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煳涂修了个仙》 第1页 [穿越重生] 《稀里煳涂修了个仙 》作者:彼交匪敖【完结】 文案: 白宛和一个不小心出了车祸, 喜的是,她穿了; 悲的是,她好死不死穿成了孤儿。 好容易被收养,白宛和一个不小心摔下山崖, 喜的是,她没死; 悲的是,她莫名其妙走上了修仙路。 从此,拜了个师父,结果是鸡肋。 拜了个师兄,大约也是鸡肋。 收了个徒弟,终究还是鸡肋。 后来,跟阎君攀上了交情,她白宛和却变成了鸡肋! 白宛和:仙门不靠谱,远离鸡肋修仙日程。 第1章 仙人走道不长眼 艷阳高照,风和日丽,这是一个宜嫁娶、宜乔迁、宜兴土木、宜出行远游的好日子。 然而…… 「啊!」一声惊天骇地的尖叫打破了安宁,响彻整个山林,惊起了一群飞鸟,随后只听「咚」的巨大落地声起,尖叫声也便戛然而止。白宛和还来不及为自己奇葩到开花的遭遇大哭一场,只在黑暗和无尽的疼痛中挣扎两下,便昏了过去。 这时,走过来一个白髮的老头,往山崖下瞧了瞧,双腿莫名地有些打颤,双手一滑,「哐当」一声,酒葫芦摔在了地上,佳酿淌了一地,香气四溢,瀰漫整个山谷,招引的山中飞禽走兽楚楚欲动。 「哎呀,可惜了可惜了。」老头正是心疼不已时,山崖下逆风向上而来,老头一个激灵,酒意顿消,一拍脑袋,「糟糕,险些忘记了要紧事。」于是,老头手忙脚『乱』地将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一个纵身,立马跳下了山崖。他双脚还未站定,一眼就看见了白宛和挂在不远处的树上,不过,她被树枝穿体而过,鲜血直流,血肉模煳,惨像可想而知。 老头一惊,来不及多想,赶紧两指併拢,捏了一个诀,把人从树上放了下来。他不断地深唿吸,以此平復内心的惊惧,而后,才颤着手指,往白宛和的鼻下探去。 「坏事了,坏事了。」女娃已经没了鼻息,老头几乎心惊胆裂。仙人害死凡人,这可是重罪,只怕要生生世世,受尽轮迴之苦。如此一想,老头不寒而慄。不行,他得想点法子,趁着这女娃的魂魄还未离体,黑白无常还未知晓前,把此事解决了才行。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此乃天理,三岁小儿皆知,他堂堂一个仙人,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老头抱头冥想,苦于有心无力,将一头杂『乱』的白髮,『揉』的更加『乱』七八糟。正在慌『乱』着急之时,老头乍一下『摸』到了腰上的酒葫芦,跟着一顿,大笑起来,「真乃天助我也。」老头摇着酒葫芦,这可是天后的琼浆玉『液』,管你是鬼是妖,保管返魂续命。 只是,老头才不过得意了半刻钟,想起更为严重一事来,天条有明文规定,凡仙人私自将仙家之物赐予凡人,一律重处。老头垮着脸,嘆了一口长长的气,捋着鬍鬚暗自打着算盘,救,便是触犯天条,革职查办,可要不救,就是受轮迴之苦。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对。」老头继续盘算着,「她根骨奇佳,若是收为弟子,他日修成正果,自然也位列仙班,那时,将仙人之物赠于仙人,又怎么算得上是触犯天条呢?何况,多一个斟茶倒酒的徒弟也不算,嗯,划算。」一相比较,老头打定主意,一拍掌,便揭开葫芦塞,拧着白宛和的鼻子给她灌了一口。 白宛和正在混沌的虚无之中飘『盪』之时,突的,不知从哪里冲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白宛和的神思魂魄瞬间凝练,快速地修復着她浑身的伤口。原本消散的意识快速地回归,钝痛的身子,有如泡在樱花树下的温泉之中,温暖而又柔和。 随着琼浆玉『液』渗入白宛和血夜,流便周身,伤口以眼见的速度合拢,最后消失不见。老头运起真气相助,琼浆玉『液』便顺着真气的引导,流向心脉,坚固着白宛和的心脏,再流向她的四肢百骸。随着,白宛和身上渗出一层黑『色』的杂质,只要有点修为的人,便能看出,白宛和的血脉筋骨柔韧非常。 一个周天运转完毕,老头调整收势,往白宛和的手腕处一探,脉像蓬勃有力,丝毫看不出是死过一次的人,当然,除了那一身满是血污的布衣之外。 于是,老头拍拍衣袖,席地而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想着只待白宛和一醒,便直言自己仙人的身份,要收她为徒。届时,这一介未见过世面的凡人,还不立刻跪在自己面前磕头谢恩?老头越想越觉自己聪明,这可叫瞒天过海,毫无踪迹了。 老头喜滋滋地想着,却不料,等了许久,也不见白宛和转醒,老头难免有些焦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天君有眼,已经目睹一切?了不得,岂不是闹出了大事? 「丫头?丫头?快醒醒!」老头一边拍着白宛和的脸,一边焦头烂额地喊着。 白宛和『迷』『迷』煳煳,混混沌沌之中,只觉有人再拍打自己的脸。地府的小鬼的勾魂,还带打人?死人也有感觉?不对,这被打的感觉未免也太真实了些。白宛和思索着,脸上又是一巴掌拍来,隐隐作痛的感觉,叫白宛和一刺,霎时间,竟一头惊坐起,大吼道:「死人也是有尊严的。」 「咦?」眼前之景是否太过熟悉了一些?白宛和不解地挠了挠头,四周环顾一圈,「这地府修的真像清河镇的后山。」一语才了,便对上一旁白髮老头遐思的双眼,白宛和怔了怔,指着老头的鼻子说道:「老头,你有点眼熟啊。」 第2页 「呵……呵呵……」老头配合地一阵干笑,转了转眼珠子,左顾而言他,道:「我瞧你这睡眼惺忪的样子,分明是起床气太大,得改改。」说着又重重地点头,「确实得改改。」 也不知是不是白宛和看走了眼,总觉这老头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白宛和狐疑地又细看了两眼,越看越是眼熟,突然,「噌」地站起身来,怒目切齿,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老酒鬼,你真当我好忽悠?分明是你把我推下山崖的。」 额……被发现了,老头『摸』『摸』鼻尖,又『摸』『摸』额头,思考着应对之策。那边,白宛和已经不管不顾地骂了起来,「老酒鬼,我和你今日无怨,远日无仇,为何要害我?」骂着骂着,又想起自己的悲催的经歷,上辈子沦落孤儿院,连自己父母的影子都没见过,就被车撞,还悲剧地穿了。 这也就算了,好笑的是,她穿来穿去居然还是个孤儿,这大约,就是俗称的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也许上天听到了白宛和的祈求,不对,应该说是抱怨,好容易熬到了十岁上下,被城里『药』铺子上的陈掌柜收养,教导歧黄之术,这几年来,本着安分守己良好市民的作风,本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不就是上山采『药』而已,还会坠落山崖?难道她白宛和註定命途多舛吗? 说到这里,白宛和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老头威胁道:「我可是看过几百集名侦探,认识要做海贼王的人,说,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害我?要有半个字不真,我叫他们纠缠你一生。」说着趾高气昂地点着脚尖,歪着嘴,作出一副混混的厉害模样来,「说吧,你是要公了还是私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专找老年人碰瓷了。」 白宛和说的气势汹汹,满以为能起到震慑威吓的作用,哪知对面却是一张犹疑不解的脸。愣了半晌,老头抠抠脸颊,又在白宛和的面前招招手,问道:「丫头,你没事吧?莫不是疯了?」他也没听说过琼浆玉『液』还有如此厉害的后遗症啊。 「老头,问你话呢,打什么岔。」白宛和叉着腰,翻着白眼,「还说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走道不长眼,将人推下山崖不说,还自称什么仙人,要收自己为徒,满嘴胡言『乱』语。」说着,白宛和便在鼻子前扇了扇,嫌弃万分地继续说道:「一身酒气的仙人?三岁小孩都不信,我看啊,也就是个老酒鬼罢了。」哼,她一个受科学教育的人,会相信有仙? 许是「老酒鬼」三字正说到了点上,老头干咳两声,讪笑着,抬眼说道:「你句句都说我害了你,你自己好生瞧瞧,你这是死人该有的模样?」 白宛和恍然大悟,赶紧浑身上下『摸』了『摸』,无伤无痛,有脉搏有体温的,哪里像是个死人?白宛和又跺跺脚,踢踢腿,和往常一样,灵活自如。这就让白宛和想不通了,「难怪我说这周围看着眼熟呢,哪是什么地府,竟然是没死啊。不过,奇怪了,按照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我应该是头髮以下,全部瘫痪了才对。」 看着白宛和一脸的傻样,老头有些得意,还要故作常态,以教训地口吻说道:「你冤枉人,也要有个证据不是,怎么说,现在是公了还是私了啊,这冤枉的罪名也不大,不过……」老头上下打量了一圈白宛和,啧啧出声,摇着头,「瞧你这样子,也赔不出钱来吧。」 「你还想讹我?」白宛和脑袋瓜子迅速转动着,忽然,指着身上的衣服问:「这一身的血,你又怎么解释?」 「这……这……」老头也是一急,立马揣着明白装煳涂,梗着脖子,「瞧你这模样,啧啧,估计杀人放火,干了十恶不赦的事。小小年纪,居然就懂贼喊捉贼。」 「啥?」白宛和一个气不过,险些背过气去,于是病急『乱』投医,指天大骂:「我白宛和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折腾我,穿越来被这怪老头推下山崖,又诬衊我杀人放火。你,苍天无眼,何以为天?我要诅咒你,我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章 紫缘仙君 白宛和的闷气才发了一半,便被那老头强行捂住了嘴,面上装的镇定自若,内心早已颤抖不堪,这般重重怨气,要当真传至九天之上,他的秘密岂不是不保? 「你这娃娃。」老头偷偷抹去额上的冷汗,陪着笑说道:「玩笑,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白宛和一掌拍开老头的手,见他眼神明显闪烁不定,显然有一定的猫腻,白宛和大约也猜到了老头害怕她嚷嚷开,立马凶神恶煞地瞪着老头,大声问道:「老头,说,你是谁?来此有何目的?否则……」白宛和哼哼两声,叉着腰,那模样分明就是不叫满天下人知道,便誓不罢休的。 这股气势,老头自问不敌,也不敢敌,谁让他失手在先,不当心将人撞下了山崖。真要任由白宛和这么高唿大喊下去,保不齐就要通天达地,他此番所犯的可是大罪过,要受尽天罚的。这一场口舌之争,老头认输了,嘆着气,赶紧止住白宛和,「罢罢罢,告诉你也无妨。」 第3页 「本姑娘洗耳恭听。」白宛和抱着双臂,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 「咳咳……这个……」老头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我乃大罗金仙紫缘仙君是也,平生好酒,是以炼化了一件空间法宝置于此处,只为方便仙凡两地行走,寻觅些天地间的佳酿……」紫缘仙君张口便是酒,又说酒是怎么个好法,仙酒有哪些功效,凡酒又有哪些功效,还将仙界凡间的名酒排列出来,嘱咐道:「你往后买酒,可要当心了,找我的法子来,保你百试不厌。」 紫缘仙君一个劲地说个没完,却没一个字说到点上。白宛和起初还能打起精神认真听两句,越往后越是不耐烦,上前便是一掌,拍在紫缘仙君的后背上,鄙视非常,虎着声音说道:「神仙也没什么好,废话还多,捞干的说。」 紫缘仙君怔了怔,他活了几千岁,还是第一次被个凡人丫头打了一掌,才想说大胆,可转眼一想,白宛和手上还握有自己的把柄,也只能忍气吞声了。紫缘仙君嘴角抽动几下,深吸两口气,勉强堆了笑脸,这才继续说道:「今日天后寿诞,有仙子进献了十坛万年的桂花酿,味美香醇,嗯……多喝了些,返回时,有些昏沉,从坐骑上栽了下来,一个不当心……你已经掉下了山崖。」 「哼,果然是你。」答案在意料之中,白宛和没什么意外,只是对这什么大罗金仙的,仍心存疑虑,只是面上不显,又问:「那收徒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这死而復生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紫缘仙君有些为难。 白宛和抱着双臂,坦然地等待着,「那就长话短说。」 白宛和不是好忽悠的普通凡人,紫缘避无所避,只能老实说道:「我偶然来凡间饮酒,瞧见你上山采『药』,根骨奇佳,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我座下从未收有弟子,便想着收你为徒,又恐改变你的命轨,也就暂且搁下了,谁知今日醉酒……」紫缘故意顿了一顿,高深莫测又唉声嘆气地说:「到底还是改了你的命格。」 命不命格的,白宛和不懂,只是瞧着紫缘又是摇头,又是嘆气的,也跟着紧张起来,赶紧问道:「什么命格,你倒是说个清楚。」 紫缘见白宛和中计,心里喜滋滋想着,这收徒之事只怕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清了清嗓子,端坐在树下的巨石上,嘆着气,好像实在拗不过白宛和一般,这才苦着脸说:「生老病死,天理不可相违。」 这句话,白宛和倒是很贊同,不住地点着头,等着紫缘继续说下去。 「现今,你本该命丧黄泉,往地府而去,全因我的琼浆玉『液』相助,死而復生,已经违背天理,势必要受尽一百八十道苦刑,才可再世投胎。」紫缘心里打着小算盘,是以刻意说的严重些。说罢又悄悄抬眼往白宛和瞧去,见她咬着手指甲,在思考着什么一样,明显是害怕了,于是更为得意,正了正脸『色』,沉声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心,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紫缘特特停顿在关键之处,叫白宛和更是心急,忙问:「你倒是说啊。」 紫缘一本正经,「你须拜我为师。」 「啥?」白宛和瞪圆了眼睛,亏她还听得仔细,结果说来说去还是收徒,可见这人不靠谱,满嘴胡言『乱』语,跟那种江湖算命的瞎子有什么区别,换汤不换『药』罢了。白宛和不伺候了,拍拍屁股扭头就走,「这就是神仙?简直胡扯,你就骗鬼去吧。」 「诶,丫头,等等。」紫缘一见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装模作样了,赶紧追了上去,一边在心里埋怨白宛和有眼不识大罗金仙,一边解释着,「那你说说,我要不是神仙,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对啊。」白宛和站定,暗自思索着。 紫缘瞧着还有机会,当着面白宛和的面捏了一个诀,凭空抓出一面铜镜来,递过去,「你自己瞧瞧,我可有说谎。」 这毫无特效地当场魔术表演,显然叫白宛和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微微张着嘴,呆着脸,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你,真是神仙?」 紫缘抬抬眼,用一脸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瞥了一眼白宛和,算是默认了此事。 白宛和狐疑不定地接过铜镜,才看一眼,便惊唿一声,只见镜中的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看上去竟然像是才不过十来岁的娃娃。不对,她今年已经十九岁,哪里是这个模样。白宛和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揉』了又『揉』,再定睛看去,里面的人不像自己,又确实是自己,且一静一动之间,颇有仙风道骨的滋味。 「哐当」一声,铜镜从白宛和的手中滑落,她却愣在当场,一动未动,好似在拼尽全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她的眼中,有惊喜,有惊讶,还有更多的惊吓。白宛和还没做好接受这一副萝莉相的准备,颤着声音问:「我怎么变成了个小娃娃,你,你对我都做了什么?」 「……」紫缘恨不能敲开白宛和的脑袋,瞧瞧里面都是装了些什么,那可是天后寿诞饮用的琼浆玉『液』,因着仙子献了桂花酿,是以原本的琼浆玉『液』,紫缘本欲带回来洞府独自享用,最后倒是便宜宛和这丫头,她却诚心胡说,这不是要气死他吗?虽是满肚子的气闷,紫缘还不得不闷声解释,「那可是天后的琼浆玉『液』,你从山下摔下来,血肉模煳,命丧黄泉,你以为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要不是这仙酒,你小娃娃早就在地府报到了。」 第4页 紫缘一口气说完,白宛和显然已经听的发懵,紫缘禁禁鼻子,一副「怎么样,很厉害吧」的表情,嘚瑟着,就像是小孩求表扬一般,哪知白宛和完全不领情,瘪瘪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瞧着紫缘那一脸的,求表扬的嘚瑟神情,宛和瘪了瘪嘴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你这丫头,净是胡说八道,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是后遗症该有的样子吗?你可知琼浆玉『液』于凡人的好处?那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长生不老的神仙水。」紫缘很是自得,捋了捋鬍鬚又说:「不过于仙而言,无非是味道好一点的酒罢了。」 白宛和这回兴奋了,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我这个样子是因为琼浆玉『液』?我现在长生不老啦?」哟,还因祸得福了,不错不错。白宛和搓着双手,双眼精亮,就差流着口水了。 「那还不赶紧拜我为师。」紫缘翘着嘴角,得意非常,趁此良机赶紧下饵。 十岁的模样虽然有些行动不便,不过女人嘛,谁不希望青春永驻?白宛和不是什么迂腐的古人,接受能力自然强大,不过缓了片刻,她便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还不算太糟糕的事实。好容易整理了心情,才有一些平復,便听紫缘又提起拜师的事,她瘪瘪嘴,很是不乐意。 白宛和经歷了太多的噼啪遭遇,这辈子好不容易安定一些,所以她的志向不大,当个米虫,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好。但是拜仙人为师,就意味着从此以后走上修仙之路。前世她电视剧看的不少,修仙可是一个大工程,打怪升级很辛苦的,动不动就要打架受伤出事,与他的志向实在相差良多啊。 白宛和闷头细想着,对了,自己死而復生,又长生不老了,怎么算也不太亏,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作纠缠?白宛和正襟危坐,刻意沉着嗓子,昂着头说道:「嗯,医『药』费也不用你出了,拜师也罢了,如此我们便算两讫了。老头,后会有期。」说着转头就走。 「丫头。」紫缘情急之下,赶紧捏了一个诀,白宛和四周瞬间升起一道圆形的透明屏障,将白宛和强行困在其中,任由白宛和大骂,自顾自地说道:「丫头,你若不拜我为师,今日你是走不成了。」 白宛和捶打着屏障,试图逃出来,只是才碰到屏障,便被弹了开来,白宛和实在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你算什么仙人,强盗土匪吗?骂你强盗土匪,都是侮辱了土匪了名声。」 「……」紫缘不断地翻着白眼,用左手用力按住右手,强行忍住想要勐揍她一顿的冲动,「你可还记得我方才所说的话,你命格已改,若不拜我为师,要受一百八十道刑法折磨的,你不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章 土匪式收徒 「我……」既然已经确定有神仙,那么地狱还能有假?一百八十道的刑法也不开玩笑的,凭她怎么可能受的住,怎的不怕?白宛和双腿已经发软,现在也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说白了,拜仙人为师,也是件值得炫耀的资本,白捡了大便宜,以白宛和的『性』格,也不至于这么固执的。只是,分明是紫缘的过错,却要强迫自己拜他为师,以此收拾残局,还莫名其妙地被困在这里,一想起来,白宛和就百般地不甘心,原本六七分愿意的心思,也生生降到了一分。 见白宛和久久不回答,紫缘又道:「只要拜我为师,立马放你出来。」 「我凭什么拜你为师,命格已改又不是我的错。」说到这里,白宛和便阴阳怪气地哼唧两声,抱着双臂,偏着头,「也不知道是谁的错,还自称仙人,随意残害凡人,还有没有天理了。」说着便见紫缘的表情凝固起来,白宛和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说错了?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仙凡互不相侵,如越雷池半步,就要被天雷地火灼烧,难道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白宛和的心理活动过于活跃,以至于错过了紫缘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吓。她以为说错了的话,却正中紫缘的心坎。紫缘正在奇怪,白宛和不过一个凡人而已,竟然连天条都略知一二,无论从资质还是「孽缘」来看,自然更要收为徒弟的。 「此事,确实是我的过失。」紫缘老脸一红,连忙举起酒葫芦,借着饮酒的空档,一次挡住脸上一览无遗的窘态。相『逼』不成,只能相劝了。 紫缘暗自忖度着,只能避重就轻地开始讲起道理来,「你突然暴毙确系我的原因,但你死而復生已成事实,地府的生死簿上,有你的命数。地府阎君又不是傻子,发现你非但没死,还得了永生,定会拿了你,仔细盘问,到时候一查,还不把你打入地狱好生折磨一番。你命格已改,除了拜我为师,已经别无选择了。」 「哈?」 紫缘略感心虚,心想,他好歹是个仙君,一把年纪的,还要带着恐吓去骗一小女孩,传出去脸都丢尽了。可,相比于天罚而言,孰轻孰重,紫缘自然也就掂量出来了,这时候,面不面子好像也没什么用了。紫缘倒是豁了出去,「你饮下琼浆玉『液』,命格已改,算不得凡人,那『药』铺子自然是再也回不去了……」 第5页 「哈?」白宛和赶紧打断,她还没来得及好生消化不是凡人这个词,至少也要开个万人的聚会庆祝一下吧,就被告知已经回不去了,这岂不是意味着又被迫变成了孤儿?「为什么?」 「莫忘了,你本该已死。」紫缘话还没说完,白宛和便冷哼了一声,眼神凝视着他,不冷不热地憋了一眼,「也不知是谁干的好事。」 「……」紫缘又被白宛和踩了死『穴』,只能强行忽视,接着说:「凡间有关你的痕迹,早在新的命格转动时,已经被抹去,那些熟知你的人也已将你忘却,就是回去了,也于事无补。天命如此,不可违逆,非你我之力可以迴旋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只有认命了呗。」 「孺子可教也。」 紫缘的一席话,仿佛天雷砸中了白宛和,将她噼了个外焦里嫩,白宛和经过好一番复杂的心理活动,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既定的现实。她席地而坐,盘着腿,托着腮,既然如此,那她可得好好思考思考这拜师的大事了。电视小说中都是怎么说来着,白宛和摩挲着下巴,对了,修仙嘛,大约就是打怪升级,腰包满满,青楼酒楼随便逛呗。 「嘿嘿,好像好不错嘛。」白宛和自行脑补,完全停不下来,还一边留着口水傻笑着。紫缘还在怀疑她是不是又疯了,便见白宛和回过神来,『舔』了一下口水,再抬起头时,一双亮晶晶地眼睛,倒叫紫缘吓了一跳,忙定了定神,问:「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拜你为师,地府的阎君就不查我啦?」 紫缘赶紧挖坑,「你虽不等同于凡人,终究还有凡胎,却也算不得仙人,这凡不凡,仙不仙的,哪能是个办法?你拜我为师,便是我座下的散仙,我自然叫你修炼之法,祝你早日脱胎换骨,羽化飞升,列入仙籍。彼时,就是阎君查来,也无话可说了。」 说完紫缘不禁自己都点点头,这理由真是绝佳,现在这丫头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到时候,自己不仅解除了天罚,还能多出一个乖巧的徒儿伺候,闲来还可指使着,帮他去山下打几斤桃花酒,果然妙哉!这样想着,紫缘当真觉得这漫漫仙生,也趣味非凡起来。只是可惜,白宛和从来都不是安生的主儿,日后少不得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完全不是什么乖巧的徒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白宛和听后,也算是默认了拜师这一条,紫缘趁热打铁,忙问:「徒儿何时献上拜师茶?」 也许是白宛和不安分的潜在因子作祟,许是白宛和打心眼儿里也不想叫紫缘顺心,吊儿郎当地问:「我真不能再回『药』铺啦?」 「……」 「掌柜的医术,我还没全部学会呢,可惜了。」 没见识,拜他为师,他肯定教她更厉害的医术,他一仙人,还能比区区一介凡人的医术差? 「我要想家了怎么办?」不能回去,她这长生不老的大喜事都无人分享,痛哉! 「……」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为师之处,便是你的家。」 真是狗血,白宛和做着干呕的动作。突然,白宛和莫名其妙地微笑着,『摸』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脸,自问自答道:「这么漂亮的脸,嫁给镇上张员外家的小儿子,也该绰绰有余了吧。」 「……」真是越来越答非所问。 白宛和暗恋那张家的小哥有些时日了,可人家却要娶李员外家的小姐。那个李小姐,也就比以前的自己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点,现在,自己却胜过她百倍,很有优势啊。想着张二哥,白宛和便是一脸的激动。不对,白宛和忘记了一件要紧的事来,须臾,白宛和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直接便从地上跳了起来,难过地几乎要哭出来,「张二哥怎么办?也把我忘记啦?」 「……」紫缘即无语又悲愤。「出息!」瞧瞧自己,都是什么眼光,用尽了手段,想要收她为徒,她却立志嫁给员外儿子的傻子,紫缘恨铁不成钢。可她胸无大志又能怎样,还不得为长远之计着想?紫缘不得不放轻些语气,带着点讨好,「那什么,丫头啊,拜我为师,学成之后,莫说张员外家的小儿子,皇后都任你当,你觉得怎么样啊?」 「张二哥是个好人,当皇后能有什么意思?」白宛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紫缘急红了脸,好脾气也没白宛和磨到消失殆尽,现在只剩揍人的冲动,他那恼怒的模样,就差捏着白宛和的脖子了,跺着脚一吼:「你到底拜不拜师?」 紫缘这一吼,中气十足,还夹杂着些许真气,吼声一出,天摇地动,整个清河镇的后山也跟着摇了一摇,倒是彻底将白宛和的装疯卖傻打断。 白宛和四周环顾了一圈,天『色』骤变,山石滚动,草木摇摇欲坠,飞鸟走兽惊吓地『乱』窜,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拜,拜,不就是拜师吗,现在就拜。」白宛和瞬间怂了,立马老实跪下,隔着一道屏障,便对紫缘磕着头,学着电视里的经典台词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拜师而已,她也不亏。 「好好好,徒儿请起。」紫缘唿出一口浊气,心中的那块大石终于落地,早知道用拳头说话这么轻松,打从一开始起,他就该直接动手才是,否则何至于拖到现在。 第6页 紫缘又气又细之时,白宛和颤巍巍地指了指那道透明的屏障,干笑两声,「老头……哦不,师父,这师也拜了,您老是不是该把我放出来了?」 紫缘赶紧一挥手,眨眼之间,便撤了那道屏障。白宛和吃过这屏障的亏,心有余悸,捡了根木棍试了试,安全无疑,这才确认自己重得自由,抚着胸口缓着气。 这边,白宛和还在庆幸着,不过片刻的光景,便听那边的山崖上,有野兽嘶鸣不已,吼叫声震天响,隐隐约约之中,还传来一股血腥气味。 白宛和一颤,方才紫缘那一吼的威力还印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直觉便是紫缘发怒了,毫不犹豫地,便跪下抱住了紫缘的大腿,假哭着大喊道:「师父饶命啊,徒儿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小有尚在襁褓的小弟抚养啊。徒儿今日才拜在师父门下,还未跟师父共叙师徒之情,师父怎能如此狠心?」说着,白宛和便抹了口水擦在眼睛下,装出一副惨样来。 「哎哟。」白宛和尤在为活命大计苦心经营,便被紫缘当头敲了一个『毛』栗,白宛和立马止住了假哭,又可怜巴巴地望着紫缘。 「你不是孤儿吗?」 「……」白宛和急中生智,更加紧紧地抱住紫缘的大腿,开始新一轮的假哭,「师父要抛弃徒儿?」 话才落,白宛和又被敲了一个『毛』栗,紫缘严厉地瞪了过去,白宛和赶紧双手捂住了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章 华天洞府 「你这丫头,假嚎还要胡说八道。」白宛和连连摇头,那边紫缘无奈摆摆手,「罢了罢了。」然后伸过手来,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白宛和的后衣领,还不待白宛和尖叫,一晃眼,便已经拎着白宛和,到了山崖上。 山崖上,野兽似乎再争夺什么,相互撕咬,血腥味又招引来更厉害的野兽,是以,方才让白宛和收到的惊吓便是由此而来。白宛和堪堪在山崖上站稳,便目睹了这一场景,看的她『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地藏在紫缘背后,还一边嘀咕着:「我很瘦,全是骨头,一点也不好吃。」 「莫要再给为师丢脸吧。」紫缘鄙视地瞥了一眼白宛和,随意捏了一个诀,便招来一束天雷,一阵「噼里啪啦」地响动之后,骇人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一堆野兽的尸体,还冒着烟,带着一股诱人的肉香。 见危机解除,白宛和这才理了理破烂脏污的布衣,装模作样地昂着头,站了出来,指了指那堆酷似放大型的红烧肉,问:「师父,这些野兽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紫缘又一挥手,那堆「红烧肉」便化烟而去,他又捏了一个招雨的诀,一朵云彩飘来,瞬间便将山崖上的野兽留下的鲜血沖洗干净,一边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上永远没有平白无故的争端,这些野兽也是。」 说着便双手合十,也不知道念的什么,不过叽叽咕咕了片刻,便见脚下升起一圈光华来,而后化成白雾,一点一点地散去。白宛和还处在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紫缘已经说道:「我在此处将你撞下山崖时,打翻了酒葫芦,那些野兽倒也聪明,都是为了争抢,这还未被地面完全吸收的琼浆玉『液』而来。我这番做法,便是这片山林吸收了那余下的酒气。」这也是这片土地结下的仙缘了,只消千百年后,这里便会出一位帝星。 紫缘背着双手,等山林重归于安静之后,举起酒葫芦,饮了一大口,满足地嘆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对白宛和说道:「走吧,丫头。」 「去哪?」 「华天洞府。」 「华天洞府?」白宛和想了想,『摸』着下巴,又问:「华天洞府是哪?没去过。」 「你要去过还了得?」紫缘就着酒葫芦,在白宛和的脑袋了敲了一下,勉为其难地解释道:「华天洞府是我修成大罗金仙后,将法宝所炼化的一处空间,平时只作住处使用,修炼喝酒,倒也自在。」 「哦哦。」