任的！” 若是黄凯等三人听见这些话，绝对要气死。 你当初带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身为医生，要学会独立思考。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双标呢？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此时一旁的梁辉民是想笑又不敢笑。 这孟老爷子的心思，他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就陈路不知道孟老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那还真的就是没收到几个称心如意的弟子。 的确，孟老爷子影响力很大，学生的工作安排的也很好。 就是……哎！ 一言难尽。 现如今抓到陈路，还不得看好了？ 陈路笑了笑：“不用了，孟老。” “我对于患者的了解足够多了。” “方药我这边也准备好了。” 说话间，陈路找来了处方，开始写到： “其实，这个治疗思路，属于典型的辨证论治配合辨病论治的思路。” “首先，辨证论治，患者是阴症，患者气虚，脾胃功能明显下降。” “关于这一点，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对胰腺癌患者体重减轻，进行了一些现代化的研究分析。” “胰腺癌患者体重下降的重要原因是吸收障碍.根据我们的研究经验，每个患者都有显着的脂肪和蛋白质吸收障碍，因胰头癌患者胰酶分泌减少。 经服用胰酶制剂即可改善其脂肪和蛋白质吸收系统。因而对胰腺癌患者应用胰酶及替代物治疗以减缓体重下降。” “而中药方面，我们对四君子汤进行分析。” “发现，使用四君子汤，可以有效的改善胰腺功能，增加胰酶的释放。” “有效的保证患者生命体征的提升。” “除此之外。” “关于患者的肿瘤，属五脏气虚，气滞血瘀型，治则：理气化瘀，消肿散结。” “关于方子，我们采取了一种中西医结合研究的思路。 拟方山甲龙葵汤。 方中川栋子、香附、郁金、丹参、青陈皮、红屯、术香、枸桔理气化瘀.穿山甲、龙葵、石见穿、夏枯草、八月扎具有消肿散结作用。 这些中药，我们进行了现代化的分析，结合国家中医药的现代理化分析结果发现。 这些药物，都是经典的软坚散结的特效药物。 这在古代记载中也是有这样的发现！ 所以，在治疗方面。 无论是按照辨病论治的思维，还是说辨证论治的方向。 可以说，严格遵循辨证论治规律，以补泻兼施着手，而其中大多数药物经实验研究均有抗癌作用。” “这就是我所说的，中西医结合的思路！” “辨证论治+辨病论治！” “现代医学，对于中药药理学进行了深度的研究。” “我们不能单纯的只是去思考过去的思路了。” “应该，充分利用现代化的手段，对药物的选择方面，采取更加的优化选择。” “中药的选择很多！” “可是，并不是所有药物，都具备靶向功能。” “活血药物很多，比如川芎、当归等等。” “可是，我们并不能单纯的使用这些，要配合现代化药理学研究中对于中药的分析。” “在辨证论治的思维之中，加上辨病论治，也就是现代药理学研究的中药。” “这些中药，也具备中医中药活血化瘀，软坚散结的功效。” “同样，却也具有靶向药物该有的特征，对于胰腺癌肿瘤的研究，的确是有抑制癌症的功效。” “所以，我的选择就是。” “四君子汤+山甲龙葵汤。” 听见陈路的话之后，顿时孟天明眉心紧皱，他的眼神疯狂的思索着什么。 他真的被陈路的这种思维给吓到了！ 不是开玩笑。 而是实实在在的有些震撼。 这一种辨证论治，配合辨病论治的思维，真的是很有研究价值。 试想一下！ 举个例子。 就比如患者高晓丽。 他是一个阴症，气虚，伴有气滞血瘀，导致了痰瘀互结等证型。 按照中医治疗的话。 辨证论治，毫无疑问是选择补气活血，散瘀消结的治疗思路。 可是。 陈路又进行了辨病论治的筛选。 这个筛选，是按照辨病论治的角度出发的。 辨病论治。 在古代，是根据疾病的认识，选择特效药物。 辨病论治的核心，就是选择针对性强的特效药。 现代医学的核心，就是辨病论治。 他们首先找到疾病的根源，探寻到疾病的发生发展规律。 然后选择一种药物。 比如说，对于耳鼻喉感染，导致的扁桃体炎、咽炎、鼻窦炎，连带有呼吸道感染的支气管炎。 这种情况下，我们会选择一种抗菌谱比较高的，涵盖了耳鼻喉呼吸道的抗菌药物。 于是！ 现代研究恰巧发现，罗红霉素，是一种大环内酯类的抗生素，具有广泛的抗菌谱。 所以，罗红霉素，就对于这些感染，有着特殊的疗效。 这就是现代医学的辨病论治。 辨病论治的核心就在于寻找到疾病发生发展的起源。 从而选择针对性更强的药物。 说白了，辨病论治的终极目标，可能就是特效药、靶向药。 而中药辨证论治为什么效果不如辨病论治？ 因为辨病论治立竿见影。 而辨证论治的靶向效果是不如对方的。 可是，辨证论治的核心在于整体观念。 辨病论治的核心在于针对性治疗。 所以，辨病论治很快，辨证论治却更牢靠。 可是…… 现如今…… 孟天明却清楚的捕捉到了陈路的发展思路。 那就是对中医中药进行一个细节化的处理，加强辨病论治的重要性。 这很关键！ 毕竟，中药很多很多，几十万种。 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在治疗疾病的时候，筛选出来那些具备“靶向功能”的药物，然后再进行辨证论治。 如此一来…… 药物属性既有了药物该有的特效作用。 还符合中医治疗的整体观念作用。 这似乎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中医中药的中西医结合思路吧？ 这种思维，完全符合现代医学的发展理念。 同样，也完美契合了中医自古以来辨证论治的整体观念！ 瞬间！ 孟天明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以他这么多年临床经验来看的话，这样的选择，简直太过于先进了。 这比什么中西医结合的思路都要好。 你看看现在的中西医结合？ 那叫一个屁！ 看看人家陈路的中西医结合思路。 这才叫领先啊！ 说实话，孟天明在这一瞬间，他都想要去研究这种新的方向和思路了。 他真的太他妈羡慕秦学文了。 那老混蛋有啥？ 凭什么可以找来这么好的学生！ 而我孟天明桃李满天下，偏偏却没有这样的好学生。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 话说回来。 孟天明看着陈路，认真说了句：“好！” “好啊！” “孩子，你这样的临床思维。” “真的太棒了。” “让我有些惊喜。” “这个思路很好，真的！” “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它的效果了。” “对了！” “你这个思维，现在已经开始研究了吗？” 陈路点头：“没错，我们学校，已经开展了大规模的研究。” “就是，说实话……” “这个工程太过于庞大了。” “想要实现高层次高精度高水平的水平的中西医结合治疗理念。” “把高精度的辨病论治和辨证论治相结合的话。” “需要很大的工程。” “同样，也需要很多的钱。” 孟天明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我们不缺钱啊！” “咳咳……”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这样的。” “我是上海中医药大学的荣誉校长。” “陈路，这样可以吗？” “我现在很看好你的研究，我也很想要把这个研究深入发展下去。” “我们可以在你们学校，建设一个这样的基地。” “人才方面，我们会派遣专门的人才队伍，前往潼川省，进行合作。” “然后，在这里，我们可以帮助你们建设一个博士后流动站。” “你看如何？” “以这个流动站为基础，打造出来一个新型的中西医结合基地！” “钱的话……” “你们这边其实不需要考虑太多。” “我们的科研经费很充足！” “这一点，你无须担心。” 一旁的孟天明是越说越激动。 也不能怪他。 说实话…… 多久了？ 孟天明都没有感受到了这种方向了。 陈路也是傻眼了。 这也太有钱了吧？ 不过，他看过去年的科研经费报告，魔都中医药大学可是款爷。 年度报告中，人家大学一年之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公布了集中受理项目的评审结果，上海中医药大学共获资助项目147项，除此之外，还有优青项目3项、面上项目71项、青年项目74项、国际（地区）合作与交流项目1项，资助项目数、总金额继续保持中医药行业领先。 虽然陈路不知道具体经费数额，但可以推测科研经费数额较大，且在中医药领域具有领先地位！ 而且是遥遥领先！ 相比之下，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简直是愁云惨淡啊！ 有钱真好！ 而且，看着孟老爷子激动的眼神，陈路也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来，还有这么大的惊喜。 说实话…… 想要真的发展辨病论治+辨证论治。 还真的需要一个像样的研究所。 虽然说陈路不缺钱。 可是，他缺人啊！ 这样一个高质量，高层次的研究所，若是有魔都中医药大学的加入，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而且，这些人可都是免费劳动力啊！ 自己学校那群人，就比如说何正光这一类人。 真的以为……没了他们，自己学校还不运转了不成？ 其实，陈路看得出来，不仅是何正光。 何正光敢于和自己唱反调，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自己有底气。 可是…… 除了何正光之外，那些阳奉阴违的人，可不在少数。 教材改革，迟迟没有进展。 这一点，陈路很清楚。 无非还是学校那群人在使绊子。 可现在…… 来到魔都这一次，孟天明的出现，给了他天大的惊喜。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如此一来，这个合作项目真的要是成功了…… 呵呵…… 陈路就相当于拿到一个足够大的筹码。 博士后流动站啊！ 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申请的。 在中国，博士后流动站的设立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批程序，并且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包括科研条件、师资力量、科研项目和经费等。 博士后流动站的设立和运行，对于提升国家的科研水平和创新能力具有重要意义的。 陈路忍不住问了句：“我们能拿到这个博士站流动点吗？” 孟天明顿时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老师是吃闲饭的吗？” “你难道不知道？” “你老师，秦学文，那可是我们国家中医学科建设的的主要评审专家。” “而且，你目前说的这些东西，根本无法达到审批标准。” “可是！” “你要明白一点，你所进行的这个研究，是具备国家中西医结合创新发展、科研成果产出、以及学科建设的重要方向的。” “甚至，这是国家中医药发展，中西医结合的一个新的发展点。” “只要具备这样的创新新，国家是愿意花钱，愿意给你资源，进行发展的。” “说白了，你目前进行的事业，是国家中西医结合发展的新方向。” “这一点，很可怕的！” “陈路！” “你要做好准备，这个流动站建设起来以后，你将会成为行业代表。” “你所面临的的，就不再是和学校内部发展之间的关系。” “你将会承担国家医学的责任了！” “你有没有这个勇气，这么去做？” 陈路听完，也是面色激动。 说实话，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一番经历。 但是，陈路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阻力应该会很大吧？” 这时候…… 孟天明忽然看向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梁辉民。 “呵呵呵……” “这个阻力大不大，机会大不大，其实……取决于梁院长。” “呵呵……” “陈路！” “你若是这一次，能够成功的把患者高晓丽治疗效果达到了。” “然后，梁院长，我想问一下，你难道不想和陈路一起做一个关于胰腺癌治疗的课题吗？” “这个课题，一旦完成。” “这势必会带来很大的影响力。” “然后，顺水推舟，自然一切都可以达成！” 梁辉民连忙点头：“没错！” “陈院长，我能代表我们医院。” “等患者治疗结束，若是真的有显着的效果，立马可以开始！” “当然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课题研究。” “比如你的针灸镇痛。” “这是具备研究价值的啊。” 陈路听完，也是思维活跃，开始疯狂的考虑起来接下来该如何发展。 片刻之后…… 他点了点头：“好！” “咱们慢慢来……” “一步步来！” “孟老，您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一时间，没有完全消化的了。” “这样吧，我回去以后，好好思考思考，如何去做。” “然后最好可以和我老师沟通一下。” 孟天明点了点头：“嗯，是需要好好考虑。” “我这边也需要。” “但是，不要拖太久。” “陈路！” “时间就是生命，你知道的，我们健康行业，医疗行业，需要一种新的治疗理念的。” …… …… 接下来的时间里。 陈路在上海呆了三天。 这三天，陈路每天用高难度的十二针联颤技术，去解决高晓丽的疼痛问题。 三天之后，陈路没有继续待着。 因为患者的疼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攻克的。 孟天明亲自下场，陈路给了他关于癌痛的一些针灸治疗思路。 便不再参与！ 至于中药，高晓丽的情况需要进行观察。 陈路便很快回到了锦川市。 不过…… 他并没有直接回学校。 而是立马回到经纶集团，召开了一次研讨会。 关于智能针灸辨病论治的可能性探究工作。 针灸现代化，是比起中医药现代化更加方便的一种模式。 智能针灸，陈路设想的是，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尤其是人工智能技术，来辅助或优化传统针灸治疗的方法。 智能针灸的发展旨在提高针灸治疗的精准度、效率和可访问性，同时也为针灸的标准化和国际化提供技术支持。 目前，国际上对于针灸的接受度还是比较高的。 比起中药复杂的化学成分，针灸其实对于人体的功效一点不复杂。 可是…… 国外的标准就是这么搞笑。 能检测到的，就是不对的。 检测不出来的，就是正确的。 针灸难道对于人体的功效，真的就没有副作用？ 而中药因为成分太复杂，就一定有副作用？ 当然了，这些只是后话，暂且不说。 对于陈路而言，智能针灸若是可以发展起来，会有很多的好处。 首先，就是自动穴位定位技术。 涂匡生说道：“陈院长，按照您说的那样的话，其实并不难。” “完全可以通过使用图像识别、增强现实（ar）技术、分形几何学等方法，智能针灸机器人能够自动识别并准确定位人体穴位。 例如，数字经络智能针灸机器人系统能够自动定位穴位并进行智能配伍穴位、扎针、模拟人的手法等功能。” “但是，这个技术并不成熟。” “而且，针灸进入人体，是有风险的，所以……我建议可以选择智能针筒来进行局限性的控制。” “而且，智能针筒会有行针的效果。” “关于配穴方面，可以建设数据库，然后结合中医理论和现代算法，智能系统可以为特定病症推荐针灸治疗方案，包括穴位选择和针刺手法。” “分配给针筒进行操作。” “说白了，就是每一个针筒，都是一个智能针灸机器人。” “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建设一个人体的安全智能分析。” “利用生物电阻抗技术等检测手段，智能系统可以评估针灸疗效，为针灸治疗提供定量分析和决策支持。” “同时，这个系统，还能对人体的健康情况进行观察，一旦出现任何问题，能采取及时的补救措施。” “比如，心率、呼吸、体温、脉搏等……一些情况，加入算法之内。” “是可以实现的。” “首先要做的还是智能针筒。” 涂匡生现在是经纶集团外聘顾问，总工程师级别待遇。 涂匡生在中医药现代化和影像学等方面，都有着很充足的优势。 陈路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对着庄月申说道：“你去做这件事儿。” “目前先把智能针筒研究成功。” …… …… 把智能针灸的事情解决，陈路这才到了学校。 来了以后，便打电话通知李丽红过来。 “怎么样了？” “教材改革？” 李丽红把资料递了过来： “您看。” 陈路看完之后，顿时气的直接把资料扔在桌子上： “胡闹！” “我不是说了吗？” “要按照我的理念来。”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合方式！” “谁负责的？！” 李丽红是第一次看见陈路如此生气：“这个……是我们学院教材教研室和各个学科教研室做的。” “陈院长，您先别生气！” “你知道的，这一次的改革，太彻底，很多老师都抱有怀疑的态度。” “甚至，有些人都有些排斥。” “觉得您压根不懂中医……” “甚至，还有人私底下认为，您这会毁掉这群孩子们的。” “所以……” 陈路听完，直接沉默了。 “那何正光我不是不让他参与了吗？” 李丽红颇为无奈的说了句： “是的！” “何正光是不在了。” “可是，他毕竟在学校这么多年了，而且……” “学校教研中心那边，我们很多学科教研室的成员，都是那边出来的。” “何教授的 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除此之外……何教授的姐夫，是咱们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而他本人，也是十三五内科学教材的编委。” “所以，学校内部，很多人受到他的影响也比较深刻。”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眼神冰冷。 “去拟一份文件。” “解聘何正光和我们学院的关系。” 此话一出，顿时李丽红也吓到了。 她连忙看向陈路：“陈院长……” “这……这不合适吧？” “要知道，何正光虽然……可是他毕竟是我们学院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这些年，无论是科研也好，教学工作也罢，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 “现在解聘了……我担心对于整个教研室而言，都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啊！”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一个不听话的教授，在我们学院有什么用？” “一个保洁还能给我们学校带来干净卫生。” “他能干啥？” “挑拨离间。” “拉帮结派！” “去，给我发布这个文件。” “我明天不希望何正光出现在我们中西医结合学院。” 学校解聘一个教授的难度比较高。 可是…… 学院内部，只是解除了对方和学院之间的合作，所以，这比较容易。 因为何正光的关系还在学校。 李丽红见陈路如此坚决，也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可是，李丽红忍不住说了句： “陈院长，可是如此一来……” “我们学院的头部力量……” 陈路闻声，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儿，你别担心了。” “我来想办法。” “对了！” “若是有人对此心里不满，或者说，对于这件事儿，支持何正光的话。” “给他们一份主动解约的合同。” “我们学院不需要这样的人。” “干净利落 一点。” “他们既然做不好这件事儿，那就别做好了。” 李丽红听见之后，一时间沉默了。 她有些看不懂陈院长了。 现如今，各大院校都在抢人。 何正光无论怎么说，都是这个领域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啊！ 为什么要选择和陈院长对着干呢？ 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陈院长……这……何正光走了以后……” “这个缺口怎么办？” “或者说是，其他人有情绪，都走了……” “我们学院怎么办？” 陈路说了句：“我来想办法。” 陈路这么做，其实说白了，基本上相当于把中西医结合学院扛在自己身上了。 这压力会很大的。 李红丽忍不住说了句：“那……陈院长……您注意身体。” 说完，李红丽也起身离开了。 陈路坐在房间里，面色冷峻，神情凛冽。 说实话，他最讨厌被人威胁他了。 既然如此…… 陈路拿起手机，正要拨通孟天明的电话。 可很快，一个电话竟然打了进来。 陈路看着来电显示。 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谁？ 陈路好奇之下，接起了电话。 “陈先生，您好，我是医阁内的工作人员。” “经过我们筛选评定，以及考核。” “您已经达到了我们医阁考核标准。” “您若是有意参加我们的考核。” “我们将会派遣工作人员和您进行联系。”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表情有些精彩。 说实话…… 他没想到医阁竟然联系自己了！ 也终于联系自己了…… 陈路其实对于医阁，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是说陈路想加入。 而是…… 里面有很多东西和规则，对他而言，十分需要。 比如…… 挑馆！ 没有加入医阁，就没有挑馆的权利，也不需要遵守医阁内的规矩。 既然来了…… 呵呵呵…… “我愿意！” 第209章 没时间! 陈路对于医阁的突然邀请，说实话，甚至内心有些惊喜。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止一次听说过医阁的存在。 也自然知道医阁内部有不少顶级中医专家。 可是，医阁属于邀请制。 虽然秦学文可以帮助自己提交申请，但是陈路这段时间忙的，也没有顾上。 现如今，等到了机会。 他自然不可能错过。 只是…… 陈路现在内心有一个疑惑。 那就是为什么现在医阁突然邀请自己加入？ 这显然有些不合常理。 这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忙于中医的事情。 对方现如今竟然打来了电话？ 到底背后有什么事情？ 陈路显然不得而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就在陈路犹豫的时候，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是自己的老师，秦学文。 对方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小陈，最近……医阁的人联系你了没有？” 此话一出，陈路也是明显愣了一下。 “嗯？” “老师，你知道什么消息？” 此话一出，秦学文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真的联系你了？” 陈路点头，便把刚才的电话说了一下。 很快…… 秦学文这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问了句：“我的意思是……在没有足够准备之前，不要贸然进入。” “医阁，虽然成立之初，是一个学术组织。” “单纯的中医领域的学术群体。” “可是……” “慢慢的，这个组织也变了。” “现如今的医阁，完完全全是一个名利场。” “在这里，是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的竞争。” “你想过没有？” “医阁内部，是有一个特殊的挑馆制度的。” “只有医阁内部的人，才能进行挑馆。” “双方会各下赌注，失败的人，会把赌注输给对方。” “而身为医阁内部的成员，是不具备拒绝的理由的。” “当然了，前提是双方的赌注是不违背底线和人道主义精神的那种。” “大多数的赌注都是财物、技术、或者是一些资产什么的。” “这就是为什么医阁这些年成为了资本角逐的一个市场的根本原因！” “医阁的大本营是在海外的，这些年和博彩机构也有合作。” “现如今的赌约，也是越来越正式。” “你知道为什么当初的陈家崛起的这么快吗？” “有很大的原因，是你爷爷陈德贤老爷子当初争取来的。” “哎……” “说实话，我一直担心医阁盯上你。” “你现在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一个的赌约规则里，是不会把人逼入绝路的。” “但是，同样……” “利益越多的人，越是医阁内部的香饽饽。” “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傍身，甚至……会成为很多人眼里面的砧板上肉！” “所以，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没有足够的把握，千万不要贸然进入。” “这一次……”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强生集团的联系人联系了医阁内的成员。” “他们应该是看上了你治疗卡恩综合征的方案。” “他们这边，可能是真的会对你下手了！” 陈路听完秦学文的话，顿时心中明了了起来。 正如有句话说得好。 人对未知的事情，是充满恐惧的。 陈路也有些担忧。 但是现在，陈路得知了这个消息，反倒是不怕了。 说实话，他对于自己的医疗水平，是十分信任的。 特别是这一次！ 当他研究成功中央血管通路体系，对于在美求医的华人而言，可以说是拯救了多少深陷绝望的家庭。 这些大量的情绪，很快就反馈到了陈路的脑海之内。 而这一次…… 陈路得到的奖励，也是前所未有的丰富！ 针灸大成！ 没错，他同时继承了数十个来自不同历史中专注于针灸技艺的大师。 这些大师的技艺，说实话，真的让陈路收获很大。 要不然，他哪儿能使用的出传说中的针灸神技“十二针联颤”技术？ 同样，也是针灸的辨病论治给陈路的底气！ 现如今，听到秦学文的话之后，陈路好奇的问了句： “老师！” “这个挑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若是一个弱者，加入了医阁，被高手挑战，这不是不公平吗？” “这摆明了是要输的局啊！” 秦学文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哪儿有这么容易？” “首先，是赌约的问题！” “按照约定，赌约，挑战方需要提供两倍的筹码。” “这是其一！” “这也为挑战者本身，增加了一些难度，和挑战的成本。” “其次，你可能不太了解。” “挑馆，要挑战的项目，是由被挑战者制定的。” “也就是说，被挑战者本身，是占据了很大主动权的。” “毕竟，能加入医阁成为医阁成员的人，有几个是浪得虚名的？” “这些医阁成员，个个都是能力很强的，要么在一个领域呢，有着特殊的造诣！” “本来高手过招，都是须臾之间，丝毫差别，就能导致很多不同的结果。” “所以说，他们占据了主动地位。” “还有，就是拒绝挑馆的特赦条例。” “比如，被挑战者本身可以因为赌注太过于重要拒绝挑战。” “不过……” “呵呵呵……” “现如今，加入医阁的人，本身也是因为医阁内的挑战机制去的。” “谁还不想一夜翻身呢？” “对吧？” 陈路听完，点了点头。 是个人都会有一定的赌性心理。 更何况，你完全可以不加入医阁啊。 加入以后，你可以享受医阁内部的福利。 同样，也会进入了一个大鱼吃小鱼的市场内。 陈路听完之后，也幡然醒悟过来。 他笑了笑：“嗯，谢谢老师，我明白了。” 秦学文听完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 陈路其实对于加入医阁，满是兴奋。 事实上，的确如此！ 陈路现如今，对于医阁内部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他甚至于，他很想知道，对方能提供什么样的筹码和自己打！ “老师！” “我想加入。” 秦学文其实对于陈路的这个回答，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意外。 对于自己这学生，其实秦学文自认为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教给他多少东西。 但是，他对于自己学生的水平，却是知晓一二的。 他很清楚，陈路的水平，哪怕在医阁之内，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所以…… 秦学文见陈路心思已定，便没有劝说。 毕竟，吾儿将上马，劝顺不劝恐。 此时此刻，真要是自己去让陈路拒绝，非但不会有好事儿，反而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与其这般，倒不如说好好的让他准备一番的。 “既然你心意已定。” “我也祝你前途似海。” “小陈！” “你一定要记住，既然要加入医阁，那考核对你而言，其实问题并不大。” “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进入之后，可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事情。” “面对挑馆，你要沉着冷静，选择自己擅长的项目进行。” “想要挑馆，更是要做好各个方面的调查，不要肆意妄为。” “因为越往前走，越危险！” “你的筹码越多，你也会成为越来越多人眼里面的眼中钉肉中刺。” “还有，既然已经给你打了电话。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去联系你。” “加油！” “孩子！” …… 挂了电话，陈路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说实话，他也意识到了，医阁并非是一个单纯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龙潭虎穴。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们想要陈路手里面的治疗方案，陈路也想要他们手里的东西！ 双倍筹码？ 陈路倒是要看看，对方究竟要干什么！ 不过，眼下，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那就是学校内部关于教材改革的事情。 何正光被解除合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是，陈路对此，并不担心！ 他甚至要看看…… 这一次，有谁会跟着何正光去闹？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顺便都开了！ 或许很多人觉得，现如今中西医结合学院不缺钱，缺的是人。 可是…… 有钱还能买不来人才吗？ 就连协和医学院的秦慧媛院士都能邀请过来。 更谈何区区一个何正光呢！ 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已经最近把一份引援名单给送了过来。 其中还包括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其他学院的。 比如中医学院、中药学院、针推学院等等。 其实，陈路对于员工的待遇，以及各项福利，甚至是科研支持。 都是有着足够吸引力的。 毕竟，之前的学校本来就是死气沉沉，科研经费有限不说，还层层把关，关关设卡。 导致了很多老师是没有科研成果的。 现如今…… 不一样了！ 既然要建设中西医结合辨病论治和辨证论治的博士后流动站。 显然，是要引进一波人才的。 除此之外，魔都中医药大学的终生荣誉校长孟天明也在等待陈路这边消息。 所以…… 陈路目前压根不缺老师。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抓紧时间，对他们中西医结合学院内部的教师团队，进行一次清洗。 …… …… 果不其然！ 很快，何正光就收到了来自陈路的解聘合约通知。 看到之后，何正光甚至没有回过神来。 他显然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敢直接和他解约。 要知道，现如今中西医结合学院教研室内，他可以说是唯一的，最大的咖位了。 独一档的存在！ 可是，现如今陈路竟然毫不犹豫的开除了自己。 一时间，何正光真的有些蒙了。 “李主任。” “这是不是……搞错了？” 李丽红无奈的看了一眼何正光：“何教授，您对陈院长，真的太不了解了。” “他不是一个可以被人拿捏的人。” “还有，我也觉得，你这一次有点过分了。” 李丽红不说还好，此话一出，顿时激怒了何正光。 何正光顿时气的瞪大眼睛：“我？” “我过分了？” “到底是谁过分了？！” “李主任，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 “我在咱们学院这么多年，我自认为自己的表现是绝对合格的存在。” “而且，我作为中西医结合学院教研室的成员。” “我有权利，也有义务，为学生们负责。” “陈路他懂什么教学？”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 “你知道吗？” “陈路是要毁掉这群孩子们。” “我这是坚守一名教育从业人员的良知和底线！” “也是在为我们整个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们负责！” “论教育，他陈路懂什么？” “他出过几本书？” “他发表过几篇论文？” “他懂什么叫做教材改革吗？” “他什么也不懂！” “他就是一个商人，只会拿钱做事儿。” “可是，学问是拿钱能买的来吗？” “他陈路简直就是一个疯子，现在如今还要开除我？！” “哈哈哈……” “好啊！” “很好！” “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何正光在，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未来，是什么样？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教研室，谁来撑起这一片天来！” 李丽红看见何正光的眼神里满是狂怒，甚至是神情都开始扭曲。 一时间变得有些无奈。 为什么学校好好的，大家一心朝前，现如今的中西医结合学院，展现出来的朝气和凝聚力，以及科研动力，都是前所未有的。 偏偏内部……要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丽红叹了口气：“何教授，我尊重你的想法。” “但是……” “你可能对陈院长有什么误会。” “你看看陈院长来了我们医院后，这些改变有多大？” “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 “你……” “哎！” “行了，我也知道，劝不了你。” “那就这样吧。” 说完之后，李丽红直接起身离开了。 留下办公室内的何正光脸色十分难看。 李丽红这一番话，显然还是顺着陈路来说的。 凭什么？ 自己在学院内经营多年，他自认为整个学校自己都是名望极高的存在。 凭什么陈路才来了几天，这一切就要发生改变？ 凭什么！何正光忍不住气的直接一拍桌子。 “好！” “好！” “好啊！” …… 何正光的办公室就在教研室的旁边。 此时此刻，教研室内是有不少老师的。 大家都听见了刚才何正光和李红丽的争吵声。 顿时！ 内科办公室内炸锅了。 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内科教研室，是整个学校最大的教研室。 里面拥有中医、西医内科教授20名，副教授44名，讲师和助教一大堆。 虽然很多都是在医院内上班，在这里挂职，平时也不来。 可是…… 即便如此，来上课的，或者是长期在教研室工作的人听见之后，顿时也沸腾了起来。 “何主任……要被解除合约了？” “真的假的！” “不至于吧？何教授可是在咱们学校内科组教研中心的负责人吧？” “对啊，何教授在咱们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影响力多大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这么突然开除……是不是不合适啊？” “对啊，咱们教研室，有一半儿的教授都是何主任给亲自邀请过来的，精挑细选的人才。” “是啊，何教授在整个潼川省的影响力和学术地位都很高。” “陈院长这是疯了吗？” “哼，陈路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他要是和何教授解约，我也解约！”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也躁动不安起来。” “我听说……何正光的姐夫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可以说是直接负责潼川省中医领域的管理工作，他要是知道了……这……” “不行！”忽然一个青年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找陈路！” “他凭什么和何老师解约！” “他必须要给个说法。” “他这么做，分明是在滥用职权，他是要毁掉我们学校！” “我们去找校长！” 说话的是何正光的学生。 何正光，属于典型的学院派。 这么多年来，也培养了不少学生，和同僚。 他在学校里，也算是一个不能被忽视的重要团体的代表。 任新航书记也不得不重视对方。 而偏偏！ 何正光除了是学院派之外，其实还和董成山他们走的很近。 毕竟，人家何正光也有关系啊！ 人家姐夫现在是潼川中医药领域的一把手。 所以说！ 哪怕是任新航，或者是董成山都不愿意得罪，甚至都想要极力拉拢对方。 可偏偏…… 这位何主任，可是一个典型的端水大师，也是清水大师！ 人家自诩为搞学问、搞教育的人。 不参与学校的内部事情。 但其实，这位何主任，这些年，可没少用这些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 说白了，人家不是不想被拉拢，而是……想要自成一派！ 甚至……想要有朝一日，成为学校的一把手。 不过，这些东西，谁知道呢？ 现如今，何正光的事情，顿时在内科教研室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很快在其他教研室也传开了。 毕竟，何正光在学校，有一个实权，是教研中心的主任。 负责整个学校的教学研究工作。 教育类的课题，在这种综合类大学是很难申请课题的。 所以……这些年来，何正光利用职权便利，也的的确确拉拢了很多人心！ 很快…… 不知道是谁传的。 或者是何正光故意在办公室内大声喊出来让人听见的。 反正！ 当天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 办公室引起了轩然大波。 教研室的门口，很快传来了一群人。 他们站在何正光的办公室门口。 甚至，还有不少的硕士生，博士生。 其中有的人是何正光的学生，有的人是何正光这边支持者的学生。 总而言之，整个楼道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颇有一种揭竿而起的感觉！ “何主任，您不能离开我们学院啊！” “是啊，您这些年做出来了这么多成绩，怎么能这么离开呢？” “对啊，您瞧一瞧，这偌大的内科教研室内，墙上多少奖章奖状奖牌，都是您带头获得的！您不能走啊，咱们中西医结合学院没有谁都行，但是唯独不能没有您啊！” “就是，您是一个好老师，好主任，也是一个好的教研工作者啊！” “何主任，留下吧！” “何主任，留下吧！” “是啊，何主任，您要是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也要走！何主任去哪儿，我们去哪儿，您去哪个学院，我们跟着去！” “就是！” ……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何正光却一直没有开门。 甚至，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那种各样的一幅字。 “提笔可教书育人，弃笔可救死扶伤。” 这是当初国家教育部上一任的领导，来学校视察的时候，亲自给何正光写的一幅字。 这一幅字，一直被挂在墙上。 而此时的何正光，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幅字。 良久不语！ 此时此刻，他的背影，就如同一副完美的画卷一样。 甚至，不少人看到这一幕，甚至感觉泪眼婆娑。 “老师！” “您留下吧！” …… 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带着哭腔喊了句。 而何正光也蓦然回首。 他看着眼前如此多的人。 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 “对不起！” “哎……” “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大家都散了吧！” “我老了。” “或许，学院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可能真的需要走了。” “呵呵呵……” “大家都好好待着，现如今的学院，真的不错，朝气蓬勃，欣欣向荣。” “大家留下，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大家散了吧。” “是我，自愿离开的。” “和陈院长没有一点的关系。” “请大家尊重学校的选择，也尊重我的选择。” “我只是老了，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发展了。” “或许，新的一代，需要新的东西了。” “哎……” 说话间，他拿起一个小箱子，里面装满了他的东西。 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当众人看到这一幕之后。 再也忍不住了。 “何主任，您千万不要走啊！” “是啊！” “何主任……” “完全不是您的错啊，大家都不要听何主任的话，何主任就是被陈路给开除的。” “什么？他凭什么啊！” “就是！他陈路才来几天，他真的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压根不懂什么叫做教育，什么叫做教书育人！” “是啊，凭什么，凭什么陈路可以随意欺负人。” “他不是要开除何主任吗？我也不敢了，我去找陈路，提交申请！” “我们一起去！” …… …… 此时此刻，整个楼道里，被何正光的一番话，渲染的十分激情。 看着整整一个楼道的人，何正光内心都骄傲坏了。 瞧见没？ 陈路！ 你瞧一瞧，谁才是这个学院真正的负责人，谁才是教研室真正的话事人？！ 你好好看一看！ 你算什么东西？！ 我何正光可以走，但是你没有资格赶我走！ 你算什么东西！ 在这里，我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不过…… 越是兴奋，越是激动。 此时的何正光却演的越发形象了起来。 他甚至眼泪奔涌而出，他低着头，对着大家鞠躬： “对不起！” “是我对不住大家了！” “谢谢你们！” “你们才是最可爱的人。” …… 看见何正光如此这样，顿时一群人也心疼了起来。 似乎…… 这一件事儿里面，何正光才是最委屈，最受伤的人。 事实上，在大家眼里面，也的确如此。 毕竟…… 显然，何主任这一番模样，就是遭遇了职场黑幕。 就是他陈路造成的！ 很快，一群人闹着要去找领导。 这件事儿，瞬间吸引来了学院不少副院长。 其中就包括当初被陈路在同学聚会饭局上奚落的赵建农。 作为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副院长，赵建农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 毕竟陈路来了以后的动静太大了。 以至于赵建农哪怕阳奉阴违，也不得不缩起尾巴做人。 他现在就怕陈路抓到自己身上的把柄。 可现在…… 不一样了！ 他看到了机会。 他要把陈路赶出中西医结合学院。 想到这里，顿时他激动了起来。 赵建农看见场面有些失控，甚至没有想要安抚的打算。 他恨不得这件事儿闹得越来越大，闹到学校行政楼去，闹到外面教育部和卫健委以及中医药管理局去！ 这样一来…… 才能对陈路进行发难！ 可是，这时候，有人看见了他。 “赵院长，您来了！” “您可千万不能让我们的何主任离开啊！” “是啊……何主任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奉献自我，他是我们学院的功臣啊！” 赵建农听见这些话，深吸一口气：“大家安静一些！” “首先，何主任，的确是我们学院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其次，我们学院所有领导，对于何主任都是十分尊重的。” “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重视的。” “他是我们学院非卖品！” “但是，关于何教授被开除这一件事儿，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我并不清楚。” “但是我会和陈院长以及我们学校的领导进行沟通。” “请大家耐心等待，给我一点时间。” 赵建农就是要拖！ 可偏偏……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开除的！” “谁有意见？” 这一阵声音，并不大，甚至一点不吵闹，但是却足以让每一个人都愣住。 就如同是无声处惊雷的那般感觉。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霸气。 甚至颇有一副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感觉。 很快！ 大家寻声望去，发现陈路一身西服，站在那里，面色严肃，眼神凌厉，神情肃然。 很快，人群让开了一条路。 陈路站在这头，何正光站在那头。 两人就这么对视起来。 而其他人全都站在两侧。 何正光看向陈路的眼神里，明显带着几分怒意和得意。 似乎在说…… 瞧见没？ 你说了有用吗？ 闹到学校那里，你看看你的提议能通过吗？ 而陈路不以为然。 他继续大声说了句：“李丽红。” 李丽红连忙站了出来：“陈院长。” 陈路声音清冷：“宣读了何正光的解约了吧？” 李丽红点头：“已经通知到了。” 陈路点头：“很好！” 说完，看向众人：“大家都听见了吗？” “是我，要求开除何正光的。” “我们学院不需要一个不配合工作，自以为是的人。” “无论他是谁！” “只要不符合我们学校的发展理念和未来发展趋势，都要解约或者开除！” “大家听见了吧？” 说完，陈路继续说了句： “我刚才听见，你们对这件事儿，有很大的意见，是吗？” “甚至要去找我问个说法。” “既然如此！” “我现在来了。” “有任何意见，都可以提出来，但是，留下何正光，绝无可能。” “也休要再提。” “其次，想走的，李红丽给我一一记录下来。” “你们随时可以报名，随时可以来我这里申请解约。”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批准！” “谁要走都可以，你赵建农也可以。” “明白了吗？” “好了。” “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现在可以说了，谁要走？！” 陈路的这一番话，瞬间把现场所有人给震慑住了。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如此霸道！ 赵建农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而现场众人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刚才…… 大家还只是义愤填膺，为何正光打抱不平。 可现在不一样了…… 只要他们敢站出来。 那就敢开除！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路看见这一幕，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嘲弄的看向对面的何正光。 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牛吗？ 瞧？ 看到了吗？ 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你走？ 陈路微微一笑：“一个也不愿意吗？” “呵呵……” “何主任，看来，让你失望了！” 的确，谁愿意走呢？ 口嗨是口嗨。 真要到了选择的时候。 他们能走？ 现如今，中西医结合学院教研室的收入待遇，可以说是全校最好的。 加班费最多！ 福利最好！ 甚至科研经费最充足。 他们真的会走吗？ 陈路微微一笑。 摇了摇，说了句：“何主任，你收拾收拾赶紧走，说不定我们新的负责人就要来了呢。” 这一句话，就如同一根刺一样，狠狠地刺入何正光的心里。 而何正光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被陈路羞辱一般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 “好！” “我走！” “在您陈院长这样一个不尊重学术人员的手底下，我还不如走！” “呵呵……” 此话说完，何正光起身就要离开，他甚至看了一眼周围众人。 说实话…… 真的有些心寒。 而此时，忽然赵建农直接说了句： “陈院长，是不是太草率了？” “毕竟……” “这件事儿事关重大，是不是需要通知学校？” “你这么随意开除重要成员，这是不合规的！” 而此话一出！ 忽然一个人大声喊道：“我也走！” “跟着你这样霸道无比的院长，我也走！” “不就是多一点钱吗？” “哼，学校这么多学院，谁稀罕你这点钱？” “不要用钱来羞辱我们，你不配，陈路，我告诉你，你迟早会后悔的！” “何主任在学院的价值，远超出你！” 这句话，让周围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人顿时激动了起来。 “我也走！” “就是！” “不要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怎么着。” “我也走！” “……” 显然，大家都是觉得，陈路只是闹着玩呢。 而此时，陈路不急不缓，看向对方，然后对着李红丽说了句：“记下来了吧？” “刚才的那些人，全都开除！” “一个不留！” 说完，陈路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边说。 “请你们记住，这里是学校。” “没有人会强留祝你们。” “想走的，随时可以。” “你们刚才说话的那群人，全都可以走了！” “我给你们半天的准备时间。” 众人听见这话之后，顿时傻眼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这么果断？！ 可惜，为时已晚。 陈路已经离开了楼道。 不知道谁忽然大声喊了句：“我们去找校长，去找任书记！” “他们不管的话，我们去教育厅找领导，去中医药管理局，去卫健委！” “我还不信！” “没有人能管得了陈路了！” “绝对不能让他毁了我们学校！” “走！” “我们一起去！” 一时间，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行动起来了。 当天！ 陈路也一点不惯着他们。 直接对这群人，开出了解聘合约的文件。 甚至，当天就发布在了学院内部组织部门的网站上。 顿时！ 这群人真的吓到了。 于是…… 他们当天还真的找到了庞泉武。 也去找了任新航。 他们聚集在办公楼里面。 要求学校领导给他们个说法。 甚至…… 学院里面开除这么多人，太不负责了。 任新航看到这一幕也傻眼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这么大胆！ 一下子开除了二十多个人？ 其中除了何正光之外，还有三名正教授，四名副教授，以及讲师在内二十多人。 这个数量，真的任新航也惊呆了。 甚至…… 庞泉武此时也对陈路有了清楚的认知。 好家伙…… 这也太狠了吧？ 但是，这样大规模解约这么多人，陈路是疯了吗？ 学校现在本来就缺乏人才储备。 而中西医结合学院更是如此。 陈路竟然直接放走了这么一条大鱼？ 何正光虽然这人为人矫情，可是……毕竟实力还是有的。 可现在，陈路竟然一撸到底？！ 这也太狠了！ 面对众人过来以后的闹事儿。 任新航也是无奈。 他连忙安抚大家，说今天就召开会议，重点讨论这件事儿。 于是！ 第二天，学校就关于中西医结合学院内开除二十多名教职工的事情，展开了疯狂讨论。 甚至于！ 庞泉武在会议上，重点批评了陈路的这种自私自我霸权主义的行事作风。 “陈路这种行为，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一个小小的院长，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这种事情，必须要经过慎重考虑才能决定。” “而不是这样的一种胡作非为！” “人才储备是我们学校发展的核心关键。” “可是呢？” “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在破坏我们学校的健康生态。” “这就是在胡作非为！” “胡闹！” “陈路呢？” “陈路怎么还不过来？” 这时候，一旁的王海荣淡淡的说了句：“陈院长说了，他正在开会，没时间过来。” 此话一出！ 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他妈…… 太猖狂了！ 第210章 炸裂! 王海荣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甚至手里面还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以后。 淡淡的说了句：“我虽然代表陈院长。” “但是……” “并不代表，我认可庞校长的话。” “首先，这个会议的重要性，对于陈院长而言，无足轻重。” “其次，一个学校的领导，难道就连管理学校，要求教研室的基础工作都成了过分要求的话，这个学校还怎么运转？” “我话说完了，你们继续！” 王海荣作为学校纪委监委办公室的负责人。 他现在可不是当初的那个院长助理了。 人家现在相当于铁拳在手，谁也不敢随意招惹。 毕竟，谁手里还没有一点把柄呢？ 哪怕是学校的这些领导，也要被他王海荣调查。 庞泉武皱眉：“陈路眼里还有没有咱们学校了？” “每次开会都不来！” “他成何体统！” “继续这么下去，学校成了他陈路开的了？” 王海荣淡淡的说了句：“你有什么事情，说事儿，不要上纲上线。” “陈院长既然不来，就有他不来的道理。” “再说了，学校是允许我代表来参加会议的。” 庞泉武听见王海荣的话，顿时气的怒不可遏，他欺负不了陈路，还欺负不了你一个王海荣？ 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 “王海荣！” “请端正你的态度！” 王海荣淡淡的笑了笑：“临时开会，本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 “可是，我看庞校长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走了。” 说话间，王海荣把烟头掐灭，放在烟灰缸内，说话间作势就要离开。 任新航见状，说了句： “行了！” “都少说几句。” “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具体问题。” “不是在责怪谁。” 庞泉武听见这话，顿时梗着脖子转身看向坐在首位的任新航，脸色有些难看。 在会议室内，任新航竟然为了一个王海荣不给自己面子！ 这分明是在打自己脸。 顿时！ 庞泉武皱眉说了句： “任书记！” “陈路现在大规模开除中西医结合学院内的老师，这件事儿，影响重大！” “可他陈路为了推卸责任，竟然会议也不来参加。” “你觉得这件事儿他做的对吗？” 任新航淡淡的说了句：“会议本来就是临时举办的。” “陈院长有事情可以理解。” “而且也派了代表过来。” “不过……王主任，你既然代表陈院长过来。” “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陈院长这一番动作，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学校这边需要给专家们一个解释的。” “现如今，内科教研室内，走了这么多人，而且其中还包括了不少教授、副教授，以及中坚力量的讲师。” “这对于中西医结合学院而言，绝对不是好事儿。” 王海荣见任新航这么说，便笑着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 “陈院长也通知我了。” “关于开除何正光在内二十多名教研工作室成员，主要原因是因为何正光等教授无法胜任我们接下来的工作。” “因为业务水平不达标，所以选择了开除。” “从而解除合作的关系。” 何正光听见这话，顿时傻眼了。 什么？ 说我业务水平不行？ 你开什么玩笑！ 他简直要气笑了。 “呵呵呵……” “还真的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我原本以为陈路还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 “可现在看来，不过只是一个推卸责任的小人。” “他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业务水平不行？” “别说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内科教研室，就是整个大学的教研工作，都是我在负责。” “我们学校培养了多少优秀的年轻人，这都有我一份功劳吧？” “再说了！” “我业务水平不行？” “我是全国中医学领域内科教材组的编委，现在十三五计划中的内科学教材，其中一部分就是我参与编着的。” “我倒是很想问问，除了我，谁还能胜任这个职位？” “这不是污蔑，是什么？” “任书记，庞校长，董校长……我们都是合作多年的同事，我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当初教育部来视察工作，当时给出满意答卷，甚至是给我写的得那一幅字，你们都忘了吗？” “我要求，今天陈路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才行！” 何正光此时气的涨红了脸，甚至这一时间，有一种蒙冤受屈的激动。 任新航见状，也是叹了口气。 的确！ 这个理由，简直太过于牵强了。 这时候，董成山说话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 “这件事儿，最重要的就是担心引起教师团队的不满。” “往大了说，这是影响甚至破坏我们的教学工作人员的团结和积极性。” “这是影响十分恶劣的。” “陈路这个解释，我是觉得不太合适的。” “毕竟，何正光教授的水平，我们是有目共睹的，绝对不是业务水平不达标。” “身为院长，要团结同志，不能假公济私，更不能以权谋私。” “这个答复，显然不合适！” “但是！” “话又说回来。” “陈路现在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 “同样，也是这一次教育部对中医领域教材改革的试点。” “估计两人之间的磨合是存在问题的。” “要不这样吧。” “何教授，你也不要生气，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工作，暂且就不用去了。” “你依然是我们学校教研中心的负责人。” “站在更高的角度，来负责和监管教研工作。” “至于其他成员，其他学院，也可以吸纳。” “毕竟，这些人才，全都是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 “但是，不得不说，陈路这一次，做的有些过分了。” 其实，董成山比其他人想的都明白。 他现在就是要釜底抽薪。 你陈路赶走人？ 那好！ 你赶走便是了。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以后，中西医结合学院能留住人？ 就连何正光都走了。 这件事儿……其实董成山很清楚。 即便是何正光闹到了教育厅，闹到了中医药管理局或者是卫健委。 都没有用！ 毕竟，人家陈路现在是试点工作的负责人！ 试点是什么？ 就是意味着人家有着独一无二的权利。 所以说，你闹事儿没有用。 上面也不会让你来如愿以偿的。 再说了…… 陈路人家真的犯错了吗？ 这种屁大点事儿，压根算不上。 何况，你何正光，无非也是想要心里出口气。 他只是不满被陈路开除，内心有些憋屈甚至有些受到屈辱的感觉罢了。 并不是说何正光真的想要回去。 董成山的确不擅长琢磨事儿，但是……他最为精通的就是琢磨人啊！ 这件事儿的 关键，以及最佳处理的方式，并不是给陈路处分和批评。 而是把这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 搞得中西医结合学院内部出现不和谐的画面。 最近！ 陈路来了学校以后，靠着金钱开道，收买了不少人心。 这让很多人的内心都岌岌可危。 特别是他董成山。 现在好了…… 陈路这一番操作，毫无疑问是自掘坟墓。 何正光无论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教授，而且是正高二级，在全国中医内科协会内，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人家在学校经营多年。 人脉同僚关系，口碑影响力，都很厉害。 别说你陈路了，就是他董成山，也不能随意拿捏。 这也是为什么何正光这些年没有升起来的原因所在。 那就是学校内的领导们，都很忌惮他。 所以，升不了官。 那就让你做一个舒舒服服的学术专家。 恰巧，何正光很吃这一套。 可是，偏偏遇到了陈路。 现在好了…… 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让何正光颜面扫地。 很快，董成山的话说完之后。 顿时现场众人也都意识到了他话里面的意思。 可是…… 偏偏这时候，却没有人反驳。 毕竟，没有谁愿意看见陈路顺顺利利的一路长虹。 好不容易看见对方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何乐而不为？ 当然了，庞泉武也不是傻子。 他和董成山，就是一个当炮筒，一个安抚人心。 庞泉武替何正光把内心的火气出了。 而董成山也好接下来好好的沟通。 罗伟成此时看见这一幕，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实话…… 一开始的时候，罗伟成是考虑让陈路可以联合起来何正光的。 这样一来，也能让陈路在学校里面有支持的力量。 可是陈路……现在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把何正光得罪死了。 无奈啊！ 何正光在教研领域，的确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的。 陈路这么一来，这不是给自己…… 哎！ 想到这里，罗伟成也是叹了口气。 说话间…… 任新航这时候看见众人的表情，说实话，他也看出来了。 陈路这是真的太勇了！ 简直是要把整个学校给得罪了啊？ 只是…… 任新航依然有些疑惑，按理说，陈路不是一个傻子。 能把锦川市人民医院，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能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 可是……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简直想不明白！ 任新航其实现在对于陈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厌恶了。 甚至，说实话，任新航反倒是有些好感。 因为陈路的出现，让任新航感觉到了压力减轻了许多。 曾经的他，是一个人把学校扛在肩膀上。 现在…… 陈路给他分摊了很多压力。 甚至于，这一次经纶集团研究成功中央血管通路，在行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涂匡生现在成了圈子里的香饽饽。 不知道多少学校和研究院，甚至是大型集团公司，都联系过自己，希望可以得到涂匡生的资料。 说白了，就是想挖人。 可涂匡生对于陈路，那叫一个忠诚啊。 任新航这时候，决定开始收尾了。 他看了一眼众人，淡淡的说了句： “董校长说的有道理。” “其实院长和教研室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合作关系。” “陈路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偏激了。” “可是……” “何正光教授在我们学校，这么多年来，做出来了不少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何教授，你也不要生气。” “我代表学校，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是我们学校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过，既然和陈路的合作不太愉快，换个地方，换个环境，也是好的。” “现如今，学校的教研工作，还是得重视起来。” “正好，中医学院临床专业，老院长因为身体问题，无法正常主持工作，今天开始，我提议何正光教授暂时担任中医学院的代理院长。” “大家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何正光的脸色瞬间惊喜起来。 说白了，何正光其实想要的就是一个校领导的安慰。 只是…… 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情，竟然让自己得到了提拔？！ 虽然说，学院院长，和教研中心负责人是一个级别。 但是，学院院长就是学校的封疆大吏。 何正光这一次，看起来显然是提拔了。 这让他顿时内心激动了不少。 甚至就连看向任新航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好感。 董成山脸色一变，看向任新航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没有想到…… 这个任新航这么阴狠狡诈！ 这一招，让他根本没有想到。 这简直是阳谋啊！ 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他本身刚才已经对何正光进行了宽慰和示好，可现在……任新航直接提拔了。 这瞬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偏偏这个提议，他还没有办法拒绝。 董成山只能笑着说了句：“好，这个办法好！” “任书记这个提议，简直说到了我心坎儿上。” “何教授能力不俗，担任中医学院的代理院长，简直是最好不过了！” “我支持！” 很快，其他领导也纷纷表态。 这一刻！ 何正光内心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这还有个屁的委屈啊？！ 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实权领导的职位，虽然只是代理院长，可是……只要做的好，不出问题的话。 这个院长基本上板上钉钉！ 几乎所有的代理岗位，最后都转正了！ 这简直是一个好消息。 他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大多数投票都通过了。 王海荣毫无疑问选择了弃权。 不过…… 这个弃权，显然有些多余。 毕竟，有了任新航和董成山两人的支持，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的。 何正光激动的站起身子：“感谢各位领导的信任和理解。” “我何正光保证，这一次绝对会认真履职，好好的完成工作。” 任新航点头：“嗯！” “行了，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任新航说完，对着何正光握了握手：“何教授，好好干！” “不对，现在是何院长了。” “院长工作不比教研中心，工作比较繁忙，但是……你依然是教研中心的主任，兼任中医学院代理院长的职位。” “加油！” 何正光点头：“何书记，您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任新航说完就走了。 众人也依次站起身子，恭喜何正光。 而王海荣则是自顾自的坐在那里，该喝茶喝茶，该抽烟抽烟。 似乎对于这一次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在意。 何正光在和董成山庞泉武等人寒暄一番之后，这才看向了王海荣。 眼神里带着几分鄙夷和自得。 似乎在说：“瞧见了没有？看到没！” “陈路什么也不是！” “学校为了安抚我，让我做院长。” “我和陈路是一个级别的！” 而王海荣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看出来了何正光内心的得意。 但是…… 陈院长输过吗？ 而且…… 他能看不出来何正光此时内心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煽动舆论，然后趁机挖人。 给陈路带来危机！ 可是，陈路现在在干啥？ 呵呵…… 幼稚！ “可笑！” 王海荣轻蔑一笑，斜睨了一眼何正光，转身离去。 何正光看到这一幕，内心阴冷无比，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几分冷笑。 哼！ 还在嚣张？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 …… 很快。 何正光被提拔为中医学院院长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学校里面不少人都沸腾了起来。 何正光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中医学院院长了！ 被提拔了！ 前脚刚刚被陈路解除合约，现如今直接就被提拔，这火速提拔的消息，顿时引起了太多人的议论了。 而且！ 大家都从这个消息里，似乎得到了一个暗示。 那就是校领导对于陈路，也十分不满意，而且对于何正光十分看重。 学校领导更欣赏何正光！ 毫无疑问，这就是何正光想要看到的事情。 而且，伴随着这个消息发酵。 何正光俨然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拥护和支持。 甚至于！ 何正光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 很快！ 何正光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被陈路一并开除的那些成员，全都和中医学院教研室签署了新的合约。 甚至，提拔了几名副教授和讲师。 直接升了一级！ 从讲师到副教授，从副教授到正教授。 这些改变，似乎瞬间让大家看到了何正光爱惜人才，甚至是对于自己人的重用。 学校的讲师副教授之间评选，其实没有那么严苛。 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因为学校的指标问题。 现在好了！ 很多教研工作人员，对于何正光的口碑和好感，与日俱增。 何正光本身就是教研工作出身。 所以，很容易得到这些人的认同感。 再加上陈路这一次的操作，也的确让大家对于陈路有些怀疑态度。 虽然陈路给的钱多。 但是，陈路重视的只是科研。 对于教学工作，似乎并不看重。 再加上，就连何正光这个级别的人，说开除就开除，这就让大家心里有些不满，准确点说是有些担心。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联系起来何正光。 何正光对此，也是十分开心。 当初那些站出来维护何正光的人，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向中西医结合学院内提交了辞职申请。 而陈路却出乎意料的全都答应了下来。 何正光故意让有些人传播，陈路不重视人才的言论，这种趋势，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我现在也想去中医学院。” “谁不想去啊？何院长本身就是从事教研工作的，人家对于老师是十分尊重的。” “而且，我听说了，人家何院长和省里面的中医药管理局关系很好，去了的一些老师，很快就得到了新的课题！”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陈路给的科研经费是赞助，可是赞助费总有用完的一天，但是人家中医药管理局是官方机构，而且能申请到的是省级课题，这两者之间是有不小差距的。” “哎，陈院长其实挺好的……” “好？哪儿好？我说实话，陈路就是在乱来，他明明不懂教学工作，偏偏让何院长乱修改教材，何院长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而且……相比陈路而言，何院长可是咱们学校教研中心主任，还是咱们教材的编委，人家的能力这么厉害！ 可是，陈路说开除就开除！ 你说说……到底谁好？ 何院长被陈路开除，绝对是陈路的损失，也是中西医结合专业的损失…… 按照陈路继续这么下去，迟早要出问题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我反正是要去的。” …… 一时间，学校内部关于陈路和何正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学校内部调岗，本身就是一件不太难的事情。 而且，学校也要尊重教师意愿，专业背景，和教学要求。 特别是了，陈路现在搞试点工作，很多人内心也没有底气。 何正光看着中西医结合学院内部，不少人都申请调岗到自己学院。 顿时开心坏了！ 甚至于…… 上任之后，不到两周的时间。 何正光这边，就直接邀请来了国家教材改革委员会的专家，以及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到来。 来学校召开了一次学术会议！ 并且，在会议上，直接宣布了鼓励科研等一系列政策。 何正光此时可以说是雄心壮志，想要干出来一番事业。 和陈路好好的比一比！ 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相比看起来日益壮大和繁华的中医学院，中西医结合学院这边，反倒是有些宁静。 低调的有些让人感觉难以置信！ …… …… 陈路办公室内。 任新航突然造访。 对于这位学校一把手的到来，陈路也有些好奇。 “任书记？” “有什么事情吗？” “快请坐。” 陈路虽然和任新航一开始的确是有些争执。 可至今为止，任新航并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甚至有些手续和资金，甚至是各种事情，都很顺利。 任新航坐在椅子上，笑了笑： “呵呵，第一次来你办公室。” “说实话，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陈路微微一笑，给任新航泡了杯茶：“哪儿不一样了？” “您觉得我办公室应该是怎么样的？” “是觉得我办公室内，应该是奢华无比，充斥着土豪气息？”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忽然，任新航开口了：“呵呵，果然啊，人，只有真正相处之后，才能认清彼此。” “陈书记，你刚来的时候，我承认，我对你有一些误会。” “可现在看来……” “我觉得，你是真的做事情的人。” “中西医结合学院现如今的朝气，是我不曾看到的。” “同样，成绩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你真的是就和锦川市人民医院传说的那样，是可以缔造奇迹的人啊！” 听见这话，陈路微微一笑：“既然是误会，那就过去了。” “任书记，这是突然造访，有何指示？” 任新航说了句：“中西医结合学院，我听说最近教研室的成员走了不少。” “不会影响到正常的教学工作吧？” 陈路闻声，点头说道：“不会。” “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了。” 任新航一愣：“哦？” “怎么回事？” 陈路微微一笑：“下周一，我们学院内，要举行一次签约仪式。” “到时候，任书记可以来看看。” “其实，我们作为教育部试点，应该尽快完成教材改革的。” “可现在，迟迟没有结果。” “我就想到了今天。” “周一的时候，任书记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任新航顿时想到了前些日子陈路的颁奖仪式。 当时可真的把任新航给吓到了。 可今天…… 任新航再次对于陈路的签约仪式，充满了期待。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必须要来了。” “不过……提前说好了，给我可得安排好座位。” 说完，任新航笑了起来。 陈路微微一笑：“自然！” “甚至可能会邀请任书记担任嘉宾。” 任新航听完，带着几分好奇：“哦？那我真的更加期待了。” “对了！” “校庆的事情，最近也筹备差不多了。” “时间定在了这个学期的末尾，也就是下个月。” “你到时候能邀请来一些嘉宾吗？” 陈路听完，好奇问了句：“什么类型的？” 任新航微微一笑：“中医、医学、科研领域的最好。” “到时候，可能要进行一些演讲活动。” 陈路闻声：“好。” 任新航这时候，突然说了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陈路有些诧异的看着任新航：“任书记，您直接说就行了。” 任新航点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根本不怕得罪人？” “何正光这样的人，用好了，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你却把他直接放走。” “现如今还成为了你的对手。” “你真的就……不后悔吗？” 陈路闻声，笑着摇了摇头：“去感动一个人，感化一个人，改变一个人的成本，太高了！” “时间，也太长了。” “我等不起！”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直接引进我喜欢的人。” “当然了，这也我的问题。” 这时候…… 任新航叹了口气。 “对了，等学期末尾了。” “学校会对各个学院进行一个综合排名。” “从教学、科研等工作出发进行考量。” “你……早点做准备比较好。” “何正光这段时间，就在筹备这件事儿。” “最近有个全国中医领域的竞赛。” “他们成立了一个实验班，准备冲击一下。” 陈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儿。 一时间，也是明显愣了一下。 “好！” “谢谢任书记。” 任新航摆了摆手，把茶水喝完，便站起了身子。 “没事儿。” “我其实……我觉得你能给学校带来好处。” “所以，我对你本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最多对你的行事风格，不太喜欢。” “当然，也可能是我老了。” “但是，我说实话，相比何正光，我不想看见你输。” “因为何正光说白了，从来不是一个具备让学校蜕变的人。” “而你是。” “或者说是……我希望你是！” 陈路看着任新航的背影，沉默了片刻。 随后，拿起手机，拨通了李红丽的电话。 “陈院长，怎么了？” 陈路：“把所有关于我们学校学生能参与的竞赛，全都整理出来，拿过来。” 听见这话，李红丽顿时傻眼。 这位陈院长，又要干什么？！ …… …… 相比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宁静而言，此时的中医学院，可以说是热火朝天。 颇有一副百废待兴的局面。 作为代理院长的何正光，也终于迎来了自己人生辉煌的时候。 看着院长助理送来的一份份报告。 何正光的脸上写满了笑容。 “何院长，按照您提供的名单，中西医结合学院内，有九名正教授和十二名副教授，以及二十七名讲师，向学校提交了调岗申请。” “这边已经通过了。” “很快就能过来了。”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相关合约。” “这一次，可以说是对中西医结合学院而言，绝对是一次重大的损失。” “可惜的是，我们只是挖来了您名单上的三分之二。” 何正光听见之后，顿时笑了起来。 中西医结合学院，十二个教研室，将近两百名老师。 现如今，跟着他来了将近三分之一！ 这对于中西医结合学院而言，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损失。 虽然中西医结合学院有很不错的底子。 这不会影响学院的正常工作。 可是，教研室的任务，包括了教学工作和科研工作。 本来中西医结合学院就缺乏很深厚的底子。 现如今……更加惨烈了。 而且，这段时间，中西医结合学院缺人的现象，十分明显。 教研室成员的数量，实验室成员的数量，直接关乎到了一个学院的潜力和未来。 人才储备，是最重要的战略。 这段时间，何正光展现出来的手腕和隐藏的能量，也的确让学校内部不少领导们震惊不已。 何正光在学校内的影响力，也瞬间水涨船高了起来。 以至于不少校领导，都感觉到了棘手和震撼。 何正光闻声，淡淡的笑了笑：“呵呵，不用继续了！” “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就是要好好的准备竞赛了。” “让教研组的工作人员，加强对实验班的培训工作。” 院长助理连忙点头：“好的，何院长，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呵呵……” 这时候，何正光问了句：“对了，这段时间，中西医结合学院还有陈路，有什么动作吗？” 对方闻声，轻笑一声：“这段时间，我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有些着急了。” “毕竟，现如今……他们就连之前申请的课题，都没有办法完全开展。” “靠钱的确是很快的方法，可是人才才是中坚力量啊！” “陈路我估计都快要气坏了。” 听见这话，何正光微微一笑：“行了，你去忙吧。” 等到助理走了之后，何正光站在自己的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了一种终于直起腰来的舒畅感。 陈路啊陈路…… 呵呵！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我。 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吗？ …… ……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 周一。 上午十点钟。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大型会议室内。 对于中西医结合学院而言，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学生们被邀请参加今天的一个签约仪式。 任新航早早的来到了第一排的指定位置。 但是，当他坐下来之后，顿时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郝教授？他怎么来了？” “嗯？那是谁？庞院士吗？” “那位是……去年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的获得者，李教授？！” “还有那位……那是朱教授？” …… 任新航在圈子里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 毕竟，作为学院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任新航这些年参加了很多会议，也结识了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教授。 可是，正因为如此。 任新航此时的震惊，才无以复加。 他此时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陈路该不会……把这些人请来了吧？ 不可能！ 应该……不可能吧？ 越想，他越觉得这一切有些匪夷所思。 按理说，陈路的咖位，并不足以让他邀请来这么多专家，甚至有些人不逊色于他。 可是…… 任新航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有些胆大到吓人的想法给甩出去。 可是…… 接下来的事情，颠覆了他对专家们的认知。 或者说是……颠覆了他对陈路的认知。 而台下，来自中西医结合学院内不少大一大二的新生们有些好奇的看着台上即将开始的仪式。 有些好奇。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老师极力邀请他们他们来参加今天的会议。 原本以为是来坐场的。 可是，事实上，当他们看到这些老师们一个比一个激动的时候，瞬间好奇了起来。 很快。 仪式开始。 陈路走上台上。 说实话，此时的他，也很开心。 “大家好！” “感谢各位有时间来参加今天中西医结合学院的一次特殊的签约仪式。” “或许，对于今天的签约仪式，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学校要有什么签约仪式？” “因为，今天开始，中西医结合学院，试点工作，伴随着这些专家教授的到来，才真正开始！” “首先，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来自协和医学院的秦慧媛教授，她是我们中国科学院院士，也是博士生导师，曾经获得过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接下来的日子里，由秦慧媛教授，担任我们实验室主任，兼任生理学教研室主任一职。”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炸裂了！ 我曹！ 陈院长……引进了一名院士？！ 这是……真的假的？ 可是…… 很快，如同震耳欲聋一般的掌声，响彻周围。 可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邀请我们国内最年轻的全国名老中医，同样也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国家中西医结合医师协会副会长，魔都市最高科学奖得住，霍启明教授……” “在接下来的五年内，霍教授将会成为我们中西医结合学院教研室负责人，也是我们中西医结合学院的老师！”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霍教授！” 顿时！ 再次现场炸裂了。 又是院士！ 而且是全国名老中医。 甚至是……魔都被誉为最有机会成为国医大师的霍启明！ 台下，任新航看着这些比起自己都要厉害很多的专家竟然此时此刻，加入了中西医结合学院。 此时此刻。 台下的不少领导们，全都沉默了下来。 这…… 这怎么可能啊？ 他们这么多如此厉害的专家，为什么要加入中西医结合学院？ 人家这些人，放在全国都是顶级专家。 为什么要来这里？ 显然…… 这些疑惑，充斥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之内。 而此时的任新航，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感觉，眼前的这一切，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也太……太假了！ 第211章 你需要融资吗? 任新航原本在陈路出现以后，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现在…… 伴随着签约仪式的逐步进行。 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这他妈的可是秦慧媛、霍启明啊！ 这要是一般人，他还能接受的了。 可是，这二位可不是一般人。 这在全国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院士啊！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可至今为止，一名院士都没有。 现如今…… 陈路直接引进了两名院士。 这是开玩笑闹着玩呢？ 现如今，任新航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陈路给他们灌了什么迷幻药了？ 要不然，这样的大咖，能请过来？ 任新航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他感觉这一切，真的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甚至，心里面的压力，可以说是呈几何倍数在激增。 不行！ 不行，今天回去以后，必须要好好努力了。 他得好好的申请课题，好好的准备一下接下来自己的科研发展和规划了。 说实话，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被人刺激的猛烈向前的感觉了。 “书记？您不舒服吗？” 一旁的助理看着何书记额头都开始渗出汗水来了，顿时有些担心的问了句。 任新航听见之后，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事情。 他主要是一想到，今后的学校里，他不再是唯一那个，而且是学校最厉害的科研人员，不再是牌面的时候，内心就产生了一种慌张的错觉。 任新航如此。 其他人更是震撼无比。 要知道，任新航最起码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院士也好，名医也罢，他见了太多。 可是…… 学校的这些老师、领导，以及学生们可没见过这样的市面啊。 现如今，听见两位院士要担任他们的老师。 顿时疯狂了起来。 潮水一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大型会场内。 甚至，激动之余，还有很多人开始疯狂尖叫起来。 秦慧媛和霍启明两人，看见台下的掌声，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虽然也考虑到自己来了以后，会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可是，当他们看到现场学生们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以后，依然感觉到了几分欣慰和开心。 这是对于他们的认可。 这时候，陈路微微一笑，拿着话筒说了句：“大家安静一下。” “也淡定一点。” “我跟你们说，以后你们看见他们，就和看见我一样频繁。” “从今天开始，五年内，秦院士也好，霍院士也好，他们都会成为我们学校的老师。” “他们也会亲自给你们上课。” “但是呢，我现在还会跟你们说一个好消息。” “今年秦院士和霍院士，会在我们学校招收硕士生和博士生，而且，我们本校学生优先。” “同时，他们也会设立两个实验班。” “一个是生理生化科研实验班。” “一个是中西医结合实验班。” “这个两个班级的成员，从大三的学生们之间，会进行一次选拔。” “人数不会太多，但是他们会进入两位教授的实验室团队中。” “所以，请大家加油！” “接下来，有请我们任书记上台亲自为两位专家，完成签约仪式！ 话音落下，任新航站起身子，朝着台上走去。? 这每一步，此时此刻，都显得无比复杂。? 一只脚十分沉重，一只脚又感觉轻飘飘的。 毕竟，他的心情此时也复杂啊。? 一来是对于二位院士的到来感觉到了一种兴奋。 一来又感觉有些亚历山大。 不过，总而言之，兴奋占据了更多。 学校其实是一个特殊的事业单位。? 经常会存在一些其他单位不曾有的现象，比如，有些教授别看人家级别低，可是……人家的影响力，还真的不是你这个书记校长能比得上的。? 秦慧媛和霍启明就属于这个行列。? 任新航笑着走上台，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合约模板走了过去。 “秦院士。” “霍院士。” “呵呵，十分荣幸，能到我们学校来。” “有了你们的加入，绝对会更上一层楼的。” 听见这话，秦慧媛和霍启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后，就是领导了。” “任书记，可对多多照顾啊！” 此话一出，任新航也感觉有些脸红。 他敢不照顾吗？ 也不看看人家是谁？ 任新航顿时苦笑摇头：“而且院士说笑了，呵呵呵……我一定会百分百的配合你们的工作。” 说话间，两人也完成了签约仪式，合照留念之后，便下去了。 而接下来，陆陆续续的，又有很多的专家开始上台。 完成签约。 这些人，虽然比起刚才的秦慧媛二人要逊色不少。 可是，比起何正光是一点不逊色，全国名医，国家名老中医学术继承人指导老师…… 这些人有七八个！ 初次之外，还有一大堆中青代的杰出工作者。 看着一个个不断走上台，开始签署合约的成员。? 学生们真的是激动坏了！ 有了这些老师，在他们中西医结合学院何愁不兴？ 而任新航此时也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现在一肚子的疑惑，终于清楚透彻了。? 感情…… 这一次，中医学院拉走中西医结合学院那么多老师，陈路之所以没有去阻拦，原因在这里？！? 说白了…… 就是人家陈路专门让这些人走的！ 只有他们走了，这些新来的专家教授们，才能更好的任职。 好啊！ 这个陈路，真的是让任新航有一种哭笑不得和捉摸不透的感觉。 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牛？ 竟然能引进来如此多的高级人才。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中西医结合学院，绝对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革新。? 前些日子，陈路其实也给学校的不少老师动力了。 可是……能力在这里摆着。 就是那么点水平。 你能怎么办？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些人，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何正光来了，也得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站着。? 没错！ 座位都轮不上。 任新航笑着完成了签约仪式之后，整个人的脸都有些抽筋。? 毕竟，笑了一上午，能不难受？ 可是……? 比他难受的人，是何正光！ 正所谓，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现在的何正光坐在办公室内，原本心情还挺好的。 伴随着这么多老师的到来，虽然人员编制有些超标，甚至有些超负荷。 虽然老师们的收入，主要是靠国家财政补贴和专项支持。 但是，学院是需要独自承担起来那些奖金和绩效的。 若是老师们在学院里面闲着没事儿干，这就意味着很多效益，会明显降低。 所以，一所大学，的确是需要很多人才。 但是，同样的，这些人才也需要一个平台。 有一个良好的平台，他们这些高素质人才才能真正的发挥出他们的价值来。? 显然，何正光在教研室带的时间太长了。 他对于学院的发展，整体情况的管理，都是不如陈路的。 陈路之前毕竟是做过锦川市人民医院的院长的。 身为院长，需要为医院的大事儿小事儿，科研临床，行政管理等多种事情做好协调管理工作。 可是，何正光他没有这样的经验！ 他之前只是在教研中心该工作，他的所有精力，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项工作。 并不是说人多，就可以了。? 人多，只是开始。 显然，何正光陷入了这个误区之内。 这些人，不仅仅是跟着他来到这里，就行了，他们也需要工作，也需要发展，更需要挣钱。 虽然何正光是有关系的，也是会画饼的。? 可是，终究事情需要落实下去。 但是……? 就在这时候，助理急匆匆的走进了何正光的办公室内。? “何院长，不好了！” “陈路在中西医结合学院，搞了一个签约仪式出来。” “很多人都来了！” “而且，任书记也去参加了……” 还没等助理的话说完，何正光顿时摆手一笑：“呵呵！” “陈路还能怎么着？” “中西医结合学院那边的人才，被我挖走了七七八八。” “他怎么办？” “再这么下去，我估计带教老师都不够了吧？” 其实，何正光也在等陈路真正求他的一天！? 可惜…… 助理突然说道：“陈路引进了三十多位专家！” “其中还包括两名院士，十位国家储备人才，二十多位省级优秀人才！” “秦慧媛院士和霍启明院士，都已经完成了签约项目。” 此话一出，顿时何正光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子：“你开什么玩笑？！” “这绝对不可能！” “秦慧媛院士乃是协和医学院的生理学博导，而且是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获得者。” “而霍启明院士更是……” “国家储备人才库更是每个学校无比重要的财富，这是钱都挖不来的。 “他陈路怎么可能……” 可是，当助理把手里面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最新公告递给他之后。 顿时……? 何正光傻眼了。 他看到画面里，陈路和秦慧媛以及霍启明握手的照片之后，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这怎么可能？ 何正光还等着全校人看陈路的笑话呢。? 还等着陈路求到他呢！ 现在怎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转折？ 一时间，何正光显然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可是…… 何正光接受也好，接受不了也罢。 都无法改变现如今中西医结合学院瞬间一跃而起成为全校，乃至全国中医药大学焦点的事实。 一个学院拥有两名院士，十名国家级储备人才，是什么样的水平？? 这最起码……也得是一个211吧？ 现如今，陈路却带着中西医结合学院，开启了一个特殊的征程。? 不过…… 签约仪式结束之后，陈路就立马召开了教材改革委员会。? 会议上，陈路一点没有惯着所有人。 直接说道：“我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我要看到革新以后的教材。” “完全按照我的理论和方向出发。” “任何一个不参与，不配合的工作人员，都将会被开除！” “我们中西医结合学院，不养废人！” “好了大家去准备吧！” 会议结束之后。? 陈路要赶飞机，前往魔都。 这一次，魔都中医药大学和陈路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 孟天明已经做好了准备陈路成立博士后流动站的准备。 因为…… 这一次，陈路关于患者高晓丽的治疗情况，已经得到了明显的效果。 陈路上次开的是半个月的药物。 现如今，半个月已经过去了。? 孟天明几乎每天都要去一趟肿瘤医院，和院长梁辉民咨询患者高晓丽的情况。 其实，不仅仅是孟天明在关注。 梁辉民也在关注。 毕竟，高晓丽的情况，现如今就是焦点。 若是陈路的治疗真的有效果的话。? 这很有可能成为梁辉民所在的肿瘤医院下一个突破点。 就连孕妇都可以通过中西医结合方式得到缓解。 其他人呢？ 梁辉民现如今已经对辨证论治+辨病论治的思维有了一些了解。? 陈路曾经说过，半个月之后，要对患者高晓丽进行一次复查。? 虽然结果现在还没有出来，但是并不会影响梁辉民的信心和期待。? 因为这几天，患者高晓丽的基础情况，真的得到了缓解。 单说从症状方面来讲。? 晚期胰腺癌患者，会出现比起其他癌症晚期更加痛苦和复杂的症状。 比如，腹痛的剧烈，这是一种逐渐加重的症状，其次黄疸、以及消化道症状，伴随着持续的低热以及神经症状。 可以说，胰腺癌晚期的患者，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辨别。 很容易发现。 因为他们的症状本身就已经十分严重了。 梁辉民虽然还没有从各种检查检验上去认证患者的情况得到缓解。 但是症状方面，的确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让他很期待，到底患者的指标，有没有发生改变。 今天就是这个日子。 这段时间来，让梁辉民最为期待的就是这件事儿了。 若是陈路的这个理论真的是有效的。 这可能是中西医结合领域，治疗胰腺癌的一个显着案例了。 甚至于，这是完全可以用于延伸以及传播的方案。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中医没有充分发展的原因所在。 因为传播性不强！ 什么意思呢？ 你一个顶级中医，的确是厉害，这无法否认。 可是，你穷其一生，究竟能治疗多少患者？ 这是完全有数的。 加入你每天50个患者，全年一万五，五十年，也只有七十五万！ 这还是全年无休的情况。 可是，现代医学呢？ 随随便便一款药物的研发成功，进入市场之后，稍微一销售，就是几百万。 这还只是普通的！ 那些高血压药，全年卖出去多少？ 这就是为什么现代医学飞速发展的原因所在。 他具备普适性和传播性！ 可中医，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甚至于，大多数人一说起中医来，就是一个人一个体质，一个人呢，一个药方。 但这就是辨证论治和辨病论治的问题了。 辨病论治，认识的是疾病的本质。 而辨证论治，认识的症状的分析。 其实，这段时间，梁辉民也查阅了大量的资料。 他现在认为陈路的这种治疗思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辨证论治和辨病论治相结合。 这似乎才是符合现代医学发展的中西医结合模式。 比如山甲龙葵汤，这个按照陈路所言，对于胰腺癌具有普适性。 如果高晓丽的情况真的会好转。 他们立马可以展开新的研究工作。 这边，孟天明也赶来了医院。 “怎么样了？” 进来以后，他直奔梁辉民的办公室，气喘吁吁的就问了句。 八十多岁的年纪了，可此时的孟天明眼神里的好奇和期待，就如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梁辉民此时笑着直接掏出来了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这段时间，根据胰腺癌晚期患者生活指数评估和症状评估的量表。” “里面详细的记录了高晓丽这段时间的具体情况！” “效果十分显着！” “我已经进行了统计学分析。” “统计学结果显示，陈路的这个治疗方案，有效的让患者高晓丽的各项症状，有了显着的缓解。” “而且，也让患者的食欲、睡眠、心情得到了一些改善。” “最重要的是，腹中胎儿的情况，十分稳妥。”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担心中药的不良反应对于孩子有影响。”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是多虑了。” 这边，孟天明点头说道：“陈路既然选择了这些药物，肯定是考虑到孕妇和胎儿的情况的。” 孟天明忍不住说了句：“其实……” “我们的期待值太高了。” “事实上，哪怕是陈路的这种方案，没有对肿瘤瘤体本身造成显着的效果。” “但是，单说从临床症状改善，以及提高生存质量方面。” “已经有了显着的作用了。” “呵呵呵……” “梁院长，也不怕你笑话我，我说实话，这几天真的很期待啊。” “我做梦都能梦见新检查结果显示，患者胰腺癌的瘤体减小。” “而转移方面，也得到了控制。” “嗨，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天真。” “哪有那么容易？” 梁辉民没有嘲笑对方，反而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何尝不是呢？” “其实，我很理解孟老您的心情。” “作为中医领域的泰斗。” “你应该很清楚，陈路这一次的这个方案的影响力有多大？” “这完全不仅仅是针对胰腺癌的治疗，而是对于中西医结合一种思路的创新和探索。” “真要是成功了，对于未来中国医学的发展而言，简直是一个难以描述的未来。” “前景……太过于盛大了。” “也太过于美好了！” 听见这话，孟天明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在晚年，还能遇到陈路这样惊才惊艳的年轻人。” “他的前途，我甚至都不敢想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陈路是第一个，也是我真正见过的，中西医结合领域，最为胆大，也最为有天赋，也是最趋近于成功的那个人。” “中医的未来，交给这个年轻人手里面，我感觉……很踏实！” “秦学文那个老小子，呵呵呵……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把陈路收为关门弟子。” “呵呵！” 这时候。 忽然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打开房门。 “梁院长！” “梁院长！” “您快来……” “结果出来了！” “快！！” “快看！” 梁辉民听见这个声音，顿时浑身一震，甚至于，一时间都不敢去接过来对方手里的资料。 甚至于，握着资料的手，在这一刻，都有些颤抖。 “怎……怎么样？！” 话音未落，忽然，又有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不是其他人，正是陈路！ 陈路进来以后，看着有些紧张的梁辉民，顿时笑了起来： “梁院长，快看结果。” “我可是专门过来的。” 看见陈路进来，梁辉民和孟天明两人，这一刻心情紧张的如同年轻时候，在产房外面等待孩子出生的那种感觉。 终于！ 梁辉民拿过检查的，一个一个，细细的看了起来！ “肿瘤标志物……” “ca19-9，水平……水平竟然降低了？！” “这……这……这是真的？！” 要知道，血清ca19-9水平，这是胰腺癌中应用价值最高的肿瘤标志物，用于辅助诊断、疗效监测和复发监测。 这个指标的升高，意味着肿瘤的情况无法得到控制，甚至导致了恶化。 看到第一个开门红之后！ 顿时梁辉民激动的连忙翻看了起来。 单说第一个指标！ 目前很多癌症的放化疗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效果。 可是，陈路的这个治疗方案，竟然让肿瘤标志物的血清ca19-9的水平降低了。 单说这样的水平，就已经超过了很多放化疗的药物。 或许只有靶向药，有机会达到这样的数据。 而且，还得是靶点特多的那种。 接下来！ 是血糖变化、肝功能指标、电解质和蛋白水平。 这三种指标的变化更是让梁辉民喜出望外。 甚至，激动之余，都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了很多！” “真的好了很多！” “血糖正常！” “肝功能指标中，谷丙转氨酶、谷草转氨酶、胆汁酸、胆红素水平虽然还是会很高，但是却也得到了控制，毕竟，这是肿瘤累及到了肝脏，导致了阻塞胆管，这个不可能变化的太快。”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病理学检查和影像学检查！” 这时候，他颤颤巍巍的拿起来了增强三维动态的ct薄层扫描结果。 当他看到片子结果的时候！ 整个人激动的连忙说道：“小郑！” “快！” “快去把之前拍摄的片子给我拿过来！” “快一点！” 刚才的年轻人听见之后，立马点头，起身就往外跑去。 没多久，片子很快就取了回来。 紧接着…… 梁辉民认真比对一番之后，忽然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了！” “真的小了！” “快看，你们快看这里。” “这是原来胰头的位置，胰头癌的大小为4.3左右，但是关键在于已经累及腹腔干、肠系膜上动脉。” “已经是t4期了。” “可现在，却缩小了了0.2厘米！” “半个月的时间，竟然小了这么多！” “关键在于……变小了。” “奇迹啊！” “真的是奇迹！” “哈哈哈哈……” 梁辉民激动的拉着陈路，指着看片器上两张片子的对比，整个人的兴奋似乎可以穿透整个病房。 他激动的难以控制。 而陈路此时，同样也很激动。 这一次，自己的大胆尝试，真的有了效果！ 最重要的是…… 这个效果，比起自己的预期，还要好！ 这就意味着，他的理论没有错。 他的方向，他的思维，他的这个中西医结合的理念是正确的！ 他的路……走对了！ 陈路兴奋之余，忍不住在空中挥出一拳。 漂亮！ 这是他至今为止，最为兴奋的一次。 癌症，而且还是被称之为“癌症之王”的胰腺癌！ 高致死率，治疗困难，生物特性差。 这样的一种疾病，在自己的治疗下，竟然真的有了显着的疗效！ 这何尝不是一种令人激动的事情呢？ 陈路也是人啊！ 这时候！ 所有人都兴奋无比的看向陈路。 孟天明更是喜极而泣一般，他死死地握住陈路的胳膊：“好！” “好样的！” “好样的，孩子！” “你做的真的太棒了！” “中医，未来有了！”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最还害怕的不是死亡，更不是什么荣誉，也不在乎身后名。” “我最害怕的就是看见，中医消亡的一天！” “我每日恐惧，夜夜担忧，我真的担心，如果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死了。” “你们年轻晚辈，能否接过这一杆大旗。” “能否在新时代的冲击下，把中医的未来发展起来。” “可是现在……” “我放心了！” “相信自己，坚持自己，我相信，你的路子没有走错！” “中医的未来，在你手里啊！” 孟天明此时饱含泪水，这一番话说出来以后，真的身子都在颤抖。? 陈路很清楚孟老爷子的内心所想。 也很了解，老一代的那些国医大师，特别是第一代国医大师……? 他们这些人，和后面的不一样。 第一代国医大师评选之后，在国家的倡导下，和帮助下，进行过一次全国选拔性质的全国中医优才班。 这个班级，人不多，充其量一百人左右。? 这些人，都是从选过选拔出来的。 然后…… 第一批国医大师们，开始给他们上课。 这些优才的岁数都不小了，最年轻的也得四十多岁，大多是都在50岁左右。 毕竟，想要考入这个优才班，可不容易！? 但是…… 真正不容易的是那些国医大师们。? 他们的岁数都很大了。 当时的秦学文和孟天明属于年轻一波的，不到七十岁。 可是，很多国医大师，都已经八十多岁了。 他们这样的年纪，还要坚持给学生们上课，这个上课时间，可不是小课。 动不动就是好几个小时！ 所以…… 在那长达三年的上课期间，二十多位国医大师，相继过世。? 其中三名，死在了讲台之上。 那是我们国家选拔出来的首批国医大师。 他们没有辜负大师的名号。? 也没有辜负大师的荣誉！ 更没有辜负大师的责任和使命。 当初的那些大师……他们心中无比执念的一件事儿：传承！致远！? 虽然……后来国医大师，成了一种荣誉。? 而不再是当初那种坚守了。 可是，孟天明秦学文这些老家伙们，还在寻找着这些路子。 他们将近耄耋之年，却奔走于全国南北，收集资料，整理书记，传承后代。 孟天明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坚持每周三个门诊，一节课。? 如果说，孩子是普通老人家，走了以后最放心不下的。? 那么……中医，这是他们这一代人最?牵挂和担忧的！ 可现在，孟天明哭的如同一个孩子。? 但却没有人去嘲笑这个老头。? 甚至……觉得有些可爱。 良久之后…… 孟天明擦了擦眼泪：“好啊！” “真好！” “让大家见笑了。” “我是真的高兴啊。” “对了，小陈。” “我和你的打赌输了。” “我履行自己的约定，我们学校给你在锦川市为你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修建博士后流动站！” “你放心，我会派遣很多专家过去！” “甚至，我会让我们学校的精锐过去。” “在我临死之前，我想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样的成果来！” “可惜啊，我没能收你为徒。” 陈路闻声一笑：“孟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说话间，陈路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以茶代酒，行谢师礼！”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直接把孟天明看傻眼了。 他激动的站在身子，接过陈路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再次喜极而泣！? “好！” “好啊！” “老夫这辈子，值了！” ……? …… 陈路在魔都继续呆了两天。 这两天，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方药。 只是，临行前，他掏出手里经纶集团制作完成的第一批智能针筒递给孟天明和梁辉民。 “孟师，梁院长。” “这是智能针筒。” “稍后我会把也一个app装在你们的手机上。” “权限方面，我也会给你们放开。” “这个智能针筒，可以根据手机上的选项，进行智能针灸。” “甚至……就连十二针联颤，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 “但是，这项产品，还没有拿到国家的医疗器械的许可证，正在审批。” “临床试验也没有完成。” “所以，还不能随意使用。” “但是，却可以借鉴一下。” “针灸的现代化，我也在尝试性的进行研究。” “app里面，我装了四十多种常见病的软件，根据定位，就可以合理的进行判断选择合适的针灸方式，运针手法。” 听见这话之后，顿时孟天明瞪大眼睛。? 看着手里轻巧无比的智能针筒。? 连忙选择了尝试一下。 “我这几天……有些着急上火出现了牙疼。” “真有如此的功效吗？” 陈路笑了笑：“您可以试试。” 说话间，陈路直接打开手机，选择了疼痛种类。 牙疼。 随后，陈路打开app里面的疼痛类型和身体状况。 “口干口苦口臭、便秘、口渴引饮……” 随后，陈路微微一笑：“孟老师，您张开嘴巴，伸出舌头，他要进行诊断。” 说话间，孟天明好奇之下，只见手机摄像头打开，拍摄的舌诊画面。 “舌质红，舌苔黄厚。” “诊断结果：?证型是胃火上炎。” 很快！ 手机里面，出现了一个界面。? “请选择，翳风穴、内庭穴、太溪穴、合谷穴、颊车穴、下关穴、偏历穴。” 看到这个结果之后，顿时孟天明瞪大眼睛：“这个……这个配穴……和我想的如出一辙？！” “他可以自己进行鉴别诊断？” 听见这话，陈路微笑点头：“是的。” “舌针和问诊，这些可以诊断。” “但是，脉诊的种类太多，需要鉴别和学习，这一款app只能系统和数据库，还在完善。” “不过，基础的是已经有了。” “我们后续，可能会进一步完善起来，完成四诊合参。” “对了，您现在试试。” “在手机的帮助下，您可以把智能针筒放在指定区域。” “手机会自动识别是否正确。” 话音落下，孟天明也来了兴致，很快，按照陈路的讲述，他打开了手机摄像头。 选择了翳风穴。 翳风穴是一个特殊的位置。 翳风穴位于耳朵的后下方，耳垂后方的凹陷中。 这里智能针筒可以用吗？ 但是…… 很快，让他惊喜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把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之后，然后拿着智能针筒。 按照摄像头里面，闪烁的区域，把针筒扣了上去。? 针筒很轻便，轻而易举的贴在了上面。 随后！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针灸针瞬间进入。? 一阵酥麻涨痛的针感传来，顿时他兴奋了起来。? “真的……这智能针筒，竟然可以真的扎针？！” “这也太神奇了？！” “难以置信！” “真的难以置信！” “现代科技，和中医的完美结合！” “真的太神奇了！” 孟天明激动无比。? 他很快，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的梁辉民。 “梁院长，你来试试！” “你是纯外行。” “我来试试，到底效果如何。”? 说话间，梁辉民有些犹豫的接了过来。? “我……我对于穴位的位置……搞不懂啊！”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这里面，我们根据人体的穴位标识做了识别。” “你只要打开摄像头，他就会把穴位标记出来，然后，手机摄像头会把针筒放置的区域标记出来，您就可以选择了。” “但是，目前一些特殊的针刺手法，比如斜刺，透皮刺等特殊针灸手法无法做到。” “不过，常规的没问题。” “梁院长，您试试！” 说完之后，梁辉民也连忙打开了手机。 很快，他惊喜的说到：“错误以后，手机也会标记出来。” “很方便啊！” 随后，等梁辉民把一切完成之后。 很快，扎针开始。 甚至于…… 还可以选择行针手法。? 这一次的治疗，很顺利。? 大约十五分钟以后，智能针筒自动收针，手机提示可以取下来了。 等取下来之后，陈路笑了笑：“这个智能针筒，具备了自我清洁消毒功能。” “不过，需要储存一些新的针。” “针灸针出现问题之后，手机也会提示。” 梁辉民看完之后，忍不住说了句：“真要是这么做的话……”? “我感觉自己也能成为针灸大师了！” 孟天明更是怅然若失的深吸一口气。? 他的表情里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复杂。 “我现在担心……” “未来科技，会不会取代我们这些老中医。” “这个智能针灸系统，我甚至会感觉，会有无数的针灸医生，会不会遇到失业？” 顿时，陈路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了！” “针灸，属于治疗。” “必须要有执业医师证件才能进行。” “这个智能针灸，是为了方便医生。” “对于患者，可不能随意使用的。” “这样一来，会减轻医生的工作负担。” “机器终究是机器，选择还得靠人。” “他们只是我们的工具罢了。” 听见这话，一旁的孟天明恍然大悟，不过……他却看向陈路，好奇的问了句： “这个东西……你自己研发的？” 陈路点头：“嗯，经纶集团给做出来了。” 听见这话，顿时孟天明咳咳一声：“你需要融资吗？” “咳咳……” 陈路：“……” 梁辉民：“……” 第212章 守门员 从上海回来之后。 陈路就收到了来自医阁联系人的邀请。 约定的地点，在锦川市一家高档的茶楼。 陈路到了以后，一个身着旗袍的小姐姐带着陈路到了房间里。 进来以后，陈路见到了两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两人一身打扮，十分商务，颇有一副企业高管的架势，一身笔挺的西装，领带也是板板正正的。 两人坐在位置上，看见陈路进来以后，连忙站起身子，迎了过去。 “陈先生，您好。” “很荣幸见到您。” “我们是医阁的迎新使。” 陈路笑了笑：“二位好。” 众人坐下来之后，率先开口说道： “陈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很多事情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不知道陈先生，对于医阁，了解多少？” “我们今天来，主要是给您介绍一下医阁内的情况，以及加入医阁的一些权利。” “最后，安排一下您的考核。” 说话间，对方递过来了一本书模样的东西。 “这是医阁内的指南。” “您看一下。” 陈路好奇的翻看了起来。 简单说，医阁可以理解为是一个高端学术交流平台，中医发展至今，流派甚多，各家之言更是数之不尽。 所以，一个是一个可以交流知识的学术组织。 可是这个组织，却是给很多民间医家，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 但是，交流是需要交换的。 可是，交换很容易存在欺骗。 所以，医阁出现了。 于是，加入医阁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医家之间，如何解决各家矛盾呢？ 这就产生了第二种方式，挑馆！ 第三种，就是类似于美团接单。 当然了，这种接单的逼格，还是比较高的。 主要针对的人群，便是那些顶级的富豪，达官显贵。 医阁经营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人脉渠道。 所以，医阁的成员，也会利用这个渠道，去进行诊疗，从而挣取一些钱财和积分。 积分，就类似于医阁内的货币。 这个积分越高，就越发能够彰显出你的实力，登上龙榜。 除此之外，积分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兑换。 兑换医阁内部的一些珍藏，或者交换各家之言。 其实，医阁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陈路大概翻看了一番之后，倒也没有发现特殊新奇的东西。 便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笑着问了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考核，是如何考核呢？” 对方笑着说道：“笔试、临床。” “笔试，我就无须多言了。” “临床的话，其是就比较特殊了。” “考试现场，我们会安排一个患者。” “到时候，所有考生，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诊断，同时给出方案。” “但是，有个例外，就是要利用现场提供的药物，进行治疗。” “所以，在诊疗之前，你们需要对药物进行一番归纳分析。”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你的老师秦老先生毕竟也是医阁内的成员。” “我相信你也有所打听。” 陈路点头：“什么时候？” 对方笑了笑：“这也是我们亲自来找您的原因。” “因为这一次，您是我们本次考核通知的最后一人。” “今年参加考核的也偶三十余人。” “但是，最终通过的可能不足七八人。” “考核是硬性条件，从医阁创办至今，几百年，沿用至今，一直如此。” “时间的话，安排在本周六日。” “周六笔试，周日面试。” “具体地址是江州省江源市的凤临阁。” “这是您的机票，下了飞机，我们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去接您，带您入住酒店。” 陈路听完，拿起机票，是头等舱。 他笑了笑：“好！” 接下来，几人也没闲聊，说完之后，起身就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两人顺手把账给结了。 陈路不是不识货的人，说实话，他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 可对方一身衣着打扮，外加手表佩饰，下来不是小数目。 看来，这医阁还是很有钱的。 …… …… 对于加入医阁的考核，陈路并没有太多的紧张或者进行一番准备什么的。 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都还进不去的话。 那才是笑话！ 几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陈路这边也开始踏上了前往江州省的飞机。 不过，与此同时。 在江州省，江源市。 一栋徽派风格别墅内。 几个人坐在房间里有说有笑。 “你们说，咱们筹划这么久，陈路不会，就连考核都通过不了吧？” “要不然，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时候，赵传元面色微微沉默片刻，显然对于陈路他是一点都不喜欢，不过，即便如此，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水平：“那不至于！” “陈路的实力，我是很清楚的。” “是有通过考核的水准的。” “这一点，大家可以放心。” 这时候，赵传元忽然看向坐在首位的男子，问了句：“廖总。” “他通过考核以后，我们就立马向他下战书吗？” “他该不会拒绝吧？”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看向了坐在首位的那名中年人。 四十多岁的模样，不怒自威，站在一群大佬中间，却依然面色平淡，不急不缓的喝着茶。 “嗯，他只要通过了，就下战书。” “而且，你下战书，合情合理。” 赵传元点了点头。 这件事儿…… 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上一次他和陈路就闹得很僵。 现如今，他主动向陈路挑馆，倒也是名正言顺。 没错，赵传元也是医阁内的成员，而且加入好几年了。 虽然他距离龙榜还差距甚远。 可是，即便如此，能成为医阁的成员，也是让他收获了很多东西。 再说了，赵传元能评选为国医大师，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 水平，还是有的。 不过，赵传元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万一……” “我说万一我下了战书。” “陈路压根不想理会，直接拒绝了怎么办？” 这时候，廖行顿时微微笑了起来，说了句： “拒绝？” “呵呵！” “陈路是不可能拒绝的。” 廖行和陈路并不认识，但是……他手里面却有着一件陈路绝对感兴趣的东西。 这一点，他十分肯定。 毕竟，当初他也是废了一些心思才拿到手。 这些东西，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没有太多的意义。 但是，对于陈路而言，却意义非凡。 那是陈德贤当初耗费不少力气，成立的一家国家级的道地药材生产基地。 主要分布在国家西南地区、东北、和鲁豫地区。 覆盖药材70余种，合作种植大约四万亩。 这是当初陈德贤费尽心思，才做出来的。 当初被国家道地药材生产基地评选为优级中药gap基地。 现如今，这家公司每年营收高达七个多亿。 其中涉及到了中药的种植、中药的炮制等多种工作。 这是当初陈德贤费尽心思，到处挖掘和培养中医药种植炮制人才，才好不容易研究成功的。 就连同仁堂和白云山这些顶级中医药公司，也和这家公司有着密切的合作。 可见药品的质量，是毋庸置疑的。 这家公司当初被陈家卖给了廖家。 说白了，价值一点不低。 廖行现如今已经转行开始进入了国际医药市场，瞧不上了这点利润。 而且，相比强生集团和美国卫健委给出来的优惠政策。 廖行很快想到了这个赌注！ 当然了…… 这家公司，其实廖行并不想转让。 毕竟，这可能是国内中医药种植基地中，培育结果最优秀的那一批了。 这些年，廖行的公司正在做植物药出口，而这些药材，也是植物药市场的热门药材，每年销售到日本、韩国，基本上不需要任何卡壳。 毕竟，说起来，陈德贤也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能花费几十年去培养土地，改善土质，更符合道地药材的种植研发。 现如今，这些地的价值，可是一点不低啊！ 只是…… 用他来引诱陈路，廖行想不到陈路拒绝的可能。 想到这里，廖行看向赵传元：“呵呵，你好好比赛就行。”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等你挑馆成功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三千万现金，外加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百分之五的利润分成。” 不得不说，廖行的手笔可不小，单说基地每年百分之五的利润分成，就有不少钱了。 “合约，我们已经签署了。” “自然不会反悔。” 赵传元听见之后，顿时内心多了几分小激动。 这笔钱，是真的不少。 赵传元虽然也不缺钱，可是……还没有上升到这种地步！ “行了，好好准备吧。” “我听说陈路颇为擅长脉诊，这里收集了陈路的诊疗思路，以及擅长的地方。” “我寻思，你挑馆的时候，他选择的种类和方向，十有八九，也是脉诊这边的。” 赵传元闻声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 “廖先生，我若是其他水平，可能的确在医阁内不怎么出众。” “但是这脉诊，可是我家传一绝！” “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两人闲聊一番之后，赵传元起身便离开了。 廖行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现如今，医阁早就沦为了这些资本的玩具。 这些医阁内的成员，也自然成为了资本角逐的工具罢了。 赵传元，在外面可以说是声名显赫，全国知名的国医大师，可是在此，却只是医阁内的成员罢了。 而早些年的时候，医家挑馆，无非就是争口气，赌注筹码，并不在意太多。 当然了，也有想要得到对方经验总结或者特殊手艺的。 可现如今…… 医阁内的挑馆，却俨然成了一些资本追捧的对象。 廖行，就是这一次推动挑馆的幕后黑手。 …… …… 江州凤临阁。 陈路和初一很快到了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 只是，进入房间之后，陈路有些诧异的问了句： “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吗？” 初一随即微笑着说了句：“没事儿的，少爷。” “这家店有些不一般。” “安保人员的水平很高，防范意识也很强，甚至……我都怀疑他们上过战场。” “就连来办理入住的有些人身边带着的，也不乏高手。” “不过您别担心。” “有我在。” 陈路闻声，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便释然了，要知道……这个名利场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毕竟不是所有企业都有机会在医阁能博得一席之地的。 因此，不少企业，也看中了一些即将加入医阁的人。 早已许下了不小的筹码。 正如老师秦学文说的那样，加入医阁后，甚至里面还有不少小团体。 陈路虽然对于自己的安全，并不担心，出门的时候，他可是提前准备了一些小伙伴的。 但是，有人帮自己，也省了不少心，便笑了笑：“那就辛苦你了。” 初一也是笑了起来。 “少爷，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 次日。 上午九点半。 陈路如约来到了考核现场。 就在凤临阁内。 酒店从昨天开始就彻底进入了闭店的状态。 出出入入的，都是本次参加考核的人员，以及医阁的工作人员。 陆陆续续，不少人也开始进场。 监控摄像头里。 一个羊角胡的老人，正盯着屏幕，在他看到陈路的时候，本能的眼角一缩。 “像！” “太像了！” “和陈德贤年轻时候，那眉眼简直是如出一辙！” 旁边的人在听见老人的话之后，立马凑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陈路之后，也是忍不住感慨一声。 “看来，陈德贤，把东西都留给自己的孙子了！” “如此年轻，就能得到医阁的邀请函。” “不一般啊！” “是啊，当初的陈德贤，可是威望一时，龙榜上赫赫有名。” “可惜了！” 话音未落，顿时羊角胡男人冷哼一声：“可惜？！” “哼！” “这是他应得的。” 众人听见羊角胡男人的话，索性叹息，不再多言。 大家都知道，羊角胡老人无比疯狂，大筹码想要赢了初出茅庐的陈德贤，结果……当初输给陈德贤之后，差点气死。 可没办法，谁让人家岁数大呢？ 熬到现在，竟然成了医阁的迎新堂的堂主。 医阁内部，有一会三阁六堂。 一会，便是长老会。 医阁内部的示意，便是由长老会共同决定。 三阁，是听风阁、凤临阁、临渊阁。 听风阁内，主要便是收藏的各家之言的典籍，且听风吟，且看潮落。 主要是医阁内部成员交流学习的地方。 凤临阁是外事阁。 主要功能是联系外部。 包括一些诊疗、信息、特殊渠道等诸多消息。 所以，在全国各地，都有凤临阁所在地。 临渊阁。 意如其名，临渊薄冰。 要提醒每一个医阁成员，要心存戒惧，同时也要有退而结网的准备。 这其实便是负责医阁内挑馆的示意。 主要是警示每一个准备挑馆的医阁成员，要时时刻刻，警惕自身，提高自己的水平，不要贸然挑馆。 临渊阁本身的成立，便是为了维护内部的稳定。 当初是最小的部门。 结果…… 现如今，临渊阁反倒是成了医阁内部，最大的部门了。 三阁六堂。 三阁是核心，六堂是服务。 就比如迎新堂就属于凤临阁的一个外事部门。 羊角胡男人叫史峰，今年已经八十九岁，迎新堂的堂主。 说实话，史峰虽然生气，但是看着陈路参加考核，内心还是多少有些期待的。 呵呵呵…… 他现在很想让陈路好好的感受一下，当初自己的感觉！ 史峰，说起来，也是被陈德贤压了一辈子。 说起来，人家也是奇才，和陈德贤一样，年纪轻轻就加入医阁。 怎么说，也是一方天纵奇才的存在。 可偏偏，生不逢时，遇到了陈德贤！ 史峰原本，只要正常发展，名头绝对不会差。 但是偏偏史峰也是不信邪，心有傲气，直接向陈德贤发起了挑馆。 结果可想而知！ 输的十分惨痛。 史峰也算是彻底蒙受在了陈德贤的阴影之下。 现如今，看见陈路进来，史峰说实话很想把自己当初受到的委屈，全都还回去！ 不着急！ 不能着急！ 慢慢来。 好东西得慢慢品尝才行。 要给他希望，在他最辉煌的时候，给他彻底击败。 让他也尝尝泯灭于人烟的感觉。 羊角胡想到这里，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这一次，史峰也很清楚一点，陈路无论如何都是要进来的。 哪怕不合格，也要进来！ 没办法。 有太多人想让他进来了。 还能怎么办？ …… 其实，此时的陈路，心里也多了个打算。 他又何尝不清楚呢？ 医阁这一次主动对自己发出邀请，那自然是为了自己的东西。 既然你们求着我进来。 那……就不要怪我了。 陈路现在很想试试，若是自己成绩很一般，能否进去？ 一来，可以藏拙。 陈路并不计划表现的十分耀眼。 如此一来，只会让周围众人感觉到自己的厉害。 说不定以后会畏手畏脚。 自己挑馆的时候，那些人也说不定会拒绝呢！ 想到这里，陈路心里多了几分打算。 很快！ 三十多位参加医阁考核的人员，踏入了房门。 这个门，其实很有讲究。 上面用浮雕刻画出来一条龙。 意味着跃龙门的意思。 其实，能被邀请加入医阁的，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 可是，即便如此，加入医阁之后，自然能带来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就从当初燕陶然的老公患病之后，燕陶然为了请来医阁内的成员，花了不少钱。 这是一个达官显贵，让医疗技术得到放大的机会。 资源、人脉、金钱数不胜数！ 陈路看着大家纷纷坐落，不由得有些好奇观望一番。 这些人的岁数，参差不齐，大多数都是五十来岁，偶尔也能看见几个年轻的。 但是，也有不少头发花白，有六十来岁的模样。 这些人甚至紧张无比。 毕竟，不少人应该不是第一次参加医阁的考核了。 医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六十五岁以后，就不能参加考核了。 因此，不少人也是最后几次机会了。 所以，倍加珍惜！ 很快！ 伴随着一阵响亮的敲锣声响起。 “考核开始！” 很快，一群工作人员开始分发试卷。 陈路拿过试卷，随意翻看一番之后，顿时有些惊讶。 这就是医阁的底蕴吗？ 不得不说！ 试卷的难度，很大很大。 “中医药原创理论的现代科学内涵阐述。” “中药复杂体系作用模式解析。” “中医临床个体化疗效的智能精确评价。” “中药炮制理论以及减毒增效的内涵。” “中医非药物疗法生物机制。” “……” 陈路看到这些问题之后，多少有些震撼！ 说实话…… 他一直以为，医阁现如今，多少有些浪得虚名，甚至有些被资本侵蚀的感觉。 但是！ 当他看到这些问题的那一瞬间。 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医阁……可能还是那个医阁，只是……有些人变了罢了。 因为这些问题的深度，很高很高！ 这已经 不仅仅是考察传统中医的一些认识了，陈路以为会是一些古言的核对，或者是疑难角度的分析，比如五运六气等等。 可是，现在看来…… 陈路感觉到，医阁的现在，还是有些人在为了中医的发展而操心的。 举个例子。 就比如第一个问题。 “中医药原创理论的现代科学内涵阐述” 这个问题，其实考察的是如何用现代科学的方法来解释和验证中医药的理论，包括阴阳五行、脏腑经络、气血津液等概念，是一个复杂且重要的问题。 这涉及到对中医理论的深入研究和现代科学技术的结合，以期达到对中医药理论的现代诠释和国际推广。 这压根不是考察的基本知识。 或许…… 医阁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能来参加考核的，没有一个是普通人。 想清楚这些之后，他瞬间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医阁内，有一个真正的大佬，他的眼光和眼界，非比寻常。 这个题目，没有正确的标准答案。 他要的是每一个人对于中医的理解和认识。 陈路现在改变了心思。 原本只是想要糊弄一番，随便作答的。 可是，他现在忽然想要好好回答这些问题了。 他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这个人的关注。 也希望，自己可以见见这个人。 很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考核时间，两个小时。 全是主观题。 陆陆续续的，已经开始有人提交答卷了。 其实，这些问题，往简单的说，有一种答案。 可陈路觉得，对方要的不是这样的效果！ 陈路临近考核结束的时候。 这才堪堪完成。 字数不多，每一问题，陈路的字数都很少。 他说的是方向，不是方法！ 史峰站在监控室内，看着外面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陈路，似乎很一般啊！ 这么长时间才完成考核，显然……呵呵！ 可惜啊。 你运气好，若是放在之前，说不定都过不去。 可惜，史峰虽然很想看看答案。 但阁主要求，亲自批阅。 对于医阁阁主，也是长老会的大长老。 对于阁主的年纪，其实没有人知道。 有人说，已经耄耋之年，九十多岁了。 也有人说，阁主已经百岁有余。 可到底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多大了。 但是，确切的消息是，老人他作为一个经历过时代变迁，王朝更迭的存在，十分神秘。 关键是，他已经做了五十多年的阁主了！ 现如今，医阁变化诸多，内部长老早就走了很多人了。 可这位阁主，一直都在！ 哪怕是史峰，也不敢忤逆。 但是，明天的考核，却是他迎新堂说了算的。 他倒要看看陈路的真实水平。 考核结束之后。 很快，试卷被密封起来，两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进来，亲自把试卷放在了保险箱里面，随后带走了。 陈路看见这一幕，也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 医阁之内，是有真正为中医思考未来的负责人的。 …… 而当天。 试卷就被送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房间里，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煮茶。 一旁一位身着中山装的老人，坐在一旁喝茶。 只是…… 这个老人，几乎任何一个中国人看了，都觉得有些面熟！ 他曾经是登上巅峰的男人！ 屡次出现在电视节目中。 这时候，忽然老人笑着说道：“你又要看你的医阁考核试卷？” “要我说……何必呢？” 煮茶的老人，放下手里的茶壶，随后打开了一份试卷，忽然笑了起来：“岁月蹉跎，唯有激情，还记得自己年轻。” “这是我所剩不多的追求了。” 老人闻声一笑：“我听说，这一次有一个你比较中意的小伙子？” 老人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了句：“嗯！” “是啊！” “我等了这一天，等了许久。” “那是我第一次做到阁主的位置，见到了如此惊才惊艳的一个年轻人。” “可惜啊！” “英雄迟暮，美人白骨。” “人间千难万难，也难不过一个情字。” “可惜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见到了他的孙子。” 说话间，老人悠然叹了口气。 “长得可真像啊！” “呵呵……” 这时候，忽然一旁的老人笑了笑，没继续再聊这个话题。 反而一转画风说了句：“对了！” “你到底多大了？” “我记得，我上班时候，你给我做保健医的时候，就大概有七八十岁了吧。” “现在……我都退休这么多年了。” “你真的是一点不变样啊。” 老人闻声，微微一笑：“不知道。” “我也忘记了。” “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 “呵呵……” “行将就木的人了，从来不过生日，也忘掉了。” 中山装男子忍不住说了句：“怪物！” 老人笑了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这是黄帝内经说的。” “再说了，现代医学不也这么厉害吗？” “你都98岁了吧？” 听见这话，顿时老人笑了起来。 “还不多亏了你？” 老人微微一笑：“医只能医可救之人。” “终究医学是在发展的。” “我这么多年来，生命研究所成立了三十多家，只得到了一个道理。” “中医也好，西医也罢，都是暂时的。” “想要研究透彻，压根不可能。” 说着说着，忽然老人眉心紧皱。 他看着手里面的试卷，竟然再也不去理会身边的中山装老者。 而是细细品读起来。 越看，越是欣喜。 越看，越是欣慰。 许久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 “有趣的见解。” “到底是谁？” 说话间，他拆开封条，看到姓名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可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陈路。” …… …… 第二天。 第二项考核开始。 当陈路来到房间之后。 却发现每个人的身前，都放着一个盆子，盆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中药。 这就如同把黄豆绿豆红豆等诸多掺杂一起一样。 十分繁琐。 而很快。 三十多位患者，全都出现在了面前。 这是医阁专门找来的患者。 这就是考试的项目。 很快，主考官出现了。 他对着众人宣读到： “本次考核，即将开始，我来宣布考核标准！” “现如今，坐在你们面前的是一名患者，一盆中药。” “这些患者的疾病，更不相同。” “但是，患者不能说话，你全靠自己的诊断。” “但是，你们要利用自己手里仅有的中药，对患者进行一番诊治。” “要求很简单。” “一副药之后，患者症状缓解，为合格。” “但是！” “我们会根据患者的症状，进行一个中医症候评分。” “改善程度最高的，分数最高！” “同时，时间也是一个重要的标准。” “时间耗时少者，加分。” “时间耗时多者，扣分！” “现在，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很快，一阵清脆的敲锣声响了起来。 陈路也很快走到了患者身前。 患者是一位中年妇女。 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 陈路看着对方，说了句：“你好。” 随后，陈路直接开始了自己的诊疗。 这样不让患者说话，盲目诊疗，难度很高！ 千万不要高估中医的能力。 只要患者不说话，也不表达自己的症状，想要猜到，这难度瞬间会提升不少！ 所以，大多数的医家，只能按照四诊合参之后，找到患者的症候。 比如，到底是阴虚阳虚，是气虚血虚，抑或是肝脾不和，肝阳上亢还是怎么？ 所以说，大多数人是猜不到患者症状的。 只能辨别症候！ 按照症候进行开药。 可是，考核要求，却是需要写出患者的症状。 这就有些难度了。 这寻常医生，想要做到这样的水平，太难了。 而陈路，此时此刻，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既然无从下手…… 陈路就以脉取之。 脉诊，是最容易得到初步诊断的方法之一。 不过，脉象只是其一。 真正还是要细细观察为好。 只要患者不舒服，其实就能从行为举止上表现出来。 可是…… 陈路并不想暴露太多。 他要的就是从脉论治。 他要表现出来自己的长处，就在脉象。 说话间，陈路开始诊脉。 对方脉象很简单。 “脉象濡滑。” 这只能看出来是一个水湿气的脉象。 这就有些无从下手了！ 不过…… 陈路忽然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 嗯？ 尿骚味？ 很淡。 但是绝对有！ 陈路皱眉。 这是湿浊之气？ 病在下焦？ 一般情况下，出现尿骚味之后，腥味可能与肾气虚弱、膀胱气化失司有关；臊味可能与膀胱湿热有关。 可是，患者并没有腥味，也没有臊味。 而是一种单纯的尿骚味。 这就意味着…… 这是泌尿系统的问题。 尿路感染，如尿道炎、前列腺炎、膀胱炎等，细菌侵入泌尿系统，分解尿液中的成分，导致尿骚味加重。 患者可能伴有尿急、尿频、尿痛等症状。 这种尿骚味，也有可能是因为患者的尿不尽，导致了裤子上有残留。 时间长了，就会产生这种味道！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陈路内心有了一个方向。 他忽然凑近女人说了句：“张开嘴，我看一下舌象。” 舌苔薄腻。 没有什么收获。 但是…… 却又有一种甜味？ 陈路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患者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了。 小溲不利，腑行燥结，口有甜味，舌苔薄腻，脉象濡滑。 忽然…… 陈路笑了笑：“平时走路不太舒服吧？” 此话一出，女人的眼神里顿时满是惊讶。 他不知道，陈路怎么突然问自己这句话…… 要知道，她的情况，是保密的。 而且，自己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这……这怎么可能？ 而陈路忽然把脚放在了女人脚上，力道不大，但是…… 女人瞬间吃痛，然后抽离！ 陈路现在明白了。 他确定了。 有一种病，叫做“缩脚阴痰”。 什么意思呢？ \"缩脚阴痰\"其实就是一个中医术语！ 它描述的是一种病症，主要表现为肢体拘挛、疼痛，甚至导致行动不便，脚部活动受限，好似脚部收缩。 这是因为寒湿、痰瘀等病理因素引起的经络阻塞，导致肢体出现疼痛、肿胀、活动受限等症状。 这是因为蕴湿缩瘀，凝结厥阴之络，营卫不从，症属缠绵。 但是…… 陈路是诊断到了。 不过，在写的时候。 陈路却只是写了一句。 “蕴湿缩瘀，痰瘀阻络。” 诊断为：痹症。 痹症其实和缩脚阴痰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痹症是中医中常见的一种疾病，主要由于风寒湿热侵袭人体，导致气血运行不畅，经络受阻。 导致了肢体或者关节的疼痛。 这是一个宽泛的概念。 但是，缩脚阴痰就显得十分高级了。 如果说，缩脚阴痰是100分的话，痹症最多50。 这就是差距。 但是…… 陈路觉得，他能过不去吗？ 既然百分百通过，自己何必显示出来自己的实力呢？ 他要的就是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并不是多牛。 既然知道患者的主要情况。 治疗起来，也不难了。 理论上讲。 患者应该用外用九黄丹、阳和膏，并用金箍散、冲和膏，敷其四周。 可是，现场压根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陈路只能从根本治疗。 他开始在盆子里找了起来。 不得不说，对方准备的可真的齐全。 没多久！ 一副药出现了。 生黄 （三钱） 茯苓皮（三钱） 炙甲片（一钱） 清水豆卷（四钱） 当归尾（三钱） 福泽泻（一钱五分）泽兰叶（一钱五分） 光杏仁（三钱） 桃仁泥（一钱五分） 赤芍药（二钱） 通草（八分） 象贝母（三钱） 苏木（一钱五分） 陈广皮（一钱）。 这就是方中药物。 只要分量，全靠手。 这其实也是考验医生的一些综合能力。 不得不说！ 单说考核，医阁是真的足够专业。 无论是昨天的理论考核。 还是今天的考核。 整体上都体现出来了人家的专业性。 眼看着一个个人已经完成了。 陈路这边，才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药品整理出来。 既然能找来这样的患者。 陈路也知道，医阁自然也能想到对方的治疗方案。 很快…… 考核时间到了。 但是！ 陈路发现，现场却还有七八个人没有完成。 这简直太考验中医的综合水平了。 陈路是临近末尾提交的。 所以…… 按理说，自然是要扣分的。 至于没有完成的，自然已经直接被淘汰了。 羊角胡率先看到了陈路的试卷。 “痹症？！” 哼！ 呵呵呵…… 真的是，一只小扒菜。 就连缩脚阴痰都不知道。 不过……能写出来痹症，也算是合格吧。 只是，陈路的技术，在羊角胡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水平。 属于医阁的守门员。 第213章 挑馆1 考核结束之后。 过几天宣布结果。 等待期间。 陈路原本还想继续在江州省走走转转，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一来是因为以后说不定没有多少时间过来。 二来…… 则是这里，曾经是陈路记忆中一个特殊的地方。 时值春月，满目芬芳。 这个坐落于华夏大地东南角的省份，以其旖旎的自然风光和深厚的文化底蕴而闻名。 这里四季分明，山清水秀，是无数旅人心中的世外桃源。 江州省不仅自然风光旖旎，还有许多历史悠久的古镇和古迹。 古镇的石板路上，古韵悠悠，两旁的明清建筑诉说着历史的沧桑。这里的人们生活节奏悠闲，手工艺品、传统美食和茶文化都让人流连忘返。 陈路和初一两人一身休闲装，在江州古镇的小河边闲庭散步。 古镇叫潇河镇，这里的湖泊和河流成为了避暑的胜地。 碧波荡漾的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游船在水面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涟漪。 每逢夜晚，萤火虫在湖畔的草丛中闪烁，如同坠落人间的星辰。 十分美丽。 夜色里。 华灯两边开，萤火天中缀。 水中涟漪间，宛若万花开。 “好美丽的地方！” “少爷，您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陈路闻声，淡淡笑了笑：“梦里。” 初一听见之后，哑然失笑，不过却认真的说了句：“我在梦里，也经常梦到一个地方。” “据说，这是上辈子残存的记忆。” “说不定少爷也是如此呢。” 初一没有反驳陈路的话，反而接着说了句。 陈路点头，带着初一进了一个小酒馆。 酒馆的名字很特殊，叫“春别”。 陈路推门进入，房间里没有客人，可是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坐在柜台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陈路看清楚老板模样之后，忽然有些诧异，和自己印象里的那个人，竟然颇有几分相似。 看来，应该是对方的后代。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没有想到，春别竟然还开着。 顿时，陈路嘴角带笑，说了句： “月下独酌，何物最解忧？” 听见这话之后，顿时老板原本头都不抬的眼皮顿时颤抖片刻，随后整个人的脸色带着几分激动，兴奋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二人。 而此时，初一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整个人浑身紧绷，似乎随时随刻都可能爆发。 他从眼前的这个刚才还浑身颓然的青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气息。 这种气息十分危险！ 瞬间让初一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变了。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危险的气息。 对方虽然一动未动，但是，初一却感觉，对方随时随刻，都能突袭而来，直击命门！ 太恐怖了！ 对方是谁？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要知道，初一从小接受的训练是十分残酷的，比起那些特种兵都要强大许多倍。 可是，即便如此…… 他却感觉，对方比起自己还要凶悍很多。 这让初一，前所未有的紧张。 刹那之间，那两鬓的汗水就滚滚而落。 可关键是…… 此时此刻，男子甚至看到没有看自己一眼，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少爷。 这让初一更加慌张了。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 对方真要是对少爷不利，他甚至无法阻挡对方。 这是何其恐怖的存在？ 一时间…… 时间在这一刻，焦灼起来。 而初一甚至不敢有半分妄动。 因为，对方现在还没有展现出来恶意，单单是这一副气势，就足以让他有些浑身颤抖。 就在这时候…… 忽然初一发现男子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良久……良久…… 眼神里那种激动是前所未有的。 这就如同宿命里的那个人一样。 忽然…… 男子看向陈路，眼神细微的观察陈路的表情想要知道对方是无意中说出来的这句话，还是……真的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 而此时，陈路突然皱眉：“月下独酌，何物最解忧？” 说话间，陈路的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霸道！ 而男子见状，顿时浑身颤抖，声音也哆嗦了几分。 他忽然颤颤巍巍的说了句： “非是金波，唯有故人诗！” 陈路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知己若相逢，千杯也不休！” 男人……再次嘴唇颤抖，激动的说了句： “琴音伴我醉，月华为我友！” 他确定了！ 这绝非偶然！ 这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吗？ 陈路话音未落，忽然男子一个纵身从柜台里面一跃而起，随后突然出现在了陈路的身前。 随后单膝下跪！ “教主！” 陈路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连忙说道：“属下叫邓春来。” “是春别老祖宗第44代子孙！” 陈路闻声，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还真不错，邓春来。 这个酒馆，叫春别。 即是自己当初那位贴身小丫头的名字。 也是，这家酒铺的名字。 只是……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家里，倒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那一日。 陈路把小丫头春别遣散回家，她哭着梨花带雨，怎么也不走。 后来……那小丫头，也结婚生子，有了后代。 陈路曾经路过一次，只是……却没有进去。 只是趁着春别不在，在酒铺里面喝了一杯酒。 却被春别认了出来。 春别却告诉陈路，邓家世世代代，守护他教主后人。 其实…… 唐朝末年，动荡结束的时候，陈路遣散了五毒教内大多数人。 可惜…… 众人都是陈路在乱世之中收养来的弃儿，这些人却是把当初的陈路，当做是了父母。 对于父母所创办的家业，这些人都在各自守候。 无限集团，就是五仙教目前为止最大的集团。 可惜，陈路对此，并不了解。 只是…… 春别酒馆，印象深刻。 陈路微微一笑：“嗯，起来吧。” 说话间，对方立马激动的站起身子，如同奴才一般，站在陈路面前。 初一见到这一幕，顿时满目震惊。 陈路看着初一的表情，并没有太过于惊讶。 毕竟，刚才初一的表现，陈路也看在眼里。 要知道，春别的战斗力，那可不是盖的，在五胡乱华时期，兵荒马乱的年代里。 春别多少次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实力强横无比！ 这个邓春来，显然得到了春别的传承。 这倒也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傻的可爱，硬是等了自己这么多年。 陈路看着邓春来，淡淡的说了句：“以后便跟着我吧。” “家里还有人吧？” 邓春来点了点头：“嗯！” “邓家世世代代以守护教主为己任，春来这三十年来，日日打磨自己身体，为的便是这一天。” “我随时可以走！” 陈路闻声，点头说了句：“好。” “来一壶酒吧。” “就春别酒。” 这是陈路当初最喜欢的酒。 虽然说酿酒工艺不如今天这么这般，可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邓春来闻声，连忙说了句：“您稍等。” 没多久！ 陈路面前便出现了几个菜还有一壶酒。 陈路招呼初一坐下，一同喝了起来。 可初一滴酒不沾，陈路也不劝说。 下酒的菜，都是陈路当初喜欢吃的，还有一盘点心，熟悉的味道，让陈路宛若回到了当初的那个五毒教内。 春别小丫头笑吟吟的让自己尝一尝自己琢磨出来的菜或者点心。 每每看到自己吃的开心，便喜悦的差点跳起来。 只是…… 时光荏苒。 转眼千年。 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多时，陈路便一壶酒下肚，看着有些诧异的初一，忽然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很诧异？” 初一没有做声。 其实，身为陈路的管家，他不应有太多疑惑。 “少爷想告诉我的，便会说。” “不会告诉我的，我也不会多问。” 陈路闻声，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这都是我爷爷的传承。” “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我爷爷小时候，便告诉我，我乃是一个特殊门派的宗主一脉。” “日后……你便会慢慢得知了。” 初一点头，没做声。 其实，陈路告诉不告诉他，都不会有事情。 毕竟，作为陈路的管家，初一一辈子都不会有其他心思。 这便是他的使命。 当初陈德玉收养自己那一天开始，他便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陈路之所以告诉他，也是因为如此。 陈家的管家，和主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初一这些日子以来，也接触了陈路很多秘密，陈路也是对他放心之后，这才带他过来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初一已经在陈路这里得到了信任。 更何况，刚才面对春来时候，那一番护主的举动，也让陈路颇为踏实。 次日。 陈路带着邓春来和初一，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 邓春来面色兴奋，神情激动。 昨日，邓家把酒馆直接关门了。 毕竟，他们此时已经等到了该等的人。 春别酒馆，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江州是个好地方啊！” 陈路坐在飞机上，看着下面逐渐远去的城市，不由得感慨一句。 只是，陈路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春别……是个好姑娘啊！ 可惜啊…… 这岁月更迭之下，谁又能脱离时间呢？ 不过，这一次，收获颇丰。 有了春来的出现，陈路对于自己的安全问题，也有了一个新的提升。 自己加入医阁之后，势必少不了一些争端。 有初一和春来，最起来，自己的安全不用让人担心了。 这个世界……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陈路知道，既然那合欢宗都能遗传至今，其他呢？ 陈路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 …… 回来以后，陈路继续投入到了学校的发展中去。 这段时间，伴随着引进新人才。 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教材改革十分迅速。 按照陈路的想法，在逐步进行中。 而且，学院里面，陈路也挑选出来了要去参加中医基础知识竞赛以及技能竞赛等多种竞赛的学生。 甚至亲自进行教导，成立了中医特长班，开展专业化教导。 在人才和金钱，软件硬件的多重加持下，一切进步飞速。 相比之下…… 这段时间！ 当初离开中西医结合学院，跟着何正光进入中医学院的那群人。 此时此刻，看着工资越来越少，也逐渐开始慌张了起来。 他们甚至一个个找到了何正光，希望可以拿到课题，顺利展开科研。 一开始的时候，何正光还能画饼搪塞。 可是…… 渐渐地。 大家看见中西医结合学院的老师们，甚至有的都开始换车换房，顿时一个个羡慕眼红起来。 毕竟，人家中西医结合学院内，各种补助和奖励措施层出不穷。 只要你有能力，压根不缺课题！ 在高校，你有了课题，就相当于有了晋升的途径。 也有了向上的筹码。 当初何正光的确利用中医学院的残存的几个名额，给那些跟着自己来的心腹提升了。 但是…… 这些名额，本来就是为了奖励那些特殊人才，而缓冲出来的。 现如今，提拔名额直接没有了。 这让很多做出来成绩的人一个个心生不满。 一时间！ 何正光焦头烂额起来。 他现在发现，做一个院长要承担的责任和事情，远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但是，他能甩手不干吗？ 显然不行！ 坐在办公室内。 何正光看着中西医结合学院，又有了好几项的技术突破，甚至转让费用合计高达1.2亿。 看着新闻！ 何正光直接愤怒的一拍桌子，把鼠标狠狠的扣在了桌子上，电脑屏幕上的鼠标光标一动不动。 怒火加持之下，何正光真的是气坏了！ 又是陈路！ 该死的陈路！ 凭什么！ 你他妈一个半路出身的人，不就是有点钱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正光依然不认输，他显然认为，陈路之所以有今天，全靠钱撑着！ 原本他还想看中西医结合那些赞助经费没了以后怎么办？ 可是…… 眼看着这么多专利的卖出，外加企业的赞助金。 顿时，中西医结合学院赞助金非但没有减少，甚至有所增加！ 这让何正光真的气坏了。 相比之下，陈路现在的发展是越来越好。 而自己这边，是焦头烂额。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何正光沉声说了句。 很快…… 一群人出现在了何正光的办公室内。 这群人就是当初何正光挖来的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顶梁柱。 这些人看见何正光之后，就连忙大倒苦水。 “何院长，我们的课题怎么迟迟没有动静啊！” “是啊，您不是说了吗？中医药管理局那边是有课题名额的啊！” “对啊，何院长，我们教研室的奖金怎么才三千多块？加上工资，我还不够还房贷的……” “何院长，我们现在人多活少，没法干啊！” “就是啊，何院长，您得想想办法啊！” “没错，当初您邀请我们来的时候，我们可是立马辞了工作跟着过来了，现如今……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您这让我们怎么和家里交代啊！” “是啊，何院长，我们也得生活啊……” “何院长，我们小组发表的论文，经费现在还不给报销吗？您当时承诺，我们的论文只要是核心期刊，就给报销的，现如今……我们小组，文章费用三万多，啥时候给发啊？大家都是垫着钱发表的论文……” …… 这些人一个个的开始诉苦。 而何正光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强忍住情绪，笑着说道：“大家别着急，很快就好了！” “请相信我！” “也相信你们自己。” “我保证，无论是课题，还是发论文的经费，亦或是其他，都会很快到来的！” “大家再等等！” “你们还能不相信我？” 何正光拍着胸脯，想要解释。 可是，很快就有人说了句： “何院长，我们每次来了都是这样一番话，我们大家伙当初信任你才跟着过来，结果……来了以后，瞧一瞧，都成啥样了！” “是啊，何院长，我们的课题下不来，这以后评选职称，都赶不上了……” “对啊，您就别拖了，我们被您拖了这么久了，您能不能给我们想想办法啊！” “就是，人家留下来的人，就说那中西医结合内科学教研室的老胡，他当初是个啥啊？人家现在直接拿到了省里面的科学技术进步奖。现在奖金就有30万，学校也奖励了10万，人家直接换了一辆车……” “对啊，那些老同事现在都在笑话我们呢……说我们当初背信弃义，陈院长对我们这么好，还背叛人家陈院长，我们现在跟着您，被人家背后戳脊梁骨的时候，都没脸反驳！” “何院长，您不能这样啊……” 听着这些话，顿时何正光内心的火气，也是勃然而起。 但是，这时候，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钱！ 他是真的没有了。 课题。 中医药管理局那边的课题，哪儿有这么多？ 还有其他。 何正光当初拉走人的时候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憋屈。? 当初他们怎么羞辱的陈路，现如今……全都被返了回来。 而这时候……? 突然！ 一个男子径直走了进来。 “小张，你怎么来了？” 看见来人，何正光连忙笑脸相迎，站了起来。 毕竟，这个张显南今年只有39岁，却发表了一篇影响因子高达8.9分的论文，而且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课题的影响力很大。 甚至有机会评选奖。 这是中医学院这几年来最出色的人。 张显南淡淡的笑了笑：“何院长，我是来跟您辞职的。” 此话一出，顿时何正光脸色变了。 “这……好好的干嘛辞职啊？” “你放心，我们学院一定会倾尽全力培养你！” “你这是有天赋的人，可不敢浪费了啊！” 听见这话，张显南淡淡的笑了笑：“何院长，您也别给我画饼了。” “我明明正高已经到了，结果……我现在拿了奖了。” “您还不给我提上来！” “我说实话，我最近有点撑，您画的饼，实在不好消化。” “我这边，已经向学校提交了申请，已经得到了批复。” “今天过来，我只是告知与您。” “并不是来商量的。” “中西医结合学院已经和我签署了长达十年的合作协议。” “所以，抱歉何院长。” “再见了！” 话音落下，张显南直接起身离开了。 而他离开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名优秀的人员进来辞职！ 看着这一幕，原本闹腾的一群人，也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何正光脸色阴沉，差点能滴下水来。 这今天的一幕幕！ 真的把何正光给气坏了。 凭什么？ 凭什么又是陈路！ 老人老人抱怨！? 新人新人辞职！ 他们这群混蛋眼里面，还有没有他这个院长？? 可惜！ 其他人又开始了诉苦。 这时候，何正光直接气坏了。 他一拍桌子：“胡闹！” “像什么！”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 “你们是欠薪的农民工吗？” “你们是大学教授，是知识分子，不是泼妇，聚众骂人！” “回去吧！” “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众人见何正光今天脾气很糟糕，便也没有继续留下触霉头。 说实话，但是大家内心也很憋屈。 现如今…… 他们这些人，简直成了学校里面的笑话。 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因为何正光的挑拨，以及到处散播谣言导致的。? 可现在才过去多久？ 这直接出现了反转。 他们当初跟着何正光离开的，现如今到了这般田地！ 现如今，他们简直成了笑话。 这群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白了，就是典型的墙头草。 现如今，看见中西医结合学院签约了那么多大佬，而且直接风生水起的。 顿时…… 有人说了句：“要不……我们去找找陈路？” “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毕竟，这何正光吹得比谁都厉害，可现在一项没有落实。” “他就是在骗我们。” “画饼有什么用啊？”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眼睛一亮。 虽然说……这种事情，有些不要脸。 可是…… 钱重要，还是脸重要？ 说白了，现如今，大家也看出来了。 跟着何正光，是没有好结果的。 一行人顿时附和一声。 “我觉得可以。” “嗯，毕竟……中西医结合学院现在正是用人的时机，我们去了以后，说不定陈路答应下来了！” “走，我们去！” 说话间，一行人直奔中西医结合学院。 到了办公室门口之后，陈路恰巧从里面出来。 看到这一群人，顿时陈路笑了起来。 “哟，什么风把各位吹来了？”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是中西医结合学院吧？” “诸位不是已经在中医学院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也是一阵脸红。 说不出的羞愧！ 可是，现实摆在面前，他们也不得不服软。 “陈院长，当初是我们听信了何正光的谣言。” “现在……我们就连奖金都发不出来了。” “更何况，当初承诺的课题，也没了！” “对啊，陈院长，我们发表了很多论文，现在就连钱都没有下来，都是我们垫资做的。” “是啊……陈院长，我们……当初真的是不应该啊，要不……你让我们回去吧？” “是啊，陈院长，我们怎么也算是中西医结合学院出来的，对于这里的工作，也是十分熟练，马上就能上手啊！” 听着这些话，陈路顿时笑了。 这群人的脸皮可真的太厚了！ 当初自己缺人用人之际说走就走，不走的还要威胁自己？ 现如今，看见那边得不到好处，这又返回来了？ 这好马不吃回头草呢。 这群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顿时！ 陈路微微一笑：“那实在是太抱歉了！” “我们学院这段时间引进了不少人才。” “还真的没有各位的岗位啊！” “太不巧了！” “实在是抱歉，各位请回吧。” “我这边还有事。” 说完，陈路直接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周围办公室听见外面的动静，也一个个走了出来。 看见是这群人之后。 顿时一个男子笑着冷哼一声：“真的是，还有脸回来？” “素质教育就是教育出来这样的一群人？” “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哪儿有脸回来啊！” “我要是你们啊，找个墙撞死的了，丢人现眼。” 说话的，正是胡主任，当初众人口中的小胡，也是那个拿到了省级科学技术进步奖的人。 现如今，人家是中西医结合教研室的重要成员。 也是第六实验室的主任。 胡主任的话一出口，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出来，看向众人。 就连保洁阿姨都忍不住说了句：“快出去！” “我要打扫卫生了！” “今天的垃圾太多了！”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让这些人顿时颜面无光，只能羞愧离去。 可是…… 离开之后，众人的心思也很难受。 “不行，我们要去找校领导！” “必须要要个说法！” “走！” “我们去！” 说话间，一群人群情激奋的朝着行政楼走去。 …… …… 第二天。 学校召开了一个院长会议。 学校各个学院的院长都来参加了。 陈路今天也是稀罕的出现了。 只是…… 他的到来，和当初再也不一样了。 一个学个院的院长纷纷上前攀谈，希望得到一些合作。 毕竟，陈路的中西医结合学院现在搞得是如火如荼，热闹非凡，各种科研成果，不断产出。 和他合作的人，都有了不错的成绩！ 这让其他学院的院长顿时如同闻到了腥味的猫。 陈路也是和众人有说有笑的。 可这时候……何正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脸色难看极了。 “哼！” 何正光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 可现场却没有多少人搭理他。 没多久，任新航走了进来。 只是，进来以后，他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看。 “今天的这个会议，主要说两件事儿！” “第一！” “中医学院，何正光。” “你到底是怎么担任院长的？” “你才上任多久？就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你知不知道你们学院的那些老师们，一个个找到我们办公室，非要让我们给个说法？” “中医学院现在那些老师的科研经费，都被挪用了，到底怎么回事？” 何正光听见任新航上来之后，就直接对着自己开喷，顿时也气的不行。 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反怼回去。 可现在…… 他却没有了那么胆子。 人就是这样。 得到的越多，胆子越小。 无欲则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人但凡得到的太多，就开始变得畏畏缩缩，少了几分魄力！ “何正光，我问你话呢？” “你身为中医学院院长。到底是怎么开展的工作？” 何正光的脸色一红，真的是颜面尽失。 “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处理！” 听见这话，任新航皱眉：“你怎么处理？！” “我听说，张显南，那个年轻人很不错，为什么突然走了？！” “中医学院是我们学校重要的学院，你瞧瞧你搞成什么样子了？” 听见这话，何正光直接激动的说到：“那还不是陈路用钱诱惑走的？！” “要我说！” “是陈路他破坏了学校的风气！” “现如今，多少老师开始攀比。” “这里是学校，他们这是要干啥？” “陈路这是在腐蚀学校老师的心灵和灵魂！” 陈路听见这话，直接差点笑出声来。 任新航皱眉：“何正光，请你端正你的态度！” “张显南来找我的时候，还没有去找陈路！” “他找我是因为你没有给他评上正教授。” “你们学院明明是有名额的，现在哪儿去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这是任人唯亲！” “你这才是破坏学校的风气！” 任新航气的直接拍着桌子，指着何正光就是破口大骂。 顿时！ 何正光也是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若在以前，他能直接起身就走。 可是，现在…… 他敢吗？ 这时候，一旁的董成山也是跟着说到： “何院长，你这件事情做的的确太过了！” “做错了事情，就要认识到错误，而不是狡辩！” “再说了！” “你身为院长，要以身作则，而不是退休责任。” “再说了，你现在是考察期，是代理院长！” “你这样的行为，简直让我们太失望了！” 董成山也是不得不站出来批评。 毕竟，这一次，何正光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 任新航继续说道： “我不反对学校内部老师的调整和调岗！” “但是，你们身为院长，要为老师们考虑。” “而不是一次次的画饼！” “何正光，这一次的事情，对你进行警告，不计入处分。” “但是，你要是一个月内，还没有做出成绩来，你这代理院长别干了！” 此话一出，顿时何正光有些慌了神了。 他连忙说道：“我尽快解决问题！” 董成山也是说了句：“这个，何正光院长，也是第一次担任院长。” “很多事情，很多流程都不熟悉，也不理解。” “要我说啊，警告就不用了。” “但是，一定要尽快解决问题才行。” 陈路点头说道：“没错！” “学校领导的任人唯亲事情，王主任，你下去以后调查一下。” “为什么有些老师要提升。” “这件事儿，看起来是小事儿，但是……很容易引起学校老师们的不满！” “我们学校，一定要保持一个正确的好习惯和好传统！” 何正光正要反驳！ 忽然意识到…… 对啊！ 陈路人家还是纪委书记呢。 顿时，何正光气的半天不敢吭声。 任新航这时候说道：“大家呢，以后多跟中西医结合学院多交流学习！” “你瞧瞧人家中西医结合学院是怎么做的？” “人家能有今天，完全是上下齐心。” “人要有自知之明，而不是整天总想着一步登天！” “行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 “散会！” 眼看着领导们纷纷离去。 何正光的脸色铁青，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一次竟然是自己的批斗大会。 也是陈路的表彰大会！ 看着陈路的表情，何正光真的要气坏了。 不过…… 此时此刻，陈路刚刚接到一个电话，顿时脸色就变了。 “陈先生，我们是医阁的工作人员。” “这边想要通知您！” “您的医阁考核，顺利通过了！” “恭喜您，成为医阁成员，很快我们的相关配套设备，就会送过去……” “不过，我们这边临渊阁收到了一个邀请。” “您这里有一个挑馆申请。” “我这边需要和您核实一下。” 陈路听见这消息以后，顿时整个人惊喜起来。 这么快就来了吗？ 想到这里，陈路的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 不用等的太久了！ 这刚刚通过，就有人上门挑馆。 这可真的太有趣了！ 到底会是谁呢？ 陈路想到这里，顿时有些跃跃欲试！ 第214章 加注 陈路此时，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 不过…… 他更加好奇的是，究竟是谁，如此急不可耐? 自己前脚加入医阁，这边消息还没有通知。 那边就火速开始了向自己发出挑馆邀请？ 简直是绝了！ “哦，太感谢你了。” “不过……到底是谁向我发起的挑馆？” 对面直接说道：“稍后我会把对方向临渊阁提出来的挑馆申请直接发给您。” “但是，陈先生，作为医阁工作人员，我需要提醒您几点。” “首先，您是医阁成立以来，最为年轻的一员！” “所以，我希望您可以认真考虑自己的情况的之后，再做决定。” “其次，对于新人，我们医阁内是可以进行出面调和，取消本次挑馆的。” “最后一点，是我个人的建议。” “您太年轻了，我希望您可以扎实一些，充分利用医阁内的资源提升自己之后，再做打算。” 陈路听见对方的声音，顿时笑了起来。 “好，谢谢。” 挂了电话没多久，对方就发来了一份邮件。 陈路打开之后，瞬间看到了对方的挑馆申请。 申请人是：赵传元！ 陈路看见这个名字之后，顿时笑了起来。 这位国医大师啊。 呵呵呵…… 老相识啊！ 陈路当初和这位国医大师，可是闹得不怎么愉快。 现如今，看到对方的申请之后，陈路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来……上次被打的脸，这段时间缓过来了？ 陈路不禁笑了起来。 对方请赵传元出手。 看来是对自己的实力，真的不太了解啊！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 毕竟，赵传元作为成名已久的国医大师，又是医阁内的成员，自然而然很容易得到众人的信任。 相比之下，他和自己一对比，这两者的差距，跃然纸上。 自己才三十一岁，无论再怎么惊才惊艳，可是在大多数人眼里，和赵传元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是，就是因为如此…… 对方怎么就能这么放得下脸面呢？ 不过…… 陈路再次看向对方的申请内容之后，顿时看到了赌注。 果不其然，对方要的就是自己的卡恩综合征治疗思路。 而对方拿出来的筹码，却让陈路顿时眼睛瞪大。 “德贤道地药材种植基地20%股份。” 这是…… 要知道，以名字命名的企业，并不稀罕，甚至十分常见。 但是，德贤这个名字…… 陈路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他随后立马关掉了邮件，拨通了小爷爷陈德玉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都安静一下，我接个电话！” 此时此刻的陈德玉正在召开董事会。 来到现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集团高层，股东等人。 按理说，这样的严肃会议，大家都是需要关掉手机的。 可是…… 陈德玉忽然露出一副笑脸：“呵呵，小路！”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私人飞机我不是给你安排了吗？” “闲了没事，常回家看看。” “爷爷也怪想你的！” “哈哈……” 陈德玉这般模样，看的周围众人一个个毛骨悚然。 这号称陈疯子的他，竟然能有这样柔情的一幕？ 属实把大家看傻眼了。 陈路微微一笑：“小爷爷，您方便说话吗？” “我问您点事情。” 听见这话，陈德玉直接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你稍等一下！” 大家见状，也是颇为无奈，起身纷纷离开了会场。 随后…… 陈德玉这才看向陈路，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说吧。” 陈路直接说道：“小爷爷，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我加入医阁了。” 听见这话，陈德玉顿时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好啊！” “这个消息，简直太好了！” “你回京城，我宴请三天！”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小路，我跟你说，我们陈家，十分看重医学领域的江湖地位。” “医阁成员，属于家族后代中的一种荣誉，家族是要给你奖励的！” “好啊，真的是个好消息。” “喜讯啊！” “哈哈哈哈……” 陈德玉开心坏了。 要知道，他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就是没有加入医阁。 当初跟着哥哥陈德贤，走南闯北，也见识过医家的江湖。 说白了！ 医阁，就是医家的江湖。 里面流派众多，各家之言，名家遍地。 而现在，自己的孙子，陈路，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医阁成员，这简直让陈德贤开心坏了！ “好样的，小子！” “你现在的辈分，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跟你说，我们陈家是医家出身，最看重这个了。” “你这一次，可是狠狠地打了主家他们的脸啊！” “要知道，陈家第三代中，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加入医阁的！” “其他都是二代。” “好样的！” 陈路却打断了陈德玉的兴奋，说了句：“小爷爷，我是想问一下。” “您对这个德贤中药种植基地，了解多少？”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陈德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 陈路便把自己刚加入医阁，便收到了来自赵传元的挑馆申请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 顿时陈德玉的脸上满是狰狞，那一双眼睛，凶戾无比。 陈路说实话，都很难想象到平素里看起来和善的老头，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一面。 但是…… 陈德玉冷笑一声：“好啊！” “看来我陈德玉这几年太低调了。” “随随便便阿猫阿狗都敢在我陈家儿女面前蹦哒了！” “也罢，也罢！” “小陈，这件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找人去处理。” 陈路连忙笑着说道：“不用。” “爷爷。” “你还不相信我吗？” “呵呵……我就是好奇，这个种植基地，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陈德玉深吸一口气：“你看名字就知道。” “你爷爷其实活着的时候，最看重的就是这一亩三分地了。” “哎……” “你爷爷曾经说过，中医不是毁在中医人手里，而是要毁在中药手里！” “所以，当初你爷爷便耗费了太多精力，亲自邀请了很多专业的中药种植的老师。” “在全国一百多个地方，培育了这样四万多亩地的道地药材种植基地。” “为了选择最合适的地方，他甚至亲自过去住上一段时间，培育土地。” “你可能不太清楚，养地和养人是一个道理，好的土地是需要养出来的。” “为此，你爷爷当初是费劲了心思！” “这四万亩地，可以说是你爷爷的心头挚爱，也是心中宝贝！” “可最后……” “却落得其他人的手里面。” “后来，我也曾多次找过对方，可对方从来没有答应过！” “看来，这一次，他们是十分看重你的这个治疗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啊！” “竟然愿意掏出这个作为筹码！” “虽然股份有点少。” “但是……” 陈路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对方这是笃定了心思，担心自己拒绝，这才……拿出来了这样的好东西诱惑自己。 不过…… 陈路眼里满是狂热！ 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人了？！ 要玩，就玩的大一点！ 想到这里，陈路顿时眯起眼睛，筹划起来。 “对了，小爷爷，这个种植基地，价值多少？” 陈德玉沉吟片刻，估算一番：“我估计，怎么也得有几百亿吧！” “最重要的不是每年多少利润。” “而是，这些土地里长出来的药材，等级都很好，很多都是优级甚至是特级！” “这些土地的价格，很高！” “对方拿出百分之二十，这显然也不低了！” “而且，这几年，中国中药材种植行业市场规模持续增长。2023年，市场规模约为2270.92亿元。” “单说这个种植基地，每年就是二三十亿的利润！” “这是固定收益，而且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开销。” “所以说，这种种植基地，很容易当成是家族稳固性的固定资产，留给子孙后代。” “陈家就有二十多万亩的中草药种植基地。” “这也是家族主要的稳固性产业之一。” “虽然分布在各个分支手里面，但是……这些却远比不上你爷爷手里面那一块地的质量。” “全国现在5000多万亩的中药药材种植面积，产量每年500多吨。” “但是，产品的质量参差不齐。” “你爷爷亲自挑选出来的这四万亩地，绝对称得上是优中之优！” 陈路听到小爷爷的这一番话，也是感慨一声爷爷当初的峥嵘和眼界。 真的是称得上是顶级！ 那个时代，就能想到中医毁于药的想法，并开始着手准备，这样的超前意识，一般人根本不会有。 这时候…… 陈德玉忽然说道：“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还真的想把他买来送你。” “呵呵……” “也算是咱们这一支留给子孙后代的一点东西了。” 陈路微微一笑：“小爷爷，等我好消息吧！” 陈德玉一愣，随即明白了陈路的想法：“你要和他比？” 陈路闻声：“为什么不？” “这是我们的东西，我自然是要拿回来的。” “我想要他手里面的东西，他们何曾不想要我手里的东西！” 陈德玉听完，顿时有些紧张：“万一……万一输了呢？” 陈路摆手一笑：“输了？” “不会的！” 听见这熟悉的话，陈德玉愣了愣神，说实话，这句话简直太像了。 就像当初那个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陈德贤！ 陈路，和他爷爷，真的太像了！ “好！” “无所谓。” “大孙子，爷爷告诉你，咱们家，输得起！” “大不了以后赢回来就是了！” 陈路闻声，点头一笑，便挂了电话。 20%的股份？ 呵呵呵…… 瞧不起谁呢？ 我稀罕这点股份？！ 既然要赌，那就赌的大一点！ 所以，想都没想，陈路直接登录了自己医阁内的app。 这是只有医阁授权之后，审核认证，才能彻底通过，并且使用。 他按照说明，打开了自己的界面。 “陈路： 等级：普通会员； 权限：初级； 积分：200（赠送）” 这是陈路的基本信息，200积分是加入医阁赠送的。 这些积分，可以在医阁app的藏书阁内，翻阅一些基础的资料。 不过，陈路看到有一条消息提醒。 打开之后，就是临渊阁的挑馆申请。 下面有一个是否接受的按钮和界面。 陈路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在拒绝理由上，陈路写了一句：“筹码太少。” 可是很快，临渊阁官方人员就收到了消息。 没多久…… 陈路收到了对方的电话。 “陈先生，经过我们的审核，对方的筹码是符合要求的。” “您的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和对方给出来的20%的德贤种植基地的筹码，是完全匹配的。” “对方满足双倍以上的筹码要求。” “当然了，您依然有拒绝挑馆的权利，我们只是提前告知一下。” “临渊阁对于各项筹码的审批是十分严格的！” 陈路闻声，这才明白过来。 “好！” “谢谢。” 说完，陈路直接说道：“那我要加大筹码，对方是不是也得进行匹配？” 对方点头：“经过我们临渊阁的审批之后，是可以的。” “不过您放心，我们在华尔街以及很多金融市场，都是有专业的团队进行评估的。” “您要加注的话，可以直接提交申请，我们这边很快会进行审核！” 陈路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陈路直接选择把禹1号的海外销售权加了进去。 除此之外，陈路还需要提交一些手续。 这些事情，陈路直接给庄月申打去了电话。 没多久！ 对方就发来了相关证明和手续，证明陈路有这样的能力。 医阁很快受理了这件事儿。 随后…… 专业团队也开始评估起来。 大概过了两天的时间。 陈路再次接到了电话。 “陈先生，您提交的资料，已经满足了我们的要求！” “现在，只需要等待对方确认。” “温馨提示一点，您若是一旦选择加注，就相当于放弃了拒绝挑馆的机会。” “对方若是拒绝加注，在扣出相关积分之后，本次挑馆视为放弃。” “若是对方进行双倍以上的赌注进行加注。” “那本次挑馆，就要成立了！” “请问，您确定吗？” 陈路直接说道：“我确定！” 对方很快回复到：“好，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要知道，禹1号的影响力评估，是很快的。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禹1号的影响力在不断的攀升。 海外的销售权，经纶集团没有放开。 而这一次，陈路直接选择放开，意味着这一次的筹码，加的很多！ 就看对方接不接得住了！ …… …… 而与此同时。 赵传元也很快看到了这一条消息。 当他看到陈路选择加注之后，顿时眼神精彩了起来。 而且…… 最重要的是，加注的内容，让赵传元颇为心动！ 这可是禹1号啊！ 众所周知，现如今，禹1号的影响力有多大。 在国内，经纶集团因为禹1号的成功研发，瞬间打破了西方在中央血管通路体系中的垄断位置。 也得到了国家的政策扶持。 关键在于，禹1号的科技属性和技术体系，完全领先了epls-1型号的体系。 这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反超。 也是智能系统在医疗领域的一次完美利用。 就是因为这一款产品，经纶集团在资本市场之中，引起了很大的轩然大波。 多少资本家一次次的想要叩开经纶集团大门，进行合作或者融资。 甚至于，现在国外十分忌惮这一款产品，特别是在epls-1型号体系上投入了大笔科研资金的强生集团。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若是禹1号主动放弃海外的销售，那会有多少资本家趋之若鹜呢？ 这几乎是没有任何争议的话题。 一时间，就连赵传元本人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若不是他身价浅薄，早就自己梭哈了。 可恶的陈路！ 为什么你这么有钱？！ 老夫奋斗经营一辈子，还不如你一款产品的市场效应。 赵传元说不嫉妒是骗人的。 关键…… 现如今，他感觉到了自己水涨船高了。 同时……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 陈路压根不想拒绝？ 很快，赵传元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禹1号现如今，早已在临床试验中取得了优秀的成绩，他们不可能放弃自己手里的东西的，按理说是这样的……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陈路怕了。 没错…… 陈路显然是怕输了。 然后拿出来了一个如此让人望而生畏的筹码。 让自己不敢下注！ 肯定是这样的。 越想，他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同样，很快……陈路向医阁提交加注筹码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廖行的耳中。 但是，当他知道，陈路加注的筹码竟然是那禹1号以后。 眼神瞬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贪婪和兴奋！ 他甚至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强生集团。 毕竟，现如今，禹1号本身的市场价值，居高不下，而且马上就要去参加世界医疗博览会。 到时候，势必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市场价值。 禹1号的海外销售权这价值可就不一般了！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和赵传元联系。 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打了进来。 “我是塔利斯约翰逊。” 对方开门见山的说了句。 “廖先生。”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陈路要用禹1号海外销售权，作为筹码！” “这一次的挑馆，你必须要让人拿下！” “你放心大胆的拿出筹码和陈路进行对赌。” “到时候，海外销售权，我们可以帮你做大。” “与此同时，我们原先达成的合作，改变合作方案！” “我们之前承诺给你的合作项目取消。 但是，你放心，廖先生，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会让你看到我们的诚意的！ 我们决定，让你加入我们的兴公司kenvue，这家新公司股份，我们愿意拿出百分十，让你来加入。” “我们只有一个条件，这一次挑馆必须拿下，而且，这个禹1号的海外经销权，我们合作开发。” 听见这话，顿时廖行的眼神里满是狂热。 他内心此时激动无比，廖行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利弊！ 这时候，他连忙把眼神递给一旁的秘书。 这个秘书跟了他很多年了，立马开始分析起来。 不过，此时的廖行正在通电话，秘书立马把各种各样的数据以及信息打在电脑上。 “廖总！” “kenvue是强生集团原有的消费者健康产品，但是从前几年的时候，从强生集团内部拆分出来了。” “强生集团，目前主要有三大主营业务，第一，也是为首的便是制药业务，这也是强生集团最为盈利的一部分，占据了公司销售额一半儿以上。” “其次是医疗设备，强生集团的医疗设备部门提供广泛的医疗设备，包括手术器械、整形植入物、糖尿病护理设备、伤口护理产品和先进的诊断设备。这些产品在全球的医院和诊所中被医疗专业人士使用。” “最后，则是消费者健康产品。主要包括多种非处方药品、皮肤护理产品、婴儿护理产品和口腔护理产品。” “但是，2023年开始，强生集团完成了消费者健康业务的分拆，成立了一家名为kenvue的新公司。” “这家公司用了很短的时间，市场规模不断扩大，一度被评估为市值超过五百亿美金的巨大集团。” “同一年，kenvue完成了ipo上市并登录纽约证券交易所，现如今市值超过了四百五十亿美金！” “最重要的是，现如今kenveu的市场反馈十分良好，每年的增长率达到了百分之四！” “最重要的是，kenveu公司的股份制度十分良好，市场前景广阔，是华尔街内众多财团想要加入的公司。” “偏偏，kenveu公司背靠强生集团，压根不缺钱！” “想要加入他们，难度十分高！” “这是一个机会！” 看到秘书立马整理好的资料，廖行内心不心动是骗人的。 这时候…… 塔利斯约翰逊笑着说道：“廖总，我们这一次的合作，是共赢的！” “用德贤中药种植基地换我们公司keneu公司10%的股份，可一点都不亏！” “哪怕你输了，也是我们在出钱！” “可是，你如果赢了呢？” “相当于你可以和我们强生集团合作，一起开发海外的禹1号项目！” “这一点，是没有任何风险的。”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有任何损失！” 的确，廖行本来这一次，就是代表强生集团，联系的赵传元。 他其实只是一个中间人。 之前，他和强生集团的合作是这样的，他拿出来百分之二十的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的股份，和强生集团内部一个合作进行置换。 强生集团利用这个作为筹码和陈路的卡恩综合征治疗方案进行挑馆。 可现在陈路突然加注！ 让几方势力，都有些激动和兴奋。 廖行的确是一点不吃亏。 无论输赢，他都是赢家，只是把公司的一点股份和强生集团一家公司进行置换罢了。 可现在…… 不一样了。 陈路加注了！ 而且是任何人都很心动的禹1号。 廖行沉思良久：“我考虑一下。” “塔利斯先生。” “这件事儿，太重要了。” “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塔利斯连忙说道：“廖先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廖行也不惯着对方，淡淡的说了句。 “哦？” “那很抱歉！” “我对于这一次的挑馆，我自己反倒是可以自己接下来。” “你可以另寻他人。” “但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陈路其实对于对于其他东西，还真的不一定感兴趣。” 廖行的家族也是老牌资本，虽然总资产不一定比得上强生集团。 但是，人家作为家族企业，在个国内根深蒂固。 他们最重要的产业是中成药的研发和生产工作。 和强生集团，其实准确点说，还真的不一定有什么牵扯。 塔利斯听见廖行的话，也是一时间有些气恼。 “我有点着急！” “廖先生，请你尽快。” 挂了电话以后，廖行立马让秘书准备家族高层会议。 很快，会议开始之后，廖行就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按理说，他们作为中间人，的确和塔利斯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损失。 但是…… 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想要获得那么一点的蝇头小利了。 陈路的禹1号的海外销售权真的太诱人了。 让整个廖家都有些期待！ “我觉得，我们既然是这一次的中间人，那倒不如咱们自己来做！” “我们自己承担赌注！” “大不了输了以后，把这一块地给了陈路又能如何？” “但是，我们要是赢了呢？赢了以后，不仅不会有损失，而且，我们还拿到了禹1号的海外经销权。” “这一款产品，曾多次出现在国外各大科技医疗栏目。” “海外对于这一款产品的先进性十分欣赏。” “我们家族是也有这样的能力的！” “这也是家族转型的一种方式。” 廖行的大哥率先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观念。 但是…… 廖行看出来了，这一次，他们真的都很想独吞这个奖励。 廖行也是说了句：“我也想！” “毕竟，强化集团之所以这么趋之若鹜，主要的因素就在于他们似乎笃定了陈路应会输掉。” “kenveu公司现如今市值500亿最多，可是，我们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50亿美金！” “这种产业，是无法和我们的德贤中药种植基地来匹配的。” “虽然这个种植基地的市值并不高，但是贵在稳定，最重要的是收益稳定！” “这是我们家族的重要资产之一。” “可是……” “赵传元我是有些了解的。” “陈路的考核视频，我也看到了，他是完全不可能赢赵传元的。” “所以说……” “我也想独立承担这一次的赌注，拒绝和强生集团进行合作。” 廖行的话，让现场大家都很认可！ 几乎没有人觉得陈路会赢。 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陈路觉得自己没把握，为什么会提升赌约呢？” “难道……他真的只是害怕失败？让赵传元知难而退？” 大家寻声望去，发现是老爷子。 这是廖家现如今背后的真正掌权人。 廖氏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 廖东旺老爷子的这一番说出口，现场也安静了下来。 老爷子继续说了句：“当初……也是没有人相信陈德贤会赢。” “可是，他真的一直赢！” “后来，也没有人觉得陈德贤会输。” “可他又输的一败涂地！” “家族的发展，不能孤注一掷。” “廖行是家族的现任董事长。” “我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大家的眼光。” “但是……” “我们要学会，有钱一起赚，有风险一起承担。” “强生集团既然愿意和我们合作，这是好事儿。” “一来，我们可以把风险分摊出去，不至于对家族造成严重的打击。” “二来，我们对器械销售和出口方面，显然不如强生集团，这选择合作是最好的方式！” “我是觉得，可以各退一步！” “首先，我们如果赢了，拿到禹1号的海外经销权，我们可以和强胜集团建立一个新的公司，合作进行海外销售，我们要50%的股份，另外，卡恩综合征治疗方案，也给强生集团。” “但是，我们也得做好输了的准备！” “所以，如此一来，我们我们输了，我们愿意把德贤种植基地全部给陈路，但是……我们需要获得kenveu公司8%的股份。” “最低是百分之六。” “这是我们的合作底线。” “廖行，你去谈判吧。” 说话间，廖东旺也是拍板了。 其实，赢了，他们都好说。 可是输了，他们只能尽可能降低损失。 廖行这边，很快和强生集团展开了沟通。 大约持续了足足四五个小时左右。 这才达成了最终协议！ …… …… 而与此同时，廖行他连忙通知赵传元，把筹码加了上去。 一时间！ 临渊阁的工作人员很快开始审批。 大约三天时间过去之后。 很快！ 陈路这边也得到了临渊阁工作人员的电话。 “陈先生，那边的筹码也进行了加注。” “对方愿意把整个德贤种植基地全部加注，作为赌约。” “我们这边审核得到的结论是，对方的市场价值，商业价值，资产稳定性等各方面，是符合对赌合约的公平性。” “和您提交的禹1号的海外经销权是对等的。” “同样，对方有一个补充协议，需要您确认一下。” “我发到您邮箱去了。” 很快，陈路看到了对方的补充协议，其实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只是要求陈路要及时按照国内版本的技术度，不能存在国内外产品差距大等要求。 而且不能设限等一系列情况。 对于这些要求，陈路并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下来。 毕竟，自己输都输不了，谈什么都是白瞎。 哪怕许诺给你一个地球，你都赢不了，有什么用？ 此时此刻，陈路签署完毕合约之后，就提交给了临渊阁的法务。 这就看出来了对方的专业性。 可是，事实上，医阁的影响力还是超出了陈路的预期。 原本陈路已经对方很专业了。 结果…… 三天后。 需要签署一个对赌合约签订的正式合同。 而来的团队，却是让陈路大吃一惊！ kirnd & ellis llp团队亲自到来。 而且来的还是他们的首席资产公证律师团队琼斯。 要知道，在2023年的全球200强律师事务所排名中，kirnd & ellis以超过72亿美元的收入位居榜首。 这是国际上最为知名，也是最有影响力的律所。 而琼斯更是参与的案子都是惊天大案。 处理资产类已经超过了万亿级别。 这是何其恐怖的数字？ 而陈路，此时此刻，也真正见到了这一次给赵传元团队提供筹码的人。 廖行！ 看到对方之后，初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这一次，陈路没有带太多人来。 只是带着初一和邓春来。 签署合约的时候，赵传元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 “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陈路笑了笑：“可惜，你就连筹码也需要别人赞助。” “说实话，我感觉的确有些后悔了。” “和你这样筹码都拿不出来的人比试，的确挺糟心的。” “按理说，你这些年写书骗人，应该骗了不少钱的吧？”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赵传元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过…… 他毕竟年纪大了，也不是陈路三言两语能随意让他破防的。 索性冷哼一声：“伶牙俐齿。” “到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陈路微微一笑：“比不上你，牙都快没了，可是骗人的话，是一点没少说！” “你说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啊？” 顿时，赵传元闭嘴了。 他真的懒得和陈路多说一句话。 这个小子，真的是长了一张让人厌恶的嘴。 而廖行至始至终，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的盯着陈路。 公正和签署合约，持续了足足三个多小时。 结束的时候，陈路和他一同站在一起。 廖行淡淡的笑了笑。 “你知道吗？” “你小爷爷也曾想要把这一块地拿走。” “可惜啊……” “他陆陆续续输给我几百亿。” “呵呵呵！” “看来，这一块地，和你们陈家没什么缘分。” 陈路这也才明白了为什么初一会生气。 看来…… 他们和廖行也进行了很多次的挑馆。 只是…… 输了许多次，也没有赢过来。 看着廖行这样的笑容，陈路点了点头：“陈家至少不会给人当狗。” “对吧？” 这句话，让廖行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陈路这一番话，显然是在说他这一次替强生集团出面罢了。 不过…… 廖行怒极反笑：“你不如你爷爷有格局！” 陈路反问一句：“你有格局，我知道的。” “廖家自古家风浪荡不羁，当初能给日本人当汉奸，现如今也能给美国当狗。” “这种大无畏无私奉献，坑害国人，卖国求荣的人，格局可真的太大了！” “抱歉，我们陈家人，没有这样的格局！” “我听说……您妻子的格局更大。” 这是一个高层之间的传闻。 廖行和妻子本就是联姻。 后来，他和妻子更是各玩各的，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新闻。 陈路的话，已经丝毫脸面不留了！ 廖行此时已经到了破防的边缘。 他激动的看着陈路，压低声音说了句：“你放心！” “我会把你现在有的一切，都赢走的！” “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那得看您祖辈格局有多大，给你们积攒了多少财富！” “呵呵……” 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阵敲锣声响了起来。 “公正结束！” “契约达成！” “挑馆成立！” “乙巳蛇年，庚辰月，辛未日。” 伴随着这一阵声音响起。 这也意味着本次的挑馆，正式成立了。 这是…… 此时此刻，陈路和廖行二人，站在一起，眼神里彼此之间冒着火焰。 廖行冷哼一声，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出来的时候，他盯着赵传元：“你一定要赢！” “不许失败！” “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说话间，廖行的脸上，满是狰狞。 一天后！ 伴随着挑馆的条件达成。 很快，也在医阁app的网页上出现了。 而与此同时！ 很快，远在首都的秦学文刚好看到了这一则消息。 顿时气坏了。 该死的赵传元！ 他竟然主动挑馆自己刚加入医阁的弟子？！ 简直是脸都不要了。 的确如此。 这一则挑馆消息，让医阁内部，也是沸腾了。 大家对于赵传元这种卑劣的行径，简直是要鄙夷坏了。 甚至于！ 不少人竟然主动向赵传元提交挑馆申请。 秦学文首当其冲。 …… …… 第215章 挑馆开始! 秦学文是气坏了。 赵传元这个老家伙一点点的脸都不要了。 自己徒弟，这才刚刚加入医阁，就不顾一切的非要找他挑馆。 这他妈不是摆明了想要欺负人吗？ 顿时！ 秦学文直接联系了临渊阁，想要对赵传元进行挑馆！ 而与此同时！ 远在魔都的孟天明也是如此。 直接提交了挑馆申请。 虽然医阁是一个小圈子。 陈路也是刚刚加入医阁。 可是…… 并不代表陈路就没有人维护和支持。 说实话，刚刚进入医阁的人，是很需要一个组织和团体的。 毕竟，没有人罩着，很容易被人欺负。 比如这种找上门的挑馆。 很多新人心高气傲，在民间都是有着不俗威望，对于自己的水平也是极其自信的。 所以，哪怕他们可以通过一些规则规避挑馆。 但是…… 总不能一直拒绝吧？ 一般情况下，挑馆这种事情，是解决恩怨的地方。 大多数情况下，大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起挑馆。 拒绝的次数多了以后，你甚至以后想要挑馆，临渊阁都会拒绝你。 秦学文的实力，本来就很厉害，那甚至是龙榜上面的成员。 赵传元看到这个消息之后，差点气死！ 甚至有些担心和紧张。 他能不担心？ 特别是，当他看到一群人纷纷对自己发起了挑馆邀请的时候，感觉头皮都麻了！ 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挑馆的规则。 医阁不排斥挑馆。 对于新人，他们采取了一些保护的措施，明令禁止龙榜成员。 同时，对于筹码的选择上，他们也可以因为筹码的不理想拒绝。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比如说，新手一年期的保护期。 在保护期内，他们可以无理由拒绝挑馆。 这就是对于新人的保护。 同样，对于普通医阁成员，他们同样存在一些挑馆的机会。 比如说，他们可以用积分兑换拒绝次数。 但是，积分同样也是一种消耗性道具。 一旦消耗殆尽，他们也失去了主动挑馆的机会。 因为向医阁临渊阁提出挑馆要求的时候，需要扣去很大一笔积分。 可偏偏，医阁内部，对于积分的交易，十分严苛。 而且，再加上一旦涉及到挑馆，基本上就属于仇怨很大了。 因此，一般情况下，若非仇恨很高，或者说是利益牵扯太多的话。 大多数人，不会主动申请挑馆的。 输了的成本太高太高了！ 当你积分清零之后，你若是不努力争取积分，任何人向你提出挑馆邀请之后，你都不能拒绝！ 医阁内部，其实还真的是一个江湖！ 一个养蛊一般的江湖。 所以说，在医阁内，大家都会报团取暖。 避免被人盯上。 而这些报团取暖的人，大多数都有龙榜高手坐镇。 他们才是威慑挑战者的真正存在。 而秦学文即便是实力没有顶尖，但是毕竟还是龙榜内的成员。 再加上，龙榜内因为大多数情况不出手，大家还真的摸不清楚这些人的水平。 别看只是龙榜末尾，可是……秦学文只是因为这些年很少接任务罢了。 现如今…… 龙榜高手秦学文亲自向赵传元提交了挑馆申请。 而现在，赵传元和陈路要进行一次挑馆，积分提交的比较多。 因为陈路是新人，所以这一次他真的要是输了以后……积分就没有多少了。 甚至不够拒绝秦学文的挑馆！ 这些年来，赵传元也几乎没有参加过多少次挑馆。 所以，大多数人对于他的实力还是有些摸不清楚的。 可是…… 赵传元本人十分清楚啊！ 他压根不是秦学文的对手。 自己引以为傲的脉诊，压根不是秦学文的对手。 秦学文早些年就有着秦三指的称号。 这可不是浪得虚名。 当然了…… 他当然不知道，秦学文最不担心的就是陈路的脉诊。 单论脉诊而言。 他甚至不知道陈路的水平有多高。 脉诊一途！ 识脉、辨脉、通症、入微、察变！ 五层境界！ 而秦学文也是从《三指禅》中得到的大多数脉诊精华。 可是，自从他和陈路在脉诊思维上进行深度探索之后。 他却发现，陈路的脉诊，绝对有察变的实力！ 甚至，这在察变之中，也是顶级的存在。 以至于，就算那些龙榜上的成名已久的高手，都不一定能比得上陈路的脉诊。 所以…… 他会担心陈路的脉诊？ 以他所见，这个赵传元虽然名誉上是国医大师，可是脉诊一道，最多入微水平。 千万不要觉得入微不厉害。 说心里话，脉诊入微，气血阴阳具悉，五脏六腑洞察。 这就是入微的水平。 入微入微，说的便是对于细枝末节的感悟，已经到了一个细致入微的地步。 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 他为什么要如此愤怒的直接向赵传元提交挑馆申请呢？ 这边。 廖行看见赵传元如此紧张兮兮的模样，顿时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廖行笑着说道：“你慌什么？” 赵传元叹了口气：“廖总，您可能不知道，这秦学文虽然混蛋了点，但是他的实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现如今，我挑馆了陈路！” “万一这秦学文突然向我发起挑馆，我应该如何接得住啊？” “我现在对陈路发起挑馆，这万一输了，我甚至没有积分拒绝了！” “可现在，秦学文为首，不少人都向我挑馆，我积分也不够用啊！” 赵传元忍不住大倒苦水。 而廖行微微一笑：“行了！” “你也不想想，他秦学文为什么会向你挑馆？” “说白了，无非还是他觉得，陈路要输给你了吗？” “这不恰巧说明了陈路的是实力不济吗？” “甚至可以说……” “这恰恰就是陈路露怯的表现！” “先是加注！” “后是用秦学文等人威胁与你。” “说白了，这就是陈路内心没有底气的表现罢了。” “呵呵呵……” “你且放心。” “等你这一次赢了陈路之后，我这边也可以找人帮你制衡于他。” 听见这话，赵传元这才松了口气。 他其实也有属于自己的小团体，可是……说实话，人总得有两个保险才能放松下来啊。 再说了，我赵传元这一次完全是给你们卖命的。 你们要是不管我，这显然说不过去！ “那就拜托廖先生了！” 赵传元说了句。 而廖行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所以！” “你不需要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是，你必须要赢！” “而且，要赢的彻彻底底，让陈路感觉到害怕！” “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廖行对于陈路的愤怒，可以说是填满了胸腔。 陈路上一次在签署合约的时候，那种嚣张跋扈的表情以及对于自己的挖苦。 简直让廖行差点崩溃！ 这其实就牵扯到了廖家早些年的一些事情。 廖家的祖辈，还真的当过汉奸。 当时的廖家在魔都经营洋行，当时也是有不少的生意的。 甚至，廖家先辈，是日租界的代表之一。 他们当时趁机拿下了不少机会。 给了他们发家致富的机会。 后来……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廖行的父亲，当时帮助日本拿到了国内太多太多的中医药专利！ 当时国内卖的很好的一些中成药，全都是来自于日本。 而且，医阁是不排斥外国人的，所以，当时日本有几个古方派的代表，也拿到了 陈德贤当时的种植基地，也是这样输给了廖家。 但是，因为廖家现在的生意做的很大，所以说一般也没有人去揭老底。 可是，偏偏陈路就是一个特殊的人。 他不在意这些东西。 更不在意廖家。 这一番话，更是让廖行颜面尽失。 若不是顾忌陈家，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派人收拾陈路！ 不过…… 也不要紧。 你陈路有多大的本事？ 这一次敢把禹1号海外经销权输给自己，下一次我就拿你的大本营经纶集团。 给我几次机会！ 你会和当初你那愚蠢的爷爷一样，到最后众叛亲离的！ 越想，廖行的眼神里就越是狂热。 赌博？ 傻子才去玩那种单纯金钱的游戏呢。 这种挑馆，才有意思！ …… …… 而与此同时。 医阁内部，赵传元和陈路的这一次挑馆，得到了太多人的关注了。 主要是资本的关注！ 因为，陈路这一次拿出来的筹码，的确让很多人很心动啊。 让不少人也想下注！ 没错！ 事实上，很多挑馆，都是很多资本一起下注的。 一开始的时候，赵传元也好，陈路也罢。 关注的人并不多。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当挑馆的具体信息出现之后，顿时不少人后悔起来了。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打陈路的主意了。 现如今，经纶集团俨然成了一个香饽饽。 谁还不想过来分一杯羹呢？ 赵传元这相当于开了一个好的头。 起码，这群人看来如此。 甚至于，已经有人开始做盘外盘了。 原本陈路这样一个刚入医阁，初出茅庐的小子，并不怎么受到太多关注。 可这么一来，瞬间成了新闻。 不少人都开始关注起来这一次的挑馆结果。 临渊阁对于挑馆，还是比较封闭的。 一般挑馆的现场不可能让人进去。 更多的人，对于陈路的实力，有些好奇起来。 若真的是个软柿子。 倒也不妨来捏一捏。 可是，秦学文的出现，却也让这群人多了几分掂量。 毕竟，这可是龙榜成员。 不过，无论是筹码的加注，还是秦学文的入场，都让这一次的挑馆，话题度急剧增加。 而相比紧张筹备的赵传元。 此时的陈路，却似乎压根把这件事儿给忘记了一样。 他该忙忙，该干嘛干嘛。 这段时间，学校的实验班也相继成立了起来。 陈路抽出不少时间来帮助大家提升一些中西医结合领域的基础知识。 医阁内部的事情，比较封闭。 似乎网络都查询不到。 基本上，外面的人根本得不到这些具体的消息。 可是，赵传元这边，却联系庞泉武，时不时的就打听打听陈路的消息。 似乎有些担心。 就这样……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 陈路最近也接到了不少来电，孟天明这边比较多。 他十分担心陈路这一次输给赵传元。 最近甚至于送来了不少脉诊方面的书。 不少都是他花费了积分从医阁内兑换出来的珍品！ 陈路对于孟天明这个便宜老师，也是感激不尽。 说实话，这些古籍珍品大多数都是孤品，能兑换出来实属不易。 花费了不少积分！ 显然，孟天明十分担心陈路。 当然了，他不是担心陈路输给赵传元。 而是……担心陈路输了以后会被打击到自信心。 “小陈，我跟你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 “我知道你想要去试试。” “输了也别担心！” “大不了以后赢回来就可以了。” “筹码别担心，我这里也可以帮你凑！” “虽然我孟天明不是干企业的人，可是这些年也攒了不少。” 陈路不禁笑了起来：“孟老师，您就这么对我没有信心？” 孟天明顿时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 “而是我害怕你小子……” “哎，不说了！” “加油就行了。” “这一次，成功了之后，我亲自去你们哪儿送你一个好好戏。” 挂了电话，陈路不禁嘴角上扬起来。 输给赵传元？ 呵呵……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 他一身医疗技能，若不是平台受限，他必定是要让那群人看看自己的真才实学的。 区区一个赵传元，陈路甚至都没有放在眼里。 这段时间陈路也翻阅了不少书。 对于医阁内的脉诊，也算是有了一些理解。 识脉、辨脉、通症、入微、察变。 入微属于医阁内的平均水平。 偶有能察变的，却也只是普通水平。 压根对他形不成什么威胁。 很快…… 临渊阁的工作人员，联系了陈路。 让他确定一些本次挑馆的内容。 作为新人，他最多可以选择三个项目作为挑馆的内容。 这也是新人的保护！ 正常挑馆，为了保护新人，他们会优先偏向于新人选择。 比如，有的人擅长脉诊、针灸、中药！ 他便可选择这三种进行。 有的人擅长脾胃病，他便可以选择脾胃病作为主要挑馆的内容。 而挑战者，需要尊重被挑战者的项目！ 这同样也是为什么很多挑馆的人，不敢贸然挑战的原因所在。 以己之短，击彼之长！ 这不是找死吗？ 陈路笑了笑： “我其实会的也不多，就单选一个脉诊好了！” 听见这话，对方犹豫片刻说了句： “其实，这样的话，我不应该说的。” “但是，陈先生，赵传元是老牌中医，他的脉诊水平一点不低！” “单说脉诊，他可能也占据优势。” “您可以选择一些自己擅长的东西，比如……推拿正骨一类的。” 毕竟，陈路的推拿正骨也是一绝！ 陈路想了想回绝了：“不用了！” “简单一点。” “就一个项目，脉诊。” 对方听见陈路的坚持，也只能默默点头，说了句：“好！” “那我们尽快安排。” “请陈先生做好准备。” 当赵传元这边得知陈路只比试一个脉诊之后，顿时差点笑出声来。 他的脉诊，绝对在医阁属于高水平。 毕竟，按照医阁对于脉诊的等级划分，他现在属于入微大成。 他的脉诊，是可以细致入微，见微知着的。 陈路分明是在找死！ 哼！ 很快…… 大约一周的时间，眨眼过去。 这边，全国中医药知识技能大赛开始了。 作为全国中医类唯一的权威竞赛。 几乎全国所有中医药品类的院校，甚至是医院、研究院都会派人参加。 这同样也是选拔中医类人才的一种途径。 这个比赛牵扯到中医诊断、中医基础理论、中药方剂、针灸内科、经典医案八个方向的知识。 比赛只有一个要求，30周岁以下，都可以参加。 前五十名，可以加入青年优才班。 并且，对于各大学院和院校，是有加分项的。 这对于评选中医类的优秀学科，有很大的帮助。 陈路对于这一次的事情，自然也很上心。 想要把中西医结合学院 变成一流学科，这一条路是必须要走的。 所以，在靠前一个月的时间内。 陈路亲自制作了一批提高类的教材。 用他专业性的思维，把本次考核的八个学科，全都串联了起来。 毕竟，他们要教材改革，就要对中医基础学科进行加固强化。 要不然，结合什么？ 陈路要证明自己的学科优越性。 而相比陈路。 中医学院那边的何正光，可以说是信心满满。 前段时间被校领导批评之后，何正光这边就憋足了一股劲儿。 他一定要在这一次的竞赛中，大放异彩。 作为他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唯一一个教材编委成员。 何正光在这方面还是很专业的。 他自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输给陈路。 同样！ 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输给他第二次。 只要自己这一次帮助学校拿到了奖。 他就有机会获得省里面中医药管理局、卫健委、以及学校的赞助和支持。 只要拿到了支持，他就有把握，超过陈路！ 何正光也觉得自己能赢。 毕竟，他始终认为，上一次的失利，是对自己精神的磨砺。 他相信，人生的剧本里，这是自己逆袭的一次。 所以！ 这段时间，他也算是铆足了劲儿，几乎天天在教研室召开各种各样的学术会议。 时间就在这样的过程中，过去的很快。 眼看着竞赛下周就要开始了。 陈路原本还计划带队参加的。 却突然得到了消息。 挑馆要开始了。 其实，这一次的挑馆，已经拖延了很长时间了。 正常情况下，挑馆是不会超过两周的。 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将近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 比陈路和赵传元挑馆申请晚的，都已经挑馆结束了。 而他们这才开始？ 陈路有些搞不懂。 其实……这也是当初那位老爷子，给陈路的准备时间。 毕竟，刚进入医阁，那位老爷子也担心陈路会输掉。 他特意推迟一个月，就是要给陈路足够的准备时间。 毕竟是他很难得欣赏的年轻人。 若是这一次轻描淡写的输了，多少有些不合适。 同样，他也希望陈路即便是输了也能吸取到一些教训。 这才如此！ 显然，就连秦学文他们都不得而知。 很快…… 挑馆地点就在锦川市。 不过，却不是在市区，而是在一个旅游景点内。 天蒙山。 这是锦川市周围的一个4a级景区。 这里原先是一个三清道馆，后来被一个老板开发成了一个景区。 陈路还来过这里。 但是，三清道馆的后山，却不让游客进去。 这一次的挑馆地点，就选择在了这里。 几天后。 挑馆日期如期而至。 秦学文和孟天明以及很久不曾露面的陈疯子陈德玉也来了。 跟随陈路的还有初一和邓春来。 除此之外，并没有携带其他人过来。 秦学文和孟天明都是医阁成员，他们也算是轻车熟路。 而陈德玉见到廖行的那一刻开始，脸色就变得多了几分怒意。 廖行看见陈德玉，微微一笑：“陈疯子，这么多年没露面，我都以为您老人家行将就木，不在了！” “没想到您还活着啊！” 陈德玉还没说话，就看见邓春来迅速上前，响亮的一个巴掌声打在了廖行的脸上。 “放肆！” 邓春来的身手，顿时把周围众人都惊呆了！ 大家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身影。 若不是这响亮的巴掌声，廖行都觉得自己见鬼了！ 廖行顿时怒意充斥眼睛。 刚才的巴掌可一点不轻，此时的他，若不是邓春来已经收手了，只是触手警告，或许对方拿着的是一把刀的话…… 自己…… 想到这里，廖行的脸色顿时变得又怒又惧！ 他怒火中烧，看了一眼自己随身携带的保镖，顿时有了满心的怒火。 两名保镖此时都惊呆了！ 他们连忙凑在前面，和邓春来对峙起来。 可此时！ 医阁临渊阁内瞬间走出来了几个荷枪实弹的人。 而此时，一位老者忽然缓缓走了过来。 “挑馆现场不得动手！” “陈路！” “见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这一次就算了，给你一个警告！” “若是再犯，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老人家，我已经让我的手下收手了！” “若非如此，刚才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一巴掌了！” “这人羞辱我家长辈，该打！” 陈路这话，也是霸道无比！ 而听见这话，老人又看向了廖行： “廖先生，谨言慎行，如若不然，以后可就没有踏入挑馆现场的资格了！” 廖行此时满心满眼的憋屈！ 明明是自己被打了。 可偏偏……是自己被骂！ 他愤怒之下，直接抬手朝着自己两个保镖打了过去，顿时两个巴掌声响了起来。 “废物东西！” “下山之后就给我滚蛋！” 他真的是怒了！ 当着保镖的面，对方就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简直……太他妈的丢人了！ 而陈德玉原本有些愤怒，但是看到这一幕，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出言不逊！” “该打！” “廖家的小狗子。” “你再说一句试试？” “信不信你下不了天蒙山？” 说话间，陈德玉的眼神也眯了起来。 显然…… 他是动了真火了。 廖行闻声，顿时脸色一变。 他可是知道的，这陈疯子是一点规矩都不讲的人，和他讲道理，那纯属扯淡呢。 他顿时冷哼一声，不做声了。 这时候，那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陈德玉有些无奈。 “玉爷，你给我几分薄面。” “不要在医阁挑馆的时候闹事儿。” 陈德玉微微一笑：“好说！” “好说！” “主要是狗叫有些烦人罢了。” “也罢！” “呵呵呵……” 这一幕，顿时被周围众人看在眼里。 陈德玉虽然不是医阁成员，但是……早些年就跟着陈德贤走南闯北，见过大场面的人。 再加上陈家势力庞大，陈德玉又是一个混不吝的主，他们也今日见到了正主。 果然是陈疯子啊！ 不过…… 陈德玉此时把目光注意到了邓春来身上。 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 这个好苗子，这孙子是从哪儿找来的？ 他随后看了一眼初一。 初一此时则是 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 他和邓春来，可是因为谁开车，谁做司机，谁来做保镖进行过不下一百次的深入探讨了。 可每一次…… 都以自己的完败告终！ 甚至于，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对方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太恐怖了！ 以至于……现如今，他彻底沦落成了两人的司机。 不过，初一的进步也很大。 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和邓春来的比试中，他真的学到了太多的杀人技能。 比起自己当初在亚马逊丛林里学到的还要多久！ 甚至于…… 邓春来的拿一手暗器，更是出神入化，比起枪械都要好使。 这简直是 一个怪胎！ 所以，现如今，看见邓春来就这么站在陈路身后，初一也是忍不住感慨一声。 好在少爷没有让对方下死手。 要不然…… 这廖行，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很快！ 一行人从三清殿进入了后山。 三清殿的后山，仿佛是一幅静谧的山水画卷，缓缓展开在世人眼前。这里，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只有风声、鸟鸣和树叶的沙沙作响，构成了一曲自然的交响乐。 陈路甚至有些惊讶！ 原来……这后山竟然如此美丽！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穿过一片竹林，便能看到那群隐匿在山间的木楼。 这些木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仿佛是山的一部分，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和谐共生。 每一座木楼都采用了传统的榫卯结构，无需钉子和胶水，仅凭木材间的巧妙咬合，便能稳固地支撑起整个建筑。 在这些木楼之间，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光，为这片静谧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灵动。 第216章 我不服 走过石阶，跨过木桥。 很快…… 一座木制的高大气派的大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上面写着三个字“药王殿”。 这三个字，气势恢弘，行云流水。 单是这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震撼感。 陈路还是第一次听说，天蒙山的后山竟然有如此气派的一座药王殿。 临渊阁老者忽然说了句： “医家之争，虽争于技艺，然其止于兵戈！ 不涉武力，此乃医家之德也。 夫医者，以仁为本，以术为用，故其争也，非争于名利，而争于医术之精进也。 是以医家之争，实为医术之交流，非争于口舌，而争于实效，此乃医家之争之真谛也。” “挑馆者，非为争名夺利，实为医术之精进也。 夫医者，仁术也，以济世救人为己任，故其争也，非争于口舌，而争于实效。 观其施针下药，或以汤液，或以丸散，各展其长，以期病者之康复。” 老人说完之后，看向陈路和赵传元： “二人可晓？” 陈路和赵传元听见之后，同时点头：“知晓！” 这时候，老人忽然拿起一面锣，砰的一声敲响！ 紧接着！ 那不远处的山上传来了一阵阵的钟声。 钟声悠远，延绵不绝。 给人一种庄重和恢弘的感觉。 众人跟随老者朝着药王殿内走去。 等到众人进入之后，大门瞬间关了上来。 很快！ 陈路和赵传元两边的人，分别在两侧的椅子上就坐。 这同样也意味着，挑馆即将开始了！ 很快！ 刚才临渊阁的老者站了出来，宣读道： “挑馆开始！” “本次挑馆，是赵传元向陈路发起。” “作为被挑战者，陈路选择以一人，一技，定输赢！” “要求，在三十分钟内，诊疗完成，并给出详细的治疗方案！” “但是，该病只能脉诊！” “患者不可说话，两人各执一脉，不可更换。” “现在，我宣布！” “挑馆开始！”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众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挑馆，竟然如此特殊！ 双方各持一脉？ 这是什么诡异的挑馆方式？ 哪怕是秦学文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特殊的笔试方式！ 而且患者全程不能说话，不能配合，只能选择一种脉诊！ 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本来就是中医诊疗的基本手段。 现如今，可以说是自断三肢。 仅剩脉诊！ 不过……如此一来，脉诊的重要性，也被瞬间放大了起来。 这似乎对于陈路而言，并非坏事儿！ 想到这里，秦学文忽然嘴角露出几分邪魅的微笑。 说实话，陈路的水平有多高，他甚至就连自己都不知道。 现如今，倒也是一个机会！ 不过，相比之下，赵传元也似乎感觉到了压力！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凝重。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单靠脉诊，而且是一只手进行脉诊的挑馆。 一开始，挑馆的明细并不会通知彼此。 只是会告诉他们挑馆的大概内容。 就比如这一次……单说比脉诊，可是谁曾见过这样的比试方式？ 这时候。 陈德玉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说实话，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当初跟着三哥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挑馆，见了不计其数！ 可现如今…… 这种单纯只比一只手的脉诊，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瞬间！ 伴随着临渊阁老人的规则宣布，顿时全场众人都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赵传元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这时候，恰巧廖行把目光看向了他。 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赵传元强忍住内心的忐忑不安。 安慰起来自己。 “冷静！” “冷静！” “赵传元，你都多大了？五十多年的临床经验，岂能害怕一个小孩子？” “的确规则比较特殊！” “可对你而言，你脉诊人数成百万，区区陈路，何足挂齿？” 的确，赵传元哪怕是一个比较水的国医大师。 可毕竟，临床经验也有五六十年了！ 而且，做到他这个地步，每年看病人数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一个普通省级中医院，就比如潼川省中医院，一名内科主任，每天的患者都高达百人。 这还是限号以后的结果！ 一周哪怕只是出四个门诊，一周也足足有四五百患者，一年下来两三万。 真要有几十年临床经验，那一双手，有将近百万人的脉诊经验！ 这一次的考核，全凭脉诊的话，其实对于经验丰富的人而言，其实是更占优势的！ 其实，脉诊，还真的全靠经验的积累，以及悟性。 可能成就国医大师级别，或者是进入医阁的人，有几个是悟性不够的？ 这些人，全都是人才，乃至天才！ 要不然，可能会有今天这番成就吗？ 赵传元不断的安抚自己。 “自己即便不能精准诊断出来！” “可他陈路就行吗？” “这样高难度的考核，估计他就连入门都算不上吧？” 一番心理建设之后，赵传元的内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对上廖行的目光之后，也是点了点头，示意无碍。 没多久！ 一名患者出现了。 这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约莫三十左右，面容多少有些青涩，短发精瘦，可面色痛苦。 看到这一幕，赵传元内心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啊…… 虽然规则规定，只能使用脉诊。 但是…… 他这临床经验几十年，一双眼睛老辣刁钻，很多患者一眼看去，就知道什么病。 而此时的患者，进来以后，他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看向对方。 虽然男子年纪看起来不大。 也就三十岁，可偏偏这一双眼睛，却多少有些萎靡。 除此之外，面色萎黄、嘴唇干燥，鼻子发红，眼下发青，眼睛疲劳，且有眼睑发红，凑近之后，还能闻到淡淡的口气。 除此之外，口唇略显发白。 这些表现，其实都是自己的珍贵线索。 想到这里，赵传元内心也多了几分沉稳。 说实话，中医看病，除了比拼技术之外，最重要的比拼经验。 除此之外…… 就是心理了。 想清楚这些之后，此时的赵传元忽然看向了陈路，淡淡的笑了笑。 “陈路，我也不以大欺小，我给你先选择的机会！” “左手，还是右手。” “你来选择！” 说白了，这看似是赵传元的主动让陈路选择，其实何尝不是要挑拨起来陈路的好胜心呢？ 同时，也让赵传元的心理高度，站在陈路之上！ 所以，这时候，赵传元的话，其实是有意在刺激陈路。 陈路闻声，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赵老爷子这么说。” “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选择右手。” 此话一出，顿时赵传元愣在了原地！ 并且满脸的问号！ 赵传元：“？？？” 什么鬼？ 陈路还真的选择了？ 要知道，此时此刻，赵传元实则是想以退为进。 可是，谁曾想，陈路还真的应了他的话来了。 这让赵传元的内心一阵mmp！ 要知道，以赵传元的经验来看，患者十有八九是脾胃有关的疾病。 可是，诊脉一途。 左手寸关尺，所侯心肝肾。 右手寸关尺，所侯肺脾命门。 而患者此时的面色萎黄，实则很有可能和脾胃有关系！ 所以，选择右手是最佳方案。 可是，现如今…… 陈路直接选择了右手，让赵传元失去了先机。 当然了，左手右手，同时都可以诊脉。 可是，左右之手的区别，同样很大！ 原本，以赵传元对陈路的了解，这小子分明是一个刺头，而且是一个十足的不服从规则的人。 赵传元原本还想要在这一开始就让陈路故意上劲儿。 可现在…… 陈路竟然如此听话。 反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赵传元内心顿时一阵苦涩。 而此时台下的众人，懂行之人，顿时不禁莞尔，笑了起来。 秦学文更是忍不住掩面而笑，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的幸灾乐祸。 要知道，患者这个情况，十有八九和脾胃有着十足的关系！ 患者面色萎黄，嘴唇干燥。 脾胃虚弱可能导致气血生化乏源，面部无光泽，头发枯黄，俗称“黄脸婆”。 同时，脾开窍于口，脾气虚弱可能导致口干、嘴唇干燥、裂口子等症状。 所以，患者这一瞬间就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 可是赵传元竟然想要耍些小心思。 陈路却之不恭，直接拉到了患者的右手边。 赵传元此时也只能惺惺作态，表示大度一般，来到了左侧。 廖行看见这一幕，不懂其中细则，反倒是笑了起来。 “呵呵呵！” “赵老爷子不愧是成名已久，哪怕是挑馆，也让着小辈。” “呵呵，陈路，你若是输了，可不能哭鼻子啊！” “哈哈哈……” 顿时，廖行忍不住调笑一番。 这一番动作，让赵传元顿时老脸一红。 廖行以为是赵传元心中已经拿捏好了对方，这才选择这般。 可实际上…… 赵传元其实内心后悔的要死。 这一开始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已经落了下风了。 好在廖行这傻逼不懂行，要不然……还不得找自己拼命？ 想到这里…… 赵传元都想抬起手来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装逼！” “让他妈的你装逼！” 而此时，秦学文顿时笑了起来：“呵呵。” “以七八十岁的年龄，挑馆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 “的确是没有辱没国医大师的身份，更配得上医阁老人的牌面！” 秦学文的这一番挖苦，顿时让廖行冷哼一声： “也是！” “可偏偏有些人啊，不知道天高地厚！” “年少轻狂。” “人啊，就是要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 “起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而此时，临渊阁的老爷子忽然大喝一声： “挑馆现场，请肃静！” 顿时！ 周围两边人各自转开脑袋，不去理会彼此。 同时，他们也担心他们的对话，影响到两人的比试。 很快，伴随着两人的坐下，一切，正式开始！ 陈路此时把脉右手。 其实已经占据了先机。 他的中医功底，可一点不差。 患者的面色表情，典型的是脾胃脏腑气血阴阳出现了异样。 凑近之后，甚至发现患者的口气，存在一种异样。 一般情况下，口气是很难闻到的。 可是，若是口气出现了问题，比如，口气难闻，可能表明了胃火过旺，是脾胃功能的一种直接反馈。 除此之外面色萎黄，嘴唇干燥。 这是脾胃虚弱的表现。 脾胃虚弱，但是却有胃火过旺？ 随后，陈路看着对方眼睑发红，鼻子也偏红。 顿时好奇了起来。 脾胃经脉与鼻子相连，鼻头发红可能表明脾胃有热证，特别是鼻翼两侧发红，可能说明有胃热。 而眼睑，同样也是一个关键的诊断地方。 脾胃湿热可能导致眼睑发红，眼睑淡白则可能是脾胃虚弱，气血不足的表现。 可患者此时眼睑发红，鼻子发红。 这就有些奇怪了。 是胃火？ 还是脾经湿热？ 可偏偏还有脾虚的症状。 显然！ 这患者是医阁专门挑选出来的特殊案例。 初一看，错综复杂。 既有脾胃虚弱，又有胃火过旺，可偏偏隐隐约约之间，还能捕捉到脾胃湿热。 所以，望诊，只能知其一。 想要完全诊断出来，必须要依赖于脉诊。 很快！ 陈路和赵传元几乎是同时把手放在了患者的手腕之上。 就在这瞬间，陈路闭上了眼睛。 赵传元见状，内心不由的轻蔑一笑。 哼！ 年轻。 陈路闭着眼睛，心如止水，可此时此刻，他的手指触碰到寸关尺三部的时候，瞬间感觉到了脉象的律动。 古今脉诀五脏寸、关、尺分部基本无异议。 沉取应脏，浮取应腑！ 而六腑分部则千古争论不休。 同样对于一些脉诊教条主义的思维，更是层出不穷。 一只手真的就无法诊脉吗？ 当然可以！ 而且。 所谓的左右之手，浮沉迟数，也各有讲究。 很快…… 陈路就感觉到患者的脉象变化。 刻下！ 脉右关虚大，重按无力，右寸脉沉取弦数搏指有力。 右手脉为脾。 轻而不得，重按无力。 这看似是一个脾虚症候。 可是…… 这时候，却感觉，寸脉沉取弦数搏指有力。 这是肺脉？ 肺为金。 脾为土。 正常情况下，属于土生金。 所以，有一种治疗方案叫培土生金。 说的就是补脾土生肺金。 木火土金水，相生相克，相乘相侮。 这是彼此联系深刻的。 可是，现在患者的脉象之中，典型的脾土无力，而肺金有根。 这就说明……脾土有伤，但不至及肺金。 如此一来的话…… 陈路这时候，一根手指继续揣测尺脉。 很快，尺脉有所回应。 尺脉数正律齐，而且轻取即得。 这就说明，患者的脾阳尚在，没有导致命门火衰。 可是…… 患者真的只是一个脾虚吗？ 脾虚的话，为什么会出现胃火呢？ 显然…… 单单依靠这右手寸关尺三处脉象，是不足以解释患者情况的。 而此时，赵传元也遇到了情况。 左手心肝肾。 他清楚的感觉到，左手脉象有力，关脉大，而带有三分滑数。 左手心肝肾。 这是肝脾不和，滋生湿热？ 难道是这样的吗？ 赵传元此时也开始皱眉思考了起来。 大约五分钟以后。 两人几乎同时松开了手。 因为长期按脉，会导致患者的脉象失真。 这是得不偿失的表现。 所以，在脉诊诊断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最好选择的间隔诊脉。 第一次松开之后。 赵传元有些警惕的看向陈路。 说实话，他有些担心，陈路会不会掌握什么特殊的信息？ 可是，看着陈路如此这般疑惑的模样。 说实话，赵传元不由得松了口气。 显然……这个患者的情况，还是比较特殊的。 那么…… 接下来该如何寻求突破点呢？ 很快，赵传元开始琢磨思考起来。 脉诊一道，见微知着，入微可细致，才能寻找到阴阳气血的变化。 赵传元第二次上手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他继续开始！ 这一次，赵传元也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开始思考起来。 可此时…… 陈路却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上手。 而是默默的等待起来。 赵传元这一次也不去理会陈路了，一门心思汇聚起来，好好琢磨患者的脉象。 就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周围所有人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焦灼和凝重。 说实话……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秦学文等人都忍不住替陈路捏了一把汗。 可惜，陈路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这时候，一旁的陈德玉有些忍不住了，好奇的看向秦学文，小声问了句： “小陈……他……他怎么突然不动了？” 这个问题，同样是不少人的疑惑。 孟天明也有些诧异的看向秦学文。 毕竟，在这里，秦学文的脉诊水平，应该是最高的。 听见这话，秦学文有些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我……我也不清楚！” 此话一出，顿时几人都愣住了。 就连秦学文都不知道为什么陈路还不开始吗？ 此时的赵传元已经第二次把脉快要结束了。 可为什么陈路一直没有开始呢？ 这要是落后了……该怎么办啊？ 一时间，不少人都为陈路捏了一把汗。 而廖行此时此刻，却有些兴奋。 他看着陈路满脸纠结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了。 而这时候，赵传元第二次脉诊已经结束了！ 总共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就要提交答案。 可是……现如今二十分钟过去了。 陈路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进行了诊脉，随后就没有开始过。 这是为什么？ 陈德玉满心满眼的焦急。 赵传元这五分钟内，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头脑风暴。 他感觉自己已经倾尽全力了！ 一呼一吸之间，他认真揣测患者的脉象变化，从细微之处入手，探寻脏腑气血阴阳之间的线索。 有时候，诊脉就如同一次破案。 每一个细节都有关诊疗结果。 而差之分毫，就可能直接影响到结果！ 所以，赵传元刚才几乎全身心都投入了进来。 好在！ 收获满满！ 他感觉，患者之所以出现那些情况。 脾虚肝强，土虚木乘！ 肝脉之所以出现了一些滑数之象，完全不是代表着湿热。 而是肝主疏泄，主调达。 是生长之脉，是蓬勃之象！ 这有意思就有意思在什么地方呢？ 时期！ 没错！ 这就是脉象入微独有的能力。 通过脉象，他能感受到气血阴阳变化的同时，对于五脏六腑气血波动，是初期、还是中期，还是到了后期的一些感悟。 赵传元刚才也的确是竭尽全力去认真做这件事儿了。 脾虚肝强，土虚木乘，而因为一切都是初起至征兆，肝火初起，调动胃火。 而胃火配合肝火，造成了脉象上的一个假象。 这一切，想要分辨出来，难度太高了！ 赵传元内心也忍不住多了几分庆幸。 还好…… 还好自己清楚的感觉到了。 要不然，他还以为这湿热这征兆的脉象从何而来呢？ 此时，赵传元忽然发现，陈路竟然没有开始？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路。 不由的摇了摇头。 有时候！ 很多东西，你没有参悟透彻之后，是很难理解清楚的。 哪怕你诊脉十次八次，又能如何呢？ 而挑馆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你满打满算，最多三次诊脉。 而第三次甚至准确性会降低。 毕竟，哪怕是塑料管，你捏五分钟，松开以后，也会感觉和一开始有所差异的。 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进行才可以。 可陈路这简直是硬生生的浪费了一次啊。 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赵传元已经感觉陈路要输了。 毕竟，你两次把脉怎么能比得上我三次把脉来的精准呢？ 最后一次，赵传元只需要检验一番就可以了。 现如今，等待脉象恢复的时间。 他需要细细的梳理好患者的详细情况，然后……整理出来之后，复核一番即可。 这其实在古代是有讲究的。 叫做三刻脉。 刻下脉，是头一遍脉，是最准确的脉象。 第二次，叫做辩证脉，是最为复杂最为细致的一次脉诊。 而第三次，叫做复核脉，也叫做梳理脉，主要是诊断之后，对患者情况进行的一次复验。 当然了。 这种老规矩，早就失传了。 毕竟，当今社会，是效率为王。 一些专家教授，一上午一百多名患者，上午也就四个小时吧，二百四十分钟。 平均下来，一个患者有二点四分钟的时间。 这能看病吗？ 二点四分钟，估计就连把脉都不完整，更何况中医还需要详细的望闻问切了。 不过…… 扯远了！ 赵传元见陈路迟迟没有开始，内心其实已经有些激动起来。 胜利就在眼前了！ 现金+股份！ 这足以让他一下子获得将近五千万的收益。 甚至于，在陈路加注之后，他能获得的奖励，说不定还会增加呢？ 此时此刻，很少参加挑馆活动的赵传元，这一刻也感受到了挑馆的魅力所在。 想到廖行这一次，这搞不好一下子就是几百亿的收入！ 赵传元都兴奋了。 下一次！ 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亲自在筹码里下注。 他也想试一试这种感觉。 廖行看到这一幕，顿时喜出望外，忍不住呵呵呵的小声笑了起来。 甚至于看向陈德玉等人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戏谑。 陈德玉也顾不上生气。 时间此时又过去了三分钟。 距离挑馆时间结束，只剩下七分钟了。 陈路还不开始吗？ 秦学文、孟天明等人，一个个有些急坏了，他们眼睛盯着陈路。 恨不得亲自上场。 快开始了！ 你再不开始，就连第二次脉诊都赶不上了。 一时间，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有些焦灼起来。 这要是输了…… 这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估计再也拿不回来了！ 陈德玉也是真的着急啊。 自己三哥最为看重，也是最为上心的东西，他是真的不愿意留在外面。 若是小陈抓不住这一次机会。 以后想要从廖家手里面拿回来这个东西，简直……太难了！ 赵传元这时候…… 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他都要开始第三次复核了。 复核结束之后，他对患者的情况，基本上就不会变了。 同样也意味着，患者的情况，基本上也被他诊断的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就连那临渊阁的老爷子，此时看着陈路，也是替他有些着急。 这孩子…… 怎么还不开始啊？ 想到这里，忽然老人拿起手中的锣。 轻轻的敲了一下。 “提醒一下。” “最后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就不能诊断了，需要在纸上写出治疗方案，以及患者的情况。” 锣声落下的时候，赵传元对着陈路微微一笑，随后把手放在了患者的左手之上。 再次开始把脉！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似乎已经笃定了自己会赢。 可就在这时候…… 陈路忽然动了。 可是，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就连那赵传元已经放在患者寸关尺三部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片刻。 只见！ 陈路竟然两只手，同时握住患者的右手！ 只是，左手偏向于内侧。 右手偏向于外侧！ 他这是……要干什么？！ 赵传元看着陈路的动作，内心颇为震惊，他不知道陈路这一番动作是要干啥？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诡异的把脉方式。 两只手，六根指头，齐刷刷的放在了患者之上。 而陈路面对患者，蹲着身子，开始把脉！ 这一幕！ 顿时把在场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有些感觉匪夷所思。 哪怕是秦学文等见多识广的人，此时此刻，都忍不住瞠目结舌。 有些看不懂了陈路的操作。 廖行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这一幕！ 属实有些出乎意料啊。 陈路到底要干什么？ 这一番动作，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他为什么有些看不懂呢？！ 只是……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甚至有些焦灼和担心的陈德玉，忽然感觉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的感觉？ 过了片刻之后，他眼神里多了几分狂热！ 这一幕，他见过！ 真的见过！ 在三十年前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过这一幕！ 难道……真的是吗？ 一定是！ 肯定是！ 一时间，坐在原地的陈德玉激动的差点站起来。 好小子！ 好小子啊！ 陈路此时此刻，也很快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他不是不想把脉。 而是在等待时机。 “脾胃脉” “两关擒” 这是爷爷经常说起来的一番话。 这是一种特殊的把脉手法。 先以双手中指寻到病人右手桡侧高骨定关部，再以双手食、无名指分别定寸尺部，然后指力浮沉细心按求，以体会病人寒热虚实表里，在脏在腑，由于双手齐下，指力分布可以更加均匀，并可以随时调整，使六部脉从容相互比较。 众所周知。 患者脉象，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命门。 可是，很多人却不知道。 内侧属于阴，外侧属阳。 单说右手。 看似只有肺脾命门三处。 可偏偏，右手寸关尺内外，也分阴阳。 这叫细分。 也叫察变！ 这是察变的高级手法。 肺朝内是大肠。 脾朝内是胃。 而命门之内，为三焦。 大肠、胃、三焦、脾。 这基本上属于脾胃病的所有核心区域了。 甚至于！ 右手左右又分阴阳，甚至可以察觉到肝胆之征兆。 如左关肝胆与右关脾胃木土互校，左尺肾膀胱与右尺肾命门水火判断，左寸心小肠与右寸肺大肠血气相对；两寸心肺二肠为上焦，两关肝胆脾胃为中焦，两尺双肾膀胱为下焦。 这是脉象的更深把握。 在很多病例中，特别是一些疑难病例，病机复杂，真假难辨，证、舌、脉三者相矛盾。 此时，应该如何解决？ 自古就有 “内伤疑难从脉”之说。 可是，这种情况下，却有一种特殊的破局之法。 这需要六脉双手共参，层层剥茧，许多疑惑可能豁然开朗！ 此法，取名 “六指擒龙”！ 即是医者以神存于六指之间，擒住病之真机之意。 很快……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陈路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不去理会周围的声音和众人的表情。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沉淀其中。 用脉，不可拘泥于左右！ 这一点，陈路十分认可清朝大家周学霆 在《三指禅》中说道的。 “琥珀拾芥，悬空亦起，磁石吸铁，隔碍潜通，左右相隔，左右相守，而何论大小肠之在下，心肺之在上乎？” 陈路对于《三指禅》后来也学习了很多。 毕竟，这是老师秦学文的当家拿手把戏。 他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不应该以沉浮为主要考究。 正如周学霆说的那样，五脏六腑自有体系相连感应，又怎能古板上下机械定位呢？ 上下不可机械定位。 左右亦是如此。 这六指擒龙法脉诊，是陈路见过爷爷用过的手法。 今日用起来，十分顺手！ 甚至于，陈路清晰的感觉到了患者体内的气血变化，和五脏六腑的改变。 顿时…… 陈路忽然知道患者的情况。 按理说，年轻人的病情并不复杂。 可是，现如今和以前却也不一样了。 古时候的患者，大多数都是虚症，实证，比较明显。 可是…… 现代社会，人们竞争激烈，曲运心机，恣食肥甘、辛辣、生冷，致使脾胃病蜂起。 在中医内科门诊中占很大比例！ 脾胃病的种类，也多了很多。 甚至于可以同时出现脾胃虚寒，又有胃火炽盛，的情况。 而“脾宜升则健，胃宜降则和”。 验之临床，同样，内侧的肝胆、三焦、大肠对脾胃病影响甚巨！ 顽土一块不得木之疏理则万物难以生化，脾随肝升，胃随胆降，脾胃为升降之枢，肝胆又为脾升胃降之主要动力，为枢中之枢，而三焦为体内气机升降出入的主要通道！ 三焦乱，肝胆乘，脾胃自然失和！ 脾胃之脉在右关部，左按取胃，右按应脾，肝胆之脉在同样也能出现在右手关部，轻按取胆，重按应肝。 六指齐下，双手共参，而重点又在于两中指左右两关脉肝胆脾胃的脉象，在按察中细微体会比较两关脉之间的变化。 这才是诊疗该病的核心所在！ 陈路第一次使用，就清楚的感觉到了这种六指擒龙的真谛！ 真可谓 “脾胃病，两关擒，六指应”。 很快！ 陈路松开了手。 这一次，陈路根本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从头到尾，也就不到区区三分钟而已。 可这三分钟，却足够让他把患者的情况梳理清楚了。 陈路放下手的那一刻。 内心了然。 患者的情况，更是一清二楚。 而赵传元此时看向陈路，发现对方眼神里竟然如此自信，不由得笑了起来。 无知是一种罪啊！ 年轻人。 这稀奇古怪的方式，他闻所未闻，更别提见过了。 他甚至觉得，陈路这种看似“另辟蹊径”的行为，属于哗众取宠。 真正的高手，压根不需要这些花里花哨的方式。 所谓的脉诊，便在这三指之间，可断阴阳，知气血，晓五脏，通六腑。 何须这样夸张的方式？ “呵呵呵……” 这时候，赵传元甚至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 放开了自己的手。 此时的他，经过第三次脉诊的复核，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 辨别出患者的情况了。 这时候…… 他看向廖行，微微点头。 廖行见状，不禁大喜。 好！ 好！ 好！ 他甚至忍不住主动开始鼓掌。 若不是此时陈路和赵传元已经放下了双手，再加上时间已经接近尾声。 那临渊阁的老人甚至都想要把这混蛋赶出去了。 不过！ 也不影响。 只是…… 他看了一眼时间，一言不发，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而此时，陈德玉同样也很兴奋 肯定会赢的！ 没错！ 当陈路把这一招使用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不可能输了！ 六指擒龙。 若是有印记的话。 这是独属于陈家，甚至是三哥的一种独门技艺。 很快！ 最后的两分钟时间，转眼而过。 而此时，老人忽然说道：“时间结束！” “陈路、赵传元。” “你们把自己的诊断，以及治疗，写在纸上。” “你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话音落下。 两人连忙拿起了手里的纸笔。 开始写了起来。 现场所有人这一刻都站了起来。 廖行觉得自己肯定赢了。 陈德玉也觉得这一次板上钉钉了！ 双方看着彼此的眼神里，都是带着几分得意。 看的两人都有些 迷瞪。 廖行忍不住内心暗暗揣摩：“这陈德玉老小子疯了吗？” “这摆明了我们会赢的啊？” “他疯了！” 而陈德玉也是有些诧异：“这廖行该不会认为自己赢了吧？” “傻子！” 一切的一切，都在等官方进行定夺。 五分钟后。 陈路写完了自己的诊断。 患者并不是所谓的胃痛。 而是“胃痞”。 胃痞和胃痛，或者是肝脾不和，是两种孑然不同的症状。 胃痞主要表现为胃脘部胀满、痞塞，触之无形，按之柔软，压之无痛。 主要表现是因脾胃虚弱、饮食不节、情绪波动或受凉导致，表现为胃气堵塞，壅塞不通。 而为什么会有胃火？ 那是因为患者中焦不理，导致三焦气机不畅，积郁成火。 准确点说，这不是胃火。 而是……三焦之火！ 三焦为气。 而胃为腑，有所区别。 当然了，胃痞同样也能出现嗳气、反酸、口苦、口臭、大便异常等症状。 陈路很快写完了。 同样，这边，赵传元同样完成了自己的答案。 这时候！ 临渊阁老者忽然起身，狠狠的朝着锣敲了一声！ “挑馆结束！” “现在，审阅，请各方人员，休息等待！” 话音落下之后。 老人直接拿着试卷走到了一旁，这时候，出来一位老者。 顿时当众人看见老人出现的时候，秦学文等人，哪怕是陈德玉和廖行，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穆老爷子？” “穆老！” “穆老竟然来了？！” 此时此刻，老人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陈路，眼神里带着几分狂热和惊讶。 陈路清楚的感觉到了老人盯着自己。 可很快，老人对着众人微微一笑。 “今天的结果，我来审核。” “诸位请放心，我一定保证挑馆的真实有效！” 听见这话，廖行率先说道； “穆老作为临渊阁阁主，您能亲自出手，那是自然公正！” “我就怕……” “呵呵，我原本还担心，某些人输了以后，不认账。” “现在穆老您亲自来了，那自然是他也少了几分输了的借口。” 穆田淡淡的笑了笑：“诸位稍等！” 说完之后，穆田也跟着走到了隔间之内。? 而这时候。 房间里也伴随着挑馆结束，热闹了起来。 赵传元率先走到了自己那一边，直接坐了下来。 显然！ 对于这一次的结果，他心中已经笃定了自己绝对会赢。 所以，他自认为自己是有功，自然也能多几分随意。 廖行站起身子，哈哈哈的笑着走了过去。 “怎么样？” “赵老。” 赵传元点头：“八九不离十！” 听见赵传元的肯定，廖行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甚至对于这一次的挑馆结果。 已经开始忍不住兴奋了！ 今天来的时候，公正人员也在。 结束之后，就要判决生死！ 也就是说，筹码的问题，必须要在现场马上解决。 所以，临渊阁也好，双方挑馆人员也罢，也需要带着工作人员，现场完成交接手续。 而此时此刻。 廖行显然有些得意。 甚至…… 眉眼之间，都多了几分兴奋。 他看向陈路，带着几分戏谑的说了句。 “陈家果然是御医出身，这邪门的脉诊手法你们都会！” “是不是还会什么悬丝诊脉呢？” “有时间可得给我开开眼界！” 说完，廖行忍不住调笑一番。 而此时的陈德玉反而是轻松了很多，他淡淡的说了句：“输了，我们可不怕！” “我就怕某些人输了，哭鼻子！” “呵呵呵……” “当初你家那老爷子，可是被我三哥赢哭了。” “这人啊，就是容易不长记性！” 听见这话，廖行本能的就愤怒了。 可是…… 思来想去，却也没有想到什么回嘴的理由。 毕竟，这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让他怎么反驳？ 廖行只能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好汉不提当年勇！” “再说了……” “陈家老爷子，若是看见陈路这一番操作，我估计……九泉之下也得蒙羞百年。” “这神奇的脉诊手法，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话音未落！ 很快…… 忽然一阵声音从隔间传来。 “呵呵！” “廖家小辈。” “你还真的是有眼无珠啊！” “呵呵……” “还稀奇古怪的手法？” “我告诉你，这种手法，历史里就有记载。” “叫做六指擒龙脉诊法！” “这样的脉诊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使用出来的。” “呵呵……” “六指脉诊，自然也不是你口中的那般无用，恰恰相反，六指擒龙脉诊法，当初就是为了应对那些口不能言，舌不能语的人专门研究出的特殊手法。” “你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卖弄自己的无知。” “你若是继续羞辱这种中医技能，别怪我不给面子。” 穆田是临渊阁出了名的脾气大。 毕竟，人家的权利也很大啊。 临渊阁阁主。 同样也是刑堂堂主。 主管的就是医阁内的律法、安保等诸多事情。 这位穆老爷子，别看年纪大了，可是手里面的能量，随时随地，可以捏死他廖行。 顿时！ 廖行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而此时！ 穆田直接宣布： “我现在宣布！” “本次挑馆结束！” “赵传元挑馆失败！” “获胜者：陈路！”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沸腾了起来。 陈德玉哈哈哈的看着廖行：“呵呵，你可真的是无知者无畏啊！” “堂堂六指擒龙脉诊法都没有见过，还在这里班门弄斧！” “简直是……” “幼稚！” “可笑！” “呵呵……” “廖行，你回去可千万不要哭鼻子啊。” “还不赶紧把我三哥的中医药种植基地，手续交接过来？” 而此时，相比陈路一方的兴奋。 此时的赵传元等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蔫吧了。 毕竟…… 就在刚才，赵传元还觉得自己稳赢了。 可是…… 现在竟然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六指擒龙脉诊法？！ 这种脉诊手法，他真的是闻所未闻。 怎么可能啊？ 陈路怎么会这样的手法！ 他不信！ 他不相信这样的奇怪手法，能真的诊断出来。 “我……我不信！” “我不服！” 顿时，赵传元连忙说道。 “我要看看详细情况。” 而廖行此时也是彻底蒙圈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输了？！ 不！ 不可能！ 绝对不能输！ 他这一次，为了拿到更多的赌注，也亲自拿出来了很多筹码。 德贤种植基地，更是他们廖家珍藏的固定收益资产。 这对于他们家族而言。 简直太重要了！ 竟然真的输了？ 他突然听见赵传元的话，也连忙激动的喊道： “对！” “我不服气！” “我……我不服！” 第217章 大获全胜 廖行此时此刻，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不相信，赵传元竟然输给了陈路？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此时此刻的他激动的站起身子，整个人的面部表情甚至有些扭曲和狰狞。 一时间，扯着嗓子对着穆田大声吼道！ 要知道，他要是输了，家族优质资产，甚至可以留给好几代后人的德贤中医药制种基地就真的没了。 这是比起信托基金更有保障，也更有生存力，甚至更加稳妥的一种资本。 要知道，陈德贤当初选择的种植土地都经过了很多年的维护和培养。 甚至，这四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减产的情况。 天灾都很少！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些地方都是认真挑选出来的，留给后人，或者是作为家族流动资金，固定收益的关键资产。 这一笔资产，若不是垂涎于陈路的禹1号海外销售权。 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可现在…… 他们真的要输了吗？！ 一旦输了，这相当于家族直接折损很大啊！ 廖家比不上经营很多代的陈家，他们也就是发迹于八十年代。 而且，他们这种行业，不是风口行业。 虽然可以收益稳固，可是很少会出现那种突然暴涨的行情。 所以，这一笔资金对于家族而言，简直是太关键了。 越想，此时的廖行就越是激动。 他不是承受不了失败。 而是……这一次，他压根没有想过输啊。 这……这一切怎么可能？！ 他直接转身看向赵传元：“赵传元，你说话啊！” “你怎么可能会输呢？” 赵传元此时浑身大汗淋漓，虽然此时临近五月，可天蒙山这里还得穿着一些稍微厚点的衣服。 要不然，这山间的风和山涧的水，还略显几分凉薄之意。 可此时此刻的赵传元，浑身冷汗淋淋。 他真的没有想到输了！ 对于他们这些医阁内的挑馆者而言，其实不败纪录是他们含金量的一个保证。 你输一次，就意味着你很快就会失去资本的信任。 这可不是一般的赌注！ 对于很多人而言，甚至是全部身家都要押进去的。 所以…… 赵传元这么多年来，参加过两次挑馆，全胜战绩！ 可是……这一次，他直接输了！ 最重要的是…… 他输给了陈路！ 一个初出茅庐，刚刚加入医阁的新人。 以后，那些资本，谁还敢相信他？ 若是被资本抛弃了，说白了，他赵传元今后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也是为什么医阁内部，很少有人愿意挑馆了。 因为若不是必然的成功，他们都不会出手的。 一旦出手，就意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同样，一旦输了…… 赌上的，还有自己的未来。 这一次，若是成功，他赵传元至少收获几千万，甚至更多！ 可是，输了！ 他输掉了挑馆。 同样也输掉了廖行的资产。 输了自己的未来…… 赵传元此时身子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大汗淋漓导致的元气被散，还是内心那一股子的精气神衰竭，亦或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看见廖行撕心裂肺的样子，赵传元也是激动的摇了摇头。 “不……不……我没有输！” “我不信！” 看着这一幕，看着二人如此疯癫和激动的样子。 陈德玉忍不住摇了摇头！ 说白了，别看廖家也算是医阁家族之一，可是终究是有些小家子气。 不就是输了这点东西吗？ 却这样一幅输不起的模样。 搞不好，过上几年，临渊阁都要对廖家的资质进行重新审批了。 没错…… 医阁是有不少合作家族的。 毕竟，医阁的能力，不可能牵扯到方方面面。 就比如这天蒙山的后山，寻常人等，岂是能进来的？ 当然不是！ 这自然也是医阁合作的一些家族提供的挑馆场地。 作为回报，医阁也会给他们一些便利和资源，或者积分。 所以，医阁，不仅仅是医阁。 而且是一个庞大的利益组织。 廖家，廖雄当权的时候，也算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成了医阁的合作伙伴。 当初廖雄也拿着筹码参加过不少医阁内部的挑馆。 这也才让廖家在当初得到了快速发展。 胜败乃兵家常事。 对于那些老牌家族而言，输了就输了。 输了要认。 挨打要立正。 菜就多练！ 说白了，这才是老牌家族给有的底蕴。 当初三哥不是没有输给，那可是千亿级别的优质资产，说输没了，就真的没了…… 可想而知！ 那才是惊天豪赌。 输了，又能如何？ 可此时看着廖行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就连穆田也是忍不住皱眉，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和不屑！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临渊阁阁主，他不是没见过输了以后的人间百象。 可是…… 廖家毕竟是医阁内的老家族了，可是……却做出来如此上不了台面的行径。 还有这赵传元？ 顿时，穆田淡淡的说了句：“你们是在怀疑我的公正性吗？” 说话间，穆田的语气里顿时多了几分愤怒，甚至带着几分质问的口吻，看向对方。 随后…… 穆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廖行： “廖家小子，你代表的是你自己？” “还是代表着你们廖家，才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廖行原本还沉浸在失败的崩溃中。 说实话…… 这一次，是他上任执掌家族之后，第一次参加挑馆！ 原本，他以为这一次能立功，可谁曾想到？ 竟然出师未捷，直接输的这么惨！ 以至于，刚才的一时间，甚至都没有接受。 毕竟…… 这相当于一个百亿级别的富豪，去了一趟澳门，直接输干了。 这种落差，别说廖行了，就连马云来了，又能坦然接受？ 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 廖行毕竟是廖家出身，而且是目前廖家的掌权者。 所以，在他听见穆田的这一番话之后，顿时浑身一震。 他知道…… 自己失态了！ 他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如此丢人呢？ 想到这里，廖行顿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穆老爷子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连忙解释道： “不！” “穆老，我不是在质疑您。”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赵传元就输了！” “明明他进行了三次脉诊，而且……他有着更加丰富的临床经验！” “而且，陈路刚才那怪异的诊脉手法，我们闻所未闻，他怎么可能会赢？” “我只是……” “只是想要一个答复！” 廖行的脸色僵硬无比，哪怕内心极度的不悦，可是……有些话，他还是不能，也不敢说出来！ 若是今天，他敢说穆田包庇徇私，偏袒陈路！ 那很有可能，明天医阁就会宣布，廖家不再是医阁的合作伙伴！ 对于这样的损失和后果，他压根承受不起！ 这样的代价，他甚至不敢去想。 说实话，医阁就是一个庞大甚至有些恐怖的利益共同体。 它里面的资源人脉以及各种各样的条件，是很多企业和家族翻身的根本所在。 所以说！ 借他几个胆子，廖行也不敢得罪穆老爷子！ 这一番话说出口，穆田老爷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他淡淡的嗤笑一声：“你若是有你父亲半点眼力劲儿，也不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 “哼！” 说完之后，穆田直接冷哼一声。 而廖行听见这话，也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老爷子的话让他依然如鲠在喉，听的十分不舒服，不吐不快。 可理智，还是让他闭上了嘴。 穆田直接说了句： “好！” “也罢！” “见你初犯，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不过，我便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说话间，穆田甚至于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赵传元一眼。 相比于陈路，穆田对于这个成名已久的国医大师，是一点瞧不上眼。 医阁之内，这样的高手数不胜数，区区一个国医大师？ 算什么东西！ 这不是开玩笑。 民间中医，数不胜数。 而且大多数的民间中医，都各有传承。 相比于学院派，他们学到的更多是经验的积累。 至于国医大师？ 呵呵！ 若是医阁想要推举国医大师，轻而易举就能推出来。 国医大师，说白了，更看重的是地位。 这个地位，包括了学术地位，和行业地位。 很多国医大师，都是领导。 做领导的，最容易结识领导。 所以，大多数的时候，这些人之所以被评选为国医大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关系。 但是，医阁缺少关系吗？ 当然不会！ 只是，很多人只想闷声发大财，压根对于国医大师这个称号，没有感觉罢了。 与其得到一个虚名，倒不如换来子孙后代的安稳和长安。 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医阁内，很多人，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团体和家族。 他们把这些资源，花费在培养后代，和给后代积攒上面。 赵传元在穆田这里，压根得不到任何尊重。 就凭他这么大岁数，还欺负一个娃娃，还偏偏输了比赛，不愿意承认。 这种人，说白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时候，穆田亲自说道：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到底输在哪儿了。” “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们！” “本次挑馆选择的患者，是我们医阁龙榜十名成员精心挑选出来的。” “患者，男，29岁。 患者略通医道，以推拿按摩为业，1年前出现进食后胃脘饱胀不适，去某人民医院检查肝胆b超正常；胃镜示：浅表性胃炎。 经多家医院中西医诊治，症状反而趋向严重。” “就从诊断而言，赵传元就输了！” “患者的诊断为胃痞。” “而赵传元选择的是胃痛，陈路选择的是胃痞！” “而就证型分析来说的话。” “输的更加彻底！” “患者之前就找过医生，以补中益气汤或滋养胃阴法之类，进行过好治疗。 重用黄芪50g、石斛30g以上，越服越胀，渐致吃米饭亦胀，勉以粥汤度日，体重从120斤下降到不足90斤，骨瘦如柴，中断工作，在家休养。 而对于脉诊而言，脉右关虚大，重按无力，左关沉取弦数搏指有力，舌淡苔白边有齿痕。 诉略食后即胃脘痞胀，时有嗳气，以长舒为快，厌食，乏力，便溏。” “这是一个虚症。” “赵传元选择的是肝胃不和，肝气初起，带动肝火，出现了湿热征兆。” “其实不然！” “这一切的表现，皆为药脉。” “所谓药脉，是患者服药之后，影响了自身的脉象。” “这种情况下，便会出现各种掩饰的征兆。” “本质上，患者还是一个虚症。” “可赵传元就连这点虚假的药脉都没有看出来。” “选择的是逍遥散作为汤底进行治疗。” “这一切，已经输的十万八千里！” “你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肝主疏泄，肝性调达，才导致了关脉大。” “其实，这压根就是虚假的征兆。” “脉证不符，也要选择更加精确的方式进行。” “之前，患者大量服用补气滋阴的药物。” “所以导致了滋补太过，而不吸收，导致内部湿热滋生。” “滋阴太过，补气太足，反而导致了患者的胃痞加重！” “或许说，你的治疗，的确没有问题，用逍遥散中的当归芍药柴胡茯苓生姜薄荷等一类药物进行调和肝脾，从而达到一个抑木扶土的方法。” “可是！” “本质上，这所谓的火，并不在肝脏，而是在三焦。” “三焦气机不畅，补益太过，气机壅滞，导致了虚火！” “而同样，脾土虚衰，命门火旺，这说明患者的本质是不错的。” “该患者，最重要的是，清理三焦积郁之火，调和脾土，培土生金，肺与大肠相表里，从而达到通畅三焦，补益脾胃的最终治疗方案！” 听着穆田老爷子的话，顿时下面的赵传元忽然之间恍然大悟。 是啊…… 他越想，越发觉得自己被骗了！ 所谓的肝脉并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三焦积郁之火，按理说…… 他本身把脉的就是左手。 左手心肝肾。 此时此刻，同样是应该能感受到肝脉的精准变化的。 可为什么…… 自己没有分辨清楚真假呢？ 药脉！ 药脉！ 这分明就是一个骗局啊！ 而且，左手寸关尺三处，除了心肝肾，还有三焦膀胱之处。 自己完全是有机会把握到三焦的啊！ 可自己怎么就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呢？ 越想，赵传元内心开始复盘起来，他把自己的所有把脉得到的信息，以及和患者的症状进行比较起来。 这一比较！ 让他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歇斯底里的悲恸和绝望。 正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他就是这样，硬生生的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他原本以为，以自己的经验和能力，靠着自己的脉诊，轻而易举的就能寻找到病因所在。 可是，事实证明！ 这一切，并没有如此顺畅。 自己反倒是被自己的经验和心得，以及引以为傲的脉诊，给自大的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若是自己放在十年前。 在自己的脉诊没有达到察变的时候。 他一定会考虑药脉的存在。 可是…… 为什么自己今天没有考虑到呢？ 这就是因为他太过于信任自己的脉诊了。 对于入微级别的脉诊，他自信的以为自己抓住了核心，一位肝风初期，所以没有诱发严重的情况。 这一切！ 全都是自己的自大导致的。 若是再有这样的机会…… 他一定会赢的！ 赵传元站在原地，听着穆田的叙述。 一时间！ 竟然感觉神情恍惚，摇摇欲坠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真的输了。 他自己复盘的时候，回忆起来自己把握到的脉象，甚至是能清楚的感知到这一切的。 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的去琢磨一番呢？ 赵传元忍不住抬手就朝着自己扇了一巴掌！ 狂妄！ 自大！ 目中无人！ 赵传元啊赵传元！ 你怎么就这样输掉了自己的未来呢？ 为什么啊！ 而穆田看见这一幕，并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情绪波澜都没有出现。 说实话…… 这种情形，他这些年真的是见到了太多太多了。 可医家挑馆，看似是在挑馆。 可实际上不就是在比拼在患者疾病和生死面前的那一份能力吗？ 医家挑馆，看似比拼的是筹码。 可实际上，往往是临床中患者的生命啊！ 这些成名已久，甚至是威望很高的专家们，一个个临床患者很多。 他们甚至于一个患者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若是这样的患者面对的是临床中的情况。 而赵传元只有三分钟的诊疗时间。 他会怎么选择？ 说白了。 输家，不值得心疼。 因为医学本为三教九流学科，若非人命贵重，才有了泰山之势！ 须臾之间，毫厘偏差，往往导致的可能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如此输家，何必怜惜？ 输，不可怕！ 可怕的是要吸取教训。 或许，这就是医阁当初成立挑馆制度的原因所在之一吧。 医家争斗，争取的可不仅仅是金银细软。 同样也是面对患者的时候，那一份郑重的态度。 而此时…… 赵传元苦笑一声，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穆田淡淡的说了句：“赵传元！” “你是我们医阁成员。” “输了以后，也不可如此轻视懈怠。” “患者就在你面前，你现在有足够的时间，上去诊疗一番。” “希望这一次的挑馆，让你能够清醒过来，不要因为红尘俗事的那些所谓冠冕堂皇的荣誉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医家，医家！” “核心在于什么？” “你难道忘了？” “医阁挑馆的核心所在了吗？” “夫医者，仁术也，以济世救人为己任，故其争也，非争于口舌，而争于实效！” “医家之争，争于技艺，止于兵戈。挑馆者，非为争名夺利，实为医术之精进也！ 观其施针下药，或以汤液，或以丸散，各展其长，以期病者之康复！ 所以，医家之争，虽有输赢，但争于技艺，然其止于兵戈，不涉武力，不牵情绪。 为的是精进医技，此乃医家之德也！” “你不要因为自己输了，就垂头丧气，这是最没品的，也是最……没有用的！” “无论你与陈路有无恩怨！ 但是，我希望你们，争而不伤和气，辩而不损情谊。 盖医家之德，在乎仁心仁术，非在乎胜负也。 故争辩之后，无论胜负，皆能握手言和，共研医术，以期医术之日新月异，造福苍生。” “这才是我们医阁挑馆的核心所在！” “你明白吗？” 赵传元强打起精神来，对着穆田微微鞠躬：“受教了！” 说完，赵传元朝着患者走去。 他再次详细的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之下……终于对患者的情况，有了清晰的认知。 说白了…… 还是自己大意了。 若是在自己门诊遇到这样的患者，或许自己还是不当回事吧！ 输了…… 太可惜了！ 为什么啊？ 自己为什么不能郑重一点呢？ 这样大的挑馆，自己为什么啊…… 赵传元后悔至极，可偏偏……只能叹了口气。 “大意了！” “真的大意了！” “我……我真的大意了啊！” “明明我能感觉到的。” …… 看着赵传元此时一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不断的讷讷自语。 穆田冷哼一声：“大意？” “呵呵！” “患者可能因为你的大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挑馆如此严肃端庄的场合，你都能大意，平素呢？” “说实话，你输的一点不冤枉！” “任何大意，都是平素积累而成。” “你无非是平素习惯了，轻蔑疾病，这才养成了嚣张自大的品性。” “因果轮回，这都是应该的。” “希望你这一次，能引以为鉴！” 而这时候，赵传元苦笑摇头，忽然他看向陈路：“那他呢？！” “他为什么可以猜到？！” “他那手法，我为什么闻所未闻？” 看见赵传元突然指向自己，陈路顿时微微一笑，说了句：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你可曾听闻！” “民间有一种诊脉手法，叫六指擒龙？” “六指擒龙，可断阴阳，可掌五脏六腑，可窥气血，可决生死！” “六指擒龙阵法，需要的是患者在平素情况下进行。” “所以，我需要等待更长的时间，让患者的情况趋于平稳。” “六指擒龙法，需要的是，对五脏六腑气血阴阳进行一次整体的把握。” 此时此刻！ 这边，穆田忽然叹了口气： “赵传元，哎……” “你挑馆也有些大意啊。” “你难道不知道，这六指擒龙脉法，乃是陈家秘传，陈德贤老爷子当初一战成名的中医诊脉之绝技吗？” “说起来，你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若是单说脉诊，而且是患者一只手的脉诊，这普天之下，可能没有人能比得上六指擒龙。” “这在医阁之内，并非辛秘。” 听着这话，顿时赵传元满目震惊。 中医绝技？！ 陈家独有？！ 陈德贤？！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赵传元有些难以置信。 他知道…… 自己这一次，应该是被算计了！ 陈路，陈路他……他耍诈！ 为什么要选择一只手？！ 原来……他是有着家传的别人根本比不了的手法的！ 其实，这样的类似手法，不在少数。 中医家传绝学流传不多，比如一指禅，飞针，枸杞王，白术杨，李柴胡……等等！ 各家这么多年来，都流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一些绝学。 这同样也是很多人不敢向他们发起挑馆的原因所在。 因为他这技术一出手，压根没有比拼失败的可能！ 这时候…… 忽然，廖行身后的一位许久不语的老人忽然站起身子，忍不住感慨一声。 “没想到……今天能见到……失传已久的六指擒龙诊脉法啊！” “多少年了！” “原来你是陈德贤的孙子啊。” 廖行连忙转身看向老者：“庞叔……您……您知道什么？”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 “廖行，输的不冤枉。” “这六指擒龙本身一个小众的方向。” “针对的是小众的患者，比如一些口不能语，神志不清，甚至是……只有一只手的患者。” “他们的脉诊很复杂。” “于是，早年间，便有人开始琢磨这种手法。” “而当初，陈德贤用出来过，而且……赢了一位龙榜脉诊高手！” “一战成名。” “后来，陆陆续续有人都琢磨过这种技术，只是……却没有人学会。” “据说……” “六指擒龙，其法精妙，非但能洞察脏腑之疾，更能预测未病之变。 医者以六指轻触患者寸关尺三部，感知脉象之微妙变化，如浮沉迟数，强弱滑涩，皆能一一辨识。 此法之妙，在于左右手同时诊脉，可以相互印证，更准确地把握患者体内阴阳气血之平衡。 鲜有差池！” “此法不仅能够诊断当前之疾，更能预测未来之病。医者通过脉象的变化，可以预知患者气血之盛衰，阴阳之偏颇，从而提前采取措施，防患于未然。 六指擒龙，实为中医诊脉之瑰宝，其法之深奥，非一朝一夕所能掌握，需医者多年临床实践，细心揣摩，方能得其精髓。” “我只是没有想到，陈路如此年轻，便能掌握如此技能！” “真的是……” “后生可畏啊！” “六指擒龙脉诊法出手，输的……不冤啊！” 说完之后，庞姓老者忍不住摇了摇头。 而此时！ 赵传元也是傻眼了。 廖行更是憋屈的坐在原地。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被陈路暗算了！ 没错！ 此时的廖行。 已经笃定了，这就是陈路故意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陈路故意为之！ 他显然是猜到了这一切，才故意答应的。 要不然……凭什么只让诊断一只手？！ 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挑馆！ 可是…… 又能怨谁呢？ 谁能想到陈路如此年轻就掌握了六指擒龙这种中医绝技？ 谁又能想到……这一切呢？ 大意了！ 这不仅仅是赵传元自己的大意。 何尝不是自己的大意呢？ 廖行此时恨不得饮恨而去。 这该死阴险狡诈恶毒之人。 简直是……卑鄙无耻！ 一时间，廖行盯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仇怨。 这一次…… 他们可算是结下了死仇！ 没错！ 廖行现在是廖家当权者，可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被陈路暗算，直接让廖家损失惨痛。 这样的损失，谁来买单？ 只有他自己！ 可偏偏，廖行又无可奈何！ 难怪这个混蛋非但没有拒绝挑馆，甚至于还选择了加注？ 这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有六指擒龙这样的手法！ 太可恶了！ 可此时此刻…… 秦学文孟天明以及陈德玉等人，却是开心坏了。 赢了！ 陈德玉开心的站起身子，直接一把把陈路搂在怀里。 “好！” “好小子！” “哈哈哈哈……” “你这一点，可一点点不像你爷爷啊，反倒是像我了！” “人啊，就得这样，可不敢学你爷爷那样一身正气，而且光明磊落，这样啊，容易被亲信之人背刺。” “就得学我这样，阴狠狡诈，哈哈哈……” “这样的人，才能活的长远啊！” “哈哈哈……” “好！” “哈哈哈……” “太好了！” 陈德玉可一点不觉得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是什么贬义词。 在他眼里，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对于那些敌人，那些狡诈之徒，要比他们更凶狠，更狡诈，更无耻！ 什么狗屁道义？ 赢，才是王道！ 只有赢了，才能活着！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胜利者在谱写。 现如今，看见陈路仗着自己的手段，一下子迎来了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 陈德玉开心坏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陈德玉看向廖行： “哈哈哈。” “廖家小子。” “输了就是输了。” “何必这样上不得台面呢？” “人啊！” “呵呵呵呵……”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哦……” “你瞧瞧你这样一幅死了爹的模样，啧啧啧，真的太难看了！” “输不起怎么着？” “也是，你们廖家三瓜俩枣的，估计这一次伤筋动骨，肉疼了吧？” “呵呵呵……” 看见陈德玉如此“小人得志”的模样，廖行的脸色阴沉无比，似乎能来一场暴风雨。 可惜啊…… 他可没这样的胆量。 陈德玉能被称之为陈疯子，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疯狂。 最重要的是…… 陈德玉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是一个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出来的人。 赌命，他都敢做！ 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圈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得罪这个陈疯子。 刚才，他无非也是觉得这一次赢定了，才敢出言嘲讽。 甚至于，挑馆现场，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可以说也是一种手段！ 对方也不敢如何。 可是…… 这挑馆结束了…… 这一切就不好说了。 可是，廖行也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 忽然庞姓老人，对着廖行附耳而语。 片刻之后…… 廖行顿时瞪大眼睛，满心满眼的兴奋和激动。 显然，这一次…… 虽然是输了。 可是…… 廖行却也对陈路的水平有了一些了解。 庞姓老者对他说了一些什么东西。 让廖行也是有些欣喜。 或许，正如庞叔说的那样。 输了是输了，可是也对陈路进行了一次摸底。 这一次，错就错在，筹码太大了。 他们都低估了陈路。 若是一开始先是简单尝试一番，对陈路进行一次摸底的话…… 或许还不算什么。 这或许也是挑馆的正确打开方式。 可这一次…… 试错的成本太高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那就是陈路的水平……并不高！ 想到这里，廖行忍不住看向陈路这边的陈德玉： “哼！” “有什么可得意的！” “无非是用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 “输了就输了！” “我廖家又不是输不起！” “有本事，你们再接受我们的挑馆啊！” “哼！” 陈德玉微微一笑：“你觉得我和你一样傻逼吗？” “逗比！” “哈哈哈……” 此话一出，顿时廖行气的差点跺脚。 “怕了不成？”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陈家有多厉害呢！” “一次挑馆都不敢，可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陈德贤当初的那一股子气去哪儿了？” “看来啊……” “呵呵呵……” “不过如此！” 这时候…… 陈德玉还想说点什么，他看见陈路跃跃欲试，连忙说道：“这件事儿，回去再说！” “穆老爷子！” “宣布结果吧。” 穆田也懒得理会他们这些破事儿。 只是…… 他对陈路竟然也能用出来六指擒龙手法，还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 挑馆结束！ 接下来的事情，也该继续了。 想到这里，穆田直接起身，说道： “现在！” “我宣布，本次挑馆！” “圆满结束！” “陈路获胜，挑馆者，赵传元，失败！” “失败者，扣除100挑馆积分。” “陈路，作为胜出者，获得200挑馆积分！” “接下来！” “双方在公正下，完成筹码兑换。”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的气氛变了。 若说刚才的比拼，十分焦灼，也是十二分的牵绕着众人的心灵。 可……现在，是兑现结果的时候了。 这也就意味着，一切的一切，都将在这一刻，丁对丁卯对卯了。 说白了…… 要真正意义上的交钱了。 哪怕此时的廖行如何百般的不情愿。 可是…… 却也不得不在纸上签字。 看着陈德玉此时此刻嚣张无耻的笑容。 廖行真的是……差点气死。 “哎呦喂！” “这他妈叫物归原主啊！” “哈哈哈哈……” “改天，我让人带着你，好好的去你爷爷当初培育的这些地方转转！” “哈哈……” “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啊！” 说着说着，陈德玉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浑浊。 他这些年，努力了很多次，也挑馆了很多次。 甚至于…… 输掉的东西，已经远超于他本身的价值了。 可是……陈德玉依然没有放弃。 只是，他没有想到，最终还是……依靠着陈路的双手，把当初陈德贤输掉的东西，拿回来了。 这一刻！ 似乎成了一个轮回。 陈德玉在陈路完成签字之后，喜极而泣，直接抱着陈路。 “好！” “孩子！” “回来了！” “回来了啊！” 而廖行在签署自己印章和名字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自己这么几个字写下去。 这价值百亿的种植基地，一下子就没有了！ 越想，越愤怒！ 越想，也越无奈！ 陈德玉见状，不由地嘲笑一句：“啧啧啧！” “还廖家的当权者呢。” “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 “呵呵！” “心疼啊？”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又看向老泪横流的陈德玉，淡淡的说了句： “呵呵！” “有什么可嚣张的！” “你当初输给我多少东西？” “呵呵，我不过是输了一次罢了。” “你们甚至不敢和我挑馆第二次。” “嗤！” “呵呵，陈德玉，你若有胆子，你把自己输掉的东西，赢回去啊？” 廖行就是要让陈路和陈德玉上头！ 没错！ 他这一次输了，是真的不甘心！ 不得不说。 挑馆是真的上瘾！ 此时此刻，廖行也意识到了，难怪很多家族都想要加入医阁。 这医阁之内，还真的能改变家族命运啊！ 输了！ 就输了！ 作为廖家现任家主，他该有这样的派头。 赢回来就是了…… 什么事情，都有开始！ 这只是他廖行的开始罢了！ 而这时候…… 穆田放下自己的茶杯，淡淡的说了句： “签署完成！” “合约达成！” “挑馆正式结束！” “诸位切记，挑馆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我希望今后二位可以在医学领域，心怀虔诚，心怀 忐忑，也心怀……苍生！” 说话间。 在一众法务和各种专业人士的帮助下，这一次的挑馆，顺利完成了。 当然了！ 这天蒙山的后山，他们今天是有资格在这里休息的。 不过…… 此时此刻的众人，无论是输家还是赢家。 都没有这个心思。 他们现在都急着回去整理收获呢！ 这一路上，陈路众人有说有笑。 心情都不错！ 陈德玉叫上众人，微微一笑：“今天，我请客！” “哈哈！” “去首都！” “还有，今天所有随从工作人员，发红包！” 说话间，一行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德玉此时心情大好，花钱一点不在乎。 等离开了天蒙山的后山。 陈路和陈德玉上了同一辆车，驱车而去。 只是，上车自后…… 陈德玉第一句话就是：“小陈！” “千万不能大意！” “赢了这一次……” “先稳定一下。” “反正你也有积分。” “这一次，我说实话，你把我吓坏了。” “若不是你有着六指擒龙脉诊法，搞不好真的危险啊！” “不要被这廖行给激怒了。” 陈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不过…… 他也很满意这个结果。 说实话……他今天就是要藏拙。 他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获胜。 可是…… 如此一来，对方对于自己的了解，反倒是……会更多。 毕竟，单手诊疗，可不容易。 现如今…… 所有的一切，都归功于了六指擒龙手法。 如此一来，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一切是因为爷爷当初把这样的手法教给了自己。 而自己恰巧利用这样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既然如此…… 他们对于自己的了解，只会十分模糊罢了。 如此一来…… 他说实话，反倒是有些期待廖行的下一次挑馆了。 不过…… 想到最后离开时候，廖行对小爷爷的那一番话。 陈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小爷爷。” 陈德玉一愣：“？？？” “怎么了？” 陈路笑了笑：“您输给他多少好东西啊？” 陈德玉：？？？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死爱面子的陈德玉顿时脸色就不悦了。 这么玩是吗？ “你小子！” “非要在我最开心的时候，提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吗？” “欠揍！” “今天不谈这些事儿。” “哈哈哈！” 此话一出，陈路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片刻之后…… 陈路忽然说了句：“不过您放心！” “我会给您赢回来的。” 陈德玉听见陈路这一番话，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陈路的手。 “好。” “我等你那一天！” …… …… 而相比此时此刻，陈路车里面的一派祥和。 此时离去的迈巴赫车队里，廖行的脸色，可是难看到了极点。 这一次的失败，让他真的难以下咽这一口气。 不过…… 他却再也没有了今天在挑馆现场的那种愤怒和各种复杂的情绪了。 相比之下…… 他很淡定，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似乎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而赵传元此时此刻，坐在廖行身边，甚至身子都有些颤抖！ “我……” “对不起！” “廖先生……” “是我大意了。” “我若是认真一点……” “哎……都怪我！” 廖行见状，其实本能的想要生气的，但是……作为廖家掌权人。 说实话，这一次的失败，对于廖行而言，其实……进步也很大。 人生只有经历了事情以后，思想才会得到成长。 廖行淡淡的笑了笑，看着赵传元说了句： “胜败乃兵家常事。” “这是正常的。” “你尽力就行。” 其实，廖行内心想的是，赵传元哪怕再厉害，也赢不了。 毕竟，那是……六指擒龙啊！ 这是陈家绝学。 不过…… 这何尝不是底牌呢？ 他知道，赵传元今天百分之一百发挥，也没有用！ 因为，平局也是输。 按照挑馆规则，挑战者和被挑战者是平局，也算是被挑战者获胜。 这就是规矩。 所以……这一次挑馆，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至于愤怒？ 愤怒有什么用？ 已经失去的东西，或者说是已经损失惨重的，这时候，发泄情绪，是最不理智，也是最失败的行为。 因为如此一来，只会把损失变得越来越大。 人在不理智的时候，很容易做出错事儿。 所以…… 廖行没有必要去再次迁怒于赵传元了。 相比之下，他要让赵传元欠自己的。 输了一次，赵传元并非没有了利用价值。 他背后的小团体，也是可以用的。 不得不说！ 这一次的失败，对于廖行而言，还真的不一定是坏事儿。 起码，他成长了很多。 不过…… 廖行已经开始筹划，下一次了！ 他在复盘失败的原因以及自己错在哪儿！ 好在…… 这一次，主要的筹码，是强生集团来负责的。 只是，自己这一次贪心了。 自己加注了。 也怪不得强生集团不给他机会。 输了，不要为输找借口。 而是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这一次，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其实……是和强生集团的一个新公司进行的股份置换。 损失……并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 很快，电话打了进来。 是塔利斯约翰逊。 看见来电显示，廖行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想开了…… 可是…… 这位老板，该如何解释呢？ 塔利斯的声音还是十分急切的，甚至带着几分开心： “呵呵！” “亲爱的廖。” “我在等你好消息。” “怎么样了？” “告诉我！” “是否拿到了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还有……禹1号的海外经销权？” 听着电话那边塔利斯满含期待的声音。 廖行忽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218章 回归陈家，君临! 说实话，其实这一次……损失最大的，还不是他廖行的廖家。 而是……强生集团的塔利斯约翰逊。 如果没有加注筹码一说的话，廖家这一次绝对不会有太多损失。 无非就是和强生集团进行一波资产互换。 可是…… 偏偏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认为这一次挑馆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所以便和强生集团这边进行一波强行交涉。 