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形】》 第1章 过去未来的残忆 「夜色中的枫丹廷,像是一头正在休憩的巨大海兽,无数的低语声在海兽的脉络里欢腾。寄生虫畅快的饮下她的鲜血,他们在此酒足饭饱,巨兽对此却报以垂怜与热爱……」 那维莱特眉头紧锁,刚才的冬季舞会上,原本一直都是生龙活虎的芙宁娜突然陷入昏迷,实际上最开始那维莱特就发现了一些来自她的异常,每年冬季的某一天,枫丹的上层都会组织一次舞会,一般都会在那维莱特的官方生日的前一天或者前几天,美其名曰,为大审判官献上美好的祝福,其实也仅仅是一些想要给那维莱特溜须拍马的家伙鼓弄出来的吧?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慢慢的形成一种习惯了。而舞会上的第一支舞蹈,则是由最高贵的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共舞。今年也不例外,所以在开始的时候,那维莱特才刚刚挽起她的手,就听到芙宁娜一直在嘟囔着。 “不要说了!” “请你闭嘴!” “谁在那里?” “滚出去!” 她除了是一位神明外,还是枫丹最炙手可热的明星,本来嘛,等这支舞结束后,就会有很多的疯狂的贵族子弟来进行邀舞。大多数时候,或者是实际上的每一次,芙宁娜都会让那维莱特打发他们滚。 而那维莱特完全不同,第一支舞结束后,完成了芙宁娜的要求,那维莱特就会静静的坐在角落品尝着提瓦特各地的水。 所以一开始,那维莱特还以为身为演员的她是为了躲开这些油头粉面的家伙而假装昏迷,又或者是在排演戏剧,可是当她失去意识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真的意识到,这不是玩笑,不是演戏,更不是她某个拙劣的计谋。那维莱特把芙宁娜送回她的卧室,焦急的他几乎试了所有办法都无法将她唤醒,而这件事,他只能选择压下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如果长久以来,那维莱特没有猜错的话,她可能真的是个……普通人…… 昏迷之初,那维莱特不得不找了几个医生,那些人得出的一个相同的结论,重度昏迷。为什么会突然昏迷?那维莱特想不通,但是医生中有人提出:神明不会生病!所以应该也不会昏迷,这不合理。 “神明并不会昏迷,我想这应该是水神大人在行使她的权柄,她在与天空岛进行沟通。我想起来了,三百年前也有这种情况发生过,只是那时候并未进行文献的记录,连我也忘记了。你们回去吧,每次水神大人的意识被召唤到天空岛,都是由我亲自值守。”那维莱特最后编了一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总算是搪塞过去了,几个医生并未提出异议。那维莱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眼下,如果让这些人胡乱揣测下去,难免会有别的变故发生。也许等芙宁娜苏醒后,亲自问问她会比较好。 现在看来,真的是很麻烦了,那维莱特贴近了昏迷不醒的少女,用手尝试着量了量她的体温,并无异常。看起来好像平静的睡着,可是再这样下去…… 然而就在他担忧的时候,床上的女孩子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四目相对之下…… “那维莱特?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怎么回事?快出去快出去?”少女红着脸对他大喊大叫。 “芙宁娜女士,您终于醒了。”那维莱特并不在乎她的表现,看到她苏醒的绯红面颊,不知为何,内心有所动,而且也有些许的开心。之前他已经头脑风暴了很久,如果芙宁娜一直昏迷下去,怎么对民众们说芙宁娜的情况的,好在她现在苏醒。 “既然您已经苏醒了,我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我会吩咐其他人来照顾您。冬季舞会那边,我还得回去,您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那维莱特说完就掩上房门出去了,但是房间里的女孩却还僵在那里,她一会打量打量房间的装饰,一会又瞧瞧镜子里的自己。 每年的冬季舞会,第一支舞都是由那维莱特和芙宁娜一起,但是今天,芙宁娜感觉头脑中似乎有一个或者几个声音在说话,断断续续的没有听清楚,只是不停的在那里碎碎念着,烦都要烦死了,所以最后的最后,芙宁娜说了一句:“好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拜托了闭嘴吧!”结果这句话一说出,似乎有什么东西灌注到了她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你的破壁人,额,不对,我是你的系统!既然你已经授权了,现在我会对你的大脑进行改造,嗯,需要重启一下,稍微一小会就好了。]然后一个略显僵硬的声音在芙宁娜的脑海里响起后,芙宁娜就昏迷了。 现在,苏醒的芙宁娜开始尝试的呼唤一下之前脑海里说话的东西:“系统,你究竟在哪里?你是个什么东西?”芙宁娜从床上站了起来,她四处在寻找,但是她什么都没找到。 [是可以帮助你的东西,仔细想想看,目前为止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呢?我会帮你解决的。还有还有,可怜的芙宁娜,唉,不如说你作为芙宁娜这个个体,获取了我为你带来的众人之忆,现在你拥有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了,还有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回忆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其中一个礼物。]系统在芙宁娜的脑海中笑嘻嘻的低喃着。 [所以,记忆这东西也能称为是礼物?]芙宁娜暗暗想道。 [礼物就是我做为你的系统,我将给予你力量,为你打破属于你的诅咒,改变枫丹,乃至世界未来的走向。芙宁娜。] “我的诅咒?”芙宁娜低吟着,突然间,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开始暴乱起来,它们夹杂在一起,一会互相攻伐,一会缠绕盘旋。最终,犹如地上的流淌的溪流,汇入大海,汇入其中。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又一次响起:[我到底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信息给你们的?希望它们能够帮助你。] 芙宁娜恢复了一些后,她回忆着得到的信息,她知道接下来,有很多要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枫丹预言,还有蒙德风魔龙灾厄,璃月魔神入侵之战,稻妻眼狩令以及须弥的伪神权能盗取之祸……而且还有许多能够用得上的记忆在里面。 “这些都是哪里来的?还有,我会被审判?预言?神格消亡?两生之花?同枝催折?(???)受到伤害的世界成就就要达成了?镜子里的我,她的谋划,原来如此!”芙宁娜不由得惊呼。 [这些宝贵的记忆,是能够帮助你的。我希望你现在应该想想看如何破局!] [破局?破什么局?哦对了!预……嗯!根据我获得的记忆的描述。确实十分棘手。以我这种凡人恐怕无能为力了。一直以来我扮演神明就是为了解决预言危机,原来如此。可是我总是被动着去接受……] [时间即是丝线,也是一张无边的网络,每一根纤维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它纷乱交织构成了形形色色的世界,但是无论多么杂乱,所有世界的终点都是毁灭与死寂。预言的实现一定是必然,法图纳……既定之天命,无可逆违……但所以本系统会帮助你,我也会给你颁布任务,并且获取奖励!于无尽的命运纠葛中,尝试寻找那一丝生机。此刻,就可以开始了,要不要来试试?] [在开始前我想问问你,为何你要帮我?]芙宁娜疑惑的想着。 [为行将就木的世界带来生机?亦或者让恶化的世界重归正途?]系统的机械音在芙宁娜的脑海中回响。 在芙宁娜听不到的角落里…… 「降临……限制……牢笼」 第2章 不协和弦的诵唱 [好了芙宁娜,现在开始你的第一个任务了,接受它,为这个行将就木的世界,带来新生。] [主线任务,清浊共舞!请保护枫丹与你自己的神格,以最不可能的方式,解决预言危机。选择后会立刻获取奖励:1,技能〔落花〕增加你的闪避技能,一种可行的闪避方法,将不仅仅是向某一个方向冲刺,还可以选择高高跃起,最多滞空3秒后,然后重创地面目标。请注意,跃起和滞空阶段会有不受伤害的判定。下落至地面后将取消判定,你可以为本技能镶嵌元素符文。具体符文请去对应的七天神像处进行解锁。2,数字化的生命力。你的生命与属性都将提前数字化,使你更方便的应对战斗场景。另外,数字化生命后,只要生命值不归零,你将不会死亡,受到任何伤害都不会影响你的肢体完整性,但是重创后会获得相应的debuff。如足以斩断腿部的伤害虽然不会让肢体残缺,却会以‘减速’的这种情况影响你。还请注意,为了尽可能隐藏系统,虽然肢体完整性会被偷偷的保护起来,但一些简单的擦伤冻伤烧伤割伤,系统不会处理,依然需要你自身去调节,这是为了你的利益。所以,这个能力不会带给你无敌,非常抱歉。3,一瓶奇怪的水,或许它会有什么意义也说不定。] [然后,我为你特别贴心的添加了选择二,继续以过去的方式保护枫丹,扮演水神。逆来顺受?顺水推舟?你会失去我之前给你的记忆,就是有关于未来走向的,你也可以选择这个。如果你选择了这个选项,就意味着本系统也看错了,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可以改变世界走向的人,那么本系统也会彻底消失。你的神格芙卡洛斯依旧会陨落,白淞镇的人们也会不可避免的死亡。当然,为了能够减缓你与你的痛苦,本系统离开的时候可以仁慈的调节你的时间流改变加速到审判之日,未来的几年的痛苦会立刻结束。时间改变后,你的新记忆会出现,有关本系统的所有记忆也会被抹除。] [这不是明摆着吗!如果要我选,我肯定会选择一的,那样的话,我也就有机会,拯救白淞镇的人以及我的神格了吧?既然有了对未来的记忆,我会努力拯救大家的。] [我果然没看错你,芙宁娜。那么,接受馈赠吧。请注意,在接受馈赠后,本系统的ai智能部分会随着时间逐渐消亡,你仍然要独自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但是请放心,在关键节点的任务仍然会按时发布。] 随着系统声音的落下,芙宁娜再次陷入沉睡。沫芒宫外面,天空似乎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像是描绘白昼的画布被割破露出下一层夜空图画,万千星光,从高空中落下。最后汇聚到沫芒宫最上层…… 这景象让民众们有了恐慌,刚刚回到舞会现场的那维莱特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芙宁娜最上层的卧室。 芙宁娜只是睡了几分钟,苏醒后,她感觉到了自己获取的力量,手腕轻轻翻动,一个角色面板出现在眼前。 芙宁娜:介于元素与人形生物之间 等级:1级 攻击力:209 防御力:180 元素精通:0(你尚未获得神之眼) 体力上限:240 详细信息(点击查看) 技能:落花(特殊闪避技能) 普通攻击:独舞之邀,战斗天赋:孤心沙龙(未获得神之眼无法使用)战斗天赋:万众狂欢。(未获得神之眼无法使用)固有天赋尚未开启:停不了的圆舞,无人听的自白,瀚海亦舞台。(未解锁) 芙宁娜看着自己的属性,自言自语道:“这属性太低了吧?不行啊,得去升级才行。我记得小黄毛应该有那个什么大英雄的经验才对。还有,这瓶水是干嘛用的?喝的吗?”芙宁娜正想着去哪里搞点经验的时候,门却被人推开了。 “那维莱特?你怎么又直接进来了?” “抱歉,芙宁娜女士,但是我有必要确定您的安全。刚才发生了神秘天象,所有的目标都是指向了您。再加上刚才您的突然昏迷,我必须得进来确认您是否安全。”那维莱特又仔细的端详着芙宁娜,他说的的确是心里话,他只是在意芙宁娜的安危,不过,也有一部分小心思。他很想知道一些真相。很久以前,那维莱特就有了一些怀疑了。怀疑她并不是神明,虽然他从未和其他神明共事过。但是芙宁娜显然弱小的可怜,时时刻刻都需要保护才行。而今天的昏迷更让他确信,她有事情瞒着自己。 [叮!任务发布!旅行吧!]就在这时,芙宁娜脑海中,出现了一条新的系统消息。 [找个地方跟那维莱特坦白,提出你要去游历的想法,然后向那维莱特提出挑战,同时也可以让宿主见识见识系统的真实实力。注:系统会遮蔽天理,请宿主放心,不会对后续预言产生任何负面效果。奖励:接受任务立刻获得删减版的满级某技能体验卡一张。] [说白了,就是让我跟那维莱特打一架?可是我不会战斗啊?] [首先,这个选择只是为了让你体会到本系统能够给你带来的战力,而且即便输了那维莱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试试看吧,万千的记忆中,也是有善于争斗者的回忆,你不想试试吗?一直窝在枫丹,不就和之前一样了吗?] [你说的很对。那么,我接受!]芙宁娜在心中暗道。 [很好的,但是今天太晚了,建议宿主好好休息休息,融合记忆会对宿主的身体会有一定的负担。] 芙宁娜随便编了个理由把那维莱特搪塞走了,然后一个人继续再房间里研究着脑海里出现的几样东西,一个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还有这个系统,以及那一小瓶水,[原始胎海溶液]大概是这个名字,但是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而且这东西的标签上写着绝对不能喝,所以芙宁娜研究研究就睡着了。 午夜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没有关窗的原因,潮湿的风把她拂醒,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芙宁娜哀叹着走出了她的宫殿。百无聊赖下,她来到了枫丹廷的巡轨船枢纽处。现在这个时候,巡轨船怕是已经停了吧?不过好在还有几艘小型浪船扔在水道上。芙宁娜鬼使神差的登上小庭,向着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方向去了。 慢慢的靠近着伊黎耶岛,少女感受着来湖水送来的微风,不远处的欧庇克莱歌剧院,像是展露獠牙的断头台,让人的脖颈发出阵阵冰凉。 在通往露景泉的步道上闲庭信步,悠哉游哉,尽管她只穿着一件紫色丝绸睡裙和水蓝色的小外套,却也感觉不到寒冷。 这个时候,歌剧院应该只有审判廷的几个人在了吧?或许审判廷的负责人赛拉丝也会在吧?芙宁娜走到歌剧院的旁门,她还是第一次尝试从这个小门进去,尽管进去后和大门看到的景象如出一辙,可她还是隐隐有些期待。因为,她终于挑选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诶?是芙宁娜大人,您怎么这么晚来到欧庇克莱歌剧院?”一只小巧的美露莘带着大大的帽子正拿着一堆文件走过。 芙宁娜听到声响,望了过去。当看到说话的人以后不由得咧开笑脸。“是艾菲啊?怎么这么晚不睡觉,在这里,哦,我懂我懂,肯定是赛拉丝给你派了任务吧,她总是这样,喜欢给别人塞很多工作的奇怪家伙。好了,那你就慢慢忙着吧,我不打扰你了,我要去里面。”芙宁娜说着一脸无所谓的走进剧院大厅。 “可是…这次是…”艾菲还想说什么,但是芙宁娜早就走进去了,完全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 来到舞台后,芙宁娜用力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法庭上清清冷冷,比外面的温度还要绝情。缓步从旁边的扶梯走上舞台,来到了谕示裁定枢机的旁边。白天的时候太多信息融进大脑,让她来不及思考,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反而容易回想起过往。孤独陪伴她太久了,无时无刻的表演让她身心憔悴,唯有夜深人静之时才能得到一些喘息。 “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吧,镜子里的我……你说我们,能得救吗?”她静静的问着,像是在问谕示裁定枢机,但是,更像是在问自己。 “咳!”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舞步轻盈,利索的一个转身,露出一张憧憬的表情,然后轻唱着。她是个演员,是个五百年不眠不休的舞者,在人群的欢呼中埋没自己本心的可怜虫。 轻唱着,那是很多年以前,很久以前,几百年前曾风靡过枫丹廷很长时间的一部歌剧…… 「在云朵上有座城堡……」 「我梦中最爱的地方……」 「那没有角色要扮演……」 「那里才是我的城堡……」 「有摆满蛋糕的房间……」 「能向伙伴们去倾诉……」 「大家都不会伤害我……」 「那里才是我的城堡……」 「那里有公正的神明……」 「抱着我哼唱摇篮曲……」 「神明…面和善...心肠好……」 「神会说...」 「芙宁娜...」 「我永远都会陪伴你……」 「在那里没人会迷路……」 「在那里我不会哭泣……」 「哭泣永远不被容许……」 「那里才是我的城堡……」 芙宁娜一曲终了,她有些黯然,这首咏叹调不该是这样的词句,可她却私自篡改。有可能没人会记得这首咏叹调了。因为过去几百年了吧…… “啪……啪……啪……”一阵没来由的掌声响起,有人从侧面的门走了进来。他的鞋子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悲惨世界》里小珂赛特的独白《云上的城堡》我想我应该没有记错,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把拐杖挂在他的右手腕,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来。 “那……那维莱特先生,你怎么?咳,我是说,我亲爱的大审判官先生,我还以为这么晚了你应该在沫芒宫才对。”芙宁娜立刻转变了自己,从最开始的错愕,立刻恢复成了镇定。 “只是有几个案件我很在意,所以就来这看看,本来在临时办公室昏昏欲睡,却听到了您的歌声,便过来瞧瞧。您的歌声依旧那么美妙,让我想起了大概是四百年前?或许更久,我刚来枫丹廷,第一次看到您站在舞台上歌唱的样子。” “你的记忆还真好,或者说,龙的记忆果然都很可靠。可惜啊,我都已经忘了了……”芙宁娜扭过脸,接着说道:“我是睡不着所以来这边散心,碰巧想起一些事情,就随便唱了两句。” “是吗,只能说我今天加班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能够在劳累之余欣赏到您的歌喉,不过下次不要随意篡改歌词,我觉得有点压不上韵脚。”那维莱特一边说着边将拐杖整理好重新支在地上。这个时候他可能才注意到,眼前娇小的水之魔神,只穿着一件丝质睡裙,刚刚好盖住了大腿。上半身搭她平时穿在外面的水蓝色外套,可能是因为出来的急,又或者是出来的时候大脑在放空,所以扣子都扣的乱七八糟。 那维莱特的目光向下移动,然后停在了她的裙摆处。他的目光让女孩有些羞赧。 “你这样盯着一位女士看,难道不无礼吗?那维莱特先生?” 芙宁娜的内心世界中,或许对那维莱特有些别样的情感,但是封闭自我,扮演旁人,她已经看不懂自己了,也许…… 第3章 若是流水带来正义 “对不起,芙宁娜女士,是我唐突了。”回过神来的那维莱特急忙和她道歉,眼神闪躲,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这位龙王来说,神明有太多秘密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去挖掘,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就连他也一样,他喜欢水。水是一切的发端,一切的终幕。他也「喜爱」水神的表演,所以,他内心中有个疯狂到让他自己都害怕的想法,压抑很久了…… 「这世间最为纯粹的水元素生命,除了他,可能就是芙宁娜了。那么……水神的滋味……如同高山上极大落差下的清泉?又或者是蔓延甘甜的河流溯源?甚至,深埋地下无尽岁月的窖藏静水?」 「她是这世间的既得利益者,是我的仇敌,是颠覆雄伟圣父统治的帮凶。终有一天,她会站上受审者的囹圄……牢笼……永世囚禁……」 「可是……芙宁娜……可是……」 「教■……■何……■ ■ 她……」 这是一位璃月人士写的一首歌曲……水之龙王曾在她的某一场演出中听过。只是记忆模糊了…… 元素龙王不懂得人类的情感,就像是他不了解现在的自己一样。 所以水之魔神落荒而逃,潮湿的夜晚,无情的律法,阴冷的欧庇克莱……他本来想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的。但是,她就像是一只怯懦的小兔子一样,颤抖着抽动鼻子逃出了欧庇克莱冰冷的怀抱,跑进了温暖的室外。 [她,似乎只是普通女孩。水之魔神、魔神芙卡洛斯、尘世七执政、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她只是个应当被怜爱的女孩罢了……]曾这样说过。 …… 第二天,芙宁娜直接睡到的中午,因为各种记忆的融合耗费了她太多的脑力。系统的ai怎么也叫不出来,所以准备一会去找那维莱特约架了。 对于芙宁娜来说,这些年她的生活一直都有那维莱特的帮衬,可以说还是挺好的。之前公爵议会的成员总是在会议室吵吵闹闹的时候,只要她一句话,那维莱特总是配合的敲击一下他的手杖,那么会场就会鸦雀无声。 但是昨晚,他太过无礼。而且还一直盯着女孩…… 芙宁娜并不反感他,正如她过去的几百年间,要是没有那维莱特的帮助,可能很早就被人戳穿了吧?而那维莱特帮助她的前提是,他真的信任她是水神。 [可我究竟是不是神明?]芙宁娜心中盘问自己。 [以前我以为我不是,但是得知真相后,我很迷茫。失去神格的神明能叫做神吗?没有了奶油的奶油蛋糕,是不是也不能称为奶油蛋糕了?] 来到他的办公室前,芙宁娜直接推门就进去,在她看来,能够接见那维莱特,可以说是那维莱特的荣幸了,事实上对于那维莱特,他已经习惯了,甚至今天芙宁娜过来,他还一反常态的向她问好,并询问她的身体好些没有。也许是昨晚的事情,让他内心发生了微妙变化? “那维莱特,谢谢你的关心了,我没有事。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不是有个歌剧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上映吗?我正好想去看看,好像,今天是你生日吧?至少你对外宣布的是今天。干脆你跟我去怎么样?我最近有些烦恼的事情,早点出发,在路上也可以跟你聊聊。顺带着给你过个生日了。不过可惜我可没给你准备什么生日礼物。”芙宁娜对他点头笑着。 那维莱特听到他的话感觉有些不自然,事实上,芙宁娜每天除了找乐子外,她几乎就是个乐子,她居然说自己有烦恼?[不对,今天的芙宁娜太过反常了,但是她说想跟自己聊聊,这倒是挺不错的,也许能够套出一些她的秘密也说不定。另外,过生日?我没什么兴趣?更加对凡尘俗物的礼物兴趣乏乏。但,她极力隐藏的秘密,真的很在意。]想到这里,那维莱特果断答应了下来。 “那么就请芙宁娜女士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去准备一下。”那维莱特起身走了出去,望着他高挑的身影慢慢消失的回廊的尽头,芙宁娜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摊开自己的手,观察系统提前塞给自己的奖励。 [嗯,体验卡?这东西有什么用?] [可以给予宿主半个小时的满级技能体验,并且会在三十分钟内大幅度提升宿主的属性,以适应技能。但是请注意,这个体验卡也是删减版,如果有一天宿主能达到这个高度,将是体验卡实力的数倍,哪怕是跟天理,也能掰掰手腕!这张卡有两次使用次数。使用间隔为十天。] 芙宁娜看着这张体验卡,卡面上画着一柄剑,又端详了一会,在卡背上找到一段文字,她小声的念了出来:“流水塑形者系列顶级技能体验卡——武器大师。” [哦,听起来很厉害。]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很好,很好,这下我也有战斗能力了,要是记忆里的仆从胆敢再冒犯我,定叫她有来无回!哼]如此想着,芙宁娜又看了看自己的技能面板。但是她失落的发现,只有一个落花技能可以用,其他技能都是锁定状态,包括自己的元素战技和元素爆发技能。 [宿主请不要担心,后面的东西会慢慢的解锁的。] [好吧,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就只有落花这一个技能。]芙宁娜又看了看落花技能的详细解释 〔落花〕增加一个可用的闪避方法,使用闪避时可以选择高高跃起,最多滞空3秒后,然后重创地面目标。请注意,跃起和滞空阶段会有不受伤害的判定。下落至地面后将取消判定,你可以为落花镶嵌元素符文。具体符文请去对应的七天神像处进行解锁。 [我也会获得元素力了?] [请宿主注意,跟正常神之眼持有者的元素力不同,你目前无法主动释放元素技能,你的元素战技与元素爆发目前仍然无法使用,不过我仍然推荐您一会去七天神像进行一次共鸣。] [很好,那么我现在就去吧。]芙宁娜兴奋推开门离开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 不多时来到了沫芒宫门口的七天神像处,她轻轻抚摸着七天神像。霎那间。一股精纯的水元素之力进入体内,让她觉得自己焕然一新。同时,她也看到了技能栏中的落花技能,变成了蔚蓝色。每次释放这个落花闪避后,涌动之水都会为自己提供一个持续恢复生命的状态,每秒恢复最大生命的8%,持续5秒。也就是刚刚共鸣结束,那维莱特就找到了她。 “芙宁娜女士原来您在这里,我刚刚几乎翻遍了整个沫芒宫。” “抱歉了,就是觉得无聊所以跑出来看看。” “那么,我们出发吧。我已经买好巡轨船的船票了。”那维莱特递了一张票给芙宁娜。 芙宁娜接过船票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有一瞬间,那维莱特觉得很不真实,这几百年来,他一直注视着他的宿敌,但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笑容。也许,那是出现在,拥有了对抗自己无端命运的力量以后,才会有的笑容吧? 不久后,二人坐上了开往伊黎耶岛的巡轨船,在枫丹廷也能看到远处的欧庇克莱歌剧院,但是所谓的望山跑死马。二者的距离还是非常远的,巡轨船可能得要走上一个钟头才能到达。 原本芙宁娜是有自己的巡轨船的,确切的说为了避免一些事宜,她和那维莱特从来都是坐水神专列的,不过因为之前的学院爆炸事件,被余震弄塌的某个碎片刚好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正在整备的水神专列,所以现在她只能让那维莱特用足够数量的摩拉包下了眼前的这辆巡轨船。 枫丹因为是水泽之国,这里的天气也和其他地区不同,简单的说就是没有明显的四季之分,或者说某些区域没有四季之分,至冬的寒冷空气无法越过瀑布抵达这个位于高处的国度,所以这个国家冬季只有某些地方会下雪,如芒索斯山和它的山麓地区,其他诸如伊黎耶岛恐怕用四季如夏来形容也不为过,应为室外的真的是潮湿且闷热…… 因此,芙宁娜并没有穿着她经常穿着的服饰,她今天并不打算在庭审现场出面,稍后只是去看看歌剧,穿的只是一件简单的鹅黄色带细小碎花的连衣裙,随着一阵湖面的凉风轻轻的拂动了她的裙摆,摇曳的少女用手捂住自己的那顶鹅黄色的大帽子,冲着那维莱特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甜笑。 那维莱特却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眼睛该看向哪里,要是一直盯着水神大人看略显不敬,可是不去看,是不是意味着更加不尊重了?所以他打算打破僵局,率先发问。 “芙宁娜女士说有事情要与我分享,现在路程也走了一半了,可否告知。” “我是在思考如何去说,毕竟有个无处不在的家伙!”芙宁娜说着仰起头望着高天之上的那座小岛。她挥动手臂,系统帮助她升起了一道暗色水幕隔绝了巡轨船和外界的联系。 “那维莱特先生,我可以相信你吗?或者说,我可以依靠你吗?”芙宁娜郑重其事的望着他,眸子中透出了那维莱特无法察觉的情感。 虽然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那维莱特还是坚定的告诉她:“您可以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您这边。” “那维莱特先生应该知道那个预言吧?” “预言?” “海水会上涨,枫丹会沉没,民众会溶解,而我……” “会哭泣。”那维莱特抢先接上了最后一句,然后他点了点头继续话题。“我知道预言,‘只剩下芙宁娜坐在王座上哭泣。’虽然民众们并不相信,可是我知道,总有一天,它会发生。而且我还知道,您一直在暗中调查相关事宜。是有进展了吗?” “是的,在这之前我想说说我原来的计划,那就是彻底杀死我‘自己’,然后由那维莱特先生登神,亦或者说,重拾古龙之大权。” “芙宁娜女士,这……”听到这个计划后,那维莱特从他的座位上惊的站了起来打断了芙宁娜的话语。“这太疯狂了,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我虽然一直很想拿回古龙之大权,但是若是要以芙宁娜女士的性命作为代价的话……” “并不是我的性命,具体来讲,是我的神格以及水元素王座。”紧接着,芙宁娜把神格芙卡洛斯的全盘计划托出,正如她接受的任务一样,她把一切都告诉那维莱特了。 那维莱特低头沉思着,他无法想象制定这样的计划的时候要做的何样的决绝,而身为执行者之一的芙宁娜,又要何等的执着。“这么说,您是魔神的血肉,而魂灵便寄宿于谕示裁定枢机之中!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拿回权柄,也许还有别的可行方式。” “你也可以亲手杀了我,倘若血肉消亡,是否会影响魂灵?”芙宁娜打断了他,嗔笑道。 “咳咳咳!”听了芙宁娜这话的那维莱特一口水呛在喉咙中。“您想多了,芙宁娜女士,虽然我还没什么头绪,但是肯定有办法在不伤害您的前提下拿回古龙之大权。” “所以,我有了第二个方案,那维莱特先生。” “您的意思是?” “我要出去旅行了,我要夺取其他神明的神之心,然后剥离一部分力量,重塑古龙之大权。”芙宁娜双目炯炯,坚定的望着他。 不久之前,系统跟她承诺过,七枚神之心中剥离的一部分碎片力量,就可以重塑古龙之大权,不过,重塑可能得去深渊才行。 深渊啊!终焉啊…… 第4章 此时的湮灭余音 “这不可能,芙宁娜女士,您在说笑了。神之心怎么会重塑成古龙之大权?” “总会有办法的,实际上,我也不希望我的神格消亡。”芙宁娜淡淡的说着,她站了起来,走到船尾。在这隔绝一切的水幕之中,她可以彻底的敞开心扉,将几百年来遭受的绝望与苦痛倾诉给那维莱特。看着船尾激起的浪花,她娓娓诉说着,她是血肉,无力的扮演神明,她要拯救所有的枫丹人,与自己订立的契约,花费大量时间调查的水纹,原始胎海……深渊……找到特别的你。说到最后,她笑着说道:“所以,我希望那维莱特先生可以留在枫丹,替我照顾好这片土地,如果有一天。我没能完成我的任务,或者神之心根本无法复原古龙之大权,我仍然希望谕示裁定枢机以杀死我和我,以此作为代价,让那维莱特先生获得赦免一切原罪的力量。”只是,眼角流出了她无法察觉了泪水。 “我做不到,芙宁娜女士,通过牺牲您得到的权柄,我该怎么面对它?而且作为一个凡人,您具备在提瓦特行走的能力吗?我很怀疑,或者,我可以与您结伴同行,一起收集神之心。” 望着她的泪水,那维莱特心中有些鼓胀,是疼痛感?却不知因何而生…… 「她要将古龙之大权重新归还于我,从来不会有神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无论她这样做是基于什么目地。那是甘露之惠……而我无法偿还……」 芙宁娜察觉到了自己已经泪眼婆娑,她轻轻拭去泪水笑着。“我是被人看扁了,不然我们打个赌,我会有办法让那维莱特先生真心实意的放我去寻找神之心。” “可以解释一下吗?” 芙宁娜看着那维莱特那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装作运筹帷幄知晓天机的样子。有时候觉得那维莱特是个很可爱的家伙,是个爱哭鬼,所以才会编排那个童谣,水龙水龙…… 芙宁娜伸出手,准备收起水幕了。“我毕竟是神明的载体,神明的血肉,我的力量绝大部分都在谕示裁定枢机之中,但是,遗留下来的力量,不知道能否有资格与那维莱特先生切磋一下,你是否愿意呢?我知道我可能并不是你的对手,但也许能让你对我有所改观。” 那维莱特看着她收起的水幕变成一个旋涡凝聚在掌心,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感觉太棒了,想来会搓球的才能叫神明啊!似乎记忆里草神没有搓过球,不过要是小吉祥草王搓出个圆白菜来,估计会挺违和吧?还有影的那个儿砸,有事没事弄个风球搞事情吧?]芙宁娜看着系统帮她搓的那个水球脸上透出了傻笑。 二人下了船,并没有在步道上走,而是向着远处伊黎耶岛的深处出发,既然要打架,当然要挑选一个没人的地方。 一直以来,那维莱特都对芙宁娜有些别样的感情,但是作为一个局外龙,他不明白这感情代表着什么。 有人说,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几百年的相处,配合,共同治理一个国家。即便是顽石,也有滴水穿石的那一刻,更何况,这么好的芙宁娜摆在你面前,第一天,你可以不动心。可第十天,啧!你也可以不动心,可你挺的过一百年,你挺不过五百年。总有一天,会沦陷入其中吧,牢笼从不是囚徒一个人的,狱卒也一样深陷其中。 那维莱特的眼睛,一直随着这位神明的移动而行动,他看着她,脑子里在想着,路过的石头会不会割破她的脚掌,伸出的是树枝能不能划坏她的手臂。他总是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与她同行。原来只当她把一切都投入了谕示裁定枢机而失去神力,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随着芙宁娜慢慢进入密林深处,这样幽暗无人的山谷里,更加适合这种不希望被人发现的战斗了。 看到芙宁娜站在原地不动了,那维莱特知道,她或许是在积蓄什么力量。 “那维莱特先生,请你不要留手,我不会死亡,我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向你诠释我的决心。” 芙宁娜话语刚落,突然冲天而起。那维莱特望着高空中的少女,她的手中凝聚出了一把由水元素凝聚成的锥刺,一股澎湃的力量向自己袭来。她突然俯冲而下,正对着那维莱特所在之处来了一次狠狠的撞击。激起的尘埃,阻碍着女孩的视线。 “激流!”不知何时闪到烟尘之外的那维莱特轻喝一声,一道水流冲进了烟幕中,不一会,蓬勃的水汽让尘埃落地。芙宁娜的武器变作一把流水塑造的大剑,她依靠肩膀和手臂顶着宽大的刃面,挡住了他的攻击。 “以水之元素对抗水之元素是非常错误的,那维莱特先生。” 那维莱特听到她的挑衅,却露出一个微笑,他并不说话,而是不断加大手上的力度,水流变得越来越湍急。那维莱特也在一步一步的紧逼。 面对水流势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凶猛,芙宁娜不得不做出调整,她心中不由得暗道[龙王的力量真是强大,即便没有拿回他的权柄,他依然可以压着我打。不过这塑形者也挺有趣的?叫什么名字来着?武器大师?名字挺嚣张,但是也就那样吧?] [宿主您这么想就错了,现在您用的也仅仅是体验卡,至强的武器是无法使用的,倘若有一天您能获得系统给予的力量,重获完整的魔神武器。那么重新登神,全力之下,七神也好,七龙也罢,都不是您的一合之敌。] [可是我还没有做好拥有这种力量的准备,不管如何,先要想办法赢下这一仗!不过你的这个战斗的记忆挺不错的,应该攻击哪里,怎么样去攻击,都已经在我脑海中了,身体甚至也会主动去配合。] [这便是战斗记忆的妙处,等体验卡效果消失后,战斗记忆也不会随着体验卡终结而终结,这便是我为您开的另一个金手指。]系统的声息在芙宁娜的脑海中回荡。 芙宁娜不再与系统交流,而是把精神集中在决斗中,她的右手突然凝结了第二把武器,她同时握着水之大剑和第二把尖锥。狠狠投掷,那维莱特一开始并未在意,当他发觉尖锥袭来时,想在再展开防御已经来不及了,匆忙之下,他向一旁侧过身体闪躲一下。尖锥呼啸而过,没入他身后的石头上。 趁着他闪躲的一瞬间,芙宁娜脱离了那道麻烦的水流直冲那维莱特而来。这样的激流,若是想要收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那维莱特慢了一点,就在他停止释放水流,打算转入防御状态时,芙宁娜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那维莱特舍弃了他最擅长的远程攻击手段,依靠手中的拐杖与芙宁娜进行近战厮杀。可是双方接触的一瞬间他便陷入苦战,芙宁娜手里的武器又变成了那两把尖锥,每次对他挥动时,他都无法招架,少女手中的两把戳刺,配合着她白皙的柔软的手臂,一对小巧的手掌像是神像旁边飞舞的晶蝶般,上下翻飞,然后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是如果自己去进攻她,两把尖锥又会变成大剑格挡他的进攻。那维莱特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应该与她拉开距离,这样下去陷入对方的节奏,自己会输的。他并不是一个计较输赢的人,更何况对方是芙宁娜。但是他还清楚,如果输了,那意味着,芙宁娜就要离开枫丹的。 就在那维莱特被结结实实的砍了几处伤口后,他瞅准时机,释放了一个水幕隔绝了芙宁娜,趁机向后一跃,再次拉开了距离。并在后退的过程中,在芙宁娜的脚下召唤了一个法阵,一瞬间,汹涌的水流从法阵中爆发而出。 第5章 迎来初雪的峰峦 芙宁娜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水流,不退反进,原本以为她会后退的那维莱特连一口气都没得喘,芙宁娜向前跳跃的同时,一剑斩断了水幕,又拉近了和那维莱特的距离。 几个腾挪闪避后,她切到他身边后,自认为得手了,这一次可以直接将军,所以她把武器又变成了灵活的戳刺,可是在接近的一瞬间,那维莱特的双手突然像是预判到她的轨迹一样,直接转过身,按住了她的肩膀。两个人的身高本就差了不少,现在被他扣住以后更是无法行动。手里的尖锥向前一探,却根本不能碰到那维莱特。芙宁娜立刻变招,将刺换撩,目标是他的手臂。但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股危机袭来。 “奥义!深海龙膝!”那维莱特突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他厉声咆哮着。 “卧槽”芙宁娜爆了一声粗口,被一个膝击顶到半空中。[忘记了,记忆里的角色演示这混蛋用过这招。还是我的角色展示!我怎么能忘了?] 被击飞的芙宁娜虽然没有丧失战斗力,但是也受了一定的伤,小腹有些疼痛的她带着愠怒瞧着那个龙蜥。“那维莱特,你来真的是吧?” “芙宁娜女士不也是冲着整死我的目地来的吗,我的立场没有改变,我不希望您离开枫丹,在这里有我保护您,出了这里,您的安全就成问题了。” “看来不拿出的真本事你是不会放我走对吗?”芙宁娜说完,又冲向了那维莱特,一时间,水剑斩出的波纹还是那维莱特释放的湍流彻底的交织在了一起。又打了一会,两人拼了半天却是谁也赢不了谁,芙宁娜看上去招式频出,她是个歌剧演员,又有着几百年的舞台表演经验,舞蹈可是她的强项,配合着战斗记忆,她的身体发挥出了不错的潜力,但那维莱特的力量更强,对水之元素的掌握更好,所以慢慢的,芙宁娜陷入了被动中。此时,芙宁娜在心底暗暗的问道[系统,距离体验卡结束还有久?] [距离结束还有十分钟。] [很好,十分钟够了,拼个鱼死网破了,只是,要换个地方了。]芙宁娜心中暗道。这个区域因为他们二人的争斗已经满目疮痍,再打下去,难免会被人发现的。不,也许现在已经被人发现了,马上就得有人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所以她右手一挥,本来没入那维莱特后面石头的那把尖刺飞回到了她的手中,然后说到:“那维莱特,这附近再这么破坏下去也不是办法,换个地方吧。” “我也正有此意,芙宁娜女士,我不得不感叹一下,您的力量在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中,真的很强大。不过我并不认可您的实力,您仍然不够在提瓦特行走。我希望您能郑重考虑我的话。” “不用考虑了,那维莱特。预言是悬在每一个枫丹人头上的剑,所以我注定要离开枫丹,找到拯救国民的办法。这是我的命运。”芙宁娜说完,她把尖锥的两个柄相连,变化成一把长矛,快速的舞动着。 当听到预言两个字,那维莱特心里有些退缩了,可是心底一丝不明所以的情感一直告诉他,不要让她走。 就在这时,芙宁娜极速的舞动的那柄长矛,向着天外发出几道水波并不断膨胀。不一会,水波凝成乌云覆盖整个枫丹。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迎着雨水,芙宁娜像是在海洋中游动的鱼一样,飞到了空中。 高空中的芙宁娜冲着那维莱特大声嚷嚷着:“走吧那维莱特,我有个好地方,最适合我们切磋了。” 听到她的话,那维莱特也借着雨势飞到空中,两个人疾速向着西面的芒索斯山飞去。这种极速飞行下,哪怕是坐船都得一个小时的路程,差不多几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芒索斯山南麓。 落地后的两人,继续着之前的战斗。芙宁娜手中的长矛重新拆解成了戳刺,然后极速向着那维莱特袭来,左右开弓,速度之快让那维莱特有些难以招架。实际上那维莱特还是留了很多后手的,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哪招不小心伤到她怎么办,但是芙宁娜却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一方面她清楚那维莱特的强大,另一方面,这个地区人迹罕至,所以芙宁娜也不在留手了,打了这么久,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跟那维莱特掰掰手腕也就算了,真想给他打败也难,侥幸胜了的可能几乎没有。 又过了几招,那维莱特看着她的武器眼花缭乱的变形,尤其是有一个攻击,她本来是长矛突刺的方式,原本那维莱特做好了防御准备,怎么防御怎么躲闪他都想清楚了。可是,再马上抵达自己咽喉处却将矛变成了一把大剑进行了劈砍,被自己躲过以后,又将大剑拆解化为尖锥直接投掷过来,相当让人头疼了。而且那维莱特来到这边后,越来越束手束脚了,原因就是,这几轮的猛攻下,芙宁娜的那件连衣裙,已经不剩多少布料了,紧紧贴在身上,却也起不到什么遮挡的作用。因为余下的部分也被流水打湿了。 “芙宁娜女士,您可不可以先……”那维莱特掩面指了指她的衣服。 此刻意识到自己有些衣不蔽体了,芙宁娜急忙用手臂想着遮挡。“不,不准看了!那维莱特,我以水神的权柄命令你,闭起双眼。”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倒是十分配合的闭起双眼。并且脱掉了自己那件被她划得有点破烂的大氅说道:“我无意冒犯您,芙宁娜女士,不然请您先将我的衣服披上吧。” “哼,已经不需要了,反正我现在也不剩多少了精力再与你对战,干脆我们一招定输赢吧,胜负就看这最后一击了。但是你不准偷看我!听到没有!” 那维莱特闭着眼睛,只能循着她说话的方向点了点头。“就依您的意思吧。” 那维莱特话落,芙宁娜已经跃到空中,四周的水汽开始快速凝聚,正下方的那维莱特感受到了,这一次的攻击可以说非同小可,但是他无法判定芙宁娜究竟从哪边攻击自己。随着能量越聚越多,一股无形的威压正在压制那维莱特,哪怕是随便动一下手指都要顶着巨大压力。 芙宁娜的武器又变成了一把大剑,那膨胀的巨大水刃,如果那维莱特看到,必定会大吃一惊。的确,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奔着杀了那维莱特而适放。且这一次,恐怕不仅仅是杀了那维莱特这么简单,那种能量级别的技能……毁灭这片区域也不在话下吧? [〔生灵俱灭〕,即将发动……] [注意,因缺少关键技能,〔生灵俱灭〕无法发动。] [注意,检测到宿主正在使用技能体验卡,直接为宿主开启前置技能,〔终末的万众狂欢〕] [注意,〔终末的万众狂欢〕的鲜血值为零。此次〔生灵俱灭〕最终伤害与技能范围将大打折扣。] [〔生灵俱灭(青春版)〕即将发动……] [警告,体验卡持续时间还有五秒] [四] [三] [二] [等等!等等!我还没完成最后一击呢?喂!] [一] “啊……………………救命……”失去了武器技能后,芙宁娜在雨中游弋的能力也消失了,这一招到底什么样子,芙宁娜也没看到,不过眼下她也没空管这个了,她惊叫着向着正下方落去,之前凝聚的全部力量早已消失殆尽。此刻她又变回了之前的普通女孩了,这样的高度落下去,会摔死吧? 眼看就要落地的瞬间,那维莱特冲了过来,接住了她。少女紧闭着双眼,明明已经依偎在了龙王的怀中,却还在尖叫着。过了一小会,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她抬起头,目光刚好与那维莱特交汇。他的眼睛那么深邃,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好像把所有的话都揉杂在了眼神中。 “芙宁娜女士……我有些冒犯……”那维莱特看着她,而女孩惊魂未定的双眼也在看着他。 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被吓坏的女孩早已把温糯的双唇送了上来……一起没入那维莱特双眼的还有女孩绯红的面颊和些许残破衣角碎料…… 在这提瓦特的最高山的南麓,一个球型的水幕却出现的突兀…… 「所以,这座世界上的至高之峰,也迎来了它今冬的第一场雪。原以为这样的洁白不会留存,但是高高的主峰上,被落日映衬的白雪在远处通红的残阳反射下,透露出的为何是一抹猩红色?如果在远处观看,初降潺潺雪,何处不可怜……总让人有些怜爱……」 「山前的一片广阔的湖面,慢慢的,斜阳掉到了水面上,拉长的残阳倒影,成为了一抹夕阳的赤色流水……」 「随着落日降下,湖水渐渐平静下来。但涓涓溪流……汹汹浪涌……地面上的水流总要汇聚到了一处,直到抵在河滩以后,才缓缓的平静下来……」 「落日余晖,静谧回归大地,他们既然要平静下来,就要有所终结。城市里的人们已不知晓时间过了多久……而在这山麓下,寂寥的林间,天空的流星划破薄暮,不知最终落入水泽,还是归于林野。也许,他一定会落入水泽中……」 而后,天色暗了下来,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残留在湖水边缘的斑驳微澜…… 亦如少女黑夜中捧起的无光冠冕…… 她轻轻的吻着悲悯的冠冕上的宝石…… 第6章 当她要远行 今天的欧庇克莱歌剧院气氛有些诡异,诡异的让人浮想联翩。 首先是水神大人今天来看戏却没有坐在她的专属雅座上,而是坐在楼下前排的位置。而且虽然已经入冬了,但是枫丹的天气仍然是很热,可那维莱特大人却把他的大氅披在了水神大人的身上。 所以现在水神大人正紧紧的裹着那件有些破损的大氅津津有味?心满意足?瞧着舞台上的歌剧,她周围的座椅都被那维莱特清空了,有几个本来不太满意的家伙,最终也败给了那维莱特出的能让他们满意的摩拉,芙宁娜惬意的很,时不时也会小声的跟着台上歌剧唱两句。倒是那维莱特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他没了大氅,看起来好像没有了以往的威严,而且只穿着一件黑色的打底衬衣。 那维莱特小心的转过头尽可能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芙宁娜女士,我还是觉得我应该,直接送您回沫芒宫。本来从芒索斯山那边过来就路过枫丹廷的!” “怎么,没有这件大氅,你觉得尴尬了?不然我脱下来还给你?”然而芙宁娜连看都不看他,女孩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舞台上的歌剧,心不在焉的答复着他。 “不不不不!”那维莱特急忙站了起来,但是却发现她只是做了做样子。眼下正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算了,您如果喜欢,我回去再送您一件新的,我还有一件换洗的。这件多少有些破损了。” “所以你是怪我把你的衣服给弄坏了?你要清楚,最高审判官先生,我的那件很贵的,我很喜欢的碎花连衣裙,又是哪位撕碎的?之前扯下我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的时候。你可比现在理直气壮多了。”芙宁娜略带嗔怒。 “小点儿声,小点儿声芙宁娜女士!” “老实讲,你当时吓了我一跳,我只想送给你一个来自神明的吻,作为你生日的礼物。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生日是今天吧?但是你的反应很大,大到我无力抵抗,任人宰割。”芙宁娜说到这里,愠怒又增加了一点点,她说的是实话,那个时候,失去了体验卡能力的她,就和砧板上的鱼肉,狗盘子里的包子没什么两样了。 幕间休息的时候,一个美露莘走到了二人的身边,为他们送上两件衣服。芙宁娜递给那维莱特一个眼神,后者识相的接过衣服,陪着芙宁娜去了水神大人专属的休息室。 一路上,那维莱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不说话,偶尔会悄悄抬抬眼皮偷偷看看她。 到了休息室,芙宁娜接过她的衣服走了进去,看到那维莱特还在门口站着,她敲了敲门框说道:“不用那么拘谨了,换句话说,我现在对你从各种意义上都没有秘密了,进来快点换啦。” 那维莱特硬着头皮跟了进去,他躲在角落小心翼翼的把新拿来的大氅披上,回头的瞬间又看到女孩背对着他的样子,夜色中的一抹白月光,便照射进来。 月光色,女子香…… [不行啊,那维莱特,她是神明,是你的仇敌,你这样已经犯下弥天大罪,难道你……]那维莱特一边告诫着自己,一边很诚实的拥了上去。从背后揽住少女,刚好把下巴贴在女孩的头上,微微嗅着她长发上的缕缕芬芳。 “您可以,不离开枫丹吗?芙宁娜女士。” 芙宁娜转过身体,迎着那维莱特的拥抱抬起了头,两人的眼光交汇时,龙王和神明都没有逃避。 “不行的,那维莱特,我们的命运遥不可及,时间于你于我都不多了。预言即将到来,你知道,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你也有你的责任。水神与大审判官共治的国度,就要由你一人守护了。” “我或许懂了,人类的感情,真的微妙,又不可思议。可惜要理解它们很困难,一百年,两百年?不,时间无法衡量……” “如果你是个聪慧的龙,就能很快理解,不过可惜……你不是。所以,纯水精灵向往着人类,我也向往人类。你不也是一样吗?人间的每一幕,即便没能尽善尽美,但都是那般难得。”芙宁娜轻轻把头埋入了他的胸膛中。 “您还会回来的对吗?芙宁娜女士?” “我一定会回来。一定” “那您什么时候走?” “只要简单的准备一下,所以我明天下午就会动身。”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祝您旅途顺利。我会守护好枫丹免除您的后顾之忧,不管您在何方,只要您需要我,我都会立刻赶过来的。”那维莱特说着,凝聚出一颗小水泡,慢慢的融入了芙宁娜的背后,他小心翼翼,尽可能的不让女孩发现。 “谢谢你,那维莱特。不过现在,我们要快点出去了,不然那些报社记者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您不像是会在意他们的样子,不然,又怎么会让我这副样子陪您来。要我说,您是要跟那些人宣布什么对吗。”那维莱特笑着说道。 虽然不太想想承认,但是芙宁娜还是说了出来:“我要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了。从四百多年以前就是这样了。我可不想我不在枫丹廷期间,又出来这个铃兰那个铃兰的,对了,我不在的时候,离赛拉丝公爵远一点,我看到她就来气。”女孩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昂起头来,眼睛用力盯着他。 一抹微笑慢慢的浮现在那维莱特的嘴角。“当您第一个找到无主的他时,他就是您的了。” 此刻,幕间休息已经结束了,演员们重新登场了,演出又开始了,只是这一次,神明也好,龙王也罢,他们的席位空空如也。 …… 沫芒宫永远会沐浴着枫丹第一缕阳光,芙宁娜居住在沫芒宫的最上层,她理应获得这份荣光,理应得到第一丝光芒,当她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手中拿出了一把剪刀,随着咔嚓一声,她的长发被裁掉了。裁下那束头发,意味着踏上新的道路了。 那维莱特走近了她,默默的拾起来落在地上的头发。抬起头的时候,芙宁娜已经整理好走了出去。他慌乱的把那束头发藏好,简单的整理下,追了出去。 在走廊里,芙宁娜恢复了她高傲的样子,她在前面走着,而那维莱特跟在她身边。她思索着如果要出去旅行,寻找神之心,第一站应该去什么地方。 [也许我应该先去璃月,嗯,璃月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环境优雅,而且也没什么可怕的原魔在,起码比沙漠啦,雪山要好很多了。]芙宁娜一边走一边想着。 [叮!新任务发布,水神之遗。] [诶?有新任务发布了?]芙宁娜手指微动,一个任务面板浮现在眼前。 [前往前代水神的遗骸之处,获得前代水神的馈贶。请注意,具体奖励将在到达任务地点后发放。]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着。 芙宁娜悄悄地关掉了任务面板,有些沮丧。[本来还打算先去翘英庄喝点茶再去璃月的,看来第一站要去须弥沙漠了。唉,像我如繁花般的女孩子居然要去那种地方。算了,叫那维莱特帮我定一张去海露港的巡轨船票吧。我的专属巡轨船没有了,一切都变得麻烦了。] “一会帮我定一张去海露港的票吧,我的第一站,便是须弥沙漠了。”芙宁娜朱唇轻启,小声吩咐着。 但是在她后面的那维莱特却一字不差的听得十分清楚。“好的,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得到了她的命令,快步的超越了她,急匆匆去办理了。 而她笑着在后面轻声叫住了他,告诉他,一会儿她会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第7章 不洁的高洁之人 芙宁娜在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坐了一会,百无聊赖之下,便打开了那维莱特的存水柜,顺着标签看到了一大堆的东西,枫丹本地水、须弥沙漠绿洲水、稻妻电气水等等等。芙宁娜随便抽出一瓶,拧开盖子喝了起来。这时候她想起了之前系统给他的「原始胎海原液」那一小瓶水之前在她的房间里摆放,因为要去旅行,想着会有什么用就拿出来了,现在,她把小小的容器放在掌心把玩,思考这东西会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塞德娜敲门进来了。芙宁娜对着她报以微笑。塞德娜一进来四处打量确认没有看到那维莱特。 “芙宁娜大人,您在这里啊,我是来找那维莱特大人的,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去巡轨船总站帮我买票去了。” “哈?那维莱特大人居然去亲自买票?等等?芙宁娜大人现在要去伊黎耶岛吗?” “并不是的,亲爱的塞德娜小姐,你可能要有好一阵子见不到我了,我要出去旅行。可能会很久。” “芙宁娜大人要出去远行?要好久看不到吗?那样的话就没法天天见到您了。芙宁娜大人一直就像是温暖的海中泡沫呢,要是见不到,我也会很伤心的。” “放心吧,等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伴手礼哦!嘿嘿!对了,你来找那维莱特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芙宁娜女士,典狱长有事来求见那维莱特大人,人就在门口,我还想通报一下的,但是那维莱特大人不在啊,让典狱长外面等一会吧。” “哦?莱欧斯利?是不是半兽人?那个猫猫头?真有趣!”芙宁娜搜索她获取的记忆后,了解了其他世界的一些记忆后,她似乎知道一个特殊的名词,生殖隔离。但是这是提瓦特不存在的东西,毕竟提瓦特这里半兽人超多的,形成原因也很简单,只要他们的先祖中有任何的野兽或者半兽血统,那么后代都有可能会有返祖的现象,比如说魔术的双子林尼与琳妮特,哥哥没有返祖而妹妹却返祖了。 [哈哈哈,现在看来,提瓦特世界真的太乱了,而且仔细想想,真可怕,先行者们怕是变态啊!可是这种设定的话,元素生物会不会不在这个范畴?]就在芙宁娜胡思乱想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叮!任务发布!] [不如接见一下典狱长吧。兴许会有不错的收获的!对了,您是否还记得曾经获得过一瓶水?那是〔诡异的原始胎海原液〕请将它赠予典狱长吧,他很快就会用得上。奖励:黑暗元素精通,并获得天赋“七之酒会”。] [接见一下典狱长吗?我也想收拾收拾这个家伙。这小子当年的庭审的时候很不老实,还挺不服气的,跟那维莱特顶了好几句,已经过去很久了吧,他一个无期的都混到典狱长了,看来是该水神大人出手教训教训他了。还有这个〔诡异的原始胎海原液〕之前完全看不到它的属性一直放在口袋里,怎么现在却……]女孩掌心里,那个小瓶子与拇指差不多大小,它的属性也浮现在眼前了。 [特殊的胎海原液,接触过既不能让人彻底溶解,也不会让人兴奋起来,但是枫丹人直接接触过,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迅速的元素化,说不定直接化为水元素生物也说不定。这玩意一点用都没有,丢给讨厌的典狱长最为合适。记得告诉典狱长,珍藏好这东西,兴许不久的将来会用得上也说不定……] 芙宁娜看完胎海原液的描述后摇了摇头,然后思索了一下对塞德娜说道:“那么还是让那小子先进来吧,在这里坐一会,一起等那维莱特回来吧。” “是的,芙宁娜女士!”塞德娜说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看着她离开后,芙宁娜把胎海原液的效果写在了一张纸上,大审判官的房间里还真是适合办公,桌上就有现成的纸张和羽毛笔。 不一会,那个典狱长走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塞德娜小姐。芙宁娜示意塞德娜去忙自己的事情好了,这里并不需要她。芙宁娜并不打算给莱欧斯利什么好脸色,更不会给他倒个水沏杯茶什么。而塞德娜本身也有自己的工作,芙宁娜并不想麻烦她去接待典狱长,所以塞德娜就老老实实的回去干自己的活了。 小心观看一下典狱长那张让人有些悸动的脸,芙宁娜却发现她大错特错。那家伙才不是什么半兽人。那不是兽耳而是头发……虽说这个年龄的典狱长已经很俊朗了,但那维莱特更好看……嘿嘿。 塞德娜出去后,莱欧斯利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芙宁娜对面的沙发上,梅洛彼得堡一直是处于自治的状态,作为公爵的他对芙宁娜也没那么多恭敬。尽管枫丹处处都有歌颂她的人,欧庇克莱歌剧院每周都会有她主演的戏剧,但是作为下层人出身的莱欧斯利,有时候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像是一个乐子人一般的神明。本着叛逆的心气,他并不想让水神开心,或者说,职场里的老板开心了,他就不开心了。所以他没好气的率先开腔:“水神大人?让我想想看,上次我们这样会面还得是五六年前了吧?”他的话语中带着玫瑰花的刺,虽然不尖锐,但如果真要是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总是要结结实实的刺痛一会。“要我说水神大人应该经常去梅洛彼得堡看看,不要总是坐在你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而被蒙蔽了双眼。” 芙宁娜优雅的端着杯子。她并不在意这小子的无礼。她知道典狱长的秉性,身世可怜,但是也具备了一些能力,所以那维莱特很看好他。不过,心底有打他一顿的冲动,更何况现在已经获得了力量了。“小鬼,你在教我做事?”芙宁娜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 “我当然是不敢教水神大人做事的,只是有时候看不惯的事情总想说两句。”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水上世界我自然会用最得当的方式管理好的。” “让我猜猜看,你说的得当的管理方式……嘿!你一定又把工作都压给了大审判官了。对了,我刚听人说,那维莱特大人昨晚在水神大人的房间留宿……啧啧,你们这是……”莱欧斯利一脸讥讽的表情很是欠揍。 芙宁娜突然使用了一招[落花],将莱欧斯利面前的桌子打的粉碎,虽然使用的力量不大,但是莱欧斯利丝毫没有感觉到她要发起攻击,莱欧斯利知道,如果刚才她的目标是自己,那么自己也会和这个桌子一样。而且她力量控制的非常精妙,那样势大力沉的一击却只击碎了眼前的桌子,桌下的木质地板一点损伤都没有,她收住后续的力量。 芙宁娜缓缓的站起身,刚才的一击虽然看上去挺唬人的,实际上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毕竟落花闪避技能在高低落差之下,还是有很强的伤害的,不过现在的她不依赖武器也仅仅是打碎那维莱特的待客桌的程度。背过去的左手有点疼,但她还是忍着疼痛低声沉吟虚张声势!“我与大审判官先生的关系很好,而且我们的正当关系可以受枫丹的法律与规则所保护,典狱长,不要随便对你的神明指指点点,不然我不介意给你一点残酷教训。” “水神大人!这真让我很意外。我能理解为,这是你的无能狂怒吗?”莱欧斯利说完突然大笑起来,他是个嘴硬的人,而且他清楚,水神大人是不会对他下重手的。 芙宁娜看着典狱长笑着的样子,她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还是一副愤怒的表情,那就落了下风了。所以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花枝招展的,不停的用手再摆动着,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实际上是趁机活动一下被震麻了的手,然后慢慢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有的时候,笑可以掩盖很多东西,当别人嘲笑你的时候,如果你生气了,你愤怒了,很可能正中下怀,但是如果你比对方笑得更加张狂又会怎样? “水神大人是在笑话我?”莱欧斯利明显被她的笑激怒了,原本一直主导的莱欧斯利,开始陷入被动。 “不然我还会笑谁?毕竟这里只有你吧?自然是笑你了,你看看你的样子,以前你就是阶下囚,现在当了囚徒的头头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当年你是残害了养父养母?不过要我说你养父养母那种人就该杀!可惜你做错了!莱欧斯利。” “水神大人的话太过前后矛盾了,所以你的立场是什么?” “以暴制暴,除恶务尽,有些时候,暴力可以起到更好的约束效果。我觉得你小子下手太轻了,对于这样的人渣,轻轻松松的一刀送走,难道你不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可是大审判官说过,正义不该是由个人……”“大审判官他就是个臭判案的,他懂个屁!” “所以,水神大人也觉得我当年做的对?” “那是自然,只可惜你小子下手的方向错了,直接给杀掉了,若是放在我的手上,钝刀割肉!我会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水神大人,我承认,我一直看不透你。我原以为,你的力量可能都投入谕示裁定枢机了,现在你除了漫长的生命应该一无所有了。” “那你大错特错了,我还有大审判官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么?这倒是事实,他在沫芒宫打的如意算盘,我在梅洛彼得堡都听得一清二楚。” “典狱长,污蔑你的上司是要判刑的。好了,我不打算问你此行的目的,我只想知道,那玩意现在造的怎么样了。” 芙宁娜的那句‘那玩意’一出,莱欧斯利整个人怔了一下。 第8章 眺望她的旅途 “那玩意,那是什么玩意?”莱欧斯利讪笑着回答着,他显然打算搪塞过去。 芙宁娜慢条斯理的喝着水,陈述着一些她的看法。“你以为偷偷摸摸的造个船,谁都不会知道?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背叛我的准备?莱欧斯利?” “水神大人说笑了,梅洛彼得堡虽说是自治,但是我也好,守卫们也罢,都是沫芒宫坚定的执行者,水神大人永远的信徒。”此刻,莱欧斯利突然意识到,也许眼前的吉祥物大人……不,是水神大人,或许真的什么都知道。他曾经也有过很多次质疑,但是他想起了那维莱特曾说过的话。 ‘芙宁娜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但是芙宁娜打断了他的回忆。“别给我说这些漂亮话,我说的是什么你也清楚,现在告诉我,为末日造的那艘船,还得多久能完工?”芙宁娜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沾沾自喜,反而直接了当了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水神大人,都知道了。]莱欧斯利暗暗想道。 芙宁娜看着他一副计谋被看穿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你也好,枫丹的子民也好,都以为我不过是个戏子而已,但我是个神明,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这个凡尘中,位于世之顶点的七位之一。枫丹的土地上发生的事情,曾经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我都知晓。你做的很好,莱欧斯利,时至今日,很多人都认为预言不过是骗人的,但我要告诉你,预言会实现的,为了对抗它,我谋划了这么久,终于要到我验证我的时刻了。你成为梅洛彼得堡的主人也好,丢几个科学院的家伙进去也好,你真的认为,我只是凭自己的喜好在肆意妄为?” “所以水神大人希望我怎么做?”莱欧斯利听完芙宁娜的话,有些诧异,他看不出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神明的身份之后,便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真情实感的演员。 “曾经的你,是连死亡都不怕的人。所以想要你为我所用,威胁你的方式不能和旁人一样。死亡的确不能威胁某些视死如归的人,但死亡的方式可以。不过,那个时候,小鬼,我有一个更好的方式威胁你,比如说……正义、公正、还有秩序。我认为你认可这些东西,所以你是值得投资的人。” 莱欧斯利用力点了点头。 “即便强大如那维莱特,在刚到达枫丹廷的时候,也遭到了排挤,但是他是那么强大,所以枫丹廷的那些混蛋并不好对他直接动手,就选择了他的可靠的部下。最终,善良的卡萝蕾惨烈离世,正直的沃特林终生监禁。不得不说,真是一场悲剧。时至今日,枫丹廷的贵族们仍然把持着很多东西,你的那些同僚,公爵们,更是如此。我也好,那维莱特也好,长久以来一直在与其以公正的方式对抗着,虽然最终我们重获全部大权,但付出的惨痛代价,你又能知道多少?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我想说的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丝沃特林的影子。也许这是那维莱特让你入主梅洛彼得堡的原因,而我也很认可他的眼光。” 如果说曾经莱欧斯利只当水神是吉祥物,那么此刻,他已经彻底佩服起来眼前这位几百,甚至上千高龄的少女了。“所以,水神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吗?或者说,我能为大人的谋划出怎样的一份力?” [这家伙真好骗,他难道就是那种看上去凶狠实际上脑子里都是水的笨蛋吗?]芙宁娜暗暗想道。 “那是大审判官与我的密谋,你是没资格听得,我要跟你说的差不多也言尽于此了。最后提醒你一句,看好密室,造好那艘船。永远不要忘记预言!有任何需要的支援,只需要跟那维莱特要就好了,就说是我许可的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盯紧贵族们……还有你的同僚……”芙宁娜说完悄悄的递给他一个纸张包裹的小物件以后,就不再理会他,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块糕点轻轻的品尝着。 [呦呵,水神大人这是要给我一些权力啊!]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莱欧斯利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芙宁娜已经屏蔽他了。所以他只好在这里思索神明给他的启示,轻轻打开小包裹,手里就攥紧了那瓶奇怪的液体,看着胎海原液的说明书,小心的思索,它实在想不通,水神大人给他这玩意是干嘛的,不过既然是神明的馈赠,总会有意义。 不一会,那维莱特回来了,他先是看了看坐在那里沉思的莱欧斯利,又瞧了瞧被打烂的会客桌,然后快步走近了芙宁娜,将那张票递给了她。 “谢谢你了,那维莱特。你继续忙你的吧,我这就要出发了。我一定回来,而且我还说了,要给塞德娜小姐带伴手礼的,你想要什么做礼物?弄一些清冽的泉水怎么样?哦对了,到时候我也会给典狱长先生和希格雯小姐弄上一份的。” “比起这些,我更希望您可以安全的回到枫丹廷。”那维莱特拉住了她的手,甚至没有理会房间里还坐着的人,就这样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拥抱了一会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她离去。像是这种钢铁直男,他甚至不知道有些事情应该背着人吧? [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果然是这种关系,坊间的传闻都是正确的!但是你们俩在我眼前这么秀,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莱欧斯利瞧了瞧大审判官望穿秋水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水神大人要出去旅行?你不如养个宠物如何,还能排解寂寞。” “这是个好办法,我持保留意见。”一脸严肃的那维莱特低头沉思。 “再给宠物起名芙宁娜,是可以睹物思人的。”莱欧斯利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猫咪假笑。 “枫丹法律规定,禁止给家养宠物取名芙宁娜!应为你调侃神明,所以这个桌子的摩拉要从梅洛彼得堡的养护资金里扣除。”那维莱特此时扭过脸,有些生气了。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件开心的小事,不由得让龙王的脸上挂满笑意。[倘若是家养的芙宁娜是不是可以取别的名字?] 莱欧斯利一脸吃惊的看着那维莱特的脸上爬满笑意。[有些时日没见,怎么这位冷冰冰的大审判官,好像有点人情味了?] …… 坐上了巡轨船,马上要离开她生活了快五百年的枫丹廷,还真有些不舍,趁着这个间隙,她又好好的看了看远处的沫芒宫。 [要好好规划一下路线,我的任务,第一站要去甘露花海,毕竟是前水神的遗骸。还有,新的技能也要了解一下。] [〔暗之元素精通〕这个技能既有被动也有主动,并且还附赠了一个叫做〔元素冲击〕的伴生技能。是深渊魔法的上位技能,掌握暗之元素,可以通过右手,释放一次暗之元素的脉冲,让附近的敌人进入〔暗影折磨〕的状态。当敌人被这种元素侵染后,会受到持续的伤害,跟火元素差不多,不过这个伤害类型叫折磨?不就是改了个名字吗?]芙宁娜吐槽着继续往下看,但是越往后看内心越吃惊。 暗之元素可以与水火冰雷风岩元素进行反应,与火元素反应后为〔心火将息〕虽然不会造成伤害,但是会让敌人失去战斗意志,恐惧的逃跑或者卷缩起来无法战斗。与水元素反应被称为〔黑色压抑〕流水化为黑暗的触须,随着时间推移让敌人失去生命力,并会把失去的生命力补偿给施法者。当与冰元素进行反应会产生〔幽深恐结〕的效果,产生一次巨大的冰冷坍缩,可以使一定范围的敌人受到一次巨大的伤害,并陷入减速状态。与雷元素反应后会产生〔韵影智残〕的特殊反应,敌人每秒会受到一次中等的雷元素伤害,并且暗元素会入侵大脑,每次受到伤害都会有极高的概率陷入短暂的失神状态。并且每秒会增加一层〔幽暗之雷〕的debuff,可以一次性引爆敌人身上的〔幽暗之雷〕伤害会很可观。而风元素也能扩散暗元素,扩散后会形成一个〔玄色蒲公英区域〕的范围效果,在这个区域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提升。岩元素也会与之结晶,效果是短时间内没有拾取的结晶会坍缩成〔质量重压〕对小范围具有一定的吸附性的黑洞,而拾取结晶后会有会有一个〔金属压迫〕的效果,使周围敌人受到的伤害更高,同一时间内,只有一枚黑暗结晶能够坍缩成黑洞。 [你字还挺多!]芙宁娜毫不思考,直接就点开了暗元素力。刚释放技能,芙宁娜的右臂就被黑暗的风侵袭,皮肤下的血管变成了暗紫色,她轻轻的挥动,霎那间,一股黑色的脉冲向着四面八方膨胀。幸亏船上没有别人,不然真的会伤及无辜。她再看向她的手臂,渐渐恢复了正常。大概就是只要使用技能后,手臂就会被暗之元素所影响。不再作战的几秒后就会恢复。而且[落花]可以添加黑暗符文了,再抵达地面后,可以进入暗元素形态,受到的伤害大幅度降低。[这太cool了!] 然后芙宁娜继续看了一下暗之元素精通的伴生技能。 [元素冲击],以暗元素拟态其他元素,对正前方一个目标随机染上冰雷水火风岩几个元素中的一个,以重击的方式使用则会变成一次圆舞,对附近所有敌人释放元素横扫。为他们随机挂上一种元素。选择这个技能后,如果芙宁娜解锁了元素战技将无需利用重击切换。而是更改成具备芒荒双重力量,孤心沙龙可以随便指定一个元素伙伴进行召唤,也可以一次性把三个元素召唤物都召唤出来了,并且不管谁登台表演,众水的歌者总是不请自来。当然,也可以只邀请歌者一人献艺。不过很可惜,还没有神之眼的芙宁娜,尚未掌握孤心沙龙。 至于「七国酒会」这个天赋能力就十分简单了。解锁后,芙宁娜将精通七国所有时代的文字与语言,尤其以枫丹和璃月的语言文字,最为精通。 看着解锁的这些技能天赋,芙宁娜露出满意的笑容,而且她还有一种感觉,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拿到她的「龙之宝藏」。 第9章 必然的相逢 芙宁娜点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芙宁娜:元素生物or人类? 等级:1级 攻击力:209 防御力:180 元素精通:0 体力上限:240 详细信息(点击查看) 技能:落花闪避 普通攻击:独舞之邀 战斗天赋(即将到来):孤心沙龙 ???万众狂欢。固有天赋(即将到来):停不了的圆舞,无人听的自白,瀚海亦舞台。(尚未解锁)额外技能:暗之元素精通、元素冲击。 [看来得把等级搞上去了!]芙宁娜正想着以后的规划,突然听到铃声,便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海露港了。 港口这边有个不大的镇子,很多船只会在这里补给,在这里不仅仅能看到枫丹人,有时候也能看到其他国家的人,芙宁娜准备在这里买一些在沙漠用的上的东西。比如说防沙斗篷,还有睡袋和水袋,一些可以快速恢复体力又便于保存的食物。好在有着自己的小金库的芙宁娜不怎么缺摩拉,今天她出来的时候就考虑到如何不会扎眼,所以选择了比较低调的白色外套和黑色短衣与短裤,顶着一头短发带着一个墨镜,游走于各个商铺间,用她不怎么娴熟的杀价技巧,跟这些黑心商人来了个公平对决。 忙活了一个晌午,她总算买好了需要的东西,裹上斗篷,带好护目镜,把装满肉干的背包整理好,全副武装,便打算出发了。 然而再街口处,她听到了小姑娘的哭声。芙宁娜本来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所以就凑了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总算是剥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民众,就看到里面是三个镀金旅团的家伙。 镀金旅团是个松散的组织,他们虽然有庞大的组织,但是里面小集团交叉纵横,架构不明,甚至有时候小集团之间也会互相征伐吞并。是个没什么所谓人情的组织,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恶劣的沙漠环境催生了沙漠人民的彪悍与狡黠。 三个镀金旅团的家伙在里面对着一个金发女孩发难。芙宁娜询问了一下,有好事者便告诉她事情的缘由,原来这个小姑娘,在这里摆弄一把长铳枪,结果走火了,但是好像没有填装弹丸,只是火元素爆炸而已,可是他们三个不依不饶的要小姑娘赔偿。 “这样啊?那这小姑娘是该赔偿,毕竟她有错在先,这事就算找到那维莱特那里,也是小姑娘理亏。不过……”芙宁娜又多看了几眼,觉得这小姑娘眼熟,但是她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自己应该没有这种小朋友吧?“算了,毕竟也是枫丹人。自己的子民!”芙宁娜这样想着,便走了过去。 “三位都是成年人了,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呢,你们需要多少摩拉呢,不然我替她给你们好了。”芙宁娜来到三人面前,把小姑娘护在身后说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跑来出头?好,拿一百万摩拉来,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然我就把这小崽子卖到须弥北去!”三人中唯一的女子正言之凿凿。 “水神大人可能会很高兴你们这种家伙来到她的国度的,刚好可以用水洗洗你们跟马桶一样的嘴巴!”芙宁娜冰冷的语气伴着她冰冷的面容,这件事估计不能善了了。 “看来这位朋友也不是真心实意要解决这事,我们本打算等着这小姑娘家里的大人过来的,但是现在看来,咱们可以玩玩,排解排解等待的时间。”高个旅团壮汉言毕,便拿出两把拳刃戴在手上。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唯一的那个女子哼了一声,从身后掏出她的斧头:“让我在你那张俏脸上划几刀吧。” “你这样子的如果卖到须弥北应该很抢手,嘿嘿!”精瘦男子背着一柄大戟讪笑着。 芙宁娜则完全没把他们三个看在眼里,不是她吹,一个落花下去,自己身上一层老泥他们都刮不掉,暗属性符文添加的伤害减免,完全没有害怕的必要。所以,芙宁娜率先发动攻击,她之前买了一柄短剑用来防身,现在就手持短剑一个落花闪避如同炮弹一样瞬间跳跃到了半空中,然后狠狠的冲向了那个高个的拳师,仅仅是一个照面,那家伙就被制服,倒在地上直哼哼。 之前这三人站在一起,芙宁娜落地后把那个高个拳师制服后,紧接着一个元素横扫,两个人人的身体瞬间燃烧起来。被烧的死去活来的两个人,在地上打了半天的滚,却丝毫没办法熄灭这火焰。芙宁娜也不想给自己手上沾染太多血,便从临街店铺借来水桶,一桶凉水下去后,火是熄灭了,只是熄灭前来了个蒸发反应,两个人估计是受了不轻的伤。 “回去告诉你们那些喜欢挑事的混蛋,来枫丹没你好果子吃!哼!”芙宁娜把漂亮话说完就帅气的走掉了。 人群中,大家纷纷议论,她施展元素力的时候似乎没看到神之眼驱动。而且也没有使用其他的驱动元素的方法。枫丹人还是少见多怪,实际上普通人也有很多驱动元素力的方式方法。不过是他们没见过罢了。好在芙宁娜带着兜帽和墨镜,也没被人认出来。而警备人员到达的时候,这里只剩下被打伤的三个镀金旅团成员,芙宁娜早就跑掉了。 [嗯,按照之前获得记忆,这段可以说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后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嗯,很不错!]芙宁娜本来开心的想着自己帅气的样子,这时候,后面的小女孩突然叫起她来。 “姐姐!等一等!请等一下!”小姑娘累的气喘吁吁总算是赶上了芙宁娜。 “谢谢你!”小姑娘甜甜的笑着向她表示感谢。 “这没什么,小不点。不过姐姐我还是得批评你几句,你怎么能在镇子里玩铳枪这么危险的东西,听姐姐的话。下次不许了!” “嗯,我会注意的。” “对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娜维娅。” “娜维娅?那你的父亲岂不是,刺玫会的卡雷斯?”芙宁娜十分的惊讶,她实在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刺枚会的下一任会长。 “是啊,爸爸他和迈乐斯叔叔在前面的饭馆吃东西,我因为贪玩,吃了一点点就跑出来了。” [怎么办啊芙宁娜,这个小鬼的老爹是那家伙!要不要帮帮她呢?算了,反正也遇到了。卡雷斯那家伙也算是个不错的人,而且白淞镇的惨剧,要是能提前预防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只是,记忆里没有具体的原始胎海爆发时间,真是难办啊!我看就别办了!(?? ?′Д`?)?彡┻━┻!]芙宁娜又是一波头脑风暴后,她还是决定去试一试。白淞镇啊,可以说是她心里的一道坎。 [叮,任务发布,接见娜维娅的父亲,不义之卡雷,提前传达相关的白淞镇防汛警报,请注意,尽可能不影响后续剧情的情况下,让卡雷斯活下来。不可提前透露瓦谢的事宜,但要让瓦谢无法作恶。获取物品「龙之宝藏其一」] [「龙之宝藏其一」解锁技能,孤心沙龙,可以直接选择具现化任意沙龙内的成员亦或者直接召唤全部成员。包括:乌瑟勋爵,海威玛夫人以及谢蓓蕾妲小姐,不管召唤哪位沙龙成员,众水的歌者总会不请自来。] 芙宁娜只是略微的听了一下脑海中相关的技能信息,就不去理会了,她转过头把目光放在娜维娅的身上。 “小丫头,我刚好有事找你老爹,带我去见见他,这几个摩拉给你怎么样?”芙宁娜说着掏出一把摩拉。 “姐姐帮过我,我不可以跟姐姐要摩拉的!我带你去就好了。” “真不错,很乖啊!娜维娅。”芙宁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芙宁娜已经是那种娇小的女孩子了。但是现在的娜维娅还足足矮了她一头。 缓步向着某个小餐馆进发的时候,芙宁娜发觉,很多事情好像被人安排下来了一样,一切似乎是必然。就像是预言必然发生,人间的相逢也没有偶然,一切皆是必然吧? 第10章 神明兀自降下神谕 小酒馆的包厢里,卡雷斯和迈乐斯商谈着什么,气氛十分的凝重。就在这时,小姑娘娜维娅推开门闯了进来。 卡雷斯脸上的愁容此刻少了不少,眉头也舒展了很多。 “你这个小淘气包,又跑到哪里惹祸了。”卡雷斯抱起娜维娅,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迈乐斯露出微笑,站在一旁。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女声响了起来:“还真是和睦的父女关系呢,要我说,等女儿的叛逆期到了,大名鼎鼎的卡雷斯是不是也会急得掉头发?尤其是女儿要是领个小黄毛去白淞镇,你这个父亲会怎样呢?哦,对了。你说不定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哈哈哈!” 卡雷斯听到这声音十分不悦,迈乐斯已经拿出刺剑挡在父女二人身前。他们紧盯着门口,声音停止后,一个瘦小的女子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人头上带着兜帽脸上挂着防沙镜看不出样貌,身上披着一条粗布斗篷,挎着一个深绿色的背包,而腰间悬挂着一柄短剑熠熠生辉。 “你是什么人!”迈乐斯大声质问道。 芙宁娜打量着两个人,迈乐斯也好卡雷斯也好,都是比较年轻的样子,穿着紫色衬衫的卡雷斯,脸上带着一圈金色的胡须,看上去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是芙宁娜很清楚,他也算是个细致的男人吧,不然怎么能把刺玫瑰管理的井井有条?可惜,他遇人不淑!可惜! “我的身份嘛,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们的,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为我做几件事,所以,除了这个身份,我也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芙宁娜说着,她拉下兜帽和护目镜,露出了她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不过枫丹人都知道,水神大人可是在他们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掌管枫丹了。 “是水神大人!!!!”就在其他人震惊的时候,娜维娅居然先张了口。她之前有和父亲去看水神大人的演出,小姑娘憧憬着台上高贵美丽的神明,几乎那个阶段所有的梦都是自己成为漂亮的水神大人,不管走到哪里,神气的大审判官总是常伴左右。 “水神大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卡雷斯有些意外。原本生气的他现在一点火都没有了。老实讲,这位的身份太过高贵,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吧。 “向着神明挥剑,特么的够我吹一辈子了!”迈乐斯急忙把剑收了起来,恭敬的行礼。口中碎碎念叨。 “好了好了各位,不要拘谨了,我来也是凑巧。”芙宁娜说着,便坐到桌边,也就是这时候,服务生端上来一大堆甜品,她旁若无人的大吃特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开始她觉得自己特别容易饿。所以进来以前已经把自己想吃的东西都点好了! 卡雷斯和迈乐斯不敢与水神大人同座,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水神大人胡吃海塞。娜维娅倒是不害怕,她坐在水神大人身边,看到芙宁娜吃东西的样子,她也有些馋了,便伸手要拿一块蛋糕,谁知道芙宁娜直接一巴掌打在她的手背上。 “甜点啊,恕我很难与尔等分享!抱歉……” 娜维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小蛋糕都吃了!大有连盘子都炫了的架势。 终于吃饱的芙宁娜,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然后说道:“卡雷斯,你们在这……嗝”芙宁娜再次喝了一大杯水,然后顺了顺气接着说道:“好多了好多了!我来主要是要给你降下一道神谕,白淞镇危在旦夕。” “水神大人,我怎么听不懂?”卡雷斯问道。 “我是谜语人么?说的多么清楚了,白淞镇的你们要么都给我搬进枫丹廷去,要么就把城镇防水措施给我做好了!不然预言实现,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死一本本,个个都逃不脱!” “水神大人刚才提及预言,难道说?”卡雷斯有些诧异的询问着。 芙宁娜点了点头,她不经意的把桌上残留的东西推到一边,十分认真的样子。“海水会上涨,枫丹人会溶解,我想卡雷斯先生恐怕已经有所察觉了,是吧。”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误,可能,不久的将来,白淞镇将会是水位线危机的受害者之一,我并不想看到那样的景象,或者说,作为我的子民,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所以,你们最好全部迁往枫丹廷又或者是加固白淞镇的防汛工程。” 卡雷斯似乎听懂了水神大人的话语,他郑重的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水神大人既然知道枫丹人的确能够溶解,那就一定知道另一个东西。它的名字是乐斯。” “那玩意啊?我当然知道。”芙宁娜点了点头略微思考。[按照现在的剧情走向,卡雷斯应该开始怀疑他的商业合作伙伴玛塞勒了,只是玛塞勒应该开始威胁他了,恐怕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吧?果然还是得让那维莱特出面才行,乐斯的事情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看到再有人枉死,但系统的要求还真是难办啊。]思索一番,芙宁娜突然发觉很多事情不能两全其美,目前唯一的办法是控制住玛塞勒,但罪名却不能与少女失踪案相关。 [这么麻烦的事情,让那维莱特去想吧。]芙宁娜妥协了,她向门外的侍者要了笔和纸,然后写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大抵就是说把玛塞勒监视起来,或者罗织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控制起来。然后把信件交给了卡雷斯,而信上除了要求逮捕玛塞勒以外,还要求那维莱特协助白淞镇的防汛或者人员迁徙的工程。 “嗯,我看看,要交代给你们的也就这两件了!”芙宁娜又叮嘱了半天,然后话风一转:“一会把钱帮我结了,我还有事。”芙宁娜嘴巴一抹,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根本没有给二人插话的机会。整个房间气氛有些诡异,卡雷斯和迈乐斯还在消化水神大人的话,只有娜维娅因为没吃到甜品在那里抹眼泪。 解决完眼前的事宜后,芙宁娜开心的向着港口的船只处走去,马上就要坐上船,前往须弥了,无意中她看了看数字化的血条。上面有一个小小的buff又或者是debuff!描述很简单〔一种微妙而朦胧的感觉〕持续时间为6712个小时,而且没有任何效果…… [这是什么玩意?]她心里暗暗想着,但是没有任何信息提示。[算了,懒得想了,我要出发去须弥了,从沙漠一路砍到璃月去,嘿嘿嘿!] 在路上,芙宁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不能再跟人说自己是芙宁娜了。在枫丹她是人尽皆知的大明星,如果在外面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对于她以后夺取神之心的计划是很不利的。 [那么,第一件事,改变外貌!嗯……这事我还来不了。最多是换换发型。]芙宁娜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她自己一直觉得自己不够漂亮,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她的年龄,停留在了十七八岁的样子。并且还是那种发育比较晚的十七八岁?但对于枫丹的人来说,芙宁娜大人的年纪已经超级大了,可能他们的父辈的父辈的父辈的时候,芙宁娜就已经是神明了,但如果不是枫丹的本地人,一定会觉得她是个性格恶劣的小丫头了。这外貌也没法随便更改,所以最后,芙宁娜掏出刀子,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又修理了一下,戴着防沙镜应该就不会被认出来了。然后是名字,但凡是在枫丹待过几天的人都会知道芙宁娜这个名字是水神的专属的。所以,还是要换个名字,最好逢人就说自己是其他六国的人,须弥人和纳塔人的肤色要更暗淡着,自己这白的发光的皮肤,还有洁白的发色根本装不出来吧? [干脆我以后就是璃月人好了,然后换个璃月特色的名字。至于换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呢?未来的自己,总有一天会进入深渊……为他……重铸古龙之大权,以此拯救枫丹,拯救自己所爱的国度吧?] [无垠虞渊,原罪清澄。那么,我就叫做……渊澄吧……要是有人问姓氏?嗯,万民堂的东西据说超级好吃,所以,不如跟香菱攀个亲戚?卯渊澄?] 第11章 死亡总在浸染 船只摇摇晃晃,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 随着海浪的摇荡,芙宁娜,哦不,应该是说渊澄已经快要在这里睡着了。摇摇晃晃的总算是靠了岸,太阳早已消失不见,一道星河横跨天空,夜空从来都不为某一个人闪耀。 就在双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渊澄的脑海中,一道提示音响起。 [叮!支线任务提醒。请尽快打卡前任水神的遗骸处。奖励:未知(本次奖励将在打卡后由厄歌莉娅直接发放。)] [叮!支线任务发布。寻找‘阿如’。奖励:未知(本次奖励将在到达黄金梦乡之后由??的??发放。)] 渊澄看着自己的任务面板,奇怪的挠了挠头。之前自己有去甘露花海的任务了,现在又在催促自己,反正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另外一个黄金梦乡,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记忆中,黄金梦乡应该是旅行者在沙漠地区的一个超长任务,沙漠书!对,那就是那个。从阿如村开始,一条令人蛋疼菊紧的任务线,而且这个时间线之下,任务的主要成员婕德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吧?估计现在应该和她的老爹在雨林中某处快乐的生活着?佣兵怎么会有快乐?刀口舔血的日子乐不起来。[但我没理由拒绝的,说不定黄金梦乡,阿如的权能,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那么我还是接受吧。] 渊澄思考着,最终关了任务面板。第一个任务很简单,顺着道路去浮罗囿,然后在某个山洞里,找到那片净水就算完成了。唯一的问题是,自己不认识路。后面的任务她暂时没有头绪,索性不去想了。一路上她遇到好多的锚点,看着这些东西心里酸酸的。之前她测试了一下枫丹的锚点,和她想的一样,无论是神像,遗迹入口,还是传送锚点她都没办法使用,这东西只有旅行者能够用,一想到那个小黄毛,她手就痒痒,真想去抽他一个大嘴巴。 “要是我能用这玩意就好了,白天去世界游历,晚上还可以回到我的沫芒宫……” 话分两头,那维莱特这边可就惨了。老实说,原来的那维莱特可以说是一个脱离了一切低级趣味的人,每天两点一线的上班,睡觉……游走在沫芒宫和欧庇克莱歌剧院之间,直到那天之后,食髓知味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芙宁娜那张可爱而秀气的俏脸。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回想着那时候握住的她的肩膀能有多宽,她是那种小小的女孩子,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的,很需要自己去爱护的。但是现在,可能就飘零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任凭风沙,暴雨的侵袭。 他过滤掉了她强大的一面,在他的脑海里她便是一朵雨水中才会开放的海露花,那样恬静。又像是在伊黎耶岛才能生长的湖边铃兰。那般纯洁。更像是一朵随处可见却又瑰丽无比的虹彩蔷薇。落落大方到孤芳自赏,无人问津……而自己,是某个坏家伙,信手拈来,摘下了花朵,全然不顾是否对她造成伤害。那个时候,羞愤的少女身上寸缕少许,她用那双细腻的手臂遮挡着身体,并大声呵斥着自己的模样,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点缀食物的迷迭碎。缥雨一滴…… [也许自私的那个人是我才对!]那维莱特这样想着。 他又想起她平时的服饰,那套深蓝色的礼服配上的帽子。裙子上带着的鸢尾花图案,甚至是每一次跟在她身后去庭审的路上,她的靴子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而自己恰到好处的瞧见她鞋底的花纹。 [我到底在想什么?您又何必要走呢?您的身份是高贵的水神,以及炙手可热的明星。您是不是更喜欢自己演员的身份?。]那维莱特苦笑着,拉过沙发的靠枕,他现在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他还用双手测量了一下那个靠枕的宽度。 [也许她的肩膀就有这么宽吧?这样瘦弱令人怜爱。]他这样想着把那个靠枕狠狠的塞进怀里。 [我喜欢我的自私……]那维莱特突然笑出了声。 门口的塞德娜哼着只有美露莘才会唱的歌谣,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了。明天休息的她打算一会回海沫村一趟,看看自己的朋友们,还可以吹一吹芙宁娜大人要给她带伴手礼的事情,芙宁娜大人可是都没说要给那维莱特大人准备。 伴手礼这种东西,会有的。 …… 山洞里睡觉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沙漠的山洞,越往里走,潮湿的空气越让人感到窒息。而且沙漠地区的温差极大,渊澄蜷缩在黑色的皮质睡袋里,冰冷的空气从她的口腔鼻腔中狠狠的灌入,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这鬼地方还真是,也许我应该升一把火的!但是这里也没有足够的燃料的,真是麻烦!算了算了,睡个觉,省着麻烦。] 于是,在野外的第一夜,枕着不安与寒冷和潮湿,少女很不容易的进入了梦乡。 头脑中的回忆,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识,尽管他们交错揉杂到了一起,依然无法湮灭他们自我情感。 [为什么不直接找一个营地去睡?] [这地方真的是又湿又冷!] [真是肤浅] [水元素力很多时候都有局限性,这是一种必然!]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嘿嘿!] 山洞中根本看不到日出日落,等渊澄醒来时,她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暗之中一丝光芒都不存在,她摸索着走了出去,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睛,她在洞穴中一处明暗交替的地方,适应了好一会,才勉强走了出来。 [依据太阳角度的判断,这个时候应该是……应该是白天才对吧?]渊澄没什么野外求生的经验,她最多只能判断一个中午还是其他时间,在这睡了一夜以后,她已经彻底迷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所以当太阳脱离了天空的制高点以后,她无法判断哪边是西哪边是东,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好在我还有一个指南针!]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总算把那个小东西找了出来,同时掉落的还有一个八音盒。她把八音盒轻轻的打开,然后看着指南针,寻找着自己下一步的方向。 八音盒的音乐缓缓的流淌着,渊澄摘下了头上的防沙镜,她目视着远方枫丹的方向。那首乐曲她知道,在记忆中出现过,时慕的思眷…… [也许现在我才能感受到那一天死刑来临时的我,芙卡洛斯,也就是……我自己。]渊澄说着开始轻舞漫步,她所跳的便是只有罪人才会的舞步。 [不仅仅是我,每个人的头上,都倒悬着一把利刃。即便是天理,也无法逃离的命运。我会拯救枫丹,拯救我们,拯救我和我!]随着音乐盒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又想到了那维莱特…… 万水归天之时,只有一滴泪倔犟的不肯屈服于这一切。它强行划过他的面颊,毅然决然的坠落地面…… 第12章 如若成为镀金旅团 渊澄看着她在海露港买到的地图,又瞧了瞧指南针,然后艰难的定了一个方向出发了。地图上并没有标注甘露花海的位置,但她知道距离似乎很远,在这片名为罗浮囿的地区,她孤身一人行走在小小的绿洲之间,偶尔会看到远方一片漆黑的区域。记忆中,罗浮囿的天空有一棵翡翠的树冠,但是现在,天空是一片漆黑的恶水…… [如此荒凉的地方,还真是让人难受,干燥的风沙跟小刀子一样,唉,这倒霉地方。] 焚真之天象…… [如果记忆没错,那应该是以后旅行者该干的事了,总之和我没关系。我还是去甘露花海吧,毕竟解决这玩意,关闭荼泥黑渊,万种母树复苏什么的肯定会耽误太多时间的。]渊澄想着,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罗浮囿这边就是这副景象,时不时会出来一个山洞啦,搞不好又会蹦出来一个地洞啦,偶尔又会跑出来一个吊桥加悬崖什么的。在穿越一个宽敞的山洞的时候,渊澄贴着墙壁,休息了一下。这种潮湿的山洞要比外面舒服多了,至少凉快了…… 但是她才歇息一会,突然听到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几只肉食蝎从阴暗处慢慢的爬了出来,它们挥动着前面的鳌肢,张牙舞爪的就冲了过来。渊澄自嘲的笑了笑,抽出了横挂在后腰的那把短剑,右手上,黑色的烟息大量的凝聚着。 就在这时,山洞里突然传来了求救的声音。 [哦?里面还有人?嗯,我倒是有听说这些肉食蝎因为生活在沙漠中,不容易找到食物,所以习惯捕捉活物储藏起来做应急口粮的,没想到还是真的,真是聪明的生物。这个倒霉蛋真可怜,一会顺便把他救下来吧。] 此时,那些肉食蝎已经把渊澄团团围住了,但是她一点也不慌。 就在蝎子们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位于漩涡中心的渊澄却突然跃起,因为山洞过低她并没有跳的多高,而是紧紧的贴在了上面的墙壁上。 她突然瞄准了一个目标,狠狠的落了过去,地面瞬间溅起尘埃,几个肉食蝎早已变成的闪闪发光的肉块了。但是现在并没有拾取的时间,渊澄右手一挥,没来得及靠近的那些肉食蝎便中了暗影折磨的debuff,紧接着,渊澄持剑一道圆舞,宛若惊鸿。冲天而起的风吹散了肉食蝎身上的暗元素力。 〔元素打击─风,释放成功,玄色蒲公英领域完成。你被强化了,快上!〕 渊澄看着视野中出现的文字,勾起嘴角。[这玩意挺好用的,元素伤害提升。攻击力提升,期间内受到伤害再次大幅降低。并且时刻腐蚀地面所有的生物。] 领域内的肉食蝎肉眼可见的瘫软下去,最后化为一堆脓水。看着泡在脓水中的一块块肉,渊澄厌烦的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拿起它们。 越过令人作呕的脓水,渊澄向着洞穴深处走去,那边之前发出过声响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声音。 [该不会已经被杀了吧?不应该啊?才发一点动静被杀了?这得多冤枉?]就在她思考的时候,突然间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鬼东西?什么玩意?”渊澄惊叫着拼命的用手掠过自己的头发,然后发疯一样拔出了短剑拼命的四处挥动。 [蜘蛛网!我最讨厌这玩意了!为什么肉食蝎的领地会有蜘蛛网这玩意?]她不停的用手把头上和脸上残留的蛛网弄掉,哪怕面对一头巨大的蜘蛛或者一群,她都有勇气挥剑,但是蜘蛛网另算。尤其是那种可怕的东西沾染到脸上,会让人抓狂疯掉的。 所以这一次她行进的十分小心,山洞里没有光,但是作为神之眼的持有者,目力超群的她还是能看清的,只要再小心点,什么蛛网啦,蜘蛛啦,她都不在话下。越往里面走就越宽敞,里面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音时,四周突然出现了很多在蠕动的类似茧的东西,从外形上大致分为两类,人型和非人形的。渊澄判断,这些应该就是被肉食蝎窖藏的食物了。那么蜘蛛也应该是以伴生关系吧,它们负责把食物储存好,所以肉食蝎才能让它们在这个洞穴中生存。 [打开一个瞧瞧吧,不过得小心,下手没轻没重的话,恐怕会伤到人的。]渊澄想着,轻轻挥了一剑,打开了最近的一个人形茧蛹。从里面掉出来一个……丘丘人。 [丘丘人,真是可怜的家伙,居然被抓住了。]看着摇摇晃晃站都站不起来的丘丘人,它居然还张牙舞爪的向着少女扑来,渊澄轻易的一剑就斩杀了它,还获取了不少经验。 接着,少女一点点把所有的茧蛹都割开了,还有好多丘丘人,被解放后无一例外的对少女兵戎相见,所以她并未理会,只是随手一剑,斩断生息。当然,也不仅仅是丘丘人,还有些小动物什么的也受困于此,但最让人吃惊的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小孩子…… 对于丘丘人,虽说它们也曾是人类,但是既然胆敢对自己露出獠牙,那斩了便是斩了,并不会有什么负罪感。而那个小男孩,渊澄不得不去管他,索性把他背了起来走向洞口。 洞口处,微微的照射进来些许阳光,渊澄把他丢到了地上,眼下直接把他弄出去,估计刺眼的阳光会变成利刃琢瞎他的眼睛吧。所以在洞口阴暗的地方,少女喂小男孩喝了点水,等待他恢复。 不多时,小鬼醒了。 “哦,小家伙你醒了?”芙宁娜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瓜,又确认了一次。“看来是没事了。” 谁知小男孩立刻挣脱了她的手,低吟:“你是谁?” “问别人名字的时候不应该加上尊称么?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小男孩害羞的小声嘟囔着:“沙漠人不会那些虚与委蛇。我感谢你,若是你有需要我会竭尽所能相助。但毕竟你是雨林人,我不会向雨林人低头的。” 在这种光线不佳的地方,渊澄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年龄不太大,十一二岁的样子。棕色的皮肤和大多数沙漠子民一样,不过他脖子上挂着一条红色围巾,头上带着一条红色的防风眼带,所以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猜到,这小鬼是镀金旅团的人了。而这个阶段的沙漠子民对大慈树王的子民可是很不待见的,或者说二者水火不容?差不多了,沙漠子民皮肤多是棕色,所以这男孩把她误认为是雨林人。 “姐姐我可不是雨林人,或者说我不是须弥人,姐姐我可是枫……诶……风萧千里叹凄凉,逐沙行侠璃月人!嘿嘿,璃月人,姐姐我姓卯名渊澄!只是游走天下行侠仗义的侠客。” “哦!!!!璃月人,难怪呢,我一个开始还以为你是雨林那边来的!” “我的确是经过雨林那边,我们璃月多一些山间牧野侠客仗剑的小说,所以我就瞒着家里跑出来了。” [嗯,这个设定就很完整了。]渊澄这样想着。 “我明白了,虽然不太懂璃月的规矩,但是我偶尔在旅团前辈的口中听过一些,嗯璃月人!反正不是雨林人就好。那,姐姐你能送我回我们的营地吗?” “这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你说吧,我能帮上的绝不推辞。” “我要去甘露花海,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甘露花海?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能随便带你去,甘露花海对我们沙漠子民来说可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按道理来说,我不能随便带外人去……对了,姐姐你干脆加入镀金旅团不就不算外人了,那我就可以带你去了!” 第13章 何来美好生活 “加入镀金旅团,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镀金旅团这么随便么?不需要考核什么的?” “那种东西不需要了,对了,还没告诉姐姐我的名字,真是失礼了,我叫蒂尔莎兰。姐姐你就叫我莎兰就好了。” “谁给你起的这倒霉名字?哈哈哈!”渊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笑起来。[若是按照璃月的传统,兰啊凤啊什么不该是女孩的名字吗?] 但是再看一眼那小鬼,此刻眼睛里竟然已经有泪水要涌出来了。 “你该不会,是个女哒吧?”渊澄不可置信的瞧着她?“不是吧?真哭了?” …… 总之,渊澄总算把这个小姑娘哄好了。为了可以早点到达甘露花海,她同意加入镀金旅团了,小丫头送给她一个防沙眼罩,并把她自己的大围巾撕成两段送给她一部分。渊澄缠好围巾又把红色防沙眼罩戴在脸上,原以为这玩意戴在头上是不是就看不见东西了,结果恰恰相反,这玩意似乎有很好的透光性,说白了也就是一团红色的绸子而已,可以很好的透过缝隙看清沾染红色的世界,而且还可以很好的隔绝沙尘,难怪镀金旅团的npc都要带着这玩意。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渊澄拔出单手剑,唤出寄宿在右臂的暗之元素力量,摆了一个记忆中的造型。 [嗯,太帅了,现在的我化身demon hunter,你们是猎物,而我才是猎人。] “你还在那里干嘛?”已经走的很远的莎兰奇怪的回过头看向她。 “我说小丫头,等等我!你怎么走的这么快。” “是你自己走的慢吧?真是个怪人。话说,你去甘露花海到底是干什么?” “经典景点打卡喽?不然呢?” “怎么会有人把神圣的甘露花海当成打卡地点?”莎兰奇怪的挠了挠头,藏在头发里的沙尘碎屑就这么掉了出来。小姑娘既好奇她的目地,但是她总是知道的,但凡是人,便会有自己的秘密。那么过分追求他人的秘辛本就是一个无礼之事。 走了不知多久,她们来到了一个绿洲,而绿洲的中心,就是那倒映天际的汹涌黑水。 焚真之天象…… “这么近的距离观看还真是震撼啊。”渊澄仰望着说道。 “的确如此,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恐惧。原本应该是有东西阻挡它的侵入……”莎兰接过话题。 “是啊,应该是有东西才对。”渊澄点了点头,脑海中记忆慢慢被提取,这片区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记忆深刻。不过,她并不打算帮忙解决。这个区域的问题,有朝一日,要小黄毛来处理。 “你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啊?那东西居然在天空中翻涌。”莎兰歪着头问道。 渊澄内心思索着[所以提瓦特和其他世界也不同,有些词汇可能也不一样吧,我所获取的记忆有些不同的猜测但是又没办法解释给她,而且不光是曾经的坎瑞亚还是西格摩,乃至阿赫玛尔与花神他们的一切都没必要告诉这孩子,毕竟,凡人的一生没必要知晓这些东西。何必让他们杞人忧天?]渊澄思考一番后,郑重其事的看着莎兰,“这个叫做焚真之天象,它是茶泥黑渊的倒映。嗯,能够给你的情报只有这些,总有一天,会有个小黄毛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但不是现在,不是此刻。” “小黄毛?什么黄毛?” “不要理会这个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么甘露花海就该在这附近。” “是啊,就在那边的山洞里,不过虽然知道,但是我们去不了。因为那边有守护者在。” “我明白,所以你就不用陪我去了。我呢,自己进去。”渊澄说着,她感受了一下附近的水汽,最后锁定了一个方向。 [就是这里了,水汽如此之深厚,而且,这般让人平静。]渊澄向着这个方向边走边想。 此时,某个漂浮在半空的生灵出现在渊澄的面前。 “流水故主的侍从,你因何而来!”那生物上下翻飞发出悠远之声。 “哦,既然知道我是谁,又何必拦我?小小的花灵。”渊澄轻轻的审视着她(他)。 “这并非是阻拦,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你若是要进去,我便解开所有的隔绝与封闭。但是你是否能帮助我等……” “停,我知道你有个请求,但是我很抱歉。祖尔宛先生?或者是小姐!我无法回应你的请求,我并非那个唤回万灵母树之人,很可惜。而且,如果你阻拦我,我也会对你兵戎相向。很抱歉……” “既然这样就算了,总有一天万灵母树会回归。我坚信这一点,只是竭颂主尚未到来。而你并不是那个人,流水故主的侍从,请觐见你的女主人吧。” 听完他(她)的话,少女平静的走向了山洞,洞口浮动的一阵涟漪,最后,身影消失,不见了。远处的莎兰看着这里,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吃惊无比。 山洞里水汽弥漫,不过几步,便已穷尽其路,不远处,一潭死水随着少女的呼吸摇曳。 [甘露花海,厄歌莉娅的埋骨之地。] “流水的故主,胎海的心脏,溪流,河流,海流的共主。我的……女主人……您的骑士归来了……”渊澄一边祝祷,一边挥动着手臂,一个纯水的歌者,矗立在死水之上。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过有关于甘露花海的任何记忆,但是今天,当她踏过封印的涟漪后,像是突然惊醒一样,该如何与前代水神遗体厄歌莉娅交流,仿佛就是……如同刻印在思想深处的记忆一样,无法抹去。而且很多曾经不曾想起的记忆,亦或者说是血与魂分别、灵与肉剥离时被带走的记忆又苏醒了。 [我是流淌的血肉,她是剔透的魂灵。清浊共舞……] ……………… 歌者轻轻的唱着忧郁的蓝调,如泣如诉:“我亲爱的侍从,我的骑士,你终于来了。” 渊澄抿起嘴巴,她简单的思考了一下,一段柔美的回旋曲风格的乐曲哼唱着:“您不想跟我说什么吗?我在即将消亡的国度中苟延残喘,您不想对我说什么吗?我在倒悬的利刃之下翩翩起舞,您不想对我说什么吗?我在诅咒之下困顿苦恼担惊受怕的过着每一分每一秒。” 此时此刻,那段激昂的进行曲风格的嗡鸣声从众水的歌者那里传来:“这是我们的责任,这是我们的义务,这是神明背负的罪责,亦是神明孤傲的资本,我们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活。” 渊澄继续歌唱着,梦幻般的歌声响起,那么这首乐曲,本就是一首梦幻曲,那凄美的乐音在低唱:“我从来都知道,我的责任,我会守护枫丹,哪怕有一天舍弃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对不起,我的女主人,我已经有了守护住枫丹的周详计划,可惜我的力量还不够。” 一段忧郁的歌声再次响起,众水的歌者哼唱着一段枫丹人都会的船歌,从头到尾只有哼鸣,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很多余吧?“是我让你背负了这么多,我很抱歉,但我相信你总会破开风浪,把枫丹这艘大船送去彼方。我是如此信任着你,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给予你的了。就让我化为流水,陪伴你击溃最后的风浪吧!”歌声戛然而止,一潭死水躁动着,它们簇拥着一滴水,升到空中,最后漂浮到了渊澄的手心之中。 少女双手捧起这滴水,她静静的看着翻腾的一滴水,灼热的像是血,像是泪。然后,她高高举起:“崇敬而饮下!这是我一切苦难的发端,欢饮痛苦……血将倒流……我杯满溢……” 第14章 以流水塑形 [叮,打卡前代水神安眠处,解锁塑形者技能。] 渊澄饮下那一滴后,身体发生了一些无法察觉的变化,她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在体内流转,但是无法释放出来,此时此刻系统的声音让她为之一振。 [塑形者技能,有点熟悉啊?我手里还有一张相关的技能体验卡吧?流水塑形者——武器大师?大概是这个名字,这一次是可以解锁永久的技能吗?]她打开了属性面板打算观察的时候,突然一个弹窗跳出。 [请宿主在以下三个技能中选择一个,请注意,选择后另外两个技能会消失,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还会再现,只可惜不是现在。] [流水塑形者技能——古典] [流水塑形者技能——描绘] [流水塑形者技能——赞歌] 她仔细的看了一些简略介绍,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古典系列的技能是以冷兵器为主,当学习了这个技能,我将获得给予流水塑形成兵刃的能力。就像是之前与那维莱特争斗时候用的武器大师体验卡一样,随便用可变体的水之刃作战,每一把变体水刃都具备自己的能力,而且等级提升后可以制作足以覆盖整个枫丹的雨之立场,并在雨水中如游鱼般在天际游弋。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不仅仅是大剑长柄武器法器与弓,还有之前使用的尖锥。看起来真的很强,我记得公子好像有个什么诸武精通?嘿嘿,是不是被我抢来了?] [描绘?这就是普通的技能吧?可以将水塑形成各种生物进行战斗?随着技能等级提高?哪怕是具有智慧的生物也可以塑造出来,甚至可以以水拟态其他人,并复制被拟态人的一些能力。嗯,要是复制一个那维莱特肯定很强,再把武神老爷子,还有天理通通复制了,那岂不是?再看看最后一个吧……] [最后一个赞歌,也是将水塑形成各种更加神奇的武器,大型的机械,战甲等等。] “可惜三个技能都有自己的弊端,第一个[古典],需要武器熟练度才能一点点解锁,不过目前看起来就是过于耗费时间。第二个技能[描绘],其局限性就在于自身实力的提升几乎是零,遇到一个速度快的敌人,以伤换伤,冲上来擒贼擒王,自己岂不是完蛋了。这个不能先选择,以后有机会再说。最后一个更离谱,需要找到〔永恒芒荒聚变核心〕,还得是可控的?这玩意到底要去哪里找啊?” 所以最后,渊澄直接选择的第一个技能[古典],不就是冷兵器吗!当然了,挂上冰元素的铳枪可不算冷兵器。当她选择完,原本凝聚在体内的那股力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顺着她的左手喷薄而出的力量,化作流水,然后在意识的操控下,渐渐的变成了一柄巨大的水之大剑。 …… 走出山洞后,渊澄环顾四周,祖尔宛早已不知去向,周围寂静而又喧嚣,寂静的是花鸟鱼虫的声息全无,喧嚣的是巨大的倒影在天空沸腾着。 [沙漠这边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要去寻找阿如了。现在的这层镀金旅团的身份,也很方便我在沙漠行走了。] 如此想着,渊澄四下一瞧,终于在一个沙丘旁看到了睡着的小姑娘了。莎兰被叫醒后一直在嘟囔,什么搅人清梦,什么坏我好事。不过她还是很快代入向导的角色,引领渊澄向着她的营地走去。 “澄姐,你腰上的那把剑去哪里了?”小姑娘盯了她的屁股瞧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因为之前,渊澄总是喜欢把短剑横在后腰的位置,有时候就会叮叮当当的碰到屁股。 “它成为了墓碑。”渊澄叹了口气,那柄剑,被她置于甘露花海了,那是厄歌莉娅的墓碑,也是她来过的佐证。而且渊澄现在也不需要武器了,掌握流水塑形后,她可以随时唤出流水兵刃,不过技能等级不高,能用的只有大剑这一种,塑形者技能目前只有一级,只掌握了水之大剑,大剑的防御技能有点意思,每次以手抵宽大的刃面进行防御,格挡伤害的一部分,如果在马上产生伤害的瞬间进行格挡则会触发完美招架,是不会有生命损耗的。而且还携带一个技能——〔不屈〕当生命值降低到1以后,大剑的防御会变为绝对完美防御,只要防御住了,生命就永远不会掉到1以下。 [也就是说当我的生命线等于1,我只要用大剑防御就会进入一个无法死亡的状态,还挺不错的。可惜只对一个方向的伤害进行完美防御判定]渊澄又看了看面板上的技能,升级后的效果,目前只能看到当这个技能达到10级的时候会获得单手武器尖锥,这个武器是可以进行投掷,可惜看不到武器的特殊能力。 不再为武器而头疼的渊澄,随着莎兰的指引踏上了新的旅途,目标是莎兰的部族——阿兹特莱卡。 二人就这样风餐露宿走了十来天,一路上遇到的魔物不计其数,好在有渊澄在,几次都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托魔物的福,武器技能也在稳步提升,而她神乎其神的武器技巧,也让莎兰叹为观止。 “澄姐好强,强到没朋友那种!”莎兰在看着渊澄清理了一整个丘丘人营地后,不由得惊叹道。 这几天的时间里,渊澄的塑形者技能已经突破10级,前期升级真的太简单了。现在,解锁了尖锥。她手中的流水之刃上下翻飞,时而是大剑,势大力沉。时而又化作戳刺,左右开弓,快的让人目不暇接。但不管是哪一种武器,在渊澄手里舞动都如同优美的舞蹈一般,优雅的气质让莎兰有了一个猜测。她可能本来在璃月就是一位大小姐吧? 渊澄的普通攻击技能名为独舞之邀,而她本就是如此,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长达五百年的演出,永不落幕,永不停歇。以热情盛邀枫丹子民共舞。但是……最终舞台上都只余下她一人,漫长的生命下,不变的枫丹廷,不变的欧庇克莱,不变的她与不变的那维莱特。但是,曾独自埋藏着秘密,不与人诉说。在压抑的环境中慢慢的调节自己,而现在,她脱离了那种高压的生活,真的可以做回自己了。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她的相邀甚欢……悲情者用悲伤的泪水换来悲剧的结尾,但是现在,她要用不断涌动的激流斩断这场永不落幕的悲剧,并在某一天为他的未来刻画新的希望。 “一般般吧,还有提升空间。我会越来越强的。”渊澄收起流水兵刃低吟着。她眺望远方的倒悬的金字塔,计算着自己与它的距离。“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这都得走了半个多月了吧?还没到吗?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被肉食蝎抓住。” “唉,说来惭愧,我们部族之前接到一个委托,是往枫丹的海露港那边送信,本来也不算什么太难得任务。所以就交给我了,去的时候一切顺利,但是在海露港那边我闲逛了一天,买了一些枫丹的……特产,就是香水啦。结果我带着这玩意一进沙漠里,就被各种生物盯上了。生于沙漠的我们可以很好的规避到来的危险的,但是这一次,应为那些香水的原因,我被各种肉食性的动物当做了猎物追杀。最终掉进肉食蝎的陷阱里,还被裹成个球窖藏起来,要不是澄姐,恐怕已经被吃的一干二净了吧。”小莎兰挠着脑袋,有些不情愿的拿出碎裂的小香水瓶子,少量的,一股温和的馨香霎那间弥漫起来。 “嘿嘿,枫丹的香水有时候连我也无法拒绝,这还不是那位首席调香师做的呢。就有这样大的吸引力了。这不奇怪,不过作为沙漠子民,你居然会犯下这种要命的错还真是不应该啊。”渊澄笑着说道。 两人继续走着,前面是一座遗址,根据莎兰的说法,这里叫做神之棋盘,从侧面的沙丘爬上去,再往南走,约莫一天就会到达莎兰的部族了。 “我们的部族人口并不多,青壮年少的可怜,不过好在,部族里的人们都互相信赖,由莉莉亚安大姐头带领整个部族,并且也是她负责与镀金旅团总队进行联络和接受任务。沙漠中每天都会有新的死亡与牺牲,我猜他们一定会认为我已经挂了,兴许都给我立好墓碑了。”小姑娘快要到家了,所以话越来越多,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就在二人开心的说笑的时候,远处突然升起的乌黑的烟雾。 “那是,阿兹特莱卡部族的所在地!”望着远处浓烟滚滚的莎兰大声呼喊! “嗯,这样的话,我们不能再这样慢吞吞了,走吧。”渊澄话音刚落,突然一只手抓起莎兰,她轻轻一跃,一招落花闪避,先是升至空中,然后向前方一个区域狠狠的落下,接着又是几次腾挪,越过沙丘。向着升起黑烟的地区狂奔…… 第15章 愚人众的责难 莉莉亚安现在十分头疼,她在思考要如何以一个合理的方式拒绝眼前的几个愚人众的无理要求,但是思索半天,她毫无头绪。咄咄逼人的愚人众队长,手持巨大的战锤,在她的眼前耀武扬威,而她却无能为力。阿兹特莱卡部族本就不是一个强大的部族,大部分的战斗人员还都出去执行委托了,而现在营地里都是些老弱病残,能够战斗的只有她和玛伽两个人。对方却是整整一个满编的战斗部队。 就在她思考之时,一声枪响拉回了她的思绪。愚人众了一个火铳游击兵‘走火’了,尽管没伤到人,但是瞬间引起了剑拔弩张的双方械斗。 玛伽是一个火元素神之眼持有者,她常常与莉莉亚安这个雷元素能力者配合,在剧烈的超载反应中,令敌人猛烈的灰飞烟灭。但是这一次却不是那么容易。她率先发动攻击,以一招直拳快速打在几个愚人众中间的地面上,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接着便是浓烈的黑烟咆哮而升高。 风拳前锋的风之护盾抵消了她的攻击,其他的愚人众士兵在她跃进敌阵的时候就做好了规避动作,这次攻击没有造成任何实际性的效果。 “油煎火烤!”某个士兵高呼着,手中的铳枪对着玛伽就是一发充斥元素力的子弹,而这时,莉莉亚安早已来到玛伽身边,展开了一个雷元素的力场护盾,但是收获的效果微乎其微。那面立场盾只是一发子弹就彻底被击碎了。 “都停手!”愚人众里的一个高大男性低沉着声音说道。他拎着巨大的战锤,缓步走上前来低头看着两个沙漠女子。“我们并不想引起纷争,但是这个营地对我们愚人众至关重要,如果你们不能第一时间搬离,我还是会使用极端方式武力夺取的,但我们不想看到流血。很多镀金旅团都和我们愚人众结盟了,为什么阿兹特莱卡却如此冥顽不灵?我们可以承诺不会破坏你们营地,待我们的任务完成就会离开,这片绿洲依然属于你……”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这么义正言辞的霸占别人的家,还要别人拱手相让?哪怕我们阿兹特莱卡部族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会与你们交战到底。”玛伽立刻打断了他。 “那就是没得谈了,我们并不会那么残忍,只是把你们打个半死,再占据这片绿洲。”那名队长说着,他提起巨锤,迅速的贴近并对着莉莉亚安狠狠的砸去,玛伽大叫危险,奋力推开了莉莉安娜,就在巨锤快要结结实实砸在她身上的刹那…… “砰”一声巨响,激起的沙尘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愚人众的队长感觉一丝不安,从手上传来的感觉是,那柄巨锤似乎砸在钢板上了,无法前进丝毫。他用力的压了压,巨锤无动于衷。 待烟息散尽,他清楚的看到一把流水凝聚成的夸张大剑抵住了他的巨锤,那大剑下面好像还有人。 此刻,渊澄用她看上去瘦弱的肩膀抵着巨剑,保护住了玛伽。 “让我猜猜看,你们这些家伙跑到这里是看上别人家的东西对吗?渣子?”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 那个愚人众的指挥官,慢慢的收回了他的巨锤,刚才的一击,能够以这种方式硬扛下来,足以可见对方的实力。 “我们只是借用一下这部分土地,这下面就是一座赤王的遗迹,我们需要调查这个地区,所以必须在这里建立营地。”手持重锤的的愚人众小队长,娓娓道来。 “已经没有交涉的必要,我会给你们留下一条命的,但是今天你们都得趴在这里。”渊澄依旧没有动作,只是躲在大剑的后沉吟。 站在眼前的愚人众队长不再说话,而是握紧了锤子,打算再补上一击。但是渊澄却突然跃起到了天空中。落花闪避,渊澄在空中快速调整着自己目标,而愚人众地面的拥有远程攻击能力的敌人快速反应对着她放出了自己的攻击手段。 “打!打中了!但是,为什么感觉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其中的一个火铳兵不敢置信。 [落花]在跃起后的的三秒内是不会有伤害判定,而且接触地面后还会获得符文,换言之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够伤到渊澄。在高空中的少女,选择了一个目标区域,然后如同鹰隼般的俯冲,重重的击中了地面,这一次可不仅仅是激起尘埃那般简单,那柄水之巨剑重重的砸在地面,分金裂石,把沙土之下的石板也打碎并迸发而出,而周边的愚人众因为黄沙下的石板碎裂而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在这个间隙,一道圆舞,元素打击·水附着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除了稍远一点的那个愚人众队长外,其他人都中了招。 “接下来就是有趣的了……”渊澄话音未落,她的右手青筋爆发,被深渊的力量染成漆黑,用力的泼洒之后,一股黑色的脉冲充斥在整个区域。 黑色的流水喷薄着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流淌,渐渐的凝聚成黑色流质的物体,像是触手,拉人进入永恒的深渊。 “怎么……回事……” “生命力在流逝……” 看着越来越多的愚人众士兵倒在地上,为首的队长握紧大锤,凝聚着的雷霆不断的增幅着。他一声咆哮,冲了过来。 “站在那别动!马上了结!”他的一个冲锋,然后雷锤狠狠的由上至下,砸了过来。原本可以闪避的渊澄此刻却并不打算这么做。她的水之大剑拥有的防御能力堪称绝对,这般不痛不痒的攻击还没必要非得用落花先上天的。只见她架起大剑,直接抵住了那柄巨锤,在二人角力期间,水之大剑突然变体,变成了尖锥,那雷之锤失去了与之对抗的大剑,轰然砸落。少女向右闪避的同时,左手以正握匕首的姿势握着尖锥,在手腕的作用下,如同钩子一样,紧紧的挂在了锤子的长柄,借由渊澄灵活的身法,顺着这长柄竟然螺旋着接近了那个先遣队小队长的手,她另一只手握着的尖锥露出獠牙般的光泽,逼得对手不得不放下锤子。 “缴械成功!”女孩一闪而逝的笑容伴随着她的轻灵嗓音再次响起。 尽管那个小队长放弃了自己的武器,但是顺着巨锤而上的渊澄,在抵达边缘后向前一跃,突然带来的冲击令对方倒在地上,而那两把尖锥最终被送到对手的咽喉旁边…… “我输了!”失去了武器的愚人众先遣队的队长无奈的认输道。“但是,你要么杀掉我等,要么把这个区域让出来,不然,执行官大人一样会处理我们的。” “我与你们的女皇也算故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不打算对你们痛下杀手。”渊澄收起了武器,继续道:“你可能也不会相信吧?” “阁下认识我们的女皇?” “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不会信,不过无所谓了,我也不打算跟你们攀关系。我要说的是,你们现在就自己滚,越远越好。别以为靠着耍赖就能蒙混过去。你们不怕死,我清楚,所以我不想用死亡威胁你们。但是你们也的确不是我的对手,我就在这里,你们来一次,我就打倒你们一次。”渊澄收起了她的武器。 “女士,我的名字是列奥·阿契尼。感谢你没有对我等的‘痛下杀手’。”那个愚人众的小队长恶狠狠扭过头,眼中满是阴鸷。 第16章 片刻休息 看着那些恢复一点的愚人众士兵们互相搀扶着离去了,莎兰第一个冲了过来。“澄姐,你没事吧?”这些天的交流中,莎兰已经完全信任渊澄了,所以也是在场人员中,最关心渊澄的。 一旁的阿兹特莱卡部族的人可能还持有保留态度,首次相见,很难完全信任对方。莉莉亚安站了出来,她伸出手向对方行了一礼。 渊澄则冲着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然后她走到了莎兰身边,用手抚了抚小姑娘的头:“我怎么会有事,这两天被我肃清的丘丘人部落有那么多,你看我皱过眉头吗?十几个愚人众自然也伤不到我分毫。” “嘿嘿嘿,说的也是,澄姐超强的。”莎兰笑着笑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对了,我得给你引荐引荐,毕竟你算是我新收的成员。”她叉着腰十分自豪的说着,那翘起的嘴角简直比枫丹科学院新发明的连发型铳枪都难压! “这位就是我们阿兹特莱卡部族的主母莉莉亚安。我们阿兹特莱卡部族是个母系氏族,所以族长也由女性担任。莉莉姐实力也不容小觑的!” “你好,阿兹特莱卡的朋友,感谢你能在我们部族危机的时候伸出援手。”莉莉亚安十分的真诚。 渊澄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心中思量一番[名叫莉莉亚安的女性镀金旅团成员,隶属于阿兹特莱卡部族,是部族的领导者。之前的战斗可以判断是神之眼的持有者,雷系。至于能力嘛,也就那样了。被几个愚人众的家伙按在地上摩擦。还真是逊啦!] 虽然觉得她的实力也就那样,但对方倒是有些礼节,自己也就不能失了礼。“你好,我名渊澄姓卯,叫我渊澄即可。现在的确算是小莎兰新收的小弟。我是个从璃月过来的无业游民。” “原来如此,请恕我斗胆的问一下,渊澄小姐放着舒适的生活不管,为何要来我们这种恶劣的地方?” “莉莉姐,你这么问是不是太失礼了?”小丫头莎兰有些不快的说道。 “莎兰,不要插话,我并非在盘问我们的恩人,既然渊澄小姐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我相信她一定是带有某种意义的,这样,我们部族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吧?这样也算是偿还恩情的一种。而且,虽然我刚刚成为主母不久,你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和我没大没小了,你得听我的话才行。”莉莉亚安一脸严肃的训斥了小丫头一顿。 “好啦,我知道了,主母。”莎兰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莉莉亚安不再理会她,继续转向渊澄问道:“那么渊澄小姐,可否告知我此行的目的?” “你真的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说,我在寻找一样东西。黄金梦乡……” 听到她的话,莉莉亚安甚至心脏都偷停了一下。黄金梦乡,可能现在很多沙漠人都不知道了吧?自从流沙的主宰陨落后,这部分知识便尘封了起来,时至今日,即便是听说过的人,恐怕只会觉得黄金梦乡不过是个传说罢了,还是个不靠谱的传说,但是身为璃月人的渊澄却在寻找着。 “你是在什么文献中看到过吗?黄金梦乡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不可及,我劝你不要沉沦其中。”莉莉亚安正色道。 “从你的话来判断,看来你们这里也没什么有用的情报了。这里也并不是我的久居之地。”渊澄沉思一番不由得感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莉莉亚安很快的捕捉到了她语句中的重点。她说要离开,眼下还不是时候,至少在彻底解决愚人众的危机之后吧。所以她急忙开腔:“但是如果你有需要,我们也可以帮你去收集,阿兹特莱卡部族在镀金旅团中虽说算不上那种大势力,但是一直以来我们都与其他部族交好,一些情报我们还是能买来的。” “哦?你能帮我收集情报?这样也好,我也该休息几天。对了,愚人众那边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亲自去他们的新营地大闹一通,让他们知道不能随便招惹惹不起的人。那个家伙,我明明放了他一命,居然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真是该死啊!”渊澄一边说一边掰了掰手指发出噼啪的声音。 莎兰笑着鼓起掌来:“就是就是,让那些坏家伙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澄姐,你要是想休息,可以在我的帐篷休息哦,我可以给你打水洗澡的,嘿嘿。” “哦?还能洗澡?有这好事,我以为沙漠子民都不太爱洗澡来着。” “水对我们来说是宝贵资源,我们一般只是用沾了水的毛巾擦拭擦拭就算洗过了,不过没关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减少我的每日用水,给你节省出来的。”莎兰信誓旦旦的说道。 就在莎兰与渊澄聊的开心时,莉莉亚安却不合时宜的插嘴道:“恐怕不行啊,我不是说不能洗澡,而是我们以为莎兰你挂了,帐篷让我送人了。” “啊?莉莉姐,你就这么盼我死在外面吗?” “这样吧,这几天你和这位渊澄小姐就住在我的帐篷吧,我和玛伽凑合凑合,也没什么。” “那多不好意思!”莎兰一笑,转过头冲着渊澄说道:“走了走了澄姐,莉莉姐的帐篷虽然不是最大的,但绝对是最香的,莉莉姐有收集赤念花的喜好,她的帐篷里可香了!” “我真是没看出来你不好意思。”瞧着有说有笑的走掉的莎兰和渊澄,莉莉亚安扶额感叹道。 …… 稍晚一些时候,躲在满是赤念花的帐篷里的渊澄,最终还是拒绝了莎兰的好意,用神之眼召唤了流水,清洁了自己的身体。她轻轻摘下了那个红色眼罩后,竟然有一丝丝的目眩感,这也难怪,这东西实际上还算是一种元素感知类道具,说起来与元素视野有几分相似又不同。它没有元素视野捕捉元素力的效果那么好,但是通过消耗精神力提升自身的感知,大概比正常视野要小一些的范围内的些许元素痕迹还能捕捉到。所以即便戴上仍然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但因为只存在一定的透光性,虽然能看到,也是存在很大的死角的,所以渊澄考虑要不要把这玩意裁剪成单眼罩,但是又觉得堵住一只眼睛,多少有点中二病了。她拿起剪刀比较了一下眼罩。 “啊,澄姐,你可不能把他剪掉哦!那样就会变成一块破布了。因为每一个眼罩里都有些赤王的祝福,而且眼罩可是很稀有的,一般低级的镀金旅团的成员是没有的。” “那你为什么有两个?” “那是因为……嗯,实际上我并没有这个东西,这两个是我父母的……”莎兰突然像是被人放生的苦泡豚,突然就干瘪的沉下水中。 第17章 谋划未来的某个阶段 “对不起,莎兰。” “放心好了,沙漠的子民都是很坚强的,没有神明,没有土地,没有问题!嘿嘿。”莎兰再次露出她爽朗的笑容。 “可是你把这个东西送给我没关系吗?这是你父母的遗物吧?” “没关系,我送你的是我爸爸的,反正我也和他关系不好,总是叫我多吃椰枣!大男人还特别婆婆妈妈的,每次我受了伤就好像自己断手断脚一样的,没点男子气概。”莎兰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在帐篷外面,女孩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去看看晚饭什么时候好,给你带回来点,澄姐要好好休息。” [唉,多可怜的小妮子。沙漠子民的生活环境虽然有所耳闻,但是现在看来,真是令人唏嘘,莎兰这个年纪,若是在其他国家,应该跟在父母旁边还不知愁呢吧?之前遇到她以前差点被肉食蝎当做口粮。即便是在枫丹,也有很多失去父母的孤儿在吧?在光明映衬不到的黑暗中,总有那些恶魔在肆虐,对此,即便是神明也无能为力。一边是失去神明护佑的人民,一边是只有一个懦弱神明的国度。枫丹的神明太过懦弱。是啊,我是那么的懦弱。]渊澄想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摩拉,但是想了想,又塞进了口袋里,毕竟这东西,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 吃过了晚饭,渊澄和莎兰在营地里四处闲逛,按照莎兰所说,翻过眼前的一片沙丘就会到达纳塔的土地了。但是那边是静寂海,是普通人无法穿过的一片死寂之地。并且她还告诉渊澄,阿兹特莱卡部族的祖先并不是纯正的须弥人,而是纳塔那边迁过来,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就不知道了。此时,几个营地里的人把莎兰叫去了,渊澄一个人百无聊赖,就坐在一个树根上,看着远方发呆。 望着沙漠一个又一个沙丘相连的景象和远方的巨大的倒悬金字塔,渊澄陷入了沉默,她在思考如果能够找到黄金梦乡以后又该何去何从了。这个破烂系统只是给了自己一个大体的目标,然后它的ai系统就消亡了,现在也没人能够跟自己商量未来的方向。虽然说大方向是寻找神之心,可是她自己清楚,神明们不会轻易交给她的。 [既然这样,只有出手抢夺神之心了。岩神与冰神所订立了某个契约,所以要抢也得等「女士」夺走了神之心之后,这是个好思路,还有蒙德的神之心,也得拜托你了,「女士」。然后是雷神的神之心和草神的神之心。看来得从雷大炮……或者是等「博士」拿齐了雷草神之心以后再抢。水神之心就好说了,到时候去欧庇克莱歌剧院就行。唯一的问题就是冰与火了……这还要好好谋划一下。因为这部分记忆缺失。] 渊澄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心不已。[但是如果是那个时候出手抢夺,我提前出来一趟干嘛啊?还不如回沫芒宫去……不过嘛,其实出来玩玩也不错,比起在枫丹砍小怪升级,还不如出来一边旅行一边升级有意思。对了,有些事得提前跟其他神明打声招呼,我抢神之心的时候,不能让那些个神明捣乱。如果摩拉克斯中途干预,肯定会是一场苦战。还有雷电将军也是个劲敌。这么说来,要不要快点升级,然后找他们打一架?看看自己在食物链中的位置呢?这想法不错。] [叮,系列任务发布!魔神书:任务一,破妄虚空,与小吉祥草王获得联系。奖励:魔神武器——原叶初梦 任务二,澎湃孤神,与岩之魔神切磋武技并订立契约。奖励:魔神武器——霸水靖海 任务三,樱下雷鸣,与雷之魔神切磋武技并不落败。奖励:魔神武器——流转挪樱。 任务四,碧落之歌,唤醒风之魔神。奖励:魔神武器——未尽未来之歌。] [搞什么东西?所以某某书一类的特殊设定,我也没逃过吗?而且奖励……魔神武器?是流水塑形武器的上位武器吗?罢了罢了,反正都决定要去做了,有个任务就当是意外之喜了。这破系统真不靠谱。但是,之前甘露花海那里也是送了一份大礼,要是再送两个千灵慕斯怎么样?讨厌,为什么突然间这么想吃甜点?] 就在渊澄纠结的时候,莎兰已经回来了,她被叫去交流情报了,可以说莉莉亚安的效率还是蛮高的,很快就得到了黄金梦乡的一部分情报。虽然不多,但好过在偌大的沙漠里当无头苍蝇了。 “澄姐,我给你带来了一份特别重要的情报呦!之前来我们这里捣乱的那几个愚人众可是有关系的。” “是吗?你们该不会只是想让我帮忙报仇,所以编的吧?” “澄姐,你就算不信别人,也该信任我吧?这一路上我有多真诚你不会看不见吧?我得到的情报是沙漠的愚人众一直在找名为‘圣显厅’的某个遗迹,而之前的几个愚人众,也在这附近寻找一个遗迹。顺便说一下,我们营地下面也存在一个古代遗迹,所以他们才想霸占我们的营地,他们的目标可能就是这附近的地下遗迹了。” 听完她的话以后,渊澄眉头紧皱,某些记忆开始爆发般的喷涌着。[圣显厅么?但是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在这里的东部地区,靠近雨林地区,记忆中,婕德和旅行者靠着赤沙石板还有笨笨一点点的打开了各种线索才最终把目标指向了本不该存在的圣显厅。但是现在,尤菲死去以后,哲伯莱勒应该把赤沙石板还给欣迪家了吧?按照恢复的一部分记忆,如果我想要进入圣显厅,必须要有两样东西,赤沙石板与笨笨。但是这是短期内无法获取的?距离赤沙石板第二次进入沙漠,可能还得几年的时间吧?如果要去须弥城找欣迪家,找提尔扎德,会无端的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不对,任务描述中所说是抵达黄金梦乡,但是黄金梦乡是什么?那是阿赫玛尔建立的虚妄的彼岸,对比现在使用的虚空也差不多,一座意识世界的世界……入口不可能只有圣显厅的王座一个,或者说,阿如的权能也许在圣显厅,但是阿如本身,可能……无处不在。果然明天还是应该先去找愚人众的那些混蛋问问清楚才行。] “莎兰,你的情报非常有用,我明天一定去找那些愚人众好好说道说道,不过今天……”渊澄看着沙丘上一轮红日即将没入沙海。“我还是想好好睡一觉,毕竟二十多天的风餐露宿真是让我疲惫不堪。” “那好吧,本来以为你现在就要去找那些愚人众的麻烦呢,要是你打算明天去,就快回去早早休息了。我今晚有委托任务,肯定是不会回去了,澄姐你记得关好帐篷,不然沙漠里的小动物喜欢半夜跑进去,影响休息的。” 第18章 去找麻烦吧 渊澄躺在驮兽毛皮做成的地垫上,脑袋刚沾到枕头,一场酣梦就此不可收拾。好在她休息的时候,谢蓓蕾妲小姐一直在恪尽职守的服侍左右,所以她可以安心休息,不用怕遭遇危险。 第二天快到下午的时候,渊澄才睁开眼睛,此时此刻肚子发出了求救的声音,饥饿感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怎么帐篷里一点吃的都没有啊!”她愤愤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满屋子的赤念花朵,香气扑鼻,但是这东西不能吃。营地里的大家都在有说有笑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有执勤的人在巡逻,即便看到她也只是微微的点头。 就在她思索去哪里能弄到吃的的时候,有人在后面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澄姐!” 这个声音不用想,肯定是莎兰那个小丫头片子,整个营地可能也只有莎兰会和渊澄如此亲密了。 “小莎兰,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有吃的吗!”渊澄哭丧着脸咆哮着。 “澄姐你饿了?也对,这都下午了,你早该饿了,吃几个果子吧,这是赤念花结出来的果实,脆脆的很好吃。”莎兰笑嘻嘻的递上去几个红红的果子。 渊澄狼吞虎咽一番,总算吃了个半饱,她继续伸出手指了指莎兰腰际的口袋,含糊不清的发出呜咽的声音:“还差的远呢,我要吃肉!” “你怎么知道我这有肉?而且我这的肉可不能给你吃啊,澄姐,这是委托任务的东西,是雇主拿来做诱饵的!” “诱饵?拿这么好的肉当诱饵?”渊澄鼻子抽动了一下,她似乎捕捉到了空气中的烤肉香气。 “嗯,我们昨晚任务的后续,为雨林的某位大人捕捉活着的圣骸兽,对了,应该是叫做圣骸赤鹫吧,一种会飞翔的圣骸兽,真是搞不懂那些富人的想法。” “好吧,我放过你了。对了,营地里哪里能搞到肉吃呢?” “肉么?澄姐,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了,本来我还有点珍藏在我的帐篷里,但是现在帐篷已经易主了,唉!这样吧,任务完成后我给你买点驼驼兽的肉干,不过我可能的十来天才能回来。毕竟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千壑沙地那边,就是上次咱们回来路过的地方。”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对了,我说过今天要去愚人众那边大闹一番的,不然去他们那里抢点了。” “那我走了澄姐,你就在莉莉姐的帐篷里放心睡,但是得记得按时起来吃饭,过了吃饭时间,营地就不再放饭了,吃饭的地方就在那边那个最大的帐篷。我回来前的配给都算给你了,放心好了!”莎兰一边说着一边走掉了。渊澄看着营地出口那里,还有十几个人在等她,也没再麻烦这个小姑娘,只觉得镀金旅团的工作还真是麻烦。 渊澄顶着饥饿的肚子,向着营地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的。[那些无理的愚人众在哪里呢?按理说他们要探查这附近的遗迹,所以绝对不会走的太远的,而且他们应该会有一些情报吧?找到他们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嗯,去哪里找呢?”渊澄正自言自语着,就在营地外围看到几个可疑的家伙鬼头鬼脑的在这…… 三个愚人众的士兵,此时此刻就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块岩石后面,为首的装束看起来很奇怪,一身皮质风衣和兜帽,但是从身材上判断应该是个女人,后面两个人则是拿着火铳。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监视?奥伦莎女士?”某个火铳兵躲在后面小声说道。 “这是列奥队长的命令,让我们秘密监视那个女人,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刻回去报告。”被称为奥伦莎的皮衣女子头也不回的小声说道。 “哪个女人?”此时渊澄已经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们的后面疑惑的问道。 “就是昨天……打败……队长的……诶?你怎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准备战斗!”奥伦莎回答了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劲,她扭过头刚好看到了渊澄被防沙眼罩遮住的半张笑脸。 三个愚人众士兵还是训练有素的,几个战术穿插配合之下就被渊澄放倒在地直哼哼。“太!太强了!难怪昨天几招就把列奥队长击溃了。”奥伦莎倒在地上说道。 “既然你们敢跑来监视我,就得付出代价,现在,把身上好吃的东西都给我交出来!”渊澄坐在石头上瞧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只见三人默契的掏出了至冬单兵口粮包。 “还不错!”渊澄接过递过来的三份口粮大快朵颐起来。至冬国的单兵口粮还是很丰盛的,里面有五块黄油饼干,一小盒酥性糖果,两块即食型肉排和三根香肠,外加若干熏肉。结果只是一小会,渊澄就自己干掉了三份口粮。 她开心的坐在石头上慢慢的把最后一块酥性糖果咽下肚,这才想起来还有三个倒霉蛋蹲在旁边。实际上奥伦莎三人想过逃跑,但是感受到渊澄无时无刻不在的威慑力实在是不敢动了。 “嗝……”打了一个饱嗝后,渊澄从石头上跳下来整张脸贴近了奥伦莎:“我还没找到你们,你们居然先来找我?太嚣张了吧?你们的营地在哪里?” “大人,我们不过是一群炮灰,大人何必与我们斤斤计较,而且昨天也是狠狠的修理了我们了,干嘛还要去我们营地在返场一次?” “哎呦?没发现你还挺贫的,我也实话告诉你们,我需要你们的一些情报,所以你们的那个营地也好还是你们的那个什么莱奥队长,我今天必须要见到。我折磨人可是很有一手的。”渊澄说着,右手突然凝聚了一股力量,一道黑暗的脉冲瞬间将三人吞没。往常渊澄总是打反应,但是这一次,她单独释放了暗元素力,三人受到了debuff[暗影折磨]的摧残,虽然不会致死,但是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人无法忍受。 奥伦莎尽管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仍然咬紧牙关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们……队长……叫列奥·阿契尼……大人您……说错了……” “你确实挺贫的……”渊澄看着如同上岸的鱼一样在地上翻滚的奥伦莎,无奈的摇了摇头。 …… 不多时,奥伦莎三人恭敬的带着渊澄来到了他们的营地。然后不出意外的,渊澄召唤了她的海鲜小伙伴和众水的歌者,一行人把愚人众的营地闹了个天翻地覆,最后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只有乌瑟勋爵在认认真真的收集着至冬国单兵作战口粮。 列奥鼻青脸肿的倒在自己的办公帐篷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女士,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吗?我从来没说过不会回答的,何必要做到这份上?”列奥嘟囔着。 [‘我主要是想试试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才狠狠的修理了你们。’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来。所以我要好好措个词,对了。] “咳!”渊澄想到这里,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有了这个觉悟,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第19章 午后晚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打上门来吗?列奥队长?”渊澄坐在一个巨大的水泡上,翘起了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盘问。 “我不知道,女士,我也不敢知道。”列奥有些害怕了,她的能力让人捉摸不透,原本列奥也只是觉得她是那种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体术能力很强,但是在她施展过那种黑色的让人窒息的能力后,他就发觉自己错的离谱了。 “你们都是被派来探索赤王遗迹的,我说的对是不对?” “是的,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探查赤王遗迹,寻找可行的赤王科技,女皇陛下还要求我们寻找赤王制造的黄金梦乡的入口。” “很好,这样的话,我们的利益关系算是一致的。我的目标也是那个。我也在找黄金梦乡,我们之间可以互换情报。”渊澄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一块酥性糖果吃了起来。 “好的女士,那么我答应……啊不,我遵从这份要求,我会与你进行情报互换。我先说还是你先说?” “毕竟提出情报互换的人是我,当然是我先公开我的情报了。”渊澄把酥性糖果丢到嘴巴里嘎吱嘎吱嚼了个稀巴碎:“我的情报是你们在追查黄金梦乡的事宜,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 [这算哪门子的情报互换?你就说你来我们这里白嫖好不好?非得义正言辞的说什么互换双方的已知情报?你已知的情报就是我们在搜集情报吧?]列奥在脑海里狠狠的吐槽,然后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清了清嗓子,非常认真的看着渊澄:“感谢你的分享,你的情报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很多问题因为你的情报佐证我才更加确认了,原来我们一直在搜索黄金梦乡的情报啊,很好,那么接下来我来公布我方获取的情报。” 如此说着,列奥站了起来,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面,用手指着上面的沙盘开始了所谓的敌我分析:“一个月前,我们的斥候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深入地下的遗迹入口,进入调查的斥候发现那个地下遗迹应为经年累月的流水和地震的侵蚀,居然延伸出了一条路,根据测量,应该已经到达了赤王陵寝的西南角,我们有理由相信,这里可以进入赤王陵寝主室。既然黄金梦乡是赤王制造,那么,他的棺椁中,肯定有相关信息,即便没有,我们也可以在主室中寻找相关的信息。” “你说的很有道理。”渊澄点了点头。[黄金梦乡如果从理解上在考量,便是虚空终端的上位产物,虚空终端只是把思想意识的产物上传,比如说知识,而黄金梦乡不同,它上传的思想意识本身。血肉苦楚,长存意识而求得永生。大概就是这种概念,脱离肉体的枷锁与桎梏,将意识上传到那个世界,依靠虚拟的技术,重塑虚假的意识肉身,在意识世界永生不灭。说到这里……这确实触及到不灭的范畴,那么阿赫玛尔,亦或者说赤王阿蒙,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渊澄咬着手指思索着。[花神……娜布·玛莉卡塔。‘我要创造一个有花神存在的世界’还真像是阿赫玛尔能做出来的事情,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某些记忆从一些文献记载中多少了解些,那么事不宜迟,趁早出发吧,让我见识见识这位提瓦特第一深情吧。] “很好,很好!列奥先生,不得不说,你的情报帮了我大忙,我现在打算双方深度合作,你看如何?就是说,你们雇佣我护送你们的队伍深入地下,去探查这个遗迹。我的价格很合理一个月的雇佣费用是八十万摩拉。”渊澄说道。 [八十万摩拉很合理吗?这费用超过我三个月的军饷了吧?]列奥瞪大眼睛吃惊无比,他信誓旦旦的表示:“真是个合理的价格,以大人的武艺值应该一百万摩拉一个月!”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一百万摩拉,虽然不一定需要一个月,但是就按照一个月来算吧!”渊澄两只手摊开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特么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你人还怪好的啊,明明可以明抢的,还非要做几天雇佣兵!]列奥肯定的点了点头:“还真是个合理的价格,恕我直言,这样才是对大人对我等都公平的价格。” “然后给我多准备点那个单兵作战口粮,味道还真不赖,可以的话,我们一会就出发吧,早点找到赤王遗迹对你对我都好。对了,叫我渊澄就好,不要大人前大人后,听着太过疏远。对吧!”渊澄说完就向着帐篷外面走去。 [早点出发当然好了,趁早送走你这个瘟神!]“那还真是可惜,我原以为今天还可以设晚宴好好招待一下渊澄大人,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列奥心中惬喜。 谁知他所谓的晚宴二字才说出口,已经走掉的渊澄又折返回来。“晚宴是个好主意,不如改成下午宴吧,反正我什么时候吃都无所谓。” [我看你才是被改造的人吧?你比我们这些愚人众改造的还要彻底吧喂!而且你改造的重点就是胃吧?]要不是因为打不过渊澄,列奥可能早就二次动手了吧。“这个主意真不错,出行前大家美美的吃上一顿也能增加我方的气势,那我这就去安排。”如此说着,列奥开心的或者是强颜欢笑的跑出了帐篷。 不多时,一桌丰盛的晚宴亦或者说是下午宴就准备妥当了。渊澄可以说是连吃带拿,如同海啸一般席卷整个餐桌,而一旁的愚人众们只能心态崩溃的瞧着她把不多的配给,先吃后拿。 酒足饭饱后,趁着这些愚人众们整理物资准备深入地下去探索遗迹的间隙,渊澄打开了自己的面板。 事实上包括在这里捶这些个愚人众,都为渊澄带来了收益,流水塑形者已经提升至20级,又解锁了两种武器,长弓与巨锤。而现在,渊澄也有了梦寐以求的远距离攻击手段。 芙宁娜:趋近于元素生物的人类 等级:18级 攻击力:544 防御力:452 元素精通:0 体力上限:240 详细信息(点击查看) 高级闪避技能:落花 普通攻击:独舞之邀 战斗天赋:孤心沙龙 万众狂欢(尚未解锁)。 固有天赋:停不了的圆舞,无人听的自白,瀚海亦舞台。(尚未解锁) 额外技能:暗之元素精通、元素冲击。 特殊武器技能:流水塑形者——古典 已解锁武器,尖锥,大剑,长弓,巨锤。 尖锥技能:投掷:在战斗中可以将水之锥快速投掷并伤害敌人。回流:可以回收投掷出的尖锥,撕裂敌人伤口完成流血伤害。 大剑技能:刃之格挡:依靠宽大的刃面,抵消一定伤害。生命降至1时将进入不屈状态,所有格挡都被视为完美格挡,不会再有生命损耗。 长弓技能:箭雨:凝聚水元素成为箭矢,在蓄力满以后可以攻击极远距离的敌人并造成大量伤害。如果对准天空释放,计算好角度,可以对一个区域施展均匀落下的箭雨造成范围伤害。[哦,这个武器技能没有什么特殊效果,就是伤害特别高吗?] 巨锤技能:摧金断石:巨锤攻击到任何物体都会带来震颤效果,敌人距离攻击点越近受到的伤害越高,陷入昏迷或者摔倒的可能都会提高。 (请注意,任何武器都有可能被魔神武器所替代,那是神明执政世间的纯粹力量。敬请期待。) 第20章 地下行军中 那个地下入口,在阿兹特莱卡部族的营地再往南走一点点的距离。所以当愚人众的先遣队众人到来的时候准时让阿兹特莱卡部族吓了一跳,好在他们没有进入部族的领地,而是绕了过去,然后一头扎进了那个地下废墟入口。 “闷热且潮湿,这地方真的能通往赤王陵寝吗?”渊澄在地下走了一会,便失去耐心的向身边的列奥咨询着。 [你要是来不了完全可以自己上去的,又没人求你过来,一百万摩拉我就当喂狗了。]“渊澄女士,还请你一定要克制,为了以防万一,我先给你交代个实底,我们得斥候报告说,几乎要在这下面走上十多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赤王陵寝的西北角。”列奥脑袋里想了很多,但是他开不了口,只能恭敬的回答。 “真是麻烦!”渊澄嘟囔着从她身后的大背包里取出一块熏肉吃了起来。 “敌袭!各单位注意保持d队形,避免人员走散!”位于队伍最前面的几个火铳兵突然高声惊呼起来,应该是在隧道中遇到什么怪物了。但是他们的处理方法很得当,在这种视野受到阻碍的巨大溶蚀地洞里,敌袭的话只要大家目标一致小心谨慎是不会有什么人员伤亡的,但是如果有人在混乱中走散了,那可能就是十死无生了吧?这个二十多人的小队,说大不大,想要全军覆没在这里也不是很难。 [经验宝宝?]渊澄听到敌袭二字就已经跃跃欲试了,她手中凝聚出一柄巨大的大剑,呼啦的一下就冲到了队伍的前面去了,眼前还真是冒出了不少怪物,不过是个陆行水本真蕈带着一群崩崩小圆帽,或者说浮游水蕈兽,只是这个数量真是不少了。 渊澄纵身跃入敌阵,手中凝聚出大剑一个上挑将那头大蕈兽挑飞到了半空中,然后自身随着那蕈兽一起飞天而起,就在滞空蕈兽无法规避的时候,大剑变作巨锤,在空中蓄力,然后狠狠的贯在地上,霎那间激起了层层尘埃,让旁人止不住的咳嗽,而那头直接被巨锤砸到的蕈兽早已死亡,带来的震颤让其他蕈兽都无法行动陷入短暂的昏迷,而渊澄则在落花的加持下跳回了队伍的后面,列奥看着刚才跳到前面又折返回来的少女还在纳闷她这又是闹哪一出的时候,女孩手中的武器化作一把一人多高的长弓,此刻早已膨胀变形的弓身与紧绷的弦子似乎要与人讲述这一招,如何贯穿星尘。 “嗖!”几道箭矢破空而出,准确命中了剩下的浮游蕈兽,原本会带来危机的蕈兽群,就在渊澄的强大武力之下,瞬息之间解决了。 [显摆什么啊!呸!]列奥一边鼓掌一边赞颂道:“恕我直言,女士,你的实力真是深不见底,我曾有幸见过末席执行官公子大人的武技,似乎与你的如出一辙,不得不说,你的实力与之相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公子大人被称为最危险的执行官,而你,同样令人胆寒!” “公子么?公子的实力我是知道的,有机会肯定要和他打一架的,究竟是他的魔王武装厉害还是我的流水塑形更胜一筹。”[不过在后续的故事里,那维莱特可是一巴掌给他秒杀了,虽然有偷袭的嫌疑,但谁叫魔王武装的前摇时间那么长。那时候那维莱特可真帅气,激起的烟雾都是爱我的形状!] 这一路上没有风餐只有露宿,无边黑暗下的压抑和彷徨,愚人众的一行人中,有一个专门的计时员,她的职责就是为了记录时间的流逝,当人类位于一个看不到太阳还处于时间混乱的状态下,那么他们就离疯狂越来越近了吧。 所以计时员告诉大伙,我们已经在这深不见底的漆黑通道里行进了十四天的时候,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崩溃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了!”列奥站在队伍后面,用一个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高呼:“如果我们不继续下去就会前功尽弃,即便折返还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大家只会更疲惫,而且女皇交给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我们要如何面对执行官大人的质问。我们必须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被他的话触动的愚人众们似乎也打起了精神,作为被雇佣者的渊澄但是无所谓,她背包里还有很多食物,所以完全不会觉得难过,对她而言,这样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生活充满了新意,而且一路上她杀的魔物不计其数,早已让她的武器熟练度和等级又有了阶段性的差一点点就突破,确实差一点了。 就在愚人众重整旗鼓准备前进的时候,前方队伍带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他们找到了一个大门,一个巨大的遗迹大门,看上去已经有了些许破损,或许可以通过。 [按照列奥之前的说辞。十四天的时间只要方向不错。足以来到赤王陵寝的西北角了,也许这个破损的大门,刚好可以进入赤王陵寝也说不定。]渊澄思索一番,也有了一丝猜测。[即便无法到达主墓室,可能也距离不远了。也许我的任务也要完成了,黄金梦乡,近在咫尺。] 大部队缓缓推进,火把上的火焰忽明忽暗,似乎是有风在洞穴中穿行,也更能验证斥候的说辞了,门上破损的洞一定能到达某个地方…… 渊澄走到队伍的前列,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个破损的大门,一股来自时间侵袭的沧桑质感,她感觉到,门后的是被世界遗弃的伟业神力。 “洞口并不大,一次可能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我去找几个斥候先进去吧。”走到前面的列奥探查一番做出了肯定。 “何必这样拘谨,我先来吧。这个洞口这么小,本身也不能支持你们的人通过吧,不如让我先进去。”渊澄用手丈量一番大小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狭小的破碎的洞,只有自己这样的身材瘦削的女孩子才能通过,若是让那些笨手笨脚的愚人众来扩大洞口,很容易就造成谁也进不去的局面。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先进去,不然最后很有可能是无功而返。 [那你赶快进去吧,放心,等你进去我就带人离开这里,你自己个慢慢玩吧!]“这怎么可以?渊澄女士,这样太过冒险,我个人还是建议先对洞口进行扩展然后再尝试小队为单位进去探查。”列奥再次展示了一波心口不一,虽然嘴上说的漂亮,但是脸上的一副,‘不要管我了,你快去死吧’的表情让渊澄看的一清二楚。 渊澄并未理会他,而是灵巧的钻进了那个大门上的破洞里,向前爬行了半天,洞穴越来越小,能够容忍人通过的空间已经小的可怜了。她拼命的又向里挪动了一会,扑面而来的腐朽的风告诉她,前面一定有一个更大的空间。 当她爬过一段狭小的路段后,洞穴开始越来越宽阔了,从最开始的爬行,到现在已经可以躬身前进了。 [看起来,前面就该要到头了,那些个愚人众怎么可能进的来,还得是我。不过爬了这么久太难受了。]渊澄躬身前行,慢慢的她直立起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个狭窄小洞。 第21章 千年的妄执与智械 钻出来以后,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映入眼帘,一根又一根的方形庞大石柱凑到了一起,组成了宏伟的石柱群,四处可见的破败墙壁上刻满了看不懂的图形,唯有大厅深处,一艘巨大的船只模型让渊澄看的心惊肉跳。因太过巨大,所以有所恐惧。人类本来就不擅长面对某些伟力,对于过于强大的事物既憧憬又害怕。 她不断的在巨大的石柱平台上跳来跳去,打算一点点挪动到那艘船只上面,这一段路,似乎离奇的漫长,她走了很久,久到本来就已经察觉不到的时间早已消失不见。 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的地下世界中,当她静下心来就能听到不断的哀鸣与痛苦而绝望的嘶吼。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永远这样向着那艘可望而不可及的船只前行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某些东西划破了。 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好像有所醒悟?[是幻术?怎么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是……] 眼前的景色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出现一个巨大的三角板在空中悬浮着,它还带着一群小了很多的小型三角板。 [这是?]渊澄看着眼前漂浮着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它们正在和乌瑟勋爵,海威玛夫人以及谢蓓蕾妲小姐战斗。而自己就倒在地上,众水的歌者不断的用歌声呼唤着自己,为自己恢复生命。 [原来我已经彻底陷入了幻术中了,如果不是乌瑟勋爵它们自行启动,恐怕我早已殒命于此了吧?]她的脚上插着一块那些元能构装体被剥落的碎片,也幸好这东西恰好掉到自己这,又鬼使神差的插到自己的脚上,不然她可能还醒不过来。拔掉碎片重新站起来后,她笑了。 “原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战斗就开始了?真是辛苦你们了,接下来我来接手了。”话音刚落,她手中凝聚出的巨大长弓,搭弦急射,几道水箭咆哮而出,瞬间将十几个元能构装体击碎。 “太多了,这帮家伙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渊澄虽然射杀了十几个元能构装体,但是望着场上成百上千的守护着那艘巨船的三角板还是有些头疼。这么打下去很可能会被活活累死。但是,此刻也没有了逃跑的路,只能硬着头皮前进了。 在构装体海后面。一个巨大的三角板在那里发出嗡鸣声,她的记忆中有这东西的数据,‘半永恒统辖矩阵’,统辖矩阵……统辖…… [不对,也许这东西和那些小三角板有点关系。说不定是它在统辖所有的三角板对我攻击。那么只要冲过去把它解决了,或许就会有转机了。就是这样!] 渊澄这样想着,手中长弓化作巨锤,一招落花飞到空中,此刻无数的导弹裹挟着火焰还有构装体特有的立场护盾也倾巢而出,目标正是她。但是在空中她会有一个不被伤害的判定,所以她并不在乎,不过这些东西源源不断的发射着让她很是头疼。她瞄准了一个满是三角板的地区作为自己的着陆点。 “砰”的一个声响,她落入了大量三角板所在的区域,发散的冲击波顷刻间毁掉了不少三角板,手中的巨锤猛击地面使一部分区域发生小型的震颤,可惜漂浮在地面之上的没受到冲击波的三角板们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而她在完成这次攻击后,手中巨锤变大剑,立刻采取了防御状态。仅仅是零点几秒的时间,之前向她发射的导弹,就呼啸而至。 “玛德,这玩意带追踪效果!”随着导弹一颗接一颗的炸在大剑宽大的刃面上,她的手心隐隐作痛。 不远处海鲜三恶霸也陷入了苦战,只能说这里的三角板实在是太多了。 元能构装体目前可以分为三种不同的机型。重塑仪,可以发射特殊的导弹进行远距离攻击。勘探机则可以利用机械爪子进行近距离的攻击,还有一种名为立场发生器的特殊构装体,它们可以生成特殊立场保护其他的元能构装体。 [棘手,实在是太棘手了。根本无法冲破他们的防御。]渊澄思考着破局的关键,应该就是半永恒统辖矩阵,但是目前为止,它都在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想要到达那里难上加难。虽然她身上有黑暗符文的加持,受到的伤害被降低了,可是蚁多咬死象的道理她是懂得,构装体海的协同攻击,会一次造成大量的伤害,而众水的歌者的恢复效果根本无法为她恢复上去,她会在一次又一次的齐射中消磨殆尽。 再次使用落花规避伤害后,她清楚,这次落地后很久都无法再用闪避技能了。体能达到极限了,耐力恢复速度也被减慢了。至少再两分钟的时间里,她的耐力都不够再释放下一个落花,而这些家伙的无死角齐射,两波就能要了她的命了。但是她不得不下落,再次接触地面后,她的大剑又帮她格挡了伤害。 [赌一把吧!]一阵华丽而极速的圆舞,元素打击·冰,发动成功! 为身边大剑所及的目标都施展了冰元素后,紧接着右臂缠绕的黑色烟息释放而出,一道脉冲席卷当场! [真是最坏的结果啊!我果然是不被祝福的那类人。] 〔幽深恐结〕发动成功! 渊澄的周身突然触发了一股坍缩的冰冻伤害,周围大量的三角板被打碎,但是更多的构装体补上了缺口继续对她的围杀,而大范围的元素禁制并没有任何效果,元能构装体所使用并不算是元素力,而是赤王科技吧! [赤王科技,震撼人心!我特么都要被震死了!不管是触发风雷水火岩哪一个,恐怕都能收获比现在更好的结果,为什么是冰呢?为什么是冰呢?我跟冰有仇,有很大的仇!]虽然心里碎碎念着,手上却不能有丝毫懈怠。 ‘嗡!’一声巨大的嗡鸣声响起。渊澄循着声音看去,半永恒统辖矩阵似乎已经按捺不住,准备入场了。 它消失了,但是又没完全消失,可以看到一个不是很明显的虚影出现在那里,慢慢的靠近着。 几个围绕着它的卫星机械激射而出,飞到渊澄的身边后,突然迸发出的激光攻击,虽然无法彻底伤害渊澄的肉体,但是却结结实实的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少女受到了重创,虽然生命值还有42%,但是这次攻击应该是打到了头部,产生了一个为时10秒的晕眩效果,所以渊澄瘫坐在了地上。天旋地转。 三角板们停止了攻击,它们矗立原地,既看着落魄的渊澄,也仰望着它们的首领。 半永恒统辖矩阵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每前进一点,一道激光就会射到倒地不起的渊澄的身上。它似乎在享受这种折磨对手的快乐。 “你这废物在干什么?我一点都不疼,你不能把功率再开大点吗?还是说你就只能到这种程度了?大号三角板!”倒地的渊澄,挣扎的坐了起来,她的手无力的攥起拳头。 “嗡”半永恒统辖矩阵开始汇聚着能量,下一次的攻击,也许就会取走这个镀金旅团少女的性命了吧。 “我这是多么狼狈?难怪那维莱特不想让我跑出来,即便得到了系统,我的力量果然还是这般不堪,真是太差劲了。可是我要是死了,枫丹该怎么办?唉,那维莱特,如果是你,该怎么做?对哦,我忘记了,你的对群能力超强的。” 第22章 孤寂沙海与孤舟 “体验卡……”渊澄默念一声…… “嗡”一道强力的激光束自半永恒统辖矩阵的三个角射出,又在它的头上汇聚成一道,然后狠狠的射向了瘫坐在地的渊澄身上。 然而,想象的中的巨大爆炸并没有发生,渊澄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扯下了破烂不堪的防沙斗篷,露出里面的内衬和短裤,她的身体白璧无瑕,没有一丝伤痕,数据化之后,她损失的生命虽然没有回归,但是因为属性的增加,血条由红变绿。而她的头上凝聚着一个巨大的水球,那道充满破坏力的激光束就这么没入水球中却没有了声息。 “我不想用这个的,但是没办法了,本来就只有两次使用机会,现在……”渊澄看着手中渐渐烧成灰烬的小卡片面露惋惜。“现在不用,也就没机会用了。” 头上的水球被红色的激光束照射过后,反而膨胀的越来越大,但是渊澄高举起自己的双手,不断的将那个水球压缩,最后坍缩在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法器,在她的右手上浮动着。 她看着前面的半永恒统辖矩阵,微微一笑,左手轻点,一道水流自法器中激射而出,直接毁掉了那个怪物的核心,那个三角形的东西。 紧接着,她把法器向着高处一掷,水神漂浮到了空中,带着毁灭的力量,她睥睨四方,望着这些之前给她带来痛苦的构装体海。 “你们刚才不是打的很开心吗?怎么都哑巴了!还是说老大损坏了你们也都宕机了!来啊,从正面攻过来啊!” 她叫嚣着也不动手,只是想把之前的委屈好好发泄一通。 “嗡!”碎裂在地上的半永恒统辖矩阵的核心此刻还没有死透,居然又发出了一声嗡鸣,既是它的垂死挣扎,亦是它对损毁的不甘。 附近所有的三角板都开始凝聚力量准备发射自己的武器。 “我……看到你们了……”渊澄高举手臂,奋力向下挥动,她想起了有一次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指导一场歌剧,当时的年轻演员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乐团配合好,所以歌者的咏叹调总是十分突兀。因此自己才客串了一回乐团指挥。总之,彼时彼刻恰逢此时此刻,她漂亮的手臂,不经意的挥动着……一瞬间,大量的水流向着四面八方扫射!一场没有音乐的舞剧……所有的元能构装体,都是她的琴键,每一次的爆炸都是她按下琴键的反馈。这里没有乐音,只有陷入了宕机之中机械。 再次安静了下来,渊澄慢慢了收起了水球,体验卡至少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既然要探索,那么最好在体验卡还在的情况下探索完毕,以防还有其他危险。 但是她确实是想多了,这里的构装体残骸太多了,所以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与不远处的那艘飞舟。 她挥手间捏爆了那团法器,空间内的潮湿空气,在这片巨大的地下空间,降下了她的恩泽。于半空中游弋着,最终来到了那座巨大的船只。 〔沙海之舟〕,沙漠人愿意这么称呼它,承载着逝者的亡魂,跨越无尽沙海,抵达彼岸。 她就在巨大船只中搜寻着能够拥有权能的物质,或者可以沟通两界的物质。甚至,哪怕能够具有元素反应的东西。可惜,这里除了一个棺椁外,什么都没有,而那个棺椁对于元素没有任何反应。她还在寻找着,哪怕一丝元素的微粒也好啊,先是甲板,然后是舰桥,空旷的下层,桅杆之上。最终却一无所获,她扶着栏杆思索,她甚至在怀疑,这里究竟是不是赤王陵寝?还是说只是某个古代王国暴君的安眠之地?可是,如果不是赤王的陵墓,为何独属于赤王才有的科技产物会在此镇守? [想不通,不管从陵墓的规格还是从镇守者的能级考量,这或许都应该是魔神级别的存在所能做到吧?等等,魔神级别的创造?所以,这里是某个魔神所创造,须弥三神中,大慈树王不会有空制造这种东西,花神娜布·玛莉卡塔先于二神逝去,那么这里只会是魔神阿赫玛尔所造,那么棺椁中的又会是谁?]她来到舰桥的灵枢旁,本来不想做出如此辱没逝者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得不去做了,所以她用力推开了灵枢…… “一个枯萎的花冠?”渊澄看着里面的东西陷入沉思。[这种阵势,只是为了守护这个花冠?花神,也许这是花神的遗物?] 就在她的手指刚刚触及到花冠的一刻,那枯萎的鲜花碎裂。它没能在时间的摧残下保持自己的崇高,最终化为粉末。 随着时间的流逝,体验卡的能力也消失了,这一刻,渊澄感觉到一股无边的虚空弥漫在体内。 [我的力量,流失了……对我来说,法器还是太早了?以对群而言……我也是无计可施了吧。吞噬力量,再转化?武器大师的终极技能,虽然很强,但是很伤……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开了。难道我要死了吗?如果没有这种责任在身,这样死去也不错……] …… 那维莱特整整一天都困在自己的办公室,芙宁娜离去留下的烂摊子需要人去处理,先是刺枚会的卡雷斯的面见,声称得到了水神大人的神谕,要求把玛塞勒绳之以法。尽管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但是在那维莱特私下的运作下,还是以税务不清为由把玛塞勒暂时控制起来了。然后卡雷斯还积极的进行着白淞镇防水工程,尽管刺枚会可以自给自足,但还是要求枫丹廷方面能多少提供些许的资金帮助。 然后还有莱欧斯利,不知道这家伙得了什么芙宁娜的什么密令,张口闭口就是一副我懂我知道,所以再给我出点冤假错案,扔几个科学院的学者进来吧。 入夜,被这两个人弄焦头烂额的那维莱特,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他走出了沫芒宫,来到了外面,潮湿又清冷的空气吹拂下,让他的疲劳有所缓解。 [她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那维莱特这样想着。 原本还能看到星星的夜空,慢慢的爬满了乌云,一场悄无声息的雨水飘落而至。那维莱特从来都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尽管在此工作和生活了数百年,他依然觉得他是枫丹的过客,总有一天要离去。可是仔细想想,留存于世间的万事万物,大家都是彼此的过客。可是自那天起,他不想再这样与她若即若离了。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原本应是万家灯火之时,他却倍感孤独。只恨自己为什么放她离去,又或者为何不随她而去?俯身望去,花坛中的一朵茉洁草,在此凛然尽放。初春至,昼虽暖,夜渐凉,花自开。而小小的它又是本着各种心情,强行盛放?那维莱特不知道,他只是想起曾经的芙宁娜,没有告诉他那些秘密的时候,她的表演也好,她的笑容也罢,总是怀着某种不真切。每一次,她表演结束,怀抱着的一束束的茉洁草的花朵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还想在看一眼那朵茉洁草,却发现那里只剩下一颗光秃秃的枝杈,说不定只是自己太过思念,反而看走了眼。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他的心脏像是被铁签贯穿一般的疼痛,临别时给予她的一个小小的水泡,此刻被发动了…… [这个秘术,倘若对方遭遇魔神级别的伤害时会自动开启,蕴含着的水流的力量以此保护她。除去魔神级别的攻击,谁也不会摧毁它,当然,也只有魔神级别的攻击才有资格激活它。可是现在……它成功的释放,但是却被人轻而易举的摧毁了?是的,一层一层的剥开的皮芽子……就是洋葱那东西。这不可能,须弥的沙漠地区吗?那里怎么会有魔神级别的存在?这不合理……] 此刻那维莱特有些慌了,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赶往那片沙海,探查究竟……可是沙漠对他来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恐惧,但眼下,他必须克服这些。然而,没有水神的枫丹廷,如果自己再不辞而别,那一定会大乱的。他快步赶回了沫芒宫,找到了几个值夜班的人说道:“召开公爵议会,我要休一个年假。” 第23章 似是而非的癔梦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的梦境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被照射进房屋的刺眼阳光给吵醒了,她有些恍惚,看着阳光,明亮,夺目,圆润,美丽,璀璨,刺眼,恶心,令人作呕……当她看到别处的时候,任何位置好像都能看到太阳的光斑了。 侍女们端来水和绸缎服饰,为她擦拭,为她更衣。偌大的房间里,她就这么盯前面的墙壁,每当光斑消失后,她就会忍着灼目的疼痛,再次去凝望太阳。 待她洗漱完毕,穿好衣装,门外的人恰巧也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亲爱的,去吃些东西吧。我们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健硕的男人笑了笑,他想温柔的把她抱起,再走出辉煌的金色宫殿,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应该环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却显得格格不入。她红着脸,朱唇轻启,小声说道:“我会自己走,被人抱出去会让我觉得尴尬吧。” 所以最终。她还是拒绝了男子。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过往的仆人们在看到她之后,纷纷行礼。 士兵们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后,眼前的巨大花园里,青空?翼?照耀每一寸土地,侍女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戴着花朵结成的头冠翩翩起舞,聆听着号角声,低沉而又让人忘乎所以。 他看见女孩在战栗,她的嘴唇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你在害怕我,还是再怕天上的秃鹫吗?还是说仍然更怕我?”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犹如梦呓。 “也许二者都有,天上鹫鸟的眼光时时刻刻的盯着我们。而有朝一日,是我也会抛弃你也说不定。”女孩冲着他用力的挤出一抹笑容。 “即便你抛弃我,甚至杀死我,我都对你矢志不渝。”男子轻轻的弯下腰,凑到她的面前,他想要向自己的爱人索取一个吻,却被她拒绝了。 “对不起,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应该尽快商量下,如何去说服那一位。”少女叹了口气,然后推开了他。 “你说得对,亲爱的。但不知为何,今天你格外的疏远我?”男子疑惑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少女并没有理会他,头也不回的去了餐厅…… 早饭上的每一道菜品看起来都十分美味,可是她却觉得难以下咽。她的记忆中明明自己非常喜欢这些食物,所以之前她兴致勃勃的拿起一颗充满芝士的小球塞进嘴里后,一边流泪一边吐了出去,芝士像是几个星期前就烂掉了,腐败的味道充盈着整个芝士球。 米圆塔是鸡肉和鱼肉搅拌在一起做出来了,吃起来味道怪怪的,而且鱼肉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土豆船里的层层蘑菇,感觉沙子没有洗干净,吃起来如同在咀嚼黄沙与干砾。 唯一还算不错的沙拉,本来多放几个墩墩桃她或许会喜欢,但是厨师似乎与她过不去,桃子只有几块,剩下的只有味道寡淡的须弥蔷薇和讨人厌的刺鼻薄荷。 最要命的是杂菇煲,让人憎恶的蘑菇,泥土,沙子,瓦砾,这些都是蘑菇的伴生事物…… “亲爱的,你今天的胃口不是很好。”男人慢条斯理的把那颗芝士球丢进嘴巴里。然后接着说道:“是生病了吗?也许我应该让我们的医官给你看看。” “不需要,我吃饱了。走吧,去见见那位,智慧的王。”少女抹了抹嘴,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要是这里能有些甜点就好了,或者是肉排也好。这里的食物很奇怪,只是,明明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为什么今天吃起来这么怪异?一定是厨师在后面使坏!待会让我的女儿们狠狠的修理一下他。]少女这样想着,缓缓的踏入了她的花车。 稍事休息后,花车的门被人拉开了,那个男人笑着坐到了她的身边。但是心情不好的少女向着旁边挪动了一下,她甚至不想挨着这个家伙。 “你怎么了?玛莉卡塔?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他说着就要用手去试试她的温度,但是却被她拒绝了。“我什么事都没有,阿赫玛尔,专心思考接下来的事情吧。” 被她这么一说,男人不再说话,不再有任何动作,而是坐在原地闭目养神。 花车不知道走了多久,日月星辰流转飞瀑,时而升起,时而落下。王国在无尽的轮回中周而往复,没有了白天与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无数个岁月,也许只是转瞬之间,她与阿赫玛尔来到了一片树林。无尽沙海簇拥下的一颗透着苍翠色泽的宝石,呈现在她们眼前。 “智慧的域主就在那里,阿蒙,记住我说的话。看看她与我们是否利益一致,是否能够成为盟友。” “我懂得,如果她不值得,我就会让我的权杖贯穿她的咽喉,让黄沙吞没这抹绿色。” [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彻知的君王。]玛莉卡塔心中默念。 …… 那甜蜜的芬芳萦绕着花园的女王,她缓步走进雨林,周围的人们为她祝祷,高空的飞鸟驻足观望。河流,溪水,放声歌唱。 [她,宛若溪流绕过树荫下碎银般的月亮。从古至今,无人曾将这般美貌瞩望。正如无人曾经目睹七月降下晨霜。]史官在本子上奋笔疾书,他也被花的女主人的美丽折服。他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想要写出更加优美的如同诗歌,亦或是歌剧般的美妙词语去描绘她的美丽,却发现任何对美的描述都是对她芳容的亵渎,他坚信世界上的过去与未来,都没有词汇可以描绘她的美…… “欢迎你的到来,花的女主人,娜布·玛莉卡塔。”智慧的域主笑着对她伸出手。 玛莉卡塔高傲而又不失礼节的凝望着她。凝望着这位女士…… 她身着的翠绿与白霞交织的宽大长裙,头上新生的枝桠,带着蜘蛛留下的网格。笑着伸出手,她的手臂上有泥土,有枯枝,亦有黏着的腐叶,像是刚从某些活计般抽出的身体。但是她的掌心洁白无瑕,如同清晨初升太阳映衬下天空的鱼肚白一样。 两个少女握着手,她开心的让她把自己拉进这树海的苍翠。她快乐的为那位智慧的域主整理头发,她热情的为那位彻知的君王摘下蛛网。 阿赫玛尔,手持权杖。紧紧跟随,亦如他的死状(???) 少女抬头,此时此刻,巨大的树冠遮蔽了天空,她展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林海。但她知道,高天的目光把她凝望,幽邃的枷锁亦是不可名状。最终,她的目光落在那位女神的身上。 “赞颂有翼者,统领地上万国的君王。我是受造于原初的精灵,我是闪烁的虚像,我是创造者眼中流露出的一缕微光。远方的人民都在将你的智慧颂唱,不知你可否为我破除令我困扰已久的迷茫?”玛莉卡塔露出微笑,她指着身后堆满的宝箱,喃喃着:“这些香料,黄金与宝石,我都要赠予你作谢礼,作为解开我三个谜语的馈贶。” “赞颂有翼者,统领地上万国的正理。”智慧的域主露出慈爱的微笑看着她,她轻轻的吐露:“我是昨日的拥有者,我是明日的主宰者,却从没见过像你这般的秀美与雅丽。浮盘的女主人,无论你心中有什么样的疑虑,你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向我提起。这些香料,黄金和宝石,它们全部加到一处,也无法与你和知识的价值相比。” 第24章 灾厄因果的肇始 于是,浮盘的女主人继续吟唱:“仁慈的君王,若你果然是这般真诚,那就请你听我将第一个谜语念诵。” 玛莉卡塔顿了顿,望着树冠簇拥的深空,然后双目紧闭低声言道:“什么东西活着的时候如死物一般冰冷,消逝后却能够为人们送去和煦的暖风。” 智慧的域主略微沉思后,露出了笑容:“你说的是晚春易逝的蔷薇,纵然满是荆刺却也难掩芳菲。花朵被摘下制成浓醇的香水,花茎则被割断作油灯的芯髓。” 然后她转过脑袋,歪着头看着阿赫玛尔。眼中带着戏谑:“古往今来多少情人因她迷醉,赤旄的君王也倾慕她的雬美。可是蔷薇却又何曾思恋过谁,不过是伴着新月和晨露枯萎。” “哼!”阿赫玛尔没有说话,但是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手中得权杖也重重的砸了一下。 智慧的域主侧着脑袋,抿着嘴巴,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 浮盘的女主人心中暗暗赞许,姣美的容颜却依然平静如故。她不动声色地向前迈出一步,向着王女说出了第二个谜语:“彻知的君王啊,你确是已经答出了我所说的第一个谜题,但是,从星辰到深渊,这世上仍然有无数难以解释的奥秘。” 此时此刻,尽管玛莉卡塔言语充满威严,但是她的额头渗出些许香汗。阿赫玛尔也是警惕的来到她的身边。她在害怕,在恐惧,她只希望,高天上的统治者,不要听出谜语的深意。 “彻知的君王啊,若是你的智慧真的与人们的传说不差毫厘,就请你像回答第一个谜题那样,回答我提出的第二个问题。什么东西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无人曾目睹它,它却将一切觑望,其上恰如其下,其下与其上相仿,却只可自上而下,不可自下而上?” 智慧的域主继续沉思,浮盘的女主人紧张的看着她,万千黄沙之主亦握紧他的权杖。 也许……是……世界……是树……亦或者……有翼者投下的枷锁…… 彻知的君王不太确定,又太过确定,她知晓了眼前的二位神明心中所想。所以她继续开口:“你说的是高天立定的正法,原初之时便铸成的神圣规划。世间无人目睹过永恒的律法,律法却总是将世间万象统辖。只可俯伏尊奉穹灵的伐梨那。切不可僭纵夸逐诈谞与智差。”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智慧的域主,慢慢走向了玛莉卡塔,阿赫玛尔权杖横抵,似要拒绝,但玛莉卡塔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莫要干涉。 彻知的君王凑到她的耳边,这般耳鬓厮磨下,她好听的声音响起,宛若流水涓涓,但对于玛莉卡塔来说,耳边是吐着信子的叫嚷:“若是胆敢将那禁忌之术仿拓,唯有劫灭等待在睿识的畛崖。” 原本听了她前面的回答,浮盘的女主人暗自窃喜,可最后在耳边说完后,浮盘的女主人姣美的容颜却带着冷意。她向后退了两步,轻轻俯身向全知之人行礼。轻点了她的下巴,让她高傲的头颅低垂,她的衣装绛绛朱砂,如同沙海中流淌的血液,似飘动在仙人掌上猩红的赤念花朵,红的让人遐想,赤的叫人瞩目。头上面的一对角冠反射的太阳的点点微光。 她向着王女问出了第三个谜题。“彻知的君王啊,你确是掌管着星辰与深渊间的一切敏黠。但是,这世间并非只有须臾之物,更有称得上永恒的荧华。智慧的域主啊,若是你知识真的与人们的传说分毫不差,就请你像回答第二个谜题那样,回答我最后询问的这些话。什么东西无法抵御箭矢,却能抵御毁灭,什么东西无法摧垮盔甲,却能摧垮城郭,既不屈服于高天的使者,也不屈服于地上的万国,无论是诸神还是邪魔,倾尽全力也不能将它胜过?” 听到浮盘的女主人最后一个问题,她笑了,笑得那么无奈,又那么坚决。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但是不答,则那柄权杖就会贯穿自己,她聚拢的人民和新生的草木也会消亡,某人的无尽梦境更会因她而亡。 “答案是……人……月亮……智慧……亦或者是智慧。” “永无穷尽的智慧,正是它将人类的文明扞卫。它将如皎月一般死而复生,又将如光明一般永世不毁。纵然时间在它脚下卷起沙尘,千万年后它却依然如璀璨星辰(虚假的星辰???)。 人们终会因它的到来而欢欣,而它也必将会因他们的传承而响荡。” 听到她的回答,这一刻,玛莉卡塔的双眼流露出泪光,她轻声对阿赫玛尔说道:“今晚我要留在这里,就在域主的领土,君王的城堡中,与我们的盟友,秉烛夜谈,坐而论道。” 阿赫玛尔听到她的话,显然十分吃惊,而又愤怒,却好像已经预料到她的回答。他还是点了点头。对于阿赫玛尔而言,他沉浸在少女的温柔中,或者说,他为之着迷,而少女亦是早春易逝的蔷薇,在小心翼翼的疏远他。所以他不会忤逆她,不会拒绝她,不会强求她,亦不会伤害她。 …… 森林的子民在满月的照耀下,唱起了好听的旋律。玛莉卡塔与她共坐在一个大蘑菇的上面,欣赏着人类的歌舞,只是,那令人憎恶的蘑菇散发出阵阵腐败之息,令人作呕,她仿佛无数次坐在这里,忍受那恶臭。 域主手中拿着一个大陶罐,为玛莉卡塔满满的斟上一杯葡萄酒。就在汁液快要溢出时,玛莉卡塔低声对她诉说:“我知道你并不打算与我和阿蒙为敌,但是,你的立场尚不明确,尽管你与我,还有阿蒙一样,但是最终你的心会倒向何方?” 域主手中并没有停歇,即便满溢出来了水酒,她仍然俯身继续。玛莉卡塔为了不会把美酒打翻在地,只能低下头,大口的喝着流出的汁水。 “高天之上的主宰还在凝视,而无数可悲的王国被降下的寒钉涤荡。我等早已违背了共主的旨意,切莫以愚行使须弥尽数埋葬。”直到陶罐中的美酒殆尽,域主才娓娓道来。 而玛莉卡塔,芙盘的女主人,早已有些醉意。 她凝望域主,域主也在凝望她。 “你累了,要好好睡上一觉,一会先去个厕所吧,然后美美的躺在我为你织就的毡毯上什么都不要想,深沉而又迷乱的夜晚,即便歌声和飞鸟都要各自归巢,更何况逐水漂流的浮萍…芙萍…浮萍???”域主趴在耳边的声音,吐着信子的呢喃。 “但……天空……深渊……禁忌……我们……还有倒悬的利剑与预言!”芙盘的女主人还想说什么……浮盘的女主人坚持着要说什么…… 域主却把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君王看着她娇美的面颊,原本想吻上去。但她知道,少女亦是某人的禁脔。这样肆意品尝,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混乱中,只会获得灾厄的无妄,那女子……令人动容的相貌,便是这个世界再次运转的一切原初假象…… 侍女们搀扶着她,把她送往准备好的林中行宫去休息。 跨过层层叠叠的古树根系,越过纠缠不清的溪流河床。 芙盘的女主人,在搀扶中,看着自己的水中倒影。 “我想要一面镜子。”安睡前的花神,即将步入常夜时哀叹道。 ……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的梦境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浮盘的女主人被照射进房屋的刺眼阳光给吵醒了,她有些恍惚,看着阳光,刺眼……当她看到别处的时候,任何位置好像都能看到太阳的光斑了。 侍女们端来, 待她洗漱完毕, “你醒了?亲爱的,去…… [感觉很奇怪,你是谁?]浮盘的女主人心中问道。但是谁又能给她答案呢? [原来是……对了,为什么这里没有镜子?]玛莉卡塔自己委屈的想道。 第25章 土拨鼠与枝头的毒蛇 “我想要一面镜子!”少女平静的看着窗外的一轮太阳,即便双眼会被灼伤,仍然不肯移走目光。 “可是亲爱的,已是世间最瑰丽的宝石的你,何须那等俗物?”阿赫玛尔说着,对她伸出手想要把她揽进自己怀中。 但是少女低下身子轻易的躲了过去,他挥过的手臂还恰巧被女孩头上的角冠划过,留下一条红色的印记…… “是吗?我并不需要俗物?”少女转过身走在了前面。她的声音从前面幽幽的传来:“走吧,我有些饿了。” …… 看着桌上的食物,玛莉卡塔总算开心了一些,不管是绿汁脆球还是烤肉卷,无论奶香鱼肉或者黄油鸡,都是她的最爱。 但…… 绿汁脆球的味道吃起来就像是臭了的鸟蛋,伴随着让人反胃的辛酸。 烤肉卷硬的可以用来砸开椰枣的核。 鱼肉很好吃,牛奶也很香甜,但是奶香鲜鱼,这二者凑到一起时,牛奶透露着牛粪的味道让腐败的鲜鱼变得恶心,细细小小的鱼刺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去埋伏她。 黄油鸡的话,因为厨师把黄油放多了?还是本身鸡肉就太过肥了,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是活了几千年的油腻男……恶心至极…… “我不吃了,我去花车上等你,阿赫玛尔。”玛莉卡塔把自己面前的盘子往前一推,就气鼓鼓的走了…… 花车慢慢的从这到那,由远及近…… 天空,太阳,星辰,周而往复,三月当空。 沙漠簇拥的翠绿, 三个问题, 满溢的葡萄酒, 智慧的域主……彻知的君王…… 森林,溪流,影子,沉沉的睡去吧,记得要先去一下厕所,浮……芙盘的女主人。 “我想要一面镜子……” ……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的梦境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被照射进房屋的刺眼阳光给吵醒了,她有些恍惚,看着阳光,刺眼……当她看到别处的时候,任何位置好像都能看到太阳的光斑了。 侍女们 待她 “你 看着桌上丰盛的美食,她很开心…… 然后狠狠的把桌子掀了。 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吃,推开门走向花车……直到她坐上花车后,阿赫玛尔姗姗来迟,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轻轻的递给了她。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这样会饿坏自己的。” “有很久了吗?不过是一顿早饭而已。”浮盘的女主人无奈的说道。 “吃点东西吧,不然你会受不了的。”阿赫玛尔见她并不伸手去拿,便帮她拆开了那个小包裹,里面是两张黑乎乎的小薄饼,看起来应该是那种脆饼吧。 “是椰碳饼,厨师专门为你做的。”“嗯,这东西真的能吃吗?往人胃里塞干燥剂也不过如此吧?”脱口而出的话,像是很久以前就听过了。但是玛莉卡塔却忘记了是在哪里听过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几千年前?还是很久很久以后?几千年后? [‘往人胃里塞干燥剂也不过如此吧?’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什么,好像有个家伙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吧?但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会是谁说的这种话?] 芙盘的女主人还是轻轻的咬了一小口,脆脆的椰碳饼……然后狠狠的把两张椰碳饼丢在了阿赫玛尔的身上。 “带着你的椰碳饼滚下去吧!”芙盘的女主人咆哮着! 一切都不真实,浮盘的女主人,带着怀疑的眼神望着彻知的君王。三个问题,一杯满溢葡萄酒,跨过溪流,厕所,毡毯上的梦……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的梦境上。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的梦境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 无尽的黑暗, 无尽的黑暗,耀眼的光斑……她盯着太阳驻足观看,让世界只有太阳的光斑。 椰碳饼…… [‘我要点名批评某个须弥美食’] “我想要一面镜子。” [‘须弥美食’] 椰碳饼…… “我想要一面镜子。” [‘往人嘴里塞干燥剂。’] [‘须弥美食’] [‘须弥美食’] [‘往人嘴里塞干燥剂’] 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 …… 喝醉的玛莉卡塔挣脱了搀扶她的侍女,发疯一般的冲到了溪流边上,但湍湍的水流即便是月光的照耀,仍然无法映衬她失落的面颊…… “我想要一面镜子。但是我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一面镜子了。”芙盘的女主人伤心的说道。 [‘我要点名批评一个须弥美食,往人胃里塞干燥剂也不过如此。’]脑海中的那个人,那个影子,有些清晰又有些浑浊。 “于晨间造访我脑海的那位来客。您究竟是谁?” [于晨间造访我脑海的那位来客,您究竟是谁?] 浮盘的女主人,小声默念。 芙盘的女主人,心中思索。 此刻,彻知的君王来到了她的身边……手中捧着盛满葡萄酒的陶罐。 她转过头,醉醺醺的说道:“智慧的域主啊,世人皆赞颂你的知识,但是,我也真正的考察过了,你无愧那个名字。大慈树王,能否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君主浅浅的一笑,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她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又侧着头示意她问吧。 “我有个奇怪的梦,我是现在的花神,我是往日的仙灵,被有翼者判罚,我等仙灵失去我等的权柄,自甘堕落?但是未来的某一天,我是否会成为其他人,与现在格格不入,又或者说现在与未来格格不入?”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一个人也会有他不同的身份,就像是一个父亲,他也是某人的孩子,女子的丈夫,也可以是士兵,是谋士,是园丁,是恶棍。但是,你……仅仅是你,在这里,你只有一个身份。芙宁娜……” “芙宁娜……我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那么,大慈树王……” 君主浅浅的一笑,摇了摇头像是又在否定她的第二个问题,慢条斯理的说到:“这里可没有大慈树王,她并不在这里。确切的说……” 她思考着用什么来做比喻更合适。 “你是误入此地的雀鸟,那是挖掘陷阱的土拨鼠,而我是枝头的毒蛇呀,呵呵。”君王痴痴的笑着! “土拨鼠挖好陷阱,雀鸟落入捕网,毒蛇咬住尾巴……”毒蛇痴痴的笑着。 “为什么要让我困在此处?”雀鸟低声问道。 “这并不是我的主意,这是土拨鼠的,因为……”毒蛇痴痴的笑着。 “住口,大慈树王,你背叛了我!你答应过我的!”此时此刻,阿赫玛尔,亦或者说,土拨鼠……来了。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土拨鼠,我只是告诉土拨鼠,不要再沉迷下去了,她不是玛莉卡塔……”毒蛇痴痴的笑着。 “不,她就是,她回来找我,找我们了。”土拨鼠吼道! “土拨鼠可不可以不要以这种语气说话呢?我和我,不过是他精神世界中的大慈树王和他自己该有的‘样子’,我和我都不是当事人,何必拘泥于此?”毒蛇痴痴的笑着说着,又癫狂拿出一面镜子,然后丢给了芙宁娜。 “我想要一面镜子,谢谢你……”芙宁娜说着,用那面圆圆镜子照射着自己,她那么开心,因为这个圆型的东西,不再灼痛她的双眼,不会让她眼中出现光斑。 她从未改变,她还是她自己,所以她用力掰断了头上被强加的角冠,不是玛莉卡塔,只是可怜的雀鸟,可怜的芙宁娜。 “每当梦境来临,我都会睡在毒蛇的盘绕中,每当黎明时分,土拨鼠都会带我离开,白天过后,我会再找到毒蛇,这个梦境就是基于曾经的三王第一次会面发生的故事,不,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梦乡吧,这里,就是黄金梦乡了吧!” 毒蛇开心的拍着手。 土拨鼠愤怒的跺着脚! 毒蛇拉住了芙宁娜:“嗯,你说的很对,这里就是黄金梦乡,是阿赫玛尔倾尽一生想要打造的完美世界!”毒蛇说完,她高声歌唱起来,树木开始萎缩,沙漠开始退去。 一切的一切都静止下来,飞鸟,游鱼,晨间的夕阳与傍晚的朝露。 当一切回归大地后,三枚月凉悬在空中…… “我就是阿赫玛尔,我清晰的记着我挚爱的模样,不会错的!请你留下来吧,浮盘的女主人,这里没有预言,这里无人需要拯救,这里没有悲伤……”土拨鼠张开双臂向她走来。 第26章 梦想乡的绝望视界 “土拨鼠说土拨鼠是阿赫玛尔?”毒蛇突然大笑起来,她看着土拨鼠那个认真的样子,几近癫狂。“土拨鼠说土拨鼠是阿赫玛尔?是赤王?是阿蒙?是流沙之主,是万千沙砾的君王,是无边沙海的统领?可土拨鼠什么都不是啊?我和我也不过是他的幻想,碰巧成了统筹梦乡之物罢了!我可以是一根破损拐杖,我可以一颗粘在地上的糖果,我和我可以是两片腐败不堪毫不相干的菜叶。唯独不能是他和她!” 毒蛇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便是真神都逃离不了的磨损,让本就没见过真正花神的土拨鼠陷入绝望,绝望的把进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雌性当做是浮盘的女神,如果误入此地的是一头蕈猪,都会被你奉若神明展开追逐吧?哈哈哈哈!” “闭嘴闭嘴闭嘴!大慈树王!闭嘴!”土拨鼠气急败坏。 “得了吧,我不是大慈树王,相较于土拨鼠,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菜叶子,烂在地上的糖果!”毒蛇冷冰冰的厌恶的语气说着。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寻找‘阿如’] 本来看着两个人在吵架的芙宁娜,突然脑海中出现了系统的声音。 [这就完成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吧?还是说任务的目标是找到就好。可是这也太顺利了吧?等一下,奖励在哪里?我的奖励呢?] “别在丢人现眼了,土拨鼠。回到梦境深处吧,在那里无人会对土拨鼠指手画脚,无人会对你横眉冷对,只有我在。”毒蛇温柔的看着土拨鼠说道。 悻悻离去的土拨鼠,拖着他的权杖,亦步亦趋的离开了这里,而芙宁娜看着高天上的三枚月亮,一颗赤红满月,一抹清冷峨眉,一束寡淡上弦。 “那么,你可以离去了,或者说苏醒了,女孩。”毒蛇柔和的声音响起。“把你拖入这无边的梦境真是抱歉了。但,最终结果还不错,你帮我让我认清了现实,我甚至都没见过花神的模样,却只是因为我的造物主的喜好,就要陷入永恒的沉沦,对我还是对我,都不公平。” “既然我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我还被痴汉盯上了,是不是应该获得某些补偿?”芙宁娜问道。 毒蛇拾起掉在地上的花神之角,轻轻的递给了她。“这个或许你用得上,但是我和我都是思想的产物。我能给予你的都是梦乡世界的东西,概念类的玩意,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人生苦短,何妨一试。带上这角冠吧,兴许当下是你急需的物品。” …… 烟消云散后,渊澄自棺椁中苏醒,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有个东西她知道在哪里,她在棺椁中摸索一番,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布块,原本应该是角冠的,但是现在,只剩下一块浓墨般的夜色。 [叮!任务,寻找‘阿如’ 完成。哇!金色传说!获取任务奖励〔梦想乡的绝望视界〕解锁特殊被动技能〔天生媚骨〕] “噗!”渊澄本来正在兴奋着,她还想着金色传说是什么玩意的时候,不合时宜的系统声响起,那个名字一闪而过,尬的她一口气没上来。 “这是什么鬼名字,这明显是某些仙侠游戏的玩意吧?什么情况啊这是。这已经没法吐槽了吧?居然有这种名字,我今天就在在这里用脚趾扣个三室两厅两卫一厨!”渊澄已经尴尬的开始用脚在地上划来划去了! 少女已经不再纠结这个脑残名字了,她又看着手里的可能是谁的衣角的黑色布块。 “这是金色传说?所以说金色传说是个什么鬼?这玩意难不成是很厉害的东西?”渊澄点开面板,查看它的属性。 传说道具[梦想乡的绝望视界],头部装饰,可佩戴。 装备技能:梦想乡的些许权能,根源伪装,视觉魔术。 梦想乡的些许权能:可以沟通黄金梦乡(伪),将某些物品储存在属于你的梦想乡中。 根源伪装:特殊技能,只有一次为自己布置伪装名的机会。使用者开启伪装之名后,可以遮蔽某些气息与神迹,令人无法察觉的真身。装备者可随时开启伪装和关闭伪装,即便高天之王,亦不会有所察觉。 渊澄试了试,把她给自己起的名字,姓卯,名渊澄,写入其中,然后发动了这一技能,似乎是并未收获什么效果。但是一瞬间,她又觉得很奇怪,一个特殊文本出现。[卯渊澄,璃月卯家人,白夜之症的患者,不满家族给予的婚约,独自出逃……家中亲属目前登场……卯师父,万民堂的厨师,你的族人,他称呼你为大妹。卯香菱,卯师父的女儿,她得叫你一声姑姑。伪装信息开始录入世界树之中,距离上传成功还需400个小时左右。] 这里的东西都是思想的产物,概念的具现。所以奇奇怪怪的属性说不定会在某些特定时期才能生效吧?而且数字化的能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而这个技能,原以为这技能只是骗一骗拥有数字化能力的人,比如自己或者未来的小黄毛,但是从世界树根源改写伪装,而且看上去可以随时开启与关闭? 她接着尝试了一下沟通梦想乡的些许权能,在眼前展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那是一片海域簇拥的黄沙小岛,岛上还能看到一片小小的绿洲,一个帐篷营地就在水源附近。这东西让她想到未来小黄毛可以获得的一样东西……诚哥壶! “可惜我的那些肉干还有单兵口粮都扔在那边了,估计愚人众他们已经打道回府了吧。我的物资啊!若是有这能力,不就可以存储这些玩意了吗。可惜!太可惜了!” 最后,她尝试装备这件物品,点击装备后……它吞噬了之前戴在头上的防沙眼罩,成为了一个冒着烟息的黑色帷幕,这样遮罩的眼睛。 [叮,视觉魔术]发动成功! 渊澄发现,黑色的帷幕不会透过任何光,但是四周的一切就好像是直接反应在她的脑海中一样。虽然双眼被蒙蔽,但是她的视野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她的视野比正常情况下更大了,而且只要她想,随时随地可以查看到元素的轨迹,甚至流淌的地脉节点,她都能发现。 [不过,这东西太过招摇,若是变成纯黑色的眼罩会不会更帅?更加像是深渊猎手的感觉了吧?但这时候还是成红色的防沙眼罩更合时宜。]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眼睛上的帷幕好像发生了变化,取下来观看一番,发现它已经变成了之前的红色旅团眼罩,低调奢华有内涵! 离开遗迹后,渊澄随原路返回了。从那个小洞穴中钻出来以后,她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得了,好在洞穴对面一个愚人众都没有了。溶洞中,她遇到一个丘丘人的风行游侠,所以她,抢了衣服,拿了经验,还顺走了一朵小花。她哼唱着小曲,慢慢的走着。愚人众一路上做了很多记号,想要出去也不是很难,一路上,她渴了就喝壶里的水,饿了就找几个肉食蝎杀掉,然后生吞活剥,耗时小半个月,才总算从里面出来了。 顺着漫漫黄沙,她又走了一小天,才终于回到了阿兹特莱卡部族的领地。但是当她踏入领地后,眼前的残垣断壁和死去的旅团成员却诉说着这一个月发生的悲剧。 [叮,特殊任务发布,失落之地的暗色赤念。任务目标——找到失去踪影的莎兰,任务奖励:解锁元素爆发技能,万众狂欢。] “不……不该是这样的吧?整个营地都被人摧毁了?”渊澄连任务都没看,颤抖着来到之前住过帐篷,但是破损的帐篷还有一具尸体丢弃在那里。那个人,渊澄见过,她应该是叫玛伽对吧,她死状凄惨,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血液却已经消失殆尽,身体如同干尸。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尸体被丢弃在营地中。 [愚人众!会不会是愚人众干的?不行,再检查一下,就去那边确认下。]渊澄这样想着,她在营地里又查看了一番,结果……这里的死难者差不多对上了阿兹特莱卡部族的人员,只有莉莉安娜与莎兰……还有一些孩子不见踪影。 渊澄遏制不住她的愤怒,水之大剑此刻出现在手中,她提剑向着愚人众的营地狂奔。[当初应该把那些家伙都杀了的!该死的,我为何这般心慈手软?不对,这不对,愚人众只是觊觎阿兹特莱卡部族的绿洲,既然能够肃清阿兹特莱卡部族,又为何不直接搬过来?很不对劲!]她思考着,不多时就来到了愚人众营地的外围。太阳都要落山了,营地里连炊烟都没有。她走近营地,却看到一个重伤的愚人众从尸体堆里往外爬…… 第27章 谁人沉沦 之前来盯梢的名叫奥伦莎的女子,她此刻就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怎么连同愚人众的营地都被人端了?]再确认了营地内没有威胁后,渊澄把她背到营地内部,等她平躺好以后,渊澄用匕首划开了她的衣服,小腹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贯穿伤,倘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经死了,还好愚人众的士兵们都是经过身体改造,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为奥伦莎进行了简单的施救后,便让她独自在帐篷里,自己则是去营地里继续搜寻。 但是很可惜,能看到的只有尸体,死者都是受到大量的贯穿伤,不同于阿兹特莱卡部族,这里的还有些愚人众士兵身上还有猛兽噬咬的痕迹。 在营地外面,渊澄找到了已经被吃的剩下一半的列奥……他身下的沙子因为血液的侵染而变成暗红色固态的样子,他就这么仰着脸看着天空,头上被什么东西啃掉了头皮。样子十分可怕…… [这个可怜的家伙。]渊澄心中默哀,最后还是决定把他残缺的尸体带回营地掩埋。 回到营地后,渊澄看到了挣扎着爬出来的奥伦莎,便放下了列奥的残躯扶起了她。 “你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死了?愚人众也好,对面的阿兹特莱卡部族,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小莎兰在哪里?你是否知道?”渊澄一股脑的把她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渊……渊澄女士,是深渊……深渊教团……”奥伦莎说完,浑身突然一阵痉挛,呕吐出一大口血液。 “不行,你不能死,至少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咳咳咳!女士,你放心,我死不了。呛了一口血。稍微恢复下就好了。”奥伦莎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还有些喘息。“女士,在那边的一个箱子里有我们的信号弹,请你帮我发射出去,其他据点的愚人众会过来支援的,至少也得把研究记录解救回去,而且这种事情我还要报告给执行官大人。” “好吧,我会帮你弄好的,一会你要告诉我你知道的。” “我知无不言。”奥伦莎用力点了点头。 “很好,你在这里休息下,我去弄你们的那个信号弹。”渊澄说着,向着奥伦莎指着的那个破烂帐篷走去,没多久,她拿着一个烟花走了出来,那东西后面有一根长长的拉线,用力一扯,一团火焰便冲天而起。 奥伦莎看到火焰升到天空,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如果行动够迅速,可能一天之内,援兵就会抵达。 “我完成了,接下来,你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别那么着急,大人,或者说,我得称呼你是水神大人吧。”奥伦莎的话语意味深长。 她的话音未落,渊澄就噌的一声跃到她的身边,手中具现出了一柄尖锥,此刻抵在了她的脖子。 “你是什么时候?不,现在应该问的是,你……是什么人?”少女恶狠狠的质问着。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水神大人,其实你第一天对我们出手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只是我没法确定。”奥伦莎尽管被利刃抵着咽喉,还是不紧不慢的陈述着。“我侥幸捡回一条命,就算打算杀死我,也先请你等我把话说完。水神大人,我是个枫丹人,是壁炉之家的孤儿,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神明?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也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是么?”渊澄慢慢的收起武器,她有考虑要不要在这里解决掉这女孩,但是最终还是下不去手,主要是她出来游历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虽然她需要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毕竟没什么经验,这一次暴露或许是好事也说不定。思索后,她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单纯的觉得,你就是水神,壁炉之家应为地处枫丹,所以孤儿们每天都会看到房子里的水神画像,哥哥姐姐们偶尔也会组织我们去歌剧院观看水神大人的演出。你举手投足间会不经意播撒的气息,即便你带上眼罩,换了名字,见过水神真身的人,都有可能认得出来吧。而且刚才我点出你的身份的时候,我还不能确认,倒是你的反应,彻底告诉我真相了。”奥伦莎轻松的看着她的眼睛,透露出一种计划成功的感觉。 [看来还是我的城府不够深,不过之前掌握〔根源伪装〕的技术,还没有开启,距离上传成功还得二百多个小时,但是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如果直接开启伪装技能如何呢?在她已经认定我是水神,而我也承认了,这种情况,〔根源伪装〕的优先级能否高于一个人的常识呢?算了,毕竟时间不足,开启不了。所以,是不是还是要杀了她?] 思考了一会,渊澄再次劝说自己放弃了这个想法,对方是冰神的人,但是冰神跟自己没什么利害关系。即便有也是以后的事情,冰神不可能知道她是来抢夺神之心的。为今之计,自己既不想污了自己的手,又不想让她出去乱说话,所以应该怎么做才好?不过想了想之后她又释怀了。 [反正以后掌握〔根源伪装〕只要一直开启,她爱说什么说什么呗。这个道具上可是写着天理都能欺瞒的!]渊澄心中暗想。 “咳,你该知道,我在枫丹已经待了快要五百年了,所以这一次是打算跑出来散散心。所以,你可以替我保守秘密吗?就当是个契约,怎么样,我出来的事情,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渊澄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 [叮,〔天生媚骨的沉沦〕发动成功!] [什么鬼技能?这什么鬼名字?玛德我是不是社死了?我要社死了!]渊澄在听到脑海中这个技能名以后,整个人陷入一种理不清道不明的状态。 [这是什么破名字?] [用这种名字不觉得羞耻么?] [这是仙侠游戏?] [我是山里灵魂……] 脑海中的记忆体都在发出嗤笑的声音。渊澄的整张脸瞬间变得爆红…… “我知道,大人。我会恪守我的承诺,不会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奥伦莎此刻双眼透露着迷茫和期待,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的渴求与远望,这般看着渊澄,似乎有一股火热想要迸发出来,只是因为自身的身体问题,或者说受了不轻的伤而被耽误?总之,她看上去竟然有些……诶嘿…… 渊澄已经不想理会她了。她打开了技能面板专心的观看自己新得到的技能。〔天生媚骨〕之前只是吐槽了这个名字却没有认真看。 [〔天生媚骨〕技能,特殊史诗技能,拥有生活被动——〔沉沦〕,战斗被动——〔迷离〕。] [〔沉沦〕每次向任何目标提出要求时,都有5%概率让对方直接同意,请注意,对方如果无法达成的话,要求会在尝试三次后自动失效。〔迷离〕在战斗中会不经意间泼洒花神之魅,使敌人的普通攻击或者技能有35%的概率挥空,该效果作用于任何伤害或者可能造成的伤害。] “哦,这技能看上去还挺强的,就是这个名字是真的尬!尬的我头皮发麻,难受。能不能改个名字啊喂?”渊澄已经吐槽不能。 “渊澄女士,你是在跟谁说话吗?”奥伦莎有些奇怪的看着自言自语的渊澄,亦或者说芙宁娜。 “不要理我,让我崩溃一会。还有,对任何人都别说我是水神,你一定得记住了,咱们可说好了。” [叮!〔沉沦〕发动。叮!〔沉沦〕发动失败,敌人已经受到该效果的影响了。] “去了前面的四个字?感觉稍微好一点了,算了,我不能在纠结了,在纠结一会,我得一头撞死在这里。”无奈的自言自语后,渊澄转过头,看着奥伦莎问道:“你先休息下,然后告诉我我不在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什么了,对了,这附近哪里有衣服,给我整一套,我现在这身衣服,穿起来怪怪的。” 奥伦莎经她这么提醒,才发现,她就像是个沙漠里常见的丘丘人游侠……但是感觉,很奇怪…… 第28章 被带走的生命 渊澄在后备帐篷里换上了新的衣装,紫色的短款风衣式样的外套,内衬还带着一层保温的设计,不过因为沙漠气候的炎热所以已经拆掉了内衬,本来渊澄最喜欢的毛绒绒的袖口也已经没有了,下装自然是一条短裤,看上去总算有点适应沙漠恶劣气候的感觉了,她重新戴好莎兰给她的红色围巾,再加上这个变成红色的防沙眼罩帷幕,她还是一个镀金旅团的雇佣兵。 不过脱下来的丘丘游侠外衣也不能随便丢弃。她果断扔进了诚哥壶里,也就是她所能控制的一个小小的梦想乡,几乎就是一个小小的庭院而已。另外在寻找衣服的时候,在这个帐篷里发现了很多单兵口粮,也全都被她收入壶中。 重新回到了奥伦莎的身边后,渊澄问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奥伦莎简单思考后,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在渊澄爬进洞穴后,列奥他们又遇到了袭击,这一次他们遭到了几个构装体的攻击,且战且退下,他们又用了好些天才从地下世界出来,也就是这期间,阿兹特莱卡部族好像做了一个委托任务,应该是捕捉圣骸兽吧?那个任务执行过程衬中误打误撞触怒了一个深渊教团的可怕存在…… “我记得当时阿兹特莱卡部族的几个人跑来我们这边求救,但是他们到来后,深渊魔物们也如影随形,那些魔物从看不见的深渊里直接折射到了我们的世界,进入营地后开始肆无忌惮的杀戮,而联络消息用的物品的存放帐篷被魔物占领了。列奥队长带着我们进行反击,虽然成功击败了一些兽境猎犬,但是那些野兽都会在死亡之前回归深渊,简而言之,我们无法杀死它们。本来势均力敌。但是最后,深渊教团的高级军官加入了战斗,局势陷入一边倒的状态。”说到这里,奥伦莎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措辞,又或者在回忆那时候的可怕景象。“总之我们不是对手,那些魔物的力量强大至极,而我们不过几十人的队伍根本不是对手,后来被包围后,列奥带人突围出去找援兵,我和另外一些人留下打算殊死抵抗。不过,结果你也知道,列奥他们被追杀兽境猎犬分食殆尽,我们的人也被杀光了,当时我和几个同伴一起阻挡一个使用巨大斧头的魔物,结果我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有几个战友刚好倒在我身上,也是我比较瘦小,没有被它们发现我还活着。后来我醒过来爬出去的时候,你刚好到这里。” 渊澄点了点头,她已经听明白一些事情了,但是有个问题她想不通。为什么没有找到莎兰和莉莉安娜。 而奥伦莎像是想起来什么,她指着外面被像是被拖行的痕迹解释着:“有些人被深渊教团的人抓走了。是一些年轻的愚人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些是他们被拖行的痕迹。不过我觉得,这些痕迹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已经过去一两天了,沙漠里的风会抚平外面那些痕迹。”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帮助了。我知道去哪里找到深渊教团的人。”渊澄在她的脑海里进行着回忆,沙漠区域很多地方都会有兽境猎犬出没,黑蛇众的战士偶尔也能遇到,但是说到深渊的高级军官…… 她来的时候和莎兰也曾通过一个洞穴,记忆里,这处洞穴最终会被一个深渊教团的魔物占据,那个家伙和自己有些相似,也是可以用深渊的力量模拟其他多种元素,深罪浸礼者。 [所以简单推断一下,莎兰以及他的队员们的任务是捕捉圣骸赤鹫,但是追猎的过程中,碰巧遇到深渊的魔物,然后那些深渊魔物顺着他们的回来的路线找到了营地,并攻击了营地。之前莎兰说过,这个任务的时间要十多天,按照正常人的脚力来判断,十多天足够到达荒石苍漠了,那里距离茶泥黑渊很近,距离那个魔物的巢穴也绝对不远。也许莎兰还活着……不管如何,自己都有必要去一趟。]渊澄思索一下,便起身准备出去。 见她要走,奥伦莎拖起受伤的身体想要阻拦。“渊澄女士,你现在出去找也很难找到他们,偌大的沙漠中,简直是大海捞针,不如先留下来吧,等愚人众的支援部队赶到……” 但是渊澄打断了她的话。“我有我自己的处理方式,而且雇佣者已经死了,所以咱们的雇佣关系也就解除了,你不会想让我把拿到的摩拉都交出来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毕竟我是个神明,是横跨这个世界上的七位至高中的一个,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渊澄说完,掀开帐篷的围布便离开了。 …… 夜晚的沙漠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危险,但也仅仅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沙漠吞噬生命的办法也就那几样,缺少食物与饮水?那么她的诚哥壶和龙之宝藏可以解决。无处不在的饥饿野兽?她手中得水之大剑可以斩翻。曝日和阴冷?这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去找找看莎兰那个小家伙。并且完成自己的任务。 走过神的棋盘之后,顺着沙丘向北,一路上虽然有几个丘丘人的营地,不过之前这条道路早已肃清,魔物几乎没有了。远望西边的巨大沟壑处,她知道那边是她暂时无法跨越的静寂海。 折胫骨位于神的棋盘的北面,经年累月的巨大风蚀和地下流水的侵攻,使得这里的土地满目疮痍。渊澄很清楚这里的地下可能早已蚀空,巨大的地下空间也许会是深渊教团的天然集会所,亦或者是赤王或者花神留下的致命陷阱。 自从失去体验卡后,渊澄就有些畏首畏尾了,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死。 正如她自己所说,死亡从来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方式。看着自己生命流逝而无能为力的恐惧,这便是人类长久以来所畏惧的吧?她也一样,而且她不想死,她还肩负着巨大的使命。 无意中呼叫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看着自己顶满的生命值多少还是有些安全感的,虽然身负系统,但是毕竟现在还是处于猥琐发育的阶段。赌桌上的赌徒倘若底牌很差,也会说不上话吧? [这个debuff的名字怎么变化了?]渊澄看着血条上方的长达5712小时才会消失的debuff,小心翼翼的读出它的名字。一种“朦胧之中” [之前一直没太注意,上次仔细看的时候还有6700多个小时,少了接近五十天的时间?所以我有出来这么久了吗?但是仔细想想也差不多。从登陆须弥地区开始,去罗浮囿的路上解救莎兰,然后到甘露花海再到阿兹特莱卡部族,就用了十多天的时间,又去了一趟地下,一个来回又是一个月,即便没到五十天也有四十来天了,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 小心翼翼的在山崖上行走,下面是深不见底谷底,若是踩空肯定抱憾终身,所以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尽可能的小心谨慎。 第29章 兽境猎犬与矫轮团 高处既有风景,亦有凌厉且裹挟着黄沙的狂风,带起的小石子打在脸上让人隐隐作痛。渊澄一路走来,原本她光洁的皮肤早已褪下一层,干裂的嘴唇偶尔的翕动,大口的喘息着沙漠里的灼热之息。 向前继续走了一会,终于看到了下坡的路,已经走了整整一夜了,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都消耗殆尽。所以她在一个背风地靠着石壁的角落小睡了一会。 …… 太阳出来后,风变得小了很多。原本应该是小睡的,眼下却已经是正午了。实际上,背靠的破碎石壁已经挡不住太阳的灼热光芒,所以她才醒了过来。吃了些东西,喝了点水,继续前行。 [为什么觉得不太对劲?]渊澄今天内心无比焦躁,她突然觉得这条路上太过安静,这种地方,本来应该充满了各种魔物,野兽。但是眼下,连常见的晶蝶都看不到一只,太过反常。 又向前走了一会,绕过巨大的风蚀石柱……那后面,是数不清的尸体,被随意的搁置着。有动物的,有丘丘人的,甚至是人类…… 渊澄强忍着要呕吐出来的冲动,她本想绕过去,但是小心瞟了一眼,人类的尸体里,还有许多镀金旅团的人,她咬紧牙关,跳进尸体堆里开始翻找着。干涸的血液似乎想要汇聚一起,形成一股溪流,但是曝日之下,它们没有这样的机会。 人类的尸体,有愚人众的,也有镀金旅团的,大部分是老弱妇孺的,青壮的战士们可能当场就被杀死了,而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们,成为了最好的祭品。 “骗人的吧?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渊澄在翻找中,看到了一个熟人…… 此刻莉莉亚安还保持着她被杀死时候的表情,惊恐爬满了她本该白皙的半张脸上,另外半张脸像是被某些怪物咬掉了,她的舌头像是被人连根拔了下来,就丢在一旁,带着些许息肉,发出暗淡,已经失去了新鲜的粉红色。 “莎兰呢?莎兰呢?喂?莉莉亚安?告诉我?喂?”有些癫狂的渊澄抓住女人的肩膀,竟然轻易的将她提了起来,她只剩下了右肩连着半个脑袋,两个手臂也消失不见。 此刻,渊澄咬着牙齿,看着身体部分被利刃光滑切开的莉莉亚安,她不知道现在,此刻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又在附近找了找,终于,在远离尸体堆的一个矮小的石头后面,她见到了那个女孩…… [叮,任务失败。很抱歉宿主,你没有拯救这条鲜活的生命。就像你辜负的那些人一样,她死了……你的惩罚……] 脑海中语音刚停下,一股钻心的疼痛开始游荡在渊澄的全身,那是来自于灵魂的疼痛。渊澄感觉她的腹部像是被人撕裂一般,她的内脏,是的,五脏六腑都好像被人暴力的从腹部扯了出来,她的手脚像是被无数的细小刀子不停的切割,尽管她清楚的知道,身体不会有残损的可能,但是这股疼痛却无比真实…… [是莎兰临死前,所经受的痛苦吗?被人剥开皮肤,扯掉内脏,吞噬血肉。好疼……这太疼了……]她的汗水,眼泪,涎液混在了一起,流淌在地面上,过了好久好久,疼痛感才慢慢的消失了。她无力的倒在地上,脑海里依然是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 [叮,特殊任务更新。追猎,于世界结末挥动的流刃!任务提示,对深渊生物开启追猎。不断的杀戮之下,直到他们的军官,深罪浸礼者现身在这片区域。奖励:「绝对的万众狂欢」技能解锁] 脑海中不断蠕动的话语,并未将渊澄的思绪拉走,她甚至已经疼得无法在意系统说了什么,只是眼前还有那具小小的遗体。 小姑娘面无血色的躺在沙子上,早已被人开膛破肚的身体,腹腔的内脏被人咀嚼过,闭紧的双眼和被硬生生拉扯掉的四肢,如若旁人看了,一定会恶心的吐出来的。 渊澄咬着牙齿,嘴角还带着之前疼痛而留下的口水,言语甚至有些不清的沉吟…… “深渊……你们真是该死……” …… 冲天的火光与浓烟 克拉克斯顿原本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从他的帐篷里走了出来,但是当他看到远处的滚滚浓烟后,他紧急的召集了这处营地里的矫论团的弟兄们,然后分出一个小队前去探查。 最近苍石荒漠这边并不太平,好几个矫论团的营地被人突袭,死伤很大。根据情报,不仅仅是这边,上风蚀地那也有不少其他旅团的人被杀,甚至好几个旅团的支部被捣毁。目前总部那边还没有什么新的情报可用,不过想想也难怪,毕竟镀金旅团就是个松散的佣兵组织。矫论团也只是与所谓的总团保持合作关系,为的也只是行事方便而已。而且矫论团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战士,还有更多的是手无缚鸽之力的学者,对于他们而言,更好的研究历史远比雇佣兵的工作有趣。而身为少数战斗员之一且级别还比较高的克拉克斯顿,就成为了作战指挥。 大量斥候被分派出,有些是为了与其他矫论团营地取得联系,还有几个是向浓烟方向进行探索的。 就在克拉克斯顿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一股劲风向自己袭来,不知何时开启的黑色传送门中,一只黑色的长着细小尖刺的野兽利爪伸了出来,然后是一个浑身缠绕雷光的巨大野兽脱门而出! 克拉克斯顿奋尽全力向一旁扑了过去才勉强躲过了这一击,他拉出背在背上的两把弯刀做出了战斗的姿态。死死的盯着那头恐怖的怪物。 [兽境猎犬?为何这里会出现这样的生物呢?这里不应该是这种魔物出没地才对?不过眼下要想办法把它处理掉。]思考着的克拉克斯顿,双持着弯刀,率先向着那魔物出击,兽境猎犬在感受到有人袭来,巨大的兽掌狠狠的拍了下去,克拉克斯顿轻盈的一个闪身躲过攻击,这样缓慢的攻击对他来说几乎不会构成威胁,作为刀口舔血的老佣兵,他身上的伤痕要比他活在世界上的天数还要多得多,所以他总能提前躲开危险,并知道如何在最小的损失下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切入漂浮的兽境猎犬身下的克拉克斯顿,二把弯刀用力劈砍它的腹部,本以为这一击会斩碎那魔物的身体,但是就在他挥刀而过之时,手上传来的不是利刃入体的触感,倒像是对着空气挥刀的不切实际的感觉。 [躲开了?为什么?]克拉克斯顿觉得这一刀一定会结结实实的砍在这畜牲的身上,可结果是砍了个寂寞,那魔物似乎在马上中刀的一瞬间施展了空间技能传送到了别处,亦或者说将身体折射到其他空间。 [拥有空间能力?对这东西我们的情报根本就不多,不能用看待普通野兽的眼光去看待。]就在他思考下一步的时候,营地里听到声响的其他战士们也跑到了这里。 “各位,小心一点,这家伙很难缠!”克拉克斯顿提醒了一下身边的战友,他看着那头魔物,认真的计算或者说判断它的下一步会干什么,小心翼翼的做好战斗的姿态,提防那个怪物的攻击。但是明明在视野中的魔物,只是一个眨眼,就彻底失去了目标。 “不好!快躲开!”克拉克斯顿大吼一声,扑向一个队友,但是他的速度却已经是慢了。 那头魔物突然折射到其中一个手持斧头女孩旁边,仅仅是一个照面,女孩半个身体连同脑袋就已经被怪物吞入腹中。跳动血管中泼洒的红色汁液冲到半空中,沐浴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阿蕾尔……你这怪物……给我死!给我死!”其他的战士们怒吼着冲向那个魔物,有一个战士高呼着握紧长戟径直向着那头兽境猎犬冲去。但是那怪物甚至都没有回头,它一边撕咬咀嚼着那少女的残骸,一边只是锯齿状的尾巴简单的横扫,这样看似简单的一击,居然将冲来的几个战士直接拦腰斩断。 “不要随便冲上去,远离那家伙!小心!”克拉克斯顿大喊着,在那魔物的尾巴攻击到更多战士前,双刀交叉,总算抵住了这次攻击,如果只是普通武器,肯定不是这魔物的对手,但克拉克斯顿的武器上,寄宿着远古镇灵的残魂,遭遇强敌的时候,会释放出一定的冰元素力,加强武器的坚韧度。 “这不是你们能参与的战斗了,你们没有元素能力的,马上撤退。由我一个人来对付它,如果我失败了,各位一定要保护好研究资料。”克拉克斯顿握紧着手中两把被冰之元素彻底凝结的双刀沉重的叹息。 第30章 短暂的追猎 克拉克斯顿双刀的刀柄相连,从他手中凝聚出了寒冰的气息,沾染到刀刃之上。 死斗…… 克拉克斯顿知道,自己可能殒命于此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能拖延一下,其他矫论团的战士们,坚定的执行着他的命令,快速的撤出战斗,收集相关资料,掩护研究员撤退,并小心提防这个兽境猎犬的侵攻…… 那魔物似乎看出人类的意图,他本不打算放过这里的人类,换句话说,任何非深渊的生物,都要死在这里才行。所以它开启了它诡异的穿梭于暗影中的能力,折射到那些研究员的身边妄图发动攻击。 “你的敌人是我!怪物!”克拉克斯顿暴喝着冲到它折射的位置,凭借手中凝冰之刃,抵挡住了那魔物的利爪。为大家争取着时间。 “克拉克斯顿先生!”看到一人一魔物僵持着,逃走的人群中,一个女孩折返了回来。她只是穿着普通的翠绿长袍,想必是个拖油瓶的研究员而已,她乌黑色的长发散落着,上面沾满了逃亡的狼狈。 “比迪丽丝小姐,不要过来!跟人群逃走吧,我不会有事。还请放心!”克拉克斯顿并没有回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对他来说,一丝丝的大意都有可能要了命。 其他的人员都已经逃的差不多了,眼下,这个小营地里只有克拉克斯顿和那个魔物了,还有站在不远处的比迪丽丝。 “你怎么还不走?快离开这里,你想要死吗?蠢女人,你们这些研究员就是这样一点忙都帮不上。快滚!”克拉克斯顿有些愤怒的咒骂着那折返回来的少女。但那女孩却不为所动,她颤抖着拔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向着僵持的两个人走来。似乎是觉得自己可以偷袭那个魔物。 “笨蛋!”克拉克斯顿的呼喊打断了少女不切实际的想法。“那种软绵绵的小刀子根本伤不到它,趁我现在还能拦住它,快离开这里。” “不,我才不要走,我要是也能战斗,就不算是单纯的研究员了,也算雇佣兵了。”女孩倔犟的拒绝了他,脚上的步伐依旧没有停歇,甚至变快了。 僵持了半晌,那魔物突然又动了,它身后的尾巴猝不及防的甩了过来,趁着克拉克斯顿有些失神之际,直接扫向他的眼睛,划破了他带着的红色防沙眼罩,克拉克斯顿的右眼彻底的失去了光明。但是这样旁人无法忍受的切肤之痛,却没有让男人产生一丝颤抖。但是,那魔物的身体再次折射消失在原地。原本发力抵着它利爪的克拉克斯顿突然手上的力量被卸掉,心中暗道不好。魔物早已来到比迪丽丝的正上方,张开了血盆大口冲着她扑去。 只是一瞬间而已,克拉克斯顿仿佛是看到那娇小的身躯没入了怪物的口中,它叼着女孩的身体狠狠的向空中一抛,那如同剪刀的嘴巴冲着抛起的女孩狠狠的一绞。 然后,羸弱的半截身体应该跌落在地面上吧……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比迪丽丝瘫坐在地上,那魔物长满獠牙的巨口,差一点点就与她交错到了一起,但是一把水之锋刃的到来让与之相交的利齿发生了偏移,躲过了被一分为二的命运。 有个少女从空中悄然而落,手中流水汇聚而成的大剑,狠狠的插在魔物的头上,将魔物按在地上。被贯穿的怪物发出呜咽的叫声,最终化作粉末消失了…… “458”少女嘟囔着收起了大剑。她扭过头,像是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但因为红色的眼罩遮挡着,谁知道她到底看没看到。克拉克斯顿觉得她一定看到了,因为他也有一副眼罩。 瘫坐在地的女孩,还有冲过来查看女孩伤势的男子。那人的右眼似乎受了严重的伤。 手中翻动,一把尖锥出现了,少女突然发难,将冲来的男子按倒外地。左手按住男人的下巴,右手的尖锥利落的刺入男子的右眼,残忍的把他坏死眼球挑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克拉克斯顿先生!”惊慌失措的比迪丽丝爬了起来,冲到男子的身边。她有些恐惧的胡乱挥动刀子攻击着少女。而克拉克斯顿早已因为疼痛而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少女简单的躲过她的攻击,跳跃到了不远处,收起了武器毫无感情的看着比迪丽丝。“与其要跟我打架,不如给他包扎一下,流血也是会死人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巫婆!”比迪丽丝显然是个文化人,所以她搜肠刮肚,只想到了巫婆这个恶毒的话, “这世间明明有那么多狠毒的话语,为什么要用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让我想想,你可以这样,比如说……‘你这个婊子!贱人!杂碎!垃圾!杂种!废物就该死,你谁也救不了,你为什么不去死?’等等,你看,恶毒的话比比皆是。”女孩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可也谈不上开心,她的每一句咒骂,似乎都在辱骂那个没能把莎兰救回来的自己。 就在这时,因为疼痛陷入短暂失神的克拉克斯顿头脑清醒了过来,他拉住了愤怒比迪丽丝,把她藏在后面保护起来。然后低沉的质问:“你是谁?” “我叫渊澄,如你所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雇佣兵而已?我的追猎还在继续,不能和你们聊天了,我不会容许那些魔物再践踏无辜者的生命了。它们欠下的命,是时候还了。”少女言毕便转身离去,丝毫没有给二人更多提问的机会。 看到她消失在眼前,比迪丽丝不打算去理会了,而是转向克拉克斯顿,然后扯下长袍袖子,小心的包住了男人的眼睛。 “我有一些止血的药物,在口袋里,帮我涂在眼睛周围就好,我的防沙眼罩怕是用不了了。”克拉克斯顿自嘲的笑了笑,他伸出去打算抚摸下自己的眼睛,却不小心触及到女孩惊慌的手臂,便立刻缩了回来。 “很疼吗?”比迪丽丝看到他收回的手,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己笨手笨脚的包扎技术,但男人并没有回答,他任凭这双手解开粘连血肉的防沙眼罩,毫不避讳的低下头看着女孩。 “你刚才不害怕吗?”克拉克斯顿想了半天也许想了很多,但最后问出了一句毫无关系无关痛痒的问题。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就像是弓袋里的箭矢,生来就是消耗品。总有一天会死,既然这样,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了,要是能够跟你死在一块,我倒是觉得很……”她的话音未落,男人的手便抓住了她的肩膀。 那双手,是经常在风沙呼号中握着刀子这种死物,所以才不知道触碰女孩柔软的肩膀时应该用什么样的力道。而且掌心里,许是有很多老茧,又或者因为干燥皮肤破裂了。所以比迪丽丝觉得肩膀上有些许粗糙感,可是她喜欢他的掌心。 “我们去七号营地,不管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的。”男人说着。 …… 那维莱特在此之前发布了公爵议会的召集令,按照规定,五大公爵必须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前往沫芒宫。一般说来,公爵议会只有在重大事宜之时才会召开。 如果按照一个政教合一的体系来看,枫丹却并不是那么符合。不过,枫丹人理论上讲都应该是水神大人的信徒。但是两百多年前开始,芙宁娜便懒得管理枫丹了,她把所有的责任一股脑的都推给了那维莱特,美其名曰:神明的选择,在未来的某一天,尔等总会见证其正确的,所以对那维莱特来说,可以用大权在握形容了。只可惜他并非是一个野心家,因此那维莱特将手里的权力再次分化并赋予了五位优秀且无私的枫丹人,他们被称之为公爵。不过这个公爵并非世袭制,而是由水神与大审判官,或者说大审判官直接提名,水神盖章而已。也就是说梅洛彼得堡公爵也是其五分之一,这样就呈现了今天人们所见的枫丹的体系。真可惜,为什么那维莱特不是一个野心家呢? 没有任何卫队,任何部下又或者说拥有所有一切的芙宁娜·德·枫丹,现任水神大人,她既掌管了一切,又让那维莱特替她掌管了一切,然后懒得掌管了一切。 只有逐影廷和检律廷这两个部门的对其负责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虽然逐影庭的人员以美露莘居多,但是一代又一代的逐影者中,也不乏高手。请注意,逐影者与逐影猎人又不是一个概念。而检律廷,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行政机构,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又什么话语权都没有,就和他们的直接负责人那维莱特一样,是顶级牛马。 梅洛彼得堡,游离于整个枫丹廷,它不属于枫丹廷,但是又对枫丹廷言听计从。既不用对枫丹廷负责,又忠心于水神大人的统治,是个矛盾的部门,当代梅洛彼得堡公爵莱欧斯利,同样是个矛盾的人,从犯人变成公务人员,想必一定经历了一定的矛盾的心路历程。 第31章 乱套了 枫丹拥有的两大暴力机关包括执律廷和审判廷,分别由莱奥妮妲丝女士和赛拉丝监管, 据说莱奥妮妲丝是个坚定的白色舰队狂热粉,所以每次公爵议会快结束的时候她总要义正言辞的提出:‘重建白色舰队,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务。’ 原本莱奥妮妲丝公爵的权力亦或者说她的管辖范围更大一些。但是近些年,那维莱特给予了执律廷管辖的特巡队更多的自治权。所以,也许不久的将来,公爵议会的五人会变为六人也说不定。 一直以来,莱奥妮妲丝都对那维莱特颇有微词,但也仅仅是在背后且嘴上牢骚而已,至少她还没有勇气当面对那维莱特表示不满。虽然从来都没有人见过那维莱特的力量,可是坊间传闻,那位大人的实力不下于水神大人。说起来,也没人见过水神大人发飙。不过,魔神级别的战斗力,谁人不怯? 然后是负责一些杂七杂八工作的复律廷了,加文公爵是议会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在位四十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处处为枫丹人民考虑着,就像复律廷,一直处理着民生问题。因为年纪大了,也就慢慢的成了一个老好人,以往公爵会议召开的时候,如果有争议,这位老先生总要站出来倚老卖老?或者是左右逢源?反正他常常会说:‘不要做无谓的争执,听听大审判官怎么说。’又或者是:‘不要吵了。水神大人一定会有法旨的。’以及‘这事不好办啊!’ 枢律廷的工作繁杂且枫丹廷冗官冗员冗费现象比较严重。所以他们的领导者,伊蒙公爵常常唉声叹气,作为一个没有实际权力却让人实际怕着的枫丹最高财政部门,可以说是矛盾重重了。 最后就是由赛拉丝公爵带领的审判廷了。赛拉丝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铃兰……因此她常常会问:‘这个事,那维莱特大人点头了吗?那维莱特大人他知道吗?那维莱特大人什么时候来,那维莱特大人怎么还不来……’ 莱欧斯利带着他的副官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自深水中回归大地,站在偌大的沫芒宫前,他充分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沫芒宫的无情无义。 此时此刻沫芒宫一片狼藉,无数的工作人员穿插作战在这里忙忙碌碌来回奔走。那维莱特大人已经提交了年假申请……四百多年的第一个年假申请。而水神大人又一去不复返,不知所踪,所以整个沫芒宫陷入一个微妙而烦躁的状态,大家有些害怕。倘若水神与大审判官共治之地既没有水神,也没有大审判官又会如何。 莱欧斯利无暇顾及眼前的忙碌公务员们,与他的副官快步来到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前面,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五个人映入眼帘。 房间的大大的窗子前面,站着一个身披海军制式的白色军服的女人,她的黑色肩章上绣着金色的丝线,头上带着一顶宽檐军帽。军服的腰部微微收束看上去身体倒是十分健康。而帽子下面应该披散的黑色长发被她挽起来紧紧贴在后脑上,整个人凸现着狠辣。看到莱欧斯利进来,女人转了过来咧开嘴巴狞笑的看着莱欧斯利。 “哟,这不是莱欧斯利吗?几个月不见,这么……”莱奥妮妲丝走了过来,她的靴子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虽然低了莱欧斯利一头,但是气场恐怕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大的。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男子,面无表情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这房间里明明很温暖但是他却裹着厚厚的灰色大衣,还有一条深黑色的羊绒围脖。这个人,是特巡队的负责人,山德拉。 山德拉瞧着莱欧斯利,仍然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他又瞧了瞧莱奥妮妲丝,然后用力的拉下他的黑色围脖只露出上嘴唇嘟囔着:“我这种级别的家伙应该不够格参加这样的会议的,让我先走吧。” “喂喂喂,你这家伙休想置身事外,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那维莱特突然要休年假吗?而且我也要好好质问一下那维莱特为什么要把你们特巡队分离出去。而且我看,那老家伙八成是把水神大人软禁起来了,扯什么水神大人去旅行,你有听说过七国的哪个神明对自己的国度不管不顾跑出去玩?有吗!有吗!”莱奥妮妲丝有些愤恨的厉声质问着他。 莱欧斯利不打算跟他们俩扯皮,所以绕开了二人直接坐到了中间的沙发上。他的旁边坐着枯瘦如柴在哧溜哧溜喝着茶水的加文公爵,那个留着八字胡头上没几根毛的老古董因为担心会把茶水溅到他的毛衣上,所以正扯着脖子努力的把嘴往前送。 对面角落里站着一个眼睛大大而瞳孔小小的有些神经质的男人,他一只手毫无目地的撕扯着自己裤子上的线头,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时而翻看一下,时而又把本子放下抬眼望着天花板好像在背诵什么。如果集中精神去听,那么莱欧斯利就会听到他小声嘟囔着什么:‘摩拉不多,报表难看,资金断裂,前途灰暗……’ “莱欧斯利!”对面的奇怪的怪物女孩子嬉笑的托着腮帮翘着二郎腿,递给他一根树枝。不过可惜,她穿着一条巨长的宫廷礼服裙子,所以看不到她的腿和脚。 莱欧斯利接过那东西,熟练的用桌上的火元素小工具点燃了小木枝,一股特殊的香气就这么弥漫开来了。 女孩子晃了晃她翠绿色的长发,便有隐藏在发丝中的叶片悄然落地。她的脸颊和人类无异,甚至直到胸前都是一抹雪白。但是再往下,皮肤慢慢干裂,化作树木的粗糙纹理了。她穿着一件非常非常漂亮的宫廷礼服长裙,甚至裙子下面还有专门的撑子吧?这个女孩子就是赛拉丝,谁能想到二百多年前,她只是伊黎耶林区的一株骗骗花。不过不知为何有了神之眼,所以慢慢就有了人类的模样,可以像是人类一样思考,正是因为具备了思考能力,有了喜怒哀乐。顺便说一下,这家伙一个不折不扣的铃兰。 莱欧斯利环顾四周突然发觉,这种议会,早些年也曾开过一次。但是那场议会对他来说简直是个灾难。原本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 那场会议从最开始的议题变成了乱七八糟的争论。 〔执律廷,莱奥妮妲丝:重建白色舰队!重建白色舰队!重建白色舰队! 复律廷,加文:这事不好办啊!这事不好办啊!这事不好办啊! 枢律廷,伊蒙:没摩拉。没摩拉。没摩拉。 审判廷,赛拉斯:那维莱特大人,那维莱特大人,那维莱特大人。 特巡队,山德拉:特巡队人手不够,特巡队人手不够,特巡队人手不够。 水神大人:死刑!全部死刑!~( ̄▽ ̄~)~ 那维莱特用力敲着拐杖:肃静!肃静!肃静!都特么给我肃静点!( ??д?? )〕 莱欧斯利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借由离心力把这几个笨蛋刻进他脑子里的记忆都遗忘掉。 [等一下,我是不是应该也得加入他们?]莱欧斯利闻着熏香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一会再吵起来,我也要说点什么。既然不能把敌人打败,就要考虑融入他们。‘梅洛彼得堡经费不足!梅洛彼得堡经费不足!梅洛彼得堡经费不足。’(?_?)对了,一会就说这个!] 第32章 四百年的全勤奖 就在几个人珠胎暗结之时,莱欧斯利胡思乱想之际,正主推门而入,坐在办公室的主位上。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冷了下来,其实刚才也没有多暖。两个家伙在窗口吵架,一个老登在吐着长满舌苔的舌头喝茶,一个神经病在那魔怔,还有个植物人和笨蛋典狱长用火烧树枝玩。 “感谢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响应命令,应召而来。我长话短说,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要离开枫丹廷。芙宁娜出外旅行遇到了危险,所以我必须去一趟。”正主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环顾几人。 “那维莱特,那些事情我们一会再谈,可不可以解释解释,我之前打给你的报告为什么没有了下文。”莱奥妮妲丝女士突然用力锤了一下窗子,以至于玻璃碎裂,冷风灌入整个办公室。 [报告?什么报告?]那维莱特这两天魂不守舍,所以有些报告并没有及时翻阅,这太不应该了。但是仔细想想若是莱奥妮妲丝上交的报告,那肯定就是跟白色舰队有关的了。所以他这样说:“与执律廷无关的事宜我认为都是没有必要。而且就目前形势,白色舰队的重建困难重重……”那维莱特话音未落,就有人便打断了他。 枢律廷的伊蒙一声叹息。“莱奥尼达斯女士,我本人非常理解你重建白色舰队的决心,也敬重你的魄力。可是以现有的财政报表来分析,我们的摩拉不足以支持如此巨大的事业。” “况且枫丹本土未来几年的时间里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海战了,在海平面的不断增高下,其他国度是不会跨过第一阶梯威胁到我们的国家。我认为眼下还是应该把工作中心放在平民福利上,而且最近本国的遗弃率在上升,减少孤儿的出现,我觉得这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哧溜……”复律廷的加文公爵不紧不慢的说完继续抻着他的脖子喝着热茶。 一旁的植物人此时却突然拍桌而起,有些恼怒。“我认为,那维莱特大人如果想要休假可以直接去伊黎耶林区,水神大人怎样都好了,管她做什么。她毕竟是神明,会有什么是无所不能的神明解决不了的呢,我反正不信。” “注意你的措辞,赛拉丝小姐,如果你对水神大人不敬,我可以无视命令直接出动特巡队肃清你和你的人。”山德拉拉下他的大围脖露出了他的那张冷冰冰的脸和一个金属下巴。 [这会还真是难开啊,我看就别开了!]莱欧斯利在脑海里脑补了他掀桌的场景,不过又想起来几个月前水神大人一拳打碎的桌子,他又低头看了看,在确实发现拼接的纹理后,整个人又开心又难过。[那维莱特太过节俭,还是说枫丹廷已经一穷二白了?] “肃静!”那维莱特用力的敲着他的名贵手杖,环视四周,他打算继续发言。不过现在必须忽略莱奥妮妲丝公爵才行,不然被她带起节奏很容易把他的年假讨论变成白色舰队同好会。所以他选择无视了莱奥妮妲丝以及她的全部发言。“各位,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次议会的目的是什么。” “你闲来无事所以召集我们过来看看是不是都喘着气。”莱奥妮妲丝一脸不屑。 赛拉丝一脸兴奋的接过话茬。“那维莱特大人是对我甚是想念所以才召集我吗?下次只要对我一个人下达召集令就好了,我随叫随到。不过我也明白,那维莱特大人毕竟要掩人耳目,才把这些笨蛋一起找来欲盖弥彰。” 其他人对赛拉丝的表述嗤之以鼻,莱欧斯利甚至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恶心,很是恶心。 “肃静!”那维莱特再次敲击他的名贵拐杖,然后说道:“我召集你们只是要告知你们我的年假事宜,并非是寻求各位的同意,我希望你们不要本末倒置。我已经订好了前往海露港的船票,大概还有一个钟头就要出发了。所以我必须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务,你们都是我的可靠部下,更是水神的信徒,枫丹的子民。既无法剥离你们的身份,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神明为你们带来的福祉。所以,不要诋毁神明,更不要忤逆我。”那维莱特缓缓诉说着。在场的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是按照已知的身份牌,那么他的言词无可挑剔。但是作为龙,一口一个神明却让他心底产生厌恶。可……倘若这个神明来自于芙宁娜,那么他就觉得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 [芙宁娜和那些肆意攫取了龙王权柄的神明不同。她是正义之神,贯彻着公正,维护着秩序,执行着正义。她不一样,从来都不同于那些僭越者,甚至……她是那么美好!她是甘露之惠……] “那维莱特大人,你有在听吗?”赛拉丝又尝试的叫了一声。 “很抱歉,诸位。”回过神来的正主,只是简单的抱歉,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出门前他回过头,又一次环视在场所有人。“芙宁娜那边不知遇到了什么,我必须尽快动身。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希望诸位通力合作,守护好枫丹。” 他走了出去,用力的关上了门,只留下了几个公爵在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加文公爵最擅长打破沉默,所以他第一个发言。“我想我肯定是没必要在这里了,各位,容我这个老家伙先行一步,复律廷的事务繁杂,我有很多事还没处理。” 其他公爵见状也纷纷表示事务繁多,走了走了。只有莱欧斯利被留在了办公室里,他本来也想回梅洛彼得堡的,可是好不容易来到了水面之上,在这里些许停留也是有理由的。 他回过神打算走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赛拉丝公爵,那个女植物人像是变态一样趴在那维莱特的桌子那边,贪婪的呼吸着。 “死变态!”莱欧斯利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群聊。 …… 留在枫丹廷是一件常人开心的事情,莱欧斯利端着一杯咖啡,这么慢慢的饮用,能够感觉到惬意。 [大审判官恐怕已经踏上前往沙漠的路途了,不过水神大人遇到危险?这世间有谁能够威胁到神明呢?但看那维莱特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定了最早的船票,还真是。]莱欧斯利调笑着,又喝了一大口咖啡,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女子幽幽的声音。 “能在这里见到你,还真是难得,典狱长先生。不知道这里是否被人预订了?”女子端着咖啡坐在了莱欧斯利的对面,她的脸上平静的有些让人惊惧,有人说紫色总是带着特殊的些许韵味,那么眼前的女人可以说是韵味十足了吧,她的白色衬衣外面罩着一件紫色的短款小夹克,下身的紧束裤装与藕荷色的长靴上丁卯着些许细小的金属钉,所展露出的是整洁、干练、残忍和冷酷,无情与决绝。 莱欧斯利又喝了一大口咖啡,几乎将咖啡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他的语气极其不自然甚至揉杂着大多数的不自信。“今天天气挺不错的,克洛琳德小姐,我猜你是刚刚结束训练吗?”[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靴,也不知道她的脚臭不臭?] “算是吧。”女子用刚刚喝过热腾腾的咖啡的嘴巴说出冷冰冰的话语。然后又用小勺子小心搅动着咖啡,她也许在怪罪自己为什么要挑选这里喝咖啡,但是在一声叹息后还是昂起头问道:“你既然要来枫丹廷,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是觉得我的地位和我的阶级,都不够格吗?所以并不配成为你的友人吗?” “不是的,克洛琳德小姐,只是公爵议会的命令太过紧急,所以才……”莱欧斯利急忙张口解释。 但是女子并未给他这个机会,轻而易举的打断了他。“不过是你搪塞的说辞。算了,其实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公爵大人。只是……”她四下看了看,接着说道:“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莱欧斯利见到她直接起身,把买咖啡的摩拉还有小费都压在了咖啡杯下面,便要离开。所以他也如法炮制,对咖啡店的老板伸手示意一下,将摩拉丢到桌子上就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了有一会,来到了一处圆顶结构的建筑后面,这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地面上都是一些垃圾和城市里猫狗的秽物,其实有些时候的确是这样,阳光下的阴影格外黑暗。干净整洁的枫丹廷亦会有肮脏腌臜角落。之前的加文公爵也说过,枫丹廷的有很多孤儿,没有了监护人,他们要想活下去,总要接触黑暗,所以莱欧斯利感触颇多。 “特巡队在密谋着什么。”克洛琳德突然转过身抬头望着他,嘴里不清不楚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特巡队?你是说山德拉?可是他又要做什么?特巡队已经从执律廷中剥离出来,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权力。”莱欧斯利摸着下巴思索一番。 “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常与犯人为伍的你,难道需要我来提醒?”克洛琳德摇了摇头。 第33章 枫丹廷,一个死亡。 莱欧斯利细细咂摸她的话,他自然知道人的贪婪。可是…… [山德拉想要干什么?他看上了哪部分的权力?水神大人是魔神,她的权柄无人能够享有。所以目标是大审判官的位置?这更不可能,那就不是人干的事,谁家好人能在这个位置干这么多年还没心肌梗塞?等等,人类的大多数烦恼都来自于好的不够纯粹,坏的不够彻底。那么那维莱特呢?他不是那种与人共情之人,亦不会用别人的情感来绑架自己吧?]所以莱欧斯利才特别佩服那维莱特。 克洛琳德打断了他的思考。“你有没有想过,山德拉并不是为自己,而是……” “你是说……莱奥妮妲丝公爵,倘若是她?我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有别样的野心,但是对她而言,又能得到什么?而且,这个情报你是怎么得到的?”莱欧斯利奇怪的问道。 克洛琳德抱着手臂倚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她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个特殊的装饰,给人一种她即将窒息的感觉。而那个装饰上面,就镶嵌着一枚紫色的神之眼。 “是在特巡队亲耳听到的,说起来也是巧。前些时日,我们这些决斗代理人没了驻地。枢律廷总算是准许了决斗者之厅的修缮,相关款项下拨,工作开始进行了。但是决斗者们需要一个训练所,还有文职人员也需要办公地。因为这个原因,伊蒙公爵帮我们联系了特巡队,于是斯基山德拉给我们划分了一块区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最近都和特巡队吃住在一块。前几天我在浴室淋浴的时候,偶然听到有特巡队的家伙在浴室外面交谈,说什么‘……计划………按部就班,要不了多久…………先把那些碍事的家伙……之类的话。我当时围上浴巾就跑了出去,但是并没有找到那些家伙。” “那一定是一块很大的浴巾……啊,不,我是说很大的阴谋。”莱欧斯利慌忙改口,然后继续说道:“但你的这些情报并不能算作证据,而且也有可能只是你听差了吧,虽然我与山德拉不是很熟,但是那家伙没有理由,包括执律廷的莱奥妮妲丝公爵。她们缺少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利益。人类,都是逐利而生。她们做下这样的事情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与他们所得不成正比,既然如此为何铤而走险?而且目前为止,我们尚不清楚莱奥妮妲丝公爵是否参与其中,更不能随便下结论。不过,克洛琳德小姐,能否请你继续帮我留意一下特巡队的状况,毕竟眼下那维莱特大人不在枫丹廷,水神大人也不知所踪,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颠覆枫丹廷的行为。” “没有问题。”克洛琳德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盯着莱欧斯利的眼睛,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梅洛彼得堡?” “本来打算在枫丹廷待上一两天,但是现在看来我还不能太早回去,我的副官在沫芒宫,梅洛彼得堡还有一些事宜要与沫芒宫接洽,稍后我去告诉他,让他处理完就先回梅洛彼得堡,一切按照我之前的吩咐不会有任何事的。对了,可以带我去你们暂时的驻地吗?也许能发现什么。”仔细的思索一番,莱欧斯利考量了很多,最后他决定在枫丹廷多待上一些时日。虽然他坚信莱奥妮妲丝没有背叛水神背叛大审判官的必要,但是眼下又不得做最坏的打算。 “你晚上有住的地方吗?还是说沫芒宫给你安排居所了?”克洛琳德有些扭捏的问出她的问题。 “我还没考虑,本来打算随便找个旅馆的,毕竟我这算是公出,枢律廷那边有补贴。对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请你共进晚餐吗?当然是花枢律廷的钱。”莱欧斯利说着伸出来他的手,像是舞会上绅士们邀请女孩子共舞一般。 “还是算了吧……”尽管嘴上拒绝着,克洛琳德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 水上世界可没有水下世界那么压抑,难受,所以莱欧斯利一不小心睡到了下午。昨天和克洛琳德喝了很多酒,吹了不少牛。很难想象喝了酒的克洛琳德变化会那么大。幸好喝酒前莱欧斯利就预先留下了一个德波大饭店的客房,所以他喝的酩酊大醉之后,就直接爬上去睡觉了。至于克洛琳德还好,她住的并不远,而且也没有喝成软脚虾。起床的时候,先是一股让人头脑炸裂的感觉袭击了莱欧斯利,然后是一股浑身无力的感觉,他扶着额头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然后走到了小小的露台。 因为是枢律廷给出摩拉,所以莱欧斯利特地订了一间大床房,还带着露台。他现在吹着潮湿的风,探出头看着街道,远远的看到今天的街道上几乎多了很多警卫人员以及警卫机械。 他猛灌了一口红茶,倚着栏杆,只穿着一条大短裤袒露着上半身,让自己可以好好享受水下世界得不到风。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莱欧斯利一边答应着一边缓慢的挪了过去,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只冰冷而柔嫩的手推在他的胸膛上把他按进了屋子里。 以莱欧斯利的实力,平常人可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对方的力量出奇的大,险些把他推倒在地。待他看清来人,不由得一声惊呼:“克洛琳德?你这是要干嘛?” “笨蛋,不要出声!”女子冷冰冰的回应着,她扭过头把门关好,不知何时已经把短枪拿在了手上,小心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等了一会没有声音,她才转了过来,望着莱欧斯利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 “你也太悠闲了吧?莱欧斯利公爵!”女孩收起手枪,小心的把门上锁。 “为什么不悠闲呢?我又没什么事!” “你没事?你的事大了!枢律廷的伊蒙公爵昨晚被人杀害了。你的那个副官也反水了,根据他的证词,你们的目地是把除你之外的几位公爵全部杀害,以此上位。而且根据执律廷在现场调查,伊蒙公爵的尸体有明显的冰霜元素残留,而且伤口的形状判断,亦是你的机械臂铠造成,能够造成这些的,整个枫丹廷恐怕也就只有你了。”克洛琳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前,把窗帘彻底拉开,然后把露台的门关好。 “这事你信吗。”莱欧斯利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的模样。 “我要是信了,就不会来找你。总之,执律廷已经发布了你的逮捕令,特巡队也倾巢出动了,甚至我们决斗者代理人也被借调过来了。” “就为了抓我?这也太夸张了吧。”莱欧斯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也没什么,一会我们去找莱奥妮妲丝公爵,这事跟我没关系。而且让我和我的副官对质一下就会真相大白。” “你还相信莱奥尼达斯?反正我不信她。这里顶数她最不干净。谁知道她和她的姘头在耍什么把戏。如果你被莱奥尼达斯抓住,肯定会给你罗织个罪名然后杀掉你。你以为还会给你送回梅洛彼得堡吗?” “不然呢?总不能咱们俩跟他们整个执律廷对抗?”莱欧斯利反问道。 “还有特巡队和借调来的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纠正了他。 “伊蒙那家伙是个不错的人,一直以来承蒙他的关照,梅洛彼得堡的资金流才平稳,而且他一直以来在枢律廷都是尽职尽责的,他的死让我惋惜,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想去好好调查一下他的死因,你知道尸体目前在哪里吗?” “尸体应该停放在特巡队里,这种恶性事件,特巡队必须要插手的。应该在特巡队特有的危机处理科。” “昨天晚饭前我们曾去过那里吧?”莱欧斯利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突然间房门被人用力扣响。外面伴着嘈杂的声音响起:“去几个人到街上盯紧这个房间的露台,你,去把前台的人叫来,让他们把钥匙送过来。” 克洛琳德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用细微的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响说道:“准备好战斗!” 第34章 当芒荒交融 “894”、“952”、“1043” [我在这里,杀了有多久了?]渊澄机械的数着她杀死的深渊魔物,一边在心底反问。 足足一周的时间,她像枫丹特有的检地机械,不断的,重复着,在这里寻找深渊的魔物,然后杀死他们。饿了就塞一口肉,渴了便饮一口水。困了便沉沉睡去,醒来只有引剑屠戮…… 深渊魔物越来越难找,她将水之大剑,缓缓的从一个长满倒刺和锐角的兽境猎犬的头中拔出,水之大剑与骨骼摩擦发出的确是野兽啃食森森白骨的响动,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等级和技能熟练度缓缓的提升,却没有解锁任何武器。 就在她随手将一个冲来的黑蛇士兵拦腰斩断之际,一个特殊任务触发了。 “1044” [叮,乱入任务开启!检测到此地区深渊力量激增,某个深渊强大存在侵入此地区,请注意,该魔物并非是本次任务目标深罪浸礼者,但其能级与浸礼者无异,可选择击破或者规避。击败奖励:魔神武器,调律师的三之基准] “魔神级别的武器?”渊澄重复一次,她打开任务面板,魔神书的任务中还有四把武器等她解锁,而现在的乱入任务直接提供一把?本来她有些麻木的内心出现了悸动。 …… 一路乘船到达海露港的那维莱特依然是他平时的装扮,那身大氅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远处沙漠的灼热空气可以轻松的跳到海露港上方的水道上,他不但在抵触这次沙漠之旅,甚至有些恐惧。但是焦急的内心却让他无所畏惧,那女孩究竟在哪里? 当他的脚踝彻底把黄沙吞没的那一刻,那维莱特才发觉自己有些大意了,他甚至没有一些能够在沙漠生活的物资。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找到芙宁娜,确认她的安全才是此刻最为重要的事宜。 他不断的前行着,从白天走到黑夜,即便疲劳,每走一步都是对他信念和精神的践踏,他似乎感觉到曾几何时也置身于这样燥热的世界中,翻涌沸腾咆哮无力,血肉从骨骼上被剥离,生命消失…… 好在,罗浮囿通往荒石苍漠的路途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洞窟,偶尔行走在这样的地方多少能让他好受点,他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走了十来天天,总算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城邦遗址,一路上的景象让他不寒而栗,几乎每隔几里地,就会看到一部分的魔物残骸,有些已经被黄沙掩埋,看上去死去良久。这片区域如此之大,但是随着他向着三运河之地行进,尸骸堆的间隔越来越小。之前要几里地才会遇到一个尸骸堆,但是现在,几百米左右就能看到,甚至随着深入沙漠,尸骸就要连成片了吧?最终,那些尸骸把他引向了某个地裂之处,向下望去,甚至能发觉大地的裂缝中,依然有很多深渊魔物死去的遗体。 那维莱特有一种预感,这些魔物是被女孩所杀,绵延的样子,他断定,她一定是在追杀什么东西。并且在这个地裂处与之遭遇,战斗中引发了什么,并掉到这下面去了。他坚信这一点,所以,也义无反顾的纵身而下! …… 枫丹廷,德波大饭店临街的位置,警卫机关此刻正严阵以待,执律廷的警卫们亦聚集于此,他们已经找到典狱长莱欧斯利了,但是眼下,却不敢轻举妄动。 莱欧斯利其恐怖铁腕,虽然在枫丹廷流传不广,但是每一个从梅洛彼得堡归来的囚徒总能带来一些传言。 传言之所以为传言,皆是不可尽信,亦不可不信。所以此时,特巡队的总队长,山德拉便出现在这里。他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应该堵在什么地方,才能更方便的将敌人,或者昔日的友人赶尽杀绝。 大床房里,莱欧斯利知道,他们堵着门也无济于事了,要不了多久,执律廷的那些人就会冲进来。挡在门前的大圆床也好还是堆起来的桌子椅子,只能简单的拖延一会,仅此而已。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冲进了浴室…… 看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克洛琳德也是默契的向后退了一大步并掏出了她的铳枪。 自从几百年前,芒荒的力量被阿兰·吉约丹先生提出并创造了可控模式后,枫丹人的生活中就已经必不可少了。大到构城机械与警备机关乃至无法远距离航行的屁用没有的空天飞艇,小到家家户户使用的小型的,基本上稳定的芒荒炉具亦或者芒荒液体加热装置,就是俗称的热水器,科技改变了枫丹的下层生产方式,重铸了上层建筑。最终让枫丹人更加懒惰,更加事逼。芒荒能量这种东西,只要在枫丹野外或者某些特定地区,总是会大量产出,不过这东西质量过大,空天飞艇每次飞起来无法携带过多,带的多了飞不起来,带的少了飞不远,所以说空天飞艇屁用没有。 莱欧斯利跑到洗手间,只是稍稍用力,便扯下了芒荒型液体加热器上的金属板,那里面构造很简单。按下按钮,一部分芒属性物质便会落入荒性池中,散发出的能量以光与热的形式释放出来,而热刚好快速加热液体,就获得了用来洗澡的水了。此时,莱欧斯利对着外面的克洛琳德点了点头,少女立刻会意,她举起手铳对准了上面的芒性能量盒子,随手把莱欧斯利放在床边的衣服抱进怀里。现在,只要一枪,就能让那些芒性能量掉入荒性池中。 “3”少女轻声数着。 莱欧斯利向她冲来。 “2”、“1”…… 女孩话音一落,莱欧斯利立刻冲来抱住了她,在那一瞬间,少女的火铳中雷光闪耀,直接击中了那个芒性能量盒子,原本那些芒性能量每一次都是少量的投入荒性能量池。但是这一次……霎那间,一股狂躁的能量冲击和热浪袭来,伴着强光,克洛琳德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完全信任着典狱长,正如典狱长信任着她。 莱欧斯利在抱住她的瞬间转过身,一只手环住她的腰际,另一只手快速的挥动一拳,竟然打出了一道厚厚的冰霜,如同半个鸟蛋壳一样,将二人的后面狠狠的包裹住。 随着那股爆炸响过,冲击波击碎了德波大饭店的所有玻璃,而典狱长先生与决斗代理人小姐,也因为冲击波而摔在了街上。 虽然那道冰墙抵挡了大量伤害与热量,但是冲击波依然对二人造成了伤害,不过外面那些警备机器人与警备人员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此时此刻,被冲击震的七荤八素,东倒西歪。哪儿还有精神头去捕捉典狱长了。 “你没事吧?克洛琳德!”莱欧斯利抱起她,有些关切。 “咳,没什么问题,只是内脏些许破裂,休息几天肯定就没事了。”克洛琳德吐出一些血沫,若是仔细端详,可能还伴着一些损伤的息肉? “走吧,我带你去梅洛彼得堡,希格雯小姐肯定有办法帮助你。”莱欧斯利有些关切的问询。但是克洛琳德还是挣扎的站了起来。她抹去的嘴角的血液,有些含糊其辞。“放心吧,我没事,眼下我们应该去……” “你们哪儿都不许去。”有些恼火的声音在二人身后突然响起。 山德拉出现在二人身后,刚才,他也在冲击波的范围内,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怒目圆睁的他慢慢的拉下了自己的大围巾,解开了裹在身上的厚重外套。“我,只给你三十秒的时间穿上衣服。然后追加十秒时间的,做出决定,投降或是负隅顽抗。” 而这时候,也许是伤势过重,克洛琳德也倒下了,还好有典狱长扶住了她。 莱欧斯利把克洛琳德放在一旁的碎瓦之上,然后捡起已经被气流冲击而显得破裂的衣装。估算了一下,其实一个决定用不上十秒。 “去年我上来的时候还给你带了一份红茶。”莱欧斯利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瞧着自身有点破洞的服饰,接着喃喃道。“没想到今天,却要‘冰’戎相见” 特巡队长砸吧着他的铁下巴有些恶狠狠的说道:“老实讲,我还挺喜欢你这家伙。但是,枫丹,不能容许罪责的出现!”山德拉的厚重外套下面,身体早已所剩无几,遗留下来的是各种机关构造。他的胸口处,散发出的是一股纯粹的冰霜能量,而背上的位置能够看到两块芒荒能量在不断的融合,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第35章 科技和拳头 莱欧斯利将一对金属全套轻轻戴好,呼出了一口寒气后,他向下躬身,霎时间切到了山德拉的身边,由下至上的一拳,伴随着身体的抬高。 [如果这一拳正正好好的打在他的胸口一定可以结束战斗,不过……还是我想的太美好了。]莱欧斯利一拳挥出,心中思量,只是瞬间,手上传达回来的手感诉说着,而失望纷沓而至。 山德拉双手交叉,被这一击打到半空中,却向后一跃稳稳的落在地上,然后他后腿发力,身体的机械发出一阵机械的蒸汽与嘶鸣。冰神之眼全力运转,金属手臂上凝结出了冰霜化作的刀刃,明晃晃的向着莱欧斯利斩来。 莱欧斯利上身一沉,俯冲继续贴近对方,二人都是以近身战斗作为主攻手段,但是山德拉的冰刃在长度上更占有优势,但正是因为长度的问题,所以远没有拳头灵活。 切入机械生命近身的莱欧斯利,弓着身体,眨眼间拳头狂风暴雨般的向其身体倾泻,尤其是对方的腹部。每挥出的一拳都夹杂着寒冷之意的侵袭。但是这种短距离的挥拳其伤害是有限的,毕竟发力上远不及长距挥动的摆拳等等,总之收效甚微。即便山德拉没有采取格挡,只是用是身体硬抗下来,也没有多少伤。 然而,一阵全力猛击后,莱欧斯利嘴角含笑,他突然猛的踢出一脚,在拳击的过程中,趁着对方被自己的连续刺拳疲于招架之际,右脚向后拉伸,在最后一拳收回时,一脚踢出正中对方下段,里胫外腓,这样的一击不管是哪里吃上一招都是骨折的,这一击打出,莱欧斯利迅步后撤,拉开了距离。 “平时在梅洛彼得堡,我不会亲自审讯,但是偶尔也要客串那种人渣典狱官,人的身体什么地方最为脆弱,如何打击会让敌人失去战斗力。并且因为剧痛而产生畏惧,我都知道。不过还真是可惜,这些知识用在你身上真是一种错误。” 若是普通人;不,哪怕是经过训练过的士兵或者是时常淬炼自身的格斗家,在遭受到这样的一记下段猛踢都要倒地不起失去行动能力。而且刚才这一击应该是冲着对方的腓骨去的吧?可惜的是,斯基山德拉恐怕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吧。他是经过了改造的人类,他的全身恐怕90%以上都被机关构造所替代了。 “不得不承认,这一击真的让人意外。但是你一直都是这么蠢,莱欧斯利先生,你明知道我已经经过改造了,却还要以这种方式进攻,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山德拉正要向前迈出一步,却在说话间,他的左腿,或者说左侧的金属不听使唤了,金属关节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但是没办法向前移动。 “初等元素论,第一章第三节,水元素再遇到冰元素的时候可是会产生凝结反应的。这种变化会影响生物的行动能力。即便你不是生物,可是,你也逃不出元素的掌控。” 此时此刻,山德拉低头看向腹部,却发现腹部已经是鲜血淋漓,血液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了他的金属腿部,并在腿部关节位置被冰元素拦截化成了冰锥,使他的左腿无法自由支配了。眼下,阵阵寒气慢慢向下流淌着。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腹部早已没有了血肉,哪来的血液? 莱欧斯利的拳套早已不知去向,他的手腕处此时被冰的碎块割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血液恣意流淌,他随便的用手掌狠狠的拍在伤口处,一瞬间,被凝结的伤口散发出阴冷气息。 “真是让我叹为观止,莱欧斯利公爵,那一阵刺拳不过是迷惑我而已,你居然能够想到这种好办法,我本来很想夸赞你一番,但是眼下,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我必须把你绳之以法。”山德拉亦步亦趋的缓慢向着莱欧斯利走来。 就在这时,巷子远处,出现了大批人马。 “真是可惜了,莱欧斯利公爵,我的援兵到了,你无路可退了。”山德拉望着远传奔袭而来的人们沉声说着。 莱欧斯利一言不发,也并不理会山德拉而是来到了克洛琳德的身边,眼下那少女彻底陷入了昏迷中,嘴角流出的红色液体让他有些害怕。 “我可以投降,但这件事,跟克洛琳德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我抓来的,算是人质吧。现在你们将首恶绳之以法,还解救了人质。”莱欧斯利高举双手,行了一个枫丹传统军礼。 “她是否参与其中我们自会查清,现在,我将以谋害枫丹工作人员的罪名将你逮捕,莱欧斯利公爵。” 此时,特巡队的人也都到齐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就把莱欧斯利五花大绑了起来。不过在看到有几个人抬着担架把克洛琳德接走了,他悬起的心也算放下来了。 “你可不能有事啊,克洛琳德……”莱欧斯利嘟囔着就被人推搡着离开了街道。 …… “1542”渊澄口中念叨着,两天两夜过去了,既没有提示深罪浸礼者被召唤,亦没有那乱入的魔物讯息,所以渊澄有在想,是不是自己被系统骗了。 她又肃清了一个魔物营地后,本来在原地稍事休息。但是远处黄沙满天,她似乎有所察觉,这里已经不是荒石苍漠的范围了,这个地方曾经莎兰告诉过她,如果继续向东走,便是一个被称为三运河之地的地区。 风沙滚滚,也许是一场沙尘暴就要来了。渊澄把已经有些破烂的衣服用力的裹紧,轻点一下她头上佩戴的薄暮,此刻,她的视线穿越尘埃,那折射出现的四个身影,历历在目。 它们走近了她,燃烧着的,冻结着的,流淌着的,还有噼啪作响的四个巨大身影。 每一个大概都有女孩三个摞起来那么高吧? “现在来的才算是重头戏了吧,也不对,是开胃菜。”少女自言自语着。 [叮, 于世界结末挥动的流刃。深罪浸礼者的召唤已经开启,任务已接近尾声,你的杀戮引起了深渊教团的重视。深罪浸礼者已经吩咐了他的副官和三个得力的下属前来查探。请斩杀或者击溃现身的四个深渊魔物。奖励:绝对的「万众狂欢」以及衍生技能。] 少女手中大剑凝出,她顾不得休憩了。此刻,一个深渊使徒向着她极速奔袭。瞬息之间,手中两把水剑骤降。女孩长剑横抵着直接挡下了攻击。随后大剑横扫发出震慑人心的怒吼,如同迸发的气浪将它吹飞。 但女孩大剑尚未收招,此时此刻,又一个使徒出现在她的身后,使徒右手凝聚了一柄冰霜化成的长剑,全力斩击之下,直奔女孩的天灵盖去。 少女招式未收,横扫着的大剑本就不好收起,眼见那刀刃将至,她强行解散了手中大剑,使其掷出,脱手后,水之刃慢慢消逝,而借势旋转卸力的女孩手中流水化作尖锥,交叉头上抵住了使徒的斩击。虽然描述颇多,却也是电光火石之间。 “锵” 明明是冰刃与水刃,触碰时却发出了金属的声响。 刚刚被大剑斩出的风压吹走的深渊使徒,如同旋风一般再度袭来!而后面的两个深渊咏者也是跃跃欲试,准备投入战斗。 少女却与那使徒僵持不下,倘若这个时候有人进攻,她可能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就在流刃加身之时,她右手中的暗之元素突然涌动,继而爆发开来,黑色的脉冲瞬间将手持冰刃的使徒以及弹开。但是那冰使徒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只是,黑暗加身之时,它怔了一下。继而便释然了。 此时,四个高大的深渊生物将女孩围在中间,女孩得以些许喘息。 冰霜使徒居高临下的态度,他的右手凝聚出了一把冰霜长刀,用不可一世的口吻诉说:“沉沦的人,报上你的名字?” “名字?很重要吗?反正你我都要刀刃相向,我只在乎你们谁会先死。。”女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你的声音很好听,那么,我会让它成之绝唱于这片沙漠之中。”深罪浸礼者的副官,挥动冰霜之刃的使徒诵道。 第36章 斩尽杀绝前 深渊使徒与深渊咏者,于深渊之中,侵略的先锋、狡诈的从官、传道的牧师和颂歌的学者。深渊赋予的伟岸加身。浮于世间,碾压众生的特殊存在吧? 冰之使徒·霜落,水之使徒·激流,雷之咏者·紫电,火之高兴……不对,火之使徒·渊火。此时此刻,四个魔物已经将少女团团围住? “我,自深渊而来。”紫电展开他的魔道大典。 “灰烬,孕育新生。”渊火举起他的环状法器。 “侍奉,深渊吧。”激流凝聚着两把水色刀刃。 而霜落却一言不发,它右手凝聚出的巨大刀刃,左手背在身后,带着寒气,缓缓的向女孩走来…… “封冻诸世,无苦冰结。”高高跃起,霜落早已跳到女孩的正上方,一把冰刃狠狠的砸在地上。女孩奋力向着边缘一跃,勉强躲过这一击。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脚下突然出现一道火焰的法阵。 “炽烈的箴言!”渊火挥动法器,地面上不断向上涌动着火焰,少女不得不使用了她的落花技,来闪避这一次攻击。高高跃起的少女,手中继续凝聚出大剑,瞄准了一个敌人奋力冲去。这一击刚好落到了紫电头上并利落的斩掉了紫电的一条手臂,深紫色的血液并发而出,沾染了大地。 “聆听真理!”紫电大喝一声,周身泛起雷霆微光,向外扩散一阵雷霆脉冲将女孩击飞。但也仅仅是击飞而已,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见到己方人员受伤,激流连续反转手中水刃,像是一道风暴,轮转而来,少女大剑横挡,硬生生的挡下了它的攻击。金属交加之声不绝于耳。明明都是纯粹流水构成的武器,却为何会发出这般声响?旁人琢磨不透。 紫电被削去一臂,却还保持着它应有的战斗力,余下的手臂上凝聚出几个球形闪电,在能量汇聚好以后,直接向前推出,轰隆几声,就在女孩身边炸响。而霜落在一旁并未参战,它的傲慢让它矗立在旁静观其局势。 [这几个家伙,如果是单对单,我并不害怕,即便是夹杂在一起也仅仅是麻烦而已,但是我要保存实力,毕竟还有深罪浸礼者在,而且那个乱入的深渊魔物尚未出现。] 少女大剑一顶,将激流推开,硬扛着那几个球形雷霆,向着紫电冲去。[既然你已经断了一臂,那就从你开始,先把你的元素之盾打开,再用暗元素破盾击杀吧。] “深渊之光!”“灼热的劝诫!”此时激流刚被抵开,少女直奔紫电而来,而紫电亦不会坐以待毙,它将雷霆降在少女的路径上企图阻碍女孩得脚步。而渊火也在一旁帮助,产生火球砸向少女。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攻击都被少女一一躲过,转瞬间,她已经来到紫电身前。 “聆听真理吧!”紫电手中大典的书页猎猎作响。它又要释放那种向着四面八方爆发出雷霆的力量,企图震开少女。但是这一次,少女早已有所察觉,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手中大剑自下而上的斩击,顺着紫电的大腿划向它的头颅,把它的半个身子整齐的割出一道巨大的伤痕。 “啊……”紫电一声惊叫,即便是深渊的生物也会感受到疼痛的。但是这次攻击却没有杀死它,深渊使徒濒死之时,会触发特殊技能,它们会恢复一定伤势并获得一个持续到战斗结束的对应元素护盾。这个时候它们体内元素进入活性化的状态,可以释放出更加强大的力量。而没有被一剑斩杀的紫电,此时便开启了这个状态。 “高洁的真理啊!”紫电狂呼着,它的周身散发雷霆的光芒。 雷元素护盾加诸其身,现在的紫电要比之前强上不知多少。 但这正中下怀,渊澄右臂积蓄的黑暗,瞬间散尽,将她与那魔物一同沾染,暗之元素疯狂的与紫电身上雷光交融,产生元素反应。「幽深恐结」生效,敌人身体开始叠加雷霆元素印记,一层,两层,三层…… 渊澄不再理会紫电,那家伙身上的雷元素不断散发,暗元素便不会停止反应,那么它身上的「幽深恐结」只会一直叠加。而且,每叠加一层都有极高的概率让它进入麻痹状态一秒,对于施法者来说,不能集中精神,那和死掉了有什么区别呢? [这年头还有人敢给自己挂雷!] [老子一个特么的开花箭,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高等元素论!] [优雅!优雅至极!] [神圣的卡拉……] “深渊……啊!”紫电手心刚刚凝聚出雷霆,马上就因为「幽深恐结」的叠层而麻痹,凝聚的雷光顷刻间熄灭了。 “拥抱……呃!” “感受恩典……哈!” “聆听……呵!” 紫电大口的喘着粗气,每当它凝聚力量准备释放雷光时,一股痛彻心扉的雷电之力总会直击大脑让它瞬间麻痹,伴随着钻心的疼痛,简直快要逼疯他了。 借着它自娱自乐之际,渊澄把目标放在了激流的身上。 而霜落又端详了一会紫电,出声道:“她亦掌握世界之外的伟力,要快点把她除掉!”说话间,霜落挑剑进场,才落到渊澄身前,左手凝聚出一排冰弹掷地。 渊澄堪堪躲过第一轮攻击,还没有喘息,又是一轮冰弹,这一次数量更多更加密集。好在她还有强大的闪避技能,一招落花扶摇直上,而又流星飞坠,落在激流身边,面对咄咄逼人的激流,她手中大剑突然变换化作一柄重锤。 “锤子这玩意我用的并不好,可以说很不擅长,所以打架的时候不如大剑好掌控。很容易把血渍溅到自己身上。” 女孩的柔美声音在耳边轻轻清脆起伏,可听在激流的耳中却如同深渊至底的强大魔物之呓语。它在害怕,在恐惧,慌乱中,它直接开启了它的元素护盾,原本应该是濒死就会自动触发的技能,它却惊惧,不知道这个能力这一次会不会拯救他。 “深渊!赐我新生!毁灭!不可阻挡!”所以,他提前开启了这个能力。 少女巨大战锤开始凝聚力量,周围地面产生巨大的振动,让魔物连站都站不稳了,已经避无可避! 魔物口齿不清,手中双刃疯狂舞动,向着四面八方激射流涌的浪潮之刃。 “终结的审判!”大量的水之波刃激射而出,虽然有几道确实打在女孩的身上,那狞笑着的少女,举起的锤子还是狠狠的砸在它的身上。 [连遗言都没有,真是可怜。] [那魔物死了……] [理论上讲,水使徒死亡不是得说一句“世界,必将新生”吗?] [臣妾要告发芙宁娜开挂,影响平衡,罪不容诛!臣妾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官方封号,永不启动!] 渊澄用脚一踢,借由惯性与手上的力道把巨锤弹起并扛在肩上。 “你不是普通人,这种能力?难道说,你是降临者?” “我自己当然不是什么降临者,我们……不对,我原来是水之魔神吗?”少女说完,右手轻松的一个响指,不远处的紫电周身,突然爆发出一道道光芒,它彻底碎裂在霜落的眼前。 临殁以前,紫电感受着分崩离析的躯体,低吟着:“真理,永不磨灭。”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些独立意识所在的记忆于脑海中到底在做什么。系统这个家伙还真有意思,它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了我的脑袋。] [魔神!她是水之魔神!而且掌握着世界之外的力量。绝对不行,我必须要逃走。必须逃走!]一念至此,霜落挥动手臂,眼前一个小小的黑色法球浮现,从中伸出的四条手臂于虚空中抓握着,拉动空间如同布匹,又像是掀起门帘,而那门帘的后面,便是深渊之上了。 就在霜落极速冲向那个黑洞时,一道水之箭率先贯穿了它的身体,紧接着又是几只箭,结结实实的射在它的右手上,带着它极速后退远离了深渊大门,将它钉在了不远处的崖壁上。 霜落的整条右手已经无法使用,它的冰之长刃被按在墙上毫无作用。半截身体都无法行动,正无力的用左手想要把那几把水之箭拔下来,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它大吼着:“渊上,你还在等什么?看傻了吗?快点攻击她!快!” “渊上?”少女手持长弓,根本不去理会那个愣在原地呢深渊咏者,但是它仔细咂摸了一下霜落口中的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啊,居然是这家伙!渊上?自称渊上的那个读经士。” “渊上,动起来!攻击她!快!”被钉在墙壁上无法动弹的霜落还在大吼,但是那个深渊咏者已经吓破了胆子了。 “继续这样一动不动,我说不定会放过你。反正加上它们三个,我已经杀够了。我之前火化了那么多人,一千五百四十五,加上这家伙刚好够数了……”少女说话间,突发变故…… “噗嗤”一声刀刃贯穿肉体的声音响起,癫狂的霜落,它的左手不知为何又凝聚出了一把冰之刃,此时正被它癫狂的送入少女的心房…… 第37章 终末的万众狂欢 刺入身体的利刃,确实的疼痛感让女孩的身体颤抖着,那一剑似乎也刺穿了食道,所以女孩的口中渗出大量的液体,但那是只有淡淡红色的液体,是流水……是血液……还是流水? 可……她并不为所动,天的痛楚、苦难、这样的折磨,这样的诅咒,倒悬利刃之下…… 所以,少女迎着刀刃向前走了一步,不远处的渊上早已吓得动弹不得,已经不知道究竟是被暗之元素沾染带来的「心火将息」,还是因为渊澄本身的癫狂让它恐惧。 “这真的很疼啊!但是你看,我根本流不出多少血液。”女孩笑了…… 霜落望着她脸上的嗤笑,拼命的想把自己的右手从箭矢中挣脱出来,而左手凝聚的略短的那把冰刃,明明刺入了女孩的胸腔。可霜落丝毫感觉不到安全,它原以为这样一刀下去,也许那女人至少失去战斗力,至少自己会有一丝转机。但是…… “你给我去死吧!去死吧!”霜落拼命扭转手中得冰刃,女孩的身体形成了一定的空腔,淡红色流淌的更甚了。 她笑着抬起了手中的长弓,化作尖锥,缓缓的刺入霜落的头颅,然后慢慢的搅动着。一点一点摧毁它的大脑,当那把戳刺扯出的时候,像是一把小巧可爱的叉子,卷着漂亮而美味的通心粉,甚至叉子的尖端还挂着小肉丸子吧,小小圆圆的是否是某个可爱美丽的深渊使徒的瞳仁? “1545……挺好的,够数了。” 渊上在不远处,望着那女孩,即便受到那样的贯穿伤害,那绰约身姿却不曾有半点毁伤,霜落的死,让它的冰刃迅速融解,女孩的身体恢复如初……她扭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神,与其说看向猎物,倒不如说是看向玩物。 “请放过我,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渊火急忙开口,为自己祈求一条生路。 “我对你这家伙没兴趣。滚吧……”少女嫌恶的瞧了瞧它,最终放弃了跟这家伙套情报的想法。[这个渊上本来就会有推动剧情的作用,眼下我改变的东西有点多,尽管我不得不去影响世界的走向,但是能够少一点变故于我于这个世界,都应该有好处吧?只是……保护自己或者说保护芙卡洛斯,难道不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影响吗?] 得到了渊澄的命令,渊上马不停蹄,快马加鞭,人仰马翻,单枪匹马的就跑掉了。 [叮,任务完成,恭喜宿主,获得元素爆发技能,「终末的万众狂欢」请注意,该技能汲取了暗元素的蚀刻,已经从根本上发生了改变。恭喜宿主,获取全新技能「生灵俱灭」「停不了的圆舞」「无人听得自白」「瀚海亦舞台」,解锁特殊状态「死力解放」] [叮,新任务发布,你与军团之战。深渊的高阶军官,浸礼者和乱入之魔已经联手。乱入任务更新。请杀死深罪浸礼者与黄金王兽,并尽可能多的斩灭兽境猎犬。奖励:魔神武器「调律师的三之基准」(请注意,该任务完成后获取魔神武器将会取代你现有的某些武器。)「死去魔神的业焰」] 渊澄仔细的研读她的新任务,之前的乱入魔物已经和深渊浸礼者进行了联合?但是奖励并未提升,因为之前的技能「终末的万众狂欢」是召唤出浸礼者的奖励。那么,「死去魔神的业焰」应该就是杀死它的奖励了。尽管不知道这个物品有什么用途,但是任务一定要做,浸礼者也一定要杀。 少女点开她的面板,技能栏里,孤心沙龙的下面,一个灰暗的图标。偶尔会发出一丝闪烁。 当渊澄尝试去看信息的时候,却发觉,这个图标和记忆中不同了。 她回想起曾与那维莱特的那场战斗,最后积蓄的一击并未施展,脑海中也曾提及这四个字。「生灵俱灭」…… [不过,好像解锁了额外的四个个技能……] [「停不了的圆舞」‘共举爱之杯。’任何足以杀死你的技能都会转而治疗你,并为你添加一个名为「死力解放」的状态,该状态下,你的所有属性大幅度提高并且闪避技能不再有时间限制和体力消耗。持续时间:三十分钟。冷却时间:七天] [「终末的万众狂欢」 移除你的气氛值系统,由血气值代替,移除「万众狂欢」的增伤能力。只有进入「死力解放」状态后,才能开启「终末的万众狂欢」。‘让世界就此欢腾,为众生塑其真形……’在「终末的万众狂欢」状态下,你可以收集血气值,每恢复1%生命值或者消耗1%生命值获得1层血气值,最多叠加至1000层的血气。每1层血气值可以为技能「生灵俱灭」提供200%的增强,最多提升%伤害增加。请注意,在开启「终末的万众狂欢」状态下,可以随时释放「生灵俱灭」,但释放「生灵俱灭」后,无论「死力解放」时间剩余多少都立即解除该状态。且释放技能后,或者「死力解放」技能解除后,你会进入极度虚弱的状态。 ] [「无人听得自白」‘秘密藏心间’当你获得「死力解放」时,你的攻击可以直击心灵,每次攻击消耗当前30%最大生命值,并使你造成的伤害更高。当你生命值低于30%则会转变为汲取敌人的生命值,每次攻击恢复30%最大生命值。] [「瀚海亦舞台」‘仿若水中萍。’赋予你在雨水与水雾环境下游弋的能力。进入「死力解放」状态,你将直接释放一个巨大的水雾立场,你在水雾立场中可以释放任意「异色原海异种」的能力且这些能力是被加强过的特殊能力,请自行探索。] 痛楚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考,胸口处受到了那种伤,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是疼痛感是实打实的。刚才的一击几乎让她的生命值掉了整整30%,她手上光芒示下,谢蓓蕾妲小姐与众水的歌者应约而来,温婉的歌声响起,她的生命也在缓缓的恢复着。 [获得了一张不错的底牌……呵呵!]少女心中暗想着,又尝试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即便那一击切割下来的是我的头颅,结果也是生命值的降低,只要不归零的话,我是不会死去的,喷涌的流水与血液还是疼痛都是虚假的。我自始至终只是元素生物?而不是人类吧?可我……不仅仅是元素生物……]女孩自嘲着,再次坐在地上,刚才的一战似乎赢得很轻松?暗之元素在祓除元素护盾的效果出奇的好。 然而就在她休息的时候,一股特殊的能量开始涌现,也许,乱入的敌人,此刻盯上她了…… …… 那维莱特稳稳的落在了洞穴的底下,深处隐隐的一抹光芒,让他不由得关注起来,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无数的魔物尸骸,让他心惊,这个巨大的坑洞下面,还弥漫着一股诡异力量的残余,数以万计的兽境猎犬,恐怕是被人一击必杀,这里也就成了它们的埋骨之地。他小心的绕过尸骸向着光的方向走去…… …… “所以,你说我该如何处理你?莱欧斯利?我的朋友?”莱奥妮妲丝轻轻的坐在铁栏杆前的椅子上,她叹息一声,然后看着铁牢里的莱欧斯利。 “不如放了我怎么样?”莱欧斯利坐在一捧稻草上嬉笑着完全没有阶下囚的样子。“你这环境挺不错的,比梅洛彼得堡好上太多了。” “枫丹对我来说就是一艘巨轮,它卯足了劲向着前方疾驰,所以我们需要的是能够为这头钢铁巨兽带来稳固的螺钉,而不是会阻碍它前行的藤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莱奥妮妲丝说道。 “我当然明白,我还明白你在做什么,真是让人寒心。莱奥妮妲丝公爵。” “我一样觉得寒心,莱欧斯利公爵。” 听到他的话语,莱奥妮妲丝摇了摇头,走了出去。离开囚牢后,山德拉便恭敬的站在门口。他尝试的询问:“我的女士,你打算怎么做?” “他居然做下这样的事情,等那维莱特和水神大人归来……我真的不敢想象。对了,山德拉,要么偷偷把他放了让他离开枫丹吧,毕竟共事多年……” “难道你与伊蒙公爵不是共事多年吗?如果放了他,谁来为惨死的伊蒙公爵伸张正义?”山德拉说着,坚定的看着莱奥妮妲丝的眼睛,补充道:“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先把他关在这里,等那维莱特大人回来再做定夺。你的任务是那维莱特大人不在枫丹廷期间,保护好这个国度。” “我会的,我一定会守护好这个国家的。”莱奥妮妲丝说完,匆匆的离去。向着夜色中的沫芒宫的方向。 山德拉目送着她离去后,悄然的来到了特巡队危机事件处理科的办公室里,在这里,还有一群人在熬夜加班。 “总队长大人!”几个士兵看到山德拉走了进来立刻恭敬的行礼。 山德拉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好,他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待这些家伙都凑了过来,他才小声的说着:“那个决斗代理人,你们处置的怎么样了?” “已经治好了,等她恢复了就可以让她归队了。” “归队?不行,等她恢复了,将她也关押起来,这个人很有用,莱欧斯利虽然被逮捕,但是梅洛彼得堡或许还会有后手,不能掉以轻心。她与莱欧斯利是老相识了,走的也比较近,必要的时候,或许是不错的筹码。不过……决斗代理人隶属于审判廷,不知道赛拉丝会不会下场。不,她肯定会下场的。” 山德拉看了看这几个心腹,略微思考然后说道:“接下来分出来几个人,盯紧了审判廷和逐影廷的那些家伙。还有,加文那个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 第38章 罪业饱尝风霜 身陷囹圄,莱欧斯利却并没有感到一丝绝望或是别的什么。经年累月的梅洛彼得堡之旅,对莱欧斯利来说,没有什么能比铁牢刑具更加亲切了。而且莱奥妮妲丝似乎并没有打算对他用酷刑,想来也是,毕竟他已经被诬陷成弑杀同僚之人,接下来,莱奥妮妲丝会利用舆论直接将自己杀了吧? [这下只能等死了!]莱欧斯利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与枫丹廷的未来。宵小之辈而已,吗喽也不过是因为老虎不在林野的时候才敢跑出来,等那维莱特回来,定是摧枯拉朽。 就在莱欧斯利放平心态的时候,他的拘所,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朵小花开在墙壁上,伴随着照射进来的阳光,既耀眼又华美,他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喂喂喂!莱欧斯利在吗?在吗!”小花朵里传来一阵女性阴暗的声音。 莱欧斯利一听就知道,这是某个铃兰在远距离操控着某种他理解不了的力量。 “小声点,赛拉丝。你会把特巡队的人引来的。”莱欧斯利对着小花朵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放心吧,我探查过了,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山德拉跟他的属下应该在密谋着什么呢,我也懒得去听。主要是加文公爵拜托我来救你的,不然我可是很高兴看你吃瘪的。” “加文公爵吗?那老家伙什么意思?” “他的立场和我的立场一样,我们打算在中间调解一下,让你与莱奥妮妲丝之间先不要剑拔弩张。有什么事等那维莱特大人回来再说。” “这样的话,我当然是同意的,我也觉得这事里面有蹊跷,对了!”莱欧斯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了,突然扯住了那朵小花问道:“伊蒙公爵的尸体你们有看过吗?” “加文公爵去调查过一次,很不幸,一切证据均指向你,而且你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吧?” “我那天喝多了在旅馆里。” “根据德波大饭店的工作人员的证词,你是在晚上九点左右回的房间。而且十点左右的时候,工作人员去敲过你的房门,为你提供夜床服务。可是里面没有声音,没有应答。所以也就作罢了,现在,执律廷认为你并不在房间。而伊蒙公爵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死因是失温,造成失温的原因就是被冰元素瞬间侵入身体导致的。伤口的形状尺寸都与你常用的机械臂铠吻合。而且这部分报告是逐影廷的美露莘探员们给出的。执律廷对你的逮捕是名正言顺的,再加上你当场拘捕,控制人质等诸多行为,都是足够直接判刑的。而且你这家伙,把克洛琳德都给弄伤了,她可是我手底下最好的决斗代理人了。嗯,没有之一。” 莱欧斯利刻意的避开了克洛琳德的话题说道:“这不能够作为指控的,这种证据链根本不足以表明我就是凶手。” “足不足你心里没数儿吗?”小花朵不屑的扭过她的花蕊。 “算了,跟你讲也讲不清楚。我现在也出不去,这样吧,你帮我监视莱奥妮妲丝和山德拉。他们两个有嫌疑,但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对了,克洛琳德小姐怎么样了?” “她应该是恢复的不错,不过正在被执律廷问询中,不准其他人接近。” “那不就是被软禁了吗?这帮家伙考虑的挺多。”莱欧斯利松开花朵,走到了铁栅栏处,原本他并不急着出去,可是当他听到克洛琳德也被关起来以后,他突然间有了越狱的想法。但他的神之眼被放在不远处,他够不到,所以无法施展元素能力。不然这种铁栅栏完全可以给它弄成脆脆冰。 小花朵转向他,两片萼片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摇摇晃晃的迅速凋谢了。 但不一会,又有一株植物突然自墙角长出。 植物的种子即便是在悬崖峭壁上都能生长,石头还是墙壁都不是它们的对手,而赛拉丝释放的种子,此时正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增长,那是一株木本植物,随着增长,坚固的墙壁被植物顶出一个大洞,而做完这一切后,植物悄无声息的枯萎消失,最终化作粉末飞散。 “真是方便的能力。”对她的能力进行评价后。莱欧斯利悄无声息的从那个洞口钻了出去。 …… 稍晚的时候,沫芒宫某个会客厅里,莱奥妮妲丝孤独的坐在桌前整理着文件。 “枫丹是一艘巨轮,而我只是一颗螺钉,为了她能够驶向彼方,我便要贡献我所能贡献的一切,我的生命。”一边审阅着下属送来的文件,一边给自己打气,不一会,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她抬起头望向来人,通常能够不进行通报就就进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至交好友,山德拉。 “你来了。”莱奥妮妲丝回应来人的,只是一抹苦笑。 “这么晚了,还不打算休息?还是说打算通宵弄这些东西?”山德拉走至跟前,轻轻的帮她整理着桌子上混乱的文件。 “我一会就去休息,那维莱特大人放了年假,沫芒宫就积压了这么多的文件,前几天还有个至冬国的外交使节到达枫丹,再加上伊蒙公爵遇害,枢律廷的一些东西也都送到了这里。太多麻烦事等着处理。不过你放心,我做好以后就会去休息。” 山德拉凝望着她并不答话,他只是觉得这几天她更加疲惫。以往,莱奥妮妲丝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她只是管好执律廷一个部门就可以了,而且很多问题她直接大笔一挥,报送给那维莱特就可以,而现在,她要趴在这个桌子上,仔仔细细的研读每一个字母。 就在他打算开口的时候,房门被人用力的敲了起来。 一个执律廷的警备人员急冲冲的走了进来甚至都没有行礼,便开口说道:“不好了,公爵大人,您……您赶快去露泽咖啡厅那边吧……加文……加文公爵遇害了。” …… 黑色的巨大野兽,漫游在天空中,它张开嘴巴呼吸时,便是无尽的黑暗播撒下来,跨越两个世界的野兽。 渊澄远远的望着它,她很清楚那怪物的名字。倘若乱入的魔物是它,那便对了。 记忆中,这个东西是出没于鹤观的邪祟之物,此刻,现身于沙漠之中,而且不仅仅是它…… 原本渊澄还在休息,放走渊上以后,她仔细的观察新获得的技能时,一团火焰打在了她的位置,她向旁边一扑,堪堪躲开了这一次攻击。 那个半截身体都掩藏在深渊之门中,它的四个利爪上浮现出冰雷水火四种元素。慢慢的,缓缓的,将自己的身体从深渊之中抽出,如同拔出剑鞘的利刃。 “迷途的旅人,由我来为你净罪。” “我有何罪?”渊澄轻笑着问道。 “人类,生而带有原罪,尤其是你,当你击杀为我布道的使者时,就已经诸罪加身!”浸礼者说完,四只手臂向着四个方向一指,四个大区域被四种元素侵蚀,巨大的法阵后,是元素暴乱。 但就在爆炸之时,少女早已跃到空中,手中凝聚的水之尖锥快速投掷而去,只是可惜,最终都被浸礼者用手臂一一挡下。 她坠落到浸礼者的身后,旋转周身如同舞蹈一般,手中凝聚的大剑,带来一道金黄色的剑光,扬起了尘埃。[元素打击——岩]发动成功。 浸礼者周身被岩元素覆盖,紧接着,少女的漆黑右臂释放的脉冲将两人笼罩。两颗暗色结晶一前一后的弹落在地。 渊澄眼疾手快,拾起了一片结晶,一道黑色的能量罩出现在她的身上,并且她的脚下迸射出了一圈圈的暗之脉冲。 [金属压制]发动成功。 看着少女身体蔓延的可见黑暗,浸礼者才感受到麻烦,掌握了世界之外的力量,但是这个人,它从未在深渊之上见过。 少女手持大剑,突然向前踏步,然而就在她与浸礼者的身影交错之时,危机突现,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兽首张开血盆大口,渊澄极速向着旁边一歪,兽首扑了一空,长大的嘴巴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产生巨大的爆风,激起尘埃。 趁着女孩还没站稳,浸礼者突然袭击,它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女孩身后,高大的身影遮罩少女的身形。它的两侧凝聚出了两个巨大的熔岩与冰霜球体,向着少女与它自己轰然对撞。并且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眷涤外罚!”浸礼者一声咆哮。 [躲不开了!]脚下还没站稳,根本闪避,渊澄心中暗道…… 第39章 暗影之死斗 渊澄刚好在爆炸的中心,但是这场爆炸并未伤害到她,身上的结晶护盾被却炸没了,而她只是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在看到浸礼者技能出手的瞬间,渊澄利用自己的灵活快速拾取了地上那枚结晶,总算是又叠了一层护盾,不然这次伤害多少会让她感受大量疼痛。可惜没有机会让结晶坍缩成小型黑洞。 浸礼者似乎并不想让她好过,刚刚的那场爆炸并未伤到少女。所以它周身突然凝聚寒霜冰刺…… “皆有……报尝……”一声暴喝,浸礼者周身凝聚的冰刺瞬间飞出,它如同一个刺猬一般,而少女躲闪不及,只得化形手中大剑一抵,堪堪抵下了这一击。大剑并不能很好的把她的全身都挡住,因此下身部分有些躯体遭到了冰刺的贯穿,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debuff。 〔残废〕移动速度降低75% “你的能力很有趣,似乎是以流水化形成武器吗?这样的话,我会让那把武器消而不现……” 深罪浸礼者言毕,四只手臂虚空一握,于虚空之中凝聚出四团烈焰,它面目狰狞,高声呼喊,四团烈焰依次向着少女砸来。 “燃除恶孽!”魔物深沉的声音回响着,女孩向着左侧一闪,应为〔残废〕的影响,堪堪躲过火球,但还没来得及站稳,另一个火球已至,她旋转着脚尖让自己本来向着左面的身体强行回正,而后又向着相反的方向躲闪,紧接着第三个火球到来,瞬息之间,大剑已在手上!女孩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硬生生的抵住火球,随着一声爆炸,蒸腾的白色烟息向四周扩散,当第四个火球来到烟雾之中以后,少女却破开烟尘来到空中。 〔落花〕少女启动了她独有的闪避技能,躲闪至空中。而另一个魔物似乎正在空中等待着她。此时,黄金王兽游荡到了她的身前,巨大的尾巴用力一贯,直接把她打到了地面上。 …… 执律廷和审判廷的战争,恐怕一触即发。赛拉丝就站在露景泉的前面,一只手臂化为完整的树木,汲取着泉水里的元素力量。审判廷的决斗者们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与不远处清一色的蓝色制服的警备员对峙着。 莱奥妮妲丝身先士卒,站在队伍的前面。很多影视作品里,这种时候都会伴随着凛冽寒风,将主将的斗篷吹的呼呼作响。但这并不是什么作品里。所以天热的快要炸了…… 莱奥妮妲丝缓步向前,决斗者与警备机械自然而然的让出了一条道路,女人缓步走到露景泉的旁边。她瞧着那个植物人少女,略微叹息道: “赛拉丝公爵,我本想用一个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你应该知道,决斗者们虽然很强,但是你只有这一支武装力量并且也只有几百人而已。而眼下你要面对的是执律廷和特巡队,是你们人数的五倍之多。包庇莱欧斯利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也会让死去加文和伊蒙伤心。”莱奥妮妲丝开口说道。 “切,搞这么大阵仗,我原以为你们是来我这里开白色舰队同好会的,原来是为了莱欧斯利那个小鬼吗?你们想找他干嘛不去枫丹廷好好搜索,来我这能有什么好结果。难道因为庇克莱歌剧院后面就是通往梅菜扣肉堡的地下水道吗?那家伙如果真的跑到我这,说不定已经回到了他的办公室有可能还抽空喝了一杯红茶。”赛拉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他并没有离开,早在莱欧斯利的通缉发出之时,山德拉就派特巡队的队员通过冲锋艇守住了水道入口。而且,之前他越狱以后试图潜入特巡队的危机处理分队这件事你也知道的,他没造成什么破坏就被发现了,只能落荒而逃。他也没把那个决斗代理人救走。而逐影廷的美露莘探员们根据留下的元素痕迹可以追踪到你这里。所以不用跟我扯瞎话了。我希望他得到公正的审判,毕竟,他谋害同僚,而且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在那维莱特大人回来之前,在他得到公正裁决以前,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莱奥妮妲丝女士未免太过言之凿凿,你说那小子杀了伊蒙和加文?加文死之前曾和我聊过这件事,他觉得莱欧斯利是被冤枉的,那老登说了,等回到复律廷就会派遣人手再去调查伊蒙的死因,但是才刚刚离开我这没多久人就遇害了,要我说肯定是别有用心的家伙,怕他查出什么而迫不及待的出手吧?而且据我所知,特巡队的总队长大人不也是冰系能力者吗?再加上……” “住嘴!”莱奥妮妲丝愤怒的打断了她的发言。“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很好!我有理由……”就在这时,莱奥妮妲丝却看到从欧庇克莱歌剧院里慢慢走出来一个人,这人还能是谁,便是一直躲藏起来的莱欧斯利了。 “这么大的阵仗,身为主角的我不出现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我要纠正你,赛拉丝小姐,是梅洛彼得堡。”莱欧斯利走到露景泉,一副嬉笑的模样,他天生就是这种样子,经历的多了,什么麻烦都不算麻烦。 “你果然在这里,莱欧斯利。”莱奥妮妲丝带着愤怒的语气质问着。“我原本相信你,想等那维莱特大人归来在对你进行审判,但是你……你越狱在先,而后又暗杀了加文公爵,罪大恶极,真是罪大恶极。我要对你指控!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好了好了,你的指控我都接受!所以,我要向你发起……决斗!”莱欧斯利摆了摆手说道。 “喂,你疯了吗?”一旁的赛拉丝小声的说道。“你跟她决哪门子斗啊?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娘们有多厉害?” 莱欧斯利低声对着赛拉丝分析利弊。“现在这种情况,赛拉丝公爵真的认为仅凭这三百多人就斗得过他们?而且你的得力手下,克洛琳德小姐也在他们的手上,我们总得考虑一下她的安全吧?” “既然这样,那我也要加入决斗中!”赛拉丝说完,收起了她浸在水中的藤蔓,慢慢萎缩成了手臂。 莱奥妮妲丝的身后,山德拉走了上来,他就这么站在莱奥妮妲丝的身边,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已经蔓延开来。 山德拉解开了他的围巾,露出机械打造的下巴,张张合合,发出刺耳的声响:“你们二打一的话,就未免有些欺负人了,我很久以前就想好好修理修理你们了。尤其是你,赛拉丝!你曾多次诋毁水神大人,我一直想让你长点教训的,这次机会真是难得。不过,我们不该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去决斗……我要求启用……暗影死斗。” 当他冰冷的话语钻入在场人们的耳中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现任水神大人刚刚登上‘舞台’时期,曾有一种特殊的决斗方式。名为[暗影死斗],它是决斗的更高级的表现。 如果一场审判,原告或者被告认为审判并不公正,都可以提出决斗的方式来进行上诉,通常审判长会依据具体情况进行批准或者否决。但是即便接受决斗,有些人会选择雇佣决斗代理人进行决斗,甚至有些时候,完完全全就是代理人之战。这仅限于有条件的人,而有些没条件的穷人呢?他们只能自己去打架了,所以就有了第二种决斗方式。 [暗影死斗]决胜的条件是一方阵亡,一定要做到赶尽杀绝,而且决斗代理人的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接[暗影死斗]的单子。因为能够申请[暗影死斗]并且通过的人,都是有着巨大冤情或者和对方不死不休的情况才使用,这时候就没必要玩什么代理人之战了。决斗代理人虽然刀口舔血,但也不是职业杀手,自然不愿意接这种单子。 而另一方面,[暗影死斗]不限制武器,物品,几乎没有任何限制,甚至曾有人绑缚芒荒能量与人同归于尽的。这种死斗一定要不死不休,代理人也不傻,没必要冒着这种风险。 最后一点就是,决斗双方的决斗不容许第三方的观看,大家都是卯足了劲要致对方于死地,且无论手段是否卑鄙,所以不容许其他人观看,民众也只能得到结果,因此才叫[暗影死斗]。 眼下,山德拉提出了[暗影死斗]的意图太过明显。 “这小子想杀我灭口。”莱欧斯利小声跟赛拉丝说道。 “我看他到时候兴起,搞不好想连我一起杀了!”赛拉丝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 稍远一点的莱奥妮妲丝低声对山德拉说道:“你是不是疯了?没必要这样吧?” 第40章 生死予夺 鲜血之路,人们这样称呼通往梅洛彼得堡的那座桥,以至于它原来的名字大家都已经忘却了。 之前,山德拉把莱欧斯利的神之眼还给了他,并且也同意释放克洛琳德了。所以在晚上八点以前,还有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准备给敌人带去死王八,或者迎接自己的结末。 克洛琳德被释放后,先是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一下东西。莱欧斯利打算把她送回欧庇克莱歌剧院。那里怎么说也是决斗者的大本营。还是有一定的安全保障的。 一般说来,[暗影死斗]以前,会容许决斗双方置办物件,包括利刃,铳枪,毒药,甚至还能抽空去向着水神大人的神像祈祷。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正在几个特巡队的队员的监视下喝上一杯咖啡,一会再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回歌剧院。 太阳还要好久才能落山,这个时候喝上一大杯黑咖啡提神又醒脑,莱欧斯利很享受的品了一口,觉得里面的砂糖放多了,而克洛琳德完全没有喝咖啡的心情,她很愤怒的拍了拍桌子。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几个小时以后,你就要去决斗了,会死人的,你怎么这么悠闲。” “不然呢?哭哭啼啼的求你安慰我一下?”莱欧斯利反唇相讥。 “你是笨蛋吗?还是说听不明白枫丹话?我是担心你。” “大可不必担心,我根本就没有要死斗到底的打算,一有机会我就会拉着赛拉丝公爵逃到梅洛彼得堡,只要回到水下世界,就彻底安全了。莱奥妮妲丝和山德拉没有必要对剩下的决斗者们赶尽杀绝。” “你就不想宰了山德拉公爵吗?那家伙突然提出暗影死斗,不就是为了杀了你吗?恐怕之前你被放走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先把你放走在抽空杀了加文公爵,嫁祸给你。”见到莱欧斯利依然是一副‘虽然是我自己的事但我仍然觉得事不关己’的样子,生着闷气的克洛琳德一口把有些温热的咖啡一饮而尽。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莱欧斯利能够做到这样处变不惊。 莱欧斯利轻轻的转着手里的咖啡杯,杯托与咖啡杯摩擦发出了让人不悦的声响,他连头都不抬,只是平静的说着:“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有个混蛋正编织着一张大网,我也好,莱奥妮妲丝也好,山德拉和赛拉丝,甚至死去的加文和伊蒙,都陷进去了。对了,我听说最近有个至冬国的使节来了,应该是对枫丹进行国事访问吧?” “哦?你说那是使节吗?我听说是个小孩子,年纪很小,据说是至冬愚人众的执行官之一,代号是「博士」?”克洛琳德手托着腮,抬眼放空似乎在思索。 “小孩子?为什么是小孩子?”莱欧斯利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怀疑的目光移动到他国的使节身上,但是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故事,是多少酒都挖掘不出来的事故。 “不要想这些了,听我说,典狱长先生,眼下你应该好好思索晚上的这一战该如何去打。即便你打算逃跑,我也不认为莱奥妮妲丝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要不,再弄点芒荒能量加上草之元素的物体做一个烈性绽放物?等一下,赛拉丝女士不就是草元素能力者吗?见鬼,我们应该找她一起商量下的。” 莱欧斯利急忙摊开手不停的摆动。“还是算了,我怕她聊着聊着突然掏出一张那维莱特大人的留影发癫,我可受不了……你知道躲在那女人的住所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一整面墙的大审判官的留影,而且她还偷着写小说,打算发到蒸汽鸟报社,不过因为写的太露骨基本都被退回来了。当‘铃兰’当成她这样的真是不多哦。” 克洛琳德听完他的描述不由得捂着嘴巴发笑。莱欧斯利瞧着她的脸颊也没来由的笑了起来,他不觉得一会是去赴死,而且死亡也并不可怕,若是有一天会死,想想也不错,不用为太多事而忧心。挺好的…… …… [天空真的很蓝,倘若没有西北方向的那部分在天空游移的恶水,那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只可惜,翻涌在天边的倒悬恶水,即便闻不到,我都知道它一定是恶臭无比。]渊澄被一个重击打到了地面,整个人的身体嵌进黄沙中,只露出一张不堪的脸。 她的面颊上布满了皲裂,嘴唇干枯破碎,细小的血痕与汗水夹杂的沙子让她的脸斑驳陆离。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 [很好,还是可以动的。生命值还有76%恢复一些了,现在是85%。虽然看上去狼狈,但是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众水的歌者恬静的坐在一个倒塌石壁上,不断的诵唱着渊澄喜欢的歌剧。时不时的摆动着她的腿,尽管她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却也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着。 所以看起来情况很糟糕,但真的是这样吗?浸礼者与黄金王兽同时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逃跑,然后等它们落单的时候再下手,可是黄金王兽在空中游移盘旋,地上的浸礼者高傲的仰起头,她根本不想跑,这场游戏,没有必要逃离。而这两个家伙也杀不死她,不管怎样的攻击,只要给她一分钟钟,她总能恢复如初。 看上去很糟糕而已…… [既然懒得跑,就得想办法处理一下,这两个家伙的弱点是什么?黄金王兽一直在天上飘着,有机会才会下来偷袭自己。浸礼者在地上行动迅速,又兼具多种元素能力。时不时打上一套反应,而自己的暗元素也伤不到它,只要一有暗元素的反应,它立刻就改变自身的护盾。真是麻烦……]渊澄从沙土中站了起来,握好大剑,当浸礼者的冰矛再度袭来的时候,利用大剑防御住了这次伤害。 瞅准渊澄防御的空挡,黄金王兽突然咆哮着降落到地面上,游移中,横冲直撞,张开的巨口上森森白牙带着腐败的味道。 渊澄快速闪避,堪堪躲过这次撞击,但黄金王兽并不打算这么放过那女孩,它在地上游移中,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像是漂移过弯那样,转过身体后继续张着嘴巴冲了过来。 一旁的浸礼者,看到女孩打算躲闪,提前凝聚了一束雷系的激光,预判少女接下来的位置。 “汝非无罪”伴随着浸礼者幽沉的嗓音,那束激光正好照射而来,不偏不倚的打在女孩的左臂。 “哎呀”少女吃痛一声,手中的水之大剑也落在了地上。紧接着,黄金兽王如约而至,将她吞入口中。 此时,地上的水之大剑,消失不见了…… 黄金王兽尝试的咀嚼口中的食物,却发现有什么东西似乎抵住了它的上下颚,通过它牙齿的缝隙可以看到,少女重新凝聚的大剑被死死的卡在它口腔中。 浸礼者以非常快的速度冲到了黄金王兽的嘴巴前面,他的周身出现四道冰锁,上面连接着几个尖锐的冰矛。 迅速发出的冰矛拉着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噗嗤’几声沉闷的声响下,冰矛轻而易举的就贯穿了女孩的身体,随着锁链的收紧。 渊澄被浸礼者从怪物的口中硬生生的拉了出来。虽然这几次攻击下,生命值还有56%,但是疼痛感却是实打实的。 “这太疼了……”女孩说着手中凝聚出巨大的锤子,在被拉向浸礼者的同时,手中巨锤狠狠的砸了过去。 巨锤落地,带来了一次巨大的震颤,位于震颤中心很近的浸礼者摔倒在了地上,它的力量稍有一丝停滞,在这个空挡,地上的锤子又化为水汽消失不见,渊澄手里重新凝聚出大剑,狠狠的一次挥动,将眼前的四条冰锁斩断。 女孩落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生命线又恢复上来了,不远处的歌者双手合十,一曲曲优美的歌声从她那里传了过来。 浸礼者之前尝试过攻击那个歌者,但是那东西好像并不在这个世界的样子,更像是其他空间在这个世界的投影一般,无形……所以它无法攻击歌者。 现在渊澄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趁着那魔物倒在地上的间隙,她腾空而起,再次落地的时候,凶狠的把大剑斩在了浸礼者的身上。 “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光靠无穷的生命力,也能耗死你们两个废物!这场游戏,终归是由我决定谁生谁死。”少女沉声说道。 [腰斩] 第41章 死斗开始 “啊,你这可耻的罪人,抗受真眷!罪加一等!”疼痛似乎使浸礼者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但,任何生物遇到这种被一分为二的伤势,恐怕都不会活下来吧。 血液……深渊生物似乎早已失去了这种东西。 被切开的浸礼者,还想拉住自己的下半身躯体,可是渊澄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女孩一脚狠狠的把那段躯体踢到了一边。 此时,黄金王兽的血盆大口整个咬了上来,这一次,它没有选择将女孩生吞,而是咬住了她的一部分身体。 [所以,莉莉亚安就是这样被某些东西吃掉的一部分身体吗?只留下一部分肩膀,半个头颅?] 渊澄微微垂下眼帘,那怪物巨大的口器,咬在她的身上,只有右肩膀和头部以及右臂的一部分露在外面。 “咬下去!咬死这个异教徒!咬死她!”浸礼者癫狂的蠕动躯体,它是不是没救了?但是黄金王兽的嘴巴已经遮罩住了少女大部分的躯体。 …… 稍晚一些的时候,大概在七点半左右吧?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刚刚下了巡轨船,茉洁站可以说是除了枫丹廷巡轨船枢纽站以外最大的船站了,现在这里已经被实行了强制管制。 普通人已经不被准许来到这里了,执律廷的士兵荷枪实弹,当莱欧斯利走下巡轨船的时候,敌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现。 克洛琳德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典狱长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出声。 “这些家伙的眼光真是让人讨厌。” “不用去理会他们,走吧,克洛琳德小姐,还有一场约会等着我。”莱欧斯利说完,快步的走在前面。 他们两个在枫丹廷先是去露泽咖啡厅喝了咖啡,又去德波大饭店美美的吃上一顿,然后在枫丹廷闲逛了很久。在枢纽坐上巡轨船一路颠簸的回到了伊黎耶岛,在船上的时候,克洛琳德给他一件衣服,是很久以前莱欧斯利落在枫丹廷的内衬…… 欧庇克莱歌剧院门前,赛拉丝公爵早已等在那里了。 莱欧斯利与克洛琳德简单的一个告别后,就随着这位植物人女士,向着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后面走去。 这条路对于莱欧斯利来说太过熟悉,鲜血之路……而今天这里一定会溅射大量的鲜血。 到达决斗地点,那座桥的中心处。莱奥妮妲丝与山德拉可能来的更早。 [对不起了克洛琳德小姐。]莱欧斯利环顾四周,嘴上淡淡的笑意升起,心中感慨着。[我从来没想过要逃跑,而且我也跑不掉,一切太过蹊跷,有人在背地里谋划这些,想要揪出来根本不可能。这些天我在思考,对方的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恐怕……对方只有一个目地,除掉所有的现任公爵。如果我让公爵齐聚一堂,对方是否会现身呢?] 莱欧斯利收起笑容,取出他的机械臂铠,慢慢的装备上去。远处的山德拉拉下他的围巾和厚外套,露出了他的机关身体。外泄的冰冷气息,流动着。 四个人慢慢的向着一块走着。 到达一个微妙的位置后,几人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 莱奥妮妲丝正了正自己的宽沿军帽,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吗?我倒是没有,但是有个遗憾。为什么这场战斗不能在那维莱特大人的注视下进行?不过,那维莱特大人没看到也好,可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骗骗花铃兰一边说着,一边拉住自己的灰白色裙摆,那条礼服长裙被她直接扯掉,露出里面灰白色的躯体,她可能只有脸有些人类的样子,身体却如同是一株植物,就像是荒野中游荡的骗骗花一样。可以说她是草元素骗骗花,也可以说她是无属性的骗骗花。因为她本来就具有草属性的能力。 就在这档口,山德拉却没有任何话语,他率先发难,机关手臂上凝结出了一把冰刃迅速向赛拉丝斩来,但莱欧斯利的速度更快,这一次有了机械臂铠的加持,莱欧斯利轻易抵挡了他的技能。格挡中,斩下的冰屑落在地上又很快化成水。 差点被偷袭到的骗骗花铃兰,此时也恼羞成怒,她手持一把弓,向后一跳的同时既拉开了距离,又拉开了弓弦。‘嗖嗖’,几道破空声传来,几支羽箭快速射出,直奔和莱欧斯利角力的山德拉袭来。 ‘轰’一股狂风升起,山德拉一把推开了莱欧斯利本想躲避,但那箭矢太快了,本来他打算硬接下这攻击的,但莱奥妮妲丝手持花剑,早已挡在他身前,一剑斩出的烈风,将骗骗花的箭矢吹开了。 “你的对手是我才对,赛拉丝小姐。”莱奥妮妲丝持剑行了一礼,而且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看来大家都很兴奋。]莱欧斯利被推开后,晃了晃肩膀,平静的看着这几个人。 [撕裂公爵——莱奥妮妲丝。她的实力恐怕是我们之中最强的。最好的战术应该是,让赛拉丝牵制住她,我尽快解决山德拉,再去驰援赛拉丝,不过,赛拉丝那实力,恐怕一瞬间就会败下阵来吧?] 莱欧斯利正想着,那白衣女子就以一个及其刁钻的角度越过骗骗花铃兰布置的诸多陷阱,她切到骗骗花的身下,由下至上一剑刺出,周身携带的风息喷涌而出,骗骗花被打到空中。随后莱奥妮妲丝轻盈跃起,刺剑用力抽在骗骗花的腹部,只是一瞬间,骗骗花就经历了挑飞加重击,坠落地面便没有了响声。 「撕裂公爵」收起刺剑,继续看着莱欧斯利。她平静的眼神不似她平时大条的模样。如果说生活中的她,是个事事不关心且大大咧咧的女人,那现在,就是一个杀神。 “唉,我就知道……”莱欧斯利叹了口气,他想过赛拉丝会落败,但从没想过会这么快,只是…… 正当莱欧斯利感叹赛拉丝是个废物点心的时候,地上突然蠕动的几个藤蔓揪住撕裂公爵的腿,莱奥妮妲丝预先察觉到了藤蔓,她刺剑轻轻挥动,又是一阵狂风,裹挟砂石颗粒,斩断了藤蔓。但藤蔓却越聚越多,最终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怪物。 [原来还有后手啊?真是小瞧你了,赛拉丝公爵。]莱欧斯利正有些放松,一把冰刃突然划破他胸口的衣服,刀刃竖斩,莱欧斯利急忙昂起下巴躲避,只是斩坏了衣服并削下一缕头发。莱欧斯利借势一个后空翻向后闪出几步远。 而山德拉马力全开,身上的芒荒能量发出交融时的嗡鸣声,迅速冲过来,两个人又扭打到了一起。他一边挥刀一边说道:“你在看哪里,莱欧斯利,我们俩个还没打完呢。” ‘锵’的一声,莱欧斯利用拳套挡住了他的攻击,无奈的说道:“喂喂喂,山德拉,你是不是气急败坏了?我想先看看那边打架,咱们先休战不好吗!” “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既然我要执行正义,就必须立即对你制裁。马上让你为你的罪业付出代价。迟到的正义,不过是罪恶的帮凶。”山德拉说完,用力一探,手中长刃对着典狱长的腹部刺去,好在莱欧斯利十分的敏捷,腰部一侧,他的腹部被划出长长的一道伤口,但也好过被刺伤,这种攻击硬生生的吃下去,说不定腹部会被冰刃贯穿。 不远处的那团藤蔓聚集在一块变成了一个超大型的骗骗花,或者说,这是一种蒙德特产也说不定。给她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没有被急冻的急冻树? 巨大骗骗花的那朵花蕊,此时此刻含苞待放,发出阵阵幽香。但是莱奥妮妲丝没空理会这些了。 她清楚的看到,花苞开放,赛拉丝公爵的上半身就镶嵌在花蕊中。她是这株植物,而这株植物就是赛拉丝公爵。 第42章 原魔情怀亦是诗 赛拉丝看着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又或者说回归了本来的样子,心中有些懊恼,有些难过。 她不喜欢自己的样子,很不喜欢。她常常在想,她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人类?为什么向往人类,也许因为……他……很喜欢人类的样子??? 那一定是几百年前,一场错误的邂逅…… 那一天的伊黎耶还是那样炎热。优兰妮娅湖水那般清澈,少女赤足走在水面,平静的湖面因她的撩动而带来阵阵的悸动。 「恰逢某人心底的平静,此时出现涟漪」 [她的那双根脉,真好看!]林野中游荡的骗骗花看到后,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凑近了,骗骗花怕自己把她吓跑,便躲在一棵树后,露出她皮芽子一样的大脑袋,咧着嘴巴傻傻的乐着。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枚如黑夜一般的大大蝴蝶结。身上的纯白色的长裙,和她天蓝色的腰带的穗子。因为溅起的水花而湿透了,紧紧的贴在她的小腿上。银白色的长发里夹杂像是蓝宝石一般美妙色彩的挑染。 而湖水旁,一个高挑的身影就坐落在那里。那个男人轻轻拍了拍手,嘴巴好像在说什么。骗骗花根本听到不,但骗骗花却把他俊朗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我要再近一点,他为什么这么好看。]骗骗花悄悄的又离近了一点。目光又落在那个在水面上跳舞的少女。[看看她的枝芽,被水打湿了,黏在根脉上的样子,真好看啊!不对,人类没有枝杈,也没有根脉。那个叫什么来着?裙摆?还有小脚丫吧?有一双脚可真好,我要是能有一双脚该有多好,我要是也能像人一样漂亮该多好!可以用一双脚去跳舞。我要是能像她这样得到那男子的浇灌该多好?对了,人类不把这个叫做浇灌,他们把这个称为‘爱’?啊!我真是个人类通。我懂得可真多!我要再靠近一点!] ‘扑通’一声,骗骗花跳进水里。她想再靠近点…… “你,你要干什么?”少女察觉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她停止了自己的舞步。双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嘴唇。 “远离芙宁娜女士,魔物!”男人瞬间来到女孩身前,他一只手将少女拦在身后,另一只手积蓄着力量…… 骗骗花这才发现,她太过沉醉,沉醉到游到了女孩的下方。 男人手中继续积蓄力量。 骗骗花害怕了,她颤抖着,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那个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不清楚,但她有一种预感,她自己可能会死。 [他们到底是谁?她的脚真好看,我要是能有一双脚该多好?他真好看……可惜我要死了。] “好了,那维莱特先生,我没事,刚才不过是一个表演而已,你看,我是水之魔神!魔神名芙卡洛斯,我不会害怕一只小小的骗骗花,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人间的剧目是不是很有趣?放过这只可怜的小小骗骗花吧!”芙宁娜的胸口还在起伏不定,脸上还挂着惊恐,可能是她觉得这只骗骗花太小巧了,也可能是同为骗子而动了恻隐之心,不管缘由为何,但她眼里却堆满了笑容。 “人间的剧目都很有趣,当然,我也很喜欢您的剧目,每一部我都很喜欢。感谢您为我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座位,就和您之前承诺过的一样。但是……男人略微沉思,他凝视水之魔神。[这个座位能看到很多东西,却唯独看不清您封闭的内心,您究竟在隐瞒什么?]所以……我完全看不透您。”那维莱特说着收起了自己的力量。放过了小小骗骗花。 少女抬起手轻轻的解下她脑后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蝴蝶结,并将那条绸带丢到了男人的手里。 她的银色长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即便群星相见,亦黯然失色。 “这个便做为你‘拯救’水之魔神的礼赠吧。”女孩笑道。 男人接过那条绸带,那是一条非常漂亮的绸带,一面如同大枫丹湖的浅水,蔚蓝……一面似深沉的湖底漆黑如墨。而黑色的那一面上有一个鎏金色的饰物。 「女神的馈赠」 …… 他们没有理会那只小小骗骗花…… 他与神明结伴同行,而水之魔神穿上了她放在湖水边的小巧的红皮鞋,但是那漆黑的袜子却没有穿上,她的脚丫上挂着水珠。所以像是个不懂事儿的疯丫头那样一手一只臭袜子一边甩着一边走着。 光着脚丫穿皮鞋,而且还是湿漉漉的小巧脚心。那么,未来的一段时间,小脚丫一定会有酸酸臭臭的味道。 龙王疑惑的拄着他名贵拐杖跟在她的身后……手里紧紧握着那枚蝴蝶结,甚至攥的有些褶皱了。 逃过一劫的骗骗花,总算长舒一口气。但是,她内心更加坚定了对人类世界的向往。 [他叫那维莱特?他真好看。那女孩有一双脚,所以他一直驻足观看。我也想有一双脚。我希望我有一双脚……]骗骗花想着…… …… 巨大的植物,纠葛的藤蔓,还有粗糙的根茎…… 却伤不到莱奥妮妲丝分毫。那女人之所以被称为撕裂公爵……是因为,她斩出的风元素,能够将敌人彻底击溃。如同夹杂刀片一般。 所以,一瞬间斩断了巨大植物的太多藤蔓,以及粗糙的根茎。 “赛拉丝公爵,你不是我的对手。”莱奥妮妲丝与巨大植物保持了一定距离,这个距离刚刚好,既能让赛拉丝听清她的话,也不会受到她藤蔓的攻击。“我不想对你,赶尽杀绝。这次决斗是莱欧斯利提起的,我姑且当做他是主谋而赦免你的罪责如何?你无需承担这些,回归你本来的样貌吧。” “本来的样貌?”巨大植物重复了一次,她有些难过。本来的样貌……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能力捏造的样子。我终究没有得到脚,没有成为人,没有人会浇灌我……] 骗骗花总是跳跃的思维让她回到了几个月前…… 几个月以前,水之魔神与大审判官结伴前来欧庇克莱歌剧院观看歌剧…… 那天上演的歌剧叫做《图兰朵露》,虚构的遥远国度公主殿下的三个问题,谁若是能够知晓公主的秘密,就能成为公主的伴侣。 [他们应该是一对,挺好的,毕竟这个国家就叫做水神与大审判官的共治之地,共治的前提就是权力的分割,如何才能享有公正的权力分割?女王把自己推上赌桌,有了筹码……女王才能披着审判官的大氅。]所以骗骗花悄悄的跟了过去,大审判官那晚有些游移不定,或者说他的目光,他的意识,他的心思都在那个女孩身上。他没有,没有?没有!发现骗骗花。 水之魔神却看到了骗骗花,却给了骗骗花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却宣布自己的权力……所有权……宣布她的…… 水之魔神对她的,是的……是对属于她的……属于水之魔神的大审判官说:‘现在的我,从各种角度讲,对你都没有秘密了。’ 骗骗花气的直跺根脉……她听到了什么?她心里想:[哎呀!他发掘了她的秘密,就像《图兰朵露》里,卡拉夫知晓了公主的秘密,他会为她浇灌。] 水之魔神,向所有人宣布了她对大审判官的所有权! 大审判官对此并无异议。 大审判官称自己是‘无主的他’ 大审判官还对水之魔神说‘您第一个找到他’ 大审判官又对那女孩笑着‘他就属于您了’ 大审判官从未称呼别人为「您」 大审判官尽管谦谦有礼,却只用这个字眼形容水之魔神,为什么? 「您,就是我心上的你。」 骗骗花知道这些,她有些难过的跑掉了,回到的歌剧现场。 水之魔神和大审判官。 传闻……坊间的传闻……令骗骗花忧伤的坊间传闻,这天以后不胫而走。 他们没有回去看下一幕。幕间休息的时间,他们没回去,下一幕也没回去。下下幕也没有。 骗骗花跑到前排座椅,没看到他们的身影。她又来到他们的雅座上,发现他们还是不在。直到最后,欧庇克莱歌剧院结束了一天的劳累…… 水之魔神却挽着大审判官的手臂离开了…… …… 骗骗花羡慕水之魔神,但是明明也是元素生命,为什么她生的那么好看,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所有人都喜欢她。每当她的歌剧上演,总是座无虚席。大审判官无论在忙什么,总会挤出时间来观看。 而自己呢? 骗骗花站在卧室的镜子前,她用了很长时间想让自己变得像人类…… 但是她又有什么?枯槁的树皮,干瘪的树叶,粗糙呢根茎。 燃烧后会有怪味道的枝丫,远比不上水之魔神小巧的脚丫…… 骗骗花只有一颗对大审判官眷恋的魔物的心。 [对啊?我是个魔物来着!]骗骗花很难过,却又不怎么难过了。 她觉得,大审判官这样选择也没问题。 从先来后到的角度来讲,水之魔神出现的更早,而且她一定是让平静湖水泛起涟漪的始作俑者,她甚至是个人类的样子……却以元素生命的方式与他长久的陪伴…… [人类的样子真好看……] [他真好看……] [可惜我没有脚。] …… 望着咄咄逼人的撕裂公爵,看着扭打到一起和推杯换盏没什么区别的莱欧斯利和山德拉。 倒在地上的赛拉丝碎块爆出了一声鸣叫! “别把我看扁了!混蛋家伙们!我可不是人类,我是个不配有人浇注的魔物!”她话音刚落,一股更加凌厉的剑风划过,她的身体则是被切割成了更加多,更加细小的大量的碎块。不过总算核心的躯干位置连着头部得以保留。 “接下来不要动,赛拉丝小姐,我与你没有仇怨,更不想杀了你,所谓的「暗影死斗」裹挟不了我。”莱奥妮妲丝收起刺剑,站在破损的花冠旁边。 她特地避开了赛拉丝人形部分,虽然受到伤害但应该不会致死。莱奥妮妲丝究竟是善良还是残忍?这说不清楚,但是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的想法奇怪,为什么一定要重建白色舰队?她甚至穿着旧式海军军服,她自认为,要为枫丹,为神明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 而倒在地上的骗骗花却有些释怀了…… [我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脚,永远不会得到浇灌,永远不会有……人类的「爱」吧?] 桥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第43章 侵蚀种的兽之领域 莱奥妮妲丝和赛拉丝分出胜负了,被风压切割成细小碎片的植物残骸被弄得到处都是,但莱奥妮妲丝并未下死手,她将赛拉丝大部分增生器官剥离后就停下了攻击。任凭骗骗花躺在地上也不怎么理会她。 “为什么你会这么强?明明是个人类而已,明明才几十岁,却把我这个几百岁的怪物按在地上捶?”赛拉丝似乎觉得桥面有点冰凉,便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这跟年龄没关系,我觉得应该是天赋。”莱奥妮妲丝淡淡的说道,她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山德拉和莱欧斯利,那两个家伙就好像是在班里闹了别扭的小学生一样,互不相让,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所以你要是打了我一拳,我一定还回来。所以现在两个人大抵都是遍体鳞伤了。 赛拉丝对两位男士的战斗不怎么感兴趣,她把目光放在撕裂公爵的身上,尤其是她的那把武器。她的剑很有意思,这种武器在决斗者那里也有很多。 花剑,是由剑柄,剑身以及护手盘构成的。薄薄的一片,对啊?叫做薄片也很合适。 但是莱奥妮妲丝女士的花剑不太一样,剑面没有开刃,剑尖带着一个小巧的圆圆的金属头, 莱奥妮妲丝是个残忍至极的女人,所以才被成为撕裂公爵,但是她的武器出奇的善良。每一个枫丹人都有矛盾的内心,她也不例外,越是善良,就越要冷酷。 「善良的人活不长久……」 …… 莱欧斯利和山德拉打的难舍难分,莱奥妮妲丝终于对他们失去了兴趣。她走到桥的边缘,在那之前,她把倒在地上的赛拉丝公爵拉了起来。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赛拉丝正在利用草元素力修复身体,突然就被她提了起来,显得很生气。 “没什么,只是觉得让你那么躺在桥中间不太好,而且那两个人马上就要打到那里了,你也不想被踩到吧?”莱奥妮妲丝说完把她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倚靠在桥面的栏杆上。她懒得再去关注山德拉他们了。让他们打个够吧…… “我总是看不透你,莱奥妮妲丝公爵。我甚至经常在想,为什么你一直主张重建白色舰队?你根本没有经历过那种辉煌,别告诉我你在枫丹历史书的字里行间中把自己代入了?” 莱奥妮妲丝苦笑了一下,微微张开嘴,刚想说话。她背靠着栏杆,让大枫丹湖的风把她的斗篷吹的猎猎作响…… 但变故突生……一把冰刃,从她的身后刺入。 “噗……”莱奥妮妲丝喷出一大口鲜血,冰刃快速的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造成了一个空腔,内部大量出血……肺部和气管应该都受到了损伤,莱奥妮妲丝倒在地上,想要说话,可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莱欧斯利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的景象,他无法相信这些,整个人呆愣在那里…… …… 渊澄有些累了,但是她的旅途无法停止,她的战斗还在继续 浸礼者明明被一分为二,脑海中,她的奖励尚未到来。 而黄金王兽的巨口把她大半个身体都含住,却是无法咬下去。 “畜牲就是畜牲。”渊澄嗤笑一声,她在怪物的口中,将水之大剑支撑它的上下颚。所以魔物根本合不拢嘴巴。 黄金王兽呜咽着,却伤不到她的分毫。 “你无计可施了对吗?”少女手持大剑在巨兽口中,大剑一震,元素打击——水。释放成功。紧接着她右手在魔物口中轻拍了一下怪物舌头,粘腻的感觉让她恶心。但暗之元素贯穿黄金王兽的口腔,「黑色压抑」一条条触须伸了出来。那些触手绑缚住了黄金王兽尖锐的嘴巴,硬生生的掰开了它的口腔。 少女从它的尖牙中缓缓走了出来,并不在乎锐利犬齿会割破自己的身体。她露出刺眼的微笑,举起大剑,狠狠的劈砍,不停的劈砍。那魔物的下巴被剁了几剑后,垂落了下来,只剩下些许筋膜连着。 黄金王兽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还不清楚这是愤怒还是畏惧。可是…… 挣扎着的黄金王兽用力挥动一下自己的尾巴,产生了高压将女孩吹开,它拼命的回到了天空中。但是被斩断的下巴因为筋膜还连接着,它发出的呜咽声开始漏风,听起来有些好笑。 但它诡异的在空中飞了两圈以后…… 那魔物似乎打开了一个大门。 黄金王兽的「兽之领域」 一般说来是受到一定伤害后飞到空中,然后极大的降低所受伤害并且召唤小型兽境猎犬之魂进行攻击。 但是这一只不太一样……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回响。[「侵蚀种」其生来的目的就是要侵蚀这个世界,这种魔物的能力更强大。智慧更低,目地性也更强。其特有的兽之领域与普通的并不相同,它不会召唤零星的几个小型兽境猎犬之魂。而且打开通往连接兽之领域的兽径!一会,数以万计的兽径猎犬就要铺天盖地的袭来了,做好准备宿主。] 此时脑海中的记忆们又全力输出了! [不带这么玩的吧?] [这怎么还玩儿玩儿开始扬沙子了?] [当年的坎瑞亚之战,兽境猎犬也是规模庞大,但我没记错的话是数以百万计。] [真是肤浅] [我个人建议我们现在可以跑路了!] [芙宁娜大人,我点了!] 黄金王兽飞跃到了空中,一声长长的嘶鸣。大门开启了,就在这一刻,门那边某个拥有无尽力量的生物,似乎想要穿越门扉来到这里。只可惜,它失败了。 一头猎犬,两头猎犬,铺天盖地的猎犬从门里挤了出来。它们互相冲撞着,来到了这个五颜六色的世界,它们会杀死一切能够看得到的生物。但是首先,某个馨香之物,吸引了它们。 曾经的厄歌莉娅陨落之时,甘露之主的美味也曾吸引着漆黑兽潮的味蕾。 那么今天,水之魔神,她的气息,当然成为了兽境猎犬们的「饵」。 [挺好的。]渊澄持剑看着向自己冲杀而来的大量猎犬,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只要我在这里击溃它们,就不会有人遭受苦难了。] 而被斩成两节的那个浸礼者,似乎也没有迎来结束。有一只兽境幼兽接近了它却被它的抓住了。 阵阵嘶鸣在浸礼者的口中回响,它的四条手臂将兽径幼兽撕碎并送到口中生吞活剥。疼痛和愤怒充斥脑海…… “可耻的失败,我不会再容许了。” 吞吃一头幼兽重新恢复了些许行动力以后,浸礼者更加变本加厉了,本就是不死不休,再加上切肤之痛。不仅仅是切肤,那个人把它一分为二从腰部切成了两半。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浸礼者疯狂的捕杀身边跑过的兽境猎犬,四只手臂揪住野兽便开始大快朵颐。而其他的兽境猎犬却不为所动。它们如同是箭袋里的箭矢一般,是可靠的消耗品。 大量野兽向着渊澄冲杀,而三运河之地的风,也在此时喧嚣起来。 这一天很多沙漠子民都会看到…… 远处天际出现了一个传送门,然后黑色浪涌从中呼号冲刷大地。 末日之时,终焉之刻…… 第44章 呼之欲出的真相 面对铺天盖地的兽境猎犬,少女想到半个多月以前遇到的那些三角板了。 “它们叫什么名字来着?” “想不起来了……” “但,总要继续的……呵呵……” “元能构装体?应该是这个名字了?”渊澄面对着扑面而来的深渊恶犬们,却突然自言自语到噗嗤的笑出了声音。 记忆们奇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她疯了?] [她没疯!] [我们逃走吧?] [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 [我们在等待「塑形」……] …… 莱欧斯利错愕的目光,望着远处倒下的女人。她越是想说话,喷溅的血液就越是耀眼。 那把冰刃从她的胸腔慢慢抽离那会,上面因为深结时温度不均匀而出现的锯齿与沟壑,变成了刑具与放血的槽子。 而刺穿女人的罪魁祸首,就站在旁边,那把刚刚抽离的带血的冰刃,又急急忙忙的送入了一旁赛拉丝的腹部。 原本莱奥妮妲丝手下留情,所有的切削之风都是避开了赛拉丝的人形部分。但是现在,那把冰刃刺入骗骗花的小腹,伴随着扭转,赛拉丝发出痛苦的悲鸣。 “莱欧斯利……好久不见了。”罪魁祸首笑了起来。张狂,癫狂,疯狂。 山德拉冲着罪魁祸首跑去,在路上他抬起手臂,背后的芒荒装置已经开到最大,甚至装置本身都因为高温而有了溶化的先兆。 “你是!不可能的!你……”莱欧斯利诧异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脑海中回想起的那个人,渐渐与眼前的罪魁祸首吻合。他无法相信,罪魁祸首…… ‘摩拉不多,报表难看,资金断裂,前途灰暗。’莱欧斯利的脑海中甚至还有那人经常挂在嘴上的话语。 ‘锵’山德拉挥出的冰刃被格挡下来。伊蒙有些期待又隐隐带着调笑的神情,他并未理会与他交手的特巡队长,而是彬彬有礼的和典狱长打起招呼。 “莱欧斯利,你做的很好,谢谢你的帮助,让我可以隐藏好我自己。”说到这里,他开心的转过目标,对准了面前的山德拉。“我也得感谢山德拉先生,要不是你愚蠢的脑袋和你那个没品的下巴。在背后做出这么多,这事还不能这么顺利。「暗影决斗」!!!!真亏你想的出来,本来我还以为要再等上几天才能有这样的机会的。” 伊蒙说完,手上的冰刃突然发力,哪怕山德拉背上的芒荒能量超负荷运转也渐渐败下阵来。 “你怎么会?你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而且,你明明已经死了!”山德拉渐渐不支最终不得不认输,他以极快的速度向后跳跃,抵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后,开口问道。 “人家说反派话多可是大忌,说不定就是这一两句话的功夫,我可能就满盘皆输了。毕竟现在我还没有完全掌握态势,所以容许我不能再闲聊了。”伊蒙说完,他向前突进,持剑的右手不断舞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冲杀到山德拉的跟前,山德拉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以手中的冰刃还击。而战斗中,伊蒙的脚上与剩下的那只手,时不时的会踢出火焰或是掷出火球,时而发出的融化反应让山德拉焦头烂额。 莱欧斯利不得不加入战斗,所以这下,三个冰系能力者这么混战到了一起,几番攻守后,莱欧斯利与山德拉都受了一定的伤害。而他们两个人的却完全没有给伊蒙造成什么困扰。 [怎么回事?伊蒙明明是火元素能力者才对?这把冰刃……是某些我不知道的技术吗?]莱欧斯利疲于招架之际,心中思量,但是他根本没有头绪。若是按照某种炼金方式,却也不太像。 伊蒙公爵游刃有余的以一敌二。甚至稳稳的压了二人一头。就在山德拉和莱欧斯利且战且退之时,特巡队长的能量槽率先告罄。 “遭了,怎么这个时候能量见底了?” “你该不会昨晚吃烤肉用的是这个吧?”莱欧斯利用力挥出一拳替山德拉抵过伊蒙的冰刃,他有些责怪的问道。 “我就特么吃不了烤肉了好不好!”有些恼怒的山德拉也不甘示弱,虽说能量不多了,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还在努力抵挡着伊蒙凌厉的进攻。正说着的时候,山德拉的脚,或者说他的稳固机关,先开了小差。也不知道是因为能量不足还是受到了攻击,总之他的腿不受控制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我这腿一定是你上次踢的那脚导致的,我这两天稍有点变天这里就疼得不得了。” “你那个玩意还能叫做腿吗?”莱欧斯利根本吐槽不能了,如果不是因为大敌当前,他一定把山德拉另一条好稳固机关也给他踹瘸了。 有时候像是莱欧斯利这种对什么事都能看开的人来说,世界真是是非常美好了。这种生死存亡之时他反倒有一种特殊的快感,这快感来自于对山德拉的吐槽。但是他只是开心了很短很短的一会,就开心不起来了。 不远处的「撕裂公爵」也被人撕裂了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那个植物人公爵这场战斗后估计真的要成植物人了。跪在地上的山德拉,那堆废铜烂铁就不用说了,就只有针对莱欧斯利的能耐。 眼下鲜血之路上,只有两个人还在站着,其中一个是莱欧斯利,另一个就是枢律廷本来已经死掉的公爵伊蒙了。 “我说,伊蒙老哥,能不能让我喘口气?衣服穿的不太合适,上不来气了。”莱欧斯利说着,想把自己里面的内衬整理一下。他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梅洛彼得堡的制式内衬,梅洛彼得堡深居水下世界,所以配套的内衬可是有超级好的防水性,简直没话说。最重要的是这种内衬的左侧上面带着一个小巧的口袋,方便人们放一些香薰啊,香水啊的一类东西。说起来这件衣服还是前些年不小心落在审判廷的玩意,原本以为没什么用了,没想到却被心细的克洛琳德一直收藏起来了,并且很好的保存在她的柜子里。 ‘伊蒙’环顾四周,眼下这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他的目地似乎也达到了,有些得意忘形的滋味了。 “莱欧斯利老弟,一直以来你‘我’算起走的比较近的了,这次事情,你倒是帮了我很大的忙。怎么说呢,我还打算好好的感谢你。所以你看,我可以让你自己挑选死法。”‘伊蒙’公爵嗤笑道。他收起了自己的冰刃,然后让手上的冰霜慢慢变成一个拳套,几乎就和莱欧斯利的机械拳套一模一样。 “我一直以来让人当猴耍了。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假死,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神之眼是火系的才对。为什么?”山德拉跪在地上无力的说道。 “反正我们一会都要死了,伊蒙老哥干脆说清楚了也好让我们明明白白的上路。”莱欧斯利最终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了。先是与山德拉过招,又和‘伊蒙’打了半天,他的体力也早已透支。 “我要纠正你一件事情,亲爱的特巡队长,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亡。你们曾经的那个朋友‘伊蒙’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了,被冰元素侵入身体,死于失温。还有那个老头子,叫什么来着?加文公爵,也是我杀的。”‘伊蒙’得意忘形的挥了挥他的拳套,不可一世的笑着。 “不,这不可能。那你是谁?” “我?我是一枚「切片」。是你们那个好友‘伊蒙’的「切片」。” 第45章 我从未背叛 ‘伊蒙’笑嘻嘻的看着瘫坐在地的莱欧斯利,又鄙夷的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山德拉。它心情大好…… 偷袭莱奥妮妲丝的时候他还有些踌躇,并不是因为他的良心发现,或者说多年的共事友谊。亦或者说作为「切片」得到本体的共事多年的友谊。而是他担心偷袭失败。 ‘伊蒙’得意的拿着他的盟友给予他的新的力量,赋予他新的力量的‘邪眼’。这原本应该是那位真正伊蒙公爵的东西。但是真正的伊蒙公爵要不了多久就该躺倒黄泥下面任凭雨水虫子沙土侵肌蚀骨了。而他要把伊蒙未竟的事业,或者说不敢?不忍做的事业,发扬光大。 ‘伊蒙’不太敢去偷袭,可他还是去了,为了未竟的事业。为了他心中的正义,为了水之魔神,为了……枫丹。 尽管这机会不怎么好,但是那样的机会真的不多了,那个女人倚靠着栏杆,光滑的背部就露在自己眼前,被风带动的斗篷猎猎作响,完美的把自己的声音掩盖。 而莱奥妮妲丝,「撕裂公爵」,或许这几天的休息时间都被各种政务给「撕裂」了吧,也许是疲劳,又或者是懈怠,更有可能是因为同僚接二连三的去世与背叛而哀伤。 完全没有防备,如此大的破绽。从背后一刀刺入心窝,深结之冰化作有些难看却意外好用的冰刃,无论上面的锯齿还是血槽…… “切片!”莱欧斯利有些吃惊的重复一下。他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看。至少在午夜以前,不会有人来探查的。如果你们想知道我的完美计划,求求我的话,我会考虑要不要说。”‘伊蒙’得意洋洋的把玩着他的「邪眼」 “求你?呸!省省吧,我希望你一刀杀了我才好,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用杀死莱奥妮妲丝女士的那把刀。你背弃了水神大人,更背弃了你的誓言。哦对了,你不是‘伊蒙’,我差点忘了。你只是一个长个跟伊蒙很像的毫不相干的背叛者,刺客!”山德拉啐了他一口。 “你说什么?”‘伊蒙’带着怒意走到了山德拉面前,他的拳头上突然凝聚出了火焰,然后狠狠的一拳打在山德拉为数不多的肉体上,而另一只手又对他释放一阵冰霜的气息。 融化反应远比蒸发的伤害来的快,猛烈,更疼。莱欧斯利在梅洛彼得堡的时候也喜欢用高等元素论来折磨不听话的囚徒。 看着山德拉仅存的那张脸面目全非,‘伊蒙’好受一些了。 但莱欧斯利发觉,这个切片‘伊蒙’似乎咳嗽了一声,有些颓然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管是我,还是真正的伊蒙公爵,为了这个国家做了多少,你们知道吗!你们根本不知道,枫丹廷里那些肮脏的蠢货,一辈子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一群只知道享乐,靠着奴役贫民过活的混蛋。甚至现在还有人在调笑预言不过是空穴来风吧?我们的枫丹廷,我们的国家!”说到这里‘伊蒙’有些黯然了。 然后他为自己打了打气,接着说道:“各位是否知道那个预言!” “我们一出生,就带着「罪业」。无论正义的国度再怎么审判,都无法消解。直到某一天,枫丹的海平面上涨,背负「罪业」的人们逐渐被海水淹没。最终,所有人都会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至此,枫丹人的罪孽才得以洗刷……” 莱欧斯利听到他说的预言,心中有些难过,莱欧斯利自己在积极的进行对预言危机的准备。水神大人说过,那预言无可避免,是我们的命运,但是……水神大人不甘于这种命运,去了其他国家为枫丹寻求生机,而自己秘密造船不也一样吗。 “说起来,我能下定这样的决心,多亏了你,莱欧斯利。”‘伊蒙’转过头对着典狱长笑道,他的似乎是想要哭泣,但是眼睛里根本没有泪水。「切片」或许很像人类,但终究不是人。 “前些日子你邀请我去梅洛彼得堡,或者说邀请真正的伊蒙公爵。” 莱欧斯利听到他的话突然想了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斤斤计较的伊蒙公爵之前对梅洛彼得堡开出的账单不太满意,所以他带着枢律廷最好的清算师去了深水。 “我,或者说伊蒙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叫做玛塞勒的囚徒。所以我们知道了,枫丹人一定会溶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我们的盟友也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伊蒙公爵,他们为我们提供了这项技术,「切片」。你看,莱欧斯利先生,既然枫丹人不可避免的会被溶解,你说利用这个技术变成另一个人是不是就能躲过预言危机了?作为「切片」甚至不用呼吸!” “只可惜,伊蒙利用这个技术制造了我以后,就急着去寻找能够溶解我的海水了。我那几天的时间特别开心,既然伊蒙是为枫丹而准备奉献我短暂生命,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那种海水太不好找了!太不好找了!而优柔寡断的伊蒙公爵认为这项技术和邪眼技术应该等那维莱特大人归来后进行商议在行定夺。” “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只是一个切片,我能活多久?一年?还是一个月两个月?我等不了了,既然那维莱特大人迟迟不归,而伊蒙又优柔寡断!所以我……”说到这里,他的疯狂溢于言表。 “你杀了伊蒙公爵!”莱欧斯利有些平静,有些东西呼之欲出。他的目的,动机,这一刻都说的通了。 “对,那个废物到死都没找到能够溶解人的海水!而现在不同了,我杀了你们!然后制作一个莱奥妮妲丝公爵「切片」,等我们控制枫丹,民众们为我寻找可以溶解我的海水。只要成功了,莱奥妮妲丝的「切片」就可以下令让所有枫丹人「切片」化,以此来躲过预言危机。” “你的计划很好,可是你有想过,如果你的「切片」也融化了要怎么办?你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论,杀了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事,可你连最基本的实验都还没有做。”莱欧斯利有些无语了,真不知道是谁他傻呢?还是说太过天真。 “根据我和伊蒙公爵,还有盟友的理论,「切片」一定能抗过海水。我不会让枫丹消亡,不会让水神大人哭泣。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伊蒙’说话间,眼眶又向内深邃了一些,正如他所说,他可能挺不了多少天了。 “我从未想过背叛枫丹!” “枫丹必须被拯救!即便献出我的生命……”‘伊蒙’说完,又想到他杀死伊蒙公爵的那个晚上,那个有些神经质的男人。临死前既没有求饶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沫芒宫…… 他凝聚出了冰刃,准备杀死莱欧斯利,因为他要伪造成山德拉下的手。 他的冰刃慢慢贴近了莱欧斯利,轻轻一滑,就在这时,莱欧斯利突然突然向后挺直身体,刀子险之又险的划过,貌似没有伤到莱欧斯利。但是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 莱欧斯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那是几个月以前,水神大人离开时赠予他的一瓶香水?不对,叫什么来着?原始胎海溶液,只有几毫升而已,那个说明书,他瞧了很久,只有溶解二字,让他不得不认为,这可能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溶解枫丹人的海水样本吧。最重要的是!自从那天以后,他就把它随身携带着,哪怕今天换了一身内衬,都没忘记在小口袋里给它留下一个位置。 莱欧斯利因为仰着身体,他慌忙脱掉了内衬赤着上身。然后掏出那个小东西向着‘伊蒙’一丢。 而手持冰刃的切片人毫无防备的用冰刃快速切削斩碎了小小的瓶子,这一刀真是太过准确。 少量溅射的液体,大部分撒在了「切片」的头上和脸上。而剩下的少部分向着莱欧斯利溅射过来,好在这件防水内衬,立了大功。 现在,莱欧斯利丢掉了衣服。 「切片」张狂的笑道:“莱欧斯利老弟,这就是你的最后的挣扎?像是市井流氓一样?赤膊上阵?” 挣扎站起来的莱欧斯利,有些恍惚差点再次摔倒,好在他稳住了身形。“这位假伊蒙先生,你不是一直说找不到可以溶解枫丹人的海水吗?我刚好有这么一瓶,你看,刚才你已经很好的服用下去了。现在我们等一等,看看最后你是否会中招?” 第46章 希望你也能注意防寒 ‘伊蒙’现在有些慌乱了,他既期待能够得到这种可以溶解枫丹人的海水来拿自己做实验,又担心实验失败,他已经没办法再去做莱奥妮妲丝的「切片」了。 莱欧斯利,挣扎的来到山德拉的旁边,那个家伙受的伤太严重,恐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眼下,五大公爵应该就剩下自己了吧?公爵议会已经名存实亡了。而自己到最后也没能喊出那句话。[梅洛彼得堡经费不足!] 「切片」突然发出狂笑。其实他不知道乐斯这种东西。或者说玛塞勒隐瞒了这种饮料,又有谁能够知道乐斯是可以溶解人类的海水稀释而成的呢?玛塞勒还想着靠着乐斯赚钱。作为研究经费,找到把自己溶解的办法呢。怎么会把这东西随便告诉他人,也只是机缘巧合下被伊蒙看到了笔记的一角而已。 但是现在,「切片」看到些许液体的侵入自己的皮肤。但是他没有感到自己要被溶解了。 “看吧,莱欧斯利公爵。快看,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枫丹有救!枫丹有救了!你要赶快去死才行,我也要做莱奥妮妲丝女士的「切片」了!” 但是这一刻,变故发生。 [诡异的原始胎海原液]这玩意,只要一小滴,就能让枫丹人中招,虽然不会溶解,但是最后会化为纯粹的水元素生命。 浊水粉碎幻灵 在纯水精灵如今在枫丹已经绝迹的当下,水中出现过一种奇异元素生命体。 在灾难后才出现的这种元素生灵不具备往昔纯水精灵的优美,因此被称为「浊水」。尽管溶解在水中的毒已经被稀释、净化,但除非何处仍有纯粹之水的容器,枫丹的水中再也不会自然地诞生纯水精灵了。 「切片」或者说「浊水粉碎幻灵」发出阵阵哀嚎。 “真可惜!”莱欧斯利摇了摇头。“你失败了,让我猜猜看,从字面上解释,「切片」使用的原材料也是我们枫丹人本身吧?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枫丹人的这层身份,多少「切片」也改变不了我们是枫丹人的本质。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被溶解。但,所以能够溶解我们的海水,一样会溶解「切片」。你失败了。亲爱的伊蒙「切片」先生。你……失败了!” “啊啊啊啊啊啊!”「切片」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可是也无法说话了吧?他的「神之眼」与「邪眼」已经无法使用了。但是愤怒的他还是扑向了莱欧斯利。 “「切片」先生,我有个忠告要给你!不要违法,然后是……一路顺风!注意防寒!” 莱欧斯利将所剩无几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刚刚成为元素生命的「浊水粉碎幻灵」,应该可以冻住吧,但那都是后话了,早已无力的莱欧斯利,打完这最后一招[黑金狼噬]他可能……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能睡。 …… 地下深处,那维莱特孤独行走……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孤独了。 还没到枫丹廷以前,他就在枫丹的水域中遨游,他知道人类,原本他好奇过自己,也好奇过人类,可他偷偷接近之后,却也无法融入其中,所以再次选择了孤独。甚至也不曾理会过他的眷属。那些龙蜥…… 孤独这种东西,如果你沉浸的多了你就会渐渐爱上它。你可以自由的分配自己的时间,听听雨水滴落的声音,或者看看涓流涌动的样子。这种孤独让他沉浸其中,直到四百多年前的一个午后。 流水中一个漂亮的漂流瓶出现在他的浅滩,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好奇的打开了它。那是一封信。一封不知道旅行多久的信…… [太过麻烦了,看看是什么东西吧。]所以水之龙王打开了瓶子。 信上第一句是:「如果你并不是水元素龙王,那就请你把它再放回大海,让它继续它的旅行,它终究有一天会替我要找到水元素的龙王。」 看完这句话,他嗤之以鼻,他觉得哪有人会用这种方式给别人写信?真是个冒失的家伙,真是太冒失了。谁会听一封信的话?更何况,谁会告诉你,水之龙王就一定能看懂枫丹的字?嗯,这的的确确是枫丹的字。如果万一看不懂该怎么办?所以他的兴致又突然没有了。他不是喜怒无常的人,只是过惯了一个龙的生活,没必要去适应其他生命。 水之龙王没有看下去的心情,想把信卷起来塞进瓶子,却在瓶子的下面看到一个纹章。 虽然不知道这纹章是什么意思,但是下面的一行小字却让他十分在意。 「新任水之魔神的纹章,不需要法律声明,谅谁也不敢盗用!」 “僭越者?他为什么要找我?”水之龙王自言自语,好奇心驱使他展开信,仔细研读。 「致特别的你,特殊的你……」 “哼,无理之人。”水元素龙王啐了一口。 「你我皆是这世间最为纯洁的水之元素生命,比起一个人在林野游荡,你或许更加需要一个同伴吧?」 “这世间的既得利益者,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你知道人类吗?那是一种美妙的生物,他们有爱有恨,胆小可怜。他们的寿命很短暂,可时间无法摧残他们的文明,他们甚至不会惧怕磨损。弓弩战车无法折断他们的意志,沧海桑田的变迁只会适应他们的族群。他们,真的很神奇……」 「虽然我从没见过你,可你是否也和我一样,被时间束缚的可怜生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对一切都充满疑惑,未知,甚至连同自身都在怀疑?」 这句话倒是让这位水之龙王有了些许共鸣,自出生以来,他就有很多疑惑。至少,他觉得龙,不应该是自己这个样子。 「我热忱的邀请你来我的国度,来看看人类的浪漫之城,我会在新修建的歌剧院里(一种用来演绎人类情感和诉说人类故事的场所。)为你准备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 「只有在人的社会中,你才会见到形形色色的,有趣的事情。你会爱上每天都会遇到新鲜的事情,你无法掌控的事情。毕竟……你不是也孤单了过了很久很久了吗?就当是一个尝试吧。」 信的最后是一个枫丹全境的地图,清清楚楚标注了枫丹廷的位置,那位僭越者的帮凶甚至贴心的为他刻画了一个登陆之处,也许她并不知道,水之龙王以这样一个形态诞生了吧? 水之龙王突然间觉得见一见那个神明也是个不错事情,起码他明天没有安排,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给自己安排过日程…… …… 突然出现的两个岔路口,打断了这位水之龙王的思绪。他在这里面走了好久了,具体多少天他并不知道。只是这里他能够确定,他为少女设定的防御结界便是在这附近被打破的。整整七层防御,在很短的时间被击溃了。 不过现在他并不是很担心,做为曾经的古龙之大权的持有者,他能够感受得到,水神之王座上,安稳的坐着一个影子。这很好理解,古龙之大权也好,水神之王座也罢,只是在不同力量体系中的不同说法罢了。作为水元素王座的拥有者,或者说曾经的拥有者,他当然能够感觉到芙宁娜是不是好好的握着他的古龙之大权。 他笃定少女还活的好好的。那么,只要好好搜索这个地方他就能…… 本来一切尽在掌握,他有自信,只要不是高天的僭越之王,那么他可以在任何对手的手上把她解救下来。可是…… 他的脑海中爆发出一股汹涌激流,水之神座,垂怜之人,变得极其微弱。 [血肉的她不该消失才对……不该……] 第47章 死力解放 三运河之地以西的某个峡谷,大概是这个名字吧,现在的这里恐怕已经成为了兽境猎犬的天堂了。 浸礼者不断用四只手臂爬行,每接近一只猎犬,就直接把它挤压成血块,然后快速吞噬,最开始速度不是很快,但随着它获取的血肉越来越多,他的体型不断的增长着。 而现在的它可以随便抓起一只兽境猎犬,放进嘴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个稀巴碎了。 “失去意识陷入暴走了?”渊澄随手切掉了一个狗子的脑袋,自言自语着,她这边可一点都不乐观,眼下,群狼环伺。 那些兽境猎犬根本不会去攻击不远处的那个怪物浸礼者,只会围绕着自己不断的进攻,这些家伙虽然不像之前的元能构装体有远程能力,在围攻的时候能近身的数量有限,但是眼下铺天盖地的魔物还是让少女有些难受。 “能杀多少杀多少?还是……”少女似乎想起她之前得到的那个能力…… [终末的万众狂欢] [也许是时候使用这个能力了,现在这个情况,我杀掉几百或者几千,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但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杀不完。「生灵俱灭」,名字挺唬人,也不知道实际效果,万一是个废物点心。我不是死定了?或者开启「死力解放」尝试逃跑?可那样的话?「调律师的三之基准」「死去魔神的业焰」就失之交臂了吧。而且远处天空,那只黄金王兽侵蚀种,看得出来,它真的很想把这个世界据为己有了。已经在天上转了这么久了它不头晕吗?开启的传送门还在源源不断的放出那些讨厌的狗子。唉,系统啊系统,我有些搞不懂,我难道一定要靠着这种肉体泯灭的方式才能开启技能吗?这又是在锤炼什么?就因为我是魔神的血肉?]渊澄在心里盘算了许久,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系统已经很久不发声了,只有那种关键节点发放任务,或者像是之前那样某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简介才能把原有预设好的东西告诉自己吧? [你真的已经消亡了?ai?我怎么不信呢?]渊澄又在心里默默的询问,可是她依旧没有得到什么。 不再理会脑海中的系统了,眼下……她必须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再反抗,任由身边的兽境猎犬接近,噬咬。 疼痛,钻心的疼痛。虽然魔物每次撕咬在表面上看,只构成一些不算细微的伤害,她的躯体依旧完整,只是这里被啃食掉一块肉,那里少点什么而已。战斗结束后,总能快速的恢复。但是迅速消失的血条在告诉她,生命的流逝。 “来吧,贪婪的野兽们,我的血肉是这个世界给予你们的第一份圣餐。我的屠刀,亦是深渊世界不曾有过的悲悯。” 少女的身体渐渐被野兽们埋没。 然而远处的浸礼者似乎恢复了一些神志,它要将那个把它腰斩的罪魁祸首生吞活剥,所以它不容许那些小混蛋们率先品尝新鲜的血肉。 “给我滚开!”浸礼者用力挥动巨大的拳头,无数猎犬呜咽的被打到了一旁,带来的拳风甚至冲开一条道路,它癫狂的拖着露在外面的肠子向前爬行。“你是我的血肉,我要把你吃的一干二净!” 渊澄本来感觉有很多野兽在噬咬自己,可是一阵风压过后,那些个东西都被打飞了,顺便说一下,就连她自己也被吹到远处的崖壁上,然后狠狠的跌落在地。 [看来想死也不容易。]渊澄暗暗想到,不得不准备凝聚武器,就在这个时候,她意外的发觉,自己的武器池里又增加了一个伙伴。 「水之拳刃」,虽说是拳刃,其实也不过是一副手套的东西,不过这东西的手背上突出的棱棱角角,让她很难相信这是流水制作的。 [反正什么时候死不是死呢?我倒是无所谓了。]少女这样想着,具现出了那对拳刃,只是刚刚带上以后,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打了。 拳刃的技能有两个,第一个叫做[胡来]第二个叫做[乱来]。 听上去就是个很没有章法的武器。 [胡来]针对特殊部位伤害增加,并自动触发眩晕,流血,中毒等任意dot或者debuff。以及,对身上带有dot或者debuff的敌人伤害增加。 [乱来]怎么打都行,看你的意思。当你打破思维使用乱来的打法时,伤害增高并触发意想不到的效果。 [真是有够没劲的武器,不过试着玩玩看吧,距离「死力解放」看来还得很久。]渊澄这样想着,便释然了。既然对方不给机会,那就再去大闹一场再说。 她活动了一下肩膀,握了握拳。扯掉身上碍事的布块与衣料残片。现在的她,若是我详细描写,一定过不了审核。 老实讲,在枫丹廷的时候,她看小说里面主角一身衣服出去打架,干了三天三夜,衣服都不带开线的。但是到自己这里,哪件衣服都顶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战斗强度过高。 [是因为我不太会打架?也不应该啊,万千之忆给予了很多经验,按理说不应该的,还是说我不太会挑选作战的服装?要是有一件塑形的「水之甲胄」就好了,战斗的时候自动具现,好过现在这副样子。唉!所以当时才叫那维莱特占了便宜吧,确切的说,是占了大便宜。]她气的面颊绯红,本来准备好架势又软了下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渊澄嘟囔着。 浸礼者并没有因为她卷缩而停滞,转瞬间已经来到身前双手合十,每个拳头都有一个独眼小宝那么巨大。 ‘轰隆’一声砸在少女所在的地方。但是,少女早已在拳头落下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浸礼者环顾四周,发现女孩早已跳至高空。 [落花]的加持下,少女狠狠的一拳砸到魔物的脸上,强力一击将魔物的头捶到了地上,然后又是一记[落花]再次升空再次落下,不偏不倚狠狠的再次砸在魔物巨大的脸上。 魔物吃痛,挥起四条手臂就冲着自己的脸拍了过来。但渊澄以极快的闪避,跳到它的肩膀再落到地上。 地面上的恶犬们早已等待许久,见到女孩落地,便冲上去准备撕咬。可少女手中武器早已变作巨锤,惯于地面,使得地面轰隆隆一阵战栗,紧接着巨锤化剑,元素横扫——风,释放成功。 黑暗脉冲接上后,一大片的[玄色蒲公英区域]构筑完成。 少女大剑化戳,再次[落花]跳到空中,但这次却飘然落下,躲在一头兽境猎犬的背上。手中戳刺狠狠的刺入狗子的脖颈,吃痛的猎犬呜咽一声疯狂扭动身体,借由它的快速移动,少女很快脱离了这部分包围圈。 大量的猎犬又从四面八方涌来。 [真是没完没了,不解决天上那个,就会一直跳出这些东西。不行,一定要开启「死力解放」。] 少女抽空看了一眼血条,还剩下22%的生命值。只要自己再吃几个无关痛痒的攻击,说不定就行了。 就在这时,她沾沾自喜打算受点伤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从地下伸出,紧紧的握住了她。 [真是善解人意的家伙。]渊澄心道,她突然发觉自己不怎么在意疼痛了,肉体的疼痛越来越多,越来越适应。那么眼下,她更加在意的就只有战斗。 这片地区本来就是不稳定,有的地方是硬质的岩石,有的地方就是黄沙,所以浸礼者趁着渊澄与狗子们缠斗的时候,居然把手缓缓的塞进沙子中。趁着这个间隙,少女的疏忽时,居然被抓住了。 浸礼者意识恢复了一些,所以才能使用这种诡诈计谋。现在他用一只手把渊澄握住,高高的举起,随着手上力道加剧…… [生命值快速流逝。] [15%] [9%] [2%] [1%] 一道剑光闪过……浸礼者的那只手,变成碎块掉落在地。 「死力解放」开启 「终末的万众狂欢」准备就绪 「生灵俱灭」准备就绪 [当前血气值:0] 此时此刻,雨露之恩泽,悄然降落大地。湿润的水雾,笼罩住了整片沙漠…… 千年干涸的无尽沙海,自涤荡四方的寒天之钉坠时而成,这是历经千年的……于此间彻底沁润…… 第48章 活杀自在 飘然而落,那浸礼者因为手掌被剁碎而发出哀嚎,大量的猎犬向着她所在地发起冲锋,但尚未到达,少女手中大剑横斩,一刀剑光闪过,便有几百头猎犬被当场斩翻。 她的身体上有太多伤口和破损了,虽然系统承诺了保护她的肢体完整,可是不影响肢体完整性的伤害却是不被直接修复的,。 现在,她所有的伤口下面,都能看到深紫色的深渊力量像是某些细小的肉芽,在那里沸腾着。而少女的右手,凝聚的黑暗开始蔓延至全身。皮肤变成淡紫色,一道道裂痕遍布全身上下。裂痕中令人作呕的深紫色肉芽还在想办法修复表皮。 “真是让人恶心的力量。”渊澄抬起手审视自身。“那么,这就是代价了,我终究倒向深渊了,要与世界为敌?”少女喃喃着。 倘若拯救自己,打破预言,将古龙之大权奉还给那维莱特,这些难道不都是在与世界为敌?只是因为厄歌莉娅的一时兴起?还是纯水精灵的日夜祈求?或者说,是天上鹫鸟的恶毒审视?都不是……脑海中的声音们口口声声的叫嚷着…… “是时候了……让世界,热闹起来!”,少女淡淡的说说道。她的嗓音变得沙哑,低沉…… 牙齿变得尖锐,双眸慢慢被漆黑的深渊凛然侵占。力量在涌现…… “该收拾天上的那个小陀螺了!”渊澄旋转自身像是游进一道水幕一样,慢慢的升到了空中,时不时还会像是越出水面那样,从天空中看不到的海域跃出,却又进入另一片水幕,不断的接近天空中的怪物。 本来尚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时候,却停在半空中,说起来,渊澄是个左利手,吃饭也好,持剑也罢,大多数时候都是左手持着武器多一些,用力的手也是左手出得力最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系统才会为了调整了以右手释放暗之元素,因为她是个左利手。 现在,淡紫色的右手上燃烧着…… 一道道源海水刃从她的手中挥出,并像是有追踪能力一般狠狠的打在那头野兽的头上。 黄金王兽吃痛后发出哀嚎,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打破的传送门猛然关闭,还有很多没能出来的兽境猎犬因为陡然关闭的传送门而被整齐的切割成了两段或者更多段。大量的残肢从空中落下,并坠落到地面。黄金王兽伴随着幼兽的断肢一起跌至黄沙之中。 渊澄手持大剑,游弋天际,随手丢下的大量帽子炸弹。当安置好炸弹后,她轻轻的一个响指。一瞬间地面上水波四起,冲击波和那些兽境猎犬的哀嚎声不断呼应。 而后收剑变作巨锤,在空中蓄力并坠落,一瞬间激起了更大的一个冲击波,震出了一片立足之地。 用脚轻轻一踢,配合手臂用力,利索的把水之巨锤从地下拾起。“不能放任你们肆虐这个世界了。” 眼下,渊澄有些恼火,她在愚人众那里抢来的衣服已经碎成一块块的了。而自己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甲胄,以后难道每次打架都要面对这种情况吗? 好在她的诚哥壶里有最后一套丘丘游侠的衣服,但是……这种情况下……恐怕没有时间仔细穿了。头上虽然戴着化作镀金旅团眼罩的「绝望视界」,却没给她带来多少安全感。所以她把那个丘丘游侠飞面具取出来,戴在脸上……然后把大斗篷取了出来裹住身体。 [聊胜于无] 刚才这一击再加上之前的帽子炸弹,怎么说也得清理掉上千狗子了吧?但是看到那些如同潮水一样涌来的狗子群,她知道还差的远呢。 收起巨锤,重新召唤好拳套,时间还很充足,拳拳到肉的战斗,应该比挥动武器更加解压吧?少女跃入敌阵,她现在生命值早已见底,所以打起来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使用了落花,就像她平常敷衍那维莱特给她的工作一样,拿着印章疯狂的盖盖盖……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实在非常有效,随便几个落花下去,生命值时而增加,时而清空。 [「无人聆听的自白」配合「终末的万众狂欢」她已经开始叠加她的血气值了。真想快点看看「生灵俱灭」的样子。虽然脑海中有这个技能的使用方法,但是却看不到最终释放效果。]渊澄正想着,却感觉到有个讨厌的家伙在盯着自己。 [哦?浸礼者?差点给你忘记了。]此刻,在丘丘游侠的面具下面,虽然看不到少女的狞笑,一股无形的威压对地上所有的生灵展开压迫。 没有任何针对性,因为任何在这片沙漠的生灵都会感受到这股压力。 渊澄缓步向着前方,周围的魔物对她如饥似渴。那是世界上最为精纯水元素力,何况又沾染了深渊魔物们最喜欢的漆黑之力。就像是一份美味奶油蛋糕上爬满了蠕动的糖霜,还有诱人的草莓与墩墩桃吧? 但,魔物们不知道,它们心心念念的少女散发出的「漆黑之力」,本是更为纯粹的「暗之元素」,哪怕一点点,就能要了它们的性命。 渊澄看着这些家伙围着自己,心中好笑。[挺好的,我原以为这些家伙会四散而逃,到时候会对平民造成危险。现在看来,这群无脑的怪物不杀了我是不会走了。这样正好……] 几个按捺不住的猎犬率先发起进攻,女孩飞起一脚,击飞几头猎犬,然后挥拳钳住了最近的两个猎犬的脖子,轻轻一捏,直接捏爆了喉咙。顺手提在手里当做武器…… [乱来]技能发动…… 少女提着两条狗子冲进了那些兽境猎犬变作的水流。大开大合下,这种攻击居然出奇的不错。不远处的浸礼者的意识早已恢复了,至于意识归还的办法也很简单。 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说什么暴走一类的多么无惧而英勇,不过是没有得见真正的恐惧罢了。智慧生命会有舍命一搏的时候,但是智慧生命不会暴走。应为有智慧有理智,面对绝对无法抗拒的力量,即便崩溃,也不会所谓的暴走。 “为什么她的力量这般强大?”直到这一刻,浸礼者才想到,自己应该逃跑了。可是渊澄已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而且,自己现在的体型,恐怕也无法穿越传送门了吧? 她在小狗群里,随便擒着两条兽境猎犬疯狂的挥舞,一步一步的接近浸礼者。外围的兽境猎犬,即便使用那种诡异的折射能力,也是会在出现的一瞬间被她打翻在地。 手上的小狗破碎,断裂了,那便再换一只。 时不时的看看面板上的层数,刚才这一番大闹,已经快攒下七百多层数了。 而少女这时候也有点玩够了,她狠狠的丢掉了抓在手里的狗子,召唤出了水之大剑,而魔物们趁着她切换武器的档口正打算进攻的时候,少女轻盈踏步,源海异种的能力再次展现,一道冲击波向外扩散,自身出现了一圈薄薄的护盾。这是源自于重甲蟹的重甲护盾,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挡住流血狗,但她并未打算用这个盾在抵挡,有众水的歌者在,她并不害怕那些dot。只是觉得这个技能这样轻点而出,杀伤力出奇的好。 如今,「死力解放」下,她充分的感受到了力量带来的好处。 大剑拖在地上,留下一道沟壑,与黄沙弥漫带起点点沙尘。唯有真神能够主宰他人的生死…… [是因为有了力量才不会迷茫吗?可如果是这样,那维莱特呢,他一样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连自己都参悟不透。]少女一边想着,一边又狠狠的挥出一刀。斩灭不计其数的兽境猎犬……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以那种姿态诞生,也不知道他漫长生命归于何处。我把他骗到枫丹廷,给他画了那么多的饼。]女孩想到这里,不由得嗤笑一声,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貌似有点得意忘形了…… “痛彻真眷,赐受责罚!”两把雷之枪突然向着她掷来,因为刚刚有些走神了,两把雷枪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少女的脸上,随即,青烟阵阵…… 第49章 生灵……俱灭 莱欧斯利躺在沫芒宫的医务室里,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至少现在还喘着气。 眼下枫丹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有人打理,而五大公爵恐怕已逝去其三,剩下的他好在还能说说话。赛拉丝公爵却在几天前离开了审判廷,是确确实实的不告而别,但仅仅是对其他人的不告而别。 她走了,正如几百年前,她拖着半人半魔物的身躯突然出现在伊黎耶,出现在露景泉边。 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除了对那维莱特的态度上。 一个小巧的花盆就放在窗台上,原本花盆里有一株仙人掌的,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出了一朵小花。莱欧斯利知道这是什么,所以他捧起花盆,把它拉进自己。那朵鲜花扭了过来,里面传来了那朵铃兰,或者说那朵骗骗花的声音。 “典狱长,你怎么才醒过来?我还以为你这次死这里了!” “我怎么会死?但是赛拉丝公爵,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跟我交流?我应该没有被羁押了吧?” “嗯,你的通缉令应该已经解除了,克洛琳德小姐为了你的事情没少前前后后的忙活,记得要好好感谢她。” “这就不劳烦你担心了。” “还有件事,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已经把审判廷的相关印绶都交给了我的副官,等那维莱特大人和水神大人回来,只能请你帮我去说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走?” “因为我厌倦人类的世界,我还是想做个无忧无虑的魔物,回到伊黎耶,回到优兰妮娅湖。确切的说,是不得不回去,我已经变不回半人的形态了,那个「切片」的一刀太狠了。刀的我体无完肤。你们也不希望审判廷的负责人是个大大脑袋的骗骗花吧?” 莱欧斯利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了,我们失去了莱奥妮妲丝和山德拉,还有伊蒙和加文。眼下,枫丹廷恐怕只能靠你先顶着了,也不知道那维莱特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我真希望他找不到水神大人。”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莱欧斯利有些不悦,正想着骂街,却听到小花朵的嬉笑声。 “开个玩笑而已,水神大人不会有事的。对了,我走之前听我的副官说,蒸汽鸟报社想要对你进行一次独家专访,主要是想了解这次事件的相关事宜。你可得筛选好咯!不要什么事都向外说。另外,决斗代理人的队伍我暂时交给了克洛琳德管理,这段时间她会协助你的,特巡队和执律廷那边,我的副官把相关事宜都告诉他们的负责人了。不会有人难为你……最后,「切片」伊蒙化作的水元素生物也被关在了希望之路那边,眼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所以我走的也比较安心。那就,再见了!” 小花朵最后的最后伸出萼片敬了一个礼,便伴着和熙的阳光枯萎了。 [所以,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这感觉真不好……]莱欧斯利有些颓然,但是很快,他用手拍了拍脸,给自己打了打气。 毕竟现在的枫丹廷正处在一个微妙的状态,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稳定局势。正当他思考的时候,克洛琳德却推门走了进来。 女人把三角帽挂在衣架上,然后来到他旁边,小声询问着:“你醒了有多久了?” “没多久,才一会而已,你一直在这里了?” “也不是一直在,毕竟枫丹廷里没有了话事人,为了维持稳定,大家都忙前忙后的跑着,我也不例外。不过现在好了,还留着你这棵独苗,对了,蒸汽鸟报社的欧芙小姐带着她的助理早早的就来了沫芒宫,等着你苏醒,我可以把她叫进来吗?我想民众们应该有知情权。” “嗯,确实有知情权,不过只有一部分……”莱欧斯利说道。 …… 已经是午夜了吧?按理说,这时候应该是枫丹廷该休息的时候了。但纳博内区。蒸汽鸟报社刚好坐落的地方,报社里的资深编辑欧芙女士的办公室还是灯火通明。 她今天得到了莱欧斯利公爵的独家专访,要赶在凌晨四点以前,把文章写好,这样才能将重要的信息早一点印刷,早一点发到每一个枫丹人的手中。 只是,满地的纸团和她被抓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好像在给人说这事挺不好办的。 最后的最后,她在新展开的纸上写下「芽月政变」四个字…… …… [她不该消失?不该消失才对,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了,似乎根本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过一样?但是,并不应该是这样?我……]那维莱特在岔路口有些迷茫了,水元素王座上气息微弱,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清晰的感受水元素王座,或者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若是按照正常的说法,过去的王座之上,他感觉得到,一个不算澎湃的魔神之影垂怜在那里。可是现在,神座上只剩下虚浮的气息,甚至不太稳固,所以那维莱特只能理解成,芙宁娜消失了,血肉不见了。 他不得不加快步伐,向着洞穴深处走去,慢慢的,那光芒越来越闪耀,最终,他穿过了那片光,来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刚刚落下的风沙,又被燥烈之风吹起,那维莱特刚刚步入这片空间,就唤醒了这里的主人吧,遥远风沙之外,某个巨大的身影抬起她的长颈…… …… 渊澄的头发脑袋上现在还生着浓烟,不过这个丘丘游侠的面具质量还真是不错,居然硬扛下了两发雷电之矛。 只不过现在,也只剩下一半戴在脸上了,遮挡嘴巴的位置已经断裂了,并掉到了地上,但渊澄也不算太过在意,毕竟这玩意也就是给她一个安全感,真要是论防御力,还真不如自己的脸皮厚。她拾起了面具重新戴上…… “让我找找看这个偷袭的浸礼者在哪里?”渊澄持着大剑,在小狗群里缓步前进,任何向她冲来的猎犬,不管有多少,随便一剑,便是一扫一大片。 那浸礼者早已吓破胆子,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副尊容,他拼着命的想要远离少女,但是女孩却向着它不断走来,随意的挥出一剑,斩出水花。元素冲击——水,脉冲的暗影。不多时,她的脚下,流水与泡沫化作触须开始向着四周扩散抓取那些冲上来兽境猎犬,吞噬它们的生命力,然后补充到渊澄的身上。 终于,浸礼者已经避无可避了,而少女也走到了它的跟前…… “你之前曾断言,我诸罪加身。你说的对……可惜……无人能够审判我,我即是正义之神。现在,我要为你宣判。死亡是战士的终点,那是勇者的宿命。战争总会伴着牺牲,我并不会因为这个向你提起诉讼!但……那些妇孺弱小并不一样。为这1545条性命偿还你的罪业。我是你的审判官,陪审员,也是你的……侩子手……” 少女说完,手中大剑突然蓄力而发,一道巨大横斩伴随她的咆哮,这一剑甚至连同那魔物背后的崖壁一同斩断。爆发的气浪和水波,抵消了沙尘,让还在暴乱的风息,彻底静了下来。而这一次,浸礼者绝无生还可能。 原本这个区域咆哮的沙尘暴,因为这一剑……止息……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物品「死去魔神的业焰」结束战斗后可以查看。] [哦?终于完成了。记得没错的话,还有那个黄金王兽的侵蚀种没有解决,只是忘记它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少女一边思考,一边随意挥剑,兽境猎犬还有很多,但她更在意那只黄金王兽。偶尔几个落花跳到低空,或者在水雾中游荡,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头乱入的魔物了。 [逃跑了?应该不能,而且也不可能跑出这个区域的。]女孩还在空中游弋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一阵血色泡沫爆发开来,她知道这代表什么。 [血气值叠满了,尽管随时随地都能发动「生灵俱灭」可是毕竟是第一次用,排场什么的一定要拉满才行。]望着下面这么多的兽境猎犬,也许它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还在地上对着低空中的渊澄张牙舞爪,丝毫没有逃跑的想法…… [那黄金王兽,肯定还在这里。既然你躲着不出来,那么……] 少女调取了存储的血气值,有一瞬间她有一种无力感,似乎连同她的原本的力量也被抽出了。天空之上,一团紫色的影子慢慢具现,而她的意识慢慢的消失了。不,不能说消失,而是她的意识被共享到了天空的那团巨大的紫色影子上了…… …… “那是什么东西?”几个愚人众在清理着营地的时候,意外发现北方的天空被紫雾笼罩,那里似乎有个巨大的影子。 奥伦莎被她的同僚所救助,眼下正在吃着东西的她,现在也披着衣服走出帐篷,看着天边的影子,那紫色之影于空中与焚真之天象分庭抗礼。 “水神大人……”奥伦莎低吟。 …… 克拉克斯顿搞到了一头骆骆驮兽,正向着神之棋盘的方向移动,这几天他一直带着比迪丽丝逃亡着,七号营地早已被魔物占领,但是又被什么人杀的一干二净,魔物的尸体被堆到一起,像是在震慑什么。黑蛇众,兽境猎犬,深渊法师。从来没听说过会有人以深渊魔物们当做猎物。 “那是什么东西?”骑在骆骆驮兽上的比迪丽丝指着北面的天空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得到,那东西很可怕。抓稳了!”克拉克斯顿说着,狠狠的抽了驮兽一下,本能告诉他,必须快点走。那个紫色之影太过危险,离得越远越好…… …… 此时的渊澄,她的意识一分二,一部分在她的本体,漂浮在低空中,而另一半则是来到了高空中的紫色阴影之中,她已经知道如何宣泄这股力量。 “生灵俱灭……”一声沉吟,响彻整个沙漠。 低空的少女手持大剑对准地面。 高空的身影凝聚一把紫色烟息构成的武器,随着少女的动作,而在烟息上的少女意识,看着地上的猎犬,就像是看着沙盘上的渺小玩具一样。 随着大剑插入地上,整个三运河之地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后,地面上的生灵,陷入死寂,陷入寂静……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暗之元素,向着四面八方游荡。哪怕深渊生命也无法在这高纯度暗元素弥漫的区域生存吧? [叮,恭喜宿主杀死黄金王兽,完成任务,获取魔神武器「调律师的三之基准」] 第50章 地下的巨大黑影 此时,少女自空中跌落,地上的黑息之剑,从实体转化为气态,最终消失不见,而地上皲裂的大洞,吞噬着地上的猎犬尸体。 少女坠入洞窟…… “噗噗。”嘴中吐出沙子,她无力的坐在沙堆上,抬起头看看圆圆的天空,时而还有流沙从高处流淌下来。 渊澄审视自己,生命值只剩下1点,并且,身上还带着生命之契…… 持续时间是三天,但是生命之契的数值为「∞」。 [怎么会有这种生命之契!不是说好没有持续时间只有数值?到我这里反而调过来……] 此时,一阵无力感瞬间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维。 就这样,少女还是栽倒了黄沙上…… …… 水神大人特地在枫丹廷南部建造了一个平台,那里连接大枫丹湖,有时候会有不长眼的枫丹人跑到那里去玩,说起来,那还真是的适合全家人一起去野餐的地方。不过可惜,通常你上午在这吃完,下午人就被逮到执律廷喝茶了吧。 而水神大人一有空就会屛退左右,然后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候晚上也会坐在这里,绝口不提她的沫芒宫…… 人们都在猜测,水神大人在这里是在等什么人。也有人说新任水神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不管是哪种言论,水神大人总是不在意。她越来越少的出现在公共场合,任由贵族把枫丹廷搞得乌烟瘴气,还好欧庇克莱歌剧院里还有谕示裁定枢机在,那些贵族们不敢明着忤逆水神大人,因此才没有什么冤假错案。但也仅此而已了。 贵族们变本加厉…… 水神不为所动,她每天都等在这里…… 直到有一天,她牵着一个男人的手从那个像是港口却没有船只入港的地方回到了她的沫芒宫…… …… 那天很热,她坐在树下剥泡泡橘子,酸酸甜甜的果肉,像是她的生活,甜味有么?没有多少,更多的是酸涩,是痛苦。 哗哗的流水声响了起来,有个人游泳上来了。 “唉,又是一个煞风景的人。”水神大人自言自语的走了过去。她叉着腰,手指轻点,问道:“喂,公民!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不准游泳了?”她正说着突然发现,这个人……什么都没穿! “呀,你怎么不穿衣服?你这个家伙,我要把你丢进梅洛彼得堡!让你永远都出不来。”少女转过身捂着眼睛叫嚷着。 “你在和我说话吗?”男人有些疑惑,他刚刚从深水上来,但是听到女孩的指责,他发觉自己确实很不雅观。看到不远处有几面旗帜,便随手扯掉旁边的一面旗帜围住自己。 “你这个无礼之徒!我要给你丢进监狱里去,你居然冒犯了我!冒犯了伟大的水之魔神芙卡洛斯!我懂了,你是我的粉丝吧?但是我不喜欢你这种变态粉丝,我要把你丢进梅洛彼……”然而少女话音未落,男人却走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臂,差点把她提了起来。 他仔细的端详眼前的小姑娘,她刚才说什么?“水之魔神?芙卡洛斯?” 这的确跟他感觉到的那个侵占王座的身影有几分相像,不过,真是弱小的可怜?他又把她拉进自己,凑近了闻了闻,这味道很好闻,是至纯流水的味道,那么,她应该就是了。 “是你,把我找来了的吧?水之魔神!” “我找你?我找你干嘛,快松手,这很……等等,你是?”少女停止了挣扎,她细细端详这个男人,粗鲁的像是个野人。不过可能是常年混迹水中,皮肤很白皙,也很光滑。 “这么说,你就是那位,水之龙王?提前化形成了人类的样子吗?” “并不是,我出生时就是这个样子。”似乎感觉对方能够很好的交流了,水之龙王松开了她的手。 少女甩了甩手腕,那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手印,他的力气可真大。 “我还以为……你会是……”少女在脑海中脑补出了之前书籍中看到的龙王的样子,或者在伊黎耶也能看到龙蜥的样子,但是也听说过,元素龙王一定具有为自己塑造形体的能力。一开始,她以为这位元素龙王只是为了方便与自己见面才把自己变成这副样子。但是他口口声声的说‘我自诞生后,便是这副模样了。’ “既然你就是水元素龙王,那么我猜,你是看到我写给你的那封信了吧?”少女坏笑的说着。 “我的确收到了。”元素龙王即便是在游泳过来枫丹的时候,也没有把这个瓶子放下,依然牢牢的抓在手中。 现在,少女更加确信,这个人就是她要找到的水元素龙王了。那么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小半了。 镜子里的自己给予她的任务,扮演水神,找到水之龙王以及,取得他的信任。 [为了枫丹人的存续,我义无反顾。]少女这样激励着自己。 …… 不知睡了多久。渊澄似乎恢复了一些,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但是昏昏沉沉,她想不起来了。尽管她身上那个讨厌的生命之契还在,虚弱已经减少很多了,至少她没有那么困了。 [下次再触发「死力解放」后,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现在的我,随便是一把匕首就能收割的吧?诚哥壶根本进不去,元素战技被锁死,塑形武器也完全拿不出来。]她只能颓然的坐在地上用力裹了裹那件丘丘人的斗篷。 血条上的debuff大概还有两天,45个小时。但是自己又累又渴,急需资源。至少,喝点水也好。 无奈的女孩只能向着洞穴深处走去。这个区域的怪物她已经肃清了,不会再有魔物突然出现了。 而在生命之契旁边,那个几千个小时的debuff也在。时间也过了很久了吧? [「更加微妙而朦胧了」距离结束还有5077个小时,不要让自己过于饥饿。拜托了!] [叮,请宿主注意,「根源伪装」已经写入成功。] [叮,根源伪装无法开启,宿主正处在虚弱状态,所有能力已被封闭。] [这倒霉能力,这次真是吃了一个大憋。]少女裹着斗篷,继续缓慢的向着前方摸索。洞穴太过黑暗,但是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岔口,而其中一个,隐隐有光出现。 “看起来前面应该能出去了吧?不行,我得谨慎一些。”少女自言自语着向着光亮的洞穴深处前进。 直到她好像穿越了什么东西以后,她发现自己好像脱离了洞穴,或者说,她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满天风沙遮蔽下,让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迎着风沙前进着,又走了一会…… 此时,大地轰隆隆的发出响声,远处,某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展露,那影子昂起了修长的脖颈…… “入侵者!给我死!”巨大身影的声音如同丧钟响起,让少女不寒而栗。她因为那声咆哮瘫坐在地,她根本无力抵抗了。 声音炸响,黄沙之中突然伸出数道藤蔓,直冲女孩而来。 渊澄吓得闭上双眼,但是等了一会,并未感到有所接触。她小心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搁置在一个水泡中了。 那个水泡五颜六色,反衬着光芒倒是挺好看的。可惜……现在不是欣赏这玩意的时候。 “水之龙王的能力,不会错的!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小小的人类,你和水之龙王有什么关系,”藤蔓停止了攻击,而像是抓起皮球一样把水泡连同小姑娘一起挪到了近前。 少女近距离看到了那个怪物…… 长长的脖颈上满是溃烂的伤口和片片黑磷,漆黑之血不断的喷薄而出,还有一部分溅到水泡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我,我是……我是水之龙王的眷属!”少女觉得这个怪物能够说到水之龙王,应该和那维莱特认识?这样的话,至少把关系说的近一点肯定没问题吧?所以就扯了一个谎话。 “眷属?不可能。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你并不是什么人类,虽然气息微弱,但我感觉到了,你是一个魔神。不会错的!你身上带着原初碎片的恶臭!你不是什么人类,你是一个……魔神!但是那种新生的龙,与人类亲近与神亲近!真是耻辱!”怪物说完,又是几个触手包了上来,她召唤的巨大藤蔓,疯狂的抽打在水泡上,恐怕要不了多久,这水泡就会碎裂了吧? “新生的龙王,亲近人,亲近神。迷失自我,忘却权柄被夺取的恨意……我绝不承认这种龙!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 第51章 不朽 那维莱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慢吞吞的了,他脚上的速度逐渐加快,最后向着光亮的方向化身一道激流极速冲去。 就这样似乎穿过了什么东西,他也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他也…… 风沙遮蔽的世界,光芒却从四面八方照射进来。但天空中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死寂的样子。 巨大的身影就在他的面前,那个怪物慢慢的抬起她的眼皮,抬起她的脖子,抬起她的下巴…… “入侵者,胆敢闯入我的领地!”巨大生物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伴随着她的行动,整个秘境也发生了振动。 那维莱特感受到危险的到来,他快速向后一跃,原来站着的地面已经长满了各种藤蔓和植物。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朵便开在那块土地上……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那维莱特能够感受到,每一朵花,都应该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才对。 那巨大生物咳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液,流落而下如同瀑布一般。地上的花朵们发出一阵阵的红色光芒向着那维莱特袭来。 这种数量下的攻击,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死角可以躲的,所以那维莱特正面扛下的了这一轮攻击。他的周身凝聚的水泡轻易的化解了,而地面上的藤蔓,枝杈也向着他袭来。 “这种水之元素的味道,人类?不对!不对不对!你不是人类!你是……是那场灾厄的孑遗?但这不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是「龙」!报上你的名字……”那维莱特收起的防御,向前走了几步。眼下他置身这样的黄沙之中,周围的水之元素少得可怜,他虽不惧对方,但是如果可以避免战斗,他还是很高兴的。 “‘也’?这么说的话……我知道了,你是新生的水之龙王。那个与人类,与魔神亲近的软弱家伙。居然就是你!”巨大身影说完,也许是因为极度愤怒,再次吐出一口浓厚的黑血。 此时,那维莱特仔细把她看清,不由得心中感叹。[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千疮百孔,已经开始溃烂的身体,还有毫无光泽的鳞片。]“你究竟是谁?” “我名阿佩普,是须弥真正的主人。” “阿佩普?”那维莱特小声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是曾与天父共同作战的龙王之一,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而且已经这么虚弱了?对了,也许她会知道芙宁娜的事情。要快点问问她才行……等一下,她似乎对我的事情很清楚,至少她说了我是‘与人类亲近,与魔神亲近。’这一定是芙宁娜告诉她的。那么她一定知道芙宁娜的下落,尽管我已经找不到芙宁娜的存在了,但她一定还活着!一定!] “阿佩普女士,我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你这位前辈。”那维莱特顿了顿,他心中细细的措辞,只希望不要触了这家伙的霉头而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真的很抱歉,私自闯入了你的领地,但是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我要找一个人。” “是一个白毛的又瘦又小脏兮兮的小姑娘吧?”阿佩普反问道,但是又像是想起什么马上又进行了补充:“她说她是你的眷属,但我已经识破了,她就是现任的「甘露之主」,是我等的仇敌,她叫芙宁娜。” “是的,我就是来找她的。所以希望阿佩普前辈能够告知。”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阿佩普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阿佩普女士,这对我非常重要。” “那又怎么样?这事情本身跟我也没有关系。我讨厌神明,也讨厌人类。更讨厌那些与人类和神明搅和在一起的「龙」。你看看你的样子!为了亲近人类,把自己塑造成这副模样!真是难堪。” “很抱歉,阿佩普女士,这便是我本来的样子。我便是以人类的形态诞生的。虽然我也弄不清……” “噗!”阿佩普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说什么?你是以人类形态而诞生的新生龙王?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会这样?” “等一下女士。现在不是讨论我形态的时候,请你务必告诉我芙宁娜的下落。我很担心她” “你很担心?那我更不能告诉你了。愚蠢的家伙。” “阿佩普女士,倘若你不能好好为我提供情报。我也会采取极端手段,这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个好事。” “好啊小子,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再我的领地里大放厥词。不然这样,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那小姑娘的去向,但倘若是你输了,就给我滚出去!”阿佩普说完,又仔细的打量起来这位人形龙王,她有点不敢相信,为什么作为元素生命顶点的龙王,要以人类的方式诞生。 [只是,他确实很在乎那只小水神。那个小水神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虽然嘴巴挺甜的,但还是散发着原初碎片那令我反胃的恶臭。不过,她居然计划归还古龙之大权?这种事我实在是无法相信……居然胆敢做下这种事!要是「尼伯龙根」大人还健在,肯定会狠狠的甩这小崽子一尾巴!嗯,这小崽子确实很欠揍。]阿佩普心里断断续续的暗骂! …… 「不朽者」这可能是对龙王们的另一种称呼了。 龙王都会有死的时候。但「龙王」却永远不会消亡,只要提瓦特还存在,「龙王」就一定存在,只不过他们「不朽」的,是「龙王」这个概念,而不是每一代的龙王。 当代「龙王」逝去后,相关元素就会用各种方式方法催生一个新的「龙王」。新生龙王可能其性格,还有样貌等相关的特点都不同于前代龙王。但是他们却能继承前代「龙王」的记忆。 「记忆」也是「不朽」 「记忆」亦是「不朽」 无数次的轮回,留下每一个记忆都不一样,但是因为其「不朽」,而无数次的轮回。 「我非起点,亦非终点。」 不过很可惜的是……那维莱特这位龙王却不太一样。对于之前龙王的记忆他知道的不多……原本他一直有一种渴望,渴望得到曾经的记忆……可是芒索斯山那一役后,他又隐隐的有些害怕前代的记忆。 他害怕获得了前代记忆后,他会不会变成另外一条龙?不承认自己的「■■」? …… 阿佩普姨姨如果是去枫丹搞事情,那维莱特一只手就能给她按死。 但这里是须弥沙漠,阿佩普姨姨的主场。 所以那维莱特有点狼狈,之前的那些红色花朵对他疯狂的发射能量弹,而他的防御水泡已经开始慢慢融化了。 地上的水元素力,实在是太少,他能调动的也少之又少,所以和阿佩普姨姨打起来,有点难受。 [这样下去肯定会输的,要想个办法了。]那维莱特奋力躲过一阵射击,又用拐杖打碎了一个藤蔓。 眼下,情况有点麻烦。 第52章 根源伪装 那种暗红色的花朵,那维莱特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可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那里面夹杂的某种特殊力量。 充斥着绝望和痛苦。 阿佩普高高昂起的头颅,仔细的看着眼下的人形龙蜥腾挪闪躲的狼狈样子,心里不由得好笑。 眼下那维莱特并不好过,那些小花朵发出的攻击,带着强大的腐蚀性,每次接触到自己都能直接抵消掉他的防御能力,而这种地方,他也没有更多的水之元素可用。 平时那种凝聚出水元素然后喷薄而发的激流技能根本用不出来,这让他很苦恼, “喂,小鬼,你这样只知道躲闪可是赢不了我的,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不想救那个小姑娘了?”阿佩普在远处嗤笑着。 那维莱特险之又险的躲过一轮进攻,又从大量藤蔓的缝隙中逃了出来,眼下正因为呼吸了干燥而灼热的空气而有点喘。他沙哑的嗓音响起:“阿佩普女士不用在这里幸灾乐祸,我很快就会找到破局的方法,然后撬开你的嘴巴,让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虽然话说的很漂亮,但是身边水元素确实少的可怜,要怎么办才好?]那维莱特一边思考,下边继续闪避。[阿佩普的草元素能力可以在这种地方游刃有余的使用,是因为,她的藤蔓即便被我击溃也能在能力加持下重新凝聚。对了,倘若我改变一下水流的运用方式呢?] 在枫丹的时候,那维莱特对水元素的使用就像是再用弓箭,搭弓射箭,然后再取出箭袋里的下一支箭。只不过那是在枫丹,水泽之国。有取之不尽的‘箭’。 阿佩普再一次释放出了几个巨大藤蔓向着那维莱特拍击,可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东西萦绕在那维莱特的身边,藤蔓被斩断,切口光滑无比。 而远处的那些红色小花,也是突然被一股力量拦腰斩断。 阿佩普甚至察觉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做下的这些,但眼下,不管自己召唤多少藤蔓,那维莱特周身的诡异力量总能轻易的给它切成几节。 “阿佩普女士,我无意冒犯你,但是你我早已有约定,只要我能打败你,你就会告诉我芙宁娜的下落。我想现在胜负已分!” “那女孩还活的好好的,我并没有伤害她。虽然打破了你给她布置的防御。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水之魔神?你明明是龙族,还是说,新生的你早已忘记了曾经的原初之人带给我们的耻辱?或者说即便知道这些,你也要和神明不清不楚的纠葛?”阿佩普似乎已经不打算继续战斗了。现在的她的确不是那维莱特的对手,她其实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作为龙王的荣誉,不容许她不战而逃。 “芙宁娜不同于其他神明,不同于那些僭越者。我和她一同生活了四百余年……” “那也不过是须臾光景。而且,魔神最为狡诈,他们素来阴险毒辣。年轻的龙王,听我一句规劝,若你无法痛下杀手,至少也要与其划分界线。” “看看我吧!年轻的龙王,看看我千疮百孔的身体,被「禁忌」折磨着,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只等待自己生命的尽头,这一切都是出自魔神的手笔。”阿佩普越说越气愤,她不断的咳出暗红色的血液,身体已然达到极限。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阿佩普女士,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得救的。而我现在却无法帮助你。还请你履行诺言,将芙宁娜的去向告知。” “好吧,执着的龙王,我会告诉你,但是也请你稍安勿躁,我活动了许久,身体不适,容我调整一二。”阿佩普说完,缓缓的放下了她的身体,重新蜷缩起来。待她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有所缓解的姿势后,才缓缓开口…… …… “诶嘿!”渊澄披着一身丘丘游侠的衣服,戴着丘丘游侠的一块已经盖不住嘴巴的面具,开心的走在神之棋盘的遗址上。 [这个阿佩普真是逊啦,三言两句就被我给骗了。我果然是枫丹有史以来最棒的演员。]渊澄轻快的走在遗址上。 距离上次「死力解放」已经过去十多天的时间了。虽然她成功击溃了浸礼者与黄金兽王的大军,但是自己也陷入虚弱之中掉进了自己戳出来的地洞里,然后机缘巧合下,误入了阿佩普姨姨的秘境中。 当时都已经放弃治疗的渊澄本以为要死在那里了,但是身上浮现出的水泡先是救了她一命,不过可惜的是也没有顶太久。七层防御护盾被阿佩普姨姨一点点的戳破,然后那个老怪物用一根藤蔓缠住了她,似要把她给生吞活剥。当时真的吓坏了她,把渊澄都给吓哭了。 不过变故也是那时候发生的!那家伙好像听到了什么,先是愣在那里,然后又开始狂笑,狰狞又疯狂。窃喜,但又难过,谁晓得。 嘴里不清不楚的念叨什么:‘这是什么心音!!!让你活在世界上都是对什么什么的托马,对现存秩序的见他,诅咒之下的若溪?天生的多甜……’ “她是神经病吧?”少女笑骂了一句。“不过我真是太聪明了,说自己是那维莱特的眷属,那家伙肯定跟那维莱特有什么渊源。” 总之,那小姑娘在阿佩普姨姨的秘境中小住了七八天,而那个怪物也完全没有找她麻烦的想法,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一些又酸又涩的果子。但是自己撑过了40多小时就能进诚哥壶了,所以后来的几天在那个安全的地方住的很是潇洒。等到自己完全恢复了,才跑了出来。 说起来,渊澄无法在她的梦想乡里休息,这是一件不太好解释的事情。她的诚哥壶跟人家的那个尘歌壶不太一样。小黄毛的尘歌壶是有具体的实际载体的,是世外洞天,所以完全可以搁置在某处然后进入休息,没问题。 而自己呢诚哥壶呢,是「黄金梦乡」的一部分,是寄存在她意识世界的一个物质世界。是的!物质世界,而非精神世界,所以里面存在物质,也能存储物质。可惜,它是寄存在意识世界的物质世界,一切运转也需要意识,倘若进入之后失去意识,那就会被传送出来,意识世界也随之关闭。渊澄有试过将小动物带入,可自己失去意识,小动物的结果就只有死亡这一条道路了。(真是对不起了,可怜的沙漠阔耳狐君。)所以,她无法在梦想乡里睡觉…… …… 如今,重回巅峰战力的渊澄,开心的继续她的旅行,接下来目标就是雨林地区了。魔神书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与小吉祥草王取得联系。那就不得不穿越沙漠去雨林了。 只是走了几步路,她又想起了小莎兰。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沦为祭品,被开膛破肚…… “真希望小黄毛能早点开始他的旅行,早点让沙漠和雨林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也让沙漠的人们不用那么辛苦。这些事,也只能黄毛去做了。” 渊澄如此想着,加快了脚步,越过了神之棋盘,来到上方的崖壁上。 她先到了愚人众的那个临时营地,只可惜那里早已人去帐篷空了,在那里搜索了一会,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衣服是破损的,还不如自己的这一身,吃的也没有。 她又来到了阿兹特莱卡部族的遗址,这里还和一个月前差不多,只是之前的尸体都被收殓。她在破损的帐篷找了一会,总算找到了一套勉强能穿的衣服,便把丘丘人套装收了起来,重新扮演镀金旅团。 [对了,我还有个几个好东西没有尝试吧?「调律师的三之基准」「死去魔神的业焰」以及,已经写入成功的「根源伪装」?] [先试试「根源伪装」!] 「根源伪装」开启! 有一瞬间,渊澄觉得世界上,有关于芙宁娜的信息,似乎与自己彻底斩断了……甚至本该存在的「芙宁娜」这个个体,都有些模糊了吧? 伪装开启了,神座上的影子,模糊的更甚,甚至会让某人觉得她已经死了吧? …… 「诅咒之下的弱息,天生的堕天」 第53章 沙原上的小小行动 列柱沙原的风,总是这么呼号。人们应该忘记了,沙漠,才应该是须弥本来的样子吧? [可怜的阿佩普,最古老「草木之主」先是被夺取权柄,又遭到天钉重创,还被阿赫玛尔算计!真可怜。]渊澄心中感叹,她一个人在列柱沙原向着东方行走着,一路上,风嚣沙漫,看不清前路,望不尽归途…… 这种时候,人总爱沉浸在自我的世界无法逃离。 [大地上曾有七个王国。七位大王统治着七个行将就木的国家,世界是孤独的船……] [鸽子衔来嫩枝,她要搭建她的新巢。] [七位大王与他们的共主,与这白鸽展开厮杀。] [衔枝后四十年……] [四十个冬天埋葬了火,四十个夏天蒸发了海。] “那维莱特……”少女默念他的名字,少女继续默念着前行。 [世界就是一叶孤舟……载着一对又一对的生灵通往何方?] …… 远处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建筑,眼前一个残破断墙。 四五个镀金旅团的人就坐在那里,有个女孩子手中抱着一把琴,正盘腿在地轻轻的拨弄,唱着好听的歌曲。断墙旁边的仙人掌上面,开着几朵漂亮的赤念花,一头骆骆驮兽就背负着东西在那里哼哧哼哧的吃着花朵。 渊澄走近了他们,这些人看到渊澄的镀金旅团装扮,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跟她攀谈。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而旁边的一个笼子,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里面的姑娘戴着一顶草绿色的帽子,上衣穿着一件绿色的开衫,刚好罩住里面的白色裙装。通常只有教令院的学者会是这种装扮。不过,这女孩究竟是不是学者呢?渊澄跟她认识,之前还从某个魔物的手里,或者说嘴里给她救了下来。 手持双刀那家伙的小女朋友,大概叫比迪丽丝? “喂,这是怎么了?咱们团里也接人口买卖的活了?”渊澄指着那个笼子问道。 “你是谁?团里没见过你?” “刚才就觉得你可疑了!是入侵者吗?” “你靠的太近了!” 几个旅团的佣兵在少女提出质疑的瞬间,取出自己的武器进入战斗状态。 渊澄数了数她们的人数,大概有五个人…… 本来弹着琴的女孩突然把琴丢掉,从身后摸出一把斧头,向前一个箭步,先冲到了渊澄身边,手里的利刃即将斩下,但渊澄快速转身,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丙紫色短剑,招架住了她的攻击。 渊澄手上用力,直接将持斧的女人推了出去。另外两个手拿长柄武器的旅团成员也近身接敌。还有两个家伙拿出弓弩在后面小心支援。 长柄武器对这种单手武器都具有优势,无论其攻击范围还是攻击力,但也仅仅是普通的单手武器了。所以渊澄的右手也具现出了那种短剑,只不过色泽上与左手的并不一样,是带着淡淡的太阳光的温暖之色。 “若是以攻击距离而言,那么,谁又能抵得过我的武器?”少女暗淡说完,双刃飞掷之后,两把武器便向着那两个手持长戟的旅团成员飞去。 ‘锵!锵!’二人随意格挡住了攻击…… 但短剑并未落地,而是快速旋转之后再半空中重新稳定了形体,继续向着那二人攻来。 “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 “她好像在远程操控武器!” 渊澄随手又投出两把短剑……现在,四柄短刃便与另外四个人缠斗起来。而少女戴着手套扭过头瞧着最开始与她接近的持斧佣兵…… [「调律师的三之基准」最多召唤出六把短剑,可以用意识去操控它们进行战斗,那是具备着芒\/荒属性的灵息之刺\/流涌之刃。特有技能「校准」当场上拥有六柄短刃的时候,每两把可以融合形成一个「歌谣」并根据三个「歌谣」中的「轻」「重」音的数量与排列而赋予持有者七种元素附魔或者一种特殊状态……] [「三」为基础,「二」为准则。「七」为表象,而「一」就是秩序……] 现在,渊澄已经成功制服了这几个剧团成员,刀子凌空抵在四人的咽喉处,让之前弹琴的女人不得不放下她的斧子。 不过少女不想痛下杀手,她也不缺织金红绸。也就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了,顺便还抢走了她的乐器,璃月货,镜花之琴。 打开笼子后,比迪丽丝被放了出来,她警惕的看着少女,小声质问着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看来你给我忘记了,我之前还从兽境猎犬的嘴里给你救下来的,还抽空给你的男人做了外科手术。”渊澄笑道。 “你是之前在营地里的那个!”比迪丽丝似乎想起来了,她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嗯,所以,你的那个小情人哪里去了?”少女笑着伸出手,轻轻挥动,解散了漂浮着的短剑们。 “克拉克斯顿先生被他们带走了。对了,你也是佣兵吧,我……我可以雇佣你帮我把他救回来吗?你这么强大肯定有办法吧?” “我的价格可是很高的,你可能没这个摩拉!嗯,我给你算便宜点,八百摩拉就好。” “我……我手上没有那么多!” “你看,没有摩拉的话,那我也爱莫能助了,毕竟我是个佣兵,而不是慈善家!”渊澄调侃着对方,她挺喜欢这女孩的,所以打算逗逗她。 “克拉克斯顿先生被带到了饱饮之丘那个建筑里面,他们说需要一个淌雷的家伙,那里面说不定有各式各样的财宝。如果你能帮我把克拉克斯顿先生救回来,那里的财宝,我都不要,全部都给你。” “搞得好像那个地方被你承包了一样,而且我对财宝没什么兴趣?让我想想看,我缺什么东西吧?有了,你这身行头还不错,不然把这身衣服给我好了……” “可是,我只有这一身衣服了,要是给了你……我穿什么?” “你看我这不有一身现成的吗?嘿嘿!”渊澄指了指自己穿着的镀金旅团衣服笑着说道。 …… 不多时,两个人换好了衣装。渊澄看上去有些矮小,且瘦弱,至于某些位置,就跟小孩子一个样子完全没有任何起伏,而她之前找到的镀金旅团衣服,也是一个德行。所以穿在比迪丽丝的身上,简直了…… 这种镀金旅团的制式服装突出一个轻便,上身是一件小巧的抹胸,后面连着一个红色的兜帽,然后热裤上挂着几个皮质袋子,方便装一些沙漠里用得上的东西,脚上是两条皮质绑腿,从小靴子里延伸出来一直到大腿根部,这种设计主要是为了更涩……不对,是防止沙子钻进靴子里。 所以现在的比迪丽丝,那个身材姣好的姑娘,正有些羞涩的整理这身因为不太合身而更显合身的衣装了。毕竟小巧的抹胸设计出来的意义就不是承受那种它不该承受的重任吧。 至于渊澄,她把自己穿成了一条大麻袋。带着镀金旅团眼罩的绿色与白色相间的麻袋。 [很不错,拿到这身衣服,我就可以假扮成学术人员混进净善宫了。我真是个天才!] 完成了这一切以后,渊澄带着比迪丽丝找到在旁边还在哼哧哼哧的吃着赤念花的那个骆骆驮兽,两个人坐上驮兽身上安着的座椅就向着北方的饱饮之丘出发了。 路途十分顺利,偶尔出现的蕈兽也好,还有丘丘人都被渊澄召唤的短刃干净利索得解决了。两个人甚至都没有下来。 就这样走了一个钟头,才来到了饱饮之丘的外围。 而几个镀金旅团的家伙正鬼鬼祟祟的在附近…… 第54章 娼妇之爱 饱饮之丘,是位于列柱沙原东北面的一个特殊地区。这里有一个不算太大的金字塔,以及小型的一些遗迹群在。一直以来,都有饱饮之丘中藏着无数宝贝的消息,甚至很多人说这是历史中七贤之一的一位的棺椁。但究竟是不是呢?学术上一直也没盖棺定论。所以,这里就成了盗匪的乐园。 几个男男女女们,躲在饱饮之丘附近遗迹群的角落里。 “真是麻烦!麻烦死了!”男人怒气冲冲的一拳打在石壁上,又吃痛的把手缩了回来。 “哈桑,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还是想想论文的事情吧。我就说了,饱饮之丘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写论文的东西。”女人轻蔑的看着刚才犯浑的先生,呵斥着他。 名叫哈桑的男人似乎很是愤怒又无能为力。他只好把弓取了出来,用那东西重重的打碎半截石柱,然后说道:“艾敏,不用你幸灾乐祸。到时候论文不能通过,咱们五个谁也跑不了,都得被取消见习陀裟多的资格!” 其他三人看着他们两个在吵架,却也不打算阻止。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家伙这时候却走进了那被打破的半截石柱说道:“你们看,这里面似乎有个特殊的机械装置!” “穆拉德!小心点!”某个男人突然冲到大胡子的旁边把他推开,紧接着,一个三角板,出现在六人的眼前。 …… 一年一度的见习陀裟多晋级开始了,规矩还是和往年一样,见习陀裟多要凑出两份课题才能晋级,而无法晋级者又会变回帝利耶悉。 好吧,来解释解释…… 一般说来,须弥的学者层级依次是帝利耶悉、陀裟多、婆娑多、诃般荼、而后就是更高级的贤者以及大贤者了吧? 最低的研究人员,帝利耶悉。他们通常多在野外游荡,做做研究,查查各项目。被当做是游学者一般,经常进行实地研究。 然后就是高级点的陀裟多了,这是一道分水岭,通常还分为见习与正式的。正式的陀裟多就不谈了,而见习以前都只能算研究员,职位低阶,保障差,后续的红利也不多。经常要外出研究,干着院里最脏最累的活计。 而正式陀裟多以及以上,就不一样了,拿着更高的待遇,更多的红利,指挥多个帝利耶悉和见习陀裟多给他干活…… 眼下这五人是今年准备晋级的六个见习陀裟多。然后他们的导师,一个完全不怎么管理他们的老爷子,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所以,五个人在城里合计合计,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就跑到了沙漠来研究东西了。 知论派,亦或者说是室罗婆耽学院的学生们,他们的研究方向大概都是语言与世界核心的一些学科知识。甚至是古代符文什么的都在其学术范围之内,所以每天的研究大多是解读古文创造文字什么的!因此,对比其他学院,他们院里的人都是那种脑子灵光,知识面广,身手不错的家伙。 因此,这个元能构装体,只是一小会就被眼前的五个人拆解成了碎片了。 …… 渊澄和比迪丽丝骑着骆骆驮兽已经到了饱饮之丘的外围了。少女大大咧咧根本没打算在这里多得时间,随手具现巨锤以后,大大咧咧的拉着比迪丽丝走到了遗迹的内部。 “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比迪丽丝怯生生的问道。她穿成这样有点害羞,一直用手捂着身体。 “名字,叫我渊澄就行了,我是璃月人,姓卯!” “渊澄小姐,感谢你之前的帮助,把我从兽口里救了下来。真的非常感谢……” “那都是举手之劳,我那时候在追猎深渊生物,都是顺带的事情。”渊澄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这么客气。 “而且,克拉克斯顿先生也告诉我了,你摘除他受伤的眼球是在帮助他。不然可能他永远失去光明了。” “这倒是真的,人体的免疫系统和眼睛的免疫系统不在一块,如果一只眼睛受伤被身体的免疫系统察觉,就会奋起把另一只好的眼睛给「杀掉」!” “渊澄小姐在说什么啊?什么免疫系统的!” 少女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忘记我的话吧,这不是你这个世界的人应该理解的东西。快去找你的小情人吧。” “那个,克拉克斯顿先生还不是我的爱人。”比迪丽丝此时此刻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甚至连耳朵都变得通红。 [这娘们有这么纯情?这是什么特么的纯爱展开?]渊澄吃惊的看着整张脸跟猴子不可描述位置一样的女人,陷入短暂的失神了。 “但是,我配不上他……”比迪丽丝突然黯然了。“与其成为他一生的伴侣,我当他的情妇倒是绰绰有余……但是爱人,像我这样的女人,哪有这种资格……若是那时候我被魔物杀了,该多好?” “喂喂喂,你在这么说下去,可不得了了!我说,咱们能不能好好的去救人,有什么感慨的一会再聊。拜托了!”渊澄看着陷入自责的比迪丽丝,完全没有了头绪,只能想办法把让她目标转移到救人上。 又走了一小会,她们俩终于来到了饱饮之丘金字塔的正门前。不过这里也没什么魔物,十几个旅团的成员,在那里载歌载舞,完全没有在寻宝的样子。 若是全部杀了,其实很容易,毕竟把飞刃具现出来,随便几下,都能处决。但是要不伤害他们,那也不是很难。 少女随便走了出去,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想法。 看到少女走了出来,几个镀金旅团的人真的是十几脸懵逼的! 穿着一身教令院的开衫与长裙,头上还戴着教令院的帽子。还有一枚金色徽章别在帽子上。 嗯,一定是伐护末那学院的人了。可是……为什么戴着镀金旅团的织金红绸? 少女却兀自冲了进来,手中巨锤对着地面狠狠的来了一下,十几个镀金旅团的人就被震颤的倒在地上,然后她再次挥舞巨锤,元素打击——岩,发动成功,随手的一个暗元素脉冲下,两片小小的结晶被丢在了地上。 渊澄并没有打算去拾取结晶,而是再次挥捶猛击地面,又一阵更大的震荡蔓延开,就连比迪丽丝都瘫坐在了地上。 此时,地上的结晶也慢慢坍缩成了一个黑洞了。「质量重压」发动…… 十几个镀金旅团的佣兵被吸附性的黑洞拉到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聚在了一块。 “这!这是什么能力?”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谁这么没素质!没穿鞋子!” “哇,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此时此刻渊澄嬉笑的看着这帮家伙聚到了一块,她轻轻伸出手拉住了已经飞到半空中向着黑洞飘去的比迪丽丝,十分开心的问道:“这一次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 被放下的镀金旅团成员……一群人挤在一起,蜷缩在遗迹的某个角落。 少女收起了巨锤,拉过一个木箱子坐在上面。比迪丽丝有些羞愧的站在一旁,依旧是那副放不开的样子。她这样很难想象之前说的那种话,居然想给别人当情妇? “各位,我来呢,主要来办三件事!救人!救人!还是特么的救人!听说你们把这位比迪丽丝小姐的小情人给抓起来了!我呢,就是来救人的。你们要是想找趟雷的,完全可以用石块这东西,何必用人命去填?”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这群镀金旅团的一个话事人,马上给她肯定的答复。“大人你看,我这就去把那几个被抓的人都放了行吗?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好不好?” “‘那几个’?原来你们抓的还不只一个吗?这样的话。我得好好考虑你们的处置办法了。”渊澄摸着下巴思索一番。然后说道,“总之,先带我去看看吧。” “好的大人!”那个话事人说完,便小心翼翼的带着渊澄走到他们关押囚徒的一个小遗迹。 一个大笼子里,关着六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克拉克斯顿了。这家伙的镇灵武器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坏了,眼睛也瞎了一只,实力大打折扣,所以才被这群人抓住。 另外五个人,就是之前处理了元能构装体的那几个知论派学者了。 渊澄自然而然的把他们都放出来了。 只是,这几个家伙出来以后,虽然也说了感谢的话,但是有个男人的眼睛却全都放在了比迪丽丝身上。 “这不是伐护末那学院的那个小婊砸嘛?让我算算,这三四年的光景你居然去当镀金旅团了?”哈桑露出猥琐笑容凑了上来!“说说看吧,为了课题和晋级,这次你打算爬上谁的床?”言语轻浮带着挑逗。 第55章 恶鬼与骸骨 听到他们轻浮的话,克拉克斯顿十分恼火,他先是解下了穿着的外衣罩在比迪丽丝的身上,正打算与这几个人好好聊聊。 但比迪丽丝拉住了他,眼里噙满泪水,却说不出话来。 渊澄咳嗽一声,虽然有些看不惯,但又觉得自己一个外人似乎也没有理由说什么。所以她只是淡淡的说着:“好了,既然你们也脱险了,便自行离去吧。” …… 稍晚一些的时候,三个人骑着骆骆驮兽出发了。 人们常说,阿如村是沙漠中最后的文明了。而想要去雨林,也只有从阿如村转道喀万驿才行吧。抢走了比迪丽丝的衣服,渊澄除了想要方便混入须弥外,还想逗逗那女人,但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她好像办了一件顶错误的事情。但是错从哪里算起,她又找不到。 一路上,克拉克斯顿一言不发,只是驾驶着驮兽,这么缓慢的向着东方前行。 [唉,这个时候想唱歌……]“咳!”渊澄清了清嗓子,但是才一开口,一股风沙灌进咽喉让她说不出话来。 [比迪丽丝不像是那种放浪形骸的女人,可是,她自己说什么自己那种人只配做情妇。被人指责也不反驳,这事八成就是真的。要怎么说呢?] [人类总是这样,总会有自己无法抗力的,这一点连神明也一样。] 渊澄想到很久以前的一部枫丹歌剧…… 女主角便是一个渴望爱情的普通女人,沦为娼妇,每天佩戴一朵洁白的柔灯铃,但是每个月也会有几天带着赤红色得到茉洁花。那红透的茉洁花,被太阳晒得干瘪,散发出炫目的赤红。 「世界总是这般,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人类不就是这样?越是弱小,越希望支配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存在?」 「所以,神爱世人,究竟是对是错?」 [这一定是对的!神就该爱着人类!] [不对!这一定是错误的!人类有什么资格去获得神明的垂怜?] [不,这应该是对的!人类虽然脆弱,但是他们的文明却一直屹立不倒,这本就是一件值得神明注视的事情。] [不对……] 脑海里的记忆们又开始争论着。少女却选择屏蔽了它们,她只知道一件事…… [至少枫丹和芙卡洛斯与自己都该被拯救。] “咳!”背过风清了清嗓子。 渊澄哼唱着一首稻妻的歌谣,这是多年以前听一个娼妇唱过的…… 「缺了一只脚的猫笑着说」 「要往那边的去的小姐啊」 「我们来玩吧」 「绑在项圈上的红色绳子」 「根本没办法代替一只脚」 「讨厌」 「排成一排的人们歌唱着」 「要往那边去的小姐啊我们来跳舞吧」 「脚边盛开的紧密的花朵」 「愁眉苦脸的发着牢骚」 「挂在枝头的雀鸟孕育着」 「但肚子里的是骷髅吧」 「呀」 「来一起玩吧」 「笑吧,快笑吧」 「呀」 「连起来又分开」 「恶鬼与白骨」 听到她的歌声,比迪丽丝有些错愕。 她错愕的说着,“这首歌真好听……” 她和渊澄坐在后面的位置,那个小兜里。因为驮兽上面只有两个位置,克拉克斯顿驾驶着驮兽在前面。所以两个女人就挤在后面了。 “还好了,这首歌有点奇怪吧?是稻妻的一首乐曲。” “渊澄小姐去过稻妻?”比迪丽丝此时有了一些兴趣。 “没有……”渊澄眺望远处的沙海淡淡的说道。 “渊澄小姐有爱人吗?”比迪丽丝又问道。 “不知道算不算……我有时候在想,他会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过还好,至少身边一切在改变,我和他却一成不变。” “那不是很好吗?渊澄小姐。你看,像我这样就糟糕透了。” 比迪丽丝小声说着自己的故事。 渊澄眨巴眼睛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心里想的却是[我能不听吗?] 她是下层普通人的女儿……确切的说,是个私生女。本就是下层人出身,再加上她私生女的身份,所以说是下层中的下层了。 她的母亲是在一个教令院退下来的老妇人家里做仆人,有了她这个女儿后,本来打算把她淹死的。她的生母一直这么干,倘若她的每一个兄弟姐妹都活下来,那她可能得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没有意外,她孤身一人。 幸而她生的很美。在奶牛棚里正要浸入水中的时候,她被那个老妇人给要了下来。 老妇人觉得这孩子聪明漂亮,很是得自己的喜欢,便决定收养她。成为她的教母,因为收养的行为,还给了她的生母一笔不菲的摩拉。 在这之后,她就以半养女半奴仆的方式在这个家庭中生活了。好在她聪明,也刻苦,经过努力,考进了伐护末那学院,并主攻历史学。 17岁那年,老妇人的一个侄子碰巧来到了这里。 那是少年第一次来到姨母家,年轻的比迪丽丝与他年纪相仿,他很喜欢这个姑娘,但是却太过怯懦,而比迪丽丝也觉得少年十分可爱。 当然,第一次,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又过了几年,兴许是三年,也可能是两年。反正比迪丽丝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了。然后也是在这一年,那个混账小子又来了…… 但是这次,他不似之前的青涩懵懂了。鬼知道他在奥摩斯港那边经历了什么。反正他成了一个牙尖嘴滑又善于酗酒的坏蛋。只是比迪丽丝还以为他是自己曾经心爱的那个少年。 后续的故事很不好形容。总之那个家伙用了欺骗与引诱的手段…… 事后他数了一百枚摩拉丢给了女孩子。 “这些钱就当作是费用……反正大家都这么干……大家既然都这么做……那就一定是对的!!!”少年……或者说骗子这么信誓旦旦的告诉比迪丽丝…… 最终年轻的比迪丽丝,被人伐护末那学院的家伙们冠以娼妇的名号。 这里面有些人是单纯的坏种,也有嫉妒她聪明美貌的家伙。 然后那个骗子……阿弥利多学院的骗子,生论派的混蛋! 生论派是最开始追随大慈树王开始种树的那些学者们的建立的学会。但是他们的眼睛真的太瞎了。什么人都往里招! 那个骗子又在教令院中造谣比迪丽丝本就是那种不知检点的人,拜他所赐。比迪丽丝甚至也无法回到疼爱她的养母那里了。不过这样造谣对那骗子有什么好处呢?我不清楚,但支配弱者本来就是一个令旁人兴奋,令本人更加兴奋的事情。 「伐护末那学院的婊砸」「因论派的娼妇」就成了比迪丽丝解锁的两个独有称号。 所以女孩至今都只是帝利耶悉无法晋级。而且还远走沙漠偷偷加入那伽朱那团,也就是矫论团。 至少矫论团里没有人诋毁她…… 被动的听完她的故事,渊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的知识储备,哪怕让它共情她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被人抛弃并诋毁过。 “所以你因为这个原因,才觉得自己配不上成为克拉克斯顿的恋人。但要我说你们两个挺合适的。一个瞎了眼,一个失了贞!是不是……” 这时候,沙漠里安静下来了。只有驮兽在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似乎在跟渊澄说:‘你要是不会安慰人,那就干脆闭嘴吧。’ 现在,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渊澄又开腔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我饿得要死了。” …… 驮兽总算挨到天黑了,它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克拉克斯顿把比迪丽丝叫走了。渊澄不打算听小情人聊天,她现在只想好好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 但是咀嚼肉干的时候,她却有点胡思乱想。比迪丽丝的经历听着挺吓人的。而且,这怎么看怎么有自己这几个月的缩影。好在自己不是失节之后又被抛弃吧?如果硬要说抛弃!那也应该是她抛弃家养龙吧? [那维莱特那混蛋要是敢这么做!我肯定要杀了他!]女孩子愤愤的想到。 [但是比迪丽丝也算好的了,假设,现在有个可怜的女人,先是失了身子!又是不小心揣了崽子……哎呀,我真是想都不敢想!这女人得多么惨!] …… 某位水之龙王,此时正向着阿如村的方向赶路,他远远的可以看到饱饮之丘金字塔的尖锐屋顶了!不知道是沙漠的夜太过清冷。还是枫丹廷那边有很多人在思念他。总之…… “阿嚏!”龙王喷出水花。 第56章 白夜之症 渊澄一个人缩在驮兽的座椅里睡着,至于那两个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太清楚。 恍惚中只听到什么…… “为什么我没能早点遇到克拉克斯顿先生,为什么,这样的我……巴拉巴拉……” “我不在乎……巴拉巴拉……” [玛德,有完没完了!这么晚还不睡?] “我说你们两个!”渊澄有些生气的从那个驮兽的小兜里站起身来,有些生气的接着说道:“不然我们现在启程,日夜兼程有个三两天就能到阿如村,那边说不定有小酒馆,喝完了还能有大圆床!” 结果她这么一嚷嚷,那两个人就各自红着脸不说话了。 “你们就不能考虑考虑这里还有一个单身的家伙在吗?秀秀秀!秀你大爷!”渊澄骂骂咧咧的钻回她的坐兜里,然后这附近就静下来了。 总算没有了他们两个的窃窃私语,享受了无梦的一夜。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克拉克斯顿也好,比迪丽丝,都顶着黑眼圈,看来是都没睡好! 不过比迪丽丝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而渊澄也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等到了阿如村就和这两个分道扬镳吧,本来也是蹭他们骆骆驮兽的,坑了比迪丽丝一套衣服,还不错。 驮兽走走停停了七八天,他们终于看到了阿如村那边七天神像带来的光芒。 这个时候,渊澄才发现,似乎这一路上,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七天神像。按理说甘露花海那边应该有一个或者几个才对。 但是仔细想想,这玩意是给小黄毛拿来开地图的,自己根本用不了,共鸣一次以后也就再也用不上了。 正在思考的时候,比迪丽丝却突然揪住了她的裙角。 “渊澄小姐,可以跟你交流一下吗?” “不可以!”渊澄斩钉截铁对她表示否定。 “渊澄小姐不要这样!就是有些感谢的话想说给你听。” “你要谢谢我?谢我什么?在兽境猎犬的嘴里救了你一命?那就没必要了,只是顺带的。至于我救了你的小情人,不过是为了骗你这身衣服,我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摸进净善宫的。” “但我还是得感谢你,谢谢你给我的这身镀金旅团的衣服。” [谢我?怎么,这身衣服开启你某个节点了?你放飞自我了?]渊澄心里暗暗吐槽。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这一生都要和克拉克斯顿先生在沙漠度过,终生不再踏足雨林,那是杀死我的地方,而贫瘠的沙漠复活了我。在克拉克斯顿先生的身边。” “啊?好吧!那就感谢你的衣服了。” “比迪丽丝早就死去了,我现在复活了……”比迪丽丝笑着说着。 驮兽缓缓的走进了阿如村所在的峡谷,远处的晨光渐渐被山谷遮挡,比迪丽丝之前沐浴在阳光中的脸慢慢被黑色的阴影吞噬。 但黑暗并不一定就比光明不堪,至少雨林的光明中,站着一群道貌岸然的混蛋。 越是沉入黑暗,她笑得越是灿烂。 渊澄不懂她的内心,正如人类无法理解彼此,神明无法理解人类。 她懒得管…… 来到阿如村的入口的吊桥处,渊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村落,再进入村子后。她告别了那对小情侣。 现在又回归了一个人的旅行,原本打算直接前行往东北方向去喀万驿的,但是已经来阿如村了,怎么说也得进去逛逛的。 现在,她已经不算是镀金旅团的人了,所以……少女轻松的点了一下头上的红色眼罩,「梦想乡的绝望视界」很快变换颜色形态,最终成了一团漆黑的布条,遮住了她的眼睛。 [「根源伪装」里给自己的设定是「白夜之症」患者。而「白夜之症」又是什么玩意呢?]渊澄思考着,点开了关于「白夜之症」的解释,研读一番,她就找到记忆中与之相对的词条了。 白化病……这是自己获得的记忆告诉自己的,而这种病在璃月就叫做「白夜之症」,患者身体过于苍白,更容易被阳光灼伤,发质一般是白色偏黄,而且眼睛会有畏光性。 渊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并且想到了自己需要戴着的黑色帷幕。[也还好,毕竟我的发色也是白色,比较接近白夜患者的样子,而且需要时时刻刻的戴着「绝望视界」所以,这个症疾也是个不错的说辞。不过她当然很清楚,自己的皮肤的确很白皙,但是却与白夜患者们不太一样。] “我希望世界上没有任何病痛折磨着世人,也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爱人。”渊澄叹息着。 紧接着,她攥起拳头,开始为自己打气。眼下她获得了很多力量,这力量虽说不一定像系统承诺的一样,可以与天理掰手腕。但是,倘若死力解放之下,她有信心跟另外六位魔神一较高下。而且,魔神武器「调律师的三之基准」中,「校准」里会继续的一个特殊状态,在文本描述里很可怕。 「校准」六把流涌之刃与灵息之刺进行融合,构成三个「谣」而会有「轻」或「重」的区别。根据三个「谣」排列,她会获得七中元素附魔或者一种状态。 七中附魔自不必说,「火水风雷草冰岩」,而唯一的状态,就是三个「重」音「歌谣」汇聚而成的…… 「天之歌」……字面意义,这是原初之人重塑世界的力量,但可惜,并不是完全的「天之力」。 说到原初的力量,渊澄只能想到一个人。「维系者」…… …… 不想那些太远的,单考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了……[接下来要想想去了雨林以后该怎么混进净善宫了。] 眼下虽然有了这身行头,但伪装成比迪丽丝肯定不现实,毕竟比迪丽丝不能说家喻户晓,可出了这档子事,也会有很多人知道她的。因此绝对不能用她的身份。 所以,以学者的身份混进去,肯定失败。但是,教令院的服装依然能够给予她很不错的伪装,至少可以很容易的越过防沙壁。喀万驿的守卫们,「三十人团」的那些家伙肯定不会随便为难一个帝利耶悉。 [若是伪装成「三十人团」会不会更好呢?这也是个不错的思路。「三十人团」也有净善宫的守卫吧。嗯,先以帝利耶悉的身份混进雨林,再参加「三十人团」的选拔一类的。] 正思考着的时候,少女突然感觉身边有个人走了过来。这个人…… 第57章 须弥阿如村北国信用社 那维莱特日夜兼程,总算来到了阿如村,但是这一路上,他并没有看到少女的踪迹。 阿佩普一五一十的把少女的情况都跟他说了,受到重创,陷入死地,不过好在坚持过来了。阿佩普还给了她一些果子,让她度过了难关。 在阿佩普的秘境里,她休息了七八天的时间,才恢复点,就偷着跑掉了。 “她可能还是怕我下杀手吧。倒是我却没这个想法了。有过一次攀谈,但神就是神!立场是无法改变的。你如果想找她,就向着阿如村前行吧。对了,你们两个……”阿佩普欲言又止,她抬起了巨大的头颅,似乎有话要说,但阿佩普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算了,你记住我说的话,神明最是阴险狡诈,哪怕是水之魔神,你也不要掉以轻心。虽然现在看来她站在你这边。’” “阿佩普女士,芙宁娜与那些僭越者完全不同。请不要用你陈旧的眼光看待她。”龙王说完略微沉思后,继续道:“她从来都不同于那些篡取我等权柄的僭越者!从来不同!你根本无法理解。” 这确实是他心里的想法。曾经,他看不清这位神明,对她的一切行为都无法理解,硬是要对她的行为加上一个形容词的话? [歇斯底里,或者直白一些,一个疯子?但实际上呢?]龙王向着来时的路走着,已经快要离开秘境了,他在心底思考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那个姑娘,思索半天,总算想到了两个词,却也不是什么褒义词,他希望能够给芙宁娜一些美好的词汇,却发觉自己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怯懦之人,用疯癫让自己勇敢。一直以来,辛苦她了。] 看着他慢慢消失在风沙之中,阿佩普还是叹息了一声。有些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诅咒之下的弱息,天生的堕天。] …… 那维莱特从秘境中出来以后就日夜兼程,所以现在,他来到了阿如村。当他站在吊桥前面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快步走过吊桥,他望着这个沙漠中干瘪的村子,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站着一个教令院的小姑娘。 [那维莱特?他怎么在这里?]渊澄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他。当然,戴着「绝望视界」的她,恐怕不会被认出来吧? 那维莱特似乎察觉到了身边的目光,他不太喜欢别人这种眼光看着他,可骨子里素来的谦逊又阻止他对来人太过刻薄。 他有些无奈,又无计可施。“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一直在向着我这里看。” “啊?我?我我我!我就是觉得你怎么有点好看啊?”[坏了,被他发现了!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脑子里一片空白,结果有些词句就脱口而出了!这是不是太过轻浮?]渊澄被突然问及,所以根本没来的及思考,甚至没怎么措辞张口就来。 听到她的话,那维莱特有些怀疑,他这一次,好好的观察了这个小姑娘, [瘦瘦小小的身体,看上去年纪绝对不会太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绿色的开衫穿在外面,里面是一件带着花纹的白色裙装,这裙子可不短,不对啊?这衣服是她的吗?有些不太合适,袖子盖住了手,裙摆拖着地,白色裙裾已经变成黑色的了。一顶和开衫一样颜色的帽子,披散的白色短发堪堪落到肩膀。帽子上面还戴着金色的小徽章。皮肤苍白的有些吓人……这些也都很正常,不过……]他看着女孩的脸,尤其是脸上带着的一个黑色的遮罩,刚好把眼睛给盖的严严实实。而且她的惨白而透着绯红的面颊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看起来着实有些骇人! [你这样子真的能看清楚吗?]那维莱特心里发出牢骚,但还是没办法对这样一个女孩子发火的。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不去理会她然后走掉吧?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他径直向着村子里走去,看起来是想快速逃离渊澄。 望着龙王的背影,渊澄长舒一口气。[看来「根源伪装」的效果很奈斯啊,他根本没看出来。不过,这家伙到底出来是干嘛的?不是说好了让他看好枫丹廷的吗?怎么还跑出来了?难不成,是来找我的?] 女孩沾沾自喜有些得意忘形。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个笨蛋!” 但系统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叮,新任务发布,第二次衔枝之争。隐藏身份,和那维莱特在进行一次争斗,感受这几个月来实力的增加。奖励:七怨绯靡……] [新任务?而且又要跟那维莱特打架?这是什么展开?我说系统,你的ai不是死了吗?这种低级恶趣味的任务,你绝对还活着吧?喂?]渊澄在这里吐槽了半天,可是脑海中根本没有系统的声音。有的只有记忆们的窃窃私语…… …… 阿如村,怎么形容呢?这是一个满是黄沙凋敝的干瘪村落,村子里虽然也有集市。但货架上却枯萎的可怜,偶尔能看到一些水果,或者肉制品与奶制品。 集市上散发出的是驮兽粪便的恶臭,死去的动物尸体被摆在案板上等待分割处理,嗜血的苍蝇成群结队的,倘若有人接近,就会呼啦的一下飞起一群。 食物短缺,资源匮乏,环境恶劣,北国银行…… 那维莱特整个人都是发懵的状态,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北国银行会在阿如村开分行。但是略微思考一下,他就澄明了。 [即便是穷困如阿如村这样的地方,摩拉也是在运转的,那么作为周转血泪的北国银行,自然也要在这里分一杯羹了。况且大陆上,还有哪家摩拉机构能够与北国银行抗衡呢?当然,造摩拉的璃月不能算在这里。]那维莱特大彻大悟,他身上正好带着一张北国银行的小本子,本子上用特殊的手法记录着他的存款。 [取点摩拉放在身上也好。]那维莱特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打算这么做。 看着门口挂着的大牌子,「须弥阿如村北国信用社」他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哪里怪。门口的守卫,愚人众装束的那个人,打着哈欠,甚至懒得抬起眼皮看他。 他走进了木制牢笼,把自己的存款小本子递了上去。马上,笼子里的女子就惊呼出声。 “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女人在笼子里急忙站了起来,然后指挥外面的那个快要睡着的守卫搬来了一把椅子。满脸赔笑的接着说:“什么风把这位最高审判官先生给吹来了,要办理什么业务?” “只是取点摩拉而已,不用这样兴师动众,而且我也只是枫丹廷的一个普通员工而已,不必如此。” [你跟我闹哪样啊,整个枫丹除了神明就是你最大了吧?真正的一人之下了!这么谦虚干嘛?]银行柜员实在是不敢想,这种一国首脑,怎么会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所在的信用社里呢,而且这位首脑看起来有点狼狈的样子像是在沙漠旅行许久。 那维莱特并未与她过多交流,只是提交了取点摩拉的申请。 就在那女子跑进后厨数摩拉的时候…… “怎么回事?芙宁娜的气息,出现了……”那维莱特惊起,他感觉到了,少女灵动如水的气息,出现在了此地以西的地方。 “是来时的那个峡谷吗?芙宁娜!等着我!”那维莱特此时已经冲了出去。 第58章 游侠与龙王的轮舞 自然界的流水还有风蚀对于一个地区的地形塑造通常都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还有地震与人类活动想来对地形地势的造成起到了更加至关重要的作用吧? 这个峡谷是列柱沙原通往阿如村的必经之路了,不管是之前坐着驮兽过来的渊澄,还是靠着两条腿跑来的那维莱特,这里的景色都谈不上陌生。 而那维莱特第一时间来到了这个峡谷的入口处,他抻着脖子往里探头。呼啸的风,穿过峡谷裹挟沙尘灌了他满满一大口微量元素。 他抬起脚步缓缓的走了进去,就在刚才,那女孩的气息又消失了…… 岩壁上刻画的不知道是什么符号,那维莱特看不懂,他只懂得枫丹的语言,对于璃月和须弥等其他国家的知识知之甚少。 顺着峡谷继续前进,风沙渐渐止息,幽深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稍远的前面,似乎有人坐在那里。 那维莱特揉了揉眼睛,这个距离还有点远,他想看清远处的人,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渐渐的清晰。 一个‘风行丘丘游侠’就端坐在一个大石头上,但是那个能被称为‘丘丘游侠’吗?她看上去瘦弱了些许,个子不是很高,是正常少女们该有的高度,半个斗篷遮住身体的右侧,一只纤细的手臂从斗篷里伸了出来,似乎在轻轻的拨弄琴弦,镜花之琴。 那维莱特的到来打断了她,但是那琴声真是一言难尽。 “芙宁娜?”那维莱特慢慢靠近,轻唤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你不是芙宁娜,你到底是谁?” “ye ye”……游侠放下那把镜花之琴,右手自斗篷里拿出了一把短刃。她的脸转了过来,只有半张面具,露出的是人类才有的嘴巴。 “为什么要扮成魔物呢?”那维莱特自言自语着,但只是转瞬间,又似乎察觉到芙宁娜的气息,在那‘魔物’身上出现。而后又消失,又出现…… 游侠一只手扶着她头上的面具,里面的「绝望视界」一会佩戴一会收起。看着那维莱特的那张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不由得笑出了声! [看看他的样子,真可爱!不过再这样下去,他整个人都得崩溃的!这一次在沙漠里,他的水元素能力大打折扣,而我的流水塑形不会被影响。这次看你怎么办了,那维莱特先生。]游侠的半张面具下嘴角抬起,她还是选择把「绝望视界」戴在头上。倘若摘下去那维莱特不会全力战斗的。 [是时候让忤逆神明的那维莱特付出代价的!]游侠掷出了她的武器,手中的那柄短刃呼啸而至,直冲着那维莱特的肩膀飞来。但那维莱特并未慌张,手中拐杖轻松抬起,隔开了攻击。 现在那维莱特可以确定,这‘魔物’就是个人扮演,并非是芙宁娜。但这是什么恶趣味? [装神弄鬼的家伙而已,她并不在这里。我要剥下你的伪装!解决了你再回去吧。这附近似乎有个巨大的地下水脉,但是有些牵强,根本涉及不到那片水脉。很久没有酣畅淋漓的战斗了,这次也得束手束脚的,太过麻烦了!]龙王手中力量凝聚,一股湍急流水并发而出,直冲游侠而来 但游侠的动作更加迅敏,快速的跳到了空中,规避了所有的攻击。 原以为那柄短刃被格挡后来会掉到地上,可现在,龙王发现,那把武器居然在半空中不断的飞行并伺机攻击自己。 远处的那个游侠于半空中,同时又握着两把短刃,并向他先后投掷过来。这一下,三柄利刃就像是围绕着行星的小小卫星,只是围绕着他的同时,还在伺机攻击着他。 “ika ya”远处的游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另外两把利刃,并再次掷出,眼下,短刃变成了五把,而那游侠最后握着一柄。 [真是麻烦!]龙王不断的用自己的手上的拐杖,招架着那些飞行的短刃,正在判断接下来的方向时,突然间,天空中,那个游侠落了下来,溅起了大量沙尘,甚至连地面的结构都不太稳定了。 水之龙王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闪避到了一旁,随着他的停止,手上突然间一道极细的水流射出。可惜这一击并未收获什么好的效果…… 灵活的腾挪,即便水之龙王的手也无法追上她的速度。而那些恼人的小刀子,还在不断的对他展开进攻。 “看来得用那招了!”那维莱特碎碎念着,停止了手上的激流涌动,这一刻他不再动手进攻,而是转为防御。之前对战阿佩普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专门用来防御的能力! 眼下,已经布置完毕。龙王并未有什么改变,但是他的脚下,慢慢浮现出一道淡淡的水环。 丘丘游侠半张面具下,她的嘴巴微张,似乎在吃惊水之龙王这个她从未见过的能力。 五把利刃居然无法对那维莱特造成伤害了,眼下只要利刃接近,就会有看不清楚的东西隔绝利刃。而且,游侠感觉到了,那力量似乎延伸向了自己。 丘丘游侠快速闪避,似乎看的不太清楚的东西自水之龙王脚下延伸,然后攻击她。 “do ya zido d?”游侠口中念叨着,她确实想知道,龙王脚下的东西。但是考虑到他的能力,游侠隐隐有所猜测! [被压缩到了极致的流水,并将其束缚在脚下,受到攻击则化为薄薄的水幕,速度很快,而且难以察觉。若是以某种武器来形容,以前的他,攻击方式大概就像是射箭,把流水当做箭矢。而现在,则是握在手里的长鞭了吧,真有你的,那维莱特。] [眼下,我也得拿出我的全力才行吧!就让你见识见识吧这几个月以来我的成长吧!] “校准”游侠这一次并没有说丘丘人的语言,而龙王听得一清二楚,是枫丹语,不会错的。他看到那个游侠将手里的短刃也投掷到了空中…… 六把短刃,快速的互相融合,最终……又化作了六把短刃。 「轻音」「轻音」「轻音」 「森林之曲」草元素附魔…… [我还以为能赌一波「天之歌」的,看来我运气一向不怎么样啊!] 游侠自心中暗道。 水之龙王惊讶的看着这景象,之前那六把短刃他觉得很熟悉,上面缓缓流淌的力量,他意有所察觉。 芒荒属性下的流涌之刃与灵息之刺,这是每个枫丹神之眼持有者都能具现出的一种武器,但也只是转瞬出现而又转瞬消逝罢了,从来没人能这样使用它们。 并且,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同时掌握芒荒武器…… 而那个游侠?为什么她可以? [我要剥下你的面具。] 第59章 全都可以……炸完! 原本的六把短刃又变成了六把短刃,不过现在却隐隐带着草绿色的光芒。 渊澄心里委屈,她的运气一向不好,本来还在想有没有可能直接获取「天之歌」的力量,凝聚出维系者那般战斗力,直接一招秒杀那维莱特! 或者其他几个附魔也行的,可是为什么却给了草元素附魔?草元素附魔对她而言最是鸡肋,因为暗元素是无法与草元素反应的,眼下就算用这个武器跟那维莱特打,最多也就是生成一些草原核而已。 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原因就是,本来她也没有打算让那维莱特知道她掌握暗元素力的事情。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她就准备隐藏暗元素的事情。毕竟那种深渊的力量要是让那维莱特知晓,肯定又得刨根问底去问她,而她没办法给他解释,但现在使用的力量就不同了。 [「调律师的三之基准」其力量本就与我水之魔神的身份契合,而且这个能力还能追溯到远古时期的利世魔那边,就是雷穆利亚那边啦,理由也可以很好的编出来,比如说去沙漠的时候路过佩特莉可镇不小心觉醒啦之类之类的!律者之力,那维莱特那家伙肯定会觉得我运气很不错而不会怀疑什么。] [算了,不管哪个附魔,既然用不了暗元素力,就只能选择跟他好好过过招的,不过之前还有任务奖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总要努力一下了。这样看来……]游侠正在思考时,一个看不到的攻击狠狠的打在她所在的位置,这样恐怖的攻击,要是她躲闪不及,极有可能给她一分为二,好在她速度够快。 不远处,水之龙王脚下的水环时而膨胀,时而紧缩。像是有呼吸一般,但是游侠自有察觉,当水环膨胀,她就能感受到,攻击袭来。 [我有个不错的点子,这下看你死不死!我亲爱的那维莱特!]游侠藏在面具下面的眉毛渐渐舒展,一个不错的战术浮于心上…… …… 水之龙王原本看到那个游侠原地不动,他小心的运用能力,让水流化作的水行鞭挞而至,可却被她躲过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她的实力我必须认可,无论是这诡异的短刃还是她灵动的身形。但是现在,她没机会了……更多的水之鞭挞下,她一定躲不过去!而那些让人感觉麻烦的短刃,只要我一直保持着水幕,也无法伤害我了。]水之龙王自觉稳操胜券,便尝试拉近二者的距离,他不打算只靠着身边的水环,手上偶尔也会凝聚力量陡然间疾射而出,寻找机会。 但是就在他准备再次进攻的时候,那个丘丘游侠,手上似乎再次具现出了什么东西,只是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然后她极速奔跑起来,速度很快,行动轨迹更加诡异,那些水之鞭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身形,更不要说什么预判她的位置了。 水之龙王手上发力,对身边的区域开始狂轰滥炸,不过不是像平时那种巨大的湍流,因为附近水元素稀薄,他凝聚的也是光束一样的水流。 那些个草元素短刃在他身边不断穿插,虽然无法攻击到他,但是水元素与草元素的碰撞下,生出的一颗颗草原核掉落在地。 极速奔跑的丘丘游侠,突然掉头向着一个草原核奔去,在接近以后,她快速用手拾起了这枚草原核,像是投掷炸弹一样,向着那维莱特丢了过来…… [乱来]技能发动,本次草原核爆炸伤害大幅度提高。 ‘砰’草原核在那维莱特身边炸响,不过有水幕保护下,那维莱特没有受到草元素伤害,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却震的他有点头晕。 眼下,那几把短刃不断的与他的水幕产生反应,生成着草原核。而那个游侠,极速的移动,绕着他不断的狂奔,时不时的丢一个草原核在他身上。 虽说并不会造成什么草元素伤害,但…… 草原核产生爆炸,总会消耗掉他一部分水元素的单位,眼下这里水汽稀薄,而萦绕在他身边的水之元素渐渐的被剥离,危机感油然而生。 [原来是用这种方式吗?太过乱来的行动攻击了!这样也可以?]那维莱特正想着,一枚草原核突然又丢了过来,但是这一次…… 水幕似乎被炸的消耗的很多,所剩无几,所以这一次,他结结实实的被草元素炸了一下,甚至头有点晕。 苏生的千年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的伤害。不仅让他有些恼怒,但又无计可施。 毕竟,这个缺少水之元素的地方,他发挥不出来多少实力,眼下,他好容易积攒的水元素也被一颗颗草原核炸的四散开来,炸散的水元素又与草元素再次反应,总之是没法在短时间被凝聚了。周身的水或被草元素消耗干净,甚至已经抵挡不住攻击了,他被炸到就是他马上败北的佐证。 终于,水环消失了,他现在就像是之前在芒索斯山山麓那里,被他剥光遮羞布的芙宁娜一样了,要说不同的话,芙宁娜那个时候是实际情况的被剥光,而他是从元素层面上考量。 水之龙王没有了水之元素了。 但游侠的攻击还在继续,最终,那维莱特被逼到了墙角,游侠似乎看出他没有那种水幕保护自己了,所以也没有投掷那种草炸弹了。眼下,那维莱特无计可施,他握紧拐杖不断招架那六柄短刃的攻击,而游侠也一步步向他走来…… 那游侠用手轻松的扶着她头上的面具,嘴角勾起,这一瞬间,芙宁娜的气息又在她身上散发出来,而那维莱特可以感受到,水之王座上,少女的身影又出现了! “芙宁娜!是你吗?”那维莱特再次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不断涌动的短刃,被逼退到墙角的龙王。 游侠伸出手恰好握住了一枚飞来的短刃,小刀子带着她极速冲向逃无可逃的龙王,然而,在抵达龙王身边后。 飞刃消失了,少女因为惯性而跌落到了龙王的怀中,隔着半张面具,她吻住了许久不见的,属于她的……水之龙王…… [叮,任务完成,获取奖励「七怨绯糜」。] 水之龙王轻轻摘下了她头上的半块丘丘人面具。眼下,少女那双异色瞳孔,一直盯着他,骨碌碌的转动。 水之龙王有些怀疑,怀疑她的身份,为何一会能感受到神明的气息,一会又成了不相干的人? 但是神明总会有她的办法…… [望北寒山初映雪,日暮水泽两端红。] [灼灼水流汇一处,野寂林深入飞星。] 一首璃月的诗歌,神明诵完,又看着这位龙王,他整张脸发生变化,虽说他的对于璃月的知识储备不算太多,但也蹩脚的把诗歌联系到了曾经某一天,某个山麓下发生的某件荒唐事…… [这么看来,是她没错了……] 第60章 沙上花余香…… 那维莱特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一开始,她不跟自己相认,而是偷偷的把他引到这里,然后先捶了自己一顿,打了一巴掌,再给自己一枚甜甜的果实。 [少女特有的美味,就像世间最淳美的泉水,清冽,甘甜。]水之龙王这样评价。 眼下,女孩正在换衣服,一会要回到阿如村,肯定是不能穿成丘丘人的样子。考虑到自己要与那维莱特战斗,好不容易抢来的教令院衣服是肯定不能用的,万一弄坏了多得不偿失。 “芙宁娜……”龙王叫了她一声,女孩衣服刚好换完,她轻轻拿出帽子,把那枚金黄色的小徽章取了下来放进了口袋。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望着他。 “怎么了?我的大审判官!” “没什么,只是……算了,看到你安全就好了。”那维莱特感觉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原本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觉得无从开口。 “要是不知道说什么也没关系,眼下我会在阿如村停留几天,你是不是也要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芙宁娜笑着站在他面前叉着腰,抬着头,眯起眼睛,露着一口整齐的贝齿。 那维莱特看着变成教令院学生的姑娘,还有她脸上和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身体上那些细细小小的伤口,有些心疼,便把她拉过来,拉进自己的怀里。“这些时日,您受委屈了。”[平时在枫丹,她何曾受过这么多伤害?] “你是说这些小擦伤吗?”女孩迎着他昂起头,每次说话都会带动嘴角的伤口,所以这边更不容易愈合。“我没事的,要不了几天就会恢复如初。你看,我原来手臂上的伤口更多,而且这里……还受过贯穿伤……”女孩说着扯开衣领,露出之前被冰使徒刺伤的胸…… 但是这样大的动作下,难免会把除了伤口外的其他…… 那维莱特立刻红着脸把她的衣领拉起来。“芙宁娜女士!”他惊呼出声。 但是女孩却笑盈盈的望着他,小声嘟囔:“你看,我说过,从各种意义上讲,我对你都没有秘密了。” 芙宁娜是可以笑着说出骗人的词语的那种人,她自诞生起就在骗人了。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呢?她的很多秘密的确被水之龙王知晓了,但是也有很多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秘密藏心间……」 水之龙王自知自己犯下的罪过,那时候有些冲动,回想起来,他又有点怨恨自己,所以这一次,他已经十分克制了。 「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但是水之龙王能做到多少?他不清楚…… 他清楚一件事,那是他的「甘露之惠」。 …… 稍晚一些的时候,两个人结伴回了阿如村,至于他们两个打架的地方,芙宁娜觉得那部分的地下结构可能都出现了问题,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会塌陷吧?但是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没人知道是她做下来的事情吧。 已是傍晚了,飞鸟与歌声都要各自归巢,但是两个无家可归的人还在村里游荡。 好在,芙宁娜知道这里有个小旅馆,她之前说过气话,说阿如村的小酒馆还带着大床房。眼下,小酒馆倒是有,但是大床房可没有。 阿如村里的大家喜欢把床搬到房顶上,毕竟沙漠地区太热了。而阿如村的建筑也是那种平整房顶,摆下一张床和一副纱帐刚刚好。 但水之龙王坚持在房间里休息,以前的他常常睡在水中,枕着流水伴着游鱼,但自从来到枫丹廷以后,他便不在过那种以水为居的生活了,睡在外面的经历更是千年未有,所以很抵触。 得益于他的坚持,他把床和纱帐都搬回了房间,并跟老板保证退房以前一定会物归原处。 少女抿着嘴巴在笑他,笑他不懂入乡随俗。但龙王振振有词:“至少不能让你睡在外面……” 当整个阿如村陷入沉默后,房间里的二人,或者说一神一龙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了…… …… 小内尔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种植花朵的?她才十来岁,甚至不能自己一个人提起水壶,甚至不能自己一个人给里夫送食物,甚至不能自己一个人独自赶走小猫。 「眼下,放在门口的一盆须弥蔷薇引起了那只小猫的注意,他轻轻的凑了过来,用鼻子,嗅了嗅那朵蔷薇的花蕊,然后用小小的毛茸茸的爪子,触碰着花朵的叶子,但他又害怕自己的动作太大,会伤到那花朵。」 「那株蔷薇被撒下的月光抚摸着……欲滴……无论是叶子,还是瘦削的花茎,甚至被阿如村的烈风切削后,她带着细小伤痕的花朵。」 「猫儿为她着迷,他围着花朵踱步,时而用头去蹭蹭,时而用身体,或者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却极尽温柔。」 「蔷薇在风中颤动,是被风带来了颤抖,还是猫儿的爪子划过时引起抖动?亦或者说,二者兼有?」 …… 水之龙王的头原本是枕着女孩的膝盖上的,但是他又怕自己的头压迫着少女,他害怕少女难过。 而那位神明,轻轻把披散的头发束在脑后,寡淡的白色长发配着惨白的带着细小伤痕的脸。她把龙王原本穿在里面的那件黑色内衬套在身上,扣子也扣的极不整齐。 她轻轻哼唱着好听的歌曲…… 那歌声把水之龙王的记忆拉到了他第一次看到的神明的演出。舞台上的男男女女都化作猫的装扮,而水之魔神,穿着一件毛绒的看上去有点肮脏,打着细小瘤节的戏服。她扮演的是一只行将就木的老猫,失去娇美的容颜而哭泣…… 那晚,她唱的也是这一首歌曲…… [记忆] [把脸转向月光] [让记忆引领着你] [打开并归于回忆] [如果你在那里] [那么一个新生活] [即将开始] [记忆] [独自在月光下] [我要对着往昔微笑] [我记得] [过去的幸福时光] [让记忆,再度鲜活] [耗尽灰暗的日子] [清晨寒冷的霉味] [街灯熄灭] [另一个夜晚结束] [另一个白天到来] [破晓] [我必须等待日出] [我们,新的生活] [我不能退却] [当黎明到来] [今晚也将成为回忆] [而新的一天] [总要到来] [夏季日光穿透森林] [永无止境的化妆舞会] [像朵蔷薇在黎明破晓时] [记忆却在消褪] [摘下我] [留我一个容易独自面对回忆] [那段阳光下的日子] [如果你摘下我] [瞧,新的一天] [已经开始] …… 晨间,芙宁娜从睡梦中醒来。可那位水之龙王不知所踪。小小的旅馆,只要睁开眼睛,大概就已经尽收眼底了。 那么他会藏在什么地方?窗帘后面? 芙宁娜抱着毛毯裹住自己尝试着轻轻推开窗帘,太过刺眼的阳光与灼热的气体被送了进来。她找到自己教令院的衣服,穿戴整齐,打算走出去看看,却在开门的时候撞到了他的身上。 那位水之龙王早早的出去,又在她醒来的时候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袋子,里面发出摩拉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拿这东西干嘛?拿摩拉干嘛?] “我想把这些摩拉给您。”水之龙王说道,他心里想的是,[于世间行走,那么摩拉必不可少。] 当这句话听到水之魔神的耳中呢? 她会怎么想? [那个混蛋数了一百摩拉给比迪丽丝,他说这个就当作是费用!别人都这么干……] 第61章 没有咖啡的咖啡芭芭露 捧着手里的这满满一袋子摩拉,芙宁娜突然间觉得,自己如果想混进教令院干脆就说自己是比迪丽丝好了,自己现在不就是第二个比迪丽丝。 那维莱特把摩拉给了她以后便走了出去,他站在门口,整理着自己的领巾,又把有些混乱的袖口好好的处理一番。 而芙宁娜不想问他这摩拉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袋子沉甸甸的,沉的她有点捧不起来了。 那维莱特等了半天,却没发现芙宁娜走出来,他有些疑惑的进去却发现这位神明没有出来的打算。所以他把门轻轻掩上,走到房间里,为这位神明倒上一杯水。 “您怎么了?”那维莱特走到跟前,将那杯水递给她。少女轻轻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水之龙王的手僵在原地,紧紧握着那个杯子,他实在不明白,明明一直都挺开心的芙宁娜为什么突然间就黯然了? 那维莱特不知道她的郁结源自于何方,心中胡思乱想。[是因为我……我昨晚的行为太过失礼?惹得她不悦?若是这样,我是不是应该道歉的?或者说?实际上是肚子饿了?这样的话可能性倒是很大……对了,她最爱吃的甜点!不知道阿如村里哪里会有的卖!不行,我得去找找看了。]那维莱特一念至此,便豁然通达,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小蛋糕!按照水之龙王的想法,他的神明在沙漠中游历许久,肯定要好久没吃过小蛋糕了,那么此时此刻,为她弄一份蛋糕来,即便她的郁结并非是小蛋糕,但只要能用上小勺子挖一口奶油蛋糕或者别的甜品,她的心情一定会变好的。 芙宁娜可看不到他那么多的心理活动。看着那维莱特轻轻的把杯子放在了床头那里的凳子上。然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如此的决绝,内心感觉十分失落。她看着那鼓鼓的一袋摩拉,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果然比一般的女人贵重,值这么多摩拉,真开心。等去了雨林,可以吃很多小蛋糕了。”笑着的脸上,落下的泪水。 少女从床上下来,利索的穿好衣服,打开门也离开了。 走在路上,她平静了些许,手指轻点额头,似要将「绝望视界」召唤佩戴,但是手指触碰眉心又不再行动。[要是带上它,那维莱特肯定就找不到我了。不,兴许他只是……] [可是,我值满满一袋子摩拉,我的价格,不低了……我再生什么气?]芙宁娜奇怪自己的想法。这一刻,她想起之前失魂落魄的比迪丽丝,她才发觉,果然自己现在才有足够的经验与她共情了。 [那么,再见了,那维莱特……]芙宁娜内心不再挣扎,随手一挥,帷幕置于手上,可看着帷幕,又开始了挣扎,这是她不同寻常的理之冠了。 …… 买好食材的那维莱特,匆匆的回到了旅馆,再征得主人的同意后,借用了厨房。他本来想做一些蛋糕的,可惜这里买不到相关的材料。 眼下,他决定做更简单,更容易的甜品。咖啡芭芭露。 [这是一种沁凉的甜点,虽然是枫丹最具代表性的甜点了。可是做起来也是十分简单,只要掌握好食材的比例几乎就不会失败。细腻之余还带着一丝清甜的冰凉的口感。嗯,芙宁娜只要吃上一小口,肯定就会恢复精神的。不过可惜,没有买到咖啡豆……如果是没有咖啡的咖啡芭芭露?不不不,这下就不能说是咖啡芭芭露了,只是普通的芭芭露了。]虽然那维莱特在调和材料比例的时候,脸上是那种非常冷漠的表情,但是恐怕,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芙宁娜开心的笑容了吧。[她平时那么爱漂亮,却因为几个月的旅行,让自己变得沧桑。回去的话需要去一次梅洛彼得堡,跟希格雯小姐探讨下女性的护肤问题,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都得咨询好。这真是个好主意。] 费了好大力气,那维莱特才把这份芭芭露做好了,但是这里可没有小巧可爱的盘子去妆点他的费尽心机鼓弄出来的小美味。 [为什么她会喜欢吃甜点?这种甜的能让人牙齿疼痛的食物。好在她是个魔神,若是普通人,恐怕牙齿都要烂掉吧?]水之龙王端着一个粗糙的木制托盘,回到了他给水之魔神准备的小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床上的口袋被打开,几枚摩拉掉在地上,之前她用来包裹自己的那块带着破洞的破毯子,还留有水之魔神的氤氲芬芳。 但,他的水之魔神不见踪影…… 也就是这个时候,水之龙王才后知后觉,他太过专注芭芭露的制作而忽略了那位喜怒无常的魔神。 眼下,她又跑掉了,那袋摩拉她并没有拿。 但万幸的是,水之魔神并没有使用那种可以将自己彻底隐藏的能力。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的位置,大概在村外不远处,东北方向。 所以那维莱特甚至没来得及放下那个托盘就追了出去。 …… 芙宁娜像是个落魄的帝利耶悉。那副落魄相,就好像是跟进了很久很久的课题审批没过,又像是好不容易出苦出力做了论文,却在发表的时候遭到了背刺,把她的名字从撰写人那里移除了一样。 [我要是像这样走上一两天,就能到喀万驿了吧?走吧,不要让这些事情妨碍自己,我原本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去收集神之心吗?不,我现在还收集不了神之心,我此行的真正目地是寻找那几位神明,完成魔神书的任务,并以此拥有对抗神的能力。] [那么,现在的我有多少力量能够对抗魔神,我连真正的魔神都没见过,与那维莱特争斗过两次,第一次输的很惨,第二次侥幸胜过了几乎失去战斗力的那维莱特。] [我在沾沾自喜些什么?我还是这么弱小,却满脑子想这些事情,即便是他,都不过是我计划的一环罢了。] [对了。一切,都是为了拯救枫丹的计划,以一种不同的方式,救下枫丹和芙卡洛斯。] [可是,我居然会变成,被抛弃的那个?这算什么?] 她手里攥着「诅咒视界」,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这个要怎么说?始乱终弃?好像非常合适……他肯定不会来找我的。让我彻底消失好了……带上它,就可以彻底跟他说再见了。]失魂落魄的少女,失魂落魄的沙漠,失魂落魄的风啊,吹得她失魂落魄。 路一点点的延伸着,如果一直顺着路走下去,走过喀万驿,可以一直到奥摩斯港吧?顺着奥摩斯港一点点坐着船,就能到须弥城了。 她决定了,要戴上「绝望视界」 “真是合适的名字,叫人太过绝望。” 就在他准备戴上的时候,几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前面。那是三男两女一共五个人。渊澄感觉好像与他们有一面之缘。 眼前那个拿着弓的人,好应该是叫做哈桑的那个轻浮男人吧? [这个混蛋在这里,我刚好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要不要杀了他们?] [对了,等我去了奥摩斯港,要不要帮比迪丽丝解决那个混蛋?可惜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第62章 解除的误会与龙王的担忧 名叫哈桑的那个家伙,正和那几个跟他拴在一起的蚂蚱们准备回到雨林了,他们在沙漠游荡许久,但是得到的资料并不多,眼下再耽搁下去也没什么用处。 那么,不如早点回去吧。 昨天晚上本来应该去阿如村休息的,可惜,他们手上没有多少摩拉了。只能躲在雨林与沙漠交界处,阿如村与喀万驿的道路上露营了。 现在,这几个人正在收拾行李,打包物品,将钉在地上的两个帐篷拆解下来。 而芙宁娜却走了过来,她一边走,一边具现出她的飞刃,亦或者说,具现了流涌之刃与灵息之刺。轻轻一挥,刀刃飞到了空中。 然后是第三第四把,第五第六把…… [要怎样折磨他才好?]芙宁娜望着远处的那几个人缓缓的走了上去。 …… 那维莱特感受到,这位神明,一定就在前方,他极速的奔行下,不一会就跑出了阿如村来到了通往雨林的道路。 随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凝重,终于在前面看到了少女的瘦弱身形。 “芙宁娜”那维莱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在接近后,女孩扭过脸,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他。 而那维莱特也看到了,五把刀子,直抵着五个人的咽喉。 但那维莱特并不认识地上躺着的家伙。只是看衣装与芙宁娜现在穿的很像,可能是须弥教令院的吧?毕竟教令院那边是须弥最高学府也是须弥最高行政机关,与枫丹的国事访问也多事那维莱特接待。 “芙宁娜女士,请不要动,慢一点动作。您是打算杀了这几个人吗?” “喂?你认识这臭娘们吗?快让她把我们放了,我们又没招惹她,为什么一上来就打?”此时躺在地上的哈桑,居然还有气力说话,但是一会他会后悔自己的多嘴。 他的话音刚落,一把刀子就割破了他的腮帮。 “啊啊啊……”那个叫哈桑的男人痛苦的惨叫着。 那把豁开男人嘴角的飞刃旋转着飞回了芙宁娜的手中。她用指尖轻轻捻着刀尖上的血液,然后嫌恶的甩了甩手,用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不要动先生,我不会杀了其他人的,我只想把你杀了……用小刀子一片片的割下你的肉,把它们打包好,丢给沙漠的肉食蝎,等你半死不活留有一口气的时候,再把你丢到蚂蚁们的活动场所,让苍蝇在你的身上体会四世同堂的快感,使你成为一个活生生的蛆虫乐园。” 而哈桑,已经昏死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抑语还是疼痛,总之,他昏了过去。 “芙宁娜女士,请您不要这么做。”那维莱特看到少女狠辣的出手,心中有些吃惊。他并不知道女孩为何变成这副样子。倘若之后他了解各种原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呢。 “虽然不知道这几个人如何得罪了您,但是,我觉得您不该用这种方式解决。”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芙宁娜。 而芙宁娜并未抗拒他的到来。 直到他缓缓走近,少女才瞧见这位审判官先生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终于接近了她,那维莱特望着她的眼睛,却不似之前那般明媚了。他改为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想要去拉住女孩。但芙宁娜灵活的躲开了。 “事到如今,你还来干什么,那维莱特?是觉得还有些话没说出口吗?那就不必再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懂了。” [我的意思她都懂了?难道说,她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了?这不应该的,我从来没有表露出来?难道是与阿佩普女士见面后,这种想法更加溢于言表了?]那维莱特显然把问题的方向搞错了。 “你怎么不说话?老实讲,我突然发觉,我开始讨厌你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蠢脸了。对了……不然,在你的脸上也划上几刀如何?”少女有些狰狞,她轻轻调整了一下手里的刀子,从正握单手剑的样子,到正握匕首的方式。 幸好这是一柄短刃,也可以当做匕首使用。然后,她这一次的速度之快,是前所未有,甚至水之龙王才发觉她要冲过来,一股力量就迎面扑来。 而水之龙王还没反应,脸上就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身形交错后,少女站在了那维莱特的后面。只是,她丢掉了短刃瘫坐在地哭了起来,那些逼迫着那几个家伙的刀子也掉在地上。 “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而是第一时间赶到那女孩身边,他丢掉了餐盘,只把女孩环在怀中。直到自己的胸膛吻住少女的脸颊…… 哭泣的少女,甚至因为撇着嘴巴而令嘴角的伤口再次撕裂流出血液。或者说像是血液的寡淡液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您需要我,我都会最快速度赶来的。” “那你给我的摩拉是什么意思?是费用的意思?” “什么费用?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那摩拉只是我觉得您接下来要去旅行,没摩拉可不行。所以您到底理解到了哪个层面上?” 眼下那几个人拖着哈桑已经逃离这个区域了,他们既不想吃狗粮,也不想这么早吃上哈桑的席,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趁着他们两个说话的间隙赶快跑掉。 而芙宁娜也一五一十的把比迪丽丝的故事分享给了那维莱特。 结果这则小悲剧,引来了水之龙王嘴角的浅浅一笑。 …… 现在,他们两个又走上了回阿如村的路,眼下,芙宁娜并不急着去雨林了。 她挽着龙王的手臂,而那位最高审判官先生却一勺一勺的为她挖着那份掺着沙砾的芭芭露。 小姑娘津津有味的吃着大审判官给她做的甜点,她似乎吃的非常认真。“这味道很不错,那维莱特先生,我还记得你经常下厨做的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对了!缥雨一滴,寡淡的要人命!这个真好吃,不过可惜了,有了沙子在里面。” 那维莱特有些无奈,但又拗不过她。也只能嘴上说说了。“所以我并不打算让您继续吃下去了,这个毕竟已经脏了。还有很多剩下面粉牛奶,我自己做了不少淡奶油,一会回去可以给您多做几份的。” 女孩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吃光了这份芭芭露,那维莱特也把托盘还了回去,不过…… 托盘严重受损,店主冷眼看着他,并表示,这个托盘的摩拉要从房子的保证摩拉里扣除。 但是那维莱特并不在意,眼下他们有满满一袋子摩拉,甚至可以买下这家小旅馆的。 所以,好好的一个上午,被这个小误会给耽搁了。 一整个下午都是在旅馆里度过的,那维莱特又做了几个芭芭露,这一次没有沙子的打搅,可以说是美美的吃上了一顿甜品。 吃饱了的芙宁娜很自然的就躺到了床上去午睡了,而那维莱特就坐在床边一边看着她睡熟的脸,一边思考一些事情。 如今,他和芙宁娜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可是内心却还在恐惧着某些事情。 身为不朽者的水之龙王,却因为缺少前代的记忆而恐惧,但他恐惧的并非是对过去的无知。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他心里隐隐再害怕。这份恐惧更是因为遇到了阿佩普以后,又被放大了许多。 古龙之大权,他一直渴望早点拿回的东西,但是现在,他还有一层贪婪在里面。他贪婪的既想要少女的平安,又想要重握古龙之大权。 但是有些事,可能并不会以他的意志而转移,并且,不朽的记忆回归后,他是否还会是那维莱特这个个体?他不敢确定。 那女孩太过美好,让他觉得一切可能都是一场梦,他只怕大权重铸后,自己真的变成另一个人,而失去了这份「喜爱」,而自己却心甘情愿的与少女别离…… [那样的话……] 他趁着少女熟睡,又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女孩的面颊。细小的伤口,让她本来光滑的皮肤像是须弥的沙漠一样干涩,他有些难过。女孩大概是睡梦中被触及而觉得有些痒,便迷迷糊糊的用手指挠了挠脸蛋,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那维莱特看着她的小小的肩膀,小小的腰肢…… 她一直是这样瘦瘦弱弱的,年龄被定格在了十六七岁的样子。 [也许,律法与契约……总能……] 第63章 溪水之契 那位神明是在下午三时苏醒的,但是她并没有起床,也没有做出苏醒该有的表现,抱着另一个枕头的芙宁娜,眼睛眯着一条缝,她很擅长这么干,目光于长长的狭缝中探出。而茂密的睫毛刚好掩盖住她的眼光。眼下,她正悄悄的看着那个坐在床头散着头发,饶有心事的大审判官。 房间外面的长廊里能够听到来回踱步的声音,像是某些人的靴子根部镶嵌着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但是那维莱特清楚,这是石砖没有严丝合缝契合时,人走在上面才弄出来的响动。 芙宁娜还在熟睡。(至少那维莱特认为她在熟睡。)所以,水之龙王大概还有不少,或者不多的时间以供他思考心中的事情。 [律法和契约,总能帮助我。与她订立一个契约吧,据我所知,那是人类男女们常常缔结的某种长久相伴的契约。人们怎么称呼这个来着?]那维莱特缓缓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眼下他坐了整整三个小时,之前做出来的甜品都给芙宁娜吃了,而他自己虽然有些饿了,但他毕竟与芙宁娜不同,他不喜欢这些甜品。对他而言,清淡而富有汁水的食物更加合适。 他去厨房给自己做点东西吃,之前买到了一些南瓜,加上面粉,他打算做一个枫丹美食,一会芙宁娜醒过来,她极佳的食欲一定会吵着说自己肚子饿了。 [她老是吵着自己肚子饿,食欲好的吓人。像是个小小垃圾桶,什么都往嘴里塞。]那维莱特没忍住,发出一声嗤笑,但马上恢复了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 而房间里的芙宁娜,还以为这位审判官先生会多多关注自己一些,可他又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的脸还疼不疼了,还好那一刀不太深。是不是要轻轻给他揉一揉了?]少女紧紧的抱着枕头。 想到之前的事情,芙宁娜心里徒增疑惑。她翻了一个身,冲着墙壁。睁开双眼,整个世界都是灰黄而破败的墙壁的色彩。 [为什么我的情绪波动这么大,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还是说,以前一直在扮演神明。而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可是,我居然会对那维莱特下重手?]她自知自己之前的确很过分,哪怕那维莱特真的想把自己丢掉,她也不该那么做。 [而且,那几个人说到底,也没有犯下什么需要付出生命的罪恶,我却妄图剥夺他们的生命。这很不对,而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终,少女得到一个结论。从获得记忆的那一刻,自己就开始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若是以前,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吻上那维莱特,然后给他这样的机会忤逆自己。 [所以这些记忆出现了问题?]她思索来思索去,却得不到答案。若是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那么,是不是因为执着于守护枫丹与自己的神格而导致的? 目前的她无法给自己答案……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东西,这个系统。而且,有关于系统这种概念,都是这些记忆所给予的,这些对芙宁娜而言,确实是一种馈赠。帮助她完成一些她无法完成的事宜。 [算了,不要去想了,按照系统给出的路线,走下去,无论结果如何。既然开始了,那就不要有迟疑。]少女正想着的时候,那维莱特推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是满满的南瓜味道,如果她没有猜错,这肯定是奶油南瓜浓汤了。 芙宁娜本来不太饿得肚子,却突然发出了声响,她马上坐了起来,毫不客气的爬下床,抢过那维莱特手里的小盆子和面包。 那维莱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并没有吃惊,或者说正中下怀。他早就预料到这位神明会冲过来消灭一切的。 水之龙王拿出另一个浅浅的盘子只舀了一点浓汤喝,而芙宁娜则直接端着汤盆喝了起来。可以肯定,这一次,那维莱特做的食物很得她的喜爱。 终于解决了所有不服管理的浓汤和面包以后,芙宁娜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注意到那维莱特连小小的一盘子都没喝光…… …… 傍晚的时候,二人出现在了阿如村最下层。刚刚到达阿如村的时候,那维莱特就发现了这里有个不大的水塘了,他克制自己很久,才终于在饭后提出要去这里。 芙宁娜当然欣然同意,所以现在,两个人就坐在水塘旁边的大石头上,旁边有几个阿如村的守着一直虎视眈眈分盯着他们两个,其原因有二。 第一,这个地方是阿如村重要的生活用水来源,所以阿如村的人们都很在意这个小水塘。 第二,芙宁娜穿着的可是雨林那边的服装,雨林那边的人都顶坏顶坏的…… 不过,守卫们看到他们两个就是坐在大石头上聊天,期间男子拿着水杯舀了一杯两个人一起喝了起来,其他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而那维莱特喝完了水以后,似是陷入了某些事情的纠葛中,低头开始沉思,期间芙宁娜并未打扰他,只是伴着潮湿的水汽瞧着他的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芙宁娜女士,我最近有些烦恼。”那维莱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少女弯眉浅笑,她一言不发,安静的看着水之龙王。 那维莱特也瞧着她,天空早已暗淡。而这里,位于村子的下层,星光虽然很难照射下来。却少有的几束洒落,被水塘倒映着。然后,粼粼水色,映衬在少女笑靥上。 “我想跟您定下一个契约。古龙之大权倘若回归,我便会重拾「不朽」的记忆。这对我来说是好是坏尚不可知……” 但水之龙王还未说完。芙宁娜就打断了他。“那一定是好事,你的力量回归了。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东西。所以我才要物归原主。而且,不用摧毁水元素王座,我的神格也不用消亡。” “可,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会是我了……”那维莱特神色哀伤,他的确在担心这件事。“我的女士,我不想失去你。可,如果我变成另一个人的话,那该怎么办?” “你的问题我实在无法给你答案,那么,可以先说说你的办法吗?或者说怎么解决。” “订立一个契约,我记得没错的话,枫丹的男男女女都会订立这种契约,用这个绑缚双方共同生活。” “最高审判官先生,你说的那个叫做「婚姻」。” “是的,我想我说的就是这个。” 芙宁娜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听我说,先抛开「婚姻」本身,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请您明示!”那维莱特认真的说道。 “如果,你真的恢复了你「不朽」的记忆。嗯,我们从肉体和精神方面去考量。肉体方面,你是否会改变?” “我想不会,古龙之大权,会让我拿回属于我的,也是属于前代的「龙王之忆」。我会获得前代的所有知识。” “你看,那维莱特先生,肉体层面,我们可以打上「不变」的标签了。”芙宁娜笑着站了起来,她用手拍了拍裤子,把沙尘拍了下去。然后贴近着那维莱特继续说道:“精神方面,或者说那维莱特先生的思维呢。还在吗?还是形成新的人格?” “对不起,我不知道。” “所以你看,那维莱特先生,你看。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这是什么意思?”那维莱特奇怪的问道。 “如果你的精神变成了另一个人,而我呢,作为你的新娘,你的妻子,你的爱人却最终投入了他人的怀抱。”少女说着又向着小水塘走了过去。边走边说:“这样对你对我,都太过无情了吧。你说呢。” “嗯,我也觉得您说的对。所以……” 少女背对着水之龙王,背着她小小的手,而小小的肩膀随着她向着水塘行走而轻轻的抖动。她轻轻的抬起头,轻轻的打断水之龙王,轻轻的说:“所以,我还是愿意与您订立这个契约。” 原本以为,最终要被拒绝水之龙王却一阵错愕。 第64章 深渊的反向追猎 那维莱特不敢相信,或者说,他觉得这也许是他听错了。但,芙宁娜扭过脸,她的面颊绯红,红到了耳根。“我喜欢你,那维莱特先生,正如我说过的,我从四百年前就已经将你划为我的所有,只是你太过后知后觉,你是个无法理解人类感情的龙,而我呢?我也是个胆小的人……原本,我可能无法正视我的内心,大概是因为我只是神明的载体吧?倘若有一天,神格回归,你说我是否也会成为另一个人呢?也许,不完整反而更好?” “这或许,和完整没什么关系,也可能正是你的不完整吸引着我。”[但更多的是因为她是世间最为臻淳的水之元素的也说不定……] “那不是很好吗?你也是不完整的龙。我们都不完整……” “可是……”水之龙王慢慢的走到她的旁边,垂下眼眸,就这么瞧着她。“可是您不是还说,如果我变成其他人了,这对您并不公平吗?” “爱里面哪有公不公平可言!而且我也相信,即便获取了新的记忆,你还会爱我。”少女坚定的望着他。望着这位水之龙王,曾经的胎海心脏。“爱与被爱都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但是若是爱的同时而被爱却又是世间最难得之事。我爱你,可不奢望你爱我,但又默默的期待你能够爱着我。所以,爱永远是不公平而又自相矛盾。世界上的人都想着怎么付出最少,得到最多。而唯有真正渴求爱的时候会希望能多多付出,至少比对方付出的多。我也一样,我想为你比你付出的多一些,至于多少回报,我不想去在乎。不想……” 水之龙王似懂非懂…… “所以,芙宁娜女士,您同意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同意了吧。毕竟,你的所有无理,所有忤逆……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又默默的准许。”芙宁娜低着头,说的有些含蓄,但即便如那维莱特这种后知后觉,甚至有些迟钝的龙,大概也能听懂了。 …… 不远处的四个守卫,本来这里应该是两个的,就在刚才又来了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两个年轻的守卫向老人汇报了白天守在这里的一些信息,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换班了吧?老人有些慈祥看着这两个年轻守卫。他名叫贝尔卡塞姆,本是现任阿如村的村长奥普的至交好友。 “贝尔大叔,我们要不要去打他们一顿?在这秀了一晚上了,谁家倒霉孩子跑到水源保护区谈情说爱!这股酸臭味……令人作呕!” “哈哈,还是算了吧!”贝尔大叔无奈的笑了笑。眼下沙漠里狼多肉少,单身的小伙子数不胜数,看到漂亮女孩被人截胡,总会心里不平衡。虽说这女孩并不是村里的人,但丝毫不妨碍大家羡慕嫉妒。“你们两个去休息吧,晚上就让我这个觉少的老年人看着吧。” “好的贝尔叔,那我们就上去了,看了一整天的水面,感觉眼睛都已经花了,临下班还碰到这种跑来煞风景的家伙!呸!” 看着两个人走上木制升降梯,然后缓缓的前往上层,贝尔缓缓的开口道。“小坎蒂丝,你的意思我已经很好的传达了,但真的不赶走他们吗?虽然他们两个没有针对水域进行破坏,但是让他们呆在这里这么久,本来就是违反条例的事情。我们平时不允许除打水外的一切接近水源的行为,却为何对这二人……” 那个名为坎蒂丝的小姑娘,此时有些专注的看着水畔的二人,似乎并没有听到贝尔的话。 “坎蒂丝?你有在听吗?” “抱歉……”回过神来的坎蒂丝这才意识自己刚才有失礼节,居然无视了长辈的发言,她先是道了一个歉,然后取出了一枚蔚蓝的染发光芒的神之眼:“那二人身上染发出的水元素气息,比这湖水还要纯洁静美,就算他们跳进去游泳,恐怕也是水塘得了便宜!在他们附近,哪怕没有催动元素力,水神之眼都在自行运动……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也许,他们是某种水元素生灵才对。至于何故人形现世,我尚不清楚,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你说呢,贝尔叔?”小姑娘抬起头露出异色双瞳,一枚琥珀色的如同阳光和熙,而另一个却是皎白的月光…… 就在二人说话间,最上层的阿如村却传来了一声声惨嚎。 “那维莱特!”芙宁娜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指着上层叫了一声水之龙王的名字,而后者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维莱特对着那一湾浅水挥动手臂,而后水塘翻涌,大量的水元素喷薄向着天空。眼下无论是那维莱特还是芙宁娜都不具备长距离飞行的能力,作水元素生命的二位,他们的飞行都有一定的前置条件。 那维莱特需要蓬勃的水元素泼洒的领域内才有那种水中游弋的能力,芙宁娜也一样,只是她还需要在「死力解放」的状态下才飞得起来。 她也曾想过利用能够飞行灵息之刺或者流涌之刃,但也仅仅是可以进行简单的滑行而已,哪怕是六把短刃齐出,也带不动她。 因此这个节点,要是想快点到达上层,还得倚靠那维莱特的能力了。 所以,现在的那维莱特就抱着芙宁娜,然后缓慢游动他的脚掌向天空或者上层游动。而芙宁娜也一把接一把的掷出了具现的飞刃,进行着护卫的工作。可以准确的感觉到,阿如村遇到了袭击。 水畔的坎蒂丝把一切看在眼里,她让贝尔叔守着水塘,自己坐着缓慢的电梯准备去最上层。 等来到顶层后,她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景象呢……几个身披黑甲的似人非人的生物正在与刚才水边的男女战斗。 “这是什么东西?”坎蒂丝根本认不出来袭敌人了。 …… 几个黑蛇众的士兵不知为何出现在了阿如村,而几个守卫已经遭遇了毒手,尸体就丢在一旁。 “一共五个,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村子里?”那维莱特有些疑惑,这东西他轻易就能宰杀,脚下的水环缓缓扩散,看不清的水幕,就这样一点点给这些玩意彻底肢解了。 芙宁娜倒是没帮上什么忙,所以只能默默收起召唤的飞刃。之前她与深渊的魔物战斗许久,现在看着这些东西,她似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水之魔神的气息,搭配着黑暗元素的力量。就像是奶油蛋糕上沾满了蠕动的糖霜,就像那时候,哪怕受着死亡的威慑,仍然想要将水之魔神吃干抹净的兽境猎犬,这些家伙也一样,不知何时嗅到了水之魔神黑暗的权能,而追逐至此!] 这次小小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第65章 无人知晓的须弥婚礼 小姑娘坎蒂丝终于回到了阿如村的上层,但是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人压倒性的力量下,几个魔物不过瞬息之间就被彻底斩杀。她很庆幸,当时没有用暴力把他们赶走。 现在,不得不正视这两个人了,所以坎蒂丝决定先下手为强,马上对这二人进行盘问,当然,得是礼貌的盘问才行,至少也得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地,不能放任这种强大存在在村子中而不知道其动机。 那维莱特看到入侵的敌人已经被处理干净,本打算带芙宁娜回去了,可是,眼前有个小孩站在他们的前面, 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双眼仿若异色,只是手上握着的一柄权杖,芙宁娜觉得很熟悉。略微思索后,她就想了起来,这是在「黄金梦乡」中见过的那个名为阿赫玛尔的土拨鼠佩戴过的东西。不过,这里的这把更显沧桑。而且好大的权杖,跟坎蒂丝的体型差距太大,也许她根本挥不动吧? “小孩子?”那维莱特有些疑惑,也许在他看来,这样的小孩子应该是在学院学习,而不是拿着巨大的武器。常年生活在枫丹这一碗温水里,有些世界上的险恶他无法理解。 “很感谢二位能够帮助阿如村度过这个难关。”坎蒂丝用一张幼稚的脸尽量说出成熟的话语,差一点惹得芙宁娜笑出声。 而坎蒂丝又低眉悄悄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怪物尸骸。[这种魔物,如此强大。那几个守卫,哪一个都是好手,居然被他们轻松解决了,唉,可怜的人。这是我们这些沙漠人的宿命。] 坎蒂丝的思绪很快又回到了二人身上,这个时候,对她,或者说对于阿如村来说,都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两个人。并弄清楚他们的目地。“我很清楚二位的能力,只是有些好奇像是你们的身份,而且拥有这般力量的存在,来到阿如村究竟是何目地!” 芙宁娜听到她的话倒是觉得很正常,她一早就看到了坎蒂丝身上的神之眼了,虽然她不知道两人的身份,但是同为水元素能力者,她一定能有所察觉的到那维莱特的实力。毕竟那维莱特的那种力量,只要释放出来,无关能力的大小,都会有所警觉。 芙宁娜不想吐露太多,眼下让这小孩子知道他们俩不是什么坏人就够了。对了,有一个说辞很适合。 “我叫比迪丽丝,是教令院的学生,是个帝利耶悉。这位是我的恋人,他是沙漠人。我们本打算来到阿如村结婚的,毕竟身为沙漠人的他,总要以沙漠人的方式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芙宁娜说完便靠近了那维莱特并挽住了他的胳膊,把头贴到了他的上臂而非肩膀,至于为何是上臂而不是肩膀呢?因为她太过矮小,脑袋根本够不到他的肩膀以上,哈哈哈! “哦,如果是这样,那倒是我多事了。你们之后一定会去找村长的。我倒是有些冒昧了,抱歉二位。”坎蒂丝说完,托着她的权杖便离开了。 “她怎么走了?”那维莱特有些奇怪的问道。按照他的想法,这个阿如村的守卫应该还会继续盘问他们才对。 “离开是自然的,毕竟,按照阿如村的方式,结婚的话,是需要到村长那里办理手续的。既然我们总要去找村长,她也就没有继续盘问了吧。”芙宁娜一副耐心讲解的样子。 而那维莱特也是恍然大悟,紧接着,他看着女孩问道:“那么,我们真的要去村长那里?” “那是自然,你不是说我们要订立一个契约吗?还是说你打算反悔了?”少女背着手扬起笑脸也看着他。 “我当然希望……” “很好,那维莱特先生,那么,你可以与我订立一个相守一生的契约吗,未来无论置身于何地,哪怕深渊,或者有翼者的囹圄,甚至站在世界和众生的对立面,我们都要患难与共。” [叮!沉沦技能发动!] [叮!技能发动失败,目标已经同意了你的契约了。] [这破玩意这会怎么又发动了?5%的概率也不低啊?] …… 一个沙漠人的婚礼其实也很简单,或者说七国的婚礼大同小异。 首先是订婚仪式,然后是领取文书证明二者关系。不过,那维莱特觉得他似乎没有需要宴请的人,芙宁娜更是表示根本没必要,不然就两个人吃点好吃的就当是仪式好了。 所以第一项就算了,然后是文书证明。这个仪式必须是由村长拿着相关的纹章与文书至新人家中进行现场制作。 可是那维莱特和芙宁娜就是简单的租了小旅馆而已,眼下水之龙王和水之魔神从村长家里出来后,马上回了租住的小旅馆取了拿起那一袋摩拉就去买房子了。 新房定在了阿如村最下层的水塘那边,两个人都很喜欢这里。最后,就是新娘要准备一件特殊的东西。 按照沙漠人的规矩,新娘必须把她婚前的所有财产写好,并交给新郎,这个规矩很奇怪,但是毕竟人在阿如,入乡随俗。那么芙宁娜姑且写了一张,并偷偷塞给了那维莱特。 当他打开以后看到的她的财产时,他笑出了声。纸上写的摩拉数真的太多了,众所周知,芙宁娜除了是神明外还是个演员,所以这五百年来攒下了很多摩拉,而她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是枫丹廷直接负责,所以她真的很有摩拉。然后最后还特别标注了,最大的财富就是芙宁娜自己。 他挑着眉毛收好芙宁娜的财产清单后,那维莱特拿着杯子去水塘舀了满满一大杯水,这个稍后也是要用的。等他回到新家的时候,却发现奥普村长和坎蒂丝已经来了。 芙宁娜正卖力气的打扫着,她买了几个花盆,并把买来的几个帕蒂沙兰的种子种了下去。本来这是守卫们看水塘而盖的小房间,后来盖了更大的守备室,这间也就空了很久,眼下卖给那维莱特倒是个不错的方案。不过可惜的是,小房间里乱七八糟太过混乱。 他们俩考虑一会就要在这里把结婚的文书领了,村长已经到了。所以芙宁娜加快了打扫速度,大概就是清理出一个能够支持这位村长扣好纹章的区域。 安普村长有些嫌弃的走进来,并把文书和纹章以及印泥放在一个破烂的桌子上,而那维莱特也把水取了回来。 进行一系列的宣讲后,终于两个人在文书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一起喝下那一杯静水,仪式也就彻底完毕了。 等送走了安普和坎蒂丝以后,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芙宁娜依然在费力的收拾着房间,其实她原本是想把谢蓓蕾妲小姐叫出来帮忙的。可是这毕竟是她与那维莱特的家,不管怎样,还是自己着手去清理更具意义。而且现在的谢蓓蕾妲小姐,实在是不方便了。 那维莱特拿着这份文书反复端详后说道:“这份文书是可以被枫丹的法律法规承认的,也就是说,你和我,现在是合法夫妻了。” 旁边的芙宁娜一边打扫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是是是,我的大审判官,你说的都对,所以,要不要来试着帮帮我分担家务呢?” 大审判官笑着折起了这份文书,把它轻轻的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走向了他的神明。[我们的未来肯定不会顺利的,你我是龙与神之中的异类。不被祝福,不被容许。可我依然想和你在一起。] …… 升降机上的安普叔看着那个小房子越来越小,他和坎蒂丝来到了上层后,才小声问道:“之前他们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吗?” “那个少女说自己叫比迪丽丝,那个男人没有说过。” “但是那个男人写下的却不是「比迪丽丝」这个名字。” “那他们写的是什么名字啊?安普叔。”坎蒂丝有些奇怪的问道,她想不通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为什么安普叔有这么大的反应。 “「芙宁娜」「那维莱特」,前一个是邻国枫丹水之魔神的名字,后一个则是他们的最高话事人。”安普叔说完便快步离去,只留下了坎蒂丝一个人原地消化这两个名字。 第66章 启程吧 芙宁娜和那维莱特可不知道安普和坎蒂丝发现了什么,或者说这位大审判官大多时候不太会骗人一类的,也可以说不屑吧?不过,想来只要是结婚一类的事情,芙宁娜肯定也会同意写上自己本来的名字吧?不然又怎么能受到律法的保护? 他随着芙宁娜,慢慢的把这个小房间清理的有些干净了,之前买了一些日用品,但是没有床铺,只能在毡子上凑合一夜了,那维莱特打算明早起来再去看看能不能买一台合适的床了。 眼下,两个人仰面躺在毛毡上,抬眼望着有些蛛网的天花板,前面有一个破洞刚好能看到星光。 芙宁娜转过身用背冲着他,看起来打算睡觉了。那维莱特准备把手臂顺着她的颈部下面伸过去,让她枕在上面。手臂才伸过去以后,一只冰凉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他顺手就紧紧握住了女孩柔嫩的手。 “那维莱特,我明天就要继续我的旅程了。” “明天就要走了?你之前不是说打算多在这里待上几天吗?”那维莱特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她的身上,手掌刚好放在少女的腹部。这手或许很温暖,至少它比少女的腹部多一点温度。 “我在沙漠耽搁太久了,接下来我还得去须弥城,还要去璃月还有蒙德,最后去稻妻,你看,我的日程太过紧凑。” “我还是希望您能在这里多停留几天,毕竟我们才刚刚……” 少女却突然转过身来,她的脑袋捻着那维莱特的手臂,说不定会有点疼吧。 女孩钻进他的怀里,把头伸到他的下巴那,嘴上却很不情愿。“而且你也从枫丹跑出来很久了吧?” “大概三十多天了。” “对于枫丹廷我有些担忧,毕竟那些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灯。”芙宁娜又翻了一个身,然后说道。她可能觉得在这个毛毡上躺着有些不适,努力寻找一个能让自己舒服的位置。 一束头发因为频繁的翻身落入她的嘴巴中,所以她就这么衔着那束头发动来动去的。 而大审判官沉默一会,把她用力拉近自己,在怀中缓缓用力,似是要把她整个镶进自己的胸膛中。“您说的很对……” ……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那维莱特突然被人推醒了,芙宁娜抬着脸一直看着他…… “不要睡了,那维莱特,不准睡了!”少女有些生气的说着。 “怎么了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有些奇怪,但是又没明白她的意图。 “多看看我,等你睡着了,时间会过的很快,我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 “好的女士……”那维莱特一边敷衍着她一边又闭上了双眼。 然后他被推醒,被要求注视着神明,那个少女神明,拼命的让自己瞧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总是说不出来了吧? 就这样持续了很久,直到那维莱特根本叫不醒了。他太过劳累…… …… 这样小的房间,这样小巧的魔神。那维莱特一直以来的某个担心是否得到缓解?实际上律法可以保护的东西有很多,但是他们两个却不在内,他觉得即便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依照自己的性格,也会遵循律法吧? 水之魔神很快找到了问题节点,以阿赫玛尔的「黄金梦乡」为例,倘若意识被复制并上传,那么,现实中与梦乡里都会有一个自己,可无论怎么看,都会是两个人了。 「清浊共舞」之时,她不知道自己到时候算作是芙卡洛斯还是芙宁娜?还是说一个全新的自己?她不清楚,但路总要走下去。唯有那一天到来,方知一切。 …… 这座深藏在阿如村下层的小小房屋,它的主人苏醒了。可,环视四周,那维莱特却找不到她的踪迹。 她有个能力,短暂抹除神明的存在?还是说只是抹除神明载体的存在?他不是很清楚,他只是感觉得到,水神的王座上,那个影子暗淡许多,而眼下,他感觉不到少女的存在了。 “早知道昨晚再多看她几眼的,她脸上的伤好了许多,面颊又变得细腻了。嘴角的伤痕也差不多痊愈了,而这一次,我甚至连保护她的水泡,都没有为她添加。”水之龙王喃喃自语。他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间。此刻,他便只能回到那座孤独的沫芒宫了。 把小房子锁好,也许很久很久不会有人涉足了吧。 阿如村这边很久没有下雨了,当甘霖骤降大地的时候,某个带着黑色眼罩的教令院学生正好买了几个烤包子大吃特吃。 卖食物的老板也好,隔壁成衣店的裁缝也罢,他们全都跑到室外,走进雨中。 少女看到有些颓然的那个男子走过门前,却也只是平静的又塞了一个包子到嘴里。她真的很饿,所以连吃带拿,又打包了很多丢进诚哥壶。哪怕站在面前,「根源伪装」下,已无法察觉。 [升华中,距离结束还有4350小时,一个巨大的挑战。] …… 渊澄整理好自己,把准备好的食材都放进了诚哥壶中。离开前特地去七天神像共鸣一番,现在,她掌握了第三个元素符文,为落花镶嵌后在落地时会生成大量草元素荆棘,同时也能为一定范围持续生成草元素,这样也许能派生出更多有趣的战斗方式了。 …… 两天后的喀万驿,渊澄出现在了这里,教令院的服装与头上的徽章让她轻易的躲过盘查而进入了雨林,但是进入喀万驿后她却发现她犯了一个错误,在喀万驿也有许多镀金旅团的人在街上走动,甚至还有个镀金旅团与三十人团的联合据点。而且盘查她的人,也是镀金旅团与三十人团配合的,这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这个时期不是说沙漠与雨林水火不容吗?但是喀万驿怎么会这么奇怪?在继续前进以前,她知道有个地方或许会解答他的疑惑。 …… 午后时光让人慵懒的想要睡觉,玛亚姆小姐躺在她的软榻上,昏昏欲睡,「金砂之旅」并没有多少客人,现在这个时间又热又闷,又有谁会来呢?所以她决定先美美的睡上一个午觉再说。 可正当她昏昏沉沉马上入眠的时候,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一个身着教令院服装,脸上戴着黑色眼罩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玛亚姆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觉得这种搅扰旁人清梦的家伙真是冒失。那女孩走进来以后,四处打量。 [眼睛都遮起来了,你能看到什么?哼!装腔作势的学者。]玛亚姆心里吐槽,可渊澄随便看了几眼以后,就缓步来到吧台的位置,并按在桌上几个摩拉。 “你这地方挺不错的,作为据点真合适,我可爱的密探。”渊澄说着,摘下了她的理之冠,露出一张苍白面容。 第67章 水之密探 玛亚姆整个人陷入震惊之中,因为眼前这位居然是……她们的女主人……水之魔神…… “看起来你经营的很不错啊,玛亚姆。”芙宁娜手中的帷幕化作光尘飘散。眼前的玛亚姆,一个人孤身经营着这个小小的「金砂之旅」旅馆,但是这仅仅是外在,其真实身份,是雨林区域的负责调查相关水纹情况的密探。 “我的神明!我……我没想到……”玛亚姆有些口不能言,她无法相信,她们的主人会莅临于此。 而水之魔神却把摩拉推到了玛亚姆的面前。“先给我来一间景色好,光照足房间吧,这些摩拉算是你们经费好了。水之魔神说完,便自顾自的去挑选自己的房间了,她并不需要别人给她挑选,而是找一间符合自己眼缘的房间。只是走上二楼的楼梯缓台时,少女扭过的脸笑道:“把喀万驿所有的密探都调回来吧,有些事情,需要你们最后再努力一次。” “是的,大人!”玛亚姆敬了一个枫丹的军礼而后快步走了出去。水之密探们有着自己的通信方式,流水之传…… 每一名水之密探都是逐水而居,所以,须弥沙漠才没有他们的踪迹。水之魔神派遣至各地观察水纹收集有关于预言情报的人员,甚至其中很多人还是子承父业,绵延几代人了。他们坚信预言终将爆发,唯有积极收集水文数据,协助神明,才有可能找出改变枫丹预言的真相。 而芙宁娜此行只有两个目地。第一,了解相关雨林事宜。第二,彻底解散水之密探的这个组织。毕竟,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了,预言的成因,解决的方法。眼下,是时候解放这些密探了,让他们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金砂之旅」是一家不大的旅馆,但因为整个喀万驿只此一家,一般说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而喀万驿毕竟也算是沙漠与森林的唯一交汇之处,所以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芙宁娜挑选的房间在二楼的角落,一条幽深的长廊通向她的房间。 睡了一觉后,轻微的敲门声,把芙宁娜吵醒了。她缓缓走出房间,却看到大概有六个人站在长廊这里,其中一个自然是玛亚姆小姐,而另外五个人就是潜伏在喀万驿的以及附近的水之密探了。 芙宁娜已经不知道她有多少密探了,正如之前所说,从枫丹流向其他国家的种子,在异国的土壤生根发芽,很多密探甚至没见过芙宁娜本人,只是倚靠留影或者画像,子承父业,默默的调查着。原本,这是他们一生的重任。未来成家立业,有了子女,他们也会从小给孩子灌输要完成使命。然而今天,芙宁娜准备彻底打破这道枷锁,这层桎梏。 [既然已经知道预言的成因,预言的解决方法。那么深埋地狱这种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去做吧。] “很不错,玛亚姆小姐,你的执行力能力非常不错。” “神明啊,我等怀着崇敬来此聆听圣训……”几人纷纷行礼。 而玛亚姆有些激动,她的神明夸奖了她,她必须说点什么:“为了枫丹,为了水神大人,我们责无旁贷!” 芙宁娜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黯然。[看看这位玛亚姆小姐,这些忠诚的人,只是可惜,他们连枫丹人的样貌都舍弃了。玛亚姆、玛亚姆……对了,她的爷爷,很久以前了吧?刚从枫丹出发的时候我也曾接见过。是个眼神炯炯,充满活力的小伙子。好像已经去世很久了。划掉他名字的那天,距今也差不多有五十年了?或者更多……没关系,接下来,我会解放你们所有人……] “不要说什么圣训啦,就是一个简单的指令。水神大人想要……”少女话说了一半,突然间,出现的一个虚空传送门打断了她。 这东西她见过,浸礼者也好,霜落也好,都曾用过这玩意。 几头兽境猎犬突然出现,小长廊因为不堪重负,这几人与兽境猎犬几乎同时掉到了一楼大厅。 那几个人密探也是有战斗能力,虽说刚开始产生了些许慌乱,但是他们马上调整好准备战斗了,可芙宁娜却拦住了他们。 “我忠诚的部下们,这并非是你们的战斗,这些畜牲的目标是我。”芙宁娜说话间早已具现双刃,轻身跃出。 那强大的力量,与其说战斗,不如说……单方面的虐杀。 玛亚姆看着她们的神明,手中甩动的短刃横扫,随意切削下将两头比较近的狗子的头斩下,有两个张开血口的兽境猎犬折射到了她的身后,那兽口张开正要将其吞噬,却被她掷出的短刃刺中上颚,猎犬随刃飞出,被牢牢的钉在不远的墙壁上下不来了。只能不断扭动身体发出呜咽声。 而这位水神大人,凝聚出的一把大剑横扫之下,居然斩出圆形火焰,紧接着,黑色的能量自她黑色的手臂脉冲,眨眼间,那些猎犬像是受到什么重创,匍匐在地不断的发抖…… [心火将息] 她缓步走过每一头猎犬,举起大剑如同一个刽子手,而那些猎犬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 一个接着一个的斩下魔物的头颅。有些深渊生物早已失去了血肉,但有些又不同。这些猎犬深紫色的埋藏在体内的液体被溅射,滴到地面发出嘶嘶的腐蚀之声。 那抹异色之液体也溅到她的脸上,可她只是随手擦拭,残留着还在腐蚀,给她白皙的面颊豁下一条血肉,但是她没有在意。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她总会恢复如初。 最终,所有地上的野兽都被屠杀,她收起大剑唤出另外四把飞刃,武器慢慢刺入钉在墙壁上的野兽,夺取它们的生命,就像它们夺取其他生灵的生命一样。 “好了,你看。这些家伙都解决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聊天了。”少女转过头来,她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脖颈。 “芙宁娜大人,你没事吧?”玛亚姆等人有些担忧。 可是少女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放心好了,比这惨烈的战斗我都经历过,我不会有事,毕竟我可是神明。我找到你们就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水之密探,从今天开始,原地遣散,你们无需继续这项工作了。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这,这是什么意思?芙宁娜大人?”人们询问着。 “字面意思。”芙宁娜说完略微沉思。[我不能告诉他们我不需要他们了,这样对他们太不公平。所以……]“你们的一位同僚,为我带来了完整的水纹数据,托他的福,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解决预言关键所在。所以你们,无需继续密探的工作了,你们可以休息了,你们的子嗣,也可以不用带着任务出生了。而最后,我还需要你们帮我做最后一件事。请把我的话传递给每一位水之密探,告诉他们。我……芙卡洛斯,感谢每一个水之密探的付出,感谢他们的父辈,也感谢他们本身。但是接下来……解决预言,必须得靠我了。你们帮不上忙。” [深渊也在追猎我,而我也要戴上「绝望视界」了。] 第68章 最后尾声 平静的优兰妮娅湖水,像是大地的眼睛,深情凝望天空。 那维莱特一个人,跋涉在郁郁葱葱的林边小路上,大概几天前,他回到了枫丹廷。回家之路简单而平稳,就像现在的优兰妮娅湖水这般没有一丝波澜。水面等待能够让它泛起波澜的机会。 他在这里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小山洞里,看到了苟延残喘很久以后,失去生机的骗骗花。 骗骗花最后还是选择骗了所有人。 …… 踏上海露港的时候,那维莱特看到了一张包裹食物的报纸上赫然写着「政变」二字,他有些奇怪,他不认为会有人在枫丹掀起动荡,应为没有必要,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一探究竟,结果看到的是,五大公爵逝去有三,而审判廷的负责人赛拉丝女士不知所踪。 他又焦急的回了沫芒宫,那座冰冷而焕丽的宫阙,然后找到了暂时负责的莱欧斯利。 之后他了解了一切始末…… “无论伊蒙,加文,还是莱奥妮妲丝和山德拉,都是忠诚而值得信赖的部下。只是可惜了……”那维莱特发出了哀叹,因为自己的贸然离去引发了如此巨大的事件。而莱欧斯利也告诉了他水之魔神未卜先知,给予了他一件破局之物。 “不管如何,芙宁娜都有很多秘密,只是她不愿意全部告诉我。而我究竟得到了她的多少秘密?少之又少。”大审判官坐在办公桌前默默思考。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的工作也就完成了,我希望早点回到梅洛彼得堡,这边的公务太过繁杂,总算有人来主事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退了。”莱欧斯利粗略的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大审判官的办公室并马不停蹄回了梅菜扣肉堡。 望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那维莱特小心的开启整理,并拿出他的羽毛笔蘸着墨水,而塞德娜偶尔也会走进来帮他把处理完的文件拿走。 直到太阳落入大枫丹湖的那边,月亮又从水中浮出,桌上的大部分文件都已经批阅完毕。 一封署名是执律廷的信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莱奥妮妲丝?那个时候没来得及看的报告?”那维莱特用开信刀轻轻剥开外层的硬质皮料,取出内里。这样,莱奥妮妲丝的这个看起来像是报告但实际上更像是一封信的文件就呈现在了眼前。 「尊敬的大审判官:作为执律廷的负责人,我自认为一直以来秉公执行着水神大人的每一条命令,但是很可惜,我并非长生种,只是一个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我的寿命有限,远没有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的那种近乎永恒的生命,所以我亦不会有长远的远见,但即便如此,我仍然相信自己的一些判断是对枫丹而言最为有益……」 「时至今日,枫丹人还有多少记得那则预言呢?贵族们声色犬马,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而互相诋毁互相算计。民众们醉生梦死,只求偏安一隅。而造成这些的,便是我们优秀的生产能力。律偿混能也好,芒荒能量也罢,是因为这种廉价的能源破坏了人民积极进取的心。而我们的水神大人却对此持有默许的态度,我无法理解……但我尊重水神大人,神明的眼界与凡人不同,她或许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枫丹是一艘不断前行通往彼方的大船,我们不知道掌舵人,芙宁娜女士会引领我们走向何方,但我依然愿意成为这艘伟大之船的一枚螺栓,为了它的航行而贡献我的力量。可是,其他的螺钉已然生锈,我们的枫丹岌岌可危,虚伪繁荣下的森森白骨早已显现,不能让愚行妨害它的航行。」 「我希望能够重建白色舰队,我知道眼下我们的财政并不乐观,但预言总有一天会发生,看看我们有多少土地被淹没,自然科学院是个很好的例子。新生的白色舰队,将成为对抗预言的第一道防线,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将他铸造成一个水上城市,并以此保护民众,保护枫丹的存续。我爱这个国家,我也好,山德拉也好。我们早已做出了为这个国家贡献一切的准备。」 信件的下面有一行小字,看起来歪歪扭扭,恐怕是山德拉的机械臂写下的。 「预言一定会实现,我相信莱奥妮妲丝女士的判断,我也一样爱着这个国家,所以,莱奥妮妲丝女士的想法也是我心中所想。哪怕有一天我们逝去,我依然希望可以陪伴枫丹,和莱奥妮妲丝女士一起。」 那维莱特看罢信件,将它折好,并放进了抽屉里。 “预言,又是预言。”那维莱特叹了口气。这个可怕的预言,害的他忠诚的部下一个个死去,害的他与他的爱人天各一方。 …… 这一夜他去了很多地方。 枫丹廷北面的公墓,山德拉的墓光秃秃的,一旁的植物都已经死去,因为他改造的太过彻底,埋葬的机关身躯早已腐蚀了土地,令草木枯萎,繁花凋敝。 而一旁的莱奥妮妲丝的那里,却开出了一朵朵的有着金黄色花蕊的白色小花,就像是她平时那件白色舰队军服一样的颜色,白色的主体上带着金色的流苏。 他们两个那时候刚来枫丹廷时,还是两个愣头青,总是跟上司起冲突。莱奥妮妲丝口袋里只有二百摩拉,但是如果有人说她买不下沫芒宫,她都会拽着那人狠狠的打上一架。 山德拉跟莱奥妮妲丝完全不同,那时候那维莱特曾怀疑过,他们两个是不是把性别搞混了,他酷爱歌剧,芙宁娜的每一场演出那维莱特都能在观众席找到他。有些扭捏,有些害羞,是什么时候枫丹廷才把他逼成一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人呢? 但是他们的忠诚从未改变。 还有加文,还有伊蒙,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这个国家,只可惜…… 趁着夜色,那维莱特来到巡轨船枢纽,租借了一艘浪船去了伊黎耶。 他想起那天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上面还带着细小碎花,还有好几次差点被风吹走帽子的样子。 [可是,一切都离我而去,从卡罗蕾,沃特林,到今天的莱奥妮妲丝,山德拉他们几个人,不,不仅仅是他们。这四百年间,沫芒宫又换了多少人?] [不断变化的枫丹廷与一成不变的自己还有芙宁娜。] 优兰妮娅湖水平静如镜,他的心却无法平静。赛拉丝也死了,而且是偷偷的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来到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那维莱特在步道上沉重的行走,直到他听到了歌声。 人们驻足于一个小广场,两台机械舞者却在翩翩起舞。 歌裴莉娅与科培琉司。 一旁的机械师梅雅德在仔细的介绍着。这是枫丹科学院的最高献礼,是由精密发条机关带来的演出。 而且,获得了莱欧斯利公爵赠予的两枚神之眼后,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冰风组曲,霜岚协奏。 那维莱特凝视着这两台机械舞者的舞步,不时刮起的撕裂之风与凝聚而出的冰刃,有一瞬间恍惚看到山德拉在挽着莱奥妮妲丝翩翩起舞的样子。他们两个总是吵架,却一直在一块努力为这个国家奉献自己……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我是温暖的和风,] [吹过芒索斯的山岩。] [我是温柔的春雨,] [滋润着海沫村的花田。] [我是清幽的黎明,] [弥漫在伊黎耶的林间。] [我是游荡的歌声,] [跨越蔓延的瀑布。] [我是温暖的群星,] [点缀枫丹廷的夜晚。] [我不是无情的飞鸟,] [而是眷恋的流水涓涓。]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第69章 死去魔神的业焰 玛亚姆引着芙宁娜来到了喀万驿的集市上,雨林与沙漠不同,虽然都比较炎热,可荒漠干燥无比,而这水汽淼淼,芙宁娜感觉好像是回到了枫丹一般,浑身上下透露着舒爽。她简单的告诉了玛亚姆自己此行除了要让水之密探们重获自由外,还要去须弥见一见那位「草木之主」 但是眼下,她还有些疑惑,需要有人给她答案,所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希望玛亚姆能给她答案。“三十人团与镀金旅团之间为何能这样和睦相处?” 听到神明的问题,玛亚姆沉思片刻,她招呼这位神明少女来到一处摆着桌子的地方,请她坐下,而且跟老板要了两杯墩墩桃榨取的汁水。待主人饮下第一口以后,才开始诉说。“「三十人团」最开始也是「镀金旅团」的一个分支,是最古老的「镀金旅团」之一,此外,芙宁娜大人应该知晓,「镀金旅团」本是个松散的组织,内部架构我们可能并不知晓全貌。但这个组织中并非所有人都对雨林人恨之入骨,不过沙漠人的信仰,大多数人认为终有一日赤王回归,须弥大地会重归赤王之统御。眼下,在这里驻守的「镀金旅团」大多持中立态度,长久以来大慈树王都对沙漠人施以恩惠,尽管现在神明已经不在,但很多政策依然是按照神明之前订立而执行,所以雨林依然很想善待赤王的人民。” [这倒是事实,而且,花神、赤王和大慈树王三者本来关系就理不清道不明的。眼下很多隔阂可能都是沙漠或者雨林人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嗯,等小黄毛来到须弥以后,就会慢慢的解除这部分,而我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与小吉祥草王取得联系。] “另外,水神大人如果想去须弥城,我的建议是,可以跟随商队向西面走,抵达奥摩斯港以后坐内陆船去,那样最方便了。如果大人同意,我可以为大人寻找去奥摩斯港的商队。” “你的提议很不错,玛亚姆,但是我有自己的办法。” “我的神明,如果需要我,那么,我义不容辞,但现在,雨林地区有些不太平。请先带上这个吧,这个是名为虚空终端的装置,据说很多智慧都蕴藏其中。唉,小吉祥草王已经很久不接近民众了。如今须弥城谣言四起,恐怕只有正常的国事访问才有可能吧?”玛亚姆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恐怕……”芙宁娜想到这里,她确实有两个不错的计划,但是其中有一个比较极端。[依照我现在的实力,我能够直接杀进净善宫,可这样做影响颇大,原剧情更改后,只怕后续很多事情发生偏差而无法依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对我自己也会不利的。第二个办法就是之前想到的那个,成为「三十人团」的一员,这样再运作一番成为净善宫的守卫,那么,就有机会接近小吉祥草王了。当然还有第三个方法,那就是以潜入的方式了,可被发现了,很可能会造成第一种结果,不得不大打出手。选择一条道路吧……]“好吧,我明白了,有关于小吉祥草王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等你们通知完所有的水之密探后,就彻底遗忘一切好好生活下去。” …… 几个小时以后,重新戴好「绝望视界」,从芙宁娜变成渊澄。她在思索后,跟玛亚姆要了一套普通的平民服装,并来到了三十人团的驻扎之地,这个有着环形围墙的地方,可以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声响,尽管表面上三十人团与镀金旅团一同管理着这里,可是私下里双方还是有很多争斗的。 一进房子,宽敞的大厅里摆着好多长凳,好多三十人团与镀金旅团的人在走来走去。台阶上有几个人在切磋,既有镀金旅团的人,也有三十人团的家伙。他们中的一个人站在台阶上,手持一柄大剑,全力挥砍着似乎要阻止这些家伙上来。另外几个则是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往上进攻。这种攻守游戏,渊澄在枫丹也见过,不过眼下这些家伙用的可不是木棍,而是锋利的武器。渊澄眼看着上面挥剑的家伙,一剑斩下,把正要进攻的一个同属三十人团的人胸前开了一个口子。还好那人躲得快,不然恐怕是被开膛破肚了。可是被砍伤的家伙既不生气,也不恼火。只是默默掏出药物和绷带处理伤口然后退出观战。 [沙漠人都很彪悍,雨林人也一样。这帮疯子。] 渊澄不再过多理会,径直来到了办公的区域。那个大大的吧台里,有个三十人团装束的女孩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 她看到渊澄来到吧台前,便露出笑容询问:“你好啊,小姐!请问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渊澄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表示自己打算加入三十人团。 那女孩仔细的看了看她后,笑着说道:“想要加入三十人团,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参加在须弥总团的考核的,我们正好要向须弥输送一批新人,你可以跟随其他新人一起去奥摩斯港,再乘内陆船过去。” “我有自己的方式,这边只要给我开一份喀万驿的介绍信就好。我会自己穿越雨林的。” “自己穿越雨林?”那女孩听到她的话有些吃惊。从喀万驿到须弥城的路途艰险,哪怕经验再丰富的巡林员也得三两一组才能够去巡逻,可是眼前这女孩,居然自己的行走?她又仔细的打量一下这姑娘,只是一件土黄色的宽大的粗布罩衫,和青色的大短裤,看着两条白白嫩嫩的腿,应该不是须弥人?嗯,配着一双藤蔓编织的鞋子,一张俏脸却不合时宜的戴着一条黑色布块遮住眼睛,纯白色的中长发被绑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看着又干净又漂亮,只可惜有一条很长的疤痕从额头蔓延到脖子。这副面容不由得让她想到一种疾病……须弥人把它称为「患阳病」。 “好吧,要是你坚持的话……”女孩走进内室,过了一小会又走了出来,并把印着喀万驿的印章还被火漆封住的皮革信袋交给了她。 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后,渊澄走出了这里,走出了喀万驿,当她进入雨林后,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了雨林的可怖了。 满是蚊虫这种小生物,每一条河流中都可能潜藏着鳄鱼这种生物,还有敏捷的豹子,以及随处可见的蕈兽。 但是她有自己的办法…… 不久以前,她获得的某个物品「死去魔神的业焰」。打扫房间的时候之所以不方便叫出谢蓓蕾妲小姐帮忙打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的海鲜三恶霸已经无法随便唤出了,很多事情就得她亲力亲为了。毕竟它们,极具破坏力了。 “海薇玛夫人……”她轻轻一唤,但出来的,并不是平时见到的海威玛夫人,眼下…… 浑身噼啪作响,发出一阵嘶鸣的…… 那是…… 骏麟…… 矗立在原海异种顶端的两位霸主之一。诗人因其独行,称之孤傲,言辞高洁。 身姿修长优美。也因此它为「骏麟」。 曾经的爆发过无比酷烈的战争,而现在只留下「珍珠骏麟」与「熔火帝皇」在大湖南北分庭抗礼。 书中曾经描述过,猎刀风暴王死前掀起了巨浪…… 「第一次涨水」,淹没一切。 可现在……矗立在眼前,躁动雷鸣中的魔兽…… 海威玛夫人不复曾经的样貌,也不再会吐出泡泡。 渊澄轻松的斜坐在海威玛夫人的背上,双脚放在一边侧着身体,微微前倾,贴在海威玛夫人修长的颈部,它极速向着须弥城冲去。 「死去魔神的业焰」将无数死难的,没能成为执政的,被夺取原初碎片的魔神…… 将那份罪业,浸上液体,加热,搅拌,蒸馏,最终又化为纯粹的能量,供给了少女的三个仆从,直到昨晚才改造完成…… 眼下她获得了什么? 「电浆之骏麟」「熔浆之皇女」 「■■■■」 但比起枫丹的那两个生物,却带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了。这是元素生物因为不断进化而触摸到魔神层面的表现,但是现在,渊澄究竟是否初具魔神的战力呢?答案肯定是否。 但,倘若「死力解放」下,或者「校准」中奏响「天之歌」呢? 「肯定」 第70章 三十人团的面试 随着雷光耀耀,原本需要行走十多天的路程,被压缩到了十几个小时。 凌晨,于须弥城外围,少女轻松的跳下骏麟,却险些没站稳差点摔倒。本来扎好的头发。也被吹得乱七八糟。绑头发的绳子也不知道被吹到什么地方了。 [这速度确实很快,可是太难受了。]“哇……”解散了海威玛夫人以后,少女吐了一地,然后躺在草地上休息,整个人感觉都很不好,渐渐的就睡着了。 …… 一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在某个房间里了。 天花板被黑色的油彩涂成黑色的夜空,上面点满了白色的颜料,她似乎在上面看到天空的星辰,说不定随意连接下,甚至看得见司颂座。房间只有一个小窗子,通过照射进来的阳光就能判断现在并非夜里,少女缓缓的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身上只盖着薄薄的毛毯,她急忙又躺了下去,盖好毛毯。速度太快力量过大,致使床铺发生吱嘎的声音。 门被人推开了,少女裹着毛毯,探出头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个有些胖胖的中年女人,围着满是油渍脏兮兮的围裙。 “你醒了?小姑娘?”中年女人露出微笑走近了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给你带回来的,我在外面看到倒在地上。” “可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你带人回来之前难道不会看看当事人的状态吗?” “睡觉?谁睡觉的时候会弄得自己满身呕吐物?还是说我年龄大了理解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对睡觉的定义?”胖女人据理力争,似乎一定要给渊澄定个性质。 “好好好,感谢你的救助,我确实昏倒了。” “你本来就昏倒了!”胖女人一边嘟囔着一边给她递上几块烤制的土豆。 因为之前把胃里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眼下渊澄很自然的接过了烤土豆,甚至也不在意自己还在跟人坦诚相见,就这么呼呼的吃了起来。只是烤土豆应该是刚出锅的缘故,散发着热气给她烫的嘶嘶直叫。 总算是干掉了土豆,胖女人又给她准备了一套长款的衣服和裤子,换好衣服后,便走了出来。 “这里就是须弥城了?”渊澄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不然你以为这是哪里?哦对了,你应该是有「患阳病」吧?” [「患阳病」?大概就是白化病在须弥的叫法吧,应该就是这样。]渊澄略微思考后点了点头。 “难怪,最开始我还打算把你头上碍事的东西摘掉的,后来考虑你有可能会有特殊的急症,这才给你留下了。而且你真是不小心的孩子,得了「患阳病」要穿长衣长裤的,下次注意了。” “嗯,很感谢你,我叫渊澄,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我叫米拉科莉,你叫我米拉姨就行了!从你的名字上看,你应该不是须弥人吧?” [充其量四十多岁的小孩子,让我叫她姨?不不不,这不行!]渊澄心里吐槽着,嘴上说道:“你这个年龄还做不了我的阿姨,你别看我表面上年纪小,实际上……” “实际上肯定也不会大的,好了,你爱叫不叫。总之我给你救回来了!”胖女人说完,把那封介绍信递给了她,然后继续说道:“我家那口子就在三十人团工作,你的这封应该也是要成为三十人团而开的介绍信吧?” “渊澄点了点头。” “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丈夫就叫齐阿纳特,你到时候可能会遇到,他是专门负责新团员训练的,这么说你肯定会遇到的。对了,顺着这条路往西北走,过两条街就能看到三十人团的总团位置了。你要是去现在就可以出发了,不过希望你能帮我把这几个烤土豆给我丈夫送去。” “好的。”渊澄轻手接过那个篮子,很自然的又从里面摸出一个土豆吃了起来。 “小丫头,你可别在路上吃光啊!” …… 智慧之城,学者之城。它的主人,智慧的域主,彻知的君王。但渊澄觉得这个地方,名不副实。她有点无法把智慧和实用科学分开,她认为智慧应该是像枫丹科学院那样,利用科学这玩意,为民众谋求福祉,而不是每天在那打坐,研究不切实际东西。不过,说到须弥,也有一项走在七国前沿的东西,那就是炼金了。第二是有阿贝多的蒙德…… 渊澄来到三十人团总部的门口,建筑与喀万驿那得混合旅部大同小异,但是却更有秩序。至少,大家不太敢真刀真枪的这么玩了。 渊澄走了进去,递上自己的介绍信,简单的被叫去进行面试什么的。可能就是先被问一些问题,然后再进行武艺的考核。大概就是这样,不过也可能先进行武艺的考核后进行面试,这要看工作人员的心情了。 所以,渊澄抽到的是先进行武艺的考核。 负责考察的家伙一直盯着她腰上的神之眼看。不过还好,「根源伪装」可是很好的帮她把龙之宝藏都变成了璃月版本,因此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老爷子看了很久她的屁股,或者说屁股上的神之眼,然后说道:“既然你是神之眼的持有者,那么这种考核也没多大的意义,毕竟拥有神之眼就代表着,拥有了强大的元素力。实力绝对有够格加入三十人团。”[毕竟很多三十人团的佣兵都没得神之眼。]他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只要展示你的元素力就行了,小姑娘。” 渊澄听过他的话,心里想着用哪种武器比较好。最后,为了低调,便只制作了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对着空气打了两拳。 [这就完了?这能力是不是太弱了?]老爷子惊讶了半天,思前想后最后还是给了她一个合格。毕竟神之眼…… 所以渊澄就这么来到了面试环节。这种面试,就是一群人围着一个人问东问西的。渊澄在门口候考的时候就已经预判对方会问什么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了。但……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卯渊澄,我是璃月人。” “璃月人为什么要来我们须弥发展?而且还要加入三十人团?” “简单的说就是三十人团福利待遇都特别好,而且是个有活力的组织,而且很多理念也符合我对职场的期待。并且,须弥被称为智慧之城,更有……” “好好好,停,不用说这些车轱辘话了。”其中一个考官打断了她的发言然后说道。“最后一个关键问题,视你的回答最终决定是否给予通过。” “你有没有结婚呢?而且以后有没有要小孩的准备。” “诶?这?这个问题,与我加入三十人团有什么重要的直接关系吗?” “当然有!如果你刚加入团里,然后就要休婚假或者请孕假,这不是很麻烦?” “我明白了,我现在还处在单身状态,我是不婚主义者,未来也没有要小孩的打算,而且我这个人最讨厌小孩子了。”[对不住了,那维莱特!]渊澄心里暗暗想到。 第71章 净善宫的侍卫 “这几天,团里新来了一个女孩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或者十六七岁的样子。总之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看她的嘴巴和露出来的脸颊应该是个漂亮女孩。”有个团员在休息室里一边喝着水一边说着。 “不过,遮起来的双眼,应该是某种急症的患者。反正我肯定不会找一个病怏怏的家伙结婚的。”另一个成员一边剥着土豆皮一边说着。 他话才说完,就有嘲笑声响起:“你总得看看人家有没有瞧上你!” “哦对了,她很会唱歌,因为乖张,又有些疯癫,有些时候说话说到兴起,还会即兴跳上一段,偶尔会看到她在城里弹琴,不过她弹琴的水平就差劲多了。” “她脸上有一条细微的疤痕,从额头垂落到白皙的脖颈。若是没有这条伤疤,那一定非常好看。”几个人在这里对新入团的女孩评头论足,这时候,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你说如果我去追她,这事能不能成?”某个粗糙的大汉笑着问道。 “那样我就先给你的脑袋拧下来再塞进你的屁股里。”一个更加壮硕,满脸花白胡子,或者说,肌肉和胡子都是虬结在一起的老头子一边恶狠狠的说说着,一边把那个大汉提了起来。 “齐阿纳特大叔,我,我们是说着玩的,你这是……” “我警告你们这帮尚未开化的丘丘人,别打那小丫头的主意!她早晚得给我当儿媳妇的!” “是是是,齐阿纳特大叔!我不敢了,现在快给我放下吧。”大汉满脸堆着毛茸茸的笑容祈求着。待他被丢下来以后,便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起一个土豆就跑了出去。门外甚至还回响着他的声音:“不让我下手,我就天天吃你们家的土豆!” 齐阿纳特挠了挠头,心里琢磨,我带来就是给大家吃的。 这老头子是三十人团的一位资深佣兵,眼看就要过五十岁的生日了,是米拉科莉阿姨的丈夫,前些日子,米拉科莉救了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长的很可爱,可惜脸上带条疤,人也很聪明,可惜脸上带条疤,而且实力也很强,在新手训练的时候只凭一把短剑,打的同期男性新人们哪个都抬不起头来,可惜脸上带条疤。齐阿纳特甚至觉得自己都有可能在她手上过不了十招,可惜她脸上带条疤。 米拉科莉很喜欢这姑娘,还隐隐想要撮合她跟自己的独子。不过齐阿纳特不太同意这事。他儿子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帝利耶悉,这姑娘他儿子应该驾驭不住。 但是作为一个资深佣兵和资深妻管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婆的旨意大过天,他只能无条件的服从。 今天,新人们就要结束他们的新人训练,成为独当一面强大的佣兵,或者一不小心成为一具新兵尸体。这事无法避免,只要是佣兵,总会过这种刀口舔血,脑袋挂在腰带上的事情。 这一段时间,渊澄一直吃住都在米拉科莉家里。当然,少女并没有白吃白住白嫖,她是有好好的用摩拉开路嗯。 米拉科莉之前有打算让儿子来一招「木已成舟」奥义,但是很可惜,这个计划被齐阿纳特给否决了。理由就是,连齐阿纳特都打不过的人,他的儿子真要是去了,恐怕当场死掉是才是「木已成舟」的事实。 所以现在,他们改变了方式方法,怀柔政策。 齐阿纳特思索很久,要怎么给这个小丫头谋求一个既安全,又轻松的岗位呢?他盯上了净善宫的侍卫。 [小吉祥草王已经很久不见民众了,净善宫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去,又处在圣树的最上层,我要是去求求团长,这事准成。然后给她安排一个人看净善宫,再让笨蛋儿子过去多跟着接触接触,聊聊天说说话,一点点拉近距离,这事准成!]这样想着,齐阿纳特便准备去找总团长了。 如果渊澄在这,一定会十分感动,然后一边拒绝他儿子,一边开心的去净善宫上岗。 …… 眼下,渊澄穿着和其他三十人团不太一样的制服。(因为表象上带有「患阳病」「白夜之症」的特点,所以三十人团特地准许她穿不太一样的制服。)用她小巧的脚把米拉科莉的儿子踹下台阶。 “这个笨蛋跟苍蝇一样!”她开口骂道。然后在净善宫门口装腔作势的巡逻着。[二十四个小时?还不错,至少米拉科莉做了一件好事,找关系给我安排到了这里。]她扛着巨大的戟刀,仔细观察净善宫。她的岗位只有净善宫门前的平台,下层的平台则是其他人。不过那个人极有可能在天黑后就会偷偷跑回家睡大觉的。那么,自己就有机会进到净善宫里了…… [魔神书的任务,这么快就能完成一部分了,还真是不错。]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净善宫这里。 几个学者,走在前面给一个人开路。那个人的旁边还跟着两个愚人众的打扮的家伙。 但是这些家伙簇拥的那个人,真是奇怪。浅蓝的短发的小孩子,双眼充满了血液的红色,而且眼白像是很久没得到休息而布满了血丝。 [这家伙?怎么觉得有点古怪?]渊澄双手紧握戟刀,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瞧着这些家伙。他们先是到了净善宫的门口,又用特制的钥匙打开了净善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渊澄悄悄的往前蹭了几步,打算看看净善宫里面的景象,却被愚人众的两个家伙挡住了。 “你们两个怎么不太懂事!这是须弥,老子可是三十人团的人,这归老子管!”渊澄装腔作势说着团里大伙都会说的话,或者是三十人团的惯用话术。 那个进入净善宫的小孩子似乎听到了外面的争执,有些不悦的回过头说道:“莫要与人发生冲突!记住你们的职责。” 两个愚人众听到后,便退到了一边。渊澄如愿以偿的看了一眼里面。 简陋,比起她的沫芒宫不知道简陋了多少。[但这也是正常的吧!毕竟小吉祥草王可是被囚禁五百年之久。这么一看,其实净善宫和沫芒宫都大差不差的,全都是监狱。只不过,沫芒宫于自己,更像是软禁吧?刚才进入的小鬼,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不太像人类……] …… 那些家伙进入一会,便出来了,临走的时候,两个护卫恶狠狠的盯着渊澄,而渊澄也灿烂的笑着送给他们一个中指。不过,提瓦特的人,大抵是不懂中指的含金量吧? 当夜幕来临,下层的那个家伙就走了上来。 “喂,新人,一会我要去巡逻!你得在这看好了净善宫,晚上不准任何人接近上层平台。如果有团里的人来检查!记得打我家里的虚空终端!” “你该不会准备翘班吧?前辈!”(这个声音一听就很平!是a) “说什么呢,我是要去巡逻!所以有可能路过家门口。顺便回家去个厕所,说不定你找我的时候我刚好在家!” “真是清奇的借口……我是说,真是有道理!那前辈就快回家吧,这里有我在。” “很好,这么懂事的新人不多见了。明早回来我会给你带早饭的,椰碳饼的话,几块够吃?” [为什么会有这种恶心的食物。]“谢谢,我就不用了。”渊澄笑着拒绝道。 待这位前辈走了以后,渊澄开始小心的检查净善宫的大门,这门没什么问题,只是一道锁链将两扇门叶牢牢的绑缚在了一起。 少女手掌微动,一把短刃出现在手中,这样的金属锁链,随便一切,便像是一块豆腐一样被切开了。 少女拉开铁索,走到了里面。 净善宫里是什么样呢?环形的大平台群,每一个平台都向着中心延伸一条道路,最终汇聚到了中心平台,而中心平台上一朵月莲造型的台子上,飘动一个翠绿色的光幕球体。 纳西妲……或者说,小吉祥草王,就浮动在光幕中。 [这任务真好做!]渊澄向着中心走去。 …… 兰巴德酒馆的上层有几个客房的,此时,有一个灯火长明的房间,那小男孩推门而出。“有人打破了,禁制!你们两个快……不,你们守在这里!我要去净善宫一趟!” 第72章 七怨绯糜与天之歌 “这……小吉祥草王……不会死了吧?”渊澄贴近了这小女孩,却没有任何反应。 纳西妲紧闭着双目,似乎沉浸在无边梦魇之中,眼皮不断的颤抖,时而咬紧牙关。 渊澄体会到魔神书的任务并未完成。[我就知道这个任务不会这么简单的。] [叮!新任务发布,请打败并摧毁前来探查情况的多托雷「切片」。奖励:诸舞精通。] [这个诸舞精通是个什么鬼?这是个什么玩意?这也算奖励?这玩意真不是用来凑数的吗?你是不是在耍我?狗系统!?]少女心中吐槽不能! [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必然的关联性,但这个我实在是关联不起来。] [系统崩了!] [其实会跳舞也挺好的,我很久以前就想学了。] [一眼凑数,鉴定完毕。] 记忆们叽叽喳喳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渊澄只能屏蔽这些家伙,她细细的考虑给出的任务提示。 [多托雷的「切片」?多托雷?哦对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家伙应该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吧?第二席?还是第三席?管他呢!至于这个任务奖励,回头等宰了多托雷以后再看看吧,系统一直以来都挺靠谱的,按说不会给我无用的东西吧。等下,那瓶「原始胎海原液」就挺没用的。不过,我拿来换了「暗属性精通」了,也不能说没用。] 就在少女思索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脑袋轻轻一歪,一个小小的利器飞过,倘若她刚才不躲,兴许现在就刺在后脑上吧? “居然是你这个小杂兵!不准动我的东西!”身后一个小男孩气急败坏的吼道。 渊澄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果然是白天那个小鬼,那么这家伙就是多托雷了?嗯,根据剧情中描述,多托雷那个疯批,制造了自己不同阶段的切片,所以,这小鬼就是小时候的多托雷吗?]她思索后,就差不多懂了。 「博士」自获得「切片」技术后,将自己改造,制作了多个时期的自己。 人们常说要学会换位思考,这事说起来难做起来更难,原因就是任何人在成长和生活中总要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价值观,或者别的什么观,那么一直以一种方式思考的人,你要让他如何去代入其他人的价值取向再去思考问题。 这事很难,一个人即便是不同时期看待同一个问题都可能有不同看法,更何况是其他人了!所以「博士」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就是:‘即便无法与他人的思维吻合,但是可以统合自己的思维。我为什么不制作多个我,并让多个我残留不同时期的我的思维方式。’ 这办法很棒,棒就棒在,不同时期的多托雷「切片」可以很好的在不同时期的看问题的角度去看问题,然后统筹思维,大家集思广益,在脑海这个有趣的「论坛」里争吵,划水,谩骂,指责,侮辱,唾弃。 所以多托雷每个「切片」都休息不好,只要你看到他,就发现,每一个「切片」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他们每天不是在否定自己,或者说否定其他时期的「切片」,就是在准备否定其他「切片」而做准备。 …… 眼前的小「切片」气急败坏,看上去真的像是小孩子。多托雷非常善解人的保留了儿童的那副童真,还有我行我素!总之这孩子既聪明又没多少耐心。 他操控着两个看不太清的武器于半空中不断的对渊澄施加攻击,可是这攻击并未造成什么损害。渊澄躲起来倒是游刃有余,在躲闪中,偶尔掷出飞刃。 所以现在,渊澄操控着两把飞刃与小男孩安操控的某些东西在空中不断的交战中。 “小家伙,你这话说的有点问题,什么叫‘你的东西’,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神明,可不能说成是你的东西。” “我说她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没人能够忤逆我,神明也不行!”「切片」愤怒的再次掷出多个利器,眼下这利器越来越多,渊澄躲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我是不是……”少女不断腾挪躲闪,随手又掷出两把飞刃,场上数量变作四把。 待她具现了第五第六把飞刃后,多把利器冲她极速而来,少女一招落花,升到半空中,利器贯在她身上,但却没造成任何伤害。三秒钟的不受伤判定,可是很厉害的。她落地后,笑靥如花,瞧着这男孩,说道:“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小孩子闹脾气?” “要是把我当小孩子来看,可就大错特错了!”「切片」说着,手中出现了某种装置,随着他的点下红色按钮。嗡鸣声响彻整个净善宫…… [这是,对了,针对普通人可以让他们昏迷的声波?不过对神明无效,对我也没什么效果!]少女硬是抗过这声波,毫发无损的看着「切片」。 “不可能,这东西!只要是人类,就一定会产生反应,除非……”「切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有两种猜测。[这声波是须弥这些贤者们鼓弄出来的东西,目前实验里只要是人类如果听到了就一定会昏迷,但是尚未对魔神等目标进行临床试验。而自己不受控制的原因则是因为自己是「切片」或者是是某种「人偶」技术。那么眼前的人只有两种可能。她要么是个「人偶」,可「人偶」是有人类不同的特性的。但是她不具备这种特性……要么……她是一位「魔神」。] [但世间魔神早在许久以前魔神战争期间消灭殆尽,那么遗留下来魔神,只剩下七位了……] 「博士」就是「博士」…… 哪怕带着「绝望视界」隐藏自己,他都会有所察觉,即便是……年龄最小的「切片」 “你是,七执政之一吧?你是个神明……” “草之魔神被我所禁锢,早已陷入深梦……” “女皇大人不会对我挥剑……而且女皇大人本身正处在……” “至于其他神明……”「切片」一点点的把神明都排除干净! “尽管你的武器看上去像是某种金属,但……” “萦绕水之气息,你……是水之魔神……不会错的!”虽然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给他施压,不断的告诉他‘这不是水之魔神’。 …… [这小子要察觉我的真身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可以。嗯,虽说有「根源伪装」可这小子的脑袋瓜到底怎么长的啊?对了,「校准」一波伪装其他神明,看你怎么说……] 「校准」 「重音」「重音」 第三个居然……也是「重音」 奏响「天之歌」 [最好的结果,既然这样,让我好好骗骗你了,「博士」。] …… 大量的利器飞向了渊澄,但是她不打算闪躲了,随着利器加身,女孩娓娓诉说…… “七位神明,七种元素,各自带着七种哀伤……” “与爱人别离,与友人别离,与亲人别离。身陷囹圄,身陷纷乱,身陷……无休止的绝望中。或者,背弃自己的理想!” “你说神明?神明亦是被丢弃在大地上的劣等生灵……” “把七位神明的怨恨,通通取来,揉杂到一起,就像是骨头,打断之后再愈合才会更加坚固……然后再折断,看着它们愈合,折断,愈合……” …… 「七怨绯糜」是她新的到的神装,却不同于之前所有的神装吧?纯洁的白色代表神性,其中不断流转的金色丝线代表的是人类的短暂而坚定的意志,暗紫色如同夜幕的颜色是深渊的颜色,那深紫色被戴在手腕上面,可以利用它们降下惩戒。 [再也不怕跟人打架的时候爆衣了,但是这套神装,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凉飕飕的很让人介意。我要把头发留起来盖在后面,不然感觉好羞愧……]女孩暗暗想到。 而「切片」看着这少女,有些惊慌失措,这力量,不太对劲…… 「切片」心里产生了剧烈波动,他开始动摇,甚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少女身边萦绕着三个暗红色的立方体。不断变化的立方体……他隐隐觉得,这力量太过强大……[她变换了衣装,这力量,才不会是尘世七执政的力量,这是有翼者,统领世间万物的权能……] “高天上的法理,才能诉说正义!” “高天上的法理,才可定义智慧!” “若要获得恩赐,我愿意接受试炼……” “唯有得到有翼者的认可……” “才能获得相应的冠冕……” “有翼者的怜悯……” “怜悯我等众生之怜悯……” “何等高贵!” “何等圣洁!” 「切片」开始胡言乱语,让所有的「切片」陷入混乱之中…… 第73章 窃喜的午夜 「切片」早已陷入癫狂,并惹得所有「切片」为之着迷。 而博士最初的「切片」…… 被无数冷冽覆盖的雪国,于此夜幕,执行官们正在暗自窃喜,他们在为冰之女皇举办她的‘葬礼’。 漆烈寒风吹拂冬宫最高的塔尖,女皇躺在水晶棺椁中,所有的力量都已经送给她的人民。沉睡中…… 「丑角」:“计划与布局,从那一天起,女皇大人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等践行道路的起点。为了不辜负她的目光,那么,以愚者自居的人们,是时候行动了。我等夙愿,必将得偿所愿……” 但执行官们却默不作声,各怀鬼胎。 「少女」歪着头,有些好奇的看着旁边的「博士」。“你怎么了?” 此时,最初的那枚「切片」裂开了嘴巴,是的,是裂开的嘴巴狂笑着。“我发现了一个超有意思的,超有意思!人类怎么可能掌握……掌握至高的真理,哥伦比亚小姐,听我说!听我说!!我的一枚「切片」见证到了你曾说过的那种力量!这力量使我……”博士的脸上红晕印染,一种从没体会过的愉悦感觉。 “疼痛共享调节至最大!” “这就是创世者的伟业神力!” “叫人无法抗拒……” “啊……” 「博士」论坛里,大家共享着来自年幼「切片」的真实疼痛,切身的感受死亡。 冬宫里的执行官们看着兀自窃喜的「博士」不知道他的愉悦从何而来。但下一刻,「博士」倒下了。不仅仅是他,世界各地的「切片」都昏死了过去。大脑的某项机制就是如果个体承受无法承受的事情时,也许会关闭什么来保护自己?但是,也可能是剧烈疼痛压迫神经而导致血压……反正「切片」们愉悦的陷入昏死。 除了最初的「切片」外,其他的「切片」都陷入昏迷。而最初的「切片」却在碎碎念叨。 “何等高贵!” “何等圣洁!” “宛若静水中的月莲一枝。” 「博士」跌入他最爱的黑暗?? …… 年幼的「切片」释放出的利器根本没有任何效果,那个佣兵变换了衣装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围绕着她旋转的三枚暗红色的立方体,又变为大量的小立方体,如同蜂群一般席卷而来。各种各样的攻击对她毫无效果。 试剂瓶里的各种元素,无论混合还是反应却伤不到她,飞舞着的利器被她周围的暗红色旋涡吞噬。她暗紫色带着繁星点缀的长手套,修长的手指轻点时,一群‘蜜蜂’将「切片」围住,只是一瞬,「切片」的手臂便被分解了,这股疼痛让他发出灼热的惨嚎。 可「切片」却十分兴奋。被原初之力杀死,这般光荣,那是试炼! “你们可以说我们还不够格参加这样的试炼,却没有资格否认原初的伟大!啊,这真疼……”「切片」在论坛里发出阵阵哀嚎。 「切片」们窃窃私语,都羡慕为什么他可以死在原初之手。 “疼痛共享继续调节,往最大调节。” …… 不多时,奄奄一息的「切片」被折断四肢,丢在地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化作尘埃消失。 而渊澄也解除了「天之歌」的状态,这一次她觉得浑身清爽无比,这能力可与「死力解放」不同,褪去力量后,她没有任何抽离感。 “接下来,去看看小吉祥草王了,这小家伙应该醒了吧?”少女无视了脑海里的系统给她的奖励。 [「诸舞精通」获得全部时期的舞蹈音律知识。没了……] [凑数的技能] [five] [都是five] 少女贴近那个绿色帷幕,尝试用手去触碰,却发现她根本触及不到那个球体,那东西看起来好像在那里,但是它并不是在这里。像是不在这个世界。 [噩梦,在侵染着她,可是我无能为力。她陷入其中,无法恢复自身。她沉浸在意识深层之中,像是在做梦一样,无法苏醒,所以想要完成任务,至少要,深入她的梦境。]渊澄暗暗想到,但是最终她没找到拯救小吉祥草王的办法。 原剧情中小吉祥草王被囚禁了五百年,可是她拥有的梦的权能,是可以触及民众的,比如说,为迪娜泽黛缓解痛苦。 [那么,我可以理解,现在的小吉祥草王应该是陷入某人的梦境中了?被某人的梦魇缠绕,无法脱离?但不管是哪一项,都是我无法解决的问题。嗯,梦……梦……梦境,梦想,梦想乡……黄金梦乡……不太对,这种事情……]渊澄站在中心平台,又抬起头看着小吉祥草王。 [这可怜的女孩,新生的「草木之主」被人民囚禁,本体成为虚空终端的……是的!是虚空终端!我明白了!梦想乡与虚空终端!]少女突然取出了那个虚空终端,戴在耳朵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必然,我被人算计了,被系统。系统所给予的东西,我路过的地方,得到的东西,还有能力,都被人算计了。我明白了!] [小吉祥草王被拉入了梦境无法自拔,而我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若是按照我获得知识来进行比较,小吉祥草王就是云端服务器,所有的知识都存储在她与她的神之心中,但是提瓦特的人们,或者说须弥人不会把这东西称为「云」而是「虚空终端」。接下来,「虚空终端」覆盖着人类的意识,小吉祥草王这个「虚空终端」的本体,还是大贤者们这些「管理员」都能管理,而我拥有一个特殊的不同于他们的终端「黄金梦乡」子服务器。] [接下来,我带上「虚空终端」侵入云端,然后吸引小吉祥草王来到我的子服务器,那么,是不是可以进行交流,甚至让她苏醒?] [两个服务器,无法物理连接,但是,这里有我,以我的意志,以桥联的方式,成为两个服务器的桥梁,中转小吉祥草王的意识数据,这事到底能不能成?] [我不知道,但是得试一试!] [值得一试,而且要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人。要做好护卫,愚人众的执行官死了,虽说只是执行官的一枚「切片」,可他的部下还是有可能来探查情况。那些教令院的混蛋与三十人团的同僚也有可能来的……] 想到这里,渊澄抬手间召唤出了两个水的造物,乌瑟勋爵与歌者。 乌瑟勋爵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不同于谢蓓蕾妲和海威玛,但是内外究竟改变了什么,渊澄一清二楚。 在「死去魔神的业焰」强化下,众水的歌者现在已经与自己无异了,让她伪装成自己最为合适。 她身着「七怨绯糜」,把三十人团的衣服,丢给了众水的歌者进行伪装。 接下来,她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个「虚空终端」,意识开始上传,须弥人喜欢利用「虚空终端」获取知识,而现在,她出现在「虚空终端」的虚构世界中,再尝试打开了她的诚哥壶。 虚构世界里看不见的纤维了解着她,而她自身探出的纤维又连接上了诚哥壶。 [但是虚空终端,太过巨大,要去哪里寻找小吉祥草王的意识?]她抬起头,看着整个虚空终端的样貌。 那是一棵苍翠的巨大之树,蔓延垂落的无数树藤,链接地上的无数光球,渊澄知道,那些光球是一个个正在遨游终端的意识。 太多的人了,要去哪里找到她?大海捞针,她可能在任何一片叶子中。 但是,还有办法…… 此时,渊澄具现出了「镜花之琴」…… 第74章 关于将死世界的噩梦 花车颠呀颠,纳西妲睁开眼,「世界是一片凄惨的景象。」 她说,刚刚做了梦。「垂死的巨树上,悬挂着一个一个垂死的世界。」 梦到纳西妲的生日,就是今天。「汹涌的流水舔舐巨树,妄图淹没它。」 在梦中,花之骑士和侍从们将她发现。「一颗颗世界脱离了巨树,投入水流之中。」 “神明啊,可算找到你了。大家都期待与你见面。”「哀嚎的世界祈求巨树的拯救。」 花神诞祭开幕了,人们围着她快乐的转着圈。「无数可悲的王国,发出阵阵凄凉的歌声。」 直到纳西妲坐上花车,和大家挥着手说再见。「但是无能为力的巨树,终究让世界沉入天幕。」 花车颠呀颠…… [世界渐行渐远……] 纳西妲行走在大地上,可是这大地是什么?是巨树上无数垂死世界的一个,她看不见树冠,看不见树干,树木太过巨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世界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切的根源是什么?我没有智慧,我找不到问题所在……”纳西妲掩面而泣…… …… 巨树枝上的世界,一棵巨树,舔舐树干的水流…… 降临于此,突破那垂死的世界,牢笼并不值得拯救。 渊澄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声音在回响,她凝望世界下面的水流中,似乎什么东西在低语着,像是曾经写入系统时候的低语,她好像听清楚了。 好像在说:芙宁娜 也好像在说:塑形 [这还是记忆中的「虚空终端」吗?不太对劲啊?所以,这是幻象?可是不应该……]渊澄一只手扶着额头,努力的与低语声对抗着。声音越来越大,她很想丢掉手里的镜花之琴,全身心的用手捧着头颅让自己好好头痛一会。 但是放下这把琴,会不会彻底沉寂于世界之中? 「创生一切之创生」「消弭一切之消弭」 「延续一切可延续」「目及一切可目及」 「秩序」 [总之这个世界不对劲,要快点脱离出去,但是要先找到小吉祥草王……弹琴吧,对抗低语声。] 少女放下扶着额头的手,将琴轻轻端在胸前,随着手指轻动,世界里看不见的悲凉被抑制。 …… 小吉祥草王哭泣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琴声,放眼望去,水流在天空中翻涌。巨大的树根自上至下。无数个倒悬着的世界,她试图用眼睛去看,可是根本看不到,循着歌声,她像是深秋掉落的叶片,慢慢的垂落,打着旋子,忽高忽低,悄然而落,最终向着树木上层,还是下层。颠颠倒倒,倒倒颠颠? 某个即将落入流水或者升入水流的世界飘落着。 直到,她飘落下来,飘落上去?被人刚好接住了! 少女将琴放置在她的身边,稳稳的接住了这位新生的小草,随后她立刻向着身后倒退,并最终落到了她的子服务器中,在切断与云服务器连接前,她把手伸了过去,抓回自己的镜花之琴。 没有让人胆寒的低语声了,也没有即将垂死的世界了。 一片蔚蓝的海洋簇拥着黄沙的小岛,小吉祥草王坐在帐篷前面,她好奇的打量眼前的景色,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渊澄。 “你是什么人?这是哪里?” “看起来你应该没事了?”渊澄答非所问,她轻点了一下额头,这一次并没有把「绝望视界」取下来,但是却关闭了伪装。 就像是一个人戴习惯了眼镜一样,一会摘下一会带上反而让她觉得麻烦,且不舒服。而「绝望视界」的视觉效果本身就比她正常的目力好很多,她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白夜之症」患者的角色了。 小吉祥草王有些害怕的看着她……毕竟这个小女孩遭到了很多不幸,她很愿意继续相信人类,却又害怕着人类。 不过,芙宁娜并非是人类。她想要好好的给这位小吉祥草王解释一下,略微措辞后,她说道:“第一个问题,我是谁?我和你一样,都是尘世七执政之一。我叫芙宁娜,魔神名芙卡洛斯……第二个问题,这是哪里?这是我所能控制的一个小小的世界,「黄金梦乡」的一部分,是子服务器。我把你的精神和「虚空终端」暂时断开了,眼下,将你的意识下载到了我的子服务器,确切的说是剪切。” “我虽然听不懂你在说的这些剪切复制子服务器是什么意思,但是,又大概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听懂了。” “所以得好好感谢我呦,我为了把你的意识剪切并粘贴到这里费了不小的力气。可给我厉害坏了,让我叉会腰!”芙宁娜说着果然叉起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这举动惹得小吉祥草王忍俊不禁,她抿着嘴巴笑出声来。 “接下来,我不要逗你开心了,我来是有目地的。希望你听完了还能笑出声来。”芙宁娜突然一反常态,脸上不再有刚才的笑容。她以一个极其认真的语气继续说道:“我是来夺取你的神之心的。” “夺取我的神之心?可是你和我一样都是执政,又为何要夺取我的神之心?” “因为我不得不去夺取,因为这是实现我构想的一块基石。不过眼下,还不是我拿走它的时候,所以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好好保护好我的草神之心。” “你的语气好像这块东西你志在必得了,水之魔神,可我不能把它给你,这是天空岛赋予我的职责,若是真有一天,哪怕我敌不过你,也会直接摧毁它,而不是让它落在你的手上。”小吉祥草王信誓旦旦的说道。 [怎么回事?这小妮子挺刚啊?直接跟我顶上了,我才装了一半啊?不行,得想办法缓和缓和!] “好吧,我认可了你的决心,你无愧是魔神,无论再年轻,意识形态与生命能级都摆在那里,这很好。但是到了那一天,你会把神之心交给其他人,我不会从你的手里抢夺,可你把神之心交给其他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样如何?” “我不会把神之心交给任何人,这是我作为神明的职责。”草之魔神再次反驳着。 但是芙宁娜不想过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打算回归所谓的现实中去。“净善宫的你,现在可以苏醒了吗?” “我随时都可以苏醒。” “很好,我不能离开那边太久,一起回去吧,有些话需要在那边说。” 小吉祥草王点了点头,她的意识慢慢散落最后消失不见了。 看到她离去了,芙宁娜也切断了与诚哥壶的链接,等她回到原本世界的时候,乌瑟勋爵和众水的歌者正好在这里,而被囚禁的小吉祥草王也睁着大眼睛在看她。 解除了「七怨绯糜」后,她迅速的和众水的歌者交换衣装,重新变回了三十人团的佣兵后,解散了乌瑟勋爵他们。 小吉祥草王等了她很久,直到感觉她准备好了才要开始话题:“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我还是要感谢你,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还得陷入噩梦中。” “你的那个噩梦,真的只是噩梦吗?”芙宁娜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噩梦,在这五百年间,总会有概率出现,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最开始的时候总能轻易脱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开始,越来越容易陷入其中,并且无法苏醒。世界树也好,高天上的至理,其上恰如其下,分不清一切。”小吉祥草王喃喃自语。 “巨大的树上悬挂着一个又一个世界,有的世界马上死亡被舍弃掉,而我们的世界,即将被汹涌的水吞噬。”芙宁娜说着低头沉思。[‘降临……突破……限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但是在云端服务器中,似乎又听到了……这句话一定有什么意义,只是我还不知道罢了。到底是小吉祥草王的噩梦覆盖了「虚空终端」还是「虚空终端」将噩梦拉入其中?但这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还是神之心与拯救枫丹才对。] 芙宁娜抬起头用手触碰了一下那绿色的光幕,缓缓的对其注入了暗元素的力量,那光幕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最终在碎裂的临界值时,停了下来。“同样作为神明,看到你被囚禁我很不爽,现在,你囚牢的‘栏杆’被我锯断了,要不要出来却得看你自己的想法了。我不会给你决定,但终有一天,我会夺取你的神之心,只有这个,我必须得做,要提前跟你道个歉了,我们的交流也到此为止了。我准备继续当一个雇佣兵了,路途还得走下去,再见。” 少女说着轻点额头,然后开始掩盖之前打斗的痕迹,将净善宫恢复如初后准备离开。 小吉祥草王看着缓缓走出去的渊澄陷入一阵迷茫…… “那个人是谁,刚才明明是水之魔神在这里,但是水之魔神去哪里了?那个人是谁?” [叮!获取魔神武器——原叶初梦……] 第75章 吃素的 折腾了这么久,渊澄却发现,小吉祥草王根本没有要出来了迹象,也就是说,她依然选择封闭自己。 做出破坏栏杆的事情后,渊澄有些后怕,她怕小吉祥草王真的出来了,然后改变一系列的主线剧情,等黄毛旅行开始,一切就都不可控了。但是现在,即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可惜的结果。 主观上,渊澄希望小吉祥草王能够突破自己的囚牢。 客观上,渊澄很高兴她没跑出来。 月亮慢慢的落下,远处的太阳慢慢升起来。又是新的一天。但是昨晚在「虚空终端」中看到的景象是什么? 原本以为这可能是「切片」搞的鬼,因为「切片」说他将小吉祥草王禁锢在梦中。 但是小吉祥草王又说这个梦持续很久了。那么……说谎的人是谁? 越是思考越是迷茫,简单的说,渊澄很多次听到「塑形」这个词汇,但是这意思是什么?是指她的武器系统吗? 之前选择的时候,这塑形带来的三个类别。 「古典」「描绘」「赞歌」 [一定有什么关联性是我没有想到的……] “喂!” 就在渊澄思考的时候,昨天被她踹跑的米拉科莉的那个儿子跑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有些羞赧的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玩意?”渊澄有些奇怪,所以慢慢的打开了那个小包裹。结果里面是两片干瘪的椰碳饼。 然后,椰碳饼被狠狠的拍在了这小子的脸上。 …… 一整夜都在忙,总算是下了夜班,渊澄一步三晃的往她暂住的米拉科莉的家走去。来到门口的时候恰巧遇到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的米拉科莉,和坐院子里吃早饭的齐阿纳特。不出意外,这家人的早饭就是椰碳饼。 老妇女招呼她,问她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而渊澄只是有些敷衍的回答没看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齐阿纳特有些奇怪的盯着女孩的脸,直到她走进屋里。“她脸上的疤痕好像没了,这小丫头怪好看的,也不知道咱们儿子能不能追到手。” “肯定能,回头我给他再出出主意,反正小丫头暂时住在这里,机会有很多。看我的吧!”米拉科莉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又把新洗的被单抻了抻。 渊澄却已经回到了她的房间里。这房间很简陋,但是她并不在意。两个凳子顶着一个破门板就算是她的床了,上面铺着一块毛毯下面是茅草絮的褥子。为了不让褥子有怪味,所以在制作的时候她放了一些晒干的薄荷叶进去,躺在上面觉得提神醒脑。那么一张提神醒脑的床?这设计真的没问题吗? 床上也没有枕头,她把之前那套破破烂烂的丘丘游侠衣服团了起来当做是枕头了。 现在,她就枕着破烂衣服,躺在满是薄荷味道的床上。瞧着满是塔灰的天花板了。 随意的把新得到的武器具现在手中,可这种东西能称为武器吗?不过一朵小花而已,创生的花朵。 不会枯萎的小花,发出一阵阵的幽香,这东西应该不太善于战斗,而且名字明明是叶,而形状是花。 「蚀梦」穿梭于梦境的能力,战斗中可以进入梦境的维度,梦境世界很有意思,但要小心,你并非梦境的主宰。 「饮梦」非战斗情况下才能使用,以第一视角的方式侵入梦境尝试控制一个目标,直到目标苏醒。 [梦境?像是小吉祥草王控制凯瑟琳的那种形式吧?这个武器,不太像武器的样子。]不过略微思考下,也明白了。 [小吉祥草王不太擅长战斗,她当时就是以计谋与特殊的梦境权能,把散兵玩弄在股掌之间。不过对方并未发现一个问题,梦境这东西,是无法被他人创造的。也就是说,梦境权能是倚靠这个能力为对方放大内心的渴求,并且通过心里的暗示、定规的方式方法,引导对方的梦境向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但是……梦境的主宰,毕竟是本人,这能力既好用又危险。意志坚定者的梦境,肯定非常危险……] 困意慢慢爬上眉梢,少女陷入无梦之眠。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睡了一整天的渊澄,这才感觉肚子有点饿,看来应该是好好吃点东西了。走出房间却发现米拉科莉一家人都没在。 倘若主人在家,那么她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翻箱倒柜,但是主人不在的话,继续翻找,食物就显得很不礼貌了,所以她决定用摩拉去吃点东西了。轻松把手上的花朵戴在头上,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还不错。 走出小房子来到街口,她顺着香味准备去兰巴德餐馆。夜色的集市上熙熙攘攘,各种各样小吃应有尽有,她偶尔会遇到一些同僚,随便打个招呼,感觉在街上吃小吃会遇到太多三十人团的人,如果挨个去打招呼这饭可吃不好。所以还是决定去酒馆里找个小单间坐下来好好吃点东西了。 虽说手上的摩拉不多了,但是美美的吃上一顿还是足够的。现在她才设身处地的感受到那维莱特给她的那些摩拉的重量。 [比迪丽丝只值一百摩拉,一百摩拉能买什么,一个泡泡橘?一只苹果?相比之下,我肯定不一样了我的价值是整整一口袋的摩拉。那维莱特应该已经回到枫丹廷了,除非……他半路出去鬼混!] 但是当渊澄越是走近兰巴德酒馆越觉得不对劲。等她转过街角,一群三十人团的佣兵已经开始在这边戒严了,她走近了发现带队的正好是齐阿纳特那老家伙。因此走近了打算询问一下! “喂,齐阿纳特?这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赶紧回家,这里太危险了。” “危险?有什么危险?哪个大胃王饭没够吃要吃人了?”渊澄打趣的问道。 “这里面有个怪物,现在教令院已经给出赏金要活捉呢,很可怕的怪物,叫做……” 渊澄只是听到赏金二字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手里的摩拉用的有点快,现在有赏金,当然是第一时间进去看看怎么一回事了。 而齐阿纳特在后面好不容易说完了那怪物的名字,但是心急的小姑娘早就冲进去了。 齐阿纳特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吃素的……” 兰巴德酒馆每到这个时候会有很多人在这里用餐,教令院的学者,三十人团的佣兵,投机倒把的商人还有大巴扎的小商贩,但是几天,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渊澄闯进来没多久,齐阿纳特那老头跟着进来了。 少女抬起头看着满脸胡子的老头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这赏金你要跟我抢吗?” “我可没有跟你抢赏金的意思!我是怕你不知道这怪物什么来路,着了道!” “那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打过的东西……”但是少女话才说了一半,有个东西就向她冲了过来,少女随手具现了两把短刃拿在手里招架住了对方攻击。但那个东西突然冲来,身形交错后,又跳到二楼躲了起来。 少女正欲追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手中的短刃成了断刃,刃面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掉了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渊澄觉得太过奇怪,这种怪物她从来没见过。 “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是教令院给的情报说,这玩意叫做‘吃素的’。” 第76章 执念与愿望 那个怪物在二楼,好像躲起来咀嚼什么东西。这样想,恐怕咀嚼的只有渊澄手里的刀刃了吧。 “‘吃素的’?我明白了,这玩意恐怕是以元素力为食的吧?”少女重新具现武器,短刃恢复如初。而那个怪物应该也吃的差不多了。他从二楼缓缓的走出来,露出一副看起来萎缩,干瘪而灰白的身躯,双眼毫无神采,只是口中流淌涎液,如饥似渴的看着渊澄和她手里的元素武器。 “给我,快把它给我,我要更多。”怪物口出人言,再次向着渊澄袭来,而且这一次,速度更快。少女快速闪躲,而那怪物就像是一枚被增加了力量的皮球,在房间里弹来弹去。 齐阿纳特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这怪物的轨迹,好在他也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利用岩元素制造了一个墙壁保护自己,但是很可惜。「吃素的」虽然把目标锁定了渊澄,但是他来者不拒,跳来跳去之间,也会贴近齐阿纳特的岩盾啃上一口。 眼下,齐阿纳特身上的岩盾早已被剥离的差不多了? …… 「少女」瞧着恢复了神志的「博士」,眼中满是惊讶。 她想不到那个十分理性的多托雷,居然也有这种感性到颅内高■的时候,甚至昏了过去。 多托雷从内衬的口袋里,拿出一枚试剂瓶,倒出一些液体然后涂抹到了额头,让自己快速恢复神志。 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那高天上的王座一直窥探着大地。可除了从哥伦比亚嘴里听到的情报外。他对那里可以说一无所知了,但是就在刚才,他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高天至理的力量。 “如此高贵” “如此圣洁” “哥伦比亚小姐,我的死亡是值得的……” “不过很可惜,我的实验品好像失去控制了,希望教令院那群蠢蛋肯定帮我找回来。” …… 兰巴德酒馆里,酒店的二楼,两个愚人众士兵已经倒地不起很久了。并且二楼还有好多人都和他们一样。不过还好,他们没有性命之忧。那个「吃素的」貌似只是吞噬人类的元素力,对于普通人,他应该没什么兴趣,而元素力被吃光的家伙,他也不会痛下杀手,是个很有趣的生物,或者说很有趣的人了。 没错。他是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人,甚至还是个神之眼的持有者。 「切片」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的这个人呢?首先来说说神之眼,这玩意是人类的愿望…… 当强烈的愿望升到天空,到达天空岛以后,神明会回应这份愿望,降下天空岛的恩赐——神之眼,然后由对应的神明为之供能。 愿望=执念 执念≠ 愿望 但是,每一个神之眼的持有者总会有一个执念?当他们的神之眼被长时间取走后,愿望或者说执念也被取走,那么最根本的表现就是记忆的缺失。 可是「吃素的」形成方式也很类似…… 条件一:执念 条件二:濒死 条件三:神之眼与本体分离 条件四:拥有神之眼的神之眼持有者带着无尽的执念陷入濒死然后神之眼被人所剥离…… 这个「吃素的」只是机缘巧合下陷入濒死状态,然后有人取走了他的神之眼。结果。应为内心的愿望与些许记忆一并被夺走了所以造成了缺失? 为了填补心中的缺失,执念填满了空洞,同时还渴求用元素力继续填补。 所以「吃素的」就此诞生…… 多托雷想要好好研究这种新的生物,他原本打算让年幼的「切片」把这玩意带到至冬继续研究的。结果半路上却遇到了渊澄…… 本来,年幼「切片」打算自己去解决渊澄让手下的两个愚人众看好这怪物的。结果喂食的时候,「吃素的」啃食了一个愚人众手臂上的些许元素力,获取了力量后,这玩意逃了出来。 无尽的饥饿感,让他吞噬了兰巴德里所有的客人的元素力,普通人也会有点元素力,不多,也不够用。 总之,这些人趴在这里整整一个下午了。 而现在,那个怪物也快要把齐阿纳特吃干净了。齐阿纳特想要进攻这怪物,却跟不上他的速度,气喘吁吁的老头子,只能利用岩元素疯狂的制造岩盾保护自己。 而渊澄则是不断的跳跃感受这怪物的攻击轨迹。 “怎么样了老头,顶不顶得住?”少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小的一个跳跃,就轻松躲过了攻击。 “呼!”齐阿纳特根本没多少力气说话了,他心里念叨着。[这小丫头果然很厉害,我回去得跟老婆子说,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等一下,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还想着这个。] “老实讲,这东西的赏金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本来我想早点解决他的,但是我怕你这老家伙抢我的功劳。等你被他吃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再出手,这玩意就算是我一个人打败了。这摩拉就是我一个人得了。”少女笑着说着,不断的闪避躲开攻击。 这种速度,她透过「绝望视界」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通过「绝望视界」的探查元素流向的能力,甚至可以预判他的落点。 [不过这玩意的落点也很好看,就是这种直来直去的攻击,真没意思……]少女暗暗想道,她又瞧了瞧齐阿纳特那老家伙。[嘿嘿,趴在地上动不了了?很好……那么……] “摩拉都是我的啦!”少女突然大吼一声,手中具现出的水之大剑,利用那个剑面,狠狠的一个拍击,不偏不倚的刚好把那怪物拍在了地上,紧接着她收起巨剑,一招落花下去,手中变换短刃狠狠的插在怪物的手上,把他按在地上。 那怪物仰面躺在地上,张开的嘴巴还在不断张合,似要把少女吞食。可是少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再次落花跃起,手中又出现短刃,狠狠的刺进他的肩膀,贯穿肩胛骨。 钉在地上的「吃素的」还在不断的蹬着腿想要站起来,但是渊澄的武器他可没办法挣脱。 “你看,这玩意只要我想,随便几下就能给他处理了。所以我的赏金在哪里?” …… 尽管最年幼的「切片」死了,但是多托雷并不在意,他更加在意的只有实验品,和那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三十人团佣兵。 他打算跟「丑角」摊牌,他一定要去须弥找到那个佣兵小姑娘,即便找不到,也要把她的一切都调查出来。 潘塔罗涅却一直没发言,他只是在考虑,什么时候能回一趟璃月呢?很久没回去了,听说天玑星有了一个新的产业,好像叫什么珠钿舫? 潘塔罗涅一张温柔的笑脸…… “真想去看看……” 第77章 目标璃月!出发! 摩拉这种东西,多少都不嫌多。尤其是出外旅行的人,口袋里摩拉见底,脚底下寸步难行。 渊澄躲在诚哥壶里看着满满一口袋的摩拉,不由得一阵放松,眼下须弥事务已了,是时候去璃月了。但是去璃月的话想要见摩拉克斯,现在可不是时候。 理由就是,请仙典仪都是每年海灯节后上元日这一天,但是上元日按照璃月理法计算,也就是明年的正月十五,帝君赐福。可是现在…… 渊澄出来快半年了,距离帝君赐福还得七八个月左右的时间,若是先去邻国蒙德或者稻妻呢? [应该来得及,那就没必要在须弥继续耽搁时间了,不过,毕竟叨扰了齐阿纳特他们家很久,不然请他们去吃顿饭再走吧。] …… 第二天一整天,渊澄都泡在净善宫的岗位,那个一起站岗的下层平台前辈,依然到了傍晚回家巡逻。还有米拉科莉的那个独子,今天送来的是唐杜尔烤鸡。 所以给他踹下去以后,渊澄美美的把这份好吃的消灭掉了,坐在净善宫的门口打瞌睡。 ……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下了班,她回到米拉科莉那边,先是把三十人团的衣服换成自己之前穿的那套短衣短裤。又把游侠服枕头收好了。然后就去找那一家人,提出请他们去兰巴德吃上一顿晚宴。 …… 少女先去了兰巴德定了一些她爱吃的须弥美食,但是怎么说呢,须弥的食物大多以烤制的为主,而且香辛料,咖喱还有辣椒用的都比较多。 渊澄更喜欢美味的甜点,可惜厨子根本不会做。所以渊澄花了点摩拉,买了材料,专门借用或者说租用了兰巴德的烤箱准备做点她的拿手菜。 「普茹斯蒂司」在枫丹意为「敬正义」,她曾在偌大的舞台上,见证了最为崇高之正义的诞生。现在,她正用小巧可爱的蓝莓与树莓进行榨汁,以取得可以为食物染上漂亮色彩的食用颜料。并且还小心的用巧克力做了一个类似王冠造型的东西。这可真称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面粉和鸟蛋配在一起做成的蛋糕,简单的堆叠后,一层奶油,一层咖啡口味的蛋糕。这颇具层次感的风味,跌宕起伏最后又如释重负,正如她本人的这五百年的体验。 从苦涩到香甜?还是从香甜到苦涩? 她有一个预感,她最终会陷入绝望中,大概永远无法摆脱吧?比如说坠入深渊?就像之前挽救纳西妲的那个世界的样子。 [可是那维莱特说过,无论身处何地,总会与我患难与共。他可能做不到……] …… 忙忙碌碌折腾到了晚上,客人们总算来了。这一家人望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晚宴,尤其是听说这些食物皆是出自渊澄之手,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渊澄第一个用勺子挖了一口自己做的普茹斯蒂司,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使用了兰巴德的烤肉炉子。整个蛋糕充满了香甜味道和烤肉与咖喱的臭味。 这个就叫做串儿味…… 其他食物还好,大概还能接受,而齐阿纳特几个人觉得,渊澄是为了让他们吃着顺口,所以才弄成咖喱味的蛋糕的吧? 只有渊澄自己含着泪一口一口的吃着咖喱蛋糕…… 吃完了饭,米拉科莉借口要去逛逛夜市,拉着齐阿纳特先走了,导致独子扭扭捏捏的说一定要跟着渊澄四处逛逛。 所以现在,他们两个在夜市溜达。 渊澄感觉很别扭,因为他的父母在渊澄的眼里都算是小屁孩,这小鬼真是有够大胆。而且自己似乎从一开始也没有打算给这小孩子任何希望,但是他没来由的自信是哪里升起的呢?想不明白。 所以眼下,她不想当那种给人念想的坏人,决定主动让这小子知难而退。“小鬼,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没趣吧?而且我也说过。咱们俩肯定不合适,你年龄太小了。” “渊澄小姐,我觉得你这话不对,我今年二十二,可能要比你还大一些,难不成你喜欢那种三十往上的成熟男性?” 渊澄无奈的扶着额头,准备放出王炸。“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你会不会相信?” “不信!” “可我真的结婚了……在沙漠,阿如村那里,我丈夫名叫那维莱特,是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详细!” “渊澄小姐,我没想到你的脑筋转的这么快,为了拒绝我,还能杜撰出这么一个人来。” “好吧,那我这样告诉你。我确实已经结婚了,婚是半个月以前结的,但是我和我先生认识的时间却很久了。而且感情也很好,我知道你可能不太能接受,那也没关系,我反正马上要离开须弥了。所以一会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已经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要坐船出发继续旅行了。帮我个齐阿纳特他们两个说一声,还有一件事,我三十人团的制服就放在床上了,帮我交上去。咱们再见了。” 少女说着,突然释放了落花,整个人升到空中,然后跃到树枝上,消失不见了。米拉科莉的独子,望着消失的女孩,一阵怅然若失。 而渊澄却十分得意,现在她就躺在一棵树干上。挨到明天早上,就可以去港口坐船离开了。 …… 船只是早上天还没亮就出发的,一艘客货混搭船,满载着香辛果和其他香料的船只,一路上顺着内陆河先到维摩庄,再至奥摩斯港,然后驶进大海,直奔璃月港而去。 少女这十来天的时间,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这艘客货混搭船并非是那种远洋客船,配备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甲板上没什么可以容纳人们来回走动的空间,而是被巨大的桅杆占满了。船只两侧则带着巨大的水轮,偶尔无风之时也会快速的转上几圈。 而她到达璃月,也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本来最开始的计划,就是从柔灯港出发,先到遗珑埠,然后再来璃月的,只是系统给她定了起始任务,所以在沙漠耽误太长时间了。 [原本打算尝尝翘英庄的白茶的,不过璃月港应该会有的卖吧?这璃月可真是个好地方,比须弥柔和多了。接下来先考虑考虑自己的接下来的路线吧,请仙典仪还得六七个月呢,这段时间足够去完成别的魔神书任务了。蒙德的任务是唤醒风神。坎瑞亚大战结束后,似乎风神就陷入沉睡了吧,按照剧情的脉络,他是在风魔龙灾厄发生后苏醒的吧?那我就以陆上国家蒙德作为下一个目标吧。] 第78章 万民堂的小嫂子 [虽说要去蒙德,但是时间充足,好不容易来了璃月港,不但要在这边逛一逛,顺便也得去走走‘亲戚’]渊澄随着人流下了船,并且在千岩军的监视下,跟着众人来到了港务司。 本来她是准备进行登记的,可是正排着队的时候,居然有人跑来搭话了。 “这不是卯家那个二丫头么?你怎么在这等着?咱璃月人回家可不兴签到的,嘿嘿。”一个好大的粗犷汉子,正和几个人扛着木材路过,看到正在排队的渊澄笑道。 其他的旅客也被他的话吸引,看向了渊澄。 “这人也是璃月人?” “看着不怎么像呢?” 一群人窃窃私语,而渊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人在她的记忆中是有的,而且天天能在璃月刚看到,记忆里是个仓库的管理员。 “我不过是来这边体验体验外国人到璃月的流程罢了,倒是狗三大哥,你不是仓库管理吗?怎么也跟着干活了。” “嗨,没办法,港口的搬运工人手不够,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得挽起袖子玩命干了。”狗三摇了摇头,无奈的说着。 按理说狗三这个岁数跟渊澄的父亲差不了多少,不过很可惜,渊澄的这个辈分可不小。 先不说狗三,就是跟她的‘小哥’卯师傅,也得差了大概二十岁左右。现在的香菱能有十一二岁吧?渊澄被写入世界树的信息是十七岁,这辈分! 狗三随着那几个搬运工把木材卸下以后,又小跑了过来。渊澄已经不去排队准备直接去万民堂那边了。 终于在港口的那对狻猊石像下面的,狗三追上了少女。 “我说狗三哥?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这么着急追上来。” “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刚好我也要下班,正好也要去你小哥那里整点小酒。” “那正好,一起走吧。”女孩子露出笑容。 结果这个笑容给狗三看的有点愣,这个老单身狗赫然发现,这姑娘比以前更惹人注目了。这一身短衣短裤,看着虽然像是个假小子,但是头发拢起来梳在脑后的样子,还是挺叫人浮想联翩的。只可惜有那么一个倒霉毛病,在外面总要戴着那个漆黑的丝质眼罩。而且听说她眼睛不怎么好,看不清东西,视力下降什么的。 而渊澄可没有他那么多心理活动,只是觉得有这家伙在也不错,毕竟她第一次来璃月港也不知道万民堂究竟在哪里。 穿过几个弄堂,走过几条小巷子。总算来到了吃虎岩的所在地,而传说中的万民堂就在这里。少女轻轻探头,往里面望着,就看到一个小姑娘还没灶台高,就在那里拉着风箱。旁边一个不算太高,甚至有点矮的男人,正围着灶台,下着各种调料。 狗三嗓门很大,大声吆喝着:“卯师傅,嘿!卯师傅!我说你先歇会啊,看看谁来了!” 但是卯师傅并未回头,只是卖力的做着菜,手里的大勺叮叮当当的与铁锅交杂的声音。伴着金属声他说道:“狗三,你小子一天来三趟,我犯得着歇会看你么?” “你看,卯师傅,我也没说是我的,你就回头瞧瞧呗,要是开心了,今天赊我一瓶酒好不好?” “呦,合着你是来我这骗酒喝的?”卯师傅说着转了个头又马上转回去,只是当他颠了两下勺以后,突然又吃惊的转了回来。口中有些惊诧:“大妹,你嘛时候回来的?” 小香菱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有些吃惊的说道:“小姑回来了!” 渊澄看着他们吃惊的样子,又不太好说话。毕竟,她自己清楚,这些人对自己热情,究其根本,也是因为「根源伪装」在作祟吧。 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卯师傅真正的妹妹,也不算香菱的姑姑。所以内心也有负罪感。不过为了任务,为了能够方便在提瓦特行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只能赔笑的说道:“对,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结果这话刚出口,卯师傅就有些气冲冲的跑到台前,渊澄觉得要是没有这个台子,卯师傅可能得冲上来给自己一巴掌。 “你这臭丫头,一声不响的就跑了,老爹跟我找了多久你知道吗!老娘在家天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找时间回去看看他们二老,听到没有!还有,你那个婚事,小哥我给你退了,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这么冲动,跟小哥商量呗,再不行还有你小嫂子。”卯师傅说着,手用力拍在吧台上面,看上去十分气愤。“回头我写封信,先让人送到庄里,告诉老爹你回来了。你休息两天就赶紧回去听到没有!” “啊,好好好!那个,小哥,你看我舟车劳顿的,要不先安排我休息休息?” “那让香菱跟你先进内室吧,你小嫂子也在家,一会给你做点你爱吃的,好好休息休息。” 小香菱听了卯师傅的话,站起身用手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然后走到外面,笑嘻嘻的跟着渊澄说道:“姑姑,和我来吧。” 然后渊澄就随着香菱走向了万民堂的内室了,刚一进里面,就看到一个女人在里面清洗史莱姆和琉璃袋。那女人年龄应该三十好几,看上去有些瘦削。中等的身高,只是因为过于劳累的样子,垂下头发里夹杂着许多白发。深深地法令纹似乎告诉旁人,她早已青春不再。但是春山眉黛,秋水剪瞳。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不然小丫头香菱也不会这么好看,八成是延续了母亲的优良基因。 这人是卯师傅的内人,香菱的母亲。名叫玉梳,也就是自己的小嫂子。当然了,并不是卯师傅家大业大,娶了多个婆娘。 只是因为设定里渊澄管卯师傅叫小哥,那么也顺嘴叫她小嫂子了。 眼下玉梳看到渊澄进来,先是一惊,继而眼里就开始有泪水打转。 「根源伪装」这玩意挺有意思的,这设定弄得很真。设定上,渊澄出生以后,其父母年纪过大也带不了这孩子,她一个病怏怏的小闺女。「白夜之症」的患者。甚至当年的胡二爷还下了定论,这娃娃活不过三岁。当时还没生香菱的玉梳就自告奋勇照顾起她,所以,玉梳表面上看是她小嫂子,背地里,算是她的半个小妈。玉梳把她伺候大了,伺候的亭亭玉立的。个间心血付出,怕是只有本人可知。 但是渊澄只是觉得,这些虚假的信息,说的还挺真![这设定,还特么一环扣一环的!这狗系统可真有戏。]渊澄心里吐槽道。 “你可算回来了,担心坏我了。”玉梳走了过来,也没理会一旁的香菱怎么想。反正是把渊澄狠狠的抱住,好似怕她再跑掉。 “你的那个婚事,你小哥给你退了,你可不许再跑了,有什么事跟小嫂子说,以后小嫂子可不准别人在欺负你了。爹娘其实也是为你好,你也不要记恨他们。你身子这副样子,他们也是怕你以后嫁不出去的。好不容易独孤家的那个后生看上你了。爹娘也是觉得你有个归宿挺不错的。不过你放心吧,都给你退了。所以以后可不准再跑了。听到没有!一会想吃什么。小嫂子给你做,对了,辣炒肉片?你最喜欢吃的了,再给你擀一碗打卤面,怎么样?山珍热卤还是冷拌?你想怎么吃,小嫂子都给你做。” 这女人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话,看上去渊澄不像是这家的妹子,倒像是这家的大女儿。 坐进内室的渊澄,百无聊赖的瞧着这间她的香闺。[这狗系统给整的挺全乎啊?]这个闺阁应该是这个渊澄身份的从小住到大的地方了。 [还不错,至少不用露宿街头了!嘿嘿!] 正在思考的时候,玉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和一盘炒肉片走了进来。笑盈盈的把它们放在桌子上说道:“快来吃吧,看看小嫂子的技术有没有退步,我现在只给你小哥打下手了,也不怎么做饭了。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那我可不客气了!”渊澄说着把面条狠狠的拌匀了,夹了一筷子就塞进嘴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把东西吃到嘴里,就觉得一股苦涩的味道自喉咙涌了上来。 “哇”的一声,不仅仅是这一口面条,包括她下船吃的东西也都吐出来了…… [这感觉并不好,你被发现了!距离结束还有3998个小时。] 第79章 重身和瘿疾 若是有人问,在璃月要是生病了该怎么办?可能他会打趣的跟你说,不用治了,准备后事吧,去往生堂!第二碑半价!可要是你真的生病了,起不来床了,不卜庐的胡二爷就会不请自来。 胡二爷这人,医术高明的不得了,但是为人有点直率,甚至活的争分夺秒,每天早起就开始坐诊,谁家孩子没有摩拉治疗了,他可以舍药,甚至免费给看病。 但是大家都知道。 「善良的人活不长久……」 不卜庐一脉,所谓的师承早已随着时间推移而被忘却了,大家只记得,不卜庐的大夫,都活不长久。胡二爷应该是目前最高纪录保持者,今年五十有一。 现在的不卜庐里,胡二爷坐在堂中。他打了一个哈欠,病怏怏的他双眼极目远眺,瞧着那个玉京台延伸下来的台阶人来人往。 一个弟子端着茶壶走了过来,轻轻给他斟满,胡二爷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尽量撩开唇须,省着粘到热水。 那弟子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着说:“师父,今天没什么人啊?” 胡二爷眼神犀利,瞪着青年有些狠厉的说:“没人还不好?没人就医就是无人生病,无人被这病痛折磨,更没有家庭被恶疾所累!这是好事!” 然后接下来就是什么。「宁可架上药蒙尘」之类的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青年似乎习惯了师父这副一惊一乍又喜欢作打油诗的喜好,也不说话,待胡二爷一首诗停下,他才继续说:“如要是困了,不如我在这坐诊。师父回内室休息一番,如何?” “你,你这医术怕是还不够,尤其这寻医问药之事,可不能让你随便试,等你有足够的水平再说吧,要是这么闲,去里面把我摘得霓裳花端出去晒晒吧。” 那弟子点了点头,也不懊恼,径直进到内室,不一会取出一个大簸萁,上面满满的码放着一簇簇的红粉花朵。 只是正要出门的时候,恰巧被冲进来的一个影子撞了个满怀,眼下这簸萁也翻了,进来的影子也倒了。但这弟子还好,人还站在原地,他把那人影拉起一看,奇怪的问道:“小香菱,你这大白天的毛毛躁躁的可不好,明明还是个女儿家,这样莽撞要不得!” 香菱被拉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好在摔得也不重,看到拉起自己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白术哥,我真是有事才这么急,我……我小姑回来了,只是,才回来没多久就病倒了,我父亲让我赶紧来请胡二爷去瞧瞧。” 坐在大堂的胡二爷,一听有人生病,早已准备好药箱,又伸出手,对着墙壁上的神龛招了招,似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便赶到门前。 他拉着香菱说道:“走吧,我这就过去瞧瞧,白术,你也跟我去,行医最重要的就是经验,你且随我去看看,卯师傅这小妹的这病症平时怕是不容易得见得疑难病症。” 白术应了一声,也不去管地上散落的霓裳花,三个人快速向着吃虎岩方向奔去。 …… 万民堂这里乱作一团,卯师傅放下他的锅铲,匆匆回了内室,任凭菜肴被慢慢烧干。 玉梳之前已经把那女孩放到了床上,眼下卯师傅也跑了进来。女孩陷入昏迷,玉梳并不懂医理相关的知识,她趴在女孩胸前听了听,发觉女孩的心跳过快,且十分有力,却不清楚这是好是坏。 香菱被她打发去不卜庐请胡二爷了,这里也就胡二爷能帮忙了。但是一来一回,单靠脚掌不得一个多小时?香菱倒是很聪明,不知道会不会雇个车子。城里有那种风史莱姆驱动的漂浮工具,虽说比起人脚快不了多少,但好歹是能快点。 玉梳越想越害怕,居然开始抹起眼泪来。卯师傅有点焦急又帮不上忙,看着自己妹妹(虽说是假的)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又无能为力。 “你是不是给她吃坏东西了?她这么久没回家,搞不好吃不习惯咱们家的菜,你看你,爆炒辣肉片!瞎弄,这下好了,昏过去了!”卯师傅现在也没办法,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妻子。 玉梳大概就是这种逆来顺受的女人,被丈夫指责。只能不住的道歉,一个劲的说都是自己的错。 卯师傅见她认了错,反倒变本加厉,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变故发生。渊澄似乎苏醒了,只是她胃中倒腾,又是一阵干呕,也没吐出什么东西,便只有胃里的酸水呕了出来。吐完之后,似乎好了一点,整个人出的汗水,估计把床铺的褥子被子都打湿了。 这时候玉梳好像发现了什么,她神色有点古怪的看着卯师傅,嘴里不清不楚的说道:“澄儿好像是,好像是……”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说,犹记得很久以前,自己大概也有这种问题。 她没敢说清楚,卯师傅也没明白,可他打断了玉梳,摇着头说:“你也不是大夫,别瞎猜,等胡二爷来再说。” 就这样,屋里两个人守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而万民堂早已有食客帮忙把灶台的火给控制住了。要是放任不管,恐怕这会整栋房子都得烧起来。 …… 胡二爷来的时候,渊澄不知道闹腾了几次了,吐了几回,身上大汗淋漓,面色也有些不对。 胡二爷凑近她,伸出手放在她的颈部,又抬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感受了一下她的脉搏。又把她的嘴巴掰开,看了看她的舌头。而他袖子里有个影子也窜了出来,绕在女孩的手上。 这东西通体雪白,有些冰凉,刚刚绕到少女手腕上的时候,大概因为太过清冷,还让少女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小东西缠绕完左手又去右手绕了绕。而后就回到了床榻上少女的头旁边。 不一会,胡二爷与那诡物换了一个眼神。而后说道:“长生,你怎么看?” 名唤长生的小蛇一口尖锐的声音吐着信子:“你先说说你的吧,我来考考你!” 胡二爷捻子的胡子,又瞧了一眼那女孩说道:“心悸多汗,双手震颤,而且我刚才探了探她的脖颈,些许部位已经些许肿胀,并且她的舌苔稍有薄白,脉象上以数为主,以我之见,乃是瘿疾!” “嗯,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长生高傲的仰起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胡二爷挠着头有些奇怪,一旁的白术浅浅一笑,可能觉得平时总是训斥自己的师父,现如今被别人训斥,也别具风味。 长生话锋一调,言道:“其实也不怪你,毕竟,你探了她的脖颈后,轻触她的脉络而已,这也难怪。去重新感受下,记得两手的脉络都好好体会。白术也别闲着,一会你也摸摸看。” 结果长生这话一出,卯师傅不太乐意了,他急忙说道:“胡二爷瞧瞧也就算了,怎么这白术也要上手?我妹妹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们这样叫我妹妹以后怎么见人?” 结果他这话一出,长生重重的嘶鸣了一下。然后说道:“若是未出阁的姑娘那可就更麻烦了!” 说话间,胡二爷早已把手搭上,不过几秒钟而已,他的眉头从舒展到凝聚,脸色也极其不好看了。 “气大于血……” “重身……” “那个,重身是嘛意思?”看到这些人都一副凝重的样子。只有卯师傅一张白痴一样的面貌四处乱看。“不是……你们说句话啊?都在这愣着干嘛?” 第80章 所以计划肯定得变了 白术终究还是没去上手,毕竟人家家人很在意这事,他还是能看出来个好坏的。而且卯师傅说的也没错,就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未出阁的姑娘都不重要了,哪怕是街上的女人,自己随便上手也是不对的。 所以他就一直站在后面看着他师父跟长生在这探讨着渊澄的病情。 卯师傅最开始听到了胡二爷的诊断,却没明白什么意思,反倒是玉梳却先明白了,或者说玉梳一开始就看出来端倪了。 她这个算是半个女儿……过了今年才到十八的小姑子居然…… 胡二爷则是在这里给卯师傅解释着。“重身者,谓身中有身,则怀妊者也。” 卯师傅更懵了,不知道这胡二爷究竟在说什么。 倒是长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你们怎么婆婆妈妈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妹妹揣了崽!明白没?” “揣了崽?那不就是……”这时候卯师傅才突然恍然大悟,或者说大彻大悟,但是他不太敢相信…… 你跟卯师傅说一些学名,他肯定不知道,但是常年跟食材打交道,对于饲养也略懂一些,所以长生跟他说,他妹妹揣了崽,他立刻就懂了。现在已经瘫坐在地上,差不多在崩溃的边缘了。玉梳却蹲下不停的摇动着他,想让他清醒,可眼下。确实不太好,大家都不太好。 长生不去理会卯师傅,此时绕着一个点打转的小白蛇,晃了晃身体说道:“她这瘿疾也是因为重身而引发的,这干呕也一样。” 小蛇又爬到了少女的额头,也许是其冰凉的身体,带走了一些热量,让渊澄好受了一些,本来有些郁结的脸渐渐舒展了一点。也许初到须弥的昏迷,也不是没来由吧?那么她那时候一定不是睡着了。 “她这个问题还好,不过为了胎儿能够好好成长,所以不能施药。我的建议是少食多餐,千万千万不能暴饮暴食。辛辣的东西、还有酒这些东西肯定不能摄入。而且每天要多喝水!咖啡和咖啡相关的食物绝对不能吃了、浓茶和过甜的东西也不准吃。还有,海里的鱼什么的,绝对不能吃!这种瘿疾是应为怀孕后身体机能产生变化而产生的,待她产后自会消除,照顾好她就行。” “那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吃了?”香菱在旁边嘟着嘴,她小姑什么都不能吃了,她觉得吃不了好吃的实在是太不好。 此时卯师傅也有些清醒了,玉梳被留下浸湿了一条毛巾为少女擦拭。小香菱则是在一旁给打下手。 卯师傅把胡二爷和他的徒弟送到了店门,等到了地方,卯师傅小声说到:“胡二爷,你看,我妹妹的事情,能不能帮忙给瞒住,不要说出去?” “你放心吧,我们行医之人,本就没有妄谈病人疾症的习惯。但是我得告诉你,她这问题,可是瞒不住的,眼下不过四个多月,还看不出来,但是再过几天,恐怕谁都能瞧得出了。” “所以胡二爷。你看有没有那种,吃下去就能……” “荒缪!这种伤天害理有悖人伦之事,你可不要开口,不然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走了白术,跟我回去开点安胎养神,又不会对胎儿有影响的药!一会你给卯师傅送过来!”胡二爷说完气冲冲的带着白术走掉了。 只有卯师傅一个人有些难过。[我也是想开点吃下去能让我妹妹跟孩子都能好受点的药物,胡二爷到底想哪里去了?] …… 就这么平躺了很久,久到太阳落山了,渊澄才逐渐恢复了意识,可是刚醒过来,玉梳就给她递过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汤。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没办法,还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这股苦涩的味道让她胃里翻江倒海,不出意外,又全都呕了出去。 不过嘛,不管怎么吐,药物总会有些残留在体内的,又过了一会,她觉得身体好一些了。便说要吃饭。 玉梳一听她要吃东西,马不停蹄的去了堂前准备弄几个小菜,却想到她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也不能吃太辣的,海味也吃不了。现在的渊澄也就能喝点清汤寡水的东西了。 所以玉梳熬了一大碗菜汤,稍稍撒了点盐花进去,出锅的时候,只敢点上一两滴芝麻油。这么热腾腾的端到了屋里。 早已吐的前胸贴后背的渊澄,趁着热,也没管好不好吃,就全都喝了下去。随着热汤灌下去,身体又发了许多汗,却不像之前那样燥热,反倒凉爽了许多。 玉梳又开始坐在一边抹着眼泪了,渊澄看着这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她,只能尝试着小声叫了她一声嫂子。 玉梳答应了一声,小香菱递过来一块帕巾给她擦拭,她给自己擦的有些干净了,才说道:“澄儿,你跟嫂子说说,你这次跑出去遇到什么的,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坏人?我能遇到什么坏人?愚人众那些家伙?还是「博士」要不就是浸礼者了!这里面就数它最坏了。]思考过后,她说道:“倒是遇到一些,不过都被我摆平了!” “嫂子知道你有武艺傍身,但是当初送你去古华派学习,到底是对是错,生的女儿身却一副男孩子的性格。不过,一般的宵小之辈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不该这样想的,那么……似是你这般年纪最是那种心中戚戚之岁,见到个「兰台公子」「傅粉少年」是已把持不住?可是你身为女儿家,这般不爱惜自己,你这不是想要嫂子的命吗?” [我要谁的命了?还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怎么还嚼上字了?「兰台公子」「傅粉少年」?不是,你什么意思?说明白不好吗?]这些话,少女听得明白却琢磨不明白,她不太喜欢璃月的这种风气,就是那种说话说一半,行文且留白。大家都憋着不说,全靠猜猜猜!所以她决定直球询问了:“嫂子,你这话我实在是听不明白,我到底怎么了?” “你这丫头我看是真的傻!”玉梳恨铁不成钢,伸出手在她手臂上剜了一下,又怕给她弄疼了,急忙给她揉了揉。 只留下渊澄看着她的迷之操作陷入迷茫, 也就是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听门外的声音是卯师傅来了。渊澄出声让他进来,这卯师傅打开门,然后拉过一个凳子坐在不远处。 香菱利用她的神之眼,挨个把火烛点亮。摇曳的烛火映着房间里几个人的不同表情。 渊澄是一脸懵逼! 香菱是二脸懵逼! 玉梳是自怨自艾! 卯师傅,他则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但是大家都没说话…… 过了一小会,玉梳先开了口。“这事怪我,不是妹子的错,是我这个嫂子没能带好她。” [我说,你不要继续在这里往自己身上揽罪过了,错的不是你!是世界!]渊澄心里不禁吐槽道。 卯师傅却无视了她,他盯着渊澄,然后说道:“怎么还没把这身须弥的衣服换了,一点璃月人的样子都没有了,对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想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偷跑出去就算是出去玩了,也没什么,你看这不是回来了,而且过几天我打算去蒙德溜达溜达!” “你还想走,你哪都去不了了!你在想什么啊!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说你怎么就不知廉耻呢!你!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所以我究竟怎么了?谁能给我解释解释?”渊澄有些奇怪的看着这几个人。 但是卯师傅一副‘我不便开口,你来说!你来说!’的表情看着玉梳。 而玉梳则是‘你开不了口我就开的了啦?’的样子又看着他。 最后,倒是香菱很会做事情…… “我觉得,他们的意思是……嗯,就像隔壁莺儿姐姐她们家的小狗一样,过几天要下小崽子了!” 第81章 骗子会被人割掉舌头吗? 渊澄一个人躺在床上,直到现在,她才好好的审视了一下这个房间,屋子也不大,但也算是比较精致了。 她不由得感叹这狗系统是怎么做到的,若是说改写了记忆也就算了,从客观上改变事物都做到的,这就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柜子,发现里面满满的塞着各个季节的衣服,尺寸却与自己的尺码差了点,自己勉强能穿进去。 [不过现在最应该注意应该不是这个吧?而是……]她站起身,对着前面的镜子,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然后观看自己的面板,血条上那个debuff上写着的是[剩余3990小时,随着时间推移,秘密总会被发现。] “这秘密算不上秘密了,我终于知道这个debuff是什么东西了。真麻烦!不过,也还好,我的小「汐流」,你还得三千多个小时才能和我见面,还得一百多天。” 虽然一开始有点错愕,但是尝试接受以后……反正自己也结婚了,这也没什么。 本来卯师傅和玉梳在这里兴师问罪的,但渊澄也直接告诉他们了,自己本来也结婚了,是在须弥阿如村那边。又被问及男方的身份的时候,她也只能随便敷衍一二。 她虽然已经习惯去骗人了,满口谎话也没什么,但还是决定,这一次要说实话,至少说一部分。 比如说:自己这二三年去了枫丹那边,结识了现在枫丹的一位法官,不过这位身份比较高贵,为了防止间谍活动,禁止和外国人结婚。自己和他是偷着在须弥沙漠那边,进行的秘密婚礼。 然后又把诚哥壶里的一麻袋的摩拉取了出来,说是那个法官给的,让自己在这边好好养胎,这孩子不能让枫丹那边知道,又说什么法官的政敌太多,上面还有个残忍冷酷的水之魔神压着,万一被知道了,铁定事是一尸两命,法官下狱。都得死! 还说水之魔神是个动不动就要对人民进行审判并定个死刑的可怕魔神。并且这个水之魔神,把通往翘英庄的港口柔灯港给封起来了,目地就是不让她跑掉。但是她棋差一招,忘记把通往须弥沙漠的海露港给戒严,所以她才有机会逃出来,从须弥沙漠一路辗转才回了璃月。 虽说这次她的谎话漏洞百出,可架不住别人信啊! 卯师傅和玉梳都觉得渊澄能从那种可怕地方跑出来真是不容易的事情。由此,也答应了渊澄,绝对不会吐露出这孩子的父亲的相关的事宜。 正在思考的时候,香菱却走了进来。小家伙一副害怕的样子瞧着渊澄,这让她有点奇怪,便问道:“你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姑,那个,母亲让我和你一起睡,她说你肚子里有小崽崽。让我照顾你!” “那你怎么这么害怕我?” “母亲说你是先把小崽崽吃下去了,然后才能屙出来!那个,小姑你不会晚上饿了把我也吃了吧?” [玉梳都跟她说什么了,唉,这小家伙真是的。可我怎么和她解释?这种事我也没法跟这小家伙说。难不成还得骗她?]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觉得自己最近谎话是不是说的太多了?谎话说的多了,说不定要被人割掉舌头! “香菱,你得听姑姑说,这个小宝宝并不是我吃下去的,你看隔壁莺儿姐姐家的小狗准备生小崽了,难道要提前吃下其他小狗么。”渊澄说着,四处看看,就发现了一个小花盆。 花盆里长着一朵漂亮的琉璃百合,渊澄用手在泥土里翻找,结果抓到一颗种子和另一株正在准备发芽的小小野草。 “你看,就像是这颗种子,被人种植到了土壤中,被浇灌后,会慢慢以生长,小宝宝也一样,以种子的状态被放入肚子里,然后一点点长大,待到小宝宝真正长大了,就出来了。”[这个解释应该还好,香菱应该能明白。]说到这里,渊澄把那株长出来一些嫩芽的野草递给了香菱。 香菱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然后她主动去铺床整理床铺。便钻进被窝里去了,她露出脑袋。 “其实我现在也不需要人照顾!不然你老老实实回去睡觉吧。” “那怎么行,小姑你现在是家里重点保护对象,你得听我的安排!” “好吧!那小姑我就勉为其难了。”渊澄说着也钻进了暖融融被窝。[果然这火元素能力者都是这么暖洋洋的。] 小香菱把头上的两个装饰取了下来,放到枕头下面,然后平躺着,小声询问着:“小姑,你走了这么久,不想家吗?” [有一种负罪感,虽然常常骗人,但是……卯师傅,香菱还有玉梳,这些人都挺好的,我这样骗她们真的好吗?] 尽管内心还没办法很快转变,但是嘴上这些骗人的话语却是手到擒来。 “自然是很想你们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别的国家,我枫丹话说的也不太清楚。一个人孤独的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但是现在好了,小姑你回家了。万一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向我倾诉的。”香菱的笑弯了眼睛说道。 “你还是算了,你还是小屁孩而已。” “我怎么是小屁孩,父亲已经开始教我厨艺了,而且我跟你讲,我之前还拜师了,现在学的一手枪法,肯定不输小姑了,而且有了神之眼,我肯定要比小姑厉害!” “哦?这么说,明天我得找你切磋一二,让你知道,你以后永远要被小姑压一头!” 香菱听到渊澄说什么压她一头,十分不悦反驳到:“明天我带你去见见我大师父,让她老人家给我们做公证,小时候你总欺负我,我这次要找补回来!” “好好好,我肯定让你找补回来,不过丑话我可要说在先,你要是输了,不许跟玉梳哭鼻子。” “哼,我一定不会输,现在的我,既有神之眼的加持,又有枪术傍身,我肯定不会输的。” 渊澄听她的话,笑而不语,只是从衣服里把她的龙之宝藏,轻轻摸出来。 “小姑!你,你出去一趟,也成神之眼的持有者了?”看到这个东西,香菱突然像是被太阳晒了很久的堇瓜,蔫了下去。 “这一次,你还能有之前的信心了吗?” “哼,那我也不怕,反正……反正我是要挑战你的!我,我不会服输的!”说到这里,香菱的话锋一转,整个人也不像之前那么硬气,倒是红着脸偷偷问道:“小姑小姑,那个……小姑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留影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渊澄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种年轻女孩的思维有多么活络,实际上若是问她那维莱特是什么样的人,可能她也得想很久吧?因为太过熟悉,所以很多事情会被认为理所应当,反而不太容易准确的把握人的特点吧? 渊澄回忆了一些琐事,然后小声开口:“该怎么说呢?也许是很多人类的情感不太了解,导致他不太敢与人过多深入的交流,所以无形中构筑了心里防线,礼貌的隔绝了很多人,就是这样才被人当作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但是他的这些待人谦逊的好习惯,从来不会运用到我的身上,总是拆我的台,而且对我也不怎么尊敬,还经常用「那家伙」这个词来说我。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很感谢这几百……这几年他的付出。不过能和他结婚倒是我从来都没想过的事情,感觉也不错。只可惜他现在不在这里……” 抬眼在看香菱的时候却发现香菱倒是很麻利的闭着眼睛,已经传来凝重喘息了。应该是渊澄没察觉的时候就睡着了吧? 渊澄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好笑,琢磨着[果然香菱不管长不长大,都是这副欢脱的样子。] …… 早上刚睁开眼,香菱早已不知去向,倒是看到玉梳坐在床头,两眼直挺挺的看着自己。 “诶?”渊澄惊叫一声,但马上恢复了一些。 玉梳看她醒了,就有笑容爬到了脸上。她虽然很担心渊澄,甚至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她,但是却尽量不让渊澄发现。她取出了一套衣服说道:“你现在不比以前了,那些个长衫短衣都不适合你了。这身衣服现在最适合你,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是以后就能被看出来了,提前穿上这种宽松的齐胸裙,到时候旁人肯定察觉不到。” 玉梳说完,就开始给她整理起来。一边帮她挽起头发(最近一段时间头发倒是长的很快。只是还没到穿上「七怨」的时候能盖住后背的长度。)一边把那朵小花簪在头上(如果她知道这是魔神武器「原叶初梦」会作何感想?)然后教她怎么把长衫穿进里面,又怎么把齐胸裙的两页很好的绑在腋下。 两个人刚把衣服穿好,出门晨练的香菱就破门而入,嘴里嘟囔着:“小姑,去跟我见见我大师父吧!” 第82章 闲游璃月 如果要去玉京台,总要穿过璃月的一处南北走向的主道。而西面是人尽皆知的飞云商会,东面的则是两个饭馆。但这饭馆并不简单。 若是你现在站在飞云商会的正门前,面向云来海,左手边便是「璃菜」的「琉璃亭」右手边则是是「月菜」的「新月轩」。 璃菜与月菜,二者明争暗斗,谁都叫嚷着自己是璃月的唯一正统菜系。 香菱背着手,带着渊澄走过这两家店铺,对着店铺指指点点,如数家珍。“璃菜的特点是浓油赤酱,喜欢对食材的口味进行改变,咱家万民堂也是喜欢对口味进行改变,以迎合饕客的喜好。但是,璃菜的改变我无法认同,就像是编织围巾,你总要编织成围巾还有的样子吧?但是他们做出来的菜肴可能最后也不能称之为「围巾」了吧?总之就是用各种材料掩盖食物本来的味道,让食材失去其根本!” 紧接着,小姑娘又指着「新月轩」说道:“月菜就彻底反了过来,月菜讲究原汁原味,吃的就是一口新鲜,要的就是这本来本色,可惜,太过追求本味,却不能认识到世间继无完人,更无完美食材,食物是必须处理,通过厨师下料,雪中送炭,以此升华,正所谓,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渊澄看着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在这里对两个菜馆评头论足的,不由得好笑。 “小姑你又笑我,每次我们讨论璃菜月菜你都要笑我,我决定了,一会要狠狠的修理你才行。” “你修理我?你就不怕我回去跟玉梳告状吗?我就说你打到我的小腹了,现在肚子疼。”渊澄说着快步走着穿过了前面圆月小门。 “诶,小姑,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小香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过了这道月门,便是一个池塘了,塘中游鱼荷花相衬,流水潺潺,一到这里让人浑身清爽无比。 两个人缓步走过廊桥,若是继续向前,那便是胡二爷所在的不卜庐了。只是昨天,渊澄处在昏迷中,尚未得见那位满脸虬须的老人,更别说长生与白术了。 现在,从西面的石阶上去,应该就能到月海亭所在了,而香菱的大师父,应该就在这里。 只是刚要上台阶,就见到一个青年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香菱当然认识这人,正要与他打招呼,却听得那青年口中喃喃。 “微微寂水映薄月,廊桥人影碎星河。” “萍萍落寞无归处……” “萍萍落寞无归处……” 青年卡到最后一句,怎么也补不上去了,他一整晚都待在这里,心里怅然若失…… 不卜庐一脉就是如此,他的师父,身体早已一天不如一天,无论是他还是长生,都想劝他师父不要再给人看病了。可…… 「世间疾苦颇多,而世间医者不多,如能救的一人,则以救二人为任。是以医者少而救者多,少亦不少也。」 时至今日,青年似乎懂得师父这话的意思了。医生少又怎么样,努力多救助更多的患者,那么,医生也就不少了。 “怎可谵妄附水泽。”渊澄与香菱走过他的身边小声为他补上了最后一句。 这句并非神来之笔,倒不如说是无才之人胡乱填写。白术心里有气,回身想要说上几句,却被少女兀自闯入的身影所俘。 [肤白胜雪,面赛春桃,巧颜笑兮……]这是一个医生心里不该想的。 但白术看着她脸上佩戴的绸子……[今天换作是红色的绸子,带着鎏色的丝线,这身齐胸衫裙也是合适,刚好能掩盖。只是这卯家小姐……可惜已经……] 香菱笑着打破了他的思考:“白术哥,怎么今天没陪胡二爷坐诊,反倒有时间跑出来吟诗。不过你看这大太阳地,哪里有得月亮呢?哪里有得星河呀!” 白术回道:“师父昨夜出诊,不许我跟着去,又不许我在庐中看珍,我昨晚在这里吹风,随口绘了前两句,至于后两句,搜肠刮肚也只凑了一句。一直想到现在。” 香菱不由得一笑,小丫头一点不在意自己的仪容,咧开嘴巴叉着腰,哈哈的笑着。倒是渊澄,因为这几百年的演员生涯再加上本身高贵的水之魔神身份。用手抵着嘴巴,侧颜笑着。 “不过卯小姐这最后一句……”白术有些不悦。 少女嫣然,她抬起头看着这个高了他不少的青年,尽管双眼被遮蔽,但是透着阳光照射下来的轮廓,多少还能看清这明目皓齿。“不过是个玩笑而已,若是惹得先生恼火,那我便在此给你赔个不是如何。” “算了,我不过是觉得卯小姐这句填的有些……” 看到白术有点婆婆妈妈的,香菱却来了脾气,直言不讳道:“白术哥今天是怎么,怎么这么扭捏?不像个大男人。” 白术虽然有些不悦,但也确实觉得自己没法继续这些话题,这诗歌就是这样,既然对方给出了,就不要强求好坏,你不喜欢再想一个,对方的词句不要使用便是了。所以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有些太过尖锐,突然要对人家一个小姑娘发难。好吧,也不是小姑娘,对方要不了不久就得是一个母亲了。 他打算转变话题,便对着香菱问道:“小香菱,你看,我虽认得你姑姑,但是你姑姑怕是不认识我。你要不要跟你姑姑介绍介绍我呢?” 渊澄一听他的话心里发笑。她怎么会不认识这人。不就是不卜庐的白大夫!不认识他可完了。 此时,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吐槽着。 [白万芙特可是目前最强配队了!] [明明是那芙万白!] [这不都一样吗!] [这就不一样!] [我喜欢那芙配上久岐忍和九条裟罗!] [楼上的很会啊!] 继续屏蔽脑海里的记忆,渊澄仔细听着或者假装仔细听着香菱的介绍。 然后在香菱问及白术有没有事的时候得知现在的白术什么事都没有,便邀请他一起去找自己的大师父。 …… 一路上三个人说说笑笑,或者说只有香菱和渊澄说说笑笑的。白术只是笑而不语的听着她们两个推杯换盏。而且也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事了。 “香菱的大师父?”白术揣摩了一下,然后就想到了。“那不是常在玉京台晒太阳的萍姥姥吗?那老人家会枪术?” “我师父他老人家的枪法可不一般,哼哼,一会就叫小姑你满地找牙!” “小香菱,你小姑现在有孕在身,我个人建议你们这个决斗还是取消吧。”白术又看了看渊澄,虽然现在没有显现,但又是一个神奇旅程的开始。 “我无所谓,香菱她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少女嫣然浅笑。 往上继续走,漫长的台阶过后,也就来到了玉京台了。而萍姥姥,人就在旁边的一个石桌那里,此时正喝着热茶,瞧着下面涌动的人群。 第83章 霸海靖水 香菱一路小跑,来到萍姥姥身前,小脑袋拉着身体直接扑进了萍姥姥怀中。口中娇贵而言:“姥姥,我又来看你了。嘿嘿,今天可以再多教我两招吗。” 萍姥姥满脸堆着笑容,但是时光所留的痕迹跃然脸上。渊澄却知道,这不过是她为自己塑造人间行走时的形体。 「歌尘浪市真君」 渊澄与白术皆是轻轻施以一礼,萍姥姥搂着小香菱,先是看了白术一眼,又细细的审视着渊澄,过了一小会,才开口道:“原来是小香菱的姑姑,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方归璃月港……”渊澄答道。 “回来就好,香菱每每至此,总要絮叨你一二,既然回来,以后就不要再跑了。” “姥姥说的是,我也不打算再走了,暂时在兄长家里住下了。” 萍姥姥和渊澄说了几句以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香菱的身上,那副笑容很是慈祥:“你今天带着你小姑来,就只是想学上两招吗?” “姥姥,事情是这样的,我小姑从小就欺负我,你看现在,我也学业有成,我要挑战挑战她。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眼下我也把白术哥请来了,万一伤到她也有人医治。”香菱信心满满的说着,她松开了萍姥姥,背着手来回踱步,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渊澄瞧着这个自负的小侄女,心里琢磨,一会要让她好好吃点苦头才行。 萍姥姥觉得她们姑侄之间这么打架可不太好,正打算从中调和,但白术却先开了口。“我原以为你们邀我前来,只是看我一个人无趣,带我散心,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我呢?那我不同意行不行,我早说过,你姑姑如今……”他说到这里,又觉得不该随意把渊澄有了身孕的事情随便道于旁人,便及时改了口说道:“你姑姑如今身体抱恙,怎能与你交战?” “我姑姑都说没事,没关系,我会小心点不伤到她的。”香菱一个劲把话往上赶,看来今天不和她斗上一斗,肯定是不行的。 渊澄倒觉得没什么,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自饮下胡二爷配的药汤后,就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了,而且之前一路从沙漠走过来,架也没少打,她并不需要注意自己,只要小心一点,不把香菱伤到就行了。 萍姥姥此时也清楚了,不让香菱打一架,怕是不行的,所以干脆就从她的尘歌壶里,取出了一把齐眉木棍,虽说齐眉,却也是齐的成年男子之眉,若香菱拿在手上,那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的一柄长枪了!棍子两端皆是被白色布块包裹好,看上去应该填入了一些棉花材质,有些松软,不过这东西全力戳下去,也会结结实实的疼上许久。递给香菱后又转向渊澄问道:“你需要什么武器呢?” “姥姥能否为我准备一把木剑?” “好的。”萍姥姥说完,手掌翻动,便有一柄木制短剑出现,而一旁的白术有些不太高兴,心里琢磨。[本来长剑对长枪就是劣势,而萍姥姥却只给一柄短剑,老人家也太过偏心了吧?] 但是渊澄似乎并不在意,她轻轻挥了挥手里的短剑,这虽说是短剑,和长匕首比起来也差不多,只是之前一直用戳刺来着,后来戳刺升级变成了短刃了,可她十分擅长使用这种武器。 萍姥姥估计已经看出渊澄一部分能力了,至少萍姥姥觉得,渊澄的武艺在香菱之上,所以也不算是存心偏袒。不过像是玉京台这种广阔的地方,真要是打起来,那肯定是长兵器更具优势。 小香菱以枪点地,一个前空翻,三两步就来到了玉京台的中央,手中长枪横扫,伸出手对着渊澄勾了勾,示意她快点过来。 看着这小妮子一副志在必得样子,渊澄心里笑出声,不过她今天这身齐胸裙,很不适合打架,只能缓步走到场地中央。 白术在一旁,眼神一直跟着渊澄,偶尔会有变换之时,将目光放在香菱身上,却也转瞬即逝,他倒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卯家的小姐身体‘有恙’。 …… 大多数时候,月海亭都能算作是璃月的政务中心,能够影响璃月运转方向的指令亦是在此发布。 某间可以俯瞰整个玉京台的房里,一女一男正在这讨论着什么。这样宽敞而空荡的房间,连说话都会有回音,只有四周墙壁下,零星摆着几个凳子。 而房间正中央有一个黑色石台,那石台上插着一把长柄武器,武器刃的那面已经完全没入石墩中,留下的长杆亦是铅华皆尽,只余沧桑的质感了。 屋中唯一的男子,留有一头黑发,但发丝之间隐隐挑有棕色渐变,一席黑色长衫,虽是高领,也掩盖不了修长的脖颈,这相配下来,却是恰到好处。一只手负手于身后,另一只手,缓缓触碰那把长柄武器,直到他将长戟取出,旁人才能看清,一柄大戟,顶端是锋利的刃尖,刃下又嵌着一个月牙状的刃,看上去令人胆寒。 男子手持长戟,口中喃喃:“潇潇腥风,云来之北。重重浪叠,霸海靖水” 身旁少女头生犄角,乱发穗波,看到男子对那长戟有些别样感情,心中有些好奇。便询问道:“请教帝君,这是何物?” 男人抬眼看了看她,又把目光送回长戟之上。徐徐道来:“当年魔神战争,众仙家随我征战四方,民众依据天恒山为险,拒敌而戍,然海中恶蚺化蛟,为祸云来。待我与千岩军归来时,灾厄虽除,但……” 说到这里,帝君有所停顿,双眼凝望这杆武器。“岳之魔神,安杜马里,我的盟友之一,为了守护人民,与恶蛟同归于尽。临殁之时,他要我以其魔神之躯淬火熔炼,锻成此戟。只是,时至今日……” 帝君举起这武器长叹一声。“时至今日,我却无法在激发这里面的真正力量了。此器成时,应是风云色变,此器之舞,当为岳碎山崩。只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再使用这武器了。吾之挚友,如今最后一缕残魂,已然逝去。” 帝君说完,便将那柄长戟,再次插入石台之中。缓步行至窗前,却看到正下方玉京台处,两个人正在切磋。其中一人,帝君认识,便是万民堂卯师傅的千金。 只是与她切磋的人,帝君却认不出来,但又看了一眼之后,脑海中记忆突然喷涌而出,似乎是以前的许多记忆之中,突兀的出现女孩来。 无论是去万民堂吃饭,还是前些年的请仙典仪,这女孩的身影凭空出现的记忆中,甚至会一点点的了解她的一切? [卯渊澄,璃月人士,万民堂卯师傅的妹妹。轻策庄卯太公的女儿,今年也该满一十八了,自小患有「白夜之症」为了不被太阳灼伤双眼,总是以绸缎缚目,幼时曾拜师古华派「穿云箭」黄三爷门下,但至今实力几何尚不可知。]帝君有些诧异,他觉得不太对劲,可说不上哪里不对,中心那女孩,只觉得十分陌生,可偏偏脑海里塞满了关于她的一些记忆。 但帝君只当是自己在这浮世之间游离已久,记忆难免会有所偏差。他也不在意,便对着里面的那柄长戟虚空一握,只见那长戟化作点点星芒,消失不见。 而后,帝君又转过头来询问道:“甘雨小姐,有关于今年典仪的诸多事宜,是否也准备得当?有没有我需要做的?” 名为甘雨的少女在听到帝君提及自己,稍稍施了一礼,回道:“都已准备妥当,请帝君放心。” “那样便好,只是今年「帝君之诲」的人选,我有些在意。到时候,我会在典仪现场多挑选个把人来。” 第84章 霓裳花饮 香菱手中木枪横扫,别看她现在人不大,倒是这枪耍得有模有样的,虽说都是木剑木枪,但是这长武器对战短武器那毕竟是占据优势。 香菱把木枪抡圆了,狠狠的一扫,就要触及到渊澄的时候,却被她高高跃起躲了过去。 最开始香菱的攻击,渊澄也都是选择招架的,倘若是她的塑形武器,那么怎么招架都没问题,可现在是用这种短木剑,第一次兵戈相交,她手里的木剑直接被震飞,好在她灵活的几个跳跃,把这木剑在半空中接了回来。手上被这一击震的有些麻,也有些疼。低头看看,却发现手掌虎口处已经隐隐有丝丝血液。 之前受到贯穿伤的时候,体内流出来的血液却不像是血,更像是夹杂血液的普通流水,现在虎口处流出的,却是货真价实的血了。 那么,究竟是什么给自己改变了? “你在看哪里!吃我一枪!”就在渊澄大脑溜号的时候,香菱长枪已至,带着布包的枪头突然刺来,避无可避,便只有用短剑防御了。结果这一戳,布包抵在刃面上,这小丫头每次攻击都是灌注自身全部力量,一看就是输不起。 白术在一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他想到的是这香菱年龄太小,不太懂事,下手也没轻没重的,这一下要是戳到腹部,太过危险。渊澄小姐也一样,明明自己有孕在身,却也跟人好勇斗狠。两个人都是这种小孩子脾气……[香菱原本就是小孩子,唉。萍姥姥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 就在白术思索要如何规劝她们的时候,变故突生。 香菱这小妮子猛攻多次,却被渊澄一一化解,本身她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打架总是一股蛮力,现在正处在招招掣肘,有些陷入狂乱,再加上小孩子冲动的心性,神之眼催动下,竟然凭空召出了一道火轮,其围绕着香菱快速旋转,并不断扩大半径。 白术大惊,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旁的萍姥姥拦住了。他奇怪的看着身畔的老者,有些不明所以,萍姥姥只是认真看着战斗的二人。 “安静看着吧,香菱可不是她小姑的对手。我即便这样偏袒她都没用。她只要发动神之眼,马上就会落败。她小姑也根本没施展全力。”萍姥姥话音刚落,渊澄便已经掷出了一把短刃,不过瞬息之间,短刃划过火轮,竟让那火轮一分为二,而后剧烈的火焰在流水泼洒下,直接蒸发。紧接着,飞刃回到了渊澄的手边,但…… 飞刃并未落在手上,而是悬浮在半空中。 白术望着那女孩掷出又收回的武器,有些愕然,璃月素有剑客任侠传说,许多书籍中也有关于奇人特殊的操控武器方式。但那毕竟是小说之中,曾有人言之「古华派」有种奇妙的化水为剑的方式,但那种只是凝聚水元素发射出去,并非这种收放自如的方式。 “「古华派」其镇派三绝,有一秘术,名号「裁雨法」,这香菱的小姑放出的那一击倒是很有这裁雨剑诀的意味,只是又觉得有些不同。那刃上夹杂着其他力量。而且,与香菱喂招的时候,也能看出,她很擅长与人争斗。”萍姥姥说着,缓缓走进了场内,香菱早已被渊澄这诡异的能力所震慑,还没去想接下来怎么出招呢,而萍姥姥已经来到她的身旁。 “胜负已分。”香菱听到了萍姥姥口中的话语。 “的确是胜负已分,渊澄技高一筹,不,不对,香菱跟她根本没有可比性。”白术这才意识到,这位卯家小姐的实力,恐怕并不像她娇滴滴的长相。 渊澄轻轻将武器收起,嘴角微扬。“这下你服了吧!我说过会一直压你一头的,嘿嘿。” 香菱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萍姥姥有些好奇。此刻,老人家十分正式的望着女孩问道:“我听闻你早年间曾去古华派学习,你这剑术,怕是早已尽得真传,只是不知道师承何人?而且,你刚才的飞刃中,似乎还有我无法理解的力量。”萍姥姥问道。 [看来歌尘浪市真君看出什么东西了!不过这东西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想个合理的说辞吧。]渊澄如此想到,便又具现出了两把飞刃,一把流涌之刃,一把灵息之刺。随手在手中挥动,而后又掷于空中,两把飞刃稳稳的停在半空中。少女这才说道:“我的水元素能力,大概就是具现出这种武器,并通过意识进行操控它们。我这一二年的时间曾去枫丹游历,枫丹其域,遍地是这种特殊的能量体,谓之芒荒。我常年浸染,飞刃也就具备这种特性了。” 萍姥姥点点头,这种能量她也听说过一些,但是今天见到后,倒是了解一些其中的玄妙了。 香菱气鼓鼓的小脸,愤愤的看着渊澄,憋了半天,总算是张开了嘴:“小姑,这次就算是你赢了,我会好好练习的,总有一天会赢你。” “那好啊,我且等着了。等你能赢我的时候。” 白术见她们打完架,也走了过去,他倒是有些担心,提出了让香菱带着她小姑去庐里检查一二。 香菱一听,便应了下来。她是很喜欢去不卜庐的,庐里经常能吃到好吃的东西,胡二爷晒干霓裳花,泡上沸水有一种甜丝丝的味道,当然,霓裳花最重要的还是抽丝变缎,捻心成绸。不过,一杯霓裳花茶,也是别具风味。 香菱一听到去不卜庐,马上有冲着她的小姑撒起娇来,摇着渊澄要她陪自己一起去。 于是,三人别了萍姥姥往不卜庐走去。 待这三人下了台阶后,有个身形慢慢出现,萍姥姥见到那人,先是微微欠身,也算行了一礼。口中言道:“怎么今日帝君有空,居然光临寒舍。”虽说萍姥姥口中说出寒舍二字,可这里也不过是一张石桌,一盏茶壶罢了。 帝君面无表情,似乎看不出任何悲喜。随口回应:“原本今日是来月海亭取走镇压邪祟的武器。只是见到些许有趣的事宜,惹得我兴起。但,终究不便现身罢了。” “帝君也对那小女娃感兴趣?” “我很好奇,她身上散发出的些许水元素气息,并不是很多,也不怎么浓厚。但是却至纯无比,仿若世间一切流水的核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她的事情这么清楚。记忆很是模糊,但是记忆里她的身影,确实无比清晰。” 萍姥姥等帝君说完后,立刻补充道:“而且她的武艺,也十分精湛。她从头到尾并未与香菱全力相搏,也不似戏耍。若是要说,也只是对后辈的些许期许。” 听完萍姥姥的话,帝君陷入沉思,他对那个女孩很感兴趣,但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兴趣,对她的记忆十分正常,就是这种正常的「记忆」才让他更加在意。 …… 而这边,香菱早已如愿的喝上她心心念念的茶饮了。 但是渊澄此刻却不太高兴,因为这白术小哥,只给香菱倒了满满一杯霓裳花茶。她自己只有一杯白水。所以,渊澄有点不太高兴,语气也不太对劲,“白术先生,这种待客之礼,让我有些奇怪!” 白术似乎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立刻开始解释起来。“这霓裳花茶,是有些许寒性,不太适合孕期以及月事女子饮用。你的这杯是清心茶饮……” 听到白术的话,渊澄便浅浅的啄了一口。“原来如此,果然这茶水饮下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就连脑子也清醒了。说起来,关于怀孕这件事我居然比你们知道的晚呢!倒是白术先生真是体贴入微。” “小姑你总是这样,总是这么后知后觉。” 但两个女孩的话,反倒让白术有些疑惑了。霓裳花茶倒是提醒了他。所以,他很在意渊澄刚才所说的话。 [月有阴晴圆缺,潮水亦是有涨有落。但凡成年女子,若无重身岁暮,葵时总有。但这卯家小姐却自言后知此事,所以究竟是她在骗人,还是说真的像香菱说的那样?真是奇怪!] 第85章 所谓的元素生命 作为医生,最忌讳什么?我觉得就是那种弯弯绕绕的性格吧。毕竟,在抢救病人的时候,医生如果还扭扭捏捏,那这病人八成也回不来了。 白术就具备了一个医生该有的一切素质,比如说——直率。 所以他既然有了疑问,便直接直率的提出了。“渊澄小姐怕是在开玩笑,但凡正常女子,每月总有信事所至。渊澄小姐这重身之事,只怕四月有余,倘若信事不规,也是难成。按理说,渊澄小姐总要第一个知道才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说出吧。” 这段话毛病太多。比如说,一个男子不该这样质问女性各种事情。可惜,白术这人看不到男女性别,眼里只有医患关系。他自认为渊澄既然受着胡二爷,也就是他师父的诊治,自己也算半个主治医师,问些问题也没什么。 医生还有件害怕的事情,那就是病人会隐瞒病情。或者说隐瞒病史…… 有些患者就是这样,你不把她逼到死胡同,她是不会跟你开诚布公的。 胡二爷就很擅长‘拷问’病人,一点点把那些病人不愿意与人分享的隐疾都挖出来,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但是这一点,白术还差的远呢。 渊澄听了他的话,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自己什么情况,她最清楚了。 她是什么?她是魔神的载体,是魔神的血肉,在之前的战斗中甚至流不出与人相同的血液。至于这白术口中所说的月事,她哪来这玩意。她都不算是人类,这五百年间,她是一种微妙的状态,一个不完整的人类,或者说在向着人类转变的水元素生物。连她的孕期都与常人有些不同。所以白术说的那玩意,她是真的没有。 只是白术的话还是让她有些在意,正如瘿疾,这个病症她认为作为元素生命不该有的,但是又实打实的被这个问题连累。因此她又偷偷思考。[在提瓦特,随处可见的一些元素生物,例如史莱姆与蕈兽大概也会出现这种生物繁衍的情况。但是我属于哪种情况?仔细想想,是因为对方也是同为水元素生命的关系吗?但是这种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啊。] 渊澄拿着手里的凉茶,清心茶饮挺不错的,让她的思维都有些活络了。一口饮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 但是她还没说什么,香菱却先开口了。“我小姑跟我小姑父不能把这事声张出去。白术哥你最会替人保密,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小姑父是枫丹的某个大人物,是不容许与外国人结婚的那种类型,我小姑他们俩是偷偷在须弥结的婚。要是让水泽之国的国主知道,我小姑肯定就没命了。所以,我小姑才逃回来,打算在家把我的小表弟生下来。也才一直隐瞒,要不是那倒霉的瘿疾,估计我们也要很久以后才知道。” “你嘴怎么这么快?”渊澄待她说完立刻就抓住她作势要打,但心里可不是这样的。她心里给香菱点了一个赞,因为这小妮子太懂事了,把她准备编的东西都给讲出来了。 结果二人争执,不慎把那霓裳花饮打翻了。那霓裳花饮应是寒性,本就对女孩子不太友好,所以白术特地是以沸水沏成,虽说已经过了一会,温度下降了一下,可这要是泼在人的身上那真是不敢想象,尤其是孕期女子,不便施药。 这打翻的茶饮,就冲着渊澄去了,但白术眼见那沸水要泼在少女身上,忽的站到了渊澄身前,帮她挡住了,一碗茶饮,尽数落在白术身上,大多泼在青年小腿部,剩下有极少的一部分落在的香菱的小臂上。嗯,也就零星几滴。 香菱吃痛的叫了一声,反倒是白术,一声未吭。 “白先生不要紧吧?”渊澄看着背对自己的白术,他腿部还有沸水那种袅袅烟息升腾,这肯定是要紧的。 “没关系,是我的疏忽,让渊澄小姐险些陷入危险。不过还好,未伤到小姐就好。你们二人便随意吧,恕我失陪,我得去内室处理一下。” 白术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径直向里屋走去。其实他疼得想叫出声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得保持住了,不要让人看出来才行。 香菱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小声对着渊澄说道:“白术哥这人真是的,既然能护得住小姑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护住了,你看我的胳膊。” 小姑娘说着,把手伸了过去,果然溅上热水的地方变得通红。这样想来,白术现在肯定不太好过。 渊澄只能拉着她,快步的离开了不卜庐。她是不便去看白术伤的怎么样的,既然他还能说话,能自己走进去,应该不会有事,他又是个医生,回头胡二爷回来,更不会有危险的。自己和香菱在这也于事无补。 两个人快步离开了不卜庐,又走了一阵,才到荷花池,香菱这又走不动了,一定要坐在廊桥上看看游鱼再走。渊澄拗不过她,也只能随着她的意思了。 再说白术,他进了屋里之后,才发现,腿上的皮肤已经烫伤了,现在布料粘着皮肤,他用了点力,想把裤子拉上去露出小腿,却发觉大部分皮肤已经黏连在了,这种情况就不能随意扯下了,最好用特制的药水冲刷,或者直接进行冷疗,可是钻心的疼痛又让他实在是无法专心去处理伤口。 这么下去,伤口会发炎,而且这个季节的璃月闷热潮湿,恐怕伤口还有感染的可能。就在他想要挪动脚步去处理的时候,胡二爷回来了。 老头子病怏怏的在前面叫了他两声,却无人回应,便叨叨着什么臭小子,跑出去溜达了之类的话,走进了内堂,可一进来,却发现白术坐在地上,小腿的裤管被拉开一些,里面可见的红肿溃烂。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胡二爷说着突然就把手按了上去。此时,他袖口的长生也探出头来,嘶嘶鸣叫吐着信子。而白术的腿肉眼可见的开始恢复,溃烂消失,红肿也不见了,慢慢了结成了一大片血痂。 “师父,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用咱们本门的疗病之法了吗!”白术本想阻拦,却没有拦住,胡二爷速度太快,转瞬之间就把伤口处理了。但这伤口恢复,胡二爷却是可以看到有些颓然。 “你以为我想吗,你小子这腿成这样,庐里的活谁来做。总不能交给我这个病秧子吧!或者说让长生来干?” “喂喂喂,不要给我添麻烦呀!嘶嘶,行了行了,莫要玩笑话了,老胡,去房里我为你调息一下吧。”长生说完便率先离了胡二爷的手臂窜进屋里。而胡二爷用了很大力气才掀开门帘走进屋里。 白术望着胡二爷一瘸一拐的样子于心不忍,又无计可施。它有点恨自己没学好师父传授的医术,有时候又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 …… 之后的一段时间,白术应该是慢慢恢复了身体,但渊澄肯定不知道,因为她实在是懒得去不卜庐。每隔三五天,小香菱总会去玉京台找萍姥姥学习枪术,也就顺便会给她带回胡二爷特地调配的药汤。按照香菱的说法,那就是这位白术小哥,那一段时间每天都把裤管拉到膝盖处,整片的伤疤,看着很吓人。不过还是有渐渐恢复的痕迹,可喜可贺。 而这胡二爷的手段还是非比寻常,自从喝了这药汤后,她也没有吐过了。按照长生的说法,她的这个瘿疾,只会出现在孕期。所以按照她获得的记忆,她很好的找到了相关的知识。 [妊娠甲亢] 第86章 普茹斯蒂司 最近的几个月,万民堂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至于为什么好呢?那是因为万民堂推出了一个特殊的菜系——甜品菜系。 其实这甜品菜系能饱受好评,也是因为一位至冬的客商到来。那天渊澄给自己烤了一块小蛋糕,普茹斯蒂司,这个美味只有渊澄自己做的出来,不过很可惜,她那天还没做好,胡二爷就来了,又是号脉又是望闻问的,给她忙的焦头烂额,然后这个普茹斯蒂司就被香菱拿出来送到了前台的桌子上。 而那个至冬商人,一眼就看到了这玩意。“这世界上只有水神大人才会做的顶级甜品美食!普茹斯蒂司!而且这还原度太好了喂!这怎么可能呢?”商人曾有幸参加过大审判官的生日舞会,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什么?那就是水神与大审判官的共舞以及这个普茹斯蒂司了。水神大人把这玩意拿出来说是大审判官的生日赠礼,但大审判官嫌恶的让众人们把这个蛋糕当场分了。因此,商人只吃了一小块,但是这么多年他都没复刻出一点美味。 如今他自认为也是风烛残年,每每想起,就觉得万一能吃一次普茹斯蒂司,让他现在去死他也乐意了。只是,没想到…… 这东西超级好吃,所以商人花了不少摩拉才把这个甜点买下。然后他吃了一些,只觉得味道真是一模一样。为此当众哭了出来,结果太多人看到了,就传出了「万民堂他们家的菜,好吃到哭!」以及大家都想吃这个蛋糕了。香菱也就跑了进去找到了正在看病的小姑,央求许久以后,渊澄同意再做一个。 总之,这之后,普茹斯蒂司就在璃月港火了起来。这段时间,就连「琉璃亭」和「新月轩」都雇佣了美食间谍去套取这份蛋糕的材料,可是做出来的,也绝不是普茹斯蒂司。究竟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过可惜,最近一个月普茹斯蒂司不再供应了,理由嘛……厨子要去生孩子了。 渊澄已经很久不出门了,或者说她现在还不太敢出门,当然,也可以说是卯师傅不太想让她出门。理由就是,她的小腹已经有点像小西瓜那么大了。 原本她肚子上有点肉,肚脐镶嵌在肉里面,但是现在因为怀孕的关系,肚脐已经整个鼓了出来,或者说变成了薄薄的一层皮肤。偶尔会有咕噜噜的冒泡的声音。 那玉梳小嫂子也把香菱赶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自作主张的搬到了渊澄的房间,理由就是这个事自己很有经验。 八月中旬,正是最为炎热的时节,按照玉梳的说法,这个季节并不适合生育。为此,她还埋怨过渊澄和她那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夫君。不会挑选日子,甚至他们两个恐怕连正儿八经的备孕都没有。 “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哪怕回来问问嫂子我啊!咱们璃月的最佳生育月份,还得是四月到五月之间,不冷也不热的天气才是最佳。胡二爷说你的预产期是八月底九月初。到时候,你就等着遭罪吧。”玉梳一边给她叠着衣服一边生气的数落着她。但这也不算是数落吧,想来是关心这个情感夹杂太多。 渊澄却没有细听她的话,只是在看玉梳给她准备的一些小衣服什么的,还有很多的帕巾。这些东西可都是用的上的,毕竟生育大事,添丁进口的,总要预备很多东西。小家伙的衣服一定要那种不会过敏,而且是棉布料子的,这样才不会伤到皮肤。但是渊澄本来也不知晓自己该准备什么,反正有个比她心急的玉梳嫂子在,想来该准备的东西她都会准备好。因此,毫不在意的渊澄正煞有介事的把那件小红色的婴儿衣服套在自己的小臂上玩。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澄儿,不是嫂子唠叨,你看你马上就要当母亲的人,结果还是这种小孩子心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可是这件衣服真有趣,这么小!”渊澄笑着把这件套在她小臂的衣服举起来,伸到了玉梳的眼前。 “不许玩了!”玉梳说着把她套在手臂上的衣服抢了下来,重新叠好放进了箱子里,然后又把一些用得上的东西都放进了一个木制大箱子里才开口说道:“让我看看我准备的怎么样!嗯,新生儿的衣服,袜子,围兜,小被子,毯子……嗯,还得给你准备,棉帽子,厚衣服……” 玉梳说着又把这些东西在翻看了一下,这才放了心。渊澄在一旁,吃着自家炉里烤出来的蛋糕,笑盈盈的瞧着这位忙前忙后的小嫂子说道:“嫂子,你不来一口吗?” “我哪有时间吃,你可让我省点心吧。” “点心,哪里有点心?” …… 不多时,玉梳牵着她的这个小姑子,走出了万民堂的大门,这大清早阳光正好,温度不高,云来海潮湿的水汽吹到吃虎岩,每个人都觉得十分惬意。 现在的渊澄实在是有些笨重,缓缓的上了那台风史莱姆作为动力的交通工具,这东西本来就不快。现在拉着渊澄,速度就更上不去了。 玉梳走在路上陪着她,毕竟快到预产期了,所以卯师傅准备让她直接就住进不卜庐好了,万一有事,自有胡二爷给他们兜着。 起先白术是拒绝的,理由就是。‘这种事如果咱们同意了,那其他的孕妇不都得住进庐里,那到时候咱们师徒俩就得睡马路。’ 而胡二爷给出的理由是:‘你懂什么,这卯家小姐的疾症很不好遇到,这种病见到了怎么也得试着治治,以积累宝贵经验。’ 长生则表示:‘只要这丫头别揪我的尾巴就成。’ 所以二比一,白术败下阵来,因此只能等在台阶下面,看着越来越近的史莱姆交通工具上下来依然是瘦瘦小小,依然是一身齐胸衫裙但是已经仔细看就看的出来的,依然是一块帷幕缚目,依然是那个有点可爱而又有趣的卯家小姐走近前来。 他面色不悦的说道:“师父虽然答应你了,但是我得给你约法一章!” “有什么事得听我和我师父还有长生的指挥!” “我才不要听你们的指挥,本来我都不想来的!是胡二爷一定要我来的!” [那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生命?距离结束还有244个小时。] 第87章 万舍文集的侠客典籍 卯师傅最近也忙的不可开交,昨天万民堂关了一天的门,这让许多食客黯然神伤,毕竟吃不到自己喜欢的美食了。 他这两天要去轻策庄,算是对卯老太爷说一说自家妹妹的事情。毕竟很多事情没办法在信里说清楚的,所以他亲自去了一趟。 一个人在家的香菱现在彻底放飞自己,玉梳跟渊澄去了不卜庐,卯师傅又赶去了轻策庄,但是只一会,她就觉得没意思了。她可不是那种让人省心的主,便决定去个有意思的地方了。或者说顺道去找找食材也行。璃月什么地方最有趣?那可能就只有绯云坡的万文集舍了吧。 香菱带好喜欢吃的糯米饭和一些小咸菜什么的,便把门锁好出去了。路上偶尔会遇到食客,大家也都会对她好好打招呼,那么香菱总会很有礼貌的回应一下。 其实璃月还有个好地方,那就是去和裕茶馆听戏或者听刘苏先生说书,不过嘛,这个可是要花摩拉的。 囊中羞涩的香菱恐怕也只能选择不用摩拉的方式了,那就是去纪芳姐那里蹭书看了。 一般出去蹭书看,香菱不会自己一个人去,她可以找一些朋友的。毕竟一个人蹭书看容易被纪芳姐赶出去,上次她看到有趣的地方噗嗤一笑,就被撵到了外面。 这条路如果走过去,肯定会路过一家小店,店虽不大,却可以说是璃月真正的老字号了。 所以路过这家店的时候,她果断的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小脑袋探出门来,不过嘛,先出来的并非是一个小脑袋,而是小脑袋上面戴着的腊梅花枝。 “胡桃,要不要出去玩啊?”小香菱对着来人挑了挑眉毛,接着说道:“我带了好多好吃的,还有你最喜欢的线花糕呢,你得跟我走我才能给你吃。” “我才不要吃,你做的线花糕一点都不好吃,我辛辛苦苦弄得酿梅花,都被你糟蹋啦!”里面的小姑娘看到香菱有些不太高兴,还有点扭捏,要说胡桃这人应该不是这性格才对,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她的性格发生了转变?大概是这时候的小胡桃还在胡大爷的庇护下茁壮成长呢吧? 房间里面传出来咳嗽的声音,然后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先传了出来。:“胡桃,外面是谁来了?”这声音还伴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的走近。 “是香菱啦,爷爷。你不用出来看的,放心,我不会出去玩的!我一会就会把人偶都扎好的。” “咳咳!”老者此时咳嗽着走了出来把门打开,然后瞧着来找胡桃玩的小姑娘,虽然这老者脸上既没有笑容,也是冷冰冰的语气。但是香菱还是感觉到胡大爷肯定是欢迎她的。 “既然有朋友来玩,那就去走走也好,只是莫要误了回来的时辰,家里的事有我在做,你这个年纪应该多做一些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胡大爷说完就转过身向里面走去了。香菱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娃,若是她想进来做客,那自己不让她也会进来,若是不想,让了也是白让。胡大爷在所有人的交往中都奉行一条。「让自己活也得让别人活。」以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他不太爱管闲事,但这个好习惯是否能让他长寿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的好习惯从来不会施展在他的弟弟身上。不卜庐胡二爷,就是他的胞弟。 “那好吧,既然爷爷都发话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玩一小会。”胡桃说着就跑去里面换衣服了。 不多时,小姑娘出来了,虽然头上还是戴着那支腊梅花,但是衣服早已换了个式样。往生堂的衣服嘛,就是那种棕色或者黑色,暗淡的颜色,可不配这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至少现在不配。 淡粉色小罩衫配着里面微透红的内衬,这种颜色搭配有点奇怪,不过还好。衣服更重要的是舒适与保暖。 香菱毫不客气的拉着她,然后两个小姑娘有说有笑的一边吃着线花糕一边走向绯云坡。 …… 绯云坡的万舍文集处,纪芳正被某个孩子弄得焦头烂额。 “所以,纪芳姐,明明说了帮忙进最新的侠客小说的,你这样食言可不好,咱们璃月最是奉行「契约」的国度,你这样可不是「食言而肥」那么简单了,那可是要受到「食岩之罚」的!”小小少年一本正经的对着纪芳说教着。 “可是人家供货商那里没有,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能给你现写,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跟我定了契约了!别仗着飞云商社家大业大就要欺我!哼!” “那个,行秋,咱们上次来的时候纪芳姐确实没有与你定什么契约,而且你要的那个小说,一开始纪芳姐就说不会有货的。” “嘶!”名为行秋的少年抽了一口凉气,继而又对他身旁的人说道:“重云,你到底站哪一边的?你怎么不帮我说话。” “这种事情我也想帮你,但是你的确理亏。” “好吧好吧,这次就算了,我们去看别的小说吧。我记得还有一本更加不错的侠士类型小说。走,咱们去看看!”行秋听到好友这么说,回想了一下,似乎好像自己当时确实没有与纪芳定下什么契约。这么一想,反倒是自己胡搅蛮缠了。于是打算岔开话题。 但是纪芳似乎不打算给他浑水摸鱼的机会。“你这样可算是诽谤,如果我去月海亭控告你,你们飞云商会可是要赔我摩拉的!你这样平白诬陷他人,我要不要找找看专业的法务团队?你想想看‘飞云商会二小姐……呸!二公子居然诬陷普通的书店老板。’这事如果报给总务司你会怎么样?” “纪……纪芳姐,你看我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主顾了,不然这次放过我好不好,都不用报到总务司,报给我父亲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行秋此时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性了,他拼了命的给旁边的重云使眼色,但是重云似乎没发觉他的意图,正抱着一本璃月魔物所在地勘察的书籍查看着。 但是这时候纪芳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另外一个青年走了过来,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算了,芳儿,不要吓唬他们了,毕竟是一群小孩子。” “郎清哥,你看,你帮我求求情吧,我知道错了,就当我是小孩子胡言乱语怎么样?还有还有,我可以帮忙整理图书,所以可以不去告我吗?对了,也别告诉我父亲。”行秋见到来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的开始求情。 纪芳总算笑完了,她看着这孩子那个焦急的样子无论是心里还是嘴上都笑了很久。“行吧,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不过有个条件,看到那四本书了吗?就是门口架子上的,一会给我卖出去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行秋一听,就赶到纪芳说的货架去了,结果把书拿下来一看,心里凉了半截。这时候重云走了过来,他也拿过一本。这书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书籍,而是那种璃月随处可见的侠客小说,只不过是这本书已经印制出来应该很久了,基本上爱书之人皆是人手一本了。不过这书也不贵,五百摩拉一本。 “这根本卖不出去了,干脆我们凑钱给买下来吧,两千摩拉!我这里有一千五,你那里有多少?” 重云一听要他的摩拉,顿时紧张起来,用手急忙捂着口袋说道:“我可没摩拉,而且你自己惹出来的是凭什么要我来凑!” “你看这不是没办法了吗?等我回家以后双倍。不,三倍还给你好不好!” “那说定了!三倍哦!咱们这个算是契约,要食岩之罚的。” “好的好的,我肯定不会食言的!”行秋信誓旦旦的说道。 就这样,重云才极不情愿的掏出了他的全部家当,十八摩拉。“嗯,你还欠我五十四摩拉!记得还我!” “就这点摩拉哪够啊!!!!”行秋这下有点着急了,就在这时候,有一只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要多少?我这有!” 行秋急忙开心的回应道:“那可太好了,借我五百摩拉就好。”他转过头,正好看到了胡桃那张含笑的桃花眼。 重云突然问了一句:“你能不能借给他四百八十二摩拉?因为我先借给他十八摩拉了,他要还我三倍的!” 第88章 真君旧事 行秋现在就差一巴掌打在重云头上了。而香菱却羡慕的看着胡桃,她有时候就是很羡慕胡桃,因为胡大爷可是很大方的给胡桃很多摩拉的。 胡桃走到了万舍文集的结账区,在小口袋里掏了一会,然后一枚枚的数了五百摩拉放在桌上,然后嗔笑道:“记得还给我三倍呢!你欠了我一千五百摩拉了。” “啊?胡桃你太狡猾了,说好了给他四百八十二的!”重云整张脸被憋的通红。 …… 已过晌午,四个小家伙两个人应为买书,两个人应为蹭书,就这么凑到了一起。行秋倒是很感谢胡桃的帮助,加上他的确家大业大的,所以领着胡桃几人去了飞云商会,又在门前让管家排给他一千五百摩拉,送给了胡桃。 胡桃笑嘻嘻的把摩拉都收进怀里,一旁的重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 这时候,胡桃似乎注意到重云的眼神,一声嗤笑,然后指着他说道:“当心你的眼珠子掉出来,野路子。” “你管谁叫野路子!哼,谁说你们往生堂就是正……正统了!”重云又一次被点着了,气愤的说道。 “我爷爷说的呗,我们往生堂就是正统哼!” “那要不要比一比,咱们就去魔物邪祟最多的地方!出了璃月往西北走,不出五里地有个年久失修的破庙,阴森恐怖的,你敢不敢跟我去那里,咱们在附近抓邪祟魔物,看谁逮到的多!”重云此时被她气到了,他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搓搓这丫头! “行是行,不过嘛……这个时间不是时候,你看看大太阳照着,那破庙现在去邪祟也不多,没什么挑战,敢不敢晚上去?” “啊?晚……晚上?晚上我怕我家……” 胡桃一听重云有些含糊,立刻将了一军!“那就是不敢喽?不敢就要承认自己是野路子!” “谁说不敢,我肯定敢!”重云终于气不过满口答应下来。 “哈哈,那正好,就请行秋少爷做个见证。正好行秋少爷派个人去往生堂与我爷爷说一声,嗯,就说我今晚去香菱家里去住。然后再去万民堂跟卯师傅和玉梳姨姨也说一……” “我这就不用了,我娘跟我小姑去不卜庐了,估计今晚肯定回不来,我老爹她回轻策庄找我爷爷了,我家就我一个人。” “那不正好吗?对了。行秋少爷敢不敢晚上一块去?”胡桃邀请完香菱又冲着行秋伸出了一支「梅花」。 “我当然也没问题,不过各位,咱们时间看来充足的很,一会做点什么呢?”行秋点头应道。 “不然姐姐我请你们去看戏,怎么样?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戏看!反正我现在有摩拉了。”胡桃说道。 但是她话语刚出就被香菱反驳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刘苏先生说书,戏是上午看的!” “那就去听听书吧,那个野路子,姐姐我肯定也带上你,要不要一起去喝上一壶茶?” “我才不是野路子,你本来就该请我的!哼!你们欠我五十八摩拉呢!” “那还等什么,走啦走啦”!胡桃开心的拉着香菱一蹦一跳的上着台阶。 后面跟着嬉笑的行秋和生闷气的重云。 …… 来到裕和茶馆,胡桃看中一个离着刘苏先生比较近的位置,然后点了两壶沉玉茶露。胡桃装模作样给另外三个伙伴沏上茶,一副大人做派,伸了伸手,让他们先喝着。 香菱捧着茶杯正要饮下,突然间耳朵吃痛,紧接着,旁边响起了玉梳的声音。“你这臭丫头,让你好好看家,跑这里野来了!” “哎呀!”香菱挣脱了她的手有些不悦的说道:“母亲,我不过是跟朋友喝喝茶的,咱们家要啥没啥,就是锅碗瓢盆谁会去偷东西!而且我今晚!我今晚还想去胡桃她们家去住呢,你就别数落我了。”香菱说完又偷偷看了看母亲,结果发现她小姑居然躲在旁边捂着嘴巴偷笑。不由得一惊,指着渊澄继续说道:“小姑不是准备……准备去养病了?怎么也跑出来了?” “那是因为到月份每天都得散步……我是说胡二爷说每天散步对身体好,所以带你小姑出来散散步的!你别瞎操心了!”玉梳说完,又对着香菱的几个朋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然这样吧,你们晚上干脆去万民堂住怎么样?反正我得陪着香菱她小姑瞧病去,你们卯叔叔估计在轻策庄得逗留几日哪怕往回走也得八九天的时间。” “那也不错哦!”胡桃听完眼睛一亮,她似乎想到了可以晚上去完破庙,大家到万民堂搭个地铺也不错呢。行秋似乎猜到了胡桃的想法正拼命的点着头,只有重云一副懵逼的状态瞧着他们两个。而胡桃她一定把出门前她爷爷的叮嘱忘到脑后了…… 说话间,茶博士刘苏早就站上舞台,他清了清嗓子。台下众人纷纷落座,渊澄和玉梳就直接坐到了四小只的位置,只是渊澄还点了几份「茶好月圆」请大家吃。 玉梳知道渊澄很有摩拉的,她知道渊澄的「那口子」是很大的官,从小生长在璃月的她可能认知就是…… 七星=大商人=掌管璃月=大官=有摩拉。 所以……审判官=掌管枫丹=大官=有摩拉。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那维莱特实际上是个几百年无休的可怜打工人。 刘苏手持折扇这么一收,口中言道:“各位客官,咱们书接上回!” “彼时璃月,云来以北,烈风呼号,恶水咆哮!” “帝君在外,争战不休,只为我等凡人,能有安居之所。” “然……北风呼号,坏浪滔滔,渔船不出,民难生也。” “帝君不忍,常至天衡深处,苦思破解良策。” “一日,帝君得见一翩翩佳人,自山下寻访至上,自言「岳之魔神」,素闻帝君久矣,可惜未曾得见。” “帝君见其谈吐不凡,亦有结交之心,此时云端仙鹤,争相送至美酒,饮食。” “君与岳,言之天下之事,人间之事,终于谈及云来水恶。” “那岳之魔神言道:‘这有何难’,遂祭出本源之物,化作一道山岳,沉于云来之北。山岳入海,忽的恶风,坏浪不在。这云来之水,清澈静美。” “由此,璃月成港,由此,世间太平。” “然,岳之魔神所祭送之物,实为其本命,其实力大减,帝君意欲报答。” “但几番推辞,岳,堪堪坦言:‘慕之久已,而今得此良机为君排解危难,以足矣。’由此,帝君收其至麾下,赐以「霸海靖水真君」。” “可惜,层岩邪祟,具现人间,璃沙郊外,兽潮不歇。” “帝君至,千岩起,而云来海外,恶蚺兴风,作浪而至,其身化蛟。” “那恶蛟口吐人言,‘要少女血肉做饮,要少年白骨为羹!要孩童皮毛当脍!要老者脏器为肴!’” “此时璃月港,唯余下「霸海靖水真君」。” “真君舍命相搏,倘若取回本源,那堪堪恶蛟,怎是敌手?但本源取回,烈风起而坏浪至。好真君,当为苍生,不饮不食,终与那恶蛟……” “玉石同烬……” “民之悲矣,舟之赴矣。” “茫茫云来,只回真君尸矣……” 第89章 灶君庙 待到刘苏说完,场上宾客皆是北望云来方向,大家心生感慨。直言帝君乃是天底下最能体恤人民的神明。 而璃月正是一个与神同行的国度。 渊澄听得格外仔细,其原因就是,魔神书的任务里有一把武器便叫做「霸海靖水」之前只觉得名字还怪嚣张的,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说法,故事是否是这样?这不得而知,人们常常会利用自己的认知对一些事物进行改写,那么这个故事里能有多少可信度? 可信度还是很高的,至少大家都觉得璃月港如此繁荣,这位霸海靖水真君肯定是出了一份力。 胡桃取了一块茶好月圆,塞进嘴巴,一股轻盈茶味钻入鼻孔,她不由得又吃了一块。其他三个小家伙见状,也抢了起来,渊澄不觉莞尔,轻轻的把另外的茶好月圆都推给了四个小不点。 胡桃嘴里塞满了还在说着:“唔,我要是有个小姑该多好,还能给我买东西吃。” 香菱立刻反驳道:“有小姑一点都不好,要是年纪差距大一些还好,我小姑从小就欺负我。” 渊澄瞧着两个小姑娘,心里有些负罪感。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女孩的生活中,不过是「根源伪装」给她灌输了一些虚假记忆而已,不仅仅是她,很多人都被灌输了这虚假的记忆。 …… 听罢刘苏先生的这段,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玉梳还是告诉渊澄要继续四处走走了,按照胡二爷的说法,这是为了胎儿下降入盆,松弛…… 总之是有助于分娩的,而且胡二爷也说了,渊澄这种身材瘦小的年轻女孩,怕是到时候会很疼,也很难过。 渊澄本来已经不怎么害怕疼痛了,一次次的战斗身体受到损伤又愈合,反而适应疼痛了。可被胡二爷吓唬的现在又有点发怵。 但这步还得散,她先是随着玉梳来到台前,但是又想到了什么,便让玉梳在外面等着。数了一些摩拉交给店主,又吩咐了几句这才离去。 待到玉梳和渊澄都离去了,胡桃几人正要走着,店主却叫住了他们四个,然后把一大包茶点小吃递给了他们时说道:“这是之前那位姑娘买得,说是给你们四个小家伙出去玩的时候吃的。” 香菱接过东西道了谢,便随着另外三人走下楼梯。 到了街上,重云就急不可待的让香菱打开这个不算小的包裹了。那里面小吃还挺多,各种果子蜜饯,几个人喜笑颜开就向着城外走去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大家都对香菱的这个小姑赞不绝口,倒是行秋思索后问道:“香菱,你这小姑以前是不是在古华派修行过?” “当然了,我小姑剑术一绝,尽得古华真传,一手虚空御剑,可是……可是……”此时,有些词穷的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小姑吹呼了,竟然卡了壳。她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想到,便说道:“可是弹指间就能给我宰了!” 胡桃噗嗤笑出了声,重云也在一旁跟着呵呵傻乐。但是他们二人听到对方的笑,都是哼了一声扭过头谁也不理谁了。 几个人向着远处他们说过的破庙走去了。 …… 回到不卜庐的渊澄,只觉得脚脖子有点累,等她褪下袜子才发现,自己的脚腕早肿了起来。玉梳吓得急忙跑去找大夫。 不多时,白术走了过来,玉梳本来不太乐意让白术过来的,毕竟这白术岁数不太大,他不喜欢让年轻人跑进渊澄这里,但又无可奈何。 胡二爷堂前坐诊,排了好长的队伍,又走不开。只有央求这位实习大夫了。 白术进来以后,先是让玉梳褪下了渊澄的另一只袜子,对比了一下,只有一只脚肿了。另一只脚根本没事。 可是这只小巧的脚,让白术心脏砰砰直跳。[皮肤过于白皙。甚至下面的血管好像都能看清,有些位置皮肤过薄,发出淡淡的肉体健康的红色。]玉梳褪下渊澄的短袜的时候,挂到了脚趾。轻轻的变形又迅速的弹了回来,让他觉得这姑娘的这只脚恐怕也是绵绵软软。甚至脚趾上的指甲微微嵌在肉里,稍微反射了那么一点烛火的光,便有那般光泽。有一瞬间,他甚至有走过去捏捏这只小巧的脚掌的冲动。 其实女孩子的脚并非是想象中香香软软,有时候反而会带一点酸酸臭臭的味道,虽只有一点,但是这一点却恰到好处的告诉你,什么是真实。他真的很想去握住那只脚。 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只是让玉梳帮忙把渊澄的腿抬高,让肿胀的那只脚踝慢慢恢复,然后准备离开。 [即便是些许肿胀了,她的脚还是这么好看,并非是肿胀的有些变形,甚至是那种肿胀后的蠢态都一点没有。真好奇这姑娘的夫君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白术离开前暗自想到。 …… 那四个伙伴,来到外城后,又在林间留恋多时,直到夜色降临,也才到那破庙前面。 一个早已年久失修,有些破烂的庙宇。门前是一地的青苔,里面似乎是一个又一个倒塌的石柱了。胡桃第一个走了进去,然后笑着跟另外三个伙伴说着:“这里原叫灶君庙,十几年前还是有香火祭送的,不过可惜,此地最后的庙祝病逝后,便渐渐失了香火客,也就变了这样。” “那这里真的能有邪祟吗?”香菱有些胆小的四下望望,已经感觉背脊发凉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会有。我们就在这里好好比一比吧。”胡桃说道。 重云不愧是方士世家之人,小小的少年早已取出符咒和武器,开始四下警戒了。 四人又聊了点有的没的,便决定二人一队开始了这场比试。不过,行秋提议像之前那样组合可没什么公平性,自己肯定会偏袒重云,而香菱也一定站在胡桃这边。 所以现在的分组自然就变成了,行秋大大咧咧的跟在胡桃后面,香菱则小心翼翼的黏着重云。 这附近地形并不复杂,往南就能看到灯火通明的璃月港,北面是一座大山,庙宇依山而立,胡桃与行秋去了林子里。 香菱就胆战心惊的跟着重云进了灶君庙。只是刚进庙宇就发现墙壁早已倒塌了,倒塌的地方是个黑漆漆的山洞。重云觉得这里面肯定会有邪祟之物,提剑而至,便要进入。但是被香菱拦了下来。 “你看,这里面这么黑,我们要不要点个火把再进去?” “点什么火把?再这么慢,里面的魔物或者邪祟早就跑掉了。我看你就是胡桃派过来拖我后腿的!”重云说完,提剑就冲进洞穴中。 第90章 许久未至的任务 洞穴里面最开始是比较窄小,但是再往里走走,就会变得有些宽敞了。 重云正在摸索着探查周围,香菱躲在他后面小心的跟随着,不觉间向里探索了许久,结果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早些年重云的父母和他说过,他是很罕见的纯阳体质,说白了,就是那种会自动震慑周边邪祟的体质,所以学了很久的方术,却从来没有实际用过。他是很不信这个的,总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或者太好,所以碰不到邪祟。也许等他长大了就能认清这个现实了。 又在里面行了很久,最终两个人都认定了,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只能原路返回了。也就是这时候,香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她吃了很多线花糕再加上她小姑给买的东西,按理说不该饿得,可是她还是饿了!眼下线花糕没了,小姑给的东西也吃的一干二净了。 在小背包里掏了半天,只找到出门前带的糯米团。刚好剩下两个,便递给重云一个,结果重云摆了摆手,表示还不饿。所以她就打算一个人消灭两个了。 只是放下一个到旁边的石头上,另一个则自己哼哧哼哧的啃了起来。 不过……吃完一个以后,她抓向另一个的时候却发现,另一个已经……被一个奇怪的小东西捧在手里吃着呢。 香菱这时候,却又胆大起来了,主要是因为这东西实在不像是邪祟,倒像是某种动物,是动物就一定能吃,那就算是食材,是食材就都归香菱管啦! 所以香菱伸手就给那个小东西抓住了,怎么说好呢!这东西手感很好,浑身都是软软肉。“看来这肉质细腻,清蒸肯定不错,不过清蒸没法放辣,还得过油爆炒才行!” …… 另一边的胡桃与行秋,两个人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胡桃手持一柄铁尖枪,小心翼翼的挑来一块破布,结果下面只有一只松鸡吱吱叫着想要跑掉。结果被胡桃一枪贯穿,淌了一地的血。 行秋凑过来瞧了瞧,不由得大笑起来,指着胡桃说道:“你这家伙疑神疑鬼的,嘿嘿,不过听说这玩意特别好吃呢! “那是自然的!”胡桃举着被贯穿的松鸡继续说道:“林间松鸡嘴尖尖,一半泥封一半煎。三口两口直下肚,告诉老子鲜不鲜!” 行秋已经被她这首打油诗逗的不能说话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到岔气。过了半天,他才收了笑容抹点眼泪,然后说道:“但是,我们还是等香菱他们来了再说吧,毕竟香菱的厨艺可是有目共睹的!” “好的好的,但是烦请行秋小少爷给它放血拔毛了!哦,等一下!”胡桃看着举着的铁尖枪上的松鸡,流下的血液浸满了枪尖下面的红缨上,正随着风滴滴点点的落在地上。她不由得展露笑颜说道:“拔毛清洗就好了,血我已经放了,不过可惜了这点鸡血了!” 正当二人有说有笑的时候,突然远处发出一声爆破的声音,而此时太阳早已落下山,在凄惨月光的照射下,某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灶君庙那边。 …… 「倚岩殿」,此乃岩王帝君于璃月的府邸,不过一般时候,帝君是不会在这里的。但是今天却是不同,毕竟今天他有一位故人。 月海亭的秘书,甘雨小姐今天也难得的请了一个小假。当然,也就一两个小时而已的假。毕竟今天来的人,可是她的师父,其名「留云借风真君」 偏殿中的一个房间里,不过一张方桌,周围几个博古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摆件,但是都价值连城就不得而知。不过博古通今的岩王帝君,应该不会放置一些赝品的。 方桌前坐着一个中年美妇,一身黑色内衬紧身衣服,外面搭着青色染成的披肩。只是脸上少有笑容,更多的是一份严厉。 “甘雨啊,不是本仙说你,你也不要老是给自己找这么多的事情,没事多注意休息,工作这么个做法,即便你是个半仙也熬不住的!” 甘雨就这么一面微笑一面听她的教诲,留云借风真君可是从小给她带到大,虽说并非生身父母,却也无异了。她很喜欢留云借风真君的说教,不过嘛,要是只跟自己说教就好了,只是留云借风真君总是喜欢说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让人实在难堪。 这时候留云借风真君一点没有停歇的意思,转过头来对着帝君说道:“你说是吧帝君,这小丫头打小就这样!你是不知道呢,她小时候有一次……” “啊!真君!真君莫要再提!莫要再提了!”甘雨急忙去捂住留云借风真君的嘴巴。然后急切的对着岩王帝君说道:“真君来此肯定是累坏了,不然我带真君去我的宿舍歇息吧,那个,就不打扰帝君了。” “没关系,以普遍理性而论,长辈都很喜欢对后辈言词说教,我倒是觉得这很正常,所以不必理会我。倒是留云你,若是觉得我在这里不够贴切,我可以去把倚岩殿的侍卫一同叫来聆听。你可以在此说个畅怀!” “帝君莫要惊扰其他千岩军的军士们了,他们够辛苦了。”甘雨一听帝君打算再叫来听众,顿时有些哭腔的说道。 此时的岩王帝君,一改往日的庄重模样,几分笑意浮在嘴角。“好吧,莫要取笑甘雨了。我们说正事!留云此番前来,意欲为何?”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我山中又收了一个女弟子,海灯将至,怕她思念人间之景,为她来淘弄着玩意,给她消遣消遣。” 甘雨听了倒是嫣然浅笑:“这么说,师父是给我找了一个师妹吗?那还怪好的呢!只是我也没时间回去瞧上一瞧!” “以后会有机会的,所以此番前来不过是逛逛人间烟火,明日就归,所以打算顺便看看帝君与小甘雨,仅此而已。” 然而几人说话间,一声巨大的的爆炸在北方炸响,冲天火光甚至压制了繁荣的璃月港的灯光! 帝君心道不好,早已飞身而出直奔爆炸地而去。 那留云借风真君,亦化身鹤鸟飞身而出…… 不卜庐…… 渊澄只觉得脚丫不是自己的了,刚才肿得像是个发面馒头一样。这会又变成了鸡蛋大小了。好在玉梳一直在给她揉着,总算是慢慢消了肿。 玉梳嫂子又打了一大盆温水,给她的脚放进去,随着温润的水流浸泡,舒服的她直接躺在床上了。 结果又被玉梳数落了几句,理由就是这么突兀躺下去,对肚子里的宝宝很不好,对她的腰更不好。 “我得管住了你,女人要是不坐好月子,可是要落下病根的,一辈子都好不了!” 但是此时,渊澄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语。 因为脑海中沉寂很久的系统突然发声…… [叮!新任务发布!阻止被深渊教团腐化的魔神马科休斯,并拯救香菱,胡桃,行秋,重云……] 第91章 马科修斯攻防战 渊澄已经不再理会玉梳了,夺门而出她直接向着北面的方向奔跑。时不时以落花的方式跃起而后落在远处高坡上。 后面的玉梳在门口喊了半天她的名字,但都无济于事。于「绝望视界」中,可以看到不远处爆炸点有个特殊的元素力在,这个能级,虽然有些弱,但是再弱也是魔神级别吧。 三两步跳到璃月港的入口处,几个千岩军的守备也发现了爆炸,可惜他们职责所在也无法去看情况,只能报给上面,恍惚间就看到一个少女极速冲来,而后又越过他们两个人消失不见了。 …… [马科修斯?灶之魔神,原剧情中确实应该是在香菱某次旅行中被香菱遇到,可是也不该是这种激烈状况吧?但这次为什么会……还是说我的布局改变了什么?] 极速的奔行,遥望北方。她终于看到了那个怪物。 棕色皮肤下的巨大生物,应是熊罴的巨大化样子,那怪物脸上的鬃毛原本应该是蓬松着,但此时它脸上流淌着血液,让一部分毛发黏在一块了,显得那张毛茸茸的脸有些可怕。 而它巨大的手掌,正握着某个人形物体,随着一声声的嘎吱嘎吱响声,一块块骨骼被摩擦的声音,那怪物把手里的人型生物,随便塞进嘴里,咬住了脑袋…… 狠狠的撕扯下来,在嘴里咀嚼一会然后把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吐在地上…… 而这里,哪还有那几个小家伙的身影。 [香菱她们几个人,不见了!那怪物在吃什么?]渊澄凑近之后,呆愣的看着这怪物,而这怪物看到了渊澄后,亦是张开巨口发出一阵咆哮。 马科修斯……灶之魔神……本应是香菱的小伙伴的,喜欢辣椒的锅巴…… 但是现在,谁又能相信…… “你把他们几个怎么了?锅巴?回答我!” “回答我!马科修斯!香菱呢!回答我!” 有些怒不可遏…… 渊澄具现的大剑持在左手,右手凝聚一把短刃直接掷出的同时冲向马科修斯,但对方亦是高高跃起,刀刃狠狠的刺在马科修斯的身上,却未造成任何伤害。马科修斯坠落在地上,将地面的地层悉数击碎,炸裂的岩石与沙土向四周溅射。此时的地动山摇让渊澄竟然有些站立不稳。紧接着,马科修斯的那两个巨大爪子,猛然砸下来 疯狂的大槌,不断的砸在她宽大的剑面上,随着一次次的攻击,她被狠狠的按在了土地中。甚至觉得腿骨或者脚踝受了重创。 终于在一次攻击中,她快速的躲开了攻击,趁着马科修斯一击拍空,踏着它的手臂在马科修斯的手臂上跑到了它的肩头,挥动大剑直接打在它的脸上。 但这大剑根本砍不进去…… [我的力量在不断流失……越来越弱……]与此同时大概是运动幅度过大,小腹产生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坠痛,而且还有某些不能描述之处,亦是产生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马科修斯巨大的手掌从地面拔出,然后狠狠的打在它自己的肩膀,那少女所在的地方。而渊澄避无可避,在颤动的马科修斯的肩膀上,应为地面的不稳定,甚至没有更好的发力来释放落花,并且现在,她光是对抗着恐怖的痛楚,都可能拼了所有的力量了。 现在的她哪还有力量对抗那怪物。 但如果她不躲开,有可能会被那怪物彻底拍成肉饼。不过在系统的帮助下,她应该不会被拍成肉饼,毕竟她的肢体完整性是可以得到保护的。 手里继续具现并投掷短剑,必须快点发动「校准」,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尝试过了所有的「校准」效果。七元素附魔后,身体也会具备某些元素特点,她也自主开发了一些使用技巧,不管哪一种元素附魔,她都有信心与之争斗一番。 可一阵阵的坠痛,让她思维变得迟滞,连同具现出的武器也发出一阵阵的涟漪,处于即将崩溃的状态。 一次次的具现,又一次次的消失不见。飞刃始终无法增加到五枚以上。 马科修斯却趁着她无力的时候再次攻来,渊澄趁着这熊罴站立瞄准期间总算找到了发力的机会,在它的肩膀上释放了落花后,落到稍远的位置。 她还有一张底牌,那便是「死力解放」了,眼下若是无计可施,那也只有…… 而马科修斯也是在这时候高举起了它的一只爪子,刹那间,天空凝聚出了一道巨大火环,并快速的落在地面,将它与渊澄困在其中。马科修斯的双目燃起烈焰,浑身炸毛,彻底陷入狂乱中。 “嗷!暴食焚炉。”火焰将它与渊澄困在同一处,强制的竞技场,在这里,马科修斯可是掌管了这块区域。紧接着,熊罴四肢着地,快速的在这区域横冲直撞,而渊澄就这么一次次的被撞飞,被巨大的手掌抓住并贯在地上…… 少女恍惚间,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此时正在快速的损失着。而之前的那个debuff[请注意,现在是一个关键时期,五指……]而buff上的时间,已经快速的变少。 而马科修斯高举着的手臂,自上至下准备给给她最后一击了。而在地上往上看,这个位置,她似乎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枚散发诡异光芒的紫色水晶。 [难怪,原来是这个,这家伙被深渊教团控制了,难怪呢。]渊澄看着那巨大的手掌,感觉好像一切都变得缓慢了,她转过头,搁着火焰的花环,看到躲在森林里的那四个小家伙,胡桃好像在揪着香菱,置于香菱张开的嘴巴向自己这边跑了过来,但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估计是在叫我呢,她可能会觉得我要死了。切。我怎么会死。]少女又转过脸,之前被马科修斯塞进嘴里咀嚼过脑袋的东西,也在丢在远处,现在才看清。 [原来是个深渊法师啊,还是个雷系的?超载的爆炸啊?还好,我还以为是香菱她们。她们几个没事就好。就是觉得好疼。感觉小腿被什么打湿了,袜子被黏在脚上。小腿被温热的水划过。] 渊澄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低头看了过去……是血液与某些流水混合后的液体。 [这个应该叫做?对了,是叫羊水破了吧?太疼了,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疼痛?这太疼了。] ‘砰’…… 那熊罴的手掌狠狠的拍在地上…… 「死力解放」开启。 …… 岩王帝君与留云借风真君,正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向着爆炸发生的地方飞去。 “那边似乎有人在战斗,这种恐怖的气息,虽然并非是魔神的争斗!却也非常接近那个能级了。不对,有一方是具备真正的魔神战力的。为什么会在璃月?”帝君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 身边不断振翅的留云,却惊讶于这两个力量的碰撞。这太过强大,很可能是她无法参与的争斗。可,帝君就在身边,作为帝君的追随者,她不能退缩。“帝君,你感受到了对方的身份了吗?” “其中有一个有些熟悉,只是无法确认,可另一个,我完全没有头绪,加快速度,只有过去才会知道是谁!”帝君答道。 第92章 破水 香菱小心的揪着那个小东西,却发现这小家伙虽然看起来应该很好吃,可是它平易近人,还喜欢吃糯米团,胖胖的样子还有点可爱呢。 这么可爱的东西肯定不是邪祟的,而且它还有些黏着自己。一旁的重云一直说它是邪祟,高喊着什么:‘邪祟看剑,吃我一剑!’什么的就要冲过来,不过也被胡桃拦住了。 忘记说了,几个小家伙谁也没找到邪祟,最后,胡桃用那把铁尖枪挺着松鸡,拉着行秋与另外两个小家伙汇合了。 几人商量着干脆吃点东西,吃完了去万民堂打地铺了,也就是这时候。香菱打算给大家弄松鸡的时候,却发现,那只小东西居然还能喷出烈焰,这还挺不错的。这小东西刚好可以给她在美食之路上,提供助力。 所以想了很久,就把自己最喜欢的食物的名字赠予了它。 「锅巴」 这名字不好听,甚至有点奇怪,可是这小东西非常喜欢。 就在几人高兴的时候,突然间周边折射出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嘿嘿嘿,晚上好,小东西!”说话的是一个,戴着漆黑鸟嘴面具的生物。 胡桃倒是认识这些东西,名字嘛。深渊法师,这东西也算是一种魔物,应该跟丘丘人差不多,也应该不一样。但是她并不清楚。 倘若是一只,她绝对有信心集合几人的力量解决的,但是现在这里出现了四只。 这就很麻烦了。 “嘿嘿嘿!我叫库勒契特,嘿嘿嘿!库勒契特,小家伙们。把那个东西交给我!交给我!”深渊法师指着香菱手里的锅巴魔魔怔怔。 “各位!”胡桃小声对周围几人说着,另外三个小家伙立刻集中注意力向她靠拢着。“一会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跑。我们不是它们的对手。” “逃跑这种事,我知道怎么办。放心吧!” “这不就是邪祟吗,不然我们去跟它们打一架吧!我反正是不会跑的!” “它们要抢走锅巴,我是不会让它们得逞的。” 结果几个人意见不统一,香菱虽然也想跑,可又怕把锅巴落到它们的手上,就在她踌躇的时候,几个深渊法师哼着奇怪的笑声围了上来,胡桃见到香菱杵在原地,只能挺着铁尖枪冲了上来,只可惜她的攻击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四人中只有她没有神之眼,虽然往生堂的秘传枪术也有一定战斗力,却终究破不了这几个深渊法师的护盾。几人陷入苦战,而深渊法师的目地,便是锅巴了。 一番抢夺后,小家伙们连连败退,而锅巴也终于被几个深渊法师夺到了手中。 早已不再理会几个小家伙的深渊法师们围在了一起,将锅巴提了起来。 “嘿嘿嘿!”库勒契特发出惨淡的狞笑,指着另一个雷系深渊法师说道:“快点,阿加莎,把那个东西给它安上去,公主殿下的计划就要实现了……” 然后,一颗紫色水晶,被顶在锅巴的脖子上塞了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锅巴或者说……马科修斯彻底苏醒了,它直接抓住了名叫阿加莎的雷法师,燃烧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上面,只是一击就打破了它的护盾并引发了那场爆炸,这才引起了渊澄的重视。 …… 「死力解放」 感受到身上覆盖着衣服,有了「七怨绯糜」后,也就能够在关键时候解决衣不蔽体的问题。但是即便开启了「死力解放」疼痛仍未消失。 力量断断续续,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都飞不起来了,而水汽的范围更是小的可怜。 持续时间从之前的三十分钟变成了五分钟…… [虽说时间减少了这么多,可是足够了。] …… 一声巨响,那熊罴毛茸茸的大爪子却被什么东西击飞,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个被熊爪拍出来的大坑里飞了出来。只是她飞得方式有点怪,几乎是飞高一点,又断断续续的掉下去。 [明明说是五分钟,可能也就十几秒的时间了吧。这时间速度不对。而且……] 渊澄了又看了一下自身的buff,时间可能马上就要清零了。 所以渊澄积蓄了全部力量…… 一瞬间爆冲出去,利用手里的大剑,直向斜下方冲去,整个身形与锅巴小腿错过。 [对不住了香菱,稍后把它送到不卜庐一起去治疗一下吧。毕竟我现在飞不了多高,也达不到马科修斯下巴的地方,要是想快点解除这深渊魔法,时间也不多了。] “噗” 马科修斯的小腿被斩破,一瞬间有些吃痛的熊罴因为剧烈的痛楚瘫坐在地上,庞大的身体仰面倒塌时候,带起了巨大烟尘。 渊澄看着手中大剑,一会变作虚影,一会又划归现实,她明白,自己的力量马上就要消失了。她快速的移动,跳上了马科修斯的身体上,本来有些拿不动的大剑,又怕拖行跑动会划开它的肚皮,所以不得不扛着大剑全力奔跑,不过三两秒,已然冲到了马科修斯的脖颈处,随后双手握剑,拼命的跳了起来,直冲马科修斯下巴那里的紫色水晶攻去。 “噼啪” 一声脆响后,她心中一块巨石放下了。时间刚好,随着紫色水晶的破碎,魔神之力从马科修斯的伤口处向外散逸,并彻底消失。 而马科修斯就像是被捅破的炮鲀,很快就萎靡下来,慢慢的缩成了那小只的样子。 “还好,它死不了,腿上的伤也应该没什么问……” [「死力解放」解除……] 「七怨绯糜」消失了,她的那件齐胸衫裙又套回了身上…… “呃……”那疼痛再度袭来……而且这一次,如同不断脉冲的冲击,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骨骼,内脏。 那个buff清零了……[饮下悲痛化作的美酒,血液已经开始漫流,而我的杯子早已满溢……第十……] …… 在陷入昏迷前,渊澄看到几个小家伙冲着她跑来,看到香菱那张已经哭出来的小脸,她想冲着她笑一笑,可是她并不知道她有没有笑出来。 毕竟,她已经太过虚弱了。身上挂着一个无限的生命之契,生命被定格到了1点,全属性本来就下降,又临近分娩…… 然而,几个小家伙刚跑过来,之前的深渊法师便再次折射过来了。 “嘿嘿嘿,继续回收计划吧,顺便把这个女人也抓回去,她也具有研究价值。”库勒契特对着另外两个深渊法师发出一阵阵的狞笑。 但是就在它们要接触到渊澄与锅巴的时候,一柄长戟却掷在它们眼前,正当几个深渊法师惊诧之时,某个男人已经来到长戟旁边,快速的一个踢腿,插在地上的长戟向着前方旋转移动并最终击破了那个火系深渊法师身上的元素盾,并且直接插在它的胸口杀死了它,那毛茸茸的外套上面喷溅出的诡异液体顿时让库勒契特明白,这次任务它已经无法完成了。 “自求多福,自顾自命……”它发出了最后的指令立即开启了折射能力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个水系深渊法师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就在它要折射的时候,男人已经取回长戟并贯穿了它的胸膛。 “可惜,让那个领头的跑掉了!”帝君有些愤慨又无计可施。他转而打算去看看那女孩的伤情。但留云借风真君快了他一步。 留云俯身查看渊澄的伤情时说道:“这女孩挺厉害的,只是刚才,她究竟在与什么东西战斗?” 帝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这股力量有些熟悉,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救助病患。” 几个小家伙看到来人正在救助渊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之前哭哭啼啼的香菱马上抱住了闲云的手臂说道:“姨姨,你一定要救救我小姑,都是我们贪玩,惹出了事端,我小姑怀着小宝宝,还要赶来救我们。” “有孕在身?”留云此时有些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她作势要掀开那女孩宽松的衫裙时,帝君和另外两个男孩倒是很识相的背过身来。 留云借风真君见多识广,早年间也曾遇到过一些落难女子,也见过重身之人分娩之时,也曾帮过一二,只是这女孩的状态,让她十分头疼。 眼下,她的裙摆完全被羊水与血液混合的液体污染,那污浊的液体流了一地。之前应该是经过激烈的战斗,所以额头渗出的豆大汗珠早已把头发浸湿,然后紧紧的贴在身上。 “这情况不妙了!”留云面色凝重的说道。 第93章 若是想要成为母亲 “十指了,没法等了。”留云似乎是做下了什么决定,她抬起头,看到帝君正带着两个男孩向着远处山峰的方向,所以她轻轻的把那个姑娘的裙子盖好,然后对着身边的两个小女娃说道:“这女人已经临盆在即,我们没有时间把她送到璃月港了,接下来只能靠咱们几个,一会你们两个帮我打下手。听到没有?” 留云话语刚落,胡桃就面露难色,她挠了挠头说道:“你看我这么小,我哪里有这种经验,我怕我帮不上忙的。” “帮不上忙也得帮,按我吩咐的做吧,现在这女人羊水破了,已经流的差不多了,胎儿在里面很快就会死亡,而且她也疼晕过去了,必须得给她唤醒才行,一定要让她自己多用力。”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努力试试吧,毕竟是香菱的小姑,还救过我们。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胡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而一旁的香菱早已哭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伏在她小姑身上的哭泣。 这个举动惹得留云有些不悦了,她本就快人快语,所以直接就给香菱揪了起来说道:“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要是不想你小姑死掉的话就快起来帮忙。” 香菱听她说完抹掉眼泪说道:“我不想小姑死,你快告诉我怎么办吧,” “很好,那么现场听我指挥。”她说完,先是来帝君的身畔,耳语了几句以后,会意的岩王帝君便直接走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壁立千仞!”随着男人施展着元素力,不多时,一个由岩脊造物拼凑成的临时‘小房子’就完成了。留云先是走了进去看了一下,随后又让男人对房间内部进行了些许改造。 紧接着,她又指挥几个小家伙把渊澄抬了进去,等一切妥当后,留云走出小房子后挥手竟然放置出好几个大箱子。 “这些……这些东西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了。怎么突然就出现了?”重云有些理解不了,惊呼出声了。 “不过时一些物纳之法,不值一提。你们两个男孩,去取水,烧开后再给我送来。对了……”留云说着,拿出一卷棉布递给了行秋。“把这些棉布裁剪一下,合适了就当是毛巾,一会毛巾的使用量会很大,你们麻利点。”这些棉布本来打算要做衣服的,可是眼前这女孩临盆在即,留云只好大方的拿出来了。 顺便的她还拿出了别的需要用的东西,一个金属铸成的灶台,几个大锅还有好多个木盆。用来包扎的纱布什么也有很多。 准备完毕后,她又吩咐了一下几个人的工作就带着两个小女孩走了进去。 现在的分工就变成了,帝君带着两个男孩在外面不停的烧水,好在行秋作为水元素能力者,他正在用自己的元素力不断的凝结着。 胡桃进到里面发现这里很是不同,四周是棕色的岩石造物,而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个类似爬梯一样的矮小架子。 也就是这时候,外面送来了第一波热水,还有许多裁剪好的毛巾。留云指挥两个女孩把毛巾全部放到热水里浸湿。然后用夹子夹出来,等稍微凉一点的时候在拧干。不过按照留云的说法,这毛巾拧的时候也要感到烫手才行。 胡桃看有一盆水已经用过了,正打算端起来倒掉的时候却被留云制止了。她指了指里面让胡桃把这些用过的水先不要扔掉,都放在那个小爬梯旁边。 这么折腾了一会,房间的里温度也彻底上来了。渊澄躺在一处角落里,那里特地放置了一个大蒲垫,也许还算舒服。但渊澄现在却难过的很。她才醒过来…… 钻心的疼痛,再加上刚才的战斗,她的力量还能剩下多少了?还够不够生下小宝宝?这是个未知之数。 她很想让自己坚强一点,可这种疼痛让她有些无法忍受。眼下正处在一个糊里糊涂的状态。口中痴痴的喊着什么:“我不要小孩了,我不想生了行不行?” “都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了,已经不是你说不生就不生的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这么小的年纪,这么不懂事。这要是我徒弟……” “这要是我徒弟的话……”留云提到徒弟两个字的时候又有些黯然。 许多年以前,她也有这样一个弟子,下山后,就偷偷与人私定终身……那天晚上,她也想冲进去亲自给远黛接生的,但因为魔物侵扰,最终还是留守在了外面偷偷守护她。 「以普遍理性而论,长辈都很喜欢对后辈言词说教。」这是之前帝君所说的话,她默默的记在心里了。[以后我得少一些说教才行,不然孩子们会不会讨厌我?] 而在她沉思这会,渊澄的意识已清醒了许多,只是也说不出话来。 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也不想动了,只是汗珠吧嗒吧嗒的打在地上,头发和衣服完全的贴在她的身上,浑身上下黏糊糊的。 枫丹的一些映影里也有产妇在生育的桥段,但大多是大呼小叫的,要么是喊着什么诸如‘你这个骗子,混蛋,负心汉’一类的语言。 渊澄原以为生孩子就该是这样,她甚至还觉得一会她应该也得搞两句:‘勒维,你这个坏蛋,都是你的错!’什么的,但是现在,她一句话不想说。 她在一次次的疼痛中晕厥,又因为一次次的疼痛惊醒。 因为疼痛而昏迷,苏醒后又要面对疼痛。 她想这样侧身躺在这里,一动也不要动,可留云并不想放过她。 “帮我把你小姑扶起来,让她趴到那个架子上面。” “不,我不想动,让我……让在这里躺着好不好。” “不好。”留云斩钉截铁的表示,并且也走了过去,三个人一起给她扶了起来,送到了小爬梯一样的架子上,让她整个人趴在上面。 此时疼痛还在加剧,渊澄趴在这里咳嗽了好几声,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觉得站在这里能用一些力气了。”留云说着,解开了她的衫裙。但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自己也是个孩子呢!” 这个岩脊构成的小房间里有些温热,那是因为好多盆热水散发的热气,烟雾缭绕的房间,这一下,胡桃才明白为什么要烧那么多的水了,外面的几个男人还在拼命的烧水。 行秋和重云端着水盆掀起门帘的时候想要偷偷瞄上几眼,并非是他们人品有些问题,只是这样十一二岁的年纪,对很多东西都好奇。不过胡桃接过水盆后,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行秋的头上说道:“臭不要脸的,快出去!” 行秋捂着头扭过脸跑掉了,重云亦然。 房间里面,留云借风真君一边用温热的毛巾给渊澄擦拭,一边在旁边鼓励着她。“你要努力,要用力才行。” 趴在爬梯上的渊澄,此时却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我该怎么用力?完全……完全没有头绪。” “这不需要我告诉你,女性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的。”留云为她整理了一下额发,把湿漉漉的那几束别在耳朵后面。然后想要伸出手,摘下她戴在头上的「绝望视界」。 可是,轻轻触碰后,却发觉,那个戴在眼睛上的遮罩,那个帷幕如同一阵黑色烟息,她根本触碰不到,好像是一团烟雾构筑而成,自己不去碰,便是黑色的丝质绸缎遮挡双眼。若是她的手碰上去,就化作黑色的帷幕盖住她的眼睛。 [这女孩太过奇怪了……] 留云借风真君真君暗暗想到…… 第94章 恶水攻心 “好了,听我说小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是这毕竟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想要成为一个母亲,你需要先学会一件事。”留云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总要有始有终才行,你说对吧?” “你……说的对,我应该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似乎知道怎么用力了。”渊澄说着,咬住了牙齿,脸色越发苍白,还咳嗽了几声。 “就是这样,这疼痛是一阵阵的,就叫它阵痛吧,当你感觉疼痛的时候,就集中精神去用力。这疼痛也是你的身体在帮助你。我们也会帮助你。好好畅想下未来,你和你的爱人,还有这个孩子。对不对,是不是有力气了?” “我的爱人?”渊澄默默的念叨着。 “对,就是你的爱人,现在听我的,调整吐息,深呼吸,然后缓缓的吐出来,对就是这样。”留云说着,转过头对另外两个小姑娘说道:“再给我换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她又转了过来继续与渊澄说话,目地就是让她保持清醒。“对了,你的夫君叫什么名字,要是璃月人的话,也许我还会认识。”[我倒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变态,这么小的小女娃都不放过!]留云心中暗暗想道。 渊澄这时候,脑海里,确实浮现起了那个局外龙的身影。 [他的名字?] [秘密藏心间,无人知我名。] …… “你看,人类必须得穿好衣服才能出门,这是规矩!你要想融入人类的世界,总要遵循什么才行。”水之魔神一副我什么都懂得样子说教着,她拉着这位刚刚从海边接来水之龙王,开心的说着。也没理会附近异样的眼光。 人们对着这个只围了一面旗帜在身上的奇怪男人指指点点。可无论水之龙王还是水之魔神都对此毫不在意。 “正好,我打算做几套新的礼服,彰显我的高贵。那么,你运气很好,水之龙王,我可以专门请设计师为你设计一套。”少女拉着这位龙王坐上了电梯,并来到了沫芒宫。 “衣服么?比如你身上这种,通过植物的一些纤维进行的特殊处理,然后弄成可以挂在身上的东西吗。”水之龙王有些鄙夷的瞧着她的衣服。 那是一件带着排扣的白色小礼服,袖口带着金色的漂亮扣子,和排扣是一样的。一条礼服小裙子,带着许多褶皱,配着她有些瘦弱的身体,不由得让水之龙王怀疑。[这样弱小,真的是魔神吗?] 垂落的两束漂亮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而颤动,而上面是有些卷曲蓬松。而脑后戴着一条漂亮的大大蝴蝶结。 但是黑色的长筒袜,让他觉得有点奇怪,毕竟这种颜色搭配实在让水之龙王欣赏不来。倒是她那条小短裙上的黑白格子,让水之龙王观察久了会有微微的目眩感。 几天后 沫芒宫的某间小室,一面大大的镜子前面。水之龙王穿上了之前水之魔神为他定制的服装,轻轻的整理一下领巾与袖口,以及水之魔神为他精心挑选的羽饰。 然后,门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 “让我看看,嗯,我亲爱的最高审判官先生,这件衣服实在是太适合你的气质了。”水之魔神走近了他,碰了碰他的领巾,然后抓住他的手举起来,观察一下腋下看看究竟合不合身。 “只不过是某些植物纤维根据一些工艺拼凑构筑到一起,做成能够挂在身上的东西,我觉得这东西没什么必要。”水之龙王发表着他的一些见解。 但浮夸的水之魔神却大笑起来。“有些时候,我们都要感性一点才好。对了,你应该还理解不上去,什么是理性,什么是感性。这无所谓,我会好好的把你向着人类一方引导的。对啦!嘿嘿,刚才我是不是告诉你了,我要让你成为审判官,你知道什么是审判官吗?那是一个崇高的职责,而我会一步步的让你成为整个枫丹的第二高贵的人。当然当然,第一高贵的人是我。你会是第一个最高审判官,也将会是唯一一个,而这个国度,水的国度,我会通过一些司法形式,让她成为你与我的共治之地。这是其他六国从没有过的壮举。” “共治之地?”水之龙王有些疑惑。 “是的,你与我!”水之魔神信誓旦旦。 “这就是你为我预留的位置?”水之龙王更加疑惑。 “没错,这个位置,你将更好的认识人类,见证人类,从而看清自己。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水之魔神更加信誓旦旦。 “好吧,我可以接受试试。”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说直接公布你就是水之龙王的身份?”水之魔神问道。 “名字?我的名字?”水之龙王托腮沉思,他的确有个名字,只是许久未用了。思索之后,他吐露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太熟悉的名字。 “勒维亚坦。” “这名字不行!”水之魔神有些不满意。她浮夸的动作表现的更加不满。“这名字太过凶狠,太过残忍,充斥着冷冽的力量与无情的声音,我不喜欢。”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叫这个名字。” “不行不行,你的名字会吓到别人的。那是传说中的怪物的名字,民众们可不会喜欢一个怪物成为他们的国王。” “如果你直接公布我的身份,那不是直接告诉他们,国王是怪物了吗。” “那只是调笑话而已,眼下还不是公布你身份的时候。所以,我给你想一个新的名字吧!” 水之魔神思考着,然后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那维莱特,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 但水之魔神并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嬉笑的开始解释。“枫丹语意为——新城市,而且词性是女性向的词性,莱特也可以理解为「小」这样的话民众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我拒绝!”水之龙王打断了她的话语。“我叫勒维亚坦。” “不行,你一定要叫那维莱特这个可爱的名字。不然,不然……不然我也没办法把你怎么样。”水之魔神一副无精打采,整个人蔫了下去。 这是她见到水之龙王的这几天以来,他第一次笑,这笑容挺好看的。但她不知道的是,「勒维亚坦不会笑」或者「勒维亚坦笑不出来」 [可他勾起嘴角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水之魔神暗暗想道。 [她这样胡搅蛮缠,嗯,应该是这个词,胡搅蛮缠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嗯。应该是可爱这个词吧!]水之龙王暗暗想到。 “这样好了,我有一个折中的提议。”水之龙王顿了顿。继续说道:“请告知我,你的……不,您的名字是什么。” “我么?我可是尘世七执政之一,众水……” “说人话。”水之龙王又打断了她。 “芙宁娜·德·枫丹。” “那么,我可以称为——勒维亚坦·那维莱特。然后大家只要称呼这个后缀就可以了。您觉得呢,芙宁娜女士。” “我觉得还行。那维莱特先生。”水之魔神露出笑脸。 …… “用力,继续用力,我看到孩子的小脑袋了。”留云有些激动。 而随着身体的阵阵疼痛,渊澄不断的用力,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她几次因疼痛陷入昏厥,又被剧烈的痛楚疼醒,偶尔留云会塞给她一些东西吃,帮她补充体力。但,她可能到了极限了。 “孩子的肩膀出来了,小心,现在我可以把孩子拖出来了。” “你看,是个女孩。” “给我看看?” “小姑,小姑,你快看看啊?” 渊澄感觉有些无力,她想好好的躺一会,但是又不想动,她的腿已经麻了,她也感觉不到她的腿在哪里了。只是听到小房子里另外几个人的声音,大家围着那个孩子观看,但是好像这一会给她忘记了。 她又咳嗽了两声,终于倒在了地上。 “把那把烫过的剪刀拿过来,我要把脐……这孩子没有脐带?怎么回事,连胎盘也没有?好奇怪。你小姑是什么品种?”留云找了半天发现这孩子的确,没有脐带,而渊澄的肚子也彻底瘪了下去。至于胎盘,确实没有,那么这孩子究竟是什么生物? “小,小姑!小姑你怎么?姨姨你快来看看,我小姑怎么了?”就在这时,香菱才发现已经倒在地上的渊澄,全身的皮肤下面出现了大量的血块。 “没事,不过是脱力……不对,这不是脱力……”留云借风真君此时才绝望的发觉,这是个多灾多难的可怜女孩。 “这是……恶水攻心……产妇最怕遇到的问题,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不,早发现,也无济于事了。” 第95章 描绘 恶血攻心,是一个奇怪的词汇,实际上璃月已经很久不用这个词汇了。 现在,渊澄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那里,大家才帮助那孩子擦干净身体,就发现她松开了那个爬架。 留云俯身查看,这位年轻的妈妈倒在地上,偶尔会发出咳嗽声,皮肤下面出现了大量的内出血,她本就苍白的皮肤,现在看起来更加骇人。 “我们必须快点送她回璃月港,也许……在那边会有办法……你们一个人去外面,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告诉他们准备一下,带这女孩回到璃月港。另外,把那边蒲垫取过来。”留云说出了一句假话,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 [恶水攻心这种情况,人已经没救了。五脏六腑都开始衰竭了。可怜的孩子……至少最后让她看看自己的孩子。]留云有些难过,即便是她现在也是回天乏术。不过不卜庐的那位医生,据说有这种返生秘法,但究竟是真实还是流言蜚语尚不可知。为今之计,送过去看一看吧。 而胡桃已经把那个蒲垫取来了,让这位年轻的妈妈躺在那里。又把那新生儿送到了渊澄旁边。 随着婴儿的一声声啼哭,渊澄好像醒了,只是头上的丝绸遮蔽着双眼,也许她看不到这孩子吧。 [好小一只,而且小孩子都这么丑。像是一只小狗一样蜷缩着。这里一点也不冷,为什么要把自己蜷缩起来?刚才听她们说,这是个女孩子?头上是白色的胎毛,侧脸上因为被这岩脊造物发出的光而反射,毛茸茸的。这是我的孩子吗?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是不是饿了?对了,还没给她起名字呢,只是叫什么名字好呢,我的小水流,妈妈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你爸爸现在不在这里,我也没法跟他商量了。] “汐予……” 水之魔神彻底离开了这里…… [叮!任务完成,获取全新天赋技能。流水塑形者——描绘。] …… 世界是一处静谧的山谷,金黄色的银杏叶,在无风之谷缓缓摇曳。 人类是金色的影子,在山谷中不断的徘徊着。蔚蓝色的少女,四下打量,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刚才她明明在璃月港北面某处地域。她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记不得这是哪里,她似乎有什么责任在身,但是眼下,她还能有什么责任? 随着金色的人流,以蔚蓝色的身躯与他们格格不入,然后一起涌进山谷中吧。 只是这世界太过静谧,往来的人们一言不发,进入山谷后来大家都各忙各的,没人理会她,不过她也不需要别人理会。 来到湖水边,对着湖水看看自己的倒影,她不由得感叹,这件裙子很好看,纯白色的长裙绣着的金色的丝线,还有两条手臂上带着的是如夜空颜色的长手套。 “这里太过安静,安静的吓人,树木明明在摇曳,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风。也没有小动物。” 她在林子里找了好久,也没看到任何小东西。 “如果这里有一只小猫,该多好!”女孩这样想到,她转身离去后,纯粹的水之元素却自顾自的凝结着,最终变为一只猫,跳着跑掉了。 她不断的在山谷游走,不断的发表自己的感想,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个纯水生物就这样出现了。 一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晶蝶,扑闪着一对晶莹的翅膀,流下的星星点点为她指引着。 “要是这里有一只小兔子该多好?而这里一定要有一只小鹿。只是,现在的你,为何不在这里?” …… 帝君并不打算在人前太多显露自己,尽管身着常服,大家可能不会注意到他,不过有些在意这女孩的情况,所以还是与留云借风真君偷偷的留下静观其变。 玉梳早已泣不成声,她怀抱着那女孩的幼子,不断的伸出手,想要把她这个小姑子唤醒,可已经无济于事了。 胡二爷用手扳开她的眼睛,涣散的瞳孔甚至对周围的光芒都没有反应。也许预示着死亡已经无可避免。 可胡二爷不打算这样放弃,任何人都要被拯救。 人言道:‘俗世几多苦难者,凡夫之人,何以皆救?’ 可这句话不对,胡二爷觉得不对,只是因为所谓的救不过来,就可以这么看着鲜活的生命失去生机?他做不到。 “去准备返生术。”胡二爷甚至不曾思考,像是渴了要喝水那样,简单的做出了决定。 但长生却嘶嘶的鸣叫,表达着它的不满。“你疯了吗?你还剩下多少寿命够挥霍的?” “若是有十年便给她七年,若是有五天可予她四天。若是只有十分钟,也能让她多活七八分钟。” “可你是一个大夫,未来你还可以留着性命救更多的人。” “那种说辞最没意思了,众人之命是为命,一人之命不为命吗?当下便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失去母亲,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不如先将这实实在在的一个人救回来。帮我准备吧,长生,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喜欢那种为了所谓天下苍生而舍弃任何人的说辞,但倘若舍弃的是我自己,无论为一人还是为众人,我都可以义无反顾。] 不多时,少女被安置在不卜庐里面的房间里,而四个小家伙此时也姗姗来迟,胡桃瞧着准备进到房里的胡二爷,小声叫了一句叔公。他们四个毕竟不会飞行,只能靠着腿走回来。 胡二爷对着她点了点头就算作是回应,便走进屋中。白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跟进去,给师父布置这返生之术,一切布置妥当了,房间里只余下三人一蛇。渊澄待在中间,胡二爷则对面而坐。长生缓缓的爬到了胡二爷与渊澄都中间。站在门口的白术则是默默的观察他们。 返生之术是可是沉玉谷药君的独门秘术,或者说,药君所传授的医病治人的药术,便与生命有关,而最后一项,更是将自身生命赠予他人。 只可惜,人类寿元有限,倘若能得长生…… 无尽的寿元代表着可以拯救无数的人…… 白术站在那里,先是看着长生,又移过脑袋,瞧着躺在那里盖着白布的卯家小姐。她的那双小脚露在外面,而上面爬满了骇人的血斑。 长生在胡二爷的与渊澄嘶嘶鸣叫,肉眼可见的构筑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通道, 胡二爷打算将自己的生命力灌注到那女孩身上,并以此让她获得新的生命力,再靠着自身的力量解决恶水攻心的后续问题,可……变故突生。 胡二爷突然剧烈的咳嗽,然后捂着胸口。“这女孩究竟是什么人!”白术立刻走上来扶住了他。而胡二爷这时有些含糊了,这女孩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她体内好像并没有什么像人一样的器官,但确确实实能感受到她的脉搏,心跳,与人无异。甚至身体表层提现就是五脏六腑已经衰竭才会有的特征。 甚至刚才灌注生命的时候,胡二爷发觉,她的生命之澎湃犹如海洋望不到边际。 “那个卯家小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个时候她母亲生下她的时候,我明明记得清楚,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长生游了过来焦急的询问着。 “这女娃不需要我去救助,她的生命太过澎湃。”胡二爷摇了摇头,扶我去见家属吧。 白术得到他的命令,便把胡二爷扶了起来,缓了一会后,白踉踉跄跄的走出去。 他们才一出来,抱着孩子的玉梳就跑了上来询问状况。 一旁的留云借风真君,似乎也想知道情况。但胡二爷摇了摇头,正欲讲话,玉梳却会错了意,兀自抽泣起来,只是汐予之前喝了些许小米汤,才睡去,她怕吵醒小家伙,不得不小声抽泣。 “卯夫人请勿伤心,我刚才施治时发现些许异样,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卯小姐会如此,但是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卯小姐并未真的死亡。”胡二爷此时些许脱力,脸上渗出的汗珠,慢慢流落到他的胡须上,最后摔碎在地上。他紧接着说道:“卯小姐这几年在外游历,怕是有了不同的奇遇,而这孩子也不简单。之前我还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我算明白了。”胡二爷说着,轻轻撩开新生儿头上的胎发,头皮上露出两点圆圆的小角,只是太过幼小,若是不细看,可能也看不出来。 第96章 灵光 “师父!这是?”白术有些奇怪,他之前并未注意这些。 这副样子,让众人都想起两个人来,其一是月海亭秘书小姐,另一个则是一位有名的律法顾问。 “卯小姐这女儿,如果按照之前这位闲云小姐的说辞,我想我能判断一件事,那就是,这至少也是仙人子嗣!” 话说到这里,玉梳有些急了,她实在是没太听懂,央求着胡二爷细说一下。 留云借风真君接过话茬,开始解释。“很明显,这孩子不是完全的人类了。璃月多有山野灵物成仙之例。”[这例子太多了,比如说我,就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吐槽了一下自己。 帝君接着补充道:“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元素生物,化作仙人乃至魔神。”[若是取得原初碎片,那自然便可蜕为魔神,成为一种新的生命层次。不论其是人类,其他生灵,或者元素生物。只不过,这女孩的夫君,不应该是仙人。璃月的仙人,我都知道,其他国家仙人那个层次,却是有些断层。那么,她的丈夫是魔神战争中,遗留下来的魔神?枫丹……枫丹的甘露之主,厄歌莉娅早已逝去已久。现在枫丹的实际掌控者……水之魔神芙卡洛斯,我并未谋面。枫丹……水泽之国,新的甘露之主,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而这孩子……以人类的生育形式诞生的元素生物。还是说这位渊澄小姐也脱离了人类的本质,而成为了元素生物?没有脐带与胎盘,却有羊膜与羊水。大概已经成为了元素生物却还会遇到恶水攻心的问题,那么,渊澄小姐是介于人类与元素生物的间隙之中。可……人类与元素生命本就该泾渭分明才对。] 这一瞬间,帝君想到了太多了,有那么一刻,他想到了几千年前他阅读文献的时候,获得的一个词汇。 [血肉化……] [世界最初只有元素生命,但原初之人带来的薪火。让元素生命进化成为有血有肉的人类。让元素生命堕落成有血有肉的人类。这是进化?还是堕落?] 就在帝君思考的时候,玉梳却提出了她的问题:“那她什么时候能活过来?我的澄儿,她不该死的,是不是胡二爷你说的生命力不够,不然,用我的也行。她还那么年轻,不该死的。” 白术急忙制止了有些激动的。“卯夫人,请你先不要着急,听我师父把话说完。” 而长生却突兀的嘶鸣打断了所有人,她尖细的嗓音响起:“听我说一句,诸位。这女孩我们暂时救不回来,她体内的生命力,过于澎湃,所以根本不需要灌输,而生命力还在,就代表没有死亡。那么身体却陷入死亡的状态,我比较倾向于是假死的这种结论。不然这样吧,你们先把她留在这里,我们会给她施药,想办法帮助她恢复的。你们觉得如何。” 玉梳还想说什么,可是又实在找不到什么词句,毕竟长生说的话很是在理,虽然卯师傅还没回来,她没了主心骨,可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先把这孩子养好。但她又觉得自家小姑子不能让这些男人照顾,所以让香菱留下来咯。 …… 山谷里看不清一年四季,没有风,也没有歌声。就只有永远漂浮在空中的类似太阳的东西。只是今天,有人跟她说话了。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有些苍老的金色身影。 那女孩歪着头看着她,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这个人能说话?这些金色的身影不是不能说话才对嘛? “你这个年纪就死了,真可怜!”苍老身影说着摇了摇头,他有些气喘。 “我死了吗?那么这是死后世界了?真的存在这样的世界?” “这不是死后的世界,确切的说这是生与死之间,只不过也只有深刻执念的人死后会来到这里。” “那么,在这里可以平息人们的执念吗?”少女问道。 “不能,只会在漫长的时间中,一点点的磨掉心中的执念,然后往生。” “又是一个奇怪的事情。不过,这里应该有些小动物的。好吧,谢谢你给我的信息了,孤苦伶仃的老孤魂。再见了。”少女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她离去后,她走过的地方,大量的纯水生灵喷涌而出。 [纯水精灵羡慕人类,所以才会央求厄歌莉娅给予他们变成人类的机会,我也羡慕人类。只是,厄歌莉娅是谁,为什么我要思考这些东西?纯水精灵是什么?人类又是什么?] [有翼者降下赐福,让元素生命化作有血有肉的生灵,但有血有肉的生灵失去漫长的生命和强壮的身体。那么这不是赐福而是诅咒。等一下,有翼者是谁?谁是有翼者?] [我有很多记忆,只是他们在我的脑海里回响,这个早已死去的系统,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了,系统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刚才那个人说我也有执念,可我的执念是什么?]少女说着回过身,却看到无数的纯水生灵,这一次她选择走回之前的路,看一看来得时候并未注意的景色。 [这里有好多生灵……这样才好,我可以塑造出纯水生命。只是……]少女突然觉得脑海里的记忆开始暴乱。 [那家伙运气真好,变成小兔子了。] [为什么我没能实现我的绘画梦想,我想在沫芒宫办画展的。] [其实可以的话,我想变成人类。] [为什么我没能读完法律专业,成为一流的「代理人」?] [新的生灵,老的记忆,我们是否要选择在这里?] [为什么没能陪伴我的母亲,致使她孤独终老。] [各位!听我说,没必要这样好吗!不用着急的!] [为什么,我要溶解……] [楼上的记忆怎么和咱们不太一样?提瓦特本地人?] [总有一天,「塑形」一定会到来,只是并不是现在。] [我们只是为了「塑形」而存在。] 太多的记忆暴乱,却让少女有些头疼,她蹲在地上,这一次,可以不用一只手拿着镜花之琴了,她终于可以两只手捧着脑袋好好疼一会了。 “记忆们说了「溶解」。枫丹人才会溶解,枫丹……芙宁娜·德那是谁?是我吗?对了,那维莱特那家伙还守着枫丹呢,肯定会没事的。而我之前在干嘛?我……我的……我的小水流……汐予。” “这个名字的意义是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把我宝贵的女儿,送给你们……” 纯水生灵慢慢消失炸裂,记忆重新回归她的意识。无论在哪里,她并不是降临者…… 「我天真的女儿,我的眼中之光,我纯净的女儿……」 「漆黑浪潮的来临,而你将从中获悉职责命运。」 「请不要恐惧退缩,不要令灵光褪色,亦不要让母亲蒙羞。」 「正如为凡人牺牲乃是我的宿命,牺牲是新生的美妙前奏……」 「你将要改换面目,你将面临分裂与死亡的考验。」 「而后,你将长生不死,但那是更为黑暗的道路……」 ——[摘自「灵光源起之蕊」] …… 渊澄的这具‘尸体’在往生堂待了一天后,香菱就发现,她小姑皮肤下面的血块渐渐的没了,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甚至还一点点的恢复了呼吸。只是人依旧是这样睡着。 最重要的是…… 昨天香菱起来却发现她小姑胸前湿了一大片,她也不明白,就去问胡二爷了。 结果胡二爷一听,便让白术快马加鞭,去找了玉梳。 所以,现在的护理就改在了渊澄的那间小闺阁了。 汐予不需要在喝小米粥了,在玉梳的帮助下,她终于够到了母亲的身体,吸吮母亲给她的馈赠。 然后,渊澄的手动了一下,她似乎是抱住了这个女儿。口中像是呓语,也像是梦话。 “我饿了,真的好饿,想吃甜的东西。” 第97章 使臣 端坐在沫芒宫里,他有些杂乱的办公室里,几个人正在向着那维莱特汇报工作。 那场政变连同它的尾声都销声匿迹,甚至也没出现过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之中。 但五大公爵有四人已然逝去,那维莱特不得不将一些回收的权力再度下放给一些人们。白天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处理政务,维持枫丹的正常发展。可是下班以后,他时常会慢慢走上阶梯,到达她的那间富丽堂皇的小卧室坐上许久。然后在唉声叹气的走下来…… 律偿混能最近有些奇怪,在供能上发生了问题,也就是说能量的供给经常出现缺失,而技师们却无能为力。好在这几天,谕示裁定枢机又恢复了往昔的正常。 而现在,坐在办公桌前,他发现自己彻底失去了对那女孩,或者说对他妻子的联系。 [她现在在哪里?她说过要往东行进,须弥?还是璃月?或者已经北上去了蒙德与至冬,也许跨越海洋已经抵达稻妻?已经过去好久了。自己与她在阿如分别了许久,好几个月过去了……她又在什么地方?] 很久以前,芙宁娜掌握有一支专门进行情报刺探为主的组织。叫做水之密探,他们的责任是调查世界各地的水纹状况,那维莱特知道芙宁娜很在意预言的事情。虽然之前他不太想承认,但是他似乎发觉一直以来他都是最了解芙宁娜的人,但最近,神明与他之间!泛起的帷幕隔绝彼此。即便互相倾慕,却无法穿越的帷幕。 而没有为她施加某个能力,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少女的存在了。 正在他思索要不要搞出一些密探,也许可以找到芙宁娜踪迹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来人是检律廷的一个普通文员,新来的小姑娘,大概是叫做尤黛吧?本来负责给那维莱特负责的是小小美露莘塞德娜。不过这小姑娘来了以后就越俎代庖,一定要抢走塞德娜的工作。现在,她就在得到命令后,拿着文书跑了进来。 “那维莱特大人,这是至冬国起草的文书,其目地是要更换常驻我国的使节,其相关资料都在这上面,请大人过目。另外,这位使节稍后也会来拜访。” 那维莱特轻抬眼皮,先是看了那姑娘一眼,又看到她手上的文书。最后下达了他的指令。“把它放在桌上吧,我一会看的,辛苦你了。另外,请那位使节去会客厅吧,我一会处理完手头的文件就会去。”这语气不咸不淡,这表情不冷不热。既透露出礼貌,又把人拒之千里。 但尤黛可不这么想,她只觉得被心上人感谢了,她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了。 很多年以前,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大审判官曾在一次酒会上,直言自己最喜欢的花,就是伊黎耶盛产的湖光铃兰了。 大审判官说到那花朵的时候,脸上慢慢浮现的笑容,似乎想到一些由来已久的过往。自那之后,那维莱特后援会的大家就以「纯白铃兰」自居。尤其是那个名叫塞拉丝的家伙。 不过大审判官并不知情,他对凡尘俗事兴趣乏乏,也不热衷审判与定罪,更是对人世间的一切趣味提不起兴趣,他与水神大人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人,可期间有这么几十年的时间,枫丹廷谣言四起,相传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第一个理由是二人大多数时候都会一同乘船去欧庇克莱歌剧院参加庭审。 但铃兰们会反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们是同事,上下级,这很正常。” 第二个理由是二人无论服饰还是一些别的都具有相性,这…… 然后铃兰们又会反驳:“都说了是同事关系,穿国家配的制服相近也是一样,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执律廷穿制服的人均情侣?” 第三个理由是二人相处了四百年之久。 这一下,铃兰与芙宁娜的粉丝们就会异口同声的说:“拜托,他们俩个不熟……” 但悠悠重口,大家都有权力发表自己的看法与见解。 「让自己活,也让别人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我永远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扞卫你说话的权利。」 …… 那维莱特拿起文书观看许久,上面的一个名字引起他的注意。 「阿蕾奇诺」 这女人是壁炉之家的话事人,更是至冬国执行官之一,在以实力排名的愚人众里,以第四席位居之。 [为什么愚人众要在这个节骨眼更换使臣?]那维莱特百思不得其解,水之魔神不在枫丹,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不知道愚人众是否打算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愚人众在整个大陆上风评不佳,他们为了一些目地,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但枫丹并不惧怕任何其他国家。 