白宛和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这个她懂,小说都看过,不就是带空间的修炼吗? 跟着,紫缘便拿出一枚玉牌递给白宛和,「此枚玉牌,你暂且收着,这是进出洞府的媒介,只有拿着它,你才能出入。待你修炼到筑基以后,能将灵气成功炼化为真气时,只需调动真气,于冥想之中连接到洞府,这玉牌便也不必要了。」 那岂不是相当于门禁卡一样重要?白宛和赶紧接过,好好地收在怀中。 而后,也不知道紫缘做了什么,突然的,光芒大作,白宛和眼前一白,双眼再能视物之时,已是另外一番景象。眼前,云雾裊裊,草木葳蕤,溪流潺潺,白鹤振翅高飞。连阳光也正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竟连空气,也透着温柔的香甜,叫人浑身舒爽无比,俨然仙界模样。 「这便是华天洞府了。」说起这洞府来,紫缘还是很自豪的,虽说天界神仙众多,但能在大罗金仙时期,便能将法宝炼化成如此巨大的空间者,当真他还是第一仙。紫缘指着眼前的洞府,假意地谦虚了两句,说道:「根据我现今的修为,这洞府也只能这么大,不过你我两人勉强够住了。」 第7页 「呵呵……」白宛和望着这一片无边无际的土地,有那么一瞬的失聪,什么?紫缘叫这勉强够住?白宛和嘴角抽了抽,弱弱地问了一句:「师父,这洞府有多大?」 「最近修为长进了些,这洞府也跟着有些许变化,具体多大,连我也不知道了。」紫缘『摸』『摸』下巴,有些为难,「我也懒得用神识再探查了,此前,洞府大约还有个六万亩地左右吧。」 「啥?」白宛和的下巴几乎掉在了地上,六万亩?一亩地约等于六百六十六点七平方米,一平方千米等于一千平方米,六万亩也就是……宛和快速地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惊叫出声,「四十平方千米?比一个云南省还大?师父,你管这叫勉强够住?」 紫缘脸上得意的表情一览无遗,无所谓地摆摆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毕竟这洞府是根据修为变化而变化的,现在我修为增长,这洞府哪里还是六万亩。」紫缘说的隐晦委婉,暗示白宛和华天洞府更为惊人的现状,待收穫了白宛和羡慕又呆愣的表情之后,才问:「话说云南省是哪?我游遍天下,怎的从未听说过此地。」 「额……」现在白宛和穿越而来的,是一个叫做新岚大陆的地方,白宛和地理从没及格过,地图上有没有一个同名的云南,便不得而知了,不过紫缘既然这么说,白宛和如何能不重视?她乍一见洞府,一激动,居然忘了自己是穿越来的这茬。 白宛和想了一下,直言不讳肯定是不行,首先穿越这事完全不符合科学道理,当然神仙这事也不符合,但至少有这个认知,穿越这个东西,重来都只出现在小说中,要她怎么叫紫缘相信?恐怕真给当个疯子不成,白宛和赶紧回答道:「哦,那是一本《杂物志》上看来的,徒儿也不清楚,再者,师父虽游歷天下,可天下如此之大,师父还能一一记得不成?」为避免紫缘追问,又忙岔开话题,「这洞府这么牛,师父不带徒儿走走看看?」 白宛和一番瞎掰,紫缘听着倒还蛮有道理,点点头,揭过云南这一页,兴致高昂地充当起导游的职责来。紫缘招唿着白宛和跟上,一边开始介绍:「这条路一直往前,便是我日常修炼的小院,炼丹房、炼器炉也还齐备。院中还有一个『药』园,园子不大,万年以上的『药』草却也有那么几株,够你练手的。只一条,给我留下种就是了。」 「嗯嗯。」白宛和赶紧应和着。明明说是参观洞府,怎么变成讲课了,白宛和先是有一瞬的突然,立马又紧张非常,因为她有一种感觉,紫缘接下来要说些了不得的大事,比如怎么踏进修真的第一步之类的。白宛和咽咽口水,屏息凝神静听,唯恐落下一个字,就差拿笔记本来圈重点了。就在白宛和已经准备好时,紫缘却瞬间重新切换回导游的身份,叫人防不胜防。 「你看左边,远处的那座山,正好高一千丈,也就叫千丈山。」紫缘滔滔不绝,先说千丈山上的『药』草不错,又说山上酿酒的醉果不错。正说着呢,俯一回身,却见白宛和表情古怪,挣扎着,好像是憋足了一口气,又莫名化去似的,眼中也泪光闪闪的。紫缘一顿,忽然,灵机一闪,赶紧将酒葫芦递过去,「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定是我醉果酿酒美味,你就馋了。我这当师父的少不得委屈些,醉果虽然没有,最后一口琼浆玉『液』就让给你吧。喝吧,还跟师父客气什么。」 「呵……呵呵……」白宛和嘴角抽了抽,心里却早已抓狂,她高考都没这么专注过。白宛和现在是面目狰狞,双手关节都捏的咯咯响,紫缘管这叫做想喝酒?她是想喝酒吗?要不是心里还有点数,知道打不过,只怕早就动手了。白宛和死命地咬着牙忍着,推开酒葫芦,声音从牙缝中蹦出来,「继续,继续。」 「啧啧啧,琼浆玉『液』都不喝,暴殄天物。」紫缘收回酒葫芦,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一滴不剩地全数饮尽,咂咂嘴,又说:「对了,千丈山虽好,眼下你还不能贸然前去。因为洞府炼化当初,里头全是死物,我一时兴起,从那边捉了些野兽丢进去玩玩,谁知那些野兽也还算有些灵根,加之这洞府仙气馥郁,久而久之,倒叫它们修成了妖兽,霸山为王,猖狂的厉害,我修理过几次,现在老实些。」 「玩玩?」白宛和一个头两个大,妖兽?她这小身板,只怕塞牙缝都不够。白宛和嘴角抽动更是厉害,这么下去,她都担心下次还抽搐的是心脏了,满是担忧地问:「师父,你确定说的不是玩完?」 「担心什么?」紫缘一派气定神闲,闲庭信步,完全未将那些妖兽放在眼里,拍拍白宛和的肩,「放心吧丫头,我在山下布了阵法,一只苍蝇也出不来,除非你自己进去。」 她又没疯,进去干吗?找死?白宛和连连摆手,又是拍着胸脯保证,「师父真会开玩笑,不进去不进去,我肯定乖乖的,绝不踏进去一步。」 「此言差矣。」 「啊?」 「去还是得去。」紫缘带着白宛和继续往前走,看着白宛和一脸的恐惧,只好一面解释着,「因为阵法的缘故,山脚下仙气稀薄,不够妖兽日常修炼,都去了更高的地方。偶尔在山脚下遇上一两只,都是些低阶的,没什么攻击『性』,你还可以练练手,何乐而不为?」 这道题显然已经超纲,白宛和拒绝回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页 第5章 腹地小院 紫缘也看出了白宛和的意思,为了长久之计,他少不得再啰嗦两句,又说道:「你终究还是凡胎,仙法何其玄妙霸道,你一介肉身,如何承载?若不淬鍊身体,让之坚韧无比,随着修为的增长,肉身承受不住,恐怕要爆体而亡,又何论以后的飞升天劫?而那千丈山,正是个练体的好地方,你去山脚下练练,即有修为上的进益,又无『性』命之忧,岂不两全其美?」 「哈?」紫缘自认为安排完美,为了徒弟,也算是殚精竭虑了。然而,白宛和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什么?爆体而亡?天劫?」当初拜师的时候,他怎么不说?早知道,她一定熘之大吉。 「只要你潜心修炼,又有我从旁指导,这些自然不成问题。」紫缘正极力地渲染着自己的通天本事,乍见白宛和脸『色』不妙,这才心知把话说的严重些,赶紧亡羊补牢,话头一转,又说:「你自然是个例外,有琼浆玉『液』护着你的筋骨血脉呢,你只需尽快将之吸收归为己用,便万事大吉了。」 「唿。」白宛和拍着心口,安抚着受惊的小心脏,「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白宛和还不知,所谓的吸收仙酒,就是练体,紫缘不过怕吓着她,换了一种轻巧的说法而已。等待日后,白宛和通过他人得知,不将身体淬鍊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完全承受不住琼浆玉『液』的仙力时,恨的她整日里大骂「老骗子」。而彼时,紫缘早不再洞府,她也已上贼船,多骂无益,还不如省些力气,留着练体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边,白宛和跟着紫缘一路走来,无论是远处连绵的山脉,还是近处的穿过树林的溪流,农田或是花圃、果园,洞府中应有尽有,除了没有人烟之外,俨然就是一个王国。白宛和跟着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早已经由最初的瞠目结舌,变成了司空见惯,淡定自若了。 而那一边,紫缘始终坚守他导游的基本职责,一会指着一片地,介绍里面种的是灵谷,用以饲养灵兽。一会又指着一片林,说里面的树木算是万年以上,打造灵舟最佳选材。一会指向一片山,叮嘱山里有几个矿,专门出产各种晶石,又以火晶石最多,是炼器必不可少之物。 至于哪座山里还有什么厉害的泉啦,可以炼『药』啊等等,紫缘巴拉巴拉的,也不知道还说了多少,反正到了白宛和这个修真菜鸟的耳朵里,全都一样,沦为「嗡嗡」的苍蝇叫。白宛和左耳进右耳出,百无聊奈地望望天,又望望兴致高昂的紫缘,耷拉着脑袋,心想,师父住的还真是远啊。 走在前面的紫缘,尤是热情非常,他对天罚的恐惧,全部激发为对白宛和的期待。紫缘恐怕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所谓育人二字,又将育人解读成:若要成功,必要孜孜不倦。 照师父现今的这个势头来看,师父倒还是个好师父,只可惜徒弟不配合。紫缘叨吧叨的,白宛和已经忍无可忍,耳朵麻木,头脑发昏,赶紧找准时机打断,尽量放缓语气,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太像讨债的,问道:「师父要带弟子逛完这六万亩不成?」 「不是你说要走走看看?」 「弟子确有此意,然而,天不遂人愿。」白宛和用夸张的手法,演义着她对紫缘莫名而来的热血的招架不住,还有厌烦。白宛和『揉』着心口处,哎哟叫唤两声,顺势倒在地上,用哀怨的眼神看向紫缘,自导自演起来,「洞府内仙气过于充足,它们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疯狂的涌入我的四肢百骸,弟子**凡胎,已经吃受不住,师父再不带弟子回小院调息,只怕眼下就要爆体而亡了。」 说着白宛和还生生地挤出来两滴眼泪,随后躺倒在地,最后连她自己也感动了。这深情并茂的表演,仿佛世界欠了她一个奥斯卡。 「……」紫缘足足愣了一刻钟,才回过神来,「胡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宛和赶紧应声哎哟着,这回,紫缘当真是见了鬼的表情,不对,地府的鬼也没她这般无奈磨人。紫缘愣是想了许久,才呛道:「我的小院就不在洞府内了?我的院子处在洞府的腹地,最是仙气盘桓之处,照你这说法,去了岂不是找死?」 「额……」尴尬了,所谓看破不戳破,观众就该有观众的样子,这么大赤赤地说出来,就不怕惹了众怒?难怪师父流连凡间,肯定在天上犯了众怒,混不下去了呗,白宛和如是腹诽着,只能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本就一身污血的衣服,立马换了一脸的狗腿相,「师父言重了,弟子这不是急于回院子修炼吗?」 「嗯,你能有如此觉悟,倒也不负我一番心思了。」紫缘对白宛和招招手,领着她又走了几步,正好走出了林子,树林的那一边,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我说的小院,可不就在那吗。」 眼前之景,与才入洞府时的纯自然不同,带着些看破尘世的烟火气。它就仿佛打开了白宛和的又一道门,开启了一个新世界一般。用白宛和的话说,就是绝对的绝妙之地。 放眼望去,是一片长满竹林的半岛,三面环水,一面环山。水中有斗大的荷叶,便是直通小岛的路径无疑了。岛上竹林中,有一竹屋,不是太大,却竹香芬芳,花鸟虫鱼,无一不全。环山的一面,在竹屋的背后,有瀑布从山上垂直而下,落入屋后的水涧,水雾升腾有半丈高,笼罩着看似简陋的竹屋,水滴落下,敲打竹屋,发出叮咚响声,到也别有意趣。 第9页 宛和学着紫缘,踩着荷叶进岛。推开院门,一目了然。院中一棵千年或者万年的大榕树,树下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旁边一个小『药』园子。白宛和大致瞧了一下,有人参、灵芝、黄芪、茯苓、何首乌,还有……还有的白宛和也不认识,反正能种在这里,显然都不是凡间的普通补品,大约不是仙物就是仙物的后代呗。 紫缘见白宛和对园子感兴趣,便说道:「我闲来无事,种着玩的,也没什么珍贵的『药』材,平日里都是方阔照看的。哦,你还不认识方阔吧,我的坐骑,现去东海送信还未回。我看你以前也算个半吊子郎中……你瞪什么,事实不容置喙。」一语未了,白宛和瞪的更厉害了。 「这年头,果然都不爱听实话。」紫缘适时打住「半吊子郎中」的话题,提议道:「这园子,方阔照看地很是不耐烦,日后便交由你看着吧。正好,以后你若炼『药』,也方便些,需要什么『药』草,不必告诉我了,自己尽管采便是。」 看多了修仙小说,白宛和深知『药』园子的重要『性』,在修真的世界中,「尽管采」几个字比现代「尽管买」还要诱人些。一听「大款」同意尽管采,白宛和瞬间抱了大腿,之前的不开心一笔勾销,搓着手,流着口水,不迭地作揖,「多谢师父打赏。」 紫缘一个踉跄,被雷的险些一头栽倒,为保心脏的正常运作,明智地选择直接忽视「打赏」二字,生硬地转开话题,说道:「这院子分为前院和后院两处,后院是居处,前院无非就是些炼丹房,炼器房。最左边的是杂物间,炼器炼符所需要的工具皆在里面,旁边的是书房,修炼中不懂的,或是遇到瓶颈,或是有关这洞府的,天下人物风情的,你去找寻吧。」 这意思,听来怎么像是要她自学呢?那还拜师干嘛?白宛和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一迭声地应和着,毕竟,她要有弱者的自觉,不能手动加速师父让她自学的念头不是。 紫缘一一交代完毕,只觉累的够呛,再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应对白宛和了,手一翻,便多出几本修真的入门书籍来,随手丢给白宛和,「这些书于你入门有些帮助,你先看着。今日你也该累了,自去后院歇息吧,明日卯时起,正式开始修炼。」 「卯时?」白宛和抱着几本书厚重无比的书,吃力将自己的脸『露』出来,「是不是太早了些?」 「……」紫缘『摸』着酒葫芦的手一顿,还未修炼,这就已经打退堂鼓了? 紫缘脸『色』不妙,在他发作之前,白宛和抱着书,赶紧熘之大吉,都不带喘气地一熘烟跑到了后院。逃离紫缘的视线,白宛和这才打量起这院子来,而后又将目光落在竹屋上,心里顿时打鼓,竹子而已,也不知坚不坚固,才想着,白宛和已经身体力行地验证了,用力地踹了两脚,分毫未动,于是点点头,「嗯,不错,可以住。」 白宛和脚踢竹屋发出的巨大声响,显然惊动了紫缘,大喊一声:「白宛和!」就不能安分一刻?这徒弟收的,怎么叫他无比后悔起来,紫缘按着眉心,真是头疼。 白宛和假作没听见,冲着前院做了个鬼脸,这才挨间挨间,慢条斯理地参观起房间来。白宛和一边走着,还一边称赞着:「不愧是仙人的洞府,比电视里的特效牛掰多了。」又想着,修仙都讲究些什么灵根时运的,她资质上佳,便算是具备了主管条件,再挑一间南北通透,仙气对流的房间,是不是也算对修仙有利,叫做具备了客观条件呢? 白宛和越想越觉有些道理,于是看的更加仔细些,虽然也没看出个什么道理。 「这洞府当真好啊,没点内涵,还能炼化出这等风景?可见师父也是个雅……人?」白宛和正推开一扇门,入眼的,是杂『乱』无章的书籍和各种用具,炼丹炉倒在地上,未成形的丹『液』撒了一地,也不知多久未打理过了,还散发出一股恶臭。此情此景,叫她的肯定句停顿之后,又生生地转为疑问句。抱歉,雅人这种话,请当她没说。 屋内臭味熏人,白宛和不敢再看,光速关了门,「噔噔」后退几步,然后逃离,几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cd不带犹疑的。只一眼,白宛和便也不挑什么南北通透了,直接抱着书,去了距离这间最远的屋子,直到关了门,白宛和才敢吸了一口气,劫后余生一般嘆道:「便宜徒弟不好当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章 斩断尘缘 折腾一天,白宛和确实累的慌了,哪有什么力气看书,紫缘的话全当做耳旁风,将那些书籍只往一旁一甩,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床上。再细看时,已经睡着。 不管前生还是今世,白宛和总是喝水都塞牙,压力之下,求生的本能从不允许她安睡,哪怕是被掌柜的收养,她也不敢,总怕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是场梦,醒来便化为虚无,是以总在半睡半醒之间。要不是她够坚定,只怕这世上又要多一个神经病了。 说起来,这沾了枕头就睡的本事,今儿还是头一遭。大约有了个仙人靠山,心里有了底也未可知。只是可怜白宛和,好不容易睡上一觉,又梦到张二哥请她吃大餐,她正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呢,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张二哥也一去不回。 第10页 白宛和一跟头坐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枕头下去钥匙,准备往『药』铺里开门去,待手里『摸』了一个空,才傻笑着拍拍脑袋,似『迷』惘又似苦笑般自言自语道:「还开什么『药』铺?」 「丫头。」久不见有人应门,紫缘便不请自入,才喊了一声,便对上白宛和『迷』『惑』的眼神,心中瞭然,赶紧将手中的衣物丢过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就说了,起床气太重不好。」也不等白宛和答话,又自顾掩了门,「瞧着时辰还早,换一身干净的来喝酒。」 「……」白宛和拿下脸上的衣衫,眨眨眼,不是说今日暂且歇息吗? 老实说,经歷了这些生死,还能活下来,白宛和一向秉持的,都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这一条死则。所以,想归想,再是腹诽紫缘,照样麻利地收拾了,赶紧跑出去。 院中的大榕树下,紫缘一边自斟自酌一边等着。随着白宛和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紫缘又取了一只酒杯倒满,招唿她跟前来坐,又打量着白宛和,实话实说道:「果然人靠衣装啊,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白宛和一个趔趄,扶着石桌堪堪坐稳。白宛和咬着手指不断地磨牙,想她可是清河镇上出了名的小霸王,哪家的狗没被她打过,哪家的孩子不是叫她大姐头的,居然被老头呛住,传出去,威严何在?白宛和当机立断,必须找回场子,勾着唇,邪笑两声,凑近些,阴阳怪气地问道:「比死而復生前的模样还顺眼?」 「咳咳……」紫缘以手握拳,抵在下巴处假咳了两声,干笑着转移话题,「方阔的衣服,你穿着还挺合身。」 紫缘本是捋『毛』的意思,大约是他甚少赞美谁吧,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导致白宛和瞬间炸『毛』,「啥?你宠物的衣服拿给我穿?消毒了吗?」 「怎么突然感觉渴的慌,丫头,喝茶吗,我看还是去沏仙茶来,于你的伤势有利。」说着,紫缘一熘烟跑进了屋,一边还在琢磨,方阔到底什么时候有毒了,他实在想不通。 「你的仙酒不是活死人肉白骨吗?」还于伤势有利,说出来也不怕打脸?白宛和瘪着嘴,单手托腮,瞧着紫缘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笑的花枝『乱』颤。 一时,紫缘端了仙茶来,满上一杯,又亲自递到白宛和手上,笑的那叫一个谄媚,「丫头,喝茶。」然后一旁坐了,和风细雨地轻问:「丫头,咱商量件事呗?」 「这就是仙茶?味道也不怎么样吗?」白宛和分明感觉有一股暖流,在周身流淌,熨帖着经筋骨,且有些她陌生的力量,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往丹田处汇聚,倒像是做了一整套的针灸按摩一般舒坦。可白宛和偏要忍下一声舒服的喟嘆,故意咂咂嘴,要气一气紫缘,漠不关心地问:「什么事?」 不怎么样?这可是太上老君,亲手炒制的茶,他厚着脸皮讨要了好久,才得了这几两。平日里都捨不得喝的,想着今日特殊,才破例拿出来的。谁知,竟是个不识货的,牛嚼牡丹。哎呀呀,真是浪费了,浪费了。哦,扯远了。 紫缘尴尬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腹诽,才商量着问道:「丫头,错手将你推下山的事,咱以后能不提了吗?」每次被白宛和提及,他都心惊胆战,唯恐被天上知道了。这会儿,要不是还有仙人师父的身份压在那,只怕是要作揖相求了。 白宛和一口闷了仙茶,又想着仙茶到底不一般,不能浪费了,于是又将茶叶也嚼吧嚼吧咽了。顿时,白宛和感觉洞府内至纯的天地仙气,仿佛被吸引过来一样,快速地涌入她的身体,她一边深唿吸,一边摇头摆脑地说道:「看心情吧。」 紫缘险些一头砸倒在石桌上,却惹得白宛和捧腹大笑,看着紫缘一脸内分泌失调的表情,她就觉得赚了。而紫缘的心里,对白宛和的看法,只剩下「魔鬼」两个字,只能以酒浇愁。 「听说一人饮酒,容易愁上加愁啊。」白宛和完全忘了这愁为何而来,只顾说着风凉话,还假装豪迈地拍着胸脯,「徒儿陪你一醉方休。」紫缘还不及拉住白宛和,她便已经已经满饮了一杯。烈酒下肚,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时,白宛和才晕头转向地嘀咕道:「糟,忘了自己不会喝酒了。」于是晕晕乎乎地拍在石桌上,暗道,人果然不能太过得意忘形,这不就遭报应了? 「哎呀,忘了告诉你,此酒名为一杯倒了,失策失策。」紫缘说的一派云淡风轻,哪有什么失策的意思,又自顾为自己和白宛和满上一杯,「来,不醉不归。」要是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不会忽视紫缘眼中的精明。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毒舌徒弟,就有什么样的腹黑师父。 白宛和早就晕乎乎的不知东西南北,又骨子里好强,紫缘递上来的酒,全部来者不拒,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犹豫地尽数饮了下去。 推杯换盏,白宛和倒比个侠客武将还豪迈,只是却越来越管不住嘴,开始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看着她喝的也差不多了,紫缘想着也是时候了,微眯着眼睛,问:「有心事?」 纵使酒醉之中,白宛和依然坚定地摆手,「没有。」 烂醉之中,没想到白宛和竟还将自己埋的这么深,可见她很难信任一个人。也不知此前,她身上都发生了何事,居然如此固执而又孤独。 「是吗?」修真者若在修行初期,便留下疑『惑』郁结,修为必然止步不前,且执念太深,还会导致走火入魔,紫缘可不愿浪费了这棵好苗子,有意引导,「方才,我可在你房外瞧见你一脸的郁『色』。」 第11页 等了良久,趴在石桌上的白宛和,才挂着两滴泪,示了弱,「我梦到了张二哥,恍恍惚惚中,像是回到了『药』铺。」这一天来,她虽表现的处事不惊,到底不过是强作镇定,一旦入睡,才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坠落山崖,修行,神仙这些,都让她惶恐不安,就像是每次当孤儿,找不到破庙挡雨,冷的浑身瑟瑟发抖时,是一样的感觉。 她的隐忍的哭腔,倒是叫紫缘平白生出些怜悯来。他伸手在白宛和的肩上拍了拍,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也不怪白宛和有些激动,小孩子家家的,生了又死,死了又生,好好的,还莫名其妙被大家遗忘,却又不能遗忘大家,有家不能回,是个正常人都这样。 相比而言,紫缘更怕她闷在心里,成为修行的阻碍。只是,哎!可怜他一把年纪,又自诩逍遥自在,放肆不羁的人,竟要拿着酸腐的噁心话,开解一个丫头,传出去,面子不保啊。 紫缘摩挲着酒杯,难得地认真说道:「丫头,冥冥之中早有註定。不然,这万明山上,采『药』人如此之多,为何偏偏一定是你掉下山崖?起死回生之『药』不胜枚举,为何偏偏是琼浆玉『液』呢?」 白宛和细思着,似懂非懂,紫缘又继续说道:「丫头,你当尽快忘却一切凡尘俗世,斩断尘缘才是。仙人的寿命太长,而凡人不过百年,每时每刻都有生命陨落,如果你看不开,除了徒增烦恼之外,别无益处。丫头啊,这是你的缘法,强求不得,也改变不了。万物皆有道,你按照你的道生活即可,何必如此自困、自难。」 能说的,紫缘都说到了点上,能不能想通,就要看白宛和自己的造化了。紫缘饮尽最后一杯酒,嘱咐白宛和早些歇着,便转身回了内院,一边心虚地嘀咕着,「为师也是为了你好,明日头昏脑胀,可怪不得为师啊。」 这边,白宛和真是应了那句话,喝的越是醉醉醺醺,头脑却越是清醒,酿酿跄跄地站起身来,冲着早已消失不见紫缘背影行礼,「弟子谨记,多谢师父开解。」 这一行礼不打紧,却忘了自己是个醉人,一弯下腰来,重心不稳,跟着就栽倒在地。也不见她挣扎着爬起来,半晌未动。正以为晕过去了,她却像是作出了很难的抉择,嘀嗒着眼泪呢喃:「我寿与天齐,而你们生老病死,与其生离死别,不如相忘。」随着最后一个,下定决心的字吐出来,白宛和也跟着醉倒,睡死了过去。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要心有杂质,仙途止步于此,且受困于心魔,一遭弄巧成拙,堕入魔道也未可知。瞧着白宛和这般模样,自然已经想通,倒是很有些慧根,同时,也庆幸紫缘偶然瞧见了白宛和的『迷』茫,布置了这个酒局才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章 师徒日常 次日,日上三竿,不对,该说日落西山,嗯,也不对。主要是这洞府里总一个样,根本没有晚上,也不知是不是第二天,反正说x天总没有错吧。 话说那天大醉之后,因着紫缘对白宛和的毒舌,有一定的后怕,所以心虚的同时,也很爽快的,就把白宛和遗忘在了院子里。这x天里,完全沉浸在美酒里不可自拔,也完全没有过问白宛和这一茬,对的,他是故意的。对于师父还要害怕徒弟这回事,他必须要挽回些脸面,不然实在丢人,说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 言归正传,那就是这个x天过后,由于紫缘的刻意特殊关爱,白宛和照样地在院中躺尸,醉死在榕树下。她右手枕在脑袋下,左手扒拉着酒罈子,左腿翘在石凳上,右腿时而在坐腿上蹭蹭挠挠,嘴里砸吧着,「真不能再喝了。」然后又是一阵干呕。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碍观瞻。 不过,白宛和也不算孤独的躺尸就是了,她到底还有一个「落井下石」的仙人师父。 相比于白宛和的狼狈惨像,紫缘却格外潇洒,悠闲地半卧在廊下的石阶上,就着酒,一边吐槽白宛和,一边作画,将白宛和的惨烈形象落在纸上,那可是证据,漫漫仙生中寥寥无几的精彩下酒菜。 紫缘饮一口酒,便往榕树下望一眼,在纸上添一笔,鼓囊着:「可怜了我几万年的灵树了,好端端的,尽吸了这丫头的酒臭味,修成人型的时间又要延后了。」说着还替那榕树哀伤地抹了抹眼睛,不过装模作样罢了。 那边已经修成灵根的榕树,虽不能说话,心里却满腹牢『骚』:你好意思说,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醉倒在树下,熏得树睁不开眼睛,这叫什么样的师父,收什么样的徒弟,上樑不正下樑歪。 恰适时,白宛和哼唧着翻了一个身,左腿摔在地上,整个人躺成一个大字型,顺势一脚将一个酒罈远远的踢开,酒罈咕噜噜滚远的声音大约惊动了白宛和,翻来覆去似要转醒。 「哎呀,别动别动,你这个丑姿势还差几笔才能画完。」紫缘见白宛和翻转着,赶紧补了几笔,还没画完,那边白宛和『迷』『迷』煳煳地睁开了眼睛。 宿醉使白宛和头晕脑胀,四肢乏力,躺在地上,傻愣愣地四周瞧了一圈,好半晌,理智才归位,忽然一震,想起紫缘定下卯时晨起的规定,惊叫道:「糟,不知卯时过了没有。」 第12页 可话说,这天上怎么看着跟醉酒醉倒时一个样子,到底什么时辰了?白宛和立马四肢并用,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一动就眼花目眩,浑身酸软,背部始终贴着地面不肯离开。 「卯时还未到。」听着白宛和的惊叫,看着白宛和的挣扎狼狈,紫缘毫不客气地大笑着。 他将那些宣纸揣进袖中,又拍了拍,这才拎着酒葫芦走到榕树下,居高临下地望着白宛和,努力地表现出一副传道受业解『惑』的终极好师父形象,奈何,白宛和的样子实在太解气,紫缘完全憋不住,忍笑几乎忍到面部狰狞,最后大笑几声,又说:「不过是第十天的卯时还未到。」 「啥?」才问完,白宛和便觉噁心的厉害,侧躺着便干呕起来。 紫缘又是一阵大笑,明知故问起来,「徒儿怎么睡在地上?哎呀呀,这怎么还吐起来了,莫不是睡地上着了凉?」紫缘幸灾乐祸又嫌弃地扫了扫衣摆,深恐沾到白宛和的秽物,赶紧跳出两步开外。 「此言差矣。」宿醉来的实在兇勐,更何况还是仙界的烈酒,即使是过了十天,白宛和也没能消化掉,才说了一句话,又捂着胸口干呕起来,感觉一句话抽空了她整个人的力气似的。 待停歇之后,白宛和才喘着气,勉力朝紫缘挥挥手,堵了回去:「师父还是在让的远些吧,看着你那满脸褶子,徒儿我就噁心想吐。」说着又是一阵干呕。 「我……你……」紫缘气的周身仙气逆流,咳嗽不止。他赶紧一边深唿吸,一边劝自己,不能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说是这么说,紫缘哪里肯认输,他本就不着调,好酒,根本没有严师重道的模样。紫缘身为师父,完全没有师父的自觉,只有身为师父的尊严,一心想着自己口头上败给了白宛和,心里就不服气,怪声怪气地说道:「有本事,你起来说话。」 白宛和试了试,手上完全使不上劲,哪里起得来,正要放弃,任由紫缘嘲笑的时候,正对上紫缘那一双嘚瑟的眼眸,顿时,口不由心,脱口而出道:「奈何大地恋着我的背。」白宛和还耸耸肩,摊摊手,故作轻松。 「……」紫缘不断地翻着白眼,要不是仙人功能强大,他都该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白内障,明知口头上打不过白宛和,还要挣扎一番,「本来还想拉你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恋着吧。」 紫缘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就近欣赏起白宛和的窘迫来,优哉游哉地饮着酒。 「师父还是将徒儿解救出来吧。」白宛和放低了些语气,紫缘哼哼着,完全假装没听见,眼睛写的都是,有本事你自己起来。白宛和嘆了一口,「徒儿也想,只是年纪轻轻,学校不同意早恋啊,你还是尽快解救了徒儿吧,免得叫大地知道徒儿的心事,于师父不利。」 紫缘看也没一眼白宛和,瞧着二郎腿,反而转过身去,背对着说道:「故弄玄虚。」 「师父犯了天条的事……」一句话才说了一半,紫缘一个激灵,两指一挥,『药』园里的一颗朱果飞来,堵住了白宛和的嘴,紫缘黑着脸,再招招手,白宛和直直地站在了地上。随后,紫缘又捏了一个诀,朝白宛和扔来,瞬间,白宛和神清气爽,如沐春风,恢復了蹦跶的活力。 有白宛和的地方,也不得安宁片刻,紫缘赶紧收拾收拾,预备回屋喝酒。 那边,白宛和也不管有毒没毒,抱着朱果就开啃,见紫缘离开,计从中来,随手将朱果一抛,对『药』园子行了一礼,又对大榕树行了一礼,高声道:「真是抱歉啦,让你们有这样一个幼稚的主人。」 紫缘一个踉跄,远处却是白宛和震天响的大笑声。自此,紫缘打定主意,日后绝不待在白宛和方圆百里之内。当然,这个决定从未实现过。 那边紫缘没了身影,白宛和这才伸伸懒腰,拜入仙门小半个月,啥也没干,全在睡觉,太浪费了。当然,所谓浪费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主要因为紫缘的洗脑,她听进去了,不管以后是不是真能羽化飞升,至少以后别人问起自己的职业时,说一句在修仙,还是挺拉风的。 「不行啊,师父你的治癒效果只有七分熟,都比不上看一集夏目友人帐的功效。」白宛和口是心非地,暗自表达了一番感谢。白宛和『摸』了『摸』下巴,她打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被收养后,干的又都是斗鸡惹狗的捣蛋事,灰心丧气到了极点,对着个世界完全不了解。这样可不行,她以后可是要行走江湖的人,这事得从头捋捋先。 