现在好了…… 可以说是损失均摊！ 强生集团kenvue公司原本就价值四五百亿美金，哪怕是输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还能换来一些股份。 可现在呢…… 哎…… 廖行忍不住叹了口气。 电话那边的塔利斯听见这一声叹息，顿时傻眼了。 “我现在已经在华夏了！” “就在江州市！” “你在什么地方？！” “我要和你亲自面谈！” “该不会是输了吧？” “哦，上帝！” “你快说话啊！” 塔利斯此时此刻，比起他廖行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根本没有想到，挑馆竟然输给了陈路？！ 廖行连忙安抚道：“塔利斯先生，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先冷静一下。” “我回去和你说……” 塔利斯气的直接踹烦了酒店的茶几，怒不可遏的说道： “我冷静？！” “胜败乃兵家常事？！” “好你个廖行，你当初承诺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你说区区一个陈路，在你们华夏，超过陈路的高手数不胜数！” “现在你跟我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你知道不知道这一次我们将会承受多大的损失？！” “你懂吗？！” “你这样做，让我现在很生气！” “我需要一个解释！” 塔利斯的语气此时此刻，甚至有些暴躁。 而这边的廖行听见之后，顿时怒了：“生气？！” “我难道不生气吗？” “我没有损失吗？” “我能左右挑馆的胜负吗？” “塔利斯先生，我同样和你一样，蒙受了大量的损失，而且这还是我们家族的优质资产。” “我同样也是……” “哎！” 两人的激烈争吵，持续了足足十分钟。 可是…… 现如今，结局已定，你哪怕再怎么争吵，又能有什么用呢？ 筹码都已经给了人家了。 吵闹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塔利斯此时此刻，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然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触挑馆了。 医阁成立这么多年来，合作的企业和家族，自然不仅仅只是国内的。 国外的资本也不少！ 塔利斯和廖家的合作，也自然不是头一次。 为什么陈路说廖家是汉奸呢？ 其实，就是因为廖雄在位的时候，多次帮助外国资本拿下国内的优质资产和市场。 日本古方派和汉方派，当时在华夏的疯狂掠夺市场的时候，廖雄在其中承担了重要的角色。 良久…… 塔利斯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问了句：“为什么会输？” 廖行这时候回复到：“我们被陈路……给耍了！” 说话间，廖行把陈路用六指擒龙脉诊法赢的今天这一次比赛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随后说了句： “陈路这种行为，说白了，就是一次赤裸裸的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 “我们这也算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但是……” “也并非没有好事儿，只要陈路还活着，还在医阁，我们就还能抢回来！” “这一次，也并非没有任何收获！” “最起码，陈路的水平，被我们估摸了个七七八八。” “若非他使诈，这一次，他还得输。” “我觉得，我们这一次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谈一谈这件事儿。”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们要继续找陈路挑馆。” “我这一次，去物色一些不错的人选。” “你放心，输掉的，我会让陈路变本加厉的换回来的。” 廖行的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对方的塔利斯约翰逊心情有些沉闷的说了句： “见面说。” “就这样。”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不得不说，塔利斯也是憋屈无比。 这他妈的…… 他感觉陈路就是他的克星。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一系列操作，简直让他有些心烦至极。 说实话，塔利斯约翰逊在美国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事情。 卡恩现在已经死了！ 死后遗体捐赠给了克利夫兰诊所，配合强生集团的科颜氏，进行了一次深度的研究和剖析。 经过一百多名顶级生理生化科学家日以继夜的研究。 结果证明，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卡恩综合征应该是肠道菌群产生的一种特殊物质。 卡恩的肠道菌群，严重紊乱。 甚至已经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步，几十万种菌群的工作量太过于庞大。 这种物质对于人体消化系统，神经系统，甚至是呼吸系统，都有着很强烈的抑制作用。 可惜的是！ 他们目前根本没有办法去验证和发现这种物质。 因为根本找不到治疗卡恩综合征的数据。 为什么他们如此急切甚至是迫切的想要去寻找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 因为陈路在锦川市的研究所内，已经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患者。 本身卡恩综合征就不是一个常见性疾病。 而且，这种病的患者，经过研究发现，很多都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 他们哪怕是用钱，也吸引不来那么多患者。 如此一来，该怎么办呢？ 这些患者，并不是单纯的想要钱，他们也想要治疗好自己的身体。 所以，大多数的患者都来到了中国，加入了这个实验组，开始了临床试验。 这这良性循环出现之后，这让强生集团的卡洛斯研究所和克利夫兰诊所，费尽心思也找不到患者。 他们现在压根找不来太多患者。 数据样本缺乏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展开后续的研究。 这就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现如今，一百多名科学家虽然也已经在全力以赴的研究了。 但是，结果……依然没有出现。 想到这些…… 顿时塔利斯约翰逊的心情就有些寡淡。 接下来，该如何发展，这已经成了困扰众人的关键问题。 坐在豪车上，可塔利斯的心情，却一点开心不起来。 输了挑馆！ 意味着他不仅仅将会面临着董事会的麻烦，还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实验也无法展开。 毕竟，kenvue公司毕竟是一家市值几百亿的大型集团。 这一次的赌注……真的是让塔利斯倍感纠结。 混蛋！ 该死的廖行啊。 你他妈坑死我了。 越想，塔利斯的心情就越差。 …… …… 廖行回到家里。 此时此刻的廖家聚集了很多人。 这些大多数都是廖行的兄弟姐妹，以及长辈父亲。 廖雄坐在主位之上，面色严肃。 看见廖行进来，顿时廖雄怒气冲冲的直接一拍桌子。 “你瞧瞧你办的好事儿？！” 廖行看见如此大的阵仗，也是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等他看向众人的时候，发现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沉声说了句： “挑馆输了！” “抱歉。” 此话一出，很快众人七嘴八舌的就开始了指责。 “这损失太大了吧？” “是啊，当初答应强生集团，让他们出赌注，这多好，现在我们直接损失简直无法估量！” “廖行，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找人就不能找一个靠谱的吗？” “赵传元这样的货色，压根不是陈路的对手！” “哎……廖行，你这一次，我们这么大的损失，你能负责吗？” “你现在身为廖家的掌舵人，你需要为家族考虑，而不是一意孤行！” …… 面对周围众人的指责，廖行一言不发。 他很清楚，身为掌权者，看似威望十足，可其实……就是这般无奈。 你赢了的时候，一切安好，你若是输了以后，便是群嘲众讽。 “要我说，廖行还是需要历练的，这么年轻，上位以后第一次挑馆就以失败告终，给家族优质资产直接输没了。” “大哥，我觉得，这件事儿有失妥当啊！” “没错，要我说，这一辈的年轻人，还撑不起来廖家这样的门面，还是让六哥上去好了！” “是啊，我也觉得，这一代人需要再次历练历练。” …… 听着众人的话，廖雄脸色阴沉不定，一双眼睛，满是愤怒！ 他站起来身子，直接走到了廖行的身前，怒斥一声：“跪下！” 话音落下！ 廖行满心满眼的委屈和不甘心。 凭什么？！ 要知道…… 当初陈路加注之后，之所以选择他们一起跟着加注，甚至不是单纯依托于强生集团。 希望共同分一杯羹的时候。 是你们亲自答应下来的！ 可现在，输了挑馆，就是我的问题了吗？ 廖行桀骜的站在那里，眼神坚定，并没有任何表示。 廖雄见状，再次怒斥：“还不跪下！” 廖雄的话，在整个大厅之内回荡。 声音气势雄厚，哪儿看得出来是八九十岁的样子？ 可是…… 廖行却说了句：“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跪下？” “当初是谁被陈路的禹1号海外经销权给蒙蔽了双眼？” “是我一个人吗？” “谁规定挑馆只能赢不能输的！” “凭什么让我跪下！” 可是！ 这时候…… 廖雄忽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廖行的脸上。 这一把掌，十分响亮，甚至于让周围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时候……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廖雄的六弟却忍不住说了句： “大哥！” “不至于，不至于！” “廖行毕竟是年轻了一些，可年轻人……那能不犯错啊？” “犯了错，改正就行了。” “打人就没必要了啊！” “廖行，你跪下给你爸道个歉。” 可此时，廖雄不为所动，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廖行的左脸。 “混账东西！” “你以为廖氏集团是你一个人的吗？” “这是廖家的产业，是廖家这么多兄弟姐妹们的资产。” “你一个人代表的是廖家。” “你身为现任家主，要为整个廖家负责。” “即便是当初大家也是举手表决的，那又如何？你身为掌权人，就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吗？” “你难道当家做主就没有一个主心骨吗？！” “打你？” “打的不冤！” “我告诉你，若是廖家毁在你的手里面，你死了也不足惜！” “还不跪下，磕头谢罪？！” 此时此刻，廖雄如此剧烈的怒气以及大声训斥之下，不由得开始喘息起来。 哪怕他极力压制身体的不适，可是……他终究是耄耋之年了。 身上的机能已经开始衰退了。 如此状况下，显然是动了真格。 看见父亲这样，廖行也是担心父亲出什么意外，这索性跪了下来。 “对不起！” “各位叔伯，各位兄弟姐妹。” “这一次，是我自己的原因，给大家的资产遭遇了如此严重的影响。” “今后，我一定注意！” “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见这话，顿时众人内心的怒意和不甘心，也只能随之消散开来。 廖家，作为家族企业。 廖行这些年做的的确也不错。 现如今，大家看见廖行道歉，内心哪怕是有些不甘心，却也没的说。 毕竟，正如廖雄说的那样。 当初这个决定，是大家一起决定的。 就这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 这才散场了！ 等到众人离去之后。 廖行被廖雄叫到了书房内。 进来以后，廖雄开始疯狂的咳嗽，咳喘，甚至严重的差点呼吸不上来。 廖行连忙取来喷剂药物，给廖行深深的吸了几口。 这才缓解了下来！ 良久之后…… 廖雄坐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悠然的叹了口气。 “哎……” “咳咳咳……” “呼……” 看见父亲缓和过来之后，廖行这才松了口气。 “爸，对不起……是我……” “惹您生气了。” 廖雄摆了摆手：“哎！” “装模作样罢了！” “生什么气？” “今天我要是不打你，他们怎么看？” “哎……” “有时候，家族企业有家族企业的优点，也有很多不足和缺陷。” “都说创业难，其实……守业更难啊！” “想当初，我做家住的时候，就那么兄弟几个，蒙阴祖上，还算有点起步的余量。” “我们那时候，也算亲密，不至于太过于内耗。” “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六个兄弟，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谁都有点私心！” “现在啊……你的责任很大，可是……你却也没有我当初好做。” “所以，我今天要是不打你，如何给他们交代？” 听见这话，廖行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对不起！” “爸，我让你失望了。” 廖行摆了摆手：“没有！” “你可没有让我失望啊。” “你们兄弟几个，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今天的是事情，我也正好给他们那些人提个醒，家族里面，掌权者就要有掌权者该有的决断。” “日后，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再提了。” “哪怕是错，也只能你错！” “而且，今天我也说了，你身为掌权者，你就要有那一股子敢拒绝所有人的劲儿。” “知道了吧？” 听见父亲的话，廖行深深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 廖雄这时候，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哎……” “我的身体啊！” “一天不如一天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大限将至了。” “哎……” “等我走了，你若是还不能立威，站稳。” “到时候，没有人能镇得住他们。” “所以，你也要抓紧时间啊！” 廖行听完，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 廖雄忽然笑了笑：“行了，你也别这么严肃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对了，这一次有什么收获？” 廖行说完，感慨一声：“这一次，我们被陈路给算计了！” “他掌握了陈德贤当初的六指擒龙脉诊法。” “而偏偏比拼的就是单手诊脉。” “这样一来，赵传元根本没有赢下去的可能。” “我还是大意了！” “也低估了陈路。”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陈路这一次，也把自己的底牌露出来了。” “庞叔跟我去的，他觉得陈路的水平，并没有多高。” “甚至，若是没有六指擒龙脉诊法，他都根本没有可能获胜。” “虽然这一次输了。” “可我觉得，以后还有机会！” “这一次最大的失误就是……我太过于贪功冒进了！” “其实，原本我应该用最小的成本，试试陈路的水。” …… 廖行也开始复盘起来。 听着儿子的分析，顿时廖雄欣慰的笑了起来。 不经历事儿，怎么能成气候？ 犯错要趁早。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还是一次次的跌倒，却搞不清楚为什么输掉比赛。 …… ……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 陈路跟着陈德玉，去了德贤中药种植基地。 不得不说！ 爷爷在这里真的用心了。 所谓道地药材，必须是“品质优、含量稳定、疗效好”的药材。 他们的疗效均衡一致且明显优于其他产地的药材。 而想要达到这一点，需要对土壤质地、有机质含量，土壤ph、以及气候、培育方法等都有着足够的要求！ 土壤是植物生长繁育的基础，土壤质地、营养、水分、酸碱度等均影响土壤肥力及中药材生长与产量品质。沙土适合耐旱的药用植物，如甘草、防风等。 黏土适合以植株、花朵、叶子、果实入药的品种，如紫苏、蒲公英、枸杞等。 壤土（两合土）是多数中药材栽培最理想的土壤类型，特别是以根、根茎、鳞茎做药的植物最为合适。 优秀的药材生长需要适宜的土壤类型、肥力、酸碱度、无污染的环境以及适宜的气候条件。通过科学的培育方法和对生长条件的精细管理，可以培育出优质的道地药材。 陈德贤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东西了。 很多负责道地药材的农户，都是世袭制的。 手里面的手艺，代代相传。 他们压根不需要出去打工。 陈路走走停停，看了很多，也见识了很多。 感慨颇深！ 说实话，中医现如今的发展，真的可能毁于中药。 优秀的药材，正在市场上不断衰减。 假冒伪劣数不胜数！ 若是有这样的一方土地，虽然无法兼济天下，却也让人心安不少。 陈德玉笑了笑：“你爷爷，说实话……是我见过未雨绸缪最及时的人。” “我甚至多少次回想起来……” “我都觉得，他当初是故意输掉比赛的。” “毕竟，以他的水平……” “呵呵呵……” 说到这里，陈德玉面露几分崇拜：“我对三哥啊，有着盲目的自信！” “呵呵……” 说完，他摇了摇头，弯腰捧起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随后洒落在地。 “哎！” “人啊，风风雨雨，峥嵘岁月，丰功伟绩，不过一捧黄土。” “或许，三哥只是累了。” “也是倦了。” “想要回归生活了吧？” 说完，陈德玉身形佝偻了几分，一步步的朝着车上走去。 这些日子，他的感慨也越发多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这一方土地的失而复得。 又或许是旧人已去，物是人非的那种失落。 上了车子。 又转飞机。 到了首都之后，陈路在别墅陪伴了陈德玉两天。 而这两天。 医阁内部，却因为这一次 挑馆结束之后，陈路的获胜，引起了轩然大波。 之前，不少人曾开设了盘外盘。 下注的人可不少。 可谁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赢了。 这个消息，顿时让不少人瞠目结舌。 对于赵传元更是骂的残忍无比。 毕竟，他们都觉得陈路一个新人，你赵传元成名已久的国医大师，还是医阁成员，竟然出现这样的结果！ 同样…… 关于陈路的争议和话题度，也开始不断增加了起来。 特别是，当临渊阁给出的消息中，陈路用出来了“六指擒龙脉诊法”的时候。 更是哗然一片！ “什么？陈路竟然会六指擒龙脉诊法？这……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只有陈德贤老爷子才会吗？” “等等！我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特殊的信息，陈路……陈德贤……难不成，陈路是陈德贤的晚辈？” “肯定是啊！六指擒龙啊，这么多年了，有人学会过吗？” “我靠，我靠！原来如此，陈路竟然是陈家的人？” “难以置信……真的是……恐怖啊，陈德贤老爷子当初如此威望，可现如今……自己的孙子又突然崛起，这陈家祖坟上是不是冒青烟啊！” “陈路……陈家的晚辈啊，难怪可以这么年轻，就加入医阁！” “谁说不是呢？人家陈家可是世代行医，御医……” “这赵传元只能说自己不长眼了，竟然和陈家晚辈单挑……” “哎？好像……陈家目前青年一代人中，似乎这是第一个加入医阁的吧？” 最后这个消息，顿时让不少人议论纷纷。 陈家，虽然现如今早已不是当初的简简单单的医学世家了。 现如今，陈家的产业遍布能源、信息、芯片、铁路、房地产……等诸多领域。 可是！ 陈家却有一个明确的规定。 那就是，想要成为陈家家主，就必须要加入医阁，成为中医翘楚。 与此同时！ 陈家还有一个规定。 那就是每一个子弟，都需要学医。 这其实是当初陈家老祖宗的意愿。 一个家族的兴盛发展以及衰落，是无法避免的。 陈家老祖宗的意思很明确，无论你做什么，从小开始，家族就要教授中医基础。 为的便是以后哪怕家族落寞了，最起码也有一技傍身，能饿不着。 也能寻求崛起的契机。 所以…… 陈路这一次突然在挑馆中获胜，让他在医阁内部的名望瞬间扩大之外。 也让陈路是陈家首个加入医阁的这个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消息传播的很快！ 自然而然，就被陈家的人得知了。 …… …… 而这时候，陈路并没有去关注这些消息。 因为…… 最近他陪伴着陈德玉老爷子，吃饭喝茶，下棋钓鱼。 最近一段时间，陈路的生活也是紧绷的，精神说实话，也有些疲乏了。 而闲暇无事之余，恰巧学校五一放假。 学校事情不多，陈路也难得偷来了几天闲暇的时光。 索性，陈路的父母，陈东升和杨爱莲，带着孙子陈着，来到了首都陈德玉的别墅之内。 当然了，陈路也发现，去了一趟爷爷的中药制种基地。 反倒是……让这位陈疯子称号的小爷爷，平增了几分多愁善感。 好在！ 陈着的出现，让陈德玉终于释怀了。 说白了…… 老爷子就是有些孤单罢了。 陈着看到这里的大院子，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为此，陈德玉还亲自派人找来了一些名贵的小狗小猫，任凭孩子折腾。 甚至每天抱着陈着，嬉笑的都舍不得放手。 不过…… 很快，五一假期结束之后。 陈着回去上学，而陈路也准备回去上班的时候…… 突然一个消息，传来了！ 医阁里面，陈路的事情传播的沸沸扬扬，自然而然的引起了不少人关注。 陈家这一次，终于坐不住了！ 陈路加入医阁，并且第一次挑馆就成功了，这让陈家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陈路！ 于是！ 不少陈家的长辈，都相继找到了主家。 也就是陈德安的家里。 …… 此时此刻。 中国中医科学院内。 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 “陈教授好。” “陈教授早。” “陈教授，您好。” …… 看着周围众人的相继打招呼，陈知行一一笑着回复，面容俊朗，谦逊有礼。 这便是中国中医科学院，现任最年轻的教授，年仅31岁的陈知行。 他的光辉履历，足以写满一面墙。 陈知行，中国中医科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东直门医院脑病科主任，首都青年名中医，国家中医人才库成员，美国哈利拉声明研究院成员，首都最佳科学技术奖得主……发表论文四十余篇，影响因子高达200分…… 可以说！ 陈知行，就是中国中医科学院的一个闪烁的明星。 年仅三十岁，甚至比起一些博士、博士后都要年轻。 可是人家现如今，已经是博士生导师了！ 在大学期间，就代表学校参加竞赛，斩获三枚奖牌。 而后，在硕士期间，更是拿到了创新奖。 博士期间，在美国科研所合作研究期间，发表论文好多篇，而且还以第七参与者的身份，拿到了美国重大科研课题奖项…… 毫不夸张的说，陈知行，就是如此的善良。 路上的一些学生们看着陈知行的身影，背后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就是陈教授啊！” “好年轻啊！” “谁说不是呢？这样优秀到近乎完美的男人，真的是……哎呦，啧啧啧，我爱了！” 这时候，忽然一个男学生忍不住说了句：“那又如何？” “还不是一个打工的……” 女人听见之后，顿时嗤笑一声：“打工？” “呵呵呵！” “你可太幼稚了。” “人家陈教授，那叫低调。” “上一次有一个学术交流会，云顶酒店出了点状况。” “你猜怎么着？” “那云顶酒店的经理来了以后，叫人家陈教授少爷。” “你知道人家有多有钱吗？” “别看人家天天开的普通车子，可是……人家那叫一个低调。” “我听说，之前都是劳斯莱斯接送的，后来，陈教授觉得太高调，这才换了车子。” “你知道吗？咱们学校，人家家里每年都捐赠好几个亿。” “除此之外，首都星辰一号院，别墅小区，人家家里开发的。” “你说这样的人是打工的？” “呵呵！” “你太幼稚了。” “你知道吗？在欧洲……很多皇室和贵族，人家压根不会管理家族企业，都是去做喜欢的事情，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管理人员就行了。” “那叫职业经理人。” “而人家陈教授。” “啧啧啧，身家不知多少。” “据说家里已经给了他股份了。” “你但凡查一查天眼，都不会说出来这样幼稚的话。” “你一个拆迁户……呵呵，说不定补偿款都是人家公司给的。” “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家陈教授？” 此话一出，顿时那位拆迁户的男同学满脸的震惊。 说实话…… 不仅是他，周围的一些不明所以的学生们听完之后，都傻眼了。 “还有！” “人家陈教授，可不仅仅是有钱。” “最重要的是，人家也有才华，首都青年名医，他是最年轻的。” “国家中西医结合研究中心，陈教授是最年轻的研究员和顾问。” 顿时！ 身边的年轻学生们，看着陈知行的背影，都是感觉到了一种高不可攀的样子。 “什么样的人才能嫁给这样优秀的人啊？” 女孩这时候笑了笑，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 “人家这种人……哎，估计都是家族联姻吧？” “反正陈教授还没有结婚呢！” 学校里面，对陈知行有好感的女孩儿可不在少数，就连一些老师都是如此。 …… 陈知行早就习惯了周围众人的眼神。 不过……他依然是谦逊无比，彬彬有礼的模样。 这是…… 进入办公室之后，陈知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掏出手机，看着医阁内部的一个个消息，整个人的眼神里都是愤怒和嫉妒！ 凭什么？ 他陈路凭什么可以加入医阁？ 而且，挑馆还胜利了！ 那赵传元是吃屎的吗？ 就连一个陈路都赢不了！ 现如今，陈路可以说是风头正盛。 原本…… 陈知南那个废物准备除掉陈路。 可是……谁曾想，他非但没有对陈路有任何影响。 反倒是……自己先挂了。 这样的事情，顿时让陈知行越想越气。 现如今…… 陈路加入医阁，而且挑馆成功。 已经达成了一个回归家族的要求！ 其实，这些年来。 陈家有个明确地说法就是，陈家子弟，只要获得医阁认证，并且赢的一次挑馆。 那就有资格回归家族！ 这个回归家族，可不是只是口上说说那么简单。 回归家族，这意味着可以享受到了家族的资源，也可以享受到家族的福利。 比如……股份！ 陈路现在已经太出彩了。 这样的发展速度，就连陈知行现在也不得不开始担心起来。 万一…… 万一自己真的到时候被陈路取代，该怎么办？！ 越想，他的内心就越是惶恐和不安。 现如今…… 陈知行已经得到了消息。 家族现在很多老人都去了爷爷家里。 希望陈路回归家族。 其实，之前的时候，很多陈家长辈，都不知道陈路的存在。 那时候，陈知行依然是家里面最出彩最优秀，也最有潜力的人。 甚至于，很多年来，陈知行的培养模式，都是按照家主来培养的！ 这一切，自然是陈德安不希望陈路出现搅局。 要知道…… 虽然陈德贤被驱逐出家族，可是……陈家也有不少人受到了陈德贤的庇护甚至是帮助。 现如今，陈路已经被这些人知道了。 所以…… 他们肯定会对陈路给予足够的帮助和支持…… 到时候！ 只会给自己增加一个新的竞争对手。 而且，关键在于……陈路已经加入了医阁。 还先他一步！ 该死的陈路啊。 你怎么就不能死在外面呢？ 陈知行的心里，满是愤怒！ 要是家族里面全都知道，陈路比起自己还要优秀的时候。 那……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陈知行的脸色十分难看。 不行！ 这样下去绝对不可以。 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 陈知行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 良久…… 忽然，他睁开眼睛。 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让陈路彻底的失败一次！ 如何让陈路输呢？ 很简单！ 现如今的陈路，绝对是自信满满。 他一定要让陈路在这个时候，享受到人生最大的挫折。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把陈路的所有资料，给我发过来！” “他把最近要做的事情，以及筹备的事情，甚至是……能查到的也一切，都给我调查！” “尽快！” 管家听见陈知行的话，立马开始了行动。 随后…… 陈知行思来想去。 他要给陈路上上强度了。 看来…… 他这段时间，走的太顺了。 呵呵…… 挑馆，你不是赢了吗？ 很好！ 我倒要看看，你输的特被彻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陈家不少长辈都是医阁内部成员。 他陈知行出马显然是不合理的。 不过…… 这不会影响他的操作。 他很快，拿起电话，联系了一个人。 让他去找廖行。 他相信，廖行此时应该也不太好过吧？ …… …… 此时此刻。 首都，星辰一号院。 这里是首都最为高端的别墅区， 这里是坐落于朝阳区的一个顶级奢华别墅小区。 被誉为中国顶级别墅代表。 每栋公馆拥有1600-1700平米的恢弘尺度，独特的中式宫殿式设计，包括双弧形楼梯、近300平米的皇家主卧、天窗星光泳池等顶级配设。 而且，以奢侈的规模、奢侈的园林、奢侈建筑、奢侈的生活着称。 而小区，最大的，也是最奢靡的一栋楼。 那是一个六千多平米的中式园林风格建筑。 此时此刻。 巨大的客厅内。 一群老者坐在顶级金丝楠木的椅子上。 一个老人，老态龙钟的坐在轮椅上。 面色严肃的看着众人。 “大家今天来，所为何事？” 这时候，一个老者直接说道：“德安，我们想知道，为什么陈路作为我们陈家的晚辈，现如今……还没有被认祖归宗！” “哪怕当初德贤被赶出家族！” “可是，陈路却已经满足了回归家族的标准了。” “为什么迟迟没有回来？” “家族也没有发出邀请？” 陈德安皱眉：“陈路是谁？我不知道。” 说话的时候，陈德安的眼神低沉，眼睑下垂，似乎这些事情提不起半分兴致来，也或许是，他的年岁太大了，有些疲乏。 的确也是…… 现如今的陈德安，已经将近一百岁了。 可此时的他，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兴趣。 随后…… 他继续补充一句。 “难不成……我还得亲自去请他不成？！” 话音未落！ 忽然一阵声音从外响了起来。 “有何不可？！” 第219章 要钱! 那人说话声音气势极为浑厚，底气十足，还夹杂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味道。 众人听见这阵声音以后，顿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就连陈德安也是一阵头疼。 其他人也是纷纷朝着大门外面望去。 只见那陈德贤一身锦色唐装，大步朝前，走了过来。 身后！ 便是陈路，最后面则是初一和邓春来二人。 看到这一幕，现场众人都明显怔在原地。 就这样。 陈德玉直接朝着房间里走去。 进来之后，直接找了一个靠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那一排，全是陈家直系的一些老人。 随后，摆了摆手：“来，小路，跟我坐在一起。” 陈路也不以为意，直接坐了下来。 陈德安看见这一幕，眼皮向上挑了一下，随即便一言不发了。 而这时候，忽然一位老人训斥一句： “没规矩！” “这里是你该坐的地方吗？” 陈德玉挑眉看了一眼老人，淡淡的说了句：“我让他做的，你有意见？” 老人顿时一阵语塞，不过硬着头皮说了句： “六爷。” “这是……长辈坐的地方。” “您坐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他是谁？他什么资格坐在我陈家的这个位置！” 陈德玉眯眼看着老人，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是啊！” “我们陈家规矩森严，历来是能者居上，德者居上。” “可惜！” “现如今，我倒是看见不少跳梁小丑，一个个龇牙咧嘴，对着我陈家子弟苛责训斥。” “既然大家不知道这是谁……那我就给介绍一下。” “都听好喽。” “这位，便是我三哥陈德贤之孙，也是我陈德玉的孙子！ 同样！ 也是我们陈家目前第三代中的，唯一一个加入医阁，以及挑馆成功，正儿八经，有资格称之为陈家第三代的传人！” “陈路！” 陈德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精气神凝练，浑身底气十足！ “今日，我带他，认祖归宗！” “各位，可听明白了吗？” 陈德玉说完，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凌厉。 这一刻！ 大家都忍不住看向陈德玉。 这个三十年来，一直被冠以陈疯子称号的陈家一代中的六爷！ 陈德玉！ 这些年，陈德玉早已退居幕后，可是……今日突然上门，显然是为了陈路而来。 周围众人全都把目光投射到了陈路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第三代陈家后人，众人内心各有想法。 而此时的陈路，却同样也在打量这个地方。 这里是陈家老宅。 星辰一号院，就是在陈家老宅的基础之上，修建而成的。 陈家大宅，气势恢宏，那古老的建筑风格和精美的雕刻，无不显示出家族深厚的底蕴。 墙壁两侧，上挂着一幅幅家族先辈的画像，仿佛在诉说着陈家曾经的辉煌。 甚至有人还穿着一些宫廷服饰。 古老而厚重！ 大厅里，摆放着各种古董和珍贵的字画，这些都是陈家世代传承下来的财富，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更是文化底蕴的象征。 这里虽然不是祠堂，却是家族议事大厅。 房间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陈路深吸一口气，便能闻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 这是天然麝香和抹香鲸等多种珍贵香料燃烧之后散发出来的独有香味。 哪怕深吸一口气，都能感觉到一种提神醒脑的感觉。 陈路打量四周，默默的看着周围众人。 大家的表情各不相同。 有期待，有迷茫，有犹豫，也有复杂。 按理说，这里的人，全都是陈路的长辈。 都是陈家本家之人。 可偏偏，陈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亲切感。 反倒是有一种疏离感。 说白了…… 大多数人对于自己的到来，有些不太满意啊。 陈路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 不满意？！ 呵呵！ 这就对了！ 当初吃下去的东西，想要吐出来，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而为首的老人坐在一个明显是私人订制的轮椅之上，虽然暮气沉沉，可一身威严从那迷离的眼神里，隐隐散发出来。 让周遭众人不敢多说半句话！ 这人…… 应该就是陈德玉吧？ 也就是自己的大爷爷。 那位曾经亲自把自己爷爷一家人赶出陈家的当家人？ 而此时此刻。 陈德玉坐在椅子上，看见周围安静无比，顿时嗤笑一声： “怎么了？” “陈德安，你还没有死吧？” “吭个声啊？” 此话一出，顿时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陈德玉，你放肆！” 话音未落，忽然陈德玉起身对着男子就是一个巴掌。 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不知何时，陈德玉竟然直接到了自己身前，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更是打的男子摔倒在地，甚至于……嘴里还吐出来了一口血，混杂着几颗牙齿。 这鲜血把地上看起来就珍贵无比的地毯，瞬间染红！ 这雷霆一般的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把大家吓到了。 那男子在地上，更是有些愤怒和憋屈的指着陈德玉，想要说点什么。 而陈德玉此时此刻，浑身散发着一股凶悍的气息，哪怕六十来岁，竟然还能有这样好的功夫！ 陈德玉就这么站在那里，双手负于身后，一双眼神锐利如鹰，面孔阴沉严肃。 他弯腰，居高临下，一只脚踩在对方脸上，狠狠的碾了碾。 眯着眼睛，宛若蓄势待发，隐隐出鞘的利刃一般，微微一笑： “陈东海。” “我的名字，也是你能乱叫的吗？” 此时此刻，看着陈德玉，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现场众人这才猛然回忆起来。 是啊…… 陈德玉这几年虽然低调无比，可是……终究他是陈疯子啊！ 陈疯子是谁？ 或许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 但是…… 陈东海是知道的。 甚至于家族有点岁数的人，都很清楚，这位陈疯子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或许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会取错，但是……外号，绝对不会！ 陈德玉，原本家族期待这个最小的孩子，德才兼备，温润如玉。 可偏偏…… 陈德玉亲手把自己从一块玉，打磨成了一把利刃！ 陈疯子…… 早些年，那可是不是一般人。 他陈疯子的外号，是当初的黑白两道，响亮无比！ 甚至于，国家严打期间，陈德玉带着三百人远赴美国。 在异国他乡，他靠着这三百多人，打造出来了一个响亮的组织。 “陈门！” 陈门巅峰时期，那可是风头无比。 那几年，也是陈家海外疯狂发展，资本扩张的几年。 只是…… 慢慢的，伴随着产业的发展和时代的更迭，陈门的作用不复当初。 而陈德玉，也开始回到了国内。 做起了那个逍遥的六爷。 陈疯子的外号，提的人，越来越少，六爷的称呼，也越来越多。 可是…… 谁也不敢忘了，当初这位敢在异国他乡，在墨西哥在美国在英国……等多个国家呼风唤雨的人，才是陈疯子本尊！ 而不是那个平日里，一个人在别墅里面喝茶下棋的六爷了。 谁也不知道现如今陈门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陈家的机密，也是陈德玉的秘密。 一时间！ 现场众人鸦雀无声，看着陈德玉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畏惧！ 陈路说实话，也是第一次看见小爷爷发飙。 只是…… 他真的没有想到，小爷爷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这么大岁数，身体如此硬朗，身手矫健，简直……让陈路有些难以置信。 最重要的是…… 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枭雄的气势。 是陈路始料未及的。 难怪，老爷子出门从来没带过保镖…… 感情，人家压根不需要吧？ 这时候…… 陈德玉忽然看向陈德安：“这是你儿子！” “你就这么教的？” “呵呵，陈德安，我今天给你三分薄面，看你为家族这么些年做出来的贡献。” “要不然……” “呵呵呵……” 听见陈德玉的话，顿时陈德安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一双眼睛终于有了几分神色，只是……他甚至没有责怪陈德玉一句话。 而是看着地上被陈德玉踩在脚下的陈东海，淡淡的说了句： “目无尊长，那是你六叔。” “打的不冤。” “下去吧。” 听见这话，陈东海这才急忙起身，离开了大厅之内。 陈德安叹了口气：“你说你，回来就回来。” “每次回来，都把家里搞得成这样。” “你嫂子回来看见地毯这样，又得说我几句。” “我还能活几天啊，就不能让我顺心顺意？” 陈德安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高在上，反倒是寒暄了几句家长里短。 甚至还说妻子要责怪他把地毯弄脏。 说实话，这种旺族豪门，区区一块地毯算什么？ 可是陈德玉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今日，可是我那路儿回归家族的时刻。” “没有红色的绸布增添喜庆。” “血色也凑合可以用。” “是吧？” 陈德安这时候，抬起头，看向陈路，开始打量起来。 陈路见状，也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老者。 陈德安，也就是陈家的当代族长！ 已是耄耋之年。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银白色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露出他历经风霜的沧桑。 他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轮椅上，背靠着柔软的靠垫，身上覆盖着一条精致的毛毯，尽管暮气沉沉，但他的存在依旧让人感受到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陈路。” “回来了也好。” “今日突兀，明天给你举办回归仪式。” “不过，今日各位家族长辈也都在。” “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也算是一个简单的认亲仪式。” “老唐，你去准备一下，把陈路加入家族族谱之内。” 陈德安的话说完，一旁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同样起身，点头附和一声：“好。” 陈德玉点头微微一笑： “那就这么算了？” “好歹陈路也是年轻一代的最具代表的人物。” “这别人有的，我家路儿自然一样不能缺少吧？” “现如今陈家能有这般天下，可是少不了我三哥的努力。” “各位！” “来都来了，见面礼呢？” “提前说一声！” “少了，我可能会不太高兴啊！” 陈德玉的这一发话，看似玩笑，其实，可没有人会把他的话当成玩笑来听。 这位陈疯子，疯狂起来，可真的不是一般人。 当初陈家内部出现了暴乱，不少人想要离开主家，甚至要更换国籍，还煽动各种不利言论。 当时引起了不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是陈德玉带人，亲自把那些人处理掉的。 他手里面，是真的沾过血的人。 而且…… 陈德玉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可以说是十分光棍。 他压根不怕报复！ 可要的就是比别人更加凶狠，更加残暴。 顿时…… 很快，周围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而此时，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忽然站起身子，走到了陈路面前。 “孩子，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啊！” “呵呵呵……三叔当初走的匆忙，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我们也没有找到你。” “回来就好！” “对了，我是你五爷爷的儿子，应该比你爸爸小几岁，加上你爸爸的话，我应该排名十三，叫我十三叔就行了！” “今日匆忙，没怎么准备！” “不过，十三叔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厚礼！” 男子的话说完，忽然看向陈德玉：“六叔，哈哈哈……” “你藏得可真够深了啊！” “这么久了才带回来。” 陈德玉微微一笑：“呵呵，其实啊……可不是我藏得深！” “是我大哥藏得深！” “不过也是。” “路儿乃是第三代中的佼佼者，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得到家族认可的三代。” “要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啊！” “是不是啊，大哥？” 陈德安听见这话，非但没有任何怒气，反而摆手一笑：“荒唐。” 陈德玉微微一笑：“呵呵呵！” “你们知道陈知南吧？” “呵呵！” “说起来也是真的巧。” “一个旁支，突然回国，先去锦川市，而且……还带着雇佣兵回来。” “啧啧啧……真的是，当我陈德玉死了啊！” “我估计，大哥你还是少了几分城府啊。” “你怎么就不能心狠点，把人直接杀了呢?” “可惜啊，我路儿自有老天爷庇护，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哥！你说是不是？”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陈德玉今天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原本以为是陈德玉是因为陈路在外面辛苦了几十年，内心有所不满。 可现在看来…… 似乎不是这样的。 而此时，陈路同样满是诧异。 不过，相比陈路而言，此时此刻的邓春来和初一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瞬间迸发出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 没错！ 两人此时此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德安。 甚至于，邓春来此时脚下已经开始蓄力了。 他甚至观察四周，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等陈路一句话落，他手里的飞针随时随刻，可以洞穿陈德安的脖颈！ 其实！ 此时此刻的陈路，同样眼神里多了几分阴冷。 说实话，这件事儿，他可没有忘记。 那是奔着自己的命来的。 他怎么能忘记呢？ 陈德玉说话间，眼神变得十分凌厉，他看向陈德安： “大哥！” “我亲爱的好大哥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三哥，可没有辜负过你吧？” 陈德安此时此刻，一言不发。 陈德玉忽然目光凶狠：“是不是得给一个说法？”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里瞬间冰冷了下来。 要知道…… 陈知南死亡的消息，在陈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初陈东旭亲自去调查过的。 可是……结果最后不了了之了。 但是，众人压根不知道，陈知南是去杀人的！ 现如今得到这个结果之后，几乎是瞬间，议事大厅内，气氛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冰冷。 整个空间里充斥着一股透骨的寒意！ 而陈德安看见陈德玉的质问，淡淡的说了句：“我不知道这件事儿。” 陈德玉直接冷哼一声。 看向现场众人：“在座的各位，听好了！” “陈路的爷爷是我三哥！” “三哥死了。” “他陈路不是没有靠山，任人欺凌的三代。” “即日起，路儿就是我陈德玉的孙子！” “陈知南的事情，我会调查的水落石出，最后，那些人，全都得付出代价。” “你们若是对陈路有意见，可以找我。” 陈路看着陈德玉此时此刻的这般模样，顿时鼻子一酸，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充斥全身。 说实话，这种爷孙辈的感情，陈路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而今日…… 他原本只是以为这是简单的认亲。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是一次……兴师问罪，替他出头来了。 要知道，陈知南的事情，陈路从来没有和小爷爷说过。 可是，小爷爷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这时候，陈德玉深吸一口气：“我的好大哥！” “陈路可是吃了不少苦的。” “而且，那个陈知南不是死活，甚至有这种自相残杀的行径，罪不可赦。” “他那旁支一脉的东西，该收回来就收回来吧。” “这是应有的补偿！” “而且，你身为族长，坐视不理，这是一种不负责吧？” “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陈德安没有丝毫的表情，而是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我自有掂量。” “德玉。” “我今天累了。” “要休息。” “你替我招待大家。” 陈德安说完之后，那名老者推着老人就朝着里面走去。 陈德玉见状，冷笑一声：“老不死的。” “千万不要让我查到和你那宝贝孙子有关系。” “要不然！”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任何人。” “都不行！” 陈德玉这一番霸气十足的话，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现如今…… 原本不少人来这里，就是担心陈路分走他们的东西的。 甚至都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话术。 可是…… 现如今，陈德安直接走了。 留下混不腻的陈德玉，而且，对方还是这样的一种态度。 他们若是说出来不想分出东西给陈路。 陈德玉这个不讲道理的会干什么？ 他们也不敢保证！ 让陈德玉招待大家？ 呵呵…… 吃枪子儿吗？ 开什么玩笑！ 现场众人顿时一个个纷纷告辞离去。 “六叔，抱歉，我家里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了。” “今日能见证陈路回归家族，乃是重要的事情，明天的回归典礼，一定准时参加！” “六叔，恭喜恭喜啊！” “德玉，我这边也有点事儿，就走了……” …… 顿时，众人说完之后，匆匆离去。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了几个人。 陈德玉见状，不禁冷笑起来。 “一群废物！” “寄生虫！” “哼！” “呵呵，各位，今天我高兴，谁陪我喝点？” “走吧！” “这里不适合喝酒，跟我走！” 说话间，陈德玉拉着陈路：“路儿，今天陪爷爷喝两杯！” “呵呵呵！” “也见见你的这些叔叔伯伯和爷爷。” 陈家的主家一支，主要是以陈家六兄弟为主。 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是嫡系。 而相比之下，还有一些旁系。 可陈德安当初对于这些旁系也不薄，现如今，反倒是旁系的老人们，对陈路的感官很好。 中午的饭局上。 陈东升和杨爱莲也来了。 这也算是一个家庭聚会。 而陈德玉则是一直抱着陈着，收了不少红包。 这些人出手阔错的很。 对于陈着，是没有丝毫的吝啬。 陈着此时此刻，也是彻底蒙了。 原本他以为范范家里已经很有钱了。 可是…… 听着这些爷爷们的聊天，甚至是出手，都感觉有些怀疑人生。 这一顿饭下来，自己红包收了小一千万？ 这是何等的感觉？ 当然了，这些钱在他手里面没有撑得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陈着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跑到了陈德玉的身边，好奇的问了句： “太爷爷……” “我……我我们这么有钱吗？” 此话一出，顿时陈德玉微微一笑：“你随便折腾！” “花不完的！” “呵呵呵……” 谁能想到，这时候……忽然陈着一下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找我们呢？” “我妈妈就是因为我爸爸没有钱……才离开我了爸爸……” “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我爸爸真的很辛苦的……” 陈着的突然哭泣，让现场众人都傻眼了。 陈路正要说什么。 却被陈德玉一眼瞪了回去，示意陈路坐下。 而陈德玉这时候抱起来陈着，小声问道：“都给太爷爷讲讲，你们那时候……怎么了……” 陈着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把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 把爷爷住院被人赶走。 把陈路那几年累的差点倒下…… 种种事情说出来以后。 陈德玉的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要知道…… 当他认识陈路的时候，那时候的陈路，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他已经真正的起来了。 可是…… 当他听见这些事情之后，老眼顿时感觉到有些婆娑。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 “好孩子！” “不哭了！” “这些年，都是太爷爷不好。” “以后，你放心……” “是你的，太爷爷都会给你找回来的。” 而此时，周围众人听见这些话以后，也是面色凝重。 …… …… 当天。 下午，陈德玉喝多了酒，睡了整整一下午。 不过，醒来之后，吃过晚饭。 陈德玉直接把陈路叫到了书房里。 陈路刚进书房，就愣住了。 因为此时书房里，竟然有十几个身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行业精英。 “路儿，过来！” “这是我的资产管理团队。” “也是资产规划师。” “你把你想要的说出来。” “或者说你的职业规划写出来。” “我明天，去给你要！” “除此之外，我会把我现有的资产，进行一个分类。” “一部分留给你，一部分，留给陈着。” “这些都很重要！” “你好好想一想。” “顺便看一看，这是他们为你准备好的一些资产情况和行业分析！” “目前来看，你作为第三代家族子弟，哪怕你加入了医阁。” “但是，能争取到的东西，还是不会很多的。” “也就不到10个亿！” 第220章 补偿! 显然，陈路对于陈家对于后代的培养模式，并不太不了解。 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 “小爷爷……” “这十个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其实……” “我回来，倒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个钱。” 陈德玉闻声，顿时笑了起来，他看着陈路，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钱，比起陈家给的多要多？” “甚至于，可以不要这些东西。” “你是想要争口气？” 陈路没有说话，但其实，他的内心，还真的是这个想法。 陈德玉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傻孩子啊！” “这个世界，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或许你现在发展十分顺利，甚至瞧不上陈家这点东西。” “可是……” “陈着呢？” “你以后的孩子，子孙后代呢？” “陈家，发展至今，能有今天的这个家业，最重要的不是说陈家有多少钱，而是……陈家在守业过程中，依然能保持竞争力！” “你对于陈家，还不了解。” “或许，外人听起来，陈家祖上是御医。” “可是，御医算什么了不起的吗？” “中国从古至今，多少豪门望族，多少顶级家族，顶级门阀？” “可是，能走到今天的又有多少？” “那些豪门望族，不乏顶级皇家势力，可是……有多少能长盛不衰的呢？” “的确，陈家当初有手艺，老祖宗知道，钱财不一定能留给后人，所以，对于手里面的医术十分重视。” “这也是为什么医阁至今经久不衰的原因所在，也是陈家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些！” “我跟你说，陈家的基业，有很大原因就在这里。” “陈家继承人，都必须要掌握中医技术，那怕陈德安不行，但是，人家却也是医阁内，龙榜上的高手！” “陈家祖祖辈辈，一直都在琢磨医学，全球生命研究所，有多少？医阁内部就有很多。” “但是，我们陈家有自己的！” “老祖宗有规矩，要我们守旧、创新、传承、致远。” “这是组训！” “路儿，你可能很多事情还不太了解，那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陈家至今，资产有多少，我甚至自己都不太清楚。” “但是，就说你小爷爷我，当初在掌权当事儿时期，知道的，陈家的资产早就超过了万亿美金！” “那个时代啊，全球才多少？” “很多事情，外人不了解，甚至你大爷爷陈德安都不知道，我后来，隐退之后，陈门也改制了。” “主要有两大业务，第一：军火。” “第二：雇佣兵。” “这两项业务，每年为我创收超过几百亿美金！” “这些才是我的主要收入来源。” “你难道真的觉得世界福布斯排行榜上面的那些人真的有钱？” “呵呵呵，那不过就是一个推倒前面的人罢了。” “那些大型公司背后的财团，才是真正的厉害。” “单说福布斯排行榜，你小爷爷我都在上面。” “可是，陈家有多少钱？” “你或许真的不知道！” “陈家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资源。” “油田、煤矿等能源行业、核电厂、以及甚至是远洋运输行业、涉及到的经济、甚至是地产、运输、等诸多行业，他们都有涉足！” “哪怕是我，也不知道，陈家现如今涉及到多少行业。” “但是，我估计，资金规模将近十万亿美金的地步！”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啊！” “你以为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但是！” “即便如此，这依然不是世界顶级家族。” “甚至前十，都进不去。” “罗斯柴尔德家族，这是一个欧洲乃至世界久负盛名的金融家族，发迹于19世纪初，在全球近150个国家及地区设有分支机构的花旗银行就是该家族旗下的，这个家族的全部财富高达50万亿美元！” “洛克菲勒家族，美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依靠石油起家，曾一度垄断美国乃至全球的石油市场。据估计，洛克菲勒家族的财富或将达到惊人的30万亿美元。” …… “类似的家族还有很多！” “他们为什么能长盛不衰？” “因为资源在他们手里牢牢掌握着。” “钱，到了一定地步，只是一个数字，一张纸。” “这个数字，只有缺钱的人，才会在意。” “对于那些老牌家族而言，他们最重要的是资源！” “世界看起来很大，其实一点也不大！” “甚至很小！” “真正意义上掌握资源的人，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十万亿，很多！” “但是，却只是一个门槛！” “世界上，有太多隐藏的资本了。” “摩根家族，四百多年的发展史，长盛不衰，美国政坛背后推动者，被称为美国总统孵化机的摩根家族，被誉为美国华尔街的拿破仑，他们的总资产，在1929年的时候，拥有相当于全美四分之一的总资产，没有人知道他们有多少钱。” “我们陈家，这些年，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 “就连俱乐部都进不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其实，一直有个俱乐部，叫做十万亿俱乐部！” “这是足以和很多国家gdp相媲美的数字。” “这个俱乐部，有一个要求，就是在各行各业，各个领域，拥有足够的影响力！” “首先是经济影响力，全球多个行业拥有控制权，包括金融、能源、房地产、科技等，对全球经济有着深远的影响！” “其次，政治影响力，他们可能通过资金支持、游说活动等方式，对政策制定和政治决策产生影响。” “社会影响力，他们可能通过慈善事业、教育投资等方式，对社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然后是跨代财富传承，这样的家族往往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他们的财富能够跨代传承，形成所谓的“家族王朝”。” “这个俱乐部叫做星辰遗产遗产俱乐部！” 说话间，陈德玉拿出来手机，打开一个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特殊的徽章。 陈德玉说道： “这就是……星辰遗产徽章！ 这个象征着成员家族的财富和影响力如同星辰般璀璨，且世代传承。 徽章中心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周围环绕着十二颗较小的星辰，代表联盟的十二个创始家族。 星辰之间用金色的丝带相连，丝带上刻有“asterion legacy alliance”的字样。 徽章的边缘装饰以精美的藤蔓图案，象征着家族的根基和生命力。 整个徽章以金色和深蓝色为主色调，代表尊贵与智慧。” 陈路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只有十二个星辰？” “万一后来多了怎么办?” 顿时！ 陈德玉直接笑了起来：“多了？” “呵呵呵！” “不会的！” “这个世界，其实就这么点资源。” “有人多了，就会有人减少。” “这是固定的！” “虽然说，也叫十万亿俱乐部，可是……并不意味着拥有十万亿就能进去！” “这些人啊，可以登录一个叫做全球资源网络的特殊渠道，上面有包括商业情报、投资机会、政治咨询等。” “这是邀请制度！” “而且是家族代表制，所有成员需要签署保密协议，和特殊的退出机制。” “俱乐部的影响力太大了！” “陈家，是有机会进入的。” “你一旦进入，你就会成为俱乐部的成员，这也意味着，你将会成为这个星球，真正的主人。” “这个家族，其实存在很多年了。” “我也是偶然间才调查到的。” “陈家，是一个很好的平台，而且，本来，这也是你应得的。” “所以，为什么要拒绝呢？” 陈路听完之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星辰遗产俱乐部…… 这个名字，陈路感觉到的是一种残酷和现实。 这些家族，真的是在享受着地球这个行星的资源，或者对于地球而言，这是地球的遗产。 陈路不由得的叹了口气…… 面色多了几分凝重。 十万亿俱乐部啊？ 自己这点钱，算什么呢？ 人家的小数点吗？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陈德玉微微一笑：“行了，你不需要想太多。” “我和你说这些东西。” “是因为……” “你的不平凡。” “你是有资格，也有能力触碰到这些领域的。” “还有，除此之外，你是需要靠山的。” “或许你现在还没有感觉到，其实……这个世界，当你的资产达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就已经触碰到了一个特殊的警戒线。” “也叫危险金额线。” “你会被那些资本，或者说是那些家族势力，财团势力所关注到。” “说白了，就是鱼塘就这么大。” “当你只是一条小鱼的时候，你压根不需要担心，因为你不会引起那些庞然大物的关注。” “但是，当你达到了一定体型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会有可能威胁到那些大鱼。” “所以，这时候……危险会降临了。” “你现在，已经快到了。” “或许，你应该接触到过一些人，比如，朱敦源，还有那个时代新能源的陈兴国。” “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当初，他们已经触碰到了这个警戒线，可是……他们没有在意。” “可最后呢？” “陈兴国一败涂地，退出游戏，好在时代新能源给了他新的契机，而且得到了国家的政策扶持。” “这才能重新有机会崛起！” “同样，陈兴国，为什么后来开始发展国家传统文化？” “一样的！” “所以说，除了这个所谓的家族之外，还有国家势力的存在。” “这些是比起十二家族，都要恐怖的。” “而你现在……” “完全有机会，拥有更多！” “我们祖国啊，强大了！” “呵呵……” “扯远了。” 陈路点了点头：“那陈家这些培养制度，和继承人，是怎么选择的？” 陈德玉解释道： “对于三代弟子的考核，家族里面是有着明确规定的。” “家族二代和三代，都是经过资产配比之后，进行的分配。” “同样也是考核！” “正常情况下，家族直系弟子，比如陈知行，陈德安的孙子，他目前在家族内部，积分为1911分。” “目前排列第一！” “家族积分由几部分组成。” “第一：资产规划和发展。” “第二：科研领域的造诣和发展情况。” “第三：医阁内部积分。” “第四：其他领域综合积分。” “这些积分，家族内部每年甚至是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核算。” “家族会对每年优秀的子弟，根据积分情况，给予不同程度的奖励。” “目前为止，陈知行名下资产，抛开他父母以及爷爷的赠送，目前大概在200多亿左右。” “家族第三代弟子考评，从23岁就开始了。” “这将近八九年的时间里，每年，他作为第一，都会获得一笔家族扶持资金。” “陈知行的发展，在第三代弟子里，属于第一梯队，和他差不多的，还有两人。” “但是，你之前因为没有在家族里，所以，明天，我会帮你要补偿。” “家族考评，这一点，是我无法插手的。” “你爷爷我虽然是陈疯子，别看我今天底气十足，是因为我有理。” “你不要小看陈德安，你这个大爷爷，属于典型的外柔内刚。” “他看起来不动声色，可是……一肚子的坏水。” “说实话，玩心眼，我不是他的对手，你爷爷也差了人家十万八千里。” “但是，论实力，他也不差！” “说实话，这陈家在他的带领下，这些年，发展的确是如火如荼，很不错。” “这是无法否认的。” “除了三代弟子的发展之外。” “就是二代了。” “二代，今年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了。” “因为陈德安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最晚明年，就要下去了。” “二代的考核标准更加严苛。” “你父亲，按理说是无法成为二代子弟的评选的。” “可是……” “明天，我还是要帮你父亲争取一番。” “这些年，你们在外面受苦了。” “哎……” “我知道，过去收到的伤，不是现在可以很快补偿的。” “但是，我会帮你们争取一下的。” “你父亲陈东升，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澄心堂纸的发明，让他在艺术领域里，有了一个斐然的成绩，成了国家级非物质遗产继承人的名头，这其实已经属于咱们陈家的认可了。” “我们陈家对于子弟的要求比较高！” “最起码得是国家级的荣誉。” “医阁内的话语权也很重要。” “我希望你能加入年轻一代的比拼中去。” “等明年，二代弟子接管之后，我们第三代的人，就会相继退居幕后。” “交给二代去管理！” “到时候，你们这这一代，也就成了所谓的二代！” “二代的竞争，十分激烈！” “几乎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家族内部，也会进行一次押宝，毕竟，陈家的资源并不是掌握在一个人手里，家族成员其实也会选择未来的家族掌权者进行一次押宝！” “那时候的竞争，也就真正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哎……” 说到这里，陈德玉默默地叹了口气： “你爷爷，就是在那个时候，彻底输掉的。” “要知道，你爷爷当初多么厉害的人。” “可惜啊！” “路儿，有些事情，你慢慢的也会接触到。”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不要有妇人之仁，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你只能相信自己！” “哪怕有一天，你甚至可以连我都不要信任。” “你明白吗？”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的。” 陈路听着小爷爷的话，顿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陈德玉微微一笑：“当然了，我只是举例，但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小爷爷啊，哪怕是死，也不会害你。” “呵呵呵……” “接下来，我会和你认真分析一下，明天你加入陈家之后，需要选择的东西。” “同时呢，这么些年来，你拉下的，都应该被补回来。” “还有你父亲，你儿子陈着。” “都是如此！” “你爸啊，性子偏于软弱，而且不喜争斗，可能也和遭遇有些关系。” “那些年的变故，的确改变了他很多秉性。” “哎……” “但是，该是他们的，就一定是他们的，一分钱也而不能少。” “哼！” “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呢，别想蒙混过关！” 陈路闻声，带着几分感激的看向陈德玉。 说实话，这些事情，和小爷爷其实压根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却如此维护。 “对了，你对自己的未来规划，倾向于哪方面？” 陈路沉思许久之后说了句： “爷爷，您有什么建议？” 陈德玉沉思良久之后说了句： “以我目前对你掌握的资料，以及发展的方向，让他们进行了一次分析。” “我觉得，你目前走的方向还是很正确的。” “医学，现如今，想要依靠科技发展红利，来改变，已经很难了。” “而医学创新，也不是一朝一夕，随随便便的。” “你既然踏足了医疗行业，就要专注于这个行业。” “健康行业，一直都是很有未来的市场。” “根据我们的统计，全球医疗市场规模，2023年是8.45万亿！” “但是，2025年，就已经达到了13万亿。” “很多人，对于市场总是抱有错误的想法。” “其实，全球新能源市场规模，也只有9万亿，去年刚刚突破10万亿的大关！” “医疗，在未来，是远超于能源的存在！” “你若是在这个领域进行深耕的话，我觉得，是好事儿。” “但是，医疗行业如此大的规模和市场，同样竞争也很激烈。” “可即便如此，相比于能源、金融市场而言，这些都已经被老牌家族势力吞噬很严重。” “可医疗不一样，几乎每一家资本都有在医疗市场发展的迹象。” “但是……每一家，却都很难拿到绝对性的市场，难以实现真正的垄断，因为医疗的发展，太过于迅速，革新太快，甚至不是花钱就能起飞的行业。” “你可能不知道，现如今，医疗市场，有那么几个特殊的势力，他们拥有很庞大的体系，甚至于其他家族都无法插手。” “其中有一家，十分神秘，叫做无限集团。” “这家集团，是一家研究微生物和生物工程的集团，但是却没有上市，可在全球拥有几千家研究所。” “他们的股权性质十分特殊。” “根据分析，他们现如今，已经拥有超过三万亿的资本。” “哪怕是那些顶级家族，也无法干涉他们的存在。” “说实话，这个世界，高手还是很多的！” 陈路听见无限集团这个名字之后，顿时皱眉起来。 他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 忽然，陈德玉深吸一口气：“这几年，我们对无限集团也有些了解，我们只知道，他们的负责人，都是中国人。” “但是……却很少和中国有太多合作。” “官方合作的研究所也很少。” “唯一一次，我发现他们的动静，还是在你们锦川市。” “就是陈知南死得那一次。” “陈知南死了以后，所有线索全都被官方删除了。” “可是，却在同一天，锦川市公安系统被人黑掉了，虽然只有几十秒的时间，但是……却把官方震惊了。” “后来，我也进行了排查，毕竟也和陈家有关系，所系……才发现了里面有无限集团的身影。” “哎……” “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搞不懂。” “我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无限集团，到底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个无限集团啊，也算是一个怪胎了，因为当初星辰遗产俱乐部，还给他们发过邀请函，只要他们上市，就能蝴蝶星辰遗产俱乐部的会员。” “可是对方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这个集团若是上市了，十有八九会超过十万亿！” “行了，不说这些了。” “我们今晚主要琢磨一下，关于你这一次加入陈家之后，所需要的资源方面下手。” “你若是专注以医疗领域的话，从医疗设备、新药研发、医疗服务、生物技术，健康行业这几个方面。” “你想要选择哪个方面？” “目前，陈知行主要选择的是新药研发上面。” “我估计，陈家是不希望你和陈知行撞车的。” “因为，同一个赛道，容易内耗不说，最重要的是，资源有限，以及陈知行起步太早了，他在医疗领域的人脉和各方面的资源，已经铺设完成，你若是进去以后，容易受到阻碍！” “你目前在医疗设备方面已经有了不错的起步。” “从你的陈氏导管、到tpe输液器，再到目前的禹1号，都证明了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和运气。” “所以，我的建议，还是在这个领域上发展。” 陈路忽然看向陈德玉：“爷爷，我现在有多少积分？” 陈德玉一愣，把一份数据递给了陈路： “这是我根据你目前情况进行的一个评分。” “医阁积分：400。” “资产规划和发展，你这边经纶集团，还有你目前进行的几种合作来看的话……900分！” 说到这里，陈德玉有些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 这小子…… 说实话，陈德玉甚至有些怀疑人生了。 明明是没有家族扶持，可是资产和产业方面的积分竟然有900分！ 900分是什么概念？ 九百亿！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的眼神，甚至有些诡异。 不过，他继续说道： “科研领域的造诣和发展情况，你现在没有任何奖项，但是有禹1号和tpe输液器，这些可以给你300分，当然了……禹1号的价值，比起这要高很多，但是这在资产里已经给了加了太多分，所以，300分比较正常。” “这是你目前的薄弱点，但是却也是你的强势点！” “你完全可以借助学校和平台，进行深入的发展，获奖是最好的途径。” “目前，陈知行在这个领域的评分是900分。” “虽然他没有你禹1号的影响力大，但是……他走的是和你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他的研究成果，属于国家。” “而且，他也是国家级研究所的重要成员。” “很多时候，国家的态度，特别是对于你的扶持培养力度，是重要依据！” “你若是再升一级，正厅，其实直接可以给你300分。” “一个国家级奖项，100分。” “以此类推。” “这些奖项看似不重要，但其实代表了国家对于你的信任程度。” 陈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陈德玉继续说道：“你现在，不能回避了！” “今天这一趟回家。” “其实，已经是在和陈知行他们宣战了。” “说白了，你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直接加入了夺嫡序列。” “而且，你现在积分，已经进入了第一序列。” “最后一项，就是其他领域综合积分。” “这一点……” “哎呦，就不好说了。” “你在这个领域的评分，其实也有，200分。” “那就是你在上一次锦川市环境保护升级试点工作中做出来的贡献，以及和华润的合作。” “这直接给了你200分。” “所以，目前统计下来，1800分。” “这是目前家族排名第三。” “第一，陈知行，1911分。” “第二，陈知禹，1899分。” “第三，就是你，陈路，1800分。” 陈路听完之后，顿时好奇了的问了句：“陈知禹是谁？” 陈德玉直接把一份资料递给陈路：“自己看吧。” “陈知禹，是一个怪才。” “也是家族的一个另类！” “他一直跟着你二爷爷在国外长大，对于药理学、生物化学、微生物学都很有研究！” “是哈佛大学最年轻的博导，而且，还有帝国理工学院的教授身份。” “他在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三年，跟随当时的卡卢克希尔教授，第三年的时候，卡卢克获得了诺奖。” “随后去了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两年以后，研究所的负责人，再次获得了诺奖。” “这家伙……每次说起来，都是一个奇才。” “甚至可以说是幸运星。” “原本，这样的人才，在陈家也绝对是重点培养对象。” “可偏偏……” “陈知禹，他厌恶中医！” “甚至，为了反驳中医，还把中药学的很好。” “他的天赋太好了！” “这就是一个奇才。” “但是，家族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就比如你二爷，也是一个类似的人才。” “呵呵……” “一个家族，总是需要一些特殊的人才存在的，对吗？” “还有你加入之前，排在第三的，陈知谦，只能说是商业奇才，金融巨子，华尔街之狼。” “前年的马来西亚金融风暴，就是陈知谦带头引起来的，拿着六百多亿美元外汇，硬是和众多资本角逐一番，甚至还带走了三百多亿美金的收益！” “呵呵……” “陈家，需要这样的人才。” “所以，你的压力大吗？” 陈路听完也是彻底傻眼了。 陈知行、陈知禹、陈知谦。 这些人是不是太恐怖了？ 若是自己没有觉醒记忆，自己能追的上吗？ 这基本不可能！ 而陈德玉看出来了陈路的心思，顿时笑了笑： “你是不是觉得，太厉害了？” 陈路点头。 而陈德玉忽然笑着摇了摇头：“那你知道，他们的培养，是怎么样的吗？” “陈知谦，他的爷爷，陈德礼，就是美国金融圈子里的奇才，纽约交易所，华尔街，国际知名的证券公司dl公司，掌握着多亿的资金，” “他从小的老师是彼得林奇，被誉为股圣，约翰内夫，被誉为市盈率鼻祖和价值发现者，是伟大的低本益型基金经理人，马克·墨比尔斯，被誉为新兴市场投资教父……” “巴菲特午餐你知道吗？很多人都需要花几百万美金，和他吃饭。” “可是，陈知谦在巴菲特家里，住了半年，担任过巴菲特长达三年的助理。” “家族为了培养他们，花费了太多太多的精力。” “而你，是野生的！” “而且，是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起来的。” “他们有着太多太多的先天优势了！” “而你，没有！” “这才是我真正欣赏，而且震撼的地方。” “同样也是陈家所有人，无比震惊的一点。” “路儿，你之前缺少的东西，或许无法补偿回来，但是明天，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和补偿！” 陈路闻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陈德玉摇了摇头：“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再说了……” “不要和我说努力。” “因为你已经够努力了，孩子……” “你从今天开始，你要做的很简单，你不需要在卑微的活着了，你要骄傲的昂起头颅，告诉世界，你来了！” “这就够了！” “你随心所欲去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哪怕输了，爷爷给你买单！” “去休息吧。” 陈德玉静静地看着陈路，内心满是欣赏。 他知道…… 一个不努力的人，想要达到今天的成就，压根不可能。 想要赶超上这些人，太难太难了！ 他们这些人的成就，早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陈路微微一笑：“好！” 说完之后，陈路转身离去。 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陈德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 转身看着众人，淡淡的说了句： “给我想到最好的最多的，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还有！” “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路少爷的团队！” “正式脱离之前的所有公司。” “别人有的，我的路儿，一样不能少！” “除此之外，整合资源，为路少爷的发展，尽兴铺路！” 听见老板的话，所有人身躯一震：“收到！” “玉爷。” 这些人，分别来自金融、管理、财务、律师等诸多领域，而且都是佼佼者。 是陈德玉这些年来一直培养的心腹。 而今天，他们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找到了老板。 他们的一生，将会紧紧的和陈路绑在一起。 就如同初一一样。 这就是陈德玉这些年做的事情。 他从来不曾忘记过，也没有放弃过，对于三哥孩子的照顾。 甚至于，当初他还亲自为陈东升准备了，可惜……用不到了！ …… …… 第二天！ 在陈家老宅的别墅内，一座历史悠久的庄园在晨光中苏醒，古老的砖墙和爬满常青藤的门廊诉说着家族的荣耀与传统。 今天，对于陈家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家族第三代的陈路，在外漂泊多年，终于归来，准备在所有本家成员面前举行认亲仪式！ 陈家老宅，作为首都一号院的根基，此时此刻，无比的庄严盛大！ 别墅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彰显着陈家世代的尊贵与底蕴。 老宅的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历史的沉淀和文化的厚重，仿佛在诉说着陈家百年的辉煌。 庭院中，古木参天，假山流水，一派江南园林的雅致。 穿过月洞门，便是仪式的主会场！ 一张张红木桌椅排列得整整齐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青花瓷器和晶莹剔透的琉璃盏，每一件都是精心挑选，以匹配这场仪式的庄重。 陈家的本家成员，身着定制的中式礼服，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端庄秀丽。 年长一些的，更是一身庄严无比的定制陈氏礼服，分别坐在两侧的红木椅上。 一个个面色严肃，申请不苟言笑！ 这一天！ 来参加这个典礼的人很多。 陈路此时也终于见识到了陈家子弟的风采。 不得不说，大多数此时此刻，压根没有电视小说里面那般对于自己的冷嘲热讽。 相比之下，一个个谦逊有礼，来到站在红木椅子的身后，对着陈路微微点头！ 而此时…… 红毯的一侧，是前方摆放的一个祭坛。 上面挂着陈家老祖宗的牌位。 而最前方是六把椅子。 只是…… 这六把椅子，只有四人在场。 为首的，便是陈家当代组长陈德安。 其次，二爷陈德礼、三爷空缺，四爷空缺、五爷陈德忠、六爷陈德玉。 这四人坐在最前方。 两侧是旁支长辈。 身后是陈家二代。 周围是陈家三代子弟。 可以说！ 这一次的认亲仪式，几乎召集了陈家说得上名号的所有人。 可见其规格有多隆重。 而此时！ 陈路站在红毯的一侧。 身着一身陈家三代子弟特制礼服。 陈路将在这里，当着所有本家成员的面，正式成为陈家的一员。 很快！ 伴随着 随着一声声悠扬的古筝旋律，仪式缓缓拉开序幕！ 就这样。 陈路在家族长老的引领下，缓缓步入会场！ 他身着一袭手工制作的中山装，步伐稳健，气质非凡。 原本陈路说实话，对于这样的认亲仪式，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可此时此刻！ 在这样的环境中，陈路却不得不产生了一种厚重的敬畏感！ “接祖训！” “承家谱！” 伴随着家族一位老人的大声喊出。 很快！ 一个妆容精致，仪态万千的女子，缓缓走来。 她的模样足以让万千模特明星都自惭形秽。 陈路不知道陈家是如何选择来如此精致的女子的。 可对方此时一身华丽却不失端庄，典雅却也平曾三分奢华的妆容，显得无比炫目！ 女子受托一个木质托盘。 上摆放着陈家祖传的族谱和家训，以及象征着家族权力和责任的印章。 “宣读家训！” 很快，老人走到陈路面前，开始大声宣读。 “一：仁心仁术，凡陈家子弟，无论身处何业，当以仁心待人，以仁术行事。 医术救人，商道济世，政途为民，皆不离仁心仁术之本。 二：精勤不倦：学无止境，业精于勤。陈家子弟当勤学苦练，不断求知，以精进技艺，提升自我。 三：诚信立身：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陈家子弟当以诚信为本，言行一致，树立信誉。 四：谦逊有礼：谦谦君子，卑以自牧。陈家子弟当谦虚谨慎，礼貌待人，不骄不躁。 五：节用爱人…… 每一句，陈路都跟随老人宣读！ 而每说完一句话，就朝前一步！ “六，传承创新…… “七：和谐共生：天地人和，万物共生。陈家子弟当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促进社会可持续发展。 “八：修身齐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陈家子弟当先…… “九：不忘初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陈家子弟当铭……” 很快！ 十二条家训说出口之后，此时陈路已经到了中央区域。 而他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家族传统的敬畏，也有对未来的坚定和自信。 说实话，陈路对于自己的归来，并不是源自于对陈家血脉的延续。 可偏偏！ 如此场合之下，他感觉到了一种厚重和责任感。 仪式中，陈家的家训被郑重宣读，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回荡在老宅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步！” “执香。” “跪拜！” …… 陈路此时，已经到了精心搭建的台子前。 在家族长老的见证下，向祖先牌位敬香，行三跪九叩之礼！ 随着仪式的进行，老宅内的气氛愈发庄重。 接下来！ 老者继续宣读： “敬先辈！” “敬长辈！” 每一个步骤。 都让陈路朝前一步。 很快，就到了四位老人，六张椅子的面前。 这是家族现任六位嫡系掌权者。 当然了…… 他的爷爷，陈德贤的照片，也在这里。 陈路此时开始献茶。 而这时候…… 很快！ 陈路却也注意到了一些不一般。 因为…… 他竟然发现，之前电视里面出现的一些大人物，此时此刻，竟然在一旁的观礼席。 这些人，其中也包括了一些陈路见过的。 比如…… 卫健委的秦岩灵。 可此时秦岩灵的位置，甚至不是很靠前！ 而前面有几个人……让陈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家族的影响力吗？！ 很快！ 陈路给四位爷爷献茶之后。 陈德安罕见的站了起来：“欢迎回家！” “孩子！” 说完，从托盘里取来一个胸针，给陈路亲自戴上。 随后，微微一笑，拍了拍陈路的肩膀。 “希望，家族以你为荣！” 很快！ 接下来的典礼。 变成了一场祝福。 很快，一群家族里的人，纷纷走到陈路身边，表示恭喜！ 随后，一一献上了精心准备的贺礼。 这些贺礼，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从珍稀的古玩字画到璀璨的珠宝首饰，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甚至于！ 当家人散去之后，达官显贵们也纷纷到来，他们的到来不仅为这场仪式增添了几分庄重，同时也代表着家族的荣耀和对于陈路的认可。 这些达官显贵，都带着家属，如同参加一个正式的聚会。 他们或身着笔挺的西装，或穿着优雅的旗袍，每一位都带着对陈家的敬意和对陈路的祝贺。 陈路一一道谢。 顺便增加了一些联系方式。 陈路此时也意识到了陈家这一棵大树，代表着什么。 陈路没有计算。 粗略估计下来，这些礼品的价格，早就过亿了，甚至更多。 可是…… 这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等人群开始聚会的时候。 陈路跟着陈德玉进入了房间里。 此时此刻，一群职业经理人站在这里，恭候多时！ 陈德安看向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孩子。” “你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你在没有享受到家族福利，在没有家族帮扶的情况下，能有如此成就！” “这是陈家的荣誉。” “首先，你将会获得，陈家共计10亿美金的补偿金！” “这些钱，将会作为陈着的信托资金。” “其次！” “关于你父亲，陈东升，这些年来，也是有所小成。” “将会获得家族一个顶级拍卖行，陈氏拍卖行，这个拍卖行每年的拍卖金额大概在5亿美金左右。” “除此之外，将会获得一个家族博物馆。” “最后是你的！” 陈德安说出来这些话的同时，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把相关手续放在陈路身后。 昨晚帮助陈路进行资产审批的那些顶级精英们，也开始筹备起来。 说实话…… 陈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多。 说实话，按照三代弟子的起步资金来说，都是人民币。 而现在，陈着获得了10亿美金的家族信托。 还有，父亲的一座博物馆和一家顶级拍卖行。 这些都是庞大的数字。 拍卖公司的市值数据并不直接等同于其成交额，但成交额可以作为衡量其市场地位和影响力的一个重要指标。 但是，五亿美金的拍卖额，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可以说！ 这些对于陈路一家的补偿，可一点不少啊！ 而与此同时！ 陈德安继续说道： “我听你小爷爷说，你想要医疗器械领域的发展，是吗？” 陈路点头。 很快，陈德玉摆了摆手，说道： “我们原本是应该给予你家族内的各大产业的一些股份。” “但是，考虑到你的想法。” “而且，你在这个领域的天赋。” “我们将会给你一家价值400亿人民币的医疗器械公司，叫长康医疗集团。” “不过，你只是股东之一！” “我们家族在这个公司，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现如今，这些股份，全部会转移到你的名下。” “你是否愿意？” 陈德玉面带几分惊讶，和欣喜。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陈德安竟然如此大气。 一下子补偿这么多！ 陈路对于长康集团也有些了解，甚至有些惊喜！ 长康医疗上市初期以血压计、低频治疗仪等医疗器械为主，随着代工业务的增加也逐渐拓宽产品线。 互联网医疗领域，作为长康医疗的核心发展战略之一，互联网医疗业务主要是指“offline + online”糖尿病诊疗照护业务，在国内覆盖约50个城市、230余家医院。 物联网消费电子产品领域，也是长康医疗的主要发展方向。 推出了以物联网为设计理念的可移动医疗设备产品线，包括体温计、心电仪、体重体脂称、血压计、血糖仪、血氧仪等产品。 自主品牌产品，长康医疗拥有“长康”和“ihealth”两大品牌，主要产品包括电子血压计、血糖仪和体温计等。 最重要的是，在odm\/oem代工业务，长康医疗还帮助海外医疗器械商及医疗公司代工生产相关设备。 糖尿病诊疗照护“o+o”方面，也是长康医疗通过“智能硬件+app+云平台”实现软件硬件一体化、线下线上一体化、院内院外一体化的糖尿病创新服务模式。 可以说，长康集团是目前走在人工智能+医疗模式下的一个产业。 而陈路…… 手里可是握着盘古1号的王炸的。 若是人工智能深入发展，这绝对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趋势！ 陈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愿意！” 第221章 怪才陈知禹 陈路的如此痛快，也让对面的陈德安略显惊讶。 不过…… 既然如此，陈德安也是笑着说道：“好！” “陈路，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 “证明自己的实力！” “也能更好的代表陈家，走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今天的聚会，十分难得，出去结交一些新的朋友。” “或许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说完，陈德安笑了笑，让身后的老管家，推着自己离开了房间里。 而此时，陈德玉也跟在了陈路身后，淡淡的说了句： “九康……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陈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了。 九康医疗，这些年的发展，看起来不错，而且股票价格，十分稳定。 但是…… 作为一个互联网+医疗发展模式，说实话，一直有也一个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缺乏核心竞争力。 不过，陈路笑了笑：“爷爷，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最好的公司。” “只有最合适的。” “久康医疗集团，或许对我而言，可能会有最好的效果！” 没错！ 陈路压根就不看重九康的能力。 他看中的是九康的资源。 九康作为目前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医疗模式的集团，他最大的核心就在于对于患者的情况的及时反馈和了解上面。 他们主要生产的产品，只是一些最起初的血压计、血脂仪、糖尿病检测……等等。 这些产品，在世界上很难有核心竞争力。 可是…… 陈路在意吗？ 他在意的是这些数据。 盘古1号可以很好的处理这些数据，进行分析。 同时陈路的目的，从来也在于这些简单的器械，而是资源。 利用九康的平台，陈路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说白了，陈路压根不需要九康的能力，他只是需要九康已经搭建完成的，拥有全国250多家医院的平台。 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德玉闻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呵呵，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维了。” “不过，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出来以后，陈路陆陆续续见到了不少人。 这些人对于陈路也十分热情。 其实，不少人之前陈路都认识，可是……现如今，这些人，和之前遇到自己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了。 这就是陈家的影响力。 作为今天的主角，陈路这一次表现出来了陈家子弟该有的大气和沉稳，不卑不亢，拿捏得十分到位。 陈德玉岁数大了，不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攀谈。 他有自己的圈子。 一个老人坐在陈德玉身边，微微一笑：“这孩子，气度不凡啊！” “你们陈家的子弟，不论是家族里面培养的，还是外面长大的。” “身上的气质都简直是太优秀了。” “有时间，我可得和你们多取取经啊。” 说话的是一位级别很高的领导，不过已经退居二线了。 可是，他们这种家族，二代已经起来了。 压根不需要他们一代去操心了。 对于陈家培养后人的方法，其实他们也很羡慕。 任何一个长存几百年的家族，能长盛不衰，自然是有着独特的方法的。 人群中，陈路也和年轻人走到了一起。 一群旁支纷纷主动示好。 “陈路，你好，我叫陈知恒，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站在一旁，笑着和陈路主动握手。 他们这些旁支子弟，其实是没有资格身着陈家三代的特有的衣服的。 只有在培养名单内的才有机会。 看似残酷，这何尝不是一种培养模式呢？ 只有竞争，只有向前，才能获得资源。 陈家从来不缺子弟，这几百年的传承，家族子弟已经分布在各行各业。 区区几百人，消化的很方便。 但是，只有在真正做出成绩来的，才能得到重点培养。 陈路微微一笑：“你好，我大你几岁，叫我路哥就行。” “一家人，不需要太过于客气。” 其实，陈知恒这些人，在社会上，绝对属于顶级精英行列。 家族的培养模式，让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模式，都是领先于同龄人的。 按照陈德玉的说法，在陈家子弟13岁的时候，就开始了特长培养。 在十三岁之前，他们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除了基础知识之外，他们需要发现自己的潜力和才能。 这些东西，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 随后，十三岁以后，这些子弟，找到自己各自擅长有天赋有兴趣的领域，着重培养。 所以，这些人，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称之为天才！ 所谓天才，无非是发现自己天赋的人罢了。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有着自己的独特的天赋。 “好的……路……路哥！” 显然，陈知恒也被陈路的热情和大方有些惊讶。 要知道，陈知行那些人，虽然看似谦逊，可是绝对不会和他们这些人太过于热情。 当然了，陈知行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他同样也会吸纳一些家族三代弟子，来作为他的合作伙伴。 陈知南就是其中一个。 这一番动作，自然吸引了不少周围的陈家子弟。 陆陆续续的，不少人都过来和陈路认识起来。 这些三代子弟，年纪从二十出头到四十左右，都有。 这些人大多数在公司或者科研所以及艺术领域工作。 甚至不少已经到了高层。 而这时候…… 陈路还惊讶的发现一个奥运冠军！ 陈知琪，国家射击运动员，而且还是前年的奥运冠军！ 不得不说，陈家子弟，卧虎藏龙。 人才济济！ 这些人，或许也是陈家长盛不衰的主要原因所在吧。 而很快！ 陈路也看到了三代弟子培养积分榜上的几个人。 陈知行此时被一群人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 和几个圈子里知名的国医大师正在有说有笑。 这时候…… 看见陈路之后，忽然面露几分热情。 “欢迎回家。” “陈路！” 陈知行站在那里，一身三代弟子独有的中山装类似的西服。 融合了传统与现代元素的西装，以深蓝色为主调，边缘绣有金色的纹饰，既显得庄重又不失时尚感。 此时的他，哪怕是被一群大佬围在中间，却也是自信坦然。 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是精雕细刻一般，沉着冷静，自然得体。 “欢迎回家，陈路。” 陈知行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仿佛在评估着陈路的价值和潜力。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挑选，旨在传达出一种亲切而又保持距离的态度。 陈路能感受到，陈知行的动作。 甚至于，他都能察觉到，对方的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狡黠，嘴角的微笑似乎总是带着几分深意。 那声“欢迎回家”中似乎包含了多层含义，让人难以捉摸。 “我这位弟弟陈路，是我三爷爷陈德贤的孙子。” “我相信大家并不陌生，这可是咱们中医圈子里的佼佼者！” “呵呵……” “我这弟弟，这些年在外面，虽然受了不少苦，可正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今日回归家族，也算是苦尽甘来！” 此话一出。 陈路嘴角略带笑意。 不得不说，这个陈知行的一言一行，都充斥着一种主人的感觉。 不过，陈路并不在乎。 他其实何尝不是在打量陈知行呢？ 说实话…… 自己上一次的“死亡危机”，陈路可一直都没有忘记。 他思来想去，唯一有可能对自己保持恨意的人，极有可能是陈知行。 毕竟，陈知谦和陈知禹二人，在海外的时间巨多。 他们甚至和自己压根不是在一个赛道。 可陈知行不一样，他和自己，显然竞争更加激烈。 如此一来…… 陈路正要说话。 而一旁的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哎？陈知行，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儿呢？” “我咋就觉得，你才是陈家的人，而陈路就是个外人，一个客人呢？” “你这人咋就这么虚伪呢？” “切！” “你手里的资源，有多少是三爷爷给换来的。” “当初三爷爷是被谁赶出家门的？” “我咋就觉得你们一家子人都他么这么恶心呢？” “什么玩意儿！” “道貌岸然的一番话，不就是害怕吗？” “人家陈路，靠着自己，进入的陈家，没有靠陈家的一分一毛钱。” “你啊，可没有资格说这话。” 此话一出！ 顿时周围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甚至不少人都纷纷转身离开，生怕在这是非之地多待一刻。 陈知行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而此时，陈路也好奇的循声看去。 发现这人和自己一样，身着陈家三代子弟的定制衣服。 只是，却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此时甚至还玩着手机，而手机里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被击杀的声音。 显然……对方是在玩游戏。 而且……很菜！ 和陈路有的一拼。 可是，今天是陈家比较正式而且重要的一刻，说实话……玩游戏有些不合适。 在这样的一个隆重的场合里面，属实有些异类。 甚至于陈知行看向对方的时候，甚至于嘴角微微都在颤动。 说实话，他最不愿意招惹的人，就是这位。 他叫陈知禹。 说话间！ 对方似乎游戏结束，然后皱眉，叹了口气。 这一把游戏，他被杀了21次，0-21-2。 这对于陈知禹而言，绝对不是一局开心的游戏。 最起码……赢了也很不爽！ 但是，还是赢了！ 这时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站起身子。 陈知行即便此时，还是十分优雅的笑了笑： “知禹，呵呵呵……你对我还是有些误会的。” “我是真心欢迎陈路到来。” 陈知禹闻声，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 “你也不要和我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你。” “所以，我离您远点，可以吗？” 陈知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说实话…… 他之前已经很多次的邀请陈知禹，希望可以合作。 毕竟，陈知行一直以来，从事的都是中西医结合领域的研究。 而陈知禹无论脾性如何，绝对是这个领域的翘楚。 年纪轻轻，竟然能拿到哈佛的教授聘请资格。 而且多次配合团队，帮助负责人拿到诺奖。 对方的实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可偏偏…… 对方对自己一直以来，就不太感冒。 陈知行自认为自己修养很好了，可是每次看见对方，却依然觉得自己的修养都要扔掉。 这个人，就是个混蛋。 可是偏偏家族里面，对于陈知禹的纵容程度，以及资源，甚至是团队，都要比自己还要好。 甚至，家族觉得陈知禹是一个福星。 毕竟，连续两个团队，他都混到了诺奖团队的称号。 传出来，很唬人的。 可偏偏这时候…… 陈知禹站了起来。 “你好，陈知禹。” 说话间，对方竟然主动向陈路握手。 陈路自然也是明显愣住了。 这位是小爷爷口中的怪才。 为了反对中医，开始琢磨中医，甚至这些年的成就还很不错。 而积分排行榜上，他排在第二。 仅次于陈知行。 甚至于，对方还是一个怪才。 陈路此时也主动伸手：“你好，陈路。” 陈知禹叹了口气：“哎！” “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可惜啊！” “我们小时候见的面太少了。” “哎！” “而且，我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也很少回来。” “若不是我爷爷跟我说，你要回家，我也顾不上回来的。” “你占用了我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请我吃点好的？” 陈知禹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路也是愣了一下：“我做饭给你吃？” 陈知禹顿时瞪大眼睛：“真的？” “你还会做饭？” 陈路点头：“而且手艺不错的。” 陈知禹一听这话，连忙笑着说道：“那走吧！” “去你家。” “这里人多，太无聊。” 陈路也是颇为震惊，这个人，还真的是我行我素，难怪被称之为怪才。 陈路对于他本身也很好奇。 再加上继续待下去也没有太多意义。 索性带着他就准备离开。 “换身衣服吧。” “穿这衣服出去，太尬了！” 说话间，两人换了一身平时穿的衣服。 陈路看到对方之后，却多少有些惊讶。 凌乱的头发，随意地垂在额前，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上面印着一串复杂的数学公式或是某个科学符号，下身则是一条略微褪色的牛仔裤，裤脚卷起，露出一截色彩鲜艳的袜子，脚上穿着一双复古风格的运动鞋，鞋带故意松散地系着，随后拿出一顶帽子直接歪着戴在头上。 给人一种混搭的嘻哈风。 这哪儿像是一名科学家啊？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你这搭配，有点出乎意料。” 陈知禹散漫的拿出一块滑板：“怪异？” “切。” “这叫时尚。” “你不懂。” “走吧，我真的有点饿了。” 说话间，滑着滑板，就朝着前面走去。 而陈路这边见状，索性骑着一辆自行车。 别墅距离陈德玉的家也不远。 两人就这么随意的穿梭在首都，别有一番风味。 回来以后，陈路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简单的饭菜。 陈知禹吃的很给面子，最起码，几盘菜都不怎么剩下。 “哎呦！” “好吃。” “对了，你对卡恩综合征研究怎么样了？” 突然，陈知禹转身看向陈路问了句。 陈路皱眉：“还行，进展还比较顺利。” “但是，化合物成分比较多，想要分离出来，具体进行分析，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工程。” 陈知禹这时候，忽然说道：“你等一下！” 说话间，陈知禹竟然从他那宽松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套古铜色的占卜钱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陈路目瞪口呆。 在陈路的眼中，他虽然对于风水一类的也很有研究，甚至水平还不低！ 可是…… 科学与占卜似乎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领域，但陈知禹却似乎在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 看的陈路那叫也一个一脸懵逼！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怪异的人。 而此时，陈知禹闭上眼睛，嘴里默念什么，随后他忽然睁开眼睛微笑着，将钱币撒在桌面上，它们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分散开来。 他仔细观察着钱币的分布，然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对陈路说： “我吃了你做的饭，也不亏欠你！” “陈路，虽然这看起来可能有些不合常理，但有时候，古老的智慧能够为我们提供新的视角。 卦象显示，你的研究可能会从以下几个方向获得突破： 表观遗传学：卦象提示，卡恩综合征的研究可能会在表观遗传学领域有所发现。 考虑到环境因素和基因表达之间的相互作用，你的研究可以探索dna甲基化和组蛋白修饰在卡恩综合征中的作用。 其次，神经可塑性：卦象显示，研究卡恩综合征时，应关注大脑的神经可塑性。 这可能涉及到研究大脑如何适应变化，以及如何通过训练和刺激来改善卡恩综合征患者的认知和行为能力。 然后是免疫调节方面：钱币的排列暗示了免疫系统在卡恩综合征中可能扮演的角色。 你可以考虑研究免疫调节治疗，比如使用细胞因子或免疫抑制剂来调节患者的免疫反应。 最后是代谢组学，卦象建议深入研究卡恩综合征患者的代谢途径。 通过分析血液和尿液中的代谢物，你的研究可能揭示与卡恩综合征相关的特定代谢标志物。 然后…… 就是基因编辑技术，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超前，但卦象似乎指向了crispr-cas9等基因编辑技术在未来卡恩综合征治疗中的潜在应用。 当然了，这些只是一些指引，真正的科学发现还需要你通过实验和数据分析来验证。但有时候，跳出常规思维，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突破。” 陈知禹说完，收起了占卜钱币，留给陈路一个深思的空间。 而此时的陈路，原本还有些带着几分好奇和不当回事，可是……伴随着陈知禹的话越说越深入。 陈路的眼神里也开始猛然间思考起来！ 随后…… 他忽然瞪大眼睛看向陈知禹。 发现对方此时此刻已经把钱币装了起来，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又掏出了手机，开了一把游戏。 “卦象显示，这把游戏，我能c！” 陈路原本惊讶的放在嘴边的话，却又一次愣住了。 他对于眼前的这个陈知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新奇。 科学家、天才、嘻哈、科研、占卜…… 这些词汇压根联合不在一起。 可偏偏此时此刻，真的汇聚到了陈知禹的身上。 原本陈路以为小爷爷口中的怪才，是形容他的性格。 可现在看来…… 压根不是这样的。 这个怪，是真的怪！ 但是，想到用占卜的方式搞科研，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可偏偏……对方占卜出来的那些东西，让陈路一时间甚至还不知道如何反驳。 甚至于，他觉得还很有道理！ 这才是真正让他难以置信的一点。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想起他了，回想起陈知禹的话，他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罗布切特的电话。 把刚才陈知禹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番。 当然了！ 他过滤掉了“卦象显示”一类的词汇。 毕竟，但凡一个正常人，正常的科学家，听见这些话都觉得有些怪异！ 很快…… 汇报结束之后，陈路回来。 陈知禹忽然看向陈路：“会玩游戏吗？” “王者！” 陈路诚实的说了句：“我很菜的。” 陈知禹摆了摆手：“不怕，卦象显示，我今天要起飞，我正好带带你！” 于是…… 接下来的一下午时间。 两人沉浸在自己崩，队友c，对手感觉和中邪了一样，要么有人挂机，要么吵架，要么抢位置，要么掉线……的疯狂举动中。 好不容易有两局对手正常，可队友却很不正常。 这他妈的是代练啊！ 直到两人手机快要没电的时候。 陈路这才一脸震惊的看向陈知禹：“我靠！” “真的假的？” “太他妈邪乎了吧？” 陈路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知禹。 而陈知禹叹了口气：“慢慢的就习惯了。” “我这卦象很准的。” “而且……” “我爷爷说了，我是天生福星，自带运势，天生感觉异于常人。” 陈路再次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陈知行？” 陈知禹皱眉摇了摇头：“其实，陈知行对我不错，拉拢我很多次，想要和我合作的。” “可惜！” “他的能量和我不太一样。” “你是学医的，你知道，这天下什么东西，最养人吗？” 陈路顿时好奇：“什么？” 陈知禹认真说道：“人最养人！” “和你能量场契合的人在一起，你会感觉十分舒服，身体机能，精神状况，都会很好！” “以人养人，是最能养人的。” “我和你比较匹配。” “还有就是……你做的饭，也养我。” “总而言之，精神层面和肉体层面，咱俩比较合适！” 陈路一开始听见这话，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是……整体而言，还是十分荣幸的。 可是…… 直到对方又是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 陈路顿时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所以，我们要多在一起！” “容易长寿！” 陈路：“？？？” 兄弟！ 等等…… 咱俩不合适！ 真的…… 陈路无语翻了个白眼：“等等……” “你到底是学啥的？” 陈知禹沉默片刻，说了句：“哲学！” “先是西方哲学，然后东方哲学，然后……就开始琢磨易经、道教……” “然后一不小心就成了国家道教协会的了……” “我也没有想到这些。” 陈路：“……” 说实话，一直以来，陈路身边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凡尔赛的典型代表。 可是……今天，陈路忽然觉得，真正的凡尔赛不是自己。 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凡尔赛中赛！ 简直……太变态了！ 陈路一时间无语了，他忽然此时明白当初自己面对范正义他们的时候，对方的沉默了。 不是对方想沉默！ 实在是……无话可说！ 陈路翻了个白眼：“那你……” “为什么我听说你是生理生化领域的博士？还是哈佛大学的教授？” 陈知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研究哲学没意思，就开始琢磨科学了！” “后来发现……” “科学的失败，其实是必然的。” “而成功是偶然的。” “恰巧……我擅长占卜，就在寻找导师，以及在科研中寻求新出路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些帮助罢了！” “或许你觉得，那些诺奖获得者，是因为我。” “其实……不是的。” “我仅仅只是把他们成功的速度提前了一些罢了。” “就比如你的卡恩综合征，其实你研究成功，是必然的结果。” “我只是……帮你加速了而已。” “其实，我的作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准确点说……” “我其实并不擅长做出很厉害的科研结果，或者是科学创造。” “我充其量……哦，对，辅助！” “我充其量就是一个辅助！” “我一个人很难做出太大的成果的，我这种体质在道家称之为福缘道体。” “而很不巧……我就是现在的道子。” “但是我师父说了，我这一生，福缘不断，可是却终究来是一场空，我是需要一个合作伙伴的。” “而和尘师兄告诉我。” “说我有一个兄弟，就是我命中的合作伙伴。” “我就去找了陈知行他们。” “结果……” “他们配不上我的福缘的。” “我能感觉到。” “不过……我感觉你应该和我和尘师兄说的比较类似。”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想到了一个人。 “和尘？！” 陈路顿时想起了当初在燕陶然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和尘。 后来就不曾听闻对方了。 据说已经离开了锦川市。 “你见过我师兄？” 陈知禹好奇的看着陈路，不过转念一想，点头说道：“那应该说的就是你。” “他说和你有一面之缘，却一直觉得有些面熟。” 陈知禹说到这里：“我也发现了。” “我的确和你十分匹配。” “以后啊……我就跟着你一起了。” “过两天我去趟美国，顺便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然后回来投奔你！” 这时候…… 陈德玉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看见两人在这里闲聊，顿时笑了笑：“知禹过来了，呵呵……” 陈知禹看了一眼陈德玉，微微一笑：“小爷爷。” “您回来了。” 陈德玉看见陈知禹和陈路如此关系不错，甚是开心。 说实话…… 他们家族内部也是需要合作伙伴的。 若是陈路能得到陈知禹的帮助，绝对能少走很多弯路。 “嗯，呵呵，这一次回来住多久？” 陈德玉寻思着让陈路和陈知禹相互熟悉一番，最好能熟络一下感情。 可是…… 陈知禹却直接说了句：“明天回美国。” 陈德玉一愣：“这么着急？” 陈知禹微微一笑：“我回去收拾收拾，就去找陈路啊。” “我感觉他和我比较契合。” 听见这话，陈德玉顿时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陈路。 他不知道陈路是怎么说服陈知禹的。 要知道…… 现如今，陈知禹可是家里的香饽饽。 实打实的天生锦鲤。 跟谁旺谁。 家族里面，其实……陈知禹已经锁定了家族掌权者之一的位置了。 只是，陈德玉压根没有想到，陈知禹竟然主动找陈路投诚。 这是他压根想不到的。 他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离去的陈知禹。 然后看向陈路，有些诧异的问了句：“你怎么做到的？” 陈路尴尬的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几个盘子：“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必须要抓住他的胃。” 陈德玉：？？？ 他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陈路，若不是因为陈路已经有过婚姻，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孙子和陈知禹走的太近会不会……有悖天伦？ …… …… 五一假期结束。 陈路带着陈着一家人，也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回来之后，陈路直奔实验室。 找到了罗布切特以及范正义等人。 紧急召开了一个小型却十分保密的会议。 说实话…… 对于陈知禹的本事，陈路也很想尝试一番。 于是，便把当初陈知禹占卜算出来的东西，好好的说了一遍。 随后……要求大家加快研究。 等交代好了一切之后。 陈路这边也开始筹备起来接下来的发展规划。 现如今，在得知了陈家继承人的积分以及相关事情之后，陈路现在也打算好好争取一番。 若是按照家族里面对于积分的要求的话。 其实…… 行政级别，也是一个重要的参考因素。 若是之前，自己还没有到达现如今这个地位，他或许可以不在意。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经是副厅了。 他必须要争取一番。 除此之外，医阁的挑馆，陈路也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医阁的积分现如今看起来，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除此之外，就是科研发展，以及企业的发展了。 久康集团，陈路暂时没有时间过去，而且现在去了，他也没有用。 毕竟，他现在手里拿着的是陈家之前掌握的久康集团的股份。 哪怕换了股东，可还是陈家的。 更何况，现在他不是董事长，对于久康集团也没有很好的掌控权。 他并不着急…… 他现在比较关注，学校内部的事情。 中西医结合学院派出去的参加全国中医竞赛，现如今已经结束了。 而杨红丽却告诉陈路，咱们学校，有人获奖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陈路离开了实验室之后，直奔学校。 毕竟…… 这应该是他们学院第一次获得全国竞赛的奖项。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陈路也不管几点了，直接去了学校，他要去见见这个学生。 可是…… 陈路这边到学校以后，已经晚上九点左右了，还没来得及到中西医结合学院。 忽然！ 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 “来人啊！” “有人跳楼了！” 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阵急促而且慌乱的声音。 而方向就是学生宿舍楼。 顿时，陈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顾不上其他，陈路直接朝着前面跑去，而初一和邓春来的速度更快。 “快！” “快去看看怎么了！” 三人直接就朝着前方跑去。 而此时此刻，邓春来和初一的速度很快，可是……他们此时此刻，竟然忽然发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事情。 陈路的速度比起他们还要快！ 这一刻，顿时邓春来和初一两人禁不住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一种惊讶和震撼！ 要知道，他们两人的训练模式虽然不同，可是……对于身体的力量和速度训练，都是具备的。 可陈路……怎么速度这么快？ 不过…… 现如今，不是考虑这件事儿的时候。 只见陈路跑了过去以后。 忽然发现周围聚集起来了很多人。 陈路连忙大声喊道：“让开！” “都让开！” “快点！” 陈路的声音里满是急切，他的心脏此时跳的很快。 跳楼…… 学院的学生跳楼了，身为学校领导要负很大的责任。 当然了，陈路不是担心负责人。 他担心的是……希望对方还有救！ 听见陈路的话。 顿时周围的学生们都让开了。 眼前的画面，让陈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哪怕他是一个医生，哪怕他见过太多太多的死亡案例了。 可此时此刻…… 他却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画面。 陈路之前在急诊的时候，见过那些外伤或者坠楼导致的危险情况。 可是…… 当他亲眼看见一个正值韶华，年纪轻轻的漂亮女学生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的时候…… 那种冲击力，让他感觉到了内心深处都在颤抖。 女孩年纪不大，也就大三左右，一身素色的连衣裙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 血液不断的渗出来！ 已经沾染到了陈路的脚下。 陈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感觉一下女孩儿的状况。 可是…… 传递回来的，是一切生命活动消失的反馈！ 此时此刻，陈路的手，颤颤巍巍。 叫救护车……已经来不及了！ 陈路深吸一口气，对着周围的学生们说道：“大家……大家都散了吧！” 而此时……忽然一名女孩儿尖锐的喊道： “沁雅！” “这是……沁雅！” “陈院长……她是……她是我们宿舍的！” 陈路点头，随后立马站起身子。 “初一！” “立即启动紧急预案！” “立马报警，通知家属！” “召集学院领导开会！” “现场警戒保护起来，没有警察到来之前，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我说的是任何人，不得靠近！” 此话一出，初一也意识到陈路是真的怒了。 他立马点头：“好！” 此时此刻。 陈路看向周围的学生们：“大家……大家先散了！” “请相信我！” “一定会对着一件事负责到底！” “我给大家保证！” “那位同学，你若是愿意的话……请留下。” 女孩儿一听，连忙点头，虽然此时此刻，她已经被吓得小脸惨白，可依然坚定的站在了一旁。 而此时，周围的学生们被此时如此恐怖而且狰狞的一幕，吓得甚至有些恶心呕吐！ 听见陈院长的话，顿时纷纷周围都散开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学生们……都默默散开了。 陈路此时此刻，脸色十分难看！ 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性质太恶劣了。 很快…… 消息就被传了出去。 本来已经是晚上了，现如今，学校和学院领导都在休息。 学校就有值班的工作人员。 但是，当得到这个消息以后。 原本值班的副校长顿时一个激灵，顿时冷汗不断，连忙站起身子，衣服也顾不上穿好，急匆匆的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匆忙就朝着外面走去。 学校在他值班的时候，竟然有学生跳楼，这样的事情，简直太过于严重了！ …… 第222章 处分 警察到来的速度很快！ 这个叫做何沁雅的小女孩，也很快被带走了。 只是…… 现如今，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学校领导得知有人跳楼之后，立马赶回了学校。 发生这样恶劣而且严重的事情，所有人的美梦和夜晚到来的困倦都烟消云散。 这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陈路忙前忙后，此时此刻，已经满身是汗水了。 公安局的警察，也要对此事儿展开调查。 不过…… 女孩儿的死因，此时此刻，成了关键。 不够现在，法医需要紧急进行尸检，来证明女孩儿死亡的原因。 “陈院长……” “女孩儿叫何沁雅，中西医结合学院大三学生，刚刚……参加完全国中医基础知识和技能大赛，拿到……第四名，获得银奖。” “本身何沁雅是咱们中西医结合学院学生会的副主席，也是女生部的部长，在校期间，表现十分优秀，曾经多次参加集体活动，是咱们学校晚会的主持人……” “在校期间表现良好，连续三年奖学金获得者……” “目前是我们学校实验室的成员。” “深受秦慧媛院士的喜爱……” 李红丽越说，甚至于表情越发哀伤，说实话……作为院长助理，也是学院教研工作的负责人。 李红丽对于不少学生都很了解。 最重要的是，李红丽也十分喜欢何沁雅，或者说，这个女孩儿很受欢迎。 此时此刻，偌大的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一个个校领导此时此刻脸上满是严肃。 说实话……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 这时候，庞泉武忽然说道：“这件事儿，太严重了！” “在结果没有查明之前。” “必须要立马封锁消息，降低影响。” “然后通知学校学生，删除有关视频，进行监控视频处理，同时……进行紧急断网。” “绝对不允许这些事情传出去。” 陈路也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学校一定会考虑到多方面的因素，包括保护受害者隐私、控制信息传播、维护学校声誉等，采取相应的措施。 对此，他没有拒绝众人。 只是……他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个女孩儿会选择自杀。 明明她会有更好的未来！ 明明…… 明明她未来的剧本已经跃然纸上了。 明明这一切…… 可是，偏偏要在她最辉煌，最接近成功剧本的时候，选择了死亡。 这简直是陈路无法理解的事情。 现如今，这一切，都在等待法医尸检的结果。 陈路此时最关心的是何沁雅为什么会死。 可是…… 此时此刻，房间里的一群领导们，并不这么想。 庞泉武紧接着说道：“我认为，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这件事儿的影响力降低到最小！” “我们学校现在正是关键时期。”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死者的家属，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 这时候，其他学校领导也是一个个眉心紧锁，说实话，这件事儿简直太恶劣了。 都在思考应对策略。 而此时的陈路，却忽然问了句：“难道现在的主要工作不是调查对方自杀的原因吗？” “我不相信，一个品学兼优，性格开朗的女孩儿，在明确了自己有美好未来的情况下，会选择自杀！” “这件事儿，极度不符合常理！” “学生家长，把孩子们送到我们学校来上学，我们学校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现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首先要做的就必须是追查原因，调查清楚，同时进行追责。” “我们不能等死者的父母来了以后，就连一个交代都不能给对方！” “这才是首要的任务！”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众人的脸色略显凝重。 “既然如此！” “陈院长，这死者是你们中西医结合学院的。” “你作为院长，你来全权负责吧。” 陈路听见之后，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情，自然是我来负责的。” 而就在这时候，王海荣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陈院长！” “公安局那边给出了结果。” 陈路闻声，连忙起身：“什么结果？” 王海荣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寒意： “法医在解剖过程中，发现死者存在生殖道损伤、外生殖器损伤……等情况。” “他们怀疑有可能是性侵造成的结果……” “但是，目前还无法确定，到底是性侵还是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被性侵？！ 自杀的可能性很多。 比如心理健康，生活压力，或者社会性支持缺失，但是…… 最有可能导致自杀的还是突发性的创伤事件。 比如……亲人去世、严重疾病、性侵犯、暴力事件等。 所以，陈路也有理由怀疑，这件事儿的可能性并不低！ “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比如dna……” 陈路连忙问了句。 王海荣摇了摇头：“没有……对方应该使用了避孕工具。” “没有在对方身上，衣服上，甚至其他地方发现证据。” “警察已经前往了何沁雅的宿舍，寻找线索和相关衣物。” “同时，现如今已经对手机进行调查。” 陈路听见之后，连忙问了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海荣摇了摇头： “目前还不确定。” 陈路此时的情绪，有些糟糕。 原本如此好的一件事儿，结果……成了这样。 何沁雅到底是怎么死的？ 到底生前和谁接触过？ 而那一次性行为到底是什么时候导致的？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都需要调查。 陈路此时，也顾不上开会，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按理说，正常的性行为，是不会引起患者生殖系统的损伤的。 这其中显然存在一些问题。 但是，陈路着急也没用，毕竟，调查的事情，是警察他们负责的。 陈路就是想要参与，也没有这个机会。 当天晚上。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部，因为何沁雅的突然自杀，显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和轰动。 学生们的讨论，也是很激烈。 学校领导也是一晚上的焦头烂额。 何沁雅的辅导员更是哭的很难受。 辅导员只是一个比起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女老师。 平时和何沁雅他们的关系很不错，作为班委，又是学生会的，平素里和老师们的交往本来就多。 对于这个品学兼优，性格开朗的女孩儿，辅导员这样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女孩也是颇为难受。 只是…… 第二天的时候。 事情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之后，才真正开始爆发出来。 何沁雅的父母在得知女儿出事儿以后，几乎是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父母简直崩溃掉了。 何沁雅的父母都是医生，还是高学历人才，可此时此刻，他们的内心满是折磨。 对于他们而言，这件事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在陈路的办公室内。 夫妻二人肉眼可见的沧桑和衰老很多。 何母更是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昨晚彻夜未眠，一晚上的功夫，头发花白。 他们夫妻二人一晚上似乎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本来四十多岁的人，现如今却有了六十岁的精神面貌。 “陈院长！” “我何爱忠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可是……我女儿……我们把女儿送到你们学校来。”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定的责任要起到一定的管理的义务？” “我不是来追讨赔偿的！” “对于我们夫妻俩二人赔偿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们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在里面。” “您知道，女儿告诉我们，秦慧媛院士想要收她为学生的时候，我们开心坏了吗？” “哎……” “三天前，我们还接到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她开心极了！” “她对您尊敬有加，知道您是一个好院长。” “可是……” “我们真的需要一个说法！” 何母更是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样，瘫软的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陈路看着父亲二人，内心说没有自责是假的。 可是…… 这种事情，谁也始料未及。 现如今，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校领导难咎其责，而他陈路身为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更是有着重要的责任。 上面问责起来，陈路也是需要负责的。 可是…… 陈路不在乎这些。 他在意的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路站起身子，对着夫妻二人鞠躬赔礼： “对不起。” “何先生，何太太。” “我知道自己现在给你们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一定还给何沁雅一个公道。” “对不起！” 听见这话，何母嘶哑的嗓子不停地讷讷自语： “还我女儿……” “还给我女儿啊……” “我的女儿没有了……” “你们还给我女儿啊！” 看着夫妻二人此时此刻失魂落魄双目无神的坐在那里，陈路的内心，也是满是折磨和痛苦。 陈路说实话，此时此刻，恨不得二位能骂他一顿，打他一顿…… 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无奈，也很无力！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路无力回天。 他不可能把何沁雅安全健康的送到夫妻二人身边。 更没有办法……让两位释怀。 试想一下当初，自己的儿子在学校被人霸凌，陈路根本无法忍受。 霸凌如此……可此时的何沁雅，或许比起霸凌更加严重。 要不然…… 她怎么可能选择自杀呢？ 在最美好的年华，最有希望的未来，最憧憬最向往的时间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陈路的眼神里，满是凄凉和无奈。 “我一定会给您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而且，我身为学院的院长，我也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请放心！” 陈路只能补救。 这一次，他发誓，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有多大的能耐。 陈路看着初一：“把二位安顿好！” “何先生，何太太，我现在需要立马去调查这件事儿的缘由。” “所以，我现在没有时间陪您二位。” “但是您放心，您二位有任何诉求，任何想法，任何事情，都可以提出来。” “只要我陈路能做到。” “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爱忠摇了摇头，面容枯涩，双目无神：“我……我们什么也不要……” “我只希望得到一个……真相！” “我希望……还给沁雅一个公道。” “我希望……孩子哪怕走了，也不是不明不白走的。” “我希望……他走了以后，也能坦然……” “我真的想不通，我这样的一个女儿为什么会选择自杀！” “我真的搞不懂！” 何爱忠，这个见惯了生死的将近五十岁的临床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此时此刻……浑身都在颤抖。 …… …… 陈路联系了锦川市的公安局，要求他们对这一次的案件，一定要严肃认真的处理。 省厅亲自下来了顾问和团队协助处理这件事情。 和何沁雅有关的所有人员，都被带去协助调查。 陈路对于法医了解不是很多，但是……亲自跑来跑去，希望可以尽力。 可是……就在这样的时刻！ 陈路的处分下来了。 学校紧急召开会议，庞泉武负责，而省中医药管理局、以及教育厅的负责人经过协商和讨论之后。 根据我们国家教育机构过错责任鉴定分析。 以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1199条和1200条的规定。 教育机构对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或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受到人身损害的，承担过错推定责任或过错责任。 这意味着，如果学校领导未能履行其教育和管理职责，导致学生受到损害，学校可能需要承担责任。 而在确定学校责任的时候。 需要考虑学校的行为与学生自杀之间的因果关系。 如果学校的不当行为是导致学生自杀的原因之一，学校可能需要承担责任。 而警方调查结果显示。 何沁雅参加竞赛回来以后，参加过一个庆功宴。 而陈路，作为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那时候并不在学校。 作为领导，他这属于疏忽大意。 而且，学院存在管理不当等行为。 一时间，陈路似乎成为了何沁雅出事儿以后的背锅人。 当天！ 潼川省教育厅和中医药管理局来人，召开了学校内部的会议。 “陈路呢？” 庞泉武看见陈路的位置上，依然没有人，顿时皱眉问了句。 现场众人此时此刻，没有人敢说话。 毕竟，这几天，大家也看明白了，陈路很有可能要为这一次何沁雅的死亡承担责任。 谁还敢为陈路说话？ 那教育厅的工作人员也是冷哼一声：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身为学校领导干部，在这样的场合都不出现。” “这简直是目无法纪！” “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要接受惩罚，承担责任。” 这时候，庞泉武直接面色严肃的说道： “陈路身为学校的纪委书记，多次不参加学校的重要会议。” “而且，多次对学校领导干部进行辱骂等不当言论。” “无组织，无纪律，严重破坏了我们学校的校风校纪！” “而且，在担任领导期间，多次未能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和条例。” “同样，也是因为他的玩忽职守，无视学校的规章制度，也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我看来，必须要要严肃处理！” 其实，庞泉武也知道，这件事儿，虽然陈路有关系，但是……却不是直接关系。 但是，他必须要把脏水全都泼在陈路身上。 当然了，他也知道，哪怕是再怎么泼水，也无法对陈路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甚至无法动摇陈路学校纪委书记的职位。 在今天会议之前，他们已经商讨过了，结果都已经定了。 很快！ 教育厅的工作人员直接宣布了本次结果…… “取消陈路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职务。” “院长职务，暂时由副院长赵建农担任院长。”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的众人都看出来了端倪。 说白了！ 这一次，他们这是计划趁着这个机会，对陈路进行釜底抽薪啊。 陈路想要往前走，单单依靠学校的纪委书记的职位，是很难的。 所以，给陈路担任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 身为院长，陈路在大学就拥有了很多自主权利，也很容易做出成绩来。 就这半年的时间。 中西医结合学院，俨然成了学校科研能力最强，发展最快，人才最多的学院了！ 这种良性循环已经形成了。 甚至于，只要继续下去，中西医结合学院还能做出更多的成绩来。 而此时…… 恰巧有这样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说白了，对于学校的这些领导而言，对于董成山，对于庞泉武他们而言。 他们压根不在乎死了没有死了人。 甚至于…… 他们甚至可能私底下开怀畅饮，说一句死得好。 现如今，出了事儿，陈路正好背锅，而他们的人，顺势接手中西医结合学院，摘取胜利果实。 与此同时，还能给陈路猛烈的打击。 何乐而不为呢？ 而这时候…… 忽然何正光一脸严肃的说到： “不行！” “这个处分太严重了。” “虽然说，何沁雅的死，的确是学校的管理制度存在问题。” “同时学校也有一部分的责任。” “但是，为什么是陈路一个人在负责？” “更何况，陈路是我们学院重要的院长，离开他，整个中西医结合学院都会遇到很大的问题。” “我认为，我们不能把两件事儿混为一谈！” “陈路是有错，但是，可以记过，甚至可以处分，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陈路的工作，没有错啊！” 何正光显然有些不满意这个处分结果。 甚至，他也很清楚，这一次，就是对于陈路的打击报复。 可是…… 何正光的话，压根没有太多的影响力。 毕竟，无论是教育厅的，还是中医药管理局的。 他能干涉？ 这是上面的处分，他何正光哪怕有再多的话，也只能提出建议来。 上面会参考何正光的意见。 但是……不需要听从。 这时候，教育厅的工作人员淡淡的说了句： “何书记。” “我们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但是，一码归一码。” “陈路的确在学院发展方面，做出了不错的成绩。” “可是，现如今，也是因为他的失职，以及他带动的一些不良风气。” “导致了如此悲剧的发生。” “我们经过深刻的讨论，认为陈路不具备一个院长的表率作用。” “所以，这是我们综合考虑之后的最终结果。” 说完之后，对方看向庞泉武：“庞校长，尽快公布！” 随后，一行人便离开了。 陈路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处分的公布。 何正光起身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 秘书忍不住说了句：“何书记……这……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啊。” “这就是董成山他们看中了中西医结合学院了。” “这是巧取豪夺！” “陈院长……哪有这么大的罪名啊。” 而何正光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今天上面众人的那些态度。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这一次……可能针对陈路的，并不仅仅是董成浩。 没错，虽然是董成山的哥哥，也是潼川省一把手，权势滔天。 但是！ 陈路的后面也有人啊。 那是聂国平啊。 现如今，聂国平对于陈路的重视程度，是有目共睹的。 甚至，卫健委都没有站出来，就能看出来。 所以…… 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啊。 是谁呢？ 何正光并不知道陈路是陈家的人。 他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也无法知道圈里面很多事情。 但是，他却隐隐感觉，这一次，陈路是被人抓到了机会，趁机出手了。 而对方一出手……就是狠手。 虽然看起来，陈路的级别没有任何变化。 依然是学校的纪委书记。 仅仅只是撤职了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的职位。 看起来，只是从轻发落。 可是，他一眼看出来，这是要断掉陈路一臂啊。 这一点也不夸张的。 何正光深吸一口气：“我看不懂啊！” “哎……” “这件事儿，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 “管也管不了的。” “我们这个小破学校啊，呵呵……要变天了！” “哪怕是他董成山，还以为自己可以趁机上位吗？” “天真！” “只是，可惜了啊，陈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哎……” “赵建农哪怕上去了，我估计也压根镇不住场面啊。” “可惜了如今势头正好的中西医结合学院啊！” 何正光此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 …… 而此时此刻。 警察局内。 伴随着一条条线索的分析，以及对于何沁雅生前接触过的人和事儿。 一条条证据摆了出来。 可是！ 让陈路难以置信的是，眼前的这一切，似乎表明了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压根找不到线索。 也就是说，何沁雅的死，压根找不到任何原因？！ 甚至于，何沁雅生前可能导致的“性侵”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一切，似乎都要消失了一样。 陈路看着这一切，情绪直接有点崩溃。 他没有想到，查来查去，任何线索都没有。 肯定是有人说了假话。 是谁？ 现在压根没有任何线索。 首先，何沁雅本身没有男朋友，性侵的发生之后，自杀。 也就是说…… 何沁雅的死亡，和这一起性侵有着重要的关系。 陈路坐在法医鉴定室内。 面色严肃！ 而此时，潼川省法医鉴定中心的负责人，是一名女子，叫李雪晴。 作为国内关于性侵领域的法医中心的主任。 李雪晴面色严肃的说到：“陈院长。” “很抱歉，不是我们不想努力。” “而是，现在水平是明显受到限制的。” “您也知道，我们目前的技术，是无法对死者体内的很多信息进行收集的。” “正常情况下，我们使用的高光谱技术分析。” “高光谱成像技术在法医学中主要用于指纹分析，但也被用于包括避孕套在内的其他法医痕迹的非接触式分析。这种技术可以用于分析避孕套的化学成分，从而为案件提供线索。” “可是，这项技术，却很难寻找到对方的dna残留物质。” “可能需要拉曼光谱法，有机会对残留物进行分析，可是即便如此，难度也很高！” 陈路听见这话，忽然问了句： “对了！” “如果我们通过避孕套残留物，是否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听见这话，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队长说道： “现代追踪中，有一项技术叫做避孕套残留物追踪。” “这项技术，通过这些具体的地区销售数据和市场分布信息，警方可以追踪避孕套的品牌和类型，从而帮助缩小嫌疑人范围并提供额外的证据。 例如，如果一个特定品牌的避孕套主要在江苏地区销售，而案件发生地也在江苏，那么这个品牌可能与案件有关联。 同样，如果某个品牌在特定地区的销售量特别高，那么使用该品牌的嫌疑人可能与该地区有较强的联系。这些信息对于案件的调查和侦破具有重要意义。”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眼睛一亮。 “我现在就让人过来！” “我有办法确定。” 说完之后，陈路挂了电话，直接叫来了经纶集团的工程师。 对患者体内残留物进行分析。 现如今，经纶集团对于这种技术，十分成熟。 他们有多重光谱分析，拉曼光谱分析和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法。 经过仔细分析对比之后！ 工程师立马说道： “经过分析之后，避孕套残留物中，pdms、peg和壬苯醇醚-9，根据c—h拉伸带来区分不同化合物。” “我们经过比对，发现这种残留物属于一种特殊的避孕套，这种避孕套，我们按照数据库分析之后，发现十分罕见。” “叫做。” “这种品牌叫做skyn elite，是国外使用比较多的品牌，而且被认为是最好的非乳胶避孕套，适合对乳胶过敏的人群。 skyn elite以其柔软、非乳胶材质skynfeel而闻名，它和高级乳胶品牌一样坚固，但不会让人感觉过于束缚。 而且……经过我们分析，对方这种型号比较大。” “我们觉得，对方是有八九是也一个外国人！”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而这时候…… 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也是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外国人？！” “可是……” “我们压根没有从何沁雅的轨迹里发现任何和外国人接触到的机会啊？”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 一名小民警说了句：“不！” “有接触的。”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众人寻声望去。 而此时，那民警连忙说了句： “我负责调查和何沁雅一起参加竞赛的参赛者。” “他告诉我们，比赛结束之后，获奖典礼结束之后，获奖人员去参加了一个庆功宴。” “是由比赛赞助方和发起人的。” “而我那天调查过了，全国中医药知识技能大赛的举办方是由《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中国职工技术协会联合主办、以及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 “而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这是一个全球性的中医药学术组织，拥有201个分支机构和来自74个国家和地区的284家团体会员。” “我记得……”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似乎也有一个国际部！” “而据我所了解，这一次，国际部的负责人，也去带队参加比赛了。” 此话一出！ 陈路脑海里的线索疯狂转动了起来。 不仅仅是他…… 甚至包括了刑警队的队长。 而这时候，陈路也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儿。 那就是…… 何沁雅，是想要出国的！ 没错！ 何沁雅的父母曾经表达过这个想法。 而且，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是有对外合作的国际院校的。 何沁雅是可以作为交换生出去的。 虽然这种名额比较少，但是……并不是没有机会。 陈路越想，越有些担心害怕。 要知道，目前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为了响应一些政策，以及增加学校的声誉和国际排名因素。 已经开始引进了很多国际生。 这个举措，可以有效的而且快速的提升高校知名度：在当前的国际教育体系中，高校的国际排名是一个重要的指标，而留学生数量和国际化程度是影响排名的因素之一。 一些高校认为，通过吸引更多的外国留学生，可以提高学校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和声誉，从而吸引更多的国际学生和师资，提升学校的整体学术水平。 同时，就是中医药管理局的学术交流与合作，外国留学生带来了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学术视角，有助于促进学校与国际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推动学校的国际化进程。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经常发生一些校内斗殴的事情。 其中就不乏这些国外留学生。 对方经常半夜举办party，导致了硕博楼不少学生闹意见。 而对方却并不在乎。 不过…… 这件事儿，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 何沁雅，有没有可能，是被威胁到了？ 这时候…… 那名刑警队长直接说道：“把那天带队前往首都参加比赛和庆功宴的所有人叫来重新调查。” “还有！” “通过大数据，对使用该避孕套，以及和案件有关的人，进行搜索，缩小范围。” 呼呼…… 陈路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他已经不敢想了。 说实话…… 当案子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时候。 陈路忽然之间有些恐惧了。 而这时候…… 忽然陈路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我是庞泉武。” “请你立马回到学校，根据上面有关部门对你的情况进行了……” “决定撤销你的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职务。” “而且，你现在不需要调查这件事情了。” “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陈路直接挂了电话。 他现在压根懒得理会对方。 无论如何，陈路都答应了何沁雅的父母，他需要给出一个真相。 也给众人一个交代。 庞泉武看着陈路直接挂断电话，但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真的搞不懂。 陈路到底在乎什么？ 他就一点不关心自己的职业发展？ 现如今…… 他最宝贵的中西医结合学院都没有没了。 他就真的不害怕？ 这天底下，真的有这么蠢的人？ 而就在这时候…… 庞泉武坐在办公室内。 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庞校长。” “鉴于贵校这一次取得的优秀成绩，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的领导要到你们学校参观。” “一定要做好本次接待工作！” …… …… 第223章 真正的强大 庞泉武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连忙笑着说道：“刘主任，保证完成本次任务！” 刘松波点了点头：“嗯，这一次的接待工作，交给你全权负责。” “你也知道，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在中医国际化的圈子里有着重要的影响力。” “你们学校也有国家班。” “所以，本次的工作，十分重要。” “你们学校这一次国际班，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显然也是被领导们关注到了。”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你可要好好的准备啊！” 庞泉武连忙保证：“哪里哪里！” “我们学校能有今天，离不开刘主任的指导和方针。” “您放心好了。” “我保证，一定会展现出我们国际班的特色和发展属性。” “同时，展现出来一个全新面貌的中医国际化教育模式。” “对了……” “刘主任，这一次过来的领导是哪位？” 刘松波淡淡的笑了笑：“是本次中医基础知识技能大赛的赞助商之一。” “也是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的副会长，美国分会的负责人，陶思亮陶会长。” “他在世界中医药学联合会领域，有着重要的话语权，也是tcmga公司的负责人。” “tcmga公司是北美第一个中医药产业化服务集团，提供美国医院准入和学术推广、循证医学临床研究服务、美国中药总代品牌分销以及营销推广服务。” “也是我们国内中药出口的最大公司之一。” “陶会长是出了名的慈善家，在国内多家学校内，都设有慈善资金，成立了中医药领域的奖学金。” “我觉得，这一次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听完这些，庞泉武整个人的脸色都好了很多，甚至有些兴奋的问了句： “中国人吗？” 刘松波摇了摇头：“不，陶思亮是他的中文名字。” “他是一个美国人。” “属于早期移民，他的爷爷在早些年就前往了美国，在华人街做中医，也是美国最早的一批中医分会的负责人。” 挂了电话之外，庞泉武也明白了过来。 对方之所以取一个中文名字，十有八九是为了发展企业。 毕竟，有这么一个中国身份，无论是对于他们公司而言，还是对于陶思亮在中医行业领域，都有着很好的正向作用。 就比如这个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副会长的身份。 但是！ 无论怎么说。 这一次对方来参观学校，对于学校而言，绝对不是坏事儿。 …… …… 而与此同时。 警察局这边也快速展开了调查。 因为避孕套残留物的研究，快速缩小了调查范围。 经过对一些学生和老师的刨根问底的询问。 很快！ 警方锁定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学校国际班的负责人，同样也是对外交流，交换生的，国际学院的院长孙明辉。 陈路对于孙明辉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作为国际交流学院的负责人。 孙明辉其实很少和他有任何交际。 但是…… 这并不代表孙明辉就没有影响力。 恰恰相反，因为身份的特殊，孙明辉其实还掌握着一条很重要的渠道。 就是对外交流，孙明辉目前还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对外交流局的局长。 同样也是中医药国际合作基地的成员。 这个基地，是官方基地。 依托有基础、有条件的国内中医药机构建设的一批国际合作基地，与共建国家在中医药医疗保健、教育培训、科学研究、文化互鉴、产业协作等方面开展广泛合作。 孙明辉在文化出口领域，本身有着中药的影响力，是国内比较知名的中医药文化推广者。 早些年的时候，在亚洲从事中医药推广宣传工作。 后来国家成立了中医药国际合作基地以后，便成为了基地的重要成员。 硬是靠着文化，走向了仕途。 现如今，不仅是国际交流学院的院长还是中医药管理局对外发展局的局长。 很多学校的经费，其实就是人家孙明辉一直在负责。 所以说…… 孙明辉之所以在学校内部，有不错的权利，很大的原因就是依靠着他的身份。 …… 公安局的会议室内。 一名警察打开ppt： “目前，我们首先怀疑的目标，便是孙明辉！” “我们经过对死者何沁雅的手机进行分析，发现何沁雅从今年3月份开始，对于搜索出国做交换生的事情比较频繁。” “虽然，我们目前没有发现何沁雅和孙明辉有直接的交流。” “而且微信方面，甚至他们都没有添加好友。” “可是，我却从何沁雅同学口中得知，何沁雅经常前往国际班，作为学生会成员，也会组织一些活动。” “何沁雅的手机里，存有孙明辉的电话。” “两人的通话记录不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庆功宴上，何沁雅和孙明辉之间显然是有交流的。” “因为当天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通话记录。” “可有同学证明，当时只是询问何沁雅什么时候过来……简单的对话。” 说到这里，忽然警员开始面色严肃起来： “这显然里面存在太多不合理的因素。” “首先就是……何沁雅对于孙明辉十分信任，甚至于孙明辉和何沁雅的关系比较特殊。” “我们曾经收集和调查了学校的监控视频，发现何沁雅多次到达孙明辉的办公室，而且频率很高。” “这是我们和首都聚餐饭店要到的现场视频监控。” “通过视频显示，离开饭店之后，何沁雅上了孙明辉的车子。” “而后面，一辆车子，也跟随对方离开，这一辆车子的主人是陶思亮。” “陶思亮，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的副会长，本次竞赛的赞助商之一。” “陶思亮和孙明辉的关系比较熟悉。” “而何沁雅和孙明辉……” “两人的关系，十分特殊。” “而且，我们经过对何沁雅在校期间内衣检查中，发现了精斑，经过dna比对，确定有孙明辉的dna。” “而孙明辉却在证词中，极力撇清和何沁雅的关系。” “我们怀疑……肯定存在特殊的关系。” “除此之外，我们在对避孕套残留物检查中发现，不仅仅只有一种避孕套残留物，这意味着……可能是一次有预谋的轮……女干！” “除此之外……” “除了何沁雅之外，孙明辉的办公室内，出入的学生，还有几人……” 很快，视频里出现了很多人前往孙铭恩的办公室，以及车子的画面……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很快！ 一条线索就开始出现了。 公安机关立马组织开始了关于孙明辉的调查，以及对于孙明辉和陶思亮展开了各项工作。 陈路离开公安局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怪异。 说实话！ 他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牵扯了这么多东西。 这已经彻底颠覆了陈路对于一个大学老师的认知。 三观炸裂！ 坐在车里，陈路迟迟没有说话。 何沁雅的死亡，竟然还牵扯出来了这么多东西。 陈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走……回学校……” 陈路沉默半饷之后，对着初一说了句。 初一看出来了陈路的心情不太好，也没有说话，车子稳稳的朝着学校方向赶去。 到了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时候。 初一陪伴陈路朝着办公室走去。 可上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内，坐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赵建农。 不过，赵建农的对面，却是何正光。 现任中医学院院长何正光。 两人似乎正在谈论什么合作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之后，陈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撤职了？！ 陈路皱眉走了进去。 赵建农看见陈路进来，顿时微微一笑：“这个……陈书记啊！” “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何正光微微一笑：“很正常，贵人多忘事儿嘛，这个陈书记是咱们学校的纪委书记，呵呵……事情比较多。” “不过，陈书记，我得提醒你一下。” “您现在可不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了。” 赵建农还是站起身子，笑着说了句：“陈书记到我们中西医结合学院，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二人的嘲讽，陈路没有做声。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却一直在想关于孙明辉的事情。 一个巴掌拍不响。 而且，孙明辉离过婚，现在单身。 大学老师和学生谈恋爱可能会被视为违反职业道德和学校规定的行为，具体情况取决于所在教育机构的具体政策。 可是，这并不是违法犯罪行为。 但是学校存在这样的事情，陈路认为，对于学生们而言，这不是好事儿。 或许很多大学生眼里，对于老师是存在一个特殊的滤镜的。 孙明辉这种，四十出头，单身离异，而且文质彬彬，社会影响力比较大，而且能帮助学生出国做交换生…… 这简直对于很多想要出国的年轻女孩儿而言，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可是…… 调查之后呢？ 陈路该怎么办？ 那些之前被孙明辉利用职权便利，让有些女孩儿出国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公布吗？ 能吗？ 那些学生到底是受害者，还是……破坏规则的人？ 陈路一时间，有些心思凌乱。 何沁雅的死，原本是一次很严重的事情，但是现如今，何沁雅涉及到了和孙明辉的事情。 这件事儿……会有什么影响？ 陈路脑海里全是这些东西。 而看见何正光以及赵建农对于自己的冷嘲热讽，陈路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而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东西呢？” 赵建农的脸色微微严肃起来：“陈书记！” “这些东西，原本我们是想要帮您送到纪委书记办公室的。” “可是……” “工作人员认为，其中涉及到不少东西太过于贵重。” “所以，我们直接交给了省纪委。” “对方应该很快会找您谈话。” “不过您放心，陈书记家缠万贯，自然不会存在这种事情。” “但是，我身为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我还是认为事情应该严谨一点。” “对吧？” “万一有什么误会呢？” “再说了，陈书记是学校的纪委书记，之所以没有送到学校纪委办公室，我也是……避嫌嘛！” “这个……” “陈书记还有别的事情吗？” “要是没有的话，我这边和何院长还有很多正事儿要聊。” “所以……抱歉了！” “对了，还有就是我们学院的赞助资金，这些是捐赠给咱们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吧？陈院长……您现在不负责了，是不需要把这个钱……” “当然了，不是我要，而是学校领导安排。” 赵建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说实话！ 赵建农感觉终于熬出头来了。 自从陈路到了学院之后，他本身和陈路就有些间隙，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生怕出事儿。 可这一次…… 他终于可以昂首挺胸，甚至是扬眉吐气了。 说起来，他还得好好谢谢陈路呢。 要不是他前期的发展，又是花钱，又是找人的，他现在可不会这么安稳啊…… 陈路转身，甚至懒得理会对方，直接对着初一说了句：“走吧。” 初一此时有些生气，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何正光和赵建农，甚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邓春来去办事儿了不在身边。 要不然…… 以邓春来的脾气…… 不过，初一也知道，少爷此时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所以，不敢耽搁，跟着陈路到了办公室。 而很快，王海荣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走了进来。 “陈书记，这……这是孙明辉上任以来，我们学校送出去做交换生的名额……” “其中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女孩儿，很漂亮，但是……成绩方面，却不是很出众。” “我们尝试联系了对方，但是……压根不愿意回来。” 陈路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其实，陈路早就料想到了这些。 这些女孩儿，他们说白了，都是走捷径的人。 他们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 但是，也拿走了很多人的机会。 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事情。 这不仅违反了教育公平原则，也触犯了法律。 对于涉及的女孩儿，如果她们知情并参与了这种不正当交易，可能会被视为共犯，这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许的。 即使是成年人之间的交易，如果涉及到权力滥用、贿赂等行为，也可能违反了相关的法律法规。 陈路看向王海荣，问了句：“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理？” 王海荣淡淡的说了句： “严格处理！” “顶格处理！” “要不然……以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类似的事情发生。” “法律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对犯错的进行惩罚，而最重要的，还是对大多数人的保护！” “这些人，虽然他们也有牺牲，但是，这是交易！” “这不叫牺牲。” “甚至，这可以看做是权色交易，以权谋私，这些人，已经破坏了我们学校的公平秩序，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所以，我的建议是，要查，而且要追查！” “哪怕那些女孩儿是犯了错，或者还是怎么了，但是……这种事情，你若是不追查。” “以后绝对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我们纪委工作，要做的不仅仅是对于领导干部的审查工作。” “同样也是对于学生们基本权力的维护。” “所以……” 王海荣的脸色十分严肃： “对于如何处理这类事情，我们要对学校和管理机构应该进行调查！ 如果发现确有其事，应当对涉事的教职员工进行纪律处分，情节严重的应当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同时，对于涉及的学生，甚至是对于全体学生，也应当进行教育和引导，帮助她们认识到这种行为的错误，并采取措施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而且，法律有明确规定！ 在国外留学方面，如果留学机会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相关的国外教育机构一旦知晓，可能会撤销录取资格，并且会对申请者的诚信记录产生负面影响。” “我认为……一定要追查到底！” 陈路听见之后，点了点头，眼神也瞬间明亮了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他的确不能有任何妇人之仁。 甚至于…… 角度也绝对不能站在学生方面。 他要为更多的学生说话。 要为最基本的公平说话。 “立马对孙明辉展开调查！” …… …… 次日。 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园里。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校园内洋溢着一种庄重而又热情的气氛。 今天，学校将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副会长陶思亮。 为了这次访问，学校做了精心的准备，以展示其在中医药教育和研究领域的成就。 校园的主干道上，彩旗飘扬，欢迎横幅高悬，上面用中英文写着“热烈欢迎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副会长陶思亮教授莅临指导”。 不少学生们穿着整洁的校服，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期待的笑容，他们手持鲜花，准备为陶副会长的到来献上最热烈的欢迎。 校长庞泉武以及学校的主要领导已经在校门口等候，他们身着正装，面带微笑，准备迎接这位在国际中医药界享有盛誉的专家。 校门口两侧，摆放着精致的中医药植物盆景，展示了学校在中医药植物研究方面的特色。 随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校园，陶思亮副会长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走出车门。 庞泉武等人快步上前，热情地与陶副会长握手，表示欢迎。 孙明辉也在队伍之中，主动上去和对方握手。 而此时的陶思亮，一身正装，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整个人文质彬彬，气派威武。 很快！ 学生们随即送上鲜花，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陶思亮面带和蔼的笑容，对学生们的欢迎微微一笑，甚至鞠躬表示感谢。 他环顾四周，对校园的美景和中医药文化的氛围表示赞赏。 随后，在校长的陪同下，陶副会长开始参观校园，包括图书馆、实验室、中医药博物馆等重要场所，详细了解学校在中医药教育、科研和国际交流方面的最新进展…… 可至始至终。 陈路都站在队伍里，没有丝毫的感觉。 甚至于，看着这些人，陈路觉得有些恶心。 他知道，孙明辉绝对不是一个人。 甚至于…… 类似于何沁雅的事情，都绝对不是偶然。 很快，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 陶思亮站在上面，一脸书生气的笑着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大家好！” “很荣幸来到我们学校。” “我在这里，看到了中医蓬勃发展的思潮。” “也看到了一代代中医人的努力。” 而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党委书记任新航看着陈路，微微皱眉： “陈书记……” “你有事儿？” 陈路看了一眼任新航，深深的盯着对方。 忽然问了句：“任书记。” “你对何沁雅的事情，怎么看？” 任新航的眼神顿时皱眉起来：“这件事情……哎……我也有责任。” “关于你的处分问题，我已经和上级部门反馈了。” 陈路摇了摇头：“不，我不在意这个。” “我想说的是……” “你觉得，何沁雅是巧合吗？” 听见这话，顿时任新航的脸色一变，他忽然抬头看向台上的陶思亮。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现如今……有些人的胆子可真大啊！” “我原本以为，罪犯返回犯罪现场，这种事情，是偶然……我甚至觉得，他们很愚蠢。” “毕竟，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可现在我发现，并非如此！” “罪犯返回犯罪现场是一个复杂的现象，可能由多种心理和社会因素驱动。” “他们重访现场中获得某种心理上的满足感，重温犯罪时的兴奋或权力感。” “同时，这何尝不是一种炫耀和挑衅呢？” “我们学校，凭什么要被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的人来参观呢？” “我们学校真的有这样优秀吗？” “呵呵……” 顿时，任新航忍不住看向陈路，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你是说……” 陈路摇了摇头：“接下来这段时间，学校可能真的会陷入舆论风波。” “而且……” “任书记，你可能要忙碌了！” 话音落下，任新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见陈路站起身子，就朝着舞台上方走去。 而台下的庞泉武等人，顿时脸色一变。 “他要干什么！” 董成山也眯着眼睛，盯着上台的陈路。 这时候，大家都被陈路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 而很快！ 陶思亮看着陈路上来，顿时面露几分微笑： “这位是……” 陈路走向台上，拿过麦克风，淡淡的说了句：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这种人，不配站在我们舞台上，讲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 话音未落，很快，孙明辉站了起来。 “陈路！” “你要干什么！” “赶紧下来！” 陈路看着孙明辉，这是他们第一次打交道，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陈路淡淡的说到：“行动。” 话音未落，几辆警车很快驶入校园内。 伴随着十几名警察的下来，现场顿时沸腾了。 很快！ 几名民警上来之后，直接把陶思亮扣住。 随后，孙明辉也被带走。 而这时候……陶思亮激动的大声喊道： “你们要干什么！” “我要告你们！” “我有律师！” 可是，警察直接说道：“陶思亮，你现在涉嫌一起轮女干案件，请和我们配合调查。” 此话一出，顿时台下沸腾了。 而与此同时！ 很快，警察把人带走之后。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仅是学生们沸腾了起来，就连学校的领导们，也开始一个个坐立不安。 今天这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显然……破产了。 伴随着陶思亮和孙明辉的相继被抓，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很快再次出名了。 但是…… 很快！ 第二天。 关于何沁雅的死亡原因，也被调查清楚。 孙铭恩利用职权便利，对何沁雅进行威逼利诱，同时在庆功宴结束之后，通过用药等对何沁雅进行了性侵。 与此同时！ 包括陶思亮在内，对何沁雅进行了多次轮女干行为。 随后还拍摄视频，威逼利诱。 何沁雅回来以后，经受不了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选择了自杀。 而在过去五年时间内。 孙明辉曾对二十多名学生进行过类似的行为。 随后…… 公安机关进入学校，展开了调查。 这一次的事情，引起了社会和上面的多重关注。 影响十分恶劣。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学生在国外直接被取消学籍，并且列入征信黑名单。 而学校自然是想要把这件事儿的影响力降低到最小。 可是…… 陈路却直接公布了名单！ 所有参与到权色交易，走捷径的女孩儿，都属于共犯，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和后果。 很快，当名单公布之后，瞬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部，直接引起了轩然大波。 谁也没有想到，学校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在深入调查期间。 发现，学校有三位领导在孙明辉的牵线搭桥下，曾进行过类似的行为。 这些人，都被绳之以法！ 顿时！ 硝烟散去之后。 一切真相大白。 而同样，这一次，也让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彻彻底底的火了一次。 此时此刻的任新航，才猛然间意识到了陈路当初那句话的意思。 当尘埃落定之后。 陈路走到了何沁雅父母身边，把一个本子递了过去。 “这是何沁雅的遗书。” “很抱歉！” “我们学校没有起到很好的管理指责。” 听见这话，何父直接对着自己抬手就是一巴掌。 “都怪我！” “都怪我啊！” “我要是……哎……是我教育的不好啊！” “我怎么就教育出来这样的女儿啊！” 正如调查结果显示，何沁雅和孙铭恩，早就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特殊关系。 遗书里，何沁雅其实早就后悔了。 她在遇到陈路之后，就后悔了。 她想过走出来……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机会，孙明辉多次用视频威胁她，庆功宴上，她以为自己是最后一次了…… 结果却迎来了更加惨痛的一次经历。 她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结束了。 她知道自己永远也走不出来。 她彻底迷茫了。 随后……选择了跳楼。 何父深吸一口气，看向陈路：“陈书记，对不起！” “这件事情，不怪你！” “是我们自己的错啊！” “我们或许不应该给孩子那么大压力。” “我们真的错了……” …… 此时此刻，看着何父何母的状态，陈路也很无奈。 这些日子，伴随着那些利用不正当关系上位的女孩儿，被以共犯，也承担着不同的法律责任。 这几天！ 陈路见了很多孩子的父母。 坐在办公室内。 陈路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情绪。 医学，不仅仅是需要治愈人们的身体，还需要治愈灵魂。 他知道，学校已经病入膏肓了，需要一剂猛药了。 而这一次……参与其中最大的领导，就是一名副校长。 陈建农没有做几天的院长。 就直接被学校调到了档案室去工作。 而陈路顺利恢复了原来的工作。 何正光，因为担任中医学院院长期间存在大量的问题和弊端。 直接被学校取消了合约，进行开除。 在外人看起来。 陈路这一次，可以说是成了最大的赢家。 伴随着那位副校长的被调查。 空余出来的位置，陈路顶了上去。 现如今，他身兼数职。 俨然成为了学校至关重要的一员。 不过…… 这一次的事情，引起来的余波，太久太久没有平息下去。 陈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情，对于学校学生们的内心，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当他们得知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 竟然有一种悲哀和无奈。 陈路坐在办公室内。 王海荣送来了一份调查结果： “陈书记……” “这是按照您之前说的，进行了匿名的统计。” “学生们对于这一次的事情，对于学校有些失望。” “对于人生也有些彷徨。” “哎……” 陈路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料想到了。 这些日子，学校的这些负面情绪，在不断朝着陈路眉心积攒。 说实话，就连陈路，也感觉到，自己体内一种新的记忆，在复苏。 可是…… 他最担心的，还是这群学生们。 在亲眼看到，并且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 他们的心态，会有不少人发生改变。 这时候…… 王海荣忽然说了句：“对了……” “陈书记，有一件事儿得跟你说一下。” “久康集团，出事了！” “那个陶思亮竟然和久康集团有合作。” “现如今……陶思亮出事儿以后，久康集团也遇到了很多问题。” “现如今，久康集团的股价，一直下跌……” 陈路却压根没有在意这个。 他犹豫了很久……对着王海荣说了句：“走，跟我去一趟学校的广播室。” 王海荣顿时一愣：“大中午的……去广播室干什么？” “还有……” “久康集团……” 陈路轻蔑一笑：“这企业，早就该倒闭了！” “你不用管！” 陈路摇了摇头，说了句：“跟我来就行了。” 此时此刻，马上到了饭点了。 陈路到了广播室之后，学校的广播，正在进行播放一些校园的新闻。 看见陈路进来，几个学生连忙站了起来。 “陈院长……” 陈路摆了摆手：“我说几句话。” “给我麦。” 几名学生对视一眼，把位置让给了陈路。 而王海荣此时也意识到了，陈路眼里，价值几百亿的久康集团，或许真的比不上这群学生们。 而很快…… 陈路拿过话筒： “大家好，我是陈路！” “今天。 我们来到在这里，是想要和大家分享一些心里话，共同探讨一个深刻的话题——真正的强大。 说实话，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我们不可避免地会遭遇挑战、困难，甚至是残酷的现实。 但我想和大家分享的是，真正的强大并不是选择忽视或逃避这些残酷，而是在直面它们之后，依然能够选择以一种积极和建设性的方式去生活，去影响这个世界。 首先，真正的强大是一种内心的坚韧。 它意味着在逆境中不屈不挠，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我们也能保持冷静和清晰的头脑，找到前进的方向。这种坚韧不是天生的，而是通过不断的挑战和努力，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其次，真正的强大是一种勇气。 它不仅仅是面对危险时的勇敢，更是在面对困难和不确定性时，敢于坚持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这种勇气让我们在面对不公和不义时，能够站出来发声，为正义和真理而战。 再者，真正的强大是一种智慧。 它让我们在经历风雨后，能够反思、学习和成长。我们从每一次的失败中汲取教训，从每一次的成功中总结经验，从而变得更加成熟和睿智。 最后，真正的强大是一种爱。 即使在看到世界的不完美之后，我们依然能够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去爱这个世界，爱身边的人，也爱自己。这种爱让我们在面对仇恨和冷漠时，能够选择理解和宽恕，用温暖和光明去照亮他人。 同学们，让我们以这种真正的强大去面对生活中的每一个挑战。 让我们用行动去证明，即使世界充满残酷，我们依然可以选择成为更好的自己，去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 不要因为自己看到了一点不美好和残酷，就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 就比如现在…… 我希望，大家鼓起勇气，直面这个世界！” 话音落下，陈路离开这里之后。 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席卷而来，直奔眉心。 或许…… 他知道…… 这何尝不是一种治愈呢？ 感受着脑海中新的记忆孵化，陈路忽然之间有些期待起来。 第224章 我倒要看看，陈路有多大本事! 首都。 陈知行看到手里面整合好的消息之后，顿时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 这一次那个叫做何沁雅的小姑娘自杀的事情，原本他想要操作一番的。 可谁曾想，陈路非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反倒是陈路借助这一次的事情，直接立了一功。 查处了学校内部长期以来存在的一件关键案子。 这是陈知行始料未及的！ “少爷，这一次路少爷做出来的成绩，被家族内部记录之后，还加了一些评分。” 听见这话，陈知行忽然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儿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 陶思亮被抓了以后，估计久康集团现如今的发展，也会遇到很大的问题吧。 陶思亮在美国华人圈子里拥有不小的影响力。 久康集团虽然没有陶思亮的注资，但是，他们的合作，却是比较深入的。 特别是在代工业务和海外市场拓展方面。 九康集团为海外医疗器械商及医疗公司代工生产相关设备，包括与德国beurer、美国medsana等欧美医疗器械商合作。 久康集团主要产品就是体温计、心电仪、体重体脂称、血压计、血糖仪、血氧仪等。 这个领域的代工业务缩减，会给久康集团带来直接的损失！ 因为现如今，久康集团的财报很不好看。 前几年，久康集团靠着抗原检测产品发展飞速，可是……伴随着抗原检测产品需求的下降，九安医疗的业绩难以维持之前的高增长。 2024年，九康医疗营收同比下滑88%，归母净利润同比下滑92%。 2025年前三季度，九康医疗的营收同比仍然下滑，尽管利润有所增长，但主要原因是大类资产配置收益表现良好。 可是，他的大类资产配置，主要集中在代工业务上面。 如果代工业务出现了问题，他们会直接面对严重的财务问题。 忽然！ 陈知行想到了什么，他连忙看向管家： “对了，硅谷银行的危机，现如今怎么样了？” 管家听见之后，顿时瞪大眼睛，他很快想到了陈知行要做什么。 目前，久康集团在硅谷银行的存款约为28.45亿元人民币。 这一笔钱是久康集团的生命线。 现如今，硅谷银行已经深陷危机，硅谷银行由于持有大量到期金融资产（htm）出现大幅度的账面浮亏，未实现亏损高达252亿美元。 这对于硅谷银行而言，是一次恐怖的危机。 管家连忙说道：“美联储表示将使用“全方位的工具”来支持美国家庭和企业，并将酌情采取额外措施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流动性压力。” “但是……对于国内的企业，不一定会有多少的赔偿。” “现如今，美国财政部、美联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发表联合声明表示会介入危机处理环节。” “但……实际上，我估计，最多三个月的时间，硅谷银行的倒闭是迟早的。” “久康集团这段时间，也在准备取出资金。” “陈家毕竟也是久康集团的大股东之一，所以……硅谷银行应该不会阻拦。” 听见这话，顿时一旁的陈知行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鸷。 “呵呵……” “陈家？” “不，现如今，久康集团是陈路名下的产业了。” “他们可以不管。” “帮我联系一下硅谷银行的负责人。” 管家听见这话，顿时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陈知行：“少爷……这……是不是影响会不太好？” 听见这话，陈知行摆了摆手：“有什么不好的。” “无非是给我爷爷一个交代罢了。” “这件事儿，我来解决。” “你去办事儿就行了。” 管家闻声，看了一眼陈知行，见对方心意已决，便不再有太多的纠结。 …… …… 很快！ 深交所内。 一则消息公布出来。 “九康医疗因信息披露不准确、不完整而收到深交所的监管函。 九康医疗公司在互动易平台的答复和刊载的投资者关系活动记录表多次出现不准确和不完整的情况，违反了相关规定。” “进行通报批评，同时，关于久康集团进行五百万元的惩罚违约金。” “并且，对于其严重扰乱市场秩序并造成严重社会影响，或者致使投资者利益遭受特别严重损害的行为。 深交所公开认定相关责任人韩广华不适合担任上市公司董事一职。” 深交所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通报批评，顿时让久康集团登上了热搜。 而与此同时，一则消息再次公布出来。 德国、美国等多家医疗公司，暂时取消了和久康医疗集团的合作。 这两个消息，对于久康集团的打击很大。 韩广华作为原本陈家的在董事会内的代表，现如今直接取消了其董事职务。 很快…… 陈路就收到了韩广华的辞职申请。 陈路坐在办公室内。 王海荣有些焦急的看着陈路：“陈书记！” “久康集团撑不住了！” “股价疯狂下跌。” “就连他们在硅谷银行的资金，也暂时无法取出，现如今，硅谷银行随时可能会面临倒闭风险。” “这笔钱，十有八九……要被对方贪墨了！” “而且，这几天，每天都有久康集团的负面消息，据说现如今，不少股东都在出手自己的股票。” “这才多久，久康集团的市值直接从将近五百亿，缩水到了200多亿！” “这已经是腰斩了！” 陈路此时看着中西医结合学院改编之后的书籍，十分满意。 这一批实验教材是在秦慧媛等人的认真准备下，做出来的。 十分符合陈路的要求！ 中西医结合的方向，很有可能会从此发生改变！ 陈路要求的中西医结合画面，也很快就要开始。 辨病论治和辨证论治的思路和结合，才是中西医结合的关键所在。 “不错！” “很好！” 陈路满意的合上眼前的教材。 随后抬头看了一眼王海荣：“哦？” “两百多亿？股价多少了？” 王海荣顿时愣了一下：“老板！” “您真的就不着急？” “这应该是您名下最大的企业之一了。” “九康医疗现如今陷入了严重的危机，您真的一点不在意吗？” “股价已经从30元直接掉到了14元了。” 陈路沉吟些许之后，忽然看向一旁正在玩游戏的陈知禹。 没错，陈知禹从美国收拾完毕之后，直接回来了。 陈路让学校给陈知禹签署了一个顾问合约，二级教授。 这比起陈知禹那堪称豪华甚至顶配的资历，学校没有丝毫犹豫！ 毕竟，陈知禹的资历太唬人了。 连续三个诺奖团队成员，还是哈佛的教授，英国牛津的教授…… 等等！ 但是…… 这陈知禹担任顾问之后，直接到了陈路的办公室。 陈路转身看向陈知禹，此时的对方依然在快乐的打游戏，一身牛仔裤帽衫，宛若一个网瘾少年。 陈路好奇的看了一眼陈知禹：“不对啊！” “按理说，不应该掉价掉的这么快啊！” 这时候…… 一旁的陈知禹冷笑一声：“呵呵，你那可爱的哥哥出手了呗。” 陈路一愣：“我哥？” “陈知行比我小吧？” 陈知禹淡淡的笑了笑：“陈知行？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当然是陈知礼了。” “这一次的事情，他显然是知道了。” “他啊，就是偷腥的猫，闻到了你和陈知行之间，显然是要开始斗争。” “这不……马上下手了。” 陈路顿时沉默些许：“他们俩一伙的？” 陈知禹摇了摇头：“不，陈知礼这个人，典型的唯利是图，资本家嘴脸。” “他可是没有任何底线的人。” “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陈知行这一次为了摧毁久康集团，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啊。” 陈知禹说道： “前两天，我的管家告诉我，陈知禹和陈知行这一次可能有大动作，甚至准备吃空久康集团。” “他们通过融券卖空，以及期货和期权做空手段。” “投入了将近100多个亿。” “如果久康集团的股价跌到了5块钱，他们很可能从中获益超过40多亿。” 陈路听完，忽然笑了起来。 他们想的可真好啊。 五块钱？ 如此一来，久康集团市值不到100亿？ 他们怎么想得出来呢？ 要知道，久康集团哪怕是把所有的其他业务以及现如今的各项海外业务都撤销了。 单说总资产和客户数量，也绝对不会低于100亿。 久康集团经营多年，在医疗物联网领域，绝对是有这其优势的。 甚至于…… 国内在医疗物联网领域的公司，虽然有，但是……久康集团也绝对属于最早的一批。 除非…… 除非久康集团的核心技术受到严重影响。 但是，这很难。 从大趋势来讲的话。 医疗物联网（miot）的发展未来趋势和前景非常广阔。 国家政策也在扶持。 市场规模更是在不断的扩大。 而且，伴随着随着5g、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发展，医疗物联网正在实现医疗服务、健康管理、公共卫生等领域的智能化、数字化和精细化。这些技术的应用推动了医疗行业的转型升级，提高了医疗服务的效率和质量，降低了医疗成本。 这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都是好处。 而根据最新的数据来看。 国内智慧医疗市场规模呈现加速扩容态势，2023年市场规模已突破62.86亿元人民币。 而今年最新的数据先是，规模已经超过了3000亿人民币！ 而全球医疗健康物联网市场规模也在不断攀升，今年年将达到4581亿美元。 这么大的市场下，压根不可能出现行情倒退的情况发生。 更何况，在最新的政策中。 政府对医疗领域智慧升级转型的政策支持力度日益增强，推动了智慧医疗领域投融资规模的快速增长。 《“十四五”全民健康信息化规划》中明确提出“推进医疗物联网应用试点”。 这个试点，虽然还没有落实。 但是…… 这是迟早的事情。 现如今，医疗物联网+对于老百姓而言，的确是好事儿啊。 医疗物联网通过对患者的生命体征、用药情况等信息进行监测，及时发现问题并预警，提高医疗服务质量和安全性。 而且，通过智能化监管医疗物资及设备，减少人员工作量，节约医疗资源。 陈路之所以当初一口答应陈德安的要求，拿下九康。 就是因为两点！ 第一，九康集团的客户覆盖率很高，数量很广。 第二，就是九康集团这个方向，很符合未来。 现如今…… 医疗领域的发展，已经不仅仅是治疗疾病这么简单了。 或许很多人对于物联网不太了解。 其实，物联网很简单。 三个端口。 第一，就是客户本身佩戴的医疗物联网的设备。 比如，智能手环。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是中心客户端，也就是人工智能处理器。 第三：医疗机构和家人。 设备通过对客户本身的身体情况进行分析，比如，定期的血压心电呼吸脉搏生理性的状态，对于老人而言，则是血压、血糖等。 他们根据你的身体情况，发送给中心客户端，由经过医学系统训练学习的人工智能处理器，来分析这个情况，给出各种各样的反馈。 最后，这些反馈会通过个人的装置，比如手机，接收到情况的分析结果，比如血压，需要如何调节药物，以及血糖，控制智能血糖仪，来对血糖调控。 对于那些情况严重的，比如检测到心梗发作前兆，可以提前联系医院，进行抢救。 但是……目前为止，还么有这种技术。 目前主要的还是最基础的！ 可是…… 陈路想要的却不是这样的。 因为…… 他有更加先进和领先的盘古1号人工智能系统。 他们可以通过身体症状进行预测。 久康集团，只是陈路的一个起点。 他要做的，是一个覆盖到人体健康全方位的装置。 比如，睡眠检测反馈调解仪器，可以通过对睡眠检测，然后反馈给智能系统，进行校正，让人有更好的睡眠状态。 其次，危险干预，比如对于摄入酒精含量等，来预估情况，对于一些特殊患者，有一些特殊疾病的患者，进行中风、心梗等严重疾病的提前预测，以及报警，或者抢救行为。 再比如，对于血糖患者的食物进行检测之后，智能餐盘通过内置传感器分析食物的营养成分，并实时反馈用户的卡路里摄入量。 …… …… 等等！ 这一切，都是为了健康服务。 陈路要做的是健康智能生态。 久康集团，其他业务，都可以停掉，甚至……陈路现在巴不得久康集团仅仅只剩下最基础的模式。 到时候…… 等股价到底之后，陈路正好顺势接盘。 所以…… 不着急！ 等等！ 再等等。 “初一，你盯着点股价的变化，随时和我沟通。” 初一闻声，点了点头。 作为专业培养的管家，初一自然不能只是精通保镖，在各行各业，都是精英的存在。 陈家对于管家的培养，是耗费了大量精力的。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陈路看向王海荣： “校庆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海荣点头说道：“时间订好了，就在下个月1号。” “学生们考完试，放假前一周。” “邀请的人员和嘉宾也发出去了。” “赞助商方面……任书记这边想要咨询一下您的意思。” 陈路沉思片刻之后，说了句：“选择久康集团吧。” “免费赞助。” “把校庆搞好一点。” 王海荣点了点头：“久康集团……现如今这么大的危机，该不会不想承接吧？” 陈路微微一笑：“不想？正好！” “等股票继续下跌，他们估计想要转手手里面的股份，初一你到时候盯着，做好准备。” “钱方面……” “我这里还有多少钱？” 初一：“目前还有40多亿人民币。” 陈知禹忽然合上手机，坐了起来：“我这里也有不少钱，大概30多个亿，算我一个！” 陈路没有拒绝：“差不多了。” 陈知禹怎么说也是陈家嫡系子弟，这些年，名下产业自然不少。 既然对方投靠自己，想要合作。 陈路也不能亏待对方。 “好。” “就这么办。” 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之后。 陈路也不去关注久康集团了，哪怕董事会召开，韩广华的离去，让陈路直接委派了庄月申过去。 现如今，经纶集团也不需要庄月申操心了。 而且，对于庄月申，陈路现在也越发满意。 或许需要他来帮自己发展九康集团了。 随后，陈路联系了远在印尼的黄虎成。 对方此时新公司已经发展成熟，接下来的发展，就要等陈路了。 现如今……陈路已经有了新的方向。 那就是智能手环。 现如今，智能手环的健康检测，只是局限于心率、血氧、血压的检测，以及睡眠的质量分析。 陈路要做的就是进行高级健康检测。 主要纳入血管健康研究，通过高性能ecg及ppg传感器融合检测脉搏波传导速度，精准筛查动脉硬化风险，并提供专业健康建议，实现居家主动血管健康管理。 以及心脏健康检测，新增高心率房颤筛查，可精细化识别房颤、室早及房早，并支持房颤风险预测研究，帮助提前预测房颤发作风险，自主管理心脏健康。 同时，加入住院患者的远程监控。 增设一批医用级别智能系统设备。 对于住院患者进行全方位的检测分析，链接医院的患者管理系统。 对患者的情况进行实时反馈。 这项技术，想要发展，最重要的不是芯片，而是算法。 需要通过对患者的各项指标进行分析之后，进行算法分析。 而盘古一号已经把这项工作完成了。 所以，陈路可以直接让黄虎成进行生产了。 智能手环，早已不再是技术难题。 所以，陈路想要拯救久康集团，最重要的就是在核心技术产业上下功夫。 九康医疗错就错在，产业跨服太大，导致了核心技术缺乏进步。 很容易就被追上，甚至被取代。 陈路这段时间，在成为久康集团董事之后，就拿到了官方数据入口。 让盘古一号，对现有大量患者的情况进行了分析，得到了新的算法。 这一套算法，目前陈路没有加入到久康集团内。 他等的就是今天！ …… …… 而与此同时。 陈路现在开始把目光定向了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以及教育厅了。 上一次的事情，便是由他们率先发起的。 虽然陈建农也被调走，何正光被开除。 但是…… 陈路这一顿打，不能白挨啊！ 这不是陈路的风格。 虽然说，学校内部，经过孙明辉和副校长等在内，十几名学校中高层领导被处分之后，大多数人对于陈路的威严有了新的认识。 准确点说，这是陈路上任之后，第一次大动作。 可是…… 陈路若是不做出一点什么动作来，多少显得自己任人拿捏。 不过，眼下，还不是机会。 陈路总不能无事生非，找人家的麻烦。 何沁雅的事情，也终于在学校内沉淀下来。 陈路处理完杂事儿之后，便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校园里。 六月份，是毕业季。 校园里，草木芬芳，柳树成荫。 学生们来来往往，毕业生已经开始在准备毕业前的最后告别了。 校园里，随时随地，可能看见一些身穿学士服或者硕士服的学生们，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进行拍照。 陈路也不禁回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时光荏苒，现如今，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陈路也忍不住驻足观望起来。 回想起当初的那些美好，陈路也是忍不住怀恋起来。 不过…… 很快，就有学生们注意到了陈路这边。 “陈院长，这边！” “一起来拍照啊！” 有几个胆子大的学生，直接对着陈路招了招手。 陈路正要拒绝，却被几个笑吟吟的女同学直接拉了过来。 就这样，陈路成了c位。 一大群学生们纷纷过来合影。 对于这些大学生而言，很有可能，他们这辈子接触过的最厉害的人物，就是他们的大学老师了。 而陈路，更是遥不可及。 有了这几个同学的开头，陈路也很快成了被人争相拉扯的对象。 陆陆续续的被不少人拉着合影。 初一和邓春来看着陈路被迫上岗，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还是陈路第一次参加学生们的毕业典礼。 说实话，陈路这半年时间里，很忙。 虽然偶尔给大家上过几节课。 但是，压根叫不上名字来。 被同学们拉着被迫营业，却让陈路感觉到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人群中，陈路认出来了其中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可是，伴随着大学毕业，或许陈路今后很难遇到大家了。 不是每一个学生，毕业之后，都会考研，也不是每个都会留在大城市。 很多孩子们，都要回到基层。 甚至于，他们一开始上学的时候，就签署了定向合同，毕业以后，回到签署的乡镇医院。 所以，对于大家的盛情邀请，陈路并没有拒绝。 基本上拍照的都是本科生。 因为硕博研究生还需要进行毕业答辩。 只有毕业答辩过了，论文过了，他们才能顺利毕业。 而行政楼里面。 秘书对着任新航说道：“任书记，您看……陈院长……” 任新航一愣，走到窗边看了起来。 只见校园绿茵操场上，陈路笑着和大家拍照。 顿时，任新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说实话，任新航有些羡慕。 他虽然毕业典礼的时候，也会给博士生进行拨穗，可是……这样被学生们拉着，洋溢这青春的气息，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是…… 不是每一个校领导，都是陈路这般年纪。 他们已经被世俗改变，变得和学生们有着一种无形的墙壁和鸿沟，很难跨越。 任新航犹豫了很久，忽然笑着说道：“我下去看看。” “呵呵……” 说话间，任新航内心里那一种青春的悸动让他突然跃跃欲试，犹豫再三之后，索性朝着楼下走去。 看到任书记这样，秘书也是忍不住笑了笑，赶紧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过相机，跟了出去。 陈路看见任新航过来，顿时也不由分说，直接拉了过来。 “快快快！” “大家和任书记合照啊！” “这可是机会难得啊！” 大家看见任新航，不由得忐忑起来。 这位任书记，大家可不敢随意撩拨。 陈路此时赶紧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红印，连忙说道：“大家可不能对任书记乱来啊！” “还有你们几个，不许动……动手动脚的！” “我还好说……人家任书记，可是有老婆的人。” “当然了，我也不行！” “我可是纪委书记，你们不能让我犯错啊！” 顿时，陈路的话引起了周围学生们的嬉笑。 “哈哈哈，陈院长……您该不会要报警吧？” “就是……小女子错了！” “哈哈哈……” 陈路无奈的笑了笑，赶紧抽身：“行了，不许乱来啊！” “要不然，我真报警了！” 学生们顿时也笑成了一锅粥。 任新航此时也童心未泯的走了过去。 不过…… 很快，任新航顿时笑了起来：“拍照可以！” “但是……” “我有一个要求！”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任新航说了句：“我……要求开美颜！” “我可比不上你们陈书记，长得这么帅，我要是女学生，我也忍不住啊！” “但是……记住，开美颜和滤镜啊！” …… 就这样，任新航难得加入了这样业余活动中去。 他们不知道，当这些恶搞的毕业照片被同学们放到网上之后。 获得了无数学校学生们的羡慕。 “最可爱的书记！” “最帅的院长！” “接地气啊……” “哈哈哈……” “你们看，这个任新航书记谁p的图啊，1块钱一张，笑尿了……任书记太可爱了。” …… 这些事情，是陈路他们始料未及的。 或许，对于学生们而言，他们觉得，有这样的一个领导，真的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好不容易，折腾累了。 伴随着夕阳西下。 陈路和任新航两人就这么随意的坐在操场的草地上。 任新航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哈哈！”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这我得谢谢你啊！” “陈路，要不是你，我估计……自己退休前也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陈路忍不住莞尔一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两罐啤酒：“来，敬青春！” 任新航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两人一口气干了大半瓶。 忽然，任新航说道：“我觉得，不完美！” “明天开始，开设学校博物馆。” “同时，开办一个活动，毕业照片比赛。” “拍摄最美毕业照。” “学校掏钱，对于优秀毕业照，放在我们的博物馆内。” “你觉得这个创意怎么样？” 陈路顿时笑了：“绝了！” 任新航也是笑了起来：“那你掏钱怎么样？” 陈路：“……” 你看我是冤大头吗？ 不过，陈路也不在意，直接说道：“行了，我掏钱！” “哈哈……” 任新航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些特殊的东西，让学生们拍照。” “比如，巨大的药草模型、古代的药碾子、针灸模型等……” “把解剖室啊，博物馆啊，这些开设起来。” 陈路点头：“这是一个好办法。” “任书记可以的。” 任新航微微一笑：“这何尝不是我当初的梦想呢？” “可惜啊！” “物是人非。” “我当初是在这个学校毕业的，那时候，学校很小，可梦想很大。” “转眼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 “再次看到学生们的样子之后，想到了自己当初。” “哎……我一直希望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陈路忍不住白了一眼对方：“我的毕业证件上你的签字还在呢。” “你写的可真的太丑了，你知不知道，每年学生都吐槽你的字。” “今年让我签字。” “你快别丢人了……” 听见这话，任新航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好好，你来你来！” “行了吧？” 这时候，任新航忽然看向陈路，面色严肃的说了句：“对了！” “有件事儿，我得和你说一下。” “你们学院这一次，送出去盲审的论文，被卡了70%！” 此话一出，陈路顿时皱眉：“我还没收到啊？” 任新航叹了口气，面色严肃的说到：“嗯，我这边提前收到了消息。” “一直以来，我们学校的盲审，是送到南洲中医药大学去盲审。” “估计你很快也要得到消息了。” “你们学院这一次，所有辨病论治的论文，几乎都被毙掉了。” “学术圈子里，对于辨病论治的体系，并不认可。” “甚至认为你们这是在打破中医的核心观念。” “辨证论治，和辨病论治，一直以来，辨证论治都是中医的思维，而辨病论治是西医的观念。” “你们学院这一次出现了大规模的辨病论治。” “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明天，中医药管理局那边，可能要来领导。” “找你谈话。”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冷哼一声：“辨病论治谁说是西医的专利了？” “我们中医辨病论治几千年了，也没有见过这样荒唐的言论！” “再说了，我就是医生，辨病论治，是我们最新研究方向。” “他说毙掉就毙掉，这完全不合理！” 任新航听完陈路的话，也是内心纠结。 说实话，他是一个标准的学院派，偏向于传统这边。 南州中医药大学，在全国的影响力很大。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任新航也很纠结。 一方面，他对于陈路的新思想，是抱有期待的。 特别是看见成绩出来以后，这种改变是十分明显的。 可是…… 任新航一个人，代表不了中医的学术圈子啊。 中医的学院派，在全国的影响力都很大。 甚至是，全国国医大师，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都对于辨病论治，十分排斥。 这就是一个很麻烦的地方。 “哎！” “我知道你的思想。” “也看了你改编的教材，说实话……我认为是一个方向。” “中医现代化的道路，探索了这么多年，可是进展缓慢。” “你的研究方向是一个新的路子！” “但是，任何新事物的出现，势必会和陈旧的势力进行一次对撞。” “而且……” “还有一点！” “若是论文过不去，这意味着，学生们是无法毕业的。” “你知道吗？” “你们的路子太快了。” “导致现如今的政策跟不上去。” 陈路表情无比坚定的说了句：“任书记，我知道你的意思。” “但是，我要强调一点！” “这一次，我不会改。” “谁也不能让我们的学生们无法毕业。” “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谁也不能改变。” “中医辨病论治结合辨证论治，才是中医现代化的方向，也是中西医结合的方向。” “这就是我要深入研究的领域。” 任新航点了点头：“我知道！” “但是……哎……” “最起码得让孩子们毕业吧。” “他们坚持的这么多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耗得起的。” “他们拿着这样的论文毕业，是很难找到新的工作的，甚至很难毕业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多坚持一年。” “我们学校的情况，你可能不知道，学习中医的家庭，很多都是来自于农村。” “他们的家庭情况并不好。” “他们家里等待着孩子们毕业以后参加工作，挣钱养家呢。” 陈路听见这话，沉默了下来。 他知道，任新航说的是实情，可是…… 他深吸一口气：“没事，几百人，我养得起！” “别人不要，我要！” 任新航闻声，顿时哑口无言。 而此时，操场上，聚集了很多学生。 他们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 歌声此时此刻，响了起来。 “我怕我没有机会，和你说一声再见……” 而陈路和任新航，却也被眼尖的学生拉着到了队伍里。 伴随着歌声的响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也忍不住加入了队伍这种。 正如任新航说的那样。 青春，便是如此。 不加修饰，依然完美。 …… …… 次日。 陈路这边刚上班。 忽然接到了来自中医药管理局的电话。 “请问你是陈路陈院长吗？” 陈路点头：“我是！” 对方开门见山的说到：“陈路院长，是这样的。” “你们学院，这一次被送到南州中医药大学盲审的论文，百分之七十以上被判定不合格。” “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教学质量。” “我们中医药管理局的吴局长，今天上午要过去，希望你进行一次书面的报告！” “并给出解释！” “这件事情，已经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请你准时参加。” 陈路闻声，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峻。 说实话…… 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一直以来，陈路都没有放在心上的单位。 上一次，联合教育厅来对自己进行批斗。 自己还没有找他们算账。 而他们竟然率先找来了自己！ 呵呵…… “好！” “随后恭候！” 说完，陈路直接挂了电话。 而此时，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内。 秘书有些错愕的看着电话，有了愣神。 他没有想到陈路直接挂了电话。 吴明凯皱眉看着秘书：“怎么了？” “没通知到？” 秘书连忙摇头：“不是……通知到了。” “但是……陈路压根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甚至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吴局长，这个陈路太猖狂了！” “简直有些……有些自以为是！” 吴明凯顿时皱眉：“哼！” “嘴硬有什么用！” “今天他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他这是胡作非为！” “给教育厅打电话，让他们一起来。” “还有，通知南州中医药大学的副校长，一起过去。” “我倒要看看，陈路有多大的本事！” …… 第225章 你们没有资格 显然，这一次吴明凯已经彻底怒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陈路竟然如此无法无天。 不把中医药管理局的话当成一回事。 可是，中医药管理局并非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直接管理单位。 犹豫片刻之后，吴明凯直接拨通了曲永康的电话。 “曲厅长，有件事儿，我得和你沟通一下。”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这一次盲审论文被毙掉了百分之七十！” “这件事情十分恶劣，严重影响到了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教学质量。” “这意味着将会有几百名的硕博毕业生无法正常毕业！” “而作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陈路却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没有集体荣誉感，自私自利，特立独行，这件事儿要是传出去，会严重影响我们潼川省在行业内的声誉！” “明天我计划亲自去找陈路谈话！” “曲厅长，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过去一趟。” 曲永康闻声，微微皱眉，面色严肃的说了句：“岂有此理！” “竟然让一个学院内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学生论文不过关，这个院长怎么做的？” “明天我也过去！” “我倒要看看，这个陈路到底要搞什么鬼！” 听见这话，吴明凯内心也松了口气。 有了曲永康的帮助，这个陈路，还如何翻天？ …… …… 而与此同时。 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硕博毕业生论文盲审的高未通过率引起了轩然大波。 学院领导们一个个内心都有些紧张，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一事件不仅关系到学院的声誉，也牵动着整个学术界的神经。 这件事儿虽然目前还没有传出去。 可是…… 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件事儿势必会在学术圈子里引起轩然大波。 硕博毕业论文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未通过率。 这在任何一所学校，任何国家，都是足以引起轰动的事情的。 而同样，作为这些硕博研究生的导师们。 一个个内心也有些紧张和不安。 虽然这些论文和课题，完全是按照院长陈路的思维开始的。 而辨病论治也是目前中西医结合学院研究的主流思路和方向。 可是…… 这一天，他们终究是需要面对的。 这对于那些硕博研究生的导师而言，同样是压力山大。 若是这些学生们无法毕业，最轻的影响就是延迟毕业一年，完善论文之后，重新进行盲审。 可是……即便如此，这也会影响这些导师们的声誉。 毕竟，研究生招生也好，导师的评优也罢，学生的成绩也是息息相关的。 一个毕业不了的学生，对于他们的发展，也是不小的影响。 情节严重的话，若是这件事儿引起了学术圈子里的热议，甚至引起了高层领导的不满。 把这件事儿当成典型来处理的话！ 他们甚至有可能被取消硕博导师的名头。 这就严重了！ 虽然陈路承诺，无须在意其他人的想法，甚至不需要考虑这些。 但是……大家都是学术圈子里的。 难免会有担心！ 这不…… 眼下，陈路坐在会议室内，正在和研究生学院的导师、领导们，召开一个简单的会议。 “人到齐了吧。” “会议开始。” 陈路看见众人，淡淡的说了句。 现场的氛围多少有些凝重。 不过，陈路的心思，却十分沉稳，看着大家一本正经，甚至有些严肃的模样，顿时……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 “大家不要紧张。” “我知道，大家对于这一次学生们的盲审论文没有通过，都在担忧！” “大家都在担心自己的学生，是否会面临延毕，甚至是一些不太好的影响。” “但是！” “我在这里，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那就是……我们学生们的毕业论文，是否存在数据造假的行为？”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忍不住对视一眼，连忙说道： “这绝对没有！” “我们的学生们，这一次课题，都是深入其中，亲自进行做实验，或者做临床。” “每一份数据，都是有详细的记录的。” “没错，这一点我很清楚，陈院长你给学生们足够的科研经费，让学生们亲自参与到课题中去，大家没有去浪费这些钱，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在临床中或者是实验中，转化为了科研数据的！” “是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们的学生们，平素的情况，我们是了解的。” “对，哪怕他们的论文被南洲中医药大学那边否定了，毙掉了，盲审没有过，但是这又如何？我们的学生们，本来已经尽心尽力的完成了数据，完成了课题，这是引以为傲的！” …… 伴随着有人开头，顿时现场几十名代表团的导师们一个个面色激动，情绪慷慨，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陈路闻声，顿时收起笑容。 “好！” “不错！” “既然如此……我们怕什么？” 陈路直接对着众人，反问了一句。 一时间，现场的老师们顿时一个个愣住了，随后大家对视一眼，瞬间哑口无声。 是啊…… 他们的数据都没有造假，为什么要担心？ 他们做错了什么？ 陈路继续说道：“我敢保证，全国这么多高等院校，中医药大学也不在少数，具备硕士生招生资格的学校，也不在少数。” “但是……有多少学校，有几所学校，是实实在在的把课题让学生们亲自完成的？” 陈路的话，或许带着几分鄙夷和冷笑。 但是！ 现场的所有人，所有的从业人员，导师甚至是领导们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 可以这么说…… 在国内，学术造假，若是从研究生期间就开始调查，毫无疑问，十个人里面有九个半是假的！ 因为，这些学生们，根本没有条件，没有资金，去完成课题！ 谈何科研？ 虽然不能说，学术造假是常态。 但是，硕博研究生的毕业论文，很大程度上，数据都是编造的。 原因很简单，没有钱！ 没有钱，怎么去做课题？ 没有经费，如何开展课题？ 靠热情？ 靠才华？ 还是靠梦想？ 全都是扯淡！ 陈路做了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保证了学生们的课题经费，让课题真实有效。 哪怕课题最终结果是：无效。 那何尝不是一种成功呢？ 研究生期间，你让学生们能有多大的科研能力，和科研价值？ 研究生期间，最重要的是培养学生的科研能力，让其具备科研素养和科研技能。 这才是最关键的！ 可陈路，直接把这种事情，变成了现实。 让学生们亲自去做了。 这就很不容易了。 中西医结合学院，硕博研究生功绩290人，平均每个课题大约三万的科研经费。 这算下来，就是一千万左右。 哪个学院愿意拿出一千万让学生们去做没有什么意义的课题？ 这一千万拿来给老师不香吗？ 这一千万拿来送礼不好吗？ 还是说，这一千万拿来装修装修办公室，改善改善学校的生态不好？ 说白了，这种钱，花不花，意义不大。 你祈求学校的学生们做出什么成绩来吗？ 这就是玩笑！ 所以，全国范围内，包括任何专业，真正意义上把硕博论文当成课题去做的，寥寥无几！ 陈路的话，虽然不中听，甚至是听起来，似乎是在打破这约定俗成没有人拆穿的真相。 可是，事实上，这就是这么回事！ 陈路继续说道： “我让人分析了一下。” “百分之七十被卡掉的论文中，其中有四分之一，是因为实验失败，疗效一般，导致的。” “对方认为，失败的实验，没有意义！” “但是，我想要问一下，全国78-多个研究生培养单位，向社会输送了六十多万博士，以及700万左右的硕士！” “这些人，若是真的全都完成了课题，这意味着有八百万左右的科研成果。” “这可能吗？！” “所以，对于科研而言，失败是常态！” “这才是科研该有的属性。” “哪怕证明了这一项研究的无效，也总比编造一个数据要来的准确一点。” “所以，这是好事儿。” “我们无须叨扰自己。” 陈路的话，顿时让大家幡然醒悟过来。 是啊…… 我们怕什么？ 我们的学生亲自做了课题，实实在在的拿到了课题结果…… 谁规定的课题失败就一定要毙掉？！ 顿时，一众导师们的底气也瞬间足了起来。 “对！陈院长说的对，我们的课题都是亲自做了的，凭什么他们说毙掉就毙掉？！” “没错！我现在反倒是要去南洲中医药大学好好的找他们理论理论！” “就是，他们凭什么把我们学生的论文，给毙掉了，搞得好像是我们怕他们一样？”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送来我们盲审的论文，我们都没有为难他们，他们这一次却拽上了。” “就是，找他们理论去！” “没错！” 陈路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微安静一下。 “第二个问题！” “他们给我们毙掉的论文，大多数的主要是因为辨病论治。” “中医对于辨病论治的反感度比较高！” “这是学术圈子里，甚至是中医圈子里长期以来存在的一个很大的问题！” “说到这里……” “我想问问大家，辨病论治有错吗？” 陈路的话，顿时让现场在座的导师们纷纷清醒了过来。 他们终于明白陈路今天召开这个会的原因所在了。 正如陈院长说的那样！ 具体课题成功与否，实验是否真实，论文是否成功，这些……不是其他人能随随便便判断的。 关键，就在这里！ 他们今年290名毕业生，硕士生230多名，博士生五十多名。 这些人，是真真正正的进行了课题研究，开展了临床试验或者是动物实验。 他们亲自证明了辨病论治的效果了！ 甚至，他们不少人，都已经通过委托学校和第三方机构，进行了专利申请。 他们的课题，是真实有效的。 放在临床，的的确确是有效果的。 这难道有错吗？ 这一次，甚至不需要陈路再多说什么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很清楚一点。 那就是课题，绝对没有问题！ 辨病论治的思路，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错的，是那些故步自封，不思进取，闭关锁国的那些人罢了。 谁说少数人就一定要服从多数？ 一瞬间，全场不少人都激动了起来。 “陈院长说的对！” “我们错在哪儿了？”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把我们学生的论文盲审的如此通过率低！” “这明明是他们的问题，为什么我们的学生们要亲自遭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没错！” “我们没有错！” “陈院长，您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陈路看着众人，对着大家说了句： “大家冷静一下。” “首先，会议结束之后，回去通知自己的学生，告诉他们，不要担心！” “任何一个，因为学校原因导致无法毕业的，学校给予补偿。” “同时，我们学校，将不会参考对方的意见，会让大家顺利毕业的！” “这是其一！” “其二，大家的课题结果，已经在被经纶集团进行审核了。” “对于达到要求的学生，在毕业之后，将会收到不同的offer。” “对于专利和课题十分优秀的，经纶集团将会花钱购买其专利！” “最后！” “告诉他们，也告诉所有的学生，他们能走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全国很多同龄人。” “最起码，他们遵从本心，不忘初心，认真的完成了课题，没有数据造假！” “我承诺，任何一个学生，都将会获得不同的offer。” “请大家放开心一点。” “毕业到来，在前往下一站，和生活对线开始之前，请享受青春。” “好了！” “散会！” “最后，李丽红，你去通知一下，明天把所有学生的数据，原始数据，全都搬到这个会议室来。” “我要用！” 李丽红顿时愣了一下，不过，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原始数据啊…… 放在这里？ 要知道，每一个学生的课题的原始数据，都是很多很多的。 多的得有一人高，哪怕少的，也得有一尺高。 这…… 将近三百人。 这得多少啊？ 这个会议室放得下吗？ 陈院长要搞什么啊？ …… …… 次日。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校园。 到了上午的时候，阳光逐渐焦灼起来，照在路面上，已经开始多了几分灼热的气息。 校园里的人不多。 但是…… 中西医结合学院，硕博研究生的论文盲审通过率过低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 也迅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学校领导们，对于这一次的事情，关注点都不在一起。 庞泉武和董成山等人坐在一起，泡着茶水，抽着烟。 有说有笑！ “呵呵，这一次，陈路搞不好要出问题啊！” 一个副校长忍不住说了句。 庞泉武顿时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 “在潼川省稍微做出来了一点成绩，这就已经装不下他了！” “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这一次，要栽一个大跟头。” 董成山微微一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了句： “这一次的事情，是可以发酵一下的。” “陈路这段时间，在学校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要是不出问题，时间长了，对谁也不好啊！” 董成山的话，让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而这时候…… 一个人忽然说了句：“陈路还是咱们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 “他要是这一次搞出这么大的问题来。” “肯定是要受到责罚的。” “首先便是学术质量控制问题：高比例的未通过率可能反映出学院在学术质量控制上存在问题，可能需要加强学术指导和论文审核流程。” “除此之外，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可能会根据调查结果对陈路进行相应的行政处分。这可能包括但不限于警告、记过、降级、撤职等，具体处分虽然不能确定。” “但是，他这样的行为，属于渎职了已经。” “严格遵守法律法规，是要对陈路的学术行为，以及学术职务，特别是医师协会会长等这样具有专业知识要求的职务，要进行严格的处理才是！” “我觉得，这一次……陈路可能真的搞不好要出问题！” 听见这话，董成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说实话…… 他们这一次，真的不知道陈路能如何翻盘？ 这一次的行为，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影响十分恶劣了！ “今天，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的人都要过来。” “看看什么说法吧。” “我就不信，陈路再怎么伶牙俐齿，还能把这件事情给说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 秘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庞校长，吴局长和曲厅长过来了。” “他们的车已经到了中西医结合学院楼下了。”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的几个人都面露欣喜。 忍不住朝着窗户外面看去。 果不其然，中西医结合学院行政办公楼楼下，停着几辆车子。 其中还有一个是南州省的。 “嗯？” “难不成，南州中医药大学的人也跟着来了？” 董成山顿时笑了笑：“这才对嘛。” “毕竟，是南洲中医药大学这边给进行盲审的。” “所以……” “不来给个解释？或者说……给一个定论？” 说完之后，董成山的内心，越发开心了起来。 他感觉，这一次陈路在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陈路之前任何问题，都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 身为学校领导，第一核心就是教学工作和学术质量。 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错的。 一旦发生问题！ 这就是原则性的问题。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没有人愿意进行教材改革的原因所在。 毕竟，不出问题，还好！ 一旦出了问题，就要责任追究终身制。 谁愿意把自己一辈子的努力，毁在这个上面？ 没有人！ 偏偏陈路，不信邪。 这也好！ 这一次，他董成山倒要看看，谁能救你！ 而且！ 与此同时。 网上，不知道谁把这个消息泄露了出去。 很快！ 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中西医结合学院硕博盲审论文通过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顿时！ 这件事儿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本身学术造假，就是一件极其敏感的事情。 这件事儿，几乎不需要任何发酵，顿时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到了这个消息。 “我的天，盲审通过不了，这意味着论文不合格，这对于学生而言，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这要是毕不了业，这……这影响也太糟糕了吧？” “太惨了，百分之七十多的学生无法毕业，这在全国，不……在全世界，都是一件极其特殊的事情啊！” 与此同时，不少专家开始下场。 其中不乏国内教育系统的大咖。 一些专家更是毫不避讳的直接指出： “对于学术质量，一定要高度把关，对于学术不端更是要零容忍！” 很快，越来越多的专家纷纷开始出来站场。 本身，这件事儿就是中医领域的。 因此，不少中医领域的专家，原本就对陈路这个人不太喜欢。 顿时，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内，负责中医教学质量工作的领导直接开口说话到： “对于本次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事情，我们痛心疾首！ 一直以来，关注学术不端行为的隐蔽性和对学术不端行为的容忍度，我们都是在高度重视！ 更何况，我们社会整体上对学术腐败和学界不正之风包容度较高，不论是思想认识层面，还是现实管理层面，都远未做到“零容忍”。 而这一次，给我们敲响了一次警钟。 我们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关于本次事情，我们会深入跟踪调查。” 伴随着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官方发言。 顿时，舆论不断的在发酵。 同时，也有不少专家可指出学术评价机制和体系的不完善是学术腐败现象滋生的关键所在。 要加强在学术审核和评价体制的严谨性。 总而言之！ 这一次的事情，对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名誉而言，造成了十分严重的负面影响。 这绝对会影响其招生和学术评价。 同时，学校可能需要对教学和研究流程进行整改，以提高学术质量。 毕竟，没有几个家长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一所院校内进行上学。 就连正常毕业都无法做到，这谁愿意来这里报考啊？！ 一时间，网上的舆论，此起彼伏。 可此时！ 陈路却没有丝毫的关注。 网上的事情，他很清楚。 无非是一些带节奏的人，在有心人士的炒作之下，任何话都是可以说出来的。 更何况…… 这一次，陈路很清楚，陈知行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任何能打击或者影响到自己的行为，他都会不遗余力的进行操作。 不过此时此刻。 陈路无心关注这件事儿。 因为，中医药管理局局长吴明凯和教育厅厅长曲永康便匆匆抵达学校之后，直奔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办公室。 学院内部，不少领导和导师，此时已经到来。 旁听这一次的会议！ 而伴随着曲永康和吴明凯他们的到来，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两人气势汹汹的坐在椅子上，那表情……似乎已经随时做好了准备，即将对陈路进行面对面的批评。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而严肃。 陈路坐在长桌的一端，面色淡然，他知道这次会面的意义。 而吴明凯和曲永康分别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很快！ 吴明凯首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陈院长，我们今天来，是想直接了解情况。硕博毕业生论文盲审百分之七十未通过，这在学术界是极为罕见的。这不仅关系到学生的前途，也关系到学院乃至整个潼川省的学术声誉。” 曲永康紧接着补充道：“我们理解管理一个学院的复杂性，但这样的结果是无法接受的。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你们将采取的整改措施。” “你们这样的行为，无论是对于学校而言，还是对于学生而言。” “都是一次严重的学术事故！” “你必须要对这一次的事情，做出深刻的检讨和解释！” “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陈路看着几人，随后把目光转移到了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上，忽然微微一笑： “请问这位是……” 吴明凯直接说道：“这位是南洲中医药大学的副校长，也是全国名老中医，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的顾问，国家中医中药发展中心的主委会成员，顾文斌教授。” “他本身也是这一次南洲中医药大学对于你们学校盲审的负责人。” 陈路闻声，顿时收起笑容，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轻蔑，甚至……轻蔑的神色溢于言表，几乎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顾文斌原本在被介绍之后，还有些得意。 可此时…… 看见陈路的表情之后，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这陈路……简直太过于嚣张了。 可是，不等他开口说话，陈路却直接发难。 “哦？” “南州中医药大学的啊！” “呵呵，我原本还准备带人去找你们要个说法。” “看来不用了！” “你亲自上门来了。” “那正好。” “我正好想要亲自面对面，问问这位教授，你是靠什么做出这样的评价的？” “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此话一出，顿时吴明凯的脸色里充斥着威严和怒气。 “陈路！” “请你摆正自己的态度。” “今天不是让你来问责顾教授的。” “今天是让你来给出一个解释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的行为，对于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而言，带来了何其恶劣的 影响？！” “在学术圈，这样的事件已经引起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现如今，学术不端问题的性质严重，调查处理严肃彻底！ 你身为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不仅无视学术道德，甚至践踏国家法律，在学术界和社会上产生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你的行为，将会直接关系到我们对你的后续处分！” “请你端正你的态度！” 陈路闻声，忽然看向吴明凯，皱眉说了句： “你身为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遇到问题，非但不能明辨是非，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首先端正你的态度？！” “我让你来学校，不是让你来对我进行处分的！” “我是让你来给我们学校两百九十三名学生进行争取他们的最基本的权益的！” 吴明凯听见陈路的话，顿时眼神里怒火中烧。 情绪激动之下，正要站起身子。 却看见一旁的顾文斌直接笑了笑说道：“呵呵！” “陈院长好大的火气。” “年轻人有点火气，很正常，我可以理解，年轻气盛嘛！” “但是……” “我觉得吧，年轻气盛要建立在最起码的学术常识之上。” “你既然认为我们给出来的盲审结果不合理！” “那我给你解释一下。” “正好，我今天来，也想请教一下陈院长。” “据说你还是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 “呵呵……那我想问问，中医是要辨病论治，还是辨证论治？” 陈路闻声，直接嗤笑一声，说实话，他甚至懒得理会对方的问题。 这样老掉牙的东西，再次拿出来，这简直是愚蠢至极！ 陈路忽然看向对方，问了句：“顾教授，假如你的病人心梗了。” “你是需要辨证论治，还是辨病论治？！” 陈路的问题，十分尖锐。 甚至于，顾文斌本能的愣住了，不过，他反应很快。 “这两者没有关系！” “你不要反问我问题，我要的是你的回答。” 陈路微微一笑：“我认为，中西医结合，就是要辨证论治加辨病论治。” “这是思路，也是方向。” “我认为，科研的目的，就是在探究一种更好的结合方式。” “而不是拿着几百年来的那些老掉牙的东西，置之高阁，放在神坛！” “中医，不仅仅是要继承！” “还是要否定，以及在否定中寻找更新的东西！” “辨证论治，没有错！” “可辨病论治，同样没错！” “你若是因为辨病论治就给我们盲审不通过，这简直是……呵呵！” “只能说明你的狭隘！” “甚至，我觉得，你们学院压根不具备对我们学校进行盲审的资格！” “所以，今天的会议，压根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我压根接受不了一个不如我们学校的院校，对我们学校学生的论文进行的点评。” 此话一出，顿时顾文斌的眼神里充斥着怒火。 他看向陈路：“我们南州中医药大学的科研成绩，在去年全国排名第六，属于双一流学科！” “你说我们的能力有限？” “呵呵！” “请用事实依据说话。” 陈路反问一句：“哦？” “是吗？” “正好！” “我们学校对你们学院的盲审论文，正在进行。” “我倒要看看，贵校的论文有多少是数据造假，甚至是编造的。” “你确定吗？” 陈路的话，宛若是直接刺痛了顾文斌的内心。 因为…… 学生论文，本来就是没有人在意数据真假，大家在意的只是学生会不会学会科研。 这不仅仅是南州中医药大学的问题。 而且是全国的问题！ 而陈路这时候直接站了起来。 他走到办公室的后面。 指着那里足足占据了一面墙的厚厚的一沓一沓的资料。 “看到没有？” “这是我们学院学生的原始数据！” “我们每一个学生，都亲自设计并且参与到了课题中去！” “他们把每一个数据记录下来，做出成绩！” “你说，这是弄虚作假？” “还是说这是学术不端！” “我们学院拿出一千多万来支持学生课题。” “你给否决，给盲审不过。” “来，你可以随便检查，但凡任何一个学术造假的行为，我陈路这个院长，可以直接离职！” 陈路的话，斩钉截铁，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甚至于，顾文斌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他们进来以后，就看见了厚厚的这一面墙。 他们原本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 现在…… 他们知道了。 这原来是原始数据！ 陈路直接拿出一份，扔到了桌子上。 “瞧一瞧！” “哪怕造假，也得有造假的仪式感吧？” “我想问问，贵校的原始数据呢？” 顾文斌的脸色真的绷不住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直接掏出一千万来让学生做课题……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吴明凯和曲永康两人此时也愣在了原地。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而顾文斌这时候，忍不住辩解道： “这又如何？！” “科研落实，这是基本操作。” “但是……” “我们讨论的不是课题是否完成的问题，而是……你们的论文，是质量不过关的。” “开题的思路都错了！” “辨病论治，本来就是不正确的一种观念！” 陈路听见这话，正要反驳。 忽然…… 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陈路接起电话。 “喂？”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 “哈喽，亲爱的陈！” “难以置信，你的这一篇文章，真的是太棒了！” “你所提出来的中西医结合新思路，我们这边已经审核通过了！” “中国专刊，我甚至建议把你的文章放在封面。” “哈哈哈！” “你真的从来不会让我感觉到失望。” 没错，说话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来自爱思唯尔公司《柳叶刀》旗下，国际编辑部负责人扎克多兰教授。 陈路顿时微微一笑：“你在哪儿？” 扎克多兰笑着说道：“我来找你了。” “就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们做出来了初稿，给你送过来。”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我在办公室，让人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之后，陈路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在场众人。 看来…… 今天要惊喜了。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个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是孟天明。 孟天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和兴奋。 “呵呵！” “小陈，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关于你们学校建设中西医结合博士后流动站的流程已经审批结束了！” “等到八月份，就可以开始兴建了。” “这将会是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联合合作兴建的国内辨病论治结合辨证论治博士后流动站！” “也是国内首个！” “呵呵！” “对了，还有，你前段时间让我帮忙申请专利的那些课题，已经顺利申请下来了。” “我现在把电子版给你发过去！” 陈路好奇的问了句：“都下来了？多少个？” 孟天明：“71个。” “很高。” “这些，有的可以直接进行转化，有的还需要深入研究。” 陈路听听完，顿时内心一阵激动！ 这一次，学生们的课题，可真的让他有些惊喜。 293篇论文。 其中包括了五十多篇博士论文。 71个专利。 若是成功…… 这真的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啊。 陈路挂了电话。 而此时的曲永康皱眉说了句： “陈路！” “现在是开会时间，你是不是应该尊重大家？” “还有，请你态度端正一点。” 陈路微微一笑： “我如何解释，都无法得到你们的认可，不是吗？” “就如同我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顾教授，你说是吗？” “辨病论治，真的有错吗？” “呵呵……” “既然我说服不了，那便也不必说了。” “现在，我直接宣布，我本人，代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以及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否定南州中医药大学的盲审结果！” “因为，你们不具备资格！” “我将会亲自送往首都中医药大学，以及上海中医药大学，再次盲审！” “所以，各位，还有事儿吗？！” 陈路直接站了起来，扫视一圈，冷冽的问了句！ 第226章 失踪了 陈路的话如雷贯耳一般，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哪怕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那些老师和领导们。 他们此时也被车院长的这一番话给惊到了！ 一句你们不配！ 已经不是在冷嘲热讽了，瞬间升级到了当面打脸，不给丝毫情面！ 果不其然。 此话一出！ 顾文斌顿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也不再装了。 什么狗屁学者风范大家风采。 此时此刻，所有的职业素养和修养全都烟消云散。 “你！” “狂妄！” “真的是狂妄至极！” “好你个陈路，你要为你这样的一番话负责！” 陈路淡淡的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甚至于直接点着一根烟，缓缓吐出之后，笑着说了句： “负责？” “我陈路既然敢说出来，就自然敢负责！” “但是你敢吗？” “你敢不敢为你们做出这样的盲审通过率负责？！” 说到这，陈路的脸上瞬间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凌厉，那一双眼睛盯着顾文斌，却宛若三九天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打在人的脸上，刺痛！ 顾文斌原本还想要说点什么，被陈路的这个表情给吓得，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你……” “你……” “我有什么不敢！” “你不要太狂妄！”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很好！” “你记住你这一番话。” “顾文斌教授，你知道吗？” “故意，或者恶意，进行论文盲审，和学术造假的罪名，是差不多的！” “你可千万要小心！” 此话一出，顾文斌的眼神里，闪烁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慌张。 不过，这时候，曲永康却皱眉说了句： “陈路，你这是什么态度？！” “人家南州中医药大学为你们学院进行盲审，现如今盲审通过率达不到要求，你竟然不去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去责怪和抱怨对方！” “你身为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就是这么去处理事情的吗？” “我压根没有在你身上看到一点一滴的诚意和面对问题谦虚谨慎的态度！” “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路顿时微微一笑：“那曲厅长，认为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呢？” “难不成，我还要感恩戴德？感谢对方不明是非，不知所以，不辨真伪，给我们百分之三十不到的通过率？” “说句实话！” “我不当面打人，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我还需要笑脸相迎？！” “哼！” “什么东西！” 陈路的话，十分露骨，这是陈路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上任以来，第一次如此生气！ 以至于很多这里的领导们看到陈路这一幕以后，顿时感觉怀疑人生一样的错觉！ 好家伙…… 陈院长也太猛了吧？ 这话也敢这么当着人家领导们的面来说？ 这真的是丝毫不放在眼里啊！ 若是有熟悉陈路的，或者是在锦川市人民医院待过的。 此时此刻，绝对会淡然处之。 这算啥？ 人家陈院长手撕锦川市市委书记，脚踢潼川省省委书记的时候…… 这区区几个厅局级算什么？ 陈院长可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饶人！ 这边，吴明凯听见陈路的话，顿时忍不了了。 而且…… 他当然知道陈路在省里面是有背景，有后台的。 但是，这又如何呢？ 这段时间，吴明凯之所以毫无顾忌，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针对陈路。 自然是有原因的，也是有底牌的。 本身现如今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内部，对于陈路，就十分不敏感，再加上，陈路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了不少大咖名医。 这就导致陈路这样一个中医，反倒是在中医圈子里，一直不怎么受欢迎。 这状态，已经从陈路出道至今，从潼川省发展到了国家。 说起来…… 现如今，潼川省的中医圈子，已经彻底被陈路给打服了。 没办法，现如今，潼川省的中医医师协会，都是陈路的会长。 潼川省保健专家组，陈路是中医组的组长。 潼川省中医大本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陈路是纪委书记，副校长！ 你说说…… 你有什么办法？ 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早就看陈路不顺眼了，他们的工作，陈路是一点不配合！ 关键是，一直以来，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也拿陈路没辙。 可是，现如今不一样了。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虽然不是中医药管理局的直属单位，可也差不多。 毕竟，学校当初本身就是由三个部门合作管理的。 现如今，看见陈路还在这里口出狂言，顿时吴明凯怒了，他直接一点也不惯着陈路！ 吴明凯一拍桌子，目露凶光，一张脸上更是如同暴风雨即将到来一般阴沉。 “好你个陈路！” “身为潼川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你非但不能起到也一个积极带头的作用。” “反倒是在这件事情里，知错不改，嚣张跋扈。” “你就没有看看你自己身上，哪儿有一点点的院长的气息？” “就如同一个地痞流氓一样。” “毫无底线，毫无素质！” “我们团队里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员？” “我告诉你！” “今天我们到来，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而是来听你解释的！” “既然你不解释？” “那好，你想解释也没有机会了，我们一定会对这件事儿进行责任追究制。” “你身为中西医结合学院领导，学术质量存在严重的问题，同时，存在学术不端、管理不善等诸多行为。” “我们将会根据这件事儿给你进行处分！” 陈路闻声，淡淡的笑了笑：“欢迎！” “不过，我可提醒你一下。” “请抓紧时间。” “不要只是防空炮不开枪。” “吴明凯，不是我小看你，你若是真有本事，今天就把我给处分了！” “呵呵……而不是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此话一出，顿时吴明凯的脸色变得宛若猪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胁领导的人。 顿时，吴明凯气的指着陈路：“你！” “好好好！” “陈路！” “你给我等着！” “今天的会议记录，原原本本记录你这个院长的行事作风和生活态度，已经工作态度！” “我必定要给你最严厉的惩罚！” 陈路忽然笑着说了句：“我的关系，是组织部说了算的。” “抱歉，你还真没有这个资格！” 说到这里，陈路也懒得和对方争辩了。 直接站起身子，对着在场的工作人员说了句：“行了，散会吧！” 说完，自己带头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而学校的领导们，也没有顾忌在场的领导，看见陈院长走了，也纷纷一个个的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没多久…… 整个会议室内，就只剩下了那些领导和工作人员。 那些工作人员，此时尴尬的，恨不得低着头一言不发。 毕竟…… 这种事情太丢人了。 人家陈院长压根不鸟他们。 直接把他们留在这里。 而吴明凯则是气的胸脯翻腾，整个人的脸色更是气到通红。 哪怕陈路已经出去了，可此时依然嘴里念念叨叨。 “好好好，简直无法无天！” “简直……” 吴明凯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如此不给他们面子。 甚至于……让他这个领导，当着南州中医药大学顾文斌这个外人的面子，直接让他颜面扫地！ 吴明凯简直要是气坏了 而这时候，一旁的曲永康却神情严肃的说了句： “这已经不是教学质量的问题了。” “这上升到了陈路本身的个人纪律以及工作态度，甚至是……素质方面了。” “吴局长，你别生气了。” “当务之急，必须要尽快给出解决方案。” “他陈路，显然是觉得我们不可能真的对他进行处分。” “哼！” “既然你如此。” “从严处理吧！” …… …… 而陈路离开办公室之后。 李丽红跟在身后，小声说了句： “陈院长……其实，您有一句话说的有点问题。” 陈路皱眉：“嗯？” 李丽红尴尬的笑了笑：“您虽然是组织部管理的。” “但是……” “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都能对你进行处分……” “按照规定，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均有权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领导进行监督和管理，如果存在违规或管理不善的情况，它们可以依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规定，对相关责任人进行相应的处分。 这种处分可能包括警告、记过、降级、撤职等，具体处分将依据相关法规和政策来决定。” “所以……您刚才……”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李丽红：“真的吗？” 李丽红不由得诧异的看向陈路。 为什么…… 他感觉陈院长这种语气，不像是害怕？ 而……更像是兴奋呢？ 李丽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真的！”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李丽红就在陈路的脸上看到了诡异的笑容。 陈院长真的笑了…… 这他妈的，什么鬼啊？ 陈院长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陈院长……您别吓我……您笑什么？” 陈路摆了摆手：“没事，你去忙你的。” “呵呵呵！” 说完，陈路直接起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进来以后，他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 处分？ 给自己处分的话…… 本来这段时间，陈路忙的不可开交，现如今……有处分的话…… 自己是不是能休息休息了？ 久康集团的事情，陈路目前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目前，九康集团的股价一天一个样。 陈路这边，也需要准备资金了。 而且，他需要在久康集团遇到大问题之前，去总部开个会。 顺便，把自己目前的想法给落实了。 医疗物联网+，这是陈路目前为止，计划铺设出来最大的体系网络。 医用版的手环，现如今也开始生产研发了。 陈路计划让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作为首个试点。 这边！ 初一很快走了进来。 “少爷，您登录一下您的医阁app。” “最近我打听到一些消息，有人可能向您挑馆。”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开心了起来。 “是吗？！” “有这好消息？” 说话间，陈路直接打开了手机医阁app。 而此时，初一看见少爷这般兴奋，顿时忍不住尴尬的挠了挠头。 说实话，他之前对于医阁也了解。 可是，对于挑馆而言，大多数人都是小心谨慎，甚至收到挑馆消息的时候，就和做了噩梦一样可怕。 可反观少爷？ 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挑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路最近缺钱了。 没错。 相比于目前陈路准备发展的事情而言，经纶集团这边的钱，压根不够用。 原本靠着输液器，陈路的流水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还有威高集团，也有稳定的流水。 可是…… 禹1号中心血管通路系统，面对的是重大的市场缺口。 陈路这边，不得不把钱全部投入到生产中去。 甚至于，海外市场目前还没有开发。 真的等到开发成功了，扩大生产的钱，可一点不少。 虽然也能贷款。 可是……贷的款也不够用啊！ 要不然，区区一个久康集团，陈路都没有足够的资金拿下来。 搞得他都想要把私人飞机这些卖掉了。 不过…… 也只是想法，毕竟，这是小爷爷送给自己的礼物，更何况，现如今，有了私人飞机以后，陈路的出行便利了很多。 现在卖了，以后还得买回来，多少有些没必要。 所以，陈路目前还真的有些缺钱了。 听见有人挑馆，自然是开心的打开了app。 可是…… 却没有发现有人发起挑馆的消息。 临渊阁那里也没有丝毫的消息。 app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啊。 不过……很快，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挑馆申请！” 陈路顿时瞪大眼睛，有些兴奋。 “来了，来了！” 只是，当他看到具体消息之后，不由的愣住了。 “庞祖旺向你发出协商挑馆。” 协商挑馆？！ 这是什么鬼？ 陈路显然有些诧异。 陈路犹豫片刻，拨通了医阁app临渊阁专属客服电话。 “你好，我想知道庞祖旺是谁？还有……协商挑馆是什么意思？” 很快，对方便立马回复到： “陈先生，您好，关于庞祖旺的信息，我们随后发给您。” “而协商挑馆，属于一种特殊的挑馆模式。” “双方可以通过协商，决定挑馆的方式。” “当然了，协商挑馆，您是可以直接拒绝的。” “协商挑馆的要求是：对方作为挑战发起方，可以通过增加筹码的方式，主动提供几个挑馆内容和方向。” “若是您可以接受，便从中选择一个或者几个比试内容，作为挑馆内容。” “同样，对方提供的筹码，需要超过对方想要获得的东西三倍以上的价值。” “这样，才能成立！” 陈路听完之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感情…… 这是通过增加筹码的方式，来选择挑馆内容。 三倍筹码…… 倒也不是不可以…… 挂了电话之后，没多久，医阁内部便把对方的信息发了过来。 只是，这需要耗费一些积分。 毕竟，个人资料，还是需要保密的。 “庞祖旺，年龄82岁，南州庐阳人，家族世代从医，师承民国四大名医，精通中医内科、妇科、儿科等多个领域，尤其擅长治疗慢性疾病和疑难杂症。他对于中草药的运用有着独到的见解，能够根据患者的体质和病情，调配出效果显着的药方。此外，他还精通针灸、推拿等传统中医治疗手段，能够通过非药物疗法为患者解除病痛…… 精通手段：庞祖旺的医术不仅仅局限于传统的中医治疗，他还结合现代医学知识，形成了一套独特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法。他的针灸技术精准无比…… 学术成就：国医大师，南州中医药大学荣誉校长…… 挑馆经验：20次挑馆，胜率65%，具体为……” 陈路看着庞祖旺的信息，面色也瞬间凝重起来。 20次挑馆，65的胜率。 这不低了！ 要知道，之前挑战自己的赵传元，胜率虽然66，但是，他仅仅经历过三次挑馆。 能有20次挑馆经历，并且能有超过65%的胜率，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看来…… 对方这一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忽然，陈路看着这个照片，总觉得有些面熟。 仔细一想，似乎就是当初赵传元和自己挑馆的时候，当时跟随廖行前往的人。 竟然是他！ 陈路深吸一口气，面色多了几分坦然。 对方精通针灸推拿，而陈路……也是中华医学会推拿分会的会长。 所以说，陈路感觉……对方十有八九，是找自己比赛这个领域。 倒也不是不可以…… 陈路这时候，索性打开了对方挑馆的申请界面。 很快，他看到了各项要求。 “筹码： 要求陈路提供： 1、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案以及目前研究进度。 2、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全部股份。 3、禹1号的海外经销权。” 陈路看到这个之后，顿时忍不住轻喝一声，有些震撼！ 要知道…… 这个筹码，已经很高很高了！ 他要求自己提供这些，这意味着……对方这是要梭哈了吗？ 这三项筹码，价值绝对超过了百亿美金级别！ 不，若是详细核算，利用医阁内的最新价值转化方式的话。 陈路的筹码，相当于价值150亿美金左右。 可是…… 对方这一次要干什么？ 要求陈路提供这三项。 他们自己要提供多少呢？ 廖家真有钱啊！ 陈路忍不住感慨一声。 这一次，竟然舍得拿出来这么多，进行赌注！ 不过，同样……陈路也意识到，对方这一次之所以这么做，显然是对庞祖旺有足够的信心。 事实上，的确如此！ 作为南州首富，廖家对于庞祖旺的依赖度很高。 早些年间，庞祖旺就已经对廖家有了杰出的贡献。 千万不要小看20次挑馆。 这是完全可以左右家族命运的机会。 每次都是。 可这20次中。 他赢了13次，输了仅仅7次。 这净胜6场…… 会给家族带来多大的收益？ 可以说，廖家和庞家，几乎是绑在一起的。 这一次，廖家选择让庞祖旺出来，也同样是计划收获一波大的。 要不然…… 不会如此。 现在看来，对方是想要把当初输给自己的，全都赢回来。 陈路这时候，看向了廖行家族提供的筹码。 “kenveu的股份。” 陈路看到之后，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看来，这一次，强生集团，也计划下血本了啊。 kenveu公司，中文名叫科赴集团。 科赴医疗集团这些年的市值，在不断扩张，已经超过了五百亿美金。 作为从强生集团分离出来的子公司。 科赴医疗集团目前是一家专注于消费者健康业务的公司，其前身是强生消费者健康部门。 科赴医疗集团，在去年的净销售额已经达到了170亿美金，超过了一千亿人民币。 全年净利润达到了23%左右，将近两百多亿的净利润。 这是一家国际性的，而且很有市场影响力的健康集团！ 而且，对方下属44个子品牌。 这些子品牌中，包括4个超10亿美元体量的大品牌和20个超过1.5亿美元品牌。 皮肤健康\/美容板块：包括露得清、艾惟诺、城野医生、大宝等在内的16个品牌。 而且，除此之外，比较知名的一些伤口护理、口腔护理、婴儿女性护理，以及非处方药和保健品，都是国际知名品牌。 比如，邦迪创可贴、李施德林、ob卫生棉条、止咳糖浆、泰诺……等等。 这些可都是优质资产！ 陈路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次竟然直接梭哈了这样一家企业。 而且，这几年，科赴医疗集团也在做物联网。 他们去年研发的革命性传感器技术，更是十分厉害。 将侵入性医疗设备转变为连接的医疗设备，其传感技术结合了基于阻抗的微传感器和机器学习算法，以无与伦比的预测可靠性即时识别生物组织。 这项技术，直接让科赴医疗集团的市场价值，从400多亿突破到了五百亿。 可以说！ 科赴医疗集团，绝对是优质资产。 不可否认，陈路在看到之后，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奋和渴望。 这对于陈路目前的主要发展规划而言，简直……太有吸引力了。 久康集团，是目前陈路计划开启的医疗物联网的基地。 而相比九康，科赴医疗集团的历史更加悠久，消费者忠诚度更高。 同样，科赴医疗集团目前在全美有300多家合作医院。 如此一来…… 陈路真的几乎想要瞬间答应下来。 不过……陈路转念一想，忽然感觉，这一次的挑馆，是有备而来的。 看来，自己那位亲爱的弟弟，也下了不小的功夫。 若是说陈知行没有参与进来，陈路是绝对不信的。 他们是真的很想自己答应啊！ 陈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要不要答应呢？ 这时候，他打开了协商界面里面的挑馆内容。 对方提出来了几个方向： “1：针灸:； 2：推拿:” 只有两个。 显然，对方就是想要诱导自己啊。 自己一来是中华推拿学会的会长。 而来…… 这个科赴医疗集团，对于自己的吸引力。 呼呼…… 陈路忍不住笑了起来。 初一见状，连忙问了句：“怎么了？少爷？” 陈路把手机放下，忽然看向初一：“的确，你的消息不错。” “的确有人找我挑馆！” 初一连忙问了句：“是庞祖旺吗？” “我这边，有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前些日子，玉爷让我关注一下廖行的动态。” “我发现对方和强生集团的交涉比较密集。” “而且，对方似乎在整合资源。” 陈路听见之后，点了点头：“没错！” “庞祖旺。” “他很厉害吗？” 初一的眼神里，微妙的变了一下，说实话……还是有些忌惮的。 “少爷！” “玉爷让我……和您说一下，谨慎一些。” “让您别觉得自己身为中华推拿学会会长，就觉得有多牛！” “这个庞祖旺，在民间，甚至在美国，都很有影响力。” “在过去的二十年来，他挑馆胜率高的离谱！” “虽然挑馆胜率只有65%，但是，之前输的比较多，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之下，后来，投靠了廖家。” “廖家给了他筹码和基础，在之后的二十年来，他输了三次，赢了九次。” “而……” “而最重要的是，他输掉的那三次，那三个人……已经死了一个了。” “还有一个已经九十三岁高龄。” “现在，医阁之内，敢于和他比推拿的，几乎没有人！” “他在民间有个称号，叫做神指庞，来夸张的形容他他手指的神奇力量和精准的推拿技巧。”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是，庞祖旺这些年，在美国比较多。” “他被称之为，筋骨调音师，对于疼痛等疾病，十分厉害。” “目前，他在国外有好几个研究所，专门从事深层组织推拿以及肌肉纹理等多重组织研究。” “最近五年，他已经从来没有出手了。” “主要原因是……” “据说推拿领域，他已经到了一个很高超的地步。” “没有人愿意和他挑馆！” 陈路听完之后，不由得有些惊讶起来。 “这么厉害吗？” 说完之后，陈路忽然想到了一种想法。 能不能把推拿按摩，加入到医疗物联网内。 若是可以的话…… 不过，很快，陈路便摇了摇头。 毕竟，现代化的机器，还是没有办法和手相比。 手对于患者肌肉筋骨的把握，以及对于劲气的使用效果，都远不是现代仪器可以比拼的。 但是…… 这也足以看出来，庞祖旺的确是很有能力！ 只是…… 自己要不要答应呢？ 犹豫再三…… 陈路忽然笑了起来：“行了。” “我知道了。” “先晾一晾他。” 想到这里，陈路索性直接关掉了医阁app，不去理会。 …… …… 就这样。 一天时间过去。 远在南州的别墅内。 徽式建筑风格，让整个别墅显得宛若王府一般。 此时的亭子里。 廖雄和一个老人面对面坐下，两人各执一子，正在对弈。 廖行匆匆走了过来，看向父亲：“爸……庞叔……” “陈路答应了吗？” 廖雄不急不缓的放下黑子，随后端起茶盏，浅酌一口。 “你啊，现在是家主，是公司的负责人，最忌讳的就是这样一种急功急利的脾性！” “我让你平时多修身养性一些。” “切勿浮躁啊。” 廖行忍不住叹了口气：“爸，不是我浮躁……” “而是……” “哎！” 庞祖旺这时候笑了笑：“呵呵，我们年轻时候，不也这样吗？” “我记得，好几次挑馆，你我都是一晚上睡不着。” “呵呵！” “行儿，这一次，估计不会这么快。” “首先，我们这一次下的赌注太重了。” “陈路一时半会儿，也不敢随意答应下来。” “可是，这一次我们提供的筹码，对陈路而言，也十分有吸引力。” “所以，他在纠结，也在犹豫。” “人之常情。” 廖雄这时候忽然淡淡的笑了笑：“而且，陈家那边，年底就要进行年度评测。” “陈路不可能推的太久的。” “现在六月份，若是他还不准备，久康集团现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他的积分，还没有太多变化，甚至降低的话。” “明年陈家给的份额也会减少。” “他啊，这一次，必然是会选择接受的。” “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而且，挑馆，比赛的可不仅仅只是实力，还有心态。” “行儿，你要准备好。” 说完之后，廖雄继续和庞祖旺下棋。 廖行坐在一旁，则是眼神里多了几分踏实。 说实话…… 陈路等不及，他何尝不是呢？ 廖家的一切，虽然现如今他也是家主，可是……万一继续输下去呢？ 廖行内心不慌张，完全是骗人的。 这时候…… 忽然廖雄笑着说了句：“对了，祖旺，你们南州，这一次对于陈路的打击，也不小啊！” 庞祖旺自然知道廖雄在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其实，这一次，也不仅仅是陈知行那边希望我们给压力。” “事实上，陈路这一次，真的是在挑战中医学院派。” “他所谓的辨病论治，几百年来，都没有成为主流思维。” “而现如今，那些学院派在中医圈子里，基本上属于垄断地位。” “他们自然不可能希望看见陈路颠覆他们的思想。” “中医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其实，学院派的影响力，还是举足轻重的。”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陈路的勇气！” “敢于把辨病论治拿出来。” “这件事儿，陈路即便是闹，也没有用。” “毕竟，很多年来，辨病论治作为中医的主推方向，就一直是不认可的。” “毕业论文领域，晋省那边早些年也有人提出来过，他们现如今的国医大师王喜星就是典型的案例。” “哪怕是他的学生，在送往北河省的时候，也是被盲审卡掉了。” “后来不得不修改！” “陈路这一次，若是头铁，势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听见这话，廖雄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 “年轻人啊，无知者无畏。” “想要挑战这个社会的规则，最起码要认清这个社会的运行逻辑。” “显然，他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啊！” “呵呵呵……” “这一次，若是学术圈遇到这样的阻碍，他这个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领导，估计……也快要到头了！” “呵呵呵……” …… …… 事实上，的确如此。 陈路把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的吴明凯以及曲永康被骂回去之后。 两边的人，早就在收集证据，甚至是把这一次陈路的事情，当做典型案例来对待了。 甚至于，两边不止开了一次会议。 针对的就是陈路的方案！ 很快…… 中医药管理局这边，就亲自给出了答案！ “根据我省中医药管理局的主要职责，负责对全省中医药工作实行行业管理，包括监督管理中医医疗、预防、保健、康复及临床……拟订全省中医药人才发展规划，参与拟订中医药教育发展规划和中医药专业技术人员资格标准并组织实施。” “鉴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陈路任职期间，忽视中医药管理局发展条例，严重违反了中医药教育发展规划，同时，对于中医药行业管理，以及人才培养方面，遇到的重大问题。” “决定对陈路给予降级处分！” “取消陈路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纪委书记、副校长，以及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的职务，暂时担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纪检监督管理办公室主任。” 伴随着这一条消息的公布！ 潼川省教育厅内，也很快发出了声明。 只是，鉴于中医药管理局那边的处分。 他们则是在另一方面进行了批评处分。 “陈路在担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领导期间，存在违规或管理不善的情况，导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硕博毕业生200多名学生的盲审论文不通过，导致了学术质量严重下降。 而且，在调查期间，不配合，不改正，私自行动，未能积极弥补错误，我行我素，公然辱骂公职人员……等行为。 我厅给予陈路严重党内警告，外加记过处分，同时暂停陈路在学院的职务，进行教育批评改正，另行安排。” 这两个公告几乎是同时出的。 两份文件直接发到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可以这么说！ 伴随着这两份公告的发出。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部，顿时沸腾了起来。 而陈路若是真的被处分了。 十有八九，会遇到很危险的情况。 这对于陈路的仕途而言，绝对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潼川省，陈路作为一颗闪耀的新星，在这一刻，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 …… 与此同时，聂国平自然是得到了这个消息。 要知道，陈路是被他放在学校里面的。 前段时间，陈路果不其然，帮助聂桂平把学校内部孙明辉等人绳之以法。 这件事儿，聂国平简直是开心坏了。 可是…… 这一次…… 当他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还是卫健委的吕厦平告诉自己的。 甚至于，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给出方案，竟然没有和自己反应和回报。 顿时，聂国平的脸色十分难看！ “把吴明凯和曲永康叫到我们办公室来！” 秘书见状，顿时连忙点头。 可是…… 这时候，一旁的吕厦平连忙说道： “聂省长……不可着急啊！” “即便是把他们叫过来，您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这件事儿，当务之急不是找麻烦。” “而是找陈路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毕竟，论文盲审未通过，这件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是学术问题，而不是行政问题。” “我总觉得……” “陈路不是莽撞的人，他既然这么做，公然顶撞吴明凯和曲永康，显然是有备而来。” 聂国平皱眉，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 陈路作为他名下大将。 现如今，直接被降职停职，而且记过处分？ 这种事情，这种履历，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糟糕的。 吕厦平的话也让聂国平渐渐地冷静下来了。 说实话，正如他说的那样，哪怕自己找来了二人，对方也绝对有底气反驳自己。 说实话…… 对方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有底气和底牌的。 自己贸然出手，显然不明智。 那该怎么办？ 犹豫再三，他对着吕厦平说了句：“你给陈路打个电话。” “叫他过来一趟。” 吕厦平点了点头: “好！” 说罢，吕厦平直接拨通了陈路电话。 但是…… 很快，吕厦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聂国平连忙问道：“怎么了？” 吕厦平有些错愕的说了句：“关机了……” 随后，吕厦平连忙让学校的人联系陈路。 却很快得到了 一个消息。 “陈院长联系不上了……” 第227章 上任 “陈路失踪了？！” 这个消息直接把聂国平听得有些茫然。 甚至，有些懵住了。 “这……” “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失踪了呢?” “开什么玩笑？” 吕厦平此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这陈路好端端的怎么就联系不上了呢？ 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 不会想不开啊！ “这……我也不知道啊！” “我刚才联系的是王海荣，他之前是卫健委保健局的科长，后来跟着陈路去了锦川市人民医院，而后又去了大学。” “按理说，他和陈路的关系是很好的！” “可是……王海荣也说，现在联系不上了陈路。” “这……” “这咋回事？” “陈路该不会……想不开吗？” 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和吕厦平两个平，大眼瞪小眼，眼神里全都是茫然。 “这……”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此时此刻，说实话，聂国平有些不淡定了。 他没想到，陈路竟然一下子不告而别。 之前的时候，陈路身为国家干部，他是完全不能玩失踪的。 可是，现如今，陈路直接被停职了，而且记过处分。 这一下子…… 陈路即便是跑出过去，他也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啊。 关键，在于陈路该不会真的出国了吧？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 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一时间，聂国平顿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直接激动的站起身子来：“把吴明凯和教育厅的曲永康给我叫过来！” “我倒要看看！” “他们凭什么把陈路这么随随便便的就直接停职！” “陈路到底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一撸到底，好大的官威啊！” 其实…… 还真不是一撸到底。 曲永康也很清楚一点，陈路虽然有错，但是绝对错不至此。 甚至于，身为一个副校长，他曲永康也没有能力直接让陈路一撸到底。 人家陈路，说白了，仅仅只是比他低了半级而已。 虽然说，陈路这个副厅级，职务含权量和曲永康他们压根不是一个级别。 但是，无论怎么说，陈路也是在组织部等宣布下就任的。 所以说…… 曲永康只能说让陈路暂时停职进行思想教育和反思。 还有吴明凯也是如此。 吴明凯也只是把陈路降了半级。 可现在…… 陈路不辞而别，甚至于玩起了失踪了。 这该怎么办？ 而与此同时。 任新航直接跑到了省里面，怒气冲冲。 他要找领导们要个说法！ 陈路这一下子走了，学校可就摊上事儿了。 说白了，之前的时候，陈路已经渗透到了学校的方方面面。 从科研到临床，从校庆工作，到教学工作，从党风廉政建设，到人员素质提高。 甚至是，陈路目前直接让中西医结合学院内那些名师，比如秦慧媛等院士，带着学校其他学院内的不少老师都在做科研。 现如今…… 陈路直接跑了，这学校不得出问题？ 任新航也是有些茫然。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这才来了多久，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学校的方方面面了。 这才半年时间，若是再给他一两年时间…… 陈路会把学校搞成什么样子？ 说实话…… 任新航甚至都开始激动起来。 若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有没有可能成为一流院校？！ 甚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有没有在未来，顺利成为双一流顶级院校！ 越想，任新航内心就越是期待。 可是…… 期待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 陈路现在他妈的直接被教育厅和中医药管理局的两个傻逼给搞走了！ 现在，他压根联系不上陈路。 这样下去…… 该怎么办？ 他妈的，现如今的这个摊子已经铺开太大太大了，以至于任新航现在都没有把握可以顺利接住。 这就是问题关键的核心所在。 陈路现在下设的课题有38个。 这些课题，陈路没有亲自参与，但是统筹兼顾着。 现如今，陈路要是走了，这些课题，他压根无法插手！ 还有…… 陈路走了，钱怎么办？ 当初那些捐赠的钱，已经明明白白的说名，陈路具有独立支配权。 也就是说，陈路一走。 学校那些用钱的地方，直接卡住。 谁来掏钱？ 现如今，学校很多课题，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其他学院在中西医结合学院审批的。 这些课题，都是陈路在掏钱保证课题的顺利运行。 现如今，陈路要是走了…… 谁掏钱？！ 他妈的！ 任新航哪怕是豁出老脸去，也得给学校顺利运行要到钱！ 你们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不是有能耐吗？ 有能耐你把钱给我！ 除此之外，还有几项重大研究，都是陈路是负责人。 现如今，陈路走了…… 谁来做负责人？ 谁有这个实力？ 任新航越想，越是心烦。 而此时…… 聂国平的办公室内。 曲永康和吴明凯站在聂国平的对面。 就如同两个被训斥的小学生一样。 哪怕两人有靠山，可是面对封疆大吏聂国平，此时此刻，依然显得十分忐忑，心里惴惴不安。 “哎呦，了不起了！”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跟我汇报一下？！” “二位官威可真的是太大了！” “瞧一瞧！” “你们办的好事儿！” “陈路直接被停职，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利？！” “要不，这个位置你们来坐？！” 说话间，聂国平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看的两人不由得内心一震。 说实话，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聂省长竟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虽然说，他们也知道陈路的提拔，离不开这位大佬的扶持。 可是，此时此刻，看见无比盛怒之下的聂国平，两人都有些心虚胆怯！ 聂国平此时此刻，还十二分的不解气，怒气冲冲的盯着两人。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离不开卫健委，可是，你们竟然直接绕过卫健委，对我们的副厅级的干部，直接进行处分！”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省长吗？” “当初组织部直接下达任命通知的时候，你们不知道？” 聂国平的声音十分严肃，眼神里散发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很好！” “真的做的太好了！” “这是所谓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哼！” 说完之后，聂国平直接坐在椅子上，甚至不去抬眼看两人。 吴明凯此时此刻，也有些慌张，虽然说，这一次的事情，他有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作为背书。 可是，毕竟这里是潼川省！ 任何事情都是绕不开聂省长的。 哪怕他们这一次有理有据，陈路的事情十分严肃。 可此时，吴明凯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若是事情真的严肃处理起来，他们是有着无法推脱的责任的。 这时候……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秘书开门之后，便看见董成浩端着茶杯，来到了门口。 进来以后，董成浩淡淡的笑了笑，直接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呵呵！” “聂省长，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还有，你们两个人愣着干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聂国平淡淡的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端起茶杯，战术喝水。 看见董成浩进来以后，这边的吴明凯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这个……” “聂省长，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陈路这一次的行为，简直太恶劣了。” “他身为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而且，带头参与到了中西医结合学院硕博研究生的毕业论文。” “可是，这些论文，竟然不到百分之三十的盲审通过率。” “这已经属于重大学术事故了！” “为此，我和曲厅长亲自去了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甚至带着南州中医药大学的副校长顾文斌教授。” “我们去了以后，原本是想要解决事情的。” “可是，您是没有看见，陈路的态度有多恶劣？” “不仅对于我们的话，置若罔闻，甚至出言不逊，对于顾文斌教授更是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和诋毁！” “身为国家干部，更重要的是，身为学校的领导。” “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学校。” “可是，陈路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变本加厉，质疑南州中医药大学对于论文盲审的严谨性。” “这种犯了错误，非但不知道悔改，甚至变本加厉，错上加错的表现，简直是太过于恶劣了！” “这种学术事故，已经在全国，在互联网上，引起了十分严重的影响。” “而且，他这么做，考虑过那两百多名的学生吗？” “他这种自私自大，不把学生的未来当成一回事儿的学校领导，这已经不是个人错误了。” “甚至，这对于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而言，都是一次十分严肃而且恶劣的影响。” “这对于我们学校的声望、名誉、学术等诸多方面，都带来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您来评评理，我们这种情况下……” “该如何抉择啊！” 吴明凯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甚至于，一时间，都有些哽咽！ 颇有一副为国为民，为学生为学术，的大无畏精神！ “我知道！” “我们这一次的事情，处理的有些偏激，甚至……没有通过您的审核批准，就擅自做出决定来。” “可是，陈路要是不处理！” “这如何给这两百多名学生的家长交代？” “如何给潼川省上万名学生交代？” “更如何给全国老百姓交代！” “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是培养医学生的基地，是全省几千万老百姓生命所系，健康所托的信仰所在。” “有陈路这样一个自私自大，学术不端的领导存在。” “对于学校，对于学生而言，都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 “而且，经过我们和学校领导，学校校长庞泉武等多位领导，以及院领导的沟通。” “得知陈路在学校期间，滥用经费，多次不参加学校重要会议，对于学校领导，更是毫无敬重，自私自利，特立独行，无组织，无记录！” “我们身为中医药管理局，负责和拟定全省中医药发展规划的部门！” “我能忍心看到这样的人，出现在学校里？” “继续毒害那些学生们？” 说到这里，吴明凯的眼神里，充满了几分决绝和不甘心。 但是！ 一脸的义正言辞和坦然，反倒是……他成了最委屈的人。 他顿时深吸一口气，看向聂国平： “聂省长，我知道，我在处理这件事儿的时候，过于激动和偏激！” “没有经过您的审批。”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但是，我不后悔！” “处理陈路这样的学术毒瘤，这样一个破坏中医药大学发展，对于学生未来有严重恶劣影响的院长！” “我丝毫不后悔！” “您若是觉得我错的很多。” “您随意处置！” “我吴明凯内心无愧。” 说完之后，吴明凯此时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神圣？！ 这一幕，就连一旁的曲永康都看傻眼了。 好家伙！ 难怪说你是老油子了。 竟然还能有这般操作？ 以进为退。 站在道义的制高点。 让聂省长可是进退两难啊！ 说实话，吴明凯知道，这件事儿，他显然是有点错，但是……相比陈路的错，他这一点小错误，简直是微不足道。 他就是要道德绑架聂国平。 你是省长。 那又如何？ 这件事儿传出去，我也没有错！ 我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是为国为民为学生微学术的表现！ 你聂国平若是处分我，就是偏袒陈路！ 果不其然，聂国平听见这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 那一双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吴明凯。 看似戏谑，但是眼神里的阴冷，却异常明显。 好啊！ 好啊！ 呵呵呵…… 这是把我架起来了！ 呵呵…… 聂国平淡淡的笑了笑，不去理会吴明凯，而是看向一旁的曲永康。 “曲厅长。” “你呢？” “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曲永康此时此刻，说实话，他没有吴明凯这么大的胆子，更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只是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聂省长。” “陈路的这一次，的确是太过于恶劣了。” “知错不改，很有可能酿成大错。” “我之所以给他停职，主要是希望陈路尽心反思和反省。” “同时呢，陈路对于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领导们而言，影响力太大了。” “毕竟，陈路手里有着大量的科研经费。” “他以此作为要挟的话，学校领导，根本不敢忤逆他。” “这其实已经有些独裁制度了！” “我担心，若是陈路继续这样，这两百多名学生，会直接影响毕业，所以暂时停职的目的，是希望学生们利用这段时间，及时整改！” “顺利毕业！” “同时，也不会对他们造成恶劣的影响。” “而且，现如今，网上舆论争端如此严重，陈路这样的行为，很容易造成十分不利的影响。” “我只是想要暂时把这些影响降低到最小。” “等事情结束之后，再恢复陈路的工作。” “我是这么想的。” 聂国平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而这时候…… 董成浩忽然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duang”的一阵声音。 随后，看向聂国平说了句： “这件事儿，我也听说了。”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陈路身为院长，竟然做出来了这样的事情。” “我真的有些生气！” “当曲厅长和吴局长把这件事告诉我，对我进行报告和反馈的时候呢，我也是十分生气！” “关于陈路的处分，我这边也收到了他们的汇报。” “只是，事情紧急，而且聂省长你工作繁忙，这种小事儿，就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今天过来，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件事儿呢。” “既然大家都在，说开了就好了。” “你说是吧？” “聂省长。” 聂国平冷笑一声，看着董成浩：“呵呵，董书记，什么时候省里面的事情，以及干部任免，学校的事情，都让董书记操心了？” “再说了！” “任何涉及人事任免、纪律处分等重要事项，都需要经过严格的程序和集体决策，确保决策的合法性、合规性和公正性。” “为什么这件事儿，我不知道！” “看来，这潼川省，都不需要我聂国平了，是吗？” 董成浩自然知道聂国平是要生气的。 毕竟…… 陈路的作用，陈路对于聂国平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 董成浩顿时笑了笑： “之所以不通知您。” “也是考虑到陈路的特殊身份。” “陈路这一次的是错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聂省长，对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吧？” “而聂省长，你是陈路的老领导了，我们也担心这件事儿，让你这边为难，不好处理！” “但是，该走的流程，都走了！” “陈路的处分，绝对是合理合规的。” “难不成，聂省长有什么其他想法不成？” 董成浩就是不想在这件事儿上和陈路纠结太多。 现如今，他只需要把矛盾点引导到陈路是否犯错上面，就一切都很简单了。 聂国平直接说道： “陈路错不错，目前还没有盖棺定论！” “而且，陈路是副厅级干部，他的处分，必须要严格严谨。” “所以，错没错，哪儿错了，谁错了，都是需要 由专业的组织进行鉴定的。” “不是说你们主观意义上就能下决定的！” “你们知道不知道，处理陈路很简单，可是陈路现在有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 “他身为国家干部，岂是随意处置的？” “陈路现在联系不到，学校里面那么多事儿，都谁来负责？！” 董成浩也是直接笑了起来： “呵呵呵！” “我的聂省长啊，你啊……关心则乱，要不然我说避开你呢。”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么多人，陈路没去之前也好好的。” “陈路对于学校的影响，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 “他走了，找个人顶上去就行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 “再说了，潼川省人才济济。” “我觉得，聂省长可以重新找一个有能力的上去啊。” “说到陈路犯错的这件事儿。”董成浩面色严肃的说到：“这不是小事儿。” “所以，聂省长，请你要严肃对待！” 聂国平一听这话，顿时说道：“这件事情，我绝对会严肃处理！” “关于陈路是否存在学术不端行为，以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200多人盲审不合格的事情。” “事情十分严重！” “若是真的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学生的问题，陈路任凭处置，我毫无怨言！” “但是，此时此刻，若是这件事儿，有什么隐情，或者说……是对于国家干部的恶意陷害!”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国平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苛： “所有参与到此事儿的人！” “严惩不贷！” “追究到底！” “责任负责制！”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包括董成浩在内！ 说实话…… 董成浩真的没有想到，陈路在聂国平心里的地位和重要性如此高。 甚至于上升到了这地步。 而且，相比于董成浩而言。 一旁站着的两位领导：曲永康和吴明凯两人，顿时瞳孔一缩。 眼神里顿时满是恐惧和担忧！ 若是真的陈路没有错…… 这事儿，可简单不了。 顿时！ 整个办公室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凝滞和焦灼之中。 任何一个人，都能感觉到空气里面的那种紧张氛围。 说是剑拔弩张，也毫不过分！ 就这样…… 如此焦灼而且紧张的氛围里。 忽然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这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秘书走了进来。 “聂省长，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党委书记任新航教授找您。” “好像……是关于陈路书记的事情。”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 而这时候…… 聂国平说实话，内心十分生气。 原本是他不想见的。 可是…… 转念一想，他说了句：“进来吧。” 毕竟，有什么事情，直接捅破，比较好！ 秋后算账的时候，也要把人统计明白。 很快！ 任新航直接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房间里如此之多的人时候，也是明显的愣了一下。 但是，在他注意到曲永康和吴明凯的时候，顿时气就上来了！ 好啊！ 正好找你们两人呢。 今天，吴明凯可是累坏了。 他去了中医药管理局，发现吴明凯不在。 去了教育厅，发现曲永康也不在。