所以那维莱特整理好桌上散落的文件,不急不慢的走了出去,走向会客厅。 刚推开门,就看到里面的大圆桌前坐着一个人。而对方看到那维莱特走了进来,先是站起身来,然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待大审判官伸出手示意后,便轻轻坐下。 那维莱特坐到桌子对面的沙发上,然后细细打量这位使节,而使节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约莫半晌后,使节先打开了话匣子。“尊敬的最高审判官先生,虽然我很想做一个自我介绍,可关于我的一切资料,已经都报送到了你的办公桌上,所以我也就不再过多赘述了。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 然后,她轻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姿势,身体前倾,似乎想要拉近一下自己与圆桌的距离。然后才娓娓道来:“我来这里有两个目地。其一,因为我新成为了常驻枫丹的使节,所以我有必要来拜访这个国家的话事人。不过可惜,芙宁娜小姐似乎并不在枫丹。但无论是拜访水神大人还是拜访最高审判官,都是一样的,我想那维莱特先生也一定这么认为。至于第二件事,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水神大人应该已经离开枫丹了,对吗?” “芙宁娜的行踪我没有必要透露给你,她是一国的神明,与你们的冰之女王同等存在,我想你应该给予枫丹神明应有的尊重。所以,不要刺探一位神明的行踪。”那维莱特说的不卑不亢,尽管现在的至冬国拥有七国最强的军事实力,可枫丹也未尝不利。 “没关系……”阿蕾奇诺说着这话的时候,牙齿咬的很紧,似乎十分的愤怒,虽然只有一瞬间的表现,却也被那维莱特捕捉到了。 [她对某件事情极其在意,刻意隐瞒。是对芙宁娜的行踪吗,为何会这么在意。]那维莱特心中思量。 …… 冬宫的某个房间里,满身伤痕的少女,被人拖到了这里。狠狠的丢到了某个水晶棺椁的旁边。地面上留下一道鲜血构筑的痕迹,但冬宫的女仆们很快的拿起帕巾蹲在地上不停的擦拭着,她们不敢抬头看来人,只是小心翼翼的做着清理生怕会惹得那人不开心。 而让少女遍体鳞伤的始作俑者,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家伙,正倚靠在墙壁处。他有些气喘的说着:“奥伦莎,同为愚人众的你,是打算背叛至冬吗?不要忘记,你曾经的祖国抛弃了你,是至冬给了你新生。” “我不曾忘记。”少女张开嘴巴说道,只是门牙大概被暴力拆掉,说话的时候嘴里有些漏风。“但我答应了别人,绝对不会透露出那人的身份。”大概是因为至冬语言的她和他在发音上不同,为了最大化的隐瞒其身份,奥伦莎甚至不敢用第三人称去指代。 “哼,那么,就让女王亲自问问你吧。你这个叛徒!” “我从来没想过背叛女王,背叛至冬,我永远是「父亲大人」忠诚的棋子。”奥伦莎此时有点歇斯底里,想要站起来,可是断掉的腿根本无法支撑她了。 之前在沙漠,整个愚人众先遣队被杀的一干二净,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愚人众接回她以后,本来没人打算深究一些事宜。 愚人众的成员,每个人都是一枚子弹,而子弹是消耗品。 第98章 不要告诉任何「人」 之前,博士的某个「切片」在须弥吃瘪了,或者直接说多托雷在须弥嘬了一个大瘪。他死了一个「切片」。 但一个「切片」并不会让他在意,他只在意能够杀死「切片」的人,通过一系列的追查,走访。他把线索从须弥到阿如村再到阿兹特莱卡部族最后串联到了三运河之地。 他有一个猜想,有个强大存在正在谋划某些事情,但是他不知道具体事宜。他认定了,阿兹特莱卡灭族事件与先遣队团灭事件有一定的联系,而事件唯一的幸存者,这位枫丹人,壁炉之家的姑娘,奥伦莎小姐,一定知道内情。 可是她嘴巴很严……人却很蠢。 如果奥伦莎欺骗她的「父亲大人」或者直接扯一个谎话说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小心幸存了下来。那么,阿蕾奇诺肯定会保全她。阿蕾奇诺虽然对每个孩子都残忍,但她更爱着每个孩子。残忍的让孩子们面对世界的残忍,又爱着这些见识过残忍而变得残忍的孩子。 只是这个笨姑娘的回答是:“敬爱的「父亲大人」,请你原谅我。还有亲爱的「博士」大人,您要问的信息我可能不太清楚,不过来人是谁我倒是知道。但……我与这人有契约在身,我无法向您透露。” 这句话气的阿蕾奇诺牙根痒痒,乐的多托雷前仰后合。 所以多托雷的巅峰「切片」前仰后合的把她抓进了审讯室。用尽一切残酷的方式,折磨起这个可爱的少女。 阿蕾奇诺最终无奈的给出她的意见。 ‘留一条命。’这是她最大程度的让步。 而奥伦莎,被折断了手脚,剁掉了手指,拆掉了牙齿,挖掉了一只眼睛。原本可爱的少女没能葬送到深渊的口中,却被自己人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了。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对不起,多托雷大人,我还是那句话,您不会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有关的信息。我不会告诉您。没有帮到您,我很难过。”奥伦莎艰难的支起身体,倚靠在水晶棺旁边。 “我的确不打算问你了,奥伦莎。冰之女皇会亲自提审你的。那么,恕我先行告退,你折断的手脚还是其他部位,我都会为你进行治疗,如果你不说,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可以把之前的酷刑再来一遍。” “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奥伦莎说完倚靠着水晶棺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候,是冰块碎裂的声音响起。 一只炙热的手,突然垂落在她的肩头,紧接着,有个灼热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可怜的孩子,世间迷途的羔羊。我是好牧人,我能找回迷失的你,这真让我开心。我会为你欢唱,为你祝祷,世间没有十恶不赦的罪人,只有目地不同的羔羊。” “神明……”奥伦莎用余下的那只眼睛,凝望这位神明。 冰之女皇,用她炽热的手,解除她的痛苦,让她头上流血的血洞停止流血,让她被折断的手臂恢复如初,使她坏死的手指结痂。 她的慈爱是真实存在的,不计后果的。“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我会向多托雷求情。” “不,我的神明,我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你,是神明。”奥伦莎十分坚定。 她坚定的继续说道:“那个人,是枫丹的……水之魔神,芙宁娜大人。” …… 多托雷喜欢把自己切成一块块满世界乱跑。 而现在,一切的布局都开始了,但命运的齿轮尚未转动,其根本是因为有一块关键的齿轮,那个负责旋转带动所有齿轮的齿轮尚未到达指定位置。 多托雷与脑海里的大家友好交流着,时不时说这个是傻子,那个是笨蛋。然后否定他们的想法,并夸夸其谈。 然后,所有人都把话题停留在了,水之魔神身上。 [水之魔神并不是那个侍卫。] [水之魔神并不是那个侍卫!] [水之魔神,绝对绝对不是那个侍卫!!] 一道思想上的印记,不断的让多托雷认定水之魔神与杀死「切片」的侍卫无关。可是,这声音越大,越频繁,多托雷就越发觉得,水之魔神就是那个小侍卫。 一道思想上的印记可以抵消一个人的思维。 但是一道思想上的印记,无法抵消一个拥有不同年龄段的人的多个思维。 「博士」们,总能找到问题所在,只可惜,这印记得阻碍让他在水之魔神的事宜上,无法更好的思考,更快的思考。 “水之魔神,水之魔神……” “何等高贵!” “何等圣洁!” “水之魔神……虽然最开始我们被欺瞒……但庆幸的是,我们找到了问题所在。她在人间行走的名字是什么?” “调查须弥所有与之相关的人,与之接触的人,我们要知道,她的名字,还有她的前路,延伸至何方。” …… 渊澄狠狠的打了一个哈欠…… 汐予现在天天晚上都要狠狠的哭一阵,哭的她身心疲惫。之前有玉梳嫂子在,不然凭她一个人,她可能很早就累死了。可现在,汐予似乎只想让她这个妈妈抱着才行。 月子里那段时间,这小家伙吃了睡,睡了吃,别提多省事了。但月子一出,麻烦事就来了。成宿成宿的哭闹,不让人放下,只要放到她的小床里,就会哇哇大哭。拜她所赐,渊澄几乎每晚都要抱着她睡。是抱着汐予让汐予睡,而渊澄几乎不睡。 最近,她的黑眼圈越来越大,尽管戴着「绝望视镜」,依然掩盖不住了。 但你要说生下小孩有没有什么好处?好像也没多少,除了胸围增长了一些让她开心一段时间外,几乎没有了。 可她还是喜欢看汐予睡觉的样子,会偷偷的摸摸她的头,摸摸她粗壮的小肩膀。现在汐予已经可以睁开眼睛观看这个房间了,也好像认出来谁是她的母亲一样,正是如此,她才只黏着妈妈。 普茹斯蒂司的配方和烤制方法,她早就告诉了卯师傅,不过卯师傅根本复刻不出来她的普茹斯蒂司,做出来的也只是普通的致水神,但这还好,客人们一致认为,虽然不及普茹斯蒂司美味,却也不失为一块好蛋糕了。 现在,渊澄就倚靠着床头的靠垫,让小家伙贴在自己胸前进食。而她就在思考下一步自己该干什么。 她是很想立刻就去蒙德或者稻妻的,但现在,海灯节已近,这请仙典仪也迫在眉睫了。错过了这一年,她还得等一年。如果她知道她已经与岩王帝君见过,又会作何感想呢? [现在带着孩子,实在是不方便了,唯有等孩子大一点点,顶得住折腾以后再说了。就目前而言,距离小黄毛旅行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那么,我先要扮演好母亲这个角色了。] [对了,要是那维莱特看到我带着汐予回去,又会作何感想?真想看看他那张蠢脸上的表情呢。] 渊澄突然笑出声来,她用手轻轻的抚慰这来之不易的女儿,头上的小角随着月份增加,似乎也在增长。 “小兔崽子,还没牙呢,怎么咬的我这么疼啊!”渊澄有点生气的说道。 第99章 又是一年海灯至 做了一个梦,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梦。 大半年以前,渊澄在沙漠地区曾与黄金王兽进行交战,只是那会系统告诉自己,那只黄金王兽是所谓的「侵蚀种」,被制造的目地便是侵蚀这个世界。但那只黄金王兽开启它的兽之领域之时,却是直接打开了一道传送门。 在无数兽境猎犬涌出的那一刻,渊澄曾看到那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巨大的生物想要出来,那怪物甚至对渊澄伸出爪子。不过当时她急于跟兽境猎犬交战,而忽略了那东西。 昨晚的梦,正好梦到了那东西。要不是她醒来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用笔记录,并画了出来,可能这会已经忘光了。 现在渊澄就一只手抱着汐予,另外一只手拿着那幅画,一边端详一边走出了万民堂。她现在已经可以走出去了,之前卯师傅不让她抱着孩子出门,现在却不管她了。理由嘛,一会再说。 画上的生物是只有一个硕大的头颅和一只爪子露出来的样子,头颅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与背在后面的角。但眼睛却被白色的一条丝绸围住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 新手妈妈一般会陷入一个特殊的陷阱中,原本她在枫丹时期就大手大脚惯了,毕竟水之魔神一国的神明,只要是她看的上的东西她都是一个买买买的原则。有了孩子以后,她的这个习惯很好的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比如说现在汐予穿着的这身小袄,做工精致,材料讲究,里面的小衣服小裤子也是亲和人体不会有过敏啦,或者磨擦皮肤的情况。这么好的物件,贵一点也是理所应当。 离开枫丹之初,她带了些许摩拉,结果都让她买旅行的用品了,后来去了阿兹特莱卡部族,余下的一点点放在帐篷里,也因为深渊入侵而丢失。 再后来那维莱特又资助了一口袋,其实这袋摩拉是他该给的!人家璃月这边结婚可是有一种叫做彩礼的东西。 她在喀万驿挥霍了一些摩拉,最后是抓获「吃素的」奖励的一麻袋摩拉,基本上也都花到了孩子身上。这还是有玉梳嫂子帮助,不然她那点摩拉还真不够看的。 “养个孩子真费劲啊!”渊澄不由得发出感慨,但瞧着怀里的汐予那副可爱的模样,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一定要找个工作了,在这样下去,青黄不接的我们娘俩怕是活不下去了。]渊澄不由得在心里吐槽。她现在吃住都在万民堂,按照卯师傅和她小嫂子的说法是——你就是吃白食吃一辈子,我们也养的起你。 她听这话觉得有些感动,但毕竟自己并非这家人的亲妹妹,已经吃住在此,难不成没有摩拉了还真的伸手去跟玉梳嫂子要?那样太过丢人了。 她要在璃月待很久,至少也要等汐予三四岁之后才能去蒙德和稻妻旅行,结束了还得回枫丹,旅途不一定艰险,但一定要有摩拉才行。所以…… “过完海灯节就去找工作吧。” …… 璃月港处处张灯结彩,大家都在庆祝,或者准备庆祝海灯节的到来。但今年的璃月港,温度异常的低,若是不穿的厚一点,当真是侵肌销骨。 但汐予有一件漂亮的小袄,而且她也不同于这个月份的孩子应有的状态,她的成长速度更快。明明才三个多月,却与那一生日的孩子大差不差了。 胡二爷倒是对着孩子啧啧称奇,直言这孩子不简单。不过却被卯老太爷给嘲笑了。因为之前胡二爷曾断言渊澄活不过三岁。当时的胡二爷也曾尝试予命的,结果却不知道为什么,小渊澄油盐不进,一点生命力也送不到她体内。[其实也就是「根源伪装」随意灌输的一些虚假记忆,很多事解释不通了,这虚假记忆就会开始胡诌。]渊澄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 现在胡二爷算是明白了,这丫头当年就不是凡人。想到上次他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又准备予命之时,却看到的她澎湃的生命力,当真是叹为观止。 所以胡二爷即便被卯老太爷调笑了也不生气。 上次卯师傅回轻策庄就把其父母接来了,本来是要瞧瞧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女儿。结果人刚到就听闻渊澄已经把他们的外孙生下的事情,而且这女儿还差点死掉。本来卯老太爷还想说说这女儿,说她不经过父母同意便嫁人这种事,但看自己这虚假的小外孙女,什么气也都没有。 说起来,为什么卯师傅不再限制渊澄带孩子出门了。那是因为前几日,狗三还有一群港口装卸工人来吃饭。狗三这人就是那种喜欢偷看人家年轻姑娘的心态,上次他眼睛就不老实,这次眼睛也一直往内室这里瞟,寻找渊澄的踪迹。结果还真叫他瞧到了一些东西。 渊澄在内室里抱着一个小婴孩,忙前忙后的指挥香菱做蛋糕。而且那婴孩看起来应该是跟渊澄一个毛病,活脱脱的一个复制粘贴。 没多久,也就传出来渊澄的些许风言风语。当然了,渊澄不太在乎这个事。不过卯师傅和卯老太爷可不一样,两个人拿着瓢盆工具就去港口堵狗三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狗三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然后就传出了渊澄这个不检点的事情了。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未婚就已经生下小孩了,这种事情,大家喜闻乐见的当做是‘牙慧’口口皆传。 不过拜狗三所赐,太过在意的卯老太爷,卯师傅以及玉梳,也就不在乎渊澄是否抱着孩子出门了。这事都传开了,也就没有拦的必要了,尽管玉梳逢人就去解释,她小姑子是嫁了人的,只是男方在枫丹,公务繁忙没回来,但是丝毫不影响大家的恶言恶语。 可惜,对这些不太在意的渊澄,却可以好好的抱着汐予四处逛街了。有时候走在街上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她也完全不愿意去理会。 之前在阿如村的结婚文书本来是一式两份的。但是已经那份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估计应该是在诚哥壶里的某一处角落里,但她懒得找了。仔细想想,这东西就算拿出来也没用。这些家伙背后议论别人不会去进行论证,更不会去寻找论据。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在茶余饭后消遣的人罢了。而碰巧这个时候是渊澄的事情闹得最大!所以大家都卯足了劲打算在她这事上好好做做文章。 闲言碎语总是有,两耳不闻皆为无。 她并不在乎,而更多的时候,她都是以逗弄汐予为乐。但汐予是像父亲还是母亲呢?这方面,只有渊澄自己瞧不出来,可是但凡见过这孩子的,总要说她长的像母亲。毕竟,她的胎发剪掉两茬了,但还是这种有些灰暗的白色。璃月人的发色多以深色为主,像是渊澄这种白毛少之又少。并且大家都默认是渊澄是「白夜之症」也就以为这孩子也遗传了这毛病,但是每每见到渊澄能抱着这孩子在大太阳下走而不施防护,大家都知道了。这孩子应该是正常的孩子。至少正常一大半! 小家伙的眼睛就很有意思了,她的眼睛长的很像她的母亲,但却是淡淡紫色竖瞳,几乎就跟那维莱特是一样的。再加上,头顶处慢慢延伸出来的软角,渊澄可以肯定,这是个天生的水元素生命。 …… 她抱着汐予在吃虎岩随意乱逛,小孩子越来越重了,这么一直抱着总是很累,所以她偷偷的具现出手套,自身的力量增加了,才能扛得住这种工作量。 如今香菱已经学会了做蛋糕,她的任务也完成了。今天早上,她的那个便宜老爹和便宜老妈也坐上风史莱姆的车子回了轻策庄。所以万民堂也不用她再帮什么忙了。 这么走着走着,从吃虎岩来到了港口,在那对狻猊像那里。渊澄耳根子总算清净了,她这么望着船只,心里琢磨,要是她的女儿再大点,就可以直接坐上船去稻妻了。到时候跟雷电将军好好的打一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是舍不得怀里这个香香软软的小家伙跟着自己遭罪。 而汐予总是好奇的看着她的母亲,伸出手便摸了摸妈妈的脸颊。这让还在思考事情的渊澄不由得低下头,用额头触碰了一下这个小闺女。渊澄嘻嘻一笑,说道:“怎么啦?是不是妈妈冷落你了,让你不开心了?” 小汐予还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呀呀的伸出手,渊澄就一边低着头尽量让她能摸到自己的脸,一边往前走着。 结果就是这时候,她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若是武器在手,以渊澄的身体素质。若是真的撞到普通人,那这个人一定惨了。而现在,就有个家伙倒在地上,恐怕已经起不来了。 那人的样子一定非富即贵了,出门在外还带着两个随从。而现在,那两个随从就趴在地上,不停的摇晃着这个倒地不起的家伙。 “潘塔罗涅大人!潘塔罗涅大人!请振作一些,不要睡着了!”某个随从一边摇动他一边焦急的说道。 第100章 何时明月满 “潘塔罗涅?”渊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这人有些熟悉。应该是…… [愚人众执行官之一,代号「富人」潘塔罗涅,不会错了。]渊澄心里想道,又看着倒地的这家伙! 刚才她低头走着,只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汐予的身上,所以不想给人撞倒了,而被撞的人,居然这么巧,就是跟自己有仇的愚人众执行官之一? 潘塔罗涅刚刚下了船,本就有些头晕的他,这时才有些恢复了神志,又被人狠狠的迎头撞到。确切的说,是拐过这只狻猊的时候,在拐角处被人埋伏。 潘塔罗涅没有神之眼,他是不被神明看中的那个人,空有一枚邪眼的他,虽说战斗力不是很强,但…… 「对财富的执念,让他不断的谋划着整个世界的财富,而他终有一日也要靠着对摩拉的执念颠覆世界的秩序。」 当然了,以后成与不成都是个未知数,愚者们凑到一起发发牢骚,说说豪言壮语总是有的,谁又能说什么? 所以这位温柔的银行家,废了很大力气才站起来,侍从们扶着他,待他踉跄几步站稳后才收回手来。 “你没事吧?”银行家扶着自己的眼镜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很温柔的笑容。 [明明是你才是有事的那个吧?你刚才是不是都被我撞出人生走马灯了?你的手下不是跟你说了叫你别睡着的吗?]渊澄心底疯狂的吐槽这个男人。但是出于礼貌,她只是简单的回答。“没事,真是十分抱歉了。” 银行家立刻接过了话茬,歪着脑袋,翘着嘴角说道:“我还以为是仙灵撞到了我的怀里。” “呃……”「富人」的这句话,让渊澄无话可说,尴尬的无所适从。[不是,哥们,你眼镜戴好了吗?撩不动别硬撩行吗!我这还抱着孩子呢!] 渊澄也没回答他,低头抱着汐予就跑掉了。 一边走一边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这人真有病!” 汐予也气愤的说着:“呀呀呀!咿呀!”小家伙像是个丘丘人…… 看着这女孩走掉了,潘塔罗涅不由得发出阵阵轻笑,然后对着手下说道:“给我调查一下这女人的一切信息,看来是我先找到了!还真是巧呢……噗……”他说完却没有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几个月前,「博士」的某个切片被人销毁了,虽然博士并未告知具体细节,但也做出了那人的画像。而且多托雷多方调查,应该是获取了用得上的情报了,只可惜那个疯子并不打算资源共享,只是将那人的画像交给众人,并让大家在遇到后千万小心。 第二席的「博士」,哪怕是一枚「切片」,其实力也不容小觑。但那个人是单方面虐杀的情况,动用的力量,甚至来自于高天上的力量。 这部分情报是从哥伦比亚小姐那里得到的,毕竟「博士」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人共享资源了。 但侍从们还有别的想法…… “潘塔罗涅大人,我觉得那女人怎么都好了,反正也跑不掉,你先去不卜庐看看吧!你胸腔都瘪了,该不会是肋骨断了吧?” …… 渊澄在港口这边逛了一会,自觉没什么意思,便打算回去了。本来嘛,这个时候大家都会聚集到绯云坡那边。据说稍晚一些的时候,等天彻底黑下来,就会开始放宵灯了。那个时候,大家都会给自己的家人祈福,是个既温馨又浪漫的场景。往吃虎岩走了一会,穿过弄堂,结果,却遇到了香菱。 “小姑?我还满世界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 “你找我要做什么?” “走啊小姑,我约了朋友去看宵灯,一起去嘛,反正也没事,带妹妹去逛一逛,顺便……顺便给我买点好吃的,嘿嘿。” “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小姑我现在是青黄不接,哪里还有摩拉了,不然你看小姑我值几个摩拉,连你妹妹一块打包卖了吧。”渊澄不由得调笑起来,这小丫头从她母亲那里讹不来摩拉,就跑来剥削自己。 “没事没事,小姑你要是没摩拉也没事的,其实吧,我约了行秋和重云,行秋他们家有摩拉,咱们可以一起去吃他的!嘿嘿,你就跟我去嘛,小姑,绯云坡那边可好玩了,一会还要放宵灯,水里也要放花灯的。” 渊澄一听,倒是来了兴致,宵灯与花灯让她萌生了去看看的想法。 汐予咿咿呀呀的又说个不停,渊澄只能就坡下驴,回道:“好好好,妈妈这就带你看好了,可是你得乖乖听话的!晚上太冷了,一会缩好了不要出来!” 香菱一听她小姑同意了,开心的不得了,又央求渊澄让她也抱抱妹妹,本就抱了一整天了,也打算休息了,渊澄就把汐予送到了香菱的怀里。 看着穿的热乎乎的自己这个虚假侄女和真实的女儿,她还是把之前准备的红包拿了出来,虽然里面没几个摩拉,却也算是一个心意,只是在递给香菱以前,又偷偷的看了看,只觉得这小丫头这段时间又长大了不少。而自己,几乎没变多少,除了因为要哺乳的原因,某些位置可见的成长了一些,其他的还和过去这五百年间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 走过岩上茶室,过了桥,路边就到了往生堂了吧,而小小的胡桃就站在门口不停的招着手,一旁还有不太开心的重云和嘴巴已经咧到耳根的行秋。估计是行秋占了便宜,重云吃了亏吧? 几个人结伴向着绯云坡走去,过了星稀杂货铺以后,人就越来越多了。 胡桃本来走在最前面,只是这时又绕了回来,她嘻嘻一笑,问道:“澄姐,一会就要轧仙人了,我看你就抱着小宝宝站在我们中间吧,放心,我们肯定会护住了你跟汐予的。” “轧仙人?那是什么意思?”渊澄有些不解的问道。 先香菱抱着她那个活泼的小妹妹说道:“小姑,你怎么出去一回把轧仙人都给忘了?小时候你总带我去的,你都忘记了?” “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澄姐八成是傻了。嘿嘿!”行秋在一旁说道。 香菱一听有人说她小姑的坏话,顿时不乐意了,气冲冲的对着行秋说道。“不许说我小姑人傻,小心我把你打扁了!” 怀里的汐予也帮腔做事:“咿呀呀,咿呀呀!” 行秋急忙赔了个笑脸说道:“玩笑话罢了,玩笑话,我错了,一会我请大家吃摩拉肉,好不好。不要生气,大海灯节的不至于,” “我吃不了摩拉肉,换冷食怎么样?”重云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说重云你就别添乱了,这天气这么凉谁家也不会做冷食的。”行秋有些无奈的说着。 渊澄却打断了他们几个人的聊天,她又把汐予接回了自己的怀抱,小家伙被抱回来,就一个劲的往上窜,一定要和妈妈贴贴脸才罢休。“所以轧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真的忘记了。” 香菱立刻接过话题,仔细的解释起来。“海灯节这天,奥藏山深处的仙人们,还有帝君,都会化形凡人在绯云坡出现,大家都会跑到那里挤一挤,沾沾仙气。这就是轧仙人的意思了。所以一会人会很多,小姑你必须得跟近我们,由我们四个保护住你才行。” “那样的话,肯定是要拜托你们这四个小骑士了!不过我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吗,我有些饿了。” 就这样几人来到了绯云坡,先是找了一家临街小铺坐下,这期间,渊澄跟店主借了一间内室,给汐予喂奶。香菱与行秋去点了吃食,只是说道她小姑的时候的时候特别关照一定不放盐,还有很多调料都不能放。本来店主一开始还想说这么不好伺候干脆去别家吃吧,但想到刚才跟自己借房间的那个小姑娘,似乎也就明白了。 食物端上来以后,渊澄吃着她的那份食物,有些难以下咽。自从有了汐予,她吃的东西都是这种寡淡无味的东西。 前些日子偷偷去外面吃了一顿小吃,结果没多久,汐予的嘴唇就破皮了,还伴着咳嗽。给她心疼坏了,玉梳嫂子也在一旁数落她,说她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姑娘了,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她现在深切的体会到做母亲确实不太简单。 好不容易干掉食物,就听到外面一群人在吟诗作赋。香菱擦了擦嘴巴说道:“咱们小胡堂主,可是小巷派第一暗黑打油诗人,一会不去拔个头筹吗?” “我?我可算了吧,他们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的,最看不上的就是我们小巷派。要我说,甭管是哪一派,只要写的出诗就好了。是雅是俗都无所谓的,开心最重要。” 但是这几个小家伙争论来争论去的,渊澄却听得有些乏味。她不太懂怎么写诗,虽然在「七国酒会」天赋的加持下,还是能写出几首的,又觉得是那种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诗句吧。 低头沉思时,几只宵灯起。但今天的月亮并没有圆满,等过几天请仙典仪一过,才是一年中月亮最圆满的时候了吧? 「逢春暮暮迟,潮音声声短。 沉晚无相伴,何时明月满?」 汐予听不到母亲说的话,但是能感受到母亲心里不太开心,便想伸手去摸摸渊澄。 而楼梯口却传来一个声音:“卯小姐这诗,似有些许思念之意,蕴含其中。” 第101章 请仙之一 这声音引得大家把目光投掷了过去,却看到白术正缓缓从楼梯走了上来。 香菱看到来人倒是第一个打了招呼:“是白术哥啊,你怎么在这里?来这边坐下吧。” 白术得到了邀请便走过来坐到桌前,很自然的与几人攀谈起来,只是同桌的胡桃显得极其不自然。“只是和几个朋友在下面闲聊的时候碰巧听到有人在这里成诗就走上来看看,不想正是卯小姐。” 渊澄急忙回应道:“无才之人瞎说乱吟而已,只是污了各位耳朵,哈哈……”说完后还尴尬的笑了几声掩饰自己。 “卯小姐其诗意早已跃然纸上,当然,这里并没有纸。一个比喻罢了,想来卯小姐应是只此海灯节期间,却有些思念家人了。”白术虽听得明白,却也说的含蓄。把渊澄诗意说成是念家。 香菱则是反驳道:“我小姑的家人都在这,她要是想念了,自然就可以回万民堂的,我看白术哥你肯定是会错意了。” 在场的另外三个小家伙却都认同了香菱的话,可白术虽然被人反驳,却也不气不恼,这些小孩子肯定不明白的。 “你小姑早已嫁了人,便成了自己的小家,她想念的家人,可不是你们了小香菱。”白术笑着点开这个问题,又叫香菱恍然大悟。 香菱转过脸,发现她小姑已经站了起来。忙问道:“小姑,你这是要去哪里?” “走啦,咱们不是来轧仙人的吗,我今天运气特别好,兴许能轧到岩王帝君也说不定。”渊澄说着,又用一条布带把汐予绑了起来,与自己绑缚在一起,一会人虽多,可凭她的实力,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万事都要保险点才行。 然后见香菱她姑都走出去了,几个小家伙也就都走了。只余下白术一个人坐在桌前,他是很想跟几个人结伴同行的,或者是,很想和卯小姐同行,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跟上去,最后也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人挤人人挨人,好在有四个小家伙前后左右的一护,渊澄倒是很好的被护到了中间,只是切身体会后,她却发觉这所谓的轧仙人,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 「仆人」的拜访结束以后,那维莱特的一切日常又回归到了以往的三点一线的生活了。 难得的平静了几天后,愚人众的动作却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虽然他们在枫丹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可是根据执律廷的一些汇报,这一次,愚人众的目标是璃月。 愚人众就像是入侵的外来物种,给本地的生态环境总是带来不小的影响,不过在新的使节阿蕾奇诺的收束下,枫丹的愚人众要比其他国家而言,更懂规矩。可尽管如此,愚人众仍然是愚人众。为了达到目地,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而现在,整个枫丹的愚人众,或者说周围几个国家的至冬士兵们都在有序的向着璃月增援。 原本那维莱特并不对璃月抱有太多的关注,可是几天前他也拿到了一封信件,写封信的署名是「仆人」。 芙宁娜不在枫丹,而那维莱特也失去了她的消息。但是,阿蕾奇诺的这封信,加上张留影,让那维莱特大为震惊。 信上简明扼要的表述了一个主题——水之魔神在璃月出现了。然后是一张留影,虽然模糊,可是那维莱特却在留影上看到璃月某片海域交战的场景。留影上,天空被撕裂的无数断层里,巨大的岩枪喷薄而出,水中不断升起的巨大岩脊群被无数条海怪的触须缠绕扭断,但是拍摄距离太过遥远,那交战的二人,在留影上不过是一个小点而已。 阿蕾奇诺在信上还指明,留影是在璃月重要活动——请仙典仪后第三天于璃月港南部某座山峰拍摄的,争斗地区大概是孤云阁以南的海域。 争斗者的其中一方可以断定是摩拉克斯,亦为尘世七执政之一的岩之魔神。而另一方身份未知。 虽然这身份未知,但那维莱特却有所猜测。与岩神交战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芙宁娜了。 [她的实力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能够与七执政中最古老的存在抗衡?]那维莱特心里嘀咕,他一直都觉得那女孩太过弱小,自己一定要守护好她,可是现在,她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长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了。[但不管如何,我都要去找到她,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璃月了。] 自从上次的生日酒会以后,芙宁娜离开了枫丹,他就开始讨厌参加任何活动了。甚至去年年底他生日的时候,贵族们又要为他召开酒会都被他婉拒了。嘴上说的是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心里却觉得芙宁娜不在枫丹,这种酒会就没有意义了。尤其是与芙宁娜的定情,也是在那场酒会之后。 [决定了,以国事访问的方式去一趟璃月吧。] …… 海灯节就这么过去了,最后的一刻,大家都把手里的宵灯送上天际,望着那些燃着烛火不断摇曳,最终化作一个肉眼无法可见的小点。 有多少愿望能够实现?至少渊澄知道她的愿望无法实现,她有着自己的任务。最后的一颗宵灯飞上天,人群们开始渐渐散去,像是激情过后又对什么都不再感兴趣,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原本满怀期待的海灯节,现在瞧着那些人垂头丧气离场的人们,却发觉,这才应该是每个人本来的样子。 被生活与困顿压抑许久,在海灯节这天解放过后,却发觉那么多愿望无法实现,那么多渴求无法满足。即便得到什么,总是一山望着另一山,大家都想早点填满心中的一个沟壑,却永不自知,这沟壑本就是个无底洞。 [神明哪儿都不在!] [人们把愿望写在宵灯上放飞,却不知道抵达高天一切都会破碎!] [纷争与阴谋充斥着提瓦特大陆。] [凡人寿命有限,总要早早夭折。]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拯救他们?] [大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摒弃一切仇怨,真正的团结在一起?] [提瓦特,需要一个可以匹敌世界的敌人……] [唯有恐惧才能让大家团结一致。] …… 海灯过后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大家又开始忙忙碌碌准备请仙典仪了。 今天的万民堂也没有多少客人,渊澄只觉得可能是请仙典仪的原因大家都去了倚岩殿前面的广场了。本来她也在等,等汐予醒了给她穿好衣服也就出发了。 这几天她联系了很多用人的地方,可是一听说她还带着一个孩子,这事基本上就吹了。现在她手上已经没有摩拉了,完全是靠着玉梳嫂子的救济了。这种事要是说出去,谁能相信呢?堂堂尘世七执政,水之魔神,兜里一个摩拉都拿不出来。 她轻轻拍了拍汐予的小屁股,小丫头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只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又栽倒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 第102章 请仙之二 请仙典仪会在中午十一点准时开始,持续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左右。其基本流程也就是先由主办的七星焚香祷告,等祈求之音传达,帝君就会降临,随后对整个璃月港的事宜进行审查,并提出新的一年,璃月港的发展建议,最后再由七星推荐七个贤能孝廉之士随帝君前往倚岩殿,聆听「帝君之诲」。 被推荐人跟着进了倚岩殿,那么仪式也就结束了。帝君其实并非身居高天,平时就会化身人形在璃月港生活,有可能你的好邻居,说不定就是帝君所化。 这话所言非虚,但终究也没证据证明,轧仙人也不过是传说,算不得证据。所以大家宁愿给帝君蒙上一层面纱让他保持神秘。 但是这三千多年以来,帝君的确是与璃月同行,与人同行。 而今年,月海亭的大秘书甘雨小姐却传达了一个新的消息,帝君想要自己额外挑选几个人来进行「帝君之诲」。 …… 倚岩殿的广场东南角,安置着一个华美帐子,某个身着华贵服饰的女人,正端坐在在那里,一旁的侍女端着茶饮,伺候左右。 女人手中一束琉璃百合,气息淡雅弥漫,氤氲飘散。她用手轻捻下一寸花蕊,含在口中。一旁侍女便送上茶饮一杯,随着这花蕊一同饮下,她才缓缓站起身来。此时广场上人声鼎沸,大家都在期待着请仙典仪,帝君现世。 当下众人的目光,便聚集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渊澄也随着拥挤的人群一点点向着中心广场移动,眼看着典仪即将开始,她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汐予。小家伙现在恐怕也只会叫妈妈,看到人多也有点怕了。就一直不停的妈妈、妈妈的叫着。渊澄看着中心的那个女人,似乎是从来没见过的人,她前面正好是香菱在给她开路,便拍了拍跟人挤的不可开交的香菱问道:“中间主持的那个女人是谁?” “小姑,你怎么连……哎呦!”香菱正欲回答,却觉得脚掌被人踩了一脚,此时正气愤着扭头吼道:“喂,别挤了,我们这还有小孩呢!你个大男人真不要脸!呸!” 渊澄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里人挤人的也是没办法的。而香菱继续往里挤了一会才说道:“小姑啊,行秋说你一孕傻三年,我看真不假,你怎么连这位大人都不记得了?她可是七星之一,天玑星……怨莺。今年请仙典仪的主持者呀!” [「天玑星……怨莺」没听说过的人,按照已知剧情,后面的七星,目前也只有三人登场。而这个时间节点,玉衡星也不是刻晴吧?至于这个怨莺……] “妈妈……”汐予叫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沉思,渊澄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警戒区域了,平民是不能再往里走了。此时,全副武装的千岩军就拦在这里了。四下一看,却发觉,自己思索一下的功夫,就与香菱走散了。现在她就一个人抱着孩子站在人群中。不过,香菱也不会有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见一见这位岩之魔神! 正当渊澄思考一会怎么才能与这位岩神套套近乎,或者说引起他的注意的时候,却听到身边有个轻浮的声音响起。“是你啊,小仙灵?我们又见面了!嗯,这小家伙居然叫你妈妈?我的天啊,你居然已经结婚生子了?看来我的运气不怎么好,一直不怎么好!” 渊澄被这甜的发腻的语气,惊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过头就看到了那个眯着眼睛像是狐狸的银行家正站在她的旁边,而这一次,遍地是人的情况下,她是没有逃跑的路径的。 “你是哪位,咱们好像不太认识呢。”渊澄眼见无路可逃,就打算装傻蒙混过关。 但银行家并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多么无情的说辞,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直接打断了我两根肋骨,不是吗!可是我并不打算与你追究此事,因为我愿意把那次不堪回首的见面,也当作是宝贵的邂逅。对了,这样自说自话真是失礼。我并没有和你介绍我自己,那么这次容许我自我介绍,我叫潘塔罗涅,诚如你所见,我是个比较有身份的人,至冬国愚人众执行官之一,代号「富人」。”银行家说着,对自己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掏出一张卡片递了上来。 潘塔罗涅接过这东西,又尽量的往渊澄这边凑了凑,然后说道:“其实最让我自豪的,并非是所谓的执行官,反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银行家。我是北国银行的负责人,你应该听说过吧?璃月地区的分行就在绯云坡那边,上了旋梯你一定看的到,无论是想要周转资金还是抵当鲜血,我们的业务应有尽有。你看,北国银行涉及如此庞大,即便是灰色世界的交易也不在话下。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各行各业有能力的盟友,而你,我的朋友,你正是我们最需要的那种……”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俯下身体,更加凑近了渊澄,只把那两片薄唇送到女人的耳根。并将那张印有北国银行特殊标识的卡片递了过去,而小孩子总是对任何东西都会好奇,所以汐予倒是自然而言的拿在手中完了起来。 “我很期待能在我宽敞明媚的办公室里,为你沏上一杯上好的茶饮,不论你能为北国银行提供怎样的助力,我一定按照最公平公正的方式给予应得的报酬。渊澄……小姐……”银行家说完,以一个极慢的速度,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 而渊澄听到他倒数第三第四个字的时候,一股杀意迅速浮现。幸好「绝望视界」遮蔽了她的双眼……[他们在调查我,愚人众的杂碎知道我了,还是说目前只有「富人」在调查我?要我在这里直接杀掉他吗?] 而银行家抽回身体后则是专心致志的看着广场中间的仪式。可心里就没有他表现的那么镇定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可能得死掉了,究竟是哪一瞬间?大概就是自己叫出这女人名字的那一刻。 [这种行为本就是与虎谋皮,能够施展高天之力的人,其身份绝不会这么简单,可我调查到了什么,一切正常的让人无法相信,厨子世家的普通女孩,逃婚去了他国,又与其他国家的人偷偷结婚,现在还跑回来偷偷生下个小孩子,无论哪方面看都是太过正常……只是,在归国途中却跑去净善宫当侍卫,然后施展高天的力量,虐杀了第二席的一枚「切片」。] [我是一个赌徒,身为一个赌徒应具备在底牌被人看光以前,利用明牌多做事情,以求获取最大的利益,我不会计较输与赢,只希望得到更多的利益。所以这种局才最适合我了,因为我面对的不是另一个赌徒,她是这个赌局的管理者,而且是那种不被律法所禁锢,脱离了规则的桎梏的管理者。对我有生杀大权,她不会在意我的底牌是什么,她有能力把我吃掉,这就够了。所以我必须要让她对我无从下口。那么,这种时候先亮出自己的底牌才能促成交易。我现在,只是在赌……] [我赌她会认定,在这里没有杀掉我的必要。] 而水之魔神也在激烈的头脑风暴,她只是在权衡,要不要把这个已经开始调查她的执行官,当场杀掉…… 「富人」铁青着一张脸直视前方的仪式进行,他的心早已不在远处的怨莺身上,而是用余光偷偷的观察着那个女人。 渊澄扭着脸一直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执行官,她的心里一直在左右摇摆,不知道是杀掉他好还是暂时放过他。 汐予则有些不满的想要把妈妈的脸扭过来,她希望妈妈能看着自己…… 第103章 请仙之三 请仙典仪进行了一半,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可广场中间的那个女人身上,而渊澄一直扭着脸打量着眼前的潘塔罗涅。直到一股纯粹的元素力升到高空,紧接着天空中风雷大作,某个巨大的半麟半龙之物飘然而落…… 岩王帝君降于此间,巨大的身躯染沐金棕的光芒,紧接着,!其躯体光芒大作,十分耀眼。就在众人双目无法睁开的时候,岩王帝君化作一个高挑男子负手而立,睥睨四方。 帝君来到供桌前,那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饮食与美酒,但他并未对任何东西留足,只是伸出手拿走了供桌中心的一枚小小石珀,这一瞬间,场下人群皆是欢呼雀跃。 虽说这一桌的美酒美食都是人们为帝君准备的,但是让帝君就这么大庭广众的公然吃喝也着实不雅,但帝君又必须做出点什么以示其会接受人类的供奉,所以桌上总会有帝君最是喜爱的石珀,当帝君伸手取走后,意味着帝君接受供奉并愿意继续庇护璃月港和他的子民。 也就是这时候,怨莺与她的下属们纷纷送来这个年度璃月港的各行各业包括财政军政的等等的报表由帝君过目,这是一个漫长的时间,通常这期间,人们都会驻足不语,以免搅扰帝君的思考,商人们更是会准备好纸笔,只等帝君观完本年度的璃月事宜后,下达的法旨了。 渊澄自始自终没有看摩拉克斯一眼,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潘塔罗涅的身上。这让潘塔罗涅冷汗直流。心中兀自揣测……[什么情况啊?做个决定要这么久,还是我赌输了?她准备在这里,在岩王帝君面前出手杀了我?我说我装哪门子的逼呢,这下好了,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想象中的雷霆绞杀并未到来,反而是渊澄扭回面颊,又露出一张笑容,小汐予一只手攥着「富人」递给她的卡片,一只手拼命的想要把妈妈的脸转回来看向自己。这一次她成功了,咯咯的笑个不停,而渊澄伸出手,将那种卡片取了回来拿在自己手中说道:“说不定有一天真的会用得上你,但是你私自调查我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有相应的代价的。” 听到这话,潘塔罗涅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全程心理活动颇多,脸上一直冷峻而坚毅,丝毫没让人看出来他的内心活动。 而不远处的请仙典仪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就在刚刚,岩王帝君已经颁布了几条新的法令法规,又把几条不合时宜的规定进行了更改,商人们欢呼雀跃,自认为得到了什么生财秘籍,已经跃跃欲试了。 眼下也是挑选「帝君之诲」的时间了,先是璃月七星各自的推荐人走进中央广场,帝君一一过目后,却看不出是同意还是拒绝,反正倚岩殿的千岩军侍卫将七人带进了大殿之中。 而后,帝君手臂挥动,地下慢慢涌出几道石脊,犹如台阶,帝君步步升高,驻足于最高石脊,然后俯视全场。 场内众人皆是神情激动,只盼望帝君能选上自己。虽然人数众多,可帝君也只会选择五人。 随着帝君遥指,很快就确定出了三个人了,当他准备挑选第四个人的时候,一股恐惧的水元素力突然蔓延开来。 [原初碎片的味道,这是……水之魔神的气息,此代的水之魔神我尚未得见,但是她现在也在现场?]岩王帝君不由得皱起眉头,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女身上。而那女孩似乎嘴巴一张一合的再向岩王帝君传达了信息。看着她的嘴巴。岩王帝君似乎听明白了她说的话…… 她分明在说:‘卯渊澄、芙卡洛斯……’ [是她?卯家的那个小姑娘?不对,我曾和留云借风真君一同救过她,那个时候她可是……嗯,我似乎明白了。]脑海之中压制思维的刻印好像消失了,他做出了一个判断。 [卯渊澄就是芙卡洛斯,就是水之魔神……] 所以帝君最后把手指点到了渊澄的身上,几个千岩军立刻走过去,确认一番,他们指着渊澄,回头望着帝君,却看到石脊上的贵金之神粗略的点了点头。便伸出手邀请女子也跟进「倚岩殿」了。而人群里看到这个的香菱喊了好几声小姑,却都没得到回应。她跟渊澄走散后一直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找她小姑。很可惜,找到的时候,人已经被千岩军带走了。 最后确认完了「帝君之诲」所有人,人群才开始散去,潘塔罗涅苦笑着说道:“我果然是不被神明看中的那类人。” 而这时,又有个人,来到了潘塔罗涅的身边。那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一头蓝色的碎发,耳朵处挂着一个如同试剂瓶一样的耳坠。 而潘塔罗涅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少年的身份。 「博士」的又一枚「切片」。 …… 刚进了倚岩殿,千岩军为这些人发了牌子。但唯独渊澄没得到这东西。在「帝君之诲」期间,任何人不得离开倚岩殿,只有帝君对所有人完成传授或者答疑以后,大家方可离去。 那十一个人被安排到了各自的休息室,只有渊澄被侍卫引着,准备去最上层。 到达了倚岩殿最上层一间富丽堂皇的会客大厅,帝君尚未到来,但渊澄却对几个侍卫提出了请他们回避的想法,原因很简单,她的女儿饿了,此时正在她的怀里哭哭啼啼,不停的撅着嘴巴。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就在僵持期间,渊澄已经准备转过身偷偷去墙角的时候,岩王帝君却来了,他先是屏退众人,然后自己也走了出去,把这硕大的会客厅留给了渊澄自己。 过了半晌,帝君在门外敲了敲门,得到了答复后才推门而入,门口的侍卫都有些不太满意,高贵身份的岩王帝君几时等过别人,只是想到原因又无可奈何。 等大门关上后,帝君就看到,那女孩坐在会客桌前,正逗弄着怀里的小娃娃。他也就走了过去,坐在对面。 正当岩王帝君琢磨如何开口的时候。 这位水之魔神却先开了腔。“身为七执政,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水之魔神。魔神名芙卡洛斯,请叫我的人间名,芙宁娜就好。” 帝君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论岩王帝君还是摩拉克斯,这名字也都太过绕口,我也有很多名字,让我想想看,哪个名字叫起来既亲切又不怎么复杂。嗯,那么……芙宁娜小姐可以称呼我「钟离」即可。另外,我要纠正一件事,这并非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或者说对于你来讲是第一次,对我而言,是第二次。” 第104章 请仙之四 “第二次见面?”芙宁娜有些疑惑,可聪明的她马上就想到了。 “我生育的时候,曾有一个岩脊构筑的临时产室,那时候我就有所察觉,看来果然如我所想,那场战斗也把钟离先生引了过去。” “那日我刚好在倚岩殿会客,一切都是碰巧。” “要是我那时候没有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兴许我们可以早点以这种形式进行交谈。” [早点以这种形式进行交谈吗?看起来,这位水之魔神,的确是冲着我来的。她的目地是什么?]钟离思考片刻,又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她便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样子,顶着一头有些蓬乱的长发,就在此刻,那怀中的女婴还在用小手不断的撕扯着,而这位年轻的母亲不断的在哄那孩子,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是那种很宽松舒适而温暖的大衣,不论怎么瞧,都瞧不出来神明的样子。只是,那婴孩的样子…… 钟离知道这孩子并不简单,之前他就一直很好奇,这孩子父亲的身份,水之魔神和自己一样,都是元素生命。同为元素生命本就没有人类的那种情感,更不会有人类生产的事宜,而且这孩子亦是元素生命并且身体的一些诡异特征更是让人不得不好奇。另外……水之魔神不在枫丹固守,却跑来璃月的目地,也让他在意。一堆问题需要解答,但水之魔神似乎沉浸在她小女儿的咿呀稚语中,钟离不知怎么开口询问。 他虽然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又没有急切的去询问。钟离很清楚,即便自己追问,对方如果不愿意回答,也无济于事,不如等待对方主动先来解答吧。 芙宁娜的目光从女儿身上升起,落到了对面的钟离身上,了然一笑,随后说道:“钟离先生一定有所困惑,困惑我为什么来到璃月,又为何隐藏身份蛰伏在此,那么我这么跟钟离先生说好不好,我要抢夺……钟离先生的神之心。” 最后几个字脱出,钟离眼神立刻变得锐利,他确信自己并没有听错。但对面芙宁娜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然是那个风轻云淡的笑容。钟离不由得开口说道:“你打算要做出与……”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芙宁娜立刻打断了他,她轻笑言道:“我的目地是神之心,至于原因嘛……”一道水幕突然隔绝一切,将整个房间包裹住以后,少女才娓娓道来:“钟离先生可能并不知道枫丹的预言,那是厄歌莉娅时代遗留下来的苦难,却被我全盘接手,以神之心重铸大权,而后奉还……解除这份痛苦,这就是我蛰伏在此的意义,我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你的神之心是我破局的关键,我势在必得。不过还请放心,现在还不是抢夺它的时候,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把神之心交于他人之手。到那个时候,这神之心将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神之心?”汐予尝试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芙宁娜开心的站了起来高举起这个小闺女,开心的说道:“哎呀,我家的小汐予终于会说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的别的话了,太厉害了。妈妈好开心!”少女说着又把这个女儿搂进怀里,整张脸贴在小闺女,结果汐予也被逗的哈哈笑了起来。芙宁娜笑着把手伸进孩子的衣服里,轻轻的抚摸让孩子的笑声更大了,她也跟着乐着。“你看,被妈妈摸到痒痒肉了,嘿嘿。” 钟离则古怪的看着芙宁娜与这孩子,他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是个元素生物而非人类,可是那时候,留云借风真君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你把她生了下来了。”[看看这糟糕的对话,我在说些什么?追问一位女士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真是太过失礼,可是这件事情困扰着我。] “看来钟离先生对这个也很好奇是吗?这的确很奇妙,也很微妙。但是究竟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我先告诉钟离先生她的父亲是谁吧。他是这个星球的水元素龙王。” 一直以来芙宁娜对自身有了一个猜想,她获取了很多记忆,这些记忆是否在影响她?答案是肯定的。获取了很多的记忆,对于一件事情会有各种各样看法,不同的看法自然会影响自己,现在的自己已经些许神经质了,喜怒无常的同时还是个疯批了吧。而对自己的存在,根据记忆,她的猜想是,她既然介于元素生命与人类之间,那就是一个十分微妙的存在。提瓦特世界并不存在生殖隔离,所以她与这位龙王才能繁育子嗣。而这子嗣与她的父亲一样,是纯粹的元素生命。 她是厄歌莉娅最早的眷属,是最初向往人类成为人类的纯水精灵,而且在吞噬了伊黎耶之后她才成为了芙卡洛斯这个个体。虽然血魂剥离时,她继承了血肉,失去了记忆,但随着她拿到塑形武器后,从厄歌莉娅那边继承了一些厄歌莉娅对于她的记忆。她自己很清楚了,她不仅仅是芙宁娜这一个个体的意识,甚至可能是复杂的意识集合体,只不过,目前还是以芙宁娜作为这个集合体的主体了。 而钟离听到她的答案后第一时间想到了谁?答案是若陀龙王,他的那位盟友。可是……若陀龙王山岳般的身体。 眼前娇小的水之魔神…… 看到他怪异的眼神,芙宁娜却率先为他解答。“你说这是否是一个巧合?钟离先生……水之魔神是介于半元素半人类的方式存在于世,而当代的水之龙王又是以人类的形态降生。这真是一个巧合。” “的确很凑巧,但我认为世间种种没有什么巧合。一切都是「必然」如同你我这样会面,或许也会有某种意义也说不定。而你所做一切是要奉还大权,你要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你说的对,我们都是被高天垂下的丝线掌控的木偶。可我希望我能摆脱「命运丝线」的束缚。我相信,我能来到这里,并且有一天夺取钟离先生的神之心,是以我的自由意志所趋势,而非高天的意愿。包括我与水之龙王迈出的这一步,都是我们的自由意志。” “感谢你,水之魔神,感谢你为我答疑解惑,虽然你的周遭还有层层迷雾等待驱散,但至少你的样子我看清了一些。现在说说我的看法。”钟离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将神之心交给你。因为某人提出了一个等价的事物与我交换神之心,作为契约之神,契约是我无法背弃之事。即便是这物品我给了旁人,我可能也会阻止你去触碰。” [这位「贵金之神」真是太过精明。「可能也会」,他的意思是……]芙宁娜暗暗想着,怀里的女儿却有些坐不住了,开始挣脱母亲的手想要去地面上玩耍。所以,她把汐予放在地上,放在满是岩石的冰凉地板上,任她去冒险。 这时,钟离又提出了一点。“世间之事物与情感皆有其价值,都可以明码标价。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付出一个足够的代价,才能获取。「契约」因此,顺应而生……” [就像是一场拍卖会,无论是否能够成交,坐在拍卖会场的人总要拿出一定的财富作为敲门砖,不然怎么进的来。真有你的……摩拉克斯!]芙宁娜脸上浮现笑容。接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我们这样来谈这桩生意怎么样。” 少女顿了顿接着以一个及其认真的语气,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身为尘世七执政之一的我,魔神芙卡洛斯!我将与尘世七执政之一的魔神摩拉克斯,订立一个「契约」,我的力量,将为岩之魔神所用,为岩之魔神全力出手一次,无论敌人是天际的深渊,还是深邃的高天!”她走到女儿的身畔,轻轻俯下身,又轻轻的把她的女儿抱抱起。站起身的时候,缓缓的走向了那位悠远的「岩石」之主。然后继续说道:“既然我要加入这场「拍卖会」自然要拿出等价的财富,证明我足够在你的面前与那个人喊价。所以,我要挑战你,摩拉克斯。挑战你这位七神中的……最强武神!” [我的魔神书任务本来也就是这样,我们总得打一架,不是吗!] [叮!「沉沦」技能发动,对方同意了你的要求。] 而隔绝天空的水幕,缓缓落幕…… 第105章 震音记号 请仙典仪草草收场,帝君退去不声不响。 璃月港已然静谧,人类亦回归静寂。 奥藏山中,几位仙人齐聚一堂,只要探讨一件事,那就是水之魔神的挑战。岩王帝君虽然无惧于这场争斗,可毕竟战场就在璃月境内,水之魔神咄咄逼人,但是这结果也是帝君所造成的。(至少在岩王帝君的心里,是因为自己想要看这位少女的筹码,才导致她的挑战。) 削月筑阳,理水叠山,歌尘浪市。这几大仙君齐聚奥藏山中,而奥藏山主人留云借风也尽了地主之谊。只可惜大家都没有聚会的心情。 此时看着众人有些凝重的样子,倒是帝君率先开口:“我并不是惧怕对方,这也仅仅是一场切磋而已,不会太过麻烦,但毕竟战场选在了孤云阁南部海域,我希望诸位能够在我与那水之魔神相斗期间,对海岸进行一下防护,防止海水倒灌引发灾厄。” 几位真君倒是不含糊,皆表示会死守璃月港,请帝君放心。只是大家离去后,岩王帝君却长叹一声,似乎有无穷哀伤,无处排解。 山主见状,便坐到石桌前,她身边一个机关之物,缓缓流过,便是茶饮一杯。随后她把这茶推了上去,到帝君的面前。 眼看着水中叶片缓缓沉到杯底,帝君却饮不下去。只是这时,有个小姑娘从洞府中走了出来,黑发白衫,红绳缚颈。 小女孩端出的托盘里放着几个糕点,她轻轻来到石桌前面,但尚不及那石桌高的孩子,又怎么能把这东西送上去? 所以山主便接过那托盘,把它推到帝君前面,又将那小女娃抱上一个石凳上面。 帝君见状,却好像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个女孩。他有些奇怪的,或者说好奇。尤其看到留云借风真君这副样子更加好奇了。 [如果说,有了子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也好仙人也好,我们是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的。那孩子,也只是闲云的弟子罢了。]帝君自己也算是有一个弟子,只是这种感情,是否能与子嗣的情感相提并论?从来没有子嗣,所以他不知道。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发问,又自问自答。但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许久以前璃月的动荡时期。手中浮现出一个特殊的法器……尘世之锁。“人世间一切皆有轨迹,所有的相遇皆是必然的相逢。” 留云看到那个法器后,笑容不再,连声音也矮了几分。“世界诸事本就定数之载,所谓神明亦是提线。” “可是水之魔神,她迈出了我们都不敢迈出,或者说无法迈出的一步。你说,她是否翦灭了加诸其身上的「命运丝线」?”帝君一边尝试着打开这法器一边说道。 “谁也无法摆脱命运,帝君不能,水之魔神亦不能。我等小小仙众,更是不能。”山主说着…… 而红绳绑缚的小姑娘呆呆地看着师父与师父的友人,实在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她只知道,雨后的琉璃袋最是美味。 …… 三天后,孤云以南,有个海域…… 一头巨大的重甲蟹从深海中缓缓冒出了一双眼睛。随着它的出现,附近的大海开始沸腾,蒸发。水汽漂浮到了空中。而浮在水面上另一个恐怖的生物,浑身劈啪作响,引着乌云向着这边汇聚,时不时的一道闪电打在它的身上却仅仅是为它供能而已。 「熔浆之皇女」谢蓓蕾妲…… 「电浆之骏麟」海威玛…… 而女孩正在孤云阁的南岸,坐在沙滩上时不时的捡起冲上来的双壳贝。 早上她从万民堂出来的时候,向玉梳嫂子说了自己打算去找工作,只是她发觉用人的地方只要是听说她有孩子,马上就给她pass掉了。 玉梳嫂子当然不知道pass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表示如果需要摩拉,她可以借给渊澄,而且不用还了。用玉梳嫂子的话来讲,这些摩拉都是她攒下来给渊澄和香菱做嫁妆的,但现在渊澄已经用不上嫁妆了。所以这一份直接交给她好了。 不过一生要强的水之魔神可不想住人家吃人家,没了摩拉还伸手要人家,果断拒绝了。她声称:‘如果嫂子你想帮我,不如就帮我好好看着点汐予就好了。等我找到工作肯定就给她接过去。我跟汐予也商量好了,她乖乖听话的。’ 结果她离开的时候,汐予在门口一直‘妈妈’的叫着,还哭的不成样子。反倒把她叫破防了。决绝的离开后,她这时候才发觉,有了这个小家伙。几乎整个世界都是她了,天天担惊受怕的,怕她热了,怕她冷了,渴了饿了,累了困了。每一件事她都在意。 …… 「枯水期搁浅的双壳贝,属于水神大人,螺贝则属于人民。」 可怜的双壳贝,可怜的小家伙。芙宁娜捡了满满的一大捧小小的贝,用「七怨」的裙摆托着它们。就在这时,帝君也来到了孤云阁。 “稍稍等我一下,摩拉克斯,就一小下就好。”少女说着,赤脚从沙滩上走过,她的脚掌似乎被沙滩上的什么东西割破了,走在水面上好像有淡淡的血迹流淌出来。 摩拉克斯的双眼慢慢流露出的光芒把她笼罩。他发觉这位水之魔神已经不同于之前的样子了。她身上的白色长裙看上去有些奇怪,岩之魔神无法发觉这衣装的材质是什么。而她头上簪着的一朵灰暗的小花,偶尔却显露颜色,偶尔又变成灰暗,让他捉摸不透。脚跟处流露的血液……[她是个人类?至少是半个人类,她自己说过。只是这血液也不纯粹,倒像是被静水稀释过的一样。]岩王帝君继续看着她的动作。 那女孩赤足走在水面上的样子,像极了多年以前某个大衣袖的女孩。轻盈的站在琉璃百合开放的原野上。还有那把锁……她将那东西双手奉上,她的手那么好看,每一只手指都是那样纤细,手掌上的纹路和你是帝君一生无法逃脱的迷宫一样,让他沉浸其中。可是她总是舍不得让这双手被世人得见,但帝君曾经无数次握住那娇嫩的手掌,看着她的脸慢慢染上红霞,直到耳根。 那一天,她的大衣袖盖住的手掌,轻轻捧起的那枚法器,送到了他的面前,还有她破碎的脸与逝去的生命。于原野上,化作尘埃,就此消失不见。 「这是盟约的信物,也是我对你的挑战。」 「我的一切智慧,都藏在这把石锁之中。」 「如果能解开它的话——」 戛然而止,一切都是这样没了后来。 …… 那少女已经把双壳贝都放回了大海,与此同时,她双手凝聚出短剑,轻易的投掷到了空中。 “让你久等了,摩拉克斯,接下来,我们要开始这场战斗了。”她话音刚落,两把飞刃径直向着摩拉克斯飞去。 ‘噼啪’两声,岩神轻易的用手中长戟招架了这攻击。半空中那骏麟也发动了攻击,不断的盘旋升高,然后俯冲而下,身体裹挟雷霆之力,发出阵阵嘶鸣声,却被岩王帝君轻易躲避。但那女孩的攻击并未停歇,两把被格挡的武器再度袭来,并且她又具现出两把飞刃,再次掷出。岩之魔神向前冲来,脚下凝聚的岩元素稳稳的托起他,使其漂浮在海上。 而水之魔神立于汹涌的海上,水里的谢蓓蕾妲小姐十分焦急想要参战却无可奈何,她并不会飞行。只能不断的散发热量。此时,天空中不断炸响的雷光,海水中不断蒸腾的雾气。水之魔神再次具现两把飞刃掷出,此时四把飞刃围绕着岩之魔神不断盘旋伺机而动。 摩拉克斯召唤出的长戟不断的格挡,芙卡洛斯于海上仰视着他口中调侃道:“老爷子一直以武神居之,现在也是这样俯视我,但怎样都好,这次战斗,我也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筹码」都有什么。毕竟,老爷子与我的这笔「买卖」成与不成,还得看我究竟有没有「本钱」了。” 少女说完手中又是两把飞刃具现,眼下六把刀刃飞出,她口中轻言一声…… 「校准」 六把飞刃依次生成了三个「歌谣」 「重音」「轻音」 最后一个音也生成了。 是一个「轻音」……由下至上……重轻轻…… “这运气只能说一般了……”少女嬉笑的说道。 “雷霆震音……”紫耀的雷光,从她的周身迸发出来。此时,少女收敛了之前所有的笑容,有些严肃,口中喃喃低语:“震来虩虩……” 第106章 试探 一道雷霆劈了过来,其速度之快,即便是这位武神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衣袖已经被震的有些焦灼,而自身也被雷元素附着到了身上。四把萦绕雷霆的短刃也在不断的旋转,趁着间隙攻击着这位岩之魔神。 [为什么她能使用雷霆的力量,这不太对。她是水之魔神……为什么?]岩王帝君刚刚发觉一些问题的时候,那少女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就如同一道闪电,快的让他无法捕捉踪迹。 一把大剑迎面挥来。如同雷霆一样极快的接近,大剑狠狠的劈在身上,岩之魔神突然双手发力,长戟横挡。 ‘锵’的一声,大剑抵在长戟上面。但少女并没有停歇,右手突然散发出一股暗元素的力量,直接沾染在了摩拉克斯的身上。 [「韵影智残」,发动成功。敌人开始叠加「幽暗之雷」debuff,当前层数,一层。当前层数,两层……]幽暗之雷只叠加了两层就停止了,暗之元素也消失了。看来没办法给对方源源不断挂雷,那么幽暗之类也叠不上几层。不过这「幽暗之雷」的debuff只要不引爆,可以一直保持。而两次都神奇的没有触发晕厥的效果。该说自己的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好?这点,芙宁娜无法给自己解释,但她知道,摩拉克斯并没有发觉自己在他身上安置了定时炸弹。 少女与这位武神离得如此之近,也感受着这把长戟散发的力量,山岳般的压迫感侵袭而来。岩王帝君,用力一顶,不但把她顶开,其挥动长戟时,居然带动着周围的大地好像使这里都发生的地震一样。大海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是因为海洋下面的突然不断的震动? “这把武器?真是厉害!”少女跌落海面几个翻腾,才稳住身形。她稳稳的站在咆哮着的海洋上面,无论巨浪是否翻腾,她都站在上面。 少女与武神拉开了一个距离,她以一个极大的声音吼着,尽量压过沸腾的海啸声。“喂,摩拉克斯,那把武器不太简单,是不是有什么来头?我前几日在港里听过一个有关于「霸海靖水真君」的故事,看来这就是她的遗体所化的兵刃了吧。” “没错!”岩王帝君爽快地承认了,他很想催动这把武器让芙宁娜好好见识见识,却发觉这次舞动已经无法带起山崩地裂的感觉了。只能发出一阵幽叹:“我的这位挚友,已经马上要离去了。” 看到这位水之魔神似乎有什么兴趣,帝君似乎很愿意说一说。他开始为芙宁娜解释起来。“绝云之间多山峰,那里曾是岳之魔神阿雅的土地。” “阿雅,魔神名安杜马里。她是个不喜欢争斗,更喜欢诗词的女孩,曾无数次偷偷潜入璃月港,参加各种节日。有一天,她直接带领了所有子民来到了璃月港。以自愿放弃原初碎片作为代价,让我来庇护她的子民。又以其大部分神格化作山岳,镇住了云来海北面的惊涛恶浪。原本她可以一直在璃月幸福的生活的。只可惜……这孤云阁,曾是我在魔神战争中封印的另一个魔神。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而这位魔神的妻子「跋掣」一直蛰伏在深海伺机摧毁璃月。” “后面我也猜的到了,就像故事里说的那样,这位神明,赶跑跋掣,而自身也消亡了。”芙宁娜回忆起曾听过的那段,不由得将其加入这个故事。 “层岩巨渊涌出的漆黑兽潮,我与其他仙家不得不去,我以为璃月会很安全。我明明也和她订了契约,却根本没能履行。所以……阿雅,你是否在记恨我?”岩之魔神望着这柄长戟,陷入深深地自责。 “这位岳之魔神是否记恨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的意识,似乎在说话。”水之魔神并非无的放矢。脑海中记忆们早就开始讨论了,而这把武器,确实被压制到了极限了。 “摩拉克斯,不然我们打个赌如何?你我这一战,回头无论输赢,都请把这把武器借与我。倘若我能发挥出这武器应有的力量,那就干脆把她赠予我如何?”水之魔神信誓旦旦的说道。 “赠予你?这并非是什么寻常物件……我相信,阿雅还活着,或者她的意识一定寄宿于其中,所以,我不能……”岩之魔神听到她的话,有些不满,他不喜欢别人将「霸海靖水」看成是一把单一的武器。 然而水之魔神不想过多解释,她轻笑着说道:“等这一战结束,你说不定会求着我带走她。” 少女话音落下,整个人犹如闪电再度来袭,整个人达到武神的身边后,二人兵器交加之声不绝于耳。只是她的武器纷乱缭杂,时而是巨锤,时而是大剑。有时也操纵几柄飞刃让岩王帝君很是苦恼。 武神瞅准时间,长戟戳刺,而女孩肩抵大剑,用宽大的刃面抵住这次攻击。四把挂着雷元素的飞刃也同时抵在刃面下面,这才堪堪防御了岩之魔神的这一击。但长戟无法在光滑的刃面上找到着力点,因此滑动出去,少女并不会什么滞空之法,之前也只是靠着弹跳力跃起与武神交战,而现在,升力不在,又受了自上而下的一个戳击,早已开始下坠。但帝君亦是随武器移动而行动。更快的冲向坠落的女孩。二人身形交错之时,少女手中大剑不在,反而是提起拳头狠狠的向着武神砸来。 ‘砰’的一声,岩王帝君手掌轻抬,挡住了这一拳,随后抓住了少女娇小的拳头,只是一提,就将开始坠落的她提起来,并且狠狠的贯向海面。坠落于水下。 但,水之魔神入海之后就不见了踪迹,原本在半空浮动的岩之魔神,四处寻找并时不时抵挡偷袭的飞刃。而他的正下方海底突然迸发出一股能量,几道水刃同时升起,目标便是他了,配合着半空中不断给他侵扰的四把飞刃,岩王帝君必须选择防御了,他的所有躲闪路径都得飞刃与水刃封锁,根本逃无可逃了。 “坚如磐石!”武神眼中鎏光渗出,身体像是施加了某种庇护,脑后的垂下的发尾发出金棕色光芒。 紧接着,水刃与飞刃交加,却伤不到他分毫。 而这位岩之魔神,似乎也觉得应该更加认真起来了。他缓缓升至高空,俯视整个海面。凛声道:“魔神之中能够以武力与我打的有来有回之人并不多,我原以为水之魔神如此信誓旦旦挑战与我,应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但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芙宁娜虽然深藏水下,但也把他的话全部听到耳中,脸上慢慢浮现笑容,她缓缓钻出水面,一点点爬到水上站好,空中的骏麟飞回她的身边,重甲蟹也露出骨碌碌的眼球,四把飞刃与那一个法球,不断萦绕在她身旁。 [对抗岩之魔神还是太早了,常态之下与之匹敌,的确是有点费力。]她又望了望璃月港方向,此时心里却不怎么关注空中的岩王帝君,反倒是记挂起她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女儿。 [不知道汐予有没有哭,出门前我给她存了不少口粮的,应该没问题。唔,又开始胀痛了,天天都是这样。当妈妈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了……] [原想赌一波「天之歌」的,我这运气太过差劲了。这位武神根本就瞧不上我了呵呵。] [现在要怎么打败这位岩之魔神,打败这位最为古老的武神呢?] 此时,天空中的摩拉克斯,重现其上古征战的法相,他拉过后面的兜帽戴在头上,抱起手臂,于高空中俯视水面上的这位生灵。被撕裂的天空,一个个裂隙出现,慢慢涌现的巨大岩枪,其上流动的金色纹理熠熠生辉。整个天空充斥着原始的力量与狂躁,似要撕裂海洋,撕裂大地,撕裂世间的一切。 “喂喂喂!老爷子你怎么了?我哪句话说错了吗?让你愤怒到这种程度?还是说,你要在此重现上古的魔神之战????”少女神情激动大声调笑起来,她似乎对于岩王帝君这个样子十分满意!既然要争斗,便打到极致。不破不立,否极泰来!就是这个道理! 而岩之魔神愠怒激增……“璃月自古以来,都是与神同行,神明在此付出了这么多,可我们得到了什么?阿雅……鸣海……移霄……还有归钟……我只得到了无数的逝去……你和她一样,都要迈出我们不敢迈出的一步。我羡慕你,水之魔神,也嫉妒你……你走出的,是任何神明不敢走出的一步,可是,你的力量足以支持你走下去吗?让我来试一试!你是否是个不错的「合伙人」!” 帝君说完,手指倾落……巨大的岩枪,开始动了…… 第107章 绝命 整个璃月港陷入恐慌之中,大家可以看到天空中一把又一把的岩枪跌落到海中, “帝君究竟是在和什么人交战?”怨莺站在港口处,有些不可思议的瞧着海上翻腾的巨浪与随时随地迸发的爆风! “怨莺大人,此地过于凶险,请不要过于靠近海岸!”一旁的女婢有些紧张,想要拉住这女人。却不想,被怨莺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脸上,此时眼冒金星瘫倒在地。 怨莺咬着牙齿,有些愤怒的看着岩王帝君的方向,她是否再紧张帝君?是否紧张璃月港的安危? “去,快点派人去珠钿舫!我的船不能有事!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与人作战?神明果真是都不靠谱的!哼!还傻愣着干嘛!快点起来。”女人说着一把扯住那女婢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对方吃痛的叫了一声,便行礼跑掉了,她的任务是传达信息,那就立刻去办吧。只是被抽红的脸火辣辣的疼痛。 璃月港南部的山峰上,这下面便是整个世界的心脏。此时两个人就站在这里,眺望远处的战斗。 潘塔罗涅拿出一台留影机不断的按下快门,捕捉争斗的画面。随后他目视远处,有些恐惧的说道:“这位神明,动用了他的全力,这位可是被誉为七神中至强的存在。” “不,不应该的,那女人并没有释放她的全部力量,至少眼前的力量不及净善宫那时候……只不过,那个在我脑海中压制的刻印,似乎消失了。我明白了!”少年「切片」突然恍然大悟,不仅仅是他,全世界的「切片」们似乎都清楚了一件事。 “这个刻印是来自于她,她就是水之魔神,她可以轻易的使用某种力量,连同我们的大脑,我们的思维都会被压制。我明白了,她现在与岩王帝君正在交战,无暇顾及我们,所以不再压制我们,我明白了!这力量究竟来自何方!”少年「切片」喜出望外,他为自己能够第一个找到这关键而沾沾自喜。“我比任何其他「切片」都要优秀!” …… 岩王帝君的巨大岩枪不断的投下,大海早已失去了平静,孤云阁附近的的船只都已早早归港,但少有的几艘未来得及回归的船只只能在风中摇曳如同激流中的一叶。 珠钿舫上无论是客人还是女孩子们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只怕成为这惊世骇俗一战的牺牲品。怨莺派出的几艘小艇连璃月港都没出就被海浪打翻了,而这珠钿舫还能撑多久呢?也许沉没不过是时间问题,可就在船只倾斜到了一定角度,海水即将灌入的时候,一个少年仙人突兀出现,只是用手轻扶桅杆。随着噼啪木头些许断裂的声响,这船还是被扶正了。只是这桅杆却已经无法在用了。 “真是危险……”傩面之下,少年说完,便推着船只向璃月港驶去,不时打来的巨浪,皆被少年仙人手中之枪刺出的烈风斩断。 这场景出现在璃月港的各个角落,萍姥姥变回她最为全胜之态,引起一道能量防护住倒灌而来海水,理水叠山,削月筑阳,留云借风三位仙君以兽态示人,源源不断的将元素力输入至歌城浪市之处,加固这结界,以此拒水。 …… 岩王帝君带着可怜的意味,看着这位水之魔神,看着妄图挑战他的那个少女。 “太过弱小,若是生于魔神战争的年代,这样羸弱的魔神早已被其他大魔神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或者说,这么漂亮的孩子,也许会成为其他魔神的玩物。那是比死还要不堪的……不过没什么意义了,这场比斗本就不该开始。枉我对你产生这么大的兴趣,真是扫兴……” 岩王帝君口中说着,再次伸出手来,高举的手掌?巨大的岩枪全部进入迸发的状态,水下岩脊突兀生出,不断的嗡鸣声,似大地的颤动。只要他高举的手臂挥下,巨大的岩枪就会齐齐发射,剿灭一切。 「天动万象,山海化形,荒地升星,璨若烈阳。」 原本应是雷霆滚滚乌云密布,此时金光大作,世界都被照亮了! “水之魔神!认输吧!”摩拉克斯伴着潮水与岩石造物的回响与嗡鸣吼道。 [是时候了,我总得面对这个!]芙宁娜心里如此想着,她解散了谢蓓蕾妲小姐与海威玛夫人。然后用手抓着两把短刃。 “呼!”面对着岩之魔神的咄咄逼人,巨大的岩枪即将降落,而海水中涌现而出的石脊,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果断了。深吸一口气,口中大声吼道:“来呀,摩拉克斯,干嘛不攻过来!你这么优柔寡断,难怪鸣海栖霞死了,难怪移霄导天也死了。安杜马里托付给你她的生命,你也辜负了她,还有归钟,如同尘之魔神之名,化作尘埃落地!于微末中慢慢被世界,被时间,最后被你遗忘。嘿嘿,你看,全都死了,下一个死的是谁?是留云借风?还是其他仙君。反正他们都得死,死在你的前面,死在你的优柔寡断中……” “住嘴!”怒不可遏的岩王帝君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用力的挥下手臂。见到岩枪全部落下,渊澄……渊……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微笑。 流涌之刃\/灵息之刺…… 将它们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脏。 疼痛感这般真实,不太应该啊?按理说不该疼才对,这里毕竟是……她似乎明白系统要做什么…… 「锤炼意志吧,直到它可以匹敌这个世界!」 「深渊总会腐蚀一切……」 「你看,我也受到了它的腐蚀,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 「但我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我记不清了……我毕竟是个演员。」 随着巨大岩枪的攻下,她不知道岩王帝君是否真的被激怒而痛下杀手?至少钟离先生不是这样的人才对,所以不管如何,要想开启「死力解放」就一定要对自己施以最恶毒的伤害,让自己几乎一碰就碎的程度,再以身体承接岩王帝君的攻击。那巨大的岩枪,是不是每一枚都是曾封印奥赛尔的大小? 芙宁娜不知道…… 岩王帝君挥下手之后才有些清澄…… [为什么?我这是怎么了?这种攻击,水之魔神,糟糕了。得去救她。璃月港……璃月港也会被毁了的!] …… 璃月港的人们看到的是巨大的海浪,此时突然袭来,几位仙君早已闭上双眼准备等待洪锋的第一波攻击,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抵抗这样的巨浪。 人们不停的在向着岩王帝君祈祷,希望帝君的恩赐能够豁免他们的罪责。 [不行了,璃月港!要快点!]岩王帝君选择放弃水之魔神。他想要先回璃月港,只要升起一阵岩脊造物,抵挡那怪浪就好,可是,他感觉自己根本就到不了了。 [太慢了太慢了!]摩拉克斯身为武神,他的力量毋庸置疑,可杀伐之力要怎么化作拯救众人的力量。 他曾发誓要给天下黎民一个朗朗乾坤,可他做不到了。[为什么会这么冲动,被三言两语就调动情绪?我这是怎么了?不能想这么多了,要快!要快!来不及了……] [璃月……] …… 「死力解放」开启…… 水汽弥漫在整个云来海,甚至覆盖到了璃月港。 港口处,水域中,突兀升起了一个个的巨大触手,那是水泡凝聚在一起像是触手一样的水泡。抵挡住了这流水……让汹涌澎湃的骇浪发出怯懦的呜咽,无可奈何的退去。 「勋爵」早已潜入深海,埋伏在璃月港伺机而动吧。 岩王帝君长舒一口气,却感受到一股恐惧的力量自身后袭来。那女孩还是那身白色的漂亮裙装,头上的那朵花,化作漆黑颜色嗯花瓣,惨白的花蕊与赤红的萼片,只是她白色的头发这般耀眼。而不断皲裂的淡紫色的皮肤下面,一道道深紫色的肉芽突兀生出。尖锐的牙齿与凄厉的嗓音让他觉得更加扭曲。 “你不是水之魔神了,你究竟是谁?”岩王帝君问道…… 山巅上的少年「切片」早已陷入癫狂,癫狂的笑着。“啊,如此可憎的力量?水之魔神,你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我要把它们都挖出来!可是!可是,终于轮到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轮到我了!轮到我了!哈哈哈哈哈!轮到我了!!疼痛共享调节至最大!让我去吧!这是永恒的试炼。一起体会一下至暗吧!” 第108章 蚀 “不知终日■为鱼?” 「鹿」是人们所说的财富,亦是人们希翼的权力。 “我觉得这是求而不得的爱意。”渊澄张狂而笑。 岩王帝君稍微恢复了一些,他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会冲动的想要对这女孩痛下杀手,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一个信息,水之魔神这么多千奇百怪么的能力。自己杀不了她。 而她浮动的身体,来到了天空,就在这位岩之魔神的对面。 “这力量不太好掌控,所以一会,我只希望摩拉克斯你,千万别死了。”少女虚张声势的话音未落,突然闪现到了岩之魔神的正上方,狠狠的一拳挥下,竟然将这位武神从高空击落。速度之快连武神都没有察觉到。 岩王帝君在空中旋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才稳定住自己,没有狼狈的落入海中。稳定身形,此时的他却与这位水之魔神换了一个位置。他在水面仰视这位少女,而这位水之魔神在俯视着他。 突然间的变故,少女的手臂是无数的水刃袭来,向着岩王帝君的位置,但武神身上遮罩的玉璋护盾将这些东西悉数挡下。正是因为这玉璋护盾的存在,所以刚刚那一拳也一样,看似把岩王帝君重创,实则什么事都没有。 “你的力量攀升太多,只是,这力量应该并非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水之魔神,你隐藏了你的秘密。”岩之魔神此时冲杀而来口中不断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霸海靖水不断挥动,但只有之前勉强带动了几次大地的振动,现在,那柄神兵便只是普通长戟而已,完全没有魔神武器该有的样子了。 水之魔神双持着短刃,与岩之魔神近距离的砍杀,双方或攻或守,只可惜。少女的每一剑都不能斩破武神的护盾,而他的攻击却也无法伤到她。 “我有很多秘密,在我的谋划尚未完成以前,是不会告诉你们的。”渊澄说完,突然两把武器向前探出,在帝君选择招架的时候,她的短刃狠狠的别住了霸海靖水的长杆。就在这时,另外两把飞行的短刃顺着那戟杆扫去,打在岩王帝君的手上,虽说有玉璋护盾的保护,但这刀刃终是推走了他的手掌。 见到岩王帝君武器脱手,少女浅笑。“缴械成功。” [叮!恭喜宿主,获取魔神武器「霸海靖水」体验卡,已经为宿主成功使用,持续时间,本场战斗结束。] 「霸海靖水」魔神级别武器,解锁该武器后将替代巨锤。 技能: 「岳峙渊渟」手持该武器采取招架姿态,可以大幅度减少受到伤害,并且招架攻击后立刻进行反击,这样的猛攻一定会将敌人击晕。[世间再无可以动摇我等之物!] 「狩岳巡方」当你持有这把武器的时候,生成一个特殊的领域,移动或者攻击都会对该区域产生震荡效果,处在区域中的敌人有小概率陷入昏迷。范围内的敌人受到地震的影响的行动力也将大幅度降低。手持该武器的时候,你的移动速度会降至正常速度的20%,并且无法使用闪避技能。(落花技能不受影响。)你的防御力将大幅度提升。[这里是我的土地,我要行驶我对这片土地的权柄。] “哦,这就是个乌龟玩意,不过应该不错!”少女说着,突然武器横扫,尽管与岩王帝君的距离甚远,但大地发声震颤海啸发出。但海岸线那边还有乌瑟勋爵守护,什么问题都没有。 少女狞笑着不断挥动武器,大地不断震荡,咆哮之海犹如沸腾一般。只可惜……乐了一会,她就笑不出来了。原因就是岩王帝君在半空中,而地震也好,海啸也罢,只能给乌瑟勋爵带来麻烦,除此之外毫无效果。 而她的移动速度几乎等于零了,这样解释吧,平时战斗就像是正常奔跑,而拿着霸海靖水以后,她就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走了。 不过,「霸海靖水」里面似乎能听到阿雅的声音。只可惜,大概是她平稳的鼾声。 “为什么?你可以施展霸海靖水的全部力量。”摩拉克斯不可思议的问道。 “要怎么说呢?帝君与这位仙君一个是岩,一位为岳,但山岳崩塌,早已受不住岩石之重,而帝君你呀,无时无刻不在向着四面八方镇压威能。同为磐岩构筑,我想阿雅她光是抵挡你的力量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这解释有些牵强,但又只有这一个可能。 摩拉克斯尽量与她拉开了一个距离,而渊澄在空中缓慢的游动着却根本接近不了他。 紧接着,几道岩枪从天空落下,但是却被少女用落花技能轻松躲开,虽然看似轻易,可她清楚接下来没有耐力再次施展落花了。她的生命定格到了一个极低的状态,血气值也为零。刚刚打的那下攻击,岩王帝君的玉璋护盾正庇护身体,她也没有吸取到生命值。而霸海靖水这武器因为是体验卡的缘故,根本收不起来,浮动的四把利刃也无法为帝君造成伤害,她的移动速度太慢了,还要持续到战斗结束。 此时,岩王帝君再次凝聚几个岩枪,正要急射而来。但少女一个响指…… ‘噼啪’一声,雷霆炸响。岩王帝君居然受了伤…… 虽然并不致命,但是他无法想象,千百年来,以横扫璃月的实力,其岩石之力庇护他从未受到伤害,这是……第一次,受到伤害,还是在玉璋护盾中。 “好了,看来两层的「幽暗之雷」只有这种程度,最多是让岩王帝君你,受到轻微伤害的程度。让你轻微踉跄一下而已的程度。”少女对这次攻击造成的伤害很失望,只能提起霸海靖水,不然的话只能试一试「生灵俱灭」了。 现在才是最麻烦的事情了,渊澄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拾起霸海靖水,这武器让她的速度降低到了极致,尽管增加了大量的防御力,可是那有什么用?现在,岩王帝君拉开的与自己的距离,两层的「幽暗之雷」炸了他一个踉跄外毫无建树。而自己死力解放刚刚开启,生命值见底,她赖以生存的速度早已没有了意义,没办法通过「无人听得自白」为自己恢复生命值,更无法叠加血气值。 唯有直接发动「生灵俱灭」了,但她很在意这技能,毕竟会伤害到平民,她的女儿也在璃月港。虽说,现在是在…… 随着力量的凝聚,暗紫色的烟息凝聚在天空之上……她小心的控制力量,想着如何角度砍下去,才能不伤害璃月港的人类。 但岩王帝君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且岩王帝君还以为这女孩和之前一样,手段频出,他自认为不会伤害到她。 只是…… 巨大的岩枪贯穿……不,不该形容是贯穿,她右侧的半边身体被削掉了,身体四分五裂,而似水的液体,溅射的到处都是,不知道是元素生物的还是人类,可掉在海洋上的肉块……怎么看,都是人类的吧? “水……水之魔神?芙卡洛斯?”岩王帝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杀死了水之魔神。他亲手绞杀了同为七执政的一个伙伴…… …… …… …… …… …… 他望着海上漂浮的女孩的肉块,或者说整个世界,从视野中的一个角落开始出现皲裂。最后,一点点碎裂…… …… …… …… …… …… 「枯水期搁浅的双壳贝,属于水神大人,螺贝则属于人民。」 可怜的双壳贝,可怜的小家伙。芙宁娜捡了满满的一大捧小小的贝,用「七怨」的裙摆托着它们。 岩王帝君就站在孤云阁的沙滩上诧异的看着她,又四下去看了看,海鸥还在鸣叫,可世界并未改变什么。 “稍稍等我一下,摩拉克斯,就一小下就好。”少女说着,赤脚从沙滩上走过,她的脚掌似乎被沙滩上的什么东西割破了,走在水面上好像有淡淡的血迹流淌出来。她把双壳贝一颗接着一颗的放在水里,心中窃笑。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原本已经把痛觉连接最大化的少年「切片」先是看到那个女人被岩王帝君杀掉。而后突然觉得世界彻底碎裂,紧接着,那女人又……“不对,后面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还没有开打?” “多托雷,你,你来看看这个!这是什么?这不太对劲?”潘塔罗涅说着将一张留影递给了多托雷,那张画片上原本是平静的海面与湛蓝的天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变成汹涌的浪涛。天空中一个又一个的裂隙中,缓缓的伸出了岩枪,海水中升起了岩脊,又被泡沫般的海怪触须给掰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对劲!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少年「切片」弄不清楚。 “我不知道……”潘塔罗涅看着这张留影,惊慌失措的说着。 倘若海水倒流到天际,那位水之魔神会化作游弋的鱼…… ■■■■梦■■。 第109章 如君行路至璃月 从柔灯港出发的话,趁着夜色,抱着暮霭,第三天清晨就能行至遗珑埠,基本上可以吃到这边的特色早点,可是现在并不是吃早点的时候。 距离璃月的请仙典仪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这时间推移下,他不敢断定芙宁娜是否还在璃月。所以昨天拿到这留影后,他就做出了对璃月进行国事访问的决定。 这段路程太久,久到刚好可以放飞信使,让它们去传达信息。 只不过,随行的卡萨斯有些牢骚。“敬爱的最高审判官大人,你看咱们这个国事访问,不合规矩啊。” “大审判官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我们只要执行就好了!你有什么资格对那维莱特大人指指点点?”另一个随行的尤黛,听到卡萨斯的反对声立刻出言反驳。 “蠢货,你只是个助理而已,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个外交官指指点点?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卡萨斯又转过脸对着那维莱特,看他的表情这已经不是牢骚了。“国事访问通常是指对方元首邀请下,然后另一方元首对其进行访问,我们这样不请自来,是极有可能造成国际争端的。”青年摇晃着长满灿烂的金色短发的脑袋瓜,几近崩溃。口中小声叨咕着。“国际争端,是我引起的,感觉回去就要被开除了。” “不然我们也可以更改一下说辞,比如说……就当是大审判官出来度假的。”尤黛好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也可能是馊主意。 “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卡萨斯顿感无语。“既然是度假,干嘛还提前知会对方?还要以官方口吻” “那你说怎么办?”尤黛有些不知所措,正如卡萨斯所说,她不过是个助理,对这方面没有多少经验。但大审判官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不用理会这些,这次出行是有正当理由的。芙宁娜失去踪迹,而在璃月港发现了她的行踪,你们作为水之魔神的信徒,寻找自己的神明本就无可厚非。而且璃月乃是礼仪之邦,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那维莱特大人这意思?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口一个你们,合着就我们俩个是水神信徒,你老人家没关系?一口一个‘芙宁娜’叫的多顺嘴!我看你就是借着公务的名头办自己的私事……]卡萨斯心里暗暗吐槽,不过他又想到水神失踪前的一些传闻。[大审判官跟水神大人不清不楚的,这事之前传的沸沸扬扬,可随着时间推移,歌剧演员的绯闻,新的政策,以及那场被粉饰过后的政变。贵族们的声色犬马纸醉金秘,他们的糜烂生活气息,渐渐取代了这个话题。可是……] 卡萨斯盯着这位在沉思的大审判官。心里继续琢磨。[可是他们俩个很可疑!] 这位外交官,或者说见习外交官,每个月都能领到一份来自枢律廷的合理薪水,所以他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正因如此,他很是上道的在港口联系了一架驮兽车子,三人加上一个驾车的车夫,直接开拔了。 …… 璃月港整个被拉入了帝君的梦境之中,但即便是不倚靠着「蚀梦」的能力,芙宁娜与这位武神也能打的有来有回,至少在开启「死力解放」后。 不管如何,也算是得到了他的认可。 所以当少女把双壳贝放归大海的时候,又提出再来一次,却被岩王帝君拒绝了。 “你的能力很特别,水之魔神,你的实力,我也认可了。那么这份契约,我愿意与你订立。倘若有一天我将神之心给予他人之后,那么这枚神之心的后续一切问题都与我无关,与此同时,若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也应当无条件的响应我。” [不错!作战成功。]芙宁娜心里乐开了花。其实「蚀梦」这项能力虽然这一次用的不错,可实际上在战斗中每时每秒都无异于刀尖上的舞蹈。从最开始的见面,她就开始引导着这位岩王帝君,而且当他的梦扩散后,居然庞大到如此地步,足以笼罩璃月港的所有人。对于第一次操纵梦境的她而言,这一次真的是险之又险,倘若稍有不慎,梦境就会与现实交错而影响实际的世界。其后果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或许梦境里的某些事物已经与现实产生了交错也说不定。 最开始的时候她盘算着如果无法获取「天之歌」的力量,她要怎么跟帝君作战,其结果显而易见,便只有「死力解放」的一战了。不过这状态不释放最终技能,她觉得也不一定能斗得过岩王帝君,虽说魔神书的任务是在帝君的战斗中不落败,可是有机会打败那位武神诶,怎么说都得试试看。 但一想到璃月港的平民,还有玉梳嫂子那一大家人,以及……那个小女儿。她就害怕,害怕会不小心波及到她们。所以才打算利用「蚀梦」这个技能。 结果还是非常完美,她与帝君一战,梦境里虽然最后落败,但也总结了一点,那就是只要不去拿「霸海靖水」,那这场战斗鹿死谁手,尚不可知。而梦境消散后,她本打算现实中战斗的时候,帝君却打了退堂鼓。所以从系统判定上来讲,这场战斗,她没输,帝君也没赢。但是两个人也没打,也不算平手。像是一个悖论一般,至少让她完成了一个任务。 [什么特么的薛定谔的输赢?] [好了我懂了,楼上的意思是量子纠缠这块呗。] [没输没赢没平手?] 记忆们对这一战疯狂吐槽…… 只是,她与帝君签了契约,也算得偿所愿,至少得了一半。 而帝君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会,最终,还是取出了那柄长戟。只说希望她挥动一二,看看是否如他梦中那样。 结果显而易见,「霸海靖水」果然在渊澄手中,更能发挥实力。此时帝君笃定一点,阿雅并没有逝去。只是这五百年间,她被困在那柄长戟中,一直受到他无形的‘迫害’。 “我愿意把这把魔神化作的武器,赠予你。只希望你能善待她。”这是帝君离去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尽管他不太想放手,到最终,还是将那长戟交到了芙宁娜的手上。 [叮!获取魔神武器——「霸海靖水」] 那么现在,才是得偿所愿了吧。等岩王帝君离去后,她累到瘫坐在沙滩上。并且重新开启了「根源伪装」,对她而言「蚀梦」这个能力,大量的消耗着她的精神力,之前的战斗尚未察觉什么,但是现在彻底放松下来,她才发觉哪怕动一动手指都是一种负担。 …… 少年「切片」看着手中的留影,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脑海中刻印再次出现了。有个声音不断的重复着:“她不是水之魔神。” “潘塔罗涅,你是不是也……” “她绝对不是水之魔神!肯定不是!”潘塔罗涅立刻打断了他,不停的为自己确认某些事情,只要他脑海稍稍将「渊澄」与「水之魔神」进行联系,就会立刻响起声音告诫自己,而这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他自己的声音。 少年「切片」与「富人」不太一样。一个刻印无法压制所有的思想,他多少能够思考一些,因此,他有了主意。虽说要尽可能的不去想这个问题,但最后,好奇心驱使他想到了一个计划。 “我们始终坚信,那女人就是……就是水……嗯,说不出口,这刻印力量更强了。”少年「切片」在脑海中构筑了一个计划。他的其他「切片」去了枫丹做过一些调查,调查水之魔神,而水之魔神在离开前,似乎与那位最高审判官有些特殊的关系。 [也许,拉这位审判官入局,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只是这计划需要很多人的帮助。北国银行的行长,这家伙就在眼前,即便他无法对其进行联想,但只要让他执行计划就可以了。新任至冬驻枫丹的使臣,对,利用壁炉之家的那个家长,与审判官取得联系,后续的问题。还需要一个场所……我需要什么场所来组织呢?这一点得好好想想看。最后是……不行,大脑想到了什么,感觉又要被压制了!为什么要控制我们的思想?狡猾的水……难以想象!难以思考!狡猾的……连想象都不被容许了。] 第110章 打工吧,渊澄 “哈!”渊澄站在万民堂的门前打了一个哈欠。几天前与那位至强的武神有了一个没输没赢不算平手的一战,她总算恢复了一些了。一直没找到工作的她,只能回万民堂。眼下她一枚摩拉都拿不出来了,而汐予又是那种长的速度很快的孩子,还是说龙王的子嗣与人类本就不同呢? 这些时日,她决定在万民堂打工了,所以现在就戴着围裙帮助客人点餐了。 “呦,这边的要一份辣炝肉片!” “好嘞!”渊澄堆着笑脸吆喝一声,拿出小本子开始记录起来。然后迅速撕下来跑到后厨粘到卯师傅的眼前的架子上。 汐予就蹲在门口用手捻着地上的蚂蚁玩,渊澄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汐予就和两岁的小孩子差不多大小了,自己会走会跑!但实际上她也就只有五六个月大而已。 所以渊澄只是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就在这时,玉梳嫂子从内室走了出来,她端着一个大盆,里面是洗的超级红润的绝云椒椒,光是闻一闻就感受到辛辣馥郁的香息。 只是玉梳嫂子看到跑到路上玩的汐予,顿时来了火,急忙把这盆辣椒放到桌上,给汐予拉了回来。把她交到了渊澄的身前,又开始要数落这位年轻的妈妈了。 “澄儿你看你了,工作的时候也得留个心眼的,汐予现在这么小,还不懂事儿呢,不可以给她丢到路上自己玩。” “哎呀嫂子,放心吧,我看着她呢!”年轻的妈妈托着好几个大托盘一边给客人送菜一边说着。 谁知道接过辣炝肉片的一个老饕却开进话茬:“话不能这么说啊,姑娘,你嫂子说的没错。小孩子要看住了,不然被人贩子逮住了,卖到你不知道的地方,到时候哭你都找不到调呢。嗬!这辣椒真带劲!” 渊澄满脸疑惑有些不信。“人贩子?璃月还有这玩意?”。 “原来是没的,不过这七八年开始有的。你逃婚前很久就有丢小孩的的了。你怎么什么都忘记了?”话说一半,玉梳用抹布开始清理一些没客人的餐桌了。她擦着擦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澄儿,我跟你哥研究了,找个机会给你夫君找来吧,丑媳妇怎么也得见公婆,你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让他来璃月。你俩补个璃月的结婚手续。你前两天给我们看的须弥结婚证,我跟你哥也看不懂须弥字,弯弯绕绕的怪费眼睛,还是咱璃月字好认。” “啊?这,不太方便的,没办法,他特别忙,毕竟是审判官。天天各种案子,已经四百……我是说四五年都没休息过了,还有一个疯批水神在上面压榨,他想放个假很难的!”渊澄急忙岔开了话题。 “唉,你这傻姑娘。”玉梳又瞧着她这个小姑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才多大,才十七八,就被老男人骗了吧?那个枫丹的审判官?听渊澄说岁数得大她不少,这么一看,就是被骗了吧?] “嫂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渊澄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脸上什么都没有,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突然在玉梳新擦好的桌子前响起来。 “你好啊,渊澄女士,我们又见面了。”潘塔罗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那里。 [噗,又是这个混蛋!]渊澄心里有种想把耳朵堵住的冲动。 潘塔罗涅先是礼貌的对着玉梳打了个招呼,又对着里面哼哧哼哧炒菜的卯师傅和香菱点了个头,可惜卯师傅压根没理会他。但是他毫不在意,继续说道:“麻烦给我来一份水煮黑鲈鱼,多麻微辣的那种,我怕吃多了辣脸上会长痘。” “好的客人,已经下单了,请你稍等吧。”渊澄陪着招牌的假笑,就要离开了。 但是潘塔罗涅却伸出手抓住了她围裙的裙摆。 若是她想挣脱,这潘塔罗涅,一个随便一撞就能断两根肋骨的人可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考虑到这里还有很多客人,玉梳嫂子也在,她还是压制了自己的冲动。 她一脸服务行业特有的招牌八齿之笑说道:“客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老是客人前客人短的,渊澄小姐,你我之间不该有这么大的隔阂才对。我觉得有必要换个称呼,比如说,如果我叫你‘孩子她妈’是否会快速拉近……” ‘哗嚓’大概是某些物体碎裂的声音响起。渊澄徒手把几个托盘捏了个粉碎。 但这一次,潘塔罗涅笑着望着这女孩。[我早已洞悉你的弱点,渊澄小姐,这一次你肯定没有理由杀了我!即便我这样调查你,可能最后你还得感谢我。] “「富人」”渊澄小声叫着这位银行家的代号,接着她回身不紧不慢的丢掉了捏碎的托盘后,又不紧不慢的走回他的旁边,咬牙切齿低声说道:“你看,这里有我小哥和我小嫂子在,我女儿也看着呢,请你稍安勿躁,一会我休息的时候才能宰了你。” 但潘塔罗涅笑得更甚,他只是伸出五个手指比了比。“五百万摩拉。” …… 渊澄跟她嫂子请了一个假,说是带着女儿去买点东西。而现在,她就拉着汐予的手,来到北国银行的正门前。 之前潘塔罗涅来找过她,并开出了一个她实在是无法拒绝的数字。 “五百万摩拉,只想请渊澄小姐调查一个人。或者说潜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如果渊澄小姐也有这个意向,那么请下午来北国银行与我详谈,我会为你沏一杯最棒的茶饮。我不喜欢喝酒,渊澄小姐若是处在哺乳期,我也不建议你喝。” 这是这个混蛋上午说过的话,后来鲈鱼上来了,他丢了摩拉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吃。因为这个还把卯师傅气的直拍桌子。 现在,渊澄取出那张小卡片,然后北国银行前的几个愚人众毕恭毕敬的把她请了进去,直接带她去了潘塔罗涅的办公室里。 趁着这位银行家尚未到来,渊澄倒是有好好的观察这里,这房间有些简陋,不太像是一个富人会待的地方,桌子是有些破损的旧物,上面刻着无数的‘正’字,这位银行家大概一直数着什么东西。桌子上也没有什么摆件,只有一堆又一堆的文件什么的。四处墙壁更是没有粉刷的痕迹,是粗糙的毛坯。 就在她观察的时候,门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 潘塔罗涅危险的笑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他刚想招呼客人坐下,却发现这位客人似乎没有起身欢迎他的想法,便尴尬的耸了耸肩膀,自己坐到破烂办公桌的前面了,手上不经意间,又用小刀子在桌上一个没写完的‘正’字上补了一笔,这才开口说道:“渊澄小姐喜欢什么茶饮?” “什么都行,我是为了摩拉而来!” “摩拉?”汐予被妈妈搂在怀里,小声跟着说了一声。小家伙一直梳着丸子头,很好的把长出来的尖角隐藏了。 “我喜欢渊澄小姐的直率劲。反倒对那种客套的人无计可施。” “我只对瞧得上眼的人客套客套。”渊澄补充了一句。 “那真是抱歉,我让渊澄小姐讨厌了。还真是罪过。” “如果你请我过来是道歉的,那就此打住了,我不喜欢口头认错,不然来点实际的怎么样?比如说让我把你的命取走。作为你三番五次挑衅我的代价。「富人」!” “哈,这话从何说起,我一直很敬佩你这样年轻而富有实力的女性。好了,既然渊澄女士这么着急,我直接告诉你吧,我想请你去调查一个人,前期费用是五百万摩拉,等有了结果以后,是可以继续追加的。” “先说说是什么人吧。我得看看这个价格合不合理。”渊澄最近一直陪着玉梳嫂子出门采购,对买卖有了新的认识,可能当初她第一次去海露港的时候不太会杀价,但是现在早已深谙商场之道……的一小部分了。至少她清楚一件事,因地制宜。所以,先搞清楚调查的人是谁,在看这价格合不合理。 “我想请渊澄小姐帮我调查一个人——「天玑星」怨莺……”潘塔罗涅前探身体,手指交叉着抵住自己的嘴巴,因为眼镜的反光,早已无法看清他的双眼了…… 第111章 什么叫沦落风尘? 天玑星——怨莺…… 之前的主持请仙典仪的那个七星之一。 “调查谁?”渊澄再次确认了一下。她是怕自己听错了。 “我重新说一次,璃月七星之一的天玑星,怨莺。”潘塔罗涅再次重申。 “八百万前期费用,不然免谈。”渊澄直接一招坐地起价。 却没想到这位银行家居然爽快的答应了。“成交!” [可恶,还是要少了。算了,八百万也不错了。有了这笔摩拉,可以早点去稻妻与蒙德了。]渊澄心里暗暗想道。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追问:“你需要我调查什么事情?” “怎么说呢,这位怨莺大人,有很多灰色产业,其中有一个极其特殊的场所——珠钿舫,不知道渊澄小姐是否知道?” “略有耳闻。” “根据愚人众的调查,珠钿舫除了负责一些皮肉生意外,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人口交易。怨莺会把‘商品’偷偷送到船上,然后会在海上不定期把‘商品’发放到世界各地,所以这一次我想拜托渊澄小姐帮我们收集这些证据。” 谁知还没听他说完,就被渊澄所打断了。“你这话说的有点问题,但,你们愚人众也不干净吧?人口买卖的话,似乎你们愚人众也……还是说愚人众这次打算做正义使者了?” “渊澄小姐,有些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愚人众所行之事皆是有其所行的必要性,我没法告诉你。” “远的不说,单说博士,别以为我不知道,活力之家你应该也清楚吧?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天会面对终焉之审判,我相信你们愚人众的这一天会来的更早,来的更猛烈才对。” “看来渊澄小姐对我们愚人众有些独到的误解。首先,我们愚人众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不得不承认,我们也做过一些损害其他人或者其他国家的事情,我承认,这没得洗,也洗不干净。但女皇对我们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我们不会做过多无意义的杀戮,或者说为了某个目地而去执行,而不会以执行为借口做出什么过份之事。即便是博士也……” “算了吧,不用给博士洗了,他可是一直在稳定上分中,看在摩拉的份上我可以帮助你们调查怨莺,但是条件是我有我自己的行为准则,倘若这个怨莺的人口买卖是假的,我就端了你的北国银行,若是真的,那么我就宰了怨莺这女人,只是有一点你得清楚,我们这个只是一个交易而已,不要以为我成为了你们的盟友,我跟愚人众没有仇,但也绝对不会成为朋友。” “不管你如何否认,渊澄女士,你今天站在这里,我都把你看做是朋友。希望你不会成为愚人众神圣规划的绊脚石,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可女皇,统括官,前三席。他们每一个都是不好惹的。” “行了,这种挑衅的话你说的够多了,告诉我你们计划的具体方案。” 听到渊澄的话,潘塔罗涅来了一丝兴致,他扶起自己的眼镜,一抹微笑爬上眉梢,而后说道:“珠钿舫那种地方,普通的恩客是没办法四处调查的,限制太多,眼线不少。所以扮成客人这种事是行不通的,而打入内部,以侍女或者女婢等方式我个人觉得是最好的方式,可惜我们这边的愚人众都是至冬人,并不符合珠钿舫只要璃月女孩的要求,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璃月人出身的渊澄小姐身上。毕竟如果我们找了一个能力一般的女孩,那就是把这姑娘推进火坑了。因此,也只有渊澄小姐最为合适。然后,这个计划我做的非常周密。首先,渊澄小姐打入内部成为珠钿舫的婢女一类。最后,取得他们人口买卖的账本以及怨莺作为主导的证据。怎么样?这计划不错吧!只是中间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我没考虑罢了。” “这计划就不怎么样……”渊澄失望的说道。 …… 吃过晚饭后,卯师傅一大家子人坐在街口纳凉,吃虎岩这边就是好,只要往街头一坐,凉爽的海风就会让人倍感舒适。渊澄抱着汐予内有心事,她想了很久,该怎么混进珠钿舫的。毕竟那种地方,那种烟花船坊,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五百年来,她知道这种阴暗地区的存在,包括她统治的枫丹在内,这样的地方不在少数,既然存在按理说也该合理,只是这种合理是否又存在于所谓的情理之中。 但是她还是开口了:“我要去珠钿舫工作了,听说那边给的摩拉挺多的!” 卯师傅懵了!玉梳嫂子本来还在给他沏茶,结果壶里的水都倒干了,她还没收手。 只有香菱有些奇怪的问道:“珠钿舫是什么地方?是饭馆吗?” 听到香菱的问话,玉梳急忙给卯师傅一个眼色,岔开话题说道:“昨天买的冰霜史莱姆又不少还在后厨放着,香菱,你跟你爹去处理一下,这天这么闷,别放坏了。” “啊,才立春几天呢,坏不了的。”香菱似乎还想坐一会,嘴里嘟囔着。 但卯师傅马上就会意了,老实讲,这老夫老妻过了这么多年,当真是有默契呢,他知道这妹妹其实还是和他这个老婆更亲近,自己也帮不上忙,也说不了什么,干脆就香菱叫进去让她们两个好好聊吧。于是拉着香菱往里屋边走边说道:“叫你去你就去,少废话。” 渊澄怀里的汐予还以为姐姐是去玩什么游戏呢,也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磕磕绊绊的追了过去。这一下就变成了渊澄和玉梳两个人了。 此时见四下无人了,玉梳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澄儿,我和你哥哥一直都盼着你的好,不希望你受苦,爹娘那边有我们在,甚至养老送终也都有我和你小哥送终,至于我们俩,还有香菱在。这些年开这小餐馆也赚了一些摩拉,若是你需要,只要你开口,我不会推辞,所以我实在想不到你还有什么用得到摩拉的地方。”她说到这里,又要开始抹眼泪了。这让渊澄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紧接着,擦了擦眼角,抽泣几声后,玉梳又开始絮叨。“你不声不响在外面结了婚,生了子,我挺难受的,但总归是你的选择,你这夫君我们也没见过,但想来也是正经人家的正经小伙子吧。嫂子只是心疼你这么小的年纪,受这一遭罪。” [啊?不是你怎么又哭了?弄的这个伪装身份本来是方便我在提瓦特行走的才对,只是这系统整的这戏也太多了吧?]渊澄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有些不忍,决定劝劝她。便说道:“嫂子心疼我,我懂,这些年要不是有嫂子的照顾一二,我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但是我与那位审判官先生,不是嫂子想的那样,更不是我受骗了,或者是胁迫什么的别的理由。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微妙的状态,他有他的责任,我也有我的义务而已。所以我现在挺好的,嫂子不用给我担心。” 谁知道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反倒让玉梳哭的更甚了。“还不担心你,你都要跑去珠钿舫沦落风尘了,我能不担心吗。” [我就知道,在这里等着我呢……]渊澄无奈的摊了摊手,然后手上马上具现出了一把镜花之琴。 玉梳感叹她的这种神奇的能力,倒是有些忘记了她要‘沦落风尘’的事情了。 渊澄并没有说话,而是抚弄琴弦,唱了一首曲子…… 第112章 这就叫沦落风尘! 「诸舞精通」这个技能,原来一直觉得是个鸡肋的技能,但是谁又能想到,今天居堪当大用。不对,实际上上次去虚空终端解救纳西妲的时候,也是用好听的曲子给她引来的。 但今天,渊澄的这一首乐曲弹出,不由得引得路上行人驻足聆听,连街口说书的田铁嘴也收了扇子跑来了。 一曲终了,人们却还意犹未尽,而玉梳嫂子却早就给她拉进屋里去了。 玉梳最开始是想直接打断她的这一曲的,但不觉间,便沉寂其中。所以只能她弹完了才发觉自己有些陷落,才给她拖回房子里。 渊澄却举着琴对她说道:“嫂子,你觉得我弹的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是好听,我记得你小时候并不擅长调琴弄律这些,你那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乐器了。” “人总是会变得,所以你看吧嫂子,我去珠钿舫也不过是给人弹弹曲子而已,你放心好了!”女孩说着叉着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继续说道:“我都已经当妈妈了,肯定有分寸的。” “可是那种地方,就怕你去了以后身不由己啊。对你这样的女孩子来说……” “放心好了,我的实力,嫂子你可以好好问问香菱,要知道,这个璃月港里,还真就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渊澄这话其实一点没错。不过她这位嫂子不一定信,或者说只信一部分。 “你就吹吧,行了,你现在这么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了,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要跟嫂子说,嫂子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受了委屈跟你说?那你帮我把维系者捶一顿吧。要不是天理降下的这种诅咒,我又何必满世界乱跑。]想归想,但是说出来也无济于事,这事谁也帮不了自己,渊澄深谙这个道理,也就不再纠结这些了。“但是嫂子,我还得麻烦你,那种地方我也不能带汐予过去,只能麻烦你帮我照看了,但是请放心我每天都会回来一次。毕竟汐予也没彻底断呢。” …… 驮兽车子摇摇晃晃,车子上的人们跌跌撞撞。卡萨斯只觉得这山路要把自己的骨头都折腾散架子了,但是大审判官却是云淡风轻的坐在那品尝着水。 他不由得觉得好笑,一路上大审判官让车子停了几次,但每次都是去下面舀上一杯水来,他可不觉得这水有什么好喝的,但是看大审判官在那里咕咚咕咚的一口接一口的,只觉得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大审判官没有任何爱好,是个无情的审判机器,然后闲暇之余就只有不停的喝水了。 而尤黛就不一样了,她一直在大审判官旁边嘘寒问暖的,只不过基本都被审判官大人礼貌的给拒绝了。 大审判官总会礼貌的拒绝所有人,又因为他长久的生活在这个岗位上,所有大家对他的身份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雄性美露莘。还有人说他是水之魔神的眷属,被水神赐以祝福,得以永生。 但究竟真相如何,只有事主自己清楚了。 “各位,翻过这个小高坡就到璃月港了。”车夫老头兴奋又是一鞭子抽打在驮兽的屁股上,有些吃痛的大家伙更加奋力的拉着车子向前奔行。 卡萨斯只觉得马上就能下车休息会了,这小半个月醒来就是驱车前进,困了就在荒郊野地对付一宿,太过劳累。这要是说出他是个外交官,可能别人都不带信的。 等驮兽车子进了港口,他走在地上甚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而入口处几个千岩军的维护下,有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侍女们正等在这里。 卡萨斯自然知道这人是谁,换句话说,各国的话事人与关键人物他大概都知道,毕竟作为外交官而言,倘若是见到这些大人物却对方一点不了解,那不仅仅是失礼这么简单,那可是工作上的失误。 …… 璃月港的南部港湾这边,大船有很多,而小船更是不少。此时珠钿舫的引渡人平海就盖着大草帽躺在小船上睡觉。 这个时间段大家刚吃完早饭不久,一般不会有人去珠钿舫的,不过也不排除整天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原本他还觉得这时候好好睡一会的,却被人掀开了草帽,原本是要破口大骂的,却发现蹲在身前的是个小姑娘。 他当然认识这人,不就是万民堂卯师傅的那个妹妹吗!听说她在这两年跑到外面去被野男人骗了,虽说卯师傅一家人极力掩饰,逢人就说她是正当手续结了婚的。 [切,谁信呢!说不定被裱在万民堂的那个结婚文书都是骗人的!]平海心里琢磨着,但还是客气的问她有什么事。 渊澄倒是毫不扭捏的告诉他,自己去珠钿舫办点事。然后塞给他几个摩拉当作是船费了,只是这点摩拉,想必也是玉梳嫂子在出门前塞给她的吧。 平海不会在意自己载着谁去珠钿舫,他的工作本就是这个,所以倒也很自然的就把渊澄请到了船上。只是这一趟拿了几个摩拉也算不错,不过,他悄悄的偷看了那女孩两眼,那么窄小的肩膀,瘦弱的样子,抱着一把镜花之琴,想不通她去珠钿舫做什么。本来是有所猜测的,但是他不觉得卯师傅是能够接受自己的妹妹去珠钿舫工作的人,可是他也没有别的猜测了…… 珠钿舫大多数时候总是在南部海湾这,白天出海的时候不多,除非有那种出手特别阔绰的老板包场主动要求,不然一定是在太阳落山后,才会往孤云阁的方向出发。 到了舫船上,渊澄不由得感叹这船只真是极尽奢华,无论是金漆粉饰的桅杆还是雕玉镶银的栏杆,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家狂欢过后多时在房里呼呼大睡,只有几个人在打扫着。 虽说名为珠钿舫。嗯,舫有两层意思,一种是水上行走装饰华丽的小型游船,但是珠钿舫的规格可不能算是小游船了吧? 另一种也是像是船一样建立在水边的一种建筑,因为不需要锚索固定,这层意思的舫又被人称‘不系舟’。 不过珠钿舫哪个都不算,硬要是给它分个类?那么只有楼船差不多了。 渊澄来到船上,找人问了问管事的人在哪里,结果被告知管事的人不在船上。怨莺大人总会在傍晚的时候才会来这边。所以也就只能在甲板上坐着休息了。 直到太阳入水,夜色临近,这里才渐渐活络起来…… 有道是—— 「由此东君归桑树,水浪作袂衬星河。」 少女们的温柔,总会令人流连忘返…… 而归来的怨莺,也恰巧看到了有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坐在甲板上瞌睡了。 她对这女孩有印象,有很大的影响。万民堂去过很多次,也尝过那个名叫普茹斯蒂司的美味食物,而上次「帝君之诲」挑选的人中,也有这个姑娘,她当然认识这女孩。 不过她很奇怪为什么她会来这里,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怨莺自然觉得,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不太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好奇心的驱使,她还是命人请渊澄去了自己的休息室了。简单的攀谈一下,渊澄说出自己的来意之后,她差点笑出了声。 这种勾当也算做了很多次了,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所以渊澄小姐的意思,是想在我这里做个乐师?可是渊澄小姐对我这有多少了解呢?”怨莺笑着问道。 “了解?这地方没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渊澄说道。 “不不不,你看,你对这里还是不够了解。我这里可是享乐之地,你说这快乐该是什么呢?”怨莺说着,又用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起字来。 渊澄凑过去看了看,那上面写的是攀山、品玉、赏花、探幽以及观潮与焚香。 “我只是做个乐师而已,所谓这些乐子还是算了吧。我倒是很有自信,只要你听了我的曲子,肯定会同意的。”渊澄说着便取出了镜花之琴。正要演奏,却被怨莺给制止了。 “渊澄小姐还是不明白,这‘乐’从何处来啊。” 怨莺说完,又沾了些许茶水,在桌上做了一首打油小诗。 「若求谷中水上玉,需攀身前至嫣山。」 「幽幽险峻及花至,旋檀点朱潮自欢。」 第113章 欺诈 怨莺看了渊澄一会,她似乎在仔细审视这女孩,尽管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透一丝狠厉,虽然不知道所谓的人口交易是否属实,但经营这种皮肉生意确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怨莺最开始看到这女孩真的很惊讶。大概是因为她这里,还真的是,头一回有人主动请缨跑来的。很多选择做乐师的女孩,过来的时候也多是有人陪着过来,然后旁边有人做着心里工作才答应签下契约的。而渊澄不一样,她是自己铁了心的一定要加入珠钿舫。所以怨莺不得不多看了这姑娘几眼了。 而渊澄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怨莺写的东西上。虽说晦涩难懂,可是她还是看出些许原意。 但她不想对上面的东西做任何解释。“我暂时只想做个普通乐师,薪水暂时少一些也没关系。我反正对自己的琴技舞技都很有自信。你肯定会听到了,也会对我刮目相看的。”本来想唱两段自证一下的,但是现在,渊澄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虽然怨莺极力隐藏,但是她看的出来,她对自己很有兴趣。 “不得不说,我对你有些兴趣。渊澄小姐,其实想想,哪怕让你就在这里做个厨娘每天给我做「普茹斯蒂司」嗯,是这个名字吧?”渊澄点了点头,得到她肯定的怨莺接着说道:“每天吃上一份这种名为「奶油蛋糕」的东西我也不亏。”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同意了。”怨莺取出一支笔,沾了些墨水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交给她说道。:“去门外找柔然吧,给她看看这个。后续的事宜她会告诉你的,我们需要订立一个契约。不过嘛,这个价格可能还是要低一些,毕竟你只是‘乐师’,这薪水可是很低的,每个月大概只有八万摩拉而已。希望你不会眼红别的女孩们赚的摩拉多。”怨莺的笑容意味深长,让人无法琢磨。 不过渊澄不太愿意去琢磨她的想法。只是对这个契约有些在意。 怨莺不再理会她,而是起身去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朵小花,然后用金丝缠绕着柄的剪刀小心的剪下了寸许,含在舌头下面。 渊澄转身走出门去,之前门口一直候着一个女孩。她进去的时候这女孩就在门口靠着门有些倦怠,现在更是靠在门上,迷迷糊糊的样子。渊澄尝试叫了她一声,然后女孩惊慌失措的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急忙抹掉了嘴上的口水一边鞠躬一边说着整:“我没睡觉,我没睡觉,只是有点走神!” 但是等她看清站在眼前的人以后,她总算放下心了,可能她以为站在眼前的是怨莺大人了。 “你就是柔然了?”渊澄问道。 “是的,你是哪位?” “我叫渊澄,你们怨莺老板说了,让我来这珠钿舫当个乐师,每个月八万摩拉!”渊澄说着,把那封便签递给了她。 “呃!才八万?”接过便签瞧了瞧,脸上挂着些许嫌弃,她可能嫌弃的只有每个月八万这个数。有些比较受欢迎的女孩在这里随便一晚可能都不止八万这个数,不过嘛,即便赚这么多,也是一枚摩拉都装不进口袋。她瞧着渊澄这小鼻子小脸,倒是十分可爱,年龄不太大的样子,想来应该也会受欢迎的。[但是她说自己是新来的乐师?其实乐师也好舞者也罢,在这种地方待的久了,看着人家手里拿着大把大把的摩拉,一点点就会解除心防,松开底线。然后彻底沦陷了……从清清倌倌变个红倌……不过时间而已。] 老实讲,柔然有点可怜这女孩,年龄应该还没自己大吧?所以在引着她向楼船内部走的时候便不自主的与她攀谈起来了。 这珠钿舫上的主楼,也是无比硕大,大概五层的高度,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空场,摆着戏台座椅与桌子,此时正是一群人把酒作乐,人渐渐的开始多了起来,但也空了几桌,而中间的戏台上,还没人上去呢。 柔然笑着告诉渊澄,这会都是吃饭的人多一些,表演什么的还得等晚一些的时候才有,她们走了一小会总算穿过了中间的堂厅。来到了后面的位置往上望可以看到一层又一层的客房了,但这里并不是她们俩的目的地。 柔然拉开一个活板,下面是一条漆黑的道路,她率先跳了进去,渊澄也就陪着她也下去了。 但是下面出奇的宽敞,看起来应该是船舱里面了。按照柔然的说法,这里是工作人员的休息区域,而在这里,渊澄也的确看到许多女孩子在这,只不过比起上面,这里多了很多慵懒与无奈。上面的她们外表光鲜亮丽,像是德波大饭店里透明橱窗上摆着的美味蛋糕,做工精致让人垂涎三尺,而这里,则变成了一个个「蛋糕胚子」等待最后的妆点。只不过,送到上面又如何?蛋糕的命运不过是被人一口吃掉,到最后剩下的太过甜腻而被丢进垃圾桶中。 等有一天,她们光鲜不再,被丢掉也是命运之一。 正在渊澄思考的时候,前面引路的柔然却转了过来,低声问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你不是被家里人卖来的吗?” “被卖来?”渊澄有些奇怪,心里琢磨是不是有关于人口买卖的事情。 但是柔然说的却是另一回事。“有些家庭负担不起多个孩子的开销,又或者别的原因。便会把年幼的孩子拉到街上去卖,怨莺大人通常会把成色不错的买下来。回来稍加调教,等到她们快要成年,或者说趋近成年,就成了赚摩拉的机器了。”说到这里,她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刚才路过的那边,还能瞧见几个「蛋糕胚子」在那嬉笑玩耍。可是这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吗。感慨过后,柔然停住自己,双眼注视着渊澄继续说道:“倘若你不是被卖来的,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就不要进来。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也见过不少……” “最开始也就是抚琴奏乐,跳跳舞而已,可是慢慢的派给你别的工作,从最开始的无关痛痒,一点点试探你的底线,等你彻底放开手的时候,便用新的契约与「金盏花」控制你,等你真正察觉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要是你,一定早就跑掉了。趁着现在与怨莺大人,与珠钿舫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地方。” 渊澄似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内心有些兴奋,却一丝一毫没有浮现在脸上,她倒是想到一个不错的计划,不过还需要谋划一番。[这个叫做柔然的女子对怨莺有些微词,至少她是容易被动摇的。除非,她一切都是装出来了,可是身为水神的五百年间,我大概也能分辨出谎言与实话了。而她说的话虽然真假参半,但不管怎么说,都值得我把她争取过来,要是直接告诉我怨莺的账本在哪里,说不定我能直接拿到尾款。不过「富人」还真是大方。]渊澄内视了一下她的诚哥壶,好几个大麻袋装的满满的摩拉。八百万前期费用,那个银行家一点不少的都给她了。美其名曰:‘我相信孩她妈不会骗我的。’只是想到这里,渊澄拳头紧握。[还是想宰了这混蛋。唉,这事要不要告诉那维莱特,让他去宰了这个混蛋呢?]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是不能随便表露出来,渊澄也迎着柔然的目光看了上去,对视了一会后才小声说道:“我也不想走这一步,只是没有办法了。”说到这里,泪水还出现了,不过为了更加真实富有欺诈性,她很好的控制住眼泪不让它们流出来,只在眼里打转。作为一个五百年的老牌表演艺术家,她的眼泪随叫随到,有时候都不用刻意去挤。“你看吧,像我这样落魄的女人,估计也只有这里能够收留我了。” 第114章 枫丹第一的骗子 “我早些年认识了一个男人,虚长了我几岁,但我很喜欢他,甚至偷了家里的摩拉,供他做生意。只是……”说到这里,渊澄的眼里不断打转的泪水,突然涌出。这真实感绝了,好像真的被人欺骗或者说玩弄了感情一般。 “他抛弃了我。(对不住了那维莱特……只不过是利用你一下而已。诶嘿!)现在他早已不知所踪了。而我呢……”渊澄说着,轻轻解开了衣服一角,让那姑娘看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里面的衣服还挂着奶渍 “我几个月前生下了我的女儿,但是已经没多少钱供养她了,我找了很多工作,都碰了壁,大家一听到我有孩子要照顾,便直接拒绝了我。后来我把孩子寄养到了亲戚那,每个月还得给亲戚七万摩拉,这还是我求着人家最后才定下的价格,其实很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了。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弹弹琴跳跳舞而已。这种技能能做什么?”说到这里,她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比迪丽丝……所以决定把比迪丽丝说过的一些话也加进去。 “这种技能也只够做别人的情妇而已,但是也许他一会还会回来找我和他的孩子吧,我肯定不能做别人情妇,所以我心一横,反正我现在,在港里找到的工作一个月最多也就十万摩拉的样子,那不如来这里碰碰运气,我听说很多阔绰的老板会打赏很多摩拉,以我的琴技,一定能赚到很多的。” 柔然听了她这段独白,有些触动。[这女人真可怜,岁数不大,经历不少。]她又细细的看看渊澄。皮肤很白皙,不过整个人有些瘦削,看上去有些病态。眼睛也被蒙了起来,她倒是听说过被某种慢性疾病折磨久了就是这副样子了。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柔然说完又觉得自己应该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同在这种不见天日的世界中,没有见过阳光的人,何必搜肠刮肚去寻找词汇描述光明? 所以她默默的带着这姑娘去了里面,拿出一份拓写好的契约递给了渊澄,只是马上要写下名字的那一刻,柔然又把她拉住了。 这时候,渊澄疑惑的抬头望着这不过二十啷当岁的女人,幽幽烛火跳动。这般光景下映的她的脸有些红,薄薄的嘴唇微微抽动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随着吞咽的口水,应该是强行把话咽了下去。只不过,可以看出脸上还带着点指印,也许之前刚被人甩过嘴巴,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疼。 柔然也看着她,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可想好了,签下这契约,你虽然不像我们被卖到这里,可也算是半只脚陷进深渊。” “嗯,想好了,但为了我女儿,我确实需要摩拉。”渊澄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想的是[签订契约的是渊澄,关我芙宁娜什么事,而且这种契约本身也讲不了多少律法。也只是限制普通人和弱者的玩意,真要是让我调查出来点东西,我直接就给怨莺那娘们宰了,整个璃月港,谁能管的了我呢。] 看着她写下自己的名字,柔然有些难受。她一直在这里做这种工作,有时候甚至无法给自己一个定位。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怨莺的帮凶,但是珠钿舫上,很多事情她都有发言权。可看着越来越多的女孩走进这个深渊,她真的很难过。 [也许我能帮帮她,也是帮我自己,至少让我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 绯云坡的北国银行,银行经理安德烈授权了最后一次贷款后,总算可以揉一揉自己的眉心,让自己放松一些了。最近申请贷款的人很多,但是每一笔都需要他这位经理授权的。不过还好,今天的工作结束了,按照他的规划,一会肯定要去珠钿舫爽上一爽。 [最近来了很多新的姑娘,哪个都是娇艳欲滴的样子。不过,还得是经常抚琴的那个。有传言说她已经生过小孩了,这么小的年纪,居然都当母亲了。按理说,她也没那么好看的,只不过,琴弹的倒是很好听,这样才华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很想品尝把玩一番。不过可惜,那姑娘那种情况按照璃月的说法,叫什么来着?「清倌」……珠钿舫又把这个叫做「鬟壁」,实在是可惜……] 安德烈想了很多,他很快的收拾着东西,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他的顶头上司。 “我说,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去哪里啊?安德烈先生?”潘塔罗涅笑容可掬的走进他的办公室,伸出手却拿起了门口高柜子上的一份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行长,我……我这不是下班了,想去玩一会吗,反正没什么事,用的也是我自己的摩拉。我绝对不会喝酒什么的,不能耽误任何事。” “哦?这么说,你是要去珠钿舫了?”一边翻看着文件的潘塔罗涅突然从中挑出一张继续说道:“那可真是可惜,安德烈先生,我必须要跟你说一声,今天你哪里都去不了了,这个人并不符合我们的审核标准,你却贷款给他,你看,要是他还不上,讨债人们又要向着谁追回摩拉呢,仔细想想,我可以授权讨债人向你出手吗?” 安德烈听到这有些甜腻的嗓音说出的话,却觉得整个人从头凉到尾巴根。急忙辩解道:“行长,我……我没有收任何好处,只是考虑到这个人还有很多积压的货物,所以考虑其价值,应该也能用得上才……才通过的。他确实有些不太好卖的货物在,但是我有考虑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所以才……” “行了行了,你这个月的薪水扣掉吧,那家伙的货物我知道,都是些没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你这种没有经济头脑的东西会觉得几块破石头能值拉。笨蛋!滚下去吧。” 听到潘塔罗涅的话,安德烈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吓得准备马上离开。但是刚要出去,又被这位银行家叫住了。“安德烈先生还想去珠钿舫逍遥快活吗?” “大人,我……我不去了,我一会去把所有审核通过的再次审核一遍。这一次我会找几个精算师与我一起。”安德烈吓得回答道。 “很好,这还不错,要知道,这世界上任何事物任何人都有价格,你也一样,不要应为你的愚蠢而不断的掉价,等你没有了价值,可要小心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即便你今天去码头也去不了珠钿舫了。” 但安德烈可没胆子继续话题了,早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在他冲出去的时候,少年「切片」刚好走了进来。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鄙夷的看着安德烈跑出去了。 “哦,你来了?”潘塔罗涅打了一个招呼。 少年「切片」嫌恶的瞧着了一会这个办公室,掏出一块帕巾遮住了嘴巴才开始说话。“充满了愚蠢林猪的味道,你的这个下属,干脆给我拿来做材料吧。” “还是别了,毕竟这样的「林猪」也不好找,虽然蠢了点,至少还有一些价值等待压榨。对么,多托雷先生,你该不会只是想要跟我要材料才来的吧?” “当然了,听我说听我说!那个最高审判官来了!怨莺按照我的要求,也做好了招待的计划,今天整个珠钿舫都不对外开放了。我们就看看他们遇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少年「切片」兴奋的说道。 但是潘塔罗涅保持否定的态度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这个计划好,真的,多托雷先生,这计划甚至比起那头「林猪」精明不到哪儿去。比如说,如果那位渊澄小姐真的是……”他话说到这里,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让他痛到俯到桌案上。 应为潘塔罗涅的话而展开某些联想的少年「切片」也是有些痛苦。“我要想办法确定她的身份,一定要确定。这很有必要!” 第115章 十分业余的接待人员 那维莱特对于这种接待有些不满意,他认为如果以国家的话事人之间的交流,应该在更加正式的场合才对,而这位名叫怨莺的负责人是不是太过业余了? 他们一行人自从踏入璃月港以后,就被安排到了一辆华美的车子上。七国常见的交通工具都大同小异。要么是驮兽,要么就是风史莱姆。 据说纳塔那边是各式各样的龙类生物,而最不一样的就是枫丹了,芒荒能量与律偿混能双加持下,一些特殊的机关造物也可以作为驱动工具使用了。 所以现在卡萨斯有些鄙夷的瞧着这几个风史莱姆驱动的华美车子,只觉得有些太过落后。尤其是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分期购置的那台灵活采集型机关,回想到骑上去和好友们风驰电掣的感觉后,更是对这辆温吞的史莱姆能源车嗤之以鼻了。 但那维莱特倒是觉得这车子不错,他总是以辩证的眼光看待事宜,承认一切,否认一切,然后对理解的事物以一个绝对的第三视角进行审视,不失偏颇,从审视转变为审判。 然而今天不是在他的欧庇克莱歌剧院里。他无权审判…… …… 可以说这就是他第一次走出枫丹,倘若不是带着某种目的,单纯的出来旅行那一定很不错。只不过,现在的他。目的性过强。所以更加觉得天玑星这人太过业余。 比如说,虽然他这几百年间并没有主持过接待使节或者其他国家话事人的事宜,但这种事情他看过很多次,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加文公爵会在德波大饭店预留最好的套房,并在沫芒宫的会客室里会见对方,开始就两国的事宜,诸如文化交流,贸易流通,开始磋商。 倘若芙宁娜不发癫的情况下,也有可能被邀请。毕竟谁都会有偶尔正常的时候,这种情况下,他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但如果今天的芙宁娜又开始歇斯底里,他的工作很可能就会变成看住芙宁娜不要让她去会客厅发癫。原来他一直把这事看做累赘,但有时候又觉得一整天看着这位大呼小叫的女士,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非常有趣…… 尤黛看到大审判官好像在思索什么,然后会心一笑低下头,对着窗外的璃月民众挥了挥手。有些吃惊,她一直以来看到的大审判官都是板着一张脸,没有表情的样子。可以说头一次看到这位审判官露出微笑,她正要说话,却被卡萨斯抢先了。 “那维莱特大人,不要招手了,这里可不是什么欢迎的人群!”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小本子,快速的翻找中,然后打开一页递到了大审判官的眼前,那是一张地图,卡萨斯解释道:“咱们现在路过一个集市而已,所以这些人才不是夹道欢迎的。 “这个方向应该是穿过吃虎岩最终到达璃月港南部海湾的路线,只是为什么对方要带我们去那里呢?按外交礼节来讲,要么是月海亭要么是倚岩殿进行会谈才对,最差也应该是新月轩或者琉璃亭这种大馆子才对。”卡萨斯说着疯狂的翻着这个小巧的笔记本,打算找到问题所在,只可惜,爬满枫丹字符的本子上却完全没有与此时匹配的信息。 那维莱特却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但他很可能什么都没有掌握……“什么都不要想,客随主便,然后在会谈期间旁敲侧击寻找芙宁娜的下落。” …… 渊澄总算是混进了珠钿舫,最近一段时间基本的作息都很规律。晚上弹琴唱曲的,凌晨坐船回万民堂,上午还可以陪陪女儿,而吃过午饭后又要准备回珠钿舫了。 眼下,她抱着哭哭啼啼的小女儿,又听着来送她的那个哭哭啼啼语无伦次的玉梳嫂子的絮叨,只能敷衍着,不过临行前,还是叮嘱汐予几句:“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你得多听玉梳姨姨(芙宁娜不太会排璃月的辈分)的话,不准耍小性子,按时吃东西,你要是今天能乖乖的早些睡觉,那等你醒来妈妈肯定会在的,你要是不乖乖的睡觉,那早上起来,就看不到妈妈了。” 小姑娘哭的两眼通红,手上也许是之前玩过什么,弄的有些脏兮兮的,然后又不停的抹着眼泪,就导致她的小脸现在也是脏兮兮的样子。 渊澄慈爱的看着她,用手里的帕巾轻轻的给她擦拭干净。 就在这时候,一辆史莱姆车子从远处驶来,随着越来越靠近,车子停下,而里面走下几个人来。而这人?渊澄再熟悉不过了…… [那……那维莱特?]渊澄离老远就认出这家伙了,只是诧异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璃月。而怨莺与她的几个侍女引着那维莱特和另外两个枫丹人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率先登上了安置在这里的一艘大型浪船。身形交错的时候,他居然看了过来,只是一眼,他便收回来了目光。 渊澄急忙背过身体,挺直了自己瘦削的身形抱紧了汐予。心里琢磨[怎么又跑出来了?真是的!要不要找机会问问他?等一下,要是身份亮出来,让他知道我在这种地方,怎么也不好听……不对,我行的正坐的直,赚点路费怎么了,而且还是在调查人口买卖的事情,怎么看都还是那种,嗯,大义凛然!对,就是这种类似的感觉,他凭什么质疑我……哎呀,不不不!还是先别告诉他了。毕竟这种地方……] 就在渊澄还在纠结的时候,平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你到底要不要回珠钿舫了?今天有大人物要去,我可不能等太久。你要是现在不走今天可就回不去了。” “啊,什么大人物?”渊澄奇怪的问道,或者说是故作奇怪的问道。 “不是,你刚才没看到吗?走上去那个,你知道是谁吗?枫丹的最高话事人之一啊,最高审判官。你这眼睛干脆用来出气好……哦,不好意思。”平海说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姑娘眼睛不怎么好,一直戴着这种黑色丝绸遮蔽眼睛,可能稍有不慎都会被阳光灼伤吧?所以立刻改口道了个歉,然后继续说道:“总之,你要是想回珠钿舫,可不能错过这趟的,而且说不定今晚的打赏会特别高呢。” “好吧,谢谢了,我这就跟你回去,毕竟我和摩拉可没有过节。”渊澄说着,将女儿送进了玉梳的怀里,跟着就上了那艘奢华的大浪船。 只是走的时候,汐予又在后面哭了起来。 ……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这便是人类……不,应该是所有生命的劣性。”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着:“所以只是弹琴的「鬟壁」,反倒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只可惜,这种职业何来高贵一说,甚至不如摆在柜台上的商品。毕竟挑挑拣拣的东西就算经手再多,人们都会给予其「价值」,但经历过多的少女,最终的归宿是什么,你我都懂。”潘塔罗涅看着远去的奢华浪船说道。 但是少年「切片」并不怎么感兴趣这个话题,而是不断的思索着。 潘塔罗涅见他不说话,打算撬开他的嘴。“我有两件事想不通,其一是那女人,她的目地究竟是什么。先是在净善宫杀了你的幼年「切片」又在璃月港与岩神说了说话,但始终找不到她的动机,更看不到她所做之事能够得到多少回报。我很擅长投资,对我而言,只有回报最为重要,最少的摩拉创造最大的价值。但是,她的所作所为,价值几何?其二,你为何如此纠结于她,以及她的目地?” “这是一个问题,亲爱的潘塔罗涅……你的眼光太过短浅,超脱世界的神……”说到这里,少年「切片」吃痛的捂着脑袋。“也许每一个都对人类充满溺爱,可也是规则使然,而他们所行之事必有重大意义,尽管我们现在无法挖掘出来,可对于女皇而言,终有一日是至关重要。那么,找到……或者说……太疼了……”他咬紧牙关,在齿缝中缓缓吐出剩下的几个字。“神明的秘辛,至关重要……”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博士」……]潘塔罗涅心里琢磨。但少年「切片」早已登上了一艘小型浪船跟了上去。 第116章 会谈 那维莱特在上船前,看到了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少女。他不知道为什么多看了几眼,甚至上船前,故意转个头向着远处的某个方向观看,然后行走的时候,视线就会慢慢落在那女孩身上。 那女孩的肩膀有些窄小,一头白色的头发披散着,温和的海风一吹,就随风飘了起来。她怀里的应该是她妹妹吧,应该是像母亲和妹妹在告别。 这是大审判官的猜想。只是觉得,那白色长发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水蓝色。让那维莱特联想到某个人,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芙宁娜不会这样躲着自己的,虽然上次她不告而别…… 大审判官与他的随从坐在船的上面,会有海风吹拂。 渊澄和其他准备回珠钿舫的女孩坐在舱里,闷热使人有些喘不上气。 到达珠钿舫的时候是下午最为闷热的时候,那维莱特一行人被请到了船上的一个比较凉快的屋里,只是攀上软梯的时候,他又被之前看到的那个女孩吸引住了。虽然很快收回目光,可他还是默默记住了这个小姑娘的样子。或者说,太过有特点,让人不得不记住。 …… “不知道大审判官对我的安排是否满意?”凉屋里,几个侍女用扇子把大冰块散发的凉气扇到房间的各个角落里。而那维莱特坐在会客桌的对面,尤黛和卡萨斯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站立的卡萨斯背过去的一只手里却紧紧的握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他的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嗯,重头戏来了。无论大审判官回答满意与否,怨莺大概都会转过话锋,质问我们为什么不请自来!] “如果是说实话,我个人觉得这个会面场合太过草率,实际上按照我的理解,我们应该在更加正式的场合才对。”那维莱特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可能也不会所谓的变通。他单纯的认为,对方应该在更加正式的场合与自己会谈。 “那真是抱歉了。但是诸位也应该清楚,是贵方没有正确行使访问的流程,所以我们不得不采取这种比较……我该怎么说呢,‘平易近人’的方式会见各位,如同宴请朋友一样而不是宴请一国的话事人。如果我再次询问,若是按照朋友间的请客吃饭,那么我的安排各位还满意吗?” 卡萨斯很想立刻翻看手里的笔记,查查看眼下该怎么做。但细微考虑后,他又觉得没有必要看了。对方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而且既解决了他们没受到邀请就直接去了别国这种唐突的事情,还保留了双方的面子。 可是大审判官不希望事情以这种方式收尾,或者说他根本没考虑太多,只是从怀里的口袋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留影。 “可能我们来的确实过于唐突,但是我有理由这么做。水之魔神芙卡洛斯……目前处在失联状态。而前一段时间,有人给了我这个东西。为了我国神明的安危,我有必要亲自,并且立刻赶来调查。”那维莱特说完,将留影置于桌面。 [不是说好旁敲侧击吗?那维莱特大人你这是要干嘛?直接就质问对方了,你就不怕国际争端吗?]卡萨斯整个人懵在后面,只觉得这跟计划不太一样啊! 谁知怨莺却根本没有去关注那张留影。双眼如魅,这么盯着审判官的脸瞧了一会,旋即收回目光,一旁的侍女见状,急忙送来一束娇嫩的金色花朵。此时,怨莺摘下一瓣放在掌心又用另一只手的拇指轻捻一会,而后置于舌头下面。待一切动作都做完,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璃月与枫丹的关系很融洽,一直都非常融洽。我们从来没有往他国输送密探的行径。倒是那位可敬的…水的神明!她的眼线遍布天下。这件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为了短暂的和平,我们从来不去点破这件事,至少她还没有像至冬那位明目张胆。但今天,在这里,这样展示你们盗摄的他国留影,真的没问题吗?” “无论你说什么,怨莺女士,我必须再次强调一下,找回水之魔神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项,为此,我可以将很多事情延后。而且这张留影也不存在某些禁区私自盗摄的问题。你的理由行不通,至少在我这里,行不通。” “好吧,那维莱特先生。你的坚定让我不得不为你们提供帮助。”怨莺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侍女很是上道的把那张照片取来,递给了她。 她看了一会,便摇了摇头将其放下。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张留影上的景象,我有印象。是在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只不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没法解释……但,如果是两位神明的争斗,便说的通了。”紧接着,怨莺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里她能够知道的都很坦诚的告诉了那维莱特。 只是说到最后,她说出了世界突然发生了碎裂,一切都恢复了风平浪静,原以为,可能也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最后她才知道,很多璃月人都有出现这个错觉。 既然大家同时出现了这个错觉,那么,错觉就不是错觉了。 而留影上的那一幕,确确实实发生在大家的眼中,随着世界幕布的碎裂,一切回归本相。 卡萨斯根本没理会他们说什么,他只是捏了一把汗,刚才大审判官对于留影的事情据理力争的时候,差点把他吓死。只觉得这次国际争端怕是板上钉钉了。但是没想到,这位怨莺女士,似乎异常好说话。 而后面和花瓶一样的尤黛依旧云里雾里,什么也听不懂,她的璃月话还有待学习,听不明白自然也帮不上忙。 …… 在那以后,那维莱特又向怨莺打听了很多事情,但是有用的情报不多,他还是不知道女神的旅途究竟延伸到了何方。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原本还打算离开这里自己去调查一番的,但怨莺却拦住了他们。 “只是略备薄酒为诸位接风,此乃璃月的传统,希望各位不要拒绝。”怨莺这一次倒是十分热情,不过她事先安排了几个人把尤黛带去了其他房间休息了。珠钿舫一般不接待女性客人,一般来说,跑到这里的人也不会带女眷过来。不过虽然没有实际例子,可是应急方案还是有的。所以被带走的尤黛,谁知道去做什么了,反正也就是按摩护理一类的。 而那维莱特和卡萨斯,则是去了舫船上的主楼里,原本这个时候这里应该满是宾客,座无虚席的,可今天却只招待了那维莱特两人。 其实最开始那维莱特是拒绝的,他十分不擅长对这种场合的应付。但毕竟他自己来的时候说过要客随主便,结果卡萨斯拿着这句话一直在他旁边絮叨,被弄的有些烦了的那维莱特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吃顿饭,按理说没什么的。 宴会的位置自然就是船坊上最大的那座小楼了。其中间的大厅更是雕梁绣柱,朱阁青楼,飞阁流丹,相较于月海亭或者倚岩殿,其内饰更为豪华精妙。但那维莱特不知道挂在墙壁上通透的圆形中间开孔的饰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宾主落座后,宴会与演出也同时开始了,只可惜,那维莱特看着一桌子菜肴,无从下口。舞台上也是他听得不太明白的璃剧。 首先,这位大审判官对食物比较挑剔,水分过少且调味料放的太多的食物肯定是难以下咽。其次,璃月的餐桌上大家都不会用刀叉这种东西,两根小木棍就是璃月人常用的工具。这东西叫做箸,又或者筷,但是他是真的用不来。所以,不喜欢的食物,听不懂的歌剧,加上一个用的非常不顺手的工具……如坐针毡! 一旁有个璃月女孩服侍左右,可是这也让他十分厌烦。最终也被他喝退了。反倒是卡萨斯左拥右抱的一看就是个老手了。 璃剧结束后,又是一群女孩,衣袂飘飘在上面跳起舞来,不过这服饰也是略显暴露。但早已把耐心磨的差不多的大审判官只想离开这里清净一番。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眼珠子都要飞出来的卡萨斯,更是搞不明白了。 [为什么人类都会对异性产生如此巨大的兴趣?实际上都差不多吧?]那维莱特如此想着,又向舞台看了一眼,但依旧找不到答案,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那是之前在港口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只不过她的打扮与样子太过特殊,所以对她印象深刻。而这一次,她就坐在舞台的角落处,手中拿着一把琴,在那静静的演奏着。 [芙宁娜?不,不对,这不是芙宁娜,虽然身形有些相似,但绝对不是她。她的琴技我是知道的,真是一言难尽。如果弹奏的是欧庇克莱歌剧院的管风琴还好,这种拨弦乐器,她弹出来的声音能杀死一个营地的丘丘人吧?只是,她身上散发出水元素气息,很好闻……是神之眼的持有者?那样的话,应该是水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 第117章 佩与壁 宴会接近尾声,但那维莱特一口东西都没吃,还在饿着肚子的他,倒是有考虑一会结束就离开这里找点东西吃了。 卡萨斯的目光已经无法从台上移下来了,手脚也是极其不干净,对着身边的人毛手毛脚。那维莱特也懒得管他。 直到台上那女孩曲子的最后尾音结束,所有人都驻足于台上。而坐在桌旁的怨莺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那维莱特觉得时机应该已经成熟了,这种糜烂的地方,他很想立刻逃离,所以也就提出了要离开珠钿舫的要求。 不过,怨莺不太想让他们这么离开。“宴席总有散场的时候,舍下早已为几位备好卧室休息。这天色已晚,往来驳船也早已休息。如今即便是我让各位离开,也怕是走不了的。” 怨莺说完,又用手指着台上驻足的女孩们继续说道:“台上的苞蕾,君可任意采撷,哪怕这样,大审判官都不愿意留下吗?那样的话,便是这些女孩们惹得大审判官不太高兴了,看来有必要狠狠的处罚她们。” 气氛变得微妙,似乎烘托到一个奇怪的方向。而这时卡萨斯也凑了过来,贴近了大审判官说道:“那维莱特大人,你看,现在的情况我们没办法离开这艘船的,而且尤黛小姐也被她们带走了,我们也得有所顾忌才行。最重要的是……这些姐姐们可说了,要是咱们真的走了,她们可是要受到很可怕的处罚,依我看……”卡萨斯说到这里,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口水,也许他的理由有些站不住了。“依我看我们就客随主便,随了这位怨莺的安排吧。” 那维莱特盯着这位想入非非的先生的脸有一会,才突然觉得尽管他夹带了很多私货,但是分析一下的确如此。 “好吧,你要是想选随便选吧,但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如果你喜欢多选几个好了。”那维莱特说着,端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眼下这桌上也只有水可以给他喝了。 “不行的,那维莱特大人,你才是今天的主角,你要是一个不选,那个姐姐说,台上的女孩都得遭殃了,依我看你就意思一下吧,毕竟你也不想这些女孩应为咱们受到惩罚吧。” “真麻烦,是不是我选了,就可以去休息了。”那维莱特这句话是对怨莺说的,就目前这情况,他对这位怨莺女士的安排十分不满,同时也对同行的下属卡萨斯有些不满了,为了自己的一些私欲以至于将重要的责任抛诸脑后。 但既然答应了,他抬眼看着台上的那群女孩,目光随意的扫视一番后,定在了最后排抱着琴的女孩身上。 “就她吧……”[至少她没有让我厌烦的气息。] “那维莱特大人,你怎么选了那个?我身边的姐姐们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是「鬟壁」你选了这个好吃亏的。”卡萨斯此时又在后面指手画脚了,很是让人厌烦。 但是他的那句「鬟壁」倒是让那维莱特有些奇怪,这词是什么意思。 而怨莺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她打算给这位审判官解释一下,便从身上解下一块佩饰,递了过去。 那维莱特看着眼前的小小的一个饰品有些奇怪,但是很好的涵养还是让他把这东西接了过来。 “大审判官先生觉得这小物件怎么样?”怨莺问道。 那维莱特听她说着,又仔细端详一下,只觉得这是一种类似石头的物质,不过晶莹剔透又冷冽异常,即便放在手心里,也无法用手中的热量让这东西变得温热。 “璃月是岩石的国度,各种矿石层出不穷,而这种石头我们把它称为玉石,是沉玉谷的特产。通常我们会把开采的玉石加工成各式各样的器物,摆件或者饰品随身携带。不得不说,玉石与璃月人的生活也息息相关。”说到这里,怨莺又取出一枚佩饰,交给了旁边的卡萨斯。 她继续说道:“而被加工成小型饰品的这种器物,我们称之为「佩」,大家都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并且有时也会赠送给朋友,供其把玩与欣赏。” 紧接着,她又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块东西说道:“还有那里的饰物,各位知道是什么吗?” 这问题才刚刚说出口,怨莺又自问自答的说着:“那个叫做「壁」也是由玉石切割而成,不过那个饰物与「佩」可不一样,「壁」通常是作为礼器使用,而且更大更重,反正我是很少遇到有人可以把这么大的器物放置在手里的。甚至每年的请仙典仪上,都会有「壁」的存在。” “「佩」与「壁」,就像是我这里的女孩们,两个不同的种类。” 话说到这里,总算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佩奴」「鬟壁」……这一次,那维莱特先生应该明白她们的含义了吧。” “你所挑选的那个抚琴的女孩,便是「鬟壁」,是不容许把玩的物件,但她的价格与之「佩奴」无异。”说到这里,她又笑了起来。“不过请放心,今天所有的开销,都是我来负责。正如我说的那样,这算是朋友之间的宴请。而不是国家之间的。” …… 渊澄现在有些别扭,特别特别的别扭。她不太想让那维莱特选到自己,虽然有「根源伪装」在,她觉得那维莱特绝对不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但是这种情况这种地方这样见面,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不过,他真的选了别人,要是那样,估计她会直接具现武器将那维莱特砍翻的。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也算不错了。至少,那维莱特跟在自己后面,鞋子踏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柔然走在最前面手中一把小烛台为他们引路。 渊澄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在五层的某个角落里,这是柔然动用了一点关系,这样的位置,远离那些喧嚣之气也可以更好的让客人听清琴声与曲子。 打开门以后,柔然先走了进去帮她把屋里的烛火全部点亮,这一次,房间里总算明亮了许多。 “我一会会一直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就行。”柔然说完便把手里的烛火掐灭,接着走了出去。然后屋里就只剩下这两个了。气氛略显尴尬,而门外偷听的柔然却发觉这位渊澄小姐不太对劲。 因为是新来的,所以还没有给渊澄安排可以在外面接应的人,本来这一段时间也是柔然自告奋勇在门口帮助她。平时来的客人,进到里面,渊澄会直接大方的问对方要听什么曲子。璃月的曲子,无论古曲还是流行的曲目,只要你能说出名字来,渊澄全都能且弹且唱。她的嗓音很好听,可谓余音三日,声动梁尘。如林籁泉韵…… 门口的柔然甚至觉得像是她这样人,怕是引商刻羽的年轻音乐家吧。来到这里真是屈才了。但,也许真就如同她说的那样,遭受了那种苦难。 柔然不由得想到前两天发生的趣事,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乐上的造诣是一方面,她还有一个擅长的事情。怕是她的武力了,前几天那几个家伙递了不少摩拉给怨莺大人,只求怨莺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呢……也是什么好处都没讨到。甚至有个混蛋因为嘴巴不干净,还让她把下巴扭下来了。脱臼的下巴,口水直流,想想都有意思。] 此时,屋子里突然传出了男子的声音:“实在是抱歉,我这个人不怎么懂璃月的音乐,你想弹什么都好,若是不想弹也没关系。我也只是稍坐一会就离开。” 第118章 红豆 那维莱特不想在这里待太久,他已经答应挑选了,并且也做到了。所以现在,自己可以离开这里了,去甲板上透透气也不错,然后找个地方凑合一夜,等天亮了,就去港里调查芙宁娜的消息。 随便审视一下这个小房间,这是一间纯粹的木制结构的屋子,大概是因为在海上的原因,所以偶尔也会有轻微的摇动。而房间里的摆设非常也很简单,墙壁上有一些山水的挂画,房间最里面是一个矮小的软榻,此时,那个女孩就坐在那里,一边调弄着琴弦,一边看着自己。 看到那女孩认真校准琴弦,他略显尴尬,这几百年来,他未曾和女孩子独处过。芙宁娜的话,以前从没当她是过女孩子。所以,他只想快点结束这里的事情,早点离开这里去甲板上吹吹海风。“实在是抱歉,我这个人不怎么懂璃月的音乐,你想弹什么都好,若是不想弹也没关系。我也只是稍坐一会就离开。” “那可不行,怨莺大人可是有吩咐过,先生可是邻国的使节,要不遗余力的讨先生的欢心才行。” “也没到这个程度,女士……而且我们违反了正常的外交流程。现在究竟算不算外交使节还有很大的争议。”那维莱特略显尴尬的回答着。 “怎么会呢,先生这几句话说的就有点妄自菲薄了。之前怨莺大人还叮嘱我们,说您是枫丹的最高话事人之一,地位仅次于神明,和我们怨莺大人一样的职阶呢!对了,枫丹的水神是什么样的?还真想看看!”渊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中,她甚至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探探这位大审判官的口风,看看这家伙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先问问他的姓名,不然一会哪句话说错了顺嘴把他的姓氏喊出来,那就不得了了。以那维莱特这种细致的人,说不定会有所猜测。而且,自己千万还得注意不要说出他的名字。[就目前而言,这世上可能只有我知晓他的名字吧。一定要注意!]女孩这样想到,便又加了一句:“先生可别一直叫我女士的,我名字是渊澄,姓卯。对了,吃虎岩有个很有名的馆子,名叫万民堂,要是有时间可以去尝试一下。” 女孩这话说的就像连珠炮一样,使得大审判官无从招架。她对这种太过欢脱的女孩子从来没有什么免疫力,这五百年间自己是否一直被芙宁娜牵着鼻子走?他无从得知。但现在没有了她的消息却让那维莱特觉得有些伤感。这样想着的时候,外面突然生出的黑色薄云遮住了月亮,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台上。 “哎呀,潲雨了!”女孩说着,放下的她的琴,光着脚啪嗒啪嗒的跑到窗前,关上了窗子。打在窗台下面的水渍,打湿了她的脚掌。 “抱歉!”那维莱特急忙礼貌的道了一个歉,他觉得这雨水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才理应向对方致歉。可女孩转过身站在窗前,笑着看着他。 [那条黑色丝绸下的眼睛应该很漂亮,芙宁娜每次笑起来,眼睛会彻底弯起来。像是她弯弯的眉毛一样。]大审判官看着女孩俏丽的模样心里想到的是那位许久不见的神明。 “您为什么要道歉呢?”女孩明知故问。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好好回答这女孩的问题,他又回想了一下,只能先挑选重点开始回答,也算是在岔开话题。“卯渊澄?那么称呼你渊澄女士也没有什么错误。你可以称我为那维莱特,这是我的姓氏。你刚才问过我,水神是什么样的。要怎么说才好,实际上我需要好好措辞才行。也许我到现在还不是跟了解她,单纯靠着日常中的观察,老实讲,我无法看透她。” “没关系,那维莱特先生随便说说就好,反正您不打算听我弹琴,哦对了,我看先生刚才宴会的时候也没吃东西,不然我去简单做几个小菜给您尝尝,您就在这里先措辞好啦,反正夜很长。足够您看清任何人。时间是这么快,我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女孩说着,便走了出去,只是才消失在门口又折了回来,露出的半张脸笑着补充:“我希望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那维莱特先生。您可不要偷偷跑掉!” 但那维莱特却坐在桌前仔细咂磨她的话。[我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这句话似乎是听过,很重要的一个时刻。 …… 那维莱特坐了好一会,才看到那个有些瘦弱的女孩,端着一个大托盘回来了。托盘上面有三个不算太大的砂锅。一个被盖住的盘子,一只碗,一把勺子和一只酒壶与一个四四方方的酒樽。 那维莱特倒是闻到了一股香气,这味道很好闻,只是不知道这食物是否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正如之前所说,他对食物十分挑剔。 但当女孩打开盖子后,一股香醇的味道死命的往那维莱特的鼻子里钻。这香醇的味道并非是香料或者调制的味道,而是食物本来的味道吧。 三道小菜,第一个就是一道汤品,按照这女孩说的就是现成的高汤把打成泥的食材一起炖煮的,上桌前她把里面的食物残渣都给过滤了,虽说这菜品像是清水一样,但是喝下去,虽然有些寡淡,却当真回味无穷。 第二道菜,好像是果泥一类的食物,那维莱特挖了一勺,轻轻品鉴后却发觉入口十分爽滑,带着很浓重的鸡肉的鲜味。 少女则给他解释说是鸡脯肉,被搅碎搅打到上劲再被高汤炖煮后,呈现出来的样子。虽然看不到鸡肉,但却是纯粹的鸡肉的鲜美。 最后一道菜,打开后却与前两个不太一样,这道菜可是璃月的一道名菜,名为腌笃鲜。这几个菜都是肉类,但是特点都是汤多汁足,恰好是那维莱特最喜欢的。 而主食,是两个树莓水馒头。轻松的咬开外皮后,流出的树莓味道的汁水,没有任何调味料的影响,就像是清晨刚刚摘下的挂着露水的树莓一般,鲜甜而可爱?但是……那维莱特觉得,用可爱来一道食物,似乎并不合适。 可他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少女那张可爱的笑容。女孩朱唇轻启:“看来您很喜欢,那我就放心了。” “渊澄女士似乎很会烹调。”那维莱特一边吃着一边感慨。 “那是自然,我可不是跟你吹牛!我们卯家可是厨子世家。我是不是有跟你说过,我家在吃虎岩那有个餐馆,是我哥哥开的。万民堂,有空要去尝尝的。”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继续专注的品尝着美食。而一旁的渊澄,拎起酒壶,为他满满的斟上一樽酒后说道:“你看,那维莱特先生,有菜还得有美酒才行,您多少尝上几口,今早新打的酒,在三碗不过岗那边。您可得好好尝尝。我呢,去给您弹上一段如何。” 那维莱特听完她的话,点了点头,便拿起酒樽,满满的饮下。 结果差点吐出来……只是为了保持仪态,才忍住了。 渊澄在一旁看他涨红的脸不由得笑了起来,她走到榻旁拿起了那把镜花之琴,又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先生您喝的太快了,璃月的酒度数颇大,您得慢慢的仔细的品味才行。酒的味道可能并不好,可酒后的感觉却是飘飘欲仙,非常舒适,嘿嘿。” “这,这东西真的能喝吗?”那维莱特只感觉自己心跳过快,浑身燥热起来。而这时,女孩抚弄着琴弦,唱出了幽幽的歌声。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 「瞧不尽,镜里花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唉……」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幽幽……」 第119章 神明自会降下恩泽 女孩的歌声那么美妙,她唱的又甜又酸。 甜的是少女的嗓音,啁啾挪转而像伊黎耶林间青冠雀鸟。他偶尔会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加班,工作到清晨的时候也时有发生,晨间的露景泉边上总会有这样的声音。 但那曲词……虽说那维莱特璃月话现在说的不错,但是有些词汇的使用上以及联系上下文去理解的能力还差一些。 但这首曲子,他能够察觉到。 有点像他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吧?简直就是在说他自己。滴不尽、开不完、睡不稳、咽不下。 [所以芙宁娜到底去了哪里……]水之龙王只能在心里哀叹。就在这时,已经空了的杯子又被那女孩续了一杯。 “这种酒的味道,和枫丹的并不一样。”涨红了脸的那维莱特说着,便举起了杯子,那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先生不该这样喝,会把身体喝坏了。要一点点细细的品味才行。”看到这位审判官先生喝的有点急,渊澄有点怕他真的喝多了,想要去阻拦。她也的确有些担心。结果,那维莱特已经自己取过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放在桌旁。 那维莱特其实并不喜欢饮酒,甚至带有甜味的饮料什么的他都不喜欢,他总觉得但凡是水,就该是纯净的样子才对,但是今天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看这家伙八成是第一杯喝的急,现在有点上头了!]渊澄暗暗想道。好在那维莱特比较听话,喝了第二杯以后就就停了下来。 “刚才渊澄女士问过水神的事情,我有说过会好好措辞,然后告诉你,那么,你想知道芙宁娜的什么?”长久以来,没有谁能走进这位无情的审判官的内心。芙宁娜是一个,只可惜,那维莱特一直不愿意承认。承认他对水之魔神着迷,无论她的表演还是别的什么。直到她准备离开前,他可能才发觉吧。但是现在寻她不见,只觉得心里失去一块东西。 “先生说点什么都好,对了,听先生的话语,这位神明的名字是叫芙宁娜?很可爱的一个名字,是个女孩子?而且先生叫的很是亲昵,怕是你与这位神明的关系并不简单吧?”女孩调笑道。 “嗯,芙宁娜是个可爱的女孩,但……她经历很多她不该经受的苦难。她,似乎只是普通女孩。水之魔神、魔神芙卡洛斯、尘世七执政、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她只是个应当被怜爱的女孩罢了……”那维莱特说着,还是趁着渊澄,或者说芙宁娜内心欢喜的时候,突然把倒满的酒又一饮而尽。行了,三碗酒下肚,港里出了名的三碗不过岗。 第三杯酒喝下去,他觉得咽喉火辣,胸口有火焰在燃烧。就像是在中午跋涉在饰金沙漠,被炙烤后的空气侵袭气道那般难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越痛苦,大脑就越觉得舒畅。[我,还想喝一杯,这东西太难喝了,苦涩而呛口,可是我还想再来一杯。这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人兴奋。]那维莱特这样想着,又要给自己添上一些,却被这女孩给拦住了。 “先生可不能再喝了!”渊澄有些急切的把剩下的半壶酒抓住,并捂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打算交出来了。[我可真是无聊,为什么要怂恿他去喝酒呢,这样下去的话……等明早起来,他肯定会头疼的。] 那维莱特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他没有像渊澄平时在万民堂的那些酒鬼似的,见到自己的‘命根子’被人抢走就开始耍赖耍泼。 那维莱特只是红着脸微笑的看着她,并未伸手去抢,也没有吵着还要喝什么的,只是用勺子挖了点鸡豆花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渊澄女士的厨艺很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你所做的菜肴都是我特别喜欢的,所以,渊澄小姐实际上是我认识的人吗?从港口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那维莱特说着,又舀了一勺百味一缕,细细的品尝后,他更加觉得,这才是世间珍馐。 “哈,说什么呢,我是第一次见到先生,而且我这样一个沦落风尘的小女子,怎么会有机会认识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呢,先生真是说笑了。”被那维莱特这样一问,少女马上打起哈哈搪塞起来。她岔开话题,又把交谈引导到了水之魔神的身上。“像是先生这样的人,常与神明为伴,怎么会认识我这种人呢。” “与神明为伴?的确,我的确是她的伴侣,我们明明签订过契约的,她是我的妻子的。可是……她抛弃我了。”那维莱特有些黯然。 [不是,哥们,你怎么喝点酒嘴上胡诌啊,谁抛弃你了,你也太能瞎说了。]但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这种情况,渊澄最好的表现就是震惊,她得大吃一惊才对。[不行,那维莱特这副德行,不能让他走了,今晚得让他住这里,不然出去瞎说的怕是要出事啊!] 思索一会,渊澄先是表现出极其震惊的样子说道:“刚刚我听到了什么,堂堂一国的神明诶?是先生的伴侣?这瓜不小,展开了说说?” “我们俩个,做出了一些忤逆整个世界的事情,只可惜。我不能告诉你个中缘由,很抱歉了,渊澄女士。” “忤逆世界?这罪名有点大啊!”渊澄故作姿态,她的恶趣味让她觉得,以一个外人的样子,逗弄大审判官,是一件超级有趣的事情。她又加了一点调剂。“不过神明和先生你做了什么事?” “我和她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是对现行秩序的践踏,对至高法理的蔑视,但我并不打算对所谓的秩序与法理低头。可是,我背弃的我的族人,也背弃了……” 渊澄没听清他最后说什么,不过不用脑袋,她也能想到,肯定是什么「雄伟邦国的圣父」一类一类的,这位水之龙王偶尔会把这几个字叼在嘴里,时不时的吐出来。 此时,审判官有些难过,他终于无力的趴在了桌上。渊澄靠近他推了推他,却发觉,这位审判官因为不胜酒力,早已睡着了。看着他这样,渊澄也没有办法,只能给他扶起来,把他送到那个矮榻上。 她废了很大的力气,毕竟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平时打架的时候,倘若具现出武器来,力量就会钻入体内,而现在她也没拿武器什么的,哪有什么力量灌注,只能靠着柔弱的身躯,给他扛到睡觉的地方了,还帮他把外面的大氅脱掉,本来打算留下里面的内衬的,可是这种衣服要是让他穿着谁也会很疲劳的。所以最后,一股脑的把他褪了个干净,又拉过这两天自己盖的被子想给他盖好,却发觉这被子又短又小,根本遮不住这位审判官? 无奈之下,她擦了擦汗水,走到门前,轻轻推开后,就看到了柔然正蹲在地上,渊澄敲了敲门框,引起了她的注意。柔然见到她探出头来,便站起身小跑了过来。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先生今晚得「留铺」了!” “啊,「留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嘛!你要接……” 但柔然还没说完,少女就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说道:“别瞎说,先生喝多了不省人事,只怕是走不了了,今晚只能在我这里过夜了,我不是说过我结婚了吗,我可不是那种会轻易看上别人的放荡家伙!安心了,去帮我取一套加大的秀被吧,女孩子的小被子可盖不住他。” 柔然听她说完,也就放心了,便跑出去了,不一会,她搞来一床大的被褥交给了渊澄。 但渊澄拿到这套新浆洗过的被褥,轻轻的把褥子挑出来丢到了一边,然后又是劳累了一番,才把这褥子铺在下面,又让不省人事的大审判官躺好。等把那厚厚的棉花被子盖在那维莱特身上时。她甚至有些脱力了。剩下的,就是让他这么将就来一夜好了。 等忙完了一切,渊澄这时候才觉得自己也有点困倦了,她拉过自己的那床小被子,裹紧了自己躺在了那维莱特的身边。 [本来看你这么听话,还想奖励你的,不过这一次我不打算让你找到我,所以,要是真的奖励了你,不就是,我给我自己绿了?]渊澄紧紧盯着他睡着的样子笑着想道。不仅仅是那维莱特在思念着芙宁娜。 那首曲子,那维莱特听到只觉得是自己内心的具现。可这首曲子,明明是少女思念的乐曲。 少女也当然的想念着他。可惜了,这一次,不行…… 但是…… 「神明自会降下恩泽」 第120章 圆谎是一件累心且累人的事 随着海浪的潮音,那维莱特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他只记得昨晚听了曲子,还吃了点东西,后来喝了不少璃月的那种苦涩辛辣的水,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昨晚的烛火并不明亮,所以这间屋子他看的并不真切。但现在,他看的十分清楚,还有那女孩的样子。 小姑娘就站在桌子前面,正在往那上面摆着东西。这一瞬间,好像有些恍惚…… [芙宁娜?]他心中念叨着,可是心底的声音马上就告诉他认错人了,她并不在这里。 大审判官翻身下床的时候,却差点摔倒,好在一旁的女孩扶住了他,只是险些把那女孩也拽倒。 “还好,酒喝多了是这样的,稍事休息后,就会好的。我给先生做了点早饭,还熬了点薄荷甜豆汤,喝上一些会舒服点的。”女孩笑着把他扶到了桌旁,让他坐好,给他盛了一碗甜汤。也就是这时候,那维莱特发现自己只有一条短裤在身上了,而自己的衣服却哪件都找不到了…… 他拉过床单围在身上,然后才问及自己衣服的去向。结果渊澄故作嗔怒说道:“昨晚先生半夜爬起来,不停的呕吐!真是的,喝不了干嘛喝那么多呢。这会是不是浑身难受,胃里也疼得不得了?唉……先生的衣服本来被我叠好放在枕边的,结果都粘上呕吐的秽物了,没办法只能拿去洗了。这会怕是还没干,所以我给先生又找了一套衣服。” 女孩说着,指了指放在床榻上的一套藏蓝色与白色相间的一团东西。 那维莱特从来对衣服没有太多的要求,像是这位水之龙王,只要不是太过极端的温度,也很难让他体会到冷热,如若是这样,那么衣服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少了。这几百年间,也就只有芙宁娜会无聊到给他置办服饰什么的。他的柜子里有一些,常服与礼服都有,也都是应了那位神明的喜好,甚至可以说都是那位神明挑选的。可惜,作为一个全年无休的顶级打工人,他基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是穿着这身审判官的衣服出现在枫丹各地。 少女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的薄荷豆汤,热热乎乎,喝下肚子让人觉得舒适,而且一直在疼的胃似乎也好了许多,本来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明许多。 待他吃完东西,那女孩又急急忙忙的给他把那身衣服取来。并以他不会穿璃月服饰为理由,拒绝了他自己穿的要求。 [璃月的衣服真麻烦……]大审判官这样想着,总算是穿好了这身衣服。他只觉得,这种服饰的繁琐程度与他那身审判官的常服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藏青色的对襟开衫,里面是白色的上衣下裳,他只觉得,这玩意应该是女性的服饰吧? 但女孩把他的头发梳好了,高高吊起成了马尾辫,然后把它一直带着的黑色的蝴蝶结,绑在上面。 “要是只看身体,掐头去尾,那么先生可真像是个璃月人了。”少女给他整理好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维莱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只觉得怎样都好了。但又觉得自己被这女孩调笑,必须要反击,便说道:“若是渊澄小姐去了这身服饰只看脸和头发,完全不像璃月人呢。” 这话说出来逗的少女会心一笑,她回道:“先生莫要取笑我了。”她说完,又帮助那维莱特整理整理了他的衣服和领子,把对襟开衫的衣角弄得更加平整些然后又绕到了男人的背后,用手把后衣襟抻了抻。 那维莱特看着女孩穿在身上的服饰便觉得璃月的衣服应该都是这么繁琐。齐胸衫裙加上披散的白色长发,有几束扎成麻花辫盘在脑后,看上去一定非常繁琐。 女孩一边给他整理袖口一边说道:“对了,先生昨晚说今天要去港里寻找神明的踪迹,正好我今天休息,不然我来帮先生一起找找如何?” “要是渊澄女士有时间,我当然同意了,毕竟渊澄小姐应该是一直住这,肯定熟悉这里。”大审判官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立刻答应下来了。 女孩听后,显得十分开心。但大审判官又补充着:“我一会还得给我的随从也带上,卡萨斯也好,尤黛也好,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等我找齐他们,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不然这样如何,我呢要先回家一趟,毕竟家里有事要办,等先生找齐随从,自可带人去吃虎岩万民堂寻我。万民堂很有名的,先生随便一问就能知道地址的。” “那就这么办吧,只是这身衣服?” “先生先穿着吧,这身衣服也不值几个摩拉,送给先生也无妨。”渊澄十分大方的说道。 但是大审判官却出言拒绝,这几百年来,作为审判官为了一直秉持公正的态度,他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别人,更何况收礼了,所以他提出了等衣服干了就把这身衣服脱下来还给她。 二人合计好以后,便分道扬镳了…… 渊澄坐上船就奔南部港口去了,要赶在大审判官过去以前,偷着做好准备,至少得稳住家里的几个人才行。 而大审判官则被门口的柔然引去寻找怨莺了道别了。 …… 此时,少年「切片」与怨莺就在船上的某个房间里密谋,而一个婢女就站在旁边。几分钟前,大审判官一行人已经离开珠钿舫了。 少年「切片」正不耐烦的盯着这婢女,听着她一字一句的复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可惜,事情并未像他想的那样。 [如果情报没错,最高审判官与水之魔神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昨晚……这位渊澄小姐只是因为最高审判官喝醉才「留铺」的,而且这位审判官大人,也只是后半夜因为酒喝的太多吐了几次。]他狠狠的咬着手指,想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怨莺曾对我说过,她的人不可能背叛她,更不可能欺骗她。所以,这女孩说的话一定是真的,的确,无论从哪方面讲,她都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是……是我的推论错误了,可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大脑被……]少年「切片」刚想到这里,头疼感再次来袭。 而这时,那婢女又说道:“昨晚我一直蹲在隔壁偷看。还有一件事,有些奇怪,大审判官休息后,渊澄就躺倒了他的身边,可是她并没有接触那人,就只是自己……” 怨莺听完却掩面笑了起来,她对着那丫头说道:“我还当她不食人间烟火的,不过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与你我无异呀!” 但少年「切片」却捕捉到了什么,他觉得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的。 …… 渊澄早已回到了万民堂,一到家,女儿就扑过来央求着让她抱着,她是很疼爱这个小女儿的。她总是说,有一天会把她送人,这不是空穴来风,是真的有这种直觉。不过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又说不上为什么。只当是人类女性才有的第六感。但,她自己也知道,她不算是人类。所以也不知道这理由站不站的住脚。 与汐予腻歪一番后,小不点才随着香菱跑出去玩了。现在的汐予本事越来越大了,都可以跟着香菱跑出去玩了,她才几个月大,但是就和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了。辅食没吃多久,现在就已经和正常孩子一样吃东西了,也不用单独给她做东西吃了。 渊澄盘算着,是不是要让她把奶戒了,要是真的能戒掉,就干脆把她寄养到她小嫂子这里,等做完魔神书的任务再来接她也好。 但也仅仅是盘算,渊澄还是舍不得这个小女儿。 卯师傅还在堂前忙活,小嫂子在一旁帮忙,而香菱呢,据说今天要去找胡桃玩,所以中午饭扒拉两口就跑掉了,汐予现在每天都缠着姐姐,而香菱也乐的自己有这么一个跟屁虫,自然也就带着她一块去往生堂玩了。 这个时间,要说午饭,晚了点,要说晚饭,那又太早。所以虽然卯师傅和玉梳嫂子在那里忙活也是瞎忙活吧? 渊澄跑进来,抓起一盆莲蓬开始剥离里面的莲子,过了一会,处理完这一盆,又很熟练的取出莲子里的黑芯,只是一边干着活,一边说道:“那个,我夫君来璃月看我了。” “哦,你夫……你什么?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小王八蛋!”卯师傅说着操起来菜刀,却被玉梳嫂子用左手按住了。 “你看你,妹夫既然人都来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她们俩都是合法夫妻,孩子都有了,你可别作妖了!”玉梳嫂子还算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如果她右手不抄起擀面杖的话,那可能真的是比较好说话的。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激动……”渊澄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剥好的莲子放进水池里开始清洗,她的手太过白皙,经过水的浸泡后,皮肤出现了许多褶皱,湿漉漉的手抓起一把莲子就开始搓洗,看到她这个架势,玉梳急忙把卯师傅拉到了一旁,小声对他说:“现在也不是跟着闹别扭的时候,人家都过来了,怎么说也得以礼相待不是,而且咱妹妹跟他也算合法夫妻了,你我再怎么闹也没用,我看就这么算了吧,要是这妹夫能多留一段时间,不如让澄儿带着他去一趟轻策庄,见见父母。” “你说的在理,那就这么办吧,对了,你去跟澄儿说,我可不要找气受。”卯师傅哼了一声,想要把菜刀丢到地上,但又考虑还得自己捡,干脆隔空作势挥了挥,这事就作罢了。 …… 过了一会,玉梳嫂子走了进来,先是帮渊澄清洗剩下的莲子,不经意间说道:“既然来了,就让他过来吧,正好晚上一起吃饭。回头在璃月多住几天,等回枫丹的时候,你带他去趟轻策庄,看看父母。” “这可不行,嫂子你听我说吧,他过来是来璃月办事的,我不能跟他一起走,等他动身以后我再偷偷的跟着。毕竟他身边还带了两个随从,要是被发现了,他下狱我送命……嗯,他下午过来,你就当他是客人就好了,千万别说就我们的关系。不然让两个侍从知道了,可要出事的!那两个人就是水之魔神找来监视他的。” [唉,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话去圆,这段时间我说的谎话,快赶上这五百年的了!这破系统……]渊澄只觉得有些心累。 第121章 抓住男人的胃? 渊澄小心翼翼的整理着晚上用得上的食材,她也和家里人说过了,一会等那位审判官到来,一定要装作双方没什么关系,而对方会装成只是慕名前来万民堂,简单吃点东西,或者都不会吃东西的。 昨晚,渊澄做出了一些考虑,她突然觉得,不能让那维莱特再这样满世界乱跑了,也许需要动用一些手段,才能让他早点回到枫丹去。枫丹不能既没有水神,也没有大审判官的,那个脆弱的国家,必须有个人时刻保护着才可以。所以她有了一个计划。因此才约了那维莱特,来万民堂见面。不过要想办法,不让汐予回来,眼下,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为他诞下子嗣这件事。 未时三刻,说白了就是一点四十五快到两点的时候,璃月人最喜欢的昼眠之时,这种时候吃虎岩这大家都喜欢躺在床上,即便睡不着,也要把脚架起来好好咪一会。然而,万民堂每天下午都是忙忙碌碌,因为等那些人醒过来以后,大概就要到傍晚了。那可是吃饭的时间……可眼下大家都刚睡下不久,渊澄本来看到汐予迟迟不归,就跑到往生堂去寻,结果却看到小不点跟她姐姐还有胡桃挤在一起午睡。胡大爷捋着胡子告诉她放心好了,小孩子在这里什么事都不会有!她温柔的吻着这孩子,然后呢……孩子可能要睡很久的。 「蚀梦」她对自己的女儿发动了某种能力。 渊澄回身的时候,却发现小家伙脖子上挂着一样东西,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按照胡大爷的说法,汐予这孩子的八字看不清未来,为了保佑她茁壮长大,便给她这样一张符咒,据说胡大爷说,这可以召唤先祖的庇佑。 渊澄无奈,只能怏怏离去,然而路上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好笑。[先祖的庇佑?汐予的先祖是谁?「尼伯龙根」王?真让他知道了自己跟那维莱特这点破事,保不齐就得给自己加孩子都给宰了!就像那维莱特昨晚说的那样,我们俩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对现有秩序的践踏了!]想到这里,她又脑补了一段璃月传统婚礼,自己穿着大红色的服饰,凑上去找「尼伯龙根」讨要改口的红包…… [不可能!不可能!所以说这位先祖不可能庇佑他的末裔的。]她用力的摇着头,想把自己脑补的「尼伯龙根」形象从脑海中甩出去。 …… 卡萨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吃虎岩的方向走着,他的小本本上有详细的地图,万民堂这么火的地标性小店,当然是有记录的,那维莱特跟在他的身后,虽然是在走路,但看上去却是思考的更多。 尤黛则是围着大审判官忙前忙后的,她只觉得大审判官这身衣服实在是太合适了。可一想到是某个女人帮大审判官一点点换上的她就来气,而且大审判官说是要去万民堂寻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更是气的快要爆炸了。 一行人从港口出来有了有一会,才终于到达了万民堂的门前。渊澄早就守在门口等着了,待她瞧到那维莱特的时候,就开心的跑进去招呼卯师傅与玉梳嫂子出来看看了。 而卯师傅与玉梳出来的时候先看到的就是身着枫丹服装的卡萨斯了。(那维莱特穿的是璃月服装,所以这两口子没有注意到他,远远看过去,就只当他是璃月本地人了。) “这小子怎么一副欠揍的样子?”卯师傅小声对玉梳说道。 “我的擀面杖落在里面了,怎么办,想揍他一顿。”玉梳无处安放的手,感觉不拿点东西太不对劲。她也有点想揍这个金发的矮子。 就在这时,渊澄却越过卡萨斯来到了那个高挑男人的身前。 “先生来的倒是很快呢!”女孩背着手身体微微前倾对着大审判官打了招呼。 而这位审判官却报以微笑,他总是非常有礼貌的回应所有人。但这微笑却让尤黛不太乐意了,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就凭她这种出身,还故作姿态,眼睛上带的什么玩意,能看到路吗,小心摔个跟头,摔掉你的牙齿。] “万民堂可是很有名的,很多外国人来璃月甚至是既不去「新月轩」也不去「琉璃亭」,而是专门来我们万民堂的。”女孩十分骄傲的说着,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大审判官一行人,让到了旁边一个巨大帐子遮蔽的桌子前。 街上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也有些人来到了万民堂来吃饭了。 本来大审判官不打算在这多坐的,但是一想到回头还要请这女孩帮忙收集芙宁娜的线索,觉得这么否认别人的善意也不太好,就带着随行的人落了座。 “一会也让各位尝尝万民堂的手艺,我们家其实是以做辣味为主,无论麻辣香辣鲜辣都是一绝。但各位肯定吃不太习惯的,所以我做的都是一些简约而不简单的食物。家中长辈早年间也曾游历于枫丹,对于枫丹甜品也是略有研究,回头也会给各位上点。”女孩把他们安排落座,说完就急匆匆向着厨房去了。其实一开始渊澄就做了两手准备,两种计划,计划了那维莱特是否会坐下来吃饭两个计划。 [所以现在是a计划!启动!]女孩跑出去的时候,头发呼扇呼扇的飘动起来。 旁边的尤黛看着她绑在脑后的头发,那是柔顺梳了下来的白色长发里偶有丝丝缕缕的蓝色挑染,但是有几束头发被编成了麻花辫围在脑袋后面,交错的地方,上面簪着一朵漂亮的翠绿色的花朵。不由得一阵吐槽。[弄的花枝招展的,不过是珠钿舫上的坏女人一个。跑来勾引我们的那维莱特大人!呸!]她这样想着想着,又把矛头指向了水神大人。[水神大人也是,明明那维莱特大人是属于我们所有的铃兰的,才不是她个人所有物。对了,我懂了,肯定是水神大人用了一些特殊的方式胁迫了那维莱特大人,一定是这样。用神力逼迫着我们的那维莱特大人,肯定是这样。狡诈的神明!] 不一会,渊澄托着盘子,带着各式各样的食物归来了。虽说她瘦瘦弱弱的样子,但是却托着五六道菜品,却觉得一点都不费力气。这种东西托着的时候一定是有技巧的吧?尤黛瞧着她心里对她带来的食物嗤之以鼻。[那维莱特大人对食物这种东西不怎么在意,你真以为人家说什么抓住胃就能抓住男人心?即便是这样你也休想抓住挑剔的那维莱特大人!哼,心机女!] 那女孩先是把大托盘放到了桌上,然后一点点的把菜品放置到桌面上。 第一道便是璃月的一道名菜,「天枢肉」,不过这菜浓油赤酱,四四方方的红焖兽肉,肥瘦相间带着外皮。尤黛心里暗暗发笑……[那维莱特大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肥腻的东西,而且上面的肥肉那么多,一看就很恶心,那维莱特大人肯定会吐掉的……] 然而,那维莱特却率先用叉子弄起来一块,热腾腾的兽肉,连皮带着肥瘦的红色肉块放进口中。 “这肉很好吃。”大审判官不由得赞叹道。 尤黛整个人僵住了,她不太敢信,那位审判官大人一定是出于礼貌才会……她正这么想着,那维莱特又吃了一块,然后才用帕巾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尤黛不由得也吃了一块……[这肉怎么会?一点也不干也不柴!吃到嘴巴里完全不用牙齿,只要舌头和上颚轻轻的一捻,就会化开。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汁水?味道并不像是它表现的那样,一点也不肥腻口味也不是那么重口!,怎么会这么好吃?] 然后女孩又端上了第二道菜,是一盆热腾腾的炖菜,看上去是那种炖的烂乎乎的蔬菜。只不过,汁水也很多,有点粘稠。大审判官也是很捧场的吃了一些。不由得发出感叹,这种看上去热腾腾的,实际上入口的温度刚刚好。不由得对女孩说道:“渊澄小姐果然很会做菜,这两道菜真的很好吃。” 少女浅浅一笑,又端出第三道,这一道就不一样了,是一个大大的砂锅,轻轻打开盖子后,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居然让这附近的人们都驻足观望。 “这是?仙跳墙?没错吧?” “这味道也太好了,真想吃一口。” “仙跳墙啊,以前从没见过卯师傅做过!” 一旁的食客也好,行人也好,都是议论纷纷的,这仙跳墙可谓是璃月最为着名的菜肴了,即便那维莱特也是略有耳闻,但不曾尝试过。这食物是需要炖煮很久的,不过可惜,渊澄从回来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所以这食物也可能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但仍不失为一道好菜。 大审判官拿出勺子,轻舀了一部分,整个人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食物太过鲜美!太过鲜美……” “怎么?不喜欢吗?”女孩问道。 “是的,虽然我知道渊澄小姐没有用太多的调味,可是食材本身太鲜了,反倒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好吧,先生果然还是很挑剔的,不过这个仙跳墙我做的时间不太够,炖煮的时间短了,反倒没有把食材的鲜味彻底炖出来,导致味道太多都留存在汤底。唉!” “但这道菜仍然很好吃,只是太过鲜美而已。”大审判官见她有点不太高兴,便安慰了她一下。 尤黛不由得也尝了一口。[这也太好吃了,这哪里是太过鲜美啊?这明摆着是鲜的恰到好处吧?太过美味了!] 少女点了点头,感觉大审判官的安慰很受用。 接下来她直接拿出了最后的两道甜品。 「千灵慕斯」 「普茹斯蒂司」 盖子打开的一瞬间,那维莱特不禁站了起来,他看着「普茹斯蒂司」口中喃喃的说着: “芙宁娜……” 而女孩看着他,嘴上也在默默的做出“芙宁娜”的嘴型。 第122章 原叶初梦 卯师傅躲在门口,远远的望着那维莱特。 玉梳也在他旁边,只是个子稍微矮一点,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抻着脖子往那边看。 “这小子长的还不错呢!但是不苟言笑的,感觉是个很凶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欺负咱家澄儿。”玉梳嫂子说着又往前凑了凑。 “他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打死他!”卯师傅挽着袖子说着。 结果玉梳马上拉住了他的手臂,劝阻着:“你可别太冲动,不要让人看出来咱们之间的关系。不然对澄儿也不好。”玉梳说完,又转过头去看这位审判官先生,她似乎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急忙伸出手指着那边说道:“哎,你看,他头上也有那种软角,尖尖的耳朵跟汐予一个样啊!” “对,还有那对眼睛,我说澄儿怎么没把孩子接回来,扔到往生堂不管,我看是怕被人发现吧,这个水之魔神,真不是东西!”卯师傅骂道。 “对,拆散人家家人的坏魔神!”玉梳附和着卯师傅一起骂道。 …… “阿嚏!”,“阿……阿嚏”,渊澄突然打了两个大喷嚏!她抽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小声嘀咕:“怎么好像有人在骂我?” 这时,她发现这位最高审判官先生不知为何突然站了起来。 少女嘻嘻笑着,偷偷的看着男子。她就喜欢这样调笑这位最高审判官先生。这或许是另一种撒娇也说不定。 但那维莱特有些惊讶,千灵慕斯这种东西也就算了,毕竟很多枫丹人都会做。 可是…… 普茹斯蒂司…… 他知道这东西恐怕只有芙宁娜做的出来。 那维莱特马上抢过这个甜品,挖了一勺吃下了肚子。但马上,他便黯然神色,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了。 “那维莱特大人,你怎么了?”尤黛有些担心的问道。 但大审判官并未说话,只是把勺子丢下,然后有些愤怒的拉住了渊澄的手,把她向着一个小巷子拉了过去。少女敌他不过,只能被踉跄的拖走。 “这,这什么情况?”尤黛有些奇怪,她从来没见过最高审判官发出这样怒火。 所以她刚要追过去,就被卡萨斯拦住了。“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尤黛小姐,大审判官从来不会莽撞,这么做肯定会有道理的。” 而不远处的躲起来偷看的卯师傅,提着菜刀就要出去,结果却被玉梳拦住了。 卯师傅有些愤怒的吼道:“你干什么,咱妹子都被人欺负了,你拉我干嘛?” “你可真笨,没看出来她们俩是故意的吗,这么一闹,就跑到小巷子里去了,你看那两个跟班谁也没跟上去,就该知道。唉,不被神明容许的爱情,可真不容易。”玉梳嫂子感慨着。 …… “先生请温柔一点,这样我会疼得。”女孩楚楚可怜的说道。 但男人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怜香惜玉,只是把这女孩抵在墙壁上。拉起她的手臂,让她整个人贴在那片粗糙的砖瓦墙壁上。 “你不是芙宁娜,可是,却与芙宁娜有关系。”那维莱特有些恶狠狠的说着!他手上用力,女孩被提的更高了,粗糙的墙壁,磨破了她的衣衫,肩膀露了出来又与墙壁不断的摩擦,出现了血痕在她白嫩的皮肤上。 “您在说什么,先生,我听不懂!”少女脸上挂着泪水,疼痛让她几乎陷入晕厥。 “你把芙宁娜藏到哪里去了?告诉,快点告诉我!”至高审判下的怒喝,他有些抓狂了。 女孩哭诉着,却不断的摇头,她的的脚掌已经悬空着,手臂与关节处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但这时候,大审判官放下了她。他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对不起渊澄小姐。” 那女孩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看着大审判官,她还在颤抖,脸上本来精致的妆容因为哭泣而变得有些破乱…… 她蒙在眼睛上的丝绸都被泪水打湿了。所以她只能摘下那块丝绸。那维莱特不由得凝视她的双眼。 [红色的眼睛,是啊,应该是红色的。渊澄女士说过,她有一种特殊的病症。「白夜之症」,所以头发才会这么白,皮肤才会这么白。但是她的真的很像芙宁娜,真的很像,只是她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而不是湖底与湖面的颜色。只是凑巧长的很像吗?]那维莱特这样想着。 女孩把在阳光下不太敢睁开眼睛,她的睫毛和眉毛都是纯洁的白色,但是刺眼的阳光会灼痛她的双眼,她拼命的用手遮挡着小巷子里来之不易的阳光。 她睁不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然后,一只手突然从那维莱特的身后伸出,把他环住。 …… “你来找我了,我的挚爱,我真开心。” 那维莱特突然怔住,那双手戴着的是白色与黑色的异样手套。他用力握住那只手…… 那维莱特发现对面的女孩一只手捂着眼睛,摸索的站了起来,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 身边的女孩,她的身上散发出的是让那维莱特安心的味道。是世间最为至臻的流水…… 水之魔神,个中滋味,他早已知晓。 是高山上极大落差下的清泉…… 是蔓延甘甜的河流溯源…… 是地下无尽岁月的窖藏静水…… 是他的甘露之惠,是他一生无法偿还的…… “为什么你在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那维莱特?”女孩松开了手,绕到他的前面。 叉着腰,还是那顶深蓝色的带着鎏金装饰的帽子。带着绶带的蓝色小外套,和一条纯白色的小短裤。 他拼命的把神明拉进自己的怀抱,以至于女孩的帽子掉在地上。 “我的神明,我终于找到你了。为什么不告而别?”那维莱特拼命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镶嵌。 但水之魔神笑了起来,她说:“你看,我不是来看你了吗?你呀,总是不能好好的听我的话,我不是说让你好好守着我们的枫丹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只是太过担心,前几天有人给了我一张留影,那上面,我推测是你与岩之魔神的相斗。” “不过是普通的切磋而已,放心啦,我现在很强的。对了,我在璃月待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动身去稻妻或者蒙德,只是我还没做决定呢。有点选择障碍,不知道去哪边好。” “还是回枫丹最好了。” “那可不行,那维莱特……对了,我得走了,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到枫丹的。到时候,我会给你带「伴手礼」的,可是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伴手礼」对不起!再见!还有……我爱你……” 少女轻轻的吻着悲悯的冠冕上的宝石…… 他的眼睛感受到了少女薄唇的温感…… “噼啪”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那维莱特发现,世界从一个角落开始碎裂,一点点的碎裂着,连同他怀里的女孩。 他拼了命的把女孩嵌在怀里,却发觉,连同这女孩都在破碎。 …… 接下来渊澄直接拿出了最后的两道甜品。 「千灵慕斯」 「致水神」 她笑着说道:“这两道甜品都是家里长辈在枫丹游历的时候学过的。你们快尝尝正不正宗?” 而她低头摆好甜品的时候,那维莱特却看到她脑后簪着的那朵小花。那是一朵灰暗的花朵。 …… 大审判官一行人吃完了饭就离去了,渊澄看出来他有些悲伤,而且还不住的跟自己道了歉。只不过,渊澄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他为什么要抱歉。 那维莱特却没怎么说话…… 带着他的随从离去了,临走前先是感谢渊澄的款待,又数了一些摩拉作为餐费,最后告诉渊澄,自己准备回枫丹了,也不用她帮忙去寻找水之魔神的踪迹了。虽然那维莱特并未说原因,可渊澄已经知道原因了…… 所以,渊澄心情也不佳,尤其是看着那维莱特那可怜的样子。她希望早点带着孩子回去枫丹……回沫芒宫,回到水之龙王的身边。但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 稍晚一些,天色有些暗淡了,她总算是让自己起伏的心情得到些许平定。大审判官说他下午要坐船回去了。 她拿着镜花之琴,来到港口,却看到大审判官已经准备坐船离开了。她只好隔着岸,为这位最高审判官先生,又唱了一遍《红豆词》。 可,审判官先生是否能听到?也许海浪的声音会盖住少女的琴声与歌声? 站在船尾的那维莱特有些失魂落魄,他望着渐行渐远的璃月港。只看到人来人往的,什么都听不到。 …… 回去的路上,她心情实在是不好……糟糕透了…… 然而,还有一个坏消息在等她。 此时,天空下起连绵的雨水,那是那维莱特的哭泣。 她很想昂起头,说一声……「水龙……水龙……别哭了……」 香菱顶着雨水,发疯一样的抱住了她。 “小姑小姑,我没用,我把妹妹……弄丢了……” 第123章 璃沙郊的盗宝团 香菱找了她很久,直到在港口见到了渊澄。 雨势不大,可雨滴打在身上让人心烦意乱。 渊澄握着香菱的手臂,她觉得这时候应该怒斥香菱为什么不看好妹妹,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为什么作为母亲的人不够仔细? 这种事情不用去怨旁人,第一个要被问责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所以她松开了香菱,偌大的璃月港,或者说偌大的璃月,想要藏一个人,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但现在不是惊慌失措了时候。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渊澄说着俯下了身体,贴近了香菱,这时才发现那女孩双眼红肿,因为这场雨,已经不知道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我们起来以后,我就说要带妹妹去玩,胡桃说她想去看看锅巴怎么样了。所以我和胡桃就带她去秘密基地了。结果胡桃还有妹妹都……”香菱带着哭腔抹着眼泪,这时,渊澄发现她的小脸上还带着指印,怕是刚挨过揍。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渊澄担心汐予,但刚才自己也险些做下错事。香菱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而已,她又能怎么办,正是爱玩的时候。 “不要哭了,快告诉我后面发生了什么。不管发生什么,小姑会把她们找回来的。” “就是,我们在秘密基地那逗了一会锅巴的,回港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人。他们蒙着脸,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要把我们三个都抓住。胡桃手里有武器,就叫我和妹妹先跑,她留下,结果我和妹妹跑了没多远,就被抓住了。我当时一着急放出来一些火元素能量,吓退了一个人,我趁机就跑掉了。结果妹妹和胡桃都不见了。” “我知道了,不要担心了,告诉我你们的秘密基地在哪里,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渊澄点了点头,她安慰了香菱,又听着香菱仔细的讲着那个秘密基地的位置。 …… “这件事情已经报告给了千岩军了,相信会有结果的,你太冲动了。再怎么说也不能打孩子的!”胡大爷此时出现在了万民堂的门口,正对着卯师傅说教着。 而一旁的玉梳也是在帮着胡大爷说话,卯师傅虽然平时比较严厉些,但是说到底也是虚张声势,从未真的动过手,但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打了香菱一巴掌。 正在几人说话的档口,渊澄带着香菱回来了,卯师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妹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这,反倒是玉梳率先迎了上来。 “澄儿,你可要坚持住了,孩子们不会有事的,别到时候孩子……”她想了很多的话去宽慰渊澄,可是话说了一半却发觉,她的这个小姑子远比她想象的更要坚强。 女孩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把香菱推到了玉梳的身边然后说道:“这事怨不得孩子,也怨不得旁人。要怪也只会怪我自己,所以小哥你也别在责难香菱了。” 她说着,便向着前方的岔路走去,这条路,一直走会通往城外,转到岔路能到达黄金屋,如果不下岔路,一直走下去,要不了几天就能到达层岩巨渊的矿场了。 “嘶……”一声鸣叫吓得吃虎岩的行人一大跳,此时突然出现的雷光,竟让周围的雨幕中泛起紫色的雷光。 「电浆的骏麟」兀自凸现,女孩早已不再关注周围景象,她轻盈的坐上了骏麟,随着一声鸣叫。 骏麟载着她一路疾驰向着城外狂奔。 从璃月港西南口出发,天衡山南麓这里的步道,骏麟急驰而过。渊澄记得香菱所说,遇到第一个岔路选择右面,然后再向前走上一个小时左右,就会看到两尊千岩军塑像,她们的秘密基地就在左面巨像的脚下,那里有一个被树枝掩盖的洞穴,进去后有几个火把立在角落。而马科修斯,就睡在这里,只是……渊澄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不过当渊澄板着脸环顾四周的时候,给他的吓得躲到了角落。 虽然当初是被教团给控制了,但记忆是存在的。马科修斯颤抖着瞧着在洞里的女人,那女人只是瞥了他一眼,就不再关注他,转身跳到了外面去了。 「绝望视界」可以很好的探查地上的元素痕迹,而她的女儿,水神与龙王的后代本身也是水元素生命,按理说应该留下痕迹才对。只可惜这场雨,搅乱了地上水的元素。 她奋力的盯着地上,却看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小雨落在地上,构筑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她无法察觉,哪部分是汐予留下的,哪部分是云朵倾斜而落的。 但……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后,她看到了一个碎裂的试剂瓶。瓶子里带着些许的冰霜元素在,只是随着落下的雨,不断有水滴的侵袭消耗,这冰霜元素所剩无几了。 少女拾起那段碎裂的试剂瓶,只觉得这可能是掳走汐予的罪魁祸首留下的东西。她把「诅咒视界」的能量启用到了最大值,周围的一切都被快速的扫描尽收眼底,精神力被大量的消耗着,直到最后,她寻找到了一个方向。 …… 璃沙郊位于璃月港的西面,本来这边是没有道路与璃月港相连的,但璃月人运用其智慧与毅力开山破石,总算开凿出了这样一个巨大的石门,若是沿着道路往西走,穿过一条险峻山路,便能到到达层岩巨渊了。此时路边有一个破落的村子。 早些年的时候,这个村子是有人的,只可惜魔神残渣的一个事件后,人们开始渐渐的离开了这个村落,随着人口越来越少,盗匪贼寇慢慢的占据了这里。 这伙人是盗宝团的一支,但何为盗宝团呢?乡间的流氓,不受待见的少年,生意失败的中年人,甚至是某些原本的层岩巨渊的矿工们,总之很多生活失意或者感觉自己生活不易的家伙都有可能加入盗宝团,但所谓盗宝团还有一个重要的纲领。 「让深埋地下的悠远文物重新回归经济循环。」 村子入口处,两个盗宝团的家伙鬼头鬼脑的样子。他们的任务不过是放哨而已,只是,这鬼地方,千岩军也没兴趣跑来清剿。所谓的放哨不过也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只不过现在外面下着雨,两个人只能躲在稻草堆着的棚子里,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塌了这里,被浇成落汤鸡。 就在这时候,他们两个似乎发现了远处石门的方向出现了一道紫色雷光,只是眨眼间,便来到了村口处,可能不只他们两个看到。 就在这紫色雷光到达后,村子里的的盗宝团也被惊动了。 只是,那道雷光并未过多停留,直接冲进了村子中去, 在村子里的一口水井处,雷光停了下来,也就是这时,大家才看清,那雷光是某种他们未见过的魔物,而从魔物上,竟跳下来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十七八岁,年纪肯定不太大,不过一身衣裙被雨水浇湿,白色长发也好,衣服也罢,都紧紧的贴在身上。 女孩快步来到了水井旁,视野中,不断涌动的冰霜元素最终被雨水消磨殆尽,已经无法再找到了,所有的线索中断在了这个村子。 但,蒙着脸……盗宝团?说不定就对上了…… 第124章 明心见性 渊澄在这里又观察了一下,这村子有些破乱,但也有几座不错的房屋。她径直向着前方一栋还算完整的房子走去,全然不顾自己已经被这些盗宝团的家伙,围在了中间。 她听不清这些人说什么,或者说没有理会他们说了什么。在房子门口的角落,一截断了的红色的丝线挂着暗黄颜色的三角形纸包。 ‘这是个可以向先祖祈福的护身符,保佑孩子。’ 胡大爷的话在耳边回响。 “你是什么人?喂,我跟你说话!”某个健硕的蒙面男子挥动着拳头,接近了她…… [原初之人给了我们一个枷锁。] …… 某个拳术家,来到了她的身后,他挥着拳头上的指虎,像是这样柔弱的女孩子,一拳下去就能让她脑袋开花。 可是这一次他想错了, ‘噗嗤……’ 拳术家有些奇怪,他感觉自己已经跳到半空中了,按理说一拳就能打到那个女人,可是一股力量从腹部开始接触,紧接着因为特殊的力量的加入,改变了他在半空中的轨迹,他就径直跌落到了地面上。 “那边有个人类的半截躯体在?那会是谁的?”拳术家又奇怪的看了看,此时他掉到了地上,钻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而那半截身体就掉到了他的旁边。 “嘶……” 在场的盗宝团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鸦雀无声。 渊澄大剑横扫过后,又狠狠的挥动一下,把上面的血液甩下去,却不小心,甩到了几个斥候的脸上。 随着一声惊叫,盗宝团的人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反应,有些刚入团没多久的,大概只是杂工而已,干着脏活累活,得不到好处,为了这点东西拼命肯定没必要。趁着腿还没软,慢慢的退去。 还有一些老牌的盗宝者了,摸爬滚打,刀尖舔血,这种阵仗还吓不到他们。这种家伙已经掏出武器准备动手,或者说已经动手了。 最后是一些胆小如鼠之辈,现在就吓得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连甩到了脸上的血液都不敢擦拭。 少女口中呢喃:“我的女儿在哪儿?” 但是现在回应她的只有四周的喊杀声…… 乱七八糟的声音织就成了一段诡异的旋律,只是速度之快…… 按理说,枫丹的音乐曲速大概都不会太快,偏向于那种柔情而婉约。只是这一次,肉体撕裂的速度太快,武器砍碎了肢体的声音,夹杂着少女一声声的厉问…… 她杀戮的速度不是寻常音乐可见的那种快速的「急板」,我记得在「急板」之上,还有个不是很常见的「狂板」…… “你们把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她又问了一次。 这座村庄成了一个绞肉机,那女孩是绞肉机里面的绞刀,负责把这些完好无损的甚至还在跟她叫嚣的活生生的人变成肉块。 海薇玛夫人尽职尽责的变成绞肉机的桶壁,让他们无处可逃,只能面对那把大剑。 终于,喊杀声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哀嚎与求饶声。 幸存者聚到一块,瑟瑟发抖,看着女孩拖着大剑,向他们走来。随着武器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雨林里的长鬓虎用尖锐的牙齿从受难者或者说献身者的骨骼上剔下筋膜与肥肉一般。 “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少女走近了他们又问一句。 但变故突起,人堆里,有个家伙一直在隐藏自己,他可能认为,这女人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打算诈降,然后趁着她注意力分散的时候一击必杀。所以他突然拨开人群,冲了出来,手中拿着的武器很是奇怪,像是一把铁锹。 那武器铲起一捧泥土向着渊澄泼了过去,按照他的想法,先是遮蔽她的眼睛,再用铁铲狠狠的敲击在她的头上,只一下就好。 但扬起的尘埃落下后,他依然没有逃脱被腰斩的命运。 “现在,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少女说着,伸出手举起了手里攥着的那枚护身符。 人堆里有个家伙立刻磕磕绊绊的走出来,又磕磕巴巴说道:“我我我……我知道,就是,就是,就是那个,她在……” “嗤”少女手中快速的具现的短刃刺穿了他的脑袋。 女孩并未回收那把利刃,任凭它插在那人的头上,让这渣子的血玷污她的短刀。 “这人说的太慢,我却太着急,快点告诉我,我女儿的去向。” 此时雨势越来越小。 …… 很久之前,千岩军就盯上了一伙盗宝团了,只是这伙人的人数众多,霸占着一个废弃荒村,想要强攻很是困难。 作为队长的逢岩最近一直很头疼,他一直在追查着港里人口买卖的案子。已经跟进有几年了,自己这几年来,每每跟进的差不多的时候,就会获取足够的情报与证据,让他一举破获大案,抓获主谋。但…… 他有一个猜测,这买卖案件的背后应该是璃月港的某个高层,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而这个混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千岩军送来几个「弃子」。 没错,他这几年抓获的都是「弃子」,对方觉得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得家伙们,然后线索指向港里的某个人,前几年是个有名的商贾,去年是月海亭的某个秘书,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他们都有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被挖出来以后很平静,然后大包大揽所有的罪责,最后被很快处死。 死无对证…… 而今天,他又准备收网了。 大家躲在村落的周围,逢岩隐藏在山石的后面,随着他的一个手势,隐藏得千岩军,快速从隐藏地点冲了出来直奔那个村落,然而…… 等他们冲进去以后,却发现这那里有什么人,就在逢岩下令仔细搜查的时候,一个士兵踉踉跄跄的跑来报告,却绝口不提看到了什么,只让逢岩队长亲自去看。 等逢岩来到村子中心水井处的时候,遍地的残肢断躯。地上的某些地方的血液甚至都开始有些凝结。而有个女人,沐浴鲜血,站在水井旁边,某个怪物就在她的旁边……千岩军好像是控制住那人。但只是团团围住也不敢随意上前,这景象太过诡异,还有几个盗宝团的家伙被斩成两节,倒地挣扎着…… 很多千岩军士兵早已呕吐当场,唯有逢岩手托下巴,仔细思考。[这是对方的诡计吗?只是这人数足有二三百人,很多尸体都是被拦腰斩断,这要多大的仇怨才会这样?]逢岩当然知道,一个人如果被拦腰斩断代表什么。 他不会马上就死,人体的许多器官都在上半身,所以被斩开还能活一段时间,死因多半是失血过多甚至疼痛晕厥。 他又尝试着接近那个女人,心底的声音告诉他。这是个怪物…… 等他走近的时候,才看清这女人,他认识…… 万民堂卯师傅的那个妹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性格很不错,只是年纪轻轻做了单亲母亲…… 而渊澄也侧过脸来,但逢岩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她遮住眼睛的丝绸下面,眼睛在骨碌碌的转动。 [我把他们都杀了……] 少女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人,有几个慢慢的失去力气,慢慢的停止了胸腔的起伏,剩下的,也很快会死去。 [我不是什么神明,因为我不爱人……] [她才是剔透的灵魂,而我只是魔神遗留下的血肉,被无数记忆侵染后,我就再也不是我了。] “我要去找我的女儿了……”她淡淡的说着。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性,本就被五百年无休无止的演出而扭曲,现在,脑海的记忆们不断放大着她的痛苦。 心性……就是…… [暴虐的心佐以疯癫的本性。] 第125章 空亡 柔然的家,位于天衡山下的一个小村落,村子里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像是这种小村落,在璃月的林野山间倒是随处可见,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即将死亡的样子,这个村子就要死了。 柔然在房间里,不停的洗着衣服,然后把一件件崭新的衣服从大到小依次叠好,塞进了柜子里,这里面什么款式的衣服都有,既有冬季的衣服也有夏季的衣服,短裤长衣,最里面还挂着一件很正式的璃月正装。 只不过,都是男性款式…… 女人手中轻捧着这些衣物,笑着把它们塞进柜里。此时,睡眼惺忪的小家伙从里屋走出来。他揉着眼睛,小声叫道:“姐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哦,没事,就是想给你整理整理衣服,以后用得上的衣服。”女人笑着用手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此时她有些出汗了,鬓角上的一些头发垂下来,有些粘在脸上。 “可是姐姐,这些衣服我都穿不了的,太大了,要等我长大了才行。” “这就是留着给你长大穿的,你看这件!”女人说着把柜子最里面的那套最正式的袍子取了出来说道:“这是姐做出来,留着给你结婚的时候穿的。好看不?” “好看是好看,可我真的穿不上,姐姐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小家伙不过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微微有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掐两下,所以柔然蹲着去掐着他的脸说道:“姐哪里怪了,还不是跟平时一样的。你听好了,姐要是走了,你吃饭什么的就去隔壁婶子家里就行了,或者全村谁家都行,姐可是给过他们摩拉的,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姐这段时间给你新做的,足够你穿到十七八岁了,再往后你能长成什么样,姐也不知道。也没法给你提前缝了。” “你以后,可得多长些心智,与人交往诚信为本但也要提防是否会被人算计。”女人说着有点哽咽。最后却只是把这个弟弟抱住了,小孩子并不知道她怎么了。 “姐,你今天真的很怪。” “没什么,姐就是觉得,可能没法看你长大了,所以你以后自己一个人得坚强些。”就在女人嘱咐的时候,门却却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女人并未回头,平静嗯站起身来,只是她的一个转身,却发觉,来的人根本不是千岩军。 “柔然……”浑身是血的少女叫了她的名字,而后,两把飞刃具现而掷出,当当正正的悬在那小男孩的头上。 “渊澄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我求求你,你快放过我弟弟!”变故突生,柔然只觉得晴天霹雳在脑海炸响。这是她的命,她能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可现在,就被人用刀子抵着,随时随地都会失去性命。 “告诉我,柔然,我的女儿呢!你们把她藏那里去了。” “我不知道,渊澄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我今天,杀的人够多了,已经没必要再纠结了,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关系。”少女口中吐出的语言,冷冰冰的。而利刃慢慢移动,最终刺破男孩额头的皮肤,让血液汩汩流淌。 “我最后再问一次,我的女儿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对了,有可能在那个地方,我带你去,所以,求你放过我弟弟,求你了!”柔然早已扑到她身前跪倒在地。 只是,就在她求饶的时候,千岩军也赶到了这里,他们破门而入,为首的逢岩正要说话,却看到眼前沐浴鲜血的女人。 “是你,我知道你的身份,万民堂卯师傅的妹妹。你也不要再跑了……”可他话还没说完,渊澄一把揪住了柔然,随后纵身向着上方一跃,原本绕着男孩的两把飞刃随着她的动作一起升起并击碎天花板与房顶,等她们跃到空中后,骏麟稳稳的接住了渊澄,就这样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小男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姐姐已经被人挟持走了,不由得大哭起来。 …… 珠钿舫这边永远是歌舞升平,下午那时候还暂且下了些许雨水,但晚上就已干透。权势富贾们打算在此彻夜狂欢,只可惜,怨莺并不在这里。她此时正在自己的家中,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中,眼皮直跳。 她轻捻一朵花瓣放置在口下,抿了会,似乎有一股让她愉悦的感觉升起。她已经无法离开这东西了。 「金盏花」,这名字是怨莺起的,这玩意是早些年博士为她提供的东西,只可惜最近一段时间,有些供不上货,所以她已经不再给手底下的人们分发了,剩下的库存全部藏在自己的手里,只为取悦自己。 之前她有尝试偷偷的放一些在渊澄的食物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的效果对那女孩不起作用,或者只有微不可察的作用,大概可以忽略不计了。但常人吞服下,会产生一些幻觉,身体的某些感知器官会更加敏感。 [这可真是伟大的发明了,只不过为什么供货的跟不上了?头痛!] 这时,怨莺觉得眼皮直跳,六神无主,她端坐桌前,右手弹出,仔细盘算了一下今天的日子,然后拇指在其余几个手指的一三指节跳动一会。 「空亡」? 她为自己定了一个结论。 只是这结论一点都不好…… 但仔细一想,七星八门之中,谁又能与自己抗衡?换句话说,这璃月港里,又有谁会以削弱自己的势力为代价,与她拼个你死我活?不可能的,大家都是商人出身,最是工于算计了。 但就在她思索的时候,侍女却请示她,说是有「博士」与「富人」来了。 怨莺觉得这两人来的正好。 便走向了会客厅,她的家就在玉京台这里,像是璃月港寸土寸金的地方,不知道她花了多少摩拉才弄下这块地方,羡煞旁人。 这栋三层的楼阁,正与月海亭遥望,而整个玉京台也只有这两栋建筑,人们都有猜测,这位「天玑星」才是七星中最有摩拉的吧? 会客厅里,两个执行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当真是尴尬无比。 他们两个今天却不是结伴同行的。能在这里遇到,该说是凑巧?还是说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少年「切片」率先发问。“你来干嘛!潘塔罗涅!” “我是要与这位怨莺女士终止合作关系,我之前算了一笔账,她的贷款我不打算要了。她大概也没法还给我了。” “你为什么会下这种结论?”少年「切片」明知故问。 “因为她这次玩砸了!惹谁不好呢?”潘塔罗涅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少年「切片」却笑了起来。“咱们俩没有太多交情,但我还是得夸奖你一下,你的经济头脑和眼光非常好,靠着只言片语就看出来天平倾斜的方向了。” 潘塔罗涅却摇了摇头,他很无奈。“你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得损失是多少摩拉吗?而且很多布局都要更改了,不过不管如何,比起让北国银行消亡,这边的代价我还是能接受的,而且我也不是从只言片语里收获的情报。哥伦比亚小姐告诉我一些东西,我不觉得一个凡人,或者一群凡人,会是那种存在的对手。你说呢,多托雷先生。” 但多托雷不置可否:“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来寻死的,我想死在至高的手上。”少年「切片」不断的点头,喃喃的说着:“是的,就是这样!死在至高的手里。” …… 一路上,渊澄一直没说话,只是唤出流水清洗掉了脸上的可怖。柔然不太敢盯着她,一直低着头,双手狠狠的揪着骏麟背上的鳍。 她害怕自己被甩下去,只是…… [明明我都要死了,我还在怕什么?]她问了自己一下,但很快就得到了结论。 死亡并不可怕,但只怕死后留有记挂。她的弟弟,就是她记挂的人。不过,她早已把矛头指向了怨莺大人,即便现在怨莺派人去宰了她弟弟,她可能也没办法。 渊澄清洗了自己的躯体,身上的掺杂血液雨水的衣服早已不见了。她轻轻挽起了那头白色长发,把它们扭到了一起,柔然看着她的脖颈,皮肤惨白如凄冷的月光,甚至下面的血管依稀可见。但转瞬间,一身洁白晚装便出现在了她的身上,而带着如夜幕星辰般长手套的手臂,微微曲起,轻盈的放下了的那把头发,刚好盖住了后背上镂空的衣物。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柔然小姐,怨莺抓了我的女儿,我必须找到我的女儿。” “然后,我需要怨莺死。以最痛苦的方式死。” 第126章 力量决定对错 柔然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渊澄。这些年,那女人利用七星行事之便,与其他诸国势力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那就是人口买卖。 不但捕捉本国的人,也会购买他国的人口再内销至璃月以内。而返祖的半兽人据说近几年来价格水涨船高。 “前一段时间,她的手下据说在万民堂遇到了一个特殊血脉的孩子,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怨莺还是派遣了手下去捕捉,原来这是渊澄的女儿。不过放心吧,你女儿不会有事,这些孩子在卖掉前为了保持一个不错的品相,是不会遭受什么折磨的。我想她们一定都被放置在了珠钿舫最下层的船舱中。时间这么短,买家肯定还没来过。卖出去以前也不会有事的。不过卖出去以后,就不知道了……对么,珠钿舫怨莺的休息室里,有一份她的黑帐本,只要找到那个就可以定她的罪了。只要渊澄小姐帮我……”柔然还想说什么,但渊澄却打断了她。 “柔然,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世间的一切之秩序,皆基于一个共同的下层建筑,那就是力量!” “所谓的公正,正义还有秩序,只是因为力量需要它们,它们才能够被构筑。” [我终于理解了……] “无需任何人来定罪。我会直接杀了她,可在这之前我要先找到我女儿。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我的女儿更重要了。” 柔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来到珠钿舫的上空,她们悄然落在了船上。而那些纸醉金迷的家伙们也没有发现她们。 其实即便发现又能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她们两个,一个已经被卖给了千岩军,一个正准备宰了怨莺。 所以,在船上肆意行走着,甚至往来的打手还恭敬的喊了一声柔然姐。 但是柔然自己知道,她是个「弃子」。 “你也被怨莺舍弃了吧?当做平息众怒的工具了。”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实际上我最开始就知道,怨莺提拔我到这个位置,最终都是做牺牲品的。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渊澄面无表情的只吐露出了这两个字。 随着二人的不断深入,终于抵达了船只的最下层,打开舱门后,渊澄才看到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挤着不下五十人。且都是年纪不大的男孩和女孩,平均年龄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所有的孩子都挂着一张哭花的脸庞,一块黑一块白的。渊澄在这里找寻很久,终于在角落看到了汐予。此时胡桃正用力的抱着她,两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渊澄跳了过去,轻探了一下脖颈,总算安下心来,看起来只是睡着而已。但动作可能有些大了,那小闺女惺忪的睁开眼睛,然后呼的一下就扑到了渊澄怀里哭了起来。 谁知这一哭不要紧,所有的孩子都哭了起来。但渊澄已经不打算理会他们了,现在只想把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一些了。 抬手间,渊澄唤出了乌瑟勋爵。 这可能是海鲜三恶霸里唯一的一个有正常体态的了,或者说,可以在两种形体中来回切换。而现在,正常体态的乌瑟勋爵不断的点着头,摇动着他的触手。 …… “我实在无法理解!”怨莺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把手中的茶碗摔在了地上。她歇斯底里的怒喝! “你们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她又吼了一句,可最后却像是无力了一般。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位执行官同时提出了与她的合作中断。 其实北国银行还好,她甚至还能占不上便宜。她的一些贷款都一笔勾销了,潘塔罗涅不打算追尾款了,这是好事,但另一方面,所有的合同均已失效,北国银行不会再给她提供信贷业务。 多托雷直接扔给她小小的一只「金盏花」,告诉她这一次的货物只有这些了,因为一个死人是用不上这些的。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怨莺奇怪的问道。 “字面意思,你要死了!怨莺女士。”少年「切片」一脸惋惜的看着她,对于博士而言,这位曾经的盟友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只不过现在,如同潘塔罗涅说的一样,价值已经被榨干了。 “既然,我已经陈述了北国银行的立场了,那么,我们就此分别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很多审查要做,很多字要签。这事就这样吧!”潘塔罗涅说着。站直了身体,便走了出去。根本没有理会博士。 “你放心吧,虽然我们不是盟友了,但是等那人来杀你的时候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你最后甚至都不算是实验材料,怨莺女士,弱小的你甚至无法测量她……”少年「切片」如是说道。 …… 等到潘塔罗涅走出这座小楼的时候,却刚好看到悄然而落的渊澄。 “我说我今天怎么莫名的开心,原来是能遇到孩子她妈。”潘塔罗涅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可面对他的只有一把流涌之刃,轻轻的抵在他的额头,前进一些,大概就能分解他的额头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富人」!” “该怎么说呢,我在这里完全不是巧合,我是来与怨莺女士解除合作关系的。毕竟,她这次踢到铁板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渊澄抱着手臂,虽然她矮了这男人不少,但抬起头来,隔着黑色丝绸,潘塔罗涅仍然能感受到她眼红快要凝聚出实质的危险目光。 “滚吧,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抱歉,渊澄小姐。(被利刃抵着以后,潘塔罗涅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规范一下自己的措辞。作死很有趣,可一直作死就比较没劲了。)但是你我之间没有任何账目,我与我的精算师都算过了,那八百万摩拉权当我资助你好了,你完全不用还了。所以你看,咱们两个,没有账。” “这笔摩拉本来就是雇佣费,你还想着我会还你?还是说你再跟我示好?”渊澄有些奇怪。 “这不算示好,倒像是风险投资!但不管你如何理解,北国银行和我都不是你的敌人。”潘塔罗涅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而且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侍从在身边。 渊澄哼了一声,便推门走进了怨莺的宅邸。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长廊向着主屋,另外五把飞刃具现。 而这一次,她手上慢慢浮现出了那柄长戟「霸海靖水」无法遏制的愤怒…… 「狩岳巡方」技能开启…… 随着她一步步的踏出,甚至整个璃月港的人,都感受到压迫,以及…… 大地在颤抖着…… 第127章 关于至高之力的实验报告 怨莺的宅邸里,多是些使唤的丫鬟婢女,这种没什么战斗力的小丫头们早就被一堆飞刃环绕的渊澄吓得不敢动弹了,其实这里至少还得有些护卫什么的,结果怨莺多半是太过信任千岩军什么的,因此也没有任何防卫力量。 渊澄她原以为,自己需要再杀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结果她完全想错了。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以后,眼前只有抱头鼠窜的下人而已。 随着她具现出「霸海靖水」,每一步都带来的震颤,让这些人都无法站稳。 而她推开主屋的大门后…… 不过是一间会客室而已,却也被怨莺布置的有些奢华。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泛着幽香的百合花在白石墙壁的映照下悄然绽放,四周几个巨大的落地窗上,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而房子的几个角落,立有玉石构筑的柱子,不由得让渊澄感到这里带来的丝丝清冷。 房间中间有一个大水缸,那里面还有几朵荷花正在盛放着,看起来房子的主人似乎很喜欢拾花弄草,所以房间里充斥着自然的植物味道。 而房间的正中,一个案子被放置中央,一沓又一沓的画纸铺在上面,案牍之上还有墨水笔洗等等物件。此时,怨莺就站在那桌前古怪的看着走进来的渊澄。她可能并不知道,潘塔罗涅与多托雷所说的自己的踢的是哪块铁板。 以为对方会来很多人,结果推开门的就只有渊澄自己? “是你?”不可置信的怨莺这么瞧着站在门外渊澄,就在开门前,外面轰隆隆的震撼,让她觉得外面好像是千军万马闯入她的宅邸,可是千军万马驻足于门前,推开门扉露出的确是这个娇小的女孩子,不由得让她充满疑惑。 但她还没开始话题,这少年「切片」就抢下了话茬。“好久不见了渊澄小姐,对了,你可能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多托雷,愚人众执行官之一,代号「博士」,顺便说一句。你之前干掉的那个家伙也是我的同伴,可能,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但「我」可忘不了你对我,对我们的照顾,所以我特地来次寻你。” “咱们的事一会再说……现在,我有个首要任务要完成。我有个人得杀。”当她缓慢的挪开脚步,跨过门槛,来到屋里的时候,那股震撼再次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震荡。 “你总能让我们看到新意,渊澄小姐,但是这次,你把我当成了配角,我可是很不高兴的。要知道,无论是把大审判官骗过来,还是引着这个蠢货偷走你女儿,这几件事的罪魁祸首,实际上是我才对。” “也就是说,你觉得自己活的有些久了,是这个意思?”少女横挡长戟,站立不动。 “这是一个实验,实验材料是「我」,由「我」推出结论,那就是你,渊澄小姐,「我」很好奇。顺便说一下,有一位名叫奥伦莎的女士,她无论遭受多少酷刑,被我们活生生的摘掉眼球也好,被我们一点点的锯掉手指,嗯……一点点……锯……断。但是都绝口不提你的事情,她不该遭受这样的苦难!但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是你,渊澄小姐,是你让她遭受了来自我们的苦难!所以「我」有点恨你。但无论如何,这场实验都要继续。「我」是主材料,通过接触你的反应,然后判断材料的变化!所以,你杀了「我」以前,或者我们得出结论前,你都不能去攻击别人了。”少年「切片」话音刚落,由袖口中突然滑出可一柄武器,略微弯曲的刀身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迅速的冲了过来,随后狠狠的一刀,向着渊澄的头部砍去,但少女横抵的长戟,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他的攻击。 “轰隆”,反击来到,这一凶猛的打击砸在了少年「切片」手上的骑兵刀上了,势大力沉,只是一接触就不可阻挡的折断了那武器,少年「切片」见状,拼了命的在震颤中稳住身形,躲开了这一击,那武器打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只是一击,便让这座房屋开始坍塌。 少年「切片」一个趔趄,在这样不断震荡的地上,还要躲开她充满威能的攻击,简直是不可能,但是他做到了。只不过现在半跪在地略显狼狈…… “比起在净善宫那会,你又强大了!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少年「切片」说着,又看了看手里的那把被直接打弯了的骑兵刀,有些艰难的站直了身体,他又瞥了一眼那女孩四周围绕的飞刃,这才说道:“你的那股高天的力量,为什么不用出来?是觉得现在的「我」没有让你使用那力量的资格了?” 紧接着,少年「切片」沉沦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口中喃喃着。 “经过上次的战斗,我们尝试了无数次去理解至高……这让人无法拒绝的法理! 「创生一切之创生」意味着「生」,生存,新生,创造……是一切活生生的写照!「消弭一切之消弭」,则是夺取一切存活的证据,化生为「死」亦是循环中不可或缺的一角。而「延续一切可延续」指得是无穷蔓延的时间,流动的河水,谁能逆流而上?即便是至高的法理,亦是以观察为任却无法忤逆「时」。最终……「目及一切可目及」以其双目,所视世间诸象,包容一切世界,所谓「空」间。当融会贯通其四中力量后,才能孕育出的便是「秩序」,意味「理」……这是我们分析出的,真正至高的……” 然而少女不等他说完,早已踩踏着震荡攻了过来,又是一招没有任何路数的攻击,完全是靠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你说的东西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我不得不赞叹一下,「博士」,你和你的「切片」都是一群无聊透顶的家伙。” 这一招又被少年「切片」险之又险的躲开了。 而女孩也决定不再留手…… 「校准」技能开启,六把飞刃开始融合。 三个「歌谣」由下至上。「轻音」「重音」「重音」 「风之曲」…… 两个风球围绕着她不断的旋转,以其自身为中心,一场狂风将至。而后她的右手凝聚出的暗之元素席卷了这片区域,构筑成了大范围的「蒲公英」。 少年「切片」向后闪避几步,躲开了「蒲公英」的范围。他有些失落,因为他没等到至高伟力。虽然这片漆黑粘着的区域上飘散着大量的蒲公英,他也知道这是深渊的漆黑力量。可,远不及高天的能量给他带来的诱惑。 “现在,渊澄小姐,我对你有了一个猜测。”少年「切片」不紧不慢的又开始絮叨起来,但渊澄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博士」论坛中,几乎所有人都在发着牢骚,诉说着不满。 [怎么回事,那个小混蛋没有打开疼痛共享?] [他把我们所有人的荣誉都独吞了!] [狡猾的家伙!狡猾的家伙!] [视野……视野也被封闭了!] [这个混蛋要干什么?] [当初就不该做出他这个年龄段的「切片」那是恼人的逆反期啊!] 但早已切断一切联系的少年「切片」此时又一改之前的疯狂与癫狂。不断膨胀的风压中,整栋房子被吹散到了空中。很多璃月人皆是看到了这可怕的景象,那么巨大的房屋被暴风掀开,被吹到了高空! 千岩军早在玉京台震荡之初就控制了这个区域疏散民众,他们得到了一份举报,连同一本黑帐。现在,层层包围怨莺住宅的他们,却被震的站不住脚,被吹拂的抬不起头。 而少年「切片」因为风压的吹拂与压制。已然倒在了地上,这次他输的更快,比上次快的多了!可他丢掉了被折弯的武器,平静的躺在地上。“「我」恨多托雷!要是可以,「我」不想以这个身份继续生存了,只可惜没有办法。不同于其他切片,对了,渊澄小姐,「我」也恨你!为什么不用你的高天的力量呢?对此,我有两个猜测。其一:高天之力太过强大,使用间隔太久。其二,你自己也无法确定你会获得什么样的力量。高天之力只是其中之一。你打败小「切片」用了高天的权能。与摩拉克斯交战却使用了雷霆的力量。与我,却是风之力。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渊澄小姐,但是你的身份……唔……” 少年「切片」觉得脑袋里突然剧痛袭来。 第128章 陷入逆反期的「切片」 看着倒地的少年「切片」却产生了一些兴趣。渊澄站在他身前,俯视着他。 “「我」和其他切片不一样。” “「我」恨你,渊澄女士,不同于其他「切片」,他们对你感兴趣,对「我」而言,只能用‘感兴趣’作为某种说辞,来掩盖「我」的恨意。” “杀掉「我」吧,「我」只是实验材料。对你的数据分析,实验结果都已经得出了。” “最后的最后,「我」倒是捉弄了我们。” “疼痛共享早就彻底关闭,所有信息都不会发送回去,我不想把自己的结论共享给他们。” 紧接着,少年「切片」剧烈的咳嗽两声,有些激动了。“多托雷,你是不是无计可施了,「我」终究比你们所有人都聪明,也比你聪明,「我」得出了正确的结论。为什么,明明都是「切片」,就只看着你,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 然后,他坐了起来,推了推脸上的鸟嘴面具,像是在作总结陈词。“结论一:高天之力代表着赋予新生同时收割生命并且于过去未来与无垠的空间中不断观察的力量,同时,具备分解,解构,理解,创造的力量,此为真正的法理……但,高天之力不过是更高纬度的力量。与深渊无异……” “结论二:被实验人拥有不完整的高天之力,却无法自由使用。应其随机性,我判定对方肯定能够使用全部七种元素的力量。并且对方的实力还在不断成长。” “真是可笑。”向着渊澄做出了最后的报告后,少年心里有些难过……他并不想死,而理由也绝非是怕死。 听着他的这段话,渊澄不由得内心惊讶,惊讶于,他判断出了自己高天之力的来源。不过,他所谓的何为高天之力,自己还无法下定论。因为就连渊澄自己都无法理解。 而少年「切片」又躺倒在废墟之中,但他心心念念的死亡,并未到来。 渊澄早已收起了那把长戟,她不在这少年身边停留,不断涌动的风向着四面八方吹拂,而她位于风暴的中心,飞舞的两把短刃与两个凝聚的风核围绕着她,渊澄抬手握住了两把飞刃,缓步走向前方。她打算一会再处理这个多托雷的「切片」,先去看看怨莺那家伙。 只可惜,被瓦砾压住的怨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也难怪,整栋房子都塌了,里面的人很难有活路。 渊澄俯下身体,仔细探了探她的脖颈,确定了,她死的不能再死了。不由得感叹“真可惜,本来还以为能用风元素活剐了她的。真可惜……” 而后,她又来到了那个少年「切片」的身边。一把短刃放在他的胸口,但并没有刺下去。“我想知道,你做了这些目地是什么。” “我做的太多了,你问得是哪方面?”少年「切片」躺在废墟中,无力的看着夜空。 “把那维莱特引来,怂恿怨莺掳走我的女儿。” “你指的这两件事啊?那我额外再告诉你一件事,请你去珠钿舫调查也是我拜托潘塔罗涅做的。” “这件事情我已经猜到了,不过只猜对一半,我也是推开门的时候才知道你的存在。你的目地,说说看吧。”少女终于有些累了,便坐到了一块石头上,她其实很希望和博士交流交流,她想知道这位变态的内心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目地?算是求知欲吧,也就是这样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什么都不会有,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强大,我们也想知道高天的法则为何牢不可破!而「我」还想知道世间的一切秘辛,前提条件是先于我们知道一切秘辛,证明「我」比我们都强。至于你,渊澄小姐,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 [「根源伪装」关闭。]少女轻点了一下额头。 这一瞬间,原本应该疼痛的少年「切片」突然觉得他的脑海里那个刻印不见了。他诧异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正如「我」所想的?你在压制所有人的思维?” “谁知道呢?你的陈述时间很短暂。”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水之魔神,目前可以确认的情报是,水之魔神不知所踪,你与枫丹最高审判官不清不楚,而且你还杀死了我们的一个「切片」,又有足够的力量与岩之魔神抗衡。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你,我有理由相信,你就是水……” [「根源伪装」启动。] 一股苦痛,直击少年「切片」的思维与意识。 “这是一套不错的说辞,多托雷……”渊澄收起了武器说道。 “「我」希望你不要用这个名字叫我。还有,你要是想杀我就快点动手。”少年「切片」却不太领情。 “我突然有个不错的想法,我又不想杀你了。我们不妨来一笔交易如何,我放过你,而你对你的同僚们绝口不提我的事情。或者,我们把这个当做是一个契约如何?” 渊澄说完,等了一会,结果脑海中并没有回响起系统的声音。所以她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有些后悔了,但少年「切片」却摇了摇头。 “你的这个决定并不怎么好,你为什么会信任我?要知道,咱们俩个是敌人,你看看怨莺,她只是被我利用你都要杀了她,而我可是调查了你很多,为什么要放过我?” [为什么?因为狗系统失效了,明明之前哪个契约都直接生效的,偏偏这个最重要的却失败了。不过,直觉告诉我杀死他更加麻烦,原剧情中,其他「切片」一会因为最初「切片」的一个意志就彻底消亡了。你们这些家伙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之前的那个「切片」猜对的不多,死不死的无所谓。可是你不一样……]想到这里,她又认真的审视了这个少年「切片」[你似乎猜对了我很多东西,杀了你,你的意识会不会回归最初「切片」?这个挺不好说的。该怎么把你争取过来?我……]“我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我不该杀你。我猜,你与最初的「切片」之间是上下级的关系。”[一定是这样,就凭他能毁了你们这件事,这一定是这样。] 然而少年「切片」却不以为然。毕竟,这不是什么秘密。“还有一点,如果我被销毁,我的知识则自动被上传到我们的意识终端!到时候你的秘密会被所有的「切片」知道。” “真有趣,所以我放过你还是杀了你都是个死局,我的秘密一样会被知晓。” “不过我先说好,生与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所以我没打算求饶,但是如果我死不了,我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得到的知识共享给我们的!因为「我」高于所有的「切片」!” “你这个……我懂,大概是叫逆反期吧?” 第129章 讨论 万民堂是没有做早饭的习惯的,吃虎岩这边的馒头铺子不少,所以以经营辣味菜肴为主的卯师傅,又怎么能奢望他去做馒头。满满辣味的馅料,真是不敢想象。 不过虽说不做早饭,但也会很早的开门。然而今天,日上三竿,木板还是严严实实的钉在店口。 路过的饕客们纷纷耳语。“这事够卯师傅喝一壶的了。” “可是跟卯师傅有什么关系,不是他那个妹子惹出来的事情吗?” “话虽如此,但你说卯师傅他能这样不管吗!毕竟是他亲妹妹。你是不知道,卯老太爷老来得子,结果呢,老两口子管不了这女娃,这妹妹一直在卯师傅的照顾下长大了,与其说是妹妹,更像是女儿。他们两口子可不会不管。” “说的也是呢,只可惜最近一段时间吃不上蛋葛了。” “那个是蛋糕!” …… 前几天,渊澄掀了天玑星宅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不过,已经可以证明了,这位天玑星与一些他国的势力勾结,从事人口交易,而且近些年来所有的人口失踪案都与怨莺有关。 听说她的账本被人交了上去,总务司也当即下达了针对怨莺的逮捕手续,然而最终,还是没能将她逮捕归案。原因嘛……她被一个女人杀了。根据调查的结果,怨莺很是不长眼睛的偷了人家的孩子。所以,这位名为渊澄的女士,便打上门去,还给怨莺当场打死了。然后千岩军到场后,这女人就放弃了抵抗,被控制起来了。 所以这个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很多人都觉得,人口买卖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杀了也不多,就该这么干。总务司属于喝酱油耍泼,咸的!给人家抓起来并提起了公诉。 但是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正义应该交由司法部门去执行,而非个人执行。 所以大众成了两派。既有支持渊澄的,也有认为她做的过火的。 …… 岩王帝君前两天又去奥藏山了,自从上次留云借风真君海灯节至璃月港后,帝君似乎也是想起来这位老友,便走动的勤快了些许,未曾想不过一两日不在,便发生这么大的状况。 而今月海亭,大伙也是分为两派,对这事争的是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帝君只是化身为路人,在一边进行旁听,并未发表意见,不过他亦是清楚,这位水之魔神,也是手下余情,未赶尽杀绝。 倘若她真的兴起,而自己又不在璃月港内,怕是直接把港里所有的人都杀光都不需要太难。对她而言,杀光这里所有的生灵太过简单,甚至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在她毁灭一切以前阻止她。 所以,帝君又幻化他人,混进了总务司的囚狱之中。 …… 渊澄带着枷锁坐在硬板床上,眼前便是一片囹圄,但她一点也不慌张。倘若她真想走,木头的围栏与枷锁可困不住她,只是有些累了倦了,在这休息一下也不错,更重要的事,自己做了一件折了岩王帝君面子的大事,眼下无论是从尊重老人还是别的什么方面考虑,自己都不该逃跑。 所以她特别老实…… 只不过,墙壁上的烛火跳动起来,应该是有人把地牢的门打开了,所以风灌了进来,所以烛火才开始跳动。 渊澄坐在木板床上,身上却穿着「七怨」,大概是因为这身囚服太过难看,而且不知道多少人穿过,所以才被套上就让她收进空间,换上了特有的神装。 “芙卡洛斯……”岩之魔神贴近了栏杆叫了她一声。 “听着呢,怎么帝君大人你这个时候跑过来,还穿的这么没有品味?变成个小老头?真没意思。” “世间诸象中的一个而已,我不太在在意自己的外形。而且这种身体,无论干什么都很方便。” “就剩一口气在的样子,你真的确定自己干什么都很方便?” “这不过是表象而已。好了,来说说你吧,芙卡洛斯,为什么这么冲动?” “没办法,女儿被抓了,所以生气!” “可是你不是救回女儿了吗?怨莺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七星之一,即便是死也应当由总务司下达指令,千岩军执行才对。”岩王帝君有些急切,语气也很严厉。 “得了吧,她做的事情就依着你的看法,摩拉克斯,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她问完以后,却没给帝君思考与回答的时间,而是突然站了起来,贴近了栏杆。“那个账本我看过了,柔然找到后,我是第一个看到的,很让我震惊,又让我气愤,我原本打算一刀一刀将她剐了的,是她运气太好,被石头压死了。小孩子和女人,意味着多少家庭被摧毁。这才是我一定要杀她的理由。即便是冒犯到我的博士「切片」我甚至都网开了一面,但是她,我真的没办法让她活下去。”渊澄说着越来越气愤,手舞足蹈的,只可惜她如果不把武器具现,会很难冲破这个牢笼。 最后,她有些回归了平静,然后絮絮叨叨不太像对着帝君,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她与七国都有贸易往来,是每一个国家,那些年轻的女人,还有孩子,被当成玩物,卖给贵族们,那些混吃等死的混蛋。普通民众亦有恬不知耻者,也参与了交易。我原本对枫丹很有自信的,可是结果呢……枫丹的交易量居然是最大的!” [枫丹不值得拯救……] 她这里这样想着,但……终究觉得,羊群去了错误的地方,说到底,是不是这位牧者先有了错误? “事到如今,这个事情闹得很严重。”岩王帝君手托着下巴现在围栏外面思索着。“但是我会释放你,毕竟,你这件事算是为民除害。尽管采取了暴力手段。而且,不管如何,作为异国的神明,却被囚禁,这种事情要是被枫丹当局知道,也是争端。” “请注意,摩拉克斯,神明与人无异。人民并不对神明背负罪孽,神也需要对其行为负责。所以,人民或者神明不该应其所谓的权柄,权利,权能,而为所欲为。我曾追逐正义,但现在,正义虚无缥缈,只要有人类存在,那么私欲就此蔓生,正义哪都不在。正义之神亦是笑话。”[枫丹人,不该被拯救,人类亦是如此……是因为我打破了枷锁?] “我说不过你,芙卡洛斯。但基于本次事件,你应当被赦免。正如我所说,这事本身是一种正义的执行,虽然正义不该由个人来执行。” “这又是一个问题,摩拉克斯!我们都在追求公正,但公正却不是我们可以紧握在手的东西。是否能够将其给予民众亦是一个问题。就以怨莺的事情而论,长久以来,她利用其权力,谋取了如此之多,破坏的如此之广。可你看,她活的不是一直都很滋润?我不相信,长久以来没有知情人,可都被压下了,你说公正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我一直希望让我的人民能够获得幸福……” “伪命题!你怎么知道什么对他们来说是幸福。所以,这个‘幸福’无法定义。我更希望,每个人都能获得公正,正义。然而很多时候,秩序订立者无法给予公正与正义的时候,人民只能自己去追逐了,这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恰恰相反!这才是正义应有的表现。” “谬论!”岩王帝君看着她吐出了这两个字,便走掉了。 “这不是谬论……算了……我也该走了!是时候离开璃月继续我的旅行了。” 第130章 审判之后 对于渊澄的审判,各方都在关注,可是总务司似乎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所以最后,是在月海亭某个临时搭建的审判庭举行的。 这五百年间,热爱审判的渊澄,她却对这场景无比熟悉。 从核对出席人到验证嫌疑人身份,到法庭辩论,最后再到总结陈词。 最后居然破天荒的给定了一个正当防卫……理由是……只要怨莺没有死亡,便无法判定犯罪是否终止。因为她还有可能指使他人继续进行人口贩卖的勾当。 这算是个最好的结果了。所以,渊澄就这么被放掉了。 但她自己清楚,如果按照的枫丹的律法,她铁定是要吃牢饭的。所以这件事里,究竟是谁做的手脚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被解救出来的那五十多个孩童的父母在胡大爷的组织下写了一张诉状,要求释放拯救孩子的英雄。而卯师傅回到万民堂就呵斥了她一顿,玉梳嫂子就在一旁负责捧哏。两个人你来我往,红白相间,给她贬的一无是处。好在她香香软软的女儿,看到她以后就扑到她的身上,让她阴霾的内心多了些光亮。卯师傅还一直重申,这次他花了不少摩拉打点关系,才能这么顺利出来,以后不许再这么意气用事之类之类的。 所以渊澄思考了一下,促成她当庭释放的,究竟是卯师傅的摩拉,还是帝君的权力,又或者是胡大爷的民众之意愿? 也许三者皆有…… 而在这之后,万民堂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原因就是很多人都开始有了畏惧。 吃虎岩,快刀陈师傅的店里,几个食客在小声聊着天。 “卯师傅那个妹妹,没想到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 “听说她原来在古华派黄三爷的门下学习,尽得古华派真传,但是为人很是暴戾。我侄儿就是千岩军的军士,听他说当初在璃沙郊的一个盗宝团营地,这女人只凭一人一剑杀了三百多人。最恐怖的是,几乎每个人都是拦腰一斩,然后就让那人活活疼死。” “呦呵!”一旁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吓的不敢说话了。 然后这人继续说道:“光是一击就能把那栋小楼掀飞,别说是三百人,我看三千人都不在话下。” 一旁的人附和着接着说道。“但怨莺也是该死!没想到这些孩童少女失踪的案子都是她做出来的!真是该死的!” “可惜了那个地段了,多好的地方。现在成废墟了。你说我把那块地买下来,再盖一栋宅邸,应该会很不错。” “你眼光不错啊!可惜行动力不足,我听说茂才公已经早早的把那块地拿下来,也难怪开门就是玉京台,俯瞰绯云坡,对面月海亭。这么好的地方,我要是有摩拉我也惦记。” 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可在门口站立抱着孩子的渊澄,却听得一清二楚。 陈师傅将几条烤得很不错的吃虎鱼递给了渊澄,然后走出了他的柜台,打算送送渊澄,就只让徒弟招呼着客人。 向着万民堂走了几步,陈师傅先生说道:“师妹,有些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师哥我只恨我这把暗铁,剑锋早锈,不然也该随你一块去宰了那个娘们!” 这陈师傅早年也是在古华派修行许久,十余年间苦修剑术。只是离开古华派后,却突然卖起了烤吃虎鱼。不过他杀鱼去鳞的手法在璃月港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他烤制的吃虎鱼,据说连绝云间的仙人都曾赞不绝口。按照「根源伪装」的写入,他在古华派期间的记忆,也被写入了这位师妹的身影,所以也就以师兄自居,来开导渊澄。 陈师傅说着,居然当街拔出了他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宝剑「暗铁」,只是叹了口气后,又收剑入鞘。接着说道:“祖师爷曾言‘行「利民」之事乃头等武德。’师妹你莫要难过,这帮混蛋别的大事不敢做,只会在背后对人指指点点,似你这般扊扅佳人,大多容易被人诟病。不要放在心上才对。” 渊澄听了他絮叨半天,一手紧紧拎着烤好的吃虎鱼,另一只手,则抱着不太听话的汐予。心里有些厌烦,但毕竟陈师傅是好意,自己不该折了人家的这份心,于是开口说道:“师兄说的很对,而且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我所行之事,既「利民」就不在乎他们说三道四了。” “你能这么想,那可太好了,没事的,过几天这帮子人就把这事忘了的,到时候你家生意一切照旧,放心!放心!”陈师傅听了她的话,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的安慰话都说到了点子上,然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转身回了他的小店了。 …… 入夜,渊澄胸口涨的有些难受,这几天她被关了起来,玉梳嫂子便顺势帮她,给汐予戒了夜奶。为了断了汐予的念想,所以这两天,都是跟着玉梳嫂子睡的。 她涨的难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玉梳嫂子抱走哭哭啼啼找妈妈的汐予时叮嘱的话。 ‘要是难受了,就把抽匣中那两个布袋放在胸上面,慢慢的就不难受了。’ 渊澄爬起来,顶着这难受的感觉,打开了抽匣,里面果然有两块麻袋缝制的布包,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拎起来走回矮榻上,然后把这两个东西贴在身上,一左一右的盖在胸口。 本来对于渊澄而言,她一路走来打了这么多次架,对疼痛的感知已经很弱了,她不太怕疼了。但是这种说疼不是疼,说痛不叫痛的一种感觉,涨奶么……让她心烦意乱的。 不过,这玩意敷上以后,感觉确实有所缓解。 就在她觉得好受些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玉梳嫂子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来。“睡了吗?” 她一听玉梳嫂子的声音,便把敷着的玩意捧起来,慢吞吞的去开门了。 一打开门,玉梳嫂子那操劳的脸便探了进来。她看出来渊澄不太舒服,又伸出手扶着她,两个人栽栽歪歪的走到了矮榻上。 “难受了吧?”玉梳嫂子有些慈爱的看着她说道。 “嗯,是有点,不过这玩意真好用,虽说还是涨的难受,可一敷上就好受点了。” “那是自然,我那个时候也是靠着这东西走过来的。”玉梳说着,又招呼着渊澄躺好,帮她把那的两个布袋调整了一下位置,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玉梳嫂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渊澄黑着一张脸,当然知道她在笑什么。 玉梳嫂子眉开眼笑的,让渊澄不太高兴,到玉梳嫂子却不以为然,他调笑道:“要是没有汐予,光看你这样子,真想不到你是个当妈妈的人了。你自己还是小孩子那”她笑了一小会,才继续说着。“放心吧,汐予已经睡下了,其实你这几天不在家里,她也有点习惯了。” 渊澄躺在榻上,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然后玉梳情绪变化很快,她黯然间又说道:“我就是有点怕,怕你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说着,不断的用手摩挲着渊澄的手。接着说道:“你小时候那会,也和汐予这么大,就喜欢我抱着你睡。但你没有汐予和香菱有福气,那会我也没孩子,只能给你弄米汤,说不定你的这个毛病,也是那时候变得严重的。胡二爷说你活不了多久,我那时候就怕……我什么时候忙完堂里的事回去了,你就没了。” [行了行了系统,你可别秀了,我知道「根源伪装」好用了,求你别刷存在感了,这玉梳嫂子被你这么耍很惨的。] 虽然心里不断的冲着系统吐槽,但是她不得不回应着玉梳嫂子。只不过,又不能顺着她说,边!岔开话题,笑着问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呢,也在嫂子你的照顾下长大了不是吗,不要老想着不开心的事,多往好的地方想。对了嫂子,这布袋里是什么东西啊?感觉很好用!” “哦,是我在胡二爷那里讨的芒硝,多少能给你缓解胀痛的,你跟常人不太一样呢,要是其他女人,有个三两天,没孩子吃,也就回了,没几个跟你一样,能挺这么多天的。不过我看也快了……” “嫂子,你看,我现在毕竟也长大了,我肯定也不能一直在堂里待着的,所以就像你说的,我可能说不定哪天又要走了。我知道你们会难过,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嗯,我懂,我都明白的,若是真的要走,至少要跟我还有你小哥说一声,不要不辞而别就行了。我知道我们也留不住你……” “那我直说了吧,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就走……” 第131章 芙蕖 渊澄这句话一说出口,便惊的玉梳嫂子站了起来,只可惜,她恍恍惚惚的又坐在了榻上。她的大脑里似乎想了太多东西,以至于只剩下身体还在做着机械运动,不住的摩挲渊澄的手而已。 “嫂子你怎么了?”渊澄低声问了一句,这才给她叫住,将她的思绪扯了回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在家没好好休息几天,突然就要离开了。”想到了自己刚刚才说的话,玉梳觉得自己不能再去阻止这个小姑子了。她虽然心里难受,但话语里却没有阻挠或者别的意思了。 虽然她不想渊澄离开这里…… 渊澄扭了扭身体,大概是因为一直一个姿势躺着有些累了,胸前盖着的布袋有些沉了,又或者说她有些倦了。但无论哪一个,都促使她动了动。然后才说道:“只是这次离去,却有事情相求嫂子。”她把求这个字咬的很重,也许在她看来,这件事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我想把汐予暂时寄养在嫂子这里。” 原本玉梳嫂子还当渊澄有什么事呢,结果她说出是要寄养汐予这件事,玉梳嫂子当即就答应下来了。不觉莞尔,玉梳眉眼弯弯的说道:“我还当什么事呢,若是你此去路上不便照看,便寄养在堂里,无论是我还是你小哥,都会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照看。但有一条我得先告诉你,等她年纪到了,你小哥铁定是要让她学厨做菜的,到时候你回来看到汐予与香菱一个样子挥勺弄料,可别埋怨你小哥就好。” “我巴不得小哥愿意教她呢!这样以后我也省的自己下厨了。嘿嘿!”渊澄一副奸人嘴脸,嗔笑道。 “你还有别的事么?” “也没什么了,我这次离去,可能要先去邻国蒙德,再从荆夫港坐船去稻妻,等那边的事物了去,再由稻妻坐船回来。只是那时,恐怕就要给汐予带回枫丹了。嗯,这是初期的一个规划,时间上,多则三五年,少则几个月,无法确定。”[的确无法确定,稻妻还好了,只要找到雷神打一架就行,但是蒙德的任务实在是无法确定下来,毕竟原剧情中没有交代温迪的位置,任务里给的信息大概是他在昏迷中,完全找不到。为什么不能是跟温迪也打一架呢!太麻烦了……] “嗯,不管多久,都没关系的。我会好好教汐予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好了,我该回去了,要是汐予半夜醒了发现你我都没在旁边,又得哭的,你小哥可指望不上,他哄小孩就跟做菜一样,抱住了就开始颠勺!” 玉梳嫂子说着,便走了出去,微微把门掩好后,渊澄才听到门外她极其细微的抽泣声。 [狗系统,你说你伤害了多少人。] …… 第二天一早,渊澄爬起来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在港里一直穿着的那些个裙子长衫,她是一件都不打算带的,这种衣服只适合在港里穿,弄出去可不行!毕竟花花绿绿的颜色加上比较长的裙摆,很容易给自己造成麻烦,打架什么的也极其不合适。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总算弄到一身短衣短裤,套上之后还算合适,又把头发简单的扎起来,盘在脑后,整理了一番,便又没有打招呼的就趁着夜色与黎明交接的时刻跑掉了。 走到了吃虎岩的步道上,清晨港口那边好像人还不少,但与她的目标并不一致,她得往北方走。向着绯云坡行进的途中,路过一处早点摊位,想着自己还没吃早饭,便弄了一碗热粥,几个肉馒头,打算边走边吃了。 原本她是打算直接出港的,只不过…… 毕竟她求着玉梳嫂子帮忙照看汐予,所以他那个诚哥壶里的摩拉,几乎都拿出来放在了她的闺阁之中,而且现在正是万民堂最艰难的时期,而这难关又来源于她,所以不得不为他们做些准备。 人们常说,在提瓦特,就没有摩拉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摩拉没够。她对这话将信将疑!信的是,摩拉真的可以解决很多很多事情。疑的便只有,为什么不能通过摩拉来解决预言问题? 她把几个大肉包子,哼哧哼哧的全部干掉,一点也不考虑所谓的淑女,或者影响一类的。按照她的想法是:‘布置陷阱的猎人,或许会精心准备诱捕的「饵」,不过对待被抓获的猎物恐怕就只有自己的残羹冷炙了。’所以,婚都结了的自己,就没必要注意太多形象了。 要不是手里的粥太过烫口,可能这会她都得吃光了! 然而出城前,还有点恩怨尚未解决。或者说,还有点摩拉没有拿。 …… 北国银行一般会在上午八点左右开门,这个时候,他们大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值班的人,不过即便是有,渊澄也不可能敲门进去的。毕竟人家没开门…… 所以,她倚靠着栏杆,哧溜哧溜的喝着她那杯好像不是很烫的热粥了。 甜丝丝的味道,温热的喝下去,让她觉得很是温暖。按照玉梳嫂子的说法,这就是吃完了包子,喝点流食,溜溜缝。 她狼吞虎咽喝的正欢快,耳畔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倚栏凭杆眉黛卷……” [我去,这谁啊,大早上油了点吧?]渊澄原本喝粥喝的正欢,却不知道谁在她旁边酸起来,搞得她后槽牙都觉得疼。 她转过头,正想看看这人是谁……结果就瞧见了白术正一脸温和的瞧着自己。 只是,这白大夫嘴巴微张,似乎要说话。 [不是,白哥,别开腔!我是自己人……]渊澄实在是不想听他说什么。海灯节那会自己献丑胡诌了几句,还有那次在玉京台看到白大夫又给他补了一句,就让这白术小哥以为渊澄也是爱诗之人。后续的大概剧情是,这白大夫偶尔会跑来万民堂吃饭,然后跟她分享一下自己写的诗。好与不好另说,但是渊澄真心不太喜欢这种文邹邹的…… 可是白大夫还是讲了出来:“回眸顾盼惹星辉……” “哈,那个……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白术啊……”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她希望自己掩盖自己内心的抓狂。 但白术一直盯着她的那张脸,似乎想说什么。只不过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白术心里码了很久的字,现在却一句也提取不出来了。 他是很喜欢卯家小姐这个人,前几天又听说她女儿被拐,一人一剑单枪匹马杀了百十来号的坏人。他早就知道这卯家小姐并非凡俗,但这武力之强,恐怕已有仙人之姿了。 “今早本来无事,打算去星曦那边买些东西,结果在下面却见到卯小姐在这凭栏观海,不由得就跟着上来了。” [凭栏观海,真亏你想的出来,我是坐地喝粥才对吧。]渊澄没忍住笑了出来,这笑声让白术有些奇怪,似乎搞不到自己那句话说的有问题,会惹得这卯小姐笑成这副样子。 但他看着渊澄嬉笑的模样,又觉得她大概跟之前的传言不一样吧? 此时正是初夏之时,晨间港里阳光正好,那卯家小姐俏生生的小模样,让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觉得这般娇小的女孩子,怎么会是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说什么三百多人皆是拦腰斩断。白术只觉得这肯定是骗人的,他不怎么信任这些传闻。 抬眼再看了一眼那位卯家小姐……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唇未点而绯,少女皱起眉头,却让人觉得似是有些心事吧。只是双目如蔽,但想来也是一双杏眼,只可惜…… [只可惜,我从未见过她的眼睛……]白术心中感叹。 第132章 讹诈 渊澄只觉得这位白大夫的眼神怪怪的,又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而且这么愣着看自己,感觉太奇怪了。 渊澄不由得在白术的眼前晃了晃手又叫了两声,准备把他的注意力唤回来。 也就是这时,回过神的白术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 他知道这卯家小姐早已婚配,也知道她初为人母,自己还这样对人家有非分之想。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把手伸进口袋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但仔细想想,这种事情,应该论迹不论心……否则世上怕是无好人了。 谁都会有动心的时候,但是能用道德约束住自己。姑且观之望之,而不惘之陷之。 [也能算是一个好人了。] 渊澄肯定不知道他的这些心理活动,正发愁如何搭话,不然只觉得站在这里实在是太尴尬了。 结果她正打算寻思个话题的时候,有人踏梯而上,只不过人还没彻底来到银行门前,甜的腻人的声音却先是传了过来。 “渊澄小姐今天是有什么急事?居然一大早跑到北国银行来找我?我该怎么说?是蓬荜生辉?” 看到来人,渊澄知道增援的来了,她急忙跳下了栏杆,站在北国银行的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走上来的潘塔罗涅。“喂,你也太慢了吧,我觉得你应该二十四小时营业才行,不然的话,如果有晚间需要信贷业务的人该怎么办呢。” “渊澄小姐说的极是,不过我们愚人众目前人手不太够,想要二十四小时营业还是有点困难的。”此时彻底走了上来的潘塔罗涅有些喘,他不是那种善于战斗的人,而且体力也不太够,总是弱不禁风的,身边的几个人打开了门,他邀请渊澄进去的时候,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术,便问道:“这是哪位??” [这特么是你老弟!异父异母的孪生兄弟!]渊澄心里吐槽不能,不过她可不能直接说出来,便伸手介绍着:“这位是不卜庐胡二爷的得意弟子,白术先生。只是我在这里等你开门的时候偶尔碰上,聊了几句。然后,嗯,我再来介绍介绍你,这个满脸狡诈的商人是北国银行的行长,潘塔罗涅。” 渊澄简单的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潘塔罗涅倒是很自然的伸出手,两个人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旋即分开。 潘塔罗涅淡淡一笑,或者说他总是这副欠揍的样子。“来者皆是客,不如白先生同去喝上一杯茶饮?” “不了,我也有些事宜尚未处理,那么再此别过了。”白术说完,便扶着栏杆,走了下去。 渊澄是搞不明白,他来这一波究竟是要做什么,但原剧情中,这白术大夫也是个好人,只是太过纠结于长生不老,恐怕也与胡二爷的离世有关。仔细思考下,这胡二爷恐怕也时日无多了。 但潘塔罗涅却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女孩邀请去了北国银行。 在他那间简陋的小办公室里,为渊澄沏了一大杯红茶。 “渊澄小姐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呢?对了,你是否需要来点蜂蜜与白糖呢?”潘塔罗涅把方糖与蜂蜜罐轻轻的推了过去。 只是这次,原以为他会在桌子上刻上一笔的,但他只是拿起小刀放在抽屉里。 “我来点方糖就好,我现在也终于可以吃一些味道比较充足的食物了?”渊澄说着,夹起来几块方糖,狠狠的丢进杯子里。然后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要敲诈你的。” “敲诈我?”潘塔罗涅有些不可置信。但他很好的涵养让他非常镇定的坐好,等待渊澄的下一步。 而渊澄浅浅的尝了一口,却觉得意外的有味道,也许是长久以来因为喂奶的关系自己一直吃不到喜欢的甜食,调味料都不敢用太多。所以这一次她狠狠的给了自己开了一回荤。 待一杯红茶都喝下去以后,她才打了个嗝开始说自己的诉求。“我准备杀了你,因为你冒犯我了。” “哦!怎么突然跳到这方面了,恕我直言,虽说我多有冒犯,但也不至于要死掉吧?”潘塔罗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冤屈。 “你先别叫,听我说完,作为执行官的你,也可以选择雇佣我!”渊澄神秘一笑,接着说道:“你可以雇我不要杀了你。这买卖很合算的!” [女皇在上!这能是交易吗?难道不是敲诈?也不对,她一开始就说了,来敲诈我的!我明白了!]“好吧,渊澄小姐,你直接说个数目吧。” “不多,再来八百万摩拉!我保证一年内,不对你出手。毕竟,你这家伙可是骗我去珠钿舫那种地方,我说过会找你算账的,今天就是个不错的时候。” “八百万?还真是个对你对我都公平的数字,我没理由拒绝的。是不是?”[八百万?嗯,以一个愚人众士兵一个月三十万摩拉的费用计算,其实还是挺合算的。]潘塔罗涅听到她的要求倒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觉得这点摩拉就能解决与一位强者的恩怨,是一笔不错的交易。他立刻命人去准备了,不多时,好几个箱子又被取来了。 渊澄挨个打开后,瞧着里面金光闪闪的摩拉,喜笑颜开的把它们全都收入到了自己的诚哥壶中,便准备离开了。 只是,她刚要走,却被潘塔罗涅叫住了。 “潘塔罗涅。你还有什么事?是觉得摩拉给的少了?”渊澄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对了,渊澄女士,我的朋友们一般都会以‘潘’这个昵称来称呼,你看这样也是略显亲近。虽说我没有朋友。也没人叫我‘潘’,但这并不妨碍你与我的作为朋友间的相处。” “别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划清界限好。毕竟我丈夫肯定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人。他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喜欢就是了。”渊澄说着转身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但是,这位执行官却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此时倚靠着门,看着在走廊里慢慢离去的少女,幽幽的说道:“这种红茶其实也是璃月的特产,只不过……”潘塔罗涅用勺子搅动着茶杯继续说道:“至冬的商人利用了一些手段和话术,从沉玉谷的茶农手中夺走了技术。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现在整个世界,其他几个国家都喜欢喝红茶,尤其是蒙德至冬以及枫丹。可惜的是,大家都认为……至冬是红茶的发源地。” “骗子榨取他人的物品,然后恬不知耻的将功绩归于自身,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天底下的骗子不都是这样!”渊澄觉得他话里有话,便转过身打算先进行一下这个话题。 “是吗?那么……”潘塔罗涅喝了一大口茶后,说道:“神明,还有人类!是不是都差不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潘塔罗涅?”渊澄准备走回去质问他一下。 但根本不需要她的质问,潘塔罗涅本就没有打算遮掩什么。他直接说出了他的目地。“渊澄小姐应该知道「龙」这一生物种类吧?在纳塔可是很多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渊澄似乎隐隐有所察觉。 “神明与至冬差不多,他们窃取了某种东西,所以我们……要利用这一点。”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这事一听就是机密吧?这种事情我觉得没必要说给我听。”渊澄不知道他是否在试探,但自己不打算与他扯皮,所以不打算在他那里套什么情报。 身为执行官,潘塔罗涅是个有分寸的人,需要你知道的,不需要套话就能告诉你。不需要你知道,你也没必要套话。估计就是杀了他,恐怕也得不到结果。所以是得不偿失。 “好了渊澄小姐,你就当我发酵过的红茶有点喝多了吧。只是,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战友也说不定。” “不,我可不会与你们成为盟友。我们一直是敌人。” “敌人只是表象,内在还是朋友。至少我已经把渊澄小姐当朋友了。” 第133章 意识的世界里 从北国银行出来以后,她瞧了瞧初升的太阳,心里又开始琢磨,那个小女儿,是不是也该起床了?只是不知道,要很久见不到妈妈了,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哭。 反正自己一定会难过的,因为踏出璃月港的那一刻,她就开始觉得内心鼓胀,已经开始难过了。 所以现在,对于她而言,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记挂的人了。 一个是那维莱特,一个就是这来之不易的小女儿了。 …… 璃月港往北走,穿过一道峡谷后,便能看到归离原了,相传此地曾是帝君与尘之魔神哈艮图斯共治之地,只可惜,这位尘之魔神早已逝去。 渊澄端坐在骏麟的背上,随着海威玛夫人的跃动,身体也在不住的抖动。只是走着走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你你,你是谁?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她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环顾四周,却没发现有人来,这条大路上。 “帝君去哪里了?他人呢?”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谁?”渊澄找了半天却没看到任何人,便直接开口与之对话。 “我……我叫阿雅!我的朋友们都去哪里了?你又是谁?请放过我吧!”这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 [阿雅?阿雅……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哦对了!阿雅……岳之魔神,安杜马里。也就是那位霸海靖水真君了。故事里说她身负移山导岳之威能,怎么说起话来给人感觉信心不足的?这反差太大了吧?不过,越是矛盾才越是有趣。]想到这里,渊澄内心一个恶趣味滋生。“你想找摩拉克斯,那真是可惜了,摩拉克斯跟我打架输了。他把你输给我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嘿嘿。” 谁知道那个声音一听,顿时发出了一声爆鸣,震的渊澄捂住了耳朵,只可惜,她捂着耳朵也没用。因为这声音是直接出现在脑海中而非由耳朵传递过去。“不可能的,帝君大人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他可是说过要一直照顾我的。” [不是?这什么情况?摩拉克斯你……你……你有点问题啊!你该不会是那种处处留情,处处拈花的类型吧?而且这位魔神,话说的怎么有点怪怪的。]虽然脑海中对这位岩之魔神有了些许改观,但嘴上要调笑这位岳之魔神,却一点不减。她脸上诡异的笑着。“你说摩拉克斯答应要照顾你,但是他一输给我,就把你双手奉上。送给我了,你看……” 渊澄说着跳下骏麟,手中具现出了一柄长戟,轻盈舞动之下,山崩岳碎的感觉,马上浮现当场。四周群山也在响应着霸海靖水,似乎要让这世界就此损毁。 “我我我!我信了,不要抓着我,求你先把我放下。”那声音连忙求饶,不过这一次,声音不像之前是在脑海中回响,而是从这把长戟中发出。 听到她的话,渊澄这才把霸海靖水再次收了起来,心中不由得感叹,这把武器不愧是帝君打造,又使用了魔神的残躯作为材料,相比布耶尔的「原叶初梦」,又或者是不太稳定的「调律师的三之基准」,这才是魔神武器应有的武器,挥动间就是一股磅礴之力,毁天灭地。只可惜,使用的时候自身移动速度降低了太多。 而阿雅的声音也自她的脑海中回荡着。“你能把我送回到帝君那里吗?” “那可不行,正是他把你交给我的。肯定不能把你送回去了。不过,我答应你,有朝一日我的梦想全部实现,我就把你归还给摩拉克斯,你得好好的为我服务,帮我实现愿望啊。阿雅……” “你的愿望?”阿雅的声音再次回响,带着一丝疑惑。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芙宁娜,魔神名芙卡洛斯,在世间行走的时候。我为自己起了一个凡人的名字,叫做渊澄,你怎么称呼我都行。我可是与那位贵金之神同等的存在,尘世七执政之一,只不过现在基于某种目地,要在世界各地旅行。前段时间我与摩拉克斯打了一架。然后发现了你,你在岩之魔神的威压摧残下,神明的残魂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摩拉克斯才把你送给我,希望水之元素的纯粹能够滋养你,让你慢慢恢复。谁知道你的这缕残魂昏迷了多久了,但是现在看来,你已经被水元素滋养的差不多了,都能跟我对话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我还以为……摩拉克斯不打算要我了。” [你这什么话,你这意思岂不是摩拉克斯以前‘要过你’?]渊澄心里突然吐槽着。 但这位岳之魔神仅仅是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只是我也觉得意识十分模糊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脑海中总有断断续续的记忆萦绕着,却根本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浑浑噩噩的。对了,你说你和帝君打了一架。也就是说前段时间才看到他?那是多久以前,一百年吗?” “没那么久了,才半个多月不到一个月。” “哦,帝君他还好吗?是不是有清瘦了许多。自从归钟逝去后,他就少有笑容。” “你还认识归钟?”这一次,渊澄有些奇怪,她再次跃上骏麟,随着路程的开启,她一边与这位新来的旅伴交谈,一边走着漫长的道路。 但最后,渊澄总算是了解了一些过去的细节。曾经安杜马里与她的信徒们,都居住在绝云间的险峰绝壁之上,虽然有移山导岳的威能,却不忍因争斗导致她的子民受到伤害,原本她与那位盐之魔神赫乌利亚一样,打算用谈判的方式解决争端。只可惜魔神战争中唯有生死相搏…… 幸而,她第一个遇到的敌人,就是贵金之神。贵金之神对这位优柔寡断的女性神明早有耳闻,他来的时候,并未带任何军队与侍从,只一个人,一把岩枪……便深入绝云。 最终,帝君先做出了一个让步,他将整个绝云间都划归到自己这里,以他的身份庇护这里,但这时候,只有魔神之间了解这个事情,普通民众并不知晓。后来归离原大战,尘之魔神战死。 摩拉克斯于南部海湾地区,建立了新的城市,名曰:璃月港。 那时候,阿雅也曾多次偷偷潜入璃月港里,她慢慢的被这繁华景象着迷,又觉得,要是她的人民也能生活在这里,而不是在山林间游荡该有多好。 最终,她做了决定,奉上自己的原初碎片,为她的信徒们谋求更好的生活。又把自己的神格的一部分化作山岳,镇压云来海上的惊涛恶浪。以此,作为加入的帝君挥下的投名状。原本,帝君许诺她的子民可以在璃月幸福的生活下去。帝君做到了…… 只可惜,五百年前漆黑灾厄降临…… 「跋掣」伺机而动想要拯救被封印的奥赛尔而进攻兵力空虚的璃月港。 霸海靖水真君,不得不迎战…… 后面的故事与说书人说的所差无几,渊澄也感叹,这女人的这故事,居然有好几个版本。不过想想也是,传言这种东西,一代代传下来总会面目全非。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难过了,你在我这里虽然风餐露宿的,但好过在摩拉克斯那里被镇压着。往后有机会……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你就老老实实在我的意识里待着吧。” “好吧,现在我也没得选,只不过,你的意识里面有点挤。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只不过哪个都不说话,站在那里一直的发愣,看着怪吓人的。” “你说什么?我的意识里?还有人?”渊澄有些不可思议,她最多也就是如入意识世界的诚哥壶里,但是所谓的意识世界她不太懂。 “啊,你不知道?”阿雅突然停顿,也许是在意识里不断的遨游,探查了一会。才又又开口说道:“我看了看,你的意识里的人,都长的差不多一个样子,大部分是金色头发的人。看上去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只是这数量,太多了……一眼望不到边。哦,还有一些女孩子,她们却不是金色头发,只是,也不怎么说话。” [脑袋里面,金发的双生子?]渊澄此时意识到问题很严重! 第134章 渌华金盏 意识世界里有金色头发的人。而且让这位岳之魔神给描述了一下那些家伙的长相。最终所有的结论都推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荧与空。 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渊澄想不明白,刚才阿雅还描述了几个女孩子的形象,而这些人,她大概又找到了与之吻合的人了。 少女失踪案的牺牲品。有几个女孩被描述出来后,她就意识到,这些人她在少女失踪案的卷宗里看到过留影。 [如此思考,可能,荧与空就是系统给予我的万千的记忆的本体了。这个系统所做的一切都充满了迷惑,它到底要做什么?它曾说过,「为行将就木的世界带来生机?亦或者让恶化的世界重归正途?」它还说过…… 「降临……限制……牢笼」,甚至是,记忆们说过……他们在等待「塑形」。] 渊澄陷入迷茫,她现在有越来越多的问题,希望有人能给予她答案。但是。系统绝口不提,记忆们谁都不再言语,对此噤若寒蝉。 “唉……阿雅,不要管他们了。找一个你能够休息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吧。我偶尔会需要你的帮助。”少女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直到现在,她隐隐有所察觉,记忆在潜移默化改变着她。 她不是那么暴戾的人,居然一口气杀掉了三百名盗宝团的成员,她现在的行事乖张,也渐渐的没有了什么所谓的标准衡量。 很多时候只是凭借冲动在做事。 那么现在,她究竟是无数个记忆的集合体?还是芙宁娜? [不对,无论发生多少改变,我都是芙宁娜,我不能有所动摇。] 最终,她的眼神变得坚毅,因为她没有依托,她要为自己和那维莱特的未来做出规划。而现在,背叛了众神与龙族。他们现在没有了任何依托。或者说,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为何坚强?只因为除了自身的坚韧外,早已没有了任何办法。 然而在她内心深处,某个「芙宁娜」在窃窃私语。 [人类,不值得拯救……寄生虫无时无刻不想着啜饮神明的鲜血。为何我等要对人类降下垂怜!] [人类不值得拯救!] [人类不值得!] [人类!] [枫丹不值得拯救……] …… 渊澄没有像上次从喀万驿去须弥城那样匆忙赶路,而是让海威玛夫人如此悠哉的走在路上。 她已经不打算想自己脑袋里究竟住着谁了,眼前就像是一条铁索桥,而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山火,她只有踏上这条悬索方可得救。回头早已是绝路,而前方,也看不到未来。被夹在铁索上炙烤着,却不得不前进,这滋味不好受。 走了一上午,终于到了一个镇子,之前吃的肉包子早就消化干净了,所以就打算吃点东西了。 只是进了镇子以后,渊澄便觉得这镇子有趣。 建立在两座山岳之间的小镇,而头上却悬着一块巨石。那巨石之大,恐怕七八艘大楼船挤在一起都没有它巨大。不过巨石卡在两座山的中间,若是仔细观看,还能看到巨石上面爬满了树藤树根,真是奇景。 渊澄早早的将骏麟收入诚哥壶里,自己走了进去,小镇人烟稀少,没多少年轻人,多半是长者坐在屋头要么瞧着天,要么看着地面。 她又往里走了走,总算是找到了一家不大的小店,经营的老婆婆见到她进来,却有些气鼓鼓的。 “老板!店里有好吃的没有,多给我来点,我快饿死了。”渊澄说着,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来,不一会,这老人家便送了一盘子黑乎乎的东西,再加上一瓢清冽的泉水。 渊澄拿起了那黑乎乎的玩意看了看,才发觉,大概是肉干一类的东西。而那泉水,她喝了一口,只觉得有些腥味。 所以只能付了摩拉便打算离开,这里的食物很难吃……原本她打算吃一些热乎的食物,比如说一碗面条,或者别的东西,可谁曾想,这位老人给她上的又是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 本来让她走出去,也就算了,谁知道,这老太婆却不依不饶的给她叫住了。 “我摩拉都付给你了,你还叫住我干嘛?”渊澄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老太婆站在门口,气鼓鼓的说道:“你是谁家的小女娃,这么浪费东西。你看这肉干,你就吃了一小口就全都丢在这里了,我也不能卖给别人了,你应该给这东西打包拿走的!” “老板,不是我说你,你这食物的味道太差劲了,我倒是想都吃了,条件不允许的。不行,可太难吃了。” “哼,我看你就是没有生活在苦日子里,所以这么铺张浪费的。总之我给你包好了,这个你必须带走。” “我不喜欢吃,为什么一定要带在身上?就是带走最后也是让我偷偷丢到没人的地方喂给野兽。” “你这小娃娃气死我了!我……”这老太婆气的刚要走过来,却突然被人拦住了。 那人的速度快的很,只是瞬间,就如同一阵风一样出现在二人之间。 “各位,我说一句公平话如何,这肉干口感确实一般,不过我倒还挺喜欢的,不如小姐把剩下的这些送给我如何?” 而少女此时定睛一瞧。[这不是那个少年「切片」吗?] 那少年,背对着渊澄,用手轻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所有感官共享,关闭。” ……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小店的外面。只是那个老婆婆仍然在里面大吼着:“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 渊澄已经不想去理会她了,这种荒郊野地的小镇,还这副样子,搞不好就是没人要的老女人吧。 然后她转过脸,结果看到少年「切片」已经开始炫肉干了。渊澄好奇的问他:“你不用喝水吗?” “不,不需要!确切的说我也不需要吃饭,我是个切片,是由特殊的技术供能。这些正常的身体机能,我们都不具备。” “呵呵!”渊澄不由得呵呵一笑。[说白了就是不当人呗!] “只不过我很喜欢咀嚼食物的感觉。所以才把这些肉干要了下来。”少年「切片」的嘴巴里塞满了,只是咀嚼了一会,便把嚼碎的肉干都吐掉了。 按照他的说法……「切片」是不会吃东西的。之前他这种早期「切片」不具备这能力。等他终于把所有的肉干都嚼了一个遍以后,他才缓缓开口。“你来这边是要做什么?” “你管的太多了吧,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心情好留了你一条命,你就不能用敬语。”渊澄有些生气的说道。 但少年「切片」满不在乎,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渊澄,好像是回味之前被痛揍的快感。“我来这边是带着某些目地的,正好遇到了渊澄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与我结伴同行,一起解决一个麻烦事?” “还是算了,我最讨厌麻烦了,而且我之后的行程会很麻烦,就不去自找麻烦了!” [叮!新任务发布!答应赞恩的请求,帮助他完成他的任务。奖励:「卷地风来」。] [所以,这任务我还不得不接了是吗?]渊澄趁着间隙偷偷摸摸的看了看任务面板。 [「卷地风来」特殊技能,可以在中等区域内降下雨水,并且拥有常驻状态下的「游弋」能力。可以在雨水中自由行动,并且可以使用原海异种的能力。但请注意,原海异种能力不同于「死力解放」状态下的,是有中等冷却时间的。且所有的原海异种能力共享冷却时间。另:携带魔神武器「霸海靖水」期间,常驻状态下的「游弋」能力将失效。「死力解放」状态下,行动速度大幅度减慢。] 渊澄看了看她获得的这个新的能力,只觉得还不错,总算不用每次想飞就要先想着自残了。然而她突然意识到,刚才任务里提到一个人。「赞恩」 她有点奇怪的看着这位少年「切片」。张口问道:“多托雷……” 可少年切片立刻打断了她说道:“我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赞恩」,以后记得叫我这个名字。虽然我暂时无法脱离那些「切片」但终有一天我会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拉倒吧你,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最初「切片」给销毁了。不过,我还是把任务接下来吧。这任务不错,至少不用老想着自残了。]她喜笑颜开的说道:“我倒是也没什么事,接受你的委托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有摩拉吗?我可不能白被雇佣!” “你刚不是还说不喜欢麻烦了?”赞恩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你要是有摩拉我就不觉得麻烦了。” “好吧,我跟你简单的说一下,我打算把其他「切片」在渌华池那边弄得一个小工厂给他毁了。” “老弟,你这是要倒反天罡啊?你不怕被多托雷知道了直接给你毁了吗?”这时候,渊澄才意识到事情的戏剧性,这位叛逆的少年「切片」,太特么叛逆了。逆反期也不该这么逆的吧? “我就是害怕,所以才觉得应该雇佣你出手的。那个工厂不毁了可不行,那是「金盏花」的生产地!”赞恩用一副非常怂包的语气,说出了很大义凛然的事情。 第135章 铁匠、蜂巢、植物学家 从镇子出发向北走,不过三十分钟左右,就能来到一处七天神像处,渊澄笑盈盈的抓住一只正在飞舞的晶蝶。轻盈间扯断它的翅膀,把亮闪闪的晶核置于手上。 赞恩瞧着她只是说着无聊,就往西边去了。渊澄见他走远了,又把那只岩晶核放在手里观看了半天才丢掉。她一直好奇这东西究竟是生物还是死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和自己类似的低级的元素生命。 “可怜的小东西。”她说着,将这晶核又重新放置在了七天神像的下面。随着那晶核扭动着,一双元素的小小羽翼凝聚而展开,最终又飞了起来。 她一边看着那小东西飞走,一边与神像展开了共鸣。 获取了新的力量,岩元素符文镶嵌下的落花技能,在触及地面时会生成一片沙尘区域,任何进入该区域的敌人视野将会大打折扣,或者说,岩元素的沙尘可以剥夺敌人的感知力。 如今她拥有了四枚元素符文,分别是水、暗、草、岩。不过这四枚符文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烁,只可惜,处于战斗中的她只能使用一个符文。因此就只能选暗元素符文的常驻减伤了。置于其他的三枚符文,暂时用不上! …… 赞恩早早的来到了渌华池这边,眼前的景象他早已见怪不怪,实际上每个月总会跑来取几次「货」然后再送到璃月港。只不过,他对这种行为有些厌烦。 这位叛逆少年,喜欢的是与敌人真刀真枪的争斗而不是这种诡诈的方式方法进行暗地里阴险的算计。 在这里稍微等了一会,就看到渊澄走了过来,然而…… 那女人像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的景象,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在这里东瞧西看的,甚至脱了鞋子,褪了袜子,在水里跑来跑去发出了让人理解不能的笑声。 “这地方有这么好玩?不过是因为阳光照射而形成的绚丽的色彩而已。还有这种浅层潜流,不断堆积变成的岩元素围堤而已。这玩意真的很有意思?”赞恩他无法理解,再瞧上一眼,只觉得自己是疯了才找这人合作。 又过了一会,渊澄总算是玩累了,她直接揪着自己的袜子当成是抹布,简单的擦拭着自己的脚丫,然后也不打算再穿了,可是这么随便丢在地上也不怎么好,就直接收进了诚哥壶里了。 赞恩看她这份兴致总算是了了,才从坐着的石头上站起身走了过来。“你玩完了?” “真没意思,这地方也就那样了。走吧,咱们出发去你说的那个工厂吧?” “你是认真的?刚才谁像是个傻子一样在水里跑来跑去的,你就差点一边洗脚一边喝洗脚水了吧?” “我作为一个水元素能力者,喜欢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种情况是符合正常逻辑。走了!” [这家伙怎么喜怒无常的?]这是赞恩心里回荡着的一句话,他之前只觉得这女人既强大又残忍。虽说没太多心思,但……其力量足够破除很多诡诈了。 可是现在看来,她更像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就在赞恩思考的时候,渊澄却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切片」内部是怎么称呼的?”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赞恩有些奇怪她的脑回路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比如说……多托雷甲、多托雷乙。但这应该不可能,最多也就能标注出来十个。或者是多托雷a、多托雷b。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可以标注二十多个。但我个人觉得,数字更加合适。比如说多托00001、多托00002一直到多托——最后之作……另外再加入一个「片外个体」。这样的话,你是几号?多托?然后来负责击杀我结果被我策反了?” 赞恩仔仔细细的听完了她的话以后,便确定了,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开口吐槽着。“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理论上讲,你们都是多托雷吧。” “话是这样,但是切片还没多到有两万多片。真要说也就是几十枚而已。” “或者说,他们也和你一样给自己起名字了?也叫什么恩的?” “我这样给你解释好了!”这少年说话间,又从自己的大袖子里,甩出了一把武器…… 和之前一样的刀具。看上去有些锋利,但比起渊澄自己的塑形武器而言,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赞恩接着说道:“我们每一枚‘切片’都有自己的研究方向,比如说我的研究目标是材料学。我喜欢锻造各式各样的武器,不仅仅是刀具。”他说完,手里又出现了一把铳枪。 “什么材料用在武器的什么位置上,能发挥出非常好用的效果,什么材料有什么样的性质。所以我的代号是「铁匠」。”赞恩说着,又拿出了一朵金色的花朵。“「金盏花」则是另一位「切片」通过对各种植物的特性进行研究,然后培育出来的一种拥有致幻类型的花朵。那家伙的研究方向是各种植物与花卉的对人类或者说生物能产生的特性。他的代号是……” “「园丁」!”渊澄抢先回答。 可赞恩却十分嫌恶的瞧着她。“她的代号是「植物学家」。你这么笨的人,就不要想着打断别人凭空猜测了。” “不得不说,我对你们有兴趣了,那你们最初的「切片」叫什么名字?” “他的代号是「蜂巢」。” …… 渌华池北面,有一个小山洞,不过洞口处长着一株漂亮的树,刚好完美的遮蔽了这个洞口。所以很多时候,大家是发现不了,这里别有洞天的。 两个愚人众的火铳兵就守在门口,不停的打着哈欠。因为在这里守卫实在是太无聊了。毕竟渌华池每天熙熙攘攘的游客都跑去看漂亮清澈的浅水洼了,谁也没空跑这里游玩。 可就在两个人闲聊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黑影落在他们身前。 其中一个人,正要举起铳枪,但那黑影已经揪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同伴就眼睁睁的看到那人,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现在,我需要一个带路的,毕竟这下面感觉很繁琐,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胜任得了。”渊澄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尽管感觉不到女孩手上在用力,可是他的同伴凭空消失却是实打实的。 “我……我不会背叛女皇的,哪怕你杀了我也……”只是,这位愚人众士兵还未说完,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他们两个去哪了? 在渊澄的诚哥壶里,两个火铳兵正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在这座一眼就能看到头的黄沙小岛上,谢蓓蕾妲小姐正挥舞着巨大的钳子,一双骨碌碌的小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两个。 可能只要有任何行动,那么巨大的蟹螯就会把他们两个一分为二。 今天的渊澄,还不太想杀人,至少现在她还没到歇斯底里的时候,所以只是将这两个人扔到了诚哥壶中,又把谢蓓蕾妲小姐具现在那里充当看守。说不定一会还会有更多的愚人众被关进去。 而那位「铁匠」给她送到那棵漂亮的树下就找地方躲起来了,行动以前,还特地送给她一个可以远距离传输信息的东西。只不过这玩意戴在耳朵上十分的不舒服。 “潜入成功,但是没有抓到有用的舌头。完毕!” “嘶嘶嘶!”某些雷元素力带来的嘈杂之声微微响起。 第136章 残渣 整个山洞散发着腐朽的味道,隔着几步路就会有一盏小灯发出不怎么明亮的光。这样暗淡的地方,即便有些许微光也仅仅是让本就有趋光性的人类可以好受一些。而想要让人看清洞里的样貌,确实在是做不到。 渊澄本打算抓到一个舌头给自己的带路的,但是现在走了半天,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那个笨蛋小铁匠给的破玩意根本没用,在这种地方一点信息都传递不过来。 除了嘶嘶嘶的盲音外,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她有些气愤的摘掉这东西,继续向着内部深入。走了有一会,才发觉这里应该是那种流水侵蚀后形成的巨大洞窟,听着潺潺水声,她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漫无目的的寻找。 [那个小混蛋说这里面是生产「金盏花」的车间,可这里面哪有什么「生产车间」的感觉?] 随着不断的前进,眼前出现了一个还算不小的空间,狭长的走廊一般,两边似乎都向着某处延伸着。 开启「绝望视界」后,大概能看清地脉的一些走向,右方的道路,似乎虬结着一个巨大的能量源头。正当她准备赶往那个方向的时候,却从那边传来人类的鞋子踏在水上的声音。 渊澄急忙找到了一块石头,开始隐藏自己,不一会,有两个愚人众走了过来。 那两个人中,有一个身材十分魁梧,只是拉着一辆板车,也不知道上面载着什么,而另一个矮子手持法杖,跟在板车后面时不时的帮忙推一下。 而两人说话的声音应为回声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全都流向了渊澄躲藏的地方。 在后面推板车的矮子有些难过。“唉,这几个家伙可太惨了。死了也不得安生,还得拿去「着床」。” “你可怜他们了?”站在前面的魁梧愚人众有些不屑的语气。“这都是他们自找的。你要是也想和他们一样,我这就去报告给大人。给你安排一个舒服位置。” “哎呦,可别了,我就是死了,也不想最后落下这个结果。我会好好干的。你可别在大人那里乱说话。” “哼,那就快点推。” “可是,咱们走了这么远了,也该休息一会了。” 听到后面的人提出的休息要求,魁梧男人觉得也的确应该休息一下了,便将板车推到一边,两个人找到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渊澄躲在一旁,细细的聆听他们的对话。提取了其中关键字。「着床」 她小心的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尽量压低了自己的身形。等她接近那辆车子后,快速的掀开上面盖着的脏兮兮的布匹,然后钻了上去。 只是,这里面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睛。她似乎察觉到了。 尸体,一个又一个的尸体被丢在这辆板车上面。只不过,他们死亡之前,似乎受到某种巨大的惊吓。那边的巨大能量源头,本身就给她一种恶心的感觉。而且,这些尸体似乎散发出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是恐惧与疯狂…… 对于这些,她越来越在意。 而这时候,脑海中阿雅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种力量……不会错的!芙宁娜小姐,你最好离这里远一点!这是死去魔神留下的残渣。它们在想在扩散着恐惧……若是凡人沾染,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是你贵为魔神,也不能幸免。] “魔神残渣?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渊澄小声说道。 [魔神战争期间,璃月不同于其他地区。因为是整个提瓦特最大的国家,这里的魔神也是最多的,强大的还是狡诈的,比比皆是。大家都盯上了高天抛下的「金苹果」而陷入无休止的厮杀。我经历过那个年代,那是个残酷的年代。死去的魔神即便是尸体也会有巨大的能量,只可惜……] 脑海中的声音陷入停顿。似乎是不想回忆那段苦痛。 [为了争夺权柄,陷入厮杀,然后枉死的魔神,因为其没能成为执政的怨念不断的滋生,只等人们接近,会腐化所有它接触的生灵。让他们陷入疯狂……]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解释。”渊澄小声回道。然后心中有了一些答案。 但是她不能完全确定,只等着这辆车给她送到目的地,再去看上一看,瞧上一瞧。 …… 板车走了有一会,一路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整个洞穴中,恐怕也只有浓重的呼吸声而已。 渊澄躺在车上,尽量钻进尸体堆里面,这里的味道实在刺鼻,就在她准备放弃潜藏直接大开杀戒的时候。车子却停了下来。 然后有人把车上的布匹掀开了,渊澄悄悄的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她似乎是到了一个满是光芒的地方,这处山洞不同于之前的洞穴,她微微探头,却发现,土地上长满了金色的花朵。 等了一会,搬运尸体的人把她抓住,然后随意的往花田里一丢,似乎就完事了。好在这里都是松松软软的,大概是泥土吧,她并没有受伤。 只是,被丢到地上后,花朵就彻底给她淹没了。 待到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她才缓缓的从花田里探出头,四下张望。 然而,用手撑着地面打算往前爬行的时候,一股粘腻的触感萦绕在掌心。 [这不太对劲,确实不对劲!既然他们往这里丢了很多被魔神残渣所侵扰的尸体,那么,这里可能……]她这样想着,用手轻轻拨开了花朵,把缠乱的花茎丢到一边。 刚才传递到手上的粘腻感觉,是因为正好把手指塞进了一个腐烂一半的尸体的眼眶中了。 早已烂掉的眼睛撑不住手指施加的力,像是一只奶油泡芙,破掉……又流出里面粘腻的内在。 而一朵朵「金盏花」便开放在尸体上面…… 她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就是嫌恶的甩了甩手,继续爬行。四处乱看,直到她确认了这里没有人了。她才站起身来…… 眼下,这花海散发阵阵幽香,但花海下面腐烂的尸骸又喷涌着阵阵恶臭。两种味道交织在了一起。而她捂住鼻子…… [所谓的「着床」……就是指花朵们寻找新的尸体当做它们的温床。要是怨莺知道她每天都要吞服的「金盏花」,是以魔神残渣沐浴的尸骸上生长的,又会作何感想?呵呵……] 她扭了扭身体,伸了一个懒腰!最开始蜷缩在板车的尸体中,又爬行了许久,现在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只是,要摧毁这片花田的话,该怎么做呢!最好的办法是……] 渊澄挥手间,谢蓓蕾妲小姐便出现在了花田中,流动的熔火,随着它的到来肆意流淌。 “把这里毁了吧,谢蓓蕾妲小姐,一朵都不要留。我去做别的事了,还有个混蛋等着我去宰了他呢!” [芙宁娜小姐,我有一个猜想。他们利用魔神残渣孕育花朵,真是个大胆的想法!]阿雅的声音在她脑海回响。[利用花朵中和魔神残渣中的暴虐,使其温和些,但即便这样,摄取的人仍然会受到影响,产生亢奋。而且是一种容易成瘾的亢奋!我想,如果打算解决这里的危机,那么,一定要先解决魔神残渣的源头。] “之前看到的那团能量吧?我明白了,接下来,去毁了那个吧,那种东西留下来总会让人觉得恶心……另外,制作这个地方的家伙也不能留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自己的内心,有些躁动!“谢蓓蕾妲小姐,在这里闹个够吧!把碍事的人都杀掉。” 待她说完,那两个原本应该在诚哥壶里抱头痛哭的家伙也被丢了出来…… 第137章 绷带绑缚的? 地下洞穴中,充斥着血肉腐败的味道。 但,这样的地下空间里,居然还会有这种漂亮的花房,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洞穴顶部是「植物学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特殊照明工具。有了这东西,植物才能欣欣向荣。 此时,「植物学家」用手拿着一把巨大的花园剪刀,正在仔仔细细的修剪着嫩枝。 “这些琉璃百合,就要变成「金盏花」了,多么美丽的颜色。要把快乐带给每一个人才行。”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一簇,那花朵上耀眼流动的令人目眩的金色,像是肮脏下水道打滚的老鼠,身上破涌的脓包,不断流淌着。 随着他脚步轻挪,即便踩在花朵的肥料,那些狰狞的尸骸上,也不为所动。 只是,「花房」的大门却被人狠狠的推开了。 “大人,不好了,有……入侵者……”某个愚人众的士兵发出了急切的话语。 「植物学家」微微蹙眉,他实在是不喜欢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搅到他。“不过是一个入侵者而已,你们解决不了?真是废物!” “大人,入侵者的能力太过强大,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她已经……” 只可惜,就在他说话间,一柄利刃已经穿胸而过,这士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而少女走来的路径上,尸体就连成一片。她每迈出的一步,地上总会印着小小的脚印。只可惜,鲜红的血液,蔓延在脚印的周围。 “你好,多托雷的又一个「切片」。顺便说一下,我还是觉得你叫「园丁」比较合适!” “是你!”「植物学家」身体僵硬的往后挪了一步,他轻微的向右探了一下头,只发觉,女孩身后幽幽的灯火下,一个又一个愚人众士兵的尸体虽然不尽可数,却也历历在目。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咬着牙齿问道。 “你看,我不过是一个无业游民,所以出现在提瓦特任何地方,都不会有问题。”渊澄说完,轻盈的走到那人身边,俯下身体后,稳稳的抓住了嵌在尸体背上的刀子。 她用力踩在那人的腰部,狠狠的拔出利刃,带出的血液溅射的到处都是。 “你看,这个据点的人,都被我宰了,现在应该就剩下你一个,「园丁」先生。” 小「花房」并不大,高度也不太够,可是……她仍然选择了落花技能,跃到顶部的岩壁后,又快速的坠到地上,稳稳的落下,只是这一次,她使用了岩元素的符文。 弥漫的尘埃迅速覆盖了整个空间,「植物学家」不断的咳嗽,然后后退直到他退无可退为止。 [这尘埃有问题……]这是这位「植物学家」第一时间想到的,一般的尘埃是很难把视野遮挡的,但是这女人使用了不知道什么能力,现在他的视野已经消失,而周围甚至静的只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的跳动了。 「植物学家」利用手里的大剪刀用力一挥,但自身却像是凝聚在胶质的物体里,甚至觉得力量都慢慢流失着。 而渊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他无法锁定其位置。“你跟其他「切片」不太一样!你在恐惧!在害怕?”渊澄的笑声在这片区域回荡。“另外那两个碎片可是很期待让我一点点切成真正的切片的。” 但「植物学家」已经没有心思与她对话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可弥漫的尘埃,他已经找不到路了。 就在他选择了一个方向发起冲锋的时候,地面迅速涌动了一层漆黑的浪涌。 那是来自少女右臂上的暗元素了,如同脉冲一样席卷了整个地域。而四处弥漫的尘埃则被判定成了岩元素了,二者结合下,生成了无数的暗元素结晶,不过可惜…… 一枚结晶坍缩成了黑洞,并牵引着那位「植物学家」,最终……他成为了黑洞的一部分质量,又随着渊澄解除这能量而彻底消失。 渊澄自身的力量已经成长起来了,甚至隐隐有了不开启「死力解放」或者「天之歌」的状态下就能触及到较弱魔神战力,既然魔神的战斗力也有强有弱…… 之前潘塔罗涅的虚张声势中也曾言:“前三席都不好惹。” 而记忆里有「愚人众的前三席拥有比肩魔神的力量。」 击败了这位「植物学家」,她的内心却难起波澜。“如果这样看,现在的我只能算是比较弱小的魔神了。好了,接下来,摧毁那个魔神残渣,完成任务继续前行吧。” …… 顺着地下的道路,摸黑前进,这时候她才有点埋怨自己了。刚才击杀那些愚人众的时候,动作有点大,又带着一些恶趣味,所以打破了墙壁上挂着的灯具,让他们深刻的体会一下漆黑的恐惧。 持续的开启「绝望视界」下,不断摸索着,总算来到那个所谓的魔神残渣面前,只是…… 之前在视野中,这个魔神残渣本该是很巨大的虬结如同杂乱根茎。 可渊澄贴近她以后却发觉,这哪里是什么魔神残渣? 这分明是个被绷带缠满的女孩。魔神残渣的力量,是具现化的紫色或者黑色的毒蛇,无数条半透明的紫色或者黑色毒蛇,盘绕着,把那个绷带女孩狠狠的围在里面。时不时的吐出信子,对着渊澄嘶嘶的鸣叫着。似乎马上就要发动攻击,然而,渊澄看得出来,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可以确定的是,这女孩就是魔神残渣的源头了。但她的身体不太好,似乎受到了太多的伤害。 一头草绿色的头发,在绷带中慢慢的散发出来,然后脏兮兮的绷带上,既有蛆虫啃食过的痕迹,也有腐烂的伤口。 白色的肉虫在她的伤口处扭动着,但是那可怕的魔神力量却在不断的滋生,肆意蔓延…… 紧闭的双眼中,不断的扭动的眼球,隔着眼皮都能体会到她的噩梦。 阿雅的声音自脑海中升起[她,好像并不是魔神,芙宁娜小姐,我发誓,她肯定是个人类的,可是这股魔神的力量却是实打实的恐怖。是魔神纯粹的怨念!] “啊,我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确令人作呕,是怨念没错了。可是这个的确是个女孩子。不管如何……先杀了她吧。” 渊澄心里嘀咕[虽然她并不是魔神残渣,但是身体却蕴含着太多的怨念了。不管她是不是人类,如果不杀了她,总会对生灵有所影响。对不起了,小鬼……] 渊澄想到这里,手中大剑突然具现。可是,一阵头痛袭来,让她不由得丢掉了武器,瘫坐在地…… [芙宁娜啊芙宁娜,你这是怎么了?所有的事情为什么都要以杀戮来解决?你变得太多了,越来越不像是你自己了?] [我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或者说芙宁娜应该是什么样子?你又知道吗?现在所有现存的对芙宁娜的记忆,都是我所演绎的神明的样子。既然是神明的样子,那么就不是芙宁娜的样子。所以,芙宁娜应该是什么样?你来告诉我!] [至少不该……] [但杀戮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以解决问题而论!屠杀永远比说教来的更快,效果更好,结果更显着。] [对,那么!应该杀了她才对。] [切断她的四肢,斩掉她的头颅。] [还是说一点点的剥下她的外皮?] [不不不不!] [我们每一种都试一下吧?] [你真是个天才,我说也是!那就把每一种都尝试一下吧!先从她腐烂的皮肤开始!] [我要尝试剥下一张完整的皮肤。] [等一等!请等一下,杀死她以前,我们可以有很多娱乐的方式!比如说……猫……] 第138章 酒庄密谈 地上的水之大剑慢慢的消失,狞笑的少女具现了两把短刃,很多折磨人的手段,都该是那种精细活,所以,这种小巧的刀子才更适合。毕竟那种大剑可剥不下完整的皮肤。但是用来节肢倒是很合适。 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暗元素的气息,相比魔神残渣的黑色与紫色,更加浓烈…… 具现的短刃慢慢贴近了绷带女孩……残渣化作的毒蛇拼命的咬到渊澄的手臂上,确无济于事,那些东西根本伤不到她,因为自身散发的大量的暗元素了,根本不是残渣所能比拟的。 而那绷带少女,她狰狞扭曲的脸还是一脸稚嫩。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渊澄用刀子一点点给她身上的蛆虫拨掉,又汇聚一股纯粹的水之元素力慢慢的灌注到了她的身体里。很快,她就慢慢有了生机。 只是稍微苏醒一些,便看到了渊澄咧开的嘴巴。 “你醒了?小姑娘,真好啊!你醒了就好,不然会很没意思的!毕竟,折磨人的目地就是为了听到……悦耳的惊叫!”渊澄说着,突然狠狠的刺了下去,把那绷带少女的手掌刺穿!而小姑娘吃痛,惨叫了一声。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沉闷的发出低吼声音,好像是某种野兽!不断的向着渊澄咆哮。 而渊澄回应的只有一张狞笑的脸! ……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蒙德城,风越来越大。 也许是羽球节近了? 几天前,「博士」与他的材料们,来到了蒙德…… 确切的说,是「蜂巢」与至冬国的一位使节,一个名叫克洛伯的小胡子男人。以及一台漂亮的女性仆人,说成女仆似乎更合适,一台女仆……这个数词有点奇怪,可是形容这名女仆,倒是合适。 多托雷在这里可是很有名的,据说几年以前的魔龙乌萨,肆虐于整个蒙德。而这头让骑士团苦恼,让教会头疼的怪物,居然被路过的「博士」解决了。 而愚人众嘛,一直自称是大陆上的守护者,他们的势力深入了整个大陆的各个角落! 所以,这下,「博士」可是有了非常浓厚的群众基础,在蒙德! 眼下,开在庄园里的酒会上,克洛伯荣幸的为庄园主介绍着他的主人,那位名叫多托雷的执行官。 红头发的庄园主把火热的长发吊在后面,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面对这位先生,先是从他奢华的旋梯上走下来,每走一步,他的马尾就会披散开然后再次聚集起来。只不过,来到这位「博士」身前时,又行了一个不卑不亢的礼节。 而「蜂巢」却显得有些傲慢:“可以帮我找来西风教会的主教吗?我听说,他就在这里!” 只不过,迪卢克尚未行动,那位西蒙主教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这种事情无需麻烦庄园主,我已经在这里了。”随后,这位带着眼镜的中年主教,又转过头,瞧着那位执行官。 [奇怪的装束!]西蒙主教对于这位「博士」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一个利己主义者兼疯子。但其自身拥有的力量,可是毋庸置疑。西蒙主教当然知道自己不能怠慢对方,可是他还是仔细的又把这位男士打量一番。有些乱蓬蓬的头发,戴着一张奇怪的面具,露出的半张嘴巴一直是勾起的笑容。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但他还是开了口:“「博士」能够亲自莅临,想必是要重要的事宜相商。我虽然很想立刻与阁下开诚布公。可惜,这种宴会终究不是讨论国事之地。不如,我们请庄园主,迪卢克先生为我们寻一处可以方便商讨要事的地方如何?” 迪卢克听到西蒙主教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只不过他说的更加委婉。“既然西蒙主教如此提议,我自当为诸位提供一个可以商讨要事的场所。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能否在一旁旁听?” 听了庄园主的话,克洛伯没有擅作主张,而是转过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博士」。 在得到「博士」的许可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 稍晚一会的时候,六个人就也就来到了迪卢克特地准备的房间了。之所以是六个人,是因为,西蒙主教把他的侍卫,一位名叫凯亚的骑士团成员也邀请到了会议中。 五个人围着桌子坐好,只有那台女仆,始终站在「博士」的身边形影不离。 克洛伯有些气愤,但他很好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他不太喜欢那台女仆……虽然他也害怕他的主人。可是,「博士」却给予了他的一切,财富,名声……还有权力。然而那女人不一样,她总是会认真清理所有对「博士」或者说「博士」计划有威胁的人。手上的血太多了,所以令人胆寒。 但现在可不是给克洛伯发牢骚的时候,他认真的措了一下自己的言辞,然后说道:“单刀直入了,我们要扩充一下人手。众所周知,我们愚人众长久来,秉持着守护大陆的责任。并且言行合一,加入我们,可是无上的荣耀。” 但,西蒙主教尚未回话,那骑士队长,凯亚先生率先开腔了。“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比如说,在冰之女皇的引领下,我相信整个至冬涌现出的青年才俊,不会是少数。可,尽管如此,贵国的执行官大人仍然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蒙德招选。这个中缘由,能否告知?” 「博士」听到这声音,不由得被声音的主人所吸引,他扭过脸仔细的打量一下说话的少年,而少年也在看他。此时四目相对,那少年便示意微笑向他致敬。 而「博士」更加细致的看到了这个少年。[皮肤也好发色也好都有些暗淡,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的眼罩,看上去不像是骑兵队长,倒像是一个海盗?或者大盗!]这是多托雷给这少年下的一个简单的评价。 “阁下是想知道缘由吗?其实也很简单,现在,很多组织都已经开始与我们愚人众合作了,其他国家也都接受了愚人众的庇护,而我们一直都想与蒙德城交好,我个人觉得这是个机会,趁着这次合作,双方签署具体的盟约,难道不好吗?”克洛伯笑呵呵的解释着,可这笑容真假参半。 然而骑兵队长显然对这说辞不怎么信,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否定。依然以婉转的方式打算拒绝。或者抓住对面的破绽。“一直以来,我们蒙德城的西风骑士团也面临着人手不足的状况,可这又是为什么呢?究其根本,便只有民众这一方面了。蒙德的民众们大都是那种没什么见识,没什么志向,只知道喝酒娱乐的家伙。他们何来被选中的资质呢。而且阁下刚才还说,已经庇护了很多国家与城市。恕我直言难道说,七国的其他国家都早已倒向了至冬?”如此说着,凯亚手托腮帮,陷入沉思。 “这不过是一种比喻,哈哈,是比喻了!”克洛伯挠了挠头,笑了起来。[这小王八蛋。一直在套我的话!我得小心点!]如此想着,他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这位骑兵队长先生,听我说,你看!我们同属于七神信仰,本就还是铁板一块!所以,你更不应该如此贬低蒙德人的!只要我们从青年人中仔细筛选,然后经过愚人众的试炼,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成为我们的栋梁之材!”[嗯,就是这样,把矛头指向他,谁叫这小子自己先贬低自己国民的!笨蛋!被我将了一军!看你怎么办?] 可是,克洛伯笑着看向那少年的时候。少年也在诡诈的笑容瞧着他。 那名叫凯亚的少年突然严肃起来,他十分正式的质问道:“也就是说,阁下的意思是无视我方的立场,强制在蒙德征兵?” 这句话一出,整个会议厅突然间…… 剑拔弩张…… 第139章 魔神残渣对性格养成分析 璃月与蒙德的交汇处有很多,但是能够供人行走往来的地方却不多,而石门恰巧是其中最为合适的一处了。 从蒙德出了石门后,若是走上栈道,过了小桥。清风缕缕石上汇,流岚山骨荻花醉。似这般美景,倒真是与璃月不同! 然而几个阶梯下,又是一个凉茶小摊,往来客商较多,最是忙碌。茶摊主人,乃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这往来商贩走卒,谁也不知道他名字是什么,只晓得老人姓周,便都叫上一声老周叔。 此刻,这老周叔正端着几碗大碗茶,送到桌上,而那桌畔,就坐着几个千岩军的将士。 待茶饮送到,千岩军的一人,便摸了几个摩拉,排在老周叔的托盘上。 老人随便一看,不数不察,就这么随便丢进口袋,陪着笑脸说道:“几位若是还有其他吩咐,可唤我,只是摊上还有其他客人,便是少陪了。” 老人说着,走向了其他桌子。虽然走着,心里纳闷。[平时也不叫几个千岩军的人来,怎么今天这么多呢?] 这话是老实话,而且有迹可循。 原本像是石门这种地方,是两个国家的交接之地,最是那种容易产生争端,所以需要军队介入,防范的地方。 但是在提瓦特却不一样,所谓七国,也都是天理之下七位执政的国度,其地理位置等相关条件早已划分清楚,所以土地上没有纷争,七位神明也就像是一个公司里的七位员工一样,彼此也都比较熟识,或者说人民们认为他们比较熟识,那样的话,还有什么好打的呢! 况且七国中,风之国与岩之国是两个最不尖锐的国家。两个以温和着名的国度…… 风之国从建立国家之初,忧患一直来源于内部,高塔孤王时代!贵族弄权时代!所以被压迫久了的人民反而和他们自由的神明一样的性格,热爱美酒和音乐,对于战争很是反感。 而璃月呢,岩王帝君为了让人民可以安居立业,才不得不与魔神厮杀较量,对我璃月人民而言,他们曾经历过的战争记忆口口相传,所以与其与他国争斗!不如利用头脑里的知识在商场上狠狠的斗上一斗。 但尽管二者热爱和平,可国家内部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无论是蒙德的西风骑士团还是依托随帝君征战四方而闻名的千岩团然后重新建立的千岩军。都是不好惹的。 而在提瓦特最强的陆军是谁呢?我想这个名号必须由千岩军享有!哪怕近些年崛起的至冬愚人众也略逊一筹。 正是如此,今天的石门增加了许多千岩军的士兵,才叫老周叔觉得有些奇怪。 但官家之事他既不能询问也没办法去管,反正摩拉一枚都不少给他,这也就够了。 只是,他退到一旁的时候,本来一个空桌却不知何时坐上了人。 而唤他的声音,却是个清清脆脆的姑娘的声音。 “大叔,能否给我也来一碗茶饮呢?从荻花洲那边过来,赶了许久的路,要是有凉茶,那就更好了。” 听了这小姑娘的话,老周叔转过身一边答应一边去打量这人,不过一十七八岁的女儿家,只是清冷肤色佐以白色长发,但黑色的丝绸罩着眼睛。 “好的,稍等稍等!”老周叔说着凑了过去,先是把桌上扣着的青花碗翻了过来,倒上一些茶饮涮了涮碗壁,然后随手泼洒在后面的石头上,又转回来放好,给她满满的倒了一大碗茶水。 小姑娘捧起来没管周围人的眼光,便咕咚咕咚一大口咽了下去,只是老周叔刚要去其他桌上瞧瞧的时候,那姑娘又说:“这茶微凉,喝着正好,只是份量太少,再来些呗。” 老人不由得一笑,只道是个爽快的小姑娘,便又给她满满的续上一碗,这才离开。 但这一次,渊澄没有一口饮下,也许是之前太过口渴,所以喝的有点急切,这第二碗,她喝的缓慢许多。 她在抓一只老鼠…… 一个满身绷带的小老鼠。 之前在痛下杀手之时,是脑海里的阿雅给她提了醒,在关键时候,帮她把所有暴怒的记忆压制住了,所以总算没有犯下大错。但,因为阿雅帮助她压制记忆的时候,那个小丫头趁乱跑掉了。 现在,她有了些许察觉…… 那个缠着绷带的小丫头,使用的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不能放任她这么满世界乱跑。而且自己的任务也没有完成。她后悔把整个「生产车间」的人都杀光了,甚至现在偶尔还会觉得手心有粘腻的血液在流动。虽说那些愚人众也算咎由自取,但总归是被她杀光了。 最近,她也在反思自己,确实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这些记忆了,他们有时候会影响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生产车间」里,不但有记忆的腐蚀,还有魔神残渣的存在,导致自己的情绪更加剧烈! 好在,现在她总算正常了,至少暂时正常了。而千岩军也出动了……一路向北追查着。 因为之前在「生产车间」那一战动静太大,引起了璃月官方的注意? 但是不论如何调查,这里面都没有渊澄的事,所以她还是很干净的。但千岩军追踪着魔神残渣,跑到了石门这边,这就有点麻烦了。 渊澄也是追踪那小丫头来到了这里…… 之前她刚从渌华池的愚人众工厂里出来的时候,撞见了在门口睡觉的赞恩。那家伙跟没事人一样,自己在里面那种又潮湿又闷热的地穴里苦哈哈的处理愚人众,这小子却在一旁睡大觉,所以她狠狠的打了这个少年「切片」好几巴掌。然后委屈的赞恩才告诉她,自己并没有睡,只是把意识上传到博士论坛,看看有没有对渊澄不利的言论,打算给她删除的。 但这话估计是假话,至少渊澄觉得这小混蛋在骗自己,因为他这样的「切片」恐怕不会有论坛的管理权限的。 然后,二人向北追踪许久,但渊澄有海威玛夫人在,地上的移动速度很快,却没找到那绷带女孩,而一直跟不上的赞恩落在了后面。 眼下,再往前冲就出了璃月到了蒙德了,但那个女孩的踪迹已经没有了。她的任务也只完成了一半。只解决了「植物学家」而「魔神残渣」已经杳无音讯了。 [可恶啊,又不能把那孩子直接杀了!但是「卷地风来」这技能太香了,不学到手肯定不行!我还得认真寻找。现在,那小丫头的踪迹都指向了北方!那她极有可能去了蒙德,只是她的脚力太可怕了吧?连海薇玛夫人都跑不过她?这不应该,还是说我要继续在这里守株待兔?]渊澄陷入认真的思考中,却完全没注意到有个少年,气喘吁吁的坐到了她旁边的条凳上。 “我的天,你是怪物吗?跑这么快。”赞恩气喘吁吁的说着,他已经很久不戴那个鸟嘴面具了,虽然现在还顶着那张「博士」稚嫩的脸,但是总归是顺眼了不少。 人家常说给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不过渊澄看来。这小鬼作为对手的时候也弱的可以,要不是自己手下留情,保不齐现在就和怨莺在一块呢。 “是你的速度太慢了!” “行,我慢……”少年「切片」很无奈的承认了。他没法不承认,原因是他打不过这个女人。之前自己睡觉的时候被她揪着打了几巴掌,本着反抗的想法,把军刀都抽出来了,又被她一巴掌连刀带人都打飞了,他知道这女人强的一塌糊涂。(现在的少年「切片」已经不去思考渊澄的真正身份了,反正要与「蜂巢」为敌,那么,敌人的敌人,即便不是朋友,也不能算是十足的对手了!) 第140章 漆黑毒蛇的凝聚 虽然目前为止,赞恩没有完全倒向渊澄这边,可是他确实有偷着在博士论坛中散播水神与渊澄根本是两个人的言论。本身大家就被脑海中的刻印压制着,所以,稍稍引导就会有不错的结果。 “我估计其他「切片」大概会减少对你的关注。这是我的功劳,有机会你要好好的感谢我。”赞恩翻过来一个碗,吼了一声,把老周叔叫了过来,在得到满满的一碗茶饮后,开始喝了起来。 但渊澄有点不想理会这个小东西,她在想自己追踪的方向,还有温迪可能沉睡的地方。 可是赞恩并不知道她在思索,所以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现在认为咱们应该兵分两路,你去蒙德继续追踪那个魔神残渣,我得回到璃月去,主要是我不能离开璃月太久,因为目前我的活动区域就在璃月,划分在这里了,所以走不了。喂,你有在听吗?喂?” “啊,你说什么?对了,我刚才在想……我只要一接近那个家伙,就会不自主的暴虐起来,这很不好处理。你看,我并不是那种太过残暴的人。” [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听到渊澄的话,少年「切片」不由得想起之前她一人一间亲手杀了三百多人的事情。[她居然说自己不是暴虐的人,要我说,她就是个精神分裂好吧!一会对人喊打喊杀,一会又跟个无知的乡下土妹子一个样子!这家伙绝对是精神分裂……] 不过,想归想说归说,赞恩并不想多说什么。所以他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继续陈述。“我说那个魔神残渣,铁定是去了蒙德了,接下来你要自己去那里了,我不能离开璃月,那是「蜂巢」划分给我的属地。我走不了。” “好吧,我本来也打算自己去的,你这种家伙还不配跟我一起旅行。我刚才想说的是,我在想,那个魔神残渣拥有影响身边人思维的能力,或者说影响情绪的能力。”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本身魔神残渣就会使人亢奋,摄取过多甚至会引起人本来的杀戮欲望。” [这小子说的很对!]听了赞恩的话,渊澄不由得陷入思考。[不过有阿雅帮我压制着,只要脑海里的记忆们不暴乱,那就没什么问题。我自己的意识,也是被这帮家伙影响太多了。嗯,跨过石门去蒙德吧,只是可惜,没有在望舒客栈点上一块杏仁豆腐,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去吃呢!我还真想试试要是在荻花洲喊一下魈上仙,他会不会听召而来?算了不去想了!早点去蒙德吧。] …… 几天前晨曦酒庄的密谈以失败告终了,西蒙主教以「教会无法为骑士团做下决定」而拒绝了「博士」的要求,但对方却咄咄逼人。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庄园主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请求,他邀请这位至冬的执行官在晨曦酒庄多多逗留几日,而迪卢克自己,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这请求,貌似很受用。至少,「博士」同意了这个要求。以此,算是缓和了矛盾,又给西蒙主教争取了时间能够回去与法尔伽大团长进行商量。 只不过,后面又出现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多托雷的那个属下,克洛伯……对,就是那个家伙,他接收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去了晨曦酒庄的地下酒窖品尝美酒,结果却被传说中的「暗夜英雄」逮了个正着。 只不过…… 就在「暗夜英雄」逼问他,想要了解「博士」真正目地的时候,多托雷却出现了。 「蜂巢」使用的是两个可以操控的,或者说有自己自主意识的飞行道具。在克洛伯准备全盘托出计划的时候,杀了克洛伯。 「暗夜英雄」正准备攻击多托雷,只是他掷出的小飞刃,被那台女仆悉数格挡。等她正打算追击的时候,「暗夜英雄」却不知所踪…… 然后……没有然后了…… 「博士」准备离开蒙德。 会谈不了了之…… 而克洛伯的下属们,则是卷铺盖卷准备离开蒙德了。 …… 穿过石门后,渊澄在峡谷中行了很久,她一直开启着「绝望视界」的能力,以求搜寻魔神残渣的力量线索。 阿雅的意识刚陷入沉睡了,可能得休息会才能苏醒,所以这时候,她可能没办法帮忙压制记忆了。因此,在追踪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翼翼。毕竟,如果再次陷入魔神残渣的影响,可就没人能够帮她压制暴乱的记忆了。 但这条路太过舒适…… 她曾在枫丹廷,听过无数次密探们的低语。他们说蒙德的风最是善解人意。倘你浑身燥热,风来阵凉。若你凄冷难耐,风吹人暖。所以她觉得这条路,是这么舒适。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平静湖面,伴着微风倒是不错。这段时间赶路,她放弃了骑乘海薇玛夫人,原因就是那种走马观花的行动模式很容易失去线索导致追踪失败。所以才被那个绷带小鬼落下这么多。 只是前面一棵树下,她看到了一些萦绕的黑色烟息,快速来到那里,却发觉这个背坡后面……更多的黑色气体凝聚,看到这副景象,她只觉得心跳速度过快,不经意间拳头紧握,牙齿咬紧,有一种特殊的冲动。只是这一次,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她迅速后跳了几步,离开了那个区域,总算没有被魔神残渣的存留所影响。 [真是不好办啊!只要我一接近这东西,就会不自主的开始愤怒!而阿雅现在在休息,也不能立刻起来帮忙。] 可就在渊澄打算隐藏自己的时候,一只吃的剩下的一半的日落果,突然被丢了过来。 她轻盈的侧过身体,带着粘稠汁水的果子擦身而过,只是某些果汁在丢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身上。 正当她看向果子掷出位置的时候,小腿上一股阴冷的感觉突然爬了上来。 这感觉让她觉得恶心,是魔神残渣这种东西!不会有错的。 而那边的日落果树下面,小丫头缠着绷带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她。“我跑了这么久都没甩掉你,为什么这么纠结于我?” “说什么纠结于你,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的魔神残渣吗?我想杀……”渊澄突然感觉心动过速,血液在血管中不断的奔涌,横冲直撞的。简直像是「死力解放」下叠满了血气值一样。 她发疯的认为,自己一定要砍点什么才行!这样想着,两把短刃具现在手上。 但脚踝上的蜿蜒爬行的黑色毒蛇,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着,不仅仅是这一条,慢慢的无数条毒蛇蜿蜒而上。 “我知道你很强!但是被魔神残渣控制后失去了理智,你就不会是我的对手了!现在,被黑暗吞噬吧。”绷带少女的右手捧着一颗日落果,还在不断啃食着,她太过饥饿了。 但带着伤口的左手向前伸出,对着渊澄不断的握紧,随着她的手,而不断凝聚的黑色,在渊澄的腿上向上爬行,慢慢的是她的裤子,衣服,最后爬到她的头上,然后把她包裹起来,最终,连渊澄的头都深埋在一群毒蛇凝聚的肉球之中。 “哼,自负的人!”绷带少女啐了一口,又啃食起来……只不过…… 蛇球还在不断收紧,可……就在这时,绷带少女马上要握紧的拳头却无法继续施加力量。她握不动了,掌心好像抓着一块巨大的鹅卵石,无法收束分毫。 那蛇球表面出现了皲裂,然后“砰”的一声,渊澄的身体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出了一阵纯粹的暗元素了,击溃了束缚她的黑蛇。 “我突然想起来了,小丫头!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叫做柯莱吧?” …… [还好还好,刚好赶上了!芙宁娜小姐,真是千钧一发啊,我刚醒来就感受到你的本体意识被那些记忆裹挟着,幸好我及时出手,现在你可以安心战斗了。只要有我在,这些记忆就翻不起浪花的。]阿雅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着。 渊澄嘴角勾起,她其实一点都不惧怕与这孩子战斗,正如她之前想的那样,她还是想要克制自己的某些欲望。而且这女孩叫做柯莱,在以后的剧情中,也有重要的意义,那么自己更加不能伤害她了。 “谢谢你了,阿雅。接下来,我得考虑考虑,如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控制住她。至于魔神残渣的事情,恐怕就得到蒙德城找人处理了。这个破任务,挺不好做的。” [放心吧芙宁娜小姐,记忆这边就交给我来处理!] 第141章 是跑是逃?答案显而易见。 “亲爱的传教士,请你,救救我的女儿吧。她受到了「不洁之症」的摧残,可我不想她死去。” “这是我珍贵,且宝贵的女儿……” “她来到这个世界才多久?为什么要让她受到如此的惩罚?” “她不该遭受这些苦难,若是可以,我愿意代替她,承受一切的痛楚。” “倘若我虔诚向神明祈祷,唯愿我的女儿能获得拯救。” [可惜,神明并不会注视普通人。] [神明并不存在……] …… 传教士:“把这些注射到她的体内吧,「魔神残渣」与「魔鳞病」究竟哪个更厉害?” 传教士:“真可惜,上一个试验品,不过坚持了七八分钟就死掉了。” 传教士:“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一点……” …… 传教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活下来了?我要去报告给主人!主人一定会嘉奖我的!” 传教士:“柯莱,去吧!接下来,将由主人负责你的进一步试验了。你该感到荣幸。” …… 「植物学家」:“真是让我赞叹啊,这力量太过神奇!” 「植物学家」:“狂乱被注入种子,开出狂乱的花朵。” 「植物学家」:“憎恶被灌输进思维,臆想纷乱的世界。” …… 柯莱:“神……怎么可能会注视我这种普通人……她只会看着那些幸运儿,那些有神之眼的人。” 柯莱:“我要复仇!” 血肉绽放,腐朽蔓延…… 黑炎大蛇:“我饿了!” 生命止息,万物焦厄…… …… 渊澄本挣脱了那群蛇的束缚,飞身冲到柯莱的身边,只是手里短刃却不能用刀刃攻击她,尽管心脏跳动的仍然很快,但……总算能压制心里的冲动。 一招落花之后,她稳稳的落在那绷带女孩的身后,手中两把短刃的刃柄狠狠的打在那女孩的身上,只是……黑炎大蛇具现在她的身体上,扭转的长长的躯体,嘶嘶鸣叫,直接抵住了她的攻击。 见到这一击未造成实际效果,渊澄借着黑炎大蛇抵挡时产生的反作用力,向着稍远处一跃就跳走了,只不过是瞬息之间,便已经做了这么多,而名叫柯莱的缠满绷带的小女孩,才反应过来,扭过脸看着自己差点被打到的方向。 [这小姑娘的武力平平,反应也不快。只是那个黑炎蛇会帮她防御。要想不伤害她就有点难了……] [不然折断她的手脚吧,折断手脚就能听到她的惨嚎了,求你了,快去折断她的手脚……不,一根根的折断手指,然后再折断手脚!对!就这么干……]心底突然涌现出的一股诡异的想法。渊澄急忙摇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定住心神,又看向那女孩。此时,柯莱依旧是被绷带绑缚的脸颊,一条吐着信子的黑炎大蛇盘绕着她,将柯莱护在身体内部。 [怎么回事,阿雅的压制力有些弱下来了。得快点结束战斗。]如此想着!渊澄将手里的短刃掷出,然后又投出两把短刃。 四把飞刃在空中盘旋,突然间向着柯莱发动攻击,不断在她周围盘旋寻找机会。而渊澄再次跃起,手中短刃再次具现,由上至下狠狠的一坠。黑炎大蛇张开嘴巴迎着她高高扬起脖子,张开嘴巴似要给她整个吞下。 但这冲击力太大,虽然坠到黑炎大蛇的口中,却将它打的有些卷曲,甚至刀刃马上就要触碰到柯莱本体了。 而这千钧一发之时,黑炎大蛇抵住压力奋起抬头,将嘴巴闭上。 那这个时候,渊澄就置身于这大蛇的嘴里了吧。 …… 「校准」 六把短刃化作三个「歌谣」 由下至上,这一次是…… 「重音」「轻音」「重音」 「火之歌」奏响吧…… 炽热的白色光芒此时从大蛇闭紧的嘴巴里,或者说从它尖锐牙齿的缝隙中透露出来。而一股凛冽怒焰瞬间爆发出来。 那黑炎大蛇本就是火属性的生物,火焰与火焰按理说是无法伤害到对方的。 这力量不断的涌动让大蛇不得不张开嘴巴,而渊澄就从黑漆漆的嘴巴里跳了出来,此时……「七怨」加身,她认真起来了。 “真是丢人啊,被一个死去的魔神与毫无战斗经验的小鬼逼到这份上,我还一直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触及到魔神战斗的门槛了,其实我一直都属于作弊才对。但是现在……” 她双拳紧握,两个燃烧的立方体,围绕着她不断旋转,而另外两把短刃飞到了手里。 「重音」是立方体,并因其元素属性对应附魔。 「轻音」则是两把短剑…… 而现在,握着双短剑的少女,手臂轻挥,两道火墙从她的身后蔓延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环,将渊澄与柯莱围在中间。 而后,巨大的火环开始收束。那燃烧的白色火焰,让黑炎大蛇都要退避三舍。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纠结于我?是那个混蛋传教士的手下吗?为什么你会这么强大!”柯莱先是四处看了看想要找出逃跑的路径,可她走了几步后,却发觉这火环紧紧闭合,毫无漏洞,而自己只是远远的接近火环,那灼肤之痛便让她无法忍受。 “这火焰温度太高了!嘶嘶嘶!太高了!” “同为火元素生物却压制于我,这不对!嘶嘶嘶!” “你是谁!!!嘶!你是谁!!!嘶!” 黑炎大蛇也发出着咆哮。它想不清楚为什么同为火元素生灵自己却被狠狠的压制着。 “为什么被压制?这是个好问题。”渊澄拿着刀子,身边环绕着的立方体不断的散发灼热气浪,随着火环收束而缓步走向柯莱。 “你的火焰也不错,可惜温度太低,只是以吞噬生命力为主,能完成多少实质伤害呢。可怜……而我的火焰,是可以熔断一切的……白色火焰……不过放心,我不会杀你,柯莱小丫头……你对我,或者说对未来,兴许有用,所以我不能杀你。不过是我的任务目标碰巧是你而已……”她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随着她的接近……柯莱感受到自身都开始发出阵阵灼痛。 “太疼了!这火焰烧的我好难过。”柯莱因为火焰的影响,居然出现了畏惧。 只是,倘若再继续接近,柯莱和黑炎大蛇都会死,或者是,柯莱会先死。 而渊澄既然不想杀她,那就只能停止移动,缓缓后退。 而火环也停止了收束…… 柯莱觉得自己好过一些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 渊澄自身突然散发出一股黑暗的脉冲,最终击中了她。 「心火将熄」发动成功…… 柯莱畏缩的蹲在地上不敢在动,而那黑炎大蛇也开始瑟瑟发抖,卷曲着自己,只是不知道它是中了心火将熄而畏惧,还是单纯的想要保护柯莱。 “扑通”渊澄的刚释放完暗元素能力,心脏就猛烈的跳动一下。 紧接着……她的心脏好像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脑海中,阿雅的声音突然传来[芙宁娜小姐,本来我压制的好好的,所有的记忆都不敢乱来的,可是突然间一股漆黑之力在你意识里乱窜,现在……糟了糟了!我坚持不住了……他们冲破了我的防御,向着你的意识本体攻过来了。] 这是渊澄心里最后响起的话语…… [啊,阿雅她受不住了?也就是说……记忆又要开始了?] 她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柯莱见到她突然站立不动,原本瑟瑟发抖的她,马上知道。自己逃跑的机会来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了,但是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尽管黑炎大蛇在身边一直教唆让柯莱杀掉这女人然后再走。可是柯莱觉得…… [反正她的火环已经熄灭了,而那女人又陷入宕机,若自己不开眼,跑过去打她,万一她苏醒了就得不偿失了。现在跑的成功率是100%,而反击的成功率恐怕只有50%。]所以思考后,怎么行动,她马上就有了主意。 第142章 飘落的羽毛与不见的王冠 虽然黑炎大蛇可没有跑掉的想法,但柯莱已经弓着身体溜到了树林里。 “你跑什么,趁她现在陷入混乱,吃掉她吃掉她。多美味的人儿,你为什么要跑!” 但柯莱完全不去理会那个疯子,而是迅速往西北方向奔逃。 远处穿过森林,不知跑了多久,从白天跑到了晚上,借着月光,越过矮崖,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庄园。只可惜,柯莱并不敢进去,偷偷的绕过去,继续向着东北方向奔跑。 …… 而渊澄就这么站在这里整整一个下午,记忆们大张旗鼓的侵入她现有的意识,像是一张张脸,在她的面前狞笑,像是醉汉的呓语,在她的耳边回响。 至于记忆们说的是什么,她听不太清楚,认认真真集中精神,又听了一会,却也是混乱的咆哮与低沉的哭泣。 有的在抱怨,有的在愤慨,还有的在骂人。 阿雅被记忆们冲刷的不知所踪,渊澄在陷入混乱以前,将霸海靖水召唤在手中,从她意识中脱离出来的阿雅,总算得到了喘息,但渊澄本人却陷入无休止的混乱。 她抱着霸海靖水,跳进了湖水中,沉入水底。 但她这么做倒是个明智之举…… 阿雅的意识是存在于霸海靖水里,而霸海靖水平时就依存于她的脑海中,现在,她把被记忆冲击后的阿雅具现出来算是给她一些喘息的时间,等阿雅意识恢复,她能主动回归渊澄的意识里,到时候,或许有办法再次压制那些记忆。 永夜沉沦前……渊澄做出了一个判断,或者是结论。 [在被「魔神残渣」影响下,使用暗元素,会对记忆暴乱起到增幅作用。希望阿雅能早点恢复,帮我解除这状态。只是,我会怎么样?希望不要有人惨死在我的手上。沉下去吧……] 但这念头一闪而过,接着来的就只是…… [我要……杀了那个小鬼,杀了所有活着的生命。] …… 风雪笼罩着悲凉的世界,小部落里的婴孩没有哪个能活过午夜,只因为凄厉的北风呼喊着,掀开人们的帐篷。让彻骨的刀子,钉入孩童的身体。 那滋味,即便是成年人的无法忍受。 但…… 有「人」站在高天上,怜悯着大地上的子民。他投下了一支鸟羽,慢慢飘落下的那支羽毛飞啊飞啊…… 飞了多久?人们并不能看见,可是投下羽毛的巴巴托斯,戴着精美的王冠,却笑着告诉民众…… 「我们新的城都便建在这里吧,这里是美好的世界,要有歌声,还要有美酒,要有快乐,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得自由!」 人们循着他的指向,看到一只鸟羽插在冰冷的雪地上…… 可是人民们有些迷惑……他们纷纷质问…… 「神明啊,您许诺的幸福在哪里?」 「美酒,歌声……它们在哪里?」 「只有婴孩死去前的呜咽……」 「唯独冰冷的河水,埋葬我寒冷的心脏……」 可是…… 那片羽毛所在之地,风雪开始消融,大地被绿意晕染。 「这是我给予你们的祝福……」 戴着青色帽子的温迪如是说道。 他劈开山峦,引来季风,吹散风雪,失去王冠! …… 一年一度的羽球节开幕了,整整十五天的时间,蒙德城开满鲜花…… 这个节日是为了纪念风之魔神巴巴托斯于高天掷下羽毛,建立了蒙德城。每到这个时候,蒙德会举行很多有意思的活动,而其中最令人振奋的,恐怕就是诗歌、酒宴、还有飞行大赛了。 而三大比赛结束后,由三个冠军共同推举出来的少女,则会登上高地广场巴巴托斯的神像,向民众们投下象征祝福的羽球。 可是一千年以前呢?风之魔神和现在一样陷入沉睡。(但人民们可不知道他陷入沉睡,他们只说自由的风神仍然吹拂着城邦,原野以及麦田。) 整个蒙德被贵族盘剥着,三大冠军都是贵族们内定的人选,连美丽的掷羽球少女都是一种诅咒。选出的少女会被送进贵族的宅邸,为贵族们‘侍奉’三天,美其名曰「为蒙德的喉舌献上祝福」。 而士兵们阻拦广场上的人民,只有贵族才有机会去拾起羽球,得到奖励与幸运。甚至高地广场的巴巴托斯神像都被推倒换成了高塔…… 不过还好,这是千年以前的荒唐习俗了,好在温妮莎女士在巴巴托斯大人的帮助下,推翻了旧贵族,并成立了以维护人民为己任的西风骑士团,并在睿智的西风教会的协助下,蒙德成为了真正的自由之城。 …… 前几天,「博士」在晨曦酒庄闹了一遭,只不过,损失的却是他自己的部下。与「暗夜英雄」的一战没什么结果。 但是「蜂巢」看到了,这位英雄手里的「邪眼」…… “我对你很有兴趣,所以放你一马……”多托雷杀掉了他的部下后,满怀笑意。 克洛伯死掉了,可多托雷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提前离开了蒙德。但是一个国家的使节死掉了。他的那一脉人手也全部被调回了至冬。 而今天,就是他们出城的日子了,这些家伙整理了一大堆文件准备带回他们的祖国。 那是一个有着棕黑色长发的女孩子,一件火热的红色夹克罩在身上,此时正好奇的打量着准备出城的队伍。可是微风吹来的时候,搅动她发卡上的红色蝴蝶结,倒像是有人在撩动红色的兔耳朵。 凯亚早早的站在门口,和几个骑士团的士兵们交流着什么。羽球节已至,城防工作必须要更加认真才行,可不能什么人都往蒙德城里放。 而这时,一个疲劳的女孩,缓慢的走过果酒湖的石桥,来到了蒙德城门前。 “很抱歉,这里暂时戒严了,你得等使节的车队离开后才能进去。对了,你要进城干什么?”西风骑士团的守卫很有礼貌,哪怕对方这副样子依然没有所谓的嫌弃或者嫌恶。只不过,一旁的同心却跑过来小声对他说道:“喂,你没看到她的样子吗?这一看就是得了某些疾疫,可不能给她放进去。你同情归同情啦,可不要犯错误。” 虽然他说的声音不大,但女孩却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柯莱狡黠的脑袋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注视着使节的车子,不一会,一个点忽地燃起熊熊黑火。 紧接着,几条黑炎蛇出现在车队里,篷布木制的车子哪经得起这种火焰炙烤,只是一瞬间,便被吞没了…… 守卫们赶紧跑去支援,有的人去果酒湖打水救火,有的人则是冲进烧起来的车里,把被火焰吞噬的至冬使节们拖出来。 而柯莱,趁着火势与混乱,溜进了城里。 第143章 黑火案件 一 “她还得多久能苏醒?” [什么人在说话?]渊澄有些奇怪,她想把眼睛彻底睁开,可是却做不到。 “嗯,你们做好看护吧,等她醒过来就报告给我。” [你是什么人?] “这女孩还没醒吗?爱德琳女士,你去查阅一下她的信息!这女人有古怪!酒庄里的事情太多,我得过去了。” [这是哪里?酒庄?什么酒庄?] …… 深渊中带着鳞片的某种巨大生物,展开的爪子伸向了她,可是…… 那怪物才伸出一半,她就看到化作纯粹流水的众水的歌者,浮现在那爪子中。 最后……众水的歌者不断唱着歌曲,随着那怪物离开了…… 芙宁娜自己在黑暗中,四处乱看,她甚至察觉到,自己有可能陷入某种状态,比如说昏迷中。 刚才出现的不切实际的幻象,又或者说是之前那个梦的延续。这是她第二次梦到那鳞片覆盖着的怪物了。这东西确确实实存在,因为她在沙漠旅行时,曾在「侵蚀种黄金王兽」展开的黑暗传送门中看到过……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芙宁娜在黑暗中不断的行走着,只不过,慢慢的,远处出现了一抹金光。那光芒的映衬下,似乎可以看到远处漆黑的地平线了。 她奋力跑向那边,直到…… 她遇到了一个人…… 金色的短发上插着几朵白色的花…… 那是因提瓦特之花…… “你来了?芙宁娜?”荧的脸上无悲无喜,就这么黯淡着。 “你来的太早了,还不是「塑形」的时候……”旁边又走过来一个人,空的一头金发被梳成了麻花辫,轻盈的垂在脑后。 “芙宁娜刚才被人接走了?”荧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好像确实不在这里了。”空的眼神慢慢涣散。 这时候,他们的后面,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数不清的双子散发的光芒,照亮这里。 …… 下午的时候,至冬外交官的车在城门口遇到了黑色火焰的袭击,死了两个人,伤了十五个。可车子被黑火烧了很久,却没多少损坏。车上的文件更是可怕的一点事都没有。这结果让所有人震惊…… 但骑士团为了给愚人众一个交代,已经着手开始调查了。 此时蒙德城中,街上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准备在家吃晚饭了,要不了多久太阳就会下山,夜生活就要开始了。 红色夹克的女孩子,戴着她像是兔耳朵一般的好看发卡,每跑一步,头上的丝带就会跟着一阵颤动。 她轻盈的跳上石阶,充斥着的活力,像是神像下面独自生长的风车菊,被吹弄着。 只不过,她悄悄的跟上前面的男人,这时候就有点不太敢说话了。 而沉思的男人似乎也没太注意到她,只是一直托着腮帮想着什么。随着二人不断的行进,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了高地广场的风神像下面了。 “凯亚前辈!”小风车菊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终于开口说话了,就像那无人问津的风车菊,不断的旋转的花苞一样,她的声音也给人充满活力的感觉。“凯亚前辈!”小姑娘又吼了一声。 “啊,抱歉啊!安柏,你有事吗?” “凯亚前辈,团里把黑火案的调查都交给咱们俩了,可是你似乎不太愿意跟我分享已知的情报。” “情报吗?”凯亚不由得笑了起来,一只手挠着后脑勺,另一只手不断的摆动着。“才没有,我这也是什么情报都没有。你看,咱们干脆分头行动,或者说,你自己去摘点小花,像是个小姑娘那样自己去玩儿吧!” “啊!凯亚前辈又拿我当小孩子!我可是骑士团的正式骑士!凯亚前辈可以分配一些适合我这个侦查骑士的任务。” “好的好的,那这样吧!你在这里原地待命,我么!倒是有个怀疑的人……那就回见了。”凯亚说着,便独自走掉了。 望着他的背影,安柏气愤的跺着脚,不住的摆弄手臂,一副十分气愤的样子。 而凯亚离开的时候,他似乎注意到,有一个缠着绷带的女孩,正走向风神的神像。 [这小丫头有点怪?好像那天在城门口也有她吧?]凯亚思索着,可是心里又觉得,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是先去找老哥去吧,我看这事肯定跟他有关系。顺便回去让爱德琳女士偷着给我拿点好酒,嘿嘿!] …… 蒙德酒业协会的负责人埃泽先生,昨天下午从璃月回来的时候,居然在路过的湖水中,救下一个妙龄女子。 但说是妙龄女子,不过是埃泽过份吹嘘的说法罢了,至少迪卢克是认为这女孩虽然看上去有些可爱,可跟妙龄没多大关系。但是他又查看一番,可能按照蒙德的说法,十五岁到十九岁之间的娇嫩女孩被称为妙龄似乎也没有什么错误。 但迪卢克还认为,这女孩是自己救下来的。至少第一时间跳进湖里给她拉上来的是迪卢克。不过呢……第一个发现这女孩的,确确实实是埃泽,所以埃泽认为,这女孩就是自己救下来的。 很庆幸这姑娘处在昏迷中,不然在救援的时候,迪卢克一定会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打上几拳,把她打晕在进行救助。 现在,凯亚就站在这个床边参观这个睡着的女孩。 “老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凯亚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要叫的这么亲昵,咱们俩关系没这么近,又不是亲兄弟。”迪卢克正站在一旁,手里一个小小的手帐在记录什么,此时也嫌恶的抬头看着他这个义弟。 “好吧,这么说咱们不是又生分了不少。迪卢克先生,我想请问一下,关于之前蒙德城门口的黑火案,你有什么看法?” 然而就在凯亚说话间,有个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嗓音轻缓说道:“是凯亚少爷回来了?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做一点你爱吃的东西。” “哦,是爱德琳女士啊,我只是来找义兄调查一点事,很快就走,没办法待太久的,不过真是很想念爱德琳女士的日落果派。” “那我现在去厨房做一些,凯亚少爷走的时候带上吧。” “爱德琳女士!”迪卢克神色不悦,但是他依然翻看着手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继续说道:“这家伙可是来调查我的,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 爱德琳不由得一笑,眼角的皱纹却感觉多了不少。 只是几人说话间,床上的女孩子却突然发出声响。 “喂喂喂,这人还活着呢?”凯亚一副惊慌失措,或者说装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这太夸张了,凯亚,这人本来就活着。只是被水呛了才陷入的昏迷,按理说被水呛了不该昏迷这么久的。可是这都好几天了,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爱德琳先走到了床边查看,之前这女孩被救回来的时候,就是她给这女孩换的衣服。只可惜整个晨曦酒庄里,女性的服装就只有女仆的服饰了,因此也不得不给她换上女仆装扮。不过还好,有与她尺码接近的女孩子。所以这身衣服还挺合适的…… 但,就在女孩苏醒的时候…… 一个漆黑大门突然突兀的出现在了晨曦酒庄的四周…… 本来,迪卢克几个人围在床边,想要问问这女孩一些问题的。可是酒庄的佣人却匆匆忙忙的推开了房门。此时也不顾什么礼节,不停的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迪卢克老爷……外面……有魔物!有魔物把酒庄包围了!” 第144章 黑火案件 二 数十个黯色空壳从传送门中跳了出来,此时正不断接近着晨曦酒庄,而现在的晨曦酒庄能有多少防卫力量?也许拥有战斗力的就只有迪卢克与凯亚两个人了吧。 “她就在这里!追踪到她了!”拿着两把巨大斧头的空壳怪物,巨大的身躯不断向着酒庄方向前进着,无时无刻不向着周围散发压迫感! “这次她的信号放出持续了有一阵,才有机会让我们定位到她的位置,只是……我们是否能打败她?”手持大剑的高挑空壳怪物,与摧城之钺齐头并进,而身后是数十个空壳怪物组成的军阵。 …… 迪卢克与凯亚早已站到了酒庄的正门前了,而看着一群虎视眈眈,正在逼近的魔物,二人皆是皱起眉头。 “老哥,你什么时候惹到这些东西了?这也太麻烦了……”凯亚指着那些向着酒庄走来的深渊魔物, “谁知道呢,希望一会不要有人伤亡。”迪卢克说着,抽出自己的大剑……[若只是对敌倒还好,可是晨曦酒庄里还有很多佣人,至少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这就麻烦了!] 只是,迪卢克思索间,有个身影便跳进了空壳怪物的阵营里去了。 “危险……”凯亚不由得大叫一声,手中凝聚冰霜正要冲过去,就看到那瘦弱的身影操控着六把悬浮的飞刃在敌阵中来回穿梭,其姿势之优美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舞蹈。 只一小会,就把除了两个领头的空壳外所有的魔物斩杀干净了。 那女孩轻松的从一个空壳怪物的头颅中拔出嵌在里面的刀刃,缓缓的走向高大的斩风之剑与摧城之钺…… 明明那两个魔物更加高大,但是女孩带来的压迫感竟然抵制的两个怪物不断后退。 “老哥,你究竟是救了什么人?”凯亚指着远处的女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迪卢克嘴上的答案!可是他心里的却不是这个。 早年间,迪卢克的父亲因为与魔龙乌萨战斗而惨死在他的眼前,可西风骑士团为了维护自己的荣誉居然压下了这件事,对他父亲的死多有诋毁。 这致使迪卢克脱离了骑士团,并游历了七国寻找线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曾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亲眼见证过水之魔神的表演。只不过那时候远远的观望下,他只是对水之魔神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之前救回这女人的时候,他觉得只是有些眼熟。想要摘下她掩盖双目的丝绸时,却发觉,那一块丝巾变成了触及不到的烟幕。她身上蕴含着的秘密让人在意。虽无法窥其全貌。然字里行间……或者说,眉毛嘴角,和现在她如舞蹈般的战斗,总回想起了几年前欧庇克莱水之魔神的演出。 但水之魔神何等尊贵,自己随便在湖里就能拽上来一个执政?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那么,这女人究竟是谁? [她肯定不是水之魔神!]自己的‘心声’这样告诉迪卢克。 斩风之剑早已提着武器冲杀而来,但不断翻转的几柄飞刃围绕着它,让它疲于招架,早已没有了进攻的机会。 少女手中大剑凝聚,缓步走向了这个高挑的空壳怪物。只是上了近前,有了比较后才能看出来,女孩矮了不知多少。那怪物足有原野中七天神像那么高了。 斩风之剑招架了一次攻击后,趁着间隙,突然大剑劈砍,只可惜女孩微微欠身躲了过去,而后她突然持剑前冲,身影交错间,斩风之剑的小腿被完整的切割下来而跪倒在地。紧接着,女孩回身快速的一个横斩,那魔物的脑袋就骨碌碌的滚到地上,但这并未结束,她一脚把那空壳的头颅踢到了摧城之钺的脚下。 壮硕的空壳想要后退两步,可早已退无可退……来的时候,它就知道,目标实力强大。可是……那位大人的命令它不得不去执行,而现在,只能说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既然没办法躲避,它心一横,举起大斧头就冲了过来,只可惜,六把飞刃从它身后刺入,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低头再一观望,那女孩已经来到它面前,大剑纵斩,由下至上将其一分为二了。 “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根本不像是战斗,只是单方面的屠杀。所以,不管如何,我们得确认她是敌是友……”凯亚正说着,却感觉脖颈一凉。那空壳体内的刀刃什么时候贴到了他的身上。 而迪卢克也一样,他发觉的时候,那武器已经离得很近了,女孩一个念头就能让他去见他老爹。 “喂喂喂,别激动别激动!我是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凯亚,你这么大张旗鼓杀了我可没好处。” “闭嘴,凯亚!不要激怒她。” …… [这就是蒙德的神明了?]柯莱仰起脸,露出鄙夷。[神明不都是这样?高人一等,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他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个位置……我要毁了这一切。] 黑炎大蛇突然出现在风神像的身上紧紧的把神像缠绕着,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你在干什么?”安柏突然出现在她身旁,那张灿烂笑容,哪怕是龙脊雪山上的古代坚冰都可以融化了吧。 柯莱第一次看到这样一张笑脸,哪怕她这种不谙世事的人,都能看清这笑脸下的内心的。应该是没有任何杂质,单纯的在关心一个人,热情的关心一个人。 “我,我找东西……我要找到我丢失的东西。” “那你这样是找不到的!跟我来,嘿嘿,我帮你找啦。”安柏说完,也没管那女孩是否答应就拉住了她的手,扯着她咯咯笑着往大教堂的方向跑去。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她可以……这样伸出手来。而且,我明明发过誓……永远不再向别人伸出手了。为什么却不由自主的……把手……我为什么没有收回来?] 不多时,两个人来到了整个蒙德最高的地方,西风教会的钟楼。 “你看,要找东西,果然还得在这里,是不是,放眼望去,整个蒙德尽收眼底。喂,你别怕啊,像我一样张开手臂。”安柏说着又要去抓她的手臂。 但柯莱立刻抽回了胳膊,没让她揪住自己。“你看我这样子就该知道我是疫疾在身,怎么还敢触碰我?