白宛和一拍掌,当机立断,往书房补课去。 经过『药』园子时,白宛和眼神一瞥,红彤彤的一片,那不就是刚才她啃的「苹果」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决定了,今日本姑娘就宠幸你们了。」说着贼笑起来,毫不客气地在『药』园子里扫『盪』了一圈,风捲残云,除了未成熟的几个倖免于难,其他全部落入了白宛和的贼手。 也不知道,紫缘要是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后悔当初说的那句「尽管採摘」的话。 左脚豪迈的一踹,书房门应声而开,再一勾,关了门。 「先来点理论知识垫垫底,又简入难吧。」白宛和对修仙的了解完全停留在小说和电视剧,真要上手了,还得从入门学起。白宛和一边照着入门科普知识,一边叼着果子,两不误。 第13页 白宛和将整个书房逛了一圈,才在书房的最角落的地上,找到一堆被遗弃且烂兮兮,还标註着《初级入门》的一堆书籍,惋嘆道:「不识货啊不识货,谁这么暴殄天物,不是很适合我吗,这种好东西,怎么的也该裱起来吧,居然烂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 说这句话时,白宛和肯定忘了,紫缘是个仙人,完全用不上什么初级入门这种东西。 白宛和席地而坐,将兜了一衣服的朱果,倒在一旁,方便随时取用。她左手拿果子,右手翻书,稍微将高考的专注度调用了一些些,便不知怎的,居然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了。白宛和自然喜闻乐见,翻书翻地更加顺手起来,一本一本,左边高高的一摞,慢慢减少,堆在了右侧。 直至看完所有的入门教程,白宛和才后知后觉,原来,这本就是个全民修真的世界,只因为清河镇实在太偏远,处在新岚大陆的最西边的角落里,百姓温饱尚且是个问题,又无厉害出山代步工具,是以才被修真者遗忘在了大山里。 至于那个时候的白宛和,早被张二哥『迷』得晕头转向,哪有那个闲心开脑洞?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章 初级理论 总的来说,这个世界中,修行共分为练气、筑基、辟谷、金丹、元婴、出窍、渡劫、大乘这八个阶段,每个阶段又有十层,达到辟谷期,不食五谷杂粮果腹时,才算得上是修炼已经登堂入室。 再往后,每突破一个阶段,必然要受天雷淬体,且越往后越是难以突破。尤其是到了金丹后期,很可能在丹碎成婴时的天劫中,一命呜唿,甚至被天雷劫打的魂飞魄散。 加之天雷有灵,若是体内真元不纯,相应的天雷劫也会更加难熬。修行不易,是以修真者修成元婴之后,大多选择避世或者隐居,独自修行,以期早日飞升。 再说动植物修仙,就更是难上加难,因为它们本就与人的经脉不同,若要修仙,还须逆行经脉,修炼速度缓慢不说,拔出除内天生的妖气,过程更是生不如死。 妖物修炼至筑基之后,才算刚刚有了灵智,此后再潜心修炼千百八年的,才会结成内丹,也就是相当于人类的金丹期。此时,才算是小有修为,然而,金丹期必要受天雷淬体,天雷又本是它们的克星,最终难逃九死一生。可若是顺应经脉修炼,修炼速度确实日见长进,但必得认可自己的妖『性』,等大成之时,自然是魔却不是仙。 是以凡人修仙,可能有万中之一的成功率。动植物修仙,百万千万中也难有其一。这也是为什么,世间的妖怪更愿修魔,不愿修仙的原因了。 「千年争霸,万年狡诈,却因她一笑无暇,戒了厮杀。偏见,修魔有什么不好。」不过就是难得认真看看书嘛,怎么感觉比跑了八百米还累,白宛和「吧唧」啃着朱果,补充能量。 华天洞府虽好,要啥有啥,但是统共他们师徒二人,忒冷清,完全不适合白宛和一颗躁动的心。她坚信,自己是江湖儿女,迟早要去闯一番事业的,仅仅是知道一点概论肯定不够,至少还得了解修真界的运行大纲和总则吧,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白宛和埋首在那堆烂书里淘宝,正翻着各类游记、地图、杂记,全所未有的专注。 突然,横空飞来一张地图,在白宛和的眼前摊开,白宛和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声,前方的书架上便出现一个紫缘的虚影,歪歪斜斜地躺在摇椅里,抱着酒葫芦,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是什么高科技?」白宛和一愕,只愣了一瞬,便赶紧伸手确认,眼前之像到底是投影还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手才伸至半空中,只见虚影里的紫缘一翻手,多出一把戒尺,在白宛和的手背上一敲,「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上进的心思,我还愿如此麻烦呢。」 这是要上课了?「慢。」白宛和左手向前一推,做了个手势,赶紧将那一摞旧书向后推了推,然后将散落一地的朱果,全部揽至怀中,后边靠着书架,右边歪在旧书上,啃着朱果,就当看电影了。「可以开始了。」 白宛和将最后一口朱果啃完,丢掉果核,拿起下一个,就在衣服上蹭蹭便往嘴里送,却还不见紫缘开始授课,囫囵咬了两口果肉咽下,「师父,开始吧。」 整个书房全是她「吧唧吧唧」啃朱果的声音,让他如何授课,紫缘一个头两个大,扶额嘆息,「手里的东西放下。」 「不填饱肚子,怎么修仙?再说了,我十天没吃东西了,要补回来。」左右开弓地大吃起来。 「仙酒早已让你辟谷,怎会饿?凡食只会影响修为。」 「你不也喝凡酒?」白宛和晃晃手里的果子,「这可是你『药』园子里采的,算不上凡食,要说是凡食,那也怪你种草『药』的本事不到家。」 「……」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这丫头的心,怎么从来就不在修炼上呢。紫缘只能旁敲侧击,「你这般嘈杂,如何认真听得?」 「集中精力呗。」白宛和又啃了一口,咀嚼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内,显得尤为刺耳,「再说了,修仙不就最重视集中注意力吗,这不正好是个锻鍊的机会?」 第14页 「……」好吧,紫缘认输了,他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偏还要妄图感化她,最后自作自受,叫一个丫头吃得死死的,真是得不偿失。紫缘的忍耐限度已经达到了极限,朝白宛和挥挥手,便把她定住,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霎时,书房安静许多。 说不过并不代表打不过,早用武力解决,哪用得着听那一圈废话,这些都是教训了。 紫缘也不管白宛和瞪眼哼气,自顾拿着戒尺,在地图上一点,整个地图便像是活过来一样,慢慢染上颜『色』,一点点扩散开来,中间一座绵延的雪山,将地图一分为二,左边是绿『色』,右边是蓝『色』。 紫缘先点着左边一半的地图,「新岚大陆上共有五大厉害的修真门派,全在这一半的地图上,分别是黎州凌云派、青州逍遥派、成州归墟们、干州长临门、万州万宗门。这些门派之中,又以凌云派为首,毕竟凌云派是几万年前,为师我一手创办。」紫缘有些炫耀的意味在,一一指出各门派所处的位置,又将门派歷史说了一遍,接着又讲,「除此之外,还有大小宗门几十,散修几百家,大小国家数个。」 「这些你都记清楚了吗?」紫缘随口一问,并不在乎白宛和是否当真记下了,接着说道:「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要有不懂的,只管问我,明白吗?」 「……」我也要能说话才行啊。 「不问那就是知道了,我继续。」紫缘直接忽视白宛和的腹诽,「这五大州虽有国家好些,却是各州城主自理城中事务,只上报该州所在的门派,并不上报朝廷。民间百姓无知,以皇帝为尊,然而皇帝也得修行。是以元婴修为的老怪物们,比皇帝更要受人尊敬。」 「至于这边嘛。」紫缘敲了敲地图,右边立时变成一片红『色』,「中间这座天山将新岚大陆一分为二,天山的整个东边是妖族所居的大泽,大泽深处,还有魔族出入,甚至有些连我也不能应付。好在近百年来,大泽还算安稳,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白宛和赶紧眨眨眼睛,哪里安稳了,连你都不是对手的,还算是安稳? 紫缘像是看出了白宛和的想法,「大泽再往东便是东海,是水族的地盘,有龙王坐镇,东边又是五大门派,是以这千百年来,妖族只盘踞在大泽的中心地带,倒也相对安稳。每年七月时,是正阳之气最烈之时,大泽平时浓烈的妖气和瘴气,会在这个月消散不少,是以各门派皆会选拔精英弟子,备齐驱虫粉、去毒丹,前往试炼一个月。」 「……」白宛和眨眨眼睛,拿妖族试炼?谁的点子?不要命了? 「伤亡自然是必不可少。」紫缘解答道,「修真者若能在危机四伏的大泽中生存一个月,比修炼十年还有进益。且大泽边缘地带都是小妖,况且许多丹方中的灵草妖丹,只有大泽才有,便是换成灵石,也够普通人家好几辈子的富贵了。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大的诱『惑』,大家自然趋之若鹜。便是散修,也会在七月前准备妥当,跟着各门派,或是自行组成团队,前往大泽寻宝。」 「……」白宛和两世孤儿,最听不得的便是「宝贝」二字,口水长流。一定要寻一个时间,拉着仙人师父往大泽扫『盪』一圈。 看着白宛和眼中闪闪发光,她可是个没见过世面,又忒毒舌,容易闯祸的『性』子,她要惹『毛』了什么大妖怪,还不得自己去收拾。紫缘一个激灵,赶紧提醒道:「大泽往后,对于你来说,这处是禁地,结丹之前,不可轻易前往,并且,你只可再边缘地带练练手。」 「……」好。其实白宛和心里想的是,有师父在怕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紫缘满意地点点头,却忘了白宛和根本不是安分的人。 理论讲得再多,也不过是嘴把式,更何况还不知道白宛和听进去了多少,该练一下手把式了。紫缘一挥手解开施在白宛和身上的术法,又恐她憋得慌了,叽叽喳喳吵得他耳朵疼,是以并不解开哑术,跟着便丢了一个炉子,几棵『药』草过去,趁着白宛和还有些热情,赶紧说道:「你虽然介于仙凡之间,又已辟谷,到底没有修行入门,修为连练气也没有,正好炼枚筑基丹,藉此提升你的修为。你好生看着,能学到多少,全靠你自己的领悟能力了。」 「唔唔……」白宛和指着自己的嘴巴,不能说话很憋屈的。 紫缘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一招手,白宛和怀里的朱果飞进紫缘的手中,微微动用仙气,朱果的果汁便被提炼出来,鲜红似血,拿玉瓶接了,「这便是朱果,筑基丹的一味主要『药』材,也可炼制幻化丹。」 紫缘一边讲着朱果的『药』『性』,一边以仙气凝水,将炉子洗净,左手开始布『药』,右手食指一动,指尖燃起一簇真火烧着『药』炉,「朱果、楮实子、杜仲、黄芪磨粉,以真火淬鍊,化为『药』『液』后,输入真元使之凝结成丸,最后加甘『露』,增强『药』『性』。丹『药』的品质高低,与『药』材的珍贵与否无关,而在于对真元的控制,火候的控制,过程一丝不苟,要行云流水,不可断开,否则别说出丹了,失败都是常事。」 「嗯嗯。」白宛和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偶尔学着紫缘的动作,摆弄着『药』炉。紫缘很是欣慰,却也只能说,白宛和认真的模样假装的挺成功。 第15页 等待筑基丹成丹中,紫缘又介绍了几种丹『药』,及其炼制方法,用白宛和的话说,就是大同小异,换汤不换『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9章 炼丹 「除此之外,常见的丹『药』还有清心丹,解除妖法中魅『惑』之术,洗骨伐髓丹,用以改变资质,聚婴丹,用以突破金丹后期瓶颈,渡劫丹,强行淬体以博雷劫的九死一生,培元丹,可以补充真元,回灵丹则可以瞬间癒合伤口。」 「嗯嗯。」白宛和机械式地点头。 筑基丹还不见成丹,白宛和等的有些不耐烦,一心二用之下,只听到最后两种丹『药』。这个不用介绍,她懂,不就是一个加蓝,一个加绿嘛,游戏玩两把,也就耳熟能详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只听『药』炉嗡嗡震动,是出丹的时候了。 紫缘一挥手,左手拿出玉瓶,右手使出收丹诀,炉口便飞出二十粒筑基丹来,清香四溢,闻之使人精神大振,『毛』孔大张。只见这些丹『药』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便飞进了玉瓶内。 紫缘盖上玉瓶盖子,从虚影里将瓶子丢与白宛和,说道:「筑基之后,你便能凝成真元,体内有真火,可以炼丹了。十天之内,照我给你的筑基丹品质,把方才所说的所有丹『药』,各炼一瓶来。」为避免白宛和只当耳旁风,回身之时,紫缘又强调了一句,「十天后,若不见丹,我只能将你丢进千丈山里淬体了。」言罢,虚影一闪,书房恢復了原样。 「额……」白宛和反应过来时,紫缘早就没了影子,只能冲着书架大喊大骂:「老酒鬼,你敢阴本姑娘,小心喝酒喝出馊饭味,哼。」 那边,紫缘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端着酒杯庆祝,自己终于也让白宛和被呛住了一次。 白宛和摇着玉瓶,紫缘只布置了任务,却没告诉她这筑基丹该怎么服用,筑基有没有危险,所以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白宛和将丹『药』倒在手心里,一粒一粒地数,突然,莫名其妙地算起了『乱』七八糟的加法,「一粒筑基丹能筑基,两粒呢,筑基二层?那十颗筑基丹是不是该辟谷?这里正好二十粒,全部吃下去的话,怎么的也该金丹了吧。金丹期炼筑基丹,品质肯定不低,好,划算,吃。」 「反正也不饱肚子,吃多了还怕撑着?」白宛和把筑基丹一骨碌全部倒进了嘴里,咀嚼着咽了,还一副嫌弃地模样,「不加糖的糖豆而已,味道不太好,下次放点蜂蜜调和一下。」 正在吐槽筑基丹的味道呢,突然,白宛和便发现自己能唿吸之间,竟能引仙气入体。她赶紧打坐,按着入门教程中练气之法,运转仙气至四肢百骸,再归于心脏,最后上达识海,下至丹田,并在丹田处凝成真元。 白宛和一边调息,一边感嘆仙气就是比灵气牛掰,一边继续引仙气入体,等待着下一步变化。然而,半个时辰后,除了真元越凝越实越多之外,毫无异样。这就……筑基啦?没有后续啦?辟谷呢?结丹呢? 白宛和不死心,仰天咆哮,手脚并用赶紧翻书解『惑』,上面赫然写着,筑基丹只有吃第一粒才有效,后面吃再多,不过补充真元罢了。 书上的白纸黑字险些晃瞎她的眼,后悔不迭,都怪自己太冲动,妄想一步登天,一口吃个胖子,这下好了,浪费了一瓶筑基丹不说,效果就是补点蓝。 那可是紫缘仙君亲手炼制的筑基丹,品质肯定不低,卖出去还不知道值多少钱了。这下好了,全进了自己的肚子,亏大发了。这一看,就是以前孤儿当太久,饿肚子的惨痛经歷,使她留下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只是,丹『药』不等同于粮食,啥都往肚子里塞,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白宛和抱着空空的玉瓶,悲愤地满地打滚。滚了两圈,白宛和觉悟了,把宝贝当饱肚子的馒头一样吃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挺大的。 修真的世界,白宛和不是很懂,游戏还没玩过吗?除了修为的高低之外,剩下的全靠装备说话,装备的档次决定了副本的难易程度,重点是刷厉害的怪,才能爆出高品质的妖丹,兽皮。她这有眼不识灵丹的眼神,又爱财如命的,要哪天搜颳了紫缘的装备,把仙器误当灵器卖出去,那岂不是要哭晕在厕所? 白宛和一指点着额头,一手拿着朱果啃,在书房内来回走动,「钱财乃本姑娘的立身之本,绝不能留下这个后顾之忧,得赶紧提升修为,增强眼力才是。」 问题就在于这个增强提升修为,该怎么提?白宛和摩挲着下巴,回忆着,小说中的主角都是怎么做来着?直接穿越仙人身上,这条路不通,驳回。勤学苦练,夜以继日,争取百年内结丹?太耗时间,不符合主角的气质,驳回。拿丹『药』灵草拔高?浪费,不合符她白宛和一向节俭的理论。 说到丹『药』,白宛和又有些垂头丧气,紫缘还留了丹『药』的作业呢。对于提升修为这种事,作业跟前,一切都靠后了,白宛和虽然心急如焚,只好自我安慰:修行不可急在一时,要稳扎稳打,免得徒生心魔,误入歧途,修了魔道。 第16页 白宛和唿出一口浊气,啃完一个朱果,决定先老实一段时间,至少在学会紫缘绝技之前。于是,只好认命,席地而坐,摆出『药』炉,准备炼丹。 哈,聚婴丹!白宛和一拍掌,有些激动。吃了能结成元婴的丹『药』,即是作业内容,又是增长修为的丹,这是不是叫做两全其美呢。白宛和大赞自己的聪明才智,完全忘记了紫缘的解说。所谓聚婴丹,专门用以突破金丹后期瓶颈,她一个才筑基的,吃了有什么用,也不怕虚不受补。这就叫做,没文化,真可怕。 反正白宛和是提起了精神,单单冲着聚婴丹这一条,她就发誓,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出一番大事业,搞个炼丹祖师噹噹,再挂着名号收点学费,敛敛财,好像生活走向了康庄大道。这么一想,白宛和倒有点喜欢上修仙了,一个人贼笑着,忒像个神经病。 她已经认真的算过了,十天就是一百二十个时辰,一半用来吃饭睡觉打豆豆,那也还有六十个时辰,紫缘半个多时辰出一炉丹,她一个新手,那就勉强算一个时辰出一炉丹好了,那也是六十炉丹。再除去品质的问题,那至少用的也是吸食仙气的高阶『药』草,这么一算,肯定比外边的丹『药』好上几十倍。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的打得太过早了些,忘了紫缘是仙,有大能耐的人通常炼丹事半功倍,普通修真界要出一炉筑基丹,少说也得好几个时辰,更何况是她这个菜鸟。 「嘿嘿。」白宛和贼贼地笑着,就好像双手已经捧满了上品灵石一样,「够我在修真界骗吃骗喝一阵子了。」 越想越是兴奋,不能耽误了,白宛和赶紧摆好『药』炉,才要学着紫缘的手势,行云流水的走一边,才发现高估了自己,她根本没有办法凝出水来洗净『药』炉,瞬间,也就跟着垮了脸。 因着白宛和靠着一粒筑基丹,一日筑基,放在新岚大陆上,这可是为所未闻的奇蹟。只是这天才并未习过剑法或是法诀,都已经筑基,还不会任何功法,连区区真元化水也不能,对于这一点,白宛和不得不认怂,抱着炉子移步院中,在『药』园边上盘腿坐下,「不是我的错,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现在有『药』有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白宛和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白宛和将所有的『药』材打理完毕,『摸』出入门教学来,按着丹谱,准备一一入炉,又不知该如何凝出真火,这就尴尬了。居然留了一手,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吗?还是有意为难? 不管是哪一种,白宛和都不能轻易了结,又因为只是个纸老虎,也就在心里把紫缘这狠狠地骂了一通,这才随身『摸』出一块巴掌大的晶石来。那是她从书房隔壁的炼器房里顺来的,叫火晶石,专门用以充当真火的存在,炼器炼丹的,也可布置阵法。 「好在看了入门教程,大约知道些皮『毛』。」白宛和放置好火晶石后,搜索着记忆中紫缘炼丹的过程,点火,布『药』。白宛和搓着手,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药』炉,就像是盯着一炉上品灵石,满怀期待又热切地等着凝丹。 恰是时,一层不变的洞府,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两下,黑暗了半瞬,跟着天上裂出一道口子,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榕树下。 他穿一身深紫『色』的缎面宽袖长袍,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衣领上是用金线,十分考究地绣着彼岸花,显得肌肤有几分透白来,墨『色』长发只用一根玉带,简单地束在脑后,又随意地垂落在地。一双妖艷的桃花眼,邪肆风流,像是要将人的灵魂也吸进去一般。 整个人看上去雌雄莫辨,随意慵懒,又放肆不羁,端的是美无方物。张二哥什么的,顺便被甩出几十条街。张二哥?张二哥是谁?她白宛和可不认识。 他与白宛和只几步之隔,且这边白宛和又在炼丹,噪音不小,『药』味浓重,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炼丹的菜鸟。他瞟了一眼白宛和,薄唇一勾,邪魅无比,惊魂动魄,白宛和早已忘记今夕何夕,望入那双眼中,任人宰割的模样。他笑,她亦不由自主跟着傻笑,口水几乎成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0章 阎君造访 阎君,也就是紫袍美男,朝白宛和的方向指了指,白宛和傻笑着,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捋了捋衣袖,早先还觉得材质的不错的衣服,这会儿被嫌弃成了地摊货,有些拘谨地将袖子藏在背后,装出一副淑女之态。 看着白宛和不仅没能理解,还矫『揉』造作起来,阎君的桃花眼一挑,好意提醒道:「你的丹炉似乎要炸了。」说罢迈步进了院子,找紫缘去了。 清朗、磁『性』又勾魂的嗓音传入白宛和耳中,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人远处的背影,目送着他进了院子。匆匆一眼,便忘记了一生,白宛和呆呆地咬着手指头,尤在回味之中,突然,「轰」的一声,『药』炉炸了。 院子的廊下,阎君看着顶了一头黑『色』泡面髮型,全身上下只有牙还是白『色』的白宛和,放肆地大笑出声,揶揄地问道:「莫非就是她不成?」 第17页 他紫缘的徒弟炸炉,还当着阎君的面,实在太丢脸了,紫缘扶着门柱才堪堪站稳,扶额嘆息。紫缘已经无力说话了,只能不甘愿地点了点头,忍辱负重一样咬牙切齿。 阎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紫缘,哂笑道:「只怕叫她成仙,比叫你戒酒还难。」 生死簿有异,阎君才要彻查,因为孟婆和紫缘之间的某些正当或是不正当的关系,反正紫缘第一时间跟阎君报备了一下。正巧,近期魔界有些异动,天君为此事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这些小事。同时,阎君除了繁忙的公务之外,漫漫仙生也着实无趣的紧,倒也不介意上一道开胃菜,便默认的紫缘的馊主意,睁一眼闭一眼便罢了。 到底九重天上还是有些规章制度的,阎君虽从未放在眼里,到底嫌麻烦,凑巧今天有空,顺便来跟进一下「祸源」修行的进展。阎君凭着自己高上紫缘好几十重的修为,生生地撕裂了空间,从地府一步踏入了华天洞府,瞧见的却是这一番荒唐,炼个丹也能炸炉,说废材都是委屈了废材二字。 她喝的可是琼浆玉『液』,那东西哪怕是餵了狗,也能即刻化个妖来。餵了她,不过是新岚大陆又多了一个炼丹的蠢货而已,这不是浪费琼浆玉『液』吗? 除了看了个笑话,就是被炸炉的『药』烟呛了一呛,阎君后悔特意跑这一趟了。 看他那似笑非笑的邪魅冷眼一扫而过,估计顺便总结了一下经验教训,比如严格要求地府的招聘gg,否则,白宛和就是例子。又比如,令可折寿三百年,不收白宛和这等废材为徒,等等。反正这些都是白宛和的脑补,无甚重要,重要是,第一次见面,就在美男跟前丧失了良好形象,要再想假装淑女勾搭一番,也就不能够了。这损失,可大发了。 白宛和举着炸的外焦里嫩的『药』炉挡住脸,蜷缩在地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心里默默地念着:我会隐身术,你们看不见我,都是幻觉,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事实再一次证明,你越是逃避的东西,它就越是要找上门来,还很有耐心,且礼貌地敲门相问。 就在白宛和努力减小存在度,自我催眠时,礼貌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将白宛和噼的外焦里嫩。 「丫头,还不赶紧过来见过阎君。」紫缘的招唿声,要说是平地一声雷也不为奇。 啥?阎君?就是那个掌管生死簿,打入拜入师门就已经被拉黑的阎君?这是终于发现了端倪,找上门来算总帐吗?白宛和点着额头,内心百转千回,要不去吧,美『色』当前,不看白不看,更何况还是免费的。可要去吧,身上的琼浆玉『液』还未被炼化,人证物证具在,是不是会当场被就地正法? 白宛和还在权衡利弊得失,双脚却完全不听命令,自动走上前去,还轻快无比,倒是心脏,却仿佛停顿一般,还偶尔来一个间接『性』抽搐,防不胜防。一边紧张着,一边望着阎君的脸花痴,男人长这种脸,那是犯罪,群体『性』伤害的大罪,有时间,该好好劝导一下,叫阎君大人反思反思。 「咳咳。」丢脸,太丢脸了,紫缘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地咳嗽提醒。 「嘘!」那感觉,倒像是紫缘打扰白宛和欣赏眼前的美景,嫌弃地「嘘」了一声,整个过程却至始至终未离开阎君的分毫,表现的理所应当,且丝毫没有羞耻感。 「哎!」紫缘嘆出一口浊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背叛自己,逃生而去了。说实话,要不是他种下了那因,得了这果,不然就凭眼前的白宛和,打死他也不会收为徒弟。瞧瞧她那努力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加上炸炉的特效衬托,简直辣眼睛到丧心病狂,她都没有一点点点的自知之明? 已经丢了老脸,紫缘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敲了白宛和一个『毛』栗,嘿嘿干笑着,指着白宛和对阎君介绍道:「新收的徒儿,没见过什么世面,阎君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你才没有见过世面呢,本姑娘那可是住过五星级酒店的人,虽然是在梦里。想归这么想,到底是美『色』当前,白宛和用她那仅存的一咩咩理智,赶紧捋了头髮,整理了衣服,虽然也没多大差别。 「额……」白宛和才要行礼,可这该怎么说?自称晚辈?或是直接说「我」?显然都不合适,可话已经到了嘴边,容不得她多想,最后只能拜了拜,顺口就说道:「紫缘仙君的弟子见过阎君。」 紫缘的脸『色』从没这么难看过,满脸写着:她不是我徒弟,绝对不是。 阎君先是一怔,随后邪眼一挑,嘴角上扬,随意地一摆手,「免了。」阎君摩挲着下巴,眼中的笑意意味深长,走这一趟,抵得上他千年以来听到的所有笑话了。 「请阎君净室说话。」紫缘赶紧侧过身来,热情地邀请阎君喝茶,远离白宛和这个「祸害」。 「仙君请。」阎君最后瞟了一眼白宛和,将人『迷』的三荤五素的,这才跟着紫缘到净室坐了。自斟自饮着仙茶,状似无意地问道:「天君处,不知仙君打算如何交代?」 紫缘一吓,天上已经知道了?心里打着鼓,这等大事果然不该委託了阎君,都说阎君是冷面邪君,看着好说话,不管是仙、人还是鬼的要求,都会笑着答应,实际之于他,不过是个饭后茶余的小把戏,冷眼旁观,自己玩腻歪了,便怎么顺手怎么处置。果然,当初就不该仗着有孟婆这一层关系,轻易地暴『露』了底线。 第18页 反正白宛和够折腾,要不,叫她自己顶罪去?不行不行,白宛和那『性』子,有理说破天,无理也要赖穿地心,指望她顶罪,别把自己拉下火坑。要不,干脆收拾收拾跑路?紫缘越想越有道理,脑中疯狂地盘算着,华天洞府的目标太大,阎君能找到,别的仙也一样能找到,不能带。山下的桃花酒不错,以后也喝不上了,这个可以带上满满一壶。还有什么要带的? 紫缘掰着手指头,计算着什么该带,什么不该带,俨然一副火烧眉『毛』的焦急样。 阎君看破也不说破,话锋一转,问道:「仙君当真要收她为徒?」 「额……」这话什么意思,是为难还是试探?紫缘似是而非地回答道:「莫不是阎君看中了那丫头的资质,想亲自教导?要是阎君有意思,这师父的宝座,老夫理应让贤。」 也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的原因,紫缘感觉自己说话,怎么的就越来越像白宛和了。这可是个危险的念头,简直要不得,紫缘赶紧满饮了一杯仙茶,将那些胡思『乱』想压了下去。 阎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紫缘,早知道紫缘是个玩世不恭的无赖酒鬼,一段时间不见,无赖的功力似乎见涨啊。阎君不过惊愕了一瞬,便恢復自然,浅笑着淡然说道:「所谓君子不夺人心头所好,莫不是仙君看着本君不像是君子?」 阎君说的云淡风轻,一派淡然,面上还隐隐约约带着些笑意,但是身为地皇的威压,却铺天盖地而来,压的紫缘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否认道:「阎君言重了,言重了。」 「嗯。」阎君抿着茶,忽然,腰间的玉牌闪烁,应是地府有事寻他了。阎君也不再绕弯子,搁下茶杯,直言直语道:「本君今日来,并非打扰仙君的收徒雅兴,不过是魔界有异,崑崙山静寂了万年之久,眼下恐要一战,天君发出了召集令,不知仙君……」 「仙魔大战啦?」紫缘抢断阎君的话头,赶紧问道,又低声叽咕着,「天君这是何意?既然发出召集令,为何不见召集老夫,莫非老夫修为不够?」天君也是个势利眼,简直不像话。 「仙君的通天令可还在?」 通天令是天界仙者,人手必备的令牌,用以天君单方面传达旨意,说白了就是弱版手机的功能。 「咳咳……」一语惊醒梦中人,通仙令什么的,紫缘忘在储物袋中很久了。为了保证自己的法宝安全,紫缘早储物袋上画有阵法,能隔绝一切外界联繫。紫缘干笑着,胡诌起来:「是了,前几天收到这个消息时,老夫着实愤怒不已,作为仙界一员,势必要与魔界抗战到底。」 紫缘热血、激动万分,拍着胸口保证着,倒不是他真有那么高的觉悟,而是白宛和太聒噪了,天生的惹祸精,他说不过,还躲不过吗?仙魔大战什么的,倒是个好藉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1章 阎君的八卦 「崑崙山便有劳仙君了。」阎君起身朝紫缘拱拱手,「地界还需本君坐镇,不便多留,告辞。」 「阎君且住。」紫缘追出院来,堪堪拉住阎君,试探『性』问道:「那个,那个丫头……不知阎君有什么看法没有?」一边心里万分期待阎君的意见,好光明正大地解除师徒关系,一边又怕阎君当真有意见,再捅出个篓子来,不知怎么收拾。 正说着呢,话题的主角便扒着门柱子,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视线再不似先前的热烈,反有一些见鬼的表情,带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不过这么说也不算错,毕竟阎君是众鬼的头头。 阎君忽视白宛和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撕开空间,那头是地府的百鬼相迎。阎君的眼神在两师徒之间转了一圈,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是仙君的弟子,本君并无看法,只望仙君能教导她早日飞升。」话说的很明白,只要白宛和顺利飞升,能把这事囫囵过去,阎君自然不会去当长舌『妇』。 飞升嘛,紫缘也不是没飞升过,不就是被劫雷噼几下吗,没什么难的,难的是白宛和完全没有修行的自觉,飞升仿佛天方夜谭,也不知阎君还能帮着隐瞒多久? 紫缘赶紧领了阎君的好意,拱拱手,送阎君离开。哪知探头探脑的白宛和终于忍不住了,也不顾不得阎君那双勾魂的眼,跑出来,冲着他的背影就喊:「阎君,你和师父不合适,要不……」要不考虑一下别人,譬如风华正茂,年纪轻轻的我? 话没说完,白宛和便被阎君冷眼一瞪,几乎是立刻跨过了空间裂缝,再一挥手,撕开的空间瞬间合拢,最后光点一闪而过,在洞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的地府里,百鬼惊怔,交头接耳,阎君一个冷眼扫过,立马寂静,心里却越见澎湃。 莫名其妙地,白宛和突然打开了一个冷颤,抱着双臂直唿冷。