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二位。 顿时，任新航直接怒火中烧的盯着两人，随后看向聂国平，直接说道： “聂省长！” “正好！” “正好吴明凯和曲永康也在！” “我是来告状的！” “这两个人，不明是否，不辨清白，直接处分我们中医药大学重要领导。” “你们知不知道，陈路陈书记对于我们学校有多重要？” “而且，你们直接给陈路停职，你知不知道，对我们学校造成多大的影响？” “陈路到底错了没有，你们进行了审核吗？” “你们找专业人士对校了吗？” “你们这样的行为，已经属于滥用职权！” “陈路有没有错，错在哪儿，你们说一说啊？” “现在好了！” “陈路走了。” “学校这么多事情，谁来负责？” “陈路现在失踪了，他现在负责的项目，谁来处理？” “我们国家对于干部的处理，是这样的态度吗？” 越说，任新航越生气。 甚至于，声音也越来越大。 以至于，整个办公室内，只剩下任新航的愤怒大吼了。 任新航可不怕！ 他这个厅级领导，虽然说没有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级别高，职权范围大。 但是！ 他这个厅级干部，在全国都是有工作的。 他的学术影响力和业务能力，可和这些人不一样。 任新航可不怕得罪人。 这一番话，直接把聂国平看傻眼了。 他原本都做好了一并收拾的准备了。 现在倒好…… 来的人，是友军？ 想到这里，聂国平赶紧收起自己四十多米的大刀。 不过…… 友军来的及时啊。 而且，聂国平内心欣慰啊。 他没想到，陈路去了这么短时间，竟然直接拉拢了学校一把手任新航。 要知道，之前的时候，聂国平也和对方接触过。 但是，任新航是一个很清高的人。 他的脾性很奇怪。 他瞧不上学校里面那些没有水平的领导。 认为那些行政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吃空饷不做事儿的人。 甚至于，也不和他们来往。 可是…… 陈路去了以后，任新航竟然对陈路如此维护？ 要知道，现如今，陈路可是敏感时期。 现如今，陈路被处分停职了。 在官场上，任何被处分的人，都就如同臭狗屎一样，没有人愿意离得很近。 可是…… 能让任新航在这样的情况下挺身而出。 不得不说，陈路是有点本事的。 聂国平顿时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任新航的话也趋近于尾声了。 “你们把陈路停职了！” “他的工作谁来做？！” “那些项目谁来负责？” “你们是怎么处理干部的？” “你们考虑过后续的影响力吗？” “你们想没有想过，这些综合事情？” “我们国家对于任何涉及人事任免、纪律处分等重要事项，都需要经过严格的程序和集体决策，确保决策的合法性、合规性和公正性，同时也要保证工作的顺利合理进行。” “你们呢？” “你们考虑到了吗？” “现如今，谁来接手？” “陈路现在已经失联了，压根联系不上！” “我不管，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个说法！” 任新航似乎是在撒泼打滚一样有些胡搅蛮缠的味道。 可是…… 偏偏让聂国平觉得很好。 现如今，陈路究竟是否做错事情，有待商榷，可是……任新航的这个角度，很不错！ 话音落下之后。 顿时董成浩直接说道：“这事情有什么难的？” “难道离开了陈路，中医药大学还不发展吗？” “他陈路，做错了事情，就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行为负责。” “没有了陈路！” “还有更多的人！” 吴明凯也是忍不住直接说道：“对！” “没了陈路，难不成中医药大学还要停摆了不成？” 这时候！ 忽然董成浩说话了。 “既然如此！” “吴明凯，你现在兼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陈路之前的工作！” “一定要圆满完成任务！” 任新航一听这话，顿时冷笑一声：“他？” “呵呵！” 虽然任新航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一番口吻，以及语气，充满了轻蔑。 似乎在冷嘲热讽一般！ 虽然没说话，但是言语之间的意思已经表达的明明白白了。 吴明凯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是啊！ 这不正是自己表现得机会吗？ 现如今，大家都知道，相比于陈路做出来的这点错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现在可是香饽饽。 谁来了都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 这就是典型的政绩啊！ 吴明凯顿时亲自请缨，对着董成浩以及聂国平说道； “董书记！” “聂省长!” “既然这件事儿，以我而起，我吴明凯在这里亲自请缨，保证完成任务！” “你们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陈路带来的不良影响消除！” “同时，也保证完成学校的工作！” “我之前也是临床出身，对于中医药的科研工作和教学工作，也是有足够的经验。” “我相信，我可以完成这项工作！” 听见这话，任新航忽然笑了起来。 而聂国平闻声，淡淡的看向任新航：“任书记！” “你身为学校的书记，对于学校的工作，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 “你觉得，这件事情可行吗？” 任新航直接说道：“当然不行！” “我严重怀疑吴明凯的能力。” “他是不具备完成陈路工作的。” “我拒绝！” 任新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清高的很，有话直说，所以这些年来，和学校的有背景的官方派，关系一直如同水火一般，根本难以融洽。 而董成浩见状，却说道：“我觉得可行！” 聂国平想到这里，对着任新航说了句：“任书记！” “这样吧！” “你的诉求，我会认真考虑。” “我们也会综合思考。”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任新航一听这话，内心也释然了。 他原本十分瞧不上吴明凯的。 可是…… 现在他转念了思维。 他倒是要让吴明凯亲自去了感受感受。 陈路在学校承受的压力，以及陈路对于学校的改变。 顿时！ 任新航直接说道： “可以！” “但是，我有一点要声明！” “我们学校，现在处于高速发展的关键时期！” “谁去了，若是耽误了学校的发展，影响了学校的科研进度！” “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之后，任新航起身就离开了。 而后！ 聂国平看了一眼众人，随后看向董成浩：“董书记，要不……开个会，讨论一下吧？” 董成浩点头：“可以！” 很快！ 省里面立马组织起来相关人员，着手准备两件事儿。 “第一，就是陈路在校期间，导致的硕博毕业生论文盲审通过率过低的事情，到底存在什么样的真实情况，到底陈路是否正确！” 这一点，任新航在会议上提出，按照陈路的思路，把论文送到首都中医药大学和上海中医药大大学两所双一流中医药院校进行审批！ 其次，第二点。 “关于由吴明凯到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负责陈路被停职之后的相关事宜，保证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这项举措，是董成浩提出来的。 聂国平没有反对。 很快，这项举措也顺利被通过了。 就这样！ 陈路离开学校，失踪之后第三天。 吴明凯直接前往大学，兼任处理陈路各项事宜。 对于吴明凯的到来。 顿时庞泉武和董成山等人是开心坏了。 吴明凯也是信心倍增，亲自召开校内大会，并且雄心壮志，保证带领学校往前发展。 可是…… 吴明凯上任之后，第二天！ 顿时被中西医结合学院，以及学校内的发展给看的是有些兴奋和激动。 他真的没有想到…… 学校在短时间内，竟然发展这么快？ 科研指数，飞速提升。 现如今，中西医结合学院的科研指数，按照今年的进度而言，竟然隐隐之间，有超过那些双一流中医药院校的数值。 要知道，双一流院校的审批。 对于科研要求很高。 同时，对于学科布局，基础学科建设，多元化经费管理和投入，以及高层次高质量创新人才的培养体系。 而陈路之前…… 完全是按照这样的标准在进行的。 也就是说…… 若是所有的工作顺利完成。 学校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蜕变！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啊！ 吴明凯的脸色兴奋无比。 看完这些资料之后，他简直有些兴奋，感慨自己的人生终于要迎来腾飞的机会了。 陈路能做好的事情，他吴明凯也绝对可以！ 更何况，现在的中西医结合学院，无论是人才储备，科研素养，课题发展……等都是健康有序的。 …… …… 只是…… 当天下午的时候。 李丽红把一大堆文件抱进来的时候。 吴明凯顿时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李丽红也是无奈的说到：“吴校长。” “是这样的。” “这些都是我们目前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重要课题进度。” “陈院长在的时候，他都会定期审核，制定新的发展规划。” “这38个课题，全都是陈院长一直在负责的。” “而且，无论是课题发展，还是科研方向，陈院长都是关键参与人员。” “还有，这六个专项课题。” “陈院长都是负责人。” “陈院长除了日常行政工作之外，还要到实验室去进行科研。” “还有，这六十二份的数据分析，也都是陈院长在负责。” “他是我们学校最关键的数据分析专家。” 说完，李丽红把厚厚的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取出另外的一份文件。 “吴校长，这里是我们学校教学改革，新教材的改革内容。” “需要您来亲自负责。” “你需要指出教材改革内容的不恰当地方。” “还需要进行后续的教材内容大纲。” 顿时！ 吴明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怎么可能？！” “课题……课题这么多，陈路哪儿有那么多的时间！” “这完全是投机取巧的行为！” “他陈路利用职权便利，成为课题组成员。” “这件事情，有很大的问题！” 李丽红摇了摇头，取出陈路的行程表：“吴校长，这个是没有问题的。” “陈院长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而且，无论之前，还是现在，陈院长一直都在第一线！” “您若是有什么疑惑，可以到课题组亲自问问。” 此话一出，顿时吴明凯的脸色就变了。 他努力平复心情。 可是…… 压根平复不过来啊。 这么多课题，他哪儿懂得这么多东西。 这分明就是不合理的情况。 “还有！” “还有这教材改革？”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更何况……为什么要进行教材改革？” “这……” 话音未落，李丽红直接说道：“不是的。” “教材改革是国家教育部亲自指定陈路陈院长进行的。” “陈院长一直以来，都是负责这件事儿的。” “没有比陈院长更加专业的人员了！” 听见这话…… 吴明凯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他陈路……是疯了吗？ 而就在这时候！ 李丽红继续说道： “对了！” “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课题经费的问题。” “陈院长一直负责课题经费的问题。” “新一期的课题经费，截止到下一个月，需要大概2300万。” “所以……” “吴校长，这个问题，您可能也需要来解决。” 第228章 救救我，救救我! 吴明凯整个人此时都要崩溃了！ 一个月的科研经费，2300万！ 这他妈是人做的事情吗？ 吴明凯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好平台和机会，过来正好拿走陈路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 谁曾想，这他妈压根不是一个好待下去的地方。 这压根就是一个泥潭，一个谁来了也得往下面陷进去的泥潭。 可是…… 吴明凯也没有办法啊，毕竟，他可是和董成浩在内多名省委常委以及组织部，等各个领导许下了军令状。 他来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把这里整改完成。 现如今…… 吴明凯真的他妈的后悔了。 其他的课题，项目暂且不说，就说眼前的2300万，他该如何解决？ 虽然说，中医药管理局这边是有经费。 可是…… 每个月2300万，他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越想，吴明凯的眼神里越是焦灼，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而此时，偏偏李丽红带着几分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堂堂中医药管理局局长，这时候，要是最基本的事情都解决不了。 今后还如何立威呢？ 越想，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偏偏这时候，李丽红忍不住说道：“吴校长，您能到来，我们其实都很高兴。” “毕竟，您是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而且做了这么多年。” “我相信，您在战略规划和政策制定方面，是有宏观视角的。” “而且，在人才培养，以及科研与技术开发领域，自然是有着更高深的理解。” “说实话，我们一直以来，经费其实都不太够用！” “因此，大家对于您的到来，可以说是翘首以待。” “陈院长不在了，您能挑起大梁了，这绝对是您的功劳啊！” 不得不说，李丽红跟在陈路身边，学到了太多阴谋诡计了。 这种话说出口，心不跳眼不眨的。 张口就来！ 这要是被陈路听见了，绝对竖起大拇指。 而吴局长此时也被李丽红的这一番话，被捧了起来。 甚至于…… 有些飘飘然。 对啊！ 区区一个陈路，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子，都能做好的事情。 他吴明凯又有什么可难的？ 不就是2300万的科研经费吗？ 这算啥！ 越想，吴明凯内心越发决绝起来。 这时候！ 李丽红突然说道： “当初，中医学院，可是被我们羡慕坏了！” “当初您支持何院长的时候，给了那么多科研经费和课题！” “您现在亲自给我们做院长了，我们大家都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而且，这些课题，进展很快！” “前段时间的不少课题，都已经快到了尾声了。” “目前不少医药公司都和我们正在联系，寻求专利转让！” “我相信，到时候，别说两三千万了，几个亿都是有可能的！” “陈院长在的时候，单说专利转让费，都有几个亿！” “您要是亲自把这些课题负责完成了，到时候……我相信，一定会更多！” “毕竟，中医药管理局长期以来，一直拟订和组织实施中医药科学研究、技术开发规划，指导中医药科研条件和能力建设，管理重点中医药科研项目，促进中医药科技成果的转化、应用和推广。” “您的渠道也好，方式也罢，绝对是领先我们的。” “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绝对会一路长虹！” 听见李丽红的话，顿时何正光的眼神也逐渐多了几分光彩！ 是啊…… 区区一个陈路都能做成这般模样。 自己能比陈路差吗？ 当初，何正光担任中医学院院长的时候吴明凯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可现在…… 他可是亲自来到了这里，他要是做不出来一些成绩，这摆明了让人笑话呢！ 一时间，吴明凯的眼神逐渐变化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慌张，紧张，不知所措，甚至是有些愤怒和后悔。 逐渐转变成了跃跃欲试，甚至夹杂着几分兴奋和野望。 他觉得！ 自己一定可以！ 犹豫再三之后，吴明凯对着李丽红说了句。 “你把资料放在这里。” “我先看看！” “看完之后，我这边联系一下中医药管理局。” “顺便把经费的事情落实一下。” “除此之外，我这边也看看课题的进度，决定下一步如何发展。” 吴明凯不是傻子。 他当然不会立马拍板就把经费审批下来。 这毕竟是2300万！ 不是两千三百块钱。 而且…… 是每一个月都是2300万！ 李丽红微微一笑：“吴校长英明！” “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学校一定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我等您好消息。” “不！” “我现在就去把这个好消息给大家分享一下。” 说完之后，李丽红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现场。 留下吴明凯坐在原地，想要叫住李丽红，可是……犹豫半天，却也没有说出口。 吴明凯看着眼前的资料，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犹豫再三之后，他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秘书。 “你来一趟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顺便，把科技局和财务局的人员通知一下，在半个小时以后开个会！” 秘书听见之后，立马安排起来。 随后，直接开车来到了学校里面。 带着吴明凯以及厚厚的一叠文件夹，返回了中医药管理局。 没多久！ 会议室内。 聚集了一大波人。 巨大的长桌周围，一侧是科技局，又名中药创新发展局的工作人员。 一侧是规划财务局。 吴明凯面色严肃的说到：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 “主要有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由科技局这边负责。” “今天这个会议时间可能比较长。” “但是，你们现在必须要重视起来。” “眼前的这些课题，都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那边的课题。” “你们来看看课题的科研进度，以及课题的评级。” “把课题的等级进行划分之后，然后把实验进度和课题进度，整理出来！” “其次，把课题的下一步发展规划方向，也进行一次拟定。” “随后，把能快速转化为专利，转化为生产力的课题，也重点标注出来！” “时间紧，任务重！” “大家辛苦一下。” 说完，吴明凯看向左边的规划财务局。 “财务局今天也抓紧时间，和科技局这边好好的琢磨和商讨一下科研经费的事情。” “看看下一步发展的科研经费，需要多少！” “同时，从规划发展中分出来一笔专用经费，用于中医药大学。” “经费数量大概是每个月3000万左右！” “我知道，这个数字比较多，但是……尽力而为！” 吴明凯说完之后，下面众人立马开始忙碌起来！ 这一次…… 吴明凯也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离开。 说实话，他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被李丽红洗脑了，亦或是下了军令状了。 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做出成绩来！ 或者说…… 吴明凯也是硕士毕业，当初从中医院借调出来之后，一路长虹。 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可以说，他这一路走来，也绝对是开着挂。 但是，无论怎么说，吴明凯这一次是真的动心了。 或者是，千帆阅尽，归来仍是赤子心。 当初的梦想，此时此刻，有了可能。 所以，吴明凯这一刻，是真的动了心思了。 周围众人看着领导如此上心，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 很快，大家还是忙碌了起来。 …… …… 陈路此时的心情十分舒畅啊。 说实话…… 他都好久没有这么彻底无事一身轻的这种轻松惬意感觉了。 索性，既然出来了。 那事情也不着急了。 久康集团那边，股价还能稳住，他索性不去关注。 至于那挑馆的信息，是他们挑战自己，自己急个毛线？ 不着急！ 既然如此，那不如出去玩一玩？ 要知道，自己可是有很多娱乐设施的啊。 想到这里，陈路直接联系了夏威夷一座私人岛屿，直接租了下来。 随后，乘坐私人飞机，带着父母，以及孩子，还有范美琪，范范直接来到了岛上。 这是一座私人开发的小岛，私密性很强，外人是无法过来的。 而且，岛上的有很多设施，十分完善！ 出来以后，陈路直接把电话扔给了初一，什么也不去想。 完全陪伴孩子玩了起来。 而当陈德玉知道之后，老爷子也开始凑热闹，直接跑了过来。 还怒斥陈路：“你小子！” “翅膀硬了！” “全家人出来玩，竟然不带我？” 顿时，陈路也是一阵尴尬，不过，陈德玉的到来，却也让大家很开心。 陈路这几天，彻底玩疯了。 他不知道的是…… 有人舒服，就得有人受罪！ 就比如此时此刻的吴明凯。 …… 在经过中医药管理局这边深入研究和发掘之后。 科技局的工作人员激动的看向吴明凯： “吴局长！” “这……这些课题，研究价值真的很高！” “其中，按照我们省级课题评级来说的话，国家级课题占据了很多，最起码也是省重点课题。” “这些课题，回报周期或多或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只要继续研究下去，势必会有收获的！” “而且，其中有一个重点课题和六个课题，若是发展顺利，按照流程来说的话，估计一个多月以后，就能有结果了！” “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中西医结合学院一个学院的课题！” “这真的是让人震惊啊！” “这些课题的数量，以及质量，比起前几年我们前几年，全省中医药类型的科研评分，都要高！” “真的太厉害了！” 说话间，科技局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面露兴奋。 而此时的吴明凯也是眼神里满是精光。 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个耀眼的未来。 一个自己站在登讲台上…… 画风太美，吴明凯已经不敢继续想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旁的财务规划局的工作人员也很快整合完毕了经费和各项财务数据。 “吴局长！” “虽然……我们的经费，还有。” “但是，每个月三千万的科研经费，的确不少。” “若是可以做出成绩来还好！” “但……关键就在于，这些钱都是需要记录的，若是做不出来成绩，上面可能要……” 吴明凯一听这话，顿时深吸一口气，看着在场众人，认真说道： “同志们！” “成功是需要代价的。” “我相信，这段时间，我们会很难！” “但是，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 很快！ 吴明凯直接带着钱，来到了中西医结合学院内。 李丽红没有想到，吴明凯竟然真的带来了钱？！ 想到这里…… 李丽红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这个…… 吴局长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故意恶心人吗？ 这人……还……还怪傻呢！ “小李啊。” “这个钱！” “我已经和上面申请了，也下来了。” “课题还是要继续发展，和继续研究！” “我们不能让科研人员的进度因为金钱问题，卡住了！” “对了！” “你今天带我去实验室看看。” “就按照之前陈路的工作安排来。” 吴明凯此时是信心百倍，经过昨天和局里面工作人员关于课题的点评和讨论，他自认为自己的科研素养和水平绝对不低。 比起陈路，吴明凯感觉……优势在我！ 不过，今天来之前，吴明凯想得很明白。 他要把陈路的影子，陈路的影响力，降低到最小。 他要全方位的对陈路实现超越！ 他要让中西医结合学院打上他的烙印！ 如此一来，到时候……他吴明凯也才会真正意义上的实现起飞。 李丽红听见吴明凯的话，同样也有些愣了一下： “您真的要去？” 吴明凯顿时笑了起来：“你这小同志，不信任我啊？” “呵呵！” “我告诉你，我在科研领域也是很有造诣的！” “早些年，我也是医院里面的科研尖兵，后来去了中医药管理局，也曾经担任过科技局的工作。” “所以，你不必担心！” “咱们这几天，挨着把课题过一遍，争取把课题早日完成。” 显然，吴明凯那叫一个信心倍增啊！ 看的李丽红内心都有些慌张。 说实话，陈路在课题中的影响力，真的和其他领导是不一样的。 人家陈院长是真的懂！ 去了以后，是真的能发现问题，而且能解决问题！ 甚至于，每次课题组都在等陈院长每一个月一次的检查。 等着陈院长在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可是，吴明凯的话，让李丽红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看着吴局长满眼兴奋和跃跃欲试的模样，李丽红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既然如此…… 去就去吧！ 反正钱有了，实验室的进度，应该不会拉下太多吧？ 她可没有忘记陈院长走之前开的会。 让他们一定不能把科研和实验拉下。 于是，当天下午的时候。 吴明凯特地邀请来了省里面不少领导，主要是教育厅的曲永康等人。 除了曲永康之外，吴明凯也担心翻车，特意把中医药管理局科技局的几个技术骨干邀请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省里面一些负责科研等方面的领导也一起邀请来。 这就是吴明凯这种领导型的院长善于做的事情。 营销！ 身为领导，他们十分善于利用手里面的资源。 也善于把一件事儿的影响力扩大到最大。 李丽红看见这乌泱泱十几个人的领导团队到来以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吴明凯此时的心情却十分好。 笑着说道：“走吧，小李。” “我们去实验室。” 说完之后，吴明凯笑吟吟的对着众人说了句：“我今天带大家参观一下我们实验室。” “目前进行的很多课题，还有不少啊，都是重点课题！” “呵呵……” 吴明凯这一番架势，颇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 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打下来的江山一样。 李丽红见状，面露几分不屑。 说实话…… 陈院长在的时候，很少带人来参观。 更没有把这些事情当成功绩去宣传。 人家陈院长是实打实的把这些事情落实到根本，亲自带头，把中西医结合学院打造成国内一流学科去努力的。 人家压根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而且，最重要的是实力。 要知道，现如今的中西医结合学院，压根不是你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能降的住的。 吴明凯现如今，只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成了领导了。 天真幻想的觉得自己成了这个院长，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收获这一切了。 甚至于，李丽红压根瞧不上那两千三百万。 在他眼里。 这些课题的难度，压根不是钱能比得上的。 陈路之所以能成为院长，甚至于引进人才，是因为人家有这样的魅力和实力！ 让院士和国医大师级别的专家心甘情愿的过来，给你担任重要职务，不仅仅是需要钱的。 当然了，那些水院士或许可以。 但是，想要邀请来秦慧媛这样的，压根不可能！ 人家是需要合作对象的。 看着这群人在吴明凯的兴师动众之下，带着众人要前往实验室。 李丽红甚至内心想笑。 说实话…… 这些课题难度，他去了压根狗屁问题解决不了。 真以为这是在视察工作吗？ 想到这里，李丽红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促狭，说实话……等到一会儿去了实验室以后。 就知道什么叫做进退两难了！ 李丽红叫了两名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帮忙抱着资料，跟在身边。 而身后，曲永康笑着说道： “我们吴局长啊，早些年的时候，可就是医院的科研明星啊！” “哪怕是后来加入了中医药管理局，也是科研局的重点培养人员！” “没想到，时间就是一个循环啊，这么多年来，吴局长再次投入了科研教研工作中去！” “呵呵。” 身边的人也开始吹捧起来： “是啊！” “我早就听说了，吴局长这个人，科研思维不一般，在中医药管理局期间，亲自监督管理和拟定了很多重点课题！” “今天，有幸跟着吴局长一起参观参观真正的科研项目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让吴明凯的脸上满是荣光。 没多久！ 实验室到了。 吴明凯带着大家率先就到了他们重点课题项目。 “这个实验室，目前进行的是一个重点课题的研究工作！” “项目负责人是霍启明院士！” “霍启明院士啊，是我们国内最年轻的全名名老中医之一，之前是魔都中医药大学的博导。” “他负责研究的课题是：” “四君子汤调节铁死亡增强小鼠三阴性乳腺癌免疫治疗效果实验研究。” “这是我们目前进行的一个关于乳腺癌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思路！” “也是目前展开的重要课题！” 说话间，一行人直接到了会议室内。 “这个，小李，你让霍启明院士来一下。” “给大家汇报一下工作进度和进展。” 吴明凯直接笑着对着李丽红说了句。 此话一出…… 李丽红顿时愣住了。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说实话，这就是差距！ 吴明凯显然是领导做的太久了，在他眼里，霍启明只是一个研究人员。 说白了，吴明凯觉得，哪怕是谁，我现在是你们领导，你们就得听我的。 毕竟，科研经费是在我手里面呢！ 这是一个典型的误区。 毕竟，人家霍教授是却经费的人吗？ 人家是国内中医学领域比较稀缺的生理生化研究院士。 精通于中西医临床和基础，对于生理生化也很有研究！ 这吴明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来了领导了，这是让院士当猴一样被参观呢吗？ 可这时候…… 一个男子直接走了进来，身后是一群科研人员。 进来以后，霍启明的脸色十分平静，淡淡的问了句： “谁叫我？” 吴明凯看见霍启明之后，顿时微微一笑：“哦！” “你就是霍启明吧。” “我是现在中西医结合学院的负责人，同样也是咱们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陈路之前负责你们的工作，接下来由我来负责。” “正好今天是来实验室的时间，我过来，顺便见个面，咱们交流一下后续研究进展。” 霍启明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儿了。 他和陈路是有联系的。 不过…… 看见吴明凯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霍启明顿时笑了笑： “哦，吴院长你好。”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吴明凯顿时笑了笑，淡淡说道：“呵呵，你们好好工作！” “科研经费不用操心！” “国家不会亏待你们的。” “霍院士，对了，你说一下实验进展吧。” 霍启明顿时笑了起来：“我们现在动了基因表达分析阶段。” “对于四君子汤组的铁死亡抑制基因nrf2、gpx4、slc7a11的表达水平显着低于对照组，而四君子汤联合pd-1抗体的铁死亡抑制基因表达也低于pd-1抗体单药治疗组。” “但是，人参皂苷rb1单体对乳腺癌癌细胞的脂质过氧化水平影响不显着，但当与ifn-γ联合作用于乳腺癌细胞时，能显着提高脂质过氧化水平。” “所以，目前我们有一些疑惑。” “后续研究，该从那个角度出发啊？” 此话一出，顿时吴明凯的脸色就变了。 他说实话…… 刚才霍启明的话，分开以后，或许他能听懂一些。 但是…… 连在一起，他是一句话听不懂啊！ 哪怕他做了功课，可是……有能如何呢？ 这是做不做功课能解决的问题吗？ 这显然不是！ 霍启明见状，认真说道：“吴局长。” “之前的时候，陈路是我们的负责人之一，您取代了他的位置。” “自然也是需要顶上来的。” “所以，您得给出我们建议和方向才行啊！” “对了，您可千万不能乱来。” “这个课题，前前后后已经投入了1个多亿了。” “要是失败了，损失很大！” “您说，到底怎么办？” 此话一出，吴明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怎么办？ 这他妈的…… 吴明凯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他是做了一些功课，可是……这一点都听不懂该如何是好？ 霍启明皱眉：“吴院长。” “今天您来，不是来给我们制定方案的吗？” 此话一出，吴明凯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我还没有考虑清楚。” “毕竟，我刚来时间不长，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接触和了解。” “你们先按照原本的节奏来。” “可以吧？” 霍启明顿时瞪大眼睛：“显然不可能啊！” “院长之前就是负责我们的方向。” “若是现如今实验课题停下来，这损失只会越来越大。” “目前，我们和不少实验员都是临时合约，他们有不少都是来自其他省份。” “每一天的基础科研经费都是三十多万。” “还有实验室的耗材，器械。” “一天没有结果，都是钱啊！” “吴院长，您到底懂不懂啊？” 此话一出，吴明凯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便秘一般。 想要说点什么了，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吴院长，还有，我们目前和经纶集团是有合作以及协议的。” “这些东西，每天都是钱！” “您来的正好，帮我们把这个发票报销一下吧。” “也不多，450万。” “还有，下一个月，我们的科研经费……” “这些都是院长您负责的。” 吴明凯这边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连忙说了句：“这个……我回去考虑考虑……” “好吧？” “你们先忙。”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完之后，吴明凯落荒而逃一般，匆匆离开这里。 而后…… 接下来的历程，比起这里，更加危险。 下一个课题组。 秦慧媛直接对着吴明凯破口大骂： “你知道吗？” “你这样随意进来，已经破坏了我们现场的无菌环境！” “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我们这段时间的实验成果，全都作废了！” “你……你……你们……” “你们懂不懂什么是科研啊？” “这件事儿，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个实验成果，我们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培养皿里面的东西，要求的实验室环境十分精密。” “你们……赔偿我们的损失！” “还有劳动成果！” “我不管你是谁……” “这些东西必须赔偿，要不然，我去省里面告状，省里面不行，我就直接联系国家相关部门！” “我这里有电话！” 听见秦慧媛的话，顿时吴明凯脸色阴沉不定，满脸涨红，说话也不利索了。 “这个……这个……” “抱歉啊！” “我们……” 秦慧媛一点面子不给，直接说道：“你们出去！” “滚出去！” “实验室你们也能随便来吗？” “没看到是无菌实验室吗？” “气死了！” 吴明凯此时已经颜面扫地了。 先是霍启明，然后是秦慧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不给他，直接让他有些脸面挂不住了。 而周围的众人，此时此刻，也是有些尴尬的不行。 “道歉？！” “道歉有用吗？” “你们知道这是我们多长时间的心血吗？” “给我出去！” “并且赔偿我们的实验损失！” “我告诉你们，无论是谁，都别想要推脱责任！” 秦慧媛直接毫不犹豫的对众人火力全开。 吴明凯只能狼狈的离开了这里。 而接下来…… 陆陆续续的去了几个实验室，都是同等待遇。 吴明凯也感觉压力倍增。 这他妈的继续这样下去，他的脸面可就丢光了啊！ 离开实验楼以后。 一群人站在阳光里，却感觉浑身不舒服。 曲永康率先开口说道：“这个……我单位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吴局长……这个……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此时此刻，曲永康也意识到了，情况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本还有些羡慕吴明凯，可此时此刻，这种想法，荡然无存。 羡慕？ 羡慕个鬼啊！ 这他妈的怎么去羡慕？ 一时间！ 周围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说实话，这时候，大家都有些呆不住了。 眼看着周围众人陆陆续续的都要离开了。 吴明凯一个人站在原地。 走也不是！ 留下也不是！ 整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之中。 而此时，李丽红偏偏还站在旁边，忍不住说了句： “领导……” “还要继续吗？” 吴明凯的脸色瞬间如同酱菜一般难看。 去个屁啊！ 去了找羞辱吗？ 他现在有点被打击的怀疑人生。 “我还有事儿！” 吴明凯赶紧找了个理由，想要离开。 而偏偏这个时候，李丽红能放过他？ “这个，吴院长，是这样的……” “您现在不去的话，迟早也得去啊！” “您不制订好各项计划和发展规划，以及实验进度。” “他们后续该怎么办？” 吴明凯顿时气的想要跺脚：“我都已经把钱给发下去了？！” “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就行了。” “找我干什么？” 此话一出，李丽红也是柔柔的说了句：“可是……陈院长之前就是这么做的啊……” 吴明凯顿时傻眼了。 可是…… 他不知道。 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吴明凯简直是寝食难安。 甚至于…… 就连吃饭睡觉的功夫，都快被挤没了！ 一会儿是这边有事儿。 一会儿是那边有事儿！ 一会儿是试验故障。 一会儿是实验难题！ 他感觉自己脑袋都大了不少。 可是…… 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始。 陈路还要负责讲课。 还有对教研组进行分析。 吴明凯感觉这院长，压根就不是一个人能做得了的。 而没多久…… 事情更多了。 积压下来的很多计划书，以及就连专利申请等诸多事情。 朝着吴明凯的脑海奔袭而来。 而且，除了中西医结合学院，还有其他学院的课题，也和陈路有合作。 这些课题，让吴明凯感觉坐立不安！ 这他妈的，这一个院长，累死人了？！ 陈路是怎么做到的？ 他凭什么啊！ 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有不够用啊！ 吴明凯实在是想不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 这时候…… 李丽红又走了进来。 “吴院长，到了月中审核会议了，您需要做出指示……” 吴明凯听着这话，就头大的要命。 “我……我身体不舒服！” “推迟开。” 吴明凯直接拒绝了。 可是…… 李丽红哪儿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好吧……” “会议不开的话。” “也没事。” “但是，还有几件比较棘手的事情，需要您处理。” “这里是我们和镇南药业合作的课题，对方要求我们在这个月月底完成。” “如果不能完成，需要赔偿400万的违约金！” “还有，这是和欣康医药公司合作的项目，您这边尽快给那边答复。” “对方催促了很久，若是这个月24号还没有结果，我们需要赔偿560万的违约金。” “这个是我们学院和兰花集团的合作，我们拿了400万的预付款，若是这个月月底不能完成项目的话，需要赔偿……” “这个是……” …… 李丽红又是一堆文件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厚厚的一叠文件，吴明凯的脸色直接变得煞白。 这…… 这他妈的是人干的活吗？ 吴明凯顿时气的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胡闹！” “简直是胡闹！” “有你们学院这么干得事儿吗？” “没有能力，非要承接这么多的合作项目干什么！” “还有……” “你们这么做有没有想到过违约的情况！” “李丽红，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 “啊？！” “我知道，你们对于陈路离开，心里有很多不满。” “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不是我决定的，这是组织决定的结果！” “你们即便这么做，也是徒劳！” 李丽红一脸委屈：“领导，您说什么呢？” “这是我们学院……” “而且，这些事情，我们都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是真实存在的……”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学校也会知道。” 吴明凯听见这话，顿时浑身软了下来。 整个人无精打采，就如同霜打了茄子。 他真的后悔了！ 原本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 结果来了以后，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到处都是陷阱，这他妈的搞得…… 吴明凯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才短短一周多的时间。 他感觉自己苍老了十岁。 就连晚上睡觉，都开始失眠了。 早晨起来，那头发是一抓一把的往下掉。 早知道现如今这个样子…… 自己是傻逼了还是自讨没趣？ 非要来凑这个热闹？！ 越想，他的心越乱。 可是…… 很快！ 三天之后。 学校内部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学生因为吴明凯取消了科研补助，学校食堂失去了中西医结合学院的补贴…… 而校内活动，也因为陈路的离开，停滞下来。 甚至于，就连各大实验室内，因为缺少学生的参与。 导致了学校很快陷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暴乱之中。 课题无法进行！ 实验室停滞。 科研进度缓慢！ 合作任务无法完成。 …… 越来越多的事情，让学校领导们也开始反应起来。 因为主要是学生们在互联网上开始喷起来了。 让吴明凯滚出学院。 这主要是因为吴明凯取消了学生们的高额补助。 渐渐地，学校里面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于是，召开了会议。 在会议上。 任新航气的指着吴明凯的鼻子大骂，就差把傻逼两个字写出来了。 其他学院的领导也纷纷表示，必须要尽快恢复正常的工作状态。 要不然…… 学校要遇到大麻烦了！ 一时间…… 众人纷纷开始对吴明凯指责起来。 就连董成山和庞泉武等人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迁怒与他们。 可是…… 吴明凯面对这些人，甚至于话都不敢乱说。 以前，他是领导。 谁都需要小心翼翼。 可现在…… 他也是院长啊！ 吴明凯坐在会议室内，可以说是后悔的要死的心都要萌生了。 这他妈的工作，不能做啊！ 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救救我，救救我！” 谁爱干谁敢！ 老子不想干了！ …… 第229章 收购! “吴校长，我们实验室的一台自由流电泳系统，人家拿走了，我们实验压根没办法进行了，您得想想办法！” “吴校长，我们的高温灭菌型二氧化碳培养箱还有三气培养箱都要被人家省人民医院实验室那边拿走了，我们的实验进度完全停止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们都还好，我那实验，完全停止了，我们正在进行的实验，需要nf 800\/800r 多功能离心机，这台仪器，我们也是也没有办法做了！” “嗨，你们这还好借，我那cht气溶胶和颗粒物粒径检测系统，是美国进口的，这一套系统的核心是一台粒径谱仪，用于测量不同粒径大小颗粒物。价格大概在30万美元左右，现如今……人家不借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的基因工程项目，原本说好了，人家上海那边主动提供我们器械，而且是nextseq 500台式二代测序仪！这价格，据说得几百万，关键是国内就没有多少台，我们好不容易说好了，课题和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可现在……突然人家不借了，实验完全进行不了了。” “哎……” “吴校长，您得想想办法啊！” “是啊！” “我们这实验，离开了这些器械，压根没有办法进行工作！” “没错，这该怎么办啊！” 一时间，周围的众人，一个个脸色愁闷，眉心紧锁，这一系列糟糕的事情，简直让大家差点崩溃了！ “哎……” “吴校长，您是领导，您说，该咋整啊？” “这要是继续推迟下去，搞不好到时候实验做出来都没有意义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前前后后，投入了多少精力，最重要的还有人力物力，这么下去，不是前功尽弃了嘛！” “现如今事情闹得……真的没办法进行了啊！” 听着众人的话，任新航也是忍不住皱眉起来。 吴明凯此时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听着周围众人一个个絮絮叨叨的找自己问问题。 关键，这是自己的问题吗？ 吴明凯现在内心十分委屈，他内心有苦，可是……说不出来啊。 这破事儿搞得，简直让他心烦意乱的。 可偏偏这时候，一个个院长都在和他诉苦。 他顿时忍不住气的一拍桌子：“你们……你们这是在问责我吗？” “这是我的问题吗？” “这么多实验器械，我去哪儿找？” “再说了，你们之前是怎么处理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了，这时候……找我诉苦有什么用！”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些许。 可是，很快…… 其中一个院长说了句： “没关系？” “咋就没关系呢？！” “说的好听，您来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来了，享受到这里的福利，自然也要有义务的！” “这些事情，之前您没来的时候，一切好好的，可你为什么要直接给人家陈院长撤职啊？” “这些器械，本就是人家陈院长负责的。” “人家陈院长利用私人关系，好不容易帮助我们借过来，您把人家处分了。” “人家能借给我们吗？” “哼！” 说话的是个老院长，他一点不畏惧眼前的吴明凯，说话间，语气十分不善，言语之间的冷嘲热讽，更是溢于言表。 说完之后，还补充一句： “现在好了！” “学校多少实验室全都停止工作了！” “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要是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我们就去省里面告状去！” 吴明凯听见，气的差点爆炸！ 陈路！ 又他妈是陈路！？ 有完没完了？ 怎么着？ 陈路还不能处分了不成？ 这开什么荒唐的玩笑啊！ 吴明凯顿时气的一拍桌子：“怎么了？” “这能成为陈路犯错不处理的理由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做事儿，难道就没有一点准则吗？”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领导，难道，心里就没点数？” “离开陈路，咱们学校 还能停摆不成？” 此话一出，任新航顿时皱眉说了句：“吴校长说道有道理！” “我们离开了陈路，还能不工作了吗？” “大家照常工作！” “但是……” “陈路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有工作，吴校长你得承担起来啊！” “现在，还有几件事儿。” “我们学校，原本要兴建一座实验大楼，这个已经确定下来了。” “可是，现在……大楼也停工了。” “因为这个大楼，本来就是陈路在的时候，主持修建的，人家地产公司，是陈路的私人关系，现如今，陈路停职了。” “地产公司那边也不修了，甚至准备把料都拉走。” “这件事儿，怎么办？” “吴局长，要不你来想想办法，和省里面沟通一下。” “您是我们上级单位，学校遇到问题，您是不是也需要做出来一份贡献啊？” “其他不就不说了，这个实验大楼，原本是按照国际标准修建的，包括修建成本，装修成本，以及实验室标准的话，整体造价大概在3亿人民币左右。” “我觉得，吴局长，您是不是需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吴明凯听完这话，差点吓死！ 三亿！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什么实验室就得这么多钱！？ 再说了，这他妈的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们……你们…… 吴明凯呼吸急促，盯着任新航：“任校长，这是我的事情吗？” 任新航皱眉：“当然了！” “如果不是你们的指示，陈路现在好端端的。” “结果呢？” “我们现在压根联系不上人家陈院长。” “你说说，这事儿，不怪你们怪谁？” “他要是没有被停职，他能这么随随便便的离开吗？！” 而就在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组织部的工作人员面色严肃的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 “之前的时候，学校人事的问题。” “我们学校之前有个政策，就是关于人才引进落实安家费的事情，其中有很多一部分，是陈院长这边来负责的。” “可现在，陈院长被停职了，我们学校刚刚引进来的人才，闹情绪了。” “他们现在有将近4000多万的安家费，还没有解决。” “所以，吴校长，这件事儿，也是你来负责的！” 吴明凯气的心脏都在颤抖。 他恨不得立马站起身子，指着众人破口大骂。 这群该死的混蛋！ 可是……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分管学校财务的领导说了句： “还有，咱们学校员工工资的问题！” “之前，都是财政拨款+学校绩效+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奖金。” “可是……” “现如今，奖金呢？” “陈院长不在了，可是合约还在，这需要你们中西医结合学院这边来负责支付。” “这个倒是不多，只有不到八百万。” “所以，吴局长，您现在是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这个钱……您来支付吗？” 而这时候，后勤部的工作人员说道： “对了！” “原本我们学校旧教学楼和办公楼准备重新装修的事情。” “陈院长之前联系了几个装修公司，准备和我们成本价进行装修。” “但是，现在……” “陈院长走了，人家装修工人，直接走了！” “新生开学，就只有两三个月了，还有，马上校庆了！” “若是到时候，处理不好的话……” “我现在很担心，学生来了以后住在哪儿？” “宿舍楼不够，让学生们睡大街吗？” “还有，让老师们在刚刚装修好的房子里工作吗？” “这个问题，吴校长，您是不是得立马解决？” “到时候，处理不好，闹大了，谁来负责？” 后勤部的工作人员话音落下。 很快！ 负责校庆的副校长直接说道： “对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就是关于即将开展的校庆的事情。” “我们学校校庆，这一次已经邀请了很多国医大师和院士来上课。” “除此之外，对于来访校友安置问题，也是问题！” “原本经纶集团计划拿出几百万来负责这一次的校庆工作。” “可是，现如今，陈院长离开了，人家经纶集团直接取消了合作。” “所以，当务之急，也是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帮忙解决的。” “吴校长，您接替了陈院长的工作，这个问题，也是你需要负责的！” 科研中心的负责人，科教处处长，直接说了句：“我这边……也有几件事儿。” “抛开实验室停止，课题和实验无法进行的这个工作，已经有不少院长反馈了。” “我这边也就不多说了。” “但是呢……” “我们本次校庆，计划召开的科研和临床会议，需要联系五名院士，五名国医大师，以及九名国家级专家，八名学科带头人。” “这个人选，还没有确定下来。” “原本陈路教授在负责这件事儿，他这边似乎已经联系好了。” “可现在……” “因为陈路的被停职，现如今，所有的人员，都推脱了邀请。” “而且，这些人来一次的价格比较高，整个活动持续五天，按照专家们每人每天3万来计算的话，加上场地、活动场所、餐饮、差旅……等诸多费用，可能下来得300万左右。” “这个钱，原本酒店因为陈院长的私人关系，都给免了。” “可是，现如今，对方需要我们按照市场价格进行支付。” “不过，钱应该是小事儿。” “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些专家，我们怎么去请？” “我觉得，吴局长，您这边需要重点考虑考虑。” “这些都是我们目前的问题……” 科教处的话话音落下。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餐厅这边，因为陈院长的私人补助没有了，所以现在伙食费回归正常，现在学生们情绪很激动。” “我这边学生处也遇到了不少问题，那就是关于学生再就业的问题，以及创业中心的事情，陈院长直接计划扶持几个项目，现在……直接搁置了，这事关很多……” “我这边，也有问题反映，陈院长离开之后，学校的学生们的补助好像没有了？因此，这段时间，科研积极性下降很多……” “我这边也有问题反应，而且十分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学校在对外交流方面，遇到了不少问题，陈院长在的时候，他一直负责这个板块……” “我这边也有……” …… 渐渐地。 整个会议室内。 俨然成了陈路离开之后的不良反应投诉会！ 吴明凯此时此刻，已经有些顶不住了。 他实在想不到，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坐在这里，他感觉现场俨然就是一个对自己的批斗大会！ 可是，即便如此，吴明凯内心依然十分坚定。 他相信，这些人，都是演戏给自己看的。 区区一个陈路，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今天的会议！ 没有任何结果。 哪怕面对众人的质疑，以及众多院长的问责。 可是，吴明凯毕竟是领导，众人虽然内心极度不舒服，但是也不能说出什么话来。 任新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众人说完之后，看向吴明凯： “吴校长！” “现在事情，你觉得该怎么办？” 吴明凯顿时冷眼看了一眼任新航，顿时轻哼一声： “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现如今，这是学校的问题，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学校这么多事情，大家都集体来想办法解决！” 任新航顿时好奇的看向吴明凯：“吴校长。” “你现在顶替的陈路的职位。” “自然要为陈路的后续工作负责。” “你现在这个态度，很不负责啊！” “你身为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怎么可以这样的态度呢？” “你这是在逃避责任！” “你这样的行为，我们会和领导反馈的。” 听见这话，吴明凯一拍桌子：“好你个任新航！” “还有你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们，绝对不可能！” “陈路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还有这些事情，你身为书记，你要以身作则，解决好后续问题！” “行了，就这样吧！” 吴明凯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 而偏偏这个时候，任新航直接说了句：“既然吴校长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那我们就只能往上面部门汇报了。” 吴明凯的身形顿时停滞片刻，但是，他一咬牙还是起身离开了。 毕竟，说实话，他留下来也没用啊！ 他也解决不了啊！ 这个该死的混蛋陈路，你他妈的真的给老子挖了一个大坑啊！ 想到这里，吴明凯的脸色十分难看。 …… …… 这边。 吴明凯离开之后，他拨通了董成山的电话，约好了见个面。 当天晚上，一家饭店内。 吴明凯和董成山，以及庞泉武等学校领导也来到了饭店内。 吴明凯开门见山的就直接说道： “这个任新航，显然是故意的！” “故意找茬给我找麻烦！” “简直岂有此理！” 话音落下，一旁的庞泉武忍不住说了句： “我实在是没想到，任新航竟然对陈路如此维护！” “之前的时候，陈路和任新航之间的矛盾可不小啊。” “这一次倒也有些出乎意料。” 而一旁的董成山闻声，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吴局长，我觉得，您不用着急！” “呵呵，说白了，这些我感觉都是对方在演戏。” “他陈路，真有这么大能耐吗？” “再说了，没了他陈路，难不成学校还不运转了不成？” “科研完成不了，课题做不下去，这是谁的问题？” “不还是陈路的态度问题吗？” “他身为院长，身为副校长，身为纪委书记，他的责任很大！” “可现在，直接一走了之，工作也不交接！” “这种态度，简直是太恶劣了。” “绝对不能妥协！” 吴明凯其实就想看看董成山的态度，现如今……看见董成山这般模样，也是忍不住内心松了口气。 而这时候…… 董成山却忽然笑着说道：“我现在反倒是觉得，是一个机会！” 吴明凯顿时一愣：“哦？什么意思？” 董成山认真说道：“学校新的实验楼修建，这件事儿，的确是陈路负责的。” “可是……” “这一笔钱，是赞助经费。” “陈路走了以后，理论上讲，经费是需要陈路来掏出来的。” “可是，他现在一走了之，经费也不说了。”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那些别人捐赠的钱，陈路是有支配权，可是……他都离职了，这些钱，还能掌握在他的手里面？” “那可是好几亿啊！” “这些钱，必须要追回来！” “到时候，现在的所有问题，不都会迎刃而解吗？” 听见这话，坐在椅子上的吴明凯，脸色瞬间好了很多。 对啊…… 这些钱，自己要是拿在手里面。 这些问题，还是问题吗？ 只是…… 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一时间，吴明凯开始思考了起来。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多小时，酒也喝了不少，吴明凯借着酒劲儿，也吐槽了许多。 似乎找到了情绪发泄口，这也让他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可见，吴明凯最近也是过得实在是不痛快啊！ 现在，他一门心思就想着如何把陈路那一笔捐赠的经费如何搞到手。 这才是关键！ 好几个亿啊！ 虽然吴明凯身为领导，这几年经手的资金也不少，可是家大业大，需要管理的事情也多。 一年到头，虽然也能有点油水。 但是，中医药管理局可不是什么肥差。 虽然中医圈子里的人看着有点威望，但是……归根到底，职务含权量有限。 这就意味着，哪怕是吴明凯想要有什么动作，也不敢太过于明显。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区区院长，竟然有几个亿的可支配资金。 这些钱瞬间让吴明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贪婪！ 不行！ 一定要把陈路的钱给追回来。 不过，首先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件。 那就是关于陈路导致的学校论文的问题。 两百多名硕博毕业生论文不合格的事情，估计要再次提出来了。 可是…… 省里面，聂国平对于陈路的保护和偏袒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该怎么办？ 吴明凯犹豫再三之后，决定把这件事情上报上去！ 他相信，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那边亲自下达命令，哪怕是聂国平，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 …… 而陈路带着家人在夏威夷小岛上悠闲度假之后。 也来到了久康集团的总部，首都。 久康集团这段时间的日子很不好过。 公司内部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首先是在给国外企业代工业务直接砍断，这意味着公司的目前盈利业务出现了问题。 而偏偏硅谷银行这边，面临倒闭。 可是…… 存放在硅谷银行的二十八亿，这已经是公司的救命稻草了。 现如今，久康集团还和250多家医院有合作关系。 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 公司现在盈利业务直接被砍断，而深交所也发布了处分。 被处罚资金几百万，并给予公示批评。 顿时，久康集团的股价，不断下跌。 这才多久，现如今，久康集团的股价已经跌到了12块钱。 比起巅峰30块钱的股价，腰斩了一多半！ 这还是因为久康集团内部战略调整拉高了一波股价。 可是，即便如此…… 现如今的久康集团，也面临生死存亡之秋。 公司内部两个大股东。 余秋敏和海涵资本。 余秋敏拥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而海涵资本占据了百分之二十五。 虽然陈路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属于公司的大股东。 可是早些年的时候，这些股份是分散在陈家不少人手里。 之前属于陈氏投资公司的。 现如今，陈路拿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到达公司之后。 俨然成了公司的大股东！ 可是…… 之前公司发展好，陈路可以不管不顾。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九康医疗集团现如今的危机……就连余秋敏都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这一次，邀请陈路过来，余秋敏也是走投无路了。 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内。 陈路看着眼前这个流逝多岁，已经满头白发，却在给自己泡茶的余秋敏，默默地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 “喝茶。” “呵呵，陈董，您休息一下，我给你取个东西。” 陈路闻声，有些好奇。 没多久，余秋敏找来了一个老照片。 照片有些年头了，可是保存完整，因为装裱的比较好，所以，甚至掉色都不严重。 关键…… 照片里是一个陈路无比熟悉的人。 爷爷？！ 陈德贤。 而陈德贤站在那里，而一旁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站在陈德贤的身后，满脸的笑容。 这时候…… 余秋敏忽然笑了起来：“呵呵……”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天和你见面，是这样的。” 陈路原本以为回来久康集团，是一次比较不太友好，充满了尔虞我诈和算计的博弈。 毕竟，大厦将倾，董事会成员，十有八九会选择明哲保身。 但是…… 来到余秋敏的办公室后，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些……亲切！ “呵呵……” “你都这么大了。” “哎……” “说来惭愧。” “九康医疗，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药店，我经手的时候。” “陈伯伯帮了我很多。” “在得知你回归陈家的消息之后，我也很开心，主动和陈家那边的人联系，把当初老爷子的股份，转交给你。” “说实话……伯伯对不起你啊。” “原本我想的是，在我的努力下，久康集团发展的稳定而且快一点。” “可是……谁曾想，结果公司却遭遇了这么多的磨难。” “我也知道，久康集团是你在陈家的一个重要的评选机制。” “我原本希望好好发展，让你在陈家多几分筹码。”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我这边，也有很大的责任。” “小陈。” “既然你今天上门了。” “伯伯我也不能做对不住你的事情。” “现如今的股价，12块钱，这是我们尽力维持的情况了。” “估计你那边也有渠道和途径，应该知道，过不了多久……” “公司可能就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有人现在想要做空我们。” “所以……趁着公司还有一点生机。” “伯伯能做的事情不多。” “你把股份拿出来，伯伯按照现在的股价，购买你手里的全部股份。” “不要在这里……跌倒了。” 余秋敏的脸色多了几分决绝。 毕竟，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不少啊！ 现如今的公司，市值还有150亿！ 这意味着就是45亿的股份。 “我这边的钱，不多，但是还有一些，这些年，我也有些积蓄。” “你拿着这些钱，好好发展！” “经纶集团是有未来的。” 陈路听到这些话，瞬间沉默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情。 难怪…… 难怪自己把陶思亮的事情捅破之后，让久康集团的海外代工业务受损之后。 久康集团这边不声不响的，只是公开发表了一份声明之后。 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甚至没有找自己。 原来这一切，是这里啊。 陈路闻声，顿时笑了笑：“余伯伯。” “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把股份套现。” 听见这话，顿时余秋敏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糊涂！”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事情。” “久康集团的情况，你也知道，但是你没有我清楚。” “核心技术产业落后，外加竞争力不足，影响力下降，这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 “你们陈家的评选机制和竞争机制，我很清楚！” “若是这件事情对你造成损失，你知道……后续影响有多大吗？” 陈路听见余秋敏的话，忽然说道：“我真的没有想要出卖股份。” “我想要拯救久康集团！” “我相信，久康集团是有希望的。” “我原本来，是想要收购你们手里面的股份。” 听见这话，余秋敏的脸色越发变得好奇起来。 “你……” “你啊！” “这事儿……” “哎……” 说话间，余秋敏拿出来了一个文件夹：“这是公司目前的主要发展情况，以及遇到的很多问题。” “我说实话，九康是我亲自一手建立的。” “这些年来，我也投注了的大量的心血。” “我自然是不想出事儿的。” “可是，资本市场的危机远比你看起来还要残酷的多。” 陈路沉思许久，把自己的发展策略和未来，简单说了一下。 听完陈路的话之后，余秋敏忽然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 他看向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他看向陈路，问了句： “我老了！” “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小陈，既然你有把握。” “你把我手里的股份，收了吧。” “还有海澜资本的。” “我也可以帮你联系。” 陈路再次好奇起来：“余伯伯，您知道我可以发展起来的……” “您现在转让股份……” 余秋敏摇了摇头：“我老了！” “能力也好，精力也罢，跟不上了。” “你这样吧。” “你给我留下8%的股份。” “其他你全部收走。” “这样一来，你若是把公司发展起来，会给你很多的帮助和好处。” “你在你们家族里面的竞争，也会有很多好处。” “就当是我感谢老爷子当初的恩情吧！” “再说了……” “你把我股份买了，我也能有不少钱，留给子孙后代，也足够了！” 余秋敏的态度，让陈路真的彻底沉默了下来。 很快！ 没多久。 通过各种手续和文件，双方签订了一份合法的股权转让协议，明确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包括转让价格、支付方式、时间表等。 随后，海澜资本也派来了委托人。 按照当日股价把剩余的股份全都给了陈路。 从此以后，久康集团内。 陈路的股份，超过了67%！ 陈路正式成为了久康集团的最大股东。 这个消息，很快在市场内得到了认证。 毕竟，作为上市公司，他们需要按照证券监管机构的规定，履行相应的信息披露义务。 就这样，陈路原本以为会折腾许久的工作，顺利完成了。 不过…… 余秋敏继续担任公司的董事长。 帮助处理各种事情。 可是…… 谁也没有想到。 就在陈路成为久康集团最大股东的时候。 久康集团的股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飞速增长。 要知道，陈路是谁？ 国内禹1号的研发人员。 经纶集团的董事长。 而且，查询资料里，陈路还是威高集团、华润集团、时代新能源的股东。 这就意味着…… 陈路的名誉也好，潜力也好，以及资金等……都是很好的保证。 这直接让久康集团的股价，从11.3元，在短短一周内，提升到了19.3元！ 这样的变化，直接把陈知行和陈知礼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 他们为了做空久康集团，花费了太多的精力。 可是，陈路什么也没做，只是随随便便的收购了一下股份，就直接让久康集团迅速发展起来。 顿时，陈知行有些慌了。 他连忙拨通了陈知礼的电话：“知礼，这……怎么回事？” “久康集团的股价压根没有回落的情况啊！” 陈知礼此时此刻，坐在一座高端写字楼的顶层，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顿时笑了笑：“呵呵！” “名人效应罢了！” “正好，咱们先抛售一波股票。” “回回本。” “反正都不亏。” “不过，你别担心。” “九康集团靠这种办法，是没有办法续命的。” “久康集团没有核心技术和产业，就起不来。” “不过，可能后续我们还得入场。” “但是现如今，九康成了陈路的了，对于你而言，等到时候，九康集团崩盘的时候……” “陈路也顺势倒下了吗？” “呵呵呵……” “别急，别急！” “对了，你那边不是有陈路的消息吗？” “他这个名人效应，似乎可以运作一下。” 陈知行听见这话，也是猛然醒悟过来。 第二天！ 陈知行就立马把陈路所在学校的硕博士毕业生论文盲审通过率过低的消息再次在网上活跃起来。 而与此同时，吴明凯这边，也开始到了首都，找到了中医药管理局，希望对陈路的事情进行处理。 几天后。 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举报信和投诉信，直接让省里面的工作人员傻眼了。 聂国平连忙召集众人，紧急召开会议。 会议室内。 聂国平脸色严峻：“今天这个会议，主要针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事情。” “吴明凯你在担任了学校领导的这段时间来。” “你知道不知道，对于学校造成了什么影响？” “科研进展落后，课题停滞不前，实验进度拖拉……等等！” “诸多情况。”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儿，有多恶劣？” “你若是做不好这个职位，就别做，而不是现在这样，搞得学校内部乌烟瘴气！” 吴明凯听见这话，顿时不服气了。 “聂省长！” “我知道，有我的个人原因。” “但是，陈路走之前，把别人对学校的捐赠资金全都带走了！” “这笔钱，是对方捐赠给中西医结合学院的。” “而不是捐赠给陈路的。” “他的确是有使用权。” “可是，现如今，他都已经被停职了，这笔钱，是不是应该要回来？” “有了这些钱，我才能开展工作！” “再说了，我们中医药管理局，甚至都已经拨款了。”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要把捐赠资金带回来再说！” 吴明凯这一次，可以说是十分有底气。 他去了一趟首都，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也见了领导。 特别是当他把论文盲审消息告知之后。 上面也是勃然大怒。 甚至对于吴明凯对陈路的处分十分认可。 而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相关部门的领导。 而且…… 现如今，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教育部，下来一个专门的调查小组。 来调查中西医结合学院这一次的盲审论文工作。 所以，这一次，吴明凯很有底气。 上面都下来人调查了。 他这边，自然面对聂国平的时候，也有了胆气。 甚至于，若是聂国平太过于偏袒，他都会受到影响。 这件事情，显然越来越大了。 看见吴明凯的话，聂国平的脸色说实话，真的很难看。 而这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袁金宗有些生气的说到： “这一次的停职，本来还没有结果！” “我让你吴明凯去，是为了稳定工作。” “不是让你去捣乱的！” “在上面把这一次的论文事件闹清楚之前，陈路的处分，一切都是暂时的！” “而且！” “吴明凯同志，请你摆正自己的态度。” “你不要把陈路定论为一个犯错的同志。” “若是你们这一次存在错误的审判，你会直接承担法律责任的！” 袁金宗本来是分管教育医疗这些的。 可是…… 他们这些人，直接背着他把这件事儿做了。 导致目前的袁金宗十分恼火！ 可是，董成浩这边给两人撑腰，这已经让那个袁金宗十分被动了。 现在看对方得寸进尺的样子，更是恼怒！ 而这边…… 董成浩却直接说道： “两码事！” “袁省长不要如此激动。” “陈路犯错与否，还在讨论，上面也派来了专门的调查小组。” “论文也送到了首都和上海。” “这是一回事。” “但是，目前讨论的是，陈路捐赠资金的事情。” “这一点，我觉得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所以，我建议，直接出动相关部门，对陈路展开联系。” “同时，我们这里收到了相关证据，表明陈路有利用捐赠资金，进行违规操作的事情。” “陈路滥用别人捐赠资金！” “用于九康医疗收购案件。” “我建议公安机关，立马监控和监管其账户！” …… 第230章 暗度陈仓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的众人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这董成浩的想法，已经跃然纸上。 对方想要做的……就是“远洋捕捞”。 果不其然，董成浩直接说道： “赞助资金，属于专款专用，用于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建设。” “现如今，陈路很有可能利用这样一笔巨额资金，存在挪用公款的可能性！” “作为嫌疑人，我们必须要立马对久康集团以及相关账户进行资金冻结！” “在调查清楚之前，避免资金的挪用！” “我建议，立马成立专案小组，对嫌疑人陈路以及旗下的经轮集团、久康集团在内，进行账户资金冻结！” “在调查清楚之前，一定要把陈路带回来调查！” “并且，溯源查清，对资金立马进行调查。” 董成浩说话间，一股强大的气势在房间里回荡，这就是封疆大吏的气魄。 此话一出！ 顿时，台下众人一个面色严肃起来。 而很快，聂国平直接站了起来： “不行！” “绝对不可以！” “陈路作为我们潼川省重要的企业家。” “绝对不可以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资金冻结。” “经纶集团现如今是禹1号的生产厂家，国内存在重大的缺口！” “而且，一定要对涉案资金进行准确甄别！” “区分涉案财产与合法财产，避免对无辜者的财产造成误伤！” “这是法律法规！” “绝对不能贸然推行这种毁灭式的调查。” 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没有想到，聂国平竟然和自己公然唱反调！ 他面色严肃，眼神里带着几分威严和愤怒： “聂省长，如果出了问题，你能负责吗？” “这是一笔巨额支出！” “若是真的存在挪用和非法占用科研经费，以及赞助资金等违法行为。” “你将会为你的行为负责！” 显然，董成浩好不容易抓到了针对陈路的机会，现如今，绝对不容易被妥协的。 陈路和他的恩怨情仇已经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两人之间的恩怨，早就根深蒂固！ 甚至于，因为陈路的存在，直接影响了董成浩在省里面的话语权和地位。 甚至上一次还被陈路抓住机会，奚落一番，被领导责怪。 这一次…… 他董成浩好不容易抓住了陈路的把柄。 他能轻易放过对方？ 取消公职，撤销职务，这些都是简单的，基本的操作！ 甚至不可能对陈路伤筋动骨。 但是，这一次，若是真的被他抓住挪用资金的事情，绝对会对陈路构成毁灭的打击。 冻结账户，对于一个企业而言，是十分严峻的。 要知道，流动资金是企业赖以生存的生命线。 若是资金直接被冻结，任凭陈路有多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久康集团被陈路收购，现如今陈路手里面很可能没有多少钱。 可是久康集团想要发展，流动资金变得很重要。 此时此刻，冻结陈路账户资金，对企业和个人财产进行查封、冻结、划转和罚款，十有八九会对久康集团，造成严重打击！ 当然了，董成浩心里也有数！ 他这边，也是在配合陈知礼和陈知行两人。 现如今，久康集团的股份不断升高，这已经威胁到了众人。 不利于陈知行他们的后续操作，如此一来，哪怕陈路想要让九康集团飞速发展，也只会乏力！ 聂国平气的脸色都变了！ 现如今，陈路也联系不上。 若是真的对企业和个人财产进行查封、冻结、划转。 如此一来，陈路很可能会遇到很大的危机。 这就是所谓的“远洋捕捞”。 可偏偏，现如今，聂国平都想不到针对的办法。 毕竟，陈路也的确把这笔资金拿走了。 这笔钱，之前捐赠给陈路的时候，对方虽然承诺了是陈路有支配权。 但是，支配权，仅仅存在于适用于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发展上面。 陈路也不能乱用！ 要不然…… 这就乱套了。 会议室内，瞬间陷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严肃气氛中。 大家都很清楚，这一次董成浩是铁了心要针对陈路了。 该怎么办？ 侯马书作为纪委书记，说了句：“我不支持！” “我们国家，对于针对“远洋捕捞”式办案，公安部出台了新规，明确规定了资金冻结措施的适用条件和程序，强调在冻结资金前，应对涉案资金的性质进行准确甄别，区分涉案财产与合法财产，避免对无辜者的财产造成误伤。” “所以，我们在排查之前，必须要甄别清楚陈路的资金来源。” “并且现如今，必须要把陈路叫回来，核查清楚，再做决定！” “我们党和国家的干部，不应该被这样的手段来针对！” “陈路作为学校的院长和纪委书记，并不存在严重的错误。” “甚至，在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都不能把陈路当成犯错的同志对待！”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办法！” 侯马书的话说完，袁金宗也立马表态：“我支持聂省长和侯书记的观点。” “这么做，的确有失妥当。” “这十分不合理！” “陈路是有足够资金完成收购的。” “远洋捕捞这是一种踩线行为。” “董书记，你这么做，已经不是单纯的调查了！” “远洋捕捞之前，您现在只是怀疑，没有任何切实有效的真实证据证明这一点。” 就这样…… 办公室内，继续争辩起来。 聂国平此时此刻，身上再也没有了半分慈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峻厉。 “董成浩！”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这是在公然破坏营商环境。” “而且，你身为书记，明显这是在进行跨区域执法以及逐利性执法，这将会对企业和个人财产造成恶劣的影响，同时，你知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属于对管辖权和行政处罚权的滥用？” “这已经构成了法律后果，破坏的是营商环境的公平性，进一步挫伤的是老百姓对于法律的信心！” “我们潼川省营商环境好不容易改善，绝对不允许你进行这样的操作！” 而董成浩此时也被聂国平给彻底激怒了。 他满目凛然，严肃不可侵犯的神态更是散发着几威严。 “哼！” “我还说你这是包庇呢！” “陈路是你的下属，一手提拔的。” “可是，你这样的行为，显然是在包庇陈路！” “我现在要求立马调查关于陈路的资金走向，对特殊账户进行冻结！” “我要求进行投票！” 话音落下，原本就带着几分凝重的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一阵焦灼之中，任凭是谁，都能在空气中感觉到悄无声息的硝烟在弥漫。 聂国平直接说道：“你将会为你的行为负责的！” 董成浩带着几分冷笑：“我是在为法律负责，在为老百姓，在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负责！” “而不像某些人，为了一个陈路，竟然就连自己的工作都忘了。” 很快…… 投票即将开始。 而突然，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淡淡的说了句： “陈路的资金，是无法被冻结的。” 这话一出口，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见，刚才说话的不是其他人，而是省委副书记，潼川军区负责人杜学正。 杜学正淡淡的笑了笑： “董书记，我看你对陈路的资金来源，是一点点不了解啊！” “人家压根没有必要因为这点钱，去触犯法律！” “你知道，你一旦冻结资金，会带来什么样影响吗？” “呵呵！” “正好，我觉得，可以找一个专业的人士来回答你的问题！” “你们完全可以去找财政、审计、监察等部门，直接对陈路的资金来源进行调查。” “压根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不过，在这之前，我曾对陈路的资金进行过一次调查。” “来，我和你说一下，说完之后，你看看需要不需要冻结吧。” “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 “陈路参与或者直接管理，占有股份的公司，包括：经纶集团、威高集团、华润能源科技公司、时代新能源公司、久康集团……陈路慈善基金会。” “这半年流水调查结果显示。” “陈路这些企业，半年流水金额为3103亿。” “其中涉及到了军工部门21个。” “除此之外，我们锦川市的130多家重要企业，都华润能源科技有合作。” “目前陈路在锦川市的实验室，以及科研项目，共计102个……” “全国480多家医院，和威高集团、经纶集团，都有合作项目。” “你确定，你要对陈路的相关账户和企业账户进行账户冻结吗？” 说到这里，杜学正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容越来越变得冷峻。 随后…… 杜学正收起笑容，直接说了句：“或者说……” “你敢吗？” 此话一出口，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杜学正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 顿时！ 让董成浩的脸色，一刹那之间就变了。 在场众人，也不例外。 杜学正点着一根烟，继续说道：“哦！” “对了！” “陈路的一部分资金，来源于陈家。” “这些资金，可能涉及到了国家保密机构，和重大项目科研部门。” “这些账号，你去监管调查和封停试试。” 杜学正一边抽烟，一边带着几分玩味和嗤笑的看着众人。 果不其然，伴随着这一番话说出口。 现场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些内容给吓到了。 陈路…… 陈路竟然这么有钱？！ 半年流动资金三千多亿。 这是何其恐怖的数字？ 当然了，这些钱，不只是陈路的账户，而是很多公司，和相关的账户。 但是，最重要的不是钱…… 而是陈路的影响力。 董成浩虽然对陈路有所了解，但是……他却没有细细的去分析过这些。 在场其他人，要不没有资格，要不没有权利。 他们压根不敢去想这样的事情。 陈路竟然和这么多部门有合作？！ 而且，华润…… 还有军工企业…… 等等！ 陈路竟然和这么多特殊部门有合作。 杜学正的话，可一点玩笑没有，你让他试试？ 看看他董成浩是敢去停华润的账户？ 还是敢去监管军工企业的账户？ 亦或是…… 对于保密机构的科研单位和特殊部门。 他敢吗？ 现场的气氛，瞬间从刚才的严肃，突然转变成了一种震撼。 就连很多领导们，都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这么厉害！ 不知道谁突然说了句：“我的乖乖……” “这不得登上排行榜吗？” 杜学正忽然继续说了句：“在座的各位！” “我再多说一句。” “陈路的资料，和个人情况，现在已经被加密。” “今天的话，各位听听就好了，出去以后，可不敢乱说……” “要是泄露了什么机密，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杜学正说话的时候，环视四周，特别是在吴明凯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顿时，吴明凯差点吓坏！ 杜学正是谁？ 这可是军区大佬，一身的戎马气息，其实他能顶得住的？ 果不其然，杜学正的一番话说出口之后，现场众人的表情再次变了。 而董成浩此时此刻，脸色青紫，半天说不出话来。 正如杜学正说的那样。 给他几个胆子，他敢吗？ 不是说他没有这样的权利。 作为封疆大吏，董成浩的权利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可是…… 这样做，影响力得多大？ 自己哪怕是有三头六臂，他董成浩也不敢真的去做啊！ 就这样。 现场许久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董成浩的脸色阴晴不定，胸脯翻腾之间，满是怒火。 可是…… 这些怒火，还偏偏无法发泄出来。 只能积郁在胸腔之内，无法宣泄。 现场的众人，也不再去理会他了。 正如杜学正说的那样，人家陈路稀罕这点钱？ 其实，董成浩何尝不明白呢？ 只是……他只是希望抓住这个机会给陈路找点麻烦。 让久康集团崩盘快一点。 顿时…… 聂国平直接说道：“好了！” “这件事儿，不要再提了。” “这件事儿，绝对没有任何可能。” “现如今，我们重点讨论的是吴明凯的责任。” “吴明凯，你当初承诺做好这个院长，你现在做成什么样了？” “现如今的中医药大学，已经收到了不知道多少举报信了！” “你说说你，做的什么工作！” 因为之前的事情，聂国平情绪开始发酵起来，此时此刻，浑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威严和怒意。 顿时让吴明凯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吴明凯也很无奈！ 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学校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 甚至于…… 吴明凯现在已经有些害怕了。 原本他以为只有聂国平是陈路的最大靠山。 可现在呢？ 在听到杜学正的话以后，吴明凯整个人都傻眼了。 陈路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 而且，陈路……竟然有这么多企业和钱。 这要是算下来，搞不好陈路已经登上富豪榜了吧？ 关键在于陈路没有上榜！ 这就很诡异了。 正如杜学正说的那样，陈路的资料是保密的。 这才是最严重的事情。 好在…… 现在，他这边还占理，陈路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学术问题。 他们中医药大学一天论文事情没有平息，一天陈路就没有理由！ 会议继续进行。 可是，董成浩这边不断扯皮，最终追究吴明凯的事情，也只能暂时平息下来。 只能等待后续的事情解决。 毕竟，现在国家中药管理局和教育部的相关工作人员也在调查关于学校硕博毕业论文的事情。 一切，只能等待结果。 …… …… 而此时。 陈路正在首都小爷爷的别墅内。 初一这时候把手机递了过来：“少爷。” “聂国平的电话。” 陈路此时正在陪伴孩子，他笑了笑：“没空。” 初一便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这不是聂国平第一次来电话了。 陈路并不想接。 说实话，陈路对于聂国平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改变。 一开始的时候，陈路对于聂桂平还是比较信任的。 可是…… 渐渐地，陈路也意识到不对。 聂国平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把锐利的刀。 却没给自己准备好一个刀鞘。 说实话，陈路不介意展示自己的锋芒。 可是，若是没有人一把刀鞘来保护，他内心也是不开心的。 自己做了多少事情？ 可是，聂国平做了什么？ 上一次，何沁雅的死亡，陈路被撤职，后来因为事情调查清楚之后，陈路恢复原职。 就已经让陈路内心有些不满意了。 你聂国平做了什么？ 为什么事情下来之前，你不能做好足够的准备？ 毫无疑问，聂国平可能是觉得自己能解决。 但是，如果这件事儿自己没有调查出何沁雅死亡真相，背后凶手，导致陶思亮落网呢？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呢？ 陈路不介意去做一些得罪人的事情。 可是，不是说我陈路就是个傻子，甘心情愿的被人当枪使。 却没有人提供保护！ 这是陈路内心极度不舒服的一点。 这一次…… 又是这样。 现如今，学校硕博论文尚且未曾调查清楚。 区区一个吴明凯和曲永康都能如此处置自己。 你聂国平做了什么？ 无非，在聂国平的眼里，他陈路，依然是董成浩和他聂国平之间的一种权衡利弊的工具罢了。 你甚至不愿意利用你的政治资源，投票表决！ 陈路现如今，在省里面的地位，哪怕没有聂国平，他依然可以有很多选择。 但是，归根到底。 聂国平尚未把自己放在和他对等的位置。 在他眼里，自己也只是对方的政治资源罢了。 所以，既然如此…… 这一次，陈路就想要让对方意识到这一点。 孙铭恩的倒台，让聂国平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省里面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撼动了。 现如今，对方太安逸了。 所以，陈路也想要有自己的选择。 聂国平难不成还觉得，自己能有今天是因为他的功劳。 没有他的提拔，自己压根做不到这些事情。 可是…… 其实自己能到今天，完全是自己的能力导致的。 初一忍不住说了句：“这个聂国平，显然没有太重视您啊。” “要不然，您会被停职？” 这时候，一旁的非主流陈知禹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 “无非是觉得，陈路自己能解决问题，不需要耗费人家的政治资源和手段罢了。” “上常委投票？这些事情，都是需要交换的。” “再加上，陈路你现在的实力越来越强，让聂国平也有些忌惮了。” “呵呵，想要敲打敲打你呢。” 陈路白了一眼陈知禹：“行了，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知禹顿时笑了起来：“ok。” “没问题的。” “继续观察几天，等待收网。” “不得不说啊，还是你有手段。” “直接去趁其不备，偷塔去了！” “哈哈……” 陈路笑着说道：“有空多学学我们的汉语。”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对了，资金够吧？” 陈知禹点头：“够了！” “有两百多亿，足够了！” “陈知礼前段时间，一直对这家公司进行考察，也进行了大量的调研工作。” “估计很快就要收网了！” “你要是不说，我压根查不到。” 没错，陈路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他利用盘古一号的分析，对陈知礼的投资进行了跟踪分析。 详细调查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情况。 甚至，直接黑入了对方的电脑里，查到了一些信息。 那是一家新兴企业，绿能科技公司。 这是一家专注于开发和生产可再生能源技术，尤其是太阳能电池板和储能系统。 公司成立初期，凭借创新的技术、环保的理念和政府的补贴政策，迅速在市场上崭露头角。 但是，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和原材料价格的波动，绿能科技遭遇了一系列挑战。 首先，一家主要的原材料供应商因故停产，导致生产中断。 其次，由于一项新技术的研发失败，公司不得不推迟了几个关键项目的启动。 这些事件导致绿能科技的股价短期内大幅下跌，投资者信心受挫。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绿能集团现如今的股价已经跌到了13块钱，要知道，刚刚上市的时候，绿能集团的股价在59块。 这已经很低很低了。 这就是陈知礼在其中作祟。 这家集团的综合评价是很高的。 可是，却被资本恶意狙击，现如今的绿能集团早就陷入危机，这段时间，很多股东已经开始出卖股票。 现如今，流动在市场上的股票，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左右了。 但是…… 陈知礼却依然没有收网。 他还在等！ 可现在，陈路显然不给对方机会了。 最近他用很多账户都在操作，暗中收购绿能科技的股票。 目前，按照手中股票的价值，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六十五了。 而陈知礼所在的公司，其实也持有百分之十五左右。 陈路在等待对方卖掉。 绿能科技，现如今的股价有所回升，若是陈知礼想要继续做空久康集团的话。 必定要把这些股票卖掉。 到时候…… 陈路就准备收网了。 陈知礼既然针对自己，就要做好被自己反击的准备。 要不然…… 还真的以为我陈路是一个软柿子呢？ 陈路对着陈知禹说道：“行了，我估计，快了！” “这几天，网上对我的恶意评价可不小。” “久康集团，估计很快就会遭遇到麻烦了。” “呵呵……” “股价会一路下跌的。” 陈知禹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路：“陈路！” “我现在真的有点庆幸。” “你这个家伙，太恐怖了。” “竟然可以同时进行这么多件事儿。” “而且……每一件事儿都能恰到好处。” “我现在很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你。” 陈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而是继续陪着孩子。 而现在。 正如陈路所说的那样。 现如今，网上对于陈路的恶意谩骂已经到了一个巅峰。 越来越多的专家们开始跳出来，公然对陈路的行为表示批评和谴责。 无非，还是那些老掉牙的一套。 “盲审专家会对论文的学术水平和创新性进行评估。如果大量论文未通过，可能意味着这些论文在研究问题的选定、文献综述的深度和广度、研究方法的科学性等方面存在不足，我认为陈路如此年轻就去担任中医药大学院长，这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甚至于，我觉得，要对潼川省这一次的任命上，进行一次调查！” “教育工作者应该更加关注学生的个性化发展和学术指导，而不是仅仅关注论文的发表和学术成果的数量，而这一次，中医药大学爆出来的问题，足以说明了前段时间学院内部的那些论文的含金量。”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要学会脚踏实地，陈路显然带有太多的网红属性，这样的行为和风气，是不利于中医药大学的发展的，做学问和做企业是两件截然不同事情。” “人家陈院长在学校溜达完，积累了大量的名望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现如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由中医药管理局的吴明凯局长来擦屁股，呵呵……真的是服了。 自己把学校的风气带坏了，学生的学术水平搞差了，扔下烂摊子走了。 结果，转手人家就成了久康集团的大股东了！ 呵呵……留下潼川中医药大学一片狼藉！” “就是，陈路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商人，而且是掌握了流量密码的大佬。 人家去学校，完全是为了立人设！ 久康集团还是做医疗的呢，他陈路在学校祸害学生，让人家两百多人无法毕业，这样的人，值得信任吗？ 真的是垃圾！ 久康集团的产品，狗都不用，赶紧倒闭吧！” …… …… 这些专家、网红、大v、博主……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了这件事儿里面。 对于陈路的谩骂更是数不胜数！ 而对此，陈路依然没有出面去解释。 不过，久康集团的股价，跌的是一天一个样。 眼看着就要跌破十块钱了。 可是…… 陈路却一点不着急。 反倒是陈知礼这边，也开始最后一哆嗦了。 可是，钱不够了！ 坐在办公室内。 陈知礼打开了绿能集团。 最近绿能集团的股价，竟然在回升？ 看到这里，陈知礼有些疑惑。 这段时间，绿能集团，交易量很大。 转手率也很高。 股价还在拉高。 其实，这不是好消息。 不过，犹豫再三，陈知礼决定先把手里的股票卖掉，等跌到自己预期之后，再进行出手。 正好这笔钱，还能把久康集团做空。 就差一点了。 久康集团，股价只要跌到8块钱。 他就能从中获利将近50多个亿。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直接做了决定。 …… …… 而与此同时。 袁金宗坐在聂国平的办公室内。 “聂省长。” “这……陈路还是联系不上啊！” “这该怎么办？” 聂国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段时间，他也联系过了陈路。 但是，对方压根不接电话。 这时候，侯马书忽然说了句：“我感觉，小陈生气了。”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侯马书的这句话，顿时让众人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特殊意味。 就连聂国平的脸色，在这一瞬间，也变得有些微妙。 一旁的聂国平的秘书忍不住皱眉，小心问了句：“他……” “他生气干嘛？” “这件事儿，不还是他引起来的吗？” “而且，网上有些言论，现在对我们很不利！” “现在不少人都在抨击我们，说当初对于陈路的任命，就有问题。” “这件事儿，真要是发酵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出问题的。” 可是…… 这些话，几位领导，都不吭声。 而终于！ 袁金宗说话了： “哎，你这一次……的确做的……有点寒心！” “人家小陈，这么长时间来，做出来了多少贡献？” “可是，你一点没有维护人家！” “万一，人家真的不回来了怎么办？” 此话一出，聂国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而秘书却忍不住维护到： “他陈路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要不是我们领导……” “他现在，别说副厅级了，就是副科级也上不去。” “现如今，翅膀硬了……” “我觉得……” “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这可是副厅级啊，下一步就是……” 话音未落，聂国平直接冷哼一声：“闭嘴！” 此话一出，秘书顿时被吓得瑟瑟发抖。 秘书不知道，可是……在场的人谁能不知道陈路的身份? 说实话，或许很多人而言，甚至是大多数人而言，哪怕是那些红几代，官二代，富二代什么的…… 他们和陈路比起来差远了！ 人家陈家，是什么水平？ 人家在民国时期，就已经开始押宝的人了。 人家在海外，都有扶持的政府势力。 你和人家陈家人说贪念一个副厅级？ 这不是开玩笑吗？ 再说了！ 抛开陈家这样的深厚底蕴的家族。 就说人家陈路自己，人家现在的商业版图，虽然不能说是商业帝国，但是……身价早就不知凡几了。 人家在乎你这个区区的芝麻官？ 人家陈路若不是因为梦想和追求。 人家才不稀罕呢！ 顿时…… 聂国平也开始紧张起来。 若是真的陈路不回来了。 怎么办？ 他是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 但是…… 这个问题，却如同一个沉重的秤砣一样，死死地压在胸口，让他喘不上来气。 现如今…… 吴明凯在学校的事情，已经让聂国平十分烦躁了。 陈路离开之后。 真的是一个烂摊子。 陈路要是不回来…… 谁能取而代之？ 没有人！ 可是…… 若是陈路真的不回来，怎么办？ 一时间，聂国平忽然想明白了。 自己这段时间，或许真的对于陈路的态度，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或许，是孙铭恩的离开，让自己他觉得少了不少对手。 但是…… 聂国平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而袁金宗偏偏在这时候说道：“聂国平。” “你这样对陈路！” “真的太不公平了！” 说完之后，袁金宗直接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的确！ 袁金宗这一次，也有些生气了。 他原本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侯马书的话，让他瞬间把来龙去脉都看清楚了。 这聂国平，就是在把陈路当枪使。 先是孙铭恩。 然后，现在是吴明凯、曲永康……甚至是董成浩。 这些人，都是聂国平的对手。 可是！ 陈路，却是聂国平手里的刀。 说白了，聂国平在利用陈路。 或许……这是陈路选择的路。 但是，你不能太亏待人家啊。 袁金宗此时忽然感觉，聂国平，有些没有人情味了…… 当初那个自己住院期间，和自己聊天，嘘长问短，甚至是想要提出提拔陈路的想法的那个老领导。 此时此刻…… 让袁金宗，有些感觉难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聂国平的手法开始变了…… 但是！ 这让袁金宗自己，却感觉十分愧对陈路。 现如今。 陈路已经完全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了。 公司股票大跌！ 个人名誉受损！ 经纶集团被骂。 自己的职务直接被撤职！ 这些…… 这些事情。 想到种种关键所在，袁金宗都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他妈的！ 为什么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 哎…… 第231章 反击开始! 袁金宗越想，内心感觉越发不舒服。 当初是他听了聂国平的话，邀请陈路加入了锦川市人民医院担任副院长。 而陈路身为副院长期间，甚至于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一次次的完成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 甚至于，让锦川市人民医院，发展到如今省内前十的行列。 而且！ 现如今的锦川市人民医院顺利转型，发展成为了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 这些，陈路功不可没。 随后，陈路更是进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一次次的让学校的科研指数不断提升。 隐隐之间的上升趋势，那是任何一个人看了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的节奏！ 可是呢？ 这几次呢？ 陈路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并没有！ 甚至于，陈路在担任院长和纪委书记期间，一次次的让学校风清肃正，让学校的科研也好，教学工作也罢，甚至就连孙明辉那些人的苟且事情，也瞬间得到解决！ 现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 聂国平却早已不再是当初那般维护。 甚至于…… 袁金宗坐在车里，不断反思最近的事情，开始复盘。 他惊讶的发现，聂国平的所作所为，非但不像是在维护陈路，反而是在借助陈路的事情，一次次的逼迫董成浩。 这些会议上的事情，聂国平甚至原本可以直接对吴明凯进行处分。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在不断的威逼利诱，甚至是作秀一般的操作。 他这压根不是在维护陈路，而是在……提高自己在常委内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想清楚这些事情之后，袁金宗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他犹豫再三，拨通了陈路的电话。 其实，在此期间，袁金宗已经不止一次联系过陈路了。 可是，陈路却压根没有接听。 这一次…… 同样，没有任何例外。 陈路依然没有接听。 袁金宗颓然的开车回家。 妻子看见袁金宗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忍不住走了过去： “怎么了？” “遇到什么事儿了？” “还是……关于陈路的事情吗？” “哎……” 妻子对于省里面的一些事情，自然也是门清。 看见袁金宗的脸色很难看，她起身去给倒了杯水。 “好了。” “这些事情，你说了也不作数。” “再说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一次的硕博论文的事情一天不解决，陈路的事情，一天就没有着落。” 袁金宗听见这话，摇了摇头： “不是不解决！”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是有些人，不想这么快解决。” 此话一出，顿时妻子有些诧异的看向袁金宗：“你说的是……董成浩？” 袁金宗顿时忍不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若是真的是董书记，那还好……” “可惜！” “不是他啊！” “哎……” 袁金宗忽然叹了口气：“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若是我当初答应陈路，让他跟着吴舟平吴部长去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那该多好？” “去了以后，他也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再加上陈路对于这方面的才能，他显然是可以做的更好的。” “而不是在潼川省遭遇这么多是是非非。” “更不至于到了今天身陷囹圄，进退两难的地步！” “呵呵……” “我现在，忽然觉得，陈路的离开，反倒不是坏事儿。” “甚至于，我都觉得，这是好事儿。”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许对他而言，发展更好啊。” 此话一出，妻子似乎也听出来了一些特殊的意思。 顿时！ 妻子忍不住看向袁金宗：“你的意思是……聂省长？” 袁金宗端起茶杯，心思复杂的喝了口水，悠悠然的叹了口气：“是啊！” “聂国平变了！” “都怪我，自己身在局中，反倒是看的不清楚。” “若不是今天侯马书的一句话，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聂国平……他是在利用陈路啊！” “当然了，之前的时候，陈路也的确离不开聂国平的帮助，同样也是聂国平手里的一把刀。” “这一把刀，太锋利了啊！” “先是孙超，然后是孙铭恩，继而是一个个对他威胁很大的人。” “可是，陈路却都给解决了！” “现如今……” “聂国平变了。” “当初的他还有些人情味，一次次的对陈路进行帮助，暗中帮他兜底。” “可是，这两次呢？”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那个自杀的孩子，直接能让陈路被免除院长职位。” “而现在，这一次，更是让陈路直接被撤职。” “难道，真的是他聂国平不知道吗？” “当然不可能，他这是利用陈路，和董成浩在博弈！” …… 良久之后，妻子忽然说了句：“有没有可能……是聂国平 也开始忌惮陈路了呢？” 此话一出，袁金宗的脸色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紧接着，妻子忽然说了句：“你知道的，这一次，顾海生要顺利成为锦川市市委书记，兼任省委副书记了。” “顾海生、你、侯马书、组织部的侯树平、副书记兼任军区的杜学正杜书记。” “你看看，现如今，陈路在潼川省的人有多少？” “聂国平，他可能有些畏惧了！” 此话一出，顿时袁金宗恍然大悟。 他这时候，才猛然间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陈路竟然已经有了如此深厚的经营了。 难怪…… 难怪啊！ 袁金宗一直以来都觉得他们是一起的。 他们的政治理念是相同的。 可是，现在……他忽然间，感觉到，聂国平并不这么认为。 聂国平依然想要让陈路做那一把刀。 可是，伴随着陈路影响力的不断提升，已经有人逐渐看不惯了。 甚至于，陈路的身份，早已发生了改变。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简简单单的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 在商界：他是经纶集团董事长、久康集团董事长、华润合伙人、时代新能源的股东……等等！ 在学术界：陈路是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是全国中华医学会正骨分会会长，是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顾问…… 在政界：陈路也有了一片天地。 最重要的是…… 陈路，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陈路。 而是……陈家第三代重点培养弟子名单中的陈路了！ 瞬间，袁金宗一切都想的明白了起来。 妻子这时候继续说道：“聂省长，可能是觉得，陈路这一把刀，太过于锋利，偏偏要逐渐失去掌控了。” “他现在……只能利用陈路最后的一点作用，去让自己在的影响力更大。” 顿时！ 袁金宗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晰透彻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候，忽然袁金宗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以后，顿时袁金宗的脸色变得惊喜起来。 陈路？！ 陈路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 袁金宗几乎是瞬间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陈。” 陈路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袁省长，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袁金宗原本有千言万语的，但是……此时此刻，却忽然语塞了。 犹豫再三之后，袁金宗忽然说了句： “小陈……” “最近还好吧？” 陈路微微一笑：“挺好的。” “您给我打电话，应该不至于问我最近好不好吧？” “呵呵。” 袁金宗深吸一口气，缓缓说了句：“小陈……委屈你了。” 此话一出，陈路那边也是顿了顿，不过，却没有做声。 袁金宗带着几分歉意说了句：“抱歉啊！” “我……我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哎……” 陈路微微一笑：“没事儿。” “呵呵呵，我自己选择的路，您也没有逼我，不是吗？” 袁金宗尴尬的笑了笑：“对了，你有什么打算？” 陈路沉默片刻之后说了句：“再等等吧。” “总是要善始善终的。” “无论如何，我要把学校的事情解决了。” “其他事情，随后再说吧。” “但是……” “我估计我要离开潼川省了。” 听见这话，顿时袁金宗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说实话…… 陈路在潼川省的这些日子，他真的做出来了很多成绩。 甚至于，袁金宗都已经帮助陈路规划好了下一步动作。 那就是…… 吴明凯现在的位置。 原本，袁金宗就是这么筹划的。 吴明凯身上是有问题的。 他原本以为，聂国平的这一番操作，是在给吴明凯机会，让他暴露出来。 然后，等吴明凯出事儿，找个人先站着位置。 随后，等待陈路把中西医结合学院，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工作做好了之后，出来成绩了。 顺利让陈路兼任或者直接上任。 这是袁金宗的规划。 可是…… 现如今，他发现聂国平并没有处理吴明凯的意思。 更没有把陈路进一步提拔的意思。 袁金宗忽然觉得，或许陈路……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 袁金宗深吸一口气：“哎！” “也是！” “潼川省还是太小了。” “这个平台，或许能容得下很多人。” “但是，却只能限制你。” “离开挺好。” “不过……你计划什么时候回来？”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其实……” “可能回去，也可能就不回去了。” “看看情况吧。” 两人闲聊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袁金宗坐在沙发上，心思复杂。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忽然，他笑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陈路吧。 他哪怕不回来了，也会把这里的事情解决。 就如…… 当初自己极力排斥中医的时候，陈路拒绝给自己治疗，却给了自己方案。 陈路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的底线。 也罢！ 祝他前程似锦吧。 自己，何必去纠结这么多事情呢？ …… …… 聂国平的办公室内。 侯马书喝完茶水之后，没有待多久，起身也离开了。 秘书站在一旁，不敢大声吭声。 聂国平就这么一个人面色沉闷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 不可否认，他的确在利用陈路。 但是，这有错吗？ 陈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甚至是……压根实现不了的跨越？ 自己能给的，都给了他了。 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特别是…… 当聂国平看见袁金宗和侯马书相继离开的时候。 那眼神里的不甘，就更多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错了？ 我哪儿错了？ 陈路，我不是不帮助他，也不是不去主动帮助陈路恢复原职。 只是…… 这机会还没有到啊！ 聂国平的脸色有些难看。 再说了，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我可以帮你，但是并不代表着我一定要帮你！ 聂国平欣赏陈路，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要抓住这机会，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要让吴明凯和曲永康露出破绽来。 他需要的是，对于这个领域的掌控。 他要彻底让董成浩失去和他对峙的资本。 这时候…… 忽然秘书问了句：“领导……我……” 刚才因为被聂国平训斥，秘书现在有点胆怯。 他跟了聂国平很多年了，可以说是绝对的心腹。 但是…… 此时此刻，他却被刚才震怒的聂国平吓到了。 “怎么了？” 聂国平此时平复心情，叹了口气，问了句。 秘书连忙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聂国平摆了摆手，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说了句：“按照原来的计划走吧。” 说完这句话，聂国平的内心也逐渐平和下来。 顾海生逐渐强大，让聂国平此时也不得不多了几分警惕。 原本聂国平只需要考虑董成浩。 可此时此刻，伴随着顾海生的逐渐入场，他俨然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陈路，还是待在大学比较好。 而吴明凯和曲永康的位置，他另有人选。 优柔寡断岂能成事？ 陈路已经逐渐失去了掌控。 伴随着今天自己拨通的那个电话，陈路没有接听。 聂国平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他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陈路出事儿以后，势必会降低陈路的影响力，任新航已经无比偏向于陈路了。 所以，现如今，聂国平虽然还没有对陈路下手。 但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有必要。 可后续……他不得不防一手顾海生。 陈路现在的影响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稳定。 经过中西医结合学院硕博论文的爆出，陈路这边的影响力会直接受到打击。 顾海生哪怕想要把陈路提到吴明凯的位置，也绝对没有可能。 自己必须要把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两个重要的位置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若是顾海生的人上去了，对于自己，不是好事儿。 而且…… 经过这两次的事情。 陈路也背上处分了。 哪怕顾海生想要提拔，也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这就是聂国平想做的。 老牌势力董成浩这边，老牌实力逐渐衰落。 而新生势力，顾海生，成了他的担心的地方。 陈路，原本是自己的刀，哪怕陈路带着范美琪去见过自己，给自己拜年。 但是，陈路和顾海生之间的关系，以及顾红棠这个特殊的存在。 让聂国平不得不慎重思考起来。 他不希望看见董成浩好不容易被自己打下去，现如今，冒出头来的顾海生却鸠占鹊巢。 …… …… 而与此同时。 首都，郭忠民坐在办公室内。 对面是秦岩灵。 两人的脸色都很特殊。 “《柳叶刀中国专刊》就要问世了。” “这一次的影响力，可能比起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是啊，这是第一届中国专刊，影响力自然不小。” 说到这里，忽然秦岩灵的脸色顿时有些微妙：“我忽然觉得，小陈这一次啊，是和中医药的传统力量，杠上了！” 郭忠民顿时微微一笑：“这是坏事儿吗？” “呵呵呵……” 秦岩灵也是点头说道：“当然不是！” “推陈出新，这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中医是需要发展的，而不是现如今这样，把古人经典置之高阁，仿若神坛一般，供后人朝拜！” “他们需要新的血液注入。” “说实话，老郭，我忽然觉得，你有点不厚道啊！” “人家小陈在前面披荆斩棘。” “现如今，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 “这一次，辨病论治的提出，可是要和学院派的那些中医们，进行一次角逐。” “而现在，大多数的国医大师，名医，都是保守派，他们坚定地支持辨证论治。”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硕博毕业生论文百分之三十的通过率了。” 郭忠民听见这话，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决，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的确是委屈小陈了！” “可是！” “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儿。” “小陈只要挺过去，我觉得，这将会是一次他真正意义上崛起的机会！” “让他来做这个改革试点，其实，我考虑过很多了。” “但是，他愿意去做，而且做的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股子决心和毅力。” “我相信，经此一事，必定会触底反弹。” “现如今，辨证论治的确是主流的声音。” “但是，辨病论治的思维浪潮，已经在崛起了。” “上海中医药大学，这一次和陈路的合作，我看到了。” “而这一次，同样也是一次机会！” “陈路若是真的可以走出来，他将会成为国内中医领域的一股新势力！” “你要知道！” “压力和成就，是成正比的。” “小陈现在的压力越大，他这件事儿之后，他的影响力也就越大。” “而你也知道……” “最难的时刻，已经结束了！” “现如今，就连《中国专刊》都要出来了。” “陈路这一篇文章，绝对会引起来很大的反响和关注的。” “中医，绝对不能仅仅只是中国的医学，这是一门可以发展到世界上的医学！” “就看陈路有多大的能耐了！” “若是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今后，中医走向世界的道路，他能承受得住？” “很快的！” “这一波，将会过去。” 郭忠民说出来这样一番话之后，让秦岩灵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还真的应了那句话。 宝剑锋从磨砺出啊！ 若不磨炼，如何有锋利之刃。 若不千磨万击，何来坚韧之躯。 陈路虽然之前已经饱受风霜，可是……那点风霜，根本撑不起光辉伟大的未来。 试想一下，中医现代化带头人。 这个称号！ 这是足以载入史册，流芳百世的代名词。 陈路一旦选择了这一条路，最起码在接下来，他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是吴明凯以及曲永康这些小人物了。 那些成名已久的中医，全国名老中医、国医大师……等等！ 这些人，都将成为陈路未来的路上的阻碍。 不过，秦岩灵忽然笑了笑：“呵呵呵……” “这一条路，可不好走哦！” “不过，快了！” “对了，中医药管理局的彭局长，对于陈路的意见，可不小啊！” 忽然，郭忠民笑了起来：“那你觉得，陈路进入中医药管理局，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秦岩灵也是愣住了。 不过，很快，他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 “狠！” “这一招狠啊！” “哈哈哈，中医药管理局，陈路要是进去了，这可了不得。” “不过，我反倒是觉得，陈路更适合于临床啊。” “他不在临床，很容易埋没一身本事。” 这时候，忽然郭忠民顿时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看向秦岩灵，忽然说道： “我记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有几家直属医院吧？” “要不……让陈路去那儿？” “你觉得合适吗？” “而且，还能挂名中医药管理局的职位。” 秦岩灵一听这话，顿时眉心微微皱起，他思考片刻之后，忽然点了点头：“可以！” “我觉得没有问题！” “但是，吴部长，好像对陈路情有独钟，说不定，会被吴部长给抢走啊！” “哈哈哈……” 他们口中的吴部长，便是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局长。 听见这话，顿时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呵呵！” “也是！” “不过，先别管这么多了。” “我现在很期待，陈路能否顺利把这件事儿做好。” “现如今，应该开始反击了。” “咱们先看戏！” 两人说完，顿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事实上，这一次，关于网上对于陈路的谩骂和指责，两人早已关注到了。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儿。 但是，这种事情，并不需要干涉。 任何新鲜事物的产生，都需要经历这个阶段。 这个阶段，属于“质疑”。 …… … 潼川省。 此时此刻，一点也不平静。 陈路引起来的“学术质量严重下降”的影响，还在扩张。 甚至，当地政府，已经开始组织工作人员，进入中医药大学内部，展开调查。 网上，关于陈路的消息，也是此起彼伏。 大多数都是在指责陈路，指责他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耽搁了如此多的学生。 学校作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地方。 陈路似乎直接成了老鼠屎一样的人物。 可是…… 学校内部，却安静无比。 大家似乎该干嘛干嘛。 学生们，这一次也没有反驳。 主要原因是，相关工作人员的介入，让学生和老师们，不允许参与到这件事儿中来。 吴明凯现在自顾不暇，他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主要是聂国平。 曲永康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现如今，两人猛然间发现，这是聂国平在设计对付他们。 可是，吴明凯却骑虎难下。 当初立下军令状的吴明凯，此时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渐渐地！ 聂国平此时也稳操胜券了。 若是吴明凯继续下去，学校的发展，肯定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他就可以出手了！ 而袁金宗找过一次聂国平：“聂省长，你必须要改变了！” “陈路再不回来，会让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不少科研项目和发展全部停滞不前。” “甚至会影响很多！” “你赶紧下命令吧。” 聂国平听见这话，淡淡的说了句：“陈路不接我电话。” “我也没办法。” “再等等吧！” “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陈路不是一个拿着自己未来开玩笑的人。” 没错，聂国平哪怕是利用陈路，但是……他太了解陈路了。 哪怕现在有所损失，又能如何呢？ 等陈路上去之后，一样可以恢复发展。 就如同当初的锦川市人民医院一样。 但是，袁金宗却着急了： “你这样……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陈路回来，不一样可以开始吗？” “起码，那些科研项目和实验，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可现在，吴明凯就是乱来呢！” “等到时候，陈路回来，那不是浪费资源吗？” 听见这话，聂国平看向袁金宗：“金宗。” “咱们合作也很多年了。” “你身为分管省长，你现在难道没有发现，除了卫健委之外，教育厅和中医药管理局对你的态度比较特殊吗？” “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彻底把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拿到手里的机会！” “今后的工作，只有拿到手里才好开展！” “你知道的！” 袁金宗顿时明白了聂国平怎么想的，他忍不住说了句： “可是……” “我们不能拿学校的学术发展，教研工作，以及学生的未来……来当成筹码吧？” “这马上七月份了！” “若是学生们的毕业论文还不能通过，就没有办法开展毕业答辩。” “他们也就没有办法顺利毕业！” 聂国平听见这话，没有做声，片刻之后，他淡淡的说了句： “不至于的！” “再等等！” “等吴明凯的错误越大，我们越好下手！” 袁金宗闻声，直接一拍桌子：“若是吴明凯不出错了呢？” “他现在的错误已经够多了！” “你……” “你太过分了！” 说完，袁金宗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聂国平看着他摔门离去，顿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但是…… 不还是要等。 可惜！ 他的等待，注定没有到来。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 很快！ 《柳叶刀中国专刊》，在最新一个月发布了出来。 当这一专刊发布之后，顿时在国际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次的专刊，由几个重要部门牵头完成，而陈路作为这一次的重要参与人员，独立负责两篇文章。 总共17篇的文章中，陈路能有两篇，足以让不少人震撼。 要知道，现如今，陈路还处于风波之中。 伴随着《柳叶刀中国专刊》的悄然而至。 顿时！ 网上牵起了一大波的热潮。 这一波热潮，很快……很快……就要发酵起来。 《中医现代医学理念下辨病论治和发展和趋势》 《中医辨病论治的理论基础与实践应用在转化医学领域的发展方向》 这两篇文章就是陈路发表在柳叶刀专刊上的文章。 第一篇！ 陈路直接分析中医辨病论治与现代医学在疾病诊断和治疗上的差异与联系，探讨中西医结合的可能性和优势。 在中西医结合、比较研究、疾病治疗，提出了中医现代化发展下的方向和举措。 第二篇文章，更是从中医理论和创新发展、以及中药复方研究、中医药的转化医学模式探索，以及中医药在转化医学领域的优势分析展开了讨论。 这两篇文章，可以说是和传统中医发展，截然不同。 这两篇文章提出了一个新的观念。 “中西医结合，是辨证论治和辨病论治的结合。” 从典籍到基础再到临床、从临床到基础再到临床、从“源于临床”到“证于临床”再到“回归临床”。 这些模式体现了中医药学与转化医学的紧密关联和相似相通，强调了临床经验的积累和理论的升华。 也就是陈路提出来的一种“三临床观念”。 中医其实就是一门源自于临床的经验医学。 然后，去设定好理论，也就是所谓的证于临床。 最后……回归临床，则是利用现代化的手段和传统手段，把辩证和辨病结合的过程，最后回归临床。 这也是中医现代化的方向。 这两篇文章发布在柳叶刀上，顿时引起了国内外的共同研究。 一直以来…… 现代医学对于中医的观念，并不容易接受。 甚至很难理解。 但是！ 陈路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用临床去研究临床。 始于临床，归于临床。 这种思路和出发点，顿时吸引了很多国内外专家的关注。 特别是西方很多研究所，也开始对陈路的这种观念萌生了很强烈的兴趣。 陈路在文章里，选择了很多经验的治疗方案。 这些方案，也开始被人研究起来。 其实，西方现代医学对于植物药的研究，并不陌生。 要知道，中药出口领域，西方一直在做。 但是对方主要局限于提取物。 而中医则是使用化合物。 而陈路的这个观念，相当于给国外的那些生命研究所和药品研究领域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一时间。 《柳叶刀》中国专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甚至于，超出了扎克多兰的预期。 看着后台数据，他们发现，订阅中国专刊的文章里，陈路的这两篇文章的订阅率，其实明显高出了其他十五篇文章。 陈路这两篇文章的分别占据了10.3%、14%。 要知道，这总共有17篇文章啊！ 可见，陈路文章的影响力有多大！ 而同样…… 《中国专刊》也在国内火爆传播开来。 但是…… 和国外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他十五篇的文章，电子订阅率十分高。 而陈路的这两篇文章，却很低很低！ 这就是国内的一种优良传统：文人相轻？ 不过，这同样也是傲慢与偏见。 国外的那些科学家们，他们对于新鲜事物的兴趣，还是比较浓厚的。 可是…… 相比之下，国内的中医们，对于陈路的这两篇文章，简直认为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 可是…… 这两篇文章的发布。 同样，也在意味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 陈路提出来的辨病论治，很可能已经被国内的上层认可了！ 没错！ 《中国专刊》的最终解释权，还是归根于国家的审核部门。 虽然爱思唯尔出版公司也有很强的审核权。 但是，国内若是通过不了，他们也无法发表。 所以说…… 这显然是什么特殊的信号。 而陈路的文章审批，则是由一个特殊的组织给审核的。 那就是国家中医药发展与战略研究部。 这是一个致力于中医药发展和现代化的单位。 虽然级别不高！ 但是，能力很大。 他独立于中医药管理局，拥有对中医药发展方向和宏观战略调控的特殊权利。 所以！ 伴随着《柳叶刀中国专刊》陈路两篇文章的突然发布。 顿时，在中医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很快，国家中医药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同时官方收录了这两篇文章。 并且发布了一个公告： “尊重中医，尊重科学，尊重创新！” 这三个尊重，顿时让不少圈子里的人看到这些消息以后，彻底震惊了。 这将意味着…… 国家高层面上，认可了中医辨病论治的思维。 也认可了陈路的理念！ 如此一来…… 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顿时…… 一时间，全网哗然。 虽然，国家中医药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并没有直接对陈路表扬和称赞。 但是，这一番动作，却已经证明了一切。 这一套动作，却仅仅只是开始！ 此时此刻，南洲中医药大学。 顾文斌作为副校长，看到陈路的相关消息之后，顿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要知道…… 这一次，他们审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硕博论文的时候。 对中西医结合学院内，之所以大规模的盲审不合格！ 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辨病论治”的研究思路。 可现在…… 人家官方都直接说了，要尊重！ 这个尊重，看起来微不足道。 但是，这是官方对于陈路的研究变现出来的态度。 官方不反对中医辨病论治。 这就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了。 之前的时候，几乎只有辨证论治的思维。 可现在，陈路直接揭竿而起，打出了“辨病论治”的思潮。 这种力量，很快……会吸引很多人。 而南洲中医药大学，这一次，很有可能，因为盲审论文的事情，给牵扯进去。 他顾文斌，十有八九是要被调查的。 说实话，若只是因为这件事儿，顾文斌压根不担心。 可是，他经不住调查啊！ 陈知行和他联系的记录，是完全可以查到的。 这该怎么办？ 希望…… 希望审查调研工作的那些人，可以……可以…… 哎！ 就在这个时候……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 一则消息直接传来！ 李丽红原本还在办公室内。 可这时候，他突然收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于上海中医药大学。 “您好，我们是上海中医药大学教务处。” 李丽红连忙说道：“哦，您好，您好！” “我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办公室主任李丽红。” “您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李主任。” “贵校送往我校的论文审核，已经全部审核完毕！” “所有资料已经寄出去了。” “请您记得查收一下。” 李丽红听见这话，顿时内心忐忑不安起来：“对了……” “叨扰一下，我们学院的论文……” “通过率……” 听见这话，顿时对方笑了起来： “李主任，您太客气了！” “这些文章，让我们学校的导师们一个个叹为观止！” “这真的是一次中西医结合的方向和新思潮。” “简直太棒了！” “今天打电话的主要原因，便是我们学院的不少老师，想要去贵校参观考察。” “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还有就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可以进行后期的长期合作！” “您看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李丽红惊呆了！ 这…… 这是真的假的？ 此时此刻的李丽红，有一种做梦的错觉！ 这一切，感觉如梦如幻一般惊喜！ 第232章 彻底反击!强势回归! 李丽红看着电话，整个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段时间以来。 李丽红甚至已经不敢上网了！ 她每次一上网，就全都是铺天盖地，对于陈院长的冷嘲热讽，以及严肃的批评。 那些网红也好，专家也罢，甚至还有不少国医大师跳出来批评指责陈院长。 现如今好了！ 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陈院长也就快回来了！ 想到这里，李丽红恨不得立马打电话其他人，可是转念一想。 这个消息，她还不能告诉其他人。 他要率先告诉实验室的那些大佬们。 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住大家的心思。 现如今，已经距离陈院长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虽然大家都在努力平复，期待着陈院长回来。 可是，这一次次，吴明凯的宣誓主权也好，发表各种各样的言论也罢。 都在无时无刻摧毁着大家的信心。 现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好消息。 李丽红恨不得立马去召集众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就在李丽红急急忙忙准备起身的时候。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见来电显示，李丽红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吴明凯！ 他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是要干什么？ 想到这些消息以后，顿时李丽红的脸色变得沉稳下来。 随后，平复心情之后，这才接起电话。 “喂？” “吴院长，您有什么指示吗？” 吴明凯此时此刻，坐在办公室内，心情十分糟糕。 今天，董成浩刚刚批评了他一顿。 甚至于，言语之难听，哪怕是脸皮够厚的吴明凯都已经有些难以接受了。 就差骂他废物了！ 就连曲永康也好不到哪儿去。 事实上，吴明凯也很理解领导。 毕竟，他这边的压力，直接决定了董书记在会议上的话语权。 他现在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若是自己这一次做不好，十有八九会被聂国平抓住把柄，甚至是直接进行处分。 甚至于…… 直接调岗！ 他这个岁数，调岗可十分关键。 现如今，吴明凯只有50岁，若是调岗，直接影响到他后续发展。 若是被调到了一些没有任何实权的单位，比如文联、作协等一类的岗位，虽然也是正厅级，可是……很有可能直接就废掉了。 这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想到这里，吴明凯这一次，也是下定了决心。 他要让中西医结合学院的这些人好好感受感受自己的官威！ 没错！ 之前的时候，吴明凯一直以一个学术工作者，以一个平等的态度，和众人沟通。 他原本想要的是拉近彼此的距离，甚至拉拢好大家的关系，增进友谊，和这些专家们，和睦相处。 最好可以做出来一些成绩来，这是最好的了。 可是现在看来…… 这些事情，压根不太现实。 这群人，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所以！ 这一次，吴明凯决定改变策略。 他要直接摊牌了。 他妈的！ 原本我想要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可是你们不识抬举。 现在看来，压根没有必要了！ 好的！ 我摊牌了。 老子可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院长或者副校长，而且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 是你们所有人的顶头上司！ 所以！ 吴明凯直接语气不善，带着几分威严，甚至是把自己刚才在省委办公室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想到这里，吴明凯直接厉声说了句： “李丽红！” “我现在让你立马通知所有的学院领导，以及学院内的中层以上的专家教授，包括教研室的、实验室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开会！” “三十分钟以后，所有人，必须要到场！” “任何人，不得已任何理由推脱！” “如若不然，直接追究其责任！” “现在，马上去通知！” 说完，吴明凯没有给李丽红任何还嘴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吴明凯冷哼一声，眼神里直接露出前所未有的霸气。 他堂堂中医药管理局局长，在这样的一个破学院里，受到如此多的委屈。 简直是…… 太过分了！ 说完之后，吴明凯随后直接给曲永康打去电话。 让他也来参加这一次的会议。 曲永康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顿时有些疑惑：“我去？不是……你们的会议，我去干什么？” 吴明凯淡淡的说了句：“曲厅长，你我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们是不允许出问题的。” “我这边要是出了问题，你那边也不好受！” “学院内部不是对我不服气吗？” “很好！” “我们直接用政策法律法规，以及工作人员该有的态度和责任，进行责任追究制。” “看来，这群人，简直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你直接带着教育厅的工作人员过来几个。” “我这边，也会让中医药管理局医政处的人过来。” “你那边，尽快也让人过来！” 曲永康虽然内心极度不愿意，甚至是，他其实也看出来了。 聂国平想要对吴明凯下手！ 当然了，聂国平想要对他们下手，也得有机会。 若不是吴明凯想要急功近利，加入中西药大学，想要夺取陈路的胜利果实。 压根也不会直接给对方机会。 可是…… 他曲永康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你吴明凯享受着福利，凭什么我来负责背锅？ 所以，曲永康是十分不愿意的。 但是，听见吴明凯的话之后，曲永康也有些无奈。 没办法，吴明凯虽然这个人能力不够，但是，政治觉悟还是到位的。 他说的没错，现如今，两人还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死了一个，对方都不好过！ 犹豫片刻之后，曲永康点头说了句：“好，我过去。” 挂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 李丽红看着吴明凯直接挂断的电话也是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吴明凯这一次直接换了思路。 这一次，要用硬的来了！ 不过…… 你不觉得晚了吗？ 如果是之前的时候，或许学院内的老师们或者实验室的专家们，他们会担心你处分。 可现在，大家的论文，在上海中医药大学那边已经盲审通过了。 你拿什么威胁大家？ 简直是…… 呵呵呵！ 李丽红嘴角微微上扬。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 想到这里，李丽红拨通了学院内部中层领导，以及教研室、实验室等人的电话。 …… …… 半个小时后。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中西医结合学院行政楼。 会议室内。 基本上学院的中层以上领导，以及各个教研室的的负责人，实验室的教授们。 都纷纷赶来了。 本就不大的会议室内，此时满满当当。 除了学院的人之外，中医药管理局的来了四五人。 而曲永康竟然也来了，带着政策法规处以及教育督导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赶来。 看到这两群人之后，现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 而现场本就压抑的气氛，在这不大的空间内，更加显得拥挤逼仄起来。 似乎每一个人，这一刻，都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硝烟，在空气中弥漫。 不过…… 相比众人而言，秦慧媛和霍启明两人，姗姗来迟。 进来以后，很快，就有人让出来了位置。 两人这才不紧不慢的坐了下去。 吴明凯看见这一幕，顿时轻笑冷哼一声：“呵！” “霍院士和秦院士可真忙啊！” “这会议，真的卡点进来。” 霍启明淡淡的笑了笑：“这叫时间观念，吴院长既然定的是这个时间，难不成，我们迟到了？” 秦慧媛也是阴阳怪气的回了句：“这能一样吗？” “霍院士，我们成天游手好闲的，哪儿能和日理万机的吴院长比呢！” “咱们一门心思在学问上。” “人家一门心思，在咱们头上。” “你这么说话，很没有情商哎，万一被人家惦记上了。” “你的日子能好过？” “你这一点官场基本知识都搞不懂……” “您说对吧，吴院长。” 听见两人这样阴阳怪气的一份嘲讽，顿时吴明凯的脸色瞬间通红。 盛怒之下，直接一拍桌子。 而偏偏，这时候…… 霍启明淡淡的说了句：“桌子也迟到了？”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霍启明这一番话，顿时把吴明凯说的哑口无言，一双此时此刻，含怒盯着对方，差点能喷出火来。 若不是吴明凯现在极力压制，他此时此刻，那眼神里若是能有刀子，他霍启明，至少需要一百多个复活甲才能活下来！ 当然了…… 霍启明显然意识不到这一点。 他看着吴明凯，忽然说了句：“等等！” “吴院长，等一下！” “您这眼神发红，白晶泛黄，瞳仁缩小，这是典型的肝火上亢，伴随着急火攻心啊！” “作为一名医务人员，我觉得，我有必要劝你要好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搞不好啊，这很危险的！” 顿时，吴明凯内心真的有点急火攻心的感觉。 而此时，曲永康却忽然说了句：“行了！” “都安静一下。”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必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吴局长，你把我们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赶紧开始吧！” 吴明凯听见这话，这才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情，随后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霍启明。 对方却直接无视。 好！ 好好好！ 好你个霍启明，你给我等着！ “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这时候，忽然一人说了句：“还没有，涂教授还没来。” 顿时，听见这话，吴明凯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 他简直要气死了！ 这他妈的，这中西医结合学院内，这群人是一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自己之前还傻逼呼呼的想要和这群人交好呢。 去他妈的！ 吴明凯发誓，他今天，一定要杀鸡儆猴！ 就从这涂匡生开始！ 想到这里之后，吴明凯顿时厉声训斥道： “瞧一瞧！” “看一看！” “这是什么样的榜样？” “这是何其恶劣的工作作风？！” “这就是陈路带出来的队伍？” “他陈路不是标榜自诩为什么优秀的院长吗？” “就这？！” “这就是他陈路带出来的人才？！” “无组织无纪律！” “哼！” “好！” “太好了！” “各位可真的是给我吴明凯开了眼界了！” “正所谓，国有国法，咱们中西医结合医院，也要有自己的法规！” “也要有自己的准则！” “我要在今天，彻底打破他陈路留下来的陋习！” “李丽红！” “你去通知涂匡生，他的行为，十分恶劣，根据我校的纪律处分规定，违反学术纪律的教师及研究人员，根据情节轻重，要给予处分！” “涂匡生，身为我校重要专家，不能严格要求自己。” “所以，直接给予记过处分！并且，取消学术荣誉，进行全校通报批评，同时，撤销本年度的奖励和荣誉！” 伴随着吴明凯的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现场的众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吴明凯今天直接要撕破脸了吗？ 曲永康现在一下子看出来了吴明凯要干嘛。 这是要…… 杀鸡儆狗啊！ 果不其然。 李丽红连忙说道：“不可啊！” “吴院长。” “涂教授是我们学院在新项目和新研究领域的带头人，更是刚刚获得了学校的优秀科研人员称号。” “更何况，涂教授……” “您现在这个做，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此话一出，吴明凯顿时厉声训斥一句：“你来讲，我来讲？！” “李丽红！” “你给我记住，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第二次看到！” “他涂匡生怎么了？” “无论是谁！” “我不管他有多大的能力，更不管他之前有多大的成就！” “只要在我们学院，就要遵守我们学院的规章制度！” “更是要尊重学院，尊重学生，尊重纪律。” “我再说一遍！” “不论是谁！” 说话间，吴明凯的眼神，朝着四周环视一圈。 这一次，吴明凯已经打定了主意。 甚至是下定了决心。 他就是在警告秦慧媛和霍启明他们。 告诉他们，他不稀罕二位！ 说白了。 吴明凯要做的，就是让学院回到原来的样子。 领导，就是一个组织的权威，就是也一个组织的核心！ 任何人，都不能忤逆！ 而这时候…… 吴明凯继续说道： “好了！” “言归正传，准备开会。” “今天，我特意把教育厅的曲厅长叫过来，不是为了其他。” “是为了给咱们中西医结合学院，重新立个规矩！” “就是要告诉你们每一个人，要从现在开始，彻底摒弃陈路在的时候，那种散漫、自由、懈怠的不良风气！” “更是要改变从前那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作风！” “这里是学院！” “是学校！” “是搞学术的地方。” “陈路，他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他作为学院的院长，作为带头人，让学校硕博毕业生两百多名无法毕业！” “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学院内一种极度恶劣的事情！” “或许有些人觉得我做的过分了。” “当时！” 吴明凯一拍桌子：“我要说的是，一点不过分！” “陈路行为之恶劣，在社会层面，学术层面，以及诸多方面，都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影响。” “所以！” “我在这里，给在场的每一个人提个醒。” “你们该醒醒的！”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 “现在是什么样的世界？” “把你们心里面的污秽扫干净！” “清楚的看看这世界吧。” “你们要记住，陈路，作为院长，他是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是，你们同样也是。” “你们在场的诸位，一个个……” “你们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你们都是那些学生们的老师，是他们的硕士生导师、博士生导师！” “他们出了问题，你们同样也有牵连责任！” “所以，我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们，不要心怀侥幸，更不要幻想！” “或许……” “你们对于我的到来，不太欢迎，我也了解，毕竟……陈路有钱啊！” “陈路在的时候，你们可以享受到他的福利，和优待！” “但是，这本身就是不正之风！” “这是错误的风向！” “我劝你们，一个个，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收起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给我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工作。” “你们要做出老师该有的样子来。” “那些科研人员，你们是不是觉得，拖延科研进度，就有效果？” “呵呵……天真，幼稚！” “我告诉你们，简直太幼稚了！” “这一点效果都不会有的。” “你们的行为，在我看来，是对于自己天赋的浪费。” “你不是在给我努力，更不是在别人，你们是在给你们自己努力！” “所以，醒醒吧！” “不要再幼稚了！” 说完之后，吴明凯继续补充一句： “对于那些不遵守学校规章制度，恶意停止或者影响实验进度的，我们将会和教育部门，联合起来，共同进行处理！” “请各位端正好自己的行为，不要在这里玩火自焚！” “还有，请各位记住一点，硕博论文不合格，不仅仅是陈路的问题，也是你们的问题！” “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认真审核各位的学术能力和学术态度！” “如果让我发现不合格的，直接给予纪律处分，并且责任追究！”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都看明白了。 这吴明凯，是发现来软的没用，开始威逼了！ 他刚才那话的意思很明白！ 就是你们看看，我就连陈路也能处分了。 更何况你们？！ 还有，你们要给我记住，你们都是有前科的人。 你们和陈路，无非是主犯从犯的关系。 所以，不要挑衅我！ 要不然，让你好看！ 吴明凯此时此刻，看着众人心满意足的表情，内心也是十分满意。 他此时看向曲永康，示意对方也说几句。 曲永康没有犹豫，看向众人，环视一圈之后，说了句： “各位，都是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人才。” “你们是为国家培养医疗人才的关键环节！” “正如同吴局长说的那样，你们一个个，要擦亮自己的眼睛。” “要明辨是非，要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所以，你们记住！” “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麻痹大意的。” “中医药管理局，是你们的直系领导，你们的评职称也好，或者是晋升、评荣誉也罢。” “这些都是中医药管理局在负责！” “吴局长，也是为了你们好！” “同样，我们教育厅，也是配合你们完成工作。” “我们有监督管理的权利和义务！” “请大家，一定要尽心尽责，完成自己的工作。” “对于那些依然执迷不悟的人我们将会进行责任追究，并且进行处分。” “严惩不贷！” 说完之后，曲永康的脸色，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看到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 在场的众人也瞬间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了。 吴明凯这时候，忽然笑了笑，说了句：“行了！” “今天的会议，也到此结束！” “我希望各位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说完，吴明凯起身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曲永康看了一眼对方，跟着离开了。 吴明凯此时此刻，他忽然感觉神清气爽，他忽然有点后悔。 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呢？ 要是早点想到，也不至于前段时间那么焦头烂额了。 果然啊！ 人还是要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和节奏中，才能找到自己的方式。 当天。 吴明凯就得到了自己在学院内部的线人打来的电话。 告诉他，现如今的学院内部，不少老师们，也已经动摇了。 的确如此，陈路离开了这么长时间。 不是每一个老师，都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的。 吴明凯顿时笑了起来。 小样儿！ 拿捏。 第二天的时候。 吴明凯当即决定，要直接召开全体会议，让不少实验都取消陈路的名字。 同时，他要参与到几个实验项目中去！ 这看起来，似乎是在立威。 他要看看，有谁敢忤逆自己。 可是…… 第二天，会议室内。 吴明凯发表了这样的言论之后。 顿时，忽然在场众人的口风，出奇的一致！ “不可能！” “你压根不懂科研，你进来干什么？” “就是，你有什么资格去掉陈院长的名字？这个课题没有陈院长，就完全没有今天，你只是学院的院长，你没有资格左右我们的实验！” “你不配！”秦慧媛一如既往的冷峻，对吴明凯直接爱答不理。 而霍启明要好一点：“哦？你懂吗？可以啊！可是……你若是进来什么也不懂，那就别怪我了。” …… 看着众人这样的话，顿时吴明凯直接气疯了。 他甚至一拍桌子，指着众人：“好好好！” “呵呵呵！” “可以！” “那明天开始，我们将会对在场众人的硕博毕业生论文，进行调查工作！” “我倒要看看，除了陈路之外，还有哪些人，在影响我们学院的教学工作！” 此话一出，吴明凯原本以为，大家都会感觉到害怕！ 但是…… 现场众人，看着自己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甚至于，有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秦慧媛率先说道：“呵呵，吴局长啊，我真的怀疑，你是怎么做到今天的？” “说实话，虽然我一直觉得，行政工作者的脑子都不太好事儿。” “但是，您这样有故障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话一出，顿时吴明凯脸色一变。 “秦慧媛，你……” 秦慧媛淡淡的微微一笑：“你什么你啊？” 而这时候，吴明凯直接说道：“李丽红，你怎么做的工作？” “还有！” “这种陈路遗留下来的不正之风，一定要严肃处理！” “你怎么传达的？” “瞧一瞧陈路引进来的人才？一个个……没大没小，无组织！” 李丽红这时候，忽然说道：“吴院长。” “我……我做的工作，有问题吗？” “还有，请您不要对陈院长如此诋毁！” “他没有错！” “对了，的确，我现在有一件事儿还没有来得及向您汇报。” “我们学院的论文，送到上海中医药大学进行了二次盲审！” “盲审通过率百分之百！” “而且，盲审文章评分普遍超过了80分！” “成绩优秀！” “上海中医药大学科研团队，将会在下周一到我校参观学习。” “所以，您对我们陈院长的所有处分，其实……都将会被撤销！” 此话一出！ 顿时王明凯慌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丽红，显然是不相信：“李丽红同志！” “请你不要发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若是上海中医药大学盲审通过，我会得到消息的！” “你现在……” 只是……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吴明凯看到是自己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一阵声音。 听到声音之后。 “咔嚓！” 伴随着手机落地的声音响起，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就连此时的吴明凯，也瞬间愣在了原地！ 刚才的电话，正是学校这边的。 对方的话，和李丽红的如出一辙！ 顿时！ 吴明凯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宛若是惊雷劈到了脑袋一样，刹那间，他的两耳都开始耳鸣起来。 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若是……若是这件事儿…… 这件事是真的的话…… 他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 要知道…… 他当初撤职陈路，就是因为这件事儿。 顿时，吴明凯顾不上开会，瞬间离开了会议室。 到了办公室之后。 吴明凯连忙想要拨打电话，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看见来电显示，是自己以前在科技部的同学。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接起电话之后。 对方的声音清脆爽朗的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 “老吴啊！” “我给你说个好消息！” “你可得请客啊！” “哈哈哈……” 此话一出，吴明凯忐忑不安的心思，终于平缓了下来，他微微一笑：“老张，怎么了？” “什么好消息啊！” 对方顿时笑着说道：“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哈哈哈哈！” “你可得请我吃客啊。” “我现在是提前告诉你。” “但是，今晚你才能知道真正的事情。” 吴明凯有些急切的连忙问道：“哎呀，请客，必须请客！” “你快点说！” 老张连忙说道：“我不是听你说你去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兼任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了吗？” “呵呵！” “你的功绩来了！” “你们学院有一个叫涂匡生的教授吧？” “哈哈！” “这几天，他来到了首都，今天晚上，要参加颁奖典礼！” 此话一出，顿时吴明凯愣住了！ 涂匡生？ 颁奖典礼？ 什么东西？ 对方继续说道：“我可告诉你啊！” “这可是内幕！” “今年的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将会在今天晚上公布！” “而涂匡生，你们学院的涂教授，因为他在中心血管通路上面的成就，获得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 “今晚，就是颁奖典礼！” “他这几天不是不在学校吗？” “呵呵！” “这可真的是好消息啊！” 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吴明凯顿时傻逼了。 他此时此刻，就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都什么狗屁好消息啊！ 吴明凯恨不得立马拿起手机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两脚！ 要不然，根本不足以发泄出心中的怒火和不满。 顿时！ 吴明凯只觉得内心一阵阵的刺挠和疼痛。 胸腔之内，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滋生开来。 他他妈的今天刚刚通过中医药管理局和学校，对涂匡生进行了批评公示。 甚至是，刚刚取消了对方的所有评优资格！ 可现在呢？ 人家他妈的不声不响的去首都开会去了。 而且！ 这他妈的，还是国内最具权威性的奖项。 属于国家科学技术奖的四大奖项之一！ 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意味着项目在技术创新性、技术经济指标先进性、应用推广效果以及对行业科学技术进步的贡献等方面具有显着的表现和重要影响！ 这意味着，这已经成为了国家层面的科学家。 这是国家层面对科研人员或团队在科学技术领域所做贡献的高度认可，对于涂匡生个人或团队的学术声誉和社会影响力，几乎是顶级的！ 而且，这个奖项，其实是一个门槛！ 一个通往院士的门槛。 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奖项。 一旦获得！ 就相当于踏足了另外一个维度。 也意味着，将会成为国家重点科学家。 所以说！ 这一次，他吴明凯是直接和国家站在了对立面啊。 国家对人家涂匡生是颁奖。 而他倒好！ 直接严重的处分和批评警告。 这要是传出去了…… 这还了得？！ 顿时，吴明凯有些慌了神了。 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哈！” “老吴！” “是不是很惊喜啊？” “哈哈哈，都吓到了吧？！”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啊！” “你们学院出来了一个了不起的人才啊！” “人呢？” 吴明凯沉闷说了句：“老张，多谢啊！” “我这边还有点事儿……” 说完，他匆匆挂了电话。 挂了以后，他就直接摔碎了。 他妈的！ 气死了都要。 这都什么鬼东西啊？ 这一刻，吴明凯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他站在办公室内，来来回回踱步，可是内心的慌张，却丝毫没有任何减轻。 涂匡生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 中西医结合学院论文在上海中医药大学这个双一流的中医院校内盲审通过率百分百，而且优秀率很高！ 这是何其夸张的数字？！ 这一个个的消息，直接让吴明凯此时心慌气短，整个人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完蛋了！ 完蛋了！ 此时此刻，吴明凯内心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彻底完了。 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很有可能到此为止了。 一时间，吴明凯的内心揪心无比，似乎千万只蚂蚁在不断的抓挠。 让他苦不堪言。 这他妈的，才爽了不到一天时间。 这怎么就……天就塌了啊？！ …… …… 与此同时！ 上海中医药大学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盲审论文全都寄了回来。 当中西医结合学院的老师们看到这些论文的盲审成绩之后，简直嘴角都要翘到耳根了。 一个个喜笑颜开！ 而那些学生们，在经历了忐忑不安和揪心重重之后，现如今。 终于释怀了！ 大家兴奋无比。 当天晚上，学院内，传来了一阵阵兴奋的声音。 压抑了许久的学生们，终于要迎来人生的新篇章了。 而这…… 仅仅只是开始！ 第二天的时候。 国家教育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 直接公布了一条消息。 “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盲审论文通过率过低的事件！ 经过我们的详细考察和认真审查，发现南州中医药大学副校长顾文斌以及中西医结合学院内多名院长副院长，以及教授存在恶意贬低等行为。 经过我局认真审理和考察，决定，对副校长顾文斌在内，8名工作人员，进行严肃处理！” “同时，对于陈路学术不端，学术态度恶劣，以及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造成恶劣影响等行为，纯属恶意抨击！”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希望每一个人参与其中的人都能积极认真且全面的看待本次事件！” 这个消息，是官方发布的！ 同时！ 上海中医药大学，也发布了一则公告。 是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盲审论文一事的公告和解释！ 并且，在公告中。 上海中医药大学对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创新精神表示高度认可，并且将会参观学习。 这几个消息和公告的发布！ 顿时在网上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消息之后，顿时震惊了。 要知道！ 前段时间，国家中医药发展和战略中心也发表了对于陈路的三个尊重思想。 而《柳叶刀中国专刊》，更是对陈路的三个临床思维以及转化医学的辨病论治，表示高度赞扬。 这几个消息的发布！ 如同连锁反应一般。 顿时在网上，把所有人参与到事情之中的人，给引爆了！ 之前的伏笔有多大。 现在的轰动就有多大！ 顿时！ 网上，舆论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 对于陈路的口碑，更是一夜之间，彻底出现了扭转。 可是…… 这一切！ 依然只是开始。 就在众人开始疯狂的讨论的时候。 陈路竟然在这样的绝对被动的情况下，突然翻盘！ 而且，在这其中。 几乎没有任何的铺垫。 就如同，在无声处惊雷一般震撼。 直接击中每一个人的心灵！ 刹那间！ 陈路，那个当初因为发明禹1号，在网上一炮走红的陈院长。 此时此刻！ 更是以一种无法阻挡的霸道，强势回归！ 而就在这时候。 吴明凯，彻彻底底的慌乱了。 因为，当天！ 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颁奖仪式。 开始了！ 陈路和涂匡生，因为在中心血管通路体系领域做出来的贡献。 共同获得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 没错！ 两人共同获得。 这个发明，完全配得上两人共同获得。 而偏偏…… 中西医结合学院内。 又是一则消息公布出来。 “吴明凯宣布对涂匡生直接给予记过处分！并且，取消学术荣誉，进行全校通报批评，同时，撤销本年度的奖励和荣誉！” 对国家科学技术奖的得住，进行这样的处分？ 顿时！ 网友们傻眼了。 这个吴明凯是谁？ 怎么这么牛逼？！ 很快，伴随着一个消息的公布，顿时大家知道了！ 原来，这位主，还有更牛逼的。 “这就牛逼了吗？呵呵……我来说一个更牛逼的！ 这位吴明凯，可不是等闲之辈，人家是我们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 人家不仅处分过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涂匡生！ 人家还亲自把陈路撤职处分，还有，直接鸠占鹊巢，占据了陈院长的位置。 想要取而代之！” 顿时！ 网上炸了！ 这位吴局长，也是风头一时。 颇有一副天不生我吴明凯，奸道万古如长夜的架势！ 第233章 专利 吴明凯顿时绝望了！ 看到网上的这些评论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怀疑人生！ 什么狗屁天不生我吴明凯，奸道万古如长夜啊？ 什么狗屁言论！ 他立马拿起电话，想要联系网络中心的负责人。 电话接通之后，他马上说道： “我是中医药管理局局长吴明凯，现如今网上出现了关于我的大量不实言论，其中包括诋毁和污蔑，请立即对相关视频进行下架！” “并且，我要追究其法律责任！” 对方听见之后，先是沉默片刻，然后说了句：“我们会进行审核，吴局长，若是对方的确存在污蔑诋毁等行为，请你和公安机关进行联系。” 说完之后，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可是…… 吴明凯没有想到的是。 他联系网络中心以后，非但没有任何反应。 反倒是…… 网上的言论更多了！ “救命啊，吴局长这么大的官，会不会直接把我抓了吧？” “楼上，我建议你立马前往国外，人家吴局长权势滔天，搞不好你全家的工作都要没有，甚至你孩子都不能考公了！” “有可能，甚至于……你若是在潼川省的话，搞不好以后看病都有问题，人家吴局长一直封杀，说不定直接把你拉入医院黑名单，从此以后，不能看病！” “建议博主赶紧注销自己的身份证，小心以后不能上网，撤销你的上网资格！” “人家可是吴局长啊，天不生吴明凯，人间正道是沧桑！” “就是，人家就连涂匡生教授这种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的得主都敢说处分就处分，你算啥？” “啧啧啧，要我说，你们还是小看了人家吴局长，别说区区涂匡生了，你们难道没看到陈院长吗？人家陈院长多厉害啊，可是……说撤职就撤职，现在更是被赶出了中医药大学！” “我曹，我怕了，真的怕了，我现在跪下还来得及吗？” “楼上还是太浅薄了，你跪下有用吗？我是潼川省中医院的一名大夫，前几年的时候，就是因为得罪了吴局长，我现在五十多岁了，还是主治医师，医院任何评优都没有！” “楼上该不会是王大夫吧？哎……您这还好了，我是一家中医馆的老板，早些年，我在锦川市有十二家连锁店，我现在在洗澡堂给人按摩……原因很简单，就是人家吴局长说了，我这中医馆不符合中医药发展方向……” “哇哇哇，楼上该不会是前几年锦川市特别火爆的吉川堂的老板吧？我去你那儿看过病……疗效真的很好，我还说，为什么前几年突然就关门了呢……哎！” “靠，你们说的我真的怕了，我现在自首还来得及吗？” “楼主，我建议你换个胎盘再来一次吧，你这个大号练废了，小心孩子都上不了学，人家吴局长手眼通天，和教育厅的曲厅长可是好朋友，陈局长被停职，不是两人一起操作的吗？你孩子如果还在上学的话……小心被校园霸凌啊！” “楼上，请你好好说话，点赞已经超过了500！” “我没有啊，我当初我孩子和曲厅长的孩子一所学校，就是因为曲厅长孩子的作文《我的教育局局长爸爸》获得了省级优秀论文奖，我儿子本来有机会获奖的，结果……被人家孩子打的直接 退学了！ 人家曲厅长的儿子，可是文武双全，情商智商双向发展，社会的顶级人才…… 都怪我孩子，生而为牛马而不自知。 现如今，人家曲厅长的儿子，已经是二十五岁的正科级干部了…… 这可是国家栋梁啊！” “哇，又是大瓜！” “行了，行了，人家吴局长有什么错，我要站在吴局长这边，吴局长还是也一个很有科学素养，具备科研思维的领导。 本人实名为吴局长站台，我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xxx，我可以证明，吴局长的科研思维是超出了大多数的领导的。 人家吴局长前天的时候，要求我们把所有课题去掉陈路的名字。 改成人家吴局长的名字！ 人家这是要亲自加入课题组啊，这多么伟大，多么励志的行为啊？ 在其他领导在忙碌于琐事儿的时候，人家吴局长可以敏锐的意识到科研的重要性，加入其中，甚至……不求回报，主动把科研机会让给我们，人家只要一个负责人的名字。 这种只求奉献，不图回报，主动把动手机会让给我们的好领导，我们去哪儿找啊？” “真的假的？竟然还有如此好的领导？简直感动死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可以证明，我是中医药管理局的科技局的工作人员，我证明，楼上说的是真的。 因为去年的时候，我发表了一篇论文，是关于中医药发展规划的论文。 我们伟大的吴局长，从来不会在意那些繁枝末节，人家不求回报，嫌弃我的名字太长，主动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了首位，成为了第一作者。 毫无疑问，吴局长是也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对于下属可以做到无微不至，考虑到我们容易骄傲，给我大量磨炼的好领导。 他担心我们年纪太轻，承受不起荣誉名利的考验，亲自担任第一作者。 甚至，就连论文的钱，都是我交的。 而吴局长为此还把这个钱让那个官方给自己报销了。 没错，我掏钱，领导报销。 这没有问题吧？ 吴局长就是这样的好领导！ 能在这样的好领导手下工作，我他妈三生有幸啊！” …… …… 顿时，网上类似的言论已经越来越多了。 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开始出现。 吴明凯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现在是进退两难，整个人都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现如今，吴明凯已经不想去纠结到底是谁来背后说自己了！ 这些事情，已经越来越多了。 越描越黑，吴明凯翻看了半天评论，感觉自己人小小年纪，都快要绝经了。 这他妈的，这群人，真的是岂有此理啊！ 可是！ 相比于吴明凯，曲永康又能好到哪儿呢？ 曲永康此时此刻，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就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被卷进来了。 气的曲永康想要拿起电话直接喷人。 但是，伴随着吴明凯和曲永康两人直接被顶了起来。 顿时，省里面也不得不关注起来了。 伴随着陈路的强势反击，第一个感觉到有些着急的并非是董成浩。 甚至，此时此刻的董成浩，虽然有些恼火，但却不是最要命的。 这时候！ 聂国平坐在办公室内，脸色有些难看。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出现了两级反转。 在他的计划里。 陈路虽然是可以翻盘的，但不是现在。 现如今，聂国平还在筹备之中。 等待吴明凯和曲永康出事儿以后，他站出来拨乱反正。 顺利拿下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 但是，吴明凯出事儿，是要等中医药大学乱了以后，吴明凯因为工作失职，能力有限。 而不是现在，因为陈路之前的论文问题，学术问题等诸多问题直接被瞬间推翻。 以至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聂国平内心终于开始慌乱了起来。 此时此刻，看着手里面的报告，聂国平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在这个封疆大吏的办公室内，原本聂国平运筹帷幄，想要决胜千里！ 可是，他真的低估了陈路了！ 秘书站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领导，刚才教育部和国家卫健委已经相继发布了几条公告！” “关于南洲中医药大学对陈路所在的中西医结合学院的盲审一事进行了直接接管！” “除此之外，中医药大学，现如今，国家教育部的郭部长，以及卫健委的秦岩灵秦部长都来了！” “我们根本插不进手去，该怎么办？” 秘书作为聂国平的心腹，自然知道领导的计划是啥。 “陈路也太厉害了！” “直接获得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 “这虽然不是国内最年轻的四大奖项获得者。” “可是，因为吴明凯等人，直接让陈路登上了热搜，现在互联网上，都在关注这件事儿。” “我们……我们要尽快开始下一步吗？” 聂国平虽然此时此刻，极力保持冷静，可是，他此时的内心，又何曾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呢？ 陈路啊！ 陈路！ 聂国平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的反击号角，来的如此之快。 他真的低估了陈路！ 可是，之前的时候，为什么陈路一句话都不反驳呢？ 甚至于，直接远走他乡，消失无踪。 让他都联系不上！ 他难道就这么自信吗？ 想到这，忽然聂国平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 对！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陈路已经猜到了他这一切了。 甚至于，陈路早已就做好了绝境翻盘的准备，他自信，自己绝对可以翻盘。 这是绝对自信，支持着陈路！ 同样，还有国家有些部委的支持。 想到这些，聂国平内心真的无比纠结。 他原本以为，哪怕陈路回归了陈家，但是又能如何呢？ 陈家绝对不会把资源倾斜给对方。 他希望，陈路可以靠拢自己，这一次，正是聂国平的手段之一。 伴随着陈路的不断提升，影响力也好，学术能力也罢，以及人脉资源等综合实力的改变。 聂国平隐隐之间发现了自己对陈路的掌控力度在缩小。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拥有绝对手腕，以及把控力的封疆大吏而言，并不是好事儿。 他需要的是一个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听话的陈路！ 而不是一个渐渐失去掌控的陈路！ 一时间，聂国平也开始纠结起来。 接下来，该怎么做？ 现如今，陈路恢复原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且，甚至不需要他聂国平出手，一切都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如此一来，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吗？ 所以，聂国平犹豫片刻，几乎瞬间有了想法。 他决定先动手！ 原本还想要等待时间，再对吴明凯和曲永康下手。 可现在，不需要了！ 也来不及了。 他决定，赶紧想办法下手，立马找人取而代之。 一切计划，都要提前了！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陈路的突然反转太快了。 现在，他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旁的秘书忍不住说了句： “对了……” “领导，中医药管理局的人选，您最终确定了吗？” 此话一出，聂国平顿时眉心皱了起来。 其实，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没有快速下手的原因。 因为适合这个位置的人选，还真的不多！ 找谁上？ 都比较困难！ 虽然他之前没有认真考虑过，但是他很清楚，董成浩想要让董成山上去。 他这边，一直在犹豫选择谁。 要说人选的话，还真有。 “这样吧，小刘，你今天，有时间的话，去给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王占新聊一聊。” “把这个事情透露一下。” 秘书连忙点头：“好！” 王占新是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他上位是最容易，也是最合适的。 现如今，聂国平也不敢下险棋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求稳！ 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贸然提拔人，很容易被盯上。 所以，聂国平想做的事情就是先把位置占下来再说。 秘书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聂国平问了句：“领导，您说……” “您说顾海生顾书记那边，会不会提名其他人呢？” 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也很快脸色一变。 是啊！ 董成浩这边肯定会给他兄弟董成山支持。 而顾海生呢？ 他能不给自己想办法？ 他现在已经是副书记了。 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让出自己的权利来？ 只是，聂国平沉思许久之后，忽然说了句：“他？” “他还没有入场的准备吧！” “谁上？” 聂国平思来想去想了一圈，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很快，他想到了陈路！ 但是，聂国平摇了摇头。 陈路还不够资格上桌！ 这也是聂国平比较放松的原因所在。 陈路现在虽然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发展不错。 但是，好在陈路去了只有半年。 目前也没有什么直接的成绩出现。 所以，陈路是还不够资格上桌的。 其实，这何尝不是聂国平加快速度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领导干部需要三年考评。 除非是做出一些特殊的成绩，以及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力，抑或是有着别人无法胜任的实力和能力。 但是，无论怎么说，也是需要政绩来说话的。 陈路这才去了半年，他能有什么政绩？ 火线提拔，也不是这么提拔的！ 所以，这压根不现实！ 聂国平之所以今年突然发力，处理吴明凯和曲永康，就是因为干部的培养周期。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东西。 其实，很多职位，特别是类似于吴明凯以及曲永康这样的高层领导。 他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很难出现大规模的调换。 而且，每一次的调动，都是很多人计划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聂国平着急下手的原因。 等他占住了位置，别人再想动，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最起码你不犯错，而且是不小的错误，十有八九是不会被动的。 更何况他聂国平是吃素的？ 所以！ 这段时间最合适。 董成浩现如今势力下降，影响力不如自己。 而顾海生刚刚上来，正在培养和发展，远不如自己。 现如今，他可以说正在巅峰！ 这就是人！ 巅峰时期的聂国平，自然想要更多更大的掌控力度。 所以，这是他必须要尽快动手的原因。 还有一点…… 陈路！ 陈路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若是到了明年，顾海生的影响力提升，陈路也政绩出现，到时候……他就要吃亏了。 所以，今年接连两次，无论是何沁雅的死亡还是这一次硕博论文的问题，导致陈路遇到问题之后。 聂国平不声不响。 就是觉得，这些事情，若是能给陈路增加一点难处，是好事儿。 若是陈路想要投奔自己，对自己表忠心，他不介意扶持一把。 可是！ 你陈路若是翅膀硬了，或者和顾海生走的 太近了，那就不要怪我不管不顾！ 聂国平直接对着秘书说了句：“行了，你赶紧去办！” 秘书点头，立马离开 聂国平此时也松了口气，一切，有惊无险。 倒也来得及！ …… …… 只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果然！ 当天上午，国家教育部的郭忠民和卫健委主任秦岩灵直接来到了省里面。 组织召开会议，会议的目的也很直接了当，那就是立马恢复陈路的工作。 除此之外，要对吴明凯以及曲永康两人进行问责和处理！ 会议上，郭忠民十分生气！ “说实话，这一次的事情，我很生气！” “陈路进行教学改革，作为中西医结合的改革试点。” “这是我亲自批复的。” “中西医结合改革，是方向，也是思路！” “吴明凯，你身为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不作为，乱作为，对于事情在缺乏清晰明确的判断的情况下，公然对陈路做出严重的处分！” “这件事儿，对陈路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陈路作为我们国家中医药领域重点培养的人才。” “是我们中西结合，是中医发展和现代化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这段时间，我们收到的举报信，都能把办公室填满了！”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目前发展，十分快速！” “很有可能成为我国下一所双一流中医药院校。” “无论是科研发展还是教学发展，都在飞速发展的快车道上！” “曲永康、吴明凯，你们两人，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直接让中医药大学陷入了停止状态！” “科研停滞，实验进度拉下，对于学校，对于学院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双一流院校，五年评选一次，2026年，也就是明年，将会开始新一轮的评选工作！” “若是耽搁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评选，你们知道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吗？” “这完全是一次十分严重的错误！” 说话间，郭忠民的脸色无比坚定，脸上更是严肃无比。 作为国家教育部的一把手，郭忠民的影响力，丝毫不逊色于董成浩以及聂国平。 甚至于，在教育领域，他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 这两位封疆大吏即便是内心有些不愿意，但是却也无话可说！ “我们这一次来，其实也是代表了国家和政府！” “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同样也是这一次事情的巡视组，要对这件事儿进行公开公正的审理！” “所以，现如今，当务之急，立马恢复陈路的工作和职务！” “并且，这段时间的损失，必须要加快完成！” “同样，对于吴明凯以及曲永康两人的问题！” “侯书记，你作为纪委书记，要立马成立相关调查小组，对于二人，立马进行相关调查。” 侯马书点头：“好的，郭部长，目前我们已经暂停了两人的工作，正式成立了相关调查小组，正在对二人进行调查和审问。” 郭忠民点头：“按理说，这是你们省里面自己的事情。” “我是不应该插手这么多的！ 但是，现如今，吴明凯和曲永康，显然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这两个位置的重要人选。 但是，在考察党政领导职务拟任人选时，需要听取组织部门的意见，并且组织（人事）部门必须严格审核考察对象的干部人事档案，查核个人有关事项报告，就党风廉政情况听取纪检监察机关意见。 侯树平部长，你作为组织部部长，我觉得，这件事情，你要用心。 这两个位置，都是十分关键，而且重要的位置！ 你要严格审批，严格考察，对于新人选，要做到三证三审。” 侯树平点了点头：“嗯！” “关于本次干部的新上任的人选，我们一定会认真遴选核查。” 这时候，秦岩灵补充一句： “我们作为巡视小组，也麻烦各位同志的配合！” “聂省长、董书记！” “你们都是潼川省的老人了，潼川省现如今，无论是经济也好，文化也罢，甚至是在文旅、环境等多方面，都得到了上面的认可。” “但是，今年，潼川省发展最快的，不是其他，而是卫生事业！” “这一点，领导们对你们有所称赞。”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作为我们国家培养医疗人才的重要基地，任务很重。”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堪称一起事故！” “目前，经过组织审批和决定，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内，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将会由国家卫健委进行直属管理。” “但是，也离不开当地政府的监督。” “这是我们要传达的第二件事情。” “毕竟，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是有机会，朝着双一流院校发展的。” “对吧？” “接下来，我们会在这里继续呆一段时间。” “关于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的人选，我们也会跟着。” 听见秦岩灵的话之后，无论是董成浩还是聂国平，齐刷刷的脸色一变。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满满的不信任啊！ 甚至于，他们还要干涉省内干部的任免工作。 董成浩这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毕竟，现如今，他也意识到，聂国平的崛起，是他无法阻挡的。 果不其然，聂国平忍不住说了句： “郭部长，秦主任。” “很抱歉，我们可以理解你们对于中医药大学的帮扶和支持工作。” “但是，首先，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属于我们卫健委、中医药管理局、以及教育厅联合管理。”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们可以监督，但是，我觉得还是我们来管理比较合适。” “第二，吴明凯和曲永康两人的问题，我们会进行严格的审理和调查，你们可以随时监督。” “但是，关于人员任免问题，这是我们党组成员和党委共同决定。” “我觉得……即便是要参与，也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部这边参与。” “即便如此，也只是参与和建议。” “最终决策权，也是归于我们党委所公共决定的。” 听见这话，顿时郭忠民和秦岩灵两人笑了起来，秦岩灵这边顿时说了句： “呵呵，聂省长。” “可能，有些事，你这边还不知道。” “估计，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但是，我现在说也不要紧。” “国家卫健委和教育部，经过严格审查和讨论，做出一个决定。” “这是文件，你可以看看！” 说话间，秦岩灵直接把手里的文件递了出去。 聂国平顿时皱眉，但是当他拿在手里面之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卫健委）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育部）联合审查结果，经过严格的审查和深入讨论，现正式宣布同意并支持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建设博士后流动站…… 同时，国家卫健委和教育部将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博士后流动站的建设提供必要的政策支持和资源保障，确保流动站的顺利建设和高效运行。 为保证博士后流动站建设和发展的顺利进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将会在接下来的两年内，由部委直接管理！ 我们也期待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能够以此为契机，进一步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加强科研队伍建设，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为国家卫生健康事业和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特此公告。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看到这一则消息以后，聂国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能建设博士后流动站了？！ 他竟然不知道！ 而且，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了，以至于聂国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毫无疑问！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哪怕是聂国平有些震惊，但是不能否认，这对于中医药大学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聂国平忍不住说了句：“这……这……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全办公室的人，都有些好奇的看向聂国平以及两位部委大佬。 很快！ 秦岩灵笑了笑：“小李，你给大家宣读一下吧！” “这是一份文件，已经得到了审核。” “估计，红头文件，明天过来！” 很快，一旁的小李，立马开始宣读起来。 大概五分钟以后！ 现场彻底安静了下来。 众人带着几分惊讶的看向二位领导，满脸的难以置信。 大家都被吓到了。 哪怕是董成浩也没有想到，学校会建设博士后流动站？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建设博士后流动站。 看起来这似乎只是小事儿。 但是！ 在诸多方面，这都意味着天大的好处！ 首先就是国际影响力。 博士后流动站的建立有助于提升大学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吸引海外博士来华（回国）从事博士后研究！ 其次，政策支持方面，博士后流动站的建设通常会得到国家和地方政府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包括科研经费、人才引进、职称晋升等方面的优惠。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为关键的是，博士后流动站，是一个高水平的研究平台。 这表明该大学在相关学科领域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和科研实力。 同时！ 一所大学综合实力提升，就是从博士后流动站开始的。 这意味着，博士后流动站的建立促进了学术交流，支持博士后积极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交流访问、联合研究等国际学术交流活动，有助于提升学术水平和科研合作。 因为产学研结合，博士后流动站的建立有助于促进产学研结合，加强与企业的合作，推动科技成果的转化和应用。 一所双非院校，能建立博士后流动站！ 这……这简直……难以置信！ 忽然，董成浩直接笑了起来：“好！” “好消息啊！” “这真的是个好消息！” “感谢上级部门对于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支持啊！” “真的是一个喜讯啊！” “哈哈……” 董成浩是真的高兴。 因为…… 人家部委直接管理，相当于，聂国平直接无权插手了。 这聂国平能开心了？ 而聂国平不开心，董成浩就开心！ 现如今，董成浩只想做一点，那就是尽快把董成山调走！ 千万不要觉得，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看起来要飞速发展了。 现在上车，说不定是好消息！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的确是好事儿。 但是，这同样意味着，今后的风险会不断增加。 对于董成山这种人而言，呵呵呵……他是什么样，他这个哥哥能不清楚？ 聂国平沉默不语！ 因为……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为什么国家要同意建设这个流动站呢？ 这显然，不合常理啊！ 聂国平忍不住问了句： “冒昧问一句。”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可为什么啊？” 郭忠民和秦岩灵顿时笑了起来：“为什么？” “聂省长啊！” “说起来，这件事儿，你可是有功劳的。” “当初若不是你把陈路引进大学。” “压根不可能有今天！”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能有今天，就是因为陈路。” “陈路在担任院长期间，实打实的做出来了太多成绩了！” “不对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陈路在担任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期间，申请国家级重点课题、专项课题多项。” “同时完成了产学研结合的方式。” “在中西医结合现代化领域，更是用于创新！” “用辨病论治和辨证论治思路，打破了国内常规思维。” “这个博士后流动站，就是陈路的中西医结合辨病论治博士后流动站！” “还有……” “有一个好消息，我得公布一下！” “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256名硕博毕业生课题。” “这些课题，全部完成！” “而其中71个实验课题和项目，做出来了成绩。” “目前，有56个课题项目，申请了国家级专利！” “其中，24个课题专利，被评选为优秀专利！” “而且，目前有14个专利，价值超过了2000万！” “这些，都会相继在博士后流动站内开始进一步研究和发展！” “这些，都是陈路所为。”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全都被吓到了！ 第234章 陈院长，回家吧! 秦岩灵的这一番话说出口。 顿时现场全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愣住了。 哪怕在场的一个个都是身居高位的领导。 可是，这一刻！ 每一个人，全都陷入了震惊之中，大家的脑海里此时都在回荡着刚才秦岩灵那一番话的含金量！ 专利…… 课题转化率！ 如此之高的专利转化。 专利是什么？ 是核心技术！ 专利转化，意味着这些课题的转化率都很高。 意味着，这就是核心竞争力。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竟然一下子迸发出来如此之多的科研成果。 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震惊在了原地。 袁金宗忍不住瞪大眼睛，讷讷自语：“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作为分管省长，袁金宗很清楚这一份数据的含金量有多高！ 任何一个专利，都可能孵化出一些成果出来！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过去几年才有多少专利的产生。 可是，这一届学生，不到两百六十名硕博毕业生，他们竟然做到了这样的成果。 他们都还是学生啊！ 这些课题，也仅仅只是学生课题。 甚至于，袁金宗都很清楚国内硕博毕业生的论文含金量是什么水平。 虽然不能笼统的概括为水硕水博。 但是，大多数的学生课题，根本不会付出实际行动，大多数都是编造数据的结果。 当然了，这不能单纯的怪学生。 国内的硕博导师数量虽然很多，比起国外多的多。 但是，为什么国内的科技发展水平，以及科研产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呢？ 为什么国内外的差距反而越来越大呢？ 毫无疑问，这其中是含有大量的水分的！ 很多硕博导师，压根没有太多的成果，只是一步步熬到了硕博导师的地步。 他们甚至本人都没有什么样的拿得出手的科研成绩。 谈何学生呢？ 国内，大多数的省份，大多数的教授专家们。 他们甚至于手里面就连一个五十万的科研经费的课题都没有。 他们虽然有一定的科研储备和临床积累。 但是，大多数的人是很难实现科研转化，成为专利或者其他的。 老师如此。 学生呢？ 学生们甚至压根根本没有资格和机会真正意义上的主导一个课题。 科研经费都没有，他们哪儿来的机会去做课题啊？ 做课题，是要花钱的！ 钱都没有，哪儿来的成果？ 所以，这个数据让袁金宗看到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激动的浑身颤抖。 真要是真的…… 陈路带给中医药大学的，绝对不仅仅是一种科研的风气。 而是实打实的改变了中医药大学！ 他从自己的出发，立足于中西医结合学院，硬生生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让学生们的能力得到了井喷！ 这就是陈路的价值和作用！ 他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了一个人带动了一个学科的发展。 这样的人才，袁金宗真的是有些感慨。 甚至于…… 这一刻，袁金宗对于聂国平的话，第一次开始动摇了起来。 科技兴国，科教兴国。 需要的正是陈路这样脚踏实地的人才。 科研发展也真正意义上需要陈路这种可以把学生们的能力转化为科研产物这样的带头人！ 要不然…… 国家凭什么花费巨资，要在这里建设博士后流动站呢？ 这一切，毫无疑问就是因为陈路！ 袁金宗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支持陈路，帮助陈路！ 哪怕袁金宗在省委党组成员内，甚至没有投票权。 但是！ 他也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助陈路。 因为，不是陈路需要潼川省这个平台，而是……潼川省真正需要陈路这样的顶级专家啊！ 想到这里，袁金宗内心暗下决心，无论聂国平要怎么做，他都会支持陈路！ 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潼川省几千万的老百姓。 不是说每一个老百姓都有能力前往首都等大城市去看病的！ 大多数的患者，甚至于，离不开一个小小的县城。 这些患者的生命，到底是由谁来保障呢？ 毫无疑问，十有八九是由本地毕业的大学生，研究生来完成。 本地大学，培养出来的人才，大多数情况是要被本地吸纳的。 这也是为什么首都上海等大城市越来越好。 而很多普通的省会城市越来越普通的原因所在。 可是！ 偏偏锦川市算不得什么顶级城市，也没有什么顶级资源。 唯一能算得上名号的两所医学院校。 潼川医科大，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这两所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造就了潼川省十一个地级市，一百多个县市级的医院的人才库。 陈路现在做的，就是开了一个好头！ 一个让潼川省医疗卫生事业蓬勃发展的好头！ 袁金宗是有追求的，也是有梦想的。 他这一辈子，他很清楚，自己或许无法更往前一步。 但是，这又如何呢？ 他能在自己这个岗位上，真正意义做出来一些利国利民，不，利国利民说的可能比较大。 做出来一些真正有利于潼川省老百姓的事情。 那也知足了！ 顿时！ 现场的气氛，从一开始的沉默，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 大家相互交头接耳，小声讨论，逐渐声音越来越大。 但是，言语之间的震惊和惊喜，是溢于言表的。 可是！ 有两人，内心都有些不舒服。 一个是董成浩，一个是聂国平。 董成浩不高兴，其实郭忠民和秦岩灵他们理解。 因为，董成浩和陈路的关系，一直以来，并不怎么好。 不，准确点说。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如同水火不容一般。 梁子太深了！ 可是，聂国平刚才不易察觉的惊讶，以及那十分反常的态度，却足以让郭忠民和秦岩灵有些意识到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聂国平当然不开心了！ 陈路现在如今，已经不仅仅是翻盘了。 甚至于，可以说是强势回归！ 这件事儿的发生，绝对会让郭忠民和秦岩灵，甚至是往高了说，让那些大人物意识到陈路的与众不同。 因此，对于陈路会倾斜不少的资源！ 其中，也不乏政治资源。 毕竟，对于一个如此有天赋，有能力的人。 那些领导们，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所以！ 聂国平现在是看清楚了。 郭忠民和秦岩灵这一次亲自下来，十有八九就是为了陈路！ 聂国平此时飞速思考了起来。 秦岩灵和郭忠民之所以要让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两年直接被他们管理。 十有八九是为了防止类似于这一次的事情发生。 毕竟，陈路这一次被冤枉。 上面不可能不做出表示来。 可是，如何补偿陈路，这件事儿，聂国平也不太知晓。 聂国平现在只希望，他们不要影响自己就可以了。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失去了掌控，对于聂国平而言，尚且可以接受。 毕竟，那里不会影响大局！ 但是，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这两个地方，他们两人，是绝对不能干涉的。 与此同时，聂国平内心说不后悔是假的。 他若是知道陈路有这样的影响力和能力的话…… 说实话，他真的是不愿意发生这一次的事情。 想到这里，聂国平内心就一阵难受。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策了！ 原本在他心里，陈路是比不上中医药管理局+教育厅两个实权部门的领导的。 哎…… 想到这里，聂国平忍不住叹了口气。 希望郭忠民和秦岩灵，不要去干涉自己对这两个位置人事任命吧。 他只能只么想了…… 毕竟，他也很清楚，经此一事，他再也没有了反驳的资本。 因为…… 他若是想要继续想要反驳。 那郭忠民也好，秦岩灵也罢。 绝对会把陈路这一次被撤职的事情再次拿出来问责与他。 在官场上，没有人看过程的，大家看的是结果！ 聂国平或许可以狡辩，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原因，是因为吴明凯和曲永康两人的擅自做主。 可是，他能这么说吗？ 他要是这么说，这毫无疑问，同样也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岩灵直接来一句：“你瞧，你身为省长，就连这种事情都管不了。” “我们如何放心？” 与其去纠结这些事情，倒不如此时此刻保持闭嘴。 要怪！ 就怪他聂国平把原本很好的一把牌，打得乱七八糟。 原本陈路就是他手里面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现在…… 这把刀，非但被自己搞丢了。 甚至于，自己还有可能被这一把刀割伤！ 哎…… 聂国平想到这里，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却也有些失落。 可是，身为封疆大吏，心硬如铁，得失之间，需要寻求的是一个内心自洽。 他不能去自怨自艾，更不能后悔的影响自己今后的安排！ 他必须要果断果决！ …… …… 今天的会议，持续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会议的主题，也被确定了下来。 关于陈路的恢复工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而关于吴明凯和曲永康的调查，也即将开始。 接下来，一切工作都即将开始了。 今天会议上，秦岩灵和郭忠民两人带来的这些好消息，并没有很快传出去。 可是，这些消息，是很快都要公布的。 这样的好消息，压根没有必要去隐藏。 …… …… 第二天的时候。 伴随着红头文件从首都送过来！ 一则消息，直接让整个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部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中西医结合学院将要建设博士后流动站了！” 这个消息，几乎瞬间进入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所有人的脑海里。 哪怕是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彻底震惊了！ 之前的那些博士生，原本想要毕业之后参加工作。 可现在，在突然得知学校要建设博士后流动站这个消息以后，顿时改变了想法。 他们很想要在这里继续进行博士后工作。 很多人，对于博士后，并不了解。 其实，博士后，并不是一个学位或者学历！ 博士后是指在获得博士学位后，继续在学术机构、研究机构、企业等进行研究工作的研究人员。 博士后阶段是学术生涯中的一个重要阶段，通常被视为从学生身份向独立研究者转变的过渡期。 但是，博士后是有工资的。 一般博士后，会担任科研工作，或者是教学工作。 这些都是在为今后进入社会参加工作做准备。 毕竟，在博士后期间，你是也有很多的机会进行职业发展的，比如更多的参与科研工作，有利于发表论文，进行学术训练，而且可以获得资金资助。 这些都是方便今后参加工作的充足准备！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现如今申请博士后流动站成功之后。 直接提升了其学术影响力！ 这件事儿，对于中西医结合学院而言，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博士后流动站建立以后，势必会迎来大量的机会，无论是科研机会还是产学研发展机会。 都很多！ 毫无疑问，这将会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一次飞速发展。 以及，前所未有的契机！ 这件事儿，学校领导自然得知了。 这边，任新航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激动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若不是红头文件就被自己拿在手里面。 他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的。 顿时，任新航满脸兴奋和激动的看着助理，连忙说道： “去！” “立马去准备一下！” “在学校内部，能挂多少就挂多少横幅！” “我一定要让这个消息，传遍整个校园！” “呼呼！” “除此之外，食堂免费提供餐食三天！” “学校来负责！” “真的是一个好消息啊！” “对了……陈院长回来了没有？” 这才是任新航最为关心的。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博士后流动站，就是陈路申请下来的。 现如今，博士后流动站通过了。 陈院长回来了没有？ 助理笑了笑：“还没有呢。” “不过……我感觉应该快了吧？” “毕竟，陈院长经手的第一批毕业生就要毕业了。” “他能不回来？” 听见这话，任新航也是冷静了下来，其实，这不能怪他太兴奋。 主要是…… 任新航在学校待了一辈子，可是……压根没有做出来这么的贡献。 陈路才来了多久？ 这好事儿，一件件一桩桩的，让任新航现在反倒是有些怀疑人生。 看着任新航激动的这个样子。 “有可乐吗？” “算了！” “有啤酒吗？” “要冰镇的，给我去拿几瓶啤酒！” “高兴啊！” 秘书顿时笑了起来，主动起身。 院长办公室虽然没有，但是他们的大办公室内，却有些。 偶尔加班的时候，他们也会拿来醒醒神。 看着领导一口气干掉一瓶啤酒。 秘书笑了起来：“领导。” “您慢点！” “呵呵……” “不得不说，这陈院长可真的太厉害了啊！” “你瞧这一件件事儿闹得，简直是……不像人啊！” “天才咱们也见了很多，可是，陈院长这简直是神人！” “瞧一瞧咱们学校，现如今什么配置啊？” “要院士？咱们学校有俩！” “要专利？咱们学校今年的专利转让费用达到了几个亿！” “要课题？咱们学校今年的科研积分，已经超过了南洲中医药大学！” “现如今，就连博士后流动站，咱们都有了！” “简直是……哎呦！” 不过，说着说着，忽然秘书的脸色变得有些戏谑：“领导……” “您难道就不担心，陈院长回来，把您位置给抢走了？” 听见这话，顿时任新航先是一愣，随后顿时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指着自己这个秘书！ 顿时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呵呵呵！” “好你个小张。” “竟然敢戏谑我。” “呵呵……” “不过，说句实话，你觉得，陈路院长，能看得上我这个位置？” “哎……” 说到这里，任新航站起身子，走到窗户跟前，看着校园里的人群。 感慨万千。 “哎，早些年，我一直以为，我是这学校的顶梁柱。” “可现在我发现，太累了！” “也太难了！” “一个学校的发展和进步，怎么就能这么难呢？” “后来，我认识了陈路。” “我问他同样的这个问题。” “他告诉我，有些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做事儿很简单，但是做人太难了！” “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我一辈子也做不成的事情。” “这个位置，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让给他。” “但是，他会做吗？” “不会！” “因为，他的志向太远大了。” “甚至，我都有些望尘莫及！”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你看看他做了多少事情？” “说起来，我差了他太多了。” “之前，有不少学校，也邀请过我过去。” “但是，我不想走了！” “以后，也不走了！” “就在这里，安心退休吧。” “我在一天，这里就是陈路的老家。” “陈路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他会走的，可是……他走了，我们娘家人，得做好这些事情啊！” “你说我不担心陈路抢我位置。” “你这是给我面子呢。” “我……” “哪儿配啊！” “再说了，他的位置，你以为很好坐？” “吴明凯来了这么长时间，除了一片狼藉，就是一片恶名。” “我可不想晚节不保！” “行了，去准备吧！” “对了，新增标语：欢迎陈院长回家！” 此话一出，顿时秘书一愣：“领导……这不合适吧？” “万一上面……” 任新航微微一笑，指着手里的红头文件：“这都下来了！” “这是什么？” “尚方宝剑！” “谁敢拦着？” “去做吧！” …… …… 与此同时。 校园里面。 操场上。 今年即将面临毕业的硕士毕业生王伟斌心情十分复杂。 身边是一个女孩儿，叫萧羽。 半个多月之前，两人刚刚分手。 王伟斌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很努力，也很上进。 可是，终究他们要离开学校，走向社会。 在这座象牙塔里面，王伟斌和萧羽的感情，还算很好。 他们把青春都留在校园里面。 曾经过往的美好都在这里。 可半个多月前，两人和大多数的毕业就分手的人一样，走向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而原因也很简单。 他们要和生活对线了。 其实，这一切，谁也没有错。 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 王伟斌没有很好的基础，哪怕硕士毕业，在这个硕士多如狗的时代里，他渺小如尘埃。 他曾多少次的向萧羽承诺，他会努力，他会上进…… 甚至于，他们去见了彼此的父母。 但是！ 萧羽的父母，还是不看好这一段感情。 萧羽是本地人，锦川市，父母双职工，她的家庭，好太多了。 而王伟斌上学，却已经掏空了家里的积蓄。 分手，是萧羽提出来的。 但是，很大的原因，其实也包括了王伟斌甚至无法正常毕业。 而中药学院毕业的萧羽，已经拿到了一个药厂的offer。 相比之下，中西医结合学院的王伟斌，一无所有。 王伟斌尊重对方的选择，但是，他的内心，却依然很难受。 这半个多月，他也逐渐适应了。 少年曾有凌云志，敢问青天借繁华。 可在时代洪流面前，他们却渺小如尘埃。 王伟斌的盲审论文没有过！ 他耗费了心思，一门心思沉浸在课题和实验中的课题，和论文，化为乌有。 这也是萧羽下定决心分手的原因所在。 良久的沉默之后…… 萧羽说了句：“祝你……前程似锦！” “再见了。” 说完，萧羽转身离开。 而王伟斌点了点头，强忍着苦涩，故作洒脱摆手再见。 他怕自己的胆怯让女孩看见。 但是……当他看见学校门口那一辆宝马车旁边，驻足站立的青年的时候。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美好！ 烟消云散！ 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 苦涩心头，哽咽难语罢了。 看着少女，上了车子，扬长离去。 王伟斌沉默许久，他内心的烟火，也熄灭了。 虽然，盲审论文已经通过了。 上海中医药大学给了他很高的分数。 但是…… 分手，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罢了。 至于是什么理由，重要吗？ 象牙塔的承诺，能比得上一辆宝马车，还是能抵得过房子的首付？ 生活的对线，远比游戏里要艰难太多了。 游戏可以重开。 人生，能重来吗？ 或许，有些人，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是这一局，是生死局！ 王伟斌摇了摇头，朝着学校里面走去。 看着青春洋溢的学弟学妹，他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伤离别？ 不是！ 只是，为曾经努力的自己，有些感动罢了。 可惜，在这浮华的社会，最不缺的，就是自我感动。 走着走着，忽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喂？” 王伟斌深吸一口气，看着陌生来电，平静的说了句。 对方笑着说道：“您好，是王伟斌先生吗？” “我们是经纶集团。” “您的研究课题专利，已经申请下来。” “我们经纶集团，想要花费1300万，购买您的专利。” “并且，邀请您加入经纶集团，年薪40万起步，年底有奖金，年薪将近60万，每年递增不低于10%。” “我们想和您进行一次面谈，可以吗？” 此话一出，顿时王伟斌的脸色瞬间变了。 若不是经纶集团和他们学校的合作很多。 他都要以为是骗子了！ 毕竟，1400万！ 都他妈都买他的命了。 还有年薪60万。 这怎么可能？ “你……我……” “这……” 王伟斌顿时一阵语塞，他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语言到了嘴边，却变得无比艰涩，一句话说不出来。 对方指着时候，忽然笑了起来。 “王先生，您别着急。” “或许这件事儿，您还不知晓。” “其实，您很快就要知道了，您的专利被评选为优秀专利。” “估计很快您那边就会得知。” “是这样的，我们陈董事长很看好您。” “希望您可以加入我们科研团队，继续进行药品的研发工作。” “你的课题《关于去甲基……》这一项研究，十分有含金量。” “所以……我们这边……” “当然了，您不要觉得我们是骗子，如果您怀疑的话，今天下午，我在经纶集团的办公室等您过来面谈。” 挂了电话以后，王伟斌傻眼了。 1400万的专利转让费用。 还有年薪六十万的工作！ 这……这一切…… 宛若做梦一样！ 他甚至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回到宿舍，王伟斌正要想要和舍友分享。 而一名舍友忽然说道：“刚才，经纶集团给我打电话，我的专利要卖300万，外加一份40万年薪的工作……” “你们收到了吗？” 很快，四个舍友坐在一起，都有些傻眼。 “我靠，你们也收到了啊，我以为是骗子呢！” “不过……你的专利转让金这么高啊，我的只有100万。不过，咱俩年薪差不多……” 这时候，忽然大家看向王伟斌：“舍长，你还沉浸在失恋里面啊？” “要我说，萧羽和你压根不合适，你以为每个女孩儿都是顾学姐啊，能等待陈院长这么多年！” “萧羽压根就看不上你。” “当然，是她没有眼光！” “对了……赶紧说说……你接到电话了吗？” 王伟斌此时的心情，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他沉默的些许，淡淡的说了句： “专利转让金1400万！” “还有……” “年薪……60万。” 此话一出，顿时宿舍全都激动的爆发出一阵声音！ “我曹！” “靠啊……” “1400万啊！” “妈的，发财了啊！” “太牛逼了！” “社长威武啊！” “草草草，太牛逼了！” …… 一群人激动的拉着王伟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简直都被这个话给惊呆了。 但是，很快，王伟斌淡淡的说了句： “因为我们是学校赞助的经费。” “所以，按理说，要扣出百分之三十的专利金。” “还有税收。” “下来，可能就大几百万吧。” 但是…… 王伟斌的脸上，却是满满的激动和兴奋。 这几年，他没有白白浪费。 他看着窗外，眺望着院方。 他激动不已！ 有了这大几百万，房子？车子？ 呵呵呵…… 这一切，都只是生活的工具罢了。 而他的梦想，才刚开始！ 萧羽，我会证明，你的选择，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 而类似的事情，并非是仅仅只发生在他们一个宿舍内。 要知道，这一次，他们学院两百五十多名学生。 有七十七个差点申请专利。 目前五十多个专利下来。 而且，高质量专利14个。 而宋文博的一千四百万，还不是最高的。 很快，一个消息，在学校内部很快传了出来！ 据说……一个博士生学长，他的专利转让金，达到了三千多万！ 而且，承诺获得一个年薪百万的科研岗位。 而偏偏，这学长，还选择了拒绝。 毅然决然想要加入学校即将成立的博士后流动站。 要知道，关于博士后流动站的薪水，是比较固定的，大约就是二十多万的年薪。 这和百万年薪比起来，差了很多！ 可是，相比于年薪，人家三千多万的专利转让金……对比起来，的确是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 但这依然不是最出名的。 最出名的是…… 这位学长，前段时间，因为论文盲审没有通过，女友选择了分手！ 而现在…… 在这个三千多万专利转让金消息爆出来以后，女友后悔死了。 直接想要找学长附和。 可惜的是…… 学长的心，死了。 嫁给了科研。 毅然决然斩断了情丝…… 这件事儿，在学校里面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次…… 中西医结合学院，真的是出了大名了。 硕博毕业生，十四名专利转让金，加起来上亿了！ 小小年纪，竟然能拿到这么多的成果。 也是直接惊动了校方。 而学校的论坛上。 也公布出来了这一次获得专利，以及相关专利转让金的学生名单。 不知道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和真实的情况，几乎没有区别。 其中，王伟斌的1400万，赫然在目。 萧羽的舍友把这个消息发给她之后，她正在和男朋友约会。 在看到消息之后，萧羽直接甩下男友，去找王伟斌。 可是…… 电话却打不通！ 好不容易，萧羽在学校学生宿舍楼下找到了王伟斌的时候，对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便起身去了实验室。 或许，在他眼里，女人可能会离他而去。 但是…… 实验，不会！ 成果！不会！ 专利，不会！ 现如今，他只想努力提高自己。 看着王伟斌远去的背影，萧羽哭的梨花带雨。 可是，没有人去可怜他。 这一次的事情。 顿时在学校论坛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为首的一个帖子便是： “千万不要去主动和中西医结合学院的男友分手，要不然……真的会打脸的！” “楼主亲自列举出几个真实案例！” “仅供参考！”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类似于那位博士学长，和王伟斌的情况，还真的不在少数…… 原来…… 有这么多人，选择了分手？ 一时间！ 网上的热议不断。 甚至不少学妹学姐开始主动联系他们。 这中西医结合学院的男友力，瞬间爆棚。 毕竟…… 谁能想到这些事情呢？ 一时间，中西医结合学院内的硕博研究生，甚至是本科生，一时间，都成了学校“男女朋友”市场的香饽饽。 虽然还涉及不到婚恋市场。 但是…… 这足以说明了中西医结合学院择偶的方便性。 为此，中西医结合学院内部差点着急坏了。 为了避免资源的大量外流，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优良风气。 于是，学校的学生会，直接展开了好几次的联谊会。 目的很简单！ 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无论是男女，都是有限！ 本着资源优势共享的原则。 大家开始了行动…… 而这个消息，自然而然，在网上传播的很快！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谁料意中人觉醒……” “毕业季，分手季，千万不要惹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学长学姐……” 顿时，王伟斌和学长等类似的事情，竟然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开始的时候！ 大家还以为是炒作。 毕竟…… 前段时间的事情，众人可都是历历在目。 甚至于，在论坛贴吧或者其他平台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学生，差点被自闭禁言了。 毕竟。 一说他们是哪儿的学生，直接没有话语权。 现在呢？ 看看人家…… 而学校也很有主见。 直接把这一次的专利转让费用，发布在了学校的官方网站上。 这一次，主打一个石锤！ 看到这一幕之后。 中医类大学毕业生们此时此刻，后悔的心都要死了。 “我靠，早知道我……报考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研究生了……” “谁说不是啊，我他妈后悔死了，不行，我直接退学了，我要重新来一遍！” “别来啊，楼上，你别这么卷好吗，你都考上了，给我们这些没有考上的一个机会啊……哈哈哈……说实话，我他妈忽然好庆幸自己没有考上啊，有机会……”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卷啊，我们自己学院，给我们自己人留一点空间好吗？你们这卷，我压力很大啊！” “……弱弱的问一句，我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专业研二的学生，找个对象好不好……” “孩子，我女儿是首都中医药大学的，我和她爸都是医院双职工，有养老保险，我会游泳，我女儿会做饭，也会游泳，先救你妈……可以吗？” “我女儿公务员，我和她爸有退休工资，有养老院……” “真有这么好，我想让我孩子报考中医了……” “……” 说实话，谁也没有想到。 让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翻盘的，不是那些领导，更不是网上的炒作，也不是陈路站出来辟谣。 而是，这群学生们的亲身经历。 只是……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切，转折的如此突然。 可是，这同样，也让无数的大学生，看到了他们翻身崛起的希望。 这个社会，最可怕的不是辛苦，而是看不到希望。 当他们亲眼看见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一群学生们，竟然可以获得上千万的专利转让金的时候。 顿时沸腾了！ 要知道，这是在清华北大，那些名校，都不一定有机会获得的。 当然了，这离不开陈路和他们导师们的指导。 要不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这件事情，真正带来的好处，其实并非是男女朋友的问题。 最大的好处，主要是两个！ 第一，高质量的生源。 这比任何奖励，都要有吸引力。 只要你努力，就有希望。 在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社会，希望是最珍贵的。 曾经，努力就有收获。 可现在，努力，就得更加努力！ 类似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样的公平公正，充满希望的培养模式。 这比任何东西都有吸引力。 这势必会增加很多优秀的生源！ 其次…… 第二个好处，就是影响力。 这对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生源和学校的口碑，有着很大的提升。 何沁雅自杀案件的负面影响。 瞬间在这一刻，消失了！ 最后…… 那就是产学研的模式。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会在产学研领域，有着无比大的优势。 这对于学校的长期发展，健康发展，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 这一次，中西医结合学院，绝境翻盘！ 在全网，引起了来自于各行各业专家们的分析和解析。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 一个照片，公布了出来。 那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一则横幅。 上面，只有几个字！ “陈院长，回家吧！” 而下面，是乌泱泱的人群。 每一个学生脸上，都写满了希望。 这是…… 陈路带给他们的东西。 这短短几个字，质朴，而深情。 第235章 陈路崛起! 陈路自然而然，也看到了这一个照片。 当他看到横幅上的字，说实话，在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感动。 毕竟…… 这里真的是自己认真努力和奋斗过的地方。 看到这群孩子们一个个天真的笑容和满眼的期待。 陈路一瞬间有些沉默。 初一看了一眼陈路，忍不住说了句：“少爷……您现在……还不能回去。” 一旁的邓春来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在那里擦拭着自己手里的一把枪。 如今，三人并不在国内。 他们此时正在印度尼西亚的首都雅加达。 为了提高陈路的安保措施，黄虎成这边给陈路的随行人员，都安排了各种热武器。 陈知禹这个非主流青年，将近三十岁的人了，此时此刻，打扮的却十分怪异。 他淡淡的说了句： “现在回去干嘛？” “出来这么久了。” “对方都不请你回来。” “学生们是好心，可是总会有一些有心人士利用学生们的好心，以及你的软肋，进行利用。” “要我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不需要纠结了。” “等一等又何妨？” “也得让聂国平好好的着急一下才行。” “要不然，真把你当成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喽啰了！” 陈知禹的话，虽然刺耳，但是陈路也很理解。 陈路微微一笑：“我没有着急。” “只是，看见这群孩子们，多少有些感触。” “呵呵……” “行了，走吧，黄虎成在等我们了。” 陈知禹这一次也开心了起来。 “走走走！” “赶紧去看看新品。”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实话，我现在巴不得看看陈知礼那个该死的自大狂这一次输了以后，能哭成啥样！” 这一次，也算是陈家三代弟子的一次交锋。 看起来…… 陈路在明。 陈知行和陈知礼在暗。 可真正的情况，可能恰恰相反。 两人的动作一直都是在陈路的眼皮底下。 现如今，久康集团的股价终于彻底顶不住了。 开始疯狂下跌。 正要是等到了临界点。 对方就要开始收网了！ 陈路不想等了！ 而且，时机到了。 这一次过来印度尼西亚，陈路自然不是来旅游的。 而是为了久康集团接下来的发展战略。 黄虎成新成立的公司jt科技已经开始了运营。 而目前，他们主要生产和研发的，也是智能科技板块的物联网。 他们的第一款产品就是智能手环。 jt科技公司一开始啥也没有，就是钱多，他们采取的也是最简单的方式，直接收购厂家。 这一款智能手环更是升级款。 陈路这段时间可没有闲着，他们采用最新的数据分析和计算方法，直接把手环进行了升级。 而且采用的是更加精准的感应模式，对人体的健康系统进行一个监督管理。 把传统的血氧、心电等多种功能直接进行升级。 这一款产品，比起市面上的手环采用了和集成了更为先进的健康检测。 而且，优化了运动追踪。 最重要的是人工智能技术的融入和升级。 智能手环将能更智能地识别用户的运动模式和健康状况，提供更贴心的服务。 这些东西，本来就足够先进。 哪怕单品上市，也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 陈路却不计划这么做。 他要让久康集团焕发新生。 如此一来，便把久康集团的九康online系统，和250多家医院的合作，加入进来。 如此一来，第一款的智能手环，是进入医院的医疗款。 这种手环，随着传感器技术的发展，智能手环在健康监测方面的数据将更加精准，为用户提供更准确的健康管理服。 加入医院之后，会更好的为患者提供服务。 但是，这也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在于，这个系统可以配合九康online，链接医院系统。 建设更加精准完善的病房管理模式。 但是，陈路现在还没有看到成品。 说话间，一行人直接乘车前往了公司的总部。 jt科技内。 黄虎成和朱敦源已经在耐心等待。 对于新品他们自然也很期待。 jt科技，同样也是两人耗费了大量心血的企业。 现如今，终于看到新产品问世了。 很快，陈路到来以后。 黄虎成有些迫不及待的说到：“快，哎呦喂，你可终于来了！” 黄虎成也是颇为期待的站了起来。 “对！” “我和老黄，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黄虎成其实属于早起移民到印尼的人，甚至于，印尼的华人华侨现在都很多。 早些年的时候他的家族就到了这一块土地。 黄虎成的汉语，一直都在学习。 或许，他的祖先，也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家。 所以，两人的聊天没有任何隔阂。 陈路笑了笑，招呼工程师把产品取出来。 这段时间，陈路虽然让人和工程师在合作，甚至于经纶集团的人也在帮忙。 但是，陈路也是第一次看见新产品。 等到众人把手环拿出来以后。 黄虎成顿时瞪大眼睛：“这么轻薄吗？” 的确，陈路在手环设计的时候，为了更贴合人体，而且佩戴以后，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采用的是一种超薄贴合的防水材质。 这种材质，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患者的心跳脉搏等多项数据的。 在更加精准的感应装置下。 陈路甚至添加了一些新的算法。 陈路微微一笑：“外观只是小事儿，你带上去感受一下。” 话音落下，黄虎成半信半疑的戴上。 说实话，对于手环，黄虎成可不陌生，他对于新产品，高科技产品的接触，比较早。 加上平时早晨锻炼健身等，对手环十分熟悉。 带上去以后，很快…… 手环传来了一阵提示音：“您好，您的健康管家为您服务，请为我取个名字吧。” 声音柔和甜美，十分悦耳。 黄虎成顿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呵呵呵……这声音好。” 朱敦源也是笑了笑： “嗯，叫小玉吧。” 顿时，很快，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主任，您的健康管家，小玉上线了。” “您可以进行私人化配置，把您的健康情况，以及病例输入我的资料库内，我将会根据您的日常生活，做出一些建议。” 对于这些，朱敦源也有所了解，当即把自己的情况传输进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以后。 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主人，您现在心率较快，您有陈旧性的心脏病，建议您不要太过于激动哦。” “您这时候，可以跟着我的呼吸，进行调节。” “呼……” “吸……” 朱敦源很快跟着学了起来，周围众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没多久。 小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主人，您很棒，您现在的心率，已经正常。” “不过，十点钟了，您该吃药了。” “记得药品是：……” “别吃错啊。” 没多久，大概十分钟以后，很快，提示音响起。 “主任，您的心率下降偏多，建议您可以找您的医生复查一下，是否需要更换药品，或者是减少药品摄入量。” …… 十一点：“主人，检测到您长期久坐，站起来，走一走吧。” 十二点：“主任，摄像头对您的食物进行分析，建议您减少牛排的摄入量，除此之外……” “您的摄入量和消耗成正比！” 下午两点：“主人，检测到您的睡眠存在一些搏动，睡眠质量一般，我已经进行了自动的干预，来帮助您更好的休息……” 朱敦源顿时站起身子，看着两人：“我……我怎么感觉自己睡得特别好？” 陈路微微一笑：“这是我们根据久康集团大数据进行的睡眠信息反馈调节极致，可以通过释放特殊声音和电波，来辅助你进行睡眠调节。” 朱敦源一下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装置：“他还有这种 功效？”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这？不过只是开始！” 的确！ 这种功能仅仅只是开始。 24小时心电和血压的动态监测，给出的结果。 “主人，检测到您心率和血压，经过统计分析，怀疑您心电电轴偏移，我这边可以帮助您联系医生，并且把数据进行反馈，是否匹配？” “主人，通过收集您的状态体征，以及说话声音，经过多项数据检测分析，怀疑您存在急性肺炎可能，请尽快就诊……” “主人，我感觉您的心情比较压抑，是否需要我帮您进行心情调节？” “主人，这时候，吃块甜品，可以帮助您恢复心情，也能让您缓解血糖偏低哦。” 伴随着这个声音响起，顿时朱敦源转身看向陈路：“他还能检测血糖？” 陈路摇了摇头：“不能，但是，有这个功能，但是，需要定制款，有糖尿病的患者有这个需求。” “不过，这一款产品有一种核心算法，可以通过您的心率，血压等多种数据，对血糖进行预估，准确率很高！” 听见陈路的话之后，朱敦源整个人有些难以置信。 “我……先用一天！” “等明天，我来反馈。” 陈路笑了笑：“好！” 显然，朱敦源对于这一款产品，已经十分喜欢了。 这就如同一个随时随地的健康助理。 来提醒你身体的各项指标，甚至可以提醒你吃药，帮助您运动，对饮食进行控制，甚至于，就连心情都可以知道…… 这是什么妖孽产品？ 黄虎成此时此刻，犹豫片刻之后，也拿走一块：“我也试试！” 陈路笑了笑，这还不是最佳状态。 其实，医用款配合医院的网络，才是这一款产品最厉害的一点。 比如一个高血压患者，他可以对患者的血压进行是实时监控，同样，对于药品的效果分析，也很好！ 除此之外，减少了护士的工作强度，也更精确的让医生感受到患者情况的变化。 对于特殊症状，甚至可以检测！ 更好的便于管理！ 什么时候吃药，情况如何，吃完药以后有什么反应，还有药物的不良反应检测，以及什么时候运动，运动多少……等等。 这才是这一款医疗款手环的真正效果。 住院期间，会对患者的情况实时监控。 而民用款，比起住院款，会增加很多人性化设计。 但是，也会链接他们专属合作的医疗网络。 会进行一个配对处理。 其中涉及到了签约服务，用户可以在家，就能和医生进行沟通。 除此之外，对于急性病的发作，可以及时联系医院。 对于年轻人而言，最大的好处，是对于饮食、睡眠、运动以及生活习惯的检测。 对于老人而言，则是增加保障，提醒你吃药、记录你的药物疗效，增加在家就医，同时增加紧急送医等多种服务。 说白了，这种手环，增加的是服务！ 是健康的保障。 九康医疗，目前已经开始和这分布在全国的两百多家医院正式合作和签约。 如此一来，久康集团的客户群体，也会增加进来。 而且，要知道！ 目前久康集团是有很多成熟产品的。 比如，智能化的血压、血糖仪、以及体重秤、体脂秤等等。 这些和智能手环链接之后，可以记录数据，分享给医生等等。 久康集团的产业生态链，是可以完成的。 而中间差的，就是这个手环！ 一个可以把患者和医院联系起来的中间产物。 …… 第二天的时候。 朱敦源早晨醒来以后，神清气爽。 他有一个习惯，对于睡觉的地方比较挑剔。 主要是缺乏安全感。 所以，他在很多城市都有自己的房子。 这样一来，他才能更好的休息。 可是，来到印度尼西亚显然不同。 但他昨晚的睡眠，很好！ 他忍不住看向手环：“小玉，我昨晚睡得怎么样？” “主人，您入睡困难，我帮您调节了一下，中期睡眠情况为……” “总体评价：良好。” “建议您今天增加运动，会帮助您进行睡眠。” “感受到您昨晚喝酒过多，而现在的心率和心脏，以及……建议您早餐增加碳水摄入……” “除此之外……” 说实话，朱敦源整个人都有些震惊。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个手环竟然有如此效果？ 不过，朱敦源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了句：“小玉，你喜欢书法吗？” “主人，您有作品要给我看吗？” 很快，朱敦源心血来潮，突然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打开扫描识别功能之后。 没多久，小玉忽然说道： “主人，您的心情很不错啊。” “每个字的笔锋韵致、间架结构以及章法都遵循了书法美感的视觉规律。” “视觉效果完美！” “浑厚饱满、沉着顿挫……” “线条质地处理很厉害，线条上丰富而充实，点画之间富有质地美，作品挺拔有力，婀娜凝练，如飞入动，笔韵流畅。” …… 听着小玉的话，朱敦源越发欣喜起来。 说实话，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和小玉聊得十分进行。 不知不觉间，竟然过了一个小时。 若不是小玉提醒他该吃药了。 朱敦源此时还沉浸在其中。 说实话，朱敦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人工智能聊这么久！ 等到朱敦源来到jt公司总部之后，甚至于有些后悔的说了句： “哎！” “我有点后悔了！” 此话一出，陈路先是一愣。 谁曾想，黄虎成也是有些面露苦涩的说了句：“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几分惋惜。 陈路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两人：“咋了？不好用？！” 朱敦源忍不住说了句：“陈路！” “你这一款产品，真的是……太牛了！” “我今天早晨和她聊了一早晨。” “这一款产品的价值，我真的低估了！” “他的人工智能系统，远超我的预期。” “甚至于，他的人工智能等级，要远超目前市面上大多数的产品。” “我真的难以置信，这是一个手环能做到的。” 听见朱敦源的话，黄虎成也跟着笑了起来：“昨晚，我和我妻子说的话，都没有和她说得多！” “我都感觉遇到了知己。” 此话一出，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啊，现在后悔我注资太少了！” “jt集团能有这样的核心产品，以及这样的人工智能，我觉得，绝对能够起飞！” “可惜啊，我只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 朱敦源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黄虎成更是白了一眼朱敦源：“我现在只有百分之十了！” 的确，因为收购新公司，以及研发手环，他们的股份都被稀释了。 而陈路现在的股份百分之七十八。 主要是因为盘古一号的智能系统加入。 让两人的股份稀释了不少。 原本两人都没有在意。 可是…… 现在看到成品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后悔了。 陈路顿时笑了笑：“没关系，以后机会还很多。” “公司距离上市，早着呢。” 陈路其实对于第一款的手环，也很喜欢。 “那就……这一款产品，我可以拿去问世了！” 此话一出，朱敦源点了点头：“毫无疑问，绝对会火爆的！”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你的股份，要卖吗？” 黄虎成也是眼巴巴的盯着陈路。 谁能想到，两个大佬，此时此刻，都在无比希望入股。 可惜，陈路不给他们机会。 而是笑着说道：“别急还有机会！” “我们公司，不是只有这一款产品。” “别等到以后，你们的股份，被稀释完了。” 听见这话，两人也紧张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计划上市这一款手环？” 陈路犹豫片刻：“明天，我回国！” “召开产品发布会！” “以久康集团的名义。” “我之前也说过了，久康集团会作为这一款产品的发行商。” “毕竟，手环的功能，大多数要依托于久康集团，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这个，一开始就是有协议的。” 两人当然很清楚了。 这一款产品，他们只是代工厂，而久康集团才是真正的所有人。 不过，这一款手环也属于联合开发。 jt科技公司是要和久康集团签署战略合作协议的。 两人对视一眼。 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转身就离开了现场。 陈路见状，没做声。 他当然知道，两人是准备去收购市面上久康集团的股份呢。 不过，现如今，久康集团，陈路已经有了大多数的股份。 市面上流动的不到百分之十五。 被分了又能如何？ 而且，陈路也要等久康集团股价上升以后，套现一笔钱。 现在，并不着急！ …… …… 而此时此刻。 潼川省。 锦川市。 吴明凯和曲永康，在经过长达一段时间的调查之后，很快各种各样的证据也浮现出来了。 曲永康的问题还不至于太多。 主要涉及到的是生活作风问题，以及在担任教育厅厅长期间，有滥用职权的事情。 可是，这些问题，并不足以让曲永康直接双规或者面临法律的制裁。 而吴明凯的问题就多了。 他已经涉及到了诸多问题。 贪污受贿、权钱交易、滥用私权、学术造假……等诸多问题。 十有八九，是要被双规的。 在纪检工作人员的参与下。 吴明凯已经对于自己的罪行，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但是，让纪检人员有些惊喜的是。 吴明凯在交代事情的期间，牵扯出来了一些新的案件。 其中就包括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庞泉武。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 不过，考虑到牵扯人数众多，甚至，吴明凯在担任领导期间，面对一些专家升职称，主动索贿…… 这些事情，没有办法追究到每一个人。 法律，不外乎人情。 面对索贿，难道要把每一个参与其中的工作人员都整顿吗？ 这不现实！ 好在，陆陆续续，很多从业人员和专家站出来，到单位进行检举揭发。 甚至不少人还保留了证据。 面对证据，吴明凯甚至已经无力回天，对于自己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 眼看着，吴明凯和曲永康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了。 现如今…… 陈路还没有回来。 聂国平坐在办公室内。 正在思考很多事情。 现如今，吴明凯要移交给相关机关进行审理判罚，而现如今，中医药管理局的位置自然一下子空了出来。 而曲永康，也因为一些生活作风问题，以及一些细节上的错误。 将会被进行降职处理。 如此一来，曲永康也将会面临处分。 而眼下。 两人离开，新的当选人员，要选择谁？ 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可是…… 郭忠民和秦岩灵两人却没有离开，他们要亲自监督这一次人员选举工作。 作为厅级干部的遴选工作，是十分复杂的。 要省委常委讨论之后，随后提名，然后由组织部进行审核，成立考察遴选小组，随后由遴选，选调部门，进行实施考察工作，对考察人选的德、能、勤、绩、廉情况及其政治业务素质与职位的适合度进行全面考察。 听起来十分复杂。 可是…… 这是针对个人。 对于聂国平等人而言，其实并不难！ 厅级干部遴选工作是由省级公务员主管部门统筹管理，公开遴选机关具体负责实施，组织（人事）部门和遴选、选调部门参与考察等关键环节。 无非就是领导选择几个人，组织部考察，然后最终投票决定。 现如今，聂国平在省里面的地位和影响力本来就高。 他有很大的权利。 坐在办公室内。 聂国平的心思很平静。 说实话，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 但是…… 这一次，唯一的意外，就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庞泉武，出了问题。 思来想去，聂国平决定找董成浩聊一聊。 官场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和对手。 只有永远的利益。 现如今，他必须要拿下这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倒是可以给董成浩一个安慰奖。 那就是……让他的弟弟董成山上去做校长。 说实话，这甚至有些惊喜。 他相信，董成浩是不会拒绝的。 打定了注意之后，聂国平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起身朝着会议室走去。 今天就是遴选干部提名的时候。 说话间，他起身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拿起杯子，就朝着会议室走去。 他是掐着点来的，来了以后，就看见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包括，教育部的一把手郭忠民，以及卫健委的主任秦岩灵也在。 聂国平坐下来之后，直接说道： “关于吴明凯和曲永康的事情，现如今，已经调查清楚了。” “可是，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厅的两个负责人的位置，却现在一直空着。” “这一次，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庞泉武也送到了相关机关进行处理。”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对于这三个位置的重要人选，进行一次会议。” 话音落下之后，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的严肃起来了。 这三个位置，都是厅级！ 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地位。 哪怕是在场的众人，都是省级、副省级，可大家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郭忠民和秦岩灵两人坐在一侧，一言不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聂国平的身上。 “我这里，有一些遴选干部的名单。” “对于这些人，组织部也进行了相关考察。” “但是，今天主要是提名。” “郭部长和秦主任也在，所以，本次的人选，十分关键，后续还需要组织部和选调部门参与考察等关键环节！” “现如今，主要是提名工作。” “大家有什么好的人选提名，可以补充一下。” “畅所欲言，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公平公正公开的遴选。” 说话间，聂国平笑了笑，让现场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 而这时候…… 大家却都保持了沉默。 没有人说话。 聂国平见状，就主动开口了：“既然如此，我就先把遴选名单的一些参考对象提出来吧。” “关于中医药管理局方面……嗯……我这里有几个人选。” “首先是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行政处负责人，王占新。” “其次是潼川省中医院的院长，袁新平。” …… 很快聂国平就把人选说了一遍。 随后…… 他忽然说道：“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一职。” “其实，我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 “但是，在看了组织部的调查结果之后，我觉得董成山副校长，是比较合适的。” “董成山，从讲师逐步晋升至教授，并担任多个重要职务。他曾担任过教研室主任、科研处处长等职，对推动学校科研工作和学科建设做出了显着贡献。2010年，他被任命为中医药学院院长，2015年升任副校长，全面负责学校的教学、科研和国际交流工作……” “董成山教授因其在中医药领域的杰出贡献，多次参与中医药的国际交流与合作项目，推动中医药文化的国际传播。他还担任潼川省中医药学会的副会长，为地方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出谋划策。 荣获多项荣誉，包括“潼川省优秀教师”、“全国中医药杰出贡献奖”等。他的工作和研究成果得到了同行和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可。” “我觉得，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很合适！” “大家怎么看？” “畅所欲言！”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众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聂国平。 说实话…… 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重要的位置，他竟然主动给了董成山。 在场都是人精，对于董成山的背景，十分了解。 自然也看出来了…… 这是聂国平在和董成浩做交易啊！ 而董成浩的眼神，在这一刻，也同样多了几分精彩。 就在这个时候。 袁金宗直接举手说道：“我不支持。” “目前，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正处于飞速发展的时刻，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注重创新，有科研能力，最起码在科研领域有所造诣的专业性人才。” “董成山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就连聂国平也没有想到这一种事情的发生。 他没有想到，向来支持自己的袁金宗，是第一个反对的！ 而很快，一个副书记说道：“我觉得可以！” “董成山在个人能力，以及医学发展领域，是很有建树的。” “……” 很快，现场讨论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 忽然顾海生说话了。 作为新上任的副书记，潼川省锦川市市委书记，也是潼川省崛起的新势力。 他的意见，还是很有代表性的。 他淡淡的笑了笑：“我觉得，聂省长，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我倒是有一个新的人选提名。” 聂国平眉眼一缩，但是还是笑了笑：“哦？顾书记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顾海生微微一笑：“呵呵！” “这个，我相信是最合适的。” “他不仅具备科研能力，而且，在管理能力上也是很有潜力。” “年轻有为，而且跟得上时代的发展。” “最重要的是，他在学校，有着不错的影响力。” “我相信，大家都不陌生，那就是陈路。”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都愣了一下。 对啊！ 陈路啊……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陈路……” “陈路是不是太年轻啊！？” “而且，要知道，半年前，他刚刚提拔。” 顾海生不紧不慢的笑了笑：“我觉得，最合适的岗位，就需要最合适的人才。” “资历不够，不重要！” “举贤，要看重的实力。” “特殊提拔，也不是不可能的。” 聂国平皱眉：“可是，这也太快了！” 而就在这时候，侯马书却笑着说道：“我觉得顾书记说的有道理！” “陈路在能力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且，这一次，他给学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有政绩有功劳，提拔，是要实打实的考虑能力。” “特殊提拔，在我们国家也不是没有先例！” “对吧？” 一旁的组织部部长，兼任副书记的侯树平点头： “若是陈路的话……” “我反倒是觉得很合适，我们对于陈路的选拔，包括调查。” “陈路或许更加合适！” 袁金宗也是开口道：“我也觉得！” “陈路无论是临床能力还是科研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这一次，中西医结合学院的成绩，大家都看到了。” “陈路，有何不可？” 聂国平的脸色，这一刻彻底变了！ 这是顾海生第一次在会议上提出来自己的观点。 可是！ 却得到了如此之多的人选。 但是…… 人数虽然多，可是不足以直接让陈路进来。 聂国平是真的不想让陈路上来。 陈路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 甚至于！ 他和陈路的关系，也已经开始出现了崩坏的迹象。 他估计陈路自己也很清楚。 要不然……他会不接电话？ 所以，聂国平很想让陈路看看自己的手腕，不要觉得，加入了陈家，或者是有点成绩，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不可能！ 对于自己曾经这一把最锋利的刀，他已经想要让他彻底晾一晾了。 但是…… 顾海生啊顾海生……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忽然看向了董成浩：“董书记，你怎么看？” 原本，聂国平想要让董成浩开口否决的。 毕竟，两个一把手否决的意义很大！ 他要让顾海生看看，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但是…… 顾海生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我觉得……陈路合适！” “我也不是举贤避亲什么的。” “大家都知道，董成山是我弟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 “但是，董成山，正如各位说的那样，我对他很了解。” “是一个沉稳的保守派。” “相比于现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需要发展，需要的创新的力量。” “陈路合适不合适，我暂且不说。” “但是，董成山显然是不合适的。” 董成浩的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谁也没有想到，董成浩竟然第一个拒绝了。 一时间！ 聂国平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他原本想要给董成浩示好。 可是…… 谁曾想，竟然是这样的画面。 而董成浩自己内心其实很清楚。 现如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是一个潜力股，的确，做了校长，是有不少功绩的。 但是…… 现如今，学校被教育部和卫健委直接管理。 他有什么能力呢？ 万一出什么事儿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董成山调走，中医药管理局，反倒是不错的地方。 职权不高，但是……位置不低！ 以后有机会，随时可以提升。 这不好吗？ 郭忠民忽然这时候笑了起来：“我也觉得陈路比较合适！” “说实话，我作为外人，是不应该直接参与的。” “可是，我也不全是外人，毕竟，现如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我们直接管理。” “所以，在校长选拔方面，我觉得，陈路还是合适的！” 聂国平顿时皱眉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画面。 他只能尽快转移话题：“那……陈路，先进入考察。” “组织部和其他部门，可以先接触，关于其他人选，大家还有合适的可以再提。” “我们再说下一个，中医药管理局方面。” “王占新和袁新平。” “大家还有合适人选吗？” 话音落下，很快，顾海生直接说道：“这个，我是有个想法的。” “中医药发展，现如今，潼川省也赶上了。” “国家要建设中西医结合病区的博士后流动站，今后产学研发展起来。”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懂行的，有经验的，最好是能在产学研方面都有造诣的专家。” “我觉得……” “陈路可以兼任这个位置！” “毕竟，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或许是潼川省最大的中医领域的机构了。” “中医药管理局同样是负责这个板块的。” “我还是觉得，陈路直接一兼二，更好一点！” 第236章 有何不可?!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而在这么一瞬间，聂国平直接脱口而出： “这不可能！” 聂国平的声音甚至于带着几分尖锐。 以至于，在场每一个人在听见之后，都有些诧异的看向聂国平。 这…… 这聂国平今天和董成浩一样？ 附体了？！ 怎么今天一下子都开始纷纷倒戈了？ 聂国平不是对于陈路十分青睐吗？ 甚至于，大家都很清楚，陈路一直以来，不都是聂国平的人吗？ 这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大家的共识吧？ 难道不是？ 可是……聂国平竟然会不支持陈路？ 一时间，聂国平也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人。 他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 但是，聂国平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本来他已经彻底放弃陈路了。 甚至于，已经明确的把陈路这一把刀要封藏起来了。 可是，现如今，顾海生竟然说出来了这样的话。 一时间，他压根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这才脱口而出，甚至于有些失态。 要知道，中医药管理局的位置，以及教育厅的位置，他都是已经盯好的了。 现如今，顾海生这么一句话，很有可能打乱了他的所有安排。 “抱歉！” “我的意思是，陈路实在是太年轻了。” “他现在的位置，和级别，已经实在是够高了！” “而且，陈路才升上去多久？” “我们是否要考虑到其他人的想法。” “我们身为领导，是要团结下面工作人员的思想的。” “陈路要是升的太快了，大家怎么想？” “很容易引起众人的不满，甚至于，对于陈路而言，也不是好事儿。” 聂国平的这一番解释，显然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 现场众人在听见之后，非但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于，不少人还觉得聂国平这是在故作姿态。 而顾海生微微一笑： “呵呵，聂省长考虑的也有道理！” “但是呢，我还是觉得，现如今的潼川省中医药领域，和以前的局面已经不一样了。” “王占新同志和袁新平同志，都很优秀，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他们更适合于做二把手，在我的印象里，王占新没有一把手经验，而且，他是一个典型的保守派思维。” “可是现如今，正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飞速发展的时期！” “也是我们潼川省发展的时期！” “伴随着博士后流动站的建立，产学研基地的成立。” “到时候，势必会迎来新兴行业的飞速发展。” “这就需要一个带头人站出来！” “这个人，首先要具备的就是在这个领域的特殊能力。” “其次，这个人还需要有带动国有企业转型，带动经济发展，带动中医药事业的上升等诸多能力！” “综合看起来，我觉得，陈路是最合适的。” 这时候，侯马书忽然说了句：“我有个问题。” “首先呢，我十分认可陈路的能力，也十分支持和理解顾海生书记的想法。” “但是，有一个问题，是需要解释清楚的。” “按照我们国家领导干部的要求，党政机关，包括各级党委机关和国家权力机关、行政机关、审判机关、检察机关以及隶属这些机关编制序列的事业单位，一律不准经商、办企业。在职干部职工一律不许停薪留职去经商、办企业。” “其次，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经商办企业管理规定》明确，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经商办企业管理的适用对象，主要是党政机关、群团组织、企事业单位厅局级及相当职务层次以上领导干部。” “厅局级，是一个很关键的节点！” “中医药管理局，作为厅局级单位，陈路合适吗？” “之前，陈路担任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也好，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院长也罢。” “国家对于科研人员作为领导人，是允许和支持，甚至是鼓励进行专利转化和发展的。” “陈路作为科研人员，也是管理人员，无论说级别如何，他本身，是具备这样的能力，我们国家也支持这样的转化工作！” “可是……” “现如今，不一样了，若是陈路想要成为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工作，这兴致就变了。” “作为厅局级领导，他是不能进行作为企业负责人以及股东、董事等诸多工作的。” “所以……” “顾书记，这个问题，您考虑过没有？” 听见这话，聂国平也这才反应过来，甚至于，眼神里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不是不懂这个，而是……他之前有些突然脑子就卡住了。 要知道，当初陈路经商的手续，正是他亲自给办下来的。 就是为了防止陈路在这一条路上面被卡壳。 可现在……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陈路只要担任一些科研机构、以及院长等这些管理职务的时候，完全是可以进行经商的。 但是，中医药管理局，却是正儿八经的行政单位，而且是厅局级。 若是陈路来做的话，这显然不合适。 一时间，聂国平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 就在这时候，顾海生笑了笑：“哦？” “呵呵。”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按照国家政策法律法规规定，商人在把股权转让后，如果完全退出了商业活动，并且符合公务员法和其他相关法律法规的要求，理论上是可以担任厅级干部的。” “这一点，大家不否认吧？”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忽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要知道，陈路有多少钱？ 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单说经纶集团，有多少钱？ 作为禹1号中心血管通路，全国高新中心血管通路体系的唯一厂家。 经纶集团的市值可能就价值上百亿，甚至更多。 而且，陈路在很多地方，都是有股份的。 陈路真的能做到把这些股份给全部卖掉？ 但是，若是真的卖掉之后。 陈路是否有资格，担任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位置？ 可是…… 何必呢！ 别看在场的都是领导干部，甚至级别很高。 可是，真要是说起来，他们还真的比起陈路差的很远。 要知道，陈路人家身价几百亿，甚至更多。 他们这些人，手里的权利，看起来很大，可是……这些权利，全靠身上这一身皮来撑着。 若是失去了这一身皮。 他们算是什么？ 再说了…… 他们的权力，是有时效性的。 等到退休了，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陈路手里面的影响力有多大！ 人家一个这么大的富豪，真的在意这个位置吗？ 堂堂几百亿甚至更多身价的企业老总，人家会在意一个区区局长的位置吗？ 而且，人家若是真的想要上去。 有这么难吗？ 一时间，所有在场的领导，都忍不住扪心自问起来。 甚至于，就连聂国平此时此刻，都有些被吓到了。 若是…… 若是陈路真的选择把股份转移，他……他是完全有机会的啊！ 但是……陈路真的这么做了吗？ 顾海生是有备而来，还是……故意为之？ 这一切，大家显然有些看不透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现场的气氛，也瞬间变得多了几分诡异。 忽然，顾海生笑了起来：“我只是说一说。” “大家别介意。” “我只是觉得，若是有可能的话，我真的觉得，陈路是有这样的能力的！” “而且，扪心自问，陈路上去，难道对于我们省的发展不好吗？” “潼川省，我不知道大家了解多少。” “潼川省的产业结构，相信大家也很清楚，三次产业机构正在不断优化！” “原本，对于资源等相关产业的依赖性比较强，可是，近些年，工业专业很快。” “可是，潼川省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在于农业人口比较多。” “潼川省属于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冬季漫长寒冷，夏季雨水集中，春季气候多变，秋季短暂温和，中部地区盛产杂粮，有“小杂粮王国”的美誉；北部地区牧草资源丰富，是黄金优质养殖带；南部地区盛产园林果品，出口“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及欧美市场。” “农林牧渔业增加值对地区生产总值的贡献率为5.14%。” “但是，最新考察结果显示，潼川省，很适合中医药培育和种植，特别是大规模的种植。” “我们隔壁，人家每年中药产值超过了2000亿！” “这两千亿，是真正的惠及百姓的收益，和工业产值两千亿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除此之外，潼川省，目前有十六个中医药场，早些年，原本是依赖于当地中医药种植的。” “可是，现如今，这些厂房公司，也在衰败。” “中医药大发展，对于潼川省的发展，对于潼川省农村现代化发展，以及共同富裕的发展，都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中医药大学博士后流动站建立，产学研投入发展，这将会带动潼川省进行一次经济转型。” “我们的交通位置，很好，链接六省十八市区。” “我们有能力，在锦川市打造一个中医药园区。”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中医药管理局这个位置，我是真的觉得，需要一个人才。” “这是关系到我们全省经济发展，医疗发展、企业转型，人才流动，农民致富等多方面的。” “我的话，其实不代个人偏颇和喜好。” “我只是觉得，潼川省，需要发展了！” “锦川市，也需要发展了！” “谢谢。” 顾海生的这一番话说完之后，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 在场的都是各个领域的分管领导，甚至是封疆大吏。 若是没有一点点为民请愿，利国利民思维，那是不可能的。 或许，大多数的时候，大家关注的这些重要领导位置，是为了增加自己对于某些方面的掌控。 但是…… 此时此刻，听见了顾海生的这一番话之后，都沉默了下来。 忽然，郭忠民好奇的看向顾海生，问了句：“顾书记。” “你对这些很了解啊？” 顾海生微微一笑：“郭部长，各位同志，其实，我在担任副书记之后呢，去下面很多地方，参观考察。” “不过，没有惊动当地政府。” “我去走访了很多地方，锦川市早些年，是有中医药种植的基础的。” “但是，从2001年开始，到2025年。” “中草药种植相关企业注册数量，从6.55万家，直接缩减到了2.33万家。” “仅仅只剩下三分之一！” “而大多数的种植，都集中在12个直辖市102个县的多个村庄内。” “但是，大家也知道，潼川省2001年开始，煤炭等资源经济快速发展，重工业起步。” “导致了大量的种植区域减少。” “从开始的300万亩，直接缩减到了98万亩。” “可是，我们潼川省，是有很多道地药材的啊！” “豫南省，人家从2001年的100万亩种植地，发展到今天的六百万亩，连续四年全国前五，种植和初加工产值达到了千亿级别。” “关键，这千亿，直接解决了农村多少劳动力？带动了多少产业的发展？” “随后呢，我也做了调查。” “中草药的种植，对于我们省份而言，特别是这种山多的区域。” “中草药的种植，可以稳定增加农民收入，促进农业结构调整，推动劳动力转移，提高农民素质和技能水平，同时也增加了税收，促进产业链发展，助力乡村振兴。” “而且，推动了区域品牌建设！” “部分省份已经出台政策，打造区域公共品牌，例如湖南“湘九味”、广西“桂”字号等，这不仅有利于提升地方的中药材品质形象，也将进一步加深地方中药文化的历史沉淀，有力推动道地中药材生产基地的建设。” “这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可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才吗？” “我说实话，我不是求着大家选陈路上去！” “甚至于，我若是能做主，我都可以求着陈路上去！” “我们省想要真正发展，是真的需要这样的人才的！” “哎！” 顾海生的这一番话，令人深思。 大家真的没有想到，顾海生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功课。 甚至于…… 大家都能想到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一时间，现场顿时沉默了下来。 正如顾海生说的那样，或许，他们真的需要一个陈路这样的人才出现。 陈路兼具了产学研的桥梁。 更是不可多得的商业人才。 有他在！ 或许，这个位置，真的很需要一个这样顶梁柱的人站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聂国平此时此刻，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虽然说，顾海生的话，很有吸引力，甚至于……他一时间，都有些错愕。 可是……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聂国平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还能担任多久的封疆大吏。 未来的事情，他根本不敢觊觎。 一万年太久了，只争朝夕！ 这才是聂国平的想法。 这同样也是大多数的领导的想法。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这是多么美好的夙愿啊。 也是多少老百姓质朴的希冀。 可是。 对于领导而言，为官一任，不说造福一方，千万不要为祸一方就行了。 他们做的是什么工程？ 拆迁！ 修路！ 卖地！ 修房！ 绿化！ 公园！ 豪华的装修和景观建设。 政府办公楼外面的涂装和亮化工程。 城市广场的景观小品。 这些，是政绩吗？ 是！ 毕竟，绿色发展，精神文明建设，这不是吗？ 有谁真正的去关心一下城市的里子工程？ 谁去搞搞地下管道网络的改造？ 谁去关心供水、污水、地下水、排水、供热，老旧管网改造？ 有谁真正的去做城市生命线工程建设，比如城市排水防涝能力提升。 有谁去真正关心老旧小区改造？ 说实话！ 第一个，面子工程很快，立竿见影，能看到钱，看到效果。 领导来视察一眼就能看出来。 都是政绩！ 可是呢？ 谁能看到城市生命线的建设，谁能看到城市排水的完善？谁能看到老旧管网的完善？ 这些，没有人能看到。 而且，这个周期，太长了！ 一个城市，将近十万公里以上的老旧管网。 这是多么恐怖的数字？ 谁能做好？ 几年能做好？ 任期就那么几年。 傻子才会这么做。 可是，这就是区别。 而同样，中医药的种植工作，是一个未来的发展项目，是农村发展的优质项目。 但是，需要几年完善？ 领导能不能看见？ 说白了，几百亿上千亿的产值，甚至比不上一个大型厂矿煤炭企业，或者是一些开发商来的快。 这就是一个是里子，一个是面子。 这些领导们，虽然大家也看到了，听到了，但是……能做到的有几个？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这些领导们，不知道改天就去什么地方走马上任了。 留下未来的功绩给未来的接班人？ 去他妈的！ 所以，有几个人愿意去做。 顾海生的这一番话，听起来感动，但是，能打动这些人的铁石心肠吗？ 这些，都是问题！ 很快，会议室内，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就在这时候，向来比较沉默的陈良贤突然说话了。 “若是……陈路愿意脱下这一身华服，我愿意支持陈路上去！” “甚至于，我十分支持陈路去这么做！” 陈良贤一直以来，在省委内部，都不怎么显眼。 但是，他今年，只有47岁！ 绝对的政治明星。 同样，陈良贤，也是潼川省责农业农村、乡村振兴和“百县千镇万村高质量发展工程”方面工作，分管省农业农村厅、农科院、农垦总局。 他是中国农大毕业的，属于这方面的专家。 他认真说道：“说实话，刚才顾书记的那一番话，让我有些自惭形秽。” “那些数据，甚至于他比起我，都要专业。” “乡村振兴，一直都是我党和政府坚持的战略。” “可是，在我们潼川省，却一直都是一个问题。” “农村过度依赖于资源型企业，比如煤矿、铁矿等。” “但是，资源转型，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也得认真想想，后人怎么发展。” “说句实话，顾书记的考虑，对我震撼很大，也是受益良多！” “若是陈路真的能把一身华贵的服饰脱下，心甘情愿的在这个岗位，我觉得，陈路，是一次伟大的牺牲。” “而且，这将会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好事儿！” 陈良贤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有些惊醒。 紧接着，袁金宗也表态了：“我也支持！” “而且，我相信，陈路是能做好这件事儿的。” 侯马书淡淡的笑了笑：“嗯，我也觉得，只是……陈路愿意不愿意，说实话，是一码事儿啊！” “呵呵，若是他真的愿意，我们求之不得。” “甚至是，求贤若渴！” “这也不为过的！” 组织部部长侯树平点头：“没错，其实，我们党和国家，之所以坚持领导干部不进行商业活动，是为了防止一些非法获利，毕竟公权进入市场，是降维打击。” “可是，恰恰陈路，不会让我担心这件事儿的发生。” “他的钱，说实话，比起我们任何人都要多。” “他甚至想要挣钱的话，压根不会来我们这种地方。” “体制里面，大家都很清楚，是油水很大的，可是风险也很大。” “你们见过几个首富，来担任领导的？” “西方国家，对于这个，看的比较淡。” “我们对陈路，其实进行过多次观察和考察，他在担任领导期间，非但没有利用职务便利进行扩大商业活动，反倒是利用自己的商业行为，在反馈职务。” “这是很难得的！” “若是陈路愿意，我这边会和上级部门进行反馈。” “协助陈路，完成各项工作。” 伴随着组织部长、纪委书记两人的表态，现场顿时有些沉默。 而很快，省军区政委杜学正也开口了：“我也支持！” 潼川省，省委成员13位。 省委书记、省长兼任副书记、常务副书记、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统战部长、省委秘书长、军区负责人。 副省长八位。 全都在场。 伴随着，一个个人开始发言。 已经有一半儿以上的人，竟然此时此刻，开始动摇起来了。 聂国平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整个人的心态，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 这时候，就连统战部和政法委书记也开始发言支持。 瞬间！ 现场的情况变了。 就连顾海生都没有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真的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陈路，竟然能得到在场这么多人的支持。 原本一言不发，正在观察的郭忠民和秦岩灵，两人作为场外人，此时此刻，都有些震撼。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 秦岩灵其实和顾海生的关系很好。 两人甚至属于亲戚。 毕竟，秦岩灵的妻子，叫顾泽秀。 而顾泽秀是顾海生的姐姐。 秦岩灵看见顾海生的话，竟然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认可，说实话，也是有些惊喜。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能被这么多人支持。 要知道，刚才的那一番话，虽然感触人心。 可是，对于在场这些领导们而言，他们一个个都是从政治博弈中成长起来的。 他们的心智，这些话，显然很难说服大家。 而聂国平…… 此时的心情，是真的复杂。 杜学正见状，却微微一笑。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聂国平，随后内心多了几分开心。 他心里暗自发笑：“呵呵呵……” “聂国平该不会以为，当初陈路帮他笼络的人心，都是他自己的吧？” “陈路，能走到今天，难道他聂国平真的以为，是因为他自己在暗中保护？” “陈路现在能有今天，难道是因为，他聂国平的影响力？” “呵呵！” “太幼稚了！” 的确，杜学正也看清楚了。 侯马书，作为纪委书记，陈路对他的帮助，是最大的。 虽然陈路是在配合聂国平工作，可是很多政绩，却是给了侯马书身上。 他自然，是会帮助陈路的。 而侯树平，组织部部长，要知道，现如今，省里面组织部的试点工作，是陈路帮忙拿到的。 侯树平，对于陈路，是有感激之情的。 同样！ 最重要的一次。 那就是锦川市的排污升级试点工作。 这些人，都是当初陈路帮助完成的。 大家，能不感激陈路？ 再说了…… 陈路的影响力，可真的一点不小啊！ 聂国平啊聂国平。 你难道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吗？ 说白了，当初若不是陈路，你能拉拢到那么多人心？ 现如今，你站在陈路对立面，这些当初陈路帮助过的那些领导。 现如今，能不站出来说话？ 呵呵呵！ 果不其然，聂国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而此时，董成浩忽然也察觉到了这一幕。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情况！ 顿时！ 董成浩忽然说道：“我觉得，陈路，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支持陈路！” “若是陈路的身份没有问题，我支持陈路上来。”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陈路和董成浩几乎可以说是敌人！ 两人水火不容。 可是…… 他竟然支持陈路？ 这……这怎么可能？ 杜学正诧异的看了一眼董成浩，忽然皱眉，但是……很快，他看向聂国平以及顾海生之后，忽然释然了。 对啊！ 这董成浩，反应可很快啊。 估计，董成浩也是意识到了，聂国平一家独大，是最不利于他的。 现如今，顾海生突然出现了。 与其董成浩自己被聂国平压制。 倒不如，出现一个新的势力。 那就是顾海生！ 想到这里，董成浩有些感慨的说了句： “顾书记，听完你的一番话，我也是感触颇深啊！” “农村发展，乡村振兴，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觉得，你说的很好！” “而陈路，也的的确确是合适。” 顾海生看了一眼董成浩，随即微微一笑。 他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心里想的什么。 很快！ 董成浩说道：“这样吧，组织部的侯部长，你这边联系一下陈路。” “顺便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吧！” 董成浩说完，站起身子，就离开了。 身上颇有一副封疆大吏独有的威严。 这一次…… 他终于体面了！ 至于其他事情，现在不是自己发愁的时候，最犯难的，是聂国平！ 呵呵呵…… 聂国平啊聂国平。 你啊！ 后悔去吧！ 的确，此时此刻的聂国平，心里宛若刀绞一般难受。 他真的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反转。 甚至于！ 这一切，他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 回到办公室以后，聂国平甚至都没有想明白。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陈路是自己支持起来的！ 可是…… 现在，他竟然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好使了？ 陈路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 这一切，他显然搞不懂！ 他堂堂封疆大吏一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就连一个陈路，都拿捏不了？ 为什么！ 这一切…… 他显然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而现在，他很想知道，陈路会放下一切吗？ 那么大的身价，那么大的公司，陈路愿意吗？ …… …… 而此时，陈知行和陈知礼难得坐在一起。 “开始收网吗？” 陈知行忍不住问了句。 陈知礼笑了笑：“马上了！” “呵呵，这一次，你可以获益10个亿左右。”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将会是一个好日子！” “黄历说了，诸事皆宜！” 陈知行闻声，顿时忍不住看了一眼陈知礼：“呵呵，你怎么和陈知禹合作？” “你都开始琢磨黄历了！” 陈知礼闻声，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陈知禹会选择和陈路合作！ 明明，他们在一起，才是最佳的搭档。 陈知禹简直就是一个幸运星。 而陈知禹若是和自己合作，陈知行和陈路，压根不会是两人的对手！ 只是…… 陈路…… 哎！ 陈知礼想到陈路以后，就有些头疼。 说起来，陈知礼甚至于对于陈路的评价是远超于陈知行的。 可惜啊！ 陈知禹选择了陈路，他不可能跟着陈路了。 他和陈知禹不一样，陈知礼在见识到资本市场之后，他也想要成就一方霸主。 他希望陈家的掌权者，未来是他！ 可偏偏，陈知禹没有这个方向的决心。 没办法！ 选择这一次和陈知行合作，完全是被逼的。 “呵呵！” 陈知禹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是按照他以前的性格，他绝对冷笑一声，对着陈知行说一句：“你以为我想要和你合作？” 但是，毕竟两人现在是合作伙伴。 在陈路没有倒下之前。 他们的关系，还是合作。 至于竞争？ 那得等两人把陈路彻底放下以后再说。 而这时候，陈知行忽然说道：“陈路最近也不知道在干啥？” “但是！” “上一次的论文事件，被他给硬生生的翻盘了！” “而且，国家还通过了他申请博士后流动站的事情。” “这件事儿，不会对久康集团的股票有影响吧？” 而陈知礼忽然看向陈知行，笑着说道：“影响？” “的确！” “公司的负责人，在一定程度上，大股东的人设以及特殊属性，会影响股票。” “但是，长期来看，公司的发展，终究要回到公司的生命线上。” “久康集团，甚至可以说是被陈路自掘坟墓。”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在看到消息之后。 顿时！ 两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随后，两人顿时有些惊讶的看着彼此，有些难以置信。 手机里传来的消息是。 陈路已经把所有的股份，转移到了其他人手里面了。 久康集团的股份，被陈路转移到了初一身上。 顿时！ 一瞬间，两人直接傻眼了。 久康集团，转移到一个管家身上？！ 陈路这是疯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这个消息，绝对震撼！ 陈知礼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他拿起电话，匆匆朝着外面走去。 而陈知行也不例外，立马拨通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 两人在房间里碰头。 “陈路疯了吗？！” 陈知礼直接忍不住说了句。 而陈知行显然对于陈路的这个操作，也有些难以置信。 他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路今天已经彻底完成了身份的变更。 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股票。 甚至于！ 陈路现在干净的就如同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份清白无比！ 这一个操作，就连他们也根本想不清楚为什么。 可是！ 如此一来的话，陈知行有些激动起来，立马说道：“这是一个机会！” “你现在，立马把这个消息炒作起来！” “久康集团原本就是靠着陈路在续命。” “若是陈路现在直接辞去了久康集团的所有的身份，以及经纶集团等等……” “他毕竟是有原因的！” “但是，不管为什么，这对久康集团的股价而言，绝对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你赶紧的！” 陈知行点头，他手里面的确是有几家媒体和公司。 甚至包括了自媒体等。 印象里还是很大的。 甚至，陈知行手里面是有一些新闻和媒体的股份的。 很快！ 陈知行立马让人联系起来。 只是，他也想知道，到底陈路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这是要干什么！？ 显然，陈路的一系列操作，他们压根看不懂。 但是…… 这毫无疑问，看起来对于他们而言，是绝对的好事儿。 很快，两人立马忙活了起来。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 陈知行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什么！” “陈路……陈路要回锦川市担任领导职务？” “中医药管理局？！” “我知道了！” “好！” “行，你立马关注这个消息，联系一下潼川省的几个领导，陈路不能上去！” “我要让他，彻底血本无归！” 很快！ 挂了电话以后，陈知行激动的看向陈知礼：“我知道为什么了！” 陈知礼皱眉：“什么？” 陈知行立马把关于潼川省省委办公室内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陈路只有这样，才能担任这个职位。” “而初一是陈路的管家，陈路目前股份，全都转移到身边人身上了。” “也就是说……” “他虽然没有了这些股东身份，但是，依然是公司的控制人！” “他这是要从仕途，进行弯道超车啊！” “而且，他现在级别，也不低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 陈知礼听见之后，脑子也转的很快：“但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股价打下来。” “明天，最迟明天，一定要开始收网。” “但是，得慢慢的来！” “要不然，股价会有波动。” 听见这话，陈知行也连忙行动了起来。 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 陈路正在首都，一个办公室内。 房间里坐着一个老人。 他正在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一个手环。 “不错！” “真的不错！” “呵呵呵……” “这若是加入医院系统，的确是一件好事儿。” “这件事，合法合规，你可以去做。” “但是，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去潼川省，担任这个中医药管理局的职位。” 陈路看着老人，面带尊敬的笑了笑： “钱老，我……我都已经答应你了。” “毕竟，我现在……已经所有的资产转移了。” “我很清白的。” 老人微微一笑：“呵呵！” “行！” “我期待你的成长。” “也期待，你真正做出来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先去准备吧，那两百多家医院，合作的事情，问题不大。” “这些，都是小事儿。” 陈路点头，在这位老人眼里，和两百多家医院合作，让手环进入医院的事情，的确是小事儿。 说起来，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能得到这位老人的召见！ …… …… 第237章 血本无归! 对于眼前这位大佬，陈路说实话，还是有些诚惶诚恐的。 毕竟，他看起来，仅仅只是比聂国平董成浩他们只是高出来半级。 可是，这半级！ 是无数人一辈子难以跨越的鸿沟。 全国部级领导三千多。 可是，真正能跨过这一步的，仅仅只有六十个人。 其中还包括了，将近三十多个闲职。 钱书恒却和他们不一样，是实打实的实权派。 也是一步步，从基层做起来，站在顶峰的老人。 现如今，陈路能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说内心没有几分慌张是假的。 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里，级别最高的赵瑞龙的父亲，都不如他。 可见一斑！ 可是，这位老人，却在三天前给他打了个电话。 要见见他。 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 …… 听见钱老爷子的话。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多谢钱老。” “这可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钱书恒微微一笑：“呵呵。” “这点事儿，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即便没有我，你这边也能应付得来。” “而且，久康集团前几年，的确是也为国家做出了不少贡献。” “我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企业走向衰败。” “不过，你既然答应我了，就收收心。” “虽然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这个位置，级别也不高，影响力也不大。” “但是，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我九十年代的时候，在潼川省下面一个县里面做书记。” “那时候，正赶上了资源飞速发展的时代。” “说起来，当初的政策，也有我的原因。” “既然有我的原因，这件事儿，也得由我来还个因果。” “哎……” 陈路闻声，有些神情肃然。 对于这个老人，陈路内心还是深有感触的。 他的级别很高，甚至可以说是站在封疆大吏上面的存在。 他的眼里面，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区一县亦或是一省一市。 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能记得当初的那些事情，甚至做出来一些补救措施，已经十分难得了。 多少领导，对于他们而言，曾经那些自己工作过的地方，只是他们暂时的一段微不足道的回忆。 过去之后，并不一定会想得起来。 “老领导，其实……” “您不必自责，毕竟，每一个时代，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发展措施和方向。” “现如今，潼川省能从当初穷困潦倒的省份，发展到现如今的这样。” “那里的老百姓，能有今天的生活，其实离不开当初的决策。” “不过，您放心。” “我现在既然卸掉了身上的这些东西，这次回去以后，自然会全力以赴，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听见这话，钱书恒微微一笑：“行了。” “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包袱。” “再说了，我和你爷爷，也算是认识。” “当初我有一次下乡，得了重病，若不是你爷爷帮助，我说不定……早就没了。” “呵呵……” 钱书恒今年其实也没有多大，六十五岁，但是因为压力大，事情多，所以看起来有七十岁的样子。 