可是会死人的。包括我的衣服触碰到都得被传染。” “谁说的,对付疫病最好的办法就是合理的消毒什么的,我可不害怕。你也不要太拘谨喽,我会帮你找到你丢失的东西,所以说说看,你到底在寻找什么啊?”安柏问道。 [我在寻找什么?对了,我丢失的是仇人的踪迹,我要寻仇!我要……复仇……] 柯莱的双眼变得锐利…… 第145章 黑火案件 三 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看来,还得到下面去,安柏说着也没有理会那女孩是否准备好,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你……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柯莱突然觉得一股危机感降临,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自由落体向着地面去了,只不过……那红色衣服的女孩紧紧抱着她。 “我们要摔死了,啊,要摔死了!”止不住恐惧的柯莱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她吓得闭上双眼,转过了身体,把那女孩给抱住。 “就是这样,抱着我就好了,我可是蒙德城的飞行冠军,不过是带着一个人飞行而已,很轻松的。”安柏不知什么时候把她的护目镜也戴好了,两个人经过自由落体后,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她才展开了风之翼,一瞬间带来了升力抵消了失重感,城里有些地方是具有风场存在的,安柏作为飞行冠军当然是清楚哪里可以上升的。 她自然挑选了一个看起来危险其实一点也不安全的路线飞行,准是把柯莱吓惨了。 “一会速度会很快,你可以搂住我的,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不过你没有护目镜,可能不太好睁开眼睛,要是觉得风沙太大,就闭起来吧,我会温柔的给你放到地面的,而在这之前,请好好的信任我了,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对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柯莱只觉得凛冽的风在耳边呼啸,但红衣女孩的话语她听得也是一清二楚。她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柯莱小声的默念着这句话,又扬起脸看着那女孩,憋了半天才红着脸说道:“我的名字是……柯莱……” “嗯,很好听的名字呢,我叫安柏,是西风骑士团的侦察骑士,咱们已经是朋友啦!” [朋友?安柏?柯莱安柏?柯莱……安柏……]柯莱不由得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只觉得这名字真好听。 “总之……”地面慢慢近了,安柏的飞行恐怕也要结束了,她接着轻松的说道:“不管在蒙德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开心的事情可以与我分享,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央我安慰,不管如何,蒙德都欢迎每一位旅人,我也欢迎每一位朋友。所以你看,你寻找东西的这件事就直接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帮你的。” 柯莱听得她的话,心里有些触动……只是……[我明明已经发过誓,再也不会向着别人伸出手的。为什么……] 但,落地后的安柏却直接拉过了她的手,把她拉向了自己。 [我明白了,是她向我伸出的手,这样的话,就不算是我伸出的手吧?可是,她的手很温暖……和母亲的手一样,都是温暖的。只是母亲她……是否还在?是否思念着我……但我早就忘记母亲长什么样子了,甚至她的名字都忘了。] 然而两人才刚刚落地,她们身后就响起一个女声。 那是一个正直而又干练的女子说出的话。“侦查骑士安柏!我记得团里给你指派的任务可是调查黑火案,结果你居然在城里飞来飞去的,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 “哎呀,虽然已经是正式骑士了,可是小姑娘爱玩的天性一点不减,副团长大人你是不是对她太过严厉了?”这声音透着慵懒。 …… 迪卢克也好,凯亚也好,此时都被短刃抵着后背,对方缓步走了过来,只不过嘴角上挂着笑容。 “让我猜猜看,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蒙德城无冕之王了……”渊澄戏谑的调侃着。只是凯亚刚要说什么,那把短刃就刺破了他的衣服,刺穿了他的皮肤。一丝血液流了下来,站在凯亚后面的迪卢克看的一清二楚,他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对话与施压……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实力这么强大,但是她那时候的打扮的却很怪异。穿着像是璃月人,可相貌却与蒙德人无异。]迪卢克思索下,继而开口说道:“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希望这位女士可以收起武器。你看,之前是我和我的朋友在湖里把你救了下来,所以就目前的形式来看,我们是友非敌。” “嗯,的确是这样,可是……我想跟你打一架,迪卢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跟你打一架!”渊澄此时却来了兴致。不过之所以要打架的原因,也非常简单。 “不知道我哪里有招惹到这位女士了,如果是因为我之前救助的时候有些冒昧,那么,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决斗这种事情我看就没必要了。莱坎芬德家族的家训是禁止向女人挥刀的。”[除非必要的时候,但眼下是否是必要到需要向着女人挥刀呢?再看看吧。] “那可不行,或者说,迪卢克先生不太在在意这位义弟的性命了?若是这样……”她笑眯眯的转过脸…… 虽然看不到女孩眼睛,可凯亚只觉得这女人在紧盯着自己。 “迪卢克先生不太在意你,那么我只能把你的性命取走了……”女孩如此说着,手中大剑突然斩出…… 不过,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迪卢克也手持武器冲了过来挡住了她。 双方只是简单的一个交手,渊澄就有了些许猜测。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过无理了,可是强烈好奇心驱使下,她一定要探探这位庄园主的底。只是大剑交错后,她的心就凉了不少。 [他真的有与执行官交手的实力嘛?实力一般般,还是说,它有所隐藏?]如此想着,渊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她的能力神奇的让自己都要啧啧称奇。比如说,没有具现武器,她的力量就和普通女孩无异,但是当把塑形武器具现后,她的力量就会喷薄而出,与她的身形完全不成比例。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数字化以后带来的?她说不准,但总归是很方便就是了。 只不过,这位庄园主被少女的力量压迫着,手中的大剑渐渐不支而垂落在地,但就在武器脱手后,迪卢克向后闪躲,顺便也把凯亚拉住,两个人与那女孩拉开了距离。 只不过,想象中的少女的追击未至,她只是随便的拾起了迪卢克掉在地上的那把大剑,然后随手丢还给他。 “真没意思!”女孩无聊的语气刚刚脱口而出,飞舞的几柄短刃就消失不见了,而她手上的那柄大剑亦是没了踪迹。 “太没劲了,我原以为,蒙德的「暗夜英雄」实力应该更强才对,所以,实际上那些传说,都是空穴来风?” 听到她话里有话,迪卢克却是接过大剑把它插在地上,轻盈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和领子后才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必须说明一件事,我不过是个商人罢了,并非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个罪犯。我认为正义本该由律法与国家的暴力机关执行,并非是由个人……” “行了行了,收起这说辞吧,我基本上都知晓,你的这位义弟恐怕也是门清……所以你的谎言毫无意义。我正好饿了……而致使我饥饿的原因恐怕就是刚才顺手保护你的晨曦酒庄,不打算请客人吃点什么吗?”女孩说着走向了他们两个。 凯亚摊了摊手,继续话题:“我没意见,正好让爱德琳女士做点我爱吃的日落果派,我想死那东西了。”这话听起来轻松惬意,完全看不出刚才差点被人杀了。或者说聪明的凯亚自认为,自己没必要死,或者对方没必要杀死自己,只是这样的话,也许迪卢克也看的出来。 第146章 黑火案件 四 所以迪卢克先生大方的让人布置了会客厅,并准备了精美的食物。那种长桌子,两头坐着人,迪卢克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一头。而渊澄却不像正常情况,她拉过凳子坐在迪卢克的右手边,按照她的说法是这种桌子吃东西太不方便,想吃东西还得让佣人给拿。像是他这样的急性子可不行。 席间,女仆们偷偷的盯着渊澄很久,然后窃窃私语着。“为什么她穿着女仆制服结果上桌吃饭?” 然而女仆长走了过来,咳嗽了一声,姑娘们就马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不再言语。 迪卢克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人,只觉得这家伙与之前给人的反差过大,有点不现实。 而渊澄在吃东西期间也在偷偷打量这位庄园主。她大概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即便没人告诉她,她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首先:阿雅的意识再度沉睡了,而且她沉睡前阐明,自己的可能这一次要睡很久,但霸海靖水可以随便用,并不会以她的意识而转移。这次记忆暴乱的太过严重,所以阿雅的意识回归的时候帮她梳理记忆,受了不小的伤害。 其次:这里是晨曦酒庄,而眼前的红发贵公子,就是迪卢克了。还有被赶走的,是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凯亚。[蜜酱胡萝卜煎肉排还挺好吃的,不过里面被蒸过的胡萝卜更加美味。]渊澄心里想着,又用餐具叉起一块胡萝卜放进嘴里。 接下来:自己已经跟丢了,柯莱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按照记忆给出的答案,她猜测柯莱大概也是去了蒙德城了,三四天的时间,足够她从石门到蒙德城了。按照剧情走向,要不了几天,她就会被安柏带到摘星崖祓除魔神残渣了。那么自己可以直接去摘星崖堵她们的。只不过,这次还有可能遇到那个名叫赛诺的冰属性雷元素能力者。[但是吧……这么一直在摘星崖等着也很无聊,不如也去城里看看,还能到羽球节的现场玩玩的。对了,如果想要找到风之魔神沉睡地,也许可以去蒙德图书馆找找资料。那个大图书馆藏书可是很齐全的。] 之后:她有一个特殊的猜测,猜测这个魔神残渣有古怪,比如说……在「花房」那会,那些愚人众的混蛋似乎没有受到残渣的影响,或者影响微乎其微。可是自己只要一接触,就会变得狂躁。她现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本身就是这种狂躁的人,还是说被影响到。只是之前在璃沙郊做下的事……她现在可以毫无负罪感的杀死人类。甚至……杀死不相干的人类……有些害怕。但又不能一直害怕。 毕竟,她还有一段很长的路没走完……「清浊共舞」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得坚定的承受。 她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深究了,于是往下思考…… 最后:这个迪卢克很不老实…… 渊澄刚才已经跟他进行了自我介绍了。所以现在,这位庄园主知道了她的伪装身份。虽说他听到璃月人士的几个字的时候,还带着不可置信,但显然,怀疑一闪而逝。要么他相信了,要么,他的城府让他装成相信了。 渊澄端起桌上的苹果酿,一饮而尽。又继续攻击着桌上的其他食物。只不过心里已经开始思考了。[迪卢克……莱坎芬德家的小鬼,实力不详。剧情里他可是逼得愚人众不得不出动执行官去对付的强者。只是刚才交手的时候,他弱的可怜。估计连博士的一个「切片」都能狠狠的拿捏他。所以,到底是装的?还是说他真的是菜的可以?但不管如何,这不是我的任务目标。不过这小子真的和执行官打过架?我还真有点不信……] 但她一直盯着这位庄园主看个不停,即便是偷偷瞄了几眼,也基本上被发现了。 所以迪卢克用桌上的帕巾,轻轻擦拭嘴巴后说道:“渊澄女士一直再向我这边看,而且欲言又止,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首先声明,我很感谢你刚才的出手帮助了酒庄。但我并非是什么强大的战士,倘若是切磋一类,我甘愿认输。” [这几句话咽的我真难受!]渊澄有些恼火,却也没法发作。她越发觉得,这位庄园主,一直在藏拙。只不过,没什么证据。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请你帮忙。”渊澄只能选择其他事情。 “若是渊澄女士有需要帮助的事情,我自当尽力。毕竟之前你帮助晨曦酒庄度过难关,区区一顿饭是无法报答这份恩情的。” “那么,我就直说了!我要去蒙德城,但是我需要一个身份,迪卢克先生可以利用你的影响力给我一个吗?” 迪卢克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略微沉思后,想到了什么。[她的实力,哪怕与大团长比也是不遑多让……像是这样的人,我该怎么处理。虽然嘴上说是友非敌,但是究竟是敌是友还看不出来。与其让她在荒野中游荡,不如答应她的要求,正好可以让凯亚监视她。]“这不是问题,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非常合适的身份。” …… 黑夜里的茶话会,魔女沏上一杯滚热的红茶递给骑士。然后她就这么瞧着骑士数落着不干正事的安柏。然后,魔女抿嘴一笑,插话道:“哎呀,我看琴小姐就不要继续数落这孩子了。” “但她这么做真的错的离谱,怎么能带人在城市中飞行呢,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所以,安柏,禁闭室和检讨,哪样都少不了。”琴怒气冲冲的对着安柏说着,然后又转过脑袋,换了一个温和的表情。“蒙德城欢迎你的到来,年轻的女孩,如今正值羽球节期间,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憩。顺便,今天冒犯到你的安柏小姐,我已经狠狠的批评过她了。我的名字是琴·古恩希尔德,西风骑士团副团长。这位是我的朋友,图书管理员丽莎小姐,我在拜托她帮我找一些资料。” 然而丽莎却有些幽怨的语气说道:“帮不分昼夜的工作狂整理了两天资料,结果只请我喝红茶,还不是去店里而是在这里支了一张桌子就把我给搪塞了。” “丽莎,你对于问题的关注点根本不对的。这是蒙德城的事业,是神圣且光荣的事业!” 但是柯莱有些害怕这两个人,没太敢搭话。只是瞧着她们两个以吵架的方式增进感情,然后心里却默默想道[图书馆?也许图书馆里会有我要找的那人的信息吧?] 而安柏却为自己辩解着:“我只是在帮助这女孩而已,她说她在寻找东西,作为骑士的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这小家伙是丢了什么东西吗?”丽莎转过脸,笑着问道。 “是的,她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她现在找不到了。” “那真是可惜了,对了,安柏,我记得好像大团长可是把黑火案交给你和凯亚调查了,怎么样?有线索吗?”琴有些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凯亚前辈他呀……”安柏叽叽喳喳的把凯亚把她丢下,当她是小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谁知道丽莎安静的听完后,就给她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有时候调查并不一定要在深山野外,图书馆里,有时候也能发现意想不到的惊喜。” “诶?真的假的?那,那我能申请去图书馆找一找资料吗?”安柏有些兴奋的说道, “这你得问敬爱的琴副团长,毕竟……我是图书管理员,我只管「书」不管「人」。”丽莎说完轻轻的抿了抿红茶,然后发出了一声令人舒畅的呻吟。“果然,羽球节配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真是太棒了。我要再加几块方糖。”她说着,还向着琴使了使眼色。 但琴好像没明白她的意思,琴只是以一个很官方的口吻说道:“如果你是去查阅资料我当然同意,但是有一个要求,你得帮丽莎整理图书才行,毕竟你翻乱的话,可是要丽莎帮你兜底的。” 丽莎听了她的话,会心一笑。但是她猜测,这位琴团长一定没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琴还是帮她找到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但这时候,小柯莱也下定了决心打定了主意。她觉得只要去了这个图书馆里,很有可能找到她自己疾病的资料,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个传教士的信息。不管如何,她一定会找到相关的线索。于是,她高举起小手说道:“请务必带上我一起去,我说不定能找到我丢失的东西,” 丽莎心里乐开了花。[免费劳动力变成两个了,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第147章 案件追踪间隙 黑火案件的调查还在继续,而渊澄却被安排了一个不错的职务。嗯,隶属于西风骑士团。 迪卢克不愧是蒙德首富,靠着一些摩拉资助,他很好的给这位女士安排了很不错的掩盖自身的身份的一个职务。 非常匹配她的这身衣服,西风骑士团的女仆。一个之前从未有过的职阶,但是未来会不会有? …… 羽球节的会场一共有两个,确切的说是一个,但是毕竟……掷羽球少女要在高地广场上投下象征好运的羽球,而蒙德城北面的大门又是各种各样的小商贩们在售卖一些节日的饮品食物以及小纪念品。所以,高地广场只有在第十五天掷羽之时,才能算作是会场了。然而这天,在这里,大家会摆满各种美食供人们享用。无论是堆高高还是炸猪排,甚至是月亮派,各种各样油炸食品。充斥着油脂焦香。不过今天,可不是第十五天…… 而现在,人群都聚集在蒙德城的北门这里观看三大赛事,品尝美酒与欣赏吟游诗人的歌声。 小诺艾尔陪着母亲,穿梭在人群中,她现在这个年纪,还懵懵懂懂的,但也知道蒙德城是由西风骑士团在管理,但是骑士的工作是什么?她却不太懂。 此时会场上的一个小吃摊前面,凯亚正踌躇着,琢磨自己点着什么东西吃才好。这家店是专营蒙德烤鱼与野菇鸡肉串的小吃店,而店长就站在小吃摊位里面,满脸堆着笑容等待着。 “我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凯亚队长,大男人就该有大男人的样子,想吃什么就点啊?要是不知道吃什么好,那就买买买,一样来一份。何必这么纠结?”一旁女仆装扮的渊澄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不由得对他嚷嚷起来。然后她又转向那位老板说道:“给我来两条烤鱼加上十串野菇鸡肉串,要烤得焦香的那种,多来一些胡椒。” 这几天她被送到了蒙德城里,但因为是见习骑士的原因,所以也没有分配甲胄。而迪卢克老爷则是提出了西风骑士团应该有一个「女仆骑士」,这个提案得到了法尔伽大团长以及西蒙主教的双重认可,只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研究磋商这位「女仆骑士」的具体行政职能。 因此,渊澄暂时被派遣到凯亚手下一起调查黑火案。 但黑火案是什么成分,她一清二楚。而那个小丫头柯莱,这几天却不知去向。她回想一下,小丫头最后肯定会跟凯亚有一战,而且须弥的那位冰属性雷元素神之眼持有者还没来,那就不用着急。 渊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柯莱在城里,只因为偶尔她会出现心动过速的情况。这明显是被魔神残渣影响的迹象。所以她才能断定,小丫头在城里。 但就算知道她在哪里也无济于事…… [只要接近她就会被魔神残渣影响,导致自己狂乱。而阿雅目前还没苏醒的迹象。这情况并不乐观,自己该怎么处理这小丫头?真是个难题。只要赶在赛诺封印魔神残渣之前,我赶到现场彻底清除魔神残渣应该就没问题了。任务肯定能完成。] 思索间,几串鸡肉串下了肚,她又尝试着吃了一点烤鱼,随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会场人这么多,凯亚队长,你真的确定这里会有黑火案的线索?”[我看你就是利用职务之便跑出来逛大街的吧?]渊澄嘴上说着,心里想着还不停的炫着。又是几口,精准的把鱼肉吃掉然后把刺吐了出来。 “这就是你不懂了,身为西风骑士,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你看会场人这么多,总会有线索出现的。”如此说着,凯亚在另外一个摊子那里端出一份烤蘑菇披萨吃了起来。这东西烫的他发出一声声的哀嚎,可又止不住的往嘴巴里送。 “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反正我不觉得这里会有线索。” 只是二人正说着的时候,一声声抽泣声引起了渊澄的注意,她循着声音过去,却看到两个摊位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女孩蹲在地上捂着脸抹眼泪。 这女孩反正不太大,头发呈现一种灰白色,只是额头多了一束小巧麻花辫横在那里与整齐的刘海儿交相呼应看起来有些温暖也有些俏皮可爱。但泪眼婆娑着可就不可爱了。脑后的两只小辫子上各挂着一朵小巧的玫瑰花头饰。 渊澄蹲下去手里还捧着一堆烤串,然后瞧着这小丫头。“小姑娘,你怎么了?” “你……你是谁?”小姑娘有些害怕,急忙站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姑娘蹲在这里却没人发现,只有耳力不错的渊澄先找到了她。可是有些害怕的小丫头急忙往摊位里面躲了躲。谁知这一躲不要紧,结果碰到了摊位,上面新出锅的时蔬烩菜估计要被撞洒了。 渊澄见势不妙,急忙对着她伸出手臂,这里空间狭小,光是小丫头自己在里面已经很挤了,渊澄也进不去,只能将她有些纤细的手臂塞了进去。 那热腾腾的汤汁全都洒在了她的手臂上,还有手掌上面,钻心的疼痛凝聚在她的手臂上,好在这种烩菜汤汁不多,小丫头总算逃过一劫,渊澄也没去理会她是否害怕,直接给她揪了出来。 一旁的凯亚这时候才看到,渊澄受了伤,也快步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结果贴近一看,却发觉她手臂上被热腾腾的汤汁烫的可不太好。 “你没事吧?”凯亚语气有些焦急,谁知道渊澄却当他是在问这小姑娘于是当了一回复读机。 “嗯,你没事吧?”渊澄对着那小女孩问道,但是没等她回话又唠叨起来,看来当了母亲的人,都会变得唠叨。 “你看你这小丫头,蹲在这种地方干嘛,多危险,差点受伤。这要是被泼到脸上怎么好。真是让人不放心。对了,你到底在这里哭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呀?”渊澄一连串问了一大堆。 小丫头有些害怕又有些感激,她抹了抹眼泪才开始说道:“我……我叫诺艾尔……我,我跟我妈妈走散了。我……呜呜呜……” “唉!”渊澄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对着凯亚说道。“队长,咱们分头行动了,这小丫头总不能给她扔在这里,你去找线索吧,我就先去给她找妈妈吧。” “可是你的手臂?”凯亚不由得指着她的小臂,有些担心的表情。 “哈,这点小伤,不碍事。我送她找到她妈妈后就去北门那里,我们在那里汇合好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只是注意安全。”凯亚又叮嘱了一句,然后又入人群里,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渊澄这才转过身来,她拉着小丫头的手打算先去不太挤的地方,先弄一些水清洗一下。结果……那小丫头一下就挣脱了她的手往后退。嘴里还嘟囔一堆:“我不要跟你走,你是坏人!你……” “唉,这小家伙!”渊澄手扶着额头,然后拿出一个小巧的牌子。这是之前团里给印刻的,骑士团成员都会有的铭牌。上面工整的用蒙德字刻着「西风骑士团见习骑士」的几个字。 虽然诺艾尔才八岁,认识的字不太多!但西风骑士几个字她还是认识的。 “姐姐你……是骑士吗?” “确切的说,是女仆!嗯,这个兵种听起来是不是没什么前途?”渊澄嘻嘻一笑。 “那姐姐是好人了,姐姐能带我找妈妈么?” “你看咱们俩这么大半天不就是在讨论这件事情。走吧,姐姐我给你送到你妈妈那,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你妈妈肯定会去骑士团里找你的,实在不行的时候,我也能给你送到团部。” 小丫头听了渊澄话,哭成小花猫的脸用力点了点头。这才拉住了渊澄的手,只是……[我擦?这小丫头的手劲,真带劲啊!]她不由得悄悄把「水之拳刃」具现在手上,这才抵住了这小丫头的力量。 …… 诺艾尔有些奇怪的看着渊澄,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骑士应该都穿着亮闪闪的银色甲胄才对,可是渊澄穿着的是一身女仆装,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褶裙上盖着洁白的围裙,头发大概是为了方便,梳成的高马尾上挂着一朵翠绿欲滴如翡翠的花朵。 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这位骑士姐姐,或者说见习骑士姐姐,眼睛被一块黑色丝绸遮盖。她悄悄的伸出手尽量向上伸着,想伸到渊澄的眼睛前面,想试试她究竟看得见看不见。 只不过,还没伸多高,渊澄就扭着脸看着她了。“这个东西是透明的,所以是可以看到东西的。姐姐我只是普通的「白夜之症」患者,所以眼睛不戴这玩意是不能在外面行动的。” “啊,「白夜之症」!那是什么?” 第148章 所谓的「女仆骑士」 “你就当我是讨厌太阳,容易被阳光刺伤眼睛的那种类型。” 小诺艾尔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姐姐,你怎么和正常的骑士不太一样?我看门口站岗的骑士叔叔都穿着那种银闪闪的盔甲的,姐姐为什么打扮成一个女仆?” “这个很不好给你解释,我……对了!我是负责内务的女仆。「西风骑士团」的「女仆骑士」是很伟大的!你看,作为女仆,既要有强大的实力,同时还得兼具着出色的管理能力,甚至清扫能力也得出众才行,这下明白了吧!「女仆骑士」可是骑士团里最高端的职阶了!” 小诺艾尔有些不信,她觉得这个姐姐有可能再诓骗她。 只是这时候……变故突起…… 一个红色衣装带着小兔发卡的女孩突然向着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还在奋力疏散着这里的人们,紧接着……一台金属构造的生物出现在了不远处。若是努力去看,还能看到有人在与那怪物搏斗。 争斗者身着一件一字肩的像是礼服的上半身,但下身却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裤,刚好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只是现在恐怕不是欣赏的时候。 随着她施展能力,无论是披着的蓝色衬肩还是金色的马尾,都随着烈风发出咧咧声响。 “风压剑!”随着琴的一声暴喝,凝聚她周身的风元素从她的身后快速流转最终凝聚在剑尖处。 那机械怪物被这一击狠狠的刺中,可……本该被烈风撕开才对。 这机械怪物不过一个趔趄,又继续与琴缠斗起来。 红衣女孩早早的跑到了这里,开始疏散的工作。只不过在经过渊澄身边的时候,她有些好奇的看了渊澄一眼,便继续向城门那边跑。 不一会,红衣发卡带着城门这边的守备官和守备部队赶了过来,混乱的现场很快被控制,人群有序向着城里撤退,而凯亚这时候也赶了回来。 “这什么情况,安柏?还有,琴副团长怎么也在这里?” “凯亚前辈?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总之想想办法支援琴副团长吧!”安柏说着手上已经搭弓射箭,随着箭矢的破空之声,羽箭凝聚着火元素力稳稳的向着那怪物飞去,只可惜,尚未到达的时候,怪物长手臂快速摆动,带起了阵风,不但吹飞了琴,也得羽箭的轨迹吹乱,到处乱飞。 人群疏散还在继续,琴却失去了战斗能力,凯亚立刻补了上去,与那怪物继续交战着。而安柏则趁势接住了被吹飞的琴。 守备的骑士们继续疏散民众,凯亚手上凝聚冰霜,身体灵活的左右闪躲,与那怪物僵持起来。 怪物狠狠的甩动它的机械手臂,大开大合下,连地面的尘土都被激起,只不过凯亚速度很快,他反向以闪堪堪躲过,谁知道这怪物,回身又是一击,这一次躲闪不及的凯亚不得不交叉手臂打算硬抗下这一击,只不过他凝聚在小臂上一层冰霜,随着冰层破解,刚好抵消了一部分冲击,但他也被打飞,直到他落在大门前。 这怪物见到凯亚还能动,下半身发出机械特殊的嗡鸣声,然后腾空而起,跳了过去。随着它狠狠的落地,好几个守备人员被这冲击吹得东倒西歪,甚至几个躲闪不及的民众,也被打伤,而北门这时,也因为这攻击太过凌厉,而出现了破损。 那魔物突然转过身体,背上一团团火焰后发先至,正对着凯亚袭来。而疲于逃命的凯亚这时候也没多少体力在进行闪躲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突然出现在了凯亚身前,她以肩抵刃,手上一把大剑将这几枚导弹攻击悉数挡下。 “你没事吧?”渊澄扭过脸对着凯亚说道。 “还好,暂时死不了……”只是他正说着,那皲裂的大门再也撑不住这攻击而倒塌了,一瞬间巨石挡住进城的道路,而很多民众还未来得及进去。 渊澄之所以这么晚出手,其实是有原因的。她不能把诺艾尔撇下不管。因此,那小姑娘这时候就在其他守备者保护下,躲在一棵树后偷偷的瞧着。 小姑娘不停的抠着自己的指甲有些紧张。心里默默的给这位「女仆骑士」加油。[女仆大姐姐,加油呀。] 渊澄手持大剑,一招落花直接冲到了高空中,随后狠狠落地,但那怪物似乎判断了她的落点,早已躲开了。 但渊澄落地并未后退,而是踏步上前,大剑横斩,怪物似乎对自己的机体过于自信,它的两个机械手掌合到一处,想要招架这招式。但二者一相交,锋利的水之大剑直接将它的机械手掌给砍掉了。怪物的核心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随后转过身体,背上的导弹仓全部打开,只是这一次,他刚要发射,渊澄居然快了它一步,直接冲了过去,手中大剑纵斩。 直接破坏掉了导弹的把仓口,结果这一下,直接导致六枚导弹炸膛了。 ‘砰’的一声,怪物因为炸膛,内部线路与核心被彻底炸烂最终倒在地上。 渊澄不由得擦了一把汗,这才收起了大剑。 而安柏这时候也扶着琴团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呼,帮大忙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安柏喘了一口长气,然后继续说道“但,你是哪位?以前怎么没在骑士团见过你?” “我嘛?”渊澄指着自己问道? 这时候琴却先给她解答了。“这位是见习骑士,「女仆」渊澄。是团里的新人。你这几天一直在野外侦察。所以不知道,这很正常。” “渊澄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啊!”凯亚不由得想起前两天。渊澄一人灭几十个深渊魔物的事情,那可是深渊魔物啊!而且这一次,要是没有渊澄,不可能只有人受伤,恐怕得死伤无数才对。“对了!”凯亚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招惹这怪物的?” “这个嘛,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个!”安柏说着偷偷举起了一个小东西。那是一个印着愚人众标记的小巧的机械鸟。 “我这两天在林间侦查发现了不得了的!这个怪物应该是愚人众制造出来了,并且以这机械鸟为引,吸引怪物攻击我们,只是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地。” [目地?多简单啊!利用怪物向着蒙德施压,然后获取更多的材料,这就是「博士」的目地,只不过,这事不能告诉他们,不然会影响主线剧情吧,得让他们自己判断出来。]渊澄不由得沉思起来,也是这时候,民众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突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女人怀中的婴孩,看上去也就几个月而已,这时候却啼哭不止,而那年轻女人看上去也不太会哄吧,甚至她自己都在抽泣,也没太管这孩子。 听着小家伙不停的哭闹,渊澄只觉得,再让小婴儿哭下去,很容易哭坏了自己的。所以她很自然的走了过去。问道:“你不是这孩子的妈妈的吧?” “呜!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小姨,我姐姐被刚才石头砸伤了,现在正被紧急施救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哭着。 渊澄叹了口气伸出来手说道:“我帮你哄哄吧,小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哭这么久。而且,他应该是被吓到了。” 那女孩看着渊澄,只觉得这位是骑士团的成员,那么把小婴儿交给她应该也没什么,便把孩子送了过去。 渊澄接过小宝宝,先是抚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哄了一会,随着她轻柔的声音响起,孩子的哭声轻了一些,然后渊澄又用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肚子。然后马上走到一个还算完整的摊位前面,并解开自己的围裙叠了几层,有些厚实以后垫在上面,这才把婴孩放上去。 她慈爱笑容看着小宝宝,温柔的说着:“好了好了,姨姨知道你现在难受,你看很快就好了!要坚持坚持的!”然后,她轻捏着小婴孩的胖嘟嘟的手臂和脚腕,帮他做了好几个动作。 随着小宝宝几个小屁冲出来,他终于不再哭泣了。渊澄这才把他抱起来,还给了那女人。 这一番操作,倒是给凯亚和琴看愣了。安柏更是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渊澄只是笑着对那女人说道:“你也不是孩子的母亲,不明白也正常,小宝宝有点胀气和绞痛,又被吓到了,哭是正常的,但是给他做做操,你看这就好了,他妈妈受伤了,照顾他的责任落在你头上了,可得多多留心呢,当妈妈可一点不简单!” “这……这位渊澄女士,会的有点多呢?”琴奇怪的看着走回来的渊澄说道。 走回来的「女仆骑士」,看着这几位目瞪口呆的瞧着自己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哦对了,刚才说到哪来着?对了那个奇怪的鸟。” “在这之前,我想知道,渊澄女士,这么刁钻的知识,你是怎么积累的?”安柏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积累的?等你当了妈妈自然就会了。” “啊?”几个人有些诧异。 “我没告诉过你们吗?好吧,我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渊澄十分自豪的叉着腰说道…… 而不远处的诺艾尔早已看的有些痴醉…… [拥有强大的力量,却还能够温柔的对待着每一个人,坚韧、强大而美丽……这难道就是「女仆骑士」?我也想加入骑士团……我也想做「女仆骑士」!] 第149章 黑火案件 五 北门动乱告一段落,大团长亲自……口头……嘉奖了渊澄一番。但作为神明什么的,被人类嘉奖,而且还是口头的!渊澄只觉得这事没什么意思。 但迪卢克老爷的嘉奖才是真的,大概就是等大伙下班以后,在天使的馈赠二楼的精致包房中,请渊澄几人美美的吃上一顿。 只可惜,这时候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所以包房了只有翘班出来的凯亚与迪卢克了。 “这么说,她没什么问题?”迪卢克坐在椅子上,但他问这话的时候却没有看着这位义弟,而是意味深长的盯着窗外,但这样的夜色,他可能也看不清什么东西。 “确实没什么问题,老老实实的做着女仆该做的事情,似乎把自己很好的融入了这个工作了。正因如此,我真的没找到她的目地是什么!之前旁敲侧击,打算套套话的,只可惜,她嘴巴很严。”凯亚摊开手说道。 “我明白了……”迪卢克说着,站起身来,然后走向了门口。只是走出去之前,他回过头来。“一个实力强劲,却不知动机是何,放任着她在蒙德,我总有些不安。凯亚,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可能现在能够信任的,也只有你了,你得盯紧她。” “真是麻烦的工作,但又无可奈何。可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盯着她呢?” “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迪卢克老爷如此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只是此时……他戴上了那个那个眼罩,换上了另一身衣装,一身他从来不会公开穿着的服饰。 “真麻烦,这意思是叫我招待那些家伙了?真麻烦!”凯亚喃喃自语。 …… 虽然记忆里对天使的馈赠有所了解,不过呢…… 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确切的说是第一次去酒吧这种场合。老实讲,过去的四百多年中,她也曾去过那种酒会啦,或者是舞会什么的,然而这样的小酒吧她确确实实是第一次踏进门。 里面的摆设看上去很普通,推开门就能看到吧台里有个男人在擦拭着高脚杯。那家伙微微抬起眼皮,瞧了瞧渊澄,便不再关注,继续手上的活计。 往里面再走几步,就是灰暗的几个小桌子,伴着烛台幽幽火光,少女慢慢靠了过去,可这时候,吧台里的人扯着嗓子突然吆喝起来。“喂,不买酒喝就别往里走了。” “你在说我吗?”渊澄指了指自己回应道。 “不然呢,你看那里坐着的几个醉汉,哪个像是没有买东西的样子。” “可是我是来赴宴的,你们老板迪卢克请的我!”渊澄马上解释给他听, “是这样啊?”谁知道这人一听到迪卢克的名字,马上就变得恭敬起来。他走出了吧台,又仔细打量渊澄一番。心里嘀咕:[应该就是她了,女仆装扮的家伙。] 稍微确认了一下,他立刻说道:“迪卢克老爷已经都交代好了,而且凯亚先生也在二楼,你直接去就好了。如果有什么想吃或者想喝的东西,可以直接让楼上的女招待告诉我。” 这男人说完,就又走回了吧台中。而此时,酒吧的大门又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 渊澄仔细瞧了一下,却发现是琴副团长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查尔斯先生,晚上好。”琴对着里面擦拭高脚杯的男人打了一个招呼。而对方也是不失礼节的回了一礼。 打完招呼后,琴副团长就带着另一个人来到了渊澄身边。 “你来的还挺早呢!渊澄女士。” 而身着女仆的渊澄自然是提着裙摆行了一个女仆的礼节。只不过心中暗自吐槽[女仆什么的可真累人啊!] 而后,几人结伴上了旋梯去了小包间里面。而早早翘班的凯亚此时就站起来欢迎这几位。 但琴副团长带来的那个女人却是一脸玩味:“我们的骑兵队长不愧是骑兵队长,速度真是快!我跟琴副团长可是第一个走出来的!结果都没你快啊……” 听到她这话,琴皱起了眉头。“凯亚,老实说,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了?” 而凯亚似乎早就想到了琴会这么问。他笑着解释起来。“这不是在调查黑火案吗,查着查着线索就导向了天使的馈赠。我呢,都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所以也就想着干脆早点过来给大家把吃的东西都点好。这样人一到,咱们就能热热闹闹的喝酒啦。” “这真是个不错的说辞。”琴副团长的随行人员笑着说道。 而琴似乎也默许了这件事,所以关于凯亚翘班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渊澄一直偷瞄着跟琴一起来的女人,该怎么说呢……她挺妒忌这人的,或者说身材瘦削可是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的家伙,她都不喜欢。 这女人也一样。但是琴,以为她一直盯着身边的丽莎看,是因为不太认识?所以琴觉得这一次是自己失礼了,带人赴宴还不给各位介绍,这是非常失礼的,秉承着西风骑士团的荣誉与古恩希尔德家族的祖训,她都不可以当失礼者,所以立刻热情的为渊澄介绍起来…… 只不过渊澄想的是……[干脆把她胸围告诉我吧,让我输的心服口服,一败涂地!] …… 夜色之下,蒙德北门这边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而摆摊的家伙们又跑了出来,倘若不去看断裂的北部石门,也许真不会有人认为这里中午那会遭受了袭击。 而安柏整个下午都在城里徘徊,主要是她发现了这种机械鸟之后,就在城里寻找相似的东西,结果小柯莱表示,也要陪她一起找,所以她们俩一整个下午都在城里找这玩意。 这种上面带着愚人众的纹章,而且还能吸引魔物,真让人有些后怕。倘若掷羽球的时候产生暴乱,那该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但还好,总算是让她和柯莱都解决了,而且根据柯莱的说法,她想要找的东西在西风骑士团的总部图书馆,居然找到线索了,这还真是可喜可贺。 眼看时间还早,安柏就邀请柯莱去北门那边买点好吃的,并且玩了很多游戏。 而现在,玩了很久的安柏,这时候才想起来,凯亚前辈说晚上有饭局,看看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若是从这里赶过去,也就是十多分钟,所以余出来的时间,安柏决定带柯莱去看看魔术表演。 柯莱是对这个很有兴趣的,只不过,到了压轴表演的时候,那位魔术师却说要挑选一位热心观众…… 世上的事情总是如此凑巧,小柯莱首当其冲,被选中了。虽说她不太想上去,却被安柏笑嘻嘻的给推了出去……安柏对她说:“有时候,人总要体会世上有趣的东西,事物,不然有一天死了,却发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没有体会,尝试……那得多么遗憾。所以,快上去吧!” 热情的小风车菊把手轻轻放在了那只受过伤害的小猫爪子上,让总是容易炸毛的小家伙此时有些沉沦。 柯莱只觉得,她是一个温暖的人,想在她身边多待一会,一刻也好。 但,被推上舞台以后,她却被魔术师哄骗到了箱子里。 外面的话她听不到,感受不到。她的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好黑……这里好黑……让我出去……让我出去……]置身黑暗的小小猫咪,受到过如此多的伤害,她畏惧黑暗,因为一直身处黑暗……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伤害我……]她这样想着…… 那个时候,传教士吩咐手下,把她按在地上,将紫色沸腾的液体注射进她的身体,那是魔神残渣。 有好多孩子和她一样被注射魔神残渣。 有好多孩子和她不一样扛不住魔神残渣而消亡。 她很幸运,因为她活了下来…… 她很不幸,因为她还活着…… [我逃不走,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等等,也许这个狭小空间才是我的归宿吧?远离危险,远离恶意,在这里,也许就不会有人伤害我了?]柯莱颓然的蜷缩在了箱子中…… “炸萝卜丸子?” “堆高高?” “还有苹果酿?姜汁汽水?” 虽然是晚上,但是那个箱子被打开的时候…… 安柏的笑容印在温暖的火光中…… “找到你了……柯莱……” “一会,我要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 第150章 黑火案件 变故突起 “所以……”渊澄看着满桌的美味却没法动手。她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对蛋糕的冲动接着说道:“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吃?” “再等等!”丽莎笑着说着。她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接着说道:“等安柏来就可以开饭了。” “唉……”渊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只能默默的坐好,祈祷安柏快点过来。 只是…… 她正在琢磨的时候,突然间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新任务发布,请迅速将赶往骑士团总部,追回被盗书籍。奖励:解锁特殊技能「符文增效」] 渊澄急忙看了看自己的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清浊共舞」还扔在那里一动没动。 支线任务「魔神书」还有蒙德与稻妻尚未完成。 之前的「魔神残渣猎杀」任务完成度50%。 而新支线再次出现,不由得让她心中有些奇怪。 [符文增效]是什么玩意?她这样想着,便找机会偷着虚空操作,点开了介绍。 结果看完只觉得,这技能也无所谓的。那玩意的意思就是,每次落花技能施放的时候,落地前都可以指定使用某一个符文。 要说有没有用?那自然是有用,但不多。不过是可以主动可选的附着元素了。 她现在有暗、水、草、岩,四种符文。而应为尚未与冰风雷火四种七天神像共鸣,所以这四种符文不具备特殊效果,只会为敌人或者己方附着相应元素而已。 [也不错,这样其实要比「元素打击」好用。毕竟不用老是赌,直接指定。还不错,挺期待摸了神像后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新能力。] 所以,渊澄知道。这个酒局她必须得走了。 “各位!各位,麻烦听我说一句。”她站起身微微向几人欠了欠身而后说道:“非常抱歉,我这边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恐怕的离开了。” “渊澄女士要离开?这不太好吧毕竟迪卢克老爷……” “哎呀,我这边真的有很着急的事情,所以真的得离开了,要不咱们改天约个新时间新地点,我请客!好不好?”渊澄说着,也没理会她们,一个脚步冲到窗前跳了下去。 …… 稍晚一些的时候,安柏来了,只是这一次,她却带着一个小姑娘一起赴宴。 可是两个女孩一进屋,安柏就询问渊澄为什么没在。 琴副团长与丽莎自然是见过这女孩的,可是凯亚却是头一次见,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这丫头。 [不太对?有一种特殊的冲动在身体里,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其他人都体会不到吗?太奇怪了。]但想的虽然多,可是凯亚却早已赔笑着解释起来。“渊澄女士大概是被指派了什么任务吧,反正匆匆忙忙的就走了。不过没关系,稍后给她带一份回去就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 渊澄一路小跑才终于来到了骑士团的门前,可这里哪还有人在啊,她只能开启「绝望视界」捕捉地上的蛛丝马迹。 只是…… 地上留下的元素痕迹与以往不同,以前是七元素力,那种的她都见过。而今天却是纯粹的「暗」。她循着这个踪迹,快步跟上去,时不时在体力足够的情况下,利用落花技能赶路。心里哀叹。[要是现在就会「卷地风来」直接一个凝水结雨,我也能上天了,该有多好,何必这么麻烦。] 然而就在她追到城外,来到石桥时,她看到一个奇怪的人,正在前面缓步走着。 渊澄顾不得桥上还有鸽子什么的小动物,一个落花技,稳稳的落在那人前面。 此时,那人在看渊澄,而少女也在盯着他。 金色的中长发与黑色的披肩,渊澄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 她轻盈的站在那人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先生看起来既不像是蒙德人,也不像是一位骑士,冒昧的问一句,你刚才去团里干什么了。” 这人瞧着她似乎是在思索。而渊澄认出他了,手上拳刃早已具现。她立刻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只是去找些资料而已,西风骑士团可是对外开放的地方,但凡蒙德人都可以团里参观的。”黑斗篷平静的说道。 但渊澄立刻出言反驳。“就像饭馆大家都能去吃饭,但是哪有人,看到店主关门后还大摇大摆的进入自己炒两个菜的。先生觉得这事是对是错。而且,张口闭口蒙德人……我看这位先生不太像蒙德人,要我说,倒是挺像一个凯瑞亚人的……” 只是渊澄话语刚落,一把漆黑之刃便出现在那人手上,那人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出现在渊澄身后,此时便狠狠的用剑柄,向女孩的后脑打去。 好在早已具现出她的拳刃,隐藏在手上,她巧妙的躲开了这次攻击 “哎呀,这位先生恼羞成怒了,这可不好!而且这么凶狠的一击直接打在女孩子的头上可不行。”闪出一个安全距离后,渊澄笑着说道。 但那人并未言语,只是抬手间,一股暗元素力量喷薄而出,化成一道道利刃向着少女袭来。 这时候女仆的右臂泛着漆黑,一股能量从她那里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暗元素利刃皆是被这精纯的暗元素给吞没。 [难怪,我有些明白了……] [这人用的不是「暗元素」,倒像是「漆黑之力」系统说过,暗元素是漆黑之力的上位,所以暗元素与漆黑之力相遇是可以吞噬漆黑之力并滋养自己的,嘿嘿,这么看来,我的能力压制这家伙。这个该怎么说?] [我的数值在你之上!] [对就是这样!] 脑海里的记忆们快速帮她补充着。 可她并没有理会。 黑斗篷的男人神情严肃,张口说道:“你也使用着世界之外的力量,而且立刻认出了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我么?”女孩嘻嘻一笑背过手有些俏皮说道:“我是个无业游民,哦对了,还是个已婚妈妈!” “普通的无业游民……”男人突然提着长剑冲了过来,口中吼道:“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但‘锵’的一声,女孩手中具现出了长戟横挡,刚好挡住了这次攻击。 「狩岳巡方」开启…… 但山岳齐喑,唯有她的反击犹如峰峦倾塌,寂静的一击,直接打的这男人趴在了地上。 “所以说,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和我坦白的机会……戴因斯雷布!”女孩恶狠狠的说道! 第151章 黑火案件 械斗两场 “唉……”渊澄叹了口气,她看着地上那个男人,化作黑色气息飘散又重新在不远处凝聚成了人形。“传说中的「末光之剑」,或者说大名鼎鼎的「拾枝者」,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要打败你还真不容易!” 戴因斯雷布虽然重新塑造了身体,可是他仍然察觉刚才这女人的攻击非同小可。而且,她掌握的世界之外的力量,似乎更加纯粹,更加恐惧。[找机会逃走吧,尽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更不能让深渊教团发觉我在这里。] 如此思考,戴因斯雷布提起长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便转身向着南面的森林跑去了。 只是才跑出几步远,耳边响起了破空之声,他感觉到应该是利器从后面激射而至。但短刃即将加诸其身之时,戴因斯雷布快速跃起,一边利用着惯性继续前行,一边扭转身体,长剑轻抵,将短刃格挡。 只是,短刃被卸了力道后,又神奇的重整旗鼓继续向他追击而来。 后面隐隐间缀着那位女仆,只是她抬手时,又是两把短刃从她手上飞出,不断盘旋的刀子,绕着戴因斯雷布,像是卫星环着行星。只不过,伺机而动。 而此时,戴因斯雷布也停下了脚步,他与那女人的速度都很快,转眼间就跑出了蒙德城的范围,现在,也快要穿过这片林子了。眼前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夜色之下,月光照射着大地,可以看到远处有一棵大树,我敢保证,谁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一棵橡树。 “风起地?”渊澄嘀咕一声,她又把目光眺望到了远处。那是温妮莎的大树,在树下就看到一座闪耀光芒的七天神像了。[一会打完架正好去共鸣!]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与我过不去?”戴因斯雷布站在原地,他有些警惕的瞧着身边不断旋转的利刃。 “你是不是拿了某些不该拿的东西?戴因斯雷布!我要你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仅此而已。”渊澄说着,将手里的最后两把飞刃掷出,此时……便是「校准」之时。 随着芒荒能量的融合…… 三个「谣」慢慢浮现出来。由下而上,和弦的根音是「重音」然后上面是「轻音」,最上面……又是一个「重音」。 六把飞刃变为两柄飞刃与两枚立方体。而熊熊烈火,围绕着她。 「火焰的交响诗」 “好了,戴因斯雷布,若是今天你不打算把东西交出来,可走不了了。” 渊澄在璃月的时候,可是把所有的校准效果都尝试过了一遍,并开发出了对应的能力的相关操控技巧,而那时候马科修斯可是给她很大的启发。 「小黑屋」…… 她是这么给这个名字命名的,虽然想过给这种技能起那种超级帅气的名字。但是仔细想想,那时候的马科修斯用了这招,口里不清不楚的吼了一句「暴食熔炉」。 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而且你辛辛苦苦想了好几天给技能起的名字,结果吼出来,却被大家嘲笑一番,那得多难为情。因此,她给这个技能起的名字就是……「小黑屋」。然后施放的时候,她就可以笑嘻嘻的说着诸如:‘要关小黑屋喽!’这就不一样了,充斥着俏皮可爱,带着一丝玩味。哪怕是受害者都可能会被都逗的忍俊不禁。 所以她手臂挥动下,两个燃烧的立方体迅速飞入空中,而后降下了一道桔黄色的花环把渊澄与戴因斯雷布困在其中。 “要被我关进小黑屋咯!”女孩笑道。 可戴因斯雷布古怪的看了她一会,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燃烧起来了的烈焰。“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么?我叫渊澄,是个有了孩子还四处乱跑的无业游民。” “是么?渊澄……无垠虞渊陷,寰宇共澄清……你的目地……又是什么?” “谁知道呢?”渊澄说着,手中的长戟具现,伴着天摧地塌……熠熠火光……她慢慢的走向了戴因斯雷布。 …… 凯亚偷偷瞄着柯莱,他之前就有所怀疑,至冬使节离开那时候,凯亚也看到这姑娘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丫头不简单。只可惜没什么证据。 只不过的大家谁都没有喝酒,杯子里翻涌气泡的是可口的苹果酿,一点酒精都没有,很适合小孩子喝。 柯莱捧着杯子,像是一只小巧的猫仔,时不时舔舔杯子里的饮品,时不时又抬头看着安柏。 [这里的人们无须戒备他人,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像是风一样的自由。] [成为蒙德的孩子可真好,能够普通的长大。] …… 宴席不知不觉走进了尾声,安柏今晚要出任务,而丽莎和琴还要回骑士团图书馆查阅资料,眼下,也就只有凯亚这个闲人在了,所以他自告奋勇的,承担起送小柯莱去安柏宿舍的任务。 两个人顺着漆黑的巷子走了有一会,直到他们俩光临了一处宽敞却有些阴森的巷子深处。 柯莱正奇怪为什么这位骑士队长站立不动了。 但……一支微不可察的冰刺…… 柯莱只觉得左侧肩头有些刺痛。血液顺着手臂一点点的流淌到了手心里,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与这冰刺的主人,站在对面的凯亚。 “你干什么?”柯莱迅速的向后退出几步,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一抹新鲜的血液伴着浓烈的腥味。 “世界上的人,大概都会有面具的,所以,我只是想试试看,你也带了一张面具。你有事瞒我们,瞒着安柏。” 柯莱似乎是被他的话激怒了,也可能她就是这种脾气。凯亚不断的掷出一枚枚小冰刺,但女孩子只能疲于逃命,通过奔跑躲闪不断的躲开冰刺。 柯莱只想快点逃走,不过……几乎她所有要逃离的位置都升起冰墙拦住去路。凯亚凝聚出一枚小冰锥,轻盈的捏在手里,只是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不小心,那冰刺被射在女孩的脚边,随着深度冻结,地上凝出一阵霜花。 一阵头痛感袭来,小姑娘瘫坐在地,脑海里浮现着一整天与安柏在一块的景象,甚至此时穿着的衣服都是安柏从她宿舍里找到的旧衣服。 [杀了他,杀了他!] 几道冰刺被凯亚投了过来,他露出一抹微笑,他猜对了? 黑色的火焰,凝聚成巨大的蛇,将柯莱保护起来,保护在黑炎之中。 其实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小餐馆里,凯亚就有所警觉,他能够感受到那女孩不断散发出的恶意,但为何琴副团长她们没有发觉? 几年前,魔龙乌萨事件,迪卢克的父亲,也就是凯亚的义父克里普斯先生,利用邪眼重创了魔龙,然后死于邪眼的反噬。 那股令人憎恶的味道,与这女孩身上散发出的如出一辙。 只可惜那时候,骑士团为了维护自身的所谓‘荣誉’居然颠倒黑白。而他们给出的理由居然是…… ‘魔龙乌萨居然是被一介平民击退,这种事情说出去,会让民众们不再信任骑士团,这种事情绝对不行。所以,我们必须隐瞒克里普斯先生击败魔龙乌萨的信息。’ 克里普斯先生…… 凯亚心里默默的念着那名字。 [就只是因为担心骑士团名誉扫地,担心民众质疑骑士团的能力,就要抹杀一位父亲为了他挚爱的国家和儿子,所做的一切努力吗?这样的话,真是不堪的蒙德……不堪的骑士团。] 凯亚如此想着,紧紧握住拳头。 第152章 黑火案件 真凶 此时的柯莱,已经被封住退路,所有的能够逃跑的路线都被冰霜遮挡着,还算宽敞的巷子里,月光把凯亚冷冽的脸印衬的有些凄凉。 他的义父,死在魔龙乌萨的袭击中,他的义兄亦是在那之后,放弃了他的理想。 他为这两人不值,可他又能做到什么? 他复活不了逝者,安慰不了生者。等他有所察觉的时候,或者说迪卢克察觉到的时候,也许他们两人之间也出现了一条沟壑。 而之前,丽莎和琴副团长,以及安柏与这位柯莱小姑娘,在图书馆里找到一些特殊的线索,还有黑火案中,至冬使节的车子里没有被烧毁的文件中,都传出了信号。甚至,北门动乱下,机械鸟引着魔物攻击蒙德城。这些都联系到一起,迪卢克和凯亚同时推断出了…… [魔龙也好,魔物也好,都是至冬那位执行官鼓弄出来了。其目地,不就是为了能够在蒙德征兵。「博士」自导自演了击败魔龙乌萨的戏码,甚至那些魔物都是他们释放出来了。这群渣子。]凯亚正如此想着。 不远处被堵死退路的柯莱,其身上浮现出了黑炎凝聚的大蛇。 “你终于现身了,那么,你也是「博士」的造物了。所以说,黑火案的真凶,就是你咯!”凯亚说着,手上霜花盘踞,慢慢凝结成了刀刃。 而柯莱就伏在地上,黑炎构筑的毒蛇,吐着信子,虚张声势,虽然给人的感觉它马上就要扑过来了,但凯亚看得出来。它依托于女孩而存在。 [吃了他!吃了他!]黑炎大蛇在柯莱的脑海中不断的碎碎念叨着,而柯莱她的速度反应等等似乎也都被强化了,只是一瞬间,她闪烁的身形。来到了凯亚身后,手掌上凝聚着黑色火焰,马上就要触及到凯亚的脑袋。 只不过,这位骑兵队长并非是靠着摩拉上位的酒囊饭袋,一次次与魔物的战斗铸就了他敏捷的身手以及灵活的脑袋瓜。 柯莱的眼前,冰元素瞬间凝聚成了一堵冰墙,挡住了攻击。 一瞬间造成了些许迟滞,等她打碎冰墙的时候,凯亚早已拉开了距离。 …… 在城里寻找机关鸟的安柏,此时却发现不远处的天空,有纯粹的冰元素凝结散发出的微微光芒。她知道那是凯亚队长在使用他自身的力量。不由得有些奇怪。 [明明是去送柯莱去宿舍,为什么?他在和谁战斗?不行,要立刻赶过去。]小小风车菊这样想着,向着光芒发出的地区奔跑。 …… 柯莱根本控制不住那黑炎大蛇,那个怪物总是自作主张的发动攻击,甚至不断的拉扯自身,几次把柯莱拽倒在地。 凯亚躲在一旁瞧着柯莱幸灾乐祸的说道:“看起来你的这个能力不怎么听你的话呢。” 然而话音未落,那大蛇就冲杀过来,凯亚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攻击,嘴里调笑着。“真是急性子啊你!不过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安柏发现会怎么样?” 柯莱听到安柏的名字,神情竟有些恍惚。 而黑炎毒蛇吐着信子在她耳边呢喃着。“无须担心这些,来吧,去杀了他,杀了这城里的所有人!对,杀光他们,吃掉他们!把一切都毁了吧。” 就在柯莱愣神的时候,凯亚持剑冲了过来,只不过…… 黑色的火焰犹如绳索一般,居然直接将他绑缚,将他吊在空中。 “哈哈哈哈!杀了他,让我杀了他!”黑炎大蛇疯狂的笑语,已经要动手了吧。凯亚被提到半空中,有些窒息。 “我不想杀人……” “我不想伤害别人……” “我不想看到有人因为我受伤了。” 柯莱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角,那是安柏给她找到的衣服,只是因为战斗可能已经有些破损了。一连说出好几句她的心声,她有些开心。甚至强行夺取黑炎的使用权,解放了凯亚。 跌落在地的凯亚狠狠的喘了两口气,快速后撤,拉开距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区区一个容器,居然妄图逆违神明!毫无价值!毫无意义!”黑炎大蛇不断的怒吼着想要夺回黑炎的使用权。 可是,它居然抢不过柯莱。 凯亚望着这个恢复了平静的小姑娘,而他的余光瞟到了不远处,安柏似乎也到了。 [摘掉这虚伪的面具了吧!]凯亚持剑冲了过来…… 但柯莱……眼中似有泪花凝聚却久久无法轻弹。 “杀了我吧……”这是柯莱对着凯亚说的,她又说了一次。 “凯亚先生,杀了我吧……” 但不远处,安柏也听到她的话了, “兔兔伯爵!”她将那个爆弹丢了进去,离着比较近的凯亚嘴角勾起,他明白,这次是没法痛下杀手了。 侦察骑士安柏小姐,虽然平时给人可可爱爱的模样,可是……她也是具有独自肃清一个丘丘人营地能力的正式骑士。 一个冰墙生在凯亚的眼前,阻抗了爆炸,产生的融化反应,冰墙成了雾气弥漫开来。 只等水雾散去……柯莱,还有安柏……都不见了。 …… 戴因斯雷布只觉得太过棘手,眼前的这个女仆,是否强大他没法下定论。 至于为何这么说?若是让戴因斯雷布对上这世界上任何一位神明,他也许都有一战之力。只不过,自身拥有世界之外的力量,那么优势在他。这是否是一种取巧呢?也许是,也许也不是……反正他从未与神明交战过,即便那时候,凯瑞亚灭亡之时,天空中降下的六位真神,依旧只是不遗余力的清算深渊的怪物。 可……这女人不同……她亦是拥有世界之外的力量……所以,现在是劣势在他。 而巨大的「花环」,熊熊燃烧的「花环」。他没办法去触碰,稍微离着近一些,自己的就会感受到切肤之痛!那是灼热甚至是直接在他的精神世界不断灼烧着。 「炙热之痛」 [那深渊的漆黑力量,对她不起作用,同为漆黑之力,却压制我的力量。]戴因斯雷布大为不解。他恍惚间回忆起曾接受这份力量时脑海中回荡的话语。 [意识之所以崩塌,是因为只有狭隘视野的凡人无法领悟彼端的伟岸与壮阔,所以我等才会选择就此沉沦,这并非……] [羞愧之事] [这是劣等生灵对崇高应有,应尽,应当的卑望。] 但,一阵剧烈振动。那女人在这「花环」中,像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戴因斯雷布只觉得站立不稳,马上就要摔倒了,而渊澄提着长戟,缓步走来。似笑非笑…… 两柄燃着烈焰的刀子,在少女身边环绕,时不时的跑来偷袭他。 戴因斯雷布双手各持着一柄漆黑长剑,他率先发动攻击,双剑狠狠斩下,可渊澄长戟一横,轻松惬意的接下他的攻击。随后突然格开他的攻击,长戟高举,然后狠狠的一砸,这攻击当真是力贯千钧,戴因斯雷布自知不能硬扛。只能采取躲闪,但长戟落地激起的碎石瓦砾,也足以伤到他。 好在,这女人一直缓步走着,速度不快,只是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她诡异的勾起嘴角瞧着自己,让戴因斯雷布不寒而栗。 “你可真能跑啊!戴因斯雷布,也难怪,毕竟我的速度不快,所以给了你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方法。只不过……要是「小黑屋」越来越小,你该怎么办呢?比如说……” 少女轻盈的打了一个响指。 戴因斯雷布听着她的话语,原本并未察觉什么,只是…… 身边热浪滚滚,他察觉到了危机。 烈焰的「花环」似乎……开始收束了。 第153章 就以一个双赢方式解决问题 随着不断收紧的火环,能够提供给戴因斯雷布躲闪空间越来越小,最终……那小小的区域勉强支持着戴因斯雷布与渊澄相对而立。 “咬紧牙关,拾枝者!”一声怒喝,高举起霸海靖水,轰隆隆的声响,地动山摇!戴因斯雷布身形摇摆,但避无可避,无论向左向右,或者后退,得到的唯有灼热的阵痛。所以他,必须选择硬吃下这一击! 只不过…… 当弯弯如皎月的戟刃,贴在他的脸上的时候,霸海靖水,却稳稳的停住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的!就是死也不打算把偷得东西交出来吗?”渊澄气极反笑,她倒是很想一棍子下去,给他打的神形俱灭。这种距离下,硬吃上霸海靖水的全力一击,那真是稳了! 戴因斯雷布稳死没跑了。可是,真的能给他杀了吗?答案一定是否。毕竟他也算是主线剧情推动的一环! 渊澄收起了「小黑屋」与霸海靖水,连同她的刀刃一并消失。这场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态势,衣服一直是那件女仆装,也没什么破损。 所以这位西风骑士团的「女仆骑士」,轻盈的后退几步,拉开了与戴因斯雷布的距离。毕竟与陌生男子离得太近,又是这种独处的情况,她心里有些怪异。所以又扯着裙子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在此,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少女小小的手掌握成拳头,轻微贴近嘴巴干咳一声,把刚才打斗时候吸入的浊气很好的清理出来,然后继续说道:“我名渊澄,卯姓。璃月轻策庄人士。只不过碰巧路行至此,加入了西风骑士团。隶属于第二小队,「寒风骑士」凯亚·亚尔伯里奇的部下。名号是「女仆骑士」。”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然后又深吸一口气,继续质问。“大名鼎鼎的「末光之剑」,做出了小偷小摸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很好奇你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是西风骑士团的人?西风骑士团里,居然会有你这种实力的人存在……” “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戴因斯雷布,我知道你,也许因为我与深渊亦是密不可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知晓,你又何必遮遮掩掩?”她手臂凝聚暗的元素,这也可以成为她言语的佐证。而后,她又充满侵略的意味继续说着:“倘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也能不受苦头。若是还在遮遮掩掩,刚才的那一切,我们可以再来一次,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气力……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嗯,这样说就对了,逼格拉满,诓他一下,让他把东西吐出来。]渊澄的脸上,浮现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而戴因斯雷布不得不再次审视这女孩……他的足迹遍布世界的每一处角落!曾几何时涉及到饰金沙漠之时,对于当地的镀金旅团有一些不错的认识。 佣兵们喜欢用略有残破的红色绸缎,遮蔽自己的眼睛。而这种举动的缘由恐怕早已失落在时之沙海中。 有一种说法是……老练的战士能够从对手眼神中的破绽,找到先机。或者说,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出卖着自己。(按照现代医学来讲,眼睛的免疫系统甚至与身体都不是一个,所以,这种东西才是最别有用心的器官了。当然只是一种无聊的说辞……) 阿赫玛尔逝去后,他们失去了可效忠的主,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佣兵们坚信万物皆会背叛,连自己的双眼也不例外。当以金丝织成纹路的红色绸缎。遮蔽着双眼,以此,隔绝一切欺瞒肇始。 而在日光之下如同镀金的沙漠当中出生的遗民,偶尔会唱起含义已被遗忘的歌谣,赞美平等照耀大地的烈日,痛惜黄昏之末的余晖。在歌谣的终章反复出现的陌生词汇,据说是古老神明的名讳。 沙漠之王尚在时,子民们不敢直视太阳般的光辉,因而遮住了自己的双目。那么,太阳或者说也是一面镜子,一直端坐在高天,映衬世界上的一切生灵。(如同无口也无心的……) [看不到她的眼睛,是否代表着,她在欺骗?但我不是她的对手,我的目的,也许可以完成,不需要与她争斗?]戴因斯雷布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想到,他刚才的确被这女人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身负黑斗篷的男人缓慢的拿出一本书,只不过封面上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与戴着头冠的王子。他们的身后有六个畸形怪物佝偻着躯体。 “这封面?有点抽象。”渊澄给出了一个答复。 但拾枝者可不打算与她纠结这童话故事的封面问题。他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也是……降临者吧。” “降临者是什么玩意?”[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提瓦特人,哦不,土生土长的提瓦特神?提瓦特神明的载体。嗯,这么说比较合适啦。我才不是什么降临者,硬要说的话……意识里的他们……才是降临者吧。]渊澄心里思索却没法把后面的话说给戴因斯雷布。 “看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如何,这位骑士。我愿意把这本书还给你,只不过,我想在这里把它看完,等我翻阅完每一个词条,我就把它还给你。如何?” 渊澄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比较折中的好办法,既能完成任务,又不至于过度伤害这位往期的罪人,可谓是双赢了! 但渊澄还是比较在意那本书了。封面的图画不断在脑海浮现。[只不过,为什么他要找这本书呢?《白公主与六侏儒》大概是这个名字……记忆里有相关的信息,可是暂时调取不出来,如果不去看肯定没法解锁。] …… 不知跑了多久,安柏温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柯莱。只是跑到了城外,跑到了一处人们拢起的篝火处,她们两个停了下来。 柯莱率先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要假惺惺的了?来啊,我刚跟那个家伙打完架,现在轮到你了,对吧。想不到吧,我就是黑火案的始作俑者!你们西风骑士团真是太笨了,放任着凶手在城里乱跑?哼!”柯莱有些发狂的脸颊,歇斯底里。只是吼叫完了,有些恢复了一点,可她还是用这个语气继续着。“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吗,你们西风骑士团还真是软弱,这么惧怕愚人众?你们的神明呢?英雄呢?来啊?来杀我吧!反正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会……”说到这里,她用手拍着胸脯好像在虚张声势,但语气越来越软弱了。“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可是安柏并没有接过她的话茬,而是重新起了一个头。“那个一直陪着我的柯莱,有些软弱的柯莱,一直陪着我在城里找机关鸟,参加羽球节的活动,那个可爱的女孩子,不用再这样扮演旁人了,我们每个人都拥有自我,扮演不是自己的自己,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违逆自己真实的性格多么凄惨。你是个温柔的孩子,所以不用强行说这样话语了,这会让我心疼。” “你怎么就笃定我不是这种人?”柯莱的脸上爬满了狰狞。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又为何跟凯亚前辈说出那样的话?倘若你真的是一个残忍嗜杀的女孩,会央求别人杀死自己?”安柏真的有些心疼,她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这女孩。 “为什么?”柯莱恢复了她平时的样子,之前的癫狂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正如安柏所说,她在伪装自己,或者说违逆真实的自己。 如果无法以真实的自己去面对他人,一直保持着伪装,那是一件多么凄惨的事情,多么难过的事情。柯莱一直扮演着那样的自己,她是那么痛苦。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凄惨无比……所以……她也是这样的,不同于柯莱,她的惨痛伴随着她近五百年。 “为什么,我刚才明明要杀掉你的同伴,即便这样,你仍然想要帮助我?为什么……”柯莱垂下眼眸不敢再与安柏对视了…… 第154章 漫过原野的风,祝你有个好梦。 “走吧柯莱,跟我去骑士团吧,不管如何,我都会帮助你的,你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也是应该被拯救的。”安柏说着,继续向她走去。 她贴近了柯莱,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能够真正的抬起头来,注视自己。 “我从没看到这里有什么恶棍,这里,只有一个做错事却不知道如何赎罪的孩子,她需要被拯救。”安柏加重了拯救二字,让柯莱能够感受到她话语的力量。 最终……柯莱没有用直白的语言表明她的内心,只是……淡淡的回答道:“等回去以后,我会好好的把这身脏衣服洗干净还给你的。” 是时候休息一下了,今天一整天都很累。 …… “哈……”渊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风起地的温妮莎橡树下,她坐在粗壮而盘节错乱的根茎上面。今天的月色正好,树下的有一条蜿蜒的小溪,从果酒湖那边绕来绕去的跑到这里,汇聚成一个浅浅的水洼,又迫不及待的往北方延伸。 等到薄云散去时,那一洼浅水映着月亮,就像是一只眼睛,充满爱慕的望着天空,稍有不慎,月色便挥洒到水洼中。 但不远处的戴因斯雷布,专心致志的看着那本不太厚的童话故事书。 [他这是看了几遍了?这家伙?那本书这么好看?记忆里,深渊教团曾经盗取过这本书,但是我居然找不到它们盗取这书的理由。] 渊澄不去理会他,而是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走向了七天神像,抬手间触摸神像,而后…… 微风的力量…… 世间之风,何其之多,而温迪也是千风中的一缕…… 春日的风,以东风为名。而至炎炎夏日,便成了南风,待到秋来之时,西风且过便是满地飘零。雨水落下,细雨斜风。晴日暖阳,和风流过。只等雨露结霜,天水化雪,此时就是朔风欺弱…… 世间之风又怎会是这寥寥几句? 温迪究竟算是哪种风?他会在哪里沉睡? 渊澄手指轻点了一下神像,草地上的风车菊呼啦啦的转了起来,戴因斯雷布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结果,他看到的一幕,让他有些错愕…… [符文?是真的符文?为什么她能够掌握这种力量?这不应该才对?]戴因斯雷布立刻走了过去。走到这位女仆身边,两只眼睛这么凝视着她。 渊澄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结果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我先跟你说明白,我可是个有夫之妇,我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你趁早死了心吧。” 可戴因斯雷布并未表示什么,只是不断的看向她。然后合上那本书递给了她。 “你先看看这本书!”戴因斯雷布说道, “啊?看书。看这个?这个小人书有什么好看的?”渊澄说着把书翻看。结果里面算是蒙德字,明明是童话故事,连个图片都没有。她又把书合起来说道:“我,我看了!怎!怎么了?我告诉你,这种搭讪方式已经落伍几百年了,我二百年前就不用这招了!” “啧!我是说你认真看一下这里面的故事。”戴因斯雷布强调了重点。 “我不看,又不是小人书,一张图都没有!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我才不要看。你再多说话小心我打你啦!”渊澄说着又把书塞回给戴因斯雷布,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自己不是来找回这本书的吗?于是趁着戴因斯雷布没反应过来,又出手给夺了回来。 [叮!任务完成!获取特殊被动技能「符文增效」。从现在起,每次使用落花技能都可以自主选择八种元素符文了。请注意,暗元素符文只会对自身施加暗元素效果。想要触发暗元素反应仍然需要宿主施放「暗影折磨」。] 但脑海里的话听得七七八八,戴因斯雷布却一反常态的主动与她交流起来。“如果你不愿意看这本书,那么,我来给你讲解一下如何?你刚才施放的那种能力,应该是叫符文。在整个提瓦特,我原以为只有那个人能够使用。可是我发现,你也拥有这种力量。你有太多秘密!” [或许,这个女人是破局的关键?只是还无法确认她能不能成为盟友。]戴因斯雷布暗暗想到,他开始讲解那段故事…… 白公主与六侏儒,那是一幕悲剧,只不过,戴因斯雷布自己不也是一幕悲剧?或者说,他是促成悲剧之人。 他是那种坏的不彻底,好的不纯粹,所以才不断折磨自己,以孤身一人的旅行当做赎罪。 …… 清晨的和风,是每一个蒙德人的愿景。 昨晚,安柏带着柯莱找到了找到了凯亚。只不过小小的猫咪有些害怕这位冰冷的寒风骑士,躲在安柏的身后,不敢说话。 但凯亚却笑着招呼她们俩个坐下。正如他的猜想,这孩子就是纵火案的‘犯人’。随后,凯亚叫来了琴副团长与丽莎小姐,并针对柯莱的问题,大家敞开了心扉。 直到最后,琴副团长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这孩子的悲剧是愚人众酿下的,那也算是他们自食恶果。而且,就在昨天,他们指派来的新使节,不断的施压,要求引渡「黑火案」的犯人。现在看来都是「博士」的图谋。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所以,我有一个计划,只不过需要迪卢克老爷的帮助。凯亚,你能帮我去找他吗?” 凯亚听了这话,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一闪而逝,在座的各位是否看到?就不得而知了。“这事,你是以私人身份去请她还是以骑士团的副团长的身份?” “这没什么区别吧?”安柏有些奇怪的问道。 但凯亚却表示。“不!这区别可就大了去了!” 随后,几个人就在天使的馈赠汇合了。迪卢克也在,他自然是答应了这个请求,但他来到这里却只表示一件事。他是因为琴的私人请求而来,并非为了骑士团。 凯亚一副我懂我知道,所以老哥你好好表现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一切密谋结束后,丽莎就告知这几位,她有个正在四处游学的学弟,此时正在蒙德。自己还能请他过来帮忙。 “游学?”安柏有点没明白,她不太懂这个词汇的意思,所以央求丽莎姐给她解释一下。 “游学么,顾名思义。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在一个未知的全新的环境下一边学习一边游玩。璃月有句古话。书读万卷,路行万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丽莎很详细的解释着,又从学习体验,文化交流,视野提升与能力提升四个角度展开了大伙解释着,只不过在场的各位皆是听得云里雾里。 最后……丽莎笑着做出总结:“某些时候,某些事情进入瓶颈,无法突破的时候,倘若无路可走进入死局,那么……「游学」是个不错的选择。无论是从新的角度看问题,还是准备逃避现实,都可以。” …… 一切准备就绪,那位自称「传教士」的使节上门拜访的消息,也传开了。 至于那位名为赛诺的须弥学者,也很快找到了天使的馈赠。 稍后,大家会狠狠的演上一出,给那位传教士。 …… 酒吧的驻唱,一个年轻的吟游诗人,此时在拨弄琴弦,唱着他新写的诗歌。 [千风中羸弱的一缕和煦……] [他卷起树枝的积雪,像是拂起琴弦上的杨絮。] [他掠过结冰的峡谷,如同歌者演唱的歌剧。] [皑皑的风雪……] [孤零的残月……] [风的精灵要幻想这是一片美好的疆域。] [高塔的孤王,不曾怜悯。] [遗留只有恐惧……] [风的精灵得见了一个少年……] [他的歌声让精灵驻足。] [「聆听吧,聆听吧,这是战争的号角。」] [「反抗吧,反抗吧,作为人类的延续。」] [孤王的力量,凡人如何企及?] [可智慧,团结,才是凡人的武器……] [但少年牺牲,精灵亦有惋惜……] [冰冷的河水埋葬少年的寒心。] [沉睡吧,沉睡吧,枕着原野……] [沉睡吧,沉睡吧,盖着麦田……] [是无处不在的风……是流经整个蒙德的一缕微风……沉睡吧……做个好「梦」,只愿那流淌的风,也能做个好「梦」。只愿那流淌的「梦」,也能化作一缕微风。] 第155章 兴师问罪的传教士 西风骑士团的会客室里,凯亚正在整理着窗帘,把那东西好好的绑缚起来,现在这时候阳光倒是正好,但房间里的气氛却只让人觉得怪异。理由是……这里有个怪异的人。 凯亚是那种不太喜欢喝醉,喜欢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人,然而这样的人却又喜欢喝酒。他很小的时候,刚来到莱坎芬德家的那会,经常与迪卢克大半夜爬起来趁着大人睡着了,偷偷溜进酒窖里品尝美酒,每次没抓到,克里普斯老爷总是一碗水端平,用皮带狠狠的修理他们两个……像这样一位有钱有势的老爷,修理自家儿子也要亲力亲为。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克里普斯早已变成白骨深埋地下了。 所以今天,他滴酒未沾。微笑着的看着这位使节,这个自称是传教士的人。 凯亚心里明镜似的,很清楚这人过来的目地。他就是来找柯莱的!对于黑火案什么的,死了几个人?伤了几个人?文件丢了多少,毁了多少,能够找回多少?他完全不在意,传教士只在意柯莱。毕竟,那可是「博士」的实验品。按照那位至冬执行官的说辞……‘这是我的财产!有官方手续的那种!’ 但还是大家早已密谋好了!不可能给柯莱交出去。 所以现在,那位有些灰暗的皮肤,耳朵尖尖的带着布包头的比较像是须弥人士的至冬使节,用手轻轻捋了捋他画眉鸟喙一般的小胡子,才开口用有些尖锐而苍老的声音说道:“你们西风骑士团的待客之道,真是有够稀奇古怪的,我们是远道而来的使节,为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接待?” “那真是抱歉,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接待事宜应该由大团长执行。不过这不是不凑巧吗!我们大团长正在准备远征事宜,恐怕不便过来,阁下应该也清楚,那地处至冬枫丹与纳塔交汇之地,那事件的严重性,阁下定有耳闻。西风骑士团未雨绸缪,总是要早早做出准备,不然五百年前「漆黑灾厄」又要重演了!”凯亚直接把问题抛给了这位传教士,三言两句先给大团长从此次事件中摘除。 传教士神色不悦,他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上,交叉着手指漫不经心。“你们不是还有一位有着「狮牙骑士」之称的副团长么。”他说完话,又看到他面前还有一杯茶,便探过去取来咕咚咕咚的喝着。 听到他的话,凯亚立刻陪着笑脸说道:“讲到琴副团长,这事就更不凑巧了。我们琴副团长带人去清剿魔物去了,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魔物特别多。我去果酒湖打个水的功夫都能碰到七八个丘丘人。如今团里一大半的人在准备远征的事宜,剩下的几乎是倾巢出动,都跑出去应对魔物危机了。唉!好好的羽球节,先是黑火案,又是数不清的魔物入侵。真麻烦!哦对了,这魔物入侵的频率,就好像是哪个王八蛋导演出来的一样。你说是吧,使节先生?要是真有人能操控魔物什么,那这人可真是个王八蛋!” “咳……”正在喝水的传教士呛了一口。他很想指着凯亚的鼻子骂上几句,可又没办法还嘴。平白无故被人骂了还不能张口。最近「博士」给他下了指令,利用那些魔物,攻击蒙德,用这种方式进行施压,从而促成在蒙德招兵的计划。只不过这事办的没什么建树。他之前来的时候,被「博士」身边的那台女仆用刀子抵在脖颈上,要不是最后「博士」说了句留条命,可能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所以,传教士心里发誓,这次一定要把主人交代的事情办好。他们已经确认,黑火案的主犯,就是丢失的魔神残渣容器。那个叫做柯莱的小丫头。只不过……现在不知所踪了…… 然而思考之时,某个愚人众的士兵悄悄进了房间,他在传教士的身边耳语了几句,意思是……‘所有文件都已经回收了。’ 传教士冷眼看着凯亚,然后说道:“文件回收只是一个方面,我想知道!黑火案的犯人在哪里!” 凯亚正要说话,但那位传教士并没给他机会。 使节抱着手臂,有些愤怒的说着:“黑火案给我的主人带来了不少麻烦,而且更多的是让至冬国的颜面遭受了践踏。而你们西风骑士团呢?办事效率如此之差。我们可是死了两个外交官!” 凯亚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深鞠一躬,然后礼貌的回应:“犯人还没有抓到,对此我们深表歉意,不过请放心,我们仍然在对这案件进行着紧密追查。” “这办事效率低的可怕,话说的倒是挺漂亮的!我看西风骑士团根本没把我的主人放在眼里,也没把至冬当一回事。”传教士说着,翘起了二郎腿。 “敬爱的外交官先生,这话不能这么说,此次事件让贵方蒙受了损失,我们自然是非常重视,外交官先生也看的出来,我方对此也是相当重视,绝无怠慢之意。” “没抓到真凶也就算了,连正了八经的线索都提供不出来一条,如果这就是你们西风骑士团的办事能力了。但……蒙德与至冬两国一直气候交好,我也愿意信任你们。”传教士说着,突然换了个姿势,用手扶着支着下巴,似乎在回忆什么:“说来也怪,昨晚我在城里好像看到了那个犯人。只不过她被一个红衣女子给带走了。或者说,是在红衣女子的帮助下逃走了。后来我打听了一下,那个红衣服的家伙好像是叫做安柏?是你们骑士团的人?想来,这西风骑士团,不会包庇犯人吧?” “唉,不瞒你说,尊敬的使节先生。昨晚我与那犯人恶斗,只可惜,我差了一招险些被劫持。好在是逃了出来。而协助犯人逃亡的骑士团成员我们是不会放过的,他严重的违反了我们骑士团的信条。违反骑士之礼,我们必会严惩。这样如何?外交官先生可以协助我们一起追查。我看就这么办吧!”凯亚握着拳头义愤填膺的说出满口瞎话。 传教士应该是信了,他随着这位寒风骑士走出去以前,悄悄对着手下人说道:“回收容器的优先级高于一切!不要让主人失望。” …… 篝火慢慢熄灭,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就要出来了……拾枝者才讲完那段故事。只不过……戴因斯雷布双眼凝望,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挖掘出什么东西。 直到最后,他开口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或者说不知道……海洛塔蒂?甚至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知道,不清楚,不认识……”渊澄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戴因斯雷布疑惑的眼神继续瞧着她,似乎要挖掘出什么来。过了半晌,他又打开了话匣子。“那么,你对这本童话故事有个读后感?” “确切的说应该是听后感,老实讲我不想听这个。” “我知道你不太想听,可是你运用的力量……是「贤者」的力量。是符文的力量……或者说你刚才获取了符文的力量,而且同样运用了深渊的漆黑之力。你说你不认识海洛塔蒂,这不可能。” 女仆对他的咄咄逼人有些招架不住,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语气说道:“我没必要骗你,我的目地就是拿回这本书而已,除此之外我与你也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你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的目地也达到了。干脆各回各家吧。” 但戴因斯雷布依旧不依不饶……他娓娓道来…… “「贤者」海洛塔蒂……他曾倒悬在树上九十九个日夜,最终参悟的力量——「符文」!他获得了书写符文操使言灵的知性。只是,正是因为这种能力的滥用……坎瑞亚才窥见了深渊……窥见了星空的奥秘。” 话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甚至披风开始鼓胀起来,有些歇斯底里,最终却如同发条机关里的发条断裂而颓然。 “这是纯粹的力量,不需要神之眼,不需要元素力,无须神明为其供能。现存的元素力使用方法有很多,药剂、炼金、镇灵、符箓。可符文并不与这些相同。它只要一个念头,一个想法,一个思维……甚至是一段「记忆」就能施展的纯粹力量……而你亦能够……驾驭……究竟……为什么?” 第156章 蛇 渊澄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她纠结了半天,然后突然开口。“你说,这是那个什么贤者的力量,可是我觉得,你有可能是弄错了。嗯,这么跟你解释一下,你看你能明白吗?我的力量实际上都是以漆黑之力为载体,咱们差不多。” 渊澄说着,突然凝聚大剑横扫,元素打击——风,发动成功。 这阵风吹起地上的杂草,将篝火的灰烬也吹了起来。 戴因斯雷布认认真真的看着,伸出手示意她继续。 渊澄随手把剑收起,然后说道:“我的能力是利用漆黑之力,拟态的方式,成为别的元素力,我记得深渊里,有很多家伙都是这样使用元素力的。你说对吧?” “我不太清楚!但差不多是这样,可是,他们拟态的元素力与你的不同。对于漆黑之力,我也是一知半解。只不过……”戴因斯雷布欲言又止,只在心里揣测。[她昨晚使用的火元素力呈现苍白的颜色,那灼痛感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不像是拟态的元素力。那是最为纯粹的力量!原始的火焰……而现在……她刚才使用的风元素力,的的确确是漆黑之力拟态获得的,只不过要比深渊的家伙们模拟出的更加精纯。一个是真实的白色火焰,一个是纯粹的拟态之风。还是说,她在骗我?有或者说,只是她的漆黑之力比其他人的漆黑之力的能力更加高级?所以模拟的更加真实?究竟是什么?] 看到他说完又开始沉思了,渊澄打算快点结束这部分对话了。她将话题转到童话书上。虽然不知道「贤者」海洛塔蒂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但是换个角度来谈谈吧。 “说说你吧,戴因斯雷布,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纠结于这本书,当然这是你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我向来不喜欢追逐别人的秘密。”这是她的惯用说辞。扮演神明其实就是扮演别人心中的神,与神明无关。 神明是什么样子?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那么,一个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并把心情写在脸上的性格,绝对不该是神明该有的性格。成为神明的守则第一条,是她总结出来了。不要好奇,所以不要追求别人的秘密,从根源斩断好奇心。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要找到一些东西。可,这东西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这本书里记载的是童话故事不假,但童话故事背后,写着的确是阴暗龌龊的世界。只可惜,线索并不在这里,好了渊澄女士。你的神秘让我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可是我的路途还得继续。” 渊澄翻看了一下这本书,而戴因斯雷布礼貌的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合上那本书。迎着初升的阳光,她觉得有些刺眼,又独自一人读了很久的童话故事后,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阳光依旧刺眼。她便伸出手挡着。然而这时候,她看到远处,摘星崖那里,居然升起了一道黑色的光。只是……黑色的光,在这样的阳光下,看上去格外的耀眼。 “这么快就开始了?那么,我的任务也该有所终结!「卷地风来」嘿嘿嘿……” …… 摘星崖的顶端,这处山崖如果向着东面瞻望,会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岛屿。 此时裹着斗篷的少年,在兜帽的角落处,缓缓洒落出来了一束灰白色的头发。那样子……有些奇怪。 柯莱紧张的不停搓手,只不过,安柏已经抢过了她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心。轻轻的拍了拍柯莱的手背,一张笑容展露出来。 不久之前,凯亚先生引着传教士一行人出了西风骑士团的总部,结果一出门,有个带着面具的家伙,操控着燃烧火焰的铁链袭击了他们。 凯亚先生的演技倒是十分的差劲。“哎呀,不好了!这不是!那个……黑火案的!主办吗?” 这蹩脚的演技与蹩脚的台词,甚至说错了话。不过,伪装好的迪卢克很好的给他打了掩护。他冲到人群的正上方,大量黑炎铁索冲杀而来,凯亚不得不在上方凝起一道冰墙,挡住了这次攻击。但二者相交瞬间,冰层碎裂,然后迪卢克快速的向着城外冲去。 骑士团的人也好,传教士带来的随从也罢,大家都追着他跑出城去了。随着你追我赶,总算是在风起地附近给他按住了。 这位迪卢克老爷扮演的黑火案的嫌疑犯,十分配合的卖了一个破绽给这些人,最后的结果就成了…… 几个人给迪卢克老爷按在地上后。有些兴奋的吼着。 “我们抓到黑火案的主犯了!” “把他移交给愚人众的使节吧。” “这家伙带着的皮质头套摘不下来,武器也没法切割这个头套。” “按照律法的要求,在嫌疑人未被审判前,我们无权滥用私刑。” “你说对吧,使节先生……” “使节先生?” 几个愚人众的士兵听了凯亚絮叨了半天,这才发现,他们的传教士早已不见了踪迹。 …… 摘星崖上 螳螂站在树后,看着法阵中间的刚刚封印了魔神残渣的柯莱与安柏。 传教士知道,那个帮助他们封印残渣力量的人肯定不会弱了,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等着那人离去,才从树后现身。 传教士摩挲着下巴,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有些奇怪的表情,或者说眼前的事情他理解不了:“身负着魔鳞病的诅咒,明明是那份神圣的力量才能拯救你,你却选择给它封印掉,这还真是让我无法理解!所谓力量,不该是紧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对嘛?” …… 就在这传教士与柯莱还有安柏对峙的时候,渊澄也如黄雀一般悄然来到了这里,偷偷的注视那边的少女与猥琐男人! 她观察着双方的状态,点开任务面板,却发现任务根本没完成。还是提示完成度50%。[真是的,即便彻底被封印了也不行吗?一定要我亲自动手给魔神残渣毁了才可以?真是麻烦。] 而正在她观望中,双方已经动起手来。 …… “真是愚昧啊!你这小丫头!你知道「魔鳞病」的致死率是多少吗?百分之百!也就是说,得了这个病的人,无一例外的最终都只有死亡这一条路。而你,恰恰不同,你是目前为止首例康复患者,尽管这康复的代价有些大,可活着不好吗?你封印了「魔神残渣」就意味着,身体里的「魔鳞病」一家独大,你会慢慢失去所有的行动能力,然后慢慢的死亡。多可惜。”传教士说着拔出了一把弯刀,这是沙漠子民们惯用的武器,锋利而狠辣,只是这种武器一般以劈砍为主,这种形状也很难施展穿刺的方式。所以,通常不带放血的槽子。 他话音未落,手上的弯刀就斩出一道黑色的刀锋…… “危险!”安柏率先察觉,她对于战斗一类还是很擅长的,所以立刻扑倒了柯莱,将她救下。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孩,传教士缓步走上去,居高临下,不可一世。他用手轻盈的弹着刀刃,厄诏催生。“我看你应该是骑士团的人吧?这小丫头可是黑火案的犯人,作为西风骑士,你应该把她交给我才对,我可是至冬的使节。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可是会放过你们的。” 但嘴上说的好听,可是手上却不怎么光彩,传教士话音未落便又斩出一刀。这一次,他攻击过的路径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那似乎也是魔神残渣的力量,只不过与柯莱的那种不太一样。 使节的周身浮现出漆黑恶狼的黑炎! …… [蛇才是世界上最后蛊惑人心的邪祟。] [无论是什么传说中,蛇永远是吐着信子,用嘶哑,尖锐,空洞的声音引得人们堕入黑暗。] 渊澄躲在远处,她似乎发觉了,柯莱的力量应该被封印了,所以就影响不了自己了,而那个老头子,他的力量大概也是魔神残渣的力量。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渊澄小心翼翼的摸过去,从一棵树下,躲到另一棵树下,慢慢的拉近距离。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再次被那力量所腐蚀,然后陷入癫狂。 番外一 阿佩普姨姨 (此章节是很早以前完成的,是50章与52章之间的一部分,本打算放在最后的番外之一,作用是补全故事用的。这是其中一个,用来补全芙芙与阿佩普在肇始之乡发生的故事。为了维持连贯性,有些剧情在章节中又出现。这里会有点重复。说起来这部小说私设太多,多的令人发指。而出现的游戏中的剧情,我改写了一些。毕竟所有的原剧情都是我的无端推论,基本上都会错吧,大家只当是个笑话好了。) 少女已经无计可施了,这一次,她肯定自己已经躲不过去了。 阿佩普,轻松的戳破了最后一个泡沫,少女跌落到了她的藤蔓上。眼下,早已没有任何的防御力量了。 所以渊澄张着嘴巴,泪水在眼中打转,却最终没有滴落下来。她不想再哭了,她已经哭的够多了。 [若是我死了……预言要怎么办?我不可以死。]少女猛然站起身,她想要逃走,她赤着脚在藤蔓上奔跑,慌不择路的她,却看的阿佩普十分舒适。 “快跑吧,小姑娘,快跑!你说我会不会心头一软放过你这个弱小的神呢?这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弱小的神?你们庇护人类,人类又给予了你们什么?哼!” 少女逃到藤蔓边缘,她已经无路可走了,不然就这样跳下去吧,已经被托举到半空中的藤蔓平台抢,早已没有退路了,这样跳下去吧。 只是她纵身跃下,却没有落在地上…… 一只细小的藤蔓缠住她的腹部把她抓了回来。阿佩普似乎还想跟她再玩一会…… ‘扑通’一个声音,顺着这道藤蔓传递到了阿佩普的脑海中。 [不对,这不对!这是?] ‘扑通、扑通、扑通……’这声音太过清楚,是幼小而高尚的心跳之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佩普突然发出笑声,震慑的满天风沙大作,天空大地甚至颠倒。 “你……叫什么名字?小小的神,不要妄图欺骗我,我会根据你的答案,决定究竟要不要留你一命。”阿佩普把女孩放在藤蔓上,但是这一次。她细心的编织了一个藤蔓平台…… “我叫……我叫芙宁娜,魔神名芙卡洛斯。”女孩有些害怕。 阿佩普看着她的脸上戴着半张面具和裹着身体的大斗篷发出阴恻恻的笑容。“接着说,你和水之龙王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下属,我是水之国的魔神,我与他共治一国,名为枫丹。只是他对外只宣称自己是大审判官。” “嗯,水之魔神,这就不奇怪了。那么,你为什么要来到我的领地?”阿佩普继续问着,这时的她似乎没有之前的恐怖了,反倒有了些许柔和。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天空……” “在我这里,可以不用害怕天空岛的眼线。这是高天之王无法看到的秘境之中,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所塑造的城堡。” “那我告诉你,能不能先休战?”少女怯生生的问道。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肯定会杀死你,如果你说了实话,那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先把你的面具摘下来!”阿佩普此时发觉这小东西挺可爱的。 少女小心摘下了头上的丘丘人面罩,又缓缓褪下了头上的镀金旅团眼罩。 长久以来在沙漠的杀戮,皮肤被风沙侵蚀,脸颊上有些干裂,又因为之前的战斗,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眼下女孩的状态一点都不好。 阿佩普看着这个小巧的女孩子,不由得嗤之以鼻。心中感叹[人类一般的女孩,虽然是魔神,可是这也太丑陋了。这女孩可比那些龙蜥什么的差的远了,身上没有多少肉,瘦瘦小小的,去了皮恐怕就是骨头了。脖子也不长,连尾巴也没有,更别说讨人喜欢的鳞片了。真是想不明白。罢了……]思量过后,她又说道:“说说你为什么误入此地吧,讲实话!让我发现你说谎的话,便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了!” 芙宁娜知道。很多事情不能都告诉这怪物,但是她能感受到,这家伙肯定与那维莱特有些渊源。所以,马上她就想好了措辞。 她绝口不提枫丹的预言,只说自己是水之魔神同时也是掌管正义的魔神,她和那维莱特是很好的朋友,并认为天理盗取龙的力量是强盗行为,是不义之事!所以才邀请龙王来到了她的国度,进行了长达四百年的共治关系,而且她还有了计划,打算摧毁水神的王座,把古龙之大权还给水之龙王。但是首先,她需要游历七国,收集神之心才行。而在沙漠这边遇到了敌人受了重伤,才不得不逃进地洞然后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阿佩普心中居然对这小家伙生出好感。[她说的肯定是真的,不然二代水龙王不会这么在乎她的安全,为她增加了七层保护。不过,在世界之外的力量下,却不值一提。但是小家伙似乎隐瞒了她与那个二代龙王的真实关系。算了,我也不便追问了。] “既然你是站在我们龙族这边的,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保护你的水泡我是打破了,也修复不了,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记恨你,别闹了,我哪敢啊!你别兴起了给我宰了就行。]“啊,没关系,没关系。这玩意的我回去还能让他再给我多加几层,贴个膜而已!要多少有多少。” “很好,那我们这也算扯平了,按照龙族的排资论辈,水龙王见我也得尊称一声阿佩普姨姨,你就跟着一块叫吧。” “阿……阿佩普姨姨?”小姑娘羞赧的叫了一声,她觉得很奇怪,却又不知道哪里怪了。这感觉让人觉得挺尴尬的。 [这小姑娘也挺好的。]这就是此刻阿佩普的真实想法了。[毕竟,哪会有神明想要把权柄还给龙,怎么想都不能有这么蠢的吧?但是这个小小的神明是这样行动的,而且她与龙王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不过,龙王的巨大体型?是不是?!]阿佩普有些理解不能,便不打算去考虑了。 她略微思考下,便做出了决定。“既然你受伤了,就在这里养伤,放心,不会有人能打扰到你。” “但是阿佩普姨姨,我又渴又饿,你可不可以……” “食物吗?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你看这里满是黄沙。哦对了!”阿佩普巨大的声音在这处秘境回响,她用小藤条轻轻送出一棵种子,让那小小的种子在她的藤蔓上着床,然后慢慢的催生成了一棵奇怪的果树。不一会,树枝上结满了奇怪的果子。 少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摘下来一个,在嘴巴里咀嚼着。一股酸涩伴着苦痛的味道,但是她还是用力咀嚼,把果实吃了下去。 为了能够活着,她做好了准备。放弃了枫丹的舒适生活,游历世界,为未来争夺神之心而铺垫道路。那么,未来无论多么酸涩,总要走下去。 只是这果子,太过苦涩了。 …… 最近一段时间,阿佩普偶尔会骂上那维莱特两句。“数典忘宗的东西!甘愿放弃了高贵,与人与神亲近的废物!呸!”阿佩普啐了一口。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龙了。 而且,这位阿佩普姨姨总是喜欢睡觉,但是看着她身上那种可怕的伤痕,芙宁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那是曾与天理争斗过留下的痕迹,更是被「禁忌知识」折磨后的产物吧? [很久很久以前,七位「恐怖」大王,或者说「光界」七王在他们共同的王,「尼伯龙根」的带领下,与天理曾展开了两次战争。第一次,七王败下阵来,「尼伯龙根」逃离了提瓦特,去了世界之外寻找了漆黑之力,或者说禁忌知识吧?] 芙宁娜的记忆开始迸发,这一段的知识慢慢的催生。 [后来,衔枝之年后的四百年,天理对世界进行了她心目中的改造,而自世界之外归来「尼伯龙根」又携带禁忌知识卷土重来,那一次,又是一场日月齐喑。] [可惜,在那之前,前代的水之龙王可能已经陨落了吧?「四十个冬天埋葬了火,四十个夏天沸腾了海。」只是不知道,这部分记忆,是等到原剧情中,大权归还后他才会苏醒?还是说现在就已经有了呢?不,也许现在,他就已经有了丝丝缕缕的过往回忆了吧?那维莱特……]芙宁娜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她不知道现在的那维莱特在干什么,也许正在沫芒宫急于处理政务吧?只是,外表坚强的他,内心世界反而脆弱不堪才对。 少女继续梳理她的记忆。[第二次王座之战后,「尼伯龙根」再次失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四百年间,早已有很多龙族牺牲,或者选择亲近人类了吧。也许第二次大战,「尼伯龙根」并未得到多少过去同胞的帮助。但阿佩普姨姨应该是最为坚定的拥护者了。] [法涅斯,原初之人,曾用「蛋壳」包裹住了提瓦特。断绝了一切「诱惑」。但是即便是蛋壳上也会有气孔存在。「尼伯龙根」消亡后,阿佩普姨姨在世界的边缘游走,尝试获取禁忌的知识,而最终被天钉涤荡。森林变为沙漠,草木化为尘土。]芙宁娜又多看了一眼正在打盹,但是巨大眼皮下,眼球不断跳动的阿佩普姨姨,她知道,那是做梦的表现,而狰狞的面孔似乎也在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梦。 [而后,阿赫玛尔到来,万千黄沙之主。阿佩普容许他在自己的领地上建立国度,但是作为回报,阿赫玛尔死后,他的知识都要归于阿佩普。可怜的阿佩普姨姨,被这阿赫玛尔两口子给算计了。不对,连阿赫玛尔也被她媳妇给算计了。所以说,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虽然从没见过花神的真容,但应该会很好看吧?]少女想起之前在黄金梦乡经历的一些事宜,但不管怎么想,那里的花神都是自己吧?跟真的花神肯定一点关系没有。芙宁娜还没有自信到她会和公认的世间第一绝色的花神媲美。 在芙宁娜心里,她就是平平无奇的小姑娘罢了。 此时,阿佩普或许因为疼痛,又或者是噩梦的摧残而苏醒了。 她看到小姑娘正在看自己,不由得有些奇怪。便操着震天撼地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了?是饿了吗?” 芙宁娜捂着耳朵,使劲的摇头,总算抵过音波的肆虐。 她的虚弱似乎已经结束了,虽然战斗力尚未彻底恢复,但是可以自由进入诚哥壶了,所以取了水还有肉,总算吃了一顿饱饭,又用之前收集到的食物做了一份还算过得去的美食,打算送给阿佩普。 但阿佩普姨姨这巨大的身体,恐怕根本不够吧?本来也不打算给阿佩普姨姨管饱的。但连尝尝味道,都有点难。 因此,阿佩普经过小半天的芙宁娜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为自己塑造一副人类形体。 因此,在这个巨大秘境中,你看不到那头巨大的,蜿蜒的龙了。眼前,一个穿着麻布料子的小小身影,一头灰暗长发的小姑娘? 芙宁娜笑嘻嘻的给矮小的阿佩普姨姨梳着头,然后帮她把头发扎好。并在自己的诚哥壶里准备了一些小蛋糕和煎肉排,一些糖果。她热情的邀请了沙龙成员与龙王对坐,众水的歌者轻唱着美妙的歌曲。 而芙宁娜则赤脚踩在黄沙中轻歌曼舞……一身镀金旅团的衣服,是否太过煞风景了? 热热闹闹了很久以后,阿佩普姨姨的脸上,带着少量的笑容。她时不时会因为阵痛而紧绷面颊。偶尔也会咳嗽几声。 芙宁娜知道,这是她殚心竭虑的与禁忌知识在抗衡着。只是,对于禁忌知识又有了一些不理解。 [系统给予自己的这些,是否是禁忌知识?而且自身目前的一切力量,都归结于暗元素力。那么,为什么自己却没有被侵蚀?「侵蚀种」?] [算了-_-||,有些事情,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弄懂的。还是不要庸人自扰了。再吃点小蛋糕吧。]芙宁娜这样想着,又抓起一块小蛋糕。 “芙宁娜……”阿佩普应该是好一些了,本来拧在一块的眉毛,舒展了许多。她轻轻的叫了女孩的名字。 “怎么了,阿佩普姨姨?” “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看待龙的?” “龙?可是我对龙并不了解。” “我们龙族,是星球诞生之初,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纯粹元素生命了。而这个星球的所有元素生命的顶点就应该是「龙」这一种概念了。所有的元素生命都在向着「龙」在靠拢。甚至,这个世界的生命只有元素生命才对。那么,人类皆是外来者才对。但人类终究只是少部分。你可能听过「血肉化」这个说法?” 她有些气喘,想来是老毛病又要犯了吧?“说起来,我有一个猜想,元素生命要去适应……这颗星球,容纳了「血肉化」,容纳了人类,甚至承认了血肉高于元素,人类高于「龙」的,是更加高级的存在,所以位于元素顶点的,不再是「龙」了,而应该是「人」” [额,我们好像没有喝酒才对?怎么阿佩普姨姨这么快就开始说酒话了?]芙宁娜诧异的喝了一口自己取来的诚哥壶水,再次确认没有任何酒味。 “不过可惜,「人」可不是元素生命。可是你知道吗,人类,亦是元素生命的产物。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胡话?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阿佩普姨姨,又饮下一杯静水,然后继续道:“你也一样,小小的水之魔神,你并非是纯粹的元素生命。但倘若没有原初之人的到来,你应该也要进化成「龙」的样子,或者以进化「龙」做为目标。但是现在,你们有了新的目标,那便是「人」” [通过她的解释,难道纯水精灵向往人类,也仅仅是出于元素生命分本能了?还是说她刚才说的奇怪的「血肉化」这一说辞?] “你知道何为不朽吗?长生、不朽、永生……让人沉迷……”阿佩普姨姨越说越来劲了! [是不是草元素只要沾到水就会开花?所以阿佩普姨姨喝水也会上头?阿佩普姨姨,你不要再喝了!] “世间种族都在追求永恒的生命,无尽的权柄。你不也是一样吗?” “我可不想要那种东西,永恒的生命代表什么?永恒的孤独。那玩意要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不像是神明的样子。”阿佩普姨姨有些恨铁不成钢。“倒像是个朝生暮死的蜉蝣。” “蜉蝣也不错的,至少每次出现的时候是成群结队,看着很热闹。” “所有的龙王都是不朽者。”阿佩普没有理会芙宁娜,她只是在自言自语。“但不朽者并非是永恒不变的,并非是永生者。不朽者也会死亡,甚至更加脆弱……” “我原以为,支撑不朽的是权柄,但是不朽的由来却不仅仅是权柄。”阿佩普姨姨说着又狠狠的饮下一大杯水。“龙王的权柄可以转嫁给他人,不朽的永远是权柄!” [姨姨你别喝了,我害怕!] “我们的权柄被剥夺,我原以为不会再有新的水之龙王出现,可是……新生的水之龙王降生!不朽者,当之无愧的不朽。龙王都会死去,而不朽的,却只有「龙王」这个称号。真正的不朽者,应该是「龙王」而非龙王本身。但新生的元素生物向着「人」靠拢着。元素生命最终都会化为血肉。你的诅咒,你带来的诅咒!法涅斯!”阿佩普说完便沉沉睡去了。 芙宁娜看着倒在沙子上呼呼大睡阿佩普,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她虽然知道草属性遇到水会有特殊的反应,但是这种醉水的状况,她是真的没想到。 看到阿佩普姨姨睡了,她也准备睡下了。满天的黄沙中,她却怎么也睡不好。只是沉思着一件事[我要不要告诉阿佩普姨姨,那维莱特就是人形降生的龙王?可是她会气疯的吧?还是算了,一不小心给我宰了就得不偿失了!] 直到她闭上眼睛……金色充斥她的梦境中,无法消散的无数金色男男女女,说着话唱个歌,癫狂的世界…… 看着阿佩普姨姨彻底睡过去了,芙宁娜也不打算再给她弄醒了。 完全不想听她的那些理论,因为听不明白。但是仔细想来,那维莱特也算是她口中所说的「不朽」了吧? [「不朽」的不仅仅是权柄,但绝不是「不朽」本身。] “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不要去想了,现在我应该好好看看之前获得的魔神武器!嘿嘿。] 虽然战斗能力恢复的并不多,但是好在,系统面板可以进去了。 趁着这个时间,她瞧了瞧看自己新获得的物品。 [「调律师的三之基准」魔神武器,已代替戳刺,武器特效「圣俗杂座」,不同于枫丹人,你具有芒荒双属性的力量。可以召唤「流涌之刃」与「灵息之刺」,该武器可以每秒最多生成两把。你最多能同时依靠意识操控三把「流涌之刃」三把「灵息之刺」。当召唤出满额武器后,可以主动释放「校准」,该状态下,所有的「灵息之刺」与「流涌之刃」会尝试融合。产生芒荒效应。构成三支「歌谣」,而「歌谣」会根据其强弱关系分为重音与轻音。根据你最终获取「和弦」的「歌谣」的轻重排序,赋予七种不同的元素附魔,或者更加强大的「天之歌」状态。请注意,每次获取状态皆是随机性的,七元素力状态附加概率相同。] 芙宁娜挠了挠头,她实在是没弄明白,这个武器的能力太过繁琐。只能尝试着先具现一下试试。 心念一动,两把短剑跃然在手,带着微微蓝色的流涌之刃与金色的灵息之刺。少女靠着自己的意念,想象它们在空中悬浮的样子,那两把短剑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飞到了半空中。 紧接着,她又具现出了另外四把,稍微操作一会,她基本就会用了。这武器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智能,既可以使用自己的意识去操控,也可以直接下达指令,由内部的智能系统去处理。 然后就是最后的能力了。 「圣俗杂座」,武器会依次进行「校准」产生「歌谣」。 天空中不断游移的六把短剑,突然间产生了变化。芒荒力量相互容纳,渐渐的发出了连续而均匀声响…… [对了,是时候该跑路了,不能在这待太久,这位阿佩普姨姨喜怒无常的,找机会溜了吧!] 第157章 侦察骑士的猛攻 “小心!”看着地上的黑色火焰喷涌而至,安柏顾不得自己,虽然两个人还倒在地上,但安柏用力一推,只将柯莱推到一旁,而那黑色的火焰灼痛着身体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柯莱借着这股来自安柏的推力,快速的翻身滑行了一小段后便站了起来。“安柏!”柯莱大叫了一声。想要冲过去看看她的情况,谁知,一只冰冷的物体触碰到了她的后脖颈的根部。 那传教士在黑色火焰的路径上,以一个极快的方式移动,不知何时摸到了柯莱的身后,却也没痛下杀手,只是轻轻触碰了赛诺留下的封印。 “啧啧啧!”传教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光是一丁点的施舍就让你迷失了方向!你跟我一样,我们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如今我们有了「力量」就应该做一些让世界追悔莫及的事情才对。你要复仇!柯莱!你得复仇呀!” 然而,就在传教士打算破坏封印的时候,不远处还在挣扎的少女那,突然剧烈的爆炸。 安柏歪歪扭扭的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这不由得让传教士吃了一惊。 “真不错啊小丫头,我的黑炎与柯莱的不太一样。该怎么说呢……”传教士不再关注柯莱了,或者说对他而言,这个失去残渣能力的小丫头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就像是餐桌上的肉排摆在那里,而传教士觉得自己就持着刀叉坐在桌前,稍微把叉子伸出去就能将这块肉排吞下去。至于那个红衣服的骑士,不过是嗷嗷叫的猎狗而已,但也是被拴好了,翻不起什么浪花。他继续补充着:“柯莱的黑炎是「蛇」,它会在你耳边低语,等你陷入癫狂后,就成了它最美味的食量。它只喜欢陷入疯狂的生命力。而我的呢……我的黑炎是「绝望」,可能要比柯莱的低上一个级别。仅仅是让你失去反抗的欲望而陷入绝望,最后在被我杀死。只不过,你明明已经陷入绝望了,为何还能将爆弹引发,然后驱散身边的黑炎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如……”传教士越来越兴奋,他的刀子指向了安柏。“不如把你也回收了,大人一定会很开心的,能够有更多的材料了。嘿嘿嘿!” 但安柏没有理会他杂七杂八的说辞。只是行了一个西风骑士的礼节。是的,骑士之礼,这意味着,她将舍命一搏,而礼节就是正视对手的意思。 “我的名字是安柏,西风骑士团「侦察骑士」,刚才阁下率先对我发动了进攻,那么我可以视为阁下要与西风骑士团开战了。对此我深表遗憾,接下来,我会奋力一战。请小心!” 少女说完,突然从身后的箭袋里取出箭矢,每一支即将射出的箭头上,都燃烧着火焰元素。 ‘嗖,嗖!’随着两只箭矢破空而出的火焰之箭,其速度之快,居然让传教士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有所察觉的时候,那箭矢已经钉在了他的手臂上。 “离柯莱远一点!你这渣子。柯莱她跟你这种人不同。” 那箭矢的箭头上带着倒刺,燃烧着的箭尖没入手臂后直接让那伤口焦灼,而倒刺进入肉体,若是要拔出来恐怕也会对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传教士手中的弯刀挥动直接将箭矢斩断,让箭头留在了手臂中。随后他又用手臂勒住了柯莱拿她当作是挡箭牌,然后又挥出两刀,带起了黑色的火焰冲着安柏袭来。 但敏捷的女孩不断的快速移动自己,躲开这攻击。 “柯莱啊,你这一回,怎么还学会装模作样了呢?哑巴了?不会说话了?要我说呀,你得复仇!那个时候,你是多么的可怜,被人丢在路边,被「魔鳞病」困扰着,还发着高烧,一层又一层的褪着皮。嘿嘿嘿,世界如此的对待你,你得有力量才行,你一定要复仇啊!取回你的「武器」吧,我来帮你打开封印,打开桎梏,打开枷锁……打开心扉……” “别把人看扁了,好好待着别动。我会把你救下来的!柯莱,不要被他蒙骗了……” 可是柯莱陷入了悲惨的回忆中…… 被丢在黑暗的屋子里面,在那里吃饭在那里排泄。其他死去的同伴们……姑且算是同伴,几十个人挤在这个房间里,有的人抵不过「魔神残渣」的摧残而死去,有的人「魔鳞病」爆发而丧失行动能力。苍蝇和它的幼虫在尸体上或者说,在无法行动的人身上寄生着…… 它们肆无忌惮的繁殖,啃食活生生的躯体,活生生的血肉…… 活着的人继续在里面互相争抢着,为一只烂掉苹果,攻击同伴,乃至杀死同伴比比皆是。 那么……这无妄之祸端从何而起呢? 柯莱的记忆深处…… [倘若我虔诚向神明祈祷,唯愿我的女儿能获得拯救。] “妈妈……”柯莱眼含泪水,低声抽泣…… “妈妈……可是……妈妈……可是,你长什么样子?你是谁?我记不得你了……我明明应该记得你的。可是你在哪里?”柯莱捂着脑袋低迷了下去…… “哈哈哈哈!三千摩拉!你妈妈卖掉你只为了三千摩拉!你还不如一兜椰枣的价格啊!柯莱!所以说,拿起武器,复仇吧!去复仇吧!”传教士放声大笑。 “不是的!不是!柯莱!你听我说,我相信,你妈妈不会不要你的!她一定是因为别的特殊原因。” [真是麻烦!太麻烦了!]渊澄躲在树后,心里不由得感叹着。她现在没什么头绪,不知道怎么处理被封印能力的柯莱。 比如说,现在的柯莱,已经是普通人了吧,那么「魔神残渣」被封印了,要想彻底解决龙沙只有给她杀了吧?那还是算了……再看看吧,要是柯莱与安柏遇到危险,那自己就冲过去宰了那个传教士了。 …… “自己不幸!所以才要其他人更加不幸才行。传教士……”柯莱缓缓张口……“可是,你被我看穿了,我不会再被你蛊惑了,不会被你欺骗了。这份罪恶,我会把它深埋在内心,永不见天日的。”她转过头,直视着传教士,只不过她的眼睛……不同于之前,如今早已清澈见底,没有了犹豫。 也就是这个时候,安柏突然冲了过来,一边快速近身,一边快速搭弓,三连射击下,六枝箭矢稳稳的钉在了传教士的身体上,趁着传教士被阻碍时,早已冲到跟前的她一把扯过柯莱,将她抱进了怀里。 “没事了柯莱,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他想破坏你的封印,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进行反击。听我说!一会我来拖住他,你快回到城里去,找骑士团的援兵。”安柏说着,松开了柯莱,她箭袋早已空了,便抽出了一把匕首,此时正握着这刀刃与那传教士对峙着。 但传教士,慢慢的站起身来,他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用弯刀砍断身上的箭矢,缓步走向柯莱。 安柏挡在他们两个的中间,见传教士并未理自己,率先扑了过去,与他近身接敌。 尽管安柏动作敏捷,出手果断,但传教士的近战能力明显更胜一筹。少女一把匕首,不论武器长度还是手臂的臂展都逊色这位成年男性,所以已经落了下风。 可传教士不过是不断的格挡招架,并未下杀手,他很想玩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所以他一边防御一边对着远处的柯莱说道:“她说的对,这小骑士说的没错。你这种感染了急症的可怜人,反正都要死的,干脆躲得远远的把,这样更适合你。”只是说话间,这位传教士有些过于托大…… 而安柏快速行动着,她趁着那位传教士的目光放在柯莱身上的时候,跳到了男人的身后,手中匕首寒光显现…… [就是现在,得手了!]安柏心里想道。 第158章 萃取残渣 那把匕首……狠狠的镶进了传教士的后心,只不过被骨骼卡住。安柏原本想拔却拔不出来。 但传教士根本不在乎。 “我看你是打定主意舍弃这力量了,对吗?柯莱,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 传教士脸上散发诡异的笑容,他之前身上中箭的地方,箭头被一个个的推了出来,然后是背上的匕首,但这并没有结束。他的身体慢慢的增殖,最终竟然变成了一头巨大的类似兽境猎犬一样的长着尖角的怪物。 “要是你不能把力量释放,那么,就由我来夺取这力量吧。虽然一开始我想把你抓回去,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只要「魔神残渣」在我们的手里,你这样的容器,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不过也请你放心,即便我夺取了「魔神残渣」,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你还得在「魔鳞病」的摧残中痛苦的死去。” …… 看着这一切的渊澄。不由得在手中具现大剑准备战斗了。她倒是不希望安柏与柯莱受伤。只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无论是对话还是传教士的意图,都很奇怪! 实际上,这次的事件,她的确是知道的,甚至她清楚整个剧情,只不过……现在发生的和她记忆里的却完全不同。 比如说这个传教士,记忆里他是被安柏击败以后,才化作的是一种叫不上名字的野兽,长着三只角的似狼怪物。 其二……他想要夺取柯莱的力量?这更不对了。原剧情只是打算回收材料的。 但最后她想明白了。 [这部分的剧情本身就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了。甚至从我旅行开始,世界就出现了偏差,与原本的世界走向渐行渐远。这可能不再是我认识的提瓦特了。未来只会发生更多跟记忆里不吻合的事情了。这部分该怎么说?蝴蝶效应?就比如说这里,原剧情应该是迪卢克老爷突然出现把这个传教士解决掉的。但是现在,迪卢克老爷被逮住了。没人解决这家伙了,而我么,不过是个变数。这世界现在要延伸出新的道路了。希望以后的主线剧情不要有太多改变。] …… 只是她才思考一会,就看到了安柏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而那「传教士」化作的巨大怪物正用嘴巴叼着柯莱,准备离开了。 “不是吧?什么情况?我这一个愣神,错过了什么?看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渊澄自言自语着从树后跳了出来,只不过她的动作很大,让传教士发现了,当然也可能早就发现了。 渊澄几个落花技能,带着闪避加上奔跑,三两下就来到了这个怪物的跟前。她先是俯下身体看了看安柏的情况,还不错,没缺胳膊少腿,也没什么致命伤。总之一句话,完完整整死不了。便站了起来,瞧着不远处的传教士,但也不言语。主要是这场合有点尴尬透顶。 那化身怪物的传教士,嘴里叼着柯莱,却不清不楚的说着:“宵小之辈,总算是敢现身了。哼,可是我现在心情大好,不打算与你计较,赶紧滚。” “真是大言不惭的家伙!你可是打伤了我们团里的人!现在又带着这小鬼要跑,这事我可不能同意。这样吧,你先说说你要带她去哪里,做什么?视你的回答才能决定你早些死还是晚些死。” “哼!”传教士从鼻子里发出了声响,准备出手攻击了。他的尾巴上凝聚紫耀的雷霆,向着渊澄甩了过去, 噼啪作响的雷光在渊澄的眼前炸裂,可对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随意用大剑抵着这雷霆,只是一会,雷元素力就被消耗干净了。 传教士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至强的一击!居然被轻描淡写的给格挡下来了。 渊澄收起大剑又具现出了飞刃并抛掷到了空中,而后又接着具现剩下的刀子。带着看待傻子笨蛋的眼神。 最开始是以传教士的身份出现的时候,他就不够看的。而今变成这种魔物一样的怪物,也是一样。对渊澄而言不过是一刀或者两刀的区别。 但渊澄有一个不错的计划。之前传教士有说要夺取封印的「魔神残渣」。 [让他把残渣夺走了,然后我再给他宰了,这任务估计就完成了。等「卷地风来」技能解锁,我在世间行走就更加得心应手了。而且这混蛋说了,夺取残渣力量也不会让柯莱死去,那正好与我的目地不谋而合!怎么回事?怎么还突然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他难道是专门跑来助我完成任务的?]渊澄这样想着,又看了那怪物几眼,但这一次却不是鄙夷的目光,倒像是对他有所期待,有所赞许。 只不过这位传教士实在是弄不明白渊澄的意思,连同她的眼神,这家伙也看不懂。所以怪物愣在原地,甚至嘴里叼着的小丫头差点掉下去。 但渊澄却有些不依不饶的。“你刚才不是说,打算夺取这小丫头的「魔神残渣」吗?为什么不动了,还愣在原地干嘛?抓紧时间,一会搞定了你这边我还得回城里去呢。今天是羽球节的最后一天了!高地广场可是有免费的烤肉与堆高高还有甜品和饮料的!” “你这混蛋,太瞧不起我了!”巨大的野兽发出一阵嘶鸣声,不清不楚的说着。可是他并未进攻,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夺取柯莱身上的「魔神残渣」。 他叼着昏迷不醒的柯莱,就向着悬崖下面跳了下去。然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海上奔跑,不断的向着东方向奔逃着。 …… 黑火案件告一段落,可喜可贺!犯人落网,至冬使节,那个传教士的属下一致认为,应该早点给犯人运回至冬。对于这个提议,凯亚表示非常赞同。所以,穿着红色衣服戴着那种摘不下来的皮质面具的迪卢克就被送到囚车里准备送往至冬了。 凯亚很清楚他这个义兄的实力,也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逃出来。如今完成了一切谋划,只等那个传教士回来就好了。 听说那个名叫赛诺的少年也回来了,根据丽莎的说辞,封印十分顺利,柯莱摆脱了那个「魔神残渣」的影响。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 “呼……”渊澄喘了一口粗气。然后她稳定了一下胸口的起伏。“你可真能跑啊!居然跑到这里来了!真是累死我了!对了,这是哪里?”渊澄有些奇怪环顾四周看了看。 一座不算太大的小岛,随便瞟一眼就可以把整座岛屿尽收眼底。 而身下的海威玛夫人有些不太乐意。她嘶鸣了几声像是再说:“明明全程都是我在跑,应该是累到我了才对!” 但渊澄却翻身走了下去说道:“好了海威玛夫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解散吧,一会我要狠狠的修理修理这个不太老实的外交使节。” 传教士早已变回了人形,他先将柯莱丢下,然后才扶着石柱大口大口的喘息粗气。 “哦对了,这个地方我有印象,只不过,这里是个无名小岛。”渊澄自言自语完全没理会传教士,在岛上走来走去,她先是看了看中间的日晷,又瞧了瞧远处海域。 老实讲,小黄毛是被束缚着,所以不能往那边去,但是渊澄却可以。可是她也知道,那边大概就是暗之外海的界域,自己暂时没必要去那里。 而那个传教士终于发起火来了。 “你这家伙,三番五次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很好,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不是想看我汲取她的力量吗?那我就给你好好演示一下!” 传教士说着,突然扯住了柯莱的喉咙把她举了起来,这时候,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几乎已经达到可视的状态了。那气息从柯莱的身上发出,然后向着这位传教士的身上汇聚。 看到传教士已经开始汲取柯莱的力量,渊澄心中窃喜。[为了避免被「魔神残渣」影响而陷入癫狂,只要传教士吸收完毕,我便立刻冲过去杀了他,任务肯定就能完成了。我可真是太聪明了,只不过要委屈你一小会了,柯莱!] 第159章 暗之外海的魔神入侵「鱼」 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 这错误错的离谱! 所以,现在…… 这是一个死局,却不是芙宁娜的死局。 而是……整个蒙德的死局。 如今,大团长法尔伽不得不召集所有西风骑士,他们面对着一个重大挑战。一个不知名的人形魔神,大概是来自于暗之外海的魔神,正向着蒙德行进。如果估算不错的话,她会在望风角南岸登陆。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地是什么,但尽可能的,在望风角南部海滩阻止她登陆!”法尔伽的命令下达后,所有的骑士们都开始了接敌准备。而骑士们如何判定出了这位魔神是敌非友?那是因为…… 几个小时前,望风角下面的海滩上,例行巡逻的西风骑士团的成员正在兢兢业业的在海岸线上巡查着。 只是,哈里有些奇怪的看着远处的海面,那上面好像有一个黑点。 “喂,罗琳小姐,你看那边的海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你有望远镜吗?去看一下!” 名叫罗琳的女孩听到他的话以后,便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根单筒的望远镜,只是简单的拉开后,他观察好一会才确定了下来。“有个女人在海上!很奇怪!也许是被困在那里了?” “我去找一条浪船过去看看,如果是需要帮助的人,那我就给她载回来,不过……都被困在海上了,也许是某些海难的幸存者吧。”哈里说着,走到海滩边上,这附近还是有很多蒙德人在享受着日光浴的。啤酒沙滩,还有清凉的海风。正值羽球节期间,其他国家慕名而来的游客也是络绎不绝。 哈里驾着小船出发了。他天生是一副热心肠,所以他与罗琳小姐被分配到了望风山地这边。 哈里是个普普通通的骑士而已,只不过一直在望风山地这边巡逻,偶尔会向着普通民众施以援手,又或者是帮助落难的冒险家。 所以他认为,那个困在海里的女孩,一定是海难落难者吧。 …… 时间往前拨一点,大概是几小时前再向前几十分钟。 无名之岛,残破日晷…… 传教士吸收了全部的「魔神残渣」。“这力量,如此的强大!这才是魔神的真正力量!现在的我,早已成为神明,我将碾压众生……” 他随手把柯莱丢到了一边,发出癫狂的话语,只可惜,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至少渊澄知道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传教士的身体出现了层层皲裂,皮肤开始碎裂,他的身体与柯莱不同,柯莱可以很好的成为这条黑炎蛇的容器,传教士可不行。 他的身体顶不住「魔神残渣」的摧残,已然到了极限。 所以渊澄大剑斩出,跳到他的正上方,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落下去,把他彻底刺穿。 “你以为,所谓的神明是那么简单的?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被高天垂下的丝线绑缚的可怜生灵。而且,你真的弱的可怜!” 少女大剑刺在传教士的身上,把他很好的钉在地上,随手转动剑柄,大剑的剑刃也随之扭转。传教士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就像是待宰的林猪。 [当放血的刀子顺着林猪的下脖颈深入,那‘管子’剥开血肉,直插进心脏里,血液就汩汩的流淌出来,流了一地,满是血液的腥味与臭味。] 而现在,那头‘林猪’还在不断的挣扎着,可是血液已经就要流干了,他合上眼睛以前,只看到渊澄那张有些狰狞有些癫狂的笑脸。 “你看,你甚至都接不住我随意的一击,还谈什么成神,你不过是个废物而已,地上的可怜生命,凝望着夜空,妄图吞没星灵。区区萤火而已,岂敢与日月争辉……” 她笑得更甚了,甚至……手上的大剑还在不断搅动,传教士早已疼得‘昏死’过去。 [叮!任务完成度,90%。] [这个笨蛋,居然被……必须得解决这个问题……]某个被压低的声音。 “真没意思!真没意思!给我醒过来,你还有很多酷刑没有享受!”渊澄说着,利用龙之宝藏的力量,向他泼洒了大量的水,想让传教士苏醒。 只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魔神残渣」逐渐膨胀着,而血液似乎也被放干了。这一切都让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最终…… 渊澄嫌恶的把大剑拔了出来,然后又狠狠的戳在传教士的身上,一连几下,早已让他还未变冷的尸体变得血肉模糊。 “真是废物,我还没玩够呢。对了!我记得,那个小姑娘就在附近。”狞笑着的一张脸转了过来,她看到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柯莱。便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直到她走近了那女孩,扯着她的头发给她提了起来,而柯莱因为撕裂的疼痛而渐渐的苏醒。 她体内「魔神残渣」的力量已然消失不见,现在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而已。身患绝症,时日无多。 “真是可怜呢!”渊澄把她高举起来,然后丢掉了手中的大剑,随手具现一把短刃。 “算了,你这可怜的小家伙,我也没必要折磨你了。一会,我会用这个武器!切开你的喉咙,让你干脆的死去。还是说……直接扭断你的脖子呢?你有什么别的喜好么?如果有,我可以满足你的这些小爱好!” “算了算了!请你去死吧,我打消了折磨你的念头。毕竟你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渊澄说着,她的刀子随意的戳了下去,便将女孩的喉管切开,血液立刻涌了上来。 她松开手,笑着瞧着跌落在地上挣扎的柯莱。嫣红着脸说道:“怎么样,被热热乎乎的液体涌进喉咙里的感觉不错吧。我特地选择了较低的位置,这样,血液才能很好的淹没气管。这就是为了能让你在死前感受到一丝温暖,一抹温热。要好好体会啊!虽然这温暖来源是你自己的血。” 柯莱倒在地上紧闭着眼睛,身体伴着细微的抽搐,直到最后……她一切活着的证据都彻底消失。陷入死亡…… “真没意思啊!”渊澄嘴上说着,又看着血肉模糊的传教士与趴在地上的柯莱的尸体,陷入沉思。 [主人,我的主人,我们走吧。你看,海的那边还有更多的美味的恐惧等着你去收割,我们不能驻足在这里!嘶嘶!]一条黑炎小蛇,慢慢的爬上渊澄的肩头,吐着信子。尽管它一直在嘶嘶鸣叫着,可它的话语渊澄全都听进去了。 “你说的对,有那么多活生生的家伙在,我居然在这里纠结?我得赶快过去才行。我得快点过去,他们今天都得死掉才可以。” 渊澄说着,不再理会这里的尸体了。她只望着遥远的山崖,那下面似乎有个海滩,算是个不错的登陆地点吧? [如此强大的力量,我为什么没能早遇到主人呢。]黑炎蛇嘶嘶的叫着。 [我甘愿作为主人的奴仆,为主人寻找惨叫与哀嚎。主人的力量真是让我沉醉啊!那些无用的人类都可以杀掉。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供神明消遣。对他们的肆意妄为才是真正的重视他们,善待他们。]黑炎蛇继续嘶嘶的叫着。 “你说的很对!你说的太对了!我要像是一个神明一样,我要让高天知道,有翼者投下的枷锁早已困不住我了。我要杀光每一个人类,以此告诉天理,这份「爱」早已荡然无存。而高天的律法与秩序,终有崩塌的一天。” 渊澄说着,轻盈一跃,跳到海浪上,手掌虚握,先是几个线条勾勒出了长戟的模样,紧接着霸海靖水突然实体化,然后是一阵嗡鸣声响彻。大海开始沸腾。她的左手握住戴在头上的黑色帷幕,在扯下那东西的时候,贴近眼部皮肤的部分增殖的一个又一个的肉芽,带着吸盘,甚至剥离的时候有些费力。 当她把「梦想乡的绝望视界」彻底扯了下来以后,那东西化作黑色烟雾便消失不见了。 身上的女仆装扮消失了,「七怨绯糜」爬到了她的身上,让她银白色的头发轻盈的垂在脑后,盖住衣服后面的镂空。 “准备好了人类们,我要行使我的权柄了。”芙宁娜缓步向着海滩走去。 而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却不知何时刮起了微风。 第160章 战前准备「鱼」 哈里的浪船,被那个女人狠狠的打碎了。罗琳从望远镜里看过去,哈里已经落在水中,好在他水性不错。只是……那女人手中长戟,狠狠的挥下…… 掀起巨浪,向着海面涌来。而哈里,十死无生。 “所有人,快点撤离海岸,快走!快走!”罗琳知道此时不是哀悼的时候。她根据望远镜里的刻度与常识中涌浪的速度,最后计算出,最多半个小时,这海浪就会到达海岸。 “快,快点离开海岸!快!”她疯狂的对着沙滩上还没察觉到危机的人吼着。 一开始人们并未在意,可是渐渐的,有人发现了远处海浪的怪异,那种高度下,那样的冲击。这样的海浪会摧毁这里…… 人群开始溃散,向着坠星山谷的方向逃跑。而罗琳也终于在一个骑士团的小营地得到了一些喘息。 营地里的几个骑士团成员见到有些慌张甚至有点失魂落魄的女骑士。先是招呼她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点水,只是不知道她跑了多久,如果大口喝下去对身体不太好,便仅仅是用水瓶的盖子倒了一点点给她。 稍微喘息一下,罗琳就惊慌失措的说道:“望风角南部海滩那边……有个奇怪的人在海上行走。在那附近的骑士,哈里先生已经遭遇不测了。”紧接着,她把她看到的一切都告知了这几个人。 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骑士,头上没几根头发的布莱尔。他作为这个小营地的最高长官,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派遣一位脚力不错的骑士向着蒙德城奔去,只为了把这里的情况最快的传达到大团长的耳中。不多时,人群也跑到了这里,一群穿着清清凉凉的家伙,跑进了低语森林里,向着蒙德城的方向奔逃。 等到消息传入城里的时候,已经是近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按照罗琳修女的估量,那巨浪早早的就冲击到了海滩了,但海上行走的那女人可能不会这么快抵达沙滩。 布莱尔小队的所有成员没有去管他们的营地,而是直接带着武器,全副武装的赶去海滩了。 …… 西风骑士团的大团长办公室里,琴副团长以及团里的五位小队长就站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着大团长的命令。 这五位队长分别是:骑兵队长凯亚、调查队长阿贝多、后勤队长赫塔、游击队长尤拉以及魔法队长妮姆芙。 而大主教西蒙先生也赶了过来。 法尔伽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最快响应召唤赶来的几人。老实说,并非是其他队长对蒙德的忠诚度不高,只是……每个小队都有自己的职业所在,而现在……能够以最快速度集结一半的兵力,已经是西风骑士团应急处理能力强大的表现了。 但大团长法尔伽的命令早已通过传令兵传达到了每一个骑士团成员的耳中。剩下的成员应该在往蒙德城赶,只可惜,不能再等了。 法尔伽的计划是,将这位未知的魔神抵挡在海上。尽可能不要让她登陆。只不过,现在想要最快的速度赶去望风角那边,靠着人类的脚力恐怕是不行了。并且……没有巴巴托斯大人的帮助,光靠骑士团自己,很难打赢这场战斗。根据拿来的情报,对方是有一击就能引发海啸这种自然灾害的能力。 这便是魔神的一个共性,无论强大还是弱小的魔神,都具备凭借自身力量快速改变自然环境的能力。 为了能尽快赶到海滩进行这场阻击战,必须要快! 因此,法尔伽下达了使用「战马」的指令。 曾几何时,整个提瓦特都有一种名为马的生物,这种动物在世界各地都随处可见,只可惜……按照生物学家的说法,这种动物已经无法适应现在的提瓦特的大环境了,它们需要无时无刻的进食才能保持身体的行动。可与能够反刍的驮兽不同,它们不具备这种能力,因此野生的马更容易遭受伤害。这最终导致了野生的马渐渐灭绝。如今,整个提瓦特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像是西风骑士团这样拥有这么多马匹了。 这种生物对于骑士团而言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因此,大团长法尔伽批准了使用战马。可想而知,他对这次事件的重视程度。 得到命令的凯亚倒是十分激动,身为骑兵队长,平时却没多少机会骑上骏马驰骋,只可惜这次是因为魔神入侵的事宜。 不过角落里穿着骑士甲胄,双眼有些阴鸷的男人却好像有话要说。法尔伽似乎也察觉到他欲言又止,便对他招了招手说道:“督察长看起来有话要说,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奇怪的魔神,倘若你有任何好主意都可以畅所欲言。” 督察长见到大团长给了他权限,便开口说道:“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求助愚人众。”他说完这句话,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愚人众与骑士团之间产生了一些纠葛与恩怨。这些事情可大可小。只看双方如何看待了。 再确认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什么太过强烈的抵触表情,他才继续说道:“毕竟,愚人众的军事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所有人都具有神之眼持有者一般的战斗能力。也许得到他们的帮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这位督察长的想法,被否定了。持着巨大法杖的矮小女孩,一身布衣兜帽,她开口说道。“很抱歉,伊洛克先生,我不得不对你的陈述持反对意见。我们与至冬一样,并不比他们低一头,都是两个具有执政的国家,之前他们在会谈里咄咄逼人我就很不爽了,我反正不希望与他们合作。因为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愚人众到时候一定会狮子大张口的。” 凯亚不得不对这位魔法小队的队长,妮姆芙投去赞许的眼光。她把凯亚想说的话都给说了就去。 而法尔伽只是略微沉思,就做好了决定。“伊洛克督察长的想法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是目前,我们尚未到达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关于寻找援助的事情,我持保留意见。” 紧接着,法尔伽站起身来,开始分配任务。 “骑兵小队的速度最快,我希望凯亚队长可以快点赶去海滩,对未知魔神进行阻击。请注意,此次接敌为佯攻,不需要全力迎战,骑兵小队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探查对方的实力。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很想阻止对方登陆,可毕竟对方是一位魔神。我们没有任何情报,这战斗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我不希望一接触的瞬间,全线溃逃,你们如果发现不敌,就要有序撤离,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其实不用想,肯定不会是对手的。那是魔神……即便没成为执政,也曾是神明的劲敌。唉,巴巴托斯大人,请你护佑你的信徒。] 法尔伽简单思考后,又对西蒙主教与赫塔说道:“教会与后勤小队进行伤员的救治与武器运输等。你们虽然速度没有骑兵快,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以奔袭的方式,尽快投入战场。” “游击小队,调查小队也向着望风角海滩的方向行军,但是你们的任务是一路沿途打造工事,如果前方骑兵小队溃败,你们两个小队的任务是接应溃军并原地战斗!阻击魔神!” “最后是魔法小队了,妮姆芙小姐。我需要魔法部队全程守护蒙德城,你们将是蒙德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督察长伊洛克先生,请你在城里进行人员疏散的任务,倘若是前线全面溃败,那么,请疏散城里所有民众。” “琴副团长!”说到这里,法尔伽脸上带着些许哀痛,他不知道骑士团是否能敌得过这位未知的魔神,但又必须这样做。“我会随着骑兵小队行动,总指挥权交给你了。没问题吧?倘若我死掉了。那么,你就是西风骑士团的新团长。如果其他小队的支援到了,由你指派他们接下来的任务。” “可是我……”琴还想是说什么。 但法尔伽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各位,对方是个魔神,这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死。现在,按我说的,开始行动吧。” …… 而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却不知何时刮起了强风。 第161章 望风海滩登陆战「鱼」 这里本该是温和的海风吹拂的下午,那样舒缓的时光才对。可是现在呢……海啸过后只留下了满目疮痍。甚至沙滩不远处的树木有些都被拦腰折断,而巨大的石头都被移位…… 地上是之前的游客留下的物品,如今也被海水侵灌后,飘的到处都是。 凯亚率领着骑兵小队大概有三百人左右。他们早早的到达了他选定的位置后。就开始考虑一会的作战方式。目前尚不知对方的登陆时间,以及能力。只能臆想着如何战斗。 …… 正在整备的凯亚,刚刚把马匹拴好,也就是这个档口,有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来人解开兜帽,露出一头犹如火焰一样的头发,在躁动的海风中不断的飘动着。 凯亚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确切的说,今天的凯亚骑了马匹后,反而有些难过。 “你怎么了,凯亚?”迪卢克沉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不容易能够骑上战马,却遇到这样可怕事情。你看吧,如果对方真的是一名魔神,那么这里的人至少会有一半死去。而战马只会剩下寥寥几匹。” “这也是没办法的,骑士的天职就是这个。牺牲与奉献……”迪卢克也是有些感伤的说道。 “那么,让我猜猜看,老哥你这身打扮这副样子,这场争斗,你也打算入局吗?” “什么入局不入局的。如果蒙德完了,莱坎芬德家族也无法独善其身。不管什么出于理由,我都得赶过来。” “好了,走吧老哥,我带你去见见大团长。你能赶来帮忙,我相信法尔伽先生会很高兴的。”凯亚拍了拍他的肩膀。 迪卢克听了他的话,脑袋摇的好像是大风天路边的小灯草。“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不太想与骑士团人打交道!” …… 骑兵队休整的地方不能在海滩,这种地方不适合放马,所以临时的行营被安置在海滩西南处的,靠近林子的地方。 骑士们利用粗树枝和麻绳,制作了一个简易的马厩,虽然不太好看,却异常好用。 而法尔伽的帐篷就在这边的一个小坡上面。一个斥候刚刚从里面出来,他刚刚汇报了关于未知魔神的事宜。 整个海滩充斥着紧张的氛围,按照斥候的说法,那个未知魔神停在了大约五海里外的地区了。而且已经停了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再这样下去,等太阳落山后,能见度会降低,这样的话,可能就要随时随地面对一位魔神的夜袭了。 正在法尔伽一筹莫展的时候,西蒙主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没有平时的寒暄与客套,非常时期,他们之间需要简单明确的表达。才不会延误战机。“法尔伽先生,教会的修女和教士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那个魔神的动向如何?” “斥候说停在五海里之外的海域,好像是在与什么东西交战。因为距离太远我们的望远镜观察的也不是很清楚。眼下,我们不知道这位魔神的意图是什么。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与什么东西交战。之前她杀死了我们的骑士团的成员,可是……我觉得还是有交涉的必要。我心里没底……西蒙。”法尔伽眼神有些游移不定,若是让他与神明一对一的战斗,哪怕是身死都不会在意,可现在的情况是……或者说在他看来,他要指挥一群人去送死。这本是一场胜率几乎为零的战役。 “不管如何,我们的职责是守护蒙德,不能因为来犯之敌是一位魔神,就退缩。我相信你,法尔伽先生,正如你相信我一样。必须有人站出来做点什么。那么,第一个死的……首当其冲的也只有你我最为合适。” “你说的对,西蒙!我想骑士团的大家也都一样……不管如何,我们不能退缩。”法尔伽似乎坚定了他的决心。“但,交涉的必要也是有的。我会去海滩上等待这位魔神的降临。其他人则在海滩二百米左右的位置戒备。就这样吧。” …… 等燃烧的火球滚进海里,骑士们燃起火把,法尔伽与几个亲卫站在海岸线上。他只能听到哗哗的浪涌之声,可海面上的情景早已看不见了。那个魔神的踪迹也没有了…… 只是,正在等待的时候,篝火跳动了一下。 “校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法尔伽耳畔响起。 如同敲击玻璃杯一样的声音响起了。 连续的三个音节,第一声非常的轻,后面的音有些重。最后的尾音则又回归了最开始那个轻盈的声音,只不过余音很久都没消散。 法尔伽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就感觉有东西在他正上方砸了下来。 “轰隆!” 法尔伽快速闪躲到一边,身后几个亲卫队的骑士,也拔出了武器准备作战。而他之前站立的地方,有个人站在那里,一把大剑有一大半狠狠的插进沙子中。大剑的后面站着一个身着白色礼服的女孩。她讪笑的看着自己,令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对不起!下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海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深渊教团的混蛋,浪费了一些时间,所以我没能如约而至。真是抱歉。”女孩的嗓音有些好听,可她手上的大剑却让人胆战心惊。 “阁下贵为魔神,为何要杀死我们的骑士团成员,为什么……”法尔伽正说着,可对方似乎懒得与他交涉,又或者说,这位魔神希望在交涉的时候手不能闲着。 她随意的掷出短刃,极速的向着法尔伽飞去,而法尔伽也是打定主意准备反击。他与常人持剑的方式不同…… 蒙德素来有四风守护之说,东风守护指的是东风之龙特瓦林。而西风之鹰则表示全体的西风骑士团。 北风之狼与南风之狮……却与之不同,它指的是历代的西风骑士团的团长与副团长。 「北风骑士」法尔伽…… 「狮牙骑士」琴…… 而现在,四风守护之一的法尔伽,就站在这里。虽然没有神之眼,但他高超的武艺不愧是西风骑士团的大团长。 西风剑术与西风大剑术。能够一手一剑,使用这样的武器大开大合,行动敏捷,这才是法尔伽的优势,并且能够将两种剑术运用的得心应手,这才是大团长的真正实力。 不远处戒备的骑兵们,在看到大团长已经开始接敌后,也不打算再留手了,骑兵队长凯亚,抽出佩剑,随着他的一声怒喝,战马的嘶鸣。这样黑暗的环境下,只听到了马蹄与地面踩踏的声音。 那女孩身边围绕着四把刀子与一枚水蓝色的立方体。随着她的几个腾挪跳跃,刀子也在不断流转,伺机而动。而法尔伽疲于招架。可是也心生诧异。 [若是一个魔神,却只是用这种近身战斗的方式有些说不过去?她的动作敏捷,可杀伤力却有限。难缠的只是围绕着她旋转的刀子。]正在思考的时候,那几枚飞刃突然越过了他,直直攻向了他身后的几个亲卫。 随着利刃入体的声音,法尔伽这才意识到,他才是那个僭越之人。因为,他太小看魔神了。 那几个亲卫与魔神的刀子进行着战斗,只是划伤,可身体似乎留有水汽。紧接着,那魔神手臂挥动,一股恐怖的脉冲席卷当场。被这个攻击命中的法尔伽觉得身体很不自在,好像是有人在用刀子一点点的割着他的肉,那种痛苦如同被人关进刑讯室,受着拷打与煎熬。 但他亲卫队就没那么好运了,随着水元素与暗元素的反应。生成的一条条泡沫构筑的触须,把他们狠狠的缠绕绑缚握紧。并将生命力吸食殆尽。 …… 骑兵的速度很快,不一会这几百人的骑兵队伍冲杀而来。 伴随着他们一同冲杀而来了,还有阵阵烈风! 第162章 望风海滩歼灭战「鱼」 “不要过来!”刚看到手下惨死的法尔伽,急忙挥动手臂。[不行。不能让骑兵队伍冲过来?那些诡异的触手,她的能力太诡异了。不行,来不及了,骑兵已经发起冲锋了,已经无法挽回。] 法尔伽只能提起大剑狠狠的冲向那位未知魔神,希望通过自己的攻击,中断她的能力,只不过这应该不太可能。所做这些,可能也是让自己心里有些许慰籍。比如说,他的部下因为他的错误判断,而已经丧命。 剩下的冲杀而来的骑兵们,恐怕也活不下来多少。 这样有些暗淡的月光,谁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下瞧得到泡沫一样的触手呢。 但魔神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只等那团长的大剑猛然斩下,她肩膀抵着宽大的刃面,挡住了他的攻击。 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山谷那边传来,芙宁娜轻扭着头,看向那边,随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居然会有骑兵那种东西。我还以为,马这玩意,在提瓦特早就灭绝了。真有你的呢!大团长。哦对了,你离我也太近了点,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我女儿非常可爱……我女儿她……我女儿……唔……” 芙宁娜只觉得一阵头疼感,她有些奇怪。[我为什么……我在这里……我在干嘛?] [嘶嘶嘶!主人,你看那边,多么美味的血肉,那是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折断他们的意志,多让人沉醉。嘶嘶嘶!] “你说得对,折断他们的意志,摧毁他们的城邦,断绝他们的生命。”芙宁娜说着,狠狠的挥动她的大剑,这一击直接将本与她角力的法尔伽击飞。只不过,还在半空中的时候,魔神高高跃起,随后又随着大剑落下,那一击,不偏不倚的刚好斩在了法尔伽的腿上。 沿着膝盖切入,右腿的小腿被完整的切了下来。她讪笑的看着倒在地上咬着牙齿的大团长,也就是这时候,骑兵已经杀到了。 但她轻盈的一个转身,收起大剑后,凝聚出了长戟,不过一次短兵相接,「霸海靖水」招架攻击后,触发的反击如雷霆震怒,狠狠劈下。顷刻间,整个望风角的悬崖都在蹉叹。 一阵剧烈的振动,令凯亚摔下马来。沙滩上如同发生了巨大的爆破,激起的土壤和碎石被抛到空中又狠狠的砸在地上。 不仅仅是凯亚,第一梯队的骑兵只是刚刚接近,就被这一击打的人仰马翻死伤无数。像是凯亚这样只是摔下来的还算是运气好的。 紧接着,那不断流动的触须,要么狠狠拍打下去,要么就是扭转缠绕,然后两个两个配合的把骑士或者战马抓住,然后扭断,扯碎…… 后面梯队的马匹因为这大地的振动皆是陷入惊惧中无法操控。那么现在,骑兵队伍,姑且算是溃败了。 凯亚挣扎的站起来,努力躲闪着因为受惊所以四散而逃的马匹,很多躲闪不及的第一梯队的骑兵被横冲直撞的马匹撞翻,撞倒……然后被后面梯队的战马踩踏。 那魔神高高跃起,随着她稳稳的落地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一阵尘埃弥漫在战场中,本打算去接应法尔伽大团长的凯亚,因为视野被遮蔽,已经没办法再躲闪了,又被撞了几下,最后不得不倒在地上。 只是,大家还没来得及喘息,水元素的利刃便在尘埃中肆意穿梭,收割着陷入混乱的团员们的性命。 随后,一股黑暗的脉冲充斥整个海滩,很多被挂了水的团员,又被暗元素脉冲击中。 「黑色压抑」水元素与暗元素发生的可怕反应…… 而弥漫的岩元素尘埃,亦与黑色的脉冲产生元素反应,化作大量的黑色结晶。 大量的泡沫触须在地面生成,这位魔神肆无忌惮的利用这能力,将在场所有人的生命收割,然后补充给自己。 黑暗中本就看不清东西,而这岩元素尘埃的阻碍下,视野低的可怜。 只是释放这尘埃的魔神,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里每一个人,他们的动作,他们的哀嚎。每一个人的…… 只是,正当她沉浸在痛苦的喜悦中时,一把大剑从她的头上劈了下来。某个刺客突然出手,哪怕是这样弥漫尘埃的地方,这位刺客都找到了她。 可是芙宁娜脚步微挪,很好的避开了攻击,等大剑斩落在地,她抬起脚踩在上面,这才扭过脸顺着刀刃一点点抬头,直到她看到眼前的人。 “迪卢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真没想到!说起来,如果能摧残你的意志肯定也很有意思!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找到我呢?”魔神歪着头,她确实想不清楚,这尘埃几乎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可为什么却被人找到呢? 但刺客并未说话,他抬起手臂,手腕上的邪眼催动数条暗红色的锁链,居然把这位魔神缠绕绑缚。 “哦,这个是邪眼?我知道!”芙宁娜讪笑着说道。 刺客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那锁链缠绕的越来越紧。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来折断你的意志。迪卢克,你快看,虽然你与骑士团格格不入,可是你的父亲曾用生命保护他挚爱的蒙德与你。倘若你父亲豁出性命保护的祖国在你面前崩塌。倘若国民在你面前死去,你会不会陷入癫狂?我们拭目以待!”这样说着,女孩被绑缚,但手指似乎还能动。她晃动一下指尖,下达了某种命令。 然后……尘埃快速散了。 地面上是骑兵们被吸食干净的尸体,一具连着一具,一具压着一具。 大团长法尔伽一条腿被斩断,倒在远处,凯亚身上满是蹄印与脚印,胸腔凹陷了下去。 而后,芙宁娜转过脸有些意味深长,她平静的诉说着:“你瞧吧,你的义弟应该是死掉了。” 她这样说着,凯亚旁边的触须狠狠的拍了下去,将尸体敲碎。 “这下死透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嘿嘿!” “我……我要杀了你!”刺客终于说话了。 但魔神悦耳的嗓音,如同雀鸟的呢喃一般。“可是我还不想杀你,快跑吧迪卢克,快跑!跑回城里去,然后目送着我把我的的短剑送进琴的胸膛。” 芙宁娜说着,准备唤出大剑。可是具现的位置太过考究,既将暗红色的锁链切开,也切开了她自己的手臂上的皮肤与肉体。 迪卢克还想继续攻击她,可她不过是随手轻削,便将迪卢克带着邪眼的那只手臂从肩膀的位置卸了下来。 等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迪卢克倒地不起后,她就懒得理会这位「暗夜英雄」了。 她准备离开这片海滩向着坠星山谷那边去了。 只是离开前,那些泡沫构筑的手臂,不断的拍击,将一息尚存的团员们彻底杀死。 不过,她很好的躲开了法尔伽大团长与迪卢克。 直等这位魔神离去后,迪卢克才有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他挪动着身体忍着剧痛找到了法尔伽。“法尔伽,你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我还活着,只是我的团员……” “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得迂回过去,赶在那个未知魔神到达下一个阻止点以前,把她的情报带回去才行。她的目标似乎是蒙德城,她的动机……恐怕只是想杀人而已。”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凯亚的遗体。心中带着哀痛。但也更加坚定了。“我们必须快点回去,让中的人们早做打算,最好是弃城。” 法尔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找一匹还能骑的马。” …… 芙宁娜跳过小土坡后,就看到了之前骑兵小队的驻扎地了。她惬意的走进去,掀开门帘,查看每一个帐篷,想要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只是,在掀开一个满是草药味道的大帐篷后,她看到了什么? 那是西蒙主教和一些修女与修士们,他们躲在这里。 原本是为了救助伤员才跑到战场得到教会成员们。 “哎呀,真是荣幸能遇到各位。既然这样,能不能请你们说一说,对于死亡,或者说死亡的方法,你们的独特癖好是什么?”芙宁娜笑着走了进去。 …… 坠星山谷里流淌的风,穿过树木摇动树叶,那声音像极了某人的抽泣。 第163章 星落湖的小渚「鱼」 海滩上,大量的黑色结晶,因为它们的主人并未指定由谁来坍缩。所以,一个很不听话的家伙,自己偷偷变成了小型黑洞,吸附着周围的物质,直到最后,它内在的元素力被消耗干净。有些尸体很好的避免了曝尸荒野,但有的就不是那么幸运了,黑洞湮灭的时候,光滑的切割出了漂亮的弧形。 …… 荆夫港南部的一座小镇子,这里的人可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魔神入侵,也不知道大团长的命令。 但随处可见的骑士团人员收束,并且已经有一部分前往蒙德城驰援了。 「蜂巢」坐在圆桌前面,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拨弄杯子里的红茶。他在思考,有些事情要怎么处理。比如说,现在的蒙德城,他有没有必要过去?一个没有神明的城市,在神明的摧残下,又会怎样? 此时,他的从者,那台女仆走了进来。她的眼睛因为频繁的聚焦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手臂关节处的齿轮有些咬合的不太准确,运动的时候会发出噼啪的响动。「蜂巢」听到后,漫不经心的站起身又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只把女仆抵在墙角。 “奥伦莎啊奥伦莎,你现在的样子多好,有强大的力量,如果保养的及时,甚至能活很久。”他说着,为这台女仆的手臂关节处点上维护的油脂。 但这台女仆机关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是一张木讷的脸。 “真是可惜……”「蜂巢」无奈的摇了摇头。“「木偶」的技术也就这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制造出一个真正具备情感的生命?但,这有些矛盾。被赋予感情的机关,才是高技术力的体现,但是……拥有感情,或者说感情用事才是低等生物的表现。” 他感慨完毕后,又对这台女仆下达了新的指令。“走吧,我们也得去蒙德城了。我也很想见识见识神明的样子。” …… 低语森林,这样的夜色中,偶尔能听到几声夜枭的笑声,但骑士团的成员却倚着树木小心的养精蓄锐。至于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战斗,大家心里没底。 一场连绵的雨,随着阵阵北风,微微降下。阿贝多走出了帐篷,缓缓的伸出手,去触碰这不该降下的夜雨。 “有些血腥味道。”他淡淡的说着。他的鼻子很厉害,也许是常年调配各种材料与物质,在对这些东西熟络以后,他就能透过气味分辨材质了。那么,雨水落下的味道里,会有很大的血腥味道。这原因会是什么? 可是他身边的一位高挑短发女子却神色异常。“完全没有骑兵队的消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想去看看……” “但法尔伽大人下达的命令是坚守以及收拢溃逃的骑兵。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骑兵过来,但是我们必须得坚守职责才行。”阿贝多说着,又瞧了瞧西风骑士团们制造的简单工事,却觉得完全不会有什么作用。对方是个魔神,那么以两军对垒的方式去进行思考肯定是不对的。 阿贝多是个细致而又谨慎的人,他想的有点多。 [第一,魔神不需要正常的那种军队行军,所以突然出面打埋伏的方式行不通的。这种方式的作用是让对方的阵型混乱,出其不意,让对方无法形成有效反击。以此造成有效杀伤。只可惜,对方是魔神。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第二,利用各种地形作为倚仗,以此阻击。这又是一个错误……魔神最为基本的能力,就是可以短时间内对一个地区的生态,还有环境产生改变。拥有这样的力量,还真是难办了。] [最后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来自于蒙德……我们的神明不知所踪。应对神明最好的办法,永远是与之对等的生命形态。] [这些人,都会死……每一个都会,而且……他们并非毫不知情。恰恰是……大家心知肚明。这里的气氛真是压抑。] “不管如何!”尤拉用手拢了一下她的头发,让耳边的发丝很好的搭在了耳朵上。她双眼目视摘星崖那边,那地方的正下方就是那个海滩。“我都要去看看,对于游击小队而言,这种阵地战发挥不出来我们的优势。我会带领一部分游击小队成员去坠星湖那边,一方面去打探消息。一方面,利用地形进行有效阻击。也更好的与你配合。” “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一定会去的。我没有阻拦你的必要。你我职阶是一样,我管不了你,你也管不了我。那么,我祝你一切顺利。”[大家都会死,谁先谁后都没意义争抢。]阿贝多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尤拉的想法。但他认为,自己一定要守在这个位置。 …… 月光不明朗,繁星就会闪烁。 尤拉只带了十几个游击小队的成员摸到了星落湖这边,只是刚到了这里,远远的就看到,湖心小岛上面好像有个人,从身型上判断,应该是有些矮小有些瘦削的女孩子。 那是湖心小岛,一个小小的渚地,上面有一座风之魔神的七天神像,除此之外,不过是几块石头与荒草蔓生而已。那女孩手扶着七天神像,似乎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但是尤拉小队的几个人皆是小心翼翼的俯下身体,对方的身份尚未确认,是人是神,谁也分辨不出来。 只是,正在接近观察的时候,一个传送门却出现在湖水上面。紧接着,一个人形生物携带着大量的类似狼一样漂浮着的怪物,缓慢的从中拔出身体。 尤拉并不清楚这些是什么玩意,但可以确认的是,这玩意肯定会带来某些。那怪物出现后,便与那女孩争斗起来,只不过,一个照面而已。 无论是那些黑色的恶狼还是人形魔物,都被那女孩斩倒在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她身畔萦绕的小刀子还是她挥舞武器的样子多令人沉醉。 [那剑技这般好看,这般挥舞大剑,与其说是与之对敌,莫不如称之优雅的一舞,伸出手掌像是邀请人们一同加入这普世欢腾。只不过……]尤拉虽然这样想,但她深知,这便是那位未知的入侵魔神没有错了。 [要想办法回去通知林子里的各位做好准备。她要来了。]如此思考,尤拉对着身后的几个人做了一个手势,打算大伙一起小心谨慎的逃走。但…… 她转过身体的时候,却发觉几枚利刃早已抵在队员的心窝。 “我实在是没想到,除了深渊外,还会有新的访客。宽恕我的无礼吧,可爱的人们,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那女孩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雨天过后,房檐上的水滴跌落到地上。只不过,她轻松的勾了勾手指,几枚刀子便没入骑士们的胸膛, “不!不!约克,安度薇,沃霍尔。不,不不不……”尤拉看着她的几个部下倒入血泊之中,而刚才还觉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心间充斥的是憎恶。 “你,你杀了他们!”尤拉吼道, “不,这是神明降下的恩泽,凡尘俗世的可悲人类,用性命取悦神明,这有问题吗?” “我不会承认你这种神明,绝不承认。而且这里可是蒙德,你才是来访者,并且是一个……不讲规矩的访客!”尤拉说着,抽出身后的一柄巨刃,武器蓄满力量,她怒喝一声。“以霜还怨!” 但只是少女手掌轻抬,便稳稳的握住了那刀刃。“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是……这世间七位顶点之一,尘世七执政的水之魔神……世间一切水源皆是我之馈贶,凡尘每处水域,皆为我之行宫。你们既然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的恩泽,那我取走你们的生命……合情合理!” 呼呼作响……那是风…… 第164章 低语森林反击战「鱼」 尤拉的剑被对方狠狠的握住,她尝试夺回武器的使用权,却发觉根本无法挣脱对方。 未知魔神不过是用手轻盈的抓握,她戴着漂亮的手套手臂,白色礼服上面鎏动着金色的丝线。 虽说这一击并未命中,可尤拉身边凝聚出了一枚冰元素化作飞长剑。随时随地准备坠落到地上。 “你的这种攻击方式,看起来很让人不爽。我讨厌这个,这种悬着的剑,随时随地准备裁决什么样子!破烂玩意。嗯,令人作呕!”魔神如此说着,手掌微微用力,便将那大剑的剑尖折断,随后她狠狠一拳打了过去,直接打在那少女的胸口,将她击飞出很远的一段距离,折断树木,最终撞在一块大石头上。 然后,魔神缓步走了过去,她速度不快,但这样缓慢的速度,才能让人从心底察觉惊惧与恐怖。 她走到跟前,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杀死对方。这一次,她打算摧残一下这位女孩的精神世界。 所以,魔神的手掌柔和的捧着尤拉的面颊,瘫坐在地的骑士不明所以。可,那双冰冷的手,环住她的头,将她拉进神明的怀里。 芙宁娜抱着尤拉的头,在她耳边淡淡耳语。“放轻松,一会会觉得很难过,这是正常现象。用美妙的惨叫声取悦我。这是你唯一的责任。” 她话语落地,周身散发出一股暗元素的恐怖脉冲,甚至有一部分,刚下过雨水,草地上结着一个又一个的露珠。 凝聚而成的泡沫触须,不断的抽打在已经死去的骑士尸骸上面最终把每一具尸体,变作烂肉块才彻底作罢。 只不过,现在的尤拉靠着石头,神志不清,眼角流出泪水,嘴角淌下涎液。陷入疯臆的「浪花骑士」。 那是纯粹的「暗影折磨」,暗元素在她的精神世界里不断横冲直撞,摧垮她的意志,把她变的疯疯癫癫。 林子里的魔物们,听到女人的惨叫,顺着声音走了过来。 可到了这里,丘丘人们只看到有个跌坐在地,靠着大石头的人类女性。他们不太能理解什么是癫狂,什么是疯癫。 不过,拿着大斧头的丘丘人还是走近了她。 [真好,只要被他的斧头狠狠的劈下来,我就不用受着这种折磨了。好难过……]她又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嚎。不过,随着那把斧头将她劈成两半,她总算是觉得自己解脱了。 [真好啊,总算可以不用在受着折磨了。只可惜,这个仇,我没法报了。] …… 阿贝多有些恍惚…… 从低语森林到望风角海滩,从这到那里的地形很有意思,先是像峡谷一样的走廊,到达星落湖后豁然开朗,然后再到低语森林又是这样的收束感觉。 不过,那边的风吹了过来,血腥味道越来越凝重。 阿贝多一直望着星落湖的方向。[也不知道尤拉怎么样了!加上她也不过十几个人而已,只希望,她们不要遇到那个未知魔神。骑兵队失去联络,派出去的斥候皆是杳无音讯!尤拉现在也联系不上了。]他又看了看后面安营扎寨的骑士团员。这些人并不擅长作战,或者说调查小队的人不太擅长作战。人数也不多。 然而思索间,整个低语森林,燃起了烈焰。“要进小黑屋了!”林子外面有人低声颂唱,姑且把这轻灵的嗓音当做颂唱吧。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好像火焰构筑的火墙,将整个低语森林围住。 “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大家都在等待我嘛?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过没关系!我会为你们降下水的恩泽!”一个人影缓步走进森林,嘴巴却在滔滔不绝的诉说着。 虽然口口声声的吵着,降下的是水的恩泽,可这位魔神,这般任性。燃烧的花环是火焰,如果说唯一跟水沾着一丝联系的,恐怕只有她手上名为「霸海靖水」的长戟了。 轰隆隆的响动,有些团员可能只是距离那「花环」略微近一些,就被大火点燃了。 水无法灭去的火焰,人类在灼热之痛中,惨烈化作焦炭。而那位魔神,带动大地的震颤,缓步行走在火环之中,无论冲上去的人是谁,她总能轻易的一戟把来犯之人化作肉块。 就在她持续收割着这些骑士团成员的性命时,有人在这里,低声沉吟。 “拟造阳华,创生之法!”阿贝多低吟着。霎时间,一朵特殊的花朵开放到了战场中央,开在魔神的眼前。 芙宁娜并没有太过在意,嘴角含笑,又是狠狠的用长戟贯下。只是这一次,她头一次体会到了失败的滋味。 她斩下的力量很强大,但反作用更大,甚至将她震飞,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她有些狼狈的爬起来问道。 “这个是炼金产物,我曾经失败的炼成中制作的奇怪物质。怎么说呢……”阿贝多拾起那绽放的物体,犹如一片莲花。 “这物质是炼金产生的新物质,这么解释有些抽象。但我没法给你说清楚……它不是「尚未发现的物质」,确切的说,是「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物质」。理论上讲它的物质特性,与现存的一切物质不同。连我都无法确定它的性质。现存的所有理论对其无法生效。” “真有意思!”芙宁娜突然性质大好,她再次冲了过去,伴随着地动山摇又是狠狠的一击,却和之前一样,根本没有破坏掉这东西。 “你是无法摧毁它的,正如我说的那样,「不存在这个世界的物质」,它的一切特性,法则都与我们的世界不同。” “真是麻烦,但我可以最后一个解决你!”她打了一个响指,整个「花环」便开始了收束。 紧接着是一阵阵的悲鸣声音响起,燃烧火焰的人们夺路而逃,找不到方向,可阿贝多看了也是无动于衷。他的性子有些清冷。 正如他的身份,白垩之子…… 「不是人类的人类!」「炼金的产物」他有没有感情这东西?应该是有的?不过很可惜,并不多!在他看来,人类大概和石头草木类似,他不会贬低人类,也不会赞扬人类,因为人类在他眼中和石头草木无异。 收束的「花环」,使整个森林燃烧起来,阿贝多最后尝试了一下,利用「阳华」抵着火焰打算逃出火环。但是他失败了。 「阳华」的物质特性不同,很好的抵住了火焰的灼烧,可是他不行。说到底,哪怕是炼金产生,他依旧是「血肉」生灵。只要是血肉,那么谁都抵挡不住如此炙热的火焰。 芙宁娜向西南方向望去,大概可以看到燃烧着灯火的蒙德城了。那是她的目地所在。 「折断意志」 「摧毁城邦」 「断绝生命」 这就是她此行的目地。 只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首席炼金师已经燃烧起来了。熊熊烈焰,吞噬了他的躯体,地上的火苗像是一根根舌头,疯狂的舔食着名为阿贝多的美味。这样高温的火焰,他却一言不发,只是平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师父,我恐怕就要到这里!没能跟您说再见,有点遗憾!对了,我制造的这个物质很有意思,它与我们已知的所有物质特性都不一样,真有意思,可惜我应该没法继续研究了。] 等到火焰散去后,林子里充斥着烤肉的馥郁和少量焦黑的人类尸体。 阿贝多的尸体则是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一朵名为「阳华」的小花。 …… 这阵微风,有些焦急的吹到了果酒湖里,带起阵阵涟漪。 第165章 蒲公英「鱼」 从低语森林出来以后,便抵达了果酒湖的湖岸边缘,若是西南方眺望,大概就瞧得见蒙德城的全貌了。 正值羽球节期间,今晚三大冠军大概会把掷羽球少女选出来,然后那女孩会站在风神像的手掌之中,将象征祝福的羽球掷下。被风之魔神捧在手心,可真称得上是「风神的宠儿」了。 等掷羽球结束,蒙德的各处角落会燃起篝火,大家会围绕着火焰载歌载舞狂欢到午夜。 芙宁娜走上了石头搭砌的平整桥面,耳边传来让她有些厌烦的鸽子的叫声。她有些讨厌这些咕咕直叫到处排泄的东西,所以直接挥出一把短刃,那武器极速的飞行过去,一只接着一只的,将鸽子们全部杀死后,才走进城中。 …… 海滩上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两个人,原本想找到马匹,好快点赶回城里的。只是……满地的人类躯体和马匹的残肢能够活下来的马寥寥无几,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寻了半天,也只找到一匹瘸了腿的老马,迪卢克仅靠着一只手,给大团长扶到马背上面,自己在下面拉着有些惰怠的牲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沙滩,走向蒙德城。 他们的速度却快不起来,这种状态,是不可能追的上那位未知的魔神的,想要赶到她前面更是痴心妄想。 马匹走了很久,才跨越坠星山谷,路过低语森林,走到蒙德城。这一路上他们两个看到太多的惨剧。 路过行营的时候,帐篷上面,溅满了红色的汁液。那顶蓝色的帐篷,上面的赤红有些刺眼…… 经过坠星湖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游击小队成员,他们的尸体还留有温液。游击队长尤拉被人一分为二,一半在大石头的下面,另一半却被野兽或者魔物啃食的面目全非。 直到低语森林,那里现在不能称之为树林了,称之为低语废土,或许更为合适。遍地是烧灼的木头,当风吹过就像是璃月的香檀,暗色焦炭中隐隐发出红色的火光。不仅仅是木头……还有被烧的碳化的尸骸。 法尔伽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实在是没有忍下来,流出了泪水掩面哭泣。迪卢克亦是有所感伤。从小一起长的兄弟就死在眼前,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等到了蒙德城的正门前,迪卢克却觉得恍若隔世。因为,无论是城邦的围墙,还是里面的建筑都被人摧毁了。 整个蒙德城化作一片废墟,而法尔伽与迪卢克根本进不到里面去。原因是,一道灼热的火墙拦住了他们两个,而火墙里面,隐隐听得到抽泣的声音。 他们两个不得不绕着火墙开始走,想要寻找到一个缺口,进到里面去。 …… 从正门走到北门,又绕到大教堂的后面,这火焰构筑的火墙应该是个环形,根本没有所谓的缺口,只是绕着的时候,目力比较好的迪卢克却看到高地广场的风神雕像。 整个城市里,所有的房屋建筑都被她毁掉了,又有多少人深埋废墟之中?这个数量无法计算,而剩下的人,大部分集中在了高地广场上,无处可逃的人们低声抽泣呜咽,还有人在咒骂西风骑士团的无能,甚至把魔神入侵的信息封锁,使得大家失去了宝贵的逃跑的机会。 琴持着长剑与这位魔神对峙,如今四风守护里,东风之龙不知所踪,西风之鹰被毁伤大半。北风骑士大概已经遇害了,此时能够守护众人,且应当站出来的人,就只有这位「狮牙骑士」了。 [嘶嘶嘶……]毒蛇在她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吹着气息。 但这位魔神当着全城人的面前与这位副团长进行着决斗。 “事先说明,如果城里有任何人能胜过我,那么我就会把你们释放的。所以,你们真的不打算试一试吗?”魔神好听的嗓音曾回荡在这个广场上。 而琴副团长第一个持剑发出了挑战的邀请。她堪称整个骑士团的楷模,是最为正统的西风剑术的持有者。 人群鸦雀无声,都在看着这两个人的决斗。琴手持长剑,慢慢走向那位魔神,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却突然纵身一跃,一记跳斩狠狠的打向魔神。只不过,这位神明手里早早的具现两把短刃,交叉在头上,轻易的挡住这攻击。 随后魔神狠狠的一顶,直接给琴顶飞出去。只不过在空中,她快速稳定了一下身形,稳稳的落在不远的地方。 而后,她以一个标准的持剑方式,一股风元素力量充斥在她的周围,以自身的力量甚至赋予了风之元素新的样貌。化作不断飘舞的蒲公英种子。 「狮牙骑士」有时候不喜欢她的这个称号,她觉得有些狠厉,如果让她选择,她更希望像是随风飘散的蒲公英那样自由。 风之国土的魔神,总是希望人民们获得自由。可是……自由这东西…… 不该被人的意识左右,或者说,世间拥有意识的生命,拥有智慧的生命,就无法获取纯粹的自由。 可是……越是无法成为「自由」才会越来越向往「自由」。 「狮牙骑士」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自由的蒲公英。她认为这才是纯粹的自由了。 「蒲公英骑士」,这是她的另一个称号,她最喜欢的称号,原因就是,世界上没什么东西能够比蒲公英自由了。 这片「蒲公英领域」可以鼓舞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士气,这种东西玄妙着呢,只要有了士气,一个文弱的学术分子,也能持剑进行反抗了吧。受到了这样的鼓舞,琴只觉得接下来,要让形势多少产生点变化。她不奢求自己能够击败这位魔神,她从交手的时候就确定。「人类无法胜过神明,无论有多少人。」 …… “法尔伽先生,这个东西恐怕!没有能够支持我们通过的缺口,而且太过灼热,只要接触的瞬间,可能就把你我变成灰烬,我们恐怕……进不去了!”迪卢克说着,又抬头看向城里的那座雕像,他似乎察觉到,有很多人在那里。 而呼号的风,吹不进城里去…… 第166章 赫曼努比斯的力量「鱼」 七位神明难得会有齐聚的时候,而今天,七位执政聚到了一起。并非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这一次他们聚会的地点选择了须弥。大慈树王邀请其余六位神明对饮小聚,飨宴众神……但大慈树王不会想到,七位神明,只是一次普通的剿灭行动。最终,除了冰风岩这三位以外,其他魔神,失去了性命。连同她自己…… 天理的命令,谁都无法违抗,天理的意志便是七位神明的意志。 大地深处的国度,腐朽的力量将其侵蚀,为了彻底断绝这个灾祸,七位神明奉命摧垮城邦,抵挡漆黑的同时,杀死所有人。 而这命令究竟是不是天理所下,也无从得知。 漆黑兽潮释放之初,伴着可怕的生灵出现。厄里那斯,巨大的海兽在枫丹肆虐,却最终与白色舰队同归于尽。而结束坎瑞亚战争的厄歌莉娅,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罗浮囿,但在这里,初代水之魔神遇到了大量的兽境猎犬,它们渴求着人类血肉的馨香,但纯粹的水之魔神似乎更加让它们垂涎三尺。 最终,厄歌莉娅拼尽自己的力量拯救了枫丹,而自己的尸体变成甘露花海,自己的意识在大慈树王的帮助下,寄宿在了万灵母树之中。 而温迪也是因为那场战斗。而彻底陷入昏睡。 「魔龙杜林」的入侵,他没帮上多少忙,结果致使西风骑士团许多优秀的骑士客死异乡,是东风之龙特瓦林及时出现,在大家的努力下,总算是挽救了蒙德。 可温迪还在沉睡,只不过,他是个风的精灵。如此说来,他会选择在什么地方休息? 无处不在的风,带着大量的灵魂,他甚至有些错愕。他对什么肉的质量,以及蔬菜是老是嫩没什么兴趣,他只在乎每一个蒙德人,可是今天的访客太多了。他想尽办法苏醒,却发觉黑暗越来越深刻。 无法醒来!无法苏醒!就意味着这位神明要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神屠杀他的子民。 …… 但今天,这城市的要改变了! 琴已经跟不上她的攻击,原本还踩着风元素力量带来的鼓舞,但是刚才,那女孩手臂漆黑!释放出的力量,随后,整个「蒲公英领域」易主了,未知魔神还是轻松的把这片鼓舞之地变成一地的黑暗之池。 不断腐蚀的力量,侵蚀着地面,也灼痛了琴的小腿。 “我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为什么还要我们守在这里,都是因为督察长那混蛋。真想把这个败类早早的杀死!”琴这样想着,准备接受失败者的宿命,可是…… 随后,神明手中的刀子落在凡人的肩头。 只不过,她破天荒的放了这位「蒲公英骑士」毕竟,她想当着迪卢克的面再杀她。 而后,她再次重复了之前的言论,任何人都可以挑战她。 也就是这时候,某个戴着兜帽的人走出了人群。一边走出来,一边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他的脸……这皮肤有点暗淡,不太像蒙德人…… 只是头上戴着的胡狼头饰,身体也被不明所以的雷霆缠绕着。 “我来挑战你!魔神!如你所说,倘若我能胜过你,便放过所有人。” “当然了,你看我毕竟是个神明,我说话算话。只要你打败我,那么这些人的性命我都可以宽恕。”芙宁娜眨巴着眼睛,轻松的回答着他。 “很好,老实讲,我以前挺讨厌这能力的。但是今天,我觉得,它来的真是恰到好处。” 少年说完,手上凝聚着各种类似符箓的东西在手上,并且也化作的手臂上的铠甲。 魔神看着这少年迸发出的力量,不由得啧啧称奇?“这就是赫曼努比斯的力量吗?” “可是赛诺并没有时间理会对方的夸赞。”(或者说赛诺觉得这是夸赞。) 望着那位魔神,赛诺直接冲了过来,他用力跳起,然后猛地砸向了芙宁娜,并带起几道雷霆。 “啊……好样的!”这位神明居然……被赛诺的攻击打飞了。 人群里大家突然欢腾起来。 但芙宁娜咬着牙齿突然站了起来,她疯狂的向着赛诺攻去,结果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他的利爪抓住了脸庞,并向着一旁的碎石砸了过去。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攻击,这位神明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却好在没流出血来。 “这人的力量好强大!”人群终于开始窃窃私语了。 甚至很多人认为。这一下,肯定能从这位魔神手里逃出生天。 “不太对劲,刚才这位魔神可是轻松的把城里的所有建筑物与城墙都拆了。她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攻击打败?”这人说着又瞧了过去,虽然他也很想活着,但是他觉得有点奇怪。 “嗨,你不是也说了是刚才吗?她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恐怕元素力早就所剩无几了。她肯定进入了虚弱状态,所以才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不管怎么说,我们不会死了!”有一个人说着自己的观点,他甚至觉得一定是他的这个说法!这位魔神力量释放太多,进入一个虚弱的状态了,所以才会被凡人狠狠修理。 芙宁娜用力摆动手臂,挣脱开了赛诺的抓握,她快速向后跳出几步,大口的喘着粗气。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后,才开口说道:“真……真不愧是赫曼努比斯的力量!甚至是可以比肩神明的力量,总之我们先休战吧!你看,我释放你,送你走出这「花环」如何?” “不可能!”赛诺义正言辞的继续说道:“我不会承认你这种神明,你这样的家伙,不配拥有力量。而且还言而无信!你说过是能够赦免所有蒙德人,既然我赢了你,就该言出必行。” “你搞清楚些,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只能……只能让你离开,其他人我可不能放他们走。”芙宁娜这话说的越来越没底。 而高地广场上的人们也开始嬉笑着起哄。不过他们确实应该这样。毕竟,之前一直面临死亡的威胁,所有人都陷入深沉的绝望。 如果一个人,能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那么随着他对现实的认清,他对恐惧越来越少,更多的,或许是一份面对死亡的坦然。 可这会儿不同了。这位骑士,他能够打败那个位置魔神,真是太强大了……他从死亡线上,把绝望的大伙拉了回来。是他,带给那些被压抑的蒙德人民,一份新的「希望」。 …… 迪卢克一直找不到能够进城的缺口,却一直在打转。那灼热火焰。他是碰都不敢碰的,而现在,城里的状况可能非常复杂。 然而就在他与大团长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旁边…… 风在流动,已经不再平缓。 第167章 神像的双手何时掷下祝福「鱼」 “所以,你现在别无选择!”赛诺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人群发出阵阵欢呼,甚至有人高喊着让骑士杀了这位未知的魔神。 “我知道你!也清楚这份力量的来源。但这份力量并非完整,你又能持续多久?这力量你也不能长久使用,倘若我作为魔神,拖延下去,等你的这份力量耗尽。你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到时候……本可以生还的你,又得和这些凡人一样被杀的。你要想清楚了!”芙宁娜微微后退了一步,虽然嘴上的话说的很漂亮而且满是恐吓! 但民众们应该看出来了,这位魔神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状态。大家不由得为赛诺加油。 “骑士先生,不要理会她的话语,她在虚张声势!快解决掉她吧。” “仔细看的话,这人不是骑士团的吧?” “不管是哪里的人都没关系,只要能够把那个邪神杀掉就好。是的,那是一个邪神!” “我们不用死了?对吧?我们不用死了。” 人群在窃窃私语,而赛诺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或者说由符咒构筑的巨大爪子。 “这力量虽然不完整,可依然是接近神的力量。也是属于我的一份力量,所以请你放心吧。我可以一直持续到……把你杀死为止。”赛诺说着,再次冲了上来,身影与魔神交错后,他的利爪挥过,甚至将这位魔神的外衣抓破。 那件衣装「七怨绯糜」,明明是系统给予的,并且承诺永远不会破损。但现在,被赫曼努比斯之力撕扯碎了一块,而魔神的身体,或者说衣服下面却像是水史莱姆一样的流水构筑的躯体。 赛诺丢掉了手里,或者说爪子中的碎衣布料,然后继续前冲进攻着。他的动作极快,只是一瞬间就再次冲回到这位神明的身边,伸出的镰爪,抓向了芙宁娜。 那女孩迅速的低下头打算躲开的,但是爪子上的尖锐的指甲勾住了她的头发,稍加用力,就将她拉倒了。 也是这时候,女孩仰面躺在了地上。她抬起头的时候就能看到正上方的巴巴托斯雕像。那双手正奋力的向前伸展着,像是要给予人们什么东西吧? 芙宁娜躺在地上,有些狼狈,明明之前,她一刀一个把骑士团打的抬不起头来,结果这才没一会,这位神明就被人揪住头发,按在地上。 整个蒙德城是一片废墟,房屋倒塌了,四周城墙都成了瓦砾。可是火焰还是很好的围绕着城市,把人类很好的圈禁在这里。 这火光冲天,她躺在地上看着雕像。说起来,那雕像的手上,好像有人正很好的坐在上面。上面的人在…… 芙宁娜自言自语:“一会,就该在那双手上降下「羽球」了吧。只是这些人。”她又用了很大的力气扭过脸,她似乎没有多少力气了。赛诺很厉害,他的攻击很有效。 那是…… 以雷光作为化身的赫曼努比斯重现…… 那是…… 阿赫玛尔的七位贤者中的一员。 风靡整个提瓦特的桌面游戏,「七圣召唤」在传入其他国家的时候,总是被误解为此七圣指代尘世七执政,实则不然,它所指的,当是阿赫玛尔座下七贤。 而赫曼努比斯……更是贤者中的贤者,祭司中的祭司。 芙宁娜躺在地上,扭过脸,把自己的目光从巴巴托斯像上转移到周围的人类身上。想要看看四周的情况。而人们似乎都在笑,他们的脸上不同于之前。 “我被打倒了真是令人开心的一件事。只有这样,才能唤回人类的「希望」。” “对了,人们必须饱含「希望」才行。这样,对立者才能像是晨间采摘挂满露珠的落落梅,而对立者就是果子中甘甜的「汁水」!” “对立者!是甘甜的「汁水」啊。” “对立者!” 就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一只爪子伸到了她的脸上,那爪子太过巨大,而女孩的脸,又是一张俊俏的小脸。那爪子毫不在意的捏在她的脸上,使之变形,变得扭曲,恐怖。 最后……赛诺无情的把这张脸捏碎,连同她的头…… 刹那间,人群开始欢呼!大家都在庆祝。 庆祝自己的生还! 庆祝自己今天不用死了! 火焰燃烧,却有风不断的吹进来,大家这时候才发现,其实一直都有风吹进来。 …… “看起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蜂巢」面无表情的打了一个招呼!而他身畔的那台女仆轻盈的鞠了一躬,显得十分得体。 迪卢克老爷只是看了看他,就没有说话的欲望了。因为在他看来,愚人众总是没安什么好心的,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一定是准备看笑话的。 “你们这样就有点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我能这么快的赶过来可是废了好大的气力。”「蜂巢」说着,又向着城里瞟了几眼。只不过,这样的火墙炙烤着空气,让火焰上方弥漫着烟雾,里面的情景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随后,他又把关注点放在了迪卢克与法尔伽身上,放到了他们两个残破的肢体处。 “这位未知的魔神下手挺重的,我看低语森林里都是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而蒙德城也被火焰包围了。还真是恐怖!你们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而迪卢克有些愤愤不平,他回道:“阁下既然已经开始畏惧了,何不早点离开,在这里耍嘴皮子是为了能够近距离看蒙德的窘境吗。” 但「蜂巢」背着手,缓步走向火墙,只是稍微接近,便感受到这火焰的厉害。 他脸上似笑非笑的,但并没有嘲弄,也没有怜悯的意思。依然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我既不是来落井下石的,也不是来帮助你们的。我只是来收集数据,仅此而已。既不用对我抱有希望,也不用处处提防我。现在的蒙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甚至作为材料的意义,都失去了。”说到这里,他又转过头,对奥伦莎说道:“去收集这里的土壤样本,还有测量一下火焰的温度,另外,去找个高处然后帮我记录一下里面魔神的信息。” 等奥伦莎去忙自己的活计后,「蜂巢」又兴致勃勃的打算去找迪卢克搭话了。毕竟这两个人这样子,一看就是与那魔神近距离作战了,也许会有相关的情报呢。 只不过,他才刚接近法尔伽与迪卢克,奥伦莎就走了回来。女孩的眼睛发出聚焦的声响,就像是留影机的快门。她微微解开上衣的领子,应为是女仆装,所以衣领是干练而整洁的高领,锁骨那里有一个长长的狭缝。她从中取出一张留影。 奥伦莎先瞄了一眼,就立刻递给了「蜂巢」。 “这就是那个魔神了?”「蜂巢」只觉得,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一个残忍至极,把人命视为草芥的魔神,甚至能够摧毁一个城邦!却仅仅是一个小姑娘?他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留影。 这照片很清晰,奥伦莎的聚焦功能真是好的没话说。魔神坐在城中神像的手掌中,光着脚掌轻盈的垂下来,即便是一张静态留影,他都能想象到这女孩两条纤细漂亮的腿摆动的样子。 而且,尽管火光冲天,把一切都印染的通红,可是女孩裸露的皮肤,就像是蒸熟后去了壳的鸟蛋,白的这般……如霜似雪,晶莹剔透…… 留影上的少女,把银白色的长头发拢到胸前,看上去正在专心致志的将蓬松的发尾编成麻花辫呢。 但奥伦莎却在一旁给出她的答案。“魔神……水之魔神……多托雷大人,她是……水之魔神!” “这真是……真是意外啊!奥伦莎,你确定她是七执政?” 奥伦莎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对的,她现在本来就算是机械了。 机械的用力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法尔伽与迪卢克却有些不可思议。迪卢克只凭借一只手,把照片抢了过来。之前在海滩上,他没太看看清对方。毕竟那时候,天色太暗……而现在的照片里,淡淡的火光,给她印染的恰到好处。他咬着牙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就是邻国枫丹的神明了?为什么?同为七执政却为何要做下这样的事情!水之魔神!” 第168章 那掷下的羽球原是灾厄「鱼」 那位魔神死了…… 她被这位不是骑士的少年用利爪捏碎了脑袋。现在,一具瘦小的尸体就直挺挺的躺在巴巴托斯神像的脚下。 而这时候,人们开始欢呼起来。 躲在人群中的小诺艾尔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家在欢呼,她大概还不是能够明白什么是死亡,什么长眠的年纪。而且这个年纪也没经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她并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齐聚在高地广场,甚至,她都不知道,这是要发生争斗。 她只知道,房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塌了,随后就是蒙德失火。大家出不去,外面的人应该也进不来。 母亲之前一整晚都在哭泣,可这时候又开始大笑起来。母亲笑得很开心,明明是躲在人群的后面,却不停的高呼着血债血偿。 说到这里,诺艾尔发觉,地震后,就再也没见到爸爸。也许是天使的馈赠喝酒去了,爸爸每天都要去那里喝酒。 之前城里的西风骑士的一群人和一个人在打架。母亲说西风骑士团派出的是精锐中的精锐。那是妮姆芙队长带领的第八小队,魔法小队的队员。并且还有一个有魔女之称的人帮忙。只不过,诺艾尔忘记她的名字了。 但后面,母亲的话,诺艾尔实在是听不明白了。她搞不懂什么叫做神之眼,什么叫做远程攻击手段。甚至搞不清楚什么叫做使用纯粹的元素力量,什么是运用法器远程攻击手段。 诺艾尔唯一知道的就是,那群被称为第八小队的骑士们的睡眠质量一定很好,好像都躺在骑士团总部的门口那边睡大觉呢。 不过现在,她看着先是咆哮,又是大笑,最后说了几句胡话就跌坐在地哭泣的的母亲,有些不明所以了。 “妈妈,你怎么了?”诺艾尔伸出手想要擦点母亲的泪水。 但她的妈妈也没有说话,就是一直在哭泣,哭了好一会,她才开口。不过在开口以前,她狠狠的把这女儿抱住才开始说话:“诺艾尔,你听妈妈说。爸爸死了……妈妈会好好的保护你的。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 诺艾尔没太明白这些,但是她一直看着母亲的脸,回忆母亲的表现与这一整晚的样子。 [死在地上的姐姐刚进来的时候城里发生了地震。自己才醒过来,确是被母亲抱到了院子里。她哭了!] [后来,那些骑士团的哥哥姐姐在西风骑士团总团那里说什么要打败谁的时候。死在地上的那个姐姐便给他们唱了一首歌,结果这些西风骑士团的成员就当是摇篮曲躺地上睡觉去了。但这时母亲又哭又笑。] [然后是刚才发生的一件事,是母亲变脸的速度可快了。] 诺艾尔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人们,她突然发觉,好像每个人都沐浴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可能就是……老师经常讲的,名叫「希望」的东西。 …… 人群正在欢呼,那个魔神已经死了!人们不断的欢呼着,甚至有人自发的想要把赛诺抛起来,可是却被他拒绝了。 尽管蒙德城被毁了,大家以后会居无定所,但比起刚才,很多人都觉得心满意足了。 之前这里的氛围,大概就是……所有人木讷的瞧着一个方向,他们认命了,认为自己死定了,所以才变得呆滞,没有了神采。 可现在完全不同,他们可以继续活下去了。原本木讷呆滞的脸变得有了喜怒哀乐!只不过,有人在说话,似乎在强调,好像围城的火焰并没有散去,这不太对劲?而且魔神死亡的话,不是会把能量一股脑的给…… 但人们并没有理会他的发言。只是……正当大家庆祝的时候,有个女孩子的笑声引起了大伙的注意…… 或者说,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让他们在意。所以,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抬起头向上望去,像极了一堆挂在架子上等待取走肝脏的鹅。只不过,他们不如把头刺穿,并稳稳的挂着的鹅的反抗,至少鹅会狠狠的扑扇着翅膀。 之前大家从没仔细看过这张脸。所以这次安静下来了,他们大概是看的很真切?是一张有些稚气的俏脸,皮肤白的不像样子,那种洁白,大概是白色玉石才有的样子,温润而静美。倘若她并非一直在杀人,是不是也算是个可爱的姑娘或者可爱的魔神?至于刚才说稚气,仅仅是看起来稚气而已。 “是,是那个邪神。她……她没死!可这尸体?” “没关系,既然这位先生能杀她一次,肯定就能杀她第二次。” 人群开始躁动不安…… 而这一次,芙宁娜轻盈的从神像的手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后,她微微欠身,提着裙摆鞠了一躬。她刚才在上面好像很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与头发。至少脸上的血迹被擦的干干净净…… 她最近一直在留头发,大概是因为「七怨绯糜」这件礼服后背是镂空的。她有些不太适应这种背上凉飕飕的感觉,更何况生完孩子以后,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更加端庄才行,才能给女儿做好榜样。 但刚才在上面有些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的戏码。结果最开始抠着手指甲里纤维,但挖着挖着,指甲里就一尘不染了。她便一边看着「自己」被虐杀,一边给自己编头发,把银白色带着些许湖水微蓝的蓬松发尾取到胸前,然后分成三股,一点点的编成了一条有些粗壮的麻花辫。 然后现在,就让它垂在胸前。然后呢,刚才还是十分得体的礼节,现在却在捧腹大笑……太失礼了。 似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轻松的擦拭了一下后,她才缓缓开口。“不知各位对我导演的「歌剧」是否满意呢?反正我自己不太满意……毕竟,一个只有宣叙调的「歌剧」大概不能算作「歌剧」!” 但赛诺似乎并不想听她的歪理邪说,重新凝聚力量故技重施,再次将利爪向她挥来。只是这一次,少女手中又出现了那柄摧枯拉朽的长戟,轻松横挡后,又一个凶残的反击伴随着地动山摇……直接把赛诺打的陷入地面。肢体都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着…… 这时候,场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有些太着急了,赛诺先生。现在好好趴在地上听我说。”她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喜欢你们的「绝望」!超级喜欢!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展现的实力太过庞大,让你们发觉,没有任何「希望」可言?这可不行,你们得更加「绝望」,我,或者说我的「魔神残渣」才能得到满足。因此。”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啊,这味道,才对嘛!” “之前你们的「绝望」,既不厚重,也不纯粹,更谈不上美味。让我心生厌恶。究其根本,就是你们这些人,接受了自己会死这件事。即便我告诉你们,你们会死的很惨烈,你们大概也会逆来顺受。那真是太没劲了!” “风之魔神给予你们自由,可现在,一点自由城邦的味道都没有了。全是对死亡的妥协,这可真是太无趣了。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先给你们一些「希望」尝上一尝,这样,才能调动你们的「绝望」!” 如此说着,芙宁娜环顾四周,她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惊讶、诧异、又充满恐惧的脸。她突然觉得很满意。于是,又是几个落花技能,跳上了巴巴托斯的雕像伸出的手掌上。 “为了感谢各位,那么羽球节的最后一天,就由我来为各位献上祝福吧,我今天客串一下掷羽球少女。但我不会去服侍贵族就是了。”她说着,轻松的伸出手来,手掌上浮现出八枚元素符文。 [「符文增效」,可以随时随地召唤出来,并在落花技能抵达地面的时候,将符文解放。] 少女慢慢握住了那枚她刚得到不久的风元素符文。脸上挂满笑意。 [我跟旁人不太一样呢!人家都是风元素进行聚怪的,我获得的风元素力量则是,制造一个持续由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吹拂的烈风地带!] 如此想着,她狠狠的利用落花跃起,并冲向地面,当她抵达地面的时候,一场暴风突兀生出,将人们……向着外缘火墙的方向拼命的吹动着。 哭声与诅咒交织在一起,人们不似最开始的木讷。 [嘶嘶嘶,美味!]肩上的黑炎蛇笑着。 “「希望」的对立者,带有的独特汁水的味道,是否美味?”芙宁娜问道。 …… 诺艾尔的母亲,哭泣着抱住了她的女儿,只是利用后背,想要为诺艾尔挡住火焰…… 但是这不可能……热量本就是从温度高的地方向着温度低的地方传播…… 她们母女二人,似乎化作了两块还算比较漂亮的焦炭。 或者说,这里有很多漂亮的焦炭被制造出来了。 第169章 「鱼」 芙宁娜伸了一个懒腰,在落地的一瞬间,她捉住了一个人,一头金发的小狮子。 所以,琴副团长并没有被吹走,也可以说,这女人是整个蒙德城里唯一的幸存者了吧? 挺不错的,之前烈风吹拂时,也有人被吹到废墟里面,想要寻找能够躲避这凄厉之风的角落。但这是不可能的,这风无处不在。只是普通人的双眼看不见。倘若是,风变得可见,那一定是一个又一个的旋涡,裹挟着人类打着转儿,像是扑火的蛾子,无可避免的死去。 唯有琴一个人,被她揪住头发,承受着头皮几乎被撕裂的痛苦。虽然很想立刻死去,但这不可能了。 或许对琴而言,能够义无反顾的撞死在烈焰之中反而是一件好事。她没能守护住蒙德,此为精神上的痛楚,而肉体上的痛却没什么攻击性。毕竟,她的心早已随着蒙德的毁灭而逝去。 芙宁娜扯着她的头发,拖着它缓慢的走过废墟。“真是抱歉了,琴小姐,但是我不能让你这么快退场,还有你的仰慕者在等着你呢!” 现在,火环消失了,明媚的月光又重新占据了整个世界。琴被扯着头发,奄奄一息没有了挣扎。走过城门的废墟后,才快要到达正门的石桥那里。 只不过,芙宁娜尚未到达石桥,便有人跑了过来。剩下一只胳膊的迪卢克,突然持着大剑砍了过来。 但芙宁娜不过是轻易的挥动一下左手,便将那大剑弹了回去。 “我原以为,你们会慢一点!迪卢克老爷?哦,还有尚未获得邀请的访客?”芙宁娜说着,她扭过头看着走过来的,已经算是失去了一切力量的法尔伽大团长。 但她话语未落,迪卢克又卷土重来,那柄大剑即将到达芙宁娜的身体的一刻,女孩却冲天而起。她狠狠的落下时,却并未直接攻击迪卢克,而是帮了迪卢克一把。 芙宁娜那时候正扯着琴的头发,第一次的攻击不过是用手挡开,而这一次,她为燃烧的火焰上添了一碗油脂。 迪卢克手中的大剑,被芙宁娜重新设定了轨迹,最终向着琴的轨迹。 所以……利刃穿透琴胸膛的时候,迪卢克……松开了手。而那位副团长,尽管被利刃贯体,也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 她的心死了…… 这一下,她的人也会死。 死在迪卢克的手里,迪卢克的剑下…… [请不要再杀戮了……]风越来越大…… “在这之后我想了很久,有关于戏剧的冲突,应该是那种意想不到的突然变故。比如说「我的短刃刺入她的胸膛。」和「友人的利刃,贯穿她的身躯,撕碎她的灵魂。」……迪卢克老爷你觉得呢?那个更合适?” 但迪卢克根本没在听她的话,只是饱含热泪,捧住了女人的上半身,却不敢将大剑抽出来。 “琴……琴……”迪卢克又呼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女人原本睁大的眼睛,白色的眼仁慢慢变大,黑色的瞳仁却像是月蚀天象,一点点的消失在上眼皮下面。 向上翻动的双目……只是没法闭上了。 [这么多的灵魂……他们在哭泣……]风越来越大了…… 而迪卢克已经陷入了对一切的麻木之中。甚至已经不打算理会任何事物了,他绷着的一根神经彻底断裂了。放眼望去,这个国家完了。 少年时期的迪卢克,十几岁就获得了神之眼。拥有一份强大的实力,成为西风骑士后,通过不断的努力,他成为了最年轻的「骑兵队长」,若不是魔龙乌萨事件,也许现在的迪卢克还在西风骑士团里。但是很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二字。 他成为骑士的动机是什么? ‘不愧是我的儿子……’那是来自迪卢克父亲对他最为骄傲的儿子能够表达的最为骄傲的赞许,只可惜他早已听不到了。 父亲死了,义无反顾的死去。为了这个无情的,曾经将他诋毁的国家。 而现在,他的「义弟」,世上唯一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死去了。 这个国家,现在也被人……不对,被魔神轻而易举的摧毁了。 他最好的朋友……琴……则是他自己失手贯穿。 血液止不住,像是一枚小小的泉眼,咕咚咕咚的从她的胸腔渗出来,涌出来。在大剑与肉体的缝隙中,一点点的溅出来。 “对不起,琴!对不起……”迪卢克哭着说道。 “好了,不要伤心了,河对岸是你的父亲,手足和友人。他们在期待与你的见面。一路走好,迪卢克老爷……”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的芙宁娜,高高举起了她的水之大剑。 [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凄厉的风还在呼号…… …… 而一旁的法尔伽早已驾着那匹瘸了腿的马冲了过去。但收割完迪卢克生命的芙宁娜,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转身,把带着血液的大剑向着他冲来的方向随意的一掷。借由马匹的冲力,那武器毫无征兆的刺入法尔伽的腹部。将他连人带着这把利刃一同拉下马来。 马匹最终嘶鸣几声,冲进旁边的湖水里,再也没有冒出来,而法尔伽倒在地上,那柄大剑刺在腹部就像是一面旗帜,法尔伽就是旗帜的基座。 魔神来到他的旁边,旋转剑柄,不顾他的惨嚎,将利刃拔出……血液喷薄而出……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风小了…… 甚至溅在她的脸上,她的胸前,以及胸前的麻花辫上。 [为什么……]风停止了…… 一团巨大的法阵,出现在这里,法阵的中心是一枚风元素的符文。那法阵出现在半空中,向下流淌着可见的风之元素,随后,一个人从法阵中跌落。像是从母体诞生,呱呱坠地的胎儿一样。身上带着液体,带着不知名的液体。 像是新生儿一般,赤着身体,自坠落后,便哭泣起来。有人说新生儿在出生时一定要放声大哭。如果它们不会哭,那么会被人狠狠的击打,直到哭泣。只有它们哭了,人们才会笑。 并非是我们喜欢虐待新生儿,只是……这是为了帮助他们更好的生存。 所以,新生的巴巴托斯,犹如婴孩一般哭泣着,不断的哭泣。为蒙德而哭泣,为萦绕在身边的枉死之魂而哭泣。之所以哭泣,是因为,是新生的魔神…… 是重新构筑的魔神。 只是,随着他的哭声越来越小。世界发生了变化。 芙宁娜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位神明跪伏在地上哭泣,却不言语。 直到世界被改变了…… 原来的蒙德……变成了一片暗色红色的世界,草原变成岩石,月亮化作血色。(也许不是月亮) 六位神明各自奋战,与到来的漆黑之兽进行的攻伐。 只是……那些东西这么可怕,芙宁娜曾在沙漠与兽境猎犬作战,那时候,每一头野兽,都妄图将她占为己有,好好品尝肉块的美味。水是一切的发端,深渊魔物亦然。 所有的生灵都渴求水。 “如果可以,我希望世界上只留存水之元素,那便好了。” “对了,有机会的话,抹除一切生灵让世界成为水之元素的世界?” “还是说,将所有的生灵强行变成水之元素生命?不管哪个都挺好的!”芙宁娜没头没脑的说着。 “这不是真实的,可我依然痛心疾首,哪怕我知道,是我在做梦……”巴巴托斯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是梦吗?我还以为是真实的?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把一切都以梦进行了替代呢?「原叶初梦」擅自发动了?不过没关系。等我从你的梦里出来以后,这些我们可以真实的再来一遍!巴巴托斯!依然是从那个无名小岛开始,从破损的日晷开始。把蒙德的人全部杀光。” “我很快就会苏醒了,不如说,我已经醒了!水之魔神!我醒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梦里的事情我不会让它照进现实。在这之前,我会帮你压制「魔神残渣」的力量,等找到机会,你要努力清除它!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但也不算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保住蒙德。”赤着身体的巴巴托斯,缓慢的站了起来,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竖琴,随着手指轻动…… [叮!恭喜宿主完成魔神书分支任务,碧落之歌!奖励魔神武器——未尽未来 之歌……] 第170章 女儿 [嘶嘶嘶!主人,快去杀了他,快去杀了他!]黑炎蛇在她的肩头不断的鸣叫,但是芙宁娜早已失去了行动了能力。已经化为实质的风缓缓的将芙宁娜捕获,她无法行动了。 “身为魔神却被「魔神残渣」所累,这不太对!”巴巴托斯的身体上,慢慢的构筑出了一身青色的衣服和斗篷,还有那时候他舍弃王冠,戴上的漂亮帽子。 芙宁娜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不知何时,手中具现霸海靖水,却被缠缚而无法行动。最后,她松开手,霸海靖水跌落到地面,引发了一场巨大的地震。刚刚构筑的血色世界,又被击碎,变成碎片消失,然后又构筑出来的,是一副全新的蒙德城。 诺艾尔和母亲在高地广场上品尝着美食。她扬起小脸问妈妈,爸爸怎么还不来?而母亲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爸爸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在他下班以后。” 迪卢克正看着装卸工人把蒲公英酒搬进天使的馈赠。不知何时走过的副团长大人面露微笑跟他打着招呼,却被迪卢克回敬了一个傲慢的回首。 丽莎捂着嘴浅浅一笑,凯亚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抬起头望着远方。 骑士团总部里,西蒙主教与法尔伽大团长在讨论教士能否适量饮酒的问题,结果二人据理力争吵得面红耳赤。 “但是你给蒙德带来的痛苦确是真实的,他们内心深处,会永远记着这个梦。这是我的梦……”巴巴托斯一边弹琴一边说着。 但这噩梦,不会这么快结束,芙宁娜挣脱了束缚她的风,巴巴托斯只觉得,这位残破的魔神,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他甚至有些压制不住了。 芙宁娜的脸有些狰狞,有些扭曲,有些让人害怕,她马上就要挣脱了。 这是风之魔神的梦。那么,巴巴托斯才是这梦境的主人,他可以直接摧毁芙宁娜的思维,因为,做梦的是巴巴托斯。 可这位善良的吟游诗人,不想这么做。他既不想伤害芙宁娜,也不想让芙宁娜挣脱逃走,如果逃出去,去了现实中…… 他自知,自己绝无可能在这位魔神的手中保下蒙德。 现在,只有两条路摆在他眼前。 第一条路:摧毁这位水之魔神的意识。 第二条路:放弃蒙德。 可是,哪一条他都不愿涉足。而琴声越来越小了,芙宁娜的力量却不断激增。 “难道只有‘杀死她’这一条路了?”巴巴托斯询问自己。 [再试一试,要想办法让她自己努力摆脱「魔神残渣」的影响才行。不要让她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让她想起一些生活中温馨的事情……来压制疯狂与杀戮的本能。对了,那个时候她说过的,她有一个女儿。]打定主意后,巴巴托斯高声呼喊着:“水之魔神,你说过你结婚了,还有个可爱的女儿吧!她叫什么名字?你的女儿?她的名字是……” “我的……女儿……”芙宁娜停止了挣扎。或者说,束缚她的风即将断裂。 她疑惑的看着巴巴托斯。 “对了,我的确有个女儿。”芙宁娜的脸慢慢的恢复,不再那么狰狞,甚至变得有些害羞。 “那是我最为珍贵的女儿,只可惜……我没办法陪伴她。她叫汐予……是我给她起的一个璃月名字,只可惜,她爸爸还不知道她的存在。真想看看她爸爸知道以后,那张蠢脸会是什么表情……”芙宁娜低着头笑着,自言自语道。 但……有个声音不甘心的突然介入!“嘶嘶嘶!主人!主人,不要被他蒙骗,我们可以再来一次,这一次用更加残忍,恐怖的手段来……” 听到了「魔神残渣」的耳语后,芙宁娜似乎开始变得愤怒,本就有些断裂的风,恐怕束缚不住她了。 她缓缓的用力,马上,或者说立刻就要挣脱枷锁了。 [糟糕了!]巴巴托斯此时才发觉,那女孩的肩头上,盘绕着一条黑色的毒蛇。[这就是那个「魔神残渣」了,不能让它去腐蚀水之魔神了!不行了!压制不住她的力量了……毁掉她的意识吧。] 但此时……水之魔神,似乎也已经挣脱了。 就在巴巴托斯无计可施之时,正当这黑炎蛇鸣之刻…… 一只手却突然把它抓住,芙宁娜将它从肩膀上扯了下来。“在我思念我女儿和我丈夫的时候,不要在这里影响我!更不要惹恼我!” “砰”的一声!芙宁娜将这黑炎的蛇彻底捏爆。 但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奖励:技能「卷地风来」。] [这代价真大啊!也不太对,只是做了一个梦,或者说陪别人做了一个梦而已。就是这样?但这一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替换现实的?这个梦挺有意思的……原来……风也会做梦的。]芙宁娜这样想着。 …… 法尔伽突然惊的一身冷汗流了下来……而西蒙主教,亦是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四下观望。 同样的状况,又岂止是他们两个?全城的人都像是同一时间从同一个噩梦中走出来一样。 “水之魔神……水之魔神在蒙德!”「蜂巢」癫狂的站起身来!“她居然跑到蒙德来了!她一定在谋划着什么,一定!只是,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一位神明如此流浪在世界各地。” …… [当放血的刀子顺着林猪的下脖颈深入,那‘管子’剥开血肉,直插进心脏里,血液就汩汩的流淌出来,流了一地,满是血液的腥味与臭味。] 渊澄宰杀了那位传教士,只是……她深呼吸,提着大剑,另一只手轻点了一下「绝望视界」将其关闭。又恢复了她水之魔神的身份。然后走向了一旁倒在地上柯莱。 她收起了大剑,轻轻的抱起了这个小姑娘。 “还好,她应该没事了。”芙宁娜平静的说道。 “她的确没事了。蒙德也没事了!今天是羽球节的最后一天了吧?”不知何时出现的人,是坐在废墟上的青色人影。 “麻烦你先去一趟摘星崖吧,还有一位名叫安柏的小丫头被晾在那里。躺了这么久会着凉的。”芙宁娜说着,轻盈的跳到了海上。 …… “罗琳小姐,你就留在这里。由我去拯救落难者吧。”哈里说着,便驾驶着浪船去了海上…… 巴巴托斯也成功在摘星崖上救下了那可怜的女孩。 …… “今天是羽球节的最后一天了,等下午三大冠军角逐出来以后,就会挑选出「掷羽球少女」了吧?” “真期待呢,今年的羽球,我一定会抢到的。” “切,一年份的幸运,肯定是我的没跑了。” 几个行人走在路上,兴致勃勃的讨论着。 …… 此时的风起地,那巨大的橡树下,却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 巴巴托斯躺在巨树上面。繁茂的树叶挡住了他的身体,如果不细看,也不会找到他的。 午后阳光本来是很和煦的,但是这位水之魔神到来以前,天空被一片片薄云笼罩着。 雨水掉在树叶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风之魔神躲在树干上,仅仅是把一只拿着他不知从哪里骗来的酒瓶的手伸了出来。 他的声音从树叶中传了出来。“想要来点酒吗?” “不,我不太会喝酒。”芙宁娜回答道。 “对了,水之魔神,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巴巴托斯从树上落了下来,落在芙宁娜的面前后继续说道:“你根本就不是神明吧?身为神明的我们,不该被这样的东西所控制……只不过是个死去魔神而已。它的业焰又怎么会侵蚀我们,我们是神明!” 但巴巴托斯说完,又很快的否定了自己。“不,不对,你是魔神……的的确确的魔神。只不过,是个更加残缺的魔神……所以,到底为什么?” 第171章 神明间的闲聊 芙宁娜听着这位风之魔神的话,这会却没法回答他。水之魔神慢慢在手中凝聚出了一枚水球。 不断的凝聚着的元素力量,并最终,化作一个足以遮蔽整棵巨树的水幕。有了这个,她便可以在此畅所欲言了。 “我可能,并不是魔神,或者说,是魔神的一部分,是魔神的载体。” “魔神的载体?”温迪对她的话语感到吃惊。眼前的水之魔神处在一个即是又不是的一个叠加状态,无法确定她是或者不是。 但水之魔神继续说着。“我的国家,枫丹被天理下了诅咒。终有一日,海水上涨,将每个枫丹人吞没,然后溶解成水。” “你的意思是,血肉化作元素?「血肉化」?「血肉逆转」……”巴巴托斯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词,我这是第二次听到了。「血肉化」?好像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听到的。” “很久以前我在某个文献中看到过这个词汇。”巴巴托斯手掌托腮,找了一个盘节的根茎坐下。思考后,他继续说道:“最初的提瓦特是元素生命的世界,那时候人类尚未到来,所有元素生命都有一个任务,就是向着「龙」这种生物进化。确切的说……是「古龙」。只可惜,原初之人到来后,打压了古代龙族,并利用特殊的方式,向着元素生命散播了「血肉祝福」,使它们慢慢变换成了现在的生命状态。而现存的人类,皆是原初之人带来的始祖人类(血肉生命)的后裔。” 芙宁娜摇了摇头反驳道:“并不完全是这样,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枫丹人可不是始祖人类的后裔。”芙宁娜说着,又利用「描绘」技能,捏造了一个很小的纯水精灵。那小巧的小玩意,有些可爱。然后,在她的能力下,这小巧的纯水精灵,慢慢的变成了人类。而芙宁娜简单的给他说了一下枫丹人的由来以及预言的一些事情。当提及厄歌莉娅留下的烂摊子被芙卡洛斯全盘接手后,她又顿了顿,然后更加认真的讲解:“很久以前,大概是五百年前吧。那时候,完整的二代水之魔神进行了特殊的仪式。将自身分为灵魂与血肉。而我就是遗留下来的血肉了。我独自旅行,与灵魂一起努力,想要解决预言危机。” “那么,你的办法是什么?跟「血肉化」有关系吗?”巴巴托斯插了一句嘴,打断了她。 “不,跟你所说的那个「血肉化」无关。我的办法么?在说出来以前,我先问你一件事。倘若我要夺取你的神之心,你会给我吗?” “神之心?你要那东西干嘛?你说说你的理由,我把它送你。”巴巴托斯说着,直接将神之心具现,随后就丢给了芙宁娜。 这波操作却给水之魔神惊呆了。[不是,哥们,你这也太……] “这东西你喜欢送给你也没关系,我并不在意。你随便说说理由,我随便听听,反正我不太想要这东西了。” “唉!”芙宁娜叹了口气,又把这东西丢了回去。然后说道:“虽然现在我很想要得到它,只可惜还不是时候。你想知道我的理由?既然你这么豁达,那我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希望你替我保密。”[如果现在拿走,恐怕会影响后续的剧情吧,还是忍一忍吧。] “我就像是教堂里的银烛台一样,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巴巴托斯眨巴着眼睛站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兴奋。 但芙宁娜听了他的话却抓不住重点,随口问道:“银烛台?这跟保守秘密有关系吗?” “没有,只是觉得这时候应该有个比喻句才对。”巴巴托斯挠着脑袋笑着说道。 [这位风之魔神,有点脱线。但不失为一个好人,不对!是好神。那么告诉他也没什么。反正告诉过摩拉克斯了,多一位神知道也没什么。]“关于我说过的那个预言,具体得成因与解决方式,我没法详细说给你,只能说明一件事。我收集神之心,是为了重铸古龙之大权。为二代水之龙王恢复他的力量。只有他大权在握,我们才可以解除枫丹的危机。” “可是如果你需要神之心,又为何把它还给我?” “因为现在,还不是夺取它的时候,仅此而已……”[虽然世界走向有些模糊,也许未来不一定是「女士」夺取到风神之心。但我仍然得尽量保持剧情。对我而言,提前对一些主线剧情的了解,这本身就是一个优势。]芙宁娜暗自思索。 巴巴托斯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他又灌了一口酒,抬起头看着那棵巨大的树木。而萦绕着的水幕,渐渐散去了。时间还早着呢,蒙德的事情是否已经结束? …… 两个神明打算结伴去蒙德城,温迪很想参加三大比赛中的琴艺大赛。于是,在这样温和的天气里,和朋友一起走着回到城市中,回到人类之中…… 好像还挺不错的。 芙宁娜在开启「根源伪装」前,告知了这位魔神自己的伪装身份。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合理的面具,才能在人前显现。 而巴巴托斯表示他很理解这个事情。“正如我自己,在人世间行走的时候,也有一个名字,叫做温迪……无论是巴巴托斯……还是温迪,亦或者说,那些人称呼的风之魔神。但无论哪一个,这都是我。而我,不过是千风中的一缕……” 可是水之魔神浅浅一笑摇着脑袋。“那可不一样,根本不一样。”她一本正经的伸出一根手指摇动着,眼睛微闭着,有些怪异的睫毛此时应该是在「绝望视界」下面像是两把小刷子,均匀的把烟幕刷的干干净净。“温迪也是你的名字,而渊澄只是我的伪装,仅此而已。可能有一天我会彻底恢复自己的身份,然后把这个名字彻底丢掉的。可是你没可能丢了温迪这个名字吧。” “你说的很有……有一定的道理!我确实无法丢弃这个名字。而你……怎么解释给你听呢?或者说,我要怎么反驳你?”温迪一边大步向前走着,一边思考。他与芙宁娜有了很久,久到……都已经到了蒙德城大门前,路过石桥前,芙宁娜从她的诚哥壶里取了一些谷物,喂给了鸽子与桥下的鸭子。而温迪突然想到了,他有些兴奋的开口。“可是,就像是给孩子们起的不是名字的名字,就是那种昵称……爱称……就是这类的名字啦。等长大后,孩子们会嫌弃它,会拒绝使用。但这个名字,它构筑后,就会有些特殊的魔力伴随一生。因为,总会有几个人……会牢牢地铭记它的。你说是不是?” “嗯……”芙宁娜思考了一会,应了一声……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轻点了自己的额头。 鸽子们呼啦一下飞走了。 门口的小孩子,气鼓鼓的小脸蛋,瞧着这位女仆。 第172章 神明继续闲聊 一进了城,就发觉现在的蒙德城与平时大不相同了。今天是羽球节的最后一天,也是羽球节最最重要的一天了。 渊澄与温迪走在步道上,现在时间太早了,距离掷羽球的时间还早的很。 “要不要去喝点酒?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个时间里,大家有没有酿出特别美味的酒呢?” “如果你想喝,我推荐你去「天使的馈赠」那儿可是有蒙德城里最好的里酒了。”渊澄说着,指着一个方向,向着温迪用力点了点头。“要是你真的想喝,这顿我来请你,就当是我的赔罪了。” “那真是太好了,芙宁娜。而且你说的蒲公英酒,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那种轻飘飘的超级美味的。哦对了,说道赔罪,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温迪有些奇怪的问道。 “在人多的地方请叫我渊澄,这种情况下,我是璃月人渊澄。还有,你说什么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那个能力,以梦境替换现实的能力。你是否早已经察觉自己被「魔神残渣」所控制?”两人说着,已经来到了天使的馈赠的大门前。 温迪轻松的推开门,扯一嗓子。“呦呵!有人吗?” 站在里面的一位调酒师先是有些嫌恶的瞧着这里,但一瞧到后面跟着进来的渊澄,就变了一张脸。 “这不是渊澄女士吗?你怎么也跑来喝酒了?” “查尔斯先生,你看,我是陪我朋友来的,我可喝不下那种东西。给我来一大杯苹果酿就好了!至于我的这位友人,给他来一打蒲公英酒!” “诶嘿!来一打!”温迪兴奋的重复着。 “走吧!温迪先生,我们去二楼,找个安静的位置,继续话题吧。”渊澄说着率先去了二楼。 楼上几个酒鬼,正在呼呼酣睡,渊澄找到了一个瞧得上的位置,毫不客气的拎起了霸占这里的酒鬼,给他丢到二楼丢弃垃圾的地方,然后才招待着她要宴请的客人坐在有些脏乱的桌前。 只是,很好的代入了女仆的职责,她又拿过一旁的抹布与打扫用的东西,很好的清理了这里。 直到桌子一尘不染了,啤酒女郎才缓慢的端着一打蒲公英酒来到了他们的桌前。 而渊澄翻看了送来的饮品后,大为不满的质问:“难道不喝酒的就不受待见?我的苹果酿怎么没有送过来?” …… 温迪很会喝酒,甚至最初的酿酒的技术,都是他传给人类的。渊澄咕噜噜的喝着气泡超级足的苹果酿,在将自己「蚀梦」这份能力的某些部分告知了温迪后,她就思索着一个重要问题。 「原叶初梦」是谁开启的。 脑海里,记忆们有很多,可是谁都不承认。阿雅的意识处在失联之中,而且,应该也不具备这部分权限。 温迪是个聪明的神,他跟自己不一样。他是个很聪慧的神明,在交流中,温迪说明了,他为自己塑造的形体,在五百年前的战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些年陷入沉睡,不断的重构自身,也不断的在恢复力量。而自己一直再做着一个关于那场战争的梦。 原本一直做着这个梦,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可是有一瞬间,他突然看到蒙德,只觉得有些奇怪。而这梦中的蒙德,偶尔又会变成五百年的战争……他觉得奇怪,后来,他似乎察觉,这个蒙德,覆盖在了那场五百年噩梦之上。那么,能够覆盖噩梦的会是什么? “只有另一个噩梦……”温迪说着又咕咚的喝了一杯。“而这个噩梦中,有一个无处不在的「梦魇」!”温迪用一个空着的被子指着渊澄,或者说芙宁娜。 “那就是你!水之魔神!——嗝!” 然后,温迪继续补充:“当我尝试对梦境改写的时候,我成功了,我居然能够在梦境里快速的塑造自己,而且,有些部分,甚至对现实产生了影响。但最重要的一点,在这个梦里,我的管理权,而你只有使用权吧?” [这部分我比你清楚,毕竟那是你的梦。还有,这么多人,这么叫我。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渊澄涨红着脸气愤的说着:“喂,这里人这么多,小点声!真是的!你这酒鬼。”她甚至有些不乐意了,还想再说他两句,结果这位风之魔神早就睡了过去。 …… 渊澄把摩拉付给查尔斯,又请这位酒保先生去对那位醉醺醺的神明照顾一二。 然后就离开了天使的馈赠…… 随后,渊澄去了骑士团总部,也是在这里,遇到了安柏和柯莱,以及端着红茶在大厅踱步的凯亚。 两个小丫头都没什么大碍,甚至安柏信誓旦旦的表示,哪怕不用这两个小时的休息,也能立刻参加飞行大赛。而飞行冠军,她志在必得。 “那你就好好努力吧。安柏!不过我看你受的伤可不轻,怕是难了。”渊澄只能给她打打气,再为她浇上一点冷水。 但安柏却神秘一笑,她贴近了渊澄的耳边说道:“我有件好事要告诉渊澄女士,这次冠军我势在必得了,但是推举「掷羽球少女」的人选,我可犯了难了!本来我想让柯莱去的,但是她受的伤有点重,让她去那么高分地方,我总有些不放心。所以我退而求其次……我会选渊澄女士作为「掷羽球少女」的。也算是渊澄小姐帮我救了柯莱的感谢啦。” 安柏说道这里,又看到后面的柯莱。此时,那个让人心疼的小姑娘却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阴暗了。她笑盈盈的摆了摆手,跟渊澄打了一个招呼。 渊澄只能很尴尬的对着她回了一礼节。就是牵着裙摆的那种。然后才不住的摇头。“我?我可不行,我当不了那个。对了,你看!「掷羽球少女」这个着重强调了少女的。而我都是当妈妈的人了,跟少女八竿子打不着的!若是有「掷羽球少妇」,你选我还行。” “噗”一旁的凯亚把刚喝下去的红茶都喷了出来。他擦了擦嘴红着脸说道“「掷羽球少妇」,真亏你想的出来。” 但安柏没有理会凯亚,只是牵住了渊澄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 之前天气还有些闷热,大家都不太愿意有出门来,但是这会就不一样了。太阳早就没了,天上吊着的是一整条银河,期间点点微光,却找不见月亮。繁星们只能自己跳着自己的舞步,谁也不要去管谁。 而「掷羽球少女」的选拔就要开始了…… 飞行冠军,毫无意外的又是那位——侦察骑士安柏。 而今年的琴艺大赛,就有些有趣了。一位黑马嘶鸣的冲出赛道,冲过终点。他的名字是温迪…… 此时,城里的人们都聚集到了高地广场,三位冠军送来的名字已经写在了小纸条上。 这一次,完全不需要多次的协商。2对1毫无悬念。 西蒙主教站在神像下面,看着这纸条,准备告诉大家,今年的「掷羽球少女」的身份了。老实讲,大家都很期待这个,到底是哪个漂亮的姑娘,为大伙送来祝福。 渊澄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总算挤到了前面,而她正在专心致志的等待结果的时候,某个骑兵队长拍了拍的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可算来了,「掷羽球少妇」!” 第173章 不爱人的神 凯亚笑嘻嘻的瞧着这位「女仆骑士」,脸上堆满了那种玩味。恐怕这家伙早已知晓今天的头奖是谁了。所以他拿出了一副有些旧了的风之翼递了过去。“一会你可是要上去的,下来的时候用这玩意,会更快捷。” 但渊澄接过风之翼,略显尴尬的表情配合着尴尬的语气说道:“别用那个称号叫我,令人难为情。” 渊澄实在是接受不能。 而凯亚呢,他可是捡到了一块有趣的骨头,是不可能随便丢掉的。他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再加一把劲。“但第一个提出这个概念的明明是渊澄女士自己。我这不过是复述而已。”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无奈之下,渊澄只选择了妥协,不过她能够妥协这件事情,可下一件事,她就有些不敢接受了。 原因是,那位西蒙主教,在台上提到了她的伪装名。“西风骑士团「女仆骑士」渊澄。” 也就是说,安柏和温迪,大概都选了她作为今年的「掷羽球少女」。 她的名字被提及的时候,凯亚第一个兴奋的喊到:“骑士团的「女仆骑士」在这呦!” 他的这一声高呼,引得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聚集到了渊澄的身上。 她并非是觉得不自然或者不好意思,几百年来的演员生涯与神明的身份,聚光灯和人民的目光没有什么差别,无论哪一个她都能坦然接受。 可是,几个小时前,或者说虚假的几个小时以前,她就在那个位置,运用一些手段,残忍的‘杀害’了蒙德城中的所有居民。或者说用了非常恶毒的方式。 而且也让琴副团长失去生命。但现在,那个微笑着的女人,手上正带着些许微风,准备保护她登上巴巴托斯神像的掌心。 无论如何,她都认为,自己不配享有这份殊荣。 而巴巴托斯说过,人民们会记得这个梦境的。 [人民们是否会铭记?恐怕记得不会太多,最后生动的记忆会退化成‘我在蒙德被一个魔神杀了’这样的空洞文字记忆。可是,这仍然是一份记忆,作为我罪恶的佐证。] 她作为神明期间,也总是做梦,各式各样的梦境都会有。梦到所有的人都得到拯救,包括她自己。 也梦到过高挑的男子,拥有力量,可以逆转一切不幸的力量,并以此作为倚仗,承诺会保护她爱护她。她甚至也做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可描述的难以启齿的梦境。倘若流风尚得一梦,半个人类的她,自然也可以。 但无论何种梦境,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会被快速遗忘。如果不能在苏醒的时候,很快的把梦境记录下来。那么,这个梦境只会剩下些许片段,破碎的片段,支离破碎的片段……成为空洞的文字。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抗拒那个高台,那双手。 …… “妈妈你快看,是那个大姐姐,她成了今年的「掷羽球少女」!”诺艾尔此时拉着父母的手,开心的说着。 “还算合适,只不过,这家伙还有很多秘密。盯紧她吧。”迪卢克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凯亚站在渊澄的旁边,这位「骑兵队长」觉得这位「女仆骑士」需要一点点引荐。把她引荐给不认识的人。然后,让大家都认识她。 [也许只是初来乍到又不是蒙德人本地人,所以她不太想这样在人前显露。我应该帮助她,在后面推她一把。] 凯亚先生这样想着。他环顾四周然后脸上狡黠一笑,随后伸出手示意周围的人静一点。“我作为这位「女仆骑士」的长官,有必要说明一下,渊澄女士虽然在骑士团中资历尚浅,但是实力确是有目共睹的。之前的北门动乱中,正是因为渊澄女士的帮助,才能够以零伤亡解决问题。在之后的黑火……” “好了好了!不要对我公开处刑了!”渊澄直接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只是她个子比较矮,要踮起脚才能很好的按住这位骑兵队长的肩膀。有可能力量过大,让凯亚痛的蹲了下去。打断了他。 「水之拳刃」,一个完全没有拳刃样子的武器,若是看起来,就是薄薄的一层手套而已。这种东西,怎么会是拳刃呢。所以这一段时间她都将这玩意当成是手套戴着,拜其所赐,她现在就有了一个怪力加身的奇怪buff。 面对着这些人的奇怪的目光,或者渊澄自认为是奇怪的目光,她无可奈何的走了上去,来到了广场中央。明明没有所谓的聚光灯,但在这里还是觉得有些热,让她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西蒙主教就站在她面前,手微微前伸,那掌心放着一枚像是泡泡橘一样的羽球。“请渊澄女士,为我们蒙德的所有人,送上祝福吧。” “祝福什么的……还真是……”[老实讲,现在的我是不是没有这种资格为你们送上祝福?我可能,根本不想为你们祈祷。]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 某个酒蒙子就躲在人群中,只是,虽然他捧着一瓶蒲公英酒,但却有些严苛认真,他看着那女孩走上广场,接过羽球。 温迪还有一件事并没有去问芙宁娜,或者说他不太敢问,因为这件事影响太大了。那就是,无论是哪一位神明,只要拾起原初的碎片后,就会获得相应的诅咒。这诅咒就是——「爱着人类」。 但芙宁娜并不带着这份诅咒,就以「执政」与「魔神残渣」比较。 倘若芙宁娜是执政,或者是温迪认为她确确实实是个执政,拥有碎片的魔神。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人类挥动她的利刃。甚至以残酷的方式去虐杀人类。哪怕是在梦境之中,这都是不可能的。执政的本质「爱人」是无法从执政的身体里剥离的,至少温迪这么认为。 而「魔神残渣」,死去的魔神,它的碎片或许已经在战争期间被夺走了,所以才能对人类出手。 那么,从这里,温迪有一个推论。这位水之魔神,她的诅咒被挣脱了。甚至,高天之上垂下的「命运丝线」再也无法提起她的手臂,胁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了。 温迪这时候或许才想到,他的手里还有一瓶美酒。狠狠的灌了一口,他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吐息。“这份自由,或许才是当之无愧的自由。” 可温迪也感受到了一件事,芙宁娜在迷茫着。于爱与不爱的旋涡里打着转子,最终的结果要么沉于旋涡之下冷酷无情,要么逃出生天迫切的需要信徒。 “可是神明并不需要信徒,应该是信徒需要神明才对。”酒蒙子自言自语着,一边喝着一边说着。 “我希望她能够继续爱着人类,虽然,这是对是错我也不知道。”温迪这么思考,这就是最终,他选择这位女士为人类降下祝福的前因后果。 [我希望,她还能够继续「爱」着人类。] 所以,场上风息起,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广场中央,并形成一个风场。 所有的蒙德人都在欢呼! 西蒙主教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神迹!“这是曾经千百年来不曾有过的,是巴巴托斯大人神力的显现。那么,这是对这名少女认可了吗?认可她,足以为所有蒙德人降下祝福,如同神袛一般!” …… 曾经用过风之翼,这东西不太好掌控。那时候她又具备多少能力?所以她不太敢用这东西。容易露馅,让人发觉,她并不是一位真正的神明。 但现在,她大概是可以轻易驾驭风之翼了,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如风一般。所以张开它,驾着温迪送来的风场…… 到达手掌之上的时候,因为收起风之翼时,产生的气流变化,还让她一个趔趄。但周遭的风,很好的保护着她,下面的琴团长微微点了点头,手指尖灵动的风也在向她问好。 [我不爱你们!]芙宁娜心中默念。 [我不爱人类,也不想庇护人类了。这是我这一次旅行中,获得的最大的改变。曾经的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枫丹和枫丹人。但是现在,我很迷茫,他们……你们……所有人类,是否值得我的守护?] 但看到下面的人类们,抬起头仰起脸,眼中流露的微光,虽然他们看着的是巴巴托斯的神像。但那像孩子看着母亲。 她的女儿,也会用这种眼光看着她。伸出手祈求母亲的注目。 “我把祝福赠予你们!风神的子民。无须条件,不用代价。只愿接下来,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 “也包括我自己。”她又小声的补充着。 第174章 沐雨 人们高高的伸出手,向上伸展,大家都想要拿到这代表幸运的羽球,直到它落入了,那个受尽折磨的少女手中。 “哎呀,柯莱,接下来,你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安柏用手揉搓着柯莱的头发。 狂欢直到午夜,但没有之前的火光冲天了。温和的街灯映着每一张涨红的脸。有的人是喝酒喝的太多,也有来自兴奋的血液沸腾。但不得不说,这是令人开心,令人可以放松的一天。 直到夜越来越深沉,压的她无法喘息,她喝了不少的酒,原本不爱喝酒的神明,终于按捺不住,尝试的饮下一些,这滋味不好受,胃有点疼,想要吐出去一些。等到她把胃里,或者说也许存在的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以后,她才又跑回去,兴奋的继续饮下许多。 这种情况,按照凯亚先生的经验,应该叫做「人来疯」! 直到最后不省人事,被安柏和琴搀着离去了。 她今天没有设置防备,然后气冲冲的告诉这些人,自己可是异国的神明,目地就是跑来窃取蒙德风神的神之心的。 在这之前,她还抽空把大家都杀了。 可凯亚却一直称赞她。“这破烂「骑士队长」我是一天都不想做了,根本就没有马儿骑。我的骑术已经退化了!你要是可以,就给大团长宰了,我就可以天天有马骑了。” 而琴副团长则是表示。“我要继续努力,守护好蒙德城。所以你要是对蒙德出手,我会在保证你的安全的前提下,给你制服的。” 安柏却说:“只要每天都能和大家在一起就好了,我没什么梦想。就想一直跟大家在一起就好了。” 只有柯莱,扭捏着不太想说话。而赛诺看出了她的羞愧,便主动告知了在座的各位一个消息。 “我准备带柯莱去须弥了,毕竟那里有最为先进的医疗技术,并且魔鳞病这种病症也是须弥最为常见(也最令须弥人头疼)的病症了。柯莱只要交给我就请放心好了。无论魔鳞病多么严苛,来到须弥手里都会迎刃而解。”赛诺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是在场的人貌似都没注意到他话里蕴含的东西。所以这位一本正经的游学者一本正经的蔫了下去。[比起老师,我还差的远呢。我得继续修行才可以。] 但早已被送回走的渊澄早已呼呼大睡,恐怕根本听不到这消息了。 …… 等到露珠挂满金鱼草的叶片上的时候,渊澄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只是…… 她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被人扒了个精光,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却把丽莎小姐引了进来。“怎么了小家伙,一大早就跑出来大呼小叫的可不好。” “丽丽丽……丽莎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衣服呢!” “哦?昨天你出了很多汗,黏黏糊糊的,没有办法,我给你脱掉了,还帮你把所有的汗水都擦的干干净净。” “啊~”渊澄整张脸涨红着,拿着被子给自己狠狠的裹紧了,这才说道:“那我的衣服去哪里了?放哪里了?” “你的衣服?我给你洗了,可能现在还没干,不然先穿我的吧,我还有一套教令院的常服,尺码可能略微大一点点,不好也还好,你应该穿的下。对了,大伙都去送柯莱了,见你睡得太死,姐姐我只能留下来照看你了。顺便说一下,即便你现在去追,恐怕也追不到了,只能碰到他们回来了吧。” …… 随后不久,渊澄又给自己套成麻袋的样子。丽莎的服饰大概都是这样,胸前的布料非常的节省。但渊澄自己几斤几两她很清楚,这种衣服她完全驾驭不来。只是简单的换上试了一下,就立刻脱了下来,所以现在……她套着有些潮湿的女仆服饰,走出了骑士团的总部的大门。 天气倒是正好,她偷偷的来到西风大教堂后面的,确认这里没有人以后,她尝试的取出了新得到的武器,但这一次,让她十分的意外。 「未尽未来」「之诗」是两把魔神武器! [一次给两个?挺划算的啊!] 「未尽未来」替代水之长弓。除了水之弓的特性外,还具备两个被动技能和一个主动技能。 被动技能:「流丽」 效果:水之箭矢会乘风而行,伤害随着它的移动距离而不断增加。 主动技能:「卫戍」 效果:进入一种无法移动状态,期间你的弱点会彻底暴露。所受到的任何伤害都将翻倍。但水之箭矢的射击距离将变为无限。只要你看得见事物,都可以将其锁定。目标只要存在于提瓦特,并且能够被你「看见」,你的箭矢都能够到达。 [一个超远距离的技能罢了,只不过我连长弓的使用机会都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面对面的肉搏战。]渊澄心里思索,又将另一把魔神武器具现。 这一次,手上出现的,是一本书。 仔细看它的名字,书名处是只下划线然后后面带着「之歌」二字。 大概是这样子——《___之歌》 再观看一下这本书的技能描述,她只觉得,这就是毫无用处的废物了。 被动技能:「全自动地脉撰写器」 效果:自动记录地脉中的记忆与一定范围内生命的记忆。无须开启,无须宿主主动记录,无须取出就可以把所有的信息自动复制并上传云端服务器。 [所以,这个云端服务器究竟在哪里?]渊澄心里先是狠狠的吐了一个槽,再把可以这新获得的魔神武器存储起来。 随后,掌心凝聚一枚水球在手中,她瞧着这晶莹剔透的东西,突然有一股冲动,本来想让这水球化为链接天地的雨幕,打算利用「卷地风来」飞到晨曦酒庄去,眼下她马上要离开蒙德了,但必须得把离去的事情告知迪卢克,请他帮自己收个尾。但无端的想要尝试一下「描绘」技能。 那水球凝聚成了一个人类的形状,只不过缺少绘画天赋,没有人体骨骼的一些系统学习,这个「人类」看着有些怪异? 随便抽出了一个记忆,注入其中。只不过挑选的时候,就像是去买糖果一般,随便的伸出手抓起一把就去结账。所以她完全没有筛选,也不知道她揪住的是什么记忆。 而那刚刚完成的「人类」,看着自己如同流水一样的身体,有些畏惧,甚至瘫坐在地面上,她尝试了几次,却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不停的喊着母亲,还有溶解…… 也许是被她喊得有些烦,又或者害怕被人看见。渊澄只能按住那「人类」的头,把记忆又重新掠夺回意识中。而后,那空壳一般的水「人类」被做成了雨水降落下来。 …… 飞行的能力,大概每个提瓦特人都会有,但仅限于驾驭风之翼,以滑翔的方式进行。怎么说呢?就是很没意思的事情,这件事并不自由。 而现在,在雨水中不断直线拔升,让那细细小小的雨水滴在脸上,钻进衣服里,这种自由的感觉,令人感觉舒畅。像是那维莱特心心念念的那件事,走入雨中。 [也不知道他在干嘛?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这次任务做的很快,希望去稻妻可以一样顺利,本以为还得三五年才能完成。若是能够这般,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接回我的女儿回到枫丹,回到沫芒宫,回到……他的身边了……] 时而提升自己,时而自由落体,她玩的很开心,这感觉才称得上真正的自由了。只不过,她不断的向上提升高度,直到抵达了积雨云的位置后,就没法向上提升了。大概是,冲破云层后通过惯性向上又提升了一些,就失去了升力开始下坠,不过穿过积雨云以后,又沐浴在水中可以自由的游弋。 那么天空岛目前是上不去的。 ……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完成了需要脚掌忙上一整天的任务了。 随着她身体挪移,轻盈的稳稳的落在了晨曦酒庄二楼的阳台上。她倒是没把自己当做外人,本打算推开阳台门进去,却发觉门是从里面锁起来了。 无奈之下,只能把门一脚踹开。但是才把这门打开,里面就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仆,那人只凭借手中的拳头向着渊澄打了过来。 被突然袭击,渊澄下意识具现大剑,抵着剑刃打算防御,这大概就是她的本能反应吧,可是…… 那女仆的一拳打在她的剑面上,就像是有一道旋涡,直接把她水元素构筑的大剑吸收了一部分。 “这是什么能力?”渊澄迅速向后一跳,翻过围栏落在庭院里了。 只是,渊澄疑惑的看着手中大剑,又瞧了瞧眼前这女仆。 第175章 那个偷窃他人物品的女仆 正当渊澄瞧着自己的武器的时候,对方居然也具现出了一柄大剑,确切的说是水元素大剑,与自己的能力颇为相似。 [塑形武器?]渊澄不由得认真起来,她不太确定是否有人和她一样也带着所谓的系统。但记忆给出了一个答案…… [盗窃的力量而已,看上去很像,实际上菜的一……] 落花带着暗元素符文直坠大地,元素力为大剑补足了破损的位置,而那怪异的女仆却大剑横挡,直接防御住了渊澄的攻击。这模样,就跟她平时防御是一样的。 只是,接触的瞬间,力量就被卸掉了。大剑的元素力,快速的被掠夺并最终消失了。渊澄看着手里的武器化作纯粹元素力,一点点的汇入那个女仆的手中。 向后跃动,渊澄在拉开距离的同时具现了两把飞刃,人向后落去,刀子却脱手而出,向着那个女仆冲来。 但毫无悬念,飞刃依旧被水之大剑所抵挡,只是接触的瞬间,又化作流水被吸收。 正当这个时间节点,那女仆腰部悬挂的不太像是神之眼的东西突然发出夺目光彩。 女仆手中的大剑被拆解成了两柄短刃拿在手中。 而渊澄还想掏出武器,却发觉水元素大剑暂时无法构筑了,短刃现在也没法具现。而那个女仆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冲杀而至,只是在接敌前,她将两柄刀刃率先投了过来。 没有了水之大剑的防御能力,但好在渊澄一直把拳刃戴在手上。在她思考时,那个古怪的女仆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举起的大剑用尽全力劈落下来。 这一瞬间,渊澄也不打算留手了,对方既然这么咄咄逼人,那就懒得理会晨曦酒庄了。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充斥着整个区域。 随着阵阵轰隆隆的地鸣,「霸海靖水」的外形在手中勾勒,当它彻底在手中凝聚本形后,渊澄随意挥动,由上至下,只是一击便把这个无礼的女仆打的飞了出去。 不过,也算是对方的战斗意识不错,这种由上至下的强击,按理说应该是把对方结结实实的击中,既要受到武器的伤害,还会受到与地面撞击的伤害,再配上武器与地面的挤压力。把她打成碎末也不在话下。 但正如刚才描述的那样,对方的战斗意识非常好,当渊澄手中武器具现时,她就有所察觉,在空中蜷缩一下身体,使自己受力的位置发生转变,这才将‘击中’变成了‘击飞’。只不过,那个无礼的女仆落在地上以后,衣服受到冲击而破损,露出下面的‘肉体’。 破损的地方,表层的皮肤已经没有了,下面线路与与各种机械装置便呈现出来。 而她的身体虽然具备一些女性的特征,只是不太明显了。倒是肉体上多了一些铆钉与螺母,腹部的切口下面却没有血液渗出来,能够看见枫丹常见的芒荒能量融合的光。 渊澄远远的盯着这位女仆,她看着这人的眼睛,也是在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这个人是她认识的人。 [奥伦莎?那个愚人众?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但奥伦莎扯掉了身上遮盖着的破烂衣衫,她强行凝聚着岩元素的力量,在手里模拟了一把长戟,只可惜挥动间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气势。 就如同记忆们说的那样,盗窃来的力量而已。 比如说,她制造的大剑虽然也能防御,可并不带有「不屈」的效果。制造出来的短刃也不具备飞行的能力。而所谓的长戟,不过是岩元素凝聚的一柄武器罢了,怎么会有「霸海靖水」的那种山倾岳碎的气势。 现在,奥伦莎扯下了已经破碎的衣物,也无法从那种木讷的脸上看出悲喜,甚至连话都没有。 但那双双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眼睛,却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像留影机的快门一样。 而眼看着渊澄握紧了那柄可怕的武器,感觉到她已经要认真了,某个躲在暗处的人立刻出来打圆场了。“好了奥伦莎!你太过失礼了。这位也是晨曦酒庄的客人,和你我一样,直接向对方出手很容易被人诟病的。快回来!” 奥伦莎并未回头,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的身体明显柔软了下来,制作的武器也变为纯粹的元素然后消失不见了。 她缓缓的走回到了多托雷的身边,回过身来望着渊澄,只是这眼神……其中既没有挑衅,也没有祈求,看不到她的意图,猜不透她的想法。甚至与之对视,就如同五百年间对着欧庇克莱歌剧院里的,没有意识的镜头一样。 但「博士」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说出的这种欠揍的话语。让她无比的愤怒。 “你说结束?”少女口中喃喃,这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些恶狠狠的。 “就结束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少女突然怒不可遏的冲杀而来,因为霸海靖水拿着的话是无法快速行动的,她事先就收起的武器,以确保自己的行动速度,然后再来到那人身前的时候,才将武器具现。 只是在接近的一瞬间,「博士」狠狠的推了奥伦莎一把,借由这反作用力,向着另一个方向冲去,二人才刚刚躲开,那长戟落地,带起了一阵尘埃。 「博士」落在一边,这才弹了弹身上的尘土,而后说道:“渊澄女士何必如此对我喊打喊杀的,我与你似乎没有什么仇怨才对。” 少女抬起头来,从碎石与尘埃中站起身来,嘴巴微张,声音带着愠怒。“我可是宰了你的两枚「切片」,说什么咱们没仇没怨,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那并不是我要与你结仇,恰恰相反,是我为了了解你而做出的牺牲。你有太多秘密了,渊澄女士。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都是庄园主的客人,再这么破坏下去,庄园主可……” 不过,多托雷的话语被一个人打断了。“请不要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我是很希望你能被人杀了的。「博士」,只可惜我的身份现在没办法对你出手,不然的话,我愿意亲自对你动手。你我之间才是有真正的仇怨的。你说呢,渊澄女士!”迪卢克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渊澄。 眼下,这里剑拔弩张,迪卢克看上去很愿意对多托雷出手,毕竟他的父亲死于利用「邪眼」与「魔龙乌萨」战斗后的反噬,而无论是那怪物还是邪眼,都或多或少的与这位执行官有关系。 但他现在无法出手,我们不去考虑迪卢克与多托雷谁强谁弱。但多托雷如果在蒙德受伤,甚至死亡,那么这一定会引起外交纠纷的。如果迪卢克出手了。那么恰恰给了至冬一个正当理由施压。这不同于之前那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外交官。这是一位执行官! 新闻一定会是:‘蒙德酒业巨头不顾国家之间的友谊,贸然伤害他国使节。’又或者是‘莱坎芬德家族擅自对至冬外交官发动袭击,引发新一轮信任危机。’ 无论哪一个,迪卢克都不想看到,这也是为什么,多托雷可以在他的晨曦酒庄出来的一部分缘由。 渊澄握着手里的武器,左右看看,迪卢克的几句话,倒是点醒了她。 [「蜂巢」还不能被杀,虽然不知道以后的须弥剧情会不会被改变。如果是不变的状态。自己杀了「蜂巢」的话,草神之心又会是谁纳入囊中?]所以,思考如此,她豁然开朗,也明白迪卢克的意思了。[他那几句话看似在向「蜂巢」提出不满,实际上却是说给我听得,那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对「博士」动手’!] 第176章 乃是世间第一个元素猎人 多托雷干笑了两声,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了迪卢克的意思,也明白了渊澄明白了迪卢克的意思。(这话真绕口!) 他今天来晨曦酒庄的目地其实很简单,想要再看看那枚「邪眼」。 「博士」曾亲口承认过,这枚「邪眼」是和他本身一样重要的事物。只可惜,他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看。就感受到了有人入侵的事情, 而奥伦莎直接就冲出去与之作战了。与渊澄大打出手。 …… 现在三方都处于比较理智的状态,而渊澄看着左右两边的迪卢克与多托雷。只觉得有些怪异,这场合没什么真实感。大概就是,如果按照原剧情的走向,这两个人的交集应该是直接刀兵相见才对。只可惜,现在的剧情应该是有所改变! 但多托雷与迪卢克的确走过交手,虽然渊澄不太信,但这事是真的。甚至是十一位执行官都有照面。反正渊澄不太信迪卢克能一人挑战十一位执行官。 她的猜测是:愚人众的几位执行官并非是厚颜无耻之徒,所以没有那种一哄而上的桥段。但当时究竟各种境遇,受害人与嫌疑人都闭口不谈,所以渊澄并不了解。只是她了解一件事,这两个人有仇怨,肯定也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的。 眼下,地面被击打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不少葡萄架倾倒落入其中。 渊澄扭过脸,只是瞧着那边的多托雷,冷言冷语的说道:“处于国家间的关系,我暂时不会对你出手,毕竟我现在代表的西风骑士团。但是过几天可别让脱离骑士团的我遇到你。「蜂巢」!”她现在大概就是放几句狠话罢了,在没拿到草神之心以前,还是不要宰杀「博士」为妙。 但渊澄的话语一出,「博士」便抓住了其中的重点。这里面有两句话值得推敲。“看来渊澄女士不仅仅是净善宫的侍卫与璃月的厨娘,更是一位令人尊敬的西风骑士。这么多的身份。我对你调查很多,我也对你很感兴趣,渊澄女士。” “你调查我了?” “调查的很多,对你,最早的记录是在喀万驿,只不过,我一直认为,你与枫丹……”但话说到这里,「蜂巢」捂着脑袋疼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应该接近真相才对。 而这时,衣衫不整的奥伦莎走到了多托雷的身边扶住了他。有些恢复的「博士」指着渊澄问道:“对了奥伦莎,你见过水之……水之……”后两个字痛的他说不出来。只能含糊其辞,说下面的字词。“在沙漠里,是不是这个人?” 谁知道,奥伦莎想也不想,或者说她现在已经欠缺思考能力了,直言开口道:“她不是。” 多托雷有些失望的看着渊澄…… 但少女这时候心中有些惬意。[「根源伪装」这玩意超级好用啊,虽说当时奥伦莎知道了自己水神的身份,知道自己的伪装名,可是当开启「根源伪装」这是从世界树的层面上修改信息,大概是那种意志特别强大,又或者是像「博士」这种开了挂的家伙才会看出些许端倪罢了。而且,自己这个‘渊澄’与奥伦莎印象中的‘渊澄’肯定不会是同一个。而且,还有那个……那个……那个「天生媚骨」的胁迫下。这技能光是想想我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奥伦莎再次强调。“她不是水之魔神!” “哼!”渊澄鼻子发出一个怪声以后,又有些好奇的盯着奥伦莎瞧了一会。而「博士」也在细致的观察渊澄, 只有迪卢克站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 过了一会,「蜂巢」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件事,刚才渊澄女士称呼我为「蜂巢」,我想,这一定是因为「切片」里出现了一位背叛者。” “我,我可没说这话,你应该是听错了。”[我怎么就不小心给这句话漏了呢,这一次小「铁匠」不会被直接抹杀吧?] “渊澄女士不用给他打掩护。他那种性格正是我们需要的,我们需要一个叛逆的自己去看待问题。所以他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或者是他所作所为正是我们需要的也说不定。”「博士」说完这话,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奥伦莎还光着身体,只不过失去了人类的大部分思维后,她的羞耻心应该也被抹除了。因此她也没采取什么遮挡的方式,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请大伙任意观看。 难怪迪卢克眼神闪躲不太敢往这边看。 到渊澄心里琢磨的是[所以这些都是在「博士」的计划中,连那小东西背叛他都是默认的?可怜了,小「铁匠」还说什么自己的自由意志。都是假的!] 思考了一会,却看到博士解下了披在背上的外衣,丢给了奥伦莎让她赶紧穿上。 也是这时候,渊澄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这个老熟人身上了。 “喂,这么半天一直是米在这问东问西的,我还什么都没问。这样吧,让我放过你也可以,说说看,这女人气候怎么一回事?” “我还以为你问不打算问了呢!我可是私底下偷偷措辞很久了,只打算给人介绍我的最终研究成果的。迪卢克先生是不是也很好奇,你们可算问我了。我都打算不管你们问不问,都好好和你们解释解释的!这位,奥伦莎女士……”「博士」一直都是个疯子,他喜欢别人注意到他的研究和发明。 渊澄只觉得自己这是多此一举,干脆不问,还能让「蜂巢」暗自揪心一会。 而迪卢克早已是‘求知若渴’的样子了,他确实很想知道这女人的秘密。这女人的实力,很诡异。 “几个月以前,奥伦莎小姐受了一些惩罚,而后身体出现很多不可逆的损伤,严重的影响了她的生命。对此,我与「木偶」进行了专家合作,利用「切片」与她的一些技术共同改造了奥伦莎。” “但这样说到底,不过是另一个「切片」而已,我想要知道她的……” 但渊澄话语未落,多托雷便打断了她,这个疯子兴奋的说道:“很久以前,我获得了一个特殊的样本。我给他起名「吃素的」,哦对了,渊澄女士应该见过的。” 少女不由得一愣,她确实有印象,那是一种特殊的类人生物。确切的说曾是人类,但蜕变成「吃素的」以后,就不确定是否是人类了,所以渊澄姑且认为是类人生物。 “「吃素的」是以元素能量为食粮的,他们能够吞噬元素力,但是仅仅是「吃」而已。我发觉这能力很差劲,没什么攻击性,只能吞噬对方的元素力,并使其短期无效化,再加上生物的进食本能。「吃素的」很不好操控。” “所以,我大胆了进行了两个尝试。” “其一,制作「切片」化的「吃素的」控制其食欲。这样得到一个可控的「吃素的2.0」。” “其二,制作无属性的「邪眼」,写入全新的元素回路!以此拟态其他元素力,给予全新的「吃素的2.0」使其拥有吸收元素力并使用元素力的能力。” “其三,我为这位崭新的「吃素的2.0」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元素猎人」,这名字我有剽窃「逐影猎人」的嫌疑。动力方面也利用了芒荒聚变技术。希望枫丹方面不会告我!而奥伦莎小姐,就是这世界上第一个「元素猎人」!” 博士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掩盖不住他的兴奋了,看来,他对自己这个崭新的造物非常满意。 但渊澄只觉得恶心,非常令人恶心。奥伦莎好好的一个姑娘,现在被改造的已经不能称为人类了。 第177章 奶油味的小甜酒 多托雷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对自己的研究成果这般自豪。此时他看待奥伦莎,却不似看待一个人。更像是,驻足于神像下虔诚的信徒望着自己的七天神像。 “这是最伟大的发明,它们终将撬动世界的基石,让秩序重塑!” “得了吧,得了吧!多托雷,收起你的病态模样吧。让人瞧着恶心!你的发明也好,你的手下那些个废物也一样,都让人觉得恶心。”渊澄对他那副德行嗤之以鼻。随后她继续说着:“说到你的废物下属,叫什么「传教士」的家伙,也是被我宰掉的,若是你施压的时候可别弄错了方向,我现在已经打算离开骑士团了,你再向蒙德方面提出什么严苛的外教辞令,都不该把这件事扔进去的。” “那种实验材料,要多少有多少,就像是临床试验时用的沙漠狐狸,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杀多少都没关系。” 但渊澄并没有理会他,少女转过脸,又看向庄园主人。“我实在是受够这家伙了。所以这就要走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找你的,迪卢克老爷。有正事!我要离开蒙德了,但是退团的手续我懒得去弄,又不打算不告而别。所以希望你帮我知会一声,告诉骑士团的大伙。” “渊澄女士要走了?其实可以不用退团的,西风骑士团认可你了,你就是骑士团的一员,咱们俩可不一样,我退团是因为不满,渊澄女士没必要退团,我让凯亚去跟大团长聊聊,就算给你办个停薪留职吧。”迪卢克问道。他看着这位女士,摸不透她的想法,有时候,迪卢克也会想,是不是因为她遮蔽了双眼,所以不容易让人看到内心。 “随你的便吧。我来蒙德只是为了解决那个「魔神残渣」,现在事情都处理好了,我自然是要离开了。” [这就是她的目地?就是为了追踪那个叫做柯莱的孩子?]迪卢克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后续的问题我会处理的。” 听到他的话,渊澄点了点头,再去看一眼「博士」以后,她便扭头离开了。这地方她多一秒都不想待,只是最后的最后,又多瞧了一眼奥伦莎。 [「元素猎人」,原本不该出现的事物出现了,这玩意的确会挑战现有的秩序。七神的秩序……] [若是将拥有「元素力」的神之眼持有者看做是神明的候选,「元素力」就是他们成为候选的资格了。可是「元素猎人」能够夺取他们的资格。也不对,「元素猎人」本身也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吧。但,神之眼的持有者毕竟不多,「元素猎人」的针对性太强,却未必能更好的针对普通士兵……] 渊澄一边思考一边走着,直到她走入林子中。 [倘若有一天,有一支纯粹的元素生命构筑的军队呢?]她如此想着,随后手上浮现出一颗水球,直到它凝聚到了一定程度后…… 她用力捏爆的水球化作雨水的立场……随后,像是游鱼一般飞向高空,飞向北方。 …… 荆夫港位于蒙德城北部,是整个提瓦特吞吐量第三的大型港口,通常至冬的船只若是要去其他国家,总要经过荆夫港的,所以渊澄走进港口中就发现随处可见的至冬人。 而且贴近于北部的冷海水,差不多越过望风山地后,温度就极速下降了。 港口中的建筑趋近于至冬的风格,高高尖锐的塔尖下面,就是圆拱形的建筑,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爱。 她在港务局里转悠半天,才问到至少三天后才会有一艘远洋货船要去稻妻。这还真是麻烦的要命,这意味着,自己还得在这里待上三天,甚至更久。 按照那个至冬船长的说法是,有几个船员跑去蒙德城看羽球节的「掷羽仪式」了,昨晚才完事。要是全力赶路,一天大概也能回来。可那是西风骑士团成员的脚力。这些普通船员的话,那么赶回来怎么也得三天,再加上船员回来也不能马上进入状态。 所以船长预留了点时间,至少得三天,有可能五天,而且可能性很大。渊澄看着这个满脸大胡子,拿着一瓶酒咕咚咕咚喝着的家伙,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她的认知里,所谓的船长应该是那种挎着刀子,带着三角帽子,腰上还得别着一把铳子,哪怕两只眼睛都很明亮也得带着一副眼罩子,而不是这种喝着酒的老好人。 不过她妥协了,交了一把摩拉在船上定了一个位置。然后就走出了港务区去镇里,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毕竟暂时没有其他船准备往南去,甚至连一艘去璃月的船都没有。大家都是北上至冬的。 随便在街上逛了好一阵,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怎么吃饭。肚子饿了,但诚哥壶里的东西她都不太想吃,毕竟都是凉的。要是能吃一些热气腾腾的东西该多好?所以,她义无反顾的跑进了一家正在营业店里。 结果这个店里,就只有烤香肠与烟熏肉这种东西,剩下的唯有琳琅满目的酒了。不过嘛,这些酒也与蒙德城卖的不太一样,听说是至冬的传统酒酿。 渊澄一进去,就点了一块烟熏肉。本来是打算弄点饮料的,结果呢,那个有些吹胡子瞪眼的老家伙,告诉她这里只有酒卖,小孩子赶快回家找妈妈去吧。 本来昨天刚喝过酒,现在胃里还觉得难受的,可是这老板的话太过瞧不起人,让她那种争强好胜的心又重新燃起了。 总之这话把渊澄气的够呛!她当场就表示要店主把度数最高,味道最差的酒拿出来解渴。 只不过,当老板推出一个瓶子后,她又打了退堂鼓。毕竟,酒这种东西喝起来味道很差劲,就是调酒师加上大把香料,也掩盖不住酒精的味道。而且,之前自己喝多了让丽莎照顾的事她还记得,可是在这喝多了恐怕就没人能够照顾自己了。 似乎看出了她这副扭捏的样子,没想到这老板人还怪好的,马上就给她换了一瓶。并告诉她这种酒特别受小姑娘的喜欢,让她可以试一试。 而渊澄只是轻轻呷了一小口,就彻底被这个味道折服了。 该怎么形容呢?这味道不太像是酒,倒像是一种甜品。那是一股香浓的奶油与香草的搅拌在一起的味道,像极了她最爱的奶油蛋糕! 禁不住这美味的诱惑,她一口气把一整瓶都喝光了,然后吃了两口烟熏肉,只觉得特别开心,于是又让老板再来一瓶。 就这样,一连喝掉了五瓶之后,她已经有些恍惚了,但是这奶油味道的美酒,让她欲罢不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品的她,只觉得这一次,自己的味蕾都被调动起来了!若是不吃个畅怀,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但是老板可有别的想法,他不认为一个小姑娘喝的酩酊大醉是一件好事,便尝试劝诫一下她。“这种甜酒虽然味道好,可是度数也不低的,你要是把它当成饮料喝,出了问题我可不会管你。荆夫港虽然治安很好,但是你要是喝多了我会给你赶到马路上去的!” “没关苏了,欧直己心里有数,而且则通西就是嘛油味的饮料吧!扯什么酒五酒的,摘不给拿来新的,欧把里的小店掀了!”渊澄醉醺醺的上下眼皮直打架,舌头也有些说不明白话了!只可惜,她模棱两可的说完了一大段话以后,就栽倒在吧台上呼呼大睡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店里其他几个地痞无赖,露出奸佞的笑容看了过来。像是这些流氓,老板通常不太敢管。而且之前他也劝诫那姑娘半天了,打从第二瓶开始,老板就一直念叨着这种百利甜酒的度数不低。而且是奶油味道,很容易就让人忽略酒精。 但渊澄自己喝个不停,又要个不停。所以这老头就懒得管了。 对这位老板而言,他一直信奉一条,那就是‘放弃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第178章 罪人的后裔 但几个流氓刚刚把手搭在了少女的肩膀,另外一只纤细的手掌就搭在了几个流氓的手上。 “咱们荆夫港,治安不怎么好,究其根本,就是有你们这样的渣子在这里搅和!这事我知道,大团长也知道。所以他特地选了一个能够拉下脸皮,甚至是底子不干净的人,作为荆夫港这边的治安官!”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如同凛冽北风一般的嗓音,让整个房间都冷了许多。 “提问一:你们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嘛?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们的腿打断,让你们下辈子只能坐轮椅。现在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能……能……”有几个家伙看到来人,回答的十分干脆。 但也有愣头青,一副无所谓的嚣张模样回答道:“不能,你是骑士团的人,是不能对我们没有犯错的平民动……” 只不过,他话音未落,那女人凶残的一记下段踢击,反着那人的膝盖关节狠狠的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人骨骼碎裂的声音,但是他尚未惨叫,一把匕首就插进他的嘴里。 “你要是喊出来,我就豁开你的腮帮,让你这辈子喝不了酒了!”女人的声音再度传来,让那人只敢哼哼的叫唤了。 紧接着,她撩动了一下自己的短发,而后说道:“提问二:蒙德城现存的三大家族都是谁?谁又是有罪人之称的家族?” “古恩希尔德,莱坎芬德,还……还有劳伦斯家族。其中,劳伦斯家族被称为「罪人家族」。”其中一个地痞小心的说道。 “很不错,最后一个问题……我是谁……”女人讪笑着瞧着这几个瑟瑟发抖的家伙。 “优菈·劳伦斯,西风骑士团游击小队队长兼荆夫港治安官。” “说的很好各位,既然知道,我背负的是罪人之名,那你们也该清楚,我与骑士团不是一条心,是骑士团的内鬼,是早晚有一天会颠覆骑士团的坏蛋。那你们说,我有可能遵守骑士团的守则嘛?尤其是这一条……不准对平民动手。” 几个人渣一听她的话,顿时吓得坐到了地上,她冰冷的匕首还插在那断腿的家伙的嘴里。这要是忤逆她,保不齐就得被打个半死。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又有几个西风骑士团的成员走了进来。 “哦,你们来的正好。约克,还有沃霍尔。你们两个将这几个人渣关起来吧,安度薇小姐,咱们两个把这个粗心的小姑娘带到驻地去。” 被叫到名字的三个人应了一声,便着手去处理了。 最后,优菈翻开这女孩想要看看她的脸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这姑娘还不是外人。正是团里的「女仆骑士」。 …… 荆夫港的骑士团驻地就在港口南部靠近城墙的位置。本来嘛,团员的任务就是值守,那么在城墙附近,随时随地登上城墙保护港口也是应该的,而这个位置可以说非常方便了,如果有魔物入侵,只要几分钟的时间,骑士团的成员就会各就各位的。 优菈与安度薇废了好大力气才给喝的如同睡着的史莱姆一样的渊澄弄回到驻地的女兵宿舍里。 安度薇又瞧了一会这少女的脸,只觉得打扮怪异,却也确定了一件事,这就是昨晚的「掷羽球少女」没错了。 “优菈队长,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去睡觉了,这姑娘现在肯定是醒不了的。喝了那么多的甜酒,我看明早起来能不能下床都是问题!算了,留好值守城墙的人,剩下的熄灯睡觉了!” 安度薇接受到了命令以后,就回去了,只留下优菈一个人在这里。 但也不是照顾什么的,毕竟优菈可没有照顾人的喜好。 …… 夜里渊澄吐过几次,有些清醒了些。只是她好奇的看着这个房间,有些迷茫,这不是她睡着时候的地方了。 她睡得是一个上下铺的下铺,而且她还能感受到,上铺好像有人,因为她哕的难受的时候,上面只传来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哼,一会自己下去擦干净!把我的房间弄得满是臭味。这个仇,我记下了!” 听到这话,少女麻利的扯过一块抹布,开始擦拭被自己弄脏的地面了。然后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利用自己的「龙之宝藏」弄了点水,清洗了一下脸和手,然后喝了一些,还顺便给抹布冲干净了,这才回到房间里。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大概是凌晨,天空有些微微发亮,但天空还是被阴暗占据的更多。 她借着不多的微光,把房间细细的打量一番。 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睡得虽然是下铺不假,但是没有褥子与被子,就是一张草席。 上铺的女人探下头来,似乎是发觉渊澄盯着床铺瞧着,不由得笑道:“之所以没给你被褥是因为怕你都给弄脏了!你看,幸好我机智,可以少洗一套被褥喽!” 渊澄气的鼓起嘴巴,又四下张望,这才说道:“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而那女人听到她的问话,先是从上铺跳了下来,而后行了一个骑士之礼,这才娓娓道来:“在你面前的是,西风骑士团第四游击小队队长。「浪花骑士」优菈·劳伦斯。” 优菈说完,却发觉对面的少女并没有什么动作,便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按照礼节,你得给我回礼然后说明自己的身份!” “啊?”因为刚刚醒酒,还有点恍惚的渊澄这才发觉自己的有些失礼。 她立刻牵着裙子微微躬身,然后说道:“我是……等一下,我脱离骑士团了,也就不算骑士了。我行哪门子礼。” “你脱离了?不对吧?没接到这种命令。”优菈有些奇怪。实际上,很少有骑士团成员脱离骑士团的,目前为止,上一次全团通报也只有前任第二骑兵小队队长迪卢克脱离的时候的通报。 “目前尚未得到你脱离骑士团的通知,所以你应该还是我们的一员。”思考过后的优菈说道。 而渊澄想了一下,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要么是她脱离骑士团的文件还未到达这里,要么……就是跟以后的小黄毛一样,成了一个只有头衔没有实际军饷的「荣誉骑士」了。 不过不管哪一个都无所谓了。 “我叫渊澄,算不算骑士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最感兴趣的是,我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哈哈!”优菈干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人糟蹋完然后丢到海里去了!笨蛋!” 这时候,优菈才觉得事情挺有趣的,她前天晚上与安度薇跑回去看「掷羽球」仪式了,也知道了这位「女仆骑士」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回到了荆夫港,晚上寻思喝点酒,解解乏,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的,却遇到了这位「女仆骑士」差点被人捡尸。这事还真是巧了…… 她的话,渊澄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独自一人喝了很多甜甜的饮料,当然也可能不是饮料。总之有些不省人事了。 [说出去谁信啊!水神大人差点被人捡尸。] [我以为这事只有现实中才会有的,没想到提瓦特居然也好这一口。] [干脆给他们都宰了吧!] [楼上的,你「魔神残渣」还没排泄干净呢?] 渊澄不去理会记忆们了,这时候才发觉问题关键。 那就是,眼前的优菈小姐,确确实实的救了自己一命。 但优菈有些自豪的叉着腰昂着脑袋说道:“你也不用谢我,下次自己注意就行。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气,所以独自旅行可得注意安全。嗯……各种领域方面的安全。最后……你要是没事了,大可以离开这里了。” 只不过渊澄还想说什么的,却听到了港口里的警报声响起了。 优菈反应迅速,抓起搁在门口的大剑就冲了出去。 而渊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快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冲出大门。 第179章 城墙激战 警报声在整个荆夫港的上空回响着,明明是凌晨的光景,宿舍里的骑士们有的正在穿甲胄,有的早已冲着城墙那边去了。 而优菈大概是第一个来到作战位置的人了,也是这个时候,渊澄才发觉,这位游击队长晚上也是和衣而睡,所以她可以快速的进入战斗状态。 “西部城墙上多去几个人,东部城墙最高,只要小心对方的弩手和风行游侠的偷袭就好,南部城墙是对方的强攻目标,游击小队全体随我去南部防守。”优菈快速反应,指挥在场的所有的骑士团成员就位。 也就是这个时候,渊澄追了上来。她今天慢了这位「浪花骑士」很多,原本她的速度是很快的,但是有可能是酒的太多,有些宿醉?反正她只觉得手软脚软,头疼欲裂。 等渊澄爬到城墙上向下一看,不过是一群手持棍棒弓弩的丘丘人跑来而已,虽然看上去数量不少,但也就千八百到头了,这种程度,渊澄只觉得自己跳下去砍一小会有个十几分钟都能解决掉。 所以,她想当然的准备具现武器,以对群而言,这些武器哪个都不如「霸海靖水」好用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开始召唤。 几乎没什么变故,线条勾勒,然后武器具现,接着又不小心没拿稳的掉到地上。是的,「霸海靖水」刚出来,她只觉得手心一沉,长戟就掉到地上,一阵晃动后。南部城墙她所在的地方被压出了一个豁口。 “怎么回事?城墙被破坏了?迅速去支援,不要让任何一个丘丘人靠近城墙跑进港口。”优菈在不远处指挥着,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等她一瞧,头都大了,原本坚固防御工事,此时不知怎么被破坏了。 对面丘丘人的数量多这些骑士太多了,要是没有城墙作为倚仗。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了,我得亲自去那边。]优菈如此想到,她立刻点了一个人的名字,让其代她进行指挥。而她自己则是领着另外几个好手迅速去城墙那边支援了。 [西部城墙人员最多不会有事,东部城墙从地势来看也是我方优势大,也不会有问题,唯有这个南部城墙,为什么就偏偏挑这个时候出问题?] …… 渊澄没法举起「霸海靖水」了,这对她而言真是一个噩耗。不仅仅是这一把武器,其他武器也是没办法很好的使用。比如说水之大剑,虽然没到「霸海靖水」那种抬不动的情况,却也是没办法挥砍,只能在地上费劲的拖动,拿着打架完全不行。「调律师的三之基准」里的灵息之刺与流泳之刃,倒是可以很好的拿在手里,却办法将其控制了,之前这几枚刀子她可以用意念很好的操控,甚至有时候只需要下达一个指令,它们就能完成一切任务。 可是今天,完全不是这一回事了。还有新获得的长弓「未尽未来」,弓弦都让她拉冒烟了,结果水之箭矢凝聚不出来,完全成了弯曲的带绳破木棒了。 正在她琢磨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第一个丘丘暴徒已经上来了!这段城墙要是被攻占了,丘丘人完全可以以这里为据点,慢慢的向着两边鲸吞蚕食。 荆夫港并非是那种半岛型港口,也没有延伸出太多土地在海上,所以还需要东部西部以及南部城墙保证其安全,如果这里被攻占,另外两面城墙都是互相连接着,那么丘丘人要不了多久就能占领所有城墙,然后包围港口。 事情倘若真的发展到那种情况,港口里的人都会沦为丘丘人的口粮。而这里毕竟是世界第三吞吐量的港口。骑士团肯定不会容许它被丘丘人毁了的。 所以法尔伽大团长特地找了一个他信得过的人负责这里。 正当骑士团的各位且战且退,士气低迷的时候,女子的一声脆响,令他们心头一震。这声音可以说激励了每一名骑士。 “坚冰!断绝深仇。”优菈早已来到缺口这边,她手中大剑横扫,如可怕的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席一般,将身旁的几个丘丘人染上凄冷的冰寒。 渊澄知道这时候自己得做点什么,虽然她的一些能力受到了限制,可「符文增效」与「落花」大概还能用。这样的话,她也是可以很好的战斗的。 她迅速跃动到了半空,可是因为宿醉的关系,没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醉鬼……不,也不对,宿醉之后的她本来就是一个醉鬼! [若是要与冰元素配合,而且还是配合优菈,最好的属性当然是雷属性。一波超导给优菈加点增幅。可我现在释放的雷元素符文只有最基础的挂雷而已,后续作用太差,与其帮她打反应不如……]渊澄在半空中迅速思考,最后做出了一个结论。以优菈的实力而言,她需要的未必是增伤,而是…… [打的伤害更多,远不如全都命中更划算。]一念至此,渊澄手中浮现草元素符文,而后不同于平时那种英雄登场一般的落地,是有些狼狈的那种,手脚并用在半空中不断的胡乱挥动保持自己的平衡。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模样坠落下来…… 喝多了酒就是这样,身体的协调能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她将草元素符文狠狠的按压在地面。 刹那间,地上蔓生了大量藤条,以渊澄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延展着,一开始见到这情况,优菈还有些惊慌,但看到渊澄冲着她比出了一个大拇指以后,她多少能够默契的了解了一些。随即继续对着那些魔物狂追猛砍,为冰霜的倒悬利刃充能。 直到她感觉那把冰刃差不多要成型了,渊澄也看得出来,该自己施展一下了。场上的怪物虽然很多,但是零零散散到处都是,正在与骑士们交战着。渊澄也持着两把短刃,不断的和丘丘人缠斗。只是,她瞧见优菈马上要施展她最强的一击了。 渊澄踉踉跄跄的躲开魔物的攻击,给优菈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优菈虽然只是看了一眼地上还在蠕动的藤蔓,虽然不太明白她的意图,但是眼下也没办法,只能信任这位「女仆骑士」了。 优菈口中高喊一声:“远离地面藤蔓,脱敌。” 原本优菈她还有些害怕骑士团成员杀红了眼跟敌人纠缠而无法脱身,暗自捏了一把汗,但她还是有些小看了自己的下属们,骑士团的成员得到命令后,迅速脱走,大家纷纷撤出了有藤蔓的区域。渊澄再次施展了落花,跃到半空。而骑士团的人纷纷拿出弩箭,利用远程攻击手段,压制那些丘丘人,不让它们走出藤蔓的区域…… 紧接着,空中的少女,手中好似有一根根的丝线一般,她的手臂快速的收起,像是拉动了所有的藤蔓,之前释放的草元素符文召唤的藤蔓,不但为这些生命挂上了草元素,还很好的结成一张大网,将整个区域内的丘丘人们聚集到了一处无法行动。也就是这个时候,优菈收起了她的大剑,双手紧握着之前凝聚的冰霜之刃,狠狠向着网兜里的丘丘人砸来,仅仅一击,直接将里面的丘丘人尽数歼灭。 城墙的危机总算解除,眼看着登上豁口的丘丘人被解决,城墙下面的丘丘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互相传递消息,然后迅速的撤离了。 优菈现在有些疲累,原本还想好好休息一下的,却听到渊澄的惊叫,只看到刚才负责聚怪的女孩,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体位坠落,正惊呼着准备掉到地上。 「浪花骑士」不由得张开手臂冲了过去打算接住她。 好消息,芙宁娜没有被那维莱特以外的人亲密接触。 坏消息,她就跟一个史莱姆一样,啪叽一声摔到城墙上面,虽然没受伤,却也灰头土脸得半天爬不起来。 第180章 斩首行动 西风骑士团驻地的医务室里,西风教团的修女们,正在努力的给伤员救治着。 那个受了很重伤的有些俊美的骑士,大概是叫做约克的男人,此时正满脸是血的依靠在墙壁边上,他自认为自己的姿势无可挑剔,只不过鼻子被打的塌陷了,鼻血不断的往嘴巴里流,也许真的算是倜傥风流了,各种意义上的。他以纯正的清泉镇口音,张着嘴说着话,完全不在乎嘴里的是鼻血还是鼻涕。 “埃尔斯纳小姐,感谢你为我包扎伤口,但空洞的言语怎么能聊表我的心意呢?等一会你这边工作完事了,我能请你去「林猪的哨音」喝上一杯百利甜酒么?啧!你的纤纤玉手,抚慰在我伤口上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我觉得再多的伤都无所谓了,只要有你在,即便独自面对一头雷兜王,我都能拿出勇气挥动武器。” “好了笨蛋,包扎完了就赶紧滚开!后面还有人等着呢!”高大身躯的沃霍尔看到约克差不多包扎完了,只是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当做小猫小狗一样丢到了一旁。 而这时,优菈也扶着渊澄走了进来。等把那个宿醉少女丢到诊床后,她才大喊大叫起来。“来个人啊,这边有个摔伤的家伙在。看看她是不是骨头断了!” [呃!我都说了,我没事的!这种伤,一会生命值回上去我就没事了。]渊澄心里默默吐槽,随手将众水的歌者唤了出来了。随着召唤出来了与她一模一样,只是穿着「七怨绯糜」的歌者不断的轻舞歌唱。 渊澄便觉得生命值在快速的恢复中,过了一会,还在忙活其他人的修女小姐到她身边的时候,这摔了半死的姑娘,却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 骑士们对着那载歌载舞的歌者鼓着掌,甚至觉得,他们身上的伤都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但也仅仅是错觉而已…… 最后,那位歌者牵着「七怨绯糜」裙摆,行了一礼……便化作水雾消失不见了。 而渊澄早已跳下诊床了,她恢复的很不错。 而优菈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刚才那是什么玩意?舞跳的不错呢!” “不过是我的能力之一。”渊澄说着推开门打算离开这里,毕竟这边人太多了! 而优菈也追了出来。“那个,渊……渊……” “我叫渊澄!” “好吧,渊澄女士,虽说之前掷羽仪式的时候听过凯亚队长介绍你的,不过你的名字既不好听也不好记,而且还这么绕口。恕我实在是没法记得下来……” “我看你跟过来是打算惹我生气的吧?” “并不是,只是为了感谢你的。渊澄女士,顺便,你的能力挺有意思,我觉得之后的行动应该用得上。所以打算找你商量一些事情。”优菈说着,眼神转向了不远处的南部城墙,那个缺口正在被工匠们快速修补着。 “之后的行动?你需要我的帮助?可是我这边有急事要去……”渊澄正要拒绝…… [叮!新任务发布,三天内的时间内解决荆夫港的危机。任务奖励:「荆棘的枝冠」] [这三天时间解决荆夫港危机?荆夫港有什么危机?这怎么又突然塞给我任务?] 她偷偷的瞧了瞧任务奖励,那个所谓的「荆棘的枝冠」。 技能:「自我撕裂」激活后将驱散自身一切不良效果,并免疫任何会限制你的效果。但激活期间每秒损失1%生命值。效果持续到关闭为止…… [不是……这技能,有够厉害的啊?有了它,说不定,像是那种「魔神残渣」就影响不了我了?狗系统,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给我?] 但系统的声音彻底消失,她又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优菈说道:“可是我这边还有事要做,所以呢,最多也就只有三天的时间吧!能不能完成?” “三天吗?足够了,这任务很简单的,不过是个简单的斩首行动而已。”优菈笑着说道。 …… 「林猪的哨音」,就是之前差点被捡尸的小馆里,乌烟瘴气的地方因为优菈的到来而变得有些正经起来。 那些个混蛋流氓地痞无赖什么的,早已像是一个又一个的乖宝宝一样在自己的卡座里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一口。 喝酒?还喝个屁的酒啦。惹火了治安官,够他们喝一壶的! 来的路上,渊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无法使用武器了。结果在血条上瞧到一个debuff。 「连续宿醉」:你因为连续的醉酒导致机体功能紊乱。(拜托,元素生命也经不起这般连续摄入酒精的摧残。听系统的,把酒戒了吧!) [狗系统,你还说你的ai已经消亡了,我看你就是在这里跟我演呢!你就演吧!] 对着系统吐槽完毕后,渊澄思考着自身的状态。[唉,「霸海靖水」具现出来也没法用。「调律师的三之基准」只能当成普通的武器,「原叶初梦」也无法构筑联系了。暗元素失联了至今不归!甚至水之大剑拿起来也挥舞不动。海鲜三恶霸死活不出来。不过还好,众水的歌者还能出来!还有一个落花与符文能用。总算是还有一些战斗能力……哦对了,水之拳刃?已经成了一副破手套了,薄薄的一层,还特么不保暖!不就是多喝了一点酒么?至于这么针对我?]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这位「浪花骑士」却点了几瓶饮料递给了她。 “我可不想在喝酒了!”渊澄急忙推开了。 但优菈却笑嘻嘻的又给她推了过去,然后说道:“这不是酒,是我们这边特产的冻梨子水,很甜的。一点酒精都没有的。” 优菈说着,又仔仔细细的看着渊澄,心中暗想。[这位「女仆骑士」的实力有些跟传言中的对不上啊?倒不是说她很弱,但没有传闻中那么强?还是说凯亚他夸大其词了?只不过,她能够运用多种元素进行协同攻击,这能力,还真是有意思!] 但渊澄的突然发言,打断了她的思绪。“我接受了你的请求了,你是不是也该把相关的事宜告知一下?” “也对,渊澄女士对荆夫港的事宜也不太了解。事情是这样的……”优菈顿了一下,然后替渊澄拿着饮料,两个人找了一个不错的卡座坐好,等她给渊澄递上去饮料后,才继续开口。“荆夫港这边一直都存在三支丘丘人的部落。它们之间也在互相争抢土地什么的,所以一直也威胁不到港里。我们游击小队的同心偶尔出去清理一下港口周围的丘丘人就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渊澄听到她停了下来,有些奇怪。 “只不过,它们停止内斗了。最开始,还只是简单的进攻没什么阵型。但是,之前这场战斗,可能渊澄女士也发觉了吧,它们明显拥有了协同作战的能力,并根据兵种之间的差异进行配合!我们的斥候汇报说,它们三个部落构筑成了一个整体,已经威胁到荆夫港了。而且,它们之中有了一个「主脑」。” “「主脑」?你的意思是?” “丘丘人原本的智慧并不高,只有基础的社会关系,与之蜜蜂相比大同小异……但现在,它们汇聚到一起的这个大部落……有了明显的社会分工,知道了合作的重要性,同时还能摒弃互相的恩怨。为了遏制它们的扩张……我制订了一个计划,我将其称为「斩首行动」。” “我明白了,所以你邀请我加入,就是为了完成这个「斩首行动」了。” “没错,我们要深入丘丘人的领地,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它们的那个「主脑」消灭掉!我相信,消灭了领袖之后,三个部族又会恢复一盘散沙的模样,那么,荆夫港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 优菈信誓旦旦的说完,猛地灌了一口冻梨子水…… 第181章 神奇的炼金科技 一早上都在打架,本身就累的够呛了。喝完冻梨果汁以后,渊澄歪歪扭扭的跟着优菈走了出去。 按照这位「浪花骑士」的说法,她们还得找几个好手一同进行这个潜入计划。 时间就定在了晚上,而且今天大概是新月,观察员给出了一个晚上会有雨的报告。说起来,下雨天雨水的嘀嗒响声可以很好的掩盖行动的声音,乌云遮盖下可见度降低。 总而言之一句话,下雨天和斩首行动真是绝配。 现在时间正好,喝了一大杯的果汁,也觉得有些饿了,渊澄便随着优菈回到了骑士团驻地。 只是瞧了骑士团的午饭以后,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但本着不花摩拉的心态,她还是强忍着把优菈划给自己的那份很好的吃掉了。像这样既不用花摩拉,又富含营养物质,并且非常科学的荤素搭配的食物,可不是天天都吃得到的。 渊澄只是感叹荆夫港的骑士们都有一个钢铁般的胃口。 吃过午饭,她被叫到了一个小会议室中。除了她和优菈外,还有另外四个人,两男两女?大概吧。 优菈满是自豪的开始为这位「女仆骑士」介绍起另外几个游击小队的成员了。 第一位是油嘴滑舌的约克,按照优菈的说法,是一个剑术不错的青年人,只不过心浮气躁,如果没有人在适当的时候浇一盆冷水给他,很容易办错事的。 第二位就是优菈的一个姐妹了,有着一头卷曲金发的安度薇,只不过她很在意别人对她头发的看法。或者说在蒙德,金发的女性通常会被人认为是那种没脑子的傻女人,当她看到渊澄看向自己的长发时,立刻变了脸色,并用发带把头发绑好然后扭过脸去。 第三位是个彪形大汉,看上去很是孔武有力的沃霍尔,他的脸上带着一些特殊的彩绘,留着一头红色的短发。这些特征加在一起,只能证明一件事,他是一个纳塔人。 根据一些记忆的描述,渊澄知道包括最初的「蒲公英骑士」在内,有很多纳塔人生活在蒙德。但这一分支好像都是曾经的奴隶后裔。只不过,现在的蒙德人并不看中所谓的血脉了,按照蒙德人现有的想法,他们更看重的是,你能喝下几杯酒不会醉。 最后一个人,渊澄有点眼熟,看上去是个小姑娘,戴着大大的眼镜与可爱的帽子,还有一张有些圆圆的微胖的小脸蛋。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但优菈把那女孩拉了过来,介绍道:“这位小姐可不得了!阿贝多,那个天才炼金术士你晓得吧?这是他的弟子。「生死炼金师」——砂糖!” “是生物!生物!「生物炼金」。”砂糖急忙纠正了优菈的语病。然后转过来对着渊澄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也算是打了招呼吧。 接着来,优菈郑重其事的坐到了会议桌主位上,一改之前的玩闹表现。煞有其事的说道:“各位都是优秀的骑士团成员,我把各位召集到这里,其目地是今晚的一个特别行动。” 说到这里,她环顾四周,仔细收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 渊澄早已知道晚上的行动,只不过宿醉还没结束,只能有些头疼的先坐下,本打算瞧一瞧这几个人的,可是头疼眼花的她精神头不太够,只好在会议桌上趴一会。 站在门口的约克整张脸写满了漠不关心,他不太在意行动到底是什么。 而安度薇有些紧张的瞧着优菈,与她金发傻妞的人设不太相似,或者说这个人设也是其他人给她强加的。 而沃霍尔早已跃跃欲试,满脸期待了。 “我们今晚会对西南方向三十公里外的丘丘人部落,进行一次潜入作战,一个斩首行动。” “哦!总算是要处理那些个丘丘人了吗?太好了!我老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沃霍尔拍着桌子兴奋的说着。 “但,只有咱们六个人吗?”安度薇却第一时间对作战人数起了疑。 优菈转过头望着她轻点了一下头,也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继续说道。“正如各位所见,丘丘人三个部落已经合而为一,斥候带来的情报都显示了,它们一定有一个「主脑」的存在,能够协调或者说震慑三个部落的酋长,并集合起来有序的与我们作战。论人数,我们并没有多少优势,现在……即便是依靠城防,我们的优势也在不断的丧失。所以各位,我决定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咱们得主动出击。” “队长,咱们的计划是什么,把方案摆出来,大伙好好的规划一下,这种行动危险性极大,毕竟是要死人的。我觉得还需要大家一起认真的谋划一番。” 优菈听了约克的话,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随后又看向砂糖说道:“虽然我们这一次可以趁着黑夜潜入敌阵,但毕竟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所以我把「生物炼金师」砂糖小姐请了过来,她有一项新的发明,可以增加我们这次行动的成功率!” 此时砂糖有些害羞的从她背来的口袋里,取出了几个装置。 “最近阿贝多老师给了我一个新的课题,其中有一项是有关于「生物伪装」技术的。”砂糖说着,把那几个古怪的东西展示给在座几位细细的观摩。 “这东西的原理也很简单,针对于丘丘人的探查手段,我总结出了应对的办法。说起来丘丘人的探查方式与人类大同小异,视觉听觉,以及特殊的嗅觉。” “首先是视觉,这套单兵伪装包利用火元素与水元素的蒸发反应将雷元素的雷解液体均匀的蒸腾并泼洒到身体周围,有效减少光线折射,从而在视觉上欺诈对手。” “其次是嗅觉,阿贝多老师制作的药水里,我额外添加了森林狐狸粪便,这东西味道很大,但是在森林中随处可见,可以很好的掩盖……”砂糖这话还没说完,场上几位均是有些恶心而干呕了。 渊澄甚至马上条件反射的捂住了鼻子。她是知道森林里狐狸粪便味道的。这东西味道超级臭的!所以她当场表示:“我能申请退出这个行动吗?”[「荆棘的枝冠」啊,咱俩看来没有缘分!] “咳!”优菈咳嗽一声,也不知道是她在措辞,还是也觉得恶心了。总之她开口说道:“连我自己都不太想进行这个作战了,可是这又是没办法的。毕竟,荆夫港的危机迫在眉睫。我希望大家都能有自我牺牲精神……” “但牺牲没必要这样牺牲吧?那么多味道足的东西,没必要用狐狸粪便吧?”约克表达了自己的强烈不满。 面对房间里几个人的质疑,砂糖一反常态,不是那种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气质,而是有些兴奋的样子,可能对于任何学术性的讨论她都非常喜欢。“实际上,我尝试过很多不同拥有强烈味道的物质,但其掩盖人类本身味道的能力都很差劲。所以我才选择了狐狸粪便,相信我,这是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得到的结论。为了我们的安全,我必须加倍小心,加倍努力才行,所以我真的有实验很多材料。” 听了她最后的几句话,这才让几人有些豁然开朗,确实如此,为了完成任务的同时,也活下来。那么,味道差点也就算了!好过几个人任务没完成,还死掉。 但渊澄不一样,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东西,所以……她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第182章 佯攻变成了主攻 “晚上有可能会下雨,这件事并不是百分之百会发生的,不过是一个揣测而已。”渊澄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希望增加一些动作来加重自己的语气,只不过她的宿醉有些难过,而且尚未缓解,所以又尴尬的马上坐了回去。 “但不管是否会有这个雨水,我觉得都应该加入一个佯攻的小组。对方的这个「主脑」是否存在尚不可知,我们也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想要第一时间分辨出来,恐怕只有真正作战的情况下,才能看出端倪。因此……” 少女停下话语,看了看优菈和她的几个下属,只觉得自己的话被他们听进去了。所以继续开口道:“因此,我申请不带这个破玩意,然后正面佯攻!” “真是狡猾啊!” “我也要去正面佯攻!” 其他几个人一听到可以不用狐狸屎纷纷要求加入佯攻小组。 而渊澄她洋洋洒洒分析利弊,敌我态势,从各种层面,真心实意的好像是要帮助优菈解决这次危机?实际上,心里的小算盘已经给自己从狐狸粪便里摘除了。 优菈却站起身,制止了大伙的讨论,她认可了渊澄的计划。并且也认为,渊澄可能是除了她以外,在这里最强的了,那么……这个佯攻的任务,非她莫属。 就这么拍了板,优菈解散了众人,让他们去跟砂糖一起学习怎么使用那个伪装工具,而优菈自己则十分自信的认为自己无须过多的学习就能掌握狐狸粪便的用法。 …… 出了驻地,时间尚早,渊澄一个人来到了北部的港口栈桥上,她之前从驻地摸了一件保暖的大衣,现在给自己包裹的像是一个棉花包,望着海水和那艘至少三天,或者说还有两天左右才能出发的船只发呆。 [目前能够使用的能力,需要汇总一下。「霸海靖水」完全不可用,「调律师的三之基准」,只能当做普通短剑了。长弓和大剑完全可以pass掉。对了!「描绘」技能还没试过……]想到这里,她果断召唤了一团水球,稍微施加一些意念后,一个歪歪扭扭的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水元素的东西就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这比我还要醉的彻底啊……] 无奈之下,她给「描绘」技能也打上了叉,然后继续研究,随手召唤下,八枚元素符文显现,回想起之前的战斗,现在能用的只有这几个符文和落花技能了。 作为暗元素伴生的赌狗打击……不对,是元素打击技能……连暗元素力都放不出来,它一个伴生技能更是没法蹦哒,而且已经很久没有用过那技能了,又不稳定,效果又不好,怎么比得上「符文增效」呢! “唉……”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一次老老实实一个人打反应好了!” …… 挨到晚上,几个人在南部城墙下面汇合了,只不过那位炼金术士小姐,却背着一个与她身体不成比例的行囊。然后大伙趁着夜色向着西南方向出发了。 只不过这雨水,还没有降下来,但确实是新月之时,野外暗的可怕。一点光也没有,大家都是摸黑前进,好在渊澄拥有「绝望视界」这种逆天的道具,在她的双眼看来,这世界白天还是黑夜没什么两样。甚至,很多景象都直接映衬在她的脑海中,无论什么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几个人的体力都还不错,反倒是渊澄的身体素质是最差的,但又需要她佯攻,所以小队的速度也不快。大概走了几个小时,差不多到了午夜,他们才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山谷,谷口有些狭窄,但是等你过了这段狭窄的地区后,里面就越来越开阔了。 优菈低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大家要小心了,这里可能随时随地都会遇到丘丘人。” “那我在这里大闹一场,是不是就可以把它们都引出来呢?”渊澄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个很不错的区域,真是很适合战斗呢。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等我们再往里去才行!”优菈说道。 而这时候,砂糖也从她的大包裹里取出了五个如同苹果大小的球形装置。分发给几个人,除了优菈外,其他人都很好的展开了这个装置,就如同帽子一样扣在头上,然后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以后,帽沿处就喷涌着特殊的液体,浇湿了这几个人。 “好臭……”优菈有样学样以后,点开了这个东西,她的评价倒是很中肯。 渊澄眼见着这几个臭气熏天的家伙跑进了峡谷深处,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又过了好一会,空气中有些冷,也有些潮湿。估计是要下一场冻雨了。 女孩坐在一块石头上,轻轻的哈了一口气在手上。这么冷的天气,她只觉得手都要冻麻了。而水之拳刃这东西,就像她想的那样……根本就是手套的耻辱。 又过了一会,只觉得冷意越来越重。她便站起身在这个谷中去捡树枝了。准备生火了,既然要吸引这群丘丘人,那生一团火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等到她收集到了足够的木材后,随便召唤出火元素符文,在用落花技能释放出来,不但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还把木材堆引燃了。 她便坐在一旁,烤着火,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 而优菈这边就有趣了,一行几人深入山谷,终于看到了丘丘人的村寨,也就是这时候,他们来的方向,那个谷口处发出了一阵沉闷声响,然而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剧烈的浓烟升起,而火光冲天…… “喂喂喂!渊澄女士玩的有点大啊!各位,咱们也得抓点紧了,先规避一下,兴许一会会有丘丘人从寨子里冲出来。” 优菈说着,带领其他的小队成员躲了起来。也就是他们几个人刚刚隐蔽好,营地里的丘丘人齐刷刷的向着谷口方向进发。约克轻轻拉了拉优菈的衣角哨声细语:“这数量这么多,那位「女仆骑士」恐怕吃不消吧?要不要分配人手回去支援一下?” “不!”优菈斩钉截铁,她很清楚,到了这个档口,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数量如此之多的丘丘人,都向着渊澄那边去了,想要支援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她再把人手分散,搞不好就算是找到「主脑」,他们这一伙人也解决不掉的。“我们没有支援的机会了,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咱们这些人深入腹地,若是渊澄女士那边吃不消,还可以原路逃跑,但是咱们可没这个机会。如果被发现,被围攻,那就是死局。各位,我们得小心再小心的前进。” 其余几人听了优菈的话,也算是明白了,大家点了点头,然后专心致志的盯着寨子的大门,只等丘丘人跑的差不多了,便稍稍的摸了进去。 …… 这火烤得挺舒适的,甚至让渊澄觉得有些困倦了,她打了一个哈欠,还在想,为什么这些丘丘人如此的后知后觉的时候,一股危机的感油然而生,那一瞬间,她忽的跃起,跳至空中,手中早已握住了一枚岩元素符文。 而她刚才所在的地上,三头巨大的恶兽已至。将地上她坐过的石头轰隆一声砸了个粉碎。 “砰……”渊澄落地,手里的岩元素符文激发,带起的岩元素尘埃弥漫全场。 “看来我的佯攻很成功啊!”栖身在尘埃之中的渊澄,望着一个又一个跑出来的丘丘人,不由得吐槽道。而同在这尘埃中的,还有另外三个超大型的丘丘人。 「雷兜王」「霜铠王」「岩盔王」 “很不错,佯攻的我这下变主攻了!” 三种超大型的丘丘人,大多数时候,这种魔物都会纠结大量小型的丘丘人作为他们的从属。 而且,丘丘王之间没有什么和平而言,只要是见了面,总要狠狠的打上一架的。 [若是平常,这些个丘丘人可不是我的对手,只是现在,我的实力大打折扣……该如何破局呢?] 正在她思考时,地上的火焰在被岩元素尘埃漫染时生成了几枚火元素结晶。渊澄眼疾手快,冲了过去,却因为宿醉的原因而摔倒了,好在有惯性的加持她滑过去的时候,拾了几枚在身上…… [诶?芙宁娜小姐,我们这是在哪里的?]阿雅迷茫的声音,突然回响在她的脑海中。 第183章 初等元素论 听到了阿雅的声音,至少可以确认一件事,这位岳之魔神终于醒了,在之前与「魔神残渣」的对抗中,她陷入了昏迷。但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又醒了。 渊澄堪堪躲过几支羽箭,有些狼狈的躲闪着。尽管身上带着火元素的结晶盾,但也不是很厚,总要省着点用。那群在尘埃外面的丘丘人大概是看不到尘埃之中的样子,索性就任意射击,覆盖了这一片区域。她尽可能的在不分心的情况下,与阿雅交流着。“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就此长眠了呢。不过也还好。” “出了什么事?芙宁娜大人!这是什么地方?” “没什么事,就是前几天喝的有点多,导致机体功能紊乱,现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渊澄打趣的说着,此时雷兜王冲到了她的身边,用力挥动了一拳向着那少女打来,那一拳可能都比得上渊澄整个人大了。 [真是麻烦,这三个丘丘王似乎能够看到我的位置。不,也不一定是能看到!砂糖之前说过,它们还可以通过气味来索敌,所以狐狸粪便这玩意,其实也很有用的。但即便这样……我也还是不想用那东西。] 少女思考之后,向后扭动身体,雷兜王的拳头擦身而过,带起的拳风呼呼作响,甚至将她绑缚头发的挂绳都给吹断。 阿雅为她捏了一把汗,担心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芙宁娜大人,你没事吧?” “还好,放心吧。这些家伙还伤不到我。只不过,咱们也不能让这些混蛋在这作威作福的。”渊澄说完,再次跃到半空中,也就是这时候,看到她跳出了尘埃区域,下面的丘丘人大量的箭矢射向她,只把她弄成了一只小刺猬。不过还好是在空中,她不受伤害判定,所以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其实毫发无损。 而渊澄瞄准了地上她升起的那团篝火,嘴角浮起笑容。“阿雅,你学过《初等元素论》吗?” “没有……” “那真可惜,你看哈!这鬼天气,马上就有一场大雨要下了。然后呢……”她指尖一枚风元素符文跳跃闪耀着。随即她俯冲下来,将符文对准了地上的篝火,等她猛地落到地面后,一阵缠绕着火焰的狂风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着,将在场所有人都染上了火焰。 有两个丘丘人,手中的大盾牌已经燃烧起了火焰,不只是盾牌,每个魔物都被持续的火元素灼烧着,而渊澄就这么轻松的站在风压的中心未知,高傲的仰起头来看着它们。 [持盾的丘丘人只有两个,剩下的全是射手丘丘人吗?不太对劲?丘丘暴徒更是一个没有?] 风元素符文的能力,若是仔细解释,大概就是在落点制造一个超高压区域,形成一定范围的高压风暴,向着四面八方吹扫。 这源源不断的风暴,虽然很快吹灭了篝火,但早已染上了火元素,等于一个扩散的火暴风,不断的灼痛周围的丘丘人。而有几个家伙还想用弩箭攻击渊澄。只可惜,这剧烈的风压,箭矢哪支都过不来。 她在自己的制作的风压中闲庭信步,有些得意的对着阿雅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还好了,但若是这帮魔物被帝君大人遇到,也用不上这么费力气。”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开心了!我这不是被debuff影响了吗,不然我处理这帮家伙也是手到擒来!”渊澄有些不太开心的说着。 “对了,芙宁娜大人,这些是什么怪物?” “这是丘丘人?你没见过?”渊澄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她只觉得,提瓦特的人怎么会不认识丘丘人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魔物?看起来怪吓人的。” 渊澄略微思考一下,便明白了一件事。阿雅大概是在五百年前坎瑞亚之战那会死掉的。那时候,坎瑞亚遗民尚未变成丘丘人。所以她的说法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随着风元素快速扩散烈焰,三头丘丘王中的霜铠丘丘王率先支撑不住,它的身上凝聚的冰冷铠甲不断的融化,随着元素力不断消耗,产生反应的同时,也给它自身带来巨大伤害,并最终到底不起。 而雷兜王也差不多,雷元素与火元素产生猛烈的爆炸,它的身体每一寸裸露的皮肤都被应为雷火超载的爆炸而剥离,因为爆炸的伤害,它痛的四处乱冲,结果只把周围的丘丘人阵型冲的七零八落。 [这要是能用暗元素,先挂一波水,给它一个「黑色压抑」下去,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只可惜,现在什么都用不出来……幸亏之前解锁了「符文增效」,不然我真的就是一个废人了。] 场上岩元素尘埃被吹的到处都是,并与火元素风压不断的向外刮起强风,二者互相作用下,地上的结晶真是要多少有多少。渊澄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只具现下把短刃在左手,右手拿出刚才捡起的结晶,用力一捏,碎裂的结晶生成了一个结晶护盾,看上去也不怎么牢不可破,但好过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满地的红色小晶块,盾没了也可以随时续上。 …… 话分两头,优菈看着不远处山谷那边火光冲天,一会一个小爆炸,两会一个黑烟起。她就知道,这位「女仆骑士」肯定是在那边大闹特闹。心中不由得对渊澄升起一些欣赏来。 “你们说,这位「女仆骑士」这么强,要不要给她吸纳到咱们游击小队来。优菈队长,你得努努力啊?对了,这位渊澄女士结婚没有?”约克一边蹑手蹑脚的往里走着,一边还不忘问东问西。 “你可得了吧。就你这德行。还是准备孤独终老吧,而且我听凯亚队长说,她孩子都不小了。”优菈一边四处张望警戒,一边还不忘狠狠的吐槽这小子。 但约克用着有些趾高气昂的语气,虽然不能太大的声音说,却也从他压低的嗓音里听出一丝自豪来。“队长,你可别看不起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对了,我告诉你们!等咱们这次任务完成,我回去就要结……” 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沃霍尔给捂住了嘴巴。“嘘!别说了,有敌情。” 几个人听到沃霍尔的话,当即停下脚步,这伪装虽然好用,但是移动的话是容易被发现的,所以几个人立刻蹲在地上。 这寨子里满是一个又一个的小草屋子。而此时,一个奇怪的东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那样子,优菈当然认识。冰元素深渊法师。它们是隶属于深渊教团的……也只为教团效力。 “深渊教团?为什么它们会在这里?”安度薇低声说道。 “该死!我早该想到了,什么「主脑」不「主脑」的。我早该想到了!这是深渊教团的家伙。深渊法师本身就精通丘丘人的语言。等等……不太对劲……”此时优菈又想到一件事。一般说来,深渊法师虽然能以语言欺诈智力不高的丘丘人,甚至是欺诈丘丘王的…… 只不过,这是三个丘丘人的部落,各自有自己的丘丘王?而丘丘王之间的战斗本性致使它们不会因为深渊法师的三言两语就摒弃前嫌,同仇敌忾。 优菈几人一动不动,大家都在等待队长的命令…… 但优菈咬着手指沉思着。 [丘丘王会互相战斗,就算是深渊法师也没办法说和它们。但三个部落却联合在一起了,这就代表着,丘丘王停止了互相战斗。但这又是不可能的。] [如果想要促成这一点,有两种可能……] 优菈继续沉思,她似乎要找到问题关键了。 [要么,三个丘丘王死掉了两个,然后活着的那个统合了全部势力。可这是不可能的,凌晨那场攻城战,我亲眼看到了那三个丘丘王在后面掠阵。] [那么,只有第二个可能了……] [一个强大的存在,将三个丘丘人都击败了,使其臣服。恐怕……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走吧各位!我们还得面对未知的这个「主脑」。”优菈想通了以后,便招呼几个人准备继续前进了。[它们的「主脑」还是存在的。那么,早点想个办法杀了它吧。] 第184章 作战失败全员撤退 继续向里面潜行了一段,绕过了几个睡在地上的丘丘人以后,他们来到了最大的一个木制大殿。 「丘丘领袖大殿」,大概是这个名字,根据一些专门研究丘丘人生态的学者,总结出来的名字。 本就是丘丘人风格的大殿,殿前的木制阶梯看似脆弱不稳,实则拥有极强的承重能力,哪怕是体格硕大的丘丘王用力踩踏,都不会断裂。 几个人顺着木制梯子走了上去,在缓台处恍惚间,只觉得大殿里好像有人影,或者类人生物的影子。 但慢慢摸过去以后,却听到了声音。 “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能得到「东风之龙」安眠所的信息了。但是,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重新组织起新的攻势。”这是一个有些尖锐的嗓音,倘若渊澄在这里,她一定能听出来的。 “库勒契特,我想你也应该能明白,你上次那可耻的失败令我们蒙羞!所以殿下才让我过来协助你完成计划,殿下她,不会再容许这种失败的。”低沉的嗓音出现。只不过这声音的主人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山谷入口那边有些动静,我要去看看。你们新的计划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了!嘿嘿嘿!嘿嘿嘿!已经开始了。当冻雨降临时……”尖锐嗓音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 渊澄于风压中,轻盈的行走着,她在自己的风中,可以自由的行动,不受任何的阻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就只有这些了?只有这么一点丘丘人了?感觉,有点奇怪?还是说,我闹的动静不够大?] 少女环顾四周,确实察觉到什么,比如说,这里的丘丘人看上去好像是声势浩大,但实际上呢,只有一群用着弓弩的射手。除了它们的三位丘丘王以外,剩下的全是普通的丘丘人弩手。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那种专门用来攻坚的士兵。手拿巨大斧头的丘丘人暴徒,一个都没看见。甚至手持火把木棒的那种,还有拿着小盾牌的那种,一个都看不见。 [等我给它们都解决掉,快点去里面和优菈汇合吧。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渊澄这样想着,快速冲向了还能继续战斗的那个丘丘王。 三位丘丘王,如今只有这位岩盔王还能行动。霜铠王与雷兜王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但岩盔王可不一样,它的实力恐怕是三王之中最强的一个! 它锤击自己的胸口,顶着烈风突然冲了过来,但渊澄因为自身宿醉的效果,根本躲不过去,身上还插满了箭矢,虽然行动了一会掉了几支,但留下的很好的阻碍了她本就不怎么灵活的行动能力。 所以她被岩盔王结结实实的撞的飞了出去,还好身上有一个结晶盾在,总算没受到伤害。但是结晶盾表面已经出现了皲裂。 她艰难的爬起身,思考着哪种元素力能更好破除岩元素护盾。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阿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芙宁娜大人为什么不让我来处理这家伙?” “你?”渊澄才刚刚说了一个字,而岩盔王抬起双臂狠狠的砸向了她,虽然被少女躲了过去,但带起的三段冲击波向着三个方向扩散,直接将女孩掀飞。 这一次,结晶盾彻底破碎,千钧一发之际,她又捏碎了一枚结晶,总算在受到伤害前,给自己又套上一层。而落地后迅速跳起,落到稍远的地方拉开了距离。 “我现在拿不起「霸海靖水」了,根本没法好好作战。唉,不然这种敌人,我勾勾手指就能灭了它。” 阿雅有些焦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芙宁娜大人的意思是拿不动现在的我吗?如果你这次具现的时候,我尽可能的把力量收起来如何?” “可以这样使用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只相当于具现出一部分,我本身的实力,恐怕是发挥不出来。” “姑且试试吧!”渊澄说完,将手轻轻伸出,而这一次,勾勒出的「霸海靖水」与平时不太一样,只是将大戟的尖端位置具现出了一小部分,也就是手掌那么大的一部分。 少女用右手持着这武器,因为具现出的是很小的一部分,既没有引发那种地震,大概也没有阻碍她的行动力了。 “我想起一件事……”渊澄拿着两把武器,歪歪扭扭的走向那个巨大的丘丘岩盔王。 “岩元素护盾大概与其他六元素不同,不能以普通方式削减,而最有效的消除方式,大概是在岩元素护盾的基础上,加上其他元素在用岩元素引发结晶反应。”她如此说着…… 而那丘丘岩盔王早已冲来。 [落花技能虽然可以稳定挂元素,可终究以耐力作为媒介,我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太过滥用,到时候躲不了关键技能,可是得不偿失的。] 女孩只是在岩盔王冲过来的瞬间,拼了命的往边缘闪躲,随后左手的短剑轻盈的划过那岩盔王的身体。 「调律师的三之基准」默认的伤害类型便是流水了。那么,岩盔王身上涌动流水的蔚蓝就证明了它已经被水元素影响了。随后,渊澄立刻追了过去,尽管脚步踉踉跄跄,但还是准确的把右面的「霸海靖水」的戟尖送进了那魔物的身体。 “砰!”随着一声护盾崩塌的声音,那岩盔王也陷入了一个虚弱的状态。而地上多了一块超大块的水元素结晶。看起来肯定能提供很多结晶盾的。 也就是这时候,另外两个丘丘王也有些恢复了,只不过没有了元素护盾的保护,在这样强大的风压中,它们根本就无法行动!也睁不开眼睛!与其他丘丘人无异。 渊澄虽然亦步亦趋,却也可以平稳的在狂风中行走。而那些丘丘人,被凶猛的风狠狠的推到了峡谷的崖壁上动弹不得。因此,她终于可以轻易的挪步到每一个丘丘人旁边,把短剑送进它们的心窝。当然,仅限于有些身体素质不错的,没有被燃烧着的火焰风暴烧死的丘丘人。 …… “它们还有别的计划!它们提到了「东风之龙」!不行,我们得再往里走走,可以的话。只要有把握就直接发动攻击!”优菈说着,用手轻点了一下自己头上的装置。 只可惜,变故突生…… 那东西本身是火元素力和雷解溶液产生的特殊蒸发状态。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雷元素似乎与火元素发生了直接反应。 所以,那个臭气熏天的玩意在优菈的头上炸了…… 对的。炸了!超载爆炸! “我早说过优菈姐你好好跟着学习一下的,你就是不听。”安度薇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保险装置安装不到位。抱歉!对不起!我的错!优菈队长没事吧?都怪我!都是我的问题!优菈队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砂糖第一个跑了过去,看了看优菈的伤势,一边查看一边不住的道歉。 但优菈知道,除了自己现在臭一点,头发焦一点,应该是没事的。可是下一秒,她就不这么认为了。 “什么人!”那尖锐声音突然发出鸣叫,紧接着,空间出现扭曲,一个白色的身影折射出来。来到了缓步台这里。它看清了来人后,不由得讪笑着说着:“原来是几只老鼠偷偷溜了进来,嘿嘿嘿!” “深渊……教团……”优菈咬牙切齿,她们现在彻底暴露了。 紧接着,大殿周围的几个小屋子里,几个手持巨斧的丘丘人暴徒冲了过来。它们把优菈几人所在的缓台彻底围住了。 “我叫库勒契特,嘿嘿嘿!你们几个,是来杀我的吗?嘿嘿嘿!”冰深渊法师发出奇怪的笑声。 优菈看着周围的情况,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几个人背靠着背。这是最坏的情况了,小队被发现。并且后路也被切断了。 “作战失败,各位,由我殿后,你们不要与人缠斗……快跑……” 第185章 相同元素之间是无法造成伤害的 解决了眼前危机后,渊澄决定往谷里深入,崖壁上的丘丘人尸骸已经跌落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有几十具,可放眼望去,除了两个木盾丘丘人和三个丘丘王以外,剩下的不过是弓弩丘丘人。 正当她思考其余的丘丘人都去哪里的时候,某个特殊生物突然飞到她的身边,或者说出现在她的正上方。 “狂潮已至!”伴随着一阵低沉嗓音的鸣喝!一把水元素凝聚的长剑劈砍下来,但渊澄似乎早已察觉,向着旁边扭动身体,却因为醉酒的原因而没能很好的躲开。 长剑撕裂她的衣衫,划开了她的皮肤,从左侧肩膀一直到腰枝,留下一条不浅的伤痕。 “疼啊……”这是这女孩第一时间的想法,这的确很疼。 而那东西似乎不想给她休整的时间,再次挥剑,或者说是在它手臂上凝聚的长剑。那武器是流水化作的纯粹利刃,斩击中带着流水潺潺,而渊澄以一把流泳之刃,有些费力的开始招架它的攻击,眼神却稍稍的瞄向不远处丘丘王掉落的超大水结晶。 魔物挥动拳剑,左右开弓,但渊澄每一次都很好的躲了过去。只是第三剑,它看出渊澄脚步虚浮,便将武器向前一探。 而少女真的就因为脚步虚浮,反而没站稳倒向了身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而因为这次脚滑,反倒是躲过了被刺穿的危险。她抬手间把歌者召唤出来,此时耐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直接跃到空中,带着水元素符文快速的落到了水结晶的位置。 随着歌者与水元素符文的双重恢复下,身上的那条伤口渐渐消失,光洁的皮肤却在衣服的缺口处露了出来。 但「七怨绯糜」十分合适的穿在众水的歌者身上。目前,那件神装没办法转换回来,要是可以打败这个魔物就好了,可以拉着众水的歌者进小树林里换衣服。 这时,一滴水打在她的脸上,凉丝丝的。而被撕开的衣服后面,她觉得越来越多的水滴灌了进来,让她有些冷。冻雨缓缓的降落了? 红着脸把结晶捏碎,一个崭新的水元素结晶盾套在体表。 她一只手背过去,将被扯开的位置攥住,这才正视对方。站在不远处的家伙,她十分清楚。那是深渊教团的人,深渊使徒·激流…… “入侵者,报上你的名字。”激流有些傲慢的瞧着地上的女孩说道。 “名字?我叫渊澄,你应该没听说过,不过没关系。一会我就走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办事,不用理会我,我不是那种需要主人照顾的客人。”渊澄一张灿若春桃的笑脸佐以温和的语气说着,却也是盘算着如何跑掉。 当初在沙漠她与使徒战斗过,自然知道这玩意很难缠。若是全盛时期,她当然有自信三两下给它解决掉……但现在就很尴尬。 举个例子,即便自己给它捶个半死,等它唤出水元素护盾,那就没的玩了。自己目前尚未掌握冰雷符文,落花下的符文就只有简单的挂冰挂雷,这玩意要怎么破它的盾?自己的属性攻击里目前就只有水元素。怎么打都是免疫,她拿什么破盾? “哼,油嘴滑舌的家伙。”激流看来不想与她再过多交流了,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向她冲了过来。 手中的武器狠狠的砍在了她的身上,却被水元素护盾挡了下来。这次攻击怕是也被免疫了。女孩没受到伤害,只是因为攻击引发的冲击让她向前一个趔趄而已。 [看来我的结晶盾很厉害啊!其他人的结晶盾大概是针对于本属性提升吸收效率。而我的呢……可是直接免疫。] 激流这两剑下去,却发觉对方毫发无损!攻击就好像是打在水史莱姆身上了。 “所以,你也伤不了我,干脆我们各退一步,你放我离开,然后我么,去里面逛逛。怎么样?”少女有些口齿不清,或许也是因为醉酒的原因越来越重了吧? …… 足有十三个持着巨大斧头的丘丘暴徒,这种围攻之下,若是普通人,肯定没有活路,即便是神之眼持有者,生还的概率也绝对不大。 “说什么跑不跑的,咱们小队哪有那种见到事情不对就开溜的,是吧队长!”沃霍尔说着,取出了背在背上的怪异的东西。其他几人皆是取出武器,与冲上来的魔物缠斗在了一起,结果只是几个来回,那小小的缓台就因为支撑不起他们的战斗而塌陷,原本应为空间小,所以不用同时面对全部的丘丘暴徒,这下台子塌了落在地上,那些个丘丘暴徒便一拥而上。 面对一群丘丘暴徒的穷追猛砍,这时候,优菈才意识到,这种战斗不适合这种背靠背的防御。若是与人类对敌,以少御多,那么这种背靠背的防御是个不错的选择。可现在的情况不同。对方的力量比己方大,体型也大,一斧子下去,后面的战友根本招架不住。 正是因为某个丘丘人暴徒抡圆了臂膀,一斧头劈了过来。而优菈用尽全力才抵住对面的攻击。但她的武器是大剑,所以用来招架还不算太过劣势。 但手持长剑的约克与拿着弓的安度薇要怎么抵挡攻击?甚至手无寸铁的砂糖,根本没办法抵挡。这种情况,几个人凑在一起的防御,就是把灵活的队友变成靶子。 “各位,散开阵型,游击作战!”随着优菈的一声厉喝,大家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沃霍尔手持着一柄金属构造的有棱有角的棒子,他本是招架住了敌人的攻击,咬紧牙关,把对方的武器抵开后,便用力一挥,直接打碎了一个暴徒的面具和它面具下的脸。 安度薇拿着长弓与砂糖一起,趁着另外几人与丘丘暴徒缠斗,利用远程武器偷袭着,但效率实在不高。尤其是砂糖,她抬手间挥动的,最多也只是影响一下敌人的脚步而已,甚至做不到伤害对手。 有几个丘丘暴徒因为距离几人太远,索性投掷小型的雷或者火史莱姆攻击优菈她们。 约克因为用的是一柄单手剑,这样的武器可招架不住那样大的斧头的攻击,所以他利用着自身的灵活躲避着攻击。只是,对方如果一对一,他优势满满。但现在,他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暴徒。所以,就在躲过一斧头以后,又一个丘丘暴徒加入,趁着他躲闪不稳,一个狠狠的追击…… 尽管约克尽力躲闪,但多少被碰到了身体。不过轻微刮蹭,便已经皮开肉绽了。 眼看着小队陷入危机,再这样下去只会团灭。 但有人从天而降…… 像是稻妻某些热血小说里主角登场一般。 伴随着少女的呼喊,她直直的摔在泥土地面,带起了一阵流水,不分敌我的给在场的所有人挂上了水元素。优菈几人倒是还好,那几个投掷史莱姆爆弹的丘丘人却因为感电与蒸发,反倒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噗……”将嘴里的啃的泥土吐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这个宿醉的debuff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清理掉?还是说,我得完成这个任务才行?] 不远处的库勒契特,却因为这一次水元素的漫流而被深结,眼疾手快的优菈直接把手里的大剑掷了出去,那武器直直打向深渊法师,而被冻结的库勒契特却无法闪避,只能硬生生的吃了一击。 物理与碎冰双重伤害下,它被打的倒在地上。晕头转向的…… 而这时,冻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的越来越大了…… 看着在场的小队成员和那些个丘丘人都被均匀的挂上了水,渊澄缓缓的站起身,她嘴角含笑,手上浮现冰元素符文。这种情况最好用的自然就是这个了…… 而这时,那位深渊使徒,也追了过来。 第186章 又一个任务失败了 冻雨降下,应该说是一个好兆头,而深渊使徒过来,可就不是好事了。 “库勒契特,你这笨蛋,难道这次计划又要以失败告终?”水使徒到来后,先是来到冰深渊法师的旁边将它保护起来,但嘴皮子上可一点不饶人。 渊澄则是回到了优菈旁边,四下看去,场上几人的状态都不怎么好。约克的伤势最为严重。甲胄破损,身体被斧头砍伤,胸口已经血肉模糊了。 而此时,众水的歌者却迈着轻盈的步伐从远处走了过来,她一丁点的紧张感都没有,时不时的旋转着舞步,带动那件礼服的裙摆。偶尔也会双手合十,如同祷告一般,从嘴巴里哼唱出优美而又舒缓的音乐。每当她的歌声响起,或舞步轻挪,渊澄的生命值就会跳上去一些。 但这种生命恢复效果,大概是没法给予其他小队成员,究其根本,可能就是他们的生命并未数字化。 渊澄再次跃起,然后跳进了几个丘丘人暴徒聚集的地方,结结实实的给这几个坏蛋挂上冰元素,导致他们的身体被冻结,其他几个魔物想要驰援,却因为被游击队友缠住无法脱身。 最后,几个没有被冻结的丘丘暴徒也暂时停止了攻击。双方泾渭分明,战斗进入中场休息。 趁着这个时机,那几个魔物拿出了相应元素的史莱姆,它们俯下身体,如同使用砥石一样,用史莱姆研磨斧刃,为武器赋予相应的元素附魔。 约克的状态不太好,不知道是否是失血过多引发了休克。总之,他的人已经昏迷了。“队长,约克他可能挺不住了!”此时的安度薇趁着双方对峙,快步来到了约克身边,只觉得这个男人眼神都要开始涣散了。 “你们几个先走吧,由我垫后!这家伙再得不到治疗的话……”渊澄说着便站了出来,来到几人的前面。如果万一不敌,她还有「死力解放」兜底。哪怕不打算击杀敌人,也可以用来跑路,完全没问题。 但优菈却不怎么同意这件事情。“应该是你跟他们撤退,我留下才对。别忘了,游击小队的队长是我。你虽然隶属于第二小队,到第四第二小队是并列关系,又不是上下级。所以我的军衔比你大。” 然而两人的争执尚未结束,这冻雨却下的更大了,溅起的水花,升腾的水雾,让能见度越来越低…… [叮,任务失败。很抱歉宿主。你没能阻止荆夫港的危机……责罚要来了] …… 一把看不见的巨大利刃,或者说是钩子也行,总之…… 一阵肉体被刺穿的声响,把渊澄的腹部刺穿,将她硬生生的拉到空中。但女人没有一声惨叫,没有一丝哀嚎。 “怎么回事?芙宁娜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有人在攻击你吗?”意识中的阿雅有些焦急的问着。 这突兀的攻击,吓的优菈往后退了好几步。抬头瞧着被拖到空中的少女…… “咳,该怎么说呢?我没事!噗……”渊澄说话间,口中吐出的似血非血的液体。只是这话到底是说给优菈她们的听得还是阿雅听得就不知道了。也可能二者皆有。她的声音不算大,可也不小,在地面的优菈也能清楚的听到。 不仅仅是优菈小队,就算是对面的深渊使徒和法师,还有剩下的几个丘丘人暴徒也是看的有些愣了。所以,丘丘人们都拎起斧头开始警戒,按照它们的思维,怕是有看不到的敌人在附近。 …… [跟上次一样,任务失败就要被系统虐待,但这次明显玩的更大啊?只不过,荆夫港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判定我的任务失败?] 此时的渊澄,腹部被看不见的铁钩贯穿,然后被提到半空中,像极了被屠宰后,挂在半空中等待着售卖的动物尸体。只不过,人家是被宰杀后挂在那里,而她是活生生的状态被钩起。 痛苦在脑海中翻涌着,但她的思想却十分清晰。该怎么说呢?也许真的是意志力已经越来越强大,很多东西都不能动摇她了。[高处的风可真大!] “优菈队长,不要管我,我可能活不了了。所以你们快走吧,我有办法与它们同归于尽的。”渊澄对着下面大喊着,她扯了一个谎话。 若是她还有救,可能优菈是不会走的。但如果她现在反击,极有可能给这几个人也拉下水。 少女偷偷点开面板又看了一下自己的生命值,还有30%多,完全死不了。 “但是你现在……”优菈有些难受,是她邀请了这个女孩参加行动,但这次行动,却要了她的命。 “别优柔寡断的,你的那个队员恐怕再不走,就活不成了。深渊教团还在谋划着什么,荆夫港一样陷入危机了。而我有一个与它们同归于尽的办法,也会波及到你们几个,所以最后,我得好好拉上几个垫背的,但不能是自己人。”渊澄被挂在半空中,手脚无力的垂着,她的话语与她的生命类似,有气无力,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快走,优菈队长,不要回头,一路跑回荆夫港!” 优菈咬着牙齿,下了决心。“你的这个仇,我替你记下了。” 她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带领着所有的战队成员快速退场。那几个丘丘人暴徒还想追上去,却被少女的一声暴喝震慑。 深渊使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直接开启了传送门就要离去。而库勒契特虽然没有感觉到异样,但是上线撤退了,它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它要和使徒大人,赶往荆夫港去。 “阿雅,不要压制「霸海靖水」的力量,把它的功率调至最大!” “你……你要干什么,芙宁娜大人?” “没什么,你看,这个钩子还在不断升高,这样大的落差下,从空中投掷的全功率「霸海靖水」,是否会……” “我明白了,但我本身的重量没有达到那种级别,只是对于山岳规则的应用而已。而且这高度可能也没有达到那种速度,破坏力应该也……” “那就把你口中山岳的规则调节最大,引发一场巨大的地震,巨大的震颤吧。” “如果是这样应该没问题,只是那样的话。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是啊,我现在这副样子,挺不好办的。不过没事!我死不了。放心……我还有一张底牌。” 少女像是自言自语,垂着的手心,线条勾勒着。随后,那把魔神的武器在其中具现,只可惜……醉酒状态手软脚软的根本握不住吧。所以长戟才出现,就狠狠的戳向了地面…… [叮!新任务发布,解决荆夫港外围所有的丘丘人与深渊教团的杂碎。并阻止苏醒的风魔龙对城镇的破坏。「教团想要获取的秘密总会被夺取,这是无可奈何的。」任务奖励:「蠕动的荆棘枝冠」。请注意,本次任务奖励,将提前发放。倘若没有力量,如何应对狂暴的「东风之龙」,这家伙的起床气貌似也很大!] [特瓦林提前苏醒了?也对……连温迪都被我提前吵醒了,世界走向越来越奇怪了。但小黄毛还没醒。这下就有意思了……]掷下「霸海靖水」以前,她这样想着。 …… 一阵地动山摇,山谷里的碎石从崖壁上滚落,四周断崖的震颤让优菈几个人有些走不稳,大地的裂缝在后面追赶着众人。 但山谷的出口就在前方,原本之前都是摸黑前进,而现在却好了不少,不用害怕惊动这些丘丘人了。所以擎着火把,速度总算快了不少。 最终,大家从山谷中跑了出来,约克看上去不太好,但总归还活着。 “我们必须得快点赶回城里才行……” 粗壮的沃霍尔扛着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约克,砂糖又给他灌下去一瓶药剂,按照这位炼金师的说法,暂时能吊着他的性命。 …… 惩罚结束,但地上只剩下几个丘丘人,使徒和法师都逃了。而少女从半空中跌落到了地上。她有些艰难用手支撑着上半身,之前的战斗让她的后面的衣服出现了破损。所以光滑的背部整个从衣服里钻了出来,而因为疼痛,她的长头发被汗水打湿,此时就紧紧的贴在背上。 费尽气力才爬了起来,手中是一只荆棘编织的王冠。雨水打湿了她的面容,而只是把那头冠攥在手里,就刺破了皮肤流出了非血之液。 第187章 深渊密谈 那顶头冠上,满是倒刺与锯齿,只是抓握在手,便将皮肤刺破。 但少女还是选择戴上它,不过并未如想象中的那般,戴上去以后,便会头破血流,恰恰相反,这东西装备上却显示不见,只有血条上面,「宿醉」的debuff消失了。 而她的生命值,只是戴上头冠后,便直接降低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此时,渊澄才注意到这个头冠自带的技能。 「幻痛」当你获得不受控制的效果,都会献祭90%当前最大生命值作为代价,移除所有异常状态,且短时间内免疫一切负面效果。 「失神」当你佩戴头冠后,荆棘会有概率刺穿你的意识,使你进入失神状态三秒并造成10%当前最大生命值的伤害。这状态毫无规律可言。 「低语」你可以入侵至对手的意识中,以低语的方式对其进行暗示。嘿,敌人脑海中你的声音居然还是电音,是不是特别厉害? 众水的歌者就在身边,不断的为她恢复着生命,这才将她生命慢慢补上来。 只要戴上这东西,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会损失一次生命值。并让她陷入短暂的失神。听上去没什么,但是如果对敌之中遇到这个状态,哪怕一秒的失神状态,都有可能发生变故。 …… 此时的荆夫港,再一次被魔物们包围着。 游击小队的副队长,一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却头疼的指挥着城防工作。 福勒塞尔登上了南部城墙,而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片魔物,丘丘人的弩箭很厉害,带着大量的雷或者火元素的箭矢,胡乱的射到城墙上。 “坚守岗位,增援很快就会到的。”她高呼着,却不知道怎么给这些人打气。 斥候已经向着附近的据点寻求帮助了,但是要多久才能有支援的部队呢。 然而,她幻想着增援到来,指挥骑士团的成员响应外围的进攻,然后以三明治战术歼灭所有敌人的时候,噩耗却先于增援到来了。 城门被打开了! 几个风行游侠,趁着冻雨影响守城方的视野,利用风史莱姆的浮力摸进了城里。它们互相配合之下,居然潜到了南部城墙的城门室,打开了城门机关,而现在,所有的丘丘人都涌了进来。 骑士们被彻底分割,城防部队被困在城墙上面根本下不来,城里的状况更加复杂,平民早早的被集中在市政厅里,城镇内部的士兵们只能收束战线,利用市政厅外围的矮墙构筑工事,但这效果并不怎么好。 他们的占领区域逐渐的被蚕食着,最终只躲在市政厅里了。 室内太过安静,每个人都在向着风之魔神祈祷,祈祷神明能够拯救他们。室外充斥着屠戮的声音,士兵们的喊杀声不断。气氛压抑的让人群中慢慢出现了啜泣的声音。 城墙上的福勒塞尔,还在指挥着,她希望士兵们能够冲下城墙,冲到城市里面去保护平民,但修筑城防的时候,内部登墙的部分修的太过窄小,人员只能一个一个下去,这和排着队送死没什么两样。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天空中划过一道光影。 那个身形,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如鲠在喉。 某个有些模糊的梦境,在她脑海具现。 她清楚的记得,那撕心裂肺的火焰灼痛皮肤的感觉。不由得让她呼吸急促。最后,她蹲在地上,和其他骑士挤在一起,等待火环收束,然后慢慢的把自己吞噬。 只不过是个梦境,但被火焰烧灼的感觉,仿佛是真实的。 “那是什么东西?是个人吗?”有士兵指着飞来的东西询问着。可没能得到什么回答。更多的士兵望着那东西却心生恐惧,瑟瑟发抖。 …… 那水使徒站在荆夫港外围,仔细凝望着这个港口城市。“库勒契特,你真的确定,东风之龙安眠所在这里?” 深渊法师躲在一棵树下,尽可能的缩起手脚,生怕被雨水打湿自己。这种天气对它来说太过糟糕,任何水元素的接触,都有可能让它陷入昏迷。 它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卡帕塔先生,不要着急,不要着急。那头野兽的安眠之处并不在这里。只是,这里有一条隐秘通道通往安眠所。仅此而已!我的法师们已经探查清楚!得感谢这些没脑子的丘丘人,如果不是它们一次次的进攻,那通道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开。此时,法师们正带着「侵蚀水晶」,要不了多久,您就会看到,破土而出的野兽,他会成为我们的忠诚的武器。” “最好和你说的一样,你上次的失败已经引得公主殿下的不悦了。” “上次是一件意外,这一次绝对不会了。卡帕塔先生,你信不信!我的法师们现在……这个时间……此刻……”它一连用了几个有关于时间的词汇加重它的论述。“已经开始侵蚀那头野兽了!” “但愿如此!”卡帕塔说着,向着城镇的方向走了几步,它望着那边。雨水落下,足以熄灭一切火焰。所以城镇太过灰暗,若不是惨叫声伴随雨水滴落,也许只会让人觉得城市还在沉睡。 “对了,卡帕塔先生,我听说黑蛇众的那些人在追杀什么?”库勒契特问道。 “水之魔神……”卡帕塔干净利索的告诉了它。然后它略微思考后说道:“大概一年之前,我的几个手足死在了沙漠里面,是水之魔神下的手。” “水之魔神?为何会出现在沙漠中?这不太对劲。” “是不对劲!但一个执政,她的想法我们很难揣测。但唯独一件事,参谋们给出了答案。”这位水使徒,走回树下,看着库勒契特,然后才摇了摇头。“她很强大,在现存的七位执政中,她的实力有可能与那位最为古老的存在比肩。” “嘿嘿嘿,那又如何!不过是被困在这个这个世界的可怜生灵而已!我们明明已经……” “嘘!不要说了,库勒契特!不准说了!”水使徒打断了它。 “好的,卡帕塔先生。我知道……” “最近,殿下还在争取那几位的帮助,不过……水之魔神倒是帮了我们一把。”卡帕塔说道。 但库勒契特很是奇怪,它完全没明白。“您不是说,那个魔神杀了您的手足吗?” “但她也杀了那位的造物,也许……这是促成教团与他们合作的机会。但上层的决定,不是我们这些底层能够决定的,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罢了。但黑蛇士兵们的追猎,又何尝不是殿下的另一种示好呢。” “教团无须他们的帮助,殿下更加没有向他们示好的必要!哼!”这位深渊法师恐怕是头一次这样生气,连平时惨兮兮的笑容都不再有了。 “不管如何,殿下都有她的考量,我等只需无条件的信任,就足够了。”水使徒说道。 就在他们两个还在进行谈话的时候,几个黑色的传送门却被打开了。 黑蛇众的士兵们整齐的从中走出,还有大量的猎犬。而它们的指挥官,提着长剑走出传送门,暗绿色的铠甲,被雨水浇湿。 它来到了使徒的身边。 卡帕塔有些狐疑的眼光看着这个战士。 “侦测到了水之魔神,她就在这里!” 第188章 巨龙的绝境 如同流星一般,飞到了城镇上空,却悄然落下,身着「七怨绯糜」,尽管她并未摘下「绝望视界」,可那头冠却帮她解除了「根源伪装」,理由就是……隐藏身份,也是一种「异常状态」。 芙宁娜掷出短刃,随手便灭杀了大量的丘丘人,对她来说,这些生物早已构不成威胁了,甚至深渊的士兵也好,那些家伙岂会是她的对手。 骑士团的成员却不敢接近她,毕竟那身形太过真实,他们在恐惧。可少女却不理会他们。 “芙宁娜大人!”阿雅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些魔物看上去并不怎么强大,只不过数量过多而已,我想只要花费一些时间就能解决了。” “的确是这样……”少女一边回答,一边挥动刀刃,不过抬手,又是两把飞刃掷出。 只等她把六枚短刃全部具现,便开启了「校准」 随着芒荒能量融合,武器依次生成了三个「歌谣」由下至上。 「重音」「重音」 少女满怀期待。结果第三个却是一个「轻音」 [唉,还以为这次能来个天之歌的,一会很可能要面对风魔龙的!不过算了,用什么都无所谓了。毕竟特瓦林那家伙,也就那样,不算太强。连小黄毛都能拿捏的玩意,也就那样吧。] “芙宁娜大人是水之魔神,但……给我的感觉是,精通所有的元素。并且还能使用一种我不知道的元素力。”阿雅走在她的脑海里问东问西的。 但芙宁娜也喜欢为她解答问题。“这是因为……”她刚想说什么,有一瞬间大脑空白一片,瞬息之后,大概就恢复了。 [是「失神」的效果吗?真是麻烦,生命值掉了一些。也还好,以后对敌以前先得给自己挂上恢复才行,不然很容易暴毙的。] 而在她大脑放空这段,丘丘人们就合围了上来。 [真是麻烦,任务还要求剿灭它们。虽说任务奖励提前发放了,但是万一没杀干净,任务失败了。狗系统搞不好会把东西收回去,而且……兴许又会想到什么方法折磨我也说不定。]思考间,她操控着一个冰元素的立方体,向着正前方挥动,一阵霜寒之息在她正前方扩散,解除地面后化作一阵阵冰锥,将那些丘丘人直接刺穿,没有被杀死的丘丘人,也因为雨水的缘故被冻结。 紧接着她再次挥动,小立方体里的冰元素里再度沸腾,化作寒风将所有冻结的生物,粉碎成渣子。 “果然,芙宁娜大人掌握了很多元素力,和我想的一样。”阿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我跟你讲,我可比摩拉克斯强太多了,他有什么?不过是单一的岩元素力而已。有时间我可以给你好好展示……”只是说到这里……芙宁娜再次陷入失神状态。 …… 荆夫港往南,向着望风山地的方向。山峦层叠之处。大地缓缓的振动着,然后,有个东西破土而出。 他尖锐得爪子,抓握着一个深渊怪物,并将他送到了巨大的口器之中。一阵嘎巴嘎巴的咀嚼后,那深渊法师粘稠的体液,在他的嘴角流淌着。 他向着北方的荆夫港凝望着,那城市,他也曾在此地,庇护着人类。或者说,遵从着巴巴托斯的意愿,守护着所有的蒙德人。 五百年前,与魔龙杜林的作战,尽管他用尽气力守护住了城市。但,他的身体开始流淌黑色的血液开始,他看到了人类眼中的恐惧,厌弃……甚至是……憎恶。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怕我?]特瓦林无力的问道。 但那时候,天空之琴没有弹奏出美妙的乐音。只有呼啸的北风在他耳边流过。自我放逐的龙,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安眠所。 荆夫港的人们,并未经历那场龙灾。既然不知道特瓦林被漆黑之力沾染,便无惧的开掘了一条隧道,直直的到达了东风之龙的身边,他们想要为这位巨龙送上祝福,送上食物。 但火把映衬下,巨龙的眼睛是让人胆战心惊的赤红,而鳞片下面流淌着的是漆黑的体液。 特瓦林想要说话,但发出了凄厉的悲鸣。他只是看向人们,就因为深渊力量的压迫,令人们惨叫着跑掉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怕我?明明我……保护了你们……] 被漆黑之力折磨的龙陷入长眠之中…… 直到……深渊法师们的到来! 它们找到了那条通路,来到酣睡却做着噩梦的巨龙身边。「侵蚀水晶」染发着夺目的光亮,义无反顾的刺入龙的脊梁。 被这力量裹挟着的特瓦林,躁动的身体狠狠的撞到了墙壁上引发了振动,饥饿促使他抓住了面前的活物,一口咬下它们的头颅,再一口咽下被诅咒的血肉。 终于有些吃饱的特瓦林,冲破了安眠所上面的岩层,再一次看到了他曾守护的土地。冰冷的雨水与流淌的漆黑血液掺杂在一起,粘稠的覆盖在他的身上。 终于,他察觉到地上,和他一样,染发恶臭的生命了。 库勒契特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它并不在乎死了几个深渊法师。为了殿下的计划,无论死掉多少没用的废物都没关系。 “伟大的龙啊!你终于苏醒了。”库勒契特贴近了他。 但特瓦林吃的有些饱了,并未直接对它下手,也没有搭理它。而这位深渊法师,使用黑暗的语言,对着「侵蚀水晶」说话,也像是对着龙说话。 “你的人民背叛了你,他们现在惧怕你,也在唾弃你!而曾经许诺你歌声与和风的神明又在哪里?” “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将你诓骗。嘿嘿嘿!”库勒契特开心的扭动身体,跳着舞蹈。嘴里一会说着蒙德的话音,一会又说着深渊生物才能听懂的暗语。 “你们要做什么?”特瓦林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们要帮你复仇!你看,那些人类,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来自你的恩泽,却只把你当成怪物,先是恐惧,又是唾弃。你不恨吗?不恨这些人类吗?不恨这个国度吗?不恨……巴巴托斯吗?” “我恨……我恨这些人类!”龙的眼睛闪烁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我恨这个国度!”龙的眼中,红色光芒凝聚着。 “我更恨你,巴巴托斯!为什么要骗我?”他的眼中,红色沉积的越来越深沉! 特瓦林发出愤怒的鸣叫!库勒契特对着一旁的黑蛇众还有卡帕塔眨了眨眼睛。 雨水好像停下了,天空也泛着白色,太阳若是要升起,总会先把天边照亮一些。那天边洁白的颜色,像是果酒湖里假龙腹部那样洁白。 …… [他的信徒们曾不断讴歌!打造了贵重的皇冠,欲要进献给我。] [没日没夜的赞美,没日没夜的歌颂。] [衔着王冠,轻盈的把它遗落在我的头上。] [人们搀扶着我,走上不属于我的王座。] [直到黑色火焰烧光了我的大氅,那宝座下,暗水还在疯涨。] [我曾在暴风中,与恶龙决死,厮杀。] [直到咽下它的毒血,陷入沉沦……] [我明明为人类奉献如此之多,为何到头来……会是这样?] [如今的人们,将我厌弃?] [所谓的东风之龙……所谓的风神眷属……所谓的蒙德守护……] [我自高天降生,亦当归于高天。] [凡人的王国无权将我干涉,可悲的国度当在我蔽日的阴影中颤抖。] [我要挣脱巴巴托斯给予的桎梏,蝼蚁们也不值得我去守护。] “我是……风之魔龙……” “我要向背叛我的蒙德,宣示灾厄的降临,那是……死寂的预告。” …… 远在风起地的温迪,于噩梦中惊醒…… 第189章 特瓦林现身 扑闪着巨大羽翼的龙,看着不远处的荆夫港。比起蒙德城,这座小小的港口小镇,离得更近,更适合他宣泄自己的愤怒。 库勒契特飞到了那巨龙的脊背上,随着他一同腾空而起。卡帕塔则召唤了深渊的传送门,对于它而言,此间事务已了,是时候回去复命了。 …… 城镇里,芙宁娜肆意的在街头巷尾闲逛着,涌进来的丘丘人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没几个能扛得住她的能力。 穿过前面的巷口,大概就是一个小广场了。只是走出来才发现。一群手持长弓的黯色空壳正在埋伏她。随着令旗的摇动,大量箭矢朝着她激射而来。可就在箭矢要击中她的时候,身体凝聚着一层冰霜,随后她被禁锢到寒冰之中。 散发的阵阵寒气,于地面凝聚,而那阵箭矢皆是打在冰坨子上,丝毫没有伤害到她。 趁着那些黯色空壳准备搭箭准备第二轮齐射的时候,少女身上的冰川碎裂,散射出的一个又一个冰凌,将那些黯色空壳悉数击溃。 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写满了蔑视。“任务里说的深渊杂碎,就是你们了?” 可是她的问题没有人给她回答,深渊生物们悍不畏死,地上爬行的猎犬拼了命也想从她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芙宁娜手里慢慢凝聚了一个水球,随后爆开的水花,让整片区域下起雨来。这技能虽然只是用来解锁飞行的前置,但不得不承认,用来大范围挂水也是特别好用。等所有的深渊生物都被均匀的洒满浓重的雨水后,她散发着阵阵凉气的两把刀子,就是表现的时候了。 她继续向前走着,无视了广场上制作的冰雕,其中也包括那位拿着大剑的指挥官。 …… 约克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尽管他的伤口已经用衣服碎块很好的绑缚着,但是失血过多带来的一系列症状,还是来到了。 “我们可能救不回他了。”砂糖准备再为他灌下药剂的时候,有些茫然的说道。 此时几个人大概已经到了荆夫港的城墙外围了,但眼前的景象让人无法相信。大量丘丘人的尸体被丢弃在这里,再往里走到城墙下面,尸体越来越多。她们准确的找到了南部城墙的大门,可是门的那边除了丘丘人的尸骸外,还丢弃着很多人类的尸体。 老人,孩子…… 男人与女人…… 形形色色的人,本该活着人,但是现在,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原本停了的雨水,再次下了起来。 若是没有这雨水,也许优菈坚强的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不要停下,我们得想办法快点到城里去。”优菈说着,抹掉了脸上的雨水。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去市政厅那边。根据之前的应急预案,如果城破,大家会集中到市政厅的。要快一点,说不定能在那边找到医生。” 听到优菈的命令,几个人加快了脚步,通过了城门。 但城里的情况有些奇怪,随着几人向着市政厅的方向前进,地面上人类的尸体反倒越来越少,倒是丘丘人的越来越多,还夹杂着很多的深渊生物的骸骨。 这般寒冷之下,尸体上凝聚着霜寒气息,而优菈看得出来,这是神之眼能力造成的,而非自然元素造成。 同为冰元素能力者,优菈太过清楚,她俯下身,触摸了一下那个刺入丘丘人大脑的冰凌,只是稍加碰触,便彻底粉碎。 “有人在帮助我们,看来前面的道路应该很安全,感受不到敌人。大家加快速度。”如此说着,优菈拖着大剑,跑在前面为队友探路。 然而,正当几个人准备加速抵达前面的小广场的时候,一阵烈风从高空涌动向着地面,夹杂着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有些疼痛。 “那是什么东西?”优菈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可怕生物,那张开的羽翼覆盖在荆夫港的上空,每当振动一次,就带起一阵风压笼罩在大地上。 几个人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巨大的生物慢慢的落到了一栋倒塌的建筑上,因为体型太过巨大,而可以栖息的建筑又有些小,巨大生物的后腿不小心踢碎建筑的尖角。 “巴巴托斯的子民……”那巨兽口吐人言,看上去有些奇怪,他的吻部有些长,张开的嘴巴里充斥着细细小小的牙齿,但也只是与他自身的比例而言,优菈相信。每一枚牙齿,都会有自己手臂那样巨大。 “是时候为你们的两面三刀,付出代价了!”巨大生物如此说着,他张开的嘴巴,凝聚着一股能量,对准了优菈众人,那是一团不断压缩的空气。 “嘿嘿嘿,甜美的复仇,特瓦林,他们和他们的神明都一样,是背叛者。令人不齿的背叛者……”库勒契特狞笑的在巨兽的脊背上说着。 “血祭背叛者!”巨兽咆哮着,凝聚的压缩风球,也就是大教堂上那个大钟一样的大小,却带着毁天灭地都力量。 “糟了,这样强大的力量!这是……神明才能拥有的力量吧?”砂糖捂着脸,惊惧的看着眼中的风球越来越大,那是因为,它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沃霍尔本来是扛着约克的,但是等他感受到那风球到来后,便扭过了身体,下意识想让自己的后背先解除那东西,一个转身倒是很好的把伙伴保护了起来。 安度薇仰起头一直看着那个风球,这样的攻击谁都没办法规避,死亡可能是唯一答案。而优菈,持着大剑站到了最前面,就像是快要沉没的船只,它的船长总会站在桅杆旁边。 但是血肉之躯是无法抵抗神明的。 直到压缩的风球,马上要触及到大家的时候,有人冲到了几人前面。伴随着她踏出的一脚,整个城市都有振动的感觉。 她的手里横挡一把长戟,而长戟的前面抵着一片深蓝色的坚冰,等风球与坚冰接触的一刻,她伸直的手臂却因为重压而慢慢的弯曲。 长戟的某项技能,其特有的效果,以横挡的方式进行招架,并能够在招架的情况下自动反击,那是充满了力量的反击。 山峰塌坍,险岳倾坠。 随着这凶残猛击打在那坚冰上,力量很好的从少女的手中传递给长戟,然后传送到坚冰之上,最终……让那枚风压之球原路返回,向着它发出的方向冲去。 只是,特瓦林轻描淡写的歪着头,便躲了过去。 风压之球飞出很远,最后落到了很远的海上。但刚刚接触到水面,风球便化作无数风之刃不断的胡乱刮撩,将海水震褪到了天空上又落下。 “你是什么人!”特瓦林扭动巨大的头颅,显然对来人产生了兴趣。 “喂!嘶嘶!喂!嘶!”芙宁娜暂时没有理会特瓦林,而是偷偷的对着优菈使眼色,但优菈几人明显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正处在一个精神空白的阶段。所以芙宁娜低声又叫了她两声,还伴着有些可笑的口吻。 优菈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朝她看了过去,并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在问:‘你在同我讲话?’ “哎呀,还不带着你的队员赶紧跑,这又不是什么庄园酒会,你以为一直傻站在这里就会有人邀你共舞吗?在待会,你们几个谁都走不了了!” 听了女孩不太合时宜的吐槽后,优菈才恍然大悟,她急忙招呼着队员迅速逃跑。 第190章 老旧的诗琴 风起地,那棵巨大的树上,温迪伸出手,凝聚了一个风球,只是,每当他要将这汇聚的风元素之力释放的时候,就不知是什么原因消散掉。 他又尝试了好几次,但都没有成功。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了?”他一边自我嘲讽,一边再次尝试,只是这一次,他更加的小心翼翼。像是看待一株小小的蒲公英,一株脆弱的蒲公英。 整个风起地所有的风都在响应着温迪的呼唤,一点点汇聚,一点点凝聚。大家争先恐后的跑到他的手上,只因为这是沉睡了几百年的风之主。 温迪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所剩无几。原本就没能好好的凝炼自身,他现在比起自己全盛之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又没有办法。 水之魔神强行把他唤醒,导致他的凝聚并不完整,而后为了净化芙宁娜身上的「魔神残渣」,他更是耗费大量自己积攒许久的力量。 而现在,他又感受到了至交好友的气息。但,那是充斥的暴戾的味道,若是用风来形容,那就是海面上掀翻船只的飓风,提着浪花摧毁海滨的海啸。 他必须的得去…… 凝炼的风,那枚小小的蒲公英,终于到了能够认可的大小,随着他鼓起腮帮轻轻一吹,便化作流淌的云朵不断向着北方歌唱。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小汗珠,正准备乘上这道风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在树上翻翻找找,总算找到一把旧琴。虽然木头有些腐朽,连琴弦上好像都长了霉菌。但轻轻拨动后,仍然有悦耳的声音响起。 他拿着琴,快速朝着北面荆夫港的方向飞去。也许现在温迪还能拿的出手的,恐怕位只有在空中翱翔的速度了。他真的很快! “一定来得及!特瓦林,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呀!” …… 芙宁娜有些头疼。理由就是,她该怎么处理特瓦林呢? 杀了?这绝对不行,毕竟等旅行者到来后,要通过一系列的任务一点点的拯救特瓦林粉碎教团的阴谋。这样才有可能顺着剧情到达「女士」的掏心窝子。 要是自己给特瓦林宰了,或者是让他恢复原本「东风之龙」的身份,那就麻烦大了。 [既要赶走他,还不能伤害他,还得让他一门心思跟着教团干事业,至少干上几年。这任务还真是麻烦……] 此时的特瓦林,看到几只老鼠无视了他,正准备跑掉。他心生怒火,煽动翅膀冲便是一阵风涡,朝着几人刮来。 但芙宁娜不会坐视不管,她的掌心中浮动的冰元素立方体,迅速生成了一道巨大的寒冰墙壁,如同耸立的西风大教堂一般巨大的墙壁,轻易的挡住了烈风。趁着这特瓦林的视线被遮挡,优菈小队顺着冰墙的墙根快速行动,最终没入巷子里消失不见了。 等冰墙碎裂后,就剩下芙宁娜一个人站在原地。 特瓦林发出嘶鸣声,诉说着他的不满,再次挥动翅膀,但这一次更加用力。 随后,烈风吹的冰块到处都是,芙宁娜只能不断的在风压中跳跃躲闪,并抵抗着大风给她带来的阻力。 “我现在就用我最强的能力,你既然能够凝聚出那么大的冰盾挡住我的烈风,就看看这一次你能否挡住。”随后,特瓦林冲到天空,不断的向上飞去。其速度之快,让芙宁娜望尘莫及。 随着他不断的攀升,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的位置了。只差一点就要钻进云层之中。 芙宁娜从一开始看到他飞向高空,就开始拼命的向上游动了,只可惜,她的速度并不怎么快。想要追上特瓦林实在是太难了。 [至于吗特瓦林,你得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这样。唉!什么破事都让我遇到!]芙宁娜拼命的往上游着,她看着天空之龙挥动翅膀。那投下的巨龙阴影,也将她笼罩。 巨龙利用他的身形,告诫着地上的生灵,要心生畏惧。 这位遮天蔽日的天空之主,凝聚的力量,在他的翅膀上。那是两道裹挟着闪电的气旋,只等汇聚到一处以后,便将大地上的一切撕裂。 “诶!这种凝聚的力量,太过强大了,与之魔神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它似乎只是一个野兽啊?”阿雅又在芙宁娜的意识里大呼小叫的,活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妞。 “那是自然了,这位是有着天空之主称号的龙。他并不是什么野兽,而是比肩七位神明的存在。”芙宁娜解释到这里,又觉得有些疑惑。 [实际上,很多人都认为特瓦林就是风之龙王,是跟那维莱特对等的生命能级。可是啊!究竟他是不是呢?这还有待考究。不过,这股不输魔神的力量,可以肯定一点。龙是元素顶端的生命形式,而且这种龙,肯定不同于纳塔那种不纯粹的龙。] 她思考间,已经飞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了。然而对待那两道即将归于一处的气旋却没什么办法。 [这是纯粹的元素力,风元素力。我该怎么破除它呢?用冰肯定不行……虽然凝聚冰墙可以阻挡。但这样巨大的气旋,我需要制造多大的冰墙啊?覆盖整个城市的那种?暗元素倒是可以,反正他挂满了水,给他反应一波直接就能给他控制住。但暗元素需要我近身作战才行。眼下,我能不能飞到那里还是个未知数,即便飞到了,可能也来不及了。还是算了吧,我做不到的。] [任务目标是保护荆夫港,还有剿灭丘丘人与深渊教团。后面的已经完成了,只是这保护荆夫港?这怎么看都有点强人所难啊。算了-_-||……] [狗系统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我就是挨顿揍,比较疼得那种而已。这个破头冠也没什么用……你想收回去就收回去吧……] …… 库勒契特此时就坐在天空之龙的脊背上,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侵蚀水晶」在龙背上的工作情况。不时的发出一阵幽幽的笑声。 而特瓦林看着地上变成了一颗日落果大小的荆夫港,只觉得他的复仇就要达成了,所以在心里散发着阵阵的愉悦。「侵蚀水晶」因为特瓦林的破坏行为在奖励他。正是这样一点点的获得奖励才选择破坏,破坏后再得到奖励的循环,才会让特瓦林一点点的投进深渊的怀抱。 但就在天空之龙准备汇聚那起源的时候,高空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手抚琴弦的人类身影。 “特瓦林,特瓦林,我的挚友。”温迪轻轻弹着一段优美的乐曲,那旋律温婉动听,好像是千风神殿中,流过石柱的微风让人身心放松。 就连特瓦林都有些陶醉其中,甚至连那气旋都开始缓慢消散了。 “巴巴托斯……巴巴托斯……”特瓦林看到温迪的一瞬间,他眼中的暴戾甚至消失了很多。他有些伤心的呼唤风神的名字,哀伤的问道:“为什么,我明明是守护大家的龙,为什么却遭到厌弃。” “对不起特瓦林,让你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是我的错,我会和人们好好说起你的故事,告诉大家,你的善良与纯粹……”但温迪还没说完,一个深渊法师就从特瓦林的身后探出头来,他嬉笑的对着特瓦林说道:“你看你看,那个不负责任的伪神,又要对你洗脑了。不要再……” 但天空之龙根本没有理会这个深渊法师。甚至他张开利爪,把法师从肩膀上抓到手里紧紧握住。 特瓦林有些渴求的看着温迪手中破旧的诗琴。“再为我弹一曲吧,巴巴托斯。” 此时,芙宁娜也赶了上来。她就浮动在温迪的旁边。有些疑惑的看着温迪。“怎?怎么回事?” “嘘!”温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随着他的琴声响起,他的嗓音却低沉的只有芙宁娜听得见。“特瓦林与你那个时候有点像,恐怕也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影响,我的力量虽然所剩无几,但净化应该绰绰有余,也请你帮我一把,水之魔神,提防那个深渊法师。” 第191章 所以只能选择背刺温迪了? 也许,特瓦林还对着这位风之魔神抱有幻想。幻想他的歌声能把自己指引,亦如曾经的众神行走在大地上的时候那般。 深渊法师插不上话,被牢牢攥在巨龙的爪子里。 芙宁娜搜索着一些记忆,来自温迪与特瓦林剧情中的见面,大概也是这样,温迪抱着天空之琴,弹奏着好听的曲子给他引来,与他交流。 只不过,那一次马上就要平息这位巨龙的内心之时,深渊法师不合时宜的出现,给天空之琴打碎!终止了温迪的救赎。 而这次与那时候不太一样,因为那时候特瓦林已经被深渊之力侵蚀许久,他的思维都贴近了深渊的思考方式,而在这里不同。 毕竟他才刚刚被那紫色水晶侵袭而已。 [要是我冲过去给水晶打碎了,肯定也可以把这位巨龙救下来。但我不能这么做,不但我自己不能这么做,我还得阻止温迪拯救他才行。] [要是让温迪净化了他,或者说让他恢复,后续剧情就会变得不可控制了。这么看来……]芙宁娜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位风之魔神。[对不住了温迪,一会我得破坏你对特瓦林的救赎才行。] …… 特瓦林看着风之魔神,聆听着他的琴声。而巨龙的内心长久以来终于获得了一丝平静,一丝喘息。他盯着那把琴,巨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偶尔会有可见的风从他的口中流出。他心中暗想:[尽管只是一把破木琴,由母羊肠子晒制的琴弦上,似乎已经发霉了,也许味道也很差。不,那味道一定很差。可为什么,我会这么期待他手指在上面颤动,为什么我要这么期待不过几根丝线的撩拨?那琴声,太过美好,如同第一次在云端沉睡时,他的歌唱……但是,巴巴托斯,你自称是我的挚友,但为什么纵容人民抛弃我?纵容信徒舍弃我?] 温迪身边的女孩,伸出手,伸到脑后。她轻轻的摘下了头发上簪着的一朵小花。那银白色的长发失去了花簪的束缚,彻底散落下来,被巨龙翅膀带起的风吹拂着…… 而后,女孩把花簪衔在口中,随意的将散落的头发捋顺,又重新盘起。直到她将花簪插在发丝里,这才重新固定了她的头发。 …… 正当特瓦林欣赏那美妙的音乐而有些忘乎所以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了。 “放弃吧,龙……” “放弃挣扎吧……” 眼前的景象开始动摇,世界被幽暗的紫色,那深渊的漆黑所吞没,无数由气泡构筑的触须自地面升起,它们慢慢的伸展着,向着高天,向着天空岛…… 「深渊」就要淹没神座了! “放弃吧,巨龙!”那有些好听的女孩的声音,变得低沉。 特瓦林惊惧的看着周围,不知何时,这触须将他牢牢地绑缚,他的翅膀渐渐的无法煽动了。手里的那个深渊法师不见了,眼前的温迪也不见了。 他被触须拖向了地面,大地中心,慢慢的睁开了无数的眼睛。横着的瞳孔把他瞩望。 “可悲的龙!快放弃吧,重新投入既定秩序的怀抱,拥抱既定之天命……这是「龙」该有的结局。”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被拖行到地面,触须按住了特瓦林巨大的头颅,按向大地,让他的眼睛与地上的眼睛相对而视。 毫无神采的双眼与纠缠不清的话语。 “放弃,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你已经倒向了神明,放弃了曾经的国度。