一边跳着脚取暖,一边嘀咕道:「阎君走的太快,没给我劝说他的机会,不然,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必定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哎哟。」白宛和还在后悔自己晚了一步,又被紫缘敲了一个『毛』栗,捂着脑袋,很不客气地把方才阎君瞪的那一眼,原眼送给紫缘,「没听圣人说,只有比人笨的人,才喜欢敲别人脑袋吗?」 第19页 「你……」紫缘就不明白了,白宛和一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乌七八糟的东西,亏他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完美平衡仙魔大战和笨蛋徒儿的修行,现在看来,还是让她自生自灭的好。有个脑子短路的徒弟,紫缘真的是头大,气都断了半截,忍了又忍,已经是忍无可忍,双目如刀,满眼的凶意,「以后绝不可再对阎君胡言『乱』语,否则惹『毛』了阎君,我也保不下你来。」 白宛和翘着二郎腿,顺手从怀里『摸』出个朱果啃着,吊儿郎当的,完全没当一回事。合着紫缘说了一通都是白说,好吧,他也知道是这种结果了,免不了啰嗦一次,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丫头,你不是好吃,就是好『色』,炼丹还炸炉,你这般下去,何时才能飞升?」 一听好『色』二字,白宛和上了心,看来自己觊觎阎君美『色』的心思被师父看破了,眼力还不算差。白宛和全不见羞愧之意,反而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为自己辩解,「食『色』『性』也,从古至今,圣人都避免不了,何况你我?」再说了,阎君自己犯罪,要长那么好看,关她什么事?师父这么说,无非是责怪自己看了阎君,没看他呗,这白宛和都懂。 「心中**太重,心思不纯,天劫有灵,自然不会让你逃过,你还怎么飞升?」 「天劫制度不合理,怪我咯?」白宛和翘着脚尖一点一点的,嘴里的朱果啃的吧唧作响,「师父也太小题大做了,修仙又不是要灭人慾,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我虽入门晚,但好歹也知道有道侣存在,神仙中结为夫妻的不少,譬如天君天后。要按照师父的说法,岂不是天道的开始就是个错误?师父自己还和阎君还不清不楚呢,这不明摆着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紫缘一口气没喘过来,心口发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修为倒退了几千年。紫缘抚着胸口,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动手,否则白宛和非得魂飞魄散不可,到时候罪孽深重。 这年头,都是造了什么孽,堂堂大罗金仙,活了几万年,居然叫个丫头噎的说不出话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更可气的是,每次他想好言好语相劝,不是被白宛和的毒舌给呛住,就是像现在这样,说一通歪道理,堵的人头顶『乱』炸。 这徒弟,谁摊上谁倒霉! 仙魔大战还能有白宛和恐怖?走!得赶紧走!紫缘打定主意,越快越好。 「师父,你怎么走啦?被我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吧?」白宛和瘪着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再接再厉,「你们也不能怪我腐眼看人基,谁叫你们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还相谈甚欢的?不过师父,你俩真不合适,阎君吧,要貌有貌,要官有官,钱肯定也不少,你吧,就是一把老骨头,阎罗就是牙口再好,那也照样啃着塞牙,这不委屈了美男吗。」 「我怎么就塞牙了?」紫缘忍无可忍,一脸怒气地回头问道。 「这么说,你俩真是那种关系?」白宛和睁大了双眼,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好好的美男,居然看上了师父,那可是真不挑食啊,白宛和连连扼腕。 糟,主动跳入了白宛和的语言陷进了,紫缘似乎已经能预见阎君的大发雷霆了。要知道,阎君长得雌雄莫辨,不仅被女人惦记,还被不少有特殊爱好的男人惦记,仙凡魔三界之中,还不知招惹出多少麻烦来,是以平生最恨被人当做断袖。 白宛和不知世事,小孩子心『性』,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乱』说。紫缘可不一样,千年前,他是亲眼目睹过阎君为这事发怒的。 犹记得千年前,有只歷尽劫难,好不容飞升的大胆雄『性』狐狸,见阎君一眼而误了终身,仗着狐狸一族的美『色』,和天生的魅『惑』能力,可谓是手到擒来,便打起了阎君的小心思。只要是好东西,那只狐狸哪怕是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也要弄了来,只为讨得阎君的欢喜。 阎君连看也没看一眼,那狐狸却越挫越勇,来往天界地府更是殷勤万分。阎君忙于公务,无心理会,外边却是流言蜚语,唾沫星子都能将地府淹了。 阎君知道后也没干啥,就是废了狐狸好不容易歷劫换来的仙身,将之投生在凡间将军身上。那将军生得魁梧,双臂有力千钧,是赫赫有名的战将。乍一听,好像阎君还以德报怨,实则不然,阎君为报私仇,竟叫已有了妻妾的威武将军,一夜之间变为短袖,还是个受,沦为天下笑柄。 不管是出于名声还是身心受创,反正狐狸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悔到几乎咬舌自尽。狐族为此事上门理论,阎君还附赠邪笑一枚,吓得族长屁滚『尿』流。 回山之后,严令族中老小勤加修炼,为的就是延长寿命,远离地府。话说当时地府和狐族关系微妙,天君还想当个和事老来的,结果狐族修为大增,变成了天界兵力的来源之一,也就高兴的接受了,然后不了了之。有关于阎君断袖的传言,阎君惨绝人寰的处理手段,天君明显的偏袒,最后以阎君胜利而告终。 至此,阎君的追求者从雌雄不论,变成了单一的雌『性』,雄『性』退居二线,成为暗恋者,只敢臆测不敢言行。 想起当年的事,只要稍微脑补一下,满身肌肉的受,那个画面,简直辣眼睛。不得不说,不管是从观众的角度,还是身心重创的受害者角度,这一招,的确够阴,够狠。 第20页 紫缘心有余悸,今天白宛和纯粹是运气好,不管是因为阎君没将她放在眼里,还是不屑对她这种小角『色』出手,反正勉为其难地忍了。那下次呢,少不得要连累了他这个师父。 好歹自己也是活了几万年的大罗金仙,天下仙友众多,新岚大陆上还有个自己创建的凌云派,徒子徒孙重徒孙遍布天下,自己要受了牵连,步了狐狸的后尘,那才是成为三界的真正的笑话。 紫缘将白宛和恐吓了一通,只求她收起那不正当的思想,免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可惜,白宛和就是白宛和,哪怕穿上金甲圣衣,骨子里照样还是个得寸进尺的毒舌话痨加无赖,完全不把紫缘的话当回事,左耳进右耳出。 一边是紫缘的战战兢兢,一边是白宛和的吊儿郎当。 虽然经过白宛和毒舌的洗礼,紫缘的承受能力呈直线上升趋势,但要叫他把生气当饭吃一样频繁,照样胸闷心堵。天底下,他恐怕还是第一个让徒弟给唬住的师父了,没的招,只能躲了。 「十天期限已到,你炼制的丹『药』在何处?」紫缘一边策划着名借仙魔大战的远遁路线,一边也跟着耍起无赖来。 「师父,你怕不是眼花吧?」白宛和本想说眼瞎,考虑着紫缘心脏健康问题,稍微委婉了一点,「有没有点常识,天不黑,一天都不算。」极昼这个东西,紫缘肯定不懂。白宛和叽咕着,谁叫你弄个只有白天没有的黑夜的洞府?活该。 紫缘打的就是借白宛和专注炼丹,然后自己偷熘出去的主意,结果白宛和以白昼的理由给堵了回来,照这么说,岂不一辈子都只是一天了?为了仙生安全,远离白宛和迫在眉睫。 即使被白宛和耍的团团转,为了自由的未来,眼下也只有忍。紫缘赶紧调动仙气,盘坐在地,改变洞府内的时辰运转,要白宛和心服口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2章 师父鸡肋了 瞧着紫缘那架势,非同小可,周围仙气有规律地游动着,凝结着,白宛和也不是傻的,动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要添加上黑夜了。这当然好啦,多方便睡大觉啊。 考虑着对自己还算有那么一点的好处,白宛和秉着自己最后一丝良心,没去祸祸紫缘,自动走开十米外。当然啦,最主要还是为了避免紫缘一旦失败,仙气失控,误伤到自己。她也不想想,紫缘修为比不上阎君是真,但到底还是金仙,能跟她这个炼丹炸炉的人一样吗? 说起炸炉,白宛和当然没有总结经验教训,以期下次成功这么高的自觉,否则也不至于到了现在,全凭一颗筑基丹,才『摸』到了修行的入口,而且还是一个嘴把式。 紫缘忙着改变日月星辰,妄想叫白宛和这匹野马心服口服,勤学苦练,所以心无旁骛。白宛和呢,也心无旁骛,心无旁骛地捣『乱』。不过用她的话来说,斯文人的捣『乱』都不叫捣『乱』,叫勇于创新。于是,紫缘无暇分神理会白宛和的这段时间里,她的积极创新险些叫紫缘一掌噼了她,至于缘由嘛,还是炸炉留下的后遗症。 甫一瞟眼,看到个好玩的。才刚炸炉的『药』炉里,留下了一炉子的深绿『色』『液』体,看着还清澈通透的,跟翡翠化水一样,有点像果汁,还挺有食慾,前提是,要没有那么浓烈『药』草味的话。 白宛和爬到『药』炉子跟前,拿了跟树枝搅了搅,顿时『药』气扑鼻,差点将她这个罪魁祸首熏倒。白宛和捏着鼻子,屏住唿吸,心想这好歹也是仙『药』灵草炼制的,虽不成丹,到底还有几分『药』『性』的吧,不能浪费。可要说到『药』『性』,白宛和一脸坏笑,好东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怎么能吃独食呢。 她又不傻,当然不能拿自己试『药』了,得找个「运气好」的傢伙当实验品。 白宛和看着完全入定的紫缘,双手翻飞,捏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手决,手速之快,白宛和只看到一片残影。白宛和咽咽口水,那可是上好的实验品,「不行不行,才被思想教育外加一个『毛』栗子敲头,怎么能记吃不记打呢。这玩意儿,我都不喝的『药』水,要是就这么一口下去,师父他老人家不得豁出命来灭了我?」白宛和轻轻地给了自己一嘴巴。 事实再一次证明,白宛和的求生**很强,还能分的清紫缘就是她还没能过的河,所以暂且还不能拆桥,只好勉为其难地打消了紫缘试『药』的念头。 活人不行,那就……只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了呗。 试验品嘛,只要放开了甄选的范围,适合的优良品种实在太多了,比如『药』园子周围的马鹿,长得像马又像鹿,说白了,就是麋鹿的未完全发育体,灵智未开,单蠢贪吃,容易捕捉。重点是幼年马鹿跟人类差不多体重,可以提取出完美的实验数据。 「嘿……嘿嘿嘿嘿……」白宛和眼睛滴熘熘地来迴转动,锁定一匹正在啃着草皮的幼年马鹿,搓着手,笑的贼贼的。白宛和在『药』园子里挑了一支千年紫芝,绑在钓竿上,甩了过去,吓得那马鹿一个倒栽葱往地上翻滚了两圈才算停住。马鹿蹬了蹬后踢,用抱怨的马眼看着白宛和,仿佛在控诉她的罪行,不仅是她吓到了它,还间接毁了它一块仙气最好的草皮子,白宛和得赔。 第21页 「草有什么好吃的,不如来尝尝我的千年紫芝,一颗紫芝抵你一甲子的修为,可是得吃几百年的草才换的到的哟。」白宛和面『露』微笑,诱哄着,招着手,「来呀来呀,跟着姐姐有灵芝吃哟。」 马鹿总爱在『药』园外打转,可不就为了里面的紫芝。千年紫芝对于马鹿的吸引力不小,吃了能开灵智,要不是院子有禁制,它早就奔进『药』园里胡吃海塞了。这会儿白宛和丢来的紫芝,仙气纯正,那香味,马鹿不要太熟悉。 马鹿谨慎地拿前蹄刨了刨,嗅了嗅,确定上面没有附加的东西之后,这才小口啃着,「呶呶……」卑贱的凡人,看在紫芝的面上,刚才的惊吓便一笔勾销了。 白宛和不懂兽语,只当马鹿在感谢自己,笑的更加狡黠『奸』诈,「吃吧吃吧,多吃点,你吃好了才能帮我试『药』嘛。」 马鹿卧在地上,两只前蹄抱着紫芝斯文地狼吐虎咽,连蹄子也『舔』了一遍,不能浪费嘛。 「吃好了?」白宛和拿朱果的叶片堵住鼻子,以免难闻的『药』味谋害她的鼻子,手里还拎着个『药』炉,笑的是满面春风,温暖和煦,轻言细语地低头相问:「所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吃了我的紫芝,把你也一个小小小小的小忙,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马鹿吃饱喝足,不知危险将近,憨憨地点头,打着哈欠,同意是同意了,只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药』味瀰漫,叫马睡个午觉都难。马鹿赶紧一翻身,半卧着,沖白宛和挥着蹄子,「呶呶……」凡人丫头退后,你手上拿的什么臭东西,赶紧扔掉,叫你扔掉,怎么还敢靠前? 白宛和一个纵身一跃,将马鹿按倒在地,左手捏着马鹿的脖子下第二节 脖颈骨,那是马鹿的七寸,还好她补了课,不然凭她的两腿,怎么跑的过马鹿的四腿。 马鹿被掐住了弱点,动弹不得,只能以眼神控诉,只可惜那双死鱼眼碍了白宛和的眼,「啪」的一巴掌拍下去,马鹿老实了,沉默地流着眼泪。白宛和按着马鹿的死『穴』,也不急,反而云淡风轻地思想教育起来,「我们不是打好了商量了?你吃了我紫芝,就要给我帮个小忙,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不学好,出尔反尔呢?不怕生了心魔,影响后期修行?」白宛和晃晃手里的『药』炉,作势就要灌下去。 「呶呶……」我不答应,你不能强迫我,强扭的瓜不甜。你卑鄙无耻下流,暗算于我,我要告诉仙君,关你小黑屋,罚你天天给我刷『毛』,你个不要脸的卑贱凡人…… 马鹿越骂越起劲,奈何白宛和一句也没听懂,倒是吵得耳朵疼。白宛和挖了挖耳朵,不耐烦的很,她打不过紫缘阎君之流,还能拿一头马鹿没有办法吗?白宛和毫不客气地一拳挥在马鹿的下颚上,不愧是被琼浆玉『液』改变过的骨骼,就是坚硬,她才不过用了五分的力道,马鹿的一口百年兽牙瞬间泡汤。 「呶呶……」马鹿哭的惨绝人寰。 「嗯?」白宛和比了比拳头,马鹿赶紧识时务地拿前蹄捂住了嘴,只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控诉着白宛和的暴行。白宛和瘪着嘴哼了一声,右手递上『药』炉来,「有因必有果,你吃了我的紫芝,就必须为我鞍前马后,赴汤蹈火,装可怜也没用。这玩意儿味道不错,喝了吧。」 「呶呶……」土匪,你说帮个小小小的小忙,我才答应的,现在却变成了为你赴汤蹈火,我不干。这玩意儿味道好,你怎么不喝? 「真不喝?」马鹿固执地坚持着。白宛和点点头,「挑食是要不得地。不过还算有骨气,本姑娘喜欢,那就封你为我的坐骑兼试『药』了,名字就叫笨马吧。」白宛和说的理所当然,一副救世主的了不起神情。 「呶呶……」我是马鹿,稀有品种!稀有品种!你才笨马,你全家笨马,你祖传的笨马,你方圆百里都是笨马。马鹿气急,显然忘了自己就在白宛和方圆百里之内。 「不就一个名字嘛,激动什么?不用感谢,我身为主人应该的嘛。」白宛和脸皮厚到无以復加,把马鹿明显的拒绝指黑为白,睁着眼睛说瞎话,气的马鹿舌头一吐,口里翻白沫子,晕了。正好,白宛和右手一抬,把『药』汁全部灌了下去。 不出半刻钟,马鹿有了反应,白宛和激动非常,赶紧捡了树枝在地上划拉着记笔记:灵智溃散,但仙气蜂拥而来,却又运转不得当,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按照经脉走向流动,奇怪,奇怪。 白宛和单手托腮,极力作出认真思考的模样。突然,马鹿一个翻腾,身子长大到一头大象大小,身上『毛』茸茸的绒『毛』,如刺猬钢针一般锋利直竖,双眼猩红,撒开蹄子就狂奔不止,见树拔树,见兽咬兽,横冲直撞,疯狂不已,更打了兴奋剂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要不是白宛和见机行事,反应迅速,在最后的关头翻进了院子,此时也怕变成了一坨烂肉了。 白宛和一边拍着胸口缓气,一边毫不在意地记录实验数据,笔下不停,偶尔抬头看一眼情况,俨然一副大科学家求知若渴样。 「哦,新发现新发现,居然还有传染『性』,这一条得记下来。」院外早已经跟丧尸进村似的,一个传染俩,两个传染一双,正以眼睛能看到的速度毁坏着洞府内的生命。从白宛和灌『药』到现在,不过一刻钟左右,整个洞府都炸了,飞禽走兽齐齐发疯,嘶鸣吼叫,远处的树不断地倒下,乌烟瘴气。 第22页 前一秒白宛和还是看电影的姿态,就差一桶爆米花了,后一秒,糟,好像……闹的……有点大发了。明人不吃暗亏,我熘! 紫缘手上捏完最后一个手决,完工,神思回体,立马,烟尘味和杂『乱』刺耳的吼叫声袭来,紫缘瞬间惊醒,要不是有金仙修为护体,心智坚定不移,差点就要吐血身亡。 「白!宛!和!」紫缘怒吼,仙气震『盪』,一圈青光,瞬间扩散至千里之外,将所有活物无差别的全部震晕,后才涤清它们身上的狂『性』,终于,洞府安静了,而紫缘身心俱疲。这种日常,就是寿与天齐的仙,都能给你整的折寿,他不赶紧去仙魔大战,还耗时耗力地改日月星辰,真是煳涂。 紫缘一掌在白宛和眼前拍出一个几米深的手掌形大坑,用以威慑,然后走人,不对,是逃跑。 一阵白光闪过,紫缘的身影消失不见,白宛和对天不敢确信地喊道:「师父?」连回声都没有,白宛和的第六感告诉她,师父鸡肋了! 白宛和气氛地踢着石头子,抱怨着:「哼,不负责任。」她完全没想过,这是被自己气走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3章 洞府易主 这种随便丢下个洞府安家,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行为,实在太不负责任,这也叫做收徒弟?虽然洞府内应有尽有,要啥有啥,可科学教育观已经论证了心理健康的重要『性』,物质的丰富能比得上心灵上的陪伴吗?别以为让洞府有了白天黑夜,她就能原谅紫缘了。 白宛和懒散的人,少了紫缘督促,根本无心修炼,再加上被师父「炒鱿鱼」这件事,白宛和被鸡肋的很不满意,她好歹也是清河镇上一方霸王,至少是土霸王,她这么小心眼的人,自然耿耿于怀,仙已走,那就只能拿这仙留下的东西出气了。 「哼!」,这一波收徒简直就是欺骗,白宛和越想越觉得生气,在紫缘精心养护的『药』园子里全力祸害。朱果嘛,不是万年份的不吃,长成歪瓜裂枣颜值低的不吃,汁多味美的只啃一口,剩下的全部餵鱼,挑挑拣拣,『药』园中的朱果,白宛和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几乎全部遭受了灭顶之灾。 祸祸了『药』园子,白宛和尤不解气,采了紫芝,将记吃不记打的马鹿引来,拴在『药』园子边上,自己将朱果啃的汁水横流,招惹的马鹿『乱』蹦跶,就是叫它闻着味却不让吃。自己玩的尽兴了,再顺便故意炸个炉,不管三七二十一,炸炉的『药』『液』全给马鹿一股脑地灌下去,祸祸地半死,再给点紫芝叶片救回来,乐此不疲。 才不过消遣了三五天,洞府内闻白宛和之名而『色』变,她所到之处,鸟兽惊散。白宛和的大名甚至传到了千丈山,招惹的山上大妖跃跃欲试,要不是山下有紫缘布的禁制,只怕早就前赴后继,迫不及待地冲下山来抓人进补了。 仅凭着白宛和炸炉这一个本事,就已经在飞禽走兽间,把个恶名传开了,一夜之间,所有妖兽、灵兽、仙兽前所未有的珍爱生命,远离白宛和。但凡有点本事的,宁可冒险上千丈山打拼出一片天地,也不敢再贪图地府腹地浓郁的仙气,而被迫当了实验品,生不如死。 这么一来,被栓起来,已经折腾的半死不活的马鹿,也觉醒了,再不受紫芝的诱『惑』,干脆四脚朝天,吐着舌头装起了死马。白宛和的伟大丹『药』发明,因为没了试验品,也就被迫暂告一段落。 不用修炼,不用听紫缘念叨,更不能做点伟大实验,白宛和几乎闲的数牙齿玩。 白宛和百无聊奈中,莫名其妙地晃悠到了书房,她正惊讶自己居然如此好学时,乍的从书架一处不显眼的犄角旮沓里,顺手翻出了一本破烂兮兮的手本,翻了翻,竟然是紫缘的手本。 全手本是图文并茂,写的又详细,也不是什么枯燥乏味的功法,白宛和还算得趣,一气看完,发现不仅能看懂,里头还大有油水。因为紫缘将华天洞府的炼化要领,更换主人等方式手法全部罗列在内,就好比在穷人面前放了一堆黄金,白宛和哪有不动心的理呢? 在修真界,法宝易主,有两种方法,一是以高于原主人的强大修为,强行拔除法宝上的神识,再附上自己的神识,以血淬鍊,定下新的契约便可。二是通过巧妙的手法,破坏契约,强迫器灵认主。 「嘿嘿。」白宛和拍了拍曾经的入门教材,修为不够,又没有巧妙的手法那又怎样,她偏偏两种办法都不用,谁叫她是女主的命运,开了外挂呢。华天洞府,她白宛和要定了。白宛和贼笑两声,随意地翻着手本,「既然师父鸡肋了,那这空间法宝我就不客气了吧,就当你欺骗我的赔偿了。」 为表民主,免得被不知情人士误以为乘人之危,白宛和想着还是得徵求一下紫缘的意见。 「师父大人在上,徒儿有一事相问。」白宛和对天跪下,只说「问」不说「求」,委婉地不能再委婉,磕了几个头,「师父离开并未将洞府带上,是留给徒儿的意思吗?我数十声,你若不答应,我就当默认了哟。」 第23页 白宛和说到最后,心猿意马的嗓音不受控制,几乎翘到了天上,已经忍不住地搓起了手,然后就像是担心天道有眼一样,仅用了瞬息时间,便将十个数字快速数完。等了三个弹指的时间,洞府一片静默,白宛和兴奋地一蹦三丈高,大嘆修真界就是好,有天道作保,比现代的合同还靠谱,若敢违约,一道天雷直接噼了再说。 「师父,有天道为证,徒儿可没有『乱』来。」白宛和『奸』笑着,怎么能算『乱』来呢,孔乙己不是说过了吗,斯文人的偷不叫偷,叫做窃。她是紫缘唯一的徒弟,那就更近一层,不叫窃,改叫继承了,还是合法继承。 以免夜长梦多,事不宜迟,白宛和赶紧照着手本所写,跑到洞府腹地的至中心之处,也就是院中的那棵大榕树。当初被紫缘炼化后,契约化成一颗种子,千万年过去,倒长成了数丈高的大树,树盖几乎覆盖整个院落,平衡了洞府内的仙气流转和稳定契约。 白宛和围着大榕树先绕了一圈,大约是因为她的眼神带着**『裸』的红光,又大约是因为白宛和在洞府实在太出名了,她这一圈走下来,大榕树心惊胆寒,树枝颤抖着收缩起来,树叶哗啦啦掉了一地。 「瞧你这树胆。」白宛和一手撑在树干上,挠了挠大榕树的痒痒,吓得又是掉了一地的树叶。 白宛和无视大榕树的害怕,靠着树干盘腿坐下,调动真元,闭眼感受榕树的仙气流动,再凝气集中于眼,瞬间睁开,白光一闪,顺着树干往下,直达地底百里深处。白宛和仔细地搜寻着那根最为特殊的契约树根,想着如何将其抓住。 土遁之法太难,关键是白宛和不会,这就有些麻烦了,到手的鸭子,还能叫它废了不成? 白宛和还在想着法子,忽然,土地抖动两下,裂出一道缝隙,大榕树惧怕白宛和的恶名,是以『操』控着一根闪着金光的银白树根破土而出,自动伸到白宛和的跟前。白宛和笑的那叫一个狰狞,「你倒是识时务,有灵『性』,不过我可没有没有奖赏。」她又『摸』『摸』下巴,好心好意地提议,「要不我收你为徒?」 大榕树一抖,全身都在摇晃拒绝:奖赏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只要你能安生就行。 白宛和立马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树根上,又祭了一丝自己的神识上去,诚心炼化。几个时辰后,洞府跟着一抖,山崩地裂,又斗转星移,好半晌恢復了平静。树根金光渐歇,又银白转为灰白,最后变为树根本来的颜『色』,重新回到地底,地上的裂口癒合,这便是法宝易主成功了。 白宛和调息着因为洞府震动而有些凌『乱』的真元,还在庆幸,「好在这些天里,朱果都是不要钱地往肚子里塞,真元还算充足,不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法宝易主,我肯定也撑不过来。」话才说完,顿觉身上似有千万斤的重量,立马被压弯了腰,还不等细思,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白宛和一个狗啃泥,成大字被压在地上,唿吸困难。 「天道……你,你违背……誓……言。」变故突如其来,白宛和不知是何缘由,只能颤着手指对天喘气,断断续续地控诉着。她想破口大骂,奈何身上越来越重,已经成人形凹陷下去,最后只能转化为讨好,「朱果,都是……你的,放……我……出去。」最后一个才说完,又凹陷了一米,而且还在持续之中。 白宛和被压的不能唿吸,最后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等到白宛和再醒来时,第一便是检查安全健康问题,好在没什么大碍,也能唿吸自如。问题是现在早已经是地下少说也有个上百米了,就跟个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那个大字形的天,时刻提醒着白宛和的屈辱史,别提多憋屈了。 想着天道的厉害,白宛和不敢再骂了,只能腹诽:哼,不就是继承了个洞府,大约还算一笔莫不足道的财产吗,至于这么戏弄我吗?再说了,我可是上报,经过你们同意的。 她只当是被天道惩罚,却不知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承受洞府,所以才有此变故。 白宛和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望了望艰难的这上百米,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果断放弃。白宛和掸着身上的灰,她还不信了,在自己的洞府内,还能给困死了? 「对了。」白宛和灵机一动,踢了一脚土壁,「大榕树,用你的树根把我送上去。」 一片静默,白宛和再喊,回答她的还是静默。好吧,有商有量的不答应,偏要『逼』人用点手段才行,那她也只有如树所愿了。于是威胁道:「听说万年的灵树树心,作剑柄是最好不过的……」 话还没说完,「唰唰」两声,抽出一截树根来,卷了白宛和,小心翼翼地送了上去,树根的根尖还一点一点的,好像在磕头求情一样。 「我像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树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 「嗯?」白宛和一眼瞪过去,树根一缩,熘进了底下躲起来。 白宛和趾高气昂地哼哼两声以示威,捡起地上的手本拍拍,有风一拂,正好将书本吹到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吾辈师承华天真君,为谨记师训,特此以华天洞府为名。 不就是回忆过意过去嘛,写的这么酸腐干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白宛和也会。想都不想,白宛和便一指化空,心念到处,洞府的牌匾落了下来,她赶紧喜滋滋地上前,运起真元,歪歪斜斜地刻下了「黄金梅丽号」五个狗爬字,得意洋洋地将「华天洞府」取而代之,光明正大地挂在大榕树顶上。 第24页 白宛和抱着双臂,站在牌匾下左右瞧了瞧,点点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嗯,写的不错。名好,字好,地方好。以后这院子吧,就叫白府了。」说着又『逼』着大榕树贡献了身体的一部分,往院子门口挂了个白府的牌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4章 师兄?师兄! 白宛和毫无压力的实现了「谋夺财产」,又再无人顶着「师父」的名号耀武扬威,正是所谓的一口茶,一眼山『色』,一声虫鸟相鸣,当真惬意。用上现代的gg词,那叫一个用心生活,不念繁华。 而事实上…… 白宛和抱着一棵树,几乎将心肺都吐了出来,抹净嘴角,远离呕吐物,抱着树干转到另外一面,四仰八叉地抚着心口换气,对比着嚮往的米虫生活抱怨不迭,「惬意个屁嘞,差点要了本姑娘的小命。」 这莫名其妙的故事,还得从莫名其妙的师兄说起。 几天前,白宛和贪念仙府,现据为已有,可惜修为不够,不能运用自如,好好的空间攻击二合一的法宝,沦为个帐篷的功能。更好笑的是,换了主人,连紫缘早先给的玉牌也时灵时不灵。白宛和尝试过n加x再一种方法,也没能逃出生天。 门禁卡一失灵,白宛和出不去,心里一盘算,大约除了紫缘,或者阎君那种变态,别人也别想进来,算是被困其中。白宛和这种蹦跶的『性』格,困住她相当于判了她的死罪。人虽是还活着,也就比死,只好了那么一咩咩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受教了。要是能出去,以后见好就收,绝不过分。」白宛和垂头丧气,这已经不知是她第一千零二次保证了。当然,她的这条保证,总在未来的每一天里,时时刻刻都打脸。 困兽之斗的白宛和,再熬过三个时辰又一刻钟之后,变成了困虫,瘫在榕树下的石桌上,石桌安置不下一个白宛和,所以她修长的四肢都垂在石桌下,跟死猪已经没啥差别了。大约是四肢放在石桌的边缘久了,硌得慌,白宛和翻了身,拿右脚挠了挠左腿,闷闷地说了声:「渴了。」 立马,「唰唰」几声,只见大榕树的枝条漫天飞舞,顷刻间,有几根树枝给白宛和敲着酸疼的腿,还有几根树枝因为树叶全被吓地掉落了,所以拧在一起,凑合着打扇。十数根树枝上捧着朱果、仙泉、仙花花『露』、人鱼的眼泪,轻轻慢慢地伸到白宛和的跟前,供她挑选。 白宛和睁了一只眼睛,意思『性』地一瞥,抱怨道:「我大木头啊,你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洞府这么大,你每天都只能找来这两样,你不烦,我都腻了。」被称为大木头的榕树抖了抖,树叶又是掉了一地,却没有一片叶子落在白宛和的身上,显然惧怕白宛和到了极点。 看在大木头几乎快秃顶的份上,白宛和作威作福够了,也不再继续为难,伸手接了仙泉满饮一大口,咕噜咕噜漱了口,然后猝不及防地吐了,这才叼着个朱果啃。 大榕树又是一抖,那可是仙泉,放在修真界里,拼个你死我活,也就能得一两滴,却被白宛和拿来漱口了。看着被吐出来的仙泉,所到之处,冒出一簇草芽花团来,暗嘆白宛和暴殄天物。 突然传来一声童声,语气里满是蔑视,简直不成体统,「你是仙君的那个女徒弟?」 「我还能是男徒弟不成?」白宛和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没好气地反问。 「不对,哪来的人?」白宛和一头惊坐起,别说人影了,连个人『毛』都没有,白宛和丢了朱果的核,『摸』着下巴嘀咕道:「本姑娘幻听?」 「我在你身后。」方阔背着双手,冷着脸告诉自己要忍耐,虽是不知礼数的凡人,好歹是仙君唯一的弟子,自己几百年的修为,怎么能跟一介凡人一般见识。 白宛和一动,通身顺气,不可避免的对着方阔放了个响屁。她赶紧转过身来,盘腿坐在石桌上,『摸』着后脑勺傻笑着解释:「真是不好意思了,修道之人不能杀生,这些天就吃了朱果,导致肠胃不适。」话说完,白宛和平视过去,还是无人,立马抱怨起来,「看吧,老教授们的研究很有道理的,我们得科学餐饮,荤素搭配嘛,朱果再好,吃多了也要幻听的。」 「我在这里。」方阔已经咬牙切齿,脸『色』煞白,右手凝气成剑,恨不能一剑噼了白宛和。他闭紧了双眼,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仙君的徒弟,这才一弹指,光剑散去,他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忍,再忍。 白宛和寻着声音一低头,那叫一个惊讶啊,一个粉嫩的小男娃,胖嘟嘟的,光着双脚,两只脚踝上,各挂了一个红『色』的铃铛,还没有石桌高呢,难怪没看见。 「你谁家的呀?」真是可爱的小正太啊。白宛和双手齐上,蹂躏着方阔的头髮,又捏捏他的脸。 「放肆。」方阔打了一响指,身影一闪,从白宛和魔爪中晃到了一丈开外,一板一眼地说道:「吾乃方阔,紫缘仙君坐骑,岂是尔等凡人可以近身的?」 「切。」白宛和一摆手,从石桌上跳了下来,两步走在方阔跟前,拿手比了比,顿时大笑一通,「你小孩子家家的,身高还不到本姑娘的腰呢,说话就说话,装模作样的干吗?谁还会给你发奖金不成?」 第25页 「你放肆!」 「哼!」白宛和鼻孔朝着天出气,叉着腰,「放肆?你放狗我也不怕?」 方阔没辙了,好吧,仙君说了,不能跟流氓较真,任务要紧。于是稳了稳心神,清了清嗓子,拿出大度的宽容态度来,「我今年整整三百岁了,不是小孩。我比你早入仙君门下,虽与你无师门关系,但你便是叫我一声师兄,我也是当的起的。」 「哟,现在说话不拿腔作势啦?」