哪怕保养再好，可是内心的责任和负担，却不是药物可以医治的。 “老领导，您可得注意身体。” “我看您阴虚还是比较明显的，少熬夜吧。” 沉吟许久之后，陈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听见这话，钱书恒摆了摆手：“呵呵，我的身体，自己还算有些了解。” “可是，时不待我啊！” “身在这个位置，就不能辜负老百姓的期待，不能辜负祖国的期待，更不能拖后腿。” “等我干不动了，就下来了。” 说到这里，钱书恒忽然看向陈路，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陈路。” “你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究竟要走哪一条路？”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也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钱老爷子竟然说出来了这样一番话。 陈路一时间，也是有些错愕。 他当然想过自己的未来了。 但是！ 他有明确的规划吗？ 自己真的是想要去执掌陈家？ 抑或是想要成为那高不可攀的星辰遗产俱乐部成员？ 还是，自己想要在医疗领域有更未接触的造诣？ 陈路没有想过！ 而这时候，钱书恒看向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其实，有些可惜！” “你爷爷在世，或许你也不会有太多的困惑。” “这天下，没有一条路是错的，也没有一条路是不后悔的。” “你觉得，我后悔吗？” “我今天和你说这样一番话，不仅仅是把你当成一个我欣赏的年轻人来说的。” “因为，这不一样。” “我欣赏的年轻人，很多，他们要么是科研造诣极为出色的优秀科学家。” “要么是在某个领域，已经功成名就的杰出企业家。” “或者是，一个能力很强的政治新星。” “但是，你这三者，都具备了！” “说实话，我这辈子见过 太多的天才，可是像你这样的，我是第一次见到。” “我说起来，和陈德贤老先生，有过很长时间的接触。” “他算我半个老师。” “他当初的很多话，很多东西，影响我很多，也帮助了我很多。” “你不是旁人，我也不必要瞒着你，我能到今天，准确点说，我能从当初那个小县城出来，离不开你爷爷的帮助。” “这些年，你的情况，我也看在眼里。” “可是，我却没有去干涉。” “因为我还是没看明白，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今天你恰巧也来了，我还是想要问问你。” “你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明确地规划吗？” 钱书恒看向陈路。 陈路犹豫了起来。 这似乎是许久以来，陈路一直都没有经历过的心灵考验。 甚至于…… 的那个钱老爷子问出来这句话以后，陈路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的确……不知不觉的，已经站在了人生一个十字路口了。 他甚至感觉…… 自己其实从来没有这样安静下来思考过有些东西。 他轮回百世，经历如此之多的岁月，今日觉醒过来。 为的是什么？ 难道只是当初那样，孩子被人霸凌之后，强势崛起，让对方无路可走选择自杀吗？ 是为了报仇吗？ 还是说…… 为了什么！ 现如今的自己。 其实在某些领域，已经站的很高很高了。 他的一幅画，可以卖出去上亿。 他的钱，十辈子也花不完。 他的子孙后代，他现在压根不需要去考虑这些事情。 可是，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这一刻，陈路忽然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忘记了一点。 或许，百世轮回，为的……从来不是自己吧？ 陈路沉默了下来。 他的内心，在这一刻，也开始不断的翻涌。 多少的回忆，一次次的在心头浮现出来。 如同走马观花，亦如同流光幻影，可偏偏历历在目，句句在心。 忽然！ 陈路梦回千年，回到了那个山寨之中。 那个自己亲手从灾难之中抱养走的那些孩子。 那个给自己倒酒的小春别。 那些小时候哭着却咬着牙练功的小孩子们。 他们逐渐长大…… 到最后，乱世结束，盛世到来…… 自己亲自赶走了他们。 自己也离开了当初的五毒教。 那时候，自己为了什么？ 他忽然这一刻，他似乎和那个站在沧澜山巅，眺望远方的老人逐渐重叠起来。 孤独，却骄傲。 沉默，却悠久。 他似乎回到了和吴又可在瘟疫横行的岁月里，一同发现《瘟疫论》。 回到那个乱世之中，手持一柄长枪，乱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却在封侯拜将之时，解甲归田的老将军。 回到那个，在为了拯救疾患，依然弃商从艺，成为顶级生物生化学家，获得诺奖的科学家…… 又回到那个…… 铮铮岁月，白驹过隙。 自己活了这么久…… 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光如梭却有沉默。 冲刷岁月的痕迹，却又自己孤独前行。 所谓何物？ 陈路想了很久。 他曾踏足山巅，亦曾跌入山谷。 二者皆使他受益良多。 只是…… 到底，为了什么。 一时间，陈路的眼神里，逐渐迷离了起来。 甚至于……满是混沌。 而一旁的钱书恒却满目惊讶。 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能在一个仅仅只有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看到那么多的沧桑和峥嵘。 他从陈路的眼神里，看到过那种独立于世的骄傲，也看到了那种孤独百年的寂寞，亦曾看到了那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坦荡，还能看到那种采菊东篱下的悠然…… 他不知道，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影子。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切能在陈路这样一个小伙子的身上看到。 简直，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他却感觉到，陈路陷入了一种纠结思考的状态之中。 这种状态，也叫顿悟。 钱书恒有些难以置信。 他根本无法理解！ 但是，这或许就是天才吧？ 何为天才？ 生而知之，天赐其才。 而他不知道，陈路正在经历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蜕变。 他的眉心，一股股的能量，正在汇聚。 一种看不见的旋涡，在陈路灵魂深处开始觉醒起来。 这些，都是陈路吸收的那些情绪能量。 这些能量，这一刻，宛若星辰一般，竟然把陈路的脑海里点亮。 整个脑海之内，更是灿若星河一般！ 紧接着…… 陈路忽然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澈。 似乎…… 有些东西，压根不需要自己去想。 自己要干什么？ 自己要去哪儿？ 自己来自哪儿？ 这些东西……真的重要吗？ 人活一世，各有精彩。 沉沦其中，反倒是自得其乐。 若是想要想的太深，归根到底，还是不够洒脱罢了！ 自己关心儿子，防止霸凌，是亲情使然。 自己提升自己，免予羞辱，是尊严。 自己来去自由，无须牵挂，是坦荡。 百世伦为，所为何事，其实真的不重要。 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无非是活在当下。 何必去纠结那些灵魂三问。 这些无非只是自我叨扰罢了。 百世轮回，从来不看重结果，而是心情。 追求的是喜怒哀乐。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芸芸众生，喜怒哀乐，是一样。 就如同赌博，穷人眼里，三百两百，就很多了。 富人眼里，三亿两亿，就不多吗？ 喜怒哀乐，无非是一样的。 就如同自己眉心吸取的能量，无非是来源于芸芸众生的怒喜思悲恐。 人生，不过是一个载体。 而灵魂，所求皆为怒喜思悲恐。 或许，人生就是一次修行。 只是…… 陈路感觉到，自己这一辈子，在汲取人间喜怒哀乐。 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真的只是让自己觉醒更多的灵魂和记忆吗？ 还是说…… 当这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积累之后，或许……一切自然有了答案！ 想清楚这一切，陈路也不必迷茫起来。 他所作所为，只求问心。 而这一世，陈路最大的追求，或许并非那星辰遗产俱乐部。 毕竟……在他眼里，这一切，似乎没有那么难吧？ 同样，也不是身居高位，权势滔天。 毕竟……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帝王。 他很想看看…… 在这喜怒哀乐的世界里，当自己的灵魂汲取更多更多的能量之后…… 最终，会成为什么样子？ 这是陈路这辈子最大的追寻！ 所以，想要汲取更多的喜怒哀乐。 陈路自然也要参与到百姓中去。 而这时候…… 钱书恒看见陈路的眼神逐渐恢复正常，顿时满心满眼的好奇起来。 他看着陈路，有些期待。 “想清楚了？” 陈路微微一笑：“嗯。” 钱书恒盯着陈路：“你要怎么走？” 陈路笑了笑，面露清澈，眸中含光：“做我该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至少，让我这一辈子，没有白来。” “就够了吧！” 听见这话，钱书恒先是愣了一下。 原本，他会以为陈路会说，走在某个领域做出什么事情。 没想到，是这样一番话。 忽然，钱书恒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回忆，他笑了笑：“呵呵……” “你爷爷曾经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当时，你爷爷给了我一句话。” “因上努力，果上随缘。” “但行己事，莫问前程。” “心之所向，便是东西。” “呵呵！” “我后来，逐渐明白了这些道理。” “其实，和你说的，差不多。” “说实话，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很多。”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说实话，我对你，有太多的期待了。” “无论是哪一行，都行！” 陈路没有在钱书恒家里待太久，一起中午吃了个便饭，随后便离开了。 只是，一路上。 陈路内心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有了决断。 无论是官道也好，商道也罢。 这些，对于自己而言，都是有着重要意义。 他想要试试，等这万千情绪能量积攒到极致，自己脑海之内，诸天星辰点亮。 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际遇！ 他忽然有些期待起来。 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这是一个自己之前从未有过的更加大的平台了。 参与其中，他感觉自己能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影响更多的人。 这便够了！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坚决。 “主人，去哪儿？” 陈路微微一笑：“回潼川。” “准备上任！” “对了，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可以叫我少爷，可以叫我其他，叫主人，我总觉得怪怪的。” 此话一出，顿时邓春来忽然笑了起来： “主人，我和初一不一样。” “你是他的少爷。” “可你是我的唯一。” “春来这辈子，唯一的任务，就是跟着您，保护您。” 陈路闻声，没有纠结太多，笑着说道：“走吧！” 邓春来微微一笑：“您坐稳了。” “对了，有个消息，我得和您说一下。” “五仙教，可能还在！”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激动，随后他立马看向邓春来：“哦？！” “您怎么知道的？” 邓春来脸色带着几分特殊的期待：“我来了以后，把您之前接触过的人，和事情，挨着调查过一遍。” “我发现，您之前使用过的一些特殊的东西，被人调查过。” “其中还包括了很久之前，您使用的那种五毒教的毒药。” “以及，您之前调动眼镜王蛇的记录。” “私下里有人在调查这件事儿。” “按理说，绝对不是陈家的人，而且也不是官方的人，甚至……不是江湖的人。” “对方很小心。” “倒是没有恶意。” “只是，他们好像在寻找您。” “对方，很可能是五仙教的人。” “而且……” “我感觉，对方很小心。” “您要不要露出来一些破绽，让他们发现一下？” “或者说暗中接触一下？”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精彩，内心自然也是有些悸动。 五毒教…… 还在吗？ 那是自己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站。 沉思许久之后，他忽然说道：“不着急，你这边可以先观察。” “然后最好可以调查清楚对方的身份背景。” “到时候再做决定。” “毕竟……” “很多年了……” 邓春来很快听出来陈路的意思，其实，他也想这么说。 五仙教，是当初主家成立。 他们的祖上，全都是主家当初收养的孩子。 若非陈路，就没有他们。 更没有五仙教。 可是，时间太过于久远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邓春来。 也不是每一个人，心都没有变化。 所以，一切从稳。 “好！” “我知道了。” 这时候，陈路拿起手机，拨通了初一的电话。 “事情搞定了，你代表九康，去找医院签约，顺便把消息公布出来。” “然后，第一批手环，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 “影响力越大越好。” “但是，我不参与了。” 听见这话，初一顿时面露激动：“好！” “少爷，我现在就去做！” 要知道，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久康集团和全国两百五十多家医院，展开深度合作。 而且，手环要进入医院，这同样也是一次伟大的尝试。 取代普通塑料材质的住院手环，用最新的智能手环，这势必会带给久康集团新的血液。 而且，全国两百五十家，每一家医院1000-2000个。 这是什么概念？ 智能手环的价格，医用版是两千元。 这就是将近七八个亿。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很大的趋势。 若是九康手环进入医院之后，这势必会带动很多东西。 比如，久康集团能进医院，绝对不是商业行为。 甚至还包括了政策使然。 这一旦有了政策支持，势必会影响很多。 全国三级以上医院，就将近2000家。 这意味着，久康集团的市场很大。 而且，政策，是什么概念？ 这在股市，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而且，一旦手环展开了深度合作。 加入医疗系统。 民用版手环，也会问世。 这到时候，自然而然，带动的是久康集团的飞速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初一激动的原因。 这其实，同样也是钱老爷子和陈路的一次交易。 钱老爷子，希望陈路上任。 而且，在找自己的智囊团对陈路的智能手环评估之后。 答应了让这一批手环进入医院。 随后如何发展，就看陈路了。 但是，有了钱老的帮助，这些很简单！ …… …… 陈路卸任久康集团的消息，很快在网上被陈知行的人宣传起来。 与此同时，陈路这边把商业身份卸掉了之后。 自然而然，也迅速引起了聂国平等人的警惕！ 说实话！ 这一次，陈路的行为，直接让两边的人都有些惊讶。 若是陈路真的担任了中医药管理局局长。 顺利晋升到厅级干部的行列。 按照陈家积分评选机制，会让陈路直接增加300分！ 这三百分下去，瞬间会让陈路积分猛增。 等到年底的时候，自然而然，会对陈路的评估，造成影响。 陈家对于子弟审核，以及评选，培养，是有严格极值的。 哪怕是身为家主的陈德安，也没有办法干涉。 厅级干部，属于门槛。 这完全可以称之为高干了！ 陈路之前，虽然担任大学副校长。 但是，毕竟是在大学，事业单位里面，并非是在行政岗位。 陈路这一步，顿时也让陈知行和陈知礼感觉到了压力。 至于陈知禹…… 好吧，现如今的陈知禹，报上了大腿，等待升值！ 而陈知行这边，不得不联系家族人脉，防止陈路晋升。 想要让陈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家的势力还是很明显的。 聂国平自然也不希望看到陈路上来。 这对自己的影响，同样很大。 可是！ 想到那天会议，桌面上竟然有不少人支持陈路，想到这些，他就有些无奈。 他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有这么多人支持陈路了。 聂国平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再次改变了自己对陈路的看法。 他不是傻子，在暗中分析之后，聂国平也意识到，这一次可能是大家要对之前陈路对他们的帮助进行表示。 就在聂国平内心纠结无比，不知所措的时候。 却又有不少好消息传了进来！ 首先，便是几个常委，给自己陆续打来了电话。 表示虽然支持陈路，但是在认真考虑之后，认为陈路还不合适。 潼川省党组成员常委共有13人！ 现如今…… 陈路想要上任，必须要有7人通过。 常委会上，他是没有一票否决权的。 想要七人通过！ 其实，也很难！ 按照他的想法，陈路现在大概有四个人。 纪委书记侯马书，组织部长侯亮平，潼川军区负责人杜学正，锦川市市委数据，省委副书记顾海生。 至于董成浩！ 绝对是临时起意。 其他人…… 若是董成浩支持的话，十有八九，会有两人产生动摇。 这就是七张选票。 这才是他最头疼的一点。 七张选票。 刚好！ 可是，就在这时候…… 董成浩竟然走了进来。 “忙着呢？” 聂国平皱眉看着董成浩：“董书记有什么指示吗？” 董成浩顿时笑了起来：“呵呵，聂省长，不要对我有太多的恶意！” “其实，我在考虑后，还是觉得陈路可能不太合适，你觉得呢？” 聂国平听见之后，顿时脸色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董成浩，带着几分戒备：“董书记能这么想，自然有董书记的原因。” “这不必和我说吧！” 董成浩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 “行了，咱俩也不要说那些话了。” “我有个要求，我可以支持王占新，但是……空出来的位置，我想让董成山过去。” 王占新是副局长，若是成了局长，自然空出来了一个位置。 虽然，同样是副厅级。 但是，大学的副厅，是没有什么实权的。 虽然中医药管理局不是什么好单位，但是……最起码出来了。 聂国平听见这话，这才放松了警惕。 若是交易，自然是好事儿。 …… …… 很快！ 九康集团伴随着陈路卸任的消息刚传出来。 股价瞬间就开始波动了！ 大家都以为陈路要套现了。 于是，很多人都开始准备跑路。 自然而然，久康集团的股价，瞬间就要出现问题。 陈知礼这边，已经随时随地，做好了收网的准备！ 要知道…… 为了今天，他这边已经费尽了心思。 陈知礼甚至为了久康集团的做空，把自己看好的绿能科技都已经放到了一边。 久康集团，只是一次块钱。 而绿能科技，是他要认真做的。 陈知礼这么做，毫无疑问是在赌。 在投资公司，他这么操作，绝对是大忌。 可是，陈知礼太自信了。 而且，陈路的崛起太快了。 他必须要出手的。 为此，陈知行也在里面，拿出来了很多钱。 他们这一次，陆陆续续投入资金达到了200多亿！ 为的就是一举拿下！ 若是可以到达8.5元，他们有把握在这一次的博弈中，收获60多亿！ 这绝对是一笔投资回报率很高的操作。 高达30%！ 很快，就要收网了。 此时此刻的陈知礼和陈知行，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 说实话，这要是亏了的话…… 可真的就完蛋了！ 陈知行内心也没底，忍不住说了句：“没问题吧？！” 陈知礼笑了笑：“破9了！” “应该没事！” “现在出，我们虽然不会有太多收益，但是还是能有百分之十五的回报率的。” 陈知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哎！” “做你们这一行，简直是太疯狂了。” “稍微差一点钱，就差了这么多！” 陈知礼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我根本想不到，九康靠什么能起来！” “呵呵呵……” 陈知行好奇的问了句：“你就不怕久康集团起死回生？” “万一回到三十多怎么办呐？” 听见这话，陈知礼没有做声。 要知道…… 在投资行业，做空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 众所周知，做空的最大风险在于损失是无限的。 举个例子，如果你以10元的价格做空某股票，而股价上涨至100元，你的损失将达到900%。 与做多不同，做空的潜在亏损没有上限，因为股价可以无限上涨。 而且，做空者通常需要在做空时提供保证金。如果股价上涨，做空者可能会被要求追加保证金。 如果无法满足追加保证金的要求，可能会被迫平仓，导致损失。 这一次，他们主要采用的是融券做空配合股指期贷以及个股期权的方法。 十分复杂。 其中包括了股票价格、融券做空合同等……多种方式。 按理说，这是陈知礼比较擅长的，稳妥的做空方式。 选择多种角度进行。 融券，是最多的。 而其他，相对少一些。 投资者向券商借入股票并立即卖出，待股价下跌后再以更低的价格买入相同数量的股票归还给券商，从中赚取差价。 例如，投资者预计某只股票将下跌，可以借入1000股以100元的价格卖出，等到股价跌至50元时再买入并归还，从而获得元的利润。 他们就是利用融券的方式，在做空九康。? 久康集团若是股价下跌的厉害。 比如，他们之前是30元股价时候超券商买来的。 如果跌倒了8.5，他们只需要偿还8.5元就可以了。 但是！ 若是，股票涨到了60元，他们将会还给对方50块钱。 若是，股票涨到了100元，他们也需要还100元。 但是！? 陈知礼其实现在已经赚钱了，可是，他和其他公司是有对赌等多种操作和协议的。 也就意味着，他们的钱，也有很多是借来的。 所以股价自然是越低越好。 其实，久康集团，在陈知礼看来，可能会调到5块钱左右。? 但是，风险太大。 他们不敢。 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数字。? 现如今。 九块钱的话，他们若是把其他所有费用都去掉，包括和其他公司，以及保证金。 他们会有一些盈利。 但是不多。 陈知礼看着陈知行，还是淡淡的说了句：“其实……” “我们现在已经没得选了。” “我们已经选择了比较稳妥的方式了。” “不过，问题不大！” 这时候，陈知行忽然说道：“我总是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要不……我们尽快？” 陈知礼忍不住摇了摇头：“还不到时间，合约是在一周以后。” “但是，我们手里还是有一些股指期贷。” “这一次的获利，是综合性的。” “我们现在在做的，是个股期权。” “在预期股票价格下跌时，通过支付期权费获得在未来以特定价格卖出股票的权利。 如果股票价格下跌到执行价格以下，投资者可以以更低的市场价买入股票并行使期权，从中获利。” “这个价格是，8.5元！” “但是，我们的融券做空，要求在下周一。” “哎，这么说吧！” “只要能到八块五，我们就能不亏本！” 陈知礼也没有解释太多。 毕竟，专业术语，他陈知行也不懂。 只是，眼看着股价从今天的10块钱开盘，现如今，正在朝着9块钱下面走。 几人都很兴奋！ 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股票价格竟然开始波动了起来。 开始上涨了？！ 交易量也瞬间多了起来。 怎么回事？ 这时候，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什么？！” 在听见电话之后，陈知礼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连忙打开网页。 顿时！ 一个消息让两人彻底脑子都懵了。 “久康集团和250多家合作医院展开长期深度合作，并且植入九康智能手环系统。” “久康集团负责人表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将会和四十多家一线城市的医院，展开合作。” “久康智能手环，正式纳入九康online系统……” “这是国内首次尝试并且进入智能医疗物联网时代！” 看到这个新闻之后。 陈知行整个人都绷不住了。 他感觉这一刻，自己的灵魂都在抽离！ 要知道…… 这个消息，意味着久康集团的股份，绝对会上涨。 8.5元的价格，很难实现了。 这该怎么办？ 如果久康集团股价在一周后，回到15块。 他这一次，所有的费用算下来，他们投入的200亿，只能回来不到100亿！ 如果…… 如果回到20元！ 那么…… 血本无归！ 顿时！ 陈知行整个人的脸色，也瞬间就变了。 他们本来就是架着杠杆和其他在操作。 这一次要是出了问题。 真的是……绝对是大问题。 “陈知礼……这……这怎么办？！” 陈知行有些着急了。 而陈知礼的脸色也不好看：“我也不知道！” “现在，立马联系一下。” “你快去看看。” “这久康集团现在和两百多家医院合作，接下来还有后续……” “还有这个手环……”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智能手环进入医院，这是有钱能做到的吗？” 一时间！ 两人全都懵了。 陈知礼此时想要跑，关键也跑不掉了…… …… …… 接下来的日子。 每一天！ 久康集团的各股价，都在不断的涨停。 距离陈知礼的融券合约，即将到期…… 眼看着价格，已经超过了15元！ 陈知礼和陈知行两人已经快要疯了。 这意味着他们损失达到了一百亿。 虽然，虽然两人都是重点培养的的子弟。 可是，这是一百亿啊！ 关键…… 股价每一天，都是涨停！ 从一开始的十块钱，很可能在下周一，直接突破20元！ 每一天都是百分之二十的涨停！ 瞬间，久康集团成了深交所创业板最闪耀的股票。 可此时…… 市场流动的股票，却很少！ 出现以后，几乎瞬间被抢走。 而与此同时！ 陈路，回到了锦川市。 而潼川省，经过聂国平等人的多次商讨，关于教育厅、中医药管理局、以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的职位。 也很快，要落入尾声了！ 这几天，聂国平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决定，今天正式开会，做出决定。 坐在会议室内。 聂国平的心情不错。 陈路已经回来了。 对于这个消息，聂国平早已得知，甚至于……在知道陈路把所有商业身份都去掉之后。 他必定要让陈路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会议室内！ 气氛严肃。 聂国平的心情很好。 最起码，今天这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想法去走。 这就是他这段时间讨论的结果。 很快…… 会议即将开始。 “今天啊，我们不能拖了，要立马对中医药管理局等在内的三个单位的人选，进行确定了。” “大家，都要尊重……” 话音未落，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 “好！” “中央组织部来人了？” “哦！” “好好好！” 挂了电话以后，聂国平一脸茫然，他没有想到，今天中央组织部竟然会来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间。 聂国平的脸色十分好奇。 难道，是在场有人要升职了？ 不过！ 就在这时候。 一个中年男子，神态饱满，眼神严肃，走了进来。 而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 看到这个年轻人之后，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这…… 陈路？！ 他怎么跟着杨部长来了？！ 第238章 筹码增加! 一瞬间！ 伴随着组织部副部长杨震亭的出现，顿时现场的气氛出现了一丝丝的诡异！ 杨震亭一个人到来，倒还好说。 可是！ 偏偏，杨震亭是带着陈路到达现场的。 这是什么会议现场？ 要知道，就连袁金宗等八名副省长都没有到来。 这是潼川省最为高层的顶级会议。 来参加会议的全都是党组成员。 他们今天要投票选出来三位厅级干部！ 可是，现如今，伴随着杨震亭的出现，顿时现场的气氛出现了几分诡异。 杨震亭虽然级别不是现场最高的。 可是，他的到来，意义非凡。 果不其然！ 杨震亭进来以后，率先笑着说道：“很抱歉，打搅大家开会了！” “但是，今天我是带着重要任务下来的。” “所以，还请见谅。” 聂国平的脸色顿时阴沉到了极点，他的脸上阴郁交接，一双眼睛，阴鸷的有些可怕。 哪怕看见杨震亭，若是以往，他绝对站起来，笑着表示欢迎。 可现在，他是半分心情都没有。 甚至于，杨震亭开口说话以后，聂国平至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动静。 若不是这时候侯马书及时站了起来。 可能现场的气氛，都要焦灼无比。 “欢迎，欢迎！” “呵呵。” “杨部长，你亲自过来，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请坐！” 说话间，侯马书立马站起身子，主动给杨震亭让了一个位置。 作为国家组织部的关键成员，杨震亭虽然级别不如在场众人高，可是……他的身份地位以及背后隐藏的东西，都是远远超过众人的。 要知道，国家组织部，那是什么地方？ 中组部，虽然是副部级，可是，他个人的职位和级别，是完全可以达到正部级的。 而中组部，那是负责领导班子和干部建设的关键单位。 甚至于，在场众人，可能都需要人家来选拔！ 可想而知，中组部成员，而且是副部长杨震亭出现在这里。 可以说是碾压式的。 杨震亭为什么要来？ 来了以后还带着陈路！ 而偏偏陈路，还卸掉了所有商业行为！ 如此一来，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陈路这时候，看见在场的众多领导，也是微微一笑，对着秦岩灵、郭忠民以及侯马书等人，谦逊的点头打了个招呼示意。 至于聂国平，陈路非但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倒是主动对着他微微一笑。 看得出来，聂省长很不开心！ 当然了，此时的聂国平杀人的心思都要有了。 原本这一切，他已经做了充足了准备。 甚至于…… 这几天，很多人都陆陆续续的和自己打了招呼。 为的就是防止意外的发生。 在做好充足准备之后，他这边才做好了开会的打算。 可偏偏！ 意外还是到来了。 这边，杨震亭见众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悦，对于聂国平和董成浩两人这般表情。 他自然也没有任何的介意。 反倒是笑了笑：“呵呵！” “看来，有人不欢迎我的到来啊！” “以后，这潼川省，我可不敢多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些。 特别是宣传部等人！ 要知道，杨震亭他们这些中组部成员下来，基本上都是为了考察领导干部。 而且还是高级别的领导干部！ 大家得罪谁，也不愿意，甚至，可以说不敢得罪中组部的成员。 中组部这些领导，虽然不会对他们的晋升有太多的好处，甚至于，微乎其微。 但是！ 人家要是对你的态度不好，甚至于在调查工作中，稍微把你的调查多几分细节描写。 那谁也说不准！ 得罪谁，也千万不要得罪组织部的成员。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在各级政府中，都是常委，而且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原因所在。 更何况，杨震亭是一般人？ 顿时！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杨部长，您这话可使不得啊！大家只是没有想到，您竟然会亲自过来！” “没错，我们潼川省，自然是十分欢迎杨部长的到来的。” “呵呵呵，对对对。” “……” 聂国平此时此刻，哪怕有再多的不满意，但是也不得不笑着说道： “的确，杨部长的到来，让我们太过于惊讶了，一时间没有准备！” “呵呵，快点倒茶。” 聂国平的话说出口，也意味着，刚才的事情，借此机会也算是过去了。 董成浩说实话，此时此刻，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盯着陈路看了许久。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能把中组部的杨震亭带来！ 属实有些震惊！ 陈路不以为意，主动坐在了杨震亭的身后。 董成浩这时候，微微一笑：“呵呵，杨部长突然造访，我们也是没有什么准备。” “还希望杨部长见谅。” “不知，杨部长，这一次过来，所为何事？” “提前告诉我们一声，也能好好准备准备，对吧？” “侯树平同志啊，这可是你的工作失职啊！” 侯树平淡淡的笑了笑：“董书记，我在组织部做了这么长时间工作，一直以来，还真的不知道，原来我们组织部，还需要做好接待工作！” “那的确是我的责任。” 侯树平的声音，十分平静，但是话里锋芒，却是跃然纸上。 丝毫不给他董成浩半点面子！ 董成浩闻声，顿时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就连刚才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杨震亭同样也是微微一笑：“侯部长这话说的对！” “组织部，可没有那么闲情逸致。” “今天来！” “我也不打扰大家了。” “今天，我是带着任务来的。” “关于潼川省这一次关于三名厅级干部的任免工作。” “上面十分重视！” “这一次过来，有两件事儿！” 说到这里，杨震亭也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着身后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 随后，对方递过来两份文件。 “第一件事情，是关于潼川省干部党风廉政建设工作的要求！” “去年的时候，潼川省省委副书记、锦川市市委书记孙铭恩严重违纪违法，对于我们党和国家以及人民，造成了十分严重而且恶劣的影响……” “而今年，中医药管理局局长吴明凯、教育厅厅长曲永康、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庞泉武……” “三人在担任领导职务期间，存在严重的违纪违法行为，纪委以及组织部，对于违规干部的行为，十分重视！” “并且表达了对于违规干部的严肃处理态度和行动！” “与此同时，也揭露了潼川省在这方面存在的问题！” 说到这里，杨震亭的脸色多了几分严肃，他看着在场众人，眼神里多了几分威严： “这件事儿，上面十分重视！” “所以，董成浩同志、聂国平同志，你们需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和董成浩两人的脸上，同时多了几分不安。 就连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忌惮和恐惧！ 说实话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上面竟然直接发布文件，来说这一次的事情。 甚至，没有想到，上面会如此重视这一件事儿。 要知道…… 口头教育，和书面批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两人的级别都很高，甚至于，他们已经到了人生的关键节点了。 若是做不好这一次的事情，很可能就会断送未来再往前的机会！ 聂国平的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不甘心。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候！ 杨震亭看向侯马书：“侯书记，这就需要你们接下来，做好自己的工作了。” 侯马书立马点头：“嗯，我知道。” 而这时候，杨震亭继续说道：“除此之外。” “关于这一次，潼川省干部任免等工作。” “由潼川省组织部考察之后，提交给中组部，严格审批和考察之后，再做决定。” 说完这话，顿时聂国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杨震亭这一句话，意味着他将会失去这一次的干部任免的关键权利！ 要知道，他们领导最大的权利在哪儿？ 不就是干部任免吗？ 现如今，中组部直接插手的话，这直接会影响聂国平和董成浩的威严。 可偏偏，聂国平却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和想法。 正如杨震亭所说！ 他们这一次的工作，让上面十分恼火。 这句话，就够了！ 关键，还带着批评警告的文件来的。 杨震亭这时候，不等众人做出反应，继续说道： “第二件事儿！” “就是关于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人选。” 杨震亭的这一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个过来。 顿时，在场众人全都屏息凝神。 而聂国平此时，甚至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陈路，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可是！ 很快，这几分担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 因为…… 杨震亭开口了： “中国********委员会组织部文件 中组任字〔2025〕第123号 关于陈路同志任职的通知 潼川省党委、人民政府： 根据工作需要，经中共中央组织部研究决定，现通知如下： 一、任命陈路同志为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 二、任命陈路同志兼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 陈路同志长期从事中医药领域的工作，具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和深厚的专业背景。 希望陈路同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坚持党的领导，认真贯彻落实党的中医药工作方针政策，推动潼川省中医药事业高质量发展。 请潼川省党委、人民政府按照有关规定，做好陈路同志的任职手续办理工作，并及时向中共中央组织部报告任职情况。 此通知。 中共中央组织部 2025年6月26日！” 伴随着杨震亭的这一个任命通知说出口，聂国平简直是如鲠在喉一般难受！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在听到任命通知的这一刻，整个人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憋屈！ 他堂堂封疆大吏，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时间，聂国平的脸色，宛若是六月暴雨前的乌云一般，阴沉的能滴水！ 陈路，自己之前以为可以轻松拿捏的小人物。 在这一刻，竟然不受自己掌控了！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董成浩此时此刻，心情也不怎么好。 只是，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伴随着任命通知的公告！ 现场众人，表情不一，有高兴的，自然也有沉闷的。 不过，不少人的内心，也松了口气。 毕竟，陈知行虽然耗费力气，可他们也算是尽力了。 至于依然没有阻挡陈路！ 这也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有了通天之力！ 毕竟，让杨震亭这位中组部的副部长亲自过来，并且下达任命通知。 这已经是他们不可能阻挡的了。 “至于教育厅的负责人，暂时交给锦川市委书记，省委副书记顾海生来负责。” “好了！” “我的宣读结束了。” “各位，我就不打扰了。” “再见了。” 说完，杨震亭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站起身子，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在场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郭忠民和秦岩灵两人见状，随后站起身子，跟着杨震亭离开了会场。 显然，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关心了。 虽然教育厅是教育部下属单位。 可毕竟，这里是潼川省。 他们两人，也不想纠结太多。 而这时候，顾海生笑了笑：“恭喜陈路同志，接下来，由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带你去报道。” “不过，这个岗位十分重要，希望你可以继续发挥自己的优势，认真贯彻落实党的中医药工作方针政策，推动潼川省中医药事业高质量发展。” 陈路站起身子：“感谢顾书记，我一定会尽心尽责，完成自己的工作的。” 顾海生微微一笑：“董书记，聂省长，你们还有有什么交代的吗？” 聂国平皱眉，看了一眼顾海生，随后说了句：“我还有事儿。” 说完之后，起身就要离开。 说实话，继续待下去，也无非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至此，他的所有计划，全部失败。 说实话，聂国平的内心，也是十二分的难受，只是……离开之前。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眼神里透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后悔？ 当然有！ 若是早知今日，他绝对不会重新谋划这么多。 毕竟，陈路一直以来，可都是他的人。 聂国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路会如此强势的回归！ 非但把自己曾经失去的全都拿回来了！ 而且，反而后来居上！ 直接占据了中医药管理局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两个十分重要的位置！ 早知道陈路有这样的能力，他何必大费周章呢？ 越想，聂国平内心就是越是惋惜！ 甚至于，他感觉自己这一次，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但是不可否认，聂国平的政治头脑和觉悟，是十分了得的。 他清楚的意识到了，顾海生果不其然加入了这一次的争端之中。 成为了现如今党组成员内，三足鼎立的第三者！ 而原本衰败下去的董成浩的位置，现如今，被顾海生拿在了手里。 所以，他没有错！ 董成浩此时却没有离开。 因为准确点说，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损失。 毕竟，聂国平早就把他手里的权利，拿走了太多太多了。 与其看着聂国平一家独到！ 倒不如现在出现一个第三者，和聂国平针锋相对。 而他，说不定还能坐收渔利。 但是，董成浩唯一没有想到的。 就是陈路。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区区一个陈路，凭什么，现在竟然有了这样的位置和底气。 他凭什么能让中组部的杨震亭亲自下来，宣读任命通知。 这其中，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 可现场的众人，却也看出来了端倪。 他们或许需要重新认识一下陈路了。 这个原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现如今，一跃而起，站在了这个位置。 俨然已经有了让聂国平和董成浩，甚至是顾海生顾忌的实力。 千万不要小看这一次杨震亭的到来！ 这一幕，处处透露着几分说不出的背景。 陈路，或许真的没有这么简单。 …… …… 与此同时！ 时间一天天过去。 而久康集团的股价，作为创业板的明星，每天涨停！ 百多分之二十。 到了周一这一天的时候，股价已经到了29.98元！ 从十块钱，六天时间，每天涨停！ 这个价格，让不少股民都嗅到了不一般。 伴随着国家允许智能手环进入医疗市场，久康集团的这个最新版的手环虽然还未问世。 但却突然激起了千层浪！ 可惜，久康集团现如今，在市场上流动的股份，本来就不多。 所以一时间成了最为抢手的股票。 而这一次，伴随着融券合同的到齐。 原本十五块钱购买的融券合约，现如今，直接动了30元！ 而为此…… 陈知行和陈知礼，两人需要面对偿还巨额合约的代价。 做空，可不是做高。 做空股票，这是无底洞的损失。 股价越高，损失越大。 当久康集团的股价到达15元的时候，他们将会面临亏损百亿的可能。 而股价达到20元，他们将会血本无归！ 而现如今…… 当股价直接到了30块钱左右。 这意味着，他们非但把手里的钱全都亏损出去，还将会面临着其他的损失。 而损失的金额，高达200亿！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此时此刻，陈知行和陈知礼，两人失魂落魄，看着电脑里面久康集团飞速提升的股价。 即便到了现在，久康集团，虽然还没有回到原来巅峰的位置。 可是，却也无足轻重了。 因为，他们融券合同到期，需要按照现在的股价，进行赔偿。 这笔钱，今天就得到账。 陈家三代弟子有钱吗？ 绝对有钱！ 陈氏集团下属企业数不胜数，资产更是不知凡几。 陈知行和陈知礼作为三代中的杰出人物，他们手里面有着足够多的资源。 但是…… 这一刻，当看到亏损的时候，两人也彻底绝望了。 这一次，陈知礼动用资金130多亿。 而陈知行动用了70个亿。 两人用两百亿外加杠杆，和各种保证金，非但没有任何获利。 直接损失两百亿血本无归的同时。 还将会面临200亿的贷款！ 此时此刻，平素里打扮宛若华尔街精英，西装笔挺，一个褶皱都没有，皮鞋锃亮，手腕上带着几百万的定制手表，头发甚至每一根都要打理的精致无比的陈知礼，哪里有往日的风采！ 现在的他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双目瞳孔，黑眼圈迷漫，头发乱七八糟，宛若鸡窝，脸上满是油垢，西装更是早已随意褶皱扔在一旁。 现在的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这是他入行以来，第一次惨败！ 陈知礼不是没有输过。 只是，他从来没有输的这么惨过。 哪怕他做足了准备，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路能在一个月内，做好随时翻盘准备。 他更加想不到，久康集团，为什么能绝境逢生！ 为什么这些医院会答应？ 为什么会有突然的反转！ 这一切，他压根解释不通。 而且…… 新闻里，陈知礼也清楚的看到了陈路的任命通知。 年纪轻轻，31岁，就担任了正厅级干部！ 这在全国，都属于绝对的政治明星。 哪怕是那些二代们，也不遑多让。 正厅级啊！ 虽然，全国三十岁的正厅，并不是没有，可是……任何一个拿出来，都绝对是未来的大佬。 这一次！ 陈路非但把资本市场席卷，甚至，没有耽误他走马上任！ 看到这个新闻。 陈知礼脑海里一片空白。 一旁的陈知行，又能好到哪儿去？ 这一次，他还需要赔偿七十亿！ 他这已经可以申请破产了吧？ 该死的混蛋！ 他凭什么！ “这就是……你准备好了吗？” 这时候，陈知礼声音沙哑的问了句，口气中的烟气十分呛人。 这几天，他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 那个高高在上的华尔街新晋操盘手！ 这一刻，黯淡无光。 遭遇了人生中最严重的滑铁卢。 陈知礼苦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和戏谑。 陈知行听见之后，顿时激动的直接拽住陈知礼的领带和胸口，激动的大声吼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他妈做了好？” “我们现在血本无归，而且还需要面临200亿的赔偿！” “你说，该怎么办？！” 陈知行的双目猩红，一股愤怒和憋屈在空气蔓延，他胸口憋闷，喘着粗气，激动的情绪让他脖颈处的血管都赫赫在目，甚至于，那太阳穴都在砰砰砰的乱跳。 他这一次，彻底输了！ 陈知礼不以为意：“你呢？” “你做的好？” “陈路人家回去上任了！” “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兼任，中医药大学校长~！” “这就是你陈知行的能耐？？” “这就是做家主的爷爷，带给你的影响力吗？” “呵呵！” “可笑！” “一个陈路，你都拦不住。”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此话一出，顿时陈知行直接推开陈知礼，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瞬间，偌大的高级办公楼内，两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中。 这一次…… 他们费尽心思阻击陈路！ 非但没有让陈路受到任何损失，反而……他们两个猎人，被环伺而动的群狼，给吞噬了！ 而且是血本无归的吞噬！ 原本，他们以为陈路才是群狼环伺。 现如今…… 他们成了猎物！ 而陈路……成了最后的赢家！ 想到这里，两人的内心，翻腾出前所未有的痛苦。 接下来…… 该怎么办？ 陈知行现在压根不知道去哪儿搞钱！ 他的流动资金本就不多，这一次，那70亿，大多数还都是他抵押资产出来的资金。 而现在…… 那七十亿非但没有了。 还有七十亿的赔偿。 他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来，陈知行虽然名下有不少产业，可是……他毕竟不是那么擅长经营。 大多数都是让职业经理人在做。 他本身的资产，虽然在外人看起来，高不可攀！ 可是…… 这一次，他真的已经不知所措了。 而陈知礼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他费尽心思，机关算尽。 自己成了最大的输家。 要知道，他的损失，超过了陈知行一倍。 原本以为这是一次轻松的机会。 可现在…… 他发现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 这么多钱，自己怎么赔偿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气息。 该怎么办？ 陈知行这时候，坐起身子，他下定了决心，准备去找父亲。 毕竟，现如今，能给他兜底的，除了父亲，还能有谁？ 陈知礼见状，问了句：“你去哪儿？” 陈知行低沉的声音回复一句：“搞钱！” 听见这话，陈知礼突然沉默了下来。 忽然，他说了句：“你要去找家里人吗？” “你就不怕……” “这一次，让你积分一下子被拉开吗？” 陈知行声音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绝望：“我他妈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我还有什么？！” “陈知礼，你他妈把我坑死了！” 陈知礼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那你回去吧！” “输了回家找妈妈的失败者！” 陈知行被陈知礼的这一番话说的，顿时堵在了胸口。 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愿意啊！ 谁也不愿意自己输了之后，回去找父母去给堵上窟窿。 可是，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 现如今，听见陈知礼挖苦自己，陈知行淡淡的说了句： “事到如今……” “你还有什么办法？” 陈知礼一听这话，顿时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肃然。 “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和陈路，赌一波大的！” 陈知行听见这话，顿时皱眉：“你还能赌什么？” 陈知礼这时候直接说道：“医阁！” “挑馆！” 伴随着陈知行这一番话说出口，陈知礼这边也是明显眼睛一亮。 挑馆！ 毫无疑问。 是一次绝处逢生的机会。 可是…… 他陈知行现如今，甚至不是一名医阁成员，谈何挑馆？ 而且，现如今，找谁去和陈路挑馆？ 这都是个问题！ 岂是这么简单的？ 陈知礼这时候连忙说道：“我知道！” “廖家的廖行，正在筹备和陈路挑馆！” “我觉得……” “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廖行上一次，邀请的是赵传元，结果输给了陈路。” “而这一次……” “他们直接邀请出来了廖家现如今在医阁内的代表人物庞老！” “庞祖旺！” “庞祖旺最近和陈路发出了挑馆申请。” “而这一次，陈路还没有答应下来。” “据我所知，很大原因，是因为筹码不够。” “我觉得……” “我们可以加入其中。” “说不定，是真的有机会的。” 听见这话，陈知行的脸色，也立马变了。 虽然还没加入医阁。 但是，对于医阁内部的很多事情，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现如今，听见这话之后，顿时也呼吸急促起来。 “可……可是……” “陈路毕竟是陈家人。” “我们这样做……” 虽然，医阁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内斗。 可是，陈家内部是不允许陈家内部的子弟，参与到挑馆之中的。 而且，更何况，还是这种……和廖家合作对付陈路。 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一时间…… 陈知行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说实话，他也很纠结。 现如今，自己的资金流已经出了严重的问题，这一笔钱，自己根本还不起。 若是被家族知道了，肯定会对他进行一番警告或者处分的。 而且，哪怕是他父亲，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几百亿不放在心上。 所以…… 陈知行这一次，有些犹豫了。 陈知礼见状，直接说道：“你先回去吧！” “毕竟，我们想要加入赌局。” “也得有筹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是，陈路和廖行的挑馆，我们可以不直接参与！” “这并不违规！” “最重要的是……你去哪儿能找来这么多钱添补空缺！” 陈知行犹豫片刻，离开了房间。 陈知行说实话，他没有陈知礼这么大的勇气和赌性。 现如今，这一笔钱，足以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虽然，他名下有还有很多房产和股票，以及公司。 但是…… 这是70亿啊！ 该死的陈路！ 凭什么…… 明明他已经付出了很大努力联系了不少人。 为什么！ 此时的陈知行，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这时候，管家走了进来： “少爷，有线索了。” “这一次，是中组部的副部长杨震亭亲自带着陈路去上任的！” “除此之外……关于久康集团突然和医院的签约，好像是……官方的原因。” 听见这些消息之后，顿时陈知行愣住了。 官方…… 杨震亭？ 这一次，陈路到底是和谁牵线了？ 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 秦岩灵？ 不可能！ 秦岩灵没有这个分量让杨震亭出手…… 想到这里，陈知行忽然想到什么，随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比秦岩灵他们更高一个层次？ “厮……” 陈知行忍不住皱眉起来，甚至有些棘手。 而这时候，陈知行沉思了许久之后，忽然问了句： “赵叔。” “我名下资产有多少？” 赵叔稍微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实打实的说到：“少爷，流动资金，已经不到20亿了，但是名下资产的话，总共算下来，大概有六百亿左右。” 陈知行闻声，明显愣了一下。 他这一次和陈知礼为了阻击陈路，简直是下了血本了。 可惜…… 这一次，非但没有任何收益，目前还有七十亿的债务。 沉思许久之后，陈知行深吸一口气：“你帮我进行资产抵押，贷一笔钱，我需要一百亿左右。” 听见这话，中年男子忽然沉默了下来。 “少爷，您现在这些资产，都是需要进行年底评估的。” “而且，很多产业都是优质资产。” “每年稳定收益还是很多的。” “若是抵押出去，还不上的话……” 听见这话，陈知行莫名心头生出一丝烦躁。 说实话！ 他是一个求稳的人。 和陈知礼是两路人。 可是，现在，他已经被陈路逼着走上了绝路了。 “你去准备吧！” “抓紧时间。” “一个月内，我要钱到账。” 听见这话，老者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陈家而言，或许这一百亿美金的资产，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是，这终究不是一笔小钱啊！ 拿出二十亿美金，对于陈知行而言，绝对是伤筋动骨。 而且，陈家年底的时候，也会进行资产审核，然后进行评分。 若是今年的评分还不如去年高。 很有可能，对于陈知行的后续评估都会降低，甚至于……在陈家给他年底评估之后，说不定资源也会减少。 陈家这么多子弟，哪有这么多钱来供养？ 但是！ 真要说起来，陈知行哪怕破产了，也没有关系。 陈家偌大家业，也不会在意这区区百亿。 “需要和老爷说一下吗？” “毕竟，少爷您这一次，还有银行贷款的七十多个亿，需要偿还。” “我担心……资金链要是出了问题的话，您名下的资产，会出现危机！” 陈知行皱眉，眼神里多了几分烦闷： “不用了！” “若是这一次真的出了问题！” “我亲自去找我爸。” “但是，不是现在。” “去准备吧！” 一百亿，这是陈知行最后的一次博弈了。 若是真的输了…… 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哪怕赵叔不说，他也一定会说的。 陈知礼这边，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在狙击陈路失败之后，他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本钱了。 虽然，陈家三代中，他的资产是最多的。 但是大多数都是以股份债券等金融资产存在。 大概有两百亿美金左右！ 可是，很多钱，他都是不能动的。 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陈总，不好了！” “绿能科技的股票，开始上涨了！” “而且……陈路成了绿能科技的大股东了！” 此话一出，顿时陈知礼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原本还没有从这一次的失败里走出来。 现如今听见绿能科技被陈路拿走了之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多少？！” “陈路有多少的股份？！” 对方忍不住说道：“在增加！” “还在增加！” “我怀疑，之前很多收购绿能科技的人，大多数都是陈路安排的！” “现如今，陈路手里面绿能科技的股份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六十！” “这……很快有绝对控股了！” 听见这话，陈知礼的心都要死了。 该死的混蛋！ 陈知礼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憋屈。 他知道，他被陈路偷家了！ 这该死的！ 陈路身边显然是有高人的！ 怎么办？ 但是，输给陈路这一次，他真的是太不甘心了。 而这一次，在他得知陈路直接不声不响控股了绿能科技之后，他整个人都开始多了几分癫狂！ 他必须要赢一次。 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联系一下廖行。 犹豫片刻，他拨通了廖行的电话。 “廖总，我是陈知礼！” 廖行对于陈知礼的电话，十分惊讶，不过，还是笑了笑： “小陈总，你好。” 陈知礼直接说道：“我知道，你和陈路正在筹备一次挑馆！” “我想要加入。” 陈知礼开门见山的话，让廖行瞬间明白过来。 陈家三代的竞争，已经开始了。 只是…… 陈路啊！ 廖行笑了笑：“呵呵呵……小陈总，这不合适吧？” “毕竟，你们陈家内部的事情……内部解决，是最好的。” 陈知礼淡淡的说了句：“我这边有陈路最想要的筹码！” “你那边的挑馆申请据说已经发出去很长时间了吧？” “若是陈路迟迟不接受，这挑馆申请，可就作废了。” 廖行听见这话，也是稍微沉默了下来。 “你能提供什么筹码？” “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陈知礼：“我想要绿能科技的股份！” “筹码，我这里有陈路绝对拒绝不了的东西。” 廖行一听，顿时皱眉：“什么东西？” 陈知礼：“见面谈！” 他当然没有陈路想要的东西，可是……陈知行有啊！ 第239章 回家! 陈知礼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了。 毕竟，现如今，绿能科技的股份现如今在市场流动的很少。 本来就是他十分看重的企业。 若是被陈路拿走了，他这一次可是亏麻了。 哪怕陈知礼知道，这一次挑馆的对赌他们这边不占优势。 可是，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亏本也要拿回来。 而且，只要拿回来，这一切，都就不亏了！ 而他之所以相信陈知行手里面有陈路想要的东西。 是因为当初陈德贤老爷子可是不少好东西都留在了主家一脉。 这些东西，他就不相信陈路不想要！ …… …… 清晨的阳光撒在别墅的花园。 陈路斜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刚刚打完太极拳，身上微微汗出，伴随着清晨的阳光，着实有些舒服。 这时候，一身瑜伽服的范美琪送来了一杯水。 “喝点水。” 陈路微微一笑：“好。” 阳光下，范美琪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丁达尔效应下，多了几分婀娜，那绝美的容颜，更是让手里的这一杯水，平添了几分甜味。 “你傻笑什么呢？” 范美琪脸上带着几分羞红，忍不住用手指搓了搓陈路的肩膀。 陈路脸上笑意盈盈，用手轻轻的拉着范美琪。 “你比这朝阳，更加柔美。” 范美琪听见之后，虽然对着陈路翻了个白眼，可依然任由其拉着自己的小手。 父母不在家，两人此时也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就这么坐在小院里，都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范美琪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陈路闭着眼睛，看着他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皮的带动下微微抖动，忽然好希望这一刻可以永久的停留。 可惜啊…… 陈路越是对自己那般好。 范美琪反倒是越发多了几分叹息。 可惜…… 若是自己……还未嫁，多好啊…… 可岁月里总是有那些蹉跎，让人在成长的同时，却也不经意间付出了最为珍视的代价。 范美琪当然知道，自己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是一个美艳诱人而且成功的商业奇女子。 可是，在陈路这般惊艳的人身边，从来不缺他这样的人。 最重要的是…… 陈路现在还在仕途，自己，能有什么用呢？ 范美琪当然是不想把陈路拱手相让的。 可终究，范美琪对于陈路，是难以割舍，却又不得不惋惜的存在。 她又何尝不知晓，顾红棠比起自己，或许更加适合陈路。 再加上，现如今，潼川省的政治环境中，顾海生一跃而起，成了当初和孙铭恩那般闪耀的政治新星。 有了他的帮助，或许陈路这一路，会好走很多！ 其实…… 这时候，忽然范美琪发现，陈路的那一双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她顿时内心一阵慌张，随即轻轻的埋怨一句：“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陈路笑了笑：“我在想我何德何能。” “能和这样一位商界奇女子坐在一起。” “你瞧，报纸上，对你的报道，呵呵呵……潼川省十佳企业家。” “唯一的一名女性！” “啧啧啧，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听见陈路的话，范美琪没好气的抬起葱葱玉手，一双柔夷小手竖起食指，轻轻的按在陈路的额头之上。 “正经点！” 范美琪忽然说道：“聂国平这一次……可是吃了暗亏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路点头一笑：“无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与其惶惶度日，不如人生得意须尽欢。” 范美琪看着这个自信坦然成熟却又不失朝气的男子，他的眼神里似乎永远充斥着一种魅力，那是绝对的自信！ 她盈盈一笑：“呵呵，知道你厉害！” “行了吧！” “看把你能的。” 陈路一愣，忍不住坐起身子，正视范美琪：“你才知道吗？” “我还以为……半年前你就知道了呢？” 陈路这样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范美琪不由得愣了一下，只是待她反应过来之后，顿时一脸娇羞。 却见陈路直接跳起身子，带着几分坏笑进了房间。 桌子上，已经放着早餐。 “不陪我吃点吗？” 陈路笑了笑。 范美琪嘟着小嘴：“饱了！” 陈路咧嘴笑了笑，吃起了饭菜。 “一会儿我去趟学校。” “你的车子给我开一下。” “我让春来出去办点事儿。” 范美琪点头，眼神里低着几分笑意：“尊敬的陈校长，小女子有幸可以给您当司机吗？” 陈路摆了摆手：“不合适！” “你太漂亮了。” “万一现在纪委的人看见了，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题。” “再说了，大学校园里，你带坏孩子们怎么办！” “知道吗？” “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错。” 范美琪听着陈路的话，忽然眼神里带着几分促狭，问了句：“你和红棠也这么说吗？” 陈路顿时语塞。 “这个……” “啊……” “咳咳。” 范美琪见状，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了句：“看把你慌得。” “就这么点胆子吗？” 陈路有些看着范美琪，哑然失笑，这丫头片子，长本事了啊？！ 而范美琪看见陈路，忽然压低声音说了句：“其实……” “家里房间多！” “你把红棠收了，也没关系的~” 范美琪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听着陈路，不由得心痒痒了起来。 但是，马上，陈路黑着脸，看着范美琪：“你把我想成啥样的人了！” 说完，陈路站起身子，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临行前，对着范美琪说了句：“你做大，还是做小？” 没等范美琪反应过来，陈路便笑着进了电梯。 范美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可内心却也多了几分神情和凝视。 看着车子从地下室驶去，临行前，还特意响了几声喇叭。 显然，陈路是知道，她在窗台看着自己。 想到这里，范美琪的嘴角微微上扬，多了几分美丽的弧度。 这一刻，其实他已经不在意做大做小了。 毕竟，只要他心里一直有自己，那便足以。 而这时候……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看见微信发来一条消息。 “其实，若是比身材的话，还是你的大一点！” 看见这消息，范美琪顿时满目娇羞，甚至于不自觉的跺了跺脚。 只是看着镜子里，一身锻炼瑜伽服下，是那无比诱人的身材。 不由得，范美琪笑了。 小子，眼光不错~ …… ……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迎来了他的新校长。 为此，任新航毫不吝啬的直接召开了一次全体学生的会议。 对于陈路的回来，任新航表现出来了足够的重视和态度。 校园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彩旗飘飘。 似乎是在为校庆做准备。 可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其实……这是在欢迎陈院长的回来。 不！ 这一次，是陈校长了！ 这段时间，陈路不在的日子里，几乎学校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种落差和变化。 若是，他们从未感受过阳光，那对于阴霾，或许会习以为常。 可是，在经历过阳光和美好之后，那些没有阳光的日子，便如同在牢笼好阴暗的角落一般，让人无时无刻，不对那曾经的美好，充满向往。 操场上，临时搭建的舞台。 任新航笑着站在上面，对着大家说道： “呵呵！”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 话音未落，下面的学生们顿时欢呼了起来。 “陈校长，陈校长！” 大家齐声欢呼，欢迎陈路的回来。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开心。 就连学校不少院长，此时此刻，都满是笑容。 因为…… 从今天开始，陈路不仅仅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了，也是他们所有人的校长了。 曾经中西医结合学院享受到了福利，他们也很快就要享受到了！ 任新航见状，看向陈路的眼神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羡慕。 说实话，做校长做到陈路这个份儿上也真的是值了！ 不过，任新航脸上没有丝毫的嫉妒。 反倒是有些庆幸。 还好…… 他回来了！ 顿时，任新航看着大家，又看了一眼陈路，微微一笑： “幸不辱命，你们的陈院长，回来了！” “而且，接下来的日子里，陈路将会是我们的校长。” 顿时，台下掌声如沸，经久不衰。 而任新航笑着说了句：“这里，有个有趣的事情，我得和大家分享一下。” “之前的时候，陈院长和我聊天，说你们的毕业证上，我签字签的太丑了！” “哈哈哈！” “说实话，我也是很不服气。” “可是我认真对比了我和陈校长的签名之后，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没办法，和这样一个艺术大咖相比，我啊……自惭形秽！”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里，我得给大家介绍一下。” “今年，你们的毕业证书，签字的那个人，不再是我了！” “而是，陈路，陈校长！” “陈校长，还有一个身份或许大家不太清楚。” “陈校长啊，不仅仅是在科研临床方面，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人才！” “而且，陈校长，可是有个传奇故事的！” “陈校长的字，一字千金，都不为过！” “之前，陈校长的一幅字，虽然没参与拍卖，但是，却卖出了亿元以上的高价！” “陈校长啊，是书画双绝，澄心堂纸，大家知道吧？那是咱们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而且是国家级的！” “是陈校长的父亲，亲自把澄心堂纸复原的！” “而今年，你们所有人的毕业证，都是用澄心堂纸做的！” “而签字，也是陈校长，亲自签的！” “所以，大家可得保存好啊！” “这将会是一个特殊的记忆！” “我啊，都有些羡慕你们，我让他给我签个字，费劲儿的要命！” “哈哈哈……” 任新航的这个闲聊的话语，顿时让台下的学生们欢呼了起来。 这是一种特殊的纪念，也是一种特殊的回忆。 对于每一个人而言，又是一种特殊的使命和归属感！ “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交给陈校长了！” “我也知道，你们看我，也看的有些烦躁了啊。” “我也不扫兴了！” “来吧，陈路，交给你了！” “我这个书记做的啊，和秘书一样。”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的领导们和院长们都是忍俊不禁，台下的学生们，更是直接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陈路此时，也忍不住多了几分紧张。 原本以为，回来之后，可能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 可久别重逢，再见时候的那一种忐忑和期许，这一刻，在看到上万名学生的时候，陈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多么的难得，和开心！ 走上台上的时候，陈路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说实话……” “原本我以为自己不过是回来了原单位。” “有什么紧张的？” “但是，我看见你们的笑容之后，我却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了！” “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你们的期待。” “万众期待，之前，在我的脑海里，只是一个成语！” “可现在，我看见你们，却发现，这不是一个成语，更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使命！” “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做，才能配得上你们的期待，也不知道，如何努力，才能不辜负你们的愿景。” 陈路的话，让下面的学生们，都忍不住鼻子多了几分酸涩。 做领导，他们没有经验。 不知道领导应该如何做。 可是，做学生。 他们做了几十年。 他们知道，那些校长，不是这样的！ 他们做校长，是在乎校长的权力，而不是在这一刻看见他们时候，在乎他们需要什么。 陈路的话，真的让大家动容了。 话很简单，甚至有些粗糙，有些冠冕堂皇，可看见陈路略显紧张的手，有些颤抖的嘴唇。 他们知道，这才是他们的陈校长。 包括，任新航等学校领导们看见这一幕之后，都有些动容。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如此期待陈路回来的原因吧！ 就在众人感动的时候，陈路深吸一口气： “大家也看到了，我的腿，甚至我的手，我的嘴唇，我的心，都有些颤抖！” “毕竟……我面对的是上万的莘莘学子。”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不害怕，是假的！”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安静中去。 紧接着，便是一阵响彻八方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陈校长，666！” “哈哈哈，我说陈校长腿在抖啥啊？感情，这是想跑啊！” “陈校长，不许跑！” “陈校长，不许跑！” …… 伴随着一阵阵的热闹，现场的声音汇聚成了一句话。 就连任新航等人也是哈哈哈的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举起手，跟着学生们大声喊道： “陈校长，不许跑！” “陈校长，不许跑！” …… 声音响彻周围，那是万人高呼，那同样，何尝不是万人期许呢？ 陈路这时候，笑了笑： “不跑！” “我不跑！” “我回去好好算算，我得花多少钱。” “好不好？” 说话间，陈路作势要跑，现场大家都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陈路言归正传： “好了，我不开玩笑了！” “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啊！” “这一次回来，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其实，从我得到消息，我可能要回来上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让我的团队，开始给我计算需要花多少钱了！” “但是，这重要吗？” “不重要！” “就如同我在中西医结合学院，花多少钱，我亏了吗？” “没有！” “因为他们用行动证明了，只要我们积极上进，钱，是花不完了！” “我们去年，学校的经费，全部算下来，4.3亿！” “多吗？” “不少了。” “但是，却也真的不多！” “去年的时候，清华大学，430亿，北京大学429亿，复旦大学390亿……” “看到了吗？” “这就是差距！” “有人说，我陈路，把不良风气带到了学校里面，那我想问问，清北人浙等这些高效，每年几百亿的经费，人家有不良风气吗?” “没有！” “让风气变坏的，从来不是钱！让人变坏的，也从来不是钱！” “古人云：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古人又云：“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我陈路，没有那么高的理想！” “我只希望，用我有限的力量，为你们，续上无穷的柴薪！” “我们是医学院校！” “我们毕业以后，遇到的是各种各样的患者。” “我之前，只是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但是现在，我是咱们学校的校长！” “今天是我上任的第一天！” “我承诺！！” “第一，每年学校的科研经费，哪怕我自己掏钱，我也会让你们达到十个亿！” “我会让你们每个学生，每个老师，都拥有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或许，你们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最起码，你试过了！” “这是第一！” “第二，我承诺，在校期间，只要你上进，努力，求学、科研，你在校期间，我承诺你们，不会因为基础的生活开销和学费担心！” “这是第二点！” “我将会在学校成立三个助学金，和三个奖学金！” “覆盖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但是……钱显然不会很多，分等级进行。” “助学金，最高每年2万元。” “奖学金，最高奖学金，100万！” “我希望你们可以拿走。” “这是第二点！” 听着陈路的话，台下的所有人这一刻全都愣住了！ 包括那些学校的领导们。 他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 陈路这一次，是真的太狠了！ 直接拿出来这么多钱…… 陈路这时候，忽然说道： “钱，只是小事儿。” “前途，才是大事儿。” “第三点，我承诺！” “我承诺，我会在学院内，成立一个特殊的荣誉制度，你们的成绩、科研成绩等诸多方面，学校都会进行一个评分！” “只要及格，我承诺，你们在毕业的时候，都会拿到一份很好的offer！” “我相信，今年中西医结合学院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 “其实，这只是开始！” “陆陆续续，我会建设医院，很多家医院，还有药厂等等……” 陈路说着说着，忽然听见一阵声音，他顿时微微一笑： “等等，有人说我在炫富啊！” “哈哈哈……” “没错没错，这位同学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炫富。” “我炫富的目的，也是让大家知道，你们不要在为你们的未来担忧！” “接下来的几年，你们全都会参与到教材改革，但是……你们不要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网上有一句流行的话怎么说来着？” “对！” “我养你们啊！” “好不好！？” 台下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好！” “好！” “好！” 声浪一波一波，如同那滔滔不绝的浪花，席卷而来！ 振聋发聩！ 却又……如此的动听。 陈路把手放在耳朵后面，做出一个倾听的姿态。 而现场的气氛，全都沸腾了起来。 接下来！ 陈路双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一点！ “我的承诺，说完了！” “我说一下，我的希望吧。” “当然了，我没有张载横渠四句那般的伟大！” “我也不敢说出那圣人般的名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咱们小一点！” “来个小横渠四句！” “为生命立仁心！” “为患者立希望！” “为医学继精粹！” “为健康探真知！” “这就是我对你们的希望！” “也是，对自己的要求。” 话音落下，台下的安静无比。 每一个人，都认真的看着陈路，脑海里回荡着陈路刚才说的话。 任新航坐在下面，面色严谨，嘴里不断的自言自语刚才陈路说的那几句话。 再三揣摩之后，他对着一旁的秘书说了句：“学校建校这么多年了。” “把校训换了吧。” 此话一出，秘书一愣，他明显有些错愕了。 “任书记，您的意思是……” 任新航微微一笑：“你不觉得，这更符合我们现在的理念吗？” “从今天开始，学校，将会打上陈路的标签！” “而这个！” “也是今后的校训！” “为生命立仁心！” “为患者立希望！” “为医学继精粹！” “为健康探真知！” …… …… 接下来，是颁奖环节。 陈路下台后，让学校的工作人员，为中西医结合学院，那些获得专利，以及那些获得特殊奖励的学生们。 颁奖！ 看着台上，那些学生们，一个个手里捧着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的专利转让金。 台下的学生们，眼神里满是渴望。 王伟斌、乔洋、胡汉军…… 等学生。 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七八位数的专利转让费，台下的学生们，眼神里满是渴望和兴奋。 他们何尝不想要这样呢？ 颁奖仪式结束。 陈路走上台前，对着大家说道： “或许，你们在羡慕他们！” “其实……我也在羡慕。” “谁不想要一个光辉伟大的人生呢？” “但是，我想要说的是，这一切，只是开始。” “不要为过去的颓废，曾经的失落，既往的迷茫担忧！” “人生，从来不是只有短短的几年，蹉跎的时光，只是为了更加灿烂的辉煌！” “孩子们！” “我希望你们，捡起曾经的初心，砥砺前行！” “你们，配得上，更加美好的未来！” “同时！” “马上校庆了。” “学校，从今天开始，设立学校名人堂。” “就是在行政楼的21楼！” “我让人收拾出来了，大家可以看看照片。” ppt上，很快，21楼出现了。 门口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名人堂。” 推门进入之后，便是照片。 “大家记住，从今天开始。” “这里，将会是学校的名人堂。” “我不在乎你们未来如何，我希望，你们在校期间，可以努力，可以拼搏，可以在这里挣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今后，新生开学，第一课！” “就是参观名人堂。” “加油！” …… …… 陈路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上任视频，很快在网上传播开来。 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而陈路的三个承诺，四句小横渠，以及名人堂。 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要知道，现在……是毕业季！ 是高考结束的日子。 很多家长和孩子们在选择学校的时候，都会有些迷茫。 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一所，看似普通的学校。 却在网上吸引了很多家长的关注！ 而潼川省内，那些准备让孩子选择学医的家长们，也瞬间看到了这个。 “妈妈，爸爸，我想考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爸，我想考这里，我想加入名人堂！” “孩子，你要不要……报考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吧？” “名人堂……我要考研考这里！” “……” 谁也没有料想到。 陈路回到中医药大学以后的就职宣言，竟然在网上引起了这么多的热议。 甚至于，让很多原本想要学医的孩子们，梦想中多了一个殿堂。 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在这一刻，顿时成了潼川省内的一所让人梦萦牵绕的大学。 而此时此刻！ 陈路坐在会议室内。 众人都在讨论即将到来的校庆一事。 关于校庆，大家准备很多。 作为六十年校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历史，虽然算不上有多悠久。 准确点说，其实，根本算不上六十年。 早些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属于潼川大学中医班。 后来，独立出来，成立了中医学校。 中医学校，到现在，可能就四十多年的历史。 不过…… 现在，大家讨论的是，学校邀请名单。 “不能邀请，这李清玉，虽然是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第一个……第一个厉害的人才！” “可是，这就是一个叛徒！” 房间里，不少领导群情激奋。 为了校庆名单，陈路特意邀请来了很多学校老人，建校元老讨论。 而李清玉，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具争议的对象。 说话的人，是李清玉当初的老师，他激动的大声喊道：“绝对不行！” “我们学校，哪怕没有一个名人，也不邀请他！” 老爷子声音十分激动！ 对于李清玉，其实，陈路都听过这个名字。 十分响亮的名字！ 李清玉，15岁的天才少年，考入了中医学校，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 …… 远在美国，加州大学，医学实验室内。 一名五十多岁的教授，看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脸上多了几分激动，甚至，鼻尖都有些颤抖！ “老师，您……怎么了？” 男人这时候笑了笑，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流出来的眼泪，他深吸一口气。 “没事！” “呵呵，实验进度怎么样了？” 博士生连忙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在这里了。” “已经收尾了！” “教授，我们下一个……下一个课题……选择什么？” 李清玉深吸一口气：“下一个课题？” “不做了！” “你把学生们叫起来，我们一起开个会！” 学生一听这话，顿时微微愣了一下：“好！” 李清玉闻声，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是时候了！ 想到这里，李清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特殊的心情。 李清玉，作为美国加州大学最为显赫的教授之一，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销实验室的核心成员。 众所周知，加州大学加州大学系统共有68位教职员工和研究人员获得了69个诺贝尔奖，占所有获奖者的近7%。 而伯克利实验室：化学奖10次、经济学奖5次、文学奖1次、医学奖1次、物理学奖9次。 李清玉，作为加州大学，外籍专家，能加入伯克利实验室，实属不易！ 伯克利实验室，被称为诺奖摇篮实验室。 想要加入伯克利实验室，有一个硬性条件：美国人。 李清玉，17岁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留校加入实验室，三年时间，20岁的李清玉已经行业有名！ 当时的中医学校，哪儿懂什么叫做科研，可是，20岁的李清玉却利用学校有效的资源成功研究出来了一个专利！ 而后两年，学校对于李清玉，可以说是付出了一切资源和心血，投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李清玉没有辜负学校的培养和信任！ 两年时间内。 他获得了省级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 同时，科研成果显着，被协和邀请走。 24岁拿到协和医学院博士身份，26岁拿到协和医学院副教授，被称之为最有希望拿到奖项的人。 也被誉为当初医学界的一颗冉冉新星。 27岁被送往加州大学，进行进修深造。 可是！ 28岁，在李清玉进修结束之后，他却毅然决然放弃了中国国籍。 那时候，是1990年。 那时候的李清玉，原本被中国医学科学院当做未来之星培养。 可却在那一年，28岁的李清玉所在的实验室获得了拉斯科医学奖，而他的成果显着，科研成绩斐然，放弃了中国国籍，加入美国国籍。 30岁！ 李清玉顺利成为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实验室，成为重点培养对象，也是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实验室荣誉教授。 33岁，李清玉成为美国国家医学院成员，获得arthur c. cope award奖项。 这对于一个美籍华人而言，简直是难以置信的！ 可同样…… 伴随着李清玉逐渐声名显赫。 他在国内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毕竟，做为潼川省中医学校培养出来的天才少年，被万众瞩目，被学校寄予厚望的情况下。 却投入了老美的怀抱！ 那时候，是九十年代！ 国内很穷，老美很富，这是所有人的印象。 可是…… 就在这样民族自强的时候，李清玉作为潼川省中医学院的希望，却直接投奔了老美。 这让他彻底成为了潼川省中医学院的一个耻辱。 这么多年过去了…… 曾经李清玉的老师，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愤怒。 关于是否邀请李清玉回来这件事情。 显然…… 是无法通过的！ 而此时。 李清玉换了一身衣服，从实验室走了出来。 刚出来，伯克利分校的校长迈克尔史密斯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亲爱的李！” “我有一个好消息！” 李清玉笑了笑：“哦？你说！” 迈克尔神秘的笑了笑：“你的年薪，升级了！” “董事会决定，将会给你500万的年薪，除此职位，关于你以后的所有科研专利，都给你提升！” “而且，学校可能将会聘请你为伯克利分校荣誉副校长。” “你觉得怎么样？” 李清玉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精光：“真的吗？！” “但是，我要的科研经费呢？” “还有实验器械！” 迈克尔神秘的笑了笑：“还有一个好消息！” “强生集团最新有个科研项目，项目资金3亿美金！” “而你作为负责人，可以拿到三千万的项目酬劳！” “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哦！” 说话间，迈克尔看着李清玉，对于这个视财如命的教授，他还是很喜欢的。 果不其然，李清玉眼神果然亮了起来。 “是吗？！” 迈克尔忽然笑了笑：“当然了！” “强生集团看重的是你的个人能力！” “你太优秀了！” “但是……他们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清玉皱眉：“什么要求？” 迈克尔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这个该死的塔利斯，他们希望，你不能使用中国人加入科研队伍。” “这一点，我也无法说服对方。” “这塔利斯……简直是……” 迈克尔知道的，李清玉虽然视财如命，但是……他这么多年来，有一个特殊的习惯。 准确点说…… 迈克尔感觉，李清玉是一个种族主义。 虽然看起来，他和学校的那些白人关系不错，但是……他更喜欢亚洲人。 李清玉的所有项目，所有科研，所有学生，全都是中国人。 学校也曾怀疑过李清玉是否是有特殊的目的。 可是…… 后来发现，他就是纯粹的种族主义。 所以，也不了了之了。 奈何与李清玉的能力太强了，学校也没有办法。 而且，若不是这个特点，李清玉现在就是诺奖获得者。 可惜啊！ 好在，李清玉这个人有个特点，视财如命。 诺奖都可以不要，但是……钱得要。 前年的诺奖名单，因为李清玉的政治错误，结果给了其他人。 可是，成果，相当于卖给别人。 李清玉不在乎，他拿到了一笔丰厚的资金。 可以说，李清玉压根不在乎名声。 据说美国也找人去国内调查过，发现李清玉在国内的名声臭不可闻。 再说了，这都三十年过去了。 大家也习惯了这一点。 迈克尔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李清玉：“李！” “不要和钱过不去，对吗？” 李清玉微微一笑：“你说的对！” “可惜，要和那些人合作，很心烦的。” “行了！” “我还有事儿。” “走了！” “我需要度个假，最近太累了！” 出来以后，李清玉直接开着自己的迈凯伦离开了。 看着跑车，迈克尔笑了笑：“该死的混蛋！” “太他妈有钱了！” “简直是葛朗台。” 这是…… 离开之后，李清玉回到家里。 妻子这时候，好奇的问了句：“怎么这么早回来？” 李清玉深吸一口气：“收拾东西！” “准备……回家！” 此话一出，妻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回……家……” “回哪儿？” “纽约？” 李清玉摇了摇头，认真看着妻子，面色激动的说了句：“不！” “会家！” “再也不回来了！” “能卖掉的，都卖掉！” “我们……回家！” 随后！ 李清玉拨通了自己助理的电话：“通知139名硕博毕业生，回国！” 该回去了！ 第240章 谋士以身入局 李清玉的话，一旁的妻子听了以后，瞬间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眼泪簌簌下流。 这一天！ 她等了许久许久！ 现如今，她有家难回。 甚至于，公公都被气死了。 李清玉本就是从农村出来的，作为全村人的希望，作为国家培养出来的栋梁之材，甚至……耗尽潼川省中医学校的资源，好不容易让他成为了国内首批医药领域的先驱。 可是…… 他却在所有人对他抱有最大希望的时候，选择了出国。 那时候，国内形势十分紧张，和国家和美国之间更是新仇旧恨，盘根复杂。 那时候，同样也是崇洋媚外，精英出国的巅峰时期。 就连电影葛优演的《非诚勿扰》里面，那些精英人士，把美国视作天堂。 一个个为了美国绿卡，不择手段！ 甚至抛妻弃子，放弃家庭，荣誉、底线、尊严都要出国。 那时候，就是一股风潮！ 改革的春风吹入大地的时候，伴随着新潮思想的崛起，同样也带来了美国自由主义的浪潮。 李清玉也在那个时候，选择了出国！ 他出国以后，几十年没有回家，就连父亲死得时候，他都没有回去看一眼。 亲戚的谩骂唾弃，亲朋好友的割袍断义，上级领导的愤恨羞辱…… 一切的一切，让李清玉背负了前所未有的罪名。 现如今，他都六十岁了！ 而国内的父母离去，李清玉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眼。 李清玉的父亲，是上山下乡时候下去的老知青。 心中秉承着的是那一批淳朴的思想，建设家乡，振兴中华的使命。 这样一个对于梦想，对于国家，充满着无限淳朴的人，在乡村待了一辈子，桃李天下的人，却晚节不保。 被人骂了一辈子的汉奸的爹。 而李清玉的妻子，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是…… 李清玉心意已决，一直和她说，还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李清玉的妻子曾经一百次的不满他。 可是，她却又深深的知道，自己老公心里面藏着的是什么。 是祖国！ 他不是不想回去。 而是……还不到时候。 李清玉这些年挣了多少钱？ 妻子记得很清楚，3亿3920万9881美金！ 在外人看起来，李清玉是一个视财如命，毫无科研梦想的科研工作者。 是一个被西方资本消费主义洗脑的科学家。 可是，唯有妻子明白，这一切……都不是老公真正想要的。 他做梦的时候，嘴里讷讷自语的只有一句话： “祖国太穷了！” “我们要做的事情花钱太多了！” “我们要攒钱……攒钱回去……攒钱带回家……” 她深知，自己的老公是什么样子的人，他的几个孩子，从小都是需要认真学习母语，认真学习中华传统知识，反复的告诉他们，祖国百年屈辱…… 为什么？ 她作为枕边人，她深知老公内心的梦想。 那是一颗无比赤诚的爱国之心。 可是！ 就是这样的人，却要被万千人辱骂，甚至父母离世都不能回去看一眼。 因为…… 他回去了，就没有办法加入加州伯克利的研究所了，就无法成为那些核心的成员，就没有办法拿到足够的科研资金，更加没有办法让他看到核心资料了…… 可现在，老公要回家了吗？ 女人的眼泪还在无声流淌，看着丈夫，她的心头难受到了极点。 这些年来，他们何时曾忘记过祖国？ 李清玉看见妻子哭的这般模样，也是鼻子一酸，他轻轻的走到妻子身边，静静地抱着她。 此时此刻，眼泪也开始滚落。 他心智坚硬，宛若钢铁，坚不可摧…… 可却在看见妻子这般模样的时候，却内心满是愧疚。 李清玉抱着妻子，看着镜子里。 思绪复杂。 曾几何时，他们满目青葱，满腔热血，峥嵘岁月，青春风华。 可现如今，花白的头发，脸上多了很多皱纹，曾经薄薄的眼镜片，此时此刻，也增厚了许多。 岁月在他们脸上刻画了太多悲欢离合。 他们等了半生！ 终于要回家了。 “回家！” “我们回家！” 李清玉紧紧地抱着妻子，嘴里讷讷自语，似乎在和妻子说。 但是……似乎又是在和镜子里的自己诉说。 这是他埋藏了三十年的心里话。 多少次，他很想很想彻底放弃！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为了今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了，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现如今…… 时机到了！ 他要回家了。 哪怕面对万千质疑，哪怕被千夫所指，也要回家了。 这时候，妻子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他： “我去收拾东西！” “家里……” 李清玉看出来了他的心思：“都卖了吧！” “回家……” “不回来了。” 妻子抿着嘴，任由眼泪滑落，拼命的点头。 李清玉陪伴妻子收拾东西。 随后联系房产销售，尽快把房子卖掉。 这边，孩子也回来了。 推门进来以后，他直接激动的看着父亲：“爸爸，我们……要回家了吗？” 李清玉点头：“对！” “和你妈妈收拾东西。” “我们回家。” “我去一趟单位。” 李清玉开车来到了单位，把所有自己的学生和团队，召集到了一起来。 这些人，全都是他在伯克利大学的班底。 是他绝对信任的人。 对于老师的突然召集，大家也是有些疑惑，但是……很多人却也猜到了一些东西。 “老师……我们……” 李清玉脸上刚才的柔情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和坚决！ “对！” “我要回国了。” “你们，也要回去了。” “当然了，伯克利研究所，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研究所之一。” “你们可以留下。” “我不拦着你们。” 听见李清玉的话，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顿时哭了起来。 他知道，老师这些年来，在筹备什么！ 可现在，终于要实现他最后的梦想去了。 李清玉看着面前的139人。 这些人，是他精心培养的，是涉及到医学研究的方方面面，生理、生化、药……等多个维度，多个角度的人才。 李清玉这时候，擦了擦眼泪，坐在了椅子上，他看着房间里的孩子们。 似乎回到了那个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光。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对！” “回家。” “我出来太久了……” “但是，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我是潼川省中医学校毕业的，那时候，是80年代，改革开放刚开始，可是学校的里面的条件很差。” “和你们接触的都不一样。” “那时候，学校的烧杯，都是珍贵的资产，呵呵……” “是啊，那时候学校穷，别说那些离心机了。” “呵呵，我都没有听说过，那时候，我们离心，还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把他的摩托车该拆掉了，然后用发动机，找了几个物理学院的专家，给制作出来的。” “那是偶，显微镜，属于高端器械，就连制作标本的玻璃片，我们都是用的小心翼翼。”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我师妹，不小心打破了几个载玻片，划破了手指，可是……却哭了一下午。” “学校穷啊！” “哪儿什么好东西……” “为了给我们做实验，用的是单目显微镜，试管和载玻片啊……” “后来，实验需要进一步发展，我这边做实验需要医学实验室的常见设备。。” “可是，学校没有啊！” “而且这种东西是实验室常备的，很重要，没办法……得买！” “可是，那时候，压根就没有国产的，只有进口的。” “一台这样的仪器，你们知道多少钱吗？” “自动生化分析仪的价格在那个年代，很高很高！ 我记得很清楚！ 一万三千九百八美金！ 那时候，不仅是我们，就连首都的那些研究所，全自动生化分析仪的价格对于大多数医疗机构来说是一个相对较大的投资。 那时候，我的工资，是98块五毛钱！” “校长的工资，大概是200快左右，其他教授的工资，是164块钱。” “你们知道不知道，那时候，一台仪器，意味着什么？” “你意味着我们全校老师，两年半的工资！” “买了！” “还是买了！” “我老师为了买这个，悄悄的把我师娘的手表首饰陪嫁的都卖了。” “然后，学校……” 说到这里，李清玉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光。 那时候…… 真的很穷。 可是，却很开心。 那是他这辈子，最深刻的记忆。 李清玉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 “我当时就想，这个实验不做了，也没啥！” “可是，就在我放弃的时候，学校的校长和那些教授们，来找到了我。” “三十多个人啊，他们每个人手里有零有整的拿着钱。” “可是还不够！” “我老师当时跟我说：做，一定要做。” “我说，老师，做了也不一定成功，要不别做了……” “可校长说：输了，输了怕啥，再来！” “那时候，我们单位，每个月有五块的奖金，可是……从那一天开始，我们三年多，没有见过！” “老师们的工资，也降了一半儿。” “后来，仪器买来了。” “我那时候，恨不得睡觉也抱着他。” “你们可能无法想象，但是……真的是这样的，我每天都不想睡觉，就想要尽快做实验。” “我好怕自己失败了啊！” “因为，那是我们全校师生的……心血啊！” “我们吃了三年白菜，腌白菜、煮白菜、炒白菜……呵呵。” “吃了三年！” “我没有和你们开玩笑。” “那时候，我师娘，在学校后院里面养了一头膘肥体壮的大黑猪。” “校长为了让我吃多肉……” “他半夜偷偷摸摸的把猪杀了。” “放在学校冷库里，时不时的给我们实验团队改善伙食。” “他告诉我师娘说，猪跑了……我师娘找了一天，没找到，最后气病了。” “噗嗤……” 说话间，李清玉顿时笑了起来，他眼睛忍不住往上飘，似乎在怀念那个美好的岁月。 “后来，实验成功了！” “学校要举办庆功宴，我老师一激动，把剩下的猪肉拿出来了。” “哈哈哈，我师娘气的和他打了一架。” “可我老师，却笑了一整天。” “那是我这辈子，实验成功最高兴的一次。” “那一次，上面给了我们30万的奖金，终于把学校老师们拖欠的工资，给补上了。” “哎……” “我因为那个实验，出名了，被协和医学院，那时候协和还是在清华，我被特招，去读博士。” “我第一次去协和实验室，真的是吓到了！” “自动血液细胞分类计数仪、自动细菌鉴定仪、全自动酶标仪……” “那些都是我梦里面才有的！” “可是，新实验，需要很多钱，买新的试剂、购置新的器械……” “那时候，八十年代末，那时候，美国的很多器械，进不来……” “我们很努力……” “可是，就是那样，我们实验室停摆了三次，三年时间，几乎是每年停摆一次……没办法，没钱了……” “后来……” “我的故事，你们就知道了。” “我拿到了来美国进修的机会。” “那一年时间，我来都美国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可乐不是那么高端，原来猪肉不需要凭票购买，甚至可以仍在垃圾桶，原来……实验室的经费，还能多到花不完，原来……一个项目，可以有几千万美金……” “你们应该很清楚，培养一个顶级的医学生化领域的科学家，需要多少钱！” “那时候，祖国穷……” “没钱，没人……” “怎么办？” “哎……” “我就寻思，我能不能在这边先积累积累……” “嗯，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来这边打野！” “不吃自己家的经济，用对面的经济，先把自己养肥了?” 听见这话，同学们不少都流泪了。 他们不知道，李清玉老师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历史…… 听着老师那些年的事情，大家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李清玉随后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其实，培养你们，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希望……可以给祖国，增加一点家当。” “你们也看出来了，这些年来，我招收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咱们国家的。” “而且，很多核心项目，核心实验，关键的技术，都是你们在参与。” “我老了，你们……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 “祖国现在需要我们，我……想带着你们回家。” “但是，说实话……” “你们和我不一样了。” “时代也不一样了。” “你们也不需要付出那么多了。” “所以呢，去留，你们自己做决定吧。” 说完，李清玉站起身子，对着大家微微鞠躬。 现场，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之中。 大家沉默了下来，回想起这些年来。 似乎真的如此…… 李清玉老师这些年，其实真正意义上，说有什么伟大的奖项，都没有…… 是实力不够吗？ 不是！ 诺奖，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奖项。 而是一个政治手段。 对于李清玉这种，有一定的民族主义，种族色彩的人，他是不可能获得这些奖项的。 而老师，却也不在乎。 他们这些年，也知道，老师这些年备受争议，不仅是国内，就是国外，这些西方的科学家也瞧不上李老师。 觉得他是一个吝啬的葛朗台！ 可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是！ 老师这些年，对于他们，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在金钱和资源，甚至是教学方面，是毫不吝啬的倾囊相授。 现如今，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原来……老师始终惦记着那个家。 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在外游子，多想回家？！ 良久之后。 忽然，最年长的学生，也是伯克利实验室最有前途的，最年轻的教授开口了。 “我愿意跟着老师回去！” 此话一出，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 “我也愿意！” “我早就想回家了！” “我回去！” “我也回去！” …… ……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 李清月的眼泪，再次打湿了眼眶。 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们，他深吸一口气：“好！” “好！” “好啊！” “老师谢谢你们！” “你们回去以后，就是国家的骨干人才！” “回家！” …… ……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校庆即将到来，陈路这几天很忙。 校庆期间，要举办多场会议。 除此之外，还要邀请在外的游子回家。 作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最新上任的校长，陈路的压力也很大。 他想把这一次的校庆，举办的有纪念意义。 不说有多高端大气，但是……他希望来参加校庆的人，都能看到现如今母校的变化。 中医药大学六十年校庆，也培养出来很多优秀的人才。 六月的阳光，明媚动人，校园里的树木，参天蔽日，遮住了这盛夏的骄阳。 陈路陪伴着几位老人，在学校里面闲逛。 “这棵树！” “是我们当时亲手种下的。” “哈哈，现如今，都这么粗了！” 一位老人笑着说道，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感受着树木的年轮，感慨着光阴的流逝。 “呵呵，是啊，你忘了吗？当初你和老沈，还因为这个吵起来了，你们非要比较谁种的多！” “哎……” “老沈若是活着，看到学校现如今这般面貌，或许……他也会高兴吧！” 说到老沈的时候，几个老人都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哈哈，你们瞧，老于，你瞧，这里是不是你老婆的猪圈啊？” “哈哈哈！” 那人也意识到了他的话语让大家多少有些伤感，顿时笑着指着一个亭子说道。 其他人闻声，连忙笑着看了过去。 只是，彼时的猪圈菜园，现如今成了亭台水榭，彼时的秽浊之地，此时此刻，也满是花香鸟语。 看到这一幕，老张忍不住笑了笑：“哈哈哈！” 正要笑着说话，一旁的一个老妇人恶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 “哼！” “你们还好意思说？” “我的猪圈菜园。” “我那时候，养了七八年的猪，硬是一头没有卖出去。” “隔三差五，要不就是猪跑了，要不就是被偷了！” “我就纳闷了，明明我们学校有保安，咋就隔三差五的丢了猪呢！” “还有那菜园？” “我种的黄瓜西红柿多好啊！” “可是，隔三差五就没有了，老张还和我说，肯定是被猪啃了！” “我家猪能吃那么多？” “再说了，我咋就不知道，猪还吃辣椒呢！” “你们几个啊……” 伴随着老妇人的话，顿时周围大家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学校的建校元老。 老于的妻子，也是那时候学校后勤的领导。 现如今，大家回忆起来当初的事情，都忍不住噙着泪，笑着笑着……回忆着，张望着，也翘首感慨。 “哎……” “你们啊，真不要脸啊，丢了猪的锅，我背了这么多年啊！” “也不见你们道个歉给我。” “真的是……” “瞧一瞧，我这腰，一辈子在家里是直不起来了。” 拄着拐杖的于汉生叹了口气，佝偻着的身躯，驻足观望着那个猪圈。 这时候…… 老于的妻子忽然笑着说了句： “你还委屈上了。” “我不骂你，还夸你啊？” “你以为你们半夜偷猪的时候，我能听不见？” “我家窗户就在前面，你们做啥，我是一清二楚！” “可是……我还能说点什么呢?” “那时候穷啊，别说咱们老师了，那些做科研的孩子们，一个个吃不饱的，我哪儿忍心啊！” “哎……” “你说，做科研，本来就费脑子，真要是一点荤腥不沾，那群孩子们……哎！” 说着说着，老妇人的眼泪，也开始落下，她忍不住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随后摇了摇头。 这时候，任新航挠了挠头：“呵呵呵。” “我就知道，师娘肯定是爱我们的。” “每次，我们去找老师的时候，师娘总是会让我们拖到中午。” “然后给我们做一桌子的菜。” 任新航的话让老太太笑了笑： “那时候，条件有限！” “就那个大馒头，就着白菜，你们几个小伙子能吃我们半个月的馒头！” “吓得我啊，生怕你们吃坏肚子！” “呵呵呵……” “你啊，都没有你们师兄懂事，每次，你们师兄都拦着你们，不让你们吃完，给我和你们老师留几个馒头。” “哈哈哈哈……” 这时候…… 忽然一个老教授说了句： “那时候真的穷啊！” “春叶，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不小心打了几片载玻片哭了一天。” 听见这话，一个六十岁左右，端庄秀丽，头发盘起，虽然脸上多了不少皱纹，可是满身的书卷气难以遮掩，他身着一身浅色青花旗袍，驻足看着不远处的实验室，眼泪流了下来。 “记得。” “我怎么能不记得呢？” “那时候……师兄为了不让我伤心，几天没吃饭，用肉票找隔壁学校的老师，换了几片。” “……” 女人的话，再次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陈校长，我师兄……您邀请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 众人的脸色变得几分不太好看。 似乎这个词语，在大家眼里，已经成了一个禁忌词汇。 李清玉！ 那个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建校以来最具才情，最有天赋的学生。 “哼！”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个名字！” 于汉生手里的拐杖，直接杵在地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顿时，现场的众人，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当初举全校之力，培养出来的，最具天赋，最有未来的学生，现如今……成了大家最不愿意提起来的一个人。 而这时候，任新航跟在人群中，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于汉生是他的老师，李清玉是他的师兄。 任新航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 他当然知道，老师内心深处，最喜欢的，依然是李清玉师兄。 只是…… 这么多年过去了。 哎…… 这时候，一个老教授忽然说了句： “小陈校长，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实验室看看啊！” 陈路闻声，顿时点了点头。 随后，带着大家去了最新的实验室。 当他们看到实验室内，那些顶级的国际标准的实验器械，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实验…… 看着络绎不绝的实验人员。 看着一个个崭新的实验室…… 大家都忍不住泪目了。 若是天工许，好想回少年。 “要是……要是我们那时候……有这些器械，该多好啊！” “是啊……” “这是最新的生化分析仪吧……” “那时候，我们学校为了买一台这个器械，当时我们全校老师断断续续拖欠了三年的工资和奖金。” “呵呵，那时候，你们嫂子，差点和我离婚。” “哎呦，谁还不是呢！” “老于，你把嫂子的嫁妆都卖掉了吧……” “哈哈，你好意思说我？你把给孩子结婚的钱都给了我了！” “你们好意思说，我好不容易买了一台摩托车，结果你们把我灌醉了，让我答应用摩托车做了一台高水平的离心机，你们啊……” 任新航也跟着大家，兴奋的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 陈路见状，内心也是颇为感慨。 这时候，任新航走到了陈路身边，很开心的说了句： “陈路！” “谢谢你啊！” 陈路一愣：“谢我干什么？” 任新航忍不住说了句：“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带着他们回来，好好的看看学校。” “其实，他们压根不在乎那一天的会议。”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你依然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家，给他们看到了希望……” “哎……” 这时候，陈路想到了什么，问了句：“李清玉……” 任新航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满和纠结。 “说实话！” “在我一开始的时候，甚至在我做了书记的时候，我都是在恨他的！” “可是，后来……慢慢的想开了！”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梦想，我们要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可是，我不想输给他。” “你知道吗？” “我不想有一天，他回来了，看着学校，对我训斥一句，瞧一瞧，任新航，这就是老师把学校交给你的样子？” “我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所以，我很努力啊！” “我一直以来，都想要把学校抗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是，我不是你。” “我也不是师兄。” “我做不到你们那样优秀……” “哎……” “说这么多，也没有意义。” “但是，我早已经不恨他了。” “哎……” “我老师，活不了多久了。” “我希望他回来见见老师。” “但是，他这种人，罢了……” “你知道吗？” “他父母亲走的时候，还是我们师兄弟姐妹几个人去送的。” “你想想，他有多绝情！” “这样的人，无论成就多高。” “我都瞧不起！” 任新航说着说着，竟然眼泪都流了下来。 陈路对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回忆，其实并不多。 他没有经历过那个伟大的年代。 可是，他能做到感同身受。 只是…… 陈路看了一眼任新航和于老爷子。 叹了口气。 这时候…… 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陈路看见是海外的电话，顿时愣了一下。 他起身走到了一旁，接起电话。 “喂，你好，我是陈路！” 对方沉默了许久，忽然，一口流利的潼川话响了起来。 “陈校长，您好。” “我……我……我是李清玉。” 听见这个声音，陈路瞬间脸色一变。 他没有想到，自己能收到李清玉的电话。 “嗯，李教授，你好。” 陈路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很平淡，平淡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似乎听出来了陈路声音里面的淡漠。 李清玉笑了笑，没有介意。 他刚才紧张只是近乡心怯罢了。 作为他这样的人，岂能在意对方一句话？ “我可以和你见个面吗？” 李清玉的话响了起来。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面谈。” 陈路一愣：“你回来了？” 李清玉点了点头：“嗯，我先回来了。” “嗯……” “晚上，见面说，可以吗？” “我订好位置，你一个人来就可以。” 陈路听见之后，有些不知道李清玉要说什么。 但是，却答应了下来。 “好！” …… …… 当天晚上。 陈路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这是一个老小区，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 时间在墙壁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可这里也是锦川市首批楼房。 陈路没有想到，李清玉会和自己约在这里见面。 到了三层之后，陈路看着房间号，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看见陈路之后，微微一笑：“陈校长吧，请进。” “家里刚刚收拾，有些简单，别介意。” 进来屋子里后，看着房间里老旧的家具和陈设，陈路的惊讶更多了。 此时的李清玉穿着一件二股筋汗衫和一条素色的大裤衩，桌子上摆着一个西瓜。 房间里的电风扇嗡嗡作响。 “陈校长，快坐。” “刚冰镇的西瓜，快解解渴。” 李清玉和陈路预想的，压根不是一回事，此时的他衣着打扮，更像是一个朴素的大爷。 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提着一个大茶缸。 “李教授，你好。” 虽然和陈路料想的完全两码事，可陈路依然笑着问了一声好。 似乎看出来了陈路内心的疑惑，李清玉笑了笑，说道： “其实，这里才是我的家。” “我和我老婆结婚的地方。” “我当时还在潼川中医学校上班，那时候，好不容易学校有了分房指标。” “于老师和张校长他们把这个机会给了我。” “其实，那时候，很多学校的老师，都没有分到楼房。” “我是第一批。” “哎……” 说到这里，李清玉颇为感触的叹了口气。 而陈路点了点头，没做声。 “我其实回来三天了。” “只是，回来以后收拾了很多东西，刚刚把家里收拾好。” “这两天啊，好好睡了一觉。” “不得不说还是家里好啊。” 陈路好奇的看着李清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而这时候…… 李清玉忽然问了句：“陈校长，我 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可以去参加校庆吗？” “当然了，您别误会，我不是说我想要上台，我……我只是想要回去看看。” 陈路看着李清玉，脑海里浮现出太多的疑惑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李清玉回来以后，要住进这个老校区。 他应该不缺钱！ 而且，对方为什么回来？ 难道只是因为校庆？ 或者说…… 他不知道，李清玉今天这样邀请自己来家里，是为了什么。 陈路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在您家。” “所以没有带什么礼物。” “这个信封……是邀请函。” “我邀请您参加咱们学校的校庆。” “打开看看，邀请函是我找人花了不少心思做的，看看怎么样。” 听见陈路的话，李清玉先是一愣，随后打开了邀请函。 邀请函是类似于贺卡的形式。 只是，打开之后，顿时中间的夹层翻起来，浮现出一个景观。 那是……潼川省中医学校的大门。 看到这一幕，顿时李清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黑白色的氛围下，学校铁制的门框，上面写着“中医学校”四个字。 朴素而陈旧。 随后…… 第二页，自动打开。 变成了……中医学院的样子。 最后…… 变成了现如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照片。 这是一个巧妙的夹层设计，但是却把六十年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历史和变迁，呈现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邀请信。 顿时，李清玉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陈校长，有心了。” 陈路笑了笑：“您可是老一辈，要说起来，中医学院从中医学校变更过来，还是您那时候的科研成果使然。” “说起来，校庆，可是没有您不行啊！” 陈路也看出来了，李清玉这一次回来，意义非凡。 只是，陈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李清玉不回来呢？ 曾经的多少怨言，早就应该烟消云散了啊！ 李清玉苦笑摇头：“呵呵……” “您别夸我。” “说起来，您对学校的贡献，比起我要大得多。” “要谢，也是我想谢谢您。” 陈路忽然抬头，看向李清玉：“李教授，这一次回来，待多久？” 李清玉这时候，也收起笑容，看着陈路：“不走了！”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的脸色就变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李清玉看向陈路，说道：“这也是我今晚，邀请您过来的原因。” “我想知道，学校，是否能容得下我。” “还有……我那139名学生！” 此话一出！ 顿时陈路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他脑海里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响彻四方。 甚至于！ 他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不……不走了？！” “还有139名学生？” “怎么……怎么回事？” 李清玉看见陈路，没有说话，而是从一旁，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以及十几个硬盘。 “陈院长。” “这是我在伯克利研究所的所有研究成果。” “以及培养出来的139名栋梁之材。” “我希望……您能把他们安置好。” “还有……” “我从来没有背叛祖国！” “只是……时机未到。” 听见这话，陈路此时此刻，振聋发聩。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会是这样的一个画面。 “您……您……” “您……” 陈路指着李清玉，半天激动的一言不发。 激情知情，让他一时间半句话说不出来。 良久之后…… 陈路忽然深吸一口气。 “先生，大义！” 陈路忍不住对着李清玉深鞠一躬。 谋士以身入局，举起胜天半子！ 宁愿身陷囹圄，背负万千骂名。 心中那一颗赤诚之心，始终未变！ 第241章 龙头 陈路此时此刻，脑海里浮现出来一句话。 当一个人心里有高峰的时候，就不会畏惧脚下的泥泞。 这些年来！ 李清玉在国内遭受了多少诋毁和谩骂。 可是他没有在乎。 他知道，时间还没有到。 或许，他就在等待今天。 带着139名硕博毕业生，这个行业的精英人才，回来了！ 当天晚上，陈路留下来吃饭了。 他和李清玉聊了很多，彻夜长谈之下，陈路对于李清玉那一颗赤诚之心，有了新的认识。 离开的时候，月明星稀。 明月悬空。 此时此刻，陈路的内心，也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洗礼。 他觉得自己受到过委屈，可是……相比之下，这算啥？ 若有冲天凌云志，何惧周遭南北风。 现如今，陈路的心志无比坚定。 伴随着李清玉教授的回归，陈路还从来没有打过如此富余的仗。 有这么多顶级人才的加入。 博士后流动站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很快就能发展起来。 这些人才，全都是医药生理生化领域的顶级专家。 他们的科研经验，无比丰富，这比起国内大多数的科研工作者，都要厉害！ 并非是对国内人才的亵渎，但是这却是事实。 这些人，从一开始参与的课题，以及到现在，能有现如今这般实力。 都是实打实的实验堆积出来的。 国内是没有这么充足的经费，去培养每一个人的。 更没有那么多资源和课题，让每一个人参与其中。 最重要的是攻关型课题，大型试验。 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想到这里，陈路也是开心无比。 有了这些人作为班底。 陈路也不用操心了。 而且，陈路邀请李清玉作为博士后流动站的负责人。 无论是经验和技术还是实力，都毋庸置疑。 两人越聊越投机，也喝了不少酒。 听了不少心声。 李清玉教授的回来，不仅仅是带来了团队，还有很多技术。 这些东西，后续是需要发展的。 陈路自然是承诺，绝对不会在科研经费以及硬件上面，让团队受制。 不过…… 陈路心里却也惦记着李清玉最后的一番话，或者说是他的担心。 “其实，我回来的这件事儿，影响还是有的。” “陈校长，或许你应该做好准备。” “首先，我的回来，对于美国而言，是人才培养流失，情况虽然不能说很严重，但是……也是不小的。” “所以，今后他们肯定会在这方面，进行管控。” “比如，他们会减少科研合作，同时也会对今后我们国内人才前往美国，造成一些阻碍！” “除此之外，我比较担心的……” “还是在今后生物医学领域。” “我担心对方对国内进行技术制裁。” “您可能应该知道，美国对中国生物制药产业的上游原材料和研发设备供应施加出口管制，以及限制新兴技术和基础技术从美国出口到中国，包括但不限于生物制剂、生物设备及相关技术。” “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完全做的出来。” “特别是在1c991，1c351和353领域。” “这是涉及疫苗、人类和动物的病原体及毒素，以及遗传因子和转基因生物的。” “在美国出口管制分类号里面，这些都是很容易被管制的。” “而我目前，刚刚掌握的一项技术，正是下一代mrna疫苗。” “mrna疫苗技术在癌症和寨卡病毒感染等多种应用中的发展，因其成本效益、相对简单的制造过程以及以新颖方式激发免疫反应十分显着。” “所以，我担心，他们肯定会有所反应。” “目前为止，mrna疫苗的核心专利技术，掌握在国外，国内在mrna疫苗的脂质体专利技术、核酸序列设计等方面相对滞后。” “可现在，国内也是有一些被美国技术授权的公司。” “到时候，肯定是会迎来一些挑战的。” “所以，我希望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 初一开着车，陈路坐在车里，不断回想着对方的话。 mrna疫苗，的确属于核心技术。 现如今，李教授来了以后，陈路感觉他们可以在这个领域，好好发展一下。 这时候，陈路忽然感觉脑海里的记忆似乎又在复苏。 这段时间，原本的精神能量已经积攒到了一个地步。 陈路没有在意，等待孵化。 他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要复苏新的记忆了。 想到这里，陈路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地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初一脸色一变。 此时的车子，正在通过一个路口。 他们的这一条马路是绿灯，而横向的方向，是红灯。 但是…… 横向驶来的车子，似乎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那是一辆水泥车，车子很重。 此时此刻，那车子竟然还在加速。 顿时！ 初一的脸色就变了。 “少爷！” “小心！” 说话间，初一的方向盘连忙摆动起来，极速奔驰而来的水泥车，已经到了一旁。 陈路的车子只是沃尔沃，加速本就不快。 现如今，初一想要超过去已经不太可能。 可对方的车子竟然还在加速！ 此时此刻，凌晨12点五分。 路上的车子和行人本就不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路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紧张。 这千钧一发之间。 初一发现，他们已经进退两难。 无论是减速还是加速，都没有办法。 甚至于，初一惊恐的发现，这水泥车竟然也在调转方向盘，显然…… 对方就是要撞向他们！ 顿时！ 初一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惊恐。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动挡的车子本就操作不如手动灵活。 他死死地踩下刹车的同时，方向盘连忙调转。 紧接着！ 他再次踩下油门，让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随后，他直接踩死油门。 剧烈的摩擦声从窗外传来，伴随着一股轮胎疯狂摩擦的味道。 一股股的白色烟气顿时升腾而起。 陈路紧紧地握住车子后面的把手，让自己身体保持尽可能的平衡状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泥车的车头，竟然直接从陈路的身边擦了过去！ 甚至于，这一刻，水泥车竟然还在打方向盘。 初一的驾驶水平很高很高！ 这惊险时刻，他硬生生用车子漂移过弯的方式，直接把车子硬生生的把车头调转开来。 利用惯性，让车子的后排，免于水泥车的撞击！ 可即便如此，你水泥车的车尾惯性太大，直接撞向了车头。 “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陈路整个人这一刻竟然被弹了起来。 而车头部分的安全气囊直接爆开！ 硬生生的，车子和水泥车之间被车头的撞击之后，擦身而过！ 随后，水泥车径直撞向了马路，那巨大的车身，伴随着疯狂的撞击。 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路边的围栏形同虚设，直接被撞开，随后是人行道上，直接撞到了红绿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陈路吓了一跳。 在车子停下来之后。 陈路立马下车，好在，车子的安全系数还算不错，车门顺利打开了。 “初一！” “初一，你没事吧？” 说话间，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紧张。 他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下车之后，急忙想要拉开车门。 刚才初一危急关头，调转车位，让车头和对方的车头擦身而过。 而车子的前轮轮胎，直接滚向一侧。 陈路急忙拉开驾驶位的车门，眼神里满是焦急的神情。 他十分担心初一的安全！ 若不是初一…… 刚才自己…… 想到这里，陈路越发紧张了起来。 此时，初一似乎被剧烈的撞击有些发蒙，但是……清醒过来之后，他连忙摆了摆手： “少爷！” “没事儿！” “ 没事儿……” “你赶紧走！” “这水泥车，是有备而来！” 初一说话间，直接解开安全带，踉踉跄跄的下了车子。 他的头上，渗出来一丝丝的血液，鼻血也流了下来。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和恐怖。 陈路直接把初一拉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酒醒。 听见初一的话，陈路的内心，也多了几分慌张。 而就在这时候，初一却没有顾得上休息，他连忙掏出手机，让邓春来过来。 随后警惕的看着周围，拉着陈路到了一旁的安全区域。 “少爷！” “这是……谋杀！” “小心点。” 陈路深吸一口气，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生死时刻，但是却依然感觉到了惊惶。 可是，他知道，自己这时候，绝对不能紧张。 这时候，初一提出手机，赶紧报警。 然后守护在陈路的一旁。 深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个他越发冷静起来。 “那个司机死了！” 陈路一愣，抬头看向了前面，只见那一台水泥车在撞倒红路灯杆子之后。 车头开始冒烟，甚至隐隐之间，有了爆炸的趋势。 而车子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这一切…… 看起来，就如同一起十分平常的交通事故。 而陈路却很清楚，对方刚才，就是为了杀自己。 要不然，也不会在关键的时候，竟然死踩油门，而且拐弯过来了。 到底是谁！ …… …… 晚上，警察来了。 与之而来的还有交警和119。 水泥车没有爆炸，而司机已经死了，抬出来的时候，浑身酒气。 警察在调查之后，也是没有后续了。 酒驾，而且是醉驾。 可是…… 一名水泥车司机，怎么可能醉驾？ 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得而知。 邓春来来了以后，初一想让他先把陈路送到家里。 而陈路执意却带着初一去了锦川市人民医院。 “少爷，我没事儿！” “你现在很危险，春来先把你送回家。” “我自己可以去医院。” 陈路摇了摇头：“车祸伤需要赶紧检查，别发现不了。” 车祸伤很多时候，隐藏很深。 大脑被撞击之后，若是存在颅内出血，早发现，还有希望。 若是慢慢的，发现不了…… 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一番检查之后，初一的确是皮外伤，处理之后，陈路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来到了医院的办公室。 陈路毕竟是这里的荣誉院长。 三人坐下来之后。 现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到底谁是凶手？ “调查的怎么样了？” 陈路问了句。 喝了口茶水。 今天晚上的事情，多少有些惊惶。 看来，以后得换辆车了。 得亏自己买的是沃尔沃。 要不然，今晚初一都得出问题。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他脑海里，伴随着能量的继续，顿时。 “啵！”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顿时，大量的记忆席卷而来。 这些记忆，让陈路顿时感觉为之一振。 这些记忆…… 竟然距离这个时代没有太过于久远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 而这时候，初一说了句：“差不多了！” 现如今，初一在锦川市，已经有了自己的消息网络。 “死者是一名赌徒。” “三天前应该是收到了一笔钱，他和妻子离婚了。” “我查了对方最近的消费记录。” “很夸张，三天时间，花了十万。” “呵呵呵……他可能三天前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好好发泄了一番。” “我让人调查了他这几天接触的人。” “我怀疑是合欢宗。” 听见这话，顿时陈路皱眉起来。 合欢宗啊！ 若不是初一说起来，陈路都要忘掉这个名字了。 原本以为，伴随着孙超和小雅的死去，这件事儿就算了。 可没想到…… 对方竟然主动找上门了。 陈路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几个兄弟。 比如，陈知行、陈知礼等人。 毕竟，这几天，这二位，应该亏麻了！ 久康集团新手环的发布，引起了轩然大波。 预售情况很好！ 特别是推出的老人款，很受欢迎。 所以，久康集团的股价，连续高涨。 陈路估计，现如今，至少已经亏了原本投入资金的也一倍以上才对。 这让两人狗急跳墙，不是没有可能。 没想到，竟然是和合欢宗有关系。 陈路微微皱眉：“你确定？” 初一点了点头：“嗯。” “因为，孙铭恩其实是合欢宗在潼川最大的靠山。” “而靠着孙铭恩，他们这些年也在潼川省收获的盆满钵满。” “可是……” “孙铭恩倒台了，顾海生上去以后，顾书记立马展开了扫黄。” “而且，力度比起之前，还要更加严格！” “现如今，锦川市夜店和一些特殊的场合，关门十分严重。” “合欢宗已经退出去了。” 陈路听完，不由得点了点头。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他没有想到…… 竟然是这样的。 “这都是你从哪儿收集的？” 初一忍不住说了句：“其实，很多信息，还是春来那边收集到的。” “锦川市有个地方，叫暗坊。” “暗坊有个组织，叫洞彻门。” 陈路听见这个名字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洞彻门？！” 这时候，一旁的邓春来点头说道：“嗯，洞彻门，其实……这些都是老江湖了。” “我原本也没有想到，还能找到。” “暗坊其实在很多地方都有，那里是一个集市，在古代属于交换资源和特殊商品的门路。” “偶然情况下，我去调查过，才发现，原来暗坊还在。” “但是，里面现在特别严格。” 陈路深吸一口气，他真的没有想到，洞彻门这样的组织竟然还在。 洞彻门，原来是官方情报机构。 用于调查民间以及百官的组织。 后来，朝代更迭之后，洞彻门便彻底隐遁了。 那些时候，陈路和洞彻门也打过交道。 没想到……对方现在还在。 而如果洞彻门还在的话…… 那千杀，应该也还在吧…… 初一忽然笑了起来：“只是，我没想到，我利用陈家的机构查了一下，发现洞彻门现在竟然是一个黑客组织，而且人家下属还有仓储、运输、快递……” “伴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渗透的程度越来越高。” “我找他们查这个司机，花了300万。” “他们把司机最近的浏览记录，以及消费记录，以及监控录像全给了我。” 陈路听完，直接傻眼。 好家伙！ 洞彻门现如今，竟然这么厉害了？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真的如此。 每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在这个社会，基本上没有任何隐私。 若是有有心人士真的做好调查之后，是可以把你调查的底朝天。 你根本没有任何秘密！ “这些组织，都在与时俱进啊！”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时候，邓春来点头说道：“没错的。” “其实，主人。” “除了医阁之外，暗坊里面有不少类似的组织。” “只能说，伴随现代科技的发展，很多组织逐渐落后了。” “而医阁，原本也是暗坊的医家。” “后来，医家的发展越来越大，医阁成立了。” “暗坊里面很多组织，也在医阁内开始下注。” “这才有了今天这般模样。” 陈路点头，不去纠结这个。 “合欢宗的总部在哪儿？” 陈路犹豫再三之后，眼神里多了几分阴沉，直接问道。 听见陈路的话，初一顿时眼睛一亮。 说实话！ 他都好久没有拿过枪了。 这一次，显然少爷动了怒火。 而且，这一次，合欢宗的确有些过分了。 陈路回归陈家，这并不是什么稀罕消息。 合欢宗若是有心打听，这个消息不难得到。 可是对方依然选择出手的话。 这就是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初一直接说道：“合欢宗的总部，很隐蔽。” “但是，我们可以查到对方的分部。” “他们在缅甸地区，有一个组织。” “小爷爷在缅北扶持了一个军阀，要不要……” 听见这话，陈路忽然摇了摇头。 “不用了！” “这件事儿，我来解决。” “走吧，回家，睡觉！” 陈路说完，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初一还要说点什么，邓春来却直接跟了出来。 回到家里。 陈路没有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父母。 毕竟，这种事情，他担心父母接受不了。 只是…… 陈路同样咽不下这口气。 若是洞彻门还在的话，他估计，今天晚上，他被人偷袭谋杀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来。 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秘密。 更何况…… 今晚的事情，看起来是一个意外，但是真正很多人都很清楚。 这背后隐藏的什么。 陈路自然不想这么容易的放过合欢宗。 刚才！ 陈路觉醒的记忆中，来自于明清时期。 那时候，伴随着清军入关，民间出现了很多组织。 类似于天地会，也叫洪门。 除此之外，白莲教、三合会、哥老会，义和团、龙记……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组织，叫千杀。 相比于天地会、三合会、白莲教，这些大型组织。 千杀的人并不多。 但是，千杀隐藏很深。 天地会这些人员众多，甚至被官方组织镇压。 千杀不一样。 千杀，一开始的成立初衷，和这些组织一样。 但是，后来，千杀逐渐稳定下来，甚至出国了。 说白了，千杀，是一个暗杀组织。 一开始成立的时候，千杀，是为了谋杀那些官员。 后来，逐渐成了暗杀那些侵华组织的领导，军队。 陈路，就是千杀的组织者。 暗坊还在，洞彻门也还在，合欢宗还在，天地会的洪门也还在！ 就连龙记他们现在都有组织。 他不相信比起这些组织，人员素质更高，团队意识更强，个人能力更加出众的千杀能不在。 千杀是一个绝对特殊的组织。 最重要的是，陈路对于千杀的掌控，是绝对权威的！ 千杀的组织十分森严。 而且，对于人员挑选，也是十分讲究。 他们甚至于，对于组织的高层，是有特殊的联系方式，以及各种代号的。 想到这里…… 陈路决定，明天决定去试试。 …… …… 第二天，陈路起来之后，自己出去了一趟。 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陈路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只是……手里多了一些东西。 随后，他也顾不上休息，在初一和邓春来的陪伴下，直接驱车来到了暗坊。 来了以后，门口的安保，却不让陈路进入。 或者说，要让陈路拿出来证明。 “先生，抱歉，这里是邀请制。” 陈路直接说了句：“我是陈家的人。” 说话间，初一便把手里的关于陈家的证明拿了出来。 看到之后，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打电话请示上级之后。 很快…… 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门口。 对方西装革履，宛若社会精英，大背头梳的井井有条。 “陈少！” “哎呦，实在抱歉！” “您来了……” “我是锦川市古文化研究协会的会长，周毅。” 没错，现如今的暗坊，是一个民间古文化研究协会。 而暗坊，是一个封闭起来的集市。 “您来暗坊，是有什么需求吗？” 坐在办公室内，周毅小心翼翼端来一杯茶。 陈家的江湖地位很高。 主要的原因，也离不开陈德贤。 当初，陈德贤作为医门七子，可以说是响彻民间。 在那个时候，偏门盛行。 各家也纷纷崭露锋芒。 新时代的浪潮下，伴随着改革春风的到来，个家族之也开始萌动起来。 而医门，也就是医阁，当初有七个最为闪耀的人。 陈德贤就是其中之一。 也被称之为医门七子。 陈路笑了笑：“我来闲逛，周会长不必介意。” “我就是来这里闲逛一番。” 周毅连忙起身：“那我陪陈少转一转？” 陈路摆手：“不用，我自己转转就行。” 周毅点头，看着陈路离去的背影，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显然…… 昨天的车祸，周毅是知道的。 陈路来，应该是去找洞彻门的。 不过，虽然是古文化协会会长，暗坊的负责人，可是周毅却不能参与其中。 索性站在一旁等待起来。 这时候…… 陈路忽然路过一个地摊，上面摆放着各种古玩。 地摊的主人笑了笑：“客官，喜欢什么，看看？” “我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的。” 陈路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一把匕首。 男子见状，顿时愣了一下。 “这把匕首好啊！” 陈路：“有多好！” 男子看向陈路，笑着正要夸夸其谈。 却看见陈路拿在手里的匕首，突然耍起了几个把式，有进有出，有来有回。 随后，直接放下。 看完陈路的这些动作之后，顿时男子的脸色变了。 他看着陈路，面色凝重，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而这时候，陈路直接掏出一把匕首：“你看我这匕首，怎么样？” 对方看见之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您稍等。” “我先去看看。” 说话间，对方拿着匕首，进了后面的房间里。 没多久…… 房间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贵客，好东西啊！” “可否进来详谈？” 陈路点头，对着初一和邓春来说了句：“等我。” 说话间，两人直接进了房间里。 只是！ 刚刚进门。 对方直接跪了下来。 “龙头！” 没错，陈路去取的就是千杀的手牌，一把匕首。 看起来十分简单。 千杀有一个规矩。 就是信物代表了身份。 这把匕首，可不简单。 名字，就叫“千杀”。 这把匕首的刀身长约八寸，宽仅一指，整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黑色，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 刀身由古代秘法锻造，据说掺入了天外陨铁，使其硬度和锋利度远超常物。 匕首的刀背雕刻着精细的龙鳞纹，每一片鳞片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 刀柄部分由一块完整的黑曜石雕琢而成，表面光滑如镜，与刀身的龙鳞纹相得益彰。 这是一古代铸剑大师为千杀领袖所铸。 千杀本家分散，作为一个强大的杀手帝国，自然而然分散十分遥远。 而千杀不仅是当初龙头的武器，也是他权威的象征。 随着时间的流逝，千杀成为了这个杀手组织的信物，只有组织的龙头才能持有。 每一个加入千杀的人，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认识这一把匕首。 而这把匕首，也是每一个千杀组织成员身上的一处纹身。 对方跪在地上，双手持匕。 “龙头！” 陈路没有去接，而是随后说了句：“明天这个时候，让负责人去九龙国际酒店1901见我。” 说完，他起身直接走了。 离开之后。 陈路依然有些担心。 说实话…… 他也不敢保证，千杀现如今，究竟发展如何了。 毕竟，至今三百多年。 早就换了一代又一代了。 至今还能维持几分信任？ 虽然，千杀有着无比的忠诚训练。 任何组织成员，最重要的训练，就是忠诚度。 但是…… 时间长了，人心难测啊。 这同样也是陈路不敢去接触五毒教的人的原因之一。 摇了摇头。 陈路在暗坊里面闲逛了一番，基本上每一家店铺都进去走了走。 真的如同参观一样。 和他进入千杀没有任何区别。 更何况，这里的千杀，只是一个联系机构。 并不承接任务，所以，明面上只是一个古玩店。 “走吧！” 随后，陈路起身直接离开了。 一切，静待明天。 …… …… 而此时！ 太平洋上有一座小岛。 这里是公海，也被称之为无人区。 小岛的面积不小。 郁郁葱葱，景色很不错。 但是…… 深入其中，就能发现，这里其实是一座秘密基地。 基地有各种各样的飞机，整整齐齐。 若是深入去看，会发现，这里其实停靠着一座航母。 一侧是各种各样的基地。 而此时。 基地内部。 一个短发寸头，浑身是汗的男子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紧接着，男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随后他立马起身，朝着一个特殊的小楼走去。 “老大……” “老大！” “龙……龙头出现了！” 此话一出，顿时一个满面胡须，六十多岁了，头发很长，随意披散在身后。 后背，是一把醒目的匕首。 他听见这声音在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你……你在说什么？！” 寸头男子连忙说道：“龙头……龙头出现了！” “在潼川省，锦川市的暗坊出现的。” “他带着千杀，直接去的。” “他让您明天去见他。” 听见这话，老人身形有些颤抖。 龙头。 在他们千杀组织里，就如同精神信仰一样的存在。 这是他们根深蒂固的一种传承。 要知道…… 龙头已经多久没有出现了。 甚至一代代的掌权人，都以为龙头彻底消失了。 就连他本人，也以为，龙头只是一个传说。 这些年来，千杀的盈利，是不少的，要不然……也买不起这个航母！ 太平洋基地，只是他们的一座基地。 一台航母的价格，在100亿美金左右。 而每年的费用，更是恐怖，维护费，每天都得200万，杂七杂八每年下来得好几亿美金。 可是！ 即便如此。 千杀还有钱。 早些年，千杀龙头临终前，把权力交给了第一代的旗手。 告诉他，若是有需要，他会回来。 今后的所有金钱，用来发展和壮大。 现如今…… 千杀的组织很大，拥有实力非凡雇佣兵组织。 而现如今，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接到了龙头的电话。 想到这里，他立马通了其他几个人的电话。 “龙头出现了！” “去锦川市！” 千杀，共有六个旗。 每个旗，都有一个旗手。 而他，是大旗手，罗志峰。 罗志峰深吸一口气，甚至于有些颤抖。 龙头的出现，似乎让他有了精神支柱。 在其他旗首得到消息之后，和罗志峰的心态，相差不多。 大家没有想到，龙头终于出现了！ 顿时！ 来自世界各大洲的几个人，私人飞机相继开始起飞。 朝着华夏潼川省飞去。 …… …… 第242章 开战了 42 陈路这一次之所以没有告诉小爷爷，心里也是有些想法。 洞彻门既然存在，那必然很多事情，就藏不住的。 这一次，合欢宗找人暗杀自己的消息，很快就会被不少人得知。 伴随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影响力不断的提升。 这种事情，不会是少数。 既然如此，陈路也没有必要隐藏了。 若是他这一次没有办法解决危机。 在很多人看来，自己绝对是一个软柿子，甚至是任人拿捏的那种。 既然如此！ 他倒不如果断出击。 让众人看看自己的真正实力！ 打的一拳出，省得百拳来。 上一次，陈知南的死，显然没有让人意识到陈路的实力。 那时候，陈路也还没有足够自保的实力。 可现在，不一样了！ 伴随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势必会吸引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索性，陈路也想通了。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老子不仅是陈三代，还是……大佬！ 真的以为我还是癞蛤蟆？ 事实上！ 的确如此。 事情和陈路预料的，几乎一样。 在陈路遭遇特殊“车祸”的消息第二天爆出来之后。 很快，各方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首都。 陈知行最近比较颓废，因为上一次狙击陈路失败，让他遭遇到了很大的打击。 现如今，他和陈知礼还在筹备关于陈路的挑馆。 陈知礼让陈知行不要出钱，这让他松了口气。 但是，到底自己要拿出来什么样的东西来呢？ 之所以陈知礼这么自信，主要还是因为当初陈德贤老爷子给自家爷爷“送来”了很多好东西。 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或许没有什么特别高的价值。 但是！ 对于陈路而言，就不一样了。 这几天，陈知行正在思考，选择什么东西。 老管家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少爷，出事儿了！” 陈知行一愣：“什么事情？” 老管家面色严肃的说道：“陈路，昨天晚上，遭遇了谋杀！”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谁这么大胆？！” 陈知行的眼神里，顿时满是惊讶，但是，这惊讶之余，内心还有几分愤怒！ 忽然，陈知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陈路……陈路死了吗？！” 说实话，陈知行当然希望陈路突然死掉。 他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当初答应让陈知南出手了。 管家摇了摇头：“没有！” “初一，他的管家，救了他。” “当时，一辆水泥车……” 说话间，管家把监控录像直接递给了陈知行。 看完之后！ 陈知行忽然有些惋惜，嘴里讷讷自语：“怎么就没有死掉呢？！” “好可惜啊！” 可是，说完之后，他的眼神里，同样多了几分阴森和压抑，甚至于脸色铁青的问道： “谁干的！” 管家说道：“洞彻门那边给出来的结果是……合欢宗。” “陈路把潼川省锦川市市委书记孙铭恩送进去了。” “而顾海生的上台，直接让整个潼川省内，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扫黄打黑行动。” “这对合欢宗而言，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撤走了！” “还有，当初合欢宗核心成员的死亡，也让合欢宗有些愤怒！” “这才有了这一次的报复行为。” 陈知行听完之后，脸色阴晴不定：“好啊！” “区区一个合欢宗，也敢对我陈家人下手！” “活腻歪了！” 陈知行不是在心疼陈路。 而是在担心自己。 毕竟，陈路现如今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陈路了，他已经认祖归宗，回到了陈家。 而且，还是目前陈家重点培养的三代子弟。 合欢宗这么毫无顾忌的下手行为，显然是有些过分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知行眼神里愤怒的原因所在。 不过…… 他同样也有些惋惜，陈路怎么就这么命大呢？ 其实，陈知行不是没有想过去暗杀陈路，但是……关键在于，他不能这么做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陈家的情报系统，也不简单。 更何况，陈家还有一个特殊的部门，叫宗祠。 陈家宗祠，不仅仅只是负责陈家祭祖等行为，还负责家族子弟的考核，以及家族内部的审查。 若是被宗祠发现，他陈知行找人买凶谋杀家族子弟，这绝对是严惩不贷的。 哪怕他爷爷是家主，也无济于事！ 家族大了，就自然不可能一个人说了算。 特别是这种传承多年的家族。 陈知行沉默片刻之后，说了句：“随时关注这件事儿。” “我们这边，不要有太大的动静。” “看看家里面有什么的动作吧。” 陈知行其实也是在观望。 他要看看，陈家这一次对于陈路，到底是什么态度。 …… 同样。 陈知礼也很快得知了这件事儿，他的表现则是和陈知行略有差异。 陈知礼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哪怕输给了陈路，也是不服气。 可是，对于这样一个敢于直接暗杀陈家人的人，他同样也是十分愤怒。 得知陈路还没有死，陈知礼犹豫再三之后，给陈路发了一条消息： “小心一点！” “我可不想我的对手刚刚出现，就没了！” “我这边有一些资源，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但是……需要等价交换。” 陈知礼随后便不再理会。 他也很清楚，陈德玉这位陈疯子，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 比起他们而言。 此时此刻，南洲的廖家。 廖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 他之前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一招呢？！ 这合欢宗，真的够狠啊！ 廖雄看见儿子这般动作，顿时眼皮微微跳动： “你不要乱来！” “真当陈家是吃闲饭的？” “合欢宗，这种组织，流传前年，自己有自己的路子。” “陈家力量再大，影响力再大，也不足以让他们伤筋动骨！” “合欢宗这一次，在陈路那里吃了大亏，显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江湖组织，有江湖组织的优点，却也有他们目光短浅的地方。” “注定，上不了台面的！” “陈家是什么组织，这是国内排的进前五的财阀。” “这样的财阀，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这种人欺辱呢？” “合欢宗这种组织啊，说白了，身上的江湖气息，太重了！” “以至于，他们这些年，依然是那般出息！” “合欢宗但凡格局大一点，现如今这样的社会，也不至于这样。” “合欢宗这么做，毫无疑问是觉得在潼川省他们这一次彻底撤出来了，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我们廖家不一样。” “行儿，你作为廖家掌舵人，你得明白，有些事情，你只要做了，就得承担起后果！” “我们和合欢宗不一样。” 廖行点了点头，笑了笑：“爸，您放心吧，我不傻。” 可是，话虽如此。 廖行内心其实在等待一个消息。 若是这件事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代表着陈路在陈家的地位，也就那样。 若是这一次合欢宗全身而退，这将会意味着，陈路很快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社会，不讲规矩的人，可不少啊！ …… 不仅是他们，很多人，其实都在关注这一次的事情。 陈家第三代成员遇刺。 这种事情，在圈子里是很容易引起争议的。 而同样！ 陈德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当即就怒了。 “路儿，你没事儿吧？！” “这合欢宗，真的是胆大妄为！” “路儿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代价有多大！” “老张，你给我联系缅甸的胡将军，我要让合欢宗在缅甸的据点，直接炸了！” “简直是该死！” 陈德玉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陈路这边闻声，笑了笑，对着小爷爷说道： “爷爷，我没事儿。” “这一次的事情，您不用操心。” “我这边，自有应对策略。” 陈德玉皱眉：“这不是小事儿！” “这是我们陈家的脸面问题。” “还有……”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任何损失。” “陈家绝对不允许看到自己家族的子弟，而且是重点培养的子弟，出问题的！” 的确如此，上一次，陈知南死在潼川，当时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这一次，陈路的事情，自然更不是小事儿了。 陈知南在家族里面，比起陈路的地位，要差距太大了！ 陈路对此，没有拒绝。 毕竟，陈家的事情，是陈家的行为。 而他自己，自然是也有他的想法的。 挂了电话之后。 陈路起身朝着酒店走去。 在房间里稍微等待片刻之后。 顿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路起身开门。 随后…… 房间外面，进来了六个中年人。 片刻之后。 几个人顿时直接跪下：“恭迎龙头！” 陈路坐在沙发上，看着几人，淡淡的说了句：“自我介绍一下吧。” “龙头，我是大旗首，罗志峰！” “龙头，我是冥旗，旗首，郑阳！” …… 陈路看着几人，目光停留在罗志峰身上，忽然说了句。 “罗天佑是你什么人？” 听见这个名字，罗志峰顿时激动的说了句： “龙头！” “那是我的祖先！” 陈路点了点头：“哦……” “不错！” “今天叫你们来。” “是为了重新召集你们。” “今天开始……” “千杀，要开始行动了。” 听见这话，顿时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千杀要行动了吗？！ 罗志峰激动的看向陈路：“龙头！” “我们……我们要颠覆哪个政府？！”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也愣住了，有些茫然。 罗峰激动的说到：“现如今，非洲很乱！” “其实，其他内乱国家也可以，中东地区，我们也可以扶持一些新的反政府组织。” “我们现在，拥有雇佣兵4000人。” “除此之外，核心暗杀成员1000名。” “情报组织……” “我们拥有航母一艘，武装直升机……装甲车……主战坦克……运输机……” 陈路听着罗志峰的话，可以说是心惊肉跳。 他说实话，还真的没有想到…… 他们竟然有颠覆一个小国家政府的能力…… 其他几个旗手，此时此刻，也很兴奋。 毕竟，他们真的等了许久了！ 龙头没有出现，他们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执行当初的命令。 这些年，千杀组织，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很大的行动。 但是，即便如此，千杀的名头可一点不小。 千杀最出名的一次，便是在南非。 当时，全球知名私营武装组织eo，以及美国黑水公司联合扶持南非一个当地反政府组织，对当地政府展开反击。 而千杀当时有一个基地就在那个国家。 结果…… 那时候，几个雇佣兵组织展开了一个“飓风艾瑞克斯行动。 要在三天之内，拿下几个基地。 结果…… 他们却率先袭击了千杀的基地。 后面的故事，千杀直接在一天之内，紧急召集了2000多名特战队伍。 谁能想到…… 原本政府组织只是临时计划防守的，结果打成了反攻。 那是黑水和eo公司，第一次惨痛失利！ 而千杀，一战成名！ 后来，千杀也在那个国家，建立了自己的基地。 但是，千杀最出名的，还是暗杀行动。 北极狐雇佣兵团作为国际上赫赫有名组织，可以说是毫无底线，在绑架暗杀等方面可以说是威名赫赫。 可是，千杀。 却在一个月内，暗杀北极狐高层20名。 当时，轰动了整个雇佣兵圈子。 可是，就是这样的组织，这些年来，却不显山漏水。 几个旗首听见陈路的话之后，一时间，都是兴奋无比。 陈路看见几人这个模样，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 “慢慢来。” “别急。” “但是，我现在有一个任务。” “十分重要！” “昨天，我遭遇了谋杀，合欢宗找人买凶杀我。” “我要求你们在一周之内。” “把合欢宗的中层以上领导，无差别，暗杀！” “国内的，暂时别动。” “但是，外国的组织，能杀多少，杀多少！” 说话间，陈路的眼神里，满是凶光。 他这一次，既然准备动手了。 那自然是雷霆万钧，毫不留手！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罗志峰脸色阴沉：“龙头！” “我们要在您身边安排人手吗？” 陈路沉思片刻之后，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找几个灵光的。” “把我的家人孩子，还有我，周围暗中保护起来。” 罗志峰随后目露凶光：“龙头，等我们消息！” …… …… 陈路还是低估了李清玉带来的影响力。 这一天！ 国家科学委员会专门下来了几位大佬，亲自在学校见了李清玉。 规格很高！ 李清玉的回来，带来的影响力很大。 弥补了国内对于一些领域的空缺。 特别是在基因工程领域，对于mrna的疫苗研发工作，更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除此之外，李清玉回来之后，直接给母校捐赠了一笔1.5亿美金的捐款。 这让陈路自己都没有想到。 这位离家三十年的科学家，这些年，真的是为国家和母校，积攒了太多的东西了。 同时，协和医学院，李清玉也捐赠了五千万美金。 不过！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李清玉回来以后，潼川省政府很多人亲自过来。 顾海生直接对李清玉颁发了城市英雄称号。 多年来，李清玉的清白，终于回来了。 人如其名，心怀赤诚，品行如玉。 只是，当李清玉见到老师和师娘的时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直接跪了下来。 于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回来，而且……竟然带回来了如此之多的优秀专家。 一时间，也是哭的涕泪纵横。 几十年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瞬间化解。 为此，陈路亲自召开了一次欢迎仪式。 当李清玉的故事传出来以后，顿时引起了网上无数人的热议和感动。 什么叫做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但是！ 同样，美国这边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 顿时也是勃然大怒。 要知道，这些年，李清玉参与了太多的重要项目。 虽然他没有获奖，但是专业技术和知识，掌握了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带走了139名重要的科研人员和人才。 他们的离开，直接对于伯克利实验室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很快，美国商务部和出口部门，联合发出了一则制裁通知。 正如李清玉预料到的那样，他们在出口项目标号中，好几个生物化学领域进行了不同等级的出口制裁。 这将会意味着，国内那些技术，瞬间被人卡了脖子。 这些影响，很快就会发生。 而作为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汤姆汉克斯怒不可遏。 要知道，在医疗生物化学领域，李清玉的参与太多了。 现如今，对方携带技术和人员离开，势必会影响他们在行业内的布局。 而辉瑞同样也不例外。 作为行业内的疫苗大佬。 辉瑞这些年来，不少专利技术和课题，都有李清玉的身影。 现如今，李清玉的离开，自然而然，让这些商业巨头，也是感觉到了危机。 一时间！ 各方组织都开始筹备起来。 当他们得知李清玉竟然回到了母校和陈路联合，这个消息，无疑在刺痛他们的神经。 他们感觉十分憋屈！ 这件事儿的影响很大。 要知道，早些年，中国前往美国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们对于这些人才，十分欢迎。 同样，这些人也迅速在“自由”的美利坚，发育很好。 利用美国的资源，迅速成长为各行各业的先驱。 可是！ 这几年，他妈的变了！ 现如今，前往美国的都是什么人？ 大多数都是一些富二代、官二代、明星…… 这些人，对于美国的贡献，仅限于消费。 虽然，这也不是坏事儿。 可是，相比于他们这些废物，美国更想要的是那些顶级专家和人才。 因此，很快，外交部也开始思考起来如何针对这些事情的发生。 可以说，李清玉的离开，对于美国对于人才培养，人才引进等各方面带来的是一次综合性的影响。 甚至于，美国那边，甚至有不少公司，准备联系人，对李清玉展开特殊的报复手段。 而此时。 陈路却无心关心这些事情。 毕竟，眼下，很多人都在关注自己。 事实上。 在洞彻门把陈路被谋杀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很快引起了各方人士的关注。 很多人都在耐心等待消息。 陈路现如今，早已今非昔比。 若是，陈路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对于不少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坏事儿。 现如今，大家都在耐心关注和等待。 而陈家！ 终于发飙了。 这和众人预期的没有任何区别。 第二天的时候。 缅甸，合欢宗的一个培训基地，直接被武装组织炸毁。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顿时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可是…… 合欢宗此时竟然把基地撤离了缅甸。 作为一个流传至今很多年的组织。 合欢宗的消息也很灵通。 他们这些年培养出来了很多优秀的女子，这些人，是合欢宗的重点力量。 那些夜总会、夜店的女子，大多数只是一些外聘的流水线的产品。 压根算不上是合欢宗的重点培养对象。 合欢宗，这些年来，之所以长盛不衰。 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培养那些优秀的女子。 他们可不是仅仅只有一副皮囊。 类似于小雅这样的人，都只是外门。 合欢宗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组织。 他们把培养分为好几个等级。 最高的等级，便是那些高级别女精英。 这些人，会被合欢宗派去，进入新贵的视线中去。 合欢宗有一个理念。 男人来征服世界，而女人，来征服男人。 所以，最顶级的培养，出来的那些女人，毫无疑问是无可挑剔的。 他们甚至会给这些女孩，制定很好的出身背景。 让他们加入那些行业顶级大佬的视线。 其次，第二个等级，则是顶级名媛人设。 这些人设，可以吸引到很多明星，企业老板。 专门培养出来的女孩儿，自然不是普通女人所能拥有的魅力。 第三个档次，合欢宗培养的，才是类似于小雅这种的人。 专门服务于权贵。 帮助他们占领市场，成为地区负责人。 第四个档次，是小三和网红。 没错！ 千万不要小看小三，小三上位的事情，屡见不鲜。 而网红，现如今，同样吸金能力很强。 合欢宗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渠道和公司，甚至是平台股份的。 这些年来！ 合欢宗的影响力，伴随着时代的发展，说实话，很快！ 此时此刻，合欢宗的总部。 一个女人面色淡然的看着手里的消息。 “呵呵！” “陈家，看来不怎么用心啊！” 旁边一个老妇人微微一笑：“是啊，按理说，陈家是应该知道，我们这个基地已经腾出来了。” “可他们一人选择在这里下手。” “毫无疑问，他们对于陈路，似乎不怎么重视！” “有点像是……面子上挂不住。” 为首的女人笑了笑：“本来这一次，我们也仅仅只是试探一下。” “陈路身边是有高手的。” “单凭这个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杀了他！” “但是，如果陈家仅仅只是这点能耐的话。” “这个老牌家族，看起来，着实令人有些失望啊！” “既然如此。” “我们可以毫无忌惮的下手了。” 这时候，一旁的老妇人忽然皱眉说道： “宗主，是不是……太着急了？” “我们和陈路，似乎没有那么大的仇怨吧？” “再说了……” “我们没有必要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陈家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 “特别是……陈疯子……” “他手底下，是真的有狠人的。” 女人噗嗤一笑，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能成为合欢宗的宗主，培养自然是顶级的，娇媚的身材，脸蛋和皮肤，都是毋庸置疑的。 房间里，典雅奢华，玉石为桌，梨花为椅，焚香煮茶，烟气弥漫。 女人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斜躺长椅之上，隐隐约约露出的小腿，让人看的不禁心动。 那一颦一簇，都是足以沉醉万千。 说实话！ 她这样的女人，足以让大多数的男人为之动容。 这就是合欢宗的宗主，怀初露。 这位同样也是活跃在资本圈子里的女强人。 不过…… 若是小看了她，那可是极度危险的。 怀初露淡淡的笑了笑： “你以为，是我们想出手吗？” “呵呵呵……” “有人盯上了陈路。” “我们，不过只是帮助他们出手罢了。” “再说了……” “有些大人物，只是不方便出手。” 老妇人忍不住皱眉：“那……若是陈家在官方领域施压。” “这对于我们的发展，也不太好啊！” 怀初露微微一笑：“呵呵，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儿，不是官方有人想要做呢？” “陈路得罪的人，少吗？” “既然，陈家就这么点能耐。” “看来，陈路也无足轻重。” “去准备吧！” “下次，动手狠点。” 说话间，这个看起来仪态万千的女人，竟然可以说出来如此蛇蝎的话。 老妇人连忙点头！ 可是…… 这时候！ 忽然，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宗主，不好了！” “我们组织内，今天死了二十多个中层领导。” “甚至，就连东南亚的负责人都死了！” 此话一出，顿时怀初露刚才的淡然瞬间消失，那眼神里的愤怒，更是让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动手的？！” “是陈家吗？！” 一连串，怀初露几个问题，脱口而出。 对方连忙摇了摇头：“不！” “不是！” 怀初露皱眉：“是……那个陈疯子？！” 对方继续摇头：“不！” “是千杀！” “他们杀完人之后，都留下了一把匕首。” 听见这话，顿时怀初露的脸色终于变了。 千杀！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组织的。 一个隐匿的，多年的，杀手组织。 成员遍布全球，更是有好几个军事基地，而且在南非还和当地政府有关系。 千杀公司，下属还有一个雇佣兵组织！ 影响力很大！ 甚至于，威胁程度，远超于那些知名的雇佣私人武装力量。 那一把匕首，叫做“千杀索命匕”。 一般情况下，千杀组织是很少如此高调的。 他们大多数情况，行事十分低调隐蔽。 这些年来，也很少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 但是！ 千杀索命匕，这是一个特殊的千杀信号。 这意味着：不死不休！ 一时间，哪怕怀初露一开始还有些淡定，现如今，整个人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千杀了！ 难道是陈家？！ 不可能啊！ 陈家若是有这样的能量，早些年在北美开拓市场，也不会那么狼狈了。 差点把陈德玉给弄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凭是谁，得罪了这个组织，都是心惊胆战的。 若是得罪了那些大人物。 说白了，横竖一刀，痛痛快快。 可是，现在，千杀竟然下了千杀索命匕。 这将意味着不死不休！ 谁也不愿意自己头上无时无刻，都是带着一把刀。 这一把刀，很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下来！ 老妇人的脸色，此时也慌了。 “宗主……” “这……这该怎么办？” 怀初露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麻烦。 “现在，你立马去联系千杀！” “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对了，赶紧报警。” “这是法律社会！” “他们……他们这是犯罪！” 此话一出，顿时老妇人也是愣了一下。 老大……你逗我玩呢？ 我们去报警吗？ 难不成黑社会组织，被人家欺负了，自己不出击，还报警？ 老妇人忍不住说了句：“我们……我们要让我们的行动部门准备？” “我们也是有特别行动小组的啊！” 的确，合欢宗自然不可能只有女人。 合欢宗也培养一些特殊的安保力量的。 这些人，就是合欢宗的特别行动部门。 听见老妇人的话，怀初露皱眉：“你觉得，我们的行动部门，能比得上千杀？” “立马去联系！” 第二天！ 合欢宗的总部，聚集了很多人。 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恐惧！ “宗主，我们在荷兰的中层以上成员，全部被杀了！” “一夜之间！” “死了100多人。” “宗主，我们在美国的几家公司的负责人，全都死了。” “宗主，我们在日本的公司，被人炸了！高层领导全部死亡。” “宗主……” “宗主，我们该怎么办啊！？” …… 一时间！ 怀初露的脸色难看极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快。 而且…… 下手如此迅速！ 短短两天时间。 整个合欢宗死了三百多人。 这些人，还不是普通人。 这些人，都是公司外派出去，开疆拓土的重要成员。 每一个都是合欢宗培养的高层领导。 这些人的死亡，直接对合欢宗的利益，造成了严重的打击。 合欢宗的营业额，最多的集中在美国、日本、德国、荷兰几个行业最发达的国家。 而千杀这一次！ 太狠了！ 两天时间啊…… 让合欢宗的中层领导，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 怀初露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惶恐不安。 这时候，老妇人站起身子：“宗主，千杀……拒绝和我们交涉！” “而且……” “事情显然还没有结束！” “我建议，我们现在立马转移阵地。” “我担心……他们找到这里。” 此时此刻，他们的基地坐落于日本东京。 听见这话，怀初露脸色十分难看，可是……他也担心老妇人的话，所以，犹豫片刻之后，直接点头说道： “好！” “不过，你立马去联系。” “去联系北极狐雇佣兵团。” “让他们对千杀组织，展开报复！” “同时，通知所有我们的暗线，做好准备！” 听见这话，顿时众人都深吸一口气。 这意味着开战了！ 第243章 雏鸟计划 怀初露此时此刻，内心已经到了愤怒的极致状态。 她完全没有想到，针对陈路，会引起来这么大的麻烦。 千杀都出手了！ 虽然内心有些恐惧，但是怀初露是何等人？ 这些当权者，哪有心存怜悯的人？ 甚至于，为了上位当宗主，就连自己的师傅都能亲手杀掉的女人。 蛇蝎心肠都不足以形容。 “还有！” “杀陈路！” “无论如何，不择手段，也要杀了他！” 怀初露眼神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 千杀的狠辣，让她感觉到了危机。 听见怀初露的话，顿时下面众人脸色一变，甚至多了几分担忧。 “宗主……我们……”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 怀初露冷眼一睨，看向说话的人：“怎么，你有意见？” 对方被怀初露如此冷峻的眼神看了一眼，顿时内心一阵寒意席卷而来。 “没有！” “宗主！” 女人顿时被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的迹象。 在他们这里，可以说是法外之地。 什么法律，规则，在这里都不好使！ 死个人，压根微不足道。 怀初露淡淡的说到：“陈路死了！” “我们会有更多的利益！” “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怀初露自然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找陈路下手。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去准备吧！” “其他人，撤离基地，立马开始行动。” 说完之后，怀初露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她知道，这里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等到众人离开，怀初露看向老妇人：“准备飞机，回国！” 听见这话，顿时老妇人脸色一变：“回国？” “现在回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毕竟，上一次出手，已经是在挑衅陈家的底线了。” “这一次，他们肯定会做足准备，到时候……可能不是一个基地的事情了。” 怀初露闻声，淡淡一笑：“呵呵！” “他陈家，难不成还能把我抓起来？” “千杀组织，在国内，难道敢于挑衅国家的威严吗？” “我不仅要回国！” “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回去！” “甚至，我还要让陈家知道，我回去了！” “再说了，我这一次，是要回去参加一个企业家的聚会！” 合欢宗这么多年，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么简单了。 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时代，怀初露也是抓住了机会。 目前的她，可不仅仅是涩情行业的大佬。 而且，还是国内自媒体孵化领域的巨头，同样，旗下还有各种各样的娱乐公司、影视传媒、模特公司、化妆品、情趣用品等等诸多领域。 老妇人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笑着说了句：“还是宗主想的周到！” 回国之后，怀初露自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企业老板。 他手里面，可是拿捏着太多人的把柄。 其中，还有不少高高在上的人！ 怀初露在掌控了合欢宗以后，早就不再想要单纯靠着涩情行业来挣钱了！ 她的野心很大！ 合欢宗早些年的经营理念，在她眼里完全就是浪费资源！ 怀初露今年已经将近五十岁岁了，可是保养极好，合欢宗早些年留下来的养颜美容的手段，她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让怀初露现如今，将近五十岁的人，却能依然风姿绰约，妩媚动人，那身材和肌肤都宛若半老徐娘一般，更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诱惑。 她很善于用自己的身体！ 在她心里，男人，就是工具！ 而女人最大的武器，也是自己的身体。 这些年，她利用自己培养的优秀女子，掌控了太多的资源了。 这也让合欢宗现如今的影响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千杀，现在杀得只是他们明面上人。 这些人，虽然同样也是合欢宗的核心产业。 但是，在她心里，同样也是灰色区域。 这些钱，虽然不少，可是……在目前合欢宗的综合体系里，压根比不上这些新兴产业。 而这一次，是怀初露的决心！ 好不容易加入了对方的阵营，自然想要做出一些事情来。 所以，千杀这一次杀得这些人，只是老一辈合欢宗的核心产业，并不是她的。 虽然肉疼，但却……是一次洗牌的机会！ 这时候，怀初露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怀初露笑了。 手机发来的是一条陌生短信，而且，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雏鸟。” 把手机合上之后，怀初露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来，这一次对方把陈路看的很重要啊！ 呵呵呵呵…… 那些家伙，看来……是当初被陈德贤给吓坏了。 现如今，陈家出来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就害怕了？ 怀初露很清楚，自己这一次替那家人做了这么大的事情，闹得越大，收益越高！ 区区一个陈路！ 呵呵呵…… 其实，她也很清楚，这是一次展现肌肉的时候。 合欢宗，这么多年来，太卑微了！ 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明明手里面有着利器，却偏偏选择如此卑微的生存方式。 说起来，她都觉得有些可笑。 所以，她要与虎谋皮！ 自然也要有虎口拔牙的准备。 真以为她怀初露是什么女圣人吗？ 可笑！ …… …… 而与此同时。 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一次的事情。 或许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那一天，不过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车祸和意外。 但是，在很多明眼人心里面。 这其实，是一次交锋和试探。 合欢宗和陈路，准确点说，是对陈家。 陈路现如今，作为三代中的佼佼者，未来是很有希望登顶的。 因为他们当初见过了陈德贤！ 那个医门七子，冠绝天下的时代。 见识过陈德贤在医阁内搅动四方风云，硬生生把陈家拉到了五大家族的行列。 大家其实心里也门清。 而现如今，陈家利用当初陈德贤积攒下来的资源，在两代人的努力下，现如今隐隐之间，有了进入超级财阀的行列。 他们慌了！ 陈家目前的资产，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对于站在他们一个行列的那些人来说。 却不是！ 星辰遗产俱乐部，就那么多成员。 陈家已经触摸到了边缘，九万亿！ 若是陈家，再出一个麒麟子，真的未来……是有点恐怖的。 原本，对于陈路的关注，并没有那么多。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先是经纶集团的一步步崛起，在潼川省内，宛若是见龙在田一般，隐隐有了一跃而起的迹象。 后有禹1号的突然问世，填补了国内的空缺！ 伴随着久康集团这一次在资本市场上的风云崛起，伴随着九康手环的强势推出。 陈路带来的变化太多了！ 而现如今，陈路更是一跃而起，在潼川省内，站稳跟脚。 这让一些人，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决定，对陈路出手了。 …… …… 怀初露坐上私人飞机，朝着国内驶去。 她依然是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只是，上面的花型，变成了一朵盛丽绽放的牡丹，修长细腻的白皙小腿下面，是一双艳丽至极的红色高跟鞋。 她手里把玩着一块鱼形翡翠，丝滑水灵，绿光闪烁。 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顶级翡翠。 可在她手里，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物。 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摔到地上。 当然了，她的私人飞机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这是意大利顶级大师手工打造的，据说，当时用了足足上百块皮料，奢华至极。 她脑海里，此时此刻，正在思考一件事儿。 这一次…… 要回来什么东西。 杀了陈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让她有些期待起来，这一次，对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利益。 而同样，此时此刻。 英国海外领土，维京群岛。 哥伦比亚的到来，让这里增添了英伦的气息。 亚热带的季风气候，让天然雨林多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碰！” 伴随着一阵枪声响起，顿时几头猎狗飞速的奔跑了出去。 一只红嘴热带鸟直接倒在地上。 被猎狗衔到了男子的脚下。 作为珍稀保护动物，它在这里没有感受到自己做鸟的特权。 男人甚至轻蔑一笑：“呵呵，雏鸟，真笨！” 一旁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身后，笑着鼓掌： “元少爷，枪法越来越好了！” “是啊，这红嘴鸟，飞行轨迹十分诡异，可没有禁得住元少的枪法准啊！” “是啊。” “呵呵呵……”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把枪直接扔给了一旁的随行人员，随后低头看了一眼红嘴热带鸟鲜艳漂亮的红喙，微微一笑： “这个喙不错，去做个摆件。” 男子身材高挑，气质非凡，一身订制的英伦风狩猎装，这套服装采用最上等的面料，剪裁得体，既保留了传统英伦风格的优雅，又融入了现代设计的简洁线条 深棕色的毛呢外套，搭配着同色系的马裤和高筒皮靴，显得既古典又时尚。 他的领口处系着一条精致的丝绸领巾，颜色与他手中的猎枪相得益彰。 听见众人的称赞，男人嘴角上扬。 “这雏鸟啊！” “该杀！” “要不然，我的沙滩上，会被这些肮脏的东西搞臭。” 站在丛林山巅，远方便是海峡。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睥睨远方，目光穿过了碧波万顷的海面，眺望着远方的国度，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这时候，一名助理走了过来，小声在耳边说了句。 他笑了笑：“呵呵，怀初露这个女人啊。” “呵呵呵……” “也敢与虎谋皮！” “就不怕，自己被虎吃了吗？” 这时候，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英国男子。 他轻蔑一笑：“约翰，你的头发越来越少了！” 说完，随手把手里的帽子，直接扣在了男子的头上。 可这样带着几分羞辱意味的动作，非但没有让男子生气，反而眼里带着几分谄媚笑了笑，说了句： “在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聪明绝顶吗？” “我若是不够聪明，怎么帮助少爷操持工作。” 男子笑了笑，摇着头，朝着外面的营地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 “呵呵！” “合欢宗还有用，怀初露这个女人啊，狡猾得很！” “不给她点甜头，她这条鱼，是不会咬钩的。” “既然如此，就好好打窝。” “你现在去中国吧，带着合同，她不是一直都在想要和你合作吗？” “以后，wpb公司的公共关系以及模特传媒领域给她做。” 此话一出，顿时约翰的脸色就变了。 他忍不住说了句：“元少，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公共关系……太关键了！” “其中涉及到了媒体关系和品牌传播，以及政府关系，投资者关系……等等！” “这里面，有我们太多的资源了。” “模特和传媒领域，可以给他们一部分，这没关系。” “但是，公共关系业务，一直都是我们内部人在做。” 男子闻声，忽然皱眉看了一眼老约翰：“老约翰。” “你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听见这话，顿时这个胖胖的英国老头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 “不不不！” “我现在就去。” 王天元的脸色，瞬间从刚才的愤怒，变得多了几分柔和： “呵呵！” “你啊！” “你就这么怕我？” “我王天元，向来是以理服人。” “公共关系，的确很重要。” “可是，她怀初露什么人，那是一个游荡于达官显贵和诸多财阀之间的女人。” “这些年来，她手里面的暗线太多了。” “让她来做，能节省我们不少资源，也能把wpb公司的业务扩大。” “我们不仅能缩减很多公关费用，还能多一把刀。” 约翰眼神里有些担忧：“可是……怀初露的能力太强了，万一……她把我们的资源都拿走了怎么办？” 王天元笑了笑：“呵呵！” “那就看她，懂不懂事了。” “懂事儿的人，才有价值。” “她想要与虎谋皮，就得看，她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行了，去吧！” “还有，以后别这么怕我，你怎么说，也是我们家忠诚的老狗，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老约翰顿时笑了笑：“我现在就去中国。” 说完，丝毫不在意王天元的话，起身就走。 可是…… 若是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震撼的吓一跳的。 要知道，这个谄媚而且有些不要脸的人，可是英国传媒领域的前三的公司，wbc，同样也是全球顶级广告传媒公司，其业务范围广泛，包括广告、公共关系、游说、品牌形象与沟通等。 市值一度达到了千亿英镑，年收入达到200亿！ 这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而约翰-金，是公司的负责人。 正如王天元说的那样，他只是帮助王家代持股份的一条忠实的老狗罢了。 作为一个超级财阀家族。 类似于约翰金的人不在少数。 这些人都是家族的功勋元老，哪怕是家族族长，也不会如此轻蔑。 可偏偏，王天元，却是一个例外。 年仅35岁，却已经是王家的第三代中有力的角逐者。 甚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很可能会在明年，最晚后年，一跃而起，进入第二代。 没错！ 这些家族，第三代的挑选之后，会优先进入第二代。 如此一来，就会在家族中很重要的地位，包括话语权。 到了那个时候，家族就会进入权力交接和转移的阶段。 而wpb公司恰巧就在这个行列。 作为一家几万亿级别的大家族。 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竞争。 而王家的产业，自然也是横跨多个领域。 而王天元，相比于其他继承人，十分狠辣。 本来就处于新旧交接的关键时期，他现在正在不断更换自己的核心力量和骨干。 而老约翰的位置，岌岌可危。 等到约翰离开之后。 一旁的一位老人淡淡的说了句：“少爷。” “我觉得，您还是对老约翰稍微尊重一点比较好。” “他毕竟当初跟随您父亲……” 王天元笑了笑：“朱叔，我跟你说，有些人，尊严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需要的就是让他知道你的狠辣和手段。” 老人叹了口气：“对了，这一次的雏鸟计划，是不是太着急了？” “我总觉得，投入太大了。” 王天元顿时摇了摇头：“着急？！” “不不不！” “一点都不着急。” “我反倒觉得，正好是时候。” “我要是杀了陈路，家族还得感谢我。” “当初陈德贤的例子，还不够明显吗？” “再说了……” “我现在想要一跃而起，到达二代，需要对家族做出贡献。” “单靠财富积累，太难了！” “这个世界，财富就这么多，顶级的资源，已经被瓜分殆尽。” “初创企业，也是早早的被人下注，而且，等到他们起来，至少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我不想等了！” “盘子，就这么大！” “陈家有了，我们就没有了！” “现如今，星辰遗产俱乐部，需要新的成员了。” “陈家对于我们的威胁最大。” “只有争抢，只有拼命的掠夺，才能跻身那些顶级财阀的行列！” “我王天元，必定是其中的一员！” “再说了……你以为，这是我的计划吗？” 听见王天元的话，顿时老人不再言语。 而王天元淡淡的笑了笑： “更何况。” “陈路的敌人可不少啊！” “而陈家三代，内忧外患，这一切，都是机会！” “陈家的当权者，他们希望陈家的资产分给陈路吗？” “只要有陈知行和陈知礼他们在。” “陈家就不会孤注一掷的对付我们。” “人，都是有私心的！” “而陈德安的私心，更大。” “要不然，陈家在陈德贤的带领下，说不定，今天早已是星辰遗产俱乐部成员了。” “比尔盖茨都说了，未来是医疗和健康行业的天下！” “陈路，都开始下棋了。” “我们也得入场了。” “我担心陈路会成为下一个陈德贤……” “不！” 说到这里，王天元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我觉得，他比陈德贤更可怕！” “他才……31岁啊！” “可是，在政治、金融、医疗、科研领域……已经开始了他的蓝图了。” “你觉得，雏鸟计划，还不开展吗？” “更何况合欢宗也想下手，我们何乐不为呢？” “与虎谋皮……就要做好准备！” “女人啊。” “胆子可真大。” 说到这里，他突然站起身子，踢翻了眼前的东西：“他妈的，就连我爸的床，你都敢上！” “看老子不坑死你！” “草！” 没错！ 王天元也是十分无奈，这个混蛋女人，当初竟然爬上了他爹的床。 差点做了他妈！ 该死！ 想到这里，王天元就怒不打一处来。 身后的老人也是习惯了少爷的精神病操作。 可是，天才，从来不是普通人，行径特殊倒也可以理解。 王天元的实力，其实在超级财阀之中，绝对属于顶级的。 而且，他很野蛮，没有任何规矩可言，让人捉摸不透。 “哎……” “这一次，其实何尝不是给那些人看看呢？” “雏鸟计划，又不是只有我们家才有。” “目前这些超级财阀，都有雏鸟计划。” “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这一次，我只是给那些财阀们开个头，陈路啊陈路！” “我其实挺期待你能活下去的，要不然……多寂寞啊！” “哎……我他妈有些后悔了！” “草！” “该死的怀初露，操你娘的，你他妈竟然敢x我爹！” 王天元忽然又气的对着地上又是一脚。 而身后的那个老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少爷这么做，是为了让那些财阀们看到陈路。 这一次…… 可不仅仅是一次谋杀啊。 事实上，是一次让众人看到陈家对于陈路的关注程度，而采取的一种试探。 若是陈家一心保护，怀初露再大的本事，也得收敛起来。 可是…… 保护和报复程度，就是陈家对陈路的态度！ 此时此刻，背地里，那些海里，隐藏深沟中的巨物，都在默默地关注着。 …… …… 而此时。 杀戮，依然在继续。 千杀。 终于展示出来了他们的锋芒。 一次次的黑暗里行动和收割。 以千杀的情报部门，猎杀合欢宗，也是一次挑战。 罗志峰深知其中难度。 但是！ 龙头回归，千杀绽芒。 匕不带血，何来辉煌！ 龙头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必定是第一序列的完成。 而此时，各方，都在关注这一次。 陈家宗祠内。 陈德安默默的看着一个个祖先牌位，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雏鸟行动。 …… …… 陈德玉还想要疯狂报复，可是，家族议事堂内，支持者寥寥。 “他们这是在挑衅！” “必须要雷霆出击！” “这是我们陈家第三代的优秀子弟！” “合欢宗这种垃圾，也能觊觎？” “杀！” “杀！” 可是，终究，这一切，多少有些徒劳。 而这时候，陈德安被人推着轮椅，缓缓走了进来。 “这么大人了，你能不能沉稳一点？！” “你还是陈疯子吗？” “现如今，我们得知道，到底是谁在出手！” “合欢宗，只是工具罢了！” “没有人支持，他们敢这么做？” “你消停一点！” 陈德玉直接气的站了起来，指着陈德安破口大骂：“你他妈太怂了！” “陈德安，我三哥当初怎么就把位置给你了？！” “陈路是我们陈家的希望，是三哥的独苗。” “他要是有什么问题，你能负责？” 话音未落，顿时一个人淡淡的说了句：“大哥上去，带给家族什么样的发展，你是很清楚的！” “老三是不错，可是……终究少了几分经营。” “再说了！” “这一次，就事论事。” “缅甸的基地，已经被炸了。” “我们现在被太多人盯着，那些财阀，都在等我们出问题！” “陈家，能挡得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陈德安这时候，回到了主位，也没有生气，他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甚至被人骂了，也不放在心上。 他垂下的眸子，抬了起来，淡淡的说了句： “陈家哪个子弟，没有经历过？” “陈知礼、陈知行、陈知禹……他们都经历过。” “陈路，就能例外？” “他们出手，我们也能抓住把柄，时机未到，还不成熟！” “行了，散了吧！” 陈德玉顿时怒了：“他妈的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了？！” “等人死了？！” “草！” 说完，陈德玉站起身子，一脚踢翻身前的椅子，毫不在意这是金丝楠木还是上等梨花木。 在他眼里，陈路才是最重要的。 等到陈德玉离开，一人缓缓说道： “大哥！” “你不拦着？” “这陈疯子万一乱来，打破了计划，怎么办？” 陈德安眯眼看了一眼对方：“计划？” “陈路是我们陈家的子弟。” “他是未来。” “再说了，破坏计划又能如何，陈家不是任人拿捏的。” 随后，他摆了摆手：“散了吧！” 众人闻声，离开之后。 陈德安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者：“去把合欢宗的暗线以及情报，给德玉送去。” “然后查一查，家里面，有人参与了没有？！” 老人点头：“万一是知行他们……” 陈德安淡淡的说了句：“宗祠说了算！” 说话间，陈德安继续垂眸，似乎永远快要死掉的样子。 …… …… 而此时，很多人都在关注合欢宗的动向。 可偏偏这时候，怀初露，出现在了首都。 参加了一个顶级企业家的聚会。 来参加聚会的，都是行业大咖。 甚至，能在里面看到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 就在媒体下，甚至登上了电视台。 怀初露作为重要企业家，甚至获得了一个奖项。 这一幕，似乎在对陈家进行打脸。 他们毫无顾忌的行为，让越来越多的人，嗅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 而此时，陈路发现。 他的身边，似乎多了一些人。 这些人，他从未见过。 随后，他拿起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千杀大旗首罗志峰看到之后，脸色一凛，神情严肃：“对合欢宗，最高等级行动！” 此话一出！ 顿时，分布在全球各地的那些杀手们，开始活跃了起来。 这时候，罗志峰收到了消息，北极狐出现了，对千杀进行敢于和防范，甚至钓鱼行动。 罗志峰顿时怒了！ …… 这一刻，事态的严峻性，再次上升了。 无数人在关注这一次合欢宗对陈路的进展。 甚至于！ 廖行等人，也在关注。 强生集团，也在等待！ …… 当天！ 一个新闻报出来了。 “英国着名品牌xx化妆品公司的ceo因高空坠物导致不治身亡！” 很快，又有消息出现了！ “纽约曼哈顿广场发生连环车祸，导致3人死亡，11人受伤，美国音律传媒公司董事长以及cfo死亡……” 这一天！ 合欢宗名下十二家公司的负责人，相继死亡！ 怀初露在参加完慈善晚宴的时候，看到新闻之后，顿时脸色严峻起来。 原本，千杀只是针对的一些普通行业。 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瞄准了合欢宗新发展起来的公司，以及新兴行业。 甚至，当天，两名明星，因为食物中毒死亡！ 这两人，是他怀初露亲自培养出来的弟子，那是她的心血啊！ 可这一切！ 还在上演。 又是一天！ 千杀的行动更加疯狂了。 前两天参加会议的一些核心管理层，也开始相继出现了死亡。 每一天！ 甚至是每一个小时。 似乎都在有命案发生。 这一刻！ 越来越多，正在关注这一次事情的人，都被吓到了！ 他们没有想到，合欢宗竟然在陈路这边，吃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原本以为陈家，只是一次普通的报复。 可是！ 谁也没有想到，千杀竟然出来了。 作为一个特殊的行业，本来就是游走在灰色的领域。 千杀这一次，几乎瞬间触动了每一个人的恐惧。 短短五天时间！ 合欢宗死亡人数，超过了300人！ 而且，这个数字，每一刻，都在上升。 合欢宗的高层们，瞬间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 他们这一次，纷纷开始躲避起来。 千杀！ 再次在行业内证明了自己。 而第六天。 距离行动，还差一天的时候。 这一天！ 合欢宗，没有任何消息爆出来。 似乎，千杀的行动停止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一次的事情，将会开始收尾的时候。 密网上面，突然爆出来了一条消息。 北极狐触动了100多名暗杀人员，在一次行动中，全部被杀！ 这是北极狐从业以来，最大的一次损失！ 要知道，本来这些暗杀的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 每一个成员，都是培养多年的核心力量和骨干。 而这一次的损失！ 直接让北极狐傻眼了。 甚至是，北极狐的背后领导人看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被吓到了。 这不是北极狐和千杀的第一次交锋。 可是！ 却是最大的一次交锋。 之前的一次交锋中，北极狐虽然输了，可是……千杀也没有好过。 但是这一次！ 不一样。 千杀展现出来的决心和行动力，让所有人感觉到了恐慌。 要知道，北极狐作为一个臭名昭着的组织，让无数人厌恶，但是……这些厌恶，来自于恐惧！ 北极狐雇佣兵团常受雇于私人雇主，执行包括窃取情报、暗杀高层人员、解救人质等高风险任务，只要对方出价足够高，基本上任何违反国际法规的任务都可能接受。 他们毫无底线！ 只要钱到位，任何事情，都会做。 而且，北极狐虽然雇佣兵团以及暗杀人员的人数不是最多的。 但因其强大的战斗力和神秘性，即便是知名的美国黑水公司也不敢轻易与之对抗。 他们的成员大多来自美国、欧洲的特种部队退役老兵，包括“海豹六队”、“三角洲特种部队”、“绿色贝雷帽”以及英国sas的退役队员。 多年以来，让不少国家领导人都很头疼的一个组织。 可现在…… 竟然有人把他们打怕了？！ 千杀，这一次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他们全都震惊了！ 可是！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当天！ 伦敦，一个地下研究所，突然爆炸了。 研究所内，三十多名工作人员，全都死亡。 伦敦警方前往之后。 顿时发现，这里竟然是北极狐雇佣兵团的一个地下指挥部。 顿时！ 英国警方立马封锁，并且展开调查。 这一次爆炸，暴露出来的资料，让将近六十多名北极狐核心成员被抓！ 甚至于，英国警方还专门为此召开了一个大型的记者招待会。 甚至举办了庆功宴！ 作为臭名昭着，但是却十分神秘的组织。 北极狐一直以来，都是难以捕捉的。 北极狐雇佣兵团的成员身份十分神秘，他们来源于各个国家的退役特种兵中的精英分子，每个成员都拥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和高超的战斗技能。即便是成员之间，他们也不知道彼此的真正身份。 而且，极狐雇佣兵团每年接的任务很少，每次完成之后成员就会自行散去，所以压根就不懂他们的基地在哪里。 这一次！ 千杀直接把他们一个基地爆炸出来。 这一刻！ 北极狐内部，直接惊慌失措了。 甚至于，官方人员直接退出了。 拒绝接受和千杀有关的任何任务。 除此之外…… 在南非的一个特殊地方，一名千杀的工作人员，意外找到了一个军火库。 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现代化武器！ 没错！ 是捡到的。 北极狐这一次，直接被杀的怕了。 短时间内，拒绝参加和千杀有关的任何任务。 …… 首都，怀初露在看到北极狐给她发来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坏了！ “抱歉，我们今后拒绝接受和你有关的任何任务！” “当然，刺杀除外！” …… 这一条消息，直接把怀初露气的愤怒无比。 她真的没有想到，北极狐竟然被打的成了这般模样。 甚至于，有点抱头鼠窜的感觉！ 合欢宗这一次和陈路的冲突，几乎是明面上的。 很多人都在关注。 这一次…… 就连北极狐都被打怕了。 可是！ 这一切，依然只是开始。 第七天。 也是陈路给千杀的最后一天时间。 这一天！ 合欢宗特备行动小组所承载的飞机突然发生了事故。 飞机上，140多名特别行动小组成员全部死亡！ 这个消息，在密网上直接让所有人吓到了！ “我靠！” “疯了吧！” “这千杀……也太恐怖了！” “难以置信，合欢宗这是惹了什么人啊？” “千杀太牛逼了，这一次，把北极狐打怕了，也把合欢宗差点打废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 “钱？呵呵，你去试试，我知道，你是xk家族的吧，这么说吧，把你们家卖了，也不够！” 看到这个消息之后，密网上面聊天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那个xk家族，是欧洲一个皇室家族，据说家族资产高达百亿美金！ 可是，却没有人反对！ 但是…… 就在聊天的时候。 密网突然一个消息出现了。 “合欢宗二把手，死了！” 这个消息，瞬间让屏幕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谁能想到…… 合欢宗的二把手都死了。 千杀，这一次，真的是杀疯了！ 而此时。 怀初露真的被吓到了。 她根本想不到，陈路怎么就能和千杀扯上关系。 而且……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暗杀了。 这是一次，大追捕！ 就在这时候，怀初露的心情，沉闷到了极点。 “停车！” 她对着司机直接说了句。 随后，起身下了车，站在海边，拿出一根烟。 这几天，她压根不敢停留在一个地方。 每天，都在更换城市。 她也怕啊！ 而就在她下车点着烟的那一刻。 突然！ “砰！”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声音响起。 车子…… 竟然爆炸了。 而这一刻，怀初露顿时面如死灰，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 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席卷心头。 她怕了！ 真的怕了！ …… 就在这时候。 正在密网关注消息的廖行，吓得直接站起身子。 “给陈路打电话！” “把当初陈德贤的那些手稿和书，全都送给他！” “还有，送礼！” “快点！” 除了他，此时此刻的陈知行，也真的吓到了。 他连忙起身，朝着父亲家里走去。 他要给陈路道歉！ 想要和陈路解释，这一次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同样…… 正在关注这一次的事情的许多和陈路有关的仇人，坐不住了！ 大家都吓到了。 这可是国内啊！ 而且，怀初露……那可是知名企业，刚才开车是去参加一个顶级会议的。 这一刻…… 很多人都慌了。 谁也没有想到，陈路和合欢宗的这一次交锋。 合欢宗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 宗主，都面临死亡…… 第244章 唯我陈德玉! 现如今。 密网上面。 关于陈路和合欢宗的这一次话题，甚至于超过了很多缅北的事情。 密网，作为一个特殊的平台。 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观看，能进来的基本上都是财阀或者是一些特殊的客户。 密网的创办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一个平台是谁建立的。 有人曾经怀疑，密网的建立，和洞彻门有说不清的关系。 毕竟，很多信息，大多数人是无法搜集到的。 就比如这一次事情，虽然千杀在暗杀之后，会陆陆续续的有警察和一些特殊组织进入其中。 密网上面的消息也会比较延迟。 但是！ 能捕捉到这些消息，难度系数很高。 没有足够的条件，压根无法获取。 可是，每次，密网上面，总是可以获得这些信息。 而且，密网的互联网技术，十分恐怖，几乎每一年，密网都会被很多国家，以及安全局进行搜寻和封锁。 但是，每次密网都能应付的来。 大概在三年前的时候，密网遭受到了来自四十多个国家，包括欧盟美国等组织联合围堵，想要找到密网的总部。 当时，双方展开了长达一周的进攻和反击。 那一次，在互联网上，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但是！ 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这一次大规模的围堵，并没有让密网遭受到任何打击。 甚至于，在此期间，cia以及fba等多个国家情报组织曾经对密网成员进行过特殊行动。 就当所有人以为密网将会失败的时候。 谁曾想，密网一周以后，竟然再次开放了。 甚至于，密网还发布了一条消息。 说这一次的胜利来之不易，这句话似乎是对那些组织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冷嘲热讽。 不过！ 那一次的胜利，的确来之不易。 从此以后，密网似乎和这些组织达成了一个协议，叫做“国防安全协议。” 这个协议的目的也很简单，密网不能对一些特殊的信息进行曝光。 看起来，是密网的妥协，但是……在所有人眼里，这却是密网前所未有的成功。 毕竟，在多个国家情报组织的调查下，却能让双方达成这个协议，实属不易！ 而这一次的事情，也暴露出来了密网的恐怖。 他们拥有自己的卫星系统，导航系统，以及特殊安全系统。 从此以后，密网也出现了。 只是，门槛变得很高了。 想要进入密网，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身份信息审批，甚至于，登录密网的麻烦程度，超过了进入一个顶级安全系统。 需要身份等多方面的认证，才能通过。 而且，密网虽然不是邀请制，但是对于成员的审核，十分严苛。 这个世界，99.999%的人，是无法加入的。 所以，内部的人，也把想要进入密网的合约，称之为财阀互联网合约。 所以说，这是独属于有资源有背景或者是有身份的人特殊的一个视角。 可此时！ 这些组织，全都在观看合欢宗和陈路的这一次正面交锋。 密网公布了一则视频。 视频很模糊，似乎是特殊的卫星途径拍摄到的。 画面里！ 怀初露停车，下车抽烟，然后……汽车突然爆炸。 这个视频的出现，顿时把很多人都吓到了。 要知道，怀初露无论如何，她依然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女人。 把合欢宗在这个新时代里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甚至于，让合欢宗已经跻身于高级财阀的行列。 可是！ 就是这样一个高级财阀，却被千杀，杀得溃不成军！ 谁都能想到，这一刻，怀初露的内心，有多么绝望。 千杀的恐怖，以一种身临其境的状态，让每一个人，都旁观到了！ 这是千杀这十年来，第一次展示出自己的实力！ 这一次！ 千杀让合欢宗感受到了一种面对死亡深渊的恐惧。 这一次！ 合欢宗高层死亡惨重，千杀没有留手，只有死亡和幸存，没有人受伤，这意味着，合欢宗被千杀彻底杀得溃不成军了！ 瞬间，几乎所有关注到这一次事情的旁观者，他们都沉默了下来。 大家开始反思，如果这一次，是他们面对千杀，他们该如何面对？！ 但是！ 很快！ 就在这个时候。 一条消息，出现了。 “密网消息：经过和千杀的联系，我们得到了消息，之所以这一次如此的大规模行动，是因为千杀组织的特殊指令：千杀索命匕！” “千杀索命匕，是千杀的次顶级千杀指令！” “千杀组织承诺，千杀索命匕不会随意出现，同样，也不会滥杀无辜，千杀会针对性的选择客户，请各位放心。” 这个消息，让众人看到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任凭谁，遇到千杀这样不择手段的大追捕行动，都会感觉瑟瑟发抖！ 好在，千杀在行业内，的确是有口皆碑的。 相比之下，北极狐雇佣兵组织，属于钱到位，谁都可以去杀，毫无底线，更无原则。 当然了，北极狐也不是傻子，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心里面门清的很。 可是！ 这样一个臭名昭着的北极狐，这一次和千杀的正面交锋中，彻底落败！ 甚至于，他们都不敢去接关于千杀的任务了。 这足以看出来了，他们被打怕了！ 而这一次…… 合欢宗的大规模高层领导死亡。 就连一把手，宗主怀初露，此时此刻，都瞬间躲了起来，不敢冒头，二把手直接死亡。 很快！ 密网上，再次公布了一个消息。 “合欢宗本次在千杀索命匕的大追捕行动中，损失惨重！” “核心领导层死了六人。” “高层领导，损失超过了三分之二，高达38人。” “中层领导，损失80%，死亡人数，高达631人。” 这个消息的公布，如同贴出来了战绩一样。 让所有人都瞬间沉默了下来。 原本！ 这些人就在关注合欢宗在谋杀陈路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开始，当合欢宗在缅甸的基地被爆炸之后，大家还以为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 可是…… 现在看来。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胃菜。 原本大家都想看看，陈路对于陈家而言，是什么样的重量级。 可现在…… 大家都知道了！ 陈路的信息，其实，在密网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大家都知道，陈路作为陈家三代中，有竞争力的子弟，很有天赋，加入陈家之后，也给了不错的资源。 现如今…… 已经不需要考虑了。 千杀的动作，证明了一切。 陈路和合欢宗的这一次前所未有的交锋。 以合欢宗彻底落败……即将落下帷幕。 怀初露消失了。 这一刻，怀初露之前高调参加在首都举行的企业家聚会，甚至颁奖。 这些几乎如同一个笑话一样，让人不耻。 你现在继续嚣张啊？ 继续去浪啊？！ 你怎么不出现了！？ 陈路的这一次，强烈反击，让合欢宗，没有了任何脸面和底气。 输的，一败涂地！ “陈路……太牛逼了，竟然能让千杀发布千杀索命匕这样的行动！” “是陈路牛吗？他哪儿有这样的资源和渠道？甚至于，他哪儿有这样的资格！我看啊……是陈家出手了！” “是啊，绝对是陈家……作为超级财阀，陈家这一次，真的是太恐怖了，这就是超级财阀的能量吗？” “这些年，陈家太低调了，或许你们已经忘记了，陈家是拥有一个兵工厂的，人家在南非都有自己的武装部队，得罪陈家？ 或许合欢宗都忘掉了，陈家这些年为什么能迅速发展，脱颖而出，他忘了陈德玉了吗？” “是啊，陈疯子，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人啊，真的太恐怖了，陈疯子这些年是不是太和善了，陈路可是被陈疯子看做是亲孙子的人，他们竟然敢对陈路出手！” “是啊！陈疯子当初的辉煌战绩，可是打在我们欧洲地区的，但是……想到当初对方的架势，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厉害！” “楼上是黑手党家族的吧，当初陈疯子打的就是你们啊……” “……” “6！” 面对众人的话，这个名字叫做joker的人笑了笑：“没办法，被打服了，陈疯子，太恐怖了，他低调的这些年，合欢宗是不是以为自己又行了？” “这就是超级财阀的能量啊，太恐怖了！” “超级财阀也是分高低的，按理说，合欢宗要是不找死的话，完全是有机会，从高级财阀向超级财阀发展的。 可是…… 陈家可是超级财阀中最为领先的一批人，甚至是有机会加入星辰俱乐部的……” …… 几乎所有人，都把这一次千杀的疯狂行径，推到了陈家的上面。 毕竟，区区一个陈路，他哪儿有这样的能量啊？ 这次的事情，几乎不需要大家去思考或者争辩，都认为是合欢宗触动了陈家的底线，让对方含怒出手。 这一次的事情，可以说，大家看到了陈家对于陈路的保护程度以及陈家的强势和信心！ 一时间，众人也是感慨万千。 可是…… 此时此刻，首都。 徽派建筑的别墅区。 陈家老宅内。 陈德安坐在轮椅上，听到老管家的话之后，差点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 这是我们做的吗？ 我陈德安这么牛逼吗？ 竟然能让千杀出动千杀索命匕这样的大行动。 我陈德安有这样的能力，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老管家一脸感慨的说到： “老爷！” “您太牛了。” “这一次，可以说是，打的一拳出，免得百拳来啊！” “一力降十会！” “这一次，彻底的打出来了陈家的风采！” “您太牛了。” 老管家是陈德安最信任，也是最贴心的人之一。 当初，陈德安三十岁的时候，就跟着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几乎就是陈德安的左膀右臂。 听着管家的话，陈德安向来垂眸沉稳的眼皮子，都疯狂跳动。 这一次的事情，压根不是自己去做的。 再说了…… 千杀也绝对不会接受自己这样的任务。 他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再说了…… 千杀这一次的行动，得花多少钱？ 少说少说，单是行动经费，就数不胜数。 而且，千杀这样疯狂的行径，势必会迎来减员，甚至是冒着风险去行动。 如果想要发布这样的疯狂任务。 需要多少钱？ 陈德安很清楚行情，这价格，至少是在十一位数美金以上，不，应该会更高！ 甚至于，这种任务，需要的不是钱了。 而是资源，武装，或者是特殊权力交换。 毫无疑问，这种任务，不是钱能换来的。 毕竟，这是合欢宗啊！ 一个高级财阀势力。 他们的影响力很大，甚至还有自己的武装行动小组。 陈德安也是懒得解释：“推我回书房。” 看着管家依然兴奋无比，他也是无奈了。 而这时候……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了进来。 毫无疑问，这些电话，都是在打给他的。 看着一个个电话，陈德安心烦意乱：“去议事堂吧。” 来到议事堂之后，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 这一次，不仅仅是家族高层，甚至是还有核心成员。 陈德安才到门口，就听见一群人在那里疯狂地讨论这一次的事情。 看见陈德安来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很快，一个老人突然问道： “家主，我想问问，值得吗？” “为了陈路，我们有必要这么做吗？” “这得耗费多少资源啊！” “再说了，找千杀……也太激进了吧？” “甚至于，陈路现如今，值得这样去保护吗？” “陈路也没有出问题，我们根本不需要这样夸张的行动。” “这是……” “我想问，这一次，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 老人的话说完，现场众人都看向了陈德安。 毕竟，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一次陈德安为了保护陈路，付出了多少代价。 凭什么！ 不是说陈德安没有这样的权利。 他们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陈路……值得吗？ 听见这话，陈德安没有做声。 而一旁的一个老人淡淡的说了句：“值得？” “怎么就不值得了！？” “陈路，是我们陈家的希望，是我们陈家继承人行列的人选！” “我们陈家这些年是不是太低调了？” “低调到了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陈家已经老了？” “还是说低调到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需要面临暗杀？” “陈家！” “不应该如此卑微！” “我觉得，打得好！” “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才知道，我们陈家是惹不起的！” “再说了，你们真的觉得，这一次只是合欢宗出手吗？” “她们那群婊子有这样的能力和勇气？” “你们应该很清楚，这十有八九，是一次雏鸟计划！” “这是因为那些超级财阀家族，都怕了！” “怕了我们陈家的麒麟子。” “既然如此，就要这么做！” “让那些人看看，我们陈家，不是你们随意可以惹得起的！” “大哥，你做的好！” 说话的人，是陈知禹的爷爷，叫陈德良。 对于这一次的事情，十分支持。 同样，现场也有支持陈德良的。 只是，比起大多数人，这个队伍，依然渺小。 而陈德安看着众人这般情况，也是内心无语啊。 他能说，这一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不能说啊！ 陈德安在家族的地位伴随着逐渐衰败，也开始下滑了。 虽然是当代家主。 可是…… 二代的崛起，已经让当初的一些人，开始了暴露锋芒。 面对众人的话，陈德安忽然看向周围。 嗯？！ 陈德玉没来？！ 顿时，陈德安的脸色多了几分复杂。 或许，这一次是这个家伙干的吧。 虽然……有点太高调了。 可是…… 似乎也干得很爽。 这时候，忽然一人说道：“家主！” “我觉得，这一次太过分了！” “我们这么做，相当于把自己暴露出来。” “这是我们的底牌啊！” “我们为什么要现在露出来呢？” “现如今，我们陈家本来就在被那些超级财阀针对，担心我们继续往前一步！” “我们这么一做，顿时会让那些超级财阀开始针对我们！” “甚至于，那些顶级财阀，也说不定会对我们有什么不满！” “这件事儿，影响意义太大了！” 听着这些话，忽然陈德安脸色变得略显微妙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似乎他们都低估了一个人啊！ 陈德玉！ 没错！ 这件事儿，摆明了和陈家没有任何关系。 陈德安很清楚，自己没有下达过这样的指令，甚至，陈家和千杀的关系，十分普通。 虽然陈家也有自己的相关部门。 可是，和人家专业的千杀比起来，相差甚远！ 他也没有办法，让千杀下令，对合欢宗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行动。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 陈德安现在十分怀疑，这一切，很有可能是陈德玉做的！ 如此一来，整个陈家，似乎都低估了那个看似行事暴躁的陈疯子了。 自己这个小弟啊，身上看来有些秘密的。 一时间，陈德安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惊叹。 可是！ 这是坏事儿吗？ 当然不是！ 还有…… 这件事儿，真的就是合欢宗做的吗？ 合欢宗有这样的胆子吗？ 看似合欢宗是在找陈路寻仇。 可事实上，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东西“雏鸟”计划。 雏鸟计划，每一个家族都有。 这些事情，其实大家心照不宣。 当初，陈德贤的出现，让陈家迎来了井喷式的发展。 兼并了拿到了太多的企业和资源。 而后急流勇退！ 期间的事情，可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陈德玉这时候，看向众人，默默地说了句：“行了！” “这一次的事情，都不要再讨论了。” “这件事儿，不是坏事儿。” “还有，我告诉你们，这事儿，不是我做的！” “散了吧！” 陈德安的这个表态，顿时让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不是陈家家主做的？ 这…… 让千杀出动甚至耗费如此大精力做出来的这件事儿，若不是陈德安做的，是谁做的？ 一时间，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一个名字：陈德玉！ 想到这个名字之后，大家都有些震惊。 一直以来，陈德玉这些年已经属于韬光养晦了，压根没有出过手。 难道是他？！ 毕竟，陈路的回家，就是陈德玉一手推动的。 肯定是他！ 可是…… 陈德玉竟然有这样的实力吗？ 众人瞬间都被吓到了。 回想起当初在议事堂上，陈德玉疯狂的大喊杀的场景，现在……所有人的内心，都被吓到了。 这个陈疯子，他真的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啊！ …… …… 而此时，别墅内正在钓鱼的陈德玉。 放下手机，面色明显有些惊讶！ 从今天中午开始，他陆陆续续接到了二十多个电话。 大多数的电话，都来自家族内部。 而大多数的人的意思都是在和自己聊一聊，坐一坐，喝喝茶，甚至有些人想要和自己一起做点事儿，要么是……想要把一些项目和自己合作。 甚至，这些合作，都不需要陈德玉出钱，就可以给干股。 这种事情，陈德玉显然有些匪夷所思。 这…… 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陆陆续续，又有人登门拜访。 送来了不少好东西。 其中还包括了自己三哥陈德贤当初的一些私人物品和一些心心念念的东西。 这些东西，陈德玉早些年的时候，曾经和他们索要过。 可无济于事！ 现如今，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对方竟然主动送来了。 而且，还表达了对于陈路的欣赏。 还说让陈路他们这些三代的子弟们，在一起好好的合作合作。 这显然出乎了陈德玉的意料。 甚至，这些人，这一路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尊重和畏惧！ 这更加让陈德玉有些措不及防了！ 这些人…… 这是什么意思啊？ 直到廖雄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是廖行希望去看望看望他，顺便这些年，收集和拍卖到的一些东西，想要送给他。 看着电话，陈德玉的眼神，顿时变了。 “哦？” “呵呵，我怎么没有发现，廖家还有这么的一面！” “廖雄，你好好管好你的儿子，你们家和陈路如何挑馆，我不管！” “但是，我劝你，千万不要把不正当的想法和一些违禁的手段，掏出来！” “要不然，别怪我陈德玉，发疯！” 听见这话，硬气了一辈子的廖雄也是嘴角一阵苦涩，说实话……陈老头你他妈这么低调，何必呢？ 早知道你他妈的和千杀组织有如此密切的联系，给我几个胆子，也不会这么做啊！ 想到这里，廖雄顿时苦笑摇头： “德玉，不，陈老爷子！” “哎……” “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放心，我们廖家，绝对不会做出来规则之外的事情。” “合理的竞争，是竞争，挑馆是挑馆。” “但是，过线了的事情，廖行如是真的敢这么做，我亲自动手，给你交代！” “就不劳烦陈老爷子您出手了。” “千杀的事情……你可真的是让大家吓了一跳啊！” 挂了电话。 廖雄深吸一口气，看着房间里众人，淡淡的说了句： “十有八九，就是陈德玉做的！” “看来，大家都低估了陈疯子了。” 听见这话，现场所有人都面带几分严肃。 而此时！ 陈德玉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很快，搞清楚了一切。 千杀…… 这一次的行动，就连他也吓到了。 上一次，家族议事堂上，陈德玉疯了一样，一定要出手报复。 可是…… 没有人答应。 可是，陈德安这个老家伙竟然把合欢宗的一些东西和资料给了自己。 陈德玉随后找了千杀。 希望他们参与这次的事情。 千杀毫无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而现在…… 看到千杀这一次的疯狂屠戮之后，说实话，陈德玉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么疯狂。 犹豫再三，陈德玉掏出了自己的卫星电话。 这是无法被监控的。 他拨通了罗志峰的电话。 “罗大旗首。” “这一次的事情，多谢了！” 罗志峰，这个传说中的千杀大旗首，面对任何势力和家族，都不给好脸色的枭雄。 却带着几分笑容说道： “陈老爷子，客气了！” “以后，您陈老爷子发话，我们给你绝对的优惠！” “您可是我的偶像。” “当初您一个人杀穿黑手党的事情，我就在旁边看着。” “太厉害！” 陈德玉：……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人呢？ 但是…… 说实话，陈德玉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枭雄大佬，竟然会是自己的迷弟。 这…… 陈德玉：“这个……罗大旗首。” “说实话，这一次，你们做的，真的让我心惊胆战！” “但是，做的漂亮！” “做得好！” “我知道，你们这一次出手这么迅猛，而且发动了千杀索命匕，肯定是需要付出太高代价的。” “这些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我有一个兵工厂，还有几家武器研发公司。” “我给你一些股份吧。” 陈德玉虽然一开始，只是希望千杀下手对合欢宗进行报复。 可是…… 压根没有想过是这样的报复。 现如今，合欢宗差点被千杀给灭门了。 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人家千杀做成了这样，自己得懂规矩。 所以，陈德玉自然而然的也是想要表达一些自己的心意。 谁曾想，罗志峰顿时说了句： “陈老，您就别客气了！” “首先，我很欣赏您。” “其次，陈德贤老爷子，当初救过我们龙头的命。” “陈老爷子走了，您就是我们的恩人。” “所以，我们千杀，对您开放特殊的渠道。” “今后，陈老您有任何吩咐，直接告诉我们就行。” “除此之外，合欢宗也是我们的敌人，所以……这一次的事情，您压根不需要放在心上。”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这样了。” 说话间，电话挂了。 陈德玉看着手里的电话，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鱼竿。 他感觉有些怀疑人生。 这……千杀这么好说话吗？ 现如今…… 他明白过来了。 这些人，给自己打招呼，显然是觉得，自己和千杀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现在看来…… 自己反倒是身在其中了。 原来…… 我这么牛逼？ 看着水里面自己的倒影，顿时陈德玉的眼神里有些迷离。 原来……我叫陈牛逼！？ …… …… 千杀和合欢宗的这一次的对线。 把合欢宗杀得那叫一个丢盔卸甲。 可最后的赢家，却是陈德玉。 现如今！ 陈德玉陈疯子的名字，在沉寂了几年之后，可以说是再次响彻全球。 那些财阀资本大人物，都看到了这个名字。 毕竟，能让千杀发动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能做到的。 可是，陈德玉做到了！ 现在，密网上，陈德玉的名声再次拔高了很多。 就连陈家内部自己人，都内心是一片复杂。 开心的是，陈德玉是陈家人，人家这一次出击，让陈家的名望，以及陈家第三代子弟的安全系数，提升了不少！ 合欢宗不是想要搞陈路吗？ 瞧一瞧，看看被打的都成了什么样了？ 而不开心的是……陈家出现了这么强大的一支，陈德安显然是陈路的“护道人”。 这一次，陈德玉的火线出击，让众人对于陈路的评价，顿时提升了几个档次。 现如今，不少陈家内部的人开始考虑和陈路暗中接触了。 他们对于第三代子弟的投资，也开始出现了倾斜。 这让陈知行陈知礼等人，却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陈路…… 似乎在这件事儿里面，瞬间被众人单独拿了出来。 没有人觉得，是陈路的原因。 毕竟，千杀的名望也好，影响力也罢，压根不是陈路能接触的上的。 而陈家内部也传出来了一些声音。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陈德玉老爷子。 良久…… 陈德玉拨通了陈路的电话：“路儿啊！” “你就安心好好的做自己的工作吧。” “其他事情交给我。”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 陈路顿时带着几分感激说道：“谢谢您，小爷爷。” “您太厉害了！” “我也是刚刚得知了这些事情。” “合欢宗……竟然被千杀……” “小爷爷，您太牛了！” 陈德玉一阵脸红，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转念一想。 陈德贤是谁？ 那是我三哥啊！ 三哥对千杀有恩。 这不就是等同于我陈德玉对千杀有恩情吗？ 罗大旗首说的对！ 再说了…… 现在，我的确是和千杀关系不错啊。 想到这里，陈德玉眯着眼睛：“嗯，千杀啊……呵呵，算了，日后和你再说吧！” “但是，今天起，你可以放心搞你的事业了。” “其他事情，不用担心。” “我这边可以帮你解决。” “我估计，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再怎么乱来了。” 挂了电话，陈路微微露出了几分微笑。 看来…… 罗志峰做的不错。 起码，没有让众人把这件事儿怀疑到自己身上。 这就够了！ 陈路可不想一开始就把自己暴露出来。 陈路现在年纪不大，却拥有这么多恐怖的力量，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那些超级财阀家族，若是得知自己的能量。 他们第一反应不会是畏惧。 而是疯狂！ 甚至于，他们会不惜代价，毁灭自己。 陈路很清楚这一点。 自己目前积攒的能量，还不够！ 这些人，若是真的开始疯狂，那绝对是恐怖的事情。 千杀能做到的事情。 那些人，并不一定做不到。 只是…… 这一次要委屈小爷爷来，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了。 不过，陈路自然不是要把小爷爷“献祭”了。 主要是…… 这些大家族的一代势力，是让人琢磨不清楚的。 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 他们手里的能量，是难以估量的。 对付一个三代子弟，或许还有机会。 但是，对付陈德玉这样的一代掌权者。 他们还真的不敢乱来。 这一旦开始了，就是大战了。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当然了…… 陈路不知道的是，陈德玉现在开心啊！ 陈疯子现在出门，都是理直气壮的。 就差把“千杀就是我”的名字贴在头上了。 老陈高兴啊！ 骄傲极了！ 这段时间，他很忙，不少人都在忙着和他虚与委蛇，暗中试探他和千杀的关系。 可堂堂陈疯子是谁？ 在周旋之中，自然是说话说一半，暗中透露了和千杀的关系，却不说清楚。 这样一来，不少人，也开始了和他的合作。 南非，是一个复杂的地方。 陈家是有不少人在那里开办厂矿。 若是得到千杀的帮助和支持，再说了，陈疯子在那个区域也有自己的力量，所以这些时间，陈德玉也算是盆满钵满。 拿到了不少公司的股权。 陈德玉其实早些年的时候，对于这些事情，已经没有太多的兴致了。 毕竟，他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无牵无挂。 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陈路出现了。 老陈内心也打定了注意。 要给自己的孙子，好好积攒一些家底。 万一到了争夺一代家主掌权者的时候，也能有足够的资本。 这些，不仅仅是需要钱。 还需要陈家人的支持。 所以，陈德玉也是在暗中选拔一些符合陈路发展的嫡系力量。 这些人，或许今天没有太多的用。 但是…… 假以时日，也会成为陈路的一股力量。 …… …… 陈路此时此刻，却在看着一些消息。 罗志峰通过对合欢宗内部一些人进行审问和调查。 也告诉了陈路一件事儿。 那就是…… 合欢宗这一次，只是一些人的工具。 各大家族之间，存在一个“雏鸟计划”。 就是担心他们这些大家族三代子弟，突然崛起，影响其他家族的发展，对其他家族造成威胁。 而现如今，陈家本就在超级财阀的行列排名靠前。 所有，现如今，很多人都盯着他们。 原本陈路以为是陈知行他们针对自己。 现如今却得知，陈知行和陈知礼他们也相继遭受过一些类似的行动。 而这一次的事情，据说和王家有关系。 而王家，是和陈家拥有同等地位的一个超级财阀。 他们在海外的影响力，特别是欧洲地区，是十分恐怖的。 陈路坐在学校的办公室内，看完消息之后，随手合上。 随手给罗志峰发了一条消息：“盯着陈家。” 随后…… 站起身子，陈路看着窗外。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合欢宗。 可惜！ 现如今，怀初露彻底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怀初露去了哪儿。 千杀的情报组织也无法给出消息。 唯一的推测是，怀初露现如今就在中国。 而且是和几个大人物在一起。 这个消息，让陈路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阴冷。 怀初露啊怀初露！ 你最好不要出来。 要不然…… 陈路可不计划放过对方。 对方既然敢对自己下手，那就要做好被自己报复的准备！ 此时此刻。 首都，一个特殊的小区内。 怀初露坐在房间里，面色慌张。 这是一个他曾经服务的大人物给他准备的一个地方。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这里。 面对千杀的疯狂报复，怀初露从海南回来的这一路，可以说是艰辛无比！ 有好几次，都差点死掉。 现如今，压根不敢出门。 可是，如此紧张的氛围，她都快要崩溃了。 他很想让大人物救救自己。 可是…… 现如今，这位大人物，压根不敢出手。 最重要的是。 现在，怀初露必须要尽快站出来主持工作。 现如今，合欢宗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这远比他们王家给的那点东西要多得多。 现如今，怀初露对陈路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要找王天元。 自己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损失这么多！ 随后…… 她直接拨通了王天元的电话。 可是…… 许久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第245章 我有一计，可破万法! 怀初露顿时愣住了！ 因为…… 电话打不通！ 或许，普通人的电话打不通，并不稀罕。 可是，王天元的电话打不通，这显然有些问题。 怀初露对于那些超级财阀家族，是十分了解的。 这个电话，是卫星电话，一般情况下，管家是不可能看不到的。 除非……主动的。 意外总是有的。 可是…… 怀初露显然意识到，这不是意外。 甚至于，她感觉，王天元显然是在躲着自己。 事实上，她身为女人，第六感十分准确，她猜对了。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无论怀初露用任何方式，都无法联系到王天元。 似乎王天元直接消失了一样！ 这让怀初露的脸色顿时愤怒无比！ 这该死的王家人，该不会是想躲起来吧？ 想到这里！ 怀初露怒不可遏，直接愤怒的把手机狠狠地摔到了桌子上。 房间里，原本是高端奢华无比，桌子上摆着各种精致的物件。 可此时，都成了怀初露泄愤的道具，一件件的不断被她摔在地上。 伴随着一件件甚至堪称艺术品的东西被她全都仍在地上。 整个房间没多久就一片狼藉！ 甚至于，就连那激光电视，都被一个高跟鞋狠狠地插在了里面。 “该死的王天元！” “混蛋！” “你怎么不去死啊！” “滚你娘的！” “我超你……你全家！” 若是被王家人听见怀初露这愤怒的声音，绝对会认真思考一下。 毕竟，怀初露的确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过。 他很想把王天元的老娘挤走。 也曾十分努力的为了搭上王家的快车道，努力斡旋于二代之间，甚至……努力的想要超他们！ 泄愤之后的怀初露瘫软的坐在昂贵的地毯上，整个人喘着粗气，衣着凌乱，头发更是如同疯子一般，那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透露着几分愤怒，胸脯翻腾之间，嘴里骂骂咧咧。 这一点不像是那仪态万千被无数人挂机的怀宗主！ 更没有丝毫“女神”风范！ 各种各样的脏话层出不穷。 怀初露感觉胸腔之内，甚至都有积血瘀滞，稍不注意就会喷出几口血来。 甚至于，这一刻，她对于王家人的愤怒，已经不逊色于陈路了！ 这群该死的混蛋，他们真的是拔掉无情的禽兽！ 当初王天元的父亲如此。 现如今，王天元也是如此。 原本怀初露选择和王家合作，就是因为她感觉和王家这些年来，关系一直不错，甚至于，因为王天元他爹的特殊关系。 这些年下来，合欢宗的发展也很好！ 这也是为什么她答应了王天元的邀请，帮助王家进行“雏鸟计划”的原因所在。 因为怀初露很清楚，王天元虽然优秀，但是……不足以擅自做主，开始雏鸟计划。 这显然背后是有王家高层的支持的。 可是现在呢？ 计划失败了！ 王家人直接把她一脚踢开！ 显然，是不想承认这件事儿了。 要不是王家许诺那么多，怀初露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疯狂事情？ 陈路再怎么说，也是陈家的三代子弟，而且还是有竞争力的那种。 合欢宗基本上已经可以说，彻底得罪了陈家了。 可他妈的，该死的王家人，现在完全属于把她放弃，甚至不计划承认这件事儿了。 怀初露显然意识到，自己十有八九，是被白嫖了！ 不！ 这比起白嫖都要严重。 这王家人真的太冷血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可王家人翻面不认人不说，甚至于，计划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她的身上。 现如今，她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合欢宗现如今，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虽然说，死去的那些中层领导，高层领导，还能重新培养。 甚至可以邀请职业经理人加入。 临时稳定住集团的发展。 但是，这都是合欢宗的心血啊。 这么多年来，合欢宗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心腹。 现如今…… 大量的优秀成员，在这一次的竞争中，全都殒命！ 这些人，是合欢宗的重要资产。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核心成员，以及暗线成员，还有合欢宗的一些骨干力量，比如说特别行动小组。 直接土崩瓦解！ 怀初露这一次，真的是输的太彻底了。 甚至于，哪怕合欢宗可能继续起来。 但是，她怀初露，肯定不是合欢宗的掌权者了。 因为她的错误决策，差点让合欢宗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可是，自己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合欢宗的未来啊。 同样也是为了自己！ 王家人呢？ 现在拍拍屁股，转身走人，压根不去搭理自己…… 自己这一次，已经不是白嫖了，这他妈是被送到了缅北的老窝去了。 许久…… 许久，怀初露忽然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神情乖张，眼神疯狂，原本精致的小脸，此时此刻，满是嘲弄和狰狞。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人的精神，在这一刻，似乎都快要崩溃了。 冷静下来的怀初露，其实已经猜到了。 她这一次，与虎谋皮，彻底被老虎吞噬了血肉。 现如今的她，毫无疑问，成了陈家和王家斗争之间的牺牲品。 若是自己成功了。 王家或许会对自己的损失进行补偿。 毕竟，是双赢。 可是……输了呢？ 毫无疑问。 现如今，合欢宗非但没有对陈路造成任何损失，反倒是，被千杀组织杀得溃不成军，到了崩溃的边缘。 甚至于，都没有了利用价值。 试想一下…… 这个时候，王家可能会给自己擦屁股吗？ 甚至于，王家这个时候，说不定正在考虑吞并自己的一切。 这些财阀，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怜悯和人性。 他们在乎的从来只是利益！ 怀初露觉得自己太蠢，太傻了！ 怎么就上了这样的一艘贼船呢？ 王家这时候若是联系自己……才是脑子进水了呢！ 现如今……王家最好的选择，就是撇开她，让她来彻底背锅，然后自己抽身事外，宛若洁白无瑕的小白莲一般妖艳贱货。 太无耻了！ “噗！” 终于！ 怀初露，还是没有忍住，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完了…… 真的完了！ 现如今。 怀初露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出路。 她坐在那里，整整一下午，都在思考自己自己的出路。 现如今，靠王家，已经不显示了。 她只能自救！ 可是…… 如何自救？ 合欢宗，那些已经退居二线的长老们，或许现在恨不得立马杀掉她。 合作伙伴？现在……陈家直接用千杀的威名，估计现在只想和她进行解约！ 而合欢宗内部的下属？他们现在或许还在千杀的威名下瑟瑟发抖，恨不得立马立功。 王家，现在估计正在想办法，抽身事外，甚至是……吞并自己的产业。 除此之外，还有陈家！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超级财阀家族。 而且还是陈家这样遗传了百年的大家族。 他们现在估计正张开自己的大嘴，展示出锋利的獠牙，准备对这一次的战果，进行瓜分。 现如今…… 该怎么办？ 怀初露，现在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死境。 内忧外患。 现如今，还有谁能相信？！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门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面带威严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房间里这般狼狈，中年男人微微皱眉，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悦。 当她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怀初露竟然那般疯癫的时候。 顿时眉心紧皱。 “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 …… 而此时。 正如怀初露预料的那样。 欧洲的心脏地带，有一处顶级的庄园。 从远方眺望，就如同沉睡的巨人一般，静静地躺在郁郁葱葱的山谷之中。 从三十多公里外开始，就进入了私人领域，这一条宽阔的，足以容纳四辆车并行的道路，是为了庄园特意铺设。 整个庄园占地极大，静谧而悠远。 宛若是从中世纪走来的古典巨人一般，悠然的躺在森林之中。 远眺而去，巍峨震撼，摄人心魄。 城堡是由大理石材质堆砌而成，中世纪拜占庭风格扑面而来，比起欧洲一些皇室的宫殿，都要多了几分历史。 而此时。 庄园内。 一间充斥着浓郁拜占庭风格的大厅内，马赛克的窗户在圆顶的映衬下，宛若东正教的教堂一般严肃。 而这样鲜明西方色彩的地方，却坐着一群东方面孔。 这里，便是王家。 超级财阀家族。 而这个庄园，一开始的主人，是曾经多次统治北欧的家族奥尔登家族。 他们的领土，从北美的格陵兰到俄罗斯的楚科奇，北冰洋是其内湖。 足以看出来其祖上的显赫！ 而王家，现任族长王金沐的妻子，便是奥尔登家族当时的掌权者。 后来，这里变成了王家的主要基地。 不得不说，在联姻方面，王家走在了前面。 可此时，房间里。 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众人，随后把目光看向了王天元。 说实话，这个场合，王天元压根不够资格参加。 哪怕他的爷爷，就是王金沐，也不行！ 这时候，为首的王金沐忽然说道：“今天把大家叫来，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关于雏鸟计划，就此消停。” “陈家那个陈德玉，我们都低估了。” “竟然和千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陈路这个小子，也是有些机缘的。” 众人听见这话，也纷纷叹了口气。 这一次，千杀闹得可以说是沸沸扬扬，哪怕是稳坐钓鱼台的超级财阀家族，此时此刻，也不可能完全脱身世外。 陈家不是等闲之辈，他们能调查不到？ 现如今，之所以没有出手。 只是双方不想直接开战。 他们这些超级财阀家族，一旦开战，牵扯太多了。 虽然彼此毫不畏惧，但是……波澜一旦起来了，其他的超级财阀，甚至是那些顶级财阀都会下场，开始趁机抢夺血肉。 合欢宗的意外，显然就是一个很好的缓和区域。 在场众人，纷纷面色凝重。 若是再次迁怒于那个陈德玉，搞不好，真的来一个鱼死网破，让千杀再次疯魔起来。 所以，大家大多数都是不愿意出来去挑拨是非的。 这时候…… 王金沐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天元：“天元。” “你作为第三代杰出子弟，身上的担子很重。” “但是……” “这一次，你的行径，有些过于胆大了。” “搞不好，会给家族带来损失。” “陈家现在正在找出气筒，这两年，你在家好好待着吧。” “先回国去。” “把你的事情做好了再说。” 王天元听见这话，虽然内心十分憋屈，但却也无济于事。 王金沐在家族内的话语权，相当于命令。 一言九鼎，莫敢不从。 只是…… 他真的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陈路，竟然引发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 让他着实有些震惊。 说实话，他也有些不甘心。 这一次，看似是千杀和合欢宗的对峙，可何尝不是他和陈路的对峙呢？ 而毫无疑问，他输了！ 而且，输的还很彻底。 现如今，让他回国，显然是家族也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王家在欧洲虽然有很强大的影响力。 但是，仅限于商业领域。 可是，归根到底，若是千杀不择手段，他们王家，也真的不一定能护他周全。 但在国内就不一样了。 千杀胆子再大，在国内，也绝对不敢有太大的行动。 要不然，稍微不注意，就会引火上身。 王天元这一次，显然是要回去避难了。 面对家族长辈，王天元只能悠然叹息之后，行礼离去。 而随后，王金沐淡淡的看着众人，说了句： “接下来，我们得聊一聊，关于合欢宗被打散了以后，怎么争夺他们的产业了。” “大家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 正如怀初露预料的那样。 王家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过盟友。 从来都只是一个利用工具罢了。 与虎谋皮，你得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得到老虎的认可。 要不然，虎口拔牙，终有一死！ 合欢宗现如今，宛若是失去了利爪尖牙的弱狼，被王家这丛林猛虎，给盯上了。 …… …… 王家在准备，陈家自然也在行动。 除此之外，其他家族，也坐不住了，纷纷在等待入场的机会。 大家都知道！ 这第一口，还得是陈家来吃。 哪怕是王家，这一次，也得懂规矩。 陈德玉这一次，可以说是高调无比，带着三分霸气，进入了陈家的议事堂。 进来以后，就差拍着桌子对着众人说道：“第一口，我来吃！” …… …… 这几天。 各大隐藏在深渊中的巨物，看着那即将凋零的一头巨鲸，蠢蠢欲动。 风云四起。 惊涛骇人。 各大资本市场，都在默默的在做着着准备。 却也不敢乱动。 毕竟，合欢宗虽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可合欢宗这么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暗线极多。 甚至还有一些跃龙门的存在。 而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 怀初露出现了。 陈家。 别墅区内。 一个中年人西装革履，身后带着怀初露，来到了陈家议事堂内。 西装男子见到陈德安之后，微微一笑：“陈家主，多日未见，精神烁烁，体健心康，难怪家父一直说有时间得来拜访一下，好好的学习养生之道。” 陈德安微微一笑：“呵呵，你爸啊……这是在笑话我呢！” “前些日子和他下棋，神敏思通，气色精烁，运筹帷幄，比起当年，更甚几分，老而弥坚啊。” “宋家有他在，安然钓鱼台。” “鸿轩，快坐吧。” 看得出来，哪怕是陈德安，看着比起自己小一辈的男子，虽然有长辈的风范，却也没有托大。 足以看出男子的不凡！ 宋鸿轩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而至始至终，所有人的视线，都没有落在怀初露的身上。 哪怕今日，怀初露一身青花瓷淡雅长裙，头发盘起，手带珠玉，看起来典雅端庄。 可是……在这些人眼里，似乎上不得台面。 若是几日之前，合欢宗安然无恙。 怀初露或许还能博得一分礼遇。 可今日，合欢宗贸然出手陈路，而且被千杀大伤元气。 陈德安能如此淡然，也是因为这宋鸿轩。 一番闲聊之后，宋鸿轩忽然说道：“玉叔不在吗？” 陈德安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陈德玉。 不过，陈德安微微一笑： “呵呵！” “老五生性乖张，且我家三弟走得早，对于陈路，老五视如己出，甚至比起自己的子孙，都要偏爱有加。” “你也知道，他若是在场，可能今天的事情，压根谈不来。” “更何况，南非那么多事情，他也不能一直待在国内。” “我也是担心啊，这老五贸然去了南非，这一次不知道又搞什么幺蛾子。” “他的心头宝贝吃了这么大亏，自然也还要谋划一番的。” “哎……这个老五，让我有些无奈啊。” “不过，我陈家子弟，被人欺辱，这件事儿，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明轩听着陈德安的话，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凝重。 他听出来了，这陈德安显然是有意这么说呢。 这分明是在说，合欢宗这一次越界了，还不能让我们陈家有所动作？ 就看你们诚意够不够了！ 可是！ 宋明轩又能如何？ 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谈和的。 宋家说实话，一点不怕陈家。 甚至于，在华夏这个地界，能让宋家怕的人，还真的……难找。 宋家是谁？ 那是能在一百年前，下注的人。 而且，他们的力量，根深蒂固，盘踞多年，经营的宛若铁桶一般。 宋明轩顺着陈德安的话点了点头：“是啊！” “说起来，这陈路啊，还是我们十分看重的人。” “这一次前往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以及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上任，也是钱老爷子的想法。” “作为我们国家干部，也是重点培养人才，更是科研领域的新型代表。” “陈路可是栋梁之材啊！” 陈德安默不作声，垂眸不语，若有所思。 而宋鸿轩见状，也是忍不住内心不悦，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啊。 显然，比起陈德贤要难对付的多。 虽然陈德贤当初不可一世，风华绝代，贵不可言。 可若是谈及经营算计，终究是少了陈德安几分的。 而此时。 怀初露站在那里，低头沉默，眼神里也是满是无奈。 说实话，她堂堂合欢宗宗主，万亿资本掌舵人，比不上超级财阀，也是够得上高级财阀的门槛的。 可现如今…… 却宛若丧家之犬，落汤之禽，毫无尊严可言。 甚至于，此时的她，就如同砧板上待在的鱼肉一般。 任人拿捏！ 这几天。 合欢宗的长老出来了，这些长老，在合欢宗地位超然。 这些人，也算是合欢宗的最后一堵墙了。 而合欢宗的长老，并非是选出来的。 而是闯出来的。 合欢宗内，总会有一些天之娇女，能飞跃龙门，攀上高枝。 至此之外，合欢宗内除名，顺利就任长老。 每年，合欢宗的利益不知凡几要落在这些人手中。 哪怕是怀初露，也没有资格成为长老。 毕竟，宗主是暂时的。 也是长老选出来的。 可是……长老，却是永恒的。 就这样…… 怀初露哪怕有万千怨言，也只能卑躬屈膝，任人拿捏。 这一次，她能活下去，已经有人出手了。 良久…… 陈德安和宋鸿轩，一老一中，两只狐狸，虚与委蛇。 终于！ 宋鸿轩开口了： “陈家主。” “今日登门啊，我是带来了怀初露。” “我父亲来之前，跟我说了，陈家主作为长辈，您的意见最重要。 若是，对于怀初露心存不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合欢宗和我父亲也有些交集，若是陈家主能看在他的薄面上，给予几分宽恕，日后必有回报。 要求不多，给这怀初露留一条生命，毕竟合欢宗若是少了人，太乱了。 需要一个人来收拾残局。 同样，玉叔这一次估计为了动用千杀，也费劲了力气。 说起来，该有的补偿，也绝对不能少。 同时，陈路作为当事人，他理所应当，得到赔偿。” “所以，今日过来，便是为了这件事情。” 陈德安听完之后，良久不语。 宋鸿轩这时候，也是略有担心。 虽然，宋家势大，可陈家也一点不小。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几百年的老牌超级财阀家族。 他们的能量，同样不可小觑。 所以，这时候，宋鸿轩虽然底气，但依然略微不安。 良久…… 陈德安忽然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情，主要是老五这一脉的。” “这样吧……” “我找他来，你们聊一聊。” “不过，我会尽量帮你们说一些话。” “如何？” 宋鸿轩立马拱手：“多谢陈家主。” 而随后…… 怀初露更是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陈家主！” 陈德安冷眼看了一眼怀初露，顷刻之间，怀初露如坠冰窟。 宋鸿轩也才注意到，原来这个看似和善，经常垂眸不语，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竟然有鹰视狼顾之相！ 刹那间。 怀初露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恐惧。 …… …… 潼川省。 中医药大学。 陈路坐在校园里。 这几日的事情，陈路自然是十分清楚。 他也在千杀的邀请下，手机上登录了密网。 看到了这些日子来的一些新闻。 自然也了解到了一些根本。 初一这时候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说了句： “少爷！” “和您预估的没错。” “这一次，合欢宗只是一把被人利用的刀罢了。” “很可能是超级财阀家族的雏鸟计划。” “背后，我们查出来，和王家的关系，比较深！” “一直以来，怀初露和王家，十分紧密，特别是他们的很多灰色产业，在欧洲地区发展迅猛。” “而我们查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怀初露当初差点成了王天元的母亲。” 陈路顿时嘴角一抽。 忍不住想要吐槽一句：贵圈真乱！ 但是！ 这一次，陈路也是意识到了这些超级财阀家族的一些辛秘。 好在，这一次事情之后。 那些家族哪怕想要动一动自己，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在千杀的震慑下安然幸免。 总体来说，这一次，也算是达到了预期效果。 千杀的强悍出手，让陈路一时间免去了太多的麻烦了。 “陈校长好！” “陈校长……” 走在路上，时不时的有学生或者一些老师和陈路打招呼。 陈路微微一笑，面带温和。 任凭谁也无法想到，这位随和淡然的年轻校长，可是千杀的龙头！ 繁华正盛，娇艳七月。 校园里学生们的青春洋溢在脸上。 为陈路，也削减了几分戾气。 看着云展云舒，清风徐来，鸟语花香，陈路的心情，也逐渐平和下来。 怀初露死不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在陈路或者是在很多人眼里，怀初露甚至已经死了。 一个没有威胁能力的人，和死亡又有何异？！ 这一次，怀初露被打怕了，也打的彻底醒悟了。 和这些老牌财阀相比，她怀初露这小胳膊小腿，上不得台面。 这样动辄出动千杀索命匕的超级财阀，万万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这时候…… 任新航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看见陈路竟然站在校园里，看着学生们踢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哎呦！” “我的妈呀。” “我的陈校长。” “我们都要忙死了，你这倒好，忙里偷闲，来看学生们踢球。” “把大事儿小事儿全都推了过来。” “我忍心吗？” “我五十多岁的老同志了，你就不能有一点怜悯之心？” 任新航最近是痛并快乐着。 首先，李清玉的回归，让学校增添了几分特殊的气息。 任新航的心情大好，除此之外。 学校校庆这几天就要展开了。 任新航也是积极筹备。 满腔的理想和抱负。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我可是听说了，任书记现在是斡旋于大佬之间，游刃有余！”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你瞧，这皱纹都笑出来了。” “呵呵呵呵……” 任新航忍不住气的想要踹陈路一脚。 “你这混蛋！” “净说风凉话。” 陈路微微一笑：“我这是在养伤，毕竟，差点出了车祸，我这心理还是需要好好抚平伤痕的。” 听见陈路这话，任新航倒是没有反驳。 的确，经历这种生死时刻，精神难免有些紧张。 任新航这时候，点了点头：“嗯，这倒是。” “你可是我们学校现在的宝贝。” “不敢出问题！” “大事儿小事儿，交给我们就行了。” “不过，有几件事儿，还真的得让你出面才行。” 陈路一听，顿时好奇了起来，校庆无非就是一些活动，仪式感的东西。 有什么必须要自己参与的？ 想到这里， “什么事儿？” 任新航的脸色顿时变得多了几分凝重。 “你自己看吧。” 说话间，任新航把一份资料递给了陈路。 两人结伴而行，朝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 七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焦虑，反而多了几分焦灼。 任新航站在一侧，开着窗户，忍不住开始抽烟。 其实，他平时抽烟很少，可最近事情太多了，导致抽烟越发频繁了。 “我感觉，他们是故意的！” “这分明是一次有预谋的行为。” “早不拒绝，偏偏拖到了这个时候。” 任新航站在那里，心中的不安越发多了起来。 陈路皱眉，看着这些资料，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击。 这时候，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陈校长，关于国外专家的邀请，我们遇到了一些阻碍和问题！” 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 陈路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现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国际交流学院的院长张明直接说道： “有不少专家明确表示，不愿意参加我们学院的校庆活动。” “同时，关于我们学校对外交流的几所大学，表示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可能会取消我们的交流。” “其中包括美国桥港大学、东京中医药大学、华美中医学院、美国凯泽大学、美国督优维尔学院等。” “这一次，我们邀请的日本中医药研究院，以及美国很多医学领域的专家。” “都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甚至于，有些专家明确表示，拒绝的理由是因为我们学校的研究方法不符合国际标准，甚至有些专家提出来了一些非常苛刻的要求，要求我们在接下来的合作中，要在学术和经济方面做出更多的让步！” “而美国那边，他们对我们学校接收来自加州大学伯克利研究所的李清玉他们，有很大的意见。” “认为这是一种十分恶劣的医学行为。”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点！” “关于李清玉教授的！” 陈路皱眉：“李清玉教授？” “什么情况。” 张明直接说道：“伯克利研究所，和美国医学会，发布了一条对于李清玉教授的处分。” “认为对方学术不端，利用科研成果进行恶意敛财。” “甚至是存在很多非法行为。” “正在调查。” “除此之外，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评选机构瑞典卡罗琳斯卡医学院……” “也发布了一则消息！” “永久取消李清玉教授的评选资格。” 此话一出，陈路的脸色瞬间变了。 果然！ 这一切，该来的都回来。 就连所谓的诺奖，都开始站出来发声了。 呵呵呵…… 陈路听完，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你先回来吧。” 张明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了：“陈校长……那……我们……” 陈路直接说道：“不需要他们来了！” 挂了电话之后。 陈路忽然看到了一个消息。 任新航卸任国家中医医师协会副会长一职。 同时，卸任国家教材改革委员会委员职务。 卸任国家内科研究…… 很多！ 社会性的职务。 看到这些东西之后，陈路顿时愣住了。 要知道，任新航一直以来，都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门面。 这些年来，在学院派圈子里，也是有头有脸，人脉范围很广。 可现在怎么都卸任了？ 陈路稍微一琢磨，也瞬间反应过来了。 这是…… 这些人觉得，任新航“背叛”了组织啊！ 陈路几乎不用考虑，就知道这么一回事。 任新航，现在成了辨证论治+辨病论治的坚定的支持者。 如此一来，自然是被传统一派排斥的。 这时候，任新航叹了口气，扔掉烟头，说道：“这一次，国内的专家也不好邀请。” “你这一次，顺利评选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也是咱们中医药管理局局长。” “这件事儿，影响并不小。” “我这边，邀请了之前的一些老朋友，或者前辈，想要他们参加校庆，可全都被拒绝了。” 陈路看着任新航，有些抱歉的说了句：“任书记。”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任新航闻声，顿时面带几分不屑的嗤笑一声。 “呵呵！” “这些人啊，太迂腐了！” “压根不想跟随发展而变通。” “他们一直高高在上，以为自己的才是真谛。” “可事实上，就连他们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中医是需要发展的。” “不是要和这群人把理论置之高阁，把古代的那些经典放入神坛的。” “是需要与时俱进的！” “这样的组织，我早就想退出来了。” “我觉得现在挺好！” “之前啊，其实……我没得选。”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在全国属于中等院校。” “我们为了发展，为了交流，需要和其他学校合作。” “可现在……” “不需要了！” “吾辈当自强！” 陈路看见任新航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便开了个玩笑说道： “您这是在人家眼里，属于投敌行为啊！” “呵呵呵……” 任新航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也别笑我了。” “现如今看到了吧？” “我们学校，这算是被孤立了。” “哎……” “国际学院那边，先是孙明辉，然后……李清玉师兄回来。” “现如今，真的得让你想想办法了！” “内忧外患啊！” “到底如何寻求突破？” “国内形势严峻，国外虎视眈眈。” “我们学校，这一次的校庆，可千万不要让人看了笑话啊。” “哎……” “要不然，我可真的就成了罪人了。” 任新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 他是真的想要把这一次六十周年校庆好好举办起来。 毕竟，李清玉师兄的回归。 甚至于……这也是他们那些一批人，那一批老师，老领导最后一次看到学校的校庆了。 他真的想要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最起码，不留遗憾。 可现在…… 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陈路看着任新航，自然清楚对方心中所想。 这一次的校庆，对于很多人而言，意义非凡。 就比如于老，他们那一批人。 或许…… 他们已经看不到下一次的校庆了。 陈路笑了笑： “我有一计，可破万法。” 听见这话，任新航顿时翻了个白眼。 甚至都没有去理会陈路。 而陈路这时候，却忽然笑着说道： “终究是少了几分底蕴！” “不过，无妨！” “任书记，你放心好了，这一次的校庆，绝对，会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盛宴！” “同样，那些取消合作的学校，或者是趁机加价的学校。” “直接发出通知和公告，拒绝今后的合作！” “以及那些拒绝我们邀请的教授，也彻底拒绝和我们合作。” “今日起！”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并不需要利用讨好迎合来获得对方认可。” “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听见陈路的话，任新航本能的瞪大眼睛，看向陈路：“你……” “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要诞生了吗？” 说实话，想到这种事情，任新航本能的都有些惊讶。 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在别的学校，别的团队和研究所，任何新的发现，都是经过一次次的失败中完成的。 能在几年内完成一个研究，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可是…… 在陈路这里，似乎一切都有可能。 陈路无比自信的话，让任新航有些激动。 陈路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有个研究，有了新的进展了。” “呵呵呵……” “去准备吧。” …… ps：今天还有，最近一直在看书，学习提升自己，所以更新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抱歉哈。 第246章 怒了! 任新航看见陈路如此笃定，一时间也是信心倍增。 显然，任新航对于陈路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对于自己。 任新航离开之后，立马开始了行动。 很快！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开始联系那些拒绝合作，甚至是诋毁学院的海外的学校。 直接拒绝了后续的合作。 当国外的这些学校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心了起来。 碍于情面，以及国家层面的特殊关系。 他们是没有办法直接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撕破脸。 可现在……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竟然主动拒绝了后续的合作。 本身，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原本很多科研项目，就是在和其他国家的院校合作。 毕竟，相比于国内而言，这些国家的确是有着特殊的优势的。 人家的现代学科，发展更早。 甚至于！ 对于中医现代化的发展进程，日本的很多高校，以及中医药领域的大学，发展比起国内要更快。 甚至于，这些年，国际上对于中医的态度，十分微妙。 欧盟、美国等发达国家，对于中医的认可程度比较低。 可是，对于日本汉方的认可，要远超于国内。 而中药领域，全球出口量最大的国家，就是日本和韩国。 国内植物药出口占据的比例，不到十分之一，甚至是二十分之一。 这些市场，已经被日本垄断了。 比如人参的出口领域，明明东北人参的产量和质量都是很高的。 可偏偏高丽参的市场行情以及出口率是最高的。 而且，高丽参主要的来源也是东北人参。 他们把东北人参采购过来，通过他们的质量标准进行认证之后，随后便以更高的价格，出口海外。 成了韩国出口领域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国内也准备做的，我们明明有资源，有历史，凭什么你们高丽参卖的这么好？我们的不行呢？ 于是！ 国内很多中医药公司也做了，可结果很惨淡。 原因很简单。 那就涉及到了一个标准。 中药原材料质量标准。 目前，世界上公认的标准中，世界卫生组织和标准化组织合作制定的cmm也好，或者是iso标准，抑或欧洲标准等等…… 可国内的标准，反倒是在国际市场，没有很好的效果！ 以至于，目前国际上的中药标准，竟然不是中国制定的，甚至于，都不认可中国制定的标准。 这难道不是嘲讽吗？ 而偏偏，日韩两国占据了更多，甚至是几乎垄断一样的市场份额。 …… …… 此时此刻。 位于日本东京的日本中医药研究院。 这里是日本汉方派的主要阵地之一。 同样也是日本富田医药赞助的主要医院。 此时此刻。 福田春磊坐在院长办公室内，看着最新的报表。 上半年，富田医药出口汉方药的市场总值达到了亿日元，而他们研究院的新药，占据了20%，很不错的数据。 这个数字比起去年提高了6个百分点。 忙完之后，福田春磊起身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享受着上午的闲暇时光。 作为福田家族成员，福田春磊在家族内的地位并不低。 这时候…… 忽然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女秘书走了进来。 “院长，您好，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那边的消息。” 福田春磊闻声，微微一笑：“嗯，放那儿吧。” 随后，等房门关上之后，福田春磊该喝茶喝茶，随后更是闭目养神。 对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消息，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若不是国际形势和政策使然，他甚至都不会和那边进行合作。 福田春磊是有这样的自信的。 毕竟，日本中医药研究院作为一所融和了教学、科研的重要研究院，提供硕士、博士学位，其下属还有多家研究中心和实验室，对日本中医药的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 之所以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大学合作，归根到底，只是为了更好的卖药罢了。 福田春磊不是傲慢，而是……他们的成绩，实在是太过于显赫了。 而且，千万不要觉得，中国作为中医药领域的生长市场，就有多高的数值。 临近下班的时候…… 福田春磊真准备离开，这才想起来这一份文件。 随意的拿在手里，打开之后，朝着外面走去。 这种文件在他看来，毫无价值，最大的作用就是打发他等电梯的无聊时光。 电梯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最后上来，可此时的电梯人已经很多了。 不过，众人在看到对方之后，立马走了下去。 福田春磊这时候放下文件，把眼镜压低，看着面前的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微微皱眉： “福田漳泽，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 “这个电梯里面的，都是我们研究所的重要成员。” “研究院内，不能有这种傲慢的姿态！” “他们都是为福田家工作的人。” 听见这话，男子连忙鞠躬道歉：“是的，父亲，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 “对了，父亲，福田羽叔叔说，让我们今天去爷爷家吃饭。” “似乎有事情要沟通。” “您电话没有拨通，便给我打了过来。” 听见这话，顿时福田春磊点了点头：“嗯，你开我车。” “我看个东西。” 说完，便不再多说。 进入车子之后，福田春磊终于把文件看完了，只是……看完之后，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笑完之后，随手把文件扔到了一旁，闭目养神了起来。 福田漳泽见状，连忙好奇的问了句： “父亲，怎么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福田春磊微微笑了起来：“中国，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竟然要和我们取消合作关系。” 此话一出，福田春磊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讥讽。 就连前面开车的福田漳泽也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嘲弄。 说实话！ 若不是为了方便卖药，也为了表明上的那一点点国际关系。 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假装和他们合作。 “呵呵呵……”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自信，才能做出来这样的决定。” “真的是太傻了！” 福田春磊眼神里满是轻蔑，甚至于言语之间，都充满了鄙夷。 “他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在我们的计划中，充其量只是一个舔头的存在。” “微不足道！” “可人家却觉得自己很重要。” 福田漳泽好奇的问了句：“父亲，他们为什么要取消和我们的合作啊？” “我记得……当初是他们主要申请和我们合作的啊！” “这……这是怎么了？” 听见这话，福田春磊微微一笑：“中国人啊，有一种迷之自信，似乎觉得在中医药领域，他们还是老大呢！” “而且，你以后也要注意，中国人特别好面子，甚至把脸面看的很重，等同于尊严一样。” “说起来……呵呵，有些可笑。” “他们六十周年校庆，邀请了我，还有一些成员，可惜全都被拒绝了。” “是恼羞成怒了啊？” “中国人啊，太喜欢面子了。” “为了面子，竟然会做出来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每年我们和对方学校合作，还得给他们一些合作的分红。” “说实话，他们难道真的觉得，自己的科研成果比较显着吗？” “若不是我们福田家族，他们算什么？” “可笑！” “可悲啊！” 福田春磊摸了摸自己发福的肚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福田家族的宅邸是一座传统的日式建筑，位于东京市郊的一个安静街区。 宅邸的庭院里种满了樱花树松树紫薇等各种植物，保证了四季都有花开。 这个季节正是紫薇盛开的时候，粉色、紫色的花瓣随风飘落，为这个家族增添了一抹浪漫的气息。 福田春磊和福田漳泽都身着正装出席。 福田春磊的妻子一身和服，已经在房间里和家族的女眷相聊甚欢。 时不时传出来一阵阵欢快的声音。 这种家族聚餐，福田家族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展开。 它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家族成员间交流和维系感情的时刻，同样也是家族内部成员交流工作和汇报进度的时间。 家族的长者福田太郎先生和夫人早已在客厅里等待，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厨房里，家族的女仆正忙碌着，准备着传统的日本料理。 她们穿着和服，动作优雅而熟练，切着新鲜的生鱼片，准备着寿司，炖煮着味增汤，还有准备着天妇罗和各式小菜。 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成员陆续到来。年轻的一代穿着正式的西装或和服，带着他们的孩子，向长辈们恭敬地鞠躬问候。孩子们的欢笑声和长辈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温馨和谐的氛围。 福田大朗面带几分喜悦，看着家族日益壮大开枝散叶，也是多了几分身为长辈的愉快。 时不时的逗着孩子们玩乐。 而福田春磊等中年人，则是笑着开始坐了下来，和同龄的兄弟们谈笑风生。 作为汉方派的代表家族，福田家族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家族聚餐正式开始，大家围坐在低矮的餐桌旁。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日式料理，色彩缤纷，香气扑鼻。 福田太郎作为家族的长辈，首先举杯致辞，感谢家族成员的到来，并祝愿家族的繁荣和幸福。 随后，大家开始品尝美食，互相敬酒，分享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经历。 但是，这时候，只是粗浅的闲聊。 等到用餐结束。 才是今天聚会的真正开始。 大家并没有立即散去，而是继续围坐在客厅里，品着茶，聊着天。 孩子们在庭院里追逐嬉戏，女眷们有说有笑，到了隔壁的房间内。 很快，偌大的餐厅很快就被收拾干净。 摆上了一些餐后的甜品茶水。 这时候，真正的聚会，才开始。 这是福田家族真正意义上的家族聚会。 开始的时候，分享着家族的往事和未来的计划。 家族的年轻一代也借此机会向长辈们请教生活和职业上的问题，长辈们则给予耐心的指导和建议。 很快，就聊到了企业的发展，家族的规划上。 这时候…… 福田大朗淡淡的说了句：“春磊，你这一次做的真的不错。” “我看了报表，你们研究院的产出，很不错，创新做的比较好，比起其他几个家族，有了长足的进步！” “对了，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福田春磊微微一笑：“重要的事情，倒也没有。” “不过，有趣的事情，倒是可以分享一件。” “前些日子，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六十年校庆活动，邀请我参加。” “被我拒绝了。” “李清玉离开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研究所，带走了一群人。” “这让美国医学会等一些组织十分愤怒！” “已经展开了制裁。” “而李清玉直接去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美国那边一个官员和我聊天，说不要参加最近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相关合作。” “很多学校都在相应。” “我就拒绝了。” 说到这里，福田春磊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笑了起来，说了句： “你们知道怎么了么？” “他们竟然取消了我们的合作。”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和日本中医药研究院的合作，正式取消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何来勇气，做出来这样的决定！” “难不成，他们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对我们有利吗？” “哈哈哈……” “真的是太搞笑了！” 果不其然，大家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在众人心里，都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福田大朗也是笑着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可形态举止神情表现，足以说明了一切。 “呵呵，他们或许还沉浸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中，无法自拔！” “是啊，难道，他们分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福田大朗这时候，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了句： “中国的确是中医的发源地，我们的老祖宗也是前往中国学习的技术，曾经多少年，我们福田家族，也是一次次派遣优秀的子弟，前往中国学习。” “可是，多少年了，他们还是那般，自从民国四大名医之后，有进步，但不多。” “虽然出过医门七子那样的中兴之辈，可大势所趋之下，没有创新和进步，很难生存！” 这时候，福田家族医药公司的负责人，也是目前福田的主要领导福田小次郎笑着说了句： “上半年的统计结果出来了。” “我们日本汉方药出口额中，中国、瑞士、美国、韩国、台湾等五个国家或地区占比最大。仅中、瑞、美三地出口金额就占比近80%。” “中国的确是发源地，可是我们汉方药卖的最好的地方，也是中国！” “虽然中国对于我们日本人仇深似海，民族情节严重。”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药妆、汉方药等多个领域，中国反倒成了我们最大的市场。” “我的想法是，虽然他们这一次的行为十分幼稚，可是……我们还是要表现出对于中国的足够热情。” “毕竟，我们福田家族，除了药妆、汉方药，主要的收入，就在旅游领域。” “我们旗下的住宿、超市等方面，最近几年增长很快。” “前几天，我去参加一个会议。” “目前为止，日本药妆市场的规模达到了8万亿日元，同比增加了5%。” “这是一个进步很快的领域！” “除此之外，根据最新数据，中国游客，在日本购买药妆美妆的规模，达到了两万亿日元，占据日本化妆药妆市场的36%。” “我们对于这些游客，是有很大需求量的。” “所以，我的建议是，对中国，采取怀柔政策，搞好关系。” “当然了！” “我们汉方药，依然十分重要。” “特别是中药出口领域，我们是要和欧洲、美国，加强合作。” 福田小次郎的话显然很有权威，在家族内部，也是声名赫赫。 而这时候，一旁的另外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忽然笑了起来： “哥哥，你就是太保守了！” “日本拥有约200家汉方药厂，汉方制剂多达2000多种，且处方用汉方药每年以15%的速度增长。日本在汉方药的研发和生产方面投入巨大，拥有较为成熟的技术和市场。” “而且，在日本汉方药在全球市场上占据很大份额，几乎垄断了全球90%的中药市场” “除此之外，就是中药出口领域，我们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质量检测标准，如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和药用植物种植管理规范，对药材的鉴别、含量测定等进行全方位的鉴别，确保产品质量。” “我们和韩国从中国进口大量的粗加工中药原料，然后进行精加工，制成符合国际标准的片剂、胶囊等形式，再出口到全球市场，获取更高的利润。” “我们压根不需要担心这些！” “我们在中药的现代化和国际化方面走在前列，通过技术提炼、标准化、安全性、方便性和依从性等方面的改进，使得其产品更符合国际市场的需求。” “而中国呢？这些年，就连最基本的标准都没有！” “他们如何出口啊？” “这压根不现实！”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笑了起来。 这的确是一个事实。 “所以，我们的最大竞争对手，一个是韩国，一个是国内的竞争。” “我觉得，与其讨论中国甚至是那个可笑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倒不如认真的思考一下如何去和国内的竞争。” 众人对于这一番话，十分认可。 不过…… 这时候，忽然福田大朗看向福田春磊：“对了，强生集团、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那边。” “他们找我们合作，进行的那个研究，如何了？”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和美国有关系的事情，都不是小事儿。 这是家族内部大多数人的想法。 更何况，这一次的合作，十分关键。 强生集团付出了很多。 希望福田家族和他们一同研究关于卡恩综合征。 现如今，强生集团，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个研究。 而且，经过他们研究发现。 卡恩综合征研究出来的几种标志物，很有可能带来很关键的影响。 这会直接影响今后几种新药的研发工作。 强生集团，虽然在医疗市场上，是巨头！ 可是，在药物市场上，却并没有站在绝对的地位。 甚至是，很多公司，都在超越他们。 强生集团的发展，主要靠兼并。 要不然，他们也绝对舍不得拿出来kenvue公司来交换。 甚至于，经过强生集团核心科研团队的分析。 一旦卡恩综合征顺利研究成功，在器官衰竭、癌症领域会取得优秀的成绩。 要知道！ 目前，默沙东的抗pd-1单克隆抗体keytruda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 成了新药市场上的一批前所未有的黑马。 据报道，单单是keytruda一种药物，在2024年第一季度以69.47亿美元的销售额再次领跑全球畅销药市场，并预计其销售额将持续增长！ 这一款药物，已经为默沙东公司带来了数不清的财富！ 据evaluatepharma分析报告指出，keytruda已经在2023年取代艾伯维的humira，成为世界上最畅销的药物，且有望2026年全球销售额达到243.2亿美元。 直至2028年专利到期后面临生物类似药的竞争挑战！ 这就是医疗市场的恐怖！ 虽然，默沙东的市值，只有三百亿美金。 但是！ 人家一款药物，就足以带来两三百亿的销售额。 所以，医疗市场，千万不要仅仅只是去看市值，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投入了大量的科研成本，研发成本在其中，这是市场价值无法估量的。 市值，只是一种表现。 甚至于，很多医药公司，并不需要市值太高。 很多财阀家族，看起来市值并不高。 他们手里面的上市公司并不显得多么优秀，甚至很多公司都没有上市。 可是，人家能跻身于财阀的行列，靠的是沉淀和积累。 同样！ 很多新进公司，创业板或者是其他板块里。 看起来，有着数以亿计的恐怖市场价值，可是……这些东西，能变成钱呢？能变成资源吗？或者说……能流传多久？ 股票，是资本的一种游戏。 在人家超级财阀眼里，真的只是一种市场博弈罢了。 要不然，强生集团也不会把kenvue公司拿出来作为对赌协议了。 看起来，作为美国纽约证券交易市场的一个不错的上市公司。 市场价值将近五百亿美金。 为什么…… 人家很多市值不到两百亿的公司，都不交换呢？ 很简单。 一个只是市值，一个是实打实能为家族带来长期收益的资源。 市值，和资源，是两个不同等级的概念。 这也是为什么廖家，在和美国强生集团合作的时候，不是很愿意拿出来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来和对方交换股份的原因了。 说白了，因为资源可以源源不断的带来财富，他不需要市值来装饰自己。 可是，kenvue公司，只是一波钱罢了。 差距，很大！ 强生集团，市值很高，也绝对是老牌资本，可是……他们家族积累财富，还真的不一定超过辉瑞家族。 默沙东的这一款药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上市公司，并不意味着是优质资源，甚至可以说是资本家收割甚至是玩弄民间财富的一种形式罢了。 强生集团，目前最想要的，就是把卡恩综合征研究出来。 然后，转变为这种优质资源！ 强生集团这一次耗费巨资，和日本汉方派的代表之一福田家族进行合作。 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希望卡恩综合征有所突破。 他们一方面希望廖家出手，一方面也在和福田家族合作。 这时候！ 福田春磊认真说道：“父亲。” “这一项研究，我们家族这一次，也投入了将近很多资源。” “但是，我们的团队认为，这是值得的！” “甚至于！” “我们和强生集团，计划合作，在这个领域，进行高强度攻关。” “后续，可能还是需要家族的支持的。” 福田大郎微微一笑：“好！” “这件事儿，认真去做。” “家族会支持的。” “你具体说一说这件事儿吧。” 听完这话，福田春磊面色严肃，而且神情也郑重了起来： “美国强生集团，在研究中发现了，卡恩综合征的出现，会有重要性的标志物产生。” “而卡恩综合征的主要表现，对方想要进行攻克的药物主要是在癌症和器官衰竭和移植领域！” “我怀疑……对方真正要要研究的是这两个领域！” “肿瘤药物，主要集中于癌细胞的抗体上。” “默沙东的药物，主要集中于ige单抗上面，属于一种新型免疫治疗方法。” “而强生集团和我们成果研究中发现，卡恩综合征可能和双特异性抗体有很大的关系。” “双特异性抗体的研究取得了巨大进展，这些抗体能够同时结合两种抗原或表位。 由于蛋白质工程技术的进步和大量的临床前研究工作，双特异性抗体还在不断开发和优化，以提高其疗效和减轻毒性。 为此，我们已经投入了很多了！” “但是，作为一种新型的癌症免疫疗法，这是很有前途的！” “目前，根据市场分析，在弥补资本时间和机会成本得出开发一个新药的成本为25.58亿美金。” “而这一款药物，因为其特殊性，我们的规划是在40-60亿美金之间！” “若是可以成研发，这将会带来显着的效果！” “因为，卡恩综合征的器官衰老表现，我们甚至于，希望进行抗衰老领域的攻克！”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抗衰老！？ 癌症暂且不说。 这绝对是目前医疗市场中最为独树一帜的药物。 研发成本要远超于其他药物。 可是！ 抗衰老领域，特别是器官的衰竭，这绝对是一个新兴行业。 甚至是，这牵扯到了器官移植。 市场不可估量。 那些有钱人，为了花钱买命，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从古至今，所有人都在追求长寿！ 若是这一个研究，真的可以有这两个领域的发展，简直前途不可限量。 听见这话，就连福田家族所有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时候！ 福田羽认真说道：“你可以放心研究，我们可以支持你！” 福田春磊叹了口气：“可惜！” “强生集团不愿意给我们太多的份额。” “若是后期研究真的发现在器官衰竭方面，有显着的遏制作用的话。” “他们会加大投入！” “目前，美国强生集团在这个领域的研究，已经投入了将近8亿美金！” “而和我们合作以后，更是毫不吝啬的加大投资。” “我估计，想要最终出来成果，估计可能会在80亿美金之间！” “现如今，已经在加大投资，对方给我们最多百分之二十的份额，可需要投入的资金，大概在20亿美金左右。”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福田春磊的话，让众人充满了信心。 福田大郎作为家族负责人，他也面色凝重。 “这么多啊……” “投入这么多，万一有损失怎么办？” “失败的案例不在少数啊！” “投入二十亿美金……” 福田春磊连忙说道：“主要是因为为了缩减时间成本。” “强生集团为了弥补资本时间和机会成本，他们不得不加大加快研究进度！” “这段时间，吸引了太多的科学家。” “李清源其实也是一个，可惜，李清源离开了。” “现如今，中国的陈路，他们的团队也在进行研究。” “如果不领先于对方，损失只会更大。” “所以，才采取了这种激进的方式。” 现场，开始的讨论！ 但是，更多的人，是想要赌一把的。 毕竟，这两个研究方向，但凡成功一个，都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他们在汉方药领域，已经陷入了瓶颈了。 增长很缓慢。 必须要开始新的研究领域了。 而新药的研发，他们一直想要踏足，却没有机会。 这一次，强生集团既然给了这个机会。 家族内部，也想要把握住。 “这一次，强生集团成立了新的公司，叫做puio医药公司。” “现如今，注资已经进入了，我们现在需要进入，给我们承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其实是一个进入西药领域的机会。” “有强生集团在，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也不会干涉太多。” 良久之后。 福田大郎点了点头：“嗯，既然做了，就开始准备吧。” “也算是去赌一把未来了。” “福田家族，不能局限于日本。” “我们要走向世界。” “对了，老二，你们在巴西购买土地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 …… 很快！ 媒体上，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新闻，再次登上了热搜。 那就是学校国际合作中心，正在和海外院校和研究院寻求新的合作。 这个新闻，公布之后，或许并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只是一个公告！ 可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陈路取消和包括美国、日本十二家中医药大学取消合作的协议公布出来之后，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陈院长也太……太过于激进了吧？