放弃了雄伟天父领导的邦国!堕落的「龙」!真是合适!这样才合适!向着神明委曲求全,才是你现在的选择!放弃吧!”那女声嬉笑着在整个世界回响着。 “我没有!”特瓦林鼓起勇气吼叫着,他硕大的脑袋挣脱了一部分触须,昂了起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只是,茫茫天地之间,再无任何风息。 但顷刻间,世界发生变化!特瓦林看到了一幅他无法形容的光景……天空中各式各样与他相同的巨龙在盘旋,大地上矗理的高耸入云的建筑,雄伟的立柱,支撑着巨大的圆顶,在上面画满了他看不懂的色彩,地面上往来的无数元素构筑的生命。 甚至天空中的霞光,幻化出七种元素的色彩。身为元素生命,他有多么向往一个只留有元素构筑的世界。 “这美吗?”那声音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特瓦林问道。 “这是元素生命的世界,元素生命的提瓦特。没有人类的足迹,不存在血肉的污秽。”那好听的女子声音再次回荡。 那声音循循善诱,继续说着:“你看吧,特瓦林,你好好看看,神明偷取了「龙」的力量,将世界改造成了你们无法认可的样子。而现在,我将太古时代的荣光重现呈现在你的眼前,你还要沉浸在神明的琴声中,忘记自己是何存在吗?” “去反抗神明吧,即便与深渊合作,但也不过是利用它们而已,利用深渊而已!你看那个神明……你看看巴巴托斯!”转瞬之间,世界便碎裂消失。 特瓦林只看到,巴巴托斯正闭上眼睛,漂浮在空中弹奏着诗琴,而他的身边还漂浮着那个女孩。 脑海里,那个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神明最是阴险狡诈,他们何时需要你,便唤你前来,给予你一些空头虚幻的许诺,让你守护着他的财产。当他们不需要你的时候,便不去理会你,任凭他的子民诟病,却一言不发。” “你的朋友背叛了你,特瓦林!巴巴托斯,背叛了你。” “你不是神,你是龙,你不需要像神一样,你不需要信徒。恰恰相反,风神的信徒反而需要你才对。” “但你并不需要他们!” “你是龙的耻辱!” “你被你的同族所不齿,忘记世界被剥夺的痛楚,甘心被宿敌驱使!真是太难看了,你的样子,你刚才匍匐在地样子和你现在祈求这个可悲神明的样子,一样难堪。” “懦弱的龙,睁开眼瞧瞧,你所谓的「朋友」正在盘算着杀害你。快看快看!他找来了很好的帮手!快看!” 特瓦林听着这声音,又看向了芙宁娜。此时。那女孩已经将一把大剑召唤在了手上,脸上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 温迪觉得,自己应该快成功了,特瓦林的呼吸平稳了。 只是,就在他诗篇接近尾声的时候,一道风压向他袭来。 “危险!”芙宁娜惊呼出声,迅速飞到他的前面,手中大剑一挡。那风压溃散成风暴四散吹开。 但女孩趁着这个时机,早就拉近了自己与龙的距离,她迅速飞到了特瓦林的旁边,释放出的暗元素力与巨龙身体上的水元素发生了反应,一条条水泡触须,便生成在了巨龙的右侧翅膀上面,对着特瓦林不停的抽打着。 有些吃痛的巨龙,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聆听巴巴托斯的琴声而露出了破绽。 而现在,自己处在一个劣势下。他不由得松开了爪子,库勒契特总算被释放,它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特瓦林说道:“不要恋战了,我们逃跑吧,对方是两个魔神。但以后总有机会复仇的,先去想办法恢复自身的力量。” 特瓦林似乎同意了它的观点,于空中快速扭动几下身体。芙宁娜见状,悄悄的勾了勾手指,非常懂事的解散了「黑色压抑」。 然后特瓦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温迪。便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芙宁娜瞧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冲着温迪。[总算是没把戏演砸了,话说回来,这个「低语」能力意外好用啊?结合「原叶初梦」,沉浸式的欺诈享受,特瓦林被骗的一愣一愣的。只可惜,这次算是背刺了温迪他。] 少女也看到,这位风之魔神望着特瓦林离去的方向,目光久久不散…… 第192章 浪花 与温迪一起回归了地面,也是在这时候,脑海中响起了任务完成的相关信息,但毕竟芙宁娜早已拿到了任务奖励,也就不去理会狗系统说什么了。 温迪有些感伤的抬起头,又看向了特瓦林飞走的方向。而芙宁娜重新开启了伪装,解除了神装。 温迪转个身的时间,那女孩就从水神芙宁娜变成了女仆渊澄。 “你的能力还真是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很方便。”温迪不由得感叹起来。 “啊?这?哈哈,璃月有句古话,艺多不压身嘛。”渊澄迅速回答着。 “但你的「艺」有点太多了。而且,你身份的转变,与我不太一样,我不过是一个名字的叫法罢了。你就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一般。”温迪不由得感叹起来,感叹这能力。 但听了他的话,渊澄就在脑子里飞速运转。[不能把话题继续往我自己身上引了,不然说着说着容易露馅,对了!说说特瓦林吧,温迪肯定很喜欢这个话题。]想到这里,渊澄便开口说道:“说到变了个人,我看你才是,刚才那个怪物是谁?居然让你露出这种表情来。” “那不是什么怪物!”温迪少有的愠怒情绪出现在脸上,他几乎从来不生气。但这一次,他有些不满意这女孩的说辞,只是这份愠怒也是转瞬即逝。 “那是我的伙伴,是我的朋友,天空之龙特瓦林……是我作为神明的眷属。”温迪开口说着。 “哦,原来如此。可是他好像被深渊教团控制了。你刚才尝试净化他?对吗?” “是的,不过我失败了。在最后关头,也许深渊的魔法在最后关头,增强了它的控制力。总之它击败了我。”温迪说着,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然后很快的找到了一个理由。他瞧着手里的琴,有些无奈的说道:“也许是因为,普通的琴,没办法发挥出更多的力量。要是我能取回我的天空之琴,那么……或许会将他唤回吧?” “大概吧……”渊澄听了他得话,有些心虚。所以回答的也模棱两可。“好了温迪,不要难过了,我猜以后肯定有机会再净化你的同伴的。” “说的也对,我会慢慢的恢复力量,早日将特瓦林救回来的。”温迪难得的需要调整心态,他恢复了往日的洒脱后,才说道:“走吧,去荆夫港逛一逛,听说那边有非常好喝的甜酒。” …… 荆夫港的北部港口地区似乎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及,但城市南部却被损坏的有些严重。 人们从市政厅里慢慢的走出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夜晚,谁又能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丘丘人的入侵,深渊教团的猛攻,再到曾经的「东风之龙」。 这一夜间,荆夫港发生了很多,但好在……大家总算熬了过来。城镇的重建也开始了,有些地方被损毁严重,大路上充满了大量的瓦砾与破败。 渊澄和温迪走在路上,偶尔能看到居民在路上神色匆匆。反倒是他们两个人看上去与人类的世界格格不入。 渊澄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 “你看,这里就是荆夫港有名的小酒馆了,我上次还差点在这被人给……”渊澄说着,轻松的推开了门,却发现原本应该是灰暗的「林猪和哨音」今天特别明亮宽敞。 她微微抬头发现,酒馆的天花板,大概是被特瓦林掀翻了,不知道被吹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去理会这个,渊澄用力敲了敲酒馆的吧台,果然那个老板又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这一次确是有些不情不愿的。“谁啊?敲什么敲啊!真是讨厌,这店都成这德行了,还喝个屁的酒啊。” 尽管这位老板言之凿凿的拒绝了客人,或者说想要拒绝客人。但渊澄有个神奇的「魔法」,总能撬开别人的心脏里拒绝的门扉。这招是在一位银行家的手上学到的。他上次就是用这个办法给渊澄雇佣来为他「卖命」。 “八千摩拉一杯。已经是四倍还有余了,还是说老板你跟摩拉有仇?我猜修缮这个天花板也得不少摩拉的。”渊澄嬉笑着把一个摩拉口袋扔在吧台上,里面金属碰撞的动听声音不绝于耳,让那个老板直勾勾的盯着它瞻望。 百利甜酒,但只有一瓶,渊澄她是打定主意,以后尽可能的不要喝酒了。所以另外的一份是很好喝的日落果的果汁。 温迪醉醺醺的说道:“要是我提前找回天空之琴,一定能让特瓦林摆脱深渊的。” …… 在小酒馆里待了很久,差不多也听够了那位风之魔神感谢的话,但渊澄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特瓦林被自己念叨跑了,比起之前「原叶初梦」的一些不可控性质,现在的这枚花朵运用起来却是得心应手,尤其是配合着「低语」这个技能,在语言里暗示对方,再其耳边的言语暗示,并利用梦境的权能制作如同幻象的短暂梦境。这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离开了酒馆,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独自来到了港口这边,偌大港口里,只有一艘要前往稻妻的船只在那里随着海浪上下浮动。一整天的时间大概就要浪费掉了…… 那船的缆绳就延展到了渊澄的脚下,结结实实的绑在系船柱上面。而渊澄就坐到了上面去静静的看着海水,叹了口气。 眼下城市里面正在重建,她也懒得去西风骑士团驻地,就想着在这里等等看吧。那船长说三天,所以,差不多明早就能出发了? “你……你……你还活着?”突然间身后响起了女人的声音。听到这动静,渊澄不由得转过脑袋。就看到优菈居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不多时,两个人找到了港口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死掉了。看到你还活着就好。”优菈不同于之前干练,这一次,口吻却有些温柔。 “哈,只是运气好,有个人突然出现在那里给我救下来了。”渊澄几乎没有思考就扯了一个谎话。 “你说的那个人,可能我们遇到的是同一个人。她力量很强大,只不过……”优菈原本是坐在长椅上望着海水的,但是脑海中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又不自觉的看了看渊澄。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而已,她很快恢复了目光。 但这个小小的动作被渊澄捕捉到了。此时优菈继续开口说道:“那个人的身形还有点像你。更重要的是……”[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梦里杀光骑兵小队和我以及游击小队部分队员的人。或者说……是神。正是应为害怕忘记她,我从梦中醒来就已经画出了她的画像!绝对不会错……而且与这位渊澄女士……有几分相似?不,不可能的……这位渊澄女士只是个普通人。] “像我?,不可能的!我那时候被未知的力量勾住了眼看就要死掉的。幸亏那个人出现。”渊澄说着,撩开了自己的衣服,她光滑的腹部上扭曲横跨着一条蜿蜒的伤口。“你看,要不是那个人出手帮助我,我肯定死了。要我说,那个人一定是个神,不然怎么会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优菈盯着看了半天,大家都是女孩子,所以也无所谓了。只是,除了那道伤口外,这女孩小腹部还有很多细细小小的疤痕。当然了,也算不上什么疤痕,倒像是一些奇怪的纹理。 渊澄重新把衣服盖好,然后说道:“我这次活着还真是捡回一条命。” 优菈听到这话语,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捡了一条命,约克他总算也活过来了。不过,他以后只能当文职了。” 而渊澄却笑着说道:“活着总比死掉好,迟到总比不到强。”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对了,你之前说有急事要做,是什么?需要我帮忙吗?”优菈问道。 “我现在正在旅行,下一步要去稻妻,刚到荆夫港的时候找到了一条船。喏!就是那一条!”女孩说着用手指着那边的大船。然后继续说道:“大概明天吧,船长说的是至少三天后出发,我打算明早再去问问的。我是交了摩拉的!还挺幸运,这船居然没有沉!” “是这样啊?要走了吗?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了。”优菈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哨子。轻轻吹响后,那声音与海浪交相呼应,分不清哪部分是浪花哪部分是哨音。 所以……这才是「浪花骑士」的由来…… 第193章 抵达稻妻第一站,离岛。 正是枫叶红时,像是这种时节,雨落风骤,便把影向山上独有的绯樱花瓣从山上吹到山下。 偶有几片迷了路,行了远,便飘到了离岛,层层水汽重重叠叠,便将那瓣瓣绯樱聚成一团。 若是没有雷元素的力量,恐怕拿到手里,那花瓣也就碎了破了。人们时常在想,为什么采摘绯樱花团,却要雷元素的力量呢? 大概就是因为,潮湿水汽,将花团沁润,水分含量这么大,手指一碰,还真的就碎了。 所以渊澄看着这片片花团,虽然喜欢,却不敢去触碰。之前摸了一个团子,确是碎的如同染料在手心印上层层桃粉。 荆夫港事件一过,她别了优菈,就踏上了远赴稻妻的货船,用了大半个月才行至离岛。 但现在这个时候,眼狩令尚未被执行,所以她来到离岛倒是没什么麻烦,刚刚上了陆地,就被幕府兵带到了「远国监司」去登了记。但信息提交后,监司的负责人,一个名叫荫山的女人,却有些神秘的告诫她,晚上不要出来乱跑,赶紧找到旅馆住下。 可是渊澄是个不太擅长听别人劝告的。她无视了对方给予的忠告,在离岛上闲逛,结果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勘定奉行所。 为何会来此地?大概就是因为勘定奉行所后面的山崖上立着的七天神像,太过吸引她了吧。反正情不自禁的就来到了这里。 那船是下午到的港口,结果忙了小半天就到了晚上,但是对于一个大半个月没踏足地面的人来说,靠着脚掌能够走上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 反正来到了离岛就觉得心情大好,这半个月以来,阿雅偶尔会问她一些关于世界里发生的新鲜事,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在船上的小隔间里,也不算无聊。不过很可惜,阿雅的意识恢复的不是很好,偶尔会陷入沉睡。当然了,这不影响霸海靖水的使用。但眼下,这位器灵小姐,怕是又沉睡了。 稍微接触了一下七天神像,从指尖传递过来的力量让她十分舒畅。这大概就是拥有力量的感觉。正是因为「力量」紧握在手,才有底气行走在大地上。 雷之符文,使用后会对自身施加「雷之三重巴」的特殊状态。 [在该状态下,将改变「落花」技能的运转方式,除了向上移动外,还可以极速的在地面位移最多三次。并对你位移路径上的敌人造成较低的雷元素伤害。请注意!「雷之三重巴」状态下,无法使用「符文增效」。] “说白了又是个强化闪避的技能,我要这么多闪避技能干嘛?真没劲!”一边吐着槽,她一边准备回到了离岛的集市去了。只是往回走的时候,可能会路过勘定奉行所的,这会已经很晚了,她这样从这里走过去,很容易被人当成是入侵者吧? 为了不引起过多的麻烦,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躲开这里的士兵,悄悄摸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穿过了勘定奉行所的大门,没有被人发现,还真是可喜可贺。只是穿越街市的牌坊时,好像有个人倚靠在那里,戴着大大斗笠,遮着的脸根本不让人看见。 与他身影交错的瞬间,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边的小姐,咱们在这里遇到还真是有缘啊?”那个不认识的人,只是随便一瞥,却发现了她。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都不认识他?这是搭讪?]然而女孩还在琢磨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把刀刃呼啸着便向她斩了过来。 “干什么?”她惊叫了一声,向后仰了过去,那刀刃一闪而过,似有火光流转,却削掉了她头发的一缕。这种攻击按理说是伤不到她分毫的,只不过身体为了保存体力,便自动以最小幅度进行躲闪!“可惜了我的头发!我养了很久的!” 男人空着的那只手扶着斗笠,露出了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疯狂与杀意。“哦,还真是有意思,小姐你居然能躲开啊?我还以为你是普通的小姑娘呢?这样更有意思!对!更有意思!”那男人说着又冲了过来。 [这什么情况?]渊澄只觉得有些奇怪,而那个怪人彻底给斗笠摘接下来丢到一旁,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宝石一类的东西攥在手里。而刀子上就蔓生起火焰来。 [神之眼的持有者?但是这实力有够弱的,要是真动手,怕是直接就要了他的命,虽说他冒犯了我,那就直接宰了吧。] 就在那人握着宝石准备进行下一步攻击的时候,那刀子带着火焰挥动时,又一把刀子和身形抵住了这攻击。 渊澄看着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蹿出来的家伙,倒是看上去有些顺眼的家伙,嘴里叼着一根莠草,看上去有些散漫的男人。身形闪着雷光冲到自己的面前。手里的刀刃上还噼啪作响。 “你这家伙,追踪我这么久了,是不是以为我很好欺负?那好,我宰了你再说!”斗笠男气愤的说着,手上的力量施加开始压制后来者。 最近的「眼试人」素质参差不齐啊,你这样的货色也能出来讨生活!真是太差劲了!” 「眼试人」听了他的话,早已怒不可遏,手中的刀子上,火焰更加肆虐的与眼前的那人打了起来。 然而不出几招,「眼试人」就败下阵来,他转过身准备朝着一个巷子里逃跑,只不过男人冲了过去打算拦住他的时候,又冲出来几个幕府兵拦住他们俩。 “把这几个可疑的人都抓起来!”领头的人抽出武器说道。 而叼着莠草的那个男人,本以为他会反抗的,结果这家伙是最配合的一个,直接就把刀子和神之眼丢在地上举起手蹲在了地上。 紧接着,几个幕府兵就给他和另一个人五花大绑了起来。只不过,擒住这两个人的士兵也把渊澄团团围住了。 渊澄倒是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事有点怪啊?她看着这些人围了过来,倒是很想暴力冲出包围圈直接跑掉的。但……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叮!新任务发布,协助流浪的武士解决「眼试人」问题。奖励:为魔神武器 ___之诗 添加能力,「地脉冲刺」。] “有任务?那只能勉强跟着去看看了。” …… 不多时,渊澄便被这群幕府兵带到了,或者说逮到了离岛治安所。然后被关进了小黑屋里。稍微过了一会,便有两个女人走了进来。一个人拿着本子和笔,看上去要记录渊澄的口供了。 “那个,我说!这都是误会好嘛?我只是路过的,他们两个打架你们至于给我一个弱质女流抓来吗?”渊澄一看到来人便大叫委屈。倒是有几分无辜受到波及的意思。 只不过那两个女人却不怎么信她的话,只是冷冷的说道:“别在这里道委屈,我们是不会抓错人的。说说看,你的同伙都在哪里。那些「眼试人」的据点在什么地方?” “「眼试人」?什么「眼试人」?我是璃月人好吧,刚到你们稻妻来旅游的,你们稻妻的待客之道可真有意思,随便就给人抓起来罗织罪名吗?你们这样就不怕引起外交危机吗?” 第194章 眼试人 那女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渊澄。在她看来,这应该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只不过……她的长相确实不怎么像稻妻人,但要是仔细琢磨,也不怎么像是璃月人。而且眼睛上遮罩着黑色的绸子,看上去柔柔弱弱,也不怎么像是凶恶的「眼试人」。倒像是个十七八岁刚成年就跑出来进行成年旅行的小姑娘。 “你真的不是「眼试人」?”女人又问了一句。 “你看,你们这些家伙都是死脑瓜骨,我都说了我是游客。那个什么「眼试人」,一听就知道是你们稻妻特产,我又不是你们稻妻的出品的。八竿子打不到的!” 正在这女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小黑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幕府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那女人耳语了几声。 只见原本那家伙阴晴不定的脸,听了几句以后就煞白起来。待那个士兵离去后,她急忙走过来给渊澄解开了手上的镣铐。而一旁负责记录的人,也直接把刚才的一些记录全部撕掉了。 她一边解着镣铐一边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已经调查清楚了,女士果然是来旅行的游客。真是抱歉,之前被捕的两个家伙都招供了,女士跟这事虽然有关系倒也是受害者。还真是抱歉了……不过……” 她顿了顿,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一副说辞。“你看,既然是受害者,我们还有些供词需要女士告知,可以请你继续在这里待一会吗?” “好吧,我可以配合你们,但是完事了你们赶紧给我放了,我一个游客,没必要在你们这体验生活,你们这又不是什么景区。” “好的女士,我都明白,对于给你抓来这件事,我不得不代表幕府给你赔个不是。那么,咱们开始吧,关于这次事件我有些问题问你。请如实回答。” “好的,赶快结束放我离去吧。”[任务目标是协助那个武士?为什么最近的任务都这么麻烦?] …… 虽然说是几个问题而已,但是一问一答,又等着那个记录员一字一句的写清楚,浪费了很多时间,等渊澄出来以后,都到了午夜了。本以为她怕是等不到那个武士了。但……她刚出这治安所的大门,就看到有个家伙躺在门前呼呼大睡,身上盖着几张传单的样子。这不就是那个流浪的武士吗? 不过是大大的橘色衣袍裹着黑色的长袖内衬,围着一块格子围巾的流浪武士…… 渊澄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腿,然后这家伙居然扭动了两下往里挪了挪让出来半个地方拍了拍。 “我不是来地方睡觉的流浪汉?”[不对,我算是流浪婆吧?而且和陌生男人睡一块,亏你想得出来,我是个女孩子吧?不对,是已婚妈妈才对!]渊澄在内心吐槽了一下自己,然后才红着脸继续说道:“起来起来,有事问你!”她说着又狠狠的补上了一脚。 流浪武士这才挠着头,睡眼稀松的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搅和什么?不睡就就滚开。” “你这家伙有点恼人,我有事问你,赶紧给我起来!”渊澄又气愤的踢了一脚。这一次直接踹在他的脑袋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终于,流浪武士懵逼的坐了起来。他揉着自己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不客气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搅人清梦的家伙?连流浪汉都不会做?街头流浪守则第一条就是好地方谁先占上就是谁的,大爷我给你让出那么大一块地方你还不满足?”他说着抬起头来,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也许是之前打架伤了眼睛,这回才看清,才听明白,这是个有些可爱声音回味起来有点好听的姑娘。 “好吧……”流浪的武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这才说继续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谁,刚才袭击我的人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眼试人」是什么意思?”渊澄把最关键的问题问了出来。 这时候,流浪的武士,又细致的观察了这个姑娘,这才意识到。‘这不就是刚才差点死在「眼试人」手里的姑娘嘛?’他意识到对方想要知道真相。 任何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而且「眼试人」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又掏出酒壶,狠狠的吐掉了嘴里莠草,咕咚的喝了几口才说道:“你是来旅游的其他国家的游客吧?难怪你不清楚。” 他说着,思考了一下,找到了问题伊始,便从头开始解释起来。“我叫狐场枫。叫我狐场就行……怎么和你解释呢?我是那种独行不属于任何势力的武士。你能明白吗?我就是靠着在稻妻各地捕捉那种悬赏犯人讨生活的人。偶尔也会接取一些护卫的任务啦。” [哦?就和镀金旅团的佣兵差不多的那种?]渊澄立刻与脑海中能想到的东西联系到了一块,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狐场枫继续说道:“几个月前,稻妻突然出现了神秘组织,怎么形容了,就是你知道神之眼吧?”男人说着伸出手给她看着那东西。 “最近有些神之眼的持有者,他们却会在深夜选择用路人测试自己的神之眼。” “测试神之眼?怎么测试?哦!!!!”少女一开始奇怪的问着,只是瞬间她就醒悟了。[所谓的测试神之眼,就是利用获取的神之眼力量,然后斩杀活生生的人。所以那个搭讪的家伙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了。] “看来你理解了。那就不用我多说,好了,走开了小丫头,别影响我睡觉。”狐场说完,又躺下去准备睡觉了。 可渊澄脑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任务是帮助这位流浪的武士解决「眼试人」的问题。既然这样,就得和这家伙一块了。只是……该怎么说呢?]思考了一会,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说辞。便直言开口道:“这个「眼试人」的悬赏高吗!” “你问这个干嘛?”狐场在地上扭过身体,又看向她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也是个雇佣兵!”渊澄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所以,谁会和摩拉过不去呢?有摩拉大家一起赚呗!” “噗!”狐场没憋住,喷了出来。然后说道:“就你这样的小姑娘,你还雇佣……” 只是他话音未落,那女孩手中快速的掷出一柄飞刃,刀子直直射向他,引得他不由得举刀防御……但短剑的速度极快,一瞬间就越过他还没有成型的防御,直抵在他的眼球上。 瞳孔对着剑尖,他不得不对这女孩刮目相看! “你也是……神之眼持有者?”狐场问道! “所以,我有资格赚这笔摩拉了吗?”那穿着女仆衣装的女孩,弯弯的眉毛笑着问道。 第195章 人类不值得拯救 狐场活络的脑袋马上就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女人说不定可以成为他追踪「眼试人」,乃至他捣毁「眼试人」集会所的有效助力。毕竟,这人的实力很强,单是那一手以水化剑的本事,若不是对元素的操控力达到极致,怕是做不到的。 “我能接受你的要求,但……”男人似乎是要提出什么条件。所以渊澄认认真真的打算听他说什么。 “但是能不能先让我再睡一会,我快困死了。我追踪那家伙好几天了,眼看要逮住他,结果被离岛治安所的混蛋们截了胡,真是晦气。让我休息一下。” 那家伙说这话,打着哈欠,就倒头准备继续睡到了地上,引得渊澄一阵摇头。 虽然觉得这人有些脱线,但综合考量这毕竟是任务的一部分。但瞧着这人的脸她又寻找记忆里是否有他的相关信息,结果什么都没找到。[狐场?这家伙没听说过,应该就是个跟主线任务没什么关系的普通人了,只是他所追查的「眼试人」这个事件有点让人在意。稻妻真是个奇葩地方,还有人靠着杀人来测试神之眼的能力。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的「眼狩令」是否与「眼试人」有所关联?] 少女思考了半天,但狐场那家伙已经睡熟了!她又上去踢了一脚。但这一次,对方只是翻了个身,恐怕是真的有辛苦到。所以已经完全起不来了…… “真是麻烦!”渊澄说着走到了另外一边,过了一个拐角后,那里有个小摊位,不过也早就被收起来了,好在有个遮挡的棚子。她坐到里面,倚靠着支撑棚子的竹竿也睡着了。 …… 沫芒宫也好,枫丹廷也罢,已经平静了很久了。自从所谓政变之后,四位公爵的权力尽归那维莱特之手。很多别有用心的家伙,私底下大肆鼓吹这一切都是那维莱特的算计,甚至直言水神大人许久未见,怕是也被软禁起来了。 原本二位大人之前不太多的桃色新闻,现在也被阴谋论顶替。只不过那维莱特并不在乎,他在乎的仅仅是两件事…… 其一:芙宁娜是否安全,现在在哪里? 其二:枫丹廷是否安全,有没有会颠覆枫丹的行动者存在? 而现在,因为找不到芙宁娜的踪迹,他只能拼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或者是给自己追加工作,以此巩固枫丹的结构,使其不会崩塌。 所以,伏案劳形的那维莱特,拿着一份从璃月传来的文件,有些感伤。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那维莱特这般想着,又将那份文件仔仔细细研读了一遍。然后轻轻放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人类喜欢折磨其他生物,一般说来,有些捕食者也会有捕捉并折磨猎物的喜好。但无论如何,其根本是建立在捕食上的,通常也可以理解为磨练自身捕猎技巧。但人类不同……他们只为折磨而折磨。] [尤其是……以折磨同类为乐。]那维莱特这样思考着,他有一瞬间出现了一丝动摇。[枫丹人是否配得上她的救赎?]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那份文件带来的一些信息。 璃月七星之一的怨莺被指控人口买卖,而她的账目里,与之进行最多交易的居然是枫丹。 那维莱特用力摇动了桌角的铃铛,不一会,尤黛就推门走了进来。她毕恭毕敬的说道:“那维莱特大人有何吩咐?” “去帮我把格罗里夏尔小姐……不,不要叫她。把特巡队的负责人夏沃蕾女士叫来。” 尤黛得到了命令,迅速走了出去并着手去做。她现在已经很擅长这个审判官助理的工作了。所以,只是用了一小会,特巡队新任队长夏沃蕾便站在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站在那张办公桌的前面。 那维莱特抬头盯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伸出手示意这位有些矮小的女士坐下,然后才说道:“最近特巡队的工作如何?队员们的状态怎么样?” “那维莱特大人应该不是叫我来汇报队员们的思想状况的吧?客套话其实不必说。大人有任何吩咐都可以直接告知。”夏沃蕾倒是十分干脆。在她看来,那维莱特的这种客套很是不自然。毕竟这位大人不适合说这样的客套话。 “这也不算客套!”那维莱特说着,走到了窗边,顺着玻璃往外看,基本上也能把枫丹廷看个大概。“只是想知道,山德拉去世后,队员们的想法而已。” “我明白了!”夏沃蕾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虽然山德拉先生去世,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对枫丹负责,而并非个人,如果大人担心特巡队的忠诚度。那么还请放心,我会秉持山德拉先生的遗志,继续守护枫丹。” “我大概明白了!既然你们每一名队员都知道自己效忠的对象,那也就好办了。请先看看这份情报。”那维莱特说着,将桌上的那份文件递给了夏沃蕾。 新任特巡队长,简单的看了一下便明白了那维莱特的意图。“大人的意思,是需要特巡队将这上面的人绳之以法吗?” “是这样的。”那维莱特点了点头。 “请饶恕我的冒昧,那维莱特大人,可我认为,这件事警备队负责应该更合适。”夏沃蕾恭敬的将情报放回到桌上后,才缓缓开口。 “据我所知,夏沃蕾小姐应该是平民出身,是这样吧?” 新任特巡队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没人能够比你更合适了!毕竟,格罗雷夏尔小姐是贵族出身。而这份名单上,贵族的占比很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夏沃蕾平静的说完,便走出了大门。而那维莱特依旧站在窗边,慢慢扭过头看着枫丹廷,只是原本风和日丽,此时却有乌云凝聚,应该是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也是某人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又在骤降。 [枫丹人,配不上她的拯救。] …… 渊澄也许还能多睡一会的,只不过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被人拼了命的摇醒了。 眼前是个年轻女人,嘴里不清不楚的用着稻妻话说着什么,只是睡眼惺忪,刚起来没多久,渊澄也听不太清楚。 所以,她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后,就从小吃摊上跳了起来。昨晚睡觉前原本是倚靠着竹撑的,但是睡着后一向不怎么老实的渊澄大概是躺到了小吃摊上面,反正她瘦瘦小小的,那不大的摊位刚好容得下她。所以,这女人八成是赶她走的。 少女跳下来的时候踉跄的差点摔倒,好在她及时的稳住了身形,站稳以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大概是传来了小吃摊主凉子小姐骂骂咧咧的声音,此时她正挥着手里的炒勺被气的够呛。 渊澄也没有理会她,走了拐角,就瞧见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狐场。 “这家伙可真能睡!”自言自语的少女又是一脚踢上去,这一次可以说是效果拔群了。那男人吃痛的哼唧几声,然后就站了起来。“你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叫人起床吗?而且从昨天开始你已经踢了我好几脚了,我只是看你是个小姑娘,不太愿意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冒犯我,「眼试人」的事宜可不能算你一份了!” “好吧好吧!我道歉,那么狐场先生,对于「眼试人」的事宜有什么看法,又或者说,我们之后的方向是什么?” “很简单,接下来我们得去花见坂,我有几个「助力」在那里!”狐场说着,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第196章 没有牛肉的寿喜锅 从离岛去稻妻城,倘若是走陆路,恐怕得走上两三天。不过,这可是稻妻,一个不怎么大的岛屿国家。 狐场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条浪船,可他的驾驶技术是真的不行。原本打算偷个懒的渊澄没办法,只好放下身段自己去驾驶。 而那个所谓的稻妻人,真的是有够逊的,一个大男人居然会晕船。因此渊澄开的也不怎么快,就这么慢慢吞吞的用了小半天才到白狐之野的西南口岸。 此处若是再往前走上一段,便已经是稻妻城的范围了,路上往来的多是一些行脚的贩夫。 “这地方就是花见坂了!”待二人走进城内后,狐场笑盈盈的给她介绍着。 而渊澄这还是第一次来稻妻,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往来之人衣品穿着,当真与其他国家不同,或者说,七国都有自己的一些特色。 只是……这稻妻城依着山脉走向建立。越往南或者说,越往城里行走地势越高,而最后面矗立的城堡,看上去有点压抑,好像是一头巨大的怪物趴在山头上俯视着稻妻城一般。 “那城堡是什么地方?”渊澄指着远处的雷云笼罩的建筑问道。 “哦?你说那里啊?那个叫做天守阁!是「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的居所。” “呃!你们稻妻人是不是都有点那个?就是有点喜欢绕口令?”渊澄不由得开启了吐槽模式。 “好吧,说的简单点,是雷电将军的居所啦!”狐场不由得眯眼笑着,嘴巴里叼着的莠草都被咬断,而落了下来,只是他很敏捷的把那植物揪住又塞回到了嘴巴里。然后继续说道:“走吧,去见几个朋友,咱们要想逮住那些个「眼试人」,我这几个朋友是很有必要见见的。” 狐场说着,招呼着渊澄准备往巷子里走了。而此时的天空突然变得煞白一片,紧接着就是一个闷雷炸响。使得她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天守阁。 幽寂天守,云霆缠绕。 对望影向,悠久古老。 四方睥睨,神权笼罩…… 国名稻妻,雷霆呼啸。 宫阙城立,直入云霄。 蔽日黑云,开眼恶曜…… 臣民许梦,为她祝祷。 执欲泡影,怎能感召。 可怜鸣神,披枷带镣…… 爱憎离合,皆为天恩。 刹那无常,方为天道。 岁月磨损,何人能逃…… 扶紫电稻光之威,统须臾幻灭之梦。 既是须臾,何必执着于永恒? 不过是高居雷云之上者,俯视她所倾心之凡尘……还是人类? 然而,不过是有翼者的诅咒罢了。 二人穿街过巷,绕来绕去的直把渊澄绕的有些头晕目眩。就在她准备问问狐场还有多久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狡黠的指着前面的一栋木质结构的房子,然后说道:“呐,就是这里了!” 而渊澄循着他手指的方向,只看到几个字歪歪扭扭的写在一个牌匾上。 ‘万端珊瑚平藏侦探社’ [这不是珊瑚的侦探社?而且?鹿野苑那家伙也在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会这几个人应该也没闹掰呢吧?]渊澄还在思考的时候,狐场早已大大咧咧的推门进去了,这男人也不管人家是否欢迎他,而且穿着鞋子踏过玄关直接就进到了屋子里面了。 大概是刚刚收拾好的地面,甚至水渍还没有干,结果就被狐场踩了几个大大的脚印。 而屋子里,刚好有三个人正围桌准备吃饭。 其中的一个女孩子,怒气冲冲的就走了过来。狐场看到那女孩,堆满了笑容摆着手说道:“几天不见,珊瑚小姐越发的漂……噗……”谁知道走过来的女孩子,二话没说,直接一记腹拳狠狠的打在狐场的小腹,这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直接给狐场打的连嘴里的莠草都吐到了地上。 “咳咳……我错了……我错了,珊瑚小姐。”倒在地上的狐场不住的开始道歉。但恐怕这事不能这样善了。 名叫珊瑚的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太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绑着的马尾辫,随着她一脚又一脚的踢到狐场的身上而不断的抖动。“我这地板擦了很久的,你就不能给我认真的看仔细吗?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给鞋子换了吗?笨蛋狐场大哥!” 而这时候,房间里另外两个男孩子也走了过来,倒也很是客气的给珊瑚拉走,然后给狐场拉了起来。 结果这位流浪的武士明明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顿,却挠着头像是没事人一样,嬉笑着开口说道:“珊瑚你都是大人了,这么冲动可不好,以后怎么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侦探呢。” “那也不用笨蛋狐场管。” “你看,连大哥都不叫了。咱们的感情越来越生分了。你们在吃饭吗?哦?是寿喜锅啊?你们是知道我今天要来吗?真是的,这多不好意思?”狐场搓着手就跑到了桌子前面,根本也没管是谁的碗筷,拿起来就吃上了。 “咱们根本就没有感情,狐场大哥还欠我们侦探社两千摩拉没有还呢!诶?你怎么用我的碗筷?你快放下!”珊瑚有些生气的走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碗筷居然被狐场直接拿去用了,整张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急忙去抢。 但狐场却不断的躲闪着不停的用筷子挑挑拣拣,把锅里的肉夹走,只是一边吃着,一边冲着门口愣在原地的渊澄说道:“你还在那里杵着干嘛,过来吃饭了!” 而听了他的话,有点饿了的渊澄,也很是自来熟的走了过来。某个少年倒是很客气的给她递上了一副崭新的碗筷。 …… 珊瑚气鼓鼓的坐在狐场旁边,她好不容易给自己的碗筷要了下来,但看着这个被人用过的餐具,通红着小脸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其他人倒是吃的挺开心,只不过狐场大大咧咧的又夹了点肉吃着的时候才说道:“你们这寿喜锅不怎么正宗啊?吃着都是廉价的林猪肉,寿喜锅还是得吃牛肉吧?” “我倒是想吃牛肉,你把摩拉还回来我马上就去买?”珊瑚放下碗筷气愤的说着。 但狐场听了她的话马上就解释起来:“我打算这个悬赏做完了就还你的!放心,到时候你狐场哥有了摩拉,不但把债务清掉,还能资助你一笔。哦,对了。忘记介绍了。”狐场说着拍了拍脑袋,这才想到,自己还带了一个人。 他转过身体,伸出手准备介绍渊澄的时候,却突然卡住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姑娘姓谁名谁。 “唉,我自己来吧!”渊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桌上的几人说道:“我姓卯,名渊澄,是璃月人仕,一个雇佣兵。只是被雇佣来完成「眼试人」任务的。” “哦?璃月人?”对面坐着的少年不由得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他又瞧了一眼这女孩,心里有些奇怪。[这女人,不太像璃月人,而且这副打扮?]少年盯着渊澄戴在脸上的黑色绸带。 渊澄似乎看出了对方的疑惑,便笑着解释:“我自幼便患有「白夜之症」,不带这种东西怕是会被太阳灼伤眼睛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看起来不太像璃月人的。” [若是这样,就有些说的通了。]少年点了点头。 而狐场又指着这几个孩子开始介绍起来了。“这女孩叫珊瑚,是这个侦探事务所的老板,那位高个的男孩叫做龙二。还有这位,叫他平藏就好了。这就是我对你说的我的「助力」!” 狐场又灌了一大口酒,这才狠狠的喘了一大口气。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珊瑚,平藏还有龙二。看起来都是主线中重要的人了,在场的恐怕也就狐场是个没啥重要性的人了。]渊澄做了一个判断。 …… 就这样,大家喝着吃着,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或者说是狐场他们几个人聊了起来,渊澄既不想融入进去,也不想去搭话。这火锅也没有甜品好吃,而且猪肉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那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的身上。一会说到将军的威严,一会又提到鸣神的武艺…… 只有龙二小心翼翼的劝诫他们不要说的太过火,小心天领奉行来抄水表! 但珊瑚对于这位神明可是崇拜非常!“无论是谁,都在「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的庇护下生存。并且大人的武艺更是天下无敌。尔等可曾听闻「无想的一刀」!不过一击便分金裂石,开山破土!” 而此时,又有一人走了侦探社,只不过才进屋,便熟络的坐到桌旁,接上了话茬。“自然是听过的!那一刀只有「神罚」降下时,才可得见!那一刀是雷电将军武艺的极致!是最强的象征。” 但听了来人的话,狐场却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那一刀……未必无法企及!总会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 而渊澄瞪大的眼睛听完了狐场的话,只把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第197章 看着他死 渊澄看着那个刚进来就与几人自然交谈的少年,那张脸绝对不会是别人,虽说现在他没有穿一身如是枫叶红映的衣装,但是这长相绝对不会错的,虽然比记忆里更加的稚嫩一些,但……肯定是他没错了。 “你就是……枫原万叶!”少女太过确认,却还是有些模棱两的语气说着。 但还没得到这少年的回应,狐场却先回答了。或者说,也不算回答,他的大手用力拍在了万叶的背上,嬉笑的说着:“老弟呀,没想到你的名气这么大,都已经传到璃月了,这位远道而来来的雇佣兵女士都知道你呢!还真是……” 只是狐场还没说完话,渊澄已经惊的站了起来,伸出手揪住了狐场的那条格子围巾,将他扯了过来! 有些不可置信。她本是坐在对面,与狐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而且这桌子也不窄。 但她就好像拎着一只盗宝鼬,抖落它袋子里的摩拉那般轻而易举的给男人的上半身从桌子上拉近过来。 火锅里蒸腾的水汽飘到桌子上变成了一道帷幕,这味道挺不错的,但这样的水蒸气也是很烫的。狐场的脸穿过了蒸汽,烫的他哇哇大叫。 “渊澄女士,你疯了嘛?这个很烫的,快放开我!”他有些不满的说着,这会,蒸汽正不断的从他的脖子上飘过,只把这部分的皮肤,灼的红肿。 他抬起眼,隔着少女头上的黑色丝绸,隐约好像看到了她的眼睛,或者说,只是看到了眼球的轮廓。 但渊澄好好的把他看了一遍。那男人尝试挣脱,他缩了缩脖子,却发觉自己根本挣脱不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叶友人?感觉?没有pv里那么潇洒?大概快到三十岁的样子?下巴上还带着一些毛茸茸的胡须,一看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但无论是说的话还是与万叶相识,从这几方面推论,他都极有可能是被雷电将军斩了的那个家伙!] 此时,脑海里突然任务声音响了起来。[叮!发布惩罚任务,请注意,惩罚任务不会有任何奖励,但如果任务失败,会受到极大的惩罚。任务目标:看着他死,为了保证剧情不被改变,宿主不准介入雷电将军对狐场的行刑。] “我说错了什么?或者说哪里做错了,你倒是明说啊?这是何必呢?”狐场此时被蒸汽烫伤的地方有些不太好,有些红肿着。 万叶看了一眼,完全不在乎狐场的死活,毕竟在他看来,笨蛋的身体素质应该都不错,这样的年纪,身体素质肯定不错,是不会被这点锅气害死的,最多也就是红肿一会罢了。 龙二有点担心,可他不知道怎么劝解这两个人,无处安放的手一会举起来一会又放下,嘴里唠叨着:“不,不要打架啊?渊澄女士快松手吧。” 而小珊瑚就不一样了,她也许是在场人中,最关心狐场的人,而且又和渊澄坐在一边,她最快的抓住了渊澄纤细的手臂,手上吃东西时候的沾上的食物的汤汁也因为拦住渊澄的手臂而粘到了少女的那件女仆衣装上面。 “赶紧放开狐场哥?喂,你这傻女人!我的天啊,她的力气好大!”小姑娘对着渊澄的手臂又是拉又是咬,但对方根本不理会她。情急之下,她转过头对着还在喝茶的平藏急匆匆的喊叫着:“你就知道喝茶!要出人命了!” 可是不紧不慢的平藏却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一口茶才开口。“放心了,鹿场先生死不掉的。” 但渊澄又盯了一会后,她终于松开了手,然后蜷缩着坐回座位,伸出的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断的揉动。 “渊澄女士,你没事吧?”龙二有些关切的问道。 “别说话!都别理我!”渊澄盘腿坐在自己的位置捂着脑袋。“让我思考一下,思考一下!” [不让我救人?我说系统你这家伙有够那个的!这是万叶友人啊?]她思考着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狐场。[但为了剧情?只能看着他死去吗?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解决预言危机。而且,这是狐场的命运……] [既定之天命!] [无可逆违!无可反抗!] [但……我真的得看着他死?那真是太差劲了。] 最终,经过一阵头脑风暴后,她终于重新拿起了碗,又从地上捡起了筷子。 决绝的夹起一块廉价的猪肉放进嘴里。 [有些事情,不能优柔寡断,这一切都是必然,即便是我,也不过是这旋涡中的一片叶子,连我自己都在挣扎着,又哪来的资格,违抗给予我力量的系统呢?] “对不起了,狐场,还有万叶。”她非常低沉的声音说着,一边吃着,一边嘟囔。 “狐场哥,你怎么样了?”珊瑚有些关切的问道。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温度还没有高到会烫伤笨蛋的程度,不过……今天不就是简单的吃个火锅吗?为什么人会这么多?”万叶吃的已经差不多了,但感觉胃里还能再挤一挤。他和平藏的关系不错,按照那少年侦探的说法,这位落魄的贵族与自己也是有一些共通点的。有些想不通的案子,万叶的提醒下,线索就好像是装着宝石的匣子被推倒一样,璀璨夺目,满地都是。当然,这指的是线索。 所以少年侦探也抓住了重点,此时有一颗名为怀疑的蓝宝石,在他的脑海里翻落。“狐场大哥跑来肯定不是蹭饭那么简单,之前他就说过悬赏一类的话,再加上这位身手不凡的雇佣兵女士也提过「眼试人」这三个字。” “嘿,就是这样,我打算去捣毁「眼试人」的老巢!听我说,前几天我追踪一个「眼试人」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他与一个神秘人说话。我当时离得很远,没太听清,但可以确认,他们谈话中提到了一个所谓的「集会所」。想想看,我要是能把这地方捣毁了!悬赏得有多少呢?嘿嘿!” “可是狐场哥,你有什么线索吗?”平藏沉声问道。 “线索那当然是没有啦!所以才打算找你和珊瑚小姐帮忙的,万叶正好也在,大家集思广益,一定没问题的。” 但这时候,平藏却摇了摇头,他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看着几个人,此时嘴巴倒像是一只猫咪。“首先,我个人对「眼试人」有过一些调查。线索几乎为零。如果真的存在你说的集会所!我看,很难被找到的。” “怎么会没有线索呢?”万叶问道。 而龙二听了万叶的话,便开始给众人解释起来,毕竟,他在天领奉行供职,所以有些事情他比较清楚。“目前已经被抓捕的「眼试人」都有一个共性,被捕后神之眼就自行销毁。而且并非是他们个人销毁,有一个神之眼在众目睽睽下,自行消散变成粉末。其次,「眼试人」失去神之眼以后,马上就会死亡,死于身体的脏器衰竭。所以很难获取有用的信息。” “因此,我们可以总结出一个结论。”平藏补充道。“他们的神之眼极有可能不是什么神之眼,但究竟是什么?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表述这东西的成分。” 然而渊澄听了几人的讨论后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不就是「邪眼」吗?愚人众这么早就渗透到稻妻了?] 第198章 神之眼与邪眼乃至龙之宝藏 火锅吃的差不多了,事情讨论的却没什么结果。但渊澄心里倒是多了很多计较。 [根据主线剧情里的提示,邪眼的制作需要一个大型的工厂。那么这个工厂必要的条件是什么?既要庞大,还需隐蔽,更要临近交通要道,保证原材料供应与成品的运送。] 想到这里,她又提出了新的问题。“这些「眼试人」的活动区域在哪里?据我所知,稻妻的岛屿有很多。那么,「眼试人」都活动范围大概是哪几个岛屿?” “根据记录!”对此最为熟悉的龙二立刻开始了解答,他说话总是中规中矩,可能也与他是天领奉行与力有关吧。“现存在的「眼试人」袭击事件都发生在鸣神岛。稻妻城与离岛那边比较多,其他村落也偶尔有报告。” “很好,我明白了!”渊澄点了点头,眼下这个集会所所在的位置,她大概能划出一个范围了。 “我早都明白了!”珊瑚却端着手臂一副昂着小脸,不可一世的样子。她还补充了一句。“我早都推论出了。毕竟「眼试人」的活动地点在鸣神岛,如果真像是狐场哥说的存在一个集会所,那肯定也在鸣神岛。这很好推理出来的!” 渊澄看着这有些可爱而傲慢的女孩,却不知为什么想到自己的女儿。只不过,她很清楚,若是让人依据外貌判断,那自己也就是比现在的珊瑚大上六七岁而已。 很快,她就把这些无关紧要的想法都抛诸脑后。而女孩不客气的语言也没有将她激怒。 在座的每一位推理能力都不低,但为什么却没有想到那个集会所的位置所在?只是因为一点,信息不对等。 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神之眼’是被制造出来的。那么,对于这个集会所的判断,或者说判断这个集会所的机能,大概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进行情报互换。 但实际上,清楚个中玄妙的渊澄才能依据‘工厂’的机能,判断出集会所的位置。 而在座的各位,谁又能知道这神之眼是被制造出来的呢?所以,他们猜不到,倒也没什么问题。 “对了,稻妻是否也有至冬的常驻大使?”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道。她很清楚,像是这样的邪眼工厂,负责人肯定是执行官没错的。 而龙二听了她的话,再一次给了她答复。“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一位代号叫做「女士」的外交官了。我们之前有关于给她做护卫的任务。” “「女士」么?那就没错了,只不过,不应该只有她一个。这里面,我猜也得有那位第六席的身影。”渊澄轻松的放下碗筷,只觉得有些吃饱了。 [最近的事情都与「神之眼」和「邪眼」有关系。]她这样想着,却把手伸进口袋里,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龙之宝藏」。这几样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点。 [由神明或者其他存在供能的外置魔力器官。是这样没错了!]她攥着「龙之宝藏」这样想着。 [可那维莱特,现在还不能为我供能才对。] …… 吃完了火锅,渊澄便跟着狐场走出了侦探社。虽然大家都表示会帮助狐场留意「眼试人」,但渊澄既然不打算跟他们共享情报,自然也就没说出所谓的「邪眼」始末。 理论上讲,现在这个时间段,「邪眼」应该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毕竟要是大家提前了解了所谓的反噬,那海只岛的兵士大概是不会用这东西的。 [果然,剧情还是能不修改就不修改为妙。]她这样想着,又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前面走路的狐场。不由得高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你小子会发起御前挑战?真是想不到啊。] 但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虽说她的眼睛被结结实实的盖了个严实,可身为武人,常年与人争斗什么的,狐场当真有所察觉。他有点奇怪,便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渊澄并没有说话,她把自己的「龙之宝藏」也拿了出来,放在掌心。 这个动作引得狐场探过头来观看,他总是很好奇,所以话说的可能也直来直去。“这是你的「神之眼」吗?可是,你这玩意也能叫神之眼?怎么跟我们的不太一样?你这设计的还挺有意思的,带着可以固定宝石的小小的爪子,与其说是「神之眼」,倒像是送人的信物。” “确实不太一样。”渊澄说着,把手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脸旁边,仔细的感受其中的水元素力量。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神之眼这一种东西。]少女思着,缓缓的开口。“你知道「神之眼」是怎么来的吗?” 男人听了她的问题,有些错愕。“我的是在家里睡大觉的时候被狗叼回来的!” 听了他的回答,渊澄不由得用手扶住了额头,她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家伙真的是脱线的紧。“我换个问法,你知道「神之眼」其中的元素力是谁提供的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狐场摇了摇头。 女孩一边思考着。[当强烈的愿望,抵达天空岛,就会降下「神之眼」。有了这个外置魔力器官,而对应的神明,才能为其供能……是这样没错的!] 她看着狐场,表情有些复杂,像是充满了疑惑,却无处得知真相。“所以,神之眼的元素力,是由七执政提供的。他们从人民手中汲取愿望,并将其中的一部分回馈给人民。” 只是…… 少女继续思考。[这是「龙之宝藏」不会错的。为它,或者说为我提供元素力的,是那维莱特才对。按照剧情走向,现在的那维莱特没有重新掌握「古龙之大权」,那么……是谁……在为我提供元素力?] [我可以感受到,这里面充沛的水元素的力量。而且,这元素力这般熟识,和那维莱特的一模一样……但……越是与他的相近,那就越是不可能。除非世界上还有一个那维莱特,而且是……完全之龙!但这并不可能。] [那维莱特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是一个悖论!] 狐场受够了她谜语人一样的东扯西扯,直接打断了她问道:“你说的这些与「眼试人」有关系吗?” “有一些,但不多。”少女回答了他。然后将自己的「龙之宝藏」重新装好。这才继续话题。“只是既然咱们算是合作,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或者说告诉你一部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能告诉我一部分?” “我有件事需要你先回答,然后视你的回答,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渊澄此时抬起头,她似乎想要凝重的望着这男人,只可惜,戴着「绝望视界」根本凝重不起来。不过她开始开口问了:“为什么你能信任我,咱们是第一次见面。”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一个可爱的女孩,不应该是骗子才对。而且,你也没必要骗我这个浪人,毕竟我可是一无所有,倒是你居然愿意跟着我这种人四处乱窜,解决天领奉行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该怎么说呢,你是世界上第二傻的家伙。” “那第一又是谁?” “当然是万叶啊,难道我啦!”这男人坏笑着继续说道:“我之前和他一起旅行的时候可是骗了他好几次,但是他都信了。即便这样,还是拿我当朋友,所以说他才是世界上第一傻的人。” “你的回答了我姑且满意,那么有些情报我就告诉你吧。不过我只能告诉你结果和一部分理由。”少女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大概猜到了那个集会所在哪儿了。目前有可能的位置有三个……” “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狐场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只能说……这是因为我比你们都了解「神之眼」,也知道世界上都有什么样的「神之眼」,所以才能推理出来。你就当是我的一个秘密吧,总之我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接下来我会去几个地点查看的。” 第199章 祭典现场 倘若把将军所在的天守阁比做俯视稻妻城的巨兽,那么在花见坂尾端临近天守阁的天领奉行,便可以比做是巨兽的爪子了,即可以当作是天守阁这个巨兽的爪子,也可以看成将军用来威慑四方的爪子。 然而将军真正的爪子……是她的薙刀,还有一把名为「梦想一心」的名刀。 只是这把刀却不是她的武器。雷电将军把锻刀技术传给了稻妻民众,刀匠们在锻造的时候,总会按照设计图一次性打造多把相同的武器,以其中最好的一把,命名为「真打」或者直接叫做「真」。而剩下的品相有欠的武器则命名为「影打」将军的魔神名字是巴尔泽布……她的人间名是什么来着? …… 天领奉行所得训练场中,手持薙刀的女子,面对围着她的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口中却喃喃着:“你们的军阵很差劲!根本无法凑出应有的战斗力,也没有什么互为倚仗的防御,更谈不上像样的攻势。”她说着将脸转过来向着军士中的一个女孩说道:“尤其是你这里,纳木小姐,你这里是薄弱中的薄弱……” 她话音尚余,身体却早已行动,极速冲来,手中薙刀横扫,却在马上接触到纳木的时候,将薙刀扭转以刀背砍在她的身上,只是这一击虽然并非刀刃,却也将女孩胸前的护心铠甲击的粉碎。 纳木坐到地上,口中呕出些许血液,这一击太过强大幸亏她平时训练的紧,不然怕是一下就要了她的命了。而因为她的退出,整个铁板一块的军阵出现了缺口,原本那些士兵手中拿着长矛一致向外,想要突破进去肯定会受到伤害,但是缺口却成了女人侵入的地点。 “快,旁边的人补上缺口,不要让九条大人冲进阵里。”指挥官在场外大呼小叫,声音传播的很快,每个军士应该都听到了,可是能否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九条裟罗在缺口补上以前,便冲了进去,而且还对倒在地上影响她前进的纳木补上了一脚。 而只是瞬间进入军阵内部的裟罗,便如羊入狼群,士兵们使用的都是那种比较长的矛,想要调转着实有些困难。因此,裟罗的刀背结结实实的给每一个人上了一课。 终于训练结束,看着这些倒在地上的家伙,裟罗有些气愤。她开口训斥道:“就凭你们这些家伙,还谈什么成为将军大人的臂膀,守护稻妻,你们连自己都守护不了!看到出现缺口,在不违反军令下,第一时间补上缺口才对,这次是我,若是换作魔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尤其是你,纳木,你第一个死!”裟罗说着,又调转目标开始言语攻击因为受了一记窝心脚而动弹不得的纳木。“你的同袍因为你而‘死’,你要怎样去赎罪?” “啊!我……”纳木还想说话,但只是吸了一口凉气,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算了,批你一天假,去看看身体吧,我下手有点太狠了。很抱歉……”似乎察觉对方的身体不适,或者说,自己给她伤了。裟罗又无奈的将她扶了起来。 只是还在训斥这些家伙的时候,将军的使者到了。奥诘众的一名军士,他一路小跑过来,来到裟罗前面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才把雷电将军的命令传达。 命令很简单,要求九条裟罗马上去天守阁面见将军大人。 …… 位于白狐之野西岸的位置,那是只要出了稻妻城往西北方向走上一小会,马上就能够到达的一个区域,临近稻妻城,北面毗邻绀田村,距离离岛话,要是走水路也是绝对不远。若是说作为工厂,这里合适吗? “不合适!集会所开在这里?别开玩笑了!”狐场此时有些激动的反驳着。 向着这个方向走着,只不过狐场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他直接否定了渊澄的这个说法。 集会所在那个岸边?怎么可能! 原本跟着渊澄向着这个方向走着,但不甘寂寞的男子,渊澄只是告诉他集会所有可能存在的地点。可狐场也很快就提出了他的观点,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一口咬定了「眼试人」集会所肯定不在这儿。 本来那里有一个悬崖在,所以渊澄认定这个悬崖下面或者是这附近做为聚会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但两个人向着这里走着,却发觉一路上有很多人来来回回。渊澄有些奇怪便叫住了一个人问了一下,只是稍加打听便知晓,那边正在举行庆典。所以往来游客很多。 “你看,我就说,那边是最不可能的地方了!以往祭典都是选择在甘金岛的,但是今年不知道怎么了,所有的祭典都搬到甘金岛对岸的海边,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所以,你说的那个集会所一定不会在这里。毕竟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要是集会所在这里,早就被人告发了。” “既然这样,为何庆典不选在甘金岛了?”渊澄有些狐疑,她对甘金岛提起了一些兴趣。 “那我就不清楚了,这事你得问那些出摊的商人。”狐场大步向前走着。 女孩点了点头,她又极目远眺,大概可以看到海岸边缘那边亮起的火光了,这时候临近傍晚,也是稻妻人常常挂在嘴边的‘逢魔之时’。 一旁的男人瞧着这有些发出了一些感叹:“皓月东升入碧穹,并非怀有待何情。” “这可不是给你诗情画意的时候,赶紧走,咱们还得找到那个集会所呢!”见他在这酸上了,渊澄脑海里马上想到一位让她有些无语的家伙。[璃月与稻妻的家伙都这样,总喜欢有事没事酸上几句。话说回来,记忆里万叶也是有事没事整几句。这些家伙!] 终于走到了小小的祭典现场,虽说手上有个重要的线索等着解决,可喜爱热闹,喜欢演出的少女,还是没忍住提出要在这里逛一逛。 一排排的四方灯笼,每一个都发出幽暗而又不太明亮的光芒,只是大家凑到一块,总算照亮了这里。 而穿过灯笼门以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售卖狐狸面具的摊位了,渊澄自然而然的就走了过去,并且还挑了一面。 付了摩拉后,她将那东西戴在脸上,嗷嗷的叫了两声,嘻嘻的笑着。但狐场马上伸出手打算给她把面具整理一下。毕竟年轻女孩都是把这玩意歪着戴在头上,虽然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种戴法,但不可不承认,诱人的少女们这般戴着面具,显得更加诱人了。 只是像渊澄这样直接罩在脸上多少有点惹人发笑。但若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子,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戴面具。不过狐场判断,她怎么也得十八了吧? 不过,他的手刚打算触及到少女的头发时,渊澄便低下身子躲开了他的手。那女孩往后一扭拉开了与狐场的距离才说道:“不要随便对有夫之妇动手动脚的!” “渊澄女士,你太敏感了吧?不过是帮你整理一下面具而已,要不要这么敏感。”狐场听到她的那句有夫之妇,只觉得有些诧异。 但渊澄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祭典上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等待她去发掘,便不去理会狐场继续往里走去。 只不过,这祭典还真是,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应有尽有,稻妻特色的绯樱饼和美味的鸟蛋烧,以及三彩团子。 渊澄连吃带拿,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个最后一个摊子了,那是一个烟花摊子。只不过呢,这小摊距离其他的摊子很远。毕竟,要远离明火的。而一个穿着红色浴衣的小姑娘就在里面忙忙碌碌着。 第200章 眼狩令开启的前一夜 登上一节又一节的旋梯,直到她来到将军所在之处。那是一处宽敞的房间,在进入以前,九条裟罗换下鞋子,并换了一双崭新的袜子。然后才推开拉门毕恭毕敬的走了进去。地面上的榻榻米,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像是霉味?房间两侧的墙壁,一边矗立着武器,是薙刀。另一边则是将军曾经征战四方时穿着的铠兜。 房间的正中间又出现几节台阶,而最上面就是将军大人。此时她便跪坐在一幅画的下方闭目养神。而九条裟罗的到来,不知是不是惊醒了她。 总之,她睁开了双眼,身上的是一件有些朴素的紫色浴衣,但恰到好处的展现了她标志的身材,而带着暗淡紫色的长发,却散落着最终垂落在地面。但她双眼散发出威芒,目视着台下这位已经恭敬行礼的女人。 “你来了,九条……”将军开口轻言,只是其中没有任何感情。 “若是将军大人需要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立刻赶到。”女人信誓旦旦的说着。 雷电将军点了点头,带着些许赞许。随后丢了一个卷轴给她。“有关于「眼试人」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很久以前,我就有过一些设想,只是一直没有坚定去执行。如今,「眼试人」为祸一方,想要从根源上解决,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收缴所有的「神之眼」,无论对方是否是稻妻人。” 九条裟罗听完将军的话,她有些惊惧的拆开了卷轴,却因为里面写的一些东西而感到头皮发麻。 这上面的意思是,从今晚子刻的正刻开始将封闭境内所有港口,除了有通行文书的船只外,一律不准出港。 并且,从明天的卯刻初刻起,全国范围内所有的「神之眼」都将被收缴。普通民众不得私藏「神之眼」,违抗者按叛国罪论处。 看着这份文书,九条裟罗直接解下了自己的「神之眼」,可就在她伸出手以示决心的时候,雷电将军却示意她先把那东西放下。 “三奉行作为我最坚实的仆人,你们享有最后被收缴的权力。在全国「神之眼」没收缴完毕前,都可以自行保留。去吧,裟罗,执行这个命令!永恒的国度,不可出现变故。” 九条裟罗听完,恭敬的俯下身,行着躬身之礼,慢慢退出了天守阁。 直到她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天领奉行,她才意识到…… “稻妻今晚不会沉寂,而明天,将会迎来最大的动荡。马上把所有天领奉行的军士召回……”她对着奉行所里值班的同心说道。 …… 少女站在烟花摊前面,她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声,里面的小姑娘听到有人招呼,便满怀笑意的迎了上来。 “长谷川烟花坊欢迎你,我叫宵宫,请问客人是要买烟花吗?那你算来对地方了,我家的烟花既漂亮又安全,还没有硫磺的怪味,而且像客人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要是燃放起来……” 女孩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摇头晃脑像是背诗:“烟花人影汇,一闪一耀明灭间,幻幻道痴醉。嘿嘿……”小姑娘念完,还不忘甜甜一笑,而狐场很有兴趣的凑了过来说道:“你这几句说的不错呢,我朋友平时也喜欢把句子挂在嘴边。” 可渊澄没有给他们开诗会的时间,她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二人的攀谈说道:“那就给我来一些不会爆炸的那种吧,带回去一些给我女儿玩也好,哦对了,得多买一些,还说过要给塞德娜她们准备伴手礼的。那无所谓炸不炸了!你这个摊所有的烟花我都包了!”有些大气凌然,少女并不在乎东西有多少,反正她的诚哥壶里有的是位置。 “渊澄女士都有孩子了?”狐场在旁边有些不可置信?但渊澄根本没理会他,只是继续看着宵宫,然后说道:“有些打算给我女儿拿着玩的,剩下的准备送人。当然,我还想留一小部分一会放着玩,大概需要多多少摩拉?” 可女孩听了她的话,只是觉得这人也太财大气粗了,居然把这个摊所有的烟花都买下了?虽然她跟她老爹这次带的不多,如果粗略计算下,也得近百万的摩拉!她把需要的摩拉报给了渊澄,而少女也觉得这是个很合理的价格,也就敲定了这笔生意。 有些激动的宵宫冲着里面大声嚷嚷:“老爹!老爹!快过来!赶紧过来!” 而此时一个中年男人听了她的吆喝,不由得向着这边跑来,只不过,他路上顺手就抄起了一个装着水的桶,嘴里还在喊着:“哪着火了,哪着火了。” “哎呀,老爹!”宵宫给他爸拦住,又把桶也的夺了下来,然后才说道:“不是着火,是人家包了咱们家的全部烟花。” “烤堇瓜?烤堇瓜的摊在最前面,你给他们指一下就是了,叫我来做什么?”宵宫她爸似乎耳朵不太好,总能在一个奇怪的位置读懂或者说懂一部分别人的话,然后在另外一个维度回答对方。 “算了,你还是回去吧,我看你也帮不上忙了。赶紧走……赶紧走……”原本打算让父亲开心开心的宵宫,只能无奈又把父亲往里推。 只不过,龙之介先生又不太乐意了,尽管被女儿往里推,他还是不断的开口说道:“你长得丑?谁说你长的丑了?人家都说你长相随你妈妈!我告诉你,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 最终,这位耳背先生被女儿推了回去,远远的继续在卷烟花。而渊澄尴尬的看着这对父女,只觉得有这种已读乱回的能力,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才能了。但是狐场在旁边笑得有些上不来气,被渊澄瞪了几眼,才终于恢复了一些。 宵宫抱歉的说道:“本来打算让我老爹帮帮忙的,不过可惜了,看来只能我一个人帮你装了。” 小姑娘说着,从旁边拿起一个大大的布口袋,准备把所有的烟花都打包的时候,渊澄却阻止了她。“我看你直接把你有用的,需要的东西都收起来吧,我自己来打包就行。” “这?这要怎么包起来?”宵宫有些不置可否,但还是按照吩咐,收拾起来。若是不打包烟花,只把自己的东西装起来,那倒是简单。她先是收起桌子,又将台布叠好,剩下的都是准备卖掉东西了。 而渊澄看着那一大堆的烟花,先是挑选了几个一会她打算放的。然后手臂一挥,所有的烟花都被收进她的诚哥壶中。 但是宵宫看的有些兴奋。“客人的能力是什么?居然能够一次将这么多东西收起来?” 而渊澄只是笑笑,便丢给她满满一大口袋的摩拉。在宵宫看来,那么多摩拉,可能一会会差遣仆人送来,结果这客人只是一挥手,便是一大袋的摩拉。宵宫掂量一下,这重量,她都拿不动了。肯定的有一百万摩拉了。 喜笑颜开的小姑娘,费劲力气把摩拉往里拿了拿,然后才说道:“感谢惠顾,哦对了,客人你可以先自己玩一会烟花也行,再过一会就会有烟花大会的。都是我们坊生产的烟花,保证个个漂亮。只可惜……”小姑娘说到这里,有些黯然神伤。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被渊澄捕捉到了。 “你怎么了!小姑娘?”渊澄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惋惜。客人你看那边。”宵宫说着,伸出手指向甘金岛的方向,那里距离这边并不远,大概过了一个浅滩就会到达。看到渊澄与狐场都望了过去,宵宫这才继续开口。“客人你不知道,平时的所有祭典我们都是在甘金岛举行,那四处环海,每每夜幕低垂,烟花盛放,天映水,水衬花,花于天。那美景可谓霞蔚云蒸。” “唉!”宵宫又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只可惜,今年所有的祭典都不允许在甘金岛上开了。” 狐场也很不满意,他接上话茬说道:“就是就是,这破地方哪里赶得上甘金岛啊?” “只是,为什么祭典不让在甘金岛上举办了?”渊澄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大事! 宵宫舞着小拳头,愤愤的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些讨厌的至冬人,他们在幕府那边租下了甘金岛一年的使用权,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还不让我们靠近,烤堇瓜的富丘大叔,还被他们打了一顿。报到天领奉行,结果还被以「未经容许闯入私人区域」以及「破坏国家关系」的罪名给关了好几天。要不是他家舍得花摩拉,关上两三年都有可能……” 虽然那女孩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渊澄早已嘴角含笑。心里乐开了花…… [愚人众啊愚人众,你们这小工厂,怕是就在这里没跑了。看来今晚,我就能解决一个任务了!] 第201章 集会所里的「魔神残渣」 原本还在和宵宫攀谈,渊澄却觉得不知怎么,鼻尖一凉。等她反应过来了时候,便是一阵小雨滴落。 摊主们急急忙忙的拿着提前准备的苫布,遮盖自己的货物,而宵宫她们家的货物更是怕水。那小姑娘和她父亲,急急忙忙的去找遮挡物把剩下不多的烟花盖好。只是回头的时候,那缚目少女和流浪的武士,却已不见踪迹。 …… 甘金岛与白狐之野离得并不远,那处临时祭典之处往西走,临近水源时,便是一个浅滩。海水沁润泥沙,赤脚走上去,有可能会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 而渊澄不希望自己鞋子和袜子湿掉,索性便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仔细的脱掉鞋子,褪下袜子,这才走到水上。 只是觉得有些害怕,她稍稍的运用能力,让自己可以在水上行走着。这样的话了,脚趾的缝隙里,应该就不会沾上泥沙。但流水在脚印划过,有些痒,让她忍不住的咯咯笑了几声。 狐场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之前他与渊澄走出祭典会场的时候,因为不太小心,还把左臂的袖子刮破了。他也没有准备多余的衣服,只能这么穿着了。 等两个人穿过浅滩的时候,雨已经下的有些大了,而岛屿上面看上去有些晦暗。 “渊澄女士,你说这地方真的有可能是你说的那个集会所吗?”狐场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着。他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集会所的样子。 而渊澄却没有理会他,少女深知,那邪眼的制作很有趣,是稻妻的本土特产。满怀着死去魔神能量的一种东西。 思索的时候,想起了那个名为柯莱的小姑娘,还有迪卢克。而脚下,女孩好像踩到了一块空的木板。说不定下面有东西…… 说不定这里就是「邪眼」工厂的入口了吧?而说起「邪眼」,这稻妻的「邪眼」需要另一味药引。 其名为——「晶化骨髓」。 …… “元素力任何人都能使用,普通人也是具有一些。但……元素力不是万能灵药,反而是穿肠催命的毒物。倘若并非神之眼的持有者,一般说来都会被元素力影响。而「魔神残渣」亦然……”一个带着头卡,并且那东西上面还连着寸镜的男子有些激动的好像是在给眼前的女人和少年解释。他坐在一张工作台前,幽幽的烛火是唯一的照明工具。 虽然他喋喋不休……可感觉另外两个人兴趣乏乏,甚至那少年摊了摊手就准备离开。但这男人并不理会他们是否想要离开,甚至根本没有理会过眼前的两人,他果然是在自说自话。 而那女人却叫住了少年…… “斯卡拉姆齐,我有必要提醒你,女皇大人的命令只是向着稻妻施压而已,你私底下谋划的却是所谓的「倒幕」,虽然现在没有影响到女皇大人的布局,但倘若有一天……” “收起你那无聊的话语,你只是第八席,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统括官那边,我自会出具完整的报告。”少年语气强硬。又转过脸对着那个戴着寸镜的男人,依然是态度差劲。“还有你,你不过是多托雷的一个「切片」而已,你一样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而男子这时候才意识到,那少年是在跟自己说话。可是对于这少年,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有时候还在想,为什么「蜂巢」会对这家伙这么有兴趣?对于眼前这两个人,这位「切片」大概是很讨厌他们。毕竟,两个都是只会指手画脚,对于课题的研究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但……沉浸在神之眼的研究里,「切片」已经无法自拔!愚人众的规划?「蜂巢」的愿景?都毫无意义!唯有他一刀一刀刻下的「元素回路」才是世间的一切至美。 “你们要走就快走,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男人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卡,把寸镜刚好拉到右眼的位置,然后仔细观察着送来的崭新的「晶化骨髓」。 “这里在刻上一刀,等「元素回路」成型,真棒!就是这样!对!以生命力作为反应材料,若是想让生命力同「魔神残渣」发生反应,那么,这个可爱的「晶化骨髓」即是容器又是触媒。哦,这样就好了!”男人说话间,工作台上,又成型了一枚「邪眼」,小小的如同一块表,却不知道男子在这上面铭刻了多少刀。 斯卡拉姆齐早已离开了这里,他看不上这个有些魔怔的家伙,他也看不上那个自命不凡的第八席。或者说,他谁都看不上。 罗莎莉亚摇着头,对这少年虽然十分不满,可也没办法说什么。愚人众的执行官之间,并非是上下级的关系。除了统括官和女皇,也许每个执行官都把自己放在第三的位置。可,这样的组织却并非是一盘散沙。 执行官虽然互相看着不顺眼,但还没到达会互相征讨的情形。 …… 之前,少女搬开了一块活板,那下面露出了一条通道,所以狐场跟着渊澄就走了进去,只不过走了很久,洞穴中越来越黑,让人不适。 [叮!「幻痛」发动成功。宿主将在一段时间内免疫任何负面状态。生命值降低……]少女才刚刚进入地下,她就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这味道不太好,所以马上就把荆棘枝冠戴在了头上。结果正中下怀,才刚刚戴好,这玩意就给她90%的生命值给献祭掉了。 “渊澄女士,这边怎么有点阴森森的?” 狐场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适,甚至又走了一段后,便有些呼吸不适了。 “不行了渊澄女士,我可能跟不上你了,这里面太压抑了。” 少女瞧着这个瘫坐在地,不停的冒着冷汗的男人,大概知道问题所在了。[这里的充斥着大量的「晶化骨髓」那玩意恐怕就是另类的「魔神残渣」,普通人可能根本承受不了,虽然狐场有「神之眼」傍身,但他应该从未接触过这东西,抵抗不了很正常。] 所以,渊澄把他安置到一个角落里,不知道是否会有愚人众在这里巡逻,但小心一些为妙,所以藏好了狐场以后,她才继续深入。 第202章 与「散兵」的初次交手 “唉!”男人坐在工作台前,叹了一口气。“这速度太慢了,得想办法量产化才行!像至冬那边制作一条「邪眼」的流水线,只是材料需要的太多。这边可能不太够!” 「切片」思考了半天,对眼前的景象发愁。 无论何种「邪眼」,其原料都是留有「魔神残渣」的特殊物品,通过「元素回路」对生命力与「魔神残渣」的反应来产生元素力。 只不过,品质差「邪眼」与品质好的「邪眼」,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那就是对生命力的消耗,或者说对持有者的反噬程度了。但不管怎么说,「邪眼」就是「邪眼」,它总要透支生命。 可是,还有一类人,他们天生就能适应「魔神残渣」,这种人真是万中无一的「邪眼」受众。 「钟表师傅」一想到这里,就气的浑身发抖,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之前「蜂巢」找到了一个非常棒的实验材料,一位名叫柯莱的小女孩,她大概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能够适应「魔神残渣」的奇才了。只可惜……她跑掉了。 原本打算跟「蜂巢」申请,把她要过来协助自己实验的,结果全打水漂了。 “「植物学家」真是个笨蛋!还有「散兵」那家伙也一样!统统都是笨蛋!”「钟表师傅」愤愤的说着,然后拉过头卡戴好寸镜继续着他的工作。 …… 之前离开的斯卡拉姆齐愤怒的走在通道里,他有些接受不了这里面压抑的气氛与压抑的空气。集会所里暂时没多少愚人众的士兵。即便有,他也懒得与他们讲话,只是准备离开这里,往上面去透透气的时候,却发觉有细微的响声。 他走过去本想查看一下,却看到一个稻妻人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有人?”少年走了过去,随便扯住他的一条腿,把他往有光的地方一拉,这才看清。这人绝对不是愚人众就是了。 “兵士!”少年低沉的说道,阴影中便立刻走出了一个愚人众。 “大人,有何吩咐?”那愚人众沉着脸恭敬的说道。 “把这家伙关押起来,顺便通知其他人入侵者的事情。今晚咱们有事做了!”那少年嘴角勾起,似乎找到了什么乐趣。 …… 渊澄大大咧咧的走在这地下的集会所里,不由得感叹愚人众的能力,这么大的地下空间,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掘的。 “或者说,这里原本就有一个超大的地下空间?这可能性也很大,毕竟像是须弥那破地方,就没有一座山是实心的。哪个地下都是超大空间。只是,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制作「邪眼」的地方呢?”地下空间太过巨大,而且坑洞更是四通八达,想要找点什么,真是太难了。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有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那边的那位小姐,是迷路了吗?”有个少年追了上来。 渊澄回头望去,那是个穿着怪异的少年,一个大斗笠遮着半张脸,露出的嘴角透着邪魅的笑容,言语也有些轻佻。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我没迷路,只是主人家里的房间太多,大厅也过于宽敞,所以且行且休,走的慢了点。不需要引路,还真是感谢你的好意了。”渊澄像是开玩笑一般,回敬了少年。只是嘴上说着,手上挥动却把众水的歌者给唤了出来了。她还是很清楚自己血条空了一大半,虽说有个「死力解放」兜底,但要是在「散兵」这个阴沟里翻了船,可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少女心里却在偷笑。[嘿嘿,让我猜对了!和主线里差不多,「散兵」已经在这里了,那么……「女士」应该也会在吧?一会要不要把他们两个都捶一顿?如果这里是「眼试人」的集会所,是「邪眼」的生产工厂,只要把负责人捶的撤掉投资,那么厂子一定办不起来!诶嘿!] “哼,牙尖嘴利的家伙!”少年话音刚落,人就如同雷电一般冲杀而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打刀,明晃晃的向着渊澄的脑袋砍来。 但他还未到,少女便持着雷元素符文冲天而起,这处地方刚好适合他们打架。渊澄有心试试这小「散兵」的实力,也就完全没有拿出全力。轻盈的冲到半空,手里具现了两把短刃。而「散兵」一击未中。本打算再次跳到空中追击,可他还没行动,少女就落回地面,随着一电浆涌动,「散兵」只觉得身体被一股雷元素力通过,有些难受甚至带着麻痹的感觉。 “不行啊小弟,你弱的可以?”渊澄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少年,她的身后浮现出了环形的冒着雷光的「三重巴纹」。随着她的极速冲刺,瞬间就来到了少年身边,用刀柄狠狠的打在了少年的胸口。而身后一道巴纹也变得暗淡。 “咳!”「散兵」干咳了几声,他是个人偶,也吐不出血液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他被击中的愤怒。而他手中的打刀狠狠的一甩,打算趁着女孩得意的时候反击。 只不过,渊澄击打完以后,并未与他拉开距离,但也很好的警觉着,随着众水的歌者悠扬的旋律哼唱,少女只觉得生命值开始慢慢爬升。 随手间,一股澎湃的暗元素力如平静湖水上的涟漪,荡漾开来。而被击中的「散兵」顿时有种说不清的难受萦绕在身上。 「韵影智残」发动成功,少女给「散兵」挂上的雷,触发了两次「幽暗之雷」的debuff,然后她趁着还没反应结束,又消耗了一层巴纹再次冲刺过去,又是一剑狠狠的拍在「散兵」的腹部。而遗留的暗元素与雷元素再次反应,又为他叠加了两层debuff。 “你看,我就说你不行,吹牛倒是一把好手。”渊澄瞧着有些站不起来的散兵,笑着说道。她的魔神武器还没有拿出来,也没有「校准」,就这么简单的用了几个暗元素的反应与「符文增效」就打的这位第六席抬不起头了。 现在他身上还有四层「幽暗之雷」尚未启动。这东西打岩王帝君反正是失败了,不知道打在「散兵」身上,会怎么样。不过她也知道,四层的话,应该不会杀掉「散兵」的,毕竟这人也是在深渊摸爬滚打的,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女孩喜笑颜开的准备走过去,她轻松的解散了手里的短刃,四次「幽暗之雷」叠加的时候,都给「散兵」带来了昏迷的状态。所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散兵」确认,他的身体里,或者说脑海里有东西。 「韵影智残」,实际上就是摧残敌人的思维的一种反应。或者说,暗元素本身就是一种从心理上击溃对手的能力。单独释放的「暗影折磨」,只要生命接触到,都会产生一种精神上的剧痛。 [若是仔细想想,可能也与「幻痛」差不多呢?暗元素这东西可真有意思,漆黑之力的上位能力,既能拟态其他元素力,同时也具有心理攻击的能力,倒是挺神奇的。]女孩暗暗思考着,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散兵」却早已来到她的身后,手中打刀由上至下狠狠的劈下…… 但女孩早已有所察觉,只是回身手指向前一戳,那戴着「水之拳刃」的纤细手指,如同刀子一般伸了过来。 「散兵」不打算用以伤换伤的方式战斗,便只能把砍过去的刀子横挡。然后她的手指抵在了少年的刀刃上。 女孩戏谑的瞧着「散兵」,手上慢慢施加力量…… 第203章 我比你更了解你 随着少女手上的力道加大,压迫着「散兵」不断的后退着。 [你究竟是谁?藏头露尾的鼠辈!]心里琢磨,嘴上却没有说话。只因为「散兵」被压制着,他有些气愤,但又无计可施,对方的力量在他之上。少年不由得又仔细看上一眼,那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却穿着女仆服饰的女人。 他拼尽全力往前一推,可手上的力量却被瞬间卸掉,如同推到了海绵上面。而那个入侵者早已化作雷电,向着后方闪了过去。 二人拉开距离以后,少女的挑衅声音再次响起。“这里还挺不错的,让我猜猜看,这里就是你们的「邪眼」工厂了,然后……你是第六席的「散兵」?或者叫你国崩也可以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还是说……你是被巴尔泽布派来的?”「散兵」有些不可置信,他自认为除了女皇与少有的几位执行官外,也就只有雷电将军或者是影向山的那只狐狸清楚自己了。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你的计划是……掀起「倒幕战争」,你想要推翻雷电将军的统治。以及,你现在的那颗心与背叛你的那些人。只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些事情大概都算不上背叛吧?甚至是五大家族与社奉行的神里家的家主!等等等等,也许,我比你更了解你也说不定。” “你到底是什么人!”「散兵」有些歇斯底里了,他不敢相信,这人好像太过了解他了。甚至有些过往的事情,她都有所提及。 可那女孩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很多事情我没法给你细说,不过,终有一日,如果你无法得到答案,说不定我会告诉你。但很可惜,不是现在。唉,只可惜那借景之馆,火红的枫叶、精美的雕花窗棂却也不过是华美的牢狱而已。” 只不过!她说到这里又有些感伤。若是借景之馆于国崩而言,是一座华美的监狱。那么,沫芒宫于芙宁娜又是什么? 华丽而雄伟巨大监狱,整个枫丹都是,无数条锁链束缚着的水之魔神,乃至那维莱特,都是囚徒而已…… 但「散兵」大概是不想继续说话了。少年原本只是单手持着打刀,趁着入侵者与他说话间,快速甩动他斗笠后面的布帘,里面藏着的钢针被掷出,发出破空的声音向着对方袭来。只不过……渊澄的速度更快,她早已察觉到少年准备偷袭,手中两把短剑具现,快速舞动中,将暗器悉数挡下,噼啪的金属声响不绝于耳。 「散兵」见状,手持打刀准备再次攻来。可正准备移动的时候,两把短刃一左一右飞了过来,他只能挥刀招架,堪堪格挡后,尚未喘息,少女便提着大剑冲了过来,只不过大剑也许重量过大,倒像是凭借着重量被少女丢了过来,而女孩便被大剑拖曳着被一同丢了过来。 “锵!”武器与武器碰撞,却因为某人的水元素武器的关系,只有声音却没有爆发出相应的火花。只是这会,两个人距离被拉的很近,「散兵」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哪怕在深渊之中,无数次陷入频死之际,他都没有这样的压力。 而对方呢,戴着狐狸面具穿着有些古怪黑白相间的裙子,前端还佩戴着类似围裙的东西。也看不清楚长相,只是从身材上判断是个女孩子。既然看不清长相,便无法判断对方的情况,是否力竭或者疲累。唯有从她的呼吸上判断,这人与自己交战怕是游刃有余。 可就在角力时,「散兵」似乎察觉她似乎停顿了一下,便心里暗道好机会,趁着她失去意识的瞬间,抽刀背身,一记袈裟斩瞬间刮开了她的身体和衣服。围裙下摆飘落到地面,胸前从左肩到右侧腰部,斩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类似的稀释过的血液瞬间涌出。随后,这少年又将刀收回,随后向前一刺,却只在剑尖触及到她的小腹时,女孩似乎苏醒过来。 渊澄极速后撤,如奔腾的闪电一般,以极快的速度与少年拉开了距离。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微的抚摸了一下伤口。一阵痛楚便传递给了大脑。[唔!真疼啊。这破道具,真是麻烦!]刚才的失神是因为「蠕动的荆棘枝冠」的特殊效果,只要开启效果,那么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触发的「失神」效果,失去当前最大生命值的10%并失神三秒。 少女不由得打开面板,生命值又掉了一大截。血条都红了!眼下,只有众水的歌者一个人恢复多少有些缓慢。只是,挺好的一件衣服,这下是穿不了了。幸亏她速度够快,感受疼痛的瞬间,便伸出手攥住了衣服。她可是对这种事情很在意,可能是因为有一些不太好的记忆吧?本来她还有一个选择,可以把「七怨绯糜」转换到自己身上…… 但那样做的话,不就等同于把众水的歌者拿出来给大伙展览了。而现在,少女扭过脸看向正在一旁怡然自得的那位和她一模一样的歌者。而那歌者似乎感受到了渊澄的目光,便停下她的舞步,牵着裙子幽幽行礼。而渊澄脑筋也快速的转了起来。[转换衣服这事绝对不行,这不就等于我被人看光了吗。先跑掉吧,等回满了生命值再说。] 而那少年在砍完这刀以后也没了接下来的动作。[眼前这人戴着狐狸面具,难不成,是个影向山的家伙有关系?而且,她身上流出的,不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血液吧?难道说,这家伙是……也是……人偶?而且比自己更加高级的人偶?]正在少年思考的时候,那女人,突然一个转身向着地下深处跑去。随着一道雷霆闪动便已经没了踪迹。 少年本打算追上去的,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女人的速度快。只好干瞪着眼,又瞧着她离去的方向望尘莫及。不过被她的言语有些激怒的「散兵」咬着手指,他摸不清这人的来历。 [好在这地下空间,洞穴纵横交错,犹如迷宫一样,没有地图,又是第一次进入的话,肯定会迷失在里面。只不过,有些太在意这人的身份。]如此思考着,「散兵」松开了嘴巴,那手指上已经留下了一排齿印。 少年继续考虑接下来的行动。[要去通知所有人!针对她做出抓捕的计划才行。可对方的实力很强,恐怕这里没人是她的对手。] 「散兵」意识到这,便明白了一件事情,要快点转移整个「邪眼」工厂才行。 第204章 巨大的船只与海湾。 「散兵」抄了一条近路来到了「钟表师傅」的工作室。那个工作狂人,正伏在桌案上还在铭刻着「元素回路」。 就像是这位「切片」所说所想,按照这位第六席的要求(在「切片」看来是请求,而且这件事也符合他的利益,不然以多托雷的性格,说破大天也不会给他做「邪眼」的。)他一刻不停的切割,铭刻并制作「邪眼」。 然后再由「散兵」把这东西分发给精挑细选的人。这目地原本是为了搅乱稻妻的治安,从根源上破坏幕府的公信力。不过,前期的效果不佳,毕竟那帮「眼试人」实力低下,弱得可怜,总是会被抓住。如此,「散兵」已经渐渐对他们失去信心了。 而「女士」的任务与「散兵」不同,又或者说是相同才对。毕竟「倒幕计划」是「散兵」自己制定的,他与「女士」的任务一样,都是要对稻妻施压,然后让愚人众更多的渗透进稻妻的上层管理中。同时,还要打开跨国征兵的缺口,为了未来的战争打下基础。 这任务在蒙德已经失败了,所以女皇对稻妻报以很大的期望。只可惜,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很难成功的。 所以「女士」一直再往最好的方向做着最大的努力,而另一方面,她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现在,「散兵」就站在「钟表师傅」的旁边,大呼小叫的让他别再弄那个「邪眼」了。 “你说让我制作,我给你做了,现在我渐入佳境,你说不做我就不做了?”「钟表师傅」抬起头,掀开头上的寸镜有些恼火,布满血丝的白眼仁似乎在诉说他的睡眠质量不怎么好。也就是这时,「女士」带着两个术士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罗莎琳有些急切的问道。 “集会所被人发现了,我之前与之交手,对方的实力很强。”「散兵」信誓旦旦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罗莎琳皱起了眉头,她倒是知道第六席的实力,倘若连他都这么说,对方的实力一定非同小可。而女皇大人的计划不容有失。如果真的要做点什么,那应该是双管齐下才行。“一会还有一条运送「晶化骨髓」的船只要来。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把能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这样直接搭上船只转移「工厂」。另一方面,派人去寻找那家伙,既可以确对方的威胁性,也可以看看对方想要什么。咱们的「工厂」太过庞大,随便转移得不偿失,而且,万一确定对方的实力在安全等级之下,那不正好不用搬了吗?” “我也赞同这个!”「钟表师傅」立刻附合对方。只要能够让他专心再切割出来几个「邪眼」,让他干嘛他可能都会立刻同意, “对了,我之前还抓到一个人类,是个稻妻人,说不定是那个女人的同伙,要不要临时审问一下他。”「散兵」想起来他之前找到的狐场,或许也能派上用场。当然,前提条件是这家伙与来人有关系。 而「钟表师傅」则表示,你们爱干嘛干嘛别妨碍我就行。 而「散兵」与「女士」一拍即合,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开始了两方面的应对,「散兵」召集人手在地下区域大肆搜捕那人。「女士」则是带领一些非战斗人员处理起整个工厂里的物资等。 …… 再说渊澄那边,她极速的赶路下,在地下空间里,用光了雷元素强化落花技能,身后的三重巴纹全部消失后,她才重新与符文建立了联系。 随后利用水之符文给自己挂上恢复生命的效果后,她才缓了一大口气。毕竟,如果进入死力解放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她有信心,在死力解放下,七执政任何一个她都能掰掰手腕,就算是古龙之大权的那维莱特,她都有信心十分钟的时间里解决他。不过,这形态开启后,她会有七天的虚弱期,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所以,这种情况下开启死力解放这件事,能够避免最好的就是避免了。 正在她躲藏期间,就看到有两个术士打扮的小女孩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渊澄急忙隐藏身形,不让对方看的。也就是这时候,她竖起来耳朵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散兵」大人抓住的那个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就是就是,明明都被关进笼子里了,还轻浮的说他有先知之力,刚才揪着我的手不放开呢。非说他会看婚姻线什么的!” 第一个说话的女孩,呵呵的笑着,然后她取出了一个联络工具,轻声对里面说道:“我是第七军团的比莱尔,食堂这边安全无异常,我与阿丝露去下一处区域。” 只等两个人说完,渊澄才大叫不好。 [这个笨蛋狐场,被人抓住了。而且,他居然没事人一样还有闲工夫给人家算命看手相!白痴一个!] 虽然心里吐着槽,但是也考虑到自己必须得把他救出来才行。 有两个理由促使她不得不这么做。第一,雷电将军那一刀还得靠着他去顶,第二,自己的任务还有他一份。 毕竟这个「地脉冲刺」技能可是渊澄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技能。 她小心翼翼的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地下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而渊澄不得不在这里小心翼翼的找寻出路。 原本还打算抓一个舌头的,只可惜……愚人众大概都携带了可以便利交流的装置。所以渊澄不能贸然出击。 只是再往前走了一小段后,渊澄来到了一个巨大洞口,她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却发现自己一直都孤陋寡闻。 那么巨大的船只,而上面挤着的大量的船员。渊澄放眼望去,这应该是个天然的海湾,她在甘金岛下面的洞穴中走了很久了,大概早已超出了甘金岛的范围了。大概已经来到了外面了。 这种幽暗之夜色,这海湾也笼罩的一片朦胧中。 而少女小心翼翼的打算走到船上去看看,只是略微挨近船只后,她发现好多人在往船上搬东西。 而一个女人便趾高气扬的在这里指挥着这些人。 [这是……「女士」?] 渊澄倒也不是她不认得这家伙,只是单纯的认为:“女士这家伙恐怕有点蠢吧?” 她又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凑的船的边缘,尽量不被人发现才好。 就在她差不多要触及那艘船的时候,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某个术士一边向着渊澄问话,一边用通话装置呼叫着其他人。 “惨了,被发现了!”少女惊呼道。 也就是这时候,大量的愚人众,在术士的吆喝下冲向了她。 第205章 刑讯却不打算逼供 一整支全副武装的愚人众先遣队,将渊澄包围起来。少女不由得具现了两把短刃在手中,看似小心的与之对峙。 只是,趁着那些家伙给自己包围的越来越近,少女突然腾空而起,随后手中切换到水元素符文,等她轻盈的落地后,周围的人就被均匀的撒上了流水,像是甜甜圈上最后点缀的糖针一样。 “是水元素?只是没什么伤害?看来并不像「散兵」大人说的那样可怕!”某个身材高大的愚人众,有些嬉笑的说道。 “小心点,各位!能够让「散兵」大人那样评价,对方的实力肯定不简单。小心她的后手。”另一个戴着拳套的家伙,一点点的尝试接近渊澄。 就在他们打算要出手的时候,少女的身体却迸发出了一股黑暗的脉冲。 “唔!怎么回事?好疼……” “我的身体,好像……没有力气了!” 被暗元素打中以后,水元素与暗元素产生了反应,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生成了那种纯粹气泡构筑的触须,不断的缠绕勒紧,而这些人原本并没有数据化,可是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生命力,还是被少女汲取着。 “呼……”少女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些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家伙。“感谢各位的款待了。” 渊澄只把自己的满面笑容藏在面具下面,小心的迈过倒在地上的愚人众。自从上次沐浴了温迪的琴声后,她体内的一些戾气少了很多,而这些愚人众,她并没有下死手。若是多休息几天,大概就会好吧?只是大概…… 「女士」的手下战斗员的数量本就不多,这下基本都交代在这里了。所以现在,那艘巨船上人员虽多,但全部都是非战斗人员。 因此渊澄大摇大摆的就顺着木板走到了船只上面。 [任务是解决「眼试人」的问题,而且指名了要协助狐场,可惜那个家伙被抓了。理论上讲,他只是暂时无法适应这种高压环境而已。之前那两个愚人众的对话还在讲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八成是没事了。不过这里也太大了,不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 少女站在甲板上面,四周的搬运东西的愚人众非作战人员,早就吓得四散而逃。就在她思考间,她周围的空气却渐渐的变得冰冷了。 几支冰霜凝聚的长矛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少女不经意间的腾挪躲闪,在那些冰矛的缝隙中,勉强躲了过去。随后冰矛斜着插在地上。渊澄回头望了望,那几支冰矛锋利无比,上面不断闪耀着寒冷的光芒。而少女却嘴角勾勒,向着冰矛发出的方向望去。 有个女人缓缓的从船舱中走了上来,伴随着她的一步又一步,贴着地面飘动都白色气体慢慢的扩散到了整个甲板上,不断的缠绕渊澄的脚踝,让她觉得很是凄冷。 “入侵者,报上你的名字!”「女士」带着居高临下的口吻说着。 …… 阴暗的临时审讯室里,狐场被人按在了一把特制的椅子上。「散兵」只是倚靠在入口的门边。 “你是什么人!”少年开口问道。 “我吗?我就是参加祭典的游客罢了,不知道为什么甘金岛现在被封闭,所以来探探险而已。”狐场说着,又四下张望,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在这里搞什么名堂,甘金岛这么好的祭典圣地都给你们糟蹋……” 只是,他话音未落,「散兵」早已冲到了他的旁边,轻而易举的伸出手对准他的肩膀一扭。然后,又将这男人的几个手指轻易地折断。只叫这个男人哀嚎起来。 “不要鬼叫了!手臂只不过是脱臼而已。但是手指确实是断了,留下永久损伤的那种。很疼?对吧,其实我还有更疼的办法,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都可以很好的摧残你,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实话!不然我们愉快的折磨可就要结束了。”「散兵」瞪大的眼睛,像是看着一个玩具一样的看着狐场。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嘴角简直要咧到耳根处了。“我想到一个好点子,先把你的下巴摘下来,这样你就说不出话来了,所以受了多少剧痛,都不会把我想知道的信息告诉我,我也就有理由继续折磨你了。”说话间,「散兵」伸出手抚摸着男人带着唏嘘胡茬的下巴,不过轻微的用力。 狐场现在张着的嘴巴完全闭不上了,他歪着嘴,口水从中流淌下来,只能发出简单的呜咽而已。而身体却不断的挣扎着。 但「散兵」笑着说道:“你现在好好措辞吧,在我结束之前,想好一会要告诉我什么,当然!我希望你不要说实话。” “唔!呜呜呜!”狐场挣扎着,连同绑着他的椅子一起栽倒在地上。 椅子摔得一块又一块,若是一个正常人,这时候就应该站起来了,但是狐场却因为手臂脱臼,他忍着剧痛用头顶着地面,弓着身体,好像是一条毛毛虫那样挣扎的站了起来。 结果,他才挺直了身躯,「散兵」便追了过来狠狠的在他下腹部补上了一脚。这样凶猛的一击,让他本就已经闭不起来的嘴巴,又吐出了一大堆涎液。 “大人……”就在这时,有个愚人众却跑进了这临时的小小审讯室。 “大人,入侵者在驳船那边,「女士」大人正在与之接敌,希望大人能够去驰援。” “哼!真是晦气,我才玩了一会而已!”「散兵」有些恼火的看着来人,他的眼神不善,兴许是因为没有完全尽兴,这眼神中似乎有将这名愚人众兵士生吞活剥的意味。 “大……大人……”那兵士急忙单膝跪地,以示忠诚。 “罢了,你去通知所有的愚人众士兵,马上赶往驳船所在的海湾。”觉得没什么意思的「散兵」,放弃了他的娱乐活动。提起了像是软泥一样的狐场,把他丢给了那个愚人众然后说道:“把这人也带上,若是他与那个女人认识,说不定能有用,要是不认识,到时候就直接杀掉。” 如此黑暗的地下,愚人众快速行军向着那处海湾。 而那个去通知「散兵」的愚人众也在队伍里,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只觉得刚才如果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很有可能这时候就身首异处了。 好在,他捡了一条命,心里不由得给这位第六席狠狠的骂了一通,是那种怎么难听怎么骂的。 [装什么装啊?呸!这都火烧眉毛他还在那玩。我们这帮底层士兵一天到晚奔波劳碌的,拿最少的摩拉,干着最危险的事情,不但要小心任务里不要死,还得小心您们这些变态执行官的摧残,等这次事件结束,我非得申请留在至冬才行,可不出来奔这苦差事了。] …… 「女士」有些招架不住了,那女人的实力太过恐怖,而且罗莎琳似乎有所察觉,这人根本就没认真打架,更像是拿自己寻开心。 因为之前女仆装被弄坏了,考虑到为了不继续走光,渊澄早早的把「七怨绯糜」从众水的歌者身上扒了下来,并把自己在璃月那套齐胸衫裙给她套上了。毕竟众水的歌者走光也就等同于她走光了。而且这家伙好像不在这个位面,更像是一个投影而已,她也就不怎么在乎这位歌者的死活了,暂时还没遇到能伤到她的人出现。 只不过…… [只不过,这家伙的越看越不像是假的,倒像是个活生生的人?]渊澄思索着。也没太注意跟自己打架的「女士」,只把目光放在了众水的歌者身上。 「失神」触发成功…… 第206章 商谈与交易是两个概念 [好机会!]女士心里暗道。她发觉那女人突然失去了意识,不再行动了。 之前与「女士」作战的时候,她召唤了好几柄短刃,现在也都叮叮当当的掉在了地上。 虽然是一瞬间而已,可罗莎琳抓住了机会,一柄比之前的那些短矛要粗大很多的长矛突然出现,那玩意直接顺着少女的左胸穿了进去…… 一声利器贯穿肉体的沉闷声响,少女口吐着不似血液的液体,「失神」的时间是三秒而已,但区区三秒却足够做很多事了。 比如说,她微微低下头,看到自己左胸被一根碗口粗细的长矛贯穿。 那武器与之前的短矛比,除了大了点完全无异,同样斜着插在地上。只不过这一次,像是被吃剩下的肉串一样,上面还挂着一小块可口而美味的肉块。 女孩因为那长矛贯体,让她本就有些瘦弱的身躯被挂在那武器上面,这疼痛感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她自己都相信了,她自己应该快死了。 只不过,想象中的死亡她自己模拟过很多次,但她也深知,现在的自己想死可不容易。 “这疼痛感……”少女不由得想要吐槽几句。但是还不知道说什么。虽然看上去那武器很唬人。但实际上也就那么一回事,根本不太够看。只是,她的生命值大概掉到10%了。 身上还带着水元素符文,众水的歌者也好奇的走了过来,她歪着脑袋,仔细的研究那个贯穿了渊澄的长矛。 “你能不能待会在看,我可是要挂了!”渊澄没好气的对着歌者吼道。 谁知道这歌者居然俏皮的眯眼一笑,这才开始跳起舞来。 渊澄的生命也在恢复着。但也不能一直这么吊着。对面的罗莎琳应该是要行动了,所以,还是得小心为妙。少女对着掉到地上的武器勾了勾手指,飞刃就马上回到了渊澄的掌心里,借由这把锋利的单手剑,将长矛折断。 「女士」趁着她被贯穿,总算是缓了一口气,可那女人的攻击还没有结束,或者说还在步步紧逼,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生命值的大量恢复,总算让渊澄有些心安。所以,她这一次打算不留手了。狠狠的把这些人类都好好处理一下才行。 [校准]吧,和这些家伙玩也玩够了。女孩想着,就开始准备了。 可就在这时候,大量的愚人众士兵闯入了这里。“罗莎琳,看来你很狼狈啊!” “哼!”女士用鼻子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那边的小姐,能不能好好坐下来商谈一下?”「散兵」说道。 谁知道,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女士给打断了:“我们现在恐怕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她不会同意商谈的。” 但「散兵」只是做了一个噤声得手势,随后,有几个愚人众的士兵就把狐场推了上来。 [狐场,他果然被抓住了!只是,这位没有那两个愚人众说的那么滋润呢!这是受了不少折磨吧?]渊澄想着。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暂时不打算「校准」了。只是开口轻言说道:“你们这打着打着,怎么拉个人出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之前有人抓住了一个侵入者,想知道是不是小姐的熟人?”「散兵」似笑非笑的说着。 “抱歉,我不认识这……”一般说来,这种商谈,大家都会藏着自己在意的一些事情不让对手知道,所以渊澄直接就扯了一个谎打算蒙混一下试试。毕竟,人现在就在对方的手上,她不太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把人救下来。如果是让她把在场所有人都杀了,她倒是很有信心,但是在「散兵」下手以前把狐场救下来,这事不太容易。 可是,渊澄思考完,她话还没说完,还有一个‘人’字没吐出来,「散兵」便已经抽出刀子准备杀掉狐场了。 “喂喂喂!停一下!我认识,我认识!”渊澄只能承认,毕竟,她既不想让狐场死在这里,也不想让「地脉冲刺」技能与自己失之交臂。 而只能呜咽的狐场却惊的一身冷汗,那刀子马上就要劈到他的身上了。 “这人我认识,对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我这个朋友来着。我们两个是花见坂那边混帮派的,荒泷派你听过没?”渊澄只能继续扯谎了。 只可惜「散兵」却一点不信,可是他笃定一件事,这个人对这位狐狸面具小姐而言,很是重要。所以他打算做做文章。 “想要我放掉他也可以!把你的神之眼丢过来,你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吧?把你的力量交出来再说。”「散兵」说着,心里很是得意。[只要把神之眼夺走普通人就没有了力量,到时候她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你小子,有点不太懂事的样子。我虽然会觉得这人很重要,可还没到打算用自己的命?换他的那种程度。”渊澄说着,脸上愠云突生,她把六把刀子重新汇聚在她身边,打算拒绝他们的要求。 而「散兵」却把刀子架在了狐场的脖子上,他不可一世的口气,像是一种掌握一切的语气说道:“你没得选,现在我已经把所有的愚人众士兵都动员过来准备杀掉你了。” 而至此「女士」也选择不再继续作战,她缓步向着「散兵」的方向走去,路过渊澄身边的时候却带着浓重的鄙夷的色彩。 [哼,说是力量强大,也不过如此,说到底也是人类,会被感情左右。等你放下神之眼那一刻,你悲惨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不,现在,你的悲惨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 “唉……”少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散兵」以及刚刚走了过去的「女士」有些意味深长,也带着可怜。她很可怜这两个家伙。“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俩个不要这么早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如意算盘,吵的我心烦。” 那几枚围着她旋转的刀刃开始扭转。然后女孩缓缓开口:“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听到少女的话,「女士」不由得大笑起来,在她看来,这女孩根本不配与愚人众做交易。她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立刻说了出来。“你不配和我们做交易,因为你没有筹码了。” “什么叫……没有筹码?”女孩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士」。“我看不明白的是你们才对。” 紧接着,少女在牙缝里悄然挤出了‘校准’二字。 随后,芒荒能量交融。三个歌谣显现。 由下至上。 「重音」「重音」 最后和弦的第五音,居然也是「重音」 「天之歌」…… 三枚深红色的立方体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得有多久没能赌出「天之歌」了。该说你们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不好呢?]女孩脸上透露出笑容,若是之前,她只有信心把在场的人都杀光,但是还没那个信心把狐场救下来。但是现在,她可是信心满满啊,甚至可以不去救人的情况下,先把人杀光。而「散兵」与「女士」是一点反抗能力都不会有的,或者说,高天之下,没有生灵能抵得住「天之歌」的力量。 “你们两个有件事情没搞清楚,虽然这里你们人很多。”少女说着,向前迈出一步,只是轻盈的抬脚又落下,瞬间让海湾里的气息都凝固了。 “我要与你们做的交易是,你们可以用我这位朋友的命,换自己的命,换在场的所有愚人众的命。” 「散兵」听着她说话,却突然发现。这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头上,整个海湾的空间,好像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一切变得无序……而那女人就是一切混乱风暴的中心。 “这力量……这力量是……”「散兵」不敢相信…… 甚至,她从一个不可思议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但「散兵」却无法行动,或者说即便行动也触及不到那少女。 而渊澄只是轻微的用手触碰了一下狐场,那男人周身就好像是被金色流沙包裹住一般,随后,他的身体,全都恢复了。脱臼的下巴,甚至是被折断的手指。一切都恢复了,而「女士」看得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医疗技术,只是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非常简单明了的,把这家伙的时间往前调节了,或许就是这样…… 第207章 我可以放过你们 整个海湾的空间出现了无序的变化,上下颠倒,左右倾覆。「散兵」看到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就在他身边,不过动动手指,就把狐场给救了下来。 而且那男人的伤势都恢复了,虽然看上去那男人表情木讷,双眼也失去了神采。但「散兵」依然能确定,他现在状态很不错。 而自己在审讯室里摘掉了他的手臂和下巴,这种脱臼的伤势复原还能理解,可他之前被自己的扭曲的手指都恢复如初,这简直不可能。 “我明明已经折断了他的手指,会留下永久性损伤,即便治好了手指大概也会变形的。”惊讶的「散兵」想要冲过去,那狐狸面具与男人距离自己不过一两步的距离,可等他准备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段距离被无限的拉长了,这个区域,空间应该有的秩序与规则都乱了套。 像是一个巨大的魔方内部一样,自己站在一个面,其他的人又站在一个面,虽然大家都能看到彼此,可一个面与另一个面却无法交互。 那狐狸面具就站在他旁边不远处,手里举着那深红色的立方体,慢慢的化作一块又一块的小立方。随着她的手指轻点,如同一群野蜂,不断的扩散,越来越多,一群又一群。呼啦的就飞向了「散兵」和那「女士」,也飞向了愚人众所有人。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下接下来的交易如何进行了?你们现在应该学会要心平气和的把双方放在一个对等的天平上!”少女嗔笑着说道。 但「散兵」愤怒的看着她,却无可奈何,他自知已经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了,甚至之前的争斗,这女人都只是在拿他寻开心。“说什么放在对等的位置,你这样的存在,还提什么对等。” 「女士」则是看着那位第六席。她从来没见过这家伙有怂的时候,哪怕不是前三席的对手,他都要嘴臭一下的。但是现在,他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无话可说了。 但那狐狸面具似乎有话要说:“我大概猜到这是哪里了!”她说着话又抬起了头。往上看去,可乱了套的空间里,这上面是海湾里的海水。而再上,向远处看,大概能看到倒悬着的天守阁了。“你们还真是胆大啊,从甘金岛一路挖到了稻妻城。天领奉行的家伙,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要抓的眼试人,其就在脚底下。”少女如此说着,挥动着手掌,一切无序的空间又开始恢复,直到最后,看不见稻妻城了,也看不到天守阁了。上面是漆黑的岩石。这里又剩下幽暗的海湾与巨大的驳船。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散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虽然空间恢复了,可这些人依然被立方体蜂群威胁着。 “各位,那些小方块,我叫它们解构者,如果你们敢动,我就把你们分解成最原始的元素。现在,我来说,你们只要竖着耳朵听就行了。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少女说着,又踢了踢地上的狐场。只可惜,这男人应该失去意识了,他大概被拖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挺好的,省的回头问东问西的。 她低垂着眼眸,看了看狐场。只是叹了口气。而在场的愚人众们,谁都不敢动。所以少女打破了宁静,继续开口。“正如我之前所说,我还想继续与你们做这笔交易。因为我有个不得不放过你们,却又不得不让你们终止眼试人这愚蠢计划的理由。” [之后的神之眼,估计还要倚仗这位「女士」和「散兵」。算了吧,放过他们两个,让他们离开鸣神岛就好了。只不过,「眼试人」这件事肯定是要叫停的。] 她思量至此,也就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咳咳!”如此清了一下嗓子后,之前的那副严肃表情全都不见,只剩下一张嬉笑的脸。不过可惜,这表情谁都看不到就是了,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把狐狸面具很好的遮挡在脸上。 “我放过你们!然后,除了鸣神岛,这个破工厂,你们想开在哪里就开在哪里。我没意见!包括你的「倒幕计划」,我都不在乎!我不过是个雇佣兵,帮助雇主完成他的任务而已,除此之外,我与你们似乎也没什么仇怨。” 女孩说完,随手便唤出了一个魔物来,而「散兵」就这样看着那女孩把倒地不醒狐场丢在那如同是马匹一般魔物身上,便要离去。这海湾大概是稻妻城正下方处,所以一会,她打算让海薇玛夫人驮着狐场去城里侦探社那边。只是离开前,她又转过了头…… “我明晚……不对,这会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吧?按照稻妻的说法,子时正刻了,算作第二天。那么我今晚会来这里看看你们是否已经离开了。倘若你们没走,那我只能把你们分解掉,成为元素循环的一部分。” 撂下狠话以后,她便转身离去,那骏麟嘶鸣一声,驮着狐场跟她离去。 随着她的离开,大量如同野蜂的小小立方体,嗡鸣着顺着海湾的出海口飞走了。只是它们路过山崖石壁的瞬间,似乎在那里啃噬了一部分,让那边原本如刀锋切割过的岩壁上缺了一部分。 直到这时候,真的确定那女人已经离去了,「女士」才敢长舒一口气。 “这女人到底是谁?”「散兵」又问了一句,可没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女士」只是盯着那崖壁发呆。她内心思索着,刚才那些立方体靠近自己的时候,她有思考用什么样的能力能够抵抗那东西,可得出的结论是毫无办法。那东西看上去好像有形体,实际上却是虚无缥缈的,她曾伸出手,看着那小小的立方体穿过她的手臂与身体却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原本只以为这女人是虚张声势,那立方体不过是障眼法,是幻象罢了。可看着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可以对实体造成伤害,这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事物才对。 “她的力量……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可怕的力量?那是绝对掌控空间与时间的力量……”「散兵」喃喃的说着,他原本以为,这世间至强的,也就只有那七位执政了,可这一次,凭空冒出来的女人,他的能力,也许七位执政同时上阵,都不会是对手,他此时又想到了至冬的女皇大人,尽管他不该这么想,但不得不这么想。[她的能力下,女皇就和我们一样,而我们和普通人也没有区别。只不过,那些普通民众,于我而言不过蝼蚁。那么……她眼中,神明与人民皆是蝼蚁罢了!] 第208章 沫芒宫的相遇? 驮着狐场,沐浴温和的海风,原本打算快点回城里的,此时又觉得不太着急了。渊澄让海威玛夫人随便的把男人丢在沙滩上面,也不去理会这家伙。 她一个人,赤着脚踩在月光洒满的沙滩上面。甚至是慢慢的走入海中……像是夜晚的水母,散发着生物特有的光芒在清冷的海水中游弋。 [这水质挺不错的,虽然没有枫丹的好,但也不失为一汪好水。]随着她慢慢的深入,她蜷缩在大陆架的边缘。游鱼与其他的海洋生物从她旁边游过。却也只是好奇着为什么这里有这样漂亮的发着光的鱼。 她的头发一直在发出微弱的光,本来光线就很难穿透到达漆黑的深海,现在又是晚上,或者说凌晨。太阳尚未升起,这里黑的吓人。 而一个犹如游鱼的少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吸引着往来的鱼群为她驻足。深沉的热爱着流水的生命,或者是依托水源诞生的生物,它们天生与水亲近。 游鱼还有螃蟹,水史莱姆和水本真蕈,甚至水元素的龙王,都打心眼里喜欢着这个姑娘。但有时候,那维莱特却会疑惑。 他庆幸自己的是水元素生命而对水神产生了别样的感情,却又矛盾的希望自己对她,不应该只有这么肤浅,或者说只是因为规则的缘故才会「喜爱」。 那样,他就和其他生灵一样,是受到了高天的掌控,成为了提线在高天手中木偶。他希望自己也像是人类一样,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因为「喜爱」而「喜爱」。 所以,龙王从他的办公桌前面站了起来…… 这夜色太好,好的他倍感哀伤。也就是一两个月前,特巡队的队长,夏沃蕾女士带领队员很好处理了那些买卖人口的贵族,这件事情影响颇大,所以明天,会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举行一次听证会。他会出席,并将事件中所发生的事务事无巨细的有选择性公之于众。 事无巨细的有选择性…… 这话真矛盾…… 但有时候掌权者大概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不能让民众知道太多,又不能不让民众知晓。世界都处在一个巨大的矛盾中,那么多一点矛盾少一点矛盾又怎样呢? [芙宁娜现在在哪里?她说过她要去蒙德,还要去稻妻,然后就会回来的。只是,过去这么久了,一点关于她的音讯都没有。唉……]脑海里回想起芙宁娜这几百年间的点点滴滴,却都发觉自己没那么了解这位神明。 即便她现在应该算是他的妻子,可她的秘密仍然很多。尽管嘴上老是挂着‘我对你没有秘密。’但这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清楚。 可是想到那晚她半夜爬起来央求自己多看看她的样子……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门却被人推开了。尤戴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才站在背后欣赏这位大审判官的背影。 似乎是想的入神了,大审判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维莱特大人?”尤戴小心翼翼的问候一声,她很少能看到大审判官的笑。大多数时候,这位大人都保持着严肃。若是在枫丹有没有谁和大审判官没有边界? 那还是存在的,美露莘们和大审判官的关系都不错。甚至有传言,大审判官是世界上唯一的雄性美露莘,但这事不是真的!肯定不是! 然后第二个,大概只有水之魔神了,或者说水之魔神才是与大审判官最没有边界的人。那维莱特大人对美露莘一直都是一副慈爱的老父亲的形象,他对每一个美露莘都很关心。 对民众则是板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执行着公平。 而对水之魔神,他会调侃水之魔神,甚至有时候会说水之魔神是个歇斯底里的疯丫头。而且还总是拆芙宁娜大人的台。他貌似有表情,不是扑克脸。可是他的笑容都给了美露莘,而他的喜怒哀乐,都给了水之魔神。就像现在,他又笑了。但尤戴知道,自己根本不用问,就能猜想到,他要么是想到了美露莘。要么,就是被芙宁娜大人的影子塞满了脑子。 “那维莱特大人?”尤戴将声音提高了不少又叫了一声。 回过神来的那维莱特转过脸,这才看到已经有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额头的眉毛上,便纂刻着不悦。 “我有说过的,下班时间,你们都可以自行离开沫芒宫。而且,这个时间算是我的私人时间。”那维莱特很快恢复了那张扑克脸,他原本想到一些很好的事情,却被人打断了。只是,骨子里的谦逊礼貌,让他说出的最激烈的语言,可能也就那样了。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也就明白了。但还是面色不善的说道:“拿着咖啡回去吧,尤戴小姐,现在是下班时间,对你对我来说,都是私人时间。你不需要在这里,我也不需要你在这里。” 尤戴有些委屈的又端着咖啡离开了大审判官的房间。 这时间才几点钟?七点钟?还是八点?还是说才七点而已?可为什么天却黑的这么早?那维莱特叹了口气,又转过头便准备离开办公室,离开了沫芒宫。 只不过,才来到沫芒宫正门的时候,他却看到有个人迎面走来…… 他似乎见过这女孩,在那个名叫珠钿舫的船上。而今天,她穿着自身传统的璃月的衫裙,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小丫头。只是一边向着这边走,一边与一个戴着眼镜男人说说笑笑的…… 那维莱特本想打个招呼的,但……又觉得自己在那种地方与这女子有一面之缘,这事说出去不好听,而她身边的男子,会不会是她的丈夫?一家三口来枫丹游玩,自己过去,也只是添乱罢了。 索性他便慢慢的走了过去,没有多往那边看一眼,也没有说话。这样路过那女孩,走向了电梯,可只是马上要走上电梯的时候,脑海里……有个声音在…… 低语着…… “其实,渊澄不过是个假名字,是芙宁娜用来伪装的名字。是我呀,那维莱特!是我……” 那维莱特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却僵在了那里。 那个女孩,轻轻的摘下来覆盖在眼睛上的黑色帷幕,她抱着那个小女儿。脸上挂着笑容,这样看着那维莱特。 …… 不知什么时候,从水中浮出水面的渊澄,湿漉漉的头发沾在脸上与背上,但她只是简单的扭动了一下自己,很快,衣服上的水分就消失了。不过头发上的可能还得很久。 她又来到了狐场的旁边,结果这男人还在昏迷。等下,好像也不是昏迷,谁昏迷的时候,会打鼾呢?而且有海滩上的螃蟹爬过来捏了捏他的身体,他也只是伸出手把东西弄掉了翻个身继续‘昏迷’,根本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不由得又踹了几脚,这家伙才哼唧哼唧的爬了起来。 “渊澄女士……”他有些不悦。“你犯不着每次都这样叫我起床的!真是的!” “我看你有睡到明天早上的想法!”女孩无奈的说着。 但狐场似乎是在据理力争。“难道不对吗?谁睡觉都会整夜整夜的睡吧,我不睡到明天早上才不正常。”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刚从那个集会所死里逃生跑出来,你难道就没有问题问我?这时候你不该问我为什么自己在这里?我们刚才不是在甘金岛地下吗?我不是被人弄残了吗?之类之类的问题!”渊澄似乎对他的回答颇为不满,她想了一些模本,希望狐场套用一下。 但有些神经大条的男人又躺倒海滩上,然后翻了个身后背冲着她。此时有些疲惫的声音从他的身上发出来,传到了渊澄的耳朵里。 “那都是之后要问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睡觉。” 第209章 摩拉一点都没有了 狐场眨巴着眼睛,他瞧着那女孩脸上盖的严严实实的狐狸面具。突然间觉得这时候应该妥协。虽说,有些问题让他很在意。可是,能够按捺自己的好奇跟自己妥协才是最厉害的。 男人伸出手掌,看着自己的手心,握了握拳头,大脑发出信号,然后感受来自身体的反馈,又翻过手背,翘起手指继续观察。 “确实让人大吃一惊,比如说这手指,应该是被折断了才对,我被那个人修理的很惨。但现在一点伤都看不到了。可本着不多事不打听的良好行为习惯,我不太想问你。”狐场放下手认真的说道。 少女听了他的话,只是抬手摘掉了狐狸面具,她的嘴角向上勾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你这习惯倒是挺好的。不打听别人的秘密才能活的更长久。” “我肯定能活到死掉就是了!”狐场打趣的说道。 “这笑话一点不都不好笑。”[总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他的生命也许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渊澄暗暗想道。 “这不是笑话,而是实话。不过嘛,我肯定能活的长久。” “你怎么这么自信?”女孩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不想死,更不会去寻死。我会老老实实的活在人群里。不会太过拔尖,也不会成为最后末尾。不管怎么淘汰,也不会淘汰到我就是了。”狐场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她。 “那如果,有一天,需要有人挺身而出的时候呢?”女孩似乎对这话题十分感兴趣。她倒是很清楚狐场的未来一定会站出来,面对不公,成为改变的第一个牺牲品。 “放心好了,那样的话,自然会有人顶上去的,我可是要躲得远远的,才不会被卷入其中的。”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我希望你会记得你说的话。”少女暗淡的语言回应了他。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有关于「眼试人」的事情。这事好像已经了了,以后也不会出现所谓的「眼试人」了,只可惜,你一块摩拉的悬赏都拿不到了。” “什?什么?「眼试人」的问题解决了?” “是啊……昨晚被我彻底解决了!「眼试人」的集会所就在甘金岛的下面。不过嘛,具体的细节我没法说给你听,你只要知道,我狠狠的修理了他们的头目,然后那家伙承诺我把整个集会所搬走,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可我的摩拉!我之前还夸下海口的,要资助珊瑚一些摩拉的!”狐场此时才发觉问题已经很尖锐了,他自认为,现在的情况,连跑到侦探社蹭饭都不行了,他没有这个资格了。到时候,珊瑚小丫头会狠狠的用拳头,教他如何圆润的出去。 而少女觉得已经没必要跟他一起行动了。她相信这任务一定能完成,毕竟当时狐场就昏迷当场,也算在场了,然后「散兵」和「女士」见证了她那样的力量,绝对不会在这里过多停留的,这样一来,他们大概就会按照主线剧情那样,带着所有的材料跑到八酿岛去吧?其实那边反倒更加合适才对。 略微思索后,她便开口道:“你继续在这里睡吧,「眼试人」事件我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真是可惜。话说回来,这种地方你居然睡得着,我可不一样,我要回稻妻城了。回头你自己想办法绕过悬崖回到城里吧。”渊澄说着,手中凝聚出了一个水球,轻松的捏爆那东西,就化作雨水让这片区域整个凉了下来。 而少女游弋而上,最后消失在了水雾之中,反倒是沐浴在雨水中的狐场,已经完全睡不下去了。 海滩下着雨,气温也在骤降,而他打了一个喷嚏,找来找去,只寻得一处凸出岩石的下面,便紧紧的贴在崖壁上期待这场雨快点结束。 …… 回了稻妻城的时候,天色早已亮了些许。街上的行人貌似在渐渐的增多,可少女却发觉城里的情况不太对劲,几乎每个路口都能看到天领奉行的兵士。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却被人叫住了。 “你这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那士兵面色不善,手里一柄长刀支在地上。 “我是过来旅游的,哈哈!”渊澄急忙尴尬的赔着笑容说着。 “你有神之眼吗?小姑娘?”那士兵问道。 “神之眼?”少女不由得愣了神。[我的这个算是神之眼?也不对,这是龙之宝藏才对!嘿嘿!]她复述了对方的话,完全没意识究竟发生了什么,把自己的龙之宝藏递了过去。 “你这?也算神之眼?这根本不是神之眼吧?”那士兵接过她的龙之宝藏,仔细的端详,又递给了自己身边的士兵。 而他的同伴不由得嘲笑起来。“这哪是什么神之眼啊,不过是个玻璃珠子吧,人家的神之眼犹如天作,是一次成型的,你这玩意就是金属支架上面镶嵌的小玻璃珠罢了,因为怕掉下来还延伸出来了小金属爪来固定玻璃珠子。去去去,小姑娘别捣乱!”仔细看过那龙之宝藏的同伴,得出了一个结论,随后给她丢了回去,并继续说道:“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小姑娘就赶快回家吧!哼!” 而渊澄接过她手里的货真价实的龙之眼有些凌乱。[这什么情况,为什么在盘查神之眼?]正在琢磨的时候,又有一个清早起来遛弯的家伙从这边走过,结果就被拦了下来,他腰上悬挂着的神之眼很快就被夺走,任凭他呼天抢地,这些天领奉行的兵卒,都没有还给他。这样的情况恐怕在整个稻妻城里蔓延着。 少女这才意识到,这……是货真价实的「眼狩令」被颁布了。可是自己的龙之眼却被人家当成玻璃珠子嫌弃的丢了回来。 [这些事情还是少管,为今之计,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个好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才对。]女孩思索着,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却意外的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少年。 “你?不是狐场大哥身边的那个雇佣兵?”这人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少女转过身,看着他一身枫叶红色的外套,腰际悬着一把刀,也认出了这人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万叶小哥。” “渊……渊……”万叶有些不太确定她的名字,只能不住的念叨着名字里的第一个字。 “渊澄啦!呵……”少女立刻帮他补上第二个字,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对了渊澄女士,真是巧了,在街上能够遇到你。怎么狐场大哥没跟你在一块呢?「眼试人」的悬赏是不是拿到了?要是大哥他一夜致富,可别忘了在乌有亭摆上几桌让我们也沾沾喜气。”万叶调笑着。 可渊澄一点都笑不出来,她揉着疲倦的眼睛说道:“我看你那狐场大哥,一个摩拉都摸不出来才对,让他请你吃东西是不可能了。对了,城里有旅馆吗?我快困死了,昨晚一夜没有休息。” 万叶稍微思索一下,然后说道:“倒是有一家,不过价格不菲,你得有足够的摩拉才行。” “摩拉,那玩意我手里有很多的,总之快带我去吧。再待一会,我可能就要睡在马路上了。”女孩信誓旦旦的说着。 “那跟我走吧,稻妻城最富盛名的秋沙浴场,那里的温泉旅馆可是最棒的,可以说是物超所值的!”万叶一副老成的样子说着。 第210章 稻妻的一种文化——混浴 此时,少女就躺在浴场的榻榻米上,这一觉她睡了多久?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早上还蒙蒙亮的时候入住进来的,可现在,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她穿好衣服走出大门,本打算立刻去那个「邪眼」工厂查看一下,看看「散兵」和「女士」是否恪尽职守的遵循了与她的交易。 只不过,她才唤出海威玛夫人,打算去稻妻城下面查看的时候,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叮!任务完成,获得奖励:地脉冲刺。] [这任务终于完成了,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终于有了快速旅行的能力了。嘿嘿!]少女按捺不住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再次点开技能面板,欣赏着这个新获得的技能,只不过,越看越不对劲。最后,渊澄看完了技能忍不住直接狗系统长,狗系统短。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系统误我。’ [地脉冲刺,特殊旅行能力,可以向着「地脉节点」进行长距离冲刺,在地脉中高速移动,无论距离多么遥远,都可以一瞬间到达。] 这技能挺不错的,只可惜。设置「地脉节点」的技能,尚未解锁。 她又尝试了一下激活这个能力,结果也只有系统空洞的声音响起。[尚未找到可以使用的「地脉节点」,请稍候尝试。] “稍候尝试?我尝试你大爷!狗系统,我看你是拿我寻开心呢吧?”她愤愤说着,全然不顾身边的普通人。本以为拥有这个技能后,先传送一波璃月,好好抱抱自己的女儿,再去枫丹查查那维莱特的岗,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多出几个铃兰!可是啊,她却得到无法使用这么一个结果。 骂骂咧咧的小姑娘,骂骂咧咧的来到了稻妻城下的海湾。只是这里早已没有那艘巨大的驳船,而愚人众们早已不知所踪了。 平静的在地下又转了几圈,确定这里早已人去穴空,她这才满意的离去。 …… 回到稻妻城,时间还早的很,正是稻妻人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跑出来泡澡舒缓一天紧张的时候。 而万叶给她介绍的这家浴场很是不错,只不过有些稻妻的习惯,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比如说,她一回来,就打算也尝试一下稻妻这浴汤的文化。就在她脱掉了衣服,用大大的浴巾给自己裹好,走了进去的那一刻,她小脑狠狠的萎缩了一下。 那里面不止有女人在泡着,一块块石头围砌的温泉池子,男男女女都在里面泡着水,而少女马上就扭过头跑了回去,有些惊讶的来到了前台,找到了浴场老板,那个名叫蓝川丞的胖子。 “老板,你这什么情况啊?怎么池子不分男女的吗?这要怎么泡澡!”女孩兴师问罪,对于这种事情她完全接受不了。 可老板一张看傻瓜的表情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嘛?这可是稻妻延续几百年的传统了,人类只有坦诚相见,开诚布公,才能彻底摒弃所谓的纷争。你是外国来的游客吧,相信我去试试吧,感觉很不错的。” “我试你个鬼!我才不要试。”女孩说着摔门而去,她对这样的习俗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明显是有悖伦理了吧? 可那个胖老板也不怎么在乎她是否会去洗澡。只是自言自语道:“要是将军大人也能来我这里泡澡,那该多好啊!” 女孩听了他的话语,嘴上蹦出来个死变态,便匆匆离去了。 等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还不住的吐着槽![男男女女跑到一块去洗澡,还美其名曰坦诚相见,开诚布公!呸!一群变态行变态之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最近天气炎热,不洗澡身体黏黏糊糊的完全没法休息。渊澄偷偷跑了出去。等雨水落下后,她偷偷的又来到了那个无人知晓的海湾。 只是一头扎进水里,这表层的海水被太阳满满的炙烤一整天。现在温度正好,暖暖和和的很是适宜。 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飘在海上,她的思绪又被她的任务给占据。 [眼下,魔神书的任务就差最后一个了,等完成了这个我就可以回枫丹了。手里有好多伴手礼,可以给所有的美露莘分一下。大家一定会喜欢漂亮的烟花的。不知道我的小闺女在干什么?妈妈不在她身边,她一定会哭鼻子的。] “唉……”女孩叹了口气。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就这么给她寄养到别人家了。不过,这任务应该很快就会完成的。从离开璃月到现在,也就过去一个多月而已。汐予她……不会记恨我的,等我完成任务,一定要好好补偿她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爬满了嫣红。 “那维莱特……” [我给你准备了,最后的一个伴手礼。你到时候,可别惊讶的跳起来啊!]女孩心里沾沾自喜。偷偷的脑补着,这位水之龙王知道了自己的子嗣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的那张蠢脸上,到底会怎样的变化。 “真叫人期待!嘿嘿!”女孩用手捂着嘴巴,咯咯的笑着。她躺在水上的样子,倒像是一只悠然海獭,抱着双壳贝悠哉悠哉的睡大觉。 只是稍微笑了一会,她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 [「眼狩令」如约而至。虽然我的任务只是和雷神打一架,只不过,现在的雷神,早已不是那位影小姐了。而是名为雷电将军的莫得感情的人偶罢了。但原剧情中,「眼狩令」真的是这个时候颁布的吗?好像不太对,时间更加的提前了。那么,我的旅行中,一定有细枝末节的地方,改变了原剧情的轨迹。但还好,现在的改变还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接下来,找个机会,与这些雷之魔神,打上一架,然后再想办法离开这个国家,我的旅行也就告一段落了。] [目前的事宜对后续应该影响不大,「散兵」他们这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到了八酿岛那边了,毕竟距离「晶化骨髓」这么近,按照工厂的设置。要么距离散售地比较近,要么距离原料产地比较近,要么,就是当地会有足够的劳动力。] [首先排除掉劳动力的问题,毕竟都是愚人众那帮家伙,接近于免费了。那么,按照之前的说法,在稻妻城是散售地区接近。而现在,就一定是在原材料产地的八酿岛了。就是这样……] [然后呢,虽说「眼狩令」提前发布,可也无所谓,我只要保证狐场那家伙……会很好的……赴死。]想到这里,有些黯然神伤。 狐场那家伙性格很有趣,也是个不错的人。只可惜,他得死去。 一个不想死的人,一个对生有些眷恋的人。 想要活下去的人,却要义无反顾的去死。 这样的故事明明比比皆是,但每次想到,总要让她有些动容。 此时,女孩又点开任务面板。那个惩罚任务冷冰冰的躺在她的任务面板第二个的位置。 [我必须得忍住,我要决绝才行。这是为了所有的枫丹人,为了不被溶解。牺牲一个,换来世界的正确走向,是值得的。我一定要拯救所有枫丹人。] 可她内心世界深处…… 「芙宁娜」不屑一顾的说着:“枫丹人早就不值得拯救了……他们不配……你得听好了,他们配不上你的拯救。” …… 摘下遮罩双眼的帷幕,芙宁娜木讷的看着月色洒满的海面,像是一条巨大的鱼,那粼粼水色,像是它身上的闪耀鳞片。而她有些怅然若失。“枫丹人,不配得到拯救……” 女孩此时有些决然。“「血肉生命」都该回归原始的元素循环,篡夺权柄者的信徒,都该回归元素的循环之中,当让血肉重回元素的怀抱。” 第211章 神之眼的收缴方法 一直以来,稻妻的各种家族林立。只可惜,没有哪个家族能够一直兴盛下去。一棵大树倒下,枯木上面却会长出新芽。 原本狐场他们家也算是稻妻的名门望族,与锻刀的枫原家不太一样,狐场家族作为幕府的坚定拥护者,他们更多的是为雷电将军贡献自身的武艺。 将军征战四方,则这样的家族得到兴盛,可玉宇澄清后,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士,便受到了桎梏。等到了他这一代,家族早已破落。 空有一身武艺,家里的长辈还在世的时候老是对狐场说教,告诉他什么是武学的极致,什么才是生在世间,应有的追求。 可生于这种和平年代的狐场而言,他的愿望只是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份有些仓促的人生,仅此而已。 战争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虽说与海只岛偶有摩擦,但也都在可控制的范围内。靠着战争发迹的家族在和平时代慢慢陨落,就像是大家商量好的一样,不仅仅是狐场家。 而今,「眼狩令」的颁布,是否是新的风暴的开始?狐场说不上来,可他的武艺也好,他的抱负也好,都随着几年前最后一个家族成员去世后,而销声匿迹了。 此时此刻,狐场家就是他,他就代表着整个狐场家。一个人漂泊着,倚靠一些简单的悬赏委托,去荒野狩猎魔物,或者去讨伐海乱鬼,甚至是城里谁家的猫丢了,只要能拿摩拉,他都会去做…… 那晚雨停以后,狐场一个人绕了很久才回到了稻妻城,本来打算先去侦探社瞧瞧,却发现天领奉行的人再对往来的行人盘查,当街收缴「神之眼」。甚至有几个家伙看上去比较有实力,还打算与天领奉行的兵士要个说法。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几个天领奉行的兵士互相配合下,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又能打败几个? 而狐场见势不妙,便小心的溜出了城里。「神之眼」是他最后的荣誉了,他可不想将这东西交给幕府。即便这东西是神明赐下的,但剥夺人们的愿望,这种事情即便是神明也不行。 眼下,只有先往北走了。 …… 距离「眼狩令」的颁布,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稻妻城里的火烧的差不多了,也慢慢的开始向外扩散着,而首当其冲的当属距离稻妻城最近的绀田村了。 一大清早,村长传助刚起来就听到外面的一阵阵的吆喝声音,他有些奇怪,因为平时这里不会有这么多人的声音的。 绀田村不过是个小村落,村子里也没多少人了,要不是得益于它刚好处在离岛去往稻妻城的必经之路,恐怕这村子早就破落了。 虽然偶有旅客,却也不该是这么多人的声音吧?所以传助村长果断换好衣服跑出去看了看,却只看到,一群天领奉行的兵卒正在挨家挨户的把村里的村民揪出来。一个魁梧有力的壮汉,雪青色的兜铠被严严实实的绑在身上,他看着集合起来的村民,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作为兵士,他的任务应该是把武器对准城市外面的盗匪与魔物才对。可现在,因为那个倒霉的命令,他被勒令必须对平民动手。 而他正在纠结要如何与被集合起来的村民说「眼狩令」事宜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只手的皮肤太过粗糙,虽然有些纤细,不似男子的手,但上面挂满了细细小小的伤痕,指尖也好,虎口处也罢,都有一层很厚的茧子。 随着那手搭上来,有个坚毅的女子声音也响了起来。“大前田,如果你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做这个坏人吧。” 被称呼大前田的男人,此时转过头,看着那个矮了他许多的女人,想要说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便点了点头。 那女人对他努努嘴,示意他回到队伍中去,然后才走到最前面。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告知「眼狩令」的事宜。 而躲在人群的狐场。此时却有不好的感觉。他认识那个女人,那是天领奉行的大将。名为九条裟罗的女人。 “诸位,我叫九条裟罗,是天领奉行的大将。你们之中可能有人会认识我?当然,也会有人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我不需要你们认识我。我今天来,并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有原因。” 女人说着,又看向四周的村民,迅速就锁定了几个看上去身手不错的家伙。她默默的记下这些人以后,一会打算仔细的盘问一下。又缓慢开口道:“大家应该都知道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眼试人」事件。我记得没错的话,绀田村里,也是出现了几位受害者。原本这事告一段落了,似乎这几天也有没新的枉死之人逝于「眼试人」的手上。” “对此,将军大人颁布了「眼狩令」,并由我负责收缴大家的「神之眼」。”她话音落下,人群就好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讨论起来。 本来嘛,神之眼这东西,身为一个提瓦特人都不陌生。只是,这位天领奉行的大将,却说要将其收缴?一直以来,神之眼都算是私人财产才对。并且,稻妻官方也没有对持有者登记造册。所以,当「眼狩令」被颁布以后,对于那些有私藏想法的人,天领奉行也很头疼。 九条裟罗一直认为。‘若是由心术不正的家伙获取神之眼,那么稻妻的根基也许就会被动摇,按照这个观点来看,「眼狩令」的颁布也算是个必然。’所以,在坚定的执行将军大人的命令的时候,她也思考了一件事,那就是,若要抓住神之眼的持有者,光靠天领奉行自己,肯定不行。那么,如何发动平民告发,才是重中之重。 因此她特意提炼了一些话术,将「眼试人」的事情与「眼狩令」联系到一块,以此使民众开始抗拒持有者。 她的办法还挺管用,很多平民听到她的话语,又联想之前「眼试人」闹得鸡犬不宁的时候,也就更容易把怒火转移到神之眼持有者身上,自然而然的就为幕府提供了情报了。 而现在,人们似乎是整理出来他们的真实想法了。平民或许会觉得:‘收缴神之眼,其实就是在保护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了。’既然这样,为了自身的安全,把持有者都抓起来,当然是明智的选择了。 …… 万叶第一次遇到这位旅伴时,大概是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那时候,少年变卖家产,散去所有的仆人。连老宅都未能留下,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自己应该要坚毅的活下去,褪去枫原家的荣光,只余下一个名叫万叶的漂泊者。 山路上一块块青石台阶,若是木屐踏上会发出哒哒的声响。然后那个男人走了上来,走的很有节奏。万叶不由得取出叶片当做哨子,随着他脚步的节奏,那叶片吹出的声音倒是十分好听。 [那时候,就是这么认识狐场大哥的。]万叶一个人孤独的行走着,他悄悄的跑出了城镇。如今的稻妻,不太适合他了。只因为,如果继续留在城中,被天领奉行抓住后。那么,他的愿望也会被收缴。 之前在城里行走遇到了那个女孩,他好心给她指引后,便顺着道路跑了出来。[干脆就这样一个人漫无目地的旅行下去吧。] 第212章 失去愿望的人 逃到绀田村的狐场,只觉得这小村落里,消息太不灵通,甚至连离岛可能都知道「眼狩令」的事情了。可这边,大家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刚到的头几天,总是睡在路边的篱笆墙那里。他也不知道这家的主人是谁,但像他这样穿着破破烂烂衣装的流浪武士,也不算少数。只不过,房子的主人,倒是很好客的。那是一个中年人,在与狐场交流的时候,特地避开了自己的姓氏,只说了自己名叫手岛。 而狐场就这么住进了手岛先生的家里,偶尔喝酒聊天的时候,狐场瞥见了他挂在腰上的神之眼,便明白了,这位先生也绝对不会简单的。 而问及对方的愿望的时候,手岛却笑得有些羞涩。他只说是为了等待一个人,一个令他朝思暮想,魂绕梦牵的人。 但狐场还知道,若是现在。这神之眼被夺走,那么一并夺走的不仅仅是一个外置的魔力器官。 因愿望而获得的神之眼,本身就是愿望的一部分,倘若这神之眼被剥夺,那么一并夺取的。便是一个人的愿望了。 手岛在绀田村里生活了很久了,大家都知道他的特殊性。所以,当裟罗说出那句话以后,很快就有人告诉了她,村里神之眼持有者都是谁了。而狐场因为没怎么接触过村里的人,平时又低调的只把神之眼藏在衣服里。所以,村里除了手岛,也没人知道他的情况了。 此时,有些惊慌失措的手岛看着周围举报了他的那个村民,还有几个在不断叫好的家伙,他就觉得奇怪。 [明明都是邻居,都是朋友而已,为什么大家要这么针对我?]手岛自我提问,可身体却什么都无法给他回答。 而天领奉行的兵士,早已接近了他,准备解下他的神之眼了。 …… [怎么办?手岛先生的神之眼,怕是保不住了。]狐场不由得在心里盘问自己,他现在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为了隐藏自己。把神之眼藏好,不让人知道。 可思考间,手岛先生正被人架着,而他挂在腰带上的神之眼,已经被解了下来。 狐场不由得想起之前手岛与他说过的话。 “我在这里过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已然是风烛残年了,与她约定,我会在这里等待她。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却对她的思念不曾降低一分一毫。尽管有些虚无缥缈,可我仍然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当时听了手岛先生的话,狐场还在心里暗自好笑,认为这位老先生真有趣。可思索着,又觉得说到底,也是痴情的人,却把一份感情当做他的愿望。 [那么,剥夺了他的感情,这件事情,真的好么?只是因为一个所谓的不确定性,就强行让人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狐场又问了自己一句。他悄悄的把手伸进口袋,抚摸着自己的神之眼。 …… “呼……”渊澄这几天都很好的在城里游玩,对于所谓的「眼狩令」,跟她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期间她去了一趟珊瑚的侦探所。 结果呢,那牌匾上,有人用墨水狠狠的在平藏两个字上面打上了大大的叉。她又弄不清楚,便买了些礼物,走了进去。原本是想看看这几位怎么样的。却发现只有小丫头珊瑚一个人在哭鼻子。 她把买的礼物轻放到门口的架子上,换了一双鞋子后,才走了进去。结果珊瑚看了她一眼,哭的更甚了。 “喂,小丫头。你怎么了?”渊澄有些好奇的的坐到了桌前,把脚丫伸进炉子下面。 这时候,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珊瑚才说道:“澄姐,平藏那家伙丢下侦探社一个人跑去天领奉行了。”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他加入就加入呗,就为这点事哭鼻子。” “不是的,是之前平藏和龙二他们两个跑来,说狐场大哥……狐场大哥……”小丫头又抽泣起来了。 也就是这时,渊澄突然有了预感。[难不成?这小子对九条裟罗?] …… “喂!”狐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的手中,也握着一枚神之眼。九条裟罗定睛一看,却发觉那是和她一样的闪烁着雷耀之光的一枚神之眼。是将军大人赐下的祝福。 裟罗对着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天领奉行的兵士便立刻明白过来,悄无声息的凑了过去,把狐场包围了。 虽然看出对方的意图,但狐场这一次没有退缩。[我只是,想要保护住一个老人的愿望而已。]他这样想着,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让那位老者的愿望留存。至少,他不希望,期盼了近三十年的感情,最后因为神之眼的剥夺而消失殆尽。 “我也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用我的神之眼,换他的。”狐场说道。 “不,这不符合规定!”九条裟罗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然后才说道:“我接到的命令是收缴「神之眼」,而不是看你用这种方式交换人质。” “就是说,无论怎样。都要把他的神之眼收缴吗?你们听我说,手岛先生一直在等待他的爱人,若是收走了神之眼,他说不定就会遗忘一切,这样难道不残忍吗?”狐场说着甚至有些激动。 可裟罗的语气,却变得不冷不热。她只是随口说道:“「眼狩令」是将军大人崇高计划,是维护稻妻的唯一途径。即便是我,在收缴神之眼以后,也会将神之眼一并上交。为了稻妻,那么个人的利益就不该被运用成为衡量的标准。” “可是……”狐场还想再说什么。 但裟罗已经不想在与他有什么纠缠了。手下将收获两枚神之眼都装进了特制的口袋。而这时,手岛先生,却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了。 “我……我……”老人的语气磕磕绊绊。“我想不起来了……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他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落到地面,那一定是有些滚烫的。“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会在绀田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手岛继续的问着,只是这答案谁又能告诉他呢?连她自己的记不住了。 而狐场,他低着头看着已经瘫在地下的手岛。说不清的愤怒也被勾起。他的愿望是平静的过完一生,可伴随着神之眼的剥离,他的内心,渐渐的发生变化。 “我要向你,发起御前决斗!” 第213章 寻找一个意义 男人被羁押在天领奉行的牢狱之中,而他之前在绀田村说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可是,唯有他自己,听得不是很真切。 [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狐场不由得给了自己一拳,重重的捶在自己的腿上。他坐在茅草铺成的垫子上面,而牢笼是木头制成的四四方方的粗栏杆。 “我真的是疯了,居然要去挑战那个天领奉行的大将。”他说着又想给了自己一巴掌。只是抬手的时候,却发现栅栏门外面站着两个人。 “你这是?马上要与那位天狗大将决战了而进行特训呢?”女孩笑盈盈的看着他,言语中充满了调侃。这声音从栏杆外面传递到里面,让狐场吃了一惊。 而不同于她的调侃,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却在外面操着哭腔喊着狐场。男人抬起头,就撞见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渊澄脸上堆着笑容,一副坐观事态发展,一张瞧热闹的表情,而她身边的珊瑚却是哭哭啼啼的样子,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你们两个怎么了来了?”狐场站起身走了过去。 “不只我们两个,若是我自己要来肯定很容易,但如果还得带上一个拖油瓶,那就不容易了,所以我们这次是采用合法手续进来了。”渊澄正说着,两个身着天领奉行铠兜的家伙也走了过来。 狐场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平藏与龙二。他们几个大概都是因为狐场锒铛入狱,且之后还得在决斗中赌上生死而兴致不高,甚至有些哀伤的情绪在蔓延。 但这负面情绪只蔓延在三人中,却一点也传不到渊澄这里来,她大概早就知道狐场的结局,更了解接下来的故事走向,所以很早的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了。 只是在场中,唯有她和狐场还能没心没肺的笑出来,而狐场的笑容,也许更多的是希望其他的人们不要悲伤,不要因为他而悲伤。 “那个女人很厉害的!那个天狗大将不是凡人,实力更是恐怖,恐怕除了神明,整个稻妻都无人能敌了。你怎么会想到向她发起御前决斗的?你真是觉得活的久了?”平藏此时带着责备的语气,按照他的想法,人总应该面对自己无力抵挡,无法改变的事情要适当妥协,小心溜走才对。关于这事情始末他也做过调查,不过是因为旁人的几顿饭与收留的恩情罢了,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该怎么说呢?就是觉得那时候,如果没有人为了大家的愿望挥刀,那么最终……所有的愿望都会化作泡影。”狐场信誓旦旦的说着。 然后珊瑚的嘘寒问暖结束了,这次探访也就结束了。 等这几个人被奉行所的狱卒请出去以后,走到奉行所门前时,珊瑚才小声地问平藏接了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是我们谁都无法左右的事情了,谁都左右不了,我希望他能获得胜利。可对手……毕竟是九条裟罗大人,这完全没有可能性。”平藏实话实说,他早就预料到了结局了。 而龙二更是断言,狐场是十死无生了,只要他输掉决斗,就得面临将军大人的神罚,那是不可违逆的神力。 他们三个各自发表完意见想要寻找渊澄的时候,却发现那女孩早已不知去向了。 …… 晦暗的牢狱里,有人去而又返,她又来到了狐场的监舍前面,只是这一次,她丢进去一瓶酒。 “渊澄女士?你怎么又回来了?”狐场利索的接住了她丢来的东西,先是拧开木塞闻了闻,继而发现,这里面是非常甘醇的美酒。只不过,不似稻妻寡淡的米酒,也不像璃月的辛辣烈酒。 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又发觉,这酒虽然有些甘甜清香,可度数也不低。不由得好奇问道是什么酒。 “哦,这个嘛,是我在蒙德旅行期间购置的蒲公英酒。味道不错吧,我本来准备了一些当做伴手礼给熟人带回去的,只是觉得这会你可能最需要这玩意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回来,大概就是好奇,为什么你会提出「御前决斗」,你之前不是说,总会有人挺身而出的吗?所以要心安理得的带在人群中的,可这次又是为何站出来?” 但狐场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那瓶酒来了兴致。“我可太需要这玩意了!”他说着,一口气把瓶里的酒一饮而尽,打了一个饱嗝,又伸出手向渊澄讨要起来。 “诶?你这家伙,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一瓶。你多喝一瓶,回头我丈夫那边就会少得到一瓶的。虽说他不太喜欢喝酒……”少女喃喃的又取出一瓶,然后很认真的继续对他说着。 而狐场听了她的话,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按照稻妻的一些习惯,十六岁的姑娘就结婚生子的倒是比比皆是。但他喝完这一瓶以后,才突然惨淡的笑了起来。 渊澄皱着眉头,隔着栏杆问道:“你这笑的挺瘆人的。有什么难过的事,干脆哭出来好了。这种笑法挺吓人的。” “没什么,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冲出来,而且还脑袋抽风到要向那个天狗大将发起「御前决斗」,仔细想想我也真是蠢。”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了?不知道为什么而挺身而出?”渊澄有些奇怪的,这问题之所以困扰着她,也是因为,她也有同样的问题需要解答。 为什么,她可以义无反顾的接受这五百年间的伪装神明,为什么有的人明明胆小怕事,明明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却能够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 她被制作出来后,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那里面的自己曾问过她是否知道预言。 而芙宁娜给出的回答是什么?“我的记忆好像全都含混不清,但对这个预言记得很清楚。预言里的内容,真的会发生吗?” “那是必然的。”镜中人摆着手,提着她的裙子,用她的如同罗雀的歌声一样的嗓音,啁啾着话语。“枫丹的灾祸一定会发生,预言一定会实现,所以我找到了你。” “那不是很严重吗?大家都会死,作为枫丹人,我……我也会溶解?对吗?” “别担心,世间的一切奇遇都是为了给世人带来转机,所以,你遇到了我。”镜中少女自信满满的说着。然后,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着芙宁娜,双眼流露出期盼,期待,无可奈何,决绝,还有一丝可怜。她可怜自己,也可怜镜子外面的芙宁娜。“我会告诉你拯救大家的方法,只不过,你可能要经受一些痛苦。” “原来还有希望啊!吓死我了,看你之前把话说的那么满。至于痛苦嘛……虽然我最开始想到的是,为什么要我来承担痛苦呢?但是,反正预言实现的话,大家都会死,更何况「奇遇」已经找上了我。”女孩说着,伸出手,一左一右,像是拿着一些东西。然后才继续说道:“就像是一个天平,一端是全部枫丹人的性命,一端是我自己的痛苦,想也不用想,天平会往哪端倾斜吧?” 回忆戛然而止……剩下的,就只有思考了。[就是这时候,那时的我,又为何会挺身而出?那时的自己难道不跟现在的狐场的一样吗?]她越发好奇,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最初,她不认为自己是神明,本着拯救所有枫丹人的想法,她义无反顾的答应了镜中自己的的请求。 可获得系统与记忆后,知道了一些神明的秘辛。她认为自己的动机大概与其他神明一样。她「爱」人类。 可随后,她经历了一些事情,见到了丑恶,她便开始动摇,甚至一度认为,人类已经从根源腐坏。不值得拯救了。这里面自然也包括枫丹人。 那么现在,她继续站在这里,为了拯救枫丹而旅行,为了完成旅行而站在稻妻的土地上。现在看来,一切的意义是什么? 她本打算问问狐场,然后尝试着看看是否能找到自己的意义。可她现在才发觉,狐场也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才站了出来。 “所以,那时候我也是因为一时冲动?可现在呢?我是否还在冲动?” 第214章 茜色甲胄与雪青兜铠 南十字船队的旗舰,「死兆星」号跨越了层层雷暴,才勉强来到了稻妻海域。只不过,与平时不同。 不久之前…… 若是换作以往,北斗大概会让船只驶入离岛的码头,然后在那里把货物卸掉,并补充淡水与食物。可这一次不同,海面上恐怖的雷爆下,北斗甚至看到有些远处的船只被怒雷撕碎,只剩下残存的木片碎料。而那些落水的船员,无一例外不是被感电的海水麻痹身体,最终沉入深海。 “大姐头,这是怎么回事?”舵手海龙指着那片凄厉的雷暴,发出感叹。 “确实很麻烦,所有甲板上的人,没事的都给我进到船舱里去。”遮着一只眼睛的北斗,把披散的头发挽起,此时脸上挂着一个旁人有些无法看透的笑容。她对着身边的海龙说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抓住船舵,给我狠狠的往里冲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要问。” “是!大姐头。”海龙应了一声,此时,整个甲板上已经没几个人在了。大副重佐,一个魁梧有力的中年汉子,就站在海龙的旁边,眼下马上就要穿越雷暴了,他有些担心海龙是否能掌控住船舵。 而这时候,北斗已经跑到了船头的位置,她拿出了自己的神之眼,全力的释放下,力量不断涌现。 当船只全速向着雷暴里行进的时候,北斗运用自身的力量集中一个点与天空降下的雷霆展开厮杀。也许是将军降下的雷霆范围太过广大,导致力量太过分散,或许让北斗钻了空子。 而这雷幕的范围,也许不算太大,总而言之。对抗了一会,船只慢慢的开出了雷暴的范围。 而此时,北斗也终于力竭的倒在了地上。重佐急忙冲了过去,尽管北斗因为力量透支有些脱力,却还是下达了新的命令。“不要贸然进港,小心行事。去鸣神岛北边人烟稀少的地区登陆。” …… “荒海那边,有一群浪人出没,他们抢了我家过冬的粮食。”老婆婆哭泣的说着。 而带着斗笠的少年,原本安静的坐在这破落小村的村口的磨盘上。此时,少年停止了他的吹奏,将他新找到的漂亮叶片好好的收起来,才抬起眼皮瞧着这老人。有些奇怪的问道:“可这件事与我何干?” “我听村里的人说,你也是流浪的武士,只要给你足够的报酬,你就会帮忙的吧?”老太婆说着,伸出手,只递过来几张饼子。 “你弄错了,我只是个漂泊在外的旅者,也算不上什么武士。不过……”他又看向这可怜的老婆婆,其身边还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是否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得而知,但总归是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鸣神岛北部的荒海,是一片草场,这地区的特点是人烟稀少,野外聚集着大量的魔物,甚至还有强盗与匪徒。 万叶接下这小村落里,老人家的祈求,独自走向荒海的深处,偶尔会路过已经荒废的村子,还有魔物的寨子。但无论从哪边走了他大概都会遇到老婆婆说的那群盗匪。 只是,就在他准备检查这附近的时候,一把刀子突然被人送到了他的面前,那利刃划出一条诡异的弧线,带着烈焰流过的火星。 万叶身手不错,在刀刃要接触的瞬间向后一仰,随后也将自己的打刀抽了出来,横着扫出,而对方见状,不由得强行扭转手臂,尽可能的把武器竖过来,抵挡住了万叶的攻击。二人皆是靠着刀子接触后带来的反作用向后一跃,拉开了距离。 “真不错啊!这里居然有武士在。正好!让我试试刀吧!”与万叶争斗的家伙身着茜色甲胄,从声音上判断倒是有些兴奋,而另一边,身着雪青兜铠的家伙却挎着刀子,不打算出手。只是平静的看着茜色甲胄与万叶。但这两个家伙,都在脸上戴着特殊的般若面具,看不清他们的相貌与表情。偶尔能听到阴恻恻的声音和浓重的呼吸。 那茜色甲胄兴奋异常,手中那柄武器与平时武士们用的有些不同。或者说,无论是茜色甲胄的武器,还是那边矗立的雪青兜铠的刀都不太一样。 那种武器,大概是被称为「野太刀」,是要比万叶手中的「打刀」更长更重的武器,挥动起来,也更加的危险。倘若一个不小心,万叶相信,自己的腰肢,大概很容易被对方切断的。 “只此一刀!”茜色甲胄,高高跃起,猛地落在万叶身边。少年躲闪不及,便只能硬吃下这一击。好在这里是泥土地面,少年虽然扛下攻击,却也是脚踝都埋进了土里。但茜色甲胄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时间,他快速的抽回自己的野太刀,武器交错带出的火星点点。然后重新挥动着刀子,大开大合,不断的对着万叶发动攻击。 少年把脚抽了出来,左躲右闪,勉强躲过了这三刀,可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那茜色甲胄便刀尖跟上,直冲少年心脏攻来。 眼看躲闪不及,少年沉腰弓步,在武器抵达前。却跃到空中带起阵阵烈风,掀起的尘埃让那茜色甲胄睁不开眼睛。随后,少年由上至下,一剑砍在茜色甲胄的肩膀,把他的甲胄砍出一条裂缝,随后大量的风灌了进去。 一旁的雪青兜铠见状,自知不该袖手旁观了。 少年另一只手压在了刀背上,继续给自己手里的打刀施压,而茜色甲胄想要挣脱,却因为大量的风压,压的他喘不上气来,动弹不得。 这样下去,这条手臂非得被这少年卸掉不可。然而,雪青兜铠的加入让战斗的优劣发生了转变。 他与茜色甲胄一样,用的也是一柄野太刀,此时正一击把少年的刀子打飞出去,而万叶亦随着刀子飞出。但在半空中少年很好的稳定身形,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而打刀就落在不远处,轻易的刺穿地面,插在地上。 “不要留手了,赶快解决他!”雪青兜铠说道。 “我知道了!刚才真是难堪,被这么个小娃娃逼到这个份上。”茜色甲胄说着,手中拿出一枚符纸,随着他把咒符按在武士上以后,火焰的力量充斥着刀刃之上,随后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一旁的雪青兜铠亦是如此。 万叶空着手,他的刀子早已被弹飞出去,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以血肉之躯,他断然不是二人的对手,可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把大剑被丢到了双方之间,它稳稳的插在地上,大剑上还留有雷霆的威光。随后,某个靓丽的女子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在刀柄上面,她脚尖轻点在刃柄的边缘处,稳稳的犹如在平地站立一般,口中戏谑的说着:“两个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家伙,算什么本事。” 只不过…… 雪青兜铠与茜色甲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大概就是因为,北斗口中所言的是璃月话吧? 万叶自幼生于锻刀世家,又是名门望族,他听过几天的璃月语言,也学过一些,大概也听明白了女人说的是什么,便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感受到了女人十分强大,而且,是来帮助自己的。 因此他走到旁边,拾起了自己的打刀,再次做好战斗准备, 而这时,死兆星的船员们,也陆陆续续的登上了海岸。 第215章 御前决斗 一 泬寥兮,天高而气清。像是这样的好天气,最适合杀头了。无论是杀什么人,这样的天气总是十分合适。 男人从羁押的奉行所被带了出来,而一路上,便是毫无所知的民众们,只不过大家的脸上戴着的表情各不相同。 有人在讪笑,有人在冷笑,有人在嘲笑,却也有人根本笑不出来。 渊澄混在人群里,随着狐场一步一步的向着天守阁的方向前进,她也挤过人群往前行进。耳边是人们的讨论声。 “听说是向那个天狗大将提出了「御前决斗」。” “这下有好戏看了!” “神之眼的持有者,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高高在上的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这家伙也该杀。” “你是不知道呢,「眼狩令」一颁布,之前那些作威作福的神之眼的持有者,都变成的了瘪了的堇瓜。” “全都杀了才好,趾高气昂的嘴脸看的够多了。” “把神之眼的持有者拉下神坛,让他们也好好体会一下不被神明注视的滋味。” [说到底,是嫉妒在作祟!]渊澄慢慢剥开人群,向前走着。 直到她来到了天守阁的大门前,她似乎更加接近了狐场一些,那个男人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橘色长袍,只不过左侧手臂因为上次在甘金岛被刮破,现在只剩下两根线绳连接着。里面的黑色内衬,领子有些高,但刚好托着他有些俊朗的脸,恰到好处。而且,走上台阶的时候,他显得倒是挺从容的。 渊澄转过身体,跑到了最前面,但奥诘众的兵士交叉着长戟阻止她与其他的看客往前。所有人被拦在了外围。只能远远的看到台阶上的狐场抽出佩刀。 他对面的九条裟罗手里原本是立着一把薙刀,只不过看到男人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那么她也换上了一把打刀。 其实对于九条裟罗而言,她最擅长的既不是这样的打刀也不是刚才持着的薙刀。她喜欢一种可以不用接敌就能要了对方性命的武器,最适合她了,那就是长弓。 一直以来,人们都对持着长弓作战的射手们有所误解,以为这些人因为力量不够大,速度敏捷也都不出众,所以才不得不龟缩在军队的最后面手持弓弩,象征性的射上几箭应付了事。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九条裟罗平时训练的那把弓,大概有两石,普通人哪怕拉开一半都做不到,而这位天狗大将,却可以拉开后精确的瞄准百米之外对手,然后让箭矢将其贯穿。 可想而知她的力量还有多大,只不过作为大将,她对所有的武器都有一定的研究,就比如说薙刀,因其是将军大人最为钟爱的武器,所以,民间的女子们,也多效仿学习。而九条裟罗可是其中最甚之人! 可现在,她舍弃了自己最为擅长的两个武器,却使用了不太擅长的刀子,究其根本,也只是希望以平等的方式来进行「御前决斗」。 直到双方都准备完毕,裟罗才缓缓的拔出自己的刀子,那刀身纹路错落有致,柄上缠绕着的是特殊材质的珍贵皮革材料,甚至刀锷上面都刻着漂亮的花纹。 可九条裟罗举起刀子却有些不满。这武器是她与奥诘众的一个士兵借来的,她对这武器不怎么满意。理由很简单,这刀子作为一个工艺品无可厚非,可作为武器就差了不少意思。 刃上的纹路本来有起到让刀子的韧性更好的特点,可是现在,这刀子纹路太多,甚至整把刀上都是乱七八糟的纹理,这不但起不到增加韧性,还会对刀子的硬度产生影响。 其次是刀镡部分加入了大量贵金属,看上去华美极致,却无视了贵金属的硬度,那种随便哪个平民上去咬一口就会留下齿痕的金属,拿来做刀镡,这想法天真又可笑,却被人实际行动并做了出来,此时还被裟罗拿在手上。 而狐场拔出他的佩刀后,九条裟罗就认出了这刀子,并且似乎也想到了这位以狐场为姓氏的男人的真实身份。 “将军大人的追随者,狐场家的人,那把刀,也是狐场家的家传之宝!我说的对不对?”裟罗擎着打刀,缓慢的靠近对手,她的双眼坚毅的锁定狐场,一直在判断他是否会突然出手。 “这种事情无所谓了,虽说将军大人已经遗忘曾经出生入死的追随者了,但狐场家不争气也是事实。就只是空有蛮力的家族,注定要被淘汰掉。”狐场说着也缓步靠近着九条裟罗,他的话将自己和裟罗的目光都引向了他手里的刀。“而狐场家所谓的家传利器,也只会招致灾祸,甚至用来卖给商人换点食物都做不到。” 那刀子上面隐隐的泛着粉色的光芒,刀镡上的花纹是以绯樱花瓣的纹理制成。 “这把刀的传说……”九条裟罗暗暗想到了曾经听人说过的故事。 而雷电将军,此时把目光投向这边,或者说,现在的并不是将军,而是巴尔泽布…… 无论谁是败者,她的这一刀总要斩出来,倘若输的人是裟罗,也是一样。所以她早早的守在这里,只为了杀人。可现在,她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把刀,思绪却放到了几百年前…… [「春饮坊主」的后代吗?已经这么久了……必须加速「永恒」的进度才行。] 但巴尔泽布的思绪被一声爆喝打断,狐场率先踏出一步,打刀送了出去,可裟罗横过自己的武器,刀子的面虽然窄,也很好的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男人想要加力向前顶,却发觉自己的力量无法前进分毫,正在他的武器上雷光闪烁的时候,脚下却遭到了攻击,九条裟罗狠狠的踢了一脚,致使他身形不稳险些栽倒,踉跄了几步以后,才勉强稳定了身型,随后他站稳脚跟打算反击,可眼前,九条裟罗欺身接近,高举起的刀子用力劈下,他才站定,却没有机会举刀防御。 刀刃砍进身体,嵌入骨缝,卡在肩头上,疼痛感一瞬间传入大脑,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被堵在门口的平民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过来的时候,刀子还在狐场的肩膀。但九条裟罗早已不见踪迹。而她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一道雷印。还待在场的人们搞不清状况的时候,那雷印引来一股落雷,竟然劈在男人身上。 此时冒着烟气的男子,扑倒在地。 …… 渊澄瞧着他倒在地上,便只觉得胜负已分,也知道接下来,雷电将军要降下神罚了。只是直到这时候,她心里仍在纠结,这一刀,她是否应该挡下来。 可原本想象中那「无想一刀」尚未到达,将军人如无心之偶,面似无情之倛。但口中只低声沉吟。“那男子尚未尝败……” 虽然声音不大,却很好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不由得看向狐场。 渊澄手心也竟然渗出一把汗水,偷偷为他担忧。既不想让他赢下来破坏剧情,又不想让他死,留下遗憾。 [我到底该怎么做?] 第216章 春饮坊主 一 稻妻历来有各种妖怪传说,但无论哪一个都大差不差,讲的都是妖怪与人类的一些故事,但其中也总有一些古怪的,甚至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故事。比如说,狐狸一族竟然也有锻冶之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那是距今五百多年以前的事情的,漆黑的恶水还未东流至稻妻,高天的呼唤尚未阻止「真」的流淌。 而那时鸣神大社的宫司还是一位名为狐斋宫的大妖。 有一天,狐斋宫向神社的巫女们提问。 “何为「须臾」的「永恒」。” 巫女们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谓须臾便只是须臾,怎会与永恒扯上关系?这不可能! 巫女们皆是不知如何回答,看来这个问题大概就此罢了。但巫女中,还有一人,她怀里抱着一只小巧狐狸,却走出巫女之中,然后说道:“时间源远流长,而永恒无畏时间的淘洗,无论过去多久,永恒是总归一成不变,又怎么会与须臾相提并论?” 狐斋宫听了她的话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 随后,宫司开口说道:“早玉小姐,看来巫女的身份并不适合你,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鸣神大社了。” 此时,她怀中粉粉嫩嫩的小狐,口中吐露人言,却也是轻声细语说道:“早玉姐,你不能走的!等回头,我……我去跟宫司大人说说。毕竟咱们都是同族……” 可早玉只是展颜轻笑,用额头碰了碰小狐狸的头,然后说道:“宫司大人若是让人离去,便有离去的道理。反正只是去别的地方,又不是离开稻妻,有空也会回来看神子的。” …… 过了几个月,稻妻城花见坂开了一家染料的小小作坊。人们皆是感叹,原来世间的颜色,又怎会是赤橙黄绿蓝靛紫这几种呢,原来还可以分出这么多漂亮的颜色。 那坊主,将颜色细微的划分,按照她的说法,这是她曾去璃月游历,习得的染色技法。比如那绯樱的粉色,竟然也分得几十种,又被冠以各种诗意的名字? 彤管渥赭,子姜莲瓣,香叶山藜…… 最后,那坊主自称「春饮」。而人们就都称她作「春饮坊主」。 坊主平时只在店里忙活,只是夜深人静之时,百妖夜行之刻,便化作狐妖飞上天空,向着镇守之森与友人见面。 妖怪的世界并非人类之想,一口吞掉小孩子的故事,不过是大人为了吓唬不愿意回家,或者是喜欢在溪水旁流连忘返的小家伙们的说辞罢了。 至少春饮坊主从没吃过小孩子,也没吃过人类,比起肉类,她更喜欢吃油豆腐。 这一天。坊主在镇守之森与朋友饮酒之时,却遇到一人。 唐伞小僧、座敷童子、胖胖的豆狸。小小的妖怪们跑去捉弄那人,结果将他引进了一处狐狸常常出没的坟冢之中。坊主饮下一杯,然后不悦的说道:“何故捉弄旁人,不过是行脚的旅人。放人离去吧……” 小妖怪们听完了,便道没趣,收了鬼打墙的术法。想着让那人离去,可那人居然坐上坟尖,便吃起来自己带的食物。 早玉觉得这人蛮有意思,便收了妖型,塑上人身。悉索悉索踩过落叶,哗啦哗啦踏过小溪。来到那人身前。 少女莞尔,开口便问:“你是谁家的少年,这等浓夜,不居家中,却跑到这荒山老林野坟头来!” 此时,林中烟雾缭绕,远处城市的火光穿过树影,便折射到尘埃上面,萦绕少女,让人目不转睛。 少年口中痴痴言道:“只是来……来寻狐狸……” “来寻狐狸?哈哈哈哈!”早玉捧腹大笑,却因为动作太大,宽松浴衣分开一些,白嫩肩头便涌了出来。少年红着脸捂着眼睛轻点手指提醒。 那坊主这才意识到失态,便拉上衣服,嗔怪说道:“哼,你看过奴家了,便要挖了眼睛才行。” 少年点头,然后说道:“若是冲撞小姐,被挖了眼睛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还有一件憾事,若是能完成,即便是死,我也愿意。” 早玉心生疑惑,又瞧着这俊俏少年怯生生的样子,心里好笑,便又说:“既然这样,不如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奴家也能帮你的忙呢。等你夙愿一了,就摘了眼睛!” 少年一听,先是跳下坟头行了一礼,然后从身后的背囊中取出一块石头。早玉凑到前面便要观看,只是距离少年有些近了,她又矮了少年许多,这种角度下,浴衣宽敞的领子,便叫少年一饱眼福。 但坊主似乎尚未发现,而少年只瞧了一眼,便吓得昂起头来,又装起正人君子。 “哦!这块矿石是哪里来的?”少女伸出手,抓住了那矿石在手,只觉得沉甸甸,便抬起头问道,但见少年时不时的偷偷瞄向自己,还在纳闷,低头一看便知发生了何事,臊红着脸给了少年一拳,只把他打的滚了几圈,重重的撞到树上。 “你这眼睛是不想要了,奴家这就给你摘了!”坊主愤愤走来,只是贴近少年,却看到那双眼睛里,映衬出的自己的模样。 而少年却很是适宜的说道:“未曾见过像是小姐这样,倘若今日真是被摘了眼睛也甘愿。现在,我手头上的要事怕是完不成了,但即便瞎了眼睛,也还有机会。可还有一件事,现在一定要做好。不然失了瞳孔,这一生就成憾事。便把小姐这模样记住,即便看不见事物。此生能把小姐的玉貌香腮记得真切,便足够了。” “油嘴滑舌!”坊主心里欢喜,嘴上却依旧不愿饶过他,然后说道:“先说说,你这矿石要干嘛?” “我曾听闻,镇守之森的狐妖有比拟将军大人的锻刀之术。只是,五大家的锻刀价格高昂,我又不愿把这材料拱手相让,就想来这镇守之森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精通锻刀的狐狸大妖。” 少女一听,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又惹得少年瞩目。 过了半晌,早玉总算笑得七七八八了,她手掌捂着脸颊,随后,便做一张毛茸茸的脸蛋笑着说道:“奴家就是擅长锻刀冶炼的狐狸妖怪,只可惜不是大妖。” 但少年只是深深望去,那毛茸茸的小脸,此时比起之前,更让人心动。(福瑞控真特么可怕!提瓦特的特产就是这玩意!) 随后,坊主凄厉之音啸破林间。便有狐狸们闻讯赶来,小小妖怪发出一阵阵的狞笑,倒是令人心生胆寒,可少年无论多么害怕,看到早玉,便没了恐惧。 狐狸们快速的搬运着各种冶炼用的东西,一点点凑出了一台熔炉,又不知从何处搬来铁砧。随后冶炼捶打再回炉塑形继续锻打继续回炉,忙活了很久,久到第二天的月亮升起来。 淬火又回火,打磨还抛光。 又忙了很久,有些工序,少女便亲力亲为,湿透的身体只把浴衣紧紧的贴上。少年期间也曾参与帮忙,可最终也被坊主喝退。 结末,经过装饰后,这柄散发着绯樱花瓣颜色的刀子也就成型了。 坊主笑着看着刀刃,递给了少年才说道:“这种粉色若是到了璃月,便要唤作「春饮」,而花见坂的人们皆是称奴家作「春饮坊主」,当然了,这刀子的颜色奴家可左右不了,便是它自己选的颜色。你说是不是巧合呢?给它取个名字吧!” 早玉说完又眨巴着眼睛瞧着那少年,而此时少年看着这柄武器,不由得有些恍神。 “挥动时……如同树上绯樱流动飘落……挪移偏转……那便叫它「流转挪樱」……” 「春饮坊主」歪着头,看着那少年…… 第217章 御前决斗 二 狐场缓慢的爬了起来,伸出手握住了嵌进骨骼缝隙的刀子,他咬着牙忍着痛苦,把它拔了出来。而刀子离体,血液便涌了出来。 只是,男人将那把工艺品反手握住,然后对着一个方向丢了过去,而九条裟罗就站在那里,这刀子这种方法丢过来,那么刀柄一定会先于刀刃到达,也就更加方便九条裟罗接住那武器了。 而天狗大将重新拿回那柄打刀,有些好奇的看着这男人,然后说道:“为什么要把刀丢回来?缴了我的械,对你而言更加有利才对。” “话虽如此,只是……”他看着九条裟罗,原本开了口,大家或许也听得到,但后面他自己的小声嘟囔,恐怕就没人听得见了。“我不想任何人死,除了我以外,大家都不要死才好。” 如此说着,他抬头仰视站在更高一层,有些孤独的雷电将军。 [那一刀,未必不可企及!]他这样想着,而身体的元素力彻底释放。 “九条小姐,这一战,你与我总要有人品尝神罚。只是,我希望能够以一个堂堂正正的方式结束。”他换了一个说辞,并认为这说辞无懈可击。 可场外的渊澄却感觉得到,他是想要试试将军的刀。 …… 荒海的深处,两个武士被擒住以后,万叶才仔细把来人打量。本是独眼的女人,却在看他的时候,又把那眼罩轻松掀开一角。 “什么嘛?就是个小孩而已!”女人指着他一阵嘲笑。刚才看他与那两个海乱鬼一阵周旋,还以为是什么浪人武士,搞了半天就是个小孩。所以北斗不由得咧开嘴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万叶!枫原万叶!” “哦稻妻人,剑术还不错,就是年纪小点。为什么与这两个流浪武士争斗?”北斗说话间,却没了笑容,反倒多了一些狠厉! 对她而言,现在的少年与被擒住的两个流浪武士差不多,她不是烂好人,却从小看着一些侠客小说,自然明白什么叫做行侠仗义。只是,这三人搭眼上去,很容易认为这少年是个「好人」。 但世界上的「好」与「坏」混浊不清,仅凭双眼总是看不真切。 而万叶并未回答她,只是看着那个被船员压住的男人,有些凶狠,又或者说稚嫩脸庞故作狠辣。“把老婆婆和孩子们的口粮都交出来吧。还有以后不许再跑到那边村落欺压民众了。” 两个海乱鬼点了一下头,而雪青铠兜便开口说道:“我们知道错了,大人就放过我们哥俩这一次吧,村里的粮食我们都藏到那边的山洞里了。”他说到这里,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天然洞穴。 而那茜色甲胄正点头的时候,脑袋却被人砍了下来。北斗手中的大剑上,还有丝丝血液流动而下。她用力把大剑抽回,只将上面的血液洒在地上。 刚才,某个精通稻妻语的船员,已经趴在她耳边,将两人的话翻译了一遍。所以她心里有了定夺,手上自然就不闲着。 “你……你干什么?”万叶有些吃惊,此时他站的很近,那血液,粘稠而温热,却溅在了他的脸上。 “这种荒野中的游荡者,在我们璃月也有很多,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狗一样。「撂下爪子就会忘」倘若你想帮助你口中说的老婆婆,就要下手毒辣,让坏人彻底失去使坏的机会,你说应该怎么做?”北斗的脸上,也同样溅了血液。 “可他们还有学好的机会!” “你想要拿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村子里人们的性命做赌注?我看你也不像是嗜赌成性的人啊?以暴制暴,除恶务尽!这是我教你的,记住了!恶人当然有权力转变成良善。只不过,尝试过欺压旁人后,那种快感根深蒂固,是很难改正的,比起祈求他们变好……” 北斗高举起大剑,又是一击,却把雪青兜铠的头也斩了下来,那东西咕噜噜的滚到了万叶的脚下。让少年浑身颤抖。 而女人,掀开的眼罩,两只眼睛炯炯的望向少年说道:“我更愿意相信我磨快的大剑。” “啊啊啊啊……”愤怒的少年,却早已冲了过来,手中的打刀对准女人劈了过来。其他船员想要冲上去帮忙,却让北斗喝住。“都别动手,咱们船上正好缺个会战斗的风系能力者。让我试试这小子。” 说话间,北斗肩抵大剑,轻而易举的就把攻击化解了,随后,她身体电弧发作,直接将少年震开。只是一击,便让北斗对这少年有了了解。[这少年,只是被我激怒,才方寸大乱,不然真打起来,也能与我过上两招,真是越看越喜欢,把这小鬼拉到船上吧!] 女人快步冲了过去,抓住少年领口,只把少年拎了起来,然后说道:“这孩子是可塑之才,把他带上船吧。” 而少年昏迷不醒,稀里糊涂的也就上了北斗的船。 …… “缝雷之术……”狐场低声沉吟,这一刻,他受了伤的肩膀,似乎一条又一条的电弧在闪耀,随后就像是缝衣针带着线一般,居然把他的肩膀给补上。 男人手中的刀子轻轻甩动,似乎一根又一根的丝线围绕着那把刀,偶尔还能看到丝线上的电弧与脉冲。 “狐场家的家传宝刀,「流转挪樱」……其能力是,为持有者提供「缝雷」秘术,看不见的雷元素化作的丝线,其锋利程度……我没法给你形容……” 男人说话间,刀子也只剩下一只刀柄在,刀刃也许就和他说的一样,变成了看不见的极细的雷电之丝。而狐场用力向着前方挥动刀柄,九条裟罗明明什么都没看见,但心里危险的本能,还是让她向后一跃,便跳出很远的距离,而她刚才站立的土地上,原本的巨大景观岩石却被什么东西很好的切割成了一块一块的。 “真是可怕啊,狐场……”渊澄不由得点评道。[那把刀……那把刀以后会变成我的?可……这不对劲的,记忆中这刀最后连狐场一起被雷电将军给劈了的。如果我要得到它,就得救下狐场,如果我没救下他,这武器是不是也就碎成两半了。] 而思索间,狐场又遭到了重创。少女越来越困惑。 [想要得到这把魔神武器,就得行动起来,在狐场死掉前,救下他,才能获得这把完整的魔神武器。可救下了他是否会导致之后的任务失败!毕竟任务的要求又是与雷电将军争斗并不落败,才能获得这把魔神武器,而与雷电将军争斗的导火索现在看来,怎么算计,都只能得到狐场的结论吧?] 也就是说,现在进入一个悖论中,她要是想得到魔神武器。就得保护狐场与刀子不被斩成两截。 可她如果保护了狐场,就违背了她的任务,无论是与雷电将军争斗或者是「看着他死!」那个任务,那样又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错误结果。 这导致了少女处在一个既要救下狐场,又不能救下狐场的怪圈中。 救下他,所以「流转挪樱」不被斩成两节,按理说就是获得了完整的魔神武器,可魔神武器应该是任务结束获得的,而惩罚任务还要求自己不能救狐场,必须的看着他死才行。 那么,接下来的行为……她必须好好思考怎么做。 第218章 春饮坊主 二 宝刀铸成,而这一天,少年也有了自己的姓氏。他是在满是狐狸行动的场所邂逅的这位小姐,而本是无姓的普通少年,按照颁布的法令,他应该有一个姓氏了。 那么姓狐场呢?少年这样想着,又看向坊主。可坊主此时正与小狐们玩闹到了一块,她恢复了人类的样貌,却像是狐狸一样四足灵动于林间。 …… 那染坊引得人们驻足观望,甚至是天守阁里的将军大人。面露灿烂笑容的将军大人,她拉着戴着面具兜帽的影武者,在花见坂的街角,一会吃上几串三彩丸子,一会又因为没能捞起金鱼而嘟起嘴巴,甚至和孩子们抢夺糖果,因为输了扮鬼而气的跺脚。 影武者朱唇轻启,有些冷冰冰的语气,却塞满了关切之意。“真,我觉得应该快点把你带回天守阁才行,毕竟……这里很危险的。” “这里怎么会有危险呢?影,你得多看看街上的美景才对,它们每一幕都如此震撼人心,又稍纵即逝。须臾之间,世界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我们无法左右一切,事物构筑成我们无法预料的未来才有趣味!” “可无法掌控,就意味着未知,如果神明不能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还能称为神明了吗?”影武者提出了一个问题。 但将军笑着看向自己的妹妹,她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神明也是地上行走的生灵,神明当然就有无法掌控的东西,这一点也不丢人,恰恰相反,这才是神明最为真实的一面。” “神明也是地上行走的生灵?”影武者复述了一遍,却转过头观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类。 [都是在地上行走的生灵。人类和神明都一个样子才对。所以,神明也选择塑成人类的样子吗?神明,大妖,都是人类的样子?]影武者这样想着,却不知不觉间与将军来到了一个新开的小小染坊。 里面的店主,影武者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类。那是一只狐狸妖怪,按理说,狐狸妖怪大概都要受到狐斋宫的节制才对。而这只狐妖却是不被管理的狐狸妖怪。 影武者有些警惕,而真却不以为然,她询问了周围的人,问及这女人的身份。 一旁拿着布匹来染色的老人,笑着给将军回答。“你说春饮坊主啊?那姑娘很擅长给布匹染上各种好看的颜色,而且都是很稀有的颜色,与其他染坊完全不一样。”老太婆说着,把她准备取走的布匹,递上去给将军大人过目。 那是一块染成淡淡黄颜色的布料,在阳光下,那闪耀的颜色如同小鸭子身上暖绒绒的黄。 老人笑着说道:“妆台尘暗青鸾掩,宫树月「明黄」鸟啼。”着重的强调了明黄二字。又笑盈盈的给将军大人解释,这是那位春饮坊主告诉她的。“听说是璃月的诗歌,很有意思。” 将军大人面露喜色,溢于言表,她开心的转过头对影武者说道:“你看你看。阿影,咱们也弄几匹布去染个颜色呗。” 但那位影武者直摇头,开口说道:“不行,作为将军的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才行。你的衣装当然也得要那种彰显身份的紫耀之色!” 谈话间,春饮坊主大概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她有些吃惊,稻妻的将军大人居然会光临寒舍?她挺着肚子,有些行动不便,却还是走了过来。 那是一只揣了崽的狐狸妖怪。此时正费尽力气来到门口。“真没想到,将军大人居然会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只是将军大人若是想要一些新的色彩。为何不让奥诘众过来呢,需要什么奴家自然会给您送来。” “我想试的颜色有很多,只是,有人不准我换紫色以外的颜色。”真气鼓鼓的说着,又瞧了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影一眼。 而坊主便明白了意思。她取出一整块缝在一起的碎布料子,那上面满是各式各样的漂亮颜色。坊主只把碎块翻到紫色的那一面,循着她的手指,真就看到好多种不同的紫色出现。 “睹鬓「雪青」归,脸霞红驻。雪青色却是有些淡雅,倒是适合将军。又或者?”女人说着,又指向另一个颜色。“几拟倩人,付与兰香秋罗帕。这罗兰之色,最近也是紧俏,却有些浮躁,倒是不太合适?又或者?” 女人再次送来另外颜色。“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这个颜色,奴家倒是也觉得比较合适。” 可神明早已看的眼花缭乱,这样花了眼,便彻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不过作为神明,她却直接提出了一个大家都想得到的答案。 “每一种颜色我都要做一件漂亮的衣装。不对,要做两件!”真恍然大悟,她又瞧着自己的那个即是护卫。又是妹妹的随从。“我要和我妹妹一起,一人做一件。” 坊主听闻,便是收起碎料,只把屋里的人叫了出来。那少年模样的裁缝,听了坊主的话,点了点头。便开始记录颜色所需的各种配比。 也就是这时候,影武者注意到了那少年腰间悬挂的宝刀。影武者最擅锻刀。趁着她们讨论颜色时,便凑近询问这刀具的信息。 少年倒也不打算隐瞒,便将打刀双手呈上。而影武者抽刀出鞘,却皱起眉头。 “是柄妖刀,为何佩戴在身边?”她问道。 少年先是愣了愣神,随后一边整理写满的纸张,一边对颜料进行配比。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笑容说道:“确实是妖刀不假。是狐妖锻造的刀子。” “是那个小姑娘打造的?”影武者说着指向店里正陪着将军说笑的春饮坊主。 “是啊,可是我妻子她虽然铸造了这把妖刀,但妖刀并不会带来灾厄。” “那只是因为它尚未完整。等它真正完整了,妖刀本相自会显现。”影武者这样说着,便把刀子还给了少年。 而店里其他人,均是听到了这话,也就流传出了,这店里有把妖刀的传言了。 这可能,也是狐场家的家传之宝,便是一柄妖刀的传言始末。 稻妻人们向来惧怕这种妖刀的传言。 可狐场早玉却不在乎…… 将军回了天守阁,早玉便送走了全部的紫色布匹,若是没有那场战争,可能狐场家不会成为将军都追随者,而是一直作为经营染坊的家族,说不定会更好。 …… 漆黑兽潮终于冲刷了稻妻的海岸,而将军独自前往了她的坟墓。 何为「须臾」的「永恒」? 狐斋宫也曾问过影武者,只不过……狐斋宫怕是得不到她的答案了…… 但影武者很好奇…… “「须臾」便是「须臾」,「永恒」只为「永恒」,怎可把二者相提并论?”影武者思考着,前往了坎瑞亚…… 第219章 春饮坊主 三 那场本该属于影武者的战争,但神明却偷偷独自前往了,察觉到的影武者,拼了命的向着坎瑞亚赶去。 只把漆黑肆虐的稻妻,交给了狐斋宫。兵士们倾巢而出,为了在荒海阻击登陆的漆黑野兽。 …… 在这之前,本来是一场祭典的开始,春饮坊主受到委托,要为祭典印染漂亮的布绢。而门外游玩的孩童尚不知黑暗早已涌动。 祭典之所在,便定在了甘金岛之上,神明与影武者,还有那位宫司大人。便一同走在祭典的路上,只是偶然间,狐斋宫遇到了几年前被她赶出鸣神大社的女孩。 宫司大人肩头的小狐却是率先跳了过去,跳到了那女孩的头上。也是此时,将军与她的护卫,碰巧看到了这位春饮坊主。 “你们认识?”真才说出口,又恍然大悟。“也对,毕竟是狐狸一族的人,你认识也不奇怪。”随后,将军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坊主前面打了一个招呼,而影武者还是那般冰冷的脸颊,微微欠了欠身。 坊主自知身份低劣,便依次认真的为将军,宫司,武者见礼。不过她头上的小神子可就遭殃了,因为少女频繁的垂下头颅,所以她三次差点掉落在地上。但细致的小爪子,却把少女的头发很好的揪住。总算没有落地…… “这祭典上的装饰真漂亮,都是出自你的手吗?”宫司四下张望,随后问道。 坊主更加尊敬的说着:“不瞒宫司大人,的确是奴家印染。只是些许小技,不足挂齿。” “倒是有些意思,对了!早玉小姐是否能解答我的问题了?”狐斋宫倒是很有兴致,开口问道。 而真有些好奇的先开了口:“什么问题?说出来听听呗!” “须臾与永恒……”宫司大人转过头,对着将军说道。 而坊主有些愕然,长久以来,她只忙于家人。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衣角被人拉动,有个小小的男孩,慢慢的抱住了她浴衣下面的小腿。 “哎呀,还未给将军大人和诸位介绍,这是奴家的傻儿子。”坊主又嬉笑的给男孩抱起。此时,几人才看到男孩脑后垂着的狐狸耳朵。 “半兽人?这么说,早玉小姐早已嫁人了?那也不错。”狐斋宫感叹着。眼中带着一些惋惜。但终究没有表达。她也许很欣赏这位早玉小姐,只可惜…… 坊主出身低微,不过野狐而已,身上又未曾流淌「白辰之血」,是无法成为下一任宫司的。而今,身体也已被玷污。如此,狐斋宫又想到当日给她赶出去,让她寻求答案是对是错? [想必早玉,一定也遇见了姻缘之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呢?]狐斋宫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小孩子的脑袋,又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后说道:“有空记得带孩子回鸣神大社游玩。” 然后,她揪住了神子的后脖子上的软软的肉与皮,重新给她放在了自己的肩头。便招呼着将军与武者离去。 春饮坊主便朝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鞠了一躬,继续沉浸在祭典之中,狐斋宫却有些黯然。 …… 不知过了多久,将军与狐斋宫对坐在甘金岛上最高的地方,俯视下去,既能看到祭典,也可以瞧见远处天守阁震慑下的明亮稻妻。 真似乎察觉这位宫司大人有话要说,狐斋宫只是脸上愈发掩上阴翳。面容上浮现的不是忧心,亦不是恐惧。是深切而悲哀的不舍,对稻妻的不舍,对友人的不舍。 将军轻唤了一声,对着她的妹妹说道:“阿影,我想吃油豆腐了,不然你去给我买一些呢?” 小小的神子一听到是油豆腐,立刻从狐斋宫的肩头跳到了影的身上,嘴里兴高采烈的唱着油豆腐油豆腐。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离去了……而此时,狐斋宫抖动的耳朵,声音越发凄凉。她口中喃喃说道:“世界之礼本就无常……” “你察觉到什么了?”真抓住了她的手问道。只是,这手太过冰冷…… “没有,前路晦暗无比,我们无法同行。是一片漆黑。”狐斋宫继续说道…… “可总归是有办法的,你说是吧!我们总能保护稻妻。我作为将军,要让稻妻延续,让我的妹妹,让阿影她……” “不管怎样,你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将军大人。只是,这片土地,土地上的人,都无法独善其身。”狐斋宫的话语意味深长。 “我明白了,那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斋宫……你能够守护这个国家吗?” “我会的,只有这一点,我不会退缩……”宫司大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真像是一个普通女孩一样,双手「合十」,似乎是在祈祷。 「世界之事彼此羁绊纠缠,因而实在之中产生了虚幻愿景。却说……永恒……」 …… 将军欺骗了所有人,一人持着「梦想一心」消失在了离岛的码头……而影武者察觉之后,亦是追寻着她的脚步离去了。只在离去以前,她将一切都托付给了狐斋宫。 宫司大人则是来到了镇守之森,与她的好友聊了一会天,便提出要与他玩上一个游戏。她希望这位大妖和她玩捉迷藏。 呆呆傻傻的五百藏化作了鬼兜虫,趴在了树上。 …… “我得去了……”春饮坊主说着,把他丈夫身上的刀子解了下来……“我必须得去,几乎所有的巫女都上了前线,宫司大人需要我们……” “可是,你早已被赶出了鸣神大社,你已经没有去那边的理由了。”男人有些气恼,而孩子就坐在小床上哇哇哭着。 早玉含着泪水,转过身抱住她的小儿子。噙着泪水的眼睛却倔强的弯起来,忍住不去撇嘴,用尽力气笑出声音。“我家的小狐狸,得听爸爸的话才行,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还会给你买新的布块,教你涂出各种颜色来。” “至少让我和你一起……” “不行,总要有人留下的,或许,让你独自活着,反而更加痛苦。所以,其实是我占了便宜。”春饮坊主的泪水。此刻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可是,她仅仅是用手臂,狠狠地擦掉后…… 持着刀子走出了大门,既没有再看丈夫一眼,也没有再去看她的孩子。倘若她回头,那么,一定会被绊住脚步。 …… “不好了!我们,我们拦不住那些野兽!”兵士们奋力抵抗着从海水中涌出的魔物,它们如同漆黑的潮水一浪跟着一浪的涌向稻妻的土地。 “不管如何,一定要把他们控制在在海岸线上,一头都不能放进去。”巫女的首领,宫司大人只能临危受命在此指挥众人。 可大群的野兽,悍不畏死,稻妻的战线一再退让。只不过,因为士兵们太多,他们散发出的血肉的馨香,倒是引着野兽们疯狂的进攻。 也正是因为如此,怪物们反倒是追着兵士们撕咬,没有脑子的漆黑野兽,一路追着他们直到影向山下。 …… 缝雷之术,是有很多局限的。比如说,需要雷元素神之眼的辅助。但春饮坊主恰巧就是雷元素的能力者,她纵身跳入战场,此时这场与恶兽的战火早已烧到了影向山下。 狐斋宫身上浮现出的元素力好像也十分美味,这倒是一件好事。 “兴许能用我自身,作为诱饵!我们用来结成镇守稻妻的地下法阵那边,可以成为一个天然的陷阱!”宫司大人这样说着,而她身畔的坊主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样不行的,宫司大人是「白辰血脉」,要领导我们所有狐族!还是奴家去吧!” 然而狐斋宫狠狠的挥动武器,将一头兽境猎犬一分为二,此时又有一只从不远处折射过来打算偷袭,然而看不见的雷之丝线将它缠绕。坊主轻轻用力,便将那怪物勒成肉块。 宫司大人喘了口气这才说道:“正是因为「白辰血脉」,才能引诱它们,所以这份殊荣,只有我能享有。很抱歉了,早玉小姐……虽然这样说不好听,但想要做诱饵,你还不太够格……” 第220章 御前决斗 三 缝雷之术是那把刀子带来的能力,但这能力需要消耗雷元素力,通常也只有雷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能够发挥这部分能力。 少年时期,他曾在窗台以梦,不愿意训练,更不愿意承担责任。家中早已是家徒四壁,却唯有供着「流转挪樱」的供台上面摆满果实,燃香焚檀。 刀子上面是一位少女画像,唯一的家人常常给他讲解狐场家的这位先人。 母亲总是告诉狐场,总有一天,这把刀会传给他。每逢说到这话的时候,母亲后面的狐狸耳朵便会抖动起来,显得异常兴奋。 [要是我能成为「雷神之眼」的持有者就好了。如果有了「雷神之眼」,大概就能补上母亲的梦想了。] 原本只是他人的梦想,却成为了狐场自己的梦想,他梦想着有一天实现母亲的梦想。却在休息的时候被家里的老狗舔着他的面颊,醒来时他还有些不悦,却发现,老狗把什么东西丢在了他的前面。 “这是……神之眼?而且是,雷元素神之眼?”狐场不可置信,他举着这东西来到了母亲面前。而果不其然,母亲抱住了他就像是自己实现了愿望一样。 “我之所以,被剥夺了神之眼以后,却没有忘却愿望,是因为,这不是我的愿望。”他的手臂被砍掉,落在地上,可血液还没流下多少,断裂处就散发出的一层层的电弧,把手臂连接。 [雷元素力替代了神经之间的电信号进行传递,某些损失的肌肉和筋膜也被雷元素替换,所以才能继续行动。只是,他根本不是九条裟罗的对手,再这样下去,输掉是必然的。而且,如果下一击,对着的是他的头,缝雷之术还会帮助他吗?]渊澄思索着,眼神又放到了那柄打刀上面。 [能力也不怎么出众,比起另外的魔神武器,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啊!不过是催生一些极细的雷电的丝线攻击敌人,并且能够让断肢暂时恢复除此之外看不到什么有趣又强大的能力!这种武器,不要也罢。]渊澄又在心里劝慰自己。 而狐场在战斗中,不断的遭受九条裟罗的进攻,到后面,裟罗已经有些恼怒。因为这男人总是躲开致命的伤害,用四肢替代,导致他的手臂其实早已被切成了一块块的,又在缝雷之术下,呈现完整。 但元素力犹有竟时……这一次,九条裟罗又是一击,被他堪堪躲过,却把他的右脚斩了下来。可这一次,他的脚没有与身体连接,或者说有尝试与之相连却失败了。 狐场不由得一歪,整个人坐到了地上。也就是这时候,九条裟罗的刀子,刚好碰到了他的脖子,若是他现在往前探出来一点,甚至可以亲吻那把斩断他手脚的刀子。 而这时候,将军的声音也幽幽的传来,传递到众人耳中。 [挎着一张批脸,看谁都不爽的女人。可是她连饭菜都不会做。]渊澄瞧着这位稻妻的权力与武力的中心。虽然脑海里吐槽着这个女人,但眼睛却似有似无的瞧着狐场。 “胜负已分……败者,将接受神罚。”她缓步向前走着,随着力量的催动,身体浮现雷光与电弧,不断的打在地面的土壤上。随后,她抽出了一柄刀子,走向了狐场。 …… 而这时,又有人匆匆跑了过来……那是名为万叶的少年,而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个璃月装扮的家伙。 此时,狐场像是挤用光的牙膏一样,拼命的压榨自己,总算又压榨出一些雷元素的力量。他施展了缝雷之术,总算把断了的脚掌重新连接好。随后,他用尽力气,站了起来,期间因为身体的缘故。又歪歪扭扭的坐了下去,这样试了半天,才终于站好。而手里的打刀被紧紧的握住。 [要来了!虽然这一刀,并非是那种分开悬崖岩石一般的力量。但,也是凡人无法抵挡的。狐场啊狐场,你死了可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渊澄心里嘟囔,手紧紧的握起。 而将军武器挥动,一股压迫感令在场所有人为之胆寒。终于,那把闪耀着雷光的刀刃,突然落下,伴着落雷,噼啪的声响像是竹子被丢进火焰一般。 雷电将军的身形此时在人们心中无限的被拔高,那把刀如同遮蔽天空的黑色乌云,其中闪耀的紫色威光不断涌现又破灭,那是须臾的雷光,却要妄论永恒,此更谓之僭越! 但九条裟罗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心中有些激荡,如此近距离见证将军的伟岸神力,是她的福气。曾几何时游历至八酝岛,亲眼目睹无想刃狭间的壮举,那是早已流淌几百年之久的紫耀雷光,还要继续闪烁直到世界灭亡。 [那是将军大人的神力,凡人无法企及,大地上一切生灵都需瞻望!]狐场虽然如此想着,他即便佩服雷电将军的力量,但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颁布「眼狩令」。 [即便是神明,也没有权力剥夺人的愿望……]男人站在地上抬起头,他用力挺直了身体,直面着雷霆的威光,却没有恐惧,他不想后退。此时此刻,唯有举起他还能信赖的刀……背对着众人,他的脸上该是何样的表情? “希望可以……废除「眼狩令」!” …… 然而,神罚将至。 …… 一道闪着雷霆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狐场的面前。 “系统,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狐场这个笨蛋,我……保下啦!”女孩嘶吼着,不知道说的什么东西,可在场的人皆是震惊无比。 那位将军大人的一刀,本有着开山破海之威能,无尽的雷霆交汇于一点,但狐场前面的女孩咬紧牙关,她用肩膀抵住了大剑,在雷霆之下不断的挣扎。[雷之魔神的力量,果然恐怖,跟老爷子比起来,完全是两种概念。这是纯粹的力量,翦灭世间的灾难力量。] 她拼了命的保持着自己的身形,尽管无尽的压力施加在她身上,小腿已经开始颤抖了,可她还在坚持着,脚下的石板地面开始皲裂,甚至雷电将军的力量在她的这个点开始炸开,要向四周蔓延了。 影静默的瞧着她,从高处缓慢的走下台阶,一步接着一步。虽然雷霆炸裂的声响不绝于耳。可她的话语仍然清晰可见。 “你是什么人……”雷电将军有些好奇,她开始缓慢的对着女孩施展威压。四周无论是奥诘众还是平民,甚至九条裟罗都在这压迫下感到不适,而力量弱小的人已经陷入昏迷倒了下去。 [这力量就是作弊!居然还在向我施加压力!早知道就用「霸海靖水」招架了。反正用大剑也会损失生命值,若是换作「霸海靖水」肯定没这么狼狈。]女孩这样思考中,却趁着雷神不注意,右手悄悄具现了一把飞刃。 手掌慢慢松开,飞刃嗖的一声激射而出,在半空中画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向着那位将军大人飞去。 察觉到危险,雷电将军快速向旁边躲闪,这一瞬间,她的力量施加的松弛了一下,渊澄便用肩头狠狠的一顶,将那一刀的力量彻底卸掉。直到这时候,她才直起腰板。 …… “好了小鬼,我按照你的要求给你带来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北斗并不太在意那城堡下面的激斗,她更在意这少年的去留。 就在一天之前,少年苏醒,本来就让北斗给困在船上,他却拒绝入伙。可北斗不依不饶,又命令其他船员带着这位小哥去离岛搞些物资。本想利用他稻妻人的这层身份,再多问出一些情报的。只不过…… 离岛商会的负责人,叹着气告诉他。“「眼狩令」和「锁国令」同时出台,这以后生意可怎么做啊!真希望那位挑战将军的人能够获得胜利,废除「眼狩令」。” 他的这话倒是让万叶来了兴致。[挑战雷电将军?这不可能,估计是这些外国人又把御前决斗搞错了。只是,有人发起御前决斗?还真是有勇气呢。]万叶如此想着,便开口询问,想知道是谁发起的御前决斗。 “小哥你不知道?这事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我听说是绀田村的一个无业游民,好像叫什么……狐场枫?对了,好像就是今天决斗!就在午时正刻。” 谁知这个名字竟然引得万叶有些错愕。 [是狐场哥!是他!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一连串的问题,让万叶放下采购和伺机逃跑的想法,他一个人跑回了死兆星号,找到了北斗。并提出了他的请求。 “只要你能送我去稻妻城,我答应成为你的船员。”正是因为这个交易,所以万叶才能出现在这里。 第221章 御前决斗 四 雷电将军仔细打量来人,那一击,她扛了下来。只是,这并非自己至强的一刀。 “你刚才运用的是,雷元素的力量,可抵挡我的这一刀的,却是水元素凝聚的武器。而且还能操纵流水化作的武器偷袭我,但又不仅仅是流水。你很有趣,但我不喜欢有趣的东西。”将军说着,缓步接近了她。之后的话语冷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有趣的东西会引得人们好奇,而好奇,对于「永恒」是敌非友!” 将军话音未落。手中的「梦想一心」全力斩下。但这一次,少女学乖了。她具现的是目前为止最强的魔神武器「霸海靖水」,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随后将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刀又被接了下来。 「狩岳巡方」「岳峙渊渟」,两个技能自动开启,随着她的动作,大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而招架后的反击不期而至,这一下,竟然打的雷电将军险些倒地。 影瞪大了眼睛,多少年来,她与人争斗从未双手持刀,像这样两只手招架敌人的攻击更是没有。但现在,眼前神秘少女的一击,让她有些错愕!这般武力,不可能是凡俗…… 雷电将军突然向后闪躲,少女武器砸空重重打在地上,带起尘埃。也就是这时,一直在场外的万叶似乎找到了机会,突然窜了过来,只是接着烟幕,来到了渊澄身旁。 “你来了?快把狐场带走。在这里很容易受到我们战斗的波及。”少女说着,又如同闪电一般追了过去,而雷电将军速度也不慢。两人冲到一块,少女只是每三次冲刺后,便要再给自己挂上「雷之巴纹」。而雷电将军身后亦是带着一道「百眼之轮」。并且此时的将军也把「梦想一心」收起,手里只持着薙刀。渊澄的「霸海靖水」亦是长柄武器。 所以远远的看,倒像是两个雷神正在争斗…… 万叶想要把狐场扶起来,带他先走,可狐场有些倔强,他还想观看这场战斗,甚至,他还想挨上一刀。想用手里的那把「流转挪樱」去为他挡下将军的一剑。 “狐场哥,听我的,快走吧!”万叶还在规劝着,而狐场看到自己有些碎裂的身体,这样的自己早已不堪重负,在这也是碍手碍眼而已。 只是,他用力挥动,将「流转挪樱」向着渊澄掷了过去。 少女稳稳的接住了这把刀子,而手中武器掷出的瞬间,狐场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身躯便解了体,碎成躯干与四肢的肉块。好在因为雷电的灼烤,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已经结痂,没有血液流淌了。 万叶见状,便快速解下衣服,兜住了他的肉块,并用腰带给他的躯干绑到了自己的背上。并迅速向着下面北斗那边逃去。 “奥诘众与天领奉行兵士,立刻追击!”九条裟罗当即下令。兵士们立刻行动,开启了对少年的追杀。 而渊澄收起了「霸海靖水」接过那把刀子,一瞬间,信息涌入大脑。[获取魔神武器「流转挪樱碎片」,能力:缝雷秘法,召唤极细的雷之丝线攻击敌人。] [这就完了?这武器果然很水,根本不配称为魔神武器。等下,碎片?]渊澄持着刀子,趁着与雷电将军争斗的间隙,略微看了两眼。 [这明明就是一把完整的打刀,也没有缺物件啊?怎么能说是碎片呢?还是说,它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女孩正在思索,雷电将军早已欺身而至,手中再次出现的「梦想一心」,肆虐而下,渊澄有些信不过这刀子,便收进空间又使用了「霸海靖水」进行招架。 将军见到她手中浮现那独特的薙刀,心有余悸,一击过后便立刻远遁,索性没有受到反击。 而渊澄也在不断的寻找机会,趁着将军不注意的时候,又具现飞刃,随着她的几次召唤。那六把刀子便萦绕在她身边,协同进攻甚至帮她防守。 “你的力量很强,不能放任你在城中破坏!”雷电将军迅步闪开了她的攻击,然后自将军身后,世界层层碎裂着,直到碎裂的成的黑暗球体把二人很好的遮罩。 渊澄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心净土」而已,将军把她拉进了某个位面。这是将军自己创造的位面。只不过,将军也无法完全掌控这里的一切。但记得没错的的话,将军拥有切断在净土中敌人元素力的能力。却也仅此而已了…… 此时,几个鸟居拔地而起。天上是一轮血月映射大地。 不过,却不似记忆中旅行者进入这里的景象。那时的情况是将军在外示人,而影于「一心净土」之内。半跏趺倚,双手结印,似在思索。 而现在的情形,影之前就在外面,拉渊澄进来的也影。那么,她也有些许狼狈的把少女拉进这天地,此时也做好战斗准备,手中一会持着薙刀,一会又把「梦想一心」唤出,总是在考量该用哪把武器。但也小心翼翼的警戒着。 于「一心净土」之中,少女有些好奇,她四处乱看,这才说道:“这里面有多大?是向着四周无限延伸的吗?你在这里会觉得饿吗?你想上厕所怎么办?不对,这里这么大,上厕所随便去哪里都好了?等等,要是在这里上厕所,那岂不是这里就不是「一心净土」而是「一心秽土」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影一边警戒一边盘问,刚才的交手让她如临大敌,她知道对方并不简单。 “你这里防的住天理吗?算了,不管防不防得住,我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少女说着,她手臂轻挥,便升起球形水幕将这里遮挡。 而后,她轻点了一下「绝望视界」,露出了一张俏脸。 少女嘻嘻一笑:“这还是我们初次见面,我是不是该称呼你做影姐姐?” “你到底是谁!不要在这里说废话了!”雷神有些愤怒,对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所以现在,她手上没有有用的信息。 “我与你一样,是执政,是水之魔神!这次不远万里来稻妻,是专程来拜访你的。” 影听了她的话,有些错愕?她又仔细的看看这女孩…… “你也是执政?” “怎么?不像吗?”女孩歪着头问道,随即,「七怨」加身,手中长戟再次挥动,引得「一心净土」之内,土地开始皲裂,连同鸟居都已倾覆…… “这股力量!岩石的味道,难道说,那位最为古老的神明已经陨落,你是……新生的岩之魔神!” “不是……影姐姐,你什么耳朵啊!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水之魔神……”少女扶着额头,有些无奈。 “既然这样,又为何搅乱神圣的御前决斗?”影持着刀子,有些生气的问道。对她而言,「御前决斗」神圣不可亵渎。那是武人赌上一切的争斗,更要尊重才行! “没什么,就是那个叫狐场的笨蛋,我芙卡洛斯给他保下了。输了就输了,为何要取走性命呢?这事我理解不了!”女孩有些愤慨。 “你来这里不应该只是纠正所谓的「御前决斗」而已,说出你的真实目的!水之魔神!” “真实目的吗?我有两个事情要做,其一,便是要和你打上一架,看看自己在「食物链」的位置!”女孩嬉笑着说着…… 但接下来,她收起笑容,无比认真的说着第二件事…… “我还想知会你一声,有朝一日,我会夺走你的……神之心!” “我可以把神之心给你,我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不过……你要是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也许我会告诉你神之心的所在。”影听了她要夺取神之心,不知道为何悬着的心居然放下了,所谓的神之心,她不太在乎!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知道,这位水之魔神对「永恒」的看法。 只是话语刚落,雷电将军又对整个「一心净土」进行了重铸。虽然还在巨大水幕之中,可,她还是着手进行的改变。而这一次,净土中出现了一棵巨大的神樱树,那树上飘落下的绯樱花瓣洋洋洒洒,慢慢垂落。神明轻探手掌,一枚花瓣落在她的手中。不知为何,她问出了曾几何时。狐斋宫问出的问题…… “何为……「须臾」的「永恒」?” 第222章 春饮坊主 四 「为了击败黑暗,所以才要投身于黑暗。」 …… 狐斋宫让所有的兵士们后退,登上影向山,而她独自一人,跳进了「陷阱」之中。 与她料想的大差不差,大量的猎犬随着她冲进了那个黑暗的地窟之中,只有少量的猎犬仍然追着士兵们猛咬,但总算是能够处理的数量,搭上一些士兵和下层军官的性命,也就解决掉了。 只是,在跃下地渊的时候,狐斋宫的腿却被魔物咬到,那怪物或许牙齿并不锋利,或许只是单纯的犬类性格,咬到后便啃噬她的脚踝,然后不断的摆动自己的头颅,想要把嘴里的肉块扯下来。 它似乎成功了,狐斋宫只觉得一只脚失去了感觉,继而就是钻心之痛萦绕在心间。被野兽啃掉一只脚,确切的说,更像是被撕扯了下来。而女人被野兽丢进了高处,就要落进兽群之中,无数只长满獠牙的口等待着投喂来的「白辰血脉」。而如果落在这里,那么她的任务便失败了。她被猎犬丢出了地穴…… [失败了!我要失败了!我要失败了!]狐斋宫已经不打算理会疼痛的脚掌了。而这时候,有个身影在半空中俯冲过来,那人就像是在高空的玄丝上不断的跳动,然后接近了宫司大人,在兽口中把她救下。 “早玉小姐?”狐斋宫有些不可置信,而半山腰上的人们也看到了这景象。 春饮坊主在半空中布置了很多看不见的丝线,就像是被大风划破蛛网的蜘蛛,在垂下的丝线里等待跌落地面。 “快,早玉小姐,把我丢进地渊之中,那处法阵的节点处,那里!”狐斋宫指着下面的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对春饮坊主大喊。 而早玉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她换了一条丝线,继续向着那边冲去。只是,丝线是挂在山头上的,可总有她的丝线无法抵达的地方,而那个山洞,就是她无法企及的地方。想要到达那里,光靠丝线肯定不行,还需要,有人当做动力才行…… “狐斋宫大人,我恐怕没法给你自己丢进处洞穴了!”春饮坊主此时抱着宫司大人,两个人向着那处地渊。但狐斋宫看不见,而春饮坊主自己清楚,这条丝线并没有通往地渊正上方,她们两个根本到不了那里。而且,要想让狐斋宫大人能够很好的成为诱饵,这不容有失……可,失去了一只脚,宫司大人如何跳的进去? “奴家会成为宫司大人的脚!来送您落入陷阱中!与您一起,成为陷阱中的诱饵。”春饮坊主如此诉说,却抱住了宫司大人向着地渊用力一跃。而这样的抛物线,她们两个并不能很好的掉进地穴,但……刀子上再次凝聚出的丝线早已连接到了地面,延伸到地穴里面。这样扯着她们两个极速的冲进如同巨大口腔一样的黑暗洞穴里。 从这个落差下,雷之线,也许可以很好的丢进去吧? 一股拉扯的力量出现在二人身上。 “你……你要干什么?早玉!你快放下我自己逃走,你没有与我一起赴死的资格。” “都这个时候了,整个稻妻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何必妄谈资格呢!不论奴家有或者没有,都得陪着您一起死掉了。”春饮坊主淡淡的说着,身边带来的风,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但没有压住她的声音。 “你还有你的孩子,你没必要……”狐斋宫有些焦急,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你的血统低贱,又何必随我一起,好好的活下去不好吗?” 但早玉没有与她搭话,只是两个人如流星一般,落入了地渊裂缝。 随后,兽境猎犬疯狂的一同冲向着这个地缝之中…… 而怪物冲击的时候,在光芒的反射下,一根游丝,拖曳着一把刀子从地缝中飞了出来,只不过,这根极细的雷之丝线,连那刀子的重量都承受不住了,最终飞出地渊后便断裂……而「流转挪樱」,转了几圈,落到了不远处的山脚下…… 等怪物们差不多都冲进了洞穴,不知为何,地下水位便极速上涨,最后不断涌动的雷电在水面上游移着,不论是人,还是野兽恐怕都无法进入或者出来了。 ……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渊澄收起武器,沉思着雷电将军的问题。[七位神明各自有自己的理念。风的无拘无束促成「自由」,岩的沉稳不动象征不被轻易改变的「契约」,不断生长着的小草象征着需要不断学习的「智慧」,潺潺流水被取出,无论是什么样的容器,总归会化作一个平面,所谓如水从平,所以才是「正义」,而丛生的火焰,侵略大地上的一切,如同一场又一场的「战争」,那些真正体会过凄冷的人才能体会到什么是温暖,才会希望得到「爱」。唯有须臾的雷电,却渴求!苛求?反正她想要自身没有的「永恒」……所以,「永恒」为何要与「须臾」扯上关系?] 芙宁娜想不明白,她不太能理解,为何雷之魔神一定要把「须臾」与「永恒」相提并论? 思考间,她的手碰到了自己的小腹……那时候,她还记得肚子里的胎儿在里面的光景,那段时光倒是很短暂,可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份幸福于她而言,是残忍世界给予她为数不多的慈悲。她会……把那一幕幕永远铭记,也许即便有一天她死去,这份记忆也会留在地脉之中,永远不会磨灭。 …… 地下的空间闷热无比,春饮坊主与狐斋宫落入地下的瞬间,便躲进了一处狭小的空间之中,只不过,随着地下水位的侵入与上涨,野兽们被狠狠的淹没,但这处位置地质构造比较特殊,水是没法跑进来。而狐斋宫解下了自己的神之眼投入流水,为这片水域带来了阵阵雷电,随着元素发生反应,几乎所有的野兽都受到了感电的伤害,最后惨死在水中。 而这处小小的空间,不知道还能挺多久,狐斋宫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而她断掉的那条腿上,她发现了漆黑之力在上面凝聚着。 她拉过了衣服,盖住了自己的脚。春饮坊主小心的站起来,在黑暗中四处查看,然后摸索着,又回到了宫司大人的身边。 “我们……大概是被困到这里了。”坊主无奈的说着,这样的黑暗中,宫司大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许在苦笑,也许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要进来?”宫司大人有些生气的质问。“你不该进来的,你还有孩子和丈夫,他还需要你的,你不该进来!不该!”她唠唠叨叨不像是是宫司,倒像是一个长辈。 可叹息声打断了宫司大人的絮叨。“说什么该不该的,都已经进来了,不是吗。宫司大人,您的脚没事吧?” “唉,可是你……可是你还这么年轻,还这么……” “好了,宫司大人。若是刚才您进不来该怎么办?到时候兽潮冲向镇子,冲进城里,奴家的孩子与丈夫一样要死。比起那些,奴家已经知足了!至少,他们还能活下去……现在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您和奴家一起为这灾难画上句号不好吗!” 第223章 倘若我双手合十 狐斋宫多想看看那只小狐狸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但这里太黑了,根本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漆黑地下闷热无比,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春饮坊主早就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来透气,但即便这样,她依然觉得浑身燥热无比。这里太热了,又闷又热。 “我们快要死了,我感觉,好像喘不过气来了。”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到底是出自狐斋宫之口还是春饮坊主所说? “对了,那个……那个问题,你现在……有答案了吗……「须臾」的「永恒」?” “那个问题?”春饮坊主听了宫司大人的话,这一次也许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了。只不过,她是否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想出答案呢? “结婚以后,有了小孩,大概就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一直都没想过……时间多是被生活的琐事给占据。一点点的变成碎片了……能想到的多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可是春饮坊主想到这里,她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咧开的衣衫下面,小腹有些平坦,可那上面的皮肤却不似曾经少女时期娇嫩,反倒多了许多褶皱与纹理,还有垂下来的有些松松垮垮的肚皮。 …… 有关于「须臾」与「永恒」,这问题,芙宁娜从未考虑过,她也没时间考虑这些事情,对她而言,这五百年的生活,是混乱没有头绪。甚至她厌烦这种无休止的生命。 但人类都向往永恒……可永恒虚无缥缈,反倒是须臾唾手可得。只不过,须臾和永恒真的是毫无关联吗? 她和她的女儿,尽管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没多久她就一个人跑出来旅行,并将那孩子寄养到别人家里。可,与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点点滴滴又都被她好好的记在心里,这份记忆,永远不会被遗忘。对她而言,那便是永恒的记忆。虽然短暂…… 而春饮坊主回想起这几年的光景,染坊的生意很好,但她失去了很多自由的时间,有些傻傻的幼儿,做出的让她哭笑不得蠢事,或者是让她感动的一些小事,也就变成了坊主的全部生活…… 那是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片段,却能被构筑成永恒。 …… 最为接近天理的「永恒」,却被她们轻而易举的获得,并永远铭记。而让她们意识到的,真的只是短暂的时光里,最为深刻的记忆。那恐怕就是「须臾」了吧? …… 芙宁娜抚摸着腹部,因为回忆起一些不太遥远的记忆,脸上带着的是将军看不懂的表情。她曾在自己的姐姐的脸庞上读取过一些相似的情感,却又有些不同。将军不明白,才想要明白她的脸上所带着的那份「热爱」究竟是何意味! 少女脸上的充满幸福的笑容溢于言表。“所谓的「须臾」与「永恒」?” 黑暗中,春饮坊主好像坐了起来。“其实关系并不大……或者说……” 芙宁娜看着雷电将军说道:“「永恒」是被无数的「须臾」……” “所构筑的!不是吗?您说呢,宫司大人……如果没有了「须臾」,何来的「永恒」。” “所以!没有了「须臾」,这世界上……”芙宁娜抬起头,凝望着将军的紫色深眸。 “便没有了「永恒」!”信誓旦旦的春饮坊主,信誓旦旦对着不知何处的狐斋宫说道。 …… “谬论!都是谬论!你为什么会得到这种荒谬的结论!为什么!为什么!”雷电将军突然大发雷霆!她提起那把薙刀,有些愤怒,厉声质问着水之魔神,质问她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论![你为什么可以露出与姐姐一样的表情!你为什么可以这样看着我!] …… “为什么?”春饮坊主于黑暗中思索,随后说道……“大概因为……我一不小心成为了……” “母亲吧!”芙宁娜眼神坚定,与雷神对望,可她眼神清澈如水,早已没有了与之战斗应有的狠厉。 “你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凭什么!”这一次,轮到了雷电将军歇斯底里了。 …… 「流转挪樱的碎片」静静的刺在影向山下的树林中,而五百藏化作的鬼兜虫趴在树上,心里充满了喜悦。他知道这一次,精明的狐斋宫总算输给他了。 虽然身边偶尔有兵士跑过去,偶尔有一些漆黑的怪物奔逃。但他记得狐斋宫临走的时候说过的话。 “五百藏啊五百藏,我的朋友,咱们两个玩的这个游戏,一定要分出胜负。倘若我寻不到你,就变出魔物或者兵士,搅扰着镇守之森不得安生,看你能不能藏住。” [笨蛋狐斋宫。堂堂五百藏大人,怎么会输给蠢狐狸!哼!在你认输以前,我便睡上一觉好了!]他趴在树上陷入酣梦。迷离间,梦境里却走出了那个狐狸妖怪,她突然出现在树后,抓住鬼兜虫兴奋说道:“捉住你了五百藏,这下轮到你当鬼了……” …… 空气稀薄,令人窒息。宫司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想要找到早玉。可……如此炎热的地窟中,她只摸索到一个冰冷的身躯。 她是什么时候死去的?狐斋宫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这般炎热的地方,却藏着她这样的一具冰冷的尸体。也许还有一个人儿在等着她回家,她的丈夫和孩子应该都在。 但是现在,她是否已经回去了?用灵魂再去看一眼她的家人?狐斋宫一直都知道,人类死去会有一种叫做灵魂的东西,妖怪们也有。但灵魂就是灵魂,它们不算活着的生灵了。生者都看不到灵魂,他们也感受不到灵魂,他们只会哭哭啼啼的为一个生灵的逝去而惋惜。回归的生灵看着哭哭啼啼的人们,却无能为力……仅此而已…… “真是狡猾的小狐狸……”宫司大人留下了这样的一个评价。而被魔物咬过的伤口,漆黑的力量已经开始肆虐了。 宫司大人轻轻躺下,又躺在了那女孩的身边,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她的体温了,黑暗中,看不见她窒息时的惨状,听说窒息的人,身体会浮现出青紫色的斑驳,舌头大概也会死命的伸出口腔。但看不见也是一件好事……[她是那么漂亮的一只小狐狸,她是那么爱漂亮的一只小狐狸,那么记忆里的早玉小姐,还是那个漂亮的女孩才对!] “我们到底有没有把稻妻救下来呢?”宫司大人尝试着问了一下这位母亲的尸体,但她一定得到不到答案。 黑暗在宫司大人的身体里游走着,疼痛和腐蚀伴着窒息不断的折磨着她。让她躺在地上也不舒服。大概是就要死掉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便慢慢的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似乎是在祈祷。就如同祭典上,将军那时的模样一般。 “那时的真,也许是在向着天空岛祈求着。倘若我双手合十,” …… [聚散太匆匆,夜宿朝别如一梦。] 这浅薄平凡的一生,我自认为还算充实。 曾以白辰狐之身,与眷属嬉戏于野。 希望恶水退去,小狐狸们还能再度快乐奔跑在鸣神的草木山岳之中。 …… 曾几何时,我与面容如月的鬼族少女御前献艺。 希望她的美好与纯粹,能为后世久久传颂。 曾几何时,我与最擅游际的天狗族族长影向竞足。 获胜的竟是白辰之血,她有留手我仍不甘。 我设计妖狸大王,使其投身鸣神。 我设计鸣神御主,令她接受妖狸。 愿那顽皮却纯粹善良的狸子不要记恨我最后的欺瞒。 现在,这最为漆黑的地方。 我也会牢牢抓住这景象。 让它们如同穿透云霭的月…… 守护的结界啊,但愿不会被任何黑暗侵蚀。 (狐斋宫突然感受到一股黑暗的力量,那或许是深渊的力量在攻击着她。她的心脏……她的意识……她知道,也许很快,自己就要步上春饮坊主的后尘了。她的手攥的更紧了,指甲几乎塞进了肉里面。) “所以啊,撕咬我的漆黑意志!” “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 “我的白辰之血就任你挥洒吧。” “但是,尽管处于卑微立场。” “我仍希望你能聆听我的请求……” “如果你能看到我所珍重的事物,” “那么,就请你饶恕那些生灵吧。” “如果你恩准我提出一个愿望,” “就请你将我永远明亮的记忆,” “归还给我热爱的这片土地吧!” “希望以此,在你的肆虐之后,” “仍然有美好的东西能够留下来…” (以上,改编自武器故事「白辰之环」……) …… …… …… …… “惟愿稻妻和我的友人们,都能获得拯救……” 第224章 樱下雷鸣 将军大人怒不可遏,率先发动了进攻。而这一次,她不打算留手了。无论对方是谁,哪怕同为执政,同为神明,她都要将其斩杀。 “你凭什么,可以做出这样的表情!凭什么!”歇斯底里的将军斩出歇斯底里的一剑,可少女却游刃有余的利用长戟挡下。 随后,水之魔神的反击势大力沉,幸而将军快速闪躲,早已逃出她的反击区域,而挥空的一击却把地面砸的粉碎溅起的岩石碎块飞到高空又狠狠的落下。 紧接着,女孩跃到空中,手中浮现一枚风元素符文贯在地面,一阵高压风暴吹拂下生成了一片区域,而她迅速在这里扩散了暗元素力,制造了一个为她提升机能的「蒲公英领域」。 影被风压推出很远,强风刮的她抬不起头,睁不开眼,只能用手遮挡眼睛,从指缝中观看,可才瞧到一点,那位水之魔神的后续进攻便已至身前,裹着着雷元素的力量,从半空中凶猛砸在地上。随后她的身后,亦浮现出了「雷之巴纹」。 “你怎么会,掌握这么多了元素力!”雷电将军有些吃惊她的能力,她与这位水之魔神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可她展现了多种元素力,这并不符合将军的认知。 而芙宁娜拄着戟刀,为她解答:“大概是我比较契合元素了。说起来,你这里挺不错的……”她又伸出手,用心体会并感受这方天地。“也许,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真正释放自己的全部力量了,再不开启「死力解放」下,与你好好较量一番。” 少女说着,她之前伸出的手上,其中凝聚的水球突兀爆裂。 “下雨了……这里下雨了?”影有些奇怪的伸出手,却感受到从未出现过雨水的「一心净土」,正下着一阵又一阵的淅沥小雨。然而,雨水中,一个个纯粹的水元素生命突然出现,并冲向了雷电将军。尽管她薙刀挥动,轻而易举便将其斩杀。 “校准……” 少女站在远处,而这时越来越多的水元素生自雨水中展现,他们慢慢的变作各式各样的形状。雨后不断鸣叫的青蛙,树梢上啁啾的团雀。还有一边在水里洗脚,一边在洗脚水里寻找食物的苍鹭。 甚至是,由水元素构筑的人类也出现了。但无论是谁,他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雷电将军。 而将军大人这时才发觉,她遇到了一位劲敌,正当她与水元素生命构筑的军队争斗之时,一把巨大的蟹鳌钳住了她。 “这是什么东西?”将军有些不知所措,那钳子太过巨大,而擒住她以后,就开始不断的收紧。与此同时,一个不断跳跃的生物,如同一朵堇紫的羽衣甘蓝,在黑暗的世界里凛然绽放…… 海威玛夫人游动到将军身侧,身体涌现的雷光化作光幕,竟然把将军大人一并吞噬。 只可惜,雷耀光幕消失,将军显现却不似之前…… “此身,即是永恒……”人偶将军站立在一双手掌之上,身后浮现出一大三小的手臂。巨大的右手掌持着按照「梦想一心」而创造的巨型野太刀,左面的三个小一些的手掌,其中一个握着雷杵。身后的「百眼之轮」,以最大功率闪烁光芒。而人偶将军悬着的脚掌之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不易被察觉的漩涡…… 那膨胀的身形令谢贝蕾妲无法钳住,持着大太刀的手臂,先是做出一个收刀的动作,然后对着身旁同样巨大的熔火重甲蟹,用力挥动,无数刀光显现,而谢贝蕾妲小姐周身便多出许多伤口。 与此同时,人偶将军另一只手对着虚空抓握,于半空中的海威玛夫人,其身边便出现一双紫色大手,极速合十,将骏麟捏住并用力贯在地上。 它们俩同时发出惨嚎,自从得到「死去魔神的业焰」以来,无论「电浆之骏麟」「熔火之皇女」,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害。 乌瑟勋爵见状,便沉入地下,只是最后消失时候,地面上涌出大量巨大触须,上面密密麻麻排着的吸盘如同是一个又一个的大型史莱姆一样。狂乱的触手不断的拍向地面,然而人偶将军不以为然。 手中的大太刀高高举起,对着地面漫无目的的一击。便斩出竖着的无数剑气四下扩散,而后接上的横扫,又带出紫色的剑气贴着地面,再次扩散下,将那些触须一个又一个的斩断。人偶将军的脚下好像吸收了什么…… 血液流淌一地,那是乌瑟勋爵的血液。芙宁娜担心不已,便直接将它们三个全部收入了自己的梦想乡里。而那位人偶将军,却转过头,毫不在意还在攻击她的纯水生命,只把目光放在水之魔神的身上。 「祸津御建鸣神命」,这段文字究竟是何意味? 那是……「引起灾厄的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她的任何行为都将被视做是神明降下的惩罚。是灾祸的降下…… 雷电将军,其本就是灾厄的神明才对,为众生降下雷霆的刑罚。只不过,因为高天的诅咒,她才选择挚爱着稻妻的人类,挚爱一切人类。然而骨子里……祸津……这是她永远不会丢弃的神祉。 “你得死在这里,水之魔神……你动摇了「影」对于「永恒」的决心。所以……需要将你抹除。”人偶肃面如倛,开口说道。人偶将军的脚下似乎吸收着什么…… 「轻音」「重音」「轻音」 三个歌「谣」于此诞生。 那是一首流水带来的情歌,温润却充满了爱意。 六把刀刃,化作了一枚水元素立方体和四把刀子。萦绕着水之魔神,将祸津御建鸣神命带来的雷霆悉数击溃。 随着流水四溢,她高举起的小立方体,向着四周泼洒着至纯的水流,并慢慢凝聚成一个又一个的源水之滴。 人偶用力挥动她的大太刀,想要驱散围绕着她的源水之滴,却发觉,她根本触碰不到。 众水的歌者,站在少女的身边,跳着舞蹈,旋转着自身。时不时她会抓住一枚任何人都触碰不到的源水之滴,把那个小东西丢到很远的地方去。 水元素附魔的能力,大概都与恢复有关,「水之歌」的能力是可以召唤大量的源水之滴,并可以瞬移的方式与任意源水之滴的交换位置,同时恢复一定的生命值。而源水之滴是在附魔消失前或者脱离战斗后才会消失,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逝。 此时,人偶将军恐怕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她尝试用虚构的巨大手臂挥动着大太刀,对芙宁娜发动了一次横扫,可水之魔神轻易的传送到了不远处的源水之滴,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她的攻击。人偶将军的脚下吸收着什么…… 原本手持「霸海靖水」行动力会被降低,可拥有了水之歌以后,场地上几百枚源水之滴随意的丢弃着,她与任意的源水之滴进行着换位,大大弥补了行动力上的不足。 雨下的越来越大,自雨中出现的纯水生命越来越多,哪怕人偶将军随便挥动一下手臂都会斩灭一大片,却仍然赶不上它们生成的速度。 而有些记忆们所侵占的水元素人类,被制作出来后,便不同于其他的纯水生命。 他们有思想,有意识,更愿意协同着为其他的纯水生命打掩护,并伺机攻击人偶将军。 “断绝……”人偶将军口中喃喃,手中大太刀举起后,带着无穷威压猛砸地面,一瞬间化作的雷霆泼洒着,将水元素生命悉数击溃。而她的脚下,还在汲取着…… “唉,再多的元素生命,于你而言,也都是炮灰而已。我本来打算和影姐姐好好说会话的。所以人偶将军,能不能换她出来一下?”芙宁娜突然间出现在「祸津御建鸣神命」的身后,手中的「霸海靖水」挥动,带来大地微动。 人偶将军虽然举起大太刀抵挡了攻击,可芙宁娜被加持的力量,用力的压迫着她,原本漂浮着的人偶,却觉得她的脚掌都要挨到地面了。 “我的责任就是帮助影实现她崇高的永恒,对此,一切阻碍我都要将其抹除。唯有这一点,我绝不退让。除非你将我摧毁!”人偶将军用力抵着「霸海靖水」,却一点点的败下阵来。然而她忽然间觉得手上一松,压力完全消失掉了。 芙宁娜早已与另一个源水之滴交换位置,到了相对较远的一个区域了。 “我只是有些问题要问影姐姐而已,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为什么你一定要向我刀兵相向。坐下来好好聊聊不行吗?” 少女思考着又翻看了一下魔神书的任务。樱下雷鸣,与雷之魔神切磋武技并不落败。奖励:魔神武器——流转挪樱。 [这任务的意思是要跟雷之魔神切磋并不落败,可无论怎么看,现在的我都应该强于这个人偶将军,可手里的「流转挪樱」,却也仅仅是碎片而已,尚未完整。这任务究竟该怎么完成?也没有提示……] 而这时,人偶将军,似乎重振旗鼓,准备继续战斗,可她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自她脚下,一股特殊的脉冲释放出来,并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着。 [叮!请注意,人偶将军已经吸收足够「恶缘」进入「恶耀影向天魔」的特殊状态。该形态下将持续汲取周围除雷元素力以外的任何元素力。] [宿主请注意,「魔神武器」和除雷属性外的元素符文都将彻底失效。] [话说回来,这么强大的「恶耀影向天魔」状态只能在「一心净土」中使用还真是谢天谢地,倘若可以用在提瓦特,那么最强的魔神的名号就要易主了。]系统的声音突然间在脑海里出现,而且,听起来,更像是当初那个消亡的ai发出的声音。 而这时候,众水的歌者也慢慢跳到了芙宁娜的身边,她抓住芙宁娜的手,像是在鼓励着少女,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一同消失的包括少女所有的能力,连同手中勾勒出的「霸海靖水」。 “这……什么情况?是让我赤手空拳的跟那个玩意打架的意思?别开玩笑了!”此时的芙宁娜,除了身上还有一件「七怨」以外,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而人偶将军,却收刀锁定了她…… 第225章 神力失格 人偶将军收刀锁定了她,原本尚有一段距离,可瞬息之间便来到芙宁娜的身边,那把大太刀高举过头,伴随着雷霆用力猛的砸下。 而被彻底封印能力的水之魔神,根本没有办法防御这种攻击,只能选择在武器砸下来以前躲开。但这武器的攻击范围过大,她怎么闪,都不可能完整的避开攻击的范围。 尽管她极快的躲避绕过了大太刀的刀刃,可身体还是被刀子带来的雷霆炸到,此时她的半边身体因为被雷电快速通过,表面发出缕缕青烟,肉体上留下了一道犹如大树一般的烙印在她的皮肤上。 少女吃痛的叫了一声,而人偶将军的攻击又至,但这一次,芙宁娜选择以落花逃到半空中去规避伤害。只是,当她唤出七枚符文的时候,却发现,只有雷元素符文能用,其他的符文上都被安置了一道小小的枷锁。 “真是麻烦啊!”女孩不由得自嘲一声,现在面对着这位人偶将军,可以说是毫无办法了吧。 只能把雷元素符文至于手上,给自己添加了三层「雷之巴纹」,用来躲闪正合适。又尝试了具现武器,只可惜,所有的魔神武器都没有回应她。甚至簪在脑后的那朵不像魔神武器的魔神武器都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头花了。 眼下,似乎是一个死局。可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她还是能用的…… 毕竟,暗元素力不同于其他的七元素力,人偶将军无法将其转化为「恶缘」并且吸收。而现在,雷元素符文尚且可用,这位人偶将军不知不觉间,给自己挂了强雷。 [还真有人敢给自己挂雷?]芙宁娜脸上带着一丝坏笑,利用巴纹快速的冲刺到了人偶将军的身后,趁着她收刀之时,便扩散出一道暗元素的脉冲。 这效果不错,源源不断的雷元素与暗元素交织在一起,人偶将军的身体里不断涌现的雷元素,它们越是澎湃,暗之元素的肆虐便越是张狂。 只不过一次扩散,人偶将军的身上的层数便开始叠加起来。一层接着一层的,「幽暗之雷」叠加下,时不时的给人偶将军引发一次昏迷。 “这是……这是什么能力?”人偶将军好不容易从昏迷中脱离出来,却再次陷入失控之中。 层数不断的叠加,但芙宁娜不打算给她伤到太多。量产引起质变,万一伤害太高,会不会令将军死掉? 虽说对方本来就是神明,生命力肯定会高于其他生灵,可毕竟,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尽头。神明也不例外。芙宁娜可不太敢赌人偶将军的血条有多长。 大概叠了几十层后,便一个响指打出,引爆了全部「幽暗之雷」,然而结果收效甚微。不,根本就没有什么收效…… “免疫?她免疫了?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免疫我雷元素伤害!她凭什么啊?”芙宁娜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唯一一个可以给将军造成伤害的技能,居然被免疫掉了。 [这不合理……]芙宁娜这般想着,而人偶将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不过因为被暗元素剥离了自身的雷元素附着,她的「恶耀影向天魔」状态也被瓦解而陷入短暂的无力状态。 可惜的是,芙宁娜没什么能够对她造成伤害的能力了,武器大概都叫不出来。 “等一下!”少女突然有些恍然大悟,顷刻间,一把武器出现在她的手里。 「流转挪樱」,魔神武器的碎片…… [并非是所有的能力都被封印了,至少还有这个东西能够使用,只不过……雷元素丝线,大概也会被免疫掉。]少女挥动着那把打刀,利用巴纹,快速的冲刺过去,想趁着人偶将军无力时尝试制服她,就在接近的瞬间,人偶将军恢复神志,手中的薙刀快速挥砍。 两把武器锵锵交汇,便引出大量了雷电耀光向四周迸射。 就力量而言,人偶将军显然更胜一筹,芙宁娜失去了塑形武器的支持,她的力量能比普通女孩多多少呢?答案是二者几乎持平。远不是这位神明的对手。所以少女被雷电将军狠狠的顶开,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口中吐出了不算是血液的血液。那种像是被稀释过的血液一般的液体,比起以前红的更甚了。 [太过依赖塑形武器,我自身的实力,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要在与将军的战斗中不落败,可这也太难了,什么条件都不给我,就让我去挑战神明吗。]女孩缓慢的爬起来,双手颤抖的支起那把打刀,以刀尖拄地支撑自己艰难的站起来,只可惜,那刀尖是没多少摩擦力的,也经不住她的重量,所以在地上打滑后,少女又跌倒在了地面。 人偶将军此时缓慢走了过来,大概是因为女孩的样子太过难堪,甚至太过羸弱,她已经不将其放在眼中了。 “水之魔神,你要死在这里……”人偶将军缓步而来,边走边说。 但芙宁娜一反常态,她挣扎着伸出手,拉过那把刀子,这一次却没有使用它支撑自己,而是用手撑着膝盖,艰难的站起来。 她大口喘息,把刀子提起来,用刀尖对着接近中的人偶将军。 [叮!宿主请注意,「恶缘」的汲取力激增,寻常的元素力以及魔神武器都已不可用。并且「死力解放」技能强制进入cd状态。] “这才是?必死局了?”女孩举起的刀子,缓慢放下。连唯一的底牌「死力解放」都被人家给封印了。这便是无计可施了? “稻光,随我号令……”人偶将军薙刀变作「梦想一心」,她的力量再次得到加强,虽然没有进入「恶耀影向天魔」状态,但速度与力量再次上升一个层次。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坐以待毙的。” 将军一刀挥动便扬起一道雷光划过,但芙宁娜空中喃喃着,利用最后一个的巴纹横向躲开了攻击,只是还未来得及休息,人偶将军又是欺身一刀,接近后便旋转自身又是一阵刀光。 然而芙宁娜带着雷元素符文升到半空,躲过了她的攻击,并重新为巴纹充能,然后继续躲闪。只是不经意间,利用雷电的极闪下,与人偶将军身形交错,伺机砍上一刀。 只可惜,她的力量早已弱的可怜,这样的攻击,打在这位人偶将军的身上,甚至连小小的凹痕都留不下。 可即便这样,芙宁娜眼神坚定。如果无计可施,便一直这么与将军争斗下去吧。只不过,她清楚的知道,这里的时间流大概与外界不同,但不管怎样。她都要活下去。她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一定不会死。 就这样,双方又斗了几百回合,却谁也没法伤到谁。「雷之巴纹」的效果其实就是「落花」技能的一种强化,释放的巴纹除了快速的冲刺,为敌人挂上雷元素附着外,也会提供不受攻击的判定,足够她快速冲刺到安全位置了。所以人偶将军的攻击,只要她足够小心,都是能够勉强躲过去的。但,这也要求着她要足够小心谨慎。 因为她的攻击没法伤害人偶将军,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将军可以失手无数次,但她一次都不行。只要一次攻击没有躲过去,那迎来的都是最坏最坏的结果了。 终于,又躲过了一次将军的攻击后,少女闪到了一个稍远的位置,调整呼吸,让自己能够得到一丝喘息。她的精神力,此时也有些不足。毕竟脑袋里一直绷紧着一根弦,而这会因短暂休息,疲劳感瞬间流满全身。 “你就只会逃跑了吗?”人偶将军也意识到了她的这种躲避能力太过强大,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好像砍在影子上,让她很是费解。可这时候,似乎「恶缘」吸收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这一刀,我想看看你能不能躲开。而且,我不止会砍这一刀。你要是躲开了,我还会再砍一刀!”如此说着,虚空中两只手把将军团团握住,而后「恶耀影向天魔」状态再次开启…… “终归……万劫……”人偶将军隐于虚空前,一阵叹息淡淡流出。 [这招我记得……剧情中是那个需要打散「追忆花团」然后开启保护的技能吧?好像雷元素还能额外增加打开花团的速度?正中下怀了,只要我……] [不对,这时候,还没有听过巴尔的遗言,那么这里怎么会有「追忆花团」这东西?而且这技能,根本是无视掉所有的伤害减免的效果……] 所以,神樱树下飘落的大团的绯樱花瓣,却根本没有「追忆花团」,而少女望着天空上撕裂的口子,一只手臂持着几乎匹敌整个世界的大太刀,慢慢的挥了下来…… [距离「死力解放」cd结束,还有七天。] 第226章 断裂 恶水退去,稻妻似乎获得新生。可人们失去家人,失去了友人。 影武者怀着悲痛,回到了稻妻,带回来的只有姐姐的武器。 [她为什么要独自去坎瑞亚?她明明不善争斗,却带着「梦想一心」,跑到了战争的前沿。]她想不明白,她是影……而真早已寻觅不得了。 只是,回到稻妻后,她又听到了兽潮进攻的噩耗。而狐斋宫为了能够解决那些兽境猎犬,毅然决然牺牲自己作为诱饵,将大部分的野兽引进陷阱中,并与之同归于尽。 整个稻妻好像是一头争夺领地的狸子,因为受伤,而不得不失落的躲起来,一边舔舐着伤口,一边对往来的其他生物发出阵阵低吼。 影接过了神位,可走在稻妻城各个角落,她收获到的都只有悲伤而已,这些悲伤漫过她内心里的堤坝,在她的意识中形成肆虐的洪水,冲垮一道又一道河堤。 终于,不堪忍受的女人,离开了城市,她漫无目的走着。走过了一天又一天,却来到了影向山这边。 而山下那个陷阱形成的湖水,还在向着周围散发的电气,伤害着一切胆敢靠近的生灵。她驻足观望,大概是想到了狐斋宫,应该就长眠在这下面。 [连她的尸骸,都找不回来……就和真一样。]女人失落的继续行走,她打算去山上,去鸣神大社…… 只是在林间行走中,却有一个面镜子闪烁着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林子里不会有镜子的,她有些好奇走向那边。终于,她看到一把插在地上的打刀。 她将武器拔出来,尽管沾染泥土,却仍无法掩盖它的威芒。“这是,春饮坊主的佩刀?只可惜,你的主人也……”影又叹了一口气。便打算把它收好,琢磨回到城里,便将它物归原主吧。 傍晚,稻妻还陷在悲伤中尚未恢复,原本应该是花见坂最为热闹的时候,却少有行人。小小的染坊里,那个小儿子,还坐在门框上,等着母亲回来。 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有人告诉他,她的母亲已经死了。父亲吵着要去寻回他的妈妈,却也没有踪影。这小小的染料铺子,早就没了生意。就连他自己,都是靠着周围邻居的接济而活着。 而这时候,却有个人在跟他打招呼。 “小孩子?你家大人在哪里?”女人的毫无情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妈妈出门了,我爸爸他说要去找我妈妈,所以也走了。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小男孩说着,又仔细打量来的这位姐姐,她人倒是很高挑,穿的却有些高贵的吓人。 大概是稻妻城里,堇紫便是只有将军大人才会使用的颜色。只是紫白相间的和服,而低下头的女人,刚好让小男孩看到她头上戴着的小扇子一样的花簪,那上面还带着一朵小小的牵牛花。[但爸爸说牵牛花是璃月的叫法,稻妻要称呼为「朝颜」] “是这样?我只是无意中捡到了你母亲的遗……东西,所以便送了过来。”那女人说着。便将一把打刀递了过来。而且,她还用心的为武器重新挑选了一把鞘子。 “诶?是妈妈的「流转挪樱」,谢谢你了,大姐姐。”男孩先是惊讶,接过刀子后,又用了很大力气才把刀子拔出来,细致观察了一下,便确定了,这就是母亲的佩刀。 “不用谢我,是我要感谢你的母亲才对。”女人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男孩看着她转过去,头上的簪子后面,带着的花朵却变成了桔梗?有些奇怪这女人的行为方式。此时,又叫了一声:“大姐姐,你是……将军大人吗?” 这下,轮到影有些好奇了。“你怎么会认为我就是将军!” “因为你头上的簪花,那上面的染色,是出自我妈妈的手。她当时就用了堇紫与桔梗这两种颜色,和你头上的一模一样。” “我的确是将军,那么,知道我的身份后,你又要怎么做呢?” “我只想问将军大人一件事。”小男孩说着,瞪着大大的眼睛,但里面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好奇。“我妈妈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影面无表情,或者说,她不太清楚现在该用什么表情。千百年来,友人们一个一个逝去,最终。连她最为挚爱的姐姐也没了。她大概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可以传递给他人了。 “我想要追随将军大人!”男孩说着可能是想要帅气的把刀子拔出来,只可惜,他没有做到。 “为什么?”此刻,影似乎是对这个男孩有些好奇了。 “应为将军大人会荡平一切魔物对吗?要是魔物都被杀掉,是不是就不会有家庭像我家一样破碎掉吧?如果我能追随将军,我也能杀掉魔物了,那样,就能保护更多家庭了。” “这是个不错的理由!那么,就等你长大的吧!这刀子不错,只可惜是一把妖刀。然而,它尚未成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记得你姓狐场?对吗?”将军转身离去时,又好奇的回过头问道。 …… 那巨大手臂,带着巨大的太刀,从天空中的一边挥向另一边,而芙宁娜大概就在这路径上。 「缝雷秘术」发动…… 女孩利用刀子自带的能力,编织了一张巨大的雷丝网络,或者说雷元素丝线构筑的球体,像是一团乱麻一样,如此的厚重,或许能够接下这攻击也说不定! 可她想的是否过于简单了? 人偶将军的巨刃,如同切开蛋糕的装饰刀,像是分开奶油与蛋糕胚一样,轻易的斩断了一团团的丝线,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眼看那快刀斩断乱麻冲着芙宁娜而来,少女不得不向着另一个方向奔逃。 可是,那刀子太快了……快到不停的追杀着她。要把她彻底吞掉。 [我要一直跑下去,永远跑下去,只要我比刀子快,我就能活下去……]女孩向着前方不断的加速,只可惜,那刀子越来越近。 直到,她跑不动了,想要这样坐在地上,让那利刃将她一分为二。 她颓然的看着即将与她接触的刀子,最后闭上眼睛,举起「流转挪樱」…… “锵!” 金属的交接之音,巨大的太刀带来的振动,发出的声音久久不灭。而那手臂却缩回了虚空之中。 少女手中的打刀,也突然断裂,断成两节…… 她瘫坐在地上,瞧着地上的两段。刀尖插进了地里,她小心而拾了起来。 [叮!获取魔神武器碎片「流转挪樱碎片」,特殊技能:缝雷之法。] 她又把刀柄也拾了起来。 [叮!获取魔神武器「流转挪樱」传说中由狐狸打造的妖刀……] 技能: 「地脉郁结」在你所在的位置利用雷元素丝线创造一个节点,可以利用「地脉冲刺」很方便的旅行。你最多拥有三个郁结,请注意,新的郁结创造,最开始的郁结会自动消失。 「元素纺织」可以将任意两种元素进行编织构筑成新的复合型元素类型,复合元素被接触将会造成两种元素伤害以及一次反应伤害,复合元素与普通元素无法产生反应,但每次触及暗元素都会产生双重反应。例1:火与水将会变作「流焰」,接触后同时挂水挂火并产生一次蒸发伤害,接触暗元素将一次生成「心火将息」与「黑色压抑」效果,其他元素反应请宿主自行探索。 「缝雷之刃」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构筑刀刃和收起刀刃,理论上讲这距离是无限的,但也仅仅是理论而已。 「缝雷秘法」略…… [所以,断裂的刀柄,才算是这把魔神武器的本体?] 第227章 纺织 少女尝试把元素符文唤出,但这一次,尽管枷锁还在,显示仍然不可使用,但将两枚文在手上,随着慢慢的贴近,居然产生了融合的效果。或者说,那是完全看不到的细微丝线,慢慢的连接并把符文缝合到了一块。构筑成为一枚复合元素。 由岩石与流水化融合的复合元素…… 只是,她还在观看那枚符文的时候,将军再次斩来一刀,切开空间的巨大手臂挥动速度明显比之前更快,更狠。 少女持着那把刀柄,对着高空的一个点刺出,刹那间,看不见的刀刃迸射,对着天际的那道裂隙刺入。 按理说,这刀子的长度有这么长,那么质量一定会很大,而且利刃的材质更容易弯折。但,这是由雷元素丝线凝聚成的「缝雷之刃」, 拿在女孩的手中,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增加。仍然只有那把刀柄的重量而已。 只不过,她想要挥动好像也有些困难,毕竟这武器太大了,一端被嵌进了裂隙之中,只有前后拉动,而左右上下,完全不行。 少女用力一拽,便把刀子拉了回来,生成的利刃顷刻间也消失不见了。而天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她仔细一看,大概是一块碎布料子,好像人偶将军的衣服上带着的振袖。 而这时候,一双手掌出现在芙宁娜眼前,随后「恶耀影向天魔」状态下的人偶将军便站在了那对掌心的上面。 女孩持着刀柄再次挥动,心里为刀子的大小拟定了一个数值。便得到了一把大概正常比例的打刀了。 人偶将军高举起的刀子正要发出,可少女的复合元素符文却率先发出,它轻易的穿透了将军的防御,狠狠的撞击在她的身上。 但无论是岩元素力还是水元素力都没有与将军身上的雷电产生任何反应,而且这种元素力释放的方式要比单一符文使用起来方便不少,至少不用每次释放元素力还得上一回天。 这符文放出后,立刻产生了一次元素反应,大量的岩元素尘埃弥漫当场,并以人偶将军为中心向四周散射了一阵水之元素附着,同时生成了很多水元素结晶在地上。 少女则利用尘埃掩盖身体,水元素为她源源不断的恢复着生命。而极速的冲到人偶将军身旁,并引发了一次暗元素的脉冲,此时的地面上便满是水暗结晶。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道水泡凝结的触须出现在人偶将军的身上,它迅速的把将军外置的那条巨大手臂缠绕起来,目前来看,这手臂每次挥刀都觉得很麻烦!所以,先把它制服,肯定是正确的,而被缠绕的手臂,果然无法行动了。 而芙宁娜随便抓起一把元素结晶,也没理会哪个是暗元素,哪个是水元素,直接捏碎叠了一层又一层的护盾。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又有了一些底气。 “好了,人偶,这次你可能要输了!”女孩的声音在尘埃中慢慢回响,而她的刀子却从一个刁钻的位置伸了过来。 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偶将军根本看不到敌人的位置,甚至连声音也是不断的在尘埃中回响,完全判断不出来了她的位置。 可……芙宁娜斩出一刀在人偶将军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斩出第二刀。反击就已经到来,要不是少女留了个心眼,快速跳到空中躲避,这一击甚至能直接给她杀掉。 虽然那条巨大手臂与大太刀被束缚,可人偶将军自己的身体却完好无损,她自然也可以持着薙刀斩出阵阵的雷霆攻击芙宁娜。 [为什么她能感受到我?理论上讲,尘埃里她什么都不会看到才对。而且我的所有的岩元素尘埃的颗粒都在反射我的声音,她不能凭借这个判断我的位置。]少女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也不得不更加认真对待这位人偶将军了。 [只是因为自身受到攻击的一瞬间,根据身体遭受刀子攻击的位置与力道,来判断我的位置吗?还真是小瞧你了。既然这样,便利用纯粹的元素反应来进攻就好了。] 少女思考间,又融合了一枚全新的符文。是一枚风元素与火元素的符文。其实芙宁娜已经在思考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应该打不过将军的,即便拿上了新的魔神武器,最多就是个平手罢了,但这样下去,这种战斗就成了无休无止的战斗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干脆利用火暗反应,让人偶将军自己退却,自己的任务,大概率应该就完成了,那么这个破地方,自己也就能出去了。 而且,退一步讲,万一「心火将息」不起作用,但风元素扩散变成蒲公英领域,为自己提供属性!也算是有了一战之力。当然也不怕人偶将军实力恢复后自己又陷入苦战了。 再加上他身上叠加着一套又一套的结晶盾,实在不行就慢慢的跟将军耗着,耗到她心烦意乱,耗到她主动投降。 随着那符文的接近,雷电将军只感觉尘埃之中,突然扩散了一股火焰的风暴。然后,又是一阵黑暗脉冲。 人偶将军在尘埃中,被火焰所笼罩,又被黑暗击中,内心里却突然泛起了一阵波澜。 …… 士兵们冲向万叶几人,可北斗持着大剑,用璃月话对着船员们吼道:“千万不要伤到对方,不然和将军不死不休,咱们谁也跑不掉的。” 水手们听了她的话,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眼下他们这群人,要是真的伤到这些兵士,那么即便到了海上,恐怕也会被雷霆所折。 大船就停在稻妻城正下方,之前愚人众所在的那个海湾里,要是垂直的路线倒是会马上到达。只可惜,除了拥有风之翼这玩意,恐怕是不可能办到的。但北斗早已考虑到这些了,她把为数不多的风之翼都安排给了这些人。 从天守阁出来,便路过一座木桥,若是从这里跳下去,很快就能到达。此时,船员们便张开风之翼纵身跳了下去。而稻妻的兵士们,似乎也看到了他们带着的风之翼以及下面的大船, “让这些璃月人摆了一道!”九条裟罗持着弓箭追了过来,但看到他们带着风之翼就要逃走,便搭弓射箭准备阻止他们逃走,只是,就在她瞄准了背着狐场的万叶时…… 岩元素尘埃突然弥漫开来。九条裟罗只觉得视野被遮蔽什么都看不到了,而她刚刚松开手,那射出的箭矢,大概还会对万叶造成杀伤吧。 只不过,就在箭矢尚未来得及发出破空声响的时候,有个女孩纵身落下,以极快的速度追上了箭矢并把它抓住了。 那少女蒙着双眼,此时却露出一张灿烂笑容,对着九条裟罗有些挑衅的挥了挥手里的箭矢,便消失在了尘埃中不见了。 而死兆星号,伴着不断弥漫的尘埃,迅速启航,向着外海冲去。 …… “你在动摇!你不可以动摇!”人偶将军口中发出厉声质问。 「心火将息」下,无心的人偶将军并未产生疑问,反倒是藏在意识深处的影,发出了哀嚎声。 “你是以「无想」为稻妻肃清一切阻碍的雷之魔神!”人偶将军的脸如同烈风镌刻千年的岩石一般,没有任何的感情说出了她的想法。 “可是我每次前进,都会失去……甚至……连姐姐她也……”人偶将军不断的抽泣,却没有泪水落下。 但人偶将军不打算就此结束,她冷着脸继续追问着。“可她们的事迹,不都在雷樱树的荫庇下传颂着吗。” “不,那不一样……那些「失去」,留给这个国家的烙印,留给我的烙印,还在灼痛着。”人偶将军抱着脑袋跌坐在地。“姐姐她让我去追寻,她曾告诉我,那是珍贵的「此刻」,也是我能追寻到的东西。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去了战场,我看到的是一个全力奔跑的国度,在天理的面前彻底粉碎。” “把时间定格吧……只有这样,雷光才不会消弭。你不可以失去决心,你是我能够维持下去的永恒基准。「此刻」还有「须臾」都是易碎的虚妄。”人偶将军站起身,信誓旦旦的说道。 人偶将军停止了抽泣,她缓慢的抬起头看着净土中的神樱树。喃喃的说着:“唯有「永恒」才最为接近天理!” 人偶将军面无表情。“你说的对,你不是影……” 人偶将军有些恍然大悟,她重复着。“我不是影。此身,即为最为殊胜尊贵之身!应持天下之大权!此身,应许臣民一梦……” 人偶将军大彻大悟……“即是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 「永恒」…… 人偶将军还是影?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是谁。 第228章 亲爱的璃月,我回来了 人偶将军陷入「心火将息」的状态中,精神竟然有些崩溃?也可能不是崩溃,但一定有什么东西崩溃了,所以整个一心净土也崩溃掉了。 芙宁娜重新戴上她的伪装,趁着将军陷入迷惑便准备逃跑,却发现从进入「一心净土」到出来,不过几分钟而已。而万叶才跑到北斗旁边,那些家伙拼了命的掩护万叶逃跑,而且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这些家伙带着风之翼,向着天守阁与花见坂中间的地缝逃去,渊澄马上就明白了。很有可能。在那个海湾里藏着什么东西,她也迅速位移赶了过去,还碰巧把九条天狗的箭矢摘了下来。 “你……”裟罗怒不可遏却也没有办法,她很想再射一箭,可那女人已经失去了踪迹,完全看不到了。 岩元素的尘埃阻碍他们的同时,空气里的阴冷气息也不断的涌动。但这些家伙肯定想不到这是渊澄使用的复合元素类型。只当是有两个元素能力者在使用特殊的元素力。 等将军大人赶到时,犯人恐怕都跑掉了吧。 “没关系,若是下次再遇到她,我就再斩上一刀罢了,这是到那时候,我不会再迷茫了。都回自己的位置吧,你们也是有职责所在的。”将军大人冷冰冰的口气吐露出冷冰冰的话语。 但九条裟罗立刻行礼,并指挥着兵士们回到自己的岗位。而这次御前决斗,胜负情况大家都很清楚,但神罚恐怕就不了了之了。 毕竟,不过是普通平民,生死根本无所谓。但更令将军在意的,恐怕就只有水之魔神了。 此时,影已经回到了天守阁……她一个人端坐在那间巨大的厅堂中,正努力的思考着水之魔神的一切。 但最终,她并未找到这个闹剧的问题所在,她既不在意神之心,也不在意水之魔神的力量。她在意的只有两件事。 “她说她只是一不小心成了母亲,可元素生命不应该……至少。而且,她所谓的「永恒」,明明说不通,却有一瞬间,为什么我会有些认同?” 可,无论将军怎么想,大概都想不通了。她不打算继续为这件事忧心。便只停下了思索,而人偶将军的意识慢慢的占据躯体。影的意识……回到了净土之中。 …… 稻妻外海,死兆星号很好的与南十字船队其他船只汇合。这次稻妻之行也不算无功而返,至少货物等物品已经很好的卸到了荒海,并留下人手联系收货人了。接下来,留下的人手还需要想办法打通离岛的一些关系才行,不然每次都在荒海集散,怕是行不通的。 而渊澄则是在死兆星号上很好的休息了一阵。此时来到甲板上,她一个人走着,可系统音却在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樱下雷鸣。恭喜宿主完成魔神书全部任务。] [这就完了?狗系统?我费心费力的,这一系列任务三番五次,差点要了我的命,你恭喜两句就算了!]渊澄很是愤怒,一个人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正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心里的系统。 而系统似乎立刻就想到了解决办法。[叮!惩罚任务失败,请宿主接受惩罚。] “不是,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狗系统,不就是我不小心救了……”可她话音未落,身体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现,就像是,一根根极细的鱼线,塞进了她的血管中。(作为元素生命的芙宁娜,真的有血管这东西吗?大概有吧……) 随着不存在的鱼线渐渐收紧,她的皮肤被豁开了无数条的伤口,像是血液的液体便流了一地。少女痛的有些恍惚,却也只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直到她的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便制作了一个球形的水幕把自己包裹起来。 原本她是不打算发出声音的,想起曾经两次系统给予她的惩罚,她原以为这一次她能够很好的承受下来。只可惜,她太过高看自己也太过低估这个狗系统了。这一次带给她的痛苦比之过去两次加在一起还要恐怖。 她现在整个身体没有一丝完整的皮肤,像是一面玻璃被打碎,然后又被完整的粘在一起。而疼痛就时时刻刻的往她的身体里钻。 她的哀嚎声把船上的人都引了过来,只可惜,这水幕他们谁也无法破除,大家都在猜测里面发生什么的时候,哀嚎声却戛然而止,而水幕退去后。 他们的眼前,那少女身着白色的礼服,上面点缀着一根根的金色丝线。可她露出来的皮肤,却如同蜘蛛网格一般的皲裂密布,而右手的手臂上还带着一条犹如大树一般的烙印。 只是,伤口中,慢慢涌出的紫色的肉芽,令这些人不寒而栗。暗元素在不断的尝试着修复她的身体。又过了一会,肉芽把绽开的皮肤重新缝合后,她渐渐有了人样了。 而此时,北斗早已举着大剑对准了她。“你是什么人?” “我?”女孩用手指着自己满是疤痕的脸,嬉皮笑脸的问道。 “我警告你,不要用那些搪塞的借口。告诉我实话!”北斗说着又向前挪动了一小步,水手们以他们的船长马首是瞻,那么北斗举起武器,他们自然也不能闲着。 “我是咱们璃月人哈,你看,你们这些家伙难道不认识我?”少女平静的整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皱,心不在焉的说着。 此时,某个水手凑到了北斗旁边,小声嘀咕道:“大姐头,这女人好像确实是咱们璃月人,我记得是万民堂卯师傅的妹子吧?我之前去吃饭有见过。” 听了他的话,又有几个船员恍然大悟,也有几个人又端详了半天,便也确认。大概也只有舵手海龙摇了摇头的说道:“不不不,她跟卯师傅的妹子不太像,卯师傅的妹子我见过,脸上没有这么多疤。” …… 一群人研究了半天,却还是没能彻底解除对渊澄的警戒。尽管普通人大概不会知道深渊啊,深渊魔法,或者漆黑之力这种东西吧。但她可怕的面容依然镌刻在每个人的心里。 直到万叶扒开人群给她拉住,这事情才算作罢。毕竟这个风系小少年是北斗大姐头看中的人。再加上眼前的这位卯师傅他妹,貌似在逃跑的过程中确实有帮助过他们。那么,虽然看起来恶心了点,好在,还是能接受的。 北斗下了一个命令,挑选了一个女性水手照顾渊澄的饮食起居直到整个船队抵达璃月港。而渊澄则是让万叶引自己去看了看那位狐场先生。 老实讲,这一下,万叶的工作就多了很多,比如说,他既要成为船员为死兆星号服务,还得照顾这位他来之不易的友人。但看上去,小少年倒是乐此不疲,也许友人能够活下来,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只可惜,他的手脚都斩断,现在躺在床上除了厉害的嘴巴还在唠唠叨叨,也没有其他的本事了。 所以渊澄一进来,他的话匣子就又打开了。“呦!渊澄女士来看我了?只可惜我不能起来给你行礼了。” “你可算了吧,那能动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行过礼。别在这里假惺惺了,坏令人恶心的。”渊澄毫不客气的吐槽着他。引得万叶与监视渊澄的那位女性水手呵呵的笑了起来。 但等到众人停下笑容以后,她又将一柄残缺的刀刃具现了出来。那是狐场家的那把妖刀的上半部分。这武器只有「缝雷秘术」这一个技能,自己没什么用,不过是魔神武器的碎片而已,但放在狐场的手里,也许就有很大的用了吧? …… 海面上偶尔几条大鱼跃出海面,它们追着船只不断的游动,慢慢的超过了船只,又慢慢的落在后面。只因为,再往前,便是人类的港口了吧?所以,大鱼选择不再追逐这艘船只了。 它们从外海追了这条船整整二十天,只是因为北斗船长喜欢没事的时候把剩下的食物丢进海里。如今,不知不觉来到了璃月,那么,聪明的鱼儿便明白,自己不能继续往前了。 看着它们游走,渊澄不由得会心一笑,从她离开璃月到现在,大概也有小半年了。正如她预料的那样,长则三五年,短则几个月而已。 “所以,亲爱的璃月港,我回来啦!”少女脸上淡淡的疤痕因为她喜笑颜开,也跟着抖动起来。 大概是太过思念她的那个小女儿,她竟然旁若无人的凝聚了一个水球,等那玩意被她彻底捏爆后,形成的雨水刚好可以令她在不靠岸的情况下就率先到达璃月港了。 飞永远比跑快,只是,她兴冲冲的飞到万民堂的时候,却发觉这里大门禁闭,她推开门却发觉卯师傅香菱还有玉梳嫂子谁都不在,那么,这样看来,她的小女儿…… 也不知所踪了…… 第229章 疾病 渊澄只能四下寻找,便是这么一问,便就知道了卯师傅一家的去向。而谢过了隔壁摊主,急匆匆的往这不卜庐赶去。 按照那人的说法是,卯师傅她闺女,和她妹子的闺女,一起害了病。咳了好些天了,怎么也瞧不好,卯师傅便关了万民堂,跟玉梳两个人带着孩子住进了不卜庐里,一心一意的看护去了。 只是,这人还说,不卜庐大概是乱做一锅粥了,正打算让渊澄不要去添乱的,可少女早就乘着雨水直冲着不卜庐的方向飞去。 …… 最近璃月城里有一种特殊的急症迅速蔓延着,而胡二爷这边早已忙的不可开交。此时的不卜庐,不似医馆,倒像是一间幼儿的学堂。 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咽下苦药,喝下苦汤。只可惜,病症也见不得转好。 此时,之前的小雨变作大雨,刚把晒着的花草药材收好的白术,就听到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他有些急了。最近几天,庐里住着的孩子越来越多,得有八九个,但个个不见好,有几个孩童的父母,情绪似乎也不怎么好。老是想尽办法找麻烦。 而他师父胡二爷却空有一张坏人的脸,坏事做不出也就算了,坏话都说不出来一句。所以白术有些担心,便加快了自己收拾东西的速度,然后赶回了庐中。 而他一进不卜庐的正堂,就看到四五个家长给胡二爷围在了诊桌旁边,面色不善的嚷嚷着。 “胡二爷,我家小孩已经咳了小半个月了,一直也不见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就是就是,我儿子都咳了两个月了,也没法根治,在这么下去,不得落下病根啊。” “胡二爷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治不好,干脆把诊金全退了吧,我们去他处瞧瞧。” “退诊金就想了事?依我看得双倍……不,三倍退才行。” 人们七嘴八舌的围在胡二爷的身边,嘴里的话语却似利剑,准备刺穿,或者已经刺穿了某人的心脏了。 白术实在是压不住火气了,只是刚挡在他师父身前,胡二爷的手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白术奇怪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他的师父,却得见胡二爷满脸的镇定,以及满脸的络腮胡子因为摇晃着头而不断的抖动。 紧接着,胡二爷拨开了白术,面对着众人言语却有些婉转,只是一个抱拳礼然后说道:“各位都是父母,为孩子担忧本就无可厚非,老朽也能够理解。若是各位觉得我治的不好,转投他处并无不妥。只是,这疾症名唤鹭鸶咳,又做天哮呛,因疫毒攻肺所致。又因为即便痊愈,患者仍要咳上三月有余,所以也被称为百日咳。其是具有一定的传染性的。如今这万民堂的卯师傅他们夫妇二人也在这里,每日都按照我说的食谱为孩子们进补,各位离去时,一定要去找他们夫妇把食谱拓下,也好继续给孩子治疗。另外……” 话到此处,胡二爷又带着哀求的神色和语气继续说道:“倘若各位离开,我定会将摩拉悉数奉还。只不过,我希望各位也能为他人考虑,不带孩子去人众之场所,莫要让这疾症扩散开来,使更多孩童遭殃。老朽在此拜谢了。” 胡二爷话音一落,便撑着僵硬的身子,努力弯折他的老腰,给这几个人行了一礼。 听了胡二爷的这番话,有些人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嘴巴,但也有一些继续叫嚷着三倍四倍的赔付的话语。 而白术此时终于没压住自己的火气,正要开口,便有人站在他前面,那是一身有些熟悉的粉白衫裙装束,银色的长发却被简单的绑了一个大马尾辫的少女。 此刻,她一只手叉着小腰。另一只小手,指着这帮不要脸的家伙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帮子白眼狼,有一个算一个人的。都是废物!” 那几个人也没看来人是谁,便要还嘴,只不过还未开口,那小姑娘连珠炮似的嘴巴,就继续打断他们:“兜里没几个摩拉,人胡二爷都给你们瞧病。这咳症就是这样,不能那么容易好。即便痊愈也要咳上百天,就这么简单的事情,管教你们这帮子蠢蛋跑出来吆五喝六的。还赔三倍四倍?都没睡醒吧?你们家的小孩没吃药,你们家的小孩在这不卜庐一天三顿,哪餐不是胡二爷提供的?哪餐不是我哥我嫂子做的?还有脸在这说?”这小丫头嘴巴利索,脾气看起来也不好。而且,指着这几个家伙的鼻子一通叫骂。却说的他们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紧接着,她又转向胡二爷继续说道:“老胡你可别给这帮子人行礼了,他们不配!哼!” 此时,白术却看清来人…… 那是……卯家小姐……只不过,白术面露不悦小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没大没小的毛病。每次都这么叫我师父……” “没办法!”渊澄呲着牙,对着那帮讨人厌的家伙,露出凶狠的表情。却在不经意间于牙缝里露出几个字来:“谁叫我辈分大呢!” …… 众人被渊澄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本来还打算还嘴的。只不过,看清来人后,谁都不敢再说一句废话了。或者说,他们不得不感受颇多,因为他们真的怕。怨莺的坟头这时候应该没长草呢,她毕竟才下葬没多久。曾经的璃月七星,叫这姑娘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宰了。璃沙郊那个废弃村落,那些买卖儿童的盗宝团的家伙的血迹怕是还没消散呢。 谁敢触这位的霉头?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此时场上的人都不敢说话了,一个个低着头,连喘气也是进气轻出气缓,生怕惹得她不高兴给他们一起宰了。 而渊澄也不打算理会这帮子笨蛋了,她单刀直入,直接就去询问了她女儿在什么地方。 “汐予现在就和香菱在一块。在里面休息,他们的这个病症是会传染。卯小姐你……”胡二爷欲言又止,但还是咬了咬牙然后说道:“卯小姐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这个病小孩子容易被传染。” “噗……”渊澄心里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好吧,她是个元素生命,哪来的血呢? 只不过…… 个子不高身材差劲,因为这些原因,她一直遭受诟病。很讨厌被人当个小孩子,太讨厌这感觉了。不由得还嘴:“我都已经五……十七八岁了,这毛病按理说不会找到我头上的。” “不,这个疾症只看长相不看岁数,像小孩的都有可能得上。尤其是你……”胡二爷这话里有话,明显就是因为渊澄刚才老胡老胡的叫他所以不开心了。 渊澄这时候才发觉,这老爷子,其实挺不好相处的。 只不过,白术却很好的把他的师父拦下来,随后对着渊澄郑重其事的说道:“你要是想去我会带你去的,但如果你也被感染那就只能由你自己负责了。这种疾症还是有可能感染身体不太好的大人的。”说到此处,白术又看向了渊澄,心里寻思着:[这卯家小姐每天都活蹦乱跳的,大概是不会被感染的。只不过,她……她的脸上怎么多了这么多细小的伤疤?不,不只是脸上……] 白术又看向了她露出来的小臂和白花花的脖颈与线条明显的锁骨。她如脂玉一样的皮肤下,无论哪里,好像都布满了可怕的裂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230章 白霜 此时,一个偌大的房间里,并排丢着七八张小床,有七个小家伙都在上面老老实实的躺着,只不过时不时发出阵阵的咳嗽声。 而有一张床上的女孩,却没有躺在那里,而是爬起来,照顾起临床的小孩子。 “姐姐……咳……”小丫头骨碌碌的大眼睛,却是深紫色的样子,如同刀刃一样的竖瞳孔,看上去不太像人。只不过,这凶狠的眼睛却在不断的流出眼泪,伴着咳嗽,小家伙很是难过。 香菱爬到了她的床上,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好了好了,汐予听话不要哭了,越哭越不舒服。一会等胡二爷来了,我去找他要一些药草汁,给你喝下去就好了。” “我不要喝!”小家伙一听到要喝药草汁,小脑袋摇的跟个落水又上岸的小狗似的。“那个好苦的。” “那也没办法呢,汐予,你得听姐姐说,那药草汁虽然苦,可是喝下去嗓子就会好受一些的。” 小丫头似乎是被姐姐给说动了,便答应了下来,只是,等药草汁端到的时候,却又哭哭啼啼的不肯喝了。 原本香菱打算去找玉梳过来的。只是那道门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小孩子们有的没有睡午觉,却也把自己的小被子蒙在头上,只怕被发现醒着被灌上一口药汤吧? 而那个人缓步走到了汐予的床边,只把汐予吓得用被子蒙住了头,不想让人发现。 可香菱在却看到了那湛蓝的眼光,透过了漆黑的帷幕,那是她的一双明亮的眼睛。 “小姑?小姑你回来了?”香菱惊叫了一声。听到她的话,汐予不由得摘下被子,却看到有个人对她伸出手来,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好温暖。 小姑娘愣了愣神,继而被记忆充满,尽管那记忆并不遥远。 “妈……妈……”汐予唤了一声…… “妈妈……”她突然流着眼泪扑进了渊澄的怀里,不停的叫着。 “嗯!”渊澄答应了她一声,很好的把这个女儿揽在怀里,那是她弥足珍贵的女儿。 门外,玉梳嫂子笑着看着她们两个,卯师傅想要说什么,却被玉梳拦住。“让她好好与汐予团聚吧,不要打扰她们两个了。” “我只是想把香菱叫出来!”卯师傅辩解着。 “真是笨啦你,香菱还咳嗽呢,不能随便出来的!走吧,一会跟我去给琉璃袋处理干净吧。胡二爷说晚上给他们吃琉璃袋炒鸽子苦胆。”玉梳嫂子说完便把卯师傅给拉走了。 …… 此时,房间里其他的小脑袋都好奇的探出头来,想要看看那个汐予的妈妈。他们大概听说过一些事情,大人们好像跟他们说过,汐予的妈妈的是个怪物来着,是吃人的魔物来着。可是看起来,她妈妈是个有点漂亮的人而已,虽说脸上有好多好多的细小疤痕,却仍然是个漂亮的人。 “妈妈,你这次不要再把我丢掉了,好不好?”小丫头在母亲怀里,倒是显得有些娇贵的,而香菱也在旁边问道:“小姑,这次你不走了吧?” 渊澄瞧着她们两个,最后却把目光落在香菱头上,她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小香菱的脑袋瓜说道:“恐怕小姑我待不了多久,就得走了。” “啊,妈妈,你又要给我丢下吗?”小丫头一听妈妈的话,马上就变了一个哭腔,还带着眼泪嚷了起来。 “哎呀,妈妈以后都不会给汐予丢下了,妈妈打算带你回家啦。 ” “回家?我们家不是在万民堂吗?”汐予奇怪的问道。 “当然不是了,那里是你舅舅家,是你香菱姐姐的家,是你玉梳姨姨的家。(她还是不知道汐予应该叫玉梳什么……)你还有自己的家。妈妈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回枫丹的。嘿嘿!” “枫丹?”汐予奇怪的重复了一下。 “嗯,咱们明天就出发,你开心吗?”渊澄低下头看着女儿。 “可是我有点舍不得姐姐。”小丫头说着又转过去看向她的姐姐。 “没关系,以后有时间我也会带你回来的看看的。毕竟,你不能一直在舅舅家里的。” 汐予听到妈妈的话,这时才点了点头。若是去掉她被人拐走的经历,那么,还真的是没出过璃月港。 …… 等汐予和香菱开启了午睡模式,渊澄就走出了隔离室。而门口一直等着白术,便把一捧药粉洒在了她身上。 “咳咳……我说,白术,这是要干嘛啊你!”渊澄用手不断的糊弄着,只把药粉尘埃弄得更甚了。 “没什么,给卯小姐你消消疫毒而已,就算你不怕传染,我也得想办法不让这疫毒扩散吧,不然又得有多少个孩子遭殃呢。” “好吧,你说的对,那你继续吧。” “不用继续了,已经处理完了。”白术说着,便收起剩下的药粉,只在自己头上又撒了一些便准备离去。可渊澄却叫住了他。 “白术,我女儿她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了?实际上吧,我想带我女儿离开璃月港。” “抱歉了,你问我也没有结果的,这事需要问我师父。若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点头,那自然也就没问题了。”白术转过头对她说道。 而少女沉思了一下,便点了点了头。“好吧,那我去问问胡二爷吧。” 她说完话,便向着前屋去了,只是路过厨房的时候却看到了她那个便宜哥嫂,正在那卖力的做着饭,只觉得不能袖手旁观,就走了进去…… 这会天气既不热也不冷。天空上倒是很多淡淡云朵遮着太阳,这会或许也有点闷。街上大概是不会有什么人的。毕竟,这天气,大家都会觉得一场大雨就要来了吧? 而厨房的温度却更高,玉梳不断的拉动风箱,此时也汗流浃背,卯师傅穿着小褂,脖子上带着一条黑漆漆的白毛巾,不时的给自己擦一把汗水。 只是,正当玉梳卖力推拉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握住了风箱的拉杆,而玉梳也觉得这下轻了不少。 “嫂子,换我来了吧,你去休息下,喝点水好了。” 女人先是有些愣神,继而便面露微笑,她并未说话,只是把鬓角夹杂汗水的白头发拢了拢,拢到了脑后,才有些不太容易的站了起来。 玉梳嫂子才多大,还不到四十?却也因为忙忙碌碌的早早衰老。汐予这一小年的光景,都寄养在这里,那么渊澄很清楚,她的付出肯定特别多。 芙宁娜大概没有亲人,她自有意识起,便只有一面镜子为她下达了她唯一的一个重要任务,从此以后,就开始了隐藏自己,经历痛苦……然后,与孤独相伴。 独舞的这几百年……即便还有那维莱特的支持,却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了。可在璃月,系统为她创造的这份情感,她格外珍惜。 [这大概就是亲人的感觉了吧?]她这样想着,又去看了一眼,有些老去的玉梳,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发觉渊澄再看她,便也露出笑容看向渊澄。 [薄云淡暮常做雨,两鬓斑白以为霜。]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让澄儿你这么看着嫂子?还让人怪不舒服的呢!对了,你留下的那些摩拉,我都给你存到北国银行了!你也真是马虎,出去一趟也不带着点。有时间回堂里,我就把存本给你。” “可是嫂子,那摩拉是给你和小哥的,毕竟我那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但少女拉动风箱的手没有停下,话语却说了一半。 “说什么那,我帮你照看小汐予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往后孩子大了,用摩拉的地方越来越多,你听嫂子的吧。这摩拉得留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啦。”玉梳说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开心的说道:“说起小汐予,她跟同龄孩子还真不一样呢。明明才一岁多,却跟六七岁的孩子一般大了。” “这个嘛,因为她爸爸比较特殊……”渊澄嘿嘿一笑。 第1章 回归前的准备 这会,小孩子都在午睡,卯师傅与玉梳嫂子,也准备好晚上的食材,还淘洗好了米,只等上锅开炒万事大吉。不过眼下时间尚早,便引着渊澄来找胡二爷。 最开始渊澄说她要带汐予回枫丹的时候,玉梳嫂子还有些伤感,可是转念一想,孩子能够回到父母身边,也是一件好事,小丫头在这里缺爹少妈的,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她就想通了,她很舍不得这孩子,看着她就像是看着渊澄小时候。 主要是,渊澄哪有什么小时候的样子,说到底,这记忆是虚假的。所谓的小时候的渊澄,也不过是被系统偷偷修改的。可至少玉梳从未怀疑过这记忆。渊澄小时候的模样她记得一清二楚,她的笑容,她的泪水。 那么,问题来了……世界上的真与假,到底如何去分辨?神明或许能够分辨清楚,不代表众生皆能分辨。 也许,灭世者也会是救世主。摧残一切,只因他\/她……悲天悯人。但,无论如何,做过的事情都无法被抹去。那么,惩罚也好,审判也罢。都是对________的宽容、恩典、祝福与解脱。 …… 稍后,渊澄才把这事说与那老头子,结果立刻就遭到了拒绝。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胡二爷气的吹着胡子瞪着眼。摇着脑袋,不停的否定着。 原因就是,渊澄提出了要带汐予回枫丹的要求。若是放在平时,这事怎么也轮不到胡二爷做主。只不过,现在汐予有恙在身,而且还是会传染的那种,胡二爷可不希望因为他放走了这小孩子然后使得本有所控制的疾症在此肆虐璃月港。 “我倒是还好,只是可怜这孩子……”渊澄眼睛骨碌一转,就准备了不错的谎话了。可她说着的时候,居然挤出来些许的泪水。然后捂住了脸闭起眼睛。从指缝和睫毛的缝隙中偷偷看着胡二爷和白术。 “汐予这孩子从小没见过她爸爸,这你们都知道。我也实话告诉各位,我当初和我先生因为枫丹水之魔神的缘故而被拆散,我独自一人回到了璃月,独自生下她。可结果呢,我自己一个人之前也没能照看好她,还差点被人贩子拐走。在那之后我又远走他乡给她一个人寄养在这里。” 她这话说的声情并茂,倒是让胡二爷为之动容…… “我有不得不去离开的理由,所以丢下她一个人。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那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即便玉梳嫂子把她视为己出,可别的孩子依偎在父母怀里的时候,她的悲伤又有谁能知道?当我完成我的责任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只是在路上听闻水之魔神不知所踪。也许,现在是我们一家团聚的最好时机……等到我们回去,我先生一定会安顿好我们母女,枫丹那么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少女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掩面抽泣起来。她半蹲在地上,只是时不时的抬起头,然后偷偷瞄一瞄胡二爷,想看看胡二爷的表现。而玉梳嫂子也就坡下驴一并哭了起来,她也蹲在地上,搂着渊澄,可比起渊澄的小声抽泣,她的号啕大哭倒是有点吓人。 而白术或许早就看出来了,她的这话,里面真话肯定是掺杂不少,但绝对不是全部。而且,即便是治好病再回去又能怎么样?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她这一会探头看,一会指缝瞄的,肯定有问题。师父他老人家一定看得出来。嗯!师父他老人家肯定能识破她拆穿她!不过,卯家小姐这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唉……我在想什么呢!]白术暗暗想着满怀期待,想看看他师父会怎么说。但好像想着想着又走进了死胡同。 “呜呜呜……” 谁知道,胡二爷这时候却哭了起来……“唉,我明白!”老头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渊澄给扶了起来。“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老朽明白了,我给你配好药物带上,此去枫丹这一路,道阻且长。你一个女儿家还带着个病着的小闺女也着实不易。这样吧……白术……你陪卯家小姐走上一遭,送她回枫丹!主要是照顾一下小孩子,并且注意不要让那孩子把疾症传染给他人。” 最后这话,给白术听得愣住了。[师父……不是,师父你这是要干嘛啊!你这个岁数还被个小姑娘骗了,你这让人笑掉大牙?而且,你最后叫我是什么意思?把我也给送进去了?虽说……]他瞪着眼睛看着胡二爷,只是寻思到这里,又看向那个年轻的妈妈,心里又有些动摇了。[虽说这卯家小姐生的花容月貌,令人有些神往……] 他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不符合大夫的想法都甩出去。然后冷冰冰的一张脸配着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不,这件事我拒绝。庐里事务繁多,倘若我离开了,师父您老人家一个人怎么照顾那些孩子?应付那些家长?” “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医治之事有长生帮衬,庐里的事情,卯师傅他们夫妇也不会袖手旁观。”胡二爷说完,玉梳一边抚着渊澄的后背,自己也伴着呜咽表示会帮忙,让白术不要担心。 “等一下!我说,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卯师傅说着,指着白术,有点疑惑。“白术这家伙是个男的吧?让他照顾我妹妹回去,这不太合适吧?” “我本来就是男人,卯师傅你是不是也被隐疾所染,我现在学艺不错,不让我给你治治眼睛吧。”白术被卯师傅这么一说,整个人都不太好,只觉得有股火气要发出来。 [诶嘿,要打起来了!]渊澄却是捂着脸看着戏。 倒是白术很好的把火气压了下去。“至少卯师傅说对了一点,男女有别,由我照顾卯家小姐回枫丹,这事不妥,这事一点都不妥。正所谓……” “行了!”胡二爷的打断技能瞬间就放了出来,打断了这位见习诗人的吟唱。“你想什么呢!谁让你照顾人家卯家小姐了,让你照顾人家孩子。” “那也不太好的,师父,你说我们孤男寡女这么上路……” “那不还带着孩子吗!而且,谁告诉你孤男寡女了,日前我听说飞云商会两位公子要率商队去遗珑埠,好像是有什么货物,你们正好蹭个便车。一商队的人,怎么就孤男寡女了。还有啊!你小子以后少去那些个莺诗燕赋的地方,人都要傻了!整天满脑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什么叫「莺诗燕赋」?师父,咱璃月就没有这个词吧?你不是又偷着造词呢吧?” “是我造的怎么了!就是说那些地方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总之,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卯小姐她女儿那情况,传染性一定很强,你给我看住了。可别传染给别人。” 白术最后无可奈何的只能接受了这个任务。他倒是清楚,倘若靠着驮兽车子,往来没两三个月,怕是回不来的。便只能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他现在不太敢看他师父,更不敢看那位卯家小姐。师父对外人和蔼可亲,对他,有可能拳脚相加。 而看着那位卯家小姐,多看几眼,白术都觉得心脏容易偷停几拍。 可是,他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 只等大家都退去各忙各的了,卯师傅还有些纳闷。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事我觉得不对劲啊!真的不对劲!喂!这事不对劲!” 第2章 巧遇 这事算是稳了,渊澄又回去瞧了瞧她闺女,却发觉香菱抱着妹妹,睡的特别安稳。按照玉梳嫂子的话,汐予很少能睡的这么安稳。有时候半夜会爬起来一边哭一边找妈妈。甚至睡着睡着会突然抽搐一下。胡大爷来看过几次,说是小儿惊吓,便扎了几个纸扎吩咐卯师傅烧了,也便好了。 听到玉梳嫂子这么说,渊澄又是一阵感叹孩子不好带。但看着她呼呼大睡,那小脸的样子,还有时不时挠一挠小鼻子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柔软了很多。 一直以来,她心里的凶戾,似乎少了不少。 “好了,嫂子!我呢,要出去一趟,去港里办点事,晚饭前肯定回来。不过晚饭就别带我的了。我是真的吃不惯那个鸽子苦胆!”女孩笑着对玉梳说着。 …… 走出不卜庐以后,只觉得这璃月港天气大好。这和煦的阳光,她实在是不忍心使其乌云密布,也就没有使用「卷地风来」的技能,而是靠着一双腿,走着去了北国银行。 她自然不是去取之前给玉梳嫂子的摩拉了,那是给卯师傅两口子的,她送出去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不过,去敲诈敲诈那位银行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她进了大堂后,找了人一问,却得到了那位银行家已经返回至冬的消息了。 “这还真是倒霉……扑了个空!”正准备悻悻离去时,却被门口的一个小小少年吸引了目光。 于是,渊澄悄悄的凑了过去,若无其事的把自己的摩拉口袋取出来,假装在计数。却无意中听到了那少年与愚人众兵士的聊天。 少年声音明朗,听上去倒是个阳光开朗的小家伙,只不过年纪看上去也不大,好像也就十二三的样子。但不论怎么说,这家伙的身份在愚人众有些高贵。而那一头橘色短发,让渊澄想到一个可能。或者是正是因为这短发,这橘色短发,所以才让渊澄特别在意吧。 …… “大人,有关于百无禁忌箓的线索,目前已经明朗。虽然岩王帝君所做的符箓早在魔神战争后就开始回收了,可民间依然有很多的留存。而我们最近,在这个人的身上……”那兵士说着,递上一张留影。 少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只不过…… 这婆婆身体匀称,腰肩骨肉倒是匀称。不似老人,却如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皱纹些许,但也算是「鹤发童颜」了。 “这人虽然一脑袋的白头发,可皮肤与身形都不来对劲,也和情报里她的年纪不符。看来,是极有可能拥有百无禁忌箓。你们继续跟进吧。但记得小心点,这里是璃月,跟至冬可不一样!不要随便伤害普通人。如果有任何需要战斗的情况,都要向我报告。明白了吗?”橘发少年盯着那留影做出指示,便准备离去。 “是大人!”兵士们躬身敬礼,便各自离开了。 而橘发少年推开了北国银行的大门,也就准备要离开。渊澄见他离开,便大大咧咧的跟了上去。 只不过。一边跟踪,一边思索着。刚才那留影,渊澄瞧见了一点,那上面的女人,她有印象。正在探查她的信息的时候,却发觉那橘发少年却突然迎面冲了过来。只是手里两把水元素的短剑狠狠的刺了过来。 “锵!”少女手中自是短剑具现,轻易将来人的短刃招架。随后用力给他顶开。 少年落在不远处,背上的红色围脖因为他力量涌现散发的压迫感,凝成真实的压力,竟然给围脖吹的有些鼓胀。 “真是难得,能在这里与你这样的强者交手,还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渊澄环顾四周,却发觉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海边船舶停靠处。此时,一群造船工人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吃惊的看着她与那个少年。 “喂!”少年见她一会东张一会西望,却不回答自己,便有些恼怒。他毫不客气的喊了那女人一声。才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便继续开口说道:“你也是水元素能力者?挺好的,来打一架吧!” 少年话没说完,早已行动了起来。手中的两把短剑上下翻飞,直接冲到渊澄身边。不顾一切进攻着。 而少女此时好像只能被动防守,手里的两把短刃。勉强防御对方的攻击。 “你怎么不反击?一个劲的防守!太没意思了!”少年说着。又是一剑,却径直朝着少女头颅袭来。 只可惜,这攻击看着凌厉,却也一般。渊澄不过手臂挥动带动着短刃。就给他的刀子给打飞了。 “小鬼!”渊澄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然后握紧短刃继续说道:“这地方人这么多。可不是一个适合打架的地方。通常,大家不都得背着点人吗?” “有什么好背着人的!这是神明赐予的神之眼。目地就是让持有者自相残杀的游戏!”少年越说越兴奋,手中两把短刃,竟然柄与柄相连,随后变成一把长戟。 “唉!年轻人太气盛!没吃过苦,也没遭受过毒打。这也是正常的!”渊澄说着,便手中勾勒「霸海靖水」,而少年长戟到达的时候,与渊澄的手里的霸海靖水竟然抵在一起,随后强大的反击马上到来,之间霸海靖水裹挟着山海的力量,而少年看来,就像是高山崩坏于眼前,海啸倒灌至脚下。 只是,猎猎风声在耳边呼啸时,少年但见那充满整个世界的戟刃,心里念叨着什么不好了,我要死了,这家伙太强了的话。可本着挑战世界上所有强者的梦想的少年,最后还是逼着自己睁着眼睛一定要看着那戟刀劈死自己。 毕竟,如果吓得睁不开眼睛,那就算是他输了。才能够不被恐惧所阻碍,真正的坦然面对生死。倒也不错。 可渊澄神秘一笑。只待戟刀与少年越来越近的时候,却突然收了戟刀,变作手掌,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脸上。“你这臭小子,不知道这样会给港口的居民们带来麻烦吗?走跟我回家,回头让老爹狠狠的揍你一顿。” 少女说着便揪住了他的耳朵,然后赔笑的对着附近的那些看的有些愣神的造船工人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小弟,不太懂事,学了几天武艺有了神之眼就到处惹事哈。各位不用报告千岩军,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好好修理他。” 她的话语一落,造船工人们也就恍然大悟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原来是姐弟俩打架啊!” “这弟弟好生厉害!” “错啦错啦!依我看是姐姐更胜一筹!” 而少女只是赔笑着给少年拉到了一个巷子里…… 不过呢。渊澄才把刀子抵在少年脖子上,就被这小家伙啐了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抓我?” “你是谁?我用膝盖都能想到。你小子身处北国银行,又能对愚人众发号施令……”女孩说着心里却吐槽着。[我还得装出推理的样子,真没劲!这还用猜。这小子不就是愚人众那个谁啦!小逊咖一个!] “没错,我可是愚人众执行官的达达利亚!代号「公子」!”少年不可一世的抢答着。 “好好好,执行官大人,来说说看你到底要干什么?而且那张留影,那女人我认识,她叫远黛!所以,你是要找她的麻烦吗?” “哼,这种事情。我是不会随便告诉你的!这是我们愚人众的谋划!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可渊澄刀抵他的脖子时,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颈上…… 而嬉笑的她,只是有些乖戾……“你们再找百无禁忌箓!” 第3章 修正世界的任务 [叮!新任务发布!帮助达达利亚夺取百无禁忌箓。] [因宿主的记忆觉醒,导致本周目的世界走向发生些许偏差,以至于愚人众未能获得关键物品——百无禁忌箓。所以需要宿主的帮助,让达达利亚尽快获得百无禁忌箓,并开始相关研究。奖励:无。] 渊澄仍然用刀子抵着达达利亚的喉咙,只是,脑海里系统的声音让她有些意外。头一次遇到这种没有奖励的任务,甚至连凑数都懒得凑了。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百无禁忌箓可是关键物品,如果愚人众无法及时获取,那么主线任务会有所拖沓也说不定。 [主线任务若是存在问题,这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么……]渊澄尽管蒙住了双眼,可这眼中透露的精光却也让达达利亚有点心虚,虽说他不怕死,可能活着,谁会选择挂掉![那么我只能选择帮助这个小家伙一次了。] 而「公子」并不打算开口求饶,只不过,哪怕真的是死,也得死的明白点不是么…… 所以他又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额……这个问题,你等我给你编……不是,你得容我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必要对你保密。”渊澄轻轻收起了短刃,随后变了一张和善的脸。这才开口:“你说这事不是巧了吗!我是潘塔罗涅那家伙的合作伙伴!怎么说呢,就是那个……他是投资人,我是投资对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对于他的那些生意上的麻烦事我一件都不想听。”达达利亚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或者说这孩子空有一身武力却涉世不深,似乎是有些相信了。尤其是他天真的觉得既然对方有能力杀了自己,却没有动手,反而放开自己,那一定就像是她说的那样。是与愚人众,与潘塔罗涅有关系的。而一个小孩子,年纪轻轻就有些提瓦特世界里大人们都可能不太具备的力量,他有些飘飘然不假。也完全没太考虑自己是否有值得对方利用的价值。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的达达利亚正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头脑天真的年纪! “这么给你讲,他提供摩拉,我摆平事情!这种合作伙伴的关系,这你明白了吗?” “就是雇主与雇佣兵的意思?所以,你既然是被潘塔罗涅雇来的为什么对我出手?” “不是你先出手的吗?是你先抽刀冲过来的好吧!” “是我先动的手?”达达利亚有些奇怪的挠着头。 渊澄不由得用力点头然后说道:“就是你先动的手。” “那不是因为你跟踪我?”达达利亚思考了一下,只觉得确实是自己先动的手,不过他很快又找到理由开始反驳。 结果听了这话,渊澄马上就想到了辩驳的语句了。“你见过我这种跟踪方式吗?我不过是碰巧跟你顺路而已,倒是你小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冲过来给了我一刀!” 被少女这么一点拨,达达利亚也就了然了。他大概脑补出了这位合作伙伴本来是去北国银行接受任务之类之类的,然后碰巧跟他走了同一条路,紧接着自己就怀疑她是跟踪者又上去补了一刀,最后反倒是自取其辱……只不过…… [这女人的实力,好强啊!]不过简单的交手,达达利亚大概就有了一个认识,是对这位女士的实力认可。不过也仅仅是与普通人类的比较…… 达达利亚倒是觉得,这女人也比不得他曾在战场上所见的「队长」的实力,甚至可以说是相差甚远。 但渊澄不打算给他更多时间是琢磨这些了,她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在银行里凑巧听到你与兵士们的交谈,你们是要得到百无禁忌箓对吗?我倒是可以帮忙。毕竟潘塔罗涅他也算我的雇主,那么雇主的伙伴有事了,我也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少女说完这些,便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却看到了达达利亚再听到潘塔罗涅的时候,明显露出了一张嫌恶的表情,虽说一闪而过。 渊澄自己也知道,那个野心家大概是憋着什么坏呢,谁知道是什么样的「宏大计划」?但不管是什么,都不是现在她应该关注的。 但达达利亚嫌恶结束后,就换了一个拒绝的口气。“我并不需要雇佣兵的帮助,而且,那个野心家的言论我从来都听不进去,也不愿意与他有什么交集,更不想和他的下属扯上关系。感谢你的好意了。我们就这样分开吧……”少年说完就转头离开了。 渊澄看着这倔强的小家伙,心里发笑。但还是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才不是他的下属!确切的说是平等的投资关系!” …… 达达利亚转过去向着吃虎岩那边,边走边琢磨着。[那个满脑子算计的家伙,他的人能信?不可能的!他的理论也好,他的计划也好,都跟他那个人一样,又麻烦又讨厌!反正我需要的也仅仅是他的摩拉罢了!至于他和他的合作伙伴什么的,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只是,正在思索的时候,一个兵士于阴影中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此时,一阵小雨下了起来。达达利亚不太喜欢这种天气,他还是没有脱离小孩子的心性,喜怒形于色,很是不爽的把对天气的不满发泄到了手下的身上。“发现什么了?有什么赶紧报告,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过家家!” “「公子」大人!我们已经找到那个老妇人的居所了,只不过,半路上被人阻击了。”兵士很是恭敬的说道。 “呵,这意思是……有架打了?真不错,在什么地方!” “出了璃月城,往东走上两公里左右的一个镇子上。”兵士说着,还递上了一张地图。那上面很贴心的给他标注了位置。 「公子」一把夺过地图,便快速的向着兵士所说的地方狂奔。 而渊澄就在他正上方的高空监视着他。看到他向着一个方向奔跑,虽然离得很远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跟上去,肯定没错。 等看到「公子」出了璃月港,渊澄在高空大概就看出他的目标了,那个小镇子若是在她这里看,与璃月港也不怎么远。只是,于高空而言不远,实际上也得四五里那样。 瞄准了一个目标少女俯冲而下,她倒是很想看看愚人众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 来到镇子,达达利亚很快就找到了情报所说的那幢房子了。离这镇子甚至有些距离,地段真是有够偏僻的,所以才能让愚人众有恃无恐的准备侵入。只可惜,那房子门前几个兵士倒在地上,偶尔叫唤两声告诉旁人自己还没死。其他的士兵只是围在这里这里,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有个女人站在门口,黑色的内衬与青色披肩勾勒的身材曼妙的中年美妇,一束高马尾与红色镜框的眼镜,却有些成熟女性的知性感性……或者直接说性感也行…… 此时,那女人站立于大门前,阵阵微风若有若无的给她周身吹拂,吹得她发丝骤起,撩的她衣袂飘飘。而美妇看着倒在地上的愚人众兵士,面色不悦,她抱着手臂,一对玉团虽然被黑色内衬包裹,却不愿被束缚,它们两个大概渴望自由……像是准备挣扎着跳出来。只可惜,内衬的质量不错,却把这讨人喜欢的两团东西给很好的包裹在了里面。 美妇人用手扶着眼镜,凭添几分怨气,也颇有韵味。更有些嗔怪?不不不……应该说是嗔怒的说着:“你们这些无礼之徒,不要搅扰里面人的休息。本仙再给你们一次退去的机会,若是再不走,那就只能取走你们的性命了。” 而那房子周围似乎被布置了结界,时不时能听到里面有孩童的哭声。渊澄此时也来到了这里,她轻落到一棵树上,悄悄的观看事态发展。 她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位执行官,此时也匆匆赶到…… 第4章 骗子当然要继续稳定发挥 「公子」手中流水武器具现,早就按捺不住冲了上来! 而手中两把短刃一上来就是杀招,只对着女人腰腹部斩去。可那女人不过微微向后轻跳,双足上浮风流动,又让她向后跃出很远的距离,只是还未落地前,手中凝聚一青团掷出。 达达利亚见她向后跳跃,又撇过来一个东西,想也不想便短刃交叉准备抵挡。但那青团稍微碰触水刃,便化作一阵烈风呼啸而上,如同小刀子一样,细细小小伤口给达达利亚刮了满身。 风团不断凝聚,达达利亚似乎也被其吸附住了,根本无法挣脱!可对方的攻击频频出手,一个又一个的小青团子被她丢了过来。只要接近便形成一个小型的风压场所,阻碍着达达利亚的行动。 少年最后忍无可忍,终于准备动用一些他不太应该使用的力量。 …… 小小的「公子」,可是有「最危险的执行官」的称号。这称呼是什么意思?渊澄躲在树上观看着。[说到底,他也是使用了世界之外的力量,属于作弊了。就像是璃月这边没有人会做奶油蛋糕,所以我做的普茹斯蒂司才会这么受欢迎。等蛋糕这玩意普及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制作奶油了,大概也就慢慢失去市场了。不过,一会回去给汐予做点蛋糕吃,只是她现在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吃太甜的。不行,得赶紧把这里的事情解决然后回去,不然她又要哭鼻子了。] 此时,那少年一身特殊铠甲夹杂在身上,力量骤然提升,而且他似乎还有一枚雷元素「邪眼」,因此全身释放着雷元素的力量不断进攻着那妇人。 而渊澄大概也认出那人是谁了……不就是「那个女人!」吗! 留云借风真君此时与魔神武装下的达达利亚倒是打的有来有回的。只是,那小小少年看上去,后劲不足。毕竟,他才多大,比起未来黄金屋当大boss,还差的远呢。 而且这身高,比起渊澄,还矮了几分,真是好奇未来他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能够长那么高。渊澄此时却觉得还不是自己救场的时候,便又按捺下心情,继续观望。 少年手里一柄双头长矛,伴着雷光舞的倒是有点意思,只可惜……他速度虽快,却没有留云的速度快。而且真君腿脚很是利落,前后挪移不像战斗,倒像是逗弄这少年一般。 而达达利亚气愤非常,早已失去了理智,或者说因为魔王武装而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了。他嘶吼咆哮,如雷霆瞬息而至。只可惜,真君向上一跃躲开攻击,随后披羽凝神,化作鹤鸟直冲而下,带起暴乱的风之元素,将少年吹起。 而达达利亚的盔甲却出现裂痕,怕是时间就要到了。 其实留云若是真的硬碰硬的打起来,她未必是这少年「公子」的对手,只可惜,年少轻狂又经验不足,完全是被这位真君吊着打。 [留云啊,可是经历魔神战争的老家伙了!能捶达达利亚也无可厚非!看来……是时候由我出手了……]渊澄如此想着,手里便具现出两柄短刃…… 留云借风真君,忽地犹如仙鹤一般飞起,险之又险的避开少年送来的长矛。她的手如同利爪,半空中又化鹤鸟,那尖爪便冲着少年肩膀抓来。 而达达利亚恐怕已经避无可避的,便打算顶着肩膀受伤,也得把长矛收回来,然后给她刺个对穿。只可惜,这两人都未能如愿。 突然出现在二人身边的少女,一剑逼走留云借风,一剑抵住少年枪尖! 达达利亚与留云借风皆是一惊,周围的愚人众士兵更是愣在原地。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虽说有偷袭的嫌疑,但实打实的给那女人震退,又把执行官按住。其实力必然在他们两个之上。 少年抵不过她的力量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身上的盔甲层层碎裂…… 留云借风变回人形,重新立在那堂屋前面,手臂轻挥下,便将周身躁动的风息抚平……只是双眼看去,瞧到来人,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卯家那个小姑娘!为何要阻止我!” 达达利亚发现渊澄认识这个女人,而且这两人好像都无视了他,小孩子脾气上来,张口刚要说话,却被渊澄按住肩膀。本来他准备站起来的的,却被渊澄按了回去。 “这小辈要是不懂事,我先替他赔个不是。”女孩嬉笑说道。随后手臂轻动,将两把短刃解散掉。 “这不是赔不是的问题,我徒儿此时正在里面,这些家伙来者不善!” “仙君放心,只要我在,你徒弟不会有任何事的。然后……我们换个说法,我能否跟仙君讨要一张「百无禁忌箓」呢?愚人众的情报可是显示,那位远黛女士有这东西。若是仙君赠予一张,而愚人众不去难为里面的人。你们两方饶我一个面子如何?” 渊澄说着又瞧向那小小少年,张口问道:“你觉得呢?小家伙!” “我不同意,我要再跟她打一架!我不信我不是她的对……” 但达达利亚话还没说完,渊澄便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力度倒是刚好,懵逼不伤脑!而心里吐槽着。[这个「公子」,打小就这么勇吗?真是麻烦。] “我也不同意!”这时,那位留云借风真君也开了口。但她又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第一,远黛身上没有百无禁忌箓。第二,这符箓关系巨大,不可随意赠予他人。而且,上次帝君与另一个神明争斗后,不知为何,便下了命令,加大民间搜集百无禁忌箓的力度。所以,现在世间的符箓几乎绝迹。”仙君的话里,只把远黛摘掉了,那么她自己呢?模棱两可…… 可渊澄看着这位仙君表现,嘴角勾勒。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似有似无向着堂屋瞟去。而后,她的鸟爪一般的手指轻微钩起,说到没有符箓的时候微微攥起了一下又松开。最后眼神漂向右下角又转回来着自己。 “仙君先别急着拒绝,如果我说,这事是岩王帝君要求的呢?你会不会赠予我一张?”渊澄肯定她手上有百无禁忌箓,而且远黛身上。必定也有一张……只是……她不太愿意用暴力的方式夺取。 “仙君曾帮助过我,当初若不是仙君出手,无论是我还是我女儿,恐怕都是最坏的结局,所以我不愿意以抢夺的方式。而且,这的确是帝君要求的。我想,仙君不会拒绝帝君的要求吧?” “你说是帝君的要求,那么,总是要有证据的,不能你红口白牙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留云借风真君一听她搬出帝君,便生了怒意,没好气的说着! 可渊澄早就预料到了这说辞,她便准备把所谓的‘证据’拿出来给她瞧瞧了。所以她一边具现了某个武器,一边说道。“帝君当时也只是口头吩咐,确实没有别的证据。可是,若是我有帝君的信物呢?” 「霸海靖水」具现在她手中,而少女随意挥动下,便是一阵地动山摇,甚至不远处能看到的天恒山都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惹得留云借风真君竟有些站不住脚了。 “啊?怎么回事?地震了吗?”达达利亚恢复了神志,有些迷迷糊糊的四处乱看。 可少女只把戟刀立在地上,留云借风瞧着这小姑娘耍着比她还要大的武器,竟觉得有些可怕。[这「霸海靖水」是魔神身躯化作的武器,也是帝君的武器,可是她居然能够运用自如?那么,只能是帝君赠予她的……] 如此想着,留云借风真君,便好像想通了什么,挥手间,出现一枚黄色的符箓在手上。她仔细瞧着那符箓半晌,又无可奈何的丢向了渊澄。 而少女早就喜笑颜开,伸出手去接受了符箓。“那就多谢仙君了。” 可她心里所想的是…… [那个女人真好骗!] 第5章 我很擅长清理门户 这百无禁忌箓上,或许留存着巨大的力量,只可惜,对于渊澄而言倒是没什么用。 「公子」让愚人众退下后,场上便只有渊澄,真君与他这三人了。虽然偶尔能听到房子里传来的婴儿啼哭声音,可三人都默契的没有言语。 真君与达达利亚只瞧着少女手中的一枚百无禁忌箓,他们大概都想知道,这女孩会怎么处理这东西。达达利亚虽然希望可以得到这玩意,可他也明白,自己失败了。失败者没有权力要这要那的。 真君则是谨慎观察,却也没有了主意。她感觉得到,自己未必是眼前女孩的对手,或者说,未必是「霸海靖水」的对手。而且,东西是她主动交出去的,不管对方如何使用都是人家的自由。只是,真君愿意在这里再观察会,确定她会不会用这符箓做坏事。若是真的有这个打算,拼了命也得拦下她。 但渊澄的一个动作让这二人都有着惊诧!只见少女随意的把那符箓丢向了达达利亚。 [这可是百无禁忌箓,你确定你知道它的价值吗?]真君不可思议。也许渊澄之前的说辞对她而言不过是用来搪塞的。真君有理由相信,任何人握住这枚拥有力量的符箓都会迷失。 而达达利亚却满脸呆滞的看着她丢给自己的东西。[没想到这家伙真的是来帮我的?我的天啊!我还打人家,我真是太差劲了。这人是盟友!不是敌人,是和「公鸡」老爷子一样的大好人!] 而真君只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魔幻……她见到了第二个不会因为符箓而迷失的人。达达利亚揣着符箓跟渊澄交谈几句,便离去了。 望着他渐渐走远,渊澄嘴角含笑转过身又对真君行了一礼,才说道:“还真是感谢真君赠箓的恩情了,加上之前真君帮我引产,可就算是救过我两次了。” 留云借风真君细细咂摸她的话,只觉得这符箓就与她生命息息相关?这不太可能。但也懒得去问,转身便要离去。 谁知渊澄已经凑了上来,拦住了她。“真君要走便走,本不该阻拦。只是这莫大的恩情,也不知如何报答。你看,我是个雇佣兵,不如真君委托一些事宜,我去办?” 然而少女这话,竟有些说到了点子上。或许真君真有什么不方便的事也说不定。“若是你真想帮助本仙,倒也不是不可,我确实有件棘手之事。”她说着瞧向这间民房。思考或者措了措辞,这才继续开口:“这房子的主人是我徒弟,只可惜,她当年叛逃出走……” “哦!仙君是希望我杀了她吗?没问题,我保证做的干干净净,还附赠几条人命,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给你杀的血肉模糊,管叫仙君的称心如意。”少女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之前收起了长戟,现在又将两把短刃具现在手中。而且已经挪步准备入侵那间民房了。 但留云借风真君见她提刀而起,便惊得一身冷汗,急忙拉住了她。“卯家小姐,你原本就是这种嗜杀之人吗?本仙真没看出来。那里面是本仙那叛逃的徒儿不假,可本仙不是要杀她。这……该怎么给你说呢……” 随后,仙君把一些远黛的事情说给了渊澄。其实渊澄倒是了解这事。不就是仙鹤徒弟听师父的吩咐,化形下山救人,结果遇到个合适的小伙子,这一委身,便没脸回去了?[不过是爱上的人,还揣了个崽,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嘛……这故事有够狗血的。只可惜留云借风真君这个一脸傲娇的娘们,既不想这么简单原谅这小仙鹤,又不忍心看她受苦,几次三番的暗中庇护。还挺有意思!] 留云借风真君这次是受帝君之邀,来璃月做客。寻思顺便给新徒弟买小玩意的,碰巧离这里也近,就过来看看她。结果碰巧遇到了愚人众上门讨符?就这么点事,只是…… [只是这事也太寸了,怎么可能这么巧?]渊澄心里嘀咕,嘴上却是另一番言语。“既然仙君不打算杀这叛师之人,又让我做什么?” 留云借风真君眉头稍皱,却位迅速展开。微不可察……但声音中透着感伤。“那小徒弟,本是山中野鹤化形成人。见了人间烟火,懂了男女之情,竟然叛出仙门。可本仙也不怪她。只是她自知违背师意,便不敢与本仙复见。但没了仙家洞府的护佑,又失了本仙的恩庇,如今早已垂垂老矣……本仙不舍她如此了去余生,又无从伸手,不知怎样帮她。也仅仅是常至此处,窥她一二,得知她是否安全。” “而今日至此,却发现她的一个后辈病入膏肓。唉!本仙那小徒弟,子孙福缘浅薄……膝下便只剩下那一个小孙女了。如今又害了鹭鸶咳疾!若是渊澄你能帮本仙给她送去不卜庐,就算是还了这个人情吧。” “若是这样也很简单,实际上,我女儿也得了那个麻烦的病症。正在胡二爷那边医治,这事你不好出面,我呢,跟你这徒弟也不熟,便也不能贸然进去。但胡二爷是出了名的热心肠,若是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个小婴孩害了病还没去看诊,一准就跑来给她接走的。仙君你也别急,等我一会回到不卜庐,就去跟胡二爷说。”少女满口答应下来。 那仙君点了点头,便觉得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便化作鹤鸟飞走了…… 而渊澄见她这么离开,便也往城里回了。只是到达不卜庐的时候,却是披星戴月了。她那个小女儿,因为被隔离着也出不来,一觉醒来发现妈妈不见了,又哭又闹的吵着说妈妈跑掉了。 所以渊澄现身在隔离室的时候,这小家伙总算把委屈的小脸收起来了。 而渊澄接过了玉梳嫂子给她递过来的一碗拌着琉璃袋和鸽子苦胆的米饭。便用小勺子一点点的挖给汐予吃。这让这小家伙很是受用,甚至一旁的孩子还有点羡慕。其他人的父母都被拦在了外面,也只有渊澄是胡二爷点过头的,白术才给她放进来。 理由更是简单…… 胡二爷背着手捋着胡子说:“那孩子之前没能跟父母亲近,明天也就要走了,白术你就不要管她们了。对了,你明天不是要跟着去吗?一会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 晚上的风比起白天,凉了许多,所以渊澄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去把窗子关上。房间里另外几个孩子都打起了轻微的鼾声。香菱在旁边的床榻上呼呼大睡,但不老实的脚丫就给被子踹到了地上。渊澄悄悄过去,小心给她盖好,又看了看四周的孩子们。也顺便给她们的被子掖好,才回到了汐予的小床上。 这张小床并不大,不过渊澄蜷缩着,勉强也能睡下。倒是汐予,因为母亲爬起来关窗户,而被吵醒了。她眨巴眼睛,以为妈妈又要跑掉,眼泪差点又要流出来,好在渊澄回来的很快,轻轻给她搂住,又抚着她的头发,只是偶尔会触碰到她脑后的那对软角。 “妈妈,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给我丢下啊?”小家伙低声问道。 结果这话倒是给渊澄问住了。思前想后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虽然对待旁人总能立刻张开嘴扯来谎。可是面对自己的女儿,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想听妈妈告诉你实话吗?”她说着,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帷幕。而暗色的布条变作黑色的烟雾渐渐消散了。 第6章 驮兽车队 小丫头仰着头,看着母亲的眼睛。那两只眼睛的颜色却有些奇怪呢。是不同的颜色,而那瞳孔也与常人不同。 “妈妈并不是璃月人,甚至……我也不是人类这种生命形式。我和你的父亲都是元素生命……” 汐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开了口:“就像是史莱姆一样的东西吗?冰史莱姆甜丝丝冰冰凉凉的很好吃。” “对,史莱姆和我还有你爸爸都是元素生命,但我们是要比史莱姆更加高级的存在。” “至于「卯渊澄」这个身份,其实是假的,是妈妈用来在这个世界旅行的假身份先。妈妈的真实身份可是很厉害的!我可是尘世七执政之一,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芙宁娜·德·枫丹!” “我听不太懂妈妈的话。” “你也不用理解,等你再长大点也就明白了。反正你只要记住,妈妈告诉你的话,只要烂在肚子里就好。不过……要是你再不睡觉的话……”芙宁娜用额头抵着汐予的小脑门,嬉笑着接着说道:“妈妈就会变成吃小孩的丘丘人,把汐予一口吃进肚子里面。” 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半张丘丘人的面具,然后套在脸上。只把汐予吓得给她抱得更紧了。这好像不太对,若是她变成丘丘人,小闺女应该吓跑才对。 那半张面具只能遮住芙宁娜的半张脸,嘴巴刚好露在外面,所以也就可以方便的亲吻汐予的额头了。 她在小姑娘的小脑门上留下一个印记。然后,将女儿嵌进自己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睡着了。 只不过,芙宁娜是那种爱睡懒觉的人,她可能都没有她女儿醒的早。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射进来的阳光只照射在她的背上。可却很好的晃了汐予的眼睛,所以小闺女才能在母亲之前醒过来。 小丫头抬起头,看着她的母亲。[我的妈妈真好看!]她小心的伸出手,顺着着芙宁娜的脖颈往上,最后触碰到她的脸颊。甚至摸到了母亲脸上的细细小小的伤口。 而芙宁娜也是在这时候醒来的,她睁开的眼睛,长睫毛看起来有些奇怪,就像是她做的普茹斯蒂斯上的王冠一枚。 “妈妈!”汐予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抚摸过那细微的疤痕。“妈妈……你疼吗?” 此时,少女的双眼上流淌起黑暗的元素,并将眸子彻底遮蔽了起来。 “已经不疼了,不对,也有点疼,所以汐予能给妈妈揉揉吗?”渊澄的笑容伴着晨间的阳光。 汐予听到妈妈的话,用力向上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把压在下面的手抽了出来,并对着妈妈的脸用力揉了起来。 “唔!”渊澄的脸被她的小手揉的有些变形了,可是她还在微笑着。这女儿的一双小手很柔软,好像里面根本没有骨骼,只有白白嫩嫩的肉。 “行啦行啦!妈妈的脸不疼了,准备起床吧,一会我们吃过饭,就要出发了。”渊澄说着,给她扶起来坐好,并把叠在枕头下面的小衣服给她一件一件的套上,这才整理自己的衣装。 此时却看到,有个更小的婴儿住了进来,只是那孩子旁边还坐着一个满头银白色的头发的不算老的老妇人。她大概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晚上住进来的远黛和她的孙女玉漱了。看着隔离房间里的孩子都在睡觉,她蹑手蹑脚的抱着汐予走了出去。可来到门口就看到白术睡在门口,她关门的声音大概吵醒了白术。 男人打了个哈欠,机械性的把手扬起来,便有一扔白色药粉撒了过来。渊澄不由得皱起眉头,却也无可奈何接受了这粉末。毕竟,协助胡二爷不让这疾症扩散也是她答应过的事情。 等吃过了早饭后,白术就打理好了自己要带的换洗衣服,然后随着渊澄去向飞云商会了,毕竟渊澄她们打算蹭车去遗珑埠那边。 …… 飞云商会,就是行秋他们家的产业了。实际上,行秋他们家什么生意都会做一些。可要说最赚钱的,那也只有石料与茶饮了。 差不多掌握了大半个璃月的茶饮生意,而璃月人嘛,最是喜爱的便是喝茶与饮酒了。所以,行秋他们家,想不赚钱都难。 此时,高挑男子,正站在商会门前,看着家里的下人们给驮兽安上套引子。男子年纪大概十八九岁,正是商会的大少爷,那么,自然也就是行秋他哥了。 正在他对商队进行检查的时候,小行秋却嘻嘻笑笑的跟另一个孩子玩着。大概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头上扎着两个小皮筋,便让发丝变作一团小球。此时,她哈哈笑着,还喊着行秋哥哥。 男子很是不满,便走了过去。按照他的想法,行秋作为飞云商会的二少爷,尤其是在下人面前,就该注意自己的形象才行。这般与人嬉笑玩耍,可不符合他的形象。 他大概是忘记了,行秋也不过十来岁而已,即便爱玩,也是应当!可他走向行秋的时候还没说话,倒是旁边的一架驮兽车子里,有人掀开帘子…… “小汐,不要烦你行秋哥哥了,快上车子,待会就出发了!”渊澄探出脸来,面容却有些严苛。当然,也有可能装成严厉。而汐予听到妈妈的话。悻悻离去,就回到了车子里。那拉着车子的驮兽,身上还带着两个小兜在背上!其中一个靠前的里面坐着驮兽车子的车夫,后面的兜里,便是可怜的白大夫了。他的个子不矮,蜷缩在这里面有些费力气! 而行秋却对着汐予招了招手,道了再见便要离去。只是来到他哥哥面前时,还有些惊诧。毕竟在他看来,他哥哥应该没兴趣看他的驮兽车子的。 “兄长!”行秋行了一礼,而他哥哥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拘谨。 “那车子里的女人是谁?”男子疑惑问道。 “那个人啊?那是万民堂卯师傅的妹妹,就是香菱的姑姑,那小孩子是渊澄女士的女儿。还有,坐前面的是……” “行了行了!白术我是认识的,不用给我介绍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在咱们的商队里?” “这个……毕竟,咱们家的家训不就是……「永远别跟摩拉过不去」吗?”行秋说着,递过来一袋摩拉…… 话说,就算是行秋他哥都拒绝不了这么多的摩拉。当然,对于卯家小姐的一些传闻……一些不太好的传闻,他也略有耳闻,虽然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本着既不全信,不能不信的原则,他决定还是要对这对母女持有应当的尊重在里面的。 …… 驮兽车子,速度不快,真的不快,所以转眼间,又是半个多月过去。商队也才到达翘英庄…… 期间商队一直是风餐露宿的,渊澄只觉得听胡二爷的话就是个错误!因为这驮兽行走速度比起腿着,也快不了多少。这跟在沙漠的骆骆驮兽完全不同,那种炎热的地方,遍地是流沙什么的,不用自己走当然很不错,可这边不一样。空气不错气候湿润,可自己要躲在这里,躲在车里,又热又闷,还在驮兽的屁股后面,那东西放个屁可一点不浪费,大概都会跑进车子里。 可眼下,已经到了翘英庄,那么距离遗珑埠也不会远了。而正在她思索的时候,驮兽停了下来,白大夫迅速的就探头进了篷车里面,抓起一把消毒的粉末就撒了起来。 只撒的车里的母女俩个一起咳嗽起来了…… 第7章 倒淌河 早就听闻这翘英庄的美景宜人,渊澄伴着女儿走出了车子,便觉得不虚此行,只可惜……若是那维莱特在这里,一家三口的话…… [不不不……那个笨蛋一时半会估计接受不了的!]她笑着给汐予放到了地上,看到那小姑娘一会摘朵小白花,一会又捻下来一点香茗叶,只不过,好奇的小丫头把这些香喷喷的东西都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渊澄哭笑不得的跑过去给她拦住,小丫头要是吃坏东西,那可不得了。本来就是带病之身,若是再狠狠的闹上一回肚子…… 现在可没玉梳嫂子的帮衬,她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小丫头。原本她就是懒得出奇,生病的孩子,怕是更加黏人……而不太愿意整夜整宿的看护的渊澄,肯定受不了的。 而领着小丫头庄里游玩的时候,手中却是游丝凝结,这玩意是她新得到的一种能力。可以和「地脉冲刺」配合的「地脉节点」,只可惜她目前也只能制作三个。逃离稻妻的时候,想着那是距离枫丹最远的国家了,为了以后通行方便,她便在稻妻城正下方的那个海湾里设置了一个。第二个她肯定要设置在沫芒宫的,这样无论去了什么地方,晚上都能准时回家给汐予做小蛋糕吃,而她肯定的吃得上…… 多出来了这一个郁结,她便带着选择障碍症一样,或者说成为了她心里的真正郁结。 [算了,翘英庄这里……那遗珑埠与柔灯港的距离也就三五天的路程,不太用得着。把这郁结放到璃月和须弥交汇之地,我看这样最为合适。等什么时候有空,去那边设置吧。]而她正思索的时候,汐予却突然挣脱了她的手,咯咯笑着,也伴随着几声咳嗽,冲到了小石桥上。 这举动却吓得渊澄花容失色,常言道水火无情,万一她掉进水里怎么办!虽说她倒是有水元素生命的一些特征,也算是水龙后裔……可就怕万一,这小家伙没那个本事怎么办?所以,渊澄捉自己的女儿的方式,倒是给往来茶农们看了个热闹。 只见她一记落花冲天而起,伴着风息,稳稳的落在的了女儿的前面蹲在那里,小姑娘又没刹住,倒是直接就冲进了母亲怀里。 庄子里的居民,以及茶农们不住的鼓掌,甚至有人觉得这是在杂耍。 “你这个小坏蛋!”渊澄抱起那孩子,略带愠怒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要是掉进水里怎么办?这里面可有专门吃小孩子的大鱼,到时候把你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渊澄这样吓唬她,效果还不错,小丫头被吓唬的连连叫嚷,让母亲把她抱稳了,然后离水远一点。只不过,小丫头还提出了一个苛刻的条件。“我想让妈妈不用手套抱着我……妈妈戴着手套,我总是感受不到妈妈手心。” 对于女儿这样的要求,渊澄也只能答应,而「水之拳刃」被解除后,她就有点后悔了。主要是,她大概失去了力量,所以对于汐予,也是抱上一会,就得给她赶到地上,让她自己走一段。 …… 这两个人这么游玩了半天,白术也走了过来,只是他到这里便是一把粉末挥动。渊澄和汐予早已见怪不怪了,汐予用力闭着眼睛抿其嘴巴,还用小手给耳朵堵了起来。而渊澄则把头埋在汐予身后,只把女儿举到前面。 等粉末落下以后,汐予才嚷嚷起来:“妈妈你太狡猾了,拿汐予做挡箭牌,我不喜欢妈妈了。” “谁叫你生病了呢,毕竟是你咳嗽,妈妈又没咳嗽。所以白术撒的粉末肯定得你受着才行。”渊澄笑着说道。 而白术早就习惯了她们母女两个这副德行,一路上,渊澄坑了她闺女好多次,她自己都是小孩子心性,所以也无可厚非。而小丫头总是把‘我不理妈妈了。’挂在嘴边。 可渊澄一点也不怕小小女孩的小小威胁。因为一到晚上,汐予便一定要渊澄抱着才能睡的安稳。 这并不算矛盾,但凡是小孩子,大概都要依托父母,倚靠父母才行。可惜白术他没有对父母的记忆,他自懂事起,他的世界就只有师父一个人在忙碌。每每看到胡二爷日渐消瘦,身体越来越差,他有心却无力。 而胡二爷还有多少时日?要是可以,白术不想继承不卜庐,这辈子都不想。他只希望能够一直在师父的身边做个天天被师父责骂,永远不能独当一面的愚鲁弟子。 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医术药理恐怕已经很精湛了,胡二爷经常背着他的时候,才会对其他人说起。‘总有一天,白术得继承我这衣钵,继承着不卜庐。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尖酸刻薄,又常常胡思乱想的。可骨子里具备了一个医生最重要的东西……’ 一个医生最重要是什么,胡二爷没说,旁人大概猜的出来,长生也很认可,唯有白术自己却看到不。医者本就难自医,这大概就是医生们的通病了…… 白术是来叫渊澄回车队的,毕竟很快就要出发了。而在闲聊中,渊澄大概也知道这车队的远行这一趟的目地了。 枫丹科学院那边,虽说之前炸了!可是科研人员并没有因此而丢失了研究方向。某个团队甚至研究了一套蒸茶煮茶全自动的超级工具。他们给这玩意起名「大茶釜」。当然,这是璃月的叫法。 那玩意据说很重,沉玉谷这边的运输队伍没有相关资质去进行运送。所以飞云商会的二位公子才亲临沉玉,目地就是把从柔灯港发来的大茶釜很好的接手,然后再从遗珑埠运往翘英庄。就是这么简单。 走在路上,白术却指着那条河流问道:“卯小姐知道这河流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这水有名字?”渊澄奇怪的回应道。 白术听了她的声音,本是转过头对着河水发问的,而现在又冲着渊澄,他认认真真的看着卯家小姐那张脸,只觉得上面的细微伤痕已经退的七七八八了。她的那件齐胸衫裙上,脖颈处线条优美的锁骨,看上去有让人吻上去的冲动。而上面的之前带着的痕迹也淡了许多。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位卯小姐自身的恢复力强的可怕! “这条河名为倒淌河……” “倒淌河,什么意思?自古以来,流水都是流向低处,它是往天上飘吗?”渊澄说完,就和她的女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虽说卯家小姐这笑,嘲弄的成分不少,可白术倒是没觉得被冒犯。反正,他认为渊澄这心性做出什么都不为过。而细心的解释也接踵而至…… “璃月境内的河流,便都是自西向东流淌。往大海的方向。但……这水却不同,乃是自东向西,最后竟然流进灵蒙山深处幽潭之中。那是不同于其他河流的另一条路……「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后,白术却有些感叹,他似乎在感叹自己的人生。少时被师父收养,寻了一条医者之路,成为医生。那本就该像是这璃月的河流一般,唯有流经无数岁月,积累无数知识,而尽归沧渊之中。但……这条路,真的适合他吗? [莫不如,和这倒淌河水一般,寻得另一条出路……觅得长生之法……] 而白术思索时…… 渊澄也在思索…… [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早已开始了这段路……] “妈妈……”小丫头打断了渊澄的思考,她伸出的小手,却按在少女的额头,按在她紧锁的眉头上,为她不断的揉着。“妈妈是不舒服了吗?眉毛都拧到一起了!妈妈皱着眉头就不漂亮了。妈妈不要这样!” 渊澄听了她的话,额头的凝结才慢慢的舒展来……最后,便是一抹笑靥。“妈妈没有不舒服,也没有不开心。多想汐予可以永远陪着妈妈……” 接下来的旅程太过繁复,便不过多赘述。不过是走走停停,观花赏景…… 而后理所应当的到达遗珑埠……理所应当的跨过海洋。最后,理所应当的到达柔灯港…… 第8章 沫芒宫的相遇! 伊黎耶这边随处可见的柔灯铃,就像是一朵一朵垂着脑袋的罪人。 罪人们摇曳在风中,好像在等待她翘首以盼的枭首…… 倘若这时候再来个不懂事的女孩子,轻盈的摘下小花,那便是把一捧完整的脑袋摘了下来,微风中摇动的花茎,如同是被割掉头颅的脖颈,流出的植物汁液,便可以算作是蔓延在地的血液喽!那枝茎被微风吹的颤动,就跟死去的无头尸体一样,不断的痉挛,不断的抽搐。 到柔灯港那边的时候大概是中午。在港务司折腾了很久。没办法,枫丹就是这样,任何人来都得填写一大堆书面文件,真是麻烦! 而三人足足走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勉强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此时踏在涌路上,渊澄手里攥着一大把新摘得柔灯铃与海露花。而汐予咳嗽的病症也好了不少,她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一会去看看水池里的水,一会又瞧瞧路旁的蔷薇。而且她的百日咳估计是差不多痊愈了。大概不需要咳满三个月的样子。 但白术还是尽心尽力的跟在旁边,他自认为,这小丫头还有作为传染源的潜质,所以就打算跟到渊澄小姐住的地方,然后帮忙制作一个隔离点再走。 不过这边人有些多,他有些怕跟丢了,便一直跟在渊澄的后面,不算太近,但一定不远。 渊澄轻声呼唤了一下,直把小闺女叫到自己身边。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建筑开始介绍。“你看,这里就是欧庇克莱歌剧院了!”渊澄小声跟着汐予说着,她不打算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这声音压的很低,只够小闺女自己听得见。“妈妈有时候会在这里审判坏人,有时候也会在这里表演歌剧。怎么样厉害吧!” 汐予像是很感兴趣,或者说,她很好奇妈妈过去的人生,尽管她偶尔还沉浸在她与香菱姐姐没有血缘上的关系的哀伤中。但,这并不会影响她对母亲过去的人生好奇,或者说神明过去的生活好奇。 所以,她瞪着那双带着竖瞳的紫色眼睛问道:“妈妈,歌剧是什么?” “歌剧么,那是一种用来将别人的人生,要么是人生中某一个片段,浓缩或者延长成几个小时,最后演绎给旁人观看的节目。是很有趣的,如果汐予喜欢,妈妈可以带你去看。” “我想妈妈演给我看!想让妈妈和爸爸一起演。”汐予嘟着嘴,小小的手指不停的揉搓着。 “我是没问题,到时候见到你爸爸,那你得加把劲把他说通了!我认识他四百多年了,他最多也就是听听罢了,若是想让他走到台前唱上那么一两句。那真是比登上天空岛还难。他总是摆着一张蠢脸在歌剧院了,一口一个‘肃静’,要不就是‘根据……结果……我宣判!’……然后是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没用的废话。老实讲,我应该取消他这个最高审判官的工作,他就是「谕示裁定枢机」的学舌工具!对了,你还不知道你爸爸担任什么工作呢!嘿嘿!” 说到这里,渊澄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用手环住她的女儿,给她轻轻的抱起来。 “妈妈告诉你哦,这个岛屿,整个伊黎耶区都是你爸爸的管辖范围!而且,你爸爸还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审判官。我刚才不是说欧庇克莱歌剧院还有进行审判的职能吗!一般说来,枫丹的一些重要的终审都是由你爸爸负责。另外,枫丹的立法权在我的手里。只可惜为了遏制我用立法权来谋私。你爸爸给他自己配上了对新法律审核的权力。嗯!你爸爸他总是和我唱反调!” “那爸爸是不是这个房子里的最厉害的人了?”小丫头指着那栋歌剧院问道。 “不仅仅是这栋房子,是这个国家里,仅次于妈妈的第二厉害的人。你得记住了,在妈妈面前,你爸爸可就不够看了!” 渊澄说着,指向了其他的地方。不论是远处的城市,南方的高塔,甚至西面的山峰。乃至不远处的大枫丹湖。 “哼,你爸爸他管辖范围只有伊黎耶这么大!妈妈的管辖范围要包括爸爸的属地!整个枫丹这个国家,都算是妈妈的私有物!包括你爸爸!这个国家可是被称作「水神与大审判官的共治之地」,妈妈可是在前面,你爸爸只能灰溜溜的跟在后面!”渊澄神气说着。 然后,她又指回远处的那个遥遥望去,能看出个大概的水上城市。“那就是枫丹城了,那最高的建筑,叫做沫芒宫,那便是我富丽堂皇的宫阙!一会我们可以坐船去那边。” …… 只不过,往茉洁站走的时候,远处的岔路上平添了许多行人。渊澄知道那里,茉洁站的南部,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广场,平时总是有些人在那里搞行为艺术,偶尔也会有申请去那里搞一些集会什么的。 只是今天,大概是又增加了一个跳蚤市场,远远望过去,小广场上好像还有人在跳舞。可她懒得去,便只打算去了小小的市场逛逛。 商人们趁着夜色,偷偷在这里避开了赋税,从而发家致富。 渊澄想着时间倒是还早,便抱着女儿,顺着岔路,踏上草坪走了过去。白术却觉得那种地方应该没什么意思,索性就留在茉洁站等着她们两个了。 小商小贩在涌路上随便铺上一张野餐布,就算是小店开张,然后琳琅满目的商品就摆在上面了,有的摊位会摆着各式各样的珠宝,石料。 还有些摊位则是放着各种小玩意,比如说那种拉动绳子就会跑的小人,或者是发条驱动的小小人偶。 而渊澄抱着孩子走过一个贩卖各种宝石摊位的时候,却被一块破石头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块淡淡紫色的猫眼石…… 而很会做生意的小老板,似乎看出了这少女的惊诧与渴求。便凑了过来:“客人你还真是识货呢!这是我从纳塔那边弄来的珍贵宝石呢!因为出自帕拉伊巴部族的领地,所以这块宝石的名字就是帕拉伊巴。而且这种紫色的宝石更是少之又少呢!” 渊澄却一直看着那块宝石,映着周围的火光,而紫色宝石的中间留存的竖线,如同是猫儿的眼睛?不,也不完全是,相比之下,它中间的光芒更加饱满。 [就像是那维莱特的眼睛……] 尽管还抱着汐予,可她轻轻蹲下身体。 [真像是那维莱特的眼睛!] 少女思索着伸出了手,便抓住了那块宝石又转过头看着那个老板。“这块石头多少摩拉,我要了。” “这块石头的价格很贵的!客人你有足够的摩拉吗?” “废什么话!说吧,要多少!”渊澄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 老板赔笑着伸出手比了个数,然后说道。“三十万摩拉!” “多少?”渊澄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个,客人你要是嫌贵,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这老板看到渊澄有些急了,马上就换了个口气。 而渊澄却只是随手具现出一个摩拉口袋丢了过去。“这口袋里的摩拉只多不少!不用找了!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会这么便宜。”她说着,拿过那块宝石,抱着汐予就离开了。而老板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只是觉得便宜! 其实也差不多,一个愚人众士兵的军饷也就三十万左右。甚至不如外交官一个月的薪酬!对于这位在出门旅行前一直不怎么缺摩拉的水之魔神而言,这点摩拉真心不够看的! 她只把这块帕拉伊巴猫眼,递给了女儿,接着寻思回头是做戒指还是胸针的时候! 却轮到了她的女儿挪不开眼睛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漂亮的眼镜,黑色的那种刺玫会制式墨镜。 …… 走在前往沫芒宫的路上…… 白术一副撞邪的样子。最终,他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你们两个真的能看到路吗?这大晚上,一个蒙着眼,一个带墨镜!你们两个不觉得很奇怪吗。” 也难怪……他本是在茉洁站昏昏沉沉的等着,结果就看到渊澄领着这女儿,两个人凑不出一只眼睛来。大人还好,而汐予因为天黑,像是个盲人一样,摸索着上的船不说。好不容易来到了沫芒宫的前面,可这时候夜色正沉,那小丫头差点摔跟头…… “这有什么奇怪!”渊澄是发觉到她女儿的确是有些看不清路,又不愿意摘掉墨镜。便只能费尽力气给她抱到怀里,然后才开始反驳:“我一个「白夜症患」,时时刻刻的防止眼睛被灼伤!这很合理吧。而我女儿还小,对世界又好奇,她看到好玩的东西爱不释手,也很正常!这也很合理的!” 只是两个人聊天时,有个人擦身而过…… 第9章 意识的刺痛 少女只把众人无法看到的荆棘枝冠戴在了头上。那样,便有刺痛映射在她的思维深处。而那维莱特走过的时候,也许会有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令他朝思暮想。 虽说他望向了自己,但目光稍纵即逝,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却最终把眼神挪到白术的身上。然后便准备径直走来…… 但她的低语声还是强行闯入了那维莱特的思绪之中。审判官向着电梯走了很远,只因为那低语而转过头来! “其实,渊澄不过是个假名字,是芙宁娜用来伪装的名字。是我呀,那维莱特!是我……” 那维莱特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却僵在了那里。 那个女孩,轻轻的摘下来覆盖在眼睛上的黑色帷幕,她抱着那个小女儿。脸上挂着笑容,这样看着那维莱特。 [芙宁娜……] [你回来了?可是,为什么?] 那维莱特快步的走到了少女的跟前。而白术此时也有些愕然的望着她。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勾勒,这位卯家小姐的眼睛,究竟是何模样?而今天,他或许终偿夙愿。 可那双眼睛,不似「白夜之症」患者的通红眼眸。一边是流淌净水的湖蓝,一边又是幽邃黑夜里阳光不曾撕裂的深水。 此时,那维莱特已经走上跟前,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有些多余,是在这个地方有点多余。 他大概已经了解一些人类情感的契约的一些关系。大概人类男女拥有了这份契约后,便应该会得到一份来自水之魔神的恩赐!一般来说是这样。他们会伴着彼此去露景泉,然后祈福,祈求水之魔神为他们降下子嗣。 他也想过,等芙宁娜回来,便要带她去露景泉,尽管他不确定,自己与她的这份契约是否能够得到水之魔神,也就是芙宁娜自己的认可,她是否会为自己,将子嗣降下?但每每想到此处,他又会觉得…… 「水之魔神向水之魔神祈求,希望水之魔神能够为水之魔神降下子嗣。」尽管很绕口,可事实如此,确实有趣…… 虽有趣……却也止步于此了! 在他看来,自己应该是先于眼前这个男人与芙宁娜订立的契约。那么这份契约的生效,应该意味着,他与芙宁娜大概只属于彼此才对,忠于彼此才对。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很奇怪?若是他完全理解,那便不错,他应该不会难过。若是他不能理解,那也很好,至少那样没有难过的理由。唯独现在,似懂非懂的,便生了太多苦恼。 他大概只知道,和芙宁娜在一块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快乐,他喜欢看着这位神明的笑容。 [可是,他们先于自己,得到了子嗣,意味着,水之魔神,更加认可他们两个,所以……芙宁娜她认可了?] [把那份契约作废掉吧,那份契约是否具备法律效应呢?它大概已经什么都不具备了。] 那维莱特认为,这种时候若是为了避免双方尴尬,他就得扭过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走过去。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倒是迎着这‘一家人’走了上去,走到了跟前。 眼睛先是看着芙宁娜那张脸。[她又平添了些许伤疤,也许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可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明明可以将你保护的很好!] 然后他又看着那个孩子……[这女孩长的很像她妈妈,只是这个墨镜不适合这个时候戴。毕竟晚上带那东西很容易摔倒的。粉雕玉砌的小丫头……] 最后,他把少女身边戴着眼镜的男人瞧的仔仔细细,似乎要让目光化作刀子将这人的肉一片片的割下去。[这家伙看着就讨厌,不如给他驱逐出境吧。] 白术被这人看的有些发毛,一直在思索,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了。但精通医学,也对遗传学略有研究的小大夫,可以确认一件事,这男人是汐予的爸爸,没错了! 只是,他这充满敌意的眼神究竟是为什么?白术思前想后也没个所以然。正待他准备询问对方要做什么的时候,这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倒是先开了口。 “我该怎么称呼你?”那维莱特冷着一张脸说道。 “哪个都可以,你随意,我怎样都好。”少女大咧咧的回答着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想,这个「伴手礼」应该怎么送给他呢? 可两个人的思维应该是想到了两个方向……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只是……你不想解释一下吗?渊澄……女士……”最后几个字,那维莱特只觉得说的有些别扭,但这么说或许正好应对了他别扭的心。 “你想我解释什么?解释我那天为什么不告而别?我主要是有点舍不得离开你,走的时候不果断,总要耽误时间的。你知道,咱们的时间很紧迫……” 可那维莱特马上打断了她的话语。“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哦对了,在珠钿舫。我那时候是打入罪犯的内部执行正义,在调查人口拐卖案件。而且你也知道,我那会可是只卖艺的!哼,你可别诬赖我,我……我……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说的并不是这些,我说的是……”那维莱特的眼神先是瞟了瞟汐予,最后落在了白术的身上。 “哦,你该不会?”此时,芙宁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嘴角立刻就压不住了![这家伙,哈哈哈哈!好像误会我了?他该不会以为这孩子是……是别人的吧?这个笨蛋,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她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大笑起来。不过也难怪。汐予的两个丸子头是由须角与头发盘在一起,一同扎成。而黑色墨镜刚好给她的眼睛遮的严严实实,看不见肯定也是正常。但芙宁娜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毕竟给他看看头上的须角,那么……一切苍白的辩驳都会失声。 “你这小肚鸡肠的家伙,我还以为你要我解释什么。哈哈,你这个大笨蛋!”少女说着便要伸出手,要去摘掉孩子头上的小头花…… 「失神」状态,触发成功…… 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瞬间袭击的渊澄的意识。「蠕动的荆棘枝冠」狠狠的刺穿了她的思想,生命值掉了一小节。 三秒的时间大概能做很多事,比如说,足够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女突然向后倾倒,也足够她身边的白大夫下意识给她扶住了,更加足够水元素龙王彻底破防。 但三秒的时间也很短,短到一场小雨沙沙的下个不停。也短到水之龙王自认为他明白了一切。 “不,你无需向我解释什么。我明白了……”水之龙王抬起头,他趁着这场大雨,瞬间抬高自己,然后消失掉了。 芙宁娜有些慌张的推开了白术,匆忙的把头冠摘了下来。[这破玩意真是坑死我了!这误会大了。] 她回过头真想给白大夫一拳,但最终还是把攥着的拳头又松开,只得把女儿推给了白术。“看好我女儿,我得把他追回来!你去前面那个沫芒宫躲雨吧。恐怕一时半会我是回不来了。” 少女说完,便也腾空而起,向着那维莱特消失的方向游去。 而剩下的白术只能抱着汐予快步跑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沫芒宫,躲在凸出的房檐下面,躲过这场越来越大的夜雨。 “你父母还挺有情调的!”白术说着用手帕给汐予擦了擦脸。确认了那小丫头脸上的水渍都被擦干了。“好不容易重逢,两人话还没说几句就把你丢给我,私会去了。” 第10章 送给美露莘的伴手礼 芙宁娜在高空中,顺着一个方向寻找着,她大概确定了就是这个方向。而「绝望视界」又被她戴在了头上,原本打算用这东西追踪水元素气息的。只是,这么大的一场雨,会把所有的的痕迹都隐藏起来的。 但龙王毕竟是龙王,他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威压,或者说压迫感,一定会让元素生命有所察觉。而恰巧,芙宁娜也算是元素生物。 雨越下越大,湿透了她的衣裙,只把长发浇湿,紧紧的贴在身上。感觉很难受…… 但循着他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的气息。她大概找到了方向了。这片雨水很大,似乎覆盖了整个枫丹。 “是这个方向没错了!是苍晶区,厄里那斯的方向。若是他真的往那边去了,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少女通过旋转自身,向着前方突进,以更快的速度俯冲着,而目标就是海沫村。 …… 特别温暖的地方,美露莘喜欢这么称呼这里。大概美露莘和人类的审美不太一样,对待事物的感觉也不同。 比如说,满地的沉船残骸,这样的一处地区,却要被冠以「温暖」。这总是让人想不通。 就连那维莱特也想不明白。他坐在一条断成两节的船只上,托着腮帮思索着。 水之龙王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比如说,他认为契约的签订,或者说人类签订契约是基于认可。认可这份契约所以才去签订,可为什么人类会推翻这些东西? 为什么,芙宁娜也会推翻她自己签订的契约。阿如村的一幕幕,如同留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不断的涌现。 而这几百年来,她的笑容,她不知不觉间流下的眼泪,此时便无比清晰。 而且,龙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按照道理,即便是对方单方面撕毁条约,他也应该按照司法流程才对。 比如说,明天一早,他应该先去办公室,起草一份民事诉讼状。要把芙宁娜所有的罪过都写清楚。将原告被告的所有信息写上,事由和理由,并整理相关的证据,以及写好诉讼请求…… [可是诉讼请求?我该写点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这世界上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想让她一直留在这里。那么,诉讼请求就是把那个男人驱逐出境吧。] [欧庇克莱歌剧院如果受理了,按照流程会给她三十天的举证期与十五天的答辩期。不……我等不了那么久!]那维莱特的脸上慢慢多出了一些愤怒,他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曾经卡罗蕾的牺牲,他也未有过这样的表情。他总是那般镇定…… [只是,如果一审判我败诉该怎么办?二审的法官要让谁来?或者,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一定要把他驱逐出境,然后将芙宁娜监禁起来!] [可,她的女儿该怎么办?按照枫丹的律法,女性囚犯会因养育子女而从轻量刑。甚至缓刑也是可能的。是啊,我本来也不要把她关在梅洛彼得堡。那就把她与她的女儿都关在沫芒宫吧……] [不,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那维莱特,你不是这样的人……龙才对!] 然而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那位令他魂牵梦绕的神明却接近了他。 “你真让我好找啊!那维莱特。”少女也来到了那艘碎裂船只上。 “事已至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那维莱特看到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那纯粹流水的滋味,拼了命的往他的鼻子里钻。 “你这笨蛋,我来是跟你解释误会的。” “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水神大人。”那维莱特尽量用了一个淡漠的语气说道。他有些按耐不住自己了。他太过沉浸在这世间最为纯粹的流水之中。 但看到他如此冷漠的样子……芙宁娜倒是有些软了下来,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像是祈求。“你跟我回沫芒宫,等你回去了,自然就明白一切了,我在这里也和你说不清楚。好不好,那维莱特。你以前总是特别听我的话,这次算我求求你好了。” 可那维莱特听了她的话,却转过了他的脸。那上面究竟是愤怒还是委屈,也许还有失望,但更多的是某种特殊的情感。 他的大手却突然伸了过来,随意的抓握而已,确是扣在她的腕上,仅凭一只手便扣住了少女两只手腕。 [糟了糟了!塑形武器没法具现了,甚至水之拳套都没法召唤了。]芙宁娜此时才有些惊慌失措。因为没有塑形武器,她的力量恐怕都不如一个普通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技能,那些对于战斗的记忆,哪一个都没法使用。原本水之拳刃她还是会很好的戴在手上以防这种突发事件!但汐予那个小坑货…… 而双手仅被那维莱特一只手紧握,哪怕她用力挣扎都无济于事。 那维莱特的另一只手,却慢慢的爬上她的脸庞,湿漉漉的头发,被他轻盈的抚弄。捡起的一束却送到了他的唇边。轻吻在发丝上…… 「万水之心」「甘露之惠」 更是他朝思暮想…… “契约……”那维莱特并未失去理智,相反,他的意识很清醒,也清楚自己想做什么。 少女点头,她大概不打算挣扎了。“那份契约吗?我有好好遵守!你也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与我患难与共。” 与他这般近的距离下,大团的灼热气息甚至打在少女的锁骨上。太过燥热……甚至他的汗水有时候也会滴落在女孩身上。原本是需要闭起眼睛的,可是芙宁娜还是偷偷的把眼睛睁开了。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呼吸困难,头也有点晕。可她还是拼了命的想看着那维莱特的眼睛。 就像是那块宝石。似乎做成一枚漂亮的胸针,很合适……若是给汐予戴上,会更合适的。 …… 海沫村每天都是其乐融融的样子,大家也都有自己需要忙碌的事情。这种见不到天日的地方,确是枫丹最美好的地方了。水上世界也好,水下世界也罢,已经腐烂到了骨子里了吧。 正在大家忙忙碌碌的时候,村子里却来了访客。 本来还坐在门前冥想的夏诺蒂拉,被嘈杂的声音吸引。却发现,是那维莱特大人来了。只不过,平时都是那维莱特大人自己探访。而今天,后面还跟着水之魔神。 通常来说,芙宁娜大人不太会到这里来。主要是,如果有时间,她要么会泡在歌剧院里排演新的曲目。要么就是在城里横扫各种各样蛋糕。大明星的时间可是很紧迫的,但今天却有点奇怪,尤其是他们两个会结伴前来。 正在大家围着神明和审判官的时候,水之魔神却带来一个超级棒棒的消息。她说她给美露莘们带了礼物。只可惜,这东西必须得上到水面上才能看到。 那维莱特面带温和的笑意,看着芙宁娜和美露莘们的交流。等美露莘们征求他的同意,想要一起去水面上的时候。他便点了点头…… 只等大家都上了水面后……芙宁娜便将所有的烟花都放在了地上,那堆成小山似的烟花堆。若是全部燃放肯定非常好看。 “是那种可以开在天上的花朵啊!”正在放假的塞德娜,凑到前面兴奋说道。 可瑟琪却拦住了凑上去的美露莘们。“这东西安全吗。嗯,我需要这东西的完整报告!”她可是「逐影庭」里赫赫有名的美露莘了。执着于保护人民,维护秩序。这大概是她的职业病。只等她给这些东西都检查个仔细以后,她才让大伙过去。 等美露莘们叽叽喳喳的围着烟花堆雀跃的时候,热爱美食的卢蒂妮便走到了跟前。在场的所有人里,恐怕也只有她喜爱制作美食了。因此,她随身携带便携火源,也很合理。 而美露莘们燃放的时候,少女与龙王早已回到了沫芒宫了。 那维莱特随便让值班人员给白术安排了房间就不去理会他的。而伴着苍晶区那阵阵的烟花。水之龙王却看到了少女怀里熟睡的小丫头,只不过,神明早已解开了她的小小头花。 一对须角赫然而出…… 第11章 有什么东西,大概在酝酿。 苍晶区的焰火使得有些死寂的枫丹廷多了些许生机,这时间若是说太晚,又不是睡觉的时间,可要说太早,那天色早已黑的可怕。 但大多数人走出家中时,也只能尽力抬起头,使目光越过隔离流水的墙壁,奋力把注意力分配到远处的烟花上面。 可总有一些人反其道行之。比如说现在的布法蒂公馆里,贵族们应邀参加了一个至冬使节举办的小酒会。 壁炉之家的孤儿们忙前忙后的,一会端出美味的点心,一会又送出可口的美酒。而贵族们推杯换盏,但所有的话题,都是明天的那个听证会。 “也许这位使节会为我们带来转机也说不定!” “我倒是想听听那维莱特明天会说什么。” 窃窃私语或者高谈阔论,可所有的的矛盾都都指向了一个人,是旋涡的中心。大审判官那维莱特。 枫丹的贵族与其他国家的不太一样,其中存在十二个老牌贵族家族。他们所有人都被授予了「伯爵」的称号,并经常对这个国家指手画脚。可作为魔神的水神大人,却对他们宽容有加,之所以会这般放纵,其原因却要追溯到雷穆利亚时期。 调律师引领神王大军的铁蹄,踏入伊黎耶的时候,踏上爱美乐城土地的时候。不可一世的卡西奥多,勒令他的青梅竹马,伊黎耶女士交出整个爱美乐城的土壤与流水,并宣誓向着神王效忠。 可纯水骑士狠狠的拒绝了爱人的要求,尽管她曾在无数月光下为他舞蹈,在河堰浅滩上为他歌唱。但这一次,伊黎耶拒绝了他与他的神王的要求,甚至拔出了她的佩剑…… 最终,爱美乐城,纯水骑士获得了胜利,他们迎回「万水之心」,迎回厄歌莉娅,并建立了现在的枫丹廷。只可惜,伊黎耶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到,那就是亲手杀死卡西奥多这个背叛者。