白宛和调侃一时,又上下一寸一寸地打量着方阔,眼神怪异,直看的方阔心里发『毛』。 方阔外表只有五六岁孩童的模样,一口童音配上他那老成持重的派头,显得格外的滑稽好笑。宛和被这小娃逗得笑出了声,「你说什么?三百岁?你当姐姐是好骗的啊。叫你师兄是不可能了,叫你小不点倒是可以考虑地。」 「哼,你这凡人,少见多怪,你懂什么。」方阔虽是三百岁,却是小孩心『性』,气得跺脚,「我本是仙君坐骑仙鹤,两百年前与仙君一道前去参加佛祖法会,一时有所悟,当场化了形,我们一族成长本就慢些,但我确实实打实的三百岁了。」方阔说得连眼里都溢满了骄傲,「还有,我可是我族之中化形最早的。」 「啧啧啧,了不起,有本事。」白宛和假意地拍掌附和,「那如此优秀的你,为何在此?」话说他都是怎么进来的?是她太孤陋寡闻了吗,莫非这指甲盖一点大的小娃,还能跟阎君一样牛掰? 「都怪你打岔,害我忘了正事。」方阔昂着头,双手抱臂,一丝不苟地说:「魔族来犯,天庭召回仙君,此时已经奔赴崑崙战场,临走传话于我,送完信便来此处教你修炼。」 啥?让一小娃教她修炼,这师父都鸡肋了,你咋不直接删号呢,还要带个自爆的什么,个『性』的让人措手不及啊。白宛和抽着嘴角,她确定自己是幻听了。 方阔又瞪了一眼大榕树,大榕树赶紧收回树枝,老老实实正守在腹地。他又瞥了一眼宛和,出口惊人,「虽说你这凡人胆大妄为,不知礼数,又出言不逊,修为低,还有些愚笨,但既是仙君交代的任务,我必然不没有敷衍的道理,定会尽心尽责的教你。」 「……」她白宛和被一小屁孩给看扁了?好吧,被个小娃挖苦而已,这段时间比这还离谱的突然事件,她见的还少吗?白宛和一跃,往石桌上一坐,斜着眼,根本不将方阔放在眼里,「你想教啊,你姑『奶』『奶』我还不学呢。」紫缘你个混蛋老头,打发个小屁孩来,就像脱罪了吗,偏不如你的意。 「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 「冥顽不灵,看来只能给你点教训,好叫你知道本仙的厉害了。」方阔已经是忍无可忍,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白宛和的了。只见方阔一抬手,白宛和毫无准备的,尖叫着瞬间直冲云霄。 方阔小胖脚一点,飞在屋顶的尖尖角上站着,一手放在额头前,沖天上看了看,觉着差不多都高了,一按手,白宛和又以最快的速度落下,在距离地面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白宛和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又飞上了高空。尖叫声混合着呕吐物,像下雨一样落下,方阔一挥手,一个透明的屏障隔绝开来,分毫不沾。 此时的白宛和尖叫声连连,刚到空中有一停顿,还来不及喘口气,调整一下唿吸,又掉了下去,别说破口大骂了,除了尖叫,连求饶都说不出口。 见此场景,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白宛和,没想到让方阔像是寻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他只需要坐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不断的抬手和按手,把白宛和当风筝一样玩耍。 方阔玩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他小胖手一按,直接把白宛和栽进土里,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白宛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摇头晃脑的,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已是生不如死。 方阔轻巧地跃下屋顶,走到宛和面前,盘腿坐下,心情愉悦,拿了狗尾巴草逗阿猫阿狗一样地逗着白宛和,「怎么样,服气了吧?」 「服……服了。」白宛和喘着气,连连点头,她还有胆不服气吗。 方阔赶紧趁火打劫,「承不承认我这个师兄?」 「承认,承认!」她倒是想不承认的,也不敢开口说啊。白宛和翻着白眼,因为晕头转向,白眼翻成了死鱼眼。 白宛和虽是个菜鸟,道理还是懂,修真界拳头硬的就是老大,自己打不过个小娃娃,也只能忍气吞声了。丢脸归丢脸,比过了拳头,白宛和上一瞬还杀父仇人的眼神,下一刻便谄媚地喊道:「师兄。」 「嗯。」方阔前所未有的得瑟,却又端着架子,小老头似的点点头。也是,不管是族中,还是到了紫缘座下,他辈分都是最小的那个,今儿多了个师妹,能不乐开了花吗?方阔一开心,也就不再为难白宛和,上前抓住她的头髮一提,便将白宛和拔了出来丢在树下便背着双手,踱着大步走开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5章 攻与反攻 白宛和扶着树干颤巍巍地站着,冲着方阔的背影做鬼脸。忽然,方阔一回头,白宛和龇牙咧嘴的鬼脸中一个不察,咬到了舌头,疼的挤眼泪。 第26页 方阔偷笑两声,有赶紧摆出师兄的派头来,故意沉声问道:「你可知洞府内出了大事没有?」 大事,师父鸡肋算不算?白宛和也是无语问青天,师父鸡肋,还能鸡肋出一场战事来,从古至今,这倒是个新鲜事儿。白宛和心里鼓囊着,脸上却丝毫不敢显,老实地摇头。 「那就奇怪了。」方阔转身边走边嘀咕,「仙君无碍,洞府也无变故,怎的玉牌上的禁制会无缘无故发生变化?要不是禁制变得简单许多,只怕我也不能进来。」方阔四周环顾着,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洞府小了一圈。 「呵……呵呵……师兄慢走。」所谓竟是指的洞府易主这一桩!罪魁祸首白宛和,后怕不已,扯着嘴角,干笑着相送。方阔身影一消失在院角,一惊一乍之间,白宛和眩晕又起,扶着树干又是一阵干呕,脑中走马灯一样,划过各式的优哉游哉的惬意生活,抱怨道:「惬意个屁嘞,差点要了本姑娘的小命。」 折腾了半晌,白宛和脱力瘫在树下哀怨不已,不仅洞府内唯我独尊的米虫生活泡汤,还得背上个「洞府易主」的随时『性』爆炸地雷,危险系数呈直线上升趋势。 强制接受师父的财产不可耻,可耻的是怎么能留下证据呢?白宛和幽怨的像个老寡『妇』,脑子里全是洞府禁制发生了改变,这也就罢了,可气的是,居然是变简单了。留个证据,都是毫无参考价值的证据,说出去,她清河镇土霸王的名号还要不要了。 「咚!咚!咚!」白宛和羞愤难耐,抱着树干练铁头功。不行,这什么鬼禁制,她必须得想个法子亡羊补牢一下,就是不懂也还得装懂地鼓捣鼓捣。对了,还有那两块牌匾,位置挂的有点嚣张,得找了机会藏起来先。 这边白宛和以摧枯拉朽之势,威『逼』利诱大榕树将牌匾藏起来,顺便拉住大榕树好好的欺负欺负,将自己被威『逼』利诱喊了师兄的愤怒发泄一通,完了便躺回房间装尸体。 要是白宛和知道紫缘根本未将洞府放在心上,且遁走之时,已有了捨弃洞府的念头时,她会不会后悔这么雷厉风行,又风风火火地收拾残局。 翌日,白宛和起了个大早,倒不是因为在方阔手里吃了亏,有了修炼的觉悟,而是因为洞府有了日月星辰,黑夜白天的缘故。 说起这个,白宛和的火气加上起床气,蹭蹭上飈。白宛和坐在床沿上捶床咬牙,都怪方阔,顶着张正太的脸,却有个恶魔味的陷。要不是被打趴下,她怎么会心情不好,要不是心情不好,怎么会忘记睡觉戴眼罩,要不是忘记戴眼罩,怎么会被早上第一缕阳光叫醒,要不是早醒,又怎么会心情不好。 这叫什么,恶『性』循环,**『裸』的恶『性』循环! 什么师兄妹,她白宛和才没有这么高尚的同门情谊,迟早有一天要讨回来。不过,要都是阎君那种妖孽美男倒不错,一个『揉』肩,一个捶腿,一个伺候饭菜,嘿嘿嘿,就是来一打也嫌少啊。白宛和脑补了是个阎君当自己的后宫,美的她傻笑着直流口水,「嘿嘿……应广大同胞的要求,这个可以有。」 「你瞎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瞧你笑的一脸傻像。」就在白宛和漫无边际地yy时,方阔不请自来,顺便往她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打的白宛和一个趔趄滚下了床,冲着方阔龇牙咧嘴。 阎君的美『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那是『乱』七八糟吗,那是精神的食粮。白宛和冲着方阔瘪嘴示威,一副果然就是小屁孩,没有人生阅歷的嫌弃模样。白宛和只就是纸老虎,挥舞了拳头半天,就是不敢来一场说打就打的武学交流,最后不得不偃旗息鼓。 方阔全看在眼里,半分情面不留直接说破,哼笑着,「你要敢跟本仙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本仙倒还能破个例,高看你一眼,哪怕反过来叫你师祖都行。」 师祖?多诱『惑』的名称啊,到时候一定要把这假正太踩在脚下,狠狠地欺负欺负再欺负。白宛和咧开了嘴,几乎能都能看到她的后槽牙了。 方阔昂着头,翘着脚尖,连脚趾头都嘚瑟地一点一点的,用鼻子出气道:「可惜你不敢。」一句话,白宛和东看看西望望,脸上『摸』『摸』,脚上挠挠,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她那样子,分明是嚣张的气焰被方阔掐了,还连根拔起,一点苗头都没给剩。 白宛和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下着逐客令,「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哼,睡到日上三竿,一看就不是个能出人头地的傢伙。」方阔嘴里不饶人,脚下还是往屋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高高在上地吩咐道:「穿戴了赶紧出来修炼,要敢慢上一弹指的时间,你就等着被本仙丢进千丈山里餵妖兽。」那姿态,先礼后兵又趾高气昂的,把个大师兄的身份拿捏相当到位。 「嘿!」区区一个小娃,叫你师兄,都是给紫缘那老头面子,怎么能给你个鸡窝,你就『乱』下蛋呢,真是要不得。白宛和那爆竹气『性』,哪能忍,打不过,还不能嘴上得点便宜啦?「师兄大人,你这都三百岁的高龄了,还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白宛和拉了拉自己的中衣,『露』出一截瓷白的手臂来,「你师妹我好歹黄花大闺女一枚,怎么的也该估计一下女孩子的清誉不是,你这不敲门就随便进来的习惯很不好,得改。」 第27页 白宛和说的那叫一个卑微诚恳,果然,要比脸皮厚,谁能是白宛和的对手。方阔胖脸上一红,脚下三步并成两步,急匆匆往屋外走去。 得了这个便宜,白宛和还能放过?自然趁势一步上前,赶紧拎住方阔的后领,笑得狰狞无比,「师兄啊,你是仙鹤吧,一身羽『毛』肯定不好洗刷吧。正好是师妹我要去泡澡,要不师兄同来?师妹我以德报怨,完全不计较昨天被你栽进地里的误会了,只想帮师兄刷刷『毛』,如何?」 「你……你你你……」方阔的脸直红到了耳根,声音打着颤,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骂道:「你荒谬、荒诞、荒唐、荒『淫』……荒,荒……荒不知耻。」说最后已经气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哟,语文成绩还不错啊,值得表扬。这个词还不错,形容本姑娘挺贴切的,那我就全部笑纳了。」方阔越是气,白宛和就越是高兴,不管不顾地拖着方阔往后院走,「师兄,泡澡多开心的事啊,你这跟死了娘一样的表情是几个意思?你这就不对了啊,我得说说你啊,没听说过一日之计在于晨么,意思就是说,你要早上不高兴了,你就一辈子都不高兴不起来了。」 「你胡说八道。」方阔挣扎。 「对啊,师兄真聪明,连我胡说都听出来了。」白宛和满口胡诌,又对着方阔上下其手,这小脸『摸』着就是舒服,「反正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差一点没关系,师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哈?」什么是语文,什么优势体育老师?「流氓,快放开我。」 「泡澡,泡澡。」白宛和充耳不闻,心想谁叫你敢你白大姑『奶』『奶』下马威的,今天叫你知道厉害,流氓又怎么样,只要能解决你这个麻烦,当把流氓也无所谓啊。 方阔挣扎不过,懊悔不已,明明来时,仙君已经再三叮嘱,白宛和脸厚,堪比城墙,要他小心为妙。原想着给了点颜『色』,多少收敛一些,到底还是他太小看了白宛和不要脸的程度。 方阔摇了摇头,没办法了,虽然和平很重要,但是暴力分子白宛和不配合,也只能武力解决了。 「你想泡澡,本仙就成全你。」方阔一闪身,挪移到了屋顶上,隔空一抓,拎小鸡仔一样拎了白宛和,一个甩手,便把白宛和扔进了屋后的瀑布下面。「本仙仁慈,就叫你一次泡个够。」 「咚」的一声,白宛和毫无准备的掉进了瀑布,被瀑布拍打的一激灵,又滑进了水涧中。白宛和眼中,耳中,连鼻子眼里都是水,呛的难受又囫囵着一片,根本辨不清方向。 好,这下你当真惹到了你姑『奶』『奶』了。 白宛和头顶上一层云气升腾,那是可见形的火气。她酝酿了酝酿,马上就要破口大骂,一开口,被飞流而下的瀑布打的生疼,堵了满嘴的水。白宛和肺都气炸了,右手力击水面,打起一丈高的水花,鼓着腮帮子憋着一口气,往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努力半眯着眼睛,拼了老命挣扎着站起来。 好,很好,这下咱们梁子结大发了。 奈何涧底的石头被常年沖刷,十分光滑,根本站不住。偶有巧合站起来,还不待站稳,瀑布之力下,又被拍回了水涧。如此循环往復,白宛和被折腾的狼狈不已,早前想要修理方阔,报仇的想法,到了此时此刻,勐力的瀑布之下,与生存相较,这些念头变得不关紧要,早被沖刷的一干二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6章 瀑布泡澡法 「师妹觉得这瀑布泡澡怎么样?」方阔坐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看耍猴一样看着白宛和被折腾,这种大快人心的场面,堪当史上最佳开胃菜。方阔翘着二两腿,一下一下地点着脚尖,手掌一翻,多出了几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吃着葡萄,看着戏,绝配! 听说前些日子,上至结成妖丹的大妖,下至花鸟虫鱼,全成了白宛和手中的玩具,把个洞府搅的乌烟瘴气。又听说,满洞府内无一生命不对白宛和有莫大的怨言。还听说,恶人更有恶人磨。 应广大洞府居民的要求,方阔收拾了白宛和,顺便大方地撤了院子的禁制,活像个名为「白宛和瀑布泡澡」的观光旅游活动。方阔登高振臂一唿,那叫个前赴后继,一唿千万应啊。 不过几个瞬间,院子内便挪移来了妖兽、精灵、灵兽、仙兽,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有『毛』的没『毛』的,否管是个啥,反正长腿的全来了,乌泱泱一片,围着瀑布看白宛和的笑话。 来得早的,三五成群赶紧抢占院中最佳观景地理位置,更有甚者,还为屋顶这一大打出手。修为低的,则远远布起禁制看个热闹,偶尔见白宛和又被瀑布拍倒,便举杯大声叫好。当然,兽语而已,管它是唱歌还是叫好,听来都是一样的吼叫。 要不是方阔有些修为,在双耳上施展了隔绝声音的禁制,只怕他也逃遁了,毕竟游戏再是得趣好玩,那也架不住成千上万的妖怪在耳边『乱』吼不是,那可是相当于一万个白宛和在耳边聒噪,就是不崩溃,也得脑瘫。 可能是白宛和看出了方阔委婉的崩溃,先一步自主解决了麻烦。 第28页 白宛和古代现代,起码也是混了两代人的老江湖,她不看别人的笑话,就是别人行了大运,烧了高香了,还有被人,不对,被一群不是人的玩意儿看笑话的道理? 越想越气不过,白宛和发指眦裂,怒气万丈,恨不跟凭着自爆也要拉着这些幸灾乐祸的下地狱。 白宛和凝气于掌心,一个手刀噼向水面,杀气融合着瀑布之水溅起数丈之高,腾腾杀气冷的渗人肺腑。瞬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院内的怪物们架也不打了,地盘也不抢了,端酒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安静的只剩瀑布声震耳发聩。 两个弹指过去,忽然院中浓烟滚滚,方阔甩袖一挥,浓烟散去,院内早已经空无一妖一兽,怪物们争先恐后的奔出院子,最后卡在院门上,造成一波不小的交通堵塞。它们怎么能得意忘形,忘了过去种种,白宛和的心眼又黑又阴,不敢堂堂正正地打一架,黑心『药』却不少,还是最让人,连妖都不耻的下毒。看了她的笑话,以后除非绝食,否则生不如死啊。 「轰」的一声,众怪物逃出了院子,院门和竹篱笆的栅栏承受了此生最重,变形又变形,最后还是不负众望地倒塌。之后,以院子为中心,方圆百里不见妖、兽,院子终于恢復了平静。 方阔『揉』了又『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扶着自己的下巴,就怕掉了下来。这也是个奇事,白宛和一介凡人,靠着粒筑基丹才堪堪筑基的菜鸟,放在千丈山内,瞬间被秒都是抬举了白宛和。这些夹着尾巴逃走的可都是大妖,随便放个技能,就叫白宛和死的不能再死,还能怕个菜鸟?真是奇了! 得益于这一场怒火,白宛和倒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加上接二连三的被瀑布拍倒,白宛和倒也看出一点规律来。她双脚分开与肩齐宽,压低重心,在水下扎着马步,勉强能站立。然后疯狂地吸取瀑布之中的仙气,运转为自己的真元,再将真元灌注于双腿,想来个千斤坠,到底没有修为底子的身体,一口哪能吃个胖子,「咚」又掉进了水涧中。 「啧啧啧。」方阔一边享受着葡萄,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点拨加奚落,「笨死了,注力于双腿这一招用的不错,可你忘了要徐徐渐进,否则凭你这凡人之体,如何在承受大量真元灌注的同时,又承受住瀑布的冲击力?简直『乱』来!」 白宛和虽心有不甘,倒还有些理智,知道现在不是找茬的时候,更何况方阔又说在点上,不得不承认,至少比鸡肋师父靠谱了那么一丢丢。 于是,白宛和不断吸取瀑布之力,不断地元转周天,炼化为真元,再源源不断,细水长流地灌入双腿。这是个细緻活,不仅考验对真元的控制和分配,同时也达到了淬体的效果。 难怪电视里古人常常自虐,动不动就去沖个瀑布,管他身材好的还是身材不好,脱了上衣就往瀑布下一站,原来原因还在这里。白宛和一走神,又掉进了水涧。 「你果然资质平庸,伐骨洗髓丹吃上百粒都不见得有效。」方阔忍不住又嘲笑了两句,咽下一粒葡萄后,又伸手去剥另外一粒,「这水是天河之水,仙气极其浓郁,仙君去防卫天河时,带了一葫芦回来,造了这瀑布。在此修炼,于你大有好处,能淬鍊你的全身筋骨,你若能好好利用,脱胎换骨指日可待。」话头一转,「但你这样子,只怕要练到沧海桑田了。」 白宛和是谁,打不死的小强,还能因为方阔几句挖苦,就甩手走人?这要放以前,或是别的场景,她肯定会,但是现在要求生,那就别当另论了。 白宛和反而积极了一些,顺应着瀑布,感受着里面的仙气在身上拍打,一唿一吸之间,都开始有了规律。她下意识地双腿弯曲,源源不断地输入真元,修为还不够成千斤坠,那就十公斤地一次往上加,稳住了重心,站稳之后,再蓄力站直腰和背来,最后差点成功了,无疑又被瀑布打回了水涧里。 白宛和一边吸取教训,一边继续『摸』索改变方案,先前的『插』曲也抛之脑后,倒是越挫越勇。这一番下来,忽而,世界一变,白宛和的眼中耳中,除了瀑布声,好像再没了别的杂音,而自己也不是在修炼,就好像是与瀑布起舞,与水花交流,隐隐约约之中,还有一种畅快之感。 不久,白宛和已经端端正正地站在了瀑布之下,任由瀑布如何沖刷,她都稳稳噹噹地站着,分毫不受影响。分明已经达成了目标,然而,白宛和此时此刻已经入定一般,仿佛似有所悟,又仿佛还未抓住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以不断地寻找,再寻找。 那个需要寻找的目标究竟为何物?白宛和不知,只想着不断地炼化仙气,不断累积真元,再以真元一个大周天加上一个小周天运转,淬鍊筋骨。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存在的认可一样。 几个时辰过去,白宛和经脉经过真元的洗礼,也越加柔韧,体内的真元越积越多,最后通过运转全部汇聚于丹田之处。忽然,白宛和感觉丹田处一热,真元疯狂旋转凝聚结实,像一个漩涡一样,吸引的周身真元全往丹田处快速集聚,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丹田充实而又瞬间膨胀扩充。 只一瞬,白宛和身上渗出一层黑『色』的杂质,瀑布一冲,『露』出冰肌玉骨的肌肤来,她只觉身上一轻,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再用内视法一看,经脉强韧,丹田扩充,真元纯正充足,体内真火更加精纯。这是……这是突破啦?她……她她辟谷了! 第29页 「我辟谷啦!」白宛和张牙舞爪地大声吆喝着,炫耀着,生怕方阔听不见似的。她这一得意,忘了自己站在哪里,话才喊完,「咕咚」一声,又掉进了水涧,呛了几口水。 「辟谷而已,又不是飞升,有什么好得意的。」方阔说得狠,可是嘴角浅浅勾起的弧度毫不掩饰,分明就在高兴,而且还在自夸,那是他教的好啊。 白宛和不是个谦虚的料,要回过味来,发现修行如此简单,只怕往后更是泛起懒病,不愿动弹了。到底是大师兄,小辈面前,面子还是很重要的,意识到自己笑了,又赶紧板起脸来,葡萄一扔,哼道:「你瞧瞧这天『色』,已经亥时二刻,一个瀑布修炼,歷时十天,可见你资质甚差,倒是耽误本仙的时间。也不知仙君为何要收你为徒?」说完身影一闪,原地消失不见。 为什么收我为徒?你的仙君眼瞎呗! 「我去你大爷的。」鸡肋师父可说了,自己是根骨奇佳,少来骗人了。白宛和手脚并用,几乎用上十八般武艺,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听到的居然还是讽刺,等到方阔消失后,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毕竟被听到,很有可能会被修理。 不过话说回来,偶尔瀑布里泡个澡,好像也不错,至少皮肤变好了,比温泉牛掰了一圈。白宛和身上捏捏,先前被瀑布拍打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凡人身体承受不住的疲倦,同时,还有一个叫做「方阔」的「童年」阴影。 不得不说,方阔看上去不太靠谱,实际上很有点本事,指导也切中要害。顶着张孩子脸,没想到还是严师,教起人来也不含煳,折磨起人来,也不含煳就是了。 白宛和躺在水涧边的草地上,狠狠地扎方阔的小人。突然一个激灵,「不对,我在瀑布下泡了多久?十……天?」白宛和惊讶地张大了嘴,紧跟着脖子一歪,眼睛一闭,下一瞬,就打起了唿噜。 再说一遍,我没有睡觉,是睡觉修炼法,跟瀑布泡澡是一个道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7章 尾羽争夺战 白宛和这**凡胎的菜鸟,哪里受得了连续十日不眠不休地沖瀑布?自然是累惨了,惨到惨绝人寰,患得患失,失魂落魄……咳咳,反正就是巳时已过,太阳高升,她还癞皮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竹林里蹿出一只兔子来,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爱好独特,追着一只青蛙跳来跳去。最后可能是腻了,兀自一屁股坐在白宛和的脸上,长『毛』以耷拉,给白宛和的脸盖得严严实实。 方阔想着定是自己修为不够,仙魔大战一事,紫缘才没能把自己也给带上。所以痛定思痛,就在白宛和到头大睡的时候,他在千丈山中挑战十阶的大妖。巳时过后,小有领悟,这才下得山来,往后院准备叫白宛和修炼,入眼的却是这一番画面,怔愣几瞬,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远处的兔子受惊,带着茫然的脸,没好气地瞪了方阔一眼,然后跳走了。 大早上的,他居然被只兔子瞪了,这这这……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不然也太丢脸了。 方阔摆摆头,赶紧将脑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念想挥出脑海,瞧见白宛和睡得不省人事,再对比了自己被被只兔子鄙视的事件,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一跺脚,「哼,凡人的丫头,哪里都能睡得着。」说着抬脚走到跟前,气沉丹田,提气冲着宛和大喊:「起床啦!」 这一声,中气太足,惊天动地,天崩地裂的,洞府都跟着摇了几下,大小精怪,飞鸟、游鱼、走兽全都沸腾了。 白宛和『迷』煳中瞬间吓醒,震耳发聩,深受其害,几个扑腾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磨牙沖向方阔。结果起的太勐,还不等方阔还手,白宛和就已经眩晕着扑倒在地。 方阔都还没能接受这突发的意外,怔愣当场。院中的大榕树靠着长得高,看得远的优势,已经先于方阔笑了起来,浑身树枝树叶「哗哗」抖动,惊扰的一树飞鸟不得安生。 白宛和目光如炬,一个眼刀过去,大榕树吓得瑟瑟发抖,立马收回四方伸展的枝条,四十五度角望天,什么也没看见的老实模样,一动不动,生怕被殃及池鱼。 方阔暗笑一阵,余光瞟到白宛和哀怨的眼神,又清了清嗓子,立时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师兄姿态。他背着双手,看也没看白宛和一眼,很是大度仁慈地说道:「本仙虽助你辟谷,你也不至于五体投地,行如此大礼吧。快起来说话吧。」 白宛和满头黑线,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比自己还不要脸的。白宛和在心里将方阔狠狠问候了一遍,同时双手捏着方阔的脸往两边扯,咬牙切齿地说道:「比我这个注重保养的人手感还好,不公平。说,承不承认自己是个孩子了?」 「死丫头,快给本仙放手。」方阔还想端着师兄架子,奈何白宛和上下其手,实在憋不住了,只能挣扎着想法挣脱开,「男女授受不亲,死丫头,别不知羞耻。听见没有,还不快点放手。」 越说白宛和还月来了劲,将方阔头髮『揉』的一团『乱』,倒像是有意报復一样。 第30页 方阔被白宛和『摸』的憋红了脸,无奈,嘭的一声,变回了原形,一只白『色』高贵的仙鹤。方阔仰天长啸,趁着白宛和看傻了眼,手上有些放松的时候,尖嘴啄了她一下,白宛和吃痛一松手,方阔立马跳出三丈远,警惕地注视着白宛和,准备着她只要一有行动,便随时逃跑。 「你还真是仙鹤啊,看来没骗人。」这羽『毛』,流光溢彩,一看就是放专柜的上档货,她白宛和买不起,『摸』一下,过个手感还是可以的吧。 「……」谁拿这种事骗人?方阔尖嘴一啄,白宛和赶紧收回了手,痛的龇牙唿气。 白宛和往手背上唿气,以此缓和着肉疼。她白宛和打架不行,打嘴仗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本事,才准备开战,脑中突然浮现当初看的入门教材。她记得有本关于炼器制符的书里有一条,说仙鹤的尾羽,遇凡火而不化,坚固无比,可以制成羽『毛』笔,炼器时用来刻上阵法,或是绘制符文,无论是成功率还是效果,都比一般的晶石刻画好上千百倍。 这样明摆着的便宜,白宛和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占白不占了。 白宛和瞄了一眼方阔的尾羽,一二三四五,不错不错,虽然还未成年,已经修炼出五根尾羽,自己用不上,也没人规定不能卖出去啊。白宛和嘿嘿的贼笑着,看着方阔的屁股,自动把那几根羽『毛』换算成了灵石,再换算成黄金,速度之快,甚至让白宛和怀疑高考数学没及格这件事的真实『性』。 「师兄……」手疼算什么,比得上那一屁股的羽『毛』的吗?面子算什么,能换成无尽的灵石吗?白宛和笑的谄媚讨好,一点点挪到方阔跟前,诱导着,「师兄,我是你唯一的师妹吧?」 方阔顺着白宛和的视线一看,这还了得,再加上白宛和实在笑的狰狞又意味不明,他恼羞成怒,「死丫头,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道非礼勿视?」方阔扑腾这两只翅膀,赶紧捂住屁股,可惜够不到,只能虚张着一对翅膀挡住白宛和不安好心的眼神。 白宛和仿若未闻,自问自答道:「我是师兄唯一的师妹,又是师父亲自委派师兄前来教授修炼之法,师兄必然也是希望我早日飞升的吧?」白宛和搓着手『奸』笑,吓得方阔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师兄啊。」白宛和一扑,拦住仙鹤的长脖子,帮怀里一带,死死地按住,一边往垂涎地尾羽生出魔爪,一边得意忘形地说道:「仙鹤尾羽制成羽『毛』笔,对师妹我的修行大有提升,还能增强自我保护能力,师妹我由衷的感谢师兄的大方馈赠。」 「啥?」尾羽?那可是一根尾羽抵他一百年的苦修,怎能让白宛和得了手?方阔再不能淡定了,翅膀飞快的扑腾着,隔空画了一个隐身阵法,眨眼间,方阔身影消失不见。 「师兄,早给晚给,迟早都是要给我的嘛,你躲什么?怕疼?你放心,我保证轻轻的。」白宛和话才说完,一个仰头向后,「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额头上凭空多出一个爪子印。 方阔显形,单脚站在白宛和的额头上,拿着尖尖嘴拔她的头髮,叫你肖想我的尾羽。 混『乱』之中,白宛和哪里还来得及唿痛,赶紧一手护住脸,一手趁机偷尾羽。嘿嘿,这手感,跟黄金的手感一『毛』一样,就算不能飞升,有了这笔钱,当个凡人,也能赛过活神仙啊。 白宛和的贪念太过直接沸腾,堪比杀气。她一有动作,方阔立马警醒,对于白宛和,还真的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方阔一爪子挥去,白宛和的手便宣告中场休息。方阔翅膀一展,飞到树上,居高临下,这才觉得安全了半分,警告着,「尾羽可是我族的所有修为,你怎敢如此大胆狂妄?」 白宛和没好气地憋了一眼,唿着手上的爪子伤口,也不知有没有病菌,需不要打个什么狂犬疫苗。一边又退而求其次,不死心地打起了商量,「师兄,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被他们打败给拔了去,还不如便宜了自家人……哎哟,我说的是实话啊,你踢我干嘛,好了好了,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吗?」 听到白宛和再三保证,方阔才收回爪子,未免万一,又飞回树上站着。 白宛和打理着自己鸡窝头型,一边小声嘀咕着,「你一只鸟,浑身是『毛』,少一根尾羽又要不了命,小气。」话才说完,「扑通」一声,白宛和又倒在了地上,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包。 树枝上,方阔的爪子下按着一个『毛』刺果,「死丫头,本仙可都听着呢。」方阔瞪圆了鸟眼,那模样,好像白宛和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越是这样,越有挑战,谁叫你先招惹了本姑娘呢,今天这『毛』是不给也得给了。 好在前世涉猎多,闲书看的多。白宛和回忆着演员职业道德,酝酿了半分钟,眼睛一挤,眼泪就想决堤一样往下流,说哭就放声大哭起来,「师父啊,徒儿受伤了,被一只鸟,你的坐骑伤了,你老腰围徒儿做主啊。徒儿我平白遭此横祸,冤枉啊,势必将七月飞雪,血溅三尺白绫……」 「闭嘴,你给本仙闭嘴。」白宛和的分贝不可小觑,孤苦狼嚎喊的方阔耳膜疼,翅膀一挥,赶紧捂住白宛和的嘴,塞了白宛和一嘴的『毛』。 「啊呸呸呸。」白宛和吐了『毛』,接着干嚎,「我原本以为我做了一个天使投资,谁能想到师兄如此欺负人,最后变成了风险投资啊,简直天理不容。师父,求你开眼,救徒儿于水火吧。」打不过你,我吵吵也要吵死你。 第31页 方阔的眼睛不断地转着圈圈,一个头两个大,毫不犹豫地翅膀一扇,狂风乍起,白宛和旋转着飞了出去,「咚」的一声,白宛和被打进了树心里,印在了一刻巨树上,留下一个人形的洞。 终于!原来安静是如此的美妙的一件事。 白宛和是头朝下脚朝上,卡地浑身难受。