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这既然要重新寻求合作对象，为什么要取消合作呢？” “是啊，如此一来，中医药大学国际学院，这不是废了吗？” “哎……这为啥啊？！” “我得到一个消息，据说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边六十周年校庆，邀请了很多合作院校。 可是，那些合作院校，相继发来了拒绝通知，甚至于……认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在合作期间，存在实验不合格行为，不符合合作要求，需要在金钱和资源方面，进行补偿…… 但是，我觉得这只是借口！ 关键的原因，应该还是李清玉教授的事情，李清玉教授回来，其实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承受着太大的压力！ 你们忘了前段时间美国商务部的制裁了吗？ 哎……我估计，这是美国那边又犯病了，被李清玉教授气坏了，这选择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出手了！” “我靠，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就是啊，这是威胁啊！” “这么看来，显然是陈院长牛逼啊，你们不是拒绝吗？我们直接解约！”? “陈院长牛逼！” “这一次，我还是站在陈院长这边！” “就是，李清玉教授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回国，陈院长心甘情愿顶住压力，还真的是……一代代人的薪火相传啊！” “加油，陈院长！” 但是，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 “哎，你们啊，太年轻了，陈路的缺点也显示出来了，他的确很优秀。 但是，过于年轻了。 年轻气盛，有时候是好事儿，可是做了领导，就不是好事儿了！ 试想一下，你自己的擅自做主，直接让学校蒙受损失，现如今……就连合作机构都没有了！ 你们考虑过学生的感受吗？ 考虑过学校长期发展的感受吗？ 再说了，李清玉，我并不看好，人家美国培养了你，你带着人和技术跑回来，没有契约精神，更没有道德底线！ 你们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当然可以随便说，但是，你们站在世界的角度去分析分析，去想一想，这合适吗？ 医学无国界，当初的人家白求恩教授他们，你们怎么看？ 李清玉这分明就是违背职业道德底线的行为。 反倒是被你们称赞为国士无双，狗屁啊！ 还有陈路，他迟早要为自己的行为和年轻买单。 不，已经在买单了！” 其实，类似的言论，不在少数。? 很快网上就开始多了各种各样的讨论，甚至形成了两个派系。? 当然了，也可能是五毛党比较多的原因吧。? 这件事儿，也激化了彼此。 让这一些消息，越发火爆了起来。 甚至，就连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的事情，也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甚至，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其中不乏专业人士。 面对互联网上的各种各样的声音，陈路似乎早就稀松平常了。 没办法，陈院长这一路走来，可以说是一波接一波的被黑。 他早就习惯了。 甚至，现在他都不上网了。 真要是有一天没有人骂他，他反倒是还有些不习惯呢。? 可是，李清玉刚刚回国，他面对这样的事情，反倒是有些沉默了。? 虽然说，他问心无愧！ 而且，能在这么多年来，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他自然内心十分坚定。 但是…… 当他看到那些人说他回来以后，给母校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影响。 甚至抨击他不要回来的事情……? 李清玉内心多了几分沉默。 来到陈路办公室以后，李清玉正要说话。? 却看见陈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正好找你，李教授，快坐！” “关于校庆，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李清玉张开嘴巴，欲言又止，但是只是叹了口气。? “哎……” “陈校长，我是不是……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反映了过来。 他微微一笑：“李教授！” “你听过一句话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那些合作机构，每年屁事儿没有，我早就想要取消合作了。” “而且，我不仅要取消，我还要加大合作审核力度！”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都能和我们学校进行合作的。” “还有！” “你等着吧。” “很快！” “这一天就不远了！” “你快看看，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合适不合适……” 李清玉看着陈路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愣住了：“陈校长，你对这些评论……就不在意？” 陈路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会和傻子计较吗？” “再说了！” “我是好是坏，史书自有评判，岂是他们这些人评价的！” “我这一路走来啊，挨骂的次数啊，比你只多不少！” “不要理会这些事情。”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陈路看见来电显示是固定电话，而且是首都那边的，顿时笑了笑： “李教授，你先看看我这个计划。” “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我接个电话。” 说话间，陈路直接接了起来：“你好，我是陈路。” 话音未落，对方传来了一阵严肃的女声。? “陈校长，你好。” “我是中国中医药管理局对外交流司的陈慧。” “你们这一次的行为，你知道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干嘛？” “还有，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随随便便的和那些学校解约！” “你知道不知道，对于学校而言，造成了多么大的也影响！” “对于我们……” 可话音未落，陈路直接挂断。 而陈慧这边，隐隐约约听见一个词语：傻逼…… 顿时！? 她怒了！ 第247章 选择 陈慧整个人的脸色都彻底变的无比难看！ 宛若是便秘了一样。 这…… 这个陈路！ 混蛋！ 陈慧想不到，陈路竟然直接说出这样粗鲁不堪，甚至不可理喻的话。 简直太过分了。 几乎瞬间，陈慧的胸腔里就积攒起来无数的怨恨和怒意。 作为中医药管理局对外交流司的负责人，陈慧还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大的委屈。 她咬着牙，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简直太过分了！” “这个陈路！” “太嚣张了！” 说话间，陈慧还是觉得不解气，索性拿起电话，再次拨了过去。 她决定，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该死的混蛋。 等待期间，甚至于她要说什么都已经想好了。 可是…… 电话迟迟无法接通。 陈慧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再次反复的拨了过去。 大概三四次左右，电话终于接了起来。 陈慧顿时一激动，准备好的话就要骂出去。 可很快…… 陈路那边传来了一阵声音： “你有病啊？” “一直打什么打啊！” “忙着呢。” “你要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 “磨磨唧唧的。” “脑子有病去看医生，别来找我。” 说完，陈路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候，李清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路：“陈校长……我是不是……” 陈路摆了摆手：“无碍！” “小事儿。” “有些领导，脑子有病，有病去看医生就好了。” 李清玉沉默些许之后，淡淡的说了句：“您不就是医生吗？” 此话一出，陈路自己都愣了一下。 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 而李清玉也是笑了起来。 说实话，对于这个领导的话，陈路压根没有在意。 他没有贱骨头，没有必要去讨好那些外国老爷。 你陈慧爱咋咋，爱处分处分。 墨迹…… 再说了…… 陈路会怕一个陈慧？ 他是带着钱老爷子的任务下来的，再说了，他下来，也不是为了卑躬屈膝的摇首摆尾的讨好谁。 他只是为了做一些事情罢了。 现如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在即，陈路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面下功夫。 等学校校庆结束之后，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做呢。 这一次的校庆，陈路也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利用校庆，去扩大学校的影响力，同时招募一批新的合作伙伴。 至于以前的，陈路已经主动解约了。 对于那些人，陈路一点不会放在心上。 说话间，陈路很快就和李清玉开始了新的讨论。 而电话那头。 陈慧此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路如此……如此……如此没有素质！ 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陈慧可不是小孩子，她往来接触的人，级别可不低。 但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没有素质，没有底线，没有人品的人。 还说自己有病？ 一时间，陈慧内心啊，感觉子宫肌瘤和乳腺增生正在快速发展。 这一口气要是无法吐出去，例假明天就得推迟。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肝气郁结了，这……这肝气都要包扎了，成了热气球了！ “陈路！” “你也才有病！” “你全家都有病！” “气死我了！” 陈慧忍不住对着传来盲音的电话发泄一番。 这声音之大，就连外面办公的工作人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大家都有些疑惑，谁惹他们领导生气了？ 这……看样子，气的还很严重。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啊？ 陈路？ 陈路是谁？ 大家忍不住面面相觑，满心满眼的八卦心开始滋生起来。 要知道，他们领导，可不是一般人。 能在三十五六岁做到司级的，有几个是一般人？ 司级也是厅局级。 而且某种意义上，作为国家部委里面的司级，其实是要比地方的厅局级还要大的。 他们陈司长自然不是一般人。 陈慧的家里，是经商的，而且在京城虽然称不上有多有钱，但是也是不缺钱花的那种。 而关键，她老公家里比较厉害，虽然比不上京城顶级二代，可是毕竟也是在圈子里。 多少有点牌面。 要不然，陈慧的进步，也不会这么快的。 不过，还是比不上她此时乳腺增生的速度。 “不行！” “不行就这么算了！” “陈路……你给我等着！” 陈慧怒气冲冲的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 …… 而此时此刻。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的事情，也传播的很快。 “我感觉，陈路大佬，永远活在聚光灯下，简直是……他去哪儿，哪儿就有大事儿发生啊！” “对啊，我现在已经路转粉了。” “你tm是黑转粉好吗？我已经看到了很多次评论了，以前都是在黑，这一次，我看你是毒奶粉，神他妈路转粉。” “沉默……我都换了马甲了，你怎么还知道我……” “哈哈哈哈，被陈路大佬教育的典型案例+1！” “不过，陈老大这一次闹得事情可不小啊，直接和那些学校解约了，现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国家交流学院，已经形同虚设了。” “是啊，说白了，陈校长这一次是在支持李清玉教授，太仁义了。” “可惜啊，仁义归仁义，可是，很多事情，都需要还债的。” “哎，虽然说国际交流学院我感觉意义不大，但是，毕竟这是政策问题啊，陈校长每次都是在走钢丝……搞不好翻车啊。” “其实，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作为从业人员，还是有些话要说的，其实国际学院，并不是单纯的政策问题，涉及到的因素很多。 首先，就是中药标准的制定。 我们国家的中医药标准，很多国家并不认可，认为我们对于中药的分析和理解还不够。 目前，世界上主流的国家以及地区，认可的都是欧盟和美国，以及日本、韩国的中药标准，而日韩的重要标准，西方国家更加认可。 这就导致，在中药植物药等方面，出口量我们国家仅仅只有百分之五左右。 世界上中药出口，日韩占据了九成以上，这是一个十分夸张的数字！ 所以，这些合作，其实是我们在和发达国家，以及西方国家学习的过程。 同样，我们的很多经典方子，其实……专利并不在我们手里。 福田医药公司，他们占据了我们中国经典方剂的百分之六十五左右的专利。 目前，我们国家很多中成药，其实都是日本公司的专利在中国公司的生产加工和制作以及销售，中国很多医药公司，使用是人家的专利，我们每销售出一盒药品，对方就要收取一定的专利费。 同样，在中医药现代化领域，我们同样也是很大的不足。 很多中药现代化，中医药的提取物等，都是日韩以及西方国家在制作。 看起来，我们似乎真的在进步，事实上，我们也是如此。 可是，有些鸿沟和差距不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 说实话，以前，我同样也不理解陈路，可是，慢慢的，我发现，陈校长是在进行一件我们之前很多人都不敢尝试的领域。 陈校长想要独立自强。 虽然，我也知道，这一条路很难走，可是我们没得选，必须要走。 我作为一个从业人员，说实话，我很想要为陈校长减轻压力，可是……这一条路太难走了。 所以……我只能祝福陈院长，我希望，他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希望，让中药、中医在我们本土，发挥出更大的优势来。 而不是，一而再成为国际工厂的原材料出产地，这是最廉价的一种方式！ 当然了，我只是说的两个最基本的领域。 其实，我们还有很多领域，受制于人！ 我希望，大家能支持陈校长。 虽然，在能力和资金方面，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 但是至少，我们不要去抨击和诋毁一个有爱国情怀，有民族情节，有自强不息精神的……国人！” 原本，大多数人，对于这些事情，并不了解。 以为这个国际交流有什么用？ 可现在，当这个专业从业人员说出来这些话之后，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于，这些言论在大家看到之后，都沉默了许久。 原本，大家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 以为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合作。 以为陈校长只是在任性。 可是！ 谁能想到，并非如此。 不少人此时此刻，脑海里浮现出来一个画面。 一个男子身上扛着无数的传承和使命，在风云交加，千万人阻挠，在跋山涉水，在突破重围…… 他明明已经身价不知凡几。 可偏偏，依然选择了这样一条最难的路！ 不少人都因为这一则评论，动容了。 有人惭愧！ 惭愧他们还以为陈路只是在吸引众人的注意，只是一个木秀于林不知道收敛的年轻校长。 有人内疚！ 内疚他们这些年来，曾经不止一次的诋毁和谩骂，甚至是羞辱以及言语攻击陈校长。 有些人反思。 反思他们为什么要做一个网络喷子，为什么要抨击这样一个堪称伟大的人！ 大多数人都在激动。 激动他们有这样一个伟大的医生、院长、校长、科研工作者。 他能在这样的岁月里，能不忘初心，一次次的，站在时代的浪潮中，砥砺前行。 时光不散，岁月不蹉。 依然有着一群人，在追逐自己的使命。 这……难道不值得珍惜吗？ 良久…… 互联网上，竟然迎来了一阵特殊的空窗期。 本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解约的消息，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甚至登上了一些平台的热搜。 可是…… 这一刻，越老越多的人，都被这一则评论，给深深的吸引了。 而这时候…… 又有人站了出来。 “我是一名中药学的博士生，我爸妈，都是药农，他们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进行着最基本的中药种植工作。 我们家祖上，或者说，我们村，好几代人，甚至可以说，祖祖辈辈很多人，都没有离开那一片土地。 以种植中药为生。 他们这些年来，祖祖辈辈传下来了很多优秀的技术和经验。 他们种植出来的产品，质量很好，又是道地药材。 可是呢？ 我们一直很穷。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穷。 我以前一直很怀疑，中药如此廉价，甚至无法养家，为什么要一直种植。 后来…… 一次我去国外做交流实验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儿。 我看到了我们家里的中药！ 在美国的一个实验室里面，这些中药的价格，很高。 以前的时候，他们中药炮制好了以后，价格只有三十块钱一斤。 可是，在美国，我看见我们家的中药，贴着日本富田的标签，我愣住了。 为什么我们的中药，成了日本福田家族的了？ 后来，我知道了…… 因为，日本的福田家族，制定的这一款药物的标准，符合美国fda，而且得到其他标准认可。 那时候，我问了问价格，他们说，是39美金一斤。 我当时彻底沉默了。 我不知道，我们的药品在国内卖三十块钱一斤，可是从日本卖出来，就达到了将近十倍的差距？我实在理解不了。 我后来，甚至希望我们村的药材，为什么不能直接出口？ 我联系了很多实验室和机构，以及公司，说我们可以提供源头货物。 结果…… 人家压根不要我们的东西。 他们认可的是日本富田klo标准。 这就是为什么…… 说起来，很悲哀，可是，事实上，这些事情，我们一直在买单。” 这一则评论，同样没有多久，就进了前三热度评论。 吸引了无数人的跟风和热议。 大家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很快！ 评论区炸了。 “陈校长，我之前喷你，喷你不懂圆滑世故，喷你年轻气盛，喷你不可一世，我打了自己三巴掌，第一巴掌，打醒自己的傲慢和偏见，第二巴掌，打醒自己的无知和幼稚，第三巴掌，打醒了我自己的自私和狭隘！” “楼上……你他妈说的这么好，你让我说什么好？我他妈想了很久，只想到了一句话：我曹，陈校长牛逼！” “陈校长牛逼！” “……” …… 很快，陈路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在网上的风评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翻转。 当然了，陈路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因为他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而与此同时！ 国外的不少有中医药研究机构的大学，此时此刻，都出奇的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去。 无论是被资本裹挟，还是因为美爹太强。 总而言之，这一次…… 虽然网上的舆论出奇的友好。 可是，大家的情绪，并不怎么高涨。 当行业内幕和现实的遮掩被揭开之后，大家看到的是一道道的伤疤。 或许，正如所有人说的那样。 这绝非陈路一个人能完成的使命。 就这样。 距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仅仅只剩下了6天的时间。 陈慧这几天很忙。 奔走于各个单位和机构之间。 原本，她想要直接给陈路下处分。 甚至于，文件都草拟好了。 陈路的行为，属于擅自破坏中医药领域的国际合作。 这件事情，对于陈慧而言，完全不利于她的个人发展。 陈慧刚刚担任对外交流司的负责人没多久。 她现在极力想要做出成绩来。 而陈路这一次，毫无疑问是破坏了陈慧的安排和行动。 完全打乱了陈慧的规划。 所以，一方面，她草拟好了关于陈路的警告处分的文件。 另一方面，她直接联系了被陈路取消合作的几家机构。 其中就包括日本中医药研究院。 福田春磊倒是很给陈慧面子，在小的礼节方面，日本人做的一直比较好。 至于，大善方面，见仁见智了。 福田春磊也是一个中国通，毕竟，经常和中国合作，他早就摸清楚了中国人的喜好。 对于这个对外交流司的负责人。 福田春磊给足了颜面，甚至于亲自送来了很多礼物，给对外交流司的工作人员。 也特意给陈慧准备了一些特殊的药妆。 价格不是很贵，但是……很合适，让对方可以放心的收下。 “陈司长这是我们研究所刚研究出来了的一批药妆。” “我知道，陈司长是一个公正廉洁的领导。” “但是，您放心，这一批属于试用品，您就当是帮助我们测试一下了。” 话虽如此，陈慧自然不会真的认为这是测试品。 福田春磊也自然不会真的拿来测试品。 “对了，我给贵司的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些。” “不是礼物，就当是帮我们测试一下了。” 陈慧微微一笑：“福田家族的产品，我可是有所耳闻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福田春磊点了点头：“今天来，其实我是来赔礼道歉的。” “其实，并非是我不想和国内的中医药大学进行合作。” “只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陈路校长对我们的成见很深。” “我希望陈司长可以帮助我们联系新的合作单位。” “一直以来，我们福田家族都致力于推动两国友好交流和关系。” “哎……” 陈慧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起来。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福田先生请放心。” “我一定会帮你们联系合适的高校。” 两人聊了许久之后…… 福田春磊忽然说道：“但是有一点，我希望陈司长可以答应。” “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 “是家族的意见。” “我们在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合作期间，其实很多地方是不合适的。” “比如在专利方面，对方要求的太高了。” “而且，在科研方面，每次我们投入了大量的经费，而对方并没有做到合适的分享。” “所以，我希望在这一次合作中，可以取消这样的弊端。” 陈慧顿时皱眉：“这……” 福田春磊继续说道：“陈司长。” “对外交流司的目的，是为了推动两国中医药的发展。” “若是您可以在这方面进行让步的话。” “或许我们会有更多的成绩。” “而且……” 说话间，福田春磊忽然面色认真的说道：“我们也需要在中国成立合适的公司。” “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中间人。” 福田春磊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集体利益。 和个人利益。 如何选择！ …… 今天写的有点少了，明天补上，最近陷入了疲劳期了，抱歉，而且后期需要好好的考虑大纲。 第248章 装一波大的! 距离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仅剩下五天。 学校的行政楼。 副校长董成山在房间里泡着茶，看着报纸，甚至嘴里还时不时的哼着小曲。 显然心情不错。 虽然前段时间的调动出了问题，没有来得及走。 可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现如今，陈路势正盛。 不适合和他发生正面冲突，甚至于，董成山非但不和陈路去拉仇恨，反而心情气和下来，不参与学校的一些事情。 不过，他此时也听到了一些特殊渠道的风言风语。 陈路这一次把几个合作院校都“断交”。 这种事情，他也是喜闻乐见。 毕竟，陈路这么做，毫无疑问，是在给自己挖坑。 本来，全国中医药院校这么多，和国外学校有合作的少之又少。 这些还是上面给帮忙牵线搭桥完成的。 这一次，陈路可是狠狠地打了陈慧的脸啊。 这个陈慧，董成山有幸见过面，当初和哥哥董成浩去首都拜访领导的时候，见过一次。 这可了不得啊！ 陈慧的公公，那可不是一般人。 现如今，陈路这么做，显然是有点不给陈慧面子了。 董成山也自然而然的得知到了一些消息，陈慧这一次，显然不想让陈路好过。 再加上陈路现在搞教学改革，把中医的辨证论治，朝着辨病论治+辨证论治的方向去牵引。 完全导致了中医内部的高层一些专家们对他意见很大。 这样一来的话，这一次的校庆，搞不好是要出事儿的。 可这和他董成山有什么关系呢？ 他巴不得陈路出事儿呢。 毕竟，校长这个位置，一直以来他都是眼巴巴的盯着呢。 当初庞泉武上去以后，毕竟是董成浩的安排，董成山也不能说点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 陈路上去了，把他董成山的路，堵得是死死地。 原本还想要等庞泉武退休之后稳稳地上去，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当时的确把董成山给气的不行。 可现在…… 这一次的校庆啊。 这可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最重要的一次校庆，六十周年校庆。 要是校庆举办的十分失败，这可就有意思了。 这时候！ 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一名男子走了进来，这一番动作，甚至没有通过董成山的应声，显然和他关系十分好。 “董校长，呵呵，喝茶呢？” 说话的是黄爱博，学校的副书记，真要是说起来，这黄爱博在学校的职权，是要超过董成山的。 可是，进来以后，姿态却很低，一点不像是平级，反而有点下属的感觉。 其实，这种事情一点不稀罕，毕竟董成山的身份，在学校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呵呵，老黄啊，快坐，新到的茶，味道不错，你啊……有口福，尝一尝。” 说话间，董成山看似热情，可偏偏就连起身都没有。 黄爱博喝了口茶水，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沉浸其中一样：“好茶！” “也就跟着董校长啊能喝到这种茶叶。” 董成山微微一笑：“这是我哥给我的。” “呵呵，老黄你要是喜欢，来，这一罐茶给你，拿去喝。” 听见这话，黄爱博一点没有见外，微微一笑：“那我可得好好收起来回去品一品了！” 黄爱博笑了起来，所谓礼尚往来，就是如此。 他要是不收下，反倒是不合适了。 这一番闲聊，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喝了几口茶水之后，黄爱博忽然压低声音说了句： “董校长，你听说了吗？这一次……好像我们学校被针对了！” 听见这话，董成山顿时微微皱眉：“哦？！” “有什么事情吗？” 黄爱博小声说道：“嗯！” “有点事儿，还挺严重的！” “陈路啊，把上面中医药管理局那边的领导给得罪了。” “对外交流司的陈司长！” “而且，咱们学校合作的几个海外的院校，现如今，全都和其他学校签约了！” “现在已经完成了！” “这意味着，我们学校，对外交流学院可能要出事儿！” “搞不好，甚至是要撤销掉啊！” 此话一出，顿时董成山内心差点笑开了花。 撤销掉？！ 这是走退后的路子吗？ 董成山的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哎！” “这事儿，的确不好办啊！” “我们要是联系不到新的合作学院，这对外交流这个部门，显然就是没有什么用了！” “张明这个院长，也得被撤掉啊！” 黄爱博点了点头：“是啊！” “这两天，我去开会了，上面要求对各大组织单位进行精简。” 黄爱博是副书记，而且是组织部部长，人才办主任，牵扯到的职权还是很高的。 对于人事这一边，更是敏感。 “而且，我还听说了！” “这一次啊，我们学校，估计引进人才的难度要提升不少啊！” “不仅仅是校庆，而且……” “这个陈司长，好像来路很大，联系了很多人，我估计，那些人才都不一定愿意来我们学校而来。” “校庆就更别提了。” “陈路这一次，公开发展中医的辨病论治体系，显然是要和目前主流中医拉开阵线，进行对峙。” “这无疑，对于很多专家而言，是一次站队的考验啊！” “陈路现在就是辨病论治的天花板，可他仅仅只是一个省级院校的校长。” “但是，对面传统中医这边，可就不一样了，根深蒂固，错综复杂，甚至于，国家中医医师协会，都会陈路有些不满！” “陈路啊，这是引起了众怒了。” “他在中医圈子里的名声，估计都要臭掉了。” 说话间，黄爱博看着董成山的脸色，不再作声。 毕竟，他把这些消息透露给对方就行了。 黄爱博对于陈路，意见可不小。 当初人才引进的时候，陈路简直是越级行事。 他很多人才，甚至没有通过学校组织部的审批，单方面通过学院进行的签约。 而这一次…… 同样如此！ 李清玉教授带领的团队进来，原本这绝对是一件大功劳。 可是…… 陈路直接让那个中西医结合学院以及博士后流动站合并。 同时，由学院的人事部门进行了审批和签约。 这相当于，直接把他黄爱博给绕开了。 如此行径，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黄爱博自然是对陈路一堆的意见。 董成山微微一笑：“呵呵，那可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啊！！” “不过，陈路是有靠山的，你可别忘了，他老师是秦学文，这可是国医大师顶尖的存在。” “号召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见这话，黄爱博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这小子，运气可真好啊！” 不过这时候，董成山却忽然笑着说道：“呵呵，莫慌。” “你再等等。” …… …… 距离校庆只有三天的时候。 任新航也有些着急了。 毕竟，现在学校校庆在即，而且举办的活动也很多，若是没有足够多的专家到来。 这可忙不过来啊！ 甚至，要闹出来笑话。 他忍不住起身，朝着陈路的办公室走去。 进来以后，却发现陈路也在喝茶。 顿时，任新航忍不住说了句：“你小子……” “这个时候，火烧眉毛了。” “你还坐得住？” “这只有三天时间了，专家数量远远不够！” “我们这一次，包括会议、学术活动、学术交流会等全部加起来，需要顶级专家5位，学科带头人16人，还需要国家级专家41人，普通专家……” “可现在，人数三分之一也凑不够啊！” “确定能来的，也只有二十人左右。” “这其中还包括了国医大师秦老等人。” “可是，这些老师，岁数终究是大了，不能折腾，陈路，你得想想办法啊，喝什么茶？” 陈路见状，顿时看着任新航，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你比董成山还要着急啊！” 任新航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你小子！” “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快点说啊！” “董成山现在巴不得我们出事儿看笑话呢！” “这一次的校庆，关注度太高了，可不敢出事儿啊！” 陈路略微点头：“放心吧！” “不着急。” 此话一出，顿时任新航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坐了下来，他知道陈路不打无准备的仗。 忍不住问了句：“你是说，还会有人？” 陈路摇了摇头，开口道：“不！” “不仅不会加人，而且……人还会少的。” 此话一出，顿时任新航的脸色变了。 “你……” “你这人。” “哎呦，急死我了，这一次校庆非同小可，陈大老爷，你别给我制造心理负担了。” 可是…… 陈路眯着眼睛：“人少点好，我害怕现在人多呢！” “到时候反倒是不够分配了。” 任新航一听这话，气的吹胡子瞪眼，好在他没有胡子，今天出门还刮干净了。 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 而这时候…… 任新航的电话响了起来，看见来电显示，他忍不住笑了笑：“胡教授啊！” “呵呵，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哎呦，我知道您忙，不着急，提前一天过来就行，我们学校安排了车子？” “什么？！” “你要出门？” “哎呦，这……这多不合适啊！” “哎，也是，这是省里面任务，你也去，哎……这事儿闹得。” “没关系没关系！” “好好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任新航的脸色十分难看。 胡教授是他的朋友，学科带头人级别，可是……突然被省里面安排去参加一个国际的学术交流会。 而且是任务，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把校庆邀请过来的活动给拒绝了。 任新航叹了口气：“哎，还好我有准备！” “我让人去联系，花钱邀请那些专家过来，而且是超标准。” “一般情况下，一节课三千多，我给五千！” “我还不信请不来人。” 可是…… 任新航内心还是有些担忧的。 陈路微微一笑：“行了，继续喝茶吧。” “我这茶，可不比董校长的差。” “呵呵呵……” 任新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却茶温略高，忍不住烫了嘴。 “哎呦呦……” 陈路顿时笑了：“心急啥，就不能晾一晾啊！” “有些东西，要趁热打铁。” “可有些东西，终归需要细细品尝。” “都说日久见人心，患难见正情，这茶水也是，好茶需要慢慢品。” “等着吧！” “慢慢来，会有好消息的。” 可是…… 一上午的功夫，任新航这边的电话就没有停下来过。 他这边邀请出去，确定来参加会议的那些人，要么要参加学术交流会，要么有事儿要出差，要么公派去交流…… 反正，一下子少了七八人。 就连陈路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陈路接起电话，是秦学文的。 “哎，小陈，你这边……估计要被针对了！” “我突然被一个访问团给拦住了。” “拒绝不了。” “你那边，我去不了了。” “不仅是我，我几个朋友，都过不去了！” “他们都需要和我一起参加这个访问团。” “哎……抱歉啊。” 陈路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了句：“老师，您不必道歉。” “这件事儿，和您也没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一次的校庆，我也想要换换风格。” “传统的中医，其实我一个也不想邀请过来。” “可是，我不邀请也不合适。” “这不，你们走了，正好。” “您来了，反倒是我还担心呢。” “到时候，说实话，我怕你为难，毕竟您也是中医领域的带头人之一。” 秦学文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你是计划……” 陈路收起笑容，眼神坚决：“摆阵！” 秦学文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但是很快明白过来陈路要做什么。 “放心大胆的去做！” “出了事儿，我担着。” 陈路微微一笑：“有您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挂了电话，任新航一脸诡异的看着陈路：“你……你要干啥？” “摆阵？！” “摆阵是要……干什么？” 这时候，任新航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听见那边的声音，顿时怒不可遏： “混蛋！” “这群人就是疯子！” “一万块钱，怎么不去抢劫啊！” “这些机构，简直是……无耻至极。” “你告诉他们，不来拉倒！” “气死我了！” …… 挂了电话，任新航此时的心情郁闷至极，他看着陈路：“这群人真的不要脸了！” “机构跟我说，五千块钱请不来，甚至得一万块钱！” “而且，这不是钱的事情。” “这……这是原则问题啊！” 任新航其实也是找的机构去帮忙邀请。 毕竟，有专门的人，做这些事情。 可是…… 陈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时间：“走吧！” “收拾一下，晚上八点钟，陪我参加一个活动去。” 任新航顿时一愣，看着陈路，顿时瞪大眼睛：“你……” 陈路没做声，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对外交流司。 陈慧的办公室内。 一则文件打印了出来。 陈慧看了一眼之后，盖了章：“去吧！” “发下去！” 秘书连忙点头，走了出去。 这一则文件很快就发布出来。 “关于对外交流学院的要求和规则。” 公告声明，关于中医药大学对外交流工作，要做到落实到位。 对于无法承担，或者是无能力建设对外交流学院的学校，取消其资格，截止日期是七月十号。 同时，加强对外交流的合作……等等。 当公告发布出来之后。 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这是在针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毕竟，现如今，七月十号……这眼看着就没多久了。 这明显是在恶心人呢。 事实上，陈慧的确在恶心人。 可是，却也挑不出毛病来。 因为七月十号的时候，就是对外交流开始活跃的时候，也是一个学年结束的时候。 这显然是不想让陈路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啊。 对外交流学院，申请难度是很高的。 不是说每一所学校都有这个资格。 首先是能力问题，其次是管理问题。 陈路要是把这个对外交流搞没了，他是要担任责任的。 最起码，是在任期之内，发生的事情。 就如同功劳一样，这完全属于工作上的问题！ 任新航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晚上八点能有什么活动？ 这不是酒局就是…… 学术会议和活动，总不可能在晚上召开吧？ 这不是扯淡呢嘛！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参加活动。 任新航简直烦死了。 可陈路就是不跟他说有什么事情。 而这时候…… 学校里面。 黄爱博兴匆匆的跑到了董成山的办公室内，激动的说到： “好消息！” “好消息啊！” “董校长。” “你知道不知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很多之前答应的人，拒绝了参加我们学校的会议！” “他们都临时有事儿，来不了了！” “其中还包括陈路的老师秦学文，以及原本答应过来的专家。” “这一次！” “人数骤减，我估计，就连五分之一，都凑不出来！” “而且，花钱找人，也没有人来！” “这一次，陈路他们完蛋了！” “彻底要闹笑话啊！” “哈哈哈哈哈……”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还是你董校长厉害啊！” “哈哈哈哈……” “之前我还以为，有人给他兜底呢。” “我现在看看，当潮水褪去之后，究竟是谁在裸泳！” “陈路啊陈路……” “哈哈哈哈哈……” 黄爱博高兴坏了。 似乎一直以来的憋屈和烦闷，终于疏泄出来了。 其实，董成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此时也很开心。 接而来三的都是好消息。 这两天，学校校庆就要开始了，酒店这边都订好了，我倒要看看…… 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而门口，路过的罗校长听见里面的声音，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 他有些无奈。 说实话，这是学校的事情。 是学校每一个重要成员的事情。 谁能抽脱开来？ 说的和这里不是你们学校一样。 真的是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啊。 这些人真要是做了领导，学校……得成了什么样啊？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为陈路，多了几分担忧。 说实话，陈路来了以后，学校欣欣向荣，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好不容易学校迎来了腾飞和发展的机会，这些人……却又看不得好。 真的是…… 小人啊！ 可老罗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又能有多大的能量呢？ 这种焦灼和无奈，让他也颇为不舒服。 还真的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人世间的开心和悲伤，的确是难以感同身受的。 而此时，学校的那些老领导，退休很多年的老人，却在家里。 老于对着妻子说道：“你看看我穿这一身衣服怎么样？” “哎呦，不行，这西装，不合适。” “我穿什么去啊？” 老太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你激动啥？” “我看你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吧？” 老于咧嘴笑了起来：“不一样，不一样。” “呵呵呵……” 老太太也是笑了起来：“呵呵，是啊，不一样。” “看见学校一天天好了起来。 “真的就跟看着孩子们长大成家一样开心啊！” “算了，明天，咱俩都去店里面逛逛，买点新衣服。” “好多年了……” “是吧？” “这可能是我们和学校最后一次合照了啊！” 听见这话，老于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伤感。 他们今年都八十大几岁了。 还能有几天活头。 说白了，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似乎想到学校就如同孩子们一样，已经站起来了，不需要他们操心了。 他们内心，也多了几分开心。 这时候……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当初他们的老同事。 “不好了！” “老于！” 老于顿时翻了个白眼：“呸呸呸，不吉利！” “什么不好了。” “有事儿说事儿。” 对方叹了口气：“我这边得到一些消息，我们学校，被人针对了！” “而且，这一次来参加会议的专家们，都来不了了。” “搞不好，这一次校庆，要闹成笑话！” 听见这话，老于顿时脸色一变，连忙问道：“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你跟我说细点！” 对方听见之后，这才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老于一听这话，顿时气的一拍桌子： “胡闹！” “混蛋！” “岂有此理！” “这群人，不是欺负人嘛？！” “这不要脸啊！” “我……我……我……” 任凭老于如何生气，可又有什么作用嗯？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退休多年的老教师，老教授，压根算不得有多大影响力的人。 那时候，学校还是中医学校呢。 能有多大的能耐啊？ 别说他了，就是退休的领导，都没有多大的话语权。 他能怎么办？ 只能干着急啊！ 他一时间，心情烦躁无比，不过，很快，老爷子的心情也很快就安定下来。 他知道，这时候，比起自己而言，最难受的还是陈路。 这个年轻的校长，他身上的压力远比自己要大得多！ 校庆，对于他们而言，这些退休的老职工，无非就是一次活动。 可是，对于陈路他们而言，却是一次面对全国展示自己的机会。 同样也是给学校学生们树立希望的机会！ 这件事情，最担心的，还是陈路！ 想到这里，老于做了决定： “不行！” “我去见见陈路。” “不！” “老太太，你和我准备一下，我们去首都！” “我去看看，我们的老同学，死完了没有！” “我要给咱们的小陈校长，长长脸！” “让他知道，我们是老了，不是死了。” “学校，还有我们呢！” 老太太冷哼一声：“对！” …… …… 而当天晚上。 陈路带着任新航，来到了一个搭建好的舞台上。 任新航有些心不在焉：“这是要干什么？！” 陈路微微一笑：“我再保持几分神敏感，好吗？” 任新航这时候，惊讶的发现，下面竟然来了不少记者和媒体。 顿时愣住了：“这些人……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多记者？” “我去，泰晤士报？还有……我的天啊！” “那是……那是……《细胞》？” “还有……还有《生物》？” “妈呀！” 任新航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 因为他惊讶的发现，会场里面，竟然汇聚了如此之多的海外媒体。 而国内的媒体，反倒是没有多少！ 他现在才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是晚上啊！ 这是……因为专门给国际传达消息的？ 这也太疯狂了！ 而且…… 陈路显然是要做一件大事儿啊！ 就连任新航此时此刻，都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 “陈路！” “你跟我说！” “你要干什么大事儿？” “不！” “你只需要告诉我，需要做什么就行！” 陈路沉思许久之后，看着任新航，问了句：“你……你会……装杯吗？” 任新航顿时一愣：“装……杯？！” “这……” 他顿时黑着脸：“你在戏耍我吗？” 陈路连忙摇了摇头：“不，我认真的！” “你一会儿，需要你上台的时候。” “你只需要装就行了！” “不！” “你可以随便装。” 说完，陈路起身离开了。 任新航顿时皱着眉，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开始思考了起来。 而这时候！ 会场的人，越来越多了。 《柳叶刀》都开始出现了。 国内的记者虽然不多，但是……显然意识到，今晚有大事儿要发生。 可惜的是，经纶集团这一次十分低调。 只是邀请了很多知名媒体参加一个发布会。 至于内容。 没有人传出来。 可不少人，却猜到了一些原因。 甚至，会场内部，来自全球各地的专业性媒体，都开始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瞧，那是罗布！” “哦，好久没有看见罗布出现了。” “是啊，他消失很久了……” “这可是被誉为上帝之眼的天才。” “你这是旧新闻了，罗布切特已经被美国媒体黑的不成样子了。” “哈哈哈。” “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有没有可能是卡恩综合征有了新的进展？” “不可能吧？不可能这么快，强生集团和日本福田展开合作了，针对的就是卡恩综合征，他们计划相继投资80亿美元，来进行研究，邀请了来自全球各地很多顶级科学家。” “八十亿美金！哦！难以置信，他们简直太疯狂了。” “谁说不是呢？但是……这也足以证明了卡恩综合征隐藏的线索在里面。” “是的，这一点，我也赞成，强生集团是很有眼光的。” “没错，相比中国而言，他们没有把握中医带来的优势，反倒是日本更加领先，这一次，强生集团和福田的合作，其实我还是很期待的。” …… 人群中，讨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是很快！ 伴随着现场灯光的暗淡，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台上。 灯光汇聚之处，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男子英俊睥睨，身上带着自信和坦然，不卑不亢，魅力十足。 一张东西方都受欢迎的面庞出现。 台下瞬间响起了掌声。 不少人小声笑着说道：“我感觉陈做明星，会很容易！” “是啊，他长了一张让人嫉妒的脸。” “难以置信，东方人竟然能长在我的审美上。” “哦！肤浅，陈是一个种族主义，你竟然喜欢他。” “你难道不觉得他很帅吗？” “……” 很快，陈路对着话筒微微一笑： “欢迎大家的到来。” “今天，我们邀请了来自国内外很多知名行业翘楚。” “说实话，今天的内容，并不多，但很专业。” “而且！” “我相信，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会议。” “大家会不虚此行的。” “接下来，直接进入主题。” 瞬间，话音落下，台上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很快！ 几个众人闻所未闻的名词出现在了画面里。 “clo-2因子。” “clop-1化合物。” 这两个名词出现以后，顿时现场鸦雀无声了。 陈路继续说道： “今天这个会议，我相信大家也猜到了一些关键因素。” “没错！” “就是卡恩综合征。” “今天，就是卡恩综合征的专场。” “我们要给大家介绍并且汇报卡恩综合征的研究进度！” “而正如大家看到的。” “通过对卡恩综合症的深入分析和研究，我们寻找到了两个特殊的化合物。” “我们把他命名为col-2因子，和clop-2化合物。”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这两种化合物是什么！” 话音落下之后，顿时下面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标志物！ 新的标志物出现了？！ 瞬间，台下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响了起来。 不少人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 要知道，来参加会议的全都是各个国家医学和生物领域的权威期刊和媒体。 他们对于全球健康领域的研究以及影响力，十分巨大。 甚至于！ 不少媒体是完全可以带动一个行业震撼的。 可现在…… 大家都被眼前的这两个东西给震惊到了。 卡恩综合征，这个在去年辉煌到极致，引起无数权威实验室和团队关注的热门项目。 竟然在这一刻，有了研究进展了？！ 一时间，顿时越来越多的人激动的站起身子，翘首以待！ 而且，那照相机摄像机的声音，不觉悦耳。 整个会场宛若成为了闪光灯的舞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内心兴奋起来。 “不虚此行啊！” “是啊，还好我们来了！” “要不然，今天这么大的新闻，简直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是啊，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亲自到场，说实话我得感谢lina，她瞧不上这一次的邀请函，给了我机会……” “哦？你也是吗？说实话，我也不想来的，可是我们杂志社没有人愿意来，我只能来了。” “你来对了，我有一种预感，明天，新闻会爆炸的！” “不！是今天，我相信，很多人都在等待这个消息。” …… 陈路淡淡的说到：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clo-2因子。” “这种因子，是血浆标志物，我们很难相信能在血浆里找到这种标志物。” “这是属于血浆蛋白质组中的的特殊因子，这个因子的出现和器官衰老特征跟踪健康和疾病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们通过研究发现，利用血浆蛋白质clo-2因子，通过大学数据研究器官衰老，预测疾病和衰老效应，发现器官加速老化会增加死亡风险，并且器官特异性疾病与这些器官的加速老化有关。” “clo-2因子出现，意味着出现了器官衰老的征兆。” “而且，clo-2因子，不仅仅是标志物，而且是一种调节机制。” “通过对clo-2因子的调节，可以调控邻近与远处的细胞，反映机体细胞的自身状态、病理特征、功能变化。” “这是一个难以相信的发现！” “也是我们实验室最大的发明之一！” “而且，clo-2因子，可以用于器官移植、器官衰竭等多个领域！” “我们通过最新的研究，建立数据库，已经完善的完成了一个体内的北斗导航系统。” “构建了高精度的泛器官衰老空间导航图，揭示了组织结构失序和细胞身份丢失是多器官衰老的共性特征，并发现免疫球蛋白的积累是衰老的一个关键特征和驱动因素。” “而clo-2因子，就是我们导航系统的标志物所在。” “这种因子的发现，对于我们今后攻克疾病，建立健康体系，甚至是对于我们健康检测，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发布会之后。” “我们将会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建立合作！” “利用我们对卡恩综合征的治疗方向，结合clo-2因子的成分以及功能。” “建设十二个实验室！” “其中包括，clo-2因子精准定位实验室，同时，建设衰老北斗导航图，检测因子对于器官的精准预测！” “还包括，clo-2对不同器官的影响。” “第三，clo-因子治疗效果分析。” “第四……” 很快，陈路一下子宣布了十二个实验室的方向。 很快，台下众人，激动无比！ clo-2因子，在明天，势必会成为一个前所未有的研究方向。 可偏偏…… 这个研究方向，全都被陈路掌握在手里。 其他国家，其他实验室，想要合作，只能加入陈路的团队！ 很快！ 《细胞》，这个拥有影响因子40多分的科学类期刊，拥有全球最多粉丝的生物学杂志，他们的记者率先举手发言。 “陈教授，我们想要知道一些更多关于clo-2因子的信息！” 伴随着《细胞》杂志的人出现。 《生物》这边的人也快速举手：“陈教授，我们想要知道一些如何加强合作的消息。” “有具体的审核标准吗？” 而《柳叶刀》作为和陈路比较熟悉的杂志，他们也很快发言道： “陈教授，这个研究，简直太重要了，对于我们现代健康领域的人而言，这个研究的前景，简直难以置信！” “我想知道，对于团队的要求，想要加入您的实验室，有什么标准吗？” 陈路这时候，面对记者，微微一笑： “这个合作，是我们经纶集团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展开的。” “所以，我们需要听取一下学校任新航书记的意见。” “但是，任书记是一个十分严苛的人。” “我相信，一般的实验室，是无法加入的，对于专家，他的审核，是十分严格的！” 很快！ 聚光灯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上。 灯光下！ 一双眼镜片反着智慧的光芒，镜片下是深邃的眼睛，沉默似海，却似乎又能洞察一切。 他的面容保持着一种冷静和严肃，仿佛任何情绪的波动都是对他专业形象的亵渎。 一眼望去，就是如此的高冷。 而任新航其实大脑一片空白…… 你让我装逼…… 可以！ 可是…… 这个杯这么大。 我他妈怎么装啊？ 第249章 任巨石 任新航内心很慌。 一开始，当陈路跟他说，什么也不需要做，装就好了。 嗯！ 装吗？ 出来混，当专家的，谁还不会装啊？ 这是基本功！ 哪怕任新航是做实事的，可是对于基本功，打磨的很扎实。 出道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会议参加过几百上千次，这些话已经耳熟能详了。 张嘴就来！ 可是…… 他……他娘的……压根没有想过，这一次得装这么大啊！ 陈路啊陈路！ 你给我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我怎么装啊？！ 这得多大的杯，才能契合此时此刻的气氛啊！ 一时间，任新航沉默了。 他站起身子，缓缓上台，眼神多少有些空洞和茫然。 可是，那眼镜片下的眼神，却恰到好处的彰显出一种淡漠和高冷。 那是不属于人间烟火的范畴，是独属于高处不胜寒的清冷。 冷静和严肃的面容里，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搏动。 台下的掌声不绝于耳。 周围的激动和好奇，充斥在每一个细胞之中。 就这样，任新航高大的身材，步履稳健的站在了台上。 沉默，是这一刻，最好的宣泄！ 同样，他的身上，也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大家好。” 语言简洁有力，不浪费每一个字，声音低沉，似乎是一种深思熟虑之后的淡漠。 这一刻！ 台下的聚光灯瞬间打在了他的身上。 来自全球二十多个国家的顶级媒体，专业期刊，全都齐刷刷的看着任新航。 “这位是谁？” “按照中国的体制，这是陈路的领导！” “哦！难以置信，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竟然还有比陈校长更厉害的人？！” “是啊，你看他，面色淡定沉稳，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神情睥睨，眼神淡漠，我感觉，他是一个比起陈路还要不好惹的家伙！” “肯定啊，要不然，陈路会对他如此尊敬吗？” “也是，按照我们对于陈路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卑躬屈膝之人，他所尊重的人，绝对是有很大的能力啊！” “哎，希望他好说话一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合作伙伴，若是他来说了算的话，我感觉……审核制度会很麻烦！” “是啊……” …… 台下的声音没有对任新航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依然是如此的高冷沉默，宛若高岭之花，淡然绝世，不急不躁，不争不抢，自成风景！ 事实上，任新航的确如此。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脑海里一切的草稿。 任何的逼格，都无法映衬此时此刻的心情。 试想一下！ 这他妈的可是一个伟大的指标啊。 这可是医学发展领域的一个新的突破啊。 他任新航，何德何能，能站在这个位置，说出这样具有高逼格高档次的言论？ 但是，这重要吗？ 有什么比得上破罐子破摔还要简单呢？ 很快，任新航有些紧张，忍不住想要摸一摸鼻子，可是刚刚抬起手来，却发现台下是如此多的国外媒体，犹豫片刻，抬起来的手，又停了下来，随后缓缓放下。 顿时！ 下面安静无声。 所有人都被任新航的这一个动作给镇住了。 显然，大家都以为，任新航是让大家安静一些。 很快，全场安静了下来。 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任新航的脸上。 任新航犹豫片刻，忽然发现，自己的英语有点忘完了的节奏。 怎么办？ 而台下的众人，纷纷看向任新航，正如陈路说的那样，这位才是最终决定入选名单，制定标准的人。 很快，台下众人看向任新航。 而此时，任新航也是略显尴尬，掌声别停啊，我就是挠一下鼻子而已啊…… 任新航颇为无奈，有些埋怨甚至带着几分幽怨和愤怒看向陈路。 这个该死的混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可此时，陈路报之以微笑。 这一幕，在众多专家眼里，变味了…… “哦，难以置信，这个任新航，刚才竟然对陈路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显然，任新航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是啊，能对陈路如此轻蔑和埋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 很快，任新航说话了： “我简单说几点。” “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合作国际交流学院，以及实验室团队的成员审核标准这件事情。” “其实，我不是一个看中资历，看重金钱，或者是看重既往经验的人。” “我看重的是品德。”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成立至今，六十周年即将到来。” “我们学校，风风雨雨走来，六十年来，风雨成舟，锲而不舍，艰且益坚，持重笃行。” “我们曾有过低谷，有过失望，有过失败，也有过成功。” “所以，在我眼里，理念才是最重要的！” 此话一出，就连陈路也是若有所思。 他没有想到，任新航书记竟然还真的压得住了场面，说出来了这样一番话。 可偏偏这样一番话，却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学校，需要的是忠诚的合作伙伴，而不是看中了利益奔赴而来的资本。 任新航继续说道： “大家来的目的，我很清楚，是为了卡恩综合征研究出来的新成果。” “clo-2因子很伟大，clop-1化合物也很有潜力！” “但是，这重要吗？” “对我而言，不重要！” “因为卡恩综合征无论如何多么有研究价值，终究会过去！” “无论clo-2因子多么厉害，也终究会沉淀下来。” “正如我们科研工作者一样，我们不是一直在成功的路上奔跑。” “而是在失败的风雨中，砥砺前行。” “任何辉煌，都需要用平淡来偿还。” “正如任何成功，都需要用无数失败来积累。” “或许，大家都觉得，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一次邀请的，绝对是来自全球顶级的实验室或者大学。” “关于这一点，我直接可以告诉大家一个清晰的答案：不！”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有共同理念的团队！” 任新航的这一番话，顿时收获了无数的掌声！ 而且，这种掌声，比起之前，都要沸腾，都要持久，也都要热烈。 如果说，陈路刚才的介绍，是高端大气，是医学的结晶，是科学的进步，是前所未有的突破，也是医学领域的也一次崭新成果…… 那么，任新航的话，却是一次次的反思，一次次的沉淀，以及，对于道德、对于人性、对于科研态度、对于思考，也是对于医学发展的一次深沉的告白…… 若是说，任新航立足于起点，眼里只有重点和前途…… 他在选择的时候提出很多关于团队的苛求。 这是很正常的！ 甚至，也是大家习以为常的。 可是！ 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选择了一种低调谦逊，一种底蕴和沉淀之后的幡然醒悟。 选择了一种让人一起共鸣之后的叹息。 这一幕，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要求！ 忽然，台下一个记者忍不住问了句： “任教授，我们可以问一下，贵校的理念是什么吗？” 任新航闻声，看着对方，目光深邃，面容神圣： “为生命立仁心！” “为患者立希望！” “为医学继精粹！” “为健康探真知！” 此话一出！ 顿时！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紧接着，整个偌大的会场内，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震撼！ 大家都被任新航的四句话给震撼到了。 \"establish a passionate heart for life!\" \"establish hope for patients!\" \"carry forward the essence of medicine!\" \"pursue true knowledge for health!\" 这四句话，瞬间被翻译成了各国语言，在每一个记者的内心，震荡不已。 掌声瞬间如同海面上席卷而来的惊涛骇浪一般震撼。 而且！ 这些海浪，是直击心灵的震撼。 所有人都在为任新航鼓掌。 大家这一刻，看着台上那个略显清瘦，却身材高挑，一双眼睛散发着智慧和淡然……的中年人。 他身上，似乎流露着一种历史底蕴沉淀之后的韵味。 台下的所有人，都被这个中年人的魅力吸引到了。 而陈路…… 则是一脸懵逼。 好家伙…… 装了一手好杯子啊！ 不过，陈路却笑了笑，内心有些感触。 或许，对于任新航而言，这是他的内心所想，也是他的真情流露。 学校。 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也是一个探索求真的地方。 可是，归根到底，是一个育人的地方！ 或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们学校，需要的是一个忠诚而且理念相同的合作伙伴。 虽然说，陈路这一次研究出来了新的成果，吸引了很多人。 的确能邀请来很多顶级团队和学校。 可是…… 如果自己离开呢？ 学校还能留得住他们吗？ 正如日本中医药研究院以及美国等那些合作的大学。 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你。 选择新的学校。 相比较自己而言。 任新航的确是风雨同舟几十年，他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也见惯了人情冷暖。 他需要的是合作伙伴。 而不是，需要的利益与共。 仔细一想，这不正是自己对任新航如此青睐有加的原因吗？ 他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能力，也有自己的看法。 他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很快，台下的记者，都被这四句话给说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并不是说，这四句话有多么有涵养有内涵或者说有多优美。 而是……这是潼川省选拔的标准，让大家都感觉到了一种真诚和理念。 并不是所有外国人，对于中国都抱有恶意的想法。 也不是所有的大学，都如同日本中医药研究院一样，对于中国的大学，都当成了提款机和桥梁。 对于中医药，很多国家和大学也是抱有好奇和期待的。 特别是这一次！ 陈路治疗卡恩综合征，带来的研究成果，也让很多国外很多期刊和杂志，甚至是科研机构，看到了一些新的发展契机和希望。 很快，一个媒体就站了起来。 “您好，任教授，我们是《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我对您的看法，十分赞同，而且抱有深厚的敬意，医学是无国籍的，我认为，中国是一个强大的正在不断向前发展的伟大国家。 同时，我们对于中医的接受程度，也在提高，但是一直以来，缺乏深入的了解。 而我们《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和哈佛大学有着深度的合作，同时，我们的编辑部就在哈佛大学的医学图书馆内，长期以来，我们和对方保持深度合作。 所以，我在这里，可以为哈佛大学提交一张申请表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哈佛大学！ 作为常春藤联盟高等院校之一，或许哈佛的排名不是第一，但是哈佛在国内的知名度，绝对是前三！ 他们没有想到，第一个提交申请的，竟然是哈佛。 众人都被对方的这一种坚定和震惊到了。 而这时候…… 任新航却没有率先答应下来，而是淡淡的问了句：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贵方对我校专家李清玉教授回国，如何看待？” 任新航的问题，顿时把现场的所有气氛都提升了上来。 李清玉啊！ 李清玉，要知道可是一个敏感词汇。 特别是对于美国而言，李清玉似乎犯了一个忌讳。 现场计划所有的媒体，都不知道这位任新航教授，为什么要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最重要的是！ 还是，在哈佛大学都希望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合作的背景下，竟然说出来的。 以至于，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来到现场的人，是一个主编，这时候……他微微一笑，接过了记者手里的话筒。 站起来，认真说了句： “首先，对于李清玉教授，我的了解，还是比较多的！” “毫无疑问，李清玉教授是一名世界级的科学家，在生物工程，基因工程领域，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他不仅是在加州伯克利大学担任重要职位，同样也是多个国家的科学院担任院士。” “毫无疑问，这样的一名顶级科学家，是世界医学的财富。” “当初，德国、英国等多个国家对李清玉教授发出过邀请函。” “我认为，一个优秀的科学家，他做出的贡献是对世界医学的贡献，而不是局限于对于某个人，或者某个国家！” “但是，科学家也是有自己的独立人格的，他有自己的选择，就如同他拒绝德国和英国以及多个国家的邀请，依然在美国一样，他有权力决定自己的命运！” “而美国伯克利研究所甚至是美国医学会的行为，我认为，是狭隘的！” “他们认为，他们培养了李清玉，以及那么多学生，认为了李清玉教授没有道德底线，有种族色彩。” “这一点，我觉得存在很大的问题！” “我们《新英格兰医学期刊》曾经多次发表过一件事情，那就是李清玉教授的荣誉，为什么在多次评选中，被拒绝？ 李清玉教授的个人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荣誉，远比现在表现出来的多！” “在场的所有人，我认为都应该清楚的明白一点。” “医学家，是有自己的独立追求的。” “美国崇尚的自由，是狭隘的，他们没有给予李清玉教授独立的选择，也没有尊重他的自由！” “而且，李清玉教授在美国加州伯克利研究所，并没有享受到他的特权，事实上，他在全球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有着优秀的成绩。” “他和伯克利研究所以及其他研究院的合作，都是正常的合作，彼此互赢互利。” “谈何道德绑架？” “所以，我尊重，并且十分欣赏李清玉教授。” “我今天能说出这些话，事实上，不仅代表这我是《新英格兰医学期刊》的主编，同样也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终生教授。” “我叫希尔-格兰杰，是哈佛大学学术主任。” “我这言论，可以发表到全球任何一个期刊上面。” “我尊重任何一个有独立思维，并且为世界医学做出贡献的科学家！” “同时，我也希望，哈佛大学医学院可以加入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对外合作交流平台。” “谢谢！” 伴随着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台下沸腾了起来。 任新航看着对方，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点了点头：“感谢希尔教授。” “哈佛大学医学院，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谢谢你们！” “也谢谢大家。” 有了希尔格兰杰的率先发言，接下来的杂志和期刊，也越发活跃起来。 要知道，这些期刊，从来都不是独立的或者说是单独的杂志。 他们这些都是背靠资本，和各大院校有深度合作，甚至于有独立的研究院。 就比如《柳叶刀》，他们和国际上很多大学都存在合作，同样，爱思唯尔公司，作为《柳叶刀》的母公司，他们是有自己的技术和人才的。 全球拥有将近一万多名员工，两千多名技术工程师，出身科研和医疗领域。 所以，这些杂志，都很快的展开了各种提问。 这一次的会议，进行了很长时间！ 任新航下台之前，淡淡的对着大家说道：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欢迎来自全球的合作伙伴。” “我们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 “认真奉行并且坚持我们陈校长提出来的理念。” “没错，那四句话，就是陈校长的理念。” “这将会成为我们今后的校训。” “同时，来到中国的各位媒体期刊以及杂志，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即将举行六十周年校庆。” “我欢迎大家的到来！” “谢谢！” 任新航说完之后，朝着台下走去。 但是，他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直接朝着厕所走去。 聚光灯打在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 面对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他不卑不亢，身形挺拔，面色沉稳。 下台之后，他再次转身，面相所有人， 略显消瘦的身躯，眉心紧缩，一双眼睛深邃无比，侧目回头看向众人的时候。 他佝偻了一下身躯。 把手放在胸前。 似乎在鞠躬，也似乎在为这一所大学，奉献所有！ 深沉而谦逊，低调而沉稳。 宛若一壶老酒，又如同一块历久弥新的坚石，陪伴着学校，持重笃行！ 陈路甚至都有些刮目相看！ 任书记，果然了得啊！ 甚至是，不少媒体拍下了这一张画面。 …… …… 会议继续。 而任新航离开众人视线之后，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后台的厕所里。 关上门之后，任新航立马上了个厕所。 妈的！ 吓死了。 任新航感觉此时此刻，内心都在砰砰砰的乱跳。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恐怖了。 吓得老家伙尿都来了。 不得不说，岁数大了，五十多年得前列腺和膀胱，有些不中用了！ 任新航啊任新航，你咋就这么没出息呢！ 不过…… 也不能怪自己。 谁能想到陈路这个混蛋，咋就这么让人讨厌呢。 这个该死的家伙，哎呦……差点吓死自己。 这都是来自全球的顶级期刊和媒体啊。 自己还好没有出丑！ 哎…… 任新航在厕所抽了根烟，这才平复心情。 但是…… 当他打开手机的时候。 陈路发来了一个照片。 是他离场时候的照片。 照片下面，还有一番话。 而日本媒体是这么写的。 “帝国之巨石，历久弥新，艰且益坚！” 就连国外的媒体，也对于任新航评价十分夸张。 “如果说，陈路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闪亮新星，那么……任新航教授绝对是这一所学校的守护者，他如同巨石一般，让学校深沉而悠远，持重笃行！” …… 看着这些评论，任新航整个人都傻眼了。 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小日子虽然让人十分讨厌。 可是这……帝国之巨石的称号，听起来还蛮好听的。 而这时候…… 陈路回了一句。 “巨石兄。” “上厕所这么久？” “难道是有结石？！” 看着陈路的话，顿时任新航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你闭嘴！” 想到他这么坑自己，任新航内心就一阵心有余悸。 还好老子有几把刷子。 要不然，今天完蛋了。 陈路：“巨石兄，您现在被法国媒体评价为最绅士的教父，你怎么能这么粗鲁？” “赶紧出来吧！” “记者都在等你呢。” “他们要采访你。” 任新航一听这话，顿时内心一咯噔。 还有？！ 任新航给陈路回了句：“你过分了！”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笑了笑：“那我就说，任教授很忙，怎么样？” 任新航看见这话，顿时内心着急了。 好家伙…… 我就矜持一下啊！ 你急啥呢？ 说实话，任新航就是想要傲娇一下，毕竟，这么多全球知名期刊采访自己。 这他妈的，光宗耀祖啊！ …… …… 很快。 今天的新闻，瞬间传播了出去。 甚至是，在会议进行期间，这些在场的众人，甚至都已经编辑好了新闻，发给了单位。 卡恩综合征，作为去年最为闪耀的一个科研新题。 在沉寂了这么久之后，终于有了新的突破！ 这对于医学圈子而言，瞬间带来了一股热潮。 而且！ 当《柳叶刀》、《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细胞》……等知名期刊全都报道出来之后。 瞬间在各自的国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会议结束之后，已经十点半了。 可是！ 此时此刻的美国，英国，欧洲等诸多国家，正是白天！ 所以，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此时此刻。 房间里。 《柳叶刀》国际部主编扎克多兰和《新英格兰医学期刊》的主编希尔格兰杰坐在一起。 两人有说有笑。 这时候…… 《细胞》的主编也笑着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菲勒笑着说道：“今天真的是一个精彩的日子！” 扎克多兰点了点头：“是啊！” “我真的难以相信，陈路竟然达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clo-2因子还有一系列化合物新研究的发现，势必会带来强烈的轰动！” 希尔微微一笑：“看来，我们都来对了！” 三人顿时为自己的明智举起了酒杯。 这时候，希尔格兰杰忽然笑着说道：“对了，扎克多兰教授，你们的文章发表了吗？” “叫什么，我得多学习学习，取取经！” 扎克多兰顿时笑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呢！” 菲勒看着两位前辈，不动声色。 比起扎克多兰和西尔格兰杰，他属于后进者，资历和能力在行业里，比起两位老前辈，的确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儿影响力很大，我们还是需要实打实的报道比较好！” “不能学习市面上这些标题党。” “容易带坏风气啊！” 扎克多兰这时候忽然说道。 希尔格兰杰顿时放下酒杯，面色严肃的点头：“没错！” “学术是严谨的，不能哗众取宠，名字更不能喧宾夺主！” “我们身为影响力很高的期刊，最重要的是实事求是。” “不能把歪风邪气拿来。” 听着两位前辈的话，菲勒顿时面色一紧。 他忽然感觉，两位前辈，果然了不起。 虽然《细胞》的影响力很大，但是正如同扎克多兰和希尔说的那样。 身为严谨的学术期刊，不能喧宾夺主，关键的是内容。 而不是选择一些特殊的名字，来吸引眼球！ 果然啊！ 比起这些老前辈，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想到这里，菲勒内心一紧，连忙起身笑着说道： “二位前辈，我就不打扰了。” “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等有时间，我们好好沟通一下。” 菲勒着急离开，内心却也松了口气，出来房间之后，立马拨通了编辑部的电话： “注意一下！” “文章的标题，改一下！” “换成第二版，用保守的角度，去写这一篇文章，以及今天的报道！” “喧宾夺主，哗众取宠的方式，不能有！” “记住，我们是严谨的，有学术地位的，有高度的期刊。” “一定要记住！” 菲勒说完，这才松了口气。 而这时候……没多久！ 一篇文章发布出来。 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柳叶刀更是发表了一篇文章：《上帝因子的发现，clo-2因子！》 这一则新闻发布之后。 瞬间让《柳叶刀》的读者们都吓了一跳。 立马选择了订阅！ 同时，不少不是《柳叶刀》忠实粉丝的人，也都看到了这一篇文章，立马去订阅！ 这时候，希尔格兰杰忍不住走到了扎克多兰身边，一脸鄙夷的说了句： “柳叶刀什么时候，也开始哗众取宠了！” “扎克多兰，你的审美，让我感觉到窒息！” 本就是一个圈子的。 扎克多兰和希尔格兰杰本就熟悉。 现如今，在得知消息以后，希尔就开始冷嘲热讽。 听见这话，扎克多兰顿时眯眼微微一笑。 “是吗？” “希尔先生，我看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而比起柳叶刀更加夸张的，是《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神秘因子clo-2的发现，是否能延续长生的梦想！》 希尔格兰杰顿时老脸一红。 两人端起杯子，心照不宣，一言不发。 而老实人心满意足的回来之后，看着两位老前辈有说有笑，顿时带着几分敬意坐了下来。 “我刚才去取了一瓶红酒！” “特地邀请二位品鉴品鉴！” 听见这话，顿时扎克多兰和希尔眼睛一亮。 “二位前辈，让我真的是受益匪浅，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菲勒很开心。 只是，话音未落，电话响了起来。 菲勒立马站起身子，看着电话：“二位稍等一下，马上回来！” 出去以后，菲勒就得知了消息！ “菲勒主编！” “不好了！” “我们文章刚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 “《柳叶刀》和《新英格兰医学期刊》等在内多个杂志社同样发表了类似的新闻！” “而且，他们的订阅量远超我们！” “我们这一次……彻底被无视了。” 此话一出，顿时菲勒脸色一变，不对啊！ 我已经改了啊？ 怎么可能？ 他连忙问道：“他们的内容和我们的不一样吗？” 编辑摇头：“不！” “不是内容。” “是标题！” “我们的标题，比起他们，简直……太没有吸引力了，而且专业性太强了。” “导致我们的销量，一下子就被超过了！” “他们的名字是……” 无论是《柳叶刀》还是《新英格兰期刊》的名字，都让他彻底傻眼了！ 菲勒看着房间里有说有笑的两个……不，是两只……老狐狸！ 他们两人的节操和底线呢？ 好家伙！ 联合起来坑我是吗？ 菲勒的脸色比哭了还难看。 原本以为是取经了。 结果没想到，是填坑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 菲勒看着自家的题目，陷入了深思。 “关于clo-2因子对于多器官衰竭中的信号分析以及耦合物的联系……” 顿时！ 菲勒沉默了下来。 而很快！ 不仅是他们，《自然医学》、《美国医学会杂志》……等等，越来越多的期刊，都开始报道了这件事儿。 甚至，他们的题目，一个比一个夸张！ 《神圣因子的出现，会带给人类何种传奇？》 《bmc》：《clo-2，是否预定了明年的诺奖？》 《自然医学》：《clo-2因子，完全推翻了诺奖之前的题目，他将会带给人类寿命带来多少的跨越？》 …… …… 看着这些题目，菲勒感觉自己有些怀疑人生。 好家伙…… 感情，只有我当真了？ …… …… 事实上。 就从这些标题党就能看出来，这些道貌岸然的正儿八经的专业期刊，也学会了夺眼球。 毕竟，这一次的发现，真的很有冲击力！ 以至于这些专业性极强的期刊，都忍不住放出了大招，开始争先恐后的吸引关注力！ 伴随着这些知名度极高的杂志和期刊的陆续发表文章。 在世界上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少科学实验室，都开始正视起来这一次的事情。 当得知卡恩综合征有了飞速的进展和突破之后，顿时原本已经放弃了的那些团队和学校，立马快速组织众人，展开了会议！ 而且，与此同时。 当大家得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联合经纶集团将会展开后续的深入研究和发现。 同时，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还对外开始召集科研团队、实验团队……等专家入场。 甚至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正在寻找新的合作大学的消息也从文章里透露出来以后。 在得知哈佛大学医学院这种常春藤联盟大学都准备入场的时候。 那些学校开始不淡定了！ 甚至，原本因为李清玉回国，引起的加州伯克利医学院都开始疯狂的准备联系对方，看看能不能加入其中。 无论是谁，都不想放弃这一次的机会啊！ 比起这些院校和实验室的热情。 最为紧张和着急的，其实是那些医药机构和公司。 要知道，前段时间，强生集团和福田医药合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强生集团的塔利斯更是把这件事儿的热度炒作的很高！ 原因就是希望邀请那些专家的入场。 现如今！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塔利斯的心脏感觉出现了裂缝。 他气的差点站起来从强生集团的总部大楼上跳下去！ 混蛋啊！ 该死的混蛋！ 说实话，不是说塔利斯小看天下人，自以为是。 事实上，塔利斯从来没有小看过陈路，恰恰相反的是，他对陈路给予了足够多的重视。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一次的研究中，为了弥补时间成本，大幅度增加了资本投入。 甚至于，不惜代价的邀请国际上知名专家加入团队。 给予丰厚的待遇等等…… 这绝对会导致公司的研发成本加大。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陈路先声夺人，想要尽快的出现研究成果。 可现在呢？ 非但任何成果没有出现。 钱已经花了不少了。 最重要的是…… 陈路竟然真的有了突破性的紧张。 这个clo-2 的因子发现，以及伴随的化合物，会对医学领域带来何等影响？ 这些事情，让塔利斯的心脏真的有些难受！ 不仅是他。 远在日本东京的福田家族内。 福田春磊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差点吓得不孕不育了。 他原本正邀请强生集团的高层领导在日本见识异域风情。 可结果…… 突然得到了这个消息。 顾不上这些事情，福田春磊连忙离开了这个神秘的地方。 他们家族和强生集团可不能比！ 人家强生集团是什么公司？ 巅峰五千亿美金啊！ 而且，人家强生集团下属还有很多上市公司。 全部加起来，将近八九千亿美金！ 投入几十亿美金虽然并不少。 可是…… 自己家里才多少钱啊？ 拿出来20亿美金加入这个项目，会不会成为打水漂一样结局？ 这让福田春磊吓得，整个人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虽然说…… 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陈路的研究，已经领先了他们很多了。 这势必会导致这件事儿的危机不断扩大。 这是所谓的“道争”啊！ 一旦陈路他们做起来，而且，邀请和吸引了来自全球多少优秀的科学家和团队？ 到时候…… 万一真的领先了怎么办？ 所以，很快！ 强生集团和福田家族，立马紧急召开危机会议。 寻找突破的方向。 …… 其实，这就是陈路为什么迟迟不答应和廖行挑馆的原因所在。 卡恩综合征的研究，已经有了重大的突破。 现如今，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把原来的价格，当成现在的价格。 所以…… 廖行，你也好好考虑考虑吧。 不过…… 此时的国内，还没有引起来特别大的风波。 但是，任新航教授，不，任巨石，现在一点也睡不着。 不仅他睡不着，他的团队，身边的人，也不许睡！ 毕竟…… 校庆了。 越来越多的人，希望拿到一张邀请函了。 他任新航的面子，可是越来越值钱了！ 不！ 现在只是开始。 明天早晨太阳出来以后，他任新航，不，他任巨石的面子，可就不一样了…… …… 第250章 滚，你没资格! 事实上，任巨石说的一点没有错。 没有等到第二天。 当天晚上，他这边就收到了几十家机构和大学的申请。 伴随着卡恩综合征的研究出现飞速的跨时代的进展，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细胞》在吃了一个暗亏之后，菲勒也看明白了。 这些老前辈们一个个的脸都不要了，自己还攥着干啥！？ 索性！ 他立马联系了耶鲁大学。 《细胞》和耶鲁大学的合作，早就根深蒂固了。 他迫不及待的联系了耶鲁大学，立马向“任巨石”提交了申请。 随后，耶鲁大学的耶鲁医学院，很快就派人亲自前往中国。 耶鲁医学院虽然听起来名声不如哈佛大学医学院那么大。 可是，人家的医学院是美国历史最为悠久的医学院！ 成立于1810年的耶鲁医学院，以其丰富的历史背景、卓越的教学与研究水平以及优秀的教学和实验设施而享有盛誉。 很快，耶鲁大学医学院校长佩拉-摩恩亲自前往中国。 佩拉虽然是女性，却在美国教育领域名望不低，毕竟作为摩恩家族的成员。 佩拉拥有足够的资源！ 很快，新加坡国立大学、牛津大学等……也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和计划。 当天晚上。 任巨石一点睡觉的心思都没有，整个人虽然困，但是……比起这种困乏，内心的激动，十分澎湃。 彻夜不休，又如何？ 瞧见没有？ 和我们申请合作的是什么单位？ 哈佛！ 耶鲁！ 牛津…… 这些院校，一般情况下，可都是和清华北大这种级别的高校才有合作。 现如今，我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也有机会和这些学校合作了。 而且，不仅是合作！ 我任巨石还得好好筛选筛选。 想到这里，任巨石的内心是无比的自豪，不，是豪横！ 想到这，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选择困难症犯了，怎么办？该怎么选？” 配图：耶鲁大学申请、哈佛大学申请表…… 发完之后，任巨石的脸上，多了几分淡然。 这时候，一旁的秘书走了过来，在朋友圈默默的点了一个赞之后。 忍不住说了句： “领导，是不是太高调了？” 任巨石冷哼一声：“人生得意不尽欢，和锦衣夜行有何异？” 听见这话，秘书顿时也愣了一下。 犹豫再三之后，他忍不住嘀咕一声：“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我也发一个？” 想到这里，小秘书默默的掏出手机。 发了一个朋友圈： “哎，又是熬夜的一晚上……好困，谁能帮我？” 配图： 牛津大学申请表。 在配图：“好纠结，要不要拒绝了呢？” …… …… 此时此刻。 国外已经炸过了。 卡恩综合征，这种罕见病，其实是没有太大的研究价值的。 毕竟，作为小病种，哪怕研究出来了，对于那些顶级医药公司而言，也属于小品类。 他们这些医药公司，是把疾病当做市场，把药品当成商品来做的。 疾病市场越小，研究价值越低。 往往大家都不会把这种疾病当成是一个关注点。 甚至于，早些年的时候，当一个艾滋病研究小组乘坐飞机前往美国开会的时候。 飞机突然发生事故，导致了飞机内全球上百名顶级艾滋病研究专家全都逝世。 看起来，这种事情，似乎是巧合。 可有人说，是有些医药公司不想让他们生存下来。 可为什么现在艾滋病没有彻底攻克呢？ 密网上有人宣称，这还不到收割的时候。 毕竟，艾滋病现在还没有泛滥。 没有必要这么早收网。 这些医药公司只会一步步的等待时机成熟。 就如同收割一个个的韭菜一样，等韭菜长大了，继续收割！ 艾滋病阻断药真的只能阻断短时间内的感染吗？ 有人存疑！ 当然了，也有人说，不要阴谋论！ 事实上的确如此。 就如同当时威名赫赫的丙型肝炎。 曾经，丙型肝炎对人类健康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可是，伴随着吉利德科学公司的投入，在费尽力气花了很多精力之后，彻底攻克了！ 索磷布韦这一款药物的出现，瞬间成为了世界顶级黑马药物。 年收入直接突破了两百亿美金！ 而那还是几十年前！ 相比索磷布韦，现如今，那些黑马药物，都只是弟弟！ 但是…… 吉利德科学公司研发的丙肝治疗药物索磷布韦（sofosbuvir）因其卓越的疗效，使得丙肝患者群体快速减少，从而导致药物市场规模持续缩小。 据报道，吉利德丙肝药物年收入从近200亿美金缩水至20亿美金，只用了5年时间。 而后续，吉利德公司差点因此破产。 当一款药物的成功研发，让资本家破产的消息传出来以后。 真正会有多少医药公司，会去真正意义上的解决这些疾病呢？ 就如同高血压、糖尿病、肝炎、肾炎、癌症……等等。 或许，有些疾病，的确目前还尚未发现很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有些疾病，真的如同书里面写的那样，至今尚未发现病因病机吗？ 真的无法彻底攻克吗？ 事实上，是这样的吗？ 一切，存疑！ 在美国，其实已经出现了新的财阀势力，即比如医药领域。 为什么美国出现lgbt这样病态，却被鼓吹的情况发生？ 在中国古代，太监哪怕你权倾朝野，也被人诟病嗤笑。 可是，在那个思想解放宣称自由民主的“伟大国度”，多性别却成了一种思潮？ 这难道是真的大家趋之若鹜吗？ 当思想导向开始出现的时候，人们看到的价值观，就开始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 就比如此时此刻。 美国，一个特殊的组织，正在召开一次特殊的会议。 这是一间无比隐蔽的办公室。 它不在纽约的闹市区，而是位于一座山庄之内。 而这时候，会议室内。 出现了二十多张面孔。 这些面孔，若是外面的人看到了，或许会惊诧不已。 因为这些人，是很多公司的顶级负责人。 也有人，是身居幕后的资本大佬。 美国，有一个特殊的组织，叫做医疗联盟。 这个联盟，掌控者美国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医疗市场。 同样，这些资本家，也或多或少参与了全球很大比例的医疗医院等等。 这些人的市值加起来，甚至于，不逊色于一家星辰俱乐部！ 这样的一个组织！ 却没有人能看得清楚。 甚至于，这些组织成员，经常发生斗争。 可是，此时此刻，这些组织成员，却聚在一起开会。 这时候，为首的男子，却淡淡的说了句：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一件小事儿，卡恩综合征。” “说起来，这也不能算是小事儿。” “我相信，大家或多或少，对于卡恩综合征，都进行过很长时间的研究了。” “现如今，中国经纶集团，竟然有了最新的成果。” “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拿出来说一说了。” “其实，经纶集团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线了。” “现如今，经纶集团合作的中国威高集团，在输液器领域的，已经开始走向国外了。” “除此之外，还有经纶集团研发出来的禹1号中央血管通路体系。” “这些都在说明一点，那就是经纶集团，不能小觑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现如今，经纶集团竟然还能在卡恩综合征的领域，有所突破！” “现如今，我觉得，我们应该对他重视起来了。” 为首的男子年纪不小，一张犹太人独有的面庞下，是一双散发着精明的眼睛，身形消瘦，面容则是多了几分慈和。 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他却是美国医疗领域的关键人物，甚至可以说……他的存在，直接影响了美国医疗政策。 大屏幕上，有足足十几张面孔，这是远程视屏会议。 大家看着视频里这个男子，面色凝重。 这位，谁也不敢小觑。 上世纪八十年代，他的父亲，商业圆桌会议成员，包括，包括美国最大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创建了华盛顿健康商业集团。 这个集团的成立，旨在击败全民医疗保险，并越来越多地参与其他医疗政策问题，特别是成本控制问题。 他们的出现，让美国无数人陷入了医疗困境之中。 甚至，直到前几年，都无法让人脱离掌控。 2022年，美国2.2亿人拥有了商业医疗保险。 而且，这些医疗保险的费用很高！ 根据统计，美国医疗保险收入占据美国经济中的重要地位。 已经达到了将近5万亿美金！ 每年！ 有人说，美国看病不要钱。 急诊治病，先救人，后给你账单。 事实上，你到了急诊，甚至就连给你治病的机会都没有。 抱歉，你得排队。 若是你有钱，很快可以到私立医院就诊，但是对方会给你昂贵到让你害怕的账单。 美国从来不怕你欠债。 甚至不怕你不交税。 就连黑老大都得规规矩矩的交税，可想而知。 事实上，你在中国，听到过有个人破产的案例吗？ 可是，美国流浪在街头的很多人，曾经都是社会中的精英。 美国的保险覆盖率，是远低于中国的，同样…… 美国的医疗市场，绝对是属于商业的，基于这一点出发，其实就不需要解释太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个人说道：“艾比，我记得，你们约翰逊家族刚刚投入了很多钱，正在和日本福田家族研究这个卡恩综合征，你们到了什么地步了？真的……有研究价值吗？” 听见这话，艾比面色严肃，他就是强生集团高层领导塔利斯约翰逊的姑姑。 可是，此时此刻，艾比的眼神十分严肃： “的确，我们投入一些资金在其中。” “卡恩综合征，绝对是有研究价值的。” “clo-2因子，我们虽然还没有发现，但是陈路他们的研究，我们是认可的，因为按照我们的研究方向继续深入发展，是有可能发现clo-2这种因子的，他的确可以对脏器衰竭有着很好的预警，甚至是治疗价值。”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种clo机制，甚至是不逊色于氧化机制，有可能延长人类的寿命。”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方向，我也不敢保证这一切。” “毕竟，科研是不确定的。” 听见艾比的话，顿时在场不少人都面色凝重起来。 艾比继续补充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加入进来。” “东方国家的现代化研究水平，比起我们是落后不少的。” “可是，陈路这个人多少让人惊讶！” “他这么快就有了成果。” “所以，我们不能耽搁了，之前我也向你们发出过邀请函。” “可是，你们没有重视！” “现在看来，我觉得，大家应该投入进来，缩减时间成本，尽可能研究出东西来。” “同时！” “我认为，美国医学会那边，美国医院协会和美国药品研究和制造商协会等了，此时此刻，应该站出来发表一系列声明了。” “我担心，这件事儿，对于我们的发展不太友好。” “在我们没有研究出来这种clo机制之前，甚至是在我们落后之前，经纶集团他们的研究成果，应该被舆论和学术方面，进行反击才行。” “要不然，会对我们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这件事情，还是需要邓恩先生您来进行。” 此话一出，艾比的声音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支持： “没错！” “无论如何，clo机制只要没有成熟，就一定要进行抵制，防止这些声音对我们影响太多。” “嗯，这个方法的确不错，我支持！” 这时候，突然有人开口说道： “艾比女士，我记得……塔利斯目前正在和陈路准备挑馆赌约的事情，对吗？” “这件事儿，我听说陈路还没有答应下来。” “我估计，是因为卡恩综合征有了新的进展了。” “所以，陈路已经不满足当初的赌约了。” “我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我想要加入你们这边，同样也会付出一定的筹码，如何？” 这一阵声音响起，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大家内心都多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说实话，对于医阁挑馆的事情，大家并不陌生，甚至于，一个挑馆，早已和很多集团甚至是公司，牵扯了关系。 可惜，医馆对于审核标准比较严苛。 同时，很多人也不敢不遵守，毕竟，医阁这样一个成立了几百年的特殊机构。 底蕴之深厚，大家都很清楚。 当初，早在三十多年前的时候，意大利有一家公司，曾经输了挑馆。 那时候，中国积弱已久，很多资本，特别是国外的资本，对于这样一个中国的机构不以为意。 意大利这家公司，一开始就准备空手套白狼。 可谁曾想…… 这家公司没多久高层领导全部被杀！ 除此之外，公司也爆出来了很多问题，当事人的家族，被当场要债。 当时，意大利的军警双方都出动了。 对方一开始还硬气的很，不想履行赌约。 结果不到三天时间，公司直接破产！ 那一次的事情，让世界各国也开始意识到了医阁的恐怖。 艾比听见这话，忽然微微皱眉：“这件事情，若是你们感兴趣的话，都可以去找塔利斯聊。” “若是可以成功的话，我建议目前的专利可以在投资方之间流通开来。” “这项技术，我不希望被我们圆桌会议之外的人掌握。” 没错，这个医疗联盟的全称叫做医疗圆桌会议联盟。 这个联盟存在很多年，现如今，通过大量政治献金的手段，已经逐渐在政治领域有了很强大的地位。 美国作为这样一个自由的国度。 就连普渡制药都能一而再再而三，甚至最后金蝉脱壳似的死而复生，还有什么做不到呢？ 要知道，普渡制药的止痛药，可以说对美国老百姓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损失。 这时候，忽然一个人看向邓恩： “邓恩先生，在此之前，我请求fda加强对经纶集团以及威高集团tpe材质输液器的严格管控。” 现如今，全球输液器市场已经高达两百多亿美金。 最重要的是依然处于一个快速收入复合年增长率的时期。 很多大公司都在占领市场。 邓恩闻声，沉思片刻之后说了句： “今年的政治献金，你来负责的话，我可以帮你促成这件事儿。” “保证你们在未来三年内，在美国市场上，甚至在fda标准领域内，没有威胁。” 听见这话，男子沉思许久，深吸一口气说了句： “好！” “可以！” 听见这话，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并不是每一家公司对于这种基础医疗器械都有很大的市场份额。 刚才说话的人，便是一家横跨欧美的医疗器械集团，而之前和陈路在锦川市竞争输液器的卡欧普公司，就是这家医疗集团的子公司之一。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政治献金。 这里面牵扯很多！ 按照2024年据美国政治捐献数据库opensecrets估测，2024年美国总统选举竞选总开销至少超过159亿美元。 虽然不可能这些政治献金，全都用于总统竞选，也不可能只在医疗领域进行政治献金。 但是…… 明年一年的政治献金，绝对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而现如今，对方提出来了这个要求，邓恩却答应了下来。 可想而知，邓恩这个看起来个子不高，面容和善的犹太小老头背后的影响力有多大。 会议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 众人就掐断了这一次的聊天。 圆桌会议，其实是一个互助联盟，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维护好医疗市场的基本行情。 同时，避免恶意竞争，形成特殊垄断等等多种目的。 除此之外，就是集合力量，通过每年投入大量政治献金，以及，通过游说寻求其在政治领域内的代言人，推行有利于医疗服务供应方的政策，从而强化他们的市场力量。 最终实现一个资本垄断和利益集体的最终效果。 可如此一来，也造成了医疗费用高昂等行为。 美国的医疗费用全球最高，卫生总费用占gdp比重已经达到18%。 这意味着医疗支出在美国经济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导致个人和家庭承担了较高的医疗费用。 美国的医疗行业是个高度垄断的行业，缺乏自由竞争。 大资本通过兼并收购等方式紧紧把控住院服务和医药产品的定价权。 为了寻求利益的最大化，医院的人工费用、服务费用和医疗产品的价格被不断哄抬。 所以，并不要觉得国外就有多好，国内就有多糟。 事实上，正如马克思说的那样，资本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血腥和肮脏，只不过是被资本的浮华遮住了而已。 会议结束之后。 众人纷纷散去。 这个交流平台隐私性极强，外界根本无法监控。 同样，很快…… 在邓恩背后有集团的参与下。 很快，美国医学会、美国医院协会、以及美国医疗联合会等诸多组织。 开始了关于卡恩综合征clo-2因子的讨论和思考。 他们正在寻找一种可能，来把这种未成熟的理念，给扼杀于摇篮之中。 同时！ 美国fda，也再次拒绝了威高集团提交的医疗器械审核。 这一切，来的很快！ 这就是资本的效率。 …… …… 而第二天。 陈慧今天起来的比较晚了。 昨晚喝了不少酒，她昨天宴请了国内的不少专家。 这些专家，各个都了不起，甚至还有国际级的专家，国家级的专家更是好几个。 毕竟，能入陈慧眼睛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而且，凭靠着公公的关系，她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望。 显然，效果不错！ 这些人在酒局上，对于自己也是十分客气。 虽然陈慧没有直接挑明不让大家参加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庆。 但是，通过有些人的暗中传达，其实意思也挑明了。 总而言之！ 陈慧内心也算是松了口气。 起来以后，陈慧第一件事儿，就是冷哼一声。 而老公这时候也坐了起来，看着妻子，一脸不悦的说了句： “说说吧！” “你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陈慧顿时愣了一下，看着老公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顿时皱眉：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昨晚都是一群老头子。” “哪有你好啊！” 说话间，陈慧还撒娇似的看了一眼妻子。 而老公显然不吃她这一套，顿时皱眉，说了句：“是吗？” “那你听听，这是什么？！” 说话间，老公打开手机，直接播放了起来。 “陈路！” “陈路……” “陈路……” 录音里，传出来陈慧宛若梦呓一般的话，让陈慧顿时愣住了。 老公见状，顿时气的差点跳了起来：“陈慧！” “你这些年，能有今天，你应该很清楚是为什么！” “你瞧瞧你做了什么事儿？” “你信不信，你能起来，我也能让你回去！” 此话一出，陈慧的脸色顿时变了。 “老公，你听我说！” “这个陈路，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真的是差点被这个人气死了！” “你知道我这几天在忙什么呢吗？” “这不是我的……哎呦，这是我的仇人啊！” “我恨不得……扒皮抽筋！” …… 说话间，陈慧这才把事情解释清楚。 听完妻子的话，顿时男子的脸色，这才平复下来。 他甚至昨晚都开始搜集陈路的线索了。 陈慧忍不住脸色阴晴不定的说了句： “他现在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也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 “我这一次，一定要让他颜面扫地！” “我看这一次，还有谁去参加他那所谓的校庆？！” “不仅如此，我还要让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彻底失去对外交流的资格！” “竟然敢骂我……” 听完妻子的话，男子的脸色这才彻底平复下来，他看了一眼妻子，忍不住说了句：“行了！” “这件事儿，你也别做的太过。” “毕竟，能在年仅31岁，就到这个位置，没有人保驾护航，是不可能的！” 听见这话，陈慧连忙说道： “不！” “我对陈路调查的很清楚了。” “他之所以之前能快速起来，主要依靠的是潼川省的省长聂国平。” “而现在，聂国平也好，董成浩也罢，他们对于陈路，都十分不满意！” “所以！” “老公，你可得帮我啊。” 男子面色沉稳，点了点头：“行了，你该干啥干啥吧。” “出了事情，我帮你解决。” 说完，他便起身了。 说实话，区区一个陈路，他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厅级？ 厅级算什么东西？ 陈慧这边，心情却不怎么样，洗漱一番之后，对于陈路的不满又增加了几分。 毕竟，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让自己晚上说梦话都不断地提及。 该死！ 不过，现在这件事儿，终于告于段落了。 陈慧坐下来之后。 端起已经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心情好了不少。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会不会沦为一个笑话！ 这边，秘书立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陈慧见状，笑了笑：“文件下去了吗？” 秘书连忙点了点头：“下去了，已经开始执行了。” 听见这话，陈慧松了口气：“中医药管理局没有卡吧。” 秘书微微一笑：“领导，您要不是不知道，咱们局里面对于陈路本就不满。” “陈路这一次，我觉得，彻底完了！” “呵呵！” “对了，今天的最新新闻。” “都放在这里了。” “国际上几家知名期刊，都有新的消息。” 作为对外交流司，陈慧每天要对国际上很多知名期刊的最新动态保持关注。 陈慧点头，并没有在意。 这些报纸，是让她每天喝咖啡不枯燥的主要消遣品。 但是…… 这一眼看去之后，顿时陈慧手顿时剧烈抖动，那咖啡顿时泼洒了出来。 水渍顿时侵蚀了报纸。 但是！ 陈慧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咖啡打湿了自己的裤脚，最让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是。 那一条条的新闻！ 《柳叶刀》：“上帝因子的发现，clo-2因子！”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神秘因子clo-2的发现，是否能延续长生的梦想！》 …… 而这些东西，全都是来自于经纶集团！ 该死的！ 陈慧忍不住暗骂一声。 她立马开始搜索了起来。 其实，哪怕她不搜索，也会很快看到。 因为经纶集团发布会的事情，甚至已经登上了热搜。 陈路团队攻克卡恩综合征，发现至关重要的新指标：“clo-2因子。” clo体系，很可能带来医学领域的一次新发现！ clo体系，对于器官衰竭，有着至关重要的研究价值！ clo体系，吸引了来自全球各大科研机构和大学纷纷前往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潼川省中医院大学，成为了国际医疗生物领域的竞争合作对象。 …… 这一条条的消息，顿时让陈慧感觉有些窒息！ 甚至，这种窒息程度，远超过了今天早晨老公发现她说梦话喊别的男人的严重程度！ 该死！ 顿时！ 啪的一声。 咖啡杯直接被陈慧摔倒在地上。 她这一番查询之后，惊讶的发现，陈路竟然在这关键的节点。 顺利让卡恩综合征有了新的进展。 而且，这个进展，直接让国内外的媒体以及科学家疯狂了起来。 国外的大学和科研机构都疯狂了。 国内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就连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在内，多家国内知名院校的顶级专家。 都开始前往首都，希望和陈路洽谈合作的事情。 打开一看，就发现。 国家两院院士，协和医学院副院长，清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魏中亚发布了一则消息： “在得知陈校长率队攻克卡恩综合征以后，我彻夜难眠，昨晚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对于我们国内有科研团队，发现新的医学指标的事情，我简直兴奋不已！”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竞争会这么激烈！” “但是，我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国内科研力量的复苏，也意味着我们正式的进入了国际竞争环节！” “我在这里，衷心祝福潼川省中医药大学60周年校庆圆满成功，希望获得一张邀请函，和陈教授以及其团队，进行深入的探讨，同时也欢迎李清玉教授的回归！” 魏中亚的这句话，虽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 但是……这代表的是国内的科学家的态度。 除了魏中亚之外，全国很多专家，都纷纷表示，希望可以前往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参加校庆。 虽然大家都没有挑明去了干啥。 可是！ 每一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以说是，这些科学家之心，路人皆知！ 可是，这又如何呢？ 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同时！ 甚至于，抖音上，很多人竟然发出了一则消息。 “震惊啊！祖国牛逼，陈校长牛逼啊！ 很难想象，我在牛津大学留学，竟然第一次看到了牛津大学发布了一条公关消息，就在牛津大学官网封面。 牛津大学祝福国际合作交流单位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六十周年校庆圆满成功！ 届时，我们将会送去最真诚的祝福！ 同时，在此，热情庆祝牛津大学医学院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达成长期合作关系。” “妈呀，你们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吗？” “身在异国他乡，我竟然感受到了久违的骄傲和激动。” “祖国牛逼，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牛逼，陈校长威武啊！” …… “楼上，你们根本想不到，我们的快乐，呵呵呵……” “我本人就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毕业生，后来有机会去了美国，加入了哈佛医学院的科研团队。 我们学校，竟然也发布了最新的恭贺消息！ 甚至于，我们学校，希望我留校！ 我曹，我真的懵逼了，今天下课的时候，我们的教授叫住了我，希望我能留校，同时参与到和母校的合作中去！ 甚至于，这一次校庆，我也要回去了啊！ 哈哈哈哈……而且随行的还是我们哈佛大学的教授！ 啧啧啧，开心啊！ 我现在知道了，什么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哈哈哈哈……母校牛逼，陈校长牛逼！” 面对这样的消息。 楼下酸酸的说了句：“鸡犬升天，楼上……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考虑我们牛马的心情好吗？” “就是，为什么不是牛马升天？而是鸡犬升天，气哭了！” “我去，真的难以置信啊！要知道，前几天，人家陈校长刚刚拒绝了那些大学的时候，全网对于陈校长的态度啊……” “是啊，陈校长简直太牛逼了，这一次，简直起飞啊！” “谁说不是呢？那些垃圾大学，丢了就丢了，看看现在的牌面，常春藤联盟啊，还有牛津……我曹，这学校，太牛了……” “哎……你们别说了，我现在巴不得学校能低调一点呢，身为高三狗，真的是气哭了，我好不容易报考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结果……人家大学好消息一桩接着一桩，我现在都怕的不行了。 虽然我考了600万，但是，我现在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亲爱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我亲爱的陈校长，我知道，咱们学校牛逼……但是，咱能不能坚持忍住，坚持几天，等我考上了，再牛逼也行啊！” “我现在，真的慌了！” …… “楼上的孩子，你别生气了，我女儿考了610，没有报考985了，更没有选择211，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我们本省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可是……这几天，我们心里真的没有底气啊！ 毕竟，这几天，学校的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我现在就怕的不行。 原本我们还觉得稳了，考中西医结合专业，应该问题不大吧？ 现在我慌了……我得让我孩子接受调剂啊！ 这陈校长啊，你可以不可以稍微低调低调啊……” …… 幸福人生：“我无语了，真的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啊，你们竟然610选择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疯了吗？这分数，上了好的985没有任何问题啊！你们这是给孩子寻找不痛快吗？ 潼川中医药大学就是一个普通一本啊！你们……真的是胡闹呢！” 某家长：“你这就不懂了吧？别说985了，你就是清华北大毕业，能拿到年薪百万0ffer的有几个，还有在校期间能拿到千万级专利的 有几个？” xx家长：“就是，你也不看看，人家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未来本硕博连读，是可以直接去哈佛的，这能一样了？” “就是，你去清北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资格吧？” “话说，幸福人生，你孩子考了多少分啊？” 幸福人生：“好吧，我儿子考了629，咳咳，看来我选择的没错！” 众人：“……” 不得不说，这一次，陈路可以说是绝地翻盘了！ 原本学校合作取消之后，陈路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现在呢？ 人家世界级名校纷纷发表祝贺。 陈慧看到这些消息之后，彻底傻眼了。 心脏病都差点犯病了。 这他妈的，自己折腾了这么久…… 图啥了？！ 可是…… 比起陈慧而言，那些拒绝参加校庆和会议的人，此时心如死灰。 他们可是亲手拒绝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邀请啊！ 可现在呢？ 人家邀请函，千金难求啊！ 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一张邀请函。 现如今，人家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庆，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校庆了。 这是一次，高端学术会议。 试想一下，来的都是什么级别的人？ 稍微交流一下，甚至都可能促成一次合作。 于是！ 一些脸皮厚的，拨通了任巨石的电话。 “老任啊，呵呵呵，我是杨冠平啊，呵呵呵……是这样的，前几天我不是有事情吗？拒绝了参加会议……我现在把那件事儿推掉了，毕竟我们的关系……” 任巨石皱了皱眉：“老杨啊！稍等一下！” “喂？” “哦，汤姆教授啊，呵呵呵，你是……” “哦，斯坦福大学的教授，获得过什么奖？哦哦……” “哎呦，十分抱歉，这个会议演讲名单，已经满了。” “您来的话，我可以考虑在二场次给你加一个名额，可以吗？” “行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 挂了电话，任巨石继续说道：“哦，老杨，你算什么东西啊？” “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啊！” “哎呦，算了，你别来了，没位置。” “就是站票都没有！” “爱去哪儿去哪儿！” 说完，任巨石挂了电话，冷哼一声。 我任巨石今非昔比，舔着脸过来，还要我怎么说？ 垃圾！ 滚！ 不稀罕！ 第251章 拦住! 转眼间。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到来。 原本，就有很多人在关注这一天。 很快，就有不少媒体，甚至是网红，都来到了现场。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校庆活动，一般网红，还真的不行，门槛很高，这就需要那些具备顶级专业素养的人前来。 此时此刻。 整个大学内，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主干道两旁挂满了彩旗和横幅，上面写着庆祝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成立六十周年的标语。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被精心装饰，鲜花、气球和彩灯点缀着这个学术殿堂，使其显得更加生动和喜庆。 而门口，一群媒体和记者，都在翘首以待。 等待着专家们的到来。 “大家看到了没有？这位是我们国家双院院士，协和医学院副院长，清华大学教授魏中亚院士！” “他竟然来了！” “你们看，这一辆车上下来的是谁啊？我怎么觉得特别眼熟呢？” “我靠，你这也不认识，来现场干啥啊？津门中医药大学的名誉校长，国家首批名老中医，首批国医大师，而且之前是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也是目前国内硕果仅存的几位中医领域的巨擘，张老爷子！” “天哪，竟然是他，他也来了？！” “快看，又来了一辆车，咿呀？外国人！” “外国人，呵呵呵……你可小看了人家了，这位是无国界医生领域中最具盛名的一位，获得过世界诺贝尔和平奖，也是唯一一个获得和平奖的医生，不，他获得过两次诺奖，也获得过诺贝尔生物奖，哈德森教授！” “我靠，诺奖获得者也来了吗？真的是令人太……太惊讶了！” “是啊，这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也太有牌面了吧？这种级别的大佬都能邀请过来？” “邀请过来？呵呵……你们真的太幼稚了，哈德森教授这种级别的专家，可不是被邀请来了，人家要是不想要参加这个会议，任何人也邀请不过来的，他能来，代表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高级的诺贝尔级别的研究所！ 而且，据我所知，哈德森教授不仅要来，而且已经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以及经纶集团签署了合作协议。” “他要在校庆期间，主持两场会议呢，没有特殊邀请函，这种会议，都没有资格参加！” 说话的男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叫李晨辉，而且他其实在科研领域还是很有名望的，早些年也是科研人才，后来因为得了一场病，身体撑不住了，索性做起来一个科普博主。 所以，他的话是极具含金量的。 李晨辉继续说道：“你们可能对哈德森教授不太了解，这么说吧，一般情况下，邀请专家来开会，都是有价格的，普通专家一两千，省级专家在三五千之间，国家级专家的价格，可能在万元左右，而国际级专家的价格，没有明码标价，需要商榷。” “但是，哈德森教授，超出了国际级专家的界限，属于最顶级的时代人物。” “这种人的特殊学术会议和课程的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支付的起来的。” “前几年，清华大学邀请诺奖获得者来讲课，当时的价格，单词演讲的价格，在十万美金以上，这还是有合作的情况下。” “特殊情况下，科学类（如物理、化学、生物医学）的诺奖得主可能会有较高的学术演讲需求。 和平奖得主或文学奖得主可能会有更广泛的公众影响力，因此费用可能更高。 价格一般不太好说，但是……我知道，清华大学那一次邀请一位比较知名的物理学诺奖获得者讲课，所有费用，下来花了将近一百万美金！” “毕竟，哪怕只是一场讲座，还需要涉及到差旅、安保、翻译、活动等诸多安排。” “哈德森教授，这种双料诺奖获得者，一般情况下，如同参加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负责一个专场讲座，外加一个演讲的话，大概的开销需要在200万美金左右。”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一片哗然！ “我的吗呀，这么多钱吗？” “这也太疯狂了啊！” “对啊，两百万……这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太牛逼了啊！” 可是，李晨辉有一句话没有讲，那就是价格不同，品质不同，若是需要哈德森教授讲述一些含金量极高的讲座的话，这完全不是有钱能做到的。 都说巴菲特的午餐很贵。 可是，事实上，在科研领域，有些人的午餐，价格比起巴菲特的午餐，丝毫不便宜。 而巴菲特的午餐，带来的荣誉，更多是明面上的，实质性的改变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哈德森这样的顶级专家，他若是愿意认真讲解，对于那些顶级医药公司或者大学而言，是有着很大作用的。 所以，李晨辉在看到哈德森之后，整个人的眼神里，看向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大门，多了几分感慨和羡慕！ 他知道，假以时日。 用不了多久！ 这一所大学，似乎真的有可能会迎来前所未有的蜕变。 可是，这一切，依然只是开始。 哈德森等人的出现，瞬间拉起了人们对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期待。 而当这样的视频直播发布到网络上之后，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靠，这也太牛逼了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太有面子了啊！” “谁说不是呢……默默的感慨一下，陈校长真的无所不能啊，他带给这个学校的改变，原来如此的牛逼！” “哎，别说了，羡慕哭了，刚刚收到消息，哈里斯教授的接待工作，有三名学生进行陪同，这三人……其中有一个是我高中同学，我原本还嘲笑人家考的一般呢，现在看来……哎，羡慕哭了，面对面接触诺奖大佬啊！” “你们记得，之前是谁在网络上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门可罗雀吗？简直是瞎了狗眼了啊，瞧一瞧，这都是什么大咖啊！” “是啊，这样级别的大佬，真的是……闻所未闻啊！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很快，伴随着一辆车子的到来，很快大家震撼了。 “我靠，我靠，主播你对准一点，那是什么！” “我去，那是……那是牛津大学代表团？！” “我靠我靠我靠！真的假的？牛津大学竟然直接来了一个代表团？！” “牛啊！太牛了，这他妈的太有排面了！” “开了眼界了，见了世面了，妈呀呀。” “我只有一个问题，陈院长，我儿子今年报考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我可以让他提前去学校报名吗？” “神他妈报名……现在录取通知书都没有呢吧？再说了……楼上你没看见，你们学校卷成什么样了？你分数不一定够啊！” “不对……等等，幸福人生？那打扰了，629分的大佬，抱歉……” “哎，可惜啊，我就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怎么就没有看到如此盛世光景呢？惋惜啊，我没有想到，被我吐槽了这么久的学校，今天忽然成了万众瞩目的地方，对不起……母校，怪我来早了……” “楼上的张振宇是真名吧吧？求求你了，学长，你他妈快别说了，我他妈是比你小一届的实习生，你当初是在市人民实习的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拉胯，让我们所有这一届实习成员，全都被针对了，你……你太狠了……” “……” 伴随着国内外的嘉宾、校友，以及学术界的同仁和专家们的到来。 让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一跃而起，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存在。 他们身着不一样的衣服，来到了这个校园里，参加这一次，与众不同的热烈节日。 这一次的校庆，无比隆重。 …… …… 而此时，学校办公室内。 庞泉武等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黄爱博已经彻底沉默了。 “他陈路！” “简直……太无耻了！” “这个关节节点，竟然突然公布卡恩综合征！” “简直是……太……太无耻了！” 黄爱博的话，除了愤怒之外，到处都是苍白无力。 这话也就自己人听一听，要不然，别人绝对会大骂黄爱博卑鄙无耻的。 怎么着？ 只能让你们耍心眼，不让人家想对策？ 人家也没有投机取巧，更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么做有什么错？ 就连董成山此时此刻，都有些尴尬。 但是！ 尴尬之余，更多的是无奈和对陈路的愤怒。 当然了，让他说出来黄爱博这样的一番话，他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陈路这一次，可是真的让他们彻底沉默了下来。 这种打击，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畴。 想要阻挡，可却遥不可及。 这是一种翻天覆地的伟力，让董成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奈。 是，他能阻挡陈路邀请来一些专家，最多也就是国家级的专家。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能阻碍那些世界级专家的想法？ 这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也是望洋兴叹，自惭形秽！ 这差距，简直让董成山的内心，竟然有一种被打服了的感觉。 这他妈，遇到这样的对手，该怎么反击啊？ 说实话，董成山内心就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他想要和陈路玩心眼，结果人家陈路和你玩格局！ 这他妈，有这么玩的吗？ 这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董成山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己认知比较清楚，他知道如何开展工作，如何利用老哥的身份地位名望来为自己谋取一些合理范围内的福利。 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这些东西，应该如何对陈路造成杀伤力啊！ 想到这里，董成山真的有些落寞。 甚至于，这一时间，他都萌生了一种后悔的想法。 早知道陈路这么厉害，自己何必去做这个扑火的飞蛾啊？ 什么？ 这样比喻贬低自己？ 贬低吗？ 董成山扪心自问，他都想不到此时此刻对于自己合适的描述。 飞蛾，蚍蜉、蜉蝣、螳臂、蚂蚁…… 这他妈比起来，也就飞蛾还有点格局。 自己和陈路的差距，真就这么大吗？ 看着外面，络绎不绝的车辆和行人，看着那些国际级顶级专家，甚至还有诺奖获得者一个个朝着里面走来。 说实话，他董成山好希望，自己能是其中的参与者啊！ 这种事情，发生在国内，似乎也就清北这个级别的大学，才能有这样的规格吧？ 羡慕！ 董成山是真的羡慕。 内心也是说不出的感慨和无力感。 “哎……” 良久之后，董成山有些颓废的躺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眼神里竟然毫无斗志可言。 这一幕，被黄爱博看到之后，顿时脸上表情变了： “董校长？” “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认输啊！” “再说了，不就是校庆吗？” “说白了。这只是一次活动罢了，充其量，也是一次仪式感比较足的事情，这和我们的工作开展，没有任何冲突啊！” “再说了，上面总不能依靠校庆的规格来评判学校的领导工作吧？” “所以，你不用失望！” “要怪就怪陈路这个家伙，不知好歹就不说了，阴险歹毒，奸诈无耻！” “哼！”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董成山看见办公桌的电话响了起来，连忙接了起来： “喂，你好。” “这里是中国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 “董校长，陈司长已经到了你们学校门口了。” “这一次的校庆，上面十分重视，教育部和中医药管理局都派遣了对外交流部门的领导下来，做好交流工作！” “你们那边，一定要做好接待和交流工作。” 听见电话里面的声音，董成山顿时脸色变了，随后连忙说道： “好的！” “领导，我们已经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之后，董成山脸色有些复杂。 说实话！ 他自己都感觉到这一次被陈路狠狠打脸，更别提……陈慧了！ 陈慧陈司长，这一次，竟然亲自来了。 而且…… 这得多打脸啊？ 要知道，陈慧和陈路，这之间的关系，已经形同水火。 而且，要知道，之前的那么多事情，那么多舆论，那么多麻烦，不就是陈慧给陈路带来的吗？ 别看这两人一个姓，几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人，但是……相互伤害起来，可是一点不顾及啊！ 董成山有些面色凝重。 陈慧这一次过来……可是给自己增加了太多的工作负担啊！ 这要是和陈路真正闹起来，搞不好……自己这边两头不讨好！ 这他妈什么工作啊！ 但是，上面电话打下来了，他董成山也不得不去认真接待。 其实…… 之所以董成山和黄爱博两人在办公室内生闷气。 其实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陈路压根没有给他们两人安排什么正儿八经的接待工作。 而是让两人维持学校的正常运转。 这分明就是不给两人丝毫面子，就是要针对二人。 不过，这也十分正常。 董成山也很清楚，陈路这个人，性情向来直率，说不好听点，就是性情暴躁，过刚易折。 可偏偏…… 这个混蛋，到现在了，折来折去，好几次了，非但没有把自己折损了，反而把很多人给搞坏了。 董成山也是了解陈路品性，从来不直接正面和他交锋。 可是，这一次…… 自己躲不过去了！ 陈慧要来，自己还得接待。 说实话，这样的工作，之前自己很喜欢干。 毕竟接触领导的机会，也不是所有人能都能做到的。 可是…… 现在，他真的有些感觉有些不太好的也预感，总觉得有些心悸的慌。 他总觉得，陈慧和陈路，今天会爆发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无奈！ 董成山思来想去，还是下来了。 黄爱博见状，也是紧随其后。 “董校长，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啊！” “陈司长和陈路的关系，可不怎么样。” “我相信，她这一次来，肯定心情不怎么好。” “我们好好和陈司长聊一聊，万一能搞好关系，说不定能共同对抗陈路！” 董成山这一次没有说话。 说实话…… 他现在真的不想去和陈路作对了。 他觉得，人家任新航选择的路线很好。 走舔狗路线，曲线救国！ 这不也挺好的吗？ 要知道，陈路刚刚来上任的时候，可是任新航率先当了一次出气筒。 因为赞助金的事情，和陈路闹得很不愉快。 可现在呢？ 人家任新航，不，这该死的混蛋，现如今有了个外号，叫任巨石！ 他他妈的，微信的头像，都换成了一块石头了。 这不是故意的吗？ 简直是！无耻！ 无耻至极。 当初陈路入职的时候，任新航和庞泉武，一把手二把手都和陈路闹的不愉快。 结果呢？ 一个任新航被顺利洗脑了，成了任-陈路舔狗-巨石-新航。 而庞泉武呢？也很顺利，成了庞-牢狱之灾-双规-泉武。 好家伙！ 简直就是一个缩影。 怎么选择，似乎已经很清晰了啊。 楼下，此时此刻的校园里，热闹非凡。 路上来参加校庆的人员，进来以后，随处都是拍照的地方。 这里哪儿有一个国内大学的样子？ 各种各样的外国教授，行走其中。 形形色色的人种，不断穿梭，周围则是一阵阵英文。 在欢声笑语中，校庆的氛围十分浓厚。 就连董成山也忍不住沉浸其中。 说实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这样的校园里，呆了很多年，董成山也是有一种割舍不掉的感情在其中的。 可惜啊！ 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了大反派了。 而现如今的一切，都是人家陈路打造出来的。 说起来，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此时，他忽然听见了一阵吵闹声。 一个保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董校长，不好了！” “外面有一辆车来了，我们不让进，对方似乎来头不小，和我们吵起来了。” 董成山顿时脸色一变，匆匆朝着外面走去。 出来之后，就听见是一辆京牌车子。 车牌号虽然不显着，但是明显是政府单位的用车。 “我们是中国中医药管理局的，你们赶紧让我们进去！” 可门口的保安直接说道：“不可能！” “我们陈校长说了。” “这一条路，不给达官显贵开启。” “只为才学渊博的专家开启。” “你们听到门口去。” “不要胡闹，继续闹下去，你们人也别进去了。” 保安队长十分豪横，没办法，被陈路惯出来的。 陈校长说了，任何人，哪怕是因为这件事儿被迁怒了，直接去经纶集团报道，工资待遇直接飞升。 所以，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司长了，就级别再高一点，又能如何？ 再说了！ 老子还没有拦过司长的车呢，也感受感受什么感觉！ 所以，保安队长的话，压根一点面子没有给对方。 车里面，陈慧的脸色简直是如同大姨妈一样，猩红猩红的。 司机有些无奈的对着陈慧说道：“领导……您看……” “要不就停在门口吧？” “您先进去，我去找停车位。” 陈慧顿时冷哼一声，打开车窗：“我们是来你们学校检查的。” “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 “真要是耽搁了重要的事情，你担待不起！” “快点！”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要知道，本来门口就有很多人在，还有一些媒体和自媒体的博主都在。 这一番动作，也的确引起了周围众人的视线。 原本大家并没有在意这边的事情。 这时稀稀拉拉的有人看过来。 毕竟，也有人过来以后，因为没有提前沟通，不让进去。 所以，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可是！ 偏偏这时候，保安队长却不乐意了。 他忽然哎呦一声，声音很大，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哎呦喂！” “吓死我了。” “我他妈就是一个看门的，你能把我怎么着？” “还耽搁工作！” “我都说了，你要来，提前联系人，让我接电话也好，沟通也罢，都行。” “你倒好，怎么着，京城来的官就可以随意闯进去了？” “没门！”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联系人，我还真的不让你进去的。” “你能把我怎么着？” “老子就是一个看大门的，你有本事，把全国的大门都打问好，千万不要让我去看大门？” “行吗？” “我他妈都是看大门的，你还要让我担待不起！” “你真可笑！” 保安队长的话，顿时让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大家一个个开始朝着这边拍摄起来。 甚至是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 “哈哈哈，笑死我了！” “就是啊，人家已经是保安了，难不成你还能不让人家做保安吗？” “就是，全国大门都归你们管吗？” “笑死人了，你有本事把全国的大门都关起来啊！” “哈哈哈哈……保安大哥牛逼！” “笑不活了，秀什么优越感吗？和保安门卫大爷秀，有本事，去政府啊！” ……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 看着一个个摄像头都开始拍了过来。 顿时，就连司机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他忍不住看向陈慧：“领导……您看……” 陈慧也是没有想到竟然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 一时间，竟然有些下不来台了。 要知道，陈慧一直以来，虽然不能说有多大的官职，但是，在首都因为有公公的存在，很多人还是多少给点面子的。 更何况，来到潼川省之后，甚至亲自被省长聂国平以及书记董成浩接待。 所以，他压根没有把陈路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校长，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啊？ 本来，陈慧就有点瞧不上陈路，再加上陈路一而再的对自己忤逆和无礼，更是让陈慧对他成见很深。 要不然，一般情况下，这种小事儿，也无所谓。 可是，现在俨然有了一些斗气的成分在其中。 她原本还想要发怒的。 可是……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相机，以及一个个的媒体和拍摄人员。 内心也是慌了几分。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虽然陈慧有能力操控一定的舆论，让这些视频甚至压根发布出去。 可是，这样的麻烦，她也不愿意无中生事儿。 所以，陈慧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这位大哥！” “你别生气了。” “我不是要和你斗气。” “是这样的，小刘你给师傅看一下我们的证件。” “我们这里有很多地方的通行证。” “我们这一次来，真的是带着任务来的。” “所以，时间方面耽搁不起，而且很多事情，需要来来回回的，有些不方便。” “你这边麻烦你通融一下，可以吗？” “我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给你道歉，我也是太激动了。” “说实话，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是，这大太阳了的，我们……” “哎！” 虽然说，这一番话，听起来看似有理有节，可是……事实上，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和姿态，以及那生硬的眼神，却依然有些让人不喜。 可是保安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他忍不住说了句： “你一开始好好说话不行吗？” “我们做保安的，也是得听领导的。” “你说，这里面这么多来自全世界的顶级专家，你说你是领导，是工作人员，又能如何？” “我们得为那么多领导负责呢！” “行了，你和我说也没有用。” “你直接联系人吧，联系好了，我给你开门。” “这是个规矩！” “不要让我们难做。” 老保安也是做了很多年了，形形色色什么人没见过，这陈慧看起来是语气缓和了，可事实上，依然是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人有些不喜。 但是，人和人之间，有时候，本就是不对等的。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保安，对方那么大领导。 说白了，能说出这样的话，哪怕内心 看不起自己，也没办法。 这就是人之常情。 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能真真正正和他们保安平等对待呢？ 陈慧皱眉，见这个保安依然油盐不进，顿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还好！ 这时候，董成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这个，抱歉抱歉！” “我们之前工作疏忽了。” “您是中医药管理局的陈慧陈司长吧？” 董成山看见车里的人，连忙笑着迎了过去。 陈慧见状，顿时脸色不善，默不作声。 而司机点头：“嗯。” “我们陈司长在里面。” 董成山见状，也连忙主动笑着握手：“您好您好！” “我是咱们学校的副校长董成山。” “领导们辛苦了！” “大老远过来不容易。” 可是，陈慧却没有主动出手，毕竟让她在这里出丑了，对于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好感。 可司机见状，却连忙握手：“您好，您好，董校长。” “劳烦……” 董成山见车里面的陈慧甚至没有动作，内心也是有些不满意。 可是他也没办法，知道这个女人自己得罪不起，索性笑了笑，不去纠结。 而是看向保安： “这个，老朱，你开一下门，是咱们学校的上级领导部门。” “通融一下。” 保安看见董成山，有些尴尬的说了句： “董校长啊！” “这个……” “抱歉啊。” “在名单里面，没有您。” “陈校长给了我一份名单，只有得到这里面人的同意，才能放行。” “这个……” “很抱歉。” “要不，您联系一下陈校长？” 保安的话，顿时让董成山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 这陈路，真的是……无耻啊！ 他是让他骑虎难下啊！ 这事情闹得，真的是有些无奈。 陈慧坐在车里，更是一言不发，甚至是把车窗户给关上了。 董成山和黄爱博两人见状，瞬间就变得有些无奈，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现场的气氛，也开始焦灼了起来。 而这时候！ 陈慧忽然拿出手机，冷哼一声：“好大的官威啊！” “这个陈校长。”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官威。” “什么东西！” 车里面，陈慧直接拨通了省里面的电话。 很快，当地中医药管理局就接到了电话，但是……陈慧想到了什么直接挂断。 她刚才怒火攻心，甚至是忘记了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也是陈路说了算！ 愤怒之下，他拨通了教育厅的电话。 他倒要看看，这个陈路，有多大的本事！ 可是…… 很快，教育厅的电话接通了。 陈慧冷言冷语，直接说道：“我是……” 开门就是自我介绍，很有牌面，这向来都是大人物的开口常用语。 对方很快移交给了领导。 教育厅的厅长接到电话之后，笑着说了句：“陈司长，怎么了？” 陈慧开口就训斥道：“你们怎么管理的！” “我们来检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好啊，不让我们进去！” “你们就是这么管理的？” 对方却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哦！” “您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啊！” “这个事情，简单。”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现如今是国家卫健委和教育部直接管理。” “不归属于我们地方。” “您要是有意见，直接往上申报吧。” “嗯，就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保安拦门有问题！” “好了，我还有事儿，就这样。”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毕竟，这位新厅长可是和陈路一个战线的，都是顾海生的亲信。 对于陈慧，能有什么好脸色！ 见对方挂了电话，陈慧的心情糟糕透顶了。 她差点气的扔掉手机，恨不得立马直接开车撞过去。 简直是无耻！ 太过分了！ “好好好！” “我算是长了见识了。” “我陈慧第一次见到如此霸道的人。” “陈路啊陈路！”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很快，陈慧就直接拨通了聂国平的电话。 “聂省长，我真的是无语了，你们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陈路陈校长，可是真的了不起啊！” “就连我们中国中医药管理局的车，也敢拦住不让进！” “这真的是让我开了眼了！” 听见这话，聂国平也是皱眉起来。 说实话，他和陈路，现在已经陷入了冷战期。 两人的关系十分冰冷。 但是，即便如此，现如今，听到陈慧的事情之后，也是颇为无奈。 这种小事儿，你也给我打电话吗？ 陈慧这个女人，真的是……有些让人不喜欢。 聂国平笑了笑：“说不定是什么误会呢。” “这样吧。” “我给那边打个电话，看看情况。” “算了，我让我秘书直接过去一趟。” “你稍等一下。” 就在这时候。 陈路忽然来到了大门口。 他亲自到来，是为了欢迎扎克多兰。 《柳叶刀》这一次过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参加校庆，也是要在这里举办活动的。 属于校庆的内容。 对于扎克多兰的热情和友谊，陈路自然是十分感激。 这时候！ 董成山也无奈的看向了陈路：“陈校长……” “这个，车里面的是中国中医药管理局的对外交流司司长陈慧。” “他来参加活动了。” “保安拦着不让进去。” “你这边……通融一下吧。” “这……闹得有些不好看。” “周围记者这么多，要是传出去，影响是不是太恶劣了？” 这边，司机和助理也是连忙下车，找到了陈路。 陈路见状，顿时皱眉看向车子，见陈慧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甚至车窗玻璃都没有降下来，顿时笑了。 他看着司机：“你们有邀请函吗？” 司机一愣：“没有……” 陈路继续问道：“你们来参加什么活动？” 司机再次沉默。 随后，陈路看向保安：“嗯！” “不错，老朱，拦的好！” “不出示任何证件，以及邀请函的，任何人不得入内。” “还有，车辆一定要严格把控。” “万一来了什么非法分子，就糟糕了。” “还有，你让拖车过来一趟。” “堵在大门口，像什么样子。” “直接拉走！” 听见这话，保安老朱连忙点头：“好的，陈校长，我现在就联系拖车。” 此话一出，顿时几人都慌了。 董成山更是想要劝住陈路：“陈校长！” “你……你别冲动啊！” “这个陈司长……” “是上级任务……” 陈路微微一笑：“我只看到了车子，没有到什么陈司长。” “再说了！” “这位陈司长派头太大了。” “来了以后，人不见人，鬼不见鬼！” “谁知道是不是冒充的。” “行了，拉走吧！” 此话一出，终于，车里面的陈慧按耐不住了，气的他直接拉开车门就下车了。 看见陈路之后，陈慧怒意冲冲。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可是，却是两人的好几次交锋了。 陈慧直接看着陈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音也是极度愤怒。 “陈路！” “你们省长电话！” 此时的陈慧，还没有挂掉电话，和聂国平正保持通话状态。 她眼神睥睨一般的看着陈路，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她倒要看看，这个该死的混蛋，被领导训斥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 谁曾想，陈路拿起电话之后，随意的说了句： “我们省长电话？” “哎呦！” “保安呢？” “这里有人偷我们领导电话，还不快抓住！” “偷东西，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简直是无耻！”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都绷不住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笑了起来。 周围的那些记者们瞬间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就连电话那头的聂国平也是一脸懵逼，随后直接黑着脸，一言不发。 他知道，陈路这是故意的！ 看似无聊的举动，其实……这是对于自己的不屑和冷淡。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有些挣扎和复杂。 说实话！ 他真的不愿意放弃陈路这一步棋。 可是，陈路太不听话了，甚至……也越发脱离掌控。 这让聂国平才萌生了这个想法。 正要说话的时候，陈路却直接挂了电话。 顿时，聂国平的脸色，变了。 他随后对着秘书说道：“给陈路打电话！” 而与此同时。 陈慧直接无语了。 这个陈路，简直太无耻了！ 他竟然，一点点脸都不给自己。 陈慧顿时看向陈路：“好！” “你有本事不让我进去！” “我倒要看看，陈校长有多大的官威。” “到时候，上面责罚起来。” “我倒要看看陈校长，能不能承受得住！”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不过……” “给我把车拉走！” 话音落下，很快就有一辆拖车过来。 说话间，强制开始拖车。 车上的人见状，顿时惊呼的下来。 此时此刻，场面十分难看！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辆车子过来了。 “陈校长，我们来了！” 车子同样是京牌。 而且，不仅仅是京牌，陈慧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教育部的车子。 他们也有类似的任务。 可是…… 陈路对着保安摆了摆手：“放行。” 说完之后，车子朝着里面走去。 陈路微微一笑：“行了，看好人。” “流程手续，一步不能少！” “身份核实之后，才能进去！” 说完，陈路直接不再理会众人，朝着里面走去。 陈慧忽然大声喊道：“陈路！” “你这是公报私仇！” “他们凭什么能进去？” 陈路顿时冷哼一声：“你算老几，我需要给你报备？” “拦住！” “流程少了一步，谁也不许进！” 说话间，陈路语气十分严肃，甚至是在场众人，都忍不住为之一振！ 陈路的话，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狠狠地打在了陈慧等人的脸上。 丝毫面子不给！ …… …… 第252章 壕无人性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怪陈慧！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她非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若是一开始和教育部那边的单位的人一样，提前打电话过来，报备完成。 这一切都很好说！ 说白了，不就是进去一辆车的事儿吗？ 更何况还是自己国家的事情。 可偏偏，陈慧本来就对陈路来气，甚至内心对陈路压根瞧不上，似乎是在暗中较劲儿一样，她打定了主意，来了以后，倒要看看陈路还能不让进去？ 而当她提前一天到了锦川市之后，甚至还被聂国平和董成浩接待。 这更让陈慧内心膨胀了起来。 以至于在她心里，报备？呵呵……他陈路有多大胆气。 甚至，陈慧都做好了，这一次来了以后，要让聂国平他们给陈路一个下马威。 让这个无礼的混蛋，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差距！ 陈慧做了领导之后，其实这种心思很严重。 本来就是商贾家庭出身，和老公这边压根不一样。 陈慧在一次次的吹捧中，早就迷失了。 所以，当陈路对她置若罔闻的时候，陈慧自然感觉到了难以接受的羞辱。 …… 可此时此刻。 看着他们一行人从首都开出来的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车子，直接被人拖走之后。 瞬间，几个人站在原地，宛若小丑一般！ 周围的手机、摄像机纷纷朝着这里拍摄。 这让一群随行的工作人员，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和难堪。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怪陈路。 其实，大家的内心，对于陈慧更加怨恨和憋屈。 这个领导，他们真的是无语了，每次出来办事儿，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幺蛾子。 今天更是如此！ 平日还好，都在首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单位，陈慧也有点脸面。 所以，并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难看。 可是…… 这一次，他们一行人赤裸裸的站在这里，就如同乌龟被拔了龟壳，人被扒了衣服一样，站在这里，被来来往往的众人送上迷之微笑。 说实话，简直太丢人了！ 他们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是，跟上这个领导，简直是倒霉死了。 司机更是无奈。 他这一次，搞不好回去，还得被处分。 这件事儿本来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电话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搞成现在这样，一片狼藉，进退两难！ 一时间，大家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是，陈慧此时站在原地，被大太阳晒得，脸色却阴沉的仿佛可以下雪一般。 她恶狠狠的抬头看向陈路，声音清冷，带着几分威胁和高高在上的姿态，要呀切除的说了句： “陈路！” “你会后悔的！” “你等着！” 陈路微微一笑，对着保安说了句： “老朱，你听见没？” “人家威胁我呢！” “你赶紧把藿香正气水准备好。” “万一人家站在这里，故意中暑了，这也是我们的责任啊！”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更是对着陈慧指指点点，戏谑不止。 “哈哈哈！” “笑死我了，陈校长简直太幽默了，哈哈哈……绝了！” “对啊，人家没说错啊，人家就是牛逼啊，我就在这里，碰瓷，中暑，你有本事别出来？” “哈哈，这是我见过，用最硬的语气，说出来的最窝囊废的话，哈哈哈……” “行了，行了，别被陈校长带偏了，哈哈哈……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啊，来我们这里，还敢这么膨胀，简直是……不要脸了啊！” “就是啊，多大的官啊，来学校参加会议，就不能低调一点吗？这里是学术的地方，科研的地方，这些领导们，也太他妈的搞笑了，真把自己当成谁谁谁了啊！” “哎，你这就不懂了吧？人家真正有能力，有学识，有涵养的人，都是低调低调更低调，越是这样没素质的人，越是膨胀很！” “有人认识这位吗？太嚣张了，我要把他报道出来！” “查一查，快，我刚才看到了，据说这是中医药管理局的车子。” “哎，陈校长也太刚了，这不怕得罪人吗？万一真要是领导下来了怎么办？” “你对陈校长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怕过谁？！你们不是本地人，对于陈校长的崛起之路，可能不太了解，当初锦川市一把手，堂堂省委副书记，还不是被人家陈院长给……哎，有些话，不能乱说！” “你说什么？原来……原来那位是被陈校长搞下去的？！” “……” 周围众人，此时一个个目瞪口呆，对于陈路的了解，他们属实没有本地人清楚。 可是！ 在有些人低声雀语之后，也慢慢的明白了过来。 原来陈校长竟然这么厉害？！ 可是…… 陈慧此时如同小丑一样，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整个人进退两难，属实难堪到了极致 一旁的董成山和黄爱博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如今更是无比的尴尬。 毕竟，刚才陈路那一番话，让两人颜面尽失。 他们二人都是学校实打实的领导，按理说，这点小事儿算得了什么？ 可偏偏，陈路却一点面子不给。 两人沉默许久之后，董成山内心也是看清楚了。 这个陈慧，是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自己刚才过来，她甚至于就连出来见一面都没有，车窗关的严严实实。 似乎，自己和人家压根不在一个段位。 董成山自然很清楚，陈路和自己不对付，哪怕这点小事儿，也绝对不给自己可乘之机。 但是！ 他董成山自认为和陈慧，没有任何恩怨，甚至于自己亲自跑过来迎接。 人家非但不领情，甚至于，置之不理，让那个司机和自己握手。 自己却不下来！ 这一番举动，压根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 这让董成山的内心也有些窝火。 你牛逼什么啊？ 你牛逼，让陈路来给你迎接进去。 我来迎接你，你不给我半分薄面。 所以，一时间，董成山对于陈慧的好感，瞬间降至冰点，甚至于比起陈路还不如。 最起码，自己和陈路，是两个阵营，自己平日里也给陈路找麻烦。 陈路和自己不对付，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 你陈慧凭什么？ 区区一个对外交流司的司长，还不是正儿八经的实权领导，凭什么瞧不上我们？ 就凭你那个退休到二线的公公？ 去你码的！ 说实话，退休了就是退休了。 心态要摆正。 不要成天把自己当成二五八万，拽的不可一世。 这里是潼川省！ 是我们的地盘，我哥哥是董成浩，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 政治领域，哪有什么绝对的朋友！ 无非是利益和权利的交织下产物罢了。 就比如聂国平，之前能把陈路当成心腹，现在也能和陈路陷入冷战。 两人的关系，现如今，说不定比起哥哥董成浩和陈路还要有所不如呢。 所以，装什么呢！ 只能说，那位大人物才刚刚下去，余威尚在，大家都给几分薄面。 要不然……你陈慧算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董成山也不在理会，起身直接朝着校园里面走去。 甚至于…… 董成山此时此刻，心态竟然想通了很多东西。 他忽然觉得，陈路其实也不错的。 虽然老哥和陈路两人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可是……有些东西，慢慢的时间长了，是会发生改变的。 董成山感觉到了一点，陈路的未来，真的是不可限量的。 就看这一次的校庆活动就能看出来。 人家陈路在国际领域的影响力，完全碾压同级别的领导。 这些事情，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董成山感觉，自己要摆正心态，要明确一点。 当初自己和任新航都能走的很近。 凭什么不能和陈路拉近关系呢？ 而且，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发展在即，今后的前途，他是肉眼可见的。 董成山虽然在很多事情上做的的确比不上任新航。 可是！ 真要说管理能力，以及对于学校内部各方面的协调能力，他绝对要超过任新航。 任新航的科研能力，这一点，董成山自己心里有数，自己拍马难及。 可是！ 真要说那些杂事儿琐事儿，以及学校内部的大管家行为，他自认为整个学校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 他任新航凭什么能成为任巨石？！ 他区区一个搞科研的榆木疙瘩脑袋。 他有什么可豪横的！ 真要比起来情商以及管理能力，就是三个任新航也比不上自己啊！ 董成山可是正儿八经的领导家庭出身。 自己的父亲，当初从军队政委出来，转业回来了，还能在统战部做部长。 也算是正儿八经的正厅级领导。 而他从小耳濡目染的，自然是懂得这些事情的。 所以，董成山此时此刻，突然加快了步伐。 而黄爱博这时候尴尬了！ 他看着董成山直接离开，内心是十分不屑，可是……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相比于董成山，黄爱博的小心思也开始泛滥起来。 陈慧现在和陈路的关系势同水火。 而自己……和陈路，也是势同水火。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黄爱博怎么也觉得，自己应该和陈慧走近一点才是。 想到这里，他直接朝着陈慧走去。 这时候！ 董成山小跑几步，追上了陈路：“陈校长，这个陈慧简直是太过分了！” “我阻拦几次，也无济于事！” “不过，你放心，他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您别担心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学校校庆。” “来了这么多专家，您去忙就好了。” “学校大事儿小事儿，我来负责。” “对了，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就行。” “这个……之前的时候，有些误会，是我的不对，我也给您道个歉。” “其实，我……哎，不说了，以后事儿上见吧。” “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这边也不忙，直接开口就行。” “毕竟，学校的事情，也不是私事儿，我也是一份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也很清楚。” “这个，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董成山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陈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董成山，若有所思。 他虽然没有他心通这种天赋，可是，对于刚才董成山的那一番话，他却也能听出来一二。 只是…… 陈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董成山这种人，和董成浩说实话是有些共同之处的。 他们的脸皮很厚，甚至能放下很多面子，十分圆滑。 在如今这个社会，圆滑，不是坏事儿。 因为很多事情，的确需要这样的人来处理。 任新航也好，自己也罢。 终究没有太多的精力，甚至说实话，能力方面，也有欠缺。 陈路知道自己，性格不是那么容易妥协，可是身为领导，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硬刚的。 不过，陈路也没多想，很多事情，慢慢来。 他不会一下子就信任对方。 毕竟，他们这种人，是不能绝对信任的，搞不好背后来一刀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也不能不用！ 陈路想到这里，笑了笑，不去理会了。 校庆在即，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出面。 …… …… 陈路很快到了学校临时搭建的会场内。 今天上午十点钟，正式召开校庆会议。 此时此刻，校园的操场上，夏日艳艳，却依然无法抵挡大家的热情。 这是很多学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经历。 作为学校的一份子，他们亲自参与其中，为自己学校的校庆，增加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并不是说大家对于母校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事实上，当大家真心把这里当成自己梦想和荣誉摇篮的时候，这一刻，会发生改变！ “黑子，你们几个，今天别去网吧了！好好看着一点，今天天气热，注意安全！” “赵文凯，你小子，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你赶紧去的，后勤的水搬过来，还有，把学校几个小超市的冰箱拿过来，准备好一些凉的。” “那个谁，刘犇，你跑啥，赶紧的，西瓜，西瓜！” …… 陈路走在路上，看着一个个的学生，身上带着志愿者的横幅，要么是袖章，忍不住笑着说了句。 大家看见陈路之后，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头！你这怎么就无处不在啊！” “就是啊，头，我刚刚听说有刺头，正要去给您助威呢！” “哈哈哈……” 陈路翻了个白眼：“行了，别扯淡了，赶紧去！” “你们几个都要毕业了。” “别以为考上了研究生，就没事儿了，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那个谁，你笑啥？” “你是觉得，你考了北中医，就可以了？还有你小子，去了上海中医药大学，我的名声也好使，你信不信我让你老师给你穿小鞋？” 众人顿时无语了。 “陈校长，你也太牛了吧！” “我们名字，你全都能记住？” “就是啊，我感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 陈路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 “你们的毕业证学位证上面的签字，全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还有那个谁，你别笑，你的名字，我都要无语了！叫什么啊？你爸妈怎么想的，给你去这样的名字！张灥灪，我真的是服了！（zhangquanyu）” 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虽然嘴上说的讨厌，可其实，每一个学生内心都要笑开了花。 毕竟，能被校长记住名字，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大家都上过大学，可是，真正能被校长记住的人有几个？ 可是，他们这些人敢说！ 校长，真的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这是一种认同感。 也是一种归属感！ 这同样也是大家对于陈路充满了敬畏之心同时，有充满了友好和善意。 因为陈路是一个真正把他们当成是一个独立个体，当成是一个独立人格的校长。 他可以清晰的叫出来大家的名字，也能清楚的记得大家考上了什么学校。 这一点，他们引以为傲。 距离上午的会议，还有一点时间。 陈路今天早晨六点不到就过来忙活了。 其实！ 不仅是他，这些学生们，很多也是早早的起来准备。 大家都把这个学校当成了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母校。 是那种荣辱与共，青山常在，绿水常绕，多少年以后，也绕不开的母校。 “学长，休息会儿吧？” “这天气怪热的。” 陈路想了想，和几个学生们，在一个太阳伞下面休息了起来。 “谁请我喝瓶可乐？” 一个学生忽然掏出来一瓶：“头，准备给我对象的，算了，给你吧。” 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陈路也不在意，知道对方是开玩笑呢，打开就喝。 这时候，忽然一个学生说了句： “陈校长，哎……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啊！” “在这里，我感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上了一次大学。” “你的出现，让我找到了梦想。” “哎……” 陈路直接冷哼一声：“装什么装啊，你都找到工作了，铁饭碗，编制，你还好意思装！” “还有你，闭嘴啊，你考上北中医了，了不起，不要在这里炫富啊！” 顿时，几人咧嘴笑了起来。 和陈校长坐在一起，大家心里都很开心。 看着他喝着可乐，开着玩笑，内心也是十分复杂。 这是校庆。 校庆结束…… 他们的大学时光，也要结束了。 他们也要毕业了。 “陈校长，你能不能给我们举办一次毕业晚会啊？” “是啊！” “我们真的舍不得走啊。” “我有时候真的特别羡慕那群刚来的学弟学妹他们，他们……他们的大学完整的经历了您的存在。” 陈路看着几人，淡淡的说了句： “大学，是美好的。” “可是，你们得知足啊。” “总得和生活对线，也总得和世界较真。” “我这一次举办校庆，是希望你们看看这个世界的高度。” “不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未来会经历这些，可是……我希望，至少你们见过这些，希望这些对你们未来的人生，有些许的意义。” “还有啊……” “早点长大吧，孩子们。” “我啊，也是需要你们来帮忙的。” “这个世界很现实，也很简单。” “目之所及，皆需实力！” “我能保护你们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有我，不够。” “我希望，在不远的未来，你们也能如同你们的老师兄李清玉教授他们一样。” “可以站出来，独当一面！” “今日，你们以我为荣。” “我希望，明日，我以你们为荣。” “加油吧！” “毕业晚会，你们放心，我会举办，而且……我花钱给你们举办最好的，最棒的！” “我在学校给你们摆践行饭。” “可以吗？” 陈路的话，让每个人的内心，都感觉到了些许澎湃。 陈路笑了笑，看着对方：“少喝点可乐。” “还有，给你对象买可乐，装什么啊！” “我还不知道，你他娘就是一个舔狗！” “哈哈哈……” 说话间，陈路直接起身离开了。 留下大家看着陈路的背影，鼻子多了几分酸涩。 他们都知道，陈路是想要冲散这一份离别前的伤感。 可是…… 陈路不知道，正是这样一份的接地气，让陈路，成了他们人生中的榜样。 榜样的力量有多强大，相信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十分清楚的。 这将会影响他们未来一辈子！ …… …… 校庆现场。 群情激奋，众人欢腾。 任新航和李清玉坐在台上，看着下面沸沸扬扬的人群，看着那些顶级专家盛装出席。 内心是感慨万千！ 而台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那些建校元老。 于老师、张校长等人，分别都来到了现场。 他们激动的热泪盈眶。 多少年来，他们梦寐以求的画面，终于成真了。 看着如此壮硕的景观，每个人的内心，都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印记”的东西。 或许，这种东西现在还没有。 甚至，很多人都无法察觉。 可是，当桃李芬芳自成林的时候，那便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真正意义上崛起的一天。 这一天，学校来了很多老校友，他们是从这里离开的，又回到了这里。 很多人在外面闯出了太多的名堂。 可是现如今，回归母校，再次感受到这种激情的时候，青葱岁月下的种种痕迹，正在萌芽。 这时候！ 陈路缓缓上台。 他或许不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最厉害的校长，也不是时间最长的校长，但却是……转折点、里程碑式的校长。 陈路站在台上，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 “欢迎！” “欢迎大家来到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做客！” “欢迎大家，参加我们学校六十周年的生日。” “很荣幸，也很侥幸，甚至很庆幸，可也有些心有余悸站在这里！” “主持这一次的校庆活动。” “在十年前，我参加过我们学校的五十周年校庆，那时候我还是一名学生。” “那时候的我，对于这些都十分懵懂。” “可今日，我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校庆，而是……一次特殊的反思和对于未来的规划。” “无论如何，十分感谢大家回来，参加校庆活动。” “我……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来一些实际的吧。” “今天，我将会拿出20亿人民币，捐赠给母校！” “感谢母校的培养之恩，也用于母校未来的发展规划。” “这笔钱，将会用于学校的科研发展。”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沸腾。 大家都忍不住激动的欢呼起来。 对于陈校长一言不发，就散钱的行为，大家简直是开心坏了。 “哦！陈校长牛逼！” “陈校长威武！” “陈校长牛牛牛，牛炸了！” 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此时，校庆也在直播。 当无数人听见陈路的声音之后，顿时一片哗然。 “我曹，第一次见这么豪横的校长！” “对啊，王校长都没有陈校长牛逼啊！” “啧啧啧，格局呢？王校长是富二代，陈校长是富一代啊，人家陈校长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还真的被他们说对了。 陈路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单是这一次，他首个资本市场，从两位兄弟手里面，就收获了丰厚的资金。 这还不谈其他。 现如今，九康医疗集团的发展，远超预期，股价不断提高，成了资本市场上的一个香饽饽。 “六十年的风雨兼程，一甲子的砥砺奋进！ 我们学校的校训，艰且益坚，持重笃行。 这不是一句话！ 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坚守！ 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一代代的继承者，以传承发展中医药事业为己任，谱写了一曲曲波澜壮阔的创业之歌、奋斗之歌、发展之歌。” “而今日！” “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我也不说空话，大话！” “我承诺几点。” “第一，我承诺，我在任期间，将会带领学校，走向双一流！” “第二，我承诺，在我任职期间，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第三，我承诺，每一个顺利毕业的我校学生，毕业之后必有一份合适的工作！” “第四，我承诺，中医药大发展，将会再次再次腾飞！” 话音未落，全场哗然。 谁能想到，陈路的几个承诺中，第一个，就如此的壮阔！ 双一流！ 这是多少院校的梦想？ 这是多少学校奔赴多年，梦寐以求的一切? 可今日，陈路却轻而易举的当成了第一个承诺！ 显然，陈路所图甚大，所求深远！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说啥了！” “再捐钱吧！” “我代表经纶集团、久康集团、威高集团、时代新能源集团……等多家公司！” “向我们学校再次捐赠20亿！” “这将会用于学校的基础建设，学校学生的助学奖学金，以及学校的育人计划。”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众人又麻木了！ 就连来参加会议的那些国外的嘉宾以及科研工作者，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简直……壕无人性啊！ 这一言不合就捐钱，这习惯……简直太好了！ 太棒了！ 一开始，不少国外的专家还担心这里的实力。 毕竟，作为一所合作科研院校，若是没钱，是很难搞的。 虽然大家也做好了带资进组的准备。 但是…… 总得差不多吧！ 现在好了。 陈路直接捐赠了40亿！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国内捐钱给母校最多的个例。 就连小米集团的雷总，捐赠给母校武汉大学，刷新了很多记录。 当时捐赠了13个亿！ 可是，现在陈路今天一次捐赠了40亿！ 这是何其恐怖的数字？ 要知道，国内捐赠，本来就不是主流。 当然了，这些钱，或许不能和名校相比。 清华大学，作为国内最顶级的高校，从2017年到2021年，这四五年时间内，收获到了150亿左右的捐赠。 除此之外，国外的捐钱，还有比这里厉害的多的。 单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迈克尔布隆伯格，曾经给这一所大学捐赠了18亿美金，这笔钱用于本科生的经济补助。 约翰杜尔和安杜尔，曾经向斯坦福大学捐赠11亿美金，数年内完成。 而哈佛，更是收到过全美最高的400多亿美金的捐赠。 其实！ 捐款，抛开那些税收、慈善家等商业性的行为之外。 捐款是有有助于增加校友情结的，同时也能形成一种捐赠的传统，以及感恩的心态。 长此以往，其实会对学校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陈路的行为，也的确让很多在场的学生们，感觉到了一种传承和使命。 当然了，没有人觉得陈路是在炫富。 毕竟，人家是真真正正把这些钱落实到位的人。 学校之前就有捐款，当然了，也是陈路带来的。 可是，带给学生们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陈路没有直接给学生，而是让他们参与到学校的工作中去，通过一些基本的学生服务，来获得一定的报酬。 但也是让学生们真正受益了。 很快！ 陈路笑着说道：“好了，接下来，把时间交给大家吧。” 伴随着陈路的下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那些国外的专家学者，来到这里参加校庆，原本过来就有了对于学校的考察打算。 毕竟，说实话，这种长期的合作，并非是一朝一夕的。 他们需要对学校，特别是对学校领导，有些清楚的认知。 陈路是一个科研工作者，也是一名企业家。 很多学校和单位，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可现在…… 当大家看到这一幕之后，忽然有些放心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建设一个基地。” “嗯，有道理的，陈路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他是一名慈善家，也是真的为科研发展愿意做出贡献和牺牲的人。” “没错，我觉得可以好好聊一聊。” …… 类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陈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的行为，会催生很多试验机构。 这些机构若是坐落于锦川市，会带来数不尽的好处。 …… …… 会议这边热烈进行。 而此时，陈慧却依然没有进入校园。 甚至于，直接让司机开车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酒店。 车子被拖走，也只是拖到了一旁，并没有彻底拖走。 但是，却也让他们颜面尽失！ 回到酒店之后。 陈慧内心十分不爽，思来想去，她直接说了句：“走，开车送我去一趟省委！” 陈慧对于自己落魄的离开，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归根到底，是一种愤懑和憋屈。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让陈路为自己的愚蠢傲慢无礼等行为付出代价！ 司机见状，也是有些无奈。 而这时候，一旁的一名工作人员忍不住说了句： “陈司长，要不……我们先去大学吧。” “毕竟，局里面有任务。” “我担心领导……” 陈慧直接冷哼一声：“不许去！” “我告诉你们，谁也不许过去！” “我倒要看看，陈路有多大的牌面！” “他简直太过于嚣张了！” “哪怕是上面问责起来，我也负责！” 说话间，陈慧拿着包包，带着司机就出门了。 留下众人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而此时，忽然一个人说了句：“要不……看看直播吧？” “万一领导问责起来……” “哎！” “好吧！” 几个人十分无奈。 打开了手机投屏到电视上，看了起来直播。 他们正巧看到了陈路的捐赠。 “我的天啊，这……这陈校长……也太牛了吧？！” “对啊！” “捐赠了40亿！” “这……这都超过雷总了啊！” “夸张啊，太夸张了！” “陈校长也太牛了。” “是啊，这不是有钱没有钱的事儿，人家陈校长，是真的做事儿啊！” “哎……这一次，我感觉，我们要被领导批评。” 听见这话，忽然有人说了句： “我感觉人家陈校长挺好的。” “真的！” “你们也知道日本中医药研究院以及其他那些合作院校什么东西。” “人家陈校长把他们踢开之后，这一下子邀请来了那么多顶级院校。” “是啊，陈校长是真有能力啊！” “可惜啊……” “哎……” 大家默默的都没有说话。 而且，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有些不合适了。 毕竟，他们领导， 和陈路本身就有过节。 …… 而此时。 陈慧直接到了省委。 甚至是，直接朝着聂国平的办公室走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 似乎这里就是和她家里一样。 进来之后！ 聂国平顿时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陈慧直接上来了。 “这个……” “陈司长。” “你怎么来了？” 陈慧把包包放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顿时，把聂国平看的有些皱眉。 虽然说，陈慧的公公和他们有过一些交际，也做过聂国平的老领导。 可是…… 陈慧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也是政府体系的工作人员。 这么对着一位封疆大吏，着实有些不合适。 聂国平说实话，内心有些不悦。 再说了，老领导都退休二线了，你这摆谱给谁看呢？ 不过！ 聂国平还是忍住了。 毕竟，陈慧的公公对他也有提拔之恩，还是十分感激的，这些小事儿，也没有放在心上。 就当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罢了！ 他笑了笑：“怎么了？不开心啊！” 陈慧一脸不悦的说到：“聂省长。” “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这个陈路，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竟然……竟然……把我们车给拖走了！” “我们是带着任务下来的。” “可这个陈路，简直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桀骜不驯！” “简直太过分了！” “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聂国平听完，顿时皱眉。 他说实话，是十分不愿意和陈路掺和的。 甚至不想理会对方。 原本，正常情况下，他是需要去参加校庆的。 可是，聂国平不想给陈路这个脸。 哪怕不少领导都去了。 聂国平犹豫片刻：“这样吧，我让秘书把你送过去。” “工作要紧！” “其他事情，事儿后再说。” “你看行吗？” 陈慧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是……却也不敢真的忤逆聂国平。 “好吧！” 聂国平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是给她出气了。 她也得知道进退。 其实，聂国平不仅是送陈慧过去，也是让秘书过去，算是他去了。 陈慧站起身子：“聂省长。” “我公公还说起您了。” “说我来了，有事儿找您。” “呵呵呵，真的麻烦您了。” 聂国平微微一笑，没有在意。 可是…… 当秘书的车子带着陈慧到了门口之后。 顿时！ 再次被拦住了。 “抱歉，你们聂省长不是不来吗？” “我们取消了……” “麻烦给陈校长打电话通告一下。” 顿时！ 场面有些凝重！ 第253章 撕破脸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要知道，这可是省委2号车子啊。 封疆大吏聂国平的专用车。 这辆车子，潼川省任何地方，哪怕是军区，都可以去！ 可是，竟然在大学门口给拦住了！ 周围的众人一个个脸色都比较凝重。 即说实话，就连保安队的队长老朱，此时内心都是有些紧张。 毕竟，他他娘的做了这么多年的保安，还是第一次敢亲自拦住这样级别的车子。 车玻璃缓缓降下来。 秘书皱眉看着保安：“你说什么？” 就连车上的陈慧，此时此刻，脸色都变得无比精彩。 这一幕，简直超出了陈慧的认知范围。 陈路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竟然敢这么做！ 这已经不是胡作非为，这绝对属于脑子进水级别的操作。 他不要命了吗？ 可是！ 此时此刻，老朱还是有些尴尬的说了句： “领导，这不是我的安排。” “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这是陈校长安顿下来的。” “他说了，任何一辆车子，进入校园之前，都需要严格的管控。” “不能错误的放过任何一辆车子。” “聂省长之前说了，他不过来，所以……” “陈校长直接给取消了。” “所以，您想要进去，还是得和陈校长沟通一下。” “实在是抱歉！” “我就是个门卫，这是我的工作，我知道，我谁也惹不起，您也不要怪我。” 此话一出，顿时秘书的脸色无比铁青。 他和陈路是有过蜜月期的。 之前，陈路和聂省长的关系十分好，作为秘书，他自然而然的也和陈路有过很多不错的交往。 他同样也很清楚，后面两人关系陷入了冷战期间。 可是…… 陈路这么做，显然有点不给领导面子了。 他区区一个校长，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量！ 一时间，顿时秘书的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冷漠。 好啊！ 这个陈路。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省委秘书，可不是一般人，他除了是聂国平的秘书之外，还是省委办公室的成员，级别也是厅级！ 刚才门卫保安的话，让他有些进退两难。 他要是刁难人家一个保安，属实要被人诟病。 周围那么多媒体记者都看着呢。 他显然不能这么做！ 可是，他现在要是擅自做主，给陈路打电话，同样也是不太合适。 毕竟，现如今，聂省长和陈路的关系，他是一清二楚的。 他现在若是主动联系陈路，他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而是聂国平领导。 所以，他联系了陈路，也意味着聂省长这边主动开口！ 可是，不联系的话！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绝对很难看！ 甚至不少人背后都要乱嚼舌头。 就在这时候，陈慧直接降下车窗，看着保安，冷笑一声： “你们陈校长胆子可真大啊！” “这是谁的车子他不知道吗？” “这样的车子你都敢拦住！” “你是想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陈路可拦不住！” 此话一出，就连秘书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眼看着陈慧继续要说什么，秘书直接说了句：“陈司长，你下车吧。” “既然陈校长不让我们进去。” “我也不进去了。” “送到你这里了。” 说话间，秘书对着保安微微一笑：“师傅，我们不进去。” “我过来送个人。” “马上就走。” 说完，秘书转身看向陈慧：“陈司长，麻烦你走几步吧。” “我这边就不进去了。” “抱歉了。” 陈慧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几乎是咬着牙根儿看着秘书说了句：“杨大秘书。” “这陈路，简直是太过分了！” “就连聂省长的脸面都不给！” “这种人，要是在我们单位……” “哼！” 杨成锦顿时面色严肃：“陈司长，慎言。” 陈慧顿时脸一红，忍不住说了句：“那我也不去了！” “我倒要看看，陈路有多大的本事！” “咱们回去！” 杨成锦皱眉，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毕竟，这是陈慧自己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 再说了，他也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之后后续如何，他一个秘书也做不了主。 索性直接开车掉头离去。 留下现场众人，传来一口的倒吸声音。 “厮……这……” “这有点不对劲儿啊！” “是啊……” “这陈校长竟然敢和聂省长……” “慎言啊！小兄弟，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我……” 很快，这样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一幕，但是因为这一辆车子的特殊性，顿时变得无比焦灼起来。 大家脑海里全都是刚才保安的一番话。 此时的保安队长老朱也是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说实话，他心里不紧张是骗人的。 很快，他掏出电话，拨通了陈路电话，把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校长，我看着这秘书……显然心情不太好啊！” 陈路微微一笑：“干得不错！” “老朱，下一个给你加工资。” “其他事情，你不用担心。” “和你没有关系。” 老朱也是叹了口气：“加不加工资无所谓，跟着您干，我们踏实。” “再说了工资也不低了！” “关键是……哎！” “行了，陈校长，您的事情我相信您心里有数，就不多说了。” “您忙。” 说完，挂了电话。 陈路这边看着电话，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 呵呵！ 聂省长！ 他陈路的确以前对于这位聂省长是十分信任的。 甚至可以说是无比尊敬的。 可是…… 这位聂省长，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把刀，用的时候，自己舍命相搏，可是……不用的时候，甚至要卸磨杀驴。 这样的领导，陈路跟着说实话有些心寒。 的确。 我陈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比不上您聂省长。 可是，我陈路也不是这样随随便便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不是说随便来了一个人，都能对我吆五喝六。 甚至是，当我出了事儿之后，您聂省长见我没有用处了，直接一脚踢开！ 想到前些日子里，自己接二连三的遭遇。 陈路内心就是一阵恼怒！ 甚至于，可以说是憋屈的很。 学校有人跳楼自杀，学校组织各种各样降低影响，消除不良舆论和影响力，甚至和省里面提交了申请，可是……聂国平竟然直接驳回了。 直接让陈路背锅！ 这件事儿，陈路后来也才知道，是聂国平做的。 这件事儿发生以后，陈路被撤职处分。 若不是后来陈路查出来孙明辉他们的苟且之事，利用职权便利，暗中索取和沆瀣一气的肮脏操作。 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翻身！ 还有后来的事情…… 那就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论文评审不过之后。 他做了什么？！ 他非但没有干涉，甚至就连学校提交各种情况，任新航一次次的反馈之后，依然无动于衷。 甚至于，还没等结果出来，中医药管理局原来的领导吴明凯和教育厅的曲永康，二位大佬直接让自己停职！ 那时候，聂国平在干吗？ 在唱戏！ 在推卸责任。 似乎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于董成浩身上。 陈路很清楚对方是怎么想的。 无非是依然想要调动自己背后的关系，和董成浩干一次！ 让他的竞争对手，也是对手，被自己消耗。 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简直……太过于恶心了。 陈路想想都很愤怒。 是的！ 看起来，他陈路一路高歌猛进，一切似乎都是离不开聂国平的帮助。 甚至于在全省任何领导心里面，没有聂国平，就没有他陈路的今天。 可是…… 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吗？ 自己对聂国平有用，对他没有威胁的时候，怎么都好说！ 可是，当自己逐渐发展，甚至是对方无法掌控，以及他的利用价值正在不断缩减之后。 对方果断出手！ 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下子。 自己拥有的，就会瞬间消失。 一切的一切，宛若空中楼阁一般，烟消云散。 梦醒之时，方知一切都是虚幻。 可是…… 自己现如今，拥有的这一切，真的是聂国平给的吗？ 真的是这样的吗？ 当初自己进入保健局，是顾海生帮忙。 当初自己进入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也就是当初的锦川市人民医院，是离不开聂国平，可是…… 在医院里面的所作所为，在里面，没有自己的话，能有今天的现状？ 那都是自己打下来的！ 不是说你聂国平赏赐给我的。 如果没有我陈路，锦川市人民医院还是当初那个迂腐不堪不思进取的医院。 潼川省医疗系统的黑暗一面，若不是自己，谁来拆开！ 方宏杰等配合孙铭恩等人的一系列沆瀣一气的肮脏行为，是谁揭开的？ 还不是自己！ 当初的危险，他怎么不提？ 要不是自己身怀绝技，可能自己早就死在了他们群人手里面了。 更别提自己费尽心思，一把手一把手的把锦川市人民医院逐渐发展到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这个水平了！ 这他妈的都是自己一把手一把手搞出来的！ 和你聂国平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聂国平给过自己什么？ 还有！ 进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做纪委书记，做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 这是我自己唯一的路吗？ 是！ 无可否认的是，自己对母校，有一定的感情。 可是，这并非是自己的唯一选择。 当初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吴舟平吴老爷子，十分赏识自己，甚至承诺了，自己去了以后马上是副司长级别。 这是一个级别吗？ 甚至是，这是同等地位吗？ 可是，学校的一个副书记，和人家国家部委的一个副司长。 这任何人看起来，都是几乎不需要选择的。 这能一样？ 而且，吴老爷子绝对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当初那一顿饭吃完之后，老爷子亲自和他聊过很长时间。 也表达了对方的热情和真诚。 可是，陈路当时感恩于聂国平，以及因为回去母校建设母校，也能帮助到聂国平。 所以陈路才选择了来学校！ 可是…… 来了以后，他聂国平做了什么？ 那时候，顾海生顺利取代了孙铭恩的位置，也让聂国平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站在顾海生那一边，甚至对他造成威胁。 而后便是种种桩桩的事情接踵而至。 陈路一开始，并没有介意。 甚至，以为是聂国平的安排。 但是，事实上，这只是陈路给自己的安慰罢了。 现如今，陈路早已看透彻了。 这个聂国平，没有丝毫情谊可言。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家。 他的眼里，只有利益，权衡，以及手腕！ 从来没有感情可言。 至于对于学校的建设和人才的赏识？ 呵呵！ 陈路就笑了。 学校要不是他的存在，哪有今天这般壮阔的场景。 看着现场，人声鼎沸，国内外顶级专家齐聚。 这是如此盛景！ 难道不是自己亲自打造出来的吗？ 你聂国平，真的以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以抢夺我的胜利果实吗？ 做梦！ 想到这里，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果决。 他从来不是优柔果断之人。 只是…… 他没想到自己对聂国平等人抱有极大的善意，可对方却一而再的针对自己。 这一次，若不是钱老爷子亲自放话，他陈路能到今天这个地位？ 估计！ 在那聂国平眼里，自己做一个中西医结合学院的院长，也是人家圣恩浩荡。 想到这里，陈路内心更加坚定了。 当初，他一无所谓，却依然能把孙铭恩拉下马来。 今天！ 自己自然有能力，也有胆识让聂国平吃瘪。 你尽管放马过来。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 …… 陈慧终究没有去参加会议。 可是，却也没有去找聂国平。 毕竟，这次的事情，陈慧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曲折。 而且，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是傻子，自然很清楚，聂国平也是脸上无光。 所以，她现在过去，是找不痛快呢。 而杨成锦回到办公室之后，聂国平正在喝茶。 “送过去了？” 聂国平抬头看了一眼杨成锦，放下茶杯，笑了笑：“委屈你了。” “这个陈慧啊！” “呵呵呵……典型的被惯坏了。” “可是，当初老爷子对我的确有恩。” 秘书连忙说道：“领导，您客气了。” “只是……” 聂国平顿时一愣，好奇的看向杨成锦，皱眉说了句：“她给你脸色看了？” 杨成锦摆手：“这都是小事儿。” “我没有把陈慧送进去。” “陈路不让我的车进学校。” “说您拒绝了邀请，就没有给您的车子通过审批。” 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愤怒。 身为封疆大吏的官威不怒而发，整个办公室内，瞬间多了几分窒息。 杨成锦一言不发站在那里。 聂国平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没有想到，这个陈路……自己曾经的那个下属，今天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房间里，鸦雀无声。 别说掉根针了，就连呼吸声音此时也变得无比清晰醒目。 忽然！ “碰！”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聂国平抬起茶杯直接扔在了地上。 那热茶显然是刚刚泡好。 还冒着汩汩热气，蒸腾而起，在阳光下，多了几分缭绕。 而茶叶更是撒在地毯上。 茶杯打破的声音，清脆悦耳。 “混账东西！” “简直我无法无天！” “谁给他的胆子！” “竟然要让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他算是什么东西啊！” 聂国平此时的脸色，无比狰狞，整个人甚至有些失态。 剧烈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伴随着胸脯翻腾之间，聂国平直接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好！” “真他妈的好！” “白眼狼！” 盛怒之下的聂国平，哪儿有一星半点的省级大佬的涵养！ 脏话都喷薄而出。 看的一旁的杨成锦也是心惊胆战。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聂国平省长这么生气。 当初和董成浩两人相互较真竞争的时候，他都没有看到过领导如此愤怒！ 可今天…… 他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好啊！” “我真的是瞎了眼了！” “竟然提拔了这样一个白眼狼。” 良久…… 哪怕是聂国平坐在椅子上，嘴里也还在不自主的念叨着。 当然了！ 聂国平绝对不是仅仅因为今天的事情，对陈路有很大的意见。 主要是！ 陈路这些日子，接二连三打破了他的安排。 从聂国平暗中，利用董成浩的手，让中医药管理局和卫生厅的吴明凯以及曲永康二人把陈路撤职开始。 陈路就开始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如今！ 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位置，给了陈路！ 中医药大学校长的位置，也给了陈路！ 就连教育厅的位置，也给了顾海生的人。 自己谋划了这么久，一无所有！ 这算什么？！ 这让聂国平无比愤怒。 而现在，陈路拦住他的车子，不让放行。 这瞬间让聂国平这些日子来，积攒的愤怒瞬间爆发了。 这才有了现如今如此失态的表现。 良久…… 良久！ 聂国平好不容易缓和下来。 可即便如此，聂国平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这个陈路啊！” “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真的以为能把孙铭恩拖下水，就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了吗？” “还是觉得，自己是陈家的第三代弟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哼！” “他真的太自大了。” “是不是觉得有几个钱，这个潼川省，就是他说了算了？！” “真的是，太膨胀了！” “没有我，他算什么东西？！” “要不是我给他的平台，他有能力，也得给我窝着！” “当初，不就是一个小人物吗？” “看来啊，他是觉得自己进步的太快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哼！” 杨成锦点头，忍不住说了句：“这个陈路啊，真的是……狼子野心啊！” “这是典型的农夫与蛇啊！” “领导！” “没有您，当初陈路算是什么东西？” “当初那么多医院，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有本事又能如何呢？” “就连区区一个杨明亮都能让他要死要活。” “可现在呢？” “真的是，不知道感恩！” “今天的事情，他摆明了就是让您亲自给他打电话呢！” “他算什么东西！” 杨成锦的话，让聂国平的内心终于宽慰了一些。 他似乎真的十分认可杨成锦的话。 当初的陈路，有本事吗？ 肯定是有！ 可是，即便如此。 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社会底层人物。 一个小小的临时工。 区区一个杨明亮中医科的主任，也能把陈路治的死死的。 可现在呢？ 就连他聂国平的话，都不好使了。 显然，太过于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了。 真的觉得，自己做了几件事儿，就了不得了。 可他终究只是他们这些大人物眼里的狗屁。 需要他的时候，他是个人才。 不需要他的时候，他狗屁不如！ 他们甚至于，忘记了陈路这一路走来做了多少事情。 遭遇了多少磨难！ 被纪检委带走调查，被处分、被暗杀、被一次次的针对，被那些大人物暗中诋毁…… 一次次的付出，在这些大人物的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同样！ 陈路付出这么多，日以继夜的工作，带动锦川市人民医院发展，带动医院转型，带动人员和人才的培养，带动科研，带动锦川市的一次次的变革，以及产业升级，排污升级，作为试点…… 等等！ 这些功劳。 他们甚至都不认可。 在这些领导人眼里，区区陈路，任何人都能取而代之。 没有他陈路，还有张路，杨路，李路。 可事实上。 真的如此吗？ 一时间！ 办公室内，陷入了安静。 杨成锦连忙把房间里打扫了一下，随后重新给聂国平倒上了一杯茶水。 随后，杨成锦看着心情十分沉闷，寡言少语，脸色阴沉的聂国平。 忍不住说了句：“领导……” “要不，我……我去做点什么？” 杨成锦的话，虽然没有说的太过于透彻。 可是，聂国平自然很清楚要做什么。 事实上！ 这些事情，杨成锦做出来以后，绝对有效。 领导的职权能力，是很强大的。 别说堂堂封疆大吏，一个省份话事人聂国平了。 一个科长，都有很大的权利！ 杨成锦只要稍微拿出来一点小小的权力，就能给陈路带来很大的麻烦。 举个例子。 很简单！ 就比如，今天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六十周年校庆。 轻轻松松的，用一个消防检查，安全检查，食品安全调查等等。 都可以让他们今天的会议，陷入一次尴尬的气氛中去。 很简单！ 这对于聂国平而言，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我觉得，可以敲打敲打陈路！” “让他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 杨成锦继续补充一句。 而聂国平这时候，却摆了摆手：“不用了！” “算了！” “这种小事儿，对于陈路而言，微不足道。” “甚至，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再说了，今天虽然我没有去参会。” “可是，去了不少领导，顾海生也去了，侯马书、侯树平、袁金宗……等人都去了。” “这样的举措，看起来可以找麻烦，但是对于陈路而言，起不到什么效果！” “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吧。” “而且，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现如今是国家卫健委和教育部直接管理。” “我们插手，也不好看！” “先别去找麻烦了。” “等他们校庆结束。” “我自有安排！” “你去忙吧。” 说完之后，聂国平摆了摆手，让杨成锦下去了。 只是，等到对方离开之后，聂国平的眼神里，喷薄而出的愤怒，足以淹没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眯起来，忍不住说了句： “好啊！” “陈路……” “你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 …… 而今天的事情。 很快，就传到了不少人耳朵里。 毕竟，今天聂国平的车子在大学门口被拦住，这个消息，在很多领导眼里面，是十分醒目的。 不少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都忍不住面色凝重起来。 有人欢喜，有人雀跃，自然也有人心里咯噔一声。 毕竟，陈路之前，虽然和聂国平已经算是有些矛盾了。 可是，毕竟还没有撕破脸。 可今天！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不是聂国平去撕破脸，而是陈路……率先不给了聂国平面子。 这件事儿看起来微不足道。 可实际上，却是很多人眼睛里的一个机会！ 会议现场，侯树平在得到消息之后，顿时皱眉，他找了个位置，走了出去。 随后拨通了陈路电话：“小陈，我在操场外面的亭子下面，过来抽根烟？” 侯树平和陈路的关系不错。 省里面组织部以及老干会的试点工作，就是陈路帮忙弄下来的。 侯树平也是顺理成章了的成了省委党组成员，组织部部长。 可以说，陈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后来，两人虽然没有明面上的直接沟通和交涉。 可私下里的关系，着实不错。 而且，还有梁老爷子的存在，陈路也时不时地过去一趟，陪伴下下棋，聊聊天。 陈路看见侯树平的短信，顿时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出来以后，侯树平坐在一个太阳伞下抽烟，看见陈路过来，主动递了一根。 陈路也没有拒绝，他虽然平时没有抽烟的习惯，可心情郁闷或者无聊的时候，也偶尔抽一根。 陈路主动给侯树平点着烟。 侯树平笑了笑，看着校园里的景象，忍不住说了句： “啧啧啧！” “有时候啊，挺怀恋校园的。” “在这里工作，总觉得自己是个年轻人。” “呵呵！” “你这工作，说实话，不错。” 陈路微微一笑：“侯叔叔，您这高材生，有时间过来给我们开个讲座，我邀请您过来就行了。” 侯树平摆了摆手：“算了！” “融不进去了。” “心老了。” “呵呵……” 说着说着，侯树平忽然说道：“你今天，有点着急了。” “聂国平，这个人你不如我了解。” “你这一次公然驳了他面子，他搞不好会给你找麻烦的。” “董成浩虽然这个人心眼小，可是，简单！” “他这个人，小毛病多，而且藏不住事儿，有事儿直接出手，倒也不怕。” “可是，聂国平太危险了。” “他这个人，心里做事儿。” “你这一次，公然驳了面子，相当于你们之间彻底撕破脸了。” “我担心，他会给你搞什么事情啊！” 陈路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可是，却看着侯树平问了句： “侯叔叔！” “您觉得，我欠他的吗？” 侯树平闻声，微微一愣：“当然不欠。” “可是……” “他觉得你欠他的。” 陈路点头：“所以，我就应该任他摆布吗？” “我陈路，自认为自己光明磊落，也自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好事儿。” “我凭什么要怕他？” “再说了！” “他聂国平，也就在锦川市，潼川省有很大的影响力！” “说不好听，我来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是为了这个名利吗？” “呵呵！” “说实话，我压根不在乎。” “我只是觉得，想要为中医，想要为母校，想要为潼川省的学生，老百姓，患者做点事儿罢了。” “他若有什么动作，我自然也不怕。” “放手一搏，有何畏惧？” “大不了，我直接离开这里，又有何妨？” “我经纶集团都准备迁走了。” “他试试看！” “而且，我也不瞒着您，今年，我将会为潼川省贡献将近几百亿的税收。” “明年，后年，只会更多！” “除了税收之外，还有很多钱。” “可是……只要我离开！” “潼川省，直接损失，很多很多！” “这只是税收！” “我带给潼川省的，远比他聂国平带来的多。” “他只要敢针对我！” “全国那么多省份，你看看到时候，有多少人欢迎我去。” “他聂国平，可以试试看！” “而且，我能做的，远比这还要多得多！” “我能带动潼川省老百姓的收入，我陈家掌握住的资产中，在潼川省的也不少。” “我倒要看看，他聂国平，敢不敢动我！” 陈路说话间，眼神里眯了起来，竟然有丝毫的霸气侧漏而出。 而陈路还没有说很多。 比如朱敦源，比如他身边的范美琪等人…… 这些人，每年给潼川带来多大的收益？ 若是他聂国平真的想要是试试的话。 陈路不介意露一手出来。 听见陈路的这一番话，顿时侯树平也愣住了。 他看着陈路，沉默了许久，内心却翻江倒海一般震撼。 对啊！ 眼前的陈路，早已今非昔比了。 他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陈路了。 他现在，自成体系！ 手里面的资源，以及掌握的人脉，已经足以让聂国平这样的封疆大吏都不得不震撼了。 甚至于…… 一旦两人发生争执。 到底谁输谁赢，还真的说不准。 而且，陈路说的，只是一点！ 侯树平能不清楚陈路还有多大的影响力吗？ 抛开商业原因。 就说在省里面的，常委中的人脉。 侯树平自己算一个，侯马书现在和陈路走的也很近，除此之外，还有顾海生。 这些人，已经帮助陈路站在一个不小的高度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对陈路十分欣赏。 所以…… 侯树平忍不住内心都一颤。 好家伙！ 侯树平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小子！” “了不起啊！” “后生可畏。” “呵呵呵……” “你心里有底就行。” “我就是和你说一下。” “但是……” “遇到事情，别蛮干，你有今天不容易，没有必要和他对峙。” “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他聂国平，还做不到只手遮天！” 陈路微微一笑，脸上的那种霸气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素的温和：“那是必须的。” “谁让您是我叔呢。” “哈哈哈……” 听见这话，侯树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小子！” “呵呵！” “快去忙吧。” 陈路点了点头。 ……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举办的如火如荼。 第一天，除了陈路之外，来自校友、企业、海外资本、合作公司，等诸多加起来。 总共收到了捐款将近五十亿元。 这直接在国内创下了记录！ 在网上，也轰动了全网。 而当天！ 除了捐款之外。 任巨石和陈路的共同参与下，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和来自全球顶级名校，包括哈佛大学医学院、牛津大学、耶鲁大学等多家名校建立了合作关系。 并且，这些院校将会在就就地选择地方，建立研究所！ 同时，双方学校开放了交流和留学生的名额。 这将会给彼此学校带来很多的便利。 但是，对于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影响，会更好！ 而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彻底展现出来了自己学校的“底蕴”。 准确点说，是气运。 没办法，学校的基础……真的是一言难尽，只能说，有点传统，但是……没有多少家底。 所以，只能靠气运之子撑着。 但是！ 这有气运便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的四天时间内。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接二连三举办了好几场高端盛大的学术会议。 每一次会议，都让所有参与人员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他妈哪儿是国内学术会议能有的水平？ 并不是在捧高踩低的崇洋媚外。 事实上，的确如此。 国外现代科学的发展，远超于国内。 而且，最重要的是科学态度和素养。 对方已经形成了体系了。 而国内，哪怕是名校，依然存在学术造假的行为。 其实，学习英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的确没有太多的作用。 但是，在科研领域！ 学习英文，是一种必需品。 因为你只要想走得高，走得远，想要站在世界舞台上和巅峰强者对话。 就需要英文！ 毕竟，现如今的高端领域，全都是英文作品。 哪个研究生不需要写论文？ 越是顶级的研究所，越需要参考很多国际化的文献。 所以说！ 英文，的确是成为了高端学术领域的门槛。 而这一次的会议，陈路专门邀请了一些语言专家，帮忙进行翻译。 参会人员，几乎全都是满载而归！ 陈路并不计划让这一次的校庆，流于形式。 他几乎让学校的每一个专业老师、硕博研究生都参与进来，学习和聆听会议。 不管能学到多少，最起码，能培养一种观念，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进步的。 让他开心的便是这些。 而现如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的视屏，隔三差五的就在互联网上公布。 每次公布，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此高规格，高档次，高层次的会议，让每一个来参加会议的人，都忍不住感慨万千。 眼看着会议就要结束。 而有些人，却十分脸上无光。 聂国平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虽然不计划对付陈路。 但是…… 这几天，几乎圈子里很多领导都知道了聂国平被陈路针对的事情。 这让聂国平脸上无光。 而特别是看着网上，现实中，以及媒体下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如此盛况。 陈路直接风头出尽，也收获了太多的口碑。 这让聂国平心里气的牙痒痒。 什么？ 心里怎么有牙？ 当时是嚼碎了牙根，咽进去了。 而相比聂国平，陈慧更加憋屈。 这几天，她几乎每次都被碰壁。 她都彻底气疯了。 之前，她还赌气，陈路不是不让去吗？ 老娘就不去！ 可是…… 渐渐地，看着陈路直接没有邀请他。 甚至于，眼看着校庆轰动无比。 她想去，竟然被告知已经座位满了。 这让傲娇的陈司长，再次愤然离去。 这一天！ 陈慧的电话响了起来。 住在高级酒店内。 陈慧本就愤怒无比，接起电话之后，没好气的说了句：“谁啊？” 对方的声音瞬间阴沉下来。 “谁啊？！” “陈司长！” “倒是想问问你！” “让你去做工作，你这几天干啥呢？！” 此话一出，顿时陈慧的脸色，变了！ 第254章 挖墙脚 陈慧听见对方的声音之后，顿时紧张了起来。 “秦局长……我……我这几天……” 秦昊坐在办公室内，脸色无比铁青。 “陈慧同志！” “这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我们让你前往潼川省，是为了什么？” “不是让你去度假休息的！” “你是带着工作去的！” “人家教育部，已经和前往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十几所高校以及研究所，进行了深入的沟通和交流！” “已经初步达成了一系列合作的计划和方向。” “你呢？” “你现在，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秦昊的声音十分严肃，甚至带着几分怒意。 作为中医药管理局的副局长，秦昊的性格十分严谨，向来一丝不苟。 现如今，看见教育部那边合作发展十分好。 便打来电话询问陈慧。 毕竟，这已经好几天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庆都即将要结束了。 可是，对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这让秦昊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 陈慧连忙说道：“秦局长，这件事儿，不能怪我！” “陈路这个人，存在很大的问题！” “不让我们参加会议不说，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拒绝我们前往。” “我认为，陈路就是完全在和我们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对着干！” “他个人主义严重，存在大包大揽的行为，而且十分强硬，和我们中医药管理局有很大的意见。” “我第一天前往的时候，对方就拦住我们不让进去！” “而后更是变本加厉，我们前往会场，对方却直接告知没有位置。” “这种种行为，简直不把中医药管理局放在眼里！” “他本人还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我认为，应该立马派遣相关工作人员过来，对陈路进行谈话以及问责！” “这件事情……” 此话一出，顿时秦昊的脸色变了，他的眼神里瞬间充斥着愤怒和窝火，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愤怒。 “陈慧！” “现在不是你推脱责任的时候！” “我再问你一遍！” “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你去了以后，和哪些学校，哪些机构，甚至是那些专家，进行过有效的沟通。” “表达过我们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意向和合作的方案？” 秦昊的声音里，充斥着严肃的语气，就连声音也难免多了几分问责和森严。 顿时！ 陈慧瞬间紧张了起来。 说实话，这几天，她在潼川省也没有闲着。 每一天，都有事情。 要么和一些领导接触，要么和主动拜访她的人进行“洽谈”。 礼物收了不少。 好话更是听了不少！ 毕竟，作为老爷子的儿媳妇，陈慧在潼川省也感觉到在首都感受不到的热情和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是，秦昊所说的那些工作，她是一件事儿都没有做。 现在被秦昊局长问询起来，顿时内心也是紧张和不安起来。 毕竟，任凭陈慧有多大的背景，可是，该有的工作，他是需要做好的。 可现在…… 自己什么也没做。 顿时陈慧脸色也有些惶恐起来。 “秦局长……我……” “我真的努力了！” “陈路拒绝我们参加校庆，我也没有办法。” “我甚至，动用了我的私人关系，寻找了聂国平省长和董成浩书记。” “但是……” “你是不知道，这个陈路有多么嚣张。” “我现在对陈路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严重怀疑！” “经过我这几天的走访调查，我认为陈路存在工作失职的情况。” “同时，陈路作为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他恃才傲物，盛气凌人，假公济私！” “我认为……” 陈慧还在数落陈路的各种罪行，却被直接打断了。 “陈慧同志！” “这是你需要考虑和担心的事情吗？” “你是我们中医药管理局的对外交流司的司长，不是我们局里面考察干部，以及评判干部工作能力和工作作风的负责人！” “这些事情，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 “我现在，只想问你。” “你自己的工作，做的怎么样？！” “请你不要逃避和转移话题，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此话一出，顿时电话两端都安静了下来。 陈慧也被秦昊给吓了一跳。 任凭陈慧有多大的本事，秦昊终究是她的上级领导。 作为中医药管理局常务副局长，秦昊的能力很强，影响力也很大，同时，在局里面的话语权也很高！ 所以，陈慧不紧张担忧是骗人的。 “我……” “我……我……我没有办法进行工作，更没有机会开展工作！” “秦局长，您应该去找陈路，而不是来问责我。” 听见陈慧至始至终，非但没有回答任何问题，甚至还在推卸责任，顿时秦昊也忍不住了。 他直接一拍桌子：“陈慧！” “你不要推卸责任。” “我最后问你一遍。” “你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这一番话，秦昊的语气很重，甚至带着几分训斥和怒火。 把陈慧直接吓了一跳。 “我……” “我没有。” 秦昊听见这话，顿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去了四天了！ 带上出发的那一天，已经五天了。 秦昊被陈慧的愚蠢和无能，已经气的有些怒不可遏了。 “你是说……你一个单位都没有进行协商？” “你一个人都没有接触？！” “那你为什么在潼川省不及时汇报？” “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工作失职，会对我们带来多大的影响？”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太过分了！” “你现在，立马……去！” “立马给我进行工作汇报。” “还有！” “如果完成不了，你就别回来了！” 愤怒的秦昊直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留下拿着电话，一脸紧张，局促不安的陈慧坐在原地，眼神里甚至委屈的多了几分泪花。 没错！ 作为中医药管理局重要的司长，而且是领导干部，竟然被这一番话骂哭了。 陈慧坐在原地，眼神里除了委屈，就是愤怒。 自己怎么了？ 明明是陈路的错，为什么秦昊要骂自己！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有，该死的陈路！ 都怪他！ 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开展任何工作！ 可是，现如今，陈慧哪怕内心万分的不情愿，可是……还能怎么办？ 该死！ 全都该死！ 凭什么要骂自己！ 有本事你去找陈路的麻烦啊！ 秦昊！ 你给我等着！ 没错，陈司长压根不把这个区区副局长的秦昊放在眼里，更没有把陈路放在眼里。 一开始，陈慧之所以没有去单位，主要原因就是想要利用这一次的机会。 趁机找中医药管理局的领导，去告状！ 让他们看看这个该死的陈路，到底是怎么样的德行。 可现在呢…… 陈慧收起眼泪，犹豫再三，拨通了局长的电话。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现任局长窦玉生。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窦玉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呵呵，小陈啊！” “怎么了？” “工作还顺利吗？” 窦玉生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柔和以及关切。 无论是否是真心实意，但是作为一把手，却对陈慧如此关心，显然是有些超出了领导和下属的关系。 事实上，陈慧去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窦玉生。 当初陈慧的公公的确级别真的不低！ 在首都，担任组织部的一把手。 要知道，这个部门，可十分特殊，担任组织部一把手，那意味着已经登天了。 哪怕是退休了，又能如何呢？ 那些年来，不只是提拔过一两个人。 更是窦玉生的贵人。 目前，老爷子才刚刚退休，而且是二线，并非是完全下去了。 再加上这些年的确是帮助了很多人，所以自然影响力也很大。 窦玉生的上去，也离不开老爷子。 不仅是如此，当初窦玉生的问题，还是陈慧牵线搭桥完成的。 所以，窦玉生才对陈慧如此关注。 陈慧听见窦玉生的声音，顿时委屈的直接哭了起来。 “窦叔叔……” “呜呜呜……” “都怪我，是我的问题！” “我没有做好这一次的工作。” “呜呜呜……” “是我的错。” 陈慧一边哭，一边道歉。 顿时让窦玉生有些皱眉起来。 不过，他却是依然安慰道：“好了，好了！” “不哭了！” “小陈，不是外人。” “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被人欺负了？” “不应该啊！” “按理说，聂国平过年的时候，还去过你家一趟。” “你在锦川市应该不至于太被动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叔叔好好说说。” “不哭了啊！” 窦玉生如同哄孩子一样，好不容易才把陈慧安抚下来。 陈慧这才说道：“窦叔叔，是这样的……我这一次，过来原本是为了工作。” “可是，来了以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陈路找麻烦！” “他甚至……” 说话间，陈慧添油加醋的好好的细数一番陈路的罪状。 可以说，把陈路描述的那叫一个无耻下流卑鄙阴险狡诈的恶人。 窦玉生也很快听明白了。 随后！ 他深吸一口气，皱眉说了句：“哦？！”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简直太过分了！” “这样吧。” “你今天下午，再过去。” “我看看谁敢拦住你。” “我让人亲自给那边打电话。” “工作，还是要做的。” “这也来得及。” “至于你说的陈路的问题，不着急，你回来以后，我让人去调查一下。” “行吧？” “这件事情，算啥大事儿啊！” “别生气了。” “该工作工作，该干嘛干嘛。” “呵呵呵。” 陈慧在吐槽一番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擦干净眼泪之后，陈慧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阴冷。 陈路！ 她一定会让对方好看的。 让自己亲自找陈路去，这压根不现实！ 而此时此刻。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 秦昊坐在办公室内，表情十分严肃，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愤怒。 这个陈慧！ 简直是无能！ 而且，秦昊都不需要去询问，就能猜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因为陈慧的那种傲娇和傲慢，导致了人家陈路对她爱答不理。 这个陈慧！ 真的是简直太愚蠢，太……太放肆了！ 而此时，秦昊的手机里，正在播放着一则视频。 “最牛的保安：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拦住了的车子！” 原本秦昊压根不会去刷视频，看这些短视频的。 甚至也没有时间。 毕竟，负责一个中医药管理局的日常工作，他很忙碌。 这视频是下面的人收到的，发给了秘书。 秘书告诉了他！ 同样，秦昊也看到了陈慧那一天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和保安发生的冲突。 车牌号虽然被打了码，就连人也被挡住了面部。 可是！ 秦昊还是一眼看出来了，就是他们单位的事情。 陈慧的身影和司机的身影他太熟悉了。 看完之后，秦昊才十分愤怒。 这个陈慧，简直是目中无人啊，去了潼川省，作威作福！ 这件事儿，简直是丢人丢大了。 还好目前视频尚且没有大规模的传播，要不然……等事情发酵之后。 那才是最糟糕的！ 不过，这事情，只要不影响大局，他也不会去关注。 甚至在那些大人物眼里，这种事情，微不足道。 人家某个省份，女司机逆行而且殴打退役军人，大g开进故宫，都能安然无事，不了了之。 陈慧这种事情，更加微不足道。 更何况，人家陈慧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背后的那位先生，也绝对是厉害！ 这种事情，压根没有什么事情。 现如今，互联网的确发达，很多人和事情，也的确能被追责什么的。 但是……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毕竟，难不成你还希望那些很大很大的领导，真的会刷短视频？ 他们压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即便是刷一刷，那也绝对是很少很少。 压根看不到这些事情。 所以，不要把舆论看的太重要。 对于有些人而言，舆论压根微不足道，因为人家可以操控舆论！ 陈慧虽然目前没有这样的能力，但至少不会被舆论给带来太大的影响。 至少不会因为一个简单的闯门，引火上身。 只是！ 秦昊最生气的是，目前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对外交流工作的重要性。 本来，中医就是一个十分局限性的学科。 虽然在国内的影响力很大。 但是！ 走不出去，引不进来，这是最大的问题。 这几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最大的任务攻关点，就在这里！ 首先，想要走出去，就需要中国的中医药发展，得到世界认可。 这一步，很难！ 其次，引不进来，这个问题也很严重。 中医药的发展，若是继续依靠本土的发展，缺乏合作和交流，是很难快速进步的。 这就需要彼此的合作和发展。 而且，中医中药想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这一步，太难了！ 至于所谓的目标：推动全球健康治理和国际合作。 这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这一次。 前段时间的重要会议上，钱老爷子以及一些领导在会议上给出了一些要求和目标。 给中医药管理局下了任务！ 要求提升中医药的国际影响力，推动促进中医药标准国际化，并且，构建传统医学的合作伙伴关系，增加优质中医药的服务供给等等…… 这些任务，都很关键！ 想要达到这一点，其实这一次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庆，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契机。 若是他们管理局和这些来访的院校以及研究所，可以达成一些合作的计划的话…… 这是完全有利于发展的重要事情。 要不然，完全没有必要让陈慧亲自下去。 派几个人过去，参观交流，草草了事儿就行了。 可现在！ 秦昊很清楚，陈路的团队，成功研究出卡恩综合征的很多关键指标。 这意味着中医药在现代医学中的一次胜利和机会。 这些愿意来合作的对象，都是和中国关系不错，有意加大发展力度，加快合作理念的高校。 若是可以合作一番的话，的确是一件好事儿。 可惜啊！ 遇到了陈慧这个蠢货。 秦昊也是没办法。 可是，真要让秦昊去处分陈慧，他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领导，也就是国家中医药及管理局的窦局长，和陈慧家里的关系，有多微妙。 只能说……自己这一次，真的不应该让陈慧去的啊。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是一阵窝火。 而偏偏这时候……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之后，秦昊连忙说了句：“窦局长，你找我？” 窦玉生微微笑了笑：“呵呵呵！” “秦局长啊，你可真忙啊！” “不过，你也别对陈慧太过于苛刻。” “你也知道，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以后这样的工作，你换个人去。” 秦昊无奈的叹了口气：“哎……” “好的，我知道了，窦局长。” 窦玉生微微一笑：“你啊，呵呵呵呵，别有情绪啊啊！” “你知道的，我很欣赏你的。” “陈慧刚才给我打电话，哭了一顿。” “呵呵，老秦，以后不敢这么凶了。” “这丫头万一告状到老爷子哪儿去，这多没有必要啊！” “呵呵呵！” “哄一哄，就算了。” “多大点事儿。” “还有，陈路那边……你给打了电话，让他尽快安排中医药管理局陈慧他们的人过去。” “这个陈路啊！” “也的确有点太过分了。” “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当初，柳叶刀中国专刊，我们的份额都被陈路抢走了。” “让他出尽了风头！” “这个年轻人，是真的需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了。” “你直接打电话，让陈慧他们入场。” 秦昊听见窦玉生的话，说实话，不敢苟同。 这个窦玉生，本身并不是从事这个领域的人，只是因为这里空缺了一个位置，所以过来了。 当然了，并不是说窦玉生没有能力。 恰恰相反！ 窦玉生在人际关系，为官之路，等多个方面，很有造诣。 他懂得如何做领导。 至于做事儿…… 下面有人做啊！ 他只需要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地方就行了。 秦昊是做事儿的人，对于窦玉生，不能说是不喜欢。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和地步，看事情不是那么单纯和简单了。 秦昊点头：“好的，我这边去安排。” 哪怕秦昊知道，窦玉生也很清楚，陈慧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却不得不给她擦屁股。 没办法，即便是吉祥物，也得好好哄着。 老爷子今年刚退休，正是敏感期。 这个时间节点，很容易诱发退休综合征。 什么意思呢？ 很多领导啊，退休下去之后，瞬间就没有人理会了。 习惯了高高在上被人捧着。 突然从云端坠落，那种失落感是十分恐怖的。 所以！ 这个阶段，没有人愿意得罪。 秦昊是做事儿的，但是……他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秦昊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开始思考和陈路如何沟通。 说实话！ 抛开这些东西不谈。 秦昊对于陈路是十分欣赏的。 特别是看过了陈路的履历和人生经历之后，越发欣赏。 秦昊知道，陈路真正意义上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 可惜啊！ 中医圈子里，陈路却得罪的死死地。 甚至，中国中医药管理局，和陈路的关系都很臭。 那些国医大师，全国名老中医，全国中医医师协会……等等！ 对于陈路的辨病论治，都压根看不上，甚至把陈路放在了对立面上去了。 秦昊很清楚，陈路已经站在了国内传统中医的对里面了。 可是！ 这又如何？ 人家陈路做出来的成绩，的确符合现代中医的发展理念和方向。 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事情，他压根懒得理睬。 可惜！ 他秦昊的能力有限。 犹豫一番之后。 秦昊拨通了陈路的电话。 电话想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不过！ 秦昊很有耐心，继续拨通了出去。 这一次，陈路才接了起来。 “喂？” 陈路的声音带着几分凉薄之意。 说实话，这个阶段，陈路对于来自首都的电话，都不太想接。 秦昊笑着说道： “陈校长，你好，我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秦昊。” “很抱歉，我们的工作人员去了以后，带来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在这里，我给你道歉。” 秦昊的姿态，和态度，都很谦逊。 让陈路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哦，抱歉，秦局长。” “我这边比较忙，所以没有来得及接电话。” 这一番客套，也算是打破了冰点。 秦昊叹了口气：“陈校长，有些事情，其实我这边也不方便多说。” “陈慧这个人，身份有些特殊。” “所以做事儿比较蛮横不讲理了。” “哎……是我工作的失职。” 陈路连忙笑了笑：“秦局长，客气了。” “我们是应该配合上面的局里面相关工作的。” “我这边给你添麻烦了。” 秦昊微微一笑：“哎！” “陈校长，希望理解一下。” “是这样的，我这边还是想要让对外交流司的工作人员过去一趟。” “和那些国外的院校以及研究所，进行一番沟通和交流。” “毕竟，现如今，中医药走出国门的路，比较难走。” “而你属于先锋。” “走出了最难的一步。” “首先，我得恭喜你，也感谢你做出来的贡献。” “只是，我们这边需要和这些名校沟通一下。” “你看若是方便的话，是否可以牵线搭桥一下？” 陈路点头，没有拒绝。 教育部那边的人员，其实已经接触过好几次了。 他也很配合。 毕竟，陈路很清楚。 自己想要走出去，离不开国家的背书。 若是国家愿意亲自下场，这对陈路来说是好事儿。 毕竟，国家的力量和立场，陈路是支持的。 而且，有国家队下场的话，对于推动国家中医药发展，以及开放发展，建立国际标准化而言，都是好事儿。 陈路下面很多企业，以及未来，都是需要走出国门的。 所以，陈路对于这个并不排斥，甚至有些欢迎。 “那是自然的！” “我一定会创造这个机会的。” 秦昊见陈路如此好说话，也是知道了事情的背后的那些原因了。 归根到底，还是陈慧的傲慢。 他叹了口气。 “那就太感谢了。” “等陈校长有时间来首都，我亲自摆酒感谢啊！” “对了，代替我祝福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六十周年校庆圆满成功！” “呵呵。” 陈路微微一笑：“好！” “谢谢秦局长。” 挂了电话之后，秦昊这边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一开始还十分担心陈路的态度过于强硬。 可现在看来，终究是陈慧这边的问题。 说实话，他有些不太想要让陈慧参与进去了。 但是…… 哎！ 无奈。 秦昊犹豫片刻之后，拨通了陈慧电话。 陈慧这边，得知秦昊安排好了之后，顿时眼里面多了几分得意。 似乎是自己的胜利。 她本人，是绝对不可能和陈路低头的。 “秦局长，我一定完成任务！” 秦昊叹了口气：“陈慧同志，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找麻烦了！” “对陈校长的态度好一点！” “还有，不允许无事生非。” 秦昊再三叮嘱之后，挂了电话。 而陈慧眼神里，依然是有些不屑。 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 区区陈路，还不是得给我低头？！ 还有秦昊，得意什么啊？ 还不是窦叔叔给打了电话？ 陈慧心里，显然是她获胜了。 …… …… 当天。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庆，圆满结束。 这一次的校庆，带来的意义非凡。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这一次校庆，可以说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无论是学术影响力，还是在圈子里的行业地位，以及这一次会议带给学校师生的一次提升。 都是无与伦比的。 同样，也带给了学校和学生们一种荣誉感的加持。 当天晚上，学校举办了庆功宴，也是招待会。 明天，大家都要离开了。 陈路在当地的潼川饭店内，亲自宴请来自四海的朋友。 好酒好菜宴请八方好友。 佳肴美馔欢聚四海高朋。 晚宴热闹且隆重。 而中医药管理局对外交流司的众人，也被安排了进来。 陈慧到场之后，眼神和姿态十分高高在上。 依然是那样一副嘴脸，陈路甚至懒得过去打招呼。 只是让工作人员过去招待了一番。 陈慧见陈路甚至没有过来，脸色也很难看。 这个该死的陈路！ 你给我等着。 而陈路，也确实答应了秦昊的要求。 主动给他们创造了机会。 让中医药管理局对外交流司的陈慧等人和这些海外的专家们，有了接触。 陈慧的团队，也终于松了口气。 吃过饭，一间休息室内，有专门的人员进行泡茶。 而陈慧带着众人，率先到了哈佛大学医学院这边。 希尔格兰杰甚至在陈路的热情招待下，对于这边的人好感很高。 以至于对陈慧也是十分热情。 陈慧原本对于哈佛这种名校，其实是抱有一定的畏惧心理的。 毕竟，这些名校，很难打交道。 可现在看见希尔他们如此随和，顿时内心也多了几分沉稳。 显然…… 在她看来，对方和福田家族那些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看重的也依然是中国的市场罢了！ “希尔教授，和你们聊了很多。” “我感觉真的是受益匪浅。” “呵呵！”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隶属于我们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管理！” “我们对外交流司，也是负责和海外的研究所和大学进行交流的窗户。” “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保证，可以给各位安排好各项工作。” 听见这话，希尔顿时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微微一笑：“感谢陈女士。” 只是，希尔有些纳闷。 他忍不住问了句：“难道，我们不是和潼川中医药大学直接合作吗？” “还需要和对外交流司进行合作？” 陈慧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希尔教授，对中国可能不太了解。”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只是一所大学。” “而我们中医药管理局，负责全国的中医药发展，以及制定相关政策法规，发展方向等。” “对外交流司负责和所有国外的院校合作的事情。” “所以，我们也相当于对潼川省中医药大学进行直接管理。” “你们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是对学校有什么不满的行为和请求，都可以和我来沟通。” “而且，除了这一所大学外，我们还有很多大学，只要贵校需要合作，我们可以给你们进行各种安排。”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在全国中医药院校里面，甚至无法排进前十。” “所以，我这边，甚至可以给你们安排更好的学校。” 此话一出，哈佛大学的几人都愣了一下，几人对视一眼，有些好奇。 他们甚至以为翻译错了。 可是…… 事实上，几人并没有听错。 陈慧这时候，继续说道： “我刚才听说，贵校甚至想要在国内建设科研基地？” 希尔点头：“我们是希望和陈教授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 “若是在这里建设科研基地的话，的确是很方便。” 听见这话，陈慧直接说道： “呵呵！” “这件事情，很简单的。” “不过，我这里有个建议。” “首都，我相信你们也知道，那是一个国际化的中心城市。” “在那里，有来自全国的顶级专家和科研工作者，还有最顶级的科研所。” “我有个建议，希望你们可以来首都参观。” “说不定，会更加合适一些。” “我们甚至可以牵线很多名校和顶级中医药专家在其中。” “你们觉得如何呢？” 希尔顿时皱眉了起来。 她有些摸不清楚对方的意思了。 难道…… 这不是陈路教授安排的见面吗？ 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这个叫做陈慧的女士，在挖墙脚呢？ 双方交流没有太多。 陈慧带着众人，直奔下一个地方。 离开的时候，陈慧更是信心满满。 她觉得，自己绝对做的很好！ 第255章 明修栈道 陈慧离开之后。 房间里的几人都有些面色凝重。 说实话，哈佛大学其实这些年来，和国内很多大学都有过合作。 而这一次他们来了以后，希尔格兰杰带着哈佛团队，参观了陈路的实验室，以及对实验进度和实验的能力都进行了一些评估。 说实话，他们真的有些震撼！ 原本大家以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以及陈路的团队需要的是高水平的研究团队来帮忙。 可是，参观之后，他们发现自己错了！ 陈路的核心团队掌握的实验技巧，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水平。 这个发现，让希尔格兰杰等人都难以置信。 甚至于，为此他们还专门召开了一次高级别的会议。 会议上，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团队，都沉默了下来。 无论是第三代的核心分离技术，还是化合物检测技术，以及在李清玉的帮忙下，基因工程技术以及基因靶向技术，都是十分厉害的技术。 这些基础技术，看起来或许没有跨时代的意义。 但是只有在科研过程中，真正发现他的作用之后，才会发现，这些量变集合起来，会真的产生质变的效果。 这才是让他们真正震惊的一点。 也就是说，人家陈路团队，联合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邀请他们过来，之所以这么严苛的原因就在于，人家需要的只是配得上人家这个级别的帮手。 之所以审核的这么严苛，也就在这里。 人家需要对你们的技术进行评审，之后还要对你们的团队成员的人品素质等进行综合测试之后。 才会答应你们进来！ 也就是说，哈佛大学医学院的这一次合作，是以陈路他们为核心的卫星项目。 陈路的核心团队，不可能把核心项目和技术交给他们。 只会把辐射出来的子项目，卫星项目交给他们处理。 可即便如此，若是陈路真的把这些计划散播出去，毫无疑问会吸引来很多团队。 哈佛医学院虽然厉害，但是……那些资本，还有特殊的科研所的水平，可一定不差，除此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团队，水平也很高！ 其实，学术圈子里，也是有特殊的级别划分的。 第一梯队，并非是名校团队，而是攻关成果队伍，也叫诺奖级梯队。 而这些有能力带着团队拿到特殊显着成果，取得攻关成果，在这个领域内，拿到最新成果的教授所代表的团队。 之所以也叫诺奖团队，是因为这些团队拿到诺贝尔奖的概率很高！ 虽然诺贝尔奖这些年的含金量因为政治角度的问题出现了偏差，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依然代表了很多领域的最新最前沿技术。 这种团队，每个国家，都有一些，但是大多数集中在发达国家。 其实，李清玉的团队，也能划分到这个级别内，但是……他差的是一个成果。 所以，李清玉这个级别的队伍，属于第二梯队。 这个梯队，是具备第一梯队的能力，但是没有第一梯队的成果。 这个梯队，在学术圈子里，叫做攻坚团队。 然后，才是国际前沿团队。 这里包括了各个国家和公司的核心团队成员。 说起来，哈佛医学院的团队，就属于这个级别。 这种团队的能力，是不如前两个团队的，可是……这个团队最厉害的，其实属于综合实力。 当然了，名校里面，其实也含有顶级攻关团队。 但是，这些团队，都有自己独立的实验室和成员，独立承担项目，所以很少和外界有太多的合作。 所以如此！ 这就是目前国际圈子里面，学术团队的前三梯队。 而现在…… 希尔格兰杰等人，他们属于第三梯队，但是人家备考名校，资源人才很多，所以，虽然这个团队项目，只是第三梯队，但是成长性很好，合作效果最佳。 而希尔格兰杰他们现在，其实已经把陈路的核心团队，当成了第二个级别的团队。 属于那种具备拿到最新成果的团队，但是目前还在筹备。 不！ 准确点说，陈路他们在卡恩综合征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若是继续研究下去的话，他们绝对可以属于第一梯队的科研团队。 所以说，希尔格兰杰他们，想要的是和陈路合作。 而不是和中医药管理局合作。 他感觉……陈慧这个女人，多少脑子里有些搞不清楚大小王的意思。 希尔几人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为首的一名老教授忍不住说了句。 “我们要合作的对象是陈路教授，不是和中医药管理局啊！” 其他人也是跟着点头，摇了摇头： “是啊，中国人的官僚思想太严重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和陈路教授好好的沟通一下，聊一聊。” “没错，要不然，会被人误解的。” “你们对于国内可能不太了解，其实我接触的这种事情比较多，这种官方机构认为，我们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合作，属于他们的管理，会干涉很多事情。” “嗯，我们没有必要浪费资源在这个领域，而且，我认为我们和陈教授的合作，要加大力度，在这里建设一个合作的研究所，给陈路教授更好的参与度，让我们更好的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以及后续的研究项目，这才是关键！”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若是真的被他们上面逼迫的话，会怎么办？” 这时候，希尔格兰杰微微一笑：“哪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在首都和其他单位建立合作研究所，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们只听陈路教授的。” “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去沟通一下。” 说完，希尔起身，离开了房间里。 …… …… 与此同时，陈慧离开房间之后，内心多了几分自信。 她认为，只要她参与进来，就没有陈路的事情了。 这些合作单位，想要的是更好的资源和合作环境。 而这些，中国中医药管理局，才能提供更好的科研环境。 区区一个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哪儿有这样的能力！ 至于那异想天开的事情，简直是滑稽。 陈路该不会以为，他找到了这些合作的大学，就可以自作主张了？ 幼稚！ 到时候，都是我的功劳！ 带着这种心思，陈慧开始和其他大学以及团队开始接触起来。 不得不说！ 这些团队都很好说话。 他们对于自己也十分尊重。 这让陈慧内心更加多了几分把握。 这一次回去之后，他必须要和领导沟通一下。 把这些学校的资源掌握在手里，陈路若是听话，这些机构会继续合作。 若是不听话，他完全可以把这些机构分配给其他大学。 毕竟，这些研究所，真的是看着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吗？ 天真！ 这里有什么？ 不就是一所大学吗！ 全国这样的大学，很多很多。 就如同日本中医药研究院一样，福田家族，想要的无非只是一个桥梁罢了，至于和谁合作，真的重要吗？ 等到所有的研究所和大学机构挨着去谈判之后。 陈慧怡然自得，内心更是稳操胜券。 甚至于，晚宴结束，沟通也结束之后。 陈慧没有和陈路打招呼，直接离开了。 …… 而此时，窦玉生看着时间，急忙给陈慧打去电话。 今天，上面召开了一次会议。 窦玉生参加了，会议的目的，很清楚，要加强国内外的中医药协作发展的方针，尽快扩大中医药的影响力，制定中医药的国际标准，完善中国中医药和国家中医药的对接方案等等。 甚至于，还亲自表彰了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这一次合作案例。 钱老爷子亲自表彰陈路，这种被钱老爷子这种通天大佬的表扬，显然是让窦玉生多了几分急迫感。 回来以后，就连忙拨通了陈慧的电话。 “陈慧，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慧微微一笑：“窦叔叔，您还不相信我吗？” “我现在发现了，陈路就是担心我进去以后，影响他们，所以才迟迟推迟让我见面。” “他就是故意在给我找麻烦罢了。” “我今天去了以后，和所有的合作单位都进行了一番沟通和交涉。” “很顺利！” 窦玉生听见之后，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原本有些担心陈慧，怕他把事情搞砸了。 这才会催促的问一下。 得到陈慧的肯定回答之后，窦玉生点了点头： “好！” “这一次，你提前和对方进行联系之后，后续我们也好沟通协作了。” “上面今天开会，要加快中医药国际标准以及中医药国际化的道路方针。” “钱老亲自召开的会议。” “所以，你今天做的很不错。” “对了，你让他们离开之前来一趟首都，我们亲自和他们对话。” “毕竟，这些人都在国外有着不错的影响力，而且属于顶级团队，若是可以和我们加强合作关系的话，这自然是好事儿。” 陈慧点头：“好，我来安排。” “其实今天，我们和对方也谈到了这件事儿，对方倒也没拒绝。” “但是！” “窦叔叔，我有一个想法。” “既然我们能单独联系这些顶级名校。” “那为什么我们要通过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再和他们协作呢？” “陈路这个人，心胸狭隘，自私自利，桀骜不驯，不服从管理，而且，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在我们全国中医药大学领域的水平，也十分一般。” “既然如此，于情于理，我们何必通过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呢？” “我们完全可以直接联系这些单位。” “而且许诺给予对方更好更多的便宜，然后和其他大学展开合作啊！” “这不是更好吗？” 陈慧的话，说的很理所应当。 但是……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很好。 就连对面的窦玉生都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犹豫片刻之后…… 窦玉生忍不住说了句：“可行吗？” 陈慧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要知道，人家这些大学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合作，还不是看在我们中国的影响力上面吗？” “我们有中国中医药研究院、首都中医药大学等等……” “我们才能充分发挥出这些合作院校的优势，更好的推动中医现代化啊！” “这不是正是目前我们需要的吗？” 此话一出，顿时窦玉生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说实话…… 这种思路，窦玉生都没有想到。 简直太……太……太不要脸了。 甚至有些卸磨杀驴，过河拆迁……不对，这些词语，压根无法形容陈慧的“心胸”。 但是不可否认，若是真的这么做了。 对于窦玉生而言，绝对是一件功劳。 “这个……” “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你来做！” 听见这话，陈慧顿时兴奋了起来。 “好！” “多谢窦叔叔。” “不对，多谢窦局长的信任。” “我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之后，陈慧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几分野心。 说实话，现如今，陈慧在单位内部，大家即便是嘴上不说，但是……内心大多数看不上她。 认为这就是一个关系户！ 所以，陈慧也很想表现自己。 再加上…… 若是自己真的立功了。 趁着现在公公的余威还在，影响力也够，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博得几分前程。 天时地利，自己占尽了！ 所以，陈慧这一次，内心也是深吸一口气，想要大干一场。 而且…… 这么做，陈慧觉得，绝对能给陈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不是牛吗？ 你不是得意吗？ 这一次校庆，全网不都是在夸你吗？ 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几天！ 陈路啊陈路！ 我会让你现在引以为傲的，全都烟消云散！ 说话间，这个女人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对于陈路的愤恨，已经超过了对于老公的疑似小三了。 不过，自己这几天没有回去。 这个该死的混蛋，有没有出去乱搞？ 罢了！ 这个暂且不是最重要的。 …… …… 而此时，酒店内。 陈路的房间里。 聚集了不少人。 仔细一看的话，竟然全都是这一次来和陈路进行合作的那些顶级院校的负责人。 斯坦福大学的教授忍不住说了句： “陈教授，这个陈慧……简直太过分了！” “当着众人的面，就准备挖墙脚。” “她真的……太无耻了！” 陈路微微一笑，今晚的事情，大家已经全都告诉了陈路。 对于这个消息，陈路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这个女人，真的是……蛇蝎心肠，而且是心胸狭隘，自私自利，过河拆桥。 甚至…… 有些愚蠢！ 自己安排的众人和她见的面。 可是！ 这个女人竟然在这样的场合，挖墙脚。 想要绕过自己，和这些科研单位合作。 她……她脸怎么就这么大呢？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份地位高，属于部委对外交流司的负责人，也是中医药管理局对外部门的负责人。 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真的是……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了。 绕过自己，也得有绕过自己的能力啊！ 难不成，级别高，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她难道就搞不清楚，这些国际顶级院校是为什么要来吗？ 真的是认为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还是觉得中国在中医药领域的发展，让他们动心了？ 呵呵呵…… 陈路笑了笑，有些啼笑皆非。 “呵呵，克里斯教授，先不用激动。” “你放心，我们的合作，不会因此有任何的动摇！” “而且，各位都可以完全放心。” “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比较紧张。” “大家马上就要投入到工作中去。” “这件事儿，算不得什么事情。” “不过……” “我在这里，倒也有个想法。” “这样吧……” 说话间，陈路把自己的想法和安排认真说了一遍。 随后说了句：“你们该去中医药管理局，也得去！” “毕竟，也是为了争取一下合作的便利条件。” 众人闻声，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陈校长，真的是……不一般啊！ …… …… 很快！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庆，圆满结束了。 不过…… 学校内部，临时搭建的舞台，却没有拆除。 因为这一次的校庆结束之后，那些毕业生，也即将踏上了离别的道路。 不是说每一个学生，都报考了本地的研究生。 陈路是年前来的。 可是…… 考研报名，那时候已经结束了。 一般情况下，科研都是在十二月份左右，而学校和导师的报名，在十月份左右。 所以，很多学生，在那时候，已经选择了学校。 说实话，今天大家都有些后悔！ 但是，正如现在操场上那巨大的几个字一样。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现场的布置，已经开始朝着毕业晚会的方向去发展了。 陈路承诺，要送给大家一次别开生面的毕业典礼。 陈路自然要做到。 而且！ 陈路这一次，比起校庆，都要认真。 毕竟，学生，此时未来！ 这些毕业生，他们的将来，很可能如同今日校庆这般，不断的回馈母校。 陈路认真给大家设计一次别开生面的毕业典礼。 而此时，那些来自国外的团队成员们。 此时此刻，也已经踏上了前往首都的道路。 他们并没有拒绝和陈慧的交涉，甚至于积极配合。 此时此刻。 以扎克多兰，希尔格兰杰，以及菲勒、克里斯为代表的团队，已经到了首都。 陈慧这几天的心态，前所未有的发生了改变，不再是那个整日喝茶，美容养眼，处心积虑，斗小三，争权夺利的陈名媛。 而是一个费尽心思，忙前忙后，加班加点的陈司长了。 就连副局长秦昊都有些诧异。 这……陈慧去了一趟锦川市，竟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吗？ 这是被刺激到了？ 还是怎么着了？ 整个对外交流司也忙的前不着跟后不着店的，一个个都在忙着整理资料，准备和这一次的国外豪华天团进行谈判和详谈。 这几天，大家都在加班。 就连陈慧，每天下班也很晚，私家侦探这几天都有些诧异了。 这陈大小姐怎么最近没有来找他监督那位少爷呢？ 陈慧很忙！ 终于！ 陈慧在一家高级酒店内，订好了地方，约见了这些海外天团。 开局，陈慧就便表现出了足够的热情和霸气侧漏。 甚至是，开局对方对三都没有出手的情况下，王炸直接出手！ “各位，我给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们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于东海于教授。” “这位是我们中国国家中医药领域权威人士……” “这几位是我们国家的国医大师。” “这几位是我们国家中医药教研组成员……” “这几位是我们中国中医药发展领域的领导……” “这些，几乎是我们国家中医药领域最具权威的成员了！” “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和大家聊一聊，关于中医药全球化的深入探讨！” 话音落下，就连全场的海外天团也愣住了！ 好家伙！ 上来就出王炸吗？ 这也太豪横了！ 的确，陈大小姐的目的，就是这样。 开局让大家见识到她陈慧的影响力。 为了这件事儿，她最近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才好不容易邀请来的众多大咖。 这些人，也是给足了陈慧面子。 扎克多兰和希尔格兰杰对视一眼，随后连忙起身握手。 而被两位前辈“背刺”过得菲勒，连忙有样学样的站了起来，握手示意。 很快！ 陈慧说道：“各位都是来自国外顶级大学的专家教授。” “我在这里，也不多说其他的。” “我陈慧，作为对外交流的负责人，我可以绝对的做出承诺。” “只要各位来首都发展，我们可以帮你们联系我们国家中医药领域最具权威的专家。” “同样，也能给各位最好的合作条件，最好的科研环境，以及最便利的合作条款。” “我们对各位的到来，自然是十分欢迎的！” “而且，我相信，在我们这样国内顶级的中医药团队的合作下，你们绝对能拿到最好的成果！” “毕竟，这些人，才是我们国家最宝藏的中医药专家！” 这时候，老油条克里斯忍不住说了句：“陈慧女士。” “我……我们这一次，是来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合作的啊！” “而且，据我们所知，陈路在中医药领域现代化方面，是很有影响力的。” 顿时！ 陈慧几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面色带着几分嘲弄，甚至有几分不屑，对于陈路，陈慧压根瞧不上。 她淡淡的说了句：“陈路是中医药领域现代化顶级专家？” “呵呵！” “抱歉，其实，作为我们的一份子，我不应该对陈路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但是，事实上，陈路在我们中医领域的圈子里，真的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今天邀请来的，任何一个人，都有不逊色，不！都有远超于陈路的能力和水平！” “这些人，都是国家级的中医药人才！” “他们在这一条路上走了几十年，功成名就，甚至取得了卓越的成绩！” “他们做过的课题，研究过的项目，比起陈路多了不知道多少！” “陈路谈何能和这些人比较呢？” “您说是吧？于教授？” 一旁的于东海顿时微微一笑。 作为中国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于东海的影响力很大，他本人今年六十出头，就已经是国医大师。 也同样是院士！ 按理说，于东海这个国医大师，多少有些浮夸。 属于国内最年轻的国医大师。 因为按照国医大师的评判标准，需要有五十年临床经验。 可是！ 于东海六十二岁，就已经是国医大师了，这意味着他12岁从医。 对于这个要求呢，于东海在自己的简介里，说的很明白，他是家传中医，而且自由天资聪颖，跟师学艺。 十二岁便是在乡村里面，做赤脚医生。 这些时间，也算在内了。 当然了！ 不可否认，于东海很厉害，他还是医阁成员，而且是百强高手。 登录龙榜的高人！ 其实，于家，的确很牛！ 于家出过太多名医了，早些年的时候，于东海的父亲，就和陈德贤同辈称之为医阁七子。 当初，也算是搅动一方风云的大人物。 于家在全国影响力很大，虽然比不上陈家。 但是，底蕴深厚，家资丰硕，绝对算得上超级财阀。 于家其实和陈家一样，都是从御医开始，赶上了改革春风，做保健局的医生的时候，拿到了不少资源。 再加上底蕴丰厚，在亚洲影响力颇大。 日本除了汉方之后，还有古方派，而于家就是古方派的代表之一。 同样，据说，于家掌握了韩国高丽参的出口。 除此之外，中草药出口领域，于家是国内最大的公司。 他们通过在国内收购中药，送往日韩，通过古方派和韩国，进行海外出口。 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 于东海压根瞧不上陈家这个第三代的小辈。 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其他角度而言，于东海，都瞧不上陈路！ 所以，听见陈慧的话之后，于东海淡淡的说了句： “其实，说起来，我是陈路叔叔辈。” “这个小陈啊，水平是有一些，但是……着实缺乏沉淀。” “或许他运气好，可以拿得出手一些成绩来，但是……运气这种东西，不可相信！” “我于家，是全球中医药出海最大的公司。” “无论是中医领域，还是中药领域，陈路……都微不足道。” “他目前的成绩，其实……如同空中楼阁一般，不可倚靠啊！” “区区小辈，难堪重任。” “我说这些话，也是觉得大家都是顶级高效团队，不想众人千里迢迢赶来中国，却被蒙在鼓里。” “这着实不是我们华夏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所以！” “陈慧陈司长今天邀请我们过来，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大家合作。” “更好的实现中医现代化，也更好的让你们了解中医。” “我们各取所需，共谋发展！” “这才是王道！” 于东海这些话，说的有理有据，而且情真意切，让人听了都不禁感慨万千。 果不其然！ 现场安静了下来。 扎克多兰和希尔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向菲勒。 菲勒顿时一愣。 好吧！ 他就知道，跟着这群老狐狸，就得自己出来卖萌装纯，太……可耻了！ 菲勒无奈，不过还是认真看向几人，举起酒杯：“感谢各位的解释。” “真的是受益匪浅。” “我敬各位一杯。” 很快，在菲勒单纯天真的卡姿兰大眼睛下，陈慧等人还真的信了！ 不得不说！ 菲勒出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接下来的沟通，十分顺利！ 甚至于，这时候…… 陈慧直接说道：“各位，你们想的怎么样？” “是否和我们直接进行合作！” “我完全可以让你们避开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 “我们甚至可以直接成立一家公司或者研究所，和你们对接！” “我们整合资源，绝对是全国最核心的力量。” 这时候，希尔格兰杰忽然说了句： “是这样的。” “陈女士。” “我们几家也讨论过您之前的说法了。” “我们可以成立一家产学研的机构。” “但是，这家机构，一旦成立，牵扯的很多。” “需要满足，科研、教学、生产工作。” “所以，需要一块地进行修建这个研究院。” “除此之外，我们研究所成立之后，肯定在短时间内，是会投入的，也不会有太多的收入。” “即便是有了收入，我估计，周期也会比较漫长。” “所以！” “您能否给我们一些优惠的政策？” “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听见这话，顿时陈慧内心激动了起来。 有戏！ 果然有戏！ 哈哈哈哈…… 陈路啊陈路！ 你这该死的混蛋！ 你等着，看老娘如何折磨你！ 想到这里，陈慧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但是……地盘的话，我们这边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税收方面，我们可以进行优惠。” “可具体如何，我们也需要商量一下。” 这时候，扎克多兰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等陈慧女士回去讨论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的确需要好好协商。” “好吧？” 希尔点头：“可以！” 而此时，陈慧却紧张了起来。 她有些急切。 当然想要尽快解决问题了。 这就是新人的手腕不足。 若是秦昊过来，绝对可以和对方有来有回。 可是，陈慧现在一心想要出成绩，瞬间就落了下风。 所以，陈慧急忙说道：“我现在可以去沟通！” “各位稍等。” “我们这一次，十分重视和你们的交流工作。” “所以，也没有什么繁文缛节，解决问题是目的！” “所以呢……” “各位稍等。” 很快，双反就展开了关于各种优惠政策的商讨工作。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三个小时。 其中，大家还喝了下午茶，甚至窦玉生和秦昊等人也亲自赶来进行商讨。 很快！ 他们拿到了一些政策上的优惠。 对方成立一个产学研基地。 在优惠政策上，税收优惠、土地使用优惠、资金支持等，以促进中医药项目纳入中外合作产业园建设，并加强中外合作产业园与国内中医药产业园的合作。 除此之外，展开教育合作，政策保障，关键核心技术和共性技术研发，并探索专利所有权共享、收益权让渡等合作机制。 这一次，他们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在五年免税，十年低税。 除此之外，给予一块土地的二十年使用权，二十年后，按照市场价格百分之五十支付使用费用。 以及，他们可以单独选择学生和科研人员过来进行学习和培养，对于专利转化和专利的共享权利，核心技术等，由他们公司内部最先笑话。 但是…… 唯一一个条件，就是需要本土企业的参股。 至于是谁，由对方来选择。 很快…… 双方达成了合作协议。 当天晚上，甚至众人来到了钓鱼台酒店，大摆庆功宴。 陈慧今晚，再次喝多了！ 她太兴奋了！ 该死的陈路！ 你完蛋了。 哈哈…… 陈慧相信，今天之后，陈路绝对会被气死。 可是…… 陈路也傻眼了。 他没有想到，陈慧带来了这么大的便利。 要知道，他早就想要在首都成立一家公司了。 可是…… 首都什么地方？那地方寸土寸金，而且……这需要不少钱啊！ 陈路目前流动资金，还真的不是很多！ 现如今…… 他有些兴奋了！ 很快，在陈路团队和这些科研机构的合作下。 一家叫做“国际中医联合研究所”的机构，即将成立！ 拿到了首都一块地理位置不错的土地。 这里原先是一所专科院校，很快就能进行整合利用。 地理位置好，关键是占地面积也不小。 而与此同时，由于国内中医药管理局无法干涉这个研究所。 所以…… 陈路占据了这个研究所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 其他十五点股份，只是象征性的给了这十五个海外研究基地。 毕竟……陈路承诺，给他们建设最顶级的国际级实验室。 这些机构都是大学派遣过来合作的，能在首都有个基地，自然很不错。 至于科研转化方面，陈路独立投入科研资金，他们免费试用，成果转化出来以后，按照国际行情进行支付。 这些大学，主要来此地是为了进行培养人才，加强科研能力，以及最好可以有科研产出。 所以！ 大家并不在意这些。 说白了，他们就是出面，用他们的身份，帮助陈路创办了这个产学研基地。 同时，对方学生以及科研人员，需要按照国际市场支付补助和薪酬。 免费培养学生，锻炼科研能力，万一有了成果，还能转化。 这何乐不为呢？ 陈路也不吝啬，毕竟，好不容易请来的优秀劳动力，可不容易！ 这样的合作，也算是各取所需。 本来，他们来就是这个目的。 大学之间的对外交流，本质上而言，就是为了合作培养，加强科研能力等。 在国外，其实也是一个性质。 那些国外的资本，投资的那些科研实验室，也是这个模式。 教授通过人家资本投入的金钱进行研究，出来成果，给你一点，但是……科研本来就是烧钱的工作，所以专利基本上大多数属于人家资本。 那些诺奖获得者看起来很牛，其实……很多无非也是在给资本打工罢了。 那些名校，举个例子，伯克利研究所，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资本在里面。 所以说，海外的这些专家们，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人家陈路是按照国际行情来的，而且给他们更好的待遇！ 只需要陈路满足投入的资金就可以了。 所以！ 很快，这个研究所成立之后，陈路立马拿出来一百亿人民币进行大规模的建设工作。 听起来很多，其实还真的不多！ 要满足十五个研究所的同时生产研发，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要知道，国外一款新药，都需要二十亿美金的投入。 所以，这一百亿，只能说开头！ 伴随着自己团队给自己送来的规划书。 陈路顿时也是头疼无比！ 这也太烧钱了吧！ 自己今年投入一百亿，明年预计投入将会达到30亿美金！ 这…… 这简直让陈路有些肝疼。 这搞得陈路自己压力倍增。 …… 不过，此时此刻，陈路也知道，自己现在也没钱了。 接下来，该好好搞了。 但是，眼下，还有一件事儿，陈路不能省钱啊！ 毕业典礼。 陈路许诺了孩子们，自然要给一个交代。 现如今，整个学校，都在期待这件事儿。 甚至学生们都在猜测，陈校长要怎么做？ 陈路也是头疼起来！ 不过，思来想去，陈路正在纠结的时候。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您好，是陈路，陈先生吗？” “是袁金宗袁省长介绍来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邱鑫，是乐言娱乐公司的董事长。” “我父亲现在情况很糟糕，想请您给看看病，可以吗？” 陈路顿时愣了一下。 乐言娱乐？ 这不是……国内最知名的娱乐品牌公司之一吗?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数据显示，以2024年艺人管理收入计算，是中国最大的艺人管理公司及中国认知度最高的娱乐品牌之一。 第256章 打了就大了，你有意见? 乐言娱乐的邱鑫？ 说实话，陈路和对方其实没有什么交际的。 而且，求医问诊，陈路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拒绝。 因为目前他每周还是会去医院出门诊。 只是，现如今他的号着实不太好挂。 现如今，袁金宗介绍人过来，陈路若是没有太多事情，也不会拒绝。 陈路这些时间，也经常在省里面参加会议，袁金宗对于陈路颇为照顾。 甚至于…… 现如今，省里面的局面十分特殊，属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聂国平、董成浩、顾海生，已经相对于稳定了下来。 陈路不想参与其中，不是说怕得罪人，而是……目前他只想真正的做点事情，不太希望和这些领导们走的太近。 原本陈路很清楚，袁金宗属于聂国平的比较重视的大员，可是…… 因为自己的事情，袁金宗现在和聂国平的关系十分冷淡。 他倒也没有参与到其他人的那一边去，只是目前，袁金宗成了一个中立派。 陈路自然也是十分感激的。 所以，袁金宗介绍来的，陈路也不想拒绝，他微微一笑： “邱总，你好。” 邱鑫直接说道：“陈校长，说实话，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会乱找人。” “我父亲的情况……哎，十分特殊，一言难尽啊！” “这些日子来，情况越发严重。” “甚至于，发作起来的时候，出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表现。” “就如同疯了一样。” “而且，我们做了很多检查治疗，现在说是一种特殊的病毒感染，可偏偏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 “医生说，若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寿命可能不会超过半年了。” “所以，我这真的是无奈之举，只能麻烦您能出手相助了。” 陈路沉思片刻，问了句：“你们在哪儿？” 邱鑫有些抱歉的说了句：“我们在首都，我父亲的情况，现如今比较严重，而且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上一次开车出去的时候，他直接踢向人家司机，搞得车子里面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我们现在也不敢乱带他走了。” “所以，若是陈校长您方便的话，我亲自上门请您。” “可以吗？” 陈路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吧。” “我明天去首都，你直接把地址给我就行。” 邱鑫显然没有想到陈路这么好说话。 毕竟…… 邱鑫也知道陈路的身份地位，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而且，邱鑫的乐言集团，影响力也很大，作为娱乐圈的大佬，涉及到影视传媒等诸多领域。 他自然也知道陈家的存在。 所以，邱鑫也对陈路，自然是不敢太过于放肆。 听见陈路的话，邱鑫连忙道谢：“多谢陈校长。” “实在是感激不尽！” 邱鑫并没有谈及诊金的事情，他知道，人家陈路压根不缺钱。 甚至他不是其他人，若是真要是说钱的话，搞不好还真的有些羞辱人家陈路的意思。 他邱鑫才有多少钱？ 哪怕邱家祖上是红一代，而且级别很高，邱鑫更是大院里长大的。 可是，和人家陈家这样的家族比钱，那绝对是找不自在。 所以，邱鑫这边，也是小心翼翼。 挂了电话之后。 陈路把初一叫了过来。 “明天和我去一趟首都。” “会有人和我们一起去。” “对了，中医药国际联合研究院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初一把文件整理好了，直接递了过来。 目前一切都在筹备中，我们的第一批资金已经到位了，实验室正在修建。 而……陈慧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是我们投资的。 陈路听见之后，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最好不要知道！” “不着急。” “呵呵呵……” “等研究所建设起来之后，以研究院的名誉，在产学研基础上，投资创办或者收购一家医药公司。” “我估计，最新的药物，可能马上就要投入使用了。” “临床试验，也即将开始。” 初一连忙问道：“不在经纶集团吗？” 陈路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经纶集团……现如今大家都盯着呢。” “而且，我也不敢保证，潼川省的政治斗争最终谁能获胜。” “我也不关心。” “所以，咱们得做好转移的准备。” “去首都吧，毕竟是中心城市，方便合作和发展。” “这一款新药，我还是几乎用这个研究院的名义去做。” “对那些国外的研究所和大学而言，这是一个平台，其实……他们何尝不是我们的平台呢？” “可千万不要小看国外的大学联盟，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干涉国家政策的。” “所以，这个新药，我准备走向世界！” “经纶集团，会被无数人针对的。” 当然了，陈路也很清楚，隐瞒肯定是不可能一直瞒住。 而且，这些国外的大学，陈路也不可能完全信任。 说白了，就是合作关系。 只有利益才能长久维系。 难不成，要相信对方的品质吗？ 扎克多兰，陈路还是比较信任的。 可是…… 等扎克多兰离开之后呢？ 新人换旧人之后，关系就变了。 所以，单纯的利益关系，才是最合适的。 只是…… 陈慧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想到这里，陈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去首都，也是要参加签约仪式的。 到时候，也不知道陈慧见到自己之后，会不会很开心呢？ 想到这里，陈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是想要过河拆桥吗？ 呵呵呵！ …… …… 陈路现在出门，千杀的人都有跟随。 初一和邓春来也跟在身边。 也知晓了陈路和千杀之间显然是有关系的。 不过，两人内心十分清楚，有些话不该问的不能多问。 哪怕是陈德玉老爷子问，初一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初一很清楚，他是跟在陈路身边的人。 同时，令人内心也很震惊。 要知道，他们都很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千杀差点把合欢宗给灭门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今天，属实有些让人震惊。 少爷太过于神秘了，就连初一，也不知道少爷身边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力量。 甚至于！ 洞彻门，也在前段时间，公布了一则消息，那就是禁止所有人查询陈路的线索。 他们不接受关于陈路的一切调查。 这着实把很多人给吓到了。 落地首都之后，很快就有一辆车子在机场等候。 车子是特殊材质做的，上一次，陈路的沃尔沃在出了问题之后。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辆特殊材质的车子。 显然经过了特殊的改装，虽然很低调，只是一辆大众。 可是…… 初一驾驶起来，感觉这一台车子的性能和安全系数，比起那些总统级别的座驾也不逊色。 除了在武装力量上没有增加太多的改装之后，在安全性能上，直接拉满。 今天来接陈路的车子，是一辆红旗，但是……却属于特殊的型号。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到了二环。 邱鑫的家是一套二环的四合院。 可是周围，却没有明显的逼仄路况，门口也很方便停车。 显然，为了交通便利，对方把门口的马路进行了拓宽。 陈路这边刚下车，门口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 “陈校长，您好！” “这边请。” 门口的人显然就是在等候陈路，看见对方之后，十分客气。 陈路点头，带着初一和邓春来就朝着院子里走去。 院子很大，院子里盛开着蔷薇花，香气扑鼻，亭台水榭，应有尽有，湖中鲤鱼肥硕，大的超过了两尺，十分惊人，一旁假山林立，别有洞天。 这个四合院，两进被打通，整个院子有一种徽派园林景观的特色，显然是下了功夫。 很快！ 一个中年人小跑出来，对方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一身短袖西裤，精干体面。 “陈校长！” “您来了。” 邱鑫离得几步远，就主动伸出双手，迎了过来。 陈路点头：“邱总，你好。” 邱鑫一听这话，连忙摇头：“陈先生，您客气了。” “我在您面前，哪儿敢撑得起邱总这个称呼啊！” “直呼我邱鑫就可以。” 陈路微微一笑，没有纠结于此。 邱鑫连忙说道：“这边请，一路奔波，也舟车劳顿了。” “我这边简单让厨师做了点饭菜。” “您先休息，吃点东西。” “不着急。” 陈路没有拒绝，这一路走来，的确也累了。 潼川省到首都也不近，将近六七百公里。 看得出来，邱鑫是有心人，特意做的是潼川菜。 吃过饭，喝过茶水，稍作休息之后。 邱鑫这边带着陈路，就朝着房间走去。 “这便是我父母常住的地方。” “我们来的少，所以直接把院子打通，做了景观。”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十一岁就参军了，大大小小仗打了不下百场，哎……” “也落下了不少毛病。” “现如今，这么大岁数了，身体也的确折腾不起了。” “我也是听说陈家家学渊源，而且出了麒麟子，这才冒昧请您上门。” “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啊！” 陈路微微一笑，浅浅的说了句：“过奖了”，便也不再多语。 这一路，他也收到了邱鑫的信息。 邱鑫属于老爷子老来得子，备受宠爱。 老爷子叫邱铸，生于1931年，父亲是村里铁匠，是打铁的，从小就精壮。 十一二岁参军，参加过各种各样的战争，数不胜数。 期间还给那位老爷子做过警卫员。 建国以后，参加工作，回到部队，陆陆续续抗美援朝战争之后，又先后参加了很多战争，比如中印边界、抗美援越、中苏珍宝岛、对越自卫反击战等等…… 不得不说，当时年纪轻轻的邱铸也算是福大命大，好几次差点命陨战场，可屡屡能生还。 当时还被那位老爷子称之为福将。 在七十年代的时候，被成功封将。 也算是功德圆满。 对越自卫反击战期间，更是在南沙海战担任关键指挥。 等到九十年代，这一场战争全面结束之后，更是成为了军委重要成员！ 老爷子这一辈子，多子多福，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之为福将了。 可惜，老爷子的几个孩子，只有老大，出生在抗美援朝期间的孩子当了兵。 其他六个孩子，全都走了其他领域。 老爷子参军太早，但是，却履历太过于显眼了，哪怕是现如今九十多岁高龄，却依然担任重要顾问。 邱鑫属于老爷子四十多岁的时候，生下来的儿子，今年五十出头。 邱鑫原本是在部队文工团，后来去了八一制片厂，再后来直接出来了，直接成立了乐言娱乐。 这些年，很多军旅大片，都是他们公司出品的。 风光正盛，红极一时。 对于这个老爷子，陈路自然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毕竟，十一二岁扛着一把铁刀踏上了抗日道路，随后戎马一生，铁骨铮铮。 哪怕是邱鑫不给诊金，陈路也会来的。 更何况，邱鑫身上，压根看不到那种二代身上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对于自己十分尊重！ 要知道，真要是比起来这个靠山，邱鑫可能不逊色国内那些顶级大佬。 毕竟，能从那个年代横跨这么多年的岁月，历久弥坚的老爷子，属实少见的。 陈路笑着说了句：“邱大哥，其实……您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 “真要是说起来，您也是将门之后，老爷子更是功勋一代，我说实话，您就是不找袁省长，我也得过来啊！” “一纸调令，我就来了！” “老爷子可是保健局成员呢。” “当然了，说起来，我还不一定够资格，毕竟，我只是潼川省保健局的，国家保健局我都不一定能进去。” 听见这话，邱鑫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岁数比你大一些，哈哈哈……” “其实，我父亲啊，最讨厌我们在外面扯着他的皮做事儿了。” “而且，身为将门之后，其实更多的是责任和担当，要么和我大哥一样，投身军旅，要么和我二姐一样，投身科研。” “我这，其实……真的属于蒙阴了，靠着老爷子的光辉，做了一些事情。” “呵呵，谈何荣耀可言。” 说到这里，邱鑫忍不住叹了口气。 邱鑫的大哥，死在了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南沙海战，那时候，只有三十出头。 “我大哥的死，对我父亲打击很大。” “自那以后，感觉性情都有些变了一些。” “哎……” 陈路闻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边，两人正要朝着堂屋走去的时候，外面进来了几个人。 “老六！”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这随随便便带人进来！”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甚至带着几分训斥的语气在其中。 听见这话，陈路微微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个和邱鑫长得略有相似的人，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比起邱鑫多了几分威严，也多了几分派头，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 对方年纪偏大，比起邱鑫似乎大了五六岁，而一身西装板板正正，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皮鞋锃亮，在阳光下甚至有些耀眼。 一个男子跟在身后，小心撑着伞。 看见邱鑫之后，他的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凌厉。 陈路本能的皱眉，可是……他看向邱鑫，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生气。 “四哥，你回来了。” 邱鑫的语气里，甚至有些讨好。 只是，这一番讨好，并没有让男子的脸色缓和下来。 甚至更加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这随随便便你就带人进来？”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邱鑫连忙说道：“四哥，这是我请来的医生，这是陈家的人，也是潼川省保健局专家组的组长。” “专门带来给父亲看看病的。” 听见这话，对方的眼神直接落在了陈路的身上。 那眼神十分凌厉，打量陈路的同时，甚至还用余光扫向身后的初一和邓春来。 那眉心紧紧皱起，似乎眼神里对陈路多了几分不耐烦。 这时候…… 他叹了口气。 没有避讳，直接看向邱鑫：“父亲的病，你以后不要操心了。” “不要随随便便的请一些医生过来。” 这话显然不把陈路放在心上。 甚至，言语之间的不屑，已经毫不掩饰。 整个人看着陈路的时候，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种感觉，让陈路十分不爽！ 而这时候，男子身后的一个六十多岁，留着胡子的老人，却也多看了陈路几眼。 甚至于，微微一笑，附和一声：“的确！” “邱董说的有道理。” “不是说陈家所有人，都有能力看好病的。” “年轻人，就要多沉淀，而不是跟风炒作，用舆论抬高自己，要不，只会堕了陈家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威望。” 此话一出，陈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而初一和邓春来，却忍不住了。 陈路受辱，比起他们自己受到屈辱都要难受。 他们的动作很快，几乎瞬间就到了那老人身侧。 两人抬手，直接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邓春来打在左边，而初一打在右边，这左右开弓的架势，十分了得。 片刻功夫，就结束了！ 这一切，似乎就在须臾之间，却足以把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谁也没有想到，陈路身边的人会如此坚决！ 甚至是……如此霸道！ 而那留着胡子的老人，顿时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血水其间还夹杂着几颗牙齿。 瞬间！ 老人顿时暴怒：“你……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初一冷哼一声，盯着对方：“出言不逊！” “让你长长教训！” 邓春来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阴狠：“你若继续，小心我杀了你！”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老爷羞辱！” 说话间，两人看向一旁的邱政。 眼神里多了几分威胁。 陈路见状，顿时耸肩。 “谁让你们动手打人的？！” “万一人家碰瓷怎么办！” 陈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此话一出！ 顿时，周围的气氛瞬间变了。 而这时候，众人才发现，门口竟然有警卫直接持枪走了进来。 “有人行凶！” “快！” “把他们抓起来！” “快点啊！” 此话一出，四名警卫人员顿时多了几分境界，手里的枪，都已经上膛了。 邱鑫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误会！” “这是误会！” “这是我请来的客人。” “几位同志，你们别乱来。” 警卫看了一眼几人，为首的一名警卫说了句： “在这里，谁也不许动手。” “要不然我们会亲自带走调查的。” 说话间，四名警卫看着邓春来和初一，眼神里满是忌惮。 说实话…… 自从陈路等人进来以后，几名警卫人员，就随时随地做好了准备。 因为初一和邓春来身上，总有着一股特殊的气息。 初一更是有一种兵王的气质，要知道他的训练是在亚马逊丛林里的特种兵训练基地。 这些警卫可不是一般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初一身上的那种血腥气。 除此之外，邓春来更加恐怖，看起来十分平和，但是一旦动手，刚才的动作快如闪电，把几个人都吓坏了。 警卫看了一眼陈路：“你管好自己的人！” “如若发现特殊情况，我们会直接击毙！” 陈路微微一笑：“放心！” “我们不会的。” 这些警卫是保护老爷子的。 而这时候！ 邱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陈路的人打了自己带来的人，这是不给他面子！ 邱政十分强势！ 作为邱家的老四，现如今，将近六十岁的他，身居高位，属于邱家的代表人物。 现如今的邱政，已经是正部级！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睥睨感。 让陈路看了十分不爽！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陈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邱政顿时怒斥一声：“好大的胆子！” “这里是你逞凶的地方吗？！” “邱鑫，你瞧瞧你做的好事儿。” “你看看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东西。” “随随便便也敢来我邱家为非作歹，欺辱甚至是殴打我邱家的客人！” “你……” 话音未落，邱鑫终于忍不住了，他本身不喜欢争斗。 更何况…… 邱鑫之所以在家里地位不高。 主要原因便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个老婆。 邱老爷子的原配，死的早，后来娶了第二个妻子，也是邱家现任老爷子的夫人。 只是…… 老爷子年岁已高，第二个妻子，就生了邱鑫一个孩子。 虽然宠爱，可是……那些孩子们早就自成一派。 所以，邱家内部，对于这个邱鑫，并不是十分包容。 邱政作为老四，更是和邱鑫不睦。 可这一次！ 看见邱政看似训斥自己，实则是在暗讽陈路。 顿时，邱鑫也皱眉有些不悦了。 他直接说了句：“这里是我家！” “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带谁来，都是我的自由。” “四哥，我尊重你，也敬重你，但是……你的客人，率先侮辱我的贵客。” “我倒是觉得，打得好！” 邱鑫的话十分硬气，就连邱政的脸色，瞬间变了。 “好！” “好啊！” “呵呵呵……” “长大了！” “脾气也多了。” “呵呵呵！” “我告诉你邱鑫，今天，他必须给我道歉！” “要不然，我说了，他绝对进不了门，而且……也无法离开首都！” 陈路顿时呵呵呵一笑：“呵呵！” “好大的派头！” “我离不开首都？” “我倒要看看。” “邱家的老四，有多大的能耐。” “来，你动我一下，试试看！” 陈路顿时冷笑一声。 邱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陈路，眼神里散发着一种愤怒和威严。 可是，在陈路眼里，却微不足道。 他既然调查过邱家，对于这个邱家老四，自然也不陌生。 “我还真不知道，你邱政有这么大的能耐，首都是你说了算吗？” “我很期待，你能把我怎么着！” 一瞬间，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邱政看着陈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怒意。 就在这时候…… 邱鑫也面色凝重的看着邱政，说道：“我再说一遍！” “这是陈路！” “陈家第三代优秀弟子。” “陈德贤老爷子的孙子。” “是我亲自请上门的贵客。” “再说了，是你和于东海率先折辱的我的贵客。” “你们挑拨再现！” 陈路微微一笑：“说实话！” “邱老爷子我很敬重，一门双将，属实厉害！” “可是，邱家老四，你们折辱我们陈家。” “你可以动我一下试试！” “我倒要看看，陈家人，就是随意被人欺负的？” “怎么着？” “你是觉得，我们陈家，没有领导吗？” “来！” “你试试！” “你不是本事很大吗？” 陈路眼神里带着几分冷意，挑衅的看着面前的邱政。 邱政此时，也有些骑虎难下了！ 陈家经久不衰，数百年来，屹立东方。 每一代都有从政人员，而且……级别很高！ 他邱家虽然厉害！ 但是，一切源自于两位邱老爷子。 邱家一门两将，绝对是了不起的人物。 可是…… 他邱政虽然不怕陈路，但是，却也不敢随意招惹陈家。 顿时，邱政看着陈路如此戏谑的盯着自己，内心也是憋屈愤怒交加。 说实话，他很想把陈路狠狠的打一顿！ 但是…… 大了以后，他能无事？ “好！” “好啊！” “邱鑫，长大了，了不起！” “我得提醒你，交友要慎重，不要觉得一个区区三代子弟，就能如何！” “还有，我作为你四哥，得郑重的警告你，不要得意忘形！” 邱鑫面不改色：“不，是四哥你太过于霸道了！” “我也提醒您，做人，不要太过于嚣张。” “小心给我邱家带来祸患！” 一瞬间，两兄弟之间，也是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而这时候…… 身后的带着胡子的老人，深吸一口气。 