因为卡西奥多摇身一变,却成了最早的逐影猎人,宣誓对厄歌莉娅的效忠。 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到拥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所以以上赘述,未必就是真实,兴许是什么人无聊的时候杜撰出来的错误言论。可有一件事可以确认,那就是最早追随伊黎耶的十二位骑士,他们的后代,也摇身一变,成为了枫丹最为高贵的贵族。 但是……五百年前的某个午后,新的水之魔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有意无意,用正义替换爱意。利用司法以及她神明的身份,逐步削弱了贵族的权力。甚至百年之时,扶持了一个大审判官的职务与之分庭抗礼。而后,体系渐渐完善,五大公爵的出现更进一步瓜分了贵族们手里的权利。将他们把持的军政权能一步一步的,细微瓜分下去。 所以现在的贵族们大概意识到了自己,被这位看上去有些傻里傻气的神明,戏子……像是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剥掉名为权力的外衣。 如今,他们就是洋葱脆弱而呛人眼睛的蒜芯。 芽月政变后,五大公爵的权利却被彻底回收,如今……大审判官已经将集权更加高度的集中在了他自己的手里。 原本大审判官出现时,过去的贵族们只认为,有朝一日,这个职务也会成为他们的所有物,十二位贵族们认定这个职务最终会变成他们的家族轮流执政的傀儡。 可这位大审判官,究竟是得到了神明的青睐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熬死了五六代旧贵族,可他连一条细纹都未增添。 …… 执律廷负责人,格罗雷夏尔小姐,此时正穿着一身粉白的鱼尾礼服。她倒是很喜欢把香水喷洒在折扇面上。这样每次煽动便会有非常好闻的味道。但正在她准备饮下一些美酒的时候,几个人来到了她的跟前。 一脸大胡子的诺曼斯伯爵,带着侍从来到了她的身边。按照贵族的礼节,格罗雷夏尔应该给他行礼才对。可是,那女人便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格罗雷夏尔小姐,看来你的答案还是那个?可我觉得,你不该是这样的人才对。自从莱奥妮妲丝女士去世,这执律庭就已经到了你的手里,可你实际上的权力能有多少?我这样说吧,那维莱特并不信任你!从上次针对贵族的家族展开的抓捕就看得出!他重用了平民出身的夏沃蕾,而不是本该执行此事的执律庭。你真的甘当他的傀儡?”诺曼斯伯爵端起了一杯水酒,却没有理会格罗雷夏尔是否愿意,总之,他把手递上去。一边自说自话一边与她碰了一下杯子。 此时,又有人靠近。来人是个瘦高个的老者。他大概就是冲着诺曼斯伯爵与格罗雷夏尔来的。“你说错了,诺曼斯!格罗雷夏尔小姐的意图很简单,她只是想站在胜利者这一边而已,至于谁是胜利者,我们,或者是那维莱特,她都不在乎。”说到这里,老者转过头,看着格罗雷夏尔。“你说我说的对吗?” 格罗雷夏尔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有些粗鲁的哼了一声,便转身走掉了。 看着她离去,诺曼斯有些急了,原本打算让侍从给她请回来,可老者却拦住了他。“这是我们与大审判官的较量,旁人不愿意下注也是正常。她并非是十二贵族的一员,观望也无可厚非。只要我们控制住那维莱特,那就足够了。” “可是……兰斯大伯爵,没有了执律廷的拥护,我们真的能够……” “哼!”名为兰斯的老者,用鼻子发出响动,然后不屑一顾的接着说道:“为什么你会觉得,只有格罗雷夏尔才能掌控执律廷?而且,特巡队也并非铁板一块,我们的人早就开始渗透了。大概已经渗透几百年了!从水神大人开始剥夺我们的权力时,就已经开始了!” …… 而布法蒂公馆的深处,某个房间里,阿蕾奇诺独自坐在桌子前面,手中漫无目的的把纸牌一张一张的摆好。随着她的不断经营,接龙的游戏就要接近尾声了。 而阴影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一身黑色的服饰,配着兜帽与面具。手里更是握着一把染着火焰的督察长的祭刀…… “父亲大人……”那人的声音有些好听,倒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你回来了……任务看来进展的非常顺利。”使节翻开了最后一张纸牌。却发觉这张牌,她用不上。 “是的,羽翼翦除的差不多了。几乎所有他能用上的人,都被我们策反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我们没法动。其一是梅洛彼得堡的那位公爵,若是解决他,影响太过巨大。另一个就是新任特巡队的队长夏沃蕾。不过请您放心,虽然没办法控制她,可她的副手已经被解决了。” “很好,那么,你也应该早点回去。不要让人起疑。我也去把好消息告诉我们的盟友吧。虽说只是暂时的。等我们真正的控制枫丹,就可以以此作为要挟。拿到神明的心脏了!” …… 烟花放完以后,大概是很晚很晚了吧?早已回到了沫芒宫,芙宁娜偷偷的抱着汐予,尽量不被任何人发现,悄悄的回到了她阔别已久的卧室。不过,她才把孩子放到床上,门就被人叩响了。 那维莱特压低的嗓音出现在门外。所以,少女急急忙忙给他开了门,把他放了进来。而两个人看着那小丫头张着嘴巴睡着的样子,倒是觉得挺有意思。 只不过,很快,他就准备离开了。 “干嘛啊,你是不打算陪我们母女了?” “明天有个重要的听证会,我这边还有一些材料准备的不是很充分。所以还得去加会班。你先休息吧。我晚一点会回来的……” “那你可不能太晚!听到没有!早点回来。”芙宁娜的话语带着些许怨气。 …… 白术一大早起来就得到了一个惊天噩耗!话说昨晚的情况是渊澄和他的丈夫回来的不算太晚,只不过把小丫头接走,就随便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他才住下,就看到南方天空燃起的烟花了。他那时候还奇怪是什么节日呢。可有些疲累的他,也没出去看烟花。而是早早睡下,打算要在枫丹见识见识风土民情的。结果一早上起来就被告知了四十八小时限时离境。 白术推了推眼镜,抬头望着沫芒宫,此时的枫丹他可谓是举目无亲,而到现在他都没明白,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把他驱逐出境…… 第12章 心间秘密的分享 那维莱特一直坐在芙宁娜的梳妆台旁边,坐了整整一夜。原因是,他的妻子睡相不佳,她的女儿睡觉也不老实。所以那张不大的床,根本挤不下了。 而昨晚他也一直在思考一件事,芙宁娜和他的女儿。这件事,他已经知会过美露莘了,那些小家伙最擅长的就是保密。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而自己与芙宁娜的关系,现在也不是公开的时候。 枫丹正在面临危机…… 正当他有些烦恼的时候,少女从他的身后接近他,手臂缠上他的脖颈。“你怎么了,那维莱特?” “没什么,是我把你吵醒了吗?”那维莱特牵住她的手,然后自然的转过头。少女便趁势松开手臂坐在他的腿上。 “我早都醒了,是你都不关注我!也不知道看看我,就在那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没跟你说。有关于枫丹的……”随后,那维莱特就这么抱着那女孩,尽量轻声细语的,将芙宁娜不在枫丹期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而听完他的陈述,芙宁娜微微的叹了口气。“枫丹总要走下去,离开谁它都得继续运转。即便与你我剥离也是如此。” 她思索着,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等我将水龙之大权重铸并奉还。等你赦免一切以后,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儿?” “去哪里都行,璃月就不错,我们可以去奥藏山隐居。你要是不喜欢隐居,我们也可以在璃月港生活,我那边刚好有个哥哥和嫂子。”说到这里,她似乎回忆起香菱这一家人。“对了,你见过的。” “那一家人?虽然接触不多,也没说上什么话。但感觉应该是不错的一家人,至少很有趣。但,我很好奇你与他们的联系是怎么构筑的。”那维莱特的问题一针见血,他的确很好奇,芙宁娜究竟怎么变成了他们的亲人。 而这一次,水之魔神似乎愿意分享更多的关于她的秘密。某种类型的游戏大概就是这样?你的好感度越来越高,能解锁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 …… “通过旅行获得了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能力与物品?这的确是相当方便的能力了,但你说的那个……名叫「系统」的东西,我有些理解不了。而且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尚不可知。所以你还是少用为妙。我会一直陪着你,尽可能的不让你出手。”那维莱特是个诚实的人,他既然无法理解所谓的系统,那么总要心生敬畏才对。所以也要告诫芙宁娜尽可能的少使用这种力量。 少女对着水之龙王,轻点她的下巴。“放心好了,我都听你的。” “神之心的收集情况如何?”那维莱特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而芙宁娜站起身,充满自信的用手比了一个提瓦特土着无法理解的手势。那个手势大概叫做‘ok’ “你已经收集齐了?” “才不是,这个手势的意思是‘零’!就是一个都没有。”女孩嬉笑着回答他。 谁知女孩的话语配着她那副样子,让这位不苟言笑的审判官大人也忍俊不禁,不觉莞尔。他瞧着那姑娘满脸的自豪,却给出一个和她的表情完全不符合的答案。“你这盲目自信的表情,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我虽然一枚神之心都没拿到。可对未来进行了许多规划和布局,你就放心吧,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太大,总之,船上的那个小闺女,此时也爬了起来。 芙宁娜不再理会那维莱特,而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床边。“哎呀呀,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可爱!这么早就起床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女儿拉过来,抱在怀里。此时还不忘跟那维莱特吐槽:“也不知道你闺女是什么品种,汐予她一出生就比同龄孩子长的大,而且发育的也是超级快。现在都有大孩子的模样了。她才一岁多而已!” 身为孩子的父亲,那维莱特也走到了床边,只不过,他这时候又变成了那张扑克脸,不苟言笑的样子,惹得才睡醒的汐予有些害怕了。一个劲的把小脑袋往芙宁娜身后藏。 “怎么啦?这是你心心念念的爸爸,是害羞了?”芙宁娜并不知道她女儿究竟有什么心理活动,便只是给她往外拉。但那小丫头,拼了命的往她宽松的睡袍里面钻。嘴里还说着什么:“这不是我爸爸!这不是我爸爸!” “噗!”芙宁娜笑出了声,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从袍子里拖出来。给她推到了那维莱特的面前。小丫头还有点害怕,有些惊慌的盯着那维莱特。那紫色的竖瞳正好对上另一双紫色的竖瞳。反倒让芙宁娜心生了许多自豪。“你看,你女儿害怕你,试着说点什么,毕竟第一次见面,总得给孩子留点好印象。” 那维莱特先是看了看芙宁娜,然后又看向了这个女儿。只可惜,芙宁娜满怀期待的脸马上就要扭曲了,大概会笑的扭曲的。“是啊,我的确得说点什么。嗯,让我想想看……我是你爸爸!” “哈哈哈哈!天呐,我亲爱的大审判官!你这是璃月小孩占便宜的惯用话术吧?哈哈哈哈!”芙宁娜笑趴在了床上。 而汐予此时,也从她枕头下面,摸出了什么东西。那维莱特看着小丫头递过去的手,里面躺着一块紫色的石头。 小丫头这才继续说道:“你不要骗我!我知道的,你肯定不是汐予的爸爸!妈妈说这是爸爸的眼睛。所以,我爸爸应该只剩下一只眼睛才对……” 而芙宁娜早就笑的摔到床下面去了…… 某人一大早捡了不少笑料。反正她现在也是乐的花枝乱颤了。那维莱特早就不想理她了。反倒是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比如说,她是龙还是史莱姆一样的元素生物? 答案显而易见,是和那维莱特一样的元素生命的顶点。是龙……但很可惜,水元素龙王只能有一个,所以小丫头充其量也就是「水魔龙」罢了。但她还有一个与那维莱特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她也是不折不扣的「以人形态诞生的水元素龙」。是「水之魔神」与「水之龙王」的后代。 就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门廊却传来了诡异的声响。这声音,芙宁娜倒是很熟悉。所以,少女瞬间扑向了她的女儿,只把那孩子揽在怀中。那维莱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却还是用身体挡住了那对母女。而手上水元素不断凝聚,一道强烈的水流爆射出来,像是无数把小刀子切割一样,只将那魔物的血肉从骨骼上剥下。失去生机…… “这是什么?”那维莱特将她们两个护在身后询问道。“是深渊魔物,兽境猎犬!枫丹这边不太多,你没见过也正常。它们拥有诡异的空间能力。而且,是冲着我来的。”芙宁娜本是双手抱紧的汐予。小丫头有些被吓到了。作为母亲,她轻轻用手抚着女儿的后背,让小丫头安下心来。 而黑色帷幕慢慢的勾勒在她的脸上,等完全变为另一个身份以后,原本还在门廊游荡的兽境猎犬们,似乎失去了追踪目标而重新折射回了深渊。 “接下来,我恐怕还得用这个伪装身份在枫丹活动。虽说这些魔物于你于我都不算什么,只是,让它们肆无忌惮的在城市里出现,总是不好。”渊澄抬起头看着那维莱特,只是那双眼睛再一次被遮蔽起来, “只要是没事就好,反正我知道你的「身份」就行了。芙宁娜……或者是,我该叫你渊澄女士?”大审判官说着,伸出手想要把她和小女儿一起拉进怀里。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有个人却跑到了这边来。是那个名叫尤戴的年轻女孩…… 那女孩一进来,就看到身穿睡衣还抱着个小丫头的渊澄,而大审判官与那女孩拉拉扯扯好不亲近。 “你这臭女人,居然跟到枫丹来勾引我们的大审判官了?”尤戴惊叫出声! 第13章 听证会开始前 鲜血之路,上次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莱欧斯利还是在与人生死决斗。这近一年的时间,他甚至没有再回过水面,若不是这次事情紧迫,这位独苗公爵估计也不会上来。 针对的贵族的抓捕过去很久了,可这事带来的风声鹤唳却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而这一天,水下世界迎来一位访客。她的到来为这样晦暗的世界带来了一抹亮色。那时候,莱欧斯利很是客气的引领这位客人前往他的办公室,并亲自接待忙前忙后。可客人总会挑出他的毛病。这红茶有些冷了,这房间实在闷热,她甚至还说莱欧斯利很久没去水上世界,更没有去找过这位访客,想来是忘记了这份‘友谊’。 “咳!”莱欧斯利呛了一口唾沫。他咳嗽半天,大概才把喉咙里水渍吐掉。然后很是认真的解释起来。“水下世界自有水下世界的规则,即便是我,也不能逾越这些准则,肆意妄为。而且芽月政变后,水下世界越来越不安生,为了枫丹的稳定,我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埋头苦干!”典狱长说完,就把新沏的红茶放到桌上,推给了访客。然后又转过身去把换气的风扇打开。 看他忙忙碌碌的样子,访客心里好笑。但她还是板着一张脸。虽说换气扇没能让这里的空气质量变好,但至少,带来的风总算让人觉得有些凉爽。 “我应该去检查检查,这个换气扇貌似被装反了。”莱欧斯利又仔细看了半天,甚至伸出手挡住换气扇,感受送来的风,絮絮叨叨的说着, 而访客收起了心思,也收回了只在凝望莱欧斯利的目光,准备聊一聊正事。“那维莱特大人过几日,会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举行一个听证会。” “我知道,水下世界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般闭塞。” 访客喝了一口红茶,她似乎很满意这个味道。只是尚未放下茶杯就开始继续话题了。“你要参加吗?” “原本我是不打算去的,那趟浑水我懒得淌……可我也答应过水神大人,会一直保护这个国家。这样的话,这么棘手的事情,便没办法了。而且,你这次过来恐怕也是那维莱特大人的意思吧?” 访客听了公爵的话,会心一笑。她其实一早就猜到了莱欧斯利的想法。也知道,凭借他的才智,很多事都瞒不过他。 基本上,莱欧斯利给了肯定的答案。他的意思就是,那维莱特不论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因为在莱欧斯利看来,那维莱特的意思,就一定是水神大人的意思了。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去我们的食堂用餐吗?今天的食物听说很不错的。”莱欧斯利似乎发出来共进午餐的邀请。 但克洛琳德连连摆手,她似乎是见识过梅洛彼得堡的食物,所以很抗拒的拒绝掉了…… 总之,因为这些理由,莱欧斯利出现在了欧庇克莱歌剧院里,而且早好些天以前,他就大发慈悲,给一些心腹狱卒放了长假。不过,莱欧斯利觉得,如果大审判官拉得下脸面自己亲自出手,那么也用不上这几百人的。 假如说,有这样一个人,他拥有强大的武力,在他所生活的圈子里,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强者。那么,他是否应该认可既定的法理与规则?有可能第一天他会遵守,有可能第二天也会遵守。可日益膨胀的内心与贪婪的沟壑作祟。我相信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原形毕露。只靠着碾压其他生灵的力量,掠夺,占有…… 但这里面存在一个前提条件。内心贪婪……以及欲望。又或者,这人只是单纯的喜欢毁灭。 很可惜,那维莱特不是这种人?或者说这种龙……他不同于芙宁娜。芙宁娜是真的不具备力量,只能靠伪装。而龙王既考虑了隐藏自身不使用力量,同时也认同了芙宁娜带来的正义。他认为自己既然要在律法中寻找意义,那么某些规则,他就得好好的遵循。即便他太过痴迷…… 所以,几百年的错综复杂中,芙宁娜一直是靠着手段与谋划,一点点的斩断盘根错节的贵族根脉,而那维莱特则是靠着纯粹的正直和无私积攒威望。最后,让贵族不得不在表面上听命于他。 此时,歌剧院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而莱欧斯利推开门的一瞬,就看到克洛琳德坐在偏厅的沙发上面,他倒是很自然的走过去打了招呼。 “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听证会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克洛琳德说完,环顾四周,又压低了声音。继续开口:“说到底,那些无胆的家伙被逼到这份上,做出什么都有可能。那维莱特大人的意思是,不用理会任何人,如果对方想要诉诸武力。那么,一定保证在场平民的安全。” “是吗?我明白了!”莱欧斯利点了点头。只是他们两个正要进到主厅的时候,从他眼前走过的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人蒙着眼睛,是个瘦弱的少女而已,而且她怀里还抱着一个更小的女孩。原以为大概是姐姐抱着妹妹的这种关系。却听到了她们两个人清晰的对话。 “好了汐予,一会进去可得听妈妈的话,不许吵闹。”少女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递给了小丫头,便径直走了进去。 原本有些奇怪的莱欧斯利,带着克洛琳德便也跟了进去。 …… 欧庇克莱歌剧院的主厅里,阿蕾奇诺坐在了最靠前的位置,她平静的瞧着四周的枫丹人,瞧着他们因为一些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只是不经意间,又瞟了一眼右侧的偏门。此时,便有好几个人走了进来。阿蕾奇诺自然的对他们点头示意,随后便收回目光,只盯着那位大审判官的位置出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有人坐到的她的旁边。只不过,那个人听起来有点吵闹。 来人是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总是很不懂事的在那里逗弄那个孩子,然后两个人一起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虽说阿蕾奇诺不是很满意,但总归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理由去阻止。毕竟这声音不是很大。若是她上去制止,可能会显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吧? [静观其变……还没有新的消息传递过来,那么一切按部就班!]这是阿蕾奇诺的真实想法。只是,她有些嫌恶的又转过头去瞟了一眼身边的那对母女。 恰巧那对母女也转过来,两个人只凑出一双眼睛在看阿蕾奇诺。这使得这位使节这般感叹,感叹世界上什么样的奇怪人都有。 阿蕾奇诺收回自己的目光,而这时候,有个人接近了她,但也只是小声耳语。随后仆人在一张小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字,交给了那人。 那是至冬的语言书写的文字。大概意思只有一个。「行动暂缓,撤离赌局。」 …… 水神大人的专属休息室里,那维莱特还在准备他的发言。而他身边除了塞德娜和尤戴以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新任特巡队队长夏沃蕾,另一个则是执律廷负责人格罗雷夏尔。 大审判官看了看这几个人,把手稿卷好。而后才缓缓开口,只是表情很是严肃。不过嘛,那维莱特什么时候都很严肃!“审判廷现在已经没有了负责人,由我亲自负责。但你们知道,我将审判廷的人员以及决斗代理人也都划给了执律廷管理。所以,如果一会会场出现任何问题,格罗雷夏尔女士,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这话才说出口,格罗雷夏尔便浑身一颤。[大审判官,是准备对我出手了吗?还是说他打算逼着我站队?但他们双方谁都没有秀出肌肉,这让我如何抉择?] 只是,她还在思考的时候,又有人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几个人的目光都直接射了过去,唯独大审判官,仍然一丝不苟的瞧着夏尔。 进来的人是那位决斗代理人小姐,她大大方方的迎着众人目光来到那维莱特身畔,然后低声耳语几句。 而大审判官听罢,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吩咐在场的人,准备开始听证会了。 可就在那些人都走出去的时候,格罗雷夏尔却被夏沃蕾抓住了袖子。 “你干什么?”女人没好气的对着特巡队长说道。 “没什么,只是那维莱特大人有话托我转告你。”夏沃蕾看着她,慢慢的贴近这位执律廷的负责人。接近耳朵的瞬间,她的话语便开始萦绕。 “我准许你继续观望,只要你还在对芙宁娜效忠,那么,我都可以容忍你。这是我的底线!” 第14章 此为审判,并非听证会 尤戴与其他人一起跟在那维莱特的身后,准备进入正厅。这场剑拔弩张的听证会,大概是要开始了。她内心有些紧张,紧张到满脑子都在想早上那一幕。 此时,她又偷偷瞄着这位审判官,心里暗暗思忖。[坊间传闻,大审判官的实力强大,但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这是空穴来风。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尤戴亲眼看到,大审判官不过抬手间,灭杀了一个可怕的魔物。这并不算什么,有神之眼的人都差不多能杀死那魔物,不过有的人费力,有的人轻松而已。而大审判官释放的那水流明明威力十足,却不对门廊的其他建筑造成损伤。这代表的只有一个,大审判官对元素力的掌控太过可怕。 但这只是让她在意的其中一件事,还有另一件事,那可能就是那个珠钿舫的风尘女了。那维莱特大人一直不允许人类接触水神大人的卧室。平时也只有美露莘去那打扫而已。可是早上那一幕,明显是那维莱特大人把那个女人安置在那里的……[那女人与那维莱特大人究竟有什么关系?]这问题让尤戴十分费解…… 只是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行人大概已经到达了正厅的门口。大审判官第一个推门走了进入。尤戴准确的离开这个队伍,去了她的位置坐好。然后,人们便目视着大审判官登上台阶,一步一步走到他审判官的位置。 此时,人们还在窃窃私语。但大审判官居高临下的睥睨全场。只是眼光扫过渊澄的时候微微停留。他的女儿扭捏的不敢与他对视,而少女却托着小丫头的手鼓着掌,露出一张灿烂笑容看着他。 他大概是害怕被人看出什么,也可能是做贼心虚?反正他的立刻收走了目光…… “肃静!”那维莱特用力敲击手杖,此时会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担任书记员的是枢律廷的一位年长女性,她走上舞台,先是宣读了本次听证会的纪律与要求,而后便迅速的开始统计应该到场的人员。也就是这时,被告席那边由执律廷押解的几个伯爵也就位了。 待确认无误后,大审判官继续开口:“关于之前,特巡队针对拉昂伯爵、努瓦永伯爵、朗格勒伯爵以及阿基坦伯爵展开了抓捕。现已确认,被告席上正是这四位伯爵。”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要措辞,也可能是思考。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发言。“下面请特巡队负责人,夏沃蕾女士陈述针对当事人,也就是这四位伯爵的调查结果,违法事实,相关证据。” 此时。人们循着审判官的手,看向了原告席。在那上面,新任特巡队长夏沃蕾出现在那里。 “水神大人在上,我将为我的每一句话负责。”站在原告席的夏沃蕾先是起誓。而后,便开始阐述事情的经过。“几周以前,大审判官找到了我,并将一份来自璃月的文件交给了我。璃月七星之一。天玑星-怨莺,被认定与多国有着人口贸易往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人口买卖,大审判官提出以这份文件为基础,针对与之有贸易往来者展开调查走访。在得到确实证据后,我们特巡队就展开了抓捕行动。其中,文件交代十二位贵族中有九位与之有贸易往来。但我们得到的证据只有被告席的四位。所以,我们便只抓捕了那四位。相关调查结果以及证据,我都会让我的副手逞给大审判官过目。我的陈述完毕……” 大审判官听过她的话,便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下去休息了。然后他接过话题再次展开:“相关调查结果,我已过目。有关于其他四位伯爵的的犯罪事实早已是证据确凿。我认为无需讨论。” 他话音一落,「谕示裁定枢机」立刻向着夏沃蕾之前驻足过的原告席位倾斜。 “从证据链上来看,针对于这四位伯爵的听证会也可以到此为止了。我认为,你们有罪。现在!将交由「谕示裁定枢机」来进行决断!” 而一道能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谕示裁定枢机」吸收,然后大厅中流动闪烁的能量让人们叹为观止。 汐予小嘴巴张的足能够吞下一个鸡蛋的大小。渊澄看着女儿这副样子心里好笑。“喂,你怎么啦?” “妈妈……那个是什么东西啊?那么好看?” “那个是「谕示裁定枢机」,很厉害吧?”渊澄说着,偷偷的把荆棘枝冠戴在了头上。虽说带来了钻心的疼痛,但这样说话还是很方便的。 汐予脑海里回荡着母亲的声音。“那里面住着的也是妈妈。是妈妈的另一半!” 此时。小丫头听了这话,眼睛立刻就变得通红了,开始在渊澄的身上找着什么。 “你怎么了?”渊澄的声音再次传递到汐予的脑海。 “妈妈少了一半,我想给妈妈找到伤口,然后给妈妈揉一揉。”小丫头每眨巴一下眼睛,就有一颗泪珠掉下来。 [这个小笨蛋,真是随他爸爸了,这爱哭的毛病一模一样!]她虽然心里带着嘲笑,可是还是觉得暖意满满。只觉得,她真的可以为了女儿放弃一切, …… 「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也是有罪。那么,四位伯爵自然而然的就被收押,他们会被剥夺爵位,然后投进梅洛彼得堡,并且还面临着一大笔的罚款。 此时,大家可能觉得,这次听证会应该到此为止了。但坐在下面的兰斯伯爵很清楚一件事。这次是以听证会的名义召集他们的,而不是审判。可之前的流程,与其说是听证会,更趋近于审判。 [大审判官只是把这审判当做了一个引子。他的目地,是剩下的几位伯爵。]这是在场的另外五位伯爵都认定的事情。 兰斯伯爵、诺曼斯伯爵、勃艮第伯爵、弗兰德斯伯爵以及图卢兹伯爵。这几只漏网之鱼互视几眼,他们大概猜到了后面大审判官要说的事情了。 “特巡队认为的‘证据链不足’不足以说明问题,有关于余下的五位尚未被批捕的伯爵,还有待商榷!所以接下来……”就在大审判官打算引出今天的主角,并正式开启听证会的时候。 兰斯伯爵却突然站了起来,他厉声质问起来:“大审判官那维莱特,既然审判结束。那么,我也有一个指控,我要指控你!” 兰斯伯爵胸有成竹……眼下,另外三位贵族没有到场,可他们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水神大人不在枫丹,他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正是回收权力的好时机。就算之后神明归来,也不能对既定的事实怎样。水神大人崇尚审判与正义,那么,之后也可以利用司法与她周旋。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台上的大审判官。 他早已联合了其他的贵族和他们身后的家族。他们一直以来在整个枫丹都是有足够的话语权的。虽说一直被水神和大审判官打压,又被五大公爵瓜分了权力。可芽月政变让他看到了曙光。 他牵头布局,甚至启用了十二个家族藏在执律廷的许多暗子。既然大审判官要他们这些贵族的最后一点权力。那还不如利用这权力来个鱼死网破! 他们可是最早迎回厄歌莉娅的纯水骑士的后代,那是十二位伯爵的荣光,也是他们家族的荣光。如今却要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水神和她的姘头给一点点的斩尽抹除? 兰斯并不同意,其他的伯爵也不同意。 …… 只有莱欧斯利一个人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瞧着在那里蹦哒的一群傻子。[最初的纯水骑士们的后代,真是太可惜了,你们这帮给祖先蒙羞的傻瓜。真是太蠢了!] 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但思索着,等这次事情了结,十二位贵族连同他们的家族都会被清算。剩下的一些新兴贵族也没有多少根茎,掀不起什么浪来。倒是……[倒是芙宁娜大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被她算准了!‘枫丹的贵族们,仍然把持着很多东西。’这是她那时候的原话,那么现在,水神大人是否是打算将贵族们把持的东西全都抢回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莱欧斯利这般想着,便借故去厕所走了出去。只是刚到洗手间,那就有个人在等着他…… 公爵似笑非笑,只是对等待他的人说了一句话:“如果发生骚乱,注意保护民众就好,其他的不用管。我想,水神大人会留下后手的。” …… 若是芙宁娜知道莱欧斯利这么看待她,那她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现在,她抱着孩子整个人也懵逼的坐在那里,奇怪着……[这是什么神奇展开?不对劲啊?怎么感觉事态要不受控制?] 第15章 在这欧庇克莱歌剧院 歌剧院的众人,还在诧异。诧异兰斯伯爵居然要指控大审判官。 这几百年间,大审判官无疑是公正的象征,他的每一次审判,都会与「谕示裁定枢机」吻合,似乎永远不会出现什么冤假错案。(枫丹人当然认为他们赖以生存的「谕示裁定枢机」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但现在,大审判官居然被人指控了…… 那维莱特却不意外,也许他早已猜到了这一切。而对方的目地更加简单,扳倒自己,那整个枫丹就会成为这些贵族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他又偷偷的转过头看向了渊澄。 那女孩此时一脸茫然,一会瞧瞧自己,一会又看看兰斯伯爵。想来,她应该没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维莱特倒是没什么紧张,反而因为少女的表现而有些好笑。但很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忍住了笑意,板起脸来。 “既有指控,便有审判。只可惜,作为被告,我没有资格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了。”那维莱特说着,便走下了审判者的高台,走到舞台中间。只不过,每一步都有些似是而非的看着渊澄。只不过,他自是知道,一直这么盯着爱人瞧,说不定会被看出来什么的。所以,他只能把目光从渊澄的身上拔了下来。环顾四周后,才落到今天的书记员头上。“吉丽雅女士,你也是审判官,那么今日的审判就由你来负责。”他说完,径直走向了被告席位。倒是有些坦然…… 兰斯哼了一声,他思索了一下,针对了与大审判官的指控一共有两个。而现在,是时候全部抖出来了。 吉丽雅此时站在高台上,她的气势比不过那维莱特。但也算是资深的审判官了,自然清楚接下来的流程该是什么。“请各位安静一下!”她高声说着,而现场本来窃窃私语的人们,也渐渐安静。只待全场安静下来,她才继续开口。“原告与被告都已经就位!开庭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请旁听人员注意庭审现场秩序。现在开庭!下面进行事实调查!” 紧接着,吉丽雅转过头看着作为原告的兰斯说道:“原告,现在你可以陈述你的诉讼请求以及依据的事实与理由!” 兰斯看到终于轮到他发言,心里居然开始了莫名的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当然,也有可能是装出来了。谁知道呢!“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你将水之魔神,将芙宁娜大人囚禁在了何处?”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质问,不由得让人们为之一怔。紧接着,大家又偷偷的交流起来。 “大审判官把芙宁娜大人囚禁起来了?” “这不可能吧?” “这怎么不可能?芙宁娜大人已经有一年多没有露面了!她失踪前,一直跟大审判官在一块,我可听说……” “这根本不可能,芙宁娜大人可是神明,他一个凡人,靠什么囚禁神明?” “可是芙宁娜大人是最为亲近人的神明,我听说我们的水神大人也一样吃人类的食物,喝人类的饮料,那么有没有可能,大审判官给水神大人下药了?” “你没睡醒吧?还下药了!那是我们的神明啊!是神!” “还是听听兰斯伯爵怎么说吧。” “安静!”此时,吉丽雅喝了一声。再次让全场的民众鸦雀无声。作为一个枫丹人,吉丽雅也不相信神明会被凡人俘获。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维莱特看着这些吵吵闹闹的家伙,只把手掌抬起,作势要敲击下去,可动作行了一半,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所在的位置是被告席。“各位。”那维莱特只能靠着提高声音来打断众人的话语。等人们的目光齐聚他才开口,“芙宁娜只是外出旅行,作为神明,她有不得不离开枫丹的理由,仅此而已。在座的各位倘若针对我,都无可厚非。但我不希望你们用我来诋毁芙宁娜。” “噗!”坐在下面的渊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原以为他针对于对方的背叛,都能够信心满满的布局了。便觉得他有所长进。实际上还是不懂人情世故啊,这几句话说的,只能是越描越黑,就差跟这些混蛋明说他跟我有一腿了……好像……]渊澄又瞧了瞧自己的女儿,小丫头此时感受到母亲的目光,也抬头看向了她。[好像这事也是事实!] 兰斯伯爵一张脸挂着轻笑,似乎胜券在握。 而最高审判官先生,更是对他的说辞不屑一顾。“我作为芙宁娜的下属,关心神明本就无可厚非。这也不构成证据来证明我囚禁了芙宁娜。我再次重申,芙宁娜正在外出旅行,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动机去囚禁这位神明。你的指控也不成立!” 听了那维莱特的话语,吉丽雅很是赞同。「谕示裁定枢机」此时也向着被告方倾斜,可这时候,兰斯伯爵却高举起了手臂,他的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 “谁提出谁举证,身为枫丹人,对各种审判都耳濡目染,我又怎么会没有准备。大审判官那维莱特!水神大人离开前最后一晚,是与你在一块,这是民众们都知道的事情。你与水神大人的关系令人深思。而水神大人离开枫丹城可是来了伊黎耶!你跟着他去了伊黎耶的荒野中,在这之后,水神大人便不知所踪!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此时,兰斯伯爵把那份留影交给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审判廷的工作人员,并由那人呈给了吉丽雅。 而这位女性审判官过目后,眉头渐渐紧皱。“这份证据的确可以证明,大审判官与水神大人一起走向了伊黎耶的荒野。”此时,「谕示裁定枢机」又开始向着兰斯伯爵倾斜着。 “我抗议!那天下午我的确是陪着芙宁娜去了伊黎耶深处,但那是她离开枫丹以前发生的事情。你根本是把这份留影的顺序颠倒,来混淆视听。”大审判官据理力争,人们似乎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是么?我记得没错,水神大人离开前一天,那晚歌剧院里表演的是《图兰朵露》,在这之后水神大人就不知所踪。水神大人的专列因为科学院的爆炸而整备无法使用,所以你应该是特地包下了一条巡轨船去的伊黎耶。”说到这里,兰斯转向了审判官吉丽雅。 “尊敬的审判官女士,我要求传唤巡轨船的工作人员,并将当时的记录取出来,进行核对!”兰斯伯爵说完这话,似笑非笑的看向与他遥遥对望的大审判官。心里暗道[我已经把所有的巡轨船的工作人员都买通了,那份记录已经伪造的万无一失。] 证据这种东西,实际上,坐在下面的阿蕾奇诺怀里还有一份,但那份她不敢拿出来,因为那份留影争议太大。那是伊黎耶深处的残垣断壁。也许是水神大人与大审判官战斗后的景象。 [大审判官真的会有对抗神明的力量吗?]阿蕾奇诺暗暗思索。趁着人们等待时,她继续思考。[但兰斯和其他贵族已经被逼到绝路,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审判官的实力。接下来,让我看看,这位审判官究竟会一直秉持正义,还是诉诸武力!] …… 台下的渊澄气的直跺脚,她真的很想问问那维莱特,为什么不一个激流给这王八蛋冲死。他真是个古板到家的人了。[等回头我真的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要是换作我,直接一刀上去抵着兰斯的脖颈让他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再给他宰了!] 正在大家各自心怀鬼胎的时候,巡轨船的负责人已经被叫来了。而他一站到台上,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一份租赁记录。只是翻开后的查询,大家都确认了一件事。 那张留影真的是《图兰朵露》的表演后的一天里,拍摄的。 第16章 诬陷 此时,那维莱特已经没法在说话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尽管他清楚,这里的几乎都是伪证,可他现在却没办法辩驳。甚至连「谕示裁定枢机」都被蒙蔽了? 正义的裁断机器,一直保持着向着兰斯伯爵倾斜的模样,可既没有继续向他倾斜,也没有向着那维莱特挪动。 「谕示裁定枢机」本该会勘破这些伪证的,可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失效? 不要说那维莱特,甚至是渊澄都得不出答案。 但场上的兰斯却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本以为,现在这情况,应该足以宣判才对,可「谕示裁定枢机」却卡住不动。这太奇怪了!所以,他得再烧上一把火。 这位站在原告席位的伯爵对着下面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诺曼斯就一路小跑的来到台前。他一上来就高呼,称那维莱特是个骗子!是个伪君子!“刚才被审判的四位伯爵,都是那维莱特处心积虑陷害的。我有证据证明!所谓的人口买卖案件,都是那维莱特做下的局!” 诺曼斯说着,也不管审判官女士是否让他陈述。就在那里声泪俱下的开始控诉起来:“芽月政变是那维莱特处心积虑导演的,目地就是清除掉除了梅洛彼得堡公爵外的其他四位公爵,在这之后。他囚禁了水神,回收四位公爵的权力。接下来,他的目地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个贵族了。他与那个叫怨莺的人本就认识。那个家伙本就是经营一个名为「珠钿舫」的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场所!我们的这位大审判官甚至还在那里留宿过!”他顿了顿,只看了一下四周这些人的表现。人们也许对这种‘大审判官的阴谋论’或者说‘大审判官的私生活’很是感兴趣而渐渐的开始狂热! 所以他继续罗织罪名:“大审判官根本是与那个叫怨莺的串通一气,以此来诬陷贵族们。水神大人被他骗了,我们也被他骗了!他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实则是一个真正的野心家。他处心积虑数百年,却没人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依我看,他真正的目地是颠覆水神大人的统治,彻底控制枫丹!” 人群彻底沸腾了,他们呼喊着真相!真相!可「谕示裁定枢机」依旧是一动不动。 渊澄扶着额头,只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太蠢了,还是说他们也只是想看热闹而已。这么拙劣的说辞和演技都会有人信。那家伙肯定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 吉丽雅愤怒的指示审判廷的卫兵把诺曼斯捉住。可愤怒的人们高呼真相!又让士兵们含糊了。他们不由得抬头看向了吉丽雅。 审判官女士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他们撤下。并开了口:“你搅乱法庭的罪过回头再算,先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我有人证!我有人证!”就在他说话间,又有个人被推了上来。那维莱特远远的就认出了那个人。 是……卡萨斯……那个年轻的外交官。现在看来,他应该也被策反了! 卡萨斯有些紧张的看着斜上方高台上的那维莱特,但仅仅是一眼,他就不敢继续与之对视。只是低着头,用尽了所有力量喊到:“我证明,大审判官确实与天玑星熟识。而且,那个叫怨莺的家伙还送了一个女人给大审判官。并且,那维莱特还欣然接受了!那女人好像叫做渊澄,是珠钿舫的歌姬。大审判官离开璃月以前,她还送了一套璃月的服饰给大审判官。” [不是,这怎么还闹到我身上了?]渊澄此时发觉事情已经严重到不太好控制了。[那维莱特,出手揍他们啊!你可急死我了。] 这个证词又引得观众们开始讨论…… “那件衣服,那件衣服我知道,我朋友家的女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铃兰,大审判官从璃月回来以后,就传与璃月的一个歌姬有染,因为这事,我女儿……我是说我朋友的女儿还消极过很长时间!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 人们心满意足的消化着来意大审判官的黑料。渊澄却坐不住了,那是因为,「谕示裁定枢机」已经完全倒向了原告一方。这样一来…… [还得靠我救场了!]渊澄说着,只把女儿放在了椅子上,对她耳语了几句。“汐予,你得听妈妈说,妈妈要上去给爸爸救下来,你明白吗,你看这些坏家伙都在欺负你爸爸!所以妈妈不能袖手旁观了。但又不能给你带到台上去,你就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走。一会妈妈会让别人来保护你的!”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渊澄躬身从侧门走了出去。可只是刚出门……她又折返回来了。 汐予看着回来的「妈妈」,心生疑惑。只因为,她的「妈妈」回来的时候是打着旋子,像是跳着圆舞曲一般,嘴巴里还哼着好听的歌声,轻盈的落座后,才把汐予揽在怀中。目光却盯着那维莱特,久久不散。 正当所有的证据,都对那维莱特不利的时候,正对着舞台的大门,却被人推开了。只是,那人还没走进来,她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枫丹的子民们!尽情的欢呼吧!你们的水神大人,回来了。”芙宁娜此时身着一身大家从未见过的金色丝线点缀的白色礼服,手上戴着如同夜空般的黑色长手套。 众人这时才惊诧的发觉,从台阶上缓步走下来的人……不会错的!一定是水神大人。 “芙宁娜!”那维莱特口中喃喃着,他只觉得一切还都是可控的,芙宁娜有些操之过急,居然现身了。可思索一下,也觉得无所谓,毕竟她有个很不错的隐藏自己的方式,想要藏起来也很简单。 “让我猜猜看,你们在这里集会,是打算对我的审判官。下手吗?”少女缓步来到舞台前面,随后,恶狠狠的向着那些贵族训斥着。 “我……我们……”听到水神大人的话,这一瞬间,那诺曼斯伯爵就蔫了。他貌似只是那种表面凶狠的家伙,当看到神明以后,心生畏惧,倒也正常。 原本芙宁娜在枫丹,倚靠着扮演,便已经唬弄的他们团团转。虽说那是一份惨痛的过去,没有力量,只能装出力量以讹诈的方式强行支撑自己。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真的具备了可以瞬间给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的本事了。没有神之眼,和有神之眼的却不用,是两回事。而现在的情况是,她手里的可不仅仅是神之眼。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的力量了。 不过,某人似乎不太想她把力量运用出来。 那维莱特破天荒的不去理会庭审的秩序,反倒是从被告席直接翻越下来,来到了她的身边。小声说道:“你怎么现身了,这里情况我控制的住。” “你别跟我客气了!”芙宁娜咬着贝齿,露出浅笑送给众人,只是齿缝中吐露出话语。“我再不出来,「谕示裁定枢机」都要背刺咱们俩了。我就搞不清楚了,你怎么就不能诉诸武力一回,狠狠的揍他们一顿呢?” “那是因为,这是你交给我守护的国度,而且你将正义带给了枫丹,而认同并融入枫丹的我,当然要遵循你的正义了。” “你可得了吧,我的大审判官。”少女白了他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我当年要是手头有点底牌,有点力量,可以压制他们,我才懒得用什么「正义」呢。要用就得用「恐惧」才行。对了,亲爱的。你说我把水神的理念从「正义」变作「恐惧」怎么样?” “我觉得不太好!”那维莱特摇了摇头。 “可是我觉得「恐惧」不错呢,他们只有了结「恐惧」,才能更好的聚集在一块。为了对抗「恐惧」,人们才能学会团结。你说对不对!”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谕示裁定枢机」却好像陷入迷茫,它一会倒向原告,一会又靠拢被告,摇摆了一会,结果恢复了平衡。 这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结果。 而芙宁娜却越过「谕示裁定枢机」,直接开始发言:“首先,大审判官没有软禁我。神明有事也得外出处理,这很正常。大审判官一直勤勤恳恳的在枫丹替我处理政务,可是有功无过的。你们几个谁也不能诬陷他。其次,芽月政变也好,还是说那个怨莺,我都可以证明,这些与大审判官都没关系。倒是那个怨莺,有关于人口买卖案是真实的,那个账本引申出的情报也是真实有效的,这个你们可以去璃月调查,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以上都是对大审判官的诬陷!” 眼看人们被水神引导,兰斯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诬陷大审判官的事情,可能就要败露,这样的话,去梅洛彼得堡生不如死,恐怕在所难免。既然这样…… “这女人不是水神大人,她是大审判官找来的演员,目地是混淆视听!我们……不能放任大审判官继续为非作歹了!”这句话里似乎有暗号,总之,他话一出口。许多拿着武器的执律廷的士兵就向着舞台中央涌来。其中也不乏全副武装的警备机关…… 除此之外,大门外面,特巡队里也有一部分人突然脱离了队伍,向着这边。 “所以,这才是兰斯这个笨蛋的后手?真是有够蠢的。”芙宁娜不由得笑骂道。 “这也很正常,毕竟,水神大人从未施展过神力。而我呢,他们大概觉得我只是个比较能活的凡人罢了。”那维莱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自己的领巾。 莱欧斯利藏在民众里的暗子也很快行动,但他们并不参加战斗,只是准备疏散人群了。 等这些士兵们都涌进来以后,芙宁娜面色不悦的环顾四周。开口训斥:“怎么,你们这些人打算违抗神明吗?你们是觉得生命没有意义,想要死的轰轰烈烈的嘛?那我不妨成全你们……” 可芙宁娜刚要动手就被那维莱特拦住。“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不是说好不出手的吗?” “好的,我的大审判官!我看戏!我找个凉快的位置看你,这总行了吧。”少女摊开手无可奈何的说着。 …… 兰斯满意的看着周围的士兵,只不过,他低头看向观众席的时候,只剩下两个位置还坐着观众。其中一个是抱着孩子的少女。他不认识,也没仔细看。另一个,是本该出手,却按兵不动的阿蕾奇诺。他有些奇怪,因为之前说好的,愚人众也会行动!他的暗号一出,愚人众士兵也会加入。 可现在场上只有执律廷与特巡队被策反的家伙。 而这时,才站起来的诺曼斯伯爵,正准备向着兰斯走来的时候,他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头魔物,那血盆大口咬下去,直接将半个诺曼斯的吃了下去…… 只留下两条腿,孤零零的支在地上。 第17章 深渊的魔物,追猎不停…… “水之魔神……是她的味道……”虚空之中的某些生物蠢蠢欲动,但巨大鳞片覆盖的野兽,不断蠕动庞大的身躯。张开的翅膀上也好,还是他鳞片的缝隙中都流淌着可怖的液体,漆黑的液体…… 星空下,诡谲的生命,围绕着那鳞状怪物,却谁也不敢上前。 某个披着斗篷的家伙渐渐接近了他…… “你们偷走了「漆黑芯髓」,还把它送到了提瓦特,这么愚蠢的点子是谁想到的?是你?还是她?”斗篷覆盖的人似乎没有多少耐心了。谈话间,那鳞状生物头上的高空中,慢慢浮现出了一团明月色彩,可转瞬间,皎月变作血月,如同人的眼睛,从缝隙里流淌出的泪水,变作红色恶孽的流水,泼洒到了鳞状生命的背部。 可那怪物却毫发无损,只是轻易扇动了翅膀,然后站了起来。他硕大的头颅轻微摇动,张开的嘴巴里布满了细小的牙齿。不过,这细小也是比起他的自身大小。若是以人来比较,可能每一颗都具有人类小臂的大小。那鳞状怪物的头上,缠着一整块白色的布匹,覆盖在他的眼睛上。只等他的咆哮响起…… 身边的漆黑生物,慑于他的恐怖而不断退缩。斗篷人的眼睛瞪大,是十字花的血色瞳孔。 那鳞状生物口吐人言:“别白费力气了,「无虑之人」,你们绝不她的对手。追猎她的魔物们,不过是她通往至高的台阶……等她们来到深渊,来到这里,等漆黑化作雪白……” “这世界想要向着新生重新运转,还需要一枚关键的齿轮,一枚带动一切旋转的齿轮。滚回去吧!「无虑之人」,还不是时候……”说完这话,鳞状生物又一次震耳的咆哮,让对方有些退缩…… 但是「无虑之人」有些退却,也始终不肯离去。这让那生物火起。“我现在的心境非常狂野,比咆哮的怒海都要凶猛无情,你可不要惹我兴起。”鳞状怪物怒喝着,只想把那个身穿斗篷的人吓走。 倒是「无虑之人」,站在和他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这般望着,那个鳞状生命体躺到了地面上,那巨大的生物悠哉的看着这片星空。只可惜……提瓦特人无法走进这片星空! 而这时,空间涌动,开启的传送门里,现身的骑士,肩扛大剑身负漆黑甲胄从中走出。“已经追踪到她了,我会在这里维持传送门,让野兽们去夺回「漆黑芯髓」!” 看着他开启法阵,「无虑之人」有些惶恐!“快住手!听我说,快点停下!「胆小之人」,你居然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开启传送门!万一他再把什么重要的东西送过去怎么办!” 可身着铠甲的「胆小之人」不屑一顾。“他早已把能送去的东西都送了过去。「萎缩之人」将所有构造的使用权都交于我手,我要让所有的构造都冲过去,把「漆黑芯髓」夺回来。而且,是当着他的面!”「胆小之人」说着,又看向了那头巨大生物。 可鳞状生命抬起头看着这两个渺小生命几眼,便又躺下,并不打算理会他们。 无数的兽境猎犬犹如潮水涌向传送门,只可惜出口太小,他们无法全部出去!可「胆小之人」已经开始尝试把出口加大了,他想让更多的兽境猎犬通过。不过,大量猎犬冲过去的时候,突然间有什么东西顺着这传送门伸了过来。「胆小之人」因为在引导着传送门,躲闪不及,上肢的铠甲被击碎,手臂也被贯穿。而传送门,戛然而止…… “呵!哈哈……”远处巨大的鳞状生物干笑了两声。他带着嘲弄的语气,声如洪钟:“你看,她的反击终于来了,这下你得很久没法开启传送门了吧?只有胆小鬼才会穿这么厚的铠甲!呸!” …… 欧庇克莱歌剧院中,少女跟大审判官又坦白了一件事。“深渊在追猎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卸下伪装,就有可能被他们发现。有时候甚至伪装还在,他们也会出现。”芙宁娜说着躲到了那维莱特身后。又小声继续说道:“一会记得先把咱们女儿救下来……当然,你要是同意,我就自己出手了。”少女说完,便瞧向了被告席位上出现的深渊传送门。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算了,反正以后你也跑不掉了!总有一天,你的秘密都要被我挖出来。只是,我不许你滥用力量了。你看你的这些奇怪的能力都把深渊魔物招来了。所以尽量克制自己,不要使用。放心吧,一切有我。话说回来,抱着女儿的那个人是谁,为何与你这么像?”那维莱特说着,又把目光放到了不远处前排座椅的女儿身上。 “那是我的龙……神之眼的能力,具现出一些生物,她是其中之一,我称她是「众水的歌者」”少女说着,只把那枚「龙之宝藏」取出,但即便是面对着那维莱特,她也选择隐瞒了一些东西。而她双眼看着她的丈夫,似乎想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些答案,但很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到…… “神明给神明自己发放神之眼?这还真有意思!”那维莱特说着,手中涌动出了一道水流给一个魔物击杀。“好了,你就躲在我后面,等一会接近女儿以后,我先掩护你去……” 但芙宁娜似乎没听他说什么,只是在想着一件事……[这枚「龙之宝藏」,并不是由那维莱特供能的。它绝对不是神之眼,也不具备获取水神的力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抬头间,看到了那维莱特的侧脸。大审判官似乎是要开始移动了。便伸出手臂揽着她,他的手很大,但少女的腰肢却有些孱弱。所以,被抱起的芙宁娜却觉得这样子有些害羞。她抬起头,红着脸,可那维莱特强有力的手……让她觉得舒心,又安全。甚至…… 可那维莱特怕是没考虑这些。眼前群狼环伺,执律廷也好,特巡队也好,勉强与怪物对抗着,却也处在下风。时不时会有一些伤亡出现,而他的女儿在不远处,虽说那个「众水的歌者」还是有两把刷子,给他的女儿保护的很好。可他还是担心。所以一个跳跃,便冲到了舞台下面。 此时,整个主厅里,魔物不断的涌现着,原本是用来针对那维莱特的兵士们,反倒空前的团结,与兽境猎犬进行搏斗。 「仆人」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她也好,至冬也罢。即可以成为其他六国的对手,也可以变成他们的盟友。但唯独深渊,永远是敌人,不存在什么变故。 所以,信号发出后,愚人众们也从各个角落里跑了出来,大家现在倒是难得的摒弃成见,互相依仗,与深渊的魔物对敌。 芙宁娜与那维莱特来到了汐予的旁边,小丫头想要挣脱歌者的手,扑到母亲怀里。可芙宁娜早已下达了指令,歌者紧紧抱住了小丫头,微笑的对着二人点头。 那维莱特的脚下凝聚出了一摊水幕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每当有魔物接近,那水幕就会升起,直接将敌人一分二。 歌者和芙宁娜紧跟在他的身后…… 大概跑了几步路,又出现了几个魔物拦住去路,正当那维莱特准备出手的时候,一道冰寒的气息将怪物深结。随后某个俏丽而又敏捷的身影一闪而过,手中的刺剑突斩,将那冻结的冰坨子打的粉碎。 “哦!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做的很好!”芙宁娜看到来人,不由得赞许几句。 “水神大人,我们已经把所有平民都疏散并保护起来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莱欧斯利说着,只给把手臂轻轻甩动,那机械拳套里便卸掉大量蒸汽,发出一阵嗡鸣。 第18章 身为神明的少女,恐怕一丝神力都不曾有过。 “你们两个,把这位女士和她的孩子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就行了。对了,顺便把芙宁娜也……” “我才不要走,我还想在这里看戏呢!”谁知道那维莱特的话音未落,便遭到了水神大人的反驳。她急忙贴在大审判官的身上,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处,对着她的女儿做了一个鬼脸。 无奈的大审判官只能摇了摇头,只是他的手自然而然放在了芙宁娜的肩膀,还不忘训斥了她一下。才接着对莱欧斯利二人说道:“芙宁娜的安全由我亲自负责。你们只把这对母女送到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莱欧斯利听着他的话,瞧着他的人,心里吐槽着。[大审判官把水神大人这抱得这么紧,生怕谁给抢了,从一来就完全没有让我们护送的意思吧?] 他正开心的望着水神大人与大审判官离去的背影吐槽的正嗨皮的时候,克洛琳德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那女人的力气巨大,揪着他的衣服给他抡了起来。只是他双脚刚刚离开地面,便有个魔物折射了过来,张开的嘴巴直接啃在了莱欧斯利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口下去,甚至给地面咬出了一个大窟窿。 典狱长才站稳,他擦掉了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 “小心点莱欧斯利!”女人不太客气的说道。 这让典狱长有些不满意。毕竟他虚长了这女孩好几岁。可这样被后辈说教,还真有些挂不住脸面。尤其是,水神和大审判官肯定听到了! 只是,他想的还是有点多。大审判官抱着水神大人早已往舞台中央赶去。身边只有那个呵呵笑着的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的女人抱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以及……有些英姿飒爽的决斗代理人小姐而已。 「仆人」与愚人众入场,一同对抗着深渊的怪物。不经意间来到了原告席。而兰斯伯爵正撅着屁股在里面,他只怕自己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而带来杀身之祸。 伯爵发觉有东西靠近,只把脑袋埋的更深了。「仆人」鄙夷的瞧着这人的丑态。“我当初选择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合作,还真是错误的选择。不过,你们这种烂进骨子里的国家……也就这样吧……”女人说着,好像在空气中看不见的丝线里来回跳动,但她接近了一头不算太大的兽境幼兽。只揪住那怪物的尾巴? 「仆人」漆黑的尖爪稍稍用力,便将魔物丢到了原告席位,丢到了兰斯伯爵的旁边。 而魔物因为被人揪住又投掷,正是无名火起,却得到不发泄。只看到身畔有个骨瘦嶙峋的活物,便直接扑了上去。 …… 站在半空中的「仆人」紧盯着那位水之魔神。之前她被大审判官抱起,而后在又被他揽住。而这位神明,一副小女人的作态,当真是一点神明的样子都没有。 [好奇怪的神明!她……似乎不是神!对,一点神明的样子都没有。]阿蕾奇诺原本是站在空中的悬丝上的。此时,她又小心的蹲下身体,静静的观察下面的两个人。 那维莱特的身边不断涌动着流水,随着怪物的接近,轻而易举的便将那些魔物斩杀掉。 [也许,她是假的!是那维莱特推到风口浪尖的一个傀儡而已。大审判官才是真的水神?不,这也不对……] 阿蕾奇诺想到一些事情……水神与岩神发生过过的一场从未发生过的战斗。并不存在的魔神之战!可那张留影她那时观察良久,不存在伪造的嫌疑。而壁炉之家的孩子,从璃月归来的密探能够证实,那场战斗存在于梦境。 很多璃月人有做过关于未知神明与岩之魔神争斗的噩梦。[那么,水之魔神就不是这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女孩。] [而那维莱特当时就在意这照片,甚至安插在大审判官身边的孩子第一时间发来了消息,说那维莱特启程去了璃月。这么看来,那维莱特也不是神明。他们两个都不是神明,神明应该具备的东西,他们两个都没有!所以,真正的水神另有其人……] [这女人很有可能是假的……神明的「爱」应是无私且平等,挚爱着每一个人。这份「爱」是无法给予个人的。所以这两个苟合在一起家伙,谁都不是神明?]最后的结论模棱两可……阿蕾奇诺是那种可以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算计进去的人。 [不行,我必须要再试上一试!]阿蕾奇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算给自己的未来规划了一些工作。 比如说,[先去试探试探水之魔神吧。]阿蕾奇诺如此想着,又循着水幕望去,看着舞台中央的两个人。 …… 随着大审判官的猛攻,怪物们却一点也不好过。他在沙漠凝聚的某种能力,将流水强行压缩并固定在周身,那水幕如同闸刀一般,虽发不出闸刀咔嚓的声响,却能斩断一个又一个的兽境猎犬。 此时,与魔物厮杀的兵士,或许才意识到一件事。与大审判官为敌真是错误。好在,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并未撕破脸皮,大家都第一时间加入了对这种可憎魔物的对敌。那么,大审判官绝对没有追究他们责任的必要。 “那维莱特,这样不行!”芙宁娜意识到了什么,尽管审判官杀的快,可这些怪物从传送门里出来的更快。如果想要解决这问题有一个好办法!那就是马上戴好「绝望视界」,隐藏水之魔神的身份。“你继续控制这些怪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伪装好,传送门大概就会关闭的。” “那你自己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力量,我很担心你。”大审判官说着,用流水为她清理了一条道路,只不过,这也是暂时的,路径上的怪物虽然被击杀,可其他的猎犬很快又会涌进来。 所以大审判官平伸手臂,只在张开的掌中凝聚了水流,随着他不断向前踱步,水流也逐渐增大,只把面前的怪物屠杀殆尽。为芙宁娜持续扩大这条道路,足够她跑进侧门。只不过,女孩马上进入侧门的时候,手中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但大审判官可不认识那玩意。 「流转挪樱」…… 那把武器握在手中,少女突然转过身体,瞄准了黑色的传送门。[哼哼!愚蠢的深渊,这些笨蛋!你们这么喜欢追猎水之魔神?那就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缝雷之刃」发动成功,一把旁人不太能看清的超长刀刃一头连着她手里的刀柄,另一头大概是在那个传送门中。只瞬息之间,这刀刃又凭空消失了。 “芙宁娜!”那维莱特有些恼火,叫嚷着她的名字。可少女转过头对他扮个鬼脸便消失了…… 只等芙宁娜一钻进侧门,便把「绝望视界」具现在手,但……那东西现在越来越像是活物了。一条黑色的丝带,如同触须不断的挣扎,发疯似的想要跳到她的脸上,可芙宁娜又不得不这么做。 而这时候,阿蕾奇诺也悄悄跟了出来,可她刚来到外面,却失去了水之魔神的踪迹。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刚才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缚目少女,只不过,她现在并没有抱着那个喜欢咯咯直笑的小丫头了。 [诶?被「仆人」盯上了?还真是麻烦,不过看她这副样子,大概是没有察觉我的伪装。]此时,与那位执行官擦身而过,渊澄抿着嘴偷偷乐着。她倒是很清楚,只要不摘下这玩意,阿蕾奇诺是发现不了自己的。 所以她快步走了出去,等到了外面,她对众水的歌者下达了某些指令后,歌者便放下她的女儿,向着某个角落走去。人们大多担心着里面的战斗,甚至探出头向着里面望去,大概也没人注意到这女人走掉了。 只有汐予刚被放下就哭了起来,吵着找母亲。一旁的克洛琳德这才注意到这孩子的母亲向着水池那边跑去。她正要追过去的时候,就发觉身边好像多出来一个人? [不对劲!]克洛琳德有些诧异的盯着渊澄。又转过头看向水池那边,那里似乎有一团水雾在慢慢散去。而本该在那个角落的女人,却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那女人抱起了小丫头。那抽泣的小家伙就缓和了好多。只是紧紧的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哎呀,真是太谢谢你了,照顾我们母女两个。要是没有你,我和我女儿可就危险了。”渊澄嬉笑的向着她的这位熟人致谢。 …… 似乎,魔物越来越少了,那个传送门不知何时被关闭了。眼下还有几头野兽在负隅顽抗,格罗雷夏尔已经认清现实,大审判官站在舞台中央,不断折射过去的怪物,没有哪个抵得过他的水幕攻击。不过是轻盈的指点,便有水幕或者水流取走敌人的生命。 [大审判官一人,就可以杀光所有的背叛者。只是有他想或者不想,不存在能与不能……没有盲目站队还真是可喜可贺。]就在格罗雷夏尔想着的时候,铳枪的似在耳边激射。夏沃蕾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帮她处理掉了要偷袭他的恶犬。 “大审判官可以容忍你,所以我也放过你了!可这是最后一次,倘若你背叛神明。我会顶着处分干掉你……”夏沃蕾掀开眼罩,两只眼睛紧盯着这位执律廷的负责人! 第19章 宝石猫眼 一 最后一头野兽,倒在了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舞台上。 那维莱特长舒一口气,直到这战斗彻底结束后,才有兵士瘫坐在地上,而有些人,似乎是这时才把心里紧绷的一根弦松开。 放松下来的人,此时看到之前还与他们同吃同住的同心,早已成为碎在地上的肉块的时候,又该有什么样的情感表露? 其实情感表露不多,表露的大多是早上或者中午他们吃的食物。 夏沃蕾走过一个刚刚呕吐结束,瘫坐在舞台边缘的士兵身边,狠狠的给了他一脚。那是个特巡队的士兵,但是他现在坐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夏沃蕾自然知道,她很想端着铳枪,用枪托猛砸这些笨蛋的脸。 只是在这里碍于一些政治问题,她没办法下手而已。不过除了眼前这家伙以外,所有在场的特巡队士兵,她都牢牢记下了。这些人,她会好好调查一番,看看究竟是受到了蛊惑还是天生的坏种,她刚刚成为特巡队的队长时,并没有雷厉风行的翦除一些杂草,而是放任他们任意生长,只等坏的植物抽出嫩芽,而她也分的清谁是庄稼,谁是杂草的时候才下手。目前看来,闯进来的所有特巡队员,都具备了被清理的资质了。 其实,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兵士,很好理解……执律廷和特巡队按照道理都是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外面待命才对,可在这的家伙们无视了上级指示,出现在这里,尽管结果是镇压了深渊的魔物。可他们的目地也昭然若揭! 这些人都是被兰斯伯爵策反的,都是用来针对大审判官那维莱特的力量。 但现在,他们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坊间传闻大审判官的实力比肩水之魔神。看来这传闻是真的,余下的伯爵们早已没有了反叛的想法了。而大伙找到首恶的时候…… 按照野兽的习惯,比起肉体,它们更加喜欢生物充满油脂的脏器,所以兰斯伯爵被找到的时候,早已是被开膛破肚。 那老家伙仰面躺在原告席,不太大的兽境幼兽,在他的肚皮上开了一个口子,足够它把脑袋伸进去,然后就这样撅着屁股把脑袋塞进兰斯伯爵的腹腔,贪婪的啜饮他的内脏。 大审判官不打算理会这些家伙,只招呼了夏沃蕾与格罗雷夏尔两个人到他身边。前者走的坦然,后面满脸茫然。只是抵达审判官的身边,格罗雷夏尔才意识到,那维莱特大人似乎不打算追究她之前的观望。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指挥剩下的士兵打扫战场,统计伤员。死难者按照正常标准向枢律廷申请抚恤就好。我得去看看转移的平民如何。”大审判官说完便直接走掉了,既没有给她们两个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给格罗雷夏尔表忠心的时间。 …… 露景泉的旁边被塞的满满的。人们挤在这里,而那些莱欧斯利提前安排进来的度假狱卒们与执律廷和特巡队的人,却握着武器谨慎的守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门口。 虽然很想冲进去,但没有接收到命令,便只能原地待命。渊澄倒是知道,里面可是有一位水之龙王在……虽说是个不完整的龙,但区区几天兽境狗子,那维莱特料理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待会爸爸出来,我们悄悄的跟过去,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晚上让你爸爸去买小蛋糕吃。怎么样?或者说,现在时间还早,不然我们在伊黎耶岛四处逛逛?那样好像也不错呢!对了,干脆我们今晚不回沫芒宫了,带上爸爸咱们三个那个伊黎耶好好放纵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汐予听了母亲的话,只能点了点头,却没办法帮她拿主意。而小丫头脸上的眼泪倒是被风吹干了,只可惜……因为沾染的尘埃一类的东西,导致现在她的脸脏兮兮的。 就在人们紧张歌剧院里的的时候,大门却被人推开了。大审判官倒是很悠闲的走了出来,只是把手杖挂在手腕上,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袖口和衣领。因为某人经年累月的思想工作,使得他格外注重仪容仪表,甚至到了有些神经质的程度了。 不过他刚刚来到露景泉的旁边,才停下脚步,莱欧斯利就凑了上来。 “那维莱特,里面的问题解决了?”典狱长面色沉稳而内敛,虽说这话是对着大审判官说的,可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富丽堂皇的大门上,似乎还在警觉里面会不会有东西冲出来。 克洛琳德也来到了大审判官的身边,可她并未说话,只是平静的等待顶头上司给她下达新的指令。 “入侵的野兽已经被解决,格罗雷夏尔与夏沃蕾正在进行善后工作。你们可以不用守在这里了,至于平民,也无需额外的保护了。解散吧……”大审判官说完便朝着人群里面望去,而这时候,少女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出现了。 “一会我带着汐予去伊黎耶的森林游玩一下,你要一起来吗?还是说工作繁杂,你要回到沫芒宫?反正我先走了,你要是有空就来找我,如果没空来不了,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等大审判官听完这段话,就看到人群里某个抱着孩子的家伙,逆着人流走向了东南方向的步道。 他准备等那女孩消失不见了以后,再去追上她。毕竟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看。 然而,平民却给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因为,这帮子人吵吵嚷嚷的说着什么必须申请国家赔偿。把遭到袭击也归咎于这场听证会…… 大审判官只把这种令人焦头烂额的事情丢给了才跑出来的尤黛,便急匆匆的走上那条通往伊黎耶深处的步道。这条道路,最终会延伸向幽林雾道那边。 …… “妈妈,我走不动了!”此时缀在母亲身后的小家伙,突然就耍赖坐到了地上。可实际上,她们根本没有走多远。向着西北方向望过去,欧庇克莱歌剧院其实也没多远。 渊澄给她穿的还是璃月的服饰,穿起来麻烦,洗起来恐怕也不容易。虽说她贵为神明,但这会需要伪装,恐怕也没办法央求沫芒宫的侍女给她处理。至于谢蓓蕾妲小姐?还是算了吧,她容易把衣服全都烧毁了。 所以她快步走过去给她抱起来,有些不高兴的说教起来:“你这么直接坐在地上耍泼一点都不可爱了,小心妈妈给你丢进林子里,到时候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长大了嫁给重甲蟹做新娘!” 听了她的话,小姑娘的眼泪又要下来了。而且不远处就有两个重甲蟹在踱步,汐予只看了一眼,马上就哭了起来。 渊澄无奈的想要在哄哄她的时候,却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把汐予从她的怀里抱了过去。这个举动可把小孩子吓得够呛,回身再一看,便只有那维莱特那张冷冰冰的脸浮现在汐予的眼前。 “哇……”小姑娘直接哭出声来了,而且特别悲惨的样子。 渊澄无奈的走了过去,她只踮起脚,用手点着那维莱特的嘴角,让他冷冰冰的脸看上去有些笑意。“你得多笑笑女儿才会喜欢你,老是摆着一张蠢脸,别说女儿了,我都要嫌弃你了。” 那维莱特任凭她随意摆弄自己的脸,也带着一些无奈。他确实不太擅长表情管理。若不是与芙宁娜接触的时间够久,这位神明恐怕也不会知道他的内心其实也很柔软。“等回沫芒宫,我会对着镜子多加练习的。这种控制脸上的肌肉有规律的绷紧的运动方式,还是有些困难的。” “对了!”少女说着,把手伸进汐予的小口袋里,只把那枚漂亮的宝石猫眼取出,这小东西一直在汐予的身上,被小丫头当成是宝贝。 她轻举起那宝石,挨着那维莱特的眼睛,比较了一下后,才开口说道:“果然和你的眼睛很像,还是把它做成胸针吧!” 第20章 枫丹人自己的温泉旅馆 那维莱特转过脸,也看到了那枚宝石。然后两个人居然谁也没有管那个哭啼啼的小丫头。 此时,汐予的哭声更大了。渊澄这才给她接到了自己的怀里。轻抚了几下她的后背,又让她把头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家伙的哭声才渐渐没了。但……貌似也睡着了。 “还是小孩子好,想哭想笑,都不用考虑。当然,你也不错,哭的时候别人也看不见。”她抚弄着怀中幼儿,发出了一阵感慨。 “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那维莱特随着她一起沿着小路前进着。 “说没想到那是骗人的。没有力量便只能唯唯诺诺的,要是那时候能有现在的力量……” 那维莱特听着她的话,隐隐中觉得她比之曾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究竟改变了什么,他又说不上来。可总归是改变了什么……只不过,水之龙王大概不会遮遮掩掩的,他倒是很自然的说了出来:“这一次旅行回来,你变了很多……” “是吗?哪方面?”少女轻笑的问道。 “我说不上来,也许是性格。以前的你,应该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去思考,那么你大概就能清楚。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要靠着表演去欺骗一整个国家。没有力量,也没有同伴。如同在空中的悬丝上舞蹈,却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稍有不慎便只有粉身碎骨。在开始的一百年里,新生的我,要经受多少试探,多少危机。你说如果这个普通人,若真的是个傻子,没有一些手段与计谋,她能活下来吗?” “你从不是你表现的那么肤浅……也并非愚蠢之辈。曾经注视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并不简单。” 女孩听了他的回答,却没忍住笑出了声音。“看来,那时候你就关注我了。” “你是我的敌人,也是篡夺我权柄的帮凶。我自然对你多加关注。”水之龙王喃喃说着,像是陷入回忆,像是自言自语。“甚至于,我曾想过,如果直接杀死你,是否会让权柄回归。不过我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水元素王座只要还在,原初的碎片可以找到很多你的替代品。” “就只有这个理由?” “而且……”水之龙王低下头,正对上那女孩的双眼。“我不忍心伤害你,甚至于……世间最为纯粹的水元素生命。我好奇过……你的味道……” “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种人!也不对,是这种龙!”女孩嗔笑一声,便扭头走掉了。虽然嘴上像是怪罪,可那维莱特的话语,让她很是受用。怀抱着女儿,背过的身体,笑容却很灿烂。 而缓缓跟上的那维莱特,在她的身后,却有些难得的露出了谁都没能觉察的微笑。 …… 又走了一小会,那小丫头似是醒了,结果一睁开眼就是四处乱看,趴在渊澄的肩头,看到缀在母亲身后的父亲,又吓得缩回脑袋,只是又偷偷的把头伸了出来。 这一次,那维莱特认真的做出了一个笑容。但这笑容显得刻意而不自然,看上去有些怪异还有些吓人。 “我今晚不打算回沫芒宫了……”渊澄却在前面突然开口。 “不回去,那我们要去哪里?”那维莱特有些奇怪,他走了上来,与她齐头并进。 女孩转过头看着这位水之龙王会心一笑,然后略带神秘的说道:“我的水之密探曾经为我打探世界各地的水文情况,曾经向我报告过,在优兰妮娅湖西北部有一家挺不错的温泉旅馆,是一对小夫妻在经营,就在德吕阿松林那边。不然今晚去那里消遣消遣!” “德吕阿松林?那离这里很远,若是走过去,恐怕得到明天。而且我手头还有许多工作尚未完成,你看……旧贵族事件也没有完全处理干净,而且,他们应该与愚……” “好啦,又没叫你一起去,我带女儿去好了,你老老实实回去加班吧。”少女大概是有些生气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腾出了一只手,将一个水球凝聚出来。 “芙宁娜,你别乱来,不是说好不用能力了吗。”那维莱特看到她动作急忙出言制止。 那女孩倒是很听话的解除了这个能力,可手上的水球虽然消失,但她却迅速揪住了遮盖眼睛的帷幕,把那东西也扯了下来。“若是任何能力都不能用,那么这个隐藏身份的技能,当然也不可以使用了。不过引来深渊魔物我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丈夫不准我使用能力!” “你……”有些被芙宁娜气到,可那维莱特最终却无能为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晚我哪里都不会去,就老老实实的守着你们母女。” “最高审判官先生,我可不是威胁你!作为你的妻子,我当然得听你的话。”她嬉笑的瞧着有些无奈的审判官先生…… 所以,妥协的最高审判官先生只能升起水幕,然后抱着妻子和女儿向着德吕阿松林那边游弋。 …… 从优兰妮娅湖出发,向着西北方向还得走出很远很远,道路两边生长着漂亮的野生向日葵,偶尔找到的蒲公英却不同于其他地区的蒲公英。你要用很大很大的力气才能给它们吹散。 然而,若是走到小路的尽头,进入一片针叶林,那就好像是到了另一个季节里。 这里的天气会比优兰妮娅湖那边差一点,总是下着小雨。天气微凉,也更加的干燥。可若是不畏清冷继续前行,来到德吕阿松林的腹地,肯定就能看到那幢小小的民房了,就是旁边矗立一个大水罐的人家。 芙宁娜敲了敲门,不一会,便有个脑袋探了出来。那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子…… “请问一下,这里是德吕阿温泉酒馆吗?”少女倒是很有礼貌的问道。 但这老者却很不客气的回应到:“温泉早就消失了,我也已经不开旅馆了!”他说完就把门狠狠的关上了,还因为关门的声音较大,给汐予吓了一跳。 “真是的,这口气太让人火大了!”芙宁娜站在门口正打算再数落两句的时候,这门又被推开了。只是这一次,老头把门整个打开,佝偻的身体用了很大力气给自己站直了,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才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芙芙芙芙……芙宁娜大人?”老头说着又拿出一个老花镜戴在头上,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虽说穿着的服饰有点浮夸不太像枫丹的衣装。但这绝对是芙宁娜没错的!然后他又瞧向另一边的那个人…… 老头子再次惊讶:“最高审判官先生?我说,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老太婆,老太婆,快出来快出来!” 结果这老人一吆喝,还真有个老婆婆从楼上蹿下来。 只是,老婆婆刚到楼下,一看到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咳!”老头子咳嗽一声,给老太婆的意识拉了回来,又邀请大审判官和水神大人进屋。只是此时,他们好像才注意到,芙宁娜大人怀里似乎还有个小姑娘在。不过嘛,应该是刚哭过,大概是因为冷风吹拂的原因,小脸蛋还有些干燥皲裂。 只把芙宁娜几个人让进屋里,老头子忙前忙后准备小点心和咖啡。 而那维莱特原本是正襟危坐,却又小心挪动身体凑到芙宁娜旁边沉声说道:“你不是说经营的小夫妻吗。” “哎呀,四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能记得已经很不错了。都到这里了,还计较那些干嘛。有温泉泡就好了!” 又过了一会,老头子终于做完准备工作,这才坐了回来。“我是真没想到,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先生会突然来我们这。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里昂,这是我妻子拉维娜。我们两个在这里经营温泉旅馆有些年头了。只可惜,前几年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温泉冷掉了,这旅馆也开不下去了。不过,毕竟是神明的降临。请芙宁娜大人放心,不管如何,我一定让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泡上温泉的!” 老头子说完又牵住拉维娜的手,此时,那老妇人也频频点头,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就像是打算豁出性命去做某一件事那样便走了出去,只留下大审判官一家人在这里。 芙宁娜不是喜欢吃白食的人,所以她不过一个眼色,大审判官就心领神会的掏出摩拉了。 只等那维莱特喝完咖啡,汐予和芙宁娜也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干净。那老夫妻才汗流浃背的回来,并告知温泉准备就绪了。 可芙宁娜带着汐予来到旧时的浴室时。墙壁对面传来了那维莱特的疑问:“把泉水烧热,就算温泉了吗?” …… 只能说这个热水澡虽然泡着舒服,但也算不上温泉。不过总归是美美的洗了个澡。而那维莱特有点在意,就像他与芙宁娜之前商量那样,他们的关系暂时需要隐瞒,可那对老夫妻的怪异的眼神,绝对是猜到了什么的样子。 这会已经很晚了,芙宁娜早就给汐予哄的睡下了。只是房间里大概有蚊子,她也不敢睡,便坐在小闺女的旁边不断的给她驱赶着。她似乎看出了大审判官的烦恼,一边挥着手一边说道:“放心好了,明天早上起来……”她在脖子上比划比划,然后继续说道:“人死了,秘密也就不会被公开了。” “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有些气愤的喝了她一句。 “噗!哈哈哈哈!”少女不由得笑了起来。结果吵得小丫头差点醒了。她急忙又是拍拍又是安抚,然后才小声说道:“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利用司法手段让他们两个签保密协议不就得了!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那维莱特整张脸十分严肃,正要说她几句的。可少女转过身抱着女儿就睡下了。完全不给他机会,确切的说是各种事情的机会都没留给他。所以那维莱特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裹着毛毯睡在边缘。 可半夜的时候,他恍惚看到有人走了出去。 第21章 高贵的欧荻克莱尔 有些潮湿,是个地下洞穴。很黑……可从脚底板上穿回来的触感,冰凉而湿滑,也许是苔藓? 也不太对,至少苔藓的生长是需要阳光的,大家大概都需要阳光。可这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所以脚下湿滑的东西,就不会是苔藓。只是,太过潮湿,她好几次险些摔倒。 “这是什么地方?”少女自言自语,用手扶着漆黑的岩壁向前行走。在黑暗中摸索着,好像偶尔会听到某些声音。有人在说话,可说的是什么却一点也听不清楚。大概只能通过声音判断是有人在说话,但也有可能只是风声。 她又向前走了一段,前面好像能看到一些微亮,是一股淡蓝色。越往前走这蓝色越凝重,直到她好像穿过了狭窄的什么的东西以后。 流水高悬在头上,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光芒随着流水映衬而不断摇曳的,照亮这个巨大的遗迹群。 而那低语声,她明明听得一清二楚…… 那话语声,分明是在喊某人的名字。 「伊黎耶」……「伊黎耶」……「伊黎耶」?「伊黎耶」…… 来吧,快来吧。 …… 那维莱特只觉得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睡的最好的一次,好到什么程度?好到他察觉夜晚有人影晃动,可他居然没有办法醒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一般。如果是这样,那绝对不能算做是睡得好。 而他的旁边,那少女早已杳无音讯。天刚蒙蒙亮,小丫头睡的倒是正香呢。 那维莱特迅速的走出了他的房间,但是刚好遇到了里昂那老头,通常老年人都喜欢早起,可早起了又没有什么事,又懒得出门。便在自己的房里来回踱步。枫丹人根据磨坊里的驮兽的运动方式,很是贴合的给这个行为起了一个接地气的名字。 此刻里昂就在屋里拉磨,却看到了大审判官走了出来。他本想笑着去打个招呼的,可有些急切的那维莱特却率先开口。“你早上起来,有看到芙宁娜吗?” “水神大人?”里昂有些奇怪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才回应。“我没看到,我三点多就醒了,在这收拾东西,水神大人如果不在房里,那她一定是更早的时间出去的。”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里昂的话跟他想的一样。他觉得恍惚间瞧到的人影一定是芙宁娜,只是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而且,哪怕她会抛弃自己,也不该抛弃他们的女儿才对。“里昂,我女儿,我希望你们能帮我照顾一会,我得去找到芙宁娜。还有,这些事情希望你替我保密。” 随后他便推门而出,完全没给老头子同意或者拒绝甚至提问的机会。但大审判官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的重视。 “那孩子……不得了啊,真的是大审判官的孩子?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是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的后代!”老太婆拉维娜,慢吞吞的走出来,又慢吞吞的接上了话。 …… 芙宁娜能去哪儿?那维莱特思索着走在晨雾布满的道路上,他没有任何头绪。甚至找不到她离开的动机是什么。是跟自己开玩笑?还是打算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 “不,都不可能。”正当他胡乱揣测的时候,地上的一道细小的脚掌留有的印记让他有了计较。留下印记的人绝不会是身材高大的人,而且这脚印浅浅,那人的重量也不会大,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完整的脚掌的轮廓,而那女孩的鞋子,还很好的摆在她休息过的床下。 循着这足印,他一路来到了优兰妮娅湖畔。可脚印戛然而止,似乎延伸到了湖中。那么,她一定是走上了湖水,或者……走进了湖水中。 …… 她绕过一个又一个的石柱,穿过层层废墟,这是一座无人城市?但并非毫无生机。只因为,城中任何角落,大概都可以看到沉寂的浊水精灵了。 「这个世界,大概不会再诞生新的纯水精灵了。」 那是因为……所有的纯水精灵,都是她眼中的泪滴。可厄歌莉娅早已…… 芙宁娜尝试与那些浊水精灵交流,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它们就那样消沉。 而少女只能不断的前行着。可路途即将步入尽头,却在最终的位置……只看到一具腐败的白骨死尸。 [叮!新任务发布……杀死陷入癫狂的水形幻人,阻止所有的浊水粉碎幻灵回归地面。奖励:重拾高贵的「欧荻克莱尔」权杖,该物品会加强你对现有全部魔神武器以及塑形武器的掌控方式。其具体效果,请宿主自行探索。] “哦,是新任务?还真不错呢!你再不出来,我以为你跟ai一样,都死了呢?也不太对,你其实根本没死吧?”芙宁娜自言自语,她又抬头看过去,眼前具白骨有些意思,因为此时,大量的流水凝聚在它的身上,把它包裹起来。 “一个包裹着骷髅的浊水精灵?有意思!”少女光着脚,往前走了几步。她倒是很想看看个浊水幻灵是怎么想的,居然吞噬一具白骨,或者说,这具骨骼为什么会跑进浊水中。 可,那东西居然口吐人言。 “伊黎耶……”怪物喃喃说着。 可芙宁娜有些不太满意,她纠正道:“你认错人了,我叫芙宁娜!” “伊黎耶……不会错的,我的伊黎耶,你终于来了。”白骨身上缠着的凝重流水肆意流淌,向着她步履蹒跚,却在地上留下一道道令人厌恶的痕迹。 “我都说了,我不是伊黎耶!你是不是听不懂话?”女孩看它的样子,就像是一条恶心的鼻涕在地上爬行,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倒竖。这东西不存在打不打得过,主要是太恶心了。让她不由得有些退缩。[狗系统,那个高贵的什么什么的东西,我不想要了行不行!这玩意太恶心了!] “伊黎耶,你忘记我了?可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那如水的月色下,你的脸庞,还有我为你戴上的羽饰,点缀在你耳旁,你的笑容和现在一模一样,即使历经千年之久,还是那般熠熠生辉……” 那可怖的怪物,用沙哑而憎恶的声音继续说着。“还有你河滩上赤足为我跳起的舞蹈,月色之下,那月光倾泻犹如银色的瀑布,更像是你披着的银色霞帔。流银泻地……” “闭嘴……闭嘴……闭嘴……卡西奥多!给我闭嘴!你只配死!不配谈论过往!”芙宁娜恶狠狠的说着。 芙宁娜诧异于,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甚至于,这话,不是她说的。硬要说的话,说出这话的…… 有可能是这具身体而已,她没有记忆,或者说她只有这几百年的记忆。有时候她会奇怪,比如说一个新生儿,他没有任何关于事物的记忆,所以才需要不断成长不断的学习才能掌握很多东西。而如果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那么,即便忘记了餐刀是什么东西,可吃饭的时候大概都可以自然而然的拿起来切割食物。 那么这算什么?算不算身体的记忆? 芙宁娜不知道,只不过这话脱口而出,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卡西奥多?记忆中最初的逐影猎人,可他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我便是伊黎耶?] 此时,地上的浊水精灵慢慢的沸腾起来,这地下遗迹也下起了嗖嗖的小雨。而卡西奥多听了她的话,反而变得震怒起来。它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得巨大以后,手中凝聚出了巨大武器,疯狂的向着芙宁娜爬了过来。 “对不住了那维莱特!这下我得出手了!”此时少女喃喃正准备具现武器的时候,却只觉得身体突然失重,有人在后面把她抱住,并快速的躲开了那怪物的攻击。 少女这时才后知后觉,只发现水之龙王不知什么时候给她抱在怀里,躲开了攻击。她抬头看着那位审判官棱角分明的下巴,不由得笑了起来。 “芙宁娜女士,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大半夜不睡觉却跑出来与人私会,这种事情你有考虑过你丈夫的感受吗?” “什么叫私会?不过是前男友不甘于现实的纠缠不清罢了!那么,你会帮我解决他吗?”女孩伸出手触碰着他的下巴乃至脸庞。 第22章 深海龙膝 《伊黎耶之歌》这段故事究竟写了什么?那大概是描写一位歌女与他的恋人因为不同的境遇,走出的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了。 但民间传说和书籍总是格格不入,而正史不一定正,可野史绝对狂野。至于卡西奥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芙宁娜现在还不知道……她倒是有关于卡西奥多化作白猫在佩特莉可镇子里等待能够开启旧日之海的记忆,可为什么,他又会出现在这里?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那维莱特给她放到了一个算是安全的地方,而地上的浊水粉碎幻灵们也躁动不安起来,它们发了疯一般冲向了二人。芙宁娜倒是很轻盈的躲开了攻击。 而那维莱特抬手间一道激流射出,却仅仅是给那些怪物冲走而已,这让芙宁娜笑出了声。“我早就说过了,以水元素对抗水元素是非常错误的,亲爱的审判官先生。” 那维莱特只用激流的能力,将浊水精灵冲出了一段距离,最后还狠狠的把卡西奥多也推的远远的。他抬眼看着身边的女孩,面露不悦。 “你生气了?”少女歪着头问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主要是,我不明白这情感是什么意思。”水之龙王倒是很坦诚的回答道。在情感方面,他确实知之甚少。 女孩并未说话,只是轻挪脚步,她走近那维莱特,走进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胸膛,然后幽幽开口。“是不是现在觉得好多了?” “好像是有些好转,之前觉得气愤,现在平缓不少。只是,气愤这个情感,我以前从未有过。” “也许是嫉妒?我以前就跟您说过,爱是一种既自私又无私的情感,自相矛盾,又恰到好处,而且矛盾便是它的常态。”此时少女说着的时候,感受到了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肩头。他的手,有些冷。也许是因为刚刚凝聚了水流的原因…… 此时女孩再次开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 她继续喃喃着:“倘若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着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要和你站在一起,无论面对什么,都要和你一起承担,一起背负。一起分担寒潮、风雷与霹雳,共享暮霭、流岚与虹霓。伟大的爱从不是一方攀附另一方,而是勇敢的站在一起,感受风霜雨露。所以,我把这个当做坚贞……” 她轻轻松开了那维莱特,手中凝聚出了那两把短刃。“所以,我要与你共同作战。亲爱的!” 而水形幻人早已癫狂而咆哮的冲了过来。“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玷污我的……我的……我的伊黎耶!” 那维莱特用力推了少女一把,借着这力道,两个人向着两个方向飞去,却也很好的躲开了那怪物的攻击。少女向着后面倒飞,却把手里的短刃一前一后的掷出,只可惜,刀子没入水形幻人飞躯体,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随后,少女又是几把短刃凝聚,以此投掷了过去…… 浊水精灵再次涌了上来,只把他们包围起来。大审判官灵活的在怪物的间隙中跃动,躲开它们攻击的同时,也在伺机而动。 只是,他最为擅长的水元素的掌控力,此时却不怎么管用。正如芙宁娜所说,水元素对抗水元素,能收获得效果微乎其微。但大审判官并非只有这种攻击形式。只是因为这种能力简单而有效,除此之外,那维莱特也具备一定的体术能力。 只不过抬手间一拳打碎了一个浊水幻灵,又飞起一脚将赶过来的另一只浊水生物击飞。哪怕舍弃「衡平推裁」的能力,光是靠着普通的物理攻击。龙王都可以一拳一个简单解决它们。 [毕竟是一脚踢爆「魔王武装」的男人,有这实力我一点都不意外。]就在她思考时,大审判官早已摸到水形幻人的正下方,只见他纵身跃起,身体后倾只把膝盖用力往上送去,狠狠的一记膝击,结结实实的打在水形幻人的下巴上,直接将那庞大的元素生命击倒在地。甚至还有骨骼碎裂的声音。估计包裹的卡西奥多的骨骼就在脑子的位置? “噗!”她一口气没憋住喷了出来。连带着那六把短刃都掉到了地上。[出现了!水之龙王的究极奥义「深海龙膝」!] 此时这地下的遗迹群,空气潮湿雨水充盈,大审判官又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芙宁娜的旁边。少女手里的武器也已经开启了「校准」。 由下至上「重音」「轻音」「重音」,三首歌谣依次响起,便是「火焰的组曲」。 水形幻人此时有些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可两把燃烧着火焰的短刀直接穿透它的身体,带来的蒸发飞反应消耗了它大量的元素力,甚至让它的体型小了一些。 “火元素的能力……这也是你的能力吗?芙宁娜?”那维莱特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不管怎么想,水之魔神却能使用火元素的力量,这本身就不合理。可是啊,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说他们两个元素生命却像是人类一样孕育新的元素生命,这事也不合理。只不过个人的关注点不同,所以他们不太愿意考虑汐予的降生规则?也不太对,因为芙宁娜并非纯粹的元素生命,也不算是纯粹的人类,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的尴尬生命。 “我的能力还有很多,比如说这个!”少女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双手翻动,便是两枚元素符文浮现,火焰与风暴的符文,其中有些看不清楚的丝线将两枚符文缝合,最终化作一枚那维莱特从未见过的符文。 “我叫它「岚焰」,是不是很贴切?”少女轻笑,却把那新生符文向着水形幻人狠狠的掷了过去,随着符文与魔物的接触,水形幻人的周身突然刮起了一阵剧烈的火焰旋风,将它困住。温度不断升高,火焰与狂风层层剥离着水元素生物的外衣,而少女身旁浮现的两枚立方体,也燃起火焰,将一束漂亮的烈焰花环,罩在了整个遗迹群的外围。 “不能让这里的浊水精灵去外面,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可我有感觉,那些浊水精灵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它们的材料与其他的浊水幻灵不同,构筑它们的材料是胎海水,虽说含量不高!” “难怪如此!”少女控制一边控制着火焰暴风和烈焰花环一边思考。[难怪系统颁布的任务是不能放走任何一个!这帮子家伙果然很麻烦。幸好我来的时候没接触它们。想想还有点后怕呢!] 那维莱特此时却守在她旁边,或者说从最开始他就暗暗的保护着芙宁娜,他可能很早就感受到了这些浊水幻灵是胎海水凝聚,只不过他就是这种话不赶到位置,他是想不起来提前说的人。 眼看火焰暴风将熄,少女高喊了大审判官的名字。 那维莱特心领神会,使用自己水元素的能力再次把靠近的浊水幻灵推开很远,然后冲到空中,以几块的速度游到了水形幻人的旁边,此时火焰暴风正好熄灭。水形幻人早已瘦弱不堪,里面卡西奥多的遗骨大概也露了出来。 那维莱特一把按住那骷髅的脑袋,直接把它从水形幻人中剥离了出来。那魔物顷刻间崩溃化作流水。而烈焰的花环也开始收紧,胎海浊水幻灵失去了水形幻人发号施令,全都木讷的站在原地,等待火焰将它们蒸发。 “呼,总算是解决了。”少女长舒了一口气。脑海里任务完成的提示也响起了。 那维莱特拖着那具白骨向着她走了过来,只把这东西丢在地上,口气不善的说道:“好了,你的前男友被我送来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 “你这是吃醋了?”眼下,危机解决,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危机。少女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 “吃醋是什么意思?”那维莱特奇怪的问道。 “算了,我也懒得给你解释!以后你会知道的。至于这位「前男友」,其实我不认识他。一直都是他自说自话纠缠不清的!”少女不由得开始解释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伊黎耶了,可为什么只有这次会发生事件?” 那维莱特把那骨骼丢到远处,随着火焰收紧,温度越来越高。那骨骼也好,那些浊水精灵也好,全都被气化了。而火焰还在收紧,那维莱特不由得皱起眉头:“所以,你已经开始谋划杀死我了?” 第23章 那羽饰与誓约,便要永远遵从 听了他的话,芙宁娜却完全笑不出来了,只因为那维莱特并不是很适合说这种冷笑话。不过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使人觉得有意思。 早早的让火环停止收束,毕竟,她不知道会不会让那维莱特的产生不好的回忆,也许他刚才的冷笑话并不是冷笑话,或者是有一瞬间真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了。 此时问题迎刃而解,芙宁娜迫不及待的将她新获得的权杖具现在手,可那东西被召唤出来的一瞬…… 那维莱特快步到她身后,将仰面倒下的少女扶住。只是,他的声音,那女孩大概听不见。 …… 这世界如此广大,大的没有边界。可能在这时候,这里还很稳定。但已经是永恒的夜色所吞没的世界。 然而天空中所悬挂的是三枚皎月,只可惜……垂死无力的星辰毫无变化。不会行动,只能发出暗淡的光芒。那一轮下弦月在天空中的正中间发出的光芒照耀大地,左面的是满月还有后面是一道残月,光芒却不似下弦月那般清澈。若是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银色枷锁,将两枚暗淡月亮封锁着。 空有些奇怪的看着趴在他面前的女人,那人一身璃月装束,头上的一把小小簪子束着头,簪子的尾部还挂着一小片岩元素的符文,棕红色的头发上,发出的自然也是棕红色的光芒。 空不知从哪里拿到一根树枝,用力戳了一下,结果这女人依旧这么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此时,歌者赤脚踏着草坪缓缓走了过来。 “不要打扰阿雅的休息了,她很累,让她继续沉睡吧。”众水的歌者,说完以后迈着轻盈的步伐准备离开。可此时天空中的流星划破了薄雾,渐渐的,原本银色的流星发出金色光芒,带着强烈的光晕,并最终落在了远处。歌者兴奋的向着那边奔跑,空没头没脑的跟了上去。 一个银盔银甲的骑士,慢慢从陨坑中站起来。等歌者到达的时候,他已经用手掸去身上的尘埃。 歌者跳进坑里,她提着裙摆开心的行了一礼。“这记忆的世界,又来了新的居民。欢迎你!” 此时,陨坑上面,有个金色短发的女孩探出头,又滑进坑里轻轻问道:“你是谁?” 银盔银甲的骑士手持权杖,右手放在胸前,小腿交叉,便是给众人见了个骑士之礼。只是,她摘下了银色头盔后轻甩动了黑色长发,一双黑色眸子,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空和荧有些奇怪的盯着她,再次问了刚才的问题。 骑士好像没太听清,她抬起手瞧着手里的那柄权杖,水蓝色宝石在权杖如同皇冠般的牢笼中囚禁。她甩了甩黑色长发…… 「耀光之剑,黄金剑柄上镶嵌着苍水晶……」 “你是谁?”荧又问了一次,此时……满月上的枷锁慢慢的碎裂。 “我么?”骑士有些奇怪,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奇怪,可当她看到歌者时,又有些惊诧。 那歌者她长的如此相似,若是不看那银色头发和流水般的异色双瞳,那么,她们两个当真是一模一样了。 “你好,骑士,欢迎你的到来。你为我们解开了「过往」。”随着歌者的话语结束,天空中的满月,枷锁被打开。这个世界更加明亮了…… “你到底是谁啊?”荧有些气愤的再次追问。 “我是伊黎耶·彭德拉根,最后幸存者,埃雷莫利卡之子,君王之灾,黄金帝国终结者,纯水骑士……”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叠buff了。”众水的歌者打断了她。 而骑士抬起头却看到三月当空,便觉奇异。而歌者看出她的心思,便为她解释起来。 “那满月是「过往」,如今你来了,她就完整了。那下弦月是「当下」,此刻,她在为这个世界而努力。最后的残月,还需要一段时间开启,可它象征「毁灭」,不过……其实天空中还有第四枚月亮,那是一轮谁也无法窥视的新月。直到「塑形」开始,她的生命也将在此终结。可残月新月,周而复始,死而复生?只可惜,那是世界上每一个人生命的「新生」,却是她的生命换来的「新生」。” “走吧,你要为她贡献你的「记忆」,亲爱的伊黎耶,亲爱的我自己。”众水的歌者说完,抬起脚步爬出了陨坑。 只不过,当伊黎耶走出陨坑时,她看到的是大地上的无数个金发双子,带来金色的光芒。 …… 立方体与刀子,变回六把短刃掉到地上。她的昏迷只有几分钟而已,只是太多过往,很多记忆再次流入。“我没事,那维莱特,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少女额头太多汗水流了下来……本该洁净的脸颊变得有些污浊。 “没想到,我找到这样一个方式拯救枫丹……卡西奥多那个背叛者,他的死尸玷污了我的爱美乐城……”她说着踉跄的站直了身体,但有些摇晃,又被那维莱特扶住。 “你这一次,得到了什么?”那维莱特问道。 “没什么,不过一柄权杖。那是在遥远的昔日,象征着海原上至高无上的权威。”少女把那武器唤出。 那维莱特瞧着那柄萦绕着至纯之水的权杖。 “这把武器,它的名字是欧荻克莱尔,可它只把这具身体的记忆交给了我。这座城市,爱美乐城的遗址,是我的土地。卡西奥多曾扮作旅人潜入这里,他在角斗场赢下了角斗士冠军,并获得了觐见我的机会,只是……当我看到他的瞬间就杀死了他。就是这把权杖,它的杖尾刺穿了卡西奥多的胸膛。只可惜……那具身体,不过是他舍弃掉的血肉,他早已把意识回收并留存在了魔像里。我终究没能杀死他!没能血祭背叛者!” 少女说着,挣扎着从龙王的怀里脱离,她的状态渐渐恢复。利用权杖支撑身体站了起来。“这叛徒的尸骸,似乎被埋在了土壤中,也许是地脉里的记忆,又或者是这里被胎海水渗入,为他灌注了生命力,谁知道呢……总之,尸骸利用留存的记忆,觉醒了新的意识。可他,大概也不是卡西奥多。只是个自认为是卡西奥多的水元素生命了,但本体其实是那具尸骸?谁知道呢?” “但这有些解释不通……”那维莱特说道。 “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其他的解释,我觉得更站不住脚。”少女略微思考,一抹浅笑后继续说道:“不管如何,还是离开这里吧,这是个腐朽肮脏的世界了。” …… 随着他们两个不断的向外走着,山洞顶部的湖水,却把阳光投射下来,是不是因为有风流动的关系?所以水流不断涌动让这光影不断跳动着。 此时,少女抬起脚掌在前面走着,大概是打着赤脚的关系,脚跟也好,脚掌也好,却被污秽的泥巴沾满。而她睡裙的裙摆上和她转过来轻笑的脸颊一样,都被污泥沾染着。然而她散发那纯粹流水的味道让人觉得无比真实。 只是,在走过一段跳动的影子时,少女却轻挪脚步。口中喃喃:“我想把这段舞送给你……那维莱特!”她说着哼唱着歌曲,不断柔和的旋转挪动脚步。 于水色月下缠绵的旋舞,“这是我为你献上的我的一切……那时,我也曾为卡西奥多轻舞,而他也将头上蝶翼般的羽饰佩戴在了我的耳侧。那代表着什么?”少女一边挪步一边继续说着,她的舞蹈让审判官为之驻足,用心聆听与观看。 “翩舞的蝴蝶是灵魂的引渡者,也象征着至死不渝的许诺与誓约。”她挪到了大审判官的面前。轻点脚尖,却把那维莱特头上的的羽饰摘下。并交给了大审判官。 “为我戴上它吧,那维莱特……但愿无数明日终会如无数昨日,如旋舞萦回于缠绵的此刻。”少女停止了舞蹈,任由穿透湖水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被泥土所污浊的脸庞。“为我戴上它,便是向我宣誓,永生永世都不要背叛我,你一定要陪我一起,永远别丢下我……” 第24章 要如何讨得一个小小女孩的欢心? 此刻,看着芙宁娜的几近哀求的,那维莱特的心好像被麻绳狠狠的勒紧,让他难受到窒息一般的疼痛。他再次将少女揽在怀里,用一个深吻感受着她有些颤抖,有些抽动的嘴唇。用他的怀抱,感受她有些孱弱,却五百年来一直坚韧的灵魂。 “我答应你,芙宁娜……”他说着,将羽饰别在少女耳朵上那束发丝之中,用拇指轻拭去她脸上的污泥。“我愿意永远守护着你,哪怕有一天,你背叛我,都不会改变。” “不,这不可能……”女孩笑了,眼里泛着泪水。“我永远不会背叛你,那维莱特。哪怕我欺骗这个世界都不会欺骗你。” “那么,即便与世界成为敌人,我也不会丢下你。”水之龙王留下他的誓言。 …… 此时,芙宁娜心情好了很多,心满意足却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哎呀!我们的女儿,我出来一整夜,这会都过了早饭的时间,可她醒过来,既看不到妈妈,也寻不到爸爸。她大概已经开始想她的父母了吧?”她有些恍然大悟!“不行,快回去吧,不然汐予会哭上一整天。” “呵……好的……”他说着,挽着那女孩的手与她离开了这座水下的遗迹。 …… 等他们两个回到温泉旅馆的时候,这时间吃午饭都绰绰有余了。而还没推开门就能听到汐予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芙宁娜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房里,却看到拉维娜那个老太婆,拿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尝试去给汐予哄开心。只可惜,她失败的太过彻底。 小丫头全然没有玩玩具的心思,只哭着嚷着要妈妈。也对,虽说看上去五六岁的孩子,可实际上才一岁多而已。按照人类幼崽来分析,甚至还没断奶。 “好了好了,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少女根本没在意自己身上带着肮脏的湖底淤泥,只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擦拭她的泪水,却给她擦成了一个小花脸。 那维莱特也走了进来,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主要是,他不太敢离得太近。毕竟这女儿有些害怕他。 拉维娜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之前里昂就听到过大审判官说的话,说这小丫头是他的女儿,而现在,小家伙又叫水神大人作妈妈。这是水神与大审判官的女儿…… 他们两个昨晚就在谋划了…… “这可是大新闻啊!想办法弄几张留影,要是送到报社去,啧啧!那是一大笔摩拉呢!”里昂那时候有些激动的说着。 “可大审判官不是说……”拉维娜有些害怕,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事情就算被抓到,哪怕被起诉,也不会重判的,最多就是交点罚款。等有了摩拉,咱们也不怕被罚了,回头咱俩搬到枫丹廷去住,也享受享受律偿混能和芒荒能量,到时候烧水都不用点火了。水神大人可是正义之神,身为正义之神,总该以枫丹律法来作数!咱们的罪责根本不够看的,放心好了!” 老头子的话说的拉维娜有些激动。但很快,里昂就给她的激动按了下来。“等他们回来,你稳住他们,我呢,就去找留影机,我记得咱们家里有台科学院的最新款,声音很轻的那种。到时候这爆料绝对会震惊枫丹廷的。” …… 而今天,他们找到了机会。拉维娜先是回到了水神大人休息的房间。她很是关切嘘寒问暖,又提出了烧点水,帮助芙宁娜和汐予洗去这一身污泥。 本来芙宁娜就觉得身上带着湖底的淤泥很是不舒服,她倒是满口答应,便带着女儿去了昨天的浴室。那维莱特则是去了隔壁男士使用的区域,就和昨天一样。拉维娜下去做了一顿好饭菜打算招待他们在这吃午饭。 正当这一家三口享受热水浴的时候,里昂已经带着留影机躲在了餐厅的一个柜子里,把柜门虚掩,然后准备等他们用餐的时候拍留影。毕竟,那种小孩子大概还需要父母喂食的,等一会吃饭的时候,拍摄一些水神和大审判官围着这孩子转悠的留影,基本就算完成了。 计划进行的倒是十分顺利,在这之后,里昂果然在里面获得了一些宝贵的留影。而那特制的留影机,也因为声音微乎其微而没有被大审判官发现。倒是水神大人,往这里看了一眼。只不过,里昂确定她并未发现。不然,她肯定拆了柜门给他揪出来的。 吃罢午饭,神明和她的丈夫便要打道回府了,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大审判官看着站在这里送他和芙宁娜离去的老夫妻,再次重申了保密的问题。 而芙宁娜抱着孩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可那恬静温柔的笑容一直在她的脸上挂着。只等那维莱特转身离去后,芙宁娜瞟了一眼他的背影…… 大审判官大步流星走在前面,里昂和拉维娜期待着。只认为,审判官走了,等水神大人离去,那么,这摩拉很快就会拿到手。可二人正有些得意忘形的时候,两把利刃突然凭空出现,却抵在那两人的眼睛前面。锋利的刀尖正对着他们两个的瞳孔。 “我和大审判官不一样……”抱着孩子的芙宁娜一反常态,刚才温柔的笑容早已荡然无存……恶狠狠的脸颊配着凶狠的语气。却十分低沉,生怕她的丈夫听到折返回来? “你们的小心思我一清二楚,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在我公布这一切之前,如果有一丝风声被泄露出去,迎接你们的都只有我的刀子,它们会一片一片割下你们的肉。从你们肮脏的骨骼上面刮下的肉糜,拌着泥土沤成肥料来滋养我的苗圃!” 那两把利刃缓缓收回,浮动在少女的的旁边。她继续说道:“我是正义之神,那么一切不义之事我都有资格审判。我即是你们的法官,陪审员,辩护者与刽子手……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们……” 她还未说完,外面却传来了那维莱特的声音。那少女笑着抱着吃完饭有些迷糊的女儿,迎着午后阳光跑了出去。全然没有刚才那凶狠的模样。 可屋子里的老夫妻,早就被吓得面如土色,等她离去后,刀子缓慢消失,两个人才腿脚一软,坐到了地上。水之魔神并未开玩笑…… 谁都不会知道,她现在杀起人来,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 回到枫丹廷的时候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渊澄怀抱着小丫头,却与那维莱特留出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但这时候虽说晚,可沫芒宫里来来回回还是有很多工作人员,少女自知没法偷偷带着孩子进入,索性去了德波大饭店开了一间不错的套房。 大审判官自己先回到了沫芒宫,他还得处理这两天他落下的政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渊澄又带着女儿在城里逛了很久,随便对付了点晚饭,便回去睡觉了。 等她再次昏昏沉沉的睡醒的时候,却看到大审判官坐在窗口,看着她和汐予。 “啊!你吓我一跳,坐在这里真可怕,难怪你女儿怕你!”少女嗔怪道。 “这也是没办法,处理了很多文件,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睡的真可爱,只可惜,我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这么近的看看她。”审判官有些疲惫的晃了一下肩膀说道。 渊澄把汐予踢掉的被子又给她盖好,然后像是在思索什么。[大概这小丫头一直没见过父亲,刚开始有些抗拒是正常的。要怎么让她与父亲亲昵一些呢?这是个问题……对啦!] 她突然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维莱特,其实吧,我倒是有个主意,让你女儿接受你。你女儿还有个事情挺期待的,如果你能做到,她兴许会对你有所改观……” “哦,是什么事?”男人有些好奇,他看向那个小女儿,很想知道她到底期待着什么。 “她还没看过歌剧,所以很期待呢!不过她还说,想看你与我做主角的歌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第25章 弗·瓦尔兹?这名字听着很别扭! “我并不会歌剧的表演,对于演唱基本算是一窍不通。”大审判官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不便, 可少女只是用手抚弄着汐予额头的发丝,把小丫头光滑的额头露了出来,她大概很喜欢这样摆弄这女儿,或者说每个母亲都有这种独特而广泛的嗜好,她们都会在浓浓夜色中,看着年幼孩子的睡相面露微笑,如同端详一份无法给予价值的,世间最为可贵的艺术品那般去欣赏。 甚至欣赏到……忽视了别人的话语的程度。 那维莱特并未打断她的行为,而是安静的坐在床头坐到她的旁边一起欣赏那件连他也叹为观止的「艺术品」。 “她长的很漂亮,就和你一样。”那维莱特说完,那女孩便迎着他的目光抬起脸庞。 …… 神明发现了一个问题,前几天她因为与那维莱特置气所以长时间没有佩戴「绝望视界」,可深渊的的追猎并未到来。按理说,那些家伙应该一早嗅到她的味道追来才对。深渊也许对她的政策发生了改变,或者是别的什么。管他呢…… 而今天她又偷偷的去了荒野中进行了尝试,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深渊的追猎中断…… 为了这次测试,她特地让大审判官把汐予带到了沫芒宫去了,原本最开始,汐予一直很拒绝,她吵着一定要跟妈妈在一块。只不过呢,当塞德娜出来的时候,她貌似就改变了主意。其实那晚去海沫村的时候,小丫头迷迷糊糊就表达了对美露莘的好感。现在由这个美露莘公务员去陪伴她更是开心。而且塞德娜的工作大多给被尤黛抢走了,因此小美露莘也是难得清静。 可这清净便是被汐予打断,然而为大审判官和水神大人看小孩,这是每个美露莘都义不容辞的事情!大审判官自不必说,那是引导美露莘来到枫丹廷的引路人,而芙宁娜大人…… “就像是温暖的海中泡沫……”这是美露莘们普遍的看法,她们也很喜欢芙宁娜! 所以看看小孩什么的,也算很容易完成,因为城里的美露莘伙伴比比皆是,塞德娜选择带着汐予去串门,或者玩耍。至于她们去了什么地方。芙宁娜倒是不怎么担心,那维莱特可是把执律廷的负责人叫来协商很久,特批了一队的警备机关跟着他的女儿。 原本这事很容易被人发现什么端倪,比如说,大审判官为什么要让一队警备机关保护一个小丫头?可因为塞德娜也在,所以格罗雷夏尔大概是只当这种行为是大审判官针对于美露莘的独特嗜好罢了。这事怎么都说的通!也因此,芙宁娜基本白天不用看小孩了。 …… 距离那场听证会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之久,最近一段时间芙宁娜都恢复了水神的身份,偶尔会在城中闲逛打发时间,或者泡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里,寻找看得上眼的剧本。毕竟,能让大审判官应承下来去唱歌剧,这事情很不容易。 那维莱特还打算以巨龙的习惯给汐予取一个新的名字,只可惜小丫头还是有点抗拒他,这事不了了之了。不过,相信歌剧的演唱结束,女儿会对父亲改观。那么,她说不定会用上那个父亲赠予的全新名字——弗·瓦尔兹。至少为了让那维莱特心里感受,当着水之龙王的面,芙宁娜就用瓦尔兹称呼那个小丫头了! …… 但眼下,芙宁娜有些忧郁,因为挑选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一幕合适的歌剧。要适合大审判官与芙宁娜的,还挺不好找……苦闷了很久,少女决定出来散散心,可惜的是,大审判官与她的女儿,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没空陪她。所以,少女只能带着提前准备好的蛋糕茶点,坐在她与那维莱特第一次相见的河滩上发呆。 今天她难得的穿上她那套蓝色的礼服,戴好绶带和皇冠一样的帽子。不由得放松心情,并躺倒在那里。摘下帷幕后,她一个人静静的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汐予或者说弗·瓦尔兹?(这名字巨绕口,为什么要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呢?)现在一直缠着塞德娜!口口声声的表示:「美露莘是世界上最可爱最美丽的生灵,我一定要和她们做朋友!」巴拉巴拉的。这情况只让芙宁娜心里吐槽……和她的笨蛋老爸一样的审美! …… 那少女闲逸的躺在沙滩上,开始规划未来。 「魔神书」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休息够了就去蒙德堵旅行者,然后在他完成任务的同时,背刺愚人众,夺取神之心就好。 然而还有没考虑进去的两个国家,纳塔与至冬,她还在纠结…… “等夺取完四国的神之心,趁着旅行者在枫丹游历期间,去纳塔和至冬?要是这样也不错。”只是,正在自言自语的时候,脑海里有了声响…… [叮!新任务发布。「旅者书」任务开启,请注意,因为该任务线的特殊性,会导致任务难度逐渐提升,每完成一个任务都会引起愚人众执行官的「警示」,并根据获得的神之心数量,累计「警示」层数。你所叠加的「警示」层数越多,任务难度也就越高。请宿主做好规划!] [任务一:巨龙的怒火,促成风魔龙事件,并在事件结束后夺取神之心。任务二:漩涡的凝视,促成魔神进攻事件,并在事件结束后夺取神之心。任务三:伪神的权谋,解决眼狩令问题并保证伞兵夺取雷神之心在须弥登神。保护空不在伪神之战中死亡,并在这之后夺取两枚神之心。] [任务四(当你累计四层「警示」效果时触发):冰河葬寒心,打败入侵的巴纳巴斯,夺取冰神之心。] [任务奖励:塑形武器——「浊水」] “呃,这任务发布了?要不要这么快?我还没在枫丹休息够呢!”少女不由得吐槽起来,却把任务面板点开。这才发现,任务下面还带着一道瞩目的红色。 只是聚精会神观看一番,她便笑了起来。 [有角色被其他事件占用,无法进行任务!] [空正处在「自我觉醒」的过程中……] “看来我得等旅行者彻底觉醒自我认知才可以,而且这系列任务就只有一个奖励?”她又好奇的想要查看那个任务奖励的塑形武器,却发觉根本看不到。 隐隐有种猜测,那个可以吸收一切伤害并回馈给施法者的法器,就是这玩意! 不过任务暂时没法完成也好,她还没歇够呢。如此躺在沙滩上,褪下鞋子袜子,结果稍不留神,便睡着了。 整整一个下午,等醒来的时候,水已经淹到了脚踝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她惊慌失措的爬起来,才发觉,天色早沉,而月亮升起。枫丹廷就在后面,海水却舔舐着脚掌。她急匆匆的给鞋子穿好,便跑回了城里。 走在瓦萨里回廊。可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了,芙宁娜正好奇这边的状况。却发觉,似乎有人盯上了自己,她偷偷侧了一下头,便瞄到后面有个身着黑色服饰,戴着愚人众假面的家伙。 少女还在思忖这是谁的时候,却突然一个手掌戴着锐爪向她伸了过来…… [这是仆人?]少女下意识刚要反击,但她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需要伪装成没什么的能力的普通人。至少在这位执行官面前,她不能让其发觉。[只不过,这个试探会不会早了点?太早了吧?这家伙的试探应该在公子被宣判以后吧?现在就来试探我?果然是因为我的旅行改变了太多轨迹吗?如果要欺骗她的话,因为之前不小心在娜维娅面前露了底,还真是太麻烦了……需要另辟蹊径。] …… 「仆人」规划了很久,关于这次会面了,她想的很多。[我必须得试探一下芙宁娜,那天在歌剧院,她完全没有展现一丝一毫的神明应有的模样。可她作为枫丹的核心,与其说是神明,更像是一个明星。] 此时,芙宁娜就走在她的前面像是谁家不懂事的懵懂少女,在无人的街道上,一边傻笑一边迈着轻盈的脚步。 [神之心,究竟在不在她的身上,不管如何,值得一试。那么……也不对,她有可能是诱饵……再诱我出手?不……即便是诱饵,也得下手才行……] 阿蕾奇诺走出阴影,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冲向可她,在抵达的瞬间,芙宁娜已被吓得坐到了地上。 只不过扭过身体,整个人惊慌失措,口里喃喃的说着:“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第26章 我的思想,便是我的利刃。 阿蕾奇诺的利爪,停在了半空中,而一把刀子,早已抵住了她的攻击。那是突然出现的一柄短剑,可阿蕾奇诺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枫丹人都具备的一种芒荒能量具象化的刀子,可这玩意只有枫丹人才能使用。紧接着,又是一把刀子出现在阿蕾奇诺的眼前。然后,某个身着白色衣装的女子,却出现在「仆人」与芙宁娜的中间。 那女孩长的与芙宁娜完全相似,只是她身上穿着的一件白色的礼服和漆黑的长手套,衣服上绣着漂亮的金色丝线。 “你……你又是谁,你们,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求你们放过我……”此时芙宁娜话音一落,便彻底倒在地上陷入昏迷,这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而阿蕾奇诺早已不再关注她了,这位执行官的全部注意力都丢在了突然出现在二者之间的那个白色礼服少女的身上。 “所以,你才是真的水之魔神!你是真正的「芙卡洛斯」?”「仆人」似乎想明白了。 这时候,「芙卡洛斯」手臂轻挥,翩翩起舞,而召唤出的几柄利刃,就这样绕着执行官行动,并伺机偷袭。 不知不觉的,场地上早已出现了六把短刃,阿蕾奇诺疲于招架,却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而理由也很简单…… 「芙卡洛斯」似乎并不在这个位面,她不过是意识世界放在这里的一个投影,所以阿蕾奇诺根本触碰不到她。而更加强大的力量,执行官无法在城市里使用。 至少,在撕破脸皮以前,她不能引起那维莱特的注意,也不能挑起至冬与枫丹的战争。水神之心没有着落,倘若战争发动,那只会加重寻找神之心的难度。 …… [嘿嘿!叫你吓唬我,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新仇旧恨跟你算的清楚。]芙宁娜一边躺地上装晕,一边眯着眼睛透过她有些可爱的诡异睫毛的缝隙瞄着这两个人,而此时,她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只是为了隐藏自己,她用尽全力,憋着不笑。 之前在爱美乐城遗址获取的欧荻克莱尔权杖,为她带来了全新的升级。因此她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给阿蕾奇诺。 「调律师的三之基准」,权杖的强化效果: 「思想利刃」,在可以「看到」的位置直接具现武器。真正的解放了你的双手,但系统仍然为你保留利用双手具现的方式。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样真的很飒。 「元素协调」,每次开启「校准」,可以指定一种元素附魔状态。当然,这种走后门的「校准」方式会令所有的元素不耻。 此时,「芙卡洛斯」却踮起了脚尖,不断的伸展着身体,看上去根本没有理会阿蕾奇诺。 “哼,就是这时候,「校……”芙宁娜趴在地上,却给自己的话语打断了,她突然觉得,不能这么随便释放「校准」能力。要是想把戏演足了,虽说给武器弄上水元素附魔也不错,可那样的话,芒荒反应后的水立方体,估摸得围着自己转,那样的话,很容易被「仆人」看出什么。她思考了一下,果断的咽下了最后的那个准」字。[不行,继续趴着吧,反正这位执行官没有杀我的意思,不要去管她了。让歌者跟她慢慢玩吧!只是这地面挺凉的……] …… 随着时间推移,阿蕾奇诺身上被切出了不少伤口,衣服似乎也破损了许多。她现在完全是在吃哑巴亏。「芙卡洛斯」单方面的蹂躏着自己。 [这股能力太过诡异,必须得从长计议了!]可正在思考的时候,飞舞的悬刃却停了下来。 「芙卡洛斯」停下她的舞蹈,嘴角含笑,瞧着这位执行官大人。 阿蕾奇诺脑海中却突然听到了阵阵的低语……“喂喂喂!听到吗?「仆人」是吧?我是水之魔神芙卡洛斯!” 阿蕾奇诺此时警惕的看着芙卡洛斯,慢慢的退到角落,生怕这位水之魔神会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操控飞刃背后偷袭。等她后背靠在墙壁上以后,她才终于有些安下心来。也有了交流的想法。“你要干什么?” “这话是该我问你吧?为什么偷袭我?”「芙卡洛斯」嘴唇未动,可阿蕾奇诺却把她的话听得仔细。 “偷袭你?不,你弄错了!”「仆人」内心掀起波澜,可脸上却处变不惊。只是回答:“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我身为至冬的执行官,一直期待可以与神明交战来确定我的武艺,所以这次只是一个切磋而已。但就结果而言,我为至冬的执行官,却是吃亏的那个……” [这家伙,这么抢了「公子」的人设啊?]少女趴在地上暗暗吐槽。 “收起你的花言巧语!”「芙卡洛斯」似乎有些愤怒,可她只是鼓起脸狠狠的瞪着阿蕾奇诺。“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也知道巴纳巴斯的意图,但这昭然若揭,我却不想多管。离开这里,今天的事情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而你,不准与任何人说起我的存在。只当是你成功的袭击了芙宁娜而已。这算作是契约!” [快生效快生效!沉沦技能快生效!]芙宁娜倒在地上,心里不断的呼唤着系统,希望沉沦技能能够开启。只可惜,世界上的事情大概是不能为人类的意志转移。她期盼的技能,到最后也没发动。[这破技能,需要你发动的时候你发动不了,不需要的时候乱发动。不过,其实她现在应该也陷入了迷茫中,我演的这出戏,她能看懂多少呢?我相信她是个聪明人?] 而阿蕾奇诺陷入了思考,虽然很短暂,但她还是表示会信守承诺。如此,「芙卡洛斯」也大大方方的放她离去。 …… 从巷子里走出来,阿蕾奇诺才继续着刚才的思考。[芙宁娜不是水之魔神。可水之魔神应该寄宿在她的身体里。而且,她们没有神之心,我完全没有感觉到那东西。那么,她……不是水之魔神,而且身上还带着些许诅咒的气息。] [那维莱特和芙宁娜都不是水之魔神……水之魔神另有其人,却又与芙宁娜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水神之心……不知所踪!最重要的是,芙宁娜刚才的表现,可以确认了!她甚至不认识水之魔神……一切太过扑朔迷离!] 如果这时候,芙宁娜可以读取这位执行官的思维,她一定会沾沾自喜,自己的计划很是完美的执行了下去。 …… 此时,那执行官应该走了有一会了,但芙宁娜还是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准则。苏醒后,失落的回了沫芒宫里。 她才一进沫芒宫,便看到了那维莱特焦急的待在这里等着她。只不过,少女利用了低语的能力,把发生的事情简短的告知了那维莱特,还跟他说沫芒宫里有内鬼的消息。并特地让那维莱特稍安勿躁,陪她演戏。 那维莱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便按照她的吩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而芙宁娜则是失落的回到了她的卧室。 大概过了好一会,大审判官才按响了铃铛。而走进来的,却是塞德娜。 “那维莱特大人有什么吩咐吗?”小美露莘问道。 “没什么,今天是你值班吗?尤黛呢?”他说着,又尽力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大概明白审判官大人的意思,塞德娜先是说明了尤黛今天不舒服先睡下了,然后又小声告诉了大审判官,公主殿下现在正在美露莘的宿舍,估计是玩的太累了。早早就休息了。 那维莱特并没有太过关注尤黛,可是听到女儿睡下的消息,倒是有些放心了。又想到了芙宁娜让他一起演戏。便开口说道:“水神大人今天回来的太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过晚饭,这样吧,你去给水神大人送一份小蛋糕吧。” 塞德娜听了审判官大人的话,蹦蹦跳跳的便离开了。 第27章 《水的女儿》? 布法蒂公馆的淋浴室里,阿蕾奇诺解开那件适合黑夜行动的衣装,露出身体上刚被切割的刀痕。她似乎并不在乎所谓的感染或者别的什么,等打开花洒后,温热的液体慢慢的浇在肉体上,带来的疼痛让她有些在意。 [芙宁娜并不是水之魔神,她只是水之魔神推到台前的傀儡,而且还不自知。那么,水之魔神隐藏自己的身份,欺骗了民众,欺骗了了那维莱特,甚至欺骗了芙宁娜?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越是思考越是陷入某种怪圈之中。「仆人」很清楚有关于预言的一些情报,她之前从未对芙宁娜产生过怀疑,可是现在,一切证据都在指控…… 指控那个坐在枫丹权力核心的少女,是个普通人而已。 正在思索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敲响,阿蕾奇诺有些不满,她不喜欢有人在她思考的时候打搅。只是低声带着不满问了一句是谁。 “父亲大人,是我,……传回来的信息,芙宁娜已经回到了沫芒宫,而且,她在沫芒宫的门口就遇到了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只不过,她并未把遭遇袭击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大审判官!” “通知那边的孩子,继续盯着芙宁娜吧,无论她做什么,都要通知我。还有,要小心谨慎,不要被人发现她的身份。” …… 芙宁娜一整晚躲在她的卧室里,期间塞德娜给她送来一些小蛋糕,可她最后也忍住一块没吃。而且还有一阵,打开门坐在床上小哭了一阵。 主要是,如果嘴馋想要吃的话,她诚哥壶里有不少存货的,她有自信,在她的卧室中不会被愚人众的眼线监视,那么这些小蛋糕明早拿出去的时候,大概就会被愚人众的眼线看到然后把她的一些信息传出去。到时候,这位执行官就会得到这样的结论。「返回住处之后小哭了一场,表现的极为害怕,整晚难以入睡,连蛋糕都没吃。」 最后的疑问……愚人众的眼线,会是谁呢?[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拿着枫丹廷给的薪水,却把我的情报给愚人众送去!真是该死,干脆把这人揪出来杀掉好了!]她充满恶意的脸,想着充满恶意的事情。 [不行不行,我不能继续这样想事情了,要控制自己。]芙宁娜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只把思绪放在了其他地方,比如说,她的小女儿。 此时,能看到布满夜空的星辰,可不知怎么的,一块又一块的乌云遮蔽着月亮。她悄悄的把窗子打开,四处观察后,便一头扎进雨里…… 不多时来到了美露莘的宿舍门口,这栋建筑大概在沫芒宫的右侧不远处,是那维莱特专门给在枫丹廷工作的美露莘们划分的一个休息的区域,有专人保护。 芙宁娜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顺着走廊去了最里面,就看到了塞德娜的房间了。少女轻轻敲了敲门,而打开门的正是她的女儿。 “妈妈!”小姑娘看到母亲过来,很是兴奋的扑了上去。 “你在这玩的挺好啊,是不是都打算不要妈妈了?”渊澄轻笑的给她抱了起来。 “塞德娜姐姐说明天要带我去海沫村玩,妈妈你知道吗,那里都是可爱的美露莘。我今晚肯定要住在这里,明天才能一睁开眼就向着海沫村出发。” 听了这小丫头的话,渊澄不由得感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之前没来枫丹的时候,在璃月哭着吵着不和自己分开,现在有了玩伴,连她这个母亲都可以舍掉了。 “行啦,妈妈知道你想在这里,反正塞德娜今晚要在沫芒宫值夜班,妈妈今晚就在这里陪你,等明天一早塞德娜回来,我就帮你收拾东西,让你和她去海沫村玩。不过!你得听塞德娜姐姐的话,也不许任性。如果美露莘们跟我告你的状,那你以后都不能去海沫村玩了。” 这小丫头因为要去海沫村兴奋的一整夜没怎么睡。渊澄只要一睡下,她一定就会扒开母亲的眼皮问她什么时候天亮。 结果这一整夜,渊澄都没有休息好,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塞德娜才回到宿舍,就被汐予拖着去海沫村了。而终于能休息的渊澄,再次利用能力,偷偷的回了沫芒宫她的卧室。 …… 然而回到了她的房间,却也没有时间补充睡眠,她摘掉了帷幕,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准备去会客了。 大审判官的助理尤黛小姐,如果按照正确的说法,实际上是要对大审判官和水神大人两个人负责的。只可惜,她今天也休息。所以,芙宁娜没有了助理。此时,她坐着律偿混能供应能量的轿厢来到了沫芒宫一楼,只看着那些在这里处理各种事务的家伙觉得烦躁。要是上班时间,这里的人多的可怕。 芙宁娜路过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却没有进去,只因为,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眼下,她没有助理!身为水之魔神又是炙手可热的明星,她自然得有个助理才行。 站在一楼大厅,环顾四周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靠在角落里没什么事的女孩身上。芙宁娜便走了过去,而这时候,那个女孩大概还没察觉神明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芙宁娜倒是很干脆利落的与她攀谈,一点也没有架子什么的。 那女孩先是一愣,本来是简单的转头,却在看到来人以后,立刻站直了身体鞠了一躬。“柯妮莉娅,我叫柯妮莉娅,水神大人……” “哎呀哎呀,别这么拘谨,我就是看你工作不太忙,想请你给我帮个忙!” 这位神明的话,让这个刚加入复律廷的女孩,有些奇怪,她也在偷偷思考,神明究竟要她做什么?可是她没敢多问,只是用力点头口中说道:“请水神大人吩咐。” “你太拘谨了,柯妮……柯妮……” “柯妮莉娅,水神大人。”似乎发觉芙宁娜没记住,这位职员很快出言提醒。 “很好,大审判官帮我联系了一个歌剧团,他们最近写了一部新的歌剧,一会要送来给我过目。但是你看,塞德娜小姐和尤黛小姐都申请休假了。而我急需一个助理,你可以胜任吧?” 听了神明的话,柯妮莉娅用力点了点头,尽管低着头一副谦恭,可还是偷偷瞄着这位水之魔神。因为水之魔神的一些事情,很让她在意! ……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水之魔神便带着她的助理来到了会客室。而房间里,两个坐立不安的一男一女便有些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对着芙宁娜行礼。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了,二位。在这里没有什么神明,如果洽谈成功,咱们更算是合作伙伴。”芙宁娜客套的伸出手请他们入座。而柯妮莉娅很是懂事的去取来茶点摆到了桌上。 而趁着这个机会,芙宁娜也打量起来这两个人。那女人身着浅蓝水色长裙,上身配着一条白色的纱巾,肩膀有些不似女人宽阔,倒让人觉得好像有点壮硕,尽管她的脸上画着精致妆容,也掩盖不住岁月摧残带来的细小皱纹。 那位男士生的白白净净,倒是一副油头粉面的相貌,只不过,他话语间言辞坚定,眼神也不像那种小白脸的狡黠。尤其是身上的一件红色正装,尽管恰当又得体,却在袖口领口多有细微磨损。身前的排扣虽然都是白色,也多有色差,一看就知道,都是后配的。这一瞧就是的生活拮据的小鬼。只具备小白脸的潜质,却没走上小白脸的道路。 芙宁娜端起茶喝了一口,仔细看了一下这两人提交上来了资质证明,可看完第一行,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奥蕾利音乐剧团?这……唉!”芙宁娜叹了一口气,把对方的资质放到了桌上。“我不该找那维莱特这个外行帮我物色歌剧团的。” 但神明的动作似乎引起了那女人的不满,她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芙宁娜女士,我知道一直以来,歌剧迷也好,歌剧演员也罢,都看不上音乐剧的,我也承认,确实有很多音乐剧只把摩拉看的比剧情和深度重要。但我……我们并不是这样。” 那女人越说越激动,她指着身旁有些坐立不安的男人继续说道:“波洛先生为了这次宝贵的机会写了很久剧本,每一个词汇,他都用心推敲。每落下的一笔,都深思熟虑。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剧作家,我相信芙宁娜大人看了他的剧本肯定会对我们,对音乐剧有所改观!” 紧接着,那女人呈上了一个台本。而送过来的时候,芙宁娜就看到了那上面写的几个枫丹字,大概的意思就是…… 《水的女儿》? [奥蕾利音乐剧团?难怪这么耳熟!还有这个《水的女儿》?这么早就被写出来了?所以被我改变的事情,多的有点离谱了吧?] 第28章 《梨俱吠陀》 所谓歌剧,便是要利用声乐与器乐来演绎剧情。既有音乐也有诗歌,所谓的演唱也好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都是为了让剧情丰满,扣人心弦,甚至说感同身受?在芙宁娜看来歌剧可是神乎其神。那可是连,还不具备多少情感的水之龙王都为之着迷的真正艺术。不过现在的那维莱特大概能有些人类的味道,这大概了解一些感情的事情了。 反观音乐剧,那是最近这几十年开始流行的。也算是新兴剧种,更是由歌剧而延伸。但……它失去了歌剧对于唱腔近乎刻薄的要求。本来芙宁娜只当这是一种创新,可听了几场音乐剧以后,却认为,这种形式的作品,简直是玷污了她的欧庇克莱歌剧院! 原因也很简单,音乐剧舍弃对唱腔的要求后,逐渐的被大众化,一开始,芙宁娜觉得能让人们多多参与进来倒是好事。可后期,贵族与大商人将音乐剧打造的过分商业化,让她完全体会不到所谓的剧情乃至情感,更多的只有对摩拉的追逐对名利的歌颂。 当然……芙宁娜很清楚,一枚神之眼不会有好坏之分,正义还是邪恶都取决于神之眼的持有者,音乐剧也一样。可相较于歌剧,音乐剧更容易被控制,被简化,然后失去应有的对内外的阐述。如果再继续商业化,终有一天,潜移默化下,甚至歌剧也会走上这条错误的道路。因此,芙宁娜早几年下达过欧庇克莱歌剧院禁止音乐剧表演的法令,而大审判官也点头同意了。 所以,这位大明星神明确实有些不太待见这二人,即便他们拿出了芙宁娜未来会演唱的那首曲子。可她还是选择切断这次合作的意向。 少女把《水的女儿》的台本轻轻推了回去。口中言道:“对于大审判官的失误,我深感歉意,但正如我曾经下过的命令,欧庇克莱歌剧院禁止音乐剧的演出。” “请等一下,芙宁娜大人!请等一下,我……”名叫波洛的男子站起身,他有些紧张,又挪过脑袋瞧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而后者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这也许坚定了他的想法。所以,他咬着牙准备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但无情的神明此时也站了起来,她无情的打断了这两个人,又无情的吩咐那位助理,把他们‘请’出去。 “水神大人,水神大人,请一定听我把话说完。”波洛说着,又把《水的女儿》的台本拿了起来,用力的想要塞进芙宁娜的怀里,可少女有点嫌弃的向后一躲,这台本掉到地上散了一地。此时大审判官正好也赶了过来,但不明是非的水之龙王,只当有人袭击芙宁娜,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神明的身边,把少女庇护在身旁。口中高喊着兵士。 芙宁娜把对方的无理都归咎在了那维莱特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愠怒。“都是你惹得祸!我就说你不懂这个,不用你来找的。哼!害我受了冒犯。” 女孩这话说出,大审判官的脸阴沉下来。而驻守沫芒宫的执律廷士兵,把波洛按住以后。大审判官正打算以什么罪名控告他时。女孩又说道:“算了,让他们离开吧!真是的,我一开始听你说有个好本子,满怀期待来着。没想到却是音乐剧,真是的!看来有时间我得好好给你补习一下歌剧的知识了。” 等两个人都被送出去以后,柯妮莉娅便准备收拾东西了。无论是桌上被芙宁娜吃了一大半的茶点还是散在地上的台本碎片,都够她收拾一阵了。只不过……柯妮莉娅一边收拾着,一边偷看大审判官与水神大人。她真正感兴趣的,恐怕是大审判官与水神大人吧? 坊间的传闻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水神大人与大审判官有染。而除了水神大人,大审判官还私藏了一个璃月歌姬。如今不少铃兰都对那维莱特这种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不耻!理由就是:「为什么不踏一下自己这条船?」 现在看来,大审判官这么在意水神大人,那么一年前,《图兰朵》首映那会的传言肯定是真的。 [可资深铃兰尤黛小姐说的那事,就是大审判官还私藏了某个歌姬的事情!有鼻子有眼的,也假不了。并且还有人看到那个璃月歌姬的女儿,甚至还有一张留影……而大伙都说,那孩子的样子,怎么有点像大审判官?]柯妮莉娅用力晃着脑袋,不想考虑这事了,毕竟她可不是铃兰,充其量只是八卦而已。 …… 说起铃兰,她们幻想中的那维莱特应该是什么样子?比如说,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还温文尔雅?可水之魔神似乎更加了解真实的那维莱特。因为现在,某人就因为水之龙王既不算大,却也能吵得人睡不安生的鼾声而抓狂。 事情是这样的,上午的会面结束后,芙宁娜就吵着要给这位审判官恶补一下所谓的歌剧知识。她把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音乐剧团的台本,就是《水的女儿》那本当做是反面教材,事无巨细?的在大审判官的办公室给他科普了整整一个下午。连晚饭的时候,她都是喋喋不休的告诉这位审判官什么是咏叹调,什么是宣叙调,重唱合唱小夜曲,序曲舞蹈间奏曲。 但大审判官一直是煞有介事颇有耐心的一边听她讲解一边处理着自己的工作。汐予一直都没回来,那么小的孩子,她倒是很放心她在海沫村过夜,这对新手父母却也不闻不问的,还有时间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所以你究竟听没听我说啊!那维莱特,给我把笔放下!专心听我讲。”少女气势汹汹的夺下他手里的羽毛笔,作势要丢到地上。“你看再这么下去,枫丹的歌剧完了!都瞧着摩拉,谁去管歌剧的好坏啊!完了完了!全完了。” 而水之龙王没有她这么悲观,他劝慰道:“枫丹不会完的,枫丹歌剧也不会完的。因为你还在,只要你在,枫丹就会在。” …… 直到深夜就寝的时候,那维莱特偷偷的从最底层游到最顶层水神的露台上,这颇具浪漫主义色彩的会面,却被少女勒令背诵咏宣调与卡伐蒂娜的定义而被破坏。 可大审判官乐此不疲的听着她念叨了一整夜,终于精疲力竭的陷入酣梦。所以,这就是水之魔神被打扰到睡不着觉的原因了。 此时,那维莱特仰面躺在那张不太大的床上,两只脚褪下鞋子,却不似人类的脚掌,倒像是野兽的锐爪。他张开嘴巴呼吸才发出鼾声,少女十分嫌弃的皱起眉头。此时看着他张开的嘴巴和像是动物一样的尖锐犬齿,气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她打算趴在他旁边睡去的,或者趴在他的胸膛上,可无论是旁边还是胸膛,总会有讨厌的呼噜声不绝于耳。尤其是,如果趴在胸膛,那声音就会从她脑袋上面传递过来,在配上贴在胸口的耳朵因为骨骼把声音传动,就也算是立体声效果的鼾声了。 所以少女举起拳头,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可完全没什么效果不说,还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导致她睡衣的肩带滑落。 此时……芙宁娜愤愤的跳下她的那张被大审判官完全占据的床榻,走到了窗台边上,打开窗子生闷气。而那份《水的女儿》的台本就这样被丢到了地上。 但这一次,丢在地上的台本被风吹的胡乱翻动,然后停在了奇怪的一页。她今天大概看到这里,也好像没看到。 有可能是那个名叫波洛的年轻剧作家太过穷困潦倒,漂亮的书写纸他大概买不了多少,因此用的格外珍惜。而这份《水的女儿》的台本上,某一页的一处角落里,还写着另一个故事的草稿,只因为这故事他有可能不满意,所以被一条大大的斜杠给划掉了。但依然不影响观看…… 芙宁娜却被这故事吸引,那大概是须弥的某些故事?传说?甚至是诗集里改编的音乐剧大纲吧?名字叫做《梨俱吠陀》。 而故事,讲述的却是关于战争旋涡中,一对不算恋人的恋人的挣扎…… 第29章 被人很好的鄙视了 芙宁娜简单的看完这个故事,心里突然觉得,如果这个编排成歌剧,一定可以卖座。至少,她很喜欢这个剧情…… 有些激动的跑回了床榻旁边,用力摇晃了半天,才把这个水之龙王给叫醒。 “我决定了,这场演出,就用这个了,你要和我一起唱这个。”她只把那份台本中的那一页,塞给了那维莱特。可大审判官稀里糊涂的看了一眼,应承了两句,就继续倒头睡下了,而且这一次,任凭她挠抓啃咬,都没有醒过来。 …… 那维莱特是个很自律的人,他总是喜欢很早起床,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早早的去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接待或者说接洽各种事务。而有需要他来审判的重大案件的时候,他会起的更早。但今天并不一样,他更喜欢现在的这个状态,偶尔晚起一会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神明就趴在那维莱特的旁边,脑袋枕在她自己的手臂上,而那一头白色的长发,丝丝缕缕,披散在她光滑的背脊上面,偶有几束垂落在床上,或者落在那维莱特的身上。那床泛着香味的小被子,应该是被她踹到了脚下了吧。 可是看上去的恬静美好,只被她自己流淌的口水打破了…… 面带笑意,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宠溺,但也有别的情感。反正大审判官该有的不该有的表情他大概都做出来了。甚至带着一些心疼…… 那会芙宁娜刚带着他们的女儿出现在那维莱特面前的时候,少女似雪如膏的肌肤里,还藏着好多细细小小的伤痕。一枝手臂上爬着一条像是大树纹路的烧灼痕迹。那维莱特很清楚,这大概是被雷电击中时,瞬间被加热的身体产生的伤疤。所以,那时候他有将女孩抱在怀里,永远也不放手的冲动。 这么说来,现在抱住她也不晚。所以,他既然这么想了,便这么做了。只是在这之前,那维莱特还是小心翼翼的给她滑落的肩带提好。手掌碰触了少女的肩膀的那一刻…… 也许未来的一段时间,枫丹都会是艳阳高照。 只不过,这么抱着她,嗅了一会她头发里夹杂的水元素的纯洁芳息,却清楚不能这么沉溺下去了。毕竟手头还有很多工作……大审判官还是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整理好自己,最后跳出窗子从露台偷偷溜走了。 …… 今天的工作很繁杂,可对于那维莱特而言,不过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即便往常让他感觉头痛的梅洛彼得堡资金问题与枫丹廷孤儿增多的问题,他也不怎么烦恼了。 甚至有个咄咄逼人的家伙,但那维莱特也不打算与她过多计较。 那位客人还坐在沙发上等待他的答复,却被不怎么着急解决这问题的大审判官晾到了一边。 “砰!”有人一脚将他的大门踢开,神明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那维莱特!你起来怎么不叫我一声?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耽误了我好多事情的。还有昨晚!”她说着指着自己原本蔚蓝但现在却布满血丝的眼睛。(可是她算作元素生命,她的那种虚假的血液,大概也凑不出那种纯度比较高的血丝吧?)不满的继续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打鼾了!吵死人啦,今天开始你不准去我的房……”她突然感觉有些异样,似乎有人在看她。 “里?”少女吐出最后一个字,然后转过脑袋,而屋里坐着的那个人,正是前几天偷袭过她的那个愚人众执行官,「仆人」阿蕾奇诺。 [这家伙为什么会来找那维莱特?] 此时,阿蕾奇诺已经站直了身体走了过来,她的眼睛看上去毫无神采,只是直直的盯着芙宁娜,让人觉得头皮发麻。而因为她的靠近,那维莱特也很自然的从他的办公桌里面站起,并走了过来。 随后,「仆人」接近芙宁娜的过程中,却被走出来的那维莱特挡住了去路。只和芙宁娜隔了一段距离。 “你好……芙宁娜……小姐。”阿蕾奇诺语速不快,这般接近的距离,她的声音也好,她的眼神也罢,都令人不舒服。甚至让芙宁娜有直接具现武器给她杀掉的冲动。 而尚不自知已经被这位水之魔神划到黑名单,阿蕾奇诺只是想起那晚的袭击,她现在已经确认这位芙宁娜小姐并非水之魔神,所以她更多的是对虚假魔神的不屑一顾。 可芙宁娜似乎想到璃月的一句谚语——做戏做全套。她双臂挡在胸前,狠狠的夹着自己本就不宽的肩膀,像是战栗的人卷缩自己的身体。而手指微微触碰自己的嘴唇,眼里有的便是恐惧委屈和懦弱,拼了命的往那维莱特身后躲着…… [哼……]阿蕾奇诺虽然很是轻蔑,却只在心底嘲弄了一下这位假冒的神。[一个傀儡,尚不自知的傀儡。]然后又看向了大审判官那维莱特。[而他跟这事有多少关系呢?也许他也不知道这事,不……他应该知道才对!毕竟,按照孩子给我传回来的信息来看,这个假货不过是他的姘头罢了!] “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枫丹的神明,水之魔神芙卡洛斯,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蕾奇诺,是至冬国的外交官。此前有些国与国之间的事宜,要与贵国的最高审判官大人接洽。既然芙宁娜小姐在这里,不如一起听听?” “啊?什……什么……那是你……你们的事情,我……我贵为水之魔神,是没时间……没有时间理会你……们这些无聊透顶的国事交流!总……总之……”芙宁娜被吓得磕磕巴巴的说着,而且语无伦次。 大审判官虽然不知道她在装什么,但既然不想拆台,那索性就陪她吧,因此……他接过话茬:“总之,贵国的提议我方无法遵从,这关系到枫丹的自主权力,是无需讨论的事宜。我再次重申,枫丹与至冬都是组织架构完整的国家,我方并不打算介入贵国的内政。所以,也请至冬方面,不要妄图对我国的内政问题指指点点!” “呵……”阿蕾奇诺轻笑一声。虽然大审判官言辞犀利还带刺,可这位使节也不生气。毕竟连她自己都知道,至冬的外交辞令也好,还是提出的要求也罢,都很是无礼。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公务人员,她总得维护这个国家。“那么,我们的这次会谈便到此为止吧,我想我已经把我方的要求陈述给你了。所以,再见了,最高审判官先生。还有芙宁娜……小姐。” 此时,这位转过头离去的执行官,脸上挂着的是蔑视的笑容,她蔑视这位虚假的魔神。 …… 直到阿蕾奇诺彻底离开沫芒宫,芙宁娜掩上了他办公室的大门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坏我了,幸好我心态好,不然差点就出手修理她一顿了。” “那么,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没什么,前两天夜里回来碰巧遇上了她扮作刺客来试探我,这事你是知道的。我需要装成普通人骗过她。” “为什么要装成普通人?”此时,那维莱特有些奇怪,他到现在没明白,芙宁娜的计划究竟是怎么进展的。之前只知道她打算将自己的神格杀死来偿还权柄。而后来,她又提出寻找神之心剥离碎片力量构筑「古龙之大权」。可现在,大审判官理解不能,为什么要欺瞒其他人有关于能力方面的问题? “唉!”女孩轻叹的同时,一道水幕将二人遮盖。“你傻了吧?当然是双重保险了,万一古龙之大权没法从神之心里构筑,我起码还有原来的方案用,要是我具备很强的能力这件事被人知道,万一被天空岛察觉,那枫丹不就完了吗?” 只不过,一提到原来的方案,本该晴朗的天空,立刻被雨云所遮蔽。芙宁娜隔着水幕看的不太清楚,却也感受到天空中的水汽凝聚着。水之龙王心情不佳,只是因为她曾经说过,倘若魂灵消失,血肉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么,她是那份魔神的血肉,她也会死吗? “怎么?你又难过了?没事的,方案一肯定不会有使用的那一天。相信我!这只是为了保险!保险!”她笑着拉着水之龙王的手臂,然后继续说道:“好了,别在这难过了,一会陪我去找那位奥蕾利小姐,我决定了,把这个的版权买下来!”少女说着,只把那份《梨俱吠陀》的纸页拿了出来。 第30章 登门拜访带水果,总会给人好印象 少女手里的那页东西,水之龙王也不是没看过,只不过他没太看懂。可芙宁娜不打算过多解释,不过是收起水幕推开门就走出去了。 大审判官也就选择跟了上去。 …… 若是从纳博内区的德波大饭店高台直接跳下去,就会抵达瓦萨里回廊西半环区域。可这事也就是小黄毛做的出来,但凡是正常人都会选择直行寻找台阶再下去。可如果是芙宁娜和那维莱特,他们从沫芒宫出发的话,那么就要寻找另一条路线了。 顺着大门口的路线向前走,到达升降机以后,便可以直达一层的巡轨船总站,然后出门右转,再走上一小会,大概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 芙宁娜深谙拜访之道,而且之前自己还给人家赶了出去,今天又登门拜访,估计得不到什么好脸色,就算她贵为神明,只要对方不吃她这套。那么一会说不定就得吵架了…… 枫丹的一些法律法规可是标注了她享有枫丹的一切。但少女不喜欢用这条压榨枫丹人,尤其是这种创作,她还是希望以得到授权或者买断的方式谋求这玩意的版权! 因此,她在对面的小店里点了许多水果,凑了一个果篮拎在手中,大审判官则是把一小袋摩拉递了过去,然后回到了对面叩响了大门。 “谁啊?”里面有个好听的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 “咳!”少女清了一下嗓子,继而是她颇具煽动性的嗓音响起:“尽情的欢呼吧,枫丹的子民,你们的神明,尊贵的水神大人,芙宁娜·德·枫丹,莅临此间,为汝等送上祝福!” 本来芙宁娜与大审判官出来的时候,考虑到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二人皆是身着普通人的服饰。这一路倒是隐藏的很不错。只可惜,芙宁娜这一阵念诵,便打破了这一切,很快就有路人涌了上来,有的鼓掌有的欢呼。毕竟枫丹大明星,这点粉丝数量才哪到哪儿啊。 “太过张扬了!”大审判官站在她旁边,只听得人们的欢呼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忍受不住,只把手杖敲击地面,泛起的水花迸射。人们也终于看清或者说听清了一些…… “肃静!”那维莱特带着威严说了一句,人群先是静了下来,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处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所以,欢呼声再次响起。 而这时候,门也被人打开了,里面的女孩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访客,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女孩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进来。也不理会她,便把手里提着的果篮塞进她的怀里,便径直往里走,只有大审判官路过她身畔的时候摆了摆手,嘴里低声说道:“叨扰了。” …… 而那维莱特刚走进去,就看到了在一块有些破烂的木板搭建的台子上,几个人在那里对着台词。 “柯莉欧,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我必须阻止你,阻止你的行为,那是别人的「新生」,却是你用生命换来的「新生」!” “佩鲁……你看吧,人类就如同这里的河床一般。他们虽然一样干涸,但只要流水重归,一切都将恢复如初,一如过往那般……所以,我愿意化作这份流水,冲刷走这些干旱与灾厄。这不也是你的期望吗?我会拯救你,拯救所有人。只要我这一个「生命」,就能换取这么多,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柯莉欧,我请求你,不要再回来了,去吧,远走高飞,永远别在回到这里……” 随着男子说完台词,再过一会,可能就到了演唱的桥段了吧? “停停停!都停下来!”而这时,芙宁娜却毫不客气的在下面给他们的排演叫停了。台上台下众人都看向了她。 昨天那个名叫波洛的年轻剧作家,此时就站在台上,扮演男主角佩鲁。因为芙宁娜的叫停,他面色不善的看向台下,当发现声音的主人是昨天羞辱过他的芙宁娜后,更是愤怒的回应道:“水神大人难道是昨天做的还不够,还要追到我们的排练场继续羞辱我?” 此时,看到芙宁娜的奥蕾利也立刻赶了过来,只是抵达水神大人的身边时,她却毕恭毕敬行了礼节,然后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给波洛。 原本有些躁动的众人看到团长的介入,也都安静下来。 “芙宁娜大人,真是稀客,不知道什么风把尊贵的神明还有公正的大审判官吹落在了我简陋的屋舍。可是,芙宁娜大人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太过寒酸没什么能招待的。”她说完又对场务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姑娘立刻明白过来搬了两把折叠椅子过来。 水神大人捋着裙子随便的向后坐到了椅子上面,大审判官却没有坐下,他倒是站在芙宁娜的旁边,手杖支在地上,却因为他的旋转而与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细微的声响。 芙宁娜直接掏出了那张写了故事的纸页,此时那个名叫波洛也从舞台上跳了下来。他来到芙宁娜的面前,可眼睛里的情绪不断的诉说他是多么气愤,甚至想徒手掐死这位神明。 “这个故事是你写到吧?”少女只把手臂一伸,将那张纸递了过去。但她手臂不长,对方站的也有点远。而且波洛不打算接过那张纸。 所以看出了这些的奥蕾利很快凑上去恭敬的双手接过那页纸张,还看了两眼。“这字迹的确是波洛写的,可这个故事,确不是。” “哦?”此时芙宁娜有些奇怪了。但仔细一想也明白了,毕竟这故事是千年之前的须弥流传的。 “总之,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我打算买下这个故事的版权!”少女说的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她又补充道:“这个故事作为那维莱特先生的入门演唱歌剧再合适不过了。” 她的话语把众人的目光又引向了一旁站立的大审判官,而后者却是面色冷酷的摆了摆手。芙宁娜早就习惯他这没有多少表情的脸。 “不!我不同意。”波洛立刻开始反驳,他现在看芙宁娜不爽,所以绝对会唱反调。这事芙宁娜早就想到了。 “我要排演《水的女儿》了,这事就这样吧,若是水神大人还有别的事情可以跟我们团长接洽。但《梨俱吠陀》的版权问题,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那个破《水的女儿》有什么好演的!哼,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一群无知又暴戾的家伙,一堆不知知恩图报的家伙,有什么意义?生命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如此宝贵,如果我是柯莉欧,我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要拯救什么……”芙宁娜说着,悄悄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那维莱特,又很快转了回来。“我肯定只拯救自己的爱人就够了,其他人是死是活谁在乎。” “你……你不配当我们的……”波洛此时有些愤怒的口不择言,但他没有把这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而奥蕾利很快就把她按住了。甚至刚才饰演柯莉欧的那个女演员也跑了下来一同拦住了他。 大审判官再次敲击了他的手杖,令整场鸦雀无声。“就以枫丹的法律而言,芙宁娜女士享有枫丹的一切。这其中也包括在座的各位,所以你们无权对神明的权力提出质疑。因此,我需要你收回你的话。” 少女此时瞧着大审判官。“好啦,那维莱特,我不愿意计较这些。” 她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这群平民。“这下你明白了吧,我可以无条件的拿走你的这份创作。只是我愿意以其他形式基于你的才华给予你补偿罢了。你可别不知好歹,波洛先生……” “哼,那我也不……”只是他尚未说完,奥蕾利便在他耳边几句耳语。芙宁娜并不知道她们在密谋什么,可奥蕾利说完话。波洛整个人就平静下来了。 “我……我可以把这个的归属权赠予你……”波洛说的很不情愿。 而奥蕾利在一旁接过他的话继续开口:“我知道我们跟神明提条件是大逆不道,所以这个版权我们无偿赠予你,水神大人。剩下的也不算条件,只是几个请求,不管神明是否应允,我们都无话可说。” 第31章 不远不近的路途 “我希望,水神大人可以用我们的剧团的成员,并以音乐剧的形式来演绎这部作品。我不想向人证明什么,也不打算让人们争论歌剧与音乐剧谁更高贵。我只是,单纯的想表演音乐剧。”奥蕾利说出了她的想法。 “就这么简单?”芙宁娜听了她的不算要求的要求,这种条件和你容易满足。但……“我不同意以音乐剧的形式……” “你……你这家伙!”波洛像是受到攻击的爆炸桶,瞬间炸开。可他话还没说完,大审判官不善的眼神便给予了他应有的警示。 “我不同意以音乐剧的形式,但我会使用音乐剧……所有的一切都按歌剧的方式演绎,至少我会这么要求我自己,但那维莱特先生和你剧团里的成员,我将法外开恩,容许你们用任意唱腔。所以,这不是音乐剧也不是歌剧。至于到底算做什么,等演出结束以后由观众给予答案吧。”少女继续用着她带着煽动性的言语,站起身来娓娓诉说!这话意味平平,可听在奥蕾利心里,让她沉寂的心脏不断翻腾着。 而奥蕾莉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隐藏不住了,她的愿望,应该就会实现了。而水神大人的话语,传达了两个信息。至关重要的信息…… 其一:音乐剧与歌剧的共同使用。 其二:会使用他们剧团的人。 而且,这演出一定会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里,那是莫大的殊荣。 “好了,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都在这里,你们不知道拿着东西招待我们吗?我登门的时候可是有好好拎着水果来的。至少洗几个日落果给我不过分吧?”芙宁娜打趣的说着,又坐了回去…… 等相关的信息都商量的差不多了,那维莱特因为有新的案子要审理,中途便提前离开了。只留下芙宁娜在这里,与波洛和维尔芒一起整理并构思和丰富剧本。 直到傍晚,剧团的人都要回家了,芙宁娜才不得不告别这些人准备回沫芒宫。 “水神大人,我送你吧。”奥蕾利等其他人都离去后锁好了排练所的大门,而芙宁娜刚要离开,她便开口拦住了那位神明。 “我可是魔神,谁能危害到我的安危呢,我不需要别人送。” “并非是要保护芙宁娜大人,只是想要跟芙宁娜大人多待一会,毕竟是我们的神明。我从小就看着芙宁娜大人的歌剧长大,梦想成为和芙宁娜大人一样的歌剧演员。”奥蕾利说着伸出手指引道路,所以芙宁娜也就顺着她的手,两个人走向了巡轨船总站的方向了。 “不止是你,枫丹有多少女孩子向往着成为我。可成为一只笼中鸟……实际上没什么意思。”她笑着调侃,不似说自己,倒像是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只是她看着这位曾经的少女失踪案受害者。 奥蕾利小姐早已不算是少女了吧?至少在长相上不似少女。尤其是肩膀有些宽,看上去还颇具力量感? 有些察觉神明的眼神,奥蕾利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不过是凄凉人生的频频赘述。“像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大概也看不了多少次神明的演出。可尽管看的少,对我而言,芙宁娜大人的唱功也好演技也好都是无可挑剔,令我沉醉!可……我们的神明……”她眼神带着哀伤甚至心疼。“背负着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而我们无法为她分忧。” “我可没背负什么,我是神明,漫长的生命,无穷的力量。甚至高贵的出身,坐拥整个枫丹,我又能有什么烦恼。” “刚才芙宁娜大人还比喻自己是笼中鸟的。” “哈,那个只是过几天歌剧的台词!你看,就是那个《枫丹廷的理发师》里面的唱段。我挺喜欢这个!”芙宁娜立刻找到了一个理由。只是这不过是让那位团长一阵轻笑。这理由站不住脚,但她并不打算戳穿神明。 “不过芙宁娜大人说的也对,合法享有这个国家的神明,不该有烦恼才对。”奥蕾利顺着她的话语说着,又看向一旁的神明。眼中歆羡流露……“而且,今天大审判官也是与芙宁娜大人一同前来,是否意味着,传闻都是真的?” 但芙宁娜却立刻开始解释起来,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有些东西不能让人知道。“什么传闻?那都是假的,空穴来风,捕风捉影,下面人胡诌乱说而已。” 而转移话题的最好方式,大概就是将话题引导至话题制造者的身上。所以芙宁娜直接一招祸水东引,反客为主。“要我说,那个波洛对你有意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而且你也挺紧张他的。” “波洛先生?我一直都把他当作是弟弟而已。他的确向我表白了好多次了,可我……” “不用多说了,你铁定是给人家拒绝了。”芙宁娜抢着把答案公布。“你们两个不合适。我看着也觉得不合适。” “是吧,芙宁娜大人也看出来了,我们的确不合适。他那么年轻又富有才华,等我们的音乐剧上演,人们一定会记住他的,到时候他值得更好的。而我的年纪长了他不少,甚至很久之前我还有过一段……总之,我根本不配与他……”奥蕾利声音变小。 “年纪根本不算问题,有过一段也无所谓,还得看波洛小弟在不在乎就是了。不对啊,你这话里有话吧?”原本还在劝解她的芙宁娜,却突然觉得这女人是在含沙射影自己吧?[这几句话句句没提我,怎么句句都点在我的身上?那维莱特倒是年长我很多,可他心里年龄不怎么大就是了,也不能算作心里年龄不大,只是对人情世故不太擅长!关键是这副身体曾经有过一个恋人,这事就离了大谱!] 芙宁娜当然清楚这女人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过往,不然真的怀疑她是否是在说自己。 然而正考虑如何再次转移话题的时候,却看到巡轨船总站门口,某个修长的身影等在那里。那个人只把手杖夹在腋下,双手展开的报纸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此时就站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研读纸张上的细小文字了。 奥蕾利莞尔一笑,便开口说道:“虽然芙宁娜大人百般抵赖,可事实就是事实。大审判官怕是来接你了。” “你得清楚一件事,奥蕾利。保护我的安全也算是大审判官的日常工作,他不过是在完成他的职责罢了,这事很正常,没什么好说的。”少女继续狡辩着,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她还是迈着轻盈步伐,踏着一双可爱的小皮鞋走向了不远处的审判官先生。 …… 奥蕾利在远处,她看到了水之魔神如何走向的大审判官,但距离这么远,她绝对听不到对方说的是什么。 那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脸上挂着笑容,只是接近了男子以后,笑容却变成了怒容。她叉着腰一只手突然指着男子不知道在说什么,还伴着跺脚的动作。 然后又抱起手臂扭过头,似乎生气了。可男人从头至尾都冷着一张脸。把手杖点在地上以后,就没了其他动作。他的肢体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只有嘴巴在张张合合说着什么,一番交流后。这两个人又结伴离开了这里。 神明走在前面趾高气昂,审判官跟在后面匆匆忙忙。 而似笑非笑的奥蕾利站在远处,既然不想被芙宁娜指责跟踪偷窥,就只能东躲西藏。 第32章 针对水神之心的二次调查 水神之心,它究竟被藏在何方? …… 少女与水之龙王一见面就狠狠的吵了一架,究其根本就是…… “你这个半路跑掉的家伙,居然还有脸回来。”芙宁娜愤怒的指着大审判官,言辞犀利完全没有给审判官留面子的想法。 “对此我很抱歉,芙宁娜女士。但诚如你所见,积压的工作很多,倘若我不去处理,那只会越积越多。如此往复,甚至都有可能影响到这个国家的运行。” “你就会找借口和理由!”少女抱着手臂,扭着脑袋。“谁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兴许去找哪个铃兰了吧?” 这会是晚饭时间,巡轨船总站也没什么人,不然他们两个一出现估计就得被围住。 “总之,芙宁娜女士我们先去上层沫芒宫吧,在这里发生争执耽误时间,也无法改变我中途退场的既定事实。” “哼……”少女鼻子发出不满的声音,率先走了进去。直直的进了升降机。倘若不是那维莱特腿脚利索,兴许就要坐下一趟了。而有几个路人碰巧也要去上层,或者说去克莱门汀线或者娜维娅线,但芙宁娜一个狠厉的眼神过去,行人们就自动后退准备坐下一趟了。 随着升降机的启动,少女突然转过头看着大审判官。 “瓦尔兹可是去了海沫村很久了,你这个当爸爸的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瓦尔兹是谁?” “是你女儿啊,你女儿!难怪汐予她讨厌你。而且这名字是你给她起的龙族名字吧?你居然自己都会忘记……” “我给她起的名字是弗·瓦尔兹,倘若单独把某个字拆解出来读,便不会通顺,所以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情有可原!而这名字的意思就是——‘生生不息的仇恨’。我希望她能继承我的这份怨恨,终有一日……” “停停停!不要再说了,我原以为你给的这个名字是某种祝福,结果却是这个意思,你是想把你的仇恨强加到你女儿的身上吗?这下我更确定了女儿讨厌你的原因。” “芙宁娜女士,关于女儿对我怀有抵触情感这件事,我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存在我尚未知晓的原因?比如说,她的母亲……嘴太碎了?话太密了?然后刚好给我的一些事情添油加醋让我女儿知道了?”那维莱特的眼神里藏着的怀疑也好,猜忌也罢,很快浮现出来,并很好的传达给了芙宁娜。 “说……说什么呢,我像是那种在背后说人闲话的人吗,这都是因为你,你这张蠢脸太吓人了。”狡辩中的少女提出了诡辩? 但水之龙王贴近了她,一只手臂,靠着手肘抵在升降梯的墙壁上,整个小臂贴在那墙壁上面。把她赶到角落中动弹不得。“芙宁娜女士也觉得我很可怕?”这么近的距离,他说话时嘴巴张张合合,既能看到喉咙,也能看到尖锐的牙齿。不似人类,像是野兽一样。尤其是那对竖着的瞳孔,看上去更加可怕。 女孩的眼睛看向别处,光滑的额头上流下汗水,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情绪。 升降机还在运动着,少女的眼睛一会看向别处,一会又骨碌碌的转回来看着他的瞳孔。而大审判官目不转睛一直盯着她。 “这是我在一本书里新学的技能,我觉得你会喜欢才准备尝试一下。” “啊,老夫老妻什么的……玩壁咚什么的……而且让人看见多不好!” 女孩正吐槽的时候,那升降机的的大门处一阵蒸汽涌动,随后就被打开。 …… 尤黛已经放了好几天的假了,虽说不能一直跟在大审判官的身边转悠,可她毕竟吃住都在沫芒宫,放假的时光仍然可以看到大审判官,既得到了休息,又能欣赏那维莱特,可谓是一举两得。 说起来,她也是孤儿出身。(枫丹廷怎么个个都是孤儿?这地方的特产就是孤儿吗?)而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弟弟妹妹们自然而然就成了她的家人了吧?因此,她这几个月的薪水全部都被她攒了下来回馈给院里那位「仙女教母」了。 倘若她的绵薄收入,或者说不菲的收入能够帮助孤儿院的大家,她还是相当满足的。只是,最近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的这位小姐,面对同事们的关怀,她也只能扯上一个谎话说自己正在减肥。 但今天可一样,因为今天又是发薪水的日子了。而这一次,几个月没见油荤的尤黛准备过一下减肥的放纵日!因此自然而然的抱着一份炸鱼薯条大快朵颐。时不时的四下张望,只盼着别遇到熟人。至于去哪里把这份高热量高脂肪超满足的炸鱼薯条干掉,她有一个不错的地方。 那是位于最底层的巡轨船总站外面的景观建筑「前进时代」所在的大广场,若是在那里干掉这份炸鱼薯条,肯定不错。 所以等她叫来升降梯,并等大门打开的一瞬间…… 大审判官无视轿厢里面那条标语——「升降梯运行期间请勿碰触墙壁」。所以他的手臂整个贴在上面,而水之魔神就被他逼迫到了角落中,一张脸臊的跟一个火史莱姆一样,这景象只让这位资深铃兰把手里的食物掉到了地上。 芙宁娜发觉被人看到,早已弯下身体从审判官的身边逃开然后跑掉。 倒是那维莱特,他可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尤黛打了个招呼,然后心情大好的走出升降梯,还不忘嘱咐她假期到明天就结束了,所以明早的晨会不要忘记。 直到大审判官离去,尤黛才蹲下去开始一点点收拾掉在地上的变成了垃圾的食物了。心里怒骂道:[呸!勾引我们大审判官的坏神明!] …… 等那维莱特在某个角落里追上芙宁娜的时候,那少女早已是一条漆黑的帷幕具现,随着它遮盖那双漂亮的眼睛后,原本水之魔神的服饰彻底消失,而换上的是一套她在璃月穿过的衫裙。渊澄脸上带着别扭,嘴上却说着:“老夫老妻可别玩什么壁咚了,真没劲!而且让尤黛看到了,谁知道过几天又会传出去什么。” “自从您回归枫丹廷,原本已经被大伙遗忘的流言蜚语又被人们拾起,但这也没什么,您当初也想跟人宣布这些的,只是我弄不明白,为何现在又这么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大审判官一边说着一边贴近了她。 “那是因为……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意你这种笨蛋肯定是领会不到!哼……”少女说着,又觉得自己的确有些矛盾。可这种矛盾,虽然没法用什么证据认定它存在的意义,但总归是存在又合理。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姑娘翘首以盼,等待她的情郎,怕他不来,也怕他乱来?真是矛盾的不得了。 而渊澄大概也是这种心境,即希望大家都不要知道她与大审判官的这层关系,又发自内心的想跟所有人显摆大审判官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真是太矛盾了……但这个事情,若是以龙王的视角来看,那么这位水之魔神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有时候,视角真的能决定立场。 “既然芙宁娜女士不愿意为我讲解,也就算了,但不管如何……”大审判官说着拉过了那女孩,他俯下身体,用手轻松碰住那女孩的脸颊,小心翼翼的给她转向了自己。 隔着黑色的帷幕,渊澄却将他看的仔细,看着他的下巴,被几条漂亮的线,勾勒的棱角分明。 水之龙王的唇有些清冷……像是飘落的雨水卷走人的体温,却带来一丝清凉。 “唔……你……你变坏了!那……那维莱特……”趁着喘息的时候,她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很想给他推开的,可是…… 难言慕君意,欲拒仍缱绻。 …… 布法蒂公馆深处的某个房间。“水神之心,会藏在什么地方?”阿蕾奇诺自言自语有些疑惑。而这时,债务处理人在阴影中出现。 “父亲大人……”债务处理人低声说着,那是有些好听的年轻女子的声音。 “最近有查到有用的情报吗?” “很抱歉还没有……水之魔神太过狡诈,整个沫芒宫我几乎都查到了。不……父亲大人。还有一个地方,也许会在那里!芙宁娜的房间……大审判官对水神极为重视,他只准美露莘接近那里。也许我们可以策反一个美露莘!您看怎么样?”债务处理人提到芙宁娜时,语气稍有变化,似乎有些重视。 阿蕾奇诺针对于她的提议简单思考后,便作出了否定。“这风险太大了,所有美露莘都只对那维莱特效忠,从目前来看,她们似乎既没有野心也不贪婪,虽然脆弱却认准死理。威逼也好,利诱也罢。都只是徒劳而已。” 「仆人」说完以后,又顿了一下,然后把话题转到了水之魔神的身上。“那个芙宁娜根本不是水之魔神,她不具备任何力量,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而已。但现在和那维莱特搅在一起,恐怕只算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收起对她的调查。把注意力全部转换到那维莱特身上。我想,这位枫丹城里一人之下的大审判官,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至少会有情报。” 债务处理人点了点头,正要走掉,可阿蕾奇诺却又给她叫住。“还有一件事,过几天,水之魔神会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里举行一个音乐剧的首映,「谕示裁定枢机」就是你这一次的目标,好好调查一下它的工作原理,我相信,这里面会有我们需要的情报。” “是的,父亲大人!” “去吧……万事小心,玛丝洛娃小姐。”「仆人」对着阴影说着…… 第33章 我的秘密 水神大人做监制,那得是多么好看的一部歌剧,至少人们都知道芙宁娜大人对歌剧一类的事情都十分认真,所做的要求也是近乎苛刻,所以芙宁娜大人导演的这部歌……音乐……总之这部舞台歌舞剧,肯定叫好又叫座! 事实究竟是否如此,尚不可知,但门票才刚刚公开售卖,就已被抢夺一空。甚至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负责人已经宣布加座和售卖站票了。 渊澄昨天给汐予接了回来,小丫头大概是在海沫村里听到了自己父亲不少的故事,现在对于这位最高审判官父亲有了不少的改观。不过该害怕还是害怕,她仍然觉得自己的父亲有可能会突然变成一头龙蜥给自己揪住然后开始啃咬。 …… 直到演出这一天,汐予才跟几个小美露莘凑在一块去看她父母的演出。老实说她还挺期待的,远远的望过去,在角落里看到身着华服的大审判官,便觉得父亲高挑英俊,怎么会龙蜥变得?她大概在伊黎耶这边看到了一些所谓的龙蜥。有些胖胖傻傻的在地上爬行,见了人也不会主动跑上去啃咬,应该算是那种比较和善的种族了? 她可能并不知道,若是个普通人路过,绝对不是这个结果。毕竟是水之龙王的子嗣,那么这些个水龙蜥,也算是他父亲的眷属了吧? …… 那维莱特趁着演出开始以前,偷偷指派了几个人去保护那些小美露莘,其真实目的也就把他的女儿给保护好了。而现在,他正躲在水神大人的休息室这里。 自从芙宁娜归来,她身上的谜团有增无减,可神明只对他共享了所谓的那个「系统」的情报。但更多的秘密尚未解锁…… 芙宁娜悄悄到了他的身后,趁着他思考的时候用力拍在他的肩头,却根本没有吓到这位审判官一点。 那维莱特转过头,还没去看,可能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身份。之前她隐藏自己戴着「绝望视界」,那么大审判官察觉不到也情有可原。而现在,少女早已告诉那维莱特自己的这个身份,这种情况下,「绝望视界」的一些准则就不会对水之龙王生效了。但现在她是芙宁娜,所以更加容易被发现。 “原来你在这里,我还在想你会在什么地方躲着准备看我的笑话。”那维莱特转过身说道。 “放心吧,我并不是那种人,一会你上台可不要紧张……不,你肯定不会紧张,你根本就不知道紧张是何物。”女孩嗔怪的又说了几句,便打算离开,可她才刚要离去,却被大审判官给拦了下来。手掌被他很好的握住,根本没有离开的可能。 “你还有事情瞒着我,至少我觉得,你很不老实,芙宁娜。自你回来以后,我就有所察觉,比如说……深渊为何无缘无故的追猎你。”那维莱特有些认真的贴近了她,截断她的退路,一定要得到她的答案。 最近这几天,那维莱特问过她好几次这个问题。但都被很好的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搪塞掉了,而且深渊的追猎好像销声匿迹了,她尝试不佩戴「绝望视界」的时间越来越多,可深渊却没有任何行动。 “这一次不要以为你能躲过去,我事先说明,这一次我必须得到答案,不然我会选择罢演,我想对于艺术的追求已经斤斤计较的芙宁娜女士,肯定接受不了临时换人这种事情。” “你这家伙!”少女看似生了很大的气,可转瞬间又噗嗤笑出了声。她觉得大审判官太适合这种刨根问底的形象了。而且那维莱特认真的样子,也是她喜欢的样子。“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得先保证,如果你没能得到答案也不准再跟我纠缠这个问题了。” “不行,今天你必须得说清楚了。” “问题是说不清楚的,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深渊会追猎我。”少女说话间,暗元素慢慢涌现,随后她只把这股力量控制在手心里。那是一枚纯粹的暗元素符文。 “一年多以前,我刚离开枫丹的时候,系统曾给予了我一种力量,系统说它是「暗元素力」,我分析的结果是,它是不同于其他七元素的第八种元素力,却能够与除了草元素以外的其他元素力产生元素反应。而且,在蒙德获得了「符文增效」的一个技能后,我便可以将元素符文化具现在手上。而我大概也拥有了驾驭七种元素力的能力了。可我发觉一个问题,我无论召唤哪一种元素,实际上都是「暗元素」变化而成的。” “那天在伊黎耶,你使用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元素力。”回想起那天针对水形幻人,芙宁娜的诡异能力,那维莱特不由得胆寒,那是一种将元素力融合释放的能力,一次产生反应。 芙宁娜另一只手也开始具现符文,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先是一枚暗元素符文出现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变换成了雷元素符文,而另一只手的那枚符文则快速蜕变成了岩元素符文。 “你看,「暗元素」可以拟态成各种元素符文,并产生相应的效果。且元素力能够融合并构筑成复合元素。” 看着芙宁娜的各种演示,那维莱特有些理解,便也点了点头。随后他开口说道:“那么,这种能力是深渊追猎你的原因?” “谁知道呢,毕竟我不是深渊阵营的人,而且还有一点,我那时候击杀过一个深渊的高级军官,我觉得这大概也是深渊追猎的原因。换言之,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少女想起初入沙漠时期发生的事情。“以上,我分析的结果有三个种可能……” “其一,因为我的暗元素力而被追猎。其二,则是因为纯粹的水元素生命而被追猎。其三,就是因为我杀死了他们的重要成员而被标记被追猎。”女孩说的头头是道,尽管平时她大大咧咧,可真正遇到问题,她也是拥有冷静分析的能力。 大审判官略微思索,然后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三者皆有,毕竟它们并不矛盾。” “你说的很对,那维莱特,我也有这种猜想,但正如我之前说的,我并不是深渊阵营的人,自然也搞不明白它们的想法。不过最近深渊的追猎却被暂停了。我的猜想是那天我的那次攻击,大概穿越到了深渊那边伤到了它们的什么人,武器传回来的触感,大概就是刺到了什么。不过,我觉得它们的追猎只是暂停了,肯定还会到来。所以等演出结束我还会把「绝望视界」戴好。” “你的这个能力与深渊也有关吗?或者说与「暗元素」有关?”那维莱特回想起她的那种隐瞒自身的能力而提出问题。事实上这能力也让他无法理解,大概是只要戴上那东西并激活,她会立刻变成另一个人,甚至水元素王座上的那个身影都会消失不见。直到她亲口承认「渊澄」是她用来伪装的身份之前,那维莱特都无法将这两个名字进行联想。 “这个嘛……”少女说着,便将那条黑色的绸带具现在手。只是,这东西出现时又和之前类似,变成了活生生的东西,它疯狂的蠕动着…… 第34章 须弥小故事 芙宁娜并未理会那条蠕动的丝带,自顾自的说着:“我们的记忆都留存在地脉之中,那么有没有一个可能,地脉也在影响我们的记忆,甚至意识。「绝望视界」大概是在主服务器「世界树」里重新创造了一个名叫「渊澄」的新账号,然后作为「芙宁娜」的老账号可以退出服务器里,只是在离开的瞬间,所有的「芙宁娜」信息都会被「渊澄」覆盖。因此而找不到「芙宁娜」,但……” “比如说,我亲口承认……「渊澄是芙宁娜的伪装身份」,那么就会在相对的位置留下一份数据,这份数据可以让听到这个信息的人把「芙宁娜」与「渊澄」进行联想的时候,进行填充,为其搭建理解链!我想就应该是这样。” 女孩说着,只把黑色的帷幕戴在头上,口中喃喃说着:“「渊澄」这个身份,不过是芙宁娜用来伪装自己的。” 可听上去有些详细的分析与讲解,却把大审判官听得一头雾水。他有些奇怪的眼神瞧着芙宁娜,开口道:“你说的什么云服务器还有新账号老账号的,理解链什么的,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嗯,你听不懂也难怪,你没有这部分知识自然也没法理解。算了,你只要知道……芙宁娜就是渊澄,而渊澄就是芙宁娜就够了。而我也是你的芙宁娜,这永远改变不了!”女孩一改说辞,便有些羞赧。 “所以,你看该说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你喜欢我的秘密,我便一股脑的都说给你听,说上三天三夜也没关系,只是……”少女轻笑,拉着他的手,扯着他准备去舞台那边了。“只是演出可就要开始了,你女儿很期待你的表演了,不能让她失望的。是否能够让她对你有所改观,还得看这一次!” 直到两人彻底离去后……刚才水神和大审判官说话的地方,一团黑影里,某个人渐渐浮现。大概是那个债务处理了,阿蕾奇诺派来调查的人吧? 她蹲伏在地上谨慎的环顾四周,心里却在琢磨一个可怕的秘密。[水之魔神……芙宁娜·德·枫丹……她竟然是那个璃月歌姬。] …… 随着人们涌入欧庇克莱歌剧院,乐团指挥手里的指挥棒将乐章开启,直到这时候,大家才看到了舞台上的舞蹈,听到了演员的歌声。同时,那个故事也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那是须弥曾经的一段故事,讲述的是一位暴君与她不算恋人的恋人一同覆灭的故事。 曾经沙漠里有这样一群部族。 自称是天空岛选民的「天之部族」,从纳塔迁徙来的「龙之部族」。 擅长乐器的「堪达珀」,喜欢唱歌的「奇纳拉」。 擅长对垒的「亚戈」,喜欢挑战的「厄素罗」。 擅长挑唆的「摩诃落迦」,喜欢打架的「揭路荼」。 可原本祥和平静的国家,却因为天之部族的因陀罗(芙宁娜饰演)的叛乱而战争四起。她先是将前一任的国王杀死,成为新王以后,却以暴戾统治其他七个部族。 随后,她清洗了龙之部族与亚戈部族,利用恐惧分化人民,却在清洗的过程中邂逅了最后的龙王(那维莱特饰演)。 而最后的龙王从最开始的对立,到欣赏,最终变为了她的助力。甚至默许她屠杀了自己的全族,并为她剿灭所有的亚戈族人。只留下亚戈部族的首领起初逃亡。 妄图用恐惧威慑人民,却因为恐惧而让人民更加团结。最终,逃亡的亚戈首领带着其他部族的勇士潜入善见城,彻底将她击败,并对她进行了审判。而因陀罗也在最后的审判中与龙之部族的孑遗,最后的龙王一起心满意足的死去。 只可惜,若是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便也没什么太大意思。 因陀罗与最后的龙王,之所以要发动这场清洗,之所以要以恐惧分化民众,其根本原因…… 等人们理解这一切的时候,早已失去了机会。 高天上自会降下神罚,可悲的王国最终化作尘土,绿洲变为沙漠。直到下一个…… 千百年后,文明才重新降临。 在因陀罗与最后的龙王的对唱中,这部说不上类型的演出才彻底结束,而下降的幕布代表着寒天之钉的落下,舞台上的一切化作尘埃消散。故事终结于沙漠之中。 当舞台的幕布升起时,饰演过角色的演员齐齐走到台前,随后角色们一个又一个的完成谢幕,这场演出也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结束了。 这部说不上形式的表演结束后,大伙走到了台下。可波洛很是不满意。“什么嘛,我就说《水的女儿》更好才对,一开始就该听我的,要是演的是《水的女儿》掌声一定比这个多。” 奥蕾利卸下厚重的衣装然后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大家不太喜欢须弥的故事,我想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就故事本身而言,我觉得还不错,至少有足够的戏剧冲突。” “反正我挺满意的!”芙宁娜笑着说道,她有些疲劳,也不太想跟这些人辩论这个事情。而这部《梨俱吠陀》,是她自己选的剧本,自己要求演的,她只是想呈现给大家看,至于大众的风评,她觉得无所谓。是好是坏都无所谓了,她享受的是演出自己想要演出的东西。“对了,那维莱特,你觉得怎么样?” “歌剧还挺有意思,以前我总是作为观众去「看」,而以参与者的身份来「演」,当真是回味无穷。”大审判官做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他大概也和芙宁娜一样,不太在乎所谓的评价,更多的享受了过程。 “你看我就说嘛,很多事情,你都得多多参与进来。对了我要去我的休息室了,各位也可以就此离去了。”芙宁娜说着便走向了后台,准备从侧门去休息室了。可仅仅是走出去以后,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她便切换了身份。 …… 此时,渊澄来到了还没有离去的小美露莘那边,汐予一看到渊澄过来,马上就扑了上去。 “妈妈,你唱的真好听!”小丫头一见面就撒起娇来。渊澄也很是受用,比起其他人的夸赞,现在她更在乎的是女儿的嘉奖了。 任何人的肯定都及不上她女儿的万分之一。 渊澄与小美露莘们告别后,便抱着汐予回了水神的专属休息室,这边值守的人早就被她屏退,因此也堂而皇之的就走了进去。只是一进门,就看到大审判官坐在沙发上面似是在回味之前的剧情。 他还沉浸在因陀罗暴政的理由中而无法释怀。 “你来的还挺快呢!”渊澄领着女儿,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却打断了大审判官的思考。而那个小女儿,破天荒的第一次叫了一声:“爸爸。” 可那维莱特呢,不过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喂!这是你女儿第一次叫你,你‘哦’的一声就算了?起码给我笑一笑啊!”有些不满的渊澄伸出手指又一次的点开他的嘴角,给他做出了一个看上去奇怪的笑容。 结果小丫头看到这景象,噗嗤的笑了出来。[爸爸和妈妈的感情很好。而且,爸爸好像也不像是想象中的那种可怕的样子!] …… 欧庇克莱歌剧院下层的杂物间里,尤黛在这里似乎是整理着什么东西。大审判官给她下达了一项特殊的任务,协助欧庇克莱歌剧院这边的工作人员,盘点所有的演剧用品。所以她手里拿着便签与小碳棒,在这里抄抄写写。可这工作并不好做,毕竟,有些东西她都叫不上名字。只能靠瞎猜的方式来确定这东西是什么了。 只不过,正在聚精会神的考虑眼前的玩意叫什么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你好啊!尤黛小姐,还是说,我该称呼你作……玛丝洛娃·雪奈茨芙娜?” 听到这个称呼,尤黛像是被雷元素贯穿一般,隐隐的打了一个激灵才转过身体。而身后,「芙宁娜」就站在那里,满脸堆满了笑意。 “芙宁娜大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尤黛有些奇怪,为什么神明会出现在这里。 “没关系,无论你是否承认,你看,你的同伙都被我很好的抓住了。说起来,跟这个■■的你还是初次见面呢。那么接下来,我要把你杀掉了。只可惜,我不会给你留下遗言的机会。”「芙宁娜」说着,她的身体旁边浮动着一柄刀刃。只是,那刀刃上面插着一个人类的血淋淋的头颅,死去良久,因为被很好的将脑袋切割下来,眼睛上翻,张开嘴巴,舌头也吐了出来。 “这是愚人众的信使吧?是否也是你们壁炉之家的孤儿呢?”「芙宁娜」的脸上,携带的狞笑…… 番外二 哄小孩睡觉总要讲点故事 (本段是对官方书籍《白公主与六侏儒》故事的一部分个人解读,并不算做正篇内容,也与小说没什么关系。大概吧,应该没关系。我也不会用这个水字数。所以选择在今天的固定两篇以后发布。) 这时候,大概已经是深夜了吧?人家常说,沉玉谷中的瘴气,总是催魂夺命。只不过,车队若是沿着大陆行进,根本不往灵蒙山深处走,那瘴气什么的,便也是笑话。 汐予白天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咳嗽了,甚至会和她的母亲一起掀开车子小窗上的布帘,看看外面的景色。 但一到夜里,四下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大概,她的咳嗽声都会把吃人的丘丘人引来。 小丫头很害怕,只因为母亲一个劲的吓唬她,一会说丘丘人跑来会抓走小孩子当口粮,一会又说还有那种古岩龙蜥,会趁着大人不在,给女孩子拉到它们的洞穴里当新娘。 总之给小丫头吓得一个劲的让母亲掀开车帘看看外面有没有怪物。 “好了,你以后乖乖听妈妈的话,早早睡觉,那样的话古岩龙蜥什么的我都给你处理掉。不过。你爸爸实际上也是个龙蜥来着,等到了枫丹见了你爸爸,到时候你可别害怕!” “那我不要去枫丹了,我要回去找玉梳舅妈!”汐予捂着脑袋叫嚷着。 渊澄呵呵一笑,然后接着说着:“你爸爸他就是那种坏法官,每天拿着一根棍子,谁不听话就指着人家,叫他们肃静。尤其喜欢审判别人,像你这么每天哭哭啼啼的,你爸爸会给你判到梅洛彼得堡里干苦活累活!哈哈哈哈……” 那小丫头能想到什么?她内心里的爸爸大概就是蓝色的像是今天在路口看到的那个古岩龙蜥的那种怪物!超级可怕…… 而这时,渊澄又在烧的有些旺盛的恐惧里面,再添了一把柴禾。“所以,你要是不乖乖睡觉,到时候回了枫丹我就把这事告诉你爸爸,让他来收拾你。” 这一下,小丫头很懂事的拉过毯子就躺倒了,即便不睡觉,恐怕也得闭上眼睛了。 然而她躺了半天,只把双眼禁闭,发出呜呜呜的用力的声音,渊澄心里笑话着这个蠢女儿,不像是努力睡觉,倒像是努力屙便便。 又过了一会,小丫头妥协了……“妈妈,我睡不着。要不你给我两个故事吧?而且你要抱着我讲……” “讲故事?你想听什么?不然我给你讲讲你爸爸,你爸爸他就是个龙蜥,要是这么算起来,我大概也是那种被龙蜥给抢了的新娘子,你爸爸的牙齿可尖了,得有这么大!”少女说着伸出拇指和食指不断的比划着。 “妈妈你别讲爸爸的事情了……我害怕!我才不要听爸爸的故事,要不你给我讲点童话故事吧?” “童话故事?”渊澄思索一番,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前某个任务,她有拿到一本童话故事书?按理说应该归还西风骑士的。不过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没来得及给书本还回去。 此时,她让女儿在车上等一会,人便消失不见了。这下倒是给她女儿吓了一大跳,一个劲的妈妈,妈妈的叫着,却也没唤回母亲。 过了好一会,渊澄才从诚哥壶里跑出来,手里多了一本只薄不厚的书。 “妈妈给你讲一个《白公主与六侏儒》的故事吧,这是我之前在蒙的那边偷来的书,你好好听着吧!”她说着,只把书翻到了第一页,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夜之国,有一位可怕的神明统治着一切臣民。夜之国是一片死寂的土地,在这里,大地上没有一丝光亮,夜幕下没有一棵草木;除了黑暗中潜伏的丑恶造物,夜之国度里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少女说到这里,却看到她的女儿津津有味的听着,似乎也没有害怕的迹象,便接着读着。 “夜母是一切罪恶的源泉,而夜之国正是自夜母涌流而出的污秽洪流。冷酷的夜母既无口也无心,但却时刻大睁着双眼,观察着夜之国,然后降下无预兆的残忍惩戒。”[这一段?该不会是?寒天之钉?涤荡可悲的国度?]少女读到这里突然觉得,这故事不简单。 “夜之母亲唯独忍受不了层层乌云中流泻而出的月光,因为她最痛恨自外而来、穿透重重黑墙的光明。”[她仇恨着一切的来自世界之外的生灵?她仇恨着降临者?] “月光森林是唯一摆脱了夜母统治的国度。只有在这里,人们能看到明皎的月亮,月光会为生灵带来恩泽。月光森林王国的每个人都生着白皙的肌肤、浅色头发和淡蓝的眼睛,容貌精致。这既是因为他们与太阳隔绝,常年不见日光,也是因为有月光的滋润,所以才和森林边界外那些漆黑丑陋的造物不同。”渊澄读到这里似乎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在影射什么东西,大概是现实。[夜母就是他们指代的天理——法聂丝,她监视着提瓦特上的一切,并随时随地降下寒天之钉,只把那些僭越者的国度摧毁,而僭越行为的判断也只有一个……禁忌知识,亦或者说深渊力量。而月光森林,那是不被夜母掌控的世界,那会是深渊吗?不太对劲,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本书里有太多含沙射影,可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眉头紧锁不理会她的女儿是否听得进去,是否听得认真。开始自顾自的读了起来…… 一位公主统治着这个国度,她美丽大方,雪白无瑕。就像月亮,她拥有整个森林中最洁白的肌肤、最纯净的眼眸,以及最明澈的心,因此,臣民对她心悦诚服,称她为「白之公主」。 [这个白之公主一定指代某一个人,这个月光森林也代表着什么东西。可他们究竟会是什么?深渊的公主?还是与人相爱的仙灵之祖?那月光森林到底是谁?是坎瑞亚?还是曾经的血月王朝?又或者是三月女神的时代?无论是谁,都有问题!都有问题。] 白之公主以温柔的手段统治她的臣民,她永远明悉什么是对臣民最好的。月光森林的居民们在她的庇护下,永远也不会受到夜母无情的惩戒,永远也不会遭到夜幕中毒物的侵害。 但白之公主也有自己的忧虑。在漆黑的夜空中,永恒的月亮就像一个透光的小孔,从它的光芒中似乎能看到他世的幻景。与所有人一样,公主也时常坐在宫殿前古老的石板上,抚摸着闪着荧光的苔藓,幻想月光之后是怎样的世界。 [向往世界之外世界的「白之公主」?难道说是旅行者的妹妹?是荧?想要回归世界之外?] “终有一天,我也能带领我的国民去往那里吗?”公主如是自语。 “可以的哦!” 突如其来地,问题迎来了答案。 公主回头望去,看到了年轻的王子。 [她想要去世界之外,顺着能够突破蛋壳的空洞,那个黑色太阳……去世界之外?「公主」的身份……一定是是想要继续旅行的荧……] 王子的身上散发着奇异的光彩,月光国度的苍白居民从未见过如此的活力。当王子在月光森林漫步时,生命为之焕发,草木抽出新芽,公主的臣民们也变得愈发强壮了。 他是为拯救而来,终有一天会将公主从暗夜中解放,带她去没有阴影的国度。尽管王子并没有这样说,但在多年的冥想中,公主早有预感。 于是,她问道: 「月亮的另一侧,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呢?」 王子早已为她讲述了无数遍光之国的故事,但此刻他明白,公主已下定决心,要亲眼见证那是怎样的国度。 就这样,立下了拯救臣民的誓言,公主与王子携手离开月光国度,走进了夜之国的黑暗丛林。 渡过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沼泽,走出毒蕈滋生的山洞,王子与公主来到了侏儒的国度。 「月光之国的公主,请您解救我的五个兄弟,我们将感念您的恩德,终身效忠于您。」畸形的侏儒从枯枝间冒出来,向公主哭诉道。 善良的公主怜悯侏儒的境遇,应下了他的哀求。 他们攀上漆黑的山谷,在山岩和险峰之间救下了盲眼的侏儒:「哎哟,我真糊涂,我爬上这么高的地方,只是为了看到更好的风景。」盲侏儒向公主致以歉意。 他们深入粘稠的湿地,从泥塘里捞出了痴愚的侏儒。「嘿嘿。」痴愚的侏儒傻笑着向公主道谢。 他们走进夜魇栖居的溶洞,从钟乳上救下了胆小的侏儒。「不、不瞒您说,我、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与那夜母的爪牙斗个几百回合!」怯懦的侏儒如是解释。 他们踏上荒芜的原野,在流沙中寻回了萎缩的侏儒。「我只想来看看我的花园,不想却迷了路。」侏儒搓搓干瘪的手掌,向公主苦笑道。 他们潜入阴影的巢穴,在食人的毒蕈中间救回了无虑的侏儒。「我原本想要散心排忧,可不小心就被困在了这里。」侏儒哀叹道。 就这样,公主与王子救下了侏儒的五个兄弟。善良的公主向六侏儒说道: 「既然如今你们也成为了我的臣民,就请随我们一起去光明的国度吧。太阳王子的故乡能够让盲目者得光明,令痴愚者有智慧,使怯懦者得勇气,让颓败者复生息……这是我身为公主,对你们的感谢。」 侏儒们欣喜不已,纷纷向公主与王子致敬。他们成为了公主与王子的旅伴,在此后的旅程中与他们寸步不离。 六侏儒表面上忠于公主和王子,时刻陪伴着他们的新主人。但毕竟他们是夜之国的恶劣造物,腐烂的元素时刻在血管中流淌。去往光之王国的旅程漫长艰险,在苦难的催化下,邪恶同真菌般在侏儒心中萌发。 恶意从胆怯中孳生,阴谋在恶意中蔓延。六个侏儒聚在一起,恶毒的计谋生根发芽。 盲眼的侏儒张开灰白的眇目,贪婪地嗅着阳光的气息: 「何不让王子与我们永远同在,比起迷信虚妄的承诺,何不攫取触手可及的日光,照亮未来的方向?依我所看,这才最有远见。」 痴愚的侏儒摸摸癞疤满布的脑门,不知餍足地吞食着空气中光明的味道:「嘿嘿,我、我说,我们不如劫来王子为己所用,从而……从而……脑聪目明——这才是最智慧的做、做法!」 胆怯的侏儒挥舞着小小的拳头,怒目圆睁,尖声叫嚷:「那小子不过是救了我们一命,竟然这样趾高气扬起来,拿我们当成下人任意使唤,我要求和他对决!」 萎缩的侏儒轻蔑地眯起褶皱般的双眼,脸上的沟壑挤在了一起: 「伙伴们,你们在夜幕中蜷缩太久,一个个鼠目寸光,殊不知新的生命才是我辈延续的希望。依我所见……把这王子的身躯沤成肥料,或许能给我的花园带来些新颜色。」 无虑的侏儒愁眉不展,哀声连连:「我们还是速速了结这桩丑事为好……若不是他们出现引动我的邪念,我怎会落得踌躇哀叹?」 在场只有一个侏儒闭口不言,他的心中并非没有邪念,但背主负恩的罪恶攫住他的心脏,卡住他的喉咙,让他连最简单的话语也吐不出半分。虽说如此,私念终究压倒了羞耻,这侏儒同意了伙伴们的阴谋——他在王子的饮水袋里加入了迷醉的魔药。 此时的公主正在沉沉梦中,尚不知险恶的命运将如何把她与爱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而侏儒们早已在夜幕下行动起来。 就这样,趁公主熟睡,当王子因魔药而昏沉,六侏儒实施了他们邪恶的计划。 在沉沉的睡梦中,公主尚不知王子遭受了怎样的摧残。她梦见爱人的身躯化作五色的霞光,如绸缎般飘散。甜美的日光终于突破深黑的云层,洒落在诸多活物之上。她梦见霞光落在碧蓝的湖泊里,湖水因而清新甘甜。漆黑的丘陵被涂上了色彩,破败的城垣变成了糖果般的城堡。但当公主呼唤光之王子的名字,答复只是疑问的回响。 可怜的公主尚不知道,也无法得知,王子再不能回应她的呼唤。 无星无梦的深夜中电光闪烁,雷霆回响。六个侏儒如愿以偿,便支起大锅,用腥臭的苔藓与剧毒的蕈菇熬出浓汤。但就在凶手们欣喜之时,王子破碎的灵魂使出最后的力量,向六侏儒施下诅咒。从此侏儒的余生如被大釜煎熬,再也无法接触光芒。 然而六侏儒中间有一位,不知是畏惧诅咒的报应,还是心存一丝对公主的忠心,趁同伴欢饮时,悄悄用肮脏的桌布卷走了王子的残躯。这窃贼回到黑暗的森林中找寻公主,希望能寻得唤回王子的办法。 那侏儒携王子的躯体钻进阴湿的灌木丛中,远远地离开了邪恶的同伴。侏儒沿着阴暗的兽径伏行,寻找着纯洁的泉源,那里是公主沉睡的地方。 然而侏儒有所不知的是,恶毒的夜母早已明了公主的所在。无声无息之间,夜母跟随在侏儒背后。像追踪猎物的野猫,从容不迫的暗影掩盖了月亮与零落的星光。 当侏儒抵达时,公主已不见身影。随着夜枭凄厉的悲鸣,夜母从腐朽的泉水中升起。 「可笑的造物,你可是来寻找你的主子?」夜母露出凶险的微笑,散发着深渊的气息。 「若果真如此,不幸的东西,恐怕你寻到的只有绝望。」 「那愚昧的公主,已被我钉在重重枷锁之间。我让月光的王国在她眼前崩裂,又向她的臣民降下诅咒,从此使他们徘徊在半生半死的境地,不再有魂魄,也不再有月光。」夜母的声音如同雨滴落在颓败的墓墙上。[坎瑞亚的人们背负着不死的诅咒挣扎着存活在世,但化作恶心的魔物,永世不得安宁!!!] 「可怜的侏儒,你真该看看,你的主子目睹这一切时,脸上是何种模样。」 侏儒的内心被恐惧充斥,仿佛被梦魇压紧了胸膛。 夜母轻蔑地撇下她的造物。但不知是出于残忍的恶意,还是心血来潮的一丝怜悯,她为这丑陋的侏儒留下了一线希望。 「千百年后,我的大敌将会降临,他的手上持着昭告黎明的利剑,身上的盔甲反射出耀眼的日光。他将毁坏我的国度,让王子的朽尸从坟茔中破土而出,令公主解脱暗夜永恒的折磨。直到那时,你尽可与我为敌。因为除了预言中的大灾,我从不惧怕夜之国里的挑战。至于你,毒害主人的恶奴,当报应来临,自有属于你的下场。」 说完,夜母的人形分崩消融,化成污泥与毒虫散入泥潭。 在悲伤与悔恨之中,侏儒如丧魂魄。他将残躯藏进一处树洞,便孤身走进夜幕,踏上了流放的路途。 只等故事结束,少女长舒了一口气,而她的女儿早已睡去。 [那时候戴因斯雷布一定要给我讲述这故事,原本我还纳闷为什么她也没明白他的目的,现在看来,说不定是试探我是否与深渊有关系。] 渊澄沉思了一会,回忆着这里面出现人与事物,乃至一些地点。 「夜母」 受到诅咒的「白之公主」 因背叛而死去的「光之王子」 渴求拯救的「畸形的侏儒」 期盼远见的「盲眼的侏儒」 奢望智慧的「痴愚的侏儒」 觊觎勇气的「胆怯的侏儒」 妄谈生命的「枯萎的侏儒」 寻求平静的「无虑的侏儒」 他们对应着的…… 渊澄心里暗暗的猜测,或者说脑海里的记忆们拼了命的给她送上应得的情报…… 「盲眼」的预言家…… 「痴愚」的贤者…… 「胆怯」的骑士…… 「枯萎」的炼金师和「无虑」的猎手…… 最后的那个人,「末光之剑」戴因斯雷布,便是渴求着拯救的那个人了吧? 第35章 神明的度假之旅 那颗头颅,是壁炉之家另一个孤儿的脑袋。切断的脖子处因为处理时间比较近,就淌下来的血液仍然是新鲜的颜色,因为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清冷而冒着热腾腾的气体。 “阿蕾奇诺把你们调教的很好,可她为什么要指派你们来调查我们的事情?利用脆弱的凡人来调查一个真真正正的神明,本就是不明智的,然而你居然还得到了她的秘密。那么,就只能让你带着秘密沉默才行。”「芙宁娜」说着,手掌翻动,又具现的几枚刀刃快速的向着尤黛,或者说玛丝洛娃飞去。 那女人拼命的往周围扑了过去,却也只是躲开了致命伤害,她的背上和腹部同时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刚一站起来,血液就汩汩的流了下来。 “我不过是间谍罪而已,按照枫丹的法律,最多也就是终身监禁,即便是神明也该遵守你自己定下的法律才对,你无权在这里审判我,更加没有资格在这里杀死我。” “巧舌如簧,愚人众只教了你们面对神明时的诡辩吗?这种话可打动不了我的,我所行之事皆为正义。我有足够的理由在审判之前对你定罪!”如此说着,神明控制着利刃不断的攻击,那位助理小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不断挥动格挡,只为了能够招架神明的攻击。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猫抓老鼠的游戏,她有无数种方法立刻杀死尤黛却没有实施,仅凭飞舞的利刃将她不断的逼退到了角落。 “血肉之躯,是这么可憎!血肉之躯,又是多么脆弱。”「芙宁娜」望着被抵在角落退无可退的助理小姐,不断的前行施压,似乎要把她的精神压制到崩溃。 只是,不多的耐心,也被她消耗的差不多了,神明翻动手掌,各自浮现水元素与火元素的符文,随后的融合…… 她把新生的复合符文丢了出去。那灼体之痛,恍惚间,尤黛看见了神明化作水沫,而后消散了。 [我必须……留下点什么才行……我一定要留下点东西……父亲大人……我好难受……] …… “所以,从今天起,你的枫丹名就是弗·瓦尔兹,这是你爸爸给你起的名字。当然,你要是不喜欢还是用妈妈给你起的名字吧。你爸爸他的品味很一般,要我说他这一辈子做的最有品味的事情,恐怕就是选择了我!”那位太过自豪,自豪到叉着腰昂着首,说出让她女儿都哭笑不得的话语。 小丫头被芙宁娜的话逗的笑了起来,不过她应该不太喜欢父亲起的名字,也算不打算用这个。而对父亲的转变却不是因为他能够跑到台上唱歌剧,更多的原因还是她最喜欢的美露莘们口中的父亲,有责任也有担当,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牛马形象,此时慢慢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而芙宁娜手中丝绸具现,轻盈的给自己带到了头上,她是打算之后只要在城里就带着这个东西了。深渊的追猎是否会再来?她尚不可知,可与之打了很久的交道,她大概明白了深渊的恐怖,至少不能让深渊在她的国度,或者说她的人民这里肆虐。 “对了芙宁娜,这几天我可能要休年假了!我们刚好可以带汐予四处转转,好好在枫丹玩玩。”那维莱特说道。 “哦?你什么时候还有年假这玩意了?我记得我可没给你批过这东西。你这是监守自盗?自己给自己放的假?”渊澄抱起汐予,有些疑惑,本来听到那维莱特说自己有个小小的假期还是挺开心的,但又觉得,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就给他放假的权力,毕竟是被自己骗过来的顶级打工人,如果他三天两头给自己休息的权力,回头工作都会压在她自己的头上!这绝对不行,即便是她丈夫也不可以。 “就是那会我去须弥沙漠那边找你那会儿的事了,你当时生死未卜,我为你施加的保护能力又被戳破,考虑到我也不能随意离开枫丹,所以就按照司法程序,给自己一个全勤奖,放了一个年假。” “这个年假取消,你以后不许放了,你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 “所以我今年的假也不能放了?” “今年就这样吧,你还是得陪我和女儿一起才行。让我想想看,咱们就去我的那个行宫玩玩吧,好像有很久没去那里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就是芒索斯山山顶的那个山庄!” 此时对所谓的山庄很是好奇的汐予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她很像立刻就去那里看看的。看到女儿很是兴奋,渊澄更加自豪的说着:“妈妈我可是神明,是枫丹的合法持有者,那么……没什么事的时候给自己盖一座山庄也无可厚非。”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座山庄我好像没有给你审批通过,你是钻了怎样的法律空子盖起来的?而且,资金是从哪里搞来的?我需要完完整整的报告,芙宁娜女士!” 此时,轮到渊澄冷汗直流了,她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得意忘形,那栋山庄的确是她动用了一些不怎么光彩的手段鼓弄出来的。比如说,敲诈一些旧贵族拿到的摩拉,然后才开启的工程,那时候……那些个笨蛋贵族被她耍的团团转。只是,这种事情如果说出来,那么她这位刚正不阿的审判官先生,说不定会给她定个罪的。“这个……对了这个是因为……为了对抗预言危机而……总之,神明是不会做错事的!” 她说完这话,抱着女儿便出逃了。那维莱特摇了摇头看着她们母女两个背影,不由得笑了笑,留出了一段安全距离,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 而此时的布法蒂公馆中,小姑娘琳妮正好准备了咖啡,打算给父亲大人送去。阿蕾奇诺从欧庇克莱歌剧院回来后,便去了地下室。那里一般不容许小一点的孩子进去,只是因为……那里是陈尸之地。 「仆人」拉开了一块白布,那下面是某个女人的尸体…… 这一会的时间,她损失了两名得力的密探。尤其是玛丝洛娃,她渗透进了沫芒宫,成为了大审判官的助理,本来能够收集到更多情报的,可现在就变成了一块被做熟了的肉块,丢在这里。 玛丝洛娃似乎是被丢进了煮沸的热水中,被煮的皮开肉绽。尸体刚被其他孤儿带回来的时候更加可怕,就像是一块肉被煮了很久,表层的皮肤被煮熟,脱落……而里面的血液应为沸水的原因呈现黑色凝固状态。肉发出的是暗淡的白色。这不得不让阿蕾奇诺感到难过……她死亡之前经历了什么…… 而其他潜伏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密探带来了一个情报。玛丝洛娃,大概是被水之魔神杀死的。 “不可能!水之魔神根本没有力量,又怎么会……”阿蕾奇诺听到这个情报当即开始反驳。 然而,她的密探又给出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消息。玛丝洛娃被杀害的时候,水之魔神正在舞台之上表演。而其他密探确实有人瞧见了芙宁娜进了舞台下面的谕示裁定枢机的房间。 这便与阿蕾奇诺的设想吻合了…… [水之魔神有两个,假的那个会高调的出现在公共场合吸引人们的目光,而真的会在背地里……她是个残忍冷酷的杀人狂!] 而她的密探又给予了一条有用的讯息…… “水之魔神失踪,而大审判官似乎准备离开枫丹廷,他的目的地尚不可知!” “很好,追踪大审判官,不……这一次由我亲自去!”阿蕾奇诺带着愤恨,给玛丝洛娃的白布盖好! 第36章 有风在咆哮的山庄 枫丹科学院的爆炸真是令人讨厌,倘若它还完好无损。那么也不会影响卡雷斯线的正常运行。 若是乘上卡雷斯线,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零落丘墟那边,再往北走一会大概就是芒索斯山的南麓了。 …… “汐予啊,妈妈给你讲,当时就在这块地方!你爸爸他跟个新兵蛋子似的,什么都不明白还一定要……总之,要不是我极力配合他,哪会有你这个小坏蛋,所以……” 而这时候早已涨红脸的那维莱特却一把按住了渊澄的肩膀,以一个无比焦急的口吻说道:“请停止你的陈述!芙宁娜女士,这种事情并不是女儿这个年纪应该听的!我觉得你这种教育方式有问题!请不要再说了!” “是我戳到你的痛处了?”渊澄满脸堆着坏笑,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毕竟……汐予这年纪肯定什么都听不明白呢!她不可能往乱七八糟的方面联想就是了。 此时,大概是因为出了城的原因,反正拉着车子的灵活采集型机关大概不会把水神与大审判官的事情说出去的,那么……摘下头上的帷幕一小会,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 只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坐在机关拉动的车子上时,却没有发觉,某个人正在无数红色丝线交织的高空望着他们。只是,她大概刚刚抵达这里,刚刚找到这一家人,所以并没有看到「渊澄」是如何变作「芙宁娜」的。 但即便给她看到也无妨,只要不是芙宁娜亲口说出的,那么,即便看到,没有理解链,她是无法理解这二者的关系的。 然而对神明的怨恨却货真价实![这个假冒伪劣的水之魔神,与大审判官的关系,远比我想的要亲密。那么,从她身上入手,调查那个水之魔神……必要的时候,释放全部力量……] 至少「仆人」认为,如果她拼尽全力,那么上次水之魔神与她的战斗并不会一边倒的态势。如果真的释放全力,胜负尚不可知。可眼下,大审判官也在这里,这便棘手难办了,之前欧庇克莱歌剧院深渊入侵的事情她也在现场,自然知道大审判官的能力。所以这一次……她得仔细的规划,要如何去引出水之魔神,并且不被大审判官察觉。 她仔细看着水之魔神怀里抱着的小丫头…… 这孩子与这位假的水之魔神的相貌十分相像,可身体又具有那维莱特的一些特征。那么,这孩子的父母不用想也猜的到。 虽然一早就知道这女人与大审判官的关系不单纯。可现在,阿蕾奇诺感觉自己又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而此时,一个计划也悄然在她心头浮现。 [若是要引出真的水之魔神,并且不被大审判官察觉。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芙宁娜绑架!上次也是因为芙宁娜受到生死危机,才引来水之魔神,那么这一次……只要把这个女人掌握住。真水神一定会再次现身。而且在这荒郊野地,我的力量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 她如此想着,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从高空中跃动自己的身体,寻找机会。 …… 那机关拉动的车子走了好久才来到了芒索斯山下,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汐予张大了嘴巴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嘿嘿,壮观吧!这可是整个提瓦特最高的山峰了,相比之下,奥藏山也好,还是蒙德的雪山都是完全不够看的。”少女说着才伸出手准备凝聚水球施展能力,就被大审判官一把扣住了手腕。“你还是不要随便动用力量了,反正现在有我在。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你的能力还是用的次数越少越好。” 少女笑盈盈的给他点了点头,她倒是更喜欢一会被大审判官抱着的感觉,要是这会女儿在海沫村那就更不错了! 此时,那维莱特手心凝聚流水,随着他的挥动,水汽弥漫并向上蒸腾,虽说越往高处空气稀薄不说,温度也在降低,可那维莱特凝聚的水汽根本不会受到阻碍。 而后,他又像之前那样抱住妻女游弋而起,极速向着那山顶飞去。 隐藏着的「仆从」躲进了一棵大树的繁茂枝叶里,偷偷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是不屑一顾。[这个假水神当真是一点力量都没有!]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山庄前面。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这山庄给人的感觉确是破败而已。但芙宁娜依然很自豪的说着:“妈妈的这个山庄在这么高的山顶上,厉害吧!这里因为海拔高的原因,不但很冷而且还常年刮着大风。而风穿过山庄建筑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如同是可怕的丘丘王的咆哮一般。你们听听看!”她说着停下了话语,便把手放在耳边聆听着。此时大风呼啸而至,穿过建筑的时候,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可怕的声响。好像真的是被丘丘岩盔王锁定了一般,感觉很快那怪物就要冲过来了。 “所以,我给它取名叫做「咆哮山庄」!这地方连你爸爸都是第一次来呢!” “那么,芙宁娜女士要挟贵族给你盖了这座建筑,究竟是要做什么用!”那维莱特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时候我就是觉得,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预言发生,至少还能利用它拯救一些人而已。跟我进入你就明白了。”她说着把小丫头放在地上,轻松牵住了女儿的手,给她领进了山庄里面。 等芙宁娜搬来一块活塞板以后,那维莱特赫然发现,这下面的山体貌似已经被挖的很深,这里的空间这般巨大,令那维莱特瞠目结舌。 “一百多年前,我发动水之密探在这里挖掘山体,并将大量的能够方便存放的食物藏在这里。但总觉得这里光秃秃的也不叫事,后来你知道的,也就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把当时所有的枫丹廷的贵族都敲诈了一遍,才在这里盖了这栋建筑。其实不盖也没什么,可那时候觉得如果没有一个建筑在上面总觉得有点敷衍。我嘛……又是个完美主义者!”她捂着嘴巴笑着说着。 但那维莱特却觉得,这笑容有些苦涩。她一直用尽各种办法尝试解决枫丹的海水上涨的危机,却一直得不到应有的理解。也幸好……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也幸好,自己可以理解她了。 他与芙宁娜,就像是两个参加赛跑的人,可目地并不是争抢冠军。他希望可以陪着芙宁娜奔跑,一起跑到尽头,一起冲过终点。然后欣赏落日余晖,一起讨论一路上的景色。或者说,他更愿意当一个听众,便只是坐在她身边,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就好了……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芙宁娜……”那维莱特将她抱在怀中。 “哎呀,搞这么肉麻干什么!你看,女儿还在呢!”芙宁娜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觉得这里很是温暖而沦陷其中不愿逃离。 而躲在角落里偷听的阿蕾奇诺却在心里吐槽着。[搞这么肉麻干什么,我还在呢!不过……] 阿蕾奇诺对这个冒牌水神有了些许改观,只觉得她并非想象中的一无是处。至少,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想办法拯救这个国家。 [可我还得抓住你才行,毕竟……保护枫丹这个国家与夺取水神之心并不冲突。]她慢慢的寻找着机会,总要伸出黑色的爪子,将这位虚假的水之魔神捕获,从而将真正的水之魔神引出。这并非是出于对玛丝洛娃的死而产生的仇恨,她冷静清晰的明白!这是她的任务。 第37章 公主啊!请到我身边来。 芙宁娜跳下那个窄小的入口,进入山体里面,那维莱特先是给汐予递了进去,随后他自己也跳了进来。若是在外面看,这里很是宽敞,而进入内部以后,大概也能确定了,这里的空间大的可怕,有十个沫芒宫的面积那般巨大,只是这里面冷的可怕。芙宁娜指着中心处巨大的笼子,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关着大量的冰史莱姆。 “史莱姆并不需要吃东西什么的,只需要有元素力就能活下去,你看他们聚在一起,为彼此提供所需的冰元素力,所以这里的食物都能很好的保存。虽说放的时间很久,但也绝对能吃就是了。” “阿嚏!”这时候,汐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芙宁娜立刻走了过去,先是在原地消失,但转瞬之间又出现,手里拿着一件汐予以前穿过的小袄。 按理说小丫头长的这么快,应该穿不了猜对的。只是最近芙宁娜没事的时候利用从玉梳嫂子那里学来的璃月传统手艺,给衣服重新改了一下,现在自然是十分合身了。她自己也拿出了一件厚衣服披在了身上。 “所以,直到最后,你也没有准备我的那份?”那维莱特说的有些沮丧,原本他会认为自己大概不会想要穿上这种服饰,很久之前他不喜欢衣服这种东西。不过是特殊方式将植物或者动物的表皮制造成可以挂在身上的样子。但现在,他很希望能够有这样一件她做的衣服。 芙宁娜眼底沉笑,倒是打量他几眼,好像头一次见到他一般。“我以为你会抗拒这东西的,毕竟你原来每次做衣服都是我求着你你才会去的。这是怎么了?才一年多的时间未见,你变化还挺大的。” “变化吗?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既不好也不坏,但更像是人了。”此时,少女给了他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而后,她走到那维莱特身边,来到他的身后,伸出手掌轻点脚尖,只把小巧的掌心按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按在他的肩头。 “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审判官有些奇怪,却也很好的配合着她,任凭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我在璃月那会学了点针线活,不过现在也没有尺子,便用手掌给你丈量一下,横竖差不了多少的。既然你喜欢,等有空了我就给你做一身好了。” “真没想到,你还能学会这种技能,你以前可是什么都不愿意做,把所有的工作都压给我的。” “人总是会变,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契机罢了,这世上不会有人是一成不变的,无论多么固执的人。”她说着,又用两只手框住了那维莱特的手臂,却把量出来的数据都记在了心里面。 …… 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地面,芙宁娜指挥那维莱特把那石板盖好,这才领着汐予去了休息的房间,但这里几乎破败不堪,想要在这里住还挺难的。可这根本难不倒芙宁娜,这一年多的旅行,她的诚哥壶里可是攒下来很多有用的东西。无论是睡袋还是做饭的锅,应有尽有。 …… 忙了整整一个下午,那维莱特大概是想在女儿面前露一手,便接过了制作食物的任务。芙宁娜从一开始就没有抱什么期待,毕竟这家伙的品味一直被芙宁娜诟病着。他做的食物……可算了吧,但毕竟难得的有这么积极的时候,少女不好意思打消他的这个积极性,索性就全部交给他了。反正一会难以下咽的时候,她会钻进诚哥壶里取出肉排做烤肉的。 也是有些疲累的芙宁娜懒得看他,便自顾自的进了房间里准备休息一下,结果一股困意袭来,她便睡着了。 此时,汐予很是好奇的看着父亲在那里给鱼肉剃掉骨骼,并细细的剁成肉糜,然后用泉水煮的冒着泡,她不太懂父亲做的是什么食物,可还是很好奇,只等父亲把这食物做好她才奇怪的看着这一盆清汤。 “爸爸,这个能吃吗?”汐予奇怪的闻着。 “这当然能吃,而且很好吃!”那维莱特说着,便用勺子舀起一点,他先是尝了一口,便觉得是世间美味了,也一定要汐予尝尝。 这时候,睡醒的芙宁娜走了出来,她这才意识到,这一觉睡得有点过了,此时早已是浓墨泼洒,繁星点缀,而少女瞧着那个笨蛋审判官忙活了这么久,就做了一盆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数落他几句的时候,那个小女儿却兴奋的对着她吼道:“爸爸做的这个,超好吃!” “不是,你是不是舌头有毛病了!你爸爸他做的东西能好吃?怎么可能!”此时芙宁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维莱特做的食物她吃过很多次,清汤寡水的怎么可能好吃。而且芙宁娜其实也很擅长厨艺,甚至连那维莱特最爱吃的东西她都一清二楚,因此她才明白,大审判官做不出来了正常的食物的。 “可是,妈妈你快尝尝看!爸爸做的东西真的特别好吃,香香的!真好吃!” 而听了汐予这么说,芙宁娜便好奇起来,她凑了过去,大审判官一副自豪的样子,给她也盛了一碗。少女用勺子搅和搅和,却发觉,这就是一碗水。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送到了嘴里。 “噗!这不就是白开水吗?充其量带了点鱼腥味!这……这哪里好吃了?既没有放盐,也没有放其他调料!吃完玩意?真实的,我还以为你有所改变,擅长做正常食物了,结果不还是这样?”芙宁娜一股脑的把不满说了出来,此时还暗暗想到:[我期待个什么劲啊,他对食物的品味一直都这样?我明明一清二楚的。只是,这个笨蛋女儿也一样。早就该知道的,她的品味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喜欢美露莘,还喜欢这种寡淡食物!我真是受够了。] 此时,少女心里正吐槽之际,却发觉,经过这一下午,貌似他们父女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那维莱特用一把小勺子不断的舀着汤,小丫头就一口一口的等着父亲喂她,也完全没有自己动手的想法。 [这感觉真是违和呢!刚正不阿,不苟言笑的大审判官会一点点的喂一个小姑娘吃东西。]少女不由得笑出声来。却引得大审判官和龙的女儿一起看向她。 “你怎么了芙宁娜?” “妈妈,你笑什么啊?” 他们两个同时说话,而芙宁娜也舀了一勺子,又喝了一口。然后说到:“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不错的。” 她似乎很开心,把勺子放下以后,望着升起的月亮,便踮起脚尖跳起舞来。于月下旋转着身体,缓缓的伸出手,对着月亮。缓缓开口唱着好听的曲子…… [在那东方的山巅上,] [鹳鸟开始了她的歌唱。] [但四月的花不开,] [雪也不会这般消融] [沙漠到海洋……] [你可曾听到!] [千万声悲叹狠绵绵!] 她轻轻的对着她的女儿伸出了手…… [公主啊~请到我身边来……] 而听了她的歌声后,汐予便站起身快乐的像是鸟儿飞扑进了她的怀里。 少女抱着她的女儿跪坐在地,轻抚那女孩秀丽的长发,闭着眼睛继续哼唱。 [百花齐放] [唯你闪耀……] 第38章 零落丘墟 有了孩子以后,一般来说,父母们大概就很难亲热了,至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虽说汐予差不多接受这位审判官父亲了,但仍然拒绝父亲和她还有母亲在一块。用汐予的话说就是:“坏龙蜥,要离妈妈远一点,不许你欺负妈妈。虽然坏龙蜥做的食物好吃,而且长的也好看,但仍然不能欺负妈妈。之前汐予不在所以才叫坏家伙把妈妈欺负了。但现在不一样了,有汐予在,会好好把妈妈保护的。” 就这样,那维莱特只能哭笑不得的守在房子门口,坐在石阶上了。芙宁娜给汐予送进屋的时候,小声在他旁边耳语道:“没关系,等她睡着以后,我就放你进来。在这之前要辛苦你一下了。” 只是她话才说完,手就被那维莱特给握住了。芙宁娜急忙把手给抽了回来然后用力一拳打在他胸口说道:“你干嘛啊!女儿还在呢,小心着点,别让她看到了。小心她不睡觉整晚看着你!” “按照我平时对人类幼崽的观察,大概可以确认一件事,他们是挺不了多久的,通常幼崽很容易疲劳,更容易陷入睡眠中。” “呸!那是你女儿,才不是什么幼崽,而且要我说,她也不是人类小孩,是龙的孩子……龙和神的孩子。” 只是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觉得手臂一紧,大概是房间里的汐予不停的拉动她的手臂。“妈妈!妈妈你快进来,不要跟爸爸说话,我们不要理他了。他肯定在想什么坏主意打算欺负妈妈呢。” 芙宁娜笑着给那维莱特摆了摆手,便被小丫头拉进了房间里。而那维莱特咂摸她刚才的那句话,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没能说出来。不过,大审判官应该也有些疲劳了,便躺在地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觉得自己特别困。上下眼皮直打架。 “算了,先睡一会吧。”他自言自语的把身体扭了过去以后,很快就睡着了。 正当他沉眠之时,好像有人用力推着他居然给他推醒了。睡眼惺忪,揉着眼睛的那维莱特却看到她的女儿满眼泪水不断的嚷着。 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所以听得不太清晰。 “爸爸……爸爸……”小丫头一边摇晃他一边喊着。 “爸爸!爸爸你醒醒!爸爸……” “爸爸!妈妈她不要我了。呜呜!”小丫头哭了起来。 …… 阿蕾奇诺觉得这事情太过顺利了,顺利的可怕。她就隐藏在一处山洞中,而假水神正被她利用红色丝线绑着手,挂在半空中。只是她还没醒过来。 而真水神也没有出现。那么,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那时候是展露了杀气以后,真水神才突然出现。 眼下,假水神正睡着,只要唤醒她。等她获得恐惧后,那么真水神一定会出现。但……还不是给她唤醒的时候,毕竟……大审判官还在附近,若是给他引来,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而真水神与大审判官的关系是好是坏,「仆人」并不清楚。 保险起见,不能在这里给神明引出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芙宁娜带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再将她唤醒。而这个地方必须满足一个条件,距离枫丹廷够远,同时大审判官也不会找到。 因此,她伸出手指,便有一根极细的的丝线将少女缠绕,只给她裹成了一个粽子。紧接着,阿蕾奇诺抓起这个粽子便向着东南方山下冲刺着。 …… 芙宁娜被一团丝线围的严严实实,她一早就发现有人潜入了她的房间,而且躲开了门口的大审判官。也可能是大审判官睡得太死,完全没有防备。而这个人,也算是个熟人了。愚人众第四席,那个眼睛像被改了花刀一般,让人很难不认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她既不能立刻反击,也不能让大审判官反击。 理由就是,前者会暴露自己。毕竟芙宁娜现在还打算装弱鸡来躲避天空岛的眼线。而后者,会毁了这座「咆哮山庄」。 因此,她被抓以后便装的没睡醒的样子,只等阿蕾奇诺给她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躲在这里其实也不错,至少不用自己走路了。趁着这机会,跑出来散散心也不错着实不错。 但跑了没几步路,似乎阿蕾奇诺就停下了。 …… 零落丘墟,位于芒索斯山东南角那边,因为是壁炉之家之前的遗址。所以最近很多枫丹人都会跑去留影作念,这个本来没什么的,可毕竟枫丹当局确实下达了命令,命令就是没什么事不准去零落丘墟。 而只有阿蕾奇诺清楚这里的意义,因此她才带芙宁娜过来。这里是她曾经击败前代「仆人」的地方,那场战斗中,许多她的那种红色丝线的力量蕴含在此处的地脉中,只要她在这里与神明作战,随时随地都可以调动这个区域里的能量,那么,她就有信心能够战胜这位神明了。 只是就在她刚到零落丘墟的时候,似乎就遇到了困难。大审判官就在这里,他抱着那女儿,便一点点联系了她的家人后,她又开始破防了。 而抱着孩子的大审判官一见面就直接了当的说道:“「仆人」,你要带我妻子去哪里?” [呦呵!那维莱特看来是不打算隐瞒了?]少女被裹在丝线团里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感有趣。但被这样裹着真的很是难受。 “你说这个冒牌的神明?她就在这里,但现在还不是让你把她带走的时候。至少,在我用完她以前,都不会把她还给你的。不过,你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我?”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现在放下她。”大审判官已经怒不可遏了。 而阿蕾奇诺却无悲无喜,语气很是平静。“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所以我不会松手。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如果你想救她,就试着从我手上抢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我只有用暴力手段了。按照枫丹的法律法规,你尚处在犯罪中,所以我可以直接把你杀死。” 而后,大审判官把汐予放到了不远处的石头上面。而后又给她增厚而保暖。 …… 二人的战斗让这个破败的地区更加的成熟,沉甸甸的麦子,垂着脑袋在摇曳。 而水幕激射越来越多?阿蕾奇诺大概想到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不是大审判官的对手。 [只能动用我的力量了。] 第39章 赤月的余孽 “嘶鸣吧……”阿蕾奇诺淡淡叹息,赤红色的游丝,一瞬间将她彻底缠绕,而她背上出现的赤红羽翼,亦将她包裹。 等张开一切的时候,地面上生出的锐爪,向着中心的那维莱特斩去,而执行官就站在高空的游丝之上。 “看起来,你隐藏了很多东西,这位至冬使节……”那维莱特以极快的冲刺,躲开了那大范围的攻击。随后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向了这战场的中央。“只是,这是你我之间的战斗,那么旁人的话。” “我会很好的控制力量,毕竟……我不能让孩子们哭泣。”阿蕾奇诺的双手慢慢凝聚的丝线缠绕成了两把月色大镰,而她身后,一个利爪慢慢具现,可居高临下,完全没有将这位枫丹的审判官放在眼中。 “这样最好,那么……”大审判官转过头对着已经躲在石头后面的汐予说道:“仔细躲好了,我一会就带妈妈回来。” 可是他话语才落,一把镰刀便已经冲着他旋转的飞来。大审判官略微侧了一下,就轻松躲过,而大镰在他面前还在不断旋转却散发着烈焰的灼热气体。阿蕾奇诺的掌心里,一条红色丝线正连着那把镰刀,此时镰刀旋转力已经丢失,武器插在地上,「仆人」就势拖曳,便把自己拉向了那把武器,而手中另一把镰刀横扫,在接近那维莱特的瞬间斩出。然而这攻击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大审判官掌心的水元素喷薄而出,冲击着那把武器,将她拖曳过来的力量卸掉。这一次对攻,阿蕾奇诺心里就对双方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原本以为这位审判官大人的力量不过是传闻,是被人们硬吹出来的,可这一交手,她便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对水元素的掌控力太过可怕,而且他也很擅长战斗。 此时,大审判官在原地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可在阿蕾奇诺的看来,他源源不断的向着自己施放着气势。快速与大审判官拉开了一段距离后,阿蕾奇诺跳到后方,等拉开距离的瞬间,她两把大镰同时掷出,可马上接近那维莱特的时候,大审判官脚下的流水就像是蠕动的蛇支起身体将两把镰刀握住。随后,那两条「蛇」拉着镰刀这么一扯,就把阿蕾奇诺拉了过来。而大审判官从刚才开始便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不过是手指轻动而已。 “速度不够快,力度也不太够,而且很多攻击方式都很容易被人提前判断,倘若你只有这点实力,我劝你快点放开芙宁娜。或许我能饶过你,不过也没关系。等我解决你以后,再把她就回来也是一样的。只是如果促成这个结果的话……” 说话间,阿蕾奇诺已经被拉了过来,那维莱特挥出一拳直直对她打了过去。 “噗……”这一拳直接轰在她的头上,却溅射出大量的水雾。阿蕾奇诺缠绕镰刀上的丝线也断掉了,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到后面的石板以后才停了下来。 [爸爸,好厉害!]小丫头躲在石头后面偷偷看着,他原以为爸爸大概也就只是那种喜欢工作全年无休的打工人。可实际上,生起气来太可怕了吧? “如果促成了这个结果的话,你就会被我丢进梅洛彼得堡,然后做一些苦役来赎罪。袭击水之魔神,可是重罪。而袭击并绑架水之魔神,更是重中之重!”那维莱特说着,掏出帕巾一边擦拭着拳头一边向着阿蕾奇诺的方向走了过去,只是手臂上挂着的手杖因为他的行动打在了他的腿上,大概是有什么金属的装饰,所以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但这听到阿蕾奇诺的耳朵里就完全不一样了。那脆铃铃的声音听上去让她觉得恐怖,应为不断增加的响度预示着这位审判官越来越近,而他鞋子跟上镶嵌的铁片同时发出声音与那响声夹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大审判官与她擦肩而过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越过她来到了她的身后,芙宁娜被包裹起来,挂在不算高的半空中。那维莱特挥动手掌,水幕如同刀子横着斩出,却把那挂着粽子的丝线切断。 包裹着的神明似乎在里面不断扭动着,随后便掉进了大审判官的怀中。而那维莱特伸出手用力握住一些如血的丝线,随着他不断的剥离,芙宁娜的笑脸就露出来了。 “你说我这次听话不听话!”女孩嬉笑的问道。 “你指什么?”大审判官轻盈的给她放到地上,的确很轻盈,他弯下腰小心的给芙宁娜的脚放到地上以后确认了她能够站稳才松开手。这有点太过了,毕竟现在的水之魔神也强的可怕。 “当然是你说的不准使用力量了,所以你看我,一点力量都没用。快夸夸我……” 然而就在他们两个还在说话的时候,那边趴在地上的阿蕾奇诺用手臂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她愤怒的吼了一声,随后一道丝线抽出链接到了天上的某一个点。 那丝线给她拉到了半空中,紧接着天空都被赤红色所笼罩,阿蕾奇诺身后的六个枝桠,那上面凝结着像是果实一般。 “日月垂暮!毁灭后……又毁灭!”随着她的念诵,那些果实上流淌的血色一般的能量爆发并狠狠的冲向地面,冲着那维莱特二人袭来。 可大审判官手臂一挥,便是一团团水幕将爆炸隔离。而这时候,那六枚果实也冲着他们二人袭来并最终炸裂在了地上,带起更加猛烈的爆炸。 尘埃弥漫全场,阿蕾奇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这一瞬间,她大概把自身的力量释放到了极致。她的力量究竟源于何方?至今仍然是个谜团。可,这力量是实打实的强大,却仍然不能再以实力排名的执行官里夺得首席的位置。 “哈……哈……”阿蕾奇诺落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的力量慢慢消失,人又变回正常人了。刚才的状态已经不复存在,而战斗中的伤口也很好的出现在了身体上面。 可尘埃落地后,大审判官却完好的站在原地。而那维莱特身畔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她从来没见过只是觉得有点熟悉的女人。 [水之魔神不见了?她去哪里了?这女人是谁?]那女人甚至在悬丝上面摇摇欲坠。 “看来是力竭了……”渊澄瞧着阿蕾奇诺喘着粗气的样子,觉得挺解气的,毕竟记忆里这女人不止一次与她过不去,还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唬她。这事她可忍不了,只可惜现在不能亲手解决这女人,不过那维莱特帮忙处理也不错。 少女用手肘轻触碰了一下那维莱特的胸口,然后说到:“好了,别傻愣着了,去汐予那里吧,说不定她都要吓哭了。” 可就在他们两个去接到汐予时,阿蕾奇诺应该也到了极限,从悬丝上面掉了下来。 只不过…… 一道深渊传送门出现,那里一个黑影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飞了出来,以同样的方式站在悬丝上面,却用手给阿蕾奇诺的脖子掐住了。也正是如此,阿蕾奇诺没掉到地上。可被人扼住颈部,这也不太好。 “水之魔神的味道消失了,本以为是徒劳一场,可是……抓到一个赤月余孽倒也不错!”那个人轻松说着…… 第40章 狩月之人 那人揪着阿蕾奇诺的脖颈,此时这位执行官的脸上满是痛苦,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揪着她的神秘人,将阿蕾奇诺缓慢抬起,贴近了自己的脸,似乎再确认她的身份。 十字花的瞳孔瞧了阿蕾奇诺半天,便大笑起来。“你们自诩为上层生灵,却不想被我追杀到如此窘境,真是可笑至极!放心,你死不了,我需要把你做成漂亮的作品才行。那么……” 然而他话说了一半,便瞧见身边还有人在。这似乎引得他的注目,不由得问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渊澄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用他的话回敬了这个家伙。 “哼,地上爬行的可悲种族,不配知道我的名号。”他说话间,一团乱糟糟的月色丝线便凝成了一把弓的模样。而揪着阿蕾奇诺的手只将这女人往上一抛,随着他极快的搭弓射箭,嗖的一声,箭矢便带着一条血色光芒飞了出来。 “小心!”那维莱特快步站在了前面,手中凝聚水流与箭矢对冲,这般流速却没办法将那箭矢停下。若是再不选择躲闪,十有八九就会被箭矢贯穿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渊澄却跳到了前面。那维莱特太过轻敌,反倒给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这种来历不明的攻击,在无法判断对方实力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躲开而不是硬抗。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是想保下他的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替他挡下攻击。 随着她大剑具现,先是用身体撞开那维莱特,而后以肩顶刃。砰的一声,两股力量汇聚一处,少女咬紧牙关死命顶下了这攻击。只等那箭矢势头过去,她才垂下手臂,把大剑也掉在了地上。 “这提瓦特,居然有人能接下我的箭矢,你还不赖嘛,小姑娘!”他发出一阵轻笑,伸出手却给阿蕾奇诺接住,并再次扼住她的脖颈。 “算了,我今天不是冲你们来的,也没必要跟你们打架。这女人我就带走了!”他说完就要往深渊传送门里去。 [叮!新任务发布,请宿主解救被猎月人捕获的赤月遗孤阿蕾奇诺。(该任务对未来走向无任何影响,可选择接与不接,无论成败都不会有任何触发,看你自己喽。)奖励:「隐恻半照」] [这影响还不大?阿蕾奇诺啊?执行官啊?「仆人」啊?真让她被逮走了,回头水淹上来可少了一大助力的好吗。我看你这个系统是坏掉了!]少女心里快速吐槽然后准备去营救这个执行官了。怎么说呢,她不喜欢阿蕾奇诺,心里的记忆是恐惧这女人,只觉得离她越远越好,即便现在获得了力量,她不怕「仆人」了。可还是看她不顺眼。 仔细想想,一个人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心里阴影了。那么这两个人真的能够成为好朋友吗?完全没可能的。可,即便阿蕾奇诺在她这里不讨喜。可这任务她还是得完成,只不过,那个任务物品……貌似没什么用。 「隐恻半照」永恒的下弦月,是内心痛苦的写照,但再痛苦也不会结束。 能力:被映照的人会觉得舒服一些,没了。 [这破玩意一点用都没有吧?]她心里怒骂道。 …… 就在猎月人带着挣扎的阿蕾奇诺准备回到传送门里面的时候,一枚水之元素凝聚的箭矢破空而来,裹着着一股风沙的样子,呼啸的从他耳边划过,将他的斗篷撕裂了一个口子。 “你这家伙!”神秘人转过身,十字花的眼瞳看向那女孩。此时她又搭上了一枚水元素箭矢。而大量的风压凝聚在她的周身,力量不断的积蓄着。 “第一箭我没有攻击你的要害,主要是我没有背后偷袭的习惯,可这一箭像你这样的强者,不会跟个胆小鬼一样的躲开吧?我和我丈夫既然能接下你的箭矢,不如你也试着接一下我的。” 少女说着,只把弓拉的更满了,但她微不可察的抽动嘴唇说道:“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一会想办法给那个执行官也救下来。不过,你找机会先把女儿接过来。这家伙不太简单!” “我明白,你自己小心点!”那维莱特回应之后,便瞄准了她女儿所在的瓦砾,思考着如何去做。 而渊澄拉满的弓松开的一刹那,他便极速冲刺化作流水一般来到了汐予的身边将小丫头抱在了怀里。此时那小妮子怕是被吓傻了,还不没反应过来。 而半空中准备回到传送门里的神秘人,只觉得一股危机来袭。那箭矢里面似乎夹杂着很多东西。比如说…… “水元素的箭矢……却被风元素强化,而且还夹杂着深渊的力量?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对你也有兴趣了。人类……不……你不是人类!” 神秘人说着,便松开了手,将阿蕾奇诺丢下后,凝聚着力量把箭矢给挡了下来。只是箭矢后续势头颇大,这人抵住之后,不断的与那支箭角力,拼了半天才终于耗干净了箭里的力量。箭矢变作流水散去,他也有些力竭。 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的,那维莱特在渊澄一箭射出的瞬间冲刺过去,先是抵达对面瓦砾抱住汐予,而后又转向冲回来把落下来的阿蕾奇诺也带了回来。 瞬息之间回到了渊澄身边,他松了一口气。可渊澄此时却不太乐意了。“喂,你抱得挺紧啊?这会还不放开她。所以,这位执行官是不是比我软比我香?” “这个问题得实际去测试一下才会知道。”那维莱特说着,用力捏了一下阿蕾奇诺的手臂,而后者因为大审判官这个行为还惊叫了一声,原本一直高冷的执行官此时却涨红脸,原本想怒斥几句。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大审判官已经开始说自己的结论了。 “就以软糯而言,她的确不及芙……渊澄女士,毕竟这位使节大概是经常锻炼,身上肌肉颇多。远比不上你!至于气味,我倒是更喜欢你身上的水……” “停停停停停!我那一个气话你居然当真还给我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了,而且你干嘛有捏她手臂一下?” “因为捏别的地方有触犯法律的嫌疑,毕竟人类很在意男女的区别。所以我才选择捏她的手臂。”那维莱特很是诚实的回答着。 “哎呀哎呀,你要气死我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扯着她的头发,或者鞋子给她拉过来,为什么要抱住她。你不许抱别人!” “因为采用这种方式效率最高,毕竟你给我下达的指令是给她一起「救」回来。我觉得重点是这个「救」,所以保证她的安全是我任务的目标。”诚恳的那维莱特诚恳的说着。 而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的渊澄,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对这个了。 但猎月人看到他的猎物被人救走,早已将怒火爆射。他手中弓箭收起,而是再次凝聚出了两把弯弯如月牙的刀刃拿在手里。 一把如峨眉,一柄像残月…… (玛德……这特么实际上都是一个样子吧?) 他甩动着刀刃,从高处的丝线上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但这还没完…… 此时渊澄与那维莱特的头上,一轮明月升起又瞬间化作血色,如人睁开的眼睛流出的血色泪水…… 那滴落的液体……便化作血色光束轰击在那维莱特的身上。 第41章 他的名字是雷利尔……无虑之人 光束降下的瞬间,那维莱特快步向着旁边跳跃,而如同一柄利剑的那道光,不断喷薄着居然追逐着那维莱特移动,速度略微慢了一些,正是如此,躲闪起来又好像游刃有余。可那维莱特左侧腋下夹着汐予,右边却揪着阿蕾奇诺。行动起来却很是不便! 渊澄快步接近了他以后,只把手放在了汐予的身上,小丫头刚想说话,就被她收进了诚哥壶里,紧接着……又揪住了阿蕾奇诺,同样的一个动作,那位执行官也就不见了。 …… 海水簇拥的黄沙小岛上,满是各种物资杂乱的放在地上,时间如是停止一般。阿蕾奇诺费尽气力站起身,而汐予有些害怕的跑进了帐篷里面。 “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咳……”她呕出一口血液。只是被刚才那个男人抓住的瞬间,她便察觉身体里的力量被其汲取的一干二净。而且这孩子的父亲也有恩于自己。但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阿蕾奇诺从来不会对孩子下杀手。 她颓然坐在沙滩上却思考着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而假水神又去了哪里?扑朔迷离,越来混乱。只是……[那个女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不,她似乎是……] 大概一年前,博士的某个「切片」被清理,他只交给了其他执行官一张画像,而情报只有一个。 [见到这个女人,就可以逃跑了。她很强……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强。所以,不要触及她的霉头,会死。] 这是那时候「博士」的原话。原本阿蕾奇诺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可那个自己毫无招架能力的神秘人却被她一箭逼退,又将自己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种能力诡异无比,大概是对空间的一些操作。 某些神明或者说璃月的仙人们大概也会具备一些,可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世界,恐怕其对空间的操作能力,已然登峰造极了。 得到了喘息的时间,阿蕾奇诺又看向那个小姑娘。那孩子生的很是漂亮,玲珑剔透却还有一些非人之气夹杂其中,常与魔物怪物打交道的阿蕾奇诺这时才发觉,这个假水神和大审判官似乎也不太简单,直到现在她才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有些冲动,上次的布局被假水神的归来完全打乱,不争气的贵族完全没有用。而这一次,自己冲动到没有查清楚大审判官的真实实力就出手,真是太蠢了。 眼下,被关进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早已出逃无路,便只能待在这里了。[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既然把我与大审判官的女儿关在一块,那么,只要抓住这小姑娘……] [不,我不会对孩子出手的……这是我的原则。]她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而小岛附近的海水中,海鲜三恶霸就死死的盯着阿蕾奇诺。毕竟……它们获得的命令是保护水神和大审判官的子嗣。 …… 那光束还在追击那维莱特,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虽说那东西移动速度不快,可需要那维莱特不断的移动才能避开。而神秘人手里的两把月刃,时不时的斩出血色刀光向着那维莱特袭来,只是这刀光或许已经预判了那维莱特的行动轨迹,总是会提前到达他的位置,然后准备将他重创。所以大审判官不但要躲避那光束,还要小心地上的神秘人手中的利刃。 渊澄之前看到那维莱特有些吃力,手中便有两把短刃具现,她不断的的预判着对方的预判然后跑到那维莱特前面用武器格挡那刀光。一直僵持到了光束的终结。 “不错呢,什么时候提瓦特出现了你们这种强者。那么,我接下来要认真一点了。”男人话语结束,人也跳了过来,只是两把刀子狠狠的向着渊澄斩杀而来。 可在半空中的时候,渊澄只将两把短刃突然具现在了他来的轨迹上。因为惯性的作用,他直直的冲着那短刃去了。在半空中,他不得不拼命的扭动自己的躯体,这才堪堪躲过。却不小心被刀子划伤了左侧腰部。 “你……你的这个能力!怎么和她的一样?而且,也与她有些相像?难道……我明白了!真没想到,这么说,她也应该躲在这里了!”神秘男人落在地上,用手轻触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又看着半空中游弋的刀子,有些不可思议,最后又恍然大悟。 可渊澄早已冲杀而来,随手掷出的短刃向着神秘人飞去。他用武器一挥,把袭来的刀刃格挡开,而半空中的刀子也一同飞来,同时他还感觉,又有两把利刃在他身后具现。 刚被弹飞的武器与另外几枚,一共六把,快速向他冲来,与此同时,那少女向前跃斩,于飞行途中马上就要接触的时候,手里才勾勒了那把长戟。 利刃贯体,从六个不同方向刺入那人的身体,渊澄此时就在他的正上方。 [不对劲,这刀子的伤害对我有限,她的目地只是控制住我?这六把短剑钉在我的身上根本无法行动。她要过来了,不好了!]内心恐惧,神秘人见状,便把手里的刀子向着女孩投掷过来,这景象与刚才如出一辙,倘若少女这般冲杀而来,那么那两把月刃定会给她贯穿。 可就在刀子要与她接近的时候,从正下方冲刷的水流直接冲刷着改变了武器的轨迹。 此时,那把长戟带着轰隆隆的声响向着这男人砸了过来。 [干得漂亮,那维莱特!]少女心里叫好,只是看向审判官却发觉他还在死死的盯着那个神秘人,似乎是害怕月刃过后,他还有什么后手,所以在不断的提防着。 但两把刀子都被水流吹走,而「霸海靖水」准确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此时,一道薄的好像是晶蝶翅膀的月色,却挡住了少女的攻击。而已经贴近他的渊澄,整个人也跌落在了那月光之上。可她挨上的时候,就把一股浓重的暗元素能量释放了出来,覆盖在月光上的暗元素了,如同月蚀时候挡住光芒的天体。一点点蚕食着惨淡的月光,直到吞没了最后一抹月色。 但即便销毁了他的防御能力,也为时已晚。这男人早已挣脱,或者说身上插着六枚短刃闪到了旁边。「霸海靖水」落下,男人却侧身闪躲,只叫它砸到地上消失不见,这一击怕是无功而返。 而神秘人的反击此时也至,他手上再次凝聚了两把月刃,交叉着如同剪刀便向着渊澄袭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渊澄感到腰部一勒,便发觉一团凝聚的水流把她扯住给她拉到了大审判官的身边。 似乎怕她摔倒,那维莱特的手臂刚好落在她的身后给她扶住。 “小心点芙宁娜,这家伙的那种光束的能力有些棘手,而且那个防御方式很强大,我的攻击恐怕没法击溃。”那维莱特盯着眼前的怪人小声说道。 渊澄同样的表情和样子,她没空在看一眼大审判官,只是小心谨慎的瞧着来人防御着他有可能发动的进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世界之外」的力量了。” 而刚交手后的神秘人突然狂笑起来:“我明白了,「漆黑芯髓」在你身上吧?她把「漆黑芯髓」藏在了你的身上,不……她也在你的身体里。我明白了!只不过,你居然可以自由的使用「芯髓」的力量!重新夺回的话,有点困难。你们两个很强啊!即便拥有「世界之外」力量的我,也会觉得很棘手。” “对于旗鼓相当的对手,我应该怀有尊敬才行,那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雷利尔……现在,我要开始针对于「漆黑芯髓」的回收了。给我咬紧牙关吧……” 说话间,他的身体不断的拔高,嘴巴被拉长变作野兽的吻部,衣服被肉体撑破并布满了毛发,而慢慢的扭曲的脸与扭曲的身体,化作一头巨大的白色直立行走的巨大熊罴…… “你们的命运,仿若丝线一般纠缠不清,但被玄丝束缚,一点点的勒紧,最后得到的伤口,却是比任何刀子带来的伤痕都要深,都要疼!是吧,你大概听的到吧?躲在别人身体里的家伙!”那巨熊低沉的嗓音开始呜咽! 第42章 请不要看着我 巨大的野兽向着他们两个冲来,但扬起的利爪却狠狠的挥动,那爪子上带着血色的月光,每每挥动,便是一道道漂亮的赤红。只是,若是被碰到,便只有死亡这唯一的结果。 六把飞刃早就因为雷利尔身型的变化而被挤出来,却并没有掉落在地上,少女操控着他们,但考虑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指定「校准」。如果随机「校准」当然有概率获得「天之歌」的加持。可毕竟概率太低。而指定虽说不会「天之歌」的可能,却胜在稳定。 [这家伙的力量并不简单,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雷利尔?听都没听过的家伙。等一下等一下……] 此时,记忆们为她供应着得来的讯息。雷利尔雷利尔……这个名字…… [那是坎瑞亚的五名罪人之一。猎月人雷利尔。只是,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出现?是因为,来追杀我的吗?我现在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需要罪人亲自出手?] 思索间,她便直接开启了水元素附魔。利用那立方体在整个零落丘墟这里泼洒了大量的源水之滴。 此时横冲直撞的巨大熊怪,正不断挥舞着巨大的爪子不断的攻击着那维莱特,水之龙王左躲右闪,勉强躲开了他的攻击,可那怪物不断的攻击下,他的大氅已经被抓破了一些。 这怪物现在以一对二,就以人数来说,应该是落了下风才对,可是他外层的毛皮上似乎凝聚着一层薄膜,那纯粹的月光构筑的防御能力,使得二人的攻击完全无效。 期间渊澄试了很多不同的能力,却都没法获得效果。而水元素利刃穿不透他的身体,只能在表层的毛皮上留下一些水渍,也算挂上了水吧。 目前只有暗元素大概能破解他身上的元素护盾。却也是微乎其微,那巨大野兽的头上悬着一枚不断轮换的皎月死而复生,所以源源不断垂落下来的月色如同露水凝结在他的毛发上面,因此毛绒绒的表皮的防御却无法被突破。 “你们就这点本事了?”那怪物还在追杀着那维莱特,似乎不怎么理会渊澄。倒是对那维莱特很是在意,多半是因为大审判官对于他的威胁更大吧?只是不断的攻击中,大审判官体力耗费过大,甚至速度也慢了下来。 熊罴巨爪横扫,大审判官奋力向上一跃倒是躲过了这攻击,只是在半空中的时候,那怪物的另一个爪子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好好抬起,马上就要拍下来了。与此同时,他头上的明月也不断的积蓄能量在抵达最大值的时候,却微不可查的变换了一下色彩,然后一道血色光束随着他的的爪子一同砸了下来。 而审判官在空中已经避无可避,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扛着这一击。但就在那维莱特交叉手臂准备防御时,他身前的一枚源水之滴变作那女孩。手中一柄戟刀横挡在了身前,竟然把那巨爪给防御住了。只是,接踵而来的光束却没有办法抵挡,被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将她的身体贯穿。 渊澄不由得向后落去,一阵撕裂的疼痛蔓延在了全身上下。她悄悄看了一眼血条,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把她伤成这样了。本来有90%多的生命值顷刻间就变成红色的了。而她倒下的瞬间,反击便已经打了出来,可是那怪物的毛皮的防御无法击溃,本就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是像皮球那样将他打到了远处,但即便如此,也给了她与大审判官一些喘息的机会。 生命值掉落很多,而且那光束贯穿身体,似乎是把并不存在的肺部给刺破。她得到了一个「气喘」的debuff,使她的行动力大幅度降低并且每次呼吸都会造成1%生命值的流失。 [这状态很不好,等血量回上来,用荆棘枝冠清理掉这debuff。]受了这样的攻击,让她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每呼吸一次,一股疼痛就在胸口弥漫。 “你没事吧?”那维莱特半蹲在她身旁。而少女的呼吸像是残破的风箱一样,每次拉动会有好几个地方发出漏气的声响。倘若不是在这种场合,那么一定会令人发笑。 但那维莱特笑不出来,那女孩受的这种无妄之灾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他的力量还是很弱…… “好了,那维莱特……呼……我没事,不要担心我,我死不了……呼。倒是你……”她把手放在那维莱特胸前。那边的衣服支离破碎,而他胸膛处也被抓的血肉模糊。“疼不疼?”她问的关切。 “我也没事……”那维莱特说着,给她拉了起来,两个人总算站好。但不远处那个‘皮球’被打的也有点惨。虽然他表皮固若金汤,但内部可能不是这样。被渊澄狠狠的打到一旁,撞碎了废墟里的残垣断瓦,说不定受了不轻的内伤。 “嗷嗷嗷嗷嗷!”他越来越没有人类的样子,更多的是野兽的感觉了。但野兽怎么会驾驭这种明珠月色? “你发现没有,那维莱特,他的力量是按照头上的月色产生的不同效果。正常的明月色,会泼洒力量,为他防御。而刚才那光芒照射的时候,有一瞬间明月色变作血月色,我猜,他攻击的时候,那防御能力消失。” “我明白了,我们需要诱他攻击,并且在一瞬间击溃他。” “就是这样,那么我来做这个诱饵,你找准时机……”但女孩话说了一半。 大审判官将给她打断了。“不行,绝对不行,我来诱敌,你来攻击。” “哎呀,这种事你就别跟我争了,我可死不了。放心。我还有一张底牌在。”女孩说着,却不再理会大审判官,而是迅速与一枚源水之滴交换了位置。这一下恢复了一定的生命值,紧接着,她再次变换,生命值恢复的很快,倒是debuff,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无奈下她还是拿出了荆棘枝冠戴在头上。而接触的瞬间,刺痛将「气喘」吞噬。 熊罴再次冲杀而来,这一次,那明月色更亮更美,却透着肃杀之气。少女因为刚才的攻击,引得他的注意。雷利尔变换了目标疯狂的攻击起渊澄,而他头上的月色再次凝聚起了力量。少女嘴角微动。而那光束马上就会到来的…… 低语声在那维莱特的脑海里回响。“就是现在就是现在!” 收到信号,大审判官掌心力量积蓄,这次的水流只比以往更加可怕。而场上的源水之滴,却发了疯一样的向着大审判官汇聚着。或者说不仅仅是源水之滴,甚至可以看到,连同这附近的所有水汽都在向着大审判官汇聚着…… 那水流与雷利尔接触的瞬间,血色月光也照射下来,只冲着女孩流涌。极快的光束根本避无可避。可这一次,情况与之前不太一样。 渊澄早已把大剑具现在手,她肩顶着利刃,而光束就打在了她宽大的刃面上。尽管算是防御住了这攻击,但她的生命也快速流失着,直到血条只剩下一点才彻底停止。 然而…… 那水流虽然不断打在雷利尔身上,他依然引导着光束轰击着渊澄,甚至……那道血色月光还把少女的刃面当成了一面镜子,折射的光照到了那维莱特身上。 眼下,他们三个人,开始比拼起各自的生命力,也可以说,只是那维莱特在与那个熊怪比拼自身谁更耐久。 渊澄不会死,因为她的生命已经降到1,在「不屈」的加持下,生命不会损失,可现在能赌那维莱特比这怪物坚持的时间长吗?如果继续下去……那维莱特很可能先于雷利尔死去…… “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少女嘶喊着他的名字。” “别管我!继续,先把他解决……解决掉。”大审判官强撑着自己,伸出另一只手唤起了一道水幕,奋力抵挡着那光束。可……水幕上面的水之元素,似乎在不断的被剥离,若是消失,他是否还能凝聚出新的水幕保护他自己? 这一瞬间,渊澄就做了这个决定…… “我不会让你死的……”渊澄或者说芙宁娜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要拯救,与其拯救其他不相干的人,我更愿意拯救你。] “你要干什么?”大审判官隔着有些远,但他好像看到,那女孩艰难的想要把剑丢掉。“不要!不要放弃!你再坚持一下。我不会有事,只要先把他……” “可我……不能用你的命去赌博!放心。那维莱特,我说过我还有底牌的。只是……”她顶着大剑,脸上浮现笑意。这笑很美,至少在那维莱特看来很美。“一会你不要看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变丑的样子。” …… 少女用力把剑挪移,使得那光束彻底打在她的身上。她彻底被吞噬,躯体似乎被光线彻底瓦解?然后…… 躯体瞬间重新凝聚……只是,如膏如脂的肌肤之上层层皲裂,细小的肉芽在她的每一处伤口中狂欢! 「死力解放」开启…… [那维莱特,请不要看着我……] 她的声音在大审判官的脑海里再次回荡…… 第43章 学会自私 黑暗元素把那女孩包裹住,但此时,爆发之后,她的皮肤下大量的皲裂出现,无数条细小的肉芽在伤口里,如同贪慕阳光的枝桠与嫩叶,向着外界不断蠕动,似乎要冲破她的躯体。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她紧闭着眼睛,有些无法接受,在心上人的面前变得这般丑陋可憎。 可那维莱特这一次没有听她的话,就这么看着水之魔神,看着她一点点蜕变,蜕变成如最令人憎恨的魔物一般,丑陋而可怕。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很好的把你凝视。我会不会移走我的目光。它会一直跟随你的……”那维莱特想要对着她伸出手,却遭到了拒绝。 “不要看我……把头转回去。”少女扭过身体说着。此时,她便只拿着水的大剑,从那维莱特身边离去,向着猎月人走去。 那巨大的熊罴口吐人言,发出的惊呼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张开嘴巴里面的利齿因为话语而互相摩擦。交错的像是刀刃…… “你居然可以融合「漆黑芯髓」而不被彻底吞噬?这还真是有趣!跟我走吧,女人,跟我去深渊吧!”熊怪伸出了巨大的毛绒绒的爪子…… 然而一道剑光划过……那毛绒绒的手臂,被狠狠的斩了下来。血液大概被心脏不断的挤压,所以破掉的动脉里,喷射出的红色液体,竟然扩散在了这片区域,也泼洒到了那女孩身上! 皮肤下的肉芽如是察觉了甘露,不断的涌出,只把洒在她身上的血液尽数吸收。 整个零落丘墟,被大量的源水之滴所占据着。芙宁娜放眼望去,远处的枫丹廷像是一头巨大的海兽一般,若是这么看来……那生活在里面的人类,不过是海兽流通的血液中的寄生虫罢了…… [整个世界也不过是个更大的海兽,藏污纳垢,任凭吸血鬼寄生虫的摧残而无动于衷……]芙宁娜暗暗想到,而这时候在她思索的出神时,只剩下一条手臂的雷利尔只把独留的利爪向她抓了过来。但即将接触到的瞬间,少女早已转换身体,与其他的源水之滴交换位置了。猎月人扑了一空,愤怒的用残留的手臂猛砸着地面,甚至抓起了埋在土里的石块,狂躁的给那东西你捏碎。 “猎月人,告诉我……你口口声声说着的「漆黑芯髓」是什么东西,还有你说的「她」……「她们」是谁?”恍然间,觉察到这个猎月人似乎是知道什么,所以芙宁娜并不想太快解决他。不过……既然有疑问,便需要有刑讯逼供才行。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她的刀子就成了她用来获取信息的等价交换物?但雷利尔并不太想告诉她。因此,巨大的熊怪,在那断掉的手臂上凝结着一层月光,让血液的流淌停止。随后,他跌跌撞撞飞冲了过来。他咆哮着打算撕碎那个女孩,而头上的月色早已化作赤红的鲜血,不断的向着周伟爆射着那种可憎的红色月光。 可少女不闪也不避,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只是有一束光打在她身体的瞬间,「重甲护盾」便添加在她的体表,所有的攻击都被护盾吸收而变得无效化。 雷利尔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仍旧冲杀而来,在接触的瞬间,高举起的手掌马上落了下来。只是……就在他的攻击将至之时,好像有个传送门立在他与那少女的中间。 此时,少女解除了「重甲护盾」,却把「霸海靖水」握在手中,如果熊罴的攻击打过来,只要她招架后,接踵而至的反击,便能直接杀死他。 可尽管雷利尔看不出这个,有人却看出来了。不过向前一步。进入传送门里的雷利尔,便出现在远处了…… 他的身边还站立一个稍小的身影在,那是个穿满深紫色盔甲的人。雷利尔有些愤怒的咆哮质问着:“你来干什么?你也要阻止我吗?” “放弃吧,雷利尔!你不是她的对手了,这女人与「芯髓」的融合程度很高了,就和当初突然出现在深渊里的那两个家伙一样。那时候,她融合了「芯髓」后,我们已经不是对手,现在更不是对手!” “你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你一直这么胆小,还要装出一副英勇无畏的德性。我可不怕她,我要再去争斗一番。”猎月人鬃毛倒竖,俨然是一副困兽之相! “我说的都是好话,你却听不进去!毕竟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了,听我的劝……”就在深紫色盔甲说话间,那女孩却突然出现在他们旁边,不仅仅是少女。大审判官也早已就着水雾赶来,只不过,他大概不是来追杀敌人的,相较于对敌人的绞杀,他更在意这位甘露之主。 砰,少女大剑斩下,而深紫色盔甲的男人也用着一柄大剑,并把攻击防御了下来。紧接着那维莱特靠近,他脚下的水元素蔓延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元素法阵。向上喷涌的水流像是间歇泉,却蕴含巨大的能量。巨大的熊罴靠着身体的强大硬抗着伤害。而紫色盔甲的男人把少女顶开以后,不断的躲闪,避开了地上的水流。 “真是麻烦的两个人。”紫色盔甲不由得发些牢骚。“走吧雷利尔,这里我们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她给我的那东西可以在这里派上用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紫色盔甲用力一剑斩在地上,开启了一道通往地下的传送门,只是看着像是通往地下。但这是货真价实的深渊传送门! 他率先跳了进去,而巨大的熊罴发出咕噜咕噜的野兽的声音,巨大的手掌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了渊澄说道:“这条手臂的怨恨,会有一天伸张的!” 直到他们两个消失,可传送门却并未消失,原本渊澄想要纵身跃下,一同跳进深渊,她想问清楚,到底什么东西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这些家伙说话只说了一半,她好奇一切的真相却完全没有头绪!“把话说清楚,你们这群混蛋!” 只是,她才向着那边冲去,却被人拦了下来。大审判官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地上。只是他的双眼一直在看着少女,把她看的仔细。 女孩躺在尘土瓦砾的废墟上,却不敢与他对视。“那维莱特,不要看我……”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阿如村见到你的时候,为什么你满是那种细小伤痕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这次回来也是……”大审判官将她镶嵌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她再受到什么伤害。 手指轻触她的双靥,那肉芽便凑了上来,不断的黏住他的手。可审判官没有嫌弃,更没有厌恶…… 多出来的情绪是什么?那维莱特不太懂这种人类的情绪,也是有些心疼,心疼这个女孩为了她的国家做出的这些。[可那些人类又做了什么?]就像他刚刚到达枫丹廷的时候,贵族们妄图架空神明,民众对于她既无敬意,也不怀感恩。 [谕示裁定枢机给予的律偿混能……人们堂而皇之的将这一切挪用,像是寄生虫不断蚕食宿主的血肉。] [可她对此,却抱以垂怜与热爱。但……那些人真的值得她的拯救吗?]那维莱特心存怀疑,他又看着那女孩。 此时少女苦涩的泪水流下,若是流进伤口中,就会带来疼痛吧? “芙宁娜,不要再继续了……”那维莱特看着遍体鳞伤的她……这一刻,有些人类的情感大概爆发了。只是,水之龙王对情感不甚了解,所谓的情绪的爆发,却有些平静。他平静的说着这样的话:“不要再继续了,芙宁娜,你已经遍体鳞伤了……无论是身体,还是你的内心。” 他大概终于学会了人类的一种负面情感……这种情感名为「自私」,也可能叫做「贪婪」。 原本少女想要回应他,可这时候,恼人的兽境猎犬……却从那个尚未关闭的传送门中涌了出来。 第44章 枫丹陨落的必备条件? 这一瞬间,突然出现的兽境猎犬,把那女孩与大审判官彻底围住。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那维莱特有些奇怪,他见过这种怪物,只是,从未见过如此之多。而且都是活生生的…… 发出怪异嚎叫的魔物,如同拍打山崖的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大审判官很快反应过来,他抱住那女孩快速跃到空中,可那些怪物也追逐而来。 渊澄看着下面大量的魔物涌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维莱特,要想办法关闭传送门才行。”她如此说着,一只手瞬息间甩动,带出的数十道原海水刃向着那传送门打了过去,可没入传送门后,仿若鱼沉雁杳。不见了踪迹,也没有任何效果。 于是她又把「流转挪樱」具现,随着丝线交织成的刀刃刺入那传送门里,却没能取得上次的效果。 这些猎犬一如之前那般,只对这位水之魔神感兴趣。哪怕大审判官凝聚的水流杀死了它们大量的同类,都没能引起它们的注意。 “这些家伙的目标是我,谢天谢地。总算不用担心它们会扩散,会对枫丹造成伤害。”渊澄躲在了那维莱特身后轻轻说道。 “没关系,不过是一些没有智慧的怪物,你只要躲在我身后就好。不要再用那些力量了,我有不好的感觉。那种力量你的用的越多,便离我越远。”那维莱特回应了她,只是这一次,他一改往日从容不迫的样子。面对着铺天盖地前来的魔物,两只手同时把水元素的洪流激射,并快速的杀死着涌出来的魔物。只是…… 他的速度虽快,但野兽冲出来的速度更快,转眼间就把他与渊澄围在了中间。 那女孩躲在他身后也没闲着,时不时的利用手中武器,斩杀着怪物却悄悄的积攒着「生灵俱灭」的血气值。 那维莱特站在他前面,面对着绝大多数想要吞噬静水的邪祟。可他的速度有些慢了下来,终于停止。 而待到魔物越来越多的时候,大审判官用力敲击手杖,引起了一个超大范围的水元素法阵,迸发的间歇泉涌动着几乎杀死了在场能看到的所有兽境猎犬。 女孩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里倒是琢磨着。[他的力量从来都这么可靠,只是……终究停留在这个世界,面对深渊的力量,有些力不从心。至少……] 大审判官大概有些疲累,可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停歇,只因为那些怪物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涌现。 “真是没完没的!”那维莱特吐槽一句,然后手上力量又开始积蓄起来。“放心吧,如果需要的话,那么我会一直在这里,总会把它们消灭干净。” “嗯,我相信你。那维莱特……”少女从他身后给他抱住。也许是手臂过短,所以也环不住他。然而,她还是紧紧给他抱住。“可是你我都知道,这怪物无穷无尽,所以我……” 一阵空间扭曲的声音过后…… 那维莱特却发觉,他来到了一个营地中。被黄沙簇拥,却没有出路。 “哦!你也来了?”此时盘腿坐在火堆旁边的阿蕾奇诺有些疑惑的看着初来乍到的大审判官。 “你也在这,也就是说,我女儿也在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概明白了,这里就是芙宁娜说过的她所掌握的一个小小的空间,叫做「黄金梦乡」的小世界。 而帐篷里躲着的小丫头看到大审判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被母亲丢进了这里面,结果只有那个顶着两颗被改了花刀的瞳孔的女人,让她觉得特别可怕。 好在她的父亲来了,虽然对父亲也有点害怕,可相比之下。果然父亲比那个吓人的家伙好的多了。只是…… 小丫头抬头问道:“妈妈在哪儿?” …… 大审判官突然消失,她张开的手臂最后却把自己抱住。而那些怪物越聚越多,只是一小会,它们便把这个区域再次占满。 磨着牙齿向着她折射过来的魔物,似乎马上就要啃噬到她的骨骼了。 然而那女孩并没有恐惧,更不存在害怕。 [那维莱特解决不了这个,那个传送门现在没办法关闭了。]她心里暗暗想着,然后挥剑将一大片冲来的兽境猎犬斩杀。随后高高跃起又狠狠砸落。一阵风压扩散,清理出了一块不错的区域。等暗元素释放后,为自己创造了一片黑色的蒲公英区域。 [要想解决那个传送门,就得破坏构筑它的能量,或者说为传送门供能的东西。会是什么为它提供着能量?]她思考着,木讷的挥剑,仅凭本能宰杀着向她冲来的兽境猎犬。 [如果有东西供能,也一定在传送门那边……那么……] [将利刃对准这个地上的传送门,把「生灵俱灭」所有的能量都轰击在那里面。又会怎样。]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已经无计可施的渊澄只觉得不管如何都值得一试。 而那些魔物还在向着她攻来,即便她展开雨幕,飞到天上也无济于事。那些讨厌的深渊怪物可以用折射的方法,迁跃到她的身边。 但有重甲护盾在,也构成不了什么伤害。 [凝聚吧……血气值已经积蓄满了。只要一剑下去,绝对会有收获的。]女孩暗暗为自己鼓了鼓劲。随着她腾空而起,向着更高处的飞行。一团漆黑的云雾慢慢凝聚,最后变作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 那枫丹廷里几乎每天都有舞会举办,每天都有声色犬马。律偿混能……芒荒能量……大家享受着不需要什么劳动,仅靠着伸出手就能获得的不会枯竭的能源。 当人类实现了能源的自由会发生什么?有位枫丹科学院的社会学家曾做过相关的实验。那是一个有关颓废与消亡的实验。能源自由以后,会出现两个极端,要么就是空前绝后的发展与跃进,要么就是…… 那看似乌托邦一般的世界,蕴含着的是几尽癫狂的恶孽,人类不再对社会报以责任,极端享乐主义滋生。那么要不了多久,秩序崩塌,正义不在,公正不存……消亡是唯一的出路。 而这位社会学家也曾断言,枫丹已经开启了乌托邦式的自我毁灭。这座美好的城市早已具备了一切毁灭的征兆。哪怕没有预言,都会…… 可贵族们,平民们……所有人都不在意…… 他们仍然要抓紧最后的欢宴…… 贵族们聚在一块,讨论着各式各样的花边故事,桃色新闻。贵妇们的茶话会上,主题只有一个。哪位男士的床榻更值得她们爬上去。 格罗雷夏尔此刻正穿着她高贵的礼服,摇着香扇。即便是她,哪怕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法,却也不得不想办法把自己加热,搅拌。快速溶解在贵族之中。 只是有些疲累的她,无奈之下,来到榭台打算休憩。可她才走出来,还没感受风息的吹拂,便看到西北天边那块漆黑的云彩。 “那是什么东西?”街上的行人还是执勤的兵士。无论是谁都无法忽视高墙外面,那团慢慢凝聚成型的可憎之物。 正在高墙上率领特巡队做维护工作的夏沃蕾却惊的把手中的炸鱼薯条都掉在地上。 那份美味现在抓不住她的胃了,因为有更加可怕的东西,占据了她的所有目光。这个位置是个极佳观影位置?大概吧…… 那黑暗凝聚的巨大人影,一只纤细的手按在了地上,似乎是在瞄准着什么。而另一只高举的手,慢慢凝聚了一把漆黑的剑。 反握的巨剑,慢慢的插进地上的一个传送门中,如同塞进了它的鞘了。 ‘轰隆’,这巨响在整个枫丹回响着…… 第45章 七天 繁茂的星空下,巨大的鳞状生物张开巨大的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他摇动自己硕大的头颅。看着远处的那道传送门。不久之前,雷利尔那家伙说他找到了水之魔神了,还扬言要把她抓到这里来,不过那鳞状生物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就凭你也配?” “等我把她捉到你面前,按着她高傲的头颅,将她刨心挖肝,在她一块又一块的血肉中把「漆黑芯髓」取出来以后,你就知道我配不配了。”「无虑之人」恶狠狠的话语引得这鳞状生物一阵吼叫。可最终,他无可奈何的沉下身体好似睡去。 一旁的苏尔特洛奇,先是开启了一个短时效的传送门,只待雷利尔进去后,就待在门口等待。此时,那无尽的野兽跃跃欲试,想要一同闯进提瓦特。可终究被他拦了下来…… 雷利尔在追捕猎物的时候,不太喜欢有人影响他,所以就连苏尔特洛奇都没过去。可稍微感受一下,却发觉另一边漆黑之力激增。苏尔特洛奇大概可以确认一件事,雷利尔吃瘪了!因此他赶了过去就看到了被水神夫妇暴打的猎月人,尤其是少了一条手臂,看上去实在狼狈。 最终规劝一番后,他与雷利尔就回来了。不过嘛,毕竟「枯萎之人」将构造体的权限给了苏尔特洛奇。这能力不用白不用! 因此,大量的漆黑猎犬被指挥着冲进了他开启的更大的传送门。 鳞状生物晒着星光。那两个混蛋已经失去了踪迹的。可本来消失掉的「无虑之人」和「胆小之人」又出现在那鳞状生物的面前。只是这两个人站在那怪物面前,看上去有点狼狈。 “呵呵……”那怪物干笑两声,看着丢了手臂的雷利尔嘲讽道:“你这狼狈的样子挺不错的,我很喜欢,你现在倒是有猎物的样子了。这叫什么?猎人变成了猎物?” “住嘴!你这肮脏的爬虫。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愤怒的雷利尔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而后者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只是,这闹剧没持续多长时间…… 原本还在源源不断向着传送门跳跃的兽境猎犬,却停了下来,或者说,一柄黑色的巨大剑刃顺着那传送门刺了进来,那武器太过巨大,撑破了传送门,把空间扭曲,只是刚刚刺入便…… 天崩地拆……爆发的冲击波向着周围开始扩散,稍微接触而已那一个又一个兽境猎犬便被毁灭的力量所消灭,甚至化作粉末,连完整的躯体,甚至破碎的肉块都留不下来。 见到这景象,苏尔特洛奇知道,这不是与那家伙斗气的时候了。他迅速拉住了雷利尔,然后开启了传送门逃离了这里。 而摧枯拉朽的攻击即将抵达那鳞状生命时,一层层的水泡将他包裹,最后又是一团带着黑暗的薄膜覆盖在水泡之上。等漆黑的风暴肆虐后,难得获得清静的怪物终于喘了口气,趴在地上睡去了。 …… 芙宁娜颓然的坐在地上…… 这一次,「生灵俱灭」的毁灭力量大概都顺着那个传送门,进入了深渊之中。它破坏了传送门的结构,也许也打破了某些平衡。总之,大门关闭,外泄的力量杀死了这片区域的所有兽境猎犬,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人在这里,但这片区域的野生动物恐怕全部罹难,毕竟这能力从来都是不分敌我,公正的杀死一切,男人女儿老人孩童。一切可憎的生命都将被清除。 一个持续七天,数值为无限的「生命之契」就出现在她的血条上。此刻她真的是一碰就碎的程度。生命值降为1,无法恢复。任何治疗技能大概都会被生命之契所吞噬。而且她自身的一切能力都会在这七天里消失殆尽。七天里,任何能力……有些不对劲…… 这无力感她有些熟悉。这算是第二次施展这个力量了。此刻就可以用体无完肤来描述她。但除了无力感之外,还有那不断凝聚的睡意。 [必须要在睡着以前,把他们从梦想乡里拉出来……不然就……]少女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丈夫与女儿,还在她的「黄金梦乡」之中。为了让他们规避掉「生灵俱灭」的毁灭打击,所以才把那维莱特也收了进去。 [我太困了……也太累了……]疲惫占据她的一切,只是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条沙漠阔耳狐君…… 想着沟通梦想乡,却发觉……完全感应不到了。[为什么?] 那时候的一些事情,让她渐渐回想起来,但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回事?] 最终,她才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记忆,因为她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候,她做过的试验,倘若是生命体进入梦想乡。可她失去意识会怎么样?[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是了,没错……倘若「死力解放」结束……所有的能力都会无法使用。在血契结束后,我才能……我才能继续使用能力。]恍然大悟! 少女这才掩面抽泣起来。[那维莱特……我都做了什么!] [七天……对了,还有七天,只要七天时间一到,这血契消失……我不要失去你……]她擦掉了泪水。少女艰难的站直着身体,向着枫丹廷的方向步履蹒跚。 …… “那是什么东西?” “刚才发生了什么?” 人们在城里发出质问,质问身为保护者的执律廷的不作为,他们应当立刻派人去查看情况的。 原本还在休假的格罗里夏尔,匆匆忙忙的来到执律廷的办公区域,却看到好多民众跑来报案说看到怪物,还有地震与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 最终,格罗里夏尔决定了。派遣一个小队去查看情况,由她亲自带队。只是在出城的时候,她却遇到了两个人。 一身紫色服饰的决斗代理人小姐和手持长铳枪的新任特巡队队长夏沃蕾。可格罗里夏尔还未上前打个招呼,那二人就跨上了灵活移动机关,向着北方移动。 格罗里夏尔明白,自己恐怕是不能有她们两个快的,但不管如何……执律廷总要去看看的,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执律廷却畏首畏尾不敢承担责任,恐怕会遭人诟病。 …… 夜越来越深沉,可那女孩抬头明明可以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枫丹廷,却这般遥不可及。 林子里偶尔会有魔物或者野兽的声音,她很害怕。她怕自己死去,那么……大审判官也会死, 若是在她与那维莱特之间,挑选一个人必须去死,她会义无反顾的把自己推到前面。手里摸了一块石头,但如此虚弱,她也捡不起来太重的石块了。 只是不断行走的过程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她慢慢转过头却看到是一头野兽,一只瘦骨嶙峋的饿狼,悄悄的跟着她,缀着她。口中流出的涎水,似乎已经在想一会是先吃内脏还是啃噬骨骼了。 少女拖着沉重的腿,用力挪动着步子,可二者的距离越来越近。那野兽不断的逼近着,却也不太敢立刻冲上来撕咬她。那野兽有些惧怕直立着的人类,而芙宁娜尽管不太高,可看起来也高出那野兽很多,因此它只能耐心的等着芙宁娜力竭倒下。毕竟,野兽捕猎的一个原则便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握紧了石头,心里没有了恐惧或者害怕,更多的情感是挣扎,挣扎着一定要活下去。 往前又走了几步,却看到一块大石头立在湖水边,她快走几步,背靠着大石头,举着小石头虚张声势。 第46章 一把尖锐的剪刀 野兽实在按捺不住,它试探着向前窜了一步,却得到了少女的威吓。举起的石头用力挥动,野兽有些害怕又后退了几步,却发出瘆人的声音,就像是笑声一般,它趴在地上,似乎看出了少女大概也是强弩之末,那么等她死了就好。 她已经没办法离开这里了,只要她转过身,可能野兽就会扑上来吧。 又这么僵持了一会,那野兽似乎饿的难受,便先发动了进攻。它发疯一样窜了过来,少女用手里的石头狠狠的打在它的头上,只不过如此虚弱的她恐怕没多少力量了。 芙宁娜眼睁睁的看着那野兽一口咬到了自己的小腿上,但根本没有血液流出来。她有些绝望的看着那家伙噬咬,只觉得死亡应该临近了。但除了撕裂的疼痛外,她还活的好好的。 [这是怎么……怎么会是?]正在思考的时候,那野兽的噬咬越来越甚,少女立刻拿着石块狠狠的一下砸在它的头上,便只剩下一阵阵的呜咽声音,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没有活路了吧? [为什么,我没有死?]少女有些奇怪,却发觉她的生命值只剩下一点,这攻击打下去,怕是早死才对。只不过她忽略一些东西,比如说。她还有一定的防御在,刚才的攻击,或者说这种放在平时有些不痛不痒的攻击,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连防御都破不了。自然也就不掉生命值了,大概的意思就是…… 「狼」对你发动了啃咬技能,你被啃咬技能击中,受到了了0点伤害,大概就是这意思。 虽然没有伤害,可这疼痛却是实打实的,疼得她人都精神了好多。 就在她准备站起身继续往枫丹廷走的时候,路边传来了机关的马达声音,少女循声望去,却看到两个她熟悉的人。克洛琳德和夏沃蕾…… “我……我在这里……”她用尽气力喊了几声,总算给那两个人引了过来。 “你是……水神大人?”克洛琳德有些惊诧,她吃惊于眼前这个狼狈的女子,她腿上被还咬着一条干瘪的狼尸。身体上更是布满各式各样的伤口,有些还在流淌着液体,却也不像是血液。 “我是,我是芙宁娜,快带我回枫丹廷……” “芙宁娜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边究竟是什么在战斗?” “是……是大审判官,他与某个我不知道的生物在战斗,只是为了保护我,就给我先送出来,我受了伤,带我回枫丹廷……快一点……” 这两个人也没有任何怀疑,便给芙宁娜扶上了那个发条机关上面,随后三人便极速向着枫丹廷冲去。过了有一阵,才抵达沫芒宫的门前。只是,她不小心从机关上面摔了下来。却很难在支撑起来自己的身体。只是太过虚弱,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还是被夏沃蕾扶着站起来的。可芙宁娜早已走不稳路,最终不得不让这两人给她搀扶到了水神的房间。 而回到房间后,那位神明就表示要谢绝一切访客,一切政事,更拒绝了任何人探视,乃至医生的到来。 她进了房间就脱掉了外套,拖着有些结痂的身体,跑到浴室里洗了一个冷水澡。一个让她打着哆嗦的冷水澡。 [我……不能睡……]她握着那把曾经剪掉长发的剪刀,紧紧的握着。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 黄沙小岛上,这里的天空有些奇怪,那维莱特觉得很怪异。这天色偶尔会暗下来,只是当黑暗来临的时候,女儿会哭泣的往他怀里钻。而他也有一种预感,倘若世界彻底暗淡下来,那么一切的世界的根源都会被冻结,那是永恒的冻结,意味着生命的长夜,永恒的死亡。 可不知为什么,才黑下来一点,马上天空的太阳就会放出夺目的色彩,让光明照耀海洋。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小丫头在他怀里,有些怯生生的问着。 “你妈妈在外面与怪物们战斗着呢,因为怕波及到瓦尔兹所以才弄了这样一个世界保护你,同时也保护爸爸。”那维莱特如此说着。 而阿蕾奇诺小心翼翼的听着他们父女的对话,她自然盘腿坐在那里,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手掌也托着脸庞。她大概有自知之明,知道那帐篷不属于自己,也不打算进那里去。 可他们的对话令人深思…… [这小丫头的妈妈,是芙宁娜?还是那个叫渊澄的女人?]她有些奇怪,因为女孩之前可以肯定就是水神的女儿,但现在,那维莱特却说她母亲正在和外界的怪物战斗。那么…… [那么她的母亲,外面那个蒙着眼睛的女人就是了,可她也是水之魔神的女儿,也许……] [水之魔神就是那个……] “呵!”一股疼痛钻入心脾。疼得她一阵失神。这感觉,像是一把签子狠狠的夹住头皮将她提了起来。 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一天还是两天,甚至更多,无论那个都有可能。 就在阿蕾奇诺以为他们要永远囚禁在这牢狱中时,大审判官和他的女儿却消失不见了。 阿蕾奇诺这才自言自语的说着:“那场战斗结束了?” …… 那维莱特和他的女儿刚出现就觉得好像被水溅湿了。此时才发觉不太对劲,但这时,又是一阵奇怪的声响,或者说,这空间的开启像是厕所的抽水马桶一样,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仆人与那维莱特和汐予不一样,她被具现在门外。 阿蕾奇诺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少女的房间,却发觉好像有人躺在床上。看那身型与轮廓,应该就是芙宁娜本人才对。 [所以躲在里面的是真水神?这个睡着的,大概就是所谓的傀儡了吧?]阿蕾奇诺暗自想道。 但那维莱特就没有那么多要想的。他只是审视着倒下的少女。那少女就这么伸出腿,坐在墙角那里,任凭冰冷的水洒在身上,让她时不时的一阵抽搐。 “那……那维莱特……”她挣扎着想要给他抱住,或者……这七天的时间,她从来没有这般难过,迫切的想要看到他。 可惜的是,虽然她的「生命之契」被解除,按理说力量早该恢复的,但足足七天的不眠不休,她的精神恐怕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了。 看着她向后坐了过去,那维莱特急忙伸出手拉住了她,此时一把剪刀,落在了地上。不过那刀子有点奇怪,因为它是从女孩身上掉下来的。 芙宁娜赤着身体,只用一块被冷水浸湿,浸透的毛巾包裹着自己,这大概不会带来温暖,倒是会冷的让她崩溃。 那把剪刀从她裹着身体的大毛巾里掉了出来。那维莱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把这东西拿到这里,为什么洗着冷水澡? 可稍微掀开浴巾的一角,是隐藏的是无数个连成片的戳伤…… 她在这七天里一直把自己关在淋浴室任凭冰冷的湖水洒在身上,吃住都在这。若是困意来的又急又猛,便要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戳上一刀。 这伤害破不了防,自然不会使她死亡,但还是那句话,疼痛是实打实的。 芙宁娜抱着他,却让大审判官感受到一股恶寒……这冷冽,既有来自她的身体的一份, 第47章 流动的时间,从来不会驻足 阿蕾奇诺怪异的眼神看着睡在床榻上的那个人。她大概猜想那个女人如果是芙宁娜,那么浴室里的人又会是谁? 现在她一片混乱,真真假假早已分不清楚。但隐约间觉得,芙宁娜,真水神以及那个名叫渊澄的女人,她们三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有一股力量阻止她的探究。 眼下只有一件事情她可以做出决定…… 尽快离开水神的房间,不要等到大审判官从里面出来,再来追究自己的责任。 她小心的走出房间避开了一些眼线成功到达了沫芒宫一楼的大厅。在这里,她长舒一口气,不过其实也算是她考虑甚多。 毕竟刚才她身处沫芒宫,水神的卧室,大审判官如非必要,应该不会在这里动手。 …… 而芙宁娜此刻大概是因为七天的不眠不休,精神大概也要到了临界了,只是看到那维莱特与汐予已经脱离危险,紧绷的神经一舒缓。便彻底躺倒在冰冷的浴室里了。 外面用来故布疑阵的众水的歌者也因为她的沉沉睡去而化作水沫,打湿了床榻消失不见了。 那维莱特给她抱到外面,虽说那张床已经湿漉漉的了,但没有办法,他还是把少女置于那上面。而后便叫来美露莘们为芙宁娜整理,也包括收拾一下那个狼狈不堪的浴室。 此时,看着换好衣服,躺在干净清爽床榻上的女孩以后,他似乎才明白自己在她的意识世界里这段时间她都经历了什么。 虽然没听她说起过,可思索一番后他大概猜到了那个世界的规则。尤其是,在那个世界里那段时间,天空中的太阳无数次的闪烁,每一笔黯淡到重燃,想必都是她在外界对自己的折磨。 “妈妈。”汐予在旁边摇了她的手一会,却被那维莱特给叫住了。 水之龙王轻声对她说道:“不要吵到她,让她休息会吧。”如此说着,他又伸出手,轻微的触碰到了少女腿部的伤痕,大部分都结了痂?可是这所谓的血痂与人类的大概是不一样,颜色更为暗淡,也许是跟她的那种特殊血液有些关系? …… 离开沫芒宫以后,阿蕾奇诺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布法蒂公馆,而在公馆里,她得到了一个消息,或者说情报。 密探花高价买到了一张留影,这是一张刻画了零落丘墟那边那场战斗的图画,那上面可以看到一具漆黑中透着紫色的影子,用黑息构筑的剑狠狠的刺入地面的留影。 她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所以……她有必要将真假水神与大审判官还有那个叫做渊澄的女人的情报带回至冬。 所以,「仆人」简单给密探们下达了一个指令便匆匆离去,准备回到至冬了。 而密探们得到了指令更加简单…… 「按兵不动,静待指示。」 …… 芙宁娜足足睡了两天才醒来……那维莱特白天会去他的办公室工作,晚上则是回来守着她和汐予。不过为了方便照看芙宁娜,大审判官将近期所有需要他审理的案子都做了延后处理。 而芙宁娜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天没吃到的小蛋糕狠狠的吃到爽。 “好了,你慢点吃。”那维莱特将千灵慕斯轻轻的往她那边推了推,而汐予坐在一旁刚要去拿一块,就被母亲手里的叉子打在了手背上。 “这是你爸爸买给我的!想吃自己想办法去。”少女很不客气的说着又干掉了一份以后,才终于有些撑到,打着饱嗝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枫达。 汐予坐在旁边撅着嘴巴,整张桌上一块蛋糕都不剩下了,她又看着那个贪吃的妈妈,很生气对着芙宁娜的腿拍了一下。 也许是拍到了她的伤口,少女哎呦一声,叫的有些响亮。结果又弄得汐予赶紧给她揉了两下不住的道歉,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好了,妈妈没事!”她嬉笑着给女儿扮了一个鬼脸。“都是骗你的,我早就不疼了!” “妈妈太狡猾了!而且都不给我吃小蛋糕。”小丫头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还想怎么报复母亲,只是想到妈妈之前…… 她还是放下了没吃到小蛋糕的仇恨原谅了芙宁娜。所以水之魔神将她的女儿抱住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好,这才想起大审判官还被晾在一边。 “那个「仆人」,你准备怎么处理?”芙宁娜抬头问道。 “我正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那维莱特反问道。 “既不处理,也不敲打。就让她继续在枫丹搅和吧,那天我把众水的歌者召唤出来躺在床上,穿着我平时常穿的那件蓝色服饰,我想她应该会判定浴室里的是真水神,而躺在那里的是芙宁娜。我不需要她相信什么,只要愚人众针对我的情报是混乱的就行了。” “我明白了,我会当做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也不会去找愚人众的麻烦。只不过……”那维莱特想到了什么,那场战斗很多人亲眼看到,最后的一击,产生的影响巨大。“那场战斗,你打算怎么办?是隐瞒还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情说出去肯定不行的。你看,你跟人说是水之魔神与人争斗?这不利于我隐藏。我必须是个‘废物’在枫丹混吃等死的那种才可以。虽说现在我们故布疑阵,已经给「仆人」耍的团团转了,但要是说水神接敌,这不好。”女孩煞有介事的说着,她又抚摸了两下那个不太开心的小女儿。才继续看着那维莱特说道:“所以这一次,我打算把你推到风口浪尖。” 但那维莱特可能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或者说,实际上这些事情大审判官心里早有决断,不过更多的是想听她说出来而已。“让我成为站在明面上的人,既吸引枫丹内外的势力关注,同时也用来震慑其他心存不轨的家伙。而你就可以很方便的在暗处继续你的盘算了。”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女孩点了点头。而大审判官靠近了她,在少女额头轻吻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的安全的……” “我的安全?一般人可威胁不到我的。” “但你不想随意出手的,不是嘛,因此我会为你配备一个专职的安保人员。克洛琳德,你见过的,那个决斗代理人小姐。” “也对,这样遇到事情也就不用自己出手了,还不错。那我就接受了。” …… 接下来的枫丹廷,一切都回归了正轨。水神大人归来。审判廷上,总能看到她与大审判官据理力争,对事情发表看法,而音乐剧慢慢的也被接受,歌剧院里偶有演出。旧贵族被绳之以法,新贵族则是在大审判官的威压下,夹起尾巴做人。毕竟,那可是拥有魔神战力的人啊。 只不过,醉生梦死的枫丹人,醉生梦死的枫丹廷是否已经集齐了所有的毁灭的预兆? …… 以愚者自居的人们,早已没有那些纠结与烦恼。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夙愿,却不知何时才能得偿所愿。 而阿蕾奇诺却早已回到了至冬,把留影与情报汇报给了女皇与统括官。 巴纳巴斯并不愿意过问执行官的任务,那挂着金属坠饰的银白与深蓝交错的礼服裙子里面,大概加装了坚固的裙撑。上面的一字肩可以很好的把她优雅的锁骨展露。而频频点头的时候,挂在耳朵下面的流苏坠子就会发生碰撞产生阵阵金属的交错声响。 女皇就这么闭着眼睛,把兽皮盖在腿上。一边坐在她的壁炉旁边烤着火,一边喝着热可可。 但皮耶罗可不一样。他很快展开了会议,召集了所有的执行官来到了冬宫之中。 第48章 流动的时间,接二连三 “多托雷,你不该解释一下吗?同为执行官,你似乎隐藏了许多秘密。而我们,需要你的秘密。”「队长」毫不客气,也充满不屑一顾。任何非荣耀的手段在他看来,都是不义之举。 「蜂巢」甚至不愿去瞧上一眼,他的眼光一直落在旁边的奥伦莎的身上。不过是调试的过程中,随意的回了几句。“所谓的情报,本就应该依靠自己去获取,甚至于……世界的规则就是等价的交换,想要「得到」,总要先「失去」才行。” “多托雷!”「仆人」咬着牙齿,她的恨意溢于言表,甚至于,手心里不断凝聚的热量让其周围的空气产生变化,有些扭曲。奥伦莎同样是壁炉之家的孤儿,原本阿蕾奇诺的要求是留下她的命。 只是现在木讷的眼神,那女孩早已没有任何情感反应。真的如同一个活生生的木偶一般。这样的「命」,又怎么算是「命」?而桑多涅就也在旁边,与博士一同盘算如何强化这台机械。 但剑拔弩张,或者是「仆人」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时候,「富人」站在了阿蕾奇诺的前面。一张堆满笑容的脸颊用有些甜腻的声音说着:“有些时候,为了达成一些目地,我们都失去了很多东西。可即便如此,人总得往前看才行。失去的便是失去,如何在意也没有用。莫不如……下一次不要失去如何?” “哈……”最为年幼的少年,达达利亚打着哈欠站在「公鸡」的旁边心不在焉的问道:“老爷子,我能走了吗?这里真没意思。” 矮小的老头子却没有回答达达利亚的话语,而是面对众人说道:“女皇大人给予的力量可不是让我们互相拆台使用的。” “各位,我想大家都已经友好的打过了招呼了。那么,我们开始说正事吧。”姗姗来迟的统括官,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直到所有人齐齐看向他之后,才继续说道:“阿蕾奇诺为我们带来了一个有用的情报。水之魔神……她有秘密被隐藏着。” 此时「博士」却一反常态,也许他这一次打算与大家资源共享,不过是说了一个名字。“渊澄!” 这个名字吐出口…… 在场的执行官中,有几位就做出了稍纵即逝的异样神情。 “哦!我知道那个女人,她是个好人来着。还帮我取得了百无禁忌箓。潘塔罗涅先生难得能找到这么可靠的盟友。下次要不要把她引荐给老爷子见上一面?”年轻的……或者是有些年幼的「公子」既没城府,也没心思。很快就透露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女人与潘塔罗涅是合作关系? 「公鸡」干笑了两声,没同意没反对,更没有别的表示。反倒是「富人」,他立刻与统括官解释起来。 “毕竟我是做风投的,谁有价值我就会投资谁,那个女人实力很强。我投资一下很正常,这符合逻辑吧?只不过,也仅限于摩拉方面的投资了。仅此而已!” 听了他的话,统括官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博士」。 “不用看我,该说的不该说的,我早都公布出来了。只不过……”「蜂巢」说到这里,心里却在咒骂。[可恶的水之魔神,镇压了世人的所有思想。渊澄就是……呃……不是……不是水之魔神。] 皮耶罗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各位,在之后的行动中,针对这个女人,做出调整吧。如果遇到,尽量不要交恶,我们并不知晓对方是敌是友,也不清楚是否利益一致。因此,既不要得罪对方,也不用卑躬屈膝。”他说完又看向了今天会议里没有发言的几个人。「少女」也好。「散兵」也罢。甚至平时最为招摇的「女士」,都是一言不发。「少女」倒还好理解,但其他人也不说话,那么究其根本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他们也与这个叫做渊澄的女人有接触。 皮耶罗思索她的名字…… 「无边虞渊陷,寰宇共澄清……」这是个假名字,她利用这个名字,做着一些事情,时而与执行官背道而驰,时而又对执行官抛下橄榄枝。 [可她的目地是什么?]皮耶罗心里不断发问?最后,不得不下达了命令,命令所有的执行官密切注意渊澄的同时,按计划开始他们各自的工作。 趁着大家都不言语准备离去的时候,潘塔罗涅却悄悄向着「仆人」问道:“你的那些情报哪里来的?尤其是那个照片!” “不用你来管就是了。”阿蕾奇诺可不想给他好脸色。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怕是也被‘孩子她妈’给狠狠修理了吧?”「富人」总能用他的笑容惹得旁人歇斯底里。 而远在枫丹的芙宁娜,获得了她的第一层「警示」buff。 …… 白术回到璃月没多久,应该就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医者了,也许是不得不成为独当一面的医者。不过长生倒是有了一个新的爬架。 在这之后,胡桃成了往生堂里最年轻的堂主,也在一次远行之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神之眼。 吃虎岩这边,却不似平时那般祥和。胡桃不断劝诫着那女孩。但至亲之人的离去,即便知道悲伤没有用处,可总归是要落下眼泪。 那泪水没有来由,就如同无因飘落的雨水一般,淅淅沥沥……打湿衣服和面颊。 一块醒目的黑布缠在香菱左侧的手臂上。头上的白色布条也显得格格不入。 …… 小诺艾尔如愿成为了女仆骑士,温迪总是喝醉,或者宿醉然后在蒙德各地寻找着特瓦林的踪迹。他总是相信自己能够将这位朋友救回来。尤拉继续值守在荆夫港,只不过,她的部下总是信任着她,所以她最近压力一直很大。 狐场靠着「流转挪樱」的碎片力量,勉强用丝线控制着手脚总算与万叶一起成为了死兆星号的船员。不过已经很久没回稻妻了,毕竟那里已经不欢迎拥有神之眼的人了。 …… 而净善宫里,已经被锯断栏杆的牢笼里依然沉睡着被囚禁的神明。她既然不愿离去,不愿逃走,便只能成为笼中之鸟。 倒是米拉科莉的那个独子,大概总算遇到了喜欢他的女孩了。比起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如试着喜欢一个爱自己的,或许更好。 小柯莱学什么都很快,只不过,她的人格转变的有些怪异。她现在不怎么会拒绝人,总是喜欢帮助那些迷失在森林里的旅者。 巡林员的工作就是这样,没几个摩拉的。所以这天,赛诺来看她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提纳里给她发放薪水。 “哦,又到了你们巡林员发放窝囊费的日子了?嗯,这个窝囊费有两层意思。其一就是字面意思指的窝囊废,另外一层则指的是你们这点摩拉靠着窝窝囊囊的工作才辛苦赚来的费用。”赛诺仔仔细细的给他们解释,也换来了两个人的白眼。 所有的一切,好像向着一个既定的方向飞奔。 而如今的汐予却出落的落落大方,她大概六岁…… 却跟正常的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一样,甚至高出了她母亲一头。这事让芙宁娜郁闷良久……不过那维莱特觉得她小题大做。 如今,小丫头已经不怎么会哭了,也不会跟父母撒娇了。而芙宁娜自然也没有拥抱这个女儿的理由了。这便是成长的哀伤了。 深渊扰动之后,追猎者再也没有现身了,大概的原因就是,普通的杂鱼只会成为她的剑下亡魂。要是不组织像样的围猎,便没意义了。 …… [叮!空的自我觉醒即将完成,旅者书任务开启,请宿主前往蒙德开启任务。] [当前「警示」debuff,一层。] 第49章 金色的少年 一般说来,长生种大概是违反了物理……生物……反正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生命形态,违背了多种已知的法则。 比如说,新生的长生种的生长规律与短生种完全不同。他们会极速成长到一个临界值然后进入缓慢的停滞状态了。 就像是汐予,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她才六岁而已,却已经有人类十八九岁的模样,身高高出她母亲一头,快要与她父亲齐平了。而且就知识储备与心理年龄而言,也绝对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内心有自己的是非曲直,更是对母亲和父亲的生活方式不屑一顾。那么这是否算做青春期?逆反期? 谁知道呢…… 这是一幢老旧的公寓楼,现在却被芙宁娜收拾的干干净净十分得体。它坐落在在瓦萨里回廊,博蒙特工坊的斜对面。算是提前被那维莱特买下来当做他们的小家啦。 汐予原本在家里睡大觉,可房门却被人用力推开了。芙宁娜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气冲冲的把她的被子掀开,便露出里面衣衫不整不修边幅头发乱蓬蓬的连须角都弯折的女孩了。 “喂别睡了,都几点了。我做好饭在楼下喊你半天了,连个知会都没有。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芙宁娜歇斯底里的吼着! “啊?”睡眼惺忪的女孩微微抬起眼皮,才看到如同母狮子一样的妈妈。便有些挣扎的坐了起来。还打着哈欠…… “好了,别一大早就发脾气了。真是麻烦,我早就说过了,我以后都不打算吃早饭了。” “那可不行!”芙宁娜说着,便伸出手把汐予的耳朵揪住,给她扯到了床下。 “疼疼疼!妈妈,你别这么暴力好不好?而且我都和你说过,不要叫我汐予。大家都说这个名字很奇怪,不像是枫丹人的名字。叫我瓦尔兹。” “好的,瓦尔兹小姐,我就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马上去楼下吃饭,时间一到,你还不下来的话,有什么后果,你也该知道的。”芙宁娜说着给她放开,然后一个人摔门而去。 留下瓦尔兹自己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的更换衣服,她简单的给自己套上一件比较素雅的衬衣,完全没有枫丹服饰那种雍容华贵且复杂的样子。搭配着一条短裤,只是在走出房门以前,给自己的白色长发扎成了丸子头,很好的把须角埋在里面。 一到楼下,首先看到的就是父亲坐在饭桌前面,他仔细的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张蒸汽鸟报,然后再字里行间好像寻找着什么。 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给他递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只是接过杯子的时候,两个人满脸堆着笑意互相望着,眼睛里的情感马上要飞出来了。 那时候她被母亲丢进了一个海浪簇拥的岛屿上,出来的时候,妈妈曾对爸爸说:‘这是我距离失去你最近的一次。’ [这话听得真肉麻!肉麻死了!]她暗暗想着,又叹着气坐到了桌子前,之所以不喜欢吃早饭并不是她妈妈做的东西不好吃,而是每次看到父母这个德性,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比如说,这两个人实际上都是活了千年以上的怪物。 而芙宁娜才把她的目光从瓦尔兹的父亲的身上移下来,就冲着这女儿嚷嚷起来:“你说说你,我和跟你爸爸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容易吗!让你去枢律廷工作,你还不开心,天天幻想着去科学院给人家打零工。枢律廷的工作多好,风吹雨淋全没有,只要坐在办公室里算算数字就得了。” “妈妈,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刚一去,就被塞了各式各样的报表,报告,整天给我安排工作算各式各样的东西,烦都烦死了。” “不然给你一步到位,你看你爸爸的工作怎么样,干脆让他退休你去做大审判官得了,顺便说一下,回头水元素大权我搞回来直接给你好了。我跟你爸爸正好可以去阿如村养老。” “芙宁娜女士,请恕我直言,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女儿她还不适合大审判官的工作。当然,如果您有这方面的考量,我们完全可以让她成为我的副手,倘若作为父亲的我手把手的教导下,相信有朝一日,一定可以让瓦尔兹小姐成为不错的审判官的。”那维莱特似乎分不清什么是玩笑话什么是气话。反正芙宁娜的话,他都愿意认真思考给出答案或者执行方式也可能是措施。 水之魔神用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然后说到:“我要被你们两个气死了……算了……”她放下手很认真的看着瓦尔兹然后继续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过我提前告诉你。绝对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不然我跟你爸爸这边会很难办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瓦尔兹心不在焉的回复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芙宁娜说着,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挂在椅子靠背上,也坐了下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我要去蒙德一趟,大概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妈妈,你怎么突然间又要出去?”当听到母亲要离开枫丹的消息以后,瓦尔兹便有些焦急。也许是小时候一些记忆作祟,虽说有些叛逆,可她还是希望母亲不要离她太远。 而那维莱特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一直悠闲的喝着咖啡。 “那是因为,计划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芙宁娜说的有些自豪。 当她提及计划二字的时候,瓦尔兹大概就明白了。她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这是她父母一直在密谋的事情,大概是她出生前就开始谋划的。 这个国家行将就木,这个国家的人民也一样。为了拯救它,父亲和母亲作为这个国家最为高贵的存在却偷偷制订了一系列她并不清楚的布局,以求力挽狂澜,扶大夏之将倾……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无论我旅行至何处,总会早早的回来给你们做早饭和晚饭的。午饭就得你们自己解决了。”水之魔神笑着说道。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我可以帮你做……” “停……你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还是算了!”芙宁娜急忙拒绝了那维莱特的建议。如果是让那维莱特制作食物,那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自己被孤立。不行,这绝对不行!在家庭中,做饭这种事可算得上是主权问题了。 “要是可以,我也想出去旅行,想看看玉梳舅母还有香菱姐姐。”瓦尔兹吃着吃着突然没来由的补上了一句。 “我蒙德之后的行程便是璃月,如果这样的话,到时候带上你也不是不行。”芙宁娜认真考虑过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只是,她轻盈的转到了那维莱特的前面,随着她俯下身体,原本披在肩上的长发便丝丝垂落,变成了一道天然的帘子,很好的遮住了两人的脸…… “呃,你们俩不要这样了,羞死了。”瓦尔兹把这话说完,摔了叉子,连饭都吃不下了。 早餐结束后,一家人就得分道扬镳了。瓦尔兹可以很好的从大门出去。可芙宁娜与那维莱特就不行了,那维莱特在后门的街道角落里偷偷的观察,确认没有人以后才招呼芙宁娜出来,两个人就和做贼一样,悄悄溜进了巡轨船枢纽。然后芙宁娜买了一张去伊黎耶的船票,她得从柔灯港那边去蒙德。 大审判官则是坐着升降梯直接去了顶层的沫芒宫。 …… 位于蒙德的东北处的望风山崖下面的无名海滩上,某个金发少年此时正处在一脸困惑的状态中…… “荧……我的妹妹……你在哪里?”少年原本木讷的在水边钓着鱼,他有可能在世界上浑浑噩噩的游荡了好久,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方去。然而有这么一刻…… 曾经无论如何无法追忆的过往,却突然出现。海浪不断的冲击到沙滩上面,把脚印啦或者是别的什么痕迹都除去,只让原本无人侵染的土地再次回响。 那鱼竿上好像传来一股力量,这力量狠狠的拉动着鱼线。 第50章 地上随便丢弃的武器千万不要随便去拿,因为会很麻烦。 “所以说,你是从世界之外,漂流来的?但在你们准备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世界的时候,却有陌生的神灵拦在你们的面前?”漂浮在半空中的小家伙,发出了阵阵的疑问。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她自称是「天理的维系者」。就这样,陌生的神灵带走了我的妹妹。我也被封印了力量……原本跨越诸界的我们,却受困于此。而我在两个月以前渐渐的开始觉醒意识,在这之前,我似乎浑浑噩噩的在这个世界游荡很久。这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希望能够探查清楚,我希望能找到我的妹妹……重新开启我们的旅行。” “嗯,我明白了,那么派蒙也会努力成为一个好向导的。接下来,就按照我之前规划的路线出发的,我们的第一站,就是风神的国度。”派蒙说着,飞在前面,指引着空不断的翻过了山崖土坡,直到他们能够看到一个湖心小岛。 坠星山谷里,浅洼的星落湖里小小的渚地上,矗立着一座雕像…… 那是「七天神像」,神明的雕像散布在大陆上,象征七神守护世界。 “七位元素神明中,这个国家的神明掌控的力量是「风」。虽然也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不是风之神。但我想,你出现在风神的领地,也一定是有理由的。”派蒙说着,继续向前飞去。一边飞行一边叙述。“众所周知,语言与诗歌随风飘荡,其中,一定会有你妹妹的消息的。这只是我的想法,不过……能否得到神明的回应,就得试试看了。” “嗯,我明白了,谢谢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空说着,又向着雕像的方向开始加速,直到…… 他们到达了水边后,却看到一把长剑被插在石头上。大概是用来训练的那种武器,仅仅是削出了剑形的铁片而已,不过即便这样,若是在意志坚定者手中,恐怕也有开山裂石的能力了。可这毕竟承载的是少年人的梦想与踏上旅途的兴奋,虽说它并不锋利。但若是运用勇气,总会弥补上的。 空很是奇怪,为什么这种荒山野岭,会有一把剑插在这里。仔细观察,还能看出来,那长剑被狠狠的刺入石头里面,没入的部分有些多。能够造成这样的结果,恐怕对方不仅仅是力量强悍,还有一定的技巧。毕竟,若是一个只有蛮力的人,用这样的长剑劈砍石头的结果一定是剑崩刃卷。然而,这人居然把武器这么插入石头里。技巧与力量缺一不可。 “奇怪了,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把长剑?”派蒙疑惑的凑了过去,前后观摩,又飘到正上方试着拖曳了几下,可结果是那长剑纹丝不动。 空不由得也凑了过去,先是试着拽动一下,手上反馈的结果告诉他,这武器应该是与石头融为一体了。 他整个人都贴上去,两只手紧紧握住剑柄,使出浑身解数,派蒙也揪住他的衣领,两个人奋尽全力。 眼看着那长剑向外带出了寸许,可就在这时候…… 一道身影忽的窜了上来,带起的一阵风压,吹的空有些睁不开眼睛,也把在半空中的派蒙弄得稳不住身形了。 只等风压过后,空才赫然发现,那是一个身着女仆服饰,把漆黑丝带蒙在眼睛上的靓丽少女。不过,这漂亮女孩做出了不太符合她气质的事情。 此时她轻点脚尖,站在了那把长剑的剑柄上,因为她的到来,那武器整个刃的部分几乎都没入了石头里面。而少女,却旁若无人的端着一份烤鱼在这里大快朵颐。嘴巴里时不时吐出鱼刺,然后有些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两个小鬼,不问问这东西有没有主就伸手去拿,是不是太随便点了?” “抱……抱歉……”空听了她的话,马上意识到是自己有些不懂事了。这武器肯定是被人放在这里的,自己却有些唐突,居然直接去触碰别人的财物。“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一柄剑放置在这里,而且也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拔出来。绝没有想要占有的想法。” 看着少年认真道歉的模样,少女不由得笑了起来。“噗,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还挺有意思。”她说着从剑柄上跳了下来,把吃剩的烤鱼丢到一边,随手把长剑从石头里提了出来。 紧接着她挥手一掷,便把武器丢到了少年脚下。随后继续说道:“看你这么诚实的份上,这武器就送给你了。话说回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可是蒙德的土地,没有报备的外人,恐怕要被抓到骑士团严刑拷打的。” “我……我们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叫派蒙,他是空。我们是在这边旅行帮他寻找妹妹。”飞在天上的小派蒙一听到要被关起来,说不定还得挨揍,急忙把事情都讲了出来。那少年却一言不发,先是把武器拾起,而后心里思索着眼前的女孩她的实力会是什么程度。 少女听后点了点头,略微沉思,便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们快点去城里报备一下,不然会很麻烦。毕竟最近……对了,这事还轮不到我告诉你们。回头会有人说的,所以,这时候……自我介绍一下吧。” 她突然把左手负于身后,右臂横在胸前,然后又用力甩向右下方。这大概是西风骑士团的军礼了。 这一套动作却让空与派蒙有些摸不到头脑,但那女孩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西风骑士团——「女仆骑士长」卯渊澄。顺便说一下,现在的团里有两个女仆骑士,所以资历高的我荣升女仆骑士长了。还不错,有一个名叫诺艾尔的下属。她很可爱,不过我得奉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呃,西风骑士是否都和你一样呢?有些脱线。”派蒙不由得吐槽道。 “不可能的,西风骑士团里有些形形色色人,性格迥异,大不相同。你们还是快点去城里吧。我还得继续巡逻了,那就回见啦!”渊澄说着,转身便离去了。 这段小插曲没有影响什么,倒是让少年很快与神像产生了共鸣。随后,他将风涡剑的能力施展。便急匆匆的向着城里去了。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渊澄躲在树后,心里盘算着:[这一下也算与这位旅行者有了交集,可以自然而然的接近他,针对任务,确保主线的完成了。但我的出现能有什么影响呢,还真是猜不透。] 思忖之间,便又来了一阵狂风呼啸,天空之龙此时现身的正正好好,他落在远处的林子中,而空与派蒙也是如同想象中那般靠近了那里。 渊澄见状也跟了上去。 …… 巴巴托斯轻抚着竖琴,随着悠扬动听的曲子从琴弦之间挣扎的爬了出来,天空之龙缓缓落下……却…… 他为自己塑造了一副人类的躯体?人类的样子?人类的化身? 但不论是哪一个,他都为自己确定了一个人类的形象。一袭青色衬衣和白色马裤马靴,配着银色短发,不过他的后颈部却带着漆黑中透露着靛青的纹身,这是否是曾经控制他的虚空能量却与他合而为一?他落在温迪的面前,看着自由之神手里的琴,静静的听着他的歌声。 “这曲子很美……巴巴托斯,只可惜。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天空之龙了。”特瓦林说着,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可温迪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抚弄着那把竖琴,直到尾音响起。 有些诡异,一首大调的乐曲,若是主音或者五音结尾都很合适。但这曲子的尾音既不是主音也不是尾音……用的是第六音……听上去有些奇怪,又有些意犹未尽。渊澄自然听得出来,可躲在她前面的少年与派蒙,就可能无从理解了。 温迪一曲终了,意犹未尽,可还是收起了他的琴。眼里的是说不出的哀伤,口中道的却是痛苦与怀念。“但你还是来了,特瓦林!没有敌意,亦没有暴戾。这般平静的到来……” 第51章 所以这个风魔龙不搞事? “事已至此,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我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身为龙族,我的责任与义务。我很感谢你,却也仅限于口头感谢了。”特瓦林平静的说着,也许这几年的时间,他的憎恨已经消解大半?或者全部消解了,而所谓的深渊,为他打上的烙印也因为其对龙族的过往的向往,成了他的助力。 总之,本周目的风魔龙,不打算入侵蒙德城,也不打算对风神的子民痛下杀手,甚至…… 他不再记恨巴巴托斯,此次前来,只想与神明把话说开。这五年的时间里,特瓦林在某个肮脏的角落里,伴着深渊力量的侵蚀不断的舔舐伤口。可这能够扭曲一切的力量,没有把他高尚的灵魂玷污,而曾几何时见证过的龙族的往昔,令他着迷,心驰神往。 [那是太古时代,我族荣光的一角。时至今日,这份神圣且崇高的责任落在了我的头上。我要……恢复龙族在提瓦特的真正地位,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他暗自下了决心。原本深渊扭曲的力量,却无法将他坚定决心摧折,便成就了今天的特瓦林…… 然而温迪并不想这样草草结束这次会谈。“特瓦林,我的挚友,若是你能够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之中,我亦为你高兴,但现在……你病了……深渊的力量虽然尚未把你腐蚀,但终有一日,它们占据你的心神之时,你是否还会记得你今天所说,过往所做?我愿意想办法为你解除这份诅咒,在那之后,你的去留我不过……” 可温迪话才说一半,特瓦林背生了一道肉翅扑闪着飞到了他的旁边。可这手捏住了风神的脸,魔龙细长的眼眸把温迪看的有些不自然。 “你现在,弱的可怜……我不认为你拥有将我的这份印记驱散的能力。” “可……我们总得试上一试!不然有朝一日,深渊的力量爆发……” 然而特瓦林松开了他的下巴,向后退了两步。“若是真有那一天,便想办法杀了我就是了。”这话说的叫人心生恶寒。“倘若我变作那种邪祟,便将我斩杀。但在这之前,我既不会屈从于神明,也不会俯首于深渊。我找到了我应尽的义务,并决定为此而战斗,这是我自己下的决定。这是你曾给予我的「自由」。现在,我已经懂了它的含义。” ‘咔嚓’,是树枝的响声,温迪马上转过看瞧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望去。“什么人?”少年厉声质问,却没有得到答复。便化作一缕微风消散掉了…… 特瓦林也察觉到附近有人,可他却不像温迪那样逃跑,自然的收起了翅膀,向着林子深处踱步。 等这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以后,旅行者与派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刚才真是吓坏我了,你看到没有,那个人,是龙变得。”派蒙不住的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嗯,另一个人是谁?你认识吗?”空回想起抚琴的少年提问道。 “不清楚,不过我们可以去城里问问,也许会找到答案的。”派蒙说着指引着一个方向便叫旅行者快走。可刚才那个男人坐过的大石头上,一块红色的碎屑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东西?”少年走到跟前把那玩意拾起。那是如同水滴一般的小石头,却被深渊力量侵染,散发出了大量的污秽的气息。 “不管是什么,把这样的东西放在这里很危险,我看你拿着好像没什么影响。干脆你把它收起来吧!好了,我们得快点进城了。”随着派蒙话语结束,两人又踏上路程。 躲在更远的树后的渊澄,也走了出来。可她大概是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脱离了控制。她来的时候倒是去了一趟骑士团。却只见到新的面孔,唯一的熟人便是已经有把子力气的旋风女仆了。 小诺艾尔还记得自己?不,应该是大诺艾尔还记得自己。她是怎么长的?长的这么快这么好?不禁让渊澄发自内心的深省。深省自己这五年多的时间都做了什么…… 在诺艾尔的一声声长官,前辈里迷失的渊澄,所以能够自称是「女仆骑士长」了。 只是在了解过后,或者说自己提及风魔龙灾厄的时候,小诺艾尔歪着头,一副听不明白了样子,奇怪的问她什么是风魔龙灾厄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了。 风魔龙灾厄并未发生。因为提前唤醒特瓦林和温迪,导致主线剧情出现了变故。虽然她还是能够厚着脸皮找巴巴托斯讨要神之心的,可任务是不是就要完不成了?自己白白叠了一层「警示」buff却连愚人众的面都没见,就完了?那可不行…… “趁着空进城的空档,追上特瓦林,实在不行,还得背刺温迪。对不住了……”她思考着,便循着特瓦林的消失的地方追去。 小黄毛很好的在城门口遇到了侦察骑士,再经历一系列的剧情,不过这个渊澄并不在意。可特瓦林不去搞事,这绝对不行。 …… 男人在林野漫步,思绪却飘落到了曾经与过往。那是不曾有过记录的晦涩年代的故事,光界的七位大王……他们曾与天理一战,无惧于法涅斯的一切。他自言自语:“虽然知道了这些,可我要如何去让我的种群兴盛?至高的天父早已死去,谁又能成为引领我族重燃繁盛之火的关键呢?” “又见面了,特瓦林,你最近安好?”此时,森林里钻出来一个女孩来,倒是很客气,也有点自来熟,或者说对于眼前的男人,她真的很熟悉。 天空之龙循声望去,那是一个身着女仆装扮,却有着一双异样瞳色的少女。这女孩,他见过。“是你……水之魔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怎么说呢,我是来玩的!你相信吗?”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他。 然而话还没说完,特瓦林便化作真身,把树木撞断,冲天而起便要逃走。 “唉,是我给你留下什么阴影了?真是不好意思……”女孩看着天空之龙极速远去,叹息一声。可手里一把剑柄具现,随着她轻盈挥动,无数丝线缠绕纠葛,化作锋刃,即便相隔甚远,却也精准刺穿了那魔龙肉翅的翼膜。锋刃转瞬即逝,而魔龙因为翅膀上破了一个大洞,早已失去平衡向下方坠去。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少女踏着水幕便一点点接近着他,可路上,双手翻转风火交错的符文凝聚掌心。 特瓦林才从地上抬起头,便有一道烈焰风暴把他和魔神困在了一处。旋转的燃着火焰的旋风,却很好的隔绝了外界与这里。 特瓦林重新变回人类的外形,大口喘着气,甚至有些狼狈。“你……你是来杀我的吗?因为上次我逃走了,你怀恨在心?” “你看,熟人见面你就要跑,我是来求你帮忙的,特瓦林。” “可你现在这样子哪有求人的意思,在我看来是杀人才对。确切的说,是打算杀我。” “这不是因为你,刚打个照面就要逃走。只要你保证不跑,我自然收起火焰,咱们俩也算促膝长谈,怎么样?”水之魔神说着,为了显示诚意,挥手间便叫烈焰消失不见,只是四周焦灼的漆黑草木差不多告知了人们刚才的凄惨。 “你来找我做什么?”特瓦林缓慢站起身问道。 “当然是,和你谈谈有关于……让龙族崛起的计划……”少女神色中变得越来越认真。而水幕将她与特瓦林遮盖。毕竟有些密谋,得躲着点天空岛才行。哪怕这事是芙宁娜用来骗人的说辞…… 第52章 一切为了龙族崛起 “提瓦特必须变革,人类必须灭亡。而世界,终将回归雄伟圣父统领。”少女随口说出了让特瓦林瞠目结舌的话语。 看着这位天空之龙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水之魔神却面露笑意。“所以,为了能够完成这一伟大构想。我需要得到巴巴托斯的神之心。”[我这是有多无聊,本来都到手的神之心,非得按剧情走给退掉了。所以任务发布的时候是要我促成风魔龙事件。看来这狗系统一早就知道,特瓦林这老小子不打算惹事了,叫我来兜底。要是我能提前收下温迪的神之心就好了,也就不用演这一波了。] 槽得吐事得办,芙宁娜快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然后继续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话说一半,特瓦林就打断了她。“稍等下,你的构想虽然叫我心潮澎湃,可这不可能。圣父早已辞世多年,新的龙族是没办法催生共主。” “作为龙族,你应该也知道,龙王皆是「不朽」的,而我的丈夫,他具备了初代水之龙王的一切知识。但仅凭水元素的能力尚不能够……而我们还拥有……”说话间,少女手中浮现出了所有的元素符文。“我已经掌握了所有元素的能力,只等把所有神之心全部汇聚,利用这份力量,为他铸造一切元素大权。到那个时候……龙族必将重新崛起。” “你说的话,太大太空,我信不过。而且,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帮助龙族崛起,可你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你与龙族的关系。我虽然不太懂人类世界的欺诈艺术,但这不代表你能骗得了我。”特瓦林似乎有些心动,可推动他的信任所需要的力量还差了些许。 “唉,我走的匆忙,却是没什么能拿的出的证据,连结婚证明都没带出来。早知道我就给我家的全家福拿出来了,你要是看了我丈夫和我女儿,应该就能信了吧?” “你是说,你作为元素神明却与元素龙王?有子嗣?” “这很夸张吗?我女儿的名字是她父亲给起的,叫做弗·瓦尔兹……意为……”少女说道她宝贵的女儿,也许有显摆的成分在里面甚至夹杂的一丝傲气。 “生生不息的仇恨。”少女自豪的说着。 “怨憎,永世不休……”特瓦林淡淡开口,按照他的习惯给这个名字做着解释。 但听了另一种解释以后,芙宁娜顿感奇怪,她不由得提问:“呃?是不一样的翻译?可我丈夫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这名字就是「生生不息的仇恨」。” “很正常,水龙一脉和我们其他龙族不太一样,虽然我从出生到现在只见过一条同族,还是炼金生命。不过这不影响我具有其他同类的宝贵记忆。印象里,我们所有龙族都不太能看得上水龙一脉。他们的龙语在整个龙族语言体系里都算做非常另类的方言。不过,你说出那种惹人发笑的龙语,还一副处变不惊不嫌丢人的样子。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你说的都是真的!” 芙宁娜实在是无法想象,本来之前对自己还有些惊恐的特瓦林,现在却抿嘴偷笑,好像她水之魔神是个大傻瓜。她有点接受不了……[所以我嫁给了一条水龙蜥,恐怕以后都要被人笑话了?] 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的特瓦林,一张脸满是讥讽。像是再说:「看看那个家伙,她是嫁给了笨蛋水龙的笨蛋妻子。」 所以,即便是龙族也有一个神奇的鄙视链。大概的原因是水元素可以跟其他任何元素产生反应,早起的龙族诟病的水元素龙族的方式无外乎两面三刀,毫无主见,而后期大家都以蠢与傻为其冠名。所以这种鄙视链,是否也是嫉妒的一种? “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嗤笑。现在我们来说正事!”芙宁娜带着愠怒这么一吼,特瓦林似乎也觉得不太妥当。也就停下了哄笑,认真的听了起来。 “我毕竟是神明,直接从温迪的手里抢神之心不太好。[其实是为了促成你这个笨蛋去进攻蒙德,为了让剧情回归正轨,为了我能拿到魔神武器「浊水」,你得进攻蒙德城才行啊。],所以,由你去进攻蒙德城,把整个局势搅乱。”女孩心里盘算着,嘴上却是另一种说辞。 “我搅乱局势你就能拿到神之心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觊觎高天的诅咒的,可不止我一个,还有个特殊的组织也在暗地里蠢蠢欲动,你搅乱时局,让温迪暴露出来,让他们锁定他并抢走神之心,而我则黄雀在后一招釜底抽薪把东西抢到手。这样的话,自然也不用背负从温迪手里抢东西的罪责了。”女孩直接给她的计划全盘托出。 “你的计划很不错,可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一个劲说的那个温迪,他是哪位?”特瓦林托腮沉思半晌,便把最为尖锐的问题提了出来。毕竟,他不认识这个叫温迪的家伙。 “你这家伙……”少女叹了口气,不得不给这家伙解释起来。 …… “登登!”安柏自豪的拿出了一双鸟羽和织物制作的像是翅膀一般的东西递给了空。她带着些许自豪介绍起来:“这个就是风之翼了,蒙德人都会用这玩意!反正现在风和日丽的,虽然没有多大的风,可每一枚风之翼都有好好的受过风神大人的祝福,无论有风无风,总能帮你平稳降落,来试试吧!” 紧接着,她不由分说,便把那羽翼安装到了空的身上。“真不错,你用着挺合适的。” “谢谢,所以我现在可以试着飞行了?”旅行者问道。 “你现在可以试着滑翔,若是想要飞,恐怕还得有风场和风之环才可以。” “你就快去试试吧。”小派蒙在一旁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因为空试飞结束,安柏就会带着他们两个去猎鹿人吃美味的蜜酱胡萝卜煎肉。刚才路过餐馆就可以闻到超级美味的香气。真想立刻就扑进去吃个够。 而空的飞行也是非常顺利,他成功的从高地广场滑翔到了最下面的大门前。紧随其后的安柏也不由得夸奖他几句。毕竟能够第一次飞行便能够稳住自己不栽跟头,还真是少见。 可就在两人商量着一会吃肉排的时候,天色却暗了下来,原本热闹还繁华的街道,更加的沸腾,街上的人们都驻足看着天空,这风来的不太简单。 此时……高空中一声龙啸。然后一头众人从未见过的巨龙俯冲下来,只不过他飞得有些歪歪扭扭,若是仔细观看,便瞧得到,他一处肉翅的翼膜上不知道被谁戳了一个大洞。 [真是麻烦,我居然会答应作这种事情。]特瓦林心里碎碎念叨。刚才的交流里,那女孩还叮嘱自己做做样子就算了,不要引起伤亡。可这话有些前后矛盾。 [她一开口就是要让世界变革,要让人类灭亡,可为什么又让自己收着力气,不要伤害人类?]但转念一想,他又想通了。[毕竟是个神明,受了原初诅咒,强制着热爱人类。可怜的神明……] 此时,飞到高地广场上空,特瓦林翅膀对着地面猛然煽动,几道剧烈的风暴便形成了,但也都是在没人的地方构筑,声势挺大,结果却一般,不要说人了,城里的狗都没有受伤。 这时,气流却把刚刚拿到风之翼的空和派蒙卷了起来。随后巨龙呼扇着翅膀,准备向着高空飞去。而空在半空中也打开了风之翼,一瞬间停滞在了高空之中。 渊澄偷偷蹲在城墙上,看到空上了天。立刻施展力量,一阵小雨落下,她也准备起飞。可就在这时候,却看到,刚刚凝聚大量风压的温迪,整个人在角落化作流风也飞了起来,只是这股风,悄无声息的冲到高空,绕着旅行者,让他可以长时间的在空中滞留。幸亏少女带着的「绝望视界」,可以很好的追踪那个风之魔神,不然怕是看不到这一切的,她也迅速的追了上去。 …… 被吹到半空中的派蒙有些奇怪,因为风之翼也不过是滑翔的能力而已。可空已经在空中滞留许久,甚至好像是在追踪着前面飞行的那头巨龙。 “咦?风之翼还能这么长时间的滞留在空中?”派蒙不禁问道。 “是我让千年的流风助你,使你不会坠落。现在相像,你能收束这一缕风,让它破开云翳。”神秘的声音说道。 “这个声音,是谁?”派蒙配着空在高空飞行着,可这周围没有任何人。究竟是谁在说话?她没有头绪。而空已经开始凝聚着力量了,他似乎可以运用这流风作更多的事情了。 不断追击着那巨龙,而流风被他化作弹幕发射了出去打在了巨龙背上的奇怪水晶上面。 只有缀在他们后面的渊澄嗤笑道:“你可真能演啊,温迪!” 第53章 龙灾进行时 特瓦林因为之前被渊澄捅破的翅膀,导致他完全飞不快,现在还能在天上游动,都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旅行者被正好的流淌的风托着,不断的接近那巨龙,时不时的给风团发出去打在了巨龙脊背上的紫色宝石上面。 渊澄远远的跟在后面,正在瞧着这一场好戏。适才特瓦林带着渊澄去了「西风之鹰」「南风之狮」以及「北风之狼」三座庙宇,并且启用了其中的三块镇石,以此获取了能够制作长时间风压的能力。反正现在城里满是风涡,人们抱头鼠窜。这刚好也给旅行者带来一些麻烦,算是不错的了。 然而思考的时候,便感觉到了,特瓦林明显是被风球砸的有些找不到北了,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都逃不掉了? [没想到小黄毛与温迪的配合还挺默契!不过,得想办法让特瓦林走掉才行……]如此思考,渊澄在飞行的过程中制造了新的复合符文,一枚冰与水的复合符文。 她悄悄的加速,飞到了旅行者的正上空,然后偷偷的丢下了那枚符文,只是接触的瞬间,小黄毛的体表便结了一层冰碴。少女大概是控制住了符文里的元素含量,所以这冰霜既可以影响他的飞行速度,又不至于直接给他冻结要了他的命。 …… “糟糕了,这是……”派蒙拉着空的衣角,要看要把那个风魔龙打下来的时候,却发觉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他们的速度正在减慢。 “大概是高空……唔……”空被不断灌进口里的风压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可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高空中水汽与低温相遇,产生了凝结反应。总之,他并未考虑是否是人为的给他使得绊子。 而凝聚在他周身的温迪,好像有所察觉,但四下偷偷望去,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此时渊澄丢完符文,马上就减速了,她在空中急停,小黄毛的速度又这么快,等符文生效,温迪乱看的时候,她大概已经离他们几百米的距离了。 少女不去理会他们,直直向着地面飞去,并最终到达了高地广场。只是,才一落地,耳边就响起了某个她熟悉的声音,或者说是顶头上司的声音也不为过。 “欸?这不是……掷羽球少……” “你可以试试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后果……” 原本老友见面,还打算调侃几句的骑兵队长,被一把水之大剑抵在脖子上以后…… “妇……”某些人可能人能够老实,但嘴怕是老实不了了。 “彭”一声闷响过后,凯亚很好的被人用剑刃拍在了头上,让他很好的趴到了地上睡了一觉。 一旁的安柏不由得关切的跑了过来,口中不断的说着什么:“凯亚前辈,请振作一点的话。” …… 没多久,那位骑兵队长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嘴里的话语充斥着不满。“干什么啊?渊澄女士,何必一见面就要对我喊打喊杀的。你这是真打算以下克上吗?还是说你也想要当骑兵队长?若是你有这想法,我肯定退位让贤的,何必要这么做呢。” “再者说了,这个称号明明是渊澄女士自己提出来了,我不过是拾人牙慧,你这么打我,肯定是有私人恩怨在里面的。” 凯亚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而一旁的安柏不断的拉着他的衣角,这才让这位队长发觉,眼前的渊澄女士,怕是杀心再起了。 原以为,又要在头上结结实实挨上一下的时候,却有人从天空中歪歪扭扭的落了下来。 安柏见到那人落地,便立刻跑了过去,可一番查看后,确认他只是有些许冻伤,便安下了心。 而凯亚也走了过去,只是,相较于安柏而言,他似乎更加看中别的东西。渊澄为了让自己不太显眼,就站在原地未动,只是预留出来一段安全距离看着这几个人。 “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不过是凡人却拥有与巨龙交战的能力。你究竟是我们的客人,还是新的风暴。”凯亚说着,缓缓走近那二人,而空被他的声音吸引,先是稍稍打量他一番,最后却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后的那个女仆身上。 少年心里思索。[是那时候的那个人,自称是蒙德的「女仆骑士长」,看来所言非虚,她的确是蒙德里的骑士。] “你在看哪里呢?”那骑兵队长忽然发难,手中一柄银制长剑斩了过去,少年抬手,抽出悬在腰上的无锋剑,两把武器稍微触碰便是火星四溅。但那银制长剑本是仪仗武器,银的含量可能过多,其硬度恐怕被大打折扣。 就武器而言,凯亚败下阵来,可他最为擅长的,应该是元素的掌控才对。男人手臂前挥,一股冰元素凝聚的粉末便撒在了正前方,但空凝聚了一股风涡很好的把这股冰元素结晶给汇聚在了手中,并再次撒了回去。 眼见霜雾袭来,凯亚故技重施,再次放出一股冰元素的寒气,两相一抵却不是互相削减,而是被空手心的余下风压给扩散着向着四面八方吹散,派蒙见状很快的躲到了空的身后。可这种攻击下,一定范围的人都会受到伤害。旅行者揪住了派蒙向后撤步,而凯亚也是往后闪去。 安柏才反应过来,可瞬息之间,那风息裹着霜寒便已经袭来。她不由得伸出手臂交叉在身前,她膝盖微屈准备硬扛下这场不算太大的寒冷风暴。看来这冰霜对决最大的受害人,便是这个距离最近的女孩了。 只是就在冰元素即将爆发的那一瞬间,渊澄迅速挡在她的身前,手中膨胀的一道球形的水幕很好的包裹住了这阵冰冷的寒气。然后又随极速收缩,最后变作一块大冰坨掉到了地上摔成两半。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交代在这里了。”安柏松了一口气。 渊澄侧过脸看了她一下,确认这女孩没什么事,才把矛头调转,冲着空和凯亚嚷嚷道:“你们两个笨蛋,在城里滥用元素力小心被关禁闭。而且,凯亚队长,你退的倒是挺快的,就一点都不关心我们的侦察骑士的安危了吗?” “抱歉了,渊澄女士。但是这小子这副样子让我看着不爽。那可是「东风之龙」特瓦林大人!这小子居然敢与巨龙动手。真是欠揍!” “之前特瓦林大人在五年前现身,并袭击了荆夫港,尤拉说极有可能是起床气?可为什么蛰伏了五年,又突然现身袭击蒙德城?”安柏此时也在思考为什么四风守护之一的「东风之龙」会攻击他守护的城市。 “也可能……是又睡了五年,结果刚醒过来又有新的起床气了吧?”渊澄在一旁打着哈哈,心里盘算着:[难怪凯亚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特瓦林认为人类背叛了他。可这里面,多少也得有个铁杆脑残粉在的。] “总之,特瓦林大人突然袭击蒙德城,这事情不简单。不过,有代理团长大人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这样吧,我们去找琴团长商量,先想办法将这些气旋解决掉吧。空,你也一起来吧,你既然能够对抗特瓦林大人,也能成为我们的助力的。”安柏有些兴高采烈的说着。 但凯亚似乎不太愿意这样做,他用鼻子哼了一声,手臂不断挥动似乎在加深他的语气与立场。“这家伙,我看实力也就那样,叫他去做什么!” “哎呀,凯亚前辈,拜托你别这么苛刻啦。刚才天空的追击战,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安柏马上开始为旅行者求情。 凯亚摇了摇头,似乎不打算管这事了,他把话锋调转:“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我们得快点去骑士团总部,制定计划才行。对了,渊澄女士一起去吧,我想琴团长看到你回来,也会很开心的。” 而空听到眼前的男人对这少女寄予厚望,再联想她刚才施展的水元素能力,也有些好奇她的实力。 然而渊澄却直接开口拒绝了。“我的话还是算了。当然,我不是说不愿意出手帮忙。毕竟我也是骑士团的一员,只要是跟蒙德有关的事情我都是义不容辞。倒是开会什么的,我真的不擅长,这样吧,如果你们之后需要我的帮助,可以随时来下达命令。现在的话,我得先回旅馆休息一下。” 第54章 小小的盘算 渊澄一个人从高地广场的台阶走了下来,她很快告别了那几个人,盘算着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不过正在思考间,脑海里系统音响起。 [叮!请注意,风魔龙灾厄事件促成度提高,各方已经开始重视,请宿主再接再厉。] “哦?这都不算完成任务?只算做是促成度提高?”少女自言自语,又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那一个又一个的气旋从天而降,声势浩大,此时云与土壤,皆是被巨大气旋相连,可这般声势浩大。而特瓦林应该是小心谨慎的避开了建筑物……所以,现在城里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家伙,已经拿着留影在这里拍照留念了。 蒙德自由城邦,若是因为这气旋的缘故,发展发展旅游业,不知道行不行。 而少女才到达蒙德的中层区域,眼前的歌德大饭店便将她的视野全部占据。原剧情里,这栋建筑已经被愚人众全部包下做了蒙德地区的大本营了。这会,这地方怕是还没有愚人众呢。 “正好去开一间套房,作为我的据点!”她嬉笑的走了进去。而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前台的两个女孩笑容可掬的看着她,以和善的目光欢迎她和她的摩拉的到来。 渊澄也没含糊,直接定了一间最大最豪华的套房,有榭台有浴室的那种。一天的费用大概要二十四万摩拉左右,已经快赶上一个愚人众士兵一个月的薪水了。但现在的渊澄,利用手里的摩拉做了不少投资。而且官商勾结下,早已赚的盆满钵满,这点摩拉根本不够看的。她也住不了几天,等风魔龙事件一结束,她就得急匆匆的向着璃月赶路了。 这套房还给他配了一个私人管家,所以她现在被那个花白头发身着正装的老家伙引着去了大酒店最高的那层以后,便把这人给赶了回去,还示意酒店方自己不需要佣人和管家,包括一切客房服务!总之,她既然不需要仆从,那么负责这间套房的人员就只能唉声叹气了。因为小费怕是拿不到了…… 而少女一进屋,便在厅里制造了一个「地脉郁结」。 她这几天想明白一件事,既然手上只有三个「地脉郁结」,而且还已经设定了两个,一个在稻妻,一个在沫芒宫的上层。 那么剩下的一个就用来机动吧,不管去什么地方,都直接设定这个机动的郁结,方便在两个地区行动就好了。 做好了布置以后,她整个人瘫在大床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务。目前为止,系统给出的情报是「风魔龙灾厄」正在有序进行,那么接下来,旅行者与琴会面后,就会针对于城中气旋的拆解了。 [毕竟那玩意就算人畜无害,可扔在城里也是一件麻烦事。]她暗自揣测,便觉得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兵分三路去之前特瓦林去过的三个秘境里摧毁镇石。 [那秘境简单的不得了,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所以没有必要跟进了。然后小黄毛他们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就要筹备与特瓦林在摘星崖见面了。只是……特瓦林那家伙,真的能够演好吗?而且,愚人众要怎样盯上温迪呢?]沉思中,她好像想起一件事。 [那个名为库勒契特的深渊法师并不在,这么看来,特瓦林与深渊划分了界线。那么,大概率荧也就没必要在蒙德这边了。然而,等温迪拿着修好的天空之琴去摘星崖,谁来毁了他们的会面呢?这事还得好好考虑考虑。而且……天空之琴,这玩意也是个关键物品……毕竟,很快温迪那家伙就该怂恿空去偷东西了。] 想到这里,她满脸堆笑,琢磨着这位旅行者到哪里都要被通缉,等去了枫丹,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很好的折磨这小子才行,至少不能用那种烂理由。 然而,她很快就把思绪从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扯了回来。 [天空之琴被盗事件,就是这个!既然,温迪与旅行者一同去盗琴。而中途又被愚人众截胡,他们一定会注意到温迪,也许那时候,执行官就已经开始派人跟踪他们了吧?] [「女士」「女士」!呼,你这家伙这会到底在不在蒙德城里?快点跟温迪掏心掏肺吧!] …… 此时,一支使节的团队,正准备进入蒙德城。作为明面上的负责人,身为参赞的安娜斯塔西娅正忙前忙后的办理着入城的一些手续。 只不过,一早听到的情报,让她知晓了蒙德闹了灾!但在城外看到的那一阵阵冲天气旋下,便又觉得蒙德已经成了这副样子,执行官大人还不依不饶的坚持一定要来这里,与蒙德的话事人进行会晤。 大概所谓的夺取神之心的计划,并不是告知了所有愚人众。因此,安娜斯塔西娅对女皇的想法知之甚少,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蒙德不值得的判断。 毕竟,让愚人众接手蒙德的城防,并彻底控制整个蒙德。 [这个国家?这灾害已经预示这个国家没救了!]参赞小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指引着车队进入城里。 到达歌德大饭店以后,原本是要把这里整个包下的。然而却被告知,最好的套房已经被人入住了。参赞小姐本打算让几个士兵去施压的…… 可回来的两个债务处理人鼻青脸肿,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的修理过了。安娜斯塔西娅并不是战斗人员,也不太懂所谓的实力或者元素力一类的东西。然而愚人众的人被修理了,这种事必须要严肃处理。毕竟愚人众对外的特点就是——强硬,果决,蛮不讲理。但现在,被更加蛮不讲理的人践踏了尊严。 这种事说出去,或者说传回至冬。那么这位参赞小姐评价会降低。人家会说:‘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要是这样的话,很可能影响仕途吧?因此,她又点了几位好手,或者她认为是好手的好手去找场子了。 …… 歌德大饭店豪华会议室中,「女士」在会议桌上摆弄着豪华的象棋棋子。但她身边,还存在另一个执行官。 邪眼工厂日渐完善,从原料到组装,流水线日渐成熟。「钟表师傅」一直矜矜业业留守稻妻。所以「女士」才能是满世界的乱跑,一会在至冬,一会又会在稻妻。而这一次,她接到了去蒙德收去神之心的任务。 愚人众的执行官并非铁板一块,可利益总是一种不错的粘合剂,让他们牢固的黏在一起。哪怕互有嫌隙,仍然无法挣脱利益的枷锁。 而此时,「散兵」却有些不太满意。为什么他这个第六席要跑出来给「女士」打下手?这事他理解不了。 不过既然统括官下达了任务,他就只能照做了。可看着那个傲慢的女人,他就觉得发自内心的恶心。 然而「女士」却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她倒是觉得「散兵」挺可靠的。至少是她任务的一大助力! 而且这两个人的利益更加一致,因为他们都对统括官隐瞒了一些事情。 那是五年前的一场会议,针对于水之魔神的紧急会议。 「散兵」曾在稻妻的邪眼工厂旧址与一个掌控高天之力的人交战。那狐狸面具虽然很好的遮挡了脸,可白色长发里冒出来了的黑色绸带,那种绑缚方法,大概是把眼睛很好的蒙住了吧? 而从「博士」那里得到的些许情报,他知道,这个施展高天之力的女人,应该就是那个名叫「渊澄」的强敌了。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看法,至少「女士」也这么认为。 而之所以要把这事瞒下来,其最根本的原因在于「非信」。 正在两人各自盘算的时候,却有个参赞小姐敲开了他们的房门。 “二位执行官大人……”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骑士团要跟咱们开战啦!” 第55章 日渐彭胀的实力 “二位执行官大人,骑士团……骑士团在咱们的驻地安插了一枚钉子。我个人认为,他们是想随时掌控我们的行踪,甚至窥探我们的计划。”那个名叫安娜斯塔西娅的愚人众参赞如此说着。 时间回调,不用太久,大概十几分钟以前……这位参赞小姐派遣了两个愚人众的士兵准备威逼利诱,总之打发那个占据了一间上好套房的女人滚出去。 结果呢?使用的摩拉被那女人从房里丢出来,一同被扔出来的还有陪着摩拉一起进去的两个债务处理人。 愚人众向来主张任何事都以谈判的方式去解决,可遇到谈判无法解决的问题的时候,也会依据对方的实力评估选择「动手」或者「隐忍」。 但这次不同……这个少女看上去就是个病怏怏的家伙,却能爆发出这等实力? 反正安娜斯塔西娅不想承认她看走了眼,随后被派遣去谈判或者说是进去动手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很好的丢到走廊里面。 这事甚至惊动了歌德大饭店的老板,那个脑袋上没几根毛的老爷子,带着哭腔求着双方住手!不要再打了…… 可完全没有取得效果,嚣张跋扈的愚人众不会容忍自己下了面子。因此,源源不断的士兵被送到了顶楼,然后再被丢出去。 直到这时候,参赞小姐才发觉,她大错特错。问题已经严重的需要执行官大人来处理了。而如果事情的开端是因为自己的错误估测,那么结果是不是会给她一降到底? 所以她在来的路上,自己找了一套说辞。既然错误已经铸下,如何去说也算是一门艺术。 可她才推开门进去,两位执行官那锋刃一般的眼睛就给她吓得缩了出去。然后重新敲门恭敬的重新开口。 “二位大人,我们的驻地被人安插了一个钉子。现在,她就在最上层的套房里,我们派遣交涉的人员都被她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哼,废物……”「散兵」简略的给这些部下做了一个总结。 而「女士」飘然而起,发生这种事情,她有必要去瞧上一瞧。“走吧,带我去看看。” 「散兵」带着轻蔑和不屑,他昂着头,尽管个子不算高,也要用下巴去看人。虽说他懒得凑这种热闹,但为了保证计划的运行,也就跟了上去。 …… 那维莱特一整天都在头疼,头疼一件事……她的女儿。弗·瓦尔兹小姐,今天又翘班了。按照美露莘莉雅丝小姐的供词。他的女儿今天根本就没去枢律廷。不过这事芙宁娜点过头了,所以她不去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根据后续的供词可以判断,那女孩应该是准备去枫丹科学院。 想到这里,大审判官心里有些担忧,毕竟那地方一直不怎么太平,自从学院爆炸事件发生后,很多无法之徒都涌进那个区域打算捞上一笔,而瓦尔兹几乎没什么自保能力。作为水元素龙王的女儿,对水元素的亲和度不高。实力平平,脑子也不灵光。身为老父亲的那维莱特,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应该给他的女儿抓回来。 但手头太多的工作,他也没办法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那女儿虽然年纪不大,可心理年龄绝对算是个成年人了。所以那姑娘之前就很反感的拒绝了自己划给她用来秘密保护她的美露莘探员和警备机器人。 而书写间隙的时候,那维莱特托腮在想……[按照之前查看的资料,父母应当不过多去干涉子女的生活方式才算是正确的选择。对,如果是人类父女应该会这样。那么……]大审判官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担忧放在心里,继续专心致志的处理眼前的公务…… 一整个下午,他都趴在桌子前面没有挪动过一步。直到眼睛有些看不清楚东西以后,才发觉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大审判官匆匆忙忙的把尚未处理完的文件整理好,轻快的走出房门把办公室锁好,这才准备回家。说起他现在居住的那幢独栋小楼,若是从正上方直接跳下去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到达,但这样做的话多少有些显眼,因此他必须按部就班的先坐升降机,再从前进时代大广场绕到瓦萨里回廊,最后到达目的地。这一路走下来,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可一想到回到家里,芙宁娜会把食物做好端上来,虽说不是很听话的女儿,却也可以很好的坐在餐桌前,一家人这般共进晚餐。那么,这种人类生活,倒是让曾经孤独良久的那维莱特觉得舒适惬意。 可今天……他推开了空荡荡的房子,却发现他的女儿不在家里,芒荒能量炉子也没有被人使用的痕迹。 …… 因为被人打扰而有些不太耐烦,尤其是这一下午,恼人的愚人众一波又一波的把讨厌的兵士送来,然后个个都得挨上一顿揍才算了事, 此时,她才把两个不长眼的家伙丢出去,结果从走廊那边又有两个家伙走了过来。 只是,挨近以后。她看清了这两个人,而后来者自然也看清楚她了。 “是统括官说过的那个女人?”「散兵」优良的视力立刻让他看清了那个从房间里探出头的脸。 而一旁的「女士」,早早的构筑了防御类型的能力,几枚冰矛出现在身旁,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校准」霄雷的赞美诗 就在二人准备往后走的时候,那少女化作一道紫色的影子直接穿越二人,渊澄出现在他们二人的身后,一块深紫色绕着雷电的立方体正盘旋在她周围。随后雷光交映下,不断噼啪作响的四把绕着雷霆的短刃从她刚才探出头的那个门口追了出来,追到她的身边。 而这狭长的走廊上,一些金属的挂饰与工艺品,全都进入感电状态。正不断的散发着一道道细微的雷电丝线…… 渊澄站起身,四把利刃发出噼啪声响。而后,她扭过脸看着被雷电贯穿倒在地上不能行动的两个人执行官,娓娓诉说:“还真是没想到,能把你们二位引来。初次见面,我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我自己?” “咳……渊澄女士……”「散兵」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身,有些艰难的说出了她的身份。这雷电对他造成的伤害有限。毕竟,他并非是血肉生灵。所以能够先于「女士」站起来……却也仅限于站起来而已。“咱们并非是第一次见面吧……虽然你的资料我有一些,可比起这个,咱们的见面应该更早才对,你这个可恶的狸子面具!” 有些愤怒的「散兵」抬起手的瞬间,隐藏在服饰里的几枚细小飞镖便掷了出来。躺在地上的「女士」虽然不能动了,可她也觉得,这位第六席真是认不清形势,然而身为执行官,不论是谁都不能这么难堪才对,「女士」她也一样。 然而那些细小的飞镖,却被少女悬浮在身边的短刃,轻易的挡了下来。甚至她没有任何动作。 “看来你们不是很笨啊!那么,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各位……我是西风骑士团「女仆骑士长」卯渊澄……本来不太像让各位太关注我的,现在看来,你们愚人众已经为我登记造册着书立传了,这还真是荣幸!” “你就只会贫嘴吗?有本事杀了我好了!”瞪着眼睛的第六席太过疯狂,甚至觉得对方没有使用高天的神力,而是使用这种雷元素力,简直是对他的侮辱。他讨厌下雨,也讨厌打雷。 “唉,这事怪我,不该这样给你们下马威,可我仔细思考,咱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大概也没办法坐下来促膝长谈。所以接下来,二位躺在地上,然后咱们来好好聊聊如何?” 第56章 城防小队的新队长 「女士」微微转动她的身体,口中喃喃说着:“事已至此,你已经占据上风,但身为执行官的我们是不会求饶的。只要你不能把我们杀死,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向你复仇的。你的所爱之人,你关心的一切……”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别张嘴闭嘴就是打打杀杀的。而且,我现在不会杀你们,如果有一天你想对我复仇,我当然热烈欢迎,但你们可不是对手。如果说要向我所爱的人出手……那还真抱歉了,我家那口子的实力,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强。哎呀……我跟你们说这么多干嘛!我来是给你们送情报的。”少女说着,好像恍然大悟,她这才发觉自己说的有点多。至少,就目前而言,说的都是废话。 所以渊澄也没怎么理会那个有点站不住的站在还不是风系的风系少年。自顾自的把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倾倒给了他们。 “我知道你们的目地是什么,而且清楚你们要做什么!不过,我可得告诉你们!就目前的状况,你们会失败。所以,我出现在这里,就是打算给你们一些神之心的线索。”少女心里不住的给自己夸奖。[就是这样,这会这气旋也差不多没了,估计这温迪也跟旅行者搭上线了。总之,利用愚人众盗取天空之琴。到时候温迪只要活跃起来,这两个家伙一定会盯上他的。到时候,嘿嘿……也就能掏心掏肺了!只是,他们晚上去盗琴,我也没办法回去给他们两个做东西吃了。] 思索间,渊澄便规划好了后续的工作。少女走近了最近的一个窗子,此时阳光正好,外面的气旋果然都不见了。她笑着说道:“你们来的时候是否注意到了外面的风暴?” “风暴?”罗莎琳自顾自的复述一遍,就想到了那时候城里延伸到天际的一个个龙卷,原以为那是魔神太过招摇而神力具现。现在看来,或许事有蹊跷。 “蒙德城的四风守护之一,「东风之龙」特瓦林袭击了主城区。现在,我们仍不知道它为何如此,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任不管。而我听说,在大教堂的下层,可是隐藏着一件神器的。”女孩说到这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士」和「散兵」眼神中透露出的好奇,就知道他们大概是上钩了。“你们知道当初这位天空之龙是怎么成为风神的眷属的吗?神明依靠这神器,弹奏的乐曲将他掌控,为这座城市出生入死,而后来,神明沉睡,这掌控力越来越弱。所以醒悟的天空之龙才会化身风魔龙,来摧残蒙德。只要你们能拿到那东西并控制住特瓦林,也算解决的蒙德的一个大危机了。” “说的这么好听,要是真有这玩意,你们蒙德人会不用?既然能限制你口中的那个龙,为什么不使用这能力重新把他掌控?”「散兵」似乎不愿意相信她的话,或者说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那是因为!是因为……”这一句话问到了关键点上,让渊澄无话可说,她内心筹算着该怎么把谎圆回来。[糟了,话说的太满,这下麻烦了。理由!理由!蒙德人不去掌控天空之琴的理由……该死,忘记考虑这件事了。] 然而她还没想到,反而是躺在地上的「女士」带着怨气坐直了身体。“这很正常,风之魔神在蒙德人内心的地位你不明白,他们都是祂的狂热信徒,神明用过的器物本就比人命更为重要。你不是蒙德人,所以不明白!”她喃喃的说着,眼神慢慢的空洞着。“至少,在更大的牺牲出现以前,是不会有人动天空之琴的。”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真是太感谢你了「女士」,大恩不言谢,等雷电将军劈你的时候我肯定保你一条命!]渊澄实在是想不到居然敌人能够帮她想借口。 此时,听了「女士」话以后,「散兵」也就明白个中意味了。然而,一个问题解决,下一个问题就接踵而至。