她四肢并用,才勉强调转过方向来,还没爬出树,一阵掌劲而来,白宛和又掉了下去,正要捶洞发泄,就见洞口有一根羽『毛』慢慢悠悠旋了下来,正落在白宛和的头顶。 白宛和如获至宝,双手捧在手心,两眼发光,听到树洞外有脚步声渐近,赶紧藏进里衣,得手的宝贝哪里还有还回去的理。一边偷笑,嘿嘿,害人终害己了吧,叫你摆师兄架子,脱『毛』了吧。 「翅羽给你了,莫要再打歪主意。」白宛和这人防不胜防,又惯会耍无赖,动不动就是唿天抢地地嚎,不知道天地与万物皆有灵吗?未免后患无穷,方阔不得不忍痛从身上随便拔了根『毛』,施了个障眼法,变成翅羽,给了白宛和。 「啥?」居然不是尾羽?白宛和瘪着嘴,真是白开心一场,「师兄,你拔错了『毛』,尾羽,就是你屁股上的『毛』。」白宛和挣扎着爬出树洞,只看到方阔远去的背影突然趔趄了一下,然后慌张消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8章 器灵红参 「身为禽类,怎么能连翅膀和屁股都分不清呢?」白宛和把玩着那根羽『毛』,心里估量着该炼制。自己修为到底不够,炼制出来的东西多少要打点折扣,更何况翅羽本就不比尾羽好,出来的好只是个什么玩意儿。或者走点捷径,忽悠了便宜师兄帮忙? 既然要帮忙,就不能仅仅为了支羽『毛』笔,不然时间成本太贵,怎么的也该把渡劫丹、聚婴丹,回绿的加蓝的,各来上一打,腰包鼓鼓,这样出门才有底气嘛。 白宛和捧着根羽『毛』,赶紧追了出去,一边喊着:「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拐进前院,恰好看见方阔进了炼丹室,掩了门。白宛和想都不想,卯足了劲就沖了过去,直接靠着蛮力,「嘭」的一声就把房门给撞开了。 「额……」白宛和才撞进去,立马呆住,眼前之像确实一时难以消化。谁能告诉我,这炼丹房内的陌生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两人好像在交接什么东西,眼神纠缠,看着倒跟方阔熟识的模样,显然关系非同小可,而且……嘿嘿,说不定有情况哦。 白宛和将自己八卦的本事,放大到极致,眼睛贼熘熘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恨不得在两人身上盯出个洞来,「咳咳,师兄,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哈,没打扰你们约会吧?」白宛和嘴里说着打扰,语气里全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两只眼睛里慢慢地写着有绯闻,好奇的字样。 「你胡说……」方阔急红了脸。 「哎呀呀,你们继续,我保证,我发誓,我没有看到你们互送定情信物,也肯定没有听到什么。」白宛和不等方阔说完,便比了三根手指头,而后自动退出了炼丹房,掩了门,又刻意留了一条缝隙,揶揄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师兄何必掩耳盗铃,气急败坏呢。你们继续继续,我绝不偷听。」说着耳朵已经贴在了窗户纸上。 「咦,怎么不说话了。」白宛和偷听了一会,好像没什么动静,只是身侧有些凉风习习。白宛和一侧头,正好对上方阔气恼的眼神。 白宛和赶紧立正站好,背着双手,抬头望天,作出一副悠闲散步正好逛到此处的样子,「嘿嘿,师兄啊,天气真好,我出来散步,你,你们约会啊?」白宛和朝屋内的方向努努嘴,见方阔身上黑气升腾,跟着就怂了,改口说道:「好吧,我说谎了,我没散步就是出来走走。」 「嗯?」方阔食指微微一抬,白宛和离地大约一丈高,威胁以为明显。 「好好好,我说实话,说实话。」白宛和告饶别犯错还快,只是这边方阔才放了她,白宛和又不老实了,才要八卦,方阔一瞪,白宛和只能小声叽咕:「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你们在约会,约会也不知道找个浪漫隐秘的地方,偏要到炼丹房来,门还不关,怪不得三百岁了还单身。」 「你……」方阔忍无可忍,又无言以对,才要教训一番,炼丹房大开,灰衣女子爽朗一笑,制止道:「好了好了。」说着转向白宛和,拉着她往丹房内走,「果然跟仙君说的一样,是个活泼的主儿。你呀,明明是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这里面却装了个小恶魔。」 「她哪是恶魔,根本就是上古凶兽。」方阔毫不吝啬对于白宛和的看法。 「哈?」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呢,白宛和点点自己的鼻子问灰衣女子道:「你好像认识我?」 「她是红参,赤阳王鼎的器灵。」方阔总爱在白宛和不知道的事情上打击她,别有一番成就感,「亏得你还是仙君的弟子,连这个都不会知道,可见你不仅修为差,见识还一般。」就差在最后说一句土包子了。 白宛和甩了一个白眼过去,好像再说,「我问你了吗?」 第32页 方阔也甩了一个眼神,「说得好像我就很愿意回答你一样?哼!」 两人谁也不让谁,你一眼瞪过来,我一眼再还回去,视线撞在一起,「嗞」一声爆炸开来。 红参被两人的互动逗笑,劝住了方阔,又拉回白宛和,拍着她的手,示意她不必较真,反问:「我是仙君的炼丹炉的器灵,跟随在旁,你说我是如何认识你的?」 「哦。」白宛和点着头附和。 「我不仅认识你,还知道你的一切,洞府内的一切,比如……」红参一笑,附在白宛和耳后,似乎在恶作剧,又似乎刻意要逗弄白宛和,「华天洞府现在名字不叫华天洞府,而是……」 「哦」这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炸弹啊!白宛和声音打着圈圈,加重了语气,趁着方阔听见之前,以音量盖住了红参的声音,打着哈哈,岔开话题,「红参姐姐啊,你虽然长的普通了点,但是足够贤惠啊,跟我家师兄都是师傅跟前的,知根知底,又都不是人类,『性』格嘛,一静一动,正好互补,简直是官方cp啊,你俩啥时办酒啊?」 话才说完,便被方阔一掌拍了个踉跄,「整日里胡言『乱』语,哪日定要将你扔进千丈山去。」 那边,红参虽被白宛和吐槽,却并不见生气,反而捧腹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好一会止住了,才拉着白宛和,在她的鼻尖上一点,说道:「你呀,真真是个小冤家,一刻也不能安生的。」说着又指指方阔,「他也是为了你,才来这炼丹房找我的。」 「意思是……」白宛和语出惊人,「真要我给你俩当红娘?」 红参笑问:「他是仙,我是器灵,连妖都算不上,如何相配?」说完又有些失落,倒不是为相配不相配的事,而是自己是灵,寄居于赤阳王鼎之内,受雷劫必灰飞烟灭,终其一生,也没可能修成仙。 「怎么不能相配?」白宛和只当红参为身份的事情低落,赶紧拿住销售的口才来,洗脑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早提倡恋爱自由啦,年龄不是问题,『性』别不是距离,种族毫无压力,更何况你们青梅竹马,相依为命,更应该为爱执着,要是区区身份就能拆散你俩,试问天下有情人如何繁衍生息?」 再过几年,天兵天将都得缩水,憋不住的还不是天君他老人家,到死后还不得连点鸳鸯谱?与其那个时候被拆散,或者被迫与他人共结连理,不如主动出击。嗯,说的很有道理。 「……」这下,失落变成了信息失联。红参拍拍耳朵,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幻听,这些大胆荒诞的言论当真出自白宛和之口?红参干笑两声,「你的想法很……别致。」想了好久,红参才想出一个委婉的词语形容白宛和的大胆之谈。 「谢谢。」我知道自己很有辩论的天赋。 「……」好像也没人夸你啊。 「对了。」红参收回理智,就当什么当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才要给方阔的玉瓶,直接给了白宛和,解释道:「你师兄来找我,为的就是这个了。」 「他?」白宛和向方阔的方向瞄了一眼,不大相信,结果玉瓶闻了闻,一股清香的丹『药』味,有点陌生,没吃过。莫不是……渡劫丹?聚婴丹?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白宛和一秒换上了笑脸,摇着红参的手臂装傻卖乖,「红参姐姐,师兄说我底子差,丹『药』多多益善啊,还有吗?」最好是一百瓶,嘿嘿嘿嘿,发了发了。 「你当你是金仙的体质?区区**凡胎,还多多益善,也不怕爆体而亡?」方阔看也没看白宛和一眼,忍不住用鼻子出气鄙视。 「这是百鍊淬体丹。」红参一笑,想着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三分解释七分打趣,「也就是淬鍊骨骼经脉的丹『药』,一粒下去,比之小雷劫也差不离了,你要是能承受得住,我倒是可以为你多炼制几瓶,你以后渡劫啊,也就习惯了,自然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额……」白宛和『舔』『舔』嘴唇,咽了咽口水,打起退堂鼓,「仙丹也有受虐的品种?」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闻言,红参大笑,眼里再说,「你果然是个有趣的。」方阔却是唉声嘆气,仿佛在说,「果然是个没出息的。」 「修炼的太晚,又是凡人修炼,方阔恐怕你受不住天雷劫,才找我要的这百鍊淬体丹。」红参说着便靠近白宛和小声地低语道:「他呀,虽然总是为难你,不过是族中长辈过于严肃,遇着你,才显『露』出些孩子心『性』,其实还挺关心你,却是个眼冷心热的。」 「你胡说。」红参说的再小声,方阔到底是鸟类,耳朵尖着呢。突然被说破了心事,方阔一时扭捏起来,不甚自在,长长的尖嘴埋在翅膀下,脸上的羽『毛』有一层粉『色』,气弱地狡辩,「谁关心她了?谁小孩子心『性』?」 红参跟白宛和相视一眼,哄然大笑,急的方阔跺脚,又气又羞,扑腾着翅膀,追着白宛和打。 几人正闹着呢,忽然,红参只觉眼前一黑,一个倒栽葱,直接摔在地上,脸『色』惨白,痛苦地蜷缩着,身影也是忽明忽暗。 吓得方阔变回原形,急忙上前询问。 白宛和也是一惊,瞧红参忽闪忽闪的,心里嘀咕着,「这模样,怎么跟个投影仪坏了似的。」 方阔瞧着白宛和神神道道的,喊道:「你念叨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第33页 白宛和忙帮着方阔将红参扶在蒲团上坐了。红参才坐下,又接连呕出几口鲜血来,浑身痛苦不堪,即使靠着赤阳王鼎,也不过是勉力维持人形而已。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9章 器灵天罚 这下,白宛和不敢再开玩笑了,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摸』出一堆丹『药』来,都是从紫缘的房中搜刮来的,还有少数是她自己炼的,全部献宝一样捧上,不管什么丹『药』,先抓了一把硬是给红参餵进去。 红参无力拒绝,被迫生吞下去,倒比刚才更是虚弱了半分。这边咽下一堆不知效用不知名字的丹『药』,那边白宛和又抓了一把送上,红参心有余悸,拼死全力挣扎着,艰难的摇摇头,伸手推开。 看着红参能动弹了,白宛和很是欣慰,以为效果良好,为自己的炼丹技术骄傲,同时又劝红参多多益善。「这些可都是我的私藏,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普通人我还捨不得给呢,也就你我这样的感情基础,才大方贡献出来的。」 「够了,你可懂什么叫做对症下『药』?丹『药』也是可以随便『乱』吃的?」方阔赶紧把白宛和拉开,红参已经生不如死,再被白宛和一搅和,更是要死不活。要不是还有方阔拦着,别说救命,只怕白宛和那几把丹『药』下去,都能把红参给噎死。 不让吃,她还捨不得呢。白宛和朝着方阔翻了几个白眼,就跟听到赦免死罪一样,双手快速一揽,把那些个瓶瓶罐罐全部收进怀中,还不放心地拍了拍,确保这些宝贝万无一失,这才心满意足,扶着红参问:「红姐,你修为不低吧,是谁把你伤的这么严重?」 「……」红姐?还真是个自来熟的,这个『性』的称唿,听的红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青白一阵,跟个染坊一样有趣。红参本来就虚弱不堪,被白宛和这一闹,更加气虚,缓了好大一口气才艰难地说道:「我并非为人重伤,只是识海受困,丹田受阻,浑身灵气逆流倒蹿,倒像是天罚一样。」 「天罚?」白宛和望天,什么是天罚,跟天劫有什么区别? 「器灵天罚?怎么可能?」方阔连续不断地给红参输着灵气,奈何红参伤得厉害,再不能维持人形,嘭的一阵青烟飘过,红参化为一缕烟,回到了赤阳王鼎内。 「嗡」的一声铮鸣,有光华大作,跟着便一闪而过,器灵回归,赤阳王鼎原地旋转两圈,这才稳稳地立住。只是红参伤重,赤阳王鼎再不像是个高档的仙器,而是像一块还凑合的铁器。 「红参,红参?你可还安好?」方阔拍着赤阳王鼎,连连唤了几声,王鼎内才传来一声弱弱的回覆。方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另外一口气,赶紧问道:「你若当真是受了天罚,便证明有人逆天而为,这可不是小事,你可确定?」 「切。」白宛和蹲在地上画着圈圈抢白,「修道不也是逆天而行?」这么说天罚跟天劫大同小异咯?白宛和自作主张地做了分类,看着天上也没什么劫雷噼下,又对比了红参的惨像,心里暗忖,莫非哪天自己也得躲进丹炉里,才能避过天劫?看来飞升也没什么好。 红参情况不容乐观,也为了不被白宛和的话气出个好歹来,方阔选择直接假装没听见。 赤阳王鼎晃了晃,红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确是天罚无疑。」 方阔心里轰的一声炸开,众所周知,器灵若受天罚,必然是器灵同时认了二主,才会出现的情况。当然,也不是方阔慌张的地方,他所惊惧的,是因为红参的前主人已经仙逝,后才又认了紫缘仙君为主,这么几百年过来,一直安好无虞。这突然的,红参却说受了天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天罚……」方阔呢喃着那两个字,分量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若当真确定是天罚,那便只有一种解释,红参的前主人并未解开与红参的契约,便魂归西天,而后,又不知被谁,被用了何种手段,以禁术逆天而行,让红参的前主人死而復生。是以,这才有了天罚一说。 只是……方阔如此一想,竟有些『毛』骨悚然。要知道,这可是违背了天道之理,先不说说被天庭发现,一切种种付之流水,还得受到处罚,单单是禁术反噬,堪比下十八层地狱,而且施术者要以自身精血,换给被施术者。先不此种痛苦不敢缀述,只怕施术成功后,施术者也活不了两天。这幕后之人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愚昧至极。 到底是谁,不惜以命换命,也要救活红参的前主人,目的为何? 方阔越想越是毫无头绪,好歹他与红参伴在紫缘坐下,少说也有几百年,自有相识一场的情谊在,不说为大道惩『奸』除恶的光辉使命,至少也要救红参于水火才是。 方阔快速捏了一个诀,一丈来高的赤阳王鼎变成个『迷』你小鼎,捧在小胖手上,单指扣了扣王鼎,说道:「天罚才起,这赤阳王鼎又是极品仙器,还有仙君的修为护着,你暂时待在里面,应该还可保住一时安稳。你只管静心修道,莫要坠了心魔,我这便出去寻找初茗夫人。」 第34页 「不可。」『迷』你赤阳王鼎一动,劝道:「当初亲眼看见初茗夫人灰飞烟灭,不是有大能耐者,如何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怕你并非对手。我一介器灵罢了,死不足惜,只需天河之水日日浸泡,千年之后,仍会孕育出新的器灵来。你却不同,身为仙鹤一族,又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红参何德何能……」 「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怎知我不是对手?」方阔赶紧打断,「你也不要说丧气话,你我同在仙君座下,本该相互扶持才是……」 巴拉巴拉,省略几千字。 没看出来啊,方阔一个小屁孩,做起思想教育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忽悠的本事见长啊。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个精英销售,月收入上万不是梦啊。平时还真太小看方阔了。 白宛和盘着腿坐在地上,也不知从哪弄来个朱果啃着,看着他二人对台词。心想:这一个无论如何要帮忙,一个拼死不让帮忙,都说为了对方好,瞧那难捨难分,生离死别的碍眼模样,还说没有点猫腻,这说出去,连个鬼都不信。 「行了行了啊。」白宛和完全没有一点悲伤,或是打扰两人告别的自觉,凭空夺走方阔手中的赤阳王鼎,分开两人,咂咂嘴,「你们就没点自觉么,当着我的面腻歪,我可还是未成年。」 「……」两人被白宛和秒了,扑街。 「红姐啊,我说句公道话,所谓身体髮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求死的心态是要不得地。」白宛和完全忘了器灵天生地养,没有父母这么一说。说完了红参,白宛和又转向方阔,继续教育,「所谓恋人,不求生同衾,但求死同『穴』,你这纯属是怕死,更加要不得。」 「……」什么鬼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只是方阔还没来得及反驳,白宛和接着义愤填膺,「还有啊,身为师兄,这救死扶伤这么大的功劳,你怎么能独自消受,也不说带上我一起。」 「红参生死不知,你还来添什么『乱』?」方阔顺手就要抢过王鼎,白宛和赶紧护在身后,「不带我玩,就别想我把红姐给你。」 玩?方阔一个踉跄,又气又急,「此去艰难险阻,困难重重,莫说你毫无修为,就是本仙,只怕也是九死一生。赶紧把赤阳王鼎给我,日后在无人约束于你,洞府内随你怎么胡闹去。」 这是在嫌我拖后腿?重点是,洞府内的居民都被她欺负个遍,再好玩的游戏,也已经腻了,该适当出去放个风了,这样才能有利于身心健康嘛。所以,不让跟着也得跟着了。 「师兄,万一这是个阴谋,为了引你自投罗网呢?毕竟你那一身的『毛』,值不少的灵石。你瞪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这叫话糙理不糙,再说了,就算找到那什么初茗夫人,她肯定是要死不活,那你呢,你知道如何解开契约?万一处理不当,误伤了红姐怎么办?」 白宛和正好说在七寸上,方阔有些犹豫了,白宛和再接再厉,「我虽不才,当个备胎还是可以的吧,你去力战妖魔鬼怪,我帮你照顾红姐,两全其美。而且啊……」白宛和『奸』笑着,「你不是答应师父叫我修行?你可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懒散的很,没人督促,肯定天天睡大觉,要不就是扰的洞府不得安宁。」 白宛和摆清现实,那模样分明就在威胁,好像在说,我跟着,不一定不捣『乱』,但不跟着,肯定捣『乱』,孰轻孰重,你自己选呗。反正流氓也不是第一天当了,熟能生巧。 白宛和修为不高,胡搅蛮缠的功夫确实一流,而且每次都是大手笔,还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这回轮到方阔为难了,倒不是害怕途中白宛和找他麻烦,而是此事来的太过蹊跷。早几个月前,仙君就说过整个新岚大陆上空隐隐似有妖气升腾,且卷着黑云,不像是普通不得妖,倒像是上古妖兽。而正好,这死而復生的禁术,又必得上古妖兽的兽血作引才可。 虽然万年前,天君召集了几万大罗金仙,死伤大半,才将上古四大妖兽,斩其一,另外三只艰难封印于新岚大陆上。可种种事实证明,上古妖兽已有冲破封印的可能。 这期间已经过去了几万年,曾经封印上古妖兽的金仙大多仙逝,仙界受创,修仙不易,至今未能恢復元气。上古妖兽有吞天灭地的能耐,若当真破开封印,只怕天地将遭受大劫。趁着还来得及,方阔怎能不去一探究竟? 上古妖兽跟前,方阔尚不能自保,如何保全白宛和?他是仙人,本该为天地付出一切,又何必拉着白宛和这个凡人垫背?仙君再三交代,他又怎能辜负仙君的嘱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0章 放放风 方阔明显的犹豫,叫白宛和很不开心,在心里暗自画着圈圈,诅咒他脱『毛』!脱『毛』!脱『毛』!白宛和的眼睛越等越圆,眼珠子都快自己长脚蹦了出来,以她为中心的方圆几丈内,全部散发着怨气,跟个十八层的地狱一样黑暗阴森。 方阔算是怕了这祖宗了,只能退一步,「让你跟着没问题,但是……」 第35页 才准备立规矩呢,白宛和已经手舞足蹈地蹦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出去呢,不能『乱』跑,不能『乱』花钱,不能惹是生非。」 不能『乱』跑也就罢了,这不能『乱』花钱是什么鬼?至于不能惹是生非,正是方阔尤为头疼的地方,不过好在白宛和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既然这么说了,应该多少能安分一点点点吧。 对于白宛和的一番话,才让方阔觉得有些许欣慰,哪知那边白宛和又接着说:「师父好歹是天上的仙君,就算真的惹上了麻烦,我这当徒儿的,也绝不能认输,到时候关门放师兄,我打架不行,负责打嘴仗,江底敌人的警惕,然后师兄侧面袭击。」白宛和边说便比划着名,左勾拳右勾拳,「师兄放心,这计划堪称完美,绝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方阔扶额,好吧,欣慰什么的,当他从来没想过吧。还不会丢脸,这就已经够丢脸的了。 炼丹房内,白宛和一身杏『色』的男装,还是紫缘拿方阔的衣服怎么变了一下,反正加上她身上那一点若有若无的仙气,倒也是端端正正,小巧可爱的姑娘。而现在,抱着赤阳王鼎轻言细语地安慰,怎么看怎么是个得道的仙子,娴静贤淑。 可……方阔就纳了闷了,好好一姑娘,怎么就这么能折腾,这么安静着不好吗?凡人世界说得对啊,人不可貌相,尤其是白宛和,那张乖巧的面具之下,其实就是个恶魔,超级大恶魔。 奇怪的是,仙君的眼神不好,还能藉口说是年龄的问题,可他呢,还是幼年期,这怎么的就能看走了样?软硬皆施,为的就是不想当辈分最小的那一个,现在好了,确实是骗了个师妹来,结果反而掉入个无底深坑,深陷越深,简直得不偿失。 方阔大约已经心累的很了,连那句注意安全的话也不想再说了,心里狠狠地骂了几遍「死丫头」,才又重新端着师兄的架子,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面,吩咐着,「红参伤重,留她在洞府内调息吧。」 「哦。」白宛和乖乖地把赤阳王鼎放下,等待下一步指示。 方阔走出两步,一回头,见白宛和还呆在原地,没好气地问:「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跟上?」真是笨死了,看人眼『色』都不懂,就这样的蠢货还妄想飞升? 方阔翻了一个白眼,也不搭理白宛和,自顾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牌来,指尖一点,白芒乍现。白宛和一瞧那个势头,跟紫缘进来时一个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脱离被困,就要恢復自由身了呗。白宛和冲着那白芒纵身一扑,白芒一闪,最后化为一个光点,在洞府内消失。 而空间的另外一边,清河镇的后山上,某个还算隐蔽的灌木丛中,凭空飞出两个人来。灌木下正午休的松鼠一家子,惊惧中,连滚带爬地撤离。 方阔揣好了玉牌,稳稳噹噹地双脚站定。因为白宛和是在空间通道关闭的最后一刻扑上来的,根本收不住力度,又运道不好,头朝下,尖叫着一头栽进了灌木中。 「所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且有因果,如今你害的它一家三口无家可归,当心他日遭了报应。」方阔巧妙的运用了夸张手法,恐吓着白宛和,又好心地欣赏了一番她的狼狈,才幸灾乐祸地背着双手,哼着曲子,扭着圆滚滚胖乎乎的小身子下山去了。 「你!」白宛和指着方阔的背影,咬牙切齿一番,一边又做着心里斗争,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一无修为,二无半『毛』钱,想要行走江湖是不是太难。好吧,谁有钱,谁是老大。 吸气,唿气,我忍,再忍。好,自我调整成功。白宛和眼睛一眯,左右手的食指在嘴角处一提,咧着嘴强作笑颜,「师兄,等等我。」 白宛和才要追上了方阔,方阔就加快脚步拉出一段距离来,白宛和也加快脚步跟着,方阔再提速。这一来二回的,最后变成两个人再山间一前一后的追逐起来。引的山间的捡柴采『药』的人纷纷侧目,暗地里又不知传了多少八卦。 两人追了小半个时辰后,白宛和终于不行了,扶着树干勉强站着,喘着粗气,吐着舌头,单手扇风,弱弱地喊道:「师兄,歇一口气。」说着顺势就滑坐在树下,「后面还有野兽追你?天天『本仙,本仙。』不离口,还能怕野兽?」 被野兽追了?你比野兽还可怕,某种方面来说,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方阔嘴角一抽一抽的腹诽,面上却不显,抠着下巴,光明正大说着胡话,「此去黎州甚远,当然要走快些。」 「那你变成仙鹤,驮着我飞去不就完了?」赶时间?你就骗鬼去吧,她白宛和才不吃这一套呢,分明就是自己身无分文,是个穷鬼,随意才想尽办法要把自己丢在这荒山野林中。这一点,白宛和万分笃定。 方阔叉着腰,鼓着眼睛和腮帮子,与蹲坐下的白宛和平视。说实话,方阔本就是粉嫩嫩的一正太,再加上藕节一样的小胖手臂,萌样有余,威慑不足。白宛和好歹跟方阔相处了半月,大约知道他是个及其爱面子,口是心非的傢伙,忍着笑挥手,「别别别,你瞪我干嘛呀?不就是说了点大实话嘛,你还不爱听了。」口里虽然讨着饶,手上却快了一步,毫不客气地捏着方阔的脸蛋,这手感确实不错啊。 「死丫头,你给我放手。」方阔施着威压,可微红着脸,势气减半,不足以叫白宛和收手。 第36页 「本姑娘体力告罄,宣告投降。」白宛和最后还在方阔狠狠地捏了一把,笑得那叫一个狡黠,「你就好好记着姑娘我的恩德吧。」 白宛和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侧头问:「话说,师兄,你是怎么保养来的?」说完大笑着一熘烟跑开了,不仅把方阔那句「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堵了回去,而且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 好歹也是三百多岁的人了,叫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上下其手,给完完全全地轻薄了,还说,还说……这成何体统?方阔此时此刻的内心已经完全炸开了,他『摸』『摸』自己的胖脸,赶紧袖子往脸上一拂,原本白里透红,粉里透亮的脸蛋上盖上一层自然的灰『色』,就跟半年没洗脸一样。 方阔抬手聚气,凝气成水,化水为水镜,瞧了自己大变样的肤『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仙君可是说了,白宛和好『色』,这个样子总不至于再招她惦记了吧。收拾收拾,仿佛云中漫步般,闲庭信步跟着。 下山的路上,白宛和不断往方阔的方向俯视过来,**『裸』的目光审视,戏嚯不断,「师兄,你这就不对了,没听说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你这纯属时虐待自己。不好,不好!」白宛和还煞有其事地摇着头,就差从心灵深处发出灵魂般的问话了。 方阔不答,以不变应万变。 白宛和哪里能消停,叽叽喳喳个不停,「师兄,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从前啊,有一座山……」叽里哌啦不断。 方阔翻着哀怨的白眼,视线恨不能锉了白宛和的骨,这是默认了吗,这分明就是拒绝的意思。 「师兄,你猜后来怎么着?后来实在气不过,我去配了一副催情的『药』,偷偷倒进他家的后院里了。」白宛和笑的前仰后合,「才不过一刻钟,他家后院里就热闹了,猫猫狗狗『乱』作一团啊。当时那场景,你是没看见,不然必将让你终生难忘。」 方阔虽然没见过,但是能脑补出那个场景,噗呲一笑,意识到会被白宛和小看,又赶紧憋了回去,刻意沉着嗓音说:「修道者,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宛和憋着嘴,无声地学着舌。哼,明明他也听的挺开心的,还洗起脑来了,还要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还哦弥陀佛呢。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下得山来。奇怪的是,从清河镇的后山下来竟不是清河镇,而是一个白宛和这种土包子从来没见过的古代繁华大城市,再回头,哪里还有什么山,自己和方阔正处在闹市的中心,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且丝毫没注意到他们的突然出现一样。 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就跟美食一条街分毫不差,闻着那个味儿,看着煮拉面混沌飘出的白烟,地摊烧烤滋滋冒油花,白宛和的口水已经流了一地。这几个月来,吃的不是朱果就是辟谷丹,果腹没有问题,精神就先有了问题。美食当前,还有入套的? 方阔还要说些什么时,白宛和被关了太久,早已经撒丫子地跑开了。有街不逛,有零嘴不吃,留下听念经啊,她又不傻。至于这是哪,怎么来的,管他的呢,零嘴先管饱再说。 在白宛和第n次从地摊上抱着零嘴走进时,方阔付完钱终于忍不住提醒道:「我们此行有要事要办,你莫不是忘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1章 初来成州 「没忘没忘,咱们不就是出来放风的嘛。」白宛和剥好一颗板栗,沖天上一丢,然后仰着头去接,嚼吧嚼吧咽了。话说这修真果然好处多多,一个糖炒板栗,都蕴含着灵气,口感软糯丝滑,几颗下去,浑身细胞都活了过来,感觉至少年轻了一个时辰。 吃过了才知道世界之大,这滋味,那才叫糖炒板栗,清河镇的糖炒板栗,也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放风?方阔扶额,他就知道,他就不该一时心软,带了个麻烦出来。就算带出来了,也不该忘了仙君的叮嘱,她可是好吃又好『色』的。 方阔才要讲上一通大道理,还没开口呢,那边白宛和抱着满怀的零嘴,已经跑到了街边做糖人的摊子上,兴奋地手舞足蹈,财大气粗,大喇喇地喊:「大爷,给我捏一个孙悟空。」 孙悟空大爷肯定没听过,不过秉持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很谦虚,不懂就问,「孙悟空是个啥?」 「孙悟空就是西游师徒四人里面的大师兄。」大爷一脸懵,白宛和再接再厉,「斗战胜佛知道不?还摇头,真是孤陋寡闻。算了,算了,你照着他的样子捏一个,不用太像,人模狗样的就行。」白宛和朝方阔指指,逗得大爷忍俊不禁。 「嗯?」方阔叉着腰,别有深意地看向大爷,大爷也不敢笑了,强作哭丧脸,赶紧低头捏糖人。 白宛和少不了要看些便宜笑话,嘴上还不饶人,得抢白上几句才能安生。 「哼,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方阔抱着双臂,「你再耽搁下去,沧海都能变为桑田了。」 「危言耸听也要有个限度。」白宛和不以为是,接了糖人,看着方阔的脸,一口先咬掉糖人的脑袋,那趾高气昂的炫耀意味实在令人髮指。 第37页 方阔磨牙,白宛和哼哼两声,瞥了一眼方阔,眼神挑衅,一口把糖人的脑袋又吐了,「呸,脑髓有鱼腥味。正是知人知面不知脑啊!」白宛和指桑骂槐,摇头晃脑,嫌弃地丢了糖人,面上不显,脚下却早已迈开步子,熘之大吉。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方阔气急败坏地追出去,人还没走开两步呢,就被捏糖人的大爷拉住了衣袖,伸出粗粝的右手,脸上有些难看,丢出两个字,「给钱。」 方阔『摸』出一块下品灵石丢过去,脚下生风,缩地法一动,眨眼就到了白宛和跟前,「死丫头……」 「得得得。」