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两巴掌，难道是白挨打了？ 嘴贱啊！ 他妈的！ 于东海简直要气死了。 他他妈的，出门怎么就不带保镖呢？ 在这里，被人打了，却无济于事！ 报警？ 开他妈什么玩笑！ 陈家人会怕报警？ 还是说邱家人能让他报警。 真要是报警了，丢人丢的可不是一家的脸面。 邱家、陈家、于家，都会丢人！ 不，准确点说，最丢人的是自己。 要是传出去，自己于家人，被陈路给打了，圈子里的人还不得笑死！ 可是…… 打回去？ 能打过吗？ 不打回去，又咽不下去这口气，真要是憋着，得气死！ 于东海越想越气。 而看着邱政，似乎也拿捏不了邱鑫。 说实话，并不是邱鑫就怕邱政，完全不怕！ 现如今，他的母亲，只有七十多岁。 只是因为母亲觉得自己是后妈，担心传出去不好，所以……这才对邱家的几个孩子，比起邱鑫还要好。 而邱鑫的母亲，也不是等闲之辈，人家娘家人，可一点不差！ 要不然，那时候已经有了将衔的邱老爷子，会随便选择？ 所以！ 邱鑫只是不想惹事，也想维系家族和睦。 但是，并不代表他邱鑫怕事儿。 要知道，国内那些大型军旅片，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能拍的吗？ 开什么玩笑！ 顿时…… 所以，于东海看着邱鑫和邱政二人，也一时间僵持。 顿时知道，邱政是没有办法给自己出气了。 于东海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于东海直接看向陈路，目含冷意：“陈路！” “你太过分了！” “你是觉得，陈家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区区一个陈家三代子弟，医阁不入流成员，我说错了吗？” “在我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告诉你！” “我于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你给我等着！”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哦？” “于家人啊？” “呵呵呵呵……” “初一，春来，打得好！” “不过，给我记住了，下次碰见这个人，打的狠一点！” “中医圈子里的汉奸，也好意思报上家门！” “你比起那廖家还不要脸！” “廖家尚且知道感恩国家。” “你们于家，说起来，真的是让人恶心！” “我打了你，又能如何？” 于东海顿时气炸了！ “你混蛋！” “陈路！” “你简直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人治得了你？” 陈路微微一笑：“我没这么觉得。” “但是，我觉得，于家人贪生怕死，视财如命，毫无脊梁。” “别人敢不敢动我，我不知道！” “但是，你肯定不敢！” “要不……你试试？” 说话间，顿时场面变得十分严肃。 陈路也瞬间收起了笑脸。 而这时候！ 忽然，现场所有人想到了一件事儿。 当初…… 陈路被合欢宗谋杀的事情。 顿时！ 于东海的脸色，瞬间变了。 就连邱政和邱鑫两人，也眼神里多了几分顾忌。 合欢宗的惨案，这些大家族的子弟，都不陌生。 千杀基本上把合欢宗给废了。 死了多少人啊！ 就连合欢宗二把手都被杀了。 而合欢宗的一把手怀初露，据说登门道歉，生死交予。 可以说，这一次，陈路一炮打响了！ 而刚才，陈路的那一番霸道的作为，也瞬间让于东海等人惊醒过来。 对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主啊。 就连合欢宗那样的流传好几百年的超级财阀，说灭就灭。 一时间！ 于东海顿时感觉心头一颤。 就连邱政，脸色也多了几分顾忌。 于东海深吸一口气：“陈路！” “你不要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这个社会有这个社会的规则。” “还有！” “你若是敢对我于家如此，你陈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国家是有法律的！” 陈路顿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瞧你的小胆儿。” “我陈路是爱好和平的。” “但是……” “前提是你不要招惹到我！” 于东海被陈路说的顿时恼羞成怒： “好！” “你得意！” “你给我等着！” “陈路，我会用自己的手段，让你知道什么是恐惧！” “有本事，你不要拒绝！”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直接笑了。 “我等着你！” 于东海冷哼一声，不再多语，多说无益。 他一定要给陈路一次惨痛的教训！ 陈路自然知道于东海说的是什么。 于东海是于家的第二代。 但是，却已经跻身于于家第一代的行列中来。 于家，也是大家族！ 虽然比起陈家，相差甚远，但是绝对不差。 而于东海，更是出类拔萃，属于于家的重点人物。 于家的家传医学，在于东海这里，展现出来前所未有的天赋。 于东海是国内最年轻的国医大师。 可见一斑！ 而且，他在医阁，也是声名显赫。 被誉为最年轻的龙榜成员。 排名九十多位。 可是！ 你是龙榜啊！ 是医阁最牛的榜单，最具有含金量的。 于东海这些年，可没少挑馆，但是……胜多输少，给于家也打下了不少基业。 此时此刻的于东海，已经打定了主意！ 一定要让陈路知道什么是残忍。 不过…… 陈路非但没有任何害怕，甚至很兴奋。 他想要看看，这个龙榜成员，到底有多少含金量。 这段时间，陈路在校庆期间，积攒了不少情绪能量。 收获了一些大师级别的中医记忆！ 而接下来是毕业晚会！ 陈路为什么如此用心，也是希望能收获 一波能量。 他现在很想看看这个龙榜，到底有什么水平。 说实话，陈路很期待。 这个于东海，就是很好的试金石。 而且…… 于东海的确是中医人才，比起廖家的庞祖旺，要厉害不少！ 两人曾经交手过一次，就在前年，于东海险胜。 胜了一味药。 差距很小！ 可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终究说明了于东海的厉害。 而廖家的最厉害的力量，庞祖旺，也很牛！ 据说，有跻身龙榜之姿。 可是，为人低调，不喜名声。 在很多人的评价中，属于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这一次…… 既然要挑馆！ 那倒不如让于东海进来。 廖家东西不少，可是于家更多！ 要知道！ 国内最大的中医药基地，就在于家。 而于家的中药海外出口量，占据了市场的三分之一以上。 可想而知！ 于家的势力多么恐怖。 陈路忽然看向于东海：“对了，筹码里面，我可能会加一条！” “你要是输了，我见你一次，打你两巴掌！” “不过分吧？” “呵呵呵呵……” 此话一出，于东海顿时咬牙切齿，神情激怒，目若寒冰。 恨不得杀之后快！ 陈路就是要刺激对方。 要不然…… 这冤大头去哪儿找呢？ 好不容易找来了这么一位…… 于东海冷哼一声：“你要是不接，呵呵呵……我看不起你！” “还有，我赌注里，自然要加一句！” “见你一次，给我跪下一次！” “不分场合！” “不分时间！” 陈路面不改色，却眼神冰冷。 好啊！ 这才对嘛！ 这时候…… 邱政看着陈路，眼神冰冷：“陈家有危险因素。” “邱鑫，你确定，要带他进去吗？” “可以！” “但是，我得让警卫员进行搜身。” “要不然，陈家的恐怖分子，万一……” 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首长好！” “首长好！” 顿时，外面进来了几人。 一个老人，八十多岁，身形挺拔，头发稀疏，却根根坚硬，宛若锐利倒刺，身子硬朗，目光矍铄，精神抖擞。 而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邱鑫和邱政看了一眼对方，连忙说道：“二爷爷！” 老人皱眉看了一眼两人，随后看向陈路。 而这时候…… 老人忽然笑了笑，走了过来：“陈路，是吧！” “呵呵！” “感谢你救了邱阳啊！” 这时候，邱阳也笑着走了过来：“小陈！” “你来了！” “呵呵呵……” “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邱阳拍了拍陈路的肩膀，微微一笑。 而周围众人看见二爷爷对陈路如此和善，也顿时傻眼了。 陈路也没有想到…… 原来…… 这邱阳，竟然……这一家人啊！ 对啊，一门双将啊！ 第257章 罕见病 顿时！ 陈路的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这已经不能说是一门双将了！ 这是，一门三星！ 因为邱阳的身体恢复之后，不仅工作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被提拔成为政委了。 如此一来，邱家在国内的地位，真的是简直难以撼动。 而面前这位老人，虽然比起邱铸老将军要小了几岁，可是，论天赋和能力，一点不比邱铸老将军逊色半分，甚至于……在高科技武装领域，更是有着突出的天赋和造诣。 即便今天，也依然经常出现在重要会议现场，担任顾问。 老爷子叫邱铁。 名字很普通，但是……生涯很不凡。 陈路连忙看向老爷子：“邱老，您好。” “邱叔叔，您也过来了。” “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原来您这……” 邱阳顿时微微一笑：“行了，你小子，就别和我客气了。” “你也别叫邱老邱老的了，我老子，最忌讳别人说他老。” “以后叫二爷爷就行了。” “呵呵呵呵！” 话音未落，顿时一巴掌呼在邱阳的脑后，顿时邱阳忍不住一缩脖子。 转身一看，竟然是自家老子打的。 顿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邱铁笑吟吟的看着陈路，说实话，心里也多了几分开心。 邱老爷子也是久经沙场，那些年来，有不少旧疾在身，所以……五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身体很糟糕了。 若不是陈德贤帮助，用邱老爷子的话说，自己已经死了。 而现在，陈德贤老先生的孙子，又救了自己的儿子。 说起来，真的是缘分！ 而且，这是恩情啊。 这一笔恩情，可不容易还。 邱铁瞪了一眼邱阳：“你什么眼神？对我有意见？” 邱阳咧嘴一笑：“自然没有！”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但是……” “爸，你得给我点面子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丢人啊。”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将衔。” “传出去，丢人啊！” 话音未落，邱铁抬手又是一巴掌：“混账东西。” “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说事儿。” “我邱家二郎，看的是战绩，比的是政绩，拼的是实力，而是身份背景。” “不过！” 说到这里，邱铁笑眯眯的盯着陈路：“你有句话说的对了。” “陈路，以后你就跟着我邱家儿郎，叫我一声二爷爷就行了。” “你爷爷对我有恩，你对邱阳也有恩。” “说起来……哎！” “往事不提，但是今天，你能来登门给我大哥看病，这真是恩如四海，以后有什么事情，若是陈家不给你帮忙，你找我。” “我知道你的处境。” 陈路闻声，顿时连忙握住老爷子的手：“多谢二爷爷。” 这一幕，被周围众人看在眼里。 而邱铁这才转身看向对面，只见于东海嘴里的血迹才刚刚擦干，地上的几颗牙齿历历在目。 而邱政的脸色，十分复杂，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无奈和愤怒。 邱铁见状，顿时皱眉：“怎么回事？” 这边，邱政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个二爷爷的秉性，自然不敢胡言乱语，再说了，他现在是正部级的大员。 说实话，他若是在场被二爷爷教训一番，属实有些下不来台面。 而邱鑫也默不作声。 这边！ 警卫员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在邱铁和邱阳面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一番。 刚才的事情，并不怎么隐秘。 很快，听完这一番话之后，邱铁还没有太多的脸色变化。 邱阳却率先怒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邱政，眼神里多了几分皱眉。 说起来，他们属于堂兄弟。 邱政大他几岁，邱阳和他更是从小军区大院长大，可邱政终究大他几岁，相比之下，和邱鑫倒是年龄相仿。 只是，伴随年纪的长大，邱政入了仕途，而邱阳还在军区。 所以，两人的关系，仅限于家族合作。 哪怕关系不好，但是毕竟是一支队伍，内部不允许出现内斗。 可邱政却屡屡针对邱鑫，而邱鑫这个人不喜争斗，每次都是邱阳给他出头。 这时间长了以后，两人关系不冷不热。 现如今，得知邱政这一番做派之后。 顿时邱阳忍不住说了句：“呵呵呵！” “好大的官威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官呢。” “我说邱政，你这么大的人了，针对一个孩子，有意思吗？” “你是儿子，人家邱鑫不也是儿子吗？” “人家请来的贵客，你们就这么针对，是不是太过分了？” 邱阳的话，让邱政脸色一凛，有些暗淡，但却没有说话。 而这时候，邱铁摆了摆手：“行了，都少说几句吧。” “邱政，邱鑫也是好心，你们兄弟几人，要团结一些。” “莫让他人看笑话。” “还有于家的小子，你也这么大岁数了，有脸有名的，针对 一个孩子，过分了。” “不过，你和陈路有什么争端，我也不管。” “你们自己的事情。” “医家的事情，你们医家凭实力自己解决。” “今天的事情，你折辱陈家在先，打你也不过分。” “若是陈家老爷子知道了你这么羞辱人，估计不会比这更轻。” “但是你记住！” “今天的事情，烂到肚子里。” “你们尽可争斗，但是要用有规矩！” “你若是暗中针对陈路，别怪我不客气。” “行了。” “进去吧。” 说完，邱铁看了一眼众人，率先朝着里面走去。 而这时候…… 忽然邱铁转身看向初一和邓春来，那一双眼睛，精光矍铄，似乎可以洞察人心。 他微微笑了笑：“这两个小伙子不错。” “可惜了，在部队，怎么也得是兵王级别。” “呵呵！” “但是，你们就别进来了。” “身上煞气太重，扰了清净。”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点头：“你们在院子里休息吧。” 这时候，邱铁走到一旁，看向陈路，淡淡的说了句：“你这身边跟着不少人呢。” “在首都，别乱来。” 陈路顿时内心咯噔一声，随后点头：“嗯，好的，二爷爷。” “这个也没办法。” “上一次的事情，估计您也听说了。” “现在不少人盯着我呢。” 邱铁点头：“嗯，在这里，没有人敢乱来。” “出门在外，的确要好好注意。” 说话间，一行人朝着堂屋走去。 外面的事情，至始至终，里面都没有出来一个人。 直到邱铁进来之后，一位老妇人才缓缓地站起身子：“邱铁来了。” “这么大岁数了，也得注意身体。” 邱铁微微一笑：“嫂子。” “您才这是辛苦呢。” “我大哥要不是您照顾的细致，早就死了。” “他这命，是你给的。” “我这算啥。” 邱铁对于老妇人十分尊重。 正如他所说的，蔡家的大小姐，嫁给他大哥，人家是书香门第，能看上他大哥这样的老匹夫，属于下嫁。 这说起来，也是一段恩怨情仇。 蔡家的大小姐以前在部队，作为文书工作，对于邱铸这样的铁血汉子，草莽英雄，十分喜欢。 可惜！ 那时候，邱铸已经有了妻子。 蔡家又是高门大户，也不允许自己女儿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 可后来几十年…… 蔡家这位三小姐，三十多岁，不婚不嫁。 蔡家也没办法，直到后来…… 邱铸的原配妻子，死了之后，蔡家这位三小姐，顶着压力，嫁给了邱铸。 这在当时，也算是一段不小的佳话。 这边！ 邱鑫叫了一句：“妈，我带了陈家的医生过来。” 只是，蔡夫人点头：“嗯，邱政也来了。” 邱政点头：“妈，我请来了于家的于老爷子。” 蔡夫人点头：“好，都坐吧。” “你父亲好不容易睡着了，等他醒来吧。” “于先生，陈小友，你们远道而来，十分感谢。” “麻烦稍微等候片刻。” 于东海连忙笑着说了句：“蔡夫人，您客气了。” 于东海原本今天打扮十分超凡脱俗，穿的是练功服，白衣飘飘然，配合那胡须，倒也有几分气质。 可惜的是…… 被陈路的人打了两巴掌之后，掉了几颗牙，说话有些漏风。 就连衣服上，也沾染了几分血渍。 多少有些狼狈。 于家虽然厉害，但是于东海也不会贸然得罪如日中天的邱家老妇人。 陈路也是微微点头：“老妇人，不必客气。” 蔡夫人微微一笑：“自古都说医不叩门，二位远道而来，还得等候，今日实在是麻烦二位。” 蔡夫人七八十岁的年纪，可是一身江南旗袍，十分得体，头发花白，却盘在头上，端庄大方，说话严谨，颇有书香之礼，举止行为更是颇有大家风范。 陈路自然明白，邱铁说的有道理。 蔡夫人嫁给邱铸，还真的是……属于下嫁。 蔡家经久不衰，门生众多，甚至蔡家长辈担任过黄埔军校的教导工作。 蔡家三小姐更是才女，学贯中西，大家风采，有主母之风。 被多数人梦寐以求。 可惜！ 却一心相中了邱铸，这个浑身带着江湖气息的乡野莽夫。 哪怕后来，虽然做了领导，可是……依然没有人觉得，邱铸老匹夫能配得上蔡家三小姐。 而这位三小姐，却是等君半生，陪君白头。 而且，邱家几个子弟，若不是蔡夫人的培养，绝对不可能有今天的造诣。 哪怕邱政不喜欢邱阳，但是对上蔡夫人，也不得不尊称一声娘。 这就是蔡夫人的能力！ 而此时！ 虽然两人在喝茶。 不过，于东海内心却别这一股子的劲儿。 其实！ 于东海一开始就对陈路瞧不上眼。 甚至对陈家瞧不上眼。 他认为，陈家已经没落了。 特别是，于陈二家，都是从御医发展起来的，两家十分相似。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医家同样如此。 于家和陈家之间的恩怨情仇，太深厚了！ 直到医门七子的出现，让两家的竞争，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陈德贤，可以说是当时声名显赫，无敌于世那般的存在。 虽然说那时候是医门七子。 可是，大家记得最清楚的是，陈德贤。 也就是说，医门七子，是因为陈德贤的出现，才有了这个名号，才让医门七子进入了众人视线。 而于东海的父亲，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因为医门七子的这个名号，才有了于东海父亲的名头！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那时候的陈德贤，真的可以说是风华绝代！ 年仅四十岁，就让多少五六十岁甚至是更老的那些前辈们一次次的折煞。 当初。 陈家除了陈德贤，其实还有别人。 陈德安等人，实力也不容小觑。 但是！ 陈德贤掩盖了大多数的光芒。 陈德贤那个年代，正好赶上了改革发展的飞速浪潮，也是他一手推动了陈家这一艘巨轮开始了远航。 当然了，早些年，甚至是民国时期，陈家就早已奠定好了基础，甚至在国外就有了声名。 甚至于，他们陈家也参与了新中国的成立，以及建设。 但是，陈德贤，却属于抓住了时代红利，以及改革春风，让陈家的发展，跟着祖国的发展，好好的腾飞了一波！ 可陈德贤之后。 陈家就没有了多少特别厉害的人了。 陈德安虽然现如今，也在龙榜，但是……不出手好多年了。 医阁内部，陈家掌握的，甚至供养着，不少高手。 为的就是防止被人挑馆上门！ 而于家，这些年来，可没少对陈家下手啊。 所以，两家的仇怨，向来深厚。 现如今！ 陈家出来了一个“麒麟子”陈路！ 没错，这就是外面的人对陈路的评价。 虽然陈路低调，可是……他终究是年仅三十一岁的医阁成员。 这在医门，足够惊艳。 虽然陈知行等人十分不服气。 可关键就在于合欢宗这一战，更是让他声名显赫。 所以！ 于东海就有了打压陈路的想法。 对于陈路，于东海自然也了解不少。 可是，他一直以来，却不屑和陈路出手。 因为他属于于家的第一代了。 而陈路，仅仅只是第三代。 这即便是赢了，也不光彩。 不过，不光彩的事情，自然也有不光彩的解决办法。 就比如陈慧对于陈路的针对，以及陈路提出来的那些辨病论治的思维体系等等。 于东海也自然略微找人出手过。 现如今，陈路在官方领域的中医圈子里，可以说是举世皆敌！ 这离不开于东海的参与。 毕竟，他是全国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 极具代表性的人物。 也是目前中医圈子里的牌面之一。 虽然比不上那些老牌国医大师，但是，年轻终究是资本。 那些老家伙，基本上也不怎么出山了。 成名已久的国医大师，在于东海看来，无异于休养生息，写书立着，培养学生，从而留名千古。 可是！ 他不一样。 他现在六十出头，依然是前途万丈。 按照中医的发展周期来看，他的大好前程才真正开始。 自然，是想要有一番天地去驰骋。 陈慧上次找过他，原本他不想参与的，但是……得知是陈路找来的那些国外的大学之后，于东海自然要出手。 他不允许陈家第三代所谓的“麒麟子”起来，他要让这个“麒麟子”成为一个笑话！ 只是……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竟然和陈路又见面了。 而这一次见面，于东海自然是嘴贱的嘲弄一番。 可是…… 谁曾想到，这个该死的小杂种，竟然和他爷爷陈德贤不是一个风格。 陈德贤讲究以理服人。 可是…… 这小杂种竟然不按照常理出牌。 直接让人打自己。 这他妈的，颇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憋屈感。 无奈。 却也愤怒！ 所以，今天，他要让陈路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他要让邱家人看看，陈家的医路，早已落寞，靠着拉拢来的那些供奉，能有什么出息呢？ 打铁尚需自身硬！ 独立自强方为道！ 想到这，于东海的眼神，轻蔑的瞟了一眼陈路。 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 今天被陈路羞辱打人的事情，他于东海自然不会就此作罢。 他要让陈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品尝到滑铁卢一样的失败。 他要让陈路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他要找陈路挑馆！ 而且，必须要加一条，输了以后，见到自己一次，给自己磕头一次。 哼！ 当然了，更多的是，陈路名下的财产。 比如经纶集团，比如这一次的卡恩综合征研究成果，比如久康集团，比如…… 草！ 想到这，于东海就是一阵憋闷。 这该死的小混蛋，怎么搞来的这么多的厉害成绩！ 实在是让他有些费解。 偏偏现在的经纶集团如火如荼，卡恩综合征研究成果响彻东西，久康集团的股价更是日新月异。 这让他，真的是太眼馋了。 不得不说！ 陈家人虽然医学之路没落不少。 可是，这他妈的经商头脑，比起他们于家，要强大了太多了。 哎！ 混蛋！ 都是我的！ 我是要成为于家之主的男人。 哼！ 而陈路，却至始至终，都懒得去理睬于东海。 此时此刻，陈路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为…… 就在刚才，陈路听见了一阵特殊的声音，宛若牛叫。 声音低沉，隐隐约约，朦胧无比。 可是！ 却不似真牛。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 蔡夫人忽然说道：“把病例拿来。” 很快，保姆把打印好的病历本拿了过来。 “于先生。” “小陈先生。” “这是我家先生的病例，你们先看看。” “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说话间，病例拿了过来。 而陈路入手一看，顿时皱眉。 “克雅氏综合征？！” 这个病，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陈路顿时面色凝重起来。 不仅是他，就连一旁的于东海，也是忍不住面色凝重，颇有几分郑重。 这种病，国际上发现，最早是在1920年左右。 可是，中国对于这种病的研究，却十分早。 这是一种潜伏期可长达三十年的病，发病十分缓慢。 而且，大多数发病的时候，已经到了50-75岁之间。 年纪越大，病情越发严重。 这是一种发生在人类身上具有传染性、进行性恶化的神经系统变性病。 这种病十分罕见，基本上一百万的人中，只有一两个患者感染。 但是！ 这却又是一种十分棘手的疾病。 主要表现为严峻进行性智能减退、痴呆或精神错乱、四肢运动失调等。 同时，还有各种各样的特殊表现。 就比如……刚才的牛叫。 哞哞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陈路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现在看来……可能是邱老爷子的病情。 关键是，此种病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方式。 没错！ 无药可治，就是这种病当前的研究现状。 要知道，现代医学发展的周期本来就不是很长，目前世界上疑难杂志高达大几百。 国内收藏的那种疑难杂志，多达五百多种。 克雅氏病就是其中一种！ 感染这种病的患者在消失临床症状后一般在半年至两年内死亡。 而且，这种病，是具有传染性的！ 此病可通过接触患者体液、血液、医疗和手术器具传染他人。 看到这种疾病，陈路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看来，邱老爷子，实在是无药可医了。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全国任何一个地方的名医，都请过了吧？ 最顶级的医院，研究所，可能都会进行各种各样的治疗。 但是，显然，效果一般！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估计也是弹尽粮绝，毫无办法了。 陈路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有把握。 毕竟，克雅氏综合征，在古代，也叫疯牛病，属于不治之症。 任凭多少能人异士医道圣手，也不一定有办法。 自己又有多么厉害呢？ 他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汲取百家之长，笼合中西之势，尽可能的进行治疗罢了。 而于东海的脸色，比起陈路，又好不到哪儿去。 原本还想要在今天大展拳脚，好好的教他做人。 可现如今！ 看都是克雅氏综合征之后，于东海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无奈。 没办法！ 这就是现状。 哎…… 于东海也不免有些叹息。 只是…… 不过，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此时的陈路，忽然微微皱眉，眼神里多了几分亮光。 …… ps：今天老师六十大寿，回了一趟师门，师门聚餐吃饭了，哎……看到很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不少都是博士或者博士后，内心感慨万千，觉得自己……有些惋惜，若是当初有机会的话，我是不是也应该去读博士？ 不过，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青青加油！ 写得少了，我一会儿熬夜再写一张，希望可以理解哈。 久别重逢，多少有些感慨。 第258章 延寿! 陈路刚才一直在留心观察邱铸老爷子的检查报告以及病历介绍。 他的检查大多数都是一些神经系统的检查。 不过！ 哪怕是克雅氏综合征，临床上该做的检查，其实一样都不少！ 现如今的陈路，可不是当初的他了。 在现代医学的领域，陈路绝对意义上属于厚积薄发，经过这几年的大量积累。 以及科研，甚至是伴随着自己记忆中得到的那些生理生化的知识。 陈路现如今对于患者体内的生理生化的检验报告，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专家。 甚至，比起那些顶级西医，都要厉害不少。 毕竟，西医只是擅长临床方面的诊断和治疗，对于生理生化的检验报告，他们更倾向于和临床疾病进行挂钩。 可是！ 陈路不一样啊。 陈路的生理生化，更趋向于对人体本质上的探讨和研究。 这其实就是专业的临床人员和专业的科研人员很多的一个区别。 就在于本质的探讨。 临床人员，更善于通过生理生化的指标进行疾病以及病理生理方面的归纳总结。 而科研人员，更擅长于对生理生化本质变化的原因以及结果进行探究。 两者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 这就意味着看待事情的本质是有所区别的。 就比如！ 此时此刻。 陈路看着化验单，他通过对于邱铸老爷子这几年的变化来看，似乎感觉到了一些特殊的变化。 如果是单纯的生理生化检验的话，让医生去看的话。 是很难发现这种规律的。 其实，很多时候，各项指标，之间是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和牵连的。 现代医学，在这一个领域，其实是不如中医的整体观念的。 当然了，现在这个社会，要是去说中医治本，西医治标，这其实是不合理的。 要说中西医的区别，要从一些特殊的角度出发。 比如整体观念。 可是，现在西医其实也在学习整体观念，甚至于，对于整体观念的探索，在不断的加大力度。 就从很多方面就能看出来。 而中医，其实在微观领域，反倒是落后了西医很多。 这也是陈路为什么强调辨病论治的原因。 说实话！ clo-2因子体系，就是一种中医的微观角度治疗，探索出来的方向。 利用特殊的通路学说，对人体的脏器衰竭和老化，进行一些探索性的研究。 辨病论治更好的发挥出来。 仅此而已。 中医，很多时候，不能被神话！ 神话中医，其实是在抹黑中医，这其实就是一门简单的医学学科而已。 何必谈及更加宏伟的高度？ 没意义！ 陈路之所以兴奋。 就是因为在辨析这些化验分析的时候。 陈路忽然想到了一个clo-2因子。 没错！ 克雅氏综合征，最主要的变化，虽然是神经系统，表现为记忆力下降，留意力不集中及心情低落，失眠，易感动，易疲惫，类似神经衰弱或抑郁。 随后渐渐消失肌阵挛、大脑皮层、锥体外系、锥体系、小脑受累的症状。 从症状上来说，其实是一种神经源性的退行性改变。 另外，克雅病为具有传染性的朊蛋白所致，这种朊蛋白病毒特别稳定，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这种传染性的东西，其实和卡恩综合征也有些相似的地方。 陈路于是对生理生化进行了分析！ 很快，就得到了一些特殊的结论。 或许真的可以用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对老爷子进行一番尝试性的分析和治疗。 通过clo-2因子体系，对患者进行新的治疗方案！ 想到这里…… 陈路的脸色不禁多了几分兴奋和精彩。 …… …… 而很快，伴随着里面屋子里传出来一阵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很快，蔡夫人站起身子，就朝着里面走去。 没多久！ 蔡夫人走了出来：“于先生、小陈先生，二位可以进去了。” “但是……” “二位先生也看到了老爷子的情况。” “克雅氏综合征，这种病是有一定的传染性的，二位可要做好防护工作。” 克雅氏病的传染性虽然没有那强烈。 一般情况下，主要是消化道传播、医源性传播、家族遗传以及密切接触。 听见这话，陈路和于东海都微微点了点头。 蔡夫人家里就常备的有这些相关的隔离的设备。 陈路穿了一件白大褂，带上眼镜帽子口罩以及手套，便走了进去。 而于东海见陈路如此果决，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是…… 当邱铁准备进去的时候，却被蔡夫人拦住了： “你别进来了！” “这么大岁数了，凑什么热闹。” 听见这话，邱铁尴尬的笑了笑：“我寻思，这种病潜伏期这么长，等我发病的时候，人早没了，何必在乎这些呢。” 蔡夫人皱眉看了一眼邱铁，随后看向邱阳：“邱阳。” “看着你爸。” 说完，便直接把门关上了。 留下房间里意中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了。 邱阳看了一眼老父亲，忍不住说了句：“我婶婶说了，让你坐下休息。” 邱铁被嫂子说了一顿，心里本就尴尬，现如今听见儿子的话。 直接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你在教我做事儿？” “混账东西。” 邱阳顿时委屈极了，却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遇上这爹，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而邱鑫站在外面，是想笑也不敢笑，生怕惹火上身。 他这二叔，没的说，太牛了！ 和小时候一样，一言不合，就对自己动手。 而邱政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喝茶。 今天的事情，依然让他耿耿于怀。 邱铁见状，也没有吭声。 百人百姓，他还能真的干涉太多？ 只是…… 这个小陈，真的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是，希望他可以救治一下哥哥吧。 当然了！ 哪怕是救不过来，其实邱铁也能接受，毕竟，大哥都那么大岁数了，一辈子还他娘的娶了两个老婆，生了这么多孩子，该干啥都干了，也功成名就了，死了……又能如何？ 虽然说不舍！ 可是，他们这一代人，有多少马革裹尸死无葬身之地的兄弟们？ 他们活下来，其实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人啊，有时候要信命。 都说老哥是一个福将，可是，终究生死有命。 见惯了生死离别，自己也到了如今年月。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至于邱家子女和睦与否的问题，他更不想参与。 等他死后，管它洪水滔天！ 自古王侯将相，岂能渊源流传？ 所以，人啊，要尽人事听天命就行了。 想到这里…… 他忽然看向邱鑫：“小鑫子。” 邱鑫一愣，好奇的看着二叔：“二叔，咋了？” 在外面，也是耀武扬威，声名显赫的娱乐大亨。 可是！ 在这个房间里，他邱鑫还真的是……一言难尽的家庭弟位。 要知道，蔡夫人担心几个孩子多想，对于邱鑫的关注，真的甚至有时候没有其他人多。 邱政那时候能步步高升，哪能少的了蔡老太太的帮助？ 所以，看着二叔盯着自己，邱鑫本能的心里发麻，有些瑟瑟发抖。 总觉得自己这个二爷爷要坑自己！ 这时候，邱铁老爷子，尴尬的笑了笑：“哦，没事！” “问你点小事儿。” “这个……” “回头你偷偷摸摸的去给你爹量一下。” 邱鑫顿时没回过神来：“啊？！” “啥意思？” 邱铁气的直接踹了他一脚：“你小声点！” “我说……” “你给你爹，量一下衣服！” 邱鑫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量一下衣服？” “干嘛？” “我爸爸平时就穿点睡衣，衣服每年单位都有发。” “他也不咋买衣服。” 邱铁顿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傻小子：“哎呦！” “急死我了！” “我说……你能不能机灵一点？” “你爹这……哎呦！” “我说的是……你爸这情况，搞不好真的就撑不过去了。” “寿衣做了没有？” 听见这话，顿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几个人，包括邱阳在内，全都齐刷刷的看向邱铁。 邱铁也是内心一阵发慌：“你们……” “你们啥表情啊？！” “我说的是……正常的情况。” “哎呦，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再说了，我大哥这种人物，死了也不亏，那时候杀了多少鬼子啊！” “还……” “总而言之，该准备的东西，也得提前安顿一下……” “你说对吧？”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只见蔡夫人一脸不善的盯着邱铁。 “老二！” “你给我站住！” “别跑！” 此话一出，顿时邱铁跑的更快了。 都说长嫂如母，这一点不假。 八十多岁的老爷子，还真的是健步如飞。 看到邱阳想捂住自己的脸。 这他妈的！ 怎么就摊上这爹了。 老天爷，能换一个吗？ 丢人啊！ 而邱铁这时候，也站住了：“哎呦喂，老嫂子啊！” “你别跑了！” “摔倒了，还得买两个……” “呸呸呸！” “我乱说的。” 蔡夫人的脸色，顿时青紫，可是……看着只有在他们这里才显露出这样老返小，长不大的宛若孩子一样邱铁。 蔡夫人的眼神里，也是满是柔和。 她很清楚的。 这个小叔子，就是一张嘴不饶人，可是……做事儿比谁也地道。 就连这几年老头子生病期间，来看的最多的不是孩子们。 而是这小叔子。 家里缺啥少啥了，都是他。 这时候，蔡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 “我叫你，是有正事儿。” “你去帮你家老大准备一下军装吧。” 听见这话，顿时……刚才还看玩笑的邱铁骂骂咧咧的出了院子。 嘴里骂骂咧咧的：“他福大命大，咋能那么容易死呢！” “这个混蛋！” “没给我老子送终。” “我还寻思，我走的早一点，让他给我送的。” “结果……” “你老子，我送的，你也得让我送你。” “我儿子咋就……” “呸呸呸！” “真的是算计的我明明白白的啊！” “哎……” “你他娘的枪炮炸弹打不死你，区区一个小病，就成了这样了。” 只是，到了没有人注意的地方，他才来得及擦了擦眼泪。 说白了！ 最舍不得老哥的，其中就有他啊！ …… 而此时，房间里。 邱阳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总觉得他爹肯定是在骂他。 这边卧室内。 邱铸已经醒了过来。 看见蔡文颖，他忍不住说了句： “蕙兰。” “几点了?” 听见这话，几人都愣了一下。 不过，蔡文颖却笑着说了句：“下午三点半了。” “起来坐一会儿吧。” “我给你熬了粥。” 蕙兰是邱铸前妻的名字。 可是，伴随着老爷子的记忆力衰退，很多近期的事情，都忘了个七七八八了。 但是，蔡文颖却从来不在意这些。 要不然，她会等他那么久？ 而且，对于慧兰姐的孩子，视如己出一般？！ 蔡文颖绝对算的上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就连陈路也是猜到了什么，但是却忍不住高看了一眼蔡老妇人。 没多久。 粥端了进来。 这边，蔡文颖给他小心喂食。 看得出来，老爷子的情况并不怎么好。 面部表情几乎没有，而且还伴随着四肢震颤，动作缓慢，肌肉萎缩，肌无力等症状。 一般情况下！ 晚期的时候，不会出现痴呆和昏迷了。 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这是好事儿。 反倒是坏事儿。 以为，一旦这些不好的症状消失以后，也意味着患者的生命所剩无几了。 喝完粥，平复片刻之后。 陈路和于东海相继对老爷子的情况进行诊断。 这段时间，时不时的，伴随着一阵阵的“哞哞”的声音响起，宛若是牛羊叫一般。 甚至无法控制！ 正常情况下，其实……这种时有发出类似 “牛羊叫”声呓语及四肢痉挛现象，大多数出现在晚上。 可是！ 消失之后，再次出现，这意味着……基本上所剩无多了！ 再加上，此时此刻。 神情淡漠，纳呆懒言，说话声音低微，表述不清，午后低热。 望之神情毫无表情。 问话的时候，虽然尚能回答，但是表述不够明确，甚至偶尔出现一些特殊的话语。 答非所问！ 而且，脉象也不太好。 脉沉细无力。 舌质淡，很淡很白，整个给人一种抹了石灰的感觉。 让人看起来就很难受！ 于东海这边诊断之后，就不免叹了口气。 而陈路却若有所思。 等到这时候，蔡文颖把老爷子搀扶到了轮椅上。 走了出来以后：“去晒晒太阳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忽然笑了起来：“好。” “文颖啊。” “呵呵呵呵……” “我感觉你咋就不变样儿呢？” 此话一出，顿时蔡文颖愣了一下。 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老头竟然想起了自己了？ 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邱铸，但是……脸上却多了几分红晕。 “老不羞的！” “说这干甚……” “当着孩子。” 说话间，邱铸被推了出去。 而邱铸在不太剧烈的阳光下，多了几分舒展，甚至是情志都有些清醒了。 “哎呦……” “好日子啊！” “文颖啊，你说你跟我干啥啊。” “我这老头子，要文化没有文化，要素质没有素质，你这大家闺秀，还等我这么多年。” “哎……” “说起来，我真的是有些惭愧啊！” “你说，我咋补偿你呢？” “算了，下辈子吧。” “我总觉得，我快走完了。”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清楚。 原本对于很多人而言，患者神情好转，这是好事儿。 毕竟，不昏迷了，也不痴呆了，还能陪着说一些好听的话。 这原本是好事儿！ 但是…… 用医生的话来说，这绝对不是好事儿。 这意味着，身体就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可能真的是他所剩无多的时光了。 顿时！ 蔡文颖站在老爷子的身后，泪如雨注。 这时候…… 她让保姆照顾老爷子，自己回到了房间里。 蔡文颖看向陈路和于东海。 忍不住问了句： “陈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家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见这话，于东海说实话颇为无奈，也有些惋惜。 但是…… 按照医学发展而言，其实……真的不需要纠结太多了。 或许，他知道，蔡老妇人，想要听到的是真话。 “哎……” “蔡夫人。”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说一些话来安抚你，或者是给你希望。” “但是，事实上。” “我不能这么做。” “因为，现在给你了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邱老爷子的情况，我相信，你已经了解很多了。” “无论是舌脉，还是说气血。” “都已经到了一个临界值。” “他的情况，某种意义上，已经无力回天了。” “别说我了。” “就是医阁的阁老来了，我估计也无济于事。” “哎……” “您做好准备吧！” “我估计，按照这个情况的话，最多也就两个月了。” 听见这话，顿时房间里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 邱鑫的脸色更是面如死灰。 他激动的看向陈路：“陈路！” “真的吗？” “他……他肯定是在骗我们，是吧？” 于东海看了一眼邱鑫，随后把目光注意到陈路身上。 然后多了几分随意。 他知道…… 这一次的比试，压根不会有任何结果。 因为这根本就赢不了。 于东海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救了老爷子。 这是实话！ 蔡文颖也是叹了口气：“哎……” 她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摆了摆手：“行了。” “注意自己的形象。” “像什么？” 蔡文颖这才看向陈路：“好了，小陈先生，让你见笑了，也让你为难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这个样子了。” “可是……” “我只是不希望……哎！” “是我贪心了。” 邱铁这时候走了过来，看向陈路：“你小子，有办法吗？” 陈路忽然抬头看向邱铁和蔡文颖。 面色严肃的问了句：“办法。” “倒也不是没有！” 此话一出，于东海看向陈路的眼神顿时变了。 宛若是看一个江湖骗子。 哪怕任何一个中医，在感受到这种情况之后，都不会这么乐观。 不！ 陈路已经不是乐观了。 这是……过于膨胀了。 于东海忍不住说了句：“二位，可要好生斟酌。” “毕竟，这不是小事儿。” “不要病急乱投医。” “年轻人要为自己的语言负责的。” 陈路顿时转身看着于东海，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要不，你来？” 说话间，陈路还作势邀请。 顿时！ 于东海退后两步。 随后，直接转身说道：“陈路！” “我也不和你逞口舌之快。” “年轻人，要学会最起码的尊重医学。” “你要是真的能治好了……” “我……” 可是，于东海犹豫片刻，倒也没有继续说话。 而这时候陈路直接说道： “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无论是中医，还是目前的西医水平。” “都无法对邱老爷子，有很好的效果。” “他这个病！” “其实，说难吗？” “难！” “毫无疑问。” “但是，真要说是没有希望吧。” “绝对不至于！” “我还是真的有些办法的。” “若是二位相信的话，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听见这话，顿时所有邱家人都面露惊诧，十分惊喜。 “真的？！” “真的假的！” “陈……真的？” …… 面对众人的疑问，于东海顿时笑了起来。 这群傻子啊！ 真的是疯了。 陈路肯定是疯了，竟然敢去对于这种疾病胯下海口。 这不是开玩笑？ “那我就提前恭喜陈先生了。” “呵呵……” 说完，于东海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而这边，邱政追了出来：“我去送你。”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 邱阳压低声音：“陈路！” “真的有可能？” 陈路微微点头：“嗯！” “是有机会的。” “我觉得，可以让我们的实验组试试。” “毕竟，现如今，老爷子的情况，已经陷入了无法转逆的地步。” “我的实验室，说不定，真的有机会，给老爷子……” “延寿！”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延寿？！ 陈路这句话说出来，着实有些震惊。 因为陈路说的不是治病。 而是延寿！ 要是陈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 这…… 影响和意义太大了！ “需要怎么做？” “需要多少钱？” 邱铁和蔡文颖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陈路微微一笑：“啥也不用。” “只需要一份信任即可。” “但是，有一说一，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你们要好好想一想。” 陈路说的是实话，现如今是临床实验阶段。 老爷子的情况十分特殊。 若是可以试试的话。 带来的影响力，还是很不一般的。 卡恩综合征做了这么多的研究。 但是…… 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适合进行clo-2因子体系研究的患者。 而就在这时候。 房间里，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一个个身着不凡，不怒自威，不少人还穿着军装，军衔吓人。 “首长好！” 很快，身后的一群警卫连忙举手敬礼。 众人进来以后，反倒是对于邱铸和邱铁两人纷纷敬礼。 似乎是…… 大家都有些预感到了邱老爷子的生命所剩无多的消息。 但是！ 在门口，都听见了陈路的那句话。 延寿？！ 第259章 成了笑话 顿时！ 这几位全都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甚至于，其中为首的一人，眼神里满是震惊。 他们忍不住全都看向了刚才说话的陈路。 这时候，蔡文颖也看向刚刚过来的几人。 “益民来了！” “还有勋业。” “哎呦，你们快到房间里来。” 几人听见这话，连忙笑着说道：“婶子，不用客气。” “我们过来看看邱叔。” 为首的男子顿时微微一笑。 邱铁这时候，对着身后打了个招呼，很快保姆等人给众人端出来了椅子。 院子很大，而且天气不错。 坐在院子里，很舒服。 但是…… 高益民等人全都有些面色好奇，甚至是有些费解的看向的邱老爷子等人。 “邱叔叔，最近感觉怎么样？” 此话一出，邱铸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呵呵！” “感觉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啊。” “呵呵呵……” “益民，你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有段时间没来我家串门了。” 听见这话，高益民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去年过年的时候，中风了。” “中风以后，身体情况越来越差。” “说话也不利索了，也站不起来。” “这半年修养的还算可以，最起码搀扶着能自己走路了。” “这段时间，也是天天催我，想出门了，呵呵呵……” 邱铸顿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对着几人，还有邱铁，忍不住说了句：“哈哈哈，这个老高啊！” “年轻的时候，我当团长，他做政委。” “他比谁都能说！” “哈哈哈哈……现在说不出话来了，估计心里比身体还要着急。” “哎……” 说着说着，邱铸也是不免叹了口气。 几人闲聊一番之后。 忽然高益民看向陈路：“这位是……” 陈路连忙站起身子：“您好，我是陈路，今天过来给邱老爷子看看身体。” 邱铁这边介绍到：“这是陈德贤老爷子的孙子，也是陈家第三代的杰出子弟。” “小陈，过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高益民将军，这位是……” 说话间，邱铁对着陈路介绍一番。 陈路听得也是心惊胆战，毕竟……这高益民……竟然是上将！ 而且是在职的。 这级别可不低啊。 其他几人也是将军。 属实有些震撼。 他连忙微微行礼，以示尊重。 这边，邱铁的这一番介绍，顿时几人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陈家的子弟。 难怪邱铁老将军这么热情的介绍。 不过，高益民忍不住带着问候和咨询看向陈路： “呵呵，小陈，你可以叫我高伯伯。” “对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听到你对邱老爷子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可以……可以……延寿？” 这个问题，说实话，真的有些震撼人心。 延寿这个话题！ 自古以来，都是一个让任何人都怦然心动的词语。 谁不想长命百岁？ 就连秦皇汉武都无比执念。 更何况他们了！ 一时间，几个人都带着几分期待看向陈路。 蔡文颖和邱铁也不例外。 陈路这时候，也是沉默了下来。 犹豫片刻之后。 他说道：“其实，这一切，还在研究阶段。” “我也不能保证成功率。” “邱老爷子的情况，暂时满足我们目前的科研要求。” “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等明天我们的工作人员过来，进行系统的检测。” “之后，才能根据情况，进行常识。” “所谓的延寿，其实也不是大家想的那么夸张。”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治疗。” “只是让身体的衰老程度减慢一些罢了。” “而且，目前还没有确定的成果。” “所以……也希望各位可以保密一些。” 听见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睛里多了几分凝重和震撼。 陈路的话，显然大家都有些上心。 高益民沉思片刻：“小陈，你的临床试验，具体效果如何，可以告诉我们吗?” 陈路沉思片刻：“好！” 当天晚上。 高益民等人邀请陈路一起吃饭。? 一行人到了一个军区的招待所。 这里的规格很高。 甚至比起钓鱼台等国宾国宴的招待，都丝毫不逊色。 而且，从不对外开放。 陈路也才对在场的几人，有了新的了解。? 其实，他也看得出来，众人无比尊重他的目的是什么。 同样，若是延寿真的可以成功，这将会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进步。? 当然了，陈路也不敢有太多的期待。 毕竟，延寿这种东西，太过于浮夸了，甚至是超出了很多人对于生命的探索。 酒过三巡，高益民也说道：? “其实，关于人体健康和寿命等研究，我们也一直都有研究。” “国家的军事医学研究院，也有很多类似的研究。” “小陈，你若是需要合作的话。” “我给你说一下？” 陈路其实对于这个还是知道的。 国家军事医学研究安，在国内外的声誉，可不是一般的高。 陈路微微一笑：“不着急，我们还只是起步。” “具体后续的研究过程，还不好说。” “至于邱老爷子的情况，能否好转，我们也是……在研究。” 晚饭结束之后。 陈路去了小爷爷的家里。 第二天，等团队过来之后，对邱铸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得到的结论是，符合临床试验标准，可以进行尝试。 本来邱铸的身体也逐渐下滑，而且已经是不可逆的损伤了。 目前的主流手段也是无济于事。 蔡文颖这边十分配合。 不过…… 大家还是比较担心的。 高益民忍不住问了句：“小陈，可以在首都建立一个类似的研究院吗？” “我担心，长途奔波的话。” “会有影响。” “你需要什么设备，什么地方，都可以跟我们说。” 此话一出，陈路这才愣住了。 是啊！ 眼前的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 “这倒也不复杂。” “我们学校和很多国外的大学，在合作建设也一个产学研基地。” “那里也合适。” “但是，器械和设备还不完善。” 高益民很快叫来了一名警卫：“你记一下，缺什么东西。” 随后对着陈路说道：“小陈！” “我也不瞒着你。” “这个研究，我们其实也很关注。” “很多党和国家领导，以及军队的重要人员，都在首都。” “他们在这里也方便一些。” “所以，还请见谅。” “你需要什么东西，我直接让他们去准备。” 就这样，有了高益民等人的参与，接下来的事情基本上十分简单。 一路绿灯！ 这里虽然是国际话的基地，可是…… 归根到底，还是陈路说了算。 那些国外的大学和科研机构，只是占据了一小部分的科研项目罢了。 并不会影响大局。 就这样。 在高益民等人的帮助下，这个国际中医药联合研究院很快各种手续都一切从简，很快展开了研究。 不过，邱铸的治疗，并非是一朝一夕的。 陈路这边，还得回去。 临行前，邱鑫招待陈路吃的饭。 “陈路，这一次，真的是多谢了！” 陈路微微一笑：“客气！” “我还得感谢你了。” “要不是这件事儿……” “我这产学研基地，估计也得遇到不少麻烦。” “现在这么快就开始了。” 陈路说实话，也是哭笑不得。 这邱家人也好，高益民等人也罢，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陈路的压力也很大啊！ 这件事儿，要是真的搞好了。 clo-2体系，或许真的可能对那些器官以及脏器衰竭的患者而言，是 一个福音。 能延缓衰老，得到一个延寿的目的！ 这时候，陈路电话响了起来。 是任新航的。 “陈校长啊！” “我的陈校长！” “你啥时候回来啊？” “这校庆晚会，你是不计划弄了吗？” 陈路一听这话，也是哭笑不得：“马上，今天晚上我就回去！” “任书记，你先组织一下。” 任新航无语：“我告诉你啊！” “你可是答应那些孩子们了。” “大家对于这一次的毕业晚会可是很期待的。” “你要是做不好！” “小心大家骂你。”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陈路也是哭笑不得。 这时候…… 邱鑫却听见了，他一脸好奇的看着陈路：“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晚会？” 陈路这才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情。” “我不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吗？” “这马上孩子们毕业了！” “我寻思给大家做一个别开生面的毕业典礼。” “呵呵……” “我想的啊，太简单了！” “要是让我看病，或者让我做科研，还好说……” “可是，让我做这个东西，真的还是挺有难度的！” 听见这话，邱鑫这边却忽然瞪大眼睛。 要是其他东西，邱鑫还真的不一定能帮到陈路。 可是…… 单单要是说娱乐这些东西的话。 邱鑫还是十分在行的！ 本来这一次邀请陈路过来，邱鑫就十分感激。 而且，陈路这一次，把他父亲放在实验团队，说实话，也是担着风险和压力。 邱鑫一直都在寻思怎么感激陈路呢。 人家陈路一不缺钱，二不缺人脉，三不缺资源的。 邱鑫也是感觉有些拿不出手。 可现在…… 听见陈路这话。 邱鑫直接说道：“哎呦！” “妈呀！” “陈路！” “你要说别的事情，我可能还真的帮不了你。” “但是！” “这个事情，你交给我。” “我给你办好了。” “不就是毕业晚会吗？” “你等一下！” 说话间，邱鑫直接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了。 邱鑫直接说道：“这个，杨导演，你最近没事儿，对吧？” “是这样的，你现在立马找人，公司现在有空档期的所有人员，随你调用。” “不！” “即便是没有档期的，当红的，也给我抽出一天时间了。” “对，你给我编演一台晚会！” “时间……” 邱鑫看向陈路：“什么时候？” 陈路一愣：“这周六。” 邱鑫对着电话：“这周六！” “不行！” “这周六是演出的日子。” “你给我弄好！” 挂了导演电话，邱鑫又陆陆续续的打出去几个电话。 随后！ 邱鑫顿时笑着说道：“完事儿！” “这就是几个电话的事儿。” “这叫啥事儿啊？” “你要是别的事情，我可能还真的帮不了你。” “但是，这种小事儿，我就是专业的啊！” 陈路忍不住问了句：“那个……杨导……是春晚导演？” 邱鑫微微一笑：“是啊！” “所以，我说你放心好了。” “我还给你联系了春晚的几个主持人，小萨、小董啊他们。” “你要不……我现在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吃个饭？” “对了，正好，德华他们这段时间也在首都！” “我让人联系一下。” 陈路顿时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 “我错了！” “哥哥，不是，邱叔……” 邱鑫微微一笑：“行了，咱们各交各的。” “你叫我老哥也行。” “我和他们不一样，咱俩投缘，各交各的。” “陈路，我跟你讲，你哥哥我，没多大的本事。” “说实话，其他事情，我还真的帮不上你太多。” “但是，娱乐圈子的事情，我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这件事儿，你交给我就行。” “什么也不用管。” “周五的时候，我让人去搭建舞台。” “所有的一切，什么也不需要操心。” “你们学校，我给派过去几个导演和老师，让他们帮忙给学生们组织一些活动。” ……? “就这么说定了！” 陈路听着邱鑫的话，也是哭笑不得。 这还没有本事啊？ 随随便便，就能把春晚总导演以及那些顶级主持人，还有顶流明星叫过来。 甚至，那语气可不是在请啊！ 是在安排。 这老哥，也真的是可以的。? 事实上，邱鑫的能力，可是一点不小。? 要知道人家父亲是什么人。? 身边的都是什么人。? 别说邱家了，他的母亲，蔡文颖的娘家人，那可不是一般家庭啊。 ……? …… 就这样。? 陈路来了一趟首都。 直接让研究所的地方增加不少。? 而且，若是这一次成功的话，还能多一个特殊的牌子。 国家军事研究所合作机构。? 这个牌子的含金量。 可不低啊！ 即便是清华大学等合作机构牌子比起来，还真的不一定有这里好使。? 而且，用高益民的话说，这里很可能涉及到国家机密。 所以说。 陈路也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去首都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若是真的成功了。 意义非凡啊！? 除此之外……? 就是毕业典礼。 他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若是这个晚会开始之后，该怎么收场？? 这可是春晚级别的啊！ 当然了…… 学校就这么大。 舞台就那么点。 所以…… 简单是简单了点。 硬件跟不上，软件来凑一凑好了。? 想到学校那群小兔崽子们看到小萨老师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陈路越发期待起来！ ……? ……? 而此时。? 首都，一个高档的庄园内。 于东海坐在一个装饰清新典雅的茶馆内。 这里是于家专属的私人?庄园。 也是于家的会客厅之一。 于家作为老牌家族，其实影响力着实不凡。 他们不仅仅是在中医药领域影响力很大，于家的老前辈们，更是专注于对于名贵中草药材等的培育和种植。 甚至于，早在当初身为御医的时候。? 陈家先祖和于家先祖的工作是不一样的。? 陈家先祖属于从民间征调，成为御医的。 在康熙年间，陈家的祖籍就在潼川，甚至是就在陈家庄不远的地方。 陈家祖先那时候，就已经属于十里八乡的名医，康熙微服私访，曾经得了一种怪病。 陈家先祖帮忙治好了，便被康熙待在身边，前往了京城。 成了御医！ 可是，相比之下，于家其实属于老牌御医了。 于家先祖，更加擅长养生康养以及延年益寿一类的。 所以，后来这些年，于家先祖留下来的东西，也自然让于家受益无穷。? 于家这些年来，在改革开始只有，陆陆续续收购各种各样的茶园、温泉、酒窖、野生山林等等…… 真要说起来，于家的茶叶，那是一绝！? 但是，于家从来不卖茶。 他的名茶，只用于自己内部使用。 于家茶庄，赫赫有名，甚至很多达官显贵，慕名而来，都不一定能来这里带走茶叶。 除非是级别很高，或者对于于家友好才有机会。 茶只是其一。 除此之外，人参基地、名窖……等等，数不胜数！ 这就是各大家族的喜好着实不同。 陈家倾向于现代化产业，与时俱进。 于家对于养生产品，颇为喜爱。 其他几个顶级家族，要么是对于文物青睐有加，要么对于艺术品十分钦慕。 总而言之，各家的传统，各有偏颇。 此时此刻。 于东海只有宴请和招待名贵客人的时候，才会带到这里来。 作为于家一代中的后起之秀，他在这里，也有股份。 “这是我给老人家准备的一些茶叶和人参。” “听说老爷子喜欢喝点，这一桶酒，是我们一个一千三百年窖里面珍藏的酒，不过……里面加了不少好东西，虎骨，上好的灵芝、西洋参、珍稀的肉苁蓉，还有未骨化的上等鹿茸……等。” “对于老人家的身体，也好！” “而且，经过我们于家专门的手法配伍之后，酒味悠远。” 看着眼前的东西，顿时陈慧笑了起来。 “谢谢于老爷子了。” “呵呵呵……这些东西，可真的是千金难得。” 于东海微微一笑：“好东西，也得懂得欣赏才行。”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茶叶味道，兴许多放一点就好，哪儿能品的出来啊！” “这龙井，我们于家，也只有那么几亩地。” “真不多，要不然给你带点尝尝。” 听见这话，顿时陈慧笑了起来。 她对于东海还是得尊重的。 毕竟，人家于家也是了不起的家族。 今天能来这里，也是看在她公公的份儿上。 “我家老爷子，就喜欢你们家的茶叶。” “呵呵呵……” “对了，于老爷子，我听说……陈路昨天和你去了一趟邱老爷家中？” “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于东海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几分。 刚镶的牙，还在隐隐不适，心情更是有些郁闷。 听见陈慧的问题，于东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陈司长的门路倒是不少。” 听见这话，陈慧也是笑了笑，没说实话。 “呵呵呵。” 她这样显然是故弄玄虚。 她什么级别，怎么可能接触到邱老爷子这样的人？ 哪怕是他未曾退休的公公，些许和邱老是差不多。 可是退休了就不一样了。 她也是偶然在家庭聚会的时候，听见了有些话。 于东海这才说道：“嗯！” “不过，有些事情，不能乱说。” “我也不便多说。” 只是……话音未落。 忽然一个人走了过来。 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于东海，竟然笑了起来。 进来以后…… “哈哈哈，于东海。” “我听说你昨天被陈路打的满地找牙？” “真的假的？” “来，我瞅一瞅！” 说话的人，年纪和于东海相仿。 可是，说话做事儿，丝毫不在乎于东海的感受。 要知道，这里是于东海的地盘。 对方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恃无恐一般。 可是陈慧听了之后，却有些尴尬，甚至是有些惊讶的看向于东海。 这时候！ 于东海的内心差点爆炸！ 这该死的混蛋！ 怎么在这里碰见了他？ 简直是…… 气死了！ 此时此刻，看着那人的嘲讽，于东海简直是难以忍受了。 恨不得立马跳起来给他一拳！ 于东海在怎么说，也是于家一代人，而且在学术圈也好，在社会圈子里也罢，都绝对是属于精英级别的。 可这个人，却丝毫不在乎。 当众嘲讽道！ 于东海看见对方这般模样，也是冷哼一声：“这陈路！” “我迟早要收拾他的。” “再说了……你今天来，就是故意来奚落我的吗？” 听见这话，对方并没有在意，而是笑着说道： “专门笑话你？” “就凭你？也配？” “呵呵呵……” “我只是觉得啊，你于东海越来越混不下去了。” “一个三代弟子，骑在你头上拉屎，打得你满嘴找牙，简直是丢人丢死了！” “现在圈子里都在笑话你呢。” 说话间，中年男人忽然看见陈慧在身边，顿时皱眉：“没点眼力劲儿。” “出去。” 中年男人对陈慧的这一番话，如同训斥小厮一般。 陈慧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紫一阵。 她想生气，可是……有资格吗？ 陈慧很清楚！ 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超过了自己，而对方甚至对于东海这般姿态，更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可见对方……的能力和实力，自然不一般！ 而这时候…… 于东海叹了口气：“陈司长，你去隔壁稍微等我一下。” “我和这位朋友聊几句。” 男子皱了皱眉，接着小了句：“算了！” “我也懒得理你那破事儿。” “现在啊……” “你他娘的就是一个笑话……” “呵呵呵！” “走了。” “继续喝茶吧。” 于东海的脸色十分难看！ 阴沉的几乎可以滴水。 刚才男人的话，如同一根根针一样，刺入了他的内心。 他没有想到…… 那天的事情，竟然传了出来。 而且…… 似乎不少人都知道了！ 于东海的心态简直是要爆炸的。 要是真的人尽皆知了，他于东海的脸还往哪儿放呢？ 无论如何，他于东海也绝对是了不起的人物。 而于家，也绝对是很牛的家族。 虽然比起陈家这种还差了一个级别。 但是！ 现如今，自己竟然成了笑柄，这还了得？ “我的事情，我自然心里有数！” “陈路也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哼！” 男人看了一眼于东海，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丝毫不把一旁的陈慧放在眼里。 “行吧，我等你好消息哦！” “对了，我上次去玉爷家里，看见了那玉璧真喜欢啊！” “你若是能赢回来，呵呵呵，你家庄园旁边那块儿地，我考虑考虑卖给你！” 说完，男人直接摆手离去，外面此时甚至有好多人候着他。 而陈慧起身关门的时候，顿时瞳孔一缩。 因为他发现，在外面候着他的那个人……她认识，准确点说，是见过！ 那个人的爷爷，父亲，都相继担任过超过他公公的职位！ 那种已经是家族了！ 可即便如此，这中年人出去以后，竟然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陈慧顿时大惊失色。 回到自己位置上以后，他忍不住看向于东海。 可是，见对方的脸色十分难看，却也不敢说话。 而于东海，的确是无比愤怒！ 若不是陈慧在场，而且，他还要保持他的高手气质，早就暴怒无比了。 这一次…… 可真的是气死了！ 现如今，整个大家族的圈子里，可能真的都知道了这件事儿了。 该死的陈路！ 你完蛋了！ 于东海恨不得立马向陈路挑馆。 哪怕！ 他身为龙榜，说实话，找陈路挑馆，是需要付出更多筹码的。 即便如此，他现在恨不得让陈路倾家荡产。 越想，他就越发生气！ 越想，内心就越愤怒！ 陈路！ 你他妈的该死啊！ 想到自己明天以后出门，被圈子里的那些人指指点点，甚至是笑话，这简直……让他于东海颜面扫地。 也不知道这事情是谁传出去的！ 该死！ 不行！ 今天回去，就下战书！ 他要让陈路这该死的混蛋，亲自给自己跪下来磕头道歉。 而且是，见一次，磕一次的那种！ 陈慧这边忍不住说了句：“陈路，这个人真的简直太混蛋了！” “您放心，于老。” “我这边绝对给你想办法针对他。” 这时候，陈慧的话，这才让于东海稍微冷静下来。 毕竟，陈慧和陈路，也的确是死对头了！ 事情才回到话题，他今天邀请陈慧出来，其实还真的有一件事儿。 不过，于东海也并不着急，看着陈慧，安慰道： “你别和那个人计较了。” “他不是一般人。” “李家的人，那是在清朝末年，就开始投资未来的主。” “而且，押宝押对了那种。” “他叫李承轻。” “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顿时，陈慧果然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身躯一震。 那位！ 李成清可了不得啊。 这位，绝对不是一般人。 李家绝对的龙子。 不！ 现在，是李家的准家主。 年仅五十五岁，风华绝代。 唯一的爱好是收藏。 据说…… 他是真的把故宫搬到家里的人。 甚至，故宫的收藏，都不一定有人家家里的多。 就连溥仪当初，也经常被李家邀请去家里参观。 和爱新觉罗一代人的关系很好。 而这位李承请更是天赋异禀，做了太多轰动的事情了。 难怪…… 难怪啊！ 竟然是他。 当然了，陈慧其实对于那些大家族，其实还是不太了解的。 凡人岂能掀开天宫一角？ 开什么玩笑。 虽然她公公十分了不起。 但是…… 终究她陈慧是个外人。 甚至无法参加那些大家族的宴请。 因为很简单，不够资格！ 现如今，国内五大超级家族，于家差的很远。 于家只能算是二线家族。 陈家、王家、李家，这种，才能算的上一线家族。 而李家，那可是在政坛里面，能搅动四方风云的家族。 自然不一般！ 人家家里虽然没有太多的高官，可是……那些高官，却以能出入李家为荣。 这也是为什么陈慧对陈路如此痛恨，甚至敢给陈路难看所在。 因为陈慧压根不知道陈路是陈家的三代子弟。 而且是十分杰出那种。 这并不稀罕。 级别太低了。 就如同普通人会认为那些首富真的是首富一样。 只能说那些大家族，压根不稀罕登上那什么破榜单罢了。 若是真的有榜单！ 那些星辰遗产俱乐部成员，瞬间能包圆。 陈慧不知道，而于东海也懒得讲。 陈慧听见李成清这个名字之后，顿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竟然是……他！” 于东海点头嗯了一声，说了句：“我今天找你，的确有件事儿。” “那个国际联合研究院，我想入股。” 听见这话，陈慧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研究院，的确很厉害！ 而且，国外那么多顶级的研究所和大学都在其中。 可想而知。 于家是有自己的科研机构的。 而且，于家也是优质资本和资源。 陈慧是不想拒绝的。 这件事儿，其实于东海并不怎么想让家里参与进来。 家族内部的事情太多了。 而且，现如今，家主争夺也即将开始。 若是真的可以做出成绩来，会对于东海有很多的帮助。 所以，他才想要绕过那边，寻找陈慧。 准确点说是陈慧的公公。 虽然退休，可是窦玉生对于老人十分看重。 陈慧忍不住说道：“这件事情，我得和我公公好好说一下。” “我担心……” 于东海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 “你帮我牵线搭桥就可以。” “事成之后，无论我和你公公最终如何。” “但是你都会拿到百分之一的分成，” 听见这话，顿时陈慧内心怦然心动起来。 要知道…… 这个研究院占地面积可不小。 真的要是出来成绩的话，这不是小钱啊。 她连忙点头：“好！” “我一定帮忙。” “于老您放心。” 于东海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儿。” “我这边，需要你帮我个忙。” “我即将要向陈路发起挑馆。” “你那边……” “给我最近找一找陈路的麻烦。” “我要让他心里面烦躁不安。” “静不下来心。” “这是我们庄园的vip，你以后随时可以过来。” 陈慧听见之后，顿时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 于家茶庄的vip，可是十分难得的。 据说，门槛很高。 每年会费百万，都是最普通的客人。 这些vip都是邀请制。 只有得到于家的认可，才能进来。 而且，千万不要觉得，这里只是一个喝茶的地方。 这其实是一个圈子。 而且，庄园里面什么都有。 只有你想不到的！ 于家的这个庄园，其实就是一个名利场。 顿时！ 陈慧的脸色多了几分兴奋和贪婪。 她本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而这张vip，绝对能满足她的内心虚荣。 “谢谢于老！” “您放心。” “这件事儿，交给我！” “我一定给您办妥当。” 于东海点了点头：“嗯！” “有劳了。” “还有……今天的事情，出门不要乱说。” 陈慧再三保证。 她当然很清楚，这些大人物都是很要面子的。 于东海没有继续待太久，起身离开了。 他要准备一下和陈路的挑馆！ 还要准备资金，入驻这个研究院。 陈慧倒没有急着离去。 看着手里的vip卡，忍不住拿起来拍了一张照片。 内心十分满意。 只是…… 她没有想到，陈路竟然对于东海下手，甚至敢打人…… 这的确有些夸张。 可是想到当初陈路对自己的态度，以及上一次在潼川省开会的时候，甚至就连聂国平的面子也不该。 陈慧也释然了。 这个家伙！ 简直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啊。 这种人，活不了太久的…… 想到这里，陈慧冷笑一声。 似乎十分期待看到陈路的惨景。 不过…… 于东海出手倒也阔绰。 只是，如何给陈路找麻烦呢？ …… …… 而此时。 陈路已经回到了潼川省。 这几天，他仅仅是去了一次校园。 说实话，多少有些感触。 正所谓，人世间所有的热闹都需要用寂寞去偿还。 此时此刻，学校里面的喧嚣和欢声笑语，或许对于那些即将毕业的孩子们来说，真的是如此的。 离别前的那种发泄，那种热闹，等沉淀之后，或许都是怀念。 其实…… 陈路也有过不少朋友。 可现如今，各奔东西之后，联系也少了。 再加上当初在宿舍的时候，不少人和他不对付，这也导致了陈路毕业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感伤。 上一次的同学聚会，陈路也是感受到了那种心情。 不过…… 他自己只是个例，大多数的宿舍感情，还是十分美好的。 现如今，晚会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去操心了。 而陈路这边手头，也终于有机会去中医药管理局了。 说实话…… 他这个局长，来的次数，还真的不多。 不过等学生放假之后，这边日子就长了。 办公室内。 陈路看着手里面整理好的资料。 这段时间！ 属于夏天。 而潼川省这边已经开始考虑种植中草药的事情。 陈路上任，也是想要做这种事情的。 前段时间，他也通过了考察。 陆陆续续的，也即将开始种植。 夏季，其实有很多中草药适合在六月份种植。 比如，薏米、急性子、黑豆、决明子、桔梗一类的。 不得不说！ 虽然吴明凯这个人在岗位是不怎么作为的。 可是…… 他也不是一定用没有。 最起码，他不做工作，下面的人做的多。 这就导致，下面不少人的能力还是很高的。 就比如，前段时间的那个杨处长，简直是厉害。 亲自带着专家，去村子里跑了好几个月。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是做事儿一点不含糊。 这两个多月跑下来之后，整个人黑了不少。 呵呵！ 这手里的报告，就是他做好的。 想到这里，陈路拿起电话：“让杨林来我办公室。” 没多久！ 杨林就走了进来，瘦高个，带着眼镜，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如今黝黑黝黑，年纪不大，只有40出头。 “哈哈哈！” “杨处长，又晒黑了不少啊。” 对方嘿嘿一笑，没说话。 陈路说道：“你写的没有问题！” “就按照你的做。” “不过，涉及到农业，你需要去盖章，去省政府那边。” 杨林顿时兴奋起来，连忙点头：“好的，谢谢领导！” 说话间，杨林直接跑了出去。 只是…… 一个小时以后。 陈路接起电话：“什么？！” “没通过！？” “还要等！” “再他妈的等下去，季节就过了！” “这群傻逼！” …… 第260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路简直是要被气坏了。 这中草药的种植，就和庄稼的种植是一个道理。 要应季才行。 很多植物，对于温度、适度、土壤、气候都有着很强烈的依赖性。 过了该有的种植季节，不仅能不能成活都是一个问题，更别提质量了。 本来，之前已经和一些农户进行统一的校对过了，这个季节刚好进行中药材的种养工作。 很多老百姓，都在等着呢！ 说白了，或许对于很多城市人而言，对于庄稼和粮食，以及土地的种植，没有太多的概念。 可是，对于农村人而言，土地有着特殊的意义。 甚至于！ 中国从古到今，农业发展历史中，就是一步步的历史变迁史。 新中国的建立，那无数革命先烈好不容易，用生命和鲜血浇筑出来的未来。 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有那么几亩地，然后可以养活一家老小。 当初！ 国家没有那么发达的时候，土地是什么，那是一代代人的追求！ 那是养活一家老小赖以生存的东西！ 同样也是一代代人的追寻和梦想。 他们种地的时候，甚至舍不得漏下一点点的地方，但凡能生长粮食的地方，恨不得都进行播种。 哪怕是今天！ 很多农村的老百姓，他们没有外出打工的能力，他们在农村时间太长了，甚至没有太多的求生本领。 而他们这么多年来，赖以生存的就是土地，就是土地上面生长出来的粮食！ 对于他们而言，土地的意义，十分浓厚！ 可现在呢？ 这群傻逼！ 竟然没有通过文件。 这是要干啥！ 这不能怪陈路生气。 主要是，他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他很清楚，一旦过了季节，这庄稼也没法种，中药材也没有办法种植，这土地，难不成就这么荒了？ 荒了土地，钱呢？ 虽然说，对于很多人而言，这点钱微不足道，甚至是不到人家一顿饭钱。 可是…… 对于农村很多人而言，甚至可能是一年中十分重要的收入！ 陈路简直气坏了！ 他对着电话，几乎是大声吼了起来： “谁！” “谁不给通过！” “你告诉我。” “这群傻逼，真他妈的脑残！” 甚至有些怒不可遏，情绪十分暴躁。 而电话那头！ 杨林也被陈局长的话给吓到了。 虽然杨林此时也十分生气，可是……他现在刚出来，还在人家门口呢，哪怕是愤怒无比，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当然生气了！ 杨林对于这件事儿可以说是亲自参与，跑前跑后，付出了很多。 而且，他也亲自跑了很多村子，做宣传工作，做科普教育，也亲自到庄稼地里面看过。 甚至于，杨林给很多人做了思想功课。 因为潼川省本来就不发达，要知道，说服很多老百姓去做这件事儿，本来也很难。 他和农业局的工作人员，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 结果…… 一个审批不合格！ 他简直是气坏了。 听着电话那头陈路的声音，杨林也是沉默了下来。 而这边…… 农业厅过来的是一名副厅长，杨林这段时间就是跟着人家一起做的。 这个副厅长叫姜贺平，四十五岁，听见杨林这边传来的声音，也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好家伙！ 虽然早就听说中医药管理局的陈局长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 可这样大骂领导傻逼的人，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间姜贺平也是尴尬的拉开了距离！ 避免听到一些爆炸性的词汇。 这时候…… 陈路继续问道：“你在哪儿呢？” 杨林这才说道：“在鲁文斌副省长这里。” 陈路皱眉：“行了，你别管了，等我过去！” 说话间，陈路直接挂了电话。 杨林还要说点什么，可陈路已经火急火燎的准备过来了。 而就在杨林说话的时候！ 忽然，门开了！ 只见鲁文斌黑着脸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脸色无比的难看，眼神里更是愤怒无比！ 他刚才正要出门，结果恰巧听见了一些声音。 陈路刚才怒不可遏，电话里骂人的声音，可以说是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混蛋！ 竟然骂自己！ 而且…… 还骂的那么难听？！ 简直太过分了！ 鲁文斌这辈子几十年了，都没听过这样骂自己的话。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级别不低的领导。 简直是……太过分了！ 没错。 鲁文斌有文化啊，名校背书，履历优秀，要不然也到了这一步！ 说句实话，能走到他们这一步的，那些所谓的天才，还真的只是见到人家的门槛罢了。 什么清华北大，见多了！ 全国部级干部只有三千左右。 而实权的领导，还要少一半儿。 而全国十四五亿人口。 这意味着，他们随随便便一个，都是百万里挑一的人。 所以！ 鲁文斌被陈路这么骂人，顿时气的头皮都在颤抖。 而杨林这时候，站在原地，也是十分尴尬。 这边，鲁文斌盯着杨林，眼神里夹杂着怒意：“我告诉你！” “你们的文件，不符合标准！” “去环保部门，拿到审批之后，再找我！” “要不然，谁来也没有用！” 此话一出，顿时杨林脸色有些着急： “鲁省长！” “这事情，我们真的来不及了。” “之前都说了，事情比较仓促，不可能所有的手续都办完。” “我们已经在尽全力了。” “而且，真的要是错过了，这就错过了中药的种植季节了。” “那些土地都是我们经过严格考察和审批的。” “最适合种植这些中药。” “要是错过了节气，真的是……损失太大了！” “先不说种子的问题，就是老百姓，也将会承担太大的风险。” “这不是……这不是坑人呢吗？” 听见这话，鲁文斌顿时皱眉：“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要为全省的很多事情负责！” “让开！” “我还有事儿。” 此话一出，杨林更加着急了。 自己领导马上要过来，鲁文斌要是走了，这还了得？ 可是！ 他总不能拦住对方吧？ 不行！ 得拦着。 本来，见这些领导就很麻烦。 这段时间，跑手续，跑来跑去，好几天看不见领导是常见的事情。 他实在是不能耽搁了。 一时间，杨林忍不住拉住了鲁文斌的衣服： “鲁省长！” “麻烦您等一下。” “我们局长马上过来了。” “他和您亲自聊。” 听见这话，鲁文斌顿时皱眉：“你们领导？” “陈路！” “他算什么东西？” “我每天那么多事情，忙得很！” “没有时间。” “等他把手续办完了，再来找我！” “你给我撒手！” “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 听见这话，杨林并没有放手，而是着急的说道：“鲁省长！” “您不能看着这么多老百姓荒了这么多土地啊！” “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啊！” “不少家庭都等着庄稼钱给孩子交学费呢。” “我们好不容易说服他们。” “您要是不通过审批，我们……我们还有什么诚信可言？” “到时候，多少老百姓会损失惨重！” “下次，他们谁还相信我们！” “拜托您了！” 杨林显然是有些着急了。 他这些日子，和那些老百姓亲自聊了很多。 他很清楚，说服他们有多难。 若是让大家伤了心，以后还怎么办？ 这瞬间让杨林紧张了起来。 这时候…… 杨林眼看着就拦住了鲁文斌。 一旁的姜贺平见状，连忙拉了他一把。 也是说道： “鲁省长！” “您看这样行吗？” “您这边先帮我们审批一下。” “我们肯定会立马把这些手续全都补办。” “毕竟，农民耽搁不起啊！” “国家在大力发展三农，对于农村农业事情十分关注。” “再说了，这件事儿，不少领导已经通过了。” “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要是传出去，影响我们政府的公信力啊！” “您看……” 鲁文斌不以为意，甚至是已经有些怒火了，他一把推开杨林。 杨林本就偏瘦，顿时被鲁文斌推倒在了地上。 鲁文斌冷哼一声：“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你们无理取闹的地方吗？！” “你们都是公务员，应该很清楚相关条例！” “继续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直接让人把你们的带走！” 说完，鲁文斌直接起身，离开了。 留下杨林和姜贺平两人颓然的站在原地。 满心的失落！ 两人也很无奈。 他们可以说是这件事情参与度最高的人。 而且，两人的级别都不低。 杨林是规划处的正处，而姜贺平更是农业厅的副厅。 两个人的级别，说实话，在全省都很好使。 可是…… 现如今，被鲁文斌这么对待。 “哎……” 姜贺平忍不住叹了口气。 拉着杨林离开了办公楼。 两人就这么坐在大楼门口的台阶上，姜贺平点着了一根烟，随后犹豫片刻，问了句：“来一根吗？” 杨林从来不抽烟，可此时此刻，内心憋屈无比，可偏偏又很无奈。 犹豫片刻，他点头接了一根。 他不会抽烟，可是……还是点着了一根，顿时呛咳无比。 “哎……” “凭什么啊！” “我们辛辛苦苦努力这么久！” “那些老百姓，更是对于我们这么信任！” “可是，一句话，就让我们所有的努力白白浪费！” “明明就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可是……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针对我们，无所谓！” “我杨林哪怕是被处分了，也无所谓。” “可是，是我亲口答应了那些老百姓，承诺他们，会有更好的未来……” “他们对于我们如此信任，可是……我却要让他们蒙受这么大的损失！” “我真的……不甘心啊！” “将近一万多亩土地！” “就是因为其中有一些涉及到了环保，就给我们卡住了脖子！” “可是……” “这些老百姓，将会承担多大的损失啊！” “真的是……” “哎！” 杨林气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人，一直以来，从事的都是一些专业性的工作。 和政府领导打交道的次数很少！ 这一次，让杨林真的备受打击。 而姜贺平看着一脸书生气的杨林，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他和杨林不一样，能成为副厅级，也算是个人物。 可是…… 说句实话，他又有多大的本事呢？ 是，外人看起来，他风光无比！ 可是，体制里面，是步步惊心！ 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这丝毫不夸张。 能到今天，无异于谨小慎微，还得有天大的机缘和气运。 叹了口气，姜贺平深吸一口气，一根烟下去了三分之一。 他吐出浊气，看着杨林，忽然苦笑一声，问了句：“是不是很失望？” 杨林点头：“嗯！” “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凭什么他们随意的一个借口，就可以左右多少人的生活！” “凭什么他们一个理由，对于成千上万的老百姓而言，就是一个灾难！” “我真的不服气！”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明明是他们错了……” 姜贺平眼神里多了几分浑浊：“错？” “谁对，谁错？！” “其实，小杨啊，你纠结对错，已经错了。” “你以为那么多人为什么想当官啊？” “不就是因为咱们当官的手里面有这个签字的权利吗！” “我以前和你一样，总觉得看不懂一些事情。” “可是，事实上……” “是因为我们琢磨的事儿，而人家琢磨的是人！” “错，压根不是事情做错了！” “而是，人错了！” “所谓的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借口罢了。” “这个社会，终究是人来做的。” “这样一来，事情本身没有对错，而人错了，事情自然就错了，哪怕你做的再好，也是错了！” “你说，屠呦呦老先生不厉害吗？” “人家是诺贝尔奖的获得者，人家不牛吗？” “牛得很！” “做的事儿错了吗？” “对的很！” “那青蒿素，救了多少人啊？” “可是，为什么评不上院士？” “是人家做错了事情吗？” “当然不是，是在那些人眼里面，屠呦呦老先生（先生不分男女，是一个敬语）和他们不是一条路的人，所以觉得人家错了！” “就这么简单！”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真正的对错。” “上面的人，说你对了，就是对了！” “上面的人说你错了，就是错了。” “所以，你明白一句话了吧？” “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这句话，我后来也才明白！” “其实，不是说这件事情，或者是这个真理对不对，对不对都不重要，只要那么少数的可以做出决定的人说对了，那就对了！” “哎……”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两人都忍不住陷入了沉默之中。 …… 而此时！ 鲁文斌之所以急匆匆的离开。 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毕竟，他本来就已经想好了，拖住陈路就行了！ 其他事情无所谓。 毕竟，有人要让陈路不好看。 甚至是要让陈路这一次吃个跟头。 鲁文斌也没有办法和他较真。 领导说啥，就是啥呗！ 看起来，他是一个领导，是副省长，很牛！ 可是…… 他其实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副省长。 权力并不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就是人家领导一条线上的人。 听话才是必须的。 说实话，对于陈路，鲁文斌内心还是有些欢喜的。 为什么呢？ 要知道…… 锦川市的环保试点工作，他可是立了大功的。 虽然目前试点工作还没结束。 可是！ 基本上他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甚至于，聂省长和他说了，他很有机会动一动。 这简直让他开心坏了。 鲁文斌觉得自己遇到了贵人啊！ 这一次，锦川市作为环保升级试点地，简直就是他鲁文斌这辈子最大的机缘了。 若是可以动一动，很有可能就是更进一步了。 即便进不了…… 也是和顾海生这样，在一个省级城市担任一把手，同时兼任省委副书记。 看起来，都是副部级，可是……这权力，千差万别啊。 哪儿是他一个区区分管环保的副省长可以比得上的？ 虽然说，这个位置也很好，油水很大，任何一个企业领导或者是资本都得和自己说好话。 但是，终究差的有点多。 现如今…… 自己有功劳在身，这意味着，自己有金身在手。 更何况，陈路的文件的确不完整。 聂省长让他卡一下，那自然也得卡一下。 他不能不听聂省长的话。 可是…… 真要是怪罪起来，自己也得有退路。 说白了，他今天不给签字。 明天呢？ 后天呢？ 真要是陈路追究起来，总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最好的办法，就是拖一下。 只要自己拖过去了这几天，就意味着聂省长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 如此一来，自己自然是赚大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赶紧离开！ 他不能和陈路正面对质。 毕竟，这件事儿，他也知道，自己理亏！ 可是…… 最起码流程上，自己没有错。 这就对了！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聂国平的电话。 …… …… 聂国平挂了电话。 脸色多了几分凝重。 说不上来多么开心，甚至有些复杂。 他其实不愿意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陈路的。 可是，陈路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若是他安安稳稳服从自己的安排，听从自己的指挥，该多好啊！？ 自己对他很差吗？ 不！ 很好了已经！ 秘书见状，忍不住说了句：“领导，您不必介怀。” “其实，终究是陈路咎由自取的。” “他能有今天，还不是您给他的？” “若是没有您，他现在说不定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大夫呢！” “他能有今天这般架势？” “要怪，就怪他太膨胀了！” “他若是乖乖的听从您的安排，您能对他差了？” “而且，以我对陈路的了解，其实……这件事儿，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说白了，不就是一万亩地吗？” “按照亩产收入而言，那些人种植玉米等庄稼作物，一亩地最多五六百块钱。” “我这边进行一些核算！” “种植一亩玉米的成本包括种子、化肥、农药、人工、土地租赁等费用。例如，有种植户提供的数据显示，种植一亩玉米的总成本大约在360元到500元之间。” “一万亩地，下来也就五百多万的成本！” “这笔钱，并不多！” “可是，意义非凡！” “您想一下，陈路本来就大包大揽的承接了这件事儿，要是做不好，必然要被处分的。” “五百万，不多，可是，对于陈路的影响很大！” “甚至于，对于陈路今后开展任何中药种养殖的基地发展而言，更为显着！” “他要是这一次做不好，将会成为一个笑话。” “全省那么多土地，将近六千多万亩地。” “可是，我们不得不提防着他！” “陈路在中医药领域的天赋太高了，若是真的被他成功了，这会是一个天大的政绩！” “可是，这一次，他甚至无法开展的话，这绝对影响他的公信力！” “第一步无法开始，甚至是损失惨重。” “今后他如何开展下一步？！” “所以，我觉得，这一步我们必须要干涉他。” “甚至于！” “即便是出了事儿，老百姓这边不满意，区区五百万，对于陈路而言，一个校庆都能拿出来这么多钱，他还在乎这点钱？” “为了名声，他绝对会买单！” “可陈路这个人，心慈手软，他是不可能不给老百姓弥补损失的，区区五百万，他绝对会做的。” “但是，哪怕是买单了，也无法购买到老百姓的信任了！” “其次呢。” “哪怕陈路性子刚正，愿意破罐子破摔，那又如何？” “我们政府到时候，您亲自过去调查一下，然后安抚民心，拿出来五六百万，对老百姓而言，不是好事儿吗？” “到时候，您既得到了民心，而五六百万的财政支出，农业和林业以及环保方面，随便缩减开支，就来了！” “您甚至还能打击陈路的威望！” “这绝对是好事儿啊！” 秘书老刘分析道。 其实，这个办法，也是秘书提出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聂国平并没有想到这些。 听见老刘的话，聂国平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实上，正如刘秘书说道的那样，事情的风险性很小。 可是……效果很显着！ 但是，聂国平还是感觉，内心有些不舒服。 一直以来，他和董成浩对峙，甚至是唱反调，一而再的让陈路深入其中，就是因为看不惯体制里面的那些事情。 可是…… 现如今，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聂国平的内心，终究是有些不舒服的。 这时候…… 秘书忍不住说了句：“领导，这件事儿，您放心好了。” “哪怕出了事儿，我来担责。” “我是省委办公室的，这件事情，也是我做出来的。” “所以，您真的不需要太担心！” “要我说，陈路能有今天这样，还是因为您太仁慈了。” “这个陈路，鹰视狼顾，狼子野心啊！” 聂国平叹了口气：“哎！” “也罢。” “好吧！” “这件事儿，就这样吧。” “对了，鲁文斌呢？” 秘书微微一笑：“正好有个交流会，我让他去了！” “我们锦川市的环保试点工作十分成功，鲁文斌作为分管领导。” “正好出去分享一下经验！” “然后呢，也能躲开陈路。” “而且，不需要担责。” “毕竟，这个交流会，是上面安排的。” “领导，这一次的事情，万无一失，您放心好了。” 聂国平听见之后，点了点头：“好！” “对了，上半年的省内的企业发展，数据各方面做好了！” “下半年，我们要超过上半年！” “你组织企业开个会。” “还有环保方面。” “过几天，上面要下来检查。” “据说还要带着海外的企业以及一些外资过来参观。” “这件事，是重中之重。” “一定要把好关！” “对于我们今后的招商引资而言，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那老领导也是因为这个，好不容易把这一次的能源环保交流会，安排在了锦川市。” 刘秘书连忙点头：“好！” “我现在就去准备。” “呵呵……” “这一次啊，我估计领导您一定会备受表彰的，说不定未来是真的有机会更进一步啊！” “而鲁文斌鲁省长，也是运气好啊！” “赶上了这件事儿。” 听见这话，顿时聂国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起来，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儿…… 他若是真的能更进一步的话…… 聂国平内心也不免多了几分激动。 更进一步，那是什么地方啊？ 直辖市一把手？ 或者是…… 画面太美，他甚至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 …… 而很快！ 陈路这边急匆匆的给赶到了省委大楼。 进来以后，就看见杨林和姜贺平坐在一个台阶上抽烟。 顿时！ 他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怎么了？” 杨林看见陈路急匆匆的赶来，连忙站起身子：“对不起！” “陈局长。” “是我的问题。” “我……我没有留住鲁文斌。” “他走了！” 一旁的姜贺平也是叹了口气：“陈局长，杨处长很努力了。” “可是，这鲁文斌明显是故意刁难的。” “他这边急匆匆的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听见这话，陈路顿时怒不可遏。 “这个该死的混蛋！” “竟然跑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鲁文斌是在躲着自己。 可是…… 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 陈路黑着脸，双手叉腰，十分愤怒！ 他犹豫片刻，直接说道：“你们等我！” 说完，直奔大楼。 上来以后，直接去了省委办公室。 “你找谁？” 陈路说道：“我是中医药管理局局长陈路！” “我找办公室主任！” 听见这话，工作人员有些皱眉，不过陈路毕竟级别不低，忍不住说了句：“陈局长，抱歉啊！” “我们主任在开会。” “要不，您稍等一下。” 陈路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 可是！ 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眼看着十一点半了，就要下班了。 陈路依然没有任何人接待。 这些省委办公室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平日里接触的领导多了，可能真的他一个区区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有些瞧不上眼。 可是…… 陈路却有些等不及了。 而且，他本来听觉就比别人好。 自然听见了办公室内有声音。 顿时！ 他直接朝着里面闯了进去。 “陈局长……您……您干啥啊？！” 陈路直接懒得理睬，本就身强体壮，硬是直接推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 只见刘志国就在里面，甚至是喝着茶。 顿时！ 陈路内心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知道，刘志国是聂国平的秘书，但是挂靠在办公室担任主任。 前段时间，刘志国带着陈慧去学校被他拦住了。 现如今…… 自己也被拦住了！ 陈路虽然生气，但是……却不得不深吸一口气： “刘主任！” “好生消遣啊。” 刘志国微微一笑：“呵呵，我刚才有个视频会议。” “刚结束。” “正要找你了。” “陈局长，快坐，对了，去给陈局长泡茶。” 听见这话，陈路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 “刘主任，我想找鲁文斌鲁省长。” “他在哪儿？” 听见这话，刘志国顿时一愣：“哦？” “你找鲁省长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鲁省长的事情，我们办公室不管啊！” “要不，你去问问？” 陈路顿时皱眉，他知道刘志国显然是在推脱自己。 事实上，的确如此！ 刘志国此时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讥讽和嘲弄。 说白了！ 就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上次拦门的事情，刘志国其实也被嘲笑过。 可现在，他自然而然不会让陈路好过的。 陈路顿时冷哼一声：“好！” “呵呵！” “很好！” 陈路顿时其实直接走了出来。 刘志国微微一笑：“陈局长，火气别这么大。” “年轻人啊！” “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但是，首先要学会，知道感恩。” “呵呵！” 陈路顿时冷哼一声。 他现在看出来了。 他一切的一切…… 显然是离不开聂国平。 他深吸一口气，离开了办公室，就要直接去找聂国平！ 既然鲁文斌不在，那就直接找最大的。 而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喂？” 陈路对于这个未知来电，有些皱眉，此时的他心情不太好。 “陈局长，我是陈良贤。” 听见这话，顿时陈路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陈省长？” “您好。” 陈良贤是分管农业类的副省长。 刚才也是看见了陈路。 这一次的中医药种植工作，陈良贤也一直在积极参与并且推动。 当初陈路在省委会议室内上任的时候，陈良贤也表现出来了足够的友好。 人家是积极办事的领导！ 陈路知道陈良贤，一直以来，也是潼川省责农业农村、乡村振兴和“百县千镇万村高质量发展工程”方面工作，分管省农业农村厅、农科院、农垦总局。 “哎……” 陈路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良贤闻声，面色严肃的说了句：“你来我办公室。” “见面说。” 陈路挂了电话，起身朝着陈良贤的办公室走去。 进来以后，陈良贤已经泡好了茶。 “尝一尝吧，这是咱们潼川省自己的茶。” “虽然没有品牌，但是味道不错。” “前几年，我扶持一个市里面做起来的小品牌。” 陈路闻声，点头喝了一口：“嗯？” “真的不错！” 陈良贤这才说道：“是啊！” “可惜啊！” “东西是好东西，可是……不好推广。” “我们潼川省人杰地灵，真的适合发展农业等一系列产品。” “就连本土的一些水果，都很难走出去。” “不不为难啊！” 陈路点头，面色严肃：“我可以想办法的。” 陈良贤笑了笑：“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对了！” “你刚才去找刘志国了吧？” 陈路：“嗯！” 陈良贤这时候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我估计就是刘志国和聂国平做的。” “准确点说，聂国平对你有意见啊！” “哎……” “鲁文斌现在靠的很近。” “他现在估计准备出省了都。” “我估计，都快要上高速了。” “隔壁淮安省召开环保座谈会，鲁文斌因为环保试点优秀的原因，要去分享经验。”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来龙去脉梳理干净了。 只是…… 脸色却越发难看了起来。 这时候，陈良贤继续说道：“虽然说，我不喜欢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可是，体制里面，你得会。” “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陈路，你原本其实身上是有聂国平的标签的。” “可是现在，你屡屡针对聂国平，这会让他很生气。” “在体制里面，这种事情其实是忌讳的。” “聂国平绝对不希望你起来。” “所以，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更何况，他现在如日中天。” “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看起来，无非就是几百万的事情。” “对于聂国平而言，甚至都不需要他出马，就能解决。” “他们要阻拦你，而且甚至是要针对你……” “……” 说话间，陈良贤给陈路分析了一番。 竟然和刘志国刚才说的如出一辙。 陈路听完，却无比愤怒！ “他们这群人！” “真的是……太过分了！” “关系老百姓生活和未来的事情，却被屡屡算计，当成了政治权柄来做！” “简直是……太可恶了！” 听见这话，陈良贤点了点头：“是的！” “我一开始来了以后，比你还要难！” “甚至，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看起来，是我做起来了。” “其实，何尝不是我妥协了呢？” “哎！” 陈良贤也是一副书生样，颇有几分颓然和无奈。 这时候…… 陈良贤忽然说道：“你准备去找聂国平？” 陈路点头：“嗯！” “不能耽搁了。” 陈良贤忽然笑着说道：“你放心吧。” “他不会见你的。” “他这个人，我很了解。” “其实，聂国平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坏人。” “甚至，很多事情，做的也不错。” “可惜的是，他这个人，官味太重了。” “不接地气！” “甚至，掌控力太重。” “不好相处啊！” 陈路皱眉：“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这是……明显是滥用职权！” 此话一出，陈良贤没有回复，而是说道： “若是其他人，或许还真的没办法。” “但是，你不一样！” “你可能，还真的有办法。”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好奇了起来：“哦？！” “陈省长，您说。” 陈良贤笑了笑：“其实，聂国平啊，他最在意的，并不是你的事情。” “而是他的自己的事情。” “锦川市环保试点工作十分成功。” “影响很大！” “我听说，过两天，上面有大人物要下来。” “而且，与他一起来的，是很多企业家，包括很多外资企业，以及国内顶级的大公司。” “他们来，参观锦川市的环保试点。” “同时呢！” “也算是一次招商引资。” “我估计，聂国平现在最看重的，就是这件事儿了。” “别人，没有办法。” “但是，你有！”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眼睛瞪大。 我曹！ 自己怎么忘了？ 对啊！ 要说起来，聂国平不是自己的贵人，而自己，才是他的贵人啊！ 锦川市凭什么环境试点如此成功？！ 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陈路研究出来的那一套东西吗！ 不就是排污系统的升级吗？ 顿时，陈路兴奋的看着陈良贤：“哈哈！” “多谢陈省长指点迷津。” “我知道怎么做了！” 陈良贤微微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呵呵！” “但是，你记住，把握好度。” “这很重要。” “毕竟，这一条绳，太长了，很多人都在上面！” 陈路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 第261章 你要战，那便战好了! 陈路差点就忘记了。 那群人现在的荣誉都是自己给的！ 呵呵呵…… 卸磨杀驴？ 利用完了我就可以随随便便的踢开了吗？ 真的太天真了！ 说起来，陈路甚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这聂国平，还有这个鲁文斌他们，当初求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好言好语，好话说尽。 自己答应了下来。 可他们却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 归根到底，还是这些人压根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在他们眼里，他们高高在上，宛若天神一般。 而自己只是一个有点把式的小人物。 可以任人拿捏。 用过之后，弃之如敝履。 而现如今，更是冷言冷语，嘲讽不已。 现在想一想，还是自己当初太过于渺小了。 甚至和那些人都没有平等对话的权利。 是吗？ 如此也好！ 当初的时候，鲁文斌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个联系方式，足以看出来一切。 不过，曾经没有太多瓜葛，现在处理起来，倒也简单。 想到这里之后。 陈路看着陈良贤，微微一笑：“多谢陈省长指点迷津。” 陈良贤忍不住笑了笑，随即面色认真的说了句：“这种办法，虽然有效。” “可是，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愿意使用的。” “我也希望，你不是一个把权利和能力当成是矛的人。” “我更希望，这是一面盾牌。” “若是我们可以顺利开展各种各样的事务，没有必要拿出来用。” “可是，若是真的被对方用权力等手段拿捏。” “倒也不是不可以用！” “还有……” “陈路，其实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一个小辈，你我完全可以平等对话。” “下次见面，你叫我陈大哥，或者陈良贤，都可以。” “你的能力也好，而且你的未来，会掌握很多很多厉害的技能或者特殊的东西。” “你的未来，我不敢去预期，因为你太厉害了！” “但是，无论是权力也好，能力也罢，或者是说你的科研能力，商业能力，以及其他能力，这些资源……都是你的武器。” “不！” “其实你现在，已经掌握了很多人掌握不了的资源和能力。” “我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好好的。” “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成长到了一个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地步！” “就如同金钱一样，或许很多人，一开始，想要钱，只是因为生活窘迫，他们想要改善自己的命运，改变家族的命运，甚至是更多……” “可是，当金钱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会很容易失去掌控！” “你所掌握的那些，就是如此！” “你的未来，甚至会超过无数人，可是……我希望，你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 “不忘初心，这四个字很简单。” “可是，终究有几个人能做到？” “初心不是不能改，伴随着你的能力的变得越来越大，初心也需要跟得上自己的变化，而不是一成不改，但是……这个改变，我希望是良性的。” “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所掌握的资源，成为了作恶的资本！” “当然了，或许我没有资格说出来这些话。” “但是，这是我的祝福。” “呵呵……” “总而言之，我很欣赏你。” “回去的时候，记得和小爷爷问好。”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愣住了。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陈良贤：“您……陈大哥……您……是陈家的人？” 陈良贤摇了摇头，也点了点头：“我的奶奶，是陈家人。” “我爷爷不是。” “但是也姓陈。” “说起来，我和你一样，是第三代。” “可是，陈家族谱里面是没有我的。” “我爷爷比你爷爷大很多岁，出生于1902年，旁开很多支了。” “其实当初按照一些冷血的话来说，属于陈家的政治押宝。” “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陈路顿时恍然大悟：“您爷爷……难道是……” 陈良贤微微一笑：“嗯，没错！” 陈路顿时肃然起敬！ 竟然是……那位元帅？！ 陈路的脑海几乎要瞬间怦然炸开。 他在陈家的一些资料里，知道一些事情，当初一位旁支的奶奶，嫁给了一位老先生，后来这位老先生，成了开国功勋。 甚至……被授予了元帅的称号！ 难怪…… 难怪陈良贤现如今四十多岁，能做到副省级。 原来如此！ 陈家的铺路，原来这么早了。 其实，陈家发迹还是很早的，和当初不少家族一样，对国内的未来，进行了很多押宝。 而陈家在那一次的押宝中，属于大获全胜的那种。 这也直接帮助陈家在这些年的发展中，游刃有余！ 只是…… 陈路真的没有想到，陈良贤竟然是陈家的大哥。 隐藏的太深了！ 难怪对方一开始就支持自己。 可是，自己竟然不知道…… 陈路这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而陈良贤微微一笑：“行了，其实，不是你不知道，我也不想这么早摊牌。” “其实，陈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对于支脉的培养，也很尽力。” “甚至于，陈家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陈家没有支脉，只有星火。” “星火不熄，便可燎原。” “不仅是你，而且是陈家很多人，都不知道，甚至是不允许被查阅这些资料。” “因为陈家希望一代比一代强盛。” “无论是政治资源还是很多资源，陈家给我的不少。” “你爷爷当初更是对我有很多的照顾。” “这些事情，你们都不知道而已。” “包括陈知行他们，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因为，陈家不行给我们找麻烦。” “在陈家人眼里，我们已经自成一派，自有体系了！” “而且，甚至于，这就是陈家的有生力量，他们不希望破坏和影响我们的发展。” “呵呵……”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一个家族，哪有长盛不衰的，这已经不是隋唐之前了，士族门阀，可以悠悠百世。” “现如今，变化和竞争太过于激烈了。” “各家，都在担心！” “其实，真要说历史传承的话，现如今，能流传至今的大多数人，很有可能都是封王拜相，官居三品之前的大员。” “要不然，在那些动荡的年代里，有谁能活下来呢？” “但是，又有几个家族，能长盛不衰呢？我原来是在社科院，见过太多了。” “呵呵，所以，不要觉得陈家有多牛。” “只是，吃了大时代的红利罢了。” “三次工业革命这些年，陈家恰巧赶上了，而且恰巧陈家先祖有先见之明。” “如此而已！” “要不然，陈家先祖的那些官职，压根上不得台面，区区五品，还是御医房的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我和你说这些，也是我觉得……你未来很有可能超过你爷爷。” “甚至有可能掌控陈家。” “到时候……” “我希望，不要把这些东西，当成你作恶的资本。” 陈良贤说完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微微一笑：“呵呵，咱俩闲聊，不必当真。” 陈路却面色凝重。 这些话，或许很多人都说过，可是有多少人真正理解？ 只有亲身跨越了阶级，至少得是两个阶级，才能感受到这种东西吧。 就比如，陈路不是不认识这种人。 他一个大学同学，一开始很穷的，上学时候，和陈路关系也不错。 可是…… 大三的时候，家里拆迁，他家里原本是郊区的，可是合并之后，直接拿到了三千多万的补偿款，还有十二套房子。 要知道，他家里之前，比起陈路还不如。 他和陈路属于在学校里面，看着那些女孩子，会自惭形秽的那种人。 当然了，陈路长得比较帅，还好些。 这同学形象气质，其实用屌丝来形容很形象。 这不是贬低，而是……实事求是。 那时候，怯懦，胆小，善良。 可是，自从拆迁之后，一开始还好，随后便性情大变了。 原本是一个纯爱战士，可是……后来，却直接各种包养，甚至觉得身边的人都这样。 他有钱以后，带着陈路去过酒吧，他用钱，让一个女孩，给他做一些苟且之事。 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儿家里缺钱，父亲需要看病。 或许，他的确是帮了她，不能说完全作恶，可是…… 到了后来的时候。 金钱，已经完全成了他为非作歹的底气了。 钱，从来没有铜臭味，也不是钱让人变化了，这只是变坏了的人的借口罢了。 这就如同一把刀，使用者才是他的决定人。 钱，没错！ 钱的出现，让他原本的恶变大了罢了。 或许说，是他的恶，让钱用错了方向。 所以，如此！ 陈路反思过往，他忽然觉得……自己那贫困潦倒的日子，并非浪费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 陈良贤见状，好奇问道：“怎么了？” 陈路微微一笑：“没事儿。” “我忽然觉得，我曾经的贫困潦倒，以及四处奔波，并非一无是处，或许是这些东西，让我的心灵和灵魂，更加多了几分韧性吧。” “陈大哥，谢谢你了！” 陈良贤微笑摆手：“好！” “你去忙吧。” 陈路离开之后，陈良贤也面露笑容。 他犹豫很久，从衣服口袋，掏出来了一个本子。 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陈路评价：此人能力……心智……” “总体评价：优秀！” “可堪重用！” 没错！ 陈家的这些旁支，看起来微不足道，其实遍布很多领域。 这些人，逐渐成了陈家家主一代的评选人之一。 而陈良贤，却是十分重要的评选人。 话语权，甚至不比陈家二代要低。 说实话，陈良贤其实也见过陈知行，陈知礼，陈知禹等人。 甚至还接触过。 可是，他是第一个写给陈路评价的人。 这意味着，陈路将会收获一张票。 这些票，并不多！ 可是，决定权，很高！ …… …… 这边，陈路下楼之后。 聂国平的办公室内。 刘志国走了进去。 聂国平看见陈路下来之后，直接离开了，顿时皱眉。 “他竟然没来！” 聂国平甚至有些惋惜。 原本，他以为陈路一定会来找他的。 可是，他竟然直接走了。 刘志国微微一笑：“领导，他去找我了。” “呵呵呵！” “还理直气壮的。” “他这个人啊，简直是幼稚的让人觉得可笑。” “其实，他的名声已经臭了，最起码在不少圈子里，都是这样的。” “一个对原来扶持他的恩人背信弃义的人，会有谁会喜欢？” “也就您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 “但是，这种人，真的太危险了，还好我们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面，要不然……呵呵，搞不好还会背刺您。” 听见这话，聂国平甚至于内心也有些认可这一番话。 随即点头一笑：“呵呵！” “嗯，行了，好好准备过两天的交流会吧。” “这种事情，以后你来处理就行了。” 说完，聂国平不再理会，而是开始思考接下来如何准备交流会的事情。 这一次的交流会十分关键。 至于陈路？ 呵呵呵…… 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 何须理会！ 在他眼里，陈路的未来之路，基本上断了。 谁还没有点圈子。 他聂国平可不仅仅只是在潼川省工作过，他的领导，朋友，也不少！ “对了，最近关注一下陈路！” “别让他搞什么幺蛾子。” “上一次，陈路的任命就有问题。” “我担心他去首都找人。” 听见这话，刘志国连忙点头：“好的。” “我知道了。” …… …… 时间一天天过去。 陈路这边，让杨林该怎么准备怎么准备。 把种子等发下去，送到老百姓手里面。 杨林虽然不解，因为这两天陈路压根没有去找过人，鲁文斌也杳无音信一样。 卡着他们，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不过，看着陈路如此淡定的样子，他也只能该干啥干啥。 而陈路，更是淡然的很。 回到学校，甚至开始观看学校的表演。 似乎已经忘掉了之前的事情。 学校里面自然是有聂国平的耳目的。 甚至于……说实话，能做聂国平的耳目，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呢。 毕竟，人家现在是潼川省的大佬。 说一不二的主！ 谁不愿意？ 可是，观察了两天之后，陈路依然不为所动，甚至是该干嘛干嘛。 甚至于，被学生邀请的还参加了两次毕业聚餐。 这让不少人看的有些茫然。 聂国平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陈路不搞破坏，那什么事情也没有。 刘志国更是笑着说道：“要我说啊！” “陈路，估计是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 “这个人，自尊心极强。” “甚至于，不想低头。” “其实，他找您，很多事情，不是不可以原谅。” “可偏偏，这个陈路啊，自找死路！” “他这一次的事情要是做不好，绝对是人生履历的一次败笔。” “今后想要发展，也难了！” “可惜啊，他依然看不清自己的定位。” “这几天，他估计是早就放弃了，对他而言，几百万，真的是微不足道。” “竟然和学生们天天聚餐，甚至是，观看学生排练。” “说起来，他真的只适合做一个老师。” “就在学校里面别出来了好了！” 聂国平听完，眼睛一亮。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其实，哪怕陈路找自己道歉，他也绝对不能提拔，或者任用陈路了。 毕竟，对于背叛自己的人，若是道歉有用的话，那下面的那些人怎么看自己？ 真的以为自己好说话吗？ 他聂国平就是要杀鸡儆猴！ 事实上。 这段时间，关注陈路的人，还真不少。 那一天，陈路去找鲁文斌，甚至和刘志国发生争执的事情，早就在省委办公大楼内传开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人多眼杂，很快很多人都得知了这一件事儿。 大家知道陈路的事情无法开展之后，一个个也是内心复杂。 刘志国那天说陈路“得知道感恩”的事情，自然也传出来了。 大家都也意识到，这是聂国平的意思！ 虽然上一次，陈路在聂国平和董成浩等人的阻拦下，依然顺利就任了。 那时候，不少人觉得陈路内心是有底气的。 甚至于，大家都在猜测陈路是不是有后台？！ 可是……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众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儿，陈路在潼川省，肯定是完蛋了。 这公开和聂国平作对，这是被针对了。 陆陆续续的，不少领导和秘书都打了招呼。 “以后啊，离那个陈路远一点吧。” “陈路以后的，电话少接，有事儿的话，公事公办，私事儿的话，直接拒绝！” “陈路，彻底完了！” “呵呵呵……这个陈路啊，得罪了聂国平，能有什么未来啊？” “……” …… 这样的声音，不在少数。 其实，作为体制里面的人，最重要的就是站队。 聂国平毫无疑问就是最大的排头兵，大家跟着上就行了。 没有人愿意因为一个陈路，得罪聂国平！ 甚至于，这件事儿的影响，还在不断的扩张。 首先受到影响的。 就是经纶集团！ 现任经纶集团负责人，还是庄月申，不过，庄月申的权利更大了。 不仅仅要负责经纶集团，还有其他项目。 庄月申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 “庄总，很抱歉，和你们公司的合作，我们暂且需要审批一下，总公司那边，没有答应！” “庄先生，你们公司申请地皮的事情，没有通过！” “庄先生，你们公司的消防和环保，不达标，需要进行停业整顿！” “庄先生，这一批的输液器存在不少的问题，你们若是无法改善的话，可能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 庄月申最近真的头疼无比。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进来。 经纶集团虽然在陈路的要求下，缩减扩张，加强科研，避免商业扩张过度。 可是！ 即便如此，经纶集团的产业链依然在升级。 公司扩张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他们原本的厂房虽然很大，可是已经无法满足要求了。 可偏偏！ 这几天，各种各样的要求下来，让庄月申疲于应对。 好在，庄月申的能力，还是十分厉害的。 他已经和陈路沟通过了。 陈路只说了一句话：“现在要和我们取消合作的公司，让对方赔付违约金之后，以后再不录用！” 所以！ 庄月申十分硬气。 那些合作公司直接因为对方单方面取消合同，按照合同要求进行赔付。 除此之外，他也让公司立马展开了科研，不要拖延科研进度！ 现如今的经轮集团，在外人看起来，属于一个产业升级，商业扩大的公司。 可事实上！ 庄月申很清楚，现如今的经轮集团，那些商业收入，只能满足内需。 公司的科研十分厉害，每天的投入很高！ 若非陈路的禹1号在稳步盈利，甚至扩大市场的话，说不定现在都要遇到问题了。 可是！ 结果现在，禹1号的生产，都出现了问题。 经纶集团虽然掌握了核心技术，可是很多零配件和基础元件都需要买来。 可是，现如今，就连零配件的供应商，都出现了问题！ 这让庄月申也感觉到了着急。 但是！ 这还不是最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短短两天的时间，省里面对于经纶集团的各种审批，各种要求，各种检查，简直是络绎不绝。 几乎每个小时都有人过来！ 这直接让公司的生产，都差点出现了问题。 经纶集团若不是底蕴深厚，说不定这一次，都要遇到危机了！ 可是…… 相比起有底蕴和积累的经轮集团。 范美琪，更加困难！ 本来范美琪就是从事房地产工作的。 做房地产，最需要两点！ 第一：资金！ 第二：人脉！ 可是，这两点，也是最需要和本地领导打好关系。 要不然，资金方面主要靠银行贷款，现如今，范美琪的地产公司，资金链瞬间出现了问题！ 房地产本来就是一个对于现金流以及回款率十分高的行业。 范美琪本身的经营也很稳固！ 而且，美奇集团的口碑也不错，在潼川省很受欢迎。 但是！ 现如今，美奇集团，两个即将交付的公司，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消防不合格！ 而且投诉十分多。 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之后。 顿时！ 短短两天时间，美奇集团收到了功绩370万的罚款。 罚款，是小事儿。 是警告！ 但是，背后的意义，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人看到公布的处分之后，都开始紧张起来，生怕美奇集团无法交付。 闹事儿的很多！ 甚至于，很多刚刚购房的都要求退款。 本来就是买房高峰期，而且购买土地价格很高的两个高端楼盘，更是客户量瞬间大减。 而工人也直接罢工了。 因为现金流断了以后，工人工资无法交付了。 范美琪这几天，已经着急坏了。 可是！ 即便如此，范美琪也没有去找陈路。 毕竟，范美琪是享受到过陈路的福利的，当初陈路带着范美琪去了不少领导家里面。 这让范美琪那段时间，拿到了几个不错的地皮。 也很快申请了不少贷款。 可是！ 现如今，当初申请的地皮，压根没有办法施工，因为银行开始催收贷款了。 甚至，在下面地级市的几个项目，都遇到了这种类似的问题！ 范美琪也有自己的途径，可是……这段时间，大家都不敢联系她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问题。 范美琪自然也内心急坏了。 “范总……要不……找陈路去？” “现如今，我们的问题太大了！” “我们继续这么拖下去！” “可能会出现大问题的！” “公司现如今内忧外患，甚至是，公司内部，都在传，我们得罪了省长。” “很多公司的员工，心态不稳，甚至几个领导都想离职！” “资金流已经成了我们最大的问题！” “继续这么下去，我们……公司肯定要出大问题的！” 此话一出，顿时范美琪俏眉微微皱起： “不行！” “不要联系陈路！” “我们这么做，是给他找麻烦。” “本来现如今，已经陷入了僵局。” “不能给他找麻烦了！” “我估计，他比起我们还要难！” “毕竟，经纶集团也好，还有其他，比我们更需要钱。” 总经理有些无奈：“大小姐，那你说怎么办啊？” “我们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可能是我们公司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大的问题了！” 范美琪沉思许久。 要选择破产吗？ 找人接手吗？ 可是…… 这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 真要是舍弃了，她真的舍不得。 可以说！ 这家公司，见证了她的起起落落。 自己和杨奇峰认识之后，她就成立了这家公司。 取名叫美奇集团，就是各取一字。 可现如今…… 其实，她依然有很多选择。 从经济层面上来选择的话，其实，范美琪甚至是有很多很好的选择。 首先，第一个选择，最简单。 就是和陈路直接撇清关系，甚至是落井下石。 如此一来，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牵连！ 甚至，自己之前的关系网还在，依然能很好的发展。 不仅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说不定会发展更好！ 第二，把股份转让，虽然说，现如今她遇到了问题，但是……公司本质上没有问题的。 而且都是优质资产！ 真要是卖的话，绝对有很多人愿意。 虽然说……可能会损失太多！ 第三，就是找家里。 家里面现在的关系，也已经逐渐缓和了下来。 父亲还给她打过电话。 所以…… 只要找家里，这些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最后一个选择。 那就是找杨奇峰。 杨奇峰，虽然这个人，本性十分恶劣。 但是，不可否认，他长得很帅，也很有能力，甚至是……属于精致利己主义。 他现在的后台很厉害！ 找他，也行！ 只是，最后两个选择，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而第一个选择，是范美琪发自内心，哪怕是一无所有，都不可能去做的。 从她可以为了爱情，舍弃一切，就能看出来，范美琪绝对是一个奇女子。 她敢爱敢恨，甚至是不惜代价就能看出来。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陈路身上！ 比起当初的杨奇峰，要多了太多太多了！ 杨奇峰有了，陈路都有，杨奇峰没有的，陈路还有！ 范美琪是真的不愿意…… 可是！ 还能如何呢？ “准备把公司卖掉吧！” “你去联系人。” 听见这话，一旁的女人顿时吓到了，她直接瞪大眼睛：“范美琪！” “你疯了……” “值得吗？！” “为了陈路……” “这……” “你真的太疯了！” “这是你多少年来的心血啊！？” 范美琪微微一笑：“过去的，都要过去！” “就算是和过去，进行一次告别吧。” “美奇集团，其实，这个名字，我听了不高兴。” “算了！” “我亲自联系人。” 说话间，范美琪拿起电话，拨通了…… 良久之后…… 范美琪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微微一笑，这里的风景很美，也很吸引她。 可是…… 胜不过陈路半分。 女人看着范美琪：“美琪……” “你……” “哎！” “我知道，你意已决，也罢了。” “公司卖了，你有什么打算？” 范美琪微微一笑：“相夫教子，不好吗？” “我想换一个活法！” “再说了，机会不错，李总给的价钱，其实很合适，没有坑我们。”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留下你。” “你跟了我十几年，从我一开始，就跟着我。” “我给你留了5%的股份。” “好好干！” 说话间，她站起身子，任凭窗外的微风打在脸上，青丝随风起，风止意难平，今生有所愿，白首共枕眠。 想到这里…… 范美琪拿起手机，给陈路发了一条微信： “先生，小女子现在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你可愿收留？” 陈路看着短信，陷入了沉默之中。 初一把情况已经告诉了陈路了。 可是…… 现如今，陈路也没有钱啊！ 这是实话，他资产不少，可是……现金流已经没有了。 首都那边需要建设和发展，流动资金已经占据了。 贷款？ 呵呵…… 很难！ 借钱？ 找小爷爷他们？ 没有必要。 因为他知道，再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可是…… 如今，看着范美琪的短信，陈路不由得酸涩几分。 陈路犹豫很久，给范美琪发了一个照片。 “喜欢吗？” …… 此时，美奇集团。 大楼内。 范美琪其实一直在等待陈路的消息。 可是…… 又害怕看到陈路的消息。 听见叮咚的声音以后，甚至不敢抬手。 可是！ 当她看到的时候，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照片里，是一颗闪亮璀璨的粉色钻戒，将近有5克拉左右，很大，很漂亮！ 范美琪看到过这个消息。 是在法国一个拍卖会上，一个中国男子拍卖走了。 价值666万英镑，将近六千万人民币。 竟然…… 是陈路？ 可是……这意味着什么? 范美琪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 而与此同时。 陈路这边，其实已经收到了很多消息。 全都是不好的！ 陈路静静地坐在办公室内。 初一把各种各样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初一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很少看见少爷如此生气的样子。 陈路是真的生气！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聂国平还是刘志国暗中操作的。 总而言之，和他有关的人，都被针对了！ 就连朱敦源老哥，也被牵连了。 当然了！ 这些人，都没有告诉自己。 朱敦源的煤炭集团下属的二十多个煤矿，全部要求安全整改！ 除此之外，几家公司，也遇到了问题！ 可是，朱敦源压根一声没吭。 甚至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 除了朱敦源。 范美琪。 甚至就连和自己关系已经逐渐疏远，但是依然还是经纶集团的股东之一的沈思涵，也被牵连了。 要知道，沈思涵在潼川省可是有背景的。 家里面甚至找过沈思涵，希望沈思涵可以尽快和陈路拉开关系。 可是…… 沈思涵毅然拒绝了。 这就导致沈思涵的公司，也出现了问题！ …… 这些事情，没有人告诉陈路。 都是初一的暗线调查到的。 太多太多了。 几乎和陈路有牵连的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太恐怖了！ 这就是一个省级大佬的愤怒吗？ 陈路很清楚！ 单单是一口刘志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想要这么全力出手，必须要是聂国平。 说实话，这一次，有些触碰到了陈路的底线。 董成浩也好，还是当初的孙铭恩也罢，他们只是对自己出手。 当然了，当初的陈路，也没有如此之多的羁绊。 可现如今！ 陈路已经有了自己的羽翼。 那些人，那些合作伙伴，那些朋友…… 陈路深吸一口气。 聂国平。 你过分了！ 陈路其实原本没有想过太过分的。 原本只是想要威胁到聂国平，想要让他受到制约之后，彼此妥协！ 让原本可以开展的中医药种植项目开始顺利开展。 其实，这个项目对于陈路自己而言，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大不了，多花点钱罢了。 五百万？ 陈路拿出五千万，又有何妨呢？ 这有什么意义？ 可是！ 现如今，聂国平为了不让自己搞事儿，这是要不断地逼迫自己。 甚至不让自己离开潼川！ 让自己乖乖的待在这里。 既然你聂国平不仁，就不要怪我陈路不义了。 撕破脸？ 又何妨！ 陈路深吸一口气，对着初一说道： “去吧，准备吧！” 听见这话，初一连忙点头：“好！” “少爷。” “做到什么地步？！” 陈路直接说道：“潼川省的排污系统，现如今使用的依然是我们经纶集团的。” “华润集团当初承诺，把潼川省本地的市场，交给我们来做。” “你现在通知一下，除了开发区，所有排污升级项目，全部停掉。” “一个不留！” “你们不是要进行展示吗？” “很好！” “那我让你看看，没有我陈路，你们的环境优秀试点，是如何做到的？” “除此之外，我们的排污体系升级到2.0了。” “你和华润沟通，想要升级以后的资料，就不要参与这件事儿。” 听见这话，顿时初一眼睛亮起。 “好！” “这样一来，华润也是没办法出手！” 陈路继续说道：“除此之外。” “第二：经纶集团，转移阵地！” “不在潼川省了！” “我们库存产品足够目前的供应量。” “我们考虑到其他城市，不行的话，就出国！” “哼！” “我倒要看看，他聂国平有多大的能耐！” 顿时，初一笑了起来：“我早就说了，没有必要的。” “潼川省只想占便宜，不给优惠！” “哼！” “我都要看看，他怎么办！” 陈路继续说道：“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产学研基地。” “科研、教学基地，不变！” “但是，生产基地，转移！” “进行全国招标。” 初一继续点头：“收到！” 陈路的话，还没有说完。 “联系朱敦源大哥，告诉他，我们的产业园区建设项目，直接停止！” “具体地址，待定！” “联系时代新能源公司的陈国华。” “后期项目，暂时停止和省里面沟通！” “时代新能源公司，后期发展项目，停止！” “考虑转移！” “损失，我来负责。” “然后……联系印度尼西亚的黄虎成。” “到潼川省计划投资800亿的项目，和省里面停止。” “等待后期沟通和交涉！” “联系华润集团的张总，若是后期继续合作的话，公司建设在潼川省的事情，推迟！” “联系……” …… …… 陈路说了很久，每一句话说出，都意味着这潼川省的未来，都要受到一些影响。 可是！ 他不在乎。 既然要战，那便战好了！ 我陈路，还会怕你不成？！ 我倒要看看，你聂王爷有几只眼！ 第262章 取消合作! 这一日。 锦川市风和日丽。 空气里弥漫着几分悠然气息，到让人都忍不住都想多吸几口。 就连那街边的花草和树木，都比起往日艳丽和舒展了几分。 潼川省排污体系大规模升级带来的好处，是无以复加的。 有时候，那些对于大气土壤水源以及环境更加敏感的花草树木以及动植物，比起人类更加敏感以及似乎更加懂得感恩。 他们的如此明艳，似乎是在感激馈赠。 花草皆有灵，而人类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却以为他们更加聪明。 殊不知烈火辽源之后，最先复苏的，反倒是这些最简单的生物。 …… 这一天。 潼川省政府大楼门口。 列队欢迎的队伍，比起往日里都要隆重。 今日，来的客人，自然非比寻常。 就从那锦川大街长达几十公里的路面上摆满了盆栽小花就足以看出今日的热烈。 不得不说，他们是懂得如何把美好和隆重做的看起来微不足道的。 低级的欢迎和场面，是盛大的，是那锦旗纷飞，是那鞭炮齐鸣，是那车水马龙，是那仪仗队的彩色。 可是！ 高级的欢迎，是低调奢华却微不足道的，是那街边盆栽小花，是那独特的秩序安排，是那巧妙的车辆往来，也是那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不起眼却又付出更多的幕后。 聂国平站在一旁，心情愉悦。 身边是省委不少同志。 “这一次的布置不错啊！” “哪位同志负责的啊？” 聂国平站在c位，微微一笑。 一旁的刘志国直接笑了起来：“这一次的事情，都是鲁省长安排的。” “为此，他可是下了苦心啊！” 聂国平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 “做的好！” “很不错，用心了。” “鲁省长的专业水平，真的是令人佩服，做一行能做到爱一行，懂一行，很难得啊！” “哈哈哈哈……” 显然，聂国平内心是真的开心。 而周围众人，也是纷纷附和的笑了起来： “是啊！我可听说了，鲁省长不容易啊，甚至还去潼川大学学习了一段时间呢！” “嗯，鲁省长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本来就毋庸置疑，现如今，更是专注于这个领域，做出了不小的成绩啊！” “呵呵，你们不知道了吧？对于这个，我是有研究的，鲁省长现如今是北大的博士生，他在北大完成了城市规划的学习，这个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啊！” “原来如此啊，我说这水平，真的可以！” “……” 周围众人的称赞声不绝悦耳。 鲁文斌也是谦逊的笑了笑：“大家过奖了，呵呵……若是聂省长指导有方，我这啊……可想不到这些。” “而这人不如大家天赋好，既没有杨书记的眼界，也不如陈省长学历高……只能依靠于勤能补拙，不断缩小和大家的差距。” “呵呵！” “主要，还是有领导的带头作用。” “我也是为了努力往前走，争取不拖后腿。” “呵呵！” 鲁文斌的话，说的很有水平，十分谦逊，似乎真的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可是，聂国平也是微微笑了起来，不动声色。 前段时间，聂国平带着鲁文斌去了一趟首都，见了一个大领导，和环保部的领导也聊过。 甚至，就连组织部的工作人员也找他聊过。 这都是聂国平帮他牵线搭桥做到的。 要不然，鲁文斌会有这么大的机会？ 所以，在潼川省，他自然是要以聂国平马首是瞻的。 这边，刘志国也是微微一笑： “鲁省长就是太谦虚了，呵呵……” “不过啊，我觉得，鲁省长，我虽然人微言轻，但是得说句公道话，您做出来的成绩，是实打实的！” “你瞧一瞧，现如今的潼川省，锦川市，能有现如今的这样风景，和这样的自然环境，自然是脱离不了您的治理啊！” “不过，您有句话说的我特别认同，跟着聂省长啊，是真的能学到东西！” “我这些年，跟在聂省长身边，真的是感觉自己的能力，眼界，看待事物的问题和角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进步！” 这一群人，显然是以聂国平为核心的。 这几年，特别是从去年开始到现在。 因为陈路的关系，聂国平拉拢了很多人心，更是对董成浩等以及孙铭恩造成了严重的打击。 这就导致，现如今的聂国平，如日中天！ 作为曾经的核心！ 董成浩看见现如今的这个模样，顿时内心是不忿的。 可是…… 却也无力回天。 不过，董成浩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也是懂得忍让，他知道，争一时，没有意义！ 要长远看待！ 可是，现如今看见他们的吹捧，也是微微一笑： “是啊，我也觉得很对，多跟着聂省长学一学，聂省长啊，是有深谋远虑的！” “不过啊，聂省长就是太善良了！” “这啊，对于下属，太过于信任。”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那种懂得感恩的人了。” “是吧？” “呵呵呵。” “不过，我们聂省长的手腕，也是很不错的。” 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周围众人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毕竟，这两位神仙打架，压根不是他们插得上嘴的。 大家都知道，董成浩说的是谁。 自然是陈路！ 甚至于，这几天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陈路的事情，甚至于这些日子已经成了聂国平的禁忌词汇。 没有人愿意，或者说没有人敢在聂国平身边提起这个名字来。 可是！ 董成浩可管不了这么多。 他巴不得聂国平闹腾呢。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这些日子，聂国平暗中授意下，针对陈路的事情，已经全部开始了。 为什么？ 因为聂国平现在也意识到。 陈路这边必须要进行针对了。 要不然，他最新扶持起来的那些人，要是真的不听他的话了。 这该怎么办？ 杀鸡儆猴这种事情，压根不需要别人来教。 聂国平淡淡的看了一眼董成浩，眼神里多了几分严厉，淡淡的说了句： “懂不懂得感恩，无所谓。” “在我眼里，只要为人民服务，遵纪守法，不违纪违规……就是好同志！” “但是，大家可要记住！” “孙铭恩的教训，现如今还在受到影响，不知道多少人的精神文明奖都没了，更是让我们被上面的领导一再批评。” “所以，我们身为潼川省的领导班子，一定要引以为戒。” “你说对吗？董书记！” 董成浩顿时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能碰撞出来火花。 一瞬间！ 周围顿时沉默了下来。 原本欢声笑语的众人，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其实，所谓高处不胜寒，便是如此。 越是这些大人物，越发敏感。 聂国平和董成浩两人不对付，自然也影响到了很多高层领导之间的警惕和小心。 这时候……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侯马书，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聂省长和董书记，都是我们领导干部，自然是要以身作则的。” “好的事情，要继续发扬。” “不好的事情，也要引以为戒。” “小吕，领导的车子，到哪儿了？” 侯马书的这一番话，才让现场的气氛，逐渐平复了下来。 继续投入到了眼下的工作中去。 而此时，聂国平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陈路最近的情况，他是很清楚的。 他也是担心继续搞什么幺蛾子，所以，直接对他采取了强硬的手段。 不仅是他！ 只要和陈路沾边的，几乎不用他说话，下面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 现如今，陈路的处境，可不怎么好。 其实，聂国平也是想要一个面子。 他被陈路一次次的诋毁，甚至不放在眼里，甚至是校庆的时候，就连他的车子都敢拦住。 这相当于完全不给聂国平面子。 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已经是在挑衅他的威严了。 聂国平如此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 区区一个陈路，聂国平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甚至于…… 都不需要他说话，下面的人就知道怎么做。 你陈路本事不是很大吗？ 你继续啊！ 范美琪不是你爱人吗？ 她现在公司都要卖掉了。 还有朱敦源、沈思涵等人，你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很好！ 现在，估计自顾不暇了吧？ 呵呵！ 我聂国平给你脸的时候，你得接住，只有你接住了，你才是我聂国平的人。 别人给你面子，不是给你，是给我！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你陈路算什么东西？ 你不是有钱吗？ 你继续啊！ 你背靠陈家，三代子弟，又能如何？ 我大器已成，自称格局，陈家是陈家，你是你！ 你一个小辈，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聂国平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消息，内心更是忍不住笑了，嘴角甚至于微微上扬。 他现在很期待，陈路会不会给自己上门道歉？ 呵呵呵…… 聂国平笑容里充斥着冷意和嘲讽。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得罪我聂国平是什么下场！ …… 经过侯马书的这一番话，也让周围众人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不过，聂国平显然也不计划放过董成浩。 他微微一笑，看向分管商业招商等工作的田缤。 “田省长，招商工作安排怎么样了？” 田缤连忙微微一笑：“聂省长放心，这件事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招商的同志们啊，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名单也分发下去了，每个公司都已经分配了足够的人手去准备。” “招待工作也已经完成了！”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做好这件事情的。” “保证完成任务！” 田缤其实内心也很兴奋，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他是聂国平一手提拔上来的，其实，和田缤竞争的人很多。 他现在虽然还是代副省长，可是只要这一次的工作顺利完成。 谁也阻拦不了自己！ 其实，和他竞争的是市里面的一个分管领导，属于顾海生的人。 可是！ 聂国平在顺利把董成浩的空间缩减之后，第一个提防的人就是顾海生了。 当初原本顾海生和聂国平的关系十分好。 所以，原来的代副省长工作，是顾海生这边十分欣赏的人。 可聂国平在解决掉董成浩之后，再加上陈路的事情出现，直接选择了田缤。 这件事儿，也让顾海生和聂国平两人的关系，瞬间从一开始的相互“暧昧”直接转成了对手。 其实，田缤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比起那个人都差了一些。 可是！ 这又如何呢？ 聂国平的大腿，还是十分稳妥的。 聂国平听见田缤的话，顿时微微一笑：“呵呵呵！” “好！” “我相信你的能力！” “这件事儿，一定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这一次啊，来咱们潼川省的企业家可不少。” “而且还有很多想要过来投资的外企。” “所以，责任很大！” “你一定要多用心。” 聂国平的这一番话，似乎是在炫耀，告诉在场的众人，我聂国平的影响力有多大，这一次的招商工作，也是我在拉动。 你们得认清楚形势！ 这就是聂国平想要表达出来的信息。 可是！ 现如今，在场这么多人，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聂国平太霸道，太强势了！ …… …… 此时此刻。 十几辆车子缓慢的朝着政府大楼走去。 这是他们的第一站。 为首的是几辆奥迪和红旗车。 这车子都是潼川省去接待的。 甚至于，一旁还有警车和交警的摩托车进行开道。 中间则是几辆特殊的考斯特。 考斯特外表看起来十分低调，可是里面却是另有乾坤。 其中一辆车子稳稳的驾驶在前面。 车上的人，无比尊贵。 谢仲云也从车后面的休息区站了起来，坐到了前面的椅子上。 他看着窗外，微微一笑：“打开窗户吧！” “都说这锦川市的空气啊，比起旅游区都要好，我可是要亲自感受一下！” 听见这话，顿时周围的人纷纷讨好附和的笑了起来。 “的确啊，我前段时间来过一次，这里的空气质量，是真的不错！” “变化太快了，锦川市以前是工业园区，很多地方都有工厂，各种各样……现如今，真的是变化太快了！” 谢仲云看着窗外微微一笑：“是啊！” “变化真的太大了！” “我当初在潼川省任职的时候，那时候啊，为了发展，不得不选择加快工业化的进度和发展。” “责任大，压力也大！” “现如今，几个产业园区规划的井井有条，这锦川大街，以前可没有这么宽啊！” “你瞧现在，这马路上，真的漂亮啊！” “这花花草草，真的是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啊！” “这些年，聂国平同志他们也是上心了。” “呵呵呵……” 听见这话，忽然一个比起谢仲云小了几岁的中年男子忽然微微一笑： “谢老，这其实是您的功劳啊！” “呵呵呵……” “聂国平同志，可是您当初的下属，我听人说啊，您对于聂国平的影响力很大。” “甚至于，当初的发展规划，您做了二十年。” “您要让潼川省在二十年内，变一个样。” “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 “现如今，真的有了现如今这个局面啊！” “真的不容易！” 顿时，谢仲云的脸上，也是多了几分回忆和怀念，甚至有几分自豪。 他笑了笑：“计划是计划，可人，才是计划的最终执行者。” “小聂，不对，得叫聂国平同志了。” “我原来在潼川省工作的时候，他还只是发改委的小聂。” “呵呵，现如今，已经成了一方大员了。” “这时间啊，才是最好的土壤，也是人心的鉴定器。” “好多年了，再次回来，真的很让人怀念啊！” “这锦川大街，那时候，又窄又破，我那时候，其实有很多选择。” “工业的发展，的确给锦川市带来了不错的契机，可是……那时候，钱有限！” “既要又要使不得！” “我那时候啊，把钱用在了市政规划上，却没用来铺路建设。” “呵呵，现如今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 这时候，一旁的另外一人，面色严肃，不苟言笑，认真的分析道： “谢老，您的眼光，自然是非同一般！” “不过，现在的很多同志啊，人心复杂，急功近利！” “追求的不是长期的发展，而是短期的政绩。” “潼川省的发展很好，这毋庸置疑，锦川市作为省会，其实……这几年，是有吃老本的迹象的。” “能源产业、工业产业的转型，似乎并不怎么成功。” “而房地产的发展，确实日新月异。” “这短短十年时间，竟然进行了大规模的拆迁和修建。” “这锦川市的路是宽了，可是老百姓的路，却窄了！” “这空气是好了，可是……老百姓却没有时间感受了。” “我觉得，潼川省的发展，要两面的去看，而潼川省的领导班子，也需要认真的进行一次考察了。” 听见这话，谢仲云认真点头：“要不然，我这一次过来，把你叫上了。” “呵呵呵！” “瞧见没，我们的章主任啊，三句话不离主题！” “铁面无私啊，我以后都得好好注意注意了！” “不过，说句实话！” “章冶啊，我为什么每次出来，都喜欢拉着你来。” “就是因为我知道，任何看似辉煌的背后，都存在阴影和落寞。” “闪耀和废墟是并存的！” “潼川省这些年，发展的是很好，可是……我不希望，他出现问题！” “我在潼川省呆了足足15年啊！” “这十五年，是我坚守的十五年，从锦川市的规划局，到省委书记，这座城市里，倾注了太多了。” “我不希望，这看似繁荣的背后，有太多的不光彩。” “章冶同志，这一次，本来是好事儿，是交流会，甚至是招商会，也包含了考察。” “可是！” “归根到底，也是一次调研工作。” “你身为巡视组的成员，我希望，你擦亮眼睛，或许不需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定要帮我看看。” “看的清楚一点！” 说话间，谢仲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威严和凌厉。 看见现如今的锦川市发展好，老爷子自然高兴，可是……他很清楚，这繁华的背后，也一定存在一些东西。 说完之后，他认真说了句： “章冶。” “你可得好好把把关。” “你作为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的成员，这么多年来，从公务员局到组织部，出来以后还在纪委监委担任过领导职位。” “现如今，更是巡视该工作小组办公室的主任。” “我相信你的能力。” “但是……” “你们几个都要记住。” “章冶这一次过来，他不会被我介绍太多，知道和了解章冶的人，也不多！” “郝部长，你们也是如此。” “给章冶同志，一个特殊的立场和角度，去看待这一次的事情。” 听见这话，车上本就不多的人，都认真点头。 谢老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谢老虽然不是国家最闪耀的那七位同志。 但却也是十分重要的岗位！ 属于那个圈子里的。 只是，临门一脚罢了。 办公室内，瞬间气氛，变了几分。 不过…… 这时候，大家都没有察觉到，谢老看着窗外摆着的一盆盆花草，忍不住叹了口气！ 过犹不及啊！ 明明已经很不错了，何必去画蛇添足呢？ 这一路走来，全都是！ 按照成本计算的话，这得多少钱？ 花花草草这么好。 可是，为什么刚才途径大桥的时候，那排水似乎怎么没有变化呢？ 有时候啊！ 有些工作，是容易被看到的。 就比如高楼大厦，宽阔的门路，繁华的街道等等。 可是，有些工作，是不容易被察觉的。 比如城市的地下网络，排水系统，排污系统等等…… 虽然谢仲云知道这里的环保试点工作做的很成功，可是…… 哎！ 他摇了摇头，时代变了。 他知道，自己那个年代，或许会苛求太多，而且水至清则无鱼，现在的人，不如当初那一批人更重视什么叫做长远规划了。 可是，现如今，他还是会想起来很多东西。 不过，他没有多说，反而面露笑容。 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挑剔了吧！ 呵呵…… 没多久。 车子就在省委大楼停车了。 很快，聂国平带着一群人，连忙迎接了过来。 率先下来的，自然是谢仲云。 “欢迎领导回家！” 聂国平笑了笑，连忙迎了过去。 他双手紧紧握住老爷子的手，满心满眼的亲切。 其他人也不遑多让，连忙凑了过去。 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人。 包括这一次的环保部的一把手郝定申。 很快就成了众人围绕的对象。 第一辆考斯特上的人不多。 谢老的团队，郝定申的工作人员等。 而章冶跟在人群中，提着一个包包，打扮的十分低调，跟在领导身后，如同一个助手一样。 看起来十分不起眼。 这是章冶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 想要看得清楚，得作为旁观者，身临其境的，都容易有立场。 可即便如此，哪怕只是一个助手模样的人，也备受欢迎。 他们的第一站，在这里，只是短暂的停留。 或许很多人累了。 但是！ 一切以谢老为主。 重返锦川，他自然想要先来这里转一转。 很快，其他车子没有停留太久，直接去了潼川饭店。 那些企业家暂时被安顿了下来。 而谢老爷子，在众人的陪同下，开始参观了一番。 甚至，还在很多地方，看到了自己曾经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谢老看起来十分开心。 聂国平等人见状，自然是更加高兴了。 …… …… 当天下午。 在休息足够之后。 这一次的交流会，也即将拉开帷幕了。 时间比较紧凑。 谢老在这里也不会待太久。 所以，各项事宜安排的紧锣密鼓。 聂国平其实是想要让谢老在这里多待几天多参观一些地方的。 可是，谢老笑着拒绝了。 所以，当天下午，第一个会，就是关于环境试点的交流会议。 第二天，就是招商会议。 …… 当天下午。 潼川饭店。 一个偌大的会议室内，正在召开锦川市环保试点交流会，锦川市作为环保试点和排污升级成功的案例，即将展开汇报和一些详细的报告。 领导班子坐在前列，后面则是一些知名企业家。 这些人的名字，经常出现在胡润排行榜上面，除此之外，那些百强企业，也有不少。 甚至还有很多国外的资本，也来了。 聂国平作为东道主，也是负责人，笑着说道： “首先欢迎大家来到锦川，参加这次锦川市环保试点交流会。” 聂国平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毕竟，这一次的试点工作，十分成功。 甚至得到了上面的重点表扬，对此，聂国平自然是自信满满。 “锦川市能够成为环保试点，并在排污升级方面取得显着成效，这不仅是我们全市人民共同努力的结果，也是在座各位企业家和国际友人支持与合作的成果。” 他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对合作的重视和对未来的期待。 “今天，我们将会分享我们的经验和成果，同时也期待听到各位的宝贵意见和创新想法。我们相信，通过今天的交流，我们能够共同推动环保事业的发展，实现绿色、可持续的未来。” 聂国平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确保自己的话语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接下来，我将请我们的分管环保建设工作的鲁文斌，鲁副省长，为大家详细介绍锦川市的环保工作和取得的成效。鲁文斌同志啊在环保领域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深刻的见解，相信他的报告会给大家带来很多启发。” 随着聂国平的介绍，鲁文斌也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向在场的所有人点头致意，然后走到讲台前，开始了他精心准备的报告。 他详细阐述了锦川市在环保方面的政策、措施以及取得的具体成效，包括节能减排、绿色能源的推广、污染治理和生态保护等多个方面。 “我们现如今，不仅仅是在进行环境保护，也在进行能源的升级！” “我们和华润集团进行了深层次的合作！” “取得了显着的效果！” “在我眼里，环保工作，不仅仅是环保工作，而且是能源的重复利用，是资源的充分利用……” “经过我们的努力啊！” “在排污等方面，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而且，那些工业的发展，资源的利用，能源的效能提高，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我们正在思考一种更加符合现如今的主旋律的方式，在保证绿水青山的同时，加快金山银山建设的进程！” …… 鲁文斌自然是信心无比。 在鲁文斌的报告结束后，会议进入了交流环节。 企业家们和国际资本代表纷纷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和建议，讨论气氛热烈而深入。 他们讨论了如何将环保技术与商业模式相结合，如何在追求经济效益的同时保护环境，以及如何通过国际合作来共同应对全球环境问题。 “鲁省长，我们可以亲自去参观一下吗？” “我们想要去产业园区看看！” “没错，环境的确很好，我们这一路啊，感觉真的很舒服。” “呵呵，没错，我啊，有鼻炎，对于这个空气气候十分敏感，可是现如今，来了锦川市，都没有感觉得不舒服。” “是啊，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城市！” …… 听着这些企业家的话，聂国自然是喜上眉梢。 鲁文斌同样如此，他微微一笑：“大家放心，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过去。” “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的。” 谢仲云微微一笑：“那我们直接去吧。” “说的再好，也不如看见的。” “呵呵呵……” 说话间，一行人直接起身，朝着高新开发区驶去。 聂国平坐在车上，内心是心潮澎湃。 这些企业家，若是觉得这里好，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潼川省本来就不怎么吸引人，若是可以引进这些企业的发展，让他们看到了好处，自然而然的，能吸引来不少的资本。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一行人没多久，就朝着高新产业园区驶去。 这里坐落着很多企业。 其中就包括了时代新能源这个典型的案例。 只是…… 谢仲云忽然说了句：“要不，换个地方吧。” “去工业园区吧。” “高新开发区，随后再去。” 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稍微愣了一下。 毕竟，高新开发区是最成功的。 可是，现如今……谢老竟然突然变了主意。 聂国平还是微微一笑：“好！” 他自然是信心满满啊！ 甚至，他感觉，这是一个机会。 工业区都能弄好了，一定会让这里的人感觉到满意的。 工业区是他负责的。 这里有很多厂房，化工厂一类的公司最多。 环保部的郝定申甚至带来了专门的检测人员。 没多久，大家到了以后！ 聂国平带着众人就开始笑着介绍到： “这里啊，作为老牌产业区。” “我们投入了很多精力。” “传统的工业转型成功，才是真正的成功。” “大家请。” …… 而此时，工业区的负责人杨涛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走了出去，接起电话。 “什么？！” “为什么啊！” “到底怎么回事！” “关键时候，你们搞什么？！” 杨涛简直吓了一跳，因为刚才他收到了电话，排污系统发生了问题！ 华润集团那边也拒绝了后期的合作。 此话一出，顿时把杨涛吓得差点内心崩溃。 这他妈的！ 关键时候，搞什么啊？ “多长时间了？！” 对方：“一天了！” “我们谈判了很久。” “可是……压根没有任何作用。” “华润集团内部好像出了问题。” 杨涛简直气坏了：“你们！” “气死我了！” “等着！” 说完，挂了电话之后，杨涛连忙联系华润集团能源公司在锦川市的分部。 电话接通之后，杨涛开门见山的就问道： “你们这是干啥呢？” “你们不知道今天来检查吗？” “赶紧来人维修啊！” 可是，电话那头，十分冷淡的说了句： “抱歉，杨主任。” “工业园区，我们暂时取消了合作。” “当初的合作，只是试点工作。” “并没有签署合同。” “所以，我们是有权利的。” “而且，排污系统整体即将进行升级。” “我们也没有权利。” “要不，您联系我们总部吧。” 听见这话，杨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该怎么办？ 现如今，领导小组和参观团队全都来了。 这…… 这早不升级，晚不升级，现在升级？！ 这不是……不是……故意的吗？！ 杨涛知道，现如今，自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他连忙起身，直接朝着刘志国那边走去。 “刘秘书……” “可能，可能……出了点状况。” 杨涛此时满头大汗，白衬衣几乎在这短短几分钟内，瞬间湿透了。 刘志国顿时皱眉：“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杨涛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刘志国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知道！ 这件事儿，可绝非小可啊！ 真要是一会儿检测之后，不达标，这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打脸。 他们刚才介绍的，可以说是十分轰动。 甚至是震撼！ 可以说领先了国际。 这现在…… 刘志国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连忙转身朝着人群走去。 他甚至知道，鲁文斌现在也解决不了问题。 必须要找老大！ 他很快，比较隐晦的走到了聂国平的身边。 “领导……” “有点事情。” 聂国平此时十分兴奋，正在给一个企业家介绍情况。 “我们这工业排污啊，不仅仅是有排污作用，还提高了对于煤炭的使用效率，而且啊！” “还有一个……” 聂国平此时介绍的正起劲儿，被刘志国这么一打扰，顿时皱眉，冷眼看了一眼刘志国。 刘志国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能侯在身边。 可是！ 聂国平继续介绍：“除此之外！” “最重要的。” “你看到那个烟囱了吗?” “烟囱在我们的要求下，进行了产业升级，增加了对于原材料的收集和重复利用。” 一旁的企业家是化工领域的大公司，静穆集团。 听见聂国平的介绍，顿时也是兴奋了起来。 “真的吗？” “正好我带着团队来了。” “聂省长，我们方便去检测一下吗？” 聂国平微微一笑：“当然了！” “哈哈……” 说完，让人带着对方过去了。 他这才皱眉看向刘志国：“你知不知道，这是静穆集团的老总？” “他们完全有能力在这里建设一个新的工厂，这能解决多少就业机会啊！” “哼！” 刘志国满头大汗，内心慌张到了极点，他小声说道：“领导，出事儿了！” 聂国平皱眉：“什么事儿能比这个重要！” “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 “你怎么就这点心思都没有呢？” “遇到事情，冷静沉稳！” “你啊……” “修养还差很多！” 说完，聂国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显然，他心情大好。 而这时候，刘志国直接说道：“排污系统有问题了！” 聂国平皱眉：“嗯？” “什么！” 回过神来，聂国平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情况？” 刘志国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聂国平眼神里顿时凶光爆射：“你不早说！” 刘志国：“……” “？？？” 大哥，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我……我想说，我没机会啊！ 顿时，聂国平急匆匆的走到一旁，拨通了一个电话： “华润集团的张总是吧？” “我是聂国平。” “我想问问，工业区这边排污，怎么回事？” 对方：“抱歉，聂省长。” “其实，不仅仅是工业区。” “我们和锦川市的试点合作，其实已经完毕了。” “我们即将取消和你们的后续合作。” 此话一出，聂国平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第263章 麻烦和我走一趟 聂国平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华润集团竟然这么做。 要知道，华润无论如何怎么说，也是央企。 按照往常，区区一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压根没有资格和聂国平进行平等对话。 甚至于，这个张总就连见到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可现如今！ 这个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然后语重心长的说了句： “张总，我和你们华润的老总，是朋友。” “这一次的事情十分关键，你那边无论如何，务必要给我们把这一次的危机度过！” “以后我聂国平欠你一个人情。” 听见这话，对方犹豫了片刻，可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实在抱歉！” “聂省长，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也没有权利，更没有这个能力答应您。” 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怒了。 他好言好语对一个区区分公司的负责人说话，对方竟然拒绝自己！ 顿时，聂国平也有些恼怒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这件事儿，影响十分巨大。” “不是你一个区区负责人可以应付的了的。” “我现在就给你们总公司负责人打电话。” “我告诉你！” “今天，必须要把工业区，不，把所有地方的排污系统全部给我修复完整了！” “要不然，出了问题，我为你是问！” 说完之后，聂国平直接就挂了电话。 若不是周围还有不少媒体和记者在场，愤怒之下的他恨不得立马把手机摔在地上。 今天的事情，十分隆重。 不仅仅是潼川省的官方重要媒体来了，甚至就连上面来了不少官方媒体。 要对锦川市的事情进行一个官方报道！ 所以说，聂国平也是十分上心。 可是！ 现如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把他给气坏了。 混蛋！ 该死的混蛋！ 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国平的脸色无比难看。 “查！” “去给我调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国平阴沉着脸，对着一旁的刘志国说道。 刘志国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件事儿的影响，真要是无法恢复，这对于锦川市的环境保护试点工作而言，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 甚至是…… 这一次就连谢仲云都来了。 还有很多企业家。 这搞不好，真的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影响。 顿时！ 刘志国内心也是沉甸甸的，他很清楚，若是出了事儿，就是大事儿！ 他连忙点头：“好的！” “领导您放心。” “我现在就去调查。” 聂国平没有做声，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询问一番之后，找到了华润老总的电话。 华润集团是国资委监管的多元化大型国有控股企业集团。 可以说，华润的地位，一点不低！ 他的业务牵扯到六大板块，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聂国平的确是和华润的老总是不认识的。 可是，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里里外外，都有一些比较熟悉的。 所以，聂国平很快就找到了华润现如今的负责人的电话。 “赵总，我是潼川省的聂国平。” 聂国平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一番。 赵前进微微一笑：“哦，聂省长，呵呵呵……您好。” “您找我什么事情？” 聂国平叹了口气：“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比较严重。” “我们潼川省锦川市现如今进行环境试点的一个交流会。” “可是，我们的排污系统突然出现了问题！” “具体原因我们也找不到。” “我和你们分公司的负责人张总说了一些。” “可是，压根没有解决办法。” “我这也是……比较着急。” “所以，还得麻烦你赵总帮个忙。” 听见这话，顿时赵前进皱眉反问道：“是吗？”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哎呦……” “我还真不了解。” “其实，虽然华润能源科技有限公司，的确有我们的股份在里面。” “但是，这个公司的股权形式和运转方式比较特殊。” “这个公司，是要独立运营，目前在和很多地区进行洽谈合作，甚至是涉及到了一些海外的企业。” “所以，具体原因，我还真不了解。” “虽然有华润的挂名，但是，这家公司，十分特殊，人家是国资委直接管理。” “所以说，我这边，还真的不能参与太多。” “要不，聂省长，你和张向南再好好的聊一聊，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张向南，可不简单啊！” “不过，你放心，我这边也帮您问一下，调查一下怎么回事！” “好吧？” 聂国平听见这话，虽然心里有万千怨言，但是话已至此，还能说点什么。 “好吧！” “这个……事情紧急，还得劳烦你多问一下。” “多谢赵总了。” 闲聊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聂国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里多了几分怨气，更多的是愤怒。 可是，现如今，愤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啊！ 区区一个张向南。 简直是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向南…… 可是，聂国平思前虑后，终究想不通自己和这个张向南有什么交际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聂国平挂了电话，满目愁云，眉心紧皱，整个人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 可这时候，这个参观的大部队，已经开始自由活动，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朝着各个企业和公司以及工厂走去。 他们带来的团队，也开始和工厂方面进行接洽和沟通。 这时候，鲁文斌自然也知道了情况。 他连忙跑了过来，满头大汗：“领导，现如今……该怎么办啊？”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具体原因，还在调查！” “但是！” “先不用紧张，也不用着急或者担心！” “先把今天给拖过去。” “毕竟，我们这么长时间来的成果，是有目共睹的。” “不是说今天一天出了问题，就能怎么着。” “一定要把这些企业家留下！” “我相信，一定是系统出现了故障，你去稳住队伍。” “千万不要泄露这些消息。” 聂国平还是很有水平的，临危不乱，虽然十分愤怒，但是并没有影响他的思维和判断。 很快就寻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很快，聂国平就立马派出去很多人前去调查。 还专门派遣了一些人员，直接前往在潼川省的华润能源科技公司去。 他今天，必须要把事情的缘由找到！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陷害自己！ 说话间，聂国平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阴狠的看了一下前面的队伍。 包括顾海生、董成浩等人。 他相信！ 今天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在针对自己。 哼！ 千万不要让我查到你。 还有华润能源科技的那个张向南。 不要等我，秋后和你们算账！ 而此时。 就在聂国平等人担忧之际。 潼川省锦川市的胡润能源科技公司内。 张向南默不作声的坐在办公室内。 这一次的事情，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陈路作为他们公司的股东之一。 而且，还是最重要的股东，掌握着能源科技公司的核心技术。 排污升级体系，虽然张向南已经组织了专业的团队，对排污系统进行深入研究。 可是，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陈路所掌握的技术，这些团队压根无法超越。 甚至是实现初步的学习，都做不到！ 陈家这是出来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妖孽啊！ 张向南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至于聂国平？ 他压根没有在意。 说实话，论背景，谁还没有一点靠山啊？ 你聂国平有多大的能耐！ 再说了，掌握了能源科技，手里掌控核心技术，这才是张向南的底气！ 而且，华润能源科技被上面重视，已经被国资委直接管理。 哪怕是华润的高层，也没有办法左右！ 这意味着，公司他是有足够话语权的。 唯独陈路！ 张向南也拿他没有办法。 毕竟，陈路当初还没有回归陈家，把这项技术和他们拿出来进行合作。 华润，或者说是国资委完全有能力把这项技术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可是！ 陈家也不差啊！ 关键，现如今，陈路直接成功研发和掌握了第二代技术。 这项技术和第一代是有很大区别的。 陈路完全可以拿出来通过陈家的渠道，同样也能发挥出很大的能量来。 区区一个聂国平，你能完全掌握？ 开什么玩笑！ 所以，张向南答应陈路，对潼川省锦川市的排污升级，在合约到期之后，直接选择了后续的合作。 而此时此刻，锦川市的这些企业，可没有独立进行产业升级和排污能源升级的能力！ 这将会意味着对锦川市环境试点工作造成直接的影响。 而这段时间，潼川省内发生的事情，张向南自然也是了解的。 聂国平和陈路之间的矛盾，压根不是什么秘密。 而最重要的是…… 这些日子，聂国平对于陈路的打压，十分严重，可以说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了。 张向南其实和陈路这些日子的交往下来，对于陈路，自然也是十分欣赏。 甚至于，他专门问过陈路，要不要贷款。 毕竟，陈路和身边朋友的损失，是十分可怕的。 特别是范美琪，资金流直接断了！ 张向南是没有钱的，可是，谁让人家的姑姑是四大行一个总行的副行长。 所以，张向南也是很想帮助自己这个朋友的。 一开始的时候！ 张向南的确是和陈路，只是合作关系。 可是渐渐地，通过彼此的了解，以及长时间的合作，张向南对陈路的关系越来越好。 这一次！ 也是他找到了漏洞，利用合作条款，帮助陈路做出来了这个办法。 既满足要求，也符合法律。 于情于理。 帮助谁，他很清楚。 哪怕对方是聂国平又如何？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再也不来潼川省，又能如何呢？ 你聂国平总不能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有影响力吧？ 开什么玩笑！ 其实，本身家里面就有大背景的张向南就很清楚。 和领导走得近，只是能帮助企业快速发展。 毕竟，公权在自由市场，是绝对的碾压式存在，就如同三体宇宙中的二向箔一样的存在。 可同样！ 权力是有时效性的，而且，危机也很大。 若是一家企业，和一个领导关系好发展起来了。 终究也会因为换一个领导出现问题。 但是！ 陈路不一样。 人家是掌握了核心技术的人。 和陈路合作的时效性和稳定性，是远超过和聂国平合作的。 这时候！ 秘书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张总，省政府来了很多工作人员，想要和您聊一聊。” “就连刘志国也来了。” 张向南闻声，忽然微微一笑：“就说我在开会！” 秘书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一笑：“好！” 出来之后，秘书对着刘志国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刘秘书，我们领导在开会。” 刘志国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并不是在其他地方。 他的官威，和他的领导，并不足以让张向南有什么恐惧！ 甚至于，张向南现在很开心。 毕竟，当陈路的二代技术出现以后，公司的发展，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井喷式的进步！ 比起聂国平那点蝇头小利，人家陈路带来的才是王炸！ 如何抉择？ 傻子都会！ 刘志国听见秘书的话，顿时皱眉说了句： “我必须要去见你们领导！” “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今天的行为，会对我们全省老百姓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将会是严重的事故！” “我必须要立马见到张总。” 秘书闻声，顿时不客气的说了句： “刘秘书，请注意你的态度！” “这里是国资委下属的能源科技公司，我们张总很忙。” “你若是继续这么纠缠，我可以采用法律手段了。” “难不成，堂堂省委秘书，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来人，把他们今天的行为，全部拍摄下来。” “刘秘书，你若是继续这么闹下去，我们可全都发在网上了！” 此话一出，刘志国顿时傻眼了。 眼神里充斥着愤怒，却又有几分忌惮！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正是因为敏感，所以刘志国绝对不敢为所欲为。 只是…… 刘志国本能的愣了一下。 他总觉得，这些话为什么总有些耳熟呢？ 而这时候…… 刘志国还能如何呢？ 只能等待。 可是…… 聂国平的电话不断地催促。 实在忍不住了。 刘志国趁机直接冲了进去。 哪怕被人拦住，他也一定要问个清楚。 “刘秘书！” “你干什么！” “刘秘书，你不能进去！” …… 可这时候，刘志国还是到了办公室门门口，用力一扭，门开了。 只见张向南正坐在里面喝茶。 顿时！ 刘志国皱眉：“张总，你不是开会呢吗？” “你为什么要躲开？” “您知不知道，这件事儿的影响力有多大！” 张向南不急不缓的端起茶杯，淡淡的说了句：“视频会议。” 此话一出！ 顿时刘志国瞬间愣在了原地。 太熟悉了！ 这一番话，简直是……他妈的如出一辙。 借口都一样。 瞬间，刘志国想到了一个人。 陈路！ 难道……是陈路？！ 想到这里，刘志国的脸色顿时阴沉不定。 而张向南却直接说道：“刘志国！” “怎么了？” “我工作还得跟你汇报？” “呵呵，好大的官威啊！” “我要不是亲眼看见，还以为聂国平亲自来了呢！” “哼！” “出去！” 张向南不可谓不强势。 他压根没有把刘志国放在眼里。 别人怕你刘秘书，我可不怕。 刘志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张总！” “你要搞清楚啊！” “陈路……陈路……他不是好人。” “而且，我们和你们的合作多大？” “这是多大的合同啊。” “对吧？！” “你可一定要分清楚啊。” “陈路仅仅只是……你可要做好抉择。” “这么大的公司，可不敢因为自己的一点情绪上头，就做出错误的抉择。” “聂省长会不高兴的。” 听见这话，顿时张向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随即，眼睛一缩，看向刘志国：“你是在威胁我吗？” 刘志国微微一笑：“威胁？” “不不不！” “怎么能是威胁呢？” “我只是劝张总，要学会审时度势，也要学会辨别真假。” “要知道，什么人值得去合作！” “要不然，到时候，大祸临头，说不定会被牵连呢。” 说话间，其实刘志国内心已经稳了。 在他看来，张向南只要不傻就一定能明白自己说什么。 可是…… 张向南深吸一口气，看着刘志国：“这是你的意思？” “还是……” “聂国平的意思！” 刘志国神秘一笑：“您觉得呢？” 张向南顿时笑了：“好！” “那你回去等消息吧。” “告诉聂省长，我知道他的意思了。” “让他看我接下来怎么办就行了。” 听见这话，顿时刘治国也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 “明智之选！” “呵呵，我相信张总绝对是高瞻远瞩。” “呵呵呵……” 说话间，刘志国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 …… 很快，刘志国把电话打给了聂国平。 “聂省长！” “我知道了。” “这件事儿，是谁在背后捅刀子，我查出来了！” 听见这话，顿时聂国平内心激动，声音也急促了几分：“谁？！” “到底是谁？！” 刘志国压低声音：“陈路！” 听见刘志国的话，顿时聂国平深吸一口气！ 陈路！ 竟然是他！ 可瞬间，聂国平的眼神里，就充斥着愤怒。 好啊！ 看来。 我还是不够狠啊！ 你竟然都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好你个陈路！ 你算什么东西！ 和我斗！ 聂国平不是没有想到过陈路。 恰恰相反。 他是知道的，这个排污升级的体系，当初陈路也参与了。 可是…… 聂国平并不清楚，这所谓的华润能源科技的核心技术，压根就是陈路一手做出来的。 这个消息，甚至于很多人都不清楚。 当初，陈路率先帮助的是顾海生负责的高新开发区。 后来，华润找到了他，然后顾海生帮陈路牵线华润。 这才有了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的出现。 而这个公司的出现，也是陈路帮助，让华润开始和其他领导合作，对那些试点展开了革新。 所以！ 聂国平压根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陈路亲自参与的。 而现在，在得到刘志国的消息之后。 聂国平非但没有生气，更没有恼怒，反倒是笑了起来。 陈路！ 呵呵…… 那就好。 说实话，聂国平现在依然没有把陈路放在心上。 甚至于，聂国平看来，若是董成浩或者顾海生参与搅局的话，他还真的有些忌惮。 但是区区一个陈路！ 他相信，这个张向南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想到这里之后，聂国平笑了笑，对着刘志国说道： “你告诉张向南。” “我可以给他更多。” “和我合作，他能起步的更快。” 刘志国微微一笑：“我也知道！” “我相信他不是一个傻子。” “毕竟，和谁合作，这简直太简单了。” “领导放心好了！” 聂国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虽然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是……事实上，他内心还是比较沉稳的。 这么多年的官道沉浮，他的心智还是无比坚定的。 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其实再多的话，也没有必要说，说得多了，反倒是多余，张向南如何抉择，其实看似有的选，实则没得选。 陈路和聂国平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在聂国心里，其实，稳得一批！ …… …… 而此时此刻。 不少企业级带来的团队相继开始对考察的企业进行了交流和检查。 “董事长，不对着呢啊！” “这检测结果完全不达标。” “无论是排污等级，还是对于能源的利用，甚至包括对于资源的重复使用，和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的。” “甚至于，最新的产能分析，还不如我们的体系！” “这……” 听见这话，被称之为董事长的男人，脸色瞬间变了。 他皱眉看着企业负责人：“这和你们的数据，完全不一样 ？” 企业负责人尴尬的笑了笑：“齐董事长，其实这是一个意外。” “今天我们的排污系统出现了故障。” “所以这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估计很快就能恢复。” “所以……今天的数据，其实没有参考价值的。” 男子一听，微微皱眉。 “哦……” “好吧！” 他其实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毕竟……这么巧么？ 为什么今天自己刚刚来了，就出现了问题。 聂国平身为省长，应该不可能造假吧？ 国家环保部门难道没有过来检测过吗？ 男子微微沉思片刻，随后笑了笑：“好的。” 随后，他对着团队工作人员说道：“你们留下吧。” “等排污系统还原之后，再次多做几次检测。” 说完，他率先离开了。 出门之后，他恰巧碰见了另外一个企业家，和他一样，跟随团队过来考核的。 他的脸色也是多了几分揣测。 齐董事长走了过来：“老鞠。” “你那边……考察的怎么样了？” 男子微微皱眉，忍不住说了句：“有点奇怪！” “今天的检测，和我们之前手里面拿到的数据，存在一些差距。” 齐董：“是吗？我们这边也是这个情况。” “他们说是排污系统的故障导致了。” “我有点……不踏实。” 男子点头：“是啊！” “我也拿捏不准。” “毕竟，我们这一次过来，投资可不是小数目。” “对于产业升级而言，十分重要，你我都是做重工业的，都很清楚，排污升级和产业升级之间的关系。” “我们几乎投资超过了六百多亿。” “而且是前期投资。” “若是这里符合标准的话，我甚至计划把中心转移过来。” “牵扯太大了，我也不得不重视啊！” “对了，你们那边，几乎怎么做？” 齐董事长皱眉：“再看看吧。” “而且，我计划联系一下华润能源科技公司那边。” “看看什么情况。” “毕竟他们这些公司，使用的都是华润能源科技的技术。” “这种合作，归根到底，还要和华润那边进行沟通的。” 对方点了点头：“嗯，我也计划这样。” …… 众多企业家离开之后，回到了集中地点。 周围众人都在议论纷纷。 显然，今天的结果，说起来，大家都不太满意。 谢仲云跟在队伍后面。 此时此刻，周围的声音，自然也是听在耳中。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今天，说起来，多少有些打脸。 原本众多企业家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谢仲云对于锦川市，对于潼川省，是有感情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这里长达十五年的工作。 而且…… 谢仲云也是这里人，潼川是他的家乡。 他很想把自己的家乡给建设起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可是，今天的事情，属实让他有些失望。 一旁的环保部的领导郝定申其实也是这般凝重。 “郝部长，你们前段时间进行过一次检测，结果和这一次一样吗？” 郝定申面色严肃的说到：“谢老！” “我以我的人格党性保证，这绝对不是玩笑。” “上一次检测，我其实派遣了三支队伍。” “一支是我们官方派遣，一支是我的心腹，一支是第三机构。” “三支队伍对于这件事儿，压根不清楚！” “但是，数据结果显示，毫无问题！” “这……” “或许真的是巧合吧。” 一旁的章冶手里拿着资料，一言不发。 对于章冶而言，任何巧合，都不一定是单纯的巧合，其中必定是有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问题的。 他决定，明天自由活动! 他要去好好的走入民间，去调查一些事情。 谢仲云这时候，默不作声。 而聂国平此时显然看见了这一幕，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知道，谢老显然是有些不满意了。 顿时！ 聂国平连忙站出来说到： “这个……今天呢，因为突发情况，导致了我们的排污系统发生了一些状况！” “所以，导致今天的检测数据，肯定是不准的。” “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 “但是，我保证，这种情况，我们一定不会再出现。” “所以！” “请大家包容。” 聂国平的话，让众人微微一笑： “可以理解。” “是啊，这种情况，其实在所难免的。” “我们都是做实业的，很清楚，这种情况，十分常见。” “本来排污升级就是一件大事儿，人家华润能源科技公司，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聂省长，你也太客气了！” 众人还是比较包容的。 不过…… 聂国平微微一笑：“其实！” “我在这里，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 “之前，我们锦川市试点企业中，一直以来，使用的都是基础款的排污系统。” “而今天出现技术故障的原因……” “呵呵……其实不能说是完全是一件坏事儿。” “这是因为我们了解到，华润能源科技公司正在进行这个系统的升级款，也就是2.0版本。” “这导致了一些小问题的发生，但是……这种问题，很快就会解决！” “我相信，伴随着2.0版本的系统升级完成，势必会对产业能源资源以及排污都带来很多的改变！” “具体的升级信息，我这边暂时还没有收到具体的答复。” “但是大家放心！”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今天，这样的故障率，实属意外，为什么呢？” “因为锦川市试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这还是因为产业升级带来的。” “所以，大家今后不用担心稳定性的事情。” “后续，我们会邀请能源科技公司的张向南张总过来，亲自给大家做出答复！”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众人的情绪，瞬间被带动了起立。 甚至不少人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激动和兴奋。 他们不少企业都是老牌企业，正在面临能源损耗和耗材过高，污染太严重等综合情况。 若是可以在这里得到新的机会！ 这绝对是好事儿！ 顿时！ 现场不知道谁开始带头的，竟然开始纷纷鼓掌。 伴随着掌声也越来越多，谢仲云这边这才微微笑了起来。 这边！ 聂国平看到这般情况，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大家晚上先坐休息。” “明天，我们召开一个商业交流会。” “我们会邀请一些这几年来潼川省投资的企业家，还会重点邀请一些明星企业，比如华润能源科技公司、时代新能源公司……等企业，过来进行交流。” “我相信，你们会有共同语言！” “呵呵，晚上，我们安排了酒宴，大家准备回去吧。” …… 聂国平上车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今天的事情，能化险为夷，也算是好了。 但是！ 明天，他还是需要邀请张向南过来。 如何邀请呢？ 这其实是个水平！ 直接邀请吗？ 聂国平犹豫一番之后，还是拨通了国资委一个党校朋友的电话。 让他来邀请张向南过来。 毕竟，你张向南再牛，再有背景，那又如何呢？ 还能真的不和国资委打交道？ 呵呵！ 没多久，对方打来了电话。 “老聂啊，没问题的。” “明天张向南过去。” “呵呵!” “放心好了。” 聂国平顿时笑了。 好，很好！ 说实话，他都开始期待起来，第二天的会议了。 …… …… 当天晚上，大家表现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招商的领导和同事全部参与进来，积极配合。 聂国平更是喝了不少酒。 他太开心了！ “聂省长，您放心好了，只要排污系统没有问题，我肯定愿意过来投资的！” “没错，而且我们相信聂省长的人品！” “是啊！” “明天，我甚至可以签合同。” “哈哈哈……” “谢谢大家。” 聂国平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气氛。 不是说招商工作很难吗？ 现在看来…… 也不是那么难啊！ 聂国平面带几分兴奋，看着董成浩和顾海生，眼神里多了几分放肆和发泄。 似乎在说，看到没有！ 这就是我聂国平的能力！ 谢仲云没有待太久，早早的离开了。 而这边…… 章冶也是如此。 他离开之后，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到了一些能收获都最新消息的地方。 他有自己的渠道和消息。 当天晚上！ 章冶直接来到了谢仲云的办公室。 “嗯？” “小章，你怎么来了？” 章冶面色凝重的说了句：“我对聂国平的工作态度和行事作风，存在一些看法。” 此话一出！ 谢仲云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章冶这边把裁剪之后的几分消息和报纸，甚至是网络上的一些信息都打印出来，整理成了文件。 “您看！” “这是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情。” 谢仲云微微好奇，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价值百亿的美奇集团面临倒闭，范美琪董事长卖掉所有股份！” “朱氏集团多家煤矿涉嫌违规操作，现如今被停业整顿！” “经纶集团因为消防安全故障隐患，被责令……” “……” …… 陆陆续续，十几家公司，都被整顿了！ 看到这些新闻之后，顿时谢仲云皱眉：“这些企业，有什么关系吗？” “或者说……” “为什么短短几天内，会有这么多的企业……” “这是怎么回事？” 章冶面色严肃的看着谢仲云：“我还在调查。” “但是！” “隐隐约约得到了一些消息。” “这是传闻，我还没有核实。” “兴许只是一个八卦，但是……我却觉得很有意思。” “这件事，甚至和您有关系。” 谢仲云顿时来了兴趣，笑着说到：“哦？！” “说说看！” 章冶微微一雄：“民间传闻，聂省长可能会更进一步！” “毕竟，在潼川省做出了这么多的成绩。” “再加上，即将完成的招商引资，这会对潼川省带来飞速的发展。” “很有可能，取代董成浩的位置。” “这一次的考察，很有可能就是针对他来的。” 谢仲云听见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 “有这种可能，但是……不可能这么快。” “聂国平想再进一步，本就不容易。” “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是，你也是巡视组的成员，你应该知道，其实聂国平也最近被考察过了。” “所以，若是真的有机会，你说的事情不是就没有可能的。” “但是……” “这件事能传出去？” 说到这里，谢仲云面色微微凝重。 章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还有一个小趣闻。” “就是，这些企业，其实或多或少，和一个叫做陈路的人有关系。” “陈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长，之前是经纶集团的创办者……” “但是！” “这个陈路的发展轨迹，堪称传奇。” “您可以看看。” 说话间，谢忠宇拿起手里的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陈路的种种轨迹之后，顿时瞪大眼睛：“这……这也太快了！” “不过……” “快是快了点。” “但是，实打实的做出来的成绩啊！” “你说陈路，我还不太清楚。” “但是，他的事情，我还真的听说过一些，比如这个禹1号。” “呵呵，这个小伙子，是有能力的啊。” “难怪，聂国平之前那么赏识他。” “呵呵呵……” “咿？陈家人啊！” “难怪！难怪！” 这时候，章冶继续说道：“问题就在这里。” “陈路之前的上任，应该是存在一些比较特殊的问题。” “他和聂国平似乎发生了摩擦。” “最近的消息显示，聂国平和陈路之间发生了不小的问题！” “而这些企业，全都和陈路有关系！” “所以……” “聂国平，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 谢仲云点了点头：“继续查。” “但是……” “明天的会议，你还是得去参加一下的。” 章冶点头：“嗯，我感觉到一些特殊的消息在其中，明天我会去。” …… …… 次日。 上午。 潼川饭店的一个大型会议室。 这里的装修几乎可以称之为奢华，金碧辉煌给普通人一种望而却步的畏惧感。 琉璃做灯，雕花为柱，古品为饰，名画作廊。 踩在特制的地毯上，甚至有些飘飘然。 当然了，来这里的人，却个个显贵。 反倒是这些装饰，成了点缀。 参会人员，都是知名企业家。 大家的纷纷到来，却为这在场的氛围，增添了几分人文气息。 聂国平早早的来到了。 对于今天的会议，他充满了期待。 毕竟是特殊的场合，没有人迟到。 很快，众人纷纷到来。 旗袍礼仪小姐姐十分漂亮。 聂国平就在这时候…… 就要走进去。 却忽然看见一个人来了。 他定睛一看：“陈路！” 顿时！ 他的脸色，略微变了。 陈路竟然来了？！ 而陈路看着聂国平，微微一笑。 刘志国也看见了陈路，说话间，立马走了过去！ 拦住了陈路！ “谁让你来的！” 陈路微微一笑：“顾书记！” 听见这话，顿时刘志国的脸色就变了。 “今天没有位置了！” “这里的会议，不适合你参加。” “你离开吧！” 刘志国担心陈路出现在这里是要闹事儿。 陈路顿时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啊！” “刘秘书。” “说实话，我以前对你还挺有好感的。” “也罢。” “你让开吧。” “我不进去，会议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开始！” 刘志国听见陈路的话，顿时也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你可真的要笑死我了。” “陈路！” “我告诉你，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其实，你真的什么也不是。” “你或许觉得今天这个地位很高。” “但是，在很多人眼里，你随时随地，都很轻松的就会让你消失。” “我相信，最近的事情，应该很糟心吧。” “但是！” “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说话间，他凑近陈路的耳边，微微一笑：“和聂省长作对，其实……捏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甚至一句话不用说，下面的人就知道怎么做了！” 陈路点头一笑：“谢谢你的指点。” “不过，你还是得让开。” 刘志国：“我不让开，又如何？” 说话间，刘志国看向周围：“把他带走！” 今天的事情，不容有错。 陈路，不能出现在里面。 陈路见状，眼睛眯了起来：“你确定！” “呵呵。” “那我走了。” “再见！” “想请我过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陈路说话间，直接离开了。 聂国平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这一幕。 看见陈路离开，他还不放心。 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陈路出去之后，就被几名警察围了过来。 “陈局长，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 ps：大家别着急，其实一个故事想要爽，很简单，但是……想全部梳理出来，合情合理，其实没有那么容易，稍微等一下，明天是大爽局， 第264章 你拿什么保证! 谢仲云这样的大佬过来，怎么可能不布置好会场呢？ 本来就是无比重要的会议。 对于潼川省而言，这一次的交流会，不仅仅是一次环保的盛会，同样也是一次无比隆重的招商会议。 所以说，在会议秩序和安全等方面，自然是要下足了功夫。 门口，锦川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员，还有省厅的人员，都已经在周围做好了一切工作。 陈路这边刚出来，就被人控制住了。 陈路这一次来，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初一和邓春来其实都不放心。 可是陈路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些情况。 他就是要让自己被控制住。 所以！ 面对这些警察的时候，陈路已经做足了一切准备。 可是，准备归准备，该有的反应，也都是需要的。 “哦？呵呵！” “我想问一下，我犯了什么罪，还要出动刑警！” 为首的警员也是深吸一口气： “陈局长，抱歉。” “今天的会议无比隆重，特殊性我相信我不说您也知道。” “所以，上面安排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 “您的确没有错。” “可是……” “希望您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这位队长陈路其实认识，当初自己被合欢宗用车计划谋杀的时候，他也参与到了调查中去。 前些日子，他的父亲还找过自己看病。 关系还算可以。 陈路自然也不会为难对方。 陈路微微一笑：“周队长，我似乎……没有犯罪吧……” 男子也是有些无奈，刚才是聂国平亲自打的电话。 他说实话，是真的不愿意为难陈路。 哪怕是现如今…… 聂国平和陈路的关系十分特殊，甚至于陈路的各种产业以及朋友的产业都受到了牵连。 可是，他还是很清楚陈路的为人的。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小声说了句：“陈局长，我……也是是在没有办法。” “您跟我走，我能保证您的安全……”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受到任何委屈的。” 听见这话，陈路微微一笑，同样小声说了句：“好意心领了。” “这件事儿，你别管了。” 说完之后，陈路脸色就变了，直接大声说道：“我堂堂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要带走我！” 此话一出，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很快！ 一名身着白衬衫的男子直接走了过来，他身后是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员。 男子五十岁左右，他看了一眼杨兴，随后盯着陈路，直接说了句： “你在这里墨迹什么！” “把他带走！” “你没有收到邀请，莫名其妙出现在会场内。”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有什么特殊的行为。” “我现在需要对你进行调查。” 说话间，几名警察直接把陈路按住说话间，就要送到车上带走。 这十分顺利！ 杨兴看了一眼陈路，又看向白衬衫的男子：“陈局长毕竟级别在这里！” “不要乱来。” “调查可以，但是……” 男子皱眉看了一眼杨兴，直接皱眉：“你在这里负责。” “我亲自去审问！” 男子可不是杨兴，他本身就是聂国平的人。 再说了…… 区区一个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算什么大人物？ 更何况，还得罪了聂省长。 现如今，自身难保。 他还怕陈路？ 得罪就得罪了！ 不…… 不仅如此。 他非但不怕得罪陈路，反倒是十分期待。 毕竟，自己把陈路带走了，得罪了陈路，聂省长这边，自然也是对他亲近几分才是。 要不然，这段时间为什么陈路屡屡被人针对？ 陈路上了车，白衬衫男子忽然看见陈路没有被人控制，只是随意的坐在车上。 顿时冷哼一声：“你们干什么？！” “我现在怀疑他有特殊行为。” “把他给我控制起来！” 警员对视一眼，也是颇为无奈，毕竟，陈路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他们虽然遵从命令把陈路带上车。 可是，却真的不想太过于苛刻。 可现如今，乔厅长说话了，他们也是十分无奈的配合。 “乔国梁，呵呵呵……” “你真的是太牛了。” “当初你母亲住院的时候，我可是没少帮忙啊！” “你当初是怎么承诺的？” “呵呵呵……” 乔国梁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公是公，私是私。” “不能混为一谈。” “更何况，你今天的行为，是上面亲自点名的。” “陈路，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陈路顿时冷笑一声：“是吗？” “那我记住了！” “公私分明，是吗？” 这个乔国梁是省厅副厅，级别甚至不如陈路，现如今这么做，毫无疑问是在给聂国平表忠心。 陈路并不在意，甚至于，压根没有当回事。 不过…… 陈路没有当成一回事儿，却有人当成了一回事儿。 章冶原本也在会场，谢老让他来参加会议。 可是，无意间正好瞟见了陈路。 看见陈路下来，章冶紧随其后。 没多久，就看到了这一幕。 刚才陈路的声音不小，章冶听的是清清楚楚的。 他忍不住眉心紧皱，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 …… 此时此刻，聂国平也收到了消息。 陈路被乔国梁带走了。 看到这个消息之后，聂国平顿时冷笑一声。 呵呵！ 陈路啊陈路！ 我对你还是太过于仁慈了。 聂国平索性发了一条消息：“去调查，陈路的经济问题，还有个人问题。” “把事情解决好。” “不要带来什么隐患。” 随后，聂国平就不再关心陈路了。 今天，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很快！ 陆陆续续的，很多人都到场了。 会议即将开始。 聂国平站在台上，面对众人，微微一笑： “今天的这个交流会。” “我们会从环保、能源、以及经济发展三个角度，阐述我们锦川市今年的变化！” “今天的主题呢，叫做：绿水青山下的金山银山应该如何发展？” “我相信大家也看到了锦川市的环境变化！” “说起来，若是一年前，有人说锦川市会有今天的景象，我是不相信的。” “可事实上，我们真的做到了！” “从一个重工业和重资源的城市，发展到一个环境治理排进前十的城市，而却没有影响经济发展，反而促进了经济发展，这是一个很有研究的话题！” “接下来呢，有请我们潼川省负责发改委以及经济发展，结构调整，改革创新的常务副省长洪山民同志，让他来为大家分享我们的研究。” 说完之后，聂国平坐了下来。 洪山民缓缓站起身子。 他今年63岁，眼看着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说实话，洪山民一直以来，都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年轻的时候，他也努力争过，拼过，甚至是努力过！ 他也有自己的机缘和自己的积累，以及人脉。 可是！ 有时候，终究命就是命。 后来，洪山民也是认清了自己的道路了。 伴随着年纪的变化，他也索性认命了。 这反倒是让他的路，好走了很多。 跟着聂国平，也算是一步步的发展了很多。 按理说，这个岁数了，不应该担任常务副省长，可是……他还是做到了。 当然了，他很清楚，他这个位置，就是完全给聂国平打杂的大管家。 洪山民淡淡的笑了笑，说道： “接下来，我说一下具体数据。” “去年，锦川市的地区生产总值为9881亿，可是，今年半年时间，我们已经得到了5711亿。” “2024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1.7%，其中高端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增长16.8%。2025年上半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5.5%，而特殊制造业更是增加了14%。这仅仅是半年的变化，却已经跟得上，甚至是超过了去年的变化了！” “而新增就业人数增加的比例，超过了过去三年的总和！” “而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更是提高了15%！” “其中，主要的提供的收入为税收！” “今年上半年，税务收入达到了336.8亿……” “这些主要的变化，其实归根到底，是我们产业专业和升级带来的。” “……” 洪山民也是自信满满。 锦川市的发展，他自认为是绝对拿得出手的。 洪山民的报告最起码是通过真实数据来反映问题的。 这些报告，其实……压根不需要给这些企业家讲述。 毕竟，这和大家的关系并不大！ 所以说，这其实是聂国平通过这种手段，对谢仲云表达他的进步呢。 不过，谢仲云坐在那里，面含微笑，偶尔点头，但却看出来内心所想。 聂国平见状，内心也是松了口气。 谢老在潼川省工作这么多年，看见这些东西，自然是高兴的。 毕竟，潼川的发展，真的很快！ 聂国平是拿得出手的。 不过！ 聂国平并不知道，潼川省的税收之所以这么高，是离不开经纶集团的飞速发展的。 经纶集团上半年的营收很高，净利润也很高。 锦川市大多数都是重工业和资源产业。 比如潼川焦煤、潼川建设投资、潼川钢铁等等。 这些企业，虽然营收很高，但是同样存在一个问题就是产业结构固化。 而且利润并不是那么高，甚至于，这些企业的员工太多了，技术含量不是很高。 虽然解决了很多就业，带动了经济的发展，也在不断开设新的公司。 可终究并不是高新产业。 举个例子！ 腾讯的市值大约在三万亿左右，可是去年的时候，交了433亿的税收。 而潼川能源集团，作为一家资源型企业，市值也达到了1.5亿，可是利润只有300亿，交税不到一百亿。 这就是差距。 虽然锦川市有很多企业，市值也不低，可是……经纶集团，今年上半年，却有将近300多亿的收入，交税达到了七十多亿。 要知道，锦川市今年上半年的税收总共才三四百亿。 可想而知，这个高新技术产业的未来和前景有多大。 经纶集团的tpe输液器，以及禹1号，井喷式的发展，让那个经纶集团发展十分迅速。 其实，经纶集团是有很多避税手法的，只要开设新公司，或者是增加投入，都能减少税收。 而现如今…… 经纶集团的发展，已经成了锦川市的重中之重，完全称得上的是明星企业，纳税大户。 可是！ 即便如此，聂国平还在想方设法的针对。 …… 洪山民介绍完毕之后，继续说道： “今天呢，其实也是一次招商会议。” “在座的很多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国际知名的企业家。” “而且，大多数都是资源型产业或者是重工、化工类的企业。” “所以呢，我们今天着重介绍这些企业的发展。” “首先，锦川市是有着丰富的能源发展和工业基础的。” “具备完善的周边环境。” “除此之外，就是我们极大力度对产业升级和能源利用等手段，让这些企业，迎来了第二个春天！” “华润能源科技公司，作为我们潼川省本土扶持起来的企业，他的发展，十分迅速！” “第一代的排污升级体系，就带来了显着的效果。” “据不完全统计，排污系统1.0版本，为企业节省了9%的能源损耗，提高了12%的资源利用率……” “这是一个十分显着的数据！” “最重要的是，华润能源科技呢，马上就要迎来2.0的排污系统了。” 此话一出，顿时下面众人议论纷纷。 说实话！ 这两个数据，真的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百分之九的能源损耗，百分之十二的资源利用率。 这相当于节省了百分之十左右的成本！ 这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数字。 对于这些重型工业以及化工产业来说，这绝对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很快！ 台下那些企业家的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激动。 “这个数据，真实有效吗？” 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洪山民微微一笑：“这位先生，请您放心，我们这些数据，是经过专业人员的多次计算得到的。” “我们不可能用这个东西来开玩笑，更不可能用数据作假来做文章。” 很快，又有人问道： “这也太厉害了！” “是啊……” “这相当于缩减了大量的成本啊。” “是啊……” “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真的能保证长期有效的合作吧？” “应该没有问题吧，据我所了解，华润能源科技是国资委联合潼川省环境试点共同开展的项目。” “嗯，若是华润能源科技能提供这样的能源升级的话，我觉得……真的可以！” “没错，归根到底，还是技术问题 ！” 不过，这时候，也有人提出来了质疑： “那为什么，今天我们工作人员进行检测，很多企业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们来这里投资建厂，可以得到什么样的保证和政策支持？” 洪山民微微一笑：“其实，各位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得到的政策便利，基本上相差不大。” “我们潼川省能保证的，就是其他人能提供的，我们也可以！” “归根到底，我们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以上那些排污系统。” “当然了，具体的信息，我们今天邀请来了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的负责人，张向南张总。” “大家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和张总进行面对面的沟通！” 说话间，洪山民把张向南推荐出来。 张向南年纪不大，四十多岁，可是看起来却十分很稳，甚至有一种书生相。 张向南接过话筒，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企业家，大家好。” “我首先，说一点。” “关于洪省长介绍的排污升级1.0系统，的确是可以达到上述的效果。” “同时，我们也的确研究出来了2.0系统。” “之前的1.0系统，相对于比较仓促，所以稳定性不够，同时对于能源的充分利用率，也不够高，收集的耗损资源，也不够充分。” “所以，2.0系统，再增加稳定性的同时，更加提高了以上效率。” “比起初代系统，综合提升达到了38%。” “所以，这一点，毋庸置疑的。” 此话一出，顿时台下众人兴奋了起来。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提高这么多！? 如此一来，真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提升。 要知道，对于这些企业家而言，但凡能提高10%，甚至是1%，都是一个十分可观的数字啊。 一时间，下面众人瞬间沸腾了起来。? “这么高！” “难以置信，我们之前使用的美国的系统，就连三分之一也达不到。”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建厂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更快，更早的使用这样的技术，完全可以缩减成本，增加市场竞争力啊！” “没错，我们正计划前往西方国家建厂，如此一来的话，我们的排污系统升级，完全可以达到西方标准，不……是远超西方标准 ！” “嗯，太厉害了！” …… 听着周围众人的声音，聂国平内心差点笑出声来。 他看着张向南，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对方的选择应该不会太复杂。 毕竟，相比自己，陈路……算什么？? 不过……? 就在这时候，一名企业家笑着问道： “张总，目前潼川省锦川市那些企业的排污系统停止是因为马上要升级2.0版本了吗？” “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张向南闻声，面色严肃说道： “但是，我在这里，要声明几点。” “首先，第一点！” “我们目前停止1.0的原因，其实并非是因为需要升级2.0系统。” “这首先是因为，我们和锦川市的合作早已过了时间。” “其次，而我们华润能源科技，并没有得到潼川省甚至是锦川市的政策扶持和支持。” “我们之前曾经帮助锦川市建设排污系统，甚至是升级排污，完成试点工作，早已结束。” “而后续，我们并没有达成后续合作。” “我们华润能源科技，并不局限于任何一个地区。” “在2.0系统完成之后，我们公司将会展开市场，对全国，乃至全球公司进行合作。” “并不拘泥于锦川市或者说是潼川省。” “其次！” “我们公司的总部，也不会在锦川市，后续，我们会和其他地方展开沟通，寻找新的地址，然后建设总部。” “我说这些，是不想让大家误会。” “虽然欢迎大家来锦川市投资，但是，我们华润能源科技公司，不会和锦川市达成任何合作。” “所以，请大家认真考虑。” 张向南的话，宛若是一颗炸弹一般，瞬间引爆全场。 几乎让所有人都头脑一阵发蒙。 甚至于！ 这无异于一种突然之间一把飞刀刺中了聂国平的心头。 让他本能的内心一颤。 瞬间！ 聂国平的脸色就变得无比凝重，一双眼睛更是略显颤抖一般疯狂，他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他没有招惹张向南。 可是！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一瞬间，顿时聂国平的内心，几近疯狂。 他根本没有料想到会发生今天这一幕。 而现场，所有的政府工作人员，都傻眼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今天这样的一个现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简直……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的灾难。 那些企业家们，都瞪大了眼睛。 若是…… 华润能源科技公司可以和其他地方的公司展开合作，那何必呢？ 来这里，图什么呢？ 之前，大家是因为聂国平他们承诺，华润能源科技，可以有限给他们提供服务。 可现在……何必呢？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略显精彩。 他们看着聂国平几乎呆滞的眼神，甚至想笑。 说实话！ 这些企业家没有人是傻子。 无利不起早的一个个都是。 所以，让他们来莫名其妙的投资，还没有任何优先的福利待遇，真的是完全不可能！ 聂国平的胸脯已经开始剧烈翻腾起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 张向南竟然做出来了这样的选择。 这个混蛋！ 他选择了陈路吗？ 为什么！ 区区一个陈路，他有什么本事啊？ 他何德何能，能得到张向南的青睐。 而接下来，张向南的话，再次让现场所有人为之疯狂。 张向南继续说道： “之前，我们和潼川省只是进行了一个短时间的合作。” “但是……” “合作期间，并不怎么愉快。” “而且，这一次企业的停止，是因为合作早已经到期了。” “之前的时候，公司因为使用的是1.0的排污系统，很难扩大生产。” “但是，现如今，我们已经具备了2.0系统的量产。” “所以不存在其他可能。” “至于我们离开潼川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是因为，这里并不是一座公开公正公平的城市。” “我的合作伙伴，在这里，并没有收到公平的待遇，甚至任由公权进入自由市场。” “这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这位合作伙伴，他们今年，为锦川市提供了五分之一的税收，这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数字。” “但是，却遭到了严重的不公平的待遇！” “我作为华润能源科技的负责人，我很担心，是否在不远的未来，我们也会遭遇这样的不公呢？” “所以，我们华润能源科技公司，在今天这个场合，利用这个机会，正式单方面解除和潼川省政府的合作关系。” “并且，公司将会离开潼川，寻找新的合作机会！” “我今天的话，到此为止。” “谢谢！” 说完，张向南直接站起身子，就朝着外面直接走去。 可是！ 他刚才的这一番话，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让整个现场的氛围，瞬间就变了。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就连谢仲云的脸色也无比难看起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个为锦川市提供了将近五分之一的税收的企业，竟然直接被人针对到停业停产。 这……简直是！ 哼！ 谢仲云直接双手报于胸前，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 聂国平的脸色，这一刻，变得无比难看。 他整个人，甚至于都有些疯狂！ 台下的企业家此时此刻，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和精彩。 说实话，他们今天来，也是奔着考察的目的里的。 政治环境，其实是一个企业十分重要的一种生存环境。 只是……? 大家真的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听见如此爆炸的新闻。 只是，碍于领导们的面子，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 聂国平连忙站起身子： “抱歉！” “很抱歉。” “刚才是一个意外。” “请大家放心，这绝对是一个意外。” “我可以保证！” “我们今天邀请了锦川市商会主席，他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潼川省锦川市的情况。” 话音落下，聂国平看向一位六十一岁的男子。 “大家好，我是曹立贤。” 话音落下，众多企业家开始鼓掌。 这位曹总，可不是一般人。 曾经在1999年，拿到过一次首富的称号。 这位曹总是钢铁大亨，属于白手起家，在全国都有很多的影响力。? 在场众人不少人都知道这个曹老爷子。 绝对属于实力派的代表。? 曹立贤面色严肃的看着众人，叹了口气： “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 “让各位同仁，看笑话了。” “但是！” “我今天被聂省长等领导邀请过来的时候，其实……并不想来。” “可我想到，我作为商会主席，确实应该过来。” “首先呢！” “我说一下。” “张向南说的这个企业，叫做经纶集团，我相信，在场众人对于这个企业，应该不陌生。” “这家企业，虽然没有上市，但是资产评估，十分优秀！” “禹1号，打破了西方中央血管通路体系，甚至是产品远销亚洲，在短短半年时间内，稳定市场。” “半年时间，销售额十分恐怖！” “交税七十多亿。” “这样一家新兴企业，交的税，超过了我们公司过去五年的总和。” “可是，就在刚才，这家公司，已经开始提交了退会申请。” “他们即将离开潼川省，都其他省份寻求发展。” “说实话，我很遗憾！” 而聂国平此时更是傻眼了，他压根没有想到，曹立贤竟然给陈路说话？！ 他里面对着刘志国使了个眼色。? 他实在不想让对方说了。 顿时！ 刘志国也是十分有脑子，直接断了麦克风。 一瞬间！ 现场一片惊呼。 刘志国随后立马出来：“抱歉！” “大家稍等一下。” “器械故障，马上就好。” “曹会长，您这边休息一下。” 说话间，刘志国就要把曹立贤带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咔嚓！” 一阵剧烈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竟然是谢仲云老爷子直接把杯子摔倒了地上。 “立马给我恢复电力！” “还有，曹会长，你接着说，我很想听一听，到底有什么事情！” “任何人，不得打断！” 谢仲云的话里面带着几分不容反驳，一双眼睛更是满目威严。 他盯着聂国平深深的看了一眼，充满了愤怒和严肃！? 聂国平一瞬间，顿时内心翻江倒海一般恐惧。 他虽然很牛，贵为封疆大吏。 可是！ 在谢仲云面前，他依然……只是一个小聂。? 果不其然！? 瞬间，电力恢复了。 曹立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呵呵呵……” 这一阵笑声，极尽嘲讽。 曹立贤忍不住自嘲的摇了摇头：“看来，我以后说话，得注意！” “说的不对了，或者说，领导不满意了，就不能说了！” “呵呵！” 顿时，谢仲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周围众人也是心里嘀嘀咕咕，多了几分严肃。 毕竟，曹老爷子这样，他们来了，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而这时候！ 曹立贤继续说道：? “我在这里，说一个事儿吧。” “经纶集团原本和我聊过，准备扩大地皮，加大研发和生产力度。” “可是，现在，经纶集团准备离开潼川省了。” “除此之外，朱氏集团，也开始把总部迁移离开潼川。” “或许大家对于时代新能源公司比较了解，作为资本市场的黑马，时代新能源的张总，也和我沟通，新公司离开锦川，同时，缩进潼川的生产份额和比例。” “还有，威高集团，原本计划进入锦川市，现如今，取消了合作！” “两天时间内。” “我这里，收到了很多电话和消息。” “都是退回申请。” “其中包括奇力药业、伽鑫电子、光宇能源、新力工业……等等！” “这些公司，今年上半年，合计为锦川市提供了三分之一的税收。” “说实话，我个人，没有任何立场。” “可是！” “这些企业，短短几天时间内，相继遭遇了很多不太公平公正的事情。” “导致公司停工停产，严重的，资金链断裂。” “锦川市有一家地产公司，市值超过了两百亿，可就在这几天，公司董事长，被迫卖掉企业，离开了锦川市。” “同时……” “这段时间，我们收到了举报信，数不胜数！” “所以！” “这些企业，已经开始准备退出锦川市了。” “这些企业的离开，我很难受！” “因为，这些企业，大多数都是高新产业，他们的存在，带动了锦川市发展的活跃性和驱动型。” “我很希望他们的出现！” “也很希望看见他们的发展。” “可惜！” “没有机会了。” “我作为潼川商会主席，我其实今天，应该说些好话的。” “可是，我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我如何去说。” “更不知道，自己说出来这些好话之后，会对那些寒心离去的兄弟姐妹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这个老大哥，说实话，做不到！” “我甚至不知道，经纶集团做错了什么？”? “呵呵！” “抱歉，我有点失态。” “但是！” “我要告诉某些人！” “你的所谓的面子，将会直接导致让锦川市损失三十多万的就业机会，同时，减少三分之一的税收，以及……” “很多很多！” “我想警告某些领导：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的面子，没必要让老百姓去买单，你的面子，太过于昂贵了！” “甚至于……你只是人民的公仆，而不是让老百姓来为你买单的高高在上的神只。” “呼！” “我不怕得罪你。” “因为，我也准备离开了。” “呵呵！” “此事不解决，我曹立贤，再也不会来潼川投资！” “再见！”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曹立贤站起身子，对着众人微微鞠躬之后，转身离开。? 留下现场众人沉默不语！ 几乎这一瞬间！? 气氛变得无比凝重，压抑，甚至让人有些窒息。 大家根本没有想到，今天的招商会竟然会发生这些事情。 现场所有人都有些懵逼了！ 而聂国平，此时此刻，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愤怒！ 不甘心！ 憋屈！? 他真的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陈路，竟然让他如此被动。 甚至于…… 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势必会引起前所未有的影响。 他真的怒了！? 该死的陈路。 你……你是要找死吗？！ 聂国平的身子，几乎都在颤抖。 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让现场每一个人都萌生了立场的想法。? 他们都不愿意掺和这个是非之地！? 而聂国平看见这一幕，也开始慌张了起来。 曹立贤最后的话，几乎是如同一把把刀，刺入他的心里，不断的流血。? 说实话，几乎在场每一个领导，都很清楚，曹立贤说的是谁！? 但是…… 大家都没有想到，陈路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 聂国平立马走了出来，他强装镇定，努力平复心情，哪怕此时他浑身都是汗水，可是也得勉强笑出声来： “抱歉，呵呵呵……” “让大家看笑话了！” “今天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作为潼川省的领导团队之一，我很抱歉，也自我检讨！” “我保证，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而就在这时候！ 顿时一个男子直接走了进来。? 大声质问道：“你如何保证！” “这些事情，分明就是因你而起！” “你聂国平有什么资格保证？！” “聂国平，你是要毁掉锦川市吗？” “而且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你的面子，好大啊！” 顿时，所有人寻声望去。 发现，是章冶。?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 第265章 聂国平的危机! 现场所有人都被章冶的这一番话给镇住了！ 甚至于，大家听见这些话之后，本能的内心开始思考起来，随后纷纷看向了聂国平。 一瞬间！ 现场的气氛，几乎凝滞到了极点。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无比的焦灼和沉默。 谁也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个会议发展到现在，会是这样的一番状态。 就连谢仲云的脸色，也是阴沉到了谷底！ 久居官场，谢仲云早就一颗玲珑心了，其间种种，几乎不需要多说，就瞬间能了然于胸。 更何况…… 今天的会议发展到了现在，很多事情，其实已经都是明面上的了。 一瞬间！ 台下众人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不太想继续待下去了。” “哎……谁能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一番光景 。” “也是，算了，少说几句吧。” “嗯……” 这些企业家，一个个也是人精，他们自然很快就看出来其中有些不对劲儿。 其中牵扯到的人物，还不是普通人。 无论是聂国平，还是谢仲云，大家都不想要说什么。 聂国平此时此刻，被章冶这么一顿输出，瞬间挂不住了！ 章冶的资料，本来就不好查。 作为巡视组的重要成员，很多时候，都是需要保密的。 而且，这一次章冶跟着谢仲云过来，大多数人都觉得可能是领导身边的人。 可现在…… 章冶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聂国平如此毫不客气的一番话，几乎瞬间，让聂国平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聂国平本就因为刚才商会主席曹立贤的那一番话搞得心情焦灼。 现如今，章冶这般言语，更是激怒了他！ 若不是谢仲云在场，他早就发飙了。 即便如此！ 聂国平作为封疆大吏，位高权重，久而久之形成的官气也足以让他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威严。 “这位同志！” “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 “我们正在召开特殊的会议。” “作为潼川省的省长，我聂国平自认为自己光明磊落，严于律己。” “你若是对我存在任何不满，或者是存在任何成见。” “都可以直接找有关部门。” “我聂国平可以接受任何待查。”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聂国平的眼神里甚至弥漫着一种怒意，几乎是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的说出口的。 其实，熟悉他的人，早就知道，聂国平生气了！ 甚至是已经怒到了极点。 这是实话。 要知道！ 为了这一次的交流会，聂国平里里外外忙了很久，也跑前跑后打通了不少关系。 这才让他得到了今天这个机会。 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发展而言。 要知道，邀请来这么多企业家，而涵盖了国内外，相关行业的顶级企业家。 这些企业家，召开一次峰会都不容易。 而现如今，齐聚在潼川省，更不容易。 可是！ 这接连而至的事情，先是陈路，后是张向南，然后又是曹立贤，现在……又是章冶！ 这些人和事情，早就消耗完了他的耐心了。 让这个久居高位的聂国平好言好语说了这么久，他早就有些失去了任何包容的心态了。 章冶的话如此不给面子。 聂国平直接说道： “你若是有证据，可以直接报警，甚至我可以给你举报电话!” “但是，这位同志，你若是没有证据，信口开河，污蔑、诋毁甚至是恶意中伤一位国家干部。” “你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伴随着聂国平这一番话说出口，现场所有人的都意识到，这位聂省长是真的生气了。 甚至于！ 今天的这个交流会，发展到现如今这个局面，已经可以说是灾难性的。 这已经不仅仅是聂国平自己的问题了。 这事情闹大了，会十分严重的。 果不其然。 聂国平说完之后，甚至没有等到章冶说话。 谢仲云就已经一脸阴沉了。 若不是今天会议十分重要，而且现如今，很多人也到了十分尴尬的境地。 他已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他知道！ 现在，聂国平已经无法收场了。 聂国平一个人，无所谓。 但是！ 聂国平作为潼川省省长，也是这一次环保升级试点的负责人，同样也是这一次招商工作的核心人物。 他已经不是代表的他个人了。 这是一个地区，一个省会的形象问题。 谢仲云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这么生气。 他知道，今天自己若是不下场，可能在明天，就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传出去。 瞬间！ 谢仲云咳咳一声，让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个！” “大家安静一下。” “我说几句话。” “今天的这个会议，或者说是这一次的会议。” “可以先暂停了！” “今天可能有什么误会，或者说，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清楚。” “导致了这一次的会议出现了很多的问题。” “但是无论如何。”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我希望，在场的每一位嘉宾朋友，对于这一次的事情，都先不要乱传播。” “谢谢大家。” 说完之后，谢仲云站起身子，对着章冶说了句：“你里我房间。” 说完，他甚至看都没有看聂国平一眼，直接起身离开了。 留下现场众人，一个个沉默不语。 随后！ 企业家们，纷纷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谢老的离开，其实已经是一个暗示了。 大家继续待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多久，整个偌大的，金碧辉煌堪称奢华的会议室，甚至可以说是锦川市规格最高，最气派的会议室。 可此时，会议室内，却仅仅只剩下潼川省内部的工作人员。 甚至就连那些服务人员，在经理的催促下，迅速离开了。 这个会议室内！ 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中去。 紧接着，聂国平站在原地，看着现场人去楼空这般萧条的场景。 整个人身子都在颤抖！ 聂国平呼吸沉重，脸色阴沉的能滴水，而一双眼睛里，更是骇人的眼神。 伴随着胸脯起伏，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心脏怦怦乱跳。 今天的事情。 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些人，简直是对于他的大挑衅。 最重要的是…… 谢仲云的那一番话，几乎是不留情面。 甚至可以说，给了他一个狠狠地巴掌一般。 都是成年人。 而且，都是久居官场的领导，谢仲云今天的这一份举动，已经说明了他无比愤怒。 对于聂国平无比失望！ 这…… 这几乎让聂国平的一颗心，差点碎掉。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 为什么这群人要这么做？！ 为什么张向南要背刺自己！ 为什么他要选择陈路？！ 为什么曹立贤这个老东西，要这么说！ 为什么…… 他实在是搞不懂！ 为什么这些人，站在了陈路这一边。 和自己相比，陈路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凭什么他们要选择陈路，而不选择自己！ 自己是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 就如同陈路，你不是不可一世吗？ 还不是被我拿捏得如同一条死狗一般？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剧烈的不甘心，让聂国平直接丧失了离职。 他愤怒的举起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扔在地上，任凭茶水和茶叶，浸透了地毯，留下污渍。 现场众人看到这一幕之后，一言不发。 甚至于，整个会场，留下里的众人的心情和气氛，出奇的诡异。 虽然没有人说话，可是……无声，是最恐怖的事情。 聂国平有些生气！ 他扔完杯子之后，整个人甚至有些狂躁不安，他忽然看向洪山民： “你干什么吃的！” “你不知道今天的会议有多重要吗？” “你看看，今天的会议，成了什么样子了！” “笑话！”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明天开始，全国都知道，我们潼川省的交流会，成了一次声名扫地的挽尊会议！” “洪山民，你作为这一次会议的负责人，你瞧瞧你，做的是什么！” 洪山民毕竟是常务副省长，可是……现如今，被聂国平指着鼻子骂。 说实话，着实有些看不过去。 就连众人，也有些皱眉。 侯马书这时候，突然说话了： “聂省长，现在不是发火生气，甚至是甩锅的时候！”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损失。” “同时，如何跟谢老领导进行汇报。” “今天的这一切，谢老领导十分生气。” “你和洪省长生气，也没有意义啊。” 这时候…… 董成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实话，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他很清楚，这一次，聂国平可以说是彻底搞砸了。 甚至！ 情节之严重，简直是让所有人感觉震惊。 不过！ 有机会对聂国平下手，他自然是不可能错过的。 想到这里，董成浩直接说了句： “这个……侯书记，说的有道理！” “现在不是甩锅的时候。” “洪省长他也想不到，您聂省长的事情，会直接影响到会议进程啊。” “我觉得……” 董成浩话音未落，顿时聂国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甚至直接愤怒的拍着桌子，大声质问道： “董成浩，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甩锅？” “我什么时候甩锅了？！” “还有，什么叫我的事情影响到了会议进程？” 聂国平太生气了，就连对董成浩，也失去了你一般往日的尊重，直呼其名就拍着桌子反驳道。 董成浩本就对聂国平有很大的意见，现如今，见聂国平如此不给面子。 也有些冷笑一声： “呵呵！” “和你没有关系？” “到现在了，你还说没有关系？！” “好啊，聂省长真的是一手遮天啊！” “难不成你聂国平就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错没有吗？！” “我跟你说，聂国平，你也别做什么白莲花。” “你瞧瞧，如果不是你，会有今天的这个局面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今天的会议，会出现如此狼狈，甚至是……让人嗤笑的画面？！” “你现在还站在这里指责洪省长！” “我就纳闷了，和人家洪省长，有什么关系？！” 洪山民没有说话，可他的脸色却如同绛紫色一般难看。 聂国平几乎把所有的锅，扔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 这些事情，和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洪山民虽然愿意跟着聂国平，可是…… 今天的事情，他也算是看出来了。 聂国平因为陈路的事情，显然是要出问题的。 谢仲云老爷子的表情，足以说明了一切。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人精。 他们对于政治的敏感性，早已到了一定地步。 他们现在，都有一种预感。 聂国平有可能在这件事儿上，栽跟头！ 董成浩见聂国平这般动作表情，甚至没有任何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他知道，聂国平此时越是生气，越是上头，越是失态，就意味着事情越发严重。 他顿时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聂国平的感受，淡淡的说了句： “呵呵！” “清者自清，聂省长，你和我们生气，有什么用？！” “我们潼川省锦川市的试点工作，可不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 “而是我们所有人努力的结果！” “但是，你今天，因为你自己的原因，直接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我觉得，你需要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不过分吧？！” “你生气，有什么用呢？” 聂国平顿时内心一阵剧烈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当然知道！ 今天的事情，因为自己而起。 可是！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陈路，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而就在这时候…… 一直坐在那里，从来不发言的顾海生说话了。 “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 “是锦川市负责商业的负责人打来的。” “情况有点严重。” “我觉得让他来给大家说一下，比较合适。” 随后，顾海生直接对着身边的秘书说了句话。 片刻之后，没多久…… 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进来以后，他的声音就比较急促：“顾书记！” “不好了！” “出事儿了。” 顾海生不以为意，招呼对方坐下：“别着急！” “慢慢说，什么事儿？” 对方坐下之后，直接声音有些急促，甚至是言语有些不利索。 “今天的事情，十分严重！” “甚至可能影响到我们锦川市的商业领域发展，对于财政收入等直接造成严重的影响。” “今天！” “仅仅只是一上午的时间。” “我们收到了来自十五家公司的拒绝后续合作的申请！” “经纶集团，已经计划把公司地皮卖掉，离开潼川省！” “而经纶集团，今年上半年的利润超过了三百多亿，解决了上万人的劳动力。” “而且！” “除此之外，经纶集团为我们锦川市上半年提供了五分之一的税收。” “他们的离开，对于我们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 “除此之外，时代新能源公司，原本几乎和我们签署二期合作的，就连新的公司地址，都在规划中。” “可现在，他们直接拒绝了签约！” “甚至于……” “除了他们之外，陆陆续续十几家公司在内，都计划转移公司地点。” “以及，华润能源科技公司，他们已经开始疏散人员，转移工作了。” “后续，将会取消和我们锦川市环境试点和合作！” “这些事情，将会直接对我们锦川市，甚至对于潼川省，造成严重的影响！” “这件事儿，若是无法解决的话，将会直接对于我们潼川省的名誉，以及税收、劳动力的解决，经济发展……造成严重的打击！” “这件事儿！” “已经引起了群众的不满了。” “大家甚至都在抗议！” “高新开发区那边，老百姓已经开始闹事儿了，他们认为是我们省政府的工作人员，在故意针对他们！” “甚至于，不少人已经前往首都，开始告状了！” “这事情，拦不住了！”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后续的发展会如此的严峻。 甚至于，直接超出了他们的原本的预期。 顾海生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聂省长，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经纶集团，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要长时间的停工停产，停业整顿！” “除此之外，为什么其他公司，也相继要离开？！” “朱氏集团，在全省二十多万职工，你这么做，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吗？” “为什么要对这些明星企业，进行如此严苛的整顿和调查！” “而且，华润能源科技公司，是我们锦川市试点工作成功的关键所在，也是锦川市目前最拿得出手的科技公司！” “他们的存在，对于我们本省的经济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现在，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快撤离潼川省，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你知道不知道，这会对我们省内的经济，以及对于我们市场，造成多大的恶劣影响！” “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顾海生的声音，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可以说是吼出来的。 可是！ 现场所有人，却没有人觉得这过分。 因为今天的事情，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完全就是因为聂国平本人。 聂国平听完这些话，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只是让人整顿了一下陈路，为什么就会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 他陈路…… 凭什么！ 这个该死的混蛋！ 说实话，他至始至终，现如今，聂国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陈路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现场的沉默，就如同对聂国平的嘲讽一般。 充满了讽刺和讥笑。 几乎所有人这一刻都在盯着他看。 聂国平整个人都疯狂了。 为什么！ 为什么陈路的影响力会这么大！ 犹豫了很久，聂国平突然说了句：“这件事儿，我并不清楚！” “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具体事情的原因，我会派遣专门的工作人员展开调查。” “我还有事儿。” 说完，聂国平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这时候！ 顾海生突然开口说道：“聂省长！” “你现在，突然离开，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直接一走了之，合适吗？” “现如今，毫不夸张的说，这是锦川市，乃至潼川省的一次严重的危机！” “您作为当事人，也作为潼川省的省长。” “这么走了？！” 聂国平顿时转身，一双眼睛，甚至有些发红。 他盯着顾海生，问道：“你要做什么？！” 顾海生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须要解决！ 要不然，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 甚至于！ 对他本人而言，今天也是无比关键的时刻，这个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 顿时！ 顾海生面色严肃的说道：“既然，现如今很多事情和聂省长有关！” “倒不如，聂省长，您出面解决了比较合适！” “小张，联系相关单位的负责人。” “到这里开会！” “既然这么多企业要离开，我们至少要去知道原因所在！” “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他们为潼川省，为锦川市做出来了这么多的贡献。” “甚至还有不少明星企业。” “这些企业，不仅仅是我们潼川省的关键企业，对于老百姓而言，也是重要的生存之本！” “我们至少要搞清楚为什么吧？” “你去通知所有相关企业的负责人，来这里，简单召开一个交流会。” 秘书闻声，连忙点头：“好的，顾书记，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 而此时此刻。 聂国平皱眉看着这一幕，他眼神里满是担忧，这顾海生，分明就是找自己的麻烦啊！ 可是，现如今…… 聂国平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良久…… 顾海生说了句：“聂省长，既然你不知道原因所在。” “也不用去调查了。” “这样吧！” “你待在这里，正好听一听大家的声音，你说呢？” 聂国平皱眉：“我还有点事，稍后回来。” 说完，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现在…… 要做的就是尽快脱身。 他知道，谢仲云老爷子也在，若是陈路的事情，把自己拖下水，简直……太不值得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凭什么一个陈路，区区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离开会场之后，刘志国紧随其后。 只是…… 刘志国的心里，无比沉重。 他很清楚，这件事儿，必须要水落石出了。 谢仲云也在现场，清楚的看见了这些事情，若是没有任何的补救措施，今天是要出大问题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会场之后。 上了车子。 “领导，我们……去哪儿？” 聂国平听见这话，深深的看着前面的刘志国，有些惋惜，有些憋屈。 “去……去……去一趟惠和公园。” 听见这话，刘志国不由得愣了一下。 惠和公园有一条路，正在改修，这里原来是一个村子，后来拆迁之后，要修建一处公园。 规划好了！ 但是，还没修好。 车子没多久，就到了公园的一条路上。 这里还没有建设完毕，周围灰扑扑的，聂国平下了车子，点着一根烟，看着清澈的河水从下面流经，看着两侧的芦苇茂密丛生。 河水两侧的树木很高很粗，遮天蔽日。 垂柳甚至伸入河水之中，伴随着水流，蜿蜿蜒蜒的飘零。 这一切，让聂国平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你有什么办法吗？” 刘志国一言不发。 他说实话，其实今天聂国平让自己开车来这里，他甚至都明白了一切。 他跟了聂国平很多年。 这里，是他们的一个转折点。 当初，刘志国是区委办公室的成员，当初负责这里的水利改善。 那时候，聂国平来考察。 也是聂国平第一次来潼川省。 那时候，刘志国入了聂国平的法眼，让他来担任秘书。 这么多年过去了。 刘志国在聂国平身边，也是一步步的走上了人生的快车道，作为省长秘书，他的权利身份地位，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从那一刻开始，他刘志国，在整个潼川省，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这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了…… 刘志国忽然笑了笑，也点着一根烟。 聂国平见状，忽然笑了起来。 只是…… 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 他淡淡的说了句：“你跟我的时候，烟瘾很重的。” 刘志国点头：“我知道您不喜欢烟味，跟您的前一天，我一天抽了五包烟，然后第二天戒了。” 聂国平淡淡的说了句：“是啊！” “十二年了吧？” 刘志国点头：“嗯，十二年，3个月。”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哎……” “说实话。” “我……对不住你啊！” 刘志国淡然一笑：“呵呵，领导您客气了。” “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能跟着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跟在您身边做事儿，也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领导……” “您放心好了，我……我不会出卖您的。” “这一次的事情，我来顶。” “任何事情，您都不知道。” “是我……做的。” 说完之后，刘志国一口气抽了半根烟，随后笑了起来：“以后……” “我能抽烟了。” “呵呵呵！” 聂志国鼻子一酸，有些难受。 他拍了拍刘志国的肩膀，没有说话。 而刘志国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陈路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哎……” 聂国平的眼神里，这一刻，多了几分杀意。 说实话。 这一次，陈路真的是做的太绝了。 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别急！” “不到万不得已……” “陈路啊陈路！” “我真的小瞧了他啊。” “没想到，他成长的会这么快。” “等等吧！” “看看今天什么结果。” 刘志国微微一笑：“当初那个临时工，这才多久……” “不到两年的时间！” “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若不是您，他能有今天？” “呵呵呵！” “其实，哪怕能重来，我也不会后悔的。” “您对陈路恩重如山，是他不知道感恩。” 聂国平冷笑一声：“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哼！” …… …… 谢仲云坐在房间里。 而身边，章冶已经把事情调查的清楚了。 “领导！” “这个聂国平，真的存在问题！” “当初陈路的任职，是钱老爷子亲自选定的。” “可是，聂国平太过于霸道和独权了。” “潼川省，不是他一个人的潼川省。” “为了针对陈路，让上万亩土地直接荒废，仅仅只是为了打击陈路！” “这对于老百姓而言，是多大的损失？！” “而且，经纶集团在内，多少家企业，相继出现了现金流的问题。” “甚至于，范美琪的公司，接近于破产，选择了转让。” “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好的企业，说出问题，就出问题！” “这简直，不把企业家，当成是一回事！”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章冶真的有些生气。 特别是，当他搞清楚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这样的。 谢仲云听完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这件事儿…… 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若是一个领导，肆意妄为，会对企业，老百姓，造成多大的影响！ 总而言之，情节无比恶劣。 而这时候…… 章冶掏出了几张照片：“您可以看看！” “这些照片。” “一旦这些企业离开锦川市，会造成前所未有的影响。” “全省失业人群将会飞速激增。” “同时，对于整个潼川省都将会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 谢仲云看着照片。 照片里，是无数工人在得知企业可能离开时候，聚集在一起抗议的画面。 “我要见见陈路！” 谢仲云沉思良久之后，淡淡的说了句。 而章冶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您可能见不到。” 谢仲云顿时皱眉：“什么意思！” 章冶叹了口气：“陈路，被警察带走了。” 此话一出，顿时谢仲云突然愤怒的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 “他聂国平真的是威风的很呀！” “还敢利用国家机器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岂有此理！” 这时候，谢仲云直接说道：“董成浩呢？还有顾海生等人呢？” “让他们来见我！” 一名工作人员连忙说道：“顾海生启动了危机处理。” “现如今，顾书记已经邀请了那些准备撤离锦川市的企业家，召开一个交流会。” “聂国平省长离开了。” 听见这话，谢仲云微微一愣：“走！” “我去看看这交流会。” “这个顾海生……还算可以。” …… …… 而此时此刻。 潼川饭店。 会议室内。 众多领导等候多时。 却没有一个企业家过来。 许久之后…… 顾海生皱眉：“为什么没有人来！” 其他领导，也是纷纷皱眉。 他们等了一上午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 这些企业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是一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秘书小张突然脸色变了：“领导！” “刚刚收到消息！” “陈……陈……陈路被抓了！” “而且，那些企业家要求聂国平立马放了陈路。” “并且公开对陈路道歉！” “要不然……他们是不可能来召开交流会的。” “甚至于，朱氏集团的朱敦源朱总说了，他们都要离开的人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潼川省待着害怕！” “甚至于，朱总已经和徽州省达成了一些初步协议。” “徽州这边正在筹备招商工作，甚至于，徽州那边的领导亲自到了潼川省，希望可以和陈路见面。”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徽州那边竟然主动过来了。 要知道！ 潼川和徽州紧挨着，有不少城市，都是毗邻。 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水土结构，产业结构，都极其相似。 若是他们真的去了徽州，对于潼川省而言，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 一瞬间！ 原本众人还以为这一切只是威胁呢。 可是，现在看到徽州的政府工作人员亲自过来。 瞬间让他们清醒过来。 这…… 这并不是玩笑！ 他们是真的要走！ 这时候！ 聂国平站在门口，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众人。 刚才的话，他听得是清清楚楚的。 他们让自己给陈路道歉？！ 凭什么！ 自己做错了什么？！ 让自己给那个陈路道歉？！ 这不可能！ 聂国平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可是！ 此时此刻，无数人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聂国平心里憋屈到了极点。 他他妈的是省长啊！ 是潼川省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 哪怕是董成浩都得听自己的！ 可是…… 区区一个陈路？！ 让自己给他道歉？ 这绝对不可能！ 他陈路有这个资格吗？！ 他配吗！？ 草！ 聂国平经过刚才的那段时间，其实已经想通了，他觉得，陈路无非是在威胁自己。 自己这边稍微退让一些，他应该会给面子的。 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必要彻底撕破脸。 可现在呢…… 顿时！ 聂国平一瞬间，怒火中烧，甚至于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他真的被气坏了。 聂国平顿时直接开口： “这简直是胡闹！” “我给他道歉？！”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他陈路算老几？！” “这件事儿没有可能！” “他陈路不就是威胁我们呢？” “我们堂堂政府，还担心被人威胁？” “我还不信了，离开陈路，我们潼川省，我们锦川市还不好好的？” “没有他陈路，一切都是正常发展！” “这个社会，并不是没有谁不可以的！” “整个潼川省，也不是不能没有谁！” 聂国平真的被气坏了！ 顾海生正要说话，却突然看见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正是谢仲云！ 谢仲云站在后面，淡淡的说了句： “呵呵！” “好大的牌面啊！” “聂省长！” 此话一出，顿时聂国平脸色一变，内心瞬间惶恐万千。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谢老爷子竟然在身后！ 他连忙转过身来： “谢……谢老！” “我……” 谢仲云没有理会他： “呵呵呵！” “我好多年没回来。” “真的不知道。” “原来一个省长的权力这么大，手可以伸的这么长，脸面也这么值钱！” “最重要的是，犯了错，都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呵呵！” “不过，聂省长，你说的有一句话，我很认可！” “我们潼川省政府，少了谁，都可以！” “不是少了谁，就一定不可以的！” “你说对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大家瞪大眼睛看着谢老爷子。 聂国平在这一瞬间！ 汗如雨注！ 他真的被吓到了。 谢老爷子的这一番话，几乎已经是说的十分露骨了！ 可是！ 这一番信息，也足够爆炸了。 “谢老！” “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我要道歉？！” “这不是我的错……” 聂国平此时此刻，还在狡辩。 “我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 “这些事情，我……我真的不清楚……” 聂国平的话，没有让谢老爷子有丝毫的动容。 而谢仲云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对着众人说了句：“我在这里！” “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我希望看到那些我们本土发展的企业家。” “若是没有人来。” “我就离开！” 谢仲云没有去看聂国平。 而是淡淡的坐在那里。 一言不发。 可是！ 所有人的内心，却如同炸弹一般，轰然炸开。 每一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他们知道，今天，可能有大事儿，要发生。 聂国平听到这些话之后，他自然很清楚，这一切，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是…… 他深吸一口气。 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 若是不把人叫来，他今天是要出事儿的！ 这是脸面问题！ 是谢老爷子的脸面。 他要是不给谢老爷子脸面，那就不是他一个秘书牺牲掉这么简单了…… 瞬间！ 聂国平终于害怕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若是解决不好。 必有一劫！ …… 第266章 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聂国平第一次产生一种感觉。 那就是…… 自己真的小看了陈路！ 没错！ 一直以来，他心里，从来没有把陈路当成一回事。 哪怕是陈路回归家族，成为了陈家第三代弟子之后，也是这种想法。 毕竟，在他眼里，甚至是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陈路只是一个靠着自己一步步起家的小角色！ 可是…… 聂国平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到陈路手里！ 这着实让他有些憋屈！ 不知不觉中，陈路的地位和影响力，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天地！ 在潼川省，他竟然已经经营下来属于他自己的人脉和网络！ 这些东西，甚至已经开始对自己造成了威胁了！ 一瞬间，聂国平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此时此刻，周围所有人都正在盯着自己。 顾海生的眼神里，甚至充斥着一种特殊的意味。 而董成浩看着自己的表情，更是让他有些愤怒！ 没错！ 董成浩是在嘲笑自己。 似乎在说：“瞧见没有？你也有今天！”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谢仲云老爷子，他突然沉默了下来。 “谢老！” “您放心。” “关于今天的事情，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我现在就去处理！” 说完之后，聂国平转身就走。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现在必须要离开现场，为自己寻求一线生机。 当然了！ 聂国平很清楚，今天的事情，若是自己解决不好，绝对会影响自己在大人物眼里面的形象。 正部级的岗位，简直太多太多了！ 就不说全国了，仅仅是一个潼川省，正部级就有好几个。 但是，很多岗位，并没有实际的权力。 对他而言，这些岗位，无异于养老等待退休。 而聂国平现在满腔热血，之所以他如此费尽心思，邀请谢仲云老爷子过来，以及举办这个交流会和招商工作，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形式。 他是真的希望利用锦川市环境试点的工作，为自己的履历增加一笔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 现如今，一切都搞砸了。 自己曾经不放在眼里的陈路，竟然可以在商业领域对自己造成如此之大的掣肘。 甚至于！ 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的张向南，对于陈路的态度，十分特殊！ 这是他完全搞不清楚的！ 要知道，张向南的身份地位，以及影响力，绝对不逊色于他。 别看张向南还年轻，可是……谁让人家家里太过于深厚呢！ 人家三代人的积累，自己只是只手空拳打下来的江山。 如何能和对方媲美！ 可是……即便如此，张向南却对陈路有着与众不同的特殊重视。 这让他很奇怪！ 聂国平离开之后，到了酒店的一个特殊的房间里。 进来之后，很快刘志国就带着几个人到了现场。 这些人，都是聂国平的亲信！ 甚至在很多行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些人，全都参与到了对于陈路等人的制裁中去。 可以说！ 他们这一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聂省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终于，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有些急切的问了句。 其他人也是瞪大眼睛，盯着领导，期待一个回复。 聂国平闻声，面色严肃的问了句： “我想知道，陈路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 “为什么今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聂国平忍不住带着几分怒意质问道。 “还有，今天曹立贤等人的话，真假如何？” “陈路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伴随着聂国平的问题问出来，现场鸦雀无声！ 终于一个男子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过来，认真说道： “其实，这一次我们制裁的企业，并没有这么多！” “主要针对的是就是陈路有关的，甚至是和陈路关系十分密切的企业！” “可是！” “我完全没有想到，陈路为什么竟然和时代新能源在内，我们省内排名前十中，三家高利润高税收以及高影响力，甚至是……各项指数都十分恐怖的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一次，原本我们要和这些公司进行洽谈，商讨合作的后续事宜！” “甚至是，我们省里面都在针对这些企业，出台特殊的扶持政策！” “可是，现如今，对方真的全都拒绝了！” “对方对于我们的态度十分恶劣。” “甚至于，就差把陈路的名字说出来了。” “除此之外，除了这十几家公司之外，陆陆续续，还有很多中小型公司，也准备计划和我们取消合作。” “陈路……” “陈路现如今，已经成为了我们锦川市商业领域的一块特殊的标签了！” “而且，我觉得，我们针对陈路的这一次动作。” “甚至是被有些人恶意宣传出去了！” “导致很多圈子里的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对了……” “我这边得到消息，陈路原本在辞去这些商业公司带头人的之前几天，曹立贤曾经组织过一次商业沙龙。” “当时众人甚至想要推举陈路成为下一届的副会长。” “就连曹立贤，都没有拒绝！” “所以！” “领导，我们真的低估了陈路了。” 而这时候，另外一名工作人员说道：“我这边有一些特殊的消息。” “关于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的！” “据我所知，当初顾海生书记是率先拿到，并且帮助高新开发区完成环境试点保护工作升级的。” “而那时候，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甚至都还没有成立！” “更别提发展了！” “而后，才有了后续的情况。” “我甚至现在十分怀疑，陈路就是排污升级工作的总工程师！” “一直以来，这都是一个秘密，没有人传出来！” “可是，根据我的后续调查，以及关于陈路和张向南的合作问题。” “我似乎感觉，陈路真的可能是这个技术的总负责人。” “而且，陈路是拥有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的股份的，甚至于一点不低！” “这是值得考虑的，毕竟陈路可不仅只是一个领导，他的科研能力，是一个谜题！” “没有人知道陈路究竟有多厉害！” “可是，毕竟人家是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的获得者啊！” “所以，我们对于陈路，还是不够了解。” “陈路可能拥有的能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哎……” 男子的话，顿时让现场所有人颇为震惊！、 就连聂国平都有些难以置信！ 陈路是排污升级项目的总工程师？ 而且是这个技术的提供者？！ 这怎么可能！ 陈路不是专注于医学领域呢？ 这……排污升级和陈路能有半毛钱关系吗？ 聂国平的内心已经十分不爽了。 作为自己的对手！ 陈路现在的能力，他的成长，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和掌控。 而这还没有结束。 终于，一个男子缓缓说道： “其实！” “陈路的影响力，不仅如此。” “陈路现如今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 “而且，是潼川省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是保健局专家治疗组中医小组的组长，是潼川省中医领域医调委的首席顾问！” “这些，只是社会头衔，或许不算什么。” “可是，现如今……” “潼川省的医学圈子，甚至已经离不开陈路了。” “他的团队，和潼川省多家研究所、医院、大学都达成了深度合作协议！” “作为潼川省唯一一家医学领域的博士后流动站，他已经牵扯到了几乎大多数医学从业人员的科研、和生产工作！” “以及，我刚刚调查之后，也是才知道！” “陈路在和十几家国际知名大学合作之后，建设了产学研基地。” “这个基地，是潼川省十二家三甲医院的合作以及科研基地之一！” “同时，全省所有的医学院校，和潼川省中医药大学都达成了深度合作协议。” “这些协议，会允许共同参与到人才培养计划，科研产出计划，重大课题研究计划等诸多项目！” “这是医学领域的！” “陈路，现在还是潼川省科协的副会长！” “真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陈路能成为科协的副会长。” “陈路的科研能力，临床能力，已经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了。” “他现在，在学术圈，已经成了属于自己的体系！” “而且！”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潼川省医疗圈子里，有这么一句话：在潼川省你找一个医生看病，哪怕省长都没有陈路的话好使！” “聂省长，我没有其他意思，但是……” “陈路，真的动不了了！” “若是几个月前，还好！” “但是，现在……” “民间真的有一句是这么说的：潼川省可以没有任何一个领导，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陈路！” 顿时！ 此话一出。 瞬间现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谁也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狂妄，不，是众人对于陈路的信任和期待，已经到达了如此高度！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现在都有些后悔了。 那人说完之后，补充了一句：“呵呵！” “说来，也有些可笑！” “昨天，我父亲的肿瘤化疗，原本已经持续了半年了，可这一次……住院去了。” “结果……” “你们知道吗？” “我可是副部级啊！” “却没有一个医院，一个大夫，愿意给我父亲看病！” “当然，不是说不给我父亲看病，是……他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寻求省内的专家。” “可是，所有的专家，全忙！” “哪怕我找了很多人，联系了很多领导，甚至很多关系……” “好话说尽了！” “却没有一个专家有空。” “我当时……气坏了，也吓到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陈路会有如此大的权利和影响力！” “甚至于，这已经是医痞了！” “这是有组织的黑社会！” “我当时就骂了那个医院的院长。” “可是……” “您知道，那个院长怎么说的吗？” “他和我说，杨副省长，呵呵……说实话，您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甚至可以给我免职。” “但是，你以后来找我，任何事情，都没有用！” “你知道，你对潼川省的贡献，甚至比不上陈院长一天的贡献吗？” “您知道，每天经纶集团多少钱会流入科研室？” “您知道，全省多少的实验需要陈路陈校长来把关！” “您知道，陈路陈校长，为我们潼川省的医疗领域，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力吗？！” “您根本不知道！” “我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在医疗领域，潼川省可以没有任何人，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陈校长！”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您知道陈校长带给了我们多大的个改变吗？！” “哎！” “不是我们医院那些专家不愿意理你！” “我跟你说，如果不是我身上有这么一身皮还在，我他妈的甚至不可能让你进这个门！” “你知道吗？！” “陈路陈校长带给整个潼川省的是希望，是科研的希望，是老百姓生命健康的希望，是一个个绝症患者临终危机下的希望。” “你知道吗？” “你们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给经纶集团停业整顿，罚款处分，甚至对那些企业都找借口关门！” “这些钱，是陈校长自己掏出来的。” “哎！” “我真的不想和你说话。” “看在我们是多年老朋友的份儿上，我今天把话和你说清楚！” “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毫无情义可言。” “你走吧！” “我们潼川省人民医院，不欢迎你！” “若是想要对我有什么处分，你随便，我接着就是了。” 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那位杨副省长整个人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聂省长！” “这就是陈路！” “一个在医疗圈子里，给全省医疗科研临床都带来希望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插手，这是所有支持他的人自发组织的。” “您要是不信，您大可以去医院看看！” “我说句实话，这些医疗圈子里的人，可是没有什么消息不知道的。” “我说句不好听的，您今天突然发生意外需要送到急诊，您信不信，会有支持陈路的疯狂粉丝，甚至杀了你都有可能！” “这不是玩笑！” “因为，在人家眼里面，你对于潼川省的贡献，比起陈路，一文不值！” 杨副省长说完之后，甚至于有些后怕！ 其实，不仅是他！ 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内心都是一阵阵的寒意涌上。 瞬间冰封万里！ 他们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有些颤栗。 不！ 他们真的怕了。 千万不要小看医疗体系的信息网络。 聂国平对陈路出手的事情，能瞒得住大多数人，但是绝对瞒不住医疗圈子里的。 毕竟，高层次的，有那些保健局的专家。 陈路可是保健局的组长之一！ 那些中医保健局的成员，谁不是陈路选进去的？ 而且，人家陈路还是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 往小了说，医院那些专家们，平时接触的，非富即贵。 小大夫，也有小大夫的生存状态！ 所以，就这么说吧。 这些事情，医疗圈子里，很多人都也已经知道了。 杨副省长的这一番话，顿时让现场众人皆惊。 就连聂国平也被杨副省长最后的一番话给吓到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 陈路竟然有……有这么可怕的影响力？！ 科研圈子：他是新贵！ 医疗圈子：他是诸多带头人。、 商业领域：是商业新贵，是一个自成体系，甚至可以担任商会副会长的传奇…… 一瞬间！ 顿时，众人甚至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路……他们究竟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连杨副省长也是面露苦笑，说实话，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已经后悔了。 但是，这世界从来没有后悔药可言。 只能咬碎了牙齿，咽到肚子里。 哪怕划破喉咙，也得忍住吞血。 聂国平此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握在椅子上的那一双手，骨节分明甚至略显狰狞，一双手上青筋炸起，指尖泛白，略显颤抖！ 那一双眼睛里，满是怒火和不甘。 是愤怒和痛苦！ 是憋屈和无奈！ 甚至是……后悔和心痛。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自己才是潼川省真正的主角，自己斗孙铭恩，和董成浩争…… 自己辛苦这么久，明明才是登上宝座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付出起来的一个小人物，却能把自己推倒？！ 他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扶持陈路！为什么要让这个人，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也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放弃陈路，为什么这个现如今成长起来的影响力如此惊骇的人，不能为我所用！ 可惜！ 终究一切，都是徒劳！ 现如今，陈路已经完全自成体系了！ 自己…… 自己应该如何？ 聂国平内心十分复杂。 他内心更多的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用这个人。 原本以为，自己有降龙伏虎之姿，可现如今，却终究被反噬了！ 他良久的沉默，让现场的众人，都有些不安！ 说实话…… 他们这些人，该何去何从！ 此时，这一切，都成了一个劫难。 而刘志国此时的脸色苍白，甚至眼神空洞，满是绝望，浑身力气这一刻似乎被抽干了一样。 陈路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他的家，他的一切，都在潼川，在锦川市。 他原本已经想好了，哪怕自己出了问题。 又有何妨？！ 自己抱住了聂国平的大腿，自己这一次是给大领导顶罪，聂国平肯定会对自己照顾有加。 等自己出来了，随随便便，做一个富家翁有何不可？！ 可现在……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想的太过于美好了！ 这一刻，刘志国，真的害怕了！ 畏惧从他心里爬出来，蔓延全身，遍布每一个角落。 该如何是好？！ 聂国平其实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自己这一次，如何破局！ 已经成了一个自己必须要去深思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能是他目前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但是！ 在此之前，他需要去找陈路。 陈路不来，今天这个会议，就没有办法结束。 谢仲云老爷子绝对不是善茬，他的这一次的态度，足以决定很多很多的问题。 这时候……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聂国平连忙掏出手机，他看着来电显示，连忙接了起来。 “喂，李部长，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听见聂国平的声音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差点让聂国平心神震动。 他内心咯噔一声。 “李部长，到底……到底怎么样了？！” 对方悠然叹了口气，说了句：“聂省长！” “哎！” “章冶这个人，你……你这一次……可能有点麻烦了啊！” 聂国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甚至可以说是血色全无。 他声音都多了几分颤抖：“他……章冶到底是谁？” 对方：“中央巡视组组长！” 此话一出，聂国平瞬间内心砰的一下，差点炸开！ 巡视组！ 竟然是巡视组的组长！ 这个级别，或许不是很高。 但是！ 话语权极大！ 甚至于，巡视组的出动，往往意味着太多太多的情况发生了。 聂国平一瞬间，内心慌张极了。 他想到今天章冶在会议室内，对着自己喊出来的那一番话。 他差点吓到了！ 这……这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对方紧接着就说了句：“聂省长，抱歉，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先这样吧！” 对方果断的挂了电话。 聂国平此时还沉浸在刚才那一番话里面。 久久无法自拔。 周围众人看见聂国平这般失态的模样，顿时也吓了一跳。 章冶…… 章冶竟然……竟然是巡视组的成员！？ 坏事儿了啊！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心情，都沉到了谷底。 聂国平连忙说道： “刘志国！” “你现在把陈路去请来。” “记住，态度好一点！” “能多好，就多好！” “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刘志国不是傻子，他现在，恨不得立马给陈路去道歉，他知道，聂国平可能没事儿，但是自己，摊上大事儿了！ 刘志国的离开，聂国平立马安排其他人，去着手准备一些事情。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聂国平自己了！ 而很快，刘志国打来了电话。 “聂省长！” “出事儿了！” 聂国平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和嘶哑，宛若受伤的怪兽在舔舐伤口一般沉重。 “怎么了！” 刘志国内心惶恐不安：“陈路……陈路不出来了啊！” “陈路在省厅，现在被调查。” “我去了以后，邀请他过来，可是……陈路却不走了！” “他似乎很生气！” “不！” “他根本不给任何人面子，就连省厅的工作人员，让他离开，他也不走！” 聂国平听见之后，顿时眼神里满是懵逼。 这他妈的！ 这剧情，他太熟悉啊！ 要知道…… 陈路之前被孙铭恩就有过这样的操作。 当时的结果是…… 孙铭恩吃了大亏啊！ 这……该死的陈路！ 你到底要怎么办！？ 你难不成让我亲自去吗？ “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 聂国平犹豫一番之后，说了句。 刘志国一听这话，顿时叹了口气：“好！”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声音。 “喂？” 聂国平沉思良久，叹了口气：“我，聂国平！” 陈路也叹了口气。 说实话！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 可一切，今在这不言之中。 今天的情节，十分熟悉。 似乎回到了当初陈路在纪检委的时候。 那时候，陈路也没有出来。 可，现如今！ 物是人非。 他们原本可以很好的。 可为什么，现如今，到了今天这般地步。 令人唏嘘。 陈路还是率先说话了：“聂省长，您怎么想起我了。” “呵呵！” “我平日里，可是见不着您，更别提打电话了。” 聂国平声音沉闷：“陈路，你到底要怎么做？” “你要我怎么做！” 陈路微微一笑：“呵呵！” “聂省长果然高高在上。” “也罢！” “你这个态度，就这样吧。” 说完，陈路直接挂了电话。 聂国平气的差点把手机摔碎，他的脸色难看的宛若野兽一般狰狞，一双眼睛，猩红无比！ “该死！” “草！” “陈路！” “你他妈的小畜生！”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老子……” 聂国平愤怒的有些失态。 但是！ 犹豫许久，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其实这一刻，已经在陈路的手里面了。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等今天这一关过去！ 过去以后，从长计议。 当初自己怎么把陈路扶持起来的，他会亲手把这一切毁掉！ 在所不惜！ 这个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小畜生！ 电话再次接通了。 陈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声音极其张狂，宛若是对聂国平的嘲笑。 “陈路！” “我今天给打电话。” “我不是想要和你吵架的。” “我给你道歉！” “这些事情，怪我了。” “你来一趟潼川饭店，可以吗？！” 聂国平这是想了所有的好话，甚至是说出来了自己几十年来都不曾低三下四的语气。 这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陈路微微一笑：“呵呵！” “我想去的。” “你没有让我去，还让人带走了我。” “所以！” “我肯定是不会去的。” “你死了心吧。” 聂国平气的，差点吼出来！ 但是，他知道，陈路现在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 “你……” “呼呼……” “哎！”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 “你说出来你所有的要求。” “我都满足你！” 陈路的声音，顿时冷冽到了极致： “聂省长，您到现在了……” “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你仍然觉得，您做的很多，是吗？” “无非是因为形势比人强，你才这样吧？” “您难道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我从来不是不怪你对我的找麻烦。” “我只是觉得……这个领导的位置，你不配！” “你能把上万亩土地，当成和我争一口气的筹码！” “能把成千上万户家庭，当成您政治的手段！” “我说实话，我很佩服你！” “你的手腕，我做不到。” “但是！” “我告诉你。” “我陈路，区区一个小领导，没有您通天的能力，也没有你傲人的手腕，但是……我想试试，我很期待，和你碰一碰。” “呵呵！” “就这样吧。” “潼川省，有你，没我。” “有我，没你！” “再见！” 陈路的话，把周围所有人都吓到了。 甚至，几乎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睛盯着他。 众人根本想不到，什么样的疯狂，才能让陈路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有你没我！ 有我没你！ 他这一番话，是说给聂国平的啊！ 聂国平是何许人？ 他陈路，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和信心，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的？！ 顿时！ 整个房间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之中。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砰砰砰的乱跳。 刚才抓捕陈路的那个领导，都吓坏了。 此时此刻！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前所未有的焦灼，甚至是恐惧！ 陈路的话，意味着，不死不休！ 意味着，他们两人，总得有一个人离开。 聂国平要是离开了！ 潼川省，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大清洗。 那些人，当初跟着聂国平的所有人，都会面临一次大洗牌。 这些人，帮助聂国平做出来的那些事情，都将成为压死他们的罪状。 刘志国瞬间整个人都吓坏了。 手机甚至滑落在地，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同样！ 聂国平，也根本没有想到，陈路会这么狠！ 会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他凭什么！ 几乎一瞬间。 聂国平站起身子，愤怒的摔碎了手机，整个人嘴里大骂小畜生。 至始至终，他都不觉得自己错了！ 或者说！ 到了聂国平这个地步，已经认清了自己，更加清楚一点。 自己是没错的，错的是别人。 可以我负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负我！ 可任凭他如何愤怒！ 却也解决不了这一次的事情。 陈路看了一眼刘志国，淡淡的说了句：“你走吧！” “我不会走的。” 刘志国失魂落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而房间里！ 那位副厅级的领导，现在哪儿有半分的兴奋和骄傲？ 他现在看着陈路，满身大汗。 眼神里多了几分绝望。 “陈……陈局长！” “抱歉，你现在可以走了。” “今天的事情，我会自己亲自写检讨认错的。” “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只是……拜托您……” “您走吧！” 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说实话，陈路不想走！ 他走了，立场就错了。 他现在不走，就有理由不去参加这个会议，就有把这一切权柄握在手里，和聂国平对峙的资本。 他要是走了！ 一切，都将错付。 说实话！ 到了今天！ 他已经赌上了一切。 若是不能把聂国平送走。 他陈路今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那些公司的负责人，那些老板，那些企业家，那些朋友们…… 他们这一次无条件的支持自己。 陈路不能负了他们！ 他聂国平不是一路人。 其实…… 到了后来，陈路已经意识到。 聂国平这种久居官场的人，他心如冷血，只有利益和权柄，心中的一切，早已虚无，他所在乎的只有自己罢了。 他想要攀登的是那一座高峰！ 可是！ 这样的人，就连最基本的感情都忘了，有什么资格，去攀登？ 陈路赌上了自己一切，赌上了亲朋好友的一切，他不想浪费。 因为…… 陈路很清楚。 自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错过了。 真的就没有了。 若是谢仲云、章冶等人离开，他想要翻身，难如登天！ 这一次！ 要么聂国平走。 要么他走！ 若是输了。 一切虚无！ 若是不能赶走聂国平。 他走！ 他带着众人，远赴他乡，再次白手起家，博得一番前程。 因为继续留下来的话，等待陈路的，将会是漫无期限的无休止的麻烦。 他承担不起。 他不愿意，那些朋友，跟着自己遭罪！ 他们创业本就不容易。 那一身家底，早已和锦川市，和潼川省绑在了一起。 说是容易，一走了之。 可是，这些东西呢？ 他们能带走多少？！ 若是有的选，谁愿意远走他乡。 可是！ 聂国平不走的话，他们今后断然没有好日子里。 …… …… 聂国平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他更加没有想到！ 陈路现如今，竟然有了和自己叫板的资本。 而且如此狂妄。 他凭什么！ 这个该死的混蛋！ 聂国平心态真的爆炸了。 他甚至不知道，今天应该如何收场了？！ 良久…… 聂国平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 会场内边，一个分管领导这边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省厅那位把陈路抓走的人的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他立马站了起来：“” “谢老！” “您好，这边我刚刚收到赵见山的电话。” “现在陈路在他们办公室，他不愿意离开！” “我很抱歉。” “今天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所以把他带了回来，想让陈路冷静一下。” “可是，陈局长现在十分激动。” “他执意不去。” “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 谢仲云这边，听完之后，顿时冷笑一声。 他笑的不是陈路！ 而是对方这拙劣的技巧。 到了现在，还在把陈路身上甩锅。 说实话！ 他们这一番话，说的其实很简单。 就是陈路在得理不饶人，在故意拿捏谢仲云。 听见这些话之后。 谢仲云微微一笑：“很好！” “我知道了！” “呵呵。” “其实啊！” “陈路，来与不来，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啊，我现在看到了你们潼川省领导干部和团队的精神面貌。” “真的好啊！” “好！” “我谢仲云开了眼了。” “呵呵！” “既然如此。” “那就，结束吧。” “你们这几天给我，开了眼了。” “我真的是看到了不一样的潼川省。” “呵呵呵！” “聂国平，很好啊！” “还有你，也很不错。” 谢仲云指着刚才说话的领导，讥讽一笑。 顿时！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鲁文斌，此时更加慌张。 要知道，真要说起来，这一次的事情，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他原本是想要借助这一次的交流会让自己平稳上去的。 可现在看来…… 完了！ 很可能全完了。 聂国平此时匆匆赶了回来。 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也是内心绝望无比。 而这时候！ 谢仲云忽然说了句： “聂省长，你做的很好！” “呵呵……” “潼川省，有你这样的干部，真的是……很有前途啊！” 听见这话，聂国平心如死灰一般。 他直接说了句：“谢老！” “我……” “我已经查清楚的这一次的事情。” “所有事情，全都查清楚了。” 谢仲云摆了摆手：“不重要了！” 说完，他直接对着一旁的章冶说了句：“准备吧。” 章冶听见之后，立马站起身子。 