“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偷天空之琴,你既然能够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们,又干嘛不自己去解决?首先声明,我不信你会是第八席口中所说的那种人,既然已经开始渎神,又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这是因为我并非蒙德人,而是璃月人,所以这玩意我没法用。它大概需要蒙德的血统才能使用。你们愚人众不会都是至冬人吧?要是这样,那我这个情报说了等于没说!唉……看来这个风龙灾厄还得死好多人……”她说着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而那位「女士」 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等这个水记时走完一周,我们就会再见面了。] 某些记忆让她心里产生痛楚…… “我是……蒙德人……”「女士」淡淡的说着。“我是蒙德人,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天空之琴的情报。但这部分传说确实曾在几百年前在蒙德流传过。我愿意相信你的话……” 罗莎琳用力站起身,她依靠着墙壁大口喘息。“我愿意同你合作,渊澄女士。” [我好像,又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谎话。]少女此时才发觉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又让这可怜的女人回忆起什么难以下咽的过往?不过转念一想,正是这份苦涩记忆,才支撑着这个女人走到现在。 “很好,那么你们慢慢规划吧,我也要出门了,毕竟我还有骑士团的工作要做。”少女瞧着那个人,心里为她难过。大概是如果自己获得了幸福,也希望旁人都能获得幸福的这种情况吧?[她似乎也很会唱歌,要是可以,不如请她去我的歌剧院里好好的唱个痛快吧。] …… 歌德大饭店的短歌被唱完了,渊澄趁着休息的空档回了一趟枫丹,她写了一张便条丢在家里的桌上,告诉那维莱特和瓦尔兹,今晚她的工作繁重,怕是回不了家了。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蒙德去了骑士团。 而一进代理团长的办公室,就看到琴团长与凯亚还有丽莎几个人在那里进行作战总结。 看到她的到来,凯亚第一个开了腔:“渊澄女士真是好悠闲,不像我们,才从几个遗迹出来,真是累坏我了。” “凯亚前辈就是喜欢小题大做,实际上也没那么麻烦。”安柏在一旁吐槽道。 渊澄则是对着琴团长见了一个西风骑士礼以后才开口。“琴团长你们下午去遗迹干嘛了?”她说着把头转向了那个幸灾乐祸的骑兵队长,有些愠怒的说道:“凯亚队长,你这不是把我当成外人了!这么重要的行动,为什么不叫上我呢?我之前又说过的,如果团里需要我的力量我必义不容辞!” “好了,渊澄女士,我们知道你的实力,同时也清楚你是一位高尚的骑士。对了,要叫我代理团长才对。”琴纠正着她的说辞,却在提到代理二字的时候有些难过:“大团长发起了新的远征,眼下城里的兵士严重不足,而这重担压在我的身上。恰逢特瓦林大人又在这时发难。但我感谢各位的精诚合作,与我一同守护着蒙德。接下来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而且还把所有的战马都带走了,我们骑兵小队已经名存实亡了吧?”凯亚无奈的接着话茬,说了两句又发觉不太准确。“确切的说,名存实亡的是我这个骑兵队长。所有的骑兵也一起走了!” 听了他的话,在座的各位心里发笑,却也挺住了。毕竟这时候这种场合还能开怀一笑,多少不太审时度势了。 琴团长大概是憋的最辛苦的一个,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毕竟现在她是这里的话事人。所以她抿着嘴巴半天,才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想请渊澄女士加入新成立的城防巡逻队,并担任队长一职。这份工作可能即麻烦给的报酬也不多,但我思前想后,只有渊澄女士能够胜任这个职责了。” “唉……”她说到这里,又是一阵长叹:“因为特瓦林大人的袭击,加上防御力量不足,很多暴徒或者心怀不轨的家伙都准备浑水摸鱼。我们需要一个能够震慑住他们的人。北门动乱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渊澄女士的实力仍然让大家津津乐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震慑住那些宵小之辈的。” 第57章 身为演员在哪里都能随时开演 正是因为特瓦林的入侵,所以骑士团才会采取了宵禁的政策,而渊澄就坐在北门那里,一节台阶上困的上下眼皮打架,甚至时不时的脑袋也在频频点头。 “队……队长……”那女孩话说的有点怯生生的,渊澄转过去就看到铠甲与裙子有些交融的服饰,那十四五岁的姑娘,戴着一个金属的c字发卡,明明是有些娇滴滴的少女,但手里的托盘上……摆满了各种东西。 茶壶,水壶,咖啡壶,被满满的灌满了液体,再加上各种各样的杯子器皿,茶点和糕点。这么多的东西被安置到一个特大号的金属托盘上,然后那女孩纤细的手臂托着这玩意,居然完全没有费力的样子。 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看似柔弱的手臂,用着很是柔软的语气,结果把这么一坨东西送到你眼前。 “队长,你要喝点什么吗?我这里有红茶还有热水。不然……不然来一些咖啡吧,可以提提神的,毕竟队长你看上去有些困倦了。” “不,我什么都不要。”渊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继续说道:“去问问其他人需不需要吧……我就在这里直接睡一会,如果有事就立刻叫我。还有,让巡逻的队员们分成三个小队,每个小队三个小时的巡逻时间。不行了,我真的要困死了……” 那位新任的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骑士团给她配备的睡袋,但诺艾尔见状立刻托盘放下,然后帮她把那东西展开。 “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力的,不错,要不回头我提拔你做副队长吧?”渊澄说着钻进了睡袋里,只是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温暖。 这睡意她无法拒绝,所以没听到诺艾尔回答了什么,只是看到她扭捏的好像在说话。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芙宁娜做好的晚饭?但好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大概是留下了一张便签就匆匆的回去了。 所以那维莱特只能自己做今天的晚餐了,然而就在他处理鱼肉的时候,却有人敲了那维莱特新家的大门。 大审判官有些奇怪,毕竟……能够知道他新居住地人少之又少……也不对,应该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现居住地。 能够知道这地方的,大概只有并非人类的美露莘了。所以……大审判官小心的在小窗里看了一眼之后,也就清楚是谁来找他的。 小小的美露莘,带着一台大大的警备机关。开门的瞬间那维莱特看到她正在低头沉思,而那警备机关却发出奇怪的声响。 门吱嘎的响动,让托蕾纱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的时候那台警备机关也把头抬了起来。“那维莱特大人,晚上好。”小家伙伸出手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说道:“很抱歉这么晚打搅到你,但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那维莱特大人,我们有一位探员失踪了,可我们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找到她。所以只能寻求那维莱特大人的援助了。那是连美露莘都没法探查的痕迹,也许只有那维莱特大人才能找到她。” …… 正在酣睡的少女,被人用力推醒了。推醒她的人,手劲还挺大的。 “队长,队长!不好了,不好了!刚有队员说天空之琴被盗了!队长,你快醒醒啊,咱们怎么办。”诺艾尔焦急的说着。 渊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可因为还裹着睡袋,就像是个环节动物那样。诺艾尔吓了一跳,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这位前辈。 但渊澄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在那里有些亢奋。“真不错呀,一切围绕着剧情按部就班,很好很好!” “队长,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什么?那是天空之琴,那是巴巴托斯大人曾用过的天空之琴,被盗了。”诺艾尔不由得焦急起来,也可能是她认为这位队长是外国人,所以不太能够理解天空之琴的重要意义,所以认真的说着。 “放心吧,我懂我懂。这样,诺艾尔小姐,你去帮我传达一下我的命令。让咱们的队员在城里认真搜寻就好。”说到这里,她又开心的小声嘟囔:“反正也搜索不到,过几天自然就会有战损版的天空之琴被送回来的。” “那,那队长你去干什么?” “本队长当然要去最为重要的地方了!”少女说着,褪下了套在外面的睡袋露出里面的女仆服饰。她轻轻的拍了拍脸颊,使得自己能够在如此深沉的夜里打起精神,然后头也不回的告别了诺艾尔走上台阶。 稍微早一点的时候,温迪偷偷的召唤了风场与风之环,然后派蒙拉着空的斗篷,这几个偷琴贼极速的向着城镇东北方向飞去。 不一会,就到达了天使的馈赠。只是才一进门就看到正在听账的迪卢克老爷了。 这位贵公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面露不悦。 然而迪卢克还没说话,那个吟游诗人便先先于他开口了。“十万紧急,可以拜托你把我们藏起来吗?可以吗可以吗?” “身为吟游诗人,你不是应该在人多的地方才对吗?” “这次就算了,总之请把我们藏好吧。” “那就去二楼吧,那边人少。”迪卢克说着,对着楼上努了努嘴。温迪与空便快步的走了上去。只待这二人上了楼,他才又转过头看向了查尔斯。“给我盯紧他们,尤其是那个吟游诗人。他们这个样子有点问题。” 可话还没说完,两个巡逻队的人就走了进来。迪卢克一看到来人,心里便也有了计较。 “奥特还有麦尔斯先生,该怎么说呢,你们两个这样突然跑进来,可是会吓坏我的顾客的。”迪卢克故作不悦的说道。 “真是抱歉了,迪卢克老爷,这么晚打扰。我们……我们是来抓小偷了,不知道老爷有没有看到。有人……有人偷走了天空之琴。”有些体重超标的麦尔斯,气喘吁吁的说着。 而一旁的奥特也是帮腔道:“天空之琴可是风神他老人家亲手弹过的神器,这小偷太可恶了。” “是吗?这还真是让我另眼相看的盗贼。居然会有人傻到偷这种卖不出去的东西,还不如偷我家酒窖里的酒来的划算……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一黄一绿的身影,大概是往北门跑了。” “咱们得快点赶去北门那边才行。不能让他们出城。”胖胖的麦尔斯说着,拉起了奥特便冲出了酒馆的大门。甚至都没有与迪卢克道谢。 但这位酒馆老板并未在意,只是随意的走上了二楼。 只不过他一上来,就看到一个让他有些头疼的场景。 那金发少年手里一柄无锋剑,只把温迪和派蒙挡在身后。而他的对面…… 某位新任的巡逻队队长,手中一把水元素大剑被很好的扛在肩头。可她满面笑容,少女身后的窗子因为有风灌进来,所以不断的被吹的撞击的窗框上,若是再不去管,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坏掉。 那位巡逻队队长扭过头,嘴角咧开对着走上来的迪卢克说道:“我有理由相信……迪卢克先生,你与这件事也有关系。那么……” 她又把脸转了回来对着小黄毛继续说道:“你们几个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不然就在这里被我修理一顿以后,再去骑士团申诉吧。” 温迪的脑海里,某个声音响起…… [巴巴托斯,陪我演好这场戏,不然我会紧盯着你一个月,你一口里酒都喝不上的。] 第58章 是不是七神都很会演? “对不起,女士……虽然我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你很强,但不代表我就会任人宰割。”空一边说着,一边挥剑冲了过来。 可少女轻旋身体,如是舞蹈一般,侧身躲过,又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用大剑用力一拍,把少年打在了墙上。 “我的却砂木的内饰……”迪卢克老爷一阵心疼。 “旅行者,上啊,去揍她,去揍她啊!”派蒙在一旁不断的加油。 只有温迪,趁着大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凑到一旁的醉汉旁边,摸过他剩下的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而空从墙壁上落了下来,便觉得身体都要散架子了。这地方空间不大,有些狭小。 [她根本没有使用全力,明显就是在戏耍我而已。不过,这也是机会,利用她的大意!]少年心里思考,便再次冲了过去,只是在接近的时候,他单手持剑作势劈砍,渊澄大剑横拦准备接下这一剑时,少年却把武器丢弃,然后迅速把手收到胸前,凝聚了一个青色风团。 随着风压溃散,一股冲击力很快就向正前方扩散,少年因为这凝聚又爆发的反冲力推到了后面撞翻了椅子。 迪卢克老爷再次叹气。“我的垂香木桌椅套件!” 这攻击这般可怕,只是力量触及那女孩的一瞬间……少女冲天而起,撞碎了天花板去了酒馆的屋顶。 渊澄有些惊慌失措……当然了,这软绵绵的风压她的身体随便硬扛,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若是被打在胸前,那岂不是春光乍现?绝对不行…… “我的孔雀木屋顶啊……这个损失你们得赔给我!不,我不要摩拉,你和那个黄毛必须给我收集木材,给我做一套新的。”迪卢克老爷正处在愤怒的边缘,他不由得揪住了温迪的衣领。 “啊,这酒,这是什么酒?新品吗?为什么这么好喝?在……嗝……再来点再来点?”温迪已经有点喝的不省人事了。 “咳……”因为受到了冲击,小黄毛受了不轻的伤,只不过,他还是用剑支撑身体站了起来。但还没把呼吸平稳下来,就看到渊澄从一楼走了上来。 “真实的,若不是害怕会毁了天使的馈赠,我又何必绕路上来。”少女提着大剑,满脸不悦嘟囔一堆。“你们几个给我束手就擒!不然,接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好好好,我投降。”像是一摊烂泥一般,温迪瘫在地上,幸福的醉倒了。而小黄毛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量,大概只能任人宰割。 只有迪卢克,他突然发觉自己被少女的水之大剑指在了胸口处。 “那个……渊澄女士,我欢迎你回到蒙德,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晨曦酒庄?大家都挺想你的。”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目标,迪卢克很快就决定,自己必须「败下阵来」。不然的话…… 他反正不太想看到这座完全以椴木构筑的漂亮建筑被她毁了就是…… 迪卢克老爷以枫丹军礼,结束了这次会晤…… 稍后…… 旅行者,迪卢克,温迪以及小派蒙,这四位排排坐在二楼的一处长凳上面,渊澄在他们的前面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又抬起头看向温迪和小黄毛。 “所以,你们是说……特瓦林大人只是被深渊力量控制?破局的关键在天空之琴上?可是却被愚人众抢先一步?”听完温迪的小夜曲以后,少女奇怪的问道。 小黄毛与派蒙不住的点头。而温迪在点头的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着:[水之魔神啊水之魔神,你也是一方执政,就这么硬演有意思么?] 可他毕竟没说出来,所以也就算了,渊澄肯定是听不见的。 渊澄又转向了迪卢克问道:“那么,这事……迪卢克先生你信吗?” “我?”迪卢克有些诧异,本来他觉得这里应该没他什么事的,可怎么又跑到了自己身上?可为了这些实木家具。他还是认真思考后给了一个深思熟虑的答案。“我相信他们说的。” “那就好办了!迪卢克先生,我们如果想要夺回天空之琴……不……你们如果想要夺回天空之琴,还需要更多助力。不过我不太方便出面……”少女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这事要不要说。但最后,她还是讲了出来。 “我与愚人众的某位执行官算是合作关系,直接跟他们动手不太合适。所以这事得你们自己处理。” “没关系,我会找到一个可靠的朋友的。”迪卢克说着,便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不多时,迪卢克回来以后,还带了一个人一同上了二楼。 几人定睛一看,便认出来人是谁了。 这位西风骑士团,在蒙德城的最高长官,代理团长琴,此时就站在渊澄的面前。而得知情报后,她面色难看,对深渊力量,当真是深恶痛绝。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琴团长问道。 温迪笑着回答:“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只要把天空之琴取回来,我有信心把特瓦林大人召唤来。只是,在这之后我们要一起开口劝他。” “既然作战计划已经定下,就先去探查愚人众藏天空之琴的地方吧!” 此时,看着这几人在这里认真商讨的样子,渊澄总算是有些欣慰。毕竟,他们越是努力,风魔龙灾厄促成度才会越高。 最后,似乎是没什么理由继续待着这里了。渊澄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只是还没走多远,身后就有人追了上来。 “喂!你倒是慢一点啊,芙宁娜!慢一点慢一点,我可跟不上你。”温迪此时跑了过来,累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只不过,这是不是也是他演出来的? “这没人了,大晚上的,就别演了。”少女有些不屑的说道。 “没办法,像是咱们这种神,心里塞了太多秘密,为了不被人发觉,总要不断的用欺诈的方式来隐藏自己才行,我个人觉得这也是一门艺术。”巴巴托斯说的头头是道。然后,他又将话题转了回来。“那么,芙宁娜女士,你这次前来,是否是为了我手上的神之心?” 那少年一改之前的自由散漫,不知为何,这一次很认真的问道。 “我的确很想要你的神之心,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等你们拯救特瓦林以后再说吧。我反正不太着急!” 少年听她这样说,才长舒一口气。 第59章 泡泡橘果汁 [不过,特瓦林需不需要你来救就是另一回事了……]渊澄想到这里,便决定与他道别了。所有的一切都向着正轨走,接下来已经不需要自己插手了。 他们会去抢夺天空之琴并将其净化,而愚人众大概也会察觉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吟游诗人,居然可以弹奏那东西。 等「女士」足够的关注后,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现在嘛,那神之心就留给温迪在捂一会儿吧。 只是,既然这边不需要自己关注了。那么渊澄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回枫丹去。这时间太晚,估摸已经快要到午夜了。她便偷偷的把班翘了,开启了「地脉冲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人就已经到达了沫芒宫的最上层了。 偷偷的走到榭台,只不过今天不需要她使用某些技能,这阵夜雨倒是下的凄惨。架着雨幕回到家中,等她推开门的时候…… 那维莱特和瓦尔兹的拖鞋都被整齐的码放在鞋架上,这么看来,他们两个人并不在家里。芙宁娜不由得好奇起来,都已经这么晚了,他们两个人会去什么地方。 此时,夜雨下的更甚。 …… [这雨水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那维莱特……”少女沉吟着他的名字,只把伪装身份装备好便冲向了高空。但想要在这偌大的枫丹廷里找一个人又是何其困难。 “这雨,是你在哭吗?那维莱特,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渊澄还在不断的拔高自己的身形,然后极速飞冲到了沫芒宫那边。 可现在,沫芒宫里除了几个执律廷的警备人员在值守外,根本找不到相关人员,更问不到他的消息。 最后,少女只能潜进了他的办公室,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而大审判官的桌上,一张铺好的报纸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上面铺的很平整,是寻人启事那一页被摆在了上面。 最近一段时间,枫丹廷里多了一些人口失踪的事件,却不同于之前的少女失踪案。这次的失踪案件,根本没有什么针对性。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渊澄也曾有过关注,可因为更加重要主线任务,她选择把一切都交给了大审判官全权处理。 那么,今晚他的哭泣是否与这个有关系?而且……瓦尔兹也不见踪影。 “对了,逐影廷……这件事情他全全交由逐影廷的美露莘去负责了。”渊澄想到这里,便果断去那边的美露莘宿舍了。 等到了目的地,她也没有管是否会影响其他美露莘休息,径直去了逐影廷的区域,并在这里把几个跟逐影廷有关的美露莘通通叫了起来。 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曾去找过那维莱特的托蕾纱。那么,大审判官的去向,渊澄大概清楚了。 …… 自从枫丹科学院爆炸以后,那维莱特还是第一次来这边。老实讲,他不太喜欢这里,哪怕这里还是井井有条的时候,也让他有些厌恶。 究其根本就是,对于芒荒能量的滥用,让他这个水元素龙王觉得这里的人类一直处在亵渎神明的状态。 他刚刚抵达枫丹廷的时候,就知道被称为「机械公」的阿兰·吉约丹最先开始了这种控制芒荒能量的行为,也更加清楚地知道,这是对既定秩序的挑战,因为芒荒能量,本就应该是只有龙王才「可控」制的。 但枫丹廷里,似乎很多警备机关都可以很好的操控这股力量。 所以他不喜欢科学院…… 但今天又不得不去,那位探员,埃尔克小姐,失踪的小小美露莘,正是因为他的指令而不见踪影。 大审判官利用了他的某一种能力,可以对一些无生命的死物进行记忆的探查,从中获取情报。 而他得到的信息,将目的地一点点的指引到了爆炸后的科学院遗址,随着不断的深入,那遗迹下面却是别有洞天。 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厂,只是这里的味道太过刺鼻。那维莱特捂着嘴巴继续向里走。 巨大的容器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芒荒能量溢流而出,为不远处的机械供应着能量。几个从高处延伸过来的管子流出的粘稠的好像泡泡橘榨的果汁一般液体,若不是这味道太难闻,那维莱特可能真的以为这是一个泡泡橘果汁生产的厂家了。 那维莱特对水总是很好奇,他缓步走了过去,只是把手略过那液体,一个恶寒侵袭了他的意识。如同无数人在他的脑海里悲泣,控诉…… “这是……这是……”他不由得抽回了手,有些不可置信。 无数的人的意识聚集在这水流中,他们交杂在一起,就像是无数条纤维最终成为一条绳子,而这绳子的尽头,便是燃尽的烈焰。它在等待把自己彻底焚烬。 “被溶解者。”此时,水之龙王眼神变得狠厉。他现在可以确认一件事…… 这个工厂,生产出来的东西便是无数被溶解的人类。 而大审判官正在寻找这输送管道源头之时,他却被这里的守卫发现了。 “有入侵者,警报!入侵者警报!”其中的一个人不断的高声呼喊,并且快速冲到旁边的一个操作台前面,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 整个的工厂的灯光由之前的白色变作不断爆闪的红色,而报警的声音不断的响了起来。 而这时候,那维莱特大概也能做下一个判断了,这里应该是一个生产枫丹人溶解液体的工厂,那么最近一段时间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恐怕和这些家伙脱不了干系的。 大审判官抽出了手杖,开始逐一对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枫丹民众施以惩戒。不多时,这几个把风的家伙就被那维莱特放倒在地。唯有刚才打开了警报的那个家伙,却被审判官逼到了角落。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手里这把……这把铳枪可是科学院最新研究的成果,你只要过来,我一枪就能要了你的命。”那家伙还在虚张声势,但最高审判官可不怕这个东西。毕竟刚才被放倒的家伙们,也是人手一把呢。 那维莱特面色凝重继续向他走着,他轻巧的跨过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人,对方大概是承受不了这压力了,随着一声枪响,他扣下了扳机。或许是过于紧张,子弹歪的不得了。 大审判官不断的接近后,那把手杖就点在了这个男人的喉结处。“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在做什么。” “大……大人,我投降,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什么都说!你想知道什么?等一下,你是……你是最高审判官?”之前可能太过昏暗,所以这些人并没有看清来人到底是谁,而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尽管红灯还在爆闪,可他大概从一些细枝末节蛛丝马迹,总算判断出了来人是谁。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好好配合我。站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是,那维莱特大人,我说……我说……这里是……”他整个人萎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这里是生产保健品的工厂。至于原材料……是……是……是枫丹人。” …… 渊澄把「绝望视界」的元素探查能力开到了最大,虽然整个视野都是无尽的流水,那水元素气息让她满目的碧蓝。可继续追寻下去,大概可以看到有一团深蓝色的能量,与其他水元素完全不同…… 少女对着这里极速的俯冲了下去,可到达这里以后,却发觉着碧蓝的水之元素气息深埋在地下。这股水元素既纯粹又强大,那么就一定是那维莱特,绝对不会错。 第60章 半照 最近,枫丹流行一款保健品,这东西的功效可是说是好的没话说,听说在黑市上一毫升就被卖到八十万摩拉。 而沉寂了许多年的少女失踪案也再度卷土重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失踪案件几乎没有什么针对性。每天报案的人数不下百人,这事很快引起了执律廷的关注。 瓦尔兹一样关注这事情,甚至她认为……这款保健品与失踪案件之间似乎有联系。针对于这次事件她不断的进行调查走访,而最终,她把两件事的线索结合到了一起,一切的一切指向了枫丹科学院的一位资深研究员——沃尔森。 所以瓦尔兹每天早早出门,寻找机会,终于成功以打杂的身份,混进了科学院里,又在这派别林立的研究员中,想尽办法接近了沃尔森。 只不过,才摸清了他的秘密工厂不久,才潜入进来,大概就被人发现了。 此时,整个楼道被爆闪的警报灯映的通红的,晃的她眼睛都要瞎掉了。这小丫头不由得躲在几个管道中间。却无意中看到那管道上写着几个字,大概意思是原材料输送管。 [看起来就是这个,原材料的话,哼!一群冷酷的人,居然把人类作为原材料!]一边思考着,瓦尔兹顺着管道小心翼翼的行走,偶尔会有几个研究员装扮的人跑过去,只要发觉有人来,她马上就会躲起来。好在这里管道也多,想藏起来不是很困难。 但不不远处似乎传来了打斗声,大概在一条岔路那里。那是她去原材料储藏室的必经之路吧?不管如何,瓦尔兹觉得自己一定要过去。 然而就在她慢慢到达岔路口的时候,对面也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小丫头故技重施又躲了起来,但这一次,却看到她的父亲正押着一个人向着另外的一个岔路走去。 “喂!父……那维莱特大人,喂这边!这边!”小丫头小声喊道。 而大审判官循声找去,却看到了他的那个女儿,居然躲在一堆管道中。大审判官用手杖狠狠的在那人脑后一指,就给那人打的晕头转向再也没起来,然后快步走向了瓦尔兹。 “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呢,父亲,你跑这里干嘛来了?”瓦尔兹有些诧异的问着。 “逐影廷的埃尔克小姐失踪了,我根据线索找到了这里。倒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家?” “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这个工厂我查了很久了,这次是打算给它破坏掉的。我准备去原材料室那边,先把人救出来。正好爸爸你也在,要是有你帮忙,就更好了。” 但那维莱特似乎察觉了她语言中的关键问题。此时已经愤怒……“人,你是说……果然,果然是这样。这些该死的家伙。走吧瓦尔兹,带我一起去。等把人都救出来以后……我要把这里全都摧毁。” 小丫头瞧了瞧她的父亲,虽说她才六岁而已,但因为身高体型发育的问题,已经是成年人的样子了,早早的就失去了可以跟父母撒娇的年龄。所以她的回答中规中矩?“好的父亲,那些人的牢笼都在那边,我们先把人救出来,至于这里如何处置,便都是父亲你来定夺。”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便开始跟随瓦尔兹。也不知道有了多久,反正瓦尔兹不太多的耐心眼看就要消耗干净的时候,他们两个终于来到了原材料的储藏室了。 可透过小窗看过去,里面的人多的可怕,这空间不小,却容纳了很多人。但视力极好的那维莱特却没找到那个名叫埃尔兰的逐影廷探员。 “对了,瓦尔兹,你在这里调查这么久,是否遇到过她?” 谁知道这句话一出,倒是给小丫头给问住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嘛……我们可以问问里面的人。”小丫头说着,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力的砸在门锁上。 这一下啊倒是把那大门砸开了。听到声响以后,那些人还真的如同圈里的家养生物,不知道反抗,不知道反驳。 此时,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快速的跑了出来,瓦尔兹生怕他们会发生拥挤,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了。 所以这小丫头在这里指挥起来,只有那维莱特在询问着小小美露莘的下落。 但一个噩耗便从原料口中说出。 “那个小探员,她应该是死了。”某个原料说着,还指的头头是道,说的一清二楚。 这位小探员在这里调查时被发现了,而结果更加简单。他们把小美露莘给杀害了。 此时,这位审判官才无名火起…… “瓦尔兹小姐,稍后大家避难完毕后,我会送你去遗迹外面休息一下……不论你听到什么,不要进来……” “可是……父亲,你要做什么?” “做一个审判官该做的事情。我一直认为,所谓的正义,应该是由律法所发起,再由律法所终结,这之间整个过程才是正义的体现。可是你看……有些时候,律法能给予的正义,真是可笑……我需要他们付出代价。” …… 少女极速落了下来,却发觉,眼前的那维莱特居然和瓦尔兹在一块? “你们两个怎么不在家……让我……找了很久。”渊澄这话说的越来越细腻,因为渊澄发觉,这位大审判官正有些难过的站在那里,此时被作为原料的人,似乎都跑的一干二净了。 而大审判官,似乎才沉浸在一些事务中,比如说,那位可怜的小美露莘。总之,他的心情不高。甚至有了深深地怀疑。 “芙宁娜……我。”大审判官说的有些欲言又止。瓦尔兹很有眼色,转身向着远处走去。很快就和他们两个拉开了大段的距离。 大审判官内心有些鼓胀,这感觉很难受,但引起的原因,那位美露莘探员占了一小部分。 更多的是……他似乎对一些事情有了深深地怀疑? 原本他还在挣扎的内心,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缓和了好多。而原本被黑云遮挡的天空,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了出来。 那是一道明媚月光,可这月色有些可惜,居然只有一半而已。渊澄才把手放下,而大审判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那是一种非常正式的腔调,想要将自己的一些看法,一些想法告诉水之魔神! “枫丹人……配不上你的救赎。芙宁娜,他们不值得……”大审判官这般看着他的妻子。“这四百年的时间里,我见过太多审判,各式各样的负面情堵却不会将我的意志弯折。但,我越来越发觉……他们不值得!枫丹……配不上你。” 第61章 不爱绵羊的牧人 “这恼人的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 “下吧下吧,我反正也决定明天一整天都不出门了。” 枫丹廷的某处,一场又一场的贵族酒会从不停歇。而举办者沃尔森正被在场的宾客频频碰杯,哪怕这只是酒精含量不高的酒水,却也架不住他这般豪饮,终于有些撑不住而走出了酒会现场。 “唔……哇……”男人走到了洗手间,可是他还没找到马桶,便一股脑的都吐到了地上。此时,有些清醒以后,沃尔森便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镜子前面。沉下脑袋的时候,他捧起水洗了一把脸。酒会上喝的太多,有些扛不住了…… 可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身边却站着一个人。那一身紫色的礼服和小帽子看着有点滑稽。但一张冷冽无情的脸又叫人笑不出来。 “晚上好,沃尔森先生……” “你,你是什么人?”原本醉酒的男人,此时却被吓了一跳。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师的助手。然后,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可以休息了……你的意识会被大师所回收,你将在新的世界得到永恒的生命……” “赞美大师的智慧吧……” 沃尔森似乎觉察到对方的意图,他吓得转身就要跑掉。可一不小心踩在自己的呕吐物上而滑倒。他拼了命的想要爬起来,原本整洁华贵的衣服,却沾染了恶心的秽物,像是猪猡在泔水与泥巴还有粪便中打滚的样子,可紫色服饰的男人,慢慢接近了他,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嫌恶。 “大师会拯救你,拯救枫丹。就像拯救我那样……”他说着,把那肮脏的人抱进怀里,手中出现了一个注射器,轻松的刺入后,又将里面的液体慢慢的注射进了沃尔森的身体里。 “我……我不要……我不要溶解……” “这不是溶解,不是死亡,而是我们的升华!放松,你的灵魂会在大师构筑的世界里,得享安宁。”随着他的梦呓,沃尔森的身体,慢慢的融化,最终……房间里只剩下这一身紫色礼服的男人与一套臭气熏天的衣服。 …… “对不起,只是,我有些难过……你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和折磨,到头来所要拯救的那些人,却是……” “那维莱特!”少女又再次呼唤他的名字,而那撕开乌云的月光,便照在他们的身前。 “羊群若是走上歧途,便只是牧人的责任。我不是一个好牧人……”她抱住了大审判官,微微抬起头。“我是神明,尽管我已经不想继续爱着这些人类了……眼下,我只想爱你一个。” ”可我是牧人……我不是一个好牧人……”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天空的乌云正慢慢溃散。此时,却出现了一个让人们无法理解的景象…… 高天之上竟然同时浮现着两道月色。其中的是本该如此的满月。而另一个散发着凄切冷意,却是半片下弦。“我原以为,利用正义来约束,来牧养它们……让美好的水泽之国成为他们的圈,我原以为,他们会在这佳美之圈中躺卧,用芒荒能量与律偿混能作为肥美的草料,他们便不会有哀伤与残忍。可……” “人类与生俱来的劣性,本就要为彼此划分三六九等……阶级是低劣的本性,催生出更多低劣的行径。而人们以支配更低劣者为乐。可悲的人总要铸造更多可悲,才肯罢休。” “我本要亲自作我羊儿的牧人,使它们得以躺卧。” “失丧的,我必寻找。被逐的,我必领回。受伤的,我必缠裹。有病的,我必医治。” “但慢慢的……肥的硕的……我却没有及时挥动屠刀。如今铸就如此,便是我的错误!” “可我的这些羊儿,作为牧人,作为一个不称职的牧人的我。”芙宁娜叹了口气……“总要在他们中间施行判断。他们并非都是黑色的绵羊,有些有斑,有些身上带着点,可无论是哪一种,好牧人都该为他们舍命。只因为我是牧人他们是羊。” 说到这里,那维莱特有些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的手,终于像是想起来自己该存在的位置。他环住那女孩,手掌轻微触碰她的后背,隔着一件女仆的衣饰,是不是也能触及到? 但芙宁娜大概猜到,他或许不再伤心了,即便没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也能控制住自己了。但这迷茫并不属于那维莱特自己……她或许可以头头是道的开导旁人,但谁又能开导她自己? [我不是一个爱人的神,我甚至已经不算是神了。对待这些绵羊,黑的白的,肥的瘦的……无论哪个,我都只想挥刀而已……]随着大审判官的手臂慢慢收紧,她有些喘不上气来,思绪也有些混乱,而这时候,那位水之龙王托起她的下巴。 结果呢?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喂喂喂,你们两个,真要是想做点什么,那就赶快回家行不行!我不过是稍稍往后退了退,让你开导开导爸爸,你们两个这是要做什么?”瓦尔兹有些不满的说道。 “咳!”意识到有些问题的芙宁娜,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气,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平添了一些恼火……“瓦尔兹小姐,本来我都给你忘记的,那么……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一段时间你老是往科学院这边跑,给人家打杂什么的,看来都是有目的性的,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你爸爸?你知道你这样给自己至于危险之中叫什么嘛?” “鲁莽!”那维莱特在旁边很合时宜的做出总结。 “而且,你现在有事都不跟我说,你不告诉你爸爸也就算了,跟妈妈也有隔阂了吗?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么计划。”芙宁娜继续喋喋不休。 “无论是什么计划,都是个愚蠢的计划。”那维莱特继续在旁边帮腔。 “好吧,那我告诉你们好了!”瓦尔兹说着,从她的小挎包里取出了一个证件。她走近了父亲和母亲,把那小东西递了过去。 芙宁娜轻翻来那个东西,那维莱特也凑了上来,却看到了是蒸汽鸟报社的记者证。 小丫头这才有些自豪,尽管都比她妈妈高出不少,却一副快点夸夸我的傲娇表情站在她爸爸妈妈的前面,这叉着腰的样子,颇具她妈妈的意蕴。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做记者?我说过你想做什么,我都不阻拦你,只不过……你的身份一定要隐瞒好。”芙宁娜似乎是有些妥协,她其实也觉得做一个记者没什么不好的。 但那维莱特不打算这么放过她,所以大审判官走近了那个女儿,微低下头,带着责备的审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可你也……” “爸爸,这事不能用责任这种话来定性吧?我又没有犯什么错!” “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不叫勇敢,是鲁莽,是莽撞!你几乎没有任何力量,没有神之眼,甚至在我看来,连脑子也不灵光。空有一份热血,到头来也不过让自己身陷险境。所以,在我看来,你把自己置身危险,便是一个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么,针对你的审判,无需谕示裁定枢机,我便可以下达。” 大审判官适时的敲击了一下他的手杖说道:“最高审判官勒维亚坦·那维莱特在此宣判!我将认定嫌疑人弗·瓦尔兹·那维莱特的罪责,并下达处罚,明天你要待在家里一整天并以做家务的方式来作为你的苦役!” 第62章 我知晓未来 “我明天一早要回报社赶稿,这是我的正义!父亲,唯有这点我不会让步。” “好了那维莱特,放过她吧。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早点回去吧,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明天你会有很多工作的。我只希望你明天能有一个好心情,可我也知道,这一定是奢望。”说到这里,芙宁娜有些黯然。“对于埃尔克小姐的悲剧,我也深感遗憾。” 只是,芙宁娜刚提到那个美露莘小探员。无论是大审判官还是蒸汽鸟报的新晋记者,心情都瞬间沉了下去。 虽然很难受,可总是得调整自己,而且遇难者大概有很多。 “走吧那维莱特,我也有些累了,我们回家吧。我一点力量都不想施展了……”说到这里,芙宁娜又瞧着瓦尔兹,脸上的愠怒一丝一毫不曾削减。“至于你,瓦尔兹小姐,尽管我不会将你禁足,可你今天必须自己走回枫丹廷,我需要你好好反省一下你的过错。” “可是妈妈,我一刻不停的走上一整晚都得明天中午才能回去!而且你就不怕我遇到危险吗?”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一阵雨水落下,芙宁娜已经被那维莱特抱起,两个人早就飞走了。 不过,瓦尔兹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水元素凝聚的生物,大概是那种水元素凝聚成的团雀,芙宁娜还是考虑到她的女儿什么能力都没有,自己一个人行路困难,这水元素的团雀既能保护她,在她过度疲劳的时候,说不定也能驮着她。 …… 在雨水之中不断行进的那维莱特,全然不顾雨水浸湿衣服,打湿头发。而芙宁娜就抬着脸,看着雨水从他的面颊一点点滑落下来。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不过最近有些胖了。还是说其实他的脸就是这种棱角分明的同时还能有点肉? “那维莱特……”她小声叫着大审判官。 “马上就到家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我得回沫芒宫了。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些被当做原料的人可能上午才能回枫丹廷,可中午就会有人来沫芒宫的,我必须要针对这些早做准备。而且,我还想给埃尔克小姐办个葬礼。” “嗯,如果需要我的帮忙,随时告诉我,我也不想你太过辛苦。”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有些违和。毕竟,你总是喜欢把事情都一股脑的推给我,拜你所赐,我做了四百年的垃圾桶。专门收集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那维莱特说道。 芙宁娜立刻出言辩驳:“那不一样,那些事情你肯定都能做好的。但这一次,我很担心你,担心你难过伤心,担心你会愤怒,甚至在愤怒中作一些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冲动,可我还是担心你,就像卡萝蕾小姐那会一样,我都会担心,却什么也做不到。什么都无法为你做到。”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不过你的担心,我姑且收下了,作为我为你担心的报偿。”那维莱特难得的露出了轻笑,但这笑容转瞬即逝,他立刻严肃的问道:“你这次出去,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没有,目前为止,都挺顺利的。而且,我一直还瞒着你一件事。”女孩说的有些扭捏,可她还是打算说出来,一是希望用这个秘密转移一些大审判官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太难过。另外一点,也是希望可以跟他倾诉。目前为止,少女也就只有这一个倾诉对象。 而水幕包裹着两个人,继续前行。 …… 那维莱特对于她藏有明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我其实也猜到了,你很不老实,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不过我不着急去探究……” “你还真想的开,自己的妻子没跟你同心同德,也值得你骄傲!”少女嗔笑说道。 “不然怎样,秘密在你的心间,若是你不想说,旁人永远挖掘不出来。而且我相信你会告诉我。” “是吗?那好!我的丈夫,你又解锁了我的一部分秘密。希望你不会太过吃惊!其实我,有完整的来自于未来的记忆。虽然不知道这记忆为什么在这里,可这记忆还是比较完整的。”少女说完,明显的感觉到那维莱特的身体有一瞬间颤动,却很快恢复了。 但那维莱特并未说话,所以芙宁娜继续发言。“我的记忆停留在了枫丹预言危机解除的那一刻!人们都获得了拯救……你重获古龙之大权,拯救了所有人……除了我……”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没有拯救你?”此时那维莱特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的神格彻底的消亡,而余下的血肉……我们彻底分开,我不愿与你相见。你呢,甚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什么表情来面对我。” “也许……”女孩喃喃说着:“那个世界才是本来的样子?而现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义无反顾的想和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场舞会开始的,从那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于我获得的记忆,或者说,都存在了偏差。” “而我,一直对你留有「喜爱」,我一直希望,你可以感受到。这感情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虚假。而是蔓延了四百余年的「真实」……” “不管怎么说,我很感谢你!那维莱特先生,接下来请听我继续说,尽可能不要打断我。”女孩说着,却开始沉默。 大审判官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等待着她的沉默结束。 终于,似乎把心里话打了一份草稿,她才娓娓道来。 “我的记忆,有些混乱,但枫丹的预言是一个,或者两个旅行者解决的。可同一场景,同一片段,有多个不同的方式在我的意识里演绎,并且,这个旅行者有时候是少年,有时候又是女孩子。” “而我,大多数时候是第三人称的方式目睹一切。这不对劲!这不是我自己的记忆,我甚至能看到为了欺瞒天理而一言不发的自己。第三人称……” “亲爱的,你知道梦境吗?”芙宁娜没头没脑的都把话题扯远。“梦境大多数时候,都是第三人称的方式演绎,可我的记忆与梦境的第三人称还不同。大概就像是梦境的主人在刺探,在偷窥,她在阴暗角落里观察着我……她在观察旅行者……枫丹……甚至一切。而枫丹的危机解除后,有关于世界的记忆,便成为了一片黑暗……后面的记忆不准我观看……” “这个人给我的记忆,有问题……这个系统给我的一切都有问题。” “「___之歌」的作用是可以记录一切地脉的信息,甚至是人类的记忆。它自动的记忆着,范围之大,令人瞠目结舌,它甚至……它打算备份■■。” 听着芙宁娜的话语越来越混乱,那维莱特有些担心,想要开口阻止,可是他才张口,少女的一只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 在这之后,她的话语更加混乱! “系统不断的摧残我,折磨我,像是骨头被折断又愈合,那么新的骨骼会更加的坚固。系统的目地是什么?” “深渊的追猎是因为一个名为「漆黑芯髓」的东西!可我甚至从未涉足过深渊,为什么这东西在我的身上?” “我的神之眼,是龙之宝藏……本该是由你为它供能,可尚未获取古龙之大权,那么……供能的是谁?” “甚至我新得到的这个东西……「隐恻半照」,那月光……在无光的世界让人们能够感受一些的能力而已……” “最后的一个塑形者天赋——「赞歌」,它是谁人的礼赞。” “最后,血肉的祝福……元素与血肉的对立?” “最后,为什么我要把我珍贵的女儿赠予世人?” “最后,「原叶初梦」擅自发动……谁在我的身体里面?” “最后……剥夺我爱人的意识……她为什么这么做?” “最后……扭曲我的人格,我现在想不明白,哪个才是真的我……是因为五百年不眠不休,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本来的样子?还是说,作为血肉,我本就不配拥有「自己」?” 她越说越迷茫,越说越混乱…… 直到最后…… 她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上爬。 直到……女孩的嘴唇可以抵达他的嘴唇上。 雨下的小了一些…… 少女闭着眼睛……有些要窒息……可内心继续挣扎…… [不要理会我……我只想知道,记忆们时常暴乱,他们口口声声的「塑形」,也许抵达深渊以后,一切谜底才能知晓……] 第63章 崖壁集会 等芙宁娜清醒以后,大概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了。 那第二枚月亮是她苏醒以后才收了起来。因此,可能整个世界的人都看到这个奇景,在这光芒照射下,真的让人觉得舒适。 那维莱特昨晚给她送回来就匆匆离去,倘若仔细琢磨,现在应该也在沫芒宫里处理政务。既然这样,少女便决定不去烦他。一醒过来,她便换好衣服,然后去了蒙德。 可才到歌德大饭店,她就觉察到不太对劲。这里的愚人众少了很多。芙宁娜顺着楼梯走下去的时候,刚好遇到那个愚人众的文职人员。可能这个驻地就只有这一个文职的工作人员了。 名叫安娜斯塔西娅的愚人众参赞在看到她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瞬间,掉头就准备跑掉了,但她的速度可没有渊澄快。才一个转身就被渊澄揪住了后衣领给提了起来。 “喂,你见了我跑什么?” “大……大人,我就是个苦哈哈的愚人众参赞,这职业说着好听,实际上还不如在外出任务的大头兵。本来薪水不高还没有补助,我有三个弟弟要供养,拜托了别杀我。而且我怕疼,也不要打我!”参赞小姐被人揪住,只能转过身带着哭腔说道。 “我像是那种暴力的人吗?算了,我就算是吧……”大概是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这让渊澄觉得自己没办法反驳了。她姑且认下了自己是暴徒,然后准备继续质问这位参赞小姑娘。“这里怎么静悄悄的,愚人众都去哪里了?” “之前有守卫报告说,本来被回收的天空之琴被抢走了,我们的秘密集会所又被入侵。「女士」大人现在带着兵士们去追查天空之琴的下落了。所以,大伙倾巢出动,我因为是文职人员,所以被留在驻地,就是这么回事。至于「散兵」大人今早就启程去稻妻了。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嗯,东西被拿到了。那么……这会要么在摘星崖,要么是已经前往风龙废墟了?呃?风龙废墟好像不太准确?不管了!先去摘星崖看看喽。]她简单思考了一下,便定下了目标。 只是轻松开手之后,参赞小姐便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在了地上,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这位「女仆骑士长」早已失去了踪迹。 …… 高处的风,把地上的杂草拢到了一起,又被一把撒了出去,山崖上望下去,便让人心生纵身一跃的想法,只是世间之人,恐怕没几个人有这种勇气。 派蒙四下看去,便发出了阵阵惊呼。“这里真的好美啊!” “嘿嘿,是不是符合「命运的再会」这个主题。等一下我把特瓦林呼唤来的时候,你们都得小心才行。” 迪卢克抱着手臂,带着不满看向了琴,语气里充满了不屑?责怪?“所以到头来解决一切的,不过是一个吟游诗人和路过的旅行者罢了,骑士团一如既往还是这般没用。” 可代理团长听了他的话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发脾气,或者说这位琴副团长总是这样温和的如同一汪被太阳灼热了一整天后的傍晚的湖水,偶有波澜却伸进去手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丝温热的舒适。“迪卢克前辈,请你放心,大团长不在的时候,我会带领好骑士团的各位,守护好蒙德。至少,我们会越来越有用的。” 听了琴的话,迪卢克哼了一声,便把目光锁定到了温迪的身上。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温迪。 “好了各位,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要撩动他的琴弦了。” 随着阵阵琴声响起,不知何时漫卷的流风,再次光临这里。然后,风越来越大…… 有那么一瞬间,流淌的微风翻越临界,变作了飓风呼号,热烈的吹拂在场的每一个人。旅行者拼命的在烈风中稳定身形,派蒙不由得拉住他的衣角犹如狂风里朽枝上的枯叶。 疾风劲草,摧枯拉朽…… 巨大的龙自高天垂落,一吐一吸便是打的人睁不开眼的风压,扑闪着的翅膀下面,一道又一道挪转的风凄厉撕扯着众人的衣襟。 特瓦林看了一下这几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温迪的身上。 “巴巴托斯,可事到如今,早已没有了意义。虽然我仍然沉醉在天空之琴的歌声里,但这琴弦已经无法把我束缚了。我有我要完成的事业……” “我从未想过要控制你,可是特瓦林,你病了,就如同我说过的那样,只要你让我净化你身上的毒血,我愿意以自由祝福你。”少年说着,再次拨弄了他的琴弦,然而声音才发出来,一支箭矢划破长空,凝聚着风元素力便射在了天空之琴上。 在场的所有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枚箭矢突然发难。 “不要被他骗了……”一个声音大概映射到了每个人的意识里。“他早就给你抛弃了,特瓦林,如今来找你只不过是因为你成为了他的敌人。你看,他这一次又带了一群人,他要杀死你,以绝后患!” 听了这句话,温迪有些惊慌失措:“不要听信这鬼话,我从没有这么想过,特瓦林……至少,我想让你自由!我希望可你以翱翔的更加从容,不被深渊束缚,也能不被我束缚。” 巨龙缓慢落在地上,变作人类的模样,特瓦林慢慢咧开长袍子,露出了他的身体。他轻微扭转身体,露出了背部。那漆黑之力,深渊之力……凝结的宝石化作一枚纹身,贴在他的背上。 “你想净化这个?可它现在也成了我力量的一部分,与我密不可分!你要如何净化它?还是说……我明白了,就和那时候一样,你带了这么多人来猎杀我。那么……就要做好被我杀死的准备。”特瓦林突然间变得癫狂扭曲。 躲在某个圆顶建筑上的芙宁娜不由得打了个响指,口中赞颂着。“你也挺会演的,特瓦林,真看不出来呀。”随后,她将长弓「未尽未来」收入囊中,自然也解除了那个无视距离攻击的「卫戍」状态。 …… 但场上早已发生了变化,特瓦林周身散发出青色的骤风,包裹他的同时慢慢扩散变大。迪卢克率先发觉不对劲,只是他后跳前,却拉住了琴的手臂,给她也拉出来风圈。 温迪自是察觉不对劲,可他离得太近,想要逃走根本没有机会。旅行者就更加后知后觉了,等他发觉风圈成型时早已失去一切机会。 而那大大的风环成型的一瞬间……范围内原本和煦的微风,却瞬间变作刀片一般。旅行者在被斩切的瞬间,将派蒙很好的丢了出去,丢到了圈外,而自己则是承受着千刀万剐,衣服被切的碎成了一块又一块的,下面的皮肤更是被割的冒出鲜血。 “旅行者……”派蒙焦急的喊着他,可也无计可施,只能看着他被烈风切割发出阵阵苦痛的嚎叫。 而温迪在这风环里却显得游刃有余,他自称千风中的一缕,自然可以周旋其中。 此时,看着那少年惨兮兮的样子,特瓦林连忙给能力撤掉,心里苦笑起来。[我好像做的太过了,不过水之魔神说过,这小子也不是平常人,反正我也避开了要害。] 而天空之龙的脑海里也传来水之魔神的话语。[好啦好啦,特瓦林,有点过火了,总之,装完了赶紧跑吧。一会直接去旧蒙德那边吧,就是暴君尖塔那里。我也会去那里,咱们商量下接下来你的戏份,然后你就可以杀青了?不不不,你可能到时候还得驮着温迪再飞一圈?快来吧,我给你好好讲讲戏!怎么样,演戏挺有意思吧?我丈夫他最喜欢听歌剧了,你要是有空可以去我的国家,在那里每天都有一部卖座的歌剧上映,最近还有新式的音乐剧,管叫你天天充实。]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复兴我族的大业不能只交给你和水之龙王。不过演戏的确挺有意思,尤其是对方并不知晓你在演戏的时候,把这几个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间,挺不错的。]特瓦林心里嘀咕着,他可没有荆棘的枝冠,所以他嘟囔的这些,渊澄自是一个字都听不到。但无论怎样,特瓦林都打定了主意,马上离开这里! 第64章 抢夺的时机 特瓦林变作的人类,向后退了两步,随后他仰面朝天,以一个自由落体的落下了摘星崖。 “交涉失败,他要逃走了!”迪卢克抽出背上的大剑冲到了悬崖边上,可才到达那里,悬崖之下传来一阵龙啸,青色的巨龙翅膀用力一扇,整个身体如同流梭一样,狠狠的刺向天空。 他翅膀收紧的时候带动的风压,激起尘土,让迪卢克不得不采取防御措施。 琴第一时间来到旅行者的旁边,检查他受的伤。“还好,没有什么大碍。特瓦林大人似乎避开了所有的要害?” 温迪则是看着掉到地上的那把残破的天空之琴发呆。 而迪卢克老爷已经开始思索下一步的战略了,他远望着特瓦林飞走的方向,那大概是朝着暴君尖塔那边去了。 “我们必须得阻止他,既然他已经陷入了癫狂,就不能再放任不管。他似乎冲着暴君尖塔那边飞去了,我们去那里,找到他!这一次,恐怕得用武力去解决了。诸位!”迪卢克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温迪还在沉默着,他缓步走了过去,拾起了天空之琴。而此时,空也恢复了,他艰难起身说道:“我没事了,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被风压吹的有些头晕而已!我同意迪卢克先生的说法,如果再不去阻止他,等特瓦林进一步强大。蒙德就岌岌可危了。”他在站直身体的一瞬间,大概头脑还没有彻底恢复,又是一个趔趄。 派蒙飞到他的身边花了很大力气给他扶稳了才说到:“不要太勉强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再去那边吧。” 此时,琴看向温迪眼神复杂……“巴巴托……温迪先生,我想您也应该给我们一些建议吧?” “你们都听出来了,就不用遮着掩着了,我的确就是风之魔神。”温迪捧着已经坏掉的天空之琴,有些扭捏。“只是,我不太喜欢用神明来称呼自己。身为神明的我们,大概都有自己的职业。比起作为神。我们都更加喜欢自己的工作。” “诶!神明也要工作的吗?”此时听了风之魔神的话,倒是令小派蒙有些好奇。而这时候,一滴雨水,落到了空的鼻尖。紧接着,无声无息的一场蒙蒙细雨,惹得人浑身冰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走吧!”温迪说着,随手制造了一个风场,天空中慢慢出现的风之环,几个人架着风之翼,向着蒙德城极速飞去。 …… 暴君尖塔是人民对高塔孤王时代遗留的统称。既然特瓦林才开始肆虐,那么这里真的不能称为风龙废墟。 此时,这位天空之龙飞到尖塔的上面,用自己的头狠狠的撞击下,把还算完整的圆顶弄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而后,他也钻了进去。 只是,他才塑造了人类躯体,就看到角落里正有些打瞌睡的芙宁娜了。 “你怎么这么快?”特瓦林有些奇怪的问道。 “多简单,我本来就在这里!一直在这等着你的!”少女大概是因为小睡了一会,此时有些精神焕发便站起来说道。 “怎么可能,你的声音那时候……而且,一击将天空之琴击碎……你为什么可以?” “很正常,我的碎碎念技能刚好可以抵达你在的摘星崖位置,连同温迪啦,还有那几位。总之……”少女指着自己的异色瞳孔,只要我能够看到,那我的攻击也能够抵达。 “可是这里这么远……”特瓦林觉得不可思议……他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姑娘。[作为水之龙王的配偶,但拥有的力量诡异,令人瞠目结舌!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别拿那种眼光看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元素生物而已,咱们都一样!所以不要这么紧张。”少女一只手捂着嘴巴笑着说道。 “不得不承认,你的能力层出不穷。并且远比那时候在荆夫港的时候,还要强大。但……我不得不怀疑,你真的是站在龙的一边的?你的力量,本不该屈居于任何人之下的。”特瓦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可芙宁娜眉眼弯弯,早就是一张温柔样子占满整张脸颊。但特瓦林却感受到他脑袋后面一阵冰凉。不仅仅是脑袋后面…… 六把迥异的短刃凭空出现,并锁定了他。 少女倚靠着破碎的墙壁,轻微的伸出手,她翘起手指,慢慢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心不在焉的说着:“事到如今,你早已上了我的贼船,既然无力反抗,那么就得老老实实的坐好,无论是大风大浪,我总会让这条船抵达彼岸。除非,你打算让我给你丢下去!” 几把刀子,开始慢慢的向中间收紧,尤其是有两把,已经逼近了特瓦林的双眼。男人头上渗出汗水,可嘴上却没有一丝一毫服软。“你我合作本就是为了龙族的未来,尽管我信不过,可你的力量仍然是一大助力。既然你在利用我,那我我自然也是利用你,咱们都存在利用的价值,便继续互相利用下去,这挺好的。” “你还真是能说会道,特瓦林,真看不出来!那么,我就继续跟你说说之后你的戏份吧。你可要演好了!听到没有?”少女随意的放下了她的手,连同六把短刃也消失不见…… 她一直在关注她被修理的整齐的指甲,甚至觉得晚上早点回枫丹廷那边,然后给指甲做一些小装饰也不错。 …… 「女士」带领着士兵,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看到了那头巨龙化作人形,看到了那个青色斗篷的少年,弹奏天空之琴,甚至…… 她听到了那巨龙声如洪钟!吼叫着质问那少年…… 特瓦林叫他……巴巴托斯…… 而这位「女士」听到他的名字的那一刻,便心生恶寒。她咬着手指,任凭皮肤破开,血液横流,压制着自己想要冲出去的内心。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却要跑出来!你不是最擅长见死不救吗?风之魔神?你不是最擅长把烂摊子留给人民,然后自己去逍遥快活吗?你为什么没能拯救我的爱人……] 她的愤怒如是漩涡中的叶片,纵然最终陷落于深水,都要旋转挣扎,总是不歇…… [巴巴托斯!巴巴托斯!你不配成为执政,不配成为神明!] 她终于放开了那颗手指,看着那支箭矢贯穿天空之琴,却露出惋惜。惋惜那箭矢没有贯穿他的头颅。 然后她又看着特瓦林再次变作巨龙飞起,并最终指向了暴君尖塔,她看着这些人跑掉! “兵士!”女人厉喝一声,身后的士兵便涌上前来等待她的命令。 “追踪那青色服饰的少年,寻找他独自一人的时机……不,只要没有骑士团的人在身边就行!到时候,我们要夺取一些东西!从神明的嘴里,把骨头抢过来!” …… 芙宁娜给他说的很详细,怎么装怎么演,才能把温迪手里的「风神眷属」的力量骗到手,以此进一步提升自身。 这一段细节描述,让大导演很好的发挥了自己的强项,她不但把特瓦林的台词进行了凝炼,还亲自与天空之龙试戏,确保到时候万无一失。 虽说有点对不住温迪…… [可是,我早都背刺他好几刀了,也不差这一刀了。温迪呀温迪,要怪你也只能怪这狗系统给我的任务了。我不背刺你。也完不成我的任务!!]她这般思索着,打算再去蒙德城里探探几人的口风,毕竟大导演需要这几个家伙的档期! 第65章 同盟结成 渊澄才一到蒙德城,就直奔天使的馈赠。推开门以后,依旧可以看到查尔斯那家伙在这忙碌着擦拭高脚杯,但他看到来人,便向着楼上努了努嘴。 少女自然清楚了,那几位应该在二楼的角落了。自然而然的爬上旋梯后,就看到几个人坐在角落的桌上密谋着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温迪的情绪不高,不论什么时候,酗酒的吟游诗人都是那种洒脱的样子,唯独今天不同。 他消沉的连酒都喝不下去。而迪卢克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便望了过去。只是一见到是巡逻队的队长到来,他高举起手臂招呼了一下。 所以现在渊澄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他们旁边开始刺探情报了。 “温迪阁下,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此时的琴,头发比起之前的凌乱好了很多,她大概给自己整理的不错。反正进了城以后总是像女孩子那样把头发重新绑扎了一次。 可温迪好像没有听见,只是看着桌上的那把天空之琴发呆。原本动用了净化后的龙之眼泪把它修复。如今又再次坏掉,看着断裂的天空之琴,温迪只觉得一同断裂的还有特瓦林与自己的关系。 但派蒙不希望他们继续消沉,她身边少年已经好了不少,身体的伤都有些复原了。“温迪,你是神明,我们现在都希望你能给出合适的方向。特瓦林新的攻击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来。你必须得振作起来。” “唉……神明……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非是神明就可以解决的了。所谓的七神,其本源说法,应该是尘世七执政,我们划分尘世,各自统治七分之一……但,只有履行神职,才能获得信仰的力量。而我……沉寂如此之久。已经是最弱的神明了,我……” “喂,我不在这会,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大瓜没吃到?怎么个情况?这个流浪汉,要饭的……口袋里别说摩拉了,连灰尘都没有的家伙会是蒙德的神?”渊澄故作诧异,这表演略显浮夸,竟然惹得本来消沉的温迪突然笑出声来! 但其他几人自是不清楚温迪的笑是什么意思,都以为是这位风之魔神笑点低而已。 “哎呀,你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小派蒙有些不满的抱起手臂扭过头,上下飘动着。 “请注意,就目前情况来看,渊澄女士的实力毋庸置疑。无论如何,骑士团都需要渊澄女士的力量。”因为被人质疑,可渊澄还没说什么,倒是琴团长先为她发声。 而迪卢克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许是那会入侵酒而深渊魔物?反正他也一样对渊澄的实力报以厚望。“我一早就猜到渊澄女士会来这里找我,所以才安排我们在这开作战会议!”思考过后,迪卢克如是说道。 琴在一旁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只有派蒙还有些不服气,可看到空一言不发,她也没有办法,便只能作罢。 渊澄听了迪卢克的话总算清楚为什么一进来,查尔斯就给她发信号,估计也是迪卢克算准了她会来这里找他们。“原来大家这么高看我呢,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说道强大,我们也不过是凡人,比起神和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我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大用处。” “但无论如何,我都需要渊澄女士的帮助。”琴转过脸看女仆骑士长,真心实意的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会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知与你。”琴说着,把她不知道的,或者说琴觉得她不知道事情都分享一遍。直到她说出了特瓦林跑到了旧蒙德废墟! 渊澄大概也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她要快点怂恿这些家伙天空之龙来一场对决,这样才能算作彻底促成了风魔龙事件!“我觉得,你们接下来,是时候和特瓦林来一场真正的对决了,毕竟现在情况早已岌岌可危。” “我同意你的观点,从一开始我就认为和平谈判是行不通了!即便对方是特瓦林大人,我们也不能认输,不然蒙德城了就完了。倘若你们骑士团畏首畏尾不敢与巨龙作战!那么,我和我的追随者们也能够保护蒙德。”迪卢克说着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这一下他大概给自己的一些底牌暴露出来了。 [他与他的追随者?这小子不老实呢!]渊澄心里暗暗发笑,随后又突然觉得这事有点蹊跷的。比如说……[这迪卢克老爷今个是怎么了?这么刚?这么勇?还是说他一直这么勇?] “我的确不打算发动骑士团,毕竟……特瓦林大人只是病了,并非是需要我们将他讨伐的程度。可是……”代理团长抽出了悬在腰上的佩剑,立于面前继续说道:“但风向总是会变的,若是去劝说特瓦林大人,我必将身先士卒!” “还有我!”小黄毛也站直了身体,虽说今天他受了点伤,可依然无法阻挡少年人的一颗勇往直前的决心。“我也愿意出一份力。” “说得对,既然我们来到这里了,很多事情总是要管上一管的。嘿嘿!”明明一直没什么用却神秘自信的派蒙说道。 “谢谢你们……”温迪终于也站了起来。“能有你们的帮助,我想一定会让特瓦林回心转意。” 紧接着,这几个人全都看向了渊澄。 [呃!你们打算道德绑架?绑架我吗?不是吧不是吧?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正好四个人凑一队,我就没必要进去给人试用了吧?对了,只要我没道德,你们几个不就绑架不了我了吗?]“那个!”思考完毕,渊澄立刻想到了说辞。“作为巡逻队的队长,我可是要保证城市安全的,这舞台太大,请恕我无法参演了。” 听了她的话,琴团长点了点头。“渊澄女士的话很对,城里如果有渊澄女士坐镇,我也会放心的。那么,城防工作,就拜托你了。” “就是嘛,所以我回骑士团总部了,我就在这里祝你们一路顺风了。”渊澄说着也站起来,可她没有理会派蒙的异样眼光,直接走了出去。 直到她消失后,派蒙怕才有些不满意的说道:“说什么她的实力可以被信任什么的,我看她就是个胆小鬼,出了事马上就琢磨跑掉了。” “不不不,这事情不能这么看。渊澄女士说的很有道理。作为指挥官的我现在不在城里,虽说我信任每一个西风骑士,但实力提升越多,我也就越放心就是了。你们只是没见过她战斗中的英姿罢了,不然也会像我这般信任她。” “对于你的这个观点,不得不说,咱们俩算是难得的一致。”迪卢克肯定的琴的说法。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若是动作够快,刚好能够赶得上回来吃晚饭!嘿嘿!”派蒙激动的说道。 空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向了派蒙,眼中满是不屑。“你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吃的。” “我想,大家需要准备一番。这样吧,我们分出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大家自由活动。稍后我会在高地广场风神像之下等待各位的!”温迪此时有些在意离去的芙宁娜,便想到了一套搪塞的说辞。 第66章 风魔龙灾厄的彻底促成 此时,温迪追了出来,可另一位神明早已没有了踪迹。他快步跑到骑士团前面,但仍然没有那少女的身影。 无奈之下,只能唤出流风,飞到了高地广场上,然而在这里仍然没有她的线索。 可正在他四下寻找的时候,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温迪温迪,往上看!” 少年循声望去,却在那神像的掌心里,看到伸出来的两条腿。随后,这位风之魔神也飞到上面。此时正好迎上那女孩的笑脸。 “你再找我?”渊澄问道。 “是啊,水之魔神。我想……谢谢你。因为,对我而言……”温迪这时候也选择坐到了那神像的手掌上,坐到了她的旁边。 “你知道,我已经没几个朋友了。”少年的语气略显凝重,不像是他平时的样子。 “关于这点咱们一样,朋友!”芙宁娜说着,也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我们活的够久的了,一点点的,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事物一点点的变迁。” “而你无能为力!”温迪摇了摇头。“这就是神明的诅咒了。” “我觉得你是在没话找话,说了这么多没营养的东西?还是说堂堂风之魔神打算跟我搭讪?那你可要失望了,我现在只算是个有家不回的人妻罢了!你这种行径被我丈夫知道是要挨揍的。” 可风之魔神并未被她转移话题,温迪看着远处的天空,从这里看过去,倘若晴朗无云之下,大概是瞧得见远处的温妮莎巨树?“我之前跟老爷子聊过天,他特别提起过你。” “摩拉克斯?他有说我什么坏话?”此时芙宁娜来了兴致。 “既没有褒义,也不带有贬义。他只说……”温迪此时站了起来。“他只说,你是第一个斩断了高天枷锁的人。你得到了真正的「自由」。”说到这里,温迪自是知道,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他展开风之翼纵身跃下,于风中只有他的祝福传来。 “希望你能走的更远,比我们都要远。” …… 此时,尚未被称作是风龙废墟的旧蒙德遗址上,几个深渊法师围着紫色的篝火发出一阵阵的狞笑。 而传送门突然出现,列队从里面走出的空壳骑士,手中擎着深渊的旗帜,骑着盔甲构筑的无形坐骑。那是公主的仪仗队…… 深渊法师的头头,漂浮在半空中,不断的搓着脚踝,惨烈的笑声经久不衰。 “库勒契特……”深渊的公主在列队的兵卒里走了出来。“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公主殿下请放心!仆从们总会为带来胜利的消息。把四风守护之一的「东风之龙」腐蚀成深渊武器的计划,一直循序渐进的进行着。特瓦林根本不知道,他早已疯入膏肓,却只当自己胜过了深渊。嘿嘿嘿!要不了多久,特瓦林就会死心塌地的追随深渊,成为大人的助力。”名为库勒契特的深渊法师认认真真的回答着。 “很好,那么……我便拭目以待了。去吧库勒契特,把我的龙,带回到我的面前。”公主发出指令,法师呢便浮现到了空中,并极速远去。 …… 温迪一行人总算来到了旧蒙德的遗址,这一路上都是用飞的,三步一个风场,两步一个风环,可叫几个人飞的过瘾。 琴不住的在想,要是安柏在这里,那么这女孩一定会高兴的叫起来。甚至是琴自己,都开心的到了忘我境界。 若是没有特瓦林大人袭击蒙德的这个让她伤心的事情,仅仅是乘着风飞翔,那得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此时,琴又悄悄的看向了迪卢克老爷,不由得心里嘀咕起来。“为什么迪卢克前辈一直这么闷闷不乐,像是有心事。”不过她很快就劝慰自己。[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都笑不出来。] 又飞了一会,他们来到了高塔的最下面一层了。此时这里却是风和日丽,根本没有决战应有的样子。阳光炙烤这里一丝微风都没有了,而温迪大概是送大伙过来消耗不少的气力,也唤不出风来。 大家只能一点点的向塔的上层爬了,只是走了一半,空就开始琢磨……他在琢磨这位风之魔神,琢磨他是否能够知晓自己的妹妹的事情。 只可惜…… 现在不是问这事的时候…… 费了好大力气,他们这些人,才终于到了最上层的尖塔顶端。 可还没喘上一口气,一声龙啸划破天际,风压从高空笼罩下来。 “唉呀呀呀!救救我旅行者!”小派蒙因为身体太轻,幸好空及时给她揪住。但眼下,特瓦林已经现身,在高塔的上空不断的盘旋着。 “各位!准备好,我会把我剩余的力量凝聚成超大的上升气流,在整个蒙德上空都可以任意翱翔!你们都会受到我的祝福,利用风弹幕,把特瓦林背上的深渊水晶击溃。在这之后,我恐怕就只能像是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那样,协助你们了。”温迪迎着风吼道,紧接着,在他周身散发出大量青色的风团,并慢慢聚拢在他的头上,往高空飞去。随着不断的升空,不断的膨胀。 整个蒙德的上空,似乎都笼罩在一个巨大的上升气流中。 紧接着,这四个人各自展开了风之翼,一瞬间就爬升到了高空中。 特瓦林在空中发现有人接近自己,不断的振翅,可温迪几人在后面咬的很近,每当要接近他的时候,总会有人把风球发出来。 同为风元素的生灵,这风球若是打在特瓦林身上也无关痛痒。只是,稍微触及到紫色的水晶。总会剥离一些碎片下来。 “各位,就是这样,不断的攻击下,他撑不住的。”温迪此时觉得胜券在握,他飞到了特瓦林的上空,又收起翅膀俯冲而下,尽量与特瓦林速度一致,然后不断的投下风球,打在他的背上。 而巨龙阵阵哀嚎。终于有些扛不住了,特瓦林向着遗址这一处高台的位置准备降落休息,可还没落地,温迪和他的帮手便已经抵达,并继续对他进行攻击。 此时因为背后的漆黑水晶的剥离的缘故,致使他的伤口露了出来,那疼痛感是实打实的,让特瓦林甚至疼得无法思考。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活了,疼死我了!不行了,不能让他们这么打下去了,再打我怕是要死掉了。]特瓦林心里正念叨着。 温迪似乎看出他的无力,便指着特瓦林大喊道:“马上就要成功了,我们距离净化深渊的控制马上就要成功了。” [净化深渊,我看你们几个是想给老子净化了吧?不能让你们这么飞了。]特瓦林暗想到,用力的蒲扇翅膀,带出了大量风压,在这个区域暴乱蔓延,只把温迪制造的上升气流打散。 “不好,各位,升力没有了,我们落到特瓦林旁边的平台上再说吧。”温迪不断的指挥着,而四人落下以后,特瓦林也松了一口气。 [没死人,还挺好的!就是再这么下去,我要死了吧?]特瓦林觉得自己好像被水之魔神给骗了,眼下这场戏真的太不好演了。 他在半空中挥动翅膀,又看着平台上做好战斗准备的几个人,背上的水晶此时却发出了丝丝的嗡鸣声。 几个深渊法师,出现在了特瓦林的身边。 …… 此时,渊澄正坐在西风骑士团的图书馆了。她这会好像是想起了自己手里还有一本童话故事没有还,便来到了丽莎这里。 图书馆的管理员小姐见到这本书以后,很是惊讶,自言已经丢了好几年了,便一个劲的问渊澄是在哪里找到的。 原本少女打算扯个谎的,但脑海中的系统音突然响起: [叮!恭喜宿主彻底促成了风魔龙事件,真·风魔龙,即将到来!] 第67章 纹式 “自从见过水神那个小姑娘,还有二代水之龙王,好像已经很久了。”阿佩普自言自语着。时间过了如此之久,可对他们两个的印象还是这么深刻。 但想到那个二代水之龙王的嘴脸,阿佩普就透露出恨意。 “一个忘却自身荣耀的家伙,变成人类的样子。与神明苟合在一起……” 她不断的谩骂着,口不择言,甚至利用最恶毒,最肮脏的词汇。 可最后,她无力的垂下脑袋卧在黄沙之上…… “人类已经被这个星球选中,视为最为高级的生命形态了,曾几何时,我们龙才是顶端的生命。” “现在,所有的元素生命也都要向着人型生物开始进化。包括……”阿佩普合眼睡去以前,幽幽的说道。 …… 随着那几个深渊法师的出现,原本在特瓦林身后的暗色水晶发生了变化。原本已经被打的有些破碎的晶体,此时彻底碎裂,但水晶核心流出了黑色的淤泥,它们很快将巨龙淹没。 “这是……这是深渊的力量。”温迪不可思议的说着。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深渊的力量在不断的凝聚拔高。 大量的淤泥把特瓦林包裹了起来,龙庞大的身躯变作庞大的泥球,并摔落在了平台上面。 “这是怎么回事?”迪卢克托着大剑赶到了温迪的旁边问道。 “不知道,可我敢肯定……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了。”温迪看着那巨大的泥球不断的坍缩,最后,化作了一块不大的黑色石头。 “嘿嘿,这头龙是我们的了!兄弟姐妹们,再出一把力。”库勒契特举着法杖,阴恻恻的笑声伴着他的话语,即便这里烈风呼啸,雷电交加。却仍然引起了温迪几人的注意, “是这几个深渊法师搞的鬼,先解决掉他们!”旅行者先看出了端倪,他提起无锋剑便向着平台那边赶去,一边跑,一边在手上不断的凝聚起风球。迪卢克见状,便是燃着火焰的一剑也掷了过去。那风涡把大剑上的火焰扩散,随着风涡扩大便形成了一阵火龙卷,几个深渊法师刚想逃走,但琴早已闪到那附近,当神之眼上的光芒亮起时,一个小型的飓风的风眼出现在她的正前方,只不过……这风眼虽小,汇聚的力量可不小,它牵引着几个想要逃走的法师,将他们拖曳过来。 “唔……”被烈焰炙烤着,琴有些不好受,但为了捕获这几个深渊法师,她用尽全力抵挡着这股烈焰。直到把那几个深渊法师全部捕获后,才狠狠的对着风眼抽上一剑。 几个深渊法师随着那股风被投进了火焰里。而琴也立刻向后跳了两步远离了火焰。 风止火熄! 很快,烈风消耗干净了蕴含的火焰元素,所以这里暂时的平静了下来。却也只是暂时的平静。火焰里残留着几个被烧的焦黑的尸体,按理说这些深渊法师可以通过某种空间能力折跃的能力。但被丢进火焰的瞬间,因为剧烈的灼痛无法集中精神,所以自是施展不了能力,因此……死亡就是唯一的结果。 那块漆黑的岩石,此时好像被人抛了光一般,面上如同光滑如镜的紫水晶。 几人正面面相觑之时,水晶发生了碎裂,一道裂纹从水晶的正下方开始延展,最后到了最上面,整块水晶碎裂,而里面…… 特瓦林从中走了出来……是他之前变作的人类的样子。只不过,他的身上被各种各样密纹填满,一张脸上刻写着人们无法看懂的字符。 “这是……”特瓦林看着自己写满密文的双手……有些不可置信,但刚要思考自己经历了什么,一股幻痛席卷全身。狭缝一般的青色眼睛,里面散逸大量的风涡…… “特……特瓦林……”温迪似乎察觉到了他和之前不一样了,虽然之前也看到过特瓦林变成人类的样子,但不管怎样看,本质都是龙。 可现在,温迪分明感受到了,特瓦林不再是龙了。他从元素生物向着血肉生灵转换着。迪卢克早已从地上拾起大剑,向着特瓦林发动了冲锋,只不过还未到达,一股风墙便立在他与特瓦林中间,迪卢克狠狠的撞在那上面并被弹飞。 “别过去!”温迪厉喝一声。 “明智的选择……巴巴托斯……不要让他们靠近我。”此时,原本散逸青色光芒瞳仁,慢慢转变成了深渊的漆黑透露紫色。“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温迪……要是我倒向深渊,那就杀掉我。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自由」。” 如同月蚀一样,青色双眼慢慢变作漆黑,终于…… 特瓦林不再说话,也收起了笑容。深渊的力量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 他赤着上身,之前的长衫似乎被刨开了,垂在下身。所以才很好的把那爬满纹饰的上身露了出来。 他屈膝半蹲,随着不断的用力,特瓦林所站立的平台上,以他为中心,整个平台开始瓦解。最终,随着他用力一蹬,整个人冲到了天空上。 “这个平台已经要土崩瓦解了!巴巴托斯大人,别发呆啊!”琴高喊一声,夺回了发呆温迪的思绪。 几个人快速向着平台边缘那奔跑,要是在这里开启风之翼,会很容易被碎石影响平衡甚至砸到。这种高度下,肯定会摔死的。 只是,就在快要奔跑到边缘时,琴脚下的位置,碎裂已至,整个人重心不稳就向后倒去。 “琴……”派蒙喊了一声,可有人速度更快…… 迪卢克率先冲了过去,他在碎石中不断跳跃稳定身形,这才拉住了琴。随后,他用力一丢,将琴向着更高处丢了过去。碎石下落,而琴向着天空高处飞去,只等她的动能消失,整个人奋力展开了风之翼。 而迪卢克就伴着落石和尘埃消失不见了。 …… 深渊的公主殿下,此时正站在崖壁之上,但她恨得咬着牙齿。只因为那个本该成为他武器的家伙,居然向着蒙德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此时,一个身影折跃在她的眼前,有些狼狈不堪的库勒契特才一现身便摔在地上,因为被火焰烧的太过辛苦,咳嗽中还带着黑烟。“殿下,我们差一点就成功了!被……被风之魔神与他的追随者打断了,如今……「东风之龙」失去了控制。” “不用你给我复述,我看得见!”……荧抬眼看向了蒙德城的方向。“出发吧,目标是蒙德城!我们要争取到特瓦林才行。” “可是……可是公主殿下,若是直接进攻蒙德城,风之魔神重新戴上王冠的话……”库勒契特有些担忧的说着…… “他不会的……她绝对不会选择戴上王冠的……因为那王冠早已遗落在无尽的时间流中,查无可查,找无可找。” …… [真风魔龙?什么情况?]渊澄此时觉得不太对劲,她还在这里美美的想着一会就可以去大教堂那边守株待兔,只等女士掏心掏肺后,再给她好好的修理一顿然后抢走神之心的。可结果怎么是…… 正在她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高地广场突然出现了一声巨响。 象征着风神巴巴托斯的神像,居然被人击碎了。 少女跑出了骑士团总部,一记落花技能,快速跳到了天空,然后落在了高处的广场边缘。 那神明的雕像早已成了碎片,有个男人就站在废墟上。 [叮!新任务发布,捕获或者杀死「侵蚀种风魔龙」。任务奖励:元素拱炉设计图。] 第68章 临时指挥官 那「侵蚀种风魔龙」好像看到了渊澄,但并未理会她,而是极速向着大教堂的方向奔去,这一路上无论看到人类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轻易的一拳下去,便将人打成血沫。不管是偶尔在这高地广场游玩的小女孩,或者是常现在神像下弹琴的吟游诗人,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杀害! [这家伙疯了?]少女见状,便也冲了过去,她再次施展落花并获取雷元素符文,而后利用这技能,快速的赶了过去。但特瓦林本是风元素的属性,尽管瞬间的速度没有渊澄快,但胜在持续时间久,他可以一直以一个超快的匀速向着前方行进,而渊澄的可以瞬间跃向前方,只是有一定的间隙,如此一来,她被特瓦林落下很远。 此时,特瓦林已经冲到了教堂的大门前,而两个骑士团的成员就站在那里。 “喂!快躲开。”少女跟在特瓦林身后,她高声呼喊,希望两个团员能够快速离开这里,但她的话才说一半,风魔龙早已来到了那两人身边,超快的速度与之身形交错后……那两人就‘砰’的一声爆成了碎末。 少女冲过了鲜血化作的雾气,念叨着这两个巡逻队员的名字,跟着冲进了教堂里面。 可才一进去,她就发觉自己已经跟丢了这个怪物。教堂里也许正在做礼拜,只因为渊澄闯了进来,大家便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糟了,他趁着我穿越血雾的一刻,变线逃跑了。]女孩快步跑出了大教堂,可现在早就没有了特瓦林的身影了。 而巡逻队的两个成员也出现在了这里,一个是负责在广场巡逻的阿米尔,另一个则是 “队长,发生什么了?”负责在高地广场巡逻的阿米尔奇怪的问道。 “是入侵者,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他的速度很快,实力很强。你们无论去多少都是送死。通知下去,所有人隐藏好自己,我来想办法把他给揪出……” 可正在准备发布命令的时候,安柏却从城墙那边极速飞来。“渊澄队长!渊澄队长!”她大喊着俯冲下来,却因为速度过快,一落地便打了一个滚踉踉跄跄的才来到渊澄的面前。 “队长!不好了,城外……城外有一支魔物组成的军队,向着咱们城里这边行军中……”安柏焦急的说道。 “魔物组成的军队?”渊澄此时才感到头疼,这一下,好像所有的坏事情都攒到了一起。“召集所有西风骑士团的团员在总部集合!是时候开一个作战会议了!” …… 琴一落地,便开始在碎石中翻找迪卢克的踪迹,旅行者和温迪要比她晚一点,却也在着陆后一同加入了搜寻的队伍。 搜索了半天,才在一堆碎石中看到了迪卢克的那把红色大剑,几个人立刻向下挖去。才挪开几块石头,便发现了他的一头红发。接下来的救援便缓慢了不少。 石块的构造极为不稳定,若是挖的太快很有可能造成坍塌而让迪卢克受到二次伤害。几个人挖了半天,总算将这位酒庄老板给救了出来。 琴小心的查看了他的伤势才安下心来,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几处骨折,就算醒过来恐怕也得在床上躺两三个月了。 但遭受这样的伤害,还能捡回一条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没事吧?”派蒙小心翼翼的说着,便要帮忙去把迪卢克抬起来。可才一上手,就被琴制止住了。 “他现在身体多处骨折,不要随便动他。去帮我找一些结实的树枝一类的东西,要先固定他的身体才行。” 旅行者听罢立刻与派蒙去寻找合适的材料,温迪还有些呆愣的看着蒙德城的方向。 看出他的担忧以后,琴一边照顾着迪卢克一边说道:“巴巴托斯大人,我们这边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如果您力量恢复,就请不要管我们了,我们不是称职的信徒,可即便如此也不会拖神明的后腿的,请不要又任何后顾之忧,丢下我们吧。” “可是……” “您也看到了,特瓦林大人飞走的方向是蒙德城,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琴的话语坚定,可谈吐间,便觉得掌心里迪卢克的手隐隐的把她握住。 “前辈……”琴轻唤一声,而迪卢克有些扭曲的脸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因为温迪的手中又出现了一把老旧的竖琴,随着他的拨弄,声音缓缓流出,如是漫过风起地的微风,迪卢克的脸可见的舒缓下来。 “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你们现在的情况也用不了风场了,我会先回蒙德,然后找人来接你们的。”温迪说着,再次召唤出了风场飞到了高空,又疾速朝着蒙德城飞去。 …… 此刻,除了城门口坚守的士兵外,其他的骑士团成员都聚集在了总部的大厅里。大团长法尔伽发动远征以后,余下人员本就不多,如今城里只有三个小队在。其一就是只剩下光杆司令凯亚的第二骑兵小队。其二是赫塔带领的后勤小队。最后就是原城防小队,现在的巡逻队了。 琴团长又不知所踪,这一下,团员们纷纷议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没有指挥官,这仗没法打。骑士团的士气恐怕已经到了一个低谷。 丽莎站在队伍里,她托腮沉思。如今形势危急,早已没有了从长计议的时间。按照侦察骑士的估算,恐怕一个小时之内那些魔物就会到达。而城里,她刚听说还有个怪物在潜伏着。 凯亚站在最上面半层处,他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赫塔,思索着这会谁更适合指挥作战。很显然……赫塔不行。 那位后勤队长时不时的与副手交谈,对所有的有用的战斗物资进行统筹规划,并指定运送地点运送时间。倘若赫塔被放到指挥官的位置,她所要考虑的事情就不仅仅是补给配给了。那么……这么安排,既会影响后勤保障,而前方作战也会被影响。 所以……赫塔不合适…… 而后,他又开始考虑自己。但凯亚很快就给自己否决了。理由也很简单,他现在没有战马,若是马上冲杀,他当然有自信。可现在这种城防战与他苦心研究的马上冲锋陷阵刚好背道而驰,他可能没办法指挥好这样的战斗。[如今,人选只剩下一个……可是渊澄女士实力虽强,但军团指挥能力是否也如她的实力那般?而且这是城防战,她真的行吗?要是阿贝多队长在就好了。他的指挥能力可是让大团长称颂过的。] “赫塔……”凯亚终于还是开了口。“琴团长不知所踪,我们必须有一个能够协调统筹战局的人,可我肯定不合适,我觉得你也不合适。” 听了他的话,赫塔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还是让我负责后勤保障的工作吧,我也只能干好这个。” 而这时候,渊澄却看着在场的家伙,脑海里吐槽起来。[大名鼎鼎的西风骑士团,这会也会像是个瘪堇瓜一样,真有意思。] “所以,我决定,推选渊澄女士作这个临时指挥官,负责统筹规划整个战局。”凯亚此时一改往日的松散模样,正认认真真的看着渊澄。 第69章 从你接受这份记忆开始,便无从抗拒了 “我?”渊澄不由得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满头问号的瞧着凯亚。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那支魔物构成的军队应该就要抵达城里了,我相信你能胜任指挥官的这个角色。”凯亚一只手伸出来想要搭在她的肩头鼓励一番,却被渊澄很好的躲了过去。 而后,少女轻步走到了前面。 眼下,骑士们还是有很多人认识她的。新任的第十一小队,巡逻队的队长。但这个巡逻队的前身是城防小队。 原本西风骑士团的架构是大团长之下又存在十名队长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可因为远征的缘故大部分精锐被带走,剩下的队员被大团长授予了城防队的作战番号,但一直不算是独立的小队。 特瓦林入侵后,周围的魔物就一直向着蒙德城靠拢,因此需要一部分人员外出讨伐。为了考虑城市安全还是别的原因。总之,琴副团长促成了第十一小队巡逻队,将这些人聚拢,并让其接替了城防队的任务外,也会进行一些涉外讨伐。还邀请了女仆骑士长渊澄担任队长。 眼下还在蒙德的队长就只有四人,后勤队长赫塔不擅长正面作战。骑兵队长凯亚也自认为指挥不好城防战。游击队长尤拉目前尚在荆夫港供职。调查队长阿贝多似乎是去了雪山那边进行研究,短时间内怕是联系不上。 而场上所有的骑士,大概都算作是巡逻队的队员,都是渊澄的下属。对于几年前的北门动乱,很多人还是历历在目,也对渊澄的实力认可。所以这战斗,若是这位女仆骑士长站出来,他们也一定会做到令行禁止! 渊澄似乎也察觉,这件事她推不掉了。虽说,她内心深处并没有太过纠结,甚至于……[甚至于对我而言……你们的生命无关紧要,我早就杀过你们一次了。蒙德城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哪怕是枫丹……] [不……我不能这样考虑问题,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抗拒这种思想!系统,我一定要抗拒你给我的思想。]她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拳头。 “我……西风骑士团「女仆骑士长」卯渊澄,我愿意接受这份责任,那么……将由我来指挥在座的各位共同抗击魔物!” “我会把在场的所有人分成三个队伍!根据蒙德城的地形,以三个阶梯为拒守!第一阶梯,也就是最下层,蒙德城正门和城墙将由我率领第一队的骑士进行抵抗。我们的任务是在敌人开始攻城期间为第二,第三小队进行掩护。” “第二与第三小队的任务是将城内全部平民向第三阶梯高地广场聚集。第二小队由凯亚队长指挥。倘若我与第一小队没能守住城墙,则由你接应溃退下的人员,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防守点。另外,随时做好巷战准备。” “最后,赫塔小姐与第三小队将平民全部疏散至西风大教堂。那是我们最后的固守点了……另外,我还需要各位注意一点,就在刚才,我在城中遇到了一个可怕的魔物,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与外面入侵的魔物有联系,但眼下,那个东西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里隐藏着,我们必须加以防范,若是有人看到一个赤着上身,刻画了各种看不懂的字符在身上的男人,那就不要犹豫,立刻逃离,并直接发出信号。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而后,少女转过头看着后勤队的赫塔继续说道:“接下来,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两个信号弹。你们挑选自己需要的队员剩余的则都跟我去正门处。第三队记得一会去把北门炸掉,蒙德城在湖水中建立,通往外面的桥只有正门而已,北门留着也只是增加我们的防守难度。我们已经没有精力去守更多的大门。”渊澄说着走下台阶,团员们纷纷给她让出通路,然后看着她的身影,看着她穿过大厅,推开大门。 …… 温迪在他不多的力量施展下,总算是乘着风场来到了蒙德城大教堂的正上方,可站在塔尖远望过去,蒙德城的外围黑压压的一片。 脚下的大广场上,人们呼嚎着,不断的向着教堂这边冲去,好像大教堂便是一个安全屋,进去之后,就不会再遭受苦难。 骑士团的士兵们三五个一组。正有序的组织这些人进入教堂里。而外围现在究竟怎样了,他尚不可知。 “要去前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温迪自言自语,才准备展开风之翼向正门那边飞,却看到他的左侧那边平民居住的区域,一枚信号弹发射到了空中。 “这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完全猜不透这状况,便一个转向,飞向了信号弹的方向。此时,一阵雨水也适时的下了起来。 而风之魔神才到这里,就看到已经化作了废墟的一排排民房,在那废墟之上,却有两个人在打的有来有回。 [特瓦林?还有水之魔神!]温迪先是有些发愣,此时便扬起脸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到:“住手,不要再打了。” 但可那两个家伙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渊澄的身边六把短刃早已齐出,正伺机待发寻找机会。所幸平民都已经疏散,这个区域也没什么人了。 风魔龙弓起手臂开始蓄力,随着他用力挥拳,便是一股暴风冲刷而来,这攻击太过凌厉,渊澄向高空跃动,虽然躲了过去,可身后的一栋建筑物却是遭了殃,直接被打成了碎片。 “不,不要破坏蒙德!”此时,温迪来到战场,只可惜他现在的力量所剩无几。当特瓦林再次挥出一拳的,他拼尽了全力在手上凝聚了一股风压,然后正面接住了特瓦林的一击,并把这暴风顶到了高空中。 肉眼可见的飓风爆裂在天空,倘若刚才在地面炸开,那一定是一场灾难。 “你来啦温迪,不用说了,你们那边肯定失败了,拜你所赐,我现在就得努力抵御深渊和特瓦林的双重打击了。”渊澄此时也跳到了他的身边,双眼凝视不远处的特瓦林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傲慢,我总是认为可以不用牺牲我以外的生命就可以解决问题。”温迪小心警戒着,生怕交流的期间受到攻击。 但温迪话音才落,那边的风魔龙却突然消失。 “不见了……”温迪沉吟一声,慌忙四处寻找,但他旁边根本找不到特瓦林的身影,他抬头的一瞬间,便看到特瓦林早已出现在他的头上。 随着特瓦林狠狠的一拳下去,温迪奋力向旁边躲闪,总算躲开了他的直接进攻。但拳头没有打到,可溅起的风压却给他吹开,眼见他要被烈风刮走,一把刀子刺进了温迪的斗篷给他钉在了地上。所以温迪就被他的青色斗篷扯着身体,好不容易才挨过了风压落到了地上。 随后,渊澄走到了他的旁边,沉下身体用力把那刀子拔了出来。“虽然这么说很可惜,但我们不得不选择杀掉特瓦林了,对此,我得先跟你道个歉。若是之前,我有很多机会解除特瓦林身上的漆黑水晶。但因为种种原因,我没能及时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特瓦林,他被那种漆黑之力渗透在全身所有的器官里面。除了将他杀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此时,刚刚发动完攻击的特瓦林,他身上的密文如同一条条毒蛇把他缠绕,似乎是太过痛苦而匍匐在地上挣扎着。 看到他遭受痛苦,温迪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嗯,我知道,但有件事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温迪凝聚了一把流风化作的弓,他在上面搭上了纯粹的风元素化作的箭矢。随后满满的拉开…… 只是,他突然调转了方向,一改往日的洒脱与不羁……把箭矢瞄准了渊澄。“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能让别人杀死特瓦林……作为挚友的我,才有资格做这个刽子手!” 第70章 风神的箭矢 温迪把箭矢对准渊澄,尽管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在祈求她的怜悯,但手上的箭矢和不断张开的弦子,又似乎在阐述他的决心。 他的决心就是如果渊澄不同意,那么这一箭便一定会射出去。 “唉,温迪,怎么说呢……从头至尾我都只想得到你的神之心,仅此而已,只可惜惹出的这么多事端,真是让人难过。你既然鼓起勇气对我出手,就证明特瓦林对你真的很重要。我怜悯你,可怜的风之魔神……怜悯你的懦弱可悲和无力!这一点上,你跟我都一样……只可惜,我没办法同意……因为……”可她并未说明理由,光是说出不同意这三个字,温迪的箭矢便直接射了出来…… “哔咔”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碎裂一般。那是渊澄身体外围出现的水泡。唯有魔神级别的致命攻击才能将其激活。 而七层的水泡,最外的三层被直接打碎。而箭矢卡在第四层上,还在拼命的想要钻进去,直到它的被施加的力量消失,箭矢化作纯粹的风消散掉了。 “温迪,我还是会把你当成朋友,可是我有理由把特瓦林杀了,这理由很充分,只可惜……我没法告诉你,我尽量不去伤害你的性命。但你也得小心,如果不抱着杀死我的决心,你可能连我的一招都接不下来。”渊澄看着那箭矢消散后,缓缓的说着,此时围绕着她的短剑开始动了。 「校准」丛林的随想 六把草元素附魔的利刃环绕在她的身边,渊澄思前想后,若是想要不伤害温迪,那么也就只有草元素附魔能够做到了。 温迪大概力量所剩无多,刚才的一箭大概刚好把自身的力量全部释放了出来,所以其中一把草元素利刃刺入地面立即增长成了一棵缠着树藤的参天大树,那上面垂下的花藤快速延展,便给温迪彻底缠绕起来。 紧接着,蔓藤罗织的大网一张又一张的给他裹住,裹得严严实实的。 “好了温迪,在我杀死特瓦林以前。你就像是一枚日落果那样好好挂着吧。不要伤害自己……”说话间,少女把目标对准了还在挣扎的特瓦林…… 不断在她身边盘旋的草元素利刃,慢慢靠近了她,最后便是一左一右的被她握在了手里。萦绕新生光芒的绿色,她在逼近了特瓦林后,却停了下来。 只可惜她有些下不去手,特瓦林又做错了什么?他兢兢业业的保卫着那个神明的财产,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甚至在保护了神的子民后,遭到了那些人的憎恶。他付出代价,却得不到回报,其实也算正常,谁也不敢奢求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可他的付出却换来了伤害…… 少女将利刃丢向了特瓦林身边的石板路上,而新生的草木如是捕捉温迪那样打算。只是,她不打算把他抓起来。只因为,特瓦林的状况不对劲,她没办法保证能让特瓦林变回去,与其让他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死亡才更加适合。 然而树藤给他绑缚,想要令他窒息时,包裹温迪的藤蔓动了。 …… 愚人众倾巢出动了,现在的他们也被困在了蒙德城里,城外的深渊大军数量比整个蒙德人口还要多上三倍不止,可蒙德并非人人皆兵。这种兵力悬殊之下,哪怕有坚固的城墙,败北的可能性都很大。而且……提瓦特世界的战争,对于普通士兵不怎么看重。在这里,对战争起着决定作用的,是高端战力。七国之间看中的更是魔神的力量。一个魔神,能够力压一个国家。 但这是一支深渊魔物所构筑的军队,而在这军队里,是否也会存在一个魔神战力?不好说……这事真不好说! 「女士」自认为自己有触摸到魔神战力的边缘,但也仅仅是边缘的边缘。然而为了她的女皇……为了女皇大人许下的明天……她应该站出来。为此,她直接派遣愚人众的士兵去了城墙上协助防御,而她自己不知为什么,对某处的信号弹有些兴趣,而且那边瞬间增长的三棵巨树,更让她有了计较,因此也立刻赶了过去。 只是她远远的到达那个位置后,却看到了那个吟游诗人……确切的说,他好像用什么东西,把巨树上挂着的一个瘤状器官从内部划开,然后从里面掉出来,掉到了地上。只是,他穿着的服饰很奇怪,如是「女士」记忆中的风之魔神巴巴托斯的样子,或者说是史料记载里的模样。 「女士」不由得躲在旁边的废墟那,悄悄的观察。 “哈……”温迪大口喘着粗气。“特瓦林还有被拯救的可能,尽管我现在还无计可施,但我必须要保下他。” 风神的手里再次凝聚长弓,随后他身后凝聚着数十个旋涡,那些旋涡把大量的风元素力凝聚在了他的背后,并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爬到了那箭矢的尖上,这一击是否是温迪的最强一击? 这事她不知道,可风之魔神的力量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是了。毕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他的秘密如深渊一般让人无法探查。 “放开特瓦林,让我把他带走,我保证不会再对你出手!神之心也会立刻给你。”温迪大吼着,只把弓拉的越发膨胀,甚至他的手臂也开始颤抖。 “唉……风之魔神,现在早已不是你跟我两个人的事情了。城外的深渊大军虽然还在逼近,但我不对你的人民抱有责任,他们是死是活我都提不起兴趣。只有特瓦林,我必须得杀了他,这事没得谈了。至于神之心,等我杀了特瓦林以后,趁着深渊入侵,只要你作为神明就不会对人民坐视不管,那么我夺取的机会就有很多!如今咱们两个也算撕破脸皮了,谈话就此为止……”渊澄说着,手中具现水之大剑,随着她将武器高高举起的时候,温迪手里的箭矢也射了出来。 随着‘嗖’的破空声响,箭矢直奔渊澄而来。大概是感受到箭矢里蕴含的力量,少女不得不在劈砍下去的瞬间,变换身姿,她一把将劈出去的大剑拉了回来,拉到了身前给自己挡住,随后肩膀一顶,变作防御姿态。 身形刚变换好,箭矢就直接打在了剑面上。但这一次,温迪身后的几个旋涡居然没有消失,好像是那几个旋涡牵引着箭矢的尾羽一样,源源不断的把风元素力输送到箭矢里。 趁着她与箭矢角力,温迪快速冲到特瓦林身上,将那个被疼痛折磨到失去行动力的男人扶起来,将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头,随后冲天而起,飞向了城外。 “巴巴托斯!”渊澄怒吼一声,用力抵着箭矢,因为力量的不断碰撞,最后却把箭矢的轨迹改变。最终,那箭矢在她的剑面上划过后,飞向了高空,不一会便不见了踪迹。 渊澄脱离了战斗,所有的武器也都收了起来。外面的深渊大军大概已经兵临城下了,可对她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血肉生命,其繁殖速度都这么快。死掉多少都无所谓的。不要去管他们了,还是追回温迪最重……不……我不能这么想。我绝对不能这么想!系统,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我会去城墙上……我要指挥战斗,并让这个城市脱离危机!] 第71章 左右战局的便只能是魔神级别的战力了 城墙上面人头攒动,可指挥官早已去了内城解决那个魔物的问题,刚才那边又传来一阵爆裂的声响。远远的看过去,一排排的建筑物的崩塌。等那巨树突然生长又枯萎后,指挥官居然从城墙的下面直接跳了上来。 十几米高的城墙,她就这么轻松跃了上来,根本不讲道理。但团员们来不及吐槽什么,此时一支流淌着漆黑之力的箭矢就飞到了城墙上面。 而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箭矢飞了上来,对方瞄的很是准确,箭矢飞过墙垛,有些躲闪不及的士兵结结实实的挨上一箭,基本就会失去战斗能力。 那箭矢上蕴含的深渊力量,着实让人头疼,而城墙上面己方的防御却当真是个玩笑。西风骑士团从建立之初,所经历的战争也有不少。只可惜目前为止有关于城防作战的当真是少之又少。 就以五百年前最为惨烈的坎瑞亚之战时期发生的战事为例,那时候魔龙杜林的进攻被幼狼鲁斯坦率众阻击在达达乌帕谷,尽管战争残酷,可蒙德并未受到什么波及。对于团员们而言,他们更加擅长那种平原作战。但像是这样的防守,他们也算经验不足。 而渊澄虽然从记忆里取得了一些知识,关于防守而言她也算得上是精通此道了,只可惜……深渊来的又急又紧,也就没有给予她多少时间多做准备。 此时城墙上,能够用来进攻了,就只有几架巨大的床弩。士兵们被箭矢压制的有些抬不起头来。那漆黑的箭矢一次又一次袭来,渊澄也看出对方的目地,他们不过是打算利用远程攻击,让骑士团抬不起头来,然后把攻城锤送到城墙下面。 “各位,做好战斗准备!”少女突然暴喝一声!随着她的六把水刃飞出,渊澄跃到空中发动了技能。 「校准」霜寒的奏鸣曲 此时,两枚冒着寒气的立方体快速绕着她旋转,随后便制造了一股巨大的冰层盖在了城墙上面,黑暗的箭矢打在了那上面却完全没法击碎寒冰。渊澄站在冰面上,手持两把冰元素短刃,快速的移动,而那黑暗元素的箭矢像是在追踪她一般,她踏过的路径上,总会结结实实的射满黑箭。可这样快的速度,她在冰层上不时的抬起头,看向正下方的攻城锤,那上面盖着兽皮和那种与黯色空壳士兵所穿铠甲相同材质的物质。 少女奔跑间把冰刃丢了下去,然后她自己也追了上去,利刃即将接触到攻城锤车的时候,却被在旁边守卫的摧岩之钺给挡了下来。 少女接住回弹的刀子,在抵达地面后,便看到黑蛇众的几个近卫士兵在费力的推着那玩意,他们早已跨过大桥,来到了城墙的正下方,早早的挨近了大门。 渊澄只能近身过去,她以一个比较快的速度向着那攻城锤车奔跑,但那下面的士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也都纷纷举起武器来到攻城锤的前面,举起武器抵御她。 但少女突然跳至半空中,手里武器仍然带着冰元素的气息,而她瞄准摧岩之钺落下时,却带出一阵紫色雷霆。那下落的攻击势大力沉,直接击碎了摧岩之钺的铠甲,甚至把它用来招架的两把斧子也打个粉碎。 身后闪着「雷之三重巴」,她以其中一个作为代价,快速突袭了撞锤下面的那几个空壳士兵。随着她的身影裹着雷光闪过,这小队被瞬间消灭。而那个攻城锤车大概也是被她斩断了锤体和车架的链接,导致这玩意无法再使用了。 此时,这突刺让她的位置出现在蒙德城大门外的桥上,稍微再往前走上一步,便要接近空壳骑士的军阵了。 背后的巴纹还有两枚充能,作为现在场上的蒙德方的魔神战力,如果对方的军阵里没有与之对等的存在,那么这场战斗本就没有意义了。但……既然对方敢来攻城,那么,一定有自己的倚仗。 …… “指挥近卫士兵,利用碉堡楼登上城墙,给我把大门打开!我要去里面找到我的巨龙,那是我的武器!”荧站在队伍里一面观察着局势,一边发号施令,几分钟以前,她刚刚默许了攻城锤接近蒙德城,但没过一会,便看到了那支攻城小队全军覆没的景象。 “公主殿下,对方……对方是……是魔神级别的战力,我们恐怕……”一旁的库勒契特有些紧张的说着。 “她是否真的是魔神战力还有待商榷!破阵士兵,把目标瞄准那个女人,继续放箭!”她轻盈的下达指令,随后对着周围的兵士递了一个眼神。 而公主的仪仗队,那些骑着类似着战马怪物的士兵们便动了起来。空壳之间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不是金属也不是其他材质,是不存在提瓦特的物质发生了碰撞的声音。 随着他们行动的越来越快,最终便疾驰在军阵中,向着蒙德城的方向冲刺,可手里的旗令却没有任何动摇,每个骑士都竖直他们挺拔的身姿,高傲的擎着手中的旗帜向着渊澄杀将而来。 少女早早的跳进对方的阵型,犹如狼入羊群大杀四方。眼下,被破坏了阵型后,之前的那种黑暗的箭矢构筑的箭雨便无法施展,这大大的降低了蒙德城那的压力。原本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有那么一瞬间,少女察觉到有攻击在她的身后发动,她突然转过身体,「霸海靖水」具现在手中,一招横挡便将对方的攻击招架下来。只可惜,对面的那个怪物应该是骑兵这种兵种,它带来的冲击很大,尽管这攻击很好的招架下来,可带来的冲击还是把她击飞到了空中。 武器的被动反击,却在空中释放,倒飞出去的瞬间已经斩了下去,不过轻而易举的攻击,便把那个偷袭的空壳骑士打个粉碎。 随后,她又倒飞落到了一群弓箭手的阵型里面。在半空中稳定自己以后,她狠狠的一个横扫,此时大地轰隆隆的带来巨大的震颤,让那些空壳弓箭手根本无法稳定身形,更不要说躲开她的攻击了。 然而,就在她与这些空壳士兵缠斗的时候,有几个高耸的犹如尖塔一般的建筑却动了起来。那是深渊大军制造的攻城装置,就是荧口中所说的碉堡楼,高耸的犹如一座黑黑的铁塔,外层是空壳骑士的甲壳构筑的坚壁。那里面大概有三层,最上层是一小撮破阵的弓箭手,中层里面则藏着一群准备登上城墙的近卫士兵。而最下面的便是它的动力装置了。 这东西慢慢的跨过石桥,来到了城墙的上方。而渊澄正在对方阵地中厮杀着,全然没有发觉,有几个空壳骑士,登上了城墙。 …… 少女身边已经被清理出了一块区域,弓箭手缓步有序的撤退,一手握着弓,另一只手则按在箭袋上准备随时随地抽出箭矢反击。 但公主的仪仗队,那些举着旗令的骑士们,早已奔驰在这块空地上把她牢固的围在中间。但接下来的攻击,它们便没有了头绪。 因为这女人很强,有几个率先发动攻击的家伙,早就被她手里的长戟一招打个粉碎。 如今它们除了绕着她转圈寻找机会,也算是无计可施了。 “你们就这么绕来绕去的,多没意思!”少女口中喃喃说着……突然间,萦绕着她的两个冰霜的立方体突然伸展出了大量的坚冰化作的锁链向着周围蔓延并刺穿了附近的敌人。 那锁链拖曳着,尽管它们骑着战马,却根本抵不过她的力量,无论如何挣扎,都要被拉到她的面前然后被轻而易举的杀死。 第72章 盲盒制作的时候,总会有人睁着眼睛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对方是魔神战力无疑了……这样的话,无论多少士兵都没有意义。”荧喃喃说着,只把斗篷扯了下来,而后她的手中具现出了一把金色的单手剑。 随着一阵光芒大作,她像是一束光芒一般不断的折射。 …… 锁链还在收紧,仪仗队的骑士们如果没有外力存在救援,那么就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然而就在她举起武器准备杀死被拖曳过来的空壳骑士的时候,一道光芒闪烁着,晃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而那锁链上传回来的力量一松,她似乎明白了,这些家伙脱钩了。 “公主殿下!”骑士们口中惊呼,它们并未想到它们的公主会亲自来解救他们。 “离开这里!对方是魔神级别的战力,那么就不是你们能够触及了的。这是我的战斗!”荧说着,举起单手剑对准了渊澄。然后厉声质问:“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拦我?” “我是什么人?”渊澄听了她的话突然觉得好笑……比如说,深渊的这位公主殿下,带着军队跟自己打了大半天,却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份。“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路过蒙德城的有夫之妇,你又会作何感想!” “你不愿意说也无所谓,我不在意!我要解决你,然后去城里寻找我的龙,那是我的武器。”荧话语刚落,整个人突然折跃上来,一剑斩了过来。 可她的攻击根本无关痛痒……那一剑斩过来却被渊澄凝聚的一个冰霜的外壳好好的防御了下来。这一击未得到期待的结果,荧立刻后撤远离了她。 就在二人对峙时,风起地巨树那边却突然升腾起了巨大的气旋。 “温迪?还有特瓦林?”渊澄不由得把目光投射过去,而一旁的荧早就化作光芒向着那冲了过去。 “我的任务……”渊澄不由得念叨着也追了过去。 …… “住手,特瓦林,是我!是我啊!”温迪不断的要接近他,可得来的是他的反击。一阵巨大的气旋便在这里肆虐,把河水扬撒到天空变作雨水。 特瓦林挥动着拳头,带来的风压不断侵袭着这片土地,温迪本就是强行的凝聚了自身的力量,眼下他光是躲开特瓦林的攻击就已经很艰难了,刚才又带着他飞了这么久,此时早已无力。 眼看这一拳就要打到温迪,而风之魔神亦是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了。他不由得紧闭眼睛等待那攻击的到来。可过了好半天,这攻击也没打到他。温迪不由得睁开眼睛,却赫然发现,渊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了他的前面。一把大剑抵在肩头,将温迪很好的保护下来。 “你说你给他保护下来,却这么狼狈!不觉得可笑吗?特瓦林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不能算做是他了。我还是那句话,一会我会把他杀掉的,这也算是对你的惩罚了。”少女说着,用力把大剑顶了出去,随后……那六把短刃迅速凝聚出来,看起来她打算再次「校准」了。 可这时变故突生,特瓦林旁边又多出了一个人影,那是纯粹的光芒凝聚的人形。荧也赶了上来,她稍微一挨近特瓦林,手中的光之剑挥动的便让风魔龙的意识发生偏转,特瓦林正在向着深渊靠拢着。 “是你……”温迪有些不可置信,而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大概也让渊澄猜出来了一些东西。 [看来这位风之魔神与荧认识,至少见过她。那个小黄毛来的时候,他还口口声声的‘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看来都是演的。]渊澄心里偷笑起来。但很快,她就把这份欢畅的心情收了起来。毕竟眼下并不是一个可以嬉皮笑脸的场合,荧可是虎视眈眈的控制住了特瓦林,然后现在,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已经成了废物的温迪和自己。所以接下来,她大概就得以一对二了吧? 正在思考的时候,已经彻底倒向了深渊的特瓦林率先冲了过来,可这一次,便有些不太对劲,之前的战斗特瓦林只是凭借本能了吧?倒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他大概身体发生了变化,既是龙也是人类的特殊生命形态。 那么,是否已经与芙宁娜是一样的半元素半血肉生命形式? 正在思考间,特瓦林突然变作了龙的样子,只是他的个头更小,若是准确来讲,便是个直立行走的龙蜥?可他张开的嘴巴突然涌出烈风吹了过来。 渊澄急忙拉住温迪,拽着他往高处一升二人躲过了这次攻击。但他们身后的温妮莎巨树便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那种攻击下,即便是屹立千年之久的古树,也被彻底摧折…… 但根本来不及伤心,特瓦林在两个形态中不断的变换着,他以那种龙蜥的状态极速扇动翅膀便要接近渊澄,张开的嘴巴里细小尖锐的牙齿,不断的有风球从中吐出来。 幸好这会雨水充足,少女扯着温迪在半空中不断的转动身体躲闪着特瓦林的攻击,而荧就在地上,她手中的剑时不时的挥动起来,斩出的光幕向着那天空中游弋的二人袭来。 “喂!温迪,你怕不怕魔物?”一边躲闪着,少女一边没头没脑的问道。 “魔物?什么魔物?”温迪有些奇怪,可正在回答中,他被扯着有些难受,但感受到又有光幕斩了过来,他便把身体缩了起来,那攻击贴着他的后背掠了过去。 在半空中不断躲闪,此时,又是光幕与风球袭来,本是避无可避,可渊澄嘴角勾勒,也不太在乎自己是否会被攻击命中。然而就在那两道技能快要挨上二人的时候,巨大的烈焰蒸汽却爆发出来。 突然出现的重甲蟹瞪着骨碌碌的眼睛,她的大鳌准确的挡住了这两道攻击。随后一声嘶鸣,海薇玛夫人驮着温迪于高空中不断跳跃并最终落在地面,如同一朵不断盛开的紫色鸢尾。 “你看,就是这样的怪物……接下来,由他们两个来保护你。而我要专心致志的对付特瓦林和这位深渊的公主。”她说着话,便把头上的帷幕摘了下来。 六把短刃再次具现,随机「校准」技能开启…… 重……重……重…… 此时,暗红色的三枚立方体围绕着她不断的旋转,而把「七怨绯糜」加诸其身,高天的法则再次涌现。 “水之魔神,不要杀特瓦林,不要杀死他。”温迪坐在海威玛夫人的背上,由谢贝蕾妲小姐保护着向着远处奔逃。 可芙宁娜并未理会他的话,只是才把技能展现,脑海里系统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叮!新任务发布,请宿主做出一个抉择……] 她略微看了一眼,便觉得这是否又是系统的另一个恶趣味。 此时此刻……系统给她的带来了一个信息…… 蒙德城破,所有的人类都会死,那么她是否愿意拯救所有人?任务的奖励都是未知,而倘若她选错,这一次的惩罚则是将「芙宁娜」的这个意识销毁。 「有足够多的记忆可以替代你,你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但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由你自己选择。」 这一行字出现在她的眼前…… [所谓的随机获取力量的「校准」就像是以前在枫丹廷买到的盲盒一样。老板可是睁着眼睛把东西放进了盲盒里面。而系统,你就是在盲盒里放东西的人对吧?你根本没有消亡。那时候我发狂入侵蒙德的时候,是你利用梦境替换的现实。如此看来,为「龙之宝藏」供能的也是你吧?你到底在利用我计划着什么?] …… 荧有些恍惚,可特瓦林早已怒不可遏打算冲上去。然而他还未接近,一团金色的细沙自那个未知神明的手中流出,金色的流沙缓慢把特瓦林包裹了起来。 “这是时间的力量?你是伊斯塔露?”荧有些不可置信!这是她无法匹敌的力量。 “不,我是芙宁娜。”少女轻笑一声…… 第73章 废墟上的 温迪坐在海威玛夫人的身上,他看着芙宁娜现在的样子,内心像是被铁签贯穿。高天上的力量,统领万国的共主,理应在她的王座上垂垂老矣,怎么会突然降临在这里? 但芙宁娜不打算再去理会其他人,尤其是那个对自己跃跃欲试的荧。随手挥动,那位深渊的公主四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遮盖。 此时海威玛夫人折返并慢慢的降了下来,她驮着温迪落在芙宁娜的面前,少女用手轻抚弄了她背上的鳍,而温迪呆呆地望着她半天,才努力的说出话来:“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的这样的力量。” “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而且这力量也不稳定。还有,我要祝贺你温迪,因为现在的我拥有了可以帮你把特瓦林救回来的能力了,换句话说,特瓦林不用死了。”少女说着,手指指向了被流沙包裹的特瓦林,他整个人陷入了凝滞之中,属于他的时间好像被冻结一般。 温迪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可更多的让他觉得可怕的是那位深渊的公主。 …… 荧不断的奔跑着,可在她的视野里,眼前通往那个女人的道路被不断的拉长,无论她跑的多快多久,她都无法逃离。她所在的区域,整个空间被那个自称芙宁娜的女人给改变了。前后左右上下,所有的一切都被改变,她的头上是山川河流,她的脚下却是蔚蓝的天空,她继续奔跑着,直到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这就是高天的力量,是创造秩序的力量。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力量,那么……]她远远的望着与温迪在交谈的女人。[她说她叫芙宁娜……这个名字……从没听说过她……] 休息了一会她再次向着前方奔跑,期盼着能够从这无序的空间中脱离出来,可从头到尾都是自我挣扎。 …… “不用看了,温迪。我改变了她那个位置的空间结构,在我收起这份力量以前,她是跑不出来的。接下来,我们来聊聊特瓦林吧。”那少女说着握紧拳头,那流沙裹满的特瓦林也开始被收紧,最终……那团东西开始不断的膨胀变大……最终,他变回了龙的样子。 “这是,尚未被深渊污染?不……那是不曾咽下毒血的特瓦林?”温迪有些不可思议。 “这很简单,只是把一个个体的时间流进行选定,然后开始回溯,那么轻而易举的就会获得一个过往的躯体。在回溯期间,我贴心的把他的记忆和意识进行了切割,所以……在这之后发生的一切他大概还能记忆犹新。无论是对你的怨恨还是对蒙德的怨恨。但不管如何,他都是不被污染的特瓦林……”[可这并非我说的这么简单……]芙宁娜能够感觉到,因为回溯特瓦林这个个体,「调律师的三之基准」似乎有一瞬间夺取了一部分她自身的力量,不过还好不是太多。 但无论怎样考虑,这武器背地里,都应该是自行篡改了世界树里的存储。或者说,这个系统能够修改才对。 芙宁娜才说完,如同新生儿一般的巨龙便跌到了地面上。此时,特瓦林艰难的抬起了头,可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不太对劲。内心不断的窃窃私语消失了, “巴巴托斯!还有水之魔神……你们两个是来猎……” “打住!”少女伸出手给他的话语打断,然后说道:“这个梗已经过去了,你可别有事没事的就当别人是来迫害你的,都快成被害妄想症了。” [叮!任务失败,未能捕获或杀死特瓦林,所有惩罚将在蒙德的旅行结束后一并结算。] “哼!”芙宁娜轻哼了一声便准备往城里去了。在这个形态下,能够掌控全部的高天的力量,那么操控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要带上温迪和特瓦林的话,抬手间如同深渊入侵时所创造的超大传送门便被丢了出来。大概是有考虑到龙的巨大体型,这个传送门肯定要那种特别巨大的才可以。然而,在进入传送门的时候,特瓦林却化作了人类的外形,这不由得让芙宁娜有一种难堪的感觉。 …… 但当他们到达蒙德城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温迪呆愣在了原地。深渊肆虐后的城市里满是人类的残肢,甚至连曾经想要摧毁蒙德的特瓦林的眼底都浮现一丝感伤。 “走吧,去大教堂,我猜那里应该有存活下来的幸存者的。”少女说着,再次开启了一个直达西风大教堂正门的传送门。 当几人推开门以后,温迪瞧着里面的场景身体瘫软跪在了地上…… “蒙德……蒙德……”他喃喃的说着:“我的人民……唔……哇……” 有些时候有的人在经历了比如说一些巨大的刺激下,甚至会有干呕的症状。这不由得让芙宁娜刮目相看。毕竟温迪是元素生命,他并非人类,可居然拥有人类的特性。 倒是特瓦林,眼前的景象也令他感到不适。虽说他拼了命的想要毁灭蒙德。但远远的一个超大吐息下,杀光这里的人类能够的得到的也仅仅是「蒙德毁了」这空洞洞的四个字而已。 但眼前的景象就细致入微的阐述着被深渊毁灭后的场景。 渊澄赤着脚走在已经有些凝结的血液上发出了‘噗呲噗呲’的声音。因为血液里有油脂的存在,甚至在走过的时候还有点打滑,她提着裙子失去重心,幸而扶住了墙壁,却因为屠杀时溅在墙壁上的肉沫而把掌心弄脏了。 少女随便在地上捡起了谁人还算干净的衣袖却不小心带起了一条被拉扯而断裂的纤细手臂,那上面还有两排被啃食的齿痕。她揪着袖子用力甩了甩,把那手臂从袖子甩了出去,然后细致的用这个袖子擦拭自己的掌心。而后她才把脸扭了过来,虽然脸上还带着血污却满是笑容。“我的计算失误,人类果然不是深渊的对手。我的战略太失败了,居然把贫民聚拢在了大教堂里,结果这里反倒变成了兽境猎犬的食堂了。” 这种场景,芙宁娜也曾有幸见过几次,可那时候与这会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第一次在沙漠里看到被献祭掉的人的时候,只觉得胸腔不断的膨胀难受,心头火起只想对那些可怖的深渊魔物寻仇才行。而第二次,她甚至沉浸在残忍虐杀血肉生灵的快感,甚至要亲口品尝他们的恐惧,品尝他们希望后的绝望才行。 但这一次,她的心境又发生了改变,甚至不同于之前两次。尽管她拼了命的想要忤逆系统,想要把这些人都救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了所谓的怜悯。 可回过头看到温迪那个样子,她却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是一些人类而已,血肉生灵的繁殖速度这么快,随便去其他国家抓几个人过来,把他们圈养起来,要不了几年就会有更多的人类了。要是他难过的话,对了……] “对了,巴巴托斯,我有个好办法!我知道你很难过。不然,我可以从枫丹送些人类过来,让他们做你的子民。”少女这样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温迪脸上的变化。“就是让他们在蒙德这里继续繁殖,等种群的数量足够以后,一样能够建立新的蒙德城。你还是神明,四风守护也好,西风骑士团也罢,都能重新建立。还有,大团长法尔伽带着那么多人远程去了。你用来做基底的材料实际上多的很呢?你觉得这提议怎么样?” 第74章 战斗记忆的缺失 “芙宁娜!”温迪大吼一声,把她的话语打断。“他们是我的子民,不要用应对牲畜的语气去形容他们。” “有什么区别,我觉得都差不多。血肉生命都一样,真搞不懂我为什么曾经会羡慕人类?羡慕人类的世界。” “你根本不明白!”若是说原本的温迪是那种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不太上心的类型。那么现在,他一改往日的模样。 “不明白是你,你也不过是因为高天的诅咒才……”但少女话说一半,温迪的一支箭矢便射了过来。可芙宁娜眼前的空间发生了扭曲,那箭矢到达这片区域后速度便慢了下来,直到它抵达芙宁娜的面前,少女轻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那箭矢便飞向了别处。 意识到自己的言论太过恐怖,芙宁娜不由得思考起来:[我……怎么了?温迪在愤怒,在跟我愤怒。可我……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里的人,都是很好的人,他们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记忆,都是活生生的人才对。可……现在却被杀死了。] [死亡以后,便只是和人类一个材质的肉块罢了。]她的脑海里突然有个可怕的思想再次浮现。 [我的记忆再次被扭曲了,你到底要做什么系统?对了,你让我不去爱人是吗?现在的我的确爱不起来,连装都懒得装。可……] 思考的时候温迪已经快步走了上来,特瓦林在他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来自于龙的感知力不断的跟他说,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很强大,不要招惹她。可为什么巴巴托斯却要对她出手? 温迪来到她的身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芙宁娜大概想要知道他的心情,他的想法,便没有任何抵触。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啊!哪怕你放弃身为神明的崇高舍弃掉了爱,也不该用这样残酷的语气来描述他们。他们是人,有家人有感情且复杂而矛盾的人,绝对不是在圈里的牲畜。” “家人吗?也有感情还矛盾?「矛盾」?大概所有人都是矛盾的吧?人类也是矛盾的?神明也一样,只要有意识,那么肯定就一定是矛盾的?能够思考不就是这样复杂?”少女喃喃的复述他的话,此时却有些迷茫。“但你说我不明白?其实我应该比其他神明都应该更加清楚才对,毕竟比起你们这些孤家寡人,我可是有自己的家人。” 她脸上爬上一丝微笑,这微笑看上去充满仁慈,不似她刚才的阴鸷。“而且我像是一个人类一样生下了我的女儿,像是人类一样。可我是个元素生命?也不太对……” 温迪的手慢慢的松开,他突然间发觉水之魔神在不断的变化着,似乎又像是几年前刚见面时候的模样,或者说前几天刚来蒙德时候的样子。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她施展高天伟力的模样。 “温迪……”她叫了风之魔神的人间名。“我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原初之人一定要神明热爱世人,我想不通。反正我自己不会去爱,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不想去爱,却不得不与人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本身是一件矛盾的事情……那么,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矛盾……比如说……” 交流的间隙,芙宁娜摊开手,那手心里大量的流沙便飘洒出来。“离开这里,温迪,和特瓦林一起离开这里,很快就会好。” 那流沙越来越多,少女的身后出现的巨大的风涡把流沙吹的到处都是,吹到了教堂外面,吹向了整个蒙德。 [这是我的拯救了。狗系统,这个抉择任务其实很简单,我知道怎么办了。就像五百年前一样,一端是人类,一端是我的天平。那时候我选择向着人类倾斜。虽然我绕了一个大圈,可我觉得我是个母亲,母亲爱惜自己的孩子是很正常的。神明亦如他们的母亲,对吧!] 温迪在特瓦林的帮助下,快步的撤出了大教堂来到了外面。才升到了高空就看到被流沙笼罩的蒙德…… 那倒塌的风神像,碎裂的石头不断的汇聚,曾出现的皲裂被慢慢修复,慢慢的恢复如初。风起地,原本断裂的温妮莎巨树,那碎裂的裂缝开始对齐并被修复。 时间在回溯,死去的人重新获得生命,被炸毁的大门重新迎接行人,深渊的大军倒退着离开了城市。可这时间并非是简单的回归之前的某个节点。 刻写在星辰的命运,每个人的命运都被人改变着。深渊从没入侵过,公主不知所踪,蒙德城又开始热闹。 …… “诶!快来人啊?这人怎么倒在这里了?”某个来大教堂祷告的家伙却发现有个女孩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并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 “大家都让开,都让开,让我来处理!”芭芭拉说着跑了过来。既定之天命,无可忤逆,不可反抗。但她能够把这么多人的命运修改,其中所消耗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 天空中有三枚月亮,少女在这金色的世界苏醒。“这是哪里?”她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但有些奇怪,这地方她好像来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她站起身想要往前走,发现地上趴着一个女孩。这一身璃月装束看着有些奇怪,但可以确认的是,她是在呼呼大睡。芙宁娜太过好奇走了过去,俯下身体推了推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别打扰阿雅的休息。”有个人来到了芙宁娜的跟前,只不过她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 芙宁娜不由得抬眼看去,却发觉自己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你……你是镜子里的我?”芙宁娜问道。 “镜子里的我?这个说法我有多少年没听到了。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并不是镜子里的芙宁娜回答道。 “那你是谁?”芙宁娜有些紧张。 “答案显而易见,我是「系统」!”她笑了起来。 “哼!”芙宁娜急忙向后跳了一步,手中却马上具现了两把短刃。 而「系统」也具现出了两把刀子站在她的对面。“你看,咱们一见面就是这样的剑拔弩张,这本来不太好……还记得我说过的惩罚吗?你救了蒙德的人,可我却没想好是否要抹除你这份记忆。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打赢我,你的记忆就能保全下来,甚至我还能告诉你一些秘密。不过,我经历了无数个世界了,远不是你能媲美的。我的记忆远在你之上,就这个时间节点而言,你不是我的对手。”说话间,她的脸上一丝玩味。“这样吧,只要你能在我的手上保持超过十分钟不死掉,我便继续让你做芙宁娜的主人格。倘若你输了,我就把你这个人格抹除,然后再换一个新的。” 「系统」思考着自己是否还有纰漏。只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还有一件事,汐予她真的很可爱,每次抱着她都让我内心柔软,甚至想要放弃计划。” 听她说了这么多,芙宁娜却满是认真。因为她感受得到,对方的实力肯定在她之上。但双方使用的都是那种短刃,这武器在这个世界里无法自主行动。也只能这样拿着两把,召唤不了更多,自然也不能「校准」。但这时候,她突然发觉一件事,一件糟糕的事情。 战斗记忆的能力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接下来的战斗,便只能靠着自己的想法了。 这也可以说是个噩耗了…… 第75章 受难 一个巨大的沙漏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旁边,细细的沙子全部在那沙漏的底部,而上面是大概是流质的液体。 「系统」颠了颠手里的刀子,有些不满的说道:“这般强大的武器借给你用了这么久,但你却毫无建树,归根结底毕竟你只是一个「芙宁娜」而已。能做到这种程度该称赞你的……那边的沙漏如果你扛不住可以随时去使用。只不过,每使用一次,时间就会回溯到开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系统」说话间,那刀刃突然掷了过来,速度之快让少女有些瞠目结舌,只是恍惚间,她的身体就被贯穿,疼痛自胸腔升了起来,而且……因为身体被开了一个洞,冰冷的感觉灌注到了体内。因为自身的无力,所以……她仰面倒在了地上。 但「系统」不会放过芙宁娜,她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少女的身前,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被贯穿的伤口上,用力践踏下,让芙宁娜口中咳出一口不算血液的东西。 “疼就对了,体会痛苦,压制痛苦,从根源上斩断痛苦!你所要经历的痛苦是这种肉体痛苦的百倍,千倍,乃至万倍。好了好了,快去用沙漏,不然你这个「记忆」就要消散了。”「系统」喃喃的说着,用鞋底在她的伤口处碾了半天,然后狠狠的一脚踢在她的肋骨下面,似乎是伴随着骨折的疼痛,甚至感觉到了,并不存在的肋骨刺穿并不存在的内脏的错觉。可这一脚很好的把芙宁娜踢到了沙漏旁边,她拼了命的向着沙漏爬行并用手接触了那东西。随后,时间的细沙席卷了整个世界,她的位置回归了最开始拿起双刀的位置,身体的一切伤害都复原了,但…… 沙漏把时间重置,那么这十分钟的时间,她需要坚持多久?那一定是无比漫长的十分钟了。 …… 并不存在的深渊入侵,过去了有两天了。迪卢克一行人早已回到了蒙德城,可他们回归后便得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信息。 守在城门口的奥特有些奇怪的看着琴团长,他无法理解这位副团长口中的消息。“特瓦林大人为什么要入侵蒙德城?这一段时间,蒙德风调雨顺的,哪有人会无聊到入侵蒙德呢?至于城里奇怪的事情,只能是那位女仆骑士突然昏倒在了西风大教堂里。” “蒙德到底发生了什么?”琴不由得自言自语,但首先,要把迪卢克送到天使的馈赠才行。在安顿好他之后,琴便与空和派蒙告了别,回到了西风骑士团总部。然而在这里得到的信息也一样。 特瓦林大人只是几年前在荆夫港现身一次,便杳无音讯了。而最近一段时间,城里一直都是繁荣且安定的状态。 “也许,问题的关键在巴巴托斯大人的身上。可……神明又去了何方?”琴百思不得其解,便打算去大教堂看看渊澄,听说她一直处在重度昏迷的状态,甚至是……瞳孔早已涣散,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在,谁都会认为她已经死了吧? 然而,琴在去大教堂的路上,却遇到了她一直在找的神明。只不过,碰巧旅行者和派蒙也在这里。 “巴巴托……” “嘘!”温迪伸出一只手指示意琴不要说话。而他手里便抱着天空之琴,面色有些沉重的向着大教堂里面走去。 见到他们进了里面,琴也跟了上去。“温迪阁下,为什么我的记忆其他人的记忆无法匹配了,特瓦林大人怎么样了?” “是啊是啊,大家似乎都不记得特瓦林的事情了。”派蒙也在一旁给琴帮腔。 “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和你们说清楚,总之……特瓦林他已经好了,不会再威胁蒙德城了。至于这个代价,这是神明之间的罪业,既然无法转嫁到凡人身上,那么凡人就没有知晓的必要了。” “事到如今,只有我们几个人残留这份记忆,所以你说的所谓罪业,实际上我们也一同背负了。我希望温迪你可以坦诚的告诉我们……”旅行者的话语意味深长,他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事件中的一份子,不该也不可能摘除干净。 但几人交流间,西风教团的一位修女走了过来。但那女孩看到琴明显的开心了不少,不断的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琴有些严肃的给了她一个眼神,便叫那小姑娘变得安静了。只是有些失落的又叫了一声姐姐。 “你现在是教团的修女了。”琴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拨弄整理头发,将凌乱的碎发处理的整整齐齐。“一言一行总要注意自己的举止,不能莽撞,凡事当多思多虑才行。” “这是琴团长的妹妹?”小派蒙不由得惊呼起来。“只是,这长的也不怎么像姐妹吧?” “谁说我们不像,只不过姐姐更加成熟稳重,而且……”芭芭拉明显带着不太开心的语气说着,还用手高高举起,举过了头顶比了比,然后有些失望。但转过头的间隙,却看到了一位吟游诗人手中拿着一把古琴。 “这?这是天空之琴?你什么时候把它偷出来的?而且还弄得破破烂烂的!不对,你这个肯定是赝品,真的天空之琴可是被我们很好的保护在教堂地下室的。”小丫头有些不相信。 而琴捕捉了妹妹话语中的关键点——「赝品」,这意思就是,教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天空之琴被偷了。 可这件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按理说所有人都应该知道才对,这种与现实的割裂感觉。而芭芭拉看到了姐姐一脸的不信,有些好强的性子便央着姐姐跟她去看看,证明她没有说谎。“不信你们跟我来!你这把肯定是赝品。”芭芭拉说着对着几个人招了招手,引领他们去了教团地下。 可他们通过层层关卡,看到尽头的小房间里,本该摆着天空之琴的地方却空空如也。芭芭拉第一个发出尖叫,她怕是明白了,这把破破烂烂的玩意,是真的天空之琴。那么……这么重要的器物,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呢? 不管如何,她都夺过了已经有些破损的天空之琴。给它很好的抱在怀里,甚至不去理会它是否坏掉。“总之,可不能再交给你们了。”她说着便快步要走,只是这时候琴却给她拦了下来。“等一下,芭芭拉,我是有事来这里的。渊澄女士是在你们这里收治的吧?” 当听到这个名字后,芭芭拉很快转过了身体点了点头。“你说那个「女仆骑士」?她的确在这里,已经昏迷一两天了,在这么下去,说不定会死掉的。只是,目前也没办法给她诊治,大家都很在意却无计可施。” “那个,能带我去看看吗?”温迪似乎很是焦急。 “没问题,不过她不在这里,她在后面的居住区域,就是食堂的后面。如果你们想去探视可以先等等我,等我把天空之琴安顿好,就能带你们去了。”芭芭拉说着便快步跑到了之前摆放天空之琴的架子处。 等探视完伤员后,琴大概又要对她的妹妹说教了。对此,温迪与空便只能快步走出去。但刚刚离开大教堂,他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回首间两个愚人众的士兵已经从阴影中现身并杀将而来。 “小心温迪!”空大吼一声!手里风涡凝聚,险之又险的把二人吹飞。然而正要追击的时候,一股凄厉的寒风把他们几个席卷。 派蒙被彻底冻成了冰块并掉到了地上。温迪与空也被冰冻了脚踝而无法动弹。 “哎呀!最后还是给家里的仓鼠找回来了!”「女士」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温迪,可她的手早已捏住了神明的下巴。 …… 魔物们攻破了大门,士兵们如潮水一般涌进蒙德城。城墙的防线土崩瓦解,最后被那些空壳骑士堵在城墙上,一点点的蚕食,一点点的被杀光。 第二队的凯亚根本收拢不到从城墙上败退下来的兵士。甚至于大门被打开的瞬间,第一队与第二队就被分割,蒙德的最底层彻底被魔物占据。 凯亚组织团员们堵住了几个通向中层的要道,但其实数量有限,而深渊兵士的数量却多的可怕。最终……且战且退下,他们慢慢的退到了通往高地广场的台阶。 “所有人,慢慢退至高地广场,我们要在那边殊死一战!”凯亚高呼一声,妄图把低糜的士气唤起,可这本就是徒劳。打从大门被破那一刻,大家或许就知道了,蒙德陷落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就在这时候,另外一支队伍冲进了骑士们与魔物的战场。 第76章 蒙德城的神秘访客 “大名鼎鼎的西风骑士团,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虽然我们「队长」曾对西风骑士团称赞有加,可在我看来,真是名不副实!”这是一个听起来有些刻薄的声音,刻薄的女性声音。 原本有些被魔物打的抬不起头来的西风骑士们却得到了一丝喘息。他们的阵地里涌进大量的愚人众士兵,先遣队的成员互相配合下,有序的对魔物进行反击,甚至一度不可一世的深渊魔物也有些落了下风。 愚人众一度与深渊为敌,他们对深渊的研究或者说有很不错的成果,因此这些针对深渊魔物杀起来,也不是特别困难。 但……这里的愚人众的数量毕竟不多,此时西风骑士团也好,愚人众也好,皆是困兽罢了。几个回合下来,虽然做下了有效杀伤,可也有不了多少效果。总有魔物填不上死去空壳士兵的位置。好似杀不尽,灭不完。但守城部队的人数却是有限的。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女士。可我们西风骑士团并非你说的那般不堪,只是因为我们的主力部队的远征……”说到主力部队便一定会想到大团长法尔伽。凯亚有些惭愧,只觉得他愧对了大团长的信任。本来,他应该要随着大团长一起远征的,只因为,法尔伽信任他的实力,更倚重他的脑力。所以才决定让他就在蒙德辅助琴。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便是辜负了他的团长。思索间,人类死亡前的哀嚎让他的思绪回归。 “愚人众的死伤过半,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阻击了。往高层广场收拢部队,最后倚仗大教堂固守。恐怕也只能如此了……”凯亚说着,一边招呼团员们有序撤退,一边对愚人众的执行官,那个女人说道。 “你们先走吧,现在撤掉,咱们都会被深渊的军队追上并吃掉。总得有人挡在后面,虽然我瞧不上你们西风骑士团。但相比之下……我更加憎恶这些漆黑……”「女士」身边的寒冰彻底爆发并把她深深冻结。 愚人众的士兵,已经不算是人类的范畴了,为了可以得到与之匹配的力量割舍自我,但无论如何,身为战士的宿命,从接过「邪眼」的那一刻便已昭然若揭。 既然被世界抛弃的他们又被女皇捡了回来,那么就随着女皇一起焚烬旧的世界吧! 「女士」化作的冰茧彻底裂开…… 她的真身展现,而西风骑士团的成员这时候也跨过了台阶去了高地广场。 …… 愚人众的兵士……他们的灵魂是否会化作雪花飘回北方的大陆? 「女士」倒在地上,任凭漆黑猎犬啃食她的躯体却无能为力。下半身大概被拦腰斩断,脏器与肠子流了一地。但她有些倔强的伸出手,若是从前面的小平台跳下去,是否是那清冽的小喷泉? 她还记得自己总会坐在泉水边上,一边编着头发一边唱着歌,那位骑士便在这平台上望下去,看着自己面露笑容。那咏叹调里诉说的爱意慢慢展现,直到幼狼之名的骑士,犹如宣叙调的话语,一点点对她诉说自己的思念。 “去吧,洛厄法特,去吧!我会在蒙德等着你,等你回来……”那是几百年前,骑士最终没有实现的诺言。 [鲁斯坦,对不起……我做了很多错事……对……对不起……] 猎犬开始撕扯她的肉体。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喜欢吃活着的食物,它们原以从猎物的下体开始撕扯,开始吞噬,因为这样……或许更加的疼痛与残忍。 罗莎琳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但被吃的差不多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怎么疼了。只不过是有点冷而已。她觉得浑身冰冷…… 若是仔细聆听,或许还能听得见大教堂那边凄厉的惨叫。这么看来,蒙德已经陷落了,大家都要死了。 但弥留之际,一抹金色的流沙慢慢把她包裹,不仅仅是她……大量的流沙将城里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生物,包括深渊的怪物不分敌我的包裹起来。 疼痛感消失了,她觉得自己不怎么冷了,甚至意识慢慢清醒…… [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罗莎琳想不明白,甚至她的身体一点伤都没有,她很好的站在歌德大饭店的门前。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死去?深渊的魔物呢?]她惊慌失措的叫嚷着,而兵士的到来却让她更加迷惑。 “深渊入侵?我从早到晚都在执勤。我们并未见到深渊,甚至大人所说的特瓦林入侵?请恕我冒昧……特瓦林是谁?” 听了他的话,「女士」眉头紧锁。“对了,风之魔神,或许会知道什么。”一念至此,她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寻找一个吟游诗人……我要他的一切行踪。” …… “你看,还有五分钟,你得加油了,芙宁娜!要好好的躲开我的攻击,不然……是会死的。”「系统」说着便把两把刀刃丢了出去。芙宁娜用手里的短刃一架,有些费力的把刀子挡了下来。但还未来得及喘息,那两把刀子就又回到了「系统」手里。 “继续继续,这一次说不定你能胜过我呢。”「系统」不断的调笑着她。 [不行了,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女孩浑身上下都是被短刃刺出来的伤口,可她毫不在意,甚至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要怎么办才好,这是第几次回溯了?数不清了……明明只有十分钟,可过去了这么久……] “看起来你很在意时间呢,已经有两千六百多万个十分钟了,也不算是十分钟,你总是不能坚持到最后,这真让我伤心。我给了你这么多,你却还跟个废物一样,真让人厌恶。抹杀掉你好了,这份记忆太过孱弱。”「系统」话音刚落,便落在芙宁娜的身后,一把刀子狠狠的刺进她的后背。 刀子嵌入身体,却被肉体自带的吸附作用给掣肘而拔不出来。芙宁娜用力向后一扫,便让刀子划过了「系统」的胸前,差点割伤「系统」。但这女人却面带微笑。“还不错,看来你也有了一些提高。” 然而芙宁娜不愿意理会她的挑衅,疯狂的用手里的短刃继续追击。也许这情况给「系统」带来了些许麻烦? 女孩一边挥刀一边愤怒的吼着,大概想把心里所有的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弄个明白,所以他发疯一般对着「系统」攻击着,甚至也没有理会还嵌在背上的刀子。“告诉我,「系统」,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系统」不由得轻盈闪躲。随后笑出了声,她嬉笑的又躲开了一个攻击才说道:“我也好,这里的其他生灵也好,我们都在等待着一件事,那就是「塑形」了。” “这两个字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我不想听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回答我,「系统」,回答我你的目地。” “我都说过了,我的目地就是「塑形」,而这意义就是……” “让所有元素生灵重归血肉生灵的计划,或者说,为所有不该变成元素生灵的血肉生命,重新塑造一个血肉的形体!” “嗯,这话真绕口!”「系统」如是说着。“至于你,芙宁娜小姐,为了这个计划的实现,你必须要矛盾才行,如果不去扭曲你的性格,这计划无法实现。只有你不爱人,才能去执行这个计划。也只有你爱人,才能完成这个计划。看似矛盾,实际上也的的确确很矛盾。我们本身就是一个又一个矛盾的个体,你觉得呢?” …… 雨下的更甚了。 渊澄昏迷的第四天,一位访客来到了蒙德城里。只是他悄然落下,原以为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吧?可这种繁琐的服饰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 第77章 俘虏 风起地的巨大树木下,温迪坐在盘结的树根上。随着一阵翅膀扑扇带动空气的声响过后,特瓦林降落在了地上并凝聚身形变作人类的样子。 “巴巴托斯……”他走近了神明,只是轻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但这位风之魔神望着蒙德城的方向出神并未发觉他的到来。 直到龙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在温迪的面前晃了晃,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要离开蒙德了,巴巴托斯。我在这里驻足太久了。” “那样的话也不错,正如我说的……”温迪站了起来,轻微的伸出手帮他摘下了一片落在肩头的落叶,然后缓慢从容的继续说着。“我希望你能飞的更加从容,去做自己的喜欢的,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下次再见面,你和我便是敌人了,巴巴托斯!我要恢复龙族对这个世界的真正统治,那么……神明就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你不想陷入战争,便远离蒙德吧。”特瓦林这话说的忧心忡忡,他也许不想和温迪成为敌人。 但神明笑着摇了摇头,把那片干枯落叶握在手中,随着他轻微用力,叶片便碎成了渣子。温迪沉下目光看着叶片的碎裂,一点点的掉在地上。他思索良久才继续说道:“我无法离开,高天的枷锁把我困在这片土地上,你看不到……特瓦林,你看不到的,我们被无形的签子牢牢的钉在大地上,永生永世无法抬头,被诅咒压迫直到死亡。就像这片叶子,哪怕失去生命化为粉末,都要跌落地上永远无法逃离。” “但水之魔神与我们不同……”温迪想到了还沉沉睡在大教堂的那个神明……随后,他露出了一张笑脸,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露出的第一张真心实意的笑容。“总之,我为你高兴。未来,你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未来,你必须享有真正的自由。走吧,不用理会我这个被绑缚在地的可怜虫。” 特瓦林听着他的话,慢慢变回了龙的模样并快速的冲向了高空,随着他用力的振翅,身体极速向着一个方向推进,很快消失在了天空中。 “再见了,特瓦林……”温迪对着遥远的他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却在道别间瞟到了天空岛。 而这时候,空和派蒙也来到了这里。就在早些时候,他们在大教堂的门外遇到了愚人众的袭击。空与派蒙都被控制,而温迪那时候大概被夺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的名字……空努力回想,在那女人嘴巴里得到的答案是「神之心」。而少年人带着好多疑问与迷茫,应邀来到了风起地的大树下,请温迪为他答疑解惑,为他指点了未来的方向。 …… 明冠山地似乎在下雨,而且下的越来越大,几乎可以看到,西北面的天空都是漆黑无比。安柏站在大教堂的顶端,被凄厉的风打压的抬不起头来。望着那个方向,看着那片乌云。雨水不断的向着蒙德城这边压来。 “这雨真是声势浩大!”侦察骑士不由得自言自语,然后趁着它还没更进一步扩大,张开了风之翼飞了下来。 只不过才到地面,就遇到了一个她不太想遇到的人。 “侦察骑士小姐,我在想,如果一个西风骑士团成员知法犯法,然后被报送到琴副团长那里,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也不想你在城里擅自飞行的事情被琴团长知道吧?” 安柏听了这话很是紧张,她抬头一看却瞧到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凯亚前辈,原来是你啊,吓了我一跳。”安柏有些不悦的说着。像是眼前的这位凯亚前辈,总是喜欢这样与自己开玩笑。他酷爱吓唬人,更喜欢看别人出丑。 “只是个玩笑而已,不过有件事我希望能够得到安柏小姐的重视,雷雨天用风之翼可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当然希望我们的侦察骑士小姐能够正确看待这个问题。” “是是是,我知道了!凯亚前辈。”小丫头搪塞着正准备离去,可二人眼前突然落下了一个人来。 这准是给他们俩个吓了一跳!不然凯亚也不会突然拔出利剑,只是这样对住来人,但入侵者并没有过激的反应。 他看上去反而不具备入侵者该有的特点,既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直接进行反击,甚至眼神表情样子都带着温和。 “很抱歉二位,我可能吓到你们了。尽管我的确入侵了你们的城市,但我是来找人的,所以我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来人伸出手行了一个礼节,随后才把挂在腕上的一把手杖摘下来支在地上。 凯亚瞧着这身繁琐麻烦的服饰,他的领巾和袖口上的刺绣更是让人看不懂。所以骑兵队长又狠狠的瞧了瞧,结果就在丝丝缕缕的纤维里察觉到了这个家伙不是蒙德人。 但安柏可不管这些,她提着的弓搭着箭矢对准了这个人。“不管你是谁,先跟我们去骑士团总部!” “骑士团总部?”来人略微思考便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也好,我既然是来找人的,能够得到当地人的帮助也是一件好事。那么走吧……” [不是,你这人也太好说话了吧?]此时凯亚看着这个男人有些傻了眼。心里不断的嘀咕着,他又去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安柏。便觉得眼前这人是不是那种老好人没脾气?明明被人用箭矢顶着还一点脾气都没有。 只不过,这人大概是从高空那边飞过来的!普通人绝对做不到,即便是利用风之翼也不可能从明冠山地那边飞来的。那边是果酒湖与悬崖峭壁和高墙,爬肯定爬不过来。那么他先是飞过来又这样不携带风之翼直接落到地上,甚至连个受身动作没得! 这人不简单!这是凯亚心里的想法,但这个不简单的人就这么成了安柏小姐的俘虏,他很友好的随着侦察骑士小姐去了骑士团总部,琴的办公室里。然后在交流间,总算把一切都弄清楚了。 此时,凯亚在琴的办公室外面,抹了一把汗,长舒一口气,这才说道:“搞什么啊!邻国的话事人也太自作主张了吧?就这么没有一点知会直接闯进了他国。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不就成了外交危机了吗。” “大审判官是很大的职位吗?凯亚前辈你知道吗这职务的工作吗?”安柏此时又悄悄的把耳朵贴在了大门上。“算了,还是我自己听听吧。” “怎么样,听到什么了吗?他们在说什么?”此时凯亚也有些好奇的把耳朵贴了上去。 第78章 雨水落下,希望不会是他的眼泪。 那是几天前的事情了,枫丹曾发生的某个事件,令大审判官有些头疼。溶解案再次到来,虽说大审判官将事件很好的按住。可带来的结果让枫丹人人自危。 忙碌了一天的那维莱特,叹了口气,他大概猜到他的妻子今晚不会回来了。便只能自己下厨。可忙碌间,他的女儿到了家中。 “为什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大审判官皱着眉头说道。 “没办法,报社的工作太多了,好多稿子要写,好多事情要处理,有些现场更要去。不过呢,爸爸你要是有时间给我来一个独家专访怎么样?”瓦尔兹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挂上。 可这位毫不徇私的大审判官立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肯定不行,即便你是我的女儿,也要按照正常的标准来申请。”大审判官说着,为她盛了一盘清汤。 小丫头先是用勺子挖了一些,但似乎是尝到了美味,不由得端起盘子一股脑的往嘴巴里倾倒。 大审判官见状很是不满的用勺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都是让你妈妈给惯坏了,你得注意自己仪态才可以。瓦尔兹小姐,你这个样子走出去会被人诟病的,他们会说你没有家教。” 小丫头撅着嘴巴不太高兴,只能把盘子放下,然后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此时,那维莱特才有些满意的对着她点了点头。 只等这清汤全都喝下去,瓦尔兹才问道:“妈妈到底去哪里了,这么晚都不回来!” “你妈妈有她自己的任务,和我根本不一样,所以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在枫丹等着就好了。” 瓦尔兹此时顿感无趣,父亲让她守在枫丹就可以了。但这女孩的志向可能更加高远,她要将一切不义绳之以法,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的父亲和母亲。 就在他们两个用餐的时候,瓦尔兹却发觉她的父亲有些恍惚,而一瞬间,他的眼中冒出了精光,似乎脸上也带着愤怒。 “爸爸,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瓦尔兹有些关切的问到。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妈妈大概遇到了劲敌,整个人遇到了危险。所以,我会去找她的,至于你,瓦尔兹小姐,我需要你固守我们的城镇。” …… 直到最后的阳光沉入海底,但黑暗的世界并非只有黑暗。 这条路是通往蒙德的方向,路上还能有几个镇子,也不算太荒凉。但那维莱特不管这些,他直接施展水球留下雨水。然后趁着雨帘,飞向天空直冲蒙德而去。 他要感谢这条道路,只因为这边的河流众多,他能够找到足够多的水源施展那种大范围落下雨水的能力。 那维莱特趁着雨幕向着蒙德极速飞行着。然后等到一个完整的降落点。这段路途他飞了好几个小时,从黑夜飞到了晌午,才终于到达了蒙德城。可才一落地,便被一位剑士与弓箭手小姐给按住了。 因为考虑到自己是一个不速之客,那维莱特只举起手来,他努力的配合着这个城市的规则。 而那个剑士与弓箭手,提出了要他去西风骑士团总部觐见代理团长的意见,而这位龙王欣然接受。 …… 此时来到了这位代理团长的房间中,那维莱特发觉与他在沫芒宫的办公室毫无区别。但很好的礼节让他对蒙德的人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真是抱歉,我的不请自来一定对蒙德和平有着影响。真是太抱歉了。可我有一个充足的理由……我的爱人,她在蒙德失踪了。” “你的爱人?”琴有些奇怪。但凡是骑士团里成家立业的老人,她都会记得他们生活中的样子。而今天的琴却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讯息,所以如果想调查清楚,果然还是得知道他的妻子究竟是是谁。因此她才直接问道:“你的爱人她叫什么名字?或者说有什么特征,只要你说给我,那么西风骑士团一定会帮助到你的。” 那维莱特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但他张嘴就来。“我妻子的名字是芙……不不不,她是个璃月人。名字是……” “哦,璃月人?”琴的大脑立刻开始过滤一些重要的信息。 “名字是卯渊澄!”那维莱特说道。 “嗯,卯渊澄?璃月人?我会派遣……骑士团……不对不对!你居然是渊澄女士的丈夫?”此时,轮到了琴发出阵阵惊呼。 “怎么?不太像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你会跑到这里!”琴立刻解释起来。她的确没想到,渊澄女士的丈夫会跑来寻她。 [她遭到了魔神的全力一击,我为她留下的水泡却坏了几层,她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为什么她不回枫丹的家呢?]那维莱特有些不理解,可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撞见琴有些哀伤的表情。 “我希望先生作为家属要坚强一些。渊澄女士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打击,正昏迷在西风大教堂中。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可始终无法将她唤醒。”琴的语气很是凝重。 …… 还是那片金色的世界里,芙宁娜躲在一棵树后,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手中只剩下一把刀子。「系统」的追猎还在继续着,但始终慢了她一步,总是无法将她杀死。 此时。有些好听的「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躲到哪里去了,我的小可爱?为什么不出来?时间才过了两分钟而已,我们还有好久好久的时间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趁着她说话的间隙,芙宁娜突然冲了出来,可手里的刀子很快就被敌人夺走了。「系统」不由得嗤笑起来,她嗤笑渊澄的无力与薄弱。 如今,「系统」大概把四把短刃具现在了手中。她利用意识不断的操控‘短刃’准备击杀芙宁娜。 而芙宁娜早已发觉自己避无可避呢。但手上的力量再次凝聚,她把另外的第五把和第六把武器拿了出来。 “嘿嘿,你是不是扛不住了?”「系统」突然间的透露出疑问来。“对了,我给你再加一把火吧,不然你是不会使出全力冲破这个世界的。” 第79章 无休止的锋刃 「系统」把手中的两把刀刃丢到了空中,此时四把短刃盘旋围绕着她。“你的女儿,汐予她终有一天会被你送给世人,然后承受世界上所有的罪业与痛苦。她会在漆黑中不断的挣扎,向上攀升,而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是潜伏在她体内的寄生虫,他们啜饮她的鲜血,可那孩子呢……她对此报以垂怜与热爱……而你,芙宁娜!你必须促成这个结果……而且,你会是心甘情愿的把她送给那些混蛋!” “校准!”「系统」的话语落下,连同芙宁娜手中的两把短刃也挣扎着想要飞回了她的手中。 但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芙宁娜咬着牙齿紧紧的握住了其中一把。并随着那武器飞到了半空中,六把利刃打算要融合在一起了,但因为芙宁娜的缘故,「校准」技能根本无法实现。六把利刃像是有自己意识的鱼,想要凑到一起,却因为芙宁娜掺杂到了它们中间而无法完成。她在空中,奋力伸出手终于又握住了另外一把,此时紧紧的抓着刀刃,与这武器角力。 “你不断灌输这个……思想……给我……甚至汐予的名字,是否是……”被芙宁娜抓紧的刀刃想要挣脱她的手,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行着,但她不敢放开这武器。她要把武器夺回来,只有拿着刀子,她才有资格与「系统」对弈。“甚至汐予这个名字,都是你为她起的吧?你既然也喜欢我的女儿,又为什么要让她获得那种结局?” 「系统」沉默不语,甚至低下头看着脚边的沙砾。过了一会……芙宁娜终于因为刀子撕扯的力量过大而无法继续抓握,她再次松开了一只手,只握着一把短刃,被带到空中。随着那武器如活物一般的甩动身体,最终,芙宁娜被甩飞并重重的跌倒了地上。 “因为我们试过任何办法,我们尝试了无数种可能,可哪一个都失败了。这是一个新的尝试,如果它成功了,所有的轮回就都被斩断了。” 校准开始,在「系统」的操作下,那六把刀子变作三枚立方体。随后,整个世界开始层层碎裂,一棵巨大的树木拔地而起,树枝上本该结出来的果实,是一个又一个的金色的苹果,而有时候又会变成光构筑的球体。 芙宁娜挣扎的站起身扶住了手臂,却险些栽倒。她已经有点难以保持平衡了……而这次的十分钟也不过是过去了五分钟而已。 就在她奋力稳定身形的时候,一股冰凉的触感从脚上传来,芙宁娜低头看过去,就瞧到不知什么时候蔓延的漆黑的流水没过了她的脚踝。而巨树还在向上抽出枝桠,不断的结出新的金苹果。 …… 那维莱特就站在她的床头,他的妻子躺在一张有些粗糙的木制单人床上面,身体下面的褥子不算太厚。他知道芙宁娜平时是个很挑剔的人,睡觉的褥子总要多放几层才好,不然一定会觉得难受。 可现在,她就这么躺在这里,脸因为很久没有进食变得瘦削,而她的脸上,那对本应该弯弯带着笑意的眉毛却紧锁着,尽管漆黑的帷幕很好的遮盖在眼睛上。双目却好像做着无法醒来的噩梦一般,帷幕下的眼睛不断的转动着。 而现在,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维莱特抑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感情,轻唤她的名字,却没法把她唤醒。 “芙宁娜……”那维莱特抓住了她的手,却感受不到她手掌里有什么温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无法苏醒?”那维莱特不由得发出疑问,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轻盈的推开,可先进来的是一扔火红色的风车菊,大概因为被人捧着进来,所以产生了些许的风,花朵哗啦哗啦的转了起来。捧着花束的人,却有些意外的看着坐在里面正握着芙宁娜手掌的陌生男人。 “你是什么人!”搭着青色斗篷的温迪看到那维莱特的瞬间还以为是什么坏人,便把花束丢了,做出了一个战斗的姿态。 地上的风车菊被凛冽的风吹拂的旋转的更欢快了。 那维莱特见到对方突然要发难,下意识的就挡在了芙宁娜的前面,周身不断的凝聚薄薄的水元素力,把她遮挡起来。 只不过,大审判官应该看到了对方捧着的风车菊。他的常识中有一种情况是,若是有人生病,则探望者既可以拿着果篮来,也可以拿着花篮来。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前者了。因此,他准备用对话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不是武力。“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虽然不知道阁下的身份,但我想咱们双方应该存在一些误会才对。所以,先收起你的力量吧。” 也许的确看到了对方下意识去保护那位水之魔神,所以温迪也就有理由相信,眼前这男人应该不会是跑来做坏事的吧?可尽管如此,温迪还是偷偷留了个心眼,就在他准备拾起花束的时候,少年借着风势向前突进了一段距离直接冲到了病床旁边,他打算利用风涡的能力先把这人从水之魔神的身边推开,将芙宁娜保护下来,然后再与对方攀谈。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那女孩的安全。 可他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就在他马上冲到病榻旁边的时候,一道水幕挡在他的面前,少年本打算变线突破,可那维莱特之前就以水之元素力把芙宁娜很好的包裹起来,只是这到水之元素的力量看上去很是稀薄,也就让温迪忽视掉了。所以他这一下算是无功而返,还引起了大审判官更深层次的警觉。 那维莱特手杖点在地上,从手杖尖端涌出的一道细小水流不断的游动在地上向着温迪冲去,直到抵达风之魔神的身边以后,便作巨大水泡给他包裹起来。 温迪被困其中,这水泡不能算是水泡,确切的说,更应该称之为一个大水球,将他淹没在了陆地上。 [无法呼吸了!]“噗!”温迪吐出一大口空气,整个身体埋在水球里呛了好几口。情理之中,只能不断的释放风元素力,待水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那维莱特便察觉自己也无法让这份水元素继续保持完整。索性,他向着门外一挥手,水球就飘了出去,但在走廊里,那团水彻底爆开,产生了巨大的声响。 这声音引得其他病房的病人纷纷出来查看,更让那个才从厕所回来的代理团长吓了一跳。 “温迪阁下?您怎么在这里?”见到温迪这么站在渊澄病房的正门口,好像和里面对峙着,琴团长急忙走了过来问询。 “小心点,琴!这里面有个很强大的家伙,他有可能会对水……对渊澄女士怀有恶意,你躲起来吧,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战斗!把其他人都疏散,我来对付他!”温迪说着从身后取出了一把折叠的弓,正准备搭弦上箭,却被琴给拦住了。 “那个……”琴四下望了望,看到好多个脑袋从好多个病房里探出来,大概也知道得想办法把事情压下去,而最重要的就是,要先给这位神明的一些误会给说开才行。“温迪阁下,那个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他是渊澄女士的丈夫。” “她的?丈夫?就这个家伙?”温迪扭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琴,而手指则指向里面的那维莱特。“就这个平平无奇的家伙?居然就是……” [居然就是堂堂水之魔神的配偶,这一代的水之龙王?] “他也太普通了点吧?”温迪又转过头看向屋子里的那维莱特。 第80章 唯有你的意志可匹敌世界之时 有个修女正拿着墩布在这里气鼓鼓的收拾水渍弄得到处都是的走廊。再拖了两下地面以后,芭芭拉她更是气愤的把眼神投向了那个女仆骑士的房间。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房间里好好的聊着天。这事让芭芭拉火大又无计可施,只是还有一个跟她完全不同的修女小姐却满脸堆着笑容哼着小曲,根本没有被人捉来做苦力的觉悟。 芭芭拉不由得发起了牢骚,把墩布支到了墙壁边缘然后说道:“吉丽安娜姐妹,为什么咱们要利用休息时间做这种事情!好麻烦……” 那胖胖的哼着小曲的吉丽安娜也把墩布立在墙角,尽量的抻了抻因为一直弯着做活的腰,然后才有些憨态可掬的与芭芭拉攀谈起来。“这工作多好啊,只要扫扫地,做做祷告就行了。比起我原来的生活,这里真的让我感到幸福。而且我是自愿过来做清扫的。芭芭拉姐妹你才是被人捉壮丁过来的。” 听了她的话,芭芭拉很好的把这份怨恨从屋子里打架的两个人身上转移到了她的姐姐头上。 这一段小插曲应该影响不了房间里的几人了,琴副团长只是简单的将那维莱特的身份介绍给了温迪,便准备离去了。她清楚这位是风之魔神,那位是大审判官。虽说琴副团长的身份若是细算起来,大概也要跟大审判官对等。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突然拜访,并且没有任何国与国之间的外交辞令,那么她不能以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的身份与之接洽,可若是按照普通朋友的身份,好像也不怎么合适。唯一合适的方式,大概就是她快点离开就对了。 所以琴副团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她这么一走,其实真的很合适。有些话,自然是没法当着凡人的面说。 眼下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或者说也只是风之魔神他自己觉得尴尬罢了。那维莱特则是坐在少女的身边,一只手轻抚那女孩的脸庞。可眼中透露出了一些心疼。那手慢慢在她的脸庞上驻留,可感受到因为营养不良而变得有些高的颧骨。甚至深凝的眉头,让她的一张脸更加显得憔悴。 水之龙王手中凝聚了一个水球,轻微的抵在她的头上,随着那水流的荧华慢慢融入她的额头,少女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 “我知道你!”看到这个景象,温迪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既然水之魔神从未隐瞒,他便不去欺诈。“你是当代的水之龙王,对么!” “你知道我?”那维莱特抬起头问道,可他的手一直把少女的手紧握着,不曾有一丝的松动。 “芙宁娜和我说起过你,她谈到她的丈夫的时候充满了自豪与骄傲,似乎因为与你的结合是她苦楚的一生唯一的救赎。”温迪信誓旦旦的说着,正如他的话语,那女孩对于她的挚爱充满自豪。 “是么?可对我而言,她也是这残酷世界予我唯一的馈赠了。我应该……憎恨这个世界,但因为她的出现,我才能以一个平常心审视这个世界。”如此说着,那维莱特的眼神变得更加柔软,而不擅微笑的嘴角也压制不住的上扬。却也是一闪而过,便开始严肃起来。“那么,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陷入这种昏迷。而我为她施加的防护措施,也被打破了一部分。” “说来惭愧,那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尘世七执政之一的风之魔神。你叫我温迪就可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时候凝聚在她身前的水泡应该就是你的杰作了。” “的确如此,所以,击破我防御的人就是你了,那么……致使她陷入昏迷的人也是你?”那维莱特一边说着已经开始凝聚力量了。“所以,你是我们的敌人。” “等一下!”看到他身体浮现的纯粹的水元素力还带着敌意,温迪急忙解释起来。开玩笑的,这是水之龙王诶!那是不下尘世七执政的存在,他可不想触及霉头。所以,他很快的把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的说给了这位龙王。 等他说完,那维莱特便有些气恼,气恼这女孩太过乱来,甚至自身的性命都全然不顾。可最终,他没法怪罪那少女,原因只有一个,他只对那女孩报以愧疚,甚至心疼芙宁娜。[倘若我更加强大,甚至可以解决枫丹的预言危机,她又何必遭受这么多苦难!归根结底,就只有我的无能。]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自己分析的结果是,她把整个蒙德的时间回调,甚至篡改了既定天命,其中所需代价甚大,但她只是昏迷,我想也算是个好结果,这种能力的释放所要付出的价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温迪把他自己的想法,分享给了这位水之龙王。 此刻,那维莱特看着她已经舒展的眉头,也安下心来,虽然不知道她还得的多久能苏醒,可现在如同睡着一样,至少她已经不再难过了。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就没有必要在这里逗留了。无论如何,我都盼望她早点苏醒。”温迪与这位最高审判官道了别,才想起那捧风车菊还没整理好,便摸过了一个花瓶,把花束放好并搁置在了少女的床头。 …… “去按下那个沙漏吧,最后的几分钟你是撑不过去了,身为凡人要怎么对抗高天的力量呢。这本就不可能。”被三个立方体萦绕的「系统」,怀着鄙夷与蔑视。 芙宁娜大口喘息粗气,在混乱的空间中。她的一条手臂早已被解构蜂群吞噬殆尽,如今空荡荡的袖口随着她的颤动而摇曳。 “你不想抹除我,「系统」。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想抹除我。这无尽的时间流中,你有无数次杀死我的机会,自你「校准」开始,已经是无数个岁月过去了,我一介凡人何德何能与高天的力量对峙,归根结底,你都没有抹除我的想法,这一次不过是另一个对我意志的训练。”芙宁娜一只手扶着她断臂的伤口说着。 “看来你也不傻嘛,芙宁娜!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必须锻炼你的意志,不然的话,未来的战争中,你一秒都挺不过去。不过你已经很不错了。只可惜,我说的话绝对不会更改。我会继续折磨你的,狠狠的折磨你,直到你的意志坚定到与世界匹敌。你并非天生的降临者,你的意志太过薄弱,根本承担不起这份战争的罪业,唯有把意志锤炼,才能完成我们的计划。但你现在还欠缺很多,我会在其他时候继续锤炼你的。等你可你无视一切痛处,无论精神还是肉体,到那个时候……” “你所谋划的太过巨大,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上我。”芙宁娜把她最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为系统,我要躲在暗处为世界出谋划策,为什么我要折磨这么可怜的你。究其根本,你也是无数个可怜的我自己罢了……”也许这时候,「系统」才把真情实感流露出来。“但我为你高兴,那维莱特还是选择了你了,就像他曾经无数个选择都是一模一样,都是你。我由衷的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这话说的芙宁娜云里雾里的,可看着「系统」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脸。她陷入深深地迷茫中…… 「系统」带着感伤……“每一个你都是我们心中,「理想的」我自己……” 第81章 黑色雨水 一本书出现在了「系统」的手中,她轻轻翻开了书本,芙宁娜认识这本书,那是唤醒风之魔神所获得奖励之一。 一个只能记录信息的物品,它会无差别的记录一切地脉中的记忆。此时「系统」不断的翻开书页,那密密麻麻的字符便飞出书本。“我会去按下沙漏,你现在的状态,可能抵不过接下来的痛楚……” “你要做什么?「系统」!” “「提瓦特之歌」它将备份它所能够接触的所有的地脉里的记忆。人类的,生物的,山川河流的。风和雨,甚至大地对于天空与星辰的,世界上所有的记忆,能够成为记忆的东西都会被无差别的记录。那么……我会把这其中最悲痛的记忆灌输给你,被野兽吞噬,被火焰焚烧,被人虐杀,遭受背叛,不被理解,不被信任……溺毙者,冻死的人和烈日下炙烤而死的生命,战争中无助的孩子,遭受欺凌而枉死的少女。他们临死前的怨恨,他们一生的悔恨以及未能实现愿望而得来的沮丧。这一切都会强加给你,成为你新的记忆。” 「系统」翻看着那本书,缓步走到了沙漏旁边,替她按下了沙漏。层层流沙划过,芙宁娜恢复如初。 然后……天空浮现的一切黑暗字符便强行灌注到了她的脑海中,让她发出阵阵的哀嚎。一切负面的情感以最为真实的方式作为她的记忆留存。 [痛楚还有苦难,我不想挣扎了……]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如狂风暴雨席卷她的意识。芙宁娜倒在地上,那些记忆里经历的东西都变成了她经历过的东西,他们的悔恨成为了芙宁娜的悔恨。 [人类不值得拯救……] [人类不值得……] 蜷缩在地上被漆黑的水一点点漫过的少女,记录里的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置于她的意识,如果这个世界是她的意识投影,那么现在世界就慢慢的变得晦暗。积雨云缓缓汇聚并变成了雨水落下来。但滴在地上,滴在大树的叶子上,漆黑的液体腐蚀叶片和枝桠,冒出了一阵阵白色的烟息伴随着嘶嘶的声音。 [坚定意志!压制痛苦!芙宁娜……]「系统」心里默念着。 “憎恨世界和人类,但不要被憎恨吞噬。”「系统」口中喃喃说着。 可世界已经被漆黑占据,可能永远不会再有光明了。 “失败了?”「系统」喃喃说着,她伸出手接过了天空中的雨滴,接住了漆黑的雨滴,一阵阵嘶啦嘶啦的声响在她的身上发出,这雨水平等的腐蚀一切。 …… “芙宁娜……”那维莱特念着她的名字。 大审判官今天跟一个名叫芭芭拉的修女请教了一下如何照顾病人。结果芭芭拉给他很好的鄙视了一番。嘴上说着什么[你这样的人居然还能结婚,连照顾人都不会。]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给他讲解着,比如说卧床不起的人一定要常常翻动身体,不然会生褥疮的,手臂关节肌肉都要多多做按摩等等。 所以,他了解一些基本的照顾病人的方式方法后,现在便游刃有余的给她翻了个身,帮她擦拭后背,帮她按摩手臂与关节。 枫丹的一切事宜都被他抛诸脑后,如今他来到这里也有几天的时间了。可少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苏醒的征兆。 那维莱特曾去问询芙宁娜的情况,被告知的结果是…… 名为葛瑞斯的修女嬷嬷告诉他,渊澄本身不存在任何外在的伤害,可陷入这样的昏迷,十有八九是精神类疾病。 他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可究其根本,他的芙宁娜失去了的意识大概在她的深层意识中徘徊。就如同曾经的那个能力一般,把他与他们的女儿藏进的空间里。 而这个空间,那维莱特自知根本无法进去。那是她内心深处的空间,被隐藏着,只要他不想,任何人也无法窥视。 …… [我已经不想再坚持下去了……这些记忆每一个都那么痛苦……为什么却要我来承担?我的旅行就到此为止吧……沉沉睡去,何事都无需理会了。] …… “最近枫丹廷一切安好,有关于新的溶解案件我也调查清楚。”那维莱特坐在她的窗边,看着她再一次紧闭的双眼和皱起的眉头,但多少水元素气息都没能让她好受一些。 …… [所谓的枫丹这艘大船,它去往何方都早已没了意义,我不想再去理会,不想再与它有任何纠葛。对不起,镜子里的我,对不起,但我早已到了极限。] …… 他的呼吸有些凝重,甚至带着抽泣。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泪水。可外面的瓢泼大雨已经下了有几天了。果酒湖的湖水上涨不少,恐怕要没过小桥了。 “这都要感谢我们的女儿,她在蒸汽鸟报担任一个记者,之前只身犯险调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又递交给了执律廷。”他喃喃说着,希望少女被他握着的冰冷手掌可以带来一些反馈。可她的手冰冷又柔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 [我的小小水流,她长大了,她大概不需要母亲了,她长大了,便要想巢里的鸟儿飞走了。我不再被需要了,沉沉睡去挺好的。] …… “我之前有一次在庭审的时候,居然开了小差。”那维莱特自顾自的说着,他只觉得非常难过,语气甚至有些颤抖,但总想说什么。“我那时候在想你,想你会在世界的什么地方做着什么。” “可我自私的希望你能够……永远的……远离枫丹……不论那个国家发生什么,都不该由你去解决。” …… [那维莱特……那维莱特……我……] …… “最近我查阅资料的时候偶然看到一本书……那上面说人类的男女在情感升华的过程中,会有所谓的叫做告白的东西。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书面化的行文方式。但究其根本,其实既不是什么秩序所规定,又不是法律钦定的条文。只是我弄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类几乎都要遵守这条铁则,为什么年轻的人类男性要用这种行文,而年轻的人类女性在收到讯息后都会有开心的这种状态?我实在是弄不清楚,所以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为我解答。” …… [神明比不过人类,我们都比不过。所以作为纯水精灵的我们向往着人类的世界,他们脆弱……却有趣……他们的一生都是一部跌宕起伏的歌剧。我的大审判官,我们……我们的一生也算是歌剧吗?] …… 「系统」看着不断挣扎想要站起来的芙宁娜,觉得不可思议。她本打算按照之前定好的计划,如果意志训练失败,她会汲取这份记忆开启b计划的。但芙宁娜开始挣扎想要抵抗意识中的悲惨记忆。 “究竟发生了什么?”「系统」看着那片积雨云还在不断的向着中心凝聚,可透过来的光一块一块的撕碎黑色云朵。 月光越是撕扯,那云便积的越厚。最终,被层层撕成碎片的乌云渐渐散去,流银泻地,月光快速的占满这里每一寸土地,驱逐漆黑的恶水。 “这一次,能够成功了?”「系统」在月光下沐浴着。 …… “你谋划着要把古龙之大权归还于我,这世界上又有哪个神明会做这样的傻事呢?可能除了你不会再有了。无论你的目地是什么,对我而言……那都是甘露之惠。只可惜,这份恩惠太过巨大,我无法偿还与你。未来置身何处,皆是同行同往。只把余世的光阴安置在你的跟前,都也算是偿还得过你了。” 可为什么……她的手心好像动了一下,紧扣的手指传来了力量。 那维莱特看着她的脸,依然那么瘦削,有些营养不良,但漆黑的帷幕早已不知去向,太过无力的少女用了仅存的力量把眼皮撑开,用尽气力展开了一个笑容。 “亲爱的,你刚说的那句话,大概就算是告白了吧?” 第82章 恢复中 “芙宁娜!”那维莱特叫着她的名字,将她抱紧。 “咳……”少女有气无力的咳嗽几声,才让他意识到这会她早已虚弱不堪。 “你先休息,我去叫人!让这边的修女们看看你怎么样再说。你不要乱动。也不许走!听到没有!”那维莱特说着便要走出去。 他身后传来的女孩的声音却断断续续。“我倒是想溜出去吃点小蛋糕,只可惜……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 修女回来的时候,她又把「绝望视界」很好的给戴上了。毕竟这东西对于身份的隐藏很重要,尽管蒙德城里大概不会有人清楚谁是水之魔神这件事的。但总归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那维莱特站在葛瑞斯修女的身后紧张的问着她的情况。然后就被告知了什么事都没有,身体很健康,补充一些食物就行了。 “那我要吃小蛋糕!” “这可不行!”葛瑞斯嬷嬷听到的话立刻给她拒绝了。“你现在才苏醒,胃里空空的,最好先吃点清淡流食,然后循序渐进的补充才可以。别一上来就要猛料。” 那维莱特听了这话,只能说正中下怀,他最擅长的就是做那种流质的……不,确切的说是汤品样子的食物。 所以,没过一会,大审判官就借了食堂,然后做了一顿不怎么合芙宁娜胃口的清汤寡水的食物端了上来。 那维莱特先把那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将有点枯萎的风车菊丢到一边。这才用枕头垫在她的身后,给她扶着坐好。 等水之龙王一勺他自认为的美食递过来的时候,渊澄把脸扭了过去,紧闭着嘴巴表示着拒绝。 “听话,你这顿先吃这个。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就给你做小蛋糕。怎么样?”那维莱特原本不太会哄小孩子,但这一次他哄的大概是个暂定五百岁左右的大龄少女了。 就这么僵持半天,最终渊澄没能抵住食物的诱惑。毕竟她很久没吃东西了,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靠着那维莱特给她补充元素力的方式为她延续生命。 能够用嘴巴吃东西,这种快感对于一个饥饿已久的人来说是无法抗拒的,即便这种食物她并不喜欢。却还是张开嘴巴接受了一勺。 似乎是饿的久了,也就吃什么都觉得美味。接下来她不断的张开嘴,大审判官便一勺又一勺的不厌其烦的为她添加燃料。直到食物见底,她才有些心满意足的躺下。 这会大概很晚了,大审判官乒乒乓乓的下厨估计影响到了其他房间的病人。但好在她吃的也快,这会她早已躺在了不大的病床上,舒展了一下。却看到那维莱特坐在旁边收拾着东西…… “你干嘛呢?”少女语气不善的质问着。 那维莱特被她这么一叫,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开始解释。“我收拾收拾,一会去厨房那边刷干净。毕竟都是借来的,要好好的清理才行。” “都这么晚了收拾什么啊!而且你做的东西清汤寡水也没什么油脂在里面,明早去厨房用水简单涮一下就好啦。总之……我困了!”她说着往床的边缘蠕动了几下,然后把被子的一角掀开,此时因为吃了一些东西,所以有点力气的手不断的拍在床上。 “这不太好吧?这个病床这么小,我去过也上去,你也会休息不好的。我还是在……” “哼!你之前还说什么「偿还得过你!」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还说要陪我一起。我现在要你上来才行,你要是不上来,那之前说的话就是说谎。我又要昏迷了!”她说着便放下被子给头捂住装出又要昏倒的样子。 那维莱特不由得露出轻笑,便觉得这是这五百年来认识她这么久,她最没有演技的一次,也可能就是想让大审判官看出来她都是装出来的? 总之,水之龙王还是躺到了那张病床上面,又帮她把被子掖好。却突然觉得,那女孩的手臂爬了上来,给自己的一条胳膊狠狠的擒住。他扭过头的时候,这少女就已经发出了有些均匀的鼾声了。 那维莱特侧着头,一直看着她的脸,发觉那上面有了血色。想来是吃了东西,所以恢复了一些。他很想动一动,却又害怕会让那少女惊醒。眼下,他的妻子既然需要休息,那么他必须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能吵醒她…… [手臂有点麻了,不过还好……我挺得住。]大审判官看着她的睡着的模样,心里暗暗说道。 …… 渊澄似乎恢复的很快,第二天下午便生龙活虎的跑出去了。按照她的说法,既然那维莱特来了蒙德城,那么带他四处逛逛也是很有必要的。 到蒙德城里有什么值得去的风景名胜吗?答案是没有,最多就是巴巴托斯的那个巨像还能有点意思,却也没有他本人有趣。 “你的意思是,你当时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把那个羽球丢了下来?”那维莱特指着巨像伸出的双手问道。 可少女回答他的方式更加简单,不过是向上纵身一跃,便飞到了那双手的手心里,还不断的抻着脑袋给那维莱特招手。这准是吓坏了大审判官,要知道,她才恢复,这是个危险动作。 而渊澄又故技重施,又是一招落花跳到了更高的地方,随后一个下落攻击,稳稳的落在了那维莱特的面前。 “芙……渊澄女士!”那维莱特惊呼一声,便想要给她按住,生怕她又来上这么一遭。可他的手才伸过去,就被那女孩躲过。 但恍惚间,少女又紧紧的把他的手臂抱紧,然后才说道。“一会再去猎鹿人吃点东西啦。然后我带你去天使的馈赠喝啤酒。蒙德最有名的东西,都要给你好好尝尝才行。” 听了她的话,那维莱特不由得点了点头,而看到她能够这么有精神,大审判官便也觉得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 …… 把甜甜花酿鸡和蜜酱胡萝卜吃到爽,虽然没有甜食的美妙,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体验了。而这之后,少女便抱着他的手臂,引着他来到了天使的馈赠。 她为自己点了一杯苹果酿,却把大瓶的蒲公英酒递给了那维莱特。 “尝尝看吧,这种酒很好喝的。” “我还是算了,上次你让我喝的那个璃月酒,我到现在一想起来还头疼呢。那天吐了很多,回想起来身体也很不适。”大审判官似乎回想起一些不太开心的过往。 但渊澄立刻给他打断说道:“哎呀,这种酒和璃月酒不一样的,是那种酒精含量不高的酒,以甜味为主,总之……特别美味,而且这酒也是超级贵的……” 可二人还在说话间,便有个不速之客插嘴道:“我们晨曦酒庄的酒,价格素来公道。渊澄女士,你的话可有诋毁的意思。当然,倘若你喜欢,那么这一顿便算我请客好了。” 那维莱特和渊澄同时瞧了过去,就看到大概是酒吧的真正老板走了过来。 第83章 重现龙的时代 黄沙漫卷之处,可巨大的野兽紧闭双目发出一阵阵的哀鸣,这般疼痛的摧残之下令阿佩普不断的咆哮,把地上的尘土吹到天空变作车沙尘暴。但正当这个世界里的尘埃不断席卷四面八方之时,一个旋涡出现,裹挟着大量的沙尘将它们聚在一处并最终尘埃落地。 这力量不是寻常人类所能拥有的,就如同魔神一般的力量,顷刻间改变地貌特征的那种力量。可终究与魔神的力量不太一样。 此时,有人从空中缓缓落下,但四周泛着青色的流风。来人一双狭长的眸子注视着阿佩普,可从表情上却看不出他的真情实感。 直到他稳稳的落在地面,也许是怕沙漠灼热的温度,脚下凝聚的风涡让他悬浮在那里。阿佩普的鼻子轻轻抽动了两下,巨大的鳞片也跟着抖动起来。 “你不是人类……你也不是魔神,尽管你身上带着令人作呕的原初味道,可……还是有更加好闻的同类气息。”阿佩普通过他的气味,留下了一些中肯的印象。 “我不是人类,可现在的我也算不上龙。可恶的水之魔神,既然能够回调了时间又为什么不把我变回纯粹的龙。”男人说着愤恨的话语,随后看向阿佩普。“草之龙,我是来帮助你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佩普的声音让整个沙漠为之震颤,只是顷刻间,那笑声戛然而止。阿佩普带着愠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也配妄谈对我的拯救?” “我名特瓦林,是曾经的风之魔神的眷属。但现在,我已经是自由之身,当行自由之事。阿佩普,我是来找你合作的。”特瓦林说着,在掌心凝聚了一枚青色风团。那东西一出现,便叫阿佩普觉得有些恶心。 阿佩普晃动的着身体不断的咆哮着:“快把它拿走,不要让这东西玷污我神圣的巢穴。” “「风神眷属的力量」亦或者说「原初碎片的碎片」。它拥有对抗深渊的能力!”特瓦林说着,全然不顾阿佩普是否愿意,都把这风球向她投入,随着这力量没入她的躯体,原本不断涌出黑血的鳞片慢慢恢复,甚至千疮百孔的躯体也好似被修复。尽管阿佩普还是觉得有些恶心难受,可这也算作是心理上而非生理上的了。 “咳!”阿佩普又干呕了几下,渐渐有些适应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诚如你所见,我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龙了。一段时间以前,我遇到了深渊的攻击,失去意识被变作了半龙半人的生物。深渊打算利用我制作成活体兵器。是当代水之魔神,她不知道利用了什么力量令我恢复,而我也看到了她的宏伟目标。”特瓦林脸上带着期待,他或许对所谓的龙的世界心驰神往。更是带着兴奋与躁动!“她要恢复天父所统治的雄邦,让错乱的世界回归龙的时代。” “那个小姑娘?”阿佩普不由得插了一句嘴。“那个小姑娘弱的可怜,我甚至一根藤条都能戳死她。不过当代的水之龙王的力量却是毋庸置疑,即便在沙漠这种恶劣环境,他都能击败我。可要是我全盛时期,也不太好说。”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水之魔神的力量深不见底。而且她似乎已经掌控了我等最大的敌人的力量。她便是利用了时间的权能将我恢复的。至于你说的二代水之龙王……”特瓦林略微思考,随后说道:“我尚未见过,不过倒是有些期待。” 可阿佩普不打算给他回忆的时间了。她直接打断了特瓦林的思绪沉声说道:“你既然帮了我一把,那么我姑且信任你,现在说说你的目地与计划。” “尽管我有些感激水之魔神,可眼下,我们不能把所有的鸟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且想要恢复龙的时代,光靠当代的水之魔神与水之龙王是不可能的。我需要盟友与我一同完成这份丰功伟业,而你,草之龙阿佩普,你是我找到的第一个盟友。我希望你能为这份伟大的事业贡献你的力量……” “我拒绝……当然,我拒绝的是你的一些空头提案。”特瓦林的话并没有煽动这个老怪物,阿佩普好像一丝兴趣都没有提起来。不过,谁知道呢,兴许她是最渴望将龙族复辟的生灵,毕竟……她是经历过那个辉煌时代的龙!“简单的说,就咱们两个,这事肯定不行。我们应该需要更多的盟友,并且……我们不能忽视人类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特瓦林好像明白她的话语间的意思了,却也希望这位古代的龙能够将一切告知。 “这意思就是,我们需要将人类腐蚀,利用人类去对抗魔神,想要打破这份秩序,利用秩序本身才是最有效的。那么……”阿佩普的巨大的脸上浮现出了狡诈的味道。“眼下,草之魔神的国度,觊觎智慧的学者们才是最适合成为腐蚀源头的家伙。用知识作为长杆,利用智慧化作细线,而学者们争相求索的秘辛,最终会变成促使他们咬上去的锋钩诱饵……” …… “哦?是迪卢克老爷还有凯亚队长啊!”渊澄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却马上扭过头对着那维莱特说道:“好了,这下今晚我们可以敞开吃,放开喝了。这里的一切都有老板埋单。先给在座的各位每人上一份蒲公英酒。” “喂,渊澄女士!”此时,迪卢克立刻急了,要不是他的手臂带着夹板,恐怕都要伸过去揪她的衣领了。“我只是说请你,可没同意你请二手客的。” “哈哈,我懂我懂,这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好了,迪卢克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穿着一身病号服,有点不太利索的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像是在展示什么东西一般。“噔噔!这是我先生,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 这一下,就轮到了这位酒庄老板震惊的了。“谁?枫丹的……最高审判官?”迪卢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就和之前说的一样,早些年,他去了世界各国游历并调查「邪眼」。在找到目标之前,曾在枫丹驻留良久,自然对当地的某些传说有一定的了解。 此时,他又看了一眼这位大审判官,心里不由得把曾经的记忆与眼前的男人联系到了一块。[如假包换的大审判官,是他本人了。虽然时间过去这么久,而且还是隔了很远的距离,可这神情,这气场。怕是没人能够扮演得了。] 而凯亚还以为他的兄长是不太信所以才愣住的,此时也贴近迪卢克的耳边解释起来。“前两天渊澄女士不是陷入了某个没来由的昏迷吗。所以,她先生就从枫丹跑来了,这事很合理吧。” “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丈夫是一国首脑,会给你们很多小费?那你们可大错特错了。”渊澄嬉笑的说着。 “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渊澄女士的丈夫是个这么有身份的人,所有在考虑对于渊澄女士和你先生的招待方式有必要进行提升了。” 听了他的话,那维莱特不由得站了起来。本来这里的卡座都是对着摆放的,中间留出一张桌子,方便酒友对饮。但渊澄一定要那维莱特和自己坐一边,大审判官还必须坐在里面。美其名曰,由这位西风骑士的女仆骑士,第十一小队的巡逻队长给他端酒端菜,以示骑士团对他的重视。 这理由让他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顺从这位病人的意思,这也就导致了,他坐在里面,出来就很不方便。因此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小卡座里走了出来。那维莱特对着迪卢克和凯亚伸出手,很是谦逊的与二人握了握。 可水之龙王正打算说点客套话的时候,当然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客套话。说不定是打算拒绝对方的接待提升的说法呢? 而楼下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第84章 听……听……是团雀 那琴声一响,渊澄便知道这是哪首曲子了,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苹果酿喝的有些醉了?可这不应该的,毕竟那苹果酿是不含酒精的饮料。还是说,是因为所爱之人的陪伴?她昏迷良久,因为有些令人难过的记忆的侵袭而让她消沉,甚至打算将自己深埋黑暗的。 可爱人的到来,一份虽然迟到,但迟到总比不到好的告白的出现将她唤回。总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 这首曲子是一首小夜曲,却不似寻常的小夜曲,是一部很是有名的戏剧中的一个唱段。一首晨间演唱的小夜曲。和她这个人一样充斥着矛盾…… 此时,温迪就站在楼下,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弹奏的却不是平常的竖琴,而是一把杏仁琴。撩拨着的手指在那琴弦上穿针引线,自是快活。 只是,正当温迪准备开口的时候,那二楼的病号服少女却抢先一步开了腔。 但这声音一响,温迪便低头含笑,只是专心致志的弹琴去了。 [听……听……] [团雀在林间歌唱。] [太阳的神明升起,] [他的马群在泉边饮水,] [溪水边满是鲜花。] [迷人的塞西莉娅呀,] [睁开你的眼睛吧。] [这一切如此美妙,] [我心爱的姑娘……] [醒来啦……] [醒来啦……] 站在那里的那维莱特不由得站在那里看着女孩舞动的样子和她优美的嗓音而陷入失神。少女时不时扭过来的俏脸看向他的时候,偶尔露出的笑容…… 他心爱的姑娘也醒来了…… 少女没能穿戴漂亮的裙装,便站在二楼可以俯视一楼的位置,病号服的条纹裤子,即便牵起来也没有裙摆那般漂亮。 可少女婀娜的身姿却不被衣装所限制。她最后唱到醒来时,便打着旋子来到了二楼的栏杆前,发出的清脆笑声双手撑着围栏,向着一楼张望,却在角落里看到抚琴的温迪,便张开手一个劲的挥动,还喊他快点上来。 楼下的少年不由得会心一笑,只把杏仁琴寄存在了吧台里,便快步跑了上去。但一上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迪卢克老爷的一张漠然的脸。他总是面无表情跟一个面瘫一样,垮着个x脸不苟言笑。反倒是后面的凯亚眉眼弯弯跟这位吟游诗人打起招呼来。 但温迪轻易的越过他们俩来到了渊澄的酒桌旁边。 那少女张开手挥动着直到吟游诗人坐好都没有放下。还对着迪卢克老爷说道:“你家的唱诗小伙子就被我借来啦,让别的吟游诗人去营业吧。” 无可奈何的迪卢克自然知道这会酒鬼们要是没有曲子听,肯定也不能好好喝酒,兴许还会闹事什么的,也就道了别把凯亚一起拉下去准备找另一个吟游诗人来加班了。 渊澄几人没去理会他们俩,而是自顾自的攀谈起来。 “好多天没见面了,温迪,你这是要做酒吧的常驻诗人了?” “差不多,反正迪卢克老板给我酒喝就行,我在哪里唱不是唱呢。”温迪说着,很是自来熟的往前一伸手,就把对面那维莱特前面的那杯尚未被动过的蒲公英酒拉到了自己面前。嘴里还嘟囔着:“这杯要是没人喝干脆便宜我好了。” 大审判官还沉浸在少女刚才的歌声与舞蹈里,全然没有注意他的酒被人截胡了,只是侧着脸看向他身边的芙宁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坐下的。 “诶!这是我丈夫的酒……”少女还想把那酒夺回来,可温迪早就往后一躲,一大口灌进肚子去,这一下,就是温迪给她送回来,她也不会要了。 无奈之下,芙宁娜只能把自己那杯没喝几口的苹果酿推到了那维莱特前面。“算了算了,你凑合跟我喝一杯吧。这个笨蛋温迪!” 大审判官不由得心里发笑,便端着苹果酿。此时他心情大好。对于那蒲公英酒他可是一丁点都不想喝的。甚至这份苹果酿也一样。但他还是浅浅的喝上一口。 “这味道充满了糖分的味道,苹果的味道太少了,既然大家喜欢这种苹果味,为什么不直接去吃苹果呢?”那维莱特有些疑惑。这问题引来温迪的讪笑,引起了芙宁娜的怒视。 少女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温迪的鼻子:“你笑什么笑!我丈夫他不太懂人类的事情而已,以后我会慢慢教他的,怎么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嘲笑他。” “是是是,渊澄女士,那我不笑了。”温迪摊了摊手,紧接着又是一口蒲公英酒下了肚才继续问道:“所以,你叫我来是打算呛我几句?” “才不是,就是为了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的丈夫,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说到这里,她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而且他还是水之龙王,嘿嘿!你怕不怕?他最讨厌魔神了,你抢了他的酒,小心他一会揍你。当然了,你要是现在把神之心给我,我给你摆平他。” “放心吧,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要想揍我,他早就揍了,不至于留到今天。”这一句一说完,温迪一样把声音压低,随后提到了关键。“至于神之心,可就没办法了。那个东西被人抢走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空。” 温迪说完这话,还觉得芙宁娜一定会沮丧的,可那少女好像早就预见到一般,根本不怎么在乎。只把苹果酿拉过来喝上一大口才继续说道:“我信你,不过那玩意被愚人众拿了也无所谓啦。我回头去找「女士」就是了……” 女孩这话一出口,温迪心里就嘀咕起来。[我似乎,没有告诉她……是谁抢走了「神之心」吧?] 少女并未在意温迪有所怀疑,她也开始思索起来。[这么看,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温迪被人掏心掏肺了。然后「女士」大概带着神之心去了璃月。而空应该也去了……这样的话,这边的任务也就完成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目标就是璃月了。嗯,这么说来,这几天貌似也快要到请仙典仪的日子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温迪收起了全部笑容,这一次他变得无比认真。“是特瓦林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得到了怎样的启示,总之……他如今大概是个狂热的龙族复辟份子了。我觉得你们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水之魔神和水之龙王……” “「龙族复辟」?”那维莱特有些奇怪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汇。 而温迪悄悄的观察着这位龙王,想从他的表情神态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但就目前看到的,这位水之龙王应该与「龙族复辟」没有关系。除非…… [除非他太会演了,可这位水之龙王看上去有些涉世未深的样子,亦或者说是对人类的世界不甚了解。那么,我是否能排除他在演我?]温迪思索间,眼神好似要把那维莱特剥个精光看个仔细瞧得明白。 芙宁娜大概猜到了温迪的想法,心里偷着笑了起来。[笨蛋温迪,到最后都没想到这些思想是我转嫁给特瓦林的。为了限制天空之龙,在回溯他的时间线的时候,意外的发觉还有其他世界的特瓦林时间线,稍微尝试操作一番,却得到了融合的半人半龙的纯净特瓦林。这么看来,我可比枫丹科学院的那些家伙厉害多了!] 她把手放到桌子下面,稍微往右侧一搭,便放在了那维莱特的膝盖上面。察觉到了芙宁娜伸过来的手,那维莱特便停止思考,也把手伸下去并握住了她的手心。 那维莱特悄悄用眼神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芙宁娜,却看到她满脸堆着笑容。也就心照不宣,明白了一些东西。随后他开口对着温迪解释道:“这件事情我不清楚,你知道,风之魔神,我才到蒙德不久,也一直陪在我妻子的身边,有关于你说的那个特什么林的……” “特瓦林!”温迪立刻出言纠正。 “对,特瓦林先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至于你说的「龙族复辟」,我尚未获得过这个启示。”他一口气把自己跟这件事划清了关系。 而这答案是否是温迪想要的?不得而知…… 但风之魔神给出了一个忠告:“如果再次见到特瓦林,你们应当小心了。他之前只是因为深渊的魔法而陷入癫狂,可如今,他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充分的感受到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冷静的疯子。” 第85章 长的像小孩子是一种什么体验? 酒宴早已结束,此时天色沉的可怕。与温迪告别后,芙宁娜便与那维莱特打算离开了,这身病号服,少女根本不打算还了,所以趁着角落里没人的时候,便直接收进了空间中,随后把那身璃月的衫裙取了出来。 “芙宁娜!”那维莱特有些急了,眼下这里虽说是无人的小巷子里,可少女这么脱掉衣服,在这换了起来让他惊慌失措的伸出手打算给她挡住。 “放心了,这里没有人的。我这五百年的时间,唱歌剧的时候,大家都会在后台换衣服,没什么关系的。” “那也不可以,你现在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哦?”少女说着,把腋下的裙带绑好,又将小衫罩好后,才发出了一个疑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所以我不同意。不然以后……干脆不要唱歌剧了。”那维莱特这话说的有点扭捏,甚至不像他自己。 可这时,一个水幕升了起来,把他们两个包裹住,少女伸出手踮起脚尖才触碰到了他的脸颊。“那不可能,只要我没有死去,便要一直唱下去的。” “你……”听了芙宁娜的话,让那维莱特有些生气,可归根结底,他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不过你越来越像人类了,这个大概得称为占有欲吧。放心好了,若是我的大审判官不喜欢这样,那么我下次换的时候,便如此给自己包裹起来不就好了!” 若是在水幕之中,这感觉让两个水元素生物感到舒适。可转瞬间,水泡破裂…… 明天一早,大概西风骑士团就会发现,他们的巡逻队队长失踪了吧?但这也没什么,毕竟少女不曾想过要在这里久居。 …… 海威玛夫人驮着两个人总是有点吃力,用了很久才出了蒙德界,可一路过石门,那维莱特就看着远处巨树上的建筑说不出话来。 芙宁娜看着他望着出神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心里吐槽着他没见过世面,全然忘记自己当初看到望舒客栈的时候,也是一个土妹子进城的模样。当然,她那会走的急,也没入住。但今天不一样,奔波了一整夜,她也好,海薇玛夫人也好都要休息休息的。至于那维莱特,这位水之龙王因为多年丰富的牛马经验,可以连续加班一个星期不眠不休,区区一夜未眠又算的了什么! 此刻他依然神采奕奕骑在骏麟的背上,芙宁娜坐在前面,只是二人衣装看上去有些怪异。那维莱特自不必说,一套繁琐的枫丹服饰看上去又麻烦又复杂。而芙宁娜那身齐胸衫裙还是当初玉梳嫂子给她找的呢,因为下身裙装宽大,当时可以有效的挡住她日渐浑圆的肚皮。而现在,却没法像是那维莱特一样骑在骏麟上,只能侧坐在上面。 这一夜,迷迷糊糊的芙宁娜不断的打瞌睡。那维莱特让她不要赶路,找个地方露营,她也不同意,说什么荒郊野地睡觉不舒服,怎么也不肯停下来。大审判官也拗不过她,便只能任她在这骏麟背上补觉,好在他的手臂上肉质紧实又匀称,被少女拉来做倚靠,摇摇晃晃,也算睡得不错。 行至望舒客栈时,早已是午饭时间。大审判官先跳下骏麟,一只手扶着她。那少女打着哈欠也就从上面跳了下来。才一落地,骏麟化作金色光芒消散。 这等景象引得往来客商啧啧称奇,但璃月之地,最是多仙家的故事,似乎山精野怪的传说也多如牛毛。依然如此,大伙自是见怪不怪,依旧镇定自若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少女早早把黑色帷幕戴在了头上,毕竟身份这玩意还是得隐瞒好的。 此时,一个身着棕色璃月传统服饰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用围在腰上的围裙蹭了蹭手,有些讨好的样子问道:“二位贵客要吃点什么?” “吃点什么?我还没想好,总之,先来一些茶饮吧,我们边喝边想。”渊澄说着,又把手伸进了那维莱特的口袋里,然后摸出来一个小摩拉口袋丢到那个女人的手上继续说道:“我们今晚还要在这里住下,对了,就来一份你们这的特色菜好了。” 那女人看到手里的一袋摩拉,和善的又塞回给渊澄。然后说到:“客人要想吃饭自然是可以,但结账这种事就得去一趟树梢顶端找我们掌柜的了。摩拉什么的,在我这边是不过手的。” 少女一听她的话,不由得抬头看向建立在大树上的栈桥,心里一阵嘀咕。[从这上去怕是要累死人的,一会让那维莱特去吧!] 似乎看出了少女的想法,那女侍指着南面说道:“我们望舒客栈,若是从栈桥旋转而上,这美景自不必说,可也有客人喜静不喜动。所以小店也有升降梯的,若是客人需要,自然是可以乘坐的。” 少女循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果然看到那边有个机械装置,那古香古色的木制轿厢与枫丹的升降机各有千秋。渊澄不由得起了兴致,便招呼大审判官一起走了过去。“那维莱特,咱们坐那个上去吧,我真想马上躺下,然后永远不要在动了。” 毓华,就是那个女侍,她引领着二人坐上那台升降机,吱呦吱呦的机械装置吱呦吱呦的就给他们几个送到了树梢上。 从地面向上张望可能会认为顶层应该是那种有些窄小,可一上来,渊澄就发现这里宽敞的吓人。少女轻挪脚步,还想丈量一番,结果那维莱特一把拽住了她。“你不是说想要好好躺下睡一觉么?丈量这个干嘛?” “纯粹是好奇啦。”女孩似乎觉得自己要是真的靠脚掌来测量,估计没半个钟头肯定不行!也就在大审判官的规劝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毓华不由得觉得这两人好笑,但作为一个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嘲笑宾客什么的可是大忌,她很好的把笑意咽进肚子里,然后将渊澄二人带到了掌柜的身边,并帮助客人说明了需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指着渊澄的时候,有些不太对劲,而且跟那个八字胡的掌柜耳语了几句后,那个掌柜的才走了过来。 少女便再一次把那袋摩拉递过去,那掌柜的却没有伸手,只是满面狐疑之色瞧着他们两个。或者说更多的带着敌意看着那维莱特。 渊澄面露招牌的假笑,因为对方的紧盯而僵在那里。实在是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有敌意,她的笑容最后僵化成了咬牙切齿,稍微侧过头贴近了那维莱特,大审判官马上就会意知道她有话要说,而且还不想让人听到的那种,很是配合的屈膝弯腰,把耳朵凑近了少女。 “你是不是得罪过这人?”渊澄的话语从牙缝里钻了出来。“他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要跟你动手了。” 大审判官立刻否认道:“我有多少年没出来行走了,这你是知道的。” 可女孩还是不依不饶的:“说不定是你上次跑出来找我的时候路过这里给人家得罪了。总之!快去道歉。” “好的!”那维莱特很是自然的应了下来,便站直身体准备向对方低头。 [不是?大哥你这么容易妥协的吗?你身为龙族的尊严呢?你作为审判官的荣誉呢?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国的首脑之一,要不要这么卑微?]原本也只是跟他开开玩笑而已,谁知道那维莱特直接就应了下来还打算付诸行动。少女立刻想要伸手给他拦下…… 可终究是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来,她的手也没扯到水之龙王。而那掌柜的突然就把目光再次落到了渊澄身上,还厉声质问到:“小丫头你成年了吗?” “啊?”渊澄一脸懵逼的看着这掌柜的,陷入了静默之中! 第86章 水煮黑鲈鱼 “我就直说了吧!”掌柜的抱着手臂,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大,因为语气狠厉,结果还把另外一个女人以及……后厨的一个彪形大汉给引了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两个被四个人给团团围住了…… “这小丫头岁数太小,估摸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你一个成年人不害臊吗?而且……”他指着渊澄戴在头上的漆黑帷幕,声音变得更大了:“大白天的给这丫头戴这玩意,你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不要琢磨住店了,去千岩军那边吃牢饭去吧。” “我想你们是误会了,诸位……这位渊澄女士,是我合法的妻子。”他一边说着,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渊澄一看这玩意不由得有些头疼。大审判官怕是一直给那张阿如村签署的结婚文书带在身上。不过眼下确实也得把这事说清楚才行,不然真要是给千岩军招来,打还是不打? 打了吧,人家也都是好意,没必要舞刀弄枪的。 不打的话,那维莱特十有八九就得被抓起来。 所以她也急忙帮助大审判官辩解到:“各位,等下,等下……这位那维莱特先生真的是我丈夫,我们刚从蒙德那边游玩回来。至于我戴着这东西,是因为我从小就患有「白夜之症」,这也是不得已。我先生绝对不是变态!而且我也已经成年了……只不过是长得像小孩子!不是有那个词么,叫什么来着?”她思索了好一会,才突然想到,连忙说了出来:“就是那个,叫合法萝莉!就是这么一回事!” 此时,那掌柜的接过了那维莱特递过来的结婚证明,根本没理会渊澄的话语。只把注意力放在那文书上。可一展开,便是歪歪扭扭的须弥字,他一个都不认得。只能递给了身边的另外一个女性,但对方依旧是摇了摇头。 此时,名为毓华的女侍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便开口道:“咱们这前几天不是入住一位须弥的学者吗?请她来看看不就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跑了出去,那掌柜的走上前来打算把渊澄和那维莱特隔开,后面跟着虎背熊腰的厨子,手里拎着一把剔骨刀,凶神恶煞的挨近了那维莱特。 可这掌柜的见到这小姑娘紧紧的抱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不由得晃了晃脑袋说道:“准是谁家不懂事的闺女,被人骗了还把对方当好人。” [不是,你们这是干嘛?这也不像是要保护未成年少女,倒像是个杀人越货的黑店呐!]女孩心里吐槽着,但大审判官根本是游刃有余的拿出杯子喝起水来,完全没有危机感。 好吧,的确不能有危机感,毕竟区区几个凡人而已。就在这时候,那跑出去的女侍去而复返,身后带着一个瘦削的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只是皮肤黝黑,可渊澄大概瞟到她脖子下面,藏在衣服的里的皮肤还是很白皙。估摸着是被烈日硬生生的晒成的这个样子。 毓华拉着她凑到掌柜的面前,接过了那个文书就看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研读着,一旁的掌柜的在旁边不住的催促着:“索丽雅小姐,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 那名叫索丽雅的学者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才说到:“淮安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吵,闹得我脑袋疼。他们这文书是沙漠那边的文字,我解读不是还得用时间的说。不要吵不要吵……” 听了她的话,名叫淮安的掌柜的立刻就闭上了嘴。又过了半晌,这位学者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这个结婚证明是真的,上面还有阿如村的官方印章,上面的防伪标识也假不了。”她说着又指着上面的字符解释到:“这里还标识了持证人的身份——芙宁娜、那维莱特。” “是真的啊?那看来这两个人的确是夫妻不假了。只是这小姑娘的岁数,肯定也大不了,这依然改变不了他是个变态的结果。”淮安说完却也无可奈何的准备离开。毕竟,人家如果真是夫妻,也是被律法所保护的。七国之间也是默认遵守他国的一些规矩的。 “不对!刚才这男人唤这姑娘作「渊澄」,可文书上说的是「芙宁娜」。这不对劲!”此时,跟在淮安后面的女人却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那个,我先生是枫丹人,我给自己起个外国名字不过分吧?我璃月名字叫做卯渊澄,枫丹名字叫芙宁娜,这很合理!”少女急忙解释起来,然后用手又拧了一下在旁边只知道品水的那维莱特说道:“你也跟着解释解释啊?” “不用解释,我相信如果去了千岩军那边误会便可迎刃而解的!” “你还真想吃两顿牢饭啊?”少女顿时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也就在这个档口,又有个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但渊澄还没看清这人,就听到了她脆生生的嗓音。“你们都吵什么啊!我这菜都没法烧了,菲尔戈黛特老板你要弄清楚,是你们求着我来烧菜的,可不是我主动来的,要是继续在这嚷嚷,我可不伺候了……” 这女孩吼着吼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只因为她看到了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的渊澄,嘴里不由得叫出了声来…… “小姑?” 渊澄奇怪的看着眼前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女孩,一阵迷茫……“谁……谁呀?” “小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不似之前的小丫头,如若一定要说,那便是个大丫头了。 渊澄大概看到已经跟自己相差无几的香菱正瞪着眼睛满是兴奋。 “香菱,你怎么会在这里?”渊澄虽然大概清楚,可还是明知故问了一番,倒是香菱依旧和以前一个样子,对她这个小姑很是依赖?也不太对,反正算是特别亲昵。 “我正在四处旅行搜罗食材呢,只是碰巧在这边住店,然后老板求着我露两手的!对了,我前几天去蒙德的清泉镇,还遇到个不错的人,他帮我一起收集了很多珍贵食材,一会让小姑试试我的手艺,叫你……诶……”谈话间,香菱似乎注意到了一直站在渊澄身边的人。“这位是谁啦?” “这是你小姑父,来吧那维莱特,看看我的小侄女。上次你去璃月港那会,香菱带你女儿跑出去玩了,你也没见到她,这次便好好认识一下吧。” “这……这是活着的小姑父?”香菱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 “我认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死过。”那维莱特放下水杯补充了一句。。 “你?你们认识?”淮安不由得一愣,可看着他请来的大厨香菱,似乎对方跟这二人很熟悉,小姑小姑父的叫个不停,而且还说什么女儿什么的? 而渊澄大概也把这里的误会说给了香菱,因此,小丫头很快就代她却跟淮安解释了。 因此,误会总算是解除了,刚才提出异议的女人,名叫菲尔戈黛特的老板,一个劲的道着歉,还说要免费入住,三餐全包什么的。 但那维莱特很好的拒绝了,他自认为事情已经解决,且众人皆是无心之失,没有必要咬着不放。 而香菱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客房,大概是好些年没见到她小姑,心里有不少话想说吧。 只不过,才到房里,渊澄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两声,香菱见状大概也知道她需要什么了。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她端着一份才炖好水煮黑鲈鱼回来, 本还想矜持一下的渊澄,见了那一锅香气扑鼻的美味,完全装不了一点,直接坐在桌子旁边大快朵颐了起来,只是时不时的还招呼那维莱特也过来坐。 但大审判官一身繁复的衣装既名贵又庄重,他有点怕衣服溅上汤汁,所以也只是站在她身后瞧着她大吃特吃。 …… 这顿饭吃的也算不错,直到她摸着有点隆起的肚子,调笑起来:“这个大小,好像刚知道有汐予那会的样子,哈哈。对了,大侄女,你父母怎么样了?” 等渊澄问出这个问题后,香菱的脸上有一瞬间飘过一抹感伤,虽是须臾,却被渊澄捕获,她似乎想到了,只是不太想往这边考虑。毕竟……[小黄毛旅行的时候,香菱绝口不提玉梳嫂子的事情,原因只能是一个……] 亲人的离去,其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并非越来越淡泊,恰恰相反,是因为有关于这位亲人的泪水早已流干流尽,所以人们慢慢哭不出来了,只是每每谈及,心中感念之时,便暗自伤心难过,却叫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父亲他一切安好,只是我娘她……几年前过世了。” 第87章 情感缺失 芙宁娜仰面躺在床榻上,一只手的小臂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她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脑海中回想起那个与她本该毫无交集的女人。 香菱告诉渊澄很多玉梳去世前的事情,比如说,把她的闺阁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将她以前的衣服挨个拿出来洗干净又叠好。甚至还把存在北国银行的一大笔摩拉的存票取出来交给了卯师傅。目地就是等渊澄回来的时候让她全部带走。 哪怕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交代给香菱的后事都是不要怪自己心狠,不要怪自己这一碗水没有端平,一直偏向她小姑。对此,已经有些长大,一些明白事理的香菱却早已释怀。 总之……这一个下午,香菱说了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大概都告诉给了渊澄。在那之后,这位小厨师就以要去寻找新的食材为理由,与渊澄道了别,离开了望舒客栈…… 眼下,看着她一直躺在那里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那维莱特有些不知所措,思前想后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是自己出面安慰一下的时候了。 “你很难受?”那维莱特坐在桌子前,本打算去宽慰她一下,可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说起来他也不会宽慰别人。所以他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心里埋怨自己什么都不懂。 可除了语言以外,安慰别人还有其他方式? “还好,本来我觉得我会大哭一场……谁知道……” “谁知道你冷静的可怕。”那维莱特为她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女孩把手臂挪开,露出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天花板。她经承受住了意志的试炼,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捶打敲击,让自己的意志变得坚韧。可世界上的一切都具有自己的价值,旁人看来这份坚定的意志价值几何? 值得她花光所有的普通情感作为代价,因此,她或许已经变得冰冷无情,甚至是亲人的噩耗都无法为让她的内心再起波澜。 她的情感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苛刻,甚至说她对于人类而言,尽管不愿意承认,都已经有了嫌恶与厌恶的表现。所以她才会一直压制这些。但终究,她还是无法释怀,对于玉梳的死,她希望自己能像过去一样,哪怕偷偷哭泣也好。但现在,她完全做不到。因此,她寄希望于她的爱人,现在,在她的心里,唯独让她牵挂的恐怕只有女儿与丈夫了。因此也只是轻盈开口,对着那维莱特说道:“你不想安慰我一下吗?最高审判官先生?” “可惜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你。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能让你心情变好的方法。”水之龙王坦诚的说着。 “若是人类的话,经历这种生离死别之事,总是要大哭一场,情绪失落很久,紧接着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泪水会时不时的光顾。可任何安慰都是徒劳无益的,但即便这样,作为人类的话,都渴望能够得到自己心中最想依靠的人的慰籍。”女孩甚至没有思考就说了一大堆。 可水之龙王立刻反驳道:“但你与我,咱们并不是人类。” 尽管他的反驳让女孩恨得牙根痒痒,但大审判官早已听明白她言语间传递出来的隐晦信息。即便所谓的安慰徒劳无功,她依然需要一个拥抱。 那维莱特走到了床边,稍微贴近她以后,就看到那女孩把脑袋微微的抬了起来。他倒是挺自然躺在女孩的旁边,然后把手臂伸了进去,让那少女可以自然而然的枕在上面。 别看芙宁娜长成这样,跟一个小孩子似的,但其实身体还挺结实的,至少这个脑袋的重量一点不轻,若是真的结结实实的枕在他的手臂上,要不了多久,整条胳膊就会失去知觉的。但大审判官不太敢动,就这么一直维持现状。 过了一会,她转了过来。但这时候,大审判官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冰冷与残酷。与之前相比,甚至让他觉得陌生。可之前她的舞蹈她的歌声……乃至那笑容,都是她的表演? “对不起,那维莱特。”她说着用力往他的身边挤了挤,尽可能的贴近他。“按理说我现在应该非常的难过才对,但我哭不出来。甚至一丁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哪怕为玉梳惋惜都做不到,甚至心里只觉得作为短生的人类,这样死去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可我越是这么想,我就觉得越不对劲。”说到这里,她才难得的做出了一个失落的表情,让那维莱特觉得,曾经的那个女孩回来了一些了。 可紧接着,她没有给那维莱特说话的机会,又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开始讨厌我了?” 此刻芙宁娜突然抬起头,她挨近了大审判官的眼睛,几乎额头要碰触到额头。原本有些失落的脸或许又爬上了几分色彩。 不过,看到他这个表情,那维莱特总算觉得,那姑娘恢复以往的样子了,手臂便慢慢收紧把她抱住。口中温柔的话语伴着他温柔的呼吸。“不会的,我说过的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听到了那维莱特的回答,她终于做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究竟是她的表演?还是发自内心?但她终究还是笑了……“对不起,每到安静的夜晚就会有很多心事。” “忘掉不愉快的事情,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会好的。” “嗯,不想了,早点休息吧。”少女说着,又枕回他的手臂上。 …… 深夜的时候,那维莱特不知为何却突然醒来,但手臂上传来的感觉……那女孩没有枕在上面。这让他有一些不好的感觉,或者是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在阿如村那会她也是这般不告而别。虽说现在应该不太可能,毕竟孩子都不小了,她也没必要再逃走。 那维莱特披好了审判官的大氅便走了出去,可平台上根本没有她的身影,顺着旋转的栈桥一点点走下去的时候,绕过一些枝桠时,便看到那女孩矗立在围栏的边缘,一直看着远处。 大审判官走过去的时候,鞋子踏在木制栈桥上面,可他这一次有些轻盈。但大概是新修好的栈桥,还是发出了吱呦的细微声响。 “你怎么了芙宁娜?”那维莱特走到她的后面,一只手将她环住却没有碰触到那女孩。但他把少女保护在了自己身边,把手搭在了木制栏杆上面。 “没什么事。”芙宁娜整个人趴在了栏杆上面,看向整个荻花洲,大片的芦苇丛,而紫色的,便应该是一片片的马尾。几个木筏子被人随意的扔在了水边,稍微有点风吹过来,就互相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有些混乱,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卯师傅他们父女。”芙宁娜说着,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些哀求的意味。之前她与那维莱特约定的是,让他从荻花洲这边改道沉玉谷直接回到枫丹。可现在,她改主意了。“你要陪我一起,陪我去璃月。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什么样的表情出现在那里了。玉梳嫂子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我骗了她……” “直到她死亡来临前,却还记挂着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我却一点也不难过……我觉得我应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却根本做不到。内心越是平静,我就越反感现在的自己。”可这般激烈的话语,却被她平静的说了出来,甚至没有多少情感的描摹。 “我会陪你去璃月的,芙宁娜,无论是哪里我都会陪你。”大审判官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88章 不如就去投奔愚人众 此时此刻的倚岩殿正是人山人海,人们口中所说的请仙典仪便是今天。 空废了很大力气拨开人群才和派蒙跑到了最前面,飞着的小家伙已经挤的气喘吁吁,完全不想再动一下了。 “喂,你们两个,不要再往前挤了。”维持秩序的千岩军兵士,看到空已经要越过警戒线了,急忙过去把他堵住。整个会场被围的水泄不通,而中间的供桌旁边却很是宽敞,站在那里的某个女子一身贵气的名贵服饰,头上簪着的满是宝石的珠钗。 “那人是谁啊?”空有些奇怪的指着里面的人问了起来。但派蒙很快的摇了摇头说道:“连这个请仙典仪都是温迪告诉咱们的,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不然找个人问问吧!” 但两个人的话语被刚才喝退他们的士兵听得一清二楚。那千岩军的兵士有些鄙夷的瞧着他们两个,像是看着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一般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什么「请仙典仪」可不准确,应是「七星请仙典仪」才对。这位是我们今年负责请仙典仪的七星,天权星·凝光大人! “那是很大的官吗?”派蒙有些好奇的问道。 “所以说你们外乡人就是外乡人,我看你们根本不懂,我姑且告诉你们。”那兵士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璃月的绝对领袖只有一个,那就是岩王爷!而在他老人家的理念下,璃月奉行的理念为「契约」,因此也是交易与贸易的国度。所以协助岩王爷我们国家的你们所谓的大官,实际上是七位大商人,而在里面主持典仪的便是七星之一的凝光大人了。” “说到底,不过是做小买卖的人罢了。”小派蒙不屑的说着,可话刚从嘴里说出来,那士兵的鼻子就哼了一声,看上去应该是生气了。“我不与你们这些四六不懂的外乡人争论了。哼!好好看典仪吧,总之别在璃月犯事,要是栽在我手上,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被这士兵一恐吓,小派蒙只能吓得躲到了空的背后去。少年则是笑着看她吃瘪的样子,而这时候,场中央的女人抬头看了看天色,似是到了时辰,她双手结印,便唤出一道能量,这东西直入云霄后,天空中一阵黑色气旋盘结,不多时,便是雷声阵阵,似乎那旋涡之中有东西要出来了。 空紧紧的盯着那道旋涡,感受着凌厉的风压吹拂。 “要来了要来了!哇……抓住我抓住我,要被吹跑了!”此时,飞在半空中的派蒙,险些被吹走的时候,多亏了空一把揪住她的小披风,否则不知道要被吹到什么地方去呢。 可正在他准备调笑派蒙的时候,变故突生,轰隆巨响,随后一头半麟半龙的生物从空中直降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供桌之上。 只等溅起的灰尘散尽后,大家才看清…… 岩王帝君化作的鳞状生物,好像已经没了生息?而负责人凝光略微接近后,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口中一连说了好几句不可能…… 随后她转过身对着在场的所有人暴喝道:“帝君遇害,封锁现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仔细排查!” …… 少女一路上兴致不高,她和大审判官一起乘着海威玛夫人,一大早就从望舒客栈出发了,虽说海威玛夫人并未全速前进,可这速度却也不慢,一刻不停的差不多走上了一整天,临到了晚间,才总算进了璃月港。那维莱特先跳下了骏麟的背,随后对着她伸出手,但这一次,女孩并未把自己的手搭在上面,而是直接跳了下来。等她站稳以后,两个人便进了城里。 可一进港口,那维莱特便有些奇怪,他不由得问道:“这并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节日的氛围?我曾在书中看到过,璃月港乃是整个提瓦特最大,吞吐量最多的港口了,可现在看来,怎么……死气沉沉的?” 对于他的问题,渊澄很快就想明白了。少女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失魂落魄的行人,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关张的店铺。便解释道:“按照原剧情,今天应该是所谓的「七星请仙典仪」的日子,只不过,今年的请仙典仪,那位岩之魔神玩的有点大。”说到这里,她用一个极低极小的声音,大概只能是她与那维莱特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那位最古老的神明,一手策划了自己的「死亡」。现在应该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我的目地促成魔神入侵,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暂时咱们也得按兵不动了。或者说……对了,那维莱特,和我去一趟北国银行吧。在那里大概能遇到一位老朋友。” 少女说着,便引着那维莱特向着绯云坡的方向走去。可缀在她身后的大审判官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在他看来,她的妻子只是因为听到噩耗却哭不出来这一件事便与他有了一些隔阂。这太不应该……只可惜,他不太会讨女孩子的欢心,一直都不太会。因此,也在思考要不要去找一些书面的资料好好学习一番。 可落了一段距离后,站在远处的渊澄大喊着他的名字,才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所以大审判官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她。 …… 潘塔罗涅有些失落的坐在办公室里,最近他一直走霉运。投资失败让他的资产一夜之间蒸发了不少,而且某个封闭实验,虽说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效果,但实验材料貌似也出现了不可控的现象,因此,他便把这一切都停掉了。如今,他大概不想管其他的事务,只想将女皇大人给他任务好好完成就好了。 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比方说,他挺讨厌的安德烈,那个有些笨有些傻,下了班就只想去珠钿舫快活的老混蛋,竟然没有敲门就跑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原本还打算质问他两句的,却发现,这位安德烈先生并非是自己跑进来的,确切的说……应该是飞进来的。 而后,门口浮现了两个人身影,其中一个有些矮小瘦弱的,应该是个女孩子吧?这位银行家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脸上瞬间爬上了笑意,有些轻浮的说道:“没想到,孩子她……” “嗖!”一阵破空声响,一把短刃飞出,从银行家的耳边划过,切削掉了他的几束头发后,便刺到了墙壁上面。 那走进来的女孩,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在。而墙壁上的刀刃,很快飞回了她的手中。少女握着刀子,驾轻就熟的走了进来,又坐到了一旁的会客桌前。 那维莱特跟着她也走了进来,不过,审判官先生不苟言笑,这气场似乎比那女孩还要大很多。 “亲爱的,这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的那位非常好客的北国银行的理事长,潘塔罗涅先生。也是我之前游历的赞助商,他当时出了很多经费。” [这……什么意思?这是?夫妻俩来我这敲竹杠了?没必要吧?]潘塔罗涅先是看了看坐在会客桌那边的渊澄,而后眨巴着眼睛又看向了坐在自己前面的高挑男人。 他的武力虽然不高,但身为执行官,没吃过林猪肉,总要见过林猪跑吧?事实上,安德烈在他眼中,又能与愚笨的林猪相差多少呢?反正他大概也猜的到,这位高挑男人的实力,肯定低不了。那位渊澄女士的实力他是很清楚的,那么她的夫君,理论上讲,相较于她,恐怕也是只高不低。 因此,银行家先生陪着笑脸,把刚才被切断的碎发拢了拢才继续问道:“渊澄女士这次光临寒舍,是有什么新的买卖吗?” “嗯,确实有新的买卖,不过,这次的交易并不涉及摩拉,只是……我需要一个愚人众的临时身份……” 第89章 身份篡改 “加入愚人众?恕我直言,这份工作一点也不像外界的人们看到的那样光鲜。”潘塔罗涅不由得吐槽起来,他是最了解愚人众的。 愚人众这个没什么前途的职业,有些事情总是不吐不快……“全年无休,免费加班,生命得不到保障不说,抚恤金政策到现在也不完善,当然……迟迟不能完善阵亡抚恤政策是因为我做了点手脚。毕竟愚人众这种高危行业,要是大家都有抚恤,那北国银行就该关门了。”潘塔罗涅丝毫不在意渊澄才一进门就给他梳了头发,甚至于他似乎挺乐于见到这位女士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虽说这次她还带了一个人,而且这人一言不发就杵在这里。 可好客的银行家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了几个精美的瓷器,一边喋喋不休,一边为客人沏了一杯不错的红茶。 “无论是基于针对访客的礼节,还是应对入侵者的危机。总之,一个健全的礼数可以很好的缓解敌意或者偏见。至少,作为一个生意人的我,能够把摩拉赚到手是一方面,能不能活着把摩拉花出去,更是重中之重。”银行家将红茶推给那维莱特的时候,露出一张招牌的笑容? “嗯,受教了,你的言论我记下了。”那维莱特说着,轻松的接过红茶,稍微尝了一口,却觉得味道很是甘醇。不由得继续说道:“这红茶不错,可以的话,请告知我售卖地址。我想带一些回去作为伴手礼送给我的部下们。” “你跟他废什么话!”芙宁娜不太满意的说着,从她坐着的地方站起身,她来到了大审判官的前面,然后说到:“你到底能不能弄来愚人众的身份?” “恕我直言,渊澄女士,你这就没有求人办事的意思了。比如说,咱们现在的关系若是按照生意场的说法,便是供需关系。我为供,而你与你的爱人为需。所以,你们是否能够有所收获,取决于我这里供不供的上。” “你要是供不上就算了。走吧那维莱特先生,看来他是帮不上我们了,我本打算将「水神之心」的所在地,告诉这位银行家先生的,不过可惜……他应该并非是战斗人员,也不像「仆人」那样被派去负责枫丹的事宜。因此,也没什么必要把这事说出去了。”少女先是把愚人众执行官们最为在意的东西讲了出来,她明显感觉到这位银行家有些动摇,可他的城府让他一言不发。 对此,渊澄将最后的重磅消息也丢了出来。“而且,我还想过,一个不被神明注视的人,是否有必要,让神明偶尔为他投下一次目光?毕竟,今年的「帝君之诲」不太可能有了吧?我呢,可以牵线搭桥,给你觐见一次尘世七执政的机会。你不是一直期盼能够得到神明的注视吗?” 前一个对于愚人众而言,可能算是重要情报,但执行官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互相拆台,互相算计,又能有多少友谊在里面?或者说…… 这是阿蕾奇诺的事情,与潘塔罗涅何干? 但第二个事情……潘塔罗涅忍不住想到了「帝君之诲」…… 「富人」希望得到神明,或者说贵金之神的重视。他所行所做,大概都只是希望能够有一天让岩之魔神为之颤动。 他要靠着自己的手,撬动世界的基石,然后再将自己的战利品,狠狠的丢到贵金之神的面前,狠狠唾弃他的无知,狠狠的唾弃他被蒙蔽的双眼,狠狠的唾弃他瞎了眼,从未正视过自己。 “不,我不接受这个交易……我的计划尚未实现,无法展示最优结果。我……我……”潘塔罗涅头一次陷入这般境遇,他发觉自己的内心似乎被对方所察觉。[我想见到摩拉克斯……我想质问他……可现在我有什么资本去质问贵金之神?我尚未取得这个世界的流通的血液。] “不,不……我接受你的提议,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个条件。我想见一见他,但……不是现在……我希望我有足够的资格的时候,再去觐见神明。而且……我要质问他!我要……让他真正的睁开眼看看我这个人,这个不被神明注视的人。”潘塔罗涅的话语木讷,也许,也是在畅想自己与神明会面的情景。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质问神明。 “很好,那么这个「契约」就算完成了,而附加条件是,不要告诉冰之女皇!还有其他执行官。不要告诉任何人。”少女虽然还在说话,可那维莱特偷偷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已经有些感受不到她的表情变化了。 [叮!「沉沦」技能发动成功,对方同意了你的要求。]听到系统音响起,可渊澄并未觉得惊喜。至少,作为一个生意人,潘塔罗涅一定会很看重自己的信誉。然而……水之魔神就不得而知了。 …… 在之后的详谈中,渊澄大概问出了一些愚人众针对于璃月的计划,与她料想的一样,也可以说与她记忆中的相同。 潘塔罗涅不知道真实的计划,或者说……岩之魔神利用达达利亚布局,以假死为饵让各方势力的矛盾彻底激化,而后又观察人民如何处理危机。可……按照渊澄的想法,这一切按部就班,就一定会促成旋涡魔神奥赛尔的入侵。但系统颁布的任务不太对劲…… 任务名字叫做魔「旋涡的凝视」,所要促成的,就一定是奥赛尔的入侵了。前几年也曾遇到过「公子」,自己很好的将百无禁忌箓的本体送给了他,那么……后续唤醒魔神的条件应该就达成了。所以,这一次,奥赛尔出来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没跑了!可为什么任务还是要强调「促成」? 回想起蒙德的遭遇,那么,一定是她的布局对世界有了一些影响,因此……这任务不可能这么简单完成。少女需要情报,她需要知道愚人众的进一步计划,对此……她大概有了一个主意。 至于那个「女士」,依照潘塔罗涅给出的信息,那女人就躲在璃月港的北国银行里,一整天要么唉声叹气,要么憋着一肚子火辱骂她的下属。反正,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不可预估。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只要老老实实在璃月港里休息就好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潜伏在愚人众之中,悄悄的等待他们狗咬狗的结束,一次性把风与岩,两枚神之心一次抢到手就好了。]少女躲在试衣间里,把潘塔罗涅给她准备的服饰穿好,这种皮质的深紫色长款衣服,倒是挺合适她的。而且,那个黑色的面罩戴在「绝望视界」的上面也刚刚好,反正非常合适就是了。垂下来的四个衣角的末端正好带着四枚小巧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倒是有趣。 愚人众里有一些特殊的职阶,比如说她现在穿的制服,走起路来,衣服上的装饰给她描摹的像是一个小丑一样。通常,这个职阶还有另一个名字…… 「术士」…… 少女思考着走出了试衣间,门外,那维莱特已经在等她了,若不是从兜帽里延伸出来了白色长发,恐怕真的难以认出来,这居然是芙宁娜。 渊澄抬头看着即便是变成了债务处理人,仍然倔犟的拎着手杖的那维莱特,不由得笑出声。自从听到了玉梳去世的消息以后,她很久没有这般发自内心的笑了。或许上次在天使的馈赠,她的笑也并非虚假,听到所爱之人的告白,大概不会是假的。 “咳!德米里特·雪奈茨维奇先生,恕我直言,您的这身衣服真是合身,只可惜……您的手杖太过出戏。不然我帮你收起来吧!”少女的笑容转瞬即逝。 “那么,就麻烦你了,柳珀芙·雪奈茨芙娜小姐。”男人说着,把手杖递给了那女孩,随着空间扰动,又或者说是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过以后。那手杖就消失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德米特里问道。 少女略微沉思,然后说到:“这会公子极有可能已经把岩之魔神介绍给旅行者了,等他们开始「送仙典仪」的筹备以后,我们要试着接触一下那位末席的执行官。” [探探他的口风,听听他的计划,对比一下与之剧情相比,究竟发生了多少偏差。]少女想到这里,又抬起头看向了这两天一直陪伴左右的大审判官,不知为什么,大概是觉得有点愧疚。毕竟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一直跟着他来回乱跑。 也许现在,她的一些情感只有在那维莱特身上,还能有一些体现了。 第90章 两处密谈 在北国银行刚换完衣服的时候,她就开始打听达达利亚的去向了,而门口的安保人员,他位置正好对着街对面的琉璃亭,所以刚好给她一个有用的信息。「公子」大人带着一个年轻的怪异装束的少年去了琉璃亭用餐。而且才进去没多久…… 这般看来,他们果然已经在讨论有关于「送仙典仪」的事宜了。既然这样,便只要等在这里就好。本来循着台阶往下走,不过几步路,便能到达琉璃厅了。可芙宁娜并没有带他直接下去等,而是领着那维莱特顺着天桥走到了对面的裕和茶馆,这个时间段,大概还没到说书的时间,那么很有可能台上的人唱的是璃剧吧? 一个雷莹术士,一个火之债务处理人。两个愚人众的士兵这么大摇大摆的在璃月港的大街上,多少有些违和了。可说到底,这两个人又没搞什么破坏,所以即便是千岩军看到他们,大概也不会多管的。 茶馆里熙熙攘攘,也算热闹。芙宁娜要了一壶沉玉香茗,配了几块茶点。便推到了那维莱特面前,然后小声说着:“尝尝看,璃月的茶与枫丹的不太一样,味道很清香,虽说透着些许苦涩,却回甘颇丰。而且我也很想让你吃几块茶点。因为这个真的很好吃。人类的世界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我都想让你尝试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露出了一抹淡淡微笑。这一段时间一直板着的脸,被撬动了一些。 原本那维莱特有点难过,可现在她能露出这样的笑容,令大审判官有些许慰籍。 接下了她送来的饮料与点心被大审判官每一样都浅浅的试了一下。“嗯,这茶很好喝,有一种古树根茎下的地下水源的味道,至于这点心,我觉得实在是太甜了。” “所以,这两样东西要配在一起享用。”女孩说着,轻饮下一口,然后把点心掰了一块下来,送到了嘴里。“当然了,这不是这食物的正确食用方法,确切的说,是我自己喜欢这么吃。” 那维莱特听了她的话,便尝试了一下,却发觉这感觉还不错,本来甜的腻人的茶点不那么甜了,而苦涩的茶也被中和了不少。 趁着他饮茶的时候,女孩挪了挪坐着的凳子,把自己贴近了他。只是眼睛一直瞟着楼下的大门,生怕自己与那位执行官错过。 “我跟你详细说一下我的计划吧。这两天你一直跟我这么瞎跑,真是难为你了。很多事情给你蒙在鼓里,还真是抱歉。”少女挨着他小声的说着,尽可能的不让旁人听到,而台上唱戏的人,高亢嘹亮的嗓音,正好掩盖了二人的密谋。 “你知道我身上的那个倒霉系统,以及我拥有未来的记忆这回事。我们现在发生的事情,以及将要发生的事情与我记忆中的未来发生了偏差。所以,我要修正一些事情。”女孩说着,看到他的杯子已经空了,便又给他倒了小半杯。 那维莱特安静的听着她的话,不断的思考与分析其中的信息。他自然知道芙宁娜带着的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具体的使用方法,以及原理。但这样一个抽象的东西,的的确确的在她的身上。 “现在的璃月已经是山雨欲来,岩王帝君偷偷策划了自己的死,又把来自世界之外的名叫空的旅行者拉入局中。愚人众的目地与咱们是一致的,都是要夺取神之心,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还有我们也在谋划。” “按照正确的剧情走向,愚人众应该会把云来海中的一位魔神唤醒的。可系统给我颁布的任务是促成这位魔神的入侵。所以,我做了一个推断……愚人众的计划与这个魔神没有关系。所以,我才做出潜进愚人众的决定。” 那维莱特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她的意图。“所以,你的意思是找这位愚人众执行官,了解接下来的计划。是这意思吧?” “是的,因为我原本的记忆里就是这个名为「公子」的执行官策划了魔神入侵的事件。因此,找他肯定没错。”少女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琉璃亭的大门。 …… 他们听了几场戏以后,就看到有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三个人从琉璃亭的大门走了出来。少女急忙拍了拍那维莱特的肩膀说道:“那两个人,不,那三个人!高个子的,就是那个……” 那维莱特循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果然看到有两个人带着一个飘在半空中的小孩子走了出来。 “那个高个子的就是岩之魔神摩拉克斯,而旁边的那个,就是我说的那个名叫空的旅行者,还有他的旅伴。” “那个小东西是人类吗?”那维莱特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东西应该不算人类。谁知道呢,总之,我们的目标是执行官「公子」。走吧亲爱的,跟我来。” …… “所以,这位钟离先生,可是道上人士,「往生堂」的客卿。你有听说过「往生堂」吗?字面意思!”达达利亚顶着一头蓬松的橘色短发,脸上堆满了笑容。 “啊?往生?道上?那岂不是?”小派蒙有些紧张的躲在了空的身后。 公子继续说着:“对哦!在璃月,像是「往生堂」这样的产业总会接触一些「道上」的生意。而我们愚人众,一向都喜欢与这些……阴影中的朋友们打交道。” 而听到达达利亚的话,名为钟离的客卿放下了茶杯,也打起了招呼。“二位,幸会了。” 可就在打招呼的期间,小派蒙偷偷凑到了空的耳边把几个关键字念叨了出来。“道上人士……阴影行走……送人往生……这个「往生堂」不简单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啊!” 但她的话大概被钟离听到了,客卿先生不由得笑道:“「往生堂」实际上是做葬仪买卖的,旨在送人安心往生。仅此而已……”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要会错意!是不是把钟离先生误认为杀手了。虽说我们愚人众认识很多杀手,可「往生堂」绝不是这样的。这么说吧,我之所以把带你们互相认识,是因为……” 钟离打断了达达利亚,接过了话茬:“因为……我有办法让你们见到岩王帝君的仙体……” 接下来,钟离仔仔细细的给空和派蒙讲解了璃月有关于仙人离世时候的传统,但说着说着,客卿先生又是皱起眉头,陈述着对七星忘却璃月传统而不满。 “没办法,毕竟是「谋杀神明的奇案」七星这么做,大概也是有苦衷的!”空听了钟离的话,不由得感叹起来。 派蒙也补充道:“而且连真凶也没抓到呢,这也是没办法的。” “我们「往生堂」不是侦探社,对我们「往生堂」而言,更加关心的是传统的体现。明明有这么隆重的「请仙典仪」,为何送仙的仪式却没人管了?所以,这位旅者,我希望你作为见证者,考虑一下,与我一同筹备一场送别岩神的仪式?” “我真的可以参加这么重要的仪式?若是钟离先生胜邀,我很愿意。”空似乎很感兴趣,满口答应了下来。 “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公子」鼓了鼓掌,然后也开始分析起来:“「天权」凝光正在阻止任何人接近帝君的仙体。所以,你要是想探访神明,便只有这一条路走了。我们愚人众,因为一些原因,与你的目地相同,所以……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而钟离听后也点了点头,然后说到:“既然你已经应允,便随我来吧,详细的我们路上说。” …… 此时,芙宁娜与那维莱特,看着那少年与青年缓步离去后,便下了台阶。只是才来到了琉璃亭的大门口,正好就遇到了那位执行官走了出来。 眼见达达利亚准备离去,少女便带着那维莱特追到了他的跟前。 第91章 接受这个留影委托,同时也能公费去璃月了 “所以,你从出生起一直在璃月生活?还是最近几年才回到的枫丹吗?”一头粉色短发带着红色小帽子的女孩正一边给对面的一对新人拍留影,一边和瓦尔兹攀谈着。 “嗯,就是这样!我父母是枫丹人,不过因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总之……母亲远走他乡,在璃月把我生下来,我在璃月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之前还有一个璃月名字,瓦尔兹这个名字是我父亲给我起的,全名是弗·瓦尔兹,只是因为叫起来麻烦,所以我才把第一个字去掉。” “可这名字多少有点……喂,新人别乱看,要看镜头,姿势自然一点,表情不要太严肃。新娘子多点笑容!瓦尔兹小姐,你去把反光板打上。” “好的,夏洛蒂前辈!”扎着个丸子头的瓦尔兹把身边的反光板展开以后,便跑到了新娘子的身边,随着那玩意的靠近,原本因为光照原因有些晦暗的新娘子,一瞬间就变得光鲜亮丽了。而两个人的交谈也停在了这里。 为挑剔的顾客忙碌了一个上午才算完事,瓦尔兹本来要回蒸汽鸟报社的,可她很快就被夏洛蒂给拉住了。 “都这个时间了,你回到报社里也不会有人管饭的,干脆我请你去吃好东西吧。”被抓住衣角的瓦尔兹听了夏洛蒂的建议,倒是觉得还真有点饿了,也就答应下来,只不过…… 她们并没有去正经八百的餐厅,反倒是挑选了街面上的露泽咖啡厅,按照夏洛蒂的说法是…… [甜点和咖啡一样能填饱肚子的!] 瓦尔兹有些无奈……因为这句话她常常听到,或者说听到一半。 刚回枫丹那会,她的父亲每天都会买各种甜点回家,然后给她的母亲。曾经有一个月的时间……她都没吃到过正餐。幸亏她是个元素生物,不然这蛀牙怕是跑不了了。而她提出肚子饿,想吃一些璃月菜的时候,母亲一边咀嚼着千灵慕斯一边说出了这句话的一半。 [甜点一样能填饱肚子。] 并且,妈妈她还会再补上一句。[要是没填饱,那一定是吃的还不够多,再来一块!] 而听了夏洛蒂前辈的话,她不由得又想起已经有一个星期没露面的母亲和昨晚匆匆离家的父亲了。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跑哪里去了,妈妈就算了。连爸爸也开始不靠谱了!]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着。 而夏洛蒂虽然坐在这里认真的处理着咖啡与甜品的事务,可眼神总是四处乱看,左右张望。 “前辈你在看什么?”有些奇怪的瓦尔兹不由得问了起来。 听了这个问题,夏洛蒂很是自豪的解释起来:“所以,大街上吃东西便是金牌记者的独门秘技了,头条可不会自己跑到报社央你去给他拍留影,你总得自己去街上找才行。因此,我才带你来露泽咖啡厅的。” “哦!原来是这样吗?真不愧是夏洛蒂前辈!”瓦尔兹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也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今天上午真是个灾难!”此时,夏洛蒂一边张望,一边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她又灌了一大口咖啡,然后才继续说道:“真不知道欧芙女士为什么要接这种婚礼拍摄的工作!影响我去找新闻……” “我猜也是为了报社的创收吧,毕竟最近那些小报社不断的发力,咱们的销量一落千丈,要不是有执律廷指定的几个雇佣版面,咱们的销量会更差的。”瓦尔兹不由得分析起来。 实际上枫丹廷这边外界的魔物也算是层出不穷,而执律廷与特巡队的涉外讨伐也因为人手不足而捉襟见肘。因此,大审判官提出了由执律廷整理,而蒸汽鸟报社负责刊登的有偿民间讨伐被很多有把子实力还不愿意参加执律廷的年轻人看上。 拜其所赐,蒸汽鸟报还是能维持一份稳定的销售额的。 “嗯,的确如此!幸亏有民间讨伐与平民委托的板块。大审判官的这个提案还真是明智,说起来……我上次的专访申请也是被驳回了。”夏洛蒂说到这里,情绪便失落下来。“真想看看生活中的那维莱特大人是什么样的,还有水神大人,真想给他们两个做个专访!” [呃!水神和大审判官……]瓦尔兹突然间觉得有些恶寒在身上……[老太婆整天就知道吃甜食,每天无所事事,完全就是个乐子,甚至有时候去审判的时候还要跟父亲针锋相对!至于爸爸……那就更没说了。除了上班就是上班的顶级牛马,一到庭审现场,就迫不及待的拆母亲的台不说,还有各种反驳咄咄逼人的,两个人有时会在审判现场吵得面红耳赤的!至于说一个乐子人要怎么勾搭上一个顶级社畜?这根本没法想……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他们俩个小日子过的还挺和谐!唉,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对了,母亲不是说她要去璃月的时候还能带我一起吗?也不知道她现在到没到璃月?] “喂,瓦尔兹,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难不成?你也是个铃兰吧?”夏洛蒂看到她半天没出声,便调笑起来。 “噗……”瓦尔兹一口咖啡呛到,虽说大部分吐了出来,但还有一些从鼻孔里流了出来,害的她咳嗽好多声。“什么铃兰啊?大审判官可是我……” “可是什么?”夏洛蒂此时饶有兴趣的问了起来。 [差点说走了嘴!这要是告诉她大审判官是我爸爸!明天的头版头条是我没跑了!]“可是我们国家的首脑!不要拿那位大人开玩笑。”她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回答道。 “好了好了,吃好了我们快点回去吧,要不赶不上下午的打卡了,我这个月的补卡机会已经用光了。”夏洛蒂说完,用叉子把面包片狠狠的蹭了一圈沾满果酱的盘子,就着最后一口咖啡把这些东西都塞进肚子里以后,就去结账了。 …… 刚回到蒸汽鸟报社的时候,瓦尔兹才把卡打完,就看到大厅前台那里,有个女人站在那似乎是与欧芙女士在说些什么。那人的衣服看上去不太像枫丹人的装束,她在留影册上大概是见过,应该说是稻妻的传统服饰才对。本着好奇的内心,便凑过去打算听听看在说什么。 “千织小姐,对此我真的很抱歉,这份委托已经放在这里有一个星期了,但主动接受委托的人,其资质都不达标。我个人建议,你不如去冒险家协会那边重新颁布。” “可是一来二去,又会耽误不少时间!冒险家协会那边你是知道的,看板上早被各种信息占满了,就算我现在发布,实际上也得下个月才能贴在上面。我希望报社这边不要把我的委托下架……最新服饰的发布会下个月二十号就开始了,但关于璃月风格的设计,直到现在我都一点灵感没有!要不是我自己手上有很多订单实在走不开,我便自己去了。” “那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吗?”欧芙有些不理解,她又仔细的算了一下,差不多四十多天呢。 …… 瓦尔兹趁着二人交流期间挨了过去,她的眼神很不错,大概一眼就瞟到了委托的信息。 那个叫做千织的女人想要找专业的留影师去璃月拍摄璃月的特色服装。上面还规定了路线,从柔灯港那边出发,要求把遗龙埠,翘英庄以及璃月港沿途所有的服饰都做好留影,而且要求三十天的时间里完成。 [难怪这委托没人接,有资质的不愿意去,没资质的去不了。不过去璃月的话……嘿嘿,既然老爸老妈不带我,那我就自己去好了。而且雇主会报销所有旅途中的费用!不行,这个活我必须接下来!]瓦尔兹握紧拳头,略微思考后便走了过去。 第92章 接近「公子」 “「公子」大人!”一名雷莹术士凑到跟前行了一礼。而达达利亚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不由得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不太懂规矩的兵士。他不认识这两个人…… “你们两个不太懂规矩,是哪位执行官的部下?”达达利亚质问道。 “我们是潘塔罗涅大人的部下。是被指派过来协助「公子」大人的。” “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关注「前线」的事情了?”达达利亚听到其中的那个雷莹术士的回答,看上去有些怀疑。 芙宁娜心里有些紧张起来,眼下还是闹翻的时候,任务才是最为关键的。她又转过去偷偷看了一眼那维莱特,却发现那家伙跟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杵在那里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算了,这种骗人的事情也指望不上他,我自己努努力吧。] 达达利亚脸上的怀疑神神色尚未消散,但嘴上有些不依不饶的说道:“我这里的确需要人手。只不过……那家伙就派两个人过来?真是太小气了?” [敢情你是嫌弃「富人」给你的支援太少了,我还以为是怀疑我们的身份了。]如此想着,少女很快就想到了搪塞的借口。“潘塔罗涅大人的部下多是文职人员,而且都在北国银行有重要的工作,能够外派的战斗人员并不多,我们两个也是刚好完成了近期的任务就被分配过来的。如果有任何事宜,也请大人不要吝啬,便交给我们就好。” “你们俩个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珀芙·雪奈茨芙娜,他叫做德米里特·雪奈茨维奇。我们既是潘塔罗涅大人的部下,同时也是壁炉之家的孤儿。” 听了他们的话,达达利亚略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很好,那么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们现在要出城了……” 执行官说着,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那里既不说话也没有多余动作的债务处理人。眼中浮现出一些别样情绪。“德米……德米里……” “是德米里特,大人,这是我哥哥!他平时不太爱说话,不过任何任务执行起来都是一把好手!”芙宁娜连忙解释起来。 “你们两个的名字叫起来真麻烦!”达达利亚说着,招呼他们两个向城外走去。 只等离开他们离开璃月港以后,芙宁娜才开口问道:“大人,有关于咱们的计划,如果方便的话,是否能告知一二?毕竟我们……” 只是她话一开口,就引来了执行官一个危险的眼神投来。那维莱特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反应的倒是很快,第一时间挡在了芙宁娜的前面。 “柳珀芙小姐,我觉得你有些不懂规矩。是因为「富人」那边半吊子似的管理方式,导致你们那边的家伙都可以质问执行官了吗?还有你……德米里特,你的眼神很不对劲。但基于你们的执行官毕竟不属于战斗序列,我姑且放过你们两个。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执行官的命令,你们只需要无条件的去服从就好了。” “你们是手臂,只需要执行上级的命令就可以了,手臂不需要思考。那是大脑的事情……”「公子」说完,便转身继续赶路,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两个。 那维莱特转过身看了芙宁娜一眼,正想说点什么,可脑海里,那女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看起来,我们在这小子嘴里应该问不出什么,跟上他吧,等到了目的地再做计较。] 大审判官点了点头,两个人便追了上去。 …… 三人走了好一段路,这不由得让芙宁娜的耐性被消耗差不多了。但一想到没法去问前面的执行官,她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跟着走。只是路上走着走着的时候,手被差不多触碰到了那维莱特。 她挺想让那维莱特牵住自己的手,却又觉得要是被「公子」看到又会有什么麻烦的。便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但手臂手臂甩来甩去,时不时就会碰到。总是心痒难耐…… 正当她准备主动把手伸过去的时候,那维莱特却突然发力,直接攥住了她的手掌。 [你干什么?这很容易被他怀疑的,小心点,万一他察觉到什么,我的计划就落空了,到时候还得重新想办法……哎呦……]这种情况大概就是「既怕他来,又怕他不来,还怕他乱来!」意思吧? 反正那女孩重新开启「荆棘枝冠」的能力,有点像是发牢骚一样的话语却出现在了那维莱特的脑海中。但芙宁娜的话戛然而止,大概是因为「荆棘枝冠」的某个倒霉的伴生能力!「失神」的效果伴着一股疼痛,直接献祭掉了她10%的生命值,身体也向前一倒差点摔到地上。 好在那维莱特拉扯着她的手,直接给她拉了回来,但动作幅度过大。此时此刻,那女孩就被这位债务处理人很好的保护在了怀里。他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但这会,却压低了嗓音问道:“你没事吧?芙宁娜?” “快松开我!这小子肯定要怀疑了。”女孩的话语大概是那种激动的话语,只可惜,她的脸上仍然不具备什么表情。 而走在前面的执行官有些不悦的转过脑袋皱着眉头说道:“我看你们两个不太像兄妹的样子!也对,你们是壁炉之家的人,大部分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随口说的兄妹关系,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不过,这跟咱们的任务没什么关系,我也不太喜欢管理手底下人的私生活。但……在我这里,你们需要注意一点,不要应为个人行为影响行动与任务。” 随后,他转过身继续前进,嘴里却在嘟囔什么:“「仆人」也一样,「富人」也一样,都是这么不靠谱!不靠谱的执行官和不靠谱的手下人。真是麻烦……” “看来这小子并没有怀疑什么!”芙宁娜低声说道。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昏迷?”那维莱特有些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可女孩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在意。“只是某个能力,我可以在你脑海里利用「低语」的方式传递信息,可代价就是使用时偶尔会陷入这种「失神」状态,不过三秒而已。不碍事……” “你的能力五花八门,但每一个人都让我担忧,我在的时候尽量少用这些能力吧。” “这不可能,若是在枫丹还好,可我已经出来了。任务开始,计划也开始了,唯有利用这些能力来实现我的构想。” 正在二人交流的时候,他们似乎是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是一个不太大的遗迹群,稍微往里看就能发现有几个愚人众先遣队的士兵在这里值守。 “你们两个,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守卫这里。记住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也别看。只要保护这里的抄写师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们管。”「公子」说着,给他们两个安排了一个岗位。便向着遗迹里面的那栋破败的建筑走去了。 而芙宁娜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信息…… 「抄写师」这是一个比较常见的职业,毕竟……提瓦特大陆的印刷技术并不怎么先进,而且有些特殊的典籍,大家都喜欢手写的字体。那么,抄写师的工作应运而生。 不过,人们大多觉得抄写师都是那种坐在高级的办公室里,只要动一动羽毛笔就能赚摩拉的职业。 可实际上,抄写师的工作都是在很艰苦的地方,比如说昏暗的藏书阁或者是这样的古代遗迹里抄写新出土的残破典籍。 而这个遗迹的值守人员不算太多,偌大的遗迹群,却只有寥寥几人看守。难怪「公子」说他的人手不够。 什么地方需要抄写师?而且要远离璃月港,并且需要人员值守防止被人发现呢? 芙宁娜想到了一样东西…… [百无禁忌箓] 但这东西上可是有货真价实的仙力,光靠几个普通人随便拓写下来?即便能模仿的惟妙惟肖,但真的能激发出真正的仙力吗? 第93章 执行官的从属官 于整个营地观察了一圈下来,芙宁娜也就探查清楚了这块地方的规模了。一个不到二十人的营地,其中战斗员只有寥寥数人。加上她与那维莱特不过才六个人。剩下的人都是至冬那边来的抄写师。 “今天就由你们两个新来的夜间值守了,时间是从今天下午到明天中午!”[毕竟不是「公子」大人的嫡系,就把所有的脏活累活都交给这两个家伙好了。]“整个璃月都不太待见咱们,极有可能会有来自七星的斥候跑来碍事。总之,你们两个记住了,值守期间是不容许睡觉的!听清楚没有?”高大身材先遣队的小队长,手持紫色战锤的家伙此时一脸坏笑,其余三个家伙也满是笑意的望着芙宁娜和那维莱特。 “是的,长官。我们定不辱使命!”芙宁娜大概深谙表演之道,她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反正这些家伙都去休息了,对于她而言,可以更好的探查达达利亚的计划。 首先,她已经确定了这个营地具体的作用了。整个遗迹群只有一个像样的建筑在,而且她大概看到有些瞧上去病怏怏的,瘦瘦弱弱的家伙从那个建筑里走出来又走回去的。 偶尔也会有人向里面的家伙送去饮食等,根据她的观察分析,那食物每次都是五份五份的送。那么里面的抄写师,大概也就五六个人左右,绝不会多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白天的时候只有两个不太长眼的盗宝团的小混蛋跑来碰运气,小偷小摸的家伙,那维莱特随便教训了一下,便将他们赶走了。 此时,那四个先遣队的士兵早已躲起来睡大觉了,芙宁娜坐在篝火边,大概是因为有些冷,那维莱特先是用长树枝拨了拨篝火里的燃料,这才令没有完全燃尽的木头可以更均匀的被火元素包裹。此刻,篝火烧的更旺了,但也只是面朝着篝火那边能够感受到热量,背上依然能感受到初春时节的冷冽。 大审判官如今没了大氅,却把债务处理人的外衣解了下来,披在了少女的身上。可换来的是她冰冷的一声谢谢。 “对不起,那维莱特,只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我似乎已经……唉,也许彻彻底底的大哭一场就会好的。” “没关系,芙宁娜……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病了。一切都会好的……”大审判官坐到她的旁边,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少女尽量靠近自己。 那少女并未抗拒他,便这般与他互相依偎,这会虽然有些冷,可她已经不冷了。只是,她抬起头看着大审判官的时候,抽动的嘴角却根本笑不出来了。[这情况已经不能算是没事了……]她最终低下头看着那团不断跳动的篝火陷入沉思。不一会,便睡着了…… 而那维莱特便代替她执行着值守的工作。 …… 遗迹群里某个古老的建筑物中,达达利亚正看着下面几个抄写师没日没夜的拓写着那张百无禁忌箓而出神,而在他身边,某个人女子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毕恭毕敬的说道:“「公子」大人,我们的计划绝对会万无一失的!请大人放心。” 听了她的话达达利亚便拾起了桌上的一份报告书,轻展以后随便的读了一会。然而不多的耐心让他很快把那东西丢回到桌上。他叹了口气,很是不满的说道:“佐娅小姐……作为我的副官,你应该清楚,我不喜欢这些歪歪绕绕的诡计,比起这些,就没有那种可以直接真刀真枪的下场争斗的方式吗?” “大人!”名叫佐娅的女人很是焦急的语气继续说道:“恕我直言,这已经是我布置的最优谋划了。而且……正如我所推算的,那位神明,岩之魔神……他未必是……总之,我做了周密的计划。倘若他真的遭到刺杀而亡,我相信「神之心」一定还在他的身上,只要找到尸体的所在地……” “不过可惜,「天权星」不会让我们如愿的,如今也不知道她把岩神的遗骸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这就是a计划了!利用那个旅行者与往生堂的客卿执着于所谓的「送仙典仪」,寻找神明的遗骸所在地,然后先于所有人接近残骸并夺取「神之心」。”佐娅一本正经的说着,同时还手舞足蹈,显得有些兴奋。 “行了行了,佐娅小姐,一说到谋划,计谋,你就是这种癫狂的模样。真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一定要把你派到我身边。”达达利亚看着有些发癫的女人有些不满。 至于说普契涅拉一定要让这位佐娅小姐当末席执行官的从属官,大概可能有两层意思。毕竟这位酷爱战斗,也只依靠战斗去思考。这可不行……这绝对不行,因此……他特地指派了这位佐娅·安德烈耶维娜·诺思托伊小姐作为达达利亚的副官,专门为他出谋划策。同时,还可以监视与控制这位末席执行官,这不得不说是一石二鸟的谋划…… 而眼下,佐娅对「公子」大人的不满不以为然,她很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这只是a款,我们还有一个b款计划,我个人认为这才是重中之重!不过,这就要依托大人你的魄力了。”那女孩神秘一笑,这如是微风中的塞西莉娅花的面容中蕴含了多少含义?大概是讥讽末席执行官不过是头脑简单之辈而已。 “b款?说来听听?”此时此刻,达达利亚似乎产生了一些兴趣,他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向前探出身体,大概是求知欲在作祟?亦或者是好奇心的驱使?总之他来了兴致。 “不,这我可不能告诉你,总之……我在报告书里写的一清二楚,一式两份的报告书,大人自可以取之观之,只希望你不会陷之惘之。” 听了佐娅的话,达达利亚顿感无趣,他不太想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报告,相比之下,更加愿意让手底下人把事情直接分析给他就好。但佐娅不愿意说,他也懒得去要求什么,便自顾自的拿起报告书的原件走了出去。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达达利亚准备拿着报告书找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睡一会,毕竟这里抄写师们还在忙忙碌碌的刻印着新的百无禁忌箓,他不喜欢光照充足的地方休息。阴暗如深渊的区域,才会让他有归家的感觉。望着「公子」离去的背影,佐娅不由得笑出了声,心里只琢磨一件事。[他即便是拿了计划书,恐怕也是用来自我催眠的工具吧?] …… 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有些时候,人如果心里有事,就会睡不着觉,当然这只是普遍现象。而还有一种极其特殊的现象就是……他们如果心里有事,即便睡去,就会在事宜执行之时突然醒来。 现在的芙宁娜大概就是这个状况,她突然醒来,原本这会应该是阴冷的午夜,可她却觉得有些温暖。只是才睁开的眼睛就对上了那维莱特在黑暗中发着淡淡紫色光芒的竖瞳,即便戴着愚人众的面具,他眼底的微光依然能够透射出来,落在芙宁娜的身上。 少女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那维莱特用大衣裹紧抱在怀里。他就像是一个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尽可能的不让怀中的热气散逸出去,也许是害怕移动身体会吵醒少女,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篝火灭掉也没有再去搅动。 等四目相对的一刻,大审判官才收起冷峻的脸,转而作出了一抹微笑。 “你醒了……” 第94章 通晓愚人众的计划 “你怎么让火灭了?这样你该多冷了。”少女看到他单薄的内衬,却把外衣都裹在自己的身上,顿时来了气,数落起来。“我的诚哥壶里是有毛毯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因为你睡着了,睡得很香甜。我出来这几天,大概都没看到你这般从容了。便忍不住多看了一阵,也就忘记了篝火,忘记了寒冷。不过也请你放心,我是这个星球的水之龙王,一般不会冷……”水之龙王缓缓的说着,但芙宁娜感受得到,他似乎,抱得更紧了。 这话让她缺失的一些东西,好像有些松动?也好像只是把结实的锁链稍微晃动一下而已。但无论是什么,她大概都感受到了暖意。原本木讷的脸上慢慢爬上一些绯红。“油嘴滑舌的,咱们女儿都挺大的了,还说什么肉麻的话,真是笨蛋。”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看来我的言谈有问题,那么,我重新进行措辞重新跟你说……” “不要……其实你刚才的那几句话说的也不错,我挺喜欢听的。”芙宁娜说着把头低了下去,打算用什么东西将她有些红的脸埋起来。只不过,身处大审判官的怀里,那么这里面能够把脸盖住的东西,也就只有那维莱特的胸膛了。 所以她贴紧了那维莱特,就没在说话了。 然而又过了一会,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她迅速的松开了那维莱特,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眼下,她站在地上,警戒着四周,而大审判官也从他坐着的那段木头上站了起来。 可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环顾四周的时候,一只狐狸从树丛里窜了出来,结果看到他们两个人,吓得蹬了蹬腿又钻进了灌木丛里不见了。 “呼……还以为来人了!原来是只狐狸而已……”她说着,解开了披在身上的债务处理人的外衣,递回给那维莱特。 “你披着好了,我并不冷。”大审判官不太想接过衣服。 “我一会要去里面看看有没有线索,这么大的外套我穿在身上,你是想让我被人发现吗?快点穿回去吧。对了……”女孩说着,手里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张大毛毯,她把这东西也一起丢给大审判官,然后说到:“你就在这里等我就好了!我现在去里面看看,这会是人类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等我的好消息吧,顺便把火堆升起来。”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然后那女孩就蹑手蹑脚的向着前面有点破损的建筑走去。 等她潜入那建筑里的时候,刚好也是抄写师们休息的时候。几个人累的半死的抄写师伏在桌上,就这么坐睡。 而不远处的石桌旁,还有一个女人趴在那里。芙宁娜轻轻走过去,挨近了那人以后,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姑娘看上去年纪也不算太大,二十啷当岁左右,一头金色的短发微微卷曲,像是个假小子一般? 而她的身下,便压着一份文件。芙宁娜大概猜到了。这份东西,一定是自己想要的计划书了。她轻轻抓住那玩意,然后用手慢慢的推着假小子的手臂,随着她不断用力,计划书慢慢的被她抽了出来。 假小子迷迷糊糊的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这个举动吓了芙宁娜一跳,还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 可那姑娘转个身继续睡了起来,完全没有理会她。少女长舒一口气,然后轻缓的翻开了那东西。 只是看了一会,她便摇了摇头,心里有了计较。 …… 那维莱特已经把火升了起来,随着噼啪的树枝燃烧的声响,他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又坐回那段木头上。 只是火光摇曳着,他有些担心芙宁娜。担心现在的她被所谓的系统的影响而不断的被扭曲的性格。 “芙宁娜……”似乎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甚至情不自禁的念叨着她的名字。 “我在这呢?怎么了?” “你回来了?”那维莱特惊讶于她回来的很快。“怎么样?事情办妥了?” 女孩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是啊,挺顺利的。那计划书就枫丹风尚的杂志一样任意摆放在桌面上,里面的愚人众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估计就是踹上一脚都不会醒的。所以,我大概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了。” 而后,她再次坐到了大审判官的身边,紧挨着他,甚至好像在与那维莱特争夺这一节木头一般,狠狠的与他挤在一起。 那维莱特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伸出手把毛毯掀开,给少女放了进来。 芙宁娜钻进来以后,总算是觉得温度了不少,这才缓缓开口:“他们的计划果然发生了偏差。首先,愚人众的目地与我们一样,都是夺取岩神的神之心。主计划是利用名叫旅行者的少年与名叫钟离的「往生堂」客卿举行「送仙典仪」的仪式,随后伺机寻找机会接近岩神的尸骸,并趁机从尸骸里夺取神之心。” “不太对劲,你之前不是说……那个男人就是岩神吗?他不是没有死吗?”那维莱特有些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没死,我都跟你说过了,岩神是准备假死。并且他还化名钟离的这个凡人,给自己主持葬礼,真是有够好笑的。”女孩话语应该是那种俏皮又带着讥讽的味道。但她的表情和语气里,又有多少活泼在里面?大概是一丁点都没有。 “岩之魔神的目地是什么?”大审判官百思不得其解,便直接提问道。 “说什么想要退休……依我看……不过是打算把某些烫手的山芋丢出去罢了。我们不用管他的目地,单说现在的情况!愚人众的a计划一定是用不上了,我看一定会用b计划的。我要引导的,恰恰也是错误的b计划。我要引导这个计划向着我期望的方向引导。” 那维莱特这一次却没有说话了,他看着芙宁娜的面颊,便觉得这时候,女孩的脸冷的可怕。她的话语也好情感也好,少的可怜。 “他们计划着,如果无法从岩之魔神的尸体里把取出「神之心」,或者说……岩之魔神制造的躯体里……总之,达达利亚身边有个为他出谋划策的家伙已经猜到了,摩拉克斯十有八九是诈死的。”女孩说到这里,眼中的精光便冒了出来。“真是有趣,达达利亚的手下,有人看出了这一切。所以,他们打算利用武力的方式逼迫岩之魔神现身,甚至削弱岩之魔神的力量,并借机夺取「神之心」。” “可是,你说的那个摩拉克斯是神明,普通人怎么可能是对手?我想这根本行不通。”那维莱特立刻做出了一个结论。 但芙宁娜听后摇了摇头……“普通人的确不是神明的对手!即便是得到了冰之女皇的恩典,执行官也仅仅是执行官,不要说削弱岩之魔神了,哪怕面对火力全开的摩拉克斯都不够资格……”女孩说到这里,脑海里隐隐浮现出曾经与岩神交手的画面了。但这思绪转瞬即逝…… “亲爱的,你听说过……「若陀龙王」吗?当代的岩之龙王……跟你一样的生命形式……”芙宁娜说到这里,便把手伸了出来,伸向了火堆,一边烤着火,一边幽幽说道:“若是这位岩之龙王,他便有资格与摩拉克斯一较高下了。只可惜,我的任务恰恰相反……我需要引导他们改变计划,把解除若陀龙王封印的计划,变成解除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计划。这就是我们接在来的工作了……” 第95章 争斗的意义 一路行过翘英庄,瓦尔兹收集了不少有趣的留影。而且璃月人的好客她也是知道的。此时掂了掂口袋里的各种食物,她倒是心满意足的吃起茶糕走在路上。 这条道路算是商路,一般时候也会看到一些商队在路上折返,安全系数自不必说。但作为一个没什么自保能力的小姑娘,还是得尽可能的小心谨慎。比如说现在,她就跟着一支好几头驮兽组成的商队。 驮兽是那种耐力很好但速度较慢的生物,而瓦尔兹作为龙族,她现在没有什么力量,速度也不怎么快,只有跋山涉水的耐力总算有上一些,便也就随勉强跟上了这队人马,一路上就算有什么丘丘人,总算还有商队的护卫去处理。 而这条路她有些熟悉,那一年,她还小的时候,母亲也是带着她坐上了飞云商会的车子,回到的枫丹。那时候对她而言一切都是未知的,然后母亲又是这般有意无意的吓唬她,所以那会刚到枫丹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保护她自己和妈妈。现在在回过头去揣测那时候的心思,便只能暗自给自己狠狠的嘲笑一番了。但这支队伍出了沉玉谷没有向着东南方向的大路,反倒是冲着南边的眠林方向行进。 小丫头一开始就问过对方,也知道这商队最终的目的地是璃月港的。只不过路线不是从归离原那边穿过。可就结果而言,也都是一样的。既然这样,她也就释然了。只是,走了一阵以后,才发觉距离那支车队越来越远,她紧赶慢赶的跑了两步追了过去。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几双眼睛也许就把她给盯上了。 …… 那维莱特针对她的话语,稍作思索,却发觉一个重要的问题。“可是,如果你唤醒远古的魔神,璃月的人类该怎么办?我想,那一定会死很多人的。” “连他们自己的神明都默许的事情,你觉得咱们有必要纠结这些吗?而且……”谈话间,记忆在脑海里具现,那是旅行者在璃月港,在群玉阁上对抗奥赛尔的记忆,亦或者说是璃月的仙人们与人类共同迎击远古魔神的过程。[这记忆只是战场上的画面。魔神觉醒,海水倒灌,覆巢之下……怎么可能是零伤亡,起码在海上作业的渔民或者是往来客船,总是要死伤无数的。而现在愚人众的计划只不过是把所谓海上魔神变成了陆上龙王……又有什么区别,人类的生命本就一文不值,只要垒好圈窠,他们总是能很好的繁殖下去!只是……]少女想到这里抬起头看着那维莱特,她知道……这些话没法说给她的丈夫。 “我们无需在意这些,毕竟是岩之魔神自己谋划的事情,那个精于计算的老家伙,他自然知道代价什么的都具体都是什么。接下来,就看我的表演吧。”女孩说到这里,伸出手把毛毯给自己裹紧了一些,这才说道:“距离天亮还得有一阵呢,我要睡个回笼觉。” 她说完这话,便又向着那维莱特的身边拱了一下,让自己尽量贴近他,不消多时,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了。 可那维莱特却睡不着,他还在纠结愚人众的计划与她的计划。尽管对于人类,他说不上好感也谈不上厌烦。但毕竟……身为孕育生命的胎海之心。那些生命的逝去,也许会让他有些动容。 可最终,他默许了这些。只因为,他希望女孩得偿所愿。那么,除此之外的一切就不具备任何价值了。 …… 商队一路前行,经过奥藏山脚,越过华光石林,一路辗转并最终……与她走散了。确切的说是,追了几天结果,因为一个大意,还觉得驮兽速度快不了的,小丫头便借着山间的清泉把灰头土脸的自己梳理了一番,然而因为这个问题,她跑过路口的时候就傻了眼。山间小路密林环绕,哪还有什么驮兽商队?独留下的就是背着行囊的小丫头自己,她大为后悔自己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眼下这地方她不怎么熟悉,只是隐约在地图上判断自己是在琥牢山附近,但具体在哪里,又无法得知…… 只得一脚深一脚浅的在这里跋涉,可才走过一个峡谷时,小丫头却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此时天色渐暗。山林间除了泉水的声响,大概也听得到野兽或者魔物的叫嚷。 哪怕是独身闯进溶解案罪犯的领地,都没有这么害怕过,但今天……着实让她体会到了恐惧。而正当她准备爬到树上过一夜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嘴巴。 “呜!”最终她只是哽咽两声,便被人拖进了密林里面。身体被人拖行很远,手臂或者腿上的皮肤大概被树枝划伤了,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奋力打算脱离这条强有力的手臂,可才挣扎了两下,对方就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不过一下而已,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脑袋上被人罩着什么东西,呼吸有点困难,甚至脸上也觉得很疼。想要伸出手去查看一下伤势,结果发觉大概是被人捆住了手脚,她挣扎了半天,用脑袋撑着身体才勉强坐了起来,而脸上传来的剧痛,小丫头很快做出了一个判断,脸上大概是伴着骨折的状态了。 “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放开我!”瓦尔兹虽然被人抓住,却也嘴上不服输。“你们随意抓平民就不怕闹到总务司那边嘛。” “哎呦,这小丫头醒了。我就说老章你这拳打的太狠了,估计都给她打破相了。”某个粗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而另一边,马上就有人开口回复。“破就破了呗,反正她很快就会死了。老大不是说要给她送到神明那里做祭品吗?都活不了的人,谁还会在意长什么样子。” …… 第二天一大早芙宁娜就醒了过来,她站起身轻松的伸展了一下肢体,吐出了一口浊气后,便伸出手摸向了那维莱特的腰间。 “怎么了?”那维莱特有些疑惑,他搞不懂这位擅长表演艺术的正义之神又要做什么。 可少女只是轻而易举的把他腰间挂着的两把猎兵祭刀握在了手里。 那维莱特没太明白她要做什么,疑惑着看着她的行为,不由得提问道:“你要干嘛去?” “亲爱的,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愚人众的执行官,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而这东西大概也能成为他们的弱点。比如说现在就待在遗迹里的那个执行官,代号「公子」的男人, 他的一个弱点就是「争斗」!倘若要让他对我产生足够的信任,能够在他的手里获得一些话语权,那么……我想需要的就只有战斗这一个办法了。” 少女说着,将两把祭刀轻甩动几下,然后插到了她的靴子里面。“等会万一打起来,你也得用点力量才行!火元素你是用不来的,随便运用点水元素的能力就好。” “可是!这么做是否会暴露咱们两个的身份?” “放心好了!咱们算是潘塔罗涅的亲卫,也算是「富人」私下豢养的一份力量。那位北国银行的理事长并不是不会背叛我们,而是……无法背叛我们,所以你就放下心吧,需要你展露力量的时候,便有限度,有节制的释放一些就好。” 少女说完便转过身,向着那建筑走去。 第96章 活祭品 达达利亚才起来,便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一趟璃月港,跟进一下「送仙典仪」的进度了,不过他也不太在意,毕竟那两个人估摸着还得一阵的准备时间咯! 那个「往生堂」的钟离客卿,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对什么东西都懂,所以对什么事情都特别挑剔。那么,要想找到「送仙典仪」的物品,怕是还得一阵。但回来的斥候却告诉他,那个旅行者,好像是去了不卜庐那边去买「永生香」了,而且…… “「公子」,我的密探汇报说,七星之一的天权星·凝光,似乎也对那个旅行者很感兴趣,想要拉拢一番。”佐娅一边说着,把一杯咖啡推给了达达利亚。 “哦,在这里还能喝到一杯香醇的咖啡,也算不错了。那么……佐娅小姐,你的意见是什么。”达达利亚品尝了一口,便不住的称赞起来。在这期间,他还抽空问了一下计划的后半部分。 那个假小子不由得咧开嘴巴,兴奋的回答道:“「公子」大人好好跟着那两个人调查,等拿到岩神遗骸后,就先于他们一步去夺取「神之心」吧,不过我看……这么宝贵的东西,十有八九不会这么顺利,大人做好使用b款的准备就好。我已经让人把所有镌刻好的具备神力的百无禁忌箓都装好了,喏,就是这两个袋子。” 佐娅说着将其中一袋递给了「公子」,另一袋则是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面。随后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准备了两袋百无禁忌箓,足矣解除「若陀龙王」封印两次!当然,我这里这包算是备用的!精纯的元素力都能启动这些符箓的力量。不过,我还是建议大人您利用执行官的力量稍加催动。到时候,那位岩之魔神倘若没死,就不得不面对这位「若陀龙王」的猛攻了,即便他真的身死。我们也可以用帮助璃月方面抗击灾厄这个理由,向他们讨要「神之心」。” …… 就在「公子」与佐娅交流期间,遗迹建筑的门口有个人走了进来。但佐娅立刻皱起眉头,她不大喜欢这种没规矩的人。 而身为执行官的「公子」,更加接受不了这种无礼之徒了。但无论是执行官还是执行官的从属官,他们还没说话的时候,来人却率先开了腔:“这可算的上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啊。但唯一的问题是,「公子」大人没有把自己的力量,或者说愚人众的力量考虑进去?比如说,咱们凭什么认为,可以与传说中的「若陀龙王」一战?又或者说,凭什么觉得,璃月的仙人与人类,能对抗了「若陀龙王」……” 只可惜,芙宁娜还没说完,「公子」手中便是两把水元素的短刀具现出来。他也并没有接上话茬,而是重新开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头。“这么说,你刚才在外面偷听来着?真是个不懂事的士兵,潘塔罗涅没教过你,不要打探长官的秘密吗?” 执行官话语说出的瞬间,人也提着刀冲了过来,不过轻挥一下,便连这建筑里承载重量的石柱都切断。 光滑的切面下,石柱立刻失去了它的作用,在上面的重物的催折下,很快发生了坍塌。 建筑里的抄写师们见状,早就吓得四散而逃,可他们这些文文弱弱的家伙也跑不快,立刻就有人被巨石压在了下面。 名叫佐娅的女人大概是雷元素的能力者,她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抓起了装着符箓的袋子就冲了出去,在坍塌前找到了一个安全位置躲开了碎石与瓦砾。 但达达利亚极快的速度,却没有将那个雷莹术士斩翻在地。少女一手一把猎兵祭刀,轻盈躲开了落下的遗迹碎片,并快速的跳到了外面。 「公子」并未理会还有人压在废墟下面,而是追了出来。而看到对方手里正握的两把祭刀,便觉得这人这身形,看上去有些熟悉。只可惜,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公子」大人,我和德米里特都是被潘塔罗涅大人派来帮助你的,可我也深知一点,若是想要开口,就得具备与开口相匹配的实力才行,不然就得闭上嘴巴才可以。因此……我希望可以用「争斗」的方式进行自荐,我对这份计划书,有不同的看法。” “我同意你的观点,有些事情,非得打一架才能看清谁对谁错!人们把这个结果,叫做历史!”「公子」言毕,便把两把短刀接作长矛,飞身冲杀而来,那武器带起阵阵水流绕着他的身体,映入眼帘先是水色染着阳光,随后枪尖一点,便对着芙宁娜的脑袋刺了过来。 但女孩轻易的一个闪避早就躲到了一旁,还在身形交错的时候,用祭刀划过执行官的身体,将他的衣角斩了下来,若是她刚才再向前半分,便给达达利亚开膛破肚了。 「公子」感觉肚皮一凉,这才发觉衣服已经破损了。可他终究不得喘息的时机,那个雷莹术士便又发动了攻击。她将祭刀直接投掷了过来,达达利亚见状,便把长矛横挡,两把祭刀打在上面,便被弹飞到了天上。 本以为她会失去祭刀,可这个雷莹术士纵身向着天空一跃便滞留在半空中很好的把祭刀握在手里,而后从上至下势大力沉的一击,狠狠的向着「公子」撞击而来。 达达利亚堪堪躲过这一击,刚抬起头,便看到那女孩身后浮现出了一个雷电凝聚的光环,而其中似乎凝聚了一些特殊的力量在上面。 “达达利亚大人,我还是那句话,我是被派来帮助你的,并非你的敌人。”少女手持两把祭刀,缓步走了过来,她背后的雷霆的光环发出了噼啪声响,周身散逸的雷元素力化作电芒,不断的打击在她身畔的土地上。 “你既然有这么强的力量,又为什么甘愿在潘塔罗涅的麾下作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兵?我真的很想知道原因!”现在的达达利亚,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知道争斗的小孩子了,他似乎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眼前这人有些不输执行官的力量,又为什么心甘情愿给潘塔罗涅鞍前马后?这不合理! 但二人说话间,佐娅也冲了过来,她拎着一把短弓,嗖嗖的射出了几支雷元素附着的箭矢,却被芙宁娜很好的挡了下来。 从属官很会寻找自己的位置,她直接跳到了执行官的旁边,然后虎视眈眈的瞧着芙宁娜,紧紧锁定这个雷莹术士,不敢有任何懈怠,而嘴里说着她的想法:“「公子」大人,这家伙的实力很强,要是有必要的话,便带着这些符箓先走吧,我会和其他兵士断后的。” “放心吧,她没有杀心!我们没必要离开,可也不能这么信任她,我要挖出她的真正意图。”达达利亚说着准备再次出手! 芙宁娜瞧着敌人变成了两个人,虽然她自己可以解决掉,但考虑到自己不能太多暴露自己。而且这也并非是死斗。所以准备继续演!然而手上就只有两把祭刀,能力最多使用落花的雷元素附魔而已,那么演起来总是有些困难。 “德米里特!”她高呼了那个火之债务处理人,等一下,也许是水之债务处理人才对。 那债务处理人,如一道激流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前,而脚下一道水环萦绕在他周围,伺机而动。 …… 瓦尔兹被人带到了一个峡谷之中,只不过……才被摘掉戴在头上的黑色布袋,阳光很是刺眼。她努力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那是一棵各种元素结晶结满的苍天大树,而树根的位置,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幕就在那里晃动着。 “看到这个是不是觉得很震惊?告诉你吧,这叫伏龙树!很快,你就会成为居住在这树下神明的祭品了……”某个看上去好像是盗宝团的家伙满脸狂热的说着! 第97章 利弊剖析 瓦尔兹只觉得脚底一轻,然后人就被提了起来,在看过去,那光幕若隐若现,后面的是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一直以来的勇气,现在却靠不住了。此时此刻,若是勇气失去高地,那么恐惧一定会展开新的一轮侵略。她并非能够临危不惧的那一类人,若是细说起来,不过是六七岁空有成年人的外表和远超同龄人的智慧能够理解更多的道理而已。 但现在知道的多了她便猜到自己有可能会死,若是被丢到那里面,成为他们的口中的活祭品,肯定是个坏结局。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让她拼了命的挣扎像是被提起的准备待宰的鸽子,被人抓住翅膀就会不断的蹬着爪子,做着徒劳无功的反抗。 她突然发力,口齿不清的喊着:“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不要……不要杀我……”她一边喊叫着一边淌着眼泪,掺杂着鼻孔中流出的血液,看起来有些可笑。 “对……对了,我妈妈是枫丹的神明,那可是神啊!你们……你们要是杀了我的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连同璃月在内,都会被她掀翻的。”小丫头已经语无伦次,她甚至已经不在意有些话是不是应该说出来了。 因为她的挣扎,提着她的人突然手一滑,便把她掉到了地上,所以瓦尔兹挣扎了两下便爬了起来向着反方向要逃走,而之前控制住她的那个人皱了皱眉头,其余站在一旁的盗宝团的人,便拥了上来,七手八脚的给她按住。慌乱中,瓦尔兹的丸子头被人扯开,而里面的角须,此时就显露了出来。 “老大,这小丫头看着不对劲啊?好像还真不是人类?”其中一个家伙把瓦尔兹的头狠狠的按在岩石地面上,用手扯住了她的头发,发出了疑问。 而被称为老大的家伙,也走了过来,他先是用蒲扇一样的大手抓住了小姑娘的整个脑袋,而后随意的给她提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意这小姑娘会不会死。但仔细端详一下,这张因为受到伤害而扭曲变形的脸,便觉得有些蹊跷。甚至于,他也开始怀疑这小姑娘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了。 可依据璃月人的一些常识,若是一个类人生物带着不同于人类特征的外貌的话,那么……“不管如何,这家伙都有可能是仙人与人类的后代。这样的话,就更不能让她活下去了。” “可是老大,树下的那个神明,是要活着的祭品吧?咱们要是杀了她,不就什么财宝都拿不到了。”手底下的人赶来提醒,实际上对于盗宝团的人而言,比起性命,财宝和摩拉才更加重要。 那盗宝团的老大把心一横然后说道:“抓个活人也不容易,若真是个仙人子嗣,估计能得到的回报会更多的。没胆是发不了财的!”随后,便揪着瓦尔兹一步步的走向了那个树洞,并最终把女孩丢了进去。 随后,这一伙盗宝团的家伙就这么守在门口等待着所谓的神明降下恩泽…… 而瓦尔兹被丢进去的瞬间,因为撞到了里面的墙壁或者别的东西,便晕了过去。 …… 那个水之债务处理人,只是把手掌微微抬起,便冒出一股激流向着达达利亚和佐娅冲刷而来,执行官对着他的副官用力一推,两人倒是躲得很快,直接避开了这攻击。 虽说只是流水,佐娅并未觉得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可水元素能力者的达达利亚能够感受得到,这水流很不简单,所以才会立刻做出了规避动作。 所以债务处理人的攻击也没有打到人,到流水冲击到石板飞地面上,一瞬间就在那上面冲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佐娅心中一惊,这才正视起这两个普普通通的愚人众士兵。 一个使用水元素力的债务处理人,一个擅长近身作战的雷术士。不管怎么想,使用这种能力的都不该被称为术士了吧? “好了德米里特哥哥,我觉得我们展露的更多了,接下来是该谈判的时间了。我看执行官大人应该也能心平气和的与我们交流了!”术士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搭在了债务处理人的手臂上。 那男人转过头瞧着这少女,慢慢的放下了他不断积蓄力量的手,但…… 那维莱特听了她的话,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只是戴着面具有些不太明显。他收起了了力量,水环也消散掉了。就这么挨着那少女站着,靠近的时候低声问着:“你刚才的说法不太对,理论上讲如果你我之间存在这种错误关系,那么在法理上应该叫做「乱……” “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我们没时间纠结这些了,你以后少看一些关于人类的书籍,我看你整个人都要看坏了……不对,是整条龙都要坏掉了。”女孩无力的辩解完毕,便将不去理那条笨蛋龙,而是一心一意的关注起对面的两个人。 但达达利亚也在揣测他们两个的用意。[他们两个是潘塔罗涅派来帮忙的,可是这种实力的家伙……不……不太对,潘塔罗涅看来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现在姑且先听听她的话,等回了至冬,一定要把这件事汇报给老爷子。] 执行官一念至此便收起了武器,摊了摊手而后说道:“我承认你们的实力了,若是你们二打一,我肯定不会输,全力之下你们也赢不了就是了。不过我愿意与你们进行谈判,可在这之前,你们要告诉我,这谈判究竟是「富人」的意思,还是你们两个的想法。” 听了达达利亚的话,芙宁娜心里高看了他一些。想来这年纪增长,这小家伙的脑子也长了不少。至少,他已经学会抓住问题的关键了。[欺诈是水之魔神的最好的武器!] 所以芙宁娜直接开始扯谎…… “说什么是谁的意思,答案显而易见。是潘塔罗涅大人的想法。「公子」大人在璃月又待了多久,甚至包括你的从属官佐娅小姐,你们对于璃月知之甚少。而潘塔罗涅大人就不同了,为了把北国银行当做锋刺,楔进摩拉克斯的心脏,潘塔罗涅大人不知道对这个国家做了多少走访调查与分析!如今,没有谁能比我们的主人更了解璃月了,因此,当我了解了「公子」大人的计划后,我就清楚了,必须要将这错误拨乱反正!不然,吃亏的只能是愚人众的同僚!”少女言辞间,目的性极强的抬高了「富人」,同时也隐晦的贬低了「公子」身边的那个假小子。 所以,达达利亚大概只听出来这事是潘塔罗涅指使的,而佐娅却把内层的含义也很好的听了出来。那就是说,她的计划是混乱的,错误的,最终会给愚人众带来灾祸的。 这事她可忍不了,但终究没法破口大骂。如果这是这两个人的主意倒还好。可涉及到执行官了,即便有「公鸡」在她背后,但惹火了潘塔罗涅,她也活不成的。因此,也只能带着怨恨的面容,不情不愿的问道:“那么,你们倒是说说,我的计划里有什么问题!” “既然你虚心问了,我也就有话直说了。a款可以说没有任何问题,就这么执行便好,而重要的就是b款,我们要解除封印的对象绝对不能是那个「若陀龙王」!因为,他的实力,比之岩之魔神,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这位神明有「武神」的尊称,可他最多只能是与这位「若陀龙王」打个平手。倘若岩之魔神真的不在璃月了,那么……这位龙王,他可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摧毁岩神的国度。这样一来,局势会彻底崩塌,而「神之心」极有可能流落他方无迹可寻!”雷莹术士言之凿凿,仿佛看到了未来,那位「岩之龙王」摧毁了璃月的样子! 第98章 蔓延而来的古龙意志 瓦尔兹只昏迷了一小会,但她醒来后,只觉得在黑暗中好像摸到了什么。只是稍微碰触的时候,感觉像是摸到了泥巴一类的东西。甚至有些粘腻,她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因为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东西,便摸着墙壁,尝试着往里走。虽然有些害怕,但如果出去一样会被丢进来。眼下,既然没有了生路,便尝试一下这条死路吧,兴许会变成活路也说不定。 只是手上的泥巴感觉有些麻烦,她只能在自己的那身绿色的探险服饰上用力的蹭了蹭。随后又扯了一块小布条卷好塞进了还在流血的鼻子里面。不过塞得时候稍微一碰,鼻子就疼得不得了。她猜想大概是鼻梁的骨头被之前的攻击弄断了,所以也不太敢再去触碰了。 只是,越往里走,她似乎就觉得倍感亲切,像是家里来了某个亲戚一样的感觉。不过这个亲戚应该不是那种每个月必须要来上一遭的那类亲戚。 “给我祭品……”一个声音突然在山洞里回荡,但这声音才响起来,整个山洞就隐隐发出了棕色的光芒,一块块的岩石上流光溢彩,倒是让小丫头觉得有些好看。 “这些笨蛋终于给我送来拥有智慧的生灵了。”那声音又念叨了一声,结果洞穴里顿时金光大作。“啊啊啊啊!”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受到了重创,发出一声惨嚎。 “快……快点走!别靠近这里,小姑娘!趁我压制得住,快跑。”那个声音突然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跑不了了!你跑不了了!我要夺取这个身体的控制权!我要夺取你的身体。多少年了,终于有人给我送来了拥有智慧的生灵。” 随着光芒大作,少女赫然看到前面有些小洞口。她挪了过去,用了很大力气才钻出来,可再一看就傻了眼。 这是一个超大的地下空间,场地中央矗立着好些岩元素的石柱,上面刻写的一枚又一枚岩元素符文不断的发出光芒。 瓦尔兹这时候,也就着这金棕色的光芒,看清了自己的手,那上面的之前粘着的粘腻手感的东西,分明就是腐烂差不多的生物的肉块。吓得她不断的甩着手臂,恨不得把胳膊了都扔掉。 “我说了,不让你进来,你为什么还要进来!我快压制不住他了,趁现在快出去!”那声音再度传来,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原本在场地正中心,好似一座小山一样的东西突然动了。 那声音应该也是他发出来的,可他趴在地上,用力的甩动了一下硕大的头颅,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你是我的了!我要夺取这具身体!”他咆哮间,一股特殊的力量便把瓦尔兹包裹起来,而后,这力量全部汇聚到女孩的大脑处。 她疼得跪在地上,这时候也不嫌弃摸了腐尸的手掌了,她抱着头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哀鸣。只觉得好像是无数根钢针用力刺进头皮,可又在颅骨处遭遇抵抗。那一根根的钢针拼了命的想要逼迫她的骨头,刺入大脑。 最终,有一瞬间,一股比其他疼痛疼上百倍千倍的疼痛袭击了她的意识…… “不对,这不对,这不是普通的人类!哈哈哈哈,这是我的族人?这怎么可能?她的记忆?她的记忆在这里!这是?”瓦尔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又惊又喜的站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枫丹的水之魔神?哈哈哈,真是个乱来的神!当代的水之龙王,居然会做下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瓦尔兹张狂大笑,便便向着洞穴外面走去。 而她的脑海里中,似乎有个力量将她的意识很好的保护了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伤害到这可怜的孩子。对了,想办法去找到摩拉克斯才行,他一定会有办法把这女孩救回来的。] [不然这孩子会被我……被若陀龙王将意识彻底杀死。] [可怜的孩子,居然是神明与龙的子嗣……真是可怜……] [诅咒下的弱息……她是天生的堕天!] …… “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那位「若陀龙王」是最佳人选,他可以很好的削弱岩之魔神的力量。而且他曾是岩之魔神的眷属,是……” “真是天真!”雷莹术士突然笑了起来。她知道这时候应该科普一些东西了,聪明人的话,应该会从字里行间品出个中意味的故事才行。 “你知道古龙这种特殊的元素生命吗?”雷莹术士问道? “古龙?”佐娅有些奇怪的重复,陷入了思考。 但正在准备把这部分故事说出来的时候,那维莱特却悄悄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这种事情,你确定要说给她听吗?” “谁说我一定要说这件事?”女孩反问一句,又很快自问自答起来。“我只是想起了那个银行家曾经和我谈起过的红茶起源的故事而已,你想听听吗?想听就竖起耳朵吧,亲爱的!”女孩说完,便转过头看向了佐娅。 她微微张口,然后说道:“你知道红茶的起源是哪里吗?” 随后,她没管对方是不是在听,只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红茶这东西,是绿茶发酵后的产物。最早是翘英庄的茶农们发明的技术。只不过,至冬的商人利用了一些手段和话术,从沉玉谷的茶农手中夺走了技术。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现在整个提瓦特,其他几个喜欢喝红茶的国家都认为至冬是红茶的发源地,也是至冬发明了这项绿茶发酵的技术。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而这位「若陀龙王」……他是龙……”女孩把龙这个字,咬的更重。 “你的意思是……”佐娅是个聪明人,可她并不是执行官,有些事情她可能不知道。但这个故事,她曾听过潘塔罗涅亲口提起,而今天又从这女人的口中听到。 达达利亚露出了紧张的表情,他盯着眼前的雷莹术士,心里暗骂那个银行家,什么事情都说了出去。 “我还是不能接受……”佐娅思索良久,随后说道:“如果我们不去解除这个「若陀龙王」的封印,我们又该把目标放在谁的身上呢?没有其他人选……” “还有一个!”雷莹术士见到对方言毕已经开始妥协,便感觉自己的胜利已经到来。“孤云阁下的那个败了的魔神。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我想他是更加合适的人选了。力量并非强的可怕,所有的一切又都在我们的控制住,老实讲,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们为什么一开始不把他定为目标?” “因为这个魔神似乎很弱,无论在文献中记载还是璃月人口口相述。无论哪个都说过,这位漩涡之魔神被岩王帝君轻而易举的给的镇压在了海上。”达达利亚很是实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那你们可就错了,现在的情况是,这位漩涡之魔神的战斗力才是刚刚好,相信我!无论是对于璃月人的威胁还是针对于摩拉克斯,甚至于我们也能很好的把问题把控在可控制范围内。「若陀龙王」如果解除封印,其不确定因素很多。”少女信誓旦旦的说着。 [为什么?狗系统,这次怎么没有任务完成度的提示了?]芙宁娜看着眼前两个人,应该是都妥协了才对。按理说,这时候直接算她任务完成都不为过的,可为什么现在也没有任务完成度的提示?真奇怪…… “好吧,我同意了你的计划!”「公子」率先表态,他或许也认为,把一切问题都设定在可控范围内还是不错的。 而佐娅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叮!漩涡之凝视,任务促成度5%,请再接再厉!] 第99章 矛盾 思考过后,却发觉完全没有头绪,明明事主都准备执行这个计划了,为什么促成度却只有可怜的5%?但既然进度不达标,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去璃月港看看现在的局势在做判断好了…… 达达利亚把那一口袋的百无禁忌箓都收好便离开了这里。而佐娅那个女人,芙宁娜看不明白她的心思。她手上还有一袋百无禁忌箓,可这人不过是个 然而,就算是她妥协好了。而在这之后,等达达利亚离去后,她也没打什么招呼便与那维莱特一同离开了。 “你的任务完成了?”走在路上,那维莱特问道。 小巧的雷萤术士摇了摇头,然后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他们两个人,至少有一个人打算明奉暗违。”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我觉得「公子」肯定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如果他没听进去我的话,肯定当场就提出异议了。而那个女人,她很可能就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不过,无论怎么讲,想要破除魔神的封印,总得具有魔神的力量才行。她做不到这事……至于达达利亚,冰之魔神给予的力量,勉强能够用,所以你看,咱们两个只要确保达达利亚能够站好队就行了!至于那个叫佐娅的女人,不用去管她。”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来。“走吧那维莱特,我带你去城里港口逛逛,会有好戏看的。” …… 伏龙树下,几个盗宝团的人还在那里等着,早些天前,有个不知死活的盗匪似乎是触及了这里的禁制,但想象中的魔物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并没有到来。 反倒是树洞前,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符箓的纹路,并且伴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分明在说:“祭品!” 那盗匪立刻回到了老巢,说了这事。伏龙树下据说镇压着一位魔神,当然,具体是什么因为时间的流逝,人们早已不知道了。 但这伙盗宝团坚信,那下面一定是一位魔神大人,如果给他哄开心了,说不定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财富。 所以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尝试为这位未知的魔神献上祭品,最开始是肉馒头,菜肴,各种宝石矿石,然而丢进树洞以后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 随后他们又想到了动物,狐狸,猫,狗,甚至拐来一头幼年的驮兽并赶了进去。但依旧是肉包子打狗,没有任何回报。 最终,盗宝团的老大似乎想到了……这位神明,想要的……大概是人!活生生的人! 手下的盗宝团一直在这边搜罗那种即便是失踪了也不会被调查的外国人,而瓦尔兹,就碰巧被他们在外游荡的队员发现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这样……小丫头被人抓住,被丢进树洞,既然没有一个活物能出来,那这女孩也肯定会死。 但他们等了很久,树洞里既没有金灿灿的珠宝摩拉,也没有神明不满的话语,反倒是听到了一阵癫狂的笑声。 “也许神明接受了咱们的祭品,只是在考虑给何等恩泽了。”盗宝团的那个老大信誓旦旦的说着。 可他们正在交流间,那树洞前的符箓出现了涟漪,之前的那个小姑娘,披散着半边头发出来了。另一边的丸子头却也是快要散开的样子了,只不过,她才出来,就扯掉了仅存的那个头花,随手把它丢到了地上。 “哦,你们几个还在这?也好,我挺满意你们给我找到的这个祭品。所以,我得奖励你们,摩拉克斯的子民。”瓦尔兹的声线好像有点诡异,比起平时有些低沉。 那几个盗宝团的人听了这话,正高兴的时候,地上却突然升起了两块巨大的石板,瓦尔兹手臂一甩,地动山摇间,石板就升了起来,还把这些人夹在了里面。 本想求饶来着,可瓦尔兹的速度更快。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狠狠的挤压在了石板间,随着她不断用力,石板最终合了起来,伴着他们的惨叫与缝隙里流出的血水。 “呼……舒畅……”瓦尔兹说着,又狠狠的对着两块巨大的石板施加力量,这样一来,石板贴合的更加紧密,血液流的更甚了。 “好了,要想办法把本体释放出来了才行。这种程度的封印,若是本体处在外面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击溃,但现在……仅凭这点散逸出来的力量,完全不行!”瓦尔兹仔细分析着,又用手点了点那个封印的透明符箓,结果……她的力量完全不行。 然而,就在瓦尔兹施展完她的这份力量之后,她似乎发觉有人来到了这里。 …… 如今的璃月港口,早已是各方势力云集。芙宁娜带着那维莱特悄悄落在了天恒山上,俯瞰整个璃月港,便察觉到这里有几处特别强大的元素力凝聚的区域。她略微思考便知晓了,这恐怕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仙人们了。 “所有的矛盾都已经彻底激化了,仙人们不信任七星,与其说是来兴师问罪,莫不如说是准备摧毁璃月港。”少女冷着一张脸四处看了看,最后便对着那维莱特继续说道:“愚人众这层身份已经不能用了,我们现在如果进港口,只怕会立刻被千岩军控制起来。” 她说着,又把那维莱特的那套大审判官的服饰取了出来,但比量了半天,却觉得不怎么合适。 “你这是要干嘛?”那维莱特有些理解不了她的意图。 “这身衣服和璃月港不太搭配……而且,万一被小黄毛看到你,很有可能影响后续的剧情,幸好我有所准备。”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诚哥壶里取出了她曾经送给那维莱特的那套藏青的璃月服饰,而她自己,自然是准备了一套杉裙。等到她把「绝望视界」戴好的时候,大概就成了万民堂卯家那个小姐和一个来璃月旅行的外国人了。 只是,渊澄盯着那维莱特看了两眼后,才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这长相怎么穿,都不像璃月人。不过也还好,不需要说谎,告诉他们你是枫丹人就行了。” …… 此时,千岩军已经把往生堂围了个水泄不通。钟离赶回来的时候,用了很大力气,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剥开,才总算来到了堂前。 “你们还要我说几次才能听明白!我们往生堂不可能与愚人众勾结在一块。即便我们有合作关系,难不成咱璃月港变天了?不准人做买卖了?你们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把刺杀帝君的犯人揪出来,合着最后,把矛头都指向我们往生堂了?这位太儿戏了吧?”胡堂主难得发一回火,若是此时渊澄看到她一定会大吃一惊。这小丫头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模样了,如今也算是这璃月老字号,往生堂的话事人,身份也算是水涨船高,不过很可惜,她即便和人吵架,也是一副小孩子的做派。 而站在她正对面的,正是千岩军的总教头逢岩。男人手持长戟,站的笔直,要高出了胡桃很多。他听了这位堂主的据理力争后,并未产生任何动摇。“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某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了。如今仙人已经来到港口兴师问罪,而刺杀帝君的凶手尚未落网,愚人众的嫌疑是最大的,在这个时间节点,往生堂却与愚人众展开合作。这就不得不值得推敲了,总之……从现在起,往生堂的所有人都要被秘密监视起来。胡堂主……你也不例外……” 第100章 成年人的抉择方式就是,我全都要! 钟离在一旁,将逢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大概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毕竟愚人众一直以来在大陆上风评不佳,被千岩军当做是嫌疑人也无可厚非,只是苦了堂主了。他快步来到了胡桃前面,隔开了这女孩与总教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笑容还是愁容。 不过不管是什么,他都必须把这剑拔弩张的状况扭转才行。现在的胡堂主就像是一个小火药桶,稍微一点点的压力,大概就会炸掉。“这位大人,在下是往生堂的客卿,大人叫我钟离便好。如果我们堂主有什么言辞顶撞,我代她先道个歉。” “钟离,你回来啦!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小胡桃见到来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刚才与逢岩争锋相对的面容早已不在,随后她躲在钟离身后对着那个总教头做了个鬼脸,才继续说道:“好了,这就是你们说的与愚人众合作的人了,可是我得好好告诉你们,这人你们可不能抓!那会帝君遇害,你们一口一个追查凶手,一会一个为帝君报仇!结果呢?把帝君他老人家的遗体,「仙祖法蜕」丢到了一旁,要不是我们往生堂出面,你们会想到「送仙」之事?再说说那几个高高在上的七星,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在帝君大人的恩泽下白赚了这么多摩拉,一个过来赞助的都没有,要不是有愚人众!我的客卿还凑不出那些仪祭使用的玩意呢!” “可这并不能洗清往生堂与愚人众勾结的嫌疑。这……”逢岩还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切入点,似乎他的道路都被这厉害的小丫头给堵死了。 “什么这那那这的!依我看你们千岩军现在也不是帝君的军队了,是七星的私军吧?你们这么欺压百姓,一个能多赚多少摩拉?方便透露点呗,不然我带堂里几口子人都去从军好了,谁会嫌摩拉多呢?”小丫头伶牙俐齿一边说一边笑,直把逢岩羞的哑口无言。 总教头思前想后,甚至也觉得这会他们千岩军真快成七星的府兵了,甚至连辩解都不知道怎么辩解了。 渊澄在旁边看着,总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乐出来才对,只是……她完全笑不出来,只能用力扭动两下嘴角的肌肉,做出个笑容。 “这小孩子挺厉害的!”那维莱特站在她旁边,他观察了半天,然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那是自然,这位小胡桃伶牙俐齿不说,人也有趣,她身边的那位就是璃月的岩之魔神了。一会咱们溜进往生堂里,我有些事要与钟离聊聊。”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的少女早就拉住了他,向着千岩军不算多的后门走去。 …… “作为引路人,你们的使命明明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公子循着台阶一步步的走了上来。 “是你!”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着,他四下看了两眼,整个黄金屋中,躺倒一地的千岩军兵士让他不寒而栗。 派蒙躲在空的身后,小声说道:“喂,这么多人,都是他做的?这人太可怕了,我们……我们逃跑吧。”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跑不掉了,总之……”空小心的把手按在腰间佩戴的剑上。 “真可惜,如果你是愚人众的话,能够得到一笔不错的奖赏。不过很可惜,你并不是……所以,现在的你,不过是个碍事的家伙而已。”达达利亚说着又向前走了几步,慢慢的挨近空,也挨近「仙祖法蜕」。 派蒙很好的躲在空的身后,却又探出头,她的语气有点颤抖,甚至在害怕。“这么说,你的目地也是神之心了。” “当然,作为执行官,我们就是要贯彻女皇的意志。女皇想要的,我们就会夺取。你们没资格容许我,但我大发慈悲,同意你们阻止我,所以,在我拿到神之心以前。咱们可以像是挚友那样交流一番。” “你这话什么意思!”空不由得大声质问,可达达利亚的回答。是一束呼啸的水元素箭矢…… “这意思就是,现在是既单纯又快乐的……争斗时间了……这机会还挺难的,就让我……好好的来试一试你的实力吧。”公子手中出现了一把水元素弓,缓步寻找最佳的站位。“放心吧,我不会杀死你的,这只是互相了解的必要流程。” …… 胡桃用力给门关上,气鼓鼓的对着钟离说道:“这帮子蠢货,真叫人火大!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耍一套往生堂秘传枪术让他们开开眼。” “那样的话,您就会是最后一代往生堂的堂主了。”钟离无奈的说道。 但小丫头还是不依不饶,口中叫嚷着,打算再出去骂他们一顿。钟离眼见也阻止不了,只能由着她了。但胡桃才出去,他就察觉有人进了这个房间。 “摩拉克斯……”女子冰冷的声音响起。这嗓音他有些熟悉,可这冷冽的语气让他觉得陌生。 而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张本该是温糯软玉而如今似坚冰一样的面孔。 “水之魔神……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钟离有些不可思议。 “没什么,按照约定,我是来取神之心的,不过,不是对你。我在等待你的交易完成。”渊澄一边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伸出手把钟离的目光引向了她旁边的那维莱特。 “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枫丹的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也就是……这个星球的水之龙王。虽然现在不该让你们这么早见面,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剧情已经烂到连我都剪不断理还乱的程度了。” 钟离看着那维莱特,沉思了一会,想要说点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很清楚龙的事情。但……“你们,就真的只是来等我的交易完成吗?确定不是来寻仇的?”他又瞧着水之魔神冷冰冰的脸,有些奇怪的问道。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愚人众的计划?他们要将「若陀龙王」释放,这事你是否知情?” “我知道……”钟离点了点头,说到「若陀龙王」,几千年的城府都让这位岩之魔神掩盖不住他的失落。他的挚友,与其说是被钟离封印,不如说是自我封印来的更为贴切。 “你有把握,将岩之龙王重新封印吗?我个人觉得可未必……” “利用神之心全力一击之下,我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钟离一边说着,一边将神之心具现在了掌心之中,这强大的岩元素力,引得四周的土地都发出了阵阵共鸣。 渊澄瞧着那玩意,虽说很想直接伸手去拿,但考虑到她的任务,还需要这玩意引起「警示」的buff,所以便压制了自己准备出手抢夺的想法。 只有那维莱特在一旁,把身体往后收了收,一副打算远离那玩意的表情。[死者的遗骸,这东西真不吉利。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世界上有那么多可以塑造成权柄的东西。为什么非得用这么不吉利的物品?真是令人费解。] “看来你信心满满,摩拉克斯……不过,我要给你浇一盆冷水了。我之前找过愚人众了,「公子」同意把目标换成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封印,而「若陀龙……” [叮!恭喜宿主,「漩涡的凝视」任务促成度100%。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入侵,即将开始……] [叮!请注意,「若陀龙王」已被激活,岩之龙王的入侵,即将开始……] “轰隆!” “轰隆!” 连续两声巨响,竟然引得大地开始震颤…… 渊澄险些摔倒,若不是那维莱特及时给她扶住,她恐怕要坐到地上了。 [什么……什么情况?]她内心咯噔一下,甚至不敢相信…… [若是要解除「若陀龙王」的封印,必须得用执行官的力量才行,哪怕「公子」临时反悔都应该是二选一的局面,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个家伙的封印同时解除了?这不对劲……] “走吧那维莱特,我们得去看看情况了,这与我料想的不一样……”少女咬牙切齿,最终在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一阵雨水落下,二人从窗子飞了出去。 岩之魔神紧随其后,现在的情况……仙人也好,人类也好。只要在璃月港,任何人都不能独善其身了。 …… 此时,得胜归来的胡堂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满意足的一进门就嚷嚷起来:“呼,骂的我好爽,你是不知道呢,那几个千岩军被我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不是不知道哪里发生爆炸了,他们都赶去查看了,我还能骂一会呢!诶?钟离?钟离!你又跑哪去了?” 第101章 陆与海 眠林一处,地面早已溶解至流溢的岩浆。一座座耸立的石笋慢慢沉入岩浆池子里面,火焰则是顺着伏龙木的底部开始向上吞噬,就像是漆黑的恶水淹没巨树一般。 只等岩浆的范围扩大到一个令人觉得恐怖的程度,地下的热量积蓄的越来越大,而熔岩里慢慢的翻滚起气泡。原以为有什么东西要上来,可最终,竟然是整个琥牢山都沉入了巨大的熔岩之中。 蒸腾的灼热,熔岩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伸展着,像是从水中慢慢跃出的鲸。冲破岩浆表层的凝滞后,他终于冲破了千年来的桎梏。 瓦尔兹的手狠狠钳着一个女人,她在嗤笑这人的愚蠢。不远处,那揺岳撼山的龙王,已经从封印他的地心的岩床中苏醒。而女孩周围浮动的大量的百无禁忌箓,似乎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上面金色的符文一点点溃散,刻录的符纸最后化作飞灰消散。 “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摩拉克斯……我要毁掉你的城市,你的国家。”瓦尔兹纠起的眉头,不断的叫嚷着,地上的岩元素化作了石阶,让她得以走上如高台的巨兽头颈,可她拾级而上的时候,终于把被拖着的女人狠狠的丢进了熔岩里。她坠落的身躯,先是跌到了岩浆表层,炙烤着让她想站起来,可滚烫的火焰很快把她点燃,表层的熔岩渐渐承受不住了女人的重量,便慢慢尖叫着融进了火里面。 汐予来到了山岳般的巨龙的头上,一只手扶住了粗硕的角枝,这粗壮的一对巨角,恐怕只锯下来砸进璃月港,都会直接将城市毁灭。相传天遒谷到南天门这段巨大沟壑,便是岩王帝君与敌人对敌之时,将那敌人击溃后在地面拖行遗留。如今看来,这位敌人便是若陀龙王。此时被彻底解除封印的龙王,也许正是他的全盛之姿了。 当汐予登临他的额头,原本被散逸出来的意识便重新回归了巨龙的身体。他的眼睛,曾是被摩拉克斯所点,现在又恢复了神采。而汐予似乎也从他的控制中苏醒了,但只是片刻,便察觉自己要滑倒,摔到地下。她手忙脚乱的四处乱抓,巨龙的角太过粗大,她根本抱不住,眼看要摔落的时候,手指嵌入了巨龙鳞片的缝隙中,总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但这一身鎏金色的巨大鳞片,在光芒下熠熠生辉,留在他头上的女孩只看了一眼,更是觉得目眩。 “哦!差点给你忘记了,放心吧,虽说我要去复仇,可你不一样,你和我同样是龙,这挺不错的,我不会伤害你的。反过来,我要带你见证一下「龙王」的真正力量!我是一切毁灭的开端,一切生灵的结末!”若陀龙王说完,在头上凝聚了几个岩元素的石脊,有几个正好还在汐予的脚下,总算有了立足之地。拥有了落脚点以后,她总算是能在摇晃的巨龙的脑壳上稳定身形。 此时,那巨龙张开大口,便有大量的岩元素开始凝聚。若陀龙王利用他对岩元素的掌控力,不断的压缩那些岩元素,它们化作实体,不断的压缩下温度升高,质量也在增加。可这样的挤压下,某一个瞬间,停止了施加压力?但那些岩元素物质并没有像是想象中那样爆发开,反而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状态。 “喝!”若陀龙王一声咆哮,将口中的球体发射,那东西正对着远处的庆云顶得急射。一瞬间抵达后,便爆开了一个黑色的光幕,不,这并不是光幕,确切的说……那片区域,连光都被吞噬了。只是一瞬间的膨胀后,便消失不见了,而整个庆云顶,再也见不到了。 若陀龙王满意的哼了一声,随后他遥望着远处的海港,这么久的时间里,若陀龙王早已陷入癫狂。 “千百年来,我的仇恨在地下与日俱增……”若陀龙王调转了方向。彻底把身躯从熔岩中拔了出来,每行上一步,便是大地的崩塌与岩浆的涌动。 …… 空与派蒙从黄金屋里跑了出来,刚一出来,就看到了天空中的群玉阁向着海边的方向飞去。 “你快看旅行者,快看海里,那是什么东西?”派蒙有些惊慌失措,指着海洋不断的吵闹。 “总之,我们先去群玉阁!回港口找那个能够送我们上去的家伙!”空说着,极速向着城里跑去,而派蒙也紧随其后。如今璃月港里已经乱套了,人们看到远处的那数个脑袋的海怪不断的向着港口游动而心生畏惧,有去避难的,自然也有趁火打劫的。可少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带着派蒙登上悬空平台,随着岩元素力的催动下,便升至高空,向着群玉阁飞去。 …… 趁着混乱的时候,钟离来到了街面上,芙宁娜与那维莱特也一起出来了。远处的海上,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已经被彻底解除了封印,如今正在缓缓向着这边游来。但少女知道。这一次不仅仅是奥赛尔自己!若陀龙王也已经解除封印了。 [可,要是想催动「百无禁忌箓」,至少也得魔神一般的力量作引,达达利亚拥有冰之女皇给予的一部分力量。自然是可以催动,但另一边是谁做的?不,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个时候了。] 只是,正在思考的时候,钟离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层层叠叠的山峦之中。“那,还有一位故人,若陀龙王的封印,也已被解除……但……”他又看向了另一边的奥赛尔,口中喃喃:“这和计划的不一样。” “你们的计划只有若陀龙王,而现在还有一个奥赛尔搅局。你打算怎么办?摩拉克斯?”女孩轻声问着。 而那维莱特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他对奥赛尔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凭借古龙的力量,他很好的感受到了岩之龙王的所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一瞬的黑光闪过,山巅像是被人光滑切割一般,将山头切掉。这般实力,即便是不完整的龙,依然是一个可怕的力量。“芙宁娜,我感受到了,是另一个龙王。” “嗯!”女孩小声的答应了他,只把双手伸了过去,将他的大手包裹住。“那维莱特……” “怎么了?”水之龙王不由得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太过兴奋了……你的脸,我从来没见过你个这样。” 听了芙宁娜的话,那维莱特这才意识到,他有些激动,一直以来他都是那种沉稳的性格,但现在,他真正的感受到同为龙王存在的生命形式,这不由得让他兴奋,甚至于……他急切的想去见见那位若陀龙王。 可就在二人交流间,钟离打断了他们。“水之魔神,你是否还记得与我的契约!” 芙宁娜慢慢松开了那维莱特的手,轻盈的转过身体,目光紧盯着岩之魔神。“当然,我这次来除了夺取岩神之心外,也是想看看你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既然你记得,那我就不遮掩了。从若陀龙王或者奥赛尔中挑一个吧。我需要你全力出手,帮我解决掉其中一个,而我会去解决另一个。”摩拉克斯说着,便在手中里具现了岩神之心。“如果你拒绝,那么等交易完成,我会拼上性命阻拦你去夺取它。” “哦!看来老爷子对我不太信任,但有件事你说对了!我确实打算拒绝。” “你……水之魔神,你可知,食言者,当受……” “且慢,摩拉克斯,我拒绝的原因很简单,我不希望你插手这次事件,你既然决定要退休,那么就老老实实待在港口里像是退休老家伙那样,瑟瑟发抖的等着千岩军来拯救好了。至于若陀龙王……” 少女转过头看向了那维莱特……“有我和我的丈夫在……” 第102章 分兵 看着那个雷萤术士与债务处理人离去,而执行官也走掉了,营地里就只剩下几个先遣队的成员加上一群被砸在碎石下面的抄写师了,佐娅对此很是愤怒,这计划她做了很久,也很用心,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因为杀出来的那个术士,就更改了计划呢? 虽然她愤怒,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事连执行官都点头了,已经没得商量的。可她心有不甘,又看着手里的另一袋的百无禁忌箓。心里却生出了一个计划。 “既然你们不打算解除若陀龙王的封印,那我就自己去试试看。只要先于「公子」大人之前,将封印解除,就是达达利亚大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按照原计划来了。” 她这么想着,趁着大家都离去后,便拿起另一袋备用的符箓走了出去,一路向北,很快穿过了南天门,抵达了斥候们报告的琥牢山下的伏龙树。 不过才到这里,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地面上立着两块超大的石板,里面似乎有干涸的血液,顺着这血腥味望过去,便是一股尸体的臭味传来。 尽管有神之眼傍身,可佐娅只是文职人员而已,一般的战斗她最多也就是同僚之间的切磋罢了。而切磋一般是见不到血的,所以这次见到,让她惊叫出声。 有点颤抖,可一想到只要催动符箓解除封印,那么达达利亚一定会高看她一眼,也不负「公鸡」大人的嘱托了。 她这样想着,便越过石板来到了伏龙树底,然而忙碌了半天,她还是不得不准备面对失败了。 她的那点元素力,往符箓里不断的注射,却犹如泥牛入海,不见了踪迹。 虽说有几张她催动成功了,可也完全不够用。“这封印究竟是谁刻下的,居然如此坚固。我能催动的就这几张,却也没办法让它们把力量合作一处。真是丢人了……” “不……一点不丢人。相反,你还帮了我大忙了。这些百无禁忌箓,加上我自身的力量,一定可以。”就在佐娅思考间,早有个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而且还神神叨叨的。 佐娅急忙转过身打算看看是谁,结果就瞧到了瓦尔兹那张被打断鼻梁的脸。 佐娅全身迸发雷元素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突然出现在那女孩的正上方,一柄单手剑便被她握紧,随着她用力一点,直接点向了那女孩的头顶。可那个断鼻梁的女孩也不示弱,抬手间空气中的岩元素力变作一个巨大的盾牌,直接挡住了佐娅的攻击。 “真是弱小的人类!”断了鼻梁的女孩,突然拨开了岩石的盾牌,然后一把拉住了佐娅的剑刃,然后一拉,便把佐娅拉进了自己。而后她牵住这愚人众女孩的手臂,不过微微用力,就把这手臂拉脱臼了。 此时,佐娅垂着无力的手臂,感受着疼痛,但好在忍住没有叫出声来。拿剑的右手已经不能再用了。“你到底是谁?” “凡人不配知道我的名讳。”她用鼻子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的百无禁忌箓都是我的了。” 只是,她话语落下后,就抢走了全部符箓,随着她轻盈的一掷,那些符箓像是被有了生命,盘绕着她飞了起来。 “你,你也是人类,为什么能够催动这些符箓?为什么?能够催动这些,至少得有魔神的力量才行。”佐娅这会已经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了。 而符箓不断的绕着瓦尔兹盘旋。“因为我是若陀龙王……” 随后,瓦尔兹将全部符箓的力量汇聚一点,狠狠的刺入伏龙树底下的那道帷幕。封印因为符箓的力量涌入导致崩溃,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而而从这一刻开始,大量的熔岩开始肆虐这片土地。 …… 钟离重新审视了一下那少女口口声声说的夫君。但那维莱特似乎发现了对方在观察自己,本就是龙与神的世仇,既然这样,他也不必给对方好脸色,便直接转过头,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投掷了出来。 “好了,接下来我说说我的计划。那就是由我的夫君去对付若陀龙王,而我去处理奥赛尔的危机。毕竟你准备退休了,那么这最后一班岗,就由我替你站好了。”如此说着,芙宁娜又指着天恒山说道:“走吧,我们去那上面,先看看形势。” …… 此时,群玉阁上的众仙人与凝光和刻晴都看到了这两处爆破点。 “这是最坏的结果了……”留云借风真君站在高台的边缘看着下面,发出了感慨。“不仅仅是奥赛尔,连同……若陀也破开了封印。” “帝君又不在了,如今的璃月,谁能力挽狂澜?”萍姥姥说着也走了过来。但她一直看着远处的天恒山那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 而这时候,空和派蒙也赶了过来。但他们站在这高台上,所能看到的景象,可算是壮观了。 云来海上,可以看到那巨大的海兽张牙舞爪,向着璃月港游荡而来,不断激起的巨浪掀翻了一艘艘的船只。而在向着西北方向望去,还有一头如同山岳一般的巨大生物,缓慢的向着这边爬行着。 如今,两个巨大生物,不约而同的想要在璃月港汇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小的派蒙忽上忽下,显得焦急万分?而这时候,暴雨连绵世界似乎都变得更加晦暗了。港口里的千岩军在努力维持着秩序,与此同时人们也拖家带口的准备远离城市。 空看着眼前这景象,如是末日一般的灾厄景象,海水翻涌着一波又一波的灌入海港。船只被涌动的海水抓在手中不断的砸向靠近水边的建筑。一时间,尖叫求救以及孩童的哭声都向上攀升传到了群玉阁上凝聚成了痛苦的漩涡。 但作为管理者的凝光没有理会下面的惨状……对她而言,一人两人的生死比不过整个璃月的存亡。她没空理会那些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眼前不断接近的魔神,以及……远方不断接近的龙。 “诸位仙家,我有个提议……”凝光缓缓开口道,她手中掐诀,整个群玉阁向外扩散出了一道岩元素的光幕,随后……那光幕渐渐凝成实质,最后竟然可以供人在上面行动。 “凝光大人……”她的私人秘书之一的百闻在看到她施展元素力之后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不由得冲了过去给她扶住。 “不碍事……我还能继续战斗。”凝光一边说着,一边站直了身体。原本今天仙人们兴师问罪在倚岩殿中。那厅堂中的帝君铜像下,她那时候扶着帝君像的底座与仙人们据理力争,可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遭了这般大劫。回想起昨晚梦境中帝君的温柔种种,她内心又在不断发问……为何要抛下整个璃月港…… 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作为七星,尤其是今年的执事七星,她必须的站出来。“众位仙人,凝光自知一介女流又是天资愚鲁,但承蒙帝君大人的信任,担此大任数年,尽管毫无建树,却也对璃月,对帝君……尽心尽责。如今帝君大人仙逝本就哀伤之事,众位来兴师问罪也算应当。但值此风雨飘摇之时,我恳请众位仙人能够助璃月一臂之力,等解决了璃月的祸患,众位想要什么说法,哪怕是予我凝光扒皮抽筋,寸磔枭首,亦无怨言。” “哼……”鹤鸟化作妇人,留云借风真君口中轻哼有些不满,她看向那个她觉得很是惺惺作态的女子,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更难听的话,只是看向远处山间向着这边挪动的巨龙开始沉思。 “各位!”萍姥姥有些苍迈的声音响起,她先是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这边,然后快速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依我看,还是相信这些人类吧。对于璃月港,我坚信,他们比我们更加爱惜。”[这也是我在璃月市井多年得到的结论。总之,信任他们,想办法解决危机才是关键。]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在想,只是话语落下后,她又转向了另外几位仙人:“人类没办法快速支援到天遒谷那边,我建议由众位仙人打头阵,留云借风、削月筑阳还有理水叠山真君,以及降魔大圣。你们四位先行去那边阻止若陀龙王。我则留在港口,与众人一同对付奥赛尔……” 第103章 群玉阁战线 天衡山顶,钟离还在担忧的看着整个璃月港的态势,大军兵分两路,一部分向着西北面准备迎击巨龙,另一部分则是站在吃虎岩那里。因为海水漫灌的原因,港口的栈桥部分早已被淹没,如今工人们都撤到了后方,总务司那里大概因为地势较低,海水早已淹没到了腰部。可即便这样,仍然有几个总务司的人,在趟着水抢救文件等重要物品。 钟离看到四位熟人正向着两只鹤鸟不断的振翅下,早已将另外一头仙鹿与少年落在后面。而不远处,群玉阁上光芒大作,他隐隐察觉今年的执事七星,天权星动用了一些宝器? 只是恍惚间,他察觉一些异常。或者说……远处的巨龙不断的爬行着,甚至如果仔细看过去,还能看到他身后拖曳的一条宽阔的熔岩步道…… 那边的地势与地貌,经此一役肯定是彻底改变了。可钟离察觉的异常就是——这个若陀龙王,相较于千年的封印,他的力量似乎没有多少变化。隐约中好像更加强大了。但气息到底是因为什么?反而不似曾经的暴戾凶残…… 当初他思考这计划的时候,暗中授意了将这位昔日好友的封印解除,并通过若陀龙王来考验子民们是否具备无神庇护下的存续。 也许正是因为曾经水之魔神造访,也许是这位神明与她的龙之间的关系,让摩拉克斯感受到一些可能性。[也许……我也可以修复与若陀龙王之间的嫌隙,也许……我可以利用神之心,最终为这位老友谋求自由之身!那么,倘若人们可以抗拒若陀龙王,我便在之后利用神之心想办法弥补他磨损后的疯狂,倘若人们未能准备好也无碍,我自会出手镇压若陀,然后再利用神之心,将他的磨损弥补。曾经我没做到的……未必今天,便做不到。水之魔神带来的另一种可能……而且!水之魔神与水之龙王之间不过几百年而已,凭借我与若陀几千年来的友谊,再加上他封印也有千年之久,暴戾恣睢之性,许是早已殆尽!] 总之,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钟离最后决定,便以若陀龙王来试璃月的民众与仙众。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力量,比之此时,更进了一步。]他再次远视观望,却察觉若陀的力量,恐怕与之魔神战争时期,也是不遑多让! 但,这冲天的岩元素力中,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水之元素力量。 “那个家伙不太对劲!”那维莱特指着极远处的若陀龙王说道。 “是不太对劲!”少女附和道。而后,她略微沉思,然后好像察觉到一些关键。“水元素力,但如果是水元素力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摩拉克斯,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若陀他拥有除了岩元素力以外的元素能力吧。” “确实如此!若陀他除了自身的岩元素力以外,还拥有水雷岩冰其他元素力。只是不善精通罢了。”钟离缓慢的回答道。 “喂,那维莱特!”少女很快又转向了大审判官。此时正瞧着若陀的水之龙王此刻回应了她。 “怎么了!” “你除了水元素力还掌握其他的元素力没有?”少女低声问道。 “并没有。”那维莱特很是诚实的回答了她。 少女不由得沉思了一下,但马上就停下了思考。“嗯,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尚不清楚为什么若陀会拥有其他元素力,不过,这不是重点。一会,就得靠你去兜底了。万一千岩军和仙人没法解决他,只能请你去了。” “没问题!”大审判官说着,整个人便游到了空中,向着若陀龙王那边飞去, 但女孩在后面不断的喊道:“隐藏身份!别让人知道你跟我跟枫丹有关系。” 看到当代水之龙王前去阻击,有些放心的钟离,便把注意力又转向了另一边。 “奥赛尔也很奇怪,他的力量,也相较于魔神战争中有增无减。他们两个都很奇怪!”钟离念叨着。“封印了这么久,他的力量应该溃散很多才对。” “愚人众使用的是百无禁忌箓,那东西里蕴含的力量这么强大,你说,会不会是破开封印后的,多余的百无禁忌箓的力量,对他们进行了滋补?”芙宁娜仔细分析着,倘若排除一切不可能的答案,那么最后一个,即便再离谱,都会是正确答案的。 岩之魔神点了点头,然后郑重说道:“别忘了咱们的契约,灾难进一步扩大前,如果人类与仙人无法解决这问题,你要代我出手,如果你失败了,我便会亲自出手。只是到那个时候……”钟离不断的说着他们两个契约的内容。 “我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你会阻止我抢夺岩神之心。”女孩冷冰冰的回答。 …… 群玉阁上,此时只有几队千岩军警惕的看着前方。悬空的亭台,忽然升起大量的「归终机」。那巨大的弩炮,是留云借风真君离去时设置在此的,只不过,这东西需要仙人的仙力支撑才能有所奇效,若是仅凭留存仙力,对付一般盗匪流寇绰绰有余,但应对魔神,也许就不太好用了。 兵士们无法使用归终机,便只能引弓搭箭,齐齐射向漩涡之魔神了。 空早已拔出他的长剑,警惕的观察场上态势,以寻找机会。 “不可离得过近,否则恐怕只是一击,奥赛尔就能将这群玉阁掀翻,诸位,尝试远距离攻击,小心他射过来的水弹幕!”萍姥姥说话间,身上力量陡然发出,似乎有一条又一条的白色丝线,于她心脉处渗出,而后链接了在场所有的「归终机」。 只是片刻,那些机械就开始自动的行动起来,而且速度奇快,是激射出一支弩炮便马上凝聚另一支。源源不断的岩元素力在弩机上凝聚而又发射。 等那些箭矢射中奥赛尔庞大的身体后,便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水花。巨大的漩涡魔神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而这一次,并没有恼人的愚人众来搅局,相反的,获得了比之过往,更加强大力量的奥赛尔,巨大的头颅之一用力甩动,便是一个又一个水球向着这边投掷过来。 空与千岩军的兵士们,只能不断的移动躲闪着水球的攻击,这攻击才抵达平台上,一个个水球就化作了水史莱姆开始向着千岩军进攻起来。 “各位,漩涡之魔神的一个能力就是利用流水捏造一些元素生命进行攻击。这东西很棘手,不要以为是水元素生物就大意莽撞。”萍姥姥有些沙哑的声音不断的提醒着。 听了她的话,空立刻正视起这些敌人。就在他砍向一个水元素生物的时候,手中的长剑却好像被那水史莱姆控制住而无法拔出。情急之下,他直接把风元素力向着长剑里灌输,一瞬间,那水史莱姆彻底爆开,将水元素溅起到四面八方,可想象中水史莱姆的死亡并未到来,反倒是落在地上的水滴变作更小的水史莱姆一般,他们疯狂的向着一起聚集地,重新汇聚成了一个新的史莱姆,然后继续作战。 “这东西杀不掉吗?太可怕了!”派蒙在他身边忽上忽下的飞行,手还在指指点点。 此时放眼望去,整个平台上怪物已经占了上风,而「归终机」似乎就是史莱姆们的目标,甚至有几个史莱姆已经扑到了一个「归终机」上,黏着的史莱姆把弩炮整个浸住,不一会就把那机械摧毁了。 “不能这么下去了……”萍姥姥咳嗽一两声,嘴里念叨着,她现在有些气喘,力量可能都用在了「归终机」里面。老态龙钟,甚至有了疲态。 就在这时候,奥赛尔新的一轮攻势到来。 第104章 若陀龙王行进中 巨大的龙,轰隆隆的前进着,可就在他要爬出天遒谷的时候,一个青衣少年却提枪跃到他的面前。 山岳般的巨龙看向那少年,先是一愣,继而便是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小儿,为何在此地拦我去路!若是不想死就快点离去,不要阻止我摧毁璃月港,我要复仇!” “若陀前辈,回去吧,你今天惹得事情够多了,可以的话,不要再前进,回到伏龙树,回归封印之中。”魈冷漠的开口说道。 而悬崖之上,鹤鸣以后,两只鹤鸟化作了人形,正站在崖壁边缘。 青衣美妇抱着手臂,口中喃喃,虽然声音不大可还是传遍几人耳中。“若陀先生,帝君大人曾网开一面,只将你封于树底地心温床,望你有朝一日,也可顿悟本心,还得本性。你不念帝君大人的好,冲破封印,却反倒造次于此,是何用意?若我是你,既然枷锁已断,便早早离了这多事之地。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另一个鹤鸟化作的棕袍青年,负手而立,但脸上却又怒容现出。只是额头不经意渗出汗水……“管他意欲为何,帝君大人的命令便是将他送回去,留云借风,你现在怕是有些思往念旧,是打算背叛帝君大人私自给这罪龙放走吗?” 然而说话间,第四位仙人姗姗来迟,仙鹿踏空而来,每每跃出一步,便是一阵繁花在蹄下凝聚。 踏花而来,仙鹿跑着跑着,渐渐放慢了速度,陡然变作了一个中年男人,有些壮硕,脸上虬结胡须乱作一团,一件青翠大氅遮盖全身。“诸位,帝君的意思是若陀龙王既然脱离了封印,他不愿意再向老友兵戈相向。我们只要在此劝谏龙王离去即可,若是龙王就此退去,并立契永不来犯璃月,帝君大人愿意给老友这个机会。所以……” 削月筑阳真君裹紧自己草绿色的大氅,看向了若陀龙王,继续说道:“不知道若陀先生如何打算!是继续被帝君大人封印个千年,还是就此作罢,立约离去?” 此时理水叠山真君冷汗直流,那若陀龙王一言不发,就只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几个。他不由得想到了来时的路上,留云借风突然就给他叫住,让他随着自己在路上等待削月筑阳和降魔大圣。 …… 几人齐聚距离龙王不远处的幽深山谷处,留云借风真君才凝重语气开口。“各位,你们觉得咱们四个有多少胜算?对上若陀龙王!” “毫无胜算!”魈毫不避讳的回答。 另外两位仙君也是点了点头,很是赞成。这位若陀龙王,全盛时期其战力与帝君大人不遑多让。即便因为磨损而陷入癫狂的时候,帝君大人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其制服。 岩王帝君被尊为仙人之祖,取胜尚且困难,而他们几个小小仙众,又怎么会是若陀龙王的对手。甚至,理水叠山真君稍微分析了一下,便觉如果若陀龙王全力出手之下,放个屁的工夫就能突破他们的阻击。 “倘若再加上萍儿呢!”留云借风再次问道。 “从毫无胜算到不足一成!”又是魈轻而易举的回答了她。 “很好,所以咱们几个只能智取!想办法诓骗若陀龙王,让他签订契约,主动离去。反正他并不知晓帝君大人逝去,我们完全可以不告诉他这件事,只说帝君大人不忍再将其封印,让咱们劝他离去,狐假虎威。你们几个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那个女人娓娓道来,把一个又拙劣又不靠谱的计划讲了出来。 “这办法可行吗?我怎么觉得,有些行不通呢?若陀龙王几千年的岁数了,能被你唬住?”理水叠山真君很是担忧。 而留云借风真君,她似乎做出了这个决定。既然打又打不过,便只能另辟蹊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即便千岩军来了也于事无补,一会遭遇若陀龙王,先不要打,要是能给他诈走,再好不过了。” 所以,才有了与若陀龙王一遭遇,这几个人就开始演了起来。 …… “呸!”若陀龙王狠狠的啐了一口。他的声音犹如雷霆炸响,在几人耳中炸裂着。只是口气不善,更伴着不屑继续说道:“我今天不想理你们几个废物,我要去璃月港质问摩拉克斯,为何因为区区人类,不念友情将我关押千年之久。” 说话间,若陀龙王张开大口,一个巨大的岩元素球体开始凝聚了。 “这是……诸位……先行躲闪吧,岩之龙王要释放他的能力了。”降魔大圣距离他太过接近,感受到了不断波动的岩元素了,不由得发出警戒。只是片刻,几位仙君便作兽形各自闪躲。 但若陀龙王的这一击不似之前在庆云顶肆虐那般,这次攻击要平缓许多。却也要与刚才的攻击作比较而言的轻缓。 岩元素能量轰击时,将地上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四周山谷崖壁上顿时碎裂,造成了一次滑坡将天遒谷这处填满。 若陀龙王不去理会几位仙君,更是向前挪动,庞大的身躯引得地动山摇。也拜这山岳般的躯体所致,他的行动力不足,速度不快。 几位仙君再次聚首,却看着那山岳般的巨龙,望其背影竟然心生无力之感。 “我就说,你这主意不好,他根本不吃你这套。”理水叠山真君碎碎念叨。 一旁的留云借风真君顿时恼火了,她厉声质问起来:“你有办法?你要是有办法也不会跟我一起抱头鼠窜的跑了,也不对!是抱头鹤窜了……” “行了行了,咱们几个没有必要在这争执,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阻止若陀龙王。”削月筑阳真君眼见这二位又要争执,便打算作起和事佬调停。 “留云借风真君所行之计,未尝无效。若陀龙王最开始曾言摧毁璃月港的,只是我等这戏码一露,他后面便开口要去质问帝君大人。这样看来,他也有些许动摇。我觉得留云借风真君所行之计策,未尝不可,若是在去努努力,兴许可以……”几人中年纪最小的降魔大圣,反倒是更靠谱一些,冷静的捕捉到了若陀龙王前后言辞的差异。 “既然这样,咱们便再上前面演上一演!”那个女人话语一落便再次原地拔高,向着若陀龙王前面掠去。降魔大圣紧随其后,而削月筑阳,理水叠山相视一眼,便也极速追赶。 …… “哼!”若陀龙王庞大身躯不断的挤压旁边的岩壁,引发阵阵碎石。 小丫头在若陀龙王的头上,看了半天听了半天,便觉得「龙王」这种生物真是可怕,举手投足便能引起自然灾害。回想起平时温文尔雅的父亲,不由得心里一阵胆寒,倘若父亲他也跟眼前的若陀龙王一样,水淹枫丹肯定也不在话下。 但父亲终究不是这种「龙王」,他如果是一柄锋刃,母亲便是一把温养利刃的鞘子,用她自己如水的性子,反倒让父亲不会有这样的状态发生。 思索时,若陀龙王瓮声瓮气的说道:“小丫头片子,你在想什么?见证了「龙王」的力量,有何感想,作为龙,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入侵你的意识之时,我倒是看见了你的父亲,当代的水之龙王,居然以这种方式降生。真是有趣!喂,说句话吧,小姑娘。” “那个,既然咱们算是同一个族群,要不你给我放下怎么样?”瓦尔兹搜肠刮肚半天,便想到既然对方没有把自己杀死的想法,说不定可以求求情,然后让自己跑掉。 但若陀龙王很快的拒绝了她的请求。“那可不行,有些事情,需要见证人的,而你,刚好是个不错的见证者。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见过同族了,已经是几千年的光景了,族人们为了躲避天理的迫害,无不塑造了人类的外形,躲在世界的角落之中。但像你父亲这样纯粹的改变自身本质的,还真是独一份。有趣……太有趣了!” 好像耳边炸响,瓦尔兹不得不捂着耳朵听着若陀龙王的话语。但此时的脑海中,却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悄悄回应了这女孩…… [流水国度的公主,稍安勿躁。我是若陀龙王……有我在,你不会受到伤害。] 第105章 仙众与龙的对战 “你,你是什么人?”小丫头低声询问着,她环顾四周,只有摇摇晃晃的若陀龙王头皮上的鳞片而已,根本未见任何人。但这声音就这么在脑海里不断回应着。 [我也是若陀龙王,确切的说,你现在脚底下踩着的这位与我是同一个若陀龙王。我一直在尝试着想要从这个封印中逃脱出来,随着经年累月的流水侵蚀,封印主体渐渐展露。我的意识从这里面跑了出来,却没有真正的形体。在这期间,分裂成了两个。一个意识满载对封印的不甘,另一个则是充斥对友人的缅怀。] “所以,你算是缅怀友人的好意识?下面那个是坏的意识?可是之前你们不是被封印的吗?我失神那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当然算是好的那个意识了,至于你说发生了什么。嗯,要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份潜伏在瓦尔兹脑海中的意识做出了一个肯定。然后他慢慢措辞解释起来:[我的意识脱出后,发现了几个游荡在这的人类,便尝试用财物来引导他们进到封印里好夺取身体再行谋划。可这些家伙很精明,无论如何不愿意进入封印符箓里面来。因此,我便用祭品的说法,希望他们送一个智慧生灵进来,以夺取身体控制权。] “所以我就被丢了进来!”女孩立刻补充了一句。 [确实如此,也就是我的意识进入你身体的时候,「我」把自己剥离了出来,并保护了你的意识。随后又有个不知身份的女人接近了这里,我在她身上得到了大量的百无禁忌箓,以龙王的元素掌控力为引子,将封印破除了。之后的事情,你差不多就知道了。] “那我该怎么办?你的身体好像要摧毁璃月港,有办法阻止他吗?” [我们得赶快找到岩王帝君才行,仙人们是无法将我封印的。一会想办法逃跑才可以……] “我倒是想跑,可我跑不掉的。这么高,摔下去肯定是要死的。” [你身为龙族,就没有一个腾空啦?或者高速移动的能力吗?] “真可惜,我不具备任何能力,或者说元素力!可那又怎么样,就不配活着啦?”汐予悻悻说着,言辞之中充斥不满。 [我没有这个意思,主要问题是,你如果不具备任何能力,我们就只能待在这里看着我摧毁璃月港而无计可施了。当然,不排除摩拉克斯提前赶过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听刚才那几人的话来分析,岩王帝君已经注意到这里了,我们干脆等着救援吧。哦,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小丫头!] “我叫汐予……龙族的名字是弗·瓦尔兹。” [龙语中的意思就是——「无法撼动的仇怨」,你是龙族没错了。虽然其中夹杂着别的生命形式,但肯定是龙族不假的。]若陀龙王的意识在她的脑海里针对她的名字做出了一个解释。 不过汐予可不清楚父亲给予她的这个名字的含义。 …… 若陀龙王用尽全力从天遒谷的狭缝中挤了出来,或者是这般巨大的裂谷,山脉与山脉之间足有百十来丈,但即使如此,对于龙王而言,仍然算是一个「狭缝」。 可就在他继续前进的时候,一阵夹杂风压的攻击袭来,那充斥力量的攻击直直轰击了若陀龙王的背部。 “砰”的一声巨响,这次攻击因为没有防备,引来一阵剧痛让巨龙发出一声悲鸣。 “可恶虫豸,偷袭于我!”若陀龙王吼叫一声,周身散发出了一阵岩元素力的光芒,一阵冲击波在他背上发出,扩散开来,但攻击者早已飞起,腾空几个挪移便来到了若陀龙王的前面。 瓦尔兹因为周围立着的几个石脊的遮挡,总算没有受到那冲击波的摧残,她偷偷探出头再一看,便瞧到之前那个持着长枪的少年站在了若陀龙王的前面,也就是汐予的目力不错,这才看清,因为这个距离是真的很远。 [你没事吧?]善若陀的声音有些关切的问道。 “我还好,是刚才那个少年,而且这次直接就发动攻击了,但只有他一个人?”汐予扶着石脊,尽可能的在不断晃动的龙的脑袋上稳定自己。 [不太对劲,摩拉克斯如果想要过来,应该很快就能赶到的。为什么,他没有过来救援?凭魈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对手……这么莽撞行事,恐其白白折了性命。]善若陀有些奇怪的絮絮叨叨,全然不顾自己是在别人的脑海之中。 而就在恶若陀准备攻击的时候,另外三位仙人,便也来到了此处。 “若陀先生,刚才我们也算先礼后兵了。你毕竟是帝君大人的至交好友,本来我作为后辈不该动手,可现在你冥顽不灵,我们也只能刀兵相见了。”魈此时握着长枪,手中凝聚一张傩面,遮于脸上。 留云借风真君再次化作人形,抬手间却出现了一个机关台出现在她的前面。“千年以来,我等三眼五显仙众可不是止步不前。既然若陀先生不打算退去,在帝君大人赶来以前,这里相斗一番吧。” 理水叠山真君也显露人形,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漂亮话。只是在留云借风旁边低声说道:“你这主意一般啊!这……这,不是说好诓骗他吗?怎么突然就要打架?” 削月筑阳真君也来到跟前,沉声解答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咱们几个先展露一些,即便胜不了若陀龙王,也可以诈呼他一下,龙王的实力可比之帝君,但他如果看到今日我等的能耐,就得考虑帝君带上咱们几个以后,他还能不能讨到好处。兴许八成备不住,也就退却了。总之,先打上一架,尽量保全自己的同时,把本事全都展露出来吧。” 听了他的话,理水叠山不由得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方案。此时,留云借风点了点头,三位仙人当即出手。 留云借风真君手臂挥动,便有大量机关弩炮全部具现,她在操作台前手指跃动,一人操控多台归终机,展开一张密集的火力网。 若陀龙王庞大的身躯,此时竟变成了他的弱点。大量的弩炮射出的弹药,几乎不需要瞄准,每一个都能在他身上精确爆炸。 瓦尔兹不由得发出尖叫,因为这攻击几乎是无差别的进攻,她所在的若陀龙王的脑袋可是重点打击对象。 恶若陀似乎还记得有这个小丫头在,反正他举起了巨大的爪子护在了头上。这才让瓦尔兹躲过一劫,可就在他扫视场上几个仙人的时候,一道风压袭来,一柄长枪在若陀龙王的眼中越来越大,或者说,那枪尖已经到了他巨大眼睛的位置。 “轰隆”一声巨响,若陀龙王周身再次散发出大量的岩元素冲击波,这力量一扩散开,就把冲过来的夜叉逼退。 紧接着,龙王另一个没有护着头的爪子高高举起,直接向着留云借风真君和她的控制台砸了过来。 归终机还在奋力吐出弩炮,可这龙王周身凝聚出了一层鎏金色外壳挡住了攻击。而巨大前爪马上抵达,就在这险之又险的时刻,地上一大摊琥珀中伸出两条手臂。紧接着,这摊溶液突然就像是有了生命,化作一个巨大的人形琥珀。它依靠整个身体,依靠着背部,擎住了龙王的巨大前爪。若是仔细观看,便瞧的到理水叠山真君整个人溶进琥珀液体中,操纵这东西与龙王角力。 若陀龙王见状,便全力压下,准备摧垮理水叠山。 躲在琥珀中的真君有了败像,他咕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溺水之人的呼救一般:“不行,我顶不住了,留云,快走快走……” 第106章 强弩之末 眼看留云借风真君所留下的归终机,就要全都报废掉了。