白宛和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摸』出一块糕点塞住方阔的嘴,挖挖耳朵,「少跟我说那些拯救世间苍生的废话,沽名钓誉这种东西,我听得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自己犯了错,还不让说了?方阔感觉自己已经七窍冒烟了,「我们有要事在身,不是游山玩水。」 白宛和吃着零嘴,照样东瞧瞧西看看,跟土包子进城一个样。白宛和来一个恶人先告状,「少来,有要事在身,你还走路?分明就是红姐的生死与你无关嘛。你先别打岔,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提出意见,当然我有驳回的权利。咳咳,你这种仙人,有的是本事,还真心实意地关心红姐,既然清河镇后山能通向这个,这个……算了,这个地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何不把空间通道直接通向那什么初茗夫人的房间里?我看就是你自己想玩,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叫我背锅。」 「简直胡说八道。」 「我都背锅了,还不让人痛痛快快地玩一场?」白宛和是左耳进右耳出,前一刻还鄙视方阔的模样,后一刻便换上笑脸,「老闆,糖葫芦怎么卖啊?五个灵珠一串啊,真便宜,你这些我全要了。」白宛和将糖葫芦的小摊洗劫一空,对着老闆朝方阔努努嘴,「他付钱。」 「嘿嘿,仙子真大方。」老闆对白宛和拜了又拜,搓着手向方阔要钱。 「……」方阔内心咆哮,大方的是他,白宛和不过是个吃白食的。 白宛和听得老闆的感谢,回眸一笑,「应该的,你们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老闆感激涕零,方阔一个趔趄,白宛和心中暗喜。 白宛和乐意装着圣母,借花献佛,把糖葫芦分给街上的小孩,在方阔爆发的前一秒,赶紧打住,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其实吧,你也不是不想救红姐,到了这么个鬼地方,其中有大缘故的嘛,你不说我也明白。」 方阔点头,确实是有缘故,只是白宛和居然知道? 「你那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看来不拿出点理论知识来,都当她小说是白看的吗。白宛和清清嗓子,「我人生经验确实不丰富,但电视剧可看了不少,这种套路,我还不知道?明明a点到b点是直线距离,偏偏就是出了问题,叫你要饶过c点,降服d点,才能到达b点。然后,你威名远播,成为救世主,为后代子孙敬仰,美人、江山、名声,就全有了。」 「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鬼?」方阔一巴掌拍在白宛和的后腰上,打的她一个踉跄,没好气地解释道:「空间挪移只能通往施术者去过的地方,且每月只能三次,我并未去过凌云派,如何能到初茗夫人的住处?再者,初茗夫人是否在凌云派,我也不得而知。更何况此次的事因,全是上古妖兽封印所引起,究其根本,还是要去大泽的深处寻到线索,如此方能抽薪止沸。」 成州啊,就是与清河镇隔了好几座大雪山的东面,新岚大陆上最西边的一个城,也是进入修真界的第一座大城。成州下辖有十大修真家族,五大门派中的归墟门就在成州,据说内门弟子有好几千,外门弟子少说也有几万,成州的城主还是归墟门某位长老的弟子呢。 反正城中亭台楼阁,熙熙攘攘,随处可见高手对决,相互切磋,江湖嘛,可以理解。只是这,代步的不是飞鸟,就是稀奇古怪的兽类,龇牙咧嘴地望着人类流口水,还真是锻鍊心脏承受能力。 这御兽能力欠缺,就老实骑马呗,最次的还可以走路呢,学什么大侠装威风,吓到了花花草草没关系,吓到了紫缘仙君的唯一徒弟,也就是她白宛和,岂不是折寿么。 白宛和强作镇定,僵硬地偏过头来,都能听到脖子转动的「咯咯」响声。 「那你把通道通向大泽啊。」这下好了,听上去挺牛掰一能力,也不过是个每月只能使用三次的鸡肋手法。大泽是什么地方,危险重重,空间挪移难道不是在关键时候用来保命?哎,今天这次算是浪费了。「师兄,我觉得成州挺好,适合安家落户,大泽你就自己去吧。对了,一个人很寂寞的,红姐就留下来陪我聊天了。」白宛和挥挥手,干脆的扭头走开,「师兄,慢走,不送。」 这种时候,不能送死,叫师兄一个人上吧,她嘛,就带上红姐逃命的要紧。 方阔望向白宛和一熘烟冲进人群的背影,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高喊:「死丫头,你过河拆桥。」 「师兄,你真是看得起我。我一般是不过河,就要拆桥的。」白宛和话落,人群里爆笑声如雷。 「好。」方阔抱着双臂,四十五度望天,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我记得,好像有个名字黄金梅丽号,禁制变了,出入有些困难啊。」方阔拍拍额头,艰难地回忆着,「办法还是有的,好像需要……怎么重新炼制一下,只是这具体的过程,哎呀,哎呀哎呀,我怎么就记不得了呢。」 第38页 这是哪?成州,已经到了修真的世界,修真界最不乏的就是杀人夺宝,所以圈重点这种事情,打出娘胎就会了。黄金梅丽号?禁制?出入困难?炼制?几个词一串联,再发散一下思维,不难再脑子里勾画出一副纯黄金打造的高级法宝图像。 瞬间,大街上炸开了锅,明里暗里,向方阔两人投来最直接的视线关注。 议论最热闹的,还当属街边这家叫做聚仙楼的酒楼。掌柜是归墟门外门上有头有脸的弟子,有了归墟门这一层关系,聚仙楼垄断了餐饮、住宿、旅游和消息买卖行业,暗中说不定也干点见不得光的勾当。反正说起聚仙楼,成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对了。 除此之外,聚仙楼的旗舰店还开到了青州、黎州,未来还有可能在干州、万州落户,照这个势头,就是开到大泽深处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多一处房产,多一份保障呗,何乐而不为? 咳咳,扯远了,以上全是白宛和的yy。 聚仙楼二楼靠窗的包厢内,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头,白髮白须,明明连眉『毛』都白了,偏要故作深沉,穿一身黑,还有模有样地学着年轻人,单手撑在窗台上,装出一副潇洒的样子,看上去是不伦不类,又滑稽可笑。 那个女子,轻轻松松就能吃完一条街,绝不是个便宜角『色』。而那个小孩,随随便便就能买遍一条街,一出手就是上品灵石,可见身上好东西不少。据此推断,他们刚才说的什么黄金梅丽号,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从他们的出手来看,就对不会是残次品,而且品阶肯定不低,于修为必定大有增益。 最有趣的,还是两张完全陌生的新面孔,既没穿归墟门的道服,也不是成州的世家子弟。看来,不是本地人了,通过鑑定,此二人完全可以打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2章 点燃导火索 周围打算看热闹的,此时也红了双眼,修为高点的,稍微还能沉住气。只是一旦动了手,这条街……只怕得重建了。这可是成州繁华地带之一啊,这重建,劳民伤财,劳民伤财啊。 老头指着舆论中心的两人,浅笑着问:「凌珏,你怎么看?」 「回师父。」叫做凌珏的男子弯腰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徒儿以为,财不外『露』才是正理。」 「哈哈哈哈。」站在凌珏身边的红衣女子,一个没忍住,大笑了出来,「师兄,你是真傻还是真傻?这些年,你就只长了年纪,没长脑子吗,还是傻呆呆的,老头哪里是问你这个了。」还一边啧啧的感慨,「修为是不错,可惜脑子有病。」 「凌钰师妹!」凌珏加重了语气,一板一眼地教训道:「你怎可目无尊长至此,直言师父为老头?按归墟门门规第三章 第一百二十九总则第三十大条第七小条所诉,你当上思过崖思过一个月。」 「……」凌钰扶额,记得够清楚够详细,师兄这背书的功力见涨啊。 聚仙楼的掌柜在包厢外「笃笃」敲了两下,推门进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元智真人,这些都是您点的菜。」说着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一排小二,齐齐整整地端着盘子进来,一一摆好,又低头躬身退了出去,小心谨慎,从始至终,连个头也不敢抬。 掌柜凑到白鬍子老头跟前,执起一双翠玉雕刻的筷子递上,陪着笑脸:「真人尝尝,若是不您口味,小的叫厨房再另做。」 元智真人是归墟门三大长老之一,又是掌门师弟,百年前就已经结成元婴,现在只怕更加深不可测。掌柜再是有头有脸,终究是个外门弟子,不能修炼内门功法,这几十年来,修为止步不前。若能在元智跟前得脸,指点一二,自然有的是仙缘,所以很是殷勤。 「哟。」凌钰望着远去的小二哥们,便知掌柜的心事,故意往掌柜的肩上重重一拍,掌柜肩膀一矮,凌钰这才笑着收了手,打趣道:「老肖,我看送菜的小二,个个模样端正,专门挑选过的?」 「哪里哪里,能得仙子多看一眼,是他们的福气。」掌柜更加殷勤。 凌钰瘪嘴,「要我说呀,小二长那么好看也啥用,不知情者,还以为你老肖不开酒楼,改开小倌青楼了呢。」 掌柜打听到,元智真人的徒弟都是长相乖巧好看的,所住的青峰山,连个扫地的,也有**分姿『色』,以为元智好『色』,为了投其所好,才有了这么一出。谁知没能拉到元智的关系,反被凌钰说破,尴尬非常,呵呵干笑着,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师妹,什么青楼不清楼的,这也是你能说的话?」凌珏喝住凌钰,得了凌钰一个白眼,还附送了一个鬼脸。 凌珏朝掌柜拱拱手致歉,「肖掌柜,实在抱歉,我们是兄妹几个,师妹天资最高,最得师父看重,是以旁人从不敢招惹她,倒叫她放肆惯了,口不择言,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肖掌柜莫要介怀。」 「岂敢岂敢。」肖掌柜哪里还敢多留,找了个藉口,赶紧就熘了出去。 「老头。」凌钰祸祸了肖掌柜,又逮住元智不放,「看见没有,连一个外门弟子都知道你的风流往事了。想来几百年过去了,你都已经鬍子拉碴的了,居然还有人打着你的主意,还不赶紧收敛点。我可告诉你,咱们青峰山上,可没有多余的房间收留外人了。」 第39页 「师妹!」凌珏可是归墟门第一遵守门规的人,「师父好心收留无家可归之人,做的都是得道的善事,外人不知,你还不知?你怎可妄言师父?」 这个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墨守成规,一板一眼,什么都按着门规来,人生简直枯燥的毫无趣味。的确,青峰山上的人,样貌参差不齐,只是传的玄乎,但是老头不也乐在其中?玩玩怎么了?奇怪! 凌钰才不理他呢,把所有的气全发在师父身上好了。她一手肘怼在元智的腹部,没好气地问:「喂,死老头,说你呢,你倒是吱一声啊。」 元智真人捧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潇洒模样,因为这一突来事件,脸部表情夸张走样,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重新恢復老不修的状态。装模作样失败,元智也放弃了,『揉』『揉』因为保持恰到正好的微笑,从而导致的脸部僵硬的肌肉。 「凌珏说得对,简直没大没小。」元智指指楼下,「没见为师看戏正看到精彩处吗,打什么岔?」 「还没打起来?」凌钰一掌掀开元智,不顾师父吹鼻子瞪眼的反抗,望着楼下盛景感嘆:「一二三四五六七,哇塞,七个金丹期的高手啊,还有十来个辟谷的。啧啧,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女人和孩子,比老头你还不要脸啊。」 元智掐着腰,吹着鬍子,问:「为师就那么不堪?」 「呵,一句不知底细的话而已,居然钓来个大鱼。」元智的话,凌钰从来都是左右进,右耳出。她一手拉过元智的袖子,朝楼下的茶棚里努努嘴,元智不明所以,这一看过去还得了。 茶棚里一老三少四个人,为首的老傢伙,是元智的师弟元礼,他老爹是归墟门掌门的师叔,背景深厚。元礼自己,资质一般,也不怎么修炼专门搞些个旁门左道,因为有个好老爹,在门派里横着走,也没人敢过问。掌门碍于师叔的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门里众人也只好能忍则忍,能避则避罢了。 元礼在归墟门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谁知道今天也生了慾念,起了心魔,动了杀人夺宝的念头。这要是闹大了,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凌钰完全一副看戏的模样,吊儿郎当地问:「老头,你师弟还不算太蠢,还知道玩点鹬蚌相争的手段。不断他那『性』格,恐怕等不了太久,你要不要出手?」 「这个混帐。」元智在桌上一拍,整张桌子加美味佳肴,顷刻间全部沦为齑粉。元智把元礼上至头髮丝,下至脚指甲,都给骂了一通,却不见动手修理元礼。 凌钰看着那些还没来得及大快朵颐,就已经消亡的大餐,心中懊悔不已。看笑话还真该挑个时间。不过,老头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一向看元礼不顺眼,恨不得早点替掌门师伯出口气,怎么雷声大雨点小? 元智一气骂完,口干舌燥,才要喝口茶润润嗓子,才想起连桌子带茶杯盘子,都被自己毁了个干净,只好吩咐凌珏再置办一桌来。 「老头,你怎不出手?我那个废物师叔虽然资质不好,大小还算个元婴修士,而那小娃恐怕还没筑基,那个女子,也不过才辟谷,只怕打不过呢。」凌钰最会火上浇油了。 元智听罢也不过摆摆手,浑然不在意。看样子,当真是不打算出手了。 「你不出手,那我可去了。」凌钰搓着手,虽然打不过元礼,但老头就在跟前,肯定不会放任自己被欺负,关键时刻肯定帮忙,正好玩玩。想着纵身一跃,从楼上直接跳到了白宛和跟前。 「这丫头!太冲动了。」元智摇摇头。那个女子确实是辟谷的修为,但是那个小娃,连他也看不透,又那会把元礼那废物放在眼里。不过凌钰去了也好,正好结交一下,于凌钰只会有好处。 对于从天而降的凌钰,白宛和吓了一跳,咬着手指甲连连后退,尽量缩小占地面积,躲在方阔的身后,努力摆出镇定自若的表情,隔空问话:「喂,那谁谁谁,我身无二两肉,别打我的歪主意。我师兄力大无穷,两分钟就能秒杀你。」说着拎着方阔往前一扔,「师兄,上。」 一看白宛和先动了手,还处在观望状态的众人,自然炸开了锅,一起祭出法宝,争相攻了上去。 「死丫头,一会再找你算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方阔在空中一翻,右手隔空一抓,立马出现一柄一尺多长的手杖。 手杖是一整块五行神晶削出来的,表面有符文流转,顶端有一颗神石,通体还按照五行八卦镶嵌了七颗颜『色』不一的晶石,看上去流光溢彩,宝光夺目。 方阔一跳,降落在一个辟谷修的头上,弯腿蓄力一踩,那人就轻轻松松被方阔踩进了地里。再跳出去一踢,放倒了第二个人,手杖一挥,秒杀了一片。从事发到解决,前后不过几个弹指的时间。 最后稳稳落在凌钰的跟前,因为太矮,需要抬头仰视凌钰,方阔皱皱眉,左手一抓,一阵风起,成漩涡形捲起来。眨眼之间,刚才被方阔放倒那些人,一个一个叠起来,堆了十来米高,方阔纵身一跳,站在人墙的最顶端,俯视着凌钰,问:「小丫头,你是敌是友?」 凌钰仰着头,望着丈高的人山,回忆着那行云流水的身法,再对比了元智,以师父现在出窍的修为,才能做得这么干脆吧。要是一个老头也就罢了,可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小娃,却有相当于出窍期的修为。呵……呵呵…… 第40页 凌钰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她从来没那么坚定地点头回答:「友,绝对的友。」 凌钰有眼力见,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懂识时务几个字怎么写,譬如元礼四个人。 元礼本来还打着观望的旗号,行不劳而获之实,想捡点现成的便宜。可惜,一群乌合之众,看在方阔眼里,都是些渣渣,三下两下就解决了。 人嘛,伴随**而生,蠢蠢欲动之时,又在实力差距之前毁灭。所以,当众人围攻不下,其余还在边缘地带观望者,自然不敢再趟浑水,皆做鸟兽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3章 黄金梅丽号引发的混乱 元礼一向仗着自己身份不一般,嚣张跋扈,披着掌门师伯爱子的面具,可谓是所向披靡,眼睛向来都是长到头顶上的,又怎么会被方阔一个小娃吓退。更何况他还是金丹的修为,三个弟子修为也不差,四个人还能对付不了两个小娃? 当着徒弟们的面,元礼怎么的也得装模作样一番,壮壮当师父的威风。尤其还是在众人皆不敢为,独他雄赳赳气昂昂之时,更要充足了场面。 元礼趁着风势,单手一掀披风,把茶棚里的凳子一提,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站在几个歪瓜裂枣徒弟的正中间。 元礼鼻孔对天,不屑蔑视着方阔,才要出手,余光一晃,似乎瞟到一个熟人。元礼搜寻一圈,聚仙楼地字一号房内的青衣公子,可不就是熟人?元礼咧嘴一笑,嗓音不大,却又让在场所有的人听得清楚,意有所指地说道:「龚家的老祖宗总在父亲跟前卖弄,说他家的子弟个个都是能人。能人?真是笑话,现在那能人可不就在小娃的脚下踩着吗?」 几个歪瓜就是元礼养的狗,跟着哄堂大笑,冲着青衣人起闹,吹口哨,挑衅意味明显。 楼上,青衣人似笑非笑,根本未将几人看在眼中,袖子一扇,窗户紧闭。 「公子?这话你也听的过去?」窗前一位魁梧的黑袍修士,磨着牙,忍无可忍,嗓音如铜钟,「公子不好出面,就叫在下去收拾了他,也好出口恶气。」 「老祖宗和风清老前辈的交情,此事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妥,就一只眼闭只眼吧。至于出气,会有人替我们办的。以我看,元礼几人绝非那小童的对手。」青衣人气定神闲地酌着茶,吩咐道:「底下被踩的是龚庆吧,你去跟族里说一声,也不必报给二房先知道。」 黑袍一拱手,满脸笑意,「公子好计策,二房近来越来越猖狂,是该敲打敲打了。」 「还有,你去打听一下那两人的身份。」若能为龚家所用,还愁拿不下一个木晶山? 黑袍赶紧应下出去了,一边嘀咕着,风清老前辈怎的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黑袍才走出地字房,房间临街的一面墙就被打出个窟窿。当然,都是元礼的弟子,为拍元礼马屁,出手的时候,刻意失了准头,众人调笑着。 反观青衣人,虽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众人视野里,却不急不躁,气定神闲地饮茶。这一对比,倒衬托的青衣公子越见出尘潇洒,元礼等人像是跳梁的小丑一般,不堪入目。 这年代,那都少不了看热闹的人,夺宝的走了一批,看笑话的却来了两批,这一条街围的个水泄不通,其中不乏世家子弟,名门后代,还有一部分是与元礼有过节的。而元礼一行人的丑态,一分不少地漏入这些人的眼中,指指点点,闲言碎语,好不难听。 饶是元礼脸皮再厚,也得顾及一下归墟门的脸面。元礼吃了个哑巴亏,哪能暗自忍了,往就近一个歪瓜头上甩了一巴掌,骂骂咧咧道:「蠢货,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元礼给了几个弟子一人一脚,压低声音吩咐:「还不赶紧把小娃拿下。」 三人也意识到再闹大不妥,当速战速决,一点头,纷纷祭出中品灵宝攻去。 方阔站在人墙上,脚下一步未动,不过偏偏头,就躲过了几人的攻击,连根头髮丝都未伤到。方阔摇摇头,心想这修为,怎么的连他那笨蛋师妹都不如。他抬脚一提,脚下的「垫脚石」一个接一个,嗖嗖地飞出去,一砸一个中,不消片刻,就把几人给埋了,只留了脑袋在外边出气。 「哈?」躲在安全且攻击死角地方的白宛和,看不过去了,挥手高喊:「师兄,他们打你师妹注意呢,你倒是给我出出气啊,别跟玩游戏似的,好歹见他们挂点彩,受点伤啊。你还怕见血?」 方阔翻着白眼,他是仙,这些人不过是凡人修道者,他们主动攻击,他才敢还手的,且不可伤着根本,否则天罚就等着呢。也就白宛和,站着说话不腰疼。 迟迟不见方阔动手,白宛和这急『性』子,又添油加醋,「师兄,你看他们头头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分明就是采阴补阳的邪门货『色』,你不料理了他们,当心把你当做鼎炉,这种小孩,潜力大大的有啊。」 话落,人群中爆发闹笑,方阔一个趔趄,元礼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修为止步不前几十年,一着急,确实瞒着门里拿童男童女炼制鼎炉。可这么隐秘的事,就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白宛和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41页 炼制鼎炉本就为人所不耻,更何况还是用童男童女,要是传出去,只怕被整个修真界唾弃。到时候,别说父亲难做,只怕整个归墟门也保不住自己。元礼立下决定,这两人绝不能留了。 元礼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心里默念一个雷诀,招来几束雷电将堆积的人墙轰成渣,两手提熘着几个徒弟,从残渣中跃到半空。一立定,元礼便沉气丹田,指着白宛和大声说道:「妖女,休要信口雌黄,你借用禁术,炼制血傀儡,偷盗我的法宝黄金梅丽号与五行流仙杖,还欲伤我门人『性』命,着实可恶,我定要为众人讨回公道。」 白宛和起了一个倒仰,她可不信古人取名还有这么洋气的,这指黑为白的本事,说出去,连白宛和都自愧不如。 白宛和把怀里的瓜子一抖,忍不住了,也不藏了,站出来,骂道:「你脑子有坑,你爸知道吗?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仙器有器灵,要器灵认主,就得有高于器灵的修为。你不看看你什么修为,就敢再你姑『奶』『奶』面前放屁?禁术?好笑,我身正气清,身上没有一点黑气,别说不像个使用过禁术的人,但我这修为,都启动不了禁术吧。撒谎也请你打个草稿先。」 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倒是为看热闹的增加了一点酒兴。 元礼打嘴仗肯定不是白宛和的对手,才两句,就被白宛和掀了老底,这么多人跟前,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只能一口咬定,「重宝乃我归墟门所有,我修为有所不如,你莫不是想说,我整个归墟门就没有一个能降服器灵的?再说那小娃,不过几岁的年纪,却能打倒金丹修为者,不是禁术中的血傀儡,又是什么?」 归墟门虽不是五大门派中的佼佼者,千百年前,也是出过好几个飞升的祖师爷的。而且炼制血傀儡,必须得金丹修士的血供应,又是身外傀儡,是以周身不会出现异样,再加之方阔刚才对付的,凑巧都是金丹修,这些就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么一听,众人元礼说的还有些道理,视线唰的移向白宛和。 白宛和哼笑着,「哟呵,打不过一个小娃,你们就说练了禁术,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师兄今年多少岁?」修真界驻颜术多的是,童颜老妪数不胜数,白宛和说的也算在理。「照你这个说法,泡不到妞,你难道要说姑娘们都眼瞎?你不看看你那大猪蹄子的模样,你还真有了理了不成?」真是人丑话还多。 白宛和简明扼要,用词大胆新颖,还顺带着损了一下元礼,而且正好切中元礼的又一个心理阴影,惹得围观者爆笑如雷,鼓掌吶喊助威。 元礼是修真界中难见的百年老光棍,人皆尽知,不过碍于风清的脸面,从没捅到面上水过。谁知白宛和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地就说了出来。 不过,当众戏耍了元礼这事,众人心照不宣地皆痛唿过瘾。 一剎之间,白宛和成为整条街的中心,比个主角还要耀眼,白宛和有点不适应,挖完耳朵一弹,「姑娘我虽然貌美如花,你们再怎么直愣愣的盯着,也不可能自降身份,成为你家的媳『妇』。要有想追我的,倒可以帮忙把这个老傢伙解决了,出手也不用太重,掐掉他的命根子,让他不能人道就行。」 这还叫出手不用太重?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能相信,这种话是出自一个貌美的小姑娘之口。话一落,在场大半的男人都加紧了双腿。 元礼嘛,也真是难为他了,亏的一把年纪,大庭广众下,先被个小男娃放倒,后被个小女娃威胁调笑,沦为众人的笑柄。此仇堪比夺妻杀父,元礼发誓,势必要血债血偿。 刚才,元礼还顾着一点面子,名声,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做的过于残忍。可经过白宛和这么一茬,撕开了那层遮羞布,面子里子都没了,元礼也不想着那些表面功夫了。毕竟,人要是死了,故事还不都由着他来编吗。元礼红了眼睛,准备下杀手,一了百了。 那边,元礼拿几个徒弟当挡箭牌,下死手攻击方阔,招式狠辣决绝,不留一点退路。后者呢,见元礼修为实在一般,构不成威胁,干脆连武器都收了,双手抱胸,在空中飘来飘去,看着有些吃力,可偏偏就在光剑快要攻来时,又凑巧躲过。 如此往復,方阔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元礼却总在极大的希望和失望之间徘徊,跟耍猴似的。 这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白宛和已经摆好了架势,也就是俗称观战,哦不,看耍猴的架势。她打着方阔的旗号,在聚仙楼最佳视角位置办了一桌,大吃大喝。偶尔还拿刚啃过鸡腿,油腻腻的手一拍大腿,扼腕嘆息,品头论足,「哎呀,师兄,你倒是打呀,打他的脸,破他的像,趁他看不清,赶紧攻击他下盘啊。」 打个架还罗里吧嗦的,真不干脆,真不像男人。「店家,再来两只兔子,给本姑娘降降火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4章 难得知音 邻桌不知是谁,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 白宛和握着鸡腿指着大笑之人的鼻子,「嗯?」 第42页 「呵,呵呵。」凌钰干笑着,一只手指头移开鸡腿,左手抹了鼻子上的油,一语双关地笑着说道:「姑娘好肚量!」 「什么姑娘,你才姑娘,你全家姑娘,你方圆百里都是姑娘。」修真界的女子都叫仙子,凭什么到了她白宛和这里就得叫姑娘?这是**『裸』的歧视。白宛和收回鸡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钰,好像啃凌钰身上的肉一样,恶狠狠地撕了一口鸡腿,命令道:「叫仙子。」 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决不能低头,不然显得她真跟个小白似的,当她那么多的小说都白看了的吗?哼! 「……」这怕不是个疯的吧?凌钰愣了一愣,拱手问道:「敢问仙子怎么称唿?」 「独孤求败。」 「……」这可能已经不是单单一个疯字就能解释的吧? 「干嘛这么看我?」白宛和沉浸在一桌子的美食中,左右开弓,完全没有惭愧的想法,也没有撒谎的自觉,只是顺着凌钰的视线追寻着源头,最后落在手中的鸡腿上。白宛和咽咽口水,三下两下把鸡腿全塞进嘴里,含煳不清地说道:「原来你在打我鸡腿的主意。」 「……」可消停一下吧,当心噎死咯。凌钰心里这么想,却连连摆手解释,「我只是在感嘆仙子的好名字而已,绝无夺仙子口中之食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呢,白宛和就拍着胸口咳嗽,脸憋的通红,满桌子找水,『摸』到一个茶杯,还是空的。 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是噎着了?凌钰自认是归墟门最不拘小节的那个,比起眼前之人,她还是甘拜下风的。凌钰一边忍着笑摇头,一边倒了茶递上,又问:「仙子不是成州人吧。」 白宛和一口灌了茶,顺过气来,一点心里阴影都没有,继续大吃特吃,莫名其妙又突然地来了一句,「白宛和。」 「什么?」 「你修为很低?这么近都听不见?」白宛和将手中的啃完的肉骨头随手一抛,很自然地捞过凌钰的袖子擦了手,在对上凌钰满眼惊恐,嘴角抽搐的表情时,举爪发誓:「这个,我真没看清。哦,那什么,白宛和,我的名字。」 「……」怎么感觉遇上了一个,能把她家老头的无赖乘以一万的人物。凌钰憋了好一晌,才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来,「我叫凌钰。」 「你这人真不懂套路,我问你名字了吗?重来,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这又是什么套路?不过……凌钰哈哈大笑,立马就勾肩搭背起来,揽过白宛和,「姐姐发现你有点意思啊,比我那木头师兄,无赖师父好玩多了。就凭这一点,姐姐中意你了。告诉你啊,姐姐我可是归墟门的人,你,以后我罩了。」凌钰拍胸口保证。 木头般的呆瓜师兄,无赖师父?这话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呢,好像似曾相识啊。不过,这好像也不是重点,白宛和『摸』着后老勺,感觉自己仿佛漏听了几句话。 凌钰拍着白宛和的肩膀,「咋的,看不起姐姐我啊,你倒是给个回话啊。」 对了,重点。白宛和火烧了屁股一样,立马挥开凌钰的手,勐地跳到桌子上,与凌钰隔菜相望,保持安全距离。白宛和反覆确认了距离,这才颤着手指,指着凌钰忧心忡忡地说道:「虽然我一向提倡恋爱自由,无『性』别种族歧视,一视同仁,但但但,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美男,霸道总裁攻,你怎么看也是个女人啊,实在不行。」 「哈?」 白宛和连连后退,继续旁若无人地解释,「你跟我是真不合适,天下好男人好女人何止千千万,还请姐姐早日觉悟,放下屠刀,荼毒他们去吧。千万别中意我,把那个肥差留给年轻有为,肤白貌美的男子更好。」毕竟还是充满着阎君那样的美男后宫,来的更让人垂涎一些。 想着想着,白宛和就不自觉地擦了一把口水。 「……」凌钰怔愣了片刻,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大笑声。凌钰笑的不能自已,又是捶桌子,又是按着肚子满地打滚,「你,哈哈……你果然是相当的有意思,哈哈……相当有意思。」 聚仙楼里人来人往,凌钰的滚地大笑法,还引来路人围观,最后连小二都看不顺眼了。 小二捧着双手,陪着笑脸,意有所指地指指凌钰,对白宛和说道:「仙子,这这,客人们……」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白宛和一副大度的样子,还谦卑地拱拱手,「妨碍你们做生意了,是我们不对,只是,我姐吧……」白宛和刻意有些吞吞吐吐起来,点点脑门,「她这里不大好,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小二一惊,先是惊讶于白宛和居然对他行礼。要知道天下的修道者都是一般黑,自视甚高,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对他这种没什么修为的跑堂,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突然被以礼相待了,难免有些热泪盈眶。后来嘛,自然是惊讶于脑子不好这句话,好人果然多磨难啊。 小二忍着满眼感动和同情的眼泪,还了一礼,一步三回头地跑远了。 这边,凌钰终于笑够了,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按着笑疼的肚子,一手『揉』着笑酸的脸,凑到白宛和跟前,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哟,没看出来啊,这才多大会儿,就多了一位倾慕者。」 