拨通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 很快，外面进来了一群人。 很多很多！ 一个个身着制服，而胸前挂着一个特殊的徽章。 进来以后，章冶直接宣布： “聂国平同志，根据中央巡视组的授权，我们今天依法对你进行调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章冶的声音坚定而严肃，他的目光直视着聂国平，确保对方能够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聂国平的脸色一刹那顿时失去了血色，眼神空洞！ 他真的没有想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愿意配合调查。 因为聂国平很清楚，即便是调查，也不会对自己有太多的影响。 因为，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却动摇不了自己的身份！ 章冶继续说道： “鲁文斌同志，根据中央巡视组的授权，我们今天依法对你进行调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杨埃通知，根据……” “赵凯琪同志……” …… 一连串，章冶说了很多名字！ 被读到名字的人在这一刻，全都浑身无力，差点瘫软的躺下去。 他们真的被吓到了！ 被巡视组带走调查。 这绝对不是小的事情。 虽然说，巡视组和纪检是两回事。 但是…… 某种意义上，巡视组的调查，直接关系到领导干部的特殊谈话！ 这是巡视发现问题的重要途径！ 也是，影响他们前途的，关键所在！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 顿时吓到了。 而这时候…… 等众人离开了之后。 谢仲云并没有离开，而是对着顾海生说了句：“顾书记！” “听说你和陈路关系不错。” “帮我打个电话。” “让他过来一趟。” 顾海生连忙起身，内心虽然也有些慌张，但是……他却依然能保持平静和平和。 “好！” 电话，没多久接通了。 “陈路，是我！” “你现在来一趟潼川饭店。” 陈路摇了摇头：“不！” “顾书记，很抱歉，我现在去不了。” “我被带走调查了……” 电话开着免提呢。 顿时！ 陈路的话，让现场所有人哭笑不得。 顾海生也是尴尬的想要捏鼻子挠头。 “这个……” “我知道，但是，不是我让你来。” 陈路：“谁让我来我也没办法啊，我是国家工作人员，遵纪守法，自然不能……” “您身为市委书记，也不敢滥用职权啊！” “您可不是聂省长……” 此话一出，顾海生连忙咳咳几声。 就连谢仲云听见这些话，都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陈同志！” “你的怨气不小啊！” 陈路一愣：“这谁啊？” 顾海生看了一眼谢仲云，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谢仲云淡淡的说了句：“我是谢仲云。” “小陈同志。” “现在，我给你机会。” “有什么诉求，有什么委屈，来了以后说！” “我亲自请你过来，可以吗？” 陈路：“好勒！” “马上过去！” 谢仲云：？？？ 顾海生：…… 众人：！！！ …… …… ps：大家对于聂国平的未来，以及陈路的未来，都比较关心，请放心，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这本书到现在，其实才真正展开了。 希望可以写完…… 哎！ 第267章 霸气十足! 挂了电话。 谢仲云嘴角带着几分微笑。 这是他来了锦川市，今天第一个笑容。 众人看见以后，心里却百般复杂。 不过！ 这似乎不是一个坏消息。 毕竟，谢老爷子笑了，这意味着，今天的事情，说不定能出现转机。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殿堂级大佬的能耐。 他的一句话，甚至可能决定在场所有人的未来和前途！ 但是！ 陈路竟然让谢老爷子笑了！ 这个消息，其实对于众人而言，多少有些惶恐不安，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毕竟，聂国平的事情，闹得很大！ 现如今，在场每一个潼川省政府的工作人员，都感觉到了岌岌可危。 伴随着章冶的出现，中央巡视组成员的到来，以及纪检委的工作人员出现。 这一次的会议，已经徒增了几分严肃和凝重。 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也没有人敢笑了。 …… 谢仲云摩挲着下巴，眼神里多了几分特殊的意味，甚至有些考究的表情，让众人摸不清楚。 “给我倒杯水。” 谢仲云淡淡的说了句。 刚才谢老爷子摔了茶杯，足以看出来他有多生气。 现如今，重新要倒杯茶水。 这看起来，只是一件微不足的小事儿。 可是，这些久居官场的老油条都意识到了 一件事儿，那就是……谢老爷子可能重新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啊！ 顾海生亲自起身，连忙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 谢仲云眸子里明暗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这个陈路啊！ 谢仲云忍不住摇了摇头。 呵呵！ 能力，肯定是有的。 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和陈路的见面了。 这边，很快，一名助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 若是聂国平在场的话，一定会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这些资料里面，详细的记录着陈路的历程以及陈路的影响力。 每一个事情，都清晰的记录在案。 甚至于，就连一些医院的事情，都有清晰的记载。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国家的情报机关，他们可以清楚的查阅到陈路大多数的事情。 谢仲云等待茶水期间，开始翻阅了起来。 越看，谢仲云的脸色越发精彩。 甚至于，偶尔还略显震惊。 谢仲云说实话，渐渐地有些看傻眼了。 他见过太多的天才了！ 中国偌大人口基数，哪怕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也能轻松选择出来十五万左右。 而横跨谢仲云的这些年生涯，伴随着时间的进程，这样的人才会更多！ 不知凡几！ 哪怕是亿里挑一，那也有足足百人。 谢仲云也算是经历了太多的年岁，也见证了多少的峥嵘岁月。 对于人才，甚至是对于天才，他都很淡然！ 但是，直到他看到陈路的生平简历的时候，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惊艳绝伦！ 甚至惊世骇俗！ 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陈路的蜕变，清晰可见！ 从一个微不足道的临时工，一跃成为现如今潼川省的风云人物！ 环保试点，竟然是他一个人研究成功的！ 潼川省的老干委的改革，当初的文章竟然也是陈路一手写出来，甚至推动完成改革的。 从一个小小的临时工，没用多久，就成为了锦川市人民医院的核心，甚至是灵魂，现如今更是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最大功臣，也是这个医院的图腾级别的人物！ 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 哪怕是换一个院士级别的领导过来，也很难做到吧！ 不，不是很难，是不可能！ 推动中西医结合发展，引领西学中，中西融汇贯通，打造支柱产业，发展核心项目，带动团队科研，挖掘医生潜力…… 等等！ 陈路对于这个医院的改变，绝对不仅仅是形式上的。 而且可以说是他的出现，让整个医院的职工，在内心里出现了一种蜕变！ 财务改革，让每一个医务人员的收入，实现了跨域的同时，取消了那些黑色或者是灰色收入。 而且，陈路的出现，也让这个被市委书记孙铭恩控制的灰色产业链，彻底揭开，让多少贪腐分子锒铛入狱！ 这不仅仅是需要手段，而且……需要大智慧！ 陈路啊陈路！ 谢仲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谢仲云看着评论里面的一句话：“聂国平给了陈路一个舞台，也帮助了陈路的崛起，发掘了他的潜力。” 没错！ 这些资料里，会对一些政府官员进行评判和审核，以及给出评价。 这句话，看似十分合理。 但是，在谢仲云的眼里面，却显得有些荒谬。 这是聂国平成就了陈路吗？！ 不！ 是陈路，成就了聂国平啊！ 陈路的出现，让潼川省的医疗得到了一种补充和发展。 也让聂国平在当时危险的政治处境，狭窄的政治资源下，得到了疯狂的补充。 陈路的功劳背后，都夹杂着政治的争夺！ 那是聂国平和董成浩的战争，陈路，便是那一名杀敌略地，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大将军！ 可惜啊，聂国平你以为是你扶持了陈路。 实则是陈路成就了你啊！ 官道医途，看似是在一步步的攀登巅峰，实则是在争渡！ 每一次的争渡，背后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纷繁复杂。 谁争渡成功了，谁就能上岸！ 聂国平的争渡，其实是陈路在帮忙。 可惜啊！ 聂国平已经看到了彼岸，甚至是船只已经到了彼岸。 潼川省的一切资源，他都已经拿到了手里。 所有的政绩，他都能有所涉及。 这一次！ 他原本以为自己即将登陆！ 可陈路……却让一艘船翻了。 不！ 不是陈路，是水。 官场的争渡，看似是争，实则是渡。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看似比的是船桨。 实则比的是水流。 这一片土地，滋养了太多的养分。 聂国平收割这里的资源，可是……却忘记了最根本的一条。 那就是，争渡中的争和渡没有分清道明。 谢仲云悠然叹了口气。 陈路，并不是他的船桨，或者说，陈路其实是那水中的波流。 他一次次的涟漪，都是在带动了一个行业的变化！ 从经纶集团的输液器，到禹1号的强势崛起。 从能源科技公司的排污系统，再到那些医药公司的专利。 从一个西学中的学习，到博士后基地的建立，再到世界名校的合作！ 所有的一切，他没有全部占有。 这才是陈路最伟大，也最厉害的地方。 他成就的，从来不仅仅是自己。 而是这一片土地，这一方天地！ 从他一步步的崛起开始，陈路，何尝不是在争渡呢？ 只是，他争的是道义，渡的正义。 明明tpe输液器能获取更大的利润，可它在潼川省，偌大的市场内，依然只销售4.9元人民币！ 要知道，当时的市场价格，其实翻十倍，也不夸张。 禹1号，它打破了西方的垄断，原本可以更大规模的生产研发，甚至是增加价格又能如何呢？ 或者说，他甚至可以和强生集团合作，若是利益最大化的话，他有更多的选择。 可是！ 他却选择了最简单，最朴素的方式。 用陈路的一次采访中的话说，医疗不是生意！ 是啊！ 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一点，所有的医药公司，全球的顶级资本医药公司，都在宣传这一点。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做到这一点。 谢仲云看完之后，深吸一口气，面带几分尊重。 或许陈路年纪不大，但是他的心灵力量，超越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那时候的陈路，并没有回归陈家。 他筚路蓝缕，一路走来，满身荆棘，遍体鳞伤，可却有一颗赤诚之心！ 生活的摧残和不幸，非但没有影响他的心智，却磨练了他的意志，难能可贵！ 陈德贤老爷子啊，你究竟培养了一个什么样的晚辈啊！ 而后…… 陈路的荣誉，完全可以独享。 他在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成就，虽然称不上万国来朝那般霸气，可却也吸引了学术界的八方来客。 建立了博士后基地，顶着压力，把李清玉教授捧上神坛，让任新航荣誉加身，而他却没有被利欲熏心，没有被荣誉蒙蔽双眼……却默默的把整个潼川省锦川市的医疗系统联合起来，开始了锦川市的合作的科研临床产学研基地！ 这一点，是多少人做不到的？！ 其实，很多人可以这么做，却没有人选择这么做！ 因为利益！ 可陈路，似乎一点不在乎利益。 他就真的不在乎名利吗？ 这一刻，谢仲云忽然有些怀疑人生。 后来，反过来，当他看到一个消息之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陈路疑似传统书法家、画家、艺术家……” “他的正楷不逊色于国之大家，他的画作，不逊色于古之国手……” “曾经，一幅字，卖给朱敦源，出价超亿元！” “他若是专注于这一行，绝对成为国内当今社会，最伟大的艺术家！” 看到之后，谢仲云感觉真的是见到了不世之材。 简直是惊艳了岁月，就连上天都有几分嫉妒！ 哎…… 良久！ 看到陈路的这些资料以后，谢仲云心里多了几分复杂。 说句实话！ 陈路的路，简直是太多了。 陈德贤老爷子给他取名为陈路，着实有些深意啊。 似乎在对陈路叮嘱，你的路，太多了，而且条条可达罗马，但是要寻找心中的那一条路。 他原本任何一个行业，都足以惊艳世俗。 可他，偏偏选择了最难的路！ 良久之后！ 一杯茶见底。 而谢仲云也合上了陈路的资料。 说实话！ 感触颇多！ 呼…… 谢仲云深深的吸一口气，内心却激荡不已，难以释怀。 说实话！ 他同样也是在犹豫。 也是在抉择。 到底如何选择。 他看出来了。 陈路在锦川市，不，乃至在潼川省，有着无比深厚的影响力！ 关键，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 若是给他更多的时间。 会如何？！ 陈路的前三十年，可以说是潜龙在渊。 可是！ 现如今，陈路早已见龙在田了。 他的人生，到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而聂国平。 若是说一无是处，完全称不上。 他算不上一个坏人，最起码，在调查的资料里面，聂国平的履历，十分漂亮。 哪怕是这一次的事情！ 聂国平针对陈路。 在万亩中药种植的事情上，不分轻重，但是……真的算不上多大的事情。 那些小小的一个科长，都可能带来偌大的影响力。 更别提聂国平了！ 相比他的位置，他的影响力而言，这真的算不上一件大事儿。 水至清则无鱼。 聂国平这样的封疆大吏，自成体系。 甚至，在他这个层面，都说不定会有人看中聂国平。 所以，想要对聂国平造成严厉的打击，是很难的！ 可是！ 现如今，谢仲云看出来了一些东西。 陈路，和聂国平。 潼川省只能留下来一个。 聂国平，若如日中天一般耀眼，不可忽视！ 而陈路，锋芒正露，绝代风华，正在崛起，不容小觑。 如何抉择，十分关键！ 谢仲云沉思许久，他忽然释然了。 其实，事情看起来很疑难，很复杂的时候，从最底层的逻辑出发，是最容易的，也是最正确的。 归根到底！ 聂国平眼里，潼川省，只是一个平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而他聂国平只是一个流水将军罢了。 而陈路！ 对于潼川省的这一块土地，是有感情的。 所以！ 谢仲云现在倾向于保住陈路。 当然了！ 这一切，只是初衷。 接下来，他还需要见一见陈路，再做抉择。 毕竟，事关重大，并非是只言片语就能决定的。 顾海生见老爷子把茶杯放下，这一次，没有主动过去，而是让人给老爷子倒满了茶水。 随后，便保持了沉默。 他的内心，何曾不是有些慌张？ 说实话！ 这一次的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转机。 一切，就要看谢老爷子的决定了。 聂国平若是留下。 无非是蛰伏几年，可哪怕是蛰伏，他依然是有着滔天本事的。 今后，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再三斟酌，仔细掂量才行。 董成浩也是如此！ 他现在说实话，也巴不得聂国平离开。 聂国平离开了，这对于他而言，是好事儿。 可是！ 顾海生这一次，若是聂国平离开，绝对是最大的受益人。 因为他很可能会代理一段时间的省长。 除此之外！ 聂国平的离开，要意味着聂国平下面的人员进行追责或者是工作的调整。 那时候，也是顾海生强势的时期。 哎！ 想到这里，董成浩有些叹息。 不过！ 相比两位大佬级人物的沉思。 现场众人，更多的是震撼和惶恐不安。 这一次！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故！ 没错！ 中央巡视组组长到来，以及伴随着巡视组的工作人员，在纪检委工作人员的配合下，对省内多名领导展开调查和谈话。 这绝非小事儿。 虽然现在没有叫到他们。 但是，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岌岌可危的状态。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可白毛冷汗却涔涔落下，打湿了那白衬衫。 谁能想到，区区一个陈路，能把聂国平这样的大佬级的人物，带到如此危险的境地！ 这说出去，压根没有人相信。 可这一切！ 却真的发生了。 办公室内，气氛严肃，压抑沉闷，默不作声。 他们一个个坐在椅子上，内心有些感慨。 或许…… 外面已经炸开锅了吧？！ 事实上，的确如此。 当聂国平、鲁文斌、洪山民等人相继被带走之后。 外面的政治圈子里，早就宛若炸弹掉进了一片静谧的湖水中，瞬间炸开！ 每一个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真的假的？！ 可是！ 当一条条消息，从那个会议室内传出来之后。 潼川省的圈子里，几乎瞬间引爆了。 每一个领导这一刻，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对于陈路，众人并不陌生。 陈路绝对算得上潼川省的一个流量领导。 他做的事情，真的让太多人感觉到了震撼。 不过…… 以前的时候，陈路无论就有多大的反应，众人只是震撼，却无其他感官。 甚至于，对于那些哪怕是县级市、地级市的领导而言，陈路依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无论你的流量有多大！ 对于他们而言，都不会影响到人家的地位。 可是！ 现如今，真的不一样了。 当陈路把手里的牌打出来以后，聂国平竟然无法反抗！ 甚至于，直接缴械投降！ 这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原本陈路被针对的时候，众人都觉得陈路毫无还手之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陈路的企业被一而再的针对，毫无还手之力，就连和他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朱敦源、范美琪等人，也受到了牵连。 甚至，在那一次的交锋中，可以说陈路完全落败！ 可是！ 这一次，陈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强势崛起，宛若流星一般闪耀星空，亦如一匹黑马，彻底掀翻了一号种子！ 聂国平如此闪耀，霸道，专权的领导！ 甚至可以说是潼川省的天！ 可即便如此…… 陈路却依然能斩于马下。 让他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这是何等恐怖的影响力？ 甚至于！ 这一次，陈路展现出来的那一番影响力，就连隔壁徽州省都感觉到了震撼。 甚至不惜代价，派遣工作人员过来想要提前杰出。 这足以看出来陈路的能力有多大！ 至此！ 现如今的潼川省政治圈子里，再也没有人敢于小看陈路。 不！ 不仅仅是不敢小看。 甚至于，大家对于和陈路的关系，都开始进行重新思考和商榷。 不过，现如今，一切还未盖棺定论！ …… …… 没多久。 陈路到了潼川饭店。 是被专车送过来的。 送走了陈路之后，省厅的工作人员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那名副厅级的领导，也被带走调查了。 送陈路回来的，是一名处长。 现如今，看着陈路离开，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呼！” “终于送走了这个大爷！” “吓死我了！” 一旁同事也是无奈的说了句：“哎！” “以后和陈路有关的事情，我再也不来了。” “赵副厅长现在被带走调查，凶多吉少啊！” 对方点头：“是啊！” “请神容易送神难，以后陈局长有什么事情，多上点心吧。” “我总感觉，这一次会有大事儿发生啊！” “心里惴惴不安的。” 那同事连忙问了句：“不至于吧……” “聂领导……毕竟是这么大的领导呢！” “哪怕是巡视组的成员，也不敢乱来吧？” “而且……应该只是调查吧？” 那处长点头，点着一根烟：“嗯！” “巡视组的带走谈话，其实和纪检委不太一样。” “巡视组调查，主要是发现问题。” “可是，经不住历史的考察啊。” “我在潼川省省厅工作的这二十年，巡视组来过潼川省大概有七八次。” “可是，每一次谈话的对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或多或少都会被处分！” “哎！” “当然了，情况也比较特殊。” “总而言之，巡视组的谈话，虽然不能代表出现了问题，但是……说明了已经有了迹象。” “哦，也有特殊情况，有些巡视组过来，也有进步的可能性。” “等着吧！” “哎……” “总而言之，陈局长啊，太牛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 这边，陈路很快出现在了偌大的会议室内。 在进来以后，看着偌大的会场，围成了圈的摆设，陈路一时间不知道坐在哪儿。 不过！ 顾海生看见陈路进来以后，连忙起身，拉着陈路到了谢仲云的身边。 “谢老，您好，这就是陈路！” 谢仲云听见之后，连忙转身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 三十出头，却很沉稳，看见自己，却能不卑不亢，眼神清亮似有流光，身形挺拔，器宇不凡。 “呵呵！” “久仰大名。” “小陈，坐吧。” “坐在我旁边。” “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听见这话，周围众多潼川省的领导，都愣了一下。 大家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路和谢老爷子。 谢老的这一番举动，看似无意，实这意味深长，值得考究。 陈路就这么坐在谢老的身边，被众人凝视，却也淡然一笑，这一番宠辱不惊的架势，却让不少人错愕。 谢仲云也是内心多了几分笑意。 说实话，虽然陈德贤老爷子当初退隐，但是……对于陈路的教育，属实不逊色于大家族成员。 这一番心志，足以说明了一切。 很快！ 谢仲云言归正传，看向陈路，眼神里瞬间变得无比严肃，神情凛然的问了句： “陈路同志，你可知，你这一次的行为，对于潼川省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都沉默了。 顾海生甚至有些紧张的看着陈路。 陈路淡淡的说了句：“谢老！” “您可知，聂国平的这一番行为，会对潼川省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肃静，甚至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顾海生都没有想到，陈路会当着谢老爷子说出来这样一番骇然的话。 属实有些震惊！ 甚至于，董成浩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讥讽和嘲笑。 这个混蛋小子。 简直是狂妄到了极点。 谢老爷子问他话，竟然说出这样的回答！ 简直是不合格的回答。 没错！ 陈路的这一番话，对于在场所有领导而言，绝对不是正确的回答方式。 谢仲云的脸色都多了几分阴沉。 陈路继续说道： “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甚至于！” “我压根不在乎这个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位置！”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离开潼川省的准备！” “我并没有说谎。” “今天无论是华润能源科技的张向南张总，还是商会会长曹立贤前辈！” “我和他们说的，都是这样的话。” “我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有聂国平在，我就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 “我虽然对于潼川省有感情，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的家乡。” “但是！” “这又如何呢？” “我认为，我不欠任何人。” “我对于这一片土地，这里的人民，是有贡献的！” “我内心何愧之有？” 此话一出！ 几乎在场所有领导的内心都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惊恐。 谁也没有想到陈路会如此狂妄！ 但是！ 他们都忘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陈路的身份和能力。 陈路，作为陈家第三代杰出子弟。 他的身份，和众人不一样。 他不仅仅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也更加不在乎这个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位置。 他手里面掌握的能量，掌握的资源，拥有的技术，都足以让他在任何一个地方发光发热。 他和众人不一样。 他这一身皮，可有可无。 有的话，无非只是一个小小的加分项。 没有的话！ 他有更多的拳脚去施展。 他来潼川省，来担任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位置。 不是说他本人对于官职有多大的梦想。 仅仅只是因为钱老爷子的希望。 如此而已！ 既然心无所求，那便无欲则刚。 别说面对的是谢老爷子。 哪怕换一个人。 殿堂级的大佬再来一个，那又何妨？！ 他陈路今天计划过来，就没有想过委曲求全。 生而为人，何必扭捏。 坦坦荡荡，有何不可？！ 更何况！ 自己最大的后台，不是那所谓的陈家，更不是那钱老爷子或者是其他。 是他自己！ 是他那不断觉醒的记忆，是他那拥有不世之法的技术！ 既然他要来。 他很清楚。 谢仲云的确很牛，而且身居高位，权力不可揣测，能量不可预估！ 但是，他陈路，差在哪儿？ 给他一些岁月和时间的沉淀。 他自认为，自己完全有机会去角逐那那星辰遗产俱乐部！ 到了那个时候！ 谢老又何妨？！ 哪怕洪水滔天，唯有自身屹立不倒，才是求生立世之本！ 又有何惧？！ 看着谢老爷子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起来。 陈路也没有丝毫的惊惶。 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潼川省，有他，没有聂国平。 有聂国平，他陈路自然离开！ 今日的战场，无惧输赢，任何事情，都别想动摇他那一颗道心！ 这一世！ 既然觉醒了记忆。 那就峥嵘岁月，挥斥方遒便可。 若是这般底牌在手，依然唯唯诺诺，那淘汰本事，不过只是垃圾箱里的沉淀物，遗臭万年罢了。 赢，就赢的轰轰烈烈。 输，也要输的洪水滔天！ 所以！ 哪怕此时此刻，顾海生甚至于在不断地给自己使眼色，哪怕周围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讥讽和嘲笑，甚至是不自量力。 哪怕袁金宗、侯马书、侯亮平、陈良贤等人一个个不停地给自己递过来眼神。 可陈路，却视而不见！ 今日，他无惧风华，无惧岁月，无惧权势。 他赌上了所有和自己有关人的命运。 他知道，自己不能委曲求全！ 那不是自己所求！ 今日有他聂国平。 未来是否会有张国平，杨国平！ 无论是谁！ 他都不低头。 哪怕眼前的人是谢仲云，又有何妨！？ “所以！” “谢老爷子，我很尊重您，不是因为您位高权重，身居高位！” “我今天来见你，只是因为你在这一片土地上的努力和热血，以及那付出的青春和期待。” “仅此而已！” “我知道，您的影响力很大。” “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您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随您处置！” “我陈路，绝不委曲求全。” “潼川省的未来，有我，那就没有聂国平。” “有聂国平，我起身就走！” 谢仲云听见这话，眼神眸光闪烁，不知意味，只是那一张脸上写满了沉重。 他神情严肃，面色多了几分威严，副国级大佬的威风瞬间暴露出来。 让周围众人不禁望而生畏！ 紧接着！ 谢仲云看着陈路，虽然在笑，可眼神里满是威严，甚至，有着几分怒意。 “哦？！” “呵呵！” “口气好大的年轻人。” “有你没聂国平，有聂国平没有你！” “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本事很大吗？” “可以威胁我！” “还是觉得聂国平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身为潼川省的省长，聂国平这些年做出来了很多成绩，不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可以威胁到他的。” “你知道吗？” “你今天的话，很危险。” “还有，聂国平对你有提拔之恩，伯乐之恩，你这就视而不见吗？！” 谢仲云的话说完之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陈路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忽然笑了起来： “我没有否认聂国平聂省长的能力！” “我也很感谢他对我的伯乐之恩。” “但是！” “但是，如果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聂国平聂省长。” “当然了，你可以反对！” “可我心里自有明镜，也无须得到您的认可。” “我知道，在您眼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可是！” “我自认为我在潼川省的贡献，不逊色于任何人！” “我为潼川省贡献了几百亿的税收！” “解决了成千上万的劳动力！” “帮助潼川省的医疗系统完成一次前所未有的改革。” “也帮助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对于未来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人才培养。” “我没有辜负，也没有浪费组织对我的信任。” “除此之外。” “我觉得，这个世界，是有对错的。” “您可能觉得，功过能相抵，但是在我看来，功就是功，过就是过！” “这个世界，是需要最起码的对错的。” “今日聂国平能阻碍万亩良田，万亿资本。” “他日，他就能左右风云。” “说句实话，今天来见您，我就没有计划妥协。” “我不在意你们如何评价我！” “潼川容不下我，我就去其他地方。” “中国容不下我，我就去其他国家！” “这又有何妨！” 陈路的这一番话，霸气十足，甚至是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内心激动澎湃。 但是，听见耳朵里，却又感觉震动十足。 毕竟，这一番话说出来，需要什么样的勇气啊？！ 你陈路面对的是谢仲云老爷子啊！ 就连谢仲云此时此刻，也真的没有想到。 陈路会对自己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他想到了很多！ 也考虑到了很多！ 甚至以为面对自己，陈路会展现出该有的谦逊。 可是，陈路没有！ 他非但没有任何的束手，反倒是直接说出来了这样一番话！ 谢仲云的内心，说实话，他终于明白了聂国平为什么要针对陈路了！ 身为领导下面有一个这样的人，是十分难受的。 毕竟！ 你管不了他。 对于那些掌控欲十足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人。 没有哪个官员喜欢这样的人。 谢仲云厉害吗？！ 绝对厉害！ 但是，他是唯一吗？ 绝对不是！ 超过他的人，也有不少！ 他一个人的话语权，有多少，他很清楚！ 虽然陈路的话说的很难听，甚至有些刺耳。 但是不得不说！ 他说的也有道理。 他不欠潼川的。 他带给潼川的改变，不逊色于任何人。 谢仲云听了有些不舒服，他们这些大人物，平日里阿谀奉承听多了。 什么丰功伟绩，他带给潼川多大的变化。 归根到底，这是时代的变化。 哪怕没有他谢仲云，聂国平，也会有其他人，其他人做的不见得差。 可是！ 没有陈路，潼川省不可能有下一个杨路或者张路。 这是绝对的！ 除此之外。 陈路说的离开潼川，他大有去处，天下之大，何处不容他！ 若是争斗，哪儿没有争斗！ 陈路此时，宛若一柄长枪，锋芒无遐，展露无遗，直插云霄，不惧风雨！ 看到陈路的时候，谢仲云突然之间，内心多了几分苍老和颓然。 虽然生气，却也高兴。 他气的是陈路的锋芒太过于盛气凌人。 他开心的也是这一点。 他知道。 当今大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傲气和勇气。 一种不惧风雨，无惧权势，勇往直前的决心。 时代变了啊！ 或许，真的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了。 这是谢仲云接触的最年轻的一代领导。 甚至！ 此时此刻，他忽然内心有了一些想法。 或许，国家的领导干部，真的需要年轻化了。 这些年轻人，真的可怕！ 什么叫做后生可畏？ 什么叫做后浪前行！ 谢仲云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忽然笑着说了句： “你吓到我了！” 此话一出！ 顿时全场安静了下来。 周围众人甚至都差点笑出来。 不过，这一番笑容，只是掩饰内心慌张和震惊的表象罢了。 在他们眼里，陈路……不，是谢老，真的看中了陈路！ 甚至…… 可能选择陈路！ 要知道，陈路说出来的那一番话，简直可以说大逆不道，胆大妄为。 潼川省，有聂国平，没有我！ 有我，没有聂国平！ 如此霸气的话，众人都有些心惊胆战。 陈路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笑了笑。 “谢老爷子，容光焕发，目中含精，两耳精硕，胆气十足，身体康健，自然是吓不到的。” 此话一出！ 顿时谢仲云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同志啊！” “还是会夸人的。” “我还以为，你只会威胁人呢？” “呵呵！” “说实话，我年轻十岁，我也容不得你啊！” “太厉害了。” “老头子都要被你吓到的。” “可是！” “有一点，你说的对！” “这个世界，是有对错的。” “而且，功就是功过就是过！” “后生可畏啊！” 说完，他看向周围的领导们，淡淡的说了句： “我现在发现，时代真的变了。” “我们啊，不，还有你们啊，不能用老眼光去看待世界了。” “未来，终究是年轻人的。” “国家在倡导干部年轻化，这是好事，也是趋势！” “还有！” “记住一点，同志干部之间，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是合作的关系。” “要有容人之心。” “也要有度己之心。” “哎……” “今天，这个小同志，给我上了一节课！” “说实话，我很庆幸。” “庆幸自己来了一趟潼川，也见识了年轻人的风华绝代，也知道，时代的洪流朝前发展，需要的是这样的一股峥嵘之气！” “但是有一点！” 说到这里，谢仲云看着陈路，认真说道： “不要觉得每一个人都是坏人！” “也别动不动就威胁我们。” “哎！” “你这小同志，这一点，真的不好啊！” “让人不喜欢。” “呵呵呵……” 顿时，现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海生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说实话！ 还好来的是谢老爷子，要是换一些老牌的，或者是迂腐的人来。 可能，是另外的一番光景了！ 谢仲云笑了笑： “行了！”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呵呵。” “对了，你有事情吗？” “没事儿的话，留下来开会。” 陈路笑了笑，说了句：“谢老！” “很抱歉，我这边还有事儿。” “提前和人约好了。” 听见这话，谢仲云没有生气，反而指着陈路，看着众人，笑了起来： “瞧见没有！” “我还是多少有点面子的啊！” “哈哈哈哈……” 大家跟着笑了笑，有些佩服的看着陈路。 这家伙！ 真的太牛逼了。 这说法，简直是……绝了！ 谢仲云微微一笑：“行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过，这一次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啊！” “可能还需要你出面。” 陈路点头：“好！” “听领导吩咐！” 说完，陈路电话响了起来。 陈路起身，尴尬的笑了笑。 谢仲云微微一笑：“你接吧，不影响。” “呵呵！” “我是看你，越看越喜欢了。” “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啊！” 话音落下，陈路接起电话。 “喂？” “你好，我是陈路！” 他一不留神，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边声音很大。 “陈局长啊！” “哈哈哈！” “呵呵，我是徽州的省长田尚志。” “我想和你聊一聊。” “我就在你办公室呢。” “不过，你别着急。” “我等你！” “呵呵，我们徽州省政府啊，对你是无比看重，我这一次过来啊，可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的！”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就连谢仲云也瞪大眼睛。 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陈路！ 所有人的眼神都留在了陈路身上。 而陈路尴尬死了！ 这他妈的……自己怎么开了免提？！ 而谢仲云的眼神，更是一脸复杂。 …… …… 第268章 聂国平被气住院了! 谢仲云被陈路的这个骚操作直接搞得一脸懵逼。 好家伙！ 这是……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啊！ 可是，谢仲云却也很清楚，无论陈路是否故意的，但是……田尚志都来了！ 让徽州的省长亲自过来，而且刚才的话语如此热情，这足以说明一切！ 正如陈路刚才说的那样，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了！ 而且，这一次的离开，可能是永远！ 顿时！ 谢仲云看着陈路，深吸一口气。 这小子，是在逼自己啊！ 不过，谢仲云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去吧！” “田省长等着你呢。” “呵呵！” 谢仲云说完之后，陈路也是微微一笑：“好的，谢老！” “您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 “我先走了！” 说完，陈路对着顾海生等人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其实，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话。 就足以让在场众人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说实话！ 聂国平可能会有退路。 但是！ 他们这群人，有退路吗？ 陈路若是离开了潼川省，对于他们在场每一个人而言，都是一个损失！ 陈路带给潼川省的是一个未来，一个崭新的蓝图！ 这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周围的这些领导们，一个个都是潼川省的高层，可这时候，大家都内心多了几分沉默。 陈路刚才的话，即便是如此的偏激，甚至是有些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谢老爷子，都没有在乎陈路的鲁莽，甚至是对于陈路的评价很高。 这种包容，甚至称得上是纵容了。 等到陈路离开之后。 谢仲云收起脸上的笑容，面色也瞬间郑重起来，他神情凛然，一双眼睛里满是严肃： “这个，情况其实不需要我说太多了！” “但是，今天的事情，是需要一个结果的。” “我想听一听，在场每一个人的意见。” “聂国平同志，在这一次事情的处理上，属于违规操作，甚至称得上是一次不负责任的操作。” “在场的大家，都是潼川省的父母官，也是潼川省的核心领导成员。” “我想问一下，你们怎么想？” “董成浩同志，你先说。” 话音落下，董成浩内心虽然有些不满意两人，他恨不得立马让陈路和聂国平全部离开。 但是！ 这显然不现实。 让谢老爷子一下子损失两个人才，这绝对不可能。 董成浩作为书记，他的话，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我觉得，陈路还是年轻，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错。” “虽然聂国平同志在中医药种植的事情上，做的有些失职，但是……不影响他对潼川省的贡献，我和聂国平同志合作了多年，对他的态度和工作，还是十分认可的。” “陈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这样的人才，对于不少人而言有些头痛，处理事情太过于偏激，这不是好事儿。” “这件事情，说白了只是一些矛盾和冲突！” “若是可以化解，其实是最好的。” “可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觉得，要以人民为重，要以潼川省的未来为重。” 董成浩虽然没有直接说明这一切，但是……他的选择还是陈路。 毕竟，现如今他的生存环境比较糟糕。 聂国平太过于强势了，这不是好事儿。 而陈路，说白了，董成浩觉得，若是可以用得好，这是一把利器，用不好，关系不好，也无所谓，自己反正在潼川省也是一个驿站罢了。 谢仲云听完这话，看向顾海生：“顾海生同志，你觉得呢？” 顾海生深吸一口气：“如果是我，选择陈路！” “陈路的能力和未来，是难以限量的。” “我觉得，聂省长虽然可以，但是即便是换个人来，也能做好潼川省的工作。” “可是，换了陈路，潼川省想要找出来这样一个人，就很难了！” …… …… 接下来的时间里，谢仲云基本上问了所有人。 而现如今，大多数人对于陈路的态度，都发生了大转折。 竟然大多数都支持陈路留下来。 哪怕是那些不支持陈路的，也无非是忌惮聂国平若是真的不走，会带来的影响，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贬低陈路的能力，无非就是说一说陈路的偏激和态度。 顾海生坐在位置上，他的眼神里明暗不定，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一开始，他以为谢仲云谢老爷子是在纠结。 可是…… 伴随着时间的发展，他发现不对！ 谢老爷子，并不是在纠结于选择聂国平和陈路。 他其实是在告诫在场的每一个人。 甚至是在让众人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陈路的重要性。 虽然说，陈路去任何一个省份，任何一个地区，对于谢老爷子而言，都无足轻重。 毕竟，人家是眼光是在全国范围内。 可是！ 是人终究是有一份私心在其中的。 谢仲云也希望，自己曾经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能有朝一日一跃而起。 这就是谢仲云的私心。 而谢仲云看似是在咨询和询问，实则是在告诫众人，也是为陈路在铺路。 他在告诫众人。 陈路今天能把聂国平这样的大佬逼走，他日你们若是真的和陈路发生了严重的争执，陈路也是有能力把你们逼走的。 谢仲云这么做，不是在偏袒陈路，而是不希望在潼川省看见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发生罢了。 仅此而已！ …… …… 而这边，陈路见到了田尚志。 对于这个远道而来，礼贤下士的田省长，陈路自然是感激不尽。 “田省长，感谢您的重视。” “也欢迎您来参观锦川市。” 田尚志今年57岁，满面笑容，十分和善。 “呵呵！” “陈路，我就这么直呼你名了。” “这一次过来，我也不瞒着您，我是代表徽州省政府和老百姓前来的。” “我这边，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无论你和聂国平发生任何争执，或者是任何问题。” “我可以保证一点，你在徽州省内，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我可以给你足够公平公正的平台。” “也会给你在这里得不到的政策扶持。” “徽州，和潼川省，其实属于难兄难弟啊。” “说起来，无论是人文环境还是地域特色，都几乎相差不大。” “在之前，我在徽州也让人做过考察。” “徽州，其实是一个中药资源大省，也是中药产业大省！” “已查明中药材品种达3578种，居华东地区首位，全国第六位。 全省“十大皖药”示范种植面积共.2亩，显示了安徽省在中草药种植方面的重要地位和广泛种植！” “而且，无论是土壤条件还是气候条件，我们都比起潼川省更加合适！” “在政策支持上，你和朱敦源也认识，我们是十分重视这些发展的。” “而且，我们实施了中医药产业发展“十大行动”（2023—2027年），其中包括中药材品质培优行动，旨在推动中药材生态种植、林下种植和仿野生栽培，优化中药材生产区域布局和产品结构，扩大道地皖药种植面积！” “可是！” “我们徽州，即便是有如此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可是……在中医药发展领域，却迟迟起不来！”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带头人的出现！” “一个可以把我们徽州省的中医药，打造一个明星品牌，打造中医药文化和品牌的关键人物！” “这一点，我们是真的希望你可以过去！” “徽州人杰地灵，道地药材，也是有很多种，霍山石斛，道地皖药灵芝、亳州白芍，黄精、大别山茯苓、宣木瓜、安徽菊花、丹皮、桔梗等等！” “这些道地药材，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们需要重新让徽州的中医药文化和品牌打造起来。” “而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带头人！” “你若是愿意来，你可以放心，你来了以后，在潼川有什么地位，在徽州也会有！” “而且，我们还可以帮你发展的更好！” “对于你的那些商业领域的合作伙伴，完全可以来我们这里，我们给你们开绿灯，给予土地、给政策、给优惠！” “我们都可以给！” 田尚志自然不是在信口开河，而是实实在在的想要邀请陈路过来。 其实！ 他早就做过了功课。 陈路现在为首的一批人，他们完全可以带动徽州很多经济的迅速发展。 最重要的是，徽州主要是以工业为主，而且是新材料产业、新能源产业，以及新能源汽车等迅速发展。 这些，最依赖的就是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的排污升级系统。 这对于徽州而言，绝对是一个大杀器。 而且，陈路经纶集团代表的很多公司，每年能贡献几百亿的税收，这是十分恐怖的数字！ 对于任何一个城市或者省份而言，都是一个极其夸张的数字。 解决的劳动力，带动的经济发展，以及对于城市的规划和改变！ 这某种意义上，绝对属于天降的好事儿。 田尚志不可能不眼馋。 他现在甚至觉得聂国平简直就是他的大救星。 若没有聂省长这样“义薄云天”的“大义灭亲”，怎么可能有他们徽州的事情呢？ 陈路看得出来田尚志的热情和真诚。 可是！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陈路无法做出决定。 “其实……” “田省长，我也不瞒着您。” “我其实不想走的。” “我若是走了，说实话，有些不负责。” “我也不瞒着您，我之所以来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上任，是因为上面某位大领导让我来的。” “我来之前，也承诺了，自己一定会帮助潼川省完成中医药改革和发展！” “可现如今，这一切，刚刚起步，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我可能真的对不起上面的信任，也辜负了对于潼川省老百姓，以及对于那些学生们的期待。” “所以……我现在走不了。” “真的不想走！” “而且，经纶集团很多合作伙伴和朋友，他们的产业已经在这里扎根了，甚至员工已经成熟了，若是离开，代价很大！” “当然了！” “若是逼不得已，我会走！” “可是，我感觉，我走不了。” 此话一出，田尚志的眼神顿时精彩起来。 他也听说过陈路来此上任的事情。 说实话，十分震撼。 能把聂国平的安排直接掀翻，这原来……背后是真的有大人物啊！ 顿时，田尚志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聂国平这一次，真的危险了。 “我理解！” “若是陈路你是一个薄情寡义，薄情重利的人，我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瞧不上。” “呵呵！” “没关系的。” “机会还是有很多的。” “若是你能留下，我也不会纠缠你，倒也祝福你。” 陈路这时候，却认真说道： “但是！” “田省长，我们其实可以合作的。” “其实，在潼川省，我现在只是在推广和扶持中医药的种植。” “但是，后期的方案，其实是这样的。” “我计划建设一个品牌，就是中医药的药材品牌。” “打造中医药的标准，建立高品质的中药品牌。” “我目前，手下是有一个十万亩的高标准的中医药种植基地的。” “潼川省的未来，是可以有两百万到三百万亩左右的专业土壤。” “而现如今，徽州那边，据我所知，在2015年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万亩以上。” “可是，你们两百多万亩的土地，现如今退化到了120万亩。” “而这120万亩的种植基地，标准化的种植面积，只有30万，而示范种植基地，只有12万。” “我觉得，我可以成立一家公司！” “加大标准化种植基地，增加示范种植基地，打造精品种植基地。” “我会成立一个中医药品牌，帮助徽州建立品牌形象，打造中医药特色基地。” “然后，我会在徽州成立全国最大的中药中心！” “所以！” “您愿意，和我合作吗？” 此话一出，顿时田尚志的表情有些激动了起来。 他甚至蹭的一下站起身子。 “真的吗？！” “可以吗？！” “这……这……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啊！” “哈哈哈哈！” 田尚志真的是太激动了。 要知道，陈路做的这件事儿，简直超出了田尚志的预期。 因为，成立公司远超过政府合作的模式。 政府合作，主要是在鼓励，可是在技术层面和商业层面，是很难达标的。 就比如，很多地方，很多县市，虽然政府在鼓励发展农贸，比如什么苹果，什么草莓，什么水果……等等。 可是！ 却又有几家做好了？ 大多数，都是政府花钱，政府买单！ 这小面积能做。 但是！ 一个省份，几百万亩土地，若是没有个带头人去做的话。 可真的是难做的很啊！ 陈路微微一笑：“当然了！” “这其实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这是实话，徽州是全国第六大中药种植基地，可是……徽州的中医药发展，却没有那么快。 再加上陈路本来也是要做中药标准的。 凭什么中医药的出口，要被日韩垄断？ 凭什么中药的标准让西方来做！ 凭什么我们的中草药要被廉价的出口？！ 这完全不合理！ 既然要做，陈路就要做大，做强。 于家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中医药圈子里的话语权很高，就是因为他们把控了很多的出口市场。 所以！ 陈路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这时候！ 田尚志微微一笑：“那可就这么说好了啊！” “我回去以后，尽力帮你争取一块地！” “你来做一个类似于中药园区的基地。” “然后，我们会在你基地的旁边，空出来一大块的土地，为今后的中药全国的交流中心做准备！” “不过，这件事儿，不是儿戏！” “这是关系到无数老百姓的生存之本。” “所以，陈路，我需要你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我和其他同志方便沟通。” “你看如何？” 陈路闻声，点头：“可以！” “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我会让我们的团队尽快开始筹备。” 田尚志说完，微微一笑：“那就……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呵呵！” 陈路笑了笑：“远道而来，我中午做东，邀请田省长吃个简单的饭。” “还希望赏脸啊。” 田尚志微微一笑：“嗯，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太隆重。” “简单就行，找个私密的地方，聊聊天，小酌几杯。” “最好把朱敦源也叫上。” 陈路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个好地方。” 陈路想到了丹青苑。 “不过，我带几个朋友，给您认识一下。” “其中就有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的张向南。” “以及，时代新能源公司的陈爱华。” 听见这话，田尚志的眼神里，再次多了几分喜悦。 “哎呦喂！” “那正好。” “我今天啊，车里还真的带了几瓶好酒的。” “呵呵！” “中午，必须要喝几杯。” …… …… 潼川省外面。 已经彻底炸开锅了。 陈路的那一句“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直接在潼川省的高层圈子里传开了。 不仅仅是体制里面，就连体制外的那些潼川省的顶级全称，也都在流传着这句话。 大多数人对于陈路的“狂妄”，有了新的认知！ 甚至于，不少人此时此刻，都觉得陈路疯了！ “陈路啊，有点太狂妄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人虽然是有能力，可是……和聂国平公然叫板，这显然太不理智了！” “这何其是不理智，这简直是自寻死路啊，真以为自己做出来了点成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是啊，陈路这一次，必然会有祸事发生，聂省长，现在只是被巡视组谈话，可是……这谈话，不一定是坏事儿啊，有可能是好事儿，说不定还要升呢！陈路这点道行，简直是……太嚣张跋扈了，迟早要出问题！” “嗯，我也感觉是，离陈路远一点吧，这搞不好，会把我们拖下水啊！” “是啊，前段时间的教训，还不够吗？真以为来了领导，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要是继续发展下去，搞不好陈路要出问题的！我估计，等巡视组的人员走了以后，聂省长对陈路的制裁只会更加严重！” “我觉得，陈路还是很有水平的啊，他在潼川省这才多久啊？已经有了这样的能耐了，这聂国平也是太心胸狭隘了，公私不分，搞不好这一次要吃亏啊！” “吃什么亏啊？陈路是什么级别？聂省长是什么段位，这压根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要我说，陈路这一次肯定是要走的！” “不走也得走，这以后潼川省，估计没有陈路的生存空间了！” “哎……太可惜了啊！” “是啊，好不容易潼川省出来这样一个娇子，谁曾想，现在就要出问题，过刚易折啊！” …… …… 可以这么说，现如今哪怕聂国平被巡视组的成员带走谈话了，但是大多数的人对于陈路并不看好！ 甚至是，大家都一致的认为，陈路简直是太过于膨胀了，竟然敢和聂国平公然叫板。 这绝对是一次找死的行径！ 不过，众人想到陈路被聂国平的制裁，也都觉得可以理解。 毕竟，现如今陈路已经毫无退路了！ 这是他最后的反扑和折腾了。 等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之后，陈路必定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一时间！ 潼川省内，看起来风平浪静。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等这一次的巡视组成员和交流会结束，聂国平出来之后，陈路的危机甚至可以说是末日，即将到来！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在观望。 在等待！ 和陈路有合作关系的人，却都捏了一把汗。 他们都很清楚，陈路已经赌上了未来。 他们这些人，退无可退！ 上一次被聂国平就整顿的有些惨痛，若是这一次陈路输了以后，他们绝对会迎来更大的危机。 交流会，并没有彻底结束！ 谢仲云也并没有离开。 而是带着那些资本和企业家，在潼川省和锦川市继续留了下来。 原本这一次的交流会并没有计划持续太长时间。 可现如今！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会议的时间，不仅延长了，甚至于……增加了一些特殊的环节。 省里面的领导们，现如今一个个都恨不得夹着嗓子说话了，生怕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中央巡视组直接驻扎在了锦川市，进行后续的研究和谈话。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持续两天。 而陈路，现如今，却彻底解放了。 他回到了学校，来到了校园！ 此时此刻。 距离这一届的学生毕业，也即将到来。 学校就如同一个象牙塔一般。 无论外面多大的风云，无论是政商两个圈子多大的风雨。 而此时，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内，歌舞升平！ 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在离别的季节到来的时候，校园里充斥着一种伤离别和青春的躁动。 各种考试结束之后，毕业季顺利到来。 校园里的人影，多了不少，学士服硕士服成了一道道的靓丽风景线。 门口的小饭店里，到了晚上，也是热闹非凡。 离别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所剩不多的生活费，在这一刻，为了最后的宣泄也正式排上了用场。 学校门口的ktv里面，最多的歌，成了《再见》和《朋友》。 学校的小宾馆，这几天，也多了许多初尝禁果和别离前的缠绵。 或许，青春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外面的风风雨雨，没有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没有商界的激烈竞争。 大家都在品尝成人世界的第一次正式别离！ 有感伤，有兴奋。 有跃跃欲试，面对未来想要大展拳脚的凌云志。 也有考验失落，面对未来充满彷徨的短暂失意。 面对毕业。 那些沉浸游戏的孩子们，正式放下了鼠标，开始找工作，尝试和生活对线。 那些在书本里沉浸数载的学霸们，要么面对即将开始的硕士生活满是好奇，也有拿着一封offer，满腔热血的踌躇满志。 无论如何，但是，大家都心怀一个梦想：未来会更好！ 校园里，一个垂柳遮天蔽日，树下成荫。 前面是一个水池，或许是鱼儿都觉得有些沉闷，时不时的上来透透气。 下午的夕阳驱散了人间的燥热，换来了夕阳下的唯美。 情侣们拉着手，在校园里走动，留下欣长的人影。 陈路手里捧着一杯女同学送来的奶茶，是抹茶奶绿，淡淡的奶香和浓郁的抹茶混合在一起，伴随着茉莉花的清香，让生活多了几分闲情逸暇。 喝惯了清茶，偶来一杯甜腻，也会多了几分快乐。 听着广播里的传来的音乐。 《同桌的你》 “不知道你是否会想起……” 陈路一时间，也多了几分多愁善感。 或许，这就是生活。 陈路微微一笑。 十分享受。 或许，等自己老了。 还会回到这个学校来。 他不去做领导，不做校长，而是做一个简单的老师。 给学生们讲讲课，来池塘喂喂鱼，去感受朝阳的澎湃，去欣赏落日的余晖。 走进学生中，再次回味青春的味道。 走进校园里，再次品味人生的峥嵘。 这一切，显得如此真实而又美好。 这时候！ 三两个学生经过。 他们没有认出来陈路，因为……今天的陈路穿着很简单，t恤牛仔裤，戴着一顶棒球帽。 坐在池塘边的柳树下，宛若是一个学生的模样。 “快点啊，我们赶紧去占个位置，我最喜欢的林志炫都来了，他要唱一首歌《凤凰花开的路口》，妈耶，我妈妈就喜欢这首歌，太激动了。” “是啊，快点，张震岳也来了，据说要唱《再见》。” “哈哈哈，这算啥，你们知道，张学友竟然也到了，啊啊啊啊！太牛逼了，张学友都没有来潼川省开过演唱会，陈校长太牛了，竟然能把张学友请来唱《遥远的她》。” “啧啧啧，我只喜欢老狼的《同桌的你》！” “走吧走吧，我可是听说了，就连外校的学生，不，那些老师们都想过来！” “哈哈哈哈，我今天去吃饭，当他们知道我是中医药大学的时候，羡慕坏了，啧啧啧，陈校长太牛了！” “是啊，陈校长把我们的毕业晚会，搞得和春晚一样！” “什么叫和春晚一样啊？你知道吗？这一次的主持人，有小萨他们，而且据说总导演竟然是春晚的总导演！”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牛啊？！” “当然是真的了，我女朋友他们也有表演节目，亲眼见过的。” “我靠，陈校长……到底有多牛啊，这阵容，真的搞成了春晚了！” “低调，低调。” “哈哈，是的，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这一次，陈校长简直是牛逼plus！” “快走……我要抢个位置。” “抢个屁啊，都是有座位的。” “我靠，怎么这么香啊？” “就是啊……” “你们不知道了吧？据说，陈校长给我们安排了夜宵，而且是免费的，自助的。” “有烧烤，小吃，还有奶茶、咖啡……” “我的妈呀，这也太爽了吧！” “……” …… 听着众人的声音，陈路微微笑了笑。 这群孩子们，还真的是很好满足啊。 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或许……在他们眼里，这其实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可是！ 青春是需要记忆的。 也是需要仪式感的。 陈路不想让大家离开学校以后，感觉到遗憾。 陈路坐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夕阳西下，操场上的舞台，也开始了一些调试。 晚会即将开始！ 而这时候，邱鑫走了过来：“陈路，走吧。” “学校晚会要开始了。”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站起身子：“走吧！” 邱鑫今天也穿了一身运动服，可是……毕竟是大老板，岁数也不小了。 所以，看起来也有些不伦不类。 可邱鑫也乐在其中。 “哎呦，我做了这么多节目，可是这一次，却是最开心的。” “看着孩子们的笑容啊，我感觉也年轻了许多岁。” “以后等我退休了，干不动了，找你来可以吗？” 陈路微微一笑：“是啊！” “等你退休了，我让你来做保安。” 邱鑫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保安也好啊！” “你没看见吧！” “外面的那群保安，现在一个个牛得很啊。” “哈哈，谁也不要想乱进来。” 陈路忍俊不禁！ 很快！ 陈路来到了操场。 此时此刻，大家手里面都举着一些荧光棒一类的东西。 任新航这时候，拉着李清玉几人走了过来。 看见陈路，笑了起来。 “哈哈哈！” “真热闹啊！” 陈路笑了笑：“走吧！” “咱们几个，去喝点。” 说话间，几个人到了操场的一个露台上。 这里很少开放。 可今天，却成了陈路他们几个领导的专场。 烧烤，啤酒，小龙虾。 夏日痛风套餐。 看着舞台上舞动的青春。 听着那令人会议的音乐。 吃着人间烟火气。 喝着岁月匆匆的酒。 这一日！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 陈路送给了大家一份别开生面的晚会。 这一天！ 无数人的朋友圈，都在秀着青春的优越感。 青春，有何不可秀？ 毕竟，你我也没有了。 陈路挨着点赞。 可惜，实在是点不动了，毕竟，那些臭小子，他娘的一个人发几十条动态，真无耻。 索性，直接扔给了初一：“给，帮我点赞。” 初一顿时无语凝噎。 一口气喝了一瓶啤酒，接过手机。 而晚会持续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 忽然台下所有人都开始喊了起来。 “陈校长，来一个！” “陈校长，来一个！” 剧烈的声音，似乎撕破了夜空，也抓住了青春的尾巴。 那偌大的聚光灯打在陈路身上。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他手里此时那拿着一瓶酒。 他就这样，朝着台上走去。 主持人撒贝宁笑了笑：“陈校长，千呼万唤，这是大家的心之所向。” “我想，你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对吗？” “在此离别之际，你有什么，想要送给大家的吗？” 陈路看着台下，那无数的人影。 笑着说道：“今天，送给大家一首歌！” “叫少年中国说！” 说完，陈路拿着话筒，专业的音响也开始了前奏。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少年自有少年狂 身似山河挺脊梁 敢将日月再丈量 今朝唯我少年郎 敢问天地试锋芒 披荆斩棘谁能挡 世人笑我我自强……” 陈路的嗓音，让现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原本以为，领导唱歌，不过是热闹。 可是，后台专业的老师们，却也被陈路的这一首歌，震惊到了！ 他嗓音干净，却又充满力量和张扬。 那男高音，更是激荡着青春，激荡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一曲作罢！ 台下掌声不断，但是更多的是热血和澎湃。 陈路微微一笑：“祝福大家！” “最后呢！” “我敬大家一杯酒！” 说话间，陈路把刚才拿上来的啤酒，举了起来。 “干了！” 台下众人，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干了！” 一饮而尽。 一曲作罢。 …… ……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晚会，登上了热搜。 成了全网最羡慕的大学。 陈路，成了最羡慕的校长，也成了别人家的校长。 这让不少学校的领导无语又凝噎。 这他妈的……不带这么玩的。 你这么玩，让我们咋整？ 这毕业季，是人是狗都在秀。 陈路也算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但是，不可否认，这一次的晚会，或许会成为很多学生们最值得回忆的事情。 不过！ 这时候。 中央巡视组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聂国平在谈话期间，对于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 但是！ 出来以后，很快就得知了这一切。 特别是，当他得知，陈路那一番话之后，更是气的怒不可遏，愤怒之下，差点晕倒！ 直接把酒店的房间里，砸的稀巴烂。 他真的太生气了！ 这个该死的陈路！ 简直是……嚣张至极！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这一次！ 聂国平哪怕是被巡视组谈话了，但是……并不代表他要被处分。 毕竟，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是无法造成严重的影响的。 最多……自己也无非是被口头批评一下。 可是！ 陈路这一次的行为，已经彻底是把聂国平激怒了。 甚至是，当他看到陈路在学校举办的晚会上唱歌的时候，这种愤怒更是与日俱增。 毕竟，他他妈的被陈路搞得几天休息不好，被谈话，甚至被上面打电话批评。 可他陈路，竟然在学校欢声笑语，甚至是把酒言欢。 这简直！ 太过分了！ 伴随着聂国平的回归，顿时，圈子里的众人，都意识到了，事情可能会开始了。 聂国平和陈路，这一次的交锋。 也真正意义上，拉开了帷幕。 陈路！ 会遇到何等的灾难呢？ 聂国平虽然很生气，但是也知道，这几天不能乱来，要低调一些。 等到谢仲云老爷子和巡视组的成员离开之后，他依然要蛰伏一段时间。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被陈路挤走。 这简直是搞笑！ 他陈路何德何能，凭什么能挤走自己？！ 胡闹！ 于是！ 聂国平很快回归到了工作中去。 就在这时候。 当众人准备这一切都即将开始的时候。 突然！ 一则红头文件下来了。 “取消聂国平同志的潼川省省长职位，取消……” 这个文件被中央组织部成员送下来的时候。 聂国平直接傻眼了。 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陈路…… 陈路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聂国平立马找到了谢仲云。 可是！ 一个小时以后，聂国平离开了酒店。 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 他被调走了，回到首都，可能会担任某个部委的领导。 具体任命还没有下来。 可是！ 聂国平内心却直接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这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很快！ 所有人都被这个新闻给吓到了。 伴随着官方发布消息，聂国平离开潼川省的事情，众人皆知！ 这一刻，聂国平直接气的晕倒了。 住进了首都的某个医院里。 他一刻也不想继续待在潼川省了。 多一分钟多一秒钟，多是煎熬，踏足这一片土地都感觉被千刀万剐一样折磨和难受。 而全省的所有政商两届的领导和高层们，全都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 陈路…… 他真的把聂国平给挤走了。 他真的做到了？！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核弹爆炸一般让人窒息和感觉疯狂！ 陈路……这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在潼川省出名了！ 没有人敢再小看这个年轻人。 哪怕是那些省长书记级别的领导，他们在面对陈路的问题的时候，都不得不慎重的考虑再三。 他们知道！ 陈路能挤走聂国平。 会不会也能挤走他们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天才夭折。 可是等来等去，等到了这样的消息！ 瞬间！ 陈路的这个名字，似乎成了潼川省内的一个难以置信的话题。 …… …… 第269章 医阀 《百年孤独》里面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人世间所有的热闹都需要用寂寞去偿还。 喧嚣之后的沉静，是难以忍受的，却也是进步的。 在聂国平离开之后，潼川省来了一个新的省长，顾海生升的太快了，不可能直接代理。 可这一切，和陈路似乎没有了太多的关系。 他不是一个愿意干政的人，也不愿意在这个名利场里沉浮。 他更希望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些事情。 好在！ 这一次的事情并没有影响中药的种植工作。 在中医药管理局的合作下，一切十分顺利！ 除此之外，伴随着聂国平的离开，谢仲云在这里继续多呆了几天，这几天，招商引资的工作，取得了十分显着的效果。 陈路没有参与其中，可是华润能源科技公司的张向南，和曹立贤等人，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当一切烟消云散。 陈路的生活和工作，再次恢复到了平静中去。 这段时间，首都的国际联合产学研基地的发展很快。 邱铸老爷子的身体，也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调养。 疯牛病带来的慢性损伤，正在逐渐的恢复。 clo-2因子带来的抗衰老体系，正在进一步的实验中。 这几个月，陈路相继去过几次。 每一次，都能看到显着的效果。 clo-2因子的逐渐研究和发展，形成了一个新的体系。 叫做逆生长研究。 陈路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生命研究所。 叫做“逆生长生命研究所。” 他把大多数的精英团队，相继调到而来这里来，展开了后续的研究工作。 虽然说，逆生长这种东西，很难实现，甚至是压根不可能发生。 甚至可以说，这种东西，已经涉及到了生命的禁区。 所以说，这个研究，是充满了挑战和无限机遇的，也势必会成为无数资本和科研的焦点。 只要陈路宣传出去，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是，陈路并没有这么做。 而是让科研工作持续稳步的发展。 这段时间。 恰逢暑假。 范美琪把公司卖掉之后，整个人彻底解放了，开始好好的享受生活，做饭、教育孩子、锻炼身体…… 整个人积极向上。 陈着原本想要和范范一起跟着范美琪去旅游。 可是，却被祖爷爷陈德玉接走了，似乎要进行一些特殊的训练。 这些训练，并非是让陈着成为一个和初一一样的人。 而是为了更好的让陈着提前做好成为又一个接班人的准备。 陈着的这个年纪，看起来不大，其实已经落后了不少人。 好在陈路的教育，还是十分不错的，陈德玉自己无儿无女，现如今更是没有了任何牵挂和责任，索性大多数的心思，都用在了陈着的培养上面。 在陈德玉看来，陈路有很大的希望，成为陈家今后的家主。 而陈着，则是一切要好好的做准备了。 这种培养模式，并非是对他的礼仪或者一些艺术等的特训。 甚至于，用陈德玉的话来说，所谓的礼仪，是别人学来和他们这一个层次的人接触的最基本的礼节，陈家在陈路的带领下，是完全有机会问鼎星辰遗产俱乐部的。 所以，陈着压根不需要专门学习，只需要平素跟着就能学会。 陈德玉带着陈着，是去提高眼界和格局的。 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没有用，可是……实则真的不一样。 有的人，心里装的是天下，是山川，是海纳百川，是天下，是世界版图。 而有的人，眼里盯着的是父母的退休工资，单位的斤斤计较。 陈着的年纪不大，但是需要学会一些特殊的观念。 这一点，改变起来很难！ 陈着虽然这段时间的生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 可是！ 他前几年，遭遇的那些事情，很可能对他造成很多影响。 陈德玉早就看出来了一些东西，所以这一次，不由分说的带走了。 范美琪带着范范去旅游了。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放假了，科研却没有停下。 不过，现如今，也不需要陈路事必躬亲了。 所以，这段时间，陈路大多数都在中医药管理局。 闲下来以后，一开始，陈路也是乐得清闲。 可是…… 渐渐地，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味。 多少感觉生活少了几分趣味。 “哎呦！” “好无聊啊……” 陈路下班之后，回到家里。 空无一人。 没错！ 范美琪出去旅游的时候，把一家人都带走了。 现如今，给他做饭收拾家的人都没有一个。 原本范美琪想要给陈路安排阿姨的。 可是陈路拒绝了。 没想到现在…… 他看了一眼初一：“中午吃啥？” 初一：“外卖？” 邓春来：“喝点？” 陈路：…… 罢了！ “好生无趣！” 陈路翻了个白眼。 初一和邓春来也是尴尬一笑。 这时候，陈路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手机的医阁app。 结果，上来以后查询了半天！ 也没有任何消息！ 这他妈的。 廖行死了吗？ 庞祖旺现在还不提交申请。 上一次，陈路瞧不上他的筹码，结果否决了。 后来…… 庞祖旺竟然没有继续申请。 还有那个于东海！ 你于东海不是牛逼吗？ 于家不是号称当下中医传承第一正统吗？ 这搞什么幺蛾子啊！ 初一和邓春来都打你脸了。 现如今…… 竟然还不来主动报仇？！ 你的小胆儿呢？ 陈路顿时无语凝噎。 这搞得好生无聊啊。 一点波澜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在看外卖的邓春来和初一，二人，忍不住就是一人一脚。 初一和邓春来顿时愣住了。 “少爷！” “主人？” 陈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二人：“你们俩！” “亏你们还是专门习武出身呢！” “就这点花把势吗？” “那于东海，当初你们打的看起来很凶，可人家……就连报仇都不敢来！” “你说说你们两人，真的是……” 听见陈路的话，初一忍不住咳咳一声。 邓春来：“主人，我们力气再大点，搞不好打死了！” 陈路闻声，叹了口气。 拉仇恨总不能让人打死吧！ 哎…… 惆怅。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陈局长，您好。” “我们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 “下周三，有一个会议，需要邀请您参加。” 陈路好奇了问了句：“哦？什么会议？” 对方开口道：“陈局长，是全国中医药局长会议。” “这个会议，十分重要，要求所有人必须要参加。” “稍后我会把会议的具体时间地点，以及相关流程给您发过去。” 陈路是第一次做这个局长，自然也是头一回参加这个会议，顿时点头答应了下来： “哦，好！” “谢谢了！” 挂了电话以后，陈路微微沉思起来。 “局长会议？” 说实话，陈路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印象并不太好。 特别是那个对外管理司的司长陈慧。 和陈路的关系，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上一次，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校庆的时候，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让陈慧下来做事情，对方架子很大，陈路自然也没有给对方好脸色。 甚至于，回去之后，还想要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吸引来的那些海外的专家团队拉走。 这件事儿，自然不可能由陈慧一个人负责完成。 若是说没有上面的人指示的话，这不现实。 而这段时间。 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这边的工作，并不怎么好开展。 首先就是在规划和政策制定上面。 就遇到了一些大问题。 特别是在拟订中医药事业发展的规划和政策措施，起草有关法规、规章草案，参与重大中医药项目的规划和组织实施上面。 陈路就遇到了不小的阻碍！ 作为中医药管理局局长，陈路自然是希望在发展中医药的 同时，加强现代化中医药的推进。 可是，辨病论治，首先就被上面针对了。 对此，陈路也没办法。 现如今，辨病论治，也就是陈路所在的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以及魔都的孟天明老先生作为魔都中医药大学的名誉院长，在推动。 而全国的阻力很大！ 甚至于，就连自己老师秦学文，也没有办法把这一股风气给扭转过来。 陈路也很清楚这一点。 因为，制定政策和规划，这是一件很重要，甚至影响很大的事情。 特别是在全国层面上，制定一些新的政策，或者是推动一些新的发展和规划。 阻力很大的！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词语“医阀”。 没错。 任何圈子里，都有特殊的门槛和圈子。 和行业也存在行业壁垒和既得利益团体。 “医阀”指代的自然就是那些在医疗行业内形成壁垒、垄断资源和机会的既得利益团体，类似于财阀、军阀等其他领域的“阀”。 他们掌握了大量的医药资源，拥有最丰厚的底蕴，他们有足够的话语权。 形成了属于自己的门阀一般的组织。 这就牵扯的十分广泛了。 医阁，其实可以看做是民间中医的最高圈子。 而中医药管理局，则是官方中医的最高管理层。 而医阀的存在，就属于游走于两端，在疯狂掠夺利益，瓜分资源的那些组织。 陈路这些日子来，并没有闲着。 作为陈家子弟，拥有医学底蕴，可是……却在中医的圈子里，并没有太大的利益。 为什么？ 这是因为爷爷陈德贤那一代人在陈家留下的一个忠告，或者说是规矩。 “陈家子弟，不得拉拢成员，自成医阀，垄断资源，把医疗当成单纯的生意，违令者，逐出陈家！” 这一条规矩，是陈德贤定下来的。 陈德贤，是当初第二代人却拥有第一代权力的人，他走在了陈德安的前面。 当初风华正茂，被誉为医门七子。 可见其地位和能力。 虽然说医门七子，可他陈德贤绝对是排在第一的。 他若是想要把中医当成生意来做的话，绝对可以大展拳脚。 要知道！ 现如今，在国内，中医药的市场超过了万亿！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全国，智能手机的市场，听起来一定十分恐怖。 毕竟，我们听说过的企业就有很多家。 当初诺基亚苹果三星摩托罗拉……等，为什么相继在中国争夺市场。 就是因为市场很大！ 苹果和华为为什么一而再的在角逐？ 就是因为市场太大了。 要知道，根据统计，中国智能手机市场规模，高达9000亿！ 可是，年均复合增长率，9%！ 这是一个很夸张的数据了。 而中医药呢？ 或许很多人不知道。 中医药的市场，2020年的时候，只有5000亿，可是，这几年的飞速发展，已经超过了万亿。 预计在2030年的时候，超过三万亿！ 而且，年均复合增长率约为15%！ 这只是一个预估的数据。 这些数据反映了中国中医药行业的市场规模和未来增长潜力。 所以说，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市场。 而西药的市场，是中药市场的1.5-2倍左右。 而中医药领域，中成药的市场，其实潜力是不逊色于西药的。 而这样的一个庞大市场。 几乎全都是被那些“医阀”给垄断了。 陈路想到这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他原本加入中医药管理局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个位置会很沉重，相反，他觉得，自己做这个工作，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事实上，当他真正深入其中的时候。 发现，这一滩水，比起自己想象的，要深的多！ 宛若沉渊，亦如深壑。 稍微不注意，就容易沉沦啊。 民间不少医阀，大多数的家族，都来自于医阁内部！ 医阁，作为最有底蕴的中医组织。 产生了太多的大家了。 能加入其中的，无一不是惊才惊艳之辈。 他们总结的经验方，大多数都转化为了中成药。 效果也的确不错！ 其实，这属于知识产权的转化，并非错事儿，反倒是好事儿。 可是！ 当一件事儿，做的十分过的时候，就容易出现问题！ 现如今，医阁配合中医药管理局，一个有高人，一个有高台。 两者结合，很容易出成绩！ 所以，时间长了，虽然国家也在管理，可是……中医药管理局对于这些事情，却也不太关注。 举个例子！ 廖家，或者是于家。 陈路找人调查过，廖家，下属的医药公司，有足足102家，大大小小。 市值最高的能超过百亿级别！ 这属于廖家的支柱型产业。 廖家属于一个门槛级别的财阀，掌握的资源也不算少，但是真要比起那些豪门，却要少的多，可即便如此，真要算下来，财富累及应该在五千亿级别。 可是！ 相比之下，于家则是要厉害的多。 这些家族，他们拥有医院，药企，研究所……等等。 他们早已完成了初步的转化。 早期的挑馆，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主要以各家之言和积累的一些经验方为主。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经验方。 这都是很多医疗世家，好几代人总结出来的经验。 更是无数家族，费尽心思，几代人才凝练出来的精华。 就比如！ 云南白药。 云南白药的方子作为其品牌的核心资产之一，其价值是云南白药品牌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 早在二十年前，西方资本就有人计划用八亿美元收购！ 那时候的云南白药，单单牙膏，一年就是一个亿的收入，而全年营收超过了25亿！ 不可否认，云南白药的管理层对于品牌形象的打造，也很厉害，对于经营更是毫不逊色。 但是！ 足以看出来，一个惊世骇俗的经验方，有多大的潜力。 这样的案例，并不在少数。 同济医药的故事源起于一剂药——“便乃通茶”，这是一种治疗便秘的新药。 公司从这一单一产品起家，逐步发展至80余个产品。 华润三九、红日药业、神威药业，这些公司都是以一个核心产品或方子起家，随后通过不断的创新和市场拓展，发展成为具有多个产品线的医药企业。 那时候，属于医阁最原始的阶段！ 伴随着这些企业的疯狂发展。 这些医阁内的人，已经完成了最原始的积累。 而后，便是资本的血腥了。 挑馆，也不仅仅是局限于把一家之言，各家经论，各家之长当成是挑馆的核心了。 反倒是，那些已经被经营很好的公司，产业，股份……逐渐成了挑馆的核心所在。 这就是因为…… 医阀已经形成了。 他们逐渐垄断了市场，在医阁内，自成体系。 而有钱了，有了名望，就要开始经营。 伴随着国家对于中医药的重视，伴随着一个个国医大师的评选…… 国家开始给出了很多的政策。 而这些已经有了资本和积累的医阀，自然而然，也吃到了时代的红利！ 他们的手，也开始伸的长了起来。 毕竟！ 医生这个名头，其实很好使。 就比如于东海，作为于家推出来的大师，他不仅在医阁内，有着很不错的江湖地位。 而在官方，他还是国医大师，是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更是很多中医药领域的古文和咨询专家。 他有很多官方的称谓，比如博导、教授、荣誉院长、代表、委员等等…… 他的头衔很多很多！ 医阀，逐渐走在了台前。 他们垄断的，从来不仅仅只是资源和资本。 还有学术和人才！ 什么意思呢？ 中医药管理局的工作，其中就包括了监督管理、结构布局和改革，以及中药资源的管理。 除此之外，还有人才发展规划，文化传承保护、推广和交流…… 于东海作为中医药管理局的顾问。 他是完全有能力参与到这些中去的。 他甚至是有资格在制定中医药发展规划的时候，提出自己的意见，甚至官方也需要慎重考虑。 他有足够的话语权！ 医疗，是一个学术圈。 而他们这些人，早已高高在上，于家，除了于东海之外，他们扶持的那些学生或者团队，要么是博导，要么是院士。 他们这些人，掌握了太多的资源了，后面的人才，若是不听话，他们能拿到足够的科研资源？ 这压根不可能！ 所以！ 陈路现在很清楚，这一领域，水太深了！ 他现在，其实看起来厉害。 可无非也是在夹缝中生存罢了。 他在官方的言论，不被认可。 因为人家靠着以前的东西，已经彻底占领了市场，分化的资源。 你要是打破人家的规矩了。 这市场就乱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陈路的这个辨病论治结合辨证论治的思维走出来。 这很难！ 陈路这几个月，其实一直都在寻求契机。 可是，陈路需要提前布局。 因为…… 有些东西，真的不容易。 比如，你作为一家中成药公司，肯定需要大量的中药原材料。 如此一来，你采购？ 若是上游出现了问题呢？ 所以！ 陈路现如今，对于中药的上游企业，自然是第一步要拿在手里。 他在铺设自己的蓝图！ 想要打破医阀的壁垒。 需要一步步，做好打算。 爷爷陈德贤那十万亩的特技规划的种植基地，就是基础之一。 有了这些技术积累，他完全可以把潼川省，乃至徽州省，两省之地的中药原材料拿到手里面。 只有掌握了源头，才有机会，和那些医阀叫板。 不过，这时候…… 陈路把玩着手机，开始思考起来。 这一次的局长会议。 可能真的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 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准备呢？ 于东海是顾问，也是专业咨询委员会的成员，还是特聘研究员。 同样，作为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 他有足够多的话语权。 除此之外。 陈慧和窦玉生的关系也很好。 窦玉生作为中医药管理局局长。 他和陈慧的关系，十分复杂。 所以！ 陈路很清楚啊。 这一次，自己可以说是鸿门宴。 不过，这三个月的准备，自己自然也不是白白浪费的。 呵呵呵！ 一时间，陈路嘴角微微上扬。 “来活儿了！” “准备一下，周二，去首都！” “参加局长会议！” 听见这话，初一和邓春来也是眼睛一亮，多了几分期待。 …… …… 而此时此刻。 首都。 于家茶庄内。 于东海，窦玉生，陈慧等人坐在一个雅间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年纪不大，三十来岁，可却坐在主位，他身着一身定制西服，精干利落，眸间闪烁，明暗不定，嘴角似笑，面色淡然。 窗外，百花盛开，青竹林里，溪水潺流，宛若画中。 屋内，檀香萦绕，古色古香，品茗赏乐，茶气芬芳。 “窦局长，我得好好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黎家公子，是黎家第三代最为杰出的子弟！” “年轻有为，是黎氏药业的董事长，也是咱们全国中医药青年峰会的主席。” “这位黎公子可不简单！” “短短十年时间，能把一家公司经营到三百亿的市值，实属不易，现如今，更是黎家黎氏药业的负责人。” “黎公子在中医药发展和现代化领域，颇有建树！” “丹参酮2a磺酸钠注射液，就是黎公子打造出来的明星产品，属于中医药现代化领域的杰出典范。” “去年的时候，获得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而且，还是国家医药新星奖的获得者！” 青年闻声，微微一笑：“于叔叔，过奖了！” “比起您，我还差的很远！” “窦局长，您好，什么黎公子的，您叫我黎源就好了，也可以叫我小源。” “家父经常提起您，说您在中医药发展规划领域，有着独特的眼光，我大伯也说您的政治理念和素养以及管理经验都值得学习！” “我是小辈，您请上座。” 黎源说话做事，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可是，话虽如此。 但是，言语之间的傲气和眼神里的淡然，却看得出，这一番谦逊只是修养罢了。 果不其然！ 窦玉生听见这话，只是微微一笑： “呵呵！” “那我就托大，叫你小源好了。” “不过，不要见外！都是自家人。” “这个座位，不重要，我们都老了！” “未来，终究是你们的天下。” “我说实话，对你父亲，也是十分敬仰，黎先生一手打造的黎氏药业，让他成为国内中成药领域的巨头之一，而且他不仅是在商业领域十分厉害，更是推动了中医药的发展。” “在公益领域的贡献，更是让我十分赞叹！” “对了，老领导身体还好吧？” “过年的时候，我还去拜访过。” 黎源微微一笑：“我大伯身体还算硬朗，毕竟，我们黎家也算是懂得几分修养之术。” “只是在蜀南之地时间长了，现在他今年就要回京了应该。” 此话一出，顿时窦玉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叹。 虽然说！ 他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级别也很高。 属于部级。 但是，这是前几年刚刚升起来的，之前的时候，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是副部级单位。 他窦玉生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而且，即便是部级，可他这发展空间，却比起那些封疆大吏，要差的很多。 这黎源的大伯，可是不一般，现如今回京，自然是要有一番动作的。 他之前就是蜀南市的市长。 作为国家重要的的直辖市之一，在那里担任市长，现如今回来…… 这可真的不一般啊！ 要知道，直辖市的市委书记通常由政治局委员兼任！ 直辖市的市委书记在级别上要略高于省、自治区的书记。 现如今回来，显然是要往上走的！ 这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他窦玉生本来就想要讨好黎家，自然不可能这样去自找没趣。 窦玉生微微一笑：“其实啊。” “我这一次来过，也是有件事儿。” “小源，你作为咱们中医药领域的青年才俊。” “我们也十分欣赏！”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其实需要一些年轻化的力量。” “我是想邀请你成为我们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咨询委员会的成员，青年委员会的主席的。” “这个职位，也很重要。” “所以，我想提前咨询一下，你有没有这样的精力。” “毕竟，年纪轻轻就是黎氏药业的董事长，身上的担子可不小啊！” 黎源顿时微微一笑：“既然是窦叔叔您开口了！” “再大的困难，也得克服啊！” “呵呵呵！” 于东海微微一笑：“呵呵，好了，喝茶喝茶！” “这一壶茶啊，可不一般。” “这是我们于家在日本培育的最顶级的绿茶，叫日本玉露茶。” “一般情况下，一百棵茶树中可能都难以找到一棵可以生产玉露，可是这个玉露，一万棵茶树，才能找到这么一棵顶级的玉露茶树。” “这种玉露王茶，他的培育可不容易！ 他的鲜美来自于栽培过程中的特殊待遇。 春季，当茶树刚刚抽出茶芽，茶农就会小心地搭起遮阴棚，阻隔住强烈的阳光，使茶叶更完整地保留叶片中的叶绿素和氨基酸。” “每一片玉露茶叶，都是由经验丰富的五浊不侵，五秽不染的女子，一片一片采摘下来的，而且，间隔时间不能低于半分钟……以蒸汽高温杀青，速冷后揉捻成标志性的松针形状。” “不过，再好的茶，也如同酒一般，需要好的茶友。” 听见这话，大家都微微笑了起来。 “喝茶，还是你们于家人专业。” 于东海笑了起来。 “对了，窦局长，这一次的局长会议，我听说很关键？” 窦玉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是啊！” “这一次的局长会议，很重要！” “主要是涉及到了新的规划和政策的制定。” “这个新政如何，其实还在保密。” 听见这话，黎源微微一愣：“既然保密，我们也不能给窦叔叔找麻烦啊！” 于东海微微一笑：“没错！” “这种原则的事情，我们可不能犯啊！” “呵呵呵。” 窦玉生见状，顿时端起茶杯，浅酌一口，不过眼神看向几人。 随后放下茶盏，眼神和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其实！” “在场的大家，也都不是外人。” “准确点说，都是自己人。” “于顾问是我们的老顾问了，很多政策的制定，甚至需要和你沟通。” “小源更是我们委员会成员，更是青年委员会的主席。” “所以说，这些话，也能说！” “这一次，关于国家制定的中医药发展的新规划和政策，其实不是小事儿！” “其中牵扯的关系比较大！” “首先，就是关于中医药标准化的行动。” “国家……要开始了！”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众人全都脸色一变。 这个信息，可不简单啊！ 窦玉生淡淡的说了句：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一旦准备开始这种行动计划，旨在全面贯彻相关法律法规，适应新时代发展需求，更好发挥标准化在推进中医药高质量发展中的基础性和引领性作用……” 这些话，看起来都是官话和套话。 可是！ 听在几人的耳中，却不一般。 适应新时代的发展需求，这是什么意思？ 很好理解！ 这可能是要重新制定中药标准了。 “更好发挥标准化在推进中医药高质量发展中的基础性和引领性作用。” 这什么意思呢？ 这是……要说明，国家要树立标杆了！ 这一句话，看起来只是政策。 普通人看了以后，根本不会在意。 可是，在他们几人眼里，这些，可都是十分关键的信息啊。 要知道！ 于家本来就是做中药原材料的。 而且，于家出口量很大。 国内的标准，于家参与度也很高。 这一单开始改革。 标准重新建立，他们必须要走在前面啊！ 而且…… 国家要更好发挥标准化在推进中医药高质量发展中的基础性和引领性作用。 这意味着，国家可能要鼓励下面发展。 要建立中药标准领域的标杆。 于家，其实在很多省份，对于中医药管理局的渗透都很多。 他们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而黎源更是眸间闪烁，若有精光。 说完之后…… 几人纷纷举起茶杯，以茶代酒，虽然无言，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敬了窦玉生一杯。 窦玉生微微一笑，眸光沉稳。 而这时候…… 窦玉生继续说道： “当然了！” “有些话，大家当我闲聊就行。” “但是，出了这一扇门，我可不认。” “也希望大家不要乱说。”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国家计划，推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推进国家中医药传承创新中心、中西医协同“旗舰”医院等建设，支持中药工业龙头企业全产业链布局，加快中药全产业链追溯体系建设。” “这个东西！” “我觉得，十分关键！” 果不其然。 瞬间于东海和黎源的脸色全都变了！ 支持中药工业龙头企业全产业链布局，加快中药全产业链追溯体系建设！ 这可不是一般的新闻啊！ 要知道，早些年的时候，有些医药公司，建设医院，非但没有扶持，反倒是被打击。 现如今！ 竟然开始鼓励了？ 这是…… 天大的新闻啊！ 绝对是一个大消息。 一时间，无论是于东海，还是黎源，都感觉有些兴奋！ 两人对视一眼，内心都有些蠢蠢欲动。 今天啊！ 没有白来。 而这时候…… 窦玉生继续说了句： “而且，国家对于中医药发展十分重视，专门拿出来了一大笔钱，用于重点培养中医药领域的科研人才。” “这笔钱，是要争的！” “就看谁先拿下来了。” “只是啊……” “这个评审委员会的名额。” “我们这里还没有确定。” 窦玉生的一句话，顿时让几人的呼吸，再次急促了几分。 这三句话！ 每一句，都让人心态有些失常。 毕竟！ 每一句话的信息量，都很大。 都足够吸引人。 于东海更是如此。 他于家，若是可以抓住这三个线索。 完全有机会一跃而起啊！ 第一条，属于战略性的规划。 影响深远。 足以让他们整个于家的产业链在新时代的发展下，迎风起航。 而第二条！ 更是让他们于家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发展机会。 建设医院，龙头企业带动发展生态。 这些！ 简直是对他们而言，绝对要抢占先机。 至于第三点！ 这是造星计划啊！ 而且，评审专家。 这要是拿住了。 绝对是好事儿。 完全可以把国家的科研经费，拿来自己使用。 这笔钱，绝对少不了。 越想，于东海越是兴奋。 不仅是他！ 黎源也是如此。 而窦玉生这时候，认真说了句： “这些东西。” “可只有在座的几人知道啊！” “就连文件，都没有下来啊！” 于东海认真说道：“窦局长，您放心！” “我今天啊，专门给您准备了几块茶砖。” “可都是老物件啊！” 而黎源更是微微点头。 “多谢窦叔叔指点。” “我大伯今晚有时间。” 窦玉生微微一笑，点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过…… 这个时候！ 陈慧忽然说了句：“局长会议！” “那就是说，陈路也要来吧？” 听见这话，在场几人，都有些眼神精彩。 不过！ 黎源对于陈路，并没有太多了解。 于东海率先脸色一变：“哼！” “他要是来了！” “我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好看！” “不知死活的东西！” 看见于东海如此愤怒。 顿时黎源好奇的看向于东海：“于叔叔。” “这个陈路……” 于东海认真说道：“陈德贤的孙子。” “陈家第三代杰出子弟之一。” 听见这话，黎源的眼神，果然变了。 黎源的爷爷，也是医门七子啊！ 最重要的是…… 黎家一处最重要的东西，被陈德贤赢走了。 当初让他爷爷，颜面尽失！ 黎源深吸一口气：“呵呵，我倒是想见见他了！” 窦玉生顿时心情愉悦，笑了起来说道： “呵呵呵！” “这个陈路啊。” “你们不说，我也得批评一番！” “前段时间，有很多事情，让我是很难受啊。” “……” 说话间，一群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话题。 甚至于开始了对于陈路的抨击。 这个高端典雅的茶会，瞬间成了一个陈路的批斗大会。 一个个人，对于陈路，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现如今！ 聊完了正事，一个个开始了对于陈路的抨击，甚至……开始了筹备！ 他们似乎一定要在这一次的会议上，给陈路一个下马威试试！ 甚至于！ 黎源内心更是想要狠狠地打脸陈路。 毕竟，这是世仇！ 当初他爷爷，可是被陈德贤打击的丢尽了颜面啊！ 而今日…… 他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 第270章 手下败将 这一天。 陈路一家人终于回来了。 陈着这一次回来以后，变化很大。 原本性格比较沉闷的他，似乎变了很多！ 虽然见到陈着，以及爷爷奶奶的时候，依然开心的扑了进来。 甚至因为想家，还流了几滴眼泪。 甚至和范范在一起的时候，和寻常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 可陈路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陈着平时就不是一个十分活泼的人，甚至有些沉默，可这一次回来以后，他说话的方式，和思考问题的角度，却明显发生了变化。 不能说孩子变得更加更加成熟，因为陈路的天真还在。 可是，陈路却感觉，在陈着的内心深处，或者说是三观，却已经不经意间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一般人察觉不到。 可是，陈路是谁，他觉醒了太多的记忆，这无数人间的经历，让他的直觉十分敏感，看人的眼光，也十分敏锐。 现如今，他看着陈着的时候，他的那种自信和坦然，比起原先，自然了很多！ 这种变化，绝对不局限于一点，从行为动态，到举止眼神，甚至是说话的语气表情，都有着很大的变化。 或许说，他依然是那个八岁的孩子。 可是！ 他却变了。 这种感觉，陈路并不陌生，他在有些人身上看到过，就比如陈知禹。 陈知禹看起来，一个典型的非主流文艺道家青年，没错，这个是一个标签很随意的人。 可是，哪怕陈知禹身着一身嘻哈服装，带着铁链，穿着破洞牛仔裤，可是……你却在他的身上，能看到明显的贵气。 这就是陈着的改变！ 陈着的身上，已经沾染了一些贵气。 贵气，这种东西，不是说好坏，而是……一种处世之道。 范美琪看着陈着的时候，显然也是察觉到了。 别墅内，范美琪给陈路倒了一杯茶，坐在身边： “你有没有察觉到陈着变了？” 陈路点头：“嗯！” 范美琪有些感慨的说了句：“真的变化太大了！” “你小爷爷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让孩子的气质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我……我在有些人的身上，看到过。” “这一般家族，可是培养不出来的。” “哪怕是我家，也不行。” 范美琪在陈路面前，没有太多的遮掩，陈路很清楚范美琪家里的身份背景。 那是在首都都算得上名号的家族。 不说有多少钱，但是最起码是有些底蕴的。 陈路微微一笑，说了句：“我小爷爷想把他当成陈家接班人培养。” “估计用心不少。” 范美琪顿时一愣，有些震撼。 陈家是什么家族？ 他范家再厉害，比起陈家，也是差距甚远。 别看电视里，什么豪门阔少首富之类的，看起来名车豪宅别墅的，很夸张。 可是！ 他们也仅仅只是在物质层面的爆发，让他们以为有了和那些家族享受一些类似的生活品质的资格罢了。 说实话，陈德贤出来吃饭，首富还真的不一定能上桌！ 这是陈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钱，到了一定层面，只是一个数字。 甚至称不上是货币。 因为钱并不一定能买到特殊的资源。 而钱也是不保值的。 说不定你今天是首富，明天是首负也说不准。 很多官宦世家的子弟，看不上商人，就是因为商人手里没有足够多的资源。 而且，在权利面前，他们的钱，很容易缩水。 可是！ 世家不一样，他们的底蕴，足以让他们持续很多辈。 范美琪听见这话，先是内心一喜，继而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做陈路身边的女人。 甚至不求名分。 可终究…… 哎！ 范美琪叹了口气。 陈路见状，忽然说了句：“我和我小爷爷说了，下一次去的时候，把范范带上。” “陈着需要一些兄弟姐妹来帮忙。” “而且啊……” 说到这里，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我觉得，两个孩子也比较少！” 此话一出，顿时范美琪的脸瞬间红扑扑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羞涩和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让人看了以后，怦然心动。 这时候…… 忽然，杨爱莲走了过来。 “小路，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 “今天家里来客人。”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好奇了起来：“哦？” “谁啊？” 杨爱莲带着几分笑意，说了句：“你小时候应该见过。” “杨秉言，你杨伯伯。”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眼睛一亮：“杨伯伯？” “好久不见他了！” 这边，陈路的父亲陈东升从柜子里取出来几瓶好酒。 “呵呵，别说你了。” “我都好多年没见了。” “自从他们一家人搬走之后，这转眼就二十多年了。” “你爷爷走的时候，回来过一趟。” “然后再也没有了消息。” 陈路听见这话，印象里浮现出来了一个总是挂着微笑，满脸柔和，眼神干净的男子。 杨秉言跟着爷爷陈德贤学习过好几年的时间，可是……爷爷却从来没有让杨秉言叫自己老师或者师傅。 可是，虽然爷爷从来不承认师徒关系，也没有拜师一类的师徒之名，可却有着师徒之实。 杨秉言是早些年的中医药大学的学生，毕业之后，因为一些原因，回到了当地的乡镇。 那时候，爷爷做村医，杨秉言那时候，就开始跟着爷爷学习。 后来，因为家庭原因，一家人搬到了鲁山省。 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杨秉言有个女儿，比起陈路要大几岁。 叫杨静雨，那时候，杨秉言在家里门诊帮爷爷干活学习的时候，杨静雨放学就在陈路家里写作业。 杨静雨那时候是城市里来的，在当时的陈家庄那个村子里，和那群土生土长的小屁孩比起来，真叫一个出水芙蓉一般的艳丽。 如果那时候，有女神这个词语，陈路他们很多小孩子的心目中的女神，就是杨静雨。 杨静雨对于陈路，也是十分照顾。 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中，都是如此。 每次放暑假去城里面，回来以后，总会给陈路带很多礼物。 陈路是村子里第一个拥有四驱兄弟里旋风冲锋赛车的小朋友！ 一度斩获无数“村级赛事”的冠军！ 在陈路眼里，杨静雨也一直都是一个暖心的大姐姐。 只是，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 陈路的内心，也多了几分期待。 “爸，静雨姐姐要来吗？” 陈东升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当然了！” “你静雨姐姐啊，这一次还给你要带礼物呢。” “呵呵呵！” “你小时候啊，每次暑假结束的时候，都盼着静雨回来给你带啥礼物。” “这转眼间，你们都长大了！”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我听说，静雨姐姐后来也学了中医？” 陈东升点头：“嗯，不仅是中医！” “而且啊，还是博士呢！” “你杨伯伯，在鲁山开了连锁门诊，这几年，名头不小。” “那时候，你结婚之后，困难的那几年，你杨伯伯，也不容易，不过，却经常寄钱回来。” “今天中午，你也喝点吧。” 陈路点头。 大概上午十一点的时候。 一辆大众迈腾到了别墅门口。 很快！ 车子上，下来了好几个人。 陈路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杨秉言除了老了一些，头发多了几分花白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满身的书卷气甚至比起往年更加浓厚了，清透的眼镜片下，一双眼睛，和二十年前，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依然是清澈见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永远给人一种恬淡平和的气息。 在人群里，陈路也能一眼认出。 身形清瘦，面容平和，眼里有光，嘴角有笑。 这是一个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的男人。 “杨伯伯！”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连忙走了出去。 而这时候，陈路也看见了一个三十六七的女子，浑身的气息和杨秉言很像。 站在那里，依然是出水芙蓉一般的干净，似乎岁月对她多了几分宠溺，只是在她眼神里，只是描绘出了渊博的学识，却并未在她的脸上，沉淀下光阴的痕迹。 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头发自然披散，随风而动，而笑容依旧！ “哈哈！” “静雨姐，你胖啦！” “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啊？” 说话间，陈路就张开了胳膊。 小时候，每次见面，杨静雨都会抱住陈路拍拍他的脑袋。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杨静雨轻轻的抱了抱陈路，拍了拍他的头。 那笑容依然如旧，满是包容和怀念。 “好多年没见！” “小路，越来越厉害了。” 而这时候，车上下来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站在一旁，盯着陈着和范范。 而这边，驾驶位，下来了一个男子。 男子偏瘦个子挺高，脸上带着笑容，笑起来还有些羞涩，看见陈东升以后。 连忙双手握住：“陈叔叔好！” 陈东升咧嘴笑了起来：“呵呵！” “好好好！” “快，进屋子。” 范美琪这时候，也连忙接过众人手里的东西，把大家迎进了屋子里。 “杨伯伯，呵呵，您真的是，一点没变样。” “还有我静雨姐姐，越来越漂亮了！” “哈哈哈！” 杨静雨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清澈无比，宛若秋水一般。 “呵呵！” “你啊，和小时候一样。” “那，给你的礼物。” 说话间，杨静雨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给陈路。 陈路有些期待的打开了盒子。 众人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路也不在意，毕竟，从小到大，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甚至没有把杨静雨当成外人，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拆开。 但是，陈路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顿时眼神变了变。 这是一些手稿。 里面有处方，有案例，还有一些经验心得。 杨静雨笑着说道： “我在新闻上看到你的很多消息。” “我估计，你什么也不缺。” “可是，我看了你去魔都治疗的那个癌症患者。” “关于癌症的中医药治疗思路，我和你的想法很一样，辨病论治结合辨证论治，但是，我总觉得你的思维还不够完善，并不是说有缺陷，只是案例不够！” “这几年，我和我爸一直都在开中医馆，而癌症患者比较多。” “这些年，也治好了很多人。” “所以，我觉得，这个会对你有一些帮助。” “你可以借鉴一下。” 听见这话，顿时陈路有些感动。 要知道，一般来说，这种一个家族积攒下来的经验，是不会外传给他人的。 这些都是各家的财富密码。 谁会转让？ 而杨静雨竟然把这些东西拿了过来。 陈路没有看，直接合上了。 “静雨姐，杨叔叔，这个……太贵重了！” “抱歉，我不能收。” 杨秉言谦和一笑，目中和善：“呵呵，你收下吧！” “静雨为了这一次来啊，花费了很长时间准备。” “再说了……” “我虽然是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可是真正说起来，一身本事，都是和师傅学的。” “我师兄后来转行，没有专注于此。” “你也是断了不少传承，所以，我这些东西，也算是结合了师傅的东西，还有我这些年的积累，外加上你静雨姐的经验总结出来的一系列思维和经验。” “这也算是学术交流。” “一家人，不言两家语。” “收下吧！” “你现在的站的位置比较高，影响力也很大，可是……中医的辨病论治却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阻力很大。” “所以，你需要一些东西，来转化为成果。” “而这个东西，我觉得，对你而言，是有好处的。” “打破医阀垄断，破开行业壁垒，本就万千艰辛，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静雨能帮你，是好事儿。” 这时候，一旁的静雨微笑点头。 而杨静雨的老公认真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研究成果。” “所以，你不用担心专利或者其他的问题。” 陈路闻声，没有继续推辞。 说实话，这些东西的吸引力很大，这个礼物的重量，远超其他。 真要说起来价值，更是不知凡几。 陈路正色说道：“我收下没有问题。” “可是……我有个请求。” “这个东西，我会进行成果转化的。” “到时候，也会开发一款药品。” “真的要是上市之后，我希望，这个产品的百分之五十的收入，给你们。” “要不然，我真的不会要的。” 听见这话，静雨的老公连忙摇头，而杨秉言则是直接拒绝： “师恩厚重。” “我杨家得到师傅的传承太多了。” “说起来，这点真的算不得什么东西。” 而这边，陈东升则是说道：“秉言，你虽然大我几岁，可是也得叫我师兄，对吧？” “这件事儿，师兄说了算！” “你听我的，就按照小路说的来。” “毕竟，他现在的公司，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再说了，一码归一码。” “陈路若是只是开门诊，倒也不说了，可他若是进行成果转化的话，这就是商业行为了。” “好吧？” 杨秉言也是哭笑不得。 许久未见，一大家人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而那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则是很快跟着陈着和范范玩了起来。 别墅很大，也有专门的儿童玩耍区域，当初就是专门建设的。 所以，比起大人们，几个孩子似乎没有任何的隔阂，一下子就打成了一片。 杨家人在锦川市待了三天。 陈路带着他们去了玩了两天，随后最后一天，参观了一些陈路的研究所和博士后流动基地。 杨静雨和她老公都是博士。 中医科研思维十分完善。 可是在看到陈路的研究所之后，都忍不住惊为天人，毕竟这些研究水准，完全达到了国际级别的层次。 随后，最后的时候，恰逢七月十五，一行人去一趟老家，祭拜了一下老爷子，随后便离开了。 而陈路看着静雨姐留下来的那些经验方和治疗方案。 也是感触万千，收益良多！ 说实话，一个人的能量是有限的。 而现如今，杨家人一家人都是专注于中医癌症的治疗方案，甚至已经治好了将近两千例患者。 说实话！ 这个数据，甚至超过了一些顶级的中医类三甲肿瘤医院。 这是十分恐怖的数字。 而越是深入研究，收获越多。 经纶集团的研究所内，关于杨静雨和杨秉言等人治疗癌症的方案里，加入香菇、灵芝、虫草、鹿茸等一些中药之后。 竟然发现，这些药物可以有效地抑制癌细胞的生长和转移，提高免疫力和抗氧化能力，缓解化疗和放疗的副作用，延长患者的生存期。 陈路虽然觉醒了很多记忆，但是……关于肿瘤的治疗，其实古代的确是不如现代的。 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中医，虽然要尊重和学习古代的一些经典。 但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而尽信经典，其实是在毁掉经典。 中医作为一门临床医学，现如今社会的科学手段和科学科研方法，远不是古代可以比拟的。 那些无脑吹捧中医经典的人，其实非坏即蠢。 现代化的研究水平，就如同工业革命，为什么我们要不用呢？ 这一番研究下来，陈路发现，静雨姐他们提供的一些经典药组药对，有着与众不同的效果！ 这很可能是能做出成绩来的！ 而对方的“抗癌1号”、“抗癌2号”等十分成熟。 甚至可以稍微修建化裁之后，就能展开动物实验。 这些收获！ 简直让陈路有些喜出望外。 他立马对研究所加大了投资。 必须要尽快搞出来一些成果！ 可此时…… 陈路的资金链，却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其实经过聂国平前些日子的折腾，陈路的流水很大，资金链本来就有些问题。 可是，因为久康集团的发展还算可以，也开始了回流。 但科研太烧钱了！ 再加上首都那边的基地建设。 陈路的资金，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到了必须要解决的地步！ 陈路也在思考，如何来钱？ 他虽然现在股份不少，市值也不低，但是……不分红，不转让股票，就意味着只能干瞪眼。 这些日子的钱，都是范美琪支援的。 在把公司卖掉之后，范美琪收获了不少的现金。 虽然不可能一下子给完，可是这些钱，也帮助陈路解决了燃眉之急。 他现在…… 得好好想想来钱的途径。 怎么来钱最快呢？ 陈路有些皱眉。 去卖名画名作？ 不现实！ 这种文化产品，一旦高产，哪怕艺术成分偏高，价值也不会高太多。 文物捡漏？ 更不现实了！ 哪儿有那么多漏，让你捡起来？ 开公司？ 卖专利？ 更不合适！ 开公司首先需要的就是投资，而卖专利，对于自己而言，吃亏更大。 所以！ 思来想去，陈路还是觉得，挑馆来钱快一点。 可廖家，为什么迟迟不出手呢？ 这个冤大头，陈路其实十分欣赏。 人傻钱多！ 来钱贼快。 可，廖家这些日子，却突然不怎么出手了，陈路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眼看着全国中医药局长会议的开展时间越来越近。 陈路再次把目光注意到了于东海身上。 于东海好啊！ 本身就是龙榜高手，以上挑战下，这是需要双倍的筹码的。 而于家也不缺钱啊！ 于东海这家伙，被羞辱了也不找自己？ 陈路决定，这一次去了以后，得刺激刺激老家伙。 要不然！ 自己真的成了小白脸了，靠着范总来吸血。 但是…… 范总的身子板太弱了。 自己这花钱速度，搞不好要榨干范总。 所以，还是于东海于老爷子有搞头。 …… …… 周二。 陈路直接动身前往了首都。 即将召开这一次的全国中医药局长会议。 不过，陈路并没有住在酒店里。 “谁的曼巴赫啊？这么高调！” “不知道，估计是那些咨询委员会的成员啊？” “不对……那个人有点眼熟？是他！” 今天来报道的人比较多，陈路今天开来的车子是定制款的迈巴赫。 下车的时候，邓春来连忙下来开车。 陈路的出场，一下子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意力。 而陈路，本来就是焦点人物，经常出现在互联网上，所以一下子就有人认出来了。 “潼川省的陈路！” “是啊？！” “这……也太高调了吧！” “是啊，开着曼巴赫过来，这车子得一千多万吧……” “呵呵，真有钱啊！” “是啊，听说他以前名下产业不少，这一次上任，卸任了公司的职务之后，成了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呵呵，年轻人啊，就喜欢出风头。” “别说，这个陈路，可不简单，就连潼川省的省长聂国平，都被他挤走了，你们说呢？” “是吗？这也太张狂了啊！” …… 不得不说，能来参加局长会议的，都是全国各个省份的中医药管理局局长。 级别也都不低，正厅级！ 可是，大多数人来了以后，都很低调。 毕竟，在首都这个地界，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可能都是厅级干部！ 甚至，你在一个不起眼的饭店吃个饭，甚至能碰见部级大佬。 这一点也不稀罕！ 来了首都，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而且，现如今，廉政工作开展的十分严苛，陈路这样的出场，自然而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更何况，陈路过来，还带着保镖和司机。 这一番做派，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而这时候，窦玉生也正巧到来，看见这一幕之后，也微微皱眉。 “这是谁？” “窦局长，这就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陈路！” 听见这话，窦玉生的脸色顿时皱眉起来。 秘书见状，忍不住多了几分心思。 不过，窦玉生也知道，这个陈路不简单，是陈家的第三代子弟。 说实话，窦玉生其实不太想要针对陈路。 作为一个圆滑世故，久经官场的老油条，他的为人处事儿的原则就是不惹人。 这甚至成了窦玉生的生存准则。 可是，这一次…… 窦玉生却也多了几分心思。 前几天，他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山门。 那就是黎家的那位老领导，从直辖市回来以后，虽然这几天正在休息，没有安排工作。 可是，那天拜访的时候，窦玉生也听出来了一些意思。 这位老领导，可能要在首都定下来了，而且是要上升一个级别。 这可不一般啊！ 副殿堂级！ 还是政治局的成员。 这种人物，其实已经通天了。 再加上于家这边，还有陈慧的公公。 这些人！ 让窦玉生有些为难。 因为到了他这一步，想要动一动，很难了！ 其实，单纯从事中医药管理局的工作，对于有些世家而言，是有用的。 但是……对于窦玉生的未来而言，这不是他的梦想。 他想要成为一个封疆大吏一样的人物。 同样是部级，可是……职务含权量差距很大。 甚至是…… 若是窦玉生还想要往前一步，虽然不太现实，但是……成为封疆大吏是必经阶段。 他现在，是需要站队的！ 他虽然早些年有些机缘，可是老领导他们退休之后，他的这一步路，已经到头了。 如何选择，如何站队，如何在组织内寻求突破。 成了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据他所知，黎家和陈家，可是水火不容啊！ 黎家早些年的风云人物，可是被陈德贤压得死死的，甚至是在输了一场关键的挑馆之后，抑郁而终。 那位，就是黎源的爷爷，也是那位大人物的父亲！ 再加上于家在医疗圈子里的影响力。 窦玉生不由得有些纠结起来。 司机这时候，就要下车给窦玉生开门。 可窦玉生犹豫片刻之后，说了句：“先别开门。” “等会儿再进去！” 听见这话，司机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 或许，窦玉生现在还不想得罪陈路！ 而偏偏…… 这时候！ 一辆名贵的宾利直接驶了进来。 很快，车子里面出来了一个器宇轩昂，英俊无比的男子，那白净的脸蛋，比起明星丝毫不逊色，可身上的气息却足以让无数人为之一振。 那些电视电影中的霸总，比起这个男子，都要逊色许多。 这种人，在任何场合，都是绝对的主角！ 司机西装革履，戴着白手套，下车给开的门。 看见黎源，窦玉生不由头疼起来。 还是下车了！ “窦局长！” “您好。” 黎源看见窦玉生下车，连忙笑着问好。 窦玉生微微一笑：“黎顾问来了。” 黎源这时候，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台奔驰。 顿时，黎源和陈路的视线接触在一起。 陈路并不认识对方，只是觉得，这男子有些像拍电视的明星，不太像是中医药局长会议的成员。 最重要的是…… 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霾，甚至是有些仇怨？！ 陈路顿时皱眉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 或者说，得罪过他？ 陈路并没有理会对方，径直朝着报道的地方走去。 来报道的人很多，自然也对黎源充满了好奇。 特别是，当黎源跟随窦玉生朝着里面走去的时候，大家更加好奇了。 “窦局长！” “窦局长好。” “窦局长来了。” 窦玉生的到来，让现场多了几分热闹。 这一次的会议举办点，是中医药管理局经常用的一家。 并没有很高端，但是……却因为这一次的会议的举行，而直接停止对外营业了。 窦玉生进来之后，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大家都来了！” “呵呵。” “对了，我给介绍一下。” “这位是黎源，是黎氏药业的董事长，也是咱们全国青年中医发展委员会的副主席。” “同样，也是咱们中医药管理局，青年咨询委员会的主席！” “他这一次，代表青年企业家和青年中医药领域的杰出人才，来参加会议！”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热情的和黎源认识。 陈路跟在人群后面，并没有怎么在意。 只是…… 初一这时候，把黎源的资料，也收集个差不多。 “少爷！” “这个人叫黎源，是黎家的第三代弟子。” “黎氏集团的股东，黎氏药业的董事长……” “黎家第三代中最杰出的子弟。” “而且！” “这个黎源，和您还有些关系。” 陈路一听，顿时皱眉：“哦？” 初一解释道：“其实，不是和您有关系。” “黎源的爷爷，是当初的医门七子之一，当初黎筝申也算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可是……却在关键的一次挑馆中，输给了您爷爷。” “那一次的事情，闹得很大！” “几乎让黎家声名扫地，输的很惨。” “而黎筝申更是在那一次挑馆之后，颜面丢尽，抑郁而终。” “所以，黎家和陈家这些年，无论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其他领域，都是你争我夺。” “黎家这些年的发展，也很不错！” “在中医药市场中，我们陈家都差了不少，黎氏集团在中医药中成药等领域，走在了前列。” “似乎是在挽回当初的脸面。” “黎家现在，医阁内有三名成员，外聘客卿不说，而且，黎家现在有两个老爷子还活着，黎筝坤，现如今排名龙榜第34。” “而黎源，在青年一代中，也是翘楚。” 陈路听完，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是我爷爷的手下败将啊！” “呵呵！” “难怪，看我的眼神，有些酸楚。” “就跟被抢了棒棒糖的孩子一样。” “呵呵！” 陈路的声音不大不小，其他人对陈路并不关注，甚至没有在意。 可是！ 黎源从陈路进来以后，注意力就集中在他的身上。 这一瞬间，自然对于陈路的话，听得是清清楚楚。 刹那间。 哪怕是黎源的修养再好。 这一刻，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太嚣张了！ 这个该死的陈路！ 瞬间，黎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甚至于多了几分阴狠和杀意。 甚至于，黎源身边的保镖，都忍不住朝前走了半步。 这时候…… 邓春来和初一的脸色也变了。 他们对于杀意这种东西，是十分敏感的。 几乎这一瞬间，两人就处于一个爆发的状态。 陈路对着黎源轻蔑的笑了笑。 “让开！” 黎源皱眉不语。 这里是报名现场，他陈路敢乱来？ 要知道，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等闲之辈，全都是管理局的局长。 首都虽然厉害，可是还没有厉害到，一群厅级干部不当回事的地步。 更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闹事儿！ 黎源没有动，反倒是和保镖恰巧挡在了陈路身边。 这一刻！ 似乎双方对峙起来。 谁也不愿意挪步。 甚至于，这是面子和身份的争夺。 谁要是挪开了，气场上自然就输了。 窦玉生也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可是，他没有说话。 陈路看着黎源，居高临下。 没办法…… 长得高是有优势的。 最起码在对峙的时候，陈路能俯视对方。 “哎！” “这谁家的狗放出来了，挡在这里碍事儿。” 邓春来可不惯着对方，直接冷冷的说了句。 他和初一可不一样。 多了几分市井江湖气。 对于惹主人的人，他自然不会惯着。 说话间，甚至于邓春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顿时！ 黎源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 瞬间，几乎他不用说话，一旁的保镖就动了。 对方身高马大，足足有一米九多，浑身腱子肉，一身西服更是撑起了宽厚的臂膀。 他瞬间就要对邓春来动手。 “大胆！” 说话间，对方的拳头就过来了。 邓春来就等着对方动手呢，浑身肌肉紧绷，退后半步，腰部扭转，浑身宛若的一把弓，已经张开！ “嘎嘎！” 邓春来的动作宛若离弦之箭一般，甚至身体都在这一刻，都嘎嘎作响，筋骨摩擦的声音，宛若金属一般浑厚。 对方这个保镖，可不是一般人。 从那凶狠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对方是见过血的，甚至是……有过人命的。 那即便收敛起来的气息，也无法压抑对方身上的蛮横暴力。 这一切，宛若是刹那之间就发生了。 邓春来个子不高，身形也不魁梧，对方保镖的眼神里甚至绽放着杀机。 大家族之间，时有摩擦，即便是发生了保镖之间的事情。 基本上不会动官。 所以！ 他这一拳，打的是肆无忌惮，那碗口大小的拳头，骨骼分明，厚重的老茧更是在诉说他的无敌！ 他这一拳，要给少爷找回面子！ 更是要让对方颜面扫地！ 可是！ 他虽然势大力猛，刚强至极！ 但是！ 邓春来的拳，来的更快，更为犀利。 若是说，那保镖宛若一把厚重的阔刀。 而邓春来绝对是一把锋利之极，杀人于无形的匕首。 “碰！” 刹那间！ 那保镖几乎笃定了自己这一拳的威力。 甚至于，嘴角多了几分残忍的笑容。 可是！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下巴处，被一拳几位极其快速的打来。 这一拳，打的并非是下巴。 而是咽喉。 而对方，用的也不是拳，而是……拳直接在这一刻展开了。 化拳为指！ 顿时！ 保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若是这锋利的指端直接刺过来，绝对能刺入咽喉之中。 对方要杀了自己！？！ 顿时！ 那保镖原本自信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甚至于，那恐惧蔓延至心灵的时候，刹那之间，惊恐至极。 他感觉，自己被死亡覆盖了一般！ 他顿时慌张了。 他这一刻，才发现，对方不动则已，这一动，快若惊鸿，而且是……杀人术。 的确！ 邓春来，很少出手，一般都是初一。 因为…… 邓春来，学习的都是杀人的术法。 讲究的是一击致命！ 顿时！ 那保镖内心瞬间被恐惧惊惶，可对方太快了，他只能做出本能的反应。 用下巴去硬抗。 这一刻，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任何动作都来不及。 而邓春来也讥讽一笑，再次化指为拳。 “碰！”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响起。 紧接着是一阵清晰可见的骨折声音。 而那身高接近两米，雄壮有力，足足有两三百斤的庞然大物，竟然被邓春来一拳击飞三米多远。 刹那间！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而黎源也从刚才的自信满满，成了惊慌失措。 他……他根本没有想到。 黎家训练出来了绝对高手级别的保镖，被对方一拳击破！ 他看向陈路的眼神里，瞬间就多了几分愤怒！ “你……” “好胆！” 陈路讥讽一笑：“呵呵。” “你有意见？” “在这里挡着碍事儿。” “要我帮你报警或者打120吗？” 黎源盯着陈路，一张原本俊俏无比的脸上，写满了怨恨和狰狞。 “你给我等着！” 陈路微微一笑：“好走，不送！” 而这时候，一名保安急匆匆跑了进来。 “窦局长，怎么了这是……” “报警！” 黎源摆手：“不用！” “不需要。” 在这些家族之间，若是这种小打小闹都需要报警的话，绝对会丢尽颜面。 “你等着！” 陈路笑了笑：“好！” “不过……” “黎源，是吧？” “你可得尽快啊！” “我爷爷等了好几十年。” “都没等到。” “我可不想等你这么久。” “呵呵！” 两人的这一番交锋，顿时让现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而这时候。 窦玉生原本就在头疼这时候该怎么办。 他原本真的不想参和进来的。 毕竟，一边是黎家。 一边是陈家！ 但是！ 这一刻，黎源突然转身过来，恶狠狠的盯着陈路： “你陈家，老的老，死的死，现如今，还有几个能争锋的？” “干脆！” “以后你陈家别搞医了，索性去做买买吧！” “免得丢人现眼” 陈路不怒反笑：“手下败将。” 说话间，甚至看了一眼地上的保镖。 黎源顿时气坏了！ “你……不要太嚣张。” “你陈家除了请客卿，还有能打的人吗？” “陈路！” “有本事你……” 陈路捏了捏鼻子，眼神多了几分凌厉，淡淡的说了句：“手下败将。” 黎源：！！！ 他真的要快被陈路给气死了。 这个混蛋！ 除了这句话，还会说啥？！ 而窦玉生这时候，皱眉走了过来。 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知道，自己帮助陈路，没用！ 可是，若是帮助黎源，这是雪中送炭。 而且，他原本已经搭上了这一条线。 瞬间！ 窦玉生做出了决断。 他沉着脸走到了陈路身边：“这是什么场合！” “谁让你动手的！” “还有！” “这里是全国中医药局长会议！” “陈路，你要干什么！” 说话间，窦玉生满是严肃，甚至眼神里凶戾，满身怒气！ 陈路看着窦玉生，微微一笑： “很抱歉！” “窦局长。” “家里人担心我出门碰见一些乱咬人的狗。” “特意给我安排了保镖。” “这对方先动手的……” “当然了，法律意义上，这属于互殴。” “若是黎源需要我们承担法律责任，或者是赔偿医药费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 说话间，他看向初一：“有钱吗？” 黎源听见这话，就如同被羞辱一般。 直接说了句：“多谢窦局长。” “这件事儿，您别管了。” “我自己处理！” 要是真的把陈路的保镖抓了，他黎源绝对在圈子里丢尽颜面。 而此时，保镖已经安详的睡着了。 初一连忙招呼司机还有另外一名保镖把他抬上车带走。 临走前！ 看向陈路的眼神里，更是如同一只发情的兔子，满眼猩红！ …… …… 第271章 逼问! 陈路对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现在也不是一个小白，对于世家大族之间的竞争，也十分了解。 只要不过分，就不会有事儿！ 大家都有靠山，年轻一代，都是天才，甚至于，各大家族之间，还通过这种青年一代的交锋来磨炼彼此。 至于报警？给医药费等一些世俗手段。 那简直是一个笑话！ 至于黎源那凶狠报复的样子，在陈路看来，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你若有能力，就打来！ 没有能力，夹起尾巴做人。 你若是用非常规手段……陈路甚至是巴不得！ 你若敢来，他不介意灭了对方。 随后，陈路淡淡的笑了笑：“让大家见笑了。” 说完，他径直走向报名的地方：“你好，我来签到。” 甚至于，陈路都没有多看窦玉生一眼。 刚才对方的言论，说白了，就是在偏袒黎源，对于这样一个人，哪怕是领导，难不成还让自己主动道歉不成？ 大多数人，对于领导，都存在一个误区。 那就是对方位高权重，管理他们，所以，这让众人难免会产生一些畏惧心理。 可实际上，对于陈路而言，他可不怕这种事情。 一来，他上面有钱老爷子直接关注。 二来，还有家族给自己兜底。 所以，只要他不做出来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就没有关系。 至于让他去吹捧阿谀一个自己都瞧不上的领导，完全就是一个无稽之谈。 看到这一幕，窦玉生的眼神里，果然多了几分不悦。 陈路这是不给他面子啊！ 但是，窦玉生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现如今黎源也走了。 他也不愿意去得罪陈家。 虽然他是领导，级别也不低！ 可是，窦玉生内心又何尝不清楚呢？ 这些大家族的弟子发生争端，他窦玉生并不愿意去干涉。 更何况，陈路甚至不把黎源放在眼里，自己傻乎乎的去偏袒几句黎源，这有必要吗？ 黎源刚才在场的时候，窦玉生能发言维护一番，已经够了，没有必要去得罪一个人。 窦玉生淡淡的说了句：“大家散了吧！” 说完，自己率先上楼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内心顿时有些惊讶。 要知道，刚才陈路可没给窦局长面子啊！ 这窦局长……竟然没有说什么？ 一时间，周围沉默不语。 只是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都是老狐狸，谁能不知道其中肯定有些蹊跷？ …… …… 当天晚上，酒店安排有晚宴。 陈路来了现场。 窦玉生看见陈路到来，甚至有些惊讶。 不过，这一次，窦玉生对着陈路竟然笑了笑。 陈路也是主动点头：“窦局长，您好。” 窦玉生点了点头，没有说太多话。 他虽然不愿意得罪陈路，可是……若是走的太近，也不太合适。 陈路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径直走到了徽州省中医药管理局余家辉的旁边。 余家辉看见陈路，笑了笑：“陈局长，快，这边坐。” 陈路点头：“余局长，呵呵，上一次见面比较仓促，可感触颇多。” “所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多和你聊一聊。” 桌子上人不少，大家看见陈路和余家辉坐在一起，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余家辉微笑点头：“太客气了。” “不过你说的对，上一次的确太仓促了，很多观点，我们还没有达成共识。” “今天晚上若是有时间的话，一起坐坐啊。” 陈路微笑点头：“好！” 余家辉身上有很多东西，是陈路很欣赏，甚至是喜欢的。 他本身并非是医学出身，是农大毕业的，后来做了农大的校长，然后机缘巧合之下，又去了中医药大学做校长，随后才到了中医药管理局。 这些年来，徽州省能打造出几十万亩的试验田，这本质上离不开余家辉的功劳。 所以，他的经历让他对于中医药的种植有独到的眼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很深入。 一开始的时候，周围众人对于陈路，还有些不太熟悉，甚至是因为今天和黎源的事情，导致众人对陈路有些冲击。 可是！ 伴随着聊天的深入，一桌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特别是当大家得知陈路本身就是中医出身，而且现在还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之后。 更是热情了很多！ “陈局长，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发展，我们是看在眼里，眼馋在心里啊！” “是啊，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得劳烦你这样的专业人士去我们那儿给讲讲课。” “没错，这潼川省中医药大学的发展，已经被国家登报宣传了，博士后流动站的建立，更是会让这个发展更上一层楼。” “嗯，博士后流动站，是一个产学研基地，完全可以走学校带动科研，科研带动生产，生产促进发展的路线。” ……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庸才。 这一桌人里面，不少人都是在中医药领域沉浸多年，有着独特的思维理念和工作经验的。 一时间，大家聊得十分投入。 在得知，陈路和余家辉正在合作开发中医药种植项目的时候。 一群人更是积极响应。 有时候，圈子这个东西，很重要。 这几个地方的人，大多数都是中部地区的。 而中部地区的地域特色，也就决定了他们的发展和那些沿海地区等截然不同。 大多数的省份，经济情况，其实不容乐观。 有时候，中医药的发展，往往很依赖经济。 就比如杭州这几年，中医药门诊报销比例与日俱增，大家的消费意愿很高。 如此一来，就会促进本地的中医药发展。 再加上政府的投入也大，科研经费很充足，这就会带动中医药事业的发展。 而中部地区，本身经济就相对落后，如此一来，自然发展只能靠自身。 这一番聊天。 陈路也没有想到，他很快就成了中心人物。 大家都希望可以加深了解，彼此合作。 对此，陈路自然是欣然接受，乐此不疲。 晚宴结束之后，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相聊甚欢，甚至一时间都不想散场。 再加上，今晚有领导在，也不适合喝酒。 可是，都是老男人，若是没有酒，总觉得差点意思。 陈路见状，顿时笑了笑：“其实，我也算是半个东道主。” “要不……大家有时间的话，我带大家去一个地方。” “到了以后，我们好好聊一聊，如何？” 这时候，余家辉拉住陈路，小声说了句：“陈老弟，这个……我们出来开会。” “有些东西得注意。” “娱乐场所……可不能乱来安排啊！” 陈路笑了笑：“不会的！” “余老哥放心好了。” 说话间，陈路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来了三辆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 陈路招呼大家纷纷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门口清一色的奔驰，一行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晚跟着陈老弟，我们可是要沾光不少啊！” “是啊！” “今天你那辆车可把我吓到了，一千多万的定制款奔驰，陈老弟，你这太高调了啊。” “是啊，我们这种体制里面的，稍微要注意一点的，可不敢因为这些小事儿出问题。” …… 众人的话，也都是好意，陈路笑了笑： “这都是家里的车。” “大家别介意。” 随后，车子直接在钓鱼台国宾馆的门口停下。 众人见状，顿时有些惊讶。 虽然说，大家级别都不低，对于钓鱼台国宾馆也有所耳闻，也来过。 但是，大家却也知道，这里的预订可不是那么随意的。 作为国内着名的国宾馆，钓鱼台国宾馆有着悠久的历史，最初是金代章宗皇帝的钓鱼台行宫，后来成为明清两代皇家园林的一部分。 现代的钓鱼台国宾馆始建于1958年，主要用于接待外国元首和政府首脑，以及举办重要的国事活动。 这名字，也沿用了下来。 车子刚停好，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走了过来。 “陈公子！” “您过来了。” “这边请，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陈路微微一笑：“多谢孙经理。” 对方闻声，连忙笑着说道：“陈公子客气了。” “说起来，您可是稀客，第一次带朋友过来。” “今天我一定得给您好好安排一下。” 作为钓鱼台国宾馆的经理，这眼界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他见过的领导简直太多了！ 甚至是，首都大事儿小事儿，他知道的不比那些高级领导要少。 即便是有些级别不低的领导来了这里，他都不会亲自接待。 可对陈路，却表现出来了足够的热情。 陈路身后的余家辉等人自然是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众人也是内心震撼，心有余悸。 说实话，大家来过钓鱼台，并不代表他们就达到了这样的层次。 要让经理亲自过来接待安排，这个陈老弟……也太不一般了。 说话间，众人在迎宾和经理的带领下，行走在其中。 古木茂密、溪水潺潺。 宁静优雅，低调奢华。 这就是钓鱼台最好的描述。 一行人很快到了一处楼前。 两侧有一对鎏金铜狮。 威武霸气，岁月的沉淀下，更是徒增几分厚重感。 经理介绍到：“这两尊铜狮，可不一般，原属于圆明园流失于英国的文物，后由英国女王返还。” 大家听见之后，顿时震惊不已。 陈路看了一眼这一号楼，顿时愣了一下。 “18号楼……” “换个简单的地方吧。” 听见这话，顿时经理微微一笑：“没关系，这几天正好空出来。” “再说了，陈公子在这里宴请贵客，自然是得安排到位。” “更别提，诸位客人都是贵客。” 蓬荜生辉，自然不能乱讲。 这是国宴地方，他们还真的算不上是蓬荜生辉。 哪怕一声贵客，都足以让众人内心喜悦万分。 陈路闻声，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不得不说，这个孙经理真的很会来事儿。 周围的众人听见孙经理这一番话，自然是很开心。 要知道，18号楼，被誉为钓鱼台国宾馆中规格最高的楼。 有个名字，叫做“总统楼。” 18号楼，甚至于大多数人都不曾听闻。 但是，只要是听说过的，都会感觉震撼。 这里并不对外开放给普通公众。 主要接待的是政府团客人，如外国总统、国王等，由外交部安排。 对于费用高达5万美元一天的高自费代表团，也必须满足一定的条件才能入住，这些条件包括政治上的要求，只有那些由国家政府介绍过来的“国宾”才能入住。 所以！ 这个孙经理啊。 陈路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陈路还不至于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儿。 他和小爷爷，毕竟来过几次，并无它感。 余家辉等人，可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大家毕竟都是厅级干部。 身份地位都拿得出手，对于18号楼，只是有所耳闻。 今日是第一次亲身感受！ 这一番经历若是说出去，也是让人激昂澎湃，感慨万千。 一进门，中厅的吊顶龙灯采用的是鎏金工艺，重约7公斤。 孙经理一路跟随，一边介绍。 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第一次来，自己这么做，自然也是因为陈路。 虽然外界不知道怎么谈论，可是…… 从孙经理口中，是听到不少震撼人心的消息的。 世家大族时有常来，对于陈路的名头，这几年，也是听了不少。 再加上，有一次钱老爷子招待客人，在这里。 他亲自招待的时候，听到过钱老对于陈路的评价。 “若是用得好，足以称之为国之重器！” 这一番话，他铭记于内心深处，从来不和别人说起过。 今晚陈路给他打电话，让他惊喜不已。 18号楼内的宴会厅陈设了许多珍贵的文物，基本上都是明清时期的文物。 而且都是珍品！ 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一张巨幅的百骏图，这幅画出自于国画大师黄胄之手。 等到众人到了宴会厅之后。 孙经理这才离去了。 余家辉忍不住擦了擦汗：“好老弟啊！” “哎呦喂，今天你是把老哥给吓了一跳啊！” “这钓鱼台18号楼，传说中的总统楼！” “啧啧，真了不得啊！” “我感觉，这辈子都值了！” 其他人闻声，也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是啊！” “我来过几次钓鱼台，可是……却是第一次见到18号楼！” “我一会儿拍个照，你们别进我镜头里啊。” “哈哈！” 别看都是大领导，之前少喝了一点酒，现如今正在兴头，也顾不上其他了。 新鲜劲儿过去之后。 饭菜上来了。 酒是茅台迎宾的酒。 菜是高规格的国宴。 大家都有些感慨。 陈路却笑着说了句：“我觉得，这算不得什么。” “不是说这些钱。” “而是，和各位哥哥，相见甚欢。” “这更何况，我觉得，今晚，我们能聊出来很多合作的东西和领域。” 陈路很清楚，这些人对于自己的帮助，是少不了的。 他要在徽州省打造中药中心。 就需要周围兄弟省份来参与进来。 而且，若是可以在中医药管理局层面上，进行合作交流。 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中药的标准化制作。 需要更多的人参与。 中医药种植规模的完善，更是需要很多人。 一晚上。 原本大家都以为能喝不少酒。 但是，因为话题的专注度逐渐提高，导致大家喝酒的速度很快降了下来。 都不是年轻人，内心其实理智的很。 大家其实很清楚，陈路今天这么做，其实是需要帮手的。 无论是在中医药管理局内部。 还是在今后的发展领域。 一顿饭，一顿酒，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更何况，和陈路合作，帮助陈路达成梦想。 这其实是在帮助自己！ 帮助自己的省份。 这种事情，何乐不为呢？ “陈老弟，我跟你说，其实……中国中医药的发展，就需要你这样年轻有为，敢想敢做，关键是还有能力的年轻人来带头，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 “是啊，我们相信你可以做起来，你能把潼川省做好，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你的合作呢？” “没错，我们省，每年中药产量全国第三，这样的数据，可偏偏我们的中医药收入那么低，谷贱伤农，这中药虽然不能当成商品来做，可是……总不能被西方国家的标准控制在手里吧！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自己来做标准！” “你说得对，我们啊，岁数大了，跟不上时代了，你好好做，老哥们支持你！” …… 听着众人的话，陈路也是一顿感慨。 相比于晚上的价值，这顿饭，简直是物美价廉！ …… …… 而此时此刻，黎源也恰巧在钓鱼台国宾馆。 他宴请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一些领导来这里。 黎源也打听到了，最近18号楼没有人。 靠着大伯的关系，以及家族面子，他是能来18号楼的。 可是！ 黎源找到了孙经理。 “孙经理，我今晚招待贵客，18号楼，我听说没有人。” “能劳烦安排一下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包括窦玉生等人都有些惊讶。 18号楼！ 他们这些常年在首都的人，可是早有耳闻的。 窦玉生等部里面的领导，在酒店稍微作陪一番之后，早就离开了。 包括几个副局长，还有司长。 他们都没有待太久。 而黎源今天也是下了血本，用人情，想要安顿众人去18号楼。 其实，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这是也一个脸面。 也是彰显他身份地位的机会。 毕竟，18号楼，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了的。 哪怕是封疆大吏，想要去十八号楼，都不行！ 这甚至是需要外交部那边来安排的。 千万别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经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正厅级，而且是外交部直属单位。 执行的可都是政治任务！ 更别提人家的人脉圈子了。 黎源很清楚，请他们这些人吃饭，一般的场合，自然是没有意义的。 而18号楼！ 就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才看向孙经理： “孙经理，我大伯说最近18号楼好像没有什么招待任务吧。” 孙连微微一笑：“黎公子。” “很抱歉。” “18号楼，今天没空。” “要不，给你安排八号楼或者十号楼？” “今天都没有客人。” 此话一出，顿时黎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感觉被人落了面子，有些不悦。 窦玉生这时候，站出来说道：“小源。” “其实，在哪儿都一样的。” “没有必要去18号楼。” “我们在十号楼也挺好。” 听见这话，黎源脸色沉了下来。 孙连的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 甚至于，黎源在他眼里，其实算不得什么人物。 黎家不小，可是……压根比不上陈家这种超级财阀家族。 在圈子里的影响力，也差了很多。 虽然说，在首都这个地界看起来，陈家似乎很低调。 甚至于，黎家这种中等家族，似乎都能和陈家平起平坐。 但其实，底蕴这个东西，是差别很大的！ 没错，黎家有个副殿堂级。 陈家没有吗？ 陈家肯定有！ 甚至于，不止一个，或者说……陈家子弟都不知道有几个。 而且，陈家的能耐，不仅仅是在于有几个大佬。 而最恐怖的是…… 那些超级家族，有可能会产生源源不断的大佬。 他们的影响力，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 陈良贤这种子弟，陈家可不少啊…… 所以，孙连是绝对不会把黎源放在和陈路一个档次的。 黎源最大上限，无非就是黎家的掌权人。 可是！ 陈路的上限，是能把陈家带到一个新的高度上去。 这是有差距的。 至于圈子里所说的天才一代。 其实，什么是天才？ 难不成能挣点钱，经营个上市公司，就能算？ 扯淡！ 在大家族的人脉资源网络下，狗都能上市。 商业，在那些真正的家族里，无非只是一个游戏罢了。 家族里掌握的资源漏出来一些，都够那些晚辈折腾。 有时候，福布斯上的人和那些底蕴家族的差距，显然是有的。 举个例子。 为什么都是做电竞。 有些人，赌王门下的何公子的电竞公司能成为电竞第一股？ 而王公子的电竞公司，却没有上去呢？ 千万不要直说能力这个话题。 这些人的能力，没有一个差的，甚至是……影响力，王公子看起来更高。 而且电竞俱乐部的成绩，也绝对是王公子能打！ 可偏偏，何公子的公司，成为了电竞第一股！ 赌王的资产看起来，绝对不如王首富。 可为什么赌王的家族，在各行各业相继开花？ 这就是资源的掌控力！ 而且，这些老牌的资本，他们在很多年前，早就完成了原始积累，开始吞并资源。 李嘉诚的钱，难道真的只有福布斯上的三百多亿美金？ 开什么玩笑！ 李嘉诚家族的财富，至少在千亿美金之上，要不然他能拿下英国或者欧洲很多垄断性的产业？ …… 孙连微微一笑：“真的抱歉。” “有贵客订了。” 听见这话，黎源只能无奈接受。 毕竟，贵客这个词语，能被孙连说出来，自然是不一般。 他黎源虽然有几分傲气，但是还没有狂妄无知的地步。 在首都，他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但是……还有很多比他牛的存在。 …… 陈路等人没有待太久，大家吃过饭，聊了许久！ 离开的时候，孙连甚至送了每个人一份小礼物。 这是独属于18号楼的纪念品。 出来以后，酒店安排好了车子，把众人送了回去。 这边，人刚走。 黎源就走了出来。 恰巧看见陈路和孙连聊天。 顿时！ 黎源似乎看见了18号楼有人出来，这边准备出来看看是谁的。 结果，看到了陈路，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又是陈路！ 陈路自然也看见了黎源，只是，却转开了头，甚至于没有多看一眼对方。 这让黎源的自尊心似乎被打击了一下。 不过！ 黎源看向孙连，脸色有些不悦：“孙经理，这就是您口中的贵客吗？” 这句话，说实话很没有水平！ 就连孙连也是皱眉看着黎源。 黎源今天被陈路搞得本身就有些愤怒憋屈！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今天选的18号楼，是被陈路抢了！ 黎源最近的确是膨胀不少，特别是大伯从南方回来，到了首都，而且提了一级之后。 他自认为也已经跻身豪门！ 对于陈路，说实话真的瞧不上。 所以！ 当众就忍不住说了句。 而这边，孙连淡淡的看了一眼黎源：“黎公子，说话前多思考一下。” 黎源喝了点酒，本就有些上头，听见这话，顿时有些生气！ “他陈路凭什么能去！” 陈路看着黎源，忽然笑了起来，他淡淡的说了句： “哦！” “手下败将啊。” “你要吃饭吗？” “正好，18号楼，我剩了不少。” “去吧！”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留下黎源站在原地，差一些就愤怒的吼出来。 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 甚至于，差点失去理智。 …… …… 第二天。 全国中医药局长会议，正在紧张进行。 会场内，气氛比较严肃。 因为，钱老爷子，都亲自过来了。 会议在持续了一个小时之后。 窦玉生说道：“接下来，让宋局长来给宣读一下全省中医药发展事业的一个最新情况。” 很快，宋跃飞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之后，淡淡的说了句： “全国中医药发展情况，我们是有一些评分标准和评判标准的！” “这个排名，虽然说，不能代表各省份的中医药的具体情况，但是，却是从教育、科研、临床、文化与对外交流方面等多个方面进行的一番考察。” “我们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按照综合情况，进行了一个指数排名。” “具体排名，我也不多说了！” “重点说几个代表性的省份。” “中医药事业省际竞争力排名前五的省份：北京、重庆、广东、浙江、四川。 其中，北京市在教育、科研、文化与对外交流方面具有绝对优势，连续两年稳居第一！” “这一点，是值得学习的！” “而根据topsis法、rsr法和topsis与rsr模糊联合法的评价结果： 排名前三位的分别是四川省、广东省、河南省！” 话音落下，台下掌声不断。 不过！ 这时候。 突然宋跃飞副局长语气变得多了几分严肃。 “接下来，我得重点说一下最后三名。” “无论是从竞争力，还是根据topsis法、rsr法！” “倒数前三名，一直没有变化！” “分别是黑江省、徽州省、以及最后一名，潼川省！” “我觉得，几位领导，是不是要对此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在这个现场，让最后几名发表感言。 这多少有些不给面子啊！ 更何况，钱老爷子，还在上面看着呢。 而宋跃飞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甚至于，直接开口说道： “我不是有意为难各位！” “但是！” “我们这个局长会议，就是要发现问题，寻找问题！” “你们作为各省的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你们身上的担子很重。” “就由潼川省开始吧。” “陈路局长，请。” 宋跃飞的眼神有些凌厉。 而周围众人看向陈路的眼神，也有些叹息。 黎源坐在第二排，以咨询顾问的身份参与了这个会议。 只是…… 他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 你不是让我丢人吗？ 很好！ 我让你在全国各个省份的面前，好好丢丢人。 而且，要让你当着钱老爷子的面，丢人！ 这时候，昨天和陈路一起吃饭的众人，顿时眼神都不太好看。 他们看向宋跃飞那一副表情，自然是看出来了，这是故意针对！ 要知道，钱老都来了！ 有大领导在。 你这么说，是要让陈路直接声名扫地啊！ 窦玉生抬头，没有看向陈路，但是表情冷淡。 陈路心里自然也有些愤怒！ 这个宋跃飞啊。 哼！ 陈路自然注意到了后面黎源的表情。 他按下话筒开关键，看向众人，忽然说了句： “首先。” “打扰一下。” “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把我们省之前的吴明凯吴局长邀请过来。” “发表这个讲话。” “毕竟，我说实话，我站在这里，其实关于检讨这个事情，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 “所以，关于宋局长的问题，我很难做出解释来。” “毕竟，我上去才几个月。” 此话一出，顿时宋跃飞皱眉看向陈路，他根本没有想到过陈路竟然这么说话。 顿时！ 宋跃飞质问道：“陈局长的意思是，你不承认潼川省中医药事业发展不好？” “还是说，潼川省的中医药事业发展无论好坏，和你没有关系？” “我觉得，身为领导。” “要以身作则，你身为局长，必须要了解本地的情况，从而制定策略和发展方向。” “难道你对潼川省的情况，没有清晰的认知吗？” 宋跃飞这话，咄咄逼人，就是在对陈路进行逼问。 甚至是不少人都已经清楚的意识到。 陈路今天，有点难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钱老爷子，却眼神微微亮了起来。 他好奇的看着宋跃飞，又看向陈路。 钱书恒没有一点想要干预的准备！ 他当初让陈路上去，就是让他来做，不参与不甘于，顺势而为。 上下级关系，其实何尝不是一种磨炼呢？ 一时间！， 他忽然很想知道，陈路如何面对这个情况。 这时候，突然余家辉开口说道： “宋局长，你这有点为难陈局长了吧。” “陈局长上去这才几个月？” “而评判是截止到六月底的，那时候陈局长才上任没多久。” “你让他做出什么事情啊？” 余家辉开口之后，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都开始支持陈路。 “对啊，余局长说的没有问题，我觉得，这不是陈路陈局长的问题就！” “没错，陈局长上去时间太短，批评陈局长，让陈局长做检讨工作，是没有意义的！” “我支持陈局长，陈局长上台之后，潼川省的中医药发展，有目共睹，为什么要让陈局长做检讨呢？” “没错，这甚至是个笑话，让陈路局长来检讨吴明凯犯下的错误，这不是背锅吗？宋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昨天和陈路在一起吃饭的那些人，很快就开口了。 千万不要觉得，身为领导就一定能管得了下属。 甚至于！ 千万不要觉得，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就能直接管得了下面省里面的管理局！ 哪怕是窦玉生，也不敢这么惹起众怒来。 很明显！ 宋跃飞这一番行径，瞬间让气氛激动了起来。 甚至于，不少人都开始指责宋跃飞了。 宋跃飞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若是来自全国各地省份的中医药管理局局长都不配合他们的工作。 宋跃飞也得废掉！ 这就和一个单位一样。 若是所有的下属都不听你领导的话。 你这领导存在的还有什么意义？ 其他省份的人，都不太想得罪陈路，所以并没有人说话。 而刚才站出来的局长们，瞬间也让宋跃飞的脸色变得铁青难看。 他原本是想要帮助窦玉生开口的。 也是想要帮黎源出口气的。 更是要让于东海卖他人情的。 所以，这才针对陈路！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多了几分诡异。 宋跃飞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站出来解释： “安静一下！” “大家可能误会了，我不是让陈路做检讨。” “我是说，陈路作为潼川省的局长，就不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既然坐在这个位置！” “而且，现如今三个月过去了！” “他难道对潼川省的发展没有了解吗？” “我只是说，让陈路关于潼川省发展滞后的情况，以及他对潼川中医药管理局的了解，做出汇报。” “以此作为学习和参考。” 宋跃飞的解释，这才让大家冷静下来。 而陈路看向宋跃飞，点了点头，开口道： “没错！” “宋副局长说的有道理。” “既然做这样一份工作，是需要有一定的专业性。” “我想问一下。” “既然做了表报。” “甚至，使用了topsis法、rsr法和topsis与rsr模糊联合法是三种不同的综合评价方法。” “我想看看，我们潼川省的具体情况。” “我其实也想知道，宋副局长的评判保准，是否真实！”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 陈路竟然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陈路的这个想法，甚至于直接把宋跃飞的大脑干懵逼了。 有这么……有这么做事儿的吗？ 我让你做检讨，你直接质问我的标准真实有效吗？ 钱书恒顿时也愣了一下。 他其实刚才带入陈路的思维和角度去想了一些解决办法。 他在思考陈路会如何做！ 可是，他千算万算，思来想去，怎么也没有想到陈路从这个角度突然出发。 而且！ 最重要的是，这个角度，很致命啊！ 要是搞不好。 直接陈路能反将一军！ 十分毒辣！ 宋跃飞皱眉：“这个东西，我没有准备。” 陈路微微一笑：“那很抱歉，在我看到表格和分析结果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讲话。” “因为我也不承认，我们是倒数第一！” 宋跃飞顿时脸色严肃的盯着陈路：“陈路！” “请端正你的态度！” 陈路冷眼：“宋副局长，请注意你的态度！” “我不是你的下属！” “更不是犯错的人。” “你也没有资格审判我，或者是站在制高点批判我！” “所以，请你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此话一出，顿时宋跃飞呼吸急促，眼神瞬间变得多了几分阴狠，而一张脸更是气的有些青紫色。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会当着这么多人，甚至是钱老的面，如此不给面子！ 这瞬间把宋跃飞给气坏了。 若是陈路这么开头了，他以后的工作，谁还会买账？ 甚至于！ 他这么做，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果不其然，顿时现场所有人都被陈路的霸气给吓到了。 余家辉等人更是满脸惊讶，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看着陈路！ 这老弟，太牛逼了！ 窦玉生这时候，看见台下情况不对，议论纷纷。 顿时也有些着急了。 钱老可是看着呢！ 他正要说话，钱书恒淡淡的说了句： “陈路说的有道理！” “让工作人员把资料送过来。” “立马！” 钱老这边发话了，窦玉生连忙开始安排。 而此时，会议进入了休息时间。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 资料送了过来。 会议继续开始。 窦玉生：“陈路，资料送过来了。” “你有什么说的？” 宋跃飞也是皱眉：“这些数据都在这里！” “你随便看！” 陈路微微一笑：“钱老，窦局长。”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据说，这个排名，是谁在负责的？” 窦玉生淡淡的说了句：“宋局长负责！” 陈路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很好！” “那我想问，如果排名存在问题！” “那是谁的责任！”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的气氛里多了几分硝烟。 似乎……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场斗争即将开始。 宋跃飞盯着陈路：“我要是没有问题！” “怎么说？” 陈路微微一笑：“这不是你该做的吗？” “可若是有问题！” “事情可就大了。” “这个问题，不仅关乎到国家政策制定，涉及到省内中医药的发展，还对各个省份的名誉，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所以，这个结果，我会和我们当地领导汇报！” “若是我们不是倒数第一，我相信……” “我们领导，一定会找宋副局长要个交代的。” “同样！” “如果错了，这是一件十分恶劣的事情。” “我相信，窦局长，也一定会严肃处理的，对吗？！” 现场的所有人瞬间被陈路如此凌厉的态度，给吓了一跳！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陈路会这么凶残！ 而这时候…… 陈路直接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topsis法、rsr法和topsis与rsr模糊联合法是三种不同的综合评价方法，它们在多指标决策分析中被广泛应用。 但是！ 归根到底，这是一种新的数据分析法。 牵扯到数据分布及样本含量，使用到n行m列的原始数据矩阵，通过秩变换消除量纲，并计算能够反映评价对象优劣的指标秩和比的方法罢了。 看起来很高级！ 但是，在陈路眼里，却有着不小的问题！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些数据，是存在问题的。 想到这里，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只是，这一刻，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残忍！ …… …… 第271章 班门弄斧?! 可能在场的人都不太清楚，或者已经忘记了。 他陈路可不仅仅只是一名公务员，他还是……一个世界级的数据分析大师！ 自己一开始出名的原因是什么！ 陈路真正走进大众的视野，一战成名。 是当初他发表在《柳叶刀》上面的那一篇关于潼川省的pvc输液管带来的不良反应。 其中涉及到大量的数据分析。 也就是那一次，陈路的统计学以及数据分析水平，成为了国际顶级行列。 呵呵！ 出来混，谁还没有点副业啊？ 更何况。 你们的主业是领导干部公务员。 而这……只是我陈路的副业罢了。 想到这里，陈路的笑容，更加多了几分讥讽。 而此时，现场的气氛十分诡异。 大家都不太清楚到底陈路要来这一份数据分析，和统计结果是为了什么。 就连宋跃飞副局长，此时此刻，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 唯独钱老爷子，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说实话！ 他岁数大了，已经很久没有让人知道他当初的职业了。 他钱书恒，之所以到现在，也是自己的老领导觉得自己岁数大了，不希望自己在退休之前，继续从事得罪人的行业了。 钱书恒早些年，可是做了三十年的纪委工作！ 这三十年来，他这一把刀，可是斩了多少的“英雄豪杰”啊！ 这一次，他同样，眼神里有了无奈！ 说实话，他有些不愿意看到一些事情。 可是！ 若是真的遇到了这种事情，钱书恒的刀，可从来没有生锈过！ 这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路身上！ 而不多时！ 宋跃飞有些被陈路的笑容看的有些发毛。 他皱眉看着陈路：“陈路，大家的时间有限！” “现如今，数据也给你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陈路微微一笑：“刚才宋局长说的很有道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既然在这个岗位上，自然要做出来该有的一番事情。” “不过……”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宋副局长。” “这个数据，你懂吗？” 宋跃飞本来就对陈路一百个不满意，现如今他更是一口一个“宋副局长”更是让他有些皱眉。 不过，陈路的这个问题，倒是让宋跃飞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懂吗？” “很好。” “看来，陈局长对于我的工作，是有有些不认可啊！” “我宋跃飞从事数据分析工作多年，早些年更是在科技部从事专业工作！” “我自然是能对自己的这一份数据十分保证。” “同样，也能对这一份数据负责！” 宋跃飞并不觉得陈路能看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甚至于，他觉得陈路就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毕竟，这样的专业化分析，利用到了秩变换消除量纲，以及指标秩和比。 这些数据，哪怕是专业人员，也绝对看不出来任何毛病！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气势直接就上来了。 他顿时一拍桌子！ “宋跃飞！” “你伪造数据，滥用职权。” “利用自己的技术，弄虚作假，更是污蔑潼川省，同时欺上瞒下！” “你可知罪！” 陈路的这一番动作，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就连钱书恒喝水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差点把水灌进鼻子里。 一时间，钱老爷子气的眉毛都抖了抖，差点想骂娘。 你这该死的小东西！ 要吓死老头子啊！ 我他妈这么大岁数了，心脏本来就不好。 你这么做，别有居心啊！ 而宋跃飞听见这话，也被吓了一跳。 他内心怦怦乱跳，差点一个趔趄。 周围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路如此火爆。 竟然直接在现场就发作了起来。 这一番动作更是惊天动地，没看见就连钱老爷子也吓了一跳吗？ 余家辉等人更是略显尴尬的看了一眼陈路。 好家伙！ 老弟，你这暴脾气，把我们都差点吓死啊。 在场的可都是厅局级干部以上啊，你这么做，万一吓死了人，这得承担法律责任呢。 而这时候，窦玉生也忍不住生气了。 “陈路！” “注意你的态度！” “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是在开会！” “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了，有必要拍桌子吗？” “你这什么臭毛病。” 窦玉生也是被陈路吓了一跳。 而宋跃飞此时更是急得跳脚：“陈路！” “你注意你的态度！” “什么叫做欺上瞒下，什么是伪造数据！” “我哪儿错了？！” 陈路冷笑一声：“宋跃飞副局长。” “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也不懂啊？” “可能你还真的不清楚，我是我们国家教材改革委员会的成员，更是医学统计学编委。” “我的统计学，可能你老师都不一定比得上。” “你这样三脚猫的功夫，就在这里乱来。” “你是一点不把中医药管理局放在心上啊，更是不把我们在场每一个同志放在眼里！” “我很好奇，身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副局长，你身上的担子，肩膀上的责任，心中的是实名究竟何在！” “是什么让你欺上瞒下，伪造数据，做出来这样的一番成绩的！” “你说你对！” “好！” “我给你指出错误来。” “rsr法是一个非参数计量的综合指数，具有0~1区间连续变量的特征，其所有比较组秩和比之和为（n+1）\/2，可是你明显在这其中增加了一个变量，让计算公式出现了问题！” “这是常见的r模糊联合法的错误。” “如果按照你的分析方法，指标c值和rsr值的不同权重比w1:w2，按照公式ci x w1 + rsri x w2重新计算模糊联合并排序，绝对是有错误的矢量存在的。” “可是，你并没有深入计算！” “为什么？” “无非是因为计算不下去了！” “如果按照设定w1:w2分别为1:0、0.1:0.9、0.5:0.5、0.9:0.1、0:1，根据择多原则，从其分组中择多者选定特征集，即为综合评价结果。” “绝对不是这样的结果！”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严格按照模糊联合法的步骤严谨进行。” “而是在其中，增加了一个变量，导致了算法的错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我们潼川省的排名，绝对不是倒数第一，而同样，徽州省的排名也绝对不是倒数前三！” “你无中生有，滥用数据，故意陷害我们几个省份。” “居心何在！”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而宋跃飞也被陈路的这一番话给吓了一跳。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能计算出来！ 而且是用心计算。 甚至没有使用计算机。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为了得出这些数据，宋跃飞可是费尽了心思。 在算法和矢量上增加了一些特殊的步骤。 可是！ 这种情况，一般人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哪怕是自己的老师，甚至是国内的专家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发现问题！ 可陈路……他……他怎么就能做到呢？ 一瞬间！ 宋跃飞那一张白皙肥胖油腻的脸上充满了惊讶，一双眼睛更是略显颤抖！ 甚至于，在这一刻，他有些害怕了。 他真的想不到，在这样的会议现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简直……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样专业的数据分析方法，哪怕是国内顶级专家都无法发现。 他陈路一个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凭什么能看出来。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窦玉生此时的脸色，也明显有些变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竟然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方向进行翻盘。 而且，这个角度若是真的翻盘了的话。 宋跃飞……可真的就完了啊！ 不仅仅是他们。 此时的于东海更是惊讶，他一点没有想到，陈路能在这个环节发现问题！ 黎源的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盯着陈路。 要知道！ 他们为了这一步，可是费尽了心思。 他们想了很多办法，这才想到了现如今这种让人抓不到把柄的角度。 谁能想到，陈路竟然能发现！ 黎源简直是难以置信。 甚至于，看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和危险，但是更多的还是仇怨。 昨天晚上的事情，陈路一而再的得罪自己，让自己颜面扫地。 这已经触及到了他黎源的底线了。 而这一次…… 黎源眯着眼睛，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阴狠的杀机，若是有机会，他甚至恨不得解决陈路以绝后患。 时间，在这一刻，甚至开始凝滞起来。 气氛也瞬间攀升，多了几分阴郁和沉闷。 钱书恒的脸色，看似没有变化，可那一双眼睛，却多了几分阴冷。 这时候！ 宋跃飞直接站起来：“陈路！” “不要以为自己懂得几分统计学手段和数据分析方法，就在这里信口开河，为所欲为！” “这些数据，都是经过严格的分析，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统筹完成的。” “你胡言乱语，简直是太狂妄了！” 陈路微微一笑：“狂妄？” “呵呵！”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狂妄。”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这一番行为，会造成何等严重的后果！” “既然你要较真！” “那很好！” “接下来，我说一下正确的排名的。” “首先，黑江省，应该排名第29，而徽州省，应该排在28，槐安省应该排在……” “也就是说，以上几个省份的排名，我不知道究竟宋跃飞副局长究竟是用何居心，竟然全都给排名下降了。” “这些同志，你们难道真的能忍受被如此一个不专业的人，一个擅自做主，诋毁我们省份的人，来站在这个位置吗？！” 此话一出，顿时余家辉和黑江省的几个领导都怒了！ “好你个宋跃飞，你究竟是用何居心，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要这样针对我们！” 余家辉怒火直接上了头，忍不住站起来就是破口大骂！ 而黑江省的东北汉子更是毫不留情： “宋跃飞，你太牛逼了，我算是涨了见识了，我现在才明白，为啥我努力了好几年，每年都是倒数前三，无非就是前前几年开会的时候没给你好脸色吧？你这种人，也配做副局长！” “窦局长！” “不……钱老爷子！” “今天您也在场，您帮我们评评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 宋跃飞真的害怕了。 数据，并不能单纯给一个人造假，这样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宋跃飞是一个专业的人员，所以，他采用的是比较高级的手法。 一般情况下，根本看不出来。 可谁曾想遇到了陈路这样的妖孽。 几乎就是这么一瞬间。 现场好几个领导群情激奋，指着宋跃飞就是一番指责，黑江省的东北大汉更是气的拍桌子差点骂娘。 一时间，整个会场，就如同菜市场一样热闹。 陈路一双眼睛阴冷的盯着宋跃飞，等着对方给出来一个解释。 而此时此刻，伴随着这些省份被陈路说出来，宋跃飞内心最后的一丝丝的侥幸，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个陈路！ 他是……真的知道这些事情。 宋跃飞的身上，一阵阵的白毛汗都开始渗透出现，紧接着满身满背都湿透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都席卷心间！ 若是这一次，真的当着钱老爷子的面，自己这么大的错误出现。 自己可能真的就完蛋了！ 他宋跃飞千算万算，也不曾想到，陈路会如此专业。 不，这已经不能说是专业了。 这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层次！ 一眼能看出来问题，甚至是能纠正排名，这样的水平，国内根本不可能出现。 这也是宋跃飞铤而走险的自信所在。 这没有国际级顶级专家的水平，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宋跃飞看着场面有些失控，内心的紧张也无以复加。 “不！” “不可能，绝对没有错误！” “陈路，你这是在污蔑我！” 窦玉生此时也吓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现场会出现如此暴乱。 而且，陈路也太阴险了！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有限，直接让周围受到影响的人直接帮他说话。 甚至于！ 陈路也很聪明，他并没有把那些被提高名次的人说出来。 因为这样说出来，无疑是给自己树敌。 可陈路这么做，已经十分狠辣了。 让宋跃飞几乎没有应对的办法。 宋跃飞啊！宋跃飞！ 你这个废物。 让你第一个出来，你竟然不是陈路的一合之敌。 简直是废物到了极点。 窦玉生连忙控制眼下的局面，忍不住说了句： “好了！” “大家安静一下！” “关于数据的真实性，宋跃飞也好，陈路你也罢，你们都不是专业的从业人员。” “这个数据，暂且作废。” “我们会邀请专家亲自进行一份校订，得到更加权威的数据出来！” “这件事儿，大家也别纠结了。” “我们采用这种国际性的计算方法，也是为了更好的帮助大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至于排名，这个其实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从一些事情中发现问题，从而解决，这才是关键所在！” 窦玉生的话，看起来是在平息这一次的动乱。 可是！ 在不少人的耳朵里，这是在搅稀泥。 这其中偏袒宋跃飞的架势，任凭谁都能看得出来。 顿时！ 陈路有些不乐意了：“窦局长！” “此言差矣。” “您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 “刚才，您还说，我们要有荣誉感，要有廉耻心！” “要知耻而后勇，要荣誉而不焦躁。” “怎么现在就无所谓了？” “我们一个个都是全国各个省份的局长，我们很在意自己的排名。” “就如同考试一样，现在宣读结果呢，我们怎么就能不在意呢？” “宋跃飞副局长亲口承认，他能为自己这一份数据负责。” “为什么现在就成了不重要了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犯了错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而且，有些错误能原谅，可是……有些错误，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原谅！” “所以，很抱歉，你这话，我们不认可！” “大家说对吗？” 此话一出，余家辉顿时点头： “没错，窦局长，宋跃飞已经把文件下放到了地方里面，我们中医药管理局可不是单纯由上级单位来管理的。” “也是有配合当地政府完成相关工作的！” “这一句轻飘飘的错了就完事儿了？这我们的省份的荣誉感，我们就这么算了？” 黑江省的领导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今天的这件事儿，若是没有解决方案的话，我绝对是不认可的！” “他宋跃飞这么做，就如同陈局长说道的那样，就是知法犯法，而且是滥用职权，欺上瞒下，情节恶劣，必须要受到严惩！” “所以！” “这件事情，绝不姑息！” “若是这么算了，我宁愿不参加这个会议，甚至于，我宁愿辞职不干！” “今天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说法！” …… 能做到这个地方管理局一把手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现如今，看见机会，都站了出来，纷纷表示不满！ 宋跃飞这一刻，真的害怕了！ 他一瞬间，看着陈路的眼神，甚至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也平面而来。 让他的骨髓甚至都能结冰！ 太可怕了！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在陈路的煽动下，已经越发严重起来。 窦玉生的脸色伴随着陈路这一番话，已经明显变了。 甚至是也产生了一些火气！ 顿时！ 他皱眉看着陈路：“陈局长！” “那你觉得，这件事儿应该怎么处理呢？！” 这一番话，让领导说出来，显然是动了怒。 周围众人看着陈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就连一旁的首都的管理局局长谭正明也是淡淡的说了句： “小同志，不要这么大火气！” “这是首次使用国际标准的topsis法、rsr法和topsis与rsr模糊联合法。” “任何新东西的引进，都是需要一段适应过程的。” “所以，多一些包容吧！” 首都中医药管理局局长谭正明年仅40岁。 按道理说，能到这个级别，实属不易，未来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他在圈子里也有一定的地位。 大家都给他几分面子。 可是陈路微微一笑：“哦？” “是吗！” “这位老同志。” “你这么说，自然是有理由的，毕竟……按照这个排名，首都可是第一！” “但是！” “我说实话，按照真实结果来评判的话。” “首都可不见得是第一啊。” 谭正明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阴沉，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老同志呢，陈路显然是对他有些不尊重。 不过，他皱眉看着陈路，眼神里的不快几乎一闪而过，随后笑着说道： “谁是第一，重要吗？” “中医药的发展，是全国性的问题。” “我倒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一，我在意的是全国中医药事业的顺利发展。” “年轻人，眼界和格局，放大一点。” “你有这样分辨数据的本事，就应该放在更好的平台上去发挥出来。” “对吧？” “只要是促进全国中医药事业的发展，这都是好事儿。” 谭正明在首都，和这些领导们接触的比较多。 所以，他自然是要维护宋跃飞等人的。 而且，还能卖给窦玉生一个面子。 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他这一番话，格局很大，让不少人都是感觉到几分舒服。 更何况，谭正明的水平，的确很高。 他既讽刺了陈路的格局小，也顺利的把话题调转了风头。 陈路微微一笑：“是啊！” “第一，第二，区别不大。” “可是，为什么倒数第一第二第三就要发表反思呢？” “而且！” “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儿。” “这位老同志，你在这个岗位也很多年了，参加工作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学到那些领导的一句话吗？” “人民的事情，没有小事儿！” “既然要做排名，那就公正的来做，公平的来做，实事求是的来做！” “要按照科学方法，真实的去做！” “这位老同志，首都是重中之重，作为国家的代表，各个省份地区的先驱，就要做好。” “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 “什么叫做第一次可以出错！” “我觉得，问题就在你这里。” “中医药的发展，需要的是结合现代化的水平，用严谨科学方式。” “若是按照你这么说，随随便便出错，哪能出成绩？” “我们要反思，寻找问题！” “也要根据问题，去解决困难，寻求突破。” “若是一开始就出了问题，那做这个的意义在哪儿？” “是为了浪费国家的资源，还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亦或是浪费人民的精力！” “这位老同志，我觉得你是真的老了，什么是格局！” “格局是实事求是，是实践求真知，是科学的发展观，是现代化的严谨！” 陈路和谭正明几乎是针锋相对，而且，句句在理，字字珠心，一方交锋之下，更是高下立判！ 谭正明刚才的随和顿时烟消云散，看着陈路的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仇视。 瞬间！ 气氛再次焦灼了起来。 而这时候。 钱书恒终于说话了：“陈路说的有道理！” “既然我们耗费精力去做这件事儿了，就得从其中寻求到一些关键的因素。” “要我说，去邀请一些专业人士过来。” “让他们来做吧。” “现在就去。” 窦玉生不敢拖延，连忙点头：“我现在就去。” 宋跃飞这时候站起来说道：“我们可以找国家数据分析研究院来做。” “他们更加专业一点！” “我不认为自己的数据分析存在错误。” “陈路一而再的诋毁我，我自然也想求个公道。” 钱书恒点了点头：“好！” “让他们直接过来。” “小刘，你去和宋跃飞一起去联系对方。” 宋跃飞听见这话，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国家数据分析研究院，他可是有认识的人的。 顿时！ 他连忙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现任院长更是他原来在科技部的经常有过合作的王正伦院长。 而此时！ 陈路听见这个名字之后，顿时也觉得有些熟悉。 当初董成浩等人造谣自己数据造假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个研究院做的。 只是…… 后来那个负责人自首了，虽然被宽大处理。 可是，却也被调走了。 而现任的院长叫王正伦。 陈路顿时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 没多久！ 宋跃飞连忙和钱老的助理去准备起来。 而会议再次换到了别的话题，继续开会。 可是！ 终究现场很多人有些心不在焉，大家都在等待这个结果。 谭正明的眼神更是时不时的飘向陈路，显然是有些意见的。 可陈路却压根没有当回事！ 谭正明见陈路如此淡定，顿时冷笑一声。 他们这些人都在首都，自然是合作频繁。 对于数据分析研究院的那些领导，经常打交道。 宋跃飞更是原先在科技部的。 所以！ 他自然不认为陈路能赢。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 一个小组匆匆赶了过来。 王正伦进来以后，对着钱老打了个招呼之后。 钱老直接说道：“核对数据，一定要正确！” “我要看到真实的反馈！” 听见这话，顿时王正伦连忙点头：“钱老，保证完成任务！” 宋跃飞此时挑衅的看了一眼陈路，甚是得意。 说实话！ 他自认为胜券在握。 可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王正伦看见了陈路，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忍不住看向钱老爷子：“钱老！” “还有窦局长！” “您让我来，实在是有些多余啊！” “甚至于，有些班门弄斧。” “有这位在，其实完全就够了。” 钱书恒微微一愣：“哦？！” 而宋跃飞也是愣了一下。 他顿时内心激动无比！ 他没有想到，王正伦如此给自己面子。 甚至于，就连窦玉生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窦玉生呵呵笑了笑：“宋局长的水平，我们自然是认可的！” “可是，有些小同志啊，心里不满意。” “为了公正公平，还是需要王院长来帮忙校订一番。” 宋跃飞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蔓延在心头。 骄傲！ 自豪！ 甚至于，在看着陈路的眼神里，也充满了讽刺。 而这时候。 王正伦笑着说道：“比起我，人家更专业！” “甚至是……” “哎！” 王正伦苦笑的摇了摇头，走到了陈路身边，竟然微笑的说道： “陈教授！” “您在这里啊！” “早就想要拜访您，一直也没有等到您的回复。” “上一次，您给我们解决的那个难题啊，真的是十分救命！” “而且，那一次，让我们在全球一次数据分析大会上，斩获了奖项。” “这是我们国内第一个数据分析类的奖项。” “您帮助我们构建的高级算法体系，更是领先于国际一代。” 说到这里，王正伦对着钱老说道： “钱老。” “窦局长。” “有陈教授在，我这就是一个学生，甚至可以说班门弄斧！” “数据有没有问题，其实陈教授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的数据分析能力，统计学思维，在全球领域都是领先的。” “而且，陈教授也是我们目前国内统计学领域的专业委员会委员。” “若不是因为陈教授志不在此，说实话，我这位置，明显多余！” “现如今，就连全球统计学数据分析协会，也在邀请陈路教授希望他成为这个领域的权威，担任会长。” “陈教授在这个领域的地位啊……” “可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所以，我其实真的没有必要班门弄斧。” “陈教授若是说对了，全球没有一个人，一个组织，一个大学，敢说不对！” “同样，陈教授若是说这是错的，全球各大科研机构，数据分析协会，都没有人敢否认！” “这就是权威性！” “说起来，陈教授，也算我半个老师。” “我曾经有幸听陈教授讲过两节课，那两节课，完全改变了我对传统统计学的思维。”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谁能想到，今天竟然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正伦的话，就如同核弹一般，引爆了全场。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番话给吓到了！ 陈路…… 竟然这么厉害吗？ 一瞬间，众人的内心，就如同江海浪滔天一般惊讶。 而宋跃飞更是直接傻眼了。 他整个人的脸色，就如同吃了死孩子一样难受。 这他妈的！ 窦玉生更是满脸的震惊，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陈路身上。 而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王院长。” “你还是好好检查检查吧！” “要不然，我们宋局长还不承认自己犯了错！” “这数据，可是宋局长亲自把关做的。” 听见这话，顿时王正伦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本就是做学术的人，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子。 陈路的这一番话，更是让王正伦的脸色多了几分精彩： “难怪！” “难怪宋跃飞要亲自让我过来，甚至是叮嘱我用什么算法。” “好你个宋跃飞！” “你在统计学领域的造诣，比起陈教授一根指头都算不上！” “你有什么资格说陈教授！” 现场的气氛因为王正伦的出现，变得无比诡异。 钱书恒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看来…… 今天这情况，显然是有针对性的啊。 很快！ 王正伦还是带着人算了几遍。 没多久！ 他就走了过来，脸色十分难看，甚至有些愤怒的说到：“完全错误！” “这就是一次骗局！” “好你个宋跃飞啊！” “你简直是学术界的败类。” “就你还做这个东西？” “你知道不知道，错误的数据，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数据分析，本来就是为了求证事实，寻求问题。” “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在徇私舞弊，是在欺上瞒下，是在用科学技术知识滥用职权！” “这些错误，是故意为之。” “钱老！” “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这些数据，属于故意捏造事实。” “并不是偶然的错误，更不是巧合或者是失误！” “就是按照既有的结果，在反推数据过程。” “也就是说，这是一次典型的捏造事实！” 王正伦的话，震耳欲聋。 让不少人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这就如同一巴掌打在了宋跃飞等人的脸上。 谭正明此时也感觉是如同惹了一身骚一样难受。 钱老可是正在现场看着呢。 他刚才的话，已经给他贴上了标签。 钱老深吸一口气，幽幽叹息，说实话，真的很失望。 “王院长，有劳了！” 这边，王正伦连忙对着钱老说道：“钱老，这件事儿，影响深远。” “我一个搞学术的人不懂你们政治！” “但是，那些传奇说过，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错误的标准，足以毁掉一个时代！” “我明确的说明一件事儿：这不是小事儿。” “数据不会骗人！” 说完，他看向陈路：“陈教授，希望您有时间来我们研究院做客！” “不打扰您了。” 说完，王正伦起身离开了。 伴随着他的离开。 现场的气氛，终于有些压抑起来。 宋跃飞此时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烧烤一般炽热难耐。 他怕了！ 真的怕了。 他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顿时！ 宋跃飞突然站起身子：“钱老！” “窦局长！” “是我的工作失误。” “是我的疏忽……” “我检讨……” 窦玉生一言不发。 而钱老深吸一口气，对着一旁的人说了句话。 没多久。 几个工作人员进来，把宋跃飞带走了。 这一切，云淡风轻。 可是！ 正所谓，于无声处听惊雷。 所有人的内心都十分震动。 大家都知道，宋跃飞，可能完蛋了！ “继续会议吧！” 钱老淡淡的说了句。 可是！ 这一刻。 众人在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畏惧和震撼。 众人根本没有想到，陈路竟然还有这样的水平？ 就连钱书恒也是诧异的看着陈路。 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藏得这么深。 竟然在其他领域，造诣非凡。 这一刻！ 他忽然想到了谢仲云前几天找自己聊起来的陈路。 说他威胁自己。 现如今，钱书恒意识到。 这并非陈路威胁。 而是…… 这天下，适合于陈路的路，太多了！ 他绝对配得上天赋异禀这个形容词啊！ 不！ 天赋异禀，都不一定配得上陈路。 太震撼了。 接下来的会议，多了几分沉闷。 而陈路的破局，却也让在场众人看向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叹和好奇。 …… …… 上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钱老没有过来。 而陈路的上午带来了影响，让今天中午的饭局，多了几分谈资和焦点。 黎源等人离开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毕竟，陈路刚来一天。 会议持续了这才一般。 竟然就把宋跃飞这个先锋给直接斩于马下！ 可以说！ 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窦玉生一言不发，内心有些愤怒。 黎源更是有些不服气。 他原本还想要在今天的舞台上充分的表现自己的价值呢。 可没有想到，陈路竟然直接破局！ 让他们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窦玉生现在真的有些后悔了，可是……他已经和这些人绑在一起了。 说实话，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有一种预感，陈路……可能真的会带来一次强烈的冲击！ 而于东海和黎源等人，一个个眼神阴沉不定。 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今天针对陈路的事情。 显然要潦草结束了。 良久…… 于东海说了句：“算了！” “陈路的事情，我会亲自和他解决。” “我们先忙正事儿要紧！” “这一次的会议，无比关键，我们要准备好。” “而且，钱老也在。” “我们咨询团队，这一次若是做的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拿到典范和示范作用来做。” 窦玉生微微点头。 “嗯，正事儿 要紧！” 他说实话，真的不想再得罪陈路了。 饭局结束之后。 黎源跟着于东海离开。 到了房间之后。 黎源开门见山的看向于东海：“于叔。” “您计划找陈路挑馆吗？” 于东海眼神里多了几分傲气：“哼！” “说起来，我压根瞧不上他。” “可是！” “他得罪了我。” “我绝对不会让他好看的。” 黎源冷笑一声：“既然要出手！” “就来一次狠的。” “他陈路现在手里不少东西我都很喜欢。” “于叔叔，我这边，可以拿出来一些不错的筹码。” “我要让他，彻底死了！” 于东海听见这话，顿时笑了。 他巴不得呢！ “合作愉快！” …… …… 第272章 一笔大买卖 宋跃飞一事，顿时让陈路风头正盛！ 整个局长会议持续到现在，陈路成了最为显着，也是最为耀眼的一人。 哪怕窦玉生此时，都已经萌生了退意，实在不想和陈家这个第三代中最为优秀的弟子交锋。 而相比之下，黎源原本年纪轻轻就成为年轻咨询委员会主席，这样的名头，反而被陈路压制的死死的。 说实话！ 年轻一代，都在互相比较。 黎源作为黎家的第三代最杰出的弟子，也是在被圈子里的一些人上下比较。 而这一次的局长会议，自然而然，也成了各家闲聊的谈资。 这一晚。 京城俱乐部。 曾号称“中国第一富人俱乐部”，位于京城大厦顶层，可以鸟瞰北京全景。 它集商务、社交、健身于一体，曾云集了全球500强部分中国公司的总裁和相当数量的驻华大使。 这里的门槛，可不是一般的高。 而即便是俱乐部里面。 还存在不少的门槛！ 顶层，有一片特殊区域，叫清澜卉。 看起来，像是一个花店的名字。 可这里却是京城俱乐部最高端的一个私密会所。 会所内，人不多。 环境雅致，余音袅袅，暗香飘荡，时有欢笑。 清澜卉就在最顶层，还在京城俱乐部的上面。 几个人坐在上面，喝着酒，眺望着首都，任由微风拂面，好不惬意。 居高临下，颇有凌绝顶之姿。 仰面苍穹，更有腾龙跃起之势！ 目之所及，更有京都繁华之盛况。 …… …… “这个陈路，可真了得，竟然在统计学领域有如此造诣！” “嗯，这估计要给陈路加分不少！” “现如今，陈家第三代的争夺，已经越来越激烈了，毕竟……陈家家主即便是硬撑着，估计也没有几年时间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陈家若是听见了，你这话，简直是要命！” “我说的是实话罢了，生老病死，自然大道，追求长生，倒不如追求这一生，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我的追求！” 男子说罢，站起身子，眺望远方，举杯邀明月，壮志酬四方。 他年纪不大，三十五岁，英姿飒爽，目若星河，身形挺拔，面容俊朗。 大家闻声，微微一笑，没有在意。 他们这种人，若是没有这般凌云志，谈何承担得起家族重任。 “行了，别装逼了！” 一个男子忍不住笑骂一句：“就你会拽文嚼字。” “你要真有本事，和陈家的几个妖孽比一比。” “你们肖家在金融领域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去和那个陈知礼比一比呢？” 此话一出，顿时肖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行了，你闭嘴吧！” 顿时，大家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虽然在这里的都是各大家族的三代中的青年才俊。 可是，谁能和陈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比呢。 陈家陈德安年岁已高，这是事实，圈子里外都知道，所以他们也并非是不尊重陈家。 而是…… 大家族的事情，也是他们这些人的谈资罢了。 高高在上的那些存在，总会成为下面一些人的话题。 “不过，陈知礼再厉害，我觉得，也不一定能成为陈家第三代中的继承人啊！” “嗯，以前有陈知行，还有那个怪才陈知禹。” “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陈路！” 肖晨这时候忽然神秘兮兮的说到：“陈知礼前段时间，我听说吃了一个大亏，据说就是陈家内斗的结果，久康集团，你们听说了吧？” 听见这话，顿时几个人好奇了起来：“还真没听说，怎么回事？” 肖晨这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星光，笑着说道： “要说陈家第三代，谁能成为继承人，其实……我觉得只有一人！” “那便是陈路！” “真正的王者，从来不是靠继承打天下的。” “只有真正杀出来的人，才有资格问鼎。” “别看陈路现在比起陈知行、陈知礼等人兴许还差一些积累。” “可是，给他一点时间，我反倒是觉得，他才是真正可以会当凌绝顶的人。”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不免嗤笑出声。 “呵呵，肖晨，我看你的眼光，也就仅仅如此了！” 此话一出，众人寻声望去。 发现竟然是黎源。 黎源也在场。 黎源眼神里带着几分嘲弄的说道： “陈路他有什么资格当继承人。” “一时的失利，又有何妨？” “他不过是投机取巧，利用手段罢了。” “真要是比较，他差的还很远。” “若不是回归陈家，他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 “若不是陈知禹帮助，他陈路算什么东西！” “不过只是一个狼心狗肺毫无感恩之心的废物罢了。” “就连自己的妻子也看不住，甚至被人抢走。” “聂国平如此帮衬，才有了今天这般苟且之位，可偏偏狼心狗肺，把聂国平赶走。” “就凭他陈路，他有资格吗？” 黎源对于陈路是一万个不顺眼。 见现如今有人对陈路如此称赞，顿时出口驳斥到。 周围众人听见这话，顿时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 黎源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也不低。 更何况黎源家里长辈还刚刚提升了上来，到了首都，副殿堂级别。 可他这般羞辱陈路，还是让不少人内心多了几分惊讶。 听见这话，肖晨转过身来盯着黎源，忽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手下败将啊！” “呵呵，我以为是谁呢？” “你黎源比起陈路，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陈路若是被你说的如此不看，那你算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陈路羞辱，就连18号楼都去不了，你黎源也不过如此罢了。” “人家陈路哪怕是没有陈家帮助，也有经纶集团这样的企业傍身，你有什么？！” “你可别和我说什么上市的医药公司，呵呵……那不过是你靠着家族资源撑起来的门面罢了！” “要我说，你黎家这一代，可真的是废了！” “让你黎源做继承人，呵呵呵呵……我说句心里话，你若是做了黎家继承人，可能过些时日，这里都没有你来的机会了！” “珍惜吧！” 肖晨带着几分嘲弄，毫不在意的反驳道。 肖晨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顿时黎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整个人的内心都有些颤抖，陈路在他眼里，真的是一个心魔了。 这两天，陈路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 这让黎源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现如今，见肖晨如此这般，顿时怒不可遏。 “你等着吧！” “要不了多久，陈路将会一无所有！” “还有你肖晨。”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肖家好不容易进步一些，今后多久能被你折腾完。” 两人的针锋相对，引起来周围众人的注意。 不过！ 大多数人对于这个画面，非但没有出言阻止，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看起了热闹。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年纪不小，约莫三十岁，可保养极好，比起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也丝毫不逊色。 最重要的是身上的那一分气质，更是让人不禁心生几分惊叹。 哪怕在场众人都是大家族的子弟，可是……却也没有一人说自己能配得上对方。 “呵呵，有什么热闹，看来我错过了！” 女子的声音温雅，笑容淡然，周遭的艳丽花卉这一刻都黯然失色，这群星似乎都要为她闪亮一般！ “清澜姐，你来了。” “清澜姐。” “清澜姐，过来了啊。” “……” 大家纷纷对着女子打招呼。 女人不是别人，叫张清澜，也是清澜卉的负责人。 不过，这里原本只是她招待朋友的一个场所罢了。 张清澜绝对是一个奇女子！ 哪怕是肖晨和黎源，看见对方进来，都不由得沉默下来。 张清澜微微一笑： “黎源，肖晨。” “呵呵呵……果然是你俩。” 肖晨微微一笑：“清澜姐，被你听到了啊！” “不过也无妨。” “这黎家人啊，就喜欢吹牛，我只是看不惯罢了。” “人家陈路来到首都，就耍一些小计量，上不得台面。” 张清澜今年29岁，可是……所有人都却叫一声清澜姐。 这着实背后的 意义不一般。 张家，其实是可以和陈家媲美的家族。 张家，王家，陈家。 当初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不过，各大家族走到最后，势必会进入竞争和不断蚕食彼此的阶段。 可张家的所有男子，却都比不上张清澜这个女人。 张清澜的厉害，表现在方方面面。 她简直可以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主，从小就是他天才，一路横推，不断跳级，随后更是被挑选进入“智班”。 清华智班，这绝对是顶级！ 全称为“清华学堂人工智能班”，由姚期智院士创办，旨在培养人工智能领域的顶尖人才。 18岁就跟随团队研究出第一款人工智能。 随后，更是在家族的帮助下，在人工智能领域大展宏图，先后获得各种世界大奖。 而现如今，更是在全球人工智能行业有了很大的成效。 先后和腾讯、阿里、字节等公司都有合作！ 现如今，公司预估的市值超过了3000亿。 绝对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 她不仅是智商高，情商和管理都很在行。 现如今，很多成名已久的资本都在关注他，希望可以进行融资。 除此之外，张清澜在前年，就已经成了第二代。 进入第二代，意味着成了家族的中坚人物，他们掌握的资源更多了。 而张清澜往日里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家族的长辈，第二代，或者是一些领导干部，企业家。 早就脱离了和这群“小朋友”第三代。 所以。 平日里，没有人叫张清澜，第三代中的大多数人，都得叫一声清澜姐。 而张清澜，也的确算是有能力，也十分够意思。 在圈子里，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是大姐大一般的人物。 偶尔平时也喜欢和第三代的子弟们在一起聊天。 便成立了这个清澜卉。 渐渐地，来的人多了，也成了这个核心人物。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清澜卉。 要知道，京城俱乐部本身就是张家的产业。 而清澜卉，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这渐渐地也会成为一个小团体。 张清澜看着肖晨，微微笑了笑：“肖晨，你对陈路如此看好？” 肖晨点头，收起笑容，淡淡说道：“嗯！” “若论白手起家，除了你清澜姐，我还找不到第二个能有陈路这般迅速的。” “而且，真要说起来。” “陈路和清澜姐有些相似，智商太高，属于老天爷赶着喂饭那种，自己的个人能力太厉害。” “不像某些人，成天营销自己，混迹各种协会和舆论中，据说前段时间还和当红明星搞绯闻。” “一天天的，除了炒作，就不会发展了！” 虽然肖晨没有直接说是谁。 可是！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在暗讽黎源。 毕竟，黎源现在被各大综艺冠以“霸总”的称号。 在最近一款最火热的恋综上面，甚至和当红女明星炒绯闻。 顿时，黎源果然就忍不住怒了！ 他一拍桌子：“肖晨，你不要太过分！” 肖晨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瞧见没？我都没说是谁！” “自己先跳起来了！” “怎么？急了！” “什么东西啊。” 张清澜见状，看了一眼肖晨，眼神凌厉。 顿时，肖晨耸了耸肩，对着自己嘴巴作势拉拉链动作。 张清澜翻了个白眼，随后忽然说了句： “黎源，你认识陈路吗？” “我倒是很想见见他。” “我听说你也去参加这个中医药的局长会议了。” “要不，明天带我过去一趟？” 听见这话，黎源顿时内心一震。 他没有想到张清澜对于陈路如此看重。 顿时！ 他不由得内心多了几分警惕。 张清澜看了一眼众人，忽然对着黎源说道：“你跟我来，我想和你聊一聊。” 说话间，张清澜起身离开。 大家顿时有些好奇的看着张清澜离去的背影，颇为惊讶。 黎源随后跟着过去了。 而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清澜姐找陈路干啥？” “我也不知道啊，两人压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嗯，而且……张家和陈家这些年也在竞争吧？” 肖晨顿时一拍脑袋：“哎！” “你们啊！” “着了相了！” “你们想想，现如今，清澜姐缺啥？” 顿时，众人好奇的看向肖晨：“缺啥？” 肖晨的眼神多了几分笑意：“缺老公啊！” “哈哈哈！” “陈路现在虽然离婚了，可是……人家有能力啊！” “而且陈家啊，和张家可是一等一的顶级财阀。” “倒也是门当户对！” “我觉得啊，清澜姐显然是看上了陈路。”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几人纷纷瞪大眼睛。 而这时候！ 突然一个东西砸了过来。 “哎呦喂！” “谁他妈砸我！” 看着手里的一个冰激凌，肖晨顿时大怒。 转身一看，却看见张清澜掐着腰，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肖晨哈哈哈的笑了笑：“这个，谢谢清澜姐的冰激凌。” “味道不错！” “哈哈哈。” 张清澜翻了个白眼：“闭上你的臭嘴！” “小心我和肖叔叔聊一聊你这些年的那些私……” 顿时！ 肖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姐姐，我错了！” 张清澜这才起身离开。 不得不说，张清澜如此厉害，却依然能和年轻人打成一团，是有道理的。 她能开得起玩笑。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的玩笑。 …… 而这边！ 张清澜和黎源到了一个房间里。 很快，服务员就送来了一瓶罗曼康迪。 张清澜亲自给黎源倒酒。 这让黎源有些惊讶。 “清澜姐，你说什么事儿？” “但是，你让我介绍陈路给你认识，抱歉，我做不到。” “清澜姐另寻他人吧。” 张清澜淡淡的说了句： “你急什么！” “我只是对他感兴趣。” “我想问的是。” “黎茂慎老爷子，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黎源顿时好奇的看向张清澜：“我二爷爷身体很好！” “他现在每天还坚持出门诊。” “清澜姐……” 张清澜看着黎源，认真说道：“没事，你别紧张。” “我想问一下，想要请他们出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此话一出，顿时黎源有些惊讶了。 他没有想到，张清澜竟然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她要找人出手进行挑馆吗？！ “清澜姐，你要挑战谁……” 张清澜摆了摆手：“目前还不需要。” “但是！” “不在龙榜上。” “所以，你别担心。” “你回去帮我问一下，我以后可能会想要请老爷子出手一次。” 黎源点头。 这时候…… 张清澜忽然说道： “我听说你要和于海对陈路进行挑馆？！” 黎源顿时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张清澜摆了摆手：“行了，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吗？” “圈子就这么大。” “很好分析的。” “我要说的是，你要是出手的话，胆子大一点！” “可以再大一点！” “到时候，可以找我商量。” 听见这话，黎源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兴奋的看着张清澜，若是可以把她拉上船，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好的，没有问题！” “可是……” “刚才在外面，你说你想认识陈路……” 张清澜笑了笑： “你猜呢？” “不过，我也没有逗他们，我的确想要和陈路见见。” “既然你不想引荐。” “我自己去。” “我对他很感兴趣。” “在基因学上分析，他是一个不错的父亲。” “但前提是我得亲自看看。” 说完，张清澜起身就离开了。 留下黎源一个人坐在那里，陷入了头脑风暴之中。 这个…… 到底张清澜是喜欢陈路，还是不喜欢！ 一时间，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若是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帮助自己打压陈路，挑馆加筹码？ 甚至是…… 若是不喜欢的话，为什么又说陈路适合做父亲？ 这…… 天才的世界，真的就这么复杂吗？ …… …… 张清澜其实对于个人喜好，并不看重。 她其实是一个天生缺乏太多感触的人，情感十分淡薄。 但是，她智商太高了，足以让她应付各种场合。 她甚至自学拿到了几个博士学位，其中就包括心理学。 所以，她很擅长做很多交际的事情，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学问！ 而张清澜对陈路也谈不少喜欢或者厌恶。 这对她没有任何关系！ 之所以想要认识陈路，是因为陈路的智商应该很高，身体也很好，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 满足她对自己未来孩子基因的筛选罢了。 她收集了陈路很多资料！ 至于其他…… 其实，现如今张清澜只是有些担心一点。 那就是陈路的人工智能。 虽然目前，经纶集团也好，久康集团也罢，还未展现出足够的人工智能的相关产品。 但是，通过对禹1号的分析，以及对久康集团发布的人工智能手环。 这让张清澜产生了几分危机感！ 当然了，别人挑馆，张清澜不想错过，他只想让陈路多输点罢了。 因为人的筹码太多的话，选择也会更多！ 多数几次，迟早会有自己想要的。 张清澜从不是一个足够大方的。 她第一款人工智能设计产品，叫做“利益”。 利益现如今，也是他们最复杂的产品，最高级的产品。 这相当于张清澜对自己的资本进行的一种选择方式。 “利益”会帮助张清澜权衡利弊，做出最优化的选择。 会用数学金融心理学等多个学科作为计算方式，选择最佳方案。 张清澜若有所思的离开会所，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便拿到了陈路的微信！ …… …… 而此时，陈路坐在家里，正和孩子视频。 突然收到了一个微信好友申请。 “张清澜？” 陈路皱眉，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张家的继承人？ 那个女人？ “陈路？” 对方很快发来了一条消息。 陈路：“是我，你有什么事情？” 张清澜：“你在酒店还是在哪儿？” 陈路点头：“有关系吗？” 张清澜：“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陈路：“哦？什么生意？” 张清澜：“见面说可以吗？” 陈路：“我今晚累了。” 张清澜：“那我直接说吧。” “我想购买你的人工智能技术专利。” “你想多少卖？” 陈路皱眉：“抱歉，那是我的孩子，不卖！” 顿时吗，张清澜沉默了。 “你孩子？” “你要用人工智能做为脑机，加入陈着体内吗？” “你已经研究到这个地步了？” 陈路顿时无语了。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对方发来了一长条的消息。 “你果然在做这个领域！” “我就知道，人工智能和人体结合，是最完美的方式！” “可是，我遇到了很多困难。” “首先是信号采集的准确性和稳定性，脑信号非常微弱且复杂多变，受到环境噪声、个体差异等因素的干扰。” “其次是电极和芯片设计与集成，需要研发出能够长期稳定、高效采集大脑信号且对大脑组织损伤极小的电极。同时，芯片作为信号处理和运算的核心部件，在信号处理速度、功耗，以及与电极等其他组件的兼容性方面……” “你很厉害！” “我想投资你！” “我第一期可以给你投资100亿！” “明天就能到账！” 陈路：“……” 这女人，是疯子吗？ 陈路顿时无语凝噎。 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都说张家张清澜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可是…… 这怎么和疯子一样？ 陈路忍不住说道：“你真的是张清澜？” 张清澜：“没错！” 陈路：“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外面都说你……” 陈路想到了外界对于张清澜的评价。 感觉有点怀疑人生。 张清澜在陈路收集到的资料里，绝对是一个智商与情商并存，领导能力杰出，善于学习，沟通规划，外表若天使一般纯善，绝对属于那种女神级别的人。 张清澜：“那是技巧，你应该懂得。” “我学过心理学，对付那些蠢材，无非就是让他们感觉到舒服罢了！” “这种技巧只适合于他们。” “你是 天才。” “讲究效率。” “所以，我和你聊天，比较直接。” 陈路：“……” “你打字好快！” 陈路顿时无语了，他一句话还没有发出去，对方一连串的话就发了过来。 张清澜：“哦，我用的我的专属人工智能。” 陈路：“……” 他有些沉默了。 不知道应该继续聊，还是拉黑！ 搞了半天，自己和ai在聊天？ 张清澜：“你别误会，这是根据我的日常习惯，结合大数据直接快速生成文本。” “其实，你还是和我聊天的。” 陈路：“你到底想干嘛？” 张清澜：“我想和你谈生意。” 陈路：“人工智能我不卖，还有吗？” 张清澜：“我刚才说的脑机，你做吗？” “我们合作！” 陈路：“我不做。” 张清澜：“活该你穷。” 陈路：？？？ 他差点气死，怎么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奇葩。 这是什么鬼啊？ 什么叫活该我穷？ “我不穷，谢谢！” 张清澜：“你装。” “我已经没钱了。” “我的人工智能和团队已经对你进行了深度分析！” “你现在现金流十分拮据。” “而且，你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可你偏偏没有钱。” 陈路顿时吓了一跳。 他真的有点背后发凉的感觉。 说实话！ 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而且，对方对自己的分析很彻底，显然掌握了自己大量的资料。 这让陈路多了几分紧张。 “你到底要干嘛？” 陈路还是问了句。 张清澜淡淡的叹了口气：“我有钱。” 陈路：“……” 你显摆什么？ 有什么可骄傲的吗？ 张清澜：“我想投资你，你不接受。” “好吧！” “我和你再谈一笔生意。” “你要是在不答应我。” “我就要欺负你了。” 陈路：“？？？” 疯了吧！ 这女的。 这他妈是首都世家大族口中的完美女神？！ 这他妈是神经病吧！ 和她聊天，陈路有一点神经错乱的感觉。 他很清楚，“我就要欺负你了”，这可不是开玩笑打情骂俏那种。 若是普通女孩给你说我要欺负你。 这显然是在打情骂俏。 可是！ 结合上下语来看，对方这要欺负自己，这是要搞自己啊！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对手啊？ 陈路无语凝噎。 要知道，对方偏偏调查了自己很久很久。 这让他有些心里憋屈。 陈路还是强忍着无奈，发了一条消息：“你要干什么？” “谈什么生意！” 对方终于卡住了。 大约半分钟没有回复消息。 可是！ 消息发过来一看，差点扔了手机！ 去他妈的。 “我想要你的镜子。” “我要生个孩子。” “你的基因，是我最满意的。” “我建立了一个数据库，我的人工智能帮我筛选出来了最优秀的基因。” “无论是从你的长相，身高，体重，疾病，以及智商……等等！” “我总结了大概129项数据！” “你是我目前看来，最完美的父亲。” “当然了，你唯一的缺陷就在于基因的不稳定性，你爷爷的基因很厉害，但是你父亲就一般了，你很优秀，我担心存在隐性遗传的可能。” “但是，我可以多买你几次。” “所以，我最后一笔生意就是，想要你的祖传dna。” “你开个价吧！” “按次计算，还是按量计算！” “我可以多给你钱。” 陈路：“？？？” 陈路直接疯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神奇的女子啊？ 这是女神吗？ 这他妈绝对是女神经。 陈路生而为人，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角色！ 这也太无语了！ 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你在担心孩子的未来吗？” “不用担心！” “这是最新数据分析，按照遗传学结果，你和我的孩子，长这个样子。” “男孩：……” “女孩：……” 陈路看着手里的照片，这一刻，真的在手抖啊！ 但是…… 陈路很快就入迷了。 因为这孩子还真的好看。 这他妈的。 但是，好看是好看。 我也不能……不能…… 这属于卖子求荣吗？ 陈路感觉世界观和人生观都在这一刻炸裂了。 还有，对方这虎狼之词。 什么叫做按次计算？ 还有按个计算？ 这忽然间，有些后悔自己曾经少年时候的放纵。 那一双手！ 你他妈错过了多少钱啊？ 你可曾想到过有这样一天。 你手里面很可能亲手释放了一个马云啊！ 妈的！ 陈路总觉得很兴奋，也很羞耻，甚至有些自豪！ 有一天，自己沦落街头，穷的一无所有，是不是也能靠着卖子求荣发财啊？ 但是！ 不行不行。 陈路连忙摇了摇头：“不行！” “我拒绝！” “我不是那种人。” “我不会……” 陈路实在说不出口。 对方太牛了。 陈路感觉自己不是一合之敌。 而张清澜：“你害羞了吗？” “其实大可不必！” 陈路：“不是。” “我是觉得，孩子不应该这样出生，这对他不公平。” “感谢你对我的认可，但是……我觉得，我作为父亲，要对自己的孩子负责。” “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陈路打字的时候，甚至脸红无比。 张清澜：“其实……” “你误会了。” “你没有损失。” “而且，以后你儿子也会继承我的资产。” “从经济学角度上来讲，他的未来，很伟大！” “你确定要放弃这个创造传奇的机会吗？” 陈路：“算了！” 张清澜沉默片刻。 “我可以认为你是觉得我不够漂亮吗？” “从生物学上讲，你应该见见我，或许，我可以让你荷尔蒙分泌，也会让你愿意和我生孩子。” “照片\/jpg！” 陈路顿时捂住鼻子！ 对方发来了一张照片。 而且，不得不说，很漂亮。 最重要的是，这一张照片很火辣。 “我分析过你的数据。” “你身边的人的穿着，以及你参加会议以及公共场合时候，在不同女性身上停留时间。” “你喜欢职业套装，黑色丝袜，高跟鞋，以及头发颜色喜欢黑色，偶尔喜欢带眼睛的，你喜欢的裙子长度大概在……” “我都满足！” “而且，我更好看。” 陈路：“……” 他受不了了！ 这个魔女！ 不，这个神经病啊。 自己真的受不了了。 太折磨了。 和他聊天，有点折寿。 “没有什么事情，就这样吧。” 张清澜沉默了许久。 “好！” “那我要欺负你了。” “等着吧。” “不过，欺负归欺负，生意归生意，两码事儿，你若是有一天愿意卖了，我最多等你两年多。” “随后你的基因质量会下降。” “我就不考虑了。” “再见！” 陈路直接疯了。 这他妈，开了眼界了。 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人嗯？ 张清澜啊张清澜。 你真的是…… 陈路看着照片。 “真好看啊！” “可惜了！” “这么好的姑娘……” “哎！” “怎么就疯了呢？” 就这样，陈路静静的看着照片，沉思了许久，也看了许久。 不得不说，这该死的ai还能这么用吗？ 对方竟然对自己的分析到了这个地步！ 说实话！ 这个照片，真的满足了自己的所有幻想啊。 真的好难抉择啊。 要不…… 委屈一下自己？ 咳咳！ 不行，不行！ …… …… ps:上个月结束了，今天的情节舒缓一下。 上个月轻轻写了27万字左右，基本上每天一万字。 自认为还是比较努力的！ 当然了，质量上，大家提出的意见，青青也在学习。 我会努力的！ 最后呢，2024就这么过去了，哎……内心感触颇多，也很惆怅，怎么就又老了一岁呢？ 不过！ 祝福大家新年快乐。 在新的一年来，大展宏图，身体健康，事事如意，心想事成，嘻嘻嘻嘻…… 第273章 大世之争! 张清澜的出现，并没有影响陈路的计划。 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第二天的时候。 陈路照常来到了局长会议的现场。 而这一天，和以往大相径庭。 陈路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周围众人的注意力。 不断有人过来和陈路打招呼。 “陈局长来了！” “陈局长，如此年轻竟然多才多艺，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是啊，陈局长，我们都是中部省份，有机会的话，可以多展开交流和合作呀。” “没错，陈局长……” 大家显然是下了功夫，对陈路调查了一番。 自然也知道陈路的过人之处。 陈路微微一笑，对众人也是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十分客气。 不过，伴随着黎源的到来，现场再次冷清了几分。 黎源这一次底气十足，昨天和张清澜的聊天过后，黎源内心自然是兴奋无比。 他感觉到了张清澜的野心。 这一次挑馆有了张清澜的加入，他感觉一定能把陈路压制的死死的。 张清澜已经跻身于张家第二代，拥有了大量的资源和决策权。 这意味着，对方自然也能调动足够的资源过来。 有了这些，于东海出手，也自然而然的会增加不少自信。 若是可以一击即溃陈路，这显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儿。 不过，黎源也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和陈路说出来这些。 看见陈路如此受欢迎，虽然内心多了几分嫉妒和不爽，可是依然冷哼一声。 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黎源和于东海几乎是前后脚进来的。 两人的到来，自然是收到了更多的欢迎。 首都中医药管理局的谭正明更是如此。 首都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任何新政新规，很有可能都是从首都开始，同样也是从首都这边占据了先机。 谭正明现在已经和黎家达成了初步的协议，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展开实施。 而且，这一次的动静很大！ 其中牵扯到了方方面面。 甚至于，这可能是中医药管理局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次政策方针。 也是首都这边，完全放开，并且带动中医药事业发展的一次挑战！ 而今天的这一切，将会在首都开展！ 作为首都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谭正明自然是最有机会拿到这一次先机，吃到最先红利的人。 很快，谭正明看见陈路如此活跃，顿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和一旁的几个人聊了起来。 谭正明微笑：“呵呵，现在的小同志啊，真的是不一般啊！” 旁边几人笑着点头：“是啊，不过，人家还是真的有水平的，在统计学方面，竟然有如此造诣！” 谭正明点头：“是啊！” “这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的数据错误，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你说，有必要较这个真吗？” “浪费了大家这么长时间，就图这个？” “年轻气盛啊！” “没有格局！” 谭正明的声音，不大不小，可陈路却能听见。 余家辉等人和陈路也恰巧在聊天，都听到了谭正明的这一番话。 顿时，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悦。 黑江省的局长直接说了句：“你们首都人格局可真他娘的大啊！” “说人坏话都当着人家的面。” “谭正明，你想干啥？” 黑江省的这个局长本来就看谭正明不顺眼，现如今更是皱眉直接反怼了过去。 谭正明笑着说道：“黑江省的这位同志，我对事儿不对人。” “我说错了吗？”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差别大吗？要必要浪费大家这么长的时间吗？” “全国局长会议，就三天。” “他就浪费了一天，他的时间不值钱，倒数第二，多浪费一点意义不大，可是……我们大家伙的时间不一样啊，事情多。” “所以，有错吗？”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当然没错了！” “京爷的时间，自然宝贵。” “对吧？” “谭局长说的没错，大家虽然都是各个省份和地区的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但是，我说句实话，确实是不一样的！” “人家京爷脸大。” “什么优惠政策，什么福利，什么新政新规，都是从首都京城开始的。” “哪怕这一次京城不是排名第一的省份和城市，可是……大家信不信，这一次的新规下来，依然是人家京城。” “没办法，这个就是现实。” “我们这些人过来，虽然明面上是参加局长会议！” “可大家伙谁不清楚啊，这分明就是陪太子爷读书来了。” “我浪费了京爷的时间，自然是可耻的。” “对吧！” “谭局长，你说我你给你分析的对吗？是这个意思吧？” 陈路的这一番话不说还好。 这一番话下去，顿时现场很多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要知道！ 很多地方，中医药事业发展落后，并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原因！ 其实也涉及到了很多特殊的关键。 比如，陈路这几个月来，向上面中医药管理局申请的一些政策和优惠，以及扶持等项目，没有一个通过。 可是，别的地方可就不一样了。 再比如，在深化医保支付改革、深化公立医院发展和薪酬制度等中，从来都是发达地区或者是扶持地区优先开始的。 所以，刚才谭正明的话，以及陈路的这一番“深度”解读，顿时让谭正明一下子成了现场不少人敌视的目光。 特别是魔都这边。 魔都和首都，其实很多时候，都在竞争。 而且是各方面的竞争。 中医药领域也是，这一次，魔都可是第一啊，首都给占了名额。 魔都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叫常定新，这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干部！ 而且，和陈路还有过一些十分愉快的合作和交流。 毕竟这一次潼川省建设博士后流动站，就是孟天明院士帮忙推动的，而且魔都那边也要委派来合作和交流的团队。 而陈路恰巧也在魔都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合作开发癌症的中医治疗方案。 所以，一来二去，陈路和常定新渐渐地多了几分合作的机会。 常定新年纪也不大，三十九岁。 而且据说是魔都派家族后人。 魔都派的影响力可不小，陈家也和魔都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常定新也和陈路的关系，相处的还算可以。 这一次，陈路更是帮了常定新一个忙。 把首都中医药管理局这边的第一名给拉下去了，恢复了魔都的真正意义的第一名。 陈路此时此刻的一番话，更是让常定新直接说了句： “既然第一名和第二名差距不大。” “那为什么有些人，还是要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把自己搞成第一名呢？” “这难道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什么时候，我们中医药管理局，或者说我们的同志，竟然可以这样双标了！” “还是说，中医药管理局，是有意扶持一个地区，有意打压一个地区吗？” “真要是如同谭局长说的这样的话……” “我们来参加这个局长会议，还真的是浪费了人家的时间。” “既然名额都已经提前锁定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坐在这里呢？” “索性离开就好了！” 此话一出，顿时不少人点头符合，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愤怒。 “是啊！凭什么我们申请了很多次的扶持，都没有通过，而首都已经发展这么好了，还依然拿着这么多的扶持资金！” “扶持资金？我都没有听过好吗？我说的是，国家要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可是……到底谁是基层啊？首都的基层是基层，我们的基层就不是基层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了没有人负责！” “对啊，我们的经济、发展、科研等诸多指标已经够了标准了，为什么至今都没有完成深化医保改革支付方式呢？这对于我们省内的中医药发展而言，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了，我今天必须要问个说法！” “没错！” “凭什么啊……” 看着众人群情激奋，甚至到了最后，已经有人拍着桌子指着自己破口大骂，谭正明也是傻眼了。 他满目的愤怒和憋屈！ 却也无处宣泄。 这个该死的陈路，简直是太混蛋了。 他要死啊！ 这他妈明显是在陷害自己好吗？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我秀优越感了！ 陈路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在故意陷害自己，扭曲事实，故意激化矛盾呢！ “不！” “大家听我说。” “陈路这是故意激化矛盾呢，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别被陈路利用了！” 谭正明真的着急了，若是继续这么下去，今天的事情，如何开展啊？ 他还想拿到新规新政的试点地区呢！ 这要是今天闹大了，他可不敢保证啊。 现如今，谭正明只能怪自己嘴贱了。 他妈的，好好的非要装逼。 现在好了吧？！ 可是，任凭谭正明说什么，却也没有人指责陈路，毕竟……陈路说的是事实。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顿时被积压起来，等待着爆发。 这时候，窦玉生等人直接走了进来。 现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无论怎么说，大家都还是不愿意得罪窦玉生的。 而谭正明此时也忍不住松了口气，擦了擦自己的汗水。 这他妈的……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路，眼神里满是阴狠和愤怒！ 而陈路却微微一笑，表示：我故意的，你能那我怎样？ 谭正明见状，内心顿时一愣！ 小狗！ 岂敢如此！ 谭正明瞬间眼神里多了几分阴戾。 不过，恍然间，谭正明突然内心一恸，他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这时候，常定新也是突然瞪大眼睛看着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错愕。 他忽然意识到！ 陈路今天这一番话，绝对不是胡言乱语，难道…… 顿时，常定新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看着陈路的眼神里瞬间惊诧无比。 今天的会议……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信号吗？ 一时间！ 常定新内心激动不已。 若是真的如此的话，陈路可能一开始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这个人也太恐怖了！ 而这时候，窦玉生坐下来之后，并没有等待其他人，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开始吧！” 这句话，意味着今天钱书恒老爷子似乎是不来了？！ 窦玉生作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该有的气度和风范，也瞬间彰显出来了。 昨天有钱老爷子在场，窦玉生根本无法控场，可今日不一样，没有钱老过来，哪怕派来了两个监事负责，可即便如此，压根遮不住窦玉生的威严。 果不其然，窦玉生开口说道： “今天的会议，比较重要！” “大家也都到齐了。” “那么，会议正式开始吧。” 说完，窦玉生看向秦昊：“你来吧。” 秦昊作为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为人还是比较正直的，中医药管理局的大多数工作，也都是秦昊在负责。 “基于十四五中医药发展规划，经过……” 秦昊完全是在脱稿讲话，显然，这些内容早已聊熟于胸。 这几日，相比于其他这些副局长或者领导频繁出入各种场合，参加各种宴会和聚餐。 秦昊显得多少有些特立独行，他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 全身心的在准备这一次的会议。 “首先，第一个议题，是关于深化医保支付方式的改革，其中包括了付费制度，报销比例，建立和开展中医优势病种的付费试点工作！” 此话一出，顿时台下众人内心激动起来。 这个东西，是直接可以用影响到当地中医药的发展工作的！ 这个试点一旦成立，对当地中医药的发展，会有着显着的优势和提升！ 杭州之前作为试点工作，取得了无比显着的成绩！ 让浙江中医药事业的发展，迅速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因为一旦支付方式和报销比例进行调整之后。 对于优势病种，比如慢性病中的内分泌疾病，患者完全可以选择中医治疗。 因为报销比例的提高，会直接影响到患者的选择。 若是中医药更加便宜，报销比例增加，这会直接左右患者的选择。 如此一来，这些优势病种的临床机会也会增加，从而导致中医药的临床试验工作，快速完成，加快转型，进行科研转化。 到时候，完全可以让学科优势更加突出！ 顿时，台下各个省份的领导全都呼吸急促，面容兴奋，眼神里甚至闪烁着光芒。 刚才陈路那一番话的效果，也瞬间凸显出来了！ 原本，大家对于这种试点工作，其实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认为这些东西都是给发达地区或者是特殊扶持地区的。 但是现在，陈路的话，埋下了一颗种子，这一颗种子，也让他们的自主意识和争抢观念逐渐萌生。 让不少人内心多了几分期待，谁说他们就不能成为试点地区呢？ 很快！ 台下众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从那火热的眼神里就足以看出来大家的希望和期待。 而窦玉生看到这一幕，内心不由得多了几分震惊。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这一次的试点，其实开放的地区只有五个。 这五个如何选择，无比关键！ 可是，若是大家都开始争抢的话，这还真的不好说了。 秦昊继续说道： “我们将会开设五个试点地区！ 所有统筹地区开展按疾病诊断相关分组（drg）付费或按病种分值（dip）付费改革，合理确定支付标准并建立动态调整机制。 对紧密型医疗联合体实行医保总额付费，完善总额测算、结余留用和合理超支分担机制。 开展中医优势病种付费试点，同时增加门诊报销比例……” “至于如何选择，我们这边有一些方案，但是也需要邀请我们的咨询委员会发表他们的看法。” “同时，大家积极响应，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们将会推出十个提名，最后进行投票决定。” “好了，首先邀请我们咨询委员会的特邀顾问和首席咨询主席于院士。” 于东海的派头很足，一开始就发表了各种官话套话以及专业术语。 可是，并没有人买账。 大概十分钟以后，于东海这才言归正传，进入了话题。 “这个试点工作啊，我们十分重视！” “但是，名额有限，我们不可能做到全国普及，需要以点带动区域，以区域带动周边，辐射全国。” “所以，我认为，这个试点工作，既然要选择优势病种，完全可以按照学科水平来进行发展规划。” “要不然，会造成资源的浪费！” “按照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委托中华中医药学会组织专家制订了95个中医优势病种的中医临床路径和中医诊疗方案。” “优势病种主要集中在以下这些方案中，大家可以看屏幕。” 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九十多种类的中医优势病种。 而每一个优势病种后面，还有一些全国的医院以及学校的排名。 这个排名，只有第一！ 所以，陈路很快意识到，很可能这一次的试点，要按照全国各大医院，进行地区省份划分，然后归结到省份综合进行排名。 举个例子，比如首都中医药大学优势病种有几个、中国中医科学院有几个，广安门、东直门等中医医院的优势病种有几个。 然后……比如总共首都有30个！ 这样一来，每个地区，根据优势病种的数量，会有一些排名。 于东海很可能要这么选择！ 如此一来，这肯定会造成优者更优，劣者更劣的局面。 毕竟，优秀的医疗资源，都集中在这些发展很好的大城市。 相比较之下，很多地方，甚至都不一定会有优势病种，更别提排名了。 于东海这真的是太绝了！ 这一出手，顿时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也让人不得不认可！ 毕竟，按照优势病种来做的话，的确是资源的高效利用！ 毕竟，国家虽然重视中医药事业的发展，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 但是，这些钱，得起到应有的作用。 若是投资在优势病种上，的确是有更好的效果。 果不其然，很快，于东海就说道： “所以！” “我们咨询委员会以及顾问团队经过考虑和讨论之后。” “一直认为，好刀用好料，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这一次，五个试点，十分关键。” “所以，我们建立了一个地区优势病种的排名，从而进行划分。” “按照排序，依次进行。” “所以，我的最终排名是：首都、上海、广东、重庆、浙江、四川。” “这是我的建议。” 听见于东海的话，顿时在场众人虽然有些不服气，可是还能怎么办？ 毕竟，这些地区，毫无疑问，都是发展最好的地区。 虽然谭正明这个混蛋让人厌恶，但是不得不说，在中医药事业省际竞争力排名中稳居第一，尤其在教育、科研、文化与对外交流方面具有绝对优势。 就连陈路，也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虽然陈路也很想让他们潼川省成为这样的试点。 可是，相比于这些地方，他们还真的是云泥之别。 虽然陈路激励发展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建立潼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在全身内建立科研基地，把潼川省的中医尽快发展到先进水平…… 可是！ 起点真的太低了，相比于这些成名已久的庞然大物，他们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云泥之别。 人家广东，传承至今，岭南一脉，基本上就没有断开过，且在产业发展上连续两年占据首位。 陈路不免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窦玉生说道： “既然要保证一定的公平性，把前十名都加进来，所有人进行一次投票比较好。” “不过！” “之前的时候，之前我们在几个城市进行试点工作，现如今要普及到全省了。” “之前，在重庆、杭州等几个城市的试点，因为重复的原因，就需要让出来了。” “总共有四个试点城市。” “这四个试点城市，我们并不会按照排名进行了。” “我们将会根据一些中医药发展比较快速，进步比较快的城市，以及中医药产业发展迅速的城市进行发放。” “而这里，就涉及到了另外一个议题！” “那就是推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推进国家中医药传承创新中心、中西医协同“旗舰”医院等建设，支持中药工业龙头企业全产业链布局，加快中药全产业链追溯体系建设。” “我们选择的四个城市，需要在这个方面做的比较好！” “需要具备推进中医药创新发展理念，支持中药工业龙头企业全产业链布局，加快中药全产业链追溯体系建设。” “所以，能满足这一点的城市，会优先具备评选资格。” 伴随着窦玉生的这一番话，顿时台下的众人全都瞪大眼睛。 这是…… 这是要放开了吗？ 之前的时候，管控十分严格。 而现如今，提出来支持中药工业龙头企业全产业链布局，以促进中药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同时加快中药全产业链追溯体系建设，提高中药材质量安全保障水平，稳步推进中药生产企业建立药品追溯体系。 这完全是要彻底推动中医发展的节奏！ 可以说！ 到现在为止，几乎全国各个省份的中医药领域的领导全都震惊了！ 这一次的局长会议，甚至可以说是最近几年来，发展跨度最快，改革最迅猛，甚至可以称之为史无前例的一次。 会议的含金量极高！ 哪怕是很多省份都无缘这些改革。 但是！ 试点都即将开始了，而且政策都下来了。 哪怕是拿不到第一个议题的试点，但是……第二个议题，却足以让不少省份心潮澎湃。 这相当于是一种猛烈的催化剂，势必会加快了中医药的发展。 众人甚至可以料想到，今后中医药将会在经济比例中占据多大的份额。 事实上，的确如此！ 在大力发展经济内循环的背景下，势必会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 而中医药的潜力无限，现如今拥有万亿市场，更是拥有14%左右的增长率。 如此一来，中医药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快车道！ 大家似乎能料想到在不远的未来，各大中医药公司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迅速崛起！ 可是！ 中医药的发展，是需要特殊的契机和底蕴的。 所以，这时候…… 余家辉等人，眼神灼热的看向陈路。 正如同政策里面说的那样，需要用“中药工业龙头企业全产业链布局”。 若是没有巨头，很可能这些省份，会错过这一次的发展！ 而陈路，完全有机会借势而起，他旗下的那些公司。 从经纶集团，到一些药厂，再到目前刚刚成立的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公司。 这些公司，一旦整合完毕！ 再加上潼川省的博士后流动站，产学研基地的建立。 完全可以在这一次的机会中，迅速的崛起！ 那天晚上在钓鱼台国宾馆18号楼吃饭的一群人，全都眼神灼热，神光驰骋，充满了浓烈的期待感。 而陈路也是深吸一口气。 他原本得到了一些消息，得知可能和政策有关系。 因为最近的时候，初一收集到了一些信息，一些资本已经入场了。 他们在火速并购和收购各种中医药有关的公司。 其中包括了于家、黎家、廖家在内，以及还有其他资本。 这些人下手很快！ 但是，徽州和潼川省这两个省份，陈路把控的比较严格，所以好没有人渗透进来。 但是，不可避免的是…… 今后的竞争，势必会无比的激烈！ 吞并和收购之后，争夺资源，掠夺市场，争抢专利……等情况会变得愈发严重。 但是！ 陈路并没有畏惧，甚至是充满了期待。 现如今，政策下来之后，要加快龙头企业产业链布局。 这是要干啥！ 已经十分明确了。 这是要“造星”！ 这些资本和家族入场，开始养蛊和竞争，拼到最后，拼的是科研，拼的是核心竞争力！ 一旦稳定下来之后，就会进入几足鼎立的时代，那时候……产业链布局下来之后。 就是真正的龙头！ 而龙头，是拥有资格进行全国产业链布局的，不，是全球！ 这在未来是一个好几万亿的市场。 甚至是十万亿的市场！ 若是能在这个领域造就龙头。 占据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份额……前途简直是无可限量！ 要知道，星辰遗产俱乐部的门槛，是十万亿美金。 陈家，按照陈路了解，大概在8-9万亿之间。 若是占据了这个市场，自然是要闯进去的。 而同样！ 对于其他家族而言，比如于家，于家若是占据了这个名额，势必会脱颖而出，在全国范围内，跻身豪门。 可以说！ 对于任何一个家族，资本，财阀而言。 这都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竞争。 陈路甚至已经预想到了接下来的几年内，会是多么激烈。 而这时候…… 陈路突然想到了医阁。 瞬间，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颤抖。 医阁，这几年似乎比起之前，要活跃了几分。 而挑馆的设定，不就是一种竞争吗？ 赢家通吃！ 这就是在养蛊！ 而到了最后，就是龙头。 难道……医阁也参与进来了吗？ 想到这里，陈路的思维转的更快了。 因为，陈路想到了医阁当初考核的时候，有人找自己谈话，谈及中医药的未来和发展。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的那些话。 瞬间！ 陈路心脏怦怦乱跳，难道……医阁内是有通天大能的？ 医阁，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民间组织吗？ 显然不可能！ 挑馆牵扯到的事情这么多。 医阁存在的目的，显然不可能只是服务于医阁内的成员。 很有可能，医阁的存在，就是为了当今盛世下的中医药发展。 赢家通吃！ 败者离场！ 陈路顿时感觉到内心在怦怦乱跳，激动，兴奋，还有几分忐忑。 要知道，陈路目前的水平，还真的不一定能在医阁内睥睨四方。 更不可能天下无敌！ 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危机感。 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 自己完全是有机会的。 这几年的筹备和布局，让陈路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庆幸了。 抓住了如此大世！ 但是…… 这还不够！ 自己必须要争夺下来一个试点名额。 这个试点名额太关键了。 一旦拿下来，陈路才有机会，真正意义上实现崛起。 在这样的大世之争中，拿到属于自己的门票！ 因为陈路在这五个试点省份的份额不够！ 而于家在首都经营如此多年，黎家更是川蜀一代因为他大伯的原因，根深蒂固，而廖家虽然在南州，可是却抓住了直辖市重庆，更可怕的是岭南一派，那绝对是庞然大物，广东经营多年，早已自成体系！ 而江浙一带的资本，和魔都的财阀，更是数不胜数! 大势将至。 所有人都会摩拳擦掌。 而自己若是拿不到试点，势必会在第一波的冲击中打散。 光有科研是没用的！ 因为别人也有。 而试点工作，是利用国家给的政策扶持金，让老百姓享受便宜，让当地产业链迅速发展，推动龙头企业的萌芽，催生时代的竞争者。 只有拿到这个，才能真正拥有和那些人角逐的资本！ 家族？ 陈路可不想靠上去！ 陈家的势力范围太厉害了，自己若是拿到了陈家的支援，十有八九，会被家里那群老妖怪们给蚕食。 自己现如今，基础已经有了。 需要拼搏出属于自己的一世！ 陈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他要争了！ 而这时候，窦玉生忽然开口了： “所以，这一次四个试点城市的名额，如何选择，咨询委员会你们怎么看？” 于东海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我认为，既然要支持龙头企业的产业链布局，就要加快这个进程。” “所以，应该在中医药企业发展迅速的省份，而且是有大型公司的地区，展开这种试点工作！” “我推荐几个城市，郑州、深圳、昆明、苏州、成都。” “他们都是具备优秀的产业布局，而且有成熟的医药公司，并且有突出的中医药特色！” 这里，就完全显示出来了于东海这种咨询顾问的作用和话语权了。 虽然他的话，并不能做主。 但是，却又有很强烈的参考价值。 同时，也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在场每一个人。 窦玉生随后看向黎源：“青年咨询委员会，你们的看法是什么？” 黎源此时也是点头认可到：“我支持于老的看法。” “他的观念，具有足够的专业性。” “不过，作为青年委员会主席，我也是黎氏集团的董事长，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我这里重点推荐两个城市。” “一个是河北，初步建成了以87个国家级中医重点和优势专科为引领、447个省级优势专科为支撑、568个市级中医重点（优势）专科为基础的中医优势专科网络。” “而且，河北省第一批道地药材41种，第一批中药材产地趁鲜切制加工品种37个，并遴选确定了4家中药生产企业的11个中药品种开展中药材生产质量规范试点示范建设。” “在经济发展方面，也很突出，更是有安阳这样的中药产地和基地。” “所以，我认为，石家庄可以作为试点！” “其次天津！” “天津市推动中医药产业的发展过程中，由张伯礼院士任实验室主任的组分中药国家重点实验室，正在持续打造全国一流的中医药研究创新高地。” “2021年，天津市中医药产业链工业总产值同比增长12.6%，高于全市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中医药企业营收同比增速为11.6%，实现利润同比增长15.6%，两项指标增长率均高于全国中医药板块上市企业平均水平。” “再加上京津冀完全可以有效形成产业链布局。” “所以，我推荐石家庄和天津市。”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 果然啊！ 这些人是串通好的。 郑州，的确发展不错，但是……真要说起来，他反倒是不如有些地方。 可是……郑州却是南州那边最重要的基地。 这里面，是廖家的影子吧。 深圳……是岭南一派的。 而京津冀一旦成型，这就可怕了。 因为这里，是于家产业和黎家的地盘，这黎源也是要卖给黎家一个人情的。 这两家，准备瓜分了这里啊！ 会议继续进行。 众人为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窦玉生的主持下，也陆续开始了投票。 第一轮，第一个议题！ 五个省份和直辖市的试点，很简单！ 就是前五名。 虽然增加了前十名的候选人，可是……也就第五第六略有争议。 前面的基本上是无法撼动的！ 所以，第一个议题的五个试点省，也是示范省，压根没有太多的争议，马上决出！ 而轮到四个市的竞争的时候！ 在场的不少人，都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想法。 大家都想进来参与一下。 说实话！ 陈路看出来了。 这看起来是各个省份的竞争。 其实，也有那些资本和派系的竞争。 可是！ 陈路能错过吗？ 而且，陈路还发现……陈家的身影，并没有进来。 这让他有些好奇！ 难道…… 陈家真的不计划参与进来吗？ 这可是在未来拥有十万亿的市场啊！ 这比起很多行业，汽车等领域都不逊色啊。 因为提名这个东西，看起来很简单，甚至是有理有据，其实……并非如此。 既然陈家你不来…… 陈路可是想要进来的。 顿时！ 陈路直接开口说道： “我觉得，潼川省的锦川市是有资格竞争一下的。”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转身看向陈路！ 他们没有想到陈路出来了！ 陈路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必须要争一下。 要不然，可真的就是错过了这个机会。 或许，自己不一定能争取到。 但是…… 若不试试，陈路可真的不甘心啊！ 黎源冷笑的看着陈路，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似乎再说，痴心妄想！ 第274章 拿下! 陈家，祖宅。 陈德安被管家推到了院子里，和风微煦，阳光明媚。 陈德安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茶水，缓缓的笑了笑： “天气暖和了点，身体也觉得舒服了一些。” 听见陈德安的话，身后的管家不由得叹了口气。 陈德安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到底还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准。 “小七，你那孙子，今年也25了吧？” “再历练两年，给他一些资源，让他也准备准备吧。” 听见陈德安的话，老管家眼神里多了几分感动，这一番话的意思，其实也已经很清楚。 这是想要让自己孙子，加入第三代弟子中去。 他是孤儿，从小被陈家收养，培养成了管家。 跟着老爷这么多年，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代表的就是陈家的家主。 虽然是管家，但是陈德安给他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他其实没有名字，但是后来被陈德安给了陈姓，叫陈七。 小七这个名字，可从来没有人敢乱叫。 不过，陈七摇了摇头：“老爷，算了，他安心做一个富家翁，也是不错的。” 大家族子弟的竞争有多激烈，他很清楚。 但是…… 这种激烈主要集中在继承人候选人中，那些第三代没有竞争力的人，依然会享受足够的荣耀。 陈七跟着老爷这么多年，也得到了太多的恩赏。 虽然比不上那些富豪，但是，真要说起来，陈七的钱，比起一省首富，都不遑多让。 陈德安摇了摇头：“你啊，想得太多！” “不过，也罢了！” 良久…… 陈七忽然问了句：“老爷，国家对于中医药进行这么大的改革，家族真的不计划出手吗？” “这在未来甚至是十万亿，甚至是更多的恐怖市场。” “若是抓住了，我们完全有机会跻身于星辰遗产俱乐部。” “这么多年您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听见这话，陈德安笑了笑，摇头说道： “呵呵！” “我们有的太多了！” “会被人惦记。”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有所得，必然有所失。” “国家允许出现五个大家族，但是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个超级大家族。” “再说了，十万亿以上的市场？呵呵……你真的低估了这个未来了。” “这可不是中医药的发展，这一次，国家让龙头企业布局产业链，其实……缩图深远啊！” “今年三月份，星辰遗产俱乐部那边几个家族出手了，可能要在医药市场进行一番推手。” “到时候，中医药若是真的再进一步，若是真的养蛊成功，势必会进入国际市场。” “到时候，市场太大了，十万亿，只是起点罢了！” “而且，养老市场，也很大，复合增长率已经超过了12%，去年更是达到了15万亿，我国养老产业是一个万亿蓝海市场，未来发展空间巨大。” “若是两者结合，真的前途太恐怖了！” “哎……” “时代变化太快了。” “这才多久，高速铁路市场、新能源汽车、数字支付、网络视听、5g市场，都已经超过了十万亿了！” “传统行业在革新！” “星辰遗产俱乐部内部，已经出现了危机了，他们这些人，比我们还要着急。” “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交给下一代人去做吧。” “这是最好的时代，可对很多人来说，也是最坏的时代。” “新兴资本在崛起，老牌资本在落寞，时代啊，就是一个圈，我们当初淘汰了那些老家伙，现如今，年轻人的崛起，让我们也有些感觉到害怕！” “与其让我们来争，不如让年轻人来争！” “要不然，要继承人干什么？” 陈德安面色平淡，似乎对于万亿的损失，毫不在意。 甚至是云淡风轻！ 他经历了太多了，今年已经九十岁，他出生的时候，祖国还未成立。 陈七叹了口气：“那……知行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陈德安顿时笑了笑：“陈知行啊？” “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他取名知行吗？” “《尚书·说命中》中这么说的，非知之艰，行之惟艰。” “王阳明在《传习录》说：“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 “《左传·昭公十年》中说：“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 “他是我孙儿，却不是陈家唯一！” “若是懂得知行，践行知行，若有造诣，必有结果，何必愁心劳力。” “子孙后代，皆有自行之果。” “我能给的，都给了，不曾偏袒，也不曾冷落。” “若真有造化，我陈家进了星辰俱乐部，可若没有擎天之能，必将损毁于一朝。” “小七，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才会永远有动力吗？” 陈七似乎明悟了什么，说了句：“临近目标的时候！” 陈德安点头：“是啊！” “所以，我让你准备的收缩资产，稳定发展，是为了什么？” “就是希望，陈家的子孙后代，靠近目标，却不能达成目标！” “中国自古有句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这可不仅仅是说的那般评判标准。” “也是因为，高处不胜寒啊，自古第一有几个能善终？” “那些文人，深究人心，洞彻人性，不做第一，只追第一，如此一来，既不堕青云志，也能让子孙后代，皆有所有成。” “当然了，若是真有冲天之才能，万世之惊绝，谁不愿做。” 不知为何，这时候……陈德安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挥斥方遒，一身傲骨，满腔热血，才学惊人，满腹经纶，双目如星河万里。 他能吗？ 陈德安连忙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老三家的那个孙子。 不过，他可以吗？ 他会抱怨陈家没有出手帮他吗？ 陈德安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么多。 其实，他何尝不是在这么做呢？ 无数人都在贬低自己，家族内部对于自己也多有怨言，觉得自己欺名盗世，毁了老三。 可是…… 老三若不退隐，当初那般天地，能活下来吗？ 陈德安目光浑浊，看着不远处一个小土坡，里面埋葬着一件衣服，是陈德贤的衣冠冢。 陈德贤死了！ 这是陈德安一直告诉自己的事情。 也是陈德贤离开家里的时候，让他这么做的。 陈德安不在意家里人如何想，也不在意别人如何骂，这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区区骂名，比得上陈家百世长安？ 都说自己害了陈德贤，嫉妒陈德贤，赶走了老三，逼走了他。 可是…… 谁都知道，这家族的家主，从来不应该是那些惊世骇俗的惊艳之辈来做。 他们太骄傲了！ 哎…… “老七，你下去吧。” “我自己待会。” 听见这话，老七默默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土坡，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只有他知道，这是老爷给三爷立的衣冠冢。 陈德安站起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到了他土坡前，缓缓坐下。 “老三，你那孙儿，惊才惊艳。”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呵呵呵……” 说话间，陈德安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更多了几分水汽。 “你等着我下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啊，这么大的盘子，你赢下来就好了？” “这泼天的债，我给你还了一辈子！” “累死我了。” “还让我被家里人骂了半生。” “现在好了，你那孙儿起来了。” “比你还要惊才惊艳啊。” “你比他不如啊，更加狠辣，更加骄傲，也更厉害。” “他真的凭借自己，走到了这一步！” “我可没有骗你，更没有扶持他，老六那个混蛋啊，自从你走了，就没有尊我，敬我，我很难受啊……” 说话间，陈德安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 “哎，你们这帮那个混蛋小子，小时候你偷东西，我挨打，老六打了架，我背锅。” “现如今，怎么还是这般无耻。” “气死我了。” “哎……” “也罢，也罢！” “谁让我是大哥呢。” “爹娘临走前，让我照顾好你们。” “我没有食言啊。” “你那孙儿，我估计还会恨我。” “哈哈哈哈……” “这一次，我不曾帮他，估计依然会怀恨在心，觉得我绝情吧？” “呵呵，我告诉你，我不仅不会帮他，我还要给他更大的压力！” “让他举世皆敌！” “若不能无敌于世，谈何角逐天下。” “你说得对，愤怒比起恩情，更让人进步，也更有动力！” “世人都说我老奸巨猾，偷了你的造化。” “可世人谁知，你惊艳一世，深谋远虑，明明是你算计了我，偏偏还让我为你背锅！” “气煞我也！” “不行啊，我得坚持。” “呵呵，再等几年。” “我还要活着。” “我要你那孙儿，亲手把我推下去，然后……那一天，我也差不多可以死去了。” “到时候，你说看到你的遗嘱，他会为我流泪吗？” “哈哈哈哈！” “都说你陈德贤胜天半子，可让你这最为惊艳的孙儿为我流泪，或许……你输给半子吧。” 良久……良久…… 陈德安起身，回到了轮椅上，默默的回了房间。 微风徐来，土坡上的的紫荆树缓缓飘荡，多了几分落叶，跟着陈德安…… …… …… 而此时此刻。 全国中医药局长会议的现场内。 伴随着陈路的这一番话说出口，会议顿时陷入了一个热闹的阶段。 陈路的突然自荐，让窦玉生也有些侧目。 而黎源更是看着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和嘲讽。 区区陈路，你拿什么和我们比？！ 这一次，黎源是得到了不少内幕消息的。 看似是在选择地区，其实何尝不是几个家族和财阀在瓜分角逐呢？ 你陈路靠什么和我们争！ 哼！ 黎源一而再的被陈路羞辱，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早就想的给陈路一个下马威，现如今自然是机会到了。 黎源顿时笑了笑： “陈局长说笑了！” “锦川市靠什么争取这个名额？” “陈局长的数据分析能力和统计学能力这么出众，难道不知道，潼川省的整体排名是倒数第二吗？” “这个名次还是你自己争取到手的。” 黎源的话里，极尽嘲讽，眼神更是赤裸，充满了鄙夷，言语之间，更是讽刺至极。 于东海这时候也笑了起来。 这个小狗！ 可真的是痴心妄想啊！ 区区靠你个人，也想要在这样的大世之争中，和这些家族角逐？ 你凭什么！ 于东海作为于家第一代人，虽然不是家主，但是也差不多了。 可能就在这一两年内，他即将掌握大权。 而于东海自然也很清楚，这一次，陈家已经彻底退出争斗。 陈家若是真的要进场竞争，的确是十分恐怖！ 陈家的底蕴和实力，以及影响力，真的要是争的话，在场所有人都不是对手！ 可是，陈家不争啊！ 于东海也知道一些消息，这是妥协和制衡。 国家绝对不允许陈家继续入场了，他要保持五个家族的平衡。 陈家现在隐隐之间是最为强大的。 可是，若是真的拿到了这个机会，绝对会一飞冲天，到时候谁也拦不住！ 而且陈家在前几年，已经拿到了不少资源，所以这一次，陈家已经决定了退出了。 陈家都退出去了，你陈路，靠什么和他们竞争？ 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们哪怕是故意针对陈路，又有何妨？ 再怎么做也不过分！ 而在这样的背景下，陈路现在代表的仅仅是他个人，他个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呢？ 你靠自己，真的能和我们竞争吗？ 真的是太幼稚了！ 于东海看着陈路的眼神，就如同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猴子在抓耳挠腮一般可笑。 区区小狗！ 这一次，陈家都不管你了。 看我接下来如何收拾你这小畜生！ 想到这里，于东海虽然没有和黎源那般着急说话嘲讽，可表情以及神情，足以说明了一切。 窦玉生见状，没有说话！ 而秦昊毕竟是今天的负责人之一，听见黎源的话之后，默不作声的看着陈路。 他也想知道，陈路为什么要主动自荐。 陈路这时候看向黎源，忽然问了句： “我有个疑惑！” “黎源他有什么资格，来做这个青年咨询委员会的主席！”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一个省份的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而你黎源，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担任委员会主席！” “今天召开的是局长会议，我们各省的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以及各位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领导，都是对于中医药事业有足够了解，足够认知的人。” “他黎源来参加会议，甚至有提名权利，我很好奇，是谁赋予他的？” “经过了我们所有局长的同意了吗？” “还是说，我们甚至都无权进行提名或者其他？” 陈路从进场一开始，就做好了带动所有人反抗的气氛。 从谭正明开始，陈路就在铺垫！ 而现如今，本来就有不少人维护支持陈路，余家辉等人更是和陈路已经达成了一些初步的合作协议。 这些人，自然也想看到陈路起来！ 更何况，还有宋跃飞一开始的乱排名，就已经让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权威，被质疑！ 现如今，陈路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黑江省的领导率先发言：“我也觉得好奇！” “现在什么人都能做咨询委员会的主席了吗？还是说，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代替我们做主选出候选人来了？” 徽州省的余家辉更是点头说道： “我也觉得有道理，既然要做咨询委员会的主席，那自然是需要有足够的能力的。” “黎先生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得到了我们的认可了？还是说各位领导觉得我们的意见无所谓！” “既然如此，那召开什么局长会议啊，不如直接让你们做决定好了！” 有了两人的开口，自然很快就有其他人站了出来： “我觉得锦川市就不错，锦川市这几个月的发展有目共睹，为什么就不能作为这个代表来进行呢？” “而且，我刚才也在上面看到了锦川市的排名，在中医优势病种里面，锦川市有三个优势病种，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对啊，咨询委员会，是为我们提供咨询服务的，不是代替我们做决定的，既然要投票选择，我们自然是有推荐权利的！” “没错！我支持陈局长，我也觉得可以提名一下锦川市，我想问一下，全国这么多中医药大学，各省份几乎都有，而有几个大学是有博士后流动站的？” “据我所知，目前锦川市，也就是潼川省中医药大学所在地，有博士后流动站，而且是我们国家第五个博士后流动站。” “所以，提名锦川市有什么不可以！” “没错，我也觉得有道理，既然这个新的试点，要具备科研能力和临床能力，也有兼顾优势病种，还要结合当地的中医药发展潜力，那锦川市十分合适啊，作为我们国家第五个博士后流动站，完全是有机会的！” “嗯，我也觉得，这个参考点很好，博士后流动站是高端科研机构，全国仅有五家，而其中首都中医药大学、中国中医科学院都在首都，而魔都中医药大学在魔都，南京中医药大学也有，其他几个流动站所在的城市都有了试点，现如今，潼川省中医药大学也有博士后流动站，锦川市为什么不能做试点？” “嗯，我支持，博士后流动站是一个兼具产学研的高端基地，这里会诞生很多的科研成果，也是国家重点扶持对象，既然要做试点，自然也要以潜力核心，难道锦川市就不行吗？” …… …… 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领导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甚至都支持陈路！ 就连常定新也是开口说道： “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博士后流动站，和我们魔都中医药大学是有深度合作的，我去参观过，也见到了那里的发展潜力，所以，我是有发言权的。” “我也推荐锦川市成为提名对象，参与投票！” “我认为，锦川市的科研潜力，是十分巨大的，而且，经纶集团具备产学研的高端输出和输入，据我所了解，经纶集团拥有892项专利，而且产值很高，若是说经济带动能力的话，我觉得锦川市十分适合！” 不得不说，常定新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影响力也不小。 伴随着他的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了。 渐渐地，甚至这种声音，已经不容忽视！ 让窦玉生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而此时的黎源脸色瞬间变了。 他感觉如同吃了粑粑一样难受。 自己是不是嘴贱？！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现在好了，引起了众怒。 他甚至也看出来了，其实那些领导们，并不是一定要推荐陈路所说的锦川市。 只是，大家不服气被他们安排罢了。 现在，有了陈路自荐，自然而然成了一种不可忽视的声音。 一时间，黎源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陈路拿捏的死死地。 如果说第一次，双方保镖交锋的时候，黎源输了，说明了他身边的人差距很大。 可是，第二次，在18号楼的争夺上，他的失败，说明了他的家族影响力不行！ 而这一次，黎源完全落败，这是在智商和能力上面的碾压。 黎源气的差点吐血！ 就连于东海此时看着黎源的表情，都是无比的愤怒！ 可是，敢怒却不能直言。 毕竟，黎家在首都的影响力，远超于他。 而后期他们两家还要开始合作！ 京津冀这是他们两家一起规划好的地方。 可是！ 现如今，这个傻逼一样的废物，真的是……让于东海感觉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们好不容易规划好，现在好了！ 有了陈路搅局，这一切还说不准呢。 原本于东海觉得这个黎源是个有能力的人。 现在看来…… 这纯纯的傻子啊！ 于东海也是瞬间无语了。 而此时，窦玉生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说点什么呢？ 黎源这时候也是无奈了，现在他必须要做出来一些事情来补救了！ 他自然是意识到，自己给了陈路可乘之机。 黎源顿时直接说道： “锦川市，的确是建设有博士后流动站，可是！” “博士后流动站的建立，似乎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进行经济转化，产学研基地的建立，是好事，是未来，这不可忽视！” “但是，我们要立足于当下！” “选择一种更加适合发展的路线。” “当然了，各位领导说的对，我们青年咨询委员会只是提供参考意见，真正做主的还是大家。” “但是，我觉得，大家应该举荐一些有实力的，真正能带动中医发展的城市！” “这才是关键。” “锦川市并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陈路听见这话，直接反问道：“窦局长！” “恕我直言。” “你这是从哪儿请来的白痴！” “整个会议，毫无建设意见，全在浪费时间，搞得自己跟个傻逼一样。” “这会，还能不能开了。” 这话，陈路直接说脏话了。 黎源就如同恶心的蚊子一样，在耳边不断的聒噪。 陈路也看出来了，陈家没有下场，这是关键。 可是！ 陈家不下场又如何？ 黎源这个傻逼，一而再的恶心人，现在第三次了，陈路可不是他爹，一而再的包容。 顿时，直接开口骂道。 黎源此时被陈路这么骂人，顿时脸色宛若便秘一般青紫。 他是高素质的人才，他们这样高层次的圈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话呢？ 简直是…… 太过于卑劣了！ “你怎么说话呢？” “有点素质吗？！” 黎源直接开口怒斥。 陈路冷笑 ：“你怎么做人呢？有点人样吗？” 窦玉生看着眼前的局面顿时因为两人出现了躁动，顿时一拍桌子。 “都给我坐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局长会议！” “来这里参加会议都是领导干部！” “有你们这样和泼妇一样骂街的吗？” “简直是……成何体统！” 秦昊此时也说道：“陈局长，你对黎源有意见，可以说，不要骂人。” “黎源，你作为咨询委员会的主席，可以发言，但是……请你慎重思考，不要乱讲话！” 秦昊的话，听在大家耳朵里，似乎是在批评陈路的态度，可是……却是在质疑黎源的智商。 顿时！ 周围众人掩嘴笑了起来。 黎源顿时皱眉，他身为大家族的子弟，此时真的是上头了，被陈路一而再的侮辱，他现在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最后的修养也在这时候开始动摇起来。 说实话，他出道以来，就很优秀，现如今更是继承人序列，家族内部，公司内外，谁不是客客气气，因为经常初入娱乐圈更是被人称之为霸总。 可现在被陈路一次次的侮辱智商，顿时怒了：“秦局长，我怎么乱讲话了？” “我没说错吗？” “锦川市有这样的资格吗？” 陈路微微一笑，看着黎源，十分开心。 说实话，一开始想要争取这个试点或许还没有多大的机会。 可是，伴随着谭正明，特别是这个黎源的出现，让他的机会增加了不少！ 这个专业捧哏，可不好找啊！ 秦昊皱眉，他可不惯着对方，直接说道： “我这里有一份数据！” “锦川市，在第三季度的一个报表！” “在短短三个月内，锦川市的中医药事业，综合进步速度，排名全国第一！” “在科研领域，他们拿到了12个国家级课题，3个国自然基金项目，2个十四五工程课题，1个专项课题，科研经费共计3.89亿。” “而其中，经纶集团赞助以及当地政府扶持下的课题，更是高达121个，科研经费高达190亿！” “除此之外，这些课题都还在发展阶段。” “而之前专利……” “如果按照季度成绩排名的话，锦川市可以排入全国第三！” “黎源同志，你真的觉得，锦川市没有资格吗？” 秦昊的脸色已经充满了怒火。 他不是不想让锦川市上来。 只是，锦川市若是放在平时，并不凸显，因为这段时间正好是锦川市飞速发展的时期。 属于井喷式的发展！ 博士后流动站的建立，经纶集团投入了大量的科研资金，进行科研发展。 而国家也开始大力扶持。 这造成了这一季度的恐怖数据。 这个东西参考价值高吗？ 的确是有的！ 可是，若是放在全年上来分析的话，很多城市也不差。 可偏偏，黎源在这里带节奏，导致了这个数据的恐怖顿时彰显出来。 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秦昊很清楚，这种场合下，这会带来何其恐怖甚至是夸张的影响力！ 果不其然，伴随着秦昊这个数据的公布，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黎源更是呆若木鸡一般，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自然很清楚，自己又被陈路给算计了。 在怒火攻心的情况下，自己的口无遮拦，甚至是说话不过大脑，直接让这样的一幕发生。 但是！ 他同样震惊于锦川市的变化。 单季度，竟然超过了很多省份的一年。 黎源真的没有想到，这会如此的恐怖。 其他人也是如此。 余家辉等人一个个听着这些数据，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甚至是，其他的省份也被锦川市的发展速度给吓到了。 一时间！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整个会场充斥着浓烈粗狂的呼吸音。 一群人都在认真思考和反思，这一切是如何造就的。 陈路，现如今，就如同一个神话般的人物坐在那里，被众人瞪大眼睛细细观看。 于东海此时也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 事情的发展，已经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 到了这个时候，该如何是好啊！ 窦玉生此时面不改色，可内心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选择黎源作为青年咨询委员会的主席，原本是想要卖个人情，黎家的长辈现如今逐渐峥嵘。 他想要靠近黎家。 再加上，目前首都的发展，的确需要黎氏集团这样的企业出现。 可现在…… 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如果能后悔的话，窦玉生真的不想让黎源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现场沉默不语，满是震惊。 陈路俨然成了这个主角！ 良久！ 良久…… 终于，窦玉生开口说话了。 “既然如此，大家还有提名吗？”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沉默不语。 提名？！ 怎么提名？ 和锦川市怎么比！ 一时间，现场没有人继续发言。 窦玉生见状， 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 “投票吧！” “四个试点城市，开始投票！” “提名城市：深圳、天津、石家庄、郑州……锦川市。” 话音落下，很快，投票开始了。 黎源此时内心都在颤抖。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混蛋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在场的众人。 而大家也在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过去！ 很快，投票结束了！ 现场投票，现场读票。 没有任何意外！ 锦川市顺利当选。 而京津冀原本想要被于家和黎家打造一体化的梦想，瞬间破灭了。 …… …… 当天上午，会议结束。 一群人纷纷走了过来。 “陈局长，恭喜啊！” “是啊，陈局长，呵呵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没错，锦川市能有陈局长的加入，简直是福音啊。” “陈老弟，今天可得请客啊！” “哈哈哈哈，陈老弟，恭喜了！” “陈局长，我们的合作，可是得说定了啊！” …… 众人纷纷走过来和陈路握手，喜气洋洋，气氛不是一星半点的好。 锦川市做出来了成绩，大家也愿意推荐出来。 锦上添花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得罪人。 所以说！ 锦川市的当选，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这一切，自然是离不开黎源和谭正明等人的鼎力相助。 陈路看着众人，微微一笑：“感谢大家的支持！” “定然不会辜负领导和各位同仁的信任。” “锦川市保证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今天晚上，我代表个人，请大家移步钓鱼台国宾馆。” “感谢，十分感谢！” 陈路微微一笑，感谢四方。 看见陈路如此得意的表情，黎源真的是气坏了。 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亏。 而于东海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能说点什么？ 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情，可以说是花花轿子众人抬。 陈路啊陈路！ 于东海不得不承认一点。 这一次的会议，陈路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 甚至，也拿到了各种好处！ 他甚至是把黎源算计的宛若智障一般。 两天会议！ 第一天，陈路让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副局长宋跃飞被带走调查！ 第二天，陈路更是让青年咨询委员会主席，黎家第三代准继承人黎源，宛若傻逼！ 这两天的会议下来，陈路可以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这个人，太恐怖了！ 不能留啊！ 于东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狠。 现如今，陈路已经有了一定的局面。 若是再继续下去，他的前途不可估量。 这种天才…… 最好的结局，应该是死在摇篮里！ 他就应该被杨明亮那种小人，狠狠地压榨，让他做一个小小的临时工，一辈子翻不了身！ 一旦有了机会，这种人……简直太危险了！ 于东海起身，径直离开。 陈路看了一眼对方，内心冷笑。 而黎源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气神了。 他可以说，全程被陈路拿捏得宛若智障。 黎源一双眼睛，若是能杀人的话，绝对杀了陈路千万遍了。 可惜！ 这一切，终究只是虚幻的。 临行前，陈路竟然主动握住黎源的手，微微一笑：“黎源主席！” “真的是太感谢了。” “若是没有你，绝对没有锦川市今天。” “我代表锦川市对你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说完，陈路冷笑的拍了拍黎源的肩膀：“听说黎家擅长养生，而且收藏有不少珍惜药材。” “我建议你，回去好好补补脑子！” “呵呵呵！” 黎源顿时差点被气炸了！ 他的脸上甚至青筋乍现，十分狰狞，头皮都在颤抖！ 这个该死的家伙！ 黎源压低声音，在陈路耳边小声说道： “你不要得意！” “陈路！” “你等着，我会让你回到从前，变成那个一无是处的临时工的！” “相信我！” “你等着，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很快，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给别人徒做嫁衣！”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 这是要…… 找自己挑馆？！ 陈路想到这里，顿时整个人都兴奋的有些颤抖。 感受到陈路手里传来的一阵颤抖！ 黎源兴奋了：“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荣誉吧！” “哼！” 陈路有些兴奋的说到：“你有本事，把我经纶集团也拿走！” “我等着你！” 黎源顿时眯着眼睛，他意识到陈路显然是在虚张声势！ 这是在害怕吗？！ 他压低声音：“你若是敢把经纶集团当成筹码，你会死得很惨！” “我保证！” 陈路兴奋了！ 果然如此啊！ 经纶集团现在虽然没有上市，可是被专业机构进行评估之后，可是价值上千亿啊！ 你要干啥？！ 陈路整个人都无比兴奋。 他可是好久都没有来钱了。 经纶集团的科研太他妈的烧钱了。 正愁着没有地方要钱。 甚至于，陈路都萌生了融资的想法。 现在听见了黎源的话，陈路整个人神清气爽啊。 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 陈路盯着黎源：“你当真？！” 黎源笑了笑，自信坦然的离开了。 他相信，这一切，都会到来的。 陈路！ 你现在做的一切，无非是给我做的罢了。 等挑馆获胜之后，锦川市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黎源甚至觉得……自己应该算得上是大智若愚吧？ 黎源很快离开了。 他要找于东海商量。 也要找家里人。 毕竟，这涉及到的金额太过于庞大了。 他一个人根本拿不下。 但是，现如今锦川市成了试点，说不定家里人会答应下来呢！ 到时候，最好找个借口把陈路弄走。 那一切，都是自己的！ 陈路只是给自己徒做嫁衣罢了。 黎源感觉，自己又能行了！ …… 而此时此刻，锦川市作为试点的消息很快传出去了。 陈家，当陈七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 这不是放弃了吗？ 陈家不是没有入场吗？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连忙起身朝着陈德安的房间走去。 步履瞬间快了几分。 甚至于，此时此刻，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很多有心人的眼里，一瞬间，风云四起！ …… 第275章 风云起，盛世来! 275风云起，盛世来。 “老爷！” “老爷！” 陈七的脚步很快，匆匆找到了陈德安，一脸兴奋和激动。 陈德安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七啊，你都七十多岁的人了。” “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陈七满脸激动：“老爷，出事儿了！” 陈德安微微一笑：“那你说说，什么事情，能让你着急成这样。” 陈七连忙把一个中医药管理局的公告拿出来：“老爷！” “陈路，陈路少爷了不起啊！” “他竟然让锦川市拿到了试点名额！” 此话一出，顿时陈德安也愣了一下，连忙接过平板，仔细看了起来。 这越看，陈德安越是一脸茫然，甚至……更多的是兴奋和惊讶！ 这个……这个小家伙！ 真的是了不起啊！ 竟然做出来了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这种名额，可不是说你有能力就能拿到，这基本上属于高层的利益和交涉。 陈德安坐镇陈家多年，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很！ 原本这一次，陈家都已经计划放弃了，结果……这个小家伙了不得啊，竟然把锦川市拿到了试点！ 这……这真的是让陈德安有些出乎意料。 这种事情的难度，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要不然，那四家也不会拦着陈家，不让陈家入场了。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试点。 试点一旦拿到，试想一下，今后锦川市的中医药门诊报销比例上升到住院报销比例，如此一来，多少人会选择中医！ 这个操作，绝对会大规模的刺激市场，让锦川市的供需关系，以及中医药事业的发展，踏上前所未有的快车道！ 甚至于，毫不夸张的说！ 只要锦川市拿到试点，陈路在锦川市的发展，一切的铺垫，绝对会如鱼得水，如龙乘风！ 厉害啊！ 真的了不起！ 哪怕是陈德安自认为这些年坐镇陈家，决胜潜力，也不敢保证，单凭自己能拿得下这个试点！ 不！ 哪怕是那些大家族，想要拿下试点，也绝对需要和某些高层进行利益交换。 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中的难度，绝不是只言片语能描述的清楚的。 “好！” “好啊！” 陈德安内心激动，双目放光，抬手狠狠地拍打在轮椅的扶手上，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一次，陈家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还还了人情，却收获了一个试点！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陈七忍不住笑着说道：“您说，我能不开心吗！” “三爷真的是养了一个好孙子啊！” “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陈路少爷，真的是太厉害了！” 陈德安微微一笑：“嗯！” “这真的了不起，无论如何称赞，都不为过！” “这个小子，真的是让我感觉到有些惊讶啊。” “好啊！” “不愧是老三的孙子！” “哈哈哈哈。” 这时候，陈七忽然说了句： “老爷！” “您说这一次……陈少爷拿下试点，虽然我们陈家没有出手，可是其他家族其实都在关注。” “他们要是找陈路少爷的麻烦……怎么办？” “您也知道，这一行业，水深火热，错综复杂。” “陈路少爷他……他看似一鸣惊人，但绝对让诸多家族嫉恨啊！” “甚至于，搞不好，我们自家的人，也忍不住要心动。” 陈德安顿时冷笑一声： “他们若是公平竞争，一切都好！” “这一次是陈路自己拿下来的试点，和我们陈家自然是没有任何关系！” “小辈之间的竞争，随意！” “可是，若是上升到不公平的竞争……” “呵呵，我陈德安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何惧？” “人之将死，其魄惊天！” “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 “还有，你去叮嘱家族内部子弟，任何人，在此期间，不得内斗，可以找陈路合作，但是……绝对不能滥用家族内部的资源进行内耗！” “包括，陈知行也是如此！” “我虽对他期待有加，可是……终究没有比得上陈路惊艳。” “而且，搞不好，这一步步，都要被陈路彻底超越。” “呵呵！” “这不是坏事儿，家族内部，自然需要的是天之骄子，庸碌之辈再多，也无用，天才，都不行。” “若有凌云志，先佩八荒刀！” “陈路啊陈路！”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在这大世之争中脱颖而出！” “若是争得过，那举世皆敌又何妨？” “若是争不过，倾尽资源有何用？” 说到这里，陈德安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看着陈七： “小七！” “去吧！” “准备一下，估计，不少人等着问责我陈家呢。” “呵呵呵……” “我没有想到，活着的时候，还能有这种为家族子弟荣耀感到兴奋的时候。” “哈哈哈哈……” “都说张家有凤女，王家有龙子，我看啊……都不如我陈家的麒麟子。” “微末中崛起，平凡中惊世，现如今……大世将至，或许，便是风云化龙的节奏！” “呵呵呵！” “去吧。” 说完，陈德安眼神里多了几分霸气，作为陈家家主，他很想看看……自己死之前，这个陈路能到何处？ …… …… 果不其然！ 诸多家族都得知了锦川市成为试点的消息。 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于召开了一次特殊的会议。 这一次的会议，十分私密，可是规格却一点不低！ 甚至于钱老爷子都亲自出现了。 “陈德安，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没错，你们陈家，是不是太过于贪心了！” “怎么着？你陈家还想吃掉整个世界不成！” “胃口太大，小心噎死！” 陈德安面对诸多家族，淡淡的说了句： “呵呵，这件事儿，和我陈家，没有关系！” “是我们那不成器的孙儿，瞎折腾罢了。” “怎么着？你们几个老家伙，竟然被一个小辈吓到了？” “呵呵呵呵！” 顿时！ 此话一出，一群人顿时勃然大怒。 “陈德安，你不给一个解释就算了，这话说的太过分了！” “区区小辈，怕了？呵呵呵……惊才惊艳的人见多了，活下来的是才是最重要的！” …… 听见这话，顿时陈德安微微一笑，眼神里多了几分杀意： “解释？！” “我陈德安需要给你们解释吗？” “我陈家做事儿，自然光明磊落，何须任何解释！” “呵呵，姓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雏鸟计划是谁开始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千杀索命匕，可是出世了，我家老六不才，还能调动几次，你或许可以试试！” 陈德安的话，顿时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阴沉。 而此时，钱老，钱书恒淡淡的说了句： “会议录像我这里有。” “你们看完再说。” “何必争执。” “陈家参与与否，你我都很清楚。” “你们家族三代弟子之间的竞争，是你们的事儿，但是……我劝各位不要越界！” “到时候，谁也不好看！” 说话间，视频开始了。 众人看着画面里的一幕幕。 从陈路进场开始就有录制，到最后结束…… 会议的全程视频被众人看在眼里。 看完之后，顿时几个老头都沉默了。 这他妈黎家出了一个什么愚蠢后辈！ 全程被陈路牵着鼻子走。 这真是太……太蠢了！ 说实话，这一刻，大家都沉默了。 而陈德安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黎家不错啊，后继有人了！” “这黎源的母亲，可是你王家的儿媳妇。” “呵呵呵呵！” “真不错！” “孺子可教。” 陈德安的话差点把王姓老头给气死。 但是，今天的这个会议，也算是白开了。 钱老离开之前，淡淡的说了句：“各位，上面领导说了。” “中医药的竞争，是国粹的竞争，是良性的循环，也是科技的竞争。” “不希望看到太乱的画面出现！” “所以，各位家主，都管束好各家。” 