若是没了归终机的帮助。谁能伤到那个魔神?又有谁能够阻拦那魔神? 萍姥姥此时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平台上千岩军还在与那些水史莱姆对敌,可终究也是苟延残喘。 旅行者手中一个风球凝聚,将周遭几个水史莱姆吸附,随后他持剑一刺,就把这几个水史莱姆丢到了平台下面,丢进云来海中。可这无济于事,远处不断甩动脑袋的奥赛尔正源源不断的把史莱姆丢到平台上。但因为归终机的打击,这位漩涡之魔神亦是疲态尽显。 “诸位,全力保护归终机,我们不能输。”天权星·凝光,身为璃月权力顶点之一的她,尚不能在这种灾难中独善其身,更何况平民。一旁的玉衡星·刻晴,也是手持长剑身先士卒。 萍姥姥看着台子上为了保护归终机,死伤惨重的千岩军士,心中有些感触。[这副样子,这老态龙钟的模样,是没办法抵抗奥赛尔的。] 她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柄长矛,随着一阵舞动,枪尖上水花四溢成了一个水色薄膜,紧接着薄膜破裂后,便是一少女立在了原地。 随着她枪尖一点,地上蔓延开了一道流水扩散,但水环膨胀所到之处,千岩军们可以感受到这流水带来的生机。并且,流水似乎也为众人带来了一股能量。 空伸出手感受一番,随后他对着史莱姆一振,无锋剑所划过的地方,竟然涌动一股冲击波,直接炸开了那个水史莱姆。虽然没能造成什么伤害,却把史莱姆炸到了台子下面。 “哇,是「萍姥姥冲击波」,萍姥姥好强啊。”派蒙不由得惊呼道。空攥了攥拳头,感受这股力量,大概是每次攻击都会带来一次水元素的爆发。而且,这种爆发不只有水元素的伤害,大概压缩的时候,还会将空气一并压缩。那么爆发出的并非只有水元素伤害,还会带来风元素的攻击。 怪物被一个个的吹飞,在场的千岩军凭借着这力量加持总算与魔物战的有来有回,萍姥姥,或者说现在的那个女孩,却因为力量的透支有些站不住脚了。 旅行者趁着攻击的间隙,来到了‘萍姥姥’的身旁,只是轻给她扶起。却发觉女孩心脉处渗出的丝线上竟然透着血色气息。 “姥姥……呃,好像现在这么叫你,不太合适吧?我们……应该叫你什么?”派蒙也飘了过来,本想询问下萍姥姥的状况,可现在,姥姥、姥姥的叫,恐怕并不合适。 “无妨,老身……本歌尘浪市真君,你们叫我什么都没关系。若是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唤我做阿萍也可以。”女孩说着用尽气力站了起来。她怒视远处的奥赛尔,却也自知自己的力量所剩无几。“要快点击败漩涡之魔神,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这「归终机」果真神奇,可我仙力已然耗尽,如今使用的仅是我的血气了。” “不然,萍姥……萍小姐先解除操控,我们一起想别的退敌之法。”旅行者有些担心,想要劝解阿萍收了仙力。 眼见她心脉处延伸的血色逐渐蔓延整条丝线上,派蒙这才恍然大悟,这恐怕……阿萍的仙力早已经耗的一干二净,现在她正在输送自己的气血为归终机供能。 “不可……如今我虽是强弩之末,可我等倒下,谁还能阻止奥赛尔……”阿萍说着将力量迸发出来,那丝线血色化的速度更加快了。并最终,血色蔓延到弩炮那边。 随着女孩一声暴喝,但连所有的归终机,无不沐浴血色,似乎有无尽力量爆发而出。连同射出的弩箭也变作殷红射向那海中魔神。 这攻击竟打的奥赛尔哪个头都抬不起来了,随着魔神发出阵阵哀鸣,他的身体扭动,大海翻涌着,大量的水史莱姆出现,并冲刷到了港口里。 …… 天衡山上,如今只余下钟离与芙宁娜两人。可看着港口里肆虐的魔物,这位岩之魔神不由得为子民捏了一把汗。但最终他压制了自己的想要冲进去的想法。 少女探头往下一瞧,人就像是一只只小蚂蚁一样大,但她魔神的视力,还是能够看清楚谁是谁的。比方说,她垂下眼眸看向吃虎岩方向,就看到了万民堂那边。 香菱从不知道哪个捡到一把千岩军的制式物品,此时挥动着打跑了几个水史莱姆。而身后的锅巴为她提防着身后的盲点,时不时口中喷出烈火烧灼着怪物。 芙宁娜被她吸引,不经意间,却想起了那个跟自己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玉梳嫂子。 [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她这样想着,尽管她觉得这么想不应该,可内心平静的好像是一只虫子死去了一样,让她毫无波动。她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应该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才行。 她强行把自己的目光挪走,挪到了那边的空中楼阁之上。 岩王帝君此时也看着那边,嘴里却在喃喃的念叨。这让芙宁娜也细细的瞧了过去,站在中间的那个女人,她大概认识。萍姥姥一直以苍老面容示人,比起其他仙君的出尘,她选择了入世。 而现在,她又恢复仙人之姿,只为了更好的抵抗奥赛尔。但此刻却也是强弩之末了。哪还有什么力量继续支撑自己? “奥赛尔经过了符箓强化,其实力比之封印前,早已恢复的七七八八。若是另外几位仙君俱在此处,利用「归终机」的力量,那尚可一战,但现在,其他仙君赶去天遒谷拒敌。只有萍儿一人……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摩拉克斯说着攥紧手心。 芙宁娜虽然能看到他镇定自若,但也明白,这位武神大人,要忍不住出手了。 就在二人观摩之时,奥赛尔那边几个脑袋同时凝聚了水球,大量的元素力汇聚升到了空中。只等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后,压缩的水之元素突然爆裂,如同雨水落下,只是凝聚其中的力量作祟,化成了一枚又一枚的水弹狠狠的打在了群玉阁的平台上面。紧接着,凝聚的平台开始碎裂。但这一次没有仙君们的救援,上面的千岩军兵士一个个像是下饺子那般,争先恐后的跌向了海水中,这种高度下只能说是十死无生了。 摩拉克斯身上的服饰可见的化作了兜帽长衫,脸上满是上古魔神战争时,帝君征讨四方的怒目狰狞。此时的岩王帝君早已显露当初荡涤乱世的凶煞法相…… “喂,摩拉克斯!”少女的清冷的声音让他的愤怒被压制了一些。“咱们的契约早已订立,如今你委托我出手,而我也同意了,那么契约就已经生效,你贵为契约之神,怎么可以自己打破契约。” “你说的对……可……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等最坏的结果出现吗?”摩拉克斯严肃着一张脸,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质问。 “我很快就会出手的!很快!而且……”少女看向了天遒谷那边。“我丈夫他应该也要出手了,老实讲,你这次谋划挺失败的。究其根本并非是你的问题。如果一定要说……那罪魁祸首,是我才对……” 钟离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这个观点。“不,这跟你没关系。水之魔神,究其根本其实是我计算失误,引得这些人罹难。是我的错……”岩之魔神口中喃喃。“璃月与人类都没做好准备。就像是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孩子,我强行扶着他,让他去奔跑。” [不,是我的错才对,如果我没在璃月出现过,你大概就不会做出与原剧情中不同的谋划吧?是我的出现,打破了既定的轨迹。]少女把现在的景象与她脑海里已存在的景象进行了对比,或许真的是因为她的旅行,把整个世界的流程都打乱了。没有作乱的风魔龙,改变策略的愚人众。不知道未来的稻妻与须弥,又会发生什么…… 此时,那群玉阁越升越高,飞向了海中的魔神头顶,而一道金光划过。如是流星飞坠跌向了漩涡之魔神。 但……爆炸以后…… 原本应该被重新封印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发出了阵阵怒吼,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他迫不及待的要将整个璃月港拉入漩涡之中…… 第107章 傲慢的代价 这风吹得有些杂乱,因为没有一个准确的方向,所以帝君长袍的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芙宁娜看着港口里,很多人开始自发的抵御冲上海岸,冲到港口里的魔物。 吃虎岩一隅,那些个小店,各自组织人员战斗。之前她还在荻花洲那边遇到过香菱来着,这会这丫头却已经在港口里组织人员抵抗了。虚假的师兄陈师傅,也把他那把锈迹斑斑的暗铁剑抽出作战。 “不过是困兽之斗,如何努力,要是没有魔神的战力,这都是必死之局。与其无谓的抵挡,不如逃走更好。他们努力的方向,便是错误的。”芙宁娜不屑的说了一句,可才一开口她又觉得不对,这生冷的语气,残酷的思想不该是她才对。 但帝君显然不同意她的观点。“不管如何,人类能够鼓起勇气去战斗,靠着热忱去应对磨难,本就是可歌可泣的行为。” “可他们应该逃走,不该留下。甚至,为什么要为无意义的其他人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是错误的。璃月港应该保不住才对,按照正确的思维逻辑,逃走才是正确选择……说到底,我觉得,这不是勇气,而是傲慢……”水之魔神继续观望喃喃说着。 而群玉阁砸向了魔神! …… 琥珀巨人被若陀一掌按住,理水叠山真君看似有些难受,他整个人连同琥珀被按在了手掌之中,有些不支。 见到同伴落了下风,削月筑阳真君手指向前轻探,一颗翠绿的种子就被他投了出去并落在地下,随着种子生根发芽,几根藤蔓快速抽芽,盘绕着琥珀巨人,在他外层又凝了一层藤铠,只是这东西仍然不能支撑理水叠山抗拒若陀。 但削月筑阳再次弹出几枚草种子,这次生成的确是木本植物,一棵棵粗壮枝干腾起,帮助理水叠山一起支撑着若陀的手臂。 眼见自己的巨掌寸功未建,岩之龙王恼羞成怒,仗着自身的巨大体型全力碾压过来,但地上的不过瞬间早已枝繁叶茂成了一片林子,单凭一个手掌,恐怕没办法很快摧毁。如此,若陀龙王昂首凝望这片森林,巨大的嘴巴一呼一吸积蓄着力量,而等他张开的一瞬间,岩元素里大量汇聚压缩,恐怕又要施展曾一下削掉庆云顶那般的打击了…… 然而几位仙君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留云借风真君躲在丛林中,随手放出一群快速飞行的机关构造。 此为「竹星」的仿造之物,名唤「阵鸳」,与那等防御的构造不同。 「竹星」主以仙力注入被辅助者,临时提升他们身体的各项素质,但也仅仅为辅助的功效。而这次释放的构造直接是以仙力驱动,又以自身携带的仙力作为攻击手段。尽管一个「阵鸳」伤害有限,但如同飞行的雀鸟结阵后,一次成规模的齐射,伤害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以量变引发质变。 在若陀龙王积蓄并压缩岩元素力的时候,「阵鸳」发出了连续几轮的齐射,仙力凝聚成的光幕攻击下,竟有一瞬间打的岩之龙王招架不住,甚至岩元素力的凝聚也停滞了。因为他脸上大量的岩元素鳞片被击中摧毁,不由得升起一阵烟尘。 「阵鸳」因为个头较小,几轮猛攻下,早已失去了仙力能源而飞回了留云借风真君的身边,那个女人特有的物纳之法,很快将小东西们全部收起。此时,几位仙人躲在密林中,齐齐抬头,顺着树叶缝隙望着那个被烟尘萦绕的龙王脑袋的方向。 “区区几个小仙,竟敢如此僭越!”烟尘中,若陀龙王的声音再次响起,与其说仙人的攻击奏效,不如说轻敌之下,龙王被几个家伙摆了一道。 “不可饶恕!”烟雾散去后,巨龙的口中早已把岩元素力凝聚完毕,只要狠狠的一口龙息之下,无论是这片林子,还是林子里的诸位仙人,都要彻底断绝生机。那攻击范围太大,大到这片区域的所有生灵都得死掉。 “嗬……”龙王用力吐出了岩元素的压缩能量直接打在了密林里。 “不好了!”林里的几人皆是惊叫一声。就看到那岩元素球接触地面后便快速膨胀,所接触到的无论是草木还是岩石,皆是要化作齑粉。 “跑不掉了,跑不掉了!”理水叠山真君见状,操控着琥珀巨人,直接一手一个给留云与削月握住,然后把他们两个向着远处掷去。 “接笏!”留云被掷出以后,整个身体向后落去,却看到那膨胀的球体,似乎很快就要将琥珀巨人彻底吞噬掉了…… 理水叠山真君感觉到琥珀巨人的下身已经被吞噬掉了,而蜷缩在琥珀巨人头部的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彻底失去生命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他好像看到候章那老家伙正张大嘴巴说什么。 [嘁!他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叫老子的名字罢了。还有闲云那家伙,成天唠唠叨叨的,死在她前面还真是件幸事。]理水叠山真君这么想着,稍微把目光向上移动,傩面下的降魔大圣应该是什么表情?他猜不透,那孩子性子有些生冷,跟谁都不亲,即便是帝君大人,他也总是这般不冷不热。[或许他只是外冷内热的那类,他追随帝君也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改改。反正他有「空中自在法」,想来他是死不掉的。我们真是错的离谱,知缺谋短,实力不济,凭什么去阻拦岩之龙王呢?还真是一群自大的家伙……对了,是我们太过傲慢,妄图对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出手。真是傲慢……为了弥补这份傲慢带来的错误。他们应该快点逃回璃月港,然后……直接让港里所有人都撤离才对。没人能够在岩之龙王的复仇中生还……对……没有生还者。] [我们敌不过岩之龙王。]接笏在死前,这样想着。 …… 群玉阁没了,但魔神…… 还活着…… 阿萍倒在港口那对狻猊像下面,早已失去意识的她面无血色,想来是以血气支撑「归终机」的副作用。 凝光呼喊着几个秘书的名字,百闻在高台上的时候,就因为史莱姆的猛攻而被分尸殆尽。百晓为了掩护她被掷出的水榴弹打到,整个脑袋炸裂在了凝光的面前,甚至于凝光脸上干涸的血液恐怕也有一部分是她的。 最后是百识,她与千岩军一起落到了云来海中恐怕早已是尸骨无存了。 天权星缓慢站起身,她向前每走一步,头上精雕细琢的玉器宝石就会掉落一些,直到她缓步来到了汹涌海水边缘,披散着头发,整个人变得苍老憔悴。巨大的魔神越来越近,蜿蜒的头颅恐怕用力向前探来就可以触及海港了。群玉阁的跌落,仅仅是砸伤他的一个脑袋而已。现在,这位魔神的怒火正盛,他恐怕早就知道是谁导致的他一颗宝贵的头颅受了伤害,如今正驾着凶涛恶浪奔赴而来。 「七首的魔兽」……「漩涡之魔神」…… 如今他距离港口越来越近,几乎马上就要登陆。 凝光还想发出最后的命令,命令千岩军组织全城人员避难,但身边早已没有人了,一同前往高处的千岩军早已全军覆没,而玉衡星摔在了后面的一座房子上面,垂下的脑袋头发凌乱的被海面的暴风吹拂,可她早已没了动静不知生死。 此时,魔神的巨大身躯抵达了了海港,一只腕足挪到了岸上,等他从海水抽出身体,压迫感油然而生。 而盘绕过来的巨大的一个头颅,八只大小不一的眼睛在上面骨碌碌的转动并最终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憔悴的凝光。 与之对视,不可名状…… [我们犯了很大的错误。傲慢……人类的傲慢蒙蔽了双眼,并怂恿我们去对抗不可对抗的存在。真是太过傲慢……]凝光看着八只眼中射出的一道道精光,甚至已经把她生吞活剥!最终,她已是放弃了一切挣扎,就在她接受自己命运的时候,却还是无力的做出最后的思考。 第108章 流丽 就在岩元素球体快要吞噬理水叠山真君那一刻,一道水元素法阵的出现,隔绝了二者,令岩元素球尺寸不进,于千钧一发之间救下了理水叠山。 与此同时,另外五面水元素的法阵凭空出现,它们构筑成了一个立方体,却把岩元素球包裹在了立方体的中间。 有人翩然而落…… 总算捡回一命的接笏却惊的说不出话来。而这时候,留云借风真君与削月筑阳真君已经跑了过来,二仙忙着给接笏从琥珀里拖了出来。 但理水叠山真君早已失魂落魄说不出话来,魔神战争时期,他也曾追随帝君,四处征战,但闲暇几千年之久,哪有像这次与死亡如此相近?即便五百年前恶水兽潮来袭,都未有过的死亡恐惧。 作为至交好友的削月筑阳真君,急忙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几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才叫这位仙君回过神来。 “接笏,振作起来,你没事了。”闲云就着这几巴掌也在一旁叫着他的名字,双管齐下,总算把他意识唤回。 “老侯,你打我干什么!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没死吗?这脸怎么火辣辣的疼?”理水叠山真君此时懵逼的一张脸不能再懵逼了。 就在三位仙人说话间,降魔大圣已经到了他们身边。 “几位仙君都没事就好!只是,来支援的那人是谁?”魈指着漂浮在空中的那个人问道。 “这,我们也不曾见过,但这身装束?像是璃月服饰,但这长相……却没有璃月人该有的相貌。”闲云看向那人,有些奇怪的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计较对方是哪里人没有意义的。总之,咱们不是岩之龙王的对手,告诉那人也逃跑吧,回城里组织平民撤离。”削月筑阳真君抄起了接笏到自己背上便准备逃走。 魈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观点,但他紧握手中的碧绿枪杆,似乎做下了一个决定。“几位仙君先行离去,我去通知那人,随后……我来拖住若陀先生的脚步,以天遒谷与璃月港的距离,恐怕没有多少时间给平民撤离。我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随后,那少年忽的拔地而起,不一会便乘着风息飞到了支援者的旁边。 接笏用力拍了一下候章,有些不满的说道:“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该我回去的。以我化身的原型,飞行速度之快,要想走随时能走。刚才是为了救你们两个,这才被卷入要我说,老侯你跟闲云回去,我去帮忙拖延再合适不过。” “我也不能走,候章你自己回去吧,回去组织平民撤离港口。”留云借风真君也言辞坚定不愿意离去。 候章听了二仙所言,便只能苦笑。“你们两个都不走,我怎么会独自离去。咱们「三眼五显仙人」如今所剩无几。若是平时游玩也就罢了,此时正是……” “行了行了,别在这扇呼啦!要你走是因为港口的民众需要这里的信息。这次我跟闲云小心点,若陀伤不到我们的……” 可就在几个仙人说话间,不知何时,几个水泡却给他们困住了。 那岩元素能量球被水元素立方体不断压缩最终竟然消失不见了。而支援者手指微动下,几个水泡将仙人与夜叉都包裹起来。 “很抱歉,诸位,可作为当事人的我希望这场审判不对外公开。换言之,我没有给予诸位旁听的权力。回到璃月港吧……”男人说着,手臂遥指璃月港方向后,这几位就呼啦的一下,被水球带着飞向了璃月港。 …… “摩拉克斯的子民,蔓延数千年的恨意,是时候付出代价了。”奥赛尔说着,张开了巨大的口,似乎要把这个女人彻底吞噬掉。 原本今天就是阴雨绵绵,此刻,凝光只觉得天更黑了。大概是……巨大的口,遮盖了不多的阳光。 她要沉入永夜了。 但一支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以极快的速度轰击到了奥赛尔的这颗头颅上。 “轰隆”一声,魔神的某个头颅如同炸裂的堇瓜,破碎的躯体很快化作了粘腻的液体溅射到了四面八方。 爆炸的冲击波,让凝光裹着大量的涎液倒飞出去并重重的砸在了后面的民房的墙壁上面。 此时,正向着港口那边去支援的士兵们,几乎都看到了这个景象。 原本杂乱无章的风,变作了西北风自内陆那边猛烈的吹向了云来海那边。天衡山上,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充斥着绝对的力量。流水化作的箭矢裹挟或者说乘着这一阵阵的暴风,划出的一个又一个旁人无法理解的轨迹,最终狠狠的炸裂在魔神的头颅上,几乎每一箭携带的力量,都会恶狠狠的撕下奥赛尔身上的一块肉。 直到他剩下最后一个脖颈,孤零零的擎着最后一个脑袋,恐惧的看向了天衡山那边。 “摩拉克斯……还有其他人的气息……为什么,数千年过去了,我还要继续被封印?我不甘心……”他发出怒吼,口中凝聚出了一个巨大的水球,打算把力量压缩到极致然后彻底摧毁璃月港。 但某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少女动听的声音在回荡:[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放心吧,不会再封印你了!因为今天,你要死啦。而且不仅仅是你。跋掣她应该就潜藏在这波澜之下吧?我会把她揪出来,一起杀掉的。] 这回响才一停下,一支箭矢再次射了过来,但这目标确是奥赛尔的凝聚的水元素力。 箭矢刺破水球,把凝聚的力量打破并在奥赛尔的头上炸裂。似乎是受到了这力量的反噬,本就受了重伤的奥赛尔,此时更是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头颈无力的垂了下来。 “你,你不能杀我,放过我!让我和我妻子离去,我发誓永远不会再来璃月,我会去暗之外海了却残生。你如果杀了我,魔神死亡产生的元素力外泄,也会摧毁璃月港的。到时候也是两败俱伤,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奥赛尔明显有些害怕了,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根本没看到她人在哪里,只是判断出在极远距离的天衡山,可这么远的距离,怎么会攻击到自己?而且她的声音直接作用在他的大脑中。太过可怕…… 此时深海之下,漩涡的余威跋掣突然冲了出来,口中大喊着准备要让奥赛尔先走。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也判断出奥赛尔的生命遭到了威胁。 但她才一现身,几支箭矢便飞了过来随着箭矢的接触,跋掣的身体被刺破了好几个大洞,最终无力的倾倒落进了云来海中。 “不!跋掣!跋掣!”奥赛尔吼了一声,原本已经爬到了岸上的腕足又缩回了海洋之中,余下的唯一头颈钻进水里似是去寻找死去妻子的遗骸。 但头颅才沉下去,大海中一个巨大的章鱼脑袋就伸了出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触须从海洋中伸了浮现。 岩王帝君不由得愣了神,他与水之魔神交战之时,海水倒灌那会,正是有一排排这种触须化作的巨大堤坝遮挡,才将海啸拦在了港口之外。此时,他又见到了这个能力…… 海中的巨大头颅,其庞大程度像是一个海岛一般。他探出头看着天衡山上的芙宁娜,得到了命令,随后……海水倾覆,巨大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被一条条触须托举着举出海面…… [我知道,魔神死亡元素会外泄出来,其破坏力很大的,只可惜,我的侍从会把你拖向暗之外海的方向,等你的「元素外泄」波及不到任何国家的时候,我自然会让箭矢贯穿你的。接下来,你就会感谢我的,感谢我的恩典,让你和你的挚爱死在一块。] 只等这少女的回响断绝…… 而乌瑟勋爵的另外触须将跋掣的尸体也举出海面。一边拖着她的死尸,一边带着不断挣扎不断谩骂的奥赛尔,游向了暗之外海的方向。 第109章 漩涡不在凝视 刚才的战斗着实给瓦尔兹吓了一大跳,她躲在若陀龙王巨大的脑袋上,紧紧的贴在鳞片上面,把手指塞进了鳞片巨大的缝隙里面来稳定自身,只是情急之中也不忘为那几个仙人捏了一把汗。 小时候她在璃月港生活过一段时间,听过不少仙人传说,每每睡不着觉,母亲或者玉梳舅母就会给她讲一些传说,但今天她大概是遇到本人了。然而那几个仙人跟岩之龙王斗了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而这一次,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她在熟悉不过了。 “老……老爸……我在这里!”小丫头急急忙忙爬了起来大声呼喊着,打算引起大审判官的注意。不过这其实没必要。 大审判官作为水元素的龙王,只是刚刚抵达这个区域,他就嗅到水族龙裔的味道了,而且这味道很熟悉。 那维莱特经常在想,正常的人类社会中,父母应该会在子女什么年龄段的时候才方便给他们赶出家门。比如说十八岁?这么看来,瓦尔兹还没到这个岁数,或者说看上去十七八岁,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女儿已经勉强及格了。但究其根本,他有时候也会放心不下,每到这时候,他既嫌弃这个女儿,又担心她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遇到危险,矛盾感剧增的时候,芙宁娜就会笑着告诉他,他越来越像是个人类了,也越来越像是个父亲了。 所以现在,当看到他的女儿被人挟持的时候,他想到的既不是这女儿为什么在这里,也不是她为何搅和了这摊浑水。而是,如何在不伤害到瓦尔兹的情况下,将她救下来。 “你的父亲?当代的水之龙王?呵呵……哈哈!之前在你记忆里搜索的还有些许模糊,这下我倒是很好的看清楚了。这就是以人类形态诞生的最高级的生命形式?真有意思!”若陀龙王似乎听到了瓦尔兹的话,不由得看向雨水中漂浮的男人。他刚才凶狠的一击,被这人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本来还有些惊诧,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既然是与我同等的生命存在,那么能够化解我的攻击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么小的一个身体,怎么可能蕴含龙的力量?]若陀龙王暗暗想到,只是他还未发声,对方却先开了口。 “既然你我也算是同族,我希望你可以先把我女儿释放。她空有龙族的身份,却不具备龙的力量。”那维莱特语气平淡,不带感情。 “那个小家伙?我本来也没有伤害她的想法,多少年来没有见到同族,今天看到一个同为龙裔的后辈,自然就有了教导的想法,想让她随我去港里看看,看看我是如何屠戮那些不义之人,不信之人的。”若陀龙王说着,头上金光大作,那些个石脊便化作尘埃消散。与此同时,失去了禁锢的瓦尔兹,便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等待父亲来接她…… “除此之外……”那维莱特一边说着一边向若陀龙王飘了过去准备把自己的女儿接到自己的身边。“我希望你可以放下对于璃……璃什么来着的那个城市的仇恨,既然你的封印解除,不如去旅行,在世界上走一走。” 然而,他才说到让若陀龙王放下仇恨的时候,便引来了这位岩之龙王新的一轮的猛攻。若陀浑身上下猛然间爆发出了一股戾气,岩元素的气息爆发开来与落下的雨水产生反应后,整个峡谷中浮现出了漫山遍野的水元素结晶。 “休要劝我!即便同为龙王,你也没有资格阻止我的复仇。”怒吼间,似是陷入暴怒的若陀龙王这一次,根本没有护佑头上女孩的想法了,甚至于解除了头上的岩脊,小丫头一点保护的措施都没有了。 “小心!”那维莱特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本想快速冲过去把女儿救下来,但若陀龙王的利爪早已拍了下来,他不由得引导出一个元素法阵顶在上方挡下这道攻击。“喂,至少先把我女儿放下。” 可如是山岳一般大小的龙,疯狂的抬起前爪,一次又一次的砸在了那维莱特的头上,于半空中招架了他的攻击,那维莱特此时有点不好过,岩之龙王的力量比他大出很多,法阵早已显出裂纹。 趁着若陀再一次高举起爪子的瞬间,他极速的飞了出来,若陀的攻击击空,直直打在地上让整个璃月发生了一次超大的地震。 …… 芙宁娜望着海洋中远去的乌瑟勋爵,估算着距离是否已经到了不会波及到璃月蒙德甚至稻妻的位置。 那已经是一个小黑点了吧?甚至会更远……她搭上了最后一支箭矢,身旁狂风大作,凝聚了一条人眼看不到的狂风通路,直直延伸向暗之外海的方向。少女持着魔神武器「未尽未来」进入卫戍的状态…… 钟离看着那位水之魔神持着长弓,右脚狠狠的向着后方踏步,随着她用力满弓,整个天衡山都在发出悲鸣声,数个世纪之前,那位移霄导天真君的巨角,早已与山脉连成一片,此时……摩拉克斯听得到,那是山脉不堪重负的悲鸣,那位仙人遗留的撑起天衡的角枝,亦是发出哀鸣。 “水之魔神,你要干什么……”钟离喝了一声,再这样下去,这座山脉极有可能陷入崩塌。 但那女孩转过来的脸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不咸不淡的说着:“不过是帮你一劳永逸的解决奥赛尔,他妻子已经被我杀了。若是放了他,有朝一日他再度冲破封印,便是与你与我与璃月的不死不休。我当然不在乎,但你想要放任他?” “你……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一条生路?我们明明可以封印他的!” “晚了,这会他差不多要到暗之外海了,所以,你还想赌一局?赌一个没了老婆的老鳏夫不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事?”只是女孩说话间,那箭矢已经随着她的话语落下而射出。 箭矢乘着流风,不断的加速,甚至破开空气破开海浪。于前方出现的风之环,每穿过一次,箭矢的速度便增加一分…… 被乌瑟勋爵托着,章鱼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间璃月港就已经是一块小石子的大小了,奥赛尔不断挣扎,可完全没法挣脱,海洋之下,还有更多的触手在跃跃欲试,它们似乎拥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所以漩涡之魔神每挣扎一下,就会有更多的触须伸出来纠缠住他,已经快要窒息了。 但就在快抵达暗之外海的区域,那巨大章鱼却停了下来。奥赛尔觉得身上绑缚的触须突然松了下来,身体重新接触了海水让他有些心安,一旁被戳了好几个大窟窿的跋掣尸体,也浮出水面。 奥赛尔蜿蜒的脑袋凑了过去,他很想再叫两声自己的配偶,可他也知道,他唯一的信徒,也死掉了。 刚才给他一路扯过来的巨大章鱼早已没有了踪迹,奥赛尔愤怒的看着远处的璃月港,心里早已开始盘算新的复仇计划,他要摧毁璃月港,甚至愤恨的想着把摩拉克斯拖进深海,把他的喉咙割破,散逸的鲜血弥漫的海洋中,令岩王帝君溺毙在他自己的鲜血中。 可……一个个风之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奥赛尔还在奇怪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一支呼啸的箭矢,穿过一个个风之环,精准的打在他唯一的脑袋上。 …… 璃月港口处,凝光艰难的站起身来,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这疼痛让人无法忍受,可她还是强忍着站起身,走向大海的方向。 一道白光闪过,腾起的灼热气体扭曲了极远处的一个点,紧接着……冲击波席卷而来再次把她击倒。这是魔神死去时外泄的能量引发的爆炸…… 而后,大量的触手出现在海岸变作了令人作呕的堤坝,只等爆炸后的海啸来时去保护这个狼狈的海湾。 第110章 天遒谷之战 钟离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随着那支箭矢的射出,天衡山的压力总算消失。尽管不知道爆炸后的海啸何时到达,但看到海岸上升起的触手,他很清楚,也知道,璃月港不会再受到更深层次的迫害了。 虽然他对水之魔神的处事办法颇有微词,可眼下璃月港获救,尽管死伤无数,却总算是保了下来。 …… 凝光的平台被奥赛尔击碎的时候,空也随着千岩军一同跌向了云来海,只是快要掉进水里的时候,派蒙用力揪住了他的衣角,才不至于让他摔死在海上,可那些千岩军兵士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重重的摔在海面上,这种高度这样的速度,恐怕与摔在地面上也没什么差别了。只不过,摔在地上或许过于血腥。可能脑浆爆裂口鼻流血而已,但摔在海上就完全避免了这个结果。而且沉入海水中,葬身鱼腹,也算不错的。 空呛了几口水以后,刚从海中抬起头来就看到天衡山上一道道水光箭矢,把那怪物杀的七零八落。 “啊,这是什么啊!”派蒙飘在空中还不忘记扯着少年的衣领。远处天衡山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 “咳……派蒙……松……松手,要……要死掉了。”少年被勒着脖子感觉快要窒息了。 “抱歉抱歉……”眼见他憋的无法呼吸,派蒙立刻松开了手,少年大口的喘着气,不断摆动手臂浮在水上。可他早已不去注意自己了,远处山峰与海港更让他在意。 “有人在那里,可这么远的距离,弓箭怎么可能射中奥赛尔。那边的人究竟是谁?是另一个魔神吗?能够施展这样强大的力量!”少年心中一惊,突然想到了什么。“也许,他会知道有关我妹妹的消息。不行,我一定要快点过去。” 空这样想着奋力向着港口那边游泳,只是这距离这么远,有可能他被累死都游不到的。 “你怎么这么笨,忘记了共鸣过的锚点与神像吗?你的那里能力可以很顺畅的在提瓦特行动才对。” “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少年如此想着,便默默在脑海里构筑整个璃月的地图信息,随着目标的找寻,力量的灌注,只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一霎那,便已经到达了那个港口里吃虎岩那。 才一落地,少年的匆忙向着天衡山和那边跑去,这距离这么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 那维莱特躲开了这次攻击,但他也清楚的的看到,岩之龙王的头上,那个小丫头因为不断行动的若陀而几次三番的差点跌落。 好在在半空中,拥有飞行能力还是很方便的。大审判官游弋的身体极速来到了若陀的正上方。却看到他的女儿已经岌岌可危,此时只靠着手指嵌在鳞片缝隙中总算是维持着不跌下去。 但手指因为身体不断被甩动而割破了,血液汩汩流淌,让那维莱特有些愤怒。“小心点瓦尔兹,我马上就来,再坚持一下。” 但水之龙王恐怕没法近身。他稍微挨近一些,岩之龙王又是一阵岩元素的冲击波爆发,而且这一次伴着这股力量,把小丫头吹飞,瓦尔兹在半空中手脚并用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最终无物可依,眼看她就要摔到地上,这个距离绝对会死。 那维莱特不再去理会若陀龙王散发的冲击波甚至于对方狠狠的向他拍来的爪子都被他无视掉了。 而岩之龙王似乎判断出了他出现的位置,一定是在这个小丫头的位置,便把爪子早早的伸了过去埋伏着。 等那维莱特将瓦尔兹抱住,将她救下来的那一刻,两只巨大的爪子便铺天盖地的碾压过来了。 “爸……爸爸,不好了,咱们逃不掉了。”瓦尔兹看着自己和那维莱特都被巨龙攥进了爪子中,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 “没事……”那维莱特只觉得光芒慢慢消失,原本在爪子的指缝中还能透进来的光在渐渐丢失,他们两个逃无可逃,水之龙王凝聚了一枚水泡将他的女儿很好的保护起来。随后,他又一层一层的继续凝聚着这东西,一层一层给她套的严严实实。 “不会有事的,有爸爸在这里,谁都别想伤害到你。闭上眼睛吧……”此时,最后一丝亮光落在他的脸上。瓦尔兹很少能看到父亲的笑容,但就在光芒要被指缝抽走那一刻,她察觉到父亲嘴角勾起。 [爸爸……]小丫头在心里叫了一声,而合起来的手掌,便将二人彻底握住。若陀龙王用力挤压着,只想将那个大言不惭妄图规劝他的水之龙王与他的女儿捏死。 …… “好了,我已经把你的危机解决一半了。摩拉克斯,这算不算履行你我的契约了?” 此时,望着璃月港满目疮痍,钟离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把目光凝聚在远处的天遒谷那边。 注意到了摩拉克斯的表现。芙宁娜却不屑一顾的说道:“放心好了,我丈夫的实力,若是细细说来,是在我之上的,有他在万无一失。” “你对水之龙王很有信心?”钟离看到她有些自信的样子不由得发出疑问。关于这位水之魔神,她的实力若是放在魔神战争中算不上非常强大却也手段颇多,即便是摩拉克斯自己处理起来也很棘手。但并非无解…… 可她说水之龙王的实力,还要在她之上,那么这究竟是谦逊的说辞?还是实事求是的说辞? 思索间,他又想到了曾经的挚友若陀龙王。他的实力比之摩拉克斯也是不遑多让,当初若不是他磨损严重失了神智,恐怕自己没办法将其封印。至少,损失要更大。 “那是当然,我和那维莱特打过两次架,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我胜了,却也是耍了一些小手段而已。若是真的拼命,我绝对会输的很惨。”此时芙宁娜回想起跟那维莱特几次过招。若是提及战斗,她也算深谙此道,在无数记忆中得到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因此也认定了一件事,只要是在水元素充盈的地方,那维莱特如果全力猛攻之下,自己会被瞬间击溃。 就在两位神明交流的时候,一阵地动山摇打断了他们的话语。钟离这才瞧到,远处的天遒谷,战斗已经开始了。 “走吧,港口事务已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龙与龙的战斗,那是上古时期的战场才能看到的壮举。”芙宁娜说着率先升空,随后便向着天遒谷那边飞去。而钟离脚下岩元素凝聚成一双手掌,也托着他向天遒谷飞去。 …… 巨大的龙站直了身体,手掌用力碾了半天,妄图把手心里的水之龙王与他的女儿碾死。若陀龙王用了半天力气,整张脸狰狞的跟着一块使劲,又过了一会,他才偷偷给手爪开出一条缝隙,然后贴近脑袋,瞪大了眼睛打算通过张开的缝隙,看看掌心里的两个人是否还活着…… 此时,水之魔神与岩之魔神正好赶到这里。摩拉克斯一张诧异的脸瞧着他曾经的挚友,这位岩之龙王的样子有些引人发笑,要不是他很好的心理建设,恐怕这会就会笑出声来。 可若陀才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一道水流突然爆发出来,劈头盖脸的冲刷在他的脸上,因为水流的冲击力太过凶猛,甚至把他脸上的鳞片也冲掉了不少。 若陀龙王还想用力把手心合起来。可水流喷涌,他的力量居然抵不过不断涌动的流水。只等整个天遒谷变作了汪洋泽国时,那维莱特托着一个巨大的水泡出现在了半空中。岩之龙王的攻击,看来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甚至连被他构造的水泡都不曾捏碎。 而芙宁娜很快就看到了,那水泡里的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小丫头了。 “汐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芙宁娜怒不可遏的冲了过去,而听到她的声音后,那维莱特不由得扭过头来瞧着姗姗来迟的水之魔神,脸上却露出微笑。在那维莱特看来,芙宁娜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表情,一直冷着一张脸,而此刻,这样一张怒容反倒让他有些开心,也许丢失的情感或许要回来也说不定。 只有岩之魔神有些尴尬的看着水神夫妇两个,他时不时看看芙宁娜,时不时又瞧瞧那个气泡里的女孩。“这什么情况?修罗场?所以那里面的不会是小三吧?” 第111章 坍塌前的组曲 大量的流水涌入若陀龙王的身下,甚至向着远处蔓延着,而他身后拖着的一条长长的熔岩通道已经是被水流侵蚀,快速冷却下形成了一层散发光芒的黑曜石层。 但芙宁娜第一时间来到了水泡前面,她直接趴在那气泡上,一张脸上满是焦急的情绪。“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还伤成这副样子!” 汐予的确很狼狈,本来有些白净的小圆脸上,此时满是斑驳的污秽,其中夹杂着血液干涸黑色的痂,那个本来也不算太高的鼻梁貌似断裂了,整体歪向了一边。最后就是头发了,原本她很好的遗传了父母那头纯白的发色,可现在那上面也沾染灰尘又脏又乱跟须角纠结在一块,打着一个又一个的死结。 “啊……那个……妈妈,真巧了,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跟爸爸呢?那个,这里看着挺热闹的,你们把我放开好了,我自己就能走回港口。”小丫头急忙尴尬的赔个笑脸。 “你哪儿都去不了!一会出来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你,我可是明确告诉过你不准离开枫丹廷。是不是我前脚刚离开,你后脚就跑出来了。而且给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你看看你现在样子……”芙宁娜不断的数落着,而后面的钟离听了她的话,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孩子是当年在他倚岩殿里四处乱爬的那个女婴。只不过,他很诧异,这丫头居然长这么大了? 那维莱特轻戳了一下那气泡,紧接着,几层薄膜都噼噼啪啪的碎掉了。 汐予一边听着来自母亲的责备,一边也胆战心惊的等待母亲的惩罚。可等水泡散开后,母亲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会被狠狠的修理她一顿。但她跌落下去的瞬间,却被芙宁娜一把给抱住。只是她现在的要比芙宁娜高出不少,可这么被水之魔神搂在怀里,不由得又让她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了。但悬在半空中,两只脚没有着落,这不由得为她带来莫名的恐惧。 “瓦尔兹小姐。”那维莱特打断了这对母女的重逢,他很是认真的开始兴师问罪:“对于你私自离开枫丹廷一事,回头我需要你出具一份完整的报告,根据你的报告,我将裁定对你施加何种惩罚。鉴于你再次无视父母的警告,将自己置身于危险,我认为这次的量刑一定要严格一些才好。” “就是就是……”芙宁娜听了大审判官的话,立刻开始帮腔。她随手间将海威玛夫人呼唤出来,又把汐予丢到了骏麟的背上。然后才继续说道:“我认为,你现在最适用的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不准出门,我要对你实行禁足!” 钟离瞧着这对夫妇教育孩子的样子,有些奇怪,感觉不像是父母和女儿,倒像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也有很大一部分庭审现场的既视感,这让他心生一股违和感…… 只不过,这违和感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声暴怒的嘶吼,打断了这一切。 “摩拉克斯!是你……哼……哈哈……”岩之龙王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随后他的爪子用力拍打到地面后,溅起的熔岩很快又开始蔓延,嘶啦嘶啦的声音不断的响起,那是流水被蒸发的声响。 “你亲自送上门来,倒是方便我报封印之仇!摩拉克斯,拿命来……”一声怒喝,震的水面涟漪阵阵,山石滑落。那巨大的岩之龙王,此时整个身体犹倾覆而来,举起的利爪和直立起来的身躯无差别的准备将水龙这一大家子人与钟离一起碾压。 “小心!”那维莱特见到压迫过来的巨龙,急忙提醒一声。骏麟还未听到水之龙王预警之时,就已是跃跃欲试准备逃离了,等若陀龙王的嘶吼发出时,早已是驮着那女孩三两步在半空中跃走很远一段距离了。 汐予与海威玛夫人堪堪逃过巨龙身躯但芙宁娜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她的位置本就处在巨龙身躯的正下方,这样砸过来,若是普通人肯定会死的很惨,即便是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恐怕也是必死无疑。而且雨水这东西,大概已经被若陀龙王庞大身躯给挡住了,如果没有雨水,芙宁娜在半空中飞掠的能力,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眼下既然无法躲开,便只能硬扛了。 随着六把短刃在她身边具现,只等「校准」技能发动后,由下至上的三支歌谣快速呈现。 轻音……轻音……随之而来的最后一个重音却突然像是低音号吹奏出的一声极其繁重的音节。它的回响过后,芙宁娜周身凝聚出了岩元素特有的光芒。 岩元素的附魔……《坍塌前的组曲》 一枚岩元素的小小天星围绕着芙宁娜漂浮,而四把透露岩元素里的短刃在她身边游荡。此时,她又看着海威玛夫人几个跳跃离开了这个区域以后,总算是放心下来,那维莱特也好,摩拉克斯也好,他们两个都不需要别人担心就是了。唯一需要照顾的女儿早已脱离攻击范围,只不过,海威玛夫人就跟一个傻狍子一般,虽然逃出危机,却也没有离去,远远的停在崖壁上面转着脖子歪着脑袋看着这边…… 那维莱特第一时间赶到了芙宁娜的身边,他抓住了少女的手臂后,抬手间制造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河道,打算利用这个进行移动,与芙宁娜一起逃离这块区域。可水道成型,但稍微用了一下力量以后,却发觉那女孩竟然纹丝不动。眼看若陀龙王的山岳般的身躯压迫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那维莱特直接挡在她的前面,面对着倾覆而来的山岳。他并不惧怕这样的碾压,可骨子里还是对芙宁娜产生担忧。 “没关系,那维莱特。你就安下心瞧我的吧。”女孩在他身后却满是自信,而二人身边快速展开了一个岩元素的护盾。 与他们距离不远的钟离早已施展力量,为自身施加了玉璋护盾,打算抵御这次攻击。 但他感受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他感受到水之魔神体内散发的岩元素的力量。这不太对劲,因为岩元素的魔神就在此处,钟离自认为自己并不擅长其他元素的使用,甚至于一直以来大家都清楚一件事,同一个生命,有且只有一种元素力加持。但水神似乎不同于其他魔神。她拥有复合性的元素属性。 只不过,他仔细的感受一下后,更是发觉,这岩元素引得他体内的岩元素了不断的涌动,似乎产生了共鸣。 此时,芙宁娜周身凝聚出了一层岩元素力构筑的护盾将那维莱特与自己都保护起来。 …… “爸爸!妈妈!”汐予坐在骏麟的身上,她才与海威玛夫人逃了出来,可巨大的野兽身躯便砸了下来,这一击直压迫的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甚至两边崖壁的山石也尽皆滑落。 “要去救他们才行,可是……我一点力量都没有,我什么力量都不具备。”小丫头抽泣起来,她伸出手不断向前,但海威玛夫人似乎感受到她快要掉下来了,便扬起身体,努力维持保护她,让她不至于跌落下去。 芙宁娜还有那维莱特早已失去的踪影,而巨龙整个身躯都趴在地上。包括与父母一起过来的那个一身暗淡棕色长袍的男子,都失去了踪迹。 而更远处山峦险峰之上,有个身影在林间跳跃,随着她的落地,终于远远的赶上了若陀龙王。但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矮小女孩,一头乱蓬蓬的狂野生长着的墨绿长发中,只要轻轻抖动,就如是深秋时节的大树一般,从发丝里飘落下枯槁发黄的叶片。 第112章 啜饮 瓦尔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消失,可她才开始抽泣,那巨大如同山峦一般的岩之龙王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他用力支撑身体,伴着轰隆隆的地鸣的声音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滚到了一边。 而刚才他碾压过的地方,瓦尔兹就瞧到她的父母很好的站在地面上,巨龙身体流溢的熔岩早已被那维莱特制造的流水冷却变作了黑色的坚硬石头,此时雨水小了不少,但熔岩与流水蒸发后的蒸汽充斥着这片区域。 那维莱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笼罩在他身体四周的岩元素护盾。他们旁边,那位岩之魔神也是利用护盾保护了自己,可芙宁娜制造出的护盾明显与那位岩之魔神所制造的不一样。 若陀龙王攻击了芙宁娜制造的岩元素护盾,反而伤到了他自己。换言之,这个岩元素护盾可以反射伤害。 芙宁娜看着因为剧痛爬到一边的若陀龙王的,那家伙的样子很是狼狈,理论上讲,这个岩元素护盾受到的元素攻击越强,回馈给攻击者的伤害就越大。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岩元素力为什么可以……不对,身为水之魔神,却能够使用其他元素力,这本身就违背提瓦特的规则。”钟离几个腾挪来到了水龙夫妇的身边,问出了他的疑惑。 而芙宁娜也看到了那维莱特眼底的疑问,远处的若陀龙王尚未重整旗鼓,她愿意解释一些事情。但也仅仅是解释一部分,毕竟有些东西她也搞不清楚。 比如说,「调律师的三之基准」,其工作原理是什么……仅仅是芒荒能量的融合产生的三种变化?又是如何变成的包括天理的力量在内的元素之力?这令人费解。从武器名字上分析,这东西大概是雷穆利亚王朝的遗留,可雷穆利亚王如果拥有这般强大的东西,又何必…… [而且它给予我的元素力,远比现存的元素力更加强大,或者说……三支基准所给予的元素力是更为原始更为纯粹的元素力……]芙宁娜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若陀龙王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她话语一落,那维莱特便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响起,自身的岩元素护盾闪烁着更加耀眼的光芒,而护盾外面镌刻着大量的他看不太懂符文。 “只能靠你去打败若陀龙王。我在施加护盾的时候无法行动。替我好好教训他一下!”少女在那维莱特的身边小声的说着。 “你不说,我也会好好教训他的……”水之龙王一边回应着,一边转过身抬起头,他望着躺在地上挣扎的巨大的岩之龙王。其实从最开始他遇到若陀的时候,骨子里一些被压制的东西就被唤醒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岩之巨龙发出一阵咆哮,他重振旗鼓,再次扬起了利爪,可抬起的瞬间,又有了迟疑。 [水之魔神的能力,她展开的护盾,为什么会让我这般疼痛?]若陀龙王举起的巨大利爪只是迟疑的瞬间,便重新寻找了目标。[反正她们也不是我的目标。而你,摩拉克斯……] 若陀把巨爪冲着钟离狠狠的拍了过去,但旁边的芙宁娜指挥着围绕在她身边的刀子也向着钟离冲了过来。 只是瞬间的接触,一个刻写着摩拉克斯从未见过的符文护盾就在他的身边展开。 若陀龙王的手爪刚至,钟离就感受到了这层符文的护盾发出了一阵人类耳朵大概是无法听见,无法察觉的嗡鸣。 而打在这护盾上的爪子,似乎也发出了一阵同样频率的嗡鸣。随后……若陀龙王又因为疼痛而退缩了。 若陀龙王向后退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渺小的水之魔神,却想不明白,为何她的护盾能够将伤害反射回来。 “你究竟做了什么?水之魔神,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他大声吼叫着。 摩拉克斯用手轻触碰了一下水神为他施加的护盾。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不由得感叹起来。“作为岩之魔神的我都从未想到过的岩元素的使用方式。护盾中的岩元素再受到直接攻击的瞬间产生震颤,同时也会引起接触者体内的元素力一同振动,从而在内部破坏对方的躯体。只不过,这能力也仅仅是针对于岩元素而已。” “很久以前,我刚刚开发了岩元素附魔的时候的确是这样。但后来我结合了更如果仅仅是使用岩元素力,或者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不一样。”芙宁娜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中凝聚出了两枚符文……一枚岩元素符文一枚风元素符文。 “通常来讲,风元素是没办法与岩元素进行反应的。不过只是通常来讲……”两枚符文各自散发出紫色丝线,盘绕纠缠,最后……汇聚成了一枚新的复合符文。 随着她将符文放出以后,自符文中心开始散发出一阵暴风,夹杂的小小沙砾,打在了她的护盾上,并把这片区域化作了一片沙暴肆虐的场所。 一个极大范围的尘暴区域,若陀龙王位于沙尘的中心,想要抬起手爪却犯了难。倘若现在对这个区域进行胡乱的攻击也无济于事,最终的结果依旧是被水之魔神的护盾把伤害反射回来。 随后,尘埃中又出现了一道翠绿与银白色的光芒,那维莱特看到她的手上浮现出了一枚草元素符文与冰元素符文。 “草元素与冰元素是不会产生反应的。”此时站在她旁边的钟离不可置信的说着。 但芙宁娜手中的符文早已开始了融合,不过转瞬之间,一枚全新的符文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并未理会钟离的否定。再次将那符文掷出后,冰蓝色的草种子大量的生成,几乎是一瞬间占满了尘埃弥漫的区域。 被冰元素侵染的草种子,盛开后却不似曾经的草元素爆炸,而是炸开了一片片的荆棘区域,但因为冻结的原因,这片荆棘更加坚固。 少女收起了岩元素的附魔,重获行动力以后,她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这片区域奔跑起来。随手间拾起一个冰元素草种子就向着若陀龙王庞大的身躯掷了过去,但毕竟她的力量还远远不够,那一个个草种子最终也达到不了岩之龙王的上半身躯。 虽说戴着「水之拳刃」,在技能的加持下,每一个炸开的冰棘还算能造成可观的伤害,但这终究是不够。眼前的若陀龙王就像是刚刚趟过草丛的人,脚踝上下沾满了一个又一个带着倒刺的苍耳的人类一般。可这远远不够!情急之中,芙宁娜怒喝了一声…… “那维莱特!” 水之龙王听懂了她的意思,就在她又一次掷出新的冰元素草种子时,那维莱特抬手对准那些东西,随着他手中的激流涌射,很好的给草种子带来额外的动能,让它们飞到更高的地方,在若陀龙王的肩膀,背部甚至头上炸开花。 此时岩之龙王根本没法闪避,他无法判断尘埃中什么地方会突然飞出来那些小东西来。或者说,即便没有尘埃,他仍然无法闪避。身躯或许庞大且笨重,而且那小小的草种子爆开以前微小的可怜,所以他也看不清那种子。 “你们!欺人太甚了!”若陀龙王的脸上沾满了带着倒刺的冰棘,这东西并不是纯粹的冰元素凝聚,即便化开仍然是充满韧性的荆棘。虽然这疼痛比起之前的反伤算不得什么,却也让岩龙王感到烦躁与难受。 终于,他下了决心,或者说太过气愤而不管不顾了,高高扬起的巨爪对着尘埃胡乱的拍击,妄图在这样狂乱的攻击中打到水之魔神。但只是几次拍击后…… 一道水幕忽的升起,那薄薄的一层,却像是刀子一样直接把他的一个巨爪整齐的切割下来。 倾盆大雨再次落下,尘埃在雨水的作用下,总算是落了地。而刚才的一次拍击,也许收到了效果。芙宁娜刚才大概是受到了一些轻伤,此时正被那维莱特护在怀里,但他脚边一道水元素凝聚的水环却在不断的沸腾着。 “岩元素的龙王,最开始你伤害了我的女儿。可我们的族群岌岌可危,所以我本不打算对你下死手的。可现在呢,你还想伤害我的妻子。接下来,我不会饶恕你了,我们没必要继续这种无关痛痒的互相攻击了。像是上古时期的战争那般,龙与龙的争斗!互相撕咬,直到一方没有呼吸为止……” “我要啜饮你的鲜血,若陀龙王!”那维莱特说完,一个更大的水元素法阵在他的脚下凝结,随着法阵的构筑,大量流水熄灭熔岩,向上奔涌如是一个又一个的间歇泉。 第113章 元素龙王或许也和魔神一个样子,大家死了都会自爆。 远远观望的瓦尔兹,看到父亲准备对着上千倍自己大小的巨龙发动了攻击。可身形并不是他的劣势,就像那会一样,父亲先是制造了水幕把自己的母亲给保护起来并丢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随后他冲向若陀龙王。 而原本被水幕切下的右前爪,此时正在岩元素的凝聚下快速的恢复如初。 有些笨重的若陀龙王妄图用利爪把那维莱特打到地面上,只可惜他并未成功,灵活的那维莱特趁着巨大的爪子划过的瞬间竟然登上了他的手臂,并顺着这边向上飞掠。 巨大的龙,如同拍蚊子一样,想要阻止那维莱特的接近,可手掌几次挥动无果后,他直接从肩头位置开始向下猛推,也许巨大的爪子带起风压大概会影响到那维莱特。 但左爪尚未接触,一道极细的水流不断的切割下,碎裂成几段的左臂便轰然砸落在地。 [不……不好了,他要接近了!]若陀龙王心里暗道不妙,情急之下在空中凝聚龙息,但尚未喷发,水之龙王早已抵达了他的跟前,随着蓝色的身影闪过后,若陀龙王只觉得眼前一黑。 [糟了!他把视力系统破坏掉了。]若陀龙王下意识的把剩下的爪子收回,然后按在了他的心窝处。 此时那维莱特站在了若陀龙王的肩头处,他向后望去就能看到巨龙绵延的身躯如此巨大。随后他回过头又瞧到若陀龙王被切割的左爪开始修复。而那双被破坏的眼睛也开始凝聚金色的光芒…… “你调用了大量的岩元素修复身躯!”那维莱特语气有些平淡,可也隐隐压制着他的狂躁。几百年来不曾有过的狂躁。水是一切生命的温床,但这不代表水之龙王就应该是怀着悲天悯人的心性…… 龙族是一支凶残而野蛮的一个族群……他们酷爱鲜血,无论是敌人还是友人。 此时……那维莱特才回忆起一些曾经龙族的习俗。他的记忆不可靠,是因为他并没有成为完全之龙,很多支离破碎的记忆会偶尔突然出现,就像现在。 [我们啜饮一口早夭族类的血,当月与星的运行搅扰潮汐,我们水族体内的水也向上而去,我们便知道逝去的族人正在复活。] 但回忆并没有占据他多久,此时若陀龙王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只是瞬息之间,那维莱特又冲了过来而手指引着水幕划过后,若陀龙王巨大的岩石脑袋就被切了下来,等石头坍塌到了地上,溅起了水花。 芙宁娜躲在水泡里,看的有些惊诧。她还不知道那维莱特有这样一面。仔细想想这几百年间对他的偶尔捉弄,或者是给他强加任务。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点后怕,真要是哪句话没说对,兴许就给自己大卸八块了吧。 可她并不希望那维莱特痛下杀手。毕竟,岩之龙王也是纯粹岩元素凝聚的生命,如果直接击杀,恐怕也会像是死去魔神一般爆发出纯粹的元素力摧毁一切的。比起奥赛尔,恐怕若陀龙王死亡以后的元素爆发会更加可怕。 情急之下,她奋力的敲击着那个水泡。可声音根本传不过去。又费了好大力气,才突然想到了什么。 …… 那维莱特不断的利用水幕切削若陀龙王岩元素凝聚的肢体,不一会地面上就落满了大量的巨石残肢。可岩元素龙王很好的汲取着周围的岩元素了给自己恢复。想要直接把他杀死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 而若陀龙王也在不断扭动身躯想要通过扭动把他从身体上赶下来。但一阵阵地动山摇却撼动不了在巨龙背上的那维莱特,他稳稳的站在那里。 “我可不信你能够源源不断的重塑自身!岩龙王,我会一点点的给你切成一片片的,总会有你的恢复力跟不上的时候。”那维莱特的话语有些平静,若是旁人看不出来他的愤怒,但能够让他如此认真的语气说话,那么,他就是在愤怒没错了。 “哼,那么咱们就试一试吧,这个星球含量最多的元素就是岩元素了,若是论元素的掌控力,我是不会输给你的,水龙王!”若陀龙王此时也卯着一股劲,他算是与那维莱特杠上了。 “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咱们究竟是谁先撑不住。”水之龙王说话间勾了勾他的手指,地上流淌的流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化做贴地的薄幕,瞬间斩断了若陀龙王巨大的后足,从而导致他跌倒。 但水幕并未停止,再次在他的脸上流淌,将瞳孔切断,下巴斩掉。若陀龙王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在地上蠕动,随着岩元素的凝聚,总算是恢复了自身,随后一阵嗡鸣声过后,他的每一千鳞片中涌动出的岩元素冲击波汇聚后又向着四面八方逃溢。 那维莱特被这冲击波打到的瞬间竟然有点晕头转向,可他用力抓住了巨龙身上翘起的鳞片,巨龙扩散的冲击波源源不断的释放。眼下,攻守之势异也,水之龙王掀起一片巨大的龙鳞作为盾牌。这才挡住了溃逸的冲击波,并拼命的向着巨龙头部那边走着。 若陀龙王失去了视野,但凭借触感,他感受到的水之龙王在身体上的位置,趁着他还在抵御散发的冲击波的时候,冷不防的一掌拍在了肩膀处,这一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那维莱特的所在地。 …… 远处正看着这边的汐予不由得紧张起来,可这时候,脑海里若陀龙王的声音响起了。[我们快过去吧,我有办法压制恶若陀的思想,让他重新归于封印。快点到那边去,到岩王帝君那里!]善若陀说完,强行扭转了小丫头的意识,带动她的视角看向了钟离那边。 “可是,我……我操控不了母亲的召唤物。这个……这个家伙根本不会听我的话!”女孩用力扯了扯那骏麟背上的鳍,但海威玛夫人纹丝未动。 “喂,海鲜大人!母亲叫来的海鲜大人!”汐予不由得开始与海威玛夫人交流起来了。“你看,我妈妈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们过去帮帮她,求你了。” 海威玛夫人似懂非懂,又或者说大概是懂了。不过芙宁娜给她下达的命令是保护她的女儿,因此她并没有腾跃过去。 “拜托了,我妈妈她被困在水泡里,爸爸也陷入苦战。破局之法只有我才有,送我过去,我会把爸爸妈妈都救回来的。” 终于,海威玛夫人似乎做下了决定,她现在也很担心芙宁娜,虽说这么过去会违背芙宁娜的命令,可这也是没办法的。 …… 那维莱特被按在若陀龙王的爪子里面,但那巨爪根本没法严丝合缝的贴合巨龙的体表,所以那维莱特在爪子的缝隙中。而这时候,脑海里有声音响了起来。 [那维莱特,那维莱特,你没事吧?] “我没事!看似凶险,实则一点也不安全。但我毕竟是龙!”那维莱特知道是芙宁娜的声音,为了能让她听清,所以接下来他的话几乎都是用力喊出来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琢磨无关痛痒的人类话术了。听我说亲爱的,你不能杀死若陀龙王。] “为什么,这家伙先是伤了咱们女儿,现在还打伤了你,我必须要给他一个严苛惩罚才行。”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魔神死去会引发元素力的外泄导致元素的动乱与爆发,到时候不仅仅是咱们两个会受到波及,咱们女儿也没法幸免于难,像是若陀龙王这般强大的元素龙王也是一样的,甚至远处的璃月港都会被摧毁的。] “魔神死亡会外泄力量?”那维莱特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魔神是有这样的设定的,倒是元素龙王是不是我就不清楚了,但宁可信其有,至少我不希望让你置身于危险中!] “芙宁娜……”那维莱特此时的语气恢复了很多,平和了很多。但这轻声细语的默念着她的名字,恐怕水之魔神便听不到了。 第114章 但岩元素龙王的死亡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陀龙王放开了手掌,可一瞬间,那维莱特便驾着雨水回到了芙宁娜的旁边。但若陀龙王大概是以为水之龙王还在他的身体上,不断的用爪子拍在躯体上,嘴里还不断的辱骂着。他的视力被剥夺了,为了减缓他的恢复速度。那维莱特让斩切若陀龙王面部水幕的一部分滞留在他的如同岩石一般的皮肤表层,因为水元素的浸染,岩元素针对于眼部的恢复不是很快。所以他这会就是一个胡乱摸索的瞎了眼的老龙。 随着那维莱特把水泡戳破,芙宁娜便跳了出来。而摩拉克斯也凑了过来。“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首先声明一点,若陀龙王不会像是其他魔神一样,死亡的时候不会发生巨大的爆炸。” “那样的话,可以一劳永逸的直接把他给……”那维莱特正说着。 但钟离马上接上自己的话。“如果他死去,估计纯粹的岩元素会不断的向着他的身躯凝滞,直到积累的越来越多以后,便会产生内部坍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所以我们只有重新给他封印这一条路了。”芙宁娜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一眼若陀龙王,确定那家伙还处在实力缺失的状态中。 “但现在,我不具备封印他的条件。确切的说,当年若陀因为磨损的原因而陷入了迷茫与狂乱之中。可他的善意还在,我与他的旷日之战尚未结束,他的善念突然醒来,看着满目疮痍的璃月,最终压制自己的恶欲,而我拖着他庞大的身躯一路去了现在的眠林那边,才算给他封印。”钟离喃喃说着,似乎是想起往昔之事,甚至有些唏嘘。 可芙宁娜不由生出了奇怪的问题。“既然一开始你就知道若陀龙王的事情这么麻烦,为什么要同意愚人众把算计打在若陀龙王的头上。” “这是个好问题……”钟离一边说着,一边把神之心具现在了手中。 随后他抬起眼眸意味深长的看着那维莱特与芙宁娜。“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一个我不敢尝试的可能。既然神之心要遵循契约,奉纳他人,我最后催动它的力量,医治友人,也未尝不可。” 那维莱特一见到那个神之心,就忍不住往后退却,甚至眼里生出些许嫌恶。而芙宁娜却走到前面替他挡住了那枚神之心。只是钟离口中说的话语,她找到了一个关键……那个词用在这里很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她又想不明白,这神之心本是高天赠予,也不算是冰之魔神的东西。 而摩拉克斯手掌一握,便把神之心攥在手心之中。此时他目光却是坚定,久久望着那个不断叫骂胡乱攻击四周的岩之龙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帮我压制若陀龙王,隔绝他与土地的直接联系,然后大量的消耗他周身的岩元素力就行了。我会在恰当时机,利用岩神之心唤醒他的善意,在动用岩神之心的一部分力量,弥补他被磨损的意志缺口。但究竟是否能成功,尚不知晓,如果你们退去,我也不会怪你们。毕竟,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如果你们帮不上忙,我一个人应该也做的到,只不过要更困难。” 那维莱特看了看钟离,又把目光放在了芙宁娜的身上。而这时候,女孩的手掌悄悄送了过来,送到了他的掌心之中。只是之前,少女使用过岩元素力量,所以掌心中似有沙尘,而且战斗半天,汗水沾染,也许这手脏兮兮的。但那维莱特并没有嫌弃什么的,他随即也将其紧握。小声说道:“一会你小心点,我去压制岩之龙王。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那可不行,你说过发生什么都会陪我一起,所以这次也得咱们两个并肩作战才行,你跑不掉的!”少女转过来嘻嘻一笑,似乎这一仗,她的情感有些恢复了。 听到他们两个不算悄悄话的悄悄话,摩拉克斯当然也明白他们的立场了。既然这场合不适合寒暄,那就免去繁文缛节直接开始计划吧。 就在三人商量好对策的时候,若陀龙王的眼睛好像是恢复了,他看着三人在不远处,又是直立起庞大身躯,准备再次碾压过来。 那维莱特抬手创造了一条悬在空中的河道,他本想与芙宁娜一起踏上去。但少女却拒绝了他。 “你利用这个游击就好,我去地面,咱们现在得分开行动,我去想办法切断他与大地的联系。”少女说着,再次将六把短刃具现出来。而刀子围绕着她不断的旋转,芙宁娜几个腾挪冲到若陀龙王的身躯下面,被阴影笼罩让她有些不舒服。 若陀龙王的身下早就被流水占满了,可说到底他的脚还在水底,腹部源源不断流淌的熔岩接触流水后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一阵阵的水汽也在慢慢蒸腾着。 少女思索一下,便想到了对策,若是要隔绝他与大地的联系,也只有利用冰元素才行了。 随着武器校准,六把刀子化作了两枚冰蓝色的立方体与两把短刃开始绕着她身体旋转。而芙宁娜稍微思索片刻,便有冰元素的气息自两个立方体中散发出来,不一会便将整片区域冻结。 若陀龙王似乎感受到脚下阴冷的气息冻住了流水,不断的抬脚踏破冰层。可芙宁娜瞅准时机,趁着若陀龙王抬起脚的间隙,把下面的冰层变得更厚更坚固。 随着岩之龙王不断的挪动,脚下的冰层越来越厚,而芙宁娜半分懈怠都不敢有。只因为流溢下来的熔岩还在想尽办法溶解着坚冰。对于她而言,这会便是耐力的比赛。她要赶在熔岩化解坚冰以前,为这份灼热降温,以求不被融化。 对于在若陀龙王身边绕着他打转的那维莱特同样不好过,水之龙王一边小心的观察最下面芙宁娜的行动,一边利用水幕切割着岩元素龙王的庞大身躯。 若是芙宁娜跟他在一块,恐怕会吐槽他的这个行为。因为与摩拉克斯商讨的计划是消耗岩元素力,而消耗的方法,芙宁娜的想法则是以元素反应不断的消耗若陀龙王自身携带的元素单位。 而那维莱特的方式更加直接,切断他的躯体,那么若陀龙王不得不利用岩元素来修复自身。 这也算是一种消耗岩元素单位的方式,一点问题也没有。所以这么下去,只要观察若陀龙王的躯体恢复速度以及恢复的质量,大概就能判断出他体内岩元素力剩下多少。 可这种行为,不远处准备开启封印的钟离看得出来,计划的实施者芙宁娜与那维莱特也看的出来。而作为当事人的若陀龙王,怎么会没有理由看不出来? 脚下冰冷的坚冰让他感受不到大地的存在,本来源源不断补充的岩元素力,似乎告罄。而身体不断的被损毁,他必须得不断的凝聚岩元素修复才行。 “该死的水之龙王,同为龙族为何要阻挠老夫!璃月如何跟你没有一丁点关系!速速退去!”若陀龙王感受到体内岩元素力所剩无几,脚下不断踏着却没有了岩元素的补充,原本这两边山崖他的手臂也能触碰的,可因为在这里斗争了半天,山体损毁的也差不多了。所以,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 那维莱特并未回答他的话语,只是手上的活计越来越快,一道道升起的水幕与纤细的水流,像是喷涌的刀子,不断切割若陀龙王岩石化作的躯体。 终于,他的后腿被切割下来以后停止了修复,所以巨大的岩之龙王栽倒在了地上,撕碎了一小部分冰层后,终于迎来了少量的岩元素补充。可还没补充多少,阴冷的坚冰再次隔绝了他与大地的联系。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既然这样,那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水之龙王,我要你死,我还要杀掉你的妻子。都给我去死吧。”若陀龙王突然间咆哮起来,此时他快速的提取着来自身体里的岩元素力,甚至连支撑自身行动的岩元素力也被调取了。 若陀龙王,原本巨大的身躯,可肉眼可见的在中心处出现了一个漩涡,大量的岩石躯体开始向着中间的漩涡凝聚并最终变成了一个看上去有些不太稳定的黑色球体。 “糟糕了!怎么会……怎么会提前坍缩?这不对……水之魔神,水之龙王,快逃……不,逃不掉了,这种程度?若陀,你还留了一手?”钟离最先发觉不对劲,此时他再向着若陀龙王那边望去,却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出现在了之前若陀龙王头部的位置。而巨龙的身躯早已变成了一个岩石球,甚至还在不断的压缩着,那小姑娘手中托着被压缩的越来越小的岩元素球体发出惨笑。“你们都要给我陪葬了!我会第一个死去,而你就是第二个!摩拉克斯……” 第115章 若陀龙王的计划 若陀龙王此时被压制住了,原本是被骏麟驮着的瓦尔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意识中还潜在的善若陀语气很是焦急。[要快点过去,我来压制住恶念,摩拉克斯才能把他再次封印,不然一切都是徒劳。坚冰总会融化,到时候重获岩元素力,恶念的力量会越来越强。] “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瓦尔兹说着,更加用力揪着骏麟背上的鳍。 [对了,现在要让我的意识作为主导,与摩拉克斯说明情况,你只要睡一会就好。] “你该不会就是想骗我的身子吧?”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这会都火烧眉毛了,而且你是水龙的族群。是龙族里最不受待见的一脉,两面三刀毫无主见!就你们水龙一脉的躯体,倒找摩拉送给我,我都得把摩拉收起来,把躯体丢回去!] 善念的话说的犀利而又伤人,可汐予听了却如释重负,她还真有点怕这个所谓的若陀龙王不多的良善,将她的躯体占据不给她。但听他语气里的嫌弃不是一星半点的。 海威玛极速的向着这边冲来。 …… 那团黑色的球体,越来越不稳定了,时而增大时而缩小,在它周围似乎凝聚出了一圈圈的光幕。但这也并非是光幕,芙宁娜不由得吃了一惊。那玩意所蕴含的能量会有多少呢?她不信那团子东西如果失去了限制会波及到璃月港。 然而即便不信,可看向不远处的摩拉克斯,却发觉他的脸上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一份担忧。她既然察觉,自然便推导出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是个令岩王帝君都要忌惮的东西。 那维莱特于半空中与岩之龙王对峙了一小会,便心中暗道着不好,他极速落回地面,也就是在这一刻,那团黑色的球体已经构筑完毕,力量慢慢涌现,四周的山石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向着球体飞去,在快要抵达若陀龙王化身的小姑娘和黑色球体的时候又被扭曲拉长最后飞进球体中心再也看不到了。甚至于,这片区域的树木也被看不见的力量拉伸着连根拔起步了石头瓦砾的后尘。 一个水泡再一次给芙宁娜包裹起来。 [不是吧?还来这个!]她不由得敲击水泡,在里边说道:“那维莱特,我不会有事,你先给我放出来。” “不行,对方释放的能力令人捉摸不透,最优处理办法就是先给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可那维莱特话才说了一半,海威玛夫人早已横冲直撞的跑来。 “你怎么也回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带汐予先逃走的吗?”芙宁娜被困在水泡中,眼看着就要被那维莱特送走。可海威玛夫人突然跑了回来,而且还带着她的女儿。 但骏麟尚未到达,那团黑色物质的力量却似乎是被释放。或者说是在吸收……不断的吸取着周围的物质并随着它汲取的越来越多,不断的成长。 骏麟还在半空中,似乎是被那团东西所捕获,尽管不断的向着芙宁娜与那维莱特这边跃动,却好像是在空中停滞不前。或者说,不断的向前跃动,可身体却缓缓的向后位移。大概,要被吸入那团黑色的物质中了。 “糟了!”芙宁娜不由得内心焦急,可却没有办法,她现在被困住了,而汐予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眼看着海威玛夫人与汐予都要被捕获的瞬间…… 芙宁娜以极快的速度释放了一道暗元素能量,并且在与囚禁她的水泡的反应下,好几条水元素力凝聚的触手出现在了水泡的表层。其中一条巨大触手呼的一下伸了过去,就在汐予快要进入黑色物质周围扭曲的空间前,将她牢牢握住。海威玛夫人被直接解散消失不见,而触手攥着汐予,缓慢的向着芙宁娜这边拖曳。其余的触手为了抵抗黑色物质的引力,便拉住了周围山石树根那些东西。 用了好大力气才总算把汐予拉了回来,那维莱特见到芙宁娜所在的水泡已经稳定住,便也腾空去帮忙把汐予带了回来。 但小丫头刚一落地,完全没有理会她的父母,反而就迫不及待想要冲到钟离的身边。这个区域原本已经彻底混乱的重力,只因为摩拉克斯施展了一部分力量,以岩元素力包裹着若陀龙王与那个黑色球体,总算是暂时稳定了这里的重力场。 “摩拉克斯!”汐予吼了一声,尽管还是一个小丫头的嗓音,可钟离或许能够听出一些端倪。 “摩拉克斯……”她又叫了一声,而有些疑惑的岩之魔神,慢慢的察觉到了她的身份。 “你是……你是若陀?可是,为什么会……”摩拉克斯惊讶于若陀现在的样子。 但汐予很是焦急打断了他的话语,并且无视了一旁的大审判官和她的母亲。“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必须先阻止我才行。若是让他把那个东西彻底展开,整个璃月港都会被吞噬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和那时候一样,我自己来压制内心的恶念,你来封印我。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我的意识跑出来了,如今正在这小丫头这里,必须得想办法回归到躯体中才能压制他。” “你是什么人?我女儿在哪里?不对,这身体,是我女儿的没错!”那维莱特察觉到了汐予的不对劲,他似乎很快就察觉到,如今他女儿的身体正由另一个灵魂所主导着。 汐予听了那维莱特的话,感受到了这位父亲对孩子的关切,所以也长话短说先想办法打消了对方的疑虑。“很抱歉,水之龙王,现在没法跟你解释清楚。但你女儿的意识还很好的睡在这具身体里,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从这里离开,不会对你的女儿有任何伤害。” 紧接着,她又转回头,冲着岩之魔神说道:“我有一个主意,不过,需要各位帮助才能实现。”汐予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若陀龙王的方向。岩之魔神的力量撑不了多久了,很快,若陀龙王的力量喷薄而出,而璃月必定会被损毁。 “好了那维莱特,快给我放出来,如果那个能力被释放,我们可能谁都跑不掉,一起想办法解决那个东西!”水元素的触手慢慢的消散掉,而芙宁娜则是在水泡里有些不悦,可终究没有理由跟那维莱特发火。 随着水泡碎裂,她也落到了地上。并和大审判官一起凑近了瓦尔兹,凑近了他们的女儿。 看到众人聚了过来,汐予,或者说是若陀龙王的善念便开诚布公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若是想回归我的躯体里并压制我的恶念,首先必须得接近他,并产生直接接触。所以……”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不同意让我的女儿冒这个险。”芙宁娜立刻打断了她提出了反对。产生直接接触,那么势必会把她宝贵的女儿置于危险之中,她怎么可能同意。 一旁的大审判官听了这个计划也是直摇头表示否定。“这主意不好,即便是我现在也没有信心在这种引力场下保护我的妻子和女儿,更何况要瓦尔兹接近他,我也持反对意见。” “我没说利用你们女儿的身体去接触,听我说完。”汐予有些焦急,她又看向那边包裹若陀的岩元素屏障,此时也是即将瓦解的样子。所以她加快了自己的语速。“摩拉克斯你来制作一个纯粹的岩元素造物,我会把意识转移到那上面去,等你的岩元素屏障失效的瞬间,想办法将我附着的岩元素物体掷到若陀龙王的身上就行,只要一点点触碰,我大概就能回归了。” “可现在这情况根本不可能……如果屏障消失,无论怎么投掷,你都会被那个黑色球体捕获的。”芙宁娜再次提出了异议。 第116章 异端幻象 尽管水之魔神一直在否定自己的计划,可善念的若陀龙王并未生气,甚至觉得她能够认真的找出计划的漏洞,本就是一件好事。能够把他没有考虑到的问题考虑清楚,并且快速完善这个计划,何错之有呢。 不过她想到的事情,善念也思考了。 “所以,我需要水之魔神和水之龙王,你们两个的力量。”善念顿了一下,又把头转过去看向了那维莱特。然后继续说道:“等我附着到了岩元素的造物上时,我大概就失去了与你们交流的能力了。到时候我需要龙王还有水神你们两个帮助我,只要一瞬间的让恶念的我自己失去意识就好!因为如果摩拉克斯利用岩元素力只包裹那个黑暗球体,他一定会在外部加以破坏。” “这样的话也就说的通了。我重复一下计划,我来制造岩元素的载体供若陀依附。水龙夫妇你们负责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我再包裹住那个物质。等若陀龙王的善念压制住恶念的瞬间将其封印。”摩拉克斯又简短的把几人的任务分配了一下。紧接着,他抬起手,一枚岩元素凝聚的神之心却突然浮现。随后,他有些自嘲的语气继续说道:“最近一段时间神之心的事宜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随意构筑的时候情不自禁就制造了神之心的仿品了。” 但善念却不以为然,只是抬手轻微触碰了一下,汐予的身体瘫软下去,也许若陀龙王的善念离开了这里。 芙宁娜在她身体急忙托住了她,口中又叫了几遍她的名字。而小丫头也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只是她才一醒,口中就急切的喊到:“母亲,快给我送到岩神那,若陀龙王的一半意识在我的身体里。”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要大呼小叫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吧,等回家的,看我怎么修理你。”芙宁娜在她的身后恶狠狠的说着,甚至有点不解气,还在她的背上剜了一下。 “哎呦!妈妈,我知道错了!”汐予不得不服软了。从小到大,他的父亲可不会跟她动手,倒是母亲……只要她不听话,一定会身心合一的好好修理她。 “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我要准备投掷了!”钟离紧握住了虚假的神之心,一声低喝便准备投掷了。 可芙宁娜心里有了其他的计较,她伸手挡住了那维莱特的手然后说到:“亲爱的,物质的攻击对他无效,恐怕也没法将他的意识吸引,更别提什么让失神了。” 紧接着,少女把一顶旁人无法看到的枝冠戴在了头上,一阵恍惚让芙宁娜晕眩。但很快她便恢复了…… 如今,这种力量已经越来越浓厚,而「幻痛」的概率似乎越来越高。可芙宁娜咬紧牙关甚至抵抗住了这份疼痛,意志试炼的结果不言而喻。 [这次和之前一样,针对龙族的梦境和低语,一定能让若陀龙王陷入沉沦!]她如此思考,开始布置梦境。 …… 一股漆黑的力量,突然席卷整个世界…… 无数双眼睛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张开,骨碌碌的四处乱看,一个又一个触须从地面盘绕升起,慢慢向着若陀龙王所在之处延展着。 那维莱特从未像今天这样陷入了狂乱中…… 汐予试图理解这个世界,越是思考,越是难过。世界变的陌生了…… 若陀龙王只觉得头脑变得麻木…… 他痛苦不堪…… 而阴森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萦绕着…… [若陀龙王……若陀龙王……可悲的巨龙,甘愿成为魔神的爪牙,甘愿成为高天的奴仆,背叛了你的族群。] “是谁?”若陀龙王四下乱看,可根本看不到说话的人在哪里。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在地上他都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这刺耳的嗓音,更像是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鼠目寸光的家伙,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真是愚蠢的方式。任凭世界被剥夺,族人被灭绝无动于衷,却在这里自怨自艾?] “你凭什么否认我,我被人囚禁了千年,这般痛楚,你怎么可能理解?”若坨龙王不由得咆哮着,他很想把手里的岩元素凝聚的物质丢出去,可抬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找到。 [比起你的痛苦,那整的龙族的痛苦,又算什么?千年的遗恨比起世界被剥夺,比起族群被毁灭,权柄被掠夺,又算得了什么。你只会躲在大地深处计较你自己的得失,又何时思考过整个龙族的苦难?] 训斥的声响不断苛责,令岩元素的龙王无话可说。最终,他不得不毫无底气的质问:“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龙族的过往,也不过是支离破碎的记忆,我等龙王因为权柄的缺失,早已无法窥视过去的记忆,遗留下的不过是空洞的文字,即便龙族过往如何壮烈,龙族消亡如何惨烈,我等又要从何得知!世间之龙已无完龙!” [我会为你揭示曾经龙族的繁荣,亦会为你展示被战争摧残的龙族的凄凉,在这之后,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岩之龙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头痛欲裂的世界彻底破碎了,几近癫狂,那维莱特披散着头发,在窃窃私语中,迷失的意志无法获得一丝喘息,他的身体周围好像是沸腾的海水,正在灼痛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汐予跪坐在地上,本来认命的等待那些触须将自己抓取,然后撕碎,可一阵阵低语过后,世界裂开了一道光芒,然后…… 她看到天空中,巨龙在驰骋,大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巨大高塔耸立着,无数的巨龙栖息着,那是一个个的垂直向上的城市,展开翅膀蒲扇着,随着他们的振翅而如飞梭一般腾空,再抵达高天后,又自由落体,无拘无束的垂落……直到马上接触地面,巨龙呼啦的一下张开翅膀,忽然带来的升力让他们再次爬升,将风驾驭在身下的感觉,实在美妙…… 而海洋中,水之龙族蜿蜒修长的脖颈缓慢抬起,只是一声嘶鸣,令海水不断的涌动变成龙卷慢慢升高,水之龙游荡着乘着漩涡来到高空,畅快的躺在浪花上。 然而一切都因为一个巨大的生物的到来而戛然而止…… 巨大的游鱼从天空中降下,从鱼的身体里,分解出的生灵,被塑造成了新的形体,与元素神明截然不同。光界的七位大王,与之对话,却产生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而最初降落的生灵没有经过塑造形体,他们自称自己的是唯一真神的信使,口口声声的念诵他们的真神,唯一的神圣名讳!她是「法涅斯」…… 在这之后,所有龙族的共主,尼伯龙根王率领七位龙王向着「天理」宣战,瓦尔兹眼前的瑰丽幻象变成了赤红。垂直的城市被折断,无数巨龙的死尸浮在水面,转瞬间又变作了最原始的元素力回馈给提瓦特。最终,无数立方体像是一只只蜜蜂一样席卷龙族的世界,领土被一点点蚕食,族人一点点被分食干净。 …… “好疼……”那维莱特用手捂着头发出了哀嚎声,而一旁的汐予,或许是因为看到的东西过多而瘫在地上,口中涎液与泪水混杂流落着。 [糟糕了!]芙宁娜这时才发觉,自己发动能力的时候忘记进行调节,针对的受众……是「龙族」……那么她的爱人与女儿,大概都遭受到了无差别的精神攻击…… 瓦尔兹倒还好,她尚未经历过什么,也不清楚那段记忆,此时此刻不过是被无数纪元前的一些东西灌输而陷入短暂的失神中。 而那维莱特的情况不太好,也许……因为这份低语,他尘封的一些记忆被唤醒了。「四十个冬天埋葬了火,四十个夏天沸腾了海。」 芙宁娜解除了「荆棘的枝冠」,她察觉到了那维莱特的状态,有些担心的把他抱住,不断的用自身水元素的力量滋养着他的精神,此刻的那维莱特,意识总算有些恢复,可他才一复原,一只手便攥住了芙宁娜的胳膊。口中焦急,他不想这样质问水之魔神,但越来越多的疑问让他无法再看透这姑娘。“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芙宁娜,你明明是你那个直接在意识中低语的能力,但这并不重要……为什么你会有完整的上古时代战争的记忆……还有刚才你救瓦尔兹的时候,释放的深渊之力……又是什么?” 第117章 帝君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望着那维莱特恳切的目光,可自己却没什么能够告诉他的。这些记忆,究竟从何而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被他握住的手臂,那上面大概留下了一个微红的手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已经伤害了那女孩,因此……大审判官放开了他的手。 但芙宁娜没有怪罪他,甚至不去理会自己的手臂传来的痛楚。只是她转过头看向了在高处的若陀龙王,他化作的女孩,眼中早已没了神采,而那个岩元素凝聚的神之心仿品,早已投在若陀龙王的胸前,其中蕴含的善念,此时大概也侵入,又或者说回归于本体之中了吧。 “对不起那维莱特,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到底能不能压制住那个若陀龙王,才是此刻的关键所在。”女孩认真的看着空中的若陀龙王…… 她早已收起了那个能力,但若陀龙王,无论是善念还是他的恶念,都被那低语拉入梦境之中,可此时已是梦碎之时,但意识混淆或可说是沉浸在龙族旧梦之中,也许埋没于族群毁灭的幻象中。 而这时候,混浊的若陀龙王的双眼,却突然变得清明。幻象过后,他似乎从中谋求了某些东西。 而脸上狠厉早已荡然无存,换上了一张无可奈何的笑容。“对不起,摩拉克斯,但这一次,我们似乎达成了一个共识。” 一个粗犷的声音,却从一个小巧稚女的口中说出。“它在坍缩,但你放心,我已经修正了一些,从中拿回了一部分力量,一部分足够我从你手上逃走的力量。而这东西的范围也会小很多。但你仍要小心谨慎,因为它的破坏力仍然存在。” 随着若陀龙王的话语落下,便义无反顾的将那岩元素能量凝聚的球体,狠狠的向着地面投掷。 原本这东西在若陀龙王的手里,又被帝君所压制,还算是稳定。可随着它脱离若陀龙王的手,那个不断的向内坍缩的球体彻底挣脱枷锁…… 芙宁娜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牵引着她向着那个球体。 回过身的时候,汐予已经飘在了半空中,那维莱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总算没让他继续向前。 “若陀!”摩拉克斯喊了,他察觉到了若陀龙王想要逃走,原本打算直接出手,召唤岩枪将他制服,可才从裂隙中探出头的岩枪,才一脱离,就会脱离轨道然后飞向那个不明的球体并被吞噬掉。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把极细的刀子自水之魔神的手中延展而出,或者说是突然间出现在这个区域,这个能够贯穿若陀身体的区域。 摩拉克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一次施展的力量,那把刀子出现的方式诡异无比,并非是延展而出,反而像是瞬间移动的方式,一瞬间出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位置。 被贯穿的若陀龙王无法行动!而后便掉到了地上,可他仍然在挣扎着想要打烂刀刃逃跑。 摩拉克斯几人也被那个球体所捕获,无形的力量牵引众人。情急之下,那维莱特抬手凝聚出的水泡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上去。利用大量的水元素力填充像是无底洞一样的球体。 “别光看了,我们撑不了多久。岩之魔神,趁现在,将他再次封印起来。”芙宁娜双手握着剑柄,虽然这武器没有什么重量,可若陀龙王重新汲取了部分力量后的不断挣扎,她已经有些握不住那把武器了。 摩拉克斯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控制住了准备逃走的若陀龙王,另一个正在与那个球体角力,也就清楚自己的紧迫任务。 随着他四周的能量涌现,几个超大的岩脊突然从地面上生长,将若陀龙王困在其中。而芙宁娜手里的刀刃也换作了丝丝缕缕的线络消失不见。眼看回天乏术,自己绝无逃跑可能的若陀龙王,却不知为何露出一张如释重负的面容。 …… 空躲在山崖的棱角上,一处突出的岩石上休息,剧烈的风呼啸的打在脸上。距离天衡山顶越来越近,可才飞上去的派蒙此时又折返了回来。口中悻悻,只对他说那上面只有一个传送锚点孤零零的矗立着。 空摇了摇头,自知自己晚来了一步,恐怕这上面的存在,也是魔神。那么……对方是否会知晓他妹妹的信息? 为了安慰自己,他强行塞给自己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上面刚才驻足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魔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偶然路过,帮了璃月一把。 费了好大力气他才爬上天衡山顶,才把锚点激活,几个水泡便飞了过来。那东西重重的打在天衡山顶,爆开的水泡溅了空与派蒙一身水。 小派蒙正要发飙,却瞧到有四个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三男一女,其中好在还有一个熟人,名唤降魔大圣的那位夜叉,此时正艰难的站起身来。 “呀!是魈啊,我还以为是谁呢。等一下,你们几个又是哪位?该不会也是来摧毁璃月港的吧?”派蒙也是很快认出了魈,但对另外三人她没什么印象。 “放肆,吾等仙众,是来解璃月危难的。”性子最急的留云借风真君第一个开腔。结果只是这一句话,让派蒙很快就听出了她的身份。 “是……那个女人……” 但这一次,留云借风真君并没有对此等不敬之语有异议。只是把脑袋转向了天遒谷那边,远远的望去,若陀龙王的庞大身躯似与什么人交战着。 “众位真君请看!”魈指着那边,脸上却是极其不可置信。若陀龙王如同是走在路上的人类在驱赶蚊虫一般,手掌胡乱挥动,而不断涌起的水花可以判定,是那个水元素能力者在与他对敌。 尽管看不见那个水元素能力者的动作,但远远看过去,这几位仙人不由得叹为观止。感叹居然除了岩王帝君,还有人能与若陀龙王打的有来有回。 但又过了一会,那若陀龙王身影亦是不在,紧接着半空中大量岩元素汇聚,可能整个港口的人都会看到,空中岩元素汇聚成了一个黑洞,正在源源不断的将地面的物质汲取。只不过,那黑洞先后被岩元素和水元素包裹,最终蒸发不见。 而接下来的一幕,不由得令几位仙人震惊。 远远的看过去,八棵巨大的石脊,互相连接的帷幕。 “这是帝君大人的封印术!不会错的!帝君大人并未逝去。诸位,帝君大人并未……”理水叠山真君竟然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水。 “行啦行啦,既然帝君大人没事,要不了多久就会召见我等。若陀龙王事了,我们也没有理由在此过多驻留了。”削月筑阳真君一边说着,一边恢复本身准备离去。 只是留云借风真君却驻足不言,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她才缓缓说道:“值此璃月刚逢大劫,我等仙人,理当与人同往。将港口重建,把灾难的影响压制到最大。” 魈点了点头,便转身决定去港口了。其他两位仙人也认可了留云借风真君的提议。 最后,那个女人口中喃喃着。“眼下太多的牺牲,这个港口需要时间休养生息。但帝君还活着,那么璃月港就不会消亡。我们把这个好消息传递回港口去吧。” “不可……”魈急忙摇头否定了留云借风真君的想法。“现在看来,仙祖法蜕也好,刺杀事件也罢,都有可能是帝君所导。虽然不知帝君大人为何如此,但帝君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等正应该保守秘密,并努力投身于港口的重建之中。” 第118章 全新的教派 此时,几个参天岩脊,直挺挺的延展向天空。若陀龙王便站在岩脊之中,她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倒像是个人畜无害的小闺女。可口中低沉的嗓音响起,便充满了违和感。 “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步,我又被封印了。这一次,你打算封印我多久?摩拉克斯?一千年?两千年?还是永无翻身之日。” “我不想囚禁你了,若陀……我希望你能……重新得到自由之身,不被「磨损」所累,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思考。水之魔神迈出的一步,我未尝不可……”钟离说到这里,只把岩神之心凝聚在手上。 “你……你要做什么?摩拉克斯,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做下这种事会有什么后果!这可是神之心!”若陀龙王紧张的看向摩拉克斯,最终看向了他手心的神之心。 “原来如此,我想明白了,你之所以同意愚人众把若陀龙王唤醒,是笃定我一定会来到璃月,并趟这趟浑水,是吧!摩拉克斯!”芙宁娜总算是想通了一切,岩之魔神把她都算计到这里面去了。她大概知道摩拉克斯的意图了……而一旁的那维莱特有些搞不清楚,也难怪,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摩拉克斯,水之龙王没有相关记忆的支持,当然不会了解这位岩神与岩龙的关系。 此时,巨大的水幕升起,隔绝天地,阻碍天上喜欢吞噬腐肉的鹫鸟的审视。等一切布置完毕,岩神之心肉眼可见的一道能量线连接到了若陀身上。 “不行,摩拉克斯,如果你破坏神之心,「天理」,也许会立刻……” “那就等她降临的时候再说吧……”钟离说完,加大了手上的力量,缓缓的引导着神之心里的岩元素力,将其引导向了若陀龙王的身上。这条老龙千疮百孔的身体,就像是一块经年累月被风蚀的岩石。名为「磨损」的这股风,在岩石上撕裂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而此刻,就被钟离以世间最为纯正的岩元素力所弥补。 破损的岩石化作璞玉,若陀龙王的善念也好恶念也罢,终究是合而为一,却把不同的记忆变作一份。他的新生,就在今天。 “好了……咳……”施展完毕后,钟离刚要说话,却有一口气没提上来,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他引导如此之多的元素力,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但身为最强的武神,他并未倒下,而是坚定的站了起来。“我的挚友,现在的你,已经摆脱磨损的困扰了。我希望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情。这是你与我新的「契约」,一份书写自由的「契约」。” “摩拉克斯……我……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对不起,是我的错……层岩巨渊,是我把一切都毁了……” “没关系,若陀,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过是大地上渺小的存在,比之世界,时间的流动,我们无足轻重。所以,不要在意世界的何种开端与结束,原来的「磨损」被我抚平。可未来,「磨损」还会到来。在那之前,依照「契约」,我希望你能够自由。”钟离口中喃喃着。 而岩之龙王望着摩拉克斯,看着那颗好像被人用刀子切掉了三分之一的岩神之心,他的内心有很多感慨。“我暂时不会离开这个封印……我也不会破坏它。这里足够让我思考,思考未来。” 提及到未来的一刻,若陀龙王回想起之前脑海中浮现的上古时代龙族的景象。他向往也渴求,却无能为力……若是能够见到曾经的荣光再现,又会是何等的尊崇? “我尊重你的选择,若陀……我调节了这个封印,它可以隔绝外界,但你随时随地都能出来。我要走了……眼下,我还有别的「契约」要解决……”摩拉克斯说完,便打算离去。 若陀龙王望着他的背影,口中却在赞颂……他的挚友,岩之魔神摩拉克斯……“天动万象,山海化形。荒地生星,璨如烈阳。” “好了,既然若陀龙王的事情被解决了,我们也该走了。那维莱特,一会陪我去港口那边吧,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芙宁娜瞧着离去的钟离,还有暗自念诵的若陀,也觉得在这里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那维莱特应了一声,随后他再次制作水泡将瓦尔兹包裹起来。 小丫头这才想起来,她的父母似乎还要狠狠的处罚她,等整个人困在水泡里面后,她的后知后觉感觉到了恐惧。“那个,要不……我自己走回去吧,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芙宁娜整个人趴在大大的水泡上,她冷冰冰的脸上,慢慢爬上一个笑容,恐怖的感觉让汐予不寒而栗。“我的乖女儿,等会回了港口里,咱们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小丫头急忙向着她的父亲投了一个恳求的目光。 “我拒绝为你提供帮助,你的个人行为再次将你置身危险。我和你母亲都不希望看到你受伤,哪怕是想都不愿意去想。所以,瓦尔兹小姐,这一次,我希望你过得一个严苛教训,让你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才行。”那维莱特说着,手指轻轻的在空气中捻了捻,随后一条细长却有韧性的水元素的丝线便出现了,他将那东西连接到了水泡上面,就好像是扯着一个气球那样,与芙宁娜一起向着港口那边走去。 …… 几位仙人回到港口,只留下空与派蒙就在天衡山上。 应急食品率先开口:“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吧,无论怎么想,那个神明应该都不会回来了。现在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状况。” “一切都是由魔神死亡,然后开启送仙典仪所引出。”空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先是请仙典仪上看到魔神陨落,然后又忙前忙后的收集送仙典仪用得上的道具,结果后来还与公子打了一架,也知道了神明大概率是诈死的真相。只是后来,魔神入侵,一场大战却死了很多人。心中难免唏嘘。 “对了!旅行者,我们去找钟离吧,也许会有神明的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毕竟,他和我们一起策划了这场「无仙可送的送仙典仪」呢。” “也好,我们去往生堂找他吧。”少年说着,便与派蒙匆匆抵达了往生堂所在地,可也是扑了一空,堂前站立的一位摆渡人,很是热心的告诉了他们两个,那位客卿去了北国银行。因此,少年也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绯云坡那边。 …… 天遒谷新的封印,人们全都离去了。而此时,那个满头翠绿色头发的矮小女孩却出现在了这里。 她稍微触碰了一下岩元素的封印,得到的回馈却是一阵令人晕眩的嗡鸣声。 若陀龙王觉察到了不速之客,他厉声质问起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搅扰我的思考。” “我是来救你的人。”矮小女孩口齿有些不清,话语生硬。好像才学会不久…… 若陀龙王听了她说的璃月话,只觉得有点奇怪,这女人看上去也不太像璃月这边的老百姓。随后他又多看了两眼,这才发觉这女人有些古怪。比如说,她套在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一条麻袋剪了供脑袋手臂伸出去的孔洞。一头墨绿色的乱糟糟的头发里,却夹杂着很多叶片与藤蔓。这长相,完全没有人类的样子。所以,他不太想跟着人扯上关系。 一念至此,若陀龙王收起了古怪的想法,然后说到:“我没空搭理你,这封印你也破除不了。没事就快走吧。不要影响我思考……” 谁知道,这女人似乎是铁了心要与他唱反调。但她蓬乱的头发突然间狂野的生长着,慢慢的凝聚盘绕成了八条巨大又粗壮的藤蔓,随后……这几根藤蔓牢牢的捆住了八棵岩脊。 随着这女人一阵咆哮,用尽气力之下,那八棵岩脊,竟然被连根拔起,而封印,就这么被人解除了。 “你,居然能破开摩拉克斯留下的封印,你……究竟是谁?”站在残破封印中的那个小闺女,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们在须弥秘密建立了一个全新的教派……也吸引了大量的凡人作为信徒。只不过,教派的发展还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盟友才行。若陀龙王,换言之……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让龙族复兴,你应该贡献你的力量……”矮小女人的头发渐渐恢复如初,而若陀龙王看着被藤蔓捏的粉碎的岩脊,不由得正视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 第119章 璃月之后 北国银行因为有愚人众的保护,或者说在「女士」的指挥下,绯云坡这边要比吃虎岩那里好上太多了。至少平民没有任何伤亡,登陆的魔神爪牙,杀死的最多的,恐怕也只是先遣队的成员了。 他们不过是铳枪里的子弹,一旦发射出去,就没有回收的道理。所以……愚人众每一个兵士都清楚,自己是「消耗品」。 「公子」整个人带着怒气,言语充斥着不满。他有多反感眼前那女人呢?反正她工于算计,善于谋划,考虑得失的时候总能第一时间牺牲掉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 青年还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那位往生堂的客卿,眼中的怒火恐怕很快就要喷发而出。可最终,他还是妥协了,重新换了一个口吻后,他才极不情愿的说道:“你居然说这个是「执行官之间的合作」,喂,「合作」至少也要有信息透明的选项才对,你们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欺诈行为吗?” 「女士」轻笑一声,转而嘲讽起来。“你可不是喜欢计较这些的人,而且是你突然无视了算计,更引发了漩涡之魔神的入侵事件。大闹了一番,倒挺像是你的风格。” 此时,大厅的门被吱嘎一声推开,空和派蒙走了进来。这个时候,银行中却没几个人的。愚人众士兵都在其他位置。而二楼的某个屏风后面……潘塔罗悄悄探出头看着钟离,他很想走过去,很想质问一下的。但因为某些计划在身,他不得不按下自己的想法。只是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 旅行者才进来,便摆出了战斗的架势,一把无锋剑横在胸前,屋里几人齐齐注视,让他额头流下了冷汗。 “这不是你们的熟人么,这么快就找来了,很不错。”「女士」望向了空与派蒙,脸上慢慢结了一层白霜。 “是钟离,还有「公子」,诶……是那个愚人众的执行官!” “「女士」”空在牙缝里,用力挤出了她的代号。 “在吟游诗人的城市见过一面而已,没想到你们很好的记住了我。毕竟眼睁睁的看着朋友的重要之物被夺走却无能为力。真是一段难忘的回忆……” 面对着「女士」刻薄的话语。那少年气愤的回敬道:“现在夺回来也为时不晚。” “呦……”此时「公子」却有些扭捏的开了口。“这种情况下见面,这气氛还挺尴尬的。” “哼!”派蒙叉着腰扭着脑袋,兴师问罪的口气,只是她的位置有些靠后,隐隐的躲在空的后面。“当初知道你是愚人众执行官的时候,就不该信任你。” “别这样说嘛,虽然一开始我确实欺骗了你们。但我对于旅行者而言,并没有什么恶意。尽管最后的突然翻脸有点可惜,我们的合作也很愉快,不是嘛……咱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我没有把这个视作私人恩怨,可如果你记恨我也没关系。毕竟……我不在乎!”「公子」一边说着一边摊表示无所谓,但转瞬间,又换了个姿势,他扶着额头有些难过,也把目光转向了钟离与「女士」。“不过钟离先生和「女士」,你们两个却把我骗惨了。” “好了……”「女士」踏步走了过来,她满脸寒意。“你们要聊天等我解决完正事在聊。”而后,她盯着钟离,口中喃喃说着:“依照「契约」,我要取走你的「神之心」了。” 当神之心三个字从她口中流落出来,除了在场几人外,二楼的屏风之后,潘塔罗涅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很想冲出去。可最终,他没能迈出这一步。而他身后,却有两个人出现在这,也许之前这两个人并没有引人注目。但现在,潘塔罗涅大概猜到了,如果他真的要冲出去,这两个人就会立刻阻拦自己。至少那个女人会…… 楼下的交易还在继续,可「富人」没有了再听下去的心思了。那个雷萤术士,面具下的嘴巴完全没有开开合合,但声音就这么钻进了他的脑袋。 [怎么,这么近的距离下见到了摩拉克斯本人,让你内心悸动?但我得给你提个醒,我不能放任你去破坏他们的交易。不要回答我,只管这样看就好了,放心吧,这也不算是咱们的契约,毕竟我说过,牵线搭桥让你觐见「尘世七执政」,所以这次这种偷窥,我不打算当做是我履行协议。] 这话说的潘塔罗涅内心激动,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排演,见到摩拉克斯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因此心里不由得也在想,渊澄女士这人还怪好的。所以,他很好的压制住了自己想要冲出去的想法。 而等下面这几人的交易结束,一切也就结束了。但任务远没有结束…… 芙宁娜知道,还有两枚神之心等待她去抢夺。 …… 璃月港的危机过去不过一两天,玉京台这边却在进行一个不太一样的送仙典仪…… 但这一次,说是送仙,却也兼顾着送人。而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更是亲力亲为,只为安下死于魔神入侵中的军士之魂。 人群中,却有三个人与其他璃月人格格不入。渊澄认真的看着正常送仙典仪,可注意力一直在钟离的身上,看着他在这仪式中忙前忙后的很是嗤之以鼻。 “怎么了芙宁娜?”那维莱特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想,自己给自己办葬礼,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算了算了,不去想了。你和瓦尔兹早点回枫丹吧。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处理,等完事就会回去的。” “啊?可是妈妈,我想去舅舅家,想去看看玉梳舅母还有香菱姐姐。”汐予的鼻子大概已经长好了,只可惜,她这辈子都有可能顶着一个有些歪的塌鼻子了。 “看什么看,老老实实跟你爸爸回去。别让我说第二次。”芙宁娜说着,趁着旁人不注意,又把手伸过去在她的后背剜了一下。 但小丫头却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不管,好不容易回璃月,我是必须要跟玉梳舅母还有姐姐见上一面的。” “我懒得管你……”芙宁娜说着便转身要走。而最后,却把大审判官夹在中间不知所措。 …… 等仪式完全结束之后,空拨开人群,与派蒙一起来到了钟离的身边。 派蒙离得很远就开始挥手叫摩拉克斯的人间名了。钟离则是友善的摆了摆手,算是一个回应,此时,人们大多聚在殿前的广场上,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 “喂!钟离……”派蒙一边飘着一边喊着。而她与空抵达到钟离身边的时候,也许就看得到下面满目疮痍的吃虎岩了。此时人们还在忙着重建工作,而刚才的送仙仪式更是为死难者祝悼,但摩拉克斯依旧不能平息内心的伤感。 之前他遵照契约把神之心交了出去,这场灾难说到底是他自己引发的,所以他没有理由去跟愚人众的两个执行官发火。此时,他又看了一眼吃虎岩那边的废墟,心里不是滋味。 “你没事吧?岩……钟离先生……”空话说了一半,马上就改了口。港里的大家都不知道岩王帝君还活着,即便这里没什么人,依旧要小心谨慎。 “我没事,只是,这一次因为我的一己私欲却为港口带来这么多的伤害,心中难过。”钟离缓慢的开口。 派蒙很是不解,作为尘世七执政之一,作为神明,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权力,所以他便问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和你们解释呢?”钟离抱起手臂托着下巴略微思考,而后说道:“尘世七执政,也不过是一种更高级的生命存在。我们,是更加纯粹的元素生命的产物,与人类不同。但……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过所谓的「磨损」。” 他思考到了之前的若陀龙王,他的磨损只是暂时的被填补,只是,即便如此,时间的摧残下,若陀龙王依旧会陷入癫狂。 所以钟离继续说道:“终有一日,我也会被「磨损」所左右,到那个时候,我若还在这个位置,是否还能引导人类?其实……人类已经不需要引导了,如今,摈弃神明,让璃月港进入人的时代,该说是更加正确的选择吧。” 一番感慨结束,他又看向了旅行者,脸上用力挤出了一抹微笑。“我知道,你旅行的目地,是要见到神明。现在,璃月的岩之魔神就在你的面前,若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说到这里,他的心中又闪出一个念头。[只要是我能说的……] “我都会告诉你……” …… 一艘愚人众的大船趁着夜色便要出发了…… 第120章 第二层「警示」 那船只离港后便向着璃月港东北方向的海域进发,「女士」坐在船舱里面却睡不着觉。她面前的桌上摆着两枚「神之心」。可这位执行官大人看着这东西心里却在嘀咕。 [岩神之心似乎有问题,像是被人斜着劈了一刀,劈掉了一小半。摩拉克斯,是他做的吗?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越想越奇怪,就在这时,船只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本全速前进的船只突然停止,整艘船上的物件以及船员都因为惯性而被狠狠的丢了出去。 女士也在毫无防备下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面。只是,她很好的素质,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有敌袭。 另一个船舱里面,「公子」早已持着水刀跳了出来,但他才一跑到甲板,就被眼前景象吓到了。尽管这天漆黑的吓人,本就是晚上又乌云密布,星光月光皆无……可他很好的眼力还是能看清一切,所以……他才会这般惊讶! 翻涌的海面上暴雨倾泻,无数条巨大的触手从海洋中盘绕升起,而他们的船只也被那巨大的触手绑缚固定,无论海浪多大,无论风暴再急,船只都纹丝不动。 而船头处矗立着一个人的影子,甲板上的愚人众兵士们,警惕的看着这影子。此时「公子」走了过去,他看到有个穿着璃月衫裙的少女趴在船头的栏杆那边,她原本一直看着翻涌的海浪来着,大概是感觉到了有个有身份的人凑了过来,便转过头观望。 “晚上好,小小的「公子」。”她平淡的道着夜安,可语气冷漠的可怕。 “这个声音是……”达达利亚有些不可置信,他对这个声音有印象,可想不起来是谁了,模糊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人他一定认识。 “那个雷萤术士……是你……「富人」的手下。”达达利亚后知后觉,但她转过身的时候,脸上戴着的一条黑色帷幕,让达达利亚想起一个人来。 “居然是……果然那时候就觉得你的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真是让我好找啊!我很感谢你那时候的帮助,可随着年纪的增长,我越来觉得,你很强……来让我试试你的真正实力吧!” 达达利亚话语结束,全然不顾船上的氛围。愚人众的士兵们本想冲过去帮忙的,可大家也知道这位执行官大人的习惯,他喜欢与人争斗,更喜欢的是一对一的死斗。 所以「公子」把手中的两把水刃刀柄相连,拼接成了一把水元素的长矛,随着他的行进,脚步越来越快乃至最后他极速奔跑,迅雷之势冲杀而来。 可渊澄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击的动作,只是一把刀子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半空中。一滴雨水打在了「公子」的眼中,但擅长战斗渴望战斗的他,却不曾眨一下眼睛,长矛狠狠的刺来,而浮现的刀刃的尖端却忽的窜出。 如是针尖对麦芒,达达利亚手中的长矛寸许未进,便收了招式把长矛拆解成了两把水刃快速投掷出去,但围绕渊澄的短刃迅速回防,随着‘铛铛’两声脆响,短刃自动格挡了两把水刃。 随后,那短刃快速飞向了达达利亚,自顾自的与这末席执行官争斗起来。「公子」数次想要摆脱短刃直接去攻击渊澄,但每次都会被短刃破坏掉。好几次差点摆脱,却因为短刃攻击他薄弱处,使的执行官不得不回防。 而这时候,女士带着几个愚人众的亲卫走了过来。她先是看到「公子」正跟一把刀子斗智斗勇。而另一边,那个在蒙德修理过她与第六席的女人也在。 “你来这里要做什么?”「女士」警戒着。她很清楚对方的实力,而且……现在海上这个状况,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对方的手笔了。 “把两枚神之心……交给我。”她平淡的说着,毋庸置疑。 “如果我不同意呢……这是我的神明给予我的神圣任务,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将它拱手让……”「女士」话音未落,一柄刀刃直接刺在了她的小腹上,肉体上的疼,痛彻心扉。 可这女人依旧不愿意松口。尽管痛的她倒在地上,可依然没有任何软话,不肯求饶。“这种痛苦又算得了什么!我绝对不会把神之心拱手让人。” 听了她的话,渊澄迈开步子。随着她挪动脚步,巨大的触手,缠绕着船只的触手开始收紧了,木制的大船不堪重负,甚至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女士」倒在地上,恍惚间那女人接近了她。第八席很清楚,她这一次,不同于上次在歌德大酒店,那时候她更多的是逗弄自己。而这一次,她会杀掉自己。毫不留情的斩杀…… 一旁的愚人众见到她走了过来,直接抄起手里的武器便冲了上去,但又一把短刃具现,那东西宛若游鱼一般在人群中游来游去,不过一会,便从这些人的身体里游动出来。 带着血液的利刃与倒在地上的尸体。渊澄靠近了「女士」,她轻俯下身体,一只手接触到了剑柄。随着轻微旋转,搅动着「女士」腹部的器官跟着移动。那滋味并不好受,甚至让她发出了惨嚎…… “人类的意志很有趣,因为最近我接受了一个试炼,所以我突然察觉到,比起折断生命,折断意志更加有趣。比如说……” 少女头上一朵晦暗的花朵,灰白色毫无色彩的小花,却慢慢爬上了颜色。 「女士」眼神涣散,用力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下…… 只一小会,她突然哭泣起来……拼了命的哀求起来…… “就一次,让我再见他一次!我求你了。”「女士」哭诉的哀求着。“我把神之心……我把神之心给你。” “不行……”达达利亚还在与短刃打的不可开交,但他听到「女士」打算交出神之心,一瞬间抵开那短刃,大声呼喊,可因为瞬息的破绽,却被短刃得了手,在胸口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但他已经阻止不了了……「女士」疯疯癫癫的把两枚神之心奉上。 “那我就笑纳了,然后,我会编织一个‘美梦’,送给你……安睡吧……罗莎琳,祝你做个美梦……”渊澄说完,便消失在了船上,如同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可船只飘荡在海上,明明走了一整夜的。可船只根本没有走出璃月港……「公子」轻触碰自己的前胸,哪里有什么伤口…… 那些本该死去的愚人众,一个个活灵活现的。 只有「女士」,她疯疯癫癫在船舱里四处寻找着什么……却不是寻找丢失的神之心,只是疯疯癫癫的在空中默念着一个名字。 “鲁斯坦……” “你在哪儿?” 疯疯癫癫的罗莎琳,疯疯癫癫的「女士」。 …… 几天以前,皮耶罗发布了执行官的召集令。而今日正是执行官们齐聚之时。但唯独少了第八席的身影…… 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等到人们齐聚之后,皮耶罗才缓缓开口:“诸位,我们的计划被人所破坏,原本已经得到的两枚「神之心」已经被他人夺走。「公子」,说说看你知道的……” 被统括官点到名字的达达利亚,面露不悦,可终究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他在璃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事无巨细,乃至于他曾经夺取百无禁忌箓时候的事情,都详细的说给了众人。他说完之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富人」身上。“所以我认为,潘塔罗涅先生应该给我,给所有的执行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相信第九席的忠诚,诸位。”统括官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的话语成功把大家对「富人」的敌视目光折断,但……皮耶罗可能仍然需要一个解释。“不过,我想潘塔罗涅也应该将他的信息公布出来。女皇大人纵使不会对我们过多要求,给予足够的自由,但我等仍然要为她分忧。” “我无话可说……我实话告诉你们好了,对方在我的意识里,大概做了什么手脚……我什么都说不出来。”随后,聪明的潘塔罗涅看向了一旁的多托雷,轻笑着继续说道:“所以我没法告诉你们什么东西。不过,这种禁制有点类似某样东西,多托雷先生一定有所研究,至少你的研究有所涉猎吧?” 听了他的话,「博士」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渊澄,我们之前探讨过这个女人,我也将她的一些信息分享给了你们。当然,我不求回报。因为你们也分析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的一种能力是压制人类有关于她的思考……” 说到这里,大概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多托雷咬紧牙关努力抵抗着痛楚。“就……就像这样……只要……只要有什么关于……关于她的联想……头……唔……啊啊啊啊……好痛……”多托雷最终无法抵抗痛意而失声。直到他闭上了嘴巴……疼痛才缓解。 一旁的潘塔罗涅笑着望向了他,随后说道:“所以我满脑子都是摩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总而言之,我们要认真对待这个人。继续关注她,打探她的情报。”统括官说完,便离开了会场。 此时,第二层「警示」,浮现在了她的身上。 第121章 倾厦一梦 此时,或许正是最好的时节。 山茶花开放的时候,苗圃中的花朵盛放之期一到,蒙德的人们便会佩戴这种花饰。千年前旧贵族的时代,凄美的山茶却被权力所囚禁,平民不准种植山茶花,更加不准佩戴。一经发现有佩戴者,便会被抓起来为奴为仆,终身不得自由。 “这在自由之城很难想象吧?但那时候就是这样……不仅仅是如此,如果像我家这样种植山茶花,一经发现,便要捉起来砍头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喷泉中的水舀出来泼洒在一束束花朵上面。 “可是姐姐!罗莎琳姐姐,为什么贵族会这么坏,他们难道没有妈妈嘛?我妈妈常跟我说要谦逊有礼貌,不要做坏事。”一个男孩昂着头,接过了罗莎琳递过来的山茶花,面露疑惑的问着。 “因为他们的妈妈也是坏人,坏人就要教人做坏事,他们妈妈的妈妈也一样。”一身红裙的少女,面带笑意。 此时,又一个小丫头也伸出手讨要了一朵山茶花,等罗莎琳把白色的山茶花朵,放在她手心的时候,便说道:“姐姐你错了,我妈妈说世界上的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是因为各自境遇的不同才催生出邪恶与善良。” 罗莎琳听了她的话,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还没有跟小孩子争论的习惯…… 这真是个好时节,花朵凛然绽放,从台阶上,有一位骑士怀揣笑意走了下来。罗莎琳望向那边脸上立刻爬满了红晕…… “你们几个,快点回家吧,快点快点。”她红着脸急急忙忙的赶走了那些讨要花朵的孩子。 小家伙们总是会看出什么,大家先是起哄,继而又赖着不走,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毕竟洛厄法特家苗圃里的山茶花一朵又一朵肉嘟嘟的花蕾最让人沉醉。 但赶来的骑士为他的女士解了围,一小包紧俏的蜂蜜糖果被他发给了贪婪的顽童。“你们的罗莎琳姐姐今天中午没空,她的骑士要护送她去赴约,这些糖果就送给你们了。” 骑士透出的笑容枕着午时的阳光,配上些许微风。罗莎琳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被他拉住,随后……他笑着看向少女。 罗莎琳只觉得手上一紧,小臂被拉动的瞬间有些微痛,然后脚掌便情不自禁的随着他奔跑起来。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篮子…… 穿过北门,绕过城墙,些许蒲公英长势正好。罗莎琳望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青年的背影,又看着被他拉住了手掌。 …… 二人就是在这泉水边邂逅的,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小小的人工喷泉,她一边往里面丢摩拉,一边祈祷着父亲母亲还有弟弟都能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只是在这泉水边祈祷的时候,少女忍不住唱起歌来。 只是一段简单的独唱…… 悲伤而难过…… [让我痛哭吧!] [残酷的命运,多么盼望着那自由的来临。] [多么地盼望] [让我痛哭吧!] [残酷的命运,人间的苦难无穷无尽] [对我这样的痛苦也无人怜悯。] 而抬起头的时候,恰逢那青年好像在榭台望下来。只是一个对视,他似乎因为歌声里淡淡的哀伤而会错了意。 青年骑士翻身跳了下来,而后他来到罗莎琳的面前,在皎洁的月色下,轻轻的为其见了一个骑士的礼节。之后的流程便如一切爱情故事的展开大相径庭。有了邂逅,总会有结局,无论是好是坏…… 但这个午后不一样,恋人注定要分别。 …… “没关系的!”青年一边吃着她带来的食物,一边笑着安慰她。“只不过是去须弥那边求学,我会在蒙德等你。无论多久!” 听了他的话,罗莎琳内心总算有了一些着落。她有点害怕,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害怕。而青年把食物吃掉以后,舔了舔手指,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漂亮的坠饰…… “那么,我猜你一定是把这个东西弄丢了……不小心丢到了我的口袋里。”鲁斯坦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坠饰展开,是如同蝴蝶一样在阳光下闪烁斑斓微光的坠子。 他轻轻将那小东西佩戴在少女修长的脖颈上,随后坠子自然垂落下来,却落到了一个不应该过多注目的地方。 鲁斯坦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却被发觉到这无礼眼神的罗莎琳狠狠的打了一拳。 “没必要这么严苛吧?罗莎琳女士,真是对不起……”被教训到的鲁斯坦这才收起玩闹的状态,变得有些正经起来。“这都是人之常情,我也不例外!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好吧,那这次就原谅你了!”罗莎琳抑制不住自己快要咧开的嘴巴,却还是在言语中咄咄逼人。“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的头发都烧焦!” 青年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位女士说的话是真的。毕竟,她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即便没有神之眼都能驾驭火元素的力量。所以,她才会有机会去须弥进修,以谋求更多知识来驾驭这份力量。 [不要去……]有个声音在心底哀嚎。[不能去,我不能去须弥。鲁斯坦……我不要去……] 罗莎琳将那蝴蝶一样的小小坠饰拿出来欣赏着,她笑着看向了骑士。“这东西可不便宜,你哪来的摩拉?” “当然了!你也知道,「西风骑士团副团长」也就是名头好听罢了,没几个摩拉的。这小玩意我足足攒了两个月。不过还好,你喜欢就行。” [鲁斯坦,幼狼……他喜欢我的歌声,也因如此而结缘。我爱他,要是……魔龙不曾入侵……要是风之魔神能够回应信徒的祈求,履行神明的职责,他就不会死……我或许就可以像个普通女人那样,平静的度过我的一生。你说对吗?] 虚无的世界中,天空的倒影却是蒙德城的景象,她抬起头看着朝思暮想的爱人抱着自己,亲吻自己。团聚又别离,目送着自己去须弥求学…… [等我回来的时候,魔龙的灾难已经结束,而我的爱人便躺在冷冰冰的达达乌帕谷中,我的苗圃就在那里,漫山遍野盛放着山茶花。] [我比鲁斯坦大两岁,最开始的时候,只把他当个小孩子。可后来也知道了,他会在黑夜里持着长剑,将一切威胁这个国家的坏人惩处,如果律法不能完成的,他都会去做。他说自己的手上沾染着血。] [可我喜欢他的手,尤其放在我肩头的时候。] 「女士」说着,又抬起头,在这片虚无的黑暗里,用尽全力抬头看着倒影天幕上的爱人与自己。 [就在我离去的时候,他告诉我:‘从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从此以后,蒙德不再是我唯一要守护的了,你和它一样重要。’] 渊澄出现在了这片虚无里,突兀出现在她的身边,然后平静的询问道:“我不太喜欢这个梦,你喜欢吗?” “我不喜欢,因为我不是梦的主角……”「女士」缓缓的说着,她满是哀求的回过头看着渊澄。“我想去他的身边,哪怕一刻也好,我……我不想醒来……我想永远的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在梦里。我想和他过完一生,死后埋葬在一起,甚至能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关于那个「契约」,我觉得现在还没必要下定决心。罗莎琳,也许我可以给你更多有趣的,有意思的梦境。等你完整的做完这个梦,咱们再来详细的聊聊「契约」吧。” 渊澄话说一半的时候,虚无的世界就发生了变化,像是一朵山茶花一样的绽开……虚无的世界,倒映的天空,没有所谓的上下的区别。 「女士」跌落到了天上…… 第122章 断头之花 王树之上,人们在窃窃私语。有人说了一件事。他说他看到的一条龙,向着东北方的天空用力的振翅。 “那一定是去蒙德那边的,也有可能是璃月。但无论是去什么地方,都跟咱们没关系。” “龙?我看过书籍里写的,龙是世界上最阴险毒辣可憎之物。” 须弥的贤者们甚至以此设置了相关的课题研究方针,学者们争先恐后以求自己的研究能够获取经费。 但罗莎琳的心早就不在这个国家了,许久的学习,她大概可以很好的操控火焰的力量,所以,她打算回到蒙德,倘若是现在的她,是否已经有资格站在鲁斯坦的身边?她只希望,自己能够进驻魔法小队,也成为一个骑士,然后可以常伴他左右。 她踏上归国的道路,不知疲倦的走了很久,久到她根本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有个声音不断的在她的内心沉吟。 [鲁斯坦已经死了,鲁斯坦已经死了。] 她即将来到了达达乌帕谷,但世界是一片荒芜,大地上衍生着令人作呕的肿瘤,漆黑的流质不断的蔓生,肿瘤中间转动的眼睛把她窥望。 她害怕了,害怕鲁斯坦已经遇害,所以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结果翻过一个小山头,望着熟悉的达达乌帕谷里…… [山茶花凋谢的时候,并不同于其他花朵,总是一整朵的垂落,像是一颗颗被砍下的脑袋。] 戴丧面具紧紧的箍在脸上,永远也摘不下来,就像是鲁斯坦早已死去,根本无法复活。「女士」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泪水大滴大滴的淌到了肉瘤上面。但漆黑肮脏的东西反而像是有生命的蛆虫,却嫌恶的蠕动着逃离她的泪水。 渊澄站在她的后面,手轻拂着她的后背。“这个梦境还没结束,你还有机会。” …… 恍惚间,回溯的时间来到了恶龙出现之前,她从床榻上醒来,便胡乱的披上外套向着蒙德奔丧……不,是奔跑。 明明两个相隔如此之远的国家,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快的归来? 但整装待发的鲁斯坦带着骑士们早已浩浩荡荡的去讨伐恶龙了。 她发了疯一般冲向达达乌帕谷那边却如之前一样。 [山茶花凋谢……] 时间回溯,而她无数次的奔向蒙德,无论她跑了多少次,都没办法救下鲁斯坦。 死于龙息,死于龙爪,被落下的山石砸死,或者被同僚的武器误伤。 这一次,「女士」在死人堆里找到了鲁斯坦,可她哭泣的伸出手打算捧起鲁斯坦的脸颊时,却不小心将他的脑袋拉了下来。 世界像是山茶花一样慢慢的收束起来,只留下一片片花瓣未能完全闭合的天空。鲁斯坦的脸慢慢的腐烂了,血肉转变流质慢慢流淌,从罗莎琳的指缝中逃窜。失声痛哭的女士,恍惚间看到整个山谷里开满了山茶花,却在眨眼间变成了鲁斯坦的脖颈与脑袋。 一个个凋谢了,整朵肉嘟嘟的花蕾,这么骨碌碌的从花颈上,掉到地上。 “啊……”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在山谷里奔跑。但最后,暴怒的「女士」将自己的力量完全释放出来,她的背上生出了一对蝶翼,烧灼的火焰燃尽了衣服,燃烧着生命。 “这是梦!一切都是梦,对不对?你说话啊!”「女士」歇斯底里。 但渊澄毫不在意,她一脸冷漠的说道:“我早就告诉你了,这是梦境。是你自己,想要把这当成现实。” “可是你承诺过,更有趣的……” “这难道不有趣吗?看着你的意志像是金属丝一样被反复弯折,还挺有趣的。我想是你会错意了,我说的就是更有趣的。不是更「美好」的梦境。”渊澄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要……我要杀了你。是你主导了这样的梦境折磨我。是你!”「女士」怒不可遏,周身燃起了熊熊烈焰。 “算了吧,我可没有主导,若是要说的话,我只是简单的引导,想让你看到所爱之人,我如此的仁慈。却是你自己,之所以一次次见证爱人的死亡,是因为你内心的意识,你在自己暗示自己……‘鲁斯坦已经死了。’所以,这个梦无论重复多少次,鲁斯坦都是死的……” “鲁斯坦……鲁斯坦已经死了。幼狼骑士已经死了。我的爱人……五百年前魔龙杜林的入侵中,就已经死了……死了……”火焰慢慢熄灭了,她慢慢的萎缩下去。 “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不过,等你醒来吧。”渊澄说着,消失在了梦境中。 船舱里很闷热,这滋味不好受。罗莎琳才醒来,发现自己出了很多汗水,打湿了床榻。而床头却坐着一位少女,一位黑色帷幕缚目的少女。 “是你……”她想要做起来,可是立刻出现的两把刀子,阻拦了她的行为。 “我是来跟你谈一个「契约」的。我想要你手上的神之心。两枚都要……” “不……不可能!”「女士」立刻拒绝了她。 “我可以杀死你,然后再找那东西的。但我不想这么做,与爱人别离这滋味不好受,所以,我特地来找你,就是希望可以帮助你,罗莎琳。老实讲,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本来直接杀掉你更容易,但我觉得这没什么意思。” 少女说着站起身来,径直来到了房间中央的一个办公桌前面。执行官就是执行官,这样拥挤的船只里,还能有自己的大房间,还能有办公桌。渊澄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第一次去亲戚家就很没教养的在桌子里翻找着。只是,一通乱翻后,她言辞悻悻口中喃喃。“什么啊,你都不在办公桌里藏点小蛋糕的吗?”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不要拐弯抹角了。” “好吧,那么,在开始以前,我们由浅入深,比如说。我们乘坐的这艘船,船上的木材坏掉了,我们为它重新添加了新的木材来维修,哪里坏了,我们就修补哪里。直到这艘船所有的部件都是全新的了,那么……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如果不是,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的另一艘船?”渊澄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一个水泡上面,只是她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摩天轮,那上面摆满了美味的糕点,可她看了半天一个都没挑选。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你要干什么!”「女士」被她的问题给难住了,不知道她的意图。 “嗯,我换一种问法吧。比如说,鲁斯坦死了,你知道,他确确实实已经死了。那么,假设在他死后,又有一个鲁斯坦的复制品,他拥有鲁斯坦的一切记忆,意识,甚至……与鲁斯坦相差无异的爱你的这样的一颗心,那么……你说,他还是鲁斯坦吗?如果不是,他又是谁呢?” “你……”「女士」,只是一瞬间陷入了混乱中。「鲁斯坦」这个你名字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挣扎。 眼见她有些混乱,渊澄却倍感愉悦。情感似乎要回来了?也可能没回来。但她喜欢看到这女人意志摇摆不定。 「流水塑形者的能力……描绘……」 少女抬手间,一个水元素构筑的鲁斯坦出现在了房间里。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本书,便在她的手上。轻轻撕下一页后,她将书页撕成了粉末。 [能够自动记录地脉中的记忆,那么……将鲁斯坦的记忆提取,揉杂进纯水生命的意志中。一个元素的鲁斯坦,就复活了……他不是鲁斯坦,却是鲁斯坦。究竟是不是,不取决于他自己,而是取决于认识鲁斯坦的人……] “那么,我们继续来谈「契约」,我把鲁斯坦还给你。而你,罗莎琳,你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与意义。我也不承认你是我的棋子,也没有把你安插在冰之女皇的身边作内应的想法。若是你同意了,「鲁斯坦」就是你的了,而你只要把神之心给我。”她说着又悄悄审视了「女士」的样子。 随后,渊澄不由得轻笑。“看来你是同意了,那么……我会编织一个新的梦境,神之心就算是我从你手里抢的,最后……送给你一个忠告,想办法,不要回稻妻了,更不要再去稻妻执行你的任务了。” 第123章 稻妻的内乱 送仙仪式算是结束了,熙熙攘攘的人就快要散去了。而钟离与旅行者在这里聊了有一会,聊着这一段时间在璃月港结伴旅行的事情,也聊了未来的璃月港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于聊到了璃月七星已经知道摩拉克斯未死的消息。 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空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摩拉克斯并非掳走他妹妹的那个神明,甚至于他很好的划清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他不知道荧的下落,更不知道那个陌生的神明究竟是谁…… 摩拉克斯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因此非常小心的把话题引导到了旅行者未来的旅行中去。 “你们接下来的旅途么?虽然不想给你浇冷水,但是……璃月的海上邻国,稻妻……正处在「内乱」之中。大概不会有船只去那边的。”钟离转过身,望着大海,轻轻的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海的那边,就是稻妻了。只可惜……” “「内乱」?”空有些奇怪的重复这个词汇。这一段时间他在两个国家的旅行,只是不自然的会被搅进麻烦中。 “稻妻的雷之神,名为巴尔。就像璃月人喜欢称我为「岩王帝君」,而她亦有别称。” 小派蒙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嗯,我听说,那位神灵的名字是……「雷电」。” 钟离转过身看向空,耐心的解释起来:“的确如此,又因为,她是稻妻幕府的将军,所以又被称为「雷电将军」。” “可是,我还在码头听说现在的稻妻局势非常紧张。不过,按理说不该是这样才对吧?钟离。你是璃月的「岩王爷」,应该对那边的事情知道一些吧?稻妻搞成现在这种「内乱」的状态,究竟是因为什么?”派蒙奇怪的问道。 “归根结底,是因为「神之眼」。在面对无法掌控的境遇时,人们总是喟叹自己的无力。但在人生最陡峭的转折处,若是有凡人的渴望达到极致,神明的视线就将投射而下……这就是「神之眼」,受神认可者所获得的外置魔力器官,用来引导元素之力。”说到这里,钟离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很认真的看着空。 “大概在六年之前,雷电将军颁布了一条新的法令。她要求追随者在整个稻妻收缴「神之眼」。此为……「眼狩令」……而在收缴的过程对整个稻妻产生了相反的效果。” 钟离摇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件事。但这时候,一股微风吹了过来。“嗯,有关于稻妻的问题。我个人建议你……可以的话,还是先去其他国家旅行吧。” “不,这绝对不行!”派蒙立刻做出了否定。“路线都是规划好的,如果顺序错误就……” “就会怎样?”空有些奇怪的回过头问道。 “不会怎样的!总之,你得听我这个向导的。”她的话让空产生了一些怀疑,可旅行了一段时间,派蒙从未有过背叛的举动,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向导的。 “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你听。请你权衡利弊之后,再做打算吧。”钟离说完,便伸出手邀请空与派蒙去了旁边一处石凳石桌处。待他们全都坐下之后,才缓缓开口。 “稻妻原本就不是铁板一块,东面的雷电将军统领鸣神与八酿以及神无冢三大岛屿。而西面的海只岛归属于现人神巫女所掌管。本来,海只岛对于雷电将军的统治就颇有微词,而六年前的「眼狩令」成为了一个导火索……点燃了海只岛以及诸多神之眼持有者的反叛之心。”说道这里,钟离又有些谨慎的低声说道:“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六年前某场公开处刑中,听说雷电将军败了,总之……幕府军失去神明的庇护,而现人神巫女又号称「算无遗策」,在海只岛的反攻下,早已节节败退。我听往来的走私者说,如今的幕府实际掌控的区域只有鸣神岛南部的稻妻城了,剩下的区域都已经被反抗军控制。如今,战火燃烧在整个鸣神岛,这个时候去,极有可能被卷入战争之中。” “没关系,我们小心一点,那个反抗军不可能针对我和旅行者的。”派蒙信誓旦旦的说着。 而空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派蒙的话。 “既然你们如此坚持,我们也不便再说什么了。不过……”钟离一手托着腮帮,像是在想什么。“但无论如何,都请在璃月多待上一段时间吧,这片土地还有很多值得你去探索与发现的。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因铭记而生。而你,旅行者,我希望你可以用你的眼睛,好好见证一下这个世界。” 空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离去,就在派蒙也飘起来跟上去的时候。钟离像是想起什么,又把他叫住了。“有句话,我想提前知会你一下在未来的旅途中,你总会见到其他神明。我想说的是,每一个人神明都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想法,我们并非你想象中神明该有的样子,如果一定要说,我们或许越来越像「人」了。可在我们之中,有一位神明……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水之魔神。”他欲言又止,但见到空的眼神没有任何犹豫,最终还是把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希望你小心水之魔神,她的道路与我们其他的神明的早已渐行渐远,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终究,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旅行者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而钟离却一直在想。他迫切的想知道,水之魔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空离去的时候,就在钟离还在思考的时候,微风又一次吹了起来。有人出现在他的身后,一身青色斗篷的少年,一只手提着一大瓶酒,另一只手却轻轻的按在自己的帽子上,这才防止帽子被吹飞。 “风……神?”摩拉克斯有些惊讶来人的身份。“你不好好的驻守在自己的国土,却跑到璃月是何目的?” “我当然是来庆祝老爷子你的退休的。喏!刚从晨曦酒庄偷来的好酒,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对了,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但……我听到你说了稻妻的「内乱」……” “巴尔泽布不知为何沉默,如今的稻妻幕府,或可说是名存实亡。”钟离喃喃说着。 但巴巴托斯可没有他那么忧虑,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两个酒杯,一个递给钟离,一个还给自己。“司掌惩罚的神明,却陷入沉寂,究竟是什么让她动摇了自己的信念。她对于永恒的执念,该说是七位执政里最偏激的……” 钟离端着被倒满水酒的杯子,突然一饮而尽,而后才开口说道:“芙卡洛斯曾去过稻妻……” “她也来过蒙德……而且她在蒙德做的事情,是你没办法想象的。可这并不代表什么。”温迪又为钟离续上一杯,然后把持着自己的杯子自顾自的与他碰了一下,也就一饮而尽了。 “如今,你我的神之心都极有可能落入她手,水之魔神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难道我应该知道吗?”温迪嬉笑的反问了一句。 第124章 「女士」的宅邸中 执行官的议会只有「女士」没有参加。而在这之后,几乎大家都没看到她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至冬市的政务大厅,市长办公室里,普契涅拉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前面,他的脚悬在半空中甩来甩去的,尖锐的鼻子上面,搭着一副圆圆的眼镜。一支羽毛笔,在桌子上刷刷刷的不肯停歇。 “喂!老爷子,你还要我解释多久啊。佐娅那小丫头片子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上哪儿找她啊。”公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面挖着耳朵,又漫不经心,又无可奈何。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但佐娅失踪也是事实。事到如今,也怨不得别人。我给你找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至少,有些人情世故你应该明白了。而不是每天没头没脑的只想着打架。”普契涅拉一边说着一边把书写好的东西轻轻折好。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拄着一根短小的手杖缓慢的走到的达达利亚的面前,这才将那张纸递了过去。 “托克和安东,还有冬妮娅他们三个,不应该……”普契涅拉有些难过,他抬起头看向达达利亚。有些挣扎的语气说着:“阿贾克斯,既然你已经成为了女皇的爪牙,便绝对不能让他们与你一样坠落深渊。我希望你明白,为女皇尽忠,只要有一个人就足够了。冬妮娅曾向我表示过,想要成为愚人众想要与你一同去参加任务。可你的兄长和姐姐都在愚人众里供职,包括成为执行官的你……所以,这是我签署的文件,他们既然想要为女皇服务,成为文职人员而逃脱打打杀杀是个不错的选择。去吧,把他们也接到我的身边。我会保护好他们教导好他们的。并且,我也会向你保证,永远不会让他们成为战斗人员。” 达达利亚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个名字了,阿贾克斯……自从成为了执行官,甚至连他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真名了。只是一瞬间,普契涅拉叫出他的本名让他有了一阵酸楚。而且,他看着「公鸡」老爷子这慈祥的面庞,不由得心生感激。他与哥哥姐姐都是愚人众的成员,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如果可以让冬妮娅他们成为文职人员,永远不去战争中心,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决定。 “好了,拿好它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办。”看到「公子」把那张纸折的仔仔细细又揣好。「公鸡」不由得露出慈爱的目光,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听起来因为年纪大了而有些气喘。待他梳理好自己的呼吸,然后才继续说道:“这件事,一定要你去办……”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女士」的宅邸迎来了一位访客。一件灰色的外衣,高跟鞋踏在台阶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而外面却披着执行官的大氅。黑色兜帽下面,几束像是燃烧过后灰烬一般的长发从中延展。她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甚至于……连伸手打算敲门的随从都被她喝退了。 只是在这里站了好一会,房子的大门却被打开了。「仆人」轻轻挥了挥手,那几个随从就知道她的意图了。 几个「孩子」守在门口默不作声,阿蕾奇诺走了进去。罗莎琳不会邀请别人来到她的宅邸,「仆人」也不怎么在意别的执行官的生活质量,自然也没有关注过她。所以,对她而言,这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位执行官的领地。 「女士」自己一个人住在这般巨大的豪宅中,可比起外面的光鲜亮丽,这里面实在是寒酸的可怜。 一楼的大厅里只有一样家具,便是一把摇椅正对着一个壁炉,里面所有的窗子都被石头堵住,后面又狠狠的钉上了木板。此时,就只有壁炉里的火烧的越来越旺,大厅同样二楼的旋梯被东西牢固的堵住。 阿蕾奇诺看到壁炉上面摆放着一把单手剑。但很奇怪,武器被人擦拭的如此光亮甚至能够反射人的影子,但剑四周却满是灰尘。阿蕾奇诺慢慢走到了壁炉旁边,可这里根本没有火焰,房间比外面还要冷。 「女士」没有关门,也没有怪罪第四席没得到她的容许就走了进来。只是慢慢跟上阿蕾奇诺,又在「仆人」停下之后超越了她走到冰冷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到她一言不发,「仆人」也很好的保持沉默,这样站在那里同样一言不发。 直到她的睫毛上结满寒霜。「女士」终于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她用力的拍着椅子的扶手直到把木椅子的扶手拆掉才做罢。 “洛厄法特……”「仆人」冷冰冰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你的任务被「队长」接手了……现在,他暂停了他手头的工作去了稻妻。那个内战爆发的国家。” “这跟我……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罗莎琳带着哀求抬眼看向了「仆人」。 “但我要知道……那两枚神之心究竟流落何方。到底是什么人,将你变成这副模样……我想知道有关于那个名叫渊澄的女人,她拥有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你知道,我负责的国家,我在枫丹一直追查着神之心的下落,但现在……它陷入了瓶颈中,假的水之魔神出现了,真的水之魔神也来了,而那个女人,也在枫丹出没。不仅如此,近些年来,她就像是一条狗,嗅着味道跟在愚人众的后面,时不时的跑出来咬上一口。对了……你说……” 此时的阿蕾奇诺突然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也许,渊澄那个女人,就是真正的水之魔……]可这个想法才出现的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就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颤动……越是疼痛,越是无法思考……然而,就在她大脑翻江倒海的时候,罗莎琳有些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很强,我和……第六席在她手上根本没能撑过一个回合……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她可以操控梦境,在那里弯折你的意志。不断摧残意识,然后利用你无法拒绝的事物……要挟你。神之心已经被她抢走了,但她的目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阿蕾奇诺疼得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则是抵在额头上。罗莎琳的话,她没有听进去多少,可疼痛却是实打实的在肆虐。 …… 璃月恢复了平静,但卯师傅一家,却平静不下来。万民堂得到了一份价值不菲的修缮费用,或者说吃虎岩这边大家都得到了摩拉的补偿。不过,家里要是死了人的,补偿的大概会更多。 而卯师傅的妹妹却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他长势喜人的他的外甥女。老实讲,这孩子比香菱小这么多,却又高出这么多,这事就令人费解。不过,卯师傅一开始就知道这丫头大概是「仙人子嗣」,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汐予这丫头回来的时候兴致勃勃,可进了堂里没多久就哭啼啼很久不能释怀。 “妈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回璃月啊!玉梳舅母去世了我都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汐予就这么哭了很久很久,而晚上,她主动跑去了香菱姐姐那边一起休息。 所以,这个时候,渊澄才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事情来。桌上随意的摆放着两枚神之心,那是之前从「女士」那里换来的东西。 “芙宁娜……”一旁的那维莱特叫了她的名字,他的眼睛里带着很多疑惑。那时候,少女的身体也曾出现过这种深渊的力量。但那之后,芙宁娜靠着自虐的方式才将他与他们的女儿救了回来,一直担忧她的安危,所以那维莱特忽略了这些,而这几年的时间里,她从未展现过这力量。他也就抛诸脑后了。 可今天再次见到,并且……那维莱特发觉,这种力量甚至可以与其他元素产生元素反应,这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但他尚未发问,芙宁娜却率先开口了。“那维莱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比如一艘船……” 她只将曾问过「女士」的问题又搬了出来。那时候突发奇想,她可怜罗莎琳,所以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而且这个尝试成功了…… [既然死去良久的鲁斯坦都能够制造出来,那么……我也能……把玉梳制造出来。即便是假的也好。] 第125章 塑造第二个「生命」 「仆人」离去后,罗莎琳缓慢的走到门前,将大门掩好。只是才关好门,一摊像是有生命的液体便从楼梯上缓慢的淌了下来。随后,它慢慢凝聚了人类的形状,人类的样子。 “不要……不要露出这张脸。”不过是流水的蓝色凝聚成的轮廓,看到那个水元素生命慢慢变成了类人的生物,「女士」惊叫了一声。她站起身向后退却,只退到墙角然后蹲在那里。这才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快走……你快走!不要再出来了,不要出来。” 因为她的急呼,水元素的怪物或许被吓到了,它立刻变回了一摊水渍在地面上蠕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要再回到二楼。只是这位执行官朝思暮想的声音伴着水泡响起。“对不起,罗莎琳,对不起……我不想吓到你的。我真的不想……我会好好的待在我的瓶子里面,这一次,如果没有你的呼唤,我绝不会出来。” 待它彻底流回到二楼后,「女士」才露出一张几近崩溃的笑容,崩溃的神经令她坐到了冰冷的地面。带着神经质的口吻,疯癫的自言自语:“死了,鲁斯坦早就死了。它不是鲁斯坦……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 人类是由什么构成的? 水……碳……氨…… 磷……盐…… 石灰与硝石…… 再配上一些氟、铁、矽…… 想要得到构筑一个人类躯体的物质很简单。多年前枫丹科学院就已经解析了人类身体,或者说所有的血肉生命构筑时所需的物质。但,还少两样东西…… 随处可见却又不是所有人都能运用的元素力,以及一个直到今天都无法说清楚的灵魂。 但芙宁娜舍弃了其他构筑的物质,她只是用手在虚空中凭借自己的记忆塑造着,湍急的流水在半空中沸腾翻涌。 并不像是塑造鲁斯坦那时候那般随意,她从没见过鲁斯坦,只是窥视着地脉中的记忆,把人制造了出来。却也不过是水形幻人的样子,后续还要它自己为自己的面貌添砖加瓦。 但玉梳不同,就算是好多年不见了,可产后被玉梳的悉心照料,她大概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样子。 “我自降生起,便是这副样子……”她一边捏着那团纯水,一边唠叨着。那维莱特担忧的看向她,不禁从背后贴近将她揽住。 但这并未阻止少女手上的动作…… “从一出生,就被人灌输责任,义务……然后,封闭自己,不眠不休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与那些家伙斡旋……那维莱特,我觉得我累得快要死掉了。” “你的苦难都结束了,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了。那么,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也……不想再要什么权柄了,比起这些东西,我更想……” “不要再说了,那维莱特。既然走到这一步,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她说着,又开始在「玉梳」的脸上小心谨慎的揉捏,试图做出她记忆中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么制作……总觉得不好。 越是做不好,芙宁娜越是难过。泪水像是一支准备攻城的军队,正对着她的眼睛发动着最后的总攻,却总是差上一些。 “人类一出生就会有父母,那是元素神明没有的东西,他们会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子女,会守护自己的孩子。我从没有过父亲和母亲,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但如果真的有,大概也就是玉梳这个样子吧。” 忙碌了半天,她总算把玉梳的形体捏了出来,虽然不是很满意,总归是很相像了。“那维莱特,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这艘「船」,还是曾经那艘了吗?还是吗?”少女此时转过身体,扑进了大审判官的怀中。 “不,这绝对不是那艘船了,绝对不是。” “那么,它是在什么时候变得陌生的?”女孩问着问题,轻放在大审判官的身上的手,慢慢的召唤出一张书页…… [所有有关于玉梳的记忆都在这里了,至少,应该跟她道个歉……]女孩这样想着。 可那维莱特的回答也来了:“从第一根木头替换了原来的零件起,这艘「船」就已经变得陌生了。它绝对不是原来的那艘船,就像是那位名叫玉梳的女士……她死了,就是死了。死亡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没人能够超脱,即便是天理都不行!” “我知道了……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少女说完,手里的书页便彻底烧烬。等那维莱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纯水人类动了一下…… 但很快,它就看向了芙宁娜,而水元素构筑的眼睛里透露出了无法压抑的喜悦。 “澄……澄儿,没想到在我临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纯水生物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疲惫感,那大概是她原来所拥有的记忆在作祟。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她能有多少好的记忆? 可即便是湛蓝色的水化作的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仍然拼尽全力露出一道笑容。“这位,这位是你的夫君吧。澄儿从小到大就是这样顽劣,怕是与你添了不少麻烦,但……她总是说你一直照顾着她。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呢吧?我去叫你小哥……” “好了,玉梳……不要说了……”渊澄从那维莱特的怀里走了出来,无论外界多冰冷都必须自己去面对。她将玉梳复活时,只有一个想法,她不想一直欺骗下去,她想把一切都告诉玉梳还有卯师傅,都告诉给香菱。 所以,她打断了玉梳。 士兵的的攻城武器很精锐,他们就要打进来了。 “对不起,可我不是你的夫妹。你……和卯师傅都被我骗了。我名芙宁娜,魔神名芙卡洛斯,是当代的七执政之一,水之魔神。并非是你的妹妹……”她只把这些能说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告诉给了玉梳,甚至幻想着……这个被骗了许久的女人,会愤恨的抽她一巴掌。 她不怕人类碎弱不堪的攻击,却害怕使一颗心陷入悲伤。这女人这样信任自己,尽管对于芙宁娜而言,「渊澄」是一个假身份,自己与玉梳本也没什么交集,所接触的时间比起这五百年的光景,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这个人?或者确切的说这个纯水精灵?水形幻人?浊水生命?无论它的形态是什么,都算作是玉梳了。总之,她认真听完了芙宁娜的话。少女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的欺诈行为,多么让人不耻。 但那维莱特静静的站在一旁,同样的静听着她的话语。心中腹诽…… [欺骗与欺诈大概都是同样的意思,但归根结底总是有区别的。欺诈通常描述了一种导致他人产生误解或错误信念的言辞。可芙宁娜的这种误导是无意或偶然发生的,既不是非法,也不是不道德的意图。以枫丹律法而言,欺骗可能涉及民事责任,可在我看来,这并不是犯罪。] [但,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芙宁娜利用欺骗手段,诈取信任,获取利益?如果是这样,她也算是……不行,那维莱特,你在想什么呢?不要老是无聊到背你的法律条文了。] 然而大审判官的思维跳脱的时候,那个水元素生灵露出了笑容。她似乎接受了手臂变成流水的事实,甚至也察觉自己的生命早已终结,那么现在的玉梳还是不是她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其实是货真价实的神明,你欺骗了我很久。还欺骗了我的丈夫和女儿,甚至是……整个璃月港的人都被你骗了?对此,我感到惋惜。芙宁娜女士,或者说,澄儿,我为你感到惋惜……” 第126章 一个矛盾的意识 “这份惋惜的原因是,如果你真的是一个普通的璃月港的小丫头该多好,那样的话,你的过去,长久的不幸都被一笔勾销,我会一如既往的爱护着你。”水元素的玉梳伸出手,却不顾芙宁娜的闪躲,将她抱住,随后,它把那张脸托起,喃喃说着:“我多希望,你给我的记忆都是真的,那样的话,我也算是你的半个母亲了,好过现在这样子。” 这水元素生物又是重重的叹息后,自顾自的说着……“以平凡的人类身躯,成为一个国家的神明,用欺诈的方式保全自己,在提心吊胆中惶惶不可终日……” “明明是个小孩子,却要背负一个国家的原罪,冒着万劫不复的险阻,欧比克莱歌剧院的舞台,对你而言,如是一把把的利刃,稍有不慎便会把你彻底贯穿。”玉梳把她抱得更紧。 泪水从水元素生物的眼睛里开始流淌,有时候,哭是一种会传染的情绪,或者说……悲伤是可以传染的。 “要是你给我的这份记忆是真的就好了……橙儿,在这份记忆里,你就只是个身子骨弱的小丫头而已,但好过那种没有自我,靠着蒙骗的看不到未来的人生。我多希望它的真的,你几天没有那么多痛苦了。” 此时,被「根源伪装」创造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快速的冲刷着芙宁娜的意识。甚至于,将她的记忆与过去的五百年的记忆一同陈列,像是两个跑马灯一般。 只是这五百年的记忆里,偶尔出现一隅的那维莱特,或许称得上是她内心的慰籍,其他时候,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贵族,看着不断质疑的平民,她的内心有多少个无人知晓的夜晚陷入崩溃? 反观另一面的虚假记忆,如同真实存在过一般,从记事的时候起,便在玉梳和卯师傅身边,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无论是卯老太爷还是玉梳夫妇,也不曾亏待过自己。甚至于玉梳有了香菱之后,也没有端平一碗水,而是把这个天平不断的……不断的……不断不断向着渊澄倾斜着。 [玉梳已经死了……] 脑海里,一个声音又开始回荡着。 [玉梳已经死了……死去的就是死去了,] [这记忆也是假的,没有必要留恋才对……] “可这份记忆,多美好……”她有些止不住,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此时,却发觉…… 拥抱自己的人并不是玉梳……只是个元素生命。 芙宁娜在心中对自己说着……[那艘船,从第一个零件被替换起,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艘船了。只是,与过去的那个人,同名同姓……拥有同样经历过往的陌生人而已……] 可她还是忍不住,终于哭了出来。 [叮,意志试炼结束。尽管你既没有杀死或者捕获特瓦林,但我依然认可你的功绩。针对于蒙德璃月的优异表现,以及成功通过意志试炼。你将获取物品,「元素拱炉」设计图。学习后将掌握制造将一切血肉焚化回归元素的强大炉子,让它们矗立在提瓦特每一块土地上吧。] 但哭泣的芙宁娜早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是用力把玉梳抱紧。 …… 伊黎耶不断的摇着头,她没太明白……为什么「歌者」要做到这种地步,最后若有若无的询问:“你把我们的记忆偷偷给那个复制体的璃月妇人,究竟有什么目地?” “目地?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要让我们变得更加矛盾才行。比如说,我需要她憎恨人类,只有她不再心慈手软才行。可,只有一味的憎恨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她不断的憎恨下去,那么计划便会中道崩卒。所以,她必须要「爱」才行。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意志,又怎么会在这爱与不爱的漩涡里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人类的世界……归根结底,是美好的。”「系统」说的头头是道,倒是有些精明。 “你就只会卖关子而已!”伊黎耶只觉得继续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干脆就放弃了询问打算离开。 而她们两个在交流的时候,天空中开始泛起微光。「歌者」看着那光芒露出了笑容,她兴奋的指着天空说道:“意志试炼已经通过了,既要变得坚定又不失去怜悯,既要拥有果断还得兼具仁慈。可以毫不客气的杀死任何一个人类,又对人类的世界心生向往,这才是我要的矛盾的意识,无数个意识结合着冲击本来的意识……我们就快成功了!” …… 那维莱特早已退出了少女的闺阁?他不清楚这个房间该怎么叫,只是,他觉得这时候应当给芙宁娜一点时间。而且,看着她流出来的泪水,也叫水之龙王松了一口气。原本冰冷的情感,或许今天,已经恢复了许多,所以他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 …… 封印若陀龙王后,与岩之魔神道别,芙宁娜让那维莱特带着汐予先回到了璃月港,而她独自离开。但去而复返后,又猎获了两枚神之心,并交给了那维莱特保管。 在这之后,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万民堂这边。就像是所有的故事里那样,团聚,却因为某人的离世,而致使生者的哀伤。 眼下,那维莱特正对着的那幢房子是万民堂,整个吃虎岩这片区域都成了废墟,少有几栋建筑被遗留下来。而万民堂绝对是个奇迹,除了院墙被掉落的石块瓦砾砸破一些以外,几乎没受到什么损害。 不大的小院子,那维莱特左侧是卯师傅的房间。右面的房子看起来不大,按照之前卯师傅的介绍说是下屋,本来专门用来存储东西来着,后来变成的香菱的房间了。现在也正好给汐予暂住。 置于他身后,正好就是芙宁娜的那个虚假的身份所居住的小阁。 正在思索的时候,门却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那维莱特有些奇怪的转过身看过去,却看到那个水元素构筑的生命正在轻轻的掩上房门。只是回身的时候发觉自己被人审视,那个水元素玉梳赔上一张无可奈何的笑容。 “她睡了,睡得很好。就像她小时候……不对,这份记忆只是假的。我又怎么见过她小时候呢。可我仍然感谢这份回忆。”她喃喃说着,便向着左侧卯师傅所在的房间去了。 “你要做什么?”大审判官问道。 “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做。死去就是死去,我不过是被捏造出来的虚假的生命。我只想看一眼我丈夫,看看这几年他过得好不好。然后我就会走,离开璃月。”玉梳说着冲着他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只是走了几步路,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过身体说道:“她现在更需要你。对于她而言,我是假的,并不真实……可你不一样,要好好的陪着她。” 那维莱特看着那个元素生命去了卯师傅的房间,不过一会,便走出来。随后,她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院子的后门,消失在黑暗里面。没有回头,像是永远消失不见了。 那维莱特回到房间里,只看到芙宁娜裹着一床绣被,蜷缩着身体。哭泣这种事情,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他不知道芙宁娜哭了多久,但却知道一直处在战斗中,本就疲惫的她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身心憔悴。 大审判官选择坐到了她的旁边,看到了她之前因为哭泣而留下的泪痕。但因为干涸,要是不去洗一把脸,这痕迹会一直留到明天早上。 …… 璃月的灾后重建工作还在进行着,而且因为愚人众的险恶行动唤醒了远古的魔神,这直接导致璃月千岩军死伤无数。可这事虽然凝光知道,小黄毛也知道。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魔神是达达利亚所唤醒,本着谁提出谁举证的原则,愚人众的外交官提出了要求,要求璃月方必须提交证据的证实,不然便会以诬陷执行官的罪责向璃月方面提出控告。 作为一个才失去神明,又损失大量军队战斗力的的国家,凝光即使很气愤对方的流氓行为,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在这之后,黄金屋的负责人以及很多人都目击了达达利亚狼狈的从黄金屋出逃,甚至有位留影爱好者提交了一张留影证实了达达利亚在黄金屋出现过。 并且黄金屋的守卫也提出证词,遭受了一个水元素能力者的偷袭。 无论如何,这位执行官袭击璃月军队人员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拒不承认的至冬外交官只能托言说是执行官大人去黄金屋参观摩拉制作。 但无论如何,至冬方面都会赔偿一大笔摩拉给璃月,这也算是不错的了。而这笔款项不用想,一定是落在了北国银行的头上。 所以今天的潘塔罗涅,尤显得颓然。 第127章 觐见那位神明 一笔又一笔的摩拉从北国银行,又或者说是自潘塔罗涅的口袋里掏了出来,这事引得那位银行家身心俱疲。 时至今日,魔神的入侵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之久。他自至冬回来后便一头扑在了赔偿的问题上,光是这几天的时间,几个亿的摩拉都丢给了璃月。 眼下,他叹着气带着两个侍从一路从绯云坡走向了吃虎岩。但两边景象尤为不同…… 绯云坡那边没受到什么攻击,也还好了。但整个吃虎岩这边,已经没有几个像样的建筑了。本就都是低矮的民房,如今皆是成片的瓦砾一堆连着一堆。 一群千岩军的兵士还在废墟里努力寻找着幸存者。好在魔神入侵之时有很大一部分平民被疏散,所以被压在废墟下的并不多,如今大部分也都被救了出来。剩下少部分运气不佳了,那就只能是运气不佳了…… 而满地无家可归的流民倚靠在残垣断瓦边上,有的在睡觉,有的则是在吃东西。这种萧条之下,平民尚可一饭,好奇的潘塔罗涅不由得探过去,想看看他们究竟在吃什么。 流民们三三两两凑在一块,用破损的瓦片残片作碗作调羹,不断舀着一个大盆里散发香味的食物。那是一盆盆的乱炖菜肴,这乱七八糟炖在一块的玩意,竟让吃惯了珍馐美食的潘塔罗涅食指大动。 但本着良好的素质配合着优雅,他把自己条件反射涌上来的口水吞了回去。但这玩意卖相一般味道出奇的鲜美,让人垂涎三尺。 转身又往前走了一段,却看到完整的一幢房子,亦或者说完整的一个院子孤零零的摆在那里。 [万民堂?为什么万民堂没有受到波及?]潘塔罗涅有些奇怪,又接近了一些后,那乱炖菜肴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让他忍不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只不过才掀开万民堂的门帘,却发现里面的桌椅板凳早已被清空。地下铺着一层层厚草垫,又在草垫上摞着一床又一床的脏兮兮的褥子。屋子里的女人们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就是小孩子的啼哭声响起。 潘塔罗涅惊的立刻退了出来,身后的两个随从不明所以,高大的两个讨债人正要掀开门帘,却被「富人」制止了。“那里面不能进去,人家饭馆改成育儿所了。” 听到他的话,随从们也就放弃了进去的想法,而这时候,后堂传来的嘶嘶声响,还有金属的敲击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潘塔罗涅推开了挡着他的讨债人,向着院子里面走去。 才一进去,浓郁的味道便在这边散逸。院子中支着一口巨大的锅,有个女孩正在那里用大勺子不断的搅动着。而她身边,某个高挑的男人正端着一个大盆,把才洗好的史莱姆粘液一股脑的都倒进去。 潘塔罗涅正要说话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女孩子不满的声音。“喂,你这个家伙也是来找东西吃的?是的话就去外面等着,堂里会给派杂味炖菜的,不许进来!更不许哄抢食物,我可告诉你,外面好几队千岩军的救援队呢,前几天有人抢东西都被修理了。” 潘塔罗涅循着声音转过身,就看到两个小丫头站在那,说话的小姑娘个子不矮,脑袋都能顶到自己的下巴了。泛着光泽的头发被一左一右的扎成两个丸子,白色的头发丸子里面还夹杂着一些蓝色的丝带在里面?大概是装饰吧!不过是一张玉雕粉琢的白净小脸上,挂着一个又歪又塌的小鼻子,有些煞风景。 而这丫头旁边另一个小姑娘就不大一样,个子不高,低了歪鼻子女孩小半个脑袋,原本以为是黑色头发,却被阳光晃的带着些许的蓝。漂亮的小辫子本就编的整齐,却还扎在头上。 听到这边的争吵,不远处角落里正在洗菜卯师傅站了起来向这边张望着。而另一边,铁锅前面还在努力烹煮食物的男女也把目光伸了过来。 只是一搭眼,渊澄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这又是哪阵风给北国银行的理事长给吹了过来,只可惜你也看到了,我们万民堂最近这段时间怕是接待不了食客了。”她用满是油渍污渍的手攥住了围裙的下摆,也算是把手上的油污去掉。 潘塔罗涅对着自己的下属用了一个眼色,那两个讨债人很是精明的退出了院子。至于刚才开口驱赶他的那个女孩,大概是知道了这家伙认识自己的母亲,便没有再说话了。 而渊澄却招了招手,笑着把她和香菱都叫到了大锅的旁边。随后她指挥着那维莱特把那一锅乱炖盛了出来,可放到一旁也没有等着晾凉,便被汐予跟香菱合力抬了出去。只是看到她们两个还有点吃力,卯师傅也就跑出去帮忙,三个人将这份食物一起送到了外面,准备送给流民充饥。 “我的工作忙完了。现在轮到你了……「富人」,你跑来这边是有事吗?”少女收起了刚和善的笑容,低声质问起来。 “我只是无意中来到了这里,本来没什么事的。可见到了渊澄女士,倒是有件事想了起来。”潘塔罗涅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拉近自己与渊澄的距离。只不过稍微往前走了一小步后,他就被人给挡住了。 那维莱特随便的把手上黏着的史莱姆粘液蹭到了衣服上,满脸的不屑一顾?这样形容也不太对,元素龙王平等的看待一切人类。 人类就是人类,富足的?贫穷的?手握权力和一无所有的都一样,都只是人类而已。所以,他看待潘塔罗涅一直都是如此,看待任何人都是这样。 总之,那维莱特站在了中间挡住了潘塔罗涅和那女孩。 “好吧渊澄女士,那我就在这里说好了。”自讨没趣的潘塔罗涅无法前进分毫。他也算是自我吐槽一下,然后义正言辞的开始质问起来。“渊澄女士应该是个讲信用的人才对,所以,我认为你应当兑现你的承诺了。你承诺过我为我引荐岩之魔神!” “合着你是来我这里要账的?”少女躲在大审判官的身后,探出头来笑道。但很快,她又开口辩驳:“只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说过会引荐你去岩之魔神的面前?” “渊澄女士!”潘塔罗涅眼神变化,原本总是一脸戏谑的男人,在遇到所谓的「神明」的问题上,立刻变得无比刻薄。亦如他对待逾期不还的借贷者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瞧瞧他的那副蠢样子。亲爱的!你快看啊!作为一个普通的凡人,妄图去觐见尘世七执政之一的神明!真是有意思!”渊澄大笑着不断用手拍在那维莱特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乱颤前摇后摆,可大审判官没有任何笑容,冷着一张脸看着潘塔罗涅。 “这有什么好笑的?谁说神明便一定要高高在上?他们与我们……与人类又有什么区别?我要质问岩之魔神,凭什么……凭什么就一定要以他的意志,去认定世界的基石?凭什么,这般无视于我我!我会把我所有的计划,一条又一条的摆在桌上,展现给他。我要让他看到,就算是神明,也会在人类的谋划中无能为力!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我一笔一笔的记录了天数,数着未来!”潘塔罗涅越说越激动,隐隐有些怒意,谈及岩之魔神还有摩拉,他甚至有些失态。 “呵……”少女轻笑一声。然后说到:“神明和人无异,同样被世界的准则束缚着。你们愚人众的目地又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之前承诺你的,是觐见尘世七执政之一,可我没有保证一定让你见到岩之魔神,你想多了!” 第128章 所以这个并不算是谎言 “你!你出尔反尔!你……欺骗了我!”太过期待这次的会面本就让潘塔罗涅激动不已,可渊澄一句话,噎的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憋的通红。他以往的轻松写意荡然无存,爆发出来的瞬间就像是个市井无赖,甚至于连脏话狠话都要抖落出来了。 可少女嬉笑起来,她不太在乎潘塔罗涅,更没有照顾他情绪想法。甚至于,奚落他两句还挺有意思的。“我可从未说过要让你觐见摩拉克斯。咱们说的一直都是尘世七执政,是你的理解水平下降了?作为职业放贷人,你们北国银行可是很会通过话术以及讹诈的方式从借贷人手里谋求利益么……我这不过是尝试了一下你们的手段又用在你们身上罢了。” “你……你……”被她的话语堵塞的潘塔罗涅念叨了半天,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很快发觉,自己连说两句狠话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眼前的这女人,他得罪不起。他其实很清楚弱肉强食的道理的。强大的存在就是可以支配弱者,他也是这么做的,这么想的。 看到他一言不发,少女轻笑了一声。突然间,世界发生了碎裂,像是一面镜子被打碎。三个黑影出现在那女人的身后…… [你有资格觐见尘世七执政,你有资格觐见我!凡人……我名芙宁娜,魔神名芙卡洛斯,我是……流水的女主人……水之魔神。]一阵阵的低语在「富人」的脑海里炸响。 少女换上了一袭白色礼服,戴着黑色如无月无星夜空一般深沉色彩的长手套。 而挡在潘塔罗涅与少女之间的男人此时也变换了一身名贵华服,嘶鸣的骏麟踏着雷霆落下,挥动燃烧着的巨螯,重甲蟹狠狠的砸向地面,引得大地一阵抖动。谢蓓蕾妲用俯下身体,一双小眼睛紧盯着他。 潘塔罗涅恐惧的向后退了两步,他的左面右面都被巨大的蟹螯挡住,也只有后面一条路供他逃跑。可转身之际,他才后知后觉,这世界已经被流水占满,哪来的什么璃月海港,哪来的岩之国度。他目力所及只有一片汪洋,那少女和高挑男人就站在水面上。 扭过头的潘塔罗涅尝试着想要逃跑,他踏在平静如镜的海面上,鞋子被海水浸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可才跑了两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紧接着,像是章鱼一般的巨大的海怪出现在他的眼前,升起的身体排开大量的海水引起一抹抹巨浪拍打在燃烧的蟹螯上面,发出嘶嘶的声响。光秃秃的章鱼脑袋像是一个海岛,遮住阳光。潘塔罗涅置身于海怪身躯投下的阴影之中。 尘世七执政…… 他并非没有见过,无论是岩之魔神还是他现在所宣誓效忠的冰之女皇。但他从像这般明晃晃的站立在一位神明的对立面上。至少,他认为他现在已经站在了神明的对立面上。 少女轻笑的声音响起:“亲爱的,你看看这个人,他如此的期盼觐见神明。却在见证神明的伟业神力之时,又吓成这个样子。真是好笑……” 那维莱特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既没有看向芙宁娜,也没有看潘塔罗涅。 芙宁娜轻探出脚步走向了潘塔罗涅,但她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 渊澄带着的黑色绸带变作了纯白色,和芙宁娜的裙子很是相配。 “现在,你见到了真正的神明,不想发表一下感言吗?「富人」……划分凡尘俗世,我管理世间一隅,所以……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没空陪你在这玩。” …… 那维莱特看着突然不动的那位银行家,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又动用了你的能力了?” “当然了,他在做梦!”少女窃笑,头上原本晦暗的花朵大放异彩。 “快点解除这能力!” “怕什么嘛,这多好玩啊。而且你放心,我很好的监管着他的梦境,并且通过「低语」的能力,提前给他灌输了一些潜意识,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即便他是这梦境的主体,可我作为主导,只要我小心点不给他机会,他就没办法反抗我。”少女戏谑的说着。 潘塔罗涅在这份算不上噩梦的噩梦中,不过挣扎了一小会而已,便已是满头大汗,他瘫坐在地上,汗水粘的衣服和头发紧紧的贴在身上。闭上的眼睛,可以看到眼皮在不断的跳动着,那是他于噩梦中挣扎的应激反应。 少女此时换了一个小锅,开始准备给她自己还有那维莱特准备饭食了。 很久之后,炖菜香味慢慢的占满整个院子,渊澄拿着有些破损的碗盛了起来。也就是这时候,那位银行卡才于惊恐中苏醒。他慌乱的爬了起来,不顾满身的泥土,甚至想要准备离开。但还没来得及逃走,少女就把一个破碗递了过来。里面冒着香气的炖菜翻涌着气泡。 “来都来了,不吃点东西再走么?潘塔罗涅先生?”她直接把这个碗塞到了「富人」的手里。眼下,她似乎把很久之前这个混蛋在她这里占的便宜一股脑的都给抢了回家。 有些恍惚的潘塔罗涅,才终于回过神来。这还是万民堂,那个不大的小饭馆的后院。 “你……你是水之魔神……我曾有过些许猜测,但……始终没法得出这个结论……你是神明……”端着破碗,呓语一般的声音慢慢流出。 “嗯,的确是这样。”少女一边回答他一边大口吃着炖菜。而她身边的那维莱特却有些不满的把少女手里带着缺口的碗夺了过来,他很是认真的转动碗,将没有缺口那面换到女孩面前才递了回去。 看着这两个人这副样子,潘塔罗涅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是真的神明,「博士」的推断没有错。只是,她用特殊的能力压制我们的思维,无法将她与神明联系。所以我们缺少关键证据,无法推论出她就是神明的结论。真是太狡诈了!狡诈的神……]然而,一想到这里,潘塔罗涅却又有些奇怪。既然水之魔神不想旁人知道她的身份,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真相?难道她不怕自己把她的秘密公之于众? 渊澄吹了半天,才勉强吃下去一勺炖菜,这会天气并不暖和,这样的热腾腾的炖菜吃下去,让人肚子暖洋洋的很是舒适,她开心的从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送到了那维莱特面前。一定要他也认认真真的吃上一口才行。 “你明明隐藏身份,又压制我们的思维。为何这一次又全部告诉我?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而且,你以这个虚假身份处处与愚人众为敌,目地究竟是什么?”潘塔罗涅最终还是没能压抑自己的好奇心,问出了他最想知道问题。 可渊澄并不在意「富人」的威胁,只是毫不在意的说道:“有些话我没发给你细说。不过,你要是想去冰之女皇那里揭发我,大可以试一试。咱俩可以打个赌……我就赌你说不出来,不仅仅是冰之女皇!甚至于人类,执行官,你都无法告诉他们。如果我赢了,那你北国银行的股份无条件送一些给我怎么样?” “我拒绝这个赌局,我是个银行家,偶尔会进行风投。可那都是在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决定。但现在,我已经看不出你这里价值几何了……我……以人类的评价标准……已经无法衡量神明的价值了。所以,恕我无法继续我们的合作了。抱歉……” 最终,银行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小院。 那维莱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奇怪的问道:“就这么放他离去吗?你已经不在乎这个身份的暴露了?” “我当然在乎,不过……也许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少女神秘一笑,随后便岔开了话题:“好了那维莱特,你出来这么久了,找个时间早点给瓦尔兹带回去吧。” “那你呢?” “我随时随地都能回去,不过……再回去以前,我要提前去一趟稻妻看看。” 第129章 花见坂的遭遇战 不断搅动乌云的雷霆,时不时的炸响在地面上。面对着不断落下的雨水鹫津村长指挥着村民们不断的把沙袋石头等物品垒在村子边缘的低洼处。 可雨水在地上汇聚成溪流,雨势没有停止的意思,所以这种简易的堤坝又能起多少效果?村子里食物早已捉襟见肘,而且……因为「狂病」的影响,村民们能够进行劳作的更是少之又少了。 反抗军……幕府军……战火在八酝岛熊熊燃烧。 这事真是鹫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为什么雷神大人没有任何神谕降下?为什么将军大人容忍她的子民饱受苦难而坐视不管?这个问题,他想亲自去质问一下将军大人,可终究是没有办法。 他也好,绯木村的村民们也罢,像是一条条家养的狗,人们的恐惧就是一条条铁索,把他们拴在原地。 「狂病」…… 实际上鹫津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病究竟叫什么名字,反正只要沾染这个疾病以后,人就会变得狂躁无比,既会伤害他人,也会伤害自己。而且这个病症没有什么针对性,无论男女老幼都会被感染。像是枯草堆偷偷点上一根火柴,然后烈焰既会焚毁周边的东西,也会焚烬自己。而「祟神」便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村长!村长!”某个戴着草帽,穿着小褂的男孩跑了过来。他脸上挂着的泪水,因为戴着草帽的缘故,所以很好的保留下来。雨水打在草帽上,随着帽沿流淌变成了天然的面纱。 “村长!我妈妈她,她快不行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去稻妻城,什么时候能去找大夫?” 听了男孩的话,鹫津有些难过,但绯木村的大家都是风中残叶,随时随地被扯下来撕碎。大家都是自身难保了…… “长次……”鹫津蹲了下去,抚摸着男孩的面颊给他拭去眼泪。随后说道:“我们走不了了,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很伤心。可这是事实。” “村长!你不是说,反抗军与幕府军到了咱们八酿岛,会被这样恶劣的天气所影响。甚至于,他们会停下争端,一起想办法解决祟神的危机吗?” 听了孩子的傻话,鹫津不由得苦笑起来…… 反抗军处于下风,为了抵抗幕府军,甚至于破坏了岛上原有的压制「祟神」的机关。这才致使「狂病」更加肆无忌惮的蔓延。如今,绯木村的人们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幕府军这边了。 之前的幕府军派来的几个士兵在绯木村调查后表示,可以派遣一条船,将所有的村民都送到稻妻城。但这是否是空头支票? 就在鹫津与长次交谈的时候,几个身着破破烂烂服饰的村民跑了过来。即便被雨水打湿了脸,仍然无法掩盖那面颊上的兴奋之色。 “村,村长大人!来了!来了!幕府军派来接应我们的大船来了。” 鹫津看向海边的方向,一艘巨大的船只稳稳的停在海面,几条小船正奋力向着岸边靠近。 [绯木村,有救了!]。 …… 已经是好些年没来稻妻了,这个地脉节点被芙宁娜设置在这里已经有年头了,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稻妻城的地下,如今总算是用上了。 她驾着雨水来到花见坂,可才一进城,就感受到了破败与萧条。沿着道路走上去,记忆里原本还算繁荣的商市早已不见,眼前一片片的木制民房因为焚烧的缘故成了黑色的框架。她顺着这边的道路慢慢向里面走去。却在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一支箭矢嗖的一声冲着她飞来。 渊澄迅速向后一退,那箭矢钉在了焦黑的木柱子上面。少女循着射来的方向,却看到一个身着甲衣的女孩站在不远处的房顶。黑色的金属面铠上一头翠色短发因为短弓振弦而被带起。 “是反叛者的斥候么?居然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到城里来!真不知道是该夸奖你的勇气还是嘲笑你的无知!”那女孩说着,快速向着渊澄这边冲杀而来,只是人还未到,从房顶跃下时便把短弓背在身上。这样的小巷子里,若是要打架还得是短兵器更占优势。那女孩应是深谙此道,随着她的突进,几把匕首便被她投掷过来。 渊澄的身边突然出现的几把短刃快速旋转架开了投掷来的匕首。这不由得让那面铠女孩吃了一惊,但她手上的动作也好,脚上的步伐也罢,均未停止。她更快的冲了过来,一手一支匕首,极速接近。 眼看对方挨上自己,渊澄略微一笑,便将浮动在空中的刀子握在手中。短兵相接,水刃和匕首互相拆解对方的招式。渊澄从头到尾都像是在陪着这小丫头玩耍一般,倒是对方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 忽然间,那面铠女孩送出了匕首准备偷袭她的腹部,但渊澄从容的将另一把短刃迎了上去。两把刀子别在一起难舍难分,趁着这个机会,面铠女孩扬起另一只手,持着匕首不断的刺向渊澄。 但无论她如何攻击,总会在几声锵锵的招架之音下,被一一化解。 面铠少女不断的落于下风,若是两把刀子还别在一块,那么再有一会她力竭后,如果对方同样这么胡捅乱刺,她可没信心能够全部招架下来。因此,在失去力量之前,面铠少女果断放开了匕首。向后闪躲…… 她快速审视眼前奇怪的人,心里开始盘算。 [体术如此之强,而且……她没有下杀手……这女人究竟是谁?若是斥候,穿着这种服饰,想来也不方便才对。]面铠女孩一阵腹诽,针对于对方的衣着打扮思考对方的真实身份。 眼前的少女岁数绝对大不了,不过十八九岁?从衣饰上来看,这明显是璃月的传统衫裙,再加上一条漆黑的丝带绑缚住了双眼。无论怎么看都不具备斥候的特点。如果只是平民……甚至于璃月来的普通人,那么……她是如何穿过稻妻城外围反抗军阵来到这里的? “你……你是什么人?”面铠女孩向后一跃,拉开了二人的距离,谨慎的盘问道。 “下次你应该在动手前询问别人的身份,这样才不会出现误会什么的。比如说,如果我是普通人,刚才你差不多能杀死我好几次了。这死的太冤枉了。至于你问我是什么人?该怎么说呢……我是璃月来的游客来着。话说回来,稻妻怎么变这副德行了?一会伴手礼都没处买了。”渊澄的璃月话字正腔圆,然而对方,那个小姑娘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语。 最后,那个面铠女孩终于决定与她进行接触,至少要先弄明白她的目的是什么。但一开口,却是有些蹩脚璃月话。“我叫久岐忍,是天领奉行的兵士。隶属于原荒泷小队,负责巡查花见坂这边的防务。” “不是……就这……还有必要防务了吗。等下,荒泷小队?”[你们荒泷派也全部参加天领奉行了?九条裟罗这也能同意?这不应该吧?而且……]听了久岐忍的话,渊澄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起来。记忆里的确有荒泷一斗还有荒泷派的信息,可……天不怕地不怕,不服将军管的荒泷一斗,不可能跑去当大头兵吧? 谁知道渊澄说起荒泷派的时候,久岐忍的脸上有些苦涩。“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无从辩驳。既然你一定要在花见坂这边逗留,我只能如实汇报给我的长官,置于后续是否有人来清剿,便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了。” 渊澄看到她准备离去,急忙开口把她拦了下来。“等一下,嗯……这样如何……你看,我的确是来旅游的平民,反正在哪里游玩都一样,不然给我一个监禁套餐如何,比如说把我抓进你们的营里。我在哪儿逛不是逛!再说了,毕竟我私自闯入幕府军的控制区域,这么大的嫌疑,谁知道我是不是细作!你把我抓起来天经地义!”女孩说着便把手伸了过去,像是等待对方给她套上枷锁。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久岐忍戴着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向那女孩…… 第130章 稻妻危机 “接下来,咱们要想办法去稻妻啦。只不过,那边正在打仗,你说咱们现在去会不会很危险?”派蒙有些怯懦的询问着。她还是有些胆怯,听了钟离的话,考虑到那边的争战不休,真是害怕被波及?但旅行的顺序不可更改…… “嗯……”空点了点头。只是思绪被无限的延展……璃月港的重建工作还在继续着。少年在这期间去了一趟蒙德,还结识一位新的朋友。名叫戴因斯雷布的男人…… 坎瑞亚的孑遗。 在这之后,空与戴因斯雷布一起探查了一个地下遗迹,并且……他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胞妹。 可……最后二人因理念上的差异再一次分道扬镳?也许是因为世界更加深层次的秘密。但无论是哪一个,这件事都对空的打击有些大。 在这之后,少年与他的旅伴便回到了璃月港,并寻求前往稻妻的办法,可惜的是,就目前而言,因为战乱的原因,已经没有哪艘船队有勇气前往稻妻了。 “我也没想到,你的妹妹,居然会站在深渊一边。”派蒙小心翼翼的说着,她很会照顾空的感情,尽量不会去刺激到他。 “没关系,我还好。只是……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妹妹她,要我造成这次旅行。而我……”少年说着说着,便有些难过。他的血亲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失之交臂。 “振作起来吧!我相信你,也相信她。现状越是难以置信,我们越是不能停下脚步。”派蒙看到旅行者似乎要打退堂鼓,便开始给他打气。只不过,这样的鼓励,其背后会隐藏什么? “你妹妹说了,她要你旅行下去。旅途是什么?终点又是什么。这些都等着你去见证呢……” “我明白,谢谢你派蒙。我不再疑惑了……眼下,问题的根本还是那个带走我「妹妹」的陌生神明。我一定要找到她,质问她为何这么做。风神与岩神都被排除了,所以我们的旅途还得继续!想办法去稻妻!寻找雷之魔神。” “道理我都懂,可是现在也没有船只有勇气去稻妻的,怎么办?不然,我们去港口找个稻妻人问问看吧,应该就会有办法的。”派蒙略微思索,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 随后,二人便前往港口里寻访飘零在外的稻妻人了。 …… 九条裟罗正襟危坐,于天领奉行的议事厅中望着一个沙盘发呆。眼下,整个鸣神岛都快要被反抗军占领。 八酝岛失利后,幕府军退守神无冢,与反抗军在九条阵屋的对峙了很久。本来是势均力敌,可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对方就成了人均神之眼持有者的可怕部队。 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反抗军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打的幕府军抬不起头来。战线一退再退,最终退守鸣神岛本岛。可还不止如此…… 三奉行中的勘定奉行与社奉行背叛了将军大人。两奉行的兵力加入了反抗军中,局势更加危急。如今的鸣神岛,唯有天领奉行和少量的奥诘众还在苦苦支撑。 九条裟罗率领余下兵士的把控着上层区域与将军大人的天守阁。而反抗联军已经彻底包围住了整个稻妻城,他们扬言要让将军大人,将神权奉还给民众。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让神明交出神权,他们真敢想。我九条裟罗绝对不会背叛「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天领奉行会战至最后一人!]女人心中暗暗起誓。可正在思考的时候,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裟罗,我进来了。”面铠少女走了进来后,便把拉门给关好,行了一礼之后,便说道:“还在犯愁吗?” “是啊,眼下咱们的兵力不多,而对方早已把稻妻城包围。之前咱们放弃了花见坂区域作为缓冲地带,可收获的效果微乎其微。毕竟,战争的主导权在对方的手里,我们似乎进了死胡同。”九条裟罗悻悻说着,对于未来的局势显得有些颓然。 久岐忍此时却开始汇报一些别的事情:“之前其他兵士跟我说,反抗军进攻花见坂那会,有个身着红色铠甲的武士,不分敌我的在花见坂作战,他既攻击幕府军,也攻击反抗军。如果不是对方只有一个人,我甚至怀疑还有第三方势力掺和进来。” “我也听说了,目前为止,只知道对方……大概是绯木村的人。”九条裟罗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还有一个,我今天遇到一件怪事。刚才在花见坂那边巡逻的时候遇到一个侵入者,虽说是个不速之客对方,又不太像是反抗军的细作,而且对方的实力很强,我不是她的对手。” “被她跑掉了?没关系,回头让其他巡逻的士兵多多留意一些就好……”然而九条裟罗话语未落,久岐忍就给她打断了。 “不,虽然我没能制服她,可对方很奇怪,自己跟我来了。考虑到带她过来会有危险性,我用铁链给她锁住了。现在就在门口……”久岐忍指了指外面。 “哦?真是奇怪的家伙,一会再让她进来吧,眼下还有点事情需要你来参谋一下。”裟罗她并未太在意被俘虏的人,她指着沙盘,用红色的小石子均匀的码放在了沙盘里稻妻城的北部的白狐之野。“你来看看吧,阿忍。今天早上的时候,反抗军与另外两奉行的联军已经彻底把我们包围。如今的稻妻城俨然一座孤城,没有了支援,所幸还能依据险要地势,尚可防守。而且,反抗军畏惧将军大人的力量,暂时也只敢围而不打。可是我担心……将军大人的状况堪忧,风言风语四处流传,我想要不了多久,对方就要发动总攻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做……” 久岐忍不由得感叹起来:“唉……若是将军大人能够……眼下……” 谁知道她们才开口提到雷电将军,这门外就有个非常吵闹的声音响了起来。 “雷电将军怎么了?按理说你们幕府军明明有神明的庇佑,怎么会被打成这样?而且你们这天领奉行怎么搞的跟难民营一样?我本来还打算尝尝你们这的牢饭的,现在看来,估计什么东西都吃不上了吧?”这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女人的声音,虽然隔着拉门,可九条裟罗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随后,渊澄呼啦一下把拉门推开走了进来。但她才一露面,九条裟罗认出了她。毕竟,她这一身装束,太过有特点了。 反正这位天领奉行的指挥官抓起了身边的弓飞出一道雷矢,只不过这攻击并未奏效,渊澄的手被锁链给绑缚着,可她身边具现出的一道水刃直接抵住了箭簇。 “是你,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就是与你一战后,将军大人才失去了神力。兵士何在!”她咆哮一声,大量的士卒出现在了议事厅的外围,甚至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几个速度快的更是直接冲进议事厅里,端着武器与渊澄对峙着。 少女不由得转过脑袋四处望望,还算比较大的议事厅里,瞬间涌进来不少人,只不过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久岐忍不明所以,却还是拔出匕首再次战斗,只不过不明就里,她悄悄的向着身边的裟罗问道:“她是什么人?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眼狩令」颁布之初,曾有人向「眼狩令」的执行者发起了御前决斗,但那一次……败者并未受到神罚,作为胜利者的我,亦没能获得转机。而我所宣誓效忠的神明……却失去了神力。”九条裟罗一边说着,一边把弓拉满。箭簇对准那女人,大概是因为愤怒,被满满拉开的弓开始慢慢的抖动起来。 渊澄看到这个架势,不由得开始示弱起来。“喂喂喂,不至于吧,你看我手都被捆上了,你们这么多人,没必要对我一个人赶尽杀绝吧?” “诸位!不要信她的鬼话。她是能够与真神作对手的存在,小心点。”裟罗完全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时间,只是一瞬间,大量的箭矢便嗖嗖嗖的射了过来。 渊澄一招落花的技能,直冲向了天花板。等她稍微缓了一口气的时候才发觉刚才站过的地面,几乎被射成了刺猬。密密麻麻的满是羽箭的尾端挤在一块…… “她到天花板上去了,各位,继续射击!把她射杀在这!”九条裟罗说完再次搭上一支箭矢,可恍惚间,一把几人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在场的士兵们这才发现,一把刀子诡异的浮在天狗大将的脖颈上。 “你口口声声的说我可敌神,却还有勇气对我挥剑,的确应该赞颂一下你们的勇气。”渊澄远远看着刀子抵住裟罗,在场的兵士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并未重重的落在地面,而是轻盈的跳了下来,半空中的时候,又是一把突然具现的水刃轻松的把绑缚双手的铁链切断。 第131章 绯木村之殇 雨下的越来越大,鹫津村长指挥着村民们在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仅有的一点物资运到小艇上。等大伙到了鸣神岛,到了将军大人的天守阁威慑之下去讨生活的话,那可不能小看了这些物资,虽然没多少东西可这里的每一样都是绯木村的村民们生活下去的希望了。 物资运送完毕,紧接着便是村里的人了。只是大家在用担架或者是破门板运送感染「狂病」折磨而被绑缚的病人的时候,有个村民手臂一松居然脱了手。倘若「狂病」的病患挣脱束缚,可是很麻烦的,这么摔下去,会不会把绑缚他的绳子摔散摔松?这谁都不好说。 就在鹫津觉得要出问题的时候,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伸了出来。虽然是被雨水浸着的一张脸,可上面挂满了自信的笑容。 “没关系,只要有我在,绯木村的各位都不会有事的。”男人自信满满的接过了担架,那上面被「狂病」折磨的病人挣脱了一部分勒紧他嘴巴的绸带,拼了命的在门板上蠕动身躯,想要噬咬男人的手。只是就差一点点,就能咬到的。真可惜…… “你……你是鬼婆婆收养的那个鬼族小子?”鹫津村长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才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你,你加入幕府军了?” “嗯,本大爷现在是荒泷小队的队长,这次针对于绯木村的救援就是我们荒泷派……不对,应该是荒泷小队的工作。放心好了,只要有我荒泷一斗在,大家就绝对不会有事!哈哈哈哈。” 幕府的士兵们卖着力气,嘿呦嘿呦的协助村民们把病人或者是物资都抬了起来,向着河滩那头的小艇进发。绯木村的村民们也是头一次发觉自己还能被当人看。即便是看尽冷暖的鹫津村长都因为幕府兵的支援而感动,毕竟……现在的绯木村岌岌可危,八酝岛上的幕府兵也不好过。和反抗军的战斗一直没得到什么好处,然而即便处在下风,还能想起绯木村这边。倘若用璃月那边的一句古话来形容,应该叫什么?雪中送炭?并且,送炭者不也是受尽凄冷,饥寒交迫? 但最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恐怕还得是荒泷一斗了。鹫津村长认识这孩子,村子里性子古怪的老人家收养的鬼族孩子。拜荒泷一斗所赐,大家忘记了老人本来的名字,便一直叫她作鬼婆婆了。 人们大概都知道鬼族是那种凶残可怖的种族,当初还有很多人跟老婆婆说让她把这孩子丢掉的。但老人?也不对,那会收养这孩子的时候,所谓的老婆婆还不是老婆婆吧?还是个略有姿色的中年妇人。 鹫津小时候就跟着村里的小伙伴无所事事的时候,坐在角落偷看那老人。时间过得真快…… 想的有点远,不过,鹫津还是无法想象荒泷一斗这鬼族青年成为了幕府的兵士。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将军大人「眼狩令」颁布之初,还派人去强夺了他的神之眼。按照道理来说,荒泷一斗不应该加入反抗军才对嘛?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不,这不应该。毕竟脑子心机这种东西,荒泷一斗通通不曾有过。可他那种性子就是大大咧咧,喜欢与人分享自己的快乐,或者说心底的秘密甚至于他的抱负! “幕府军也好,反抗军也好!对我而言本没有太大差别,可……反抗军居然破坏了八酝岛的「祟神机关」,本大爷肯定饶不了他们。本大爷总有一天要跟雷电将军斗上一斗,在这之前,就先想办法平息这场纷争。「眼狩令」是吧,总有一天得由本大爷亲手解决才行。” 听着他说着乱七八糟的话,鹫津心中不由得开始发笑。压抑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 但一斗并未在乎这个笑,或者说,他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嘲笑。还在指挥着兵士们积极向着小艇上运送更多的平民,一艘小艇坐满了,便出发一艘。直到把所有的村民都运送到大船上位置,船只这才借着摇晃的海浪,向南开去,从八酝岛最南端绕过去,经过神无冢,经过九条阵屋,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稻妻城。这样的水路,能有什么危险? …… “大家都把手里的家伙丢掉吧,上次来稻妻的时候就被人追着砍来着。这会居然还是一样,让我有一种我很不受欢迎的感觉。”少女挣脱了锁链以后,转了转被压迫已久的手腕,这才缓步向着已经被治服的九条裟罗走去。 可才走了几步路而已,那位天狗大将却咬紧了牙关突然向前踏来,将自己脖颈向前送给刀尖。口中同时吼叫着:“抓起武器,不要管我!继续进攻。若我身死,则由久岐忍与力负责后续防御工作。” [不是,你疯了吧?]渊澄心中惊诧,快速挥手间,那把胁迫九条裟罗的刀子快速的飞了回来并回到了她的掌心中。而那位天狗大将的脖颈处也出现了一道血痕。[居然自己寻死,真可怕。不过……] 只不过,因为她的激励下,那些个闯进来的奉行所同心们气势更盛。倘若一个军队的指挥官都能悍不畏死,身先士卒。兵士就更不必说…… 眼看那些家伙再一次攻杀过来,渊澄不由得叹息起来。“长久以来,我的旅行一直充斥着各种暴力,真是让人厌烦。什么时候,能靠着语言与交流来解决问题?我估计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直到她话语落下,手中翻动而出的两枚符文快速融合并化作一阵冰风暴自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细小的冰凌在强大的风压胁迫下,如是小小的刀子,压的议事厅里的人睁不开眼睛。 但九条裟罗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黑羽扇,随着她用力的挥动下,那羽扇引得阵阵雷霆在这厅里层层炸响。冰霜雷暴一同狰鸣……以此妄图压制住暴乱冰风暴。 这效果也的确不错,炸裂的雷霆搅乱了风压,蕴含的能量也的确粉碎了细小的冰凌。渊澄不由得投去了赞许的表情。她很欣赏这位靠谱的大将,无论是这份实力还是她临场应变能力。但也仅仅如此,毕竟这地方这么狭小,渊澄不太愿意造成过多的死伤。所以投入符文的元素能量,大概也不是很多。被雷霆撕裂的暴风渐渐平息…… 然而就在九条裟罗还打算再一次施展那股雷霆力量的时候,另一道能量快速倾泻而出。 大地微微颤动,虽然摇的不是很强烈。但奉行所得主体建筑早已不堪重负彻底垮塌。好在因为是木制结构,大概不会死人吧? 她手持着长戟,跃到半空中裹挟雷光狠狠的砸在了议事厅的正中间,正是这股力量,将整个奉行所摧毁。随后,舞动长戟带起的振动引得大地发出巨响。而渊澄的背上,圆环状的「雷一个三重巴」浮现而出。 但这却让埋在废墟中好不容易爬出来的九条裟罗看的如痴如醉。 [这是……这个是将军大人的「百眼之轮」?怎么会,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不,这不对,这不是将军大人的「百眼之轮」。]有些混乱的九条裟罗突然大声吼叫起来。“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虽然这并非将军大人的「百眼之轮」,可二者如此相似……与你一战后,将军大人失去了她的神力。难道说,是你偷窃将军大人的神力?” 废墟之上,那女人持着长戟,一身雷光闪耀,身后的「百眼之轮」上行…… 「恶曜开眼」 第132章 二月的第四个星期天 如果想要去稻妻,那么最后能够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位名为竺子的漂泊在外的稻妻人,给了旅行者一个答案,也是唯一一个答案。 南十字武装船队…… 就以目前而言,能够有勇气前往那个无序国家的船,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可人家毕竟是个武装船队,旅行者,你明白武装这两个字的意思吗?”空与派蒙走在码头上,向西南方向看过去,整个璃月港都是百废待兴的样子。吃虎岩重建工作做的还算不错,只不过,按照民众的想法,新的岩之魔神尚未诞生,这可真是可惜。 许是有些饿了,二人向着重建的吃虎岩那边走去,港口根本没看到南十字船队的船只。考虑到可能是还没靠港,干脆也就不去找了。 派蒙倒是有听说三碗不过岗的酒酿丸子味道特别好,本着吃什么不是一顿饭的道理,便央求旅行者一定要带她去吃。 拗不过她的空,就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了。一路上路过冒险家协会,还跟里面的凯瑟琳打了个招呼,直到走下楼梯,就看到了三碗不过岗的幌子了。 可惜的是,那幌子后面也没得豪华酒肆在。只是几根破木柱子支着一顶草棚子,建立在石头瓦砾上面。这片区域要想重建好,没个把月怕是不行的。 少年带着他的旅伴,才一进去,就看到一个青年人醉倒在酒桌上说胡话。另外几个他的朋友,正在那里起哄着。说着什么:六石老弟这次吃了三个酒酿丸子,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但少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给派蒙点上几个丸子,自己只要了两个小菜。趁着老板还未把菜肴送来的时候,空才回答起那小小飞行物的问题。 “在我理解来,武装船队可以作为商船进行货物运输,除此之外,还能当做雇佣兵直接参加战争。船上装着火元素的大炮什么。不过嘛,所谓的雇佣兵都是行不义之战的战争贩子!是不该得到尊崇的。他们巴不得有地区冲突,投入战争来赚摩拉什么的。” 然而就在旅行者说话间,那一桌笑得最大声的几个人里,趴在桌上的那个叫做六石的醉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步三晃的就来到了空的面前厉声质问起来:“喂,小兔崽子,在人家背后……说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吧。而且你说我们……嗝……说我们南十字船队是战争贩子……我看真应该修理修理你……才对!” 说话间,醉汉已经一拳打了过来,只可惜喝的跟个醉猫似的,一个趔趄就给自己摔倒了。管叫派蒙乐了个够。 而那几个人看到船员跟人犯了冲突,也起身走了过来。派蒙的笑声戛然而止,匆匆忙忙的飞到空的身后。少年也是严阵以待,怕这几人来者不善。 但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为首的叼着莠草的男人,却突然笑出了声。“你们看,六石他喝的都走不了直路了,还跑出来与人计较。太有意思了……对了,小家伙。没吓到你吧?这小子就是这样,才三个酒酿丸子就给自己吃成这副德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另外几个人把这个叫做六石的男人给扶了起来,准备离去了。 但空却思索到一件事。 对方就他的一些言论明显不悦,那么,这几个人,极有可能是南十字船队的人。便决定拦下这他们。 为首的男人从口袋里摸了几枚摩拉出来,拍在了桌上高喊一声不用找了,便打算离去。可还没走出草棚子,就被空给挡住。 “怎么?小兄弟是觉得我这朋友冒犯到你了?要是这样,我可以替他给你道个歉,这事这么了了如何?”为首的青年一边说着一边给身旁的几个人用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稍安勿躁的意思吧? “不不不,并不是这样。倒是我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真是抱歉。我猜诸位是南十字船队的人吧?我叫空,目前在各国旅行中,有些事可能要求助到各位。” “空?”为首的青年仔细的打量着他,又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的飞在半空中的派蒙。不由得念叨起来:“在各国旅行,身着异邦服饰的金发旅者,身边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小漂浮物?没错了!凝光大人可是说了,你在魔神入侵的反击战中表现活跃。是璃月的贵客……” [表现活跃?]空心里不由得自嘲起来。[我在那场战争中什么都没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千岩军前仆后继的赴死罢了。我太弱了,要更强才行。] “既然是你要寻求帮助,那我们肯定是要帮忙的。”男人说着,摘掉了口中的莠草狠狠的丢掉,伸出一只手。空自然明白这是璃月盛行的握手礼,也就同样的伸出手迎了过去。 但手掌才一握住,他就把……那个男人的整条手臂都扯了下来…… “啊啊啊啊!”派蒙吓得捂着脸惊叫起来。谁知道断了手的男人没有痛苦的惨叫。倒是一旁的人跟着大笑起来。 “快看,这是狐场大哥特有的断臂秘术。不管看多少次都这么有意思!你瞧瞧那个异邦旅人的脸,都给吓白了!” 而断了手臂的狐场,更是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他断掉的残肢里投射出的丝线一点点的链接上了断了的手臂,最后……恢复如初……好吧,还是能看到明显的线头的。 …… 自从解决完了若陀龙王的危机,那维莱特用很快的速度带他的女儿飞回了枫丹廷。只不过芙宁娜一直都没回来,他一个人操持着他们的小家和枫丹廷。 这会已经是深夜了,他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加班来着。可就在他认真的处理着手底下人呈上来的信息时,门却被人重重的推开了。 “那维莱特,我回来了!”芙宁娜一把推开门。结果因为用力过猛,那个门划了一百八十度,然后重重的顶在墙壁上,门把手直接把贴着壁纸的墙壁撞坏了。 但那维莱特却没有计较,他抬起头看向芙宁娜那边,然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还以为,你直接去下一个国家不打算回来了。” “我就是刚从稻妻回来。你是不知道,那边现在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少女很是自觉的走到了他的存水柜里,直接取了一瓶水。拧开就开始喝了起来,之后才长舒一口气。 “所以,你见到了雷之魔神了?” “见到了,不过,雷神之心并不在她的手里。我虽然很想立刻把那玩意抢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到这里,芙宁娜内心思索着她的任务。[第三个任务是把稻妻与须弥联系在了一块。要想办法让散兵拿到雷神之心。不过,与雷电将军会面后,还接到了一个超级乱来的新的任务,真是麻烦的任务。太麻烦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的唤出了任务面板。 [「魔神演武」……任务奖励:「广域沉默」……特殊技能:献祭33%最大生命上限,以暗元素力冲击对方的意识,在十分钟的时间里切断对方与元素力的联系。一场战斗中最多使用四次。并且在使用第四次,直接使最大生命值变为1点。扣除的生命值上限会在二十四小时后自动归还。] “唉,那维莱特。你知道吗,稻妻那边的特别麻烦……” “需要我去帮忙吗?” “不,这一次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你好好留守在枫丹就行。看住瓦尔兹,别让她做蠢事就好了。” “放心吧,我把她丢进梅洛彼得堡了,而且特别关照了莱欧斯利公爵帮我多加照顾。至少半年的时间,她都不会乱跑了。”那维莱特此时缓步向她走了过来,但水之魔神一听到她的女儿被丢进了梅洛彼得堡,居然直接喷了出来。 “那维莱特,你这太过了吧?那可是咱们女儿。而且,你用什么罪名给她丢进去的?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怎么可能关这么久?莱欧斯利那小子可是有自主权的,是不会容许你这么干吧?” “回来以后她就念叨自己的运气不好,任务没有完成不说,还差点被人杀掉。所以我告诉她,在二月的第四个星期天,只要把「诸事顺意」这个短语写在气球上并在前进广场放飞,就能心想事成。结果她真的去了……” “今年的二月的第四个星期天……那不就是三月的第三天吗?”芙宁娜不由得一脸坏笑,熟知法律的她很快就想到了这么一条法律。 [每个月的前三天,不准放飞飞行物。] “她被执律廷逮了个正着……”那维莱特平静的说着,似乎这件事无关紧要。 第133章 奇奇怪怪的教派怎么这么多? 芙宁娜先一步离开了沫芒宫,这个时间,按照道理讲街上应该没多少人了。只不过那维莱特才推开门,就看到塞德娜出现在这里。小美露莘一个人忙忙碌碌的加班准备各种各样的材料。 那维莱特不由得感叹起来,之前尤黛小姐在的时候,塞德娜的工作也没有这么多的。自从她失踪以后,很多工作就落到了塞德娜一个人的头上。不过尤黛的失踪让那维莱特有点奇怪,她是突然失踪,甚至于一度被怀疑是溶解案的牺牲品。 推开大门后,整条街清清冷冷,完全没有生气。就在那维莱特四下张望的时候,沫芒宫右手边坐落的水神大人的七天神像下面,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喂!那维莱特,这边!这边!” 大审判官循声望去,就看到芙宁娜把自己伪装好了,此时正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他缓步来到了少女身畔,随着她一路走下去,准备回家了。 “最近枫丹廷没什么事吧?”芙宁娜一边走着一边突然问了起来,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水神的国度了,一直以来都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交给了那维莱特处理。 “最近溶解案件越发猖獗,我们上次虽然解决了一个专门利用人类溶解残液制作化妆品和药品的组织。只不过,这根本没能深挖出背后的势力或者个人。我已经知会了格罗蕾夏尔小姐,执律廷加强了日常的防务巡逻。夏沃蕾小姐以及特巡队最近也是加班加点,就目前而言收获甚微。并且……” 说到这里,那维莱特不但停下了话语,也停下了他的脚步低头沉思起来。而这时候,一队警备机关迈着嘎吱作响的步伐刚好从他们两个身边走过。芙宁娜见他一动不动,便知道他一定是在思索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芙宁娜,你听说过水仙十字结社吗?”那维莱特思考了一会,突然问出了一个奇怪的词汇。 “水仙十字结社?你这么一说……”大量的记忆在少女的脑海里运作,相关的有用的记忆快速的在她的意识流中穿行,并提供给她有用的信息。只可惜,这部分记忆得到的有用的讯息少之又少,而更为重要的记忆,或许在「芙卡洛斯」的意识中。 “有点清楚,又有点不清楚。怎么了?你脸色有点不好看。”少女说着,牵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挪送到自己的脸颊上。这种宽慰别人的方式,或许对于那维莱特而言很是奏效。 大审判官因为手掌抚摸到她有点冷冽的脸,皱起的眉头还有些松懈。原本看似一本正经的脸慢慢融化。“抱歉,让您担心了,我没事的芙宁娜。只是,这个水仙十字结社很古怪,我认为他们有可能颠覆你神明的统治。与其说是个结社,更像是一个教派,妄图颠覆神明统治的教派……” 听了那维莱特的说法,芙宁娜便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她认真的等着大审判官继续说下去。 “提瓦特七国,若是按照正常的理解方式,则是君主制的国度。可真的是这样吗?在我看来,几乎所有的国家,都算作是一个高度统一的政教合一的体系。而水仙十字结社算做是一个新兴的教派,他们妄图抢走你的信徒。芙宁娜,他们已经开始这么做了!大肆鼓吹末日言论,标榜他们的领袖。标榜名为纳齐森科鲁兹的男人才是枫丹的唯一拯救者。而且根据我的调查,之前捣毁的某个利用人类溶解残液犯罪的组织,那个谋杀了美露莘埃尔克的家伙们……他们跟水仙十字结社是一伙的。总而言之,那个水仙十字结社,不可继续放任不管。”那维莱特说着,突然用力把她揽进了怀中,然后低喃起来:“我有一种预感,那个水仙十字结社,他们会威胁到你。” “好了那维莱特……”少女侧过的脸狠狠的贴在他的胸膛处,任凭他把自己搂的越来越紧,即便快要窒息,仍然任由他继续发力。“我现在很强大,凡人种族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不要为我担心,宵小而已,只配在暗地里做着旁人无从得知的勾当。终究上不了台面就是了!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消息吗……要是没有,我们就快回家吧,不然一会被人看到,说不定会传出你什么闲话呢。” “好吧,我们这就回去。”那维莱特放开了她,两个人又走了几步,这才到达升降机的位置。 只是才按了一楼总站大厅的按钮,那维莱特又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我挺在意的,有关于须弥的事情。” “须弥?须弥怎么了?”少女颇有兴趣的问道。 “最近,我们的外交官上交的一份报告指出,在须弥也出现了一个新兴教派。最近这些邪教真是层出不穷的。咱们这有个水仙十字结社就挺麻烦了,但还好没有在明面上反抗神明。可须弥那边就不同了。那个新的教派,已经发展壮大,甚至于和须弥教令院分庭抗礼,隐隐有将神明拉下神位的架势。” “哦,这么看来,这个教派还挺有意思。至少比你说的那个什么结社更加来势汹汹!不过仔细想想,神明现在好像都没什么排面了。稻妻也是这样子,一群凡人嚷嚷着要夺取神的权柄。怎么说呢,大家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对神明开始刁难。”女孩倚靠着升降机。 “而且这个教派的名字……我非常在意……”那维莱特咳嗽了一下,很是正式的将那个新兴教派的名字说了出来,一字一顿:“拜龙教……” “哈……亲爱的……”芙宁娜突然间没憋住,大笑出来。她晃着水之龙王的手臂,不断的追问道:“这个教派是不是你偷偷跑到须弥授意的?这事真跟你没关系吗?不会吧?不会吧?” “咳!”水之龙王清了清嗓子,他可能觉得很尴尬吧?“这件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最开始我也很诧异。” “好了,那维莱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要是去须弥可是得经过沙漠的。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地方。”芙宁娜说着的时候,那升降机的门却打开了。 少女看到门打开,便率先跑了出去,那维莱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为了保持距离什么的,她先一步出去,肯定会在前进广场那边等待自己。也不怎么着急,这么慢慢的跟着走了出去。 直到来到瓦萨里回廊那边,那维莱特才看到那个女孩。此时,那个姑娘却旁若无人的褪下鞋子,这么冷的天,还在用脚掌踩着路上随处可见的喷泉水道。好吧,也算不上旁若无人,毕竟这个时间这里确实没人。 那维莱特来到她的身边,女孩才抬起头来看向他。 大审判官面带不悦,却忽然间给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少女被惊的急忙环住他的脖颈。两只脚挂着水珠还啷当着。 “不是,我……我的鞋子还在那里呢!” 可大审判官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挣扎,抱着她快步向着前面走去。 然而,才路过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美发沙龙。少女一个劲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快快快,快给我放下。给我放下!” “你又要做什么?”那维莱特奇怪的问道。 “去做个头发啦。”少女说着,总算是挣脱了他的手臂跳到了地上。她光着脚丫向着那个美发沙龙跑去。只是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手指指着脑袋笑着说道:“我想染个头发,接下来的任务需要,但是挑染还是得用蓝色才行。嘿嘿!” 随着她的话语,少女把手掌按在了她戴在脸上的黑色绸带上,轻轻抚平那上面的褶皱的同时,黑色变作紫色。“话说回来,我见到雷电将军以后,她送了我这个东西……” 「朝颜」是稻妻对牵牛花的一种叫法,少女拿出的簪花,那上面的染色,是出自春饮坊主之手。只用了堇紫与桔梗这两种颜色,和将军头上的一模一样。 第134章 局势紧张 既已残破,何谈希望? 水下多是残垣断瓦,一条破损断裂的路途,却被人们冠以「希望之路」的名号。只是,也许……尚未被淹没之时,人们通过这条道路,走入枫丹的荣光之中? 希望之路的尽头处,紫色礼服的男人钻进洞穴之中,这真是个巨大的空间。眼前。一个巨大的水形幻人看到他的到来,忽然间发出一阵咆哮,像是高低落差巨大的瀑布坠落。 水形幻人凝聚出了一柄水之巨锤,用力挥动着向着男人砸了过来。可就要抵达他身上的时候,那人身体诡异的变化着,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邪物。 低沉的嗓音,若是叫人听见,准叫人不寒而栗。 深渊生物四只枯槁的手臂抵住水之巨锤,随后,那武器渐渐被冻结了。深渊生物沉闷的声响喃喃说道:“伊蒙公爵,不,应该是……「切片」先生。恕我直言,你的样子,真是太美了!” 那水形幻人听不懂他的话,又或者说是听懂了却表达不出来?总之,它更加奋力的挥舞武器,妄图杀死这个深渊生物。 但他根本毫无办法,对方的能力诡异无比,力量更是在他之上! “真是抱歉,我还没有自我介绍。”紫色礼服男人明明化作了那般可怕的深渊生物,却还带着谦逊与礼节。 深渊浸礼者用手把并不存在的帽子摘了下来,然后鞠了一躬后,才缓缓说道:“我叫雅各布·英戈德。是纳齐森科鲁兹大师的布道使,我是来诚邀阁下加入水仙十字结社的。我们已经找到了……拯救所有枫丹人的办法了……” [拯救?拯救所有的枫丹人……那是,那是我存活的佐证……我要拯救所有枫丹人,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伊蒙的「切片」,水形幻人,他不断的在心底默念着。 …… 空随着这一伙人来到了港口,又乘着小舟来到了孤云阁这边。那个叫做狐场的男人指挥着大伙把淡水和食物统统搬到了大船上。还顺便塞了几个泡泡橘子给旅行者。诸多事宜皆了,也是时候踏上新的旅程了。 …… 傍晚这会闲来无事,小黄毛和派蒙便与狐场在这边聊起天来,听到他说正在四处旅行,狐场也就来了兴致。自顾自的与其攀谈着…… “你居然是稻妻人?”派蒙很是奇怪的问道。 狐场趴在船舷上,一边吹着海风一边回答道:“怎么?不太像?” “不,不是这个意思。”派蒙还以为他要生气了,立刻就开始解释起来。但说的也是风马牛不相及,诸如璃月话说的好啦?或者是长相有点像蒙德人啦? 但也只是引得狐场干笑了两声。 就在几人说话的空档,那个名叫万叶的船员也走了过来。之前小黄毛结识那位船长的时候,万叶正好也在旁边,自然而然的便熟识了。 白天的事情是这样的,狐场引着空与派蒙来到了孤云阁这边,此时又正好赶上了南十字武斗大会。 大船长诚邀这位在魔神入侵事件中有着活跃表现的旅者参加了这场比赛。而小黄毛自也不负众望获得了很好的成绩。接下来,豪爽的北斗大姐头当然同意了将小黄毛带到稻妻的要求。 “狐场大哥,你是不是又在戏耍新人了?”万叶有些不太满意的问道。他很了解自己这位友人,总是喜欢捉弄那些新来的船员,虽说空并不算是他们南十字的正式成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也与他很亲近。 但狐场尚未答话,反倒是小派蒙为他辩解起来。“狐场先生是个不错的伙伴呢,也没有戏耍我们,只是给我们讲一些稻妻的事情。” “反正狐场大哥也就是夸大其词而已。”万叶不由得吐槽起来。 “好,既然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不如你来告诉他好了。”狐场咀嚼着莠草有些不太满意,可又不愿意驳了万叶的面子。一副你说我听的德行。 “雷电将军陷入了沉默中,这件事我猜你不知道。事到如今,这也不算是秘密了。将军大人极有可能失去了神力……有人猜测,是因为将军大人忤逆天空岛,所以招来这种祸端。毕竟,「神之眼」虽说是元素神明为其供能。但无论怎么想,都是天空岛给予人类的馈贶!”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推论罢了,但将军大人的行为无疑是在跟天空岛唱反调。所以被剥夺神力也无可厚非。但请注意,这件事……就是说失去神力的这件事,不过是反抗军的推理罢了。”狐场快速的补充着。“所以,现在的稻妻局势,就是说反抗军虽然占据上风,可针对于稻妻城却不太敢放手一搏。只因为,他们不确定……神明是失去力量,还是不屑!他们不敢赌,所以反抗军才会以围而不打的方式切断稻妻城的供给,以此来避战。” “无论如何,只要你去了稻妻就会知道真相。我们在这里说再多都是在瞎猜罢了。”最后,万叶算是给这次谈话盖棺定论。“总之,出发了……” …… 白狐之野已经被反抗军彻底占领,背靠着绀田村和离岛方向。可以说反抗军这边占尽了便宜,物资源源不断的补充下,反抗军士气已经到达极致。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都敢叫嚣着让神明付出代价! 但如此庞大的反抗军势力里面,总会有几个脑子没发热的人在。比如说珊瑚宫心海,比如说海只岛有名的小狗大将。 这会天气不冷不热,但海岛就是这种有些潮湿的空气。一团团篝火被燃起,五郎用手里的粗树枝拨弄着火苗,让它烧的更旺盛。红色的火苗像是身着红色甲衣的反抗军,他们现在的势头很足。可…… 五郎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情。 流言蜚语指出,神明失去神力,在天守阁苟延残喘。几千年来稻妻城上不散的雷云,都已经杳无音讯。但真的是这样吗? 五郎在胆怯,他觉得那位雷之魔神,恐怕只是不屑于对这些人类出手罢了。八酝岛无想刃狭间,那翻涌的电气海水,从未停止涌动。所以,魔神一定是懒得去处理他们。 正在思考的时候,干树叶被踏破的声音配合着木头燃烧的噼啪作响的声音一起传到他的耳中。很是机敏的小狗大将,抖动着一对兽耳转过身来。不由得有些惊讶,惊讶于来人这个时间来找他。 “心海大人,这么晚来我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什么,只不过巡视的时候碰巧看到你这里火焰烧的很旺,便过来瞧瞧。只是,我观察了你一会,你有心事?”心海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这边,她席地而坐,完全没有海只岛最高身份的矜持或者傲慢。 “心海大人看出来了?唉,我一直在担心,担心海只岛的未来。我们现在虽然势如破竹,可……对方有一位神明。那是君临整个提瓦特世界的七个顶点之一,凡人无论多少,都无济于事。”说到这里,五郎觉得心口一阵酸疼。他一直忙碌着,甚至几天没有合眼了。 “所以我们只是围住,却不发动总攻。你看到神明这层关系,这很好。可是,还有另一个,或者几个问题,你没有考虑到。”心海指出了他的不足。随后,心海抓起地面的一把枯草,轻丢进了火焰中,带起了一阵火焰的涌动。“神明姑且不谈,我们的盟友,就真的是盟友吗?如今三奉行中,有两奉行已经倒戈,但我们没法隐忍他们。勘定奉行把兵力都投入进来准备攻打稻妻城。可他们家主不值得相信。两面三刀的家伙,甚至于已经和愚人众达成了协议。至于社奉行……” 心海说到这里,脑海中考虑到了社奉行那个年轻的家主。他是个更不值得信任的男人,甚至于为什么他会加入反抗军?神里家也算是老牌的将军拥护者了,这很不对。还有一个身着红铠的流浪武士,他不代表任何势力,却无差别的攻击双方,他的身后是否又另一个势力在虎视眈眈? 还有最重要一点,鸣神大社直到现在不曾发声,可所有人都知道,影向山上,还有一位能够左右战局的宫司在。把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珊瑚宫心海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幕府兵现在退守天守阁那边,倘若他们气候强弩之末,那自己这边……也无异于火中取栗。 …… 那维莱特一觉醒来,却发觉那女孩早已不见了,他不由得苦笑一声。自然是知道,她很早就跑回稻妻了。 大审判官躺在床上,稍微侧过头,便发现他的手臂上,沾染了一些紫色的染料。不由得笑了起来…… 芙宁娜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被染成了堇紫色,反正,他认为无论少女变成什么样子,身上散发的水元素气息都一样好闻。 第135章 乱 海上的日子特别不好过,空在船舱里吃了睡,睡了吃。时不时的还要跑到甲板上,对着大概宣泄一通。每到这个时候,派蒙就会在他身后给他拂着后背,并送上来一瓶淡水。 但今天他正在例行呕吐的时候,狐场与万叶却走了过来。海上不知何时起了雾气,沉沉的令人窒息。 他是完全没发现有人接近,反倒是当一个泡泡橘子被递上来的时候,才错愕的发觉有人在他身边。 “海上的滋味不好受吧,这再正常不过。吃点酸酸甜甜的橘子,能改善不少。给你!” 空有气无力的接过泡泡橘子后,却发觉连剥开它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万叶摇了摇头,无奈的又把橘子拿了回来。一双手巧妙的把橘子的皮剥成了一整张,又把橘子撕成两半,再次递给了空。 随后,万叶甩了甩手,尽可能的把沾在手上的汁水甩掉。可惜有点粘腻的橘子汁液要是不用流水清洗,是没办法去除的。他只能认认真真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塞进嘴巴里,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节约了。毕竟船上的淡水资源可不多,即便如何充足,船员们都有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节约。用淡水洗手?想都不要想…… “谢谢……”空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也不再为橘子很细致的分办,而是一口一个,将分成两大办的橘子直接吞了下去。 “你都不说给我留一点!你这个贪吃的家伙!哼!”小派蒙气愤的直跺脚,在半空中的样子有点讨喜。 看到她的小模样,狐场不觉莞尔,便再次剥开一个橘子,这一次分成小办,然后递给了派蒙。 派蒙的小手这么小,想要捧住全部的橘子办是不可能的,好在她够聪明,揪住了自己的下衣襟,将橘子办尽收其中。紧接着,她露出了一副骄傲的神情看向空说道:“你看,就算你不给我留吃的,总会有人给我好吃的东西。” 可空早就没有力气与她斗嘴了,只能虚弱的抓紧栏杆。语气中满是无力……“咱们,还得多久能到……能到稻妻?” “稻妻?咱们现在已经在稻妻的近海了,要是猜的没错,早饭前就能进离岛的港口了。”狐场笑着用力拍了拍空的后背。 结果这一下却把他才咽下去的橘子都拍了出来。少年一大口又吐到外面…… 好不容易挨进港口,踩在嘎吱嘎吱的木头栈桥上面,那种晃动的感觉总算是没有了。死兆星号的速度其实不怎么慢的,可即便这样,还是用了小半个月才来到稻妻。空跟在狐场还有万叶的身后,有点奇怪他们为什么满脸凝重。只不过,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便明白过来了…… 才一进港口,路边就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簇拥着一名高挑男子迎了上来。 兵士穿着的是紫色的甲衣,但每个人的小臂上都绑缚着一条红绸。狐场小声对着空说道:“他们穿的都是幕府的制式甲衣,按理说可以在离岛这边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军,应该是勘定奉行的兵士吧?” “不对,狐场大哥!那个领头人……我曾见过几面。那是神里家的当代家主,神里绫人!是社奉行的负责人。我懂了,北斗大姐头说的有个「稻妻大人物」会来接货。看来,就是他没错了。”万叶的手臂没有动,直直的垂着,可手指微不可察的伸开,并指着那边的来人。 “神里家的家主?我也早有耳闻。”狐场小声地附和道。 眼见那一堆人马接近后,北斗便迎了上去,但看到那位神里家家主,虽说没什么恭敬的样子,却终究没有出格的表现。算作中规中矩,不卑不亢? 大姐头抱着手臂,调侃着说道:“以往与神里先生多有合作,却终究没见过本人。没想到今天见了一面,看上去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老谋深算。” “没能成为北斗大船长想象中的人,还真是抱歉。不过要说老谋深算,那北斗女士却是一点不差吧。”神里绫人同样的方式把那个贬义词回敬了回去。随后,他指着北斗后面正在卸货的船员们问道:“我们需要的东西,北斗女士都已经很好的送了过来。还真是感谢……不过……” 话说一半,绫人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对着后面使了一个眼色,兵士后面簇拥着的一个少女便走了出来。只是,她才迈出了步子,便叫空移不开眼睛了。 那少女一头苍白长发被吊起一条高高的马尾在脑后,随着她的挪动,而不断敲打在后脑上。但身上却是一身铠甲着身,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尤其身后的一把打刀,看上去应该是有些沉重,坠着的系带绷的很紧。 少女向着那边走去的时候,北斗明显想要阻拦,可神里家家主却笑容可掬,伸出手拦住了北斗。 就这种情景,双方立刻剑拔弩张起来,虽说对方是正规军。但南十字船队毕竟也是武装船队,船员们都是有做雇佣兵的经历。倘若在这里火并,社奉行未必就能占到好处。 “北斗大船长的名号,我一直都有所耳闻,苦于不曾见到。今天既然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何必急着走呢。不如我请北斗船长与众位船员们一起吃点东西如何?”绫人说话间,本来反手挡开的手臂,因为一个翻腕却变成了挽留的手势。只是三言两语,随后,趁着他这样说着的间隙。神里绫华已经来到了那批货物的前面。几个搬运的船员还没反应过来,少女化作寒冷的气息直接闪过了搬运工的后面,便迅速的打开了一盒…… 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那女孩不简单。转瞬间,她又拆开了几盒货物。只待她要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狐场却抽刀欺身而至。但少女也从腰间抽出佩刀。 金属交加后的声音响起,人们方才觉察,此时早已是剑拔弩张。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南十字武装船队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北斗吼叫一声,扯开绫人的手臂,从背后抽出一柄大剑!随着她的怒喝,大剑被插进了木制栈桥中,刀刃刺透木头,将雷霆的力量灌输到了海里,整个港口的海水翻涌着雷电。神里家的家主见到她的怒火发起,不由得嘴角勾起笑容,向后一跃尽力离开了她的攻击范围。 万叶借着风力腾龙而起随后向着那女孩狠狠的劈了过去,但尚未到达的时候,社奉行的兵士中突然飞出了一柄十文字枪,枪尖染着火焰向着万叶冲了过来。 这把武器的出现不得不让万叶提前收剑,在半空中将那十文字枪挡了下来。 长枪被弹开,打了几个旋,稳稳的插在了木制栈桥上面。紧接着,又是一个青年从对方人群里冲出来,他快速的来到长枪的旁边,干净利落的拔出十文字枪,借着拔枪时候的惯性舞着两个枪花稳定了身形。 直到这时候,小黄毛才发觉这两伙人其实真的是各怀鬼胎了! “他……他们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啊?怎么回事呀?”小派蒙吓得躲到了少年的身后,而此时,无论是船员也好,士兵也罢,包括码头上滞留的,或者要离开的各国商人,也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那箱子里的是…… 是各种各样的甲衣与矿石还有……各式各样的制式武器。 这种东西稍微修改一下,将千岩军的样式更改一下,相信不会有人认为这玩意出自璃月七星之手。但现在,这武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看到?那应该意味什么? 第136章 械斗解除 那女孩……吊着一头漂亮的灰白长发,一刀架开了狐场的攻击。随后,她趁着狐场刚刚攻过来,步伐未稳,再次施展刚才那个能力,整个人消失原地,化作纯粹的元素冲到了狐场身后,而后抽动武器,刀刃便像是一条鞭子一般抽打过去,向着狐场攻来。可就在刀刃快要解除的瞬间,少女极快的速度反转了手腕,让刀刃转到了后面,随后刀背狠狠的打在了狐场侧面的腰腹处。 挨了这样结结实实的一击后,狐场吐出一口涎液,还伴随着咳嗽,并后退了好几步。随后,那女孩转刃纳刀,轻鞠了一躬后口中道:“失礼了。” 狐场见到对方已无战意,纳刀收鞘,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但战斗结束,他若是不依不饶,追着人家已经收刀的小姑娘不放,到最后惹人笑话的是他自己。 但这个亏他是实打实的咽下去了,对方这既不是偷袭也不是诈计,他不觉得自己打不过这姑娘。可自己还是剑差一招!他按着武器想要追击过去,但碍着面子,又不好出手。只能死盯着对方。此时,船员们和社奉行的兵士们,终于也爆发了,双方在栈桥上大打出手。甚至有的家伙因为推搡的缘故掉到桥下,然后被狠狠的电疗一番。 而这边,北斗的攻击却是势大力沉,她早已把大剑从栈桥中拔出。随后用力斩向了神里家的家主身上。大剑由上至下,砍杀而来。 “得手了!”看着武器轻松切开了神里绫人的身体和他的诡异笑容,北斗心里这般盘算。可是这笑容?太过诡异?而且也没有把人剁开的触感,考虑到人类肉体的阻力不会这么轻,但砍到空气上也绝非这么重…… 总之,砍到的瞬间,那个神里绫人的身形便化作纯粹的流水消失了,真的神里绫人大概在那个水影子后面两步远的位置。刚好躲开了这攻击? 紧接着,绫人把刀置于身侧,躬身踏步。 这动作社奉行的兵士们都清楚…… “你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得手了?”诡异的笑容下,他的刀子快的吓人,这名为「瞬水剑」的招式,是神里绫人根据稻妻特有的拔刀技更改的一种剑技,在「拔刀」的同时,利用流水附着在鞘上,增加出刀的速度,一瞬间使人眼花缭乱的攻击,可以令人目不暇接,也恰恰如此,水花镜影之中,谁能分辨出哪是刀子,哪是影子? 一瞬间的攻击令北斗错愕了一会,可马上她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了。此时,这位船长大人立刻收刀横挡,嘶嘶作响的雷元素形成了一个薄膜在她的周围凝聚,直接砍过来的刀子被大剑阻拦,带起的水元素攻击也因为与雷元素薄膜产生反应而被消耗干净。不落下风的北斗,此时也出言嘲讽起来:“就凭你这软绵绵的攻击……” 这种险恶的攻击,却被她很好的挡住,这一瞬间,一人防御一人出刀,两人却僵持起来。倘若神里绫人元素力用光,没法继续出刀,那么北斗就会在他收势的瞬间进行反击,倘若能够得手,那一刀而已,便可把神里绫人斩成两节。 但反过来,要是北斗的雷元素护盾先消失,那绫人的刀子带起的水刃,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挥动,就可把她千刀万剐,不在话下。 现在,两人这么僵持着,说不上谁占了上风,谁处在下风。 二人皆是刀尖起舞,哪方失势都是万劫不复! 而另外一边,持着十文字枪的青年,却是陷入了苦战中。名为枫原万叶的少年,更擅长战斗,而且身法灵活,总是能以诡异的角度去进攻那青年。 虽说十文字枪在作战上,要优于万叶的打刀。可这是两人都在地面上的情况,现在的问题是,万叶趁着大风,时不时的跃到空中又用力斩下。 长武器里,像是璃月特有的戟或者长柄刀这种类型的武器为了加强杀伤力,会把刀的那部分做重,杀伤力加强的同时,挥动时候所需要的力量自然而然就增加了。 这青年使用那把十文字枪自然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也许为了加大杀伤力!他的十文字枪用了更多的材料,所以现在,面对着太过敏捷的,并且像是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万叶而陷入被动中。 他可以横着挥动武器,借用腰部使十文字枪杀伤力更大,却不用垂直向上捅出更强大的力量。而万叶为利用了这一点,抓住了他的薄弱处一步一步的击垮他的。 比如说,趁着他在一起举起十文字枪向上攻击的时候,快速偏转身体。万叶手中刀子并不是什么名刀,相传古璃月地区有一种鱼类,名唤「螭虎鱼」,其肉质鲜美异常,但只在激流恶水中生存,很难捕获。 后因为「霸海靖水真君」以身镇海后,这种螭虎鱼大概因为海流平缓下来而失去了赖以存活的生态,所以整个族群消失不见了。如今,只有古时传下的这种专门用来宰杀「螭虎鱼」的「螭虎鱼刀」还在。却也因为经年累月的讹传,而变作了「吃虎鱼刀」……这宰鱼的武器,因为刀刃狭长,反倒成了趁手的兵刃。 万叶持着利刃,利用偏转身体,快速躲开了十文字枪的两边小支,而后刀刃抵着枪柄带着火花欺身而下,青年不得不在枪与手指中做出抉择,所幸……他很会抉择,果断的松开武器,不然……十根手指恐怕一根都剩不下了。 但这一击并不是为了缴械,万叶落地后,那十文字枪刚脱手尚未掉落地上,而他手里的「吃虎鱼刀」早已锋利的抵在了青年肩上。 眼见这青年人被擒住,神里绫华准备再次拔刀,可另一边,神里家家主大概是先撑不住了。他的刀刃挥舞虽快,也是强弩之末。「瞬水剑」早已斩不出更多的水元素攻击。只剩下他极快的拔刀速度在苦苦支撑。 看到他落于下风,北斗躲在大剑后面的脸不由得笑了起来。而后趁着神里绫人收刀却尚未再次斩出的瞬间向前一顶。 绫人心里不由得哀鸣一声,只道不好…… 北斗的大剑若是直接挥砍,那一定会很慢。毕竟那种巨大的武器和可怕的重量,即便是这位无冕的龙王也不能轻易挥动。这样,在她剑势到达前,绫人有自信能至少再挥出三四刀。可现在,她抵着大剑向前踏步冲撞过来,一方面逼着绫人无法再次出刀,更可怕的是后续可以借着这股冲力,更加方便的把大剑横斩出来。 这一刀若是出来,则绫人极有可能被拦腰斩断! 只等北斗大剑要挥出的瞬间…… 一声暴喝与弓弦齐齐拉动的声音却把所有人都制止了。 眼下,社奉行的兵士们跟船员们打到了一起,而神里绫人兄妹带着他们家那位善用十文字枪的幕僚与北斗船长与万叶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而栈桥后出现的一大队持弓的兵士,则很好的平息了这一切。 一直没参与战斗只是打酱油的空,这才发觉,又来了一群兵士,同样穿着社奉行一样的甲衣。可,领头的是个上了年纪的枯瘦中年人?中老年人?那些士兵也绑着红色的绸带,只不过,他们是绑在脖子上…… 见到这些人停下手里的工作,这领头的人才愤怒的说道:“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勘定奉行的地盘械斗?神里家的小子,尤其是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第137章 奉行之间的明争暗斗 神里绫人此时看向四周,那些戴着围巾的幕府士兵手中的弓弦被拉伸着。只要一声令下,那么在场的无论是他社奉行的兵士还是南十字的船员,便都得死。 青年不由得收刀入鞘,一脸阴沉的看向了对方。口中不满的说道:“柊家主这又是什么意思?用箭指着社奉行的同袍,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看到神里绫人已经收了武器,柊慎介便摆了摆手。而随他来到的兵士们,也慢慢的合弓垂手,只不过……箭矢依然搭在弦上,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那么一轮齐射都会立刻发动。 “这要问问你!神里家的小子,你带着你们社奉行的士兵跑到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偷偷与璃月那边联系,还购买了这么多的武器……让我猜猜看,你目地是什么。” 北斗将大剑支在地上,双方本已经接触到了一块。而这会便慢慢撤出来,船员与士兵又泾渭分明了。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与神里绫人的争执。 但神里家主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有些恼火开口陈述起来:“不过是置办一些武器而已,这种僵持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柊家主应该也知道,要不了多久,就要发动总攻了。反抗军那边一直提防你我,所能提供的武器少之又少。对手可是那个天领奉行,一直维持整个稻妻的军事事务,他们的武器最为精良。就连你们勘定奉行因为处理离岛涉外事务,武器装备也不遑多让。反倒是我们社奉行……我要为每一个社奉行的兵士负责。总不能让他们穿着仪祭袍子拿着礼器上战场吧。” “臭小子,那你又怎么解释你与南十字船队械斗的事情!”柊慎介冷笑一声,见到绫人不再言语,他又反唇相讥:“怎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不打算解释了?” “东西到了验货罢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哼,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这批武器,然后利用这些东西做些文章罢了。你想要更多的援助……不单单是武器援助。以舆论这种东西,裹挟他国或者南十字船队和你神里家栓在一起。”柊慎介看穿了神里绫人的计划。这不由得让这位年轻的家主吃了一惊。这计划按理说,已经按照他的构想在进行了。但现在,何尝不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 “你打算把这批武器公布出来,让离岛上的各国商人都看见,然后你在私下里控制这些商人。我们的海上邻国璃月可是个要面子的国家,他不会容许这种事情让人知道。哪怕是这位北斗船长也一样……都不希望被人知道南十字船队向内乱国家提供运输武器资助这种事情。倘若这种事情流传到其他国家,对于七星或者南十字都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让太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又不好收尾。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商人,都是你社奉行的人假扮的吧?一方面可以用来欺骗璃月,另一方面,也能很好的控制起来,不至于真的把这事捅出去。”柊慎介说着对着手下人摆了摆手,岸上的勘定奉行役人就开始针对周围商人搜捕起来。随着勘定奉行的大肆抓捕,甚至还发现了几个拿着留影机的人……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柊慎介笑着看向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神里绫人了。“你还是太年轻了,就和你父母一样的差劲。你们社奉行都很差劲……” “就算你都知道了又怎么样,这批武器的事情也暴露出来了,即便没有留影作为证据。璃月这边为了面子,也会被我要挟就是……” 但绫人的话才说了一半,柊家家主几天打断了他。“你弄错了一件事,小鬼。现在你可要挟不了璃月七星了。你所谓的证据都被我扣下了,空口无凭的,这种事情即便传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原本作为合作伙伴的神里家,今天怎么这么不开眼。”北斗轻蔑的看向了神里绫人。眼下,这个男人的算计全部失败了。他本来打算用这件事情,与天权星与南十字船队重新订立一个契约,寻求更多的武器和资助。但这计划算是彻底搁浅了。 此时,神里绫人自知,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手下的兵士们本就没几个人,武器本就不多,能够拿来武装的兵士更是少之又少。此时,他压抑着愤怒对着社奉行的兵士下达了命令:“去把那些货物带上,我们走。” “你们还不能走,神里绫人。这些武器物资,你们今天一箱都拿不走了。它们全部都要归我勘定奉行!”柊慎介此时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原本三奉行之间就没多少交情在。只是碍于将军大人的面子,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今大家都撕破了脸彻底决裂,那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你什么意思,柊家家主,你要吞了我这批物资?这可是我社奉行购置的武器,你不能……” 但神里绫人话音未落,原本搭在弦上的箭矢再次举起,而且这回是对准了社奉行的所有兵士。 柊慎介嬉笑的说道:“倘若神里家家主不同意这件事,也没关系。等我把你们都杀光,这些东西不还是我的嘛。” “你们勘定奉行欺人太甚……” “弱者本就该接受自己孱弱的事实,接受被强者盘剥的命运。是你自己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小子!” 神里绫人从未有过这种失态的样子,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抽出了刀子,甚至想要从栈桥跳到岸上,要冲向柊慎介那边。 只是,那一身红色甲衣的幕僚却抱住了他的腰部总算给他控制住了。他的妹妹也来到了他的身边规劝起来:“兄长,不要冲动,你这样就正中下怀了。在这里丢了性命,社奉行该怎么办,神里家又该怎么办!”女孩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扯着他的手臂,但绫人的力气很大,嘶吼着这般失态的挥着武器。少女不由得对着那位幕僚说道:“托马,你再用些气力,别叫我兄长脱了手。” 柊慎介笑得更甚了,他满是鄙夷的说道:“瞧瞧你这副样子,神里家要完了。快滚吧,看在曾与你过世的父亲有些同僚之谊,今天我留你一命……对了,还有你们,你们社奉行的兵士们,看看你们效忠的人。啧啧,所谓的神里家,早已是冢中枯骨,不值一提。倘若有天混不下去了,不如来我勘定奉行如何。哈哈……” 神里绫华这才看到她身后的一些士兵早已有了动摇的迹象,就连托马在听到柊慎介的话语后,整个人沉思起来。她意识到了危机,她也明白,不能任凭勘定奉行的人在这胡言乱语了。因此喝了一声,将有些摇摆不定的兵士们的意识吼了回来。然后又拉着还在骂骂咧咧的绫人,仓惶离场。 之前船员们与社奉行战斗的时候,空大概也被误认为是南十字的一员,因此也遭受到了攻击。但少年仅凭一人施展出了两种元素能力,凭借岩元素保护凝聚的岩元素造物保护自身的同时又利用风压逼退了兵士,这一系列的元素力施展行云流水。也引得那个社奉行的少女多看了他几眼…… 此时危机解除了,北斗船长看着那边勘定奉行的人,满脸不屑的说道:“我懒得管你们内部的破事,这些物资都卸在这里了。反正摩拉都已经付完了,这东西给谁都一样。但我希望柊家家主心里有点数,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只等她话语落下,也没理会勘定奉行的那个老家伙回话,便勒令船员们快速的登船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万叶则是在上船以前来到了空的身边。他沉声说道:“如今我们也给你送到稻妻了。接下来,怎么做,做什么,就看你自己了。后会有期吧……” 第138章 白鹭公主的思考 空看着勘定奉行的人开始搬运起那些东西,而死兆星号也启航离港。至于社奉行的人,也早已落荒而逃。如今他又是孤身一人?也不算,至少派蒙还在。 “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死在这里。”小派蒙见到这些人都撤掉,这才鼓起勇气从少年的斗篷里飞了出来。 “放心好了,我可是很强的,咱们死不了。”空笑着说道。随后他四下看了一眼,却又陷入了迷茫。这个战火纷飞的国度,他一到达就险些卷入战争之中。此时虽然脱险,但对于未来他也没有什么规划。 那位雷之魔神,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见上一面。望着这里一片狼藉,他这才想到自己还站在码头的栈桥上面,脚下就是海水。一想到自己好些日子没有上过陆地。少年急忙跑向了离岛中心。 …… 才一从离岛出来,神里绫华大概从之前的战斗中恢复了一些。而回身再次望向离岛时候,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个少年,就是那个一头金发的俊美少年。只是,更令她在意的便只有一个了。为什么那人可以同时运用两种元素力?[要是有机会,干脆去结识一下也好,他看上去,不太像是稻妻人,一身奇怪的服饰,倒像是个倾奇者?] 就在少女琢磨的时候,绫人干咳了两声。绫华见到兄长大概是有些难过。便将一个水壶递了过来,这位年轻的家主简单的喝了一口,又倒了一些抹在脸上,才恢复了一点。只是,他抬起眼皮看向了一旁的手下。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样子,不由得让神里绫华叹息。自从「眼狩令」被颁布以来,神里家就一直不得安宁。 先是被拥有神之眼的下属们质问神里家的立场,后又被天领奉行施压,要求他们全力配合,这些也都能忍下。可之后,将军大人陷入静默之中,不再理会稻妻。 原本她只当将军大人是懒得管浮世诸事。海只岛揭竿而起时,将军大人未发一言。整个八酝岛被反抗军占领时,她仍然沉默。再到神无冢的陷落,乃至鸣神岛危亡之时,她仍然默不作声。 神里绫华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而之后,流言四起。将军大人失去了神力……传言说是多年前那场御前决斗中,就已经证实了将军大人失去了神力。 因为那个应该死掉的人还活的好好的。而后,整个反抗军在甘金岛一带登陆。然后分兵两路,一部分北上,先后把诸多村落攻陷,并把稻妻最大的出海口离岛占领。也就是那时候,勘定奉行直接向反抗军投降了。 绫华一直认为,她神里家是将军大人最忠诚的仆从,谁知道她的兄长,居然第一时间倒戈相向,反抗军尚未找到社奉行的时候,神里绫人便派出了使节给反抗军递上了降书。 她想不明白,而且兄长一个月前就开始跟托马还有社奉行的兵士们密谋着什么,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已经搁浅……不,应该说是夭折的拉拢外援的计划了。那么,神里绫华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她的兄长彻彻底底的背叛了雷电将军,并且……绫人极有可能想要获得整个稻妻的掌控权。 思考间,神里绫人早已将佩刀拔了出来,他轻轻的掏出一块手帕,慢慢的擦拭起来。随后问道:“托马,你在社奉行多少年了?”只不过,这话语生硬,似乎还蕴含着别的意思。 “少主,这可有些年头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托马小心翼翼的回答起来。 但神里绫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而刀子却指着托马。他厉声质问着:“你自己也知道有些年头了,可现在,却想要背叛我了?对不对?刚才柊慎介那个老混蛋三言两语便叫你动摇了。是不是瞧到勘定奉行兵强马壮,又吞了这些武器,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少主!你这就错怪我了。”听到神里绫人这么说,作为幕僚的托马焦急的辩解起来。他最早也就是社奉行的一个家政官而已。只不过因为在稻妻混迹良久,即便不能说是手眼通天,却也是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 而稻妻战乱伊始,他就成了神里绫人的幕僚,副手……更可以说是他的参谋了。但,或许这位幕僚,在见到神里家现在这个状况后,有了别的想法也说不定。 …… 不远处的森林中,四五个个勘定奉行的役人偷偷的瞧着这边的情况。这几人小心翼翼的缀在社奉行的队伍后面跟了好久,直到他们离开离岛后,在路边能够看到绀田村的地方,才进行修整。 可,社奉行的队伍才休息没多久,便又起骚乱。 “诶!兄弟,你看看那边怎么回事?” “呵,打起来了!就剩下二百多人了,还分成了一大一小两个队伍自相残杀。看来家主说的没错,这社奉行要完了。嘿嘿!” 这几人瞧着那边打的不可开交,幸灾乐祸起来。不一会,那支人少的队伍,似乎敌不过另一支队伍,选择了撤退。 勘定奉行的役人们看的清清楚楚,人不太多的那支撤退的队伍,带队的是之前那个惯用十文字枪,一身红色甲衣的青年。 “你们几个分成两队,一队跟着那支人多的队伍,就是神里家家主所在的队伍,另一支则去跟着那支人少的。我回去把这事禀告给家主大人。” …… 作为稻妻的对外港口,可离岛里面却是萧条无比。原本应该满是摊贩聚集的商业街市,早已空无一人,只余下许多面黄肌瘦的流民靠在垛墙那边。战争开始,根本没人关注平民的死活,能用的上的物资都紧着军队的开支,这些流民只能算是累赘,没人在意,自然也没人愿意管。 空小心走过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垛墙另一边有人说话。只是听不清说什么…… 反倒是派蒙特别好奇,偷偷飘到垛墙上面去听。结果没听几句,就被空揪住了小腿给拉了下来。二人继续向着前面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离岛。 才一出来,少年便觉得这边连空气都好闻了不少。毕竟,离岛那边气氛太过紧张。这时候,派蒙却不似平常那样活泼,即便看到这边的美景,也没说话,只是好像在寻思什么。 空不由得奇怪起来,他笑着问道:“你怎么了?从没见过你这么消沉。” 谁知听了空的话,派蒙很快就叉着腰,好像又恢复了精神,她很是神气的说道:“我才没有消沉,只不过是听了刚才那对夫妇说话,却没想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这是派蒙大人在思考!” 听了小家伙的话,少年却来了兴致。他一边大步走着,一边笑着问道:“所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了,让你想不明吧?” “也没什么,就是一句牢骚话罢了。那个女人说什么:‘咱们家次郎换佐藤家的那个女儿亏大了,这丫头身上没多少肉,净是骨头。’就是这样一句话。反正我觉得女孩子挺好的,清清瘦瘦的打扮打扮多漂亮!” 就在空也开始琢磨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却突然发觉不远处,好像有个女孩在与人打斗。 那女孩……不就是之前与狐场打斗的姑娘吗?而她的对手,是一个一身红色甲胄的流浪武士,只是背上插着一面灰色的旗帜,并且……旗帜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绯木」两个稻妻字。 第139章 影向山下 那流浪的武士,在稻妻可是有说法的。可这该怎么说呢? 一个落草为寇的流浪武人,原本幼年之时便被灌输要忠诚于将军大人。专注于武道从未懈怠,却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奉公的机会,从此背离正道,走上恶逆之路。 只是,他手中的刀刃不似一般的钢铁那般冰冷,而是充满了忿恨的炽热怒火。 他好像没有「神之眼」? 那为什么刀子上却熊熊燃烧? 也许是利用了本应失传的惟神技术制造的符纸,为刀刃附上火焰。 此时,火焰爆燃在那武士的身边,他凶猛的一记横扫,这一刀直奔绫华的头颅斩来。倘若普通人面对这种攻击,恐怕早就吓傻了,但少女却是沉着冷静,空气似乎凝滞了。唯有那把刀子一点点被送了过来。就在刀刃快到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女孩反手握刀,而向里延展的那个弧度也恰好顶在绫华的身上,借由全身的力量一同发力。总算把这武器招架下来…… 但也仅仅是招架住了武器,那燃烧着的赤红刀子一同带来的火焰,却没有任何办法抵挡,将女孩额上的头发燎去一些。这灼烧的疼痛是实打实的,让女孩有些难受。招架攻击之后,那位流浪武士却完全没有收手。他的打刀大概是因为一直在战斗,刀刃上早就多了许多缺口。如今少女招架了他的武器,但他快速抽回,刀子像是锯条一样,在绫华的刀上摩擦出大量火花的同时,也破坏了她的武器。 随后,他抽回刀子却直接发力,一刀又一刀的刺向了那女孩。绫华挥刀不断的架开了他的攻击。可总归是有疏漏的时候,那尖锐的打刀,有一下真的很结实的戳在女孩的胸口。幸亏她胸口的甲衣保护,但也只是把集中一点的力量均匀的散布在她整个胸口。 绫华被戳出很远一段距离,因为脚跟被地上的石头绊住,而跌坐在地上。那流浪武士见状,极速冲杀而来,眼看刀子就要砍在她的身上了。 就在此时,绫华身边的岩元素极速汇聚,凝聚成了如同鸟笼结构的岩元素造物,将女孩遮盖在里面。而那把刀子斩在鸟笼上面,发出了一声脆响。紧接着,雷元素化成的十字镖一下子飞过来好几个,只可惜这玩意没起到什么作用,对方只是轻易的用手里打刀随意挥动几下,便将十字镖一一挡下。 就在空还在往这边赶的时候,那流浪武士见到这岩元素制造的笼子保护住了女孩,气急败坏的挥动武器不断的砍在上面。随着攻击越来越快,那岩元素造物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此时,空从鸟笼旁边赶超,就在流浪武士准备再砍下去的瞬间,少年挡在鸟笼前面,一只手凝聚的风涡居然像是有了实体一般,顶住了他的攻击。 流浪武士奋力的想要斩下去,少年有些不支。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而这时候,派蒙也飞了出来,她拼了命的钻到了空的手臂下面,虽然看上去有些可笑。但她的意图只有一个,利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助空抵住对方的攻击。 眼看要力量不支,败下阵来,空却觉得手上的力量轻了。他本咬着牙闭着眼睛的,再次睁开双目,就瞧到那流浪武士已经举着刀缓慢的向后退去。口中喃喃说着:“你,你不是幕府军的,也不是反抗军的人。我……我不杀你,快滚!” 随后,流浪武士听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也许是鸟兽的行走刮弄了树木发出枝杈断裂的声音。疯疯癫癫的武士忽的吼叫起来,举着刀子就冲向那片林里。 等他冲进密林的时候,惊起一群飞鸟。空看到这个景象,连忙解除了岩元素能力,把那个女孩子释放出来。绫华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手腕就被他扯住并奔跑起来。 空倒也不是慌不择路,这个位置往南走貌似能看到一个村庄,但远远的望过去,那边竖着红色的旗帜,少年觉得跑到那边去,恐怕会很麻烦。西面的浅滩连着离岛,他正好是从那边过来的自然不会再回去。往东面去的那处林子,那个疯癫的武士已经在里面对着枯树狠狠的斩击,他更是不敢跑过去了。 眼下,唯有往北走了。但北面的一座高山看上去巍峨又恐怖。像是一根钉子钉在地上,弯弯绕绕的山路,如是一条丝带缠在钉子上。但不往那边走,也是无路可逃,他一咬牙,拉着女孩快速的奔跑起来。 派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旅行者与那姑娘早已跑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了,小家伙又不太敢大声说话,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只是她在半空中飞行的样子可一点也不惬意。 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吧,其实也没多久。越过一段灌满了雨水的池子,空和那女孩来到了影向山的山脚下。那个流浪武士应该没有追过来了,而派蒙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少年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上去很是狼狈,而那女孩也是一样,甚至苍白的发丝间还插着小小的叶片。 “呼,总算追上你了,你跑的也太快了。”派蒙有些不满的飘到了他的身边。 但空累得说不出话来,喘了好一会才平复一些。“不跑干嘛,等着被那个家伙剐了嘛!” “说的也是,只不过,为什么我们总能卷进这种事件中。”小小派蒙飘在空中气愤的直跺脚。 而听着他们两个对话的绫华不由得笑出了声音。那究竟是少年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说飞行的小东西有趣的小模样引起的笑就不得而知了。作为社奉行的白鹭公主,她还是清楚,有关于救命之恩是应该想办法偿还的。至少,要对人家表示出谢意才行。所以,她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轻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非常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叫神里绫华。我看你应该不是稻妻人,却在这战火纷飞之时还要来稻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完成不可吗?既然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也请你不要客气。” 听了她的自我介绍,少年站起身用手弹去身上的尘埃后才正式的回应到:“你好,我叫做空……” “我是派蒙!”小家伙凑到了空的前面也不管人家问没问到自己,就插嘴说道。 绫华不由得抿着嘴巴笑了起来。 空有些嫌弃的把派蒙推到一边才继续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们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着,探访七位神明。如今已经与蒙德的风神,还有璃月的岩神都进行了接触,这次来到稻妻。就是为了探访雷神。” “还真是难办的愿望……”绫华听了他的回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过,你为什么要寻找神明?” “嗯,这事说来话长,你真的想听?”空笑着问道。 “你若是想说,我便做个听众。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既然你曾与蒙德和璃月的神有过接触,那么也算是个神明认可的人。我会想办法引荐你去见将军大人也未尝不可,只可惜……唉。”绫华叹了一口气,她看向远处绀田村的方向,虽然看到那个村子。但绫华也清楚,那边的局势早就是危机四伏。如今就算是越过了反抗军的阵地,只要到了花见坂也会被天领奉行的兵士直接绞杀。但无论如何,她既然决定要报恩,做一个合格的向导,就把两条路线全部剖析一遍,而选择的权利还是在对方的手里。 打定了主意后,绫华认真的看看空与派蒙。口吻坚决:“既然你们想见到将军大人,我倒是有办法。可能不能见到将军大人,就不好说了,这个国家在战火中全力奔跑,早已把秩序远远的丢在了后面。” 空点了点头,他明白女孩的意思。虽然她有办法引荐,可究竟能不能成功也是个未知之数。这个国家陷入了混乱,那么有些事情即便努力了,也不会有结果的。 第140章 局势像个气球,被吹得越来越大 绫华把她的身份很好的解释给了这个少年,比如说她的身份是稻妻神里家的长女,兄长是神里家的家主,掌管着三奉行之一的社奉行。 这不由得让派蒙惊的张大嘴巴,不住的询问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公主是一种什么感觉。 “也没什么啦,名头听着有点吓人。其实也不过如此!神里家算不上什么大家族,说到底,都是将军大人的拥护者罢了。”绫华与空还有派蒙一边用尽气力攀登着影向山一边对着他们两个解释着。 之前她给空指出了两条道路。 其一:参加反抗军,并随着军队攻城。那么就一定会在攻城战中遇到将军大人。只不过,这样的见面,将军大人恐怕直接就会挥刀劈了他。 其二……就是现在他们选择的这条路,登上影向山,去山顶的鸣神大社求助宫司大人。 这个选择大概是最安全的,可见不到将军大人的可能性也很大。毕竟,那位八重宫司大人,可是喜怒无常的一个女人,她会不会引荐还是个问题。 但空还是选择了这个,要是不能和雷电将军坐下好好谈谈是不行的。 这条崎岖的山路盘旋向上,它的尽头,蜿蜒到了天空中的云层里。 …… 整个离岛的最高处,那孤零零的山坡上孤零零的矗立着雷电将军的七天神像。如今大概已经是没人管理了,因此神像底座那里爬满了藤蔓植物。将军大人的神像俯视着整个离岛,一如她深入云霄的宫阙一般。 在这下面,就是整个勘定奉行的要地了。柊慎介在他的会客厅里,正在会见两位贵客。至于说这位贵客贵到什么程度? 大概是他的合作伙伴了,因为他的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愚人众…… 这个至冬国的外交机构,却常常在各国的风口浪尖中活跃着。柊慎介虽然胆子不小,可他怎么敢做出背叛将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究其根本,他的倚仗绝不是海只岛那几个乌合之众。 或者说,就算是海只岛那些个虾兵蟹将,都算是他柊慎介的棋子。 本就物资贫瘠的海只岛,从什么地方搞到的战争物资?又是怎么做到的人手一枚的「神之眼」,这些都是愚人众的功劳。而柊慎介在其中掌握了运输这一条重要的通道。 自从他看出了将军大人即将失势后,便一直在暗中筹备着。一方面联系了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还有「散兵」,另一方面悄悄的为那些海只岛兵士提供物资援助。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着。 唯有一件事,超出了他的预算。那就是愚人众这边突然更换了负责的执行官大人。 他面前站立着一位压迫感十足的男子,一件执行官的羽织披在身上,衬托出他的身材更加壮硕。黑色的军帽和纱质的面具充斥着神秘,深不见底。像是古老战场上,被风蚀过后的一柄战刀插在地上,即便锈迹斑斑,却仍然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斯卡拉姆齐……你和洛厄法特的计划,没有意义。”黑色纱质的面具下面,「队长」的面容没人能够看清。 “哼,这是我们制定最优的计划了。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那个老太婆失去力量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如果她是藏拙,又待如何?”「散兵」很是不满的回答着。完全无视了房间里的柊慎介,但即便如此,那位奉行大人却毫不在意。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说不上话。 “那么,我来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两天后我的部队会全部登陆,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反抗军还是幕府军,无论是谁都无法抵挡我的大军。任何阴谋诡计都没有意义,若是雷神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藏拙,我便出手去解决她。正面战场,堂堂正正的解决敌人。这是我就是我的方式方法!” “「队长」……大人……”少年轻轻的推高了他的斗笠,让自己的双眼能够看到这个自负的男人。言辞尊敬,言语间却透露出轻蔑。“那是神明,是人类力量无法企及的力量。你知道洋葱么……神明和那玩意很类似。表皮很好的保护着脆弱的芯髓,要想把她破坏掉,就得一层层的剥开才行。我与「女士」的计划是利用人类,一点点蚕食她的国度,一点点剥离她的信徒,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击溃。” “女皇大人给我的时间可没那么多……我只要她的「神之心」,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意。我不会按照你们的计划进行。我有我自己的计划,即便只有我的军队发动总攻,我依然会这样执行。” 「散兵」摊了摊手,无奈的说着:“请恕我没法配合!女皇大人给予我足够的自主权,我有必要继续我的计划……” 就在两个执行官争执间,一个勘定奉行的役人却直接闯了进来。他见到柊慎介,兴奋的大喊着家主。 只可惜,他尊敬的家主大人却狠狠的给了他一脚。“吵什么,你没看到我这里的贵客?” “实在是抱歉!家主……只是,我们在林子里发现……”这士兵虽然被踢了一脚,但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他在林子里看到的事情报告给柊慎介。 而听了这消息的后者,脸上已经抑制不住喜悦了。他很清楚那个名叫托马的小子,对于他的能力也是十分清楚。如今他与神里绫人反目成仇,自己又吞下他那批物资。甚至连同神里绫人那些个伪装成商人的兵士都收入了麾下。 这样看来,社奉行更是元气大伤。如今天领奉行岌岌可危,社奉行不堪大用。只有他勘定奉行一家独大。这么看来,就是不用外援下场,这稻妻也早晚是他的。 所以,柊慎介已经兴奋的忘乎所以,甚至忘记还有两个执行官在他的会客厅中,直接对那个手下下达了命令。要求他带自己立刻过去,他要第一时间向托马投出橄榄枝,如果托马和那些反出来的社奉行兵士不允也没关系,便把他们全部杀掉也好。 执行官的争执已经结束,「队长」带着副官去进行作战准备了。「散兵」则依旧按照他的构想,一点点把雷神的信仰从人民的心中摘掉。 …… “所以,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那里,而且还遇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武士?”旅行者一行人还在向上攀爬着,因为觉得走路无聊,所以派蒙便闲着没事问东问西的。之前她还问了社奉行与稻妻的一些事情。 托她的福,空现在对于稻妻和社奉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绫华听了她的问题,只是笑着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这少年和奇怪的飞行物。 比如说,他兄长怀疑自己的得力手下,而后那位幕僚与自己亲近的兵士当场就反叛了她的哥哥。双方大打出手,然后托马战败,只能带着兵士向着西北方向的荒海那边逃窜。 而剩下忠心耿耿的兵士们也元气大伤,此时那个无差别攻击反抗军与幕府军的流浪武士又突然出现。只有她还保留了不错的战斗力,自然而然的留下断后了。 后面的事情,空大概就清楚了,不过神里绫华一直对自己的刀技很是自信。没想到这次却错估了对手,险些丧命。女孩不由得露出一张惭愧的笑容。笑得有些害羞,有些不好意思。 就这么一边聊着天一边沿着山路行进,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山顶了。穿过鸟居的时候,空也好,派蒙也好,均是张大了嘴巴,惊讶于这山顶上还有一棵巨大的樱树。 但他们还在吃惊的时候,眼前的门房或者是长廊里,却出现了许多人影。 那是一群巫女,白色的衣装下面围着红色的褶裙。但不同于空想象中的侍奉神只的温柔的巫女。 一个个手持薙刀,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为首的巫女一持着刀,另一只手轻轻撑开一根有弹性的头绳,她很是熟练的把披散的头发束好,随后又变换双手持着薙刀,摆好架势。充满敌意的双眼看着爬山爬了个半死的空说道:“姐妹们,反抗军终于还是攻上来了,不要退缩,击垮他们!” 第141章 背叛叛徒的叛徒 “那个,这,这都是误会!是误会……”空连忙摊着手不住的摇晃着试图解释。可对方根本不听他的解释,随手挥动着薙刀攻了过来。 其他的巫女也没有在旁边看热闹,也在警惕的前进,缩小空可以行动的空间。 眼见薙刀斩向自己,派蒙吓得捂住双眼,而空不得不举起无锋剑提防。可长武器对阵这种短兵器。真是吃了大亏,所幸对方是个女子力量并不是特别大,但一刀劈下,空的无锋剑横挡不住,剑尖落在了地上。 [不行,不能这么招架!根本挡不住对方的攻击。]空快速向后退了一小步,把无锋剑换到了左手,他微不可察的握了握右手。虎口处甚至震出了血痕。 对手的实力并非强大无比,只是武器上的差距让他敌不过。本来想要对敌长武器,按照道理应该运用灵活的身法避其锋芒。只不过,因为其他巫女的加入,场地被一再被压缩,他也没有多少空间用来施展。 而这时候,派蒙那传来了一尖锐的呼救声。少年这才看到,小家伙那边已经被几个巫女制服,如今正被人提在手里,像是提着一只兔子。 “束手就擒吧!”与空对敌的巫女说着,再次挥砍武器,但这一次,空不打算再留手了,毕竟他还得赶快把派蒙救下来。 就在那武器快要接触到少年的时候,几个岩元素的造物升了起来,随着它们散发出的冲击波,对着周围的巫女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与此同时,少年一掌拍到地面上,一阵阵的岩元素能量自他的身体传导到了土地中,又扩散开来,震荡波击碎了岩元素的造物,甚至带起一阵尘埃。趁着巫女们受到伤害且视野不佳的同时,他早已瞄准了派蒙的方向冲了过去,一把将派蒙夺了回来。 场上的尘埃散的很快,不过三五秒之后,便已经是尘埃落地。但空早就把派蒙拉到了身后,小东西拉住了空的斗篷,刚才的情形可给她吓个够呛。躲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我们怎么办啊!” “现在真的很麻烦,我不太想伤害她们,但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话……”少年说话间,手上隐隐有雷光炸裂。 巫女们继续向着少年推进,空现在已经跑不掉了,经过几个来回的争斗,他的后面早已经不是来时的山路了,如果在这里跳下去,这悬崖很高,高处的风吹的更是杂乱,在这种情况下,风之翼很难被稳定住。 所以现在这情况很糟糕! “请!请住手!”终于,被空和派蒙落在后面的绫华也赶了上来。只是她才到山顶鸣神大社,就瞧到巫女姐姐们正手持薙刀给旅行者逼到了角落。这才出声制止,而她的话语也是很有效的。 社奉行的主要职能,一直都是针对祭祀等活动。而鸣神大社的工作,不就是有关于祭祀与信仰?反正这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甚至于,隶属于社奉行的某个神秘组织终末番,也是由鸣神大社的巫女作为联络人。 但这些都说明了一点,巫女们认识绫华,绫华也认识她们。 “是社奉行的绫华小姐!”巫女们高举起的武器慢慢垂了下来。 可就在她们准备停下针对于闯入者的讨伐之时,一声厉喝让她们再次握紧了兵刃。“大家小心,社奉行早已投降了反抗军,如今咱们鸣神大社也与稻妻城一样成了孤岛!” 说话的正是那个一直与空缠斗的巫女姐姐,正是因为她的话语,令那些巫女们分出了一部分向着绫华那边冲去。 [不好了,再这样下去,绫华小姐也会受到波及。只是,我可以对着这些人挥动武器吗?]看着四周虎视眈眈已经压制上来的巫女们,还有那个刚喊完话的咄咄逼人的家伙,空不由得心中腹诽。如今形势危急,最终他不得不做下了全力战斗的决定了。 就在巫女们把绫华围住的时候,几支雷元素凝聚的飞镖快速射了过来,几个被命中的巫女被结结实实打中,可那飞镖打在身上并未如同真实存在的武器撕开肉体,而是以电能的方式瞬间击穿她们的身体,如此猛烈的攻击便叫几个人立刻倒地不起,全身痉挛扭曲着。 所幸雷元素量并不是很多,这几个巫女大概要结结实实躺上几天,但终究是无法危及性命就是了。 可这情况不由得让那个与空缠斗的女人怒不可遏,她立刻举着薙刀横斩过来,少年才施展完元素力,正要收招但对方的武器先至,他不得不把无锋剑挡在身上,薙刀先是打在刃面上又令无锋剑紧密贴在他的胸口。 “幸姐,别伤害他。我们不是反抗军的人!”绫华见到这景象,焦急的吼了一声,她大概认识那个女人。 可被称为「幸姐」的女人却没有如她所愿,而是狠狠的把薙刀挥动,推着空的无锋剑他本人移动了一段距离后,旅行者因为脚下的石头还是树枝的绊摔而倒地。 随后,她极速抽回了薙刀,在半空中挥了一个大圆然后斩了下来,小黄毛摔倒的时候,躲在她身后的派蒙也被甩到了外面,此时她也张大嘴巴惊慌失措的看着那薙刀距离空的脑袋越来越近…… 可这刀子,却停在了半空中,确切的说是一支树枝出现在空的面前,浮动树枝上的枝杈刚好截住了那把薙刀,只是主杈像是一只翘首以盼的狐狸,正端坐在枝头,阴森恐怖的盯着少年。 随后,一个有些妖媚的声音却出现了所有人的耳中:“让我猜猜看,社奉行的小姑娘还带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出现在鸣神大社,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空直直的躺在地上,他不想伤害别人,所以换来的结果就是自己差点被杀掉。少年偏过脑袋看过去,该怎么形容呢?那是一个身着华贵衣饰的女子。按说她的衣着应该也是巫女的服饰,但又和那些想要他命的巫女的衣着不太一样。一身白红相间的巫女服饰,然而白的多红的少,二者居然无法平分秋色!却把闪烁的红粉长发显得更柔更顺,明明披散下来,还要在发尾处精巧的束缚。两侧宽大的振袖自然的垂下来,若是这身衣饰起舞一定特别好看。 “阿幸,没必要对这小子赶尽杀绝的,就算他真的是反抗军的人,也没必要在这里杀了。更何况,他们不是!”女人眉梢挑起,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踱步,只是来到阿幸的前面停了下来。 “是!宫司大人。”阿幸立刻把薙刀立在身边躬身行礼。 巫女们让出一条道路,绫华便快速跑了过来,派蒙已经能够再次飞起来了。她也来到空的旁边,与绫华一起将少年扶起。 而宫司趁着他们在这嘘寒问暖的时候,观察了一下那边倒地的几个巫女,只是随便一眼就瞧了出来,她们都没有性命之忧,虽说身体被雷电贯通,但所幸雷元素的量并不大,休息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所以,她打算把此事的重点,都放在那个少年身上。因此,微蹙的眉头彻底展开,似笑非笑的向着绫华几人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一个背叛叛徒的叛徒,为何会突然来到鸣神大社,为何要来找我?” 「背叛叛徒的叛徒……」 空咀嚼这几个字眼,不由得扭过头看向神里绫华。原本扶着他的女孩,此时垂着脸,阴沉的看不到表情。 第142章 八重神子的立场 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身体里流淌着白辰之血,是鸣神大社正统的继承人。民间传闻她的法力无边,又救苦救难。几乎所有的评论都是正面的……只可惜,人们不清楚为什么,宫司大人默许一切。 将军大人的眼狩令颁布的时候,作为将军大人的友人,为何她没有阻止? 反抗军攻城掠地的时候,她也没有发声。所以大多数稻妻人将战争双方的罪过无视掉,而死揪着她不作为的罪过。 但八重宫司不怎么在乎这事,大概人们没有胆量对于战争的始作俑者发难,所以退而求其次的将好欺负的鸣神大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还真是合理。 眼下,八重神子似笑非笑妖娆的矗立在空的面前,一句「背叛叛徒的叛徒」,让他云里雾里。 可少年转头看向一旁没有言语的女孩,就大概明白了一半。 神里绫华眼神坚定,或者说强作坚定。她突然间不顾一切的跪伏在地,向着八重神子申诉。“请神子大人阻止我的兄长,阻止这场战争,所有人都疯了,疯狂的想要攫取神明的权柄,获得这个国家。从「眼狩令」的颁布开始,一切都变了样子。” “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社奉行的小姑娘,随我去鸣神大社里面吧,天黑了,要下雨了。虽然稻妻已经很久不打雷了。但被雨水浇透了,也是会害病的。”八重神子说完,对着巫女们扭动了一下头。大伙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乎,七手八脚的给那个旅行者一行人让到了屋子里,只不过空才一进屋,淅淅沥沥雨就落了下来。 本就是鸣神岛最高的山峰,那么在最高山峰上建立的鸣神大社,一定是第一个接触雨水的地方。 …… 一壶热茶被摆在桌上,茶壶上的气孔,正袅袅的升起一丝水雾。空与派蒙还有绫华刚好被安置在这里,在八重神子还没来的时候,绫华却有些难过。她过不去自己内心的一道屏障,略带哭腔的笑容娓娓诉说:“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并不是为了掩护社奉行逃亡才与我兄长分开……而是……我要刺杀我的兄长,却失败了。” [这?这太乱了吧?怎么突然就跳到了这种展开?妹妹要杀自己的亲哥哥?这是什么情况!]空内心不由得惊讶,却完全没有说出来。不过他大概听明白神里绫华的意思了。换句话说,神里绫华想要杀死她的兄长,却在最后关头犹豫迟疑而导致失败。因为事情败露才不得不选择逃亡,在之后她打算去鸣神大社的路上,却碰上了那个红色铠甲的流浪武士。原本就要被杀死的时候,旅行者飞出现救了她一命,随后她引导着少年来到了鸣神大社,另一方面也算是骗了空给她做保镖。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而已…… 但空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兄长,而这时候,宫司大人也进了房间,来到了桌前。不过八重神子却看到这三人太过扭捏,桌上的热茶不曾动过,便笑着为他们三个一人斟上一杯。 只等她也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后,才说道:“你们来我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宫司大人,我刚才就跟你说过了,我希望能阻止这场战争,也阻止我哥哥。他……” “嘘!”八重神子一只手指挡在嘴巴上,示意绫华噤声,而后又转过头看向少年问道:“小子,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们想要见一见雷电将军!主要是……他有事要跟雷电将军确认下。”派蒙迫不及待的说出了他们两个的目地。 宫司大人莞尔一笑,随后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就这点小事,很好办到的……” “那真是太感谢……”空一听到八重神子言语间的意思是有门路,正要致谢。但再次被这位宫司大人给打断了。 “只可惜,这事现在办不了。因为有人求我暂时不要去搅扰将军大人。那人可是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花园里的植物太多,分不清哪个是似锦繁花,哪个是恼人的杂草,若是它们不全部抽芽生长,是绝对分不清的。”宫司大人说完还喝了一口热茶,吐出一口热气,才不急不慢的继续开口:“所以这人才求我不要掺和到这场战争中,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绫华已经有些怒不可遏,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既没有了身为白鹭公主的矜持,也没有了武人的稳重。“神子大人难道没有看到嘛,那么多的平民卷进战争之中,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将军大人一言不发,放任她的子民在生死边境上挣扎,连同宫司大人也对他们不闻不问?我的兄长,他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为了些许权力处处算计着,如今更是损失了大半社奉行的兵士,连同他的好友都被赶走。我阻止不了他,如今他就像是一只在悬崖边上断了手脚的盲人,不断的向前蠕动着,却与万丈深渊越来越近……” “呵呵呵……”八重神子突然笑出了声来,她看向了那激动的女孩。“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比喻,我要把它记下来,等八重堂再开业的时候告诉所有的作家,说不定哪部小说就能用上!” “宫司大人,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 听到她们两个起了争执,派蒙悄悄飘到了少年旁边。沉声说道:“来的时候大家都说稻妻乱,没想到乱成这副样子。这个国家是不是要完了?” “闭嘴,小心他们两个打你,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少年训斥她一句,叫小东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而八重神子笑意满满,只是一个反问便把绫华问住了。“绫华小姐,你觉得你兄长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蠢货吗?是个因为旁人随便三言两语就会陷入狂乱的疯子?不过你的形容还是很贴切的,只不过,他不是瞎子,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向着悬崖之下蠕动着躯体。” “原野上的狐狸,无论是谁,都是我的眼线。等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便会出手的……至于你说的平民,便只能抱歉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是吧,旅行者。”八重宫司转向了那少年。 …… 社奉行一处,镇守之森的北方,神里绫人正端坐在他神里家的大屋之中。半边的臂膀全都露了出来,那里缠着一圈圈染着血液的绷带,只要做出动作,总会让他觉得疼痛无比。是伤口被撕裂的疼痛…… 神里家如今的可用之兵少之又少,恐怕尚不足千人而已。勘定奉行是他的数倍之多,更不用说倾尽一切的反抗军了。如果现在与之对敌,丝毫的胜算都没有。 “奉行大人!”拉门外面,有个人男人轻声细语的说着。神里绫人听到了,便招呼他进来。 那男人一进来就恭敬的行了一礼。 神里绫人有些不悦的看着他,只不过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不开心。只能说,作为神里家的幕僚,又处在这种多事之时,他这时候来所带来的消息,恐怕也绝对不是好消息就是了。“斑目,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没关系,我扛得住。” “大人,终末番那边来的消息,愚人众的首席执行官已经来了稻妻。而且,他们的后续增援,恐怕也会很快抵达稻妻。”斑目百兵卫带着忧虑,整个眉头都拧到了一块。 “真是麻烦,这么看来,后续的计划要有修改了。我曾听闻,那位执行官可是有不下于神明的力量。算了,这些事情我来谋划,你先去做你的事吧。” 既然主家把话都说尽了,斑目也就明白自己的该做什么了。 只是,等斑目百兵卫离去把拉门关好以后。暗处,某个矮小瘦削的身影却兀自现身。 “你来了,忍小姐。”绫人笑着对那边的阴影说道。 第143章 鬼之副手 阴影中的瘦小身影缓缓现身,一身制式的幕府甲衣在身上,只是黑暗里的一双翠绿瞳孔下,带着一副镌刻獠牙的面铠。却是无论多么狰狞都泯灭这双眼睛的柔美。 可听着声音,她的怒火正在烧灼。 “绫人先生,我已按照约定,带来了你要的信息。”久岐忍声音颤抖。这一次的到来,她把整个天领奉行在稻妻城内的排兵布阵甚至于雷电将军近期信息都已经毫无保留的交托。 只是在将这些东西放于绫人面前的台子上时,她声音低沉:“一会我要去看看老大他,想知道他是否有所好转。” 神里绫人的笑容有些颤抖,似乎是牵动了伤口。颤颤巍巍的语气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现在受了伤,恐怕不能引你去见一斗兄了,只不过我要更正你的说辞。一斗兄在我这里是以养病为主,你这种措辞,倒好像是被我软禁,用来要挟你的筹码。” “哼……”久岐忍重重的哼了一下,尽管这位神里家的家主巧言善辩。可为了老大的安全,久岐忍仍然把他想要的情报都送了过来。 “这里是天领奉行的防御图,除此之外……将军大人最新的消息。她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失去神力这么简单。确切的说,一直以来坐在神位上的将军大人……并非是真正的将军大人。而是……一个人偶……一个傀儡。只不过,真正的将军大人一直为她供应着力量。但五年前的那场御前决斗,真正的将军大人不在为她提供力量,甚至于,真正的将军大人……封刀锁心……然而,几天前,城里来了一个访客,她去觐见了将军大人,在这之后……原本不问事事的将军大人突然下达了针对于九条家的一道指令……” “真是个有用的情报……也就是说,真正的将军大人抛弃了稻妻,更抛弃了她的造物与我们。不知所踪?”神里绫人把她话语中重要信息摘捡后又加工一下,重新呈现出来。“将军大人……为什么,放弃了稻妻?这么看来事情越来越难办了。以将对将的话,只能求助八重宫司大人去对付至冬的执行官了。” 神里绫人自言自语着,稍微想了一会,才突然想起了某些细节。「针对于九条家的指令」这是什么指令?神里绫人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紧张的时局下,将军大人对针对手下掌管天领奉行的九条家下达新的指令。他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有些焦急的问道:“天领奉行那边,九条家如何?” “九条家的人有一部分已经被枭首,确切的说是九条孝行家主被监禁,而他的追随者,头颅被丢到了稻妻城下,那悬崖的下面。执行杀戮命令的是九条家的养女,九条裟罗……”久岐忍带着疲惫的语气回答着,不经意间看向了自己的手掌。或许……她的手上也染着血。 “不可能的,这种情况,将军连自己都要保不住了,怎么还有能力去绞杀手底下的人。整个天领奉行都归于九条家管理,九条孝行可是把控着整个天领奉行,将军这时候杀了他,岂不是要乱了整个幕府军的军心?” “将军大人以愚人众与九条家上层有所勾结的罪名,将孝行家主以及相关人员全部肃清,并推举裟罗的义兄九条镰治作为现任家主,但权力却被分成了三份。又由九条廉治,九条政行……还有九条裟罗三个人一同商议负责,但任务都只有一个,就是协助奥诘众守护将军大人。”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整个稻妻城内部,局势也是一变再变,神里绫人听罢,便觉得伤口处一阵疼痛。 但久岐忍却指着他的心窝处,那绷带绑缚的地方。“神里家主,你这里又流血了。”可是小姑娘的语气冷冽,与其说她担心神里绫人,更担心他死掉了就没办法救她的老大了。 “我没事,只是,很多计划因为这些变故还得重新规划。真是麻烦!不过,久岐忍小姐,我会向你许诺两件事。其一,我从未背叛过将军大人,我会解决这场战争。其二……你们荒泷派的老大,荒泷一斗先生,我也会拼尽全力把他治好。不管你信不信……我与你们的目标一致。” …… 久岐忍穿过如是迷宫一般的长廊,终于在尽头看到的那个房间。此时她轻微的把拉门推开后…… 这间房间她来过几次,但每次来过以后总是失望的离去。房间有些简单,只是神里家一处简单的偏室而已,地上的榻榻米有些温度,让人踩上去不至于冰了脚底板。一旁的架子上,摆着一套甲衣,也许这铠甲的主人是那种壮硕的家伙,而房子中间铺着褥子,有个人躺在上面?睡在上面?反正他没有知觉。 久岐忍走了过去,只是轻轻挨到那褥子的边缘。便看到躺在那里的人了,或者说躺在那里的鬼。 左半张脸粗犷却不失俊朗,可另一半脸大概因为烧灼的原因,已经碳化,上面没有多少血肉了,露出森森的白骨也熏的漆黑,甚至于他露出来的右手手臂也是结满焚烧后的痂。一层层一簇簇的血肉拧在一起,看着这般骇人。 “老大……”久岐忍轻轻唤了他一声,却完全得不到他的回应。红色的鬼角只余下一边,另外一边像是被什么的东西强行掰断一般。 “老大!”女孩伸出手,解开自己戴在脸上的兜铠,一道缝合后的伤疤贯穿了她的腮帮。她的眼中全是恶意,只有看到躺在那里没有声息的荒泷一斗,才会出现一些柔软。 “绯木村的大家都死了,就只有你我活下来了!荒泷小队却没有全军覆没……你和我还活着,老大!可咱们的仇,九条家的那个混蛋还活的好好的,我会想办法……”久岐忍说着,拭去了泪水。而后她戴好了面铠,愤愤的离去了。 …… 空最终也没有在鸣神大社待多久,宫司大人给他一个承诺,如果他未能见到神明,那么等战争结束,有朝一日,可以引荐他去觐见雷电将军。 得到了这个承诺后,少年拿着那位宫司大人赠予的「御守」,便重新踏上了自己的旅行。尽管这个国家战争横行,可他作为见证者,仍然需要用自己的双眼丈量这个国度。 “所以,咱们现在没有机会去觐见雷电将军。”小派蒙与空在林子里一边走着一边无奈的说着,她本想早点见到那位雷电之神,然后使少年快点获取新的知识,但终究是欲速则不达。眼下,她退而求其次,却带着空偷偷的在鸣神岛游历。只可惜,整个国家都是死气沉沉的,哪怕是村庄都是破落的样子,一行走过的镇子多是十室九空,留下的那一户人家,要么是年老体弱残垣破瓦之中等死,要么就是失了心智疯疯癫癫的人,哪管什么逃难不逃难的。 然而,在村落中探索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人倒在地上。那一身赤红铠甲衣饰,毫无疑问……便是反抗军的人了。少年急忙凑了过去,这青年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刚看到空冲过来的时候,便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可武器在湿漉漉的石板上不断的打滑,他试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失败了。嘴里不断的嚷嚷着什么‘我不怕你,来吧,来杀我呀。’的字眼。 只等空抵达他身边的时候,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144章 反抗军异闻录 “怎么办?旅行者,他晕过去了!”小派蒙指着地上的那人说着。倒是空很清楚自己这会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 少年解开他的衣甲,探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还好并不是太严重,早已布满血痂的伤口,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事了。可他为什么昏迷? 原本还在奇怪的空,在听到他肚子发出的叽里咕噜的叫嚷,也就明白了。 少年升起营火,又在村子里寻得一口破铁锅。他看着派蒙,突然调笑着说道:“到你的了派蒙,快跳进去。是时候发挥你应急食品的作用了。” “不可能,怎么想我都不可能是应急食品吧。真是的,空,你就知道欺负我。”小家伙满脸期待的在想着会做什么好吃的,结果最后却是要请蒙入锅。真是太坏了! 少年坏笑着从背包里取出了萝卜和肉等食材,简单的做了一些食物。不一会,那个昏迷的士兵,大概是闻到了肉味,忍不住咂了咂舌,骨碌碌的爬了起来。原本饿得根本动不了的人,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支撑着他爬起来,爬到锅旁边。完全不顾咕嘟咕嘟冒泡的肉汤,捡起一块肉就塞进嘴里。随后,像是找回了力量一般,不停的抓着肉和萝卜塞进嘴里,却被烫的发出嘶嘶呵呵的声响。 在一旁的看呆的空,张大嘴巴。这肉汤都沸腾了,这人却没事人一样挑着东西吃着,甚至于还想要把一只手塞进锅里快速的搅和并捞出底下的肉塞进嘴里。 这一幕吓得空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开玩笑,在这么下去,他怕是吃饱了,也离死不远了。手都快烫熟了。 “可怜我的肉汤了!”派蒙看到他伸着脏手的样子,不由得可惜起炖肉来。 但青年却是不依不饶的一定要再次把手伸进去才行。 少年死死的按住他,随后拿出了搅和肉汤的木勺子,一个劲的给他舀出肉和菜以后,他才作罢。 那青年的手掌很快就红了,倘若再待一会,说不准就要起泡了。只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不过是吃了一点东西,总算是恢复一些意识了。但究竟能否正常交流,就说不准了。 空给在村子里找到一些破旧的容器,便给他盛了一碗又一碗的萝卜肉汤,青年人正是饥饿呢,便呼噜呼噜的喝着,也许是吃的太急太快。等他真的发觉到自己吃饱的时候,可能一个饱嗝就能吐出汤水来了。 “真是得救了,差点饿死在这里!”直到最后他已经再也喝不下一口的时候,便把破碗往前一推,仰面倒在了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喂,你这家伙吃了我们全部的东西,然后这么一躺就了事了?”派蒙抱着手臂,很是不满的上下浮动着。“对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晕倒在这里?” “派蒙!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人是反抗军的人。”空小声跟她说着,然后悄悄的指着对方继续说道:“反正他人也没死掉,我们不要再纠结他的身份了。救人就好了,一会咱们直接跑掉吧。” 尽管声音已经压的足够低了,可对方大概还是听到了。这青年不由得笑了起来,甚至于笑喷了。各种意义上的笑喷了…… 毕竟他吃的萝卜炖肉超级多的,因为大笑一下子呕出来不少。派蒙嫌恶的向后飞去,生怕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上。 “抱歉,抱歉……真是对不起!你们两个应该是好人,我肯定不会对你们出手的。我是……嗝……”青年又呕了一大口,恶心的空向后撤了一小步。“对不住,我是反抗军虾虎小队的侦察兵,我叫哲平!你们两个可能对我们反抗军有误解,我们反抗军才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军队。” “可是……你们反抗军一路从海只岛杀到鸣神岛,还把稻妻城整个围住,弄得人人自危的,你们可洗不干净。”派蒙很是不满的说道。 但哲平振振有词的回敬道:“这都要怪雷电将军,她曾斩杀我们的神明在先,也就算了……可她还要夺走人们的梦想。我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然后呢,因为一个或者几个人的所谓理想梦想与大义,便发动战争?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是错误的吧?”小家伙不由得据理力争起来,尤其是看到了现在的鸣神岛,见到了破落的村庄后。 “谁叫雷电将军肆意夺取了我们这些凡人的梦想。” “但现在这个国家战火纷飞,你们反抗军既然已经能够把幕府军打的抬不起头,就已经很不错了。却不想巩固自己的土地,还要继续扩张。” “那是因为……谁叫鸣神占着这么好的土地,你不知道海只岛的大伙,我们海只岛是多么……” 谁知道,当哲平说到土地的问题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派蒙给他挖的坑,还是说他自己没意识到,总之他把问题转移到了资源等问题上。 所以派蒙抓住这一点开启了猛攻模式。“你自己也说了,土地贫瘠,然后鸣神和鸣神的子民占据沃土。所以战争从最开始守护梦想,变成了贪婪的资源掠夺。我反正不认为掠夺的家伙会有好人,你这家伙也希望,肯定不是……” 然而青年也打断了她的发言。此时的哲平,义正言辞,言语坚定。“我们反抗军并不想做下过多的杀戮,我们的只想让雷电将军将眼狩令彻底收回。之前心海大人也不会带领我们占领这片土地。虽然我们很像在这里定居,可我们不是那种人。而且由现人神巫女来统治,曾有过自己的神只……可名义上我们仍然算是鸣神的子民。我们只是想要让雷电将军,从法理上,彻底断绝「眼狩令」……不,彻底废除「眼狩令」才行。” 空看着这两个整的面红耳赤的,夹在中间不知所云,但还是送去一些草纸,让青年擦拭自己身上的呕吐物。呃……真恶心! 青年又道谢着,随后彻底站起身接过纸张,又简单的清理自己以后,才继续滔滔不绝的继续说了起来。“我本来是在这个区域进行侦查的,我们反抗军,很快就要发动总攻了。我们要攻进天守阁中,让将军亲自签下废除「眼狩令」的条令。并承认自己的错误……” “诶?你们不是扬言要神明交出权柄,要彻底推翻雷电将军的吗?”派蒙此时诧异的问道。 “至少心海大人从未表示过这是我们反抗军的目地,我们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废除「眼狩令。」”青年说道。 直到这时候,小黄毛才发觉问题。他奇怪的问道:“倘若这样就能避免战争,那么你们为什么不以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反而要诉诸武力?” 青年思考一下,便回应道:“我们曾经派出过谈判的人员,也好多次向着幕府军表示过善意。只可惜,我们的使节全都被杀死了。被幕府军的人杀死了。那些傲慢的家伙,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们,这战争是必须进行的,只有战争才能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幕府兵付出代价!” 空此时对反抗军,大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或者说,虽然他尽可能的想要从这战争的漩涡中挣扎而出,但眼下,他早已涉水前行湿了鞋子。 然而他还没能做出决定的时候,一把打刀突然劈了下来,空第一时间发觉到了危机,他对着哲平的胸口用力一推,把青年推倒在地。而少年借着这股力量,也很好的躲开了攻击。 直到他与哲平都安全下来,他定睛看去,才发觉,是之前的那个红色铠甲的流浪武士……但这一次,他身上多了许多伤口。黑色的气息从碎裂的铠甲缝隙里慢慢的流淌出来。 “是「狂病」!”青年蹭的一下站起来,一手握住一块砖头。另一只抓住了一根木棍全当是武器,然后尽可能的摆好了作战态势。 红色铠甲的流浪武士,一身黑色烟息流溢在身体四周。他用空洞的声音嘶鸣起来,用剑尖指着空吼道:“我原以为你跟幕府军没关系,现在你又和反抗军搅和在一块,我要杀掉你们。幕府军,反抗军,你们这些凶手!我要复仇!!!” 第145章 名唤雷鸣仙 那一身红色铠甲的武士,发疯一般的快速斩击,一刀又一刀的向着小黄毛斩下来,少年想要躲闪,可也是拼尽全力,对方的剑术并不是很高明,只是一身蛮力的加持下,每一击都是摧枯拉朽,少年才格挡了一次就把虎口震的生疼,接下来的攻击便只能不断的躲闪,完全不敢拼力气。 武士一刀下去,少年快速的侧身闪开,可随后他变换横斩竟然一击打在了少年的腹部,幸好他躲得快,不然肚子上怕是要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就在少年与武士缠斗之际,一块砖头飞了过来,狠狠的打在的流浪武士的头上,哪怕戴着这种头盔,但这一块砖头的威力都不容小觑。 流浪的武士一阵目眩,而趁着他晕头转向的时候,哲平早已冲了过来,挥起了手里的木棍对着他脆弱的膝盖后面狠狠的一下,让他瞬间跪倒在地,而后便一把拉住了空,向着另一个方向夺路而逃。派蒙原以为他们是要与这人决一死战,可再转过来,就瞧到两个人一溜烟跑掉了。急得她也慌忙逃窜。 一阵狂奔许久,终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哲平放开少年的手,直接躺在了地上。他才吃饱肚子,这一阵奔跑也算是帮助他消化了。空与他一样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只是抬起头看向哲平的时候不由得大笑起来。 笑是一种会传染的东西,所以青年也是忍俊不禁。 反倒是后来的派蒙,实在是没看明白他们俩,正愤怒的数落着他们。“你们笑什么,差点死掉还能笑的出来?” 空与哲平一起停下了笑容,少年先站了起来走向了哲平,只是轻伸出手把青年拉了起来。随后问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我之前就遇到过他一次,只不过那时候他说什么我不是幕府军也不是反抗军,所以就没有向我动手。” 听了他的问题,哲平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你是否知道绯木村的事情?” “我与派蒙才来到稻妻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你说的那个什么村子,也不曾去过。” “绯木村是八酝岛上的一个村子。那座岛屿一直受着一种特殊的自然灾害,幕府军把那个称为「祟神」,而我们反抗军不一样,我们称为「神留」……那是我们曾信仰的神明……奥罗巴斯大人被斩杀后的怨气,他怨憎被雷电将军所斩杀……”青年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在眼底流露出怒火。 但怒火转瞬即逝,他认认真真的给空讲解着。“八酝岛本来有匠人们设定的特殊「祟神机关」在,一直压制着「神留」的自然灾害。绯木村就在八酝岛一处,村上的人多以开采矿石为生。几年前,海只岛的我们为了让雷电将军收回成命,便揭竿而起,八酝岛就成了战场。后来,幕府军渐渐落于下风,当时的幕府军的统领,九条政行指示幕府兵破坏了「祟神机关」,让整个八酝岛的「神留」事件爆发。也正是因此,名为「狂病」的一种顽疾开始在绯木村爆发。后来,幕府军大概派遣了一支小队去接应绯木村,只是运送灾民的船只,行至九条阵屋东南海域的时候发生了爆炸。有传言说是赶来接应的某个小队的某个人,在船只上因为「狂病」的爆发引起了雷元素回响摧毁了船只,那片水域至今还被雷霆侵蚀着。我曾听闻那片海域的生态系统都与其他地区的不同,甚至生出了一种不曾有过的鱼类,好像叫做「雷鸣仙」……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心海大人则是认为,这个红色铠甲武士的身后,应该还隐藏着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在谋划什么。” 说到这里,青年不由得叹了口气。“所以,在我看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阴谋!那个红色铠甲的武士,多半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身染「狂病」,把绯木村毁灭归咎于幕府军和反抗军的身上。他一直无差别的攻击着我们双方,但现在幕府军龟缩在城里,他的目标就变成了我们反抗军。” 空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了个中因由。 “对了,咱们这么半天好像一直是我在说。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来稻妻?”哲平像是想起了事情的关键。这么半天,他与这少年都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可还没问过他的名字。 作为「神之嘴」的派蒙,连忙解释起来。诸如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干什么,他都干了什么。等等等等,也算是事无巨细的说给了哲平。 听完了她的话,青年又是一阵沉思。然后开口说道:“你想要见雷电将军?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对了,不然加入反抗军如何?反正我们反抗军是一定要直面雷电将军的。你肯定能碰上她的……” “还是算了吧,那样的话,以反抗军的立场见面,怕是要被当场杀掉的。”派蒙连忙否定起来。 可这句话应该是引起了青年的不满。“你这意思是我们反抗军都会被杀掉?不可能的,我们一定能获取最终的胜利,并让雷电将军收回她的「眼狩令」的。” 空听了他的话,考虑了很久。比如说,之前他不太愿意加入反抗军。一方面是不希望与神明为敌,毕竟进了反抗军。肯定是能见到神明的。但也是在战场上,估计也没空问雷电将军什么东西。而另一方面,就是……空对战争这种事情由衷的反感,雷电将军也好,还是说反抗军。无论谁有理,谁没理。最终的结果,都是平民陷入纷乱中,生命都无法得到保障。 “我并不想参加你们反抗军,我也不会加入幕府军,我只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鸣神大社的八重宫司已经给了我承诺。等战争结束,我便可以去觐见这位雷电将军。”少年平静的说道。 “好吧,这是你的自由。”哲平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你救过我一命,我还是愿意帮助你的。尽管你不愿加入反抗军,但去反抗军那边做一做客也好。怎么样?” 空尚未回答的时候,派蒙就已经拍起手掌自顾应下了。“我同意我同意!你是不知道,风餐露宿的真是让人受不了,要是能有个软绵绵的地方睡上一觉,就算是顿顿给我好吃好喝的我也愿意呀!” [可真有你的呢!派蒙……]空止不住自己的笑意心里暗暗想到。 …… 离岛一处,本算是万国商会的总部,只可惜战争开始后,各国的商人们就四散而逃。如今已经是人去楼空,而成为了愚人众的临时指挥所了。 「散兵」一个人坐在破落屋里。他身边的兵士少的可怜,大概因为尖锐又刻薄的性格,兵士们不怎么喜欢追随他。可这也没什么, 他本来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的类型。 独自安静的思考下,对于接下来的谋划,有了更多的考虑。原本他是和「女士」一同谋划稻妻的事宜,而罗莎琳也没兴趣对他的所作所为有过多的干涉。可现在就不一样了,「队长」的到来改变了他的所有规划。 只不过,因为他暗中操作,幕府军与反抗军已经就快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虽说反抗军的上层他还没有办法过多渗透,也摸不清楚现任人神巫女的考量。可整个反抗军的兵士们对于幕府的仇恨可谓是空前绝后。反观幕府军,不也是充满敌视的看待反抗军。 对于「散兵」而言,无论是哪一方,所谓的和谈都不能被提及。只要一直破坏双方对话的途径,那么,在信息差之下,双方的矛盾会越来越激化。 [至于「队长」?那种家伙无所谓了。稻妻这个国度,是时候毁灭了。]少年不由得露出笑容…… 第146章 寻找对话的机会 最近天气一直都很好,几乎没有阴雨天气,即便下雨,便只有淅淅沥沥的水花四溅,原本常见的震雷,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整个白狐之野这片区域,都被反抗军所掌控着。但一直以来,却只对稻妻城围而不打。另一方面,用来当做缓冲地带的花见坂,却出现了一些诡异之事。有深入那边的斥候带回来的信息是……整个花见坂没见到幕府兵,倒是发现一种特殊的生命……是那种纯粹的水元素凝聚的生命在花见坂游荡。只不过,这些水元素生物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甚至于只要稍微离得近一些,这些生物便会落荒而逃。所以目前为止只有目击报告,全无别的信息。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与珊瑚宫心海所想的大相径庭。她思考了很久……反抗军一路走来,大家都觉得神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她可不这么认为,她不敢拿这些人的性命去赌博。而且,倒戈的两奉行立场不定。甚至于,反抗军内部已经演化出了几个小集团,正在以明争暗夺的方式分割整个反抗军。所有人都认为反抗军获得推翻雷电将军,获得最终胜利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在心海看来,如果以平等对话的方式解除「眼狩令」,就能搪塞住所有的反抗军。那么最终,把有关于资源的交流协议提上日程,双方都可以罢兵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因为,与神的战争,整个海只岛这样倾尽所有,但看似即将把胜利的果实收入囊中,可这颗酸涩的果实,真的可以食用吗?即便真的如同所有人期待的那般真的打败神明…… 四分五裂的反抗军会内斗,两奉行也会在背后捅刀子。甚至于愚人众乃至有可能出现的正在搅局的势力,这场战争的结局一定是整个稻妻的毁灭。所以…… [要找机会促成罢兵,以谈判的方式,先解除「眼狩令」,给反抗军一个罢兵的理由。一定要想办法促成一场成功的谈判。]心海心中思忖。 …… 小黄毛还是不太情愿的跟着青年来到反抗军的阵地,最开始刚准备进去的时候,少年还被人拦了下来。只不过,哲平这位能说会道的家伙一番言语后,便让大伙都觉得空是来参军的。 所以,跟着大摇大摆的哲平大步迈进反抗军营地的时候,少年才发觉,自己好像是被这家伙骗了。 “哲平,你刚才这么说,不就是要让空他一定要参军了吗?”派蒙在后面轻声细语的说着,生怕让军阵里的其他人听到。 “没关系,你只要混进来就好了。回头真的打起来也没关系,我同乡是督战队的,到时候我会跟他们说清楚你的情况。你且死不了呢,而且还有机会看到雷电将军,何乐而不为!”哲平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引到了募兵处,这一下子就叫小黄忙彻底看明白了。 原本还想跑的,可是一看四周全是赤红甲衣的反抗军兵士,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这贼船上的是真稳啊!稳得不能再稳了。 只是,尚未到达募兵处的时候,兵士们却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哲平连忙拉着他往旁边靠,算是把路让了出来。 空小心的看过去的时候却发觉这个人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下,他竟然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像是这种满是男人的军队中,却混进来一个女孩子?或者是也不算是混进来,人家是大张旗鼓的在营地中巡视着,淡粉色的头发衬着阳光,一身衣饰像是游到岸上姹嫣鲽鱼一般。 他愣神的瞧了半天,直到那女孩身边的侍卫的目光也凑了上来,紧接着不仅仅是目光,侍卫们也都凑了上来,凑到跟前。此时剑拔弩张下,哲平慌忙伸出手按住了少年的脑袋赔笑着说道:“抱歉,抱歉!这小子是个新兵,是从那边屋驒村里招募来的吃不上饭的小傻子!要是冒犯到心海大人,还请大人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可心海的侍卫们并未听从他的狡辩,而是直直的对着空伸出手来,似乎要把他揪出来。空不由得握紧了背后的剑柄,有些时候,他如果无法判断对方是善意还是恶意,那么总要做好准备。比如说,现在的情况如果对方是恶意,而自己不做出反抗的准备,结果就是什么机会都没有。 只不过正要反抗的时候,那女孩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都住手!”心海话语将落,人就行到了空这边,听到巫女大人的话语,侍卫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体为巫女大人留出一条道路。随着她的到来,空似乎可以闻到一股让人沉醉的气味,像是海洋,又不同于海洋的味道,平心静气却不掺杂雨水过后的腥味。 “你……”走到他的跟前时,心海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是稻妻人?至少你的衣着,并不像是稻妻人。你是谁?” “他是旅行者,叫空,我叫派蒙!我们是游历四方的旅人,正巧来了稻妻,然后就被你们的人骗进了反抗军营里,一定要我们参军!” “好像是你被人骗了才对,就是因为你一定要睡软绵绵的床才会发生这种事的。”空在后面小声吐槽道。 “哎呀,别管是谁的问题了,总之咱们两个现在是身陷囫囵!”派蒙气鼓鼓的说着。 谁知道一旁的哲平立刻在旁边纠正道:“那个叫身陷囹圄!” 心海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几个人脱线的对话,很想插嘴又发觉自己没有插嘴的机会!但她也知道,不能放任这些人继续下去了,便咳嗽了一声,也算是很好的把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随后她继续开口:“既然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人,那么……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很适合!” “适合什么?”空有些奇怪的问道。 “作为中间人,调停幕府与海只岛的战争。因为你不属于哪一方,所以你最为合适。跟我走吧……去我的大帐。”女孩说着,根本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便直接走了,但她的侍卫们很清楚她的意思,直接拎起了小黄毛派蒙,还有哲平就跟了上去。 …… 空他们几个被安置在了中军大帐里,只是,几个人是被侍卫们直接丢进来的。少年一开始还打算反抗来着,可那个名为心海的女孩说出有任务要求他完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冒险家之魂作祟,总之不管有没有奖励他都忍不住一定要接下来看看。也就稀里糊涂的被人拿捏着来了这里,可本来以为那女孩会在这里等自己,但他一进来,就看到一个长着兽耳狗尾的家伙在这里哧溜哧溜的喝着茶。 “哦,是生面孔呢?不知道心海大人把你们也叫过来有什么事呢。”狗耳的少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喝着茶饮,好像什么都漠不关心。 “你们……反抗军是不是都是那种涉世未深的没什么人情经验的家伙,怎么才见一面就打算委以重任了?”派蒙利用一个比较小的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反正狗耳青年是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就是在一旁喝茶,就像是没听到。 小黄毛还在奇怪的时候,终于,把大伙召集到一块的始作俑者挑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只不过,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 跟心海一同进来的女孩,带着一副镌刻獠牙的寒光面铠,眼中透着精光。她人尚未完全进帐,却把空看的格外胆寒…… 第147章 源于复仇的御咏歌 一 姗姗来迟的珊瑚宫心海,带着一名身着幕府军甲衣的女孩走了进来。可她面色不善,隔着面铠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便觉得很不舒服。 “很抱歉,明明是我请大家过来的,却是最后一个到的。但这也是有原因的……”珊瑚宫心海说着,把她身后的女孩让了出来。在介绍前,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空的身上,也许是要观察他的表情来判断他的想法。 “这位小姐名叫久岐忍,是天领奉行的重要人物,天领奉行大将,九条裟罗的副官。她是促成这次和谈的重要人物。”心海说完,就把久岐忍请到了前面。 空倒是没什么表情,他似乎接受了这个委托。反正他既不是反抗军也不是幕府军,自然是不在乎这些人的。 但哲平和在场的那个长着小狗耳朵的人,就与他不同了。那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充满敌意。 “这就是你的办法?心海小姐,找一个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外国人作为调停人?”久岐忍说着,又看向另外两个人。眼神中透露出的带着不屑与恼怒,不屑这个人低微的身份,恼怒于反抗军这边并未把和谈当成一回事。 “稻妻一直处在战火中,消息一直都很闭塞,这也是情有可原。这位旅行者是我们的邻国璃月,七星之一,天权星凝光女士的座上宾。我认为他是有资格成为调停人的。对于和谈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我原本是打算寻另一位有身份的人,只可惜,她拒绝了我。但也向我推荐了他。”心海说着,眨巴眼睛看向了空。 少年心领神会,如果他能够促成这次和谈,说不定可以更早的见到雷电将军。所以,也就点头应下。 久岐忍走近了他,前后打量起来,最终她转过头看向了珊瑚宫心海也点了点头。“我只能把这件事上报上去,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九条家那几位了。好了,送我出去吧……你们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 …… 将军大人重获大权,并直接肃清了九条家内部的「叛乱者」。如今的天领奉行和奥诘众,被裟罗还有政行和镰治三个人以议会的方式领导着。 “这不对劲……”九条裟罗重重的把佩刀抽了出来。凝视刀刃的时候,却无能为力再次将其纳好…… 天领奉行的役所彻底被毁了,连带着稻妻的上层区域也已经不能再用来驻守了。因此,所有的天领奉行役人都龟缩在了天守阁。 反抗军的总攻,说不定就要来临,所以,据守在将军大人的宫阙中,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码缓冲区域越来越大了。而通往天守阁的路径也只有一座木桥,守起来很容易,若是对方攻击猛烈,更加可以毁去木桥釜底抽薪。如果对方没有魔神级别的战斗力,那么任凭谁,也无法突破这座桥! 可就在她为未来考量的时候,她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裟罗,反抗军那边已经同意新的一轮和谈了。为了早点解决战争,他们的话事人,现人神巫女也在极力促成双方罢兵。”久岐忍才一进来,便直接把她这次出去处理的事情结果说了出来。“谈判地点就在花见坂长野原烟花屋旧址那边,时间是今晚。” 九条裟罗点了点头,缓慢的站起身准备出去。只是在出门前扭过头叮嘱道:“把这件事告知我的两位兄长,如今……这件事铁定是要我们三人一同出席了。” …… 现在的花见坂,韶华景不在,举目是疮痍。 早听说那请仙典仪在海灯之后,空自然是领略了这天气。这会他与心海的护卫们连夜趱行,时值冬尽,大伙才到花见坂边缘,人神巫女便使身边的侍从退下。她只带着调停人身份的空和派蒙,还有那小狗大将一同进了这片焦土之中。 不过走了几步路,女孩不由得感伤起来。“海只岛时,常听闻往来行商口述花见坂的风貌。也叹被琐事缚了,不曾得见。而今却以这种身份进来,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空不由得也四处去看,周围的烧灼的房屋废墟,一根根漆黑的木桩直直的插在地上像是一排排的剑戟,倾颓的竹篱笆像是胡乱摆在地上的刀枪。 才失神一会,便听到派蒙在前面大喊他的名字。少年回过神来在看去,就发觉那几个人走出了很远的距离了。 好不容易追上去的时候,却发觉心海还有五郎都站在了原地不动了。少年还想问他们为什么停下,只是抬眼望去就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左边的男人,一身制式铠甲,生的有些壮硕。一把野太刀背在背上,却像是普通人背着普通大小的打刀一般。此时只有头盔缝隙中透露出森森杀气。 右面则是一个戴着眼镜中等身材的青年,看到这边来了人以后,这青年面色很是和善,伸出手向着引着他们快点过来。 最后是站在中间的女子,梳着干练的短发身上背着一把弓,箭袋斜斜的挂在身后,箭尾上是五颜六色的羽饰,感觉她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拉开弓搭上箭,再配上头上佩戴的半块面具,甚是冷冽。 “真是抱歉,让诸位久等了。我就是海只岛现人神巫女,珊瑚宫心海。”女孩说完,又引出了身边的那位小狗大将。“这位是海只岛的大将,五郎。”最后,她的手放在了空的身前,继续介绍道:“至于这位,是我请来的调停人,他曾是咱们海上邻国的话事人之一, 天权星凝光的座上宾。” 右面的青年依次对着几人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我名九条镰治,这边的是兄长九条政行。还有义妹,九条裟罗。家父因为背叛将军大人,已被软禁。所以今天,由我们兄妹三人与贵方商谈双方罢兵诸事。” 如此一来,洽谈的双方也就到了自己的指定位置,而空自然清楚自己的任务。身为调停人的他,碰巧也知道了双方的矛盾在哪里。更清楚反抗军想要什么…… 双方坐到了提前布置好的谈判桌上,针对于罢兵的事宜磋商。说到底,反抗军,或者说心海真正想要便只有一个,她自认为已经打到这个位置了,已经算是把海只岛的立场和一些别的想法好好的传递了过去,现在就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里使的反抗军内部越来越膨胀的家伙可以稍微放掉鼓胀气息,回归海只岛。 如今她已经感受到了,现在的反抗军没法很好的掌控,此时已经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想要以自我毁灭的方式夺取更大的胜利。一个足以塞住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的理由,她一定要在今天得到这个。 “就以我个人而言,我也很想取缔「眼狩令」。”九条镰治坐在桌子前面,推了推眼镜,他一张脸很是诚恳继续陈述。“但很可惜,这是将军大人颁布的,我们兄妹三人也不过是执行者而已,没有权力去终止它。” 听了他的话,心海眉头紧锁,面色不悦。少女指着远处的已经坍塌的「千手百眼之神像」,似乎带着愠怒说道:“如今整个稻妻几乎全部被反抗军所掌控,时至今日,你们只能据守天守阁,连同那个可笑的雕像都彻底残破了。即便如此,将军大人仍然不愿意听取人民的意愿?” 少女此言一出,对面的三人面面相觑。随着镰治对着政行递换眼神后,那个背着野太刀的男人,便恶狠狠的开了腔。 “心海小姐这话说的倒是挺有气势。但当初揭竿而起的是你们,现在不想打的又是你们。我们天领奉行跟另外两面三刀的奉行并不一样,我们忠于将军大人,并会誓死守护天守阁。将军大人的权柄束之高阁,但你们想要夺取它,可没那么简单。你们想……” 就在九条政行还在说话的时候,一道利刃撕裂肉体的声音穿入珊瑚宫心海的耳中,一把刀子从九条政行的胸膛中刺破了肉体伸了出来…… 第148章 源于复仇的御咏歌 二 “噗……”九条政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甚至没有察觉自己被人突袭。但这刀子,货真价实的刀子,贯体而出。 “为什么,这和……和计划的不一样,大人……我们不是说好了……”九条政行看着胸口刺出来的刀子,磕磕绊绊的说出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可刺客似乎不愿意给他说话的机会,更是用力把刀子拧动,让刀刃冲上…… “啊啊啊!”派蒙第一个惊叫起来,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被贯穿的人,他的身后有个黑影在。因为刻意隐藏,才看不清人。 但转动的刀子停止下来,随后它刀刃向上,此时正缓缓的向上游移。太过锋利的刀子,最开始有些慢,可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豁开豆腐一样轻易的从九条政行的脑袋里抽了出来。 “你们!你们这些家伙,居然安排了刺客!”九条裟罗一脚踢翻了谈判桌,直接抽出了长弓便搭上一箭。 可原本箭尖对准的明明珊瑚宫心海,那个刺客却把抽出的刀子横着斩了过来。情急之下,九条裟罗侧过身体快速向着她旁边跳跃,顺便用后背将九条镰治也给撞开。 “这……这不是我们安排的刺客。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见到对方与来人打了起来,珊瑚宫心海对着五郎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边解释着,一边准备加入战局,至少,她打算把对方活着的人先救下来。至于九条政行,恐怕已经死掉了。任何人被刨开,都活不了。 五郎随手抽出了两把匕首,握紧了武器正打算冲上去的时候,一声怒喝后,一身红色铠甲的流浪武士却突然出现,一个跳斩就向着珊瑚宫心海砍了过来。 见到人神巫女受到了袭击,五郎便立刻转头向着心海这边支援。两把匕首可能挡不住这刀子的攻击。再加上对方的是从高处跳下来的,高低落差下,匕首根本没有招架住对方的攻击。 势大力沉,流浪武士的武器直接破开了他的防御,砍在肩膀上面。匕首虽然没有招架住,却卸去了不少力气,再加上肩膀上的骨骼以及那刀子也不怎么锋利了。所以现在,武器卡在五郎的肩膀上,流淌下来的血液,粘腻的流淌浸湿他的衣袖,最后汇聚到了五郎垂下来的右手的掌心中。 流浪武士的武器,既卡在他的肩膀上,也卡在了他左手匕首的护手上面。五郎只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穷途末路,情急之下喊出声来: “心海大人,快跑!快跑……” 而这时,后知后觉的空才抽出无锋剑,他快速抚过剑刃,雷霆力量附在武器上面。随着他挥动武器,便要冲上去。 只是……就在他快要接近五郎的时候,再次出现的一个人影,直接将他挡住。 无锋剑被这人用一把打刀抵挡。刺客……是三个人。 …… 九条裟罗利用后背撞开了九条镰治,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如果她自己躲开,那么这位刺客的武器横斩过来便会把九条镰治的脑袋切下来。 随着裟罗向后落去,手中的弓弦一松,箭矢便被送了出去。如果没有什么变故,肯定要贯穿这个刺客的脑袋的。 可惜的是,对方十分擅长战斗,只是轻微歪了一下脑袋,便躲过了攻击。然而,似乎戴着一个大斗笠,箭矢虽然没能贯穿头颅,却打在斗笠上,又带飞了这玩意,把它狠狠的钉在了不远处的断墙上。 “我是不是应该夸奖你一下,这的箭矢差点伤到了我。”刺客沉着脑袋晃了晃手臂,将刀子上的血液洒的到处都是。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九条裟罗看向对面,那头的情况也不乐观。调停人用刀子与一个她熟悉的身影在交战。反抗军的大将用肩膀与那个红色武士开始角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这里参加会谈的人都得死掉才可以。”刺客缓缓的抬起头来,这精致面庞,反而让九条裟罗不敢相信…… “将……将军大人?不,不对……只是有些相似而已,身形,声音都与将军大人不同。而且……可,你……你到底是谁?”九条裟罗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抽出一支箭矢,准备发射出去,可她还没动手,对方投掷出的一枚十字镖就打在了她的手上。因为手背吃痛,导致箭矢也没能拿住,而落在了地上。 …… 小黄毛招架住了对方的攻击,可他看到来人的脸的惊讶。只是因为,这不是别人,便是之前在反抗军见过的那个戴着面铠的女孩。他正回忆对方名字的时候,反倒是心海却先开了口:“忍小姐,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久岐忍冷冽的双眼,她用力向前一推,只把与他角力的旅行者推翻,随后跃到空中,根本没有给旅行者机会,几枚苦无一类的暗器便投掷了过来,哒哒哒几声过后,那些暗器全都钉在了地上。而被它们划过的旅行者,却是满身伤口的倒下…… 久岐忍稳稳的落在了空的旁边,不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面向着珊瑚宫心海…… “因为我要向你们复仇,幕府军也好,反抗军也好,都是一丘之貉……你们……是如何谋害了绯木村的村民。我一清二楚,因为你们的原因,荒泷小队也全军覆没!只可惜我没能亲手宰了九条政行……”说话间,女孩又看向那边被刀子撕开的九条政行,更加的愤怒了。 是否是因为她提及绯木村?流浪武士咆哮着一只手压住了刀背,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让本就难以招架的五郎雪上加霜。因为他的力量,这位小狗大将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心海想要冲过去把五郎救下来,但流浪的武士完全没有给她机会,手中的怒气快速的戳了过来,挣扎着爬起来的空,奋力把无锋剑掷了过去,可那流浪的武士只打算用身体硬扛下这攻击。而眼见这次投掷攻击失败了,那武器距离珊瑚宫心海越来越近,久岐忍站在旁边,看不出她的表情。只知道她眼中的愤恨没有掺假…… “快躲开,心海小姐!”空大吼着,却也无能为力,看着她就要接触到那武器。 然而刀尖就要触碰到女孩的时候,对面发来的一支箭矢打在了刀尖上,改变了武器的方向。让刀子与女孩错了过去,空看向对面,是名为九条裟罗的那个天领奉行大将发出的箭矢,只不过……她自己也不好过,因为这箭矢将她的注意力分散,那个之前戴着斗笠的刺客,一剑刺入她的肩头。所以,把心海救下来的那一箭,恐怕是她最后一支箭矢了。 此时,在场的几个人都被控制住了。九条政行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九条镰治倒在一旁,这种孱弱的人起不了任何作用。九条裟罗被贯穿了肩头,失去了反抗力。 五郎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珊瑚宫心海就蹲在他的身边,正要查看他的伤情。而派蒙已经飞到了空的旁边,少年全身被苦无割破许多伤口,所幸没有致命伤。 因为没能杀死珊瑚宫心海,有些恼怒的流浪武士,挥着刀子再次冲了过来。只是这一次,他冲向的,是距离他更近的旅行者,那武器狠狠的劈下来的瞬间,空的身体却突然泛起雷光。 他原本戴在衣服里面的御守,不知为什么自己飘了出来。而后,一个人影从空的身上浮现出来。随之而来的剧烈雷霆直接打在红色铠甲的武士的身上,瞬间涌动的力量直接将其炸的倒飞出去。 “哎呀,我早就听说这里有热闹看,没想到这里居然这么热闹!”粉色头发的宫司大人,扯着笑容,先是看向倒在地上的旅行者。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所以,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也是挺有意思的。让我看看这场聚会出席的嘉宾……嗯,海只岛的现人神巫女与她的大将,还有九条家的两个傻儿子,以及一只天狗。哦,幸子的妹妹也在这里,你姐姐她还很担心你呢。” 八重神子环顾四周,一个一个点着名字,只是目光落在了与九条裟罗对战的刺客身上……她的笑意更甚了。“没想到你也来啦,国崩……” 第149章 源于复仇的御用歌 三 月有盈亏,可在这里的,天空中的月亮,不曾有过变化。一眼看不到头的原野上,「歌者」缓缓的走动着。倒是她的身边,伊黎耶早已卸去了她的银色盔甲,换了一袭黑色的礼服裙,盘结在脑后的黑色头发随意的扎着,偶尔挣脱头绳垂下来一些丝丝缕缕。 两个人就这么在旷野上走着,天空中好像弥漫着雾气。伊黎耶就这么一直一直的跟着她,但慢慢的,远处好像出现了一棵苍天古树。地面上慢慢的展现出了虬结的根须,只是,伊黎耶小心翼翼的跨过去的时候,却不小心让自己的脚踝穿过了根茎。 “这是……它不在这里?对吗?这棵树并不在这里!”伊黎耶这才惊恐的发现问题所在,这棵巨大的古树,或者说,仅仅是一个投影。 “那是当然的了,我怎么会有那个本事!能把世界树移植到她的意识中来!这不过是个世界树的投影罢了,她的意识像是一张被扯着的巨大毡子,而世界树的影子刚好的投射在这上面。”「歌者」回答的很是戏谑,如同嘲弄着伊黎耶,嘲弄她的无知。 “为什么,要把世界树的影子投放在这里?我曾听闻,世界树可是一切生灵命运的总和。换言之……”伊黎耶说到这里,便快速的奔跑起来,她不再理会那些枝繁叶茂的虚影,穿过它们,拼了命的往树的主干冲去,但最终,她察觉到了,这就是一个影子罢了…… 气喘吁吁的她坐在地上,周围爬满了植物嫩枝,可明明就在眼前却是遥不可及。 “哈哈,你这个笨蛋,我知道你想干嘛!窥视命运这种事情,岂是汝等血肉可以尝试的。也不对,你也不是血肉生灵了。当然,现在的你,也算不上元素生命。”「歌者」轻蔑的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为何她可以触碰到这世界树的投影,她欠了欠身撩开了树杈与枝叶,走近了伊黎耶并向她伸出了手来。 无可奈何的伊黎耶,便将手搭了上去,这才被拉了起来。“你究竟在谋划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究竟是谁?” 听了她的问话,「歌者」变得严肃起来,她的笑容消失掉了。伊黎耶在这里待着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严肃。 严肃的「歌者」,严肃的语气与表情,严肃的张开嘴说道:“我是芙宁娜,至少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两人说话间,一身璃月装束的女孩,穿过繁茂的枝桠,打着哈欠走近了她们。 直到看到这边的来人……「歌者」严肃的脸才舒展出了一张笑容。“你终于醒了,阿雅小姐。魔神安杜马里,要知道,为一个死去的神恢复神格还真是一件辛苦事。很快,你新的元素身躯,就要被塑造出来了!” “身体?活着?像是其他生灵一般,再重活一次?我?”阿雅有些语无伦次的回应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睡了如此之久,一个又一个的梦碾压着她。好不容易苏醒过来,她循着一条翠绿的根茎,穿过了一群又一群木讷的旅行者,才终于到了这里,却瞧到了一头白色长发的「芙宁娜」和一身黑色礼服的「芙宁娜」。她甚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还有一株如此巨大的树木。 “但你并不算是活着,不过,也不算是死去的。介于生死之间,即生还死,多有意思。”「歌者」笑着点头说道。只是,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加了一句:“而且,等你苏醒后,等稻妻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承诺你,可以让你回到璃月,回到帝君的身边。” …… 「散兵」咬着牙齿,他除了记恨着雷电将军以外,这位八重宫司大人,同样是他的复仇目标。只不过,牙齿咬了一会,少年展开眉头笑出声来……一阵轻笑,一声高过一声。“不过是一只妖怪而已,就算是你,也无法拯救这个国度了。你本来也不曾爱过这些人类,这个时候,又何必跑出来搅弄这摊浑水!我希望你能乖乖待在影向山山顶,好好看着这个腐朽的国度,我会一点点剥去它的皮肤,拆掉它的骨头,让它毁灭,让所有人毁灭……” 执行官正说着话,手上却突然动了起来,这一次他直接将手里的刀子丢了出来。八重神子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支小幡,她摇晃起的御币,带动着大量雷元素向着「散兵」这边奔逃,执行官奋力躲闪,可雷电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追逐着他。而执行官掷出的利刃眼看就要挨近八重神子…… 但刀子就要划开宫司大人的头颈,却没法让她闪避。就这么硬生生的吃下了一刀,武器从她身上刮了过去,直直的插在地面上因为晃动而发出猎猎声响。 神子的脑袋也因为这攻击从身体上剥离下来,落到地上。 只是骨碌碌的脑袋上依旧是那一脸的讪笑。“该怎么说呢,影向山到这里,即便是我要过来,也得一小天的时间。所以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当然不会是我的本体了。” 说话间,雷元素化作的丝线噼啪作响,从她断裂的脖颈处延伸出来,链接到了地面上的脑袋,像是抓住了一个球,把它从地上揪起来,然后缩回到脖子上面。 在「散兵」看来,对方摆明了就是在戏耍自己。可现在,基本是奈何不了这位宫司大人了。 他有信心如果这位宫司大人向自己的发难的话,他可以全身而退。但另外一边的久岐忍就不好说了。 鹫津那家伙无所谓,他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自己的后续计划。但久岐忍就不同了,若是她现在死掉。那么计划就彻底搁浅了…… 因此,他开始盘算如何逃离这里。 只不过,他尚未想到办法的时候…… 远处,白狐之野那,火光却突然升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燃烧着的火元素爆炸筒划出了一条弧线,然后重重的砸在了花见坂里。 随着轰隆隆的声响,让「散兵」的脸都开始僵硬了。“可恶……「队长」已经开始总攻了。” 少年执行官转过头冲着久岐忍和吼道:“不要管这些家伙了,随我去天守阁!” 可他还没有吼完,宫司大人摇晃着御币再次向他发动了攻击,卷起的雷霆闪烁着光像是野兽一样极速冲撞和过来,可执行官的速度更快,他轻盈的跳动闪开了攻击然后向着城里奔逃。 红色铠甲的鹫津村长提着刀子纵身斩了过来。总算是阻拦了神子的准备追击的脚步。 看着神子与鹫津缠斗起来,嘴角勾勒诡异笑容的「散兵」,他在逃亡的过程中,身体延伸出的雷元素力,如同丝线一般极速扯到了半空中砸过来的两个火元素爆炸筒,一个拉到这边挡住了神子凝聚的雷元素攻击上。而另一个,则直接被他丢向了八重神子与鹫津。 两个可怕的超载爆炸就这么炸在了这里。久岐忍趁着爆炸的烟雾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身着红色铠甲的鹫津村长遭受了这样的轰击,也是身负重伤,但他的战意攀升,开始了最后的困兽之斗! 鹫津一把扯住了肩头的铠甲,用力一拉,嘶啦一声,半边身体的破损铠甲都被他拉了下来。而铠甲下面的肉体,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这肉体像是被灼烧过一般,而表面上一块又一块的皲裂,缝隙里面能够看到是被某些东西腐蚀过的痕迹。这种伤,珊瑚宫心海也算是十分清楚了。 无想刃狭间,将军大人那一刀之下,被狂躁的雷元素感电过后的水,如果有人不小心掉进去,身体留下的伤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那么…… 珊瑚宫心海总算明白了…… 她把五郎放到了一边,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绯木村的幸存者……之前的那个幕府军的女孩也一样,她也是幸存者对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绯木村的事情,我们反抗军也有责任。” 第150章 源于复仇的御咏歌 四 空的身体受了不少伤害,不过他们这边距离那个爆炸不太近,而且他也好,珊瑚宫心海也好,都没受到什么伤害。 只是,那边爆炸过后,八重神子凝聚的分身便彻底湮灭在了超载爆炸中。对面的九条裟罗和九条镰治距离另一个爆炸有些近,已经不知生死。 那个执行官和反叛的幕府军士也逃掉了, 空拖着手臂慢慢的站在了心海的旁边。 准备直面鹫津的怒火,可那个家伙咆哮着却一直没有动手。 珊瑚宫心海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终于,她猜到了一些。关于绯木村的事情她曾有过调查,并坚信自己的得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甚至看到了事件的真相。那是一幕悲剧,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小心点,旅行者,他恐怕已经疯掉了,一会想办法把他引走,只有这样才能将九条裟罗和九条镰治救下来。我们是来讲和的,现在九条政行已经死了,如果他们两个也死掉。罢兵这事,就再无转机了。” 说到这里,心海不由得感叹跑掉的那个少年太过狠厉。也明白了他的意图,对方是打算在这里一口气将反抗军与幕府军的首脑统统干掉。这种信息差之下,那么幕府军与反抗军最后的争斗就会彻底打响。到时候,一定是两败俱伤,然后虎视眈眈的愚人众加入的话。稻妻这个国家,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名存实亡,甚至成为他国的海外领土! 不过,突然跑出来了鸣神大社宫司大人来搅局,也算是搅乱了他的计划。但最终,他的计划…… [还是成功了!如今愚人众发动了总攻,反抗军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定然趁着我不在协同参战,而幕府军那边的三位,也只剩下两位。不对,这样的话……]她思考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了。 [久岐忍小姐算是九条裟罗的副官了,那么她打算向着幕府军与反抗军复仇。势必会回到奥诘众与天领奉行那边。那么,这场战斗……已经没法挽回了。]思索到了这里……她便明白过来。 如今的形势如同满弦上的箭矢,已经不得不发了。 “旅行者,我来引开那个武士。你……你去想办法解救其他人吧。”珊瑚宫心海话语才落,手中凝聚的气泡像是游鱼一般发出,打在了远处鹫津的身上。 疯魔状态下,只是受了些许挑衅,红铠武士便发疯一般冲着珊瑚宫心海追来。 少女快步向后一跃,钻进了破落的小巷子消失不见了。 空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了五郎被血呛得咳嗽几声,旅行者便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旅行者,我们,我们怎么办?”派蒙有些紧张的问道。此时,又是一阵炸药桶投掷了过来,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压制了少年的话语。 他只能扶着五郎快速走到对面,九条裟罗已经被炸的昏迷不醒,好在还有一口气在。倒是九条镰治,他只是被刚才的攻击吓得有些呆傻,派蒙飞过去狠狠的给了他几个大嘴巴,便把他的意识唤了回来。 “没事的话,快点给她扶起来,咱们快走。继续在这里待着很有可能会被炸死的。”小派蒙气鼓鼓的对着九条镰治说道。 …… 爆炸声不断的响起,这第一轮攻击,在「队长」看来,杀伤不是目地。倒更像是一种警示,或者说提示,提示幕府军,我们的攻击就要开始了。 花见坂本身已经成了一个战略缓冲地带,里面根本没有多少士兵,只是几个零零散散的斥候罢了。 随着几轮进攻下,「队长」挥了挥手,副官与参谋将命令层层传递下去,轰击也就停止了。 他身边的高挑女子,名为索尼娅的副官,恭敬的站立,只等着他的新命令下达。 “索尼娅小姐,将命令下达下去,让士兵们冲进去吧,光靠着这种方式是没办法取得胜利的。战争应该靠着的是铁与血的碰撞。全面总攻!把雷神的神之心,献给女皇大人……” 听到了「队长」的命令,副官快速走出了临时指挥部,并传达了作战命令。随后,愚人众的兵士们,便涌进了花见坂,搜寻着幕府军的士兵。他们步步为营,一点点的占据稻妻城里的一些作战要点,一边源源不断的探索,一边构筑补给,有条有序的进军着。 只是,索尼娅回到指挥部的时候,却正好撞到了准备出来的「队长」。 “大人,您这是?”索尼娅奇怪于作为总指挥的「队长」,似乎准备亲自去战斗的最前线了。 卡皮塔诺摇了摇头。心中对这个新任副官有些抵触。可终究是「公鸡」安插过来的人。而这一切,也都是女皇大人所授意。 他没有理由拒绝,因此,就当作是有了一个战争的学徒好了。所以,「队长」还是颇具耐心的讲解到:“我要去履行一个指挥官的权力!身先士卒,并且,保护每一个人士兵。” 说话间,他绕过了那个姑娘,带着几个亲卫也走向了花见坂。 …… 「散兵」与久岐忍快步穿过了上城区,甚至于掠过天领奉行的旧址也未曾停留。 “想要向神明复仇,想要毁灭这个国家,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少年执行官一边说着,一边瞧向了不远处的天守阁那边。“你知道该做什么嘛?” 久岐忍一边奔跑一边点头说到:“我明白,指挥幕府军与反抗军正面作战,把花见坂变成一个血肉磨坊,消耗所有的有生力量。” “然后……只有孤零零的神明,失去了一切神力的神明,等待着……我们的复仇了……呵呵,哈哈哈哈!”想到这里,斯卡拉姆齐不由得笑出了声音。只是,在接近通往天守阁的木桥的时候,却看到桥中间坐着一个人。 一头紫色的头发彻底垂了下来,大概是席地而坐的原因,所有头发披散着铺在地上一小部分。因为是后背冲着他们两个,也就看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了。 轰击停止后,花见坂又陷入静默。「散兵」才抵达这里。之前他并未注意到,可是现在,悠悠的琴声响了起来,并且肆无忌惮的冲进了他的耳朵里。 等到他与久岐忍走上了那个残破小桥的时候,他赫然发现,眼前的女人,他似乎有些熟悉。只是,她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那是他的造物主,亦或者说是母亲也不为过。是巴尔泽布的衣饰,只不过,套在这个女人身上有些不太合适。服装大概被修改过,胸部的衣饰被缝上一大块布块很好的遮掩着,下半身的高筒袜变成了紧身裤,直接包裹住了她的双腿。 而转过来的那个人,脸上缠着一些紫色的丝绸,很好的遮盖了她的眼睛。 “呦,你来啦。”少女率先开腔,像是一个很久不见的老友一般,完全没有所谓的隔阂。但「散兵」内心(如果他有心的话,应该是内心发出的预警,不过国崩自己则是认为这是一种本能。)发出了一阵阵的危险预警。预警他小心一些…… 少女挥动那只扣在镜花之琴琴头的手掌,那把琴就凭空消失掉了。而后,她另一只手的手指对着久岐忍轻盈的点了一下,一朵像是花卉一般的魔物突然凭空出现,出现在了久岐忍的身后。 随后,那怪物扭动着身上飘动的鳍,尖锐修长的嘴巴吐出一串泡泡反而把久岐忍困在其中。 “咳,哈……”被困住以后,女孩张牙舞爪如溺水之人,想要寻求一根稻草,可她抓握的手,什么都触及不到。 眼看着,她就要溺毙在这个泡泡里面了。 第151章 源于复仇的御咏歌 五 看着不断在挣扎的久岐忍,少年执行官摆好了架势想要攻击来人。 可那少女一个响指,游荡的怪物驮起困住了久岐忍的大水泡以后,几个跳跃便把她送过了木桥。水泡破裂,久岐忍倒在天守阁的大门前面。稍微用力坐直了身体,远远的看过去,似乎正在大口的喘息。 「散兵」警戒的瞧着这女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是不是谨慎过头了!”瞧着「散兵」那鬃毛倒竖的模样,活像是只小狐狸,害怕着猎人伸过来的爪子。渊澄笑着走近了他,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可「散兵」把她认了出来,上次被她捶过的地方,一见到她这个人,便隐隐作痛。 执行官向后退去。“是你……为什么,你会在稻妻。” “为什么在这里?要我说原因的话,算是来帮你的。”渊澄说到这里,再次拉近了她与「散兵」的距离。渐渐的,她闭上了嘴巴,可事实上…… 幽幽的女性声音,阵阵唏嘘在「散兵」的脑海中。 [遭受了这么多苦难,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你的软弱而已,你太过软弱,什么都做不到,才会被人轻视。磨磨蹭蹭几百年了,稻妻还是好好的坐落在这里,你究竟做了什么?] “胡说!胡说!”歇斯底里下,执行官挥动手臂,加重语气。甚至于连斗笠都被他自己扯掉!“你看看外面,反抗军早已围住了将军的府邸,「队长」和他的兵士们马上就要攻进来了,雷电五传被我杀绝斩尽,就连将军的鹰犬,三奉行都已经分崩离析。这个国家没救了!我亲手毁灭了它!等反抗军彻底毁掉这座象征将军权力的天守阁,稻妻便名存实亡了!名存实亡了!” 此时,看向城镇的方向,愚人众的士卒就和一只只在秽物中蠕动的蛆虫没什么分别。少年伸出手指着那边狂诵着:“你看着吧,等那些用了「邪眼」反抗军废物们夺取这里,埋在伪神力量之中的「狂病」就会爆发出来,只要他们都死掉……这个国家,最终,会变成无人的废土!” 说话间,「散兵」的双眼突然间出现了空洞…… 士兵们涌进城里,天领奉行残余的役人们,一个个的灰头土脸的迎了上去,却也是被直接打了回来。紧接着,社奉行与勘定奉行的士兵从侧面进入城市。 天领奉行的士兵向后退去,把战线让了出来,退到了稻妻城与天守阁连接处的破烂木桥上。不断前进的愚人众与一再退去的天领奉行兵士皆是从「散兵」身边走过,甚至于有几个人行为距离他太近,肩膀狠狠的撞在他的身上。将少年撞了一个趔趄。 但大家都像是说好了那样,谁也没有理会被撞倒的少年执行官。 接下来,大桥在炸断前被愚人众攻下来。他们涌进了天守阁。「队长」带着士兵们仔细搜索,最终面对上了「人偶将军」。 可失去力量的「人偶将军」又怎么会是队长与愚人众的对手? 被俘的将军大人身上没有「神之心」,反抗军的人快速的老去,失去了存活的力量,这其中,以战养战之下,又有多少是普通的稻妻平民得到了「邪眼」? 鹫津村长一直游荡在白狐之野,即便没有老去死去,又有太多人感染了「狂病」。陷入疯狂的人们互相撕咬攻击,像是野狗互相争抢着食物一样。 接下来,愚人众没能完成任务,退出了这个国家。 失去了管理者,将军大人被拉下神坛。 纷乱四起…… 没有秩序后,盗匪肆意杀死幸存普通人,死去的人类尸体未能很好的掩埋处理。 瘟疫肆虐…… 「狂病」还在侵染着每一个幸存者。 …… 「散兵」满头汗水,他挣扎的醒了过来。 “你看吧!这就是你期望的结局,让这个国家彻底毁灭。挺不错的想法,我不得不夸奖你一下,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只要循序渐进,按照事情的走向,那么,一定会变成现实。他们都要死去了。”渊澄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可嘴唇微张,吐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垂上,惊的他背脊发凉。 少年突然横着斩出了一刀,扭转身体,向着身后斩了过去。可刀子被那女孩握在了手中,无法前进分毫。 “不要再说话了,你闭上嘴!不要说了。我,我……”「散兵」的话语渐渐的软了下来。 「散兵」松开手,任由她夺取了利刃。少年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她的话,闭起眼睛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难道说?]疯狂的耳语,即便捂住耳朵,都没法阻拦,这么直接在他的意识中回响。 [难道说,你其实不想杀死他们?你可怜这些凡人?也对……你不是人类。所以向往人类的世界,越是想要融入进去,越是发觉自己并非人类。想要了解人类的心,便只能得到了他们心底的黑暗。其实也对,血肉生灵都是这样,只要为了活着,就不得不剥夺其他生命。可归根结底,你想要的是什么?五百年来,你大概都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想要,我想让稻妻灭亡,让我的造物主,我的母亲,得到应得的代价。”「散兵」抬头痴言。 渊澄摇了摇头……她收起了笑容。紧闭嘴巴,这么瞧着「散兵」。 [你想要的不是复仇……] “我想要的……”「散兵」喃喃飞说着,顺着她的引导。 [你想要的是,被人需要。人们需要你,围绕在你的旁边。像是信徒对待神明?还是朋友对待朋友。可不管哪一个,这玩意,都不能称为复仇。] “你说的不对,你说的不对。你知道什么?你又能知道什么?别摆出一副看透一切的嘴脸,让我憎恨!若是你经历过我所承受的,又会怎样?” 终于,歇斯底里的「散兵」…… “我的「母亲」视我作软弱,将我丢弃在神明不会垂眸的馆驿自生自灭。我曾以为找到了家人,但他们背地里恐惧着我,因为我不是人类,却有着超越人类的力量。当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与我相同的同类时……而他,不过是早春易逝的花朵,迫不及待的夭折,背弃了与我的誓言。但……” 「散兵」说到这里,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被渊澄看在眼里。 [你憎恨着他?其他人抛弃了你,你憎恨着他们。而他失去生命,你也同样记恨?] “不……我为自己难过。为什么他可以早早的凋谢,而我却不能?” [因为你是个「人偶」,漫长的生命就要面对别离。] “可我不明白……”终于,执行官几近崩溃。他回想起记忆中的一切,明明都已经发过誓不再敞开心扉。可几百年过去了,每每想起,孤独与曾经拥有的伙伴。他内心鼓胀……“我明明没有心的,为什么会难过。” [没有心,也没关系。想办法填补上吧,你的胸膛,不该这么空荡荡的不是吗。既然……你没有勇气面对别离,不如……我帮你选一个不会与你告别的东西如何?]声音在「散兵」的脑海里,她循循善诱着,若是世界的流动被更改了,无论是想办法让它重回轨道还是放任自流,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会与我告别的东西……”「散兵」重复着这个声音,抬起头看到了那女孩遮住眼睛的脸庞,笑容这般亲切又令人动容。 “不会告别的东西……”「散兵」深陷其中。 梦境里的士兵们像是离岸的潮水一样离去。 只有一个声音在「散兵」的意识里不断的念叨着,模模糊糊的,只能听清三个字…… 「神之心」 第152章 手刃 「队长」带着他的亲卫队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或者说,这里现在,大概已经是个空城了。 “这不对劲!”他对着自己的亲卫说着。“天领奉行尽管已经龟缩一处,却也一定有上千人的建制,不可能会这么顺利!” 可是说话间,一旁矮房子却突然飞了出来。 手持锤子的士兵第一个冲了过去,随着大锤炸响的紫色光芒,便把木质的矮房子敲了个粉碎。随后,跟在重锤军士后面的风拳军士展开了一个元素护盾,把碎块弹开。 只是,就在大家有条不紊的处理突发事件的时候,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咆哮着冲了过来。看起来,他大概就是把那幢房子轰过来的罪魁祸首了。 只不过,还有几个人狼狈的跑在他的前面。心海此时扶着九条裟罗,而空则是扶着五郎。至于九条镰治便紧紧的空的后边。 鹫津因为受到之前雷元素的超载伤害,身体状态不太好,一瘸一拐的追着心海一行人很久,但始终都追不上。 而心海几人因为要保护两名伤员,也完全没办法甩掉他。心海本考虑与他进行交涉的,但发了狂的鹫津眼前只有把这几个人生吞活剥的想法,根本没办法交流。 因此你追我逃的跑了半天,这才闹到了正在进军的「队长」这边。 几个人愚人众兵士心领神会的冲了过去,愚人众暗地里支援着反抗军势力,这事不是秘密。尽管「队长」对于反抗军势力并不怎么在意,但做为盟友,他不吝啬自己的保护。所以士兵们也算是在他的授意下去帮助那个反抗军的领袖。 鹫津手中的刀子,眼看就要挥到他们的身上了。也就是这时候,一把锤子打在了刀子上。 重锤这样的武器,即便对方使用的是那种比正常刀子要更大更宽厚的野太刀也是一击就被打的弯折了。 眼看武器已经失去了作用,穷途末路之下,鹫津丢掉了武器,自身燃起的火焰,让他已经是到了极限的生命力又重新燃烧起来。 肉眼可见的,火元素的力量向着他汇聚着。可才凝聚一半,地面上水汽凝聚着,紧接着瞬间凝结,鹫津的下半身被深结的寒冰固定在了原地,并且打断了他。 也是这寒冰的凝结,就算没能深结他的脑袋,大概也让他狂躁的思维冷却了下来。士兵们看到了冰霜凝结的一刻,便都像是商量过一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空与心海几人难得有了喘息的机会,旅行者也发觉了场上的士兵们,全都站着军姿,如同等待着检阅一般。 一袭黑色大氅,带着黑色军帽的男人,他的手上还有一团冰雾没有散去。此时正向前平举着右手缓步走来。 “反抗军的军师?还有幕府的天狗大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能够搅和到一起。但,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趣。甚至于被这样的家伙追杀,都没有兴趣。至于救下你们,不过是随手而为,你们也不需要感谢我。”说话间,「队长」早已来到了鹫津村长的身边,手上那团尚未散去的冰雾,又凝结着变作了一把寒冰构筑的长剑。 「队长」的语气带着哀伤。“同为战士的我,对此感到遗憾。可,「魔神残渣」的力量早已深入骨髓。与其放任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活下去,死亡,也是一种仁慈。” 随着他手起刀落,原本还在挣扎的鹫津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语。他的挣扎停了下来,可这时候,他似乎也说不出来话了。只剩下不断的咆哮,冲着「队长」咆哮! 直到他身首异处,圆滚滚的脑袋裹着头盔在地上弹了两下后失去了动力歪在了一边。 “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他应该还有救。”面对着眼前死去的人,本来算是险境得救的珊瑚宫心海,却放下了九条裟罗质问起来。 只是她没能冲到「队长」的面前,就被几个士兵拦了下来。 “为什么?因为他本来也要死了。他已经感染了「魔神残渣」,疯入膏肓下,那东西会不断消耗他的生命力。一个快速的死亡,而我……则是在帮助他解脱。有时候,一个体面的死亡,好过苟延残喘的活着。”「队长」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一些失落。可只是一瞬间,他便整理好了自己。不去理会珊瑚宫心海一行人,只对下属吩咐道:“继续推进,不用去理会其他人。我们还有我们的任务。” 眼见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去后,派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总算得救了。对了,旅行者,五郎还有裟罗怎么样了?” “他们两个没什么大碍,身体受了重击,也流了不少血,不过已经被处理好了。毕竟是神之眼的持有者,他很顽强的。”珊瑚宫心海抢过了话茬回复道,只是说话间,她抬起眼皮看向了「队长」离去的方向。 “对了,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疯狂,你之前跟他说的什么绯木村,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派蒙有些奇怪的问向了心海。而这个问题,可能也是空一直在意的事情。 可就在旅行者与派蒙齐齐看向心海的时候,九条镰治却扶了扶眼镜,他叹息的凑到了裟罗身边。看着了家里的这个养妹,心里有些难过。“有关于绯木村的事情,裟罗她曾做过调查。毕竟,当初的荒泷小队,也算是她的下属。那时候,幕府已经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兵士们被大船一批批的送到八酝岛,然后又运回一批批的尸体。战争陷入了焦灼状态。为了能够获取胜利……” “这里由我来讲吧。”心海打断了九条镰治的陈述。她双眼有神,带着一丝愧疚,紧紧的盯着鹫津的无头尸骸。“八酝岛是我们海只岛供奉的神明「奥罗巴斯」大人的埋骨之地。人类枉死尚存怨气,何况神明。「奥罗巴斯」大人死后,诅咒了这片土地。致使八酝岛一直处在一种恶劣的天气环境下,当地人曾经感染过一种名为「祟神」的病症,它会使人陷入疯狂,烧烬自身的生命力,并在狂妄之中绝望的死去。后来,有人利用「祟神机关」将「祟神」镇压。由此,八酝岛才又适宜居住,人们渐渐的来到了八酝岛生活,并建立的村寨。可是……原本几百年一直守护八酝岛的「祟神机关」却因为反抗军里的一些人的私欲,而被破坏。很早以前,就有人曾提出过破坏「祟神机关」,令曾经肆虐八酝的「祟神」再次席卷战场。‘我们反抗军的士兵常年在恶劣与贫瘠的海只岛生活,论耐力和忍受力,一定要好过幕府军里养尊处优的贵族兵。’在这种言论下,最终,反抗军里的士兵没有得到我的容许下,私自破坏了「祟神机关」。” 九条镰治叹了口气,然后接过了她的话。“之后,就像你想的那样,八酝岛面对了最坏的结果了。士兵们无法在那种环境下作战,不得不说,以战略而言是一个不错的手段。可按照道义讲……总之,幕府军待不了,反抗军也待不了,甚至于八酝岛当地的村民也没法在那种恶劣环境下讨生活了。之后,村民们向幕府军求助,作为将军大人的子民,裟罗她不忍看着那些人遭受苦难。经过商议后,派遣了她的部下荒泷小队成员打算把村名都接到鸣神岛,并规划给他们一块土地建立村落。只不过,船只经过神无冢东南海域的时候,遭受了九条阵屋的士兵的攻击。政行大哥下令……利用神居岛崩炮,炸毁了运送村民的船只……换句话说,那些村民,包括原荒泷小队的成员,都是死在了……我们幕府军自己的手里。” …… 解决鹫津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队长」率领的兵士们快速向前推进着。只不过,手下的一个愚人众士兵,在行进的时候,凑到了「队长」的身边,他有些疑问,思索了半天都没能得到答案,而不得不请求「队长」大人给他解释。那就是,既然已经看到了对方的最高指挥官在,为什么不趁机控制住她,之后的战斗中,很可能会用得上。 只是,「队长」还未解答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层层水汽变换的景象,一轮下弦月慢慢升到了半空中。与另一道残月分庭抗礼,而卡皮塔诺这时候才察觉到……他的士兵们,被月亮照射着陷入了一阵迷茫中。连同他自己,都困倦的险些摔倒。 [不对,这种景象……究竟发生了什么?]「队长」用力甩了甩脑袋,强行挣扎着让自己意识清醒。可最终,他似乎也陷入了沉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