陈德安笑了起来：“有劳了。” 说完，他看向其他几个家族：“呵呵，我陈家虽然不争。” “可各位若是责难欺负我陈家小辈。” “我陈德安岁月无多，却也有几分桀骜。” “呵呵呵。” “再见！” 众人看着陈德安的背影，顿时一个个眼神里多了几分怒火。 特别是王姓老人，此时的他眼神直勾勾盯着陈德安，恨不得杀人。 可是！ 在场的四人都很清楚。 这个陈德安，看起来慈眉善目，但绝对是最为阴险狡诈之徒。 陈家几个弟兄，各个不同。 老三陈德贤，那可以说是天纵奇才。 老六陈德玉，是乱世之贼，是草莽英雄。 …… 可是，陈家所有人，都比不上这个陈德安，陈家偌大基业，终究到了他手里！ 都说陈德安是庸才！ 可在场的几人都很清楚，这个陈德安可是鹰视狼顾的阴险。 宁可得罪陈德玉，也千万别惹陈德安。 陈德安刚才那一番话既然敢那么说出口，那自然也让几人内心多了几分不安。 可偏偏，又有些无奈！ 陈家这个陈路，真的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啊。 而王姓老者王崇明最为生气！ 这一次，把陈家赶走，让黎源入场，最好可以抓住这一次的机会，结果……却被这个混蛋小子给硬生生的浪费了机会！ 简直是气死了！ 虽然，本质上说，多了一个锦川市，无关轻重，不影响大局，可是……对于黎源的愚蠢，简直让王崇明气的想杀人！ 就连其他几个老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戏谑！ 这让王崇明更加生气了！ 当天！ 王崇明直接去了黎家。 他的到来，自然是得到了黎家的盛大欢迎。 黎家的老爷子都来到了家里，就连黎源的大伯也来了。 黎家和王家的联姻，的确对于黎家而言，带来了很大的好处。 就比如黎源大伯的进步路线，其实就离不开王家的帮助！ 黎源是母亲，姓王，而且是王崇明的女儿。 虽然王崇明有三个老婆，黎源的母亲算不得多受到宠爱。 可毕竟是王家人！ 现如今看见王崇明到来，黎家老爷子亲自走了出来。 可是！ 一家人却没有一个出声的。 现如今，大家都知道，因为黎源的缘故，让这一次试点城市出现了问题！ 而王崇明也是忍不住说了句： “筝坤，我们也是认识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可是，你家这个黎源，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好端端的局面，硬生生让这个混账东西给破坏！” “就这，还做黎家的第三代继承人？” 黎筝坤是黎家现任家主，也是医阁风云人物，作为龙榜35的高手，在医学领域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 毕竟，龙榜三十四，这含金量十分高！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很多在这个地步的人，基本上已经不出手了。 甚至有些人已经老到了不看病，甚至是身体出问题了。 之所以还能维持名次，也是为了三分体面。 可是，若是真的小看这些人老成精的老学究，还真的惹不起。 所以，排名五十以内，无一不是成名多年的泰斗级人物。 还有不少海外的能人异士！ 黎筝坤也的确是有本事的。 可现如今听见王崇明的话，黎老爷子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黎源啊，太顺了！” “他父亲是我黎家黎氏集团的掌舵人，也是黎家中医药产业的负责人。” “而他的母亲，更是王家的千金。” “他这一路走来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说是太过于一帆风顺了。” “心气儿也高！” “圈子里的人，看在您王老的面子上，多少给他三分薄面，不愿意深究。” “可陈路，这是一个异数啊。” “出身微末，却能有而今造诣，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个孩子。” “当初天元下令，不得不说，真的果断！” “可惜，没能杀了这个小子。” “没想到，黎源在他手里，吃了亏。” 听见黎筝坤的话，王崇明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但是说道自己的孙子王天元的时候，王崇明却也忍不住多了几分欣慰。 这个孙子，真的是太狠了！ 可是，成大事者，不得不狠！ 当初就能自作主张开展雏鸟计划，一下子盯上了陈路。 虽然没有最终杀死。 但是！ 那件事也是意外，若是没意外的话，陈路早已死了。 可却也让陈家的一个底牌暴露了出来，千杀索命匕。 这个东西，陈家能用几次？ 搞不好就那么一次！ 陈德安也是在吓唬他们。 毕竟，千杀那么大的组织，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了，陈路用了一次，陈家还会给他陈路用第二次？ 所以，虽然有些担忧，但是王崇明并不害怕。 王崇明叹了口气：“不过，想要黎家第三代的继承人，黎源还需要打磨！” “要不然，黎家未来偌大基业，也不能毁在他们手里。” 这时候……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黎源走了进来。 正是黎源的父亲黎书墨。 “跪下！” 此话一出，黎源看着房间里诸多长辈，甚至还有外祖父王崇明。 他顿时意识到了今天的事情严重性。 这一刻，黎源真的害怕了！ 他知道，自己的犯错， 可能给家族，甚至是给王家，都带来了麻烦。 刹那间，黎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错了！” “外公、爷爷！” “我错了！” “我给家族带来了麻烦。” 说实话，虽然是王崇明的外孙，可是黎源每年也仅有见王崇明的一次机会。 王家老爷子，高高在上，甚至就是小国元首想要见面，都得提前约好时间。 作为一个顶级财阀的掌权人，他的产业布局，已经不是局限于国内，他在全球都有不同的资源和部署。 他的眼界，其实不逊色于一些国家首领。 甚至，他的决策，会撼动甚至是摧毁一个小国的经济。 这一点也不夸张。 这些顶级财阀家族，无一例外，都是手眼遮天一般的存在。 黎源现在看见王崇明亲自到来，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有多大！ 而这时候…… 房间里没有人吭声。 因为，王崇明没有说话。 所以，哪怕是那个和钱老爷子一个级别的黎源的大伯，黎书源也是如此。 良久！ “哎……” 一阵悠然的叹息生传来。 “罢了！” “这件事儿，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但是……” “你的罪责不小，过错太大。” “犯了错事儿，就需要接受惩罚。” “这是任何一个家族继承人都需要经历的。” “你说呢，筝坤。” 黎筝坤点了点头：“说的没错。” “黎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你身上肩负着的是黎家的心血和传承。” “不能在你身上出现问题！” “既然这一次，你搞出来这么一件事儿，自然也是需要检讨和反思的。” “这一次，你知道不知道给陈家带来了可趁之机！” “陈家原本都没有加入到这一次的角逐中，你却让陈家第三代的子弟陈路，这样一个麒麟子得到了一番际遇。” “你的确该罚！” “即日起，黎氏集团的董事长职务，你卸下来。” “并且取消在集团内部所有公司的职务。” “现如今，黎家将会在首都、天津联合川蜀地区，建设一家新公司，这家公司，依然是黎氏集团下属。” “你去这里，担任副总。” 此话一出，顿时黎源内心一震。 他真的没有想到家族对他的处分如此严峻！ 直接退出了核心管理层，分配到了新公司，而且是副总！ 一时间，黎源激动的大声说道： “等等！” “外公，爷爷，二爷爷……大伯，父母……” “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可是，我现在已经做好了阻击陈路的准备！” “我有把握，一定能扳回一局！” “而且，到时候，就不是说挽回损失，甚至我们可以收获极大！” “真的，相信我，我已经在着手筹备了。” “我承认，这一次，我真的是低估了陈路，被他利用了，可是……我相信，这个机会十分难得！” “要是成功了，这一切，都是给我们做嫁衣！” 黎源激动的样子，让众人都为之沉默。 王崇明淡淡的说了句：“站起来，好好说。” “不要这样。” “激动时候做出来的决定，往往容易不给愤怒迷失。” “你想好再说。” 王崇明说实话，对于黎源有些失望。 这番表情，像极了一个赌徒失败以后的疯狂。 若是在王家，这种人，自己绝对不会重用！ 黎筝坤也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有什么计划？” 黎源这才说道： “挑馆！” “我在筹备一次挑馆。” “由于家的于东海亲自出手，找陈路进行挑馆！” “陈路现如今，依然在医阁，可是，这些日子，他对于临床已经日渐稀疏。” “这是一个机会！” “而于东海和陈路之间，早有间隙，或者是积怨已久。” “双方就差一次挑馆！” “于东海也找我相邀，正在筹备这件事儿。” “上一次，雏鸟计划失败，陈家走运。” “可这一次，我却认为是除掉陈路的一次极好的机会。” “他现在木秀于林，如日中天，自然不可能不接受。” “甚至于，我已经联系好了张家的张清澜大小姐。” “她已经承诺我，若是找陈路挑馆，她愿意提供筹码。” “所以，我要和于家、张家张清澜，三人联合出手，对陈路进行挑馆！” “而且，我手里面还有陈路无法拒绝的东西。” “他一定会答应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牵扯甚大，还是需要和家族报备的。” “目前，陈路的筹码，无非就是久康集团、经纶集团为主，我们的筹码需要的比较多！” “这两家公司的市值都很高！” “可我们完全不需要全部股份都拿下来。” “现如今，陈路的资金链已经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所以，我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还有……” 黎源激动的把自己所有的计划全都说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必须要和陈路决一死战。 他必须要赢一次！ 要不然…… 若是被外公嫌弃了，他在黎家的地位，也会直接受到影响。 现如今，他能成为准继承人，自然离不开王家的帮助。 黎源的话说完之后，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在思考。 因为这件事儿……真的太疯狂了！ 但是，在场的不少人都很心动。 经纶集团的消息，他们都在关注。 这是一个十分有潜力的公司。 最重要的是他们手里面握着大量的专利。 而且，现如今，伴随着博士后流动站的建立，经纶集团的未来是一片光明。 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而现在，正是大世之争，中医药事业蓬勃发展，国家也在大力扶持。 这是一个机会啊！ 包括王崇明在内，内心都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黎筝坤更是如此！ 他作为黎家掌权人，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内心更是有些把握。 他对于于东海也是十分了解。 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后生。 虽然是于家二代，可现在的实力进步很快，更是国家中医药领域的带头人之一。 很多老牌的高手都忍不住要避其锋芒。 不想要和于东海竞争。 所以，看起来于东海只是医阁龙榜守门员，可偏偏实力不容小觑。 他们曾有过交流，对方也来过拜访，黎筝坤对其实力也是十分肯定！ 而陈路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只有三十出头！ 他和于东海的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毫不夸张的说，天差地别。 作为医阁的元老，黎筝坤很清楚，这龙榜之下，皆为蝼蚁！ 看似都是大家，可其实，谁敢来撼动龙榜锋芒？ 谁敢樱锋！ 黎家的产业之所以这么快发展，自然离不开黎筝坤当初的疯狂。 而现如今，他猛然意识到，医阁可能也要开始了！ 各方势力，可能都要喷薄而出了。 医阁也要迎来纷争乱世了。 想到这里，黎筝坤内心也难免激荡不已。 多么峥嵘的岁月啊！ 而这时候，黎书墨说道： “可是……若是想要撼动陈路，给出沉重一击，大家太大了！” “于东海作为龙榜高手！” “和陈路挑馆，筹码少不了。” “而想要撼动陈路，需要撼动对方千亿筹码，至少需要两千亿！” “经纶集团现如今市场评估价格高达1500多亿，而久康集团也高达五百多亿。” “我们即便只要一半儿，也需要提供两千亿的筹码。” “这……太疯狂了！” “输不起啊！” “不过，若是于家和张清澜要出手的话，我们想要拿下一些东西，至少也需要七百多亿的筹码。” “甚至，想要获利，想要在其中收获更多，需要一千亿！” “这得家族内部好好斟酌啊！” 王崇明微微一笑：“区区千亿，不足挂齿。” “既然要打！” “那就气势磅礴，洪水滔天。” “对于敌人，不能给他机会，倒不如直接掀翻陈路拥有的一切！” “陈路若是输了，我倒要看看，陈家第三代还有谁能起来？” “筝坤，若是你想要加入进来，我可以提供两千亿！” 黎筝坤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太多了！” “亲家格局果然滔天，这一次，所图甚大。” “你说的有道理。” “既有家族斗争，也有大世之争。” “既然要争，那便泼天好了！” “去找于家交涉，我和秦家，共同拿出来两千亿。” “如何？” 王崇明微微一笑：“可以！” “区区小辈，即便天才，又有何妨，不成大器，终究蝼蚁，碾死便可！” “但是，既然要做，一定要记住，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黎筝坤点了点头：“好！” “家族内部，好好商讨一番。” …… …… 黎家和王家都心动了。 这件事儿，显然是一次机会。 王崇明说实话，也怕陈路未来掌权，这个陈家小狗，着实让人厌恶，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摧毁了这个天才。 陈家还有谁能挡得住我天元孙儿。 陈路若是真的输了这一次，再难翻身了，到时候家族内部的斗争，就会把陈路碾压。 陈家的陈知行等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 王崇明对于陈知行等人，丝毫不放在心上。 陈路这个小狗，才是让他有些隐隐不安的对象。 黎家在筹备！ 而于家更是如此。 伴随着锦川市成为试点，陈路在锦川经营的一切，都成了香饽饽！ 原本于东海就计划和陈路进行挑馆！ 可这一次…… 更是不惜代价了。 看起来，双倍筹码进行赌约，有点吃亏，可是……于东海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所以，根本谈不上风险！ 而且，陈路的经轮集团，前途太好了！ 若是现在抓不住机会，被陈路日后逐渐壮大起来，等那些专利转化完毕，经纶集团的市场价值会不断攀升。 按照专业人士分析，经轮集团的未来潜力，会在三年内翻一倍，五年来翻两倍！ 到时候，三千亿啊！ 如何撼动？！ 还有久康集团，现如今，市值也在不断的上升。 所以说，现如今，真的是一个机会！ 于家同样也是紧急召开会议，准备起来。 …… …… 而同样！ 南州。 廖家。 廖行此时此刻，同样激动无比。 他看到了锦川市成为了试点。 而作为南州的中医药家族的龙头企业，潼川省和南州毗邻，双方是会造成虹吸效应的。 若是潼川壮大，南州自然危机不断。 可若是潼川省成为他们的新基地呢？ 这一切！ 自然而然，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一时间，廖家，召开紧急会议。 庞祖旺也开始了静心，沉淀，摩拳擦掌，筹备挑馆！ 廖雄老爷子甚至亲自出马，开始和家族内部，商讨起来具体的挑馆具体细节。 大世之争，已经到来！ 廖家，也按耐不住了。 他们知道，锦川市这一次成为试点，势必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机会！ …… …… 同样，医阁内部！ 一个隐蔽却又奢华的别墅内。 准确点说，这里可以称之为庄园。 这里是医阁阁主的居所。 没人知道，这位老阁主今年到底年岁几何，但是……肯定过百了。 而此时的房间里。 老阁主鹤发童颜，身着练功服，煮茶焚香，烟气缥缈，颇有一番高人境遇。 而此时，他同样还是和一个老人进行喝茶。 这位老人，一身中山装，恬淡虚无，整个人无欲无求，面色红润，破有光泽，九十多岁的高龄，却看不出丝毫病态，着实让人有些震撼。 而这位老人，曾经是殿堂至高。 钱书恒，谢仲云等人若是见到，必定恭敬的叫一声老领导，甚至拘谨三分！ 老人退下去之后，却也经常跟着老朋友一起养生喝茶。 中山装老者微微一笑：“呵呵，这个小子，可真的能折腾啊！” “不过，你的眼光很好啊！” “这孩子，说不定前途无量。” 鹤发童颜的老阁主淡淡的笑了笑：“且看风云起，笑等黄昏后。” “闲谈缥缈雨，人间皆虚无。” “呵呵呵！” “现在说他，还早。” “风云将起，谁主沉浮，都不重要。” “黄昏落寞时，终究有人会出现。” 中山装男子顿时嗤笑一生：“你这老家伙，不是搞生命科学吗？最近怎么越发无量天尊了。” 老阁主笑了笑：“神学，何尝不是一种生命学科呢？” “医阁藏书我看了太多了。” “我越发觉得，迷信一点不迷信。” “扯远了！” “这个陈路啊，我说实话，还是很欣赏的。” “我再做几年阁主。” “说不定，陈路能接班。” 中山装男子顿时惊诧：“你是不是太过于高看他了？” 老阁主摇头：“不！” “我知道他的水平。” “我找他看过病，说实话……有些惊艳。” “龙榜上很多高手，可能都不及他。” “现如今，大世将至，医阁也要起风了。” “好久没有如此盛世了。” “其实，你我都知道，医阁存在的价值，其实越来越小了。” “若是陈路登顶，他完全可以把中医带到一个特殊的高度。” “那时候，医阁，就散了吧。” 听见这话，中山装男子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却也知道，医阁，的确是一个过渡产物罢了。 终有一天，可能会消散！ “接下来，医阁就要热闹了！” “哎！” “医阁，就如同当初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刚刚开始，需要更快，甚至是最快的速度，培养出来一批龙头企业。” “现如今，也是如此！” “这社会，何尝不是在养蛊呢？” “竞争越是激烈，终究出现的，也越发辉煌。” “哎……” “我很好奇，陈路能不能出来。” 老阁主笑着说道：“能！” “你这么说，说明心中有念，有念说明有因。” “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呵呵！” “最起码，我相信你。” 中山装男子顿时笑了了起来：“呵呵呵，你这家伙，借我口说话。” …… …… 事实上。 医阁内部，各方势力，一个个开始了行动。 曾经已经闭关的那些医阁内部的成员，一个个竟然走出来“山门”，开始出诊！ 开始主动给人看病！ 开始静心，开始悟，开始诊疗疾病，可是造访患者。 他们开始摩拳擦掌，开始进入这纷争的“乱世”，或者说，是“盛世”。 要么，是为家族博得一分机缘！ 要么，是要子孙抢来一分未来！ 要么，是要抓住风云腾峰一跃！ 要么，是要入世这滚滚滚浪潮，加入一方势力，共谋天下！ 这几天！ 临渊阁内，增派了太多的人员。 这几天！ 大大小小的医阁成员，开始了一些互相往来的挑馆，虽然筹码不大，但是……却也开始逐渐峥嵘。 大大小小的纷争，已经在看不见的地方，逐渐开始了。 曾经那些名医，甚至也开始了竞逐，寻求一席之地。 有的人在彰显自己的不败，寻求那些资本的青睐。 有些人在疯狂的挑馆，壮大自身的水平。 这几天！ 各大医药公司，中医药公司，以及中医药相关产业，都在逐渐的复苏。 而医阁内部！ 虽然还没有出现那种“惊世挑馆”，可是，筹码也在不断地增加。 从一开始的点到为止，到几百万筹码，再到千万级的纷争，就在昨天，甚至已经出现了亿元大关。 可此时，依然没有高手动身！ 大多数都是医阁内部的普通成员。 而大家都知道。 那些龙榜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惊天下！ 而这时候…… 陈路也毫无意外的，出现了太多的挑馆申请。 只是！ 看着这些寥寥无几的筹码，陈路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思。 人就是如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陈路已经瞧不上了亿儿八千的挑战了。 当然了！ 他很清楚，那些人挑战自己，无非是求名罢了。 甚至，一些人在看到陈路拒绝之后，还有人在医阁内部戏称： “陈路竟然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呵呵……这个年轻人，真的是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陈路，有胆接受我的挑战！” “陈路……” 不得不说……叫嚣的人不少。 可是，拿得出筹码的高手却不多。 甚至，都没有几个敢于拿出上亿筹码来挑馆的。 说白了，他们只是在求名。 陈路现在在医阁，也成了一个小小的流量明星了。 对于这些叫嚣，陈路懒得理睬。 …… …… 而这边！ 陈路在首都的局长会议结束之后。 邀请那些领导们吃了一顿饭之后，便匆匆回到了潼川省。 他的回来，受到了潼川省政府，锦川市政府的热烈欢迎。 毕竟！ 这一次，陈路可以说立了大功了。 新上任的省长，叫臧晴川，更是亲自和陈路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个新省长岁数不大，55岁，属于年富力强。 对于陈路的行为，自然是大力支持。 而就在这时候…… 陈路终于看到了一则有兴趣的挑馆！ 不过，却不是来自于东海。 而是来自庞祖旺！ 呵呵呵…… 看来，都坐不住了啊！ 陈路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他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有些兴奋了！ …… …… ps：看到了大家的评论，青青注意，不脱节奏，一定保持，大家有意见的可以发表在评论区，我是会偷窥的，嘿嘿嘿！ 第276章 三方竞逐，赢家通吃! （上一章有个错误的字，是亲家，不是秦家，抱歉了。） …… 陈路看着廖行的挑馆，嘴角微微上扬。 说实话！ 对于廖家，陈路是期待已久。 上一次，他们发出挑馆，陈路没有理会，甚至后面因为合欢宗的覆灭，而夹起尾巴做人，没有继续挑馆。 这件事儿，让陈路失落不已。 现如今，显然是受到了刺激，中医药事业即将迎来磅礴发展，对于这些中医药领域的大家族而言，他们早就饥渴难耐了。 陈路从初一那边也得到一些消息，也知道了很多家族都已经纷纷出世，开始了摩拳擦掌一般的挑馆尝试。 廖家作为其中翘楚，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锦川市的发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廖家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陈路打开挑馆详情，认真看着对方挑馆的细节。 对方提供的筹码：是kenvue的75%股份！ 外加经纶集团出口贸易禁令的撤销，允许经纶集团的产品，进行海外出口！包括禹1号在内。 这一份股份的价值很高！ 作为强生集团的重要部署，前段时间更是迎来了一次不错的涨幅，现如今的市值已经高达六百亿美金！ 这是一次强有力的出击。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kenvue公司的股份并不全部都在强生家族等手里面。 所以，这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所有了。 而真正吸引陈路的，是第二条，那就是美国fda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解除对经纶集团的限制条例。 这个东西，对方拿出来当成了剩余的补偿筹码！ 价值大概在一千亿人民左右。 而对方这一次，显然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和陈路在这一次决出生死！ 需要陈路提供的也很简单： 1、经纶集团66%的股份！ 2、久康集团70%股份！ 如果算下来的话，大概市场价值大概在三百亿美金。 没有太多的算计。 也没了之前要求陈路指定领域的进行挑馆的一些特例申请。 显然，对方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和陈路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挑馆！ 可以说！ 这一则挑馆信息，在临渊阁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价值四千亿人民币的挑馆，谁要是赢了，直接会成就一桩伟业！ 甚至，直接一跃而起，成为明面上的国内首富！ 不得不说，这一次廖家，可以说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真的要出手了！ 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这是要直接把陈路狠狠的压死。 无论是经纶集团，还是久康集团，这些庞大的股份，直接会让他们成为最大的，而且是有绝对话语权的一方。 显然，对方是真的不想等待了。 拿出来了足够吸引陈路的筹码。 不得不说，真的很吸引人。 陈路看完之后，内心真的有些心动了。 但是！ 他却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于东海这边，还没有反应吗？ 陈路微微一笑，忽然有些期待起来。 廖家给的筹码足够吸引人。 可是，于家应该也不差吧！ 他随手打开医阁其他板块，这些日子，叫嚣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找陈路一较高下。 有的人是觉得陈路初入医阁，想要寻求软柿子，提供的筹码也逐渐提升了上来，不过，他们显然只是想要喝汤罢了。 毕竟，中医药迅猛发展的契机下，谁还不想来捞一笔呢？ 陈路上一次和廖家的挑馆，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拥有那么多的资源，而偏偏陈路还没有足够的战绩，这不得不说十分动人心啊。 而这时候！ 陈路很快看到了一个帖子。 发帖人还很熟悉。 “齐遵岚！” 对于这个名字，陈路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当初燕陶然的老公得了怪病，齐遵岚第一个去的。 当时齐遵岚也是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拿到足够的好处。 齐遵岚这个人，在医阁内，虽然声名不是那么显赫，能力也算不上有多厉害，但是……却是一个十足的活跃分子。 当初齐遵岚和汇锦生物医药公司走的很近！ 而且，时不时的给自己找麻烦。 那时候，陈路并没有当回事，可是……现如今，对方竟然又冒头了。 自从加入医阁之后，陈路说实话，并没有关注齐遵岚。 这样一个跳梁小丑，陈路还真的瞧不上。 可是！ “陈路，你真的辱没了陈德贤的威名！” 这个帖子，就是齐遵岚发出来的。 而且，很快跟帖的人数也很多。 一般医阁内的成员，大多数的帖子，都是一些学术交流的，要不就是一些小的交流平台。 毕竟，现如今，很多珍稀的中药材不好找。 而医阁作为传承至今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平台，这里还真的有着很多的底蕴！ 就比如那些中医药家族，廖家珍藏的还有很多名贵中药材，很多都是稀世珍宝级别。 几百年的老山参，都能找来！ 更别提一些天然牛黄、狗宝等，抑或是一些现如今保护动物的来源，比如犀牛角、虎骨等等。 所以，这个平台上，也存在这样的一些交易。 陈路甚至都采购过不少东西。 他首先就不缺钱，所以在采购这些物品的时候，也时常出没，手里现如今也攒了不少好货。 他给家人要么药补，要么食补，制作了不少好东西。 闲来之余，甚至还做了一些安宫牛黄丸一类的珍稀中药材。 要么是用一些稀有材料，泡酒。 但是！ 陈路最多的用处，却不是这些。 他采购很多珍稀药品做了不少五毒教当初遗留下来的“秘方”。 这些东西若是放在现如今，绝对是违禁品！ 可是，对于陈路而言，在这样的法治社会，其实也是一个保命的手段。 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不逊色于当初毒害几个小混混的无色无味的毒药。 不得不说！ 包括同仁堂在内，不少老牌公司和家族手里面，好东西真的让陈路十分眼馋。 那些几百年的老参，珍贵的灵芝，铁皮石斛，藏红花，一类的好东西，陈路甚至是想要交易来太多，都不太现实。 大多数都是传家宝一样，被珍藏了起来。 不得不说，有些东西，是真的可以延年益寿的好宝贝。 若是用的妥当，效果显着！ …… 而近日以来，最近医阁交流版块风气出现了转变。 齐遵岚这一次发的帖子，之所以这么受欢迎，自然是因为陈德贤的原因。 陈德贤这个名字，可了不得啊！ 作为当初的医门七子之首，曾经搅动四方风云，让医阁多少元老吃亏。 陈路打开帖子。 齐遵岚的言语之间，对于陈路充满了不服气和鄙夷。 甚至认为陈路能加入医阁，无非是祖辈蒙阴罢了，现如今……却不敢接受他们的挑战。 还说陈路有损陈德贤老爷子的名望。 还贴出照片，说自己先后好几次给陈路下了挑馆申请，而一次也不敢接下来！ 最后！ 齐遵岚直接叫嚣：“陈路小辈，你若是不敢，站出来说句话，我齐遵岚也不会再为难与你。” “我相信，大家看在陈德贤前辈的份儿上，给你几分颜面。” “可若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置之不理，甚至是拒绝，这种行为，实属让人不耻！” “但是，你要记住，你的保护期也即将到来，若是继续这样的话，陈德贤前辈一辈子的风华都被你辱没了。” 果不其然，帖子里，大多数人都在跟风。 说想要找陈路不敢进行挑馆！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 而齐遵岚这一次，也是把陈路架在了火上。 似乎在逼迫陈路接受挑馆。 说句实话！ 对于这些人的话，陈路一点不在意。 毕竟，若是自己每日接受挑馆，成天被人庸扰，哪儿有时间做其他事情。 他现在很忙！ 齐遵岚这样的跳梁小丑，若不是他主动一而再的跳出来，陈路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这一号人物了。 可看见对方用自己的爷爷来炒作，甚至是那些话…… 让陈路的内心也多了几分不满意。 就在这时候！ 陈路这边突然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是医阁app里面跳出来的。 “陈先生，您好，近期医阁内部，即将组织一次聚会，我们想要邀请您参加。” “本次会议，是医阁线下聚会，旨在探讨商量今后中医药事业蓬勃发展的契机。” “具体时间是……” 陈路看着这一则消息，顿时愣了一下。 医阁内部的线下聚会？ 竟然有这样的会议！ 一时间，陈路也多了几分期待和好奇。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会议，举办地点距离锦川市不远。 就在南州！ 时间是在后天上午。 陈路斟酌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中医药大世到来，陈路也觉得，单靠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 若是可以寻来一些不错的合作伙伴，倒也不错。 杨静雨姐姐给自己送来的那些肿瘤治疗方案，让陈路也意识到，天下之大，终究是有不少人才的。 很多家族积攒多年的经验方子，是值得去深究和发掘的。 医阁，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些大家族的子弟。 基本上大多数，都是在一方成长起来，经营几个门诊，在长达几代人的积累之下，终于有了一番成就。 不过，这个齐遵岚啊！ 真的是如同聒噪的苍蝇一般让人厌烦。 他感觉，自己要是一直不理他，这个混蛋，搞不好继续叫嚣下去。 陈路索性回了句。 “抱歉，你是谁？我压根不认识。” “还有，想要和我挑馆，也要有拿得出来的筹码。” 于是，陈路直接把廖家提出来的挑馆申请贴了上去：“你若是有这样的筹码，就来吧！” “若是太少了，我觉得寒碜。” 而陈路这一番话，自然而然的引起了轩然大波！ 本来现如今，医阁内的成员，都一个个对于未来充满的希望，对于医阁app的关注度也很高。 要知道，这些人可是一些老头老大爷老太太了。 他们这个岁数，看病都需要带着老花镜，更别提说是看手机了。 基本上，都不咋玩！ 可是，最近却为了关注医阁这一款软件，都开始老夫聊发少年狂了。 特别是！ 陈路对于齐遵岚的回复，可以说是直接扎心无比。 齐遵岚本来就是想要找个软柿子捏一捏。 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最重要的是，陈路新入医阁，实力肯定不会太强。 上一次之所以能赢，还是因为陈德贤遗留下来的那六指手法。 可是，这种特殊的赢法，可不能让大家服气。 齐遵岚是一个心眼极多的人，早些年，和医阁内的成员，不太一样，经常接单，下来看病，而且要价还很高。 当初跟着汇锦生物，也是拿到了不少好处！ 比起大多数迂腐而且是看重脸面的人，齐遵岚心里，脸面显然是不如钱要值钱的。 也算是医阁内部一个十分活跃的人。 现如今！ 他自然是看中了锦川市的这些家业了。 陈路有钱啊！ 而且是软柿子，实力一般。 再加上经纶集团以及现如今的锦川市。 齐遵岚很想拼一把。 若是赢了，那可真的就是争取到了几代家业。 所以才会一而再的和陈路发起挑馆。 可这时候…… 当他看见陈路的回复之后，简直要气炸了。 “你是谁啊？” 这个回复，简直是让齐遵岚感觉被羞辱了，这陈路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个混蛋！ 而当他看到陈路后面发来的照片，其中廖家庞祖旺和陈路提交的挑馆筹码截图。 更是让齐遵岚脸色大变！ 这…… 这可是几千亿的挑馆啊！ 廖家这一次提交的筹码，价值四千亿左右的人民币。 这可真的是把齐遵岚看的激动坏了。 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吗？！ 相比之下，自己努努力拿出来的几个亿，还真的是小儿科。 陈路的回复里更是宛如羞辱一般，让齐遵岚成了跳梁小丑！ “这该死的小畜生！” “简直太过分了！” “我……我……” 齐遵岚简直无法发泄心中的怒火。 原本齐遵岚以为，陈路只是蒙阴祖上，真正在圈子里的地位，算得了什么？ 而他齐遵岚在医阁内多年，虽然不是什么龙榜高手，可是……出去以后也是备受尊敬，最重要的是……齐遵岚觉得自己比起陈路要高太多了。 可是，这该死的小畜生。 简直是在羞辱自己！ 混蛋！ 岂有此理！ 齐遵岚气的差点血压飙升。 但是，他偏偏不知道如何回复，更不知道如何宣泄内心这一口气！ 他哪儿能拿得出来这么多的筹码？ 虽然这些年，齐遵岚也算是抠门到了极点，财迷的要命，可是全部家当算下来，也不过十个亿。 这在民间，的确是一笔巨款了！ 齐家在当地也是名望家族。 可是！ 这十个亿，全部拿出来，也不够庞祖旺和陈路挑馆中的一个零头要多！ 甚至于，拿出来都听不到一个响声。 齐遵岚原本还想找到陈路，从而让自己一鸣惊人的，现如今看来……却把自己搞得如同小丑！ 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看着评论区众人的嘲笑，也是气的发抖！ “哈哈哈，齐遵岚啊，你这老家伙，怎么就越老越不要脸了，你那点钱，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还不够人家洒洒水，自找没趣！” “就是，竟然敢拿出来陈德贤前辈招摇撞骗，你算什么东西，你这宛若小丑的行径，无非是想要出名罢了，真的是羞于与你这种人同行。” “没错，你挑馆就挑馆，不要拉起人家陈德贤前辈的大旗，陈老的荣耀和光辉，岂是你能玷污的？更何况……人家陈路才多大？你多大了？你真的好意思打着陈老的旗号找人家孙子单挑，咋了，你也是孙子辈的吗？” “齐遵岚啊齐遵岚，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就在外面招摇撞骗，你敢挑馆？你赢过谁？真的是笑话！当初你新手期，多少人找你挑馆，你一个不敢接，你现在跳出来咋呼，快闭嘴吧！” “呵呵呵，跳梁小丑！” …… 众人对于齐遵岚也是一顿羞辱。 主要是，陈德贤老爷子的名号，太响亮了。 哪怕今日，都是流传深远。 其实，这就涉及到了陈德贤的辉煌一战。 当初来自日本的几个古方派代表，来到国内，为了抢夺市场和专利，可以说是疯狂挑馆！ 那些人，不得不说，虽然来自日本，让人不喜欢。 可是，对方的实力真的很强。 特别是经方派，他们对于古籍的研究，甚至超过了当时的大多数人。 那时候，那些老牌资本的龙榜高手，一个个不敢出手！ 毕竟，成名已久之后，那些人的胆子也小了。 而且，当初很多龙榜高手也和日本那边的汉方派古方派都有合作。 所以！ 当时那群日本人风光无限，医阁内很多人都输的很惨。 当时那群汉方派更是嘲讽不已，赢走了专利和秘方不说，更是对于国内的中国医学高手羞辱。 就是在那时候！ 陈德贤出来了。 那时候的陈德贤，三天挑馆十五次！ 十五连胜！ 赢的那些汉方派代表简直是苦不堪言。 扬我国威！ 那一次，也是陈德贤最辉煌的一战！ 所以，这一批人，在怀念起那时候的，意气风发的陈德贤，真的是声名显赫，气吞万里，把那群汉方派打的溃不成军。 …… 所以，现如今齐遵岚原本想要靠着陈德贤来刺激陈路。 却没有想到引起了这么多的众怒。 但是！ 大家在看到陈路贴出来的和庞祖旺的这一次挑馆之后，顿时更加震惊了。 千亿级别的挑馆。 甚至已经可以说是医阁内的最高级别了。 强生集团把这么多的资本拿出来作为赌注，廖家和庞祖旺组局，牵扯到四千多亿人民币，就是医阁内部，也是沸腾了！ “这么多的筹码和赌注，这一次……真的是疯了啊！廖家这一次，下了血本啊！” “哎，此言差矣，虽然看起来，筹码相差不少，似乎是廖家吃亏了，可是……对方是庞祖旺啊，虽然没有进龙榜，可是龙榜高手谁曾去找庞祖旺挑战过？说实话，廖家很难输啊，而陈路的这些资本，现如今看起来不多，但是人家的前途太闪耀了，假以时日更是辉煌，更别提现在赶上了好时候！” “是啊，这个时代太疯狂了，我这辈子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筹码挑馆。” “没错，这个筹码，已经能排的进前十了！医阁成立至今这么多年，这样巨额的挑馆，寥寥无几，除了几大家族之外，很少有人参与！”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去看看这一次的挑馆，那得多惊心动魄啊！” “哎，盛世将至，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陈路，这孩子太年轻了啊，可别犯傻答应下来啊，好不容易积攒这么多家业，赶上好时代了，好好发展，前途无量，可千万不敢乱下场啊！” “没错，陈路可得千万冷静一下啊，庞祖旺这可是一条隐藏的深渊巨鳄，这些年从来不出手，可是……每次出手，都十分狠辣，虽然他挑馆众多，有输有赢，但是……最近十年，似乎真的没有怎么输过。” “嗯，庞祖旺老爷子是十分恐怖的，而且，我严重怀疑，他之所以不上去龙榜，就是为了帮助廖家挑馆，据说他现在的实力，绝对有龙榜八十左右！” “太惊人了！我们真的是赶上了这样一个辉煌的时代啊。” “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呢？” “不太可能吧……” …… …… 廖行对于陈路把消息贴出去的事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 甚至于亲自发表了声明： “这一则挑馆消息，的确是真实的。” “我也看到了齐遵岚的消息，说实话，齐老爷子，你好好的留着养老吧，这些钱没有必要掺和进来，您若是有意，我这边可以把您的筹码合并进来，坐享渔翁这里，又何妨呢？” “我们廖家正在积极筹备和发展，现在也是邀请大家加入进来！” “我们廖家大门打开，招贤纳士，在这黄金时代到来之际，共创大世！” “同时，我也希望陈路小友，赶紧答应挑馆，安排时间！” 廖家这一次，显然是想要邀请和拉拢这些医阁的成员。 而这一则消息，自然也很快传到了首都。 于家和黎家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瞬间着急了起来。 似乎陈路真的是一个软柿子，生怕他被廖家人抢走了！ 黎筝坤这边直接筹备，拿出来了一千亿左右的资产和王崇明这边准备好的产业，找到了于东海。 还有张清澜也参与进来！ 房间里！ 四方人坐在客厅内。 “我看啊，我们没有必要去争执多少！” “要不然，陈路这边的，都被廖家抢走了！” “我们需要立马准备下来了。” 黎筝坤直接开口说道。 说实话，之所以这几天一直没有达成很好的方案，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筹码和最终成功后的分配方案有些争执。 大家都想要的更多！ 对于筹码，一直没有谈得拢。 于东海直接说道：“这一次，我出手，我们于家虽然比不上黎家，更比不上顶级家族王老。” “可是，我作为挑馆的人，我自认为，我要拿到一半儿的筹码。” “也需要拿到一半的利益！” “要不然，我筹备这么久，图什么呢？” 其实，他们可不是想要少出钱，反而是想要出更多的钱！ 从而瓜分更多的利益！ 陈路在众人眼里，更是香饽饽。 而这时候，黎家说道：“我手里有陈路更想要的东西！” “他会更容易答应我们的挑馆。” “我觉得，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拿下这一次的挑馆再说。” 于东海不敢去反抗王崇明，毕竟王家太过于兴盛了。 而且，于家最重要的产业之一，中草药海外出口方面，还得依靠对方。 所以，于东海说了句： “王老这边，出四分之一，我赞成，我没有任何意见。” “黎老爷子，您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尊重您，可以拿出来四分之一。” “可是，张家姑娘，你要四分之一，着实有些多了！” 张清澜微微一笑：“各位都是前辈，我张家产业也不在中医药领域。” “既然大家都说了，那我继续争抢，显得也有些失礼数。” “既然如此，于老您说句话，我出多少，拿多少？” 于东海沉吟许久之后，说了句：“你出五百亿，可以用现金，给你十分之一的报酬！” “你若是答应，这个方案就可以！” “你愿意吗？” 张清澜沉吟片刻，微笑点头答应下来：“可以！我要久康集团的股份就可以，其他都无所谓。” 张清澜现在想要的，可不是其他， 她最想要的是陈路的人工智能，和陈路的祖传dna，至于其他，张清澜对于中医药市场的未来，并不想参与。 他张家也不是这块料。 再说了！ 这一次，只是为了把陈路洗干净。 下一次。 他已经说好了，和黎家老爷子，大不了下次再去委托黎筝坤出手，帮助自己抢夺陈路的人工智能。 所以，这一次卖给对方一个人情，也可以！ 于东海点头：“好！” “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们现在立马向临渊阁发起申请。” …… 没多久！ 医阁内部。 再次震惊了。 当于东海亲自挑馆陈路的消息发到临渊阁之后。 一群阁老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 这一次疯了啊！ 又是一个四千亿左右的挑馆！ 这个陈路，现如今简直成了香饽饽。 临渊阁看着这些挑馆，也是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点什么了。 临渊阁阁主穆田也是沉默了下来！ 在思考这一次该如何办。 现如今，医阁内部，风云四起，说实话，穆田也感觉到了一些机会到来。 医阁的大世，也要来了！ 要知道，每一次挑馆，医阁要收取5%的费用。 虽然医阁不缺钱。 可是…… 这钱，是真的不少啊。 而且，医阁其实成立以后，也很想要把国外的资本拉进来的想法。 事实上，的确如此，也有过很多的先例。 忽然！ 穆田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东西。 他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路的电话。 而此时！ 陈路正在让人调查kenveu公司。 毕竟，这已经两三次了，强生集团一而再的拿出来kenveu公司作为筹码。 他们难道真的不怕输了吗？ 看起来，kenveu是一个很好的的企业，可是……强生集团为什么会把这样优质的资产，一而再的拿上赌桌呢？ 陈路也有些好奇，他已经让初一联系人去调查了。 这时候…… 他收到了来自穆田内的电话。 “您好，穆老。” 陈路对于临渊阁的这位老阁主，也是颇有好感，当初第一次和廖家挑馆的时候，就是这位穆阁主维护他。 现如今，收到穆田的电话，陈路也很惊讶。 穆田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路，说了句： “陈路。” “你看到了廖家的庞祖旺和于家的于东海提交的挑馆申请了吧？” “你怎么看？” 陈路一愣，淡淡的说了句：“有些东西，我还是很想要的。” “说实话，我不计划拒绝。” 穆田皱眉：“两个都不计划？” 陈路点头：“没错！” 穆田顿时颇为严肃的说了句： “庞祖旺和于东海，实力都很强劲。” “你可不敢大意啊！” “我和你爷爷也算是老交情了，我站在长辈的角度，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你打拼下如此基业，说实话，我很震惊，也很欣慰。” “陈德贤九泉之下得知你有这般成绩，我相信也很欣慰。” “但是！” “孩子，挑馆不是其他，稍微不慎，就会堕入深渊。” “临渊阁成立，以及创办挑馆，不是鼓励挑馆，正如他的名字这样，是希望所有人如临深渊一般，充满了警惕！” “若非必要，若非不可退，千万不要擅自发起挑馆！” “这稍微不慎，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临渊阁成立至今，我见到了太多太多的这样案例了，其实你陈家在五十年前，都算不上顶级家族，而当初的几个顶级家族，就是在这样的竞争中毁灭的！” “所以！” “太危险了！” “庞祖旺十年不败，而于东海更是出道以来，一路乘风，十年来，挑馆21次，失败了仅仅3次！” “这样的人，无一不是成名已久的前辈！” “庞祖旺厚积薄发，低调严谨，若非必胜，绝不出手！” “于东海实力更是不容小觑，比起庞祖旺更加危险！” “你年纪还小，我觉得，若是求稳的话，没有必要和他们进行这般疯狂的挑馆。” “而且！” “你自己很清楚，现在是第三代子弟的争夺关键时间。” “你若是输了，就再也没有未来了！” “陈家第三代的争夺，是十分严峻的。” “你输掉的，可不仅仅只是资产，而且还有对于未来的掌控权！” “你确定，自己要去拼一把？” 陈路也知道，穆田是为了自己好。 可是！ 他内心何尝没有一股傲气呢？ 他们想要赢自己。 可自己……何尝不想要赢他们呢？ 机会难得！ 今后谁还能拿得出这么多的筹码和自己比拼呢？ 太难了！ 医阁至今这么多年，这样规模的挑馆，也就那么几次，自己还有几次机会？ 所以！ 恰逢盛世，若不拼搏一把，给自己赞助资金。 他怕自己接下来在和资本的竞争中，毫无胜算！ 这一次，于东海和自己的挑馆，陈路也很心动。 三家医药公司，十五个养老院，十二家全国连锁医院，外加一百多万亩的中医药种植基地公司，还有五百多亿的现金！ 这些东西，都足以让自己在未来更好的开展产业布局。 若是赢了！ 他陈路至少少走十年的路。 所以，他必须要去拼一把。 现如今，自己名下很多产业，都在花钱，甚至可以说是烧钱。 他已经没有足够的资金了。 开源太慢了。 他没有这些家族的底蕴，在未来如何赢的一片天地。 所以！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去试试。 “穆老，我知道……您的好意！” “可是，我若不争，谈何未来！” “若是错过了这十年。” “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我决定，都要接下来。” 穆田听见这些话，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哎！” “你啊……” “你比你爷爷当初的心气，还要高！” “比起你爷爷的胆量，更是高的离谱！” “也罢！” “既然你内心下定了决心。” “那我，有一个事情，想要问你，看你愿意不愿意答应。” 陈路顿时好奇了起来：“穆老，您说。” 穆田淡淡的说道：“你敢不敢进行三方挑馆！” “既然你心意已决，要和两人都要挑馆。” “那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进行三方挑馆。” “你们三方，同时进行挑馆！” “也就是所谓的，闯三关！” “医阁一直有一个特殊的挑馆，叫闯三关，也是规格最高的挑馆！” “这三关，需要你们三方同时参与。” “每一方，选择一种挑馆的手段。” “三方竞逐，同时决胜负。” “三关过后，只有一个赢家。” “赢家，通吃！” “你敢不敢进行尝试？”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内心砰砰砰的乱跳。 三关！ 三方！ 赢家通吃！ 赢了以后，自己将会收获双方全部的筹码。 这…… 陈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也太……太爽了！ 陈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可以……可以吗？！” 他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颤抖。 这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而穆田听见陈路的话，顿时愣了一下。 他总觉得…… 这小子有些兴奋？ 不是害怕吗？ 不是担忧吗？ 可是，这怎么……感觉还有点期待呢？ 顿时，穆田也是无语。 “嗯，可以！” “你若是愿意的话，我这边会联系于家和廖家。” “达成协议之后，你们将会共同签约，达成挑馆。” 陈路此时双眼都在闪烁光芒，甚至有些兴奋过头，他连忙开口：“愿意！” “我愿意！” “我十分愿意！” 穆田有些错愕的点头，挂了电话。 他觉得，这个傻孩子，是不是疯了？ 而此时！ 穆田摇了摇头，决定和廖行和于东海等人聊一聊，看看他们是否愿意！ 若是成功的话。 这将会是医阁历史上，第一个万亿筹码的赌注！ 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这么多的筹码和资本，已经足以成为世界五百强了。 简直是……难以置信啊！ 这盛世到来，人们太疯狂了…… 可是，若是输了以后，哎…… 黎家和于家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顿时！ 双方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家族内部都在疯狂的讨论和思考！ 可关键，还在于庞祖旺和于东海二人。 他们毕竟才是他挑馆的专业所在。 庞祖旺面色沉默，他十年未尝一败，这么多年来，十分低调！ 他就如同一把遮掩了锋芒的刀。 很少出刃，经常封于刀鞘之中。 可现如今，盛世到来，他是否要拼一把？！ 廖行，甚至是廖家的老人廖雄，此时都有些沉默。 “老兄弟！” “你考虑的如何了？” 廖雄忍不住问了句。 庞祖旺一身粗布衣服，老眼垂垂，眉毛很长，都开始下垂到了眼角，满头白发，却随意挽在脑后，宛若是一个普通的农家老人一般。 他很低调！ 做事儿若做人一般。 他听见廖雄的话，淡淡的看着廖雄，微微一笑：“我庞祖旺一生低调。” “为的就是刀刃出鞘，血溅三尺！” “这辈子，我终究还需要一战！” “这一战，我求一胜！” “龙榜高手？” “呵呵呵！” “我庞祖旺不是没有赢过。” “我也很想请教一下于家的家传。” “我应了！” 此话一出，庞祖旺的眼神都变了，从刚才的浑浊，瞬间满是精光闪烁，身上的暮气更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最后的锋芒。 廖雄顿时兴奋无比！ “好！” “好！” “最后一战！” “随后，你我便品茗、焚香、下棋……” “我摆酒，等你凯旋！” …… 而与此同时。 于家。 同样的场面。 一群人，全都看向于东海。 黎筝坤等人也在现场。 说实话，这种三方挑馆，闯三关。 都多少年没有出现了。 可这一次…… 于东海也是有了心理压力。 庞祖旺啊！ 这个老家伙，可真的是太过于神秘了。 于东海虽然和庞祖旺毫无交集，但是……也是很清楚这个老爷子的恐怖的。 十年来，未尝一败！ 何其恐怖的数据啊？ 更何况，庞祖旺太过于低调了。 这时候，黎筝坤看向于东海：“于老弟，你是否愿意？” 于东海此时也站起身子，双手负于身后，神情凛然，目光如炬，熠熠生辉！ 他转身看着众人，微微一笑： “我年纪不小了！” “也该效仿先贤，去角逐天下了！” “想要看看天下人，到底有多厉害。” “我于东海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视作天才，若是不去和天下人争一争，比一比，岂不是堕了我于家威风！” “这一次，我不能输！” “也不会输！” “庞祖旺，我很想看看，到底有多厉害！” 听见这话，顿时众人都忍不住多了几分兴奋。 说实话…… 赢家通吃。 谁不想去争取一番？！ 而这时候…… 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于家老人忽然说了句： “此战，你若赢了！” “于家，你来做主。” 此话一出，顿时于东海转过身来，看着大伯。 “大伯……我……” “我可以吗？！” 老人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顿时！ 三方都同意了。 但是…… 似乎，无论是庞祖旺还是于东海，好像都没有把陈路，当成是对手…… …… 第277章 我的目标，是大医! 陈德玉自然也很快得知了陈路要三方挑馆的消息！ 顿时，他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来到了锦川市。 房间里。 陈德玉哪怕是平日里啥也不放在心上，整个人似乎是无欲无求的样子。 可今天，却显然有些着急了。 “路儿，你这一次……太冲动了啊！” “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廖家就不说了，显然是看中了你的机缘，南州和潼川挨着，他倒是好说！” “但是，这于东海这一边，却没有那么简单！” “背后是有王家的影子的！” “黎家就不说了，他们这一次野心很大。” “可王家，他们显然是想要让你失去竞争家主的机会。” “这一次你要是输了，短时间内，很难翻身啊！” 陈路点头：“我知道的，小爷爷。” “他们无非是觉得，这一次我要是输了，彻底什么也没有了。” “和陈知行他们比起来，我甚至是没有了任何角逐未来的机会。” 陈德玉听见这话，顿时愣了一下：“你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做！” “太冒险了！” “我虽然可以给你很多，但是家族的培养策略，是不会把这些放在评测范围之内的。” “你小爷爷给你的，那陈德安会那么好心？再说了，陈德安暂且不说，可宗族里面的那些考评人，他们是十分严苛的，根本不会把这些东西算在你的成绩里面。” “陈家需要你们自己去开疆扩土，家里给的……” “哎！” 陈德玉也是关心则乱，毕竟，好不容易看到了三哥的孙子有了出息，可是现如今却面临如此大的危机！ “你哪怕可以一个一个挨着来，也是好事儿啊！” “你先接受庞祖旺，赢了以后，在和于东海挑馆，这样一来，你非但不会输，甚至还会有盈利。” “若是两者全都赢了，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好！” “收益会更多！” “这才稳妥啊！” “三方挑馆，自古也没有多少，医阁成立这么多年，没有多少人选择三方挑馆，太吃亏了！” “看似赢家通吃，其实……步步艰险啊！” 陈路点头，其实这一切，他何尝没有想过呢？ 看起来，赢家通吃，可是为什么医阁这么多年来，却没有多少人选择这样的一种挑馆呢？ 大家都不是傻子。 因为哪怕你赢一场，都没有任何意义！ 需要全部都赢下来才行。 可是，若是一个一个挨着来，岂不是更好？ 这一笔账，很好计算，并不难！ 但是…… 陈路看着陈德玉：“爷爷。” “我很清楚其中难度。” “但是……我若是赢了庞祖旺，您觉得于东海还会和我挑馆吗？” “他若是和我挑馆，你觉得会拿出来多大的代价？” “王家虽然想要除掉我，可是……他们舍得拿出更多的筹码吗？” “再或者……于东海这样的人，看似很厉害，可是，实则太过于稳妥了！” “我若是真赢了庞祖旺，您信吗？短时间内，他们绝对不会和我挑馆了。” “因为中医药的蓬勃发展，任何一点资源，都很珍贵！” “这些养老院、医院、医药公司，都是他们于家和黎家的多年经营的结果，甚至可以看做是老本。”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他们宁愿稳妥发展，也不愿意继续冒险了！” “我的水平，在外界是一个谜底，可是……真要是赢了庞祖旺，这就会让很多人忌惮。” “于东海，于家甚至是黎家，都不会冒着滔天的风险，和我继续挑馆下去的。” “甚至于，您看着现如今挑馆的人很多，可实际上都是在小打小闹。” “真正愿意用亿万资产去拼搏的，少之又少，大家宁愿求稳，也不愿意莽撞。” “医阁显然也是知道这个的。” “所以，医阁之所以这么快督促进行三方挑馆，这其实也是在加快养蛊的速度。” “实际上，在这段时间，特别是刚刚好遇到中医药蓬勃发展的消息暴露开始的这段时间，才有可能爆发出最为激烈的竞争。” “可是，真正发展开始以后，虽然会有后续的竞争，但是很难会有这样的挑馆了。” “除非是遇到几足鼎立的情况下，还存在滔天恩仇，亦或是到了必须要吞并彼此壮大自身的时候，才会出现！” “各大家族，能发展至今，没有人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这一次，机会难得！” “趁着众人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刻，恰巧可以多赢一些。” “再说了，我现如今，的确是需要这些筹码。” “廖行的筹码，看起来是优质资产，可是真正利润并不一定能满足我的疯狂科研，更无法满足我后续的发展规划。” “可是，黎家、于家、甚至是王家、张家他们的筹码，完全可以弥补这些。” “我这一次，必须要赢！” “要不然，错过了这段时间，一年以后，市场分布结束，亦或是两年以后，基本稳定下来，我到时候要这些筹码还有什么意义？” “我相信，看似我是吃亏了，甚至所有人都觉得我吃亏了，可有了这些资本，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我自认为，可以获得的收益会更多！” “所以！” “小爷爷，您放心好了。” “还有，这一次，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我需要表现出足够的能力来，让高层的人看看。” “无论是钱书恒老爷子，还是医阁的那位。” “他们对于锦川市拿到试点，其实是不放心的，我需要让他们看到我的能力！” “这对于后期我铺设自己的产业链，完成产业布局，是有帮助的。” “再说了……” “爷爷，您要相信，我不会输的！” 陈路说完之后，笑着给陈德玉主动倒了杯茶水。 而陈德玉听着陈路的叙述，也是若有所思起来。 他不是傻子，他陈德玉被称之为疯子，可是却能全身而退，现如今在陈家也绝对是中流砥柱，是有原因的。 陈路的话，陈德玉也开始琢磨起来。 于东海出道这么多年，总计参与挑馆21次，输了三次。 看起来，是水平十分厉害！ 但是…… 按照医阁内的生态而言，挑馆二十多次，净胜18次，完全可以跻身于龙榜前五十了。 为什么却只有九十多位。 甚至，为什么进了龙榜以后，甚至是不怎么挑馆了。 看起来，庞祖旺十分低调，可是……于东海是更加沉稳的。 太绝对不会冒太大的风险！ 包括这一次，庞祖旺参与三方挑馆之后，于东海其实内心有些担心的，搁在一般的龙榜高手那里，看到庞祖旺这种人，绝对不会含糊。 可是，为什么于东海却是最后答应的？ 很简单！ 就是因为于东海太求稳了。 当初陈路在邱家打了于东海几巴掌，那可是在首都的地界，可是于东海却没有找过自己麻烦！ 这个人，城府很深！ 所以，陈路若是赢了庞祖旺，对方绝对会慎重起来。 段时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内，也不会跟陈路后续挑馆。 这样一来，等到于家的产业链起来了，那时候，更不会了！ 陈德玉听完陈路的分析，内心还是有些欣慰的。 最重要的是…… 若是陈路真的能赢，这一次的收获，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于家他们拿出来的资产，在短时间内很容易升值。 当中医药龙头产业带动产业链，布局生态之后，从中医药的种植、到中医药药材公司的建立，渠道的铺设、医药公司、医院、连锁门诊、养老院、现代化智能管理系统。 这一系列的产业链一旦完善起来，这绝对是十分恐怖的。 这可就不是十万亿的市场了！ 甚至可以高达几十万亿。 如果真的做成了…… 甚至于，陈德玉都不敢想象未来会有多夸张。 若是陈路的计划全部完成之后，自己这个宝贝孙儿甚至会一跃而起，一个人便是一个家族！一个财阀！ 哪怕是那些老牌家族，也不一定有陈路现如今的声势浩荡。 越想，陈德玉越发觉得恐怖，甚至是夸张。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这也……太令人感觉的梦幻了。 喝着茶水，陈德玉久久沉默。 随后，他叹了口气。 “哎……” “多么恢弘壮阔的未来啊！” “哪怕陈家，也不敢小觑于你，不，可能到时候，你就是第六大家族了！” “真的是难以置信！” “路儿，你若是能成功，说实话，这未来……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可惜啊，爷爷或许未来不一定有机会看到那么一天！” “但是，你若是真的有机会跻身于星辰遗产俱乐部，记得给我烧纸告诉我。” “哈哈哈哈……” 陈德玉开了个玩笑。 陈路也是笑了笑：“爷爷，您就放心吧！” “说不定，在未来……” “到了那个时候，长寿基因，我已经研发成功了。” 听见陈路的话，陈德玉不禁笑了起来，当成是一个玩笑话。 可是，陈路自己很清楚。 他现在研究的clo-2因子体系，很可能涉及到了长寿基因和衰老密码。 这不是玩笑。 要不然，他现在能没钱？ 因为这个领域投入太过于夸张了。 就连陈路有很多来钱途径，都赶不上现如今的烧钱力度！ 所以，陈路必须接受这一次的挑馆！ 也必须要快速的争取到这些筹码！ 他比任何人都有足够的自信，他相信，自己有了这些筹码，才真正的拥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这个世界的纷争。 从孙铭恩，到聂国平，陈路现在早已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他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哪怕成为了陈家的继承人，也只是能快速进入第二代。 可是，这并非陈路想要的。 现如今，陈路拥有了一些记忆传承，而接下来，他很清楚，他积攒的能量又快足够解封了！ 接下来收获的东西，势必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资源，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实现！ 所以，他意已绝！ 陈德玉缓缓地喝了口茶水，一双眼睛，也从刚才的担忧变得清亮透彻。 “也罢！”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一次，爷爷支持你！” 现如今，三方挑馆还未公布，陈德玉赶来，也是想要看看陈路的状态，若是能劝……也罢，他知道，劝不了了！ 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宏途大志。 他若是继续阻拦，反生其害。 他微微一笑：“也罢！” “老爷子我还有三分余力，可助你东山再起！” “去做吧。” …… …… 当日，在临渊阁最后的确认电话打来的时候。 陈路直接肯定的告知了穆田，不再有变。 于是！ 当天中午。 临渊阁，瞬间宣布了这一次的三方挑馆！ “万亿挑馆，谁主沉浮！” 醒目的红色大字，出现在了医阁app的封面。 任凭谁都能看得见。 顿时，医阁暴动。 几乎所有的成员，都看到了这一则消息。 这一次的挑馆，可以说是前所未有，高达万亿筹码，三方汇聚，藏龙卧虎，有厚积薄发的隐士高人，有第二代锋芒正盛的龙榜高手，更有新生翘楚即将崛起。 几乎是三代人的对拼！ 更是，前所未有的辉煌对峙。 汇聚万亿筹码，大世将至，谁又能主沉浮？ 而看到这些消息的众人，无不震撼。 可以说，这一次的挑馆，是最近二十年来最具轰动性的。 而作为之前宛若跳梁小丑出现的齐遵岚原本对于陈路的嘲讽愤怒至极，不止一次诋毁陈路！ 可在看到这样的世纪挑馆消息之后，顿时吓了一跳！ 万亿筹码！ 三方挑馆！ 给他齐遵岚十八个胆子也不敢接受这样的挑馆。 这个陈路，胆子也太大了。 非但是接受了庞祖旺的挑馆，竟然就连于东海的也敢接下！ 简直是狂妄至极啊。 不过，转而，齐遵岚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难不成，陈路真的有挑战庞祖旺和于东海的能力吗？ 这也太吓人了！ 虽然内心庆幸还好陈路没有接受自己的挑馆。 可是，却也愤怒陈路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轻蔑。 一时间，愤怒交加。 齐遵岚直接在评论区写到： “无知小儿，胆气冲天，真以为有几分本事就跟和于东海和庞祖旺这样的高手对峙，我相信他一定输的血本无归！” “我和陈路有过交际，曾经去帮助一个患者治疗疾病，被这个后辈给投机取巧取胜，他的实力比起我都逊色几分，更别提和庞祖旺这样成名已久的高手对比，甚至于竟敢挑衅龙榜高手！” “我期待他输的一文不值的一天！” 不得不说，不仅仅是齐遵岚。 几乎整个医阁内部大多数的成员都对陈路不抱有任何期待。 不是说大家看不起陈路！ 主要是因为龙榜太有震撼力了。 于东海作为龙榜高手，更是全国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首都中医药大学的终身荣誉校长，他的名头太大了！ 虽然说医阁是一个社会性组织，很多高人都不曾参与太多的官方的组织，比如国医大师一类的。 因为官方的门槛比较特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跻身。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于东海能有今天地位，的确是可以证明对方实力的强横！ 陈路这一番挑馆，可以说，让不少人都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胆气有些过分了。 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觉得陈路有胜利的机会！ 更多的人，也是嫉妒羡慕陈路能有这样的机会，参与到这万亿争锋的对局中。 他们眼馋陈路有这样的机会！ 有些自认为怀才不遇的“医阁高人”忍不住说了句： “我要是陈路该多好啊，可惜……我没有陈家这样的家底给我作保障，我若是也有这样一番筹码，真的很想去和他们拼一拼！”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大家都认为，陈路之所以敢去参局，主要是因为有钱。 “呵呵，算了吧，这位仁兄，陈路也是被齐遵岚给气的失去了理智，两千多亿的家业，说送就送了，太不理智了，哎！” “是啊，这滔天富贵，竟然如过眼云烟，说不定就要散去了！” 众人对于陈路，甚至都没有放在心上。 若不是有陈德贤老前辈的光辉在庇护，说不定这一次喷陈路的人更多。 毕竟，年仅三十，竟然敢参与到这样万亿筹码的挑馆中去！ “呵呵，说实话，实事求是的说，陈路真的是这一次挑馆的败笔，他如何能跟这两位一较高下呢？” “是啊，陈路可能就连我的对手都不是，要不然……我的挑馆，他也不会不敢接着了！” “等到这一次挑馆结束之后，我一定要跟陈路比试一次。” …… 那些被陈路之前拒绝挑馆的人更是跳出来出言嘲讽，一点不把陈路当回事。 相比之下，这一次的挑馆，反倒是倾向于成就了于东海和庞祖旺二人！ 就在这样的万众瞩目下！ 很快，临渊阁开始和三方的筹码以及相关资料进行审批。 因为金额太过于庞大了，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两天左右。 之后！ 挑馆的信息正式公布下来。 “本次挑馆，将会在临渊阁总部进行！” “具体时间，为下个月1号。” “本次挑馆，将会开放现场观摩。” “具体信息……” 顿时！ 临渊阁的这个消息一经公布，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开放现场观摩？ 这等盛世大赛，竟然让观摩！ 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个个更是兴奋无比。 很快，报名的信件，一下子饱满起来。 众人都想要去看看这一次的万亿挑馆将会是如何激烈。 甚至，网上也开始详细的对三个人的能力和擅长治疗的情况进行了一番高端而且专业的分析！ 不得不说，一时间说的还很有道理！ 但是，对于陈路的介绍，则是少之又少，毕竟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并未在医阁之内打出什么局面，创下什么辉煌，谈何成绩？ 可庞祖旺和于东海的信息可就太多了！ 两人精通的技术和手法，更是十分惊艳。 各种分析，总结的有模有样。 齐遵岚这时候突然再跳出来了：“呵呵，你们说的这么多，是在给陈路提供消息吗？” “这个家伙，一定在偷着乐呢！” “不过，知道又能如何？中医传承数千年，各方医家积攒了世世代代的经验，可都是不传之秘，中医讲究悟性，可也注重积累，没有足够的经验，哪怕入了门，却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 …… 而这一天！ 临渊阁公布挑馆详细信息的这一天，恰巧是医阁的一次线下的座谈会。 座谈会的地点选择是一处庄园。 这里是廖家的一个休闲度假基地。 这一日，来了很多人。 平素里很少走动和出没的这些医阁大佬们，纷纷汇聚此地。 廖家作为医阁内的家族，自然是承包了本次会议的所有费用。 其实，对于廖家而言，这些钱，微不足道。 能承接医阁的线下活动，对这些家族而言，也是好事儿。 庄园在一处宁静的山谷中。 名为“翠谷山庄”。 庄园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森林环绕，仿佛是大自然的怀抱，属于一个远离喧嚣的避世之地。 群山环抱，绿水穿行，层峦叠嶂，雾霭森森，树木林立。 谁能想到，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有人花大价钱修建这样一处高端的山庄呢？ 为了这一处山庄，廖家还专门修建了一条40多公里的公路。 陈路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忍不住感慨一声： “这些有钱人，真懂得享受啊！” 初一闻声，微微一笑：“少爷若是喜欢，可以直接买下！” “这算啥！” “只能说少爷您比较低调罢了。” “六爷年轻时候，也是意气风发的很，十分豪横的，当初三爷去了一趟夏威夷，直接买了一个小岛，给自己修建了一个度假村。” “甚至于，为了方便，还修建了机场。” 陈路听完，顿时咂舌。 不过，想到小爷爷的行事风格，也忍不住笑了笑。 “那个岛还在吗？” 初一尴尬的笑了笑：“若不是之前有人提醒，六爷都忘了这个小岛了！” 很快，车子穿过一片上百亩地的竹林之后，眼前竟然瞬间豁然开朗起来。 眼前的已经不能说是山庄了。 太大了！ 居高临下，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四周种植着各种名贵的花卉和灌木，如玫瑰、薰衣草和紫藤，四季花开不败，香气扑鼻。 关键，这样的大面积的种植，只是点缀！ 远远望去，庄园的中间竟然是一处大型的湖泊，宛若是宝石一般，湖水清澈见底，湖面如镜，倒映着周围的景色。 湖上还有一座小桥，连接着湖心的小岛。小岛上建有一座小巧的凉亭。 而里面有几十处院落，各个别致，独有风格！ 足足容得下一百多户家庭居住。 庄园的四周是一片片精心规划的花园。 除了名贵的花卉和灌木，还有一片片修剪整齐的草坪，绿意盎然，仿佛是大自然的地毯。 后方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 赛马场…… 陈路说实话，有些心里痒痒。 这狗大户，若是有一天，把廖家的家底全都赢过来，该多好！ 没多久，车子到了门口，陈路下车之后。 几名旗袍女子款款走来，素雅的旗袍十分漂亮，女子形体出众，脸蛋秀丽，身材高挑，步态婀娜，甚至不逊色于那些一般的模特。 “您好！” 几位女子微微鞠躬，十分雅致。 “您是陈路先生吧，欢迎您来到翠谷山庄。” 一名年长的女子微笑的看着陈路，毕恭毕敬。 陈路点头：“嗯。” 这时候，似乎得知陈路前来，很快里面一名男子走了出来。 周围众人看见是男子，纷纷让出来一条路。 “廖总好！” 来人正是廖行，五十来岁，身形偏胖，满脸富态。 “呵呵呵，欢迎陈公子到来啊，寒舍蓬荜生辉！” 放在以前，廖行绝对不会出来相迎的。 可是，经过合欢宗一事儿之后，廖家哪怕和陈路关系十分冰冷，可是……毕竟这是陈家的第三代子弟，该有的礼仪是不能少的。 说实话…… 廖行对于陈路的到来，也是十分惊讶！ 难道…… 陈路不知道，马上就要挑馆了吗？ 竟然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来参加医阁聚会。 要知道，这些日子，自家的庞祖旺可以说是静心凝神，清心寡欲一般，每日沉浸在经典和临床之中。 积蓄好最佳的状态，准备应对这一次的世纪挑馆。 陈路微微一笑：“廖总客气了！” “这若是称之为寒舍，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说自己的是豪宅呢？” “我也是开了眼界了。” 廖行听见这话，顿时微笑：“陈公子若是喜欢，送给你又何妨呢？” “区区一处庄园罢了！” “这南州啊，地界大，土地也不值钱。” “这整个庄园，估计还不如你爷爷的一处住宅贵呢。” “里面请，陈公子。” “来了很多医阁的元老，大家可对你这个青年才俊，充满了好奇啊！” 说话间，廖行带着陈路，就朝着里面走去。 而不可否认，陈路的到来，也的确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等到了一处凉亭下，里面坐着不少人，大家有说有笑，喝茶聊天。 廖行拍了拍手：“今天诸位到来，真的是倍感荣幸！” “对了，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陈路，陈先生！” “也是咱们医阁最为年轻的青年才俊。” “同样，我也不用多说了，陈德贤的唯一孙子，陈家第三代杰出子弟，同样也是潼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 廖行的话，让陈路一下子就成了焦点。 “真年轻啊！” “是啊，虽然知道他年轻，可是亲自一见，却感觉隔了两个辈分，宛若我孙儿辈的模样，真的是年轻有为，不，我觉得已经不是年轻有为了，是天赋异禀啊！陈老教育孩子的手段，真的是我们得多学习学习！” “嗯，这应该是医阁最年轻的成员了吧？” “是啊，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啊，假以时日，必定超过我等啊！” “这是好事儿啊，青出于蓝胜于蓝是美谈，长江后浪推前浪是进步啊！” “哎，和德贤兄好像啊，可惜啊……物是人非，多少年前还曾有过一聚。” …… 大家其实对于陈路，并没有太多的恶感。 本身众人中不少对于陈德贤也是有些记忆的，现如今看见陈路，特别是和陈德贤多少有些相似，也是触景生情。 很快，陈路被不少人邀请过去。 大家对于陈路表现出来了不少的热情。 一番闲聊之后，大家也熟络了起来，这些老者，无论是品性和心态都很平和，到了这个岁数，说实话，类似于齐遵岚这种人，不能说没有，却也不多了。 行医修身也修德，大家能有今天，无一不是对于医学十分热衷的。 品性也淡然，不会因为陈路厉害，或者是陈家兴盛，就如何示好。 也不会因为某位家贫有所嫌隙。 毕竟，若是为财，大可不必行医。 再说，若是真的求财，在场谁能逊色半分？ 这时候，一个老人缓缓走来，坐在陈路一旁，他鹤发童颜，笑起来十分和善，笑着对着陈路说道： “呵呵，一晃眼，这么多大了，你都进入医阁了，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 “对了，我叫王仁奎，小蛋儿你还记得吗？”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老人，忽然瞪大眼睛。 小蛋儿是他的小名，不过，好多年都没有人叫了，父母都不叫了。 陈路小时候，身体不太好，而陈德贤并不擅长儿科，请找人帮忙调养过许多日子。 陈路没曾想，竟然是眼前这个老人。 仔细看去，老人的面容依稀可辨。 顿时，陈路有些笑着说道： “奎爷爷！” “竟然是您。” 王仁奎微微一笑：“呵呵呵呵，还记得呢！” “这么多年未见，真的是，让我有些惊喜啊，竟然有了这般造诣，没有辱没你爷爷的名头。” “哈哈哈哈……” 老人衣着朴素，压根看不出来有多少华贵装饰。 “奎爷爷说笑了！” “您现在还在济川吗？” 老人点头，微笑：“嗯，在呢。” 说到这里，王仁奎的脸色略微郑重起来，他看着陈路，淡淡的说了句： “其实，我今日来，就是为你。” 陈路一愣：“奎爷爷……什么意思？” 王仁奎淡淡的说了句：“你爷爷走的早，你陈家虽然有太多人，也有高手，可是……你成长太快，有些东西，我却担心于你。” “想要和你聊一聊。” “你若不喜，我也不会多说。” “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儿。” “医学，不是用来挑战的，只是一门救人治病的手艺。” “世人皆知你爷爷风华绝代，挑馆无数，但求一败。” “可是，你真的知道，你爷爷最后退隐之后，才是最幸福的日子吗？” “你若是想要以医载道，以医求荣，我不是说不好。”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能力，全都集中于这里，也不希望你被医阁裹挟成为一个挑战的工具。” “陈路，你天赋异禀，才情甚高，不逊色你爷爷。” “可是，莫要被财权裹挟！” “心思，还是要简单一些的。” “我并非劝你如何如何，更不是让你学习我，我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可是，世人皆知不忘初心，可谁能不忘呢？” “你若是想要在医学领域造诣更高，走的更远，得问心，再求道。” 陈路看着老人，他很清楚老人说的有道理，眼前这人，也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 他这一生，十分简单，在村子里经营一处医馆，坐落于当地药王庙。 平素看病也是寥寥几味草药，十分便宜。 七副药下来，甚至有时候不到五十块钱。 可是偏偏药到病除。 他不求名利，十分简单。 这么多年来，虽然加入医阁多年，可是却从未用医阁来求财求利。 属于爷爷的至交好友之一。 陈路听完老人的话，却也是愣了一下，他知道老人担心自己利欲熏心。 毕竟，这些挑馆，可不是小数目。 认真说道：“奎爷爷。” “我明白。” 王仁奎点头：“我其实不怕你输，我怕你赢了。” “赢了以后，还有更多的未来，更多的挑战。” “切勿被这滔天富贵，遮蔽了双眼。” 陈路点头，认真说道：“我其实这一次来，不是为了声名显赫。” “我只是觉得，中医落寞的可惜。” “就如同您，这一辈子，经验无数，可是……万一断了传承，我觉得太可惜了。” “中医的盛世将至，我希望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让中医的精华，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其实，若是这一次没见到您，我可能也会去找您的。” “奎爷爷这一辈子积攒了太多的经验方子，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我希望，这些东西，可以更好的为健康服务。” 王仁奎听见之后，看着陈路：“你继续说说，想怎么做。” 陈路点头：“是这样的，奎爷爷。” “中医的传承，以及中医的发展，我认为不仅仅是教育的问题。” “我觉得是发展的问题！” “就比如，您是精通于二科的大拿，可是，您一辈子能看多少患者？” “我希望，可以通过您的治疗，寻找到治疗的本质，通过现代化的手段，总结和发现一些更精密更本质东西。” “我现在建设了产学研博士后基地，自己也有很多研究所。” “这些地方，我觉得完全可以充分的把您的宝贵经验，进行转化，转变为一种新的体系。” “比如，现如今，治疗高血压，我们中医的理论，完全打不过西医的理论。” “他们根据理论的不同，有多种药物，比如钙离子拮抗剂、阿尔法受体阻滞剂等等……” “可是，我们何尝不同，发现更加本质的东西呢？高血压难道真的是那些说的哪几种体质吗？” “中医的未来，我觉得，还需要借助现代化的手段进行。” “不可否认，中医需要传承和发展，可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无论是中医和还是目前的西医，都将被淘汰！” “西医就是一个不断否定的过程，今日的理论，明日被否定，否定自己，否定过去，是需要一种勇气的，人家现代医学，甚至是现代科学的伟大，就在于敢于否定过去，发现新的。” “可是，中医似乎走进了一个误区，我们似乎在把经典碰上神坛，似乎生怕对方或者别人诋毁我们的过去。” “事实上，这已经是一条错误的路了。” “我们 应该否定一些自己的过去！” “就比如我现在，我在做辨病论治，中医自古而来，辩证成了一个经典，成了神坛，所有人都在抵制我把他踢下神坛。” “可事实上，您是临床专家，您难道不清楚吗？辨证论治，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所以，我认为，我们真正要发展中医，或者说，我们甚至不能说发展中医，应该是回归本质，治病救人。” “我们想要更好的治病救人，传统的那些东西，是需要更深层次的去被挖掘的。” “我今天来，目的很简单，我是希望类似于您这样的老牌专家，可以帮助我。” “或者说，是我帮助你们，一起把曾经您和大家总结出来的东西，深入研究发掘。” “若是有一天，社会上主流的疾病的治疗方案，是我们研究出来的，发病机制，是我们发现的，治疗疾病的手段和方式，是我们制定的！” “这难道，不是中医真正的未来吗？” “我觉得，中医，乃至医阁在内！” “都是一个过度的产物。” “想要实现医学的蓬勃发展，需要把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充分利用。” “从而让生命健康实现真正的发展，攻克更多的疾病，这才是真正的初心！” “守旧，不是创新！” “传承，也不是核心！” “就如同您说的那样，医学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治病救人。” “我这些话，或许很夸张，甚至于未来别说二十年三十年，可能就连一百年两百年，也无法实现。” “但是，我觉得，这是一条路！” “我觉得，这一条路，我走的没有错。” “而我想要实现自己的这一条路，就需要披荆斩棘，需要一往无前，需要和这个世界那些所谓的主旋律，所谓的中医传承家族，为敌！” “我不想挑馆！” “可是，举世茫茫皆为敌，我若心慈，何来正路！”? “若是一次挑馆，我赢不了，我就再来挑战！” “甚至于，从今以后，我的中医理念，将会和医阁大相径庭。” “我要证明我的路！” “我也会让我的路，真正意义上的证道中医！” “赢一句我做不到，我就赢十局，十局做不到，我就赢一百句！” “无论如何，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 “奎爷爷，我若是想要成为伟大的中医，我压根不需要这么做。” “可是，我想要做的不是中医！” “是大医！” 听见陈路的话，顿时一旁的王仁奎也是彻底愣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炯炯，目光如炬，眉心紧皱，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实话！? 陈路的话，让王仁奎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甚至，就连心智如他这般坚定的人，却都有些动摇起来。 王仁奎这般岁数，岂是一句两句话能动摇内心的？? 可关键在于！? 正如同陈路所说的那样。 现在的路，对吗？ 现在中医的发展方向，对吗？！ 辨证论治，真的是治疗疾病核心甚至是唯一吗？? 当然不是！ 就在临床第一线的他，很清楚一点，自己治疗很多疾病的时候，并非是辩证，而是在辨病！? 他看着陈路，有些震撼于他的理念。 敢于和这个世界的中医传承为敌！ 敢于和这些传承百年甚至更多的家族为敌！ 他的目标！? 不是成为名垂千古的中医。 而是……成为一名大医。 古今而来。? 何为大医！ 何须继往圣之绝学？ 要开万世之先河！ 是要打破常规！ 开拓新路！ 大医治国，亦济世，更在渡人！ 良久……? 良久…… 忽然王仁奎哭笑一声：“我自以为自己是聪明人，是一个不为名利叨扰，专心求医的自在人。” “可现在却发现……” “自己依然是庸人。” “陈路！” “你若是有这般气魄，你若是要做，我可以帮你！” “我王仁奎没有家财万贯，却在医阁内，有太多朋友！” 第277章 信不信，我屠你满门! 2王仁奎这一刻，真的觉得，自己反倒是不如陈路！ 他自以为自己是人间清醒，自以为自己遗世独立。 更觉得，在这物欲横流社会，自己可以保持一颗初心。 可是！ 现如今，他却感觉，是自己有些落了下乘。 他忽然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和陈路比起来，似乎真的格局有些太小了。 天下谁人不求名？ 古之圣贤，谁能免？ 王仁奎求得同样是一颗清透的心。 他自诩一生，无愧于心，可是……他真的这样吗？ 他真的是凡心无暇吗？ 不！ 就如同陈路所说的那样，他们这些，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呢？ 辨证论治真的是唯一的路吗？ 当然不是！ 甚至于，早些年，哪有什么辨证论治的说法！ 中医，回归到原始，难道不是一门经验医学吗？ 古之圣贤，哪有什么肝胃不和，或者是那么多中医基础理论！ 无非只是后人填补上去的罢了。 中医，归根到底，就是一门经验学科。 若是真的按照“中医诊疗规范”去看病，有几个病，能治疗？ 纯属扯淡！ 包括药性赋，谁说温热寒凉的药物一定要归的那么严谨？ 自己平素用药，真的严格按照要求了吗？ 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何自己还在尊崇，还在认为中医这么多年走的是对的！ 当自己发现错误，却没有发声的时候，难道就不是错误了吗？ 而自己认为是在坚持中医！ 可是，沉默有时候，难道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不争，难道就一定对吗？ 正如陈路所说的那样，中医一定是被限制在一定的框框里，被人制定类似西医的标准，是中医的正路吗？ 而陈路的那一句，中医的最终形态，是消失。 这句话，让王仁奎感觉残忍而又现实。 悲凉却又不得不承认！ 说实话，对于他们这些坚持了一辈子中医的人来说，他们是真的不想中医消失的。 可是，同样，正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中医的本质，难道不应该是回归到治病救人上面来吗？ 自己难道坚持自认为应该传承的“中医”，这难道不是一种执念和虚妄吗？ 现如今，大家都在坚定的认为中医是一门科学！ 可是，科学的本质，是什么？ 难道不是否定吗？ 在否定中否定，在成长中成长！ 这才是中医发展的前途所在啊！ 自己所谓的坚持，其实不过是狭隘罢了。 若是有一天，真的中医总结出来的所有经验，所有的一切，都将被现代的科学所研究透彻…… 这难道不是好事儿？ 中医，归根到底，是一门治病救人的学科！ 陈路说的很对，或许三十年五十年，三百年五百年都不一定能彻底研究透彻。 可是，这终究是一个过度！ 医学的最终形态，是治病救人。 是探究疾病的本质！ 无论是哪一种学科，都是要回归到这一条路上来的。 探究疾病的本质，治疗疾病，攻克疾病，才是最终的目的！ 这一番反思和惊醒，让王仁奎有些羞愧，有些沉默！ 他忽然觉得，陈路是正确的！ 他们这一代人，坚持了很久的东西，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坚守和自己不愿意否定自己的坚持是错误的罢了。 他们把中医引以为傲，让中医成就自己。 可却同样也在把中医捧上神坛。 这本质，就是一种错误！ 任何一门学科，都应该回归到实践中去。 去否定中探索，在否定中成长罢了。 何来真理？！ 这个世界，哪儿有真理！ 无非只是探究生命的过程罢了。 王仁奎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孩子想的透彻。 或许，正如陈路说的那样。 他若不争，这世界，谈何有人来翻开新的一页！ 他若不争，任凭所有人 把中医捧上神坛，这是错误，是毁灭！ 中医迟早要因为他们的敝帚自珍而走向灭亡！ 现代医学的蓬勃发展，为何日新月异，正是因为否定中进步！ 他们从来没有把某个理论视若真理！ 更没有一个人因为发现了某种机制就一定举世无敌或者举世长存。 因为现代医学的核心，就在于一代代人的完善和推动，一代代人的否定和进步！ 这才是科学发展的真谛！ 而相比之下，医阁……似乎真的是有些腐朽了。 他们这些人，自成体系，筑起围墙，把中医的高手笼罩于此，视若高阁殿堂。 可是…… 这不过是一堵围城罢了！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们这群人，在自以为是。 王仁奎深吸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却同样有些彷徨。 良久的沉思，让他有些大彻大悟的感觉。 “或许……” “真的是我错了！” “你说的对，你若不争，中医绝对会故步自封，我们若是所有人保持沉默，那你绝对举世皆敌！” “沉默，原来也是一种错误啊！” “当错误不被揭开，当群星不再璀璨，而是把错误掩盖，让真相不展现于世界，这何尝不是一种同流合污蝇营狗苟呢？” “你说得对！” “陈路！” “是我，太过于迂腐了。” 陈路摇了摇头：“不！” “奎爷爷，我知道，您的志向并非与此，您也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 “但是！” “总得有人站出来。” “去否定现在的中医，否定过去的错误，否定现在的迂腐，我们想要发展，就要破而后立！” “需要警醒自身，需要打破围城！” “若是被那群人把中医当成敛财的工具，我完全不需要这么做！” “我只需要和他们一样，成就最高，站在巅峰，制定规则，享受所有一切现有的成果，那足以做到。” “可是，我知道，这不是在发展中医！” “这只是一步步的等待慢性死亡罢了。” “等西医发展到一定地步，中医若是故步自封闭关锁国，被一群人自娱自乐，这才是真正的死亡。” “我们国家引以为傲的国粹，必将会在那时候，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一种文化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而不是一门学科！” “可是，中医不能成为遗产，更不能成为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他是一门学科，是我们几千年来，一代又一代人在死亡和疾病中探索出来的学科！” “我们真正想要发展，是要在这个基础之上，一步步的崛起，利用祖辈留下来的辉煌，积攒吾辈经验，走出新世界的大门！” “这才是我们该走的路！” “我若不走，若是任何人都不去走。” “这是……自取灭亡罢了！” “所以，我真的需要帮助。” “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我真的需要你你这样的前辈，这样总结出太多经验的同仁，共同让中医走出自己的道路来！” “这也是我今天到此来的目的！” 陈路的语句十分诚恳，内心也一片赤诚。 王仁奎知道，陈路不是在说假话。 要不然…… 他现在何必这样？ 辨病论治，已经成了行业公敌！ 不仅仅是在社会层面，学术界，乃至在医阁，也有无数的人在不断的抨击和打压。 只能说，陈路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站出来。 但是，这一切，不远了！ …… 王仁奎认真说道：“你等我消息！” “这几天，我会找一些老朋友。” “和他们聊一聊。” “到时候，我们去潼川找你。” 陈路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激动：“多谢奎爷爷！” 王仁奎闻声，顿时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哎！” “你也别感谢我了。” “其实，反倒是我，应该感谢你。” “感谢有你这样的人，点醒我们的愚昧和迂腐，也感谢中医出来了你这样的孩子。” “加油吧！” “我会到现场，给你加油的。” “祝你成功。” 说完，王仁奎起身离开了，他走入了人群。 正如他说的那样，王仁奎并非是财权惊人，但是……他在圈子里德高望重，从未挑馆，虽然本事惊人，却从未依次为矛。 他这些年，积攒了大量的人脉！ 他觉得，自己晚年，多了几分使命。 …… …… 很快，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路也偶尔和众人聊天。 现场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渐渐地，大家也开始各自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毕竟，中医药改革的事情，大家都已经十分清楚。 这些人，都想要在新的时代里，有所征程。 大家都在相互交流。 而人群中，自然也多了类似于廖行一类的人。 其中，陈路就看到了黎源，他跟着一个中年男子，频繁出没在这些人之间。 那人是黎源的父亲黎书墨，他们很有面子。 毕竟…… 黎书源的父亲，乃是黎筝坤，龙榜三十四的高手！ 而黎书墨也经营中医药领域多年，对于这些医阁高手，也是聊熟于胸，认识的人十分多。 长袖善舞，逢场作戏，十分擅长。 黎源也被黎书墨介绍，引荐给大家。 “青年才俊！” “人中龙凤。” 一类的词语，更是频繁出没。 陈路并不在乎，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和一些高人聊天，谈古论今，说医论道，见识颇丰。 而渐渐地，伴随着人越来越多。 熟人也开始出现了不少。 于东海来了，他很快就成了人群的焦点。 齐遵岚也来了，他很快融入了一个小圈子，欢笑声不绝于耳。 只是…… 这些人也看见了陈路。 可表情却不一。 很快，中午的宴席即将开始。 廖行走到了人群中间的一个舞台上，他笑着看着众人，淡淡的说到： “很荣幸，能承接医阁的聚会。” “这并非是我们廖家第一次承办，可是……每一次，都是诚惶诚恐，十分激动和荣幸。” “能兴奋能看见来自全国各地的名医汇聚于此，今日，不谈岁月，只忆红尘！” “来，干杯！” 廖行的话说完，现场众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都是古稀之年的名医，能来参加，也可以说全都是同道中人，所以这一场省会，大家都很兴奋。 桌子上摆着的是陈年佳酿，美味珍馐。 烹饪的也都是圈子全国顶级的厨师。 没多久，大家也都纷纷畅聊起来。 陈路和王仁奎坐在一起，他的年纪，多少有些突兀，可是却没有人轻视陈路，反而聊得十分投机。 这些人，都是王仁奎邀请来的，有的是陈德贤的好友，有的则是对陈德贤倾慕有加的晚辈，但是更多的都是志同道合的同仁。 伴随着宴席的深入，却逐渐也有一些声音响了起来。 “于先生，你是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也是中医药管理局的顾问，这一次的政策新规，到底如何解读，我们这些人岁数大了，跟不上潮流了，你帮我们解读一番如何？” 聚会的目的，其实往往不是谈天说地，而且也是行业交流，前景分析。 于东海虽然不是医阁之内的高层，可却是学术界的带头人之一。 在中医现代化和科研领域，很有造诣。 要不然，也不会创出今天这般成绩来了。 他这些年，拿到了很多大型课题，被国家层面的研究机构十分重视。 所以，听见众人的话，于东海微微一笑说道： “各位！” “大家赶上了好时候！” “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我给大家透露一些消息，中医可能要走向世界了！” “现如今，新政新规，都是在准备。” “我们国家现如今对外交流司和国外也在合作，探讨中医药的现代化。” “而现如今，就是准备阶段！” “中医，真正意义上的，要登上历史舞台了！” “我在这里，劝诫大家，可是要做好准备，迎接新时代的风口和浪潮。” 于东海的话，顿时让现场不少人都激动和期待起来。 并非所有的人都和王仁奎这般闲云散鹤一般，更多的是想要借助手里的资源，给家族和后人留下底蕴。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对于自身的名利追求，已经不太看重了。 若是可以抓住机会和风口，让家族可以蒙阴，让子孙后代不至于在社会中淘汰，最好是能带来几世荣华富贵，那是最好的了。 其实，很多老中医，都存在传承的问题！ 他们虽然在竭力培养自己的子孙后代，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在中医领域有所造诣和天赋。 即便是他们能够借用医阁的平台，让子孙学到更多的知识，可是……即便如此，也只是最多登堂入室，却难以成就一方，如同祖辈这般，进入医阁！ 作为家族长辈，岂能坐视不理？ 人生在世，多有牵挂！ 谁不愿意让子孙后代都能传承致远？ “于小友，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能细说一番吗？我等岁数大了，应该如何去抓住这个风口？” 于东海这时候，面色严肃起来，同样也多了几分郑重，开口说道： “医阁内，现如今风云四起，大家也看到了！” “这些人，无非也是想要在大世将至之时，能积攒更多的筹码。” “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儿。” “毕竟，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筹码越多，在风口到来的时候，越有机会腾飞。” “我觉得，大家在合理范围内，若是能拼一下，未尝不是坏事儿。” “当然了！” 说到这里，于东海微微一笑： “我知道，大家都是德高望重，才学兼备，医术高超的老前辈。” “但是，我还是有个小小的建议，挑馆虽好，但切勿上头啊！” “对自己的实力，还是要有足够的了解的。” 于东海这句话一出口，顿时现场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 “是啊，挑馆虽然好，但是……却不能盲目，更要有自知之明！” “呵呵，没错，要不然……搞不好人财两空，到时候就不好了。” “没错，没错，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后盾的，输了也没关系！” 这时候，一个老先生同样面带几分戏谑说了句：“人贵有自知之明，这是好事儿，也是难得的事儿。” “可惜，现如今的人啊，过于浮躁，对于自己缺乏认知啊！” 说话的人，叫黎筝雨，是黎筝坤的亲兄弟，排行老五。 这人在医阁内，借着黎筝坤的名头，也是小有声望。 虽然没有进入龙榜，却也是德高望重的人。 毕竟，黎家也是人才济济，背靠黎家，自然是风生水起，比起常人有了数不清的资源帮扶。 黎筝雨的话顿时让大家笑意更浓了。 …… 于东海周遭众人的话，都带着几分调侃和说笑。 甚至于，这时候……周围不少人都纷纷看向了陈路。 大家都很清楚，于东海正在筹备挑馆，而且还是三方挑馆，庞祖旺并不在现场。 而且，廖家组织的聚会，大家也不会说笑调侃廖家的庞祖旺。 所以…… 这几人的一番话，已经是在指桑骂槐的说陈路了。 果不其然。 陈路周围的人，却也脸色有些不悦。 大家看向陈路，都带着几分不甘心。 陈路自然知道，于东海这是在说笑陈路没有自知之明呢。 当然了，和于东海关系好的人也不少。 于东海更是学术圈现如今的顶流，更是中医药领域颇有造诣，以及于家当代的关键人物。 讨好于东海，总比讨好陈路要强得多。 毕竟，你陈路再怎么厉害，也只是陈家第三代的子弟，可是于东海却不一样，人家是于家掌权一代。 而且，是很有可能成为家主的人物。 这等人物，大多数的医阁成员虽然也是有水平的，可是……比起家族兴盛和势力，他们还是差了很多的。 现如今，中医药事业正在蓬勃发展，中医药的发展更是如火如荼，大家都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以后，能乘上顺风车呢。 而黎筝雨更是现如今黎家的当权人物之一。 所以，现如今，能贬低陈路，讨好于东海和黎家，这显然是一个机会！ 千万不要觉得这些老人们就如何如何好！ 这个世界，任何圈子，任何年龄，任何层次，都是三教九流混杂，任何人都有。 陈路没做声，可一旁的王仁奎却淡淡的说了句： “是啊，人呢，贵有自知之明。” “我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要不然，当初某些人也不会输的溃不成军了。” “现如今，几十年都没有缓过劲儿了。” 王仁奎身边的朋友微微一笑：“是啊！若是这个世界有些后悔药该多好，” “若是有后悔药，这个世界也不会有那么多不自量力之辈了。” “呵呵呵！” 一位老人同样是抚须一笑：“是啊，谁说年轻是坏事儿呢？风华绝代辈出，各领风骚，看来年岁的增长，不曾增加教训和经验，只会虚度罢了！”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人类的成功，不尽相同，可是失败的教训，比比皆是，一直在重复啊！”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响亮的一巴掌打在了于东海和黎筝雨的脸上。 让于东海等人更是颜面无光。 于东海等人在嘲笑陈路自不量力。 而王仁奎等老人则是在暗贬对方不长教训。 当初于东海的父亲，和黎家的前辈，可以说是一直活在陈德贤的风头之下。 虽然都是被称之为医门七子，可是……同为七子，谁敢和陈德贤樱锋呢？ 那一代人，几乎全都在陈德贤的阴影之下。 于东海的父亲更是输给陈德贤好多次，最终吐血气绝而亡。 黎家相比于家，则是好了一些，主要原因是懂得忍气吞声，黎筝坤的大爷爷，输给陈德贤之后，便从此低调下来，等到陈德贤隐退十年，都不曾出山，可见其心胸。 后来，黎筝坤的大爷爷发现陈德贤彻底隐退之后，在干争锋几年。 可以说！ 无论是黎家还是于家，都是生活在了陈德贤的笼罩之下，郁郁不得志。 王仁奎这些老一辈的话，简直是让于东海等人气的脸色发紫，面容涨红。 这时候…… 于东海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他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呵呵，时代变了！” “自古以来，中医都喜欢做一件事儿，厚古薄今，认为古代的中医，比起现代的要更好，更为昌盛。” “可正如齐老爷子方才说的那般，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罢了。” “更何况，我认为，现如今的中医，比起当初，要更为兴盛，就看龙榜就能看出来，现如今的龙榜高手换了一代又一代，那老一辈呢？早已被淘汰了！” “过去的兴盛和荣耀，如同江水滔滔，早已落于身后。” “曾经的高手，放在今天，或许并不见得多高明。” “我曾博览群书，也曾观摩往昔，曾经的水平，在我看来，不过尔尔，我不是在贬低先贤，只是，我认为，现如今在科学水平的发展下，中医是越来越好罢了！” “再说，沉浸过去，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于东海的这一番话，自然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没错，我觉得有道理，厚古薄今，乃是历史推倒车轮，没有意义，现如今的一代人，十分厉害啊！” “嗯，陈德贤老先生的确风光无数，可是……时代变了。” “人得往前看啊！” “没错，于东海小友虽然年纪不大，可却让于家再创辉煌，当初老黎更是厚积薄发，而黎家更是一门多阁老，个个能撑天，输了不见得是坏事儿，知耻后勇，方为丈夫！” 王仁奎微微一笑：“你们几个，当初可不是这么说话的啊！” “当初陈德贤在场的时候，你们谁敢小觑陈家人。” “无非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 “再说了，我觉得，陈家这小子，不见得就会输。” “正如你们说的那般，不要小看年轻人啊。”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幕，我似曾相识啊，多少年前，似乎也有一帮老家伙，对陈德贤冷嘲热讽，可结果……呵呵呵呵……” “我对于那一天，忽然有些期待了！” 王仁奎等人的笑容和谈话，让于东海等人更是有些咂舌沉默。 甚至是憋屈无比。 陈德贤太厉害了！ 当初风华绝代，谁敢樱锋？ 以青年之姿，冠绝一代，让老辈蒙尘，让前辈忍让，这是多么精彩的世界啊。 王仁奎的最后一句话，让于东海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谷底。 其实，今天看似是在交流！ 何尝不是在争夺呢？ 医阁之内，众多成员，大家都何尝不想跟上时代的顺风车呢？ 黎家也好，于家也好，秦家也是如此。 其实，不仅仅只是这些，民间中医家族可不在少数。 中医这么多年来，很少有断层，所以，这么多人里，其实中医家族不下三十多家。 这些家族，有大有小。 比肩黎、于、秦家的也有。 有些或许不如他们，但是也不差。 所以！ 其实，今天同样也是诸多家族在拉拢医阁成员的日子。 于东海被王仁奎一些老前辈冷言针对，顿时让他的颜面被拂了几分。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于东海也不敢贸然针对对方。 要不然显得自己有些不尊重前辈。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人。 那老人叫王钎正，和王仁奎是一代人。 王钎正顿时意会，忍不住说了句： “王仁奎啊王仁奎，你啊，也太夸张了，当初的陈德贤是厉害。” “可是，那是因为老一辈从不与他一般见识罢了。” “他这挑馆之路，多少有些德不配位。” “那些老一辈只是谦让陈家罢了。” “要不然，最后能败退？更是隐退的不敢出山。” “天下谁能言无敌，谁能不败！” “旧事重提，可不是老酒回味，只是……旧茶新品，难有滋味罢了。” 王仁奎虽然云淡风轻，闲云野鹤，但是不见得脾气就有多好： “陈兄在世时，你王钎正算什么？” “哦，忘了，你医阁都没有进来呢，小辈罢了！” “也敢诋毁我德贤兄。” 王钎正被人讽刺，顿时怒道：“王仁奎，别把别人对你的尊重当成了你的实力。” “你可敢跟我一战！” 王仁奎微微一笑：“我若是你，已经下了挑馆的申请了。” “何必在此叽叽歪歪，叨叨唠唠。” 王钎正顿时气坏了：“好！” “好！” “你等着。” “我回去就和你一战！” “不过，我怕你拿不出筹码来。” 陈路这时候，忽然淡淡笑了：“你在和我比钱多吗？” 顿时，此话一出！ 现场瞬间沉默，紧接着，是一片哗然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大家看着陈路，也这才意识过来。 好家伙！ 和陈家比钱多！ 这分明是在自取其辱。 可能在场众人全部加起来，也不如陈家有钱。 顿时，王钎正的脸色变得猪肝紫，恼羞成怒！ 可偏偏，他还无话可说。 这是他率先嘲讽王仁奎没钱的。 人家陈路站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吗？ 王钎正的脸色十分难看，直接看着陈路，冷嘲热讽：“是啊，投胎是一门学问！”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吃着祖辈的红利的。” “但是！” “你陈路在我面前，算什么东西？不知道尊老敬老，你爷爷即便活着，也不敢这么羞辱于我。” “不过，你只是一个陈家三代弟子罢了，算什么东西？” “竟然和老一辈的人挑馆！” “我倒是很期待最终你输了的样子。” “那一天，我必定亲自到场，我要亲眼见证你夸夸其谈，不自量力的后果！” “若无陈家，你在我面前，也敢放肆。” 于东海这时候，忽然笑着说道： “王老何必和一个小辈较真！” “呵呵。” “消消气。” “不过，陈路你真的过分了，哪怕陈德安在场，也不敢如此羞辱人。” “你一个小辈，真的是毫无礼仪可言。” 这时候，一旁的黎筝雨淡淡的说了句： “情有可原，陈德贤走得早，这陈路微末出身，自然是缺乏管教。” “乡野市井气息太重，终究少了几分豪门望族的底蕴。” “这种人，谈何格局？” “和此人为伍，真的是羞愧难当，有损医阁风采。” “恰巧，东海你要和这个小辈挑馆，正好教训一番，也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要不然，日后出去，免得被人嘲笑，丢了陈家的脸面。” 王钎正连忙点头，一双眼睛阴冷的看着陈路，老气横秋的笑着说道： “没错！” “于小友，这一次，可得整顿风气，让年轻人懂得什么叫做尊老敬老。” “我治病救人，在医阁的时候，你这小辈说不定还在撒尿玩泥巴。” “不！” “我看病行医，行走天下的时候，说不定你父辈还在玩泥巴！” “呵呵呵呵……” 于东海也是顿时忍不住微微一笑，王钎正这些话，说实话虽然有些过分，但是……却觉得很舒服。 想到当初这家伙让人打了自己一巴掌，更是有些觉得痛快无比：“各位前辈，敬请放心。” “陈路！” “你敢不敢加一个赌注。” “你若是输了，跪下来给几位前辈道个歉。” 陈路本就生气，现如今更是眼神里充满了怒火，王钎正这个老混蛋。 他直接开口说道： “王老，是吧！” “真的失敬了。” “你说的对，你进入医阁的时候，我可能还没有出生。” “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儿，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坟头的草，最起码有好多人这么高了！” “呵呵……” “倚老卖来之辈，何虚尊重？” “我加入医阁的时候，三十岁。” “三十岁的时候，你或许方剂学都背不下来呢。” “你和我谈年岁？” “要我看来，你这几十年，算是活在了狗身上，如此天赋，还学医？” “真的是拉低下限。” “让人不耻！” “你这种人，越老越坏。” 这一番话，让王钎正差点气死。 直接站起来！ 想要说点什么。 他气血翻涌，更是生气，一张脸憋得十分难受。 陈路说了句：“要我说，你以后少来这样的聚会。” “这么大岁数了，脑子不好使，给人挡枪，却没有足够的脸皮！” “真要是被气死了，呵呵……这搞不好你家人还得来讹我。” “不过……也罢！” “你若是真的气死了，你家人可以来我跟前。” “我可以赔你点钱。” “毕竟，我确实比你有钱。” 这一番话，可以说直接让对方怒火中烧。 而这时候，一个老人缓缓走来。 “行了，少说几句吧！” “如此盛会，出来搅局，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说话的人，是廖雄，廖家之前的家主，也是廖行的父亲。 而廖雄看着众人，淡淡的说了句： “虽然是乱世，但是……大家也要冷静下来。” “当今社会，物欲横流，能保持初心，不忘中医传承的人，少了啊！” “哎……更多的都是打着中医口号，却消费中医，去敛财的资本罢了！” “悲哀啊！” “更是有人，开始数祖忘典，忘记了中医的本质，看似年轻有为，实则是年少轻狂，哗众取宠之辈罢了！” 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说中医。 其实，已经是在讽刺和批评陈路了。 廖雄作为今天这里的主人，可以说，已经在拉偏架了。 关键就在于…… 廖家和陈路，也是在挑馆！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不妙起来。 甚至，有些人都在低声议论，说笑陈路。 陈路这时候，笑着站起身来。 “呵呵！” “我倒是成了恶人了。” “不过……今天参会人员，都是医阁成员。” “这位，你是谁？” “你在这里说话发言，代表的是谁？” 陈路当然认识廖雄了，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曾经也不止一次针对自己。 陈路对于对方，可没有一点好脾气。 要知道，陈路第一次挑馆，就是廖家发起来的。 这一次，对方更是在这里阴阳自己。 这时候，王钎正又跳出来了。 “呵呵呵！” “你这小辈，真的是一点礼数不懂。” “这会议是廖家举办的，这位是廖家长辈，岂容你黄口小儿胡言乱语。” 陈路淡淡的反问一句：“廖雄？” “抱歉！” “没听过。” “似乎不是医阁成员啊！” “你都没有入医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点评众人？” “你若是安心举办你的会议，就老老实实，安心为大家服务，做好一个服务人员罢了。” “这里高手云集，岂容你一个外行叨叨！” “还妄论古今，大话中医。” “真的可笑！” 陈路对于廖雄，可以说是一丁点面子都不会给。 廖雄果然被陈路的这一番话气的怒不可遏。 这个小狗！ 竟然敢和自己乱吠！ 简直是找死！ 瞬间，廖雄的眼神里充斥几分阴冷。 甚至于，一瞬间，廖雄身后的几个保安直接站了出来。 一个个气势汹汹，巴不得好好的舔主人几口，然后把陈路扔出去！ 陈路见状，反倒是笑了起来。 他直接淡淡的看着廖雄，举起酒杯，冷眼看去： “哎呦！” “保镖都出动了。” “看来，都说我是小辈，你这老东西，修养也不过如此罢了。” “怎么着？” “你想打我？还是想要赶我出去！” 廖雄深吸一口气：“你这小畜生！” “胡言乱语！” “你是真的觉得我不敢替你家长辈教训与你？” 陈路冷眼看着廖雄：“你大可以试试！” 廖雄顿时怒了！ 他身子都在颤抖，他这么多年来，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 周围众人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会议到现在，一下子无比凝重起来。 陈路直接站了起来，本就身子比较高的他，更是在气势上居高临下，盯着廖雄： “哦？” “你真的敢？！” “来，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动我试试！” 陈路的压迫感很足，步步紧逼之下，竟然让廖雄退后几步。 而这时候，廖雄的愤怒，也瞬间到了极致。 “你找死！”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声音从外面传来。 “呵呵呵！” “你这老狗，好大的胆子！竟然欺辱我陈家子弟？！ 谁给你的资格？！” “来！你若敢动他一根毫毛。” “你信不信，我让你廖家……灭门！”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众人朝着外面看去，只见一个男子，龙行虎步，气势超然，朝着这边走来。 他没有着急！ 走的很慢！ 可是…… 却步步逼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围传来一阵阵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陈疯子来了！” “是他！” …… 第278章 新的传承! 陈德玉的名头太大了！ 他的气势也太过于凛然了。 瞬间，让现场鸦雀无声！ 他一步步缓缓走来，身后只有一个老者跟随。 可是！ 即便如此，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瞬间现场全都安静了下来。 哪怕，周围上百名安保人员全都聚集在一起。 可是！ 陈德玉却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的每一步，都如此淡定，冷静的让人感觉到害怕！ 廖行看着这一幕，内心也是瞬间感觉压迫无比。 只他一人，却胜过无数！ 廖行的内心，甚至都有些紧张。 周围的安保，一个人不敢上前。 廖行压根不敢放话！ 而此时，保安队长想要说点什么。 他忍不住看向廖行。 “廖总！” “他……他也太狂了！” “在我们的地盘，也敢如此嚣张跋扈。” “要不……” “我们拿下他？！” 此话一出，陈德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的看了一眼廖行，甚至是带着几分嗤笑。 而身后的老人更是目光如刀剑一般锐利，气势逼人，宛若死神降临一般。 明明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身形消瘦，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宛若死神一般凌厉，让人望而却步。 那保安队长也是猛人，久经沙场，是退役老兵，曾经做过兵王。 可是！ 就那一眼，他似乎看见了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猛人一般，让他瞳孔一缩，不在言语。 而廖行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六爷！” “下面的人不懂事儿！” “散了！” 陈德玉微笑的看了一眼廖行，可是……即便是在微笑。 廖行却感觉如同跗骨之虫一般，浑身紧绷，不敢松懈半分。 太可怕了！ 他听过了陈疯子的太多故事，也知道这个人宛若传奇一般。 可是！ 今日一见，却验证了那句老话。 闻名不如见面！ 这种人，天生气势逼人，让人望而生畏！ 明明是在微笑，可却如同一把狙击枪顶在他的头上，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压迫感就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太过于厚重了！ 现场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忍不住看向了陈德玉。 这个现在被称之为“六爷”，但是往昔出名却是被称之为“陈疯子”一样的男人。 良久…… 良久…… 周遭的风儿，都似乎安静了下来。 廖雄的眉心，紧缩如同一块顽石，坚硬无比！ 他深吸一口气。 顿时感觉压力越来越大。 就在这一步步缓缓向前的时候，廖雄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 陈德玉很快走到了廖雄的眼前。 他低头看着廖雄，一言不发！ “陈德玉！” “你……未免太过于嚣张了……” 话音未落！ 陈德玉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厚重的手掌宛若是千斤之鼎一般，直接把廖雄这样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狠狠地打在了地上。 随后！ 他抬脚，踩在了廖雄的脸上。 “你在教我做事儿吗？” 声音很淡，甚至有些低沉，或者说压根就是轻言细语。 可是！ 他的话，却宛若无声处听惊雷一般让人振聋发聩。 这一幕！ 简直是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视觉神经，让人头皮发麻。 可是，这就是陈疯子啊！ 那个桀骜不驯，在欧洲，在南美，在非洲，于黑帮火拼，和雇佣兵竞逐，硬生生的带人，打下一番天地的猛人！ 哪怕！ 这里是廖家的地盘。 哪怕！ 他只是带着一名老者！ 这又有何妨呢？！ 他一人，便……足以！ 所有人都被陈德玉如此不讲道理甚至已经能说是嚣张，甚至可以说是不可一世的男人吓到了。 廖雄，无论如何说，他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同样，也是一个德高望重，有着无数底蕴和家财万贯的家族的掌权者！ 哪怕是省长见了，都得恭敬谦让。 甚至是和那些殿堂级的元勋，也能谈笑风生！ 就是这样一个，在南州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 却此时被他踩在脚下。 宛若，踩着一条狗一般。 陈德玉蹲下身子，微微一笑：“我问你话呢！” “我嚣张吗？” 廖雄这一刻，真的是颜面尽失！ 甚至，可以说一口老血，都在胸中积郁。 他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内心都要气炸了！ 他廖雄多少年了，何曾受到如此屈辱的情况？！ 谁敢！ 谁能！ 可是，今天，就有这样的一个宛若枭雄一般的猛人，这么做了。 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谁能想到，陈德玉如此疯狂，也如此狂妄，直接把廖雄踩在脚下！ 廖家的所有人子弟，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看呆了。 紧接着，是前所未有的怒火和羞辱。 他们的家族族长，他们廖家的背后家主。 此时此刻，竟然被人踩在脚下羞辱。 这种事情…… 让廖行的几个兄弟，也是瞬间气血翻涌，一个个连忙跑了过来。 “放开我爸！” “赶紧放开！” “你……太嚣张了！” “你太过分了！” “陈德玉，你不要以为我们怕你！” “你岂敢！” …… 廖家的人瞬间把陈德玉围在中间。 此时此刻，谁还能顾得上其他？ 廖行目眦欲裂，一双眼睛，都有些猩红，一双拳头更是紧紧攥着，咬牙切齿一般看着陈德玉： “陈德玉！” “你不要太嚣张！” “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所有人，给我过来！” 话音未落，一百多名保安全都围了过来。 瞬间！ 现场的形势让人感觉都有些害怕。 这么多人，真要动手的话，这陈德玉再怎么厉害，又能如何？！ 甚至于，这时候…… 忽然那保安队长直接掏出来一把枪，指着陈德玉。 可是！ 就在这一刻。 陈德玉身后的老人盯着男子，一双眼睛眯了起来。 “你敢举枪？！” 保安队长压低声音：“放开族长！” 话音未落。 “要不然，我保不准，我会不会开枪。” 陈德玉微微一笑：“后生可畏啊！” “竟然把枪对着我！” “呵呵呵……”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枪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刻给吓到了。 谁也没有想到，真的开枪了？！ 紧接着…… 那保安队长瞬间倒在了地上。 他的头，瞬间出现了一个洞，紧接着……鲜血夹杂着脑浆，流了出来！ 让现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子弹甚至穿过了头颅，那是一颗7.62毫米孔径的子弹。 属于……常见的狙击枪子弹！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命案。 陈德玉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一切，淡淡的看着地上的廖雄： “你廖家人，竟然敢对着我举枪？” “多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 “你廖家……是要和我开战吗？！” 此话一出，瞬间现场的气氛，宛若到了冰点一般。 甚至让人瑟瑟发抖！ 而这时候，廖雄连忙大声喊道：“住手！” “住手！” “都给我住手！” “六爷！” “你让我先起来。” 陈德玉微微一笑，挪开脚步。 而一群廖家子弟全都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廖雄搀扶起来。 紧接着，几乎所有人都义愤填膺，满目猩红的盯着陈德玉！ 可是！ 这一刻…… 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刚才的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甚至于…… 这一刻，众人都怕了。 因为…… 他们的脑袋上，出现了一堆的红点。 一种死亡的恐惧，在周围的空气里蔓延。 “玩枪！” “呵呵呵……” “有趣啊！” 这时候，身后的老人拿着一把椅子放在了陈德玉身后。 陈德玉缓缓坐下。 他点着一根烟，缓缓吐出：“我再问一遍！” “你廖家，要开战吗？！” 廖雄连忙摇头：“不！” “不不不！” “六爷，您误会了！” “真的误会了。” “他的死，咎由自取！” “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 在生死面前，廖雄哪怕有滔天报复，可又能如何呢？ 谁能想到，陈德玉出门还他们的带着这么多狙击枪。 这也太……太疯狂了！ 难怪……他叫陈疯子。 陈德玉缓缓说道： “我方才听说，你要代替我陈家教训子弟晚辈？” “你配吗？” “呵呵！” “我告诉你，廖雄。” “在国内，你可以有自己的正常操作。” “但是，你若是来阴的，或者说……你想要玩花的。” “我陈德玉，还是那句话！” “你若是敢动陈路一根毫毛，我灭你满门！” “我不开玩笑的。” “你知道的！” 这话一出口，陈德玉身上哪儿有微笑。 他已经失去了他的大哥了。 对于他陈德玉而言，陈路……就是他的禁脔，是逆鳞！ 是任何人，都不许乱来的。 这一次，陈德玉就是担心陈路出事儿，这才亲自过来。 虽然之前合欢宗的事情，让这些家族心里面都多了几分忌惮。 可是！ 保不准会有一些疯狂的人。 所以，陈德玉便也来了。 若是天下有道，那他陈德玉，就是陈路的护道人！ 廖雄连忙说道： “这是个误会！” “这一切，真的是个误会。” “六爷，您息怒。” “所有人，散了！” 廖雄连忙说道。 可是…… 周围的廖家人，却不敢动。 这不仅仅是因为愤怒和屈辱。 而且……还因为红点，还在他们的身上。 直到陈德玉摆了摆手。 这些红点消散之后。 顿时！ 这些人都纷纷松了口气。 可是！ 这时候，他们都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全部打湿了。 冷汗不断，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恐惧！ 这他妈就是陈疯子吗？！ 这是现代法治社会！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人管吗？ 其实，这种问题，他们廖家的核心子弟，都很清楚。 枪械……是管制武器！ 任何人都不得乱用。 可是！ 这个世界，总是有一些特殊的人，或者特殊的例外的。 他们既然都能搞到枪，甚至，有时候都是合法的。 那陈家比起他们，又有何逊色半分？ 陈德玉微微一笑：“这才对嘛！” “好好的做事，不好吗？” “非要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让人心里不舒服，何必呢。” “你要真的想搞事儿，我陪你。” “邪门歪路这种事情我擅长啊。” “廖家老头子，我跟你说，我陈家的子弟，可不是任人欺辱的对象。” 说完，陈德玉站起身子，拍了拍廖雄的肩膀，丝毫没在意对方岁数比起自己大了不少。 廖雄的脸色也是无比阴沉，十分难看。 今天的这一遭事情，让他屈辱无比。 可是，又能如何？ 这就是五大家族的底蕴和实力，也是他们的底气。 周围的众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也是一个个沉默不语。 说实话，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大家族之间的差距。 不可谓不大。 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廖家其实在他们这种圈子里，也已经属于庞然大物了。 可是，和陈家相比，着实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陈德玉这时候，转过身去，对着大家笑了笑，双手合在一起： “这个，我陈德玉就是一个粗人。” “比不上大家文雅。” “破坏大家的雅兴了。” “给各位赔个不是，呵呵呵。” 此话一出，顿时医阁内的众人纷纷笑了笑： “德玉兄弟快人快语，真性情，活的通透，何来破坏雅兴这个说法？” “没错，我倒是欣赏德玉兄弟这一份坦荡。” “呵呵，是啊，德玉兄弟，一起得喝一杯！” 陈德玉微微一笑，走到了陈路身边。 陈路给小爷爷倒了一杯酒。 陈德玉微微一笑：“用杯子喝酒，不痛快。” “来！” “如此盛景，当满，当畅饮，当快活！” 说完，他拿起酒瓶，倒在一个碗中，满满一碗酒。 “干了！” “各位随意。” 说完，陈德玉一饮而尽，好生痛快。 纷纷一阵掌声响起。 陈德玉的威名，其实时间可不短了。 当初，陈家的那六个弟兄，陈德玉对于学医压根不感兴趣，更是喜欢习武。 家里面人也管不了。 所以，一直跟在陈德贤身边。 大家对于陈德玉并不陌生。 后来，陈德贤隐退，陈德玉性子也沉稳下来，却无心待在国内，恰逢家族开辟海外市场，便带着人出去了。 至此，国内也少了陈德玉的身影，可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疯子，做事儿从来不讲那些世俗中的繁文缛节。 廖雄此时深吸一口气，起身被人缓缓的搀扶走了，毕竟八十多岁的年纪了，被陈德玉如此一番，伤筋动骨虽然称不上，但是……觉得不好受。 房间里！ 廖雄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而廖行身边一个男子，激动的面红耳赤：“爸！”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陈德玉分明就是在欺辱我廖家！” “这南州，还不是他陈家的地盘，在这里如此嚣张跋扈撒野！” “我非杀了他不可！”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廖家子弟也是激动的压低声音，宛若是受伤的野兽一般： “没错！” “不就是个老头吗，真的以为带着几个人几杆枪就敢胡作为非！” “我南州这么多开窑炸矿的，找几个人，给做掉！” “真以为陈家只手摭天吗？！” “这老混蛋，真以为我们廖家软弱可欺不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十分激动。 包括廖行在内，也是如此，虽然他是廖家的现任家主，可是终究是为人子。 现如今父亲被人如此欺辱，他自然很想不惜代价。 可是，他终究没有说话。 廖雄此时也默默的看着廖行，淡淡的说了句： “你怎么想？” 廖行被这句话问的多少有些沉默。 若是忍气吞声，他实在是做不到，父亲受辱，比自己受到都要憋屈。 若是什么都不做，未免太窝囊了点。 可是…… 真的若是做了…… 这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真要是把陈德玉交代在这里，廖家搞不好真的……就没了！ 这一点也不夸张。 廖行的双目通红，一张脸更是激动，一言不发。 “你很生气，是吗？” 廖雄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是啊，我也生气，多少年了，没有被人打过脸。” “可是……” “这就是这个世界。” “总会有人，比你更强，比你更厉害，也更让你感觉到无奈。” “其实，被打了，丢人了，没有什么不好的！” “最起码，让你们看到，让那些廖家的子孙看到，我廖家不是那般厉害，那子孙后代出去以后，也要知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我老了，死了也无妨。” “可是，你们是廖家的后代，你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记住这一天吧。” “报仇？听起来好，打了他一拳，杀了他，又能何妨？” “这是匹夫一怒！” “但是，我廖家的人，不能这么做。” “记住今日之耻，抓住这一波风潮，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把陈家给我拉下马。” “我等不及，也没有关系！” “等我死了，烧纸告诉我。” 说话间，廖雄的脸色沉默，眼神浑浊深远，让人不禁害怕。 廖行等人纷纷点头：“爸，你放心！必将会有那一天的！” “而我们会率先把陈路拿下！” “你看好了！” 廖雄微微叹了口气：“去，找人在庄园内，就在我摔倒的地方，做一个无字碑。” “日后，每年，今天，廖家子弟，全部来这里。” “今日，叫三省日。” “走吧，我累了。” “活动继续举办。” 说完，廖雄起身，一个人跟着他，缓缓从后门走了出去。 而廖行面色阴沉，他知道这一次的挑馆，必须要赢！ 而且，还要让陈路付出最为惨痛的教训！ 该死的陈德玉，该死的陈家！ …… …… 陈德玉没有待太久，他自然很清楚，看似众人尊敬他，可归根到底是怕他。 更何况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只是，离开之前，他淡淡的笑了笑，对着廖行说了句： “你应该和于家那个老小子学一学！” “你瞧瞧人家，从来都是只打嘴炮，却根本不会乱来！” “呵呵！” “走了。” 说完，陈德玉龙行虎步一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翠谷庄园。 留下众人，一阵唏嘘！ 而不得不说，陈德玉离开之后，现场也逐渐热忱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候！ 突然廖行找到了陈路： “陈路！” “你敢不敢，和我开一个盘外盘！” 陈路皱眉看着廖行：“盘外盘？你什么意思？” 廖行眼神里冒着怒火：“你们陈家人欺人太甚，你还要我说什么！” “今日之事，我廖家实力不如人，我认了！” “但是，我不服气！” “除了挑馆的筹码之外，你敢不敢和我另外在盘外立下赌注！” “你若是输了，我归还之前十万亩的种植基地，外加磕头向我廖家道歉！” “你敢不敢！” 廖行的语气低沉，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一般。 陈路微微一笑：“你们输了呢？” 此时此刻，廖行和陈路的话，也自然被周围的所有人看在眼里。 今日之事，的确是让廖家颜面扫地！ 廖行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其实情有可原。 廖行双目猩红：“我们输了，今后南州廖氏中医药种植基地公司，归于你！” “这家公司，虽然在中药材的品质上，不如那十万亩土地！” “但是，却也都是在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的理念下培育出来的，中草药品质，都是国家示范基地！” “公司土地共计五十万亩！” “你若是赢了，这些都归你。” 廖行此时是真的激动了，这些土地，其实并非是廖家的，而是他廖行个人名下的资产。 五十万亩土地，全都是他让人按照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的模式发展起来的。 投入了大量心血，而且是国家甲级中草药示范基地。 中草药种植基地，评级很简单，特级、甲级、乙级、丙级。 对应的中药药材品质的特等、优等、良好、合格。 四个档次！ 可是，优级的要求十分高，不仅是对于土壤空气湿度气降雨量等都有影响，最重要的是在道地药材的基础上，选择更适合中药材培育的地方，甚至长时间的种植，让土壤结构都发生了改变。 要不然，陈德玉的十万亩良田，也不会被他如此看重了。 而甲级的产品，其实也同样属于优等行列，属于国家示范基地，虽然也是道地药材，但却是道地药材中普通的那种。 举个例子，就拿三七举例。 可能特等的三七，优等的三七，一斤大概是10-20头左右，甚至可以培育出更少的。 可是，优等的大概是在三十头左右。 合格的可能也就只有80头！ 正常情况下，20头的三七比80头的三七价格甚至可高出5倍。 而十头的，价格更是很难大规模出售，用于出口也是很厉害的。 同样，西洋参，优等的价格在2000以上，合格的也就300多。 这甚至是十倍的差距。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老牌中医药家族，基本上最看重的就是源头了。 中医毁于药的理论，可不是今日才有。 廖家这五十万亩的甲级示范基地。 瞬间让全场所有人鼻息一滞。 这太夸张了！ 这时候，一个廖家长辈忍不住说了句：“孩子！” “没有必要。” “这是家族重要资产。” “甚至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的确，这五十万亩甲级示范基地，是廖家家主十分宝贵的资产。 周围的一群医阁长辈也是如此，纷纷叹了口气，劝说道：“真的没有必要！” “是啊，这五十万亩地，我知道，这是你廖家几十年的心血啊！” “没必要争一时之气！” 看着周围众人的表情以及话术，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很有趣！ 这廖行，是有几分本事的。 这一番话，显然是故意要调动起大家的情绪来。 果不其然。 廖行接着说道： “诸位前辈！” “我廖行虽然不堪，但却也懂得礼义廉耻，我斗不过陈家，比不过陈六爷，更没有厚重底蕴，这辈子可能也无法和陈六爷相比！” “可是！” “今日之事，却因陈路而起。” “我廖行哪怕是倾家荡产，也要为我父亲，追回来这三分薄面。” “让世人知道，我廖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对象。” “我廖行不求其他，就希望有朝一日，陈路在我父亲面前磕三个响头，来洗涮我父耻辱。” “陈路，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总是把陈家叫来充当脸面。” “你敢不敢和我立下赌注！” 顿时！ 廖行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鼓动和支持。 甚至于，纷纷说道：“我觉得小廖总挺不错的，最起码有几分担当。” “是啊。” …… 听着众人的话，于东海此时也突然站了出来！ “这一次的事情，我站在廖家这边！” “寥老爷子，德高望重，是圈子里敬重中医，传承中医的榜样和先驱。” “我十分惊叹于寥老的为人！” “而今日，廖总的行为，也是不愧为名门之后，面对权威，毫不怯步。” “为了父亲 讨回尊严，我觉得，值得一战！” “说起来，你陈家可真的是……呵呵呵呵！了不起啊！” “既然如此，廖老弟！” “那我，也不妨站出来，我于东海愿意拿出一些筹码，支持你这孝心！” “陈路，你敢不敢接！” 瞬间，现场的压力，再次回到了陈路身上。 其实，无论是于东海，还是廖行，都很清楚一点。 刚才陈德玉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廖雄一开始的仗势欺人，打压欺负陈路。 而后，那保安队长更是率先掏出枪来对着老爷子。 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这种事情，廖雄也没办法来解释。 可正如陈德玉说的那样，若是正常的流程，他陈德玉又能如何呢？ 现如今，显然是廖家和于家的两人对陈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干喝净！ 陈路顿时笑了起来： “好啊！” “呵呵呵……你们倒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了！” “我成了反派了是吗？” “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就阴阳怪气，谁还威胁我，是谁啊？” “是鬼吗？” “呵呵呵呵，这是打不赢了，就开始想盘外招。” “你们可真的厉害啊！” “怎么着，难不成，自取其辱还值得尊重不成了？” “什么玩意儿！” “荒唐。” 陈路的话，让廖行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的确，今天本来就是一个小战场，大家都想要相互竞逐，谁也不愿意放弃争夺这些医阁成员的机会。 所以，彼此之间相互比拼，甚至是打压也时有发生。 可是，廖家的人，无非就是觉得是在自己的地盘，可以为所欲为。 结果现在好了，装波不成反被打了！ 这怨得了谁！ 可是，廖行还是激动的看着陈路： “陈路！” “你莫不是怕了吧？！” “怎么，你陈家人打脸的时候，那意气风发，现在反倒是怂了吗？” “呵呵！” “我当你是什么英雄呢。” “看来，陈德贤也不过如此，教育出来的孙子，呵呵呵……就连我们廖家人都不敢挑战！” “真的是……呵呵呵！” 陈路听见这话，顿时眼神微微一变。 “你要找死，我不拦住！” “你若是输了，五十万亩示范基地我要，但是……你不是让我磕头吗？” “好！” “我答应你！” “可是，你若是输了。” “我也不需要你给我磕头道歉，你去首都，我小爷爷的门口，给我看一周大门！” “敢不敢！” 陈路的话一出口，顿时廖行的脸色就变了。 他堂堂廖家的家主，万亿家产的掌权人，让他去给陈德玉看一周大门！ 这简直是齐天大辱！ 不可饶恕！ 廖家的人很快就站了出来：“陈路，你不要太过于嚣张！” “陈路，你太过分了！” “陈路，岂敢！” 廖家的人一个个面色十分难看，刚才廖雄被陈德玉欺辱就算了。 现如今，区区一个陈路，也敢如此！ 陈路冷笑一声：“怎么，怕了？！” “呵呵呵！” “廖家也不过如此罢了。” 廖行顿时内心激荡，血液翻腾，他气的指着陈路：“好！” “一言为定！” “你若是输了，别忘了当着医阁众老的面，给我父亲磕头谢罪！” 陈路点头：“有何不可！” 廖行胸脯翻腾，十分激动，他对着众人就大声说道： “今日！” “还请在场的所有人，给我们做一个见证！” “挑馆的时候，庞老若是超过陈路，还请见证陈路磕头谢罪！”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发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没错，今日我等，就做个见证人！” “好！” 而此时，陈路转身看着于东海：“怎么着？” “你也要比一比？” 于东海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输给陈路！ 庞祖旺的话，于东海还有些忌惮。 但是！ 区区陈路，不足挂齿。 又有何惧？ “好！” “赌注一言为定。” “我也是五十万亩的甲级中医药种植基地，外加你给我三个响头！” 陈路笑着摇了摇头：“我忽然有些期待了。” “廖行，有于东海给你作陪，倒也不是那么无聊！” “呵呵！” “好，一言为定！” …… …… 这一次的聚会，还要持续几天。 可是，陈路今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就不会继续待下去了。 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拉拢一些医阁内的前辈。 有王仁奎的帮助，倒也顺利！ 而接下来，其实也有很多人，希望登上廖家或者于家、黎家的大船。 这不足为奇。 但是更多的则是中间的保守派。 他们也是在观望之中。 所有的结果！ 都在等待挑馆的结束。 可以说，这一次的聚会，不可谓不精彩。 有了陈路于东海以及廖行的这盘外盘的赌注，更是为本次挑馆，增加了许多传奇色彩。 等到陈路离开之后。 廖家虽然依然在款待众人，甚至是暗中让人邀请了很多老人。 可是，除了那些一开始就想好了加入廖家阵营的几人之外，大多数都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下来。 甚至，大家也在私底下聊天。 “大世将至，我们该何去何从啊？” “我觉得，单凭我们自己而言，虽然有足够的经验和一些不错的经验方，可是……很难抓得住新时代的发展，不如加入一些可靠的合作机构，一同发展。” “各位觉得谁更合适？” “陈家家大业大，而且基础不错，陈德玉更是如此护短，我认为陈家不错！” “我得到一些消息，陈家这一次不准备入场，全靠陈路打拼，有点不靠谱啊，万一陈路这一次输了该怎么办？” “我觉得，廖家不错，庞祖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在廖家多年，也是盆满钵满，廖家对于我们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我反倒是觉得黎家好，黎家背靠王家，而王家的影响力很大，不逊色于陈家，哪怕是陈家也不敢乱下手，更何况黎家现如今，还有黎筝坤，本身黎家经营的也很不错，所以……” “我觉得于家好啊，于东海现在蓬勃发展，年轻有为，更是一家之主，他有足够的决策权啊！” “要我说，我们还是观望一番比较好，这一次，谁能赢，就加入谁！ 毕竟，这一次是万亿争夺，任凭谁赢了，都可能抓住第一波的风口。 有了这万亿资产的帮助，很有可能一飞冲天！ 所以，我等还是稍微等一等吧，到时候，谁赢了，和谁进行合作！” “有道理……” …… …… 时间，过得很快！ 陈路回来之后，突然感觉眉心肿胀，头脑发蒙。 来了？！ 陈路顿时兴奋起来。 原本陈路还以为，自己脑海里的这一次记忆还需要不少能量才能突破。 可是，谁能想到，回来以后就突破了。 显然，自己这一次在南州的翠谷庄园的收获，简直太大了！ 廖家人不错啊。 陈路有点喜出望外。 说实话，这一次去翠谷山庄，谁能想到带来了这么多的情绪能量。 不过仔细一想，多亏了小爷爷了，若不是他，也不可能积攒的这么快。 这种特殊的记忆传承，属于陈路最大的底牌！ 这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 现如今，陈路其实已经拥有了自成一族的底气了。 伴随着自己手里面的资源逐渐丰盈，自己的企业也在大幅度的发展。 印度尼西亚公司的发展，也越来越快，但是，这依然只是起步阶段。 机器人，伴随着的诸多产业的发展，现如今还不是井喷期。 但是，用不了多久，也会成为陈路最大的底牌。 而那个公司，陈路也是最大的股东。 其次，还有盘古1.0人工智能，这个是一个隐藏的王炸，在未来，他势必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助手之一！ 还有千杀，这个组织，更是为自己的产业发展，奠定了一个保护的基础。 除此之外，排污系统、时代新能源、威高集团、久康集团、经纶集团，以及下属的两个医药公司。 还有自己正在筹备的巨大规模的中医药种植基地！ 虽然现如今，发展参差不齐，有的已经成了规模，而有的还在发展储备，正如同种子一般含苞待放。 但是，用不了多久，这必然会成为前所未有的一笔助力！ 这些产业丰盈之后，陈路估计，自己的身价，已经超过了万亿级别！ 甚至更高！ 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进行市场估值的。 就比如现在自己投入的那些研究，这些东西，短时间内很花钱，但是……若是做出成绩，前途实在是太恐怖了！ 等到这一次挑馆结束之后，无论是手里的储备资金，还是说企业规划。 这将会带来井喷式的发展！ 到时候，真正的春天才会到来。 按照当前的家族，或者说是资本，甚至是财阀一类的划分。 国内，千亿是门槛，属于入门家族和资本级别。 一般这种家族，会被称之为“入门”级别。 而万亿，属于中等家族。 但是，这是人民币！ 在国内，想要做到十万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国际上，被称之为名门望族，也就是豪门，属于高等家族了，这需要最少十万亿人民币，或者万亿美金！ 这基本上就是最大的门槛了。 大多数人，都被卡在了这个级别。 而廖家、于家、黎家，都其实属于这个级别的家族行列。 但是，他们的主要资源主要在国内，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却略显不足。 可却也有涉猎，比如黎家和日本韩国的合作，涉及到了诸多产业。 而黎家和美国等诸多资本，也是有合作，在国内甚至担任了长期的代言人，让他们获得了进入这个高等家族的门槛。 但是，这三个家族，都是经过了好几代人的努力，甚至是参与了押宝，这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随后，就是超级家族，至少需要拥有五万亿美金级别，在国际市场有着举足轻重地位。 这个，国内仅仅只有五家。 陈家、王家、张家等。 这些都是在国内，以及国外，都有着重要资产分布，参与到了多次大变革，而且获利成功。 他们在国外，都有着影响一些小型国家经济命脉的能力。 甚至，就连很多银行，他们也都有股份！ 这个阶段，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 最后…… 就是被称之为最终级别的“星辰遗产俱乐部”成员，这个圆桌会议上的十二个家族，是全球经济的幕后大佬。 他们的决策，是完全可以影响到大国政策的。 比如美国这种当今世界第一强国，他们都能影响。 而陈路现如今，也就是国内中等家族的水平。 万亿人民币！ 这是实打实的。 但是，陈路的估值是极其不稳定的，不过，这个不稳定只是针对上限，他的下限很高！ 因为这些企业，都处于起步阶段。 发展起来之后，甚至会直接蜕变成万亿美金，成为高等家族。 至于更高，那就需要陈路去争取了！ 或许，等到这一次的中医药事业完成之后，经过几年的沉淀和发展，迎来质变之后。 他会瞬间跻身于超级财阀家族。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一次，自己必须要赢下来。 陈路内心也是多了几分期待。 翠谷山庄，若是自己自成一派，本身就是超级财阀，他廖家敢动自己？ 压根不需要小爷爷出手，他们廖家也得俯首称臣！ 这就是超级家族的底蕴和影响力。 到了这个级别，凡尘俗世的法律，以及规矩，都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了。 因为，他们自己，便足以成为一个国家！ 伴随着脑海里的一阵阵眩晕感。 陈路有一种错觉，这一次的记忆，比起之前，可能丝毫不逊色。 现如今，陈路的情绪能量积攒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 成为校长之后，为他提供情绪能量的人数和数量，瞬间激增。 而中医药管理局局长这个位置，只要自己做得好，完全可以带来更多的能量，也会激发更多的记忆传承。 到时候！ 谁能阻拦自己？ 陈路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缓解头内的眩晕感。 终于！ 伴随着啵的一声，如同蛋壳破碎的声音响起。 大量的记忆席卷而来！ 陈路感受着这大量的记忆传承，整个人瞬间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一次的记忆，简直是……如虎添翼！ 这一次…… 普天之下，谁敢和我言无敌？！ …… …… 第279章 突然的变故! 这一次的记忆传承，太多太多了！ 以前的时候，往往三五分钟最多就结束了。 可是，现如今，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有十分钟左右。 时间，或许不能代表记忆传承的质量有多高！ 但是，完全可以代表着记忆的厚重和数量。 按照陈路以前积攒下来的经验来分析的话。 这种磅礴的记忆，往往带来的都不是古代的记忆，而是偏向于未来！ 果不其然！ 当这些记忆传承结束之后，瞬间陈路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现在终于搞清楚，为什么这一次的记忆传承时间会如此之长了。 因为…… 这一世的记忆中，他活了132岁！ 这是什么概念？ 难道，那一世，科学技术和医学水平已经发展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吗？ 132岁的高龄，这似乎打破了人类寿命的极限。 这究竟是为什么？ 对方是一个中医世家传承人，而且，家族底蕴深厚，十二世的传承，让他瞬间登顶中医领域。 可是！ 对方同样也是一个现代顶级科学家。 他专注于中药的改革，专注于中医药方剂学的新理念，对于针灸更是走出来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中西医结合道路！ 他被誉为“当世中医现代化的奠基人”。 他为中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他研究，并且制定出来了312味中药的医药标准！ 他成功让中医药的基础理念，走进了世界！ 他改良推拿，创新针灸，让这两项技术走出了华夏，走向了世界！ 被称之为，现代的“医圣”！ 陈路感受着记忆中传承的磅礴记忆，内心甚至激动无比！ 完全可以说，这一次的记忆，是陈路有史以来，最有力量，最有价值的一次记忆传承。 真的太过于恐怖了！ 这些记忆，分门别类的开始整理起来。 足足花费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才归纳完毕。 可是！ 陈路很清楚，这一次的记忆，和之前不一样，自己需要彻底消化。 只有真正的在临床中，在科研中感受到这些不同，或许才会真正意义上的圆满领悟吧。 …… …… 中医药管理局的工作正在全面展开，所有的政策部署已经下去了。 省里面，新上任的臧省长现如今和顾海生已经彻底达成合作协议。 对于中医药事业的开展，也是十分支持和鼓励！ 再加上陈路这一次把锦川市纳入了中医药支付和报销试点。 这个事情功劳很大，对于积弱已久的潼川省而言，简直是找到了新的契机。 再加上，现如今潼川省的很多产业，都和陈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以及华润能源科技公司顺利扎根锦川市！ 臧晴川也意识到了，想要发展潼川省，在这里做出成绩来，陈路的作用很大！ 这几天，臧晴川亲自邀请陈路到了家里吃了几顿饭。 甚至喝过酒之后，还有意无意的笑着看着陈路： “小陈，你这离婚之后，就没有想过重新找一个？” 臧晴川的妻子更是一双眼睛盯着陈路，想要看他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臧晴川自然很清楚，陈路的家族是陈家，而且现如今更是陈家的继承候选人之一。 所以，什么离过婚不离婚的，压根没有影响。 甚至于，别觉得封疆大吏就有什么了不起的。 聂国平能被陈路赶走，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臧晴川的情商很高，对于陈路也很尊重。 虽然称呼陈路为小陈，可是……却一点没有轻视的意思，反倒是拉近了不少距离。 “啊……” “这个，臧省长，我这个……” “其实目前没有太多精力，毕竟有些事情，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再加上，眼下的这几年时间，正是中医药蓬勃发展的时期，我若是错过了，真的影响深远。” “所以，自己感情的问题……我暂时没有考虑的打算。” 臧晴川微微一笑：“呵呵，你这小子，不实诚啊！” “怎么，我范家那个小姑娘？还是说……和老顾的女儿啊！” “我可听说了！” 陈路一脸惊讶，他没有想到臧省长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八卦？！ 臧晴川似乎看出来了陈路的意思，顿时翻了个白眼：“你这臭小子！” “什么眼神啊！” “就你那点破事儿，真以为是我有心八卦？” “这潼川省政府里面，谁还不知道啊，全省都知道你们中医药管理局的领导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哈哈哈……” 陈路顿时尴尬了。 “我……我不是！” 其实，陈路和范美琪的事情，之前主要是因为陈路拜访领导的时候，带着去过。 可是…… 范美琪却从来不松口，甚至，咬紧牙关，做陈路身边的女人，哪怕一辈子没有结婚证也无所谓。 范美琪的经历让这个女人很清楚一些事情。 那一纸契约一样的结婚证，没有丝毫的意义。 而且，陈路属于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一道光。 弥补了范美琪对于爱情，对于很多事情的缺憾。 陈路不止一次和她聊过！ 可是，范美琪却认真的告诉陈路，没有必要。 看起来，范美琪平日里，总是那样一副爱笑的样子，其实……能一个人打拼出来一个商业帝国，甚至是，能果断舍弃一切，这样的女人，内心的果决是十分恐怖的！ 她做出来的决定，何尝不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呢？ 陈路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如果说陈路是范美琪心中的那一道光。 而顾红棠何尝不是陈路生命中的一道缺憾呢？ 从曾经的爱而不得，到现在的若即若离，陈路对于顾红棠依然不够果敢。 甚至于，他感觉，自己和顾红棠之间，总是少了一些东西。 说不清道不明。 想到这里，陈路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对于感情，陈路一直在逃避。 和前妻的那种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后期宛若仇人一般的割裂。 让陈路何尝对于爱情一定会如此的坚韧呢？ 顾红棠是陈路内心的那一道光，曾经的爱而不得的缺憾更是让他无比珍视。 这种感觉，并没有催化陈路疯狂的追求，甚至是马上和顾红棠在一起，产生结果。 甚至于，让陈路一度在逃避和怀疑中，有些躲避。 他害怕这一份感情，是如此的不真实。 也害怕，是否这一切会真的那么美好。 往往你最视若珍宝的东西，最害怕的得到。 梦想，总是在遥不可及，若即若离之间，才是最美的样子一样。 爱情，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真的害怕，若是和顾红棠的感情，也走到了最后，会是如何？ 自己一切都没有的时候。 顾红棠会不会选择自己？ 现如今的一切，让陈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害怕失去，所以才会如此拼命的守护这一切。 这何尝不是他喜欢和范美琪待在一起的原因呢？ 两个人就如同受过伤的两只孤独的灵魂，在彼此舔舐伤口。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 陈路和范美琪在一起，没有负担，没有压力，整个人的内心，都是放松的。 可是，和顾红棠在一起，他担心不会这样。 或许，范美琪也是如此吧！？ 面对爱情，失去了信任之后，找到了灵魂的寄托，却也担心失去以后，会让整颗心崩溃一样。 陈路悠然叹息，眼神里说不出来的落寞。 范美琪很懂陈路！ 所以，她才只会选择靠近，而不是加入，或者取代。 陈路沉默半饷之后，给臧晴川倒了一杯酒：“领导，我敬您。” 说完，自己一饮而尽。 臧晴川看见陈路的这般模样，也是不免叹了口气。 他说道：“其实，我不是来规劝你的。” “我和老顾，是老朋友了，也是老相识。” “这一次过来，我们也是彼此合作的。” “原本想要打探一下你对红棠的口风。” “可是，罢了！” “哎……” “怪我，来，我陪你走一个。” 说完，臧晴川连喝两杯。 渐渐地，两个人都喝多了。 臧晴川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我也有一种感觉，你的灵魂，你的心，在飘动，始终没有一个真正的落脚点。”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我总觉得，你需要沉淀，需要去观摩这个生活。” “这样可能会帮助你一些。” 臧晴川的话让陈路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一晚，陈路喝多了。 他很少把自己喝醉，因为他真的不喜欢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因为他失去的太多了，也害怕失去。 可今日，他却在臧晴川的家里，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初一和邓春来在外面等着。 见到陈路许久都没出来，也有些担心。 但是，臧晴川让人出来以后，告知了一切。 可初一和邓春来依然没走，在车里呆了一宿。 而陈路被送到了一间卧室休息。 臧晴川的卧室。 妻子忍不住看着臧晴川：“哎……原本我还心疼红棠这个丫头呢。” “可现在看来……” “我突然觉得小陈挺可怜的。” 臧晴川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的压力太大了！” “出身豪门，却形同微末，少年时遇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人，却终究输给了生活。” “曾经付出一切之后原以为是唯一的寄托，到头来却成了最为犀利的一刀。” “他很努力！” “也很疯狂。” “他害怕失去，也害怕得到。” “身体的伤好了以后，都会留下伤疤，更何况心里的伤了。” “他想要走出来太难了。” “其实，我觉得陈路没有错。” “你也别偏颇谁，红棠是个好姑娘，太优秀了，可是……她这么多年来收到过半分委屈吗？” “哎，有些话，太现实，红棠可能真的是陈路内心最温柔最美好的寄托了。” “我甚至不敢想象，这个孩子若是再失去了以后，会怎么样？” “其实，我们不应该给陈路压力。” “有些事情，是需要红棠自己去做的。” “行了，睡吧。” …… …… 陈路第二天之后。 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一样。 中医药管理局的工作，其实也经常和医院有关。 陈路整日不待在办公室，他回到了临床中去。 他去义诊，去医院出门诊，去大街小巷，站在红尘中，甚至可能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去陪伴孩子上下学，去接送孩子，去陪他去游乐场，去抓娃娃，一下子就是一天。 他回到校园，站在人群中，和新入学的新生聊天，和食堂阿姨里八卦…… 他走进手术室，走进急诊，主动去120参加急救，去观察生死离别，去努力挽救，去探寻那一道光。 他不是在浪费时间。 而是，陈路发现了一些事情。 他发现，伴随着大量记忆的萌生，甚至感觉，自己真的是自己吗？ 这一次的记忆，太过于磅礴。 他需要消化。 需要到红尘中，默默感受自己的存在。 去寻找自己曾经的影子，去看看自己过去的样子。 二十多天的时间。 眨眼就过去了。 在这样的过程中，看似陈路浪费了太多时间。 可是！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进步，是前所未有的。 他感觉到了灵魂的沉淀，也感觉到了自己那些觉醒记忆的彻底消化。 原本，这些记忆，就如同工具一样，让陈路总是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臧晴川和他的聊天，点醒了陈路！ 之前的时候，陈路其实是有一种感觉的，就是不太融洽。 大量的记忆传承给自己之后，似乎有些割裂感。 他可以使用，却不是自己的那种感觉！ 可是，这二十多天。 陈路清楚的感觉到，这些记忆，在红尘中，逐渐变成了自己的。 这些记忆，不再是传承，而是经历。 让他产生了融会贯通的感觉，彻底变成了自己的，信手拈来，了如指掌一般。 而这些天！ 其实对于陈路的关注，可真的不少。 作为潼川省的政治新星，大家也都在观察陈路。 他拿下了试点工作，可是一次了不起的功绩。 可陈路，却没有当回事，反倒是……每天“瞎忙活。” 他们如此。 那些被廖家、于家等派出来观察陈路的那些人更是傻眼了。 陈路这个是彻底放弃了吗？ 在街边看大爷下棋，整整一下午。 在公园看孩子嬉戏，又是一天！ 亦或是在街头巷尾…… 他这样荒度时间，难道真的就没有丝毫的紧张吗？ 要知道！ 这段时间，无论是于东海，还是庞祖旺，都在闭关。 他们都在认真筹备这一次的挑馆工作。 没有一个人大意或者疏忽。 唯独陈路，宛若置身事外一般，没有丝毫的紧张。 而伴随着这一次的挑馆日期，一天天的逼近。 热度也越来越大。 甚至…… 不知道是谁，竟然把陈路在街边看大爷下棋的照片给发了出来。 “陈路这是放弃了吗？这一次的赌注，可是无比夸张啊！” 大家看到这些消息之后，也是一个个有些好奇。 他们不知道陈路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陈路自己很清楚！ 若说积累，他们比起自己差的太远了。 自己多少世的记忆轮回，带来了多少的传承？ 陈路很清楚，这一次自己的收获，远超于给自己再加三次的轮回记忆都要大！ 因为，当融汇贯通之后，这些记忆，就如同神经一般，已经形成了循环。 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化学反应。 这对于陈路而言，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突破！ 就这样…… 距离挑馆，只剩下不足五天的时间了。 医阁这一次，选择的地方，也很宽阔。 足足容纳很多人观看。 大家对于这一次的期待，空前的剧烈。 显然，医阁内，大多数的人，似乎都不觉得，陈路会赢下来比赛。 大家更加看好于东海或者庞祖旺。 甚至觉得，这将会是一次势均力敌的高手博弈。 必定会十分精彩！ 而陈路，似乎已经被淘汰了一样。 毕竟，医学这种东西，脱离临床太久，是会产生陌生感的。 …… …… 这一天，潼川省中医药大学和魔都中医药大学合作的一家研究所内。 爆发出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欢呼声。 “成功了！” “哈哈哈！” “我们真的成功了！” “太令人激动了。” “难以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孟天明整个人兴奋无比。 这一次的研究，是基于陈路上次在魔都帮忙治疗癌症患者的基础之上，使用的现代化的一种治疗理念以及传统药物的使用手法，而使用出来的辨病论治配合辩证论治治疗癌症的理念。 回来以后，已经进行了长时间的研究。 这项研究难度很高，也屡次失败，投入了大量的金钱以及人力物力之后，终于有了进展。 虽然，这一切只是开始，但是……却也让人惊喜万分！ 孟天明有些感慨的说到： “我真的没有想到，川乌还能这么使用，可是……这样使用却有着显着的疗效！” “是啊！太神奇了，我们真的无法想象，这简直颠覆了传统中医的认知，这说明了我们辨病论治的思路是正确的！” 孟天明激动的点头：“没错！” “这一步，是历史性的一步！” “太重要了！” “快，快给陈路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我相信，这一次绝对会让陈路出乎意料的。” 果不其然，陈路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的心情瞬间激动了起来。 有效了！？！ 他顾不上等待初一等人，直接驱车朝着研究所赶去。 来了以后，陈路就连忙看起来实验结果！ 当他看完之后，陈路瞬间也兴奋了起来。 真的效果显着！ 这些动物实验，完全可以证明辨病论治的未来和思路。 “小陈，哈哈哈……你小子，了不起！” “真的，你必将会把中医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一次的研究结果，太关键了！” “你是怎么想到的？” 孟天明兴奋的拍着陈路的肩膀，满心欢喜。 陈路笑了笑：“旁触类通！” “哈哈，真的是没有想到。” 这一次之所以会突然进度增快，主要原因还是杨静雨给陈路送来的那些资料。 这些资料太过于重要了。 甚至于，直接加快了实验进程不说，最重要的是证明了他们的治疗理念。 打破了传统中医治疗疾病的固定思维，甚至可以说是僵化思维！ “今天！” “所有人，所有参与到本次实验的工作人员，奖励10万元！” “今晚上，我来安排！” “大家休息一下，不醉不归！” 陈路兴奋的对着大家大声说道。 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也顿时兴奋了起来：“陈校长威武！” “陈校长霸气！” “哈哈哈哈……” 显然，大家此时都沉浸在了这一刻的兴奋之中。 包括陈路也是如此。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惊人的进展。 静雨姐真的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陈路笑着，正要起身回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 初一把电话打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我这边刚刚得到消息，杨家……出事儿了！” “杨秉言在前段时间被带走调查。” “现如今还没有回来！” “而且，可能情况不太对劲儿……” 杨秉言被人抓走了？！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陈路连忙问了句。 初一这才说道： “其实，我原本也没有关注的。” …… 这个消息甚至不是初一打听来的，而是从医阁内传出来的。 这让陈路顿时有些惊讶。 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的这个叔叔，陈路十分了解，杨秉言绝对不是一个作奸犯科之辈，而且，生性仁慈，也绝对不会做出坏事儿来。 为什么被抓了？ 陈路连忙拨通了杨静雨的电话。 电话持续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听，陈路顿时也有些慌了神。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不多时，电话回了过来。 “喂？” “陈路吗？” “我是你静雨姐的老公。” 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陈路连忙问道： “姐夫，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方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 “哎！” “出事儿了。” “静雨和爸，都被抓了！” 此话一出，陈路脸色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为什么？！” 温启光有些愤怒的说了句：“涉嫌销售假药，以及严重医疗事故。” “电话里……我也没办法和你说清楚。” “但是，这件事儿闹得比较严重，我找了一些专业的律师去咨询，说静雨和爸的情况若是被严格追究的话，可能会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以上！” “二十年啊！” “爸都六十了，这……这还能出来吗？！” “静雨……哎！” “这分明就是在欺负人？！” “除此之外，还可能被处以巨额罚款！” “明天开庭，具体情况，我这边还不清楚。” “但是……” “我感觉十分危险！” 陈路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外加巨额罚款。 这对于杨家来说，简直是一个噩耗。 陈路顿时深吸一口气：“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陈路挂了电话，对着孟老说道：“孟师，我今天有点事情，需要去一趟鲁东省。” “今晚，大家先去热闹，我就不过去了！” “贺主任，你招待一下大家！” “抱歉！” “我今天有急事儿，等回来以后，我补偿大家！” 说完，陈路也顾不上其他，挂了电话之后，匆匆就拿起衣服，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孟天明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出来。 “小陈！” “怎么了？” 陈路压低声音，说了句：“孟老师，我一个叔叔，还有姐姐，可能遇到了一些事儿。” “我现在需要立马去处理一下。”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天明皱眉：“你去鲁东省？” 陈路点头。 孟天明连忙说道：“嗯，注意安全！” “去了以后，不要乱来。” “你这孩子，性子太急。” “容易出事儿。”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联系我。” “我在鲁东还是有点人脉的。” 陈路听完，感激万分：“多谢孟师！” 孟天明摆了摆手：“哎，你和我就别客气了，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师呢。” “不能总是占你便宜。” “哈哈！” “快去吧。” “注意安全啊！” 陈路点头，回来之后，陈路让初一和邓春来跟着自己一起出发。 从锦川市到鲁东省大概八百公里。 即便全速前进，去了以后也到了晚上。 温启光得知陈路来了以后，也是满眼的愧疚和无奈。 “姐夫！” “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呢？” 陈路有些着急的问道。 温启光摇了摇头：“哎！” “还不是你姐还有爸！” “他们觉得你现在不容易，不让我们给你添麻烦。” “也怕你担心！” “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儿，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情况竟然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无法控制了！” “说实话，都怪我无能！” “哎……” “其实，你今天不打来电话，我也准备联系你了。” “现如今，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去帮忙了。” 陈路听完，脸色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姐夫，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详细的和我说一下。” 温启光点头：“是这样的。” “其实，最近三个月来，我们的门诊，来调查的人很多。” “来了以后，检查每一个处方。” “甚至对方随访了很多患者。” “他们把我们库存的处方都拿走了。” “现如今还没有交还回来。” “大家原本以为，这是常规检查，只是这一次比较严重罢了。” “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检查了大概两个月之后，突然，有一个叫做于志安的人，找了过来。” “说希望购买我们中医药治疗癌症的一个处方专利！” “对方愿意花费五百万购买。” “你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把这些东西卖出去的，再说了……五百万，真的不多！” “这是杨家好几代人的积累，也是我们一大家子的心血。” “所以，我们就拒绝了！” “可是，谁曾想，大概过了一段时间，对方又来了，而且……这一次的价格提高到了一千万！” “你也知道，爸这个性格，不爱争斗，看见对方依然咄咄逼人，就说了句：你若是想要来学习，我可以教你，但是……处方不会给你。” “说中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学不会技术，只有处方只会害人害己。” “那于志安非但没有感激爸，还羞辱他也配给自己当老师？” “之后……” “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上面陆陆续续的好多次检查，我们的连锁门诊，也接二连三的被责令关门！” “一个月前，爸被带走调查，说涉嫌医疗事故。” “你也知道，癌症患者，很多都是治着治着就没了……毕竟，我们也不是神仙！” “可是，对方原本是医疗事故调查的。” “静雨也没当回事，正常的和医调委进行沟通，和患者进行交流。” “可是！” “后来，谁曾想，越是调查，问题也越多！” “我们的中药材治疗不合格，还存在假药……” “如此一来，不仅是爸！” “就连静雨也被带走了！” “明天就要开庭了。” “明明我们的药材没有任何问题，都是爸亲自去挑选回来的道地药材以及优等品，可是……却被人诬告陷害！” “还说，我们违规操作，造成医疗事故，这……我们用了这么久的药物，还不知道有没有违规！” “我们治好了那么多患者，怎么可能……我们就连这些都不懂吗？！” “哎！” “这分明就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真没用！” 温启光抬手对着自己就是一巴掌，一双眼睛猩红无比。 陈路闻声，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个事情，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分明就是在……故意陷害！ “于志安是谁？！” 陈路转身对着初一问道。 初一听见之后，立马开始调查。 大概十分钟以后，很快初一就把有关于志安的消息发了过来。 “于家人？！” 陈路看到之后，顿时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于东海的儿子！” 随后，初一忍不住说了句： “这个于志安可真的不是东西啊！” “他这么多年来，涉及到了官司可真的不少！” “而且……都赢了？！” “真的是太无耻了。” “2011年，于志安以200万元的价格，收购了广南制药的核心技术。” “2013年，于志安强行收购连锁门诊安许堂……” “2014年，于志安……” …… 初一不断的把这些消息说了出来以后，陈路瞬间怒不可遏！ 厉害啊！ 这个人，简直是狂妄到了极致。 这是把律法和秩序完全视若无物。 可偏偏…… 这些人还没有办法。 于家无论如何怎么说，也是超级家族，拥有万亿资产的豪门，在国内中医药领域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甚至！ 于东海，本人更是国内中医药领域的权威代表，国内最年轻的国医大师，中医领域少数的双院院士，更是中国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 他的头衔，太多了！ 甚至，可以说于东海本人就是权威。 任何牵扯到中医药治疗医患纠纷的案例，最终解释权，可能都在他手里。 可想而知，对方的权利有多大。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 看起来，于东海绝对的伟光正，绝对的赫赫有名的德高望重前辈。 可是，谁曾想，在于家飞速发展的背后，竟然有着这样的真相。 若是说单靠于志安，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被于志安恶意收购或者打压的那些医药公司或者门诊，陈路甚至听过不少的名字。 这意味着对方显然是存在专业性的技术和特殊性的专利的。 要不然，于志安能看得上？ 可是，那价格？ 几百万？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陈路的心，瞬间阴冷下来。 这时候，温启光有些沉默，他想要去争取一个公道，可是……却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 让他求助陈路？ 他说不出口！ 毕竟，这件事儿，和陈路有什么关系？ 可能，陈路惦记他们的好，可是……这要是牵扯进来了，会后续带来多大的麻烦呢？ 这时候…… 陈路忽然拍了拍温启光的肩膀： “姐夫，先别着急！” “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初审哪怕失败了，我们也有上诉的资格。” “我们不用着急，先看看对方从哪方面下手，我们才知道如何反驳！”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温启光点头：“给你添麻烦了。” 陈路摆手，开口道：“姐夫，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静雨姐从小把我当亲弟弟来看！” “杨叔叔更是是如此，算是我爷爷的弟子。” “我爷爷这辈子，虽然不认可你，但却是他最满意的学生。” 陈路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有原因的。 说起来，陈德贤当初有三个学生，可是……最终三个人…… 哎！ 所以陈德贤之后心灰意冷，也彻底断了收徒的心思。 哪怕对杨秉言十分看重，却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要收徒！ …… …… 第280章 挑馆开始 当天晚上。 陈路和温启光去找了一下律师。 把手里面的资料原原本本的复盘了一遍。 温启光找来的律师是当地一个比较出名的律所的负责人。 律师费很贵！ 但是，对方的能力，也很不错，往日的官司履历也十分拿得出手。 可是，即便如此，霍律师也是眉头紧锁。 “温先生，我实话实说，我并不敢保证这一次能成功！” “甚至于，一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很多的准备。” “杨秉言先生是我十分尊重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也是有所耳闻。” “可是，并不代表，我就能赢下来官司！” “甚至于，类似的官司，我查了很多，但是……无一例外，都输了！” “我只能保证，全力以赴！” “你这些资料，其实参考价值并不是很大。” 听见霍明亮的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温启光叹了口气：“哎……” “多谢霍律师了。” 霍明亮摆了摆手：“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患者家属这边的工作。” “对方已经死了，而且甚至没有办法查明到底死因是什么？” “是癌症，还是你们的药物，都没有办法确定。” “在医患纠纷和医疗事故领域的官司，我也打了不少。” “对方手里的证据，太过于充足了！” “而且，这个于志安手段也很厉害，很难找到线索。” “咱们……尽力吧！” 霍明亮今年也五十多岁了，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有些花白，一脸的正气，眼神也是十分坦荡。 温启光还能说点什么呢？ “哎……” “好吧。” “无论如何，您能帮助我们，也已经十分感激了。” 陈路这时候，忽然问了句：“霍律师，想要出现转机，应该怎么做？” 霍明亮不认识陈路，但是依然认真的拿出来了一张纸。 “这是对方律师很可能在庭审现场拿出来的依据！” “首先，这一次的案件，杨秉言先生也好，杨静雨女士也罢。” “主要的问题，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关于医疗事故！” “杨秉言先生和杨静雨女士，在治疗患者期间，使用的药物，包括川乌、黄药子等，严重违反了药典规定，超出了药典使用剂量。” “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如果因超剂量使用导致不良反应或医疗纠纷，医生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所以，这一点，是没有办法逃避的。” 陈路突然说道：“临床中，我们也有过超出剂量的行为啊？” 这时候，霍明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虽然《药典》具有无可置疑的权威性和法律的约束性和强制性，但在临床实际情况中，超出《药典》剂量的现象较为普遍。 这种现象的存在有其复杂的原因，包括但不限于药物的特性、患者的个体差异、临床用药目的等因素。” “但是，无论哪种因素，在发生问题之后，都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这也是为什么目前很多医院在一些具有药物毒性的使用方面，十分谨慎的原因所在。” “除非，你能证明，这样的剂量使用，是不存在问题的！” “所以，这一点，很难！” “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也很关键，就是《中医临床诊疗指南编制通则》，杨秉言先生和杨静雨女士，在治疗患者期间，违背了中医药治疗相关疾病的指南。” “这个东西，类似于第一条，可是比起第一条还要麻烦！” “而中医药治疗指南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华中医药学会等权威机构制定，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医疗机构及其医务人员在医疗活动中应当严格遵循这些指南，确保医疗质量和患者安全。 如果违反指南造成医疗事故，医疗机构及其医务人员需要承担相应的行政责任、民事责任和刑事责任！” “杨秉言先生和杨静雨女士的治疗方案，按照被抓的时候那些言论来看的话……” “他们的治疗思路是错误的，在使用中医药治疗期间，大剂量使用了经验药物组合，但却缺乏指南和科学依据，同时按照相关指南要求，违背了辨证论治的总纲，在构成医疗事故之后，是无法通过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 “就是治疗方案，缺乏理论依据！” “若是无法提供理论依据，就无法证明使用的正确性和安全性。” “这两点是关键所在！” “可是，还有第三点。” “是杨秉言先生门诊下的茶包问题！” “中药药包茶包在符合一定条件下是合法。” “记住，这是一定条件！” “现如今，千万不能把这个茶包定义成假药，要不然，问题会十分严重。” 霍明亮的话，十分严肃。 这时候，温启光忍不住说道：“可是……霍律师，我们的家的茶包，都是符合国家标准和要求的，严格遵守药品管理的相关法律法规。” “这……怎么就成了假药了？” 霍明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所以说，这就是一些法律的盲区。” “这些盲区，其实……很难去明确鉴定。” “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说到这里，霍明亮认真说道： “这几条！” “虽然看起来，启光你觉得对你不公平。” “但是，你要记住一点，法律是保护大多数人的，是，杨秉言先生能力好，可以掌控好这些药物的剂量，不至于发生问题，甚至会对患者有更好的疗效。” “可同样，你要知道，医务人员的水平千差万别，你要是放开了，真正受伤的是患者，而且是很多患者！” “所以，你得明白这些！” “就如同为啥国家不放开有些东西，其实，本质上，是为了保护更多的患者。” 霍明亮的话，让陈路和温启光都沉默了下来。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任何一种法律，都是有着一些漏洞的。 可有些人，正是抓住了这些漏洞，在帮助自己做出来一些非法的勾当。 告别了霍明亮之后。 两人也准备回家。 现如今，整个杨家乱成了一锅粥，孩子被杨秉言的妻子带着。 不过，杨婶儿现在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 这段时间，时不时的有人找上门来。 这边，温启光和陈路刚回到家，刚下电梯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油漆味，转过身子，温启光小跑几步，忽然发现自家的门上被人泼了油漆。 鲜红色的油漆上写着大字： “杀人偿命！” “黑医！” …… 看到这一幕，温启光眼神闪烁，有些无奈，默默地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一家人就是太善良了。 陈路一眼就看出来，这其中显然不是死者家属他们做的。 这显然是在逼迫他们！ “你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现如今，情况谁也说不准。” “患者的死亡，原因很多，而且……这显然背后是有人在做推手。” “于志安他们那帮子人，经验丰富，这么多年来，有太多类似的案例了。” “今晚别住在这里了，去酒店吧。” 温启光摇了摇头：“我知道。” “哎，算了，走吧！” …… …… 次日。 陈路和温启光等人早早的就到了法院。 青山区人民法院。 此时此刻，已经坐满了人。 显然，关注杨秉言这件事儿的人还不少。 而温启光的到来，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温医生，杨医生没事儿吧？” “对啊，还有小杨医生，他们……他们没事儿吧？” “我们亲自赶过来的，这群人也太坏了！” “小声点，这里是法院，我相信法律是公正公平的。” “没错，温医生，你别担心，我相信杨医生。” “没错，我们都是吃了杨医生的药给治好的病，这药物有没有效果，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吃了都治好了，我们还不知道这些药物违规不违规？” “显然是有人故意害你们的！” “别怕，温医生，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要来帮你们坐镇的！” …… 听着周围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温启光也是感动无比，没多久便泪眼婆娑起来。 看着大家热情而且激动的样子，温启光这些日子以来宛若寒冰一样的内心，多了几分温暖。 等到大家都进去之后。 陈路看了一眼温启光：“走吧，咱们也进去吧。” 可是！ 这时候，一行人也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子身高中等，模样称不上好看，可是却不苟言笑，面色沉稳，他西装革履，锃亮的皮鞋甚至可以反光，那头发更是打理的精致无比。 浑身的气势该更是了得，而他身后，则是一群精英律师和团队。 这群人缓缓朝着这边走来，竟然给人一种气魄十足，威严逼人的感觉。 陈路皱眉，忍不住看向为首的那中年人。 他模样，和于东海有些七八分的相似，但是……比起于东海少了几分和善，多了几分凌厉。 这应该就是那位于志安吧？ 男子四十不到，可是却已经养成了上位者的威严。 于志安上了台阶，看着温启光，淡淡的说了句： “温先生。” “别来无恙啊。” 听见对方的话，温启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才的感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 “我很好！” 于志安摇了摇头：“我不在意你好不好！” “但是，我知道……你老婆和老丈人，不太好！” “哎……” 顿时，温启光瞬间愤怒了，身子都有些颤抖，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更别提他有血有肉的男人的。 虽然温启光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但是这时候，却直接忍不住了。 他不会打架。 这么多年来，都很少和人发生冲突。 可此时的温启光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愤怒，整个人就要扑了过去想要把于志安扑倒在地。 陈路连忙拦住了他！ 这里是法院门口。 真要是在这里惹出事儿来，有些不值得。 于志安顿时嗤笑了起来：“哎呦！ “我很害怕啊！” “你要是不生气，我都以为你是个女人了。” “呵呵呵……” 温启光激动的嘶吼道：“于志安，你有本事放了我老婆他们。” “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于志安也不在乎对方是否生气，淡淡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似乎被人弄脏了一样。 “呵呵，你？” “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 “你若是有心的话，你知道怎么做。” “我说不定心情一好，咱们可以和解呢！” “对吧？” “你说要钱有什么用？比得上你老婆还有你老婆他爸？” “呵呵呵，归根到底，还是你们太过于贪婪了！” “所以啊，人要有自知之明，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想通了之后，找我！” “说不定，今天的庭审，有什么转机呢？” 说完，于志安拍了拍温启光的脸蛋，笑了笑：“想明白一点！” 可他手还没有来得及抽走，却被陈路直接打了一巴掌。 于志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的七荤八素。 继而整个人愤怒无比的盯着陈路：“你是谁？！” 陈路冷笑一声：“我是谁？” “你可以去问你爹！” 于志安顿时被陈路这句话给气坏了，我爹？ 我爹是什么人物？ “你算什么东西？！” “你信不信我让你这一把掌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路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是吗？！” “那我倒是挺期待的。” “不过，不得不说啊！” “你的脸皮比起你爹要厚了不少。” “于东海虽然厚颜无耻，但是……最起码还算是有些人性。” “可你，压根就是不要脸！” “你不服气？” 陈路轻轻拍了拍于志安的脸蛋，就如同刚才于志安轻蔑温启光一般。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 说完，陈路微微笑着摇头，带着温启光朝着里面走去。 留下于志安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连忙对着一旁的一名男子说道：“他是谁！” “给我调查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的于志安简直要被气炸了，这么多年来，他可从来没有收到过这般欺辱。 他绝对要杀了这个混蛋！ 可是…… 没多久，一旁的助理看到搜查出来的名字之后，顿时大吃一惊。 “他……是他！” “于总，是陈路！” “陈家的陈路。” 听见这句话，顿时于志安脸色变了，瞳孔甚至微微一缩，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陈路？！ 难怪……他刚才说自己父亲！? 于志安的脸色青红不定，眸子里更是闪烁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很仇视陈路。 可偏偏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自己父亲被陈路打的掉了几颗牙齿，现如今更是彼此展开了挑馆。 可以说，两家人完全不共戴天。 可是，没多久挑馆就要开始了。? 于志安也不想因此搅和了这一次关键性的挑馆，所有冷冷的看着朝着里面走去的陈路，一言不发。? 可眼神里的杀机，却是难以掩饰的。 “呵呵！” “陈路啊。” “我当是谁呢？” “你还能得意几天？！” “好好珍惜你最后的几天时光吧！” “还有心情管别人。” 于志安的声音很大，是故意喊给陈路听的。 而陈路却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理会。 这一番动作看似无意，可于志安的眼神却无比的难看，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被陈路彻底无视，那种心情，让他无比聒噪！ ……? …… 很快，庭审开始。 陈路坐在陪审团里，默默的关注现场的动静。 他来这里，一来是担心杨静雨和杨秉言，其次，也是担心遇到一些不太公正的对待。? 可是，当杨静雨和杨秉言看到陈路之后，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们没有想到陈路竟然来了！? 虽然有些不愿意把陈路拉下水，可是……杨静雨二人的眼神里，却也多了几分感动。 陈路不是第一次来参加开庭了。? 可是，坐在这里，他心情好不起来。 庭审的现场，充斥着严肃和压抑。 让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凝重起来。 伴随着法官的宣布，一切正式开始。? 霍明亮已经十分努力的在帮忙进行辩解。 可是！ 死者家属以及律师团队，一个个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做足了攻克。 也做好了准备！? 类似的案件，他们甚至有着丰富的经验。 霍明亮无论如何努力，却也显得多少有些单薄。 庭审持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最后！? 伴随着一阵敲锤声音响起。 “杨秉言，杨静雨，因涉嫌非法经营、用药不当，以及违规使用药物，擅自生产和出售假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经过青山区人民法院审判决定！” “判处被告人杨秉言因违规行医，滥用药物，销售假药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并处以罚金一千五百万元……” “被告人杨静雨，因为生产销售假药……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万元……” “刑期从判决日其计算……” 伴随着一番话宣布，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顿时庭审现场，足足有几十人站了起来，他们其中有老人，有孩子，有中年人，但是在这一刻，都无比激动的大声喊道： “冤枉啊，法官大人，杨医生是好人啊！” “没错，杨医生从来没有骗我们钱，真的没有……杨医生一家子都是好人啊！” “没错，我们家老头子就是杨医生给看好的，癌症晚期，家里花了数不清的钱了，去找杨医生的时候，就连抓要钱都没给，还是杨医生垫付的医药费……他们是功德无量的好人啊，好人不能被冤枉啊……” 一个老太太哭的直接瘫软的坐在地上。 法官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无奈。 有时候，他们的判罚，往往也很无奈。 虽然说，法官看起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可是，有时候，法律并非就是那么严谨的。 更何况，他们是按照证据说话的，正如霍明亮昨天和陈路他们所说的那样，那些东西，那些问题，他们压根找不到依据。 所以，还能怎么办！ 而温启光顿时悲痛欲绝，他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喊道： “我不服！” “我不服气啊！” “我还是会上诉的！” “我不服气！” 法官叹了口气，并没有去维护现场的秩序，他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 他有些无奈的离开了现场。? 陈路这时候，眼神也变得多了几分愤怒。? “走吧！” “先回去。” “慢慢来。” 陈路知道，这时候的胡搅蛮缠或者悲伤失落，都是没有作用的。? 现如今，想要翻盘。 想要帮助杨秉言和杨静雨姐姐他们，只有自己做出来实打实的成绩，证明他们没有问题才行。 不是说超出药典范围了吗？ 超出药典并非不能使用。? 自己只需要证明能用，就可以了！? 不是说药物不符合《中医药治疗指南》吗？? 谁说指南就一定是正确的。 陈路很清楚，只有证明了这些，才真正意义上能解决问题所在。 温启光浑身乏力，突然跪在地上。? 他对着杨秉言和杨静雨大声喊道： “爸！” “静雨！” “你们等着。” “我温启光发誓，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的！” “还有，我发誓，绝对不会出卖你们的配方，所有对配方觊觎的人，彻底死心吧！” “我温启光就是死了，也不会给你们的！” “我相信，风清气正，我相信，真相大白！” 而此时，于志安的脸色也很难看！ 说实话，把他们抓紧去，压根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是一个生意人，想要的只有金钱罢了。 可惜啊！ 这杨家人不识抬举。 那就不要怪自己不近人情了。 顿时，于志安叹了口气：“走吧！” 若是真的和温启光这个白痴说的那样，真的不把配方给自己。 自己付出这么多，不是出力不讨好吗？ 真的是让人心情烦躁。 但是，看着陈路此时愤怒的表情，于志安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哎呦！” “陈大公子，看来也就这么点能耐啊！” “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呵呵呵……” 于志安说完，对着陈路笑了笑。 陈路很想打人，但是却也知道，打人没意义。 他看着于志安：“你等着吧。” “要记住，你这名下的几个医药公司，可都被你爸拿出来当成赌注和筹码了！” “好好给我经营好了。” “到时候还给我。” 于志安忽然噗嗤一声，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心态不错！” “我原本还担心你输了以后，找陈家长辈哭鼻子呢。” “呵呵呵。” “走吧！” “好生无趣啊。” 说完，于志安带着众人起身离开了。 …… …… 出来以后，陈路看着温启光：“你有什么打算……” 温启光脑袋里一片空白，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我计划去找我老师！” “他是做中药研究的……” 陈路摇了摇头：“你跟着我走吧。” “孩子没问题吧？” 温启光点头：“孩子和她姥姥去老家了，没有问题的。” 陈路继续说道：“其实，上次你们去锦川市带的资料。” “我这边都已经完全开展研究了。” “现如今，已经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 “姐夫，你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你去加入我的课题组吧。” “去一起做。” “我们去证明我们的疗效，证明我们的作用……” “等论文发表出来，等成果出来以后，就有了依据！” 陈路说实话，对于杨静雨他们的帮助，是感激涕零的。 要知道！ 他们前段时间带去的东西，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就如同于志安用几千万去购买专利，他们都没有选择卖出去。 可是给自己的时候，不仅把一些珍贵的方子给了自己，还带着各种思想和经验总结。 若不是这些东西，陈路目前进行的实验分析和实验进度，压根不可能这么快！ 只要自己把那些东西研究出来了。 那就足以证明，这些东西的正确性。 温启光没有丝毫的犹豫，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他很清楚，陈路的实验室比起他老师的都要领先。 而团队也是丝毫不逊色。 所以，跟着陈路走，其实是最佳的选择。 这一刻，陈路其实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力。 说实话！ 中医药的话语权，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一次，是杨秉言的事情，自己感觉到了难受。 可之前，于志安利用这些漏洞，对于那些竞争对手，对于那些有着突出贡献或者特殊能力的公司或者医生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这不就是医阀吗？ 于东海作为中医医师协会的会长，同样也是中医药管理局顾问，以及中华医药学会等权威机构的重要人员。 他们的话语权，代表了争议，代表了法律。 他们太过于霸道了！ 难道他们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如果正确，那自己目前进行的那些科研，那些动物实验，临床试验的结果，是错的吗？ 显然不是！ 就是这些人，他们打着中医的旗号，进行着各种敛财的手段，把话语权牢牢地握在手里，胡作非为！ 他现在忽然有点明白，之前和钱老的对话中，为什么钱书恒老爷子会和自己那么说了。 他说…… 权力这个东西，不是坏事儿，就看掌握在谁的手里！ 权力，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他代表的是话语权，也是普通民众眼里面的正义。 陈路现在觉得，自己不仅要好好发展。 还要在这个领域，成为那种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 只有那样，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才能有所实现。 …… …… 回来之后，陈路没有继续去看大爷下棋。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现如今，在所有记忆融会贯通之后，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他根据之前杨静雨和杨秉言他们的治疗方案，开始制定新的发展规划和科研进度。 这些东西，其实并非是真的只是针对杨静雨他们。 而是对于陈路的研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无非就是先后顺序罢了。 这些东西，自己显然是需要去研究的。 好消息是。 这几天…… 实验进度很快。 每一天都有新的发展出现。 每一天都有新的发现。 陈路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必定出现结果。 温启光这几天如同疯了一样，每天住在了实验室内，醒来去做实验。 而坏消息。 也来了！ 公司快要没钱了。 这个月，主要还是在臧晴川省长的帮助下，陈路拿到了一笔建设银行50亿的低息贷款。 可是，现如今，这钱也快要没了。 好消息则是…… 首都的产学研基地建设进度很快。 而且，挑馆，就要开始了。 这两天！ 因为医阁内部的宣传，导致了现如今，大家对于本次世纪挑馆充满了无限的热情和期待。 毕竟，万亿级别的三方挑馆，后期还增加了盘外的赌注筹码。 更是让本次的挑馆，充满了传奇色彩。 而各方对于这一次的挑馆都十分关注。 国外强生集团专门来了几个人。 毕竟，venpue公司无论如何也是一个拥有五百亿美金市值的上市公司，这一次，强生集团家族直系掌权人到来。 在挑馆比试的前一天！ 基本上所有参加挑馆和观摩挑馆的众人，全都来到了现场。 本次举办地点，是医阁的一个药王谷。 也是医阁的总部。 坐落于河北的一个小村子里。 这里之前因为怀来黄龙山庄而着名。 地处北方原始林区之间，东邻北京，西接晋蒙，境内林中草木繁茂，山泉潺潺，并栖息着大批飞禽走兽，是休闲、避暑，生态研究、传统教育、登山探险的理想之地。 而这里，除了区内海拔1800米的“云中草原”是黄龙山庄的招牌景点之外。 距离黄龙山庄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去坐落着一个药王谷！ 药王谷从来不对外开放。 可是这一次，却迎来了很多客人。 在这样一个群山环绕，绿水穿行，甚至偶尔还传来一阵阵鹰飞猿啼，鸟语花香的幽静之地。 药王谷的入口被一片茂密的竹林所掩映，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谷中潺潺流出，溪水清澈见底，溪边长满了各种药用植物，如金银花、石斛等。 谷口有一座古朴的石拱桥，桥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桥的两侧摆放着几尊石雕，形态各异，仿佛在诉说着药王谷的悠久历史。 中央是一座古朴的药阁，药阁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药阁的门前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药王谷”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磅礴。 药阁内分为多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功能。 这是众人第一次来医阁总部。 穿行之间，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穿越古代的既视感。 包括陈路在内，都在惊呼不已。 这里有不少药田，甚至栽种着不少名贵的中药。 陈路对着陈德玉忍不住说了句： “住在这里，最起码能多活十几年啊！” 陈德玉眯着眼睛，四处观看一番之后，淡淡的笑了笑。 “这地方，一般人可住不进来。” “你看到那几个山头了吧？” “呵呵，这里安保力量十分厉害。” “甚至于，我跟你说，这里可能住着一些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药王谷，可真的太神秘了。” 陈路闻声，也是明显愣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爷爷，你是说这里……” 陈德玉点头：“嗯，这里是一个疗养院。” “你知道泉山吧？” 陈路愣了一下，点头，他对于泉山自然是有所耳闻。 这是被誉为首都的禁地之一的地方。 泉山可不仅仅是皇家园林那么简单，其实也是“静明园”。 重大历史事件与文件起草都在这里发生。 是殿堂级大佬的修养居住的地方。 而这里…… 竟然也是？ 陈德玉说道：“药王谷旁边你瞧那一边，穿过去之后，有一个山庄。” “应该就是疗养院！” “行了，别看了。” “既然能来，显然是那边没人过来，要不然……这么多人来这里，怎么有资格的！” “其实，这里也曾有过接待外国领导的经历，只是交通不太便利，后来便弃用了。” 陈路顿时咂舌。 很快，众人被安顿了下来。 果不其然，这里有一座古朴而奢华的酒店。 里面陈列着很多名人字画，瓷器古董。 就连陈路，这样一个觉醒多世记忆的人，在这里，也感觉到了惊讶无比。 更别提众人了！ 陈路没有在房间里停留。 反而去了药田见，看到了种植的三七，竟然如此大，最多三头！ 甚至偶尔能看见一头的三七！ 除此之外，林下参、铁皮石斛…… 这样的珍贵药材，都被专门保护了起来。 外面甚至很多都压根见不着。 可是这里却有这么多！ 显然，是专门培育栽种的。 陈路眼热无比，甚至跃跃欲试。 这时候…… 他却看见了一个老药农，在那里小心观察中药，然后偶尔帮忙拔草…… 老药农年纪不小了，可却鹤发童颜，面色红润。 陈路忍不住说了句：“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保养的可真好！” “这里可真的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老爷子摘下草帽，席地而坐，掏出水壶喝了一口之后，点头微微一笑：“是好地方！” “不过，就是少了几分人气。” 陈路微笑：“人气多了，这不见得草木如此兴盛啊。” “这林下参，早就不知去向了。” “这里修身养性，养生秒地。” 老爷子看着陈路，却微微笑了起来：“呵呵！” “再好的药补，也不如食补。” “可再好的食补，也不如气补。” “可最妙的气补，却也不如人补。” 陈路微笑：“您还想要吃人不成？” 老爷子笑了笑：“人补，可不是需要煎煮烹炸。” “需要的相处！” “人是五行最完善的，而你是医阁的吧，自然也应该知晓，五行五气五志五味五色……人之所有，皆有外在！” “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五相……” “而找一个志同道合，五气相投的人，与之为伴，良师益友不说，也是最贴合阴阳的道理。” 这一番话，就连陈路也有些惊讶。 老爷子的这一番言论，让陈路颇为惊讶。 这是对于中医的一种新的认知。 陈路自认为自己对于中医的理解，已经十分厉害。 以音治病，以画疗伤，陈路已经不拘泥于针药了。 可老爷子，却不一样，更甚至于有些趋近于道医的水平。 其实，这也十分贴合于现在的理论。 不同磁场的人，其实在一起，是有好处的。 “呵呵！” “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是胡言乱语罢了。” 老人笑了笑。 陈路忽然觉得老人有些面熟，却是想不起来了。 毕竟，自己身为医生，经常接触太多患者了，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在心里。 就这样，陈路和老爷子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老人这才伸展了一番，笑着说道：“走了！” “天黑了，得回家了。” “你也早点回去吧。” 陈路点头：“老人家，我送您吧？” 老人摆了摆手：“不用。” “你再坐一会儿，这里的夕阳，甚好。” 陈路看着远山，听着流水，耳边略有鸟语虫鸣，天边的夕阳万里红霞一般。 “真的是好地方。” 老爷子笑了笑：“你若是喜欢。” “以后有机会来的。” “但是……” “想要常驻，可不容易了。” 陈路微笑：“我更喜欢红尘。” 老爷子正色道：“是啊！” “红尘好啊！” “要不然，要医药有何用？” “无非都是眷念红尘罢了。” “呵呵。” “走了。” “你如实喜欢这里，赢下明天的比赛，我让你每个月能来这里住一个月。” 老爷子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此话一出，顿时陈路瞪大眼睛。 看着远去的老人，有些惊讶。 这是谁？！ …… …… 第281章 威胁 次日。 药王谷。 甚至抬头能看见弥漫的雾霭，宛若仙气萦绕。 偶尔能看见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展翅而飞，扑哧扑哧发出振翅的声音。 伴随着朝阳缓缓升起，那穿过雾霭的时候，宛若一道道金光射来。 整个医阁所在的山头，都金光灿灿。 陈德玉忍不住感慨一声：“人间仙境啊！” 陈路笑了笑：“以后想要来住，随时可以来。” 陈德玉翻了个白眼：“你爷爷当时都不敢这么狂妄！” “你小子……” “今天可得稳重点。” “不能不当回事啊。” “今天医阁来了这么多人，谁也输不起！” “更何况……” 陈德玉微微一笑：“我那边还真的需要几个看门的大爷。” 此话一出，陈路差点腿一软。 随后，身边的王仁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咱们过去吧。” 陈路点头，朝着医阁缓缓走去。 而身后，则是跟着一群医阁老人，这些人要么当初和陈德贤有着密切的联系。 要么，是陈家的客卿，长期在陈家，或者和陈家合作往来密切。 要么则是这一次王仁奎带来和陈路计划长期合作的人。 这些人，已经和陈路绑在了一条船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些日子，陈路在忙着科研和研究，而陈德贤却也没有闲着。 当初他和三哥陈德贤在一起的时候，和这些医阁成员并不陌生，这一次陈路要打造自己的势力，陈家不能出马，可是……他陈德玉却可以。 只要陈家不耗费大量资源，那些大家族的人也不会介意。 而且上次选择试点，陈家没有下场，态度已经表现出来了。 难道还不能陈德玉帮助陈路？ 陈德玉的能力很强，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拉拢来了不少医阁成员。 只要这一次赢了以后，一切就活动就要展开。 而此时！ 另外两边，两道人流也缓缓驶入。 一边是于东海为首的家族，还有成员，其中还有黎家人，王家人。 一边是南州的廖家人，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廖家人这一次来了很多！ 就连廖雄也来了，他站在前方，和庞祖旺并列而行，身体板板正正，一双眼睛精光硕硕，但是比起以往多了几分锐利。 他这一次，是带着洗刷廖家的耻辱而来！ 他今天要让陈路跪下来给他料家人道歉！ 廖家的威严，不是你陈路能羞辱的。 哪怕陈德玉，也不能！ 现如今，欠的债，他要来催收了！ 廖雄一身黑色练功服，黑布鞋，整个人浑身如同一把尘封已久的刀，终于出鞘了一般！ 就如同一把老刀，森光隐隐，甚至于……还有些残留的干涸血渍。 就这样，一群人缓慢汇聚于此。 王崇明从于家的首位上缓缓走了过来。 他对着陈德玉笑了笑：“呵呵呵，陈疯子，许久不见，我听说，你在廖家有人拿枪指着你啊！” “哈哈，看来，你这名气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此话一出，似乎是在激化矛盾一般！ 那廖家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无比阴寒。 说实话！ 陈德玉那一次的事情，就如同廖家的百年屈辱史一样，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甚至于，陈这个字，都快成了廖家的禁忌词汇了。 廖雄让人在当初自己被陈德玉踩在地上的那一块地方立了一块无字碑！ 让每一个廖家的人，都必须要去反思，反省！ 可以说，王崇明的这话，压根没有把廖家放在眼里。 事实上。 廖家也的确入不了王家的法眼。 王崇明看着廖雄，眼神里多了几分调笑：“廖老头，你倒是说句话啊！” “怎么了，退休了以后，开始忍气吞声了？” “被陈家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了？” 这话，压根没有把廖雄当成一会儿事，瞬间让廖家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之前已经被陈德玉给如此羞辱一番，现如今，又遇到了这个王崇明。 而且，这番话，简直是对廖雄没有丝毫的尊重。 这时候！ 廖行没有吭声，廖雄也是面无表情，可是一个年轻的三十岁的男子，廖家的第三代，廖元却直接走了出来，忍不住说了句： “太过分了！” “我爷爷是你能羞辱的吗？！” “你闭嘴！” 廖元是廖家的第三代杰出子弟，这些年也是风生水起，在帮助廖家在海外开拓市场。 廖家和强生集团合作十分频繁，而廖家的第三代子弟中，廖元在强生集团一家下属的类似于venpue公司的一家上市公司担任执行副总裁。 可以说，能力超然，绝对属于人中龙凤级别。 这时候…… 王崇明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可他甚至都没有去看廖元一眼，而是默默的看着廖雄。 似乎在说…… 长辈说话，一个小辈也敢在这里龇牙咧嘴？ 你廖雄不管管？！ 可廖雄却沉默不语，似乎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这时候，一个身着短袖t恤，牛仔裤的少年却大大咧咧的笑着走了过来。 对着廖元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 “看来，廖家这么多年来，的确是不一般了，呵呵呵。” “也敢忤逆我爷爷！” “掌嘴！” 可是，这一把掌压根没有打在廖元的脸上，一个西装革履的强壮男子直接抓住了对方的手。 王天元皱眉，看着男子，身后几个魁梧的男子也走了过来。 王崇明顿时冷笑一声：“呵呵呵！” “难怪呢！” “我说廖家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 “原来是约翰逊家族的人来了！” “不过，你约翰逊家族的人，是要和我王家作对吗？！” 王崇明的声音很平静，可是……这一番话说出口之后，却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凝滞。 这时候，一个外国男子连忙笑着说道： “王老爷子，失敬了！” “可是，医阁这种地方，动手的话，有伤大雅。” “何必动干戈呢？” 说话的人是塔利斯约翰逊，艾比盖尔约翰逊的儿子。 也是强生集团目前的掌舵人。 王天元冷哼一声：“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强生家族的人做主。” “给我打！” “打死，算我的！” 王天元的话有几分阴冷和疯狂，甚至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 本身他就是一个极度疯狂的人，陈路他都敢让人杀，更何况只是廖家的一个子弟了。 算什么东西？！ 他身边的人瞬间就要动了。 可这时候，穆田出现了。 他看了一眼王崇民，淡淡的说了句：“王崇明，你这是何意？！” 王崇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年轻气盛嘛，正常。” “再说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相互了解一下是好事儿。” 穆田皱眉说了句：“医阁禁武。” “各位，请好自为之。” “要不然，我会让人把你们请走的。” 穆田的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现场的气氛都安静了下来。 王天元即便再怎么疯狂，也不敢在这里放肆。 他当然知道，这个药王谷，类似于玉泉山，属于一个特殊的地方。 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爷爷，也不敢继续放肆。 果不其然，王崇明摆了摆手：“都停下来吧！” “呵呵呵！” “医阁这种地方，还是要带着几分敬意来的。” “既然是来挑馆的，自然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我很期待，廖家要是这一次输了，呵呵呵……会有多么美丽。” 说完，王崇明直接朝着上方走去。 而于东海虽然才是真正的挑馆者，可此时却一言不发。 跟着王崇明身后。 众人也都看出来了，这于家，显然是搭上了王家的顺风车。 毕竟，作为苍天大树，王家经久不衰，的确是恐怖无比！ 这时候，王天元走到了陈路身边，笑着说道： “陈路，是吧？” “呵呵呵，看见你活着，我很开心！” 陈路面色平静的笑了笑：“你死的时候，我应该比你还开心！” 怀初露现如今，已经彻底沦落了，合欢宗都是半死不活的，被人瓜分市场。 没有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合欢宗都不一定有机会能起来。 而陈路也自然知道，背后的推手之一，就是王家人了。 特别是这个王天元。 所以，他刚才的话，明显是在挑衅自己。 王天元听见陈路的话，并不介意，反而哈哈哈的笑了笑，十分放肆！ “算命先生说过，我能长命百岁！” “可能你等不到这一天了。” “下次，你可能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陈路摇了摇头，忽然看向王崇明：“你确定这句话继续说吗？” “如果我是你！” “自己掌嘴，我可以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 陈路突然手里出现了一把匕首，青铜材质，上面隐隐出现几分杀意。 看见这个匕首，顿时王崇明的脸色一变！ “小辈，你敢！” 陈路微笑：“有何不敢！” “既然王家如此放肆。” “我倒要看看，你王家这一次能死多少人。” “要试试吗？” 说完，陈路拿起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而看到这一幕，现场很多人不知所云。 甚至大家都不认识这一把匕首。 可是！ 不少人却瞳孔一缩！ 千杀索命匕！ 这……这东西怎么在陈路手里面。 对啊！ 果然陈家和千杀组织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不然……怎么可能把这个千杀索命匕给陈路？ 陈家还有几次这样调动千杀组织的机会！ 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赌博！ 王崇明也不信！ 陈路会如此意气用事，直接使用千杀索命匕。 要知道，这种东西，放在手里，不使用的时候，力量最大，威胁性也最高！ 可是，一旦用了以后…… 却是很多人都承担不起的损失。 陈家还有几次使用的机会？ 谁也不知道！ 可是，所有人都畏惧无比。 而这时候，廖家也好，约翰逊也罢，都是内心十分紧张，毕竟……陈路手里面真的有千杀令。 可是，他们也很期待陈路使用！ 陈路一旦用了，这意味着陈家也好，王家也罢，绝对是两败俱伤。 陈路看着王崇明，又看了一眼王天元。 “你要试试吗？！” 而陈路身后的众人，看着陈路，也是呼吸急促。 陈德玉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 他瞪大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说话间，陈路直接掏出手机，按下号码，却没有拨出去。 他淡淡的看着王崇明：“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很好奇，这一次，能杀你们王家多少人！” “你期待吗？” “但是，你记住，其他人，无所谓，但是……你王家第二代，全都得死，你信不信？” 一句话，陈路似乎在和众人交谈说吃了午饭没有这么平淡。 可是！ 王崇明等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平静下来。 哪怕王崇明身为王家的家主，也是如此！ 他高高在上，何曾有人对他如此威胁！ 王天元更是怒喝道：“少他么威胁人！” “你算什么东西？” “千杀令，你也配？！” 陈路继续看向王崇明：“很好，我被激怒了！” 王崇明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路，没有做声！ 很快，陈路拨通了电话！ 顿时！ 王崇明立马训斥道：“小辈！！” “岂敢！” 没等对方说话，陈路直接开口说道：“我手里有千杀令。” 对方很懂得陈路的操作，因为身后就有千杀的保镖在暗中保护陈路。 自然知道陈路要干什么，给总部发去了消息。 “路爷！” “您有什么吩咐！” 陈路淡淡的说到：“开始计时！” “三分钟。” “我若是没听见王天元的一根手指，我要你杀掉王家所有人！” “重点是第二代！” “现在开始计时。” 顿时！ 对方传来了一阵声音。 “立马联系所有千杀组织成员！” “三分钟后，进入一级战前准备！” “对象：王家！” “对了，我要王天元他爹妈的尸体。”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陈路如此狠辣，竟然直接用了千杀令。 而且…… 对方，竟然直接称呼陈路为“路爷”。 这足以看出，陈路的身份，有多么不一般！ 这不是称呼陈路为陈公子！ 一时间…… 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开始紧张起来。 王崇明也不例外。 他有对方的联系方式，知道陈路没有耍诈，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可是！ 正是因为如此，王崇明才会如此的紧张和害怕！ 他不是没有相关组织力量。 可是！ 千杀这群人就是一群彻头彻尾不要命的疯子。 这群人执行任务期间，压根悍不畏死。 只有任务！ 陈路……陈路这混蛋竟然真的敢拨通电话。 王崇明顿时吓坏了。 而王天元虎目圆瞪，激动的看着陈路：“你他妈装什么比！” “你真以为你是谁？” “能有千杀令！” “还他妈的装逼要我一根手指！” “我等着你！” 陈路微微一笑：“我和你不一样，有仇直接报！” “你挑衅我，我很生气！” “现在，给我炸掉王家的一个基地！” “我要听到声音。” “你还有两分半的时间。” 对方很快传来声音：“收到！” 话音未落。 现场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路，甚至觉得不可信！ 这……怎么可能？ 包括王崇明在内，也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 就在这时候，一分钟的时间，突然一阵剧烈的声音响了起来。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就在这时候…… 突然，王崇明手里收到了一个紧急电话。 看到电话，王崇明本能的手一抖。 他接起电话。 很快…… 传来了一阵声音！ 片刻后！ 王崇明激动的站了起来：“小畜生！” “你要和王家开战吗？！” 陈德玉顿时向前一步：“我怕你不成？” “你确定吗？！” 看见陈德玉这般动作，顿时王崇明也是呼吸急促起来。 瞬间！ 场面有些失控了。 而王天元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 突然，陈路说道：“还有三十秒！” “你好好准备。” “不过，我现在不要你一根指头了。” “我要两根！” “25……24……19……” 瞬间！ 王天元真的害怕了。 他很清楚千杀这种组织的威慑力有多大。 也很清楚，千杀…… 他终于内心被恐惧淹没，甚至于都开始颤抖。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王崇明：“爷爷……” 话音未落！ 王崇明直接对着身后的一个男子说道：“两根指头有！” 他似乎是吼出来的！ 撕心裂肺一般。 让人感觉到害怕。 宛若是恶魔发出的声音一样尖锐刺耳。 “啊！” 伴随着一阵声音响起。 现场彻底安静了。 陈路微微一笑，对着电话说道：“取消吧！” 对方回复：“收到！” “路爷，您的这一次千杀令，不计算在内。” 挂了电话，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陈路！ 而陈路……也是笑了笑，这是他故意的。 现如今，他还不想让众人知道他和千杀的关系。 第282章 解锁新能力! 现场所有人都被陈路刚才的强势给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陈路竟然直接对着王崇明，这个顶级财阀王家直接如此不讲道理一般的霸道？！ 包括廖家和约翰逊家族的人，都吓了一跳。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王崇明看着王天元此时还在流血的手。 顿时呼吸急促，脸色阴沉，突然大吼一声：“去！” “赶紧去医院！” 陈路淡淡看着王崇明：“我让他去医院了吗？” “王崇明，你给我记住！” “我今天，只是要利息罢了。” “你王家人做了什么事情，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们既然敢做，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这两根手指，我喂狗，也不会让你们拿走的。” “你若是真的敢给他接上去！” “那我这一个千杀令，不如真的用了比较好。” 此话一出，王崇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他真的没有想到，陈路如此的狠辣，甚至比起当初的陈疯子都要疯狂！ 这个混蛋！ 真的是要和自己开战吗？ 陈路表情不为所动，而陈德玉内心何尝不是震惊呢？ 这个孙儿，真的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一番动作，简直是……太过于霸道了。 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无比！ 陈家的陈德安都不敢这么做。 可是…… 陈路现在是陈家的当权者吗？ 当然不是！ 陈路代表的是个人，是他自己，这就意味着，陈路可以肆无忌惮。 可是！ 若是真的对方敢有什么动作，他陈家也不介意让王家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准星辰遗产俱乐部的能耐。 想到这里，陈德玉微微一笑，内心甚至于有些欣慰。 毕竟，陈路这么做，足以看出这个孩子不是那种妇人之仁，更没有所谓的软弱怯懦。 真丈夫当如此！ 何惧风雨何惧雪。 王崇明盯着陈路，眼神里闪烁着几分阴冷的寒光，甚至是那眼皮更是砰砰砰的乱跳。 足以看出来他真的怒了。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如此轻慢王家。 也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让王崇明收到如此屈辱，亲自让人把自己孙儿的手指给剁下来两根。 这种事情，简直是…… 太过于霸道了！ 王崇明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路，又看了一眼陈德玉：“好！” “很好！” “看来，王家这么多年没有出手，是有人忘记了王家了。” “陈德玉，你回去准备吧！” “我倒要看看，你陈家有多厉害。” 而这边！ 王天元手指被砍，整个人撕心裂肺一般的颤抖，十指连心，这种疼痛，比起身上插了一刀子都要更为剧烈。 “陈路！” “我要杀了你！” “陈路，你给老子等着！” 王天元眼里满是泪花，这不是他能控制住的，剧烈的疼痛让此时的他哪儿有半分王家子弟的威严，涕泪横流，满脸狰狞，一双眼睛更是如同来自于地狱的魔鬼一般恐怖！ 他甚至于想要挣脱保安冲上来找陈路报仇！ 可是…… 这有用吗？ 无济于事！ 别说现如今受伤了，就是他没有受伤，绝对不是陈路的对手。 那保镖的眼睛是能看出来的，陈路的身手绝对不凡，看似随意，可是浑身都处于警惕状态。 更别提，陈路身后的初一和邓春来了。 这两人的战斗力，绝对爆表。 王天元真的要是冲上来，毫无疑问，绝对是在找死。 陈德玉淡淡的笑了笑，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和不以为意，他看着王崇明。 “呵呵呵，王崇明，还真的不是小看你！” “你要战那便战好了。” “啰里啰嗦的，和几十年前如出一辙，你真要有能耐，当初在欧洲，你王家也不会那么怂了。” “呵呵！” “还有你，王天元是吧，你最好把这口气给我忍住，你若是真的敢乱来，我不介意……死几个人。” “当初雏鸟计划，真的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切！” “纸老虎罢了（liao）。” “何足挂齿。” 陈德玉不以为意的笑着，转身看着陈路说了句：“孙儿，走吧。” “赢下比赛，小爷爷给你摆庆功宴！” 说完，陈德玉拉着陈路就朝着上面走去。 而现场，所有人看着在怒火中爆发的王天元，以及此时已经处于愤怒边缘的王崇明。 都沉默了下来！ 王家……真的怂了吗？ 于东海和黎筝坤此时都来了，甚至就在后面，可是全程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毕竟，他们很清楚，他们的分量，根本没有资格！ 王家也好，陈家也罢！ 这压根不是他们敢于掺和的场合。 看着王天元此时还在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 王崇明忍不住皱眉摆了摆手：“带去治疗。” 几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指，那是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就在地上，没有人敢乱动。 包括王崇明在内，都没有去说。 “走吧！” 他只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谈不上对错。 可是，王崇明心里却心里没底，陈路这时候手里拿着千杀令，刚才……甚至于炸掉了他们在南非的一个基地。 这足以说明了一切。 陈路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混蛋，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甚至可以说是陈德贤和陈德玉的结合体。 王天元听见这话，瞬间傻眼了，他瞪大眼睛，甚至有些无力，身体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紧接着就大声求救：“爷爷！” “救救我！” “我……我不想丢了这两根指头啊！” “爷爷……” “他陈路就是一个小畜生，算什么东西！” “他……” 王崇明看着王天元，内心颇为痛苦。 “我会给你报仇的！” “不要着急！” “带走吧，去治疗……” 王天元这时候，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爷爷既然这么说了，显然是不可能更改了。 可是……凭什么！ 他王天元是什么角色？ 他的母亲，是王室，是贵族！ 他的父亲，他们王家，更是财倾天下。 他王天元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是各大家族第三代之间的佼佼者。 他手里面掌握的资源，比起于东海都要多的多。 哪怕只是第三代，可是……现如今，他已经是准继承人级别了。 他王天元这么多年来，何曾受到过如此委屈！ 他真的内心崩溃了。 甚至于，有些疯狂。 原本这一次过来，是想要进入众人的视线，想要在这一次的中医药发展的大世之中，准备崛起。 可现在呢？ 自己丢尽了颜面。 若是自己还想要号召那么多人加入他们这一边。 这难度，简直太大了。 有时候，人的名树的影，看起来无用，其实……往往代表的就是底蕴和实力。 他王天元这一次，奚落陈路，却被砍断手指，这是何其嚣张和恐怖如斯。 王天元满心不甘的离开。 真要是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王崇明虽然嘴上说着要报仇，要干啥的，但是……他很清楚，他不可能和陈家现在开战。 这压根不是时机。 现如今，星辰遗产俱乐部中，有一个家族，正在岌岌可危，随时随地，处于一个即将掉落的地步！ 国内的五个家族，还有国际上一些势力，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抓住这个机会。 这些家族和财阀，就如同一只只野兽一般，看着庞然大物即将衰败，都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努力进去！ 星辰遗产俱乐部，这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俱乐部！ 只要能成为十二个圆桌会议之一的成员，会让家族顿时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际遇。 到时候，家族资产，会很快提升起来。 甚至于，掌控的资源也会越来越多。 美国是敌人？ 呵呵！ 到时候，美国甚至可以制定一些偏向于他们的政策。 毕竟，一直以来，有一个传言，星辰遗产俱乐部成员，才是地球村的真正话事人。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扶持几个国家，发动几次战争，或者是……让很多国家的选举，政策的制定，都严格按照他们的要求来进行。 所以说，这个名额的吸引力，简直是太大太大了！ 王崇明沉思许久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眼神里的愤怒，也暂时被压制住了。 “走吧！” 他看了一眼于东海，声音冰冷的说了句。 于东海听见之后，顿时内心也咯噔一声，这……这意味着……王崇明选择了退让？！ 这怎么可能啊？ 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竟然在这一刻怂了？ 说实话，他还原本期待王崇明能发达雷霆，对陈路进行制裁呢。 可现在，事实上，看来这一切，是没有机会了。 于东海此时也是有些目光深邃的看向陈路，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 其实，不仅仅是他！ 现如今，今天这一幕可以说是让王家在这一次丢尽了颜面。 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竟然真的低头了。 当着医阁如此之多众人的面，可以说是让陈路打了响亮的一巴掌。 而对方却不敢真正的还手，甚至走之前，不敢把王天元的断指拿走。 这是何其霸道和强势！ 而现在…… 黎源就在黎家的队伍里，他小心搀扶着黎筝坤，现如今脸色惨白。 说实话，陈路的霸道，让他感觉内心十分不舒服。 他自认为自己也是第三代。 他陈路也是第三代。 有什么可嚣张的？ 但是事实上，他们压根不是在一个段位。 他和王天元认识，毕竟也算是自己的表哥。 虽然接触不多，可终究是对王天元足够了解的。 那是王家第三代最杰出的弟子，也是王家当成继承人在培养的角色。 他在王家的重视程度极高。 他甚至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敢对王天元如此无力，更别提……类似于陈路这样，毫不留情的直接斩断手指。 这种霸道，简直是无人能敌！ 除了震惊，就是害怕！ 黎源想到了往日种种，他忽然觉得有些庆幸，最起码……陈路没有这么对自己。 他再次看向陈路的眼神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对视了。 而陈路敏锐的注意到了黎源。 不过…… 他只是轻蔑一笑，压根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黎源十分难受，外加愤怒！ 而周遭所有医阁内的那些老人们。 这一刻，忽然有些动摇了，也有些犹豫了。 他们没有想到陈家如此强势！ 没有想到陈路如此霸道。 他们忽然觉得……要不要今日之后，去和陈路他们联系一下？ 这个想法出现之后，就如同一颗种子，缓慢播种下去。 只需要耐心等待狭即可！ 于东海朝前走去，很快，赶上了王崇明。 王崇明和于东海凑近距离之后，突然开口：“今天！” “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赢。” “你若是赢了。” “我可以帮助你在未来中医药市场领域，拿下很多的资源和市场。” “我可以投资给你很多钱！”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赢！” “必须要赢！” “你知道吗？” 虽然王崇明的声音不大，可是……于东海却能感觉到一种杀意在弥漫。 “好！王老……” “我一定尽力。” 王崇明摇了摇头：“不是尽力！” “是一定！” “哼！” 说完，他起身朝着前方走去。 其他众人见状，也纷纷的跟着大部队朝着医阁内走去。 唯独穆田，看着地上的两根断指，有些无奈。 医阁内禁武。 这陈路……也太霸道了。 可是，穆田却也没说什么。 这或许也算是给陈路的一次特权吧。 “让人打扫打扫！” 穆田说了句话，其他人连忙起身。 而他随后也跟着众人，朝着医阁走去。 …… 这一番挑馆之前突如其来的争端，如同战斗前的号角一般！ 此时一次，已经为接下来的挑馆，增加了几分的不一样的硝烟。 每一方，都不想输！ 每一个人，都想要赢下比赛。 甚至可以说，今天的比赛，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无比的关键而且中药。 廖家就连约翰逊强生家族都来了。 而于东海则是带着黎家、王家的人，甚至是黎筝坤、王崇明这样的一族掌权人都赶来现场。 足以看出来这一次挑馆的重要性！ 进入大堂之后，众人被工作人员，分别带到了不同的区域。 这而是也一个类似于拍卖行一样的多层设计。 中间的舞台不大。 而两侧全都是展台，延伸到高楼层，二楼三楼有一些包厢。 很快，医阁那些中立成员，很快到了一楼坐下。 而王崇明、黎家等人，则是到了二楼的包厢内。 二楼虽然不如一楼近，但是视野很好，可以清楚的看见挑馆！ 因为在外面折腾了许久，所以距离挑馆开始的时间，也所剩不多！ 穆田作为临渊阁的阁主。 他亲自担任这一次挑馆的负责人。 陈路、于东海、庞祖旺三人很快上台，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耐心的等待开始！ 陈路看着周围墙壁上，挂着很多名医的画像，甚至还有一些名人真迹。 整个医阁内部的装饰十分庄重。 而为首有三座看不出材质的雕塑。 其中左边一个是医圣张仲景、右边一个是药王孙思邈。 还有一个是，位于中间，是岐伯。 对于岐伯，或许很多人不太了解。 而《黄帝内经》，主要是黄帝和岐伯的对话。 可以说，岐伯是中国上古时期着名的医学家，被尊为“华夏中医始祖”。 他精于医术脉理，名震千古，对中医学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所以，医阁为首，祭拜的是岐伯。 这没有任何意外。 岐伯是中国上古时期着名的医学家，被尊为“华夏中医始祖”“医圣”。他精于医术脉理，名震一时，对中医学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这时候！ 穆田起身，朝着三座神像开始跪拜敬香。 礼仪结束之后！ 临渊阁阁主穆田缓步朝前，面色沉稳，充满了庄严，他大声说道： “现在，宣布！” “挑馆之礼！” “医家之争，虽争于技艺，然其止于兵戈！ 不涉武力，此乃医家之德也。 夫医者，以仁为本，以术为用，故其争也，非争于名利，而争于医术之精进也。 是以医家之争，实为医术之交流，非争于口舌，而争于实效，此乃医家之争之真谛也。” “挑馆者，非为争名夺利，实为医术之精进也。 夫医者，仁术也，以济世救人为己任，故其争也，非争于口舌，而争于实效。 观其施针下药，或以汤液，或以丸散，各展其长，以期病者之康复。” “所有医家，向祖师爷行礼！”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所有人站了起来，无论是青年之辈，还是耄耋老者，都是面色严肃。 对着前面的神像，鞠躬行礼！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随后！ 穆田说完之后，看向陈路和于东海、庞祖旺三人： “三人可晓？” 陈路和于东海、庞祖旺听见之后，同时点头：“知晓！” 这时候，穆田转过身去，看向一个老人，那人这时候拿起一个木锤，随后朝着宛若一面墙大小的巨锣，砰的一声敲响！ “砰！” “砰！” “砰！” 三声下去。 紧接着！ 巨大的锣声悠然传荡，紧接着…… 医阁楼顶，有一巨钟。 此时，也传来了一阵阵的钟声。 钟声悠远，延绵不绝，振聋发聩。 刹那间，一种恢弘中夹杂着几分悠远庄严感觉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内心！ “关门！” 话音落下，那巨大的两扇门，被紧紧地关了上去。 这一刻！ 挑馆，即将开始。 穆田这时候，又站了出来，宣读道： “挑馆开始！” “本次挑馆，为庞祖旺、于东海共同向陈路发起的挑馆。” “属于三方挑馆！” “三方挑馆者，每人可选一技，作为一关，进行三方挑战。” “三方挑馆，需要：闯三关，定乾坤！” “三者各自选择结束之后，观察治疗结果，最终判断输赢！” “三方挑馆，为积分制。” “作为被挑战者，陈路选择的一关，为3分，其他两关，皆为两分，最终结果，为五分！” “而第一名，为满分，第二名，一分，第三名，零分！” “最终，谁的分高，谁能取胜！” “要求，在一个时辰内，诊疗完成，并给出详细的治疗方案！” “你们知晓与否？” 穆田说完，看向陈路和于东海，以及庞祖旺。 “你们三人，再次确认一下，是否正确？” 他们挑战内容，已经提交上去了。 陈路选择的是药。 具体内容，陈路其实也不知道细节如何。 就比如上一次，陈路说实话都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是一只手把脉一个道理。 而庞祖旺的则是很简单。 “针灸！” 于东海选择的则是“望诊”。 很快！ 三人纷纷选择确认。 大概等待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 很快，三名患者，走了出来。 这三人出现以后，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这三人……怎么如出一辙啊！” “是啊，这是……一母三胎？！” “三胞胎吧！” “而且，看三人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啊，病情似乎都一样。” “太罕见了吧！” “是啊……” …… 伴随着周围众人的议论，陈路于东海庞祖旺三人何尝不是愣住了。 说实话，去找三个一模一样的人，何其困难！ 更何况，这三人还要同时得了一种病。 这寻找的难度，已经超出了比赛的难度了吧？ 陈路不是第一次参加挑馆了。 可是…… 即便是庞祖旺或者是于东海，此时此刻，看见三人都是有些惊讶万分。 三人不禁对医阁的能耐，有了新的认知。 其实，医阁的势力真的很大，旗下上百家研究所，他们接触到的患者，太多太多了。 如此三人，如出一辙的外貌和疾病，真的是有些夸张了。 难怪，医阁准备，还要准备一个月。 想要寻找到三方挑馆这样合适的案例，简直是太难了！ 穆田缓缓说道： “现在，挑馆开始！” “三方就位。” “第一关，望诊。” “望而知之谓之神也！” “第一关，只能使用望诊，来诊断患者的情况。” “第一关时间，10分钟！” “十分钟之后，必须要进入下一关！” “现在，请开始！” 话音落下之后，陈路三人分别找了一个男子。 说实话，去挑选，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医阁内高手如云，陈路作为年轻人，实力不详，可是其他两人于东海和庞祖旺的实力，也是相当于龙榜高手。 可是，要知道，龙榜百人！ 而且，前面十人，更是厉害的让人不知道段位。 所以，既然选择出来，那必然没有错误。 陈路走到其中一人面前。 他们每一个人，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过后，就需要进入下一环节了。 而且，望诊的难度很高。 自古以来，望诊在诊断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所谓“望而知之谓之神”。 而望诊的主要内容是观察人体的神、色、形、态，以推断体内的变化。 可是，仅仅是通过眼睛，就像诊断出来具体的病症，这一番难度，绝对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 哪怕几千年来，中医长期实践证明：人体外部和五脏六腑有着密切的关系，特别是面部、舌部和脏腑的关系更为密切。 可是，但凡细微的变化，都极为困难！ 想要在十分钟内，对患者的情况，进行清晰的认知，这即便是医阁成员，都不敢保证能够做到。 这一关！ 是于东海选择的。 可以说是，十分刁钻。 用望诊来诊断疾病，这个门槛，超出了大多数人。 现场医阁内的所有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全都震惊无比，一片哗然。 “这也太难了啊！” “是啊，想要单纯使用望诊来做出诊断，这对于医家的水平和经验考察，十分难得！” “没错，望诊可以说是中医四诊中，最有难度，也最有高度的一门诊断学问了，需要大量病例作为积累，需要海量临床经验，才有机会掌握这样的学科。” “这对于陈路来说，很不友好啊！毕竟……他哪怕天赋异禀，可是……终究太过于年轻，他才经历了多少患者，而于东海和庞祖旺，两人真么多年来，最起码经理的患者超过了大几十万，这一点不夸张啊，可陈路有多少？估计一万都够呛吧！” 这不是夸张！ 但凡一个成名已久的国医大师，手里面的患者没有一百万，也有七八十万了。 举个例子，就比如一个普通三甲医院的主任，他们一周只需要出四个门诊，而每个门诊，哪怕只有五十名患者，一周就是两百名，而一年就算上五十周，这就是一万名患者。 十年就是十万！ 可是，国医大师，临床经验需要五十年。 但是，要知道，能成为国医大师的人，绝对属于名医，他们之前，一天患者至少有100名，甚至更多，有两百名。 这样的数字，听起来夸张，但是……这是事实。 （青青从大学实习开始，以及研究生期间跟着导师出门诊，以及后来跟着院长出门诊，患者数量都经历过十万以上了，所以……这个数据并不夸张。） 众人都很清楚，这一关，对于陈路来说，难度太高了！ 而这时候…… 忽然有人说道： “你们忘了吗？” “《望诊询经》的作者是谁了吗？” “于楚江！” “对啊，清朝年间，最为出名的一本望诊着作《望诊询经》的作者，就是于楚江啊！于老可是清朝名医啊，轰动一时。” “这……难怪于东海会选择望诊，看来……他这一次也是有备而来啊。” “没错，于家人，在望诊方面，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经验和优势，他们积攒了几代人的技巧……于东海很想赢啊！” “没错，这一次……开了眼界了！” “是啊，我们终于能看到于家的真传绝学望诊了。” …… 医阁众多老人一个个面带几分尊敬和震撼，纷纷小声交谈。 而此时的二楼，王崇明坐在包厢里，看着下面的一番景象。 以及听到了人传来了医阁众人的讨论。 忍不住欣慰了些许。 说实话，他今天的心情被陈路搞得十分糟糕，于东海这上来就给他送来惊喜，这着实是一件好事儿啊。 黎筝坤这时候也微微一笑：“呵呵，于老兄，这第一关，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吧！” “这于家的真传，可是望诊啊，我可听闻有个传说，于家先祖于楚江老先生，就是恰巧在康熙年间，碰见了出游的康熙，然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告知其，今天晚上会出现高热，让他注意，原本康熙并没有在意，觉得对方是哗众取宠，结果当天晚上，真的高热了，这在当时……也是一则医道奇谈啊。” “再后来，康熙回宫的时候，亲自登门，把于楚江老先生邀请到了京城，担任御医坊的负责人。” 于家老人闻声，也是微微笑了起来。 这件事儿，其实于家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 甚至于，这并非是虚假编造的故事，而是事实上却是如此。 “东海这孩子，对于望诊十分有兴趣，而且，天赋异禀，这么多年来，水平早已超越了我……” “呵呵！” 显然，大家都觉得，第一关，已经被于东海牢牢地把握在手里面了。 庞祖旺此时都不免叹了口气。 说实话！ 望诊，还真的不是他的强项。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是说不能够。 庞祖旺今年八十多岁，比起于东海要足足大了二十岁，这二十年的经验，自然不是虚度光阴的。 中医，四诊合参，虽然各家都有偏颇，可是……总是要都会的。 缺一不可！ 因此，庞祖旺虽然不如于东海，但是自认为也不逊色于大多数人，至于陈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望诊，是真的讲究真功夫的。 岂是那般容易积累和学会的？ 不过，只要自己这一关，有分拿，就可以了。 毕竟，每一关，虽然有不同的分数，可是最后一名是没有分数的。 比如，这一关，于东海可以拿2分，他拿到一分便可以。 毕竟，也有自己擅长的一关。 很快，三人也不闲着了。 大家都很快展开了诊断。 陈路也不例外。 甚至于…… 这时候，于东海竟然还有心情转过身来看着陈路，多了几分冷笑。 呵呵！ 这是作甚？ 陈路不禁摇头。 比望诊啊…… 这普天之下，谁有自己见的人多呢？ 望诊，的确是考察经验。 但是，陈路最不怕的就是惊艳了。 他每一次的记忆觉醒，都会带来丰富的经验，他看过的患者，更是不知凡几。 比望诊，陈路还真的不怕！ 其实，所谓的望诊，是通过对外部的观察，可以了解整体的病变，诚如《灵枢·本脏篇》所说：“视其外应，以知其内藏，则知所病矣。” 并非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此时此刻，患者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其实，陈路对于望诊，还真的有些不同的经验。 若是说，于家的《望诊询经》，是一门针对望诊的总结的话。 那陈路的总结，更多了！ 甚至于，单说坐姿，陈路就有丰富的经验。 更别提其他了！ 这时候，陈路看着患者，忽然想到了一种特殊的手法。 “望诊参脉法？” 顿时，陈路整个人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灵感，就连陈路自己也没有想到。 这是怎么回事？ 顿时！ 陈路忽然激动了起来。 他真的低估了这段时间自己的“修行”。 融汇贯通了！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诊断时间，沉淀下来，把这些灵魂彻底安抚，融和进入自己的灵魂之内，竟然有这样的功效。 陈路敢保证。 自己的记忆力，虽然有关于望诊的大量技巧。 可是，绝对没有这种“望诊参脉法”的技术。 这是一种什么技术呢？ 就是，根据望诊，把望诊当成是脉诊，甚至是总结出来纲领，而形成的一种特殊的望诊技术！ 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根据大量经验总结而来。 这是一门新的技术，也是一门新的学科! 甚至于，陈路感觉，这种望诊技术和水平，自己都能拿出来单独作为望诊这样一门中医诊断手法的未来发展方向了！ 要知道，望诊一直以来，都是属于捉摸不透的笼统。 哪怕有什么五色法、望耳法，十色法等等…… 但是，这种东西，没有一个诊断疾病的纲领，甚至是很多人看不懂。 可是，他刚才须臾之间，竟然把自己所有的临床经验，有关望诊的技巧，全都总结成了纲领一样的办法。 这简直是…… 神乎其神！ 看来，自己真的低估了自己这些记忆融和之后的好处。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等到结束，陈路一定要亲自做一个中医望诊的未来规划。 按照自己的思维！ 以及结合《内经》以及诸多着作的中对望色的详述与总结。 望诊完全可以指定为十法： 浮沉、清浊、微甚、散抟、夭泽！ 用以鉴别疾病之表里、阴阳，虚实、新久及轻重。 就比如此时此刻。 患者年纪不大，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 可身体颜色，却隐于皮肤。 “色显于皮肤间者，谓之浮；隐于皮肤内者，谓之沉。浮者，病在表；沉者，病在里。初浮而后沉者，病自表而之里；初沉而后浮者，病自里而之表……” 很快！ 陈路的思维转动的越来越快。 这时候，于东海已经开始舌诊了。 望舌，其实是望诊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 到了这个环节，甚至于已经可以确定疾病了情况了。 这时候，陈路忽然说道： “你好，伸出舌头来，我看看。” 周围医阁内的众人见状， 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陈德玉坐在二楼，看到下面医阁成员都在摇头，顿时也愣住了。 这…… “怎么了这是？” “为啥大家都对路儿这么不看好，纷纷摇头啊！” “这路儿不也是在舌诊吗？” “那于东海也是在舌诊，这有啥区别吗？” 听见这话，一旁的王仁奎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了句： “其实，看起来都是舌诊，但是……区别很大啊！” “于东海，他的望诊水平太高了。” “到了这个地步之后，已经足以说明他的望诊水平有多卓越了！” “可小陈啊，终究……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比望诊，太吃亏了！” 陈德玉更加好奇了：“这……这为啥啊？” “有啥区别啊！” 说话间，陈德玉甚至有些着急了起来。 王仁奎这才解释道： “是这样的！” “一般来说。” “中医四诊合参，舌诊和脉诊，有的一拼！” “有人说，舌脉舌脉，舌，等同于脉。” “望舌，其实，说明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 “一般来说，我们望舌的时候，基本上心里有了一些打算了，也就是确定。” “这个过程，叫做合参的过程。” “所谓合参，就是四诊合参，也是最终把所有从望闻问切中得到的线索，知道的情况，总结一番，得到结果。” “所以呢！” “一般情况下，一些有经验的医生，到了这一步之后，基本上心中已经确定了什么情况了。” “可是……” “这里的情况，显然不是。” “于东海，估计已经确定了诊断，在进行最后一步的确定。” “而小陈……” “哎！” “他估计是在望诊上，逊色于对方，毕竟……你看，这庞祖旺还在观察，细细的观察。” “这说明，对方还没有进行望诊完毕。” “而望诊，还包括，望形态，姿态，步态等等。” “而小陈，压根还没有进行这些。” “这就是说……” “小陈估计是得不到太多的线索，只能从舌上面去寻找机会了。” “而舌，若是单纯作为突破口，越的确是一个办法，最起码……不至于犯错。” “但是……” “要赢的话，估计悬了……” 此话一出，陈德玉也面色凝重了起来。 而王仁奎安慰道：“德玉，你也无须担心！” “毕竟，有三关呢。” “这第一关，摆明了就是于东海亲自拿出来给自己打气的。” “估计，很难输啊！” …… 第283章 出乎意料 283，出乎意料 虽然王仁奎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可陈德安的内心，并未因此减少太多的担忧。 毕竟，说实话，陈德玉对于自己这个孙儿期待很高！ 他希望他将来可以入主陈家！ 所以，这一次的挑馆，十分关键。 若是真的输了，情况可能会十分危急。 现如今，陈德安的身体大不如前，第二代家族内部的子弟需要代替一个一代的位置。 而如此一来，第三代也需要一个人上去。 谁能上去，谁就很有可能，有更大的机会，成为陈家未来继承人的候选人。 毕竟，一步领先之后，以后再想赶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张家的第三代弟子中，张清澜就是占据了这个优势，现如今，谁还能抢得过张清澜的位置？ 可见如此！ 陈德玉在担心，而那王崇明等人却在兴奋。 毕竟，于东海这一次已经领先了太多了。 十分钟的望诊，他仅仅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这庞祖旺则明显落后了。 至于陈路…… 王崇明听着黎筝坤的分析，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阴冷。 今天这个小狗，可以说是触碰到了王崇明的底线。 把他给气坏了！ 王天元是他最宠溺的孙儿，更是第三代中的佼佼者，假以时日，完全可以成为王家的顶梁柱。 可却被陈路如此霸道而且不讲道理的方式给斩断了两根指头。 如此行径，对于王天元的自信心绝对会造成打击。 而且，这让王崇明也感觉颜面无光，宛若被人打了一巴掌。 可惜，现如今，陈家第三代的子弟，还没有一个能脱颖而出的。 陈路现在也被十分重视。 如实真的和陈家开战，王崇明内心也没有底气。 甚至于，陈家的影响力，可不见得表面上那么简单。 现如今，国内五大家族，普遍认为，陈家总资产趋近于九万亿，这可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数字啊…… 可是，陈路这一次输了，那就好了！ 王崇明之所以支援于东海，并不是真的十分看重这一次的挑馆结果，而是……不希望陈家第三代中出现一个奇才。 陈路已经被无数家族开始了调查和针对。 若是陈路这一次输了，完全是血本无归！ 到时候，占据陈路总资产大头的经轮集团和久康集团在失去之后，陈路完全不可能在第三代中出线。 到时候……王家针对陈路，就轻而易举了！ 所以，陈路啊，你这小畜生，必须要死！ 不死，我如何心安呢？ …… …… 万众瞩目之下。 陈路、庞祖旺、于东海三人的工作并没有停下来。 于东海虽然胜券在握，可是却没有鲁莽，而是反复核对，校正自己的诊断。 庞祖旺不紧不慢，没有因为于东海的如何如何，就改变自己的节奏。 唯独陈路，看起来有些忙不迭的样子，甚至有些慌了阵脚一般，就连次序都开始出现了错误，或者说……这一方面，陈路压根不占据优势。 虽然说，第一关只有2分！ 即便是落后了，后期也能追上来。 但是，要记住一点，诊疗疾病，步步为营，没有空中楼阁可言，更没有一蹴而就这个说法。 想要精准的治疗，就需要完美的诊断！ 诊断错了，后面你如何能精准呢？ 所以说！ 三个人，谁也不能说谁就占据了优势。 周围的声音并不大，可是……陈路等人却足以听得清清楚楚。 甚至于，就连穆田老爷子，都没有出来阻拦，这就说明，这何尝不是一种考验呢？ 谁能在诊疗疾病的时候，保持一颗明净心，谁也是有优势的。 而陈路之所以选择率先舌诊，自然不是盲目为之。 患者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 这个年纪，其实疾病的色，并不是十分明显。 按照中医基础理论，男子以八为周期。 《黄帝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中，有记载，“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 也就是说，男人四十为一个转折点。 但是，在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来看，患者的望诊中的“神”也好、“色”也罢。 其实，都还是足够充盈的。 中医看病，其实很多时候，有一个观点，就是人体的自愈理念。 在人体五脏六腑气血阴阳充盈的时候，哪怕是某个脏腑偏虚，也会采取类似于：抑木扶土、培土生金……一类的五行相生相克法来针对。 而不是针对疾病。 所以，很多中医治疗，其实是根据人体的情况，对人体本源进行的调控，从而实现动态平衡，然后……才是治病。 中医认为，如若周身气血阴阳周而复始，源源不断，疾病是可以自愈的。 同样！ 诊断也是一个道理。 现如今，患者年纪较为年轻，虽然身体中气有所衰败，可是……面部气血，还相对充盈，不至于出现“病色”突出。 相比之下，此时男子的脸色，十分晦暗。 面部颜色暗淡无光，缺乏红润和光泽。 这种面色通常提示身体内部存在一些问题，如气血不足、脏腑功能失调等。 但是，可轻可重。 必须要有其他参考。 而舌诊，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手段。 很快，伴随着患者的舌头伸出，顿时陈路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患者的舌胖大，满舌灰腻。 舌头出现了异常颜色，是一个十分糟糕的表现。 比如，灰色、绿色等等。 这都意味着有些特殊的情况发生。 而舌体胖大，有两种可能，其一，是脾胃虚弱，其二是湿邪内蕴。 这个很好鉴别！ 最重要的是满舌灰腻。 舌苔厚腻，颜色灰暗，厚厚的就如同一层发霉的石灰一般，盖在舌头之上，甚至还弥漫着一些臭味。 若是湿热内蕴的话，一般情况，热像明显，会有黄腻苔的情况。 而若是只是痰湿的话，却一般多是白腻舌苔！ 这种灰色的舌苔，是出现了“毒”。 湿和毒，出现在一起，才能出现这种舌苔厚腻，颜色灰暗的表现。 患者到底是什么疾病？ 陈路看着患者，细细的观察起来。 不对！ 陈路忽然发现，似乎患者的舌下还有其他表现。 舌质暗红、青紫或见痰点痰斑。 患者口唇，爪甲、皮肤等部位，出现了大量的青色，这种青色，不是草绿之青，而是一种晦暗无光的暗淡之青。 青色属木，为气血运行不畅所致，如寒凝气滞，或瘀血内阻，或筋脉拘急，或因疼痛剧烈，或因热盛动风等均可出现。 陈路继续观看，患者眼眦、耳畔皆有青白。 白色，多为虚症，乃阳气虚衰，血行无力，脉络空虚，气血不荣所致。 血虚者苍白无华；气虚者淡白少华；阳虚者色白无华而浮肿；肺脾气虚见面色淡白。 青白，则属于寒症！ 望诊，包括了望色、望神、望形、望态！ 患者精神不振，动作迟缓，少气懒言，思维迟钝，面色少华，两目晦滞，目光乏神等。 全都在提示正气已伤，脏腑功能不足，多见于虚证。 可是…… 现如今，症候陈路有了一些总结，可是……症状呢？疾病是什么呢？ 现如今，一无所知！ 只能继续观察。 说实话，望诊，想要单纯望出很多症状，甚至是疾病，除非是一些明显的情况，还好说，但是……想要明确的话，难度很高！ 也就医阁这种挑馆，会有如此高难度的情况发生。 这时候，陈路索性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患者。 正所谓：尝思观形容者，非但欲诊之于行，抑且欲诊之于坐，苟能心领神会，虽一动一静，莫不有昭着者焉。 观察患者坐在那里，其实就能看出来很多症状表现。 坐而仰者肺实，实则胸盈仰息，坐而伏者肺虚，虚则伏而短气，叉手冒心者，汗后血虚，以手护腹者，里实心痛。 而此时，患者的表现，也在陈路的眼皮子下，变得多了许多情况。 此时此刻，患者坐在那里，双手是不是的抱在胸前，要不就是直接低头不语，可有时候眉心紧缩，却足以看出来，似乎有些头疼。 而耳边，似乎有些凸起，特别是耳后乳突区，这里是淋巴结聚集地。 可是……患者此时的淋巴结，似乎肿胀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 陈路继续观察，发现颈部转动有些艰涩，但是却并非是颈椎病那种艰难，而更像是颈部有异常的淋巴结肿大。 耳朵后淋巴结肿大？ 颈部有异常的淋巴结肿大？ 还伴随有头疼、鼻塞等症状。 就在陈路犹豫不决得时候！ 忽然，他的眼睛看到了患者手指头上似乎有些干涸的血渍。 一般情况下，似乎并不明显，甚至于患者想要去抠鼻子，却没有这么做。 这是为什么？ 明明患者是有鼻塞的症状出现的。 鼻塞……流鼻血……耳后淋巴结肿大……锁骨淋巴结……头疼…… 以及，伴随着患者的症候： 气滞血瘀，痰凝化毒！ 这是…… 失荣？！ 顿时，陈路脑海里出现了这个名字。 他联想起来这些日子里看到的关于杨秉言叔叔和杨静雨姐姐送来的那些资料。 瞬间想到了这种疾病！ 所谓失荣，是中医名字。 而西医名字，叫“鼻咽癌”。 患者十有八九，是鼻咽癌！ 陈路此时已经笃定了。 他决定，再次观察一番，确定的时候。 于东海已经把手里的纸张，写下答案之后，提交了上去。 穆田点头：“稍作休息！” “十分钟时间到了以后。” “进行评分。” 于东海微微一笑，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说实话，今天的这个望诊，难度真的太高了！ 这个病，自己都很少碰见过。 若不是专业研究望诊多年，涉猎颇深，家族积累足够丰富，他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获胜。 好在自己家里面有类似的案例，让他看到了。 这才游刃有余！ 若非如此的话，哪怕是于东海，不，哪怕是自己的老祖宗于老来了，也不一定能想到。 甚至于，于东海都有些庆幸。 若非自己参考过类似的病案，或许，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成功吧？ 不过，所谓的幸运，也是实力的一种！ 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看到类似的病案分析啊。 而且，这个病案，还是失荣里面，不具有代表性的案例。 看来，中医还是不能心存侥幸啊！ 如若不然，自己今天差点就翻车了。 望诊，还真的是具有不小的风险。 不过…… 第二关，针灸…… 这还是有些难度的。 针灸对于鼻咽癌，有效果吗？ 如何针灸，才能更好的发挥作用？ 要知道，这个鼻咽癌，是早期的鼻咽癌患者，如何治疗呢？ 此时的于东海，看似是在休息，其实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的第二关了。 可周围所有观看比赛的人，却一个个感慨摇头。 说实话！ 他们虽然没有清楚的看到患者的舌质。 但是，对于患者的情况，也是可以大概看个清楚的。 这一番观察下来，哪怕是黎筝坤，此时此刻，都没想到，到底是什么病。 这足以看出，难度有多高！ 望而知之谓之神也啊！ 有这样的水平，可能，真的是太难了…… 四周的眼神，看着于东海，难免心生敬佩。 在中医领域，大家还是比较有慕强心里的，毕竟，这种技术性的领域，高下立判，压根不需要有太多的争端。 现如今，于东海已经有了答案。 大家忽然看向了庞祖旺。 众人都觉得，庞祖旺应该是第二个提交答案的吧？ 但是，就在这时候，陈路却率先走了出来。 他在纸上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写下之后，提交了上去。 穆田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路：“不要确定一下吗？” “还有一分钟。” 陈路摇了摇头：“不需要了。” 穆田点头，没有多劝，只是说了句：“请坐，耐心等待！” 这时候，于东海忍不住看了一眼陈路，嘴角含笑，笑容里却夹杂着几分不屑一顾。 说实话，他可没有觉得陈路有机会能赢。 毕竟，这个难度，绝非小可！ 刚才陈路的诊断手法，他也看了，无非只是一番哗众取宠罢了。 兴许是觉得，第一关已经放弃了，还不如在这时候，争一个速度！ 年轻，幼稚！ 现场众人看见陈路第二个交卷，也是颇为好奇。 “陈路竟然第二个？” “呵呵呵，行了，心里有数就行，无需多言。” “是啊，庞祖旺是高手，太过于沉稳了，不争速度，只为真理！” “陈路多少有些毫无章法。” “哎……” 伴随着众人的感慨声音响起，时间也到了。 穆田站起身子，看向庞祖旺，对方此时也送来了一张纸。 “我好了！” 庞祖旺至始至终，都很冷静。 他似乎不是和其他人进行挑馆，而是当成了一次正常的治病罢了。 穆田把三份“考卷”收集起来之后，便直接邀请了三名老人走了过来。 看到这三人之后，顿时在场的所有医阁成员都吓了一跳！ 因为…… 这是三位龙榜高手。 而且，还是前二十的那种。 三名老者，全都是前二十。 还有一名……龙榜排名第十，范木山！ 范木山今年多大了？ 有九十岁了吧！ 众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范木山是医阁的长老会成员，也做过十年的副阁主，水平十分了得。 那绝对是成名已久，而且是影响力很大的一位老者！ 范木山身材矮小，岭南出身，是岭南派的代表人物。 而除了范木山，还有祝忆孙老先生，这位老先生是国家国医大师这一项目的推动者，但是……本身却拒绝了加入国医大师的邀请函。 祝忆孙是国际针灸领域的奠基人！ 他本人，在全球，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本人还是国际中医交流会的终身荣誉会长，之前曾被邀请去欧洲等地区，进行推广，本人还是哈佛大学针灸研究小组的负责人。 祝忆孙出身美国唐人街，本身是家传医学，却在国外拥有重要的地位。 没想到这一次也来了！ 还有一人，叫韩喜凤，这是一位老太太，却也绝对是举足轻重，在全国药学领域，有个名字，韩一手，她这一双手，相传比起称都要准。 在中医重要领域，有着杰出贡献。 韩喜凤之前也担任过要职，是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局长，后来退休之后，做了顾问，可是……这些年来，却从来不曾离开临床。 韩一手还有一个称呼，是这么来的。 据说，韩喜凤开药，从来不超过一把药，意思是，药开的少，但是十分专精。 她对中药的掌控力度，已经超出了对于自己。 这就是韩喜凤的过人之处。 但是，虽然说是中医药领域的人才，可韩喜凤却帮助国家九五到十三五计划期间，完成了现代药品的革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范木山、 祝忆孙、韩喜凤。 这三位老人的出场，顿时让现场激动万分。 穆田这时候说道： “今天，我们邀请到了范长老、祝会长、韩院士。三位都是医阁内的高手，长期占据龙榜前二十。” “这三位的公信力，以及能力，我相信都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三人，也是这三名特殊患者的医生。” “所以，他们今天作为这一次挑馆的评委。” “三位，请开始！” 话音落下，三人分别拿起来手里面的纸张。 看到这些纸张之后，顿时现场都沉默了下来。 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哪怕是于东海，此时此刻，都不免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 庞祖旺则是一如既往，八十多岁的高龄，让他显得无比沉稳，虽然还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可是终究十分平静。 而相比之下，陈路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甚至还在喝着茶水，吃着点心。 毕竟，刚才的那一番聚精会神，还是有些耗费精神的。 更何况，接下来是针灸的比拼！ 万一需要用到体力的时候呢？ 黎筝坤看到这样的一番画面，不禁笑了笑：“果然是年轻，呵呵呵……竟然还有心情喝茶吃东西。” “呵呵呵！” 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言语之间，充斥着对于陈路自我放弃的鄙夷。 王崇明闻声，也是呵呵呵的笑了。 黎源虽然是小辈，可是跟着黎筝坤也坐在这里，他看着陈路，巴不得他输了比赛。 看见爷爷和王崇明都在发笑，也是松了口气。 很快！ 三位老先生的评判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有了结果。 穆田取来一张纸，看着上面的名字。 不禁皱眉，甚至有些惊讶。 三张纸被他收集起来。 顿时！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穆田宣布第一关的结果。 穆田顿时大声宣布： “现在宣布结果。” “首先是第三名，零分！” “是……” 伴随着穆田的宣布，台下所有人都不禁聚精会神。 “第三名，庞祖旺！” “零分！”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惊讶万分。 庞祖旺竟然输了？！ 谁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大家都以为庞祖旺会是第二名，可是……现如今，庞祖旺是第三名？！ 第一关就输了！ 庞祖旺听见这一声宣布，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输了！ 这个病例太难了。 对于望诊的要求极高。 甚至于，哪怕是于东海，或许都不一定能获胜吧？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患者的西医诊断，可能是鼻咽癌。 但是…… 辩证方面，就十分难以斟酌了。 因为患者的情况太复杂了。 阳虚有，脾虚也有，肾虚也有，有气滞，有肝郁，有血淤，有肺气虚，有湿热，有湿毒，有……太多太多的症候了！ 可是，只能选择四个主要的。 如何抉择？ 这十分困难！ 这就要看最为关键的是什么了。 所以，犹豫再三之后，他选择了鼻咽癌常见的一种证型： 肝郁痰凝，湿热化毒。 这是他认为主要的证型。 所谓证型，就是中医症候分型，也是疾病发展过程。 现如今看来…… 自己分析错了。 可是，知道自己是零分之后，庞祖旺也反思一番，感觉应该是气滞血瘀，痰凝化毒。 热象并不明显。 哎…… 虽然只是棋差一招，可很可能满盘皆输啊！ 说起来…… 庞祖旺有些惊讶，难道……陈路对了？！ …… 顿时，廖家所在的包厢内，廖行激动的站了起来，满眼的难以置信！ 庞老怎么可能会输给陈路！？ 他真的有些不服气！ 若是说单纯输给于东海，这情有可原，毕竟这于家家学渊源，十分精通望诊，于家的老祖宗更是望诊名着《望诊询经》的作者。 可是，他陈路凭什么？ 何德何能，能取得这般成绩？！ 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庞老怎么可能输给陈路？” 廖行忍不住自言自语。 而廖雄同样是皱眉，可是……却淡淡的说了句：“行儿，稍安勿躁！” “这才开始！” “着急什么？” 此话一出，廖行虽然内心不甘，可还是坐了下来。 而约翰逊家族的塔利斯约翰逊忍不住问了句：“廖雄老先生。” “这庞祖旺……” “真的可以吗？！” 廖雄忍不住说了句：“塔利斯约翰逊先生，不要着急，这才开始！” “闯三关，不必急于一时！” “第二关，才是我们真正擅长的。” “甚至，第三关……也是如此。” “众人都低估了庞老，庞老早些年，可是……” 廖雄没有多说，虽然对于庞祖旺有信心，可是……第一关就输给于东海两分，这还是……有些压力的。 很快，众人继续开始。 众人看了一眼范木山三人，又看向穆田。 穆田这才继续宣布！ “第一关，第二名，1分！” “获得者是……” 穆田稍作停顿，其实，这时候，大家纷纷看向了陈路。 黎筝坤都忍不住说了句： “这小子，真的是……运气真好！” “竟然能赢了庞祖旺！” “兴许是时间上稍微领先了一些吧。” “哼。” 话虽如此，可是他们终究是觉得不服气。 甚至于，现场众人都有些不免感慨陈路的运气有些过分好了。 穆田继续宣布： “第二名，获得者是……于东海！”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先是平静无比，随后全都愣住了！ 甚至是有些傻眼。 就连于东海，此时此刻，也激动无比，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整个人眼神都是难以置信！ 不，这不可能！ 自己怎么可能是第二名？！ 第二名和输了有什么区别？ 原本自己就是想要在第一关率先领先的，可是……自己竟然输给了陈路！ 这怎么可能啊？！ 他陈路凭什么啊？！ 就连庞祖旺也是面带几分惊讶的看向身边吃东西喝茶水的陈路。 面带几分惊讶！ 要知道，他对于自己零分，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这真的不是他擅长的地方，可是输了就是输了，还能如何呢？ 于东海激动的说到：“这不可能！” “我不相信陈路是第一名……” 没错！ 于东海可以接受自己输，但是不能接受陈路赢得比赛。 他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把陈路放在心上，当成是真正的竞争对手。 可是，现如今…… 自己却是第一关，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输了！ 现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谁能想到！ 于东海的愤怒，惊讶，或者是难以置信，都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台上的范木山、韩喜凤、祝忆孙三人，那是何等高人！ 穆田皱眉说了句：“你不服气，可以选择挑战！” “但是，无论挑战输赢，你都需要扣出一分，你愿意吗？” 听见这话，于东海虽然憋屈无比，可还是坐了下来。 而范木山淡淡的说了句：“于家的《望诊询经》虽然厉害，可终究……并非是行业最厉害。” “求医者，不可自满。” “更不能刚愎自用。” “你的诊断，的确逊色于陈路。” “有着愤怒的时间，不如反思一下，到底为什么！” “其实，庞祖旺也不差。” “可高手对决，终究是在须臾之间，而不在谁对谁错，若是说对错，这种比赛，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谁能准确！” “诊疗疾病，就是如此！” “只要抓住最根本的东西，才能有更好的疗效！” 穆田顿时大声宣布： “第一名，2分！” “获得者：陈路！” 话音落下，台下先是一片沉默，但是紧接着掌声如沸。 谁也没有想到，所有人最不看好的陈路，竟然收获了第一名。 这真的是一个奇迹！ 二楼包厢内，陈德玉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激动无比！ “好，好，好！” “好样的！” “谁说年轻人就一定差？” “看到了没有？” 王仁奎等老人，也是一个个面露几分激动和兴奋。 谁还不想看到自己这边的人获胜呢？ 陈德玉对着远处王崇明的包间，忍不住说笑道： “都说于家的望诊厉害！”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啊！” “王老头，我给你个机会，现在投降，我可以宽恕你。” “哈哈哈！” 王崇明气的差点把眼前的杯子给摔碎。 黎家的人，更是一个个傻眼了。 黎筝坤不免眉心紧促，有些凝重。 他真的没有想到，获胜的人，竟然是陈路。 这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啊。 甚至于，此时此刻，台下那些中间派，都开始动摇起来了。 要不…… 试着跟着陈路？！ …… …… 第284章 耻辱! 第一关的结果，可以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最不被看好的陈路，能成为第一名。 而且，这还是于东海最为擅长的领域，却被陈路反超了。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得不开始反思一点。 或许所有人都低估了陈路的存在！ 那些一直在多方势力之间犹豫徘徊的人，此时此刻，对于陈路也有了一些特殊的感觉。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内心动摇了起来。 范木山、祝忆孙以及韩喜凤三人甚至于看着陈路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惊讶和欣赏。 如此年轻，却能精准的把握患者的情况，看似是望诊，其实考察的还是对于患者的细致入微的观察。 诸多病症，症候复杂，想要寻找到关键，宛若是抽丝剥茧一般艰难。 而可以依靠的手段，仅仅只有望诊！ 这足以说明其中的难度和艰险。 有时候，诊疗疾病，需要抽丝剥茧，需要如临深渊，一步错，步步错，需要的是如履薄冰一般的心智。 可这个三十岁的年轻人，是如何能做到这般优秀的？ 哪怕是很多龙榜高手，都不一定比陈路做的更好！ 范木山三人对着陈路微微点头，表示欣赏和恭喜。 而穆田见状，也是走到台前，大声宣布：“第一关，结束！” “第二关，开始！” “本关挑战项目为针灸！” “本关考核，可以开放所有患者的诊断，对于医生和患者没有任何限制。” “考核结果依据为患者的症状。” “具体细节，请自行考察。” “本关考核时间，为45分钟。” “现在开始！” 穆田的这一番话，相当于给了于东海和庞祖旺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继续诊断，依靠四诊合参的手法，对患者的情况，进行综合性的诊断，得到最清晰的证型。 这也是为了防止考核期间，对患者造成一些损伤。 毕竟，辩证都错了，诊疗能对？ 所以，这一关的考核，相当于给了第一关犯错的人，一个弥补的机会。 于东海和庞祖旺听见之后，不免欣喜几分。 毕竟，他们第一关的得分，都不是满分。 而于东海率先交卷，所以肯定不是速度方面，这意味着他的诊断是存在不足的。 可是，于东海却也不免有些心情复杂。 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做足了准备，以为自己可以大展宏图。 若是他第一关赢了，第二关的时候，会有更充足的准备时间，同时……对于这个第二关开放诊断的行为，会有一些不满意。 可现如今，于东海自己都输给了陈路，对于开放诊断，说实话，内心是既开心，又难受！ 甚至有些被打脸！ 他现在甚至可以想象出来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和心情。 绝对不是那么美妙。 自己信誓旦旦的一位可以斩获第一，却…… 哎！ 于东海心情十分难受。 而庞祖旺，则是开心无比。 只要自己在这第一关的错误现在被弥补过来，他自认为，自己绝对是可以表现出来足够碾压式的表现。 庞祖旺的针灸，绝对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 他早些年的积累，全都在这“三寸青锋”之间。 所以，现在放开了诊断，他势必能抓住机会，成功拿下第一。 不过…… 这时候，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陈路，总觉得这小子，有些捉摸不透。 这些忐忑，让庞祖旺不免紧张了几分。 他连忙摇了摇头。 不行！未战先怯，这是兵家大忌。 自己绝对不能动摇自己的内心。 想到这里，庞祖旺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对患者进行详细的问诊和切脉。 陈路此时也不例外！ 虽然第一关，他顺利拿到了第一名。 可是，该有的线索，还是需要掌握的。 就比如患者的症状。 “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听见陈路的率先开口，庞祖旺和于东海不禁侧目看了过来。 显然，陈路这一番问话，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有些惊讶。 于东海心里甚至于多了几分不甘心！ 自己竟然这么输给了这样的选手？ 你都能诊断出来患者的情况，现如今，反倒是问病情？ 这多少有些没有逼格！ 没有一点点的高手风范。 所谓中医高手，既然你都能做到望而知之谓之神也，还需要做这般普通的询问吗？ 周围的旁观者，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微微一笑。 陈路这个选手，虽然水平很高，但是……真的是太接地气了。 大家虽然还是在笑，可是心情和感觉，却不一样了。 可陈路面对众人的疑惑，却并没有在意。 在他看来，这些问诊很重要！ 甚至于，这就是他和那些传统中医的区别之一。 陈路的针灸，现如今已经发生了改变。 不再是传统的针灸手法。 而是现代化的辨病论治结合辨证论治的手段。 以辨证论治为基础，辨病论治为重要要素，采取的一种新型的治疗思维。 这一次！ 他既然要参加这个挑馆，可目的，却不是仅仅赢下比赛这么简单。 他要带给国内所有中医，一个危机感！ 他要带给针灸，乃至是治疗疾病领域的一次革新！ 辨病论治，你们不是不看好吗？ 那很好！ 我今天，就要在这样一个医阁挑馆现场，在万众瞩目，众多医阁成员的见证下，使用新型的治疗理念，打造出新的治疗方式来。 赢？ 太简单了！ 无足轻重。 难的是……如何赢得漂亮。 如何让众多医阁高手，看到时代的革新，看到中医的进步，看到中医的未来。 这才是关键所在。 医阁内，高手如云，比起国家层面上的国医大师，要厉害很多。 赵传元，当初的国医大师，在这样的舞台上，压根没有核心竞争力！ 他们凭借的是社会关系和人脉，以及积累，学术成绩或者是综合实力，才评选为了国医大师。 可是，医阁内部，他们想要加入医阁，靠的就是中医的造诣。 不管医阁的其他如何，但是单说考核，以及医阁成员的水平，绝对是靠谱的。 所以！ 陈路或许无法在短时间内，动摇那些学术界的中医巨擘，但是……他今天却有一个机会，把眼前的这些中医“瑰宝们”好好的折服。 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理念，是否值得追随！ 中医，归根到底，其实是被自己限制了。 大家都在想要把“中医”的“中”字，搞得特立独行，甚至是和西医分别出来。 其实，先辈已经说了，极左极右，都是错误的思想。 要结合的来，判断的看。 目前的那些主流中医，其实就是忽视了中医的核心，不在“中”，而是在于“医”。 作为一门医学，别管你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才是好猫！ 这时候，陈路甚至于拿出来了一张纸，如同是一个普通的住院医生一般，开始详细询问病情。 这个过程，注定了比较漫长。 患者看着陈路：“我……要都说清楚吗？” “这时间，会比较长。” “您要听一些重点吗？” 陈路微笑，摇了摇头：“挑馆是小，治病为大！” “你无须担心。” “畅所欲言，把你能想到的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全都告诉我。” 患者其实对于陈路，还是十分尊重的。 他们本身能被范木山等人选择，其实，某种意义上已经知道了医阁的存在。 同样，对于陈路只需要观察自己，就能诊断清楚疾病，他十分震撼！ 也意识到，今天的现场，绝不一般！ “好……谢谢您。” 说完之后，他开始说道：“我的嘴张开不大，所以声音比较含糊，我尽量说慢一点。” “您听清楚。” 说话间，陈路在纸上写道：“张口困难。” 观察患者之后，补充一句：“三度（重度）张口受限。” “我现在，其实感觉精神还可以，之前住院的时候，医生问过我是否出现幻觉一类的。” “并没有，可是……我总觉得没有精神，很疲乏。” “而且，感觉自己耳朵有耳鸣，听力也下降了。” “哎……” “平时也总觉得喉咙里面有东西，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陈路问道：“有没有感觉口干口苦，睡觉如何？” 对方点头：“嗯，有口干口苦，早晨起来明显，睡觉不太好，而且……吃饭的时候，总觉得没有味道。” “不仅是尝不出味道来，而且还感觉闻不到味道。” “牙齿最近也耸动的厉害，对了，也有反酸的情况，总是容易感冒，大小便也很糟糕。” “小便量少，但是很频繁，大便直接干结的厉害，需要用开塞露才行。” “还有，头疼，每天都疼，现在还疼呢，持续性的那种疼痛，脑袋刺痛的就和针扎一样。” “……” 听着患者的情况，陈路默默皱眉。 不得不说，患者的情况，的确很多！ 甚至也很严重。 这意味着，患者的鼻咽癌不是早期了，甚至伴随有转移和扩散。 整个询问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 而这时候，于东海和庞祖旺其实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针灸，安排穴位，准备开始了。 毕竟，整个考核，只有四十五分钟，现如今，十几分钟走了。 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一般情况下，扎针时候，留针时间，大概在15分钟到60分钟之间。 急性病症只需要20分钟即可。 可是慢性病留针时间可能需要更长，一般30-40分钟左右。 大多数的疾病，得在20-30分钟之间。 再加上医生主动扎针，外加行针的时间，所以，这第二关的考核时间，是十分有限的。 经不起任何浪费！ 庞祖旺看向陈路，有些好奇。 说实话，他要是陈路，一开始就诊断清楚的话，压根不需要问这么多东西。 有这个时间，倒不如早点开始扎针。 很多时候，患者这种虚寒类的病症，则针灸的时间，建议为30到60分钟比较好。 时间长的话，针刺效果比较好。 陈路这样第一关没有错误，完全可以更好的利用时间，更好的进行缓解症状。 这不是更好吗？ 可陈路却一直在询问，问来问去，甚至很多都是没有营养的。 针灸，看起来高大上，其实无非还是辨证论治。 以针灸为汤药，君臣佐使，四气五味，十二经络，奇经八脉，皆可到达。 甚至比起汤药要更加有效。 所以，辩证精准之后，完全可以开始。 可陈路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呢？ 庞祖旺可不觉得陈路是个傻子！ 要真的是傻子，第一关绝对不可能赢下来。 所以，陈路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想不通…… 庞祖旺摇了摇头，聚精会神，不在理会陈路，他决定在这一关好好的发挥自己的优势！ 鼻咽癌的针灸难度，很高！ 针灸效果，其实算不得有多惊艳，好在他庞祖旺也是遇到过类似的患者。 所以，倒也有些心得感悟。 而于东海的想法的和庞祖旺几乎一致。 唯独的区别就在于，他于东海并不认为陈路真的厉害！ “哼！” “瞎猫逮了个死耗子！” “装什么装！” “继续装！” 于东海对于输给陈路，显然是内心极度不甘，誓要在这一关赢回来！ 说话间，他也开始思考起来如何动手。 唯独陈路。 这时候，问诊结束之后，却开始对患者进行体检了。 没错！ 陈路开始动手，对患者进行体格检查？ 这…… 台下的众人顿时好奇了起来。 “这……体格检查？陈路……陈路不知道时间有限吗？” “是啊，这是西医的体格检查吧？这……这中医针灸和西医的体格检查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神经系统检查？巴彬斯基征？凯尔尼格征？戈登征？这纯粹是神经系统的体格检查啊！” “哎……时间不多了！陈路，干啥呢？” “是啊，患者显然是一个鼻咽癌，这即便是进行体格检查也没有必要这么详细吧？” “鼻咽癌，而且是虚症，这针灸的效果，似乎很一般啊，而且，一般这种慢性病虚寒证，需要留针时间比较多，时间短了效果有限啊！” “嗯，若是真的没有太多的可比较性的话，这真的看起来，时间长的人，会有优势！” “鼻咽癌……太难了，针灸治疗效果虽然还算可以，但是……也不至于太显着啊！” …… 很快，台下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陈路却依然十分淡定！ 甚至于没有丝毫的紧张或者是慌张，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节奏，正常进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 庞祖旺动手了！ 他手里取出一盒针。 不是老九针，而是现代化的针灸针。 不过，却是金针银针！ “金银补泻法？！” 不知道台下谁说了一句，顿时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意。 “的确！” “是金银补泻法，你看他的针就能看出来！” “庞祖旺对于针灸十分有研究啊，这金银针法，一直以来，对于慢性病十分有效。” “是啊！” “看他选择什么穴位？” 很快，庞祖旺也开始了配穴。 他的取穴十分有针对性，泥丸内八阵、印堂、翳风、下关、颊车、足三里、丰隆、太冲。 周围众人正在观看。 顿时看出来了其选择穴位的精妙之处。 这些穴位是按照古代针灸方法，取人迎脉、寸口脉、太溪脉、冲阳脉，并遵循金针补，银针平补平泻的原则行切脉针灸治疗。 庞祖旺的手法很快！ 几乎八根针灸针瞬间被刺入穴位之中。 而且，速度之快，让众人不禁瞠目结舌。 单单是从手法去看，压根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耄耋老者能有的速度和精准度。 太快了！ “好快！” “是啊，这对穴位的把握，已经了如指掌。” “嗯，无论是进针角度，还是穴位的精准度，都可以说是完美的针灸！” “嗯？不对！快……快看！” “那是什么？” “八针联颤！” “啊！是！的确就是八针联颤。” “这种分布于多种角度的穴位，能有如此精准度，还有如此速度，最重要的是很多穴位都在面部，进针本就困难，却能有如此速度，引起联颤，这简直是太难以置信了！” “是啊，一般来说，头面针的难度，比起体针的难度要困难很多，正常情况下，能在头面针出现八针联颤的技术，体针的联颤甚至会达到10-12针的速度！” “难以置信，12针联颤，一直以来，可都是传说中的速度啊，多少时间没有看见过十二针联颤了，而头面八针联颤更是难上加难，这……这太恐怖了！” “哎，庞祖旺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有如此了得的手法，真的是有些让人叹服！” “厉害啊……” “真的了不得……” “看来，庞祖旺选择针灸，的确是有所擅长的，要不然也不会拿出来当成是自己的关卡！” “他的穴位选择，也很独到啊！泥丸内八阵，用的很少很少，而且这是杵针疗法的穴位之一！ 这种手法已经失传了吧？针灸手法，需要以百会穴为中心，百会穴到百会穴为半径画圈，将圆圈八等分，八个点所组成的穴位为内八阵穴。 采用金针针刺时，内八阵均朝向百会穴，有加强刺激的作用，主要功效为补脑调神，升阳开窍。” “庞祖旺真的是……深藏不漏啊！” …… 周围的声音不绝于耳。 廖家的一群人此时此刻，一个个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庞祖旺一直以来，都是廖家的御用人才，被廖家十分重视。 更是拿出来了如此多的资源支持他，现如今……廖雄看见庞祖旺如此能力，也是终于欣慰的松了口气。 看来，庞祖旺要扳回一局了！ 相比之下，于东海支持者们，黎筝坤等那人，都是面露几分苦涩。 不得不说！ 这个三方挑馆，难度太高了。 医阁高手，特别是那些龙榜高手，几乎每一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 庞祖旺这一番手法出现之后，真的把黎筝坤给镇住了！ 哪怕他身居高位，龙榜三十四的高手，可此时此刻，看见庞祖旺的这一番针灸手法，真的是被吓到了。 如此高龄，能用出来头面针的八针联颤，而且是在穴位的选择和配穴方面，都如此惊人，足以看出来庞祖旺的实力有多强！ 这样的人，真的是没有进入龙榜的高手吗？ 说实话，单轮针灸而言，庞祖旺绝对有跻身于龙榜的实力！ 可是，他真的太低调了。 王崇明的脸色十分严峻，他虽然不懂中医的太多手法和技术，但是挑馆，他却看了很多，是能看出来一些门道的。 “黎兄，你觉得……这庞祖旺，实力如何？！” 王崇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听见这话，黎筝坤不由的叹了口气，默默地说了句：“自叹不如！” 此话一出，黎家人也好，王家人也罢，甚至是于家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黎筝坤是何等人物？ 龙榜三十四的高手！ 这绝对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 可是，即便如此，黎筝坤能说出自叹不如的这一番话，足以让现场众人都沉默不语。 王崇明默不作声。 现如今是第二关！ 如实于东海拿了第二，即便是庞祖旺拿到了第一，也是持平状态。 倒也不用太过于惊惶。 “陈路呢？！” “他有机会吗？” 王崇明担忧的问了句。 虽然一千亿对于他而言，算不得多大的投入。 可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今日被陈家人如此羞辱，他王崇明绝对不想输给对方。 黎筝坤听见王崇明的话，内心嗤笑一声，说实话……他觉得王崇明有点太高估陈路了！ 黎筝坤朝下看了一眼，于东海也开始下手了。 可是陈路此时还在检查…… “呵呵！” “王兄，你无须担心，说实话……我并不认为陈路的运气会一直和刚才那般好！” “诊断存在偶然性，陈路之所以第二关如此认真的诊断，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对于患者的了解不够！” “他第一关，偶然的情况是有的！” “但是，现如今，他迟迟还没有出手，而且，这很难超越了，毕竟，针灸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让针感充分发挥的。” “王兄，可以继续观看！” 王崇明听见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于东海，有机会超越吗？” 黎筝坤闻声，思索一番之后，他忍不住说了句：“难了！” “除非……” “除非于东海能有过人之处，在针灸领域，有着特殊的造诣！” “如若不然，想要超过，几乎不可能！” “但是，即便是输了，也是第二名，他依然和庞祖旺能保持在同一个位置。” “所以，我觉得，现在才真正开始！” “就看于东海，能拿得出什么东西来了。” 话音未落，于东海此时也开始动了。 他的手法，一开始就把周围所有人给吓到了。 “这个是飞针！” “飞针，真的是飞针！” “于东海竟然会飞针？！这……这……真的假的？！” “好快，好快的速度，针体快速进入体内，然后伴随着剧烈的颤动，这势必会引起来强烈的针感，无须行针，也能有很好的速度，而且飞针自带的体系中有独特的飞针行针手法。” “飞针的优势是高效、精准、安全、舒适，可以缓解患者的恐惧，但是却强调快速进针，整个过程几乎是眨眼间完成，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多点位的针灸治疗，提高了治疗效率。” “用飞针来取代常规手法，这是有机会弥补在八针联颤带来的效果的！” “没错，飞针对于这一类的患者而言，的确是有着很好的作用，而且缩短了时间的同时，还能变相的增强疗效，这于东海不简单啊！” “今日真的是大开眼界啊，八阵法出现了，头面针的八针联颤也出现了，庞祖旺深藏不露，厚积薄发，而于东海也是十分了得，竟然用出来了飞针，飞针的难度，很难入行，但是入行之后，效果显着，一直以来都备受推崇，真的是……好一番龙争虎斗啊。” “嗯，没错，这针灸的比拼，也真的算得上是一次伟大的视觉盛宴了，在什么时候，能见到过如此精妙的技术！” “这两人，真的是实力非凡啊，要我说，于东海真的是保留太多了，要不然，他绝对能闯进前六十，成为龙榜的中流砥柱，而单说针灸手法，庞祖旺更是超凡脱俗啊，估计很多龙榜高手也不敢随意挑战！” “嗯，谁能想到，庞祖旺隐藏如此之深！可以说是震慑四下，但是……他竟然能如此耐得住寂寞，不争不抢，不在意名头。” “隐藏太深，但今日，也终究是露出来了真正的技术，庞祖旺……了不起啊！” “嗯……” “嗯？不对！陈路怎么还不开始啊！” “是啊，现如今，剩余时间也已经寥寥无几了，只有20分钟了，这陈路若是再不开始的话，估计针灸时间，都无法精准掌控了。” “陈路也是可惜了，要我说，放在平日里，陈路绝对是高手，可今天是遇到了深藏不漏的庞祖旺和飞速崛起的于东海，可惜啊！” “哎……我总觉得陈路是有什么异常，难道是错觉？” “呵呵呵，老吴啊，要我说是你太紧张了，陈路是厉害，可是……他只有三十出头啊，要我说，他能有今天的造诣，已经属于天赋异禀了，我们对于这个孩子，不能要求太多了，毕竟……你我即便是上场了，又能如何呢？今日的比拼，是龙虎斗，残酷，也是高端至极了！” …… 周围众人的议论声音即便压制的很低，可是……还是被不少人听见了。 台下的众人，一个个激动的观看挑馆，内心是感慨万千。 甚至，有不少人都在学习和观摩。 毕竟，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啊，把自己的珍藏绝学展现出来，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学习机会！ “嗯？！” “陈路开始了！” “不对啊，这是什么穴位啊！” “对啊，他选择的这是什么穴位啊，闻所未闻，阿是穴？他怎么全都选择的是阿是穴啊！” “对啊，不理解，陈路这是……放弃了吗？连续选择了六个阿是穴，这哪儿有这么配穴的啊！” “巨髎、四白、合谷、天柱？” “枕、额、皮质下、神门？” “这……又是何等方法？竟然用了内鼻、肾上腺、额、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法啊！” “还有……你们看，列缺、合谷、迎香、鼻通、印堂也上了！” “妈呀，他是疯了吗？” “合谷、上星、少商、期门也上了……” “还有，还没有停止啊！” “这是……足三里、合谷；足三里、上巨虚；足三里、关元！” “好小子，这是要开会吗？” “咳咳咳，我怎么感觉，他准备把患者当成是刺猬？” “曲池、列缺、听宫、听会、迎香……” “咳咳！” “他疯了，绝对疯了，四十多个穴位都上了，他到底要选择什么针灸手法啊？” “压根看不懂，真的是一点都看不懂，陈路一定是疯了！” “哎……简直是乱来！” “胡闹！” …… 周围的议论声音不绝于耳，陈路的针灸，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胡闹！ 就连……就连一旁的范木山和韩喜凤两人也是一脸错愕的看向了针灸领域的巨擘祝忆孙。 眼神里满是疑惑！ 祝忆孙同样此时此刻皱眉盯着陈路，眼神里说不出来的复杂和思索。 这是什么针灸方法？！ 不，陈路的针灸，几乎可以说没有方法。 最简单的入针手法，最简单的行针技巧。 这几乎是朴实无华，似乎任何一个针灸大夫都能做到的。 而且，配穴的手法还不如一个学生。 这疯了吗？ 几乎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对陈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不满！ “这简直是在诋毁针灸啊！” “不，是侮辱，他侮辱了针灸的这一门手艺！” “哈哈哈哈，胡闹啊胡闹，这样的手法出现在龙虎斗的庞祖旺和于东海这里，简直是……宛若小丑一般的滑稽！” “哎……真的是……无语凝噎！” …… 大家此时此刻，都不看好陈路！ 因为这压根没有任何的技术和技巧可言。 而范木山和韩喜凤也是看向祝忆孙：“祝兄……这是……” “乱来的吗？！” 忽然！ 祝忆孙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忽然之间，脑海里想到了 太多的东西了。 在这一刻，他恍然大悟！ 甚至于眼神里，都充斥着激动和兴奋。 韩喜凤连忙问道：“祝兄……你怎么了？” 祝忆孙激动的摇了摇头：“不！” “所有人都低估了陈路！” “他才是……最恐怖的！” “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惊为天人啊！” “难以置信……真的是难以……” “这小子，要干一件大事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