白宛和嫌弃加恐惧地后退一步,拿手拍擦擦被凌钰碰到的地方。凌钰一脸黑线,这丫头还来真的了,只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沖沖地满饮了一杯茶,「姐姐我可没那特殊爱好,明人不说暗话,姐姐只喜欢男人。」说着又透过茶杯的杯沿望过去,满是揶揄,「你那小身板可以放心了吧。」 第43页 「……」她被嘲笑了!白宛和立马在身前身后何处捏捏『摸』『摸』,而后嘆气瘪嘴。看吧,营养不良果然不是好事,虽不求前凸后翘,至少也不能一身的排骨吧。白宛和幽怨地打量着凌钰,再对比了自己,最后制造了方圆百里的怨气。 不行,女人的天敌就是飞机场,必须增肥。白宛和化悲愤为食慾,抱着满桌子的肉,狼吞虎咽,都没嚼两下,便就着茶水给生咽下去了。我就还不信了,精卫都能填海,我还不能填出个s形了。 旁观者凌钰,那叫一个有感而发啊,「你果然好肚量!」 这边,白宛和为着身材努力呢,那边,捣『乱』的就来了。突然,从窗外飞了个人进来,直接就把白宛和的桌子给砸了,饶是白宛和反应再迅速,也只来得及啃完手里的骨头而已。 白宛和跟凌钰四眼对望,一个火气升腾,一个捂嘴偷笑。白宛和「腾」地站起来,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腿上,怒问:「说,你有目的,见不得本姑娘未来有副好身材吗?啊?」 听完白宛和纠结的点,凌钰又是一阵仰天大笑,白宛和甩了一个眼神过去,凌钰立马收敛,四十五度角望着房顶,吹着口哨,毫不知情的样子。凌钰赶紧脚下不停,撤离战场,踱到窗前站着,左顾而言他,「今天天气真好啊,风和日丽,景『色』……宜人。」忘了楼下大街上还在杀人夺宝了。 楼下,凌钰那不争气的师叔,打不过方阔,又气又急又恼又羞,既然註定了要下地狱,那至少也得拉一个垫背的。元礼给自己餵了一把丹『药』,又嚼了一颗聚婴丹,想平地填充真元,修成元婴,借元婴劫处置了方阔,自己说不定还能凑巧结婴。 成则两全其美,不成也还有垫背的。况且他身上还有风清下的元神禁制,真出了意外,**自爆了,元神却不灭。到时候风清肯定有感应,必定出手报仇,之后只需要把他的元神带回去,重新寻找一副资质上佳且俊美的躯壳,养上一段日子,也就又风生水起了。 如此一比较,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值了。 只是意外总是来的比较突然,元礼体内真元不足,现有的修为,也是靠着各种灵丹妙『药』填充出来的,**几乎没什么承受能力,平时又总玩些邪门的手段。元礼高估了自己,他心术不正,意志不坚,**脆弱,哪里受得了一次『性』填充几十颗灵丹? 丹『药』一下肚,灵气『逼』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化为真元,澎湃而来。那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让元礼自信倍增,挥舞着法宝攻上去。才不过几个瞬间而已,真元不受控制,不能归于丹田,反在身体没横行,最后直冲脑门,也就一眨眼而已,元礼就被自己造出来的真元控制,失了心智。 元礼猩红了双眼,横冲直撞,见人就杀,自己的徒弟也没能逃离厄运。周围的围观者,唯恐殃及池鱼,四散逃离奔走,稍有晚了一步的,无一不是沦为元礼的刀下鬼。 这一看,凌钰暗叫一声糟糕,她不过找到个能说话的知音,多聊了两句,才多大会儿,居然闹的这么大了。于公,她是归墟门的人,师叔光天化日杀人,丢的是归墟门的脸,无论如何她都制止。于私,师叔确实不像话,应该收点苦头,况且她也没本事制服啊。 凌钰唉声嘆气,正是进退两难之时,那边,白宛和还在滔滔不绝地教训那个砸了桌子的倒霉蛋。凌钰一个激灵,仿佛听到了天外之音,扭头直愣愣地盯着白宛和,拍掌大嘆,求己不如求人啊。 「宛和妹子。」凌钰恰到正好的微笑,和油腻腻的嗓音,吓的白宛和一个哆嗦。 「哎呀,磨叽。」凌钰一把拽过白宛和,拉到窗边,「我有事相求。」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5章 看戏收钱 都求人了还嫌人磨叽?这是求人的态度吗?问题是她磨叽了吗?白宛和不明所以,「有钱好办事,求我可是需要点本钱的。哇塞,这什么情况,魔人大扫『盪』?」待白宛和看清了楼下战况,一惊一乍的。 「额……」这反应是有多迟钝?正事要紧,凌钰赶紧回神,把元礼的身份简单说明了一下,道出重点,才又接着说:「他要出了事,风清前辈少不得算到你们头上,虽然你那个师兄很厉害,但归墟门的弟子成千上万,你也不想每天吃饭的时候遇上类似的情况吧。」凌钰指指刚才砸了桌子的人。 白宛和『摸』着下巴考虑着,「说的有点道理,你继续。」 「师叔此番闹出这等大事来,门里自然不能轻饶,以我的修为也不敢靠前,所以想让宛和妹子的师兄制伏师叔,也免了无辜的人平白受此牵连,多少也是你的福源不是?至于报酬嘛,肯定少不了。」 这种恭维加收买的话,白宛和怎么就听着这么顺耳呢。白宛和脑补着自己坐在金山银山之中,身后是阎君打扇,师兄捏脚,师父……去去去,一把骨头,就去打扫厕所好了。继续脑补,她吃香的喝辣的,宝座下,万民敬仰……嘿嘿嘿,白宛和咬着手指头傻笑不停。 「好,我同意了。」白宛和回答的是相当干脆。她清清嗓子,冲着躺在手杖上飘在空中,打着瞌睡的方阔大喊:「师兄!」 第44页 魔音穿耳,方阔惊了一跳,身子一晃,要不是未睡熟又反应及时,估计都跌下去了。方阔手指动了动,手杖立马飞到白宛和的床前,入目的却是还没擦干净的一脸油,方阔只觉心里梗的慌,「死丫头,拿我当挡箭牌,自己却在这里大吃大喝。」 「嘿嘿。」白宛和干笑着,一边又赶紧抬了袖子擦脸。她看看凌钰,又看看楼下,小声说道:「师兄,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看那老头,连师妹我都觉得罪孽,更何况师兄还是仙人。既然遇上了师兄,也是他的造化,不如……额……这个那个,你觉得如何?」 什么你觉得如何,到底是哪个?方阔认识白宛和可不是一天两天,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仁慈和善良,虽然报以鼓励的姿态,但是或多或少带着些不相信,毕竟洞府内生灵受迫害已久。她要有这觉悟,还能等到现在?何况还是个路人,打过她宝贝主意的路人。 见方阔愣着,白宛和催促,「师兄,该出手时就出手,你这么犹豫不决,街上就有多几条无辜残魂。哎,真是可怜啊。」说着白宛和就假模假样地抹起眼睛来。 白宛和再是打了什么歪主意,但有一点,她的对极了,犹豫只会平添无辜者。方阔是谁,从小就接受「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仙道荼毒,算不上圣母,肯定也善良泛滥成灾,他不再多想,沖了上去。 方阔一冲了上去,白宛和就挤眉弄眼,搓着双手,「嘿嘿,姐姐是不是该兑现报酬了?」 「……」还没交货,就想收钱?凌钰有些无奈,还有些为难,她身上可没什么财物,向白宛和开口,也不过是想着将人送回归墟门后,她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掌门师伯,一定会重谢。可眼下…… 「你要毁约?天地为鑑,修道者打诳语,可是会生心魔,影响后期修为的哟。」白宛和笑的那叫一个『奸』诈阴森,不像是个修道者,倒像是个女魔头。 凌钰有些纳闷,明明是个貌美可人的姑娘,怎么就里面就装了个魔头的内陷呢?给她师兄一个模样,分明顶着张风流倜傥的脸,偏偏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就是调戏成功了,也毫无成就感。 对对对,还是宛和妹子的师兄,小屁娃一个,却有叱咤风云之势。这年头,就这么流行表里不一? 凌钰实在抵不住白宛和的暗示加明示了,好在脑子好使,快速想出去作战方案。 凌钰祭出一个白『色』球形法宝,手里捏决,口里鼓鼓囊囊一阵。圆球微颤,迅速变为透明外罩扩大,将街上方阔和元礼笼罩在其中,圆球再颤,又有一层白『色』外罩升起,罩在第一层之上,然后跟长了脚似的,向外移动,将四周的房屋还是人通通隔在了外面。大约保证了第一层和第二层的间隔的合理距离,外罩才停了下来。 凌钰不知叽里哌啦念了一通什么咒语,反正打斗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就是看不见,挠的人『毛』焦火燎的心痒痒。 白宛和眨着眼睛,「这又玩的哪出?」 「你看着就知道了。」凌钰笑的一脸狡黠,右手一翻,多出一面铜锣来。「铛铛铛!」凌钰铜锣一敲,「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归墟门掌门师弟元礼大战白贤门掌门师弟白丸啦,近距离观战一刻钟,修为增进一甲子啦,修为高的看指教,修为低的也能图个热闹啦。来来来,千载难逢,每位只需一块灵石就能享受近距离仙人指导啦。一块灵石,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啦。」 白贤门?白丸?白宛和?这名字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啊。白宛和抽着嘴角,虽说只是瞎编个名字,但也不能这么不走心吧,好歹得有点文艺思路嘛。 虽然,凌钰打着观摩收费的幌子,明码标价,行敛财之实,但是,这姑娘还真是有个『性』,很对白宛和胃口啊。那什么,简直是他乡遇知音啊。白宛和朝凌钰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叫一个钦佩啊。 不得不说,凌钰很有些做生意的本事,经她这么一渲染,人头攒动,再加上近百年过于平顺,没有大事发生,原本就枯燥乏味的修道者们,哪里还能坐的住? 「白贤门什么门派,你听说过吗?」路人甲作思索状。 「管他的呢,反正有热闹,不看白不看。」路人乙『摸』了一块灵石给凌钰,凌钰手指在白『色』外罩上一划,开了一扇门出来,路人乙摇头摆脑一马当先走了进去,门便自动消失。 观望者静待,只听里面连连传出叫好声,更多人涌了上来,交灵石看热闹。一传十十传百,片刻,聚仙楼就给堵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一些修为低的,踮着脚往里瞧,却什么都看不见,随着进去的人数越来越多,里面的议论沸扬,他们是心里又想看啊,又担心危险,踯躅不前。 白宛和也最是精通这些,早就看出了门道,和凌钰相视一笑,主动拉起了客,「道友,你不去看看?过了这村没这店,错过了别的还好说,错过了突破的机遇,可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啊。」 确实,修真界的突破很难,越是往后越难,所以无论是讲道者的道法,还是修真者之间的相互切磋,他们都会坐下来观察细想,多少都会有些参悟,或许还能因为这一点契机,就此突破也未可知。 被白宛和这么一说,犹豫中又有人交了灵石进去。 白宛和心里打着算盘,看着人头就是看见了灵石,双眼闪闪发光,继续鼓动,「你们呢?为什么不去看看?恐殃及池鱼?这等稀奇事,百年难遇,不赶紧围观,以后同学聚会,会被笑话没谈资的,难道你们想被冷暴力,被隔离?更何况,那个叫……叫什么法宝,有好几层禁制,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第45页 白宛和赶紧对凌钰使了一个眼『色』,凌钰收到,三百六十度展示着法宝,再接再厉,「此乃归墟门六重阵法,祖师爷所炼制,一共有六层,各层上都有阵法禁制,相生相剋,坚不可摧,若一起开启,就是仙人都能困上许久。我虽只启动了两层,对付他们二人却已经足够,诸位尽管放心。」 六重阵法?原来凌钰取名字不走心还是师门祖传啊!至于能困住仙人这一点,白宛和持观望态度,她师兄是如假包换,不折不扣的仙人,是骡子是马,一会就能见分晓了。白宛和心里这么想着,但为了赚钱大计,还是少不了添言搭语,「你们信不过我也就罢了,还信不过归墟门?」 得了保证,其余人等,自然前赴后继,越涌越多。平时,众人少来聚仙楼,因为消费不起,今日倒是破了个例。不过,这人来人往的,倒也不是为了聚仙楼就是了。 人少吧,烦心没生意,人一多,也烦,都『乱』了套了。白宛和两个,一个忙着收钱,一个忙着开门,因为人太多,不过几刻钟,阵法内已经呆满了人,凌钰将第二层往外扩了一次又一次,白宛和也藉机涨价了多次,还是被堆在人群中,耳边算是嗡嗡作响。 有了灵石,白宛和多次调整收费要求,一会儿要灵草,还得是上品且活株的,一会儿又要灵兽宝宝,必须是天地玄黄几个级别的。成州的大街小巷,所有贩卖灵草灵兽的店铺,皆是售卖一空。 虽然如此,观众席还是供不应求。更有甚者,见观众席有限,还大打出手,先是个体战,最后发展为群体战,聚仙楼几乎被毁了大半,混『乱』不堪。一时是阵法内小战,阵法外大战,没一块清净地。 「凌钰!」混『乱』嘈杂之中,凭空一声大吼,加上些出窍修为的威压,震的众人七窍流血,扛不住的,直接一命呜唿。 混『乱』虽然是止住了,但…… 糟糕,忘了师父也在聚仙楼了。「快逃。」凌钰拉了白宛和,还不忘席捲了所有钱财,逃之夭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6章 天外飞无赖 两人冲出聚仙楼,推开大门的那一刻,瞬间傻眼。不是成州主城的中心街,而是,荒郊野岭。 额……想起来了,为了给白宛和敛财,最后不受控制,把客户招的太多,导致凌钰不断地扩张第二层禁制。禁制坚硬不催,向外扩张的同时,也就顺便帮中心街的房舍搬了个家。 放眼望去,中心大街的方向,那叫一个一览无遗啊,毕竟光秃秃一片,连颗树都没能留下,当然,除了第一层之外。反倒是这荒郊野岭的,各种残缺不全的房屋挤在一起,在中心街的外围十公里的地方围了一个巨大的圈。 「呵,呵呵,好像玩大了。」凌钰双腿有些哆嗦,她清楚地记得,归墟门门规中有一条,明言规定,归墟门弟子不可杀害平明百姓,损毁百姓财产。「老头知道的话,我要思过多久,一年?两年?」 「啊!」突然间,凌钰被人给了一肘击,直直地打在她好容月貌的脸上,而后栽倒在地。 「一年两年?罚你面壁十年都是轻的。」元智想着有方阔修为高,应该闹不出什么问题,所以才放凌钰出去的,谁知道,半个时辰而已,就给他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元智足下一点,一晃眼已经移到了凌钰面前,单手抓着凌钰的后劲,拎在半空,怒吼道:「你打着归墟门的旗号,毁坏房屋七百多间,伤者一百三十人,死者二十,敛财不计其数。你说,我该如何处置?」 白宛和两人花了一刻钟,才偷偷『摸』『摸』地跑了出来,而元智却在弹指之间出现,还同时修理了凌钰,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干脆直接。白宛和的眼睛根本没有跟上,就看见个残影,凌钰就倒了。 「高人啊。」白宛和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 「嗯?」元智一扭头,跟看个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白宛和,捋着白须,「是你小子啊,我看也没有三头六臂啊,怎么就这么能祸祸?才来成州多少时刻,半个主城都给毁了。」 这个脑残脑瘫脑抽风的傢伙是谁,我不认识,不认识,绝对不认识。凌钰在心里默念了一千遍不认识,才勉强觉得没那么丢脸。 白宛和一个踉跄,什么?你小子?只听说过『色』盲的,还有『性』别盲? 「啥?你再说一遍?」白宛和拍拍耳朵,以为自己幻听呢。「什么叫我能祸祸,毁了半个主城?其中不乏你徒弟的手笔吧?喂,你要说我煽风点火,助纣为虐,姑娘我也就认了,可你明显的瞎说,无非就是想为你归墟门开脱而嫁祸,这就有些过了啊。」 元智被说中了心里的小九九,有些心虚,不过他活了这些年,角质层逗比脸皮厚了,就是脸红,谁还能看得见?那定力,又岂是区区辟谷的白宛和能撼动的?元智不动如山,捋着鬍鬚玩。 「老头。」凌钰知道师父是个无赖,却没想到当着她的面,就耍起疯来,有些尴尬。凌钰干笑两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凑到白宛和跟前,「妹子,你别多心啊,我师父他……」 第46页 「我知道。」这傢伙跟紫缘一样,白宛和是深有感触,就是欠修理呗,她才不放在心上,反而小声嘀咕起别的事情来,「咱们该找个机会开熘。」储物囊中的宝物还等着分赃呢。 「走,可以。」元智瞧着脚尖,高扬着嘴角,一看就是打着坏主意,果不其然,「但是,祸是你们闯的,得你们骗的钱财全部交出来,为师好安抚民愤。」 「去你的吧。」敢到你白大姑『奶』『奶』手里骗钱,也不去打听打听,她可是上面有人的。白宛和一拳挥了过去,元智不过侧身一让,白宛和收不住力道,摔了个狗吃屎。 「啧啧啧,修为太低,速度太慢,破绽太多。」元智摇头摆首,从上至下地把白宛和否定了一通。 白宛和挣扎着爬起来,扭扭脑袋,她果然不是行动派啊,这是教训,以后能动口就不要动手了。 「哼,白『毛』……」白宛和才说了几个字,凌钰就忍不住大笑出声,对上元智幽深的眼眸,才又生生给憋住,实在憋不住了,赶紧转过身去,捂住嘴巴,不敢发声,只看到肩膀快速地颤动。 白宛和不受外物影响,接着说道:「白『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你能知道什么呀? 「凌钰是你徒弟,她犯了错,归墟门治了她,还会再治你一个管教不严,再加上你一身的酒味,或许还会多一个失职。所以你就想骗了我们的钱,赶在归墟门知道前,先把摊子给收拾了,到时候嘛,自然会落得个好名声,师门也不好再处置,多余出来的钱,说不定也被你全部买了酒,进了五脏庙,谁还能从你身上掏出一个灵珠来?你想一石三鸟,姑娘我也不是吃素的。」白宛和哼笑一声。 「心虚啦?瞪什么瞪,你以为我怕你。」元智的用上了几分威压,白宛和早就双腿打颤,额上冒冷汗,小腿的肌肉嘟嘟地抖动,几乎站不稳。但是师父的教育的好,输人不输阵,白宛和强作硬气,「你你,你再瞪,当心我叫师兄揪了你的鬍子,做成『毛』笔。」 元智额上青筋一抽,手下失了力道,生生拔下几根鬍子。这年头的丫头,都这么目中无人?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元智再施压,他还不信今天治不了一个小丫头。 「老,老头,快,快收手。」凌钰双腿『乱』颤,抱着树干勉强支撑着,豆大大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 元智一愣,不知不觉中,他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力道,还牵连了宝贝徒儿凌钰。元智赶紧收手,凌钰跟白宛和相继栽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元智先还有一些愧疚,可一想起凌钰已经结丹,在他的威压之下,竟然还不如辟谷的白宛和,元智又是一阵气恼。元智火气上蹿,才要教训凌钰一通,脑中一束光划过。他活了这一把年纪,自认心里坚定,居然被白宛和三言两语激怒,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深唿吸,深唿吸。元智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无奈,「小丫头片子……」 白宛和也怒了,立即打断,「你个白『毛』,胖老头,臭酒鬼,千年老人臭,死不要脸……」 「啪!」元智隔空就是一掌,终于安静了。一边又自我安慰,仙人在上,弟子绝没有被惹怒,只是觉得太吵了,想点法子安静安静。对,就想安静一下而已。 看着白宛和「咚」的一声,直条条地倒在地上,凌钰有些慌了。 「死了?」凌钰手忙脚『乱』地爬到白宛和跟前,一探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暂时晕了。转头就对元智翻了一个白眼,「亏你还是出窍期的高手,对一个小丫头,也捨得下这么重的手。」 「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元智往凌钰的额头上弹了一个指头蹦,疼的凌钰跳脚,还留下一个深红的印记。 凌钰眼角隐隐可见泪花,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指着元智,才要开骂,元智却抢先一步。 「苍天在上,弟子元智收凌钰为徒,无不尽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今天居然为了个外人,要与弟子为敌,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势同水火啊。」元智一通假哭,再叫上一段撕心裂肺的嚎叫,不知情者,说不定还真当凌钰欺师卖祖呢。 「……」凌钰满头黑线,这为老不尊的,也不嫌丢人现眼。凌钰一脚踢在元智的小腿上,抱着双臂哼道:「这是还你刚才那一指嘣的。还有,我要毁容了,或者我妹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的一日三餐就别想找我了。」 凌钰厨艺可是归墟门一绝,要从来没吃过,那是遗憾,要吃过而不能天天享受,那是要人老命。元智早就辟谷,根本无需五谷杂粮果腹,但是一日三餐加点心加上午下午茶,必得凌钰亲自下厨,否则他一天都恹恹的,没精打采,那可是绝对的精神摧毁。要不,元智怎么那么胖呢。 这个恐吓堪比下十八层地狱的威力,元智害怕了,赶紧『摸』出凝香玉颜『液』和培元丹递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乖徒儿,你放心吧,这凝香玉颜『液』是你掌门师伯亲自炼的,只要一滴,立马让乖徒儿冰肌玉骨。师父都只有这一瓶,都给徒儿你了。」 「她呢?」凌钰朝白宛和努努嘴。 「她皮糙肉厚,哪有乖徒儿你伤得重啊。餵一粒培元丹下去,不消半刻就会醒的。」元智生平第一次矮下身来,为的却是给一个陌生小丫头餵丹『药』,有够丢脸的,为了那点口腹之慾,他咬牙忍了。 第47页 元智捏着丹『药』,才要给白宛和餵下去,突觉威压压顶,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妙,元智立马一个闪身,跟着「嗖嗖」两声,从主城方向,破空飞来两柄飞刀。一柄瞄准元智捏着丹『药』的手,一柄瞄准元智的丹田。好在他反应迅速,与两柄飞刀堪堪擦身而过。 飞刀飞过,直直穿过元智身后的大树,留下两个大洞,忽而又一个拐弯,带着比先前更为紧迫的压力,且速度也提升了好几倍,一左一右地回刺元智。那边,大树也摇摇晃晃地往下倒,元智立马向后一个下腰,躲过直冲他的脑门的两柄飞刀,同时拍出一掌,将正在倒下的树轰成了齑粉。 余下的掌风,将凌钰白宛和两人扫到一丈开外,避免了误伤。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7章 不打不相识 少了凌钰和白宛和两个碍事的,元智这才放开了手脚。 飞刀来势汹汹,干脆犀利,刀刀都直击元智的要害,劲道中还隐约可查有丝丝仙气。元智心惊不已,能带动仙气者,不是仙人便是大乘期的高人。而仙人的传闻,也只存在于各大门派的藏书楼里,缥缈而又虚幻,传闻虽多,到底没人亲眼见过。 可要是大乘期高手的话,又怎会与自己过不去?更何况修为不易,到了飞升的最后一个阶段,谁还会冒险大打出手,多半已经归隐,静待飞升才是。再者,新岚大陆上,这近百年来,大乘期的高手也就那么几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与自己为敌? 更奇怪的是,飞刀虽险,却总在关键之处打住,并给元智致命的打击,每次都恰好躲开,就好像是一招一式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般。元智更加想不通了,与自己为敌,却又不致自己于死地,无异于斩草不除根。 如此行为,只会留下无穷后患。明知不可为,偏要如此为之,可见此人能耐与自信。 元智的眉头越州越深,左手凝气打出一道屏障,挡住飞刀的进攻,右手提起真元就是一掌,「嗡」的两声铮鸣,两把飞刀齐齐震落在地,元智的右臂也随之一麻,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不过震落了两柄飞刀而已,元智就觉体内的真元上蹿,直奔识海,顶的头一阵一阵的眩晕。元智急忙吞下几粒丹『药』,强行压制住,再一运气,飞上树顶,气沉丹田,冲着主城中心街的方向高喊:「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可愿出面一见?」一边又将神识扩散到方圆几里,双手摆好架势,随时警惕。 主城距离此处并非太远,以元智的修为,能目视几十里的范围,要探清主城的情况,应如探囊取物才对。然而,那个方向却像是隔着一层雾纱一样,只剩朦胧一片,什么底细也探查不到。 元智绷紧了神经,正在全神贯注之时,突然,一个影子擦着元智的耳边,「嗖」的一声飞过,穿过树枝,卷了凌钰跟白宛和二人,在林间穿梭着,就听见「嗖嗖」两声,就齐齐没了身影。 那个影子从出现,到卷了人消失,前后也不过一弹指的时间,如雁过寒潭,不仅身法快,还未留下一丝痕迹。元智从始至终也未能看清那人的长相,甚至不知男女和高矮胖瘦。元智惊出一身冷汗,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修为高到这种程度的,元智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要不是他亲身经歷,只怕要当方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了。 两个小丫头落在如此高人手中,只怕小命难保。更加重要的是,人是铁,饭是钢,凌珏可以抛弃,但是凌钰必须救,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 「何人胆敢劫持我归墟门弟子?」元智大喝一声,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仙气飞去,一边『摸』出水镜联繫凌珏,命他通知门里,并且速速赶来支援。 元智刚揣好水镜,才准备继续追上去,只见几丈开外的树顶上,一个穿着赭『色』劲装的小男娃,左手提熘着凌钰,右手提熘着白宛和,双目如炬,问:「你也是归墟门门人?」 这不是那小丫头的口里的师兄吗?元智松了一口气,答非所问地说道:「既是自家人,你又何必作出一副劫持人质的样来?我还想呢,劫持凌钰那丫头,能有什么用,凭她也不能辖制归墟门吧,最多也就辖制辖制我。」 「老头!」她没用?凌钰气绝,张牙舞爪地要冲上去,因着被方阔提熘着呢,只能四肢腾空,不断地扑腾着,元智都敌不过的人,凌钰又怎么可能挣脱开。凌钰只能想着歪点子,脚下一用力,将皮靴踢了出去,正中元智脑门。凌钰哼哼着,「这鞋挺干净,也就三五十年没洗而已。」 元智一阵干呕,这徒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气的吹鬍子瞪眼,摩拳擦掌准备修理修理。 方阔还记得聚仙楼里,白宛和就是跟凌钰在一起,还求他帮忙制服元礼来着,可见白宛和中意凌钰,所以他也信得过凌钰,低头问道:「你们认识?」 「我能说不认识吗?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我师父。」 方阔误以为元智对白宛和不利,他一出手,元智又以为方阔对她二人不利,也就全力反击,谁让方阔凝气就能成禁制,隔绝了元智的神识和眼力,啥也没看到呢。这么着也就能说通了,误会而已。 第48页 「看来是误会一场。」方阔放下凌钰,朝元智点头致歉,「本……」方阔突然打住,平时总是本仙本仙的,凡人跟前,暴『露』了身份也是不妙,只好干咳了两声,又接着说:「我受她二人之託,制服归墟门发狂之人,回过神来,却见道友餵师妹丹『药』,以为师妹有难,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出了手。」 虽是致歉,方阔却全无歉意,反而理所当然,高高在上。 修真界中,多的是孤僻高傲的人,越是修为高的,越是古怪乖戾。所以元智虽然尴尬,却不是因为方阔的言行态度,而是方阔小小年纪,修为已经达到能震慑自己的地步,也就干笑两声以作回应。 树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个人先后跳了下去。 方阔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白宛和的后脑勺上,仙气顺着她后颈上的天柱『穴』位输入,口里还要避着凡人的嫌,装出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喊道:「死丫头,你跟我装什么死,还不赶紧起来。」 白宛和被方阔这一刺激,突然一头惊坐起,第一反应就是指着元智大骂:「你个老流氓,说不过我,就背后下黑手,你算什么好汉?明知道我修为低,还下这么重的手,以大欺小,不要脸。哎哟喂。」白宛和『摸』着自己的后颈叫唤着,力争做到表情悲哀,声音痛苦,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骂的好,语言新颖有力道。」凌钰投以惊艷的眼神,就差跟白宛和击掌,以此表示贊同了。 后劲疼,分明是你师兄下的黑手,与我何干?真是墙倒众人推啊,这年头,个个都是老大,徒弟爬到师父的头上不说,现在还光明正大地向着外人说话。 元智努力地挤着眼睛,争取挤出两滴眼泪来,装可怜以图关注,得到的只有凌钰「为老不尊」几个简明扼要的评价。元智这一把是真流泪了,又气又伤啊。 「话说,额……你是怎么出来的?」凌钰撇下元智,手肘撞撞方阔。她跟白宛和姐妹相称,按说白宛和的师兄,她也该叫师兄,但要对着一个小孩叫师兄,实在太为难凌钰,踟蹰一阵,最后也只能叫了「你」。 「我的六重阵法能全开,连仙人也能困住,你是如何出来的?」 「这有什么好难的,你那个什么阵法,就是个假冒伪劣产品,我随随便便炸个炉,就能出来一堆。」白宛和三言两语岔开话题。 可惜,她还没顺利开展下一个话题,凌钰已经在白宛和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上,又加了一掌,「妹子,撒谎可以,但咱们也不能过分不是。你要有炸炉都能出上品灵器的本事,还会仅仅是个小小的辟谷修?再说了,六重阵法可是祖师爷炼制,在新岚大陆上,有口皆碑,『妇』孺皆知,怎么可能是劣质品?你这种对我归墟门**『裸』的蔑视,我不能假装没听见,除非,你重金收买。」 好,很有骨气,服了。 「我可是看过攻略,自带光环的主角,有这种流点汗就是仙『露』,拉个粑粑就是黄金的现象很正常。至于炸炉出个灵器什么的,完全都是日常。」白宛和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炫耀,加放大一万倍的嘚瑟。 想当初,她炼丹炸炉那会,洞府内鸟飞兽走,那叫一个激动,可见疗效显着。当然,至于过分的细节问题和等等问题,作为大度的修道者,就该不拘小节,不必追究了。 「……」凌钰真想问,谁给你的自信?话说攻略是个什么东西?自带光环又是啥? 对面的方阔和元智两脸黑线,方阔是感慨白宛和始终如一的自说自话,不知天高地厚,元智是惊讶,这世上居然还有个凌钰和自己的结合体放大版。他是久不出山,不知现在的新岚大陆,已经是无奇不有的状态了吗? 「这些都是未来的事,留给未来再详谈。」白宛和丝毫没有羞耻感,下一刻就对凌钰勾肩搭背起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现在嘛,走,咱俩去办点正事。」转头对一老一小挑挑眉,「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打遇知音,趁着我俩不在,你们找个浪漫的地方,去好好沟通沟通感情。」 「我批准了。」凌钰举双手贊成,立马就跟白宛和狼狈为『奸』了,挤眉弄眼地问:「啥正事?」 「……」一老一小大小眼相对,一个老眼昏花,一个头昏脑胀,皆是扶额悲嘆。心话却是,你俩什么『性』格,心里没数吗?你们能有正事?杀人放火的正事? 白宛和拍拍腰间的储物囊,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凌钰眼尾一挑,心知肚明。嘿嘿,两人相视一笑,笑的那叫一个『奸』诈,小人得志。还能有什么,分赃呗。好东西,怎么能留到明天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8章 欺负老实人 白宛和大约算了一下,单是上品灵石就有好几万,足够她上天入地的挥霍好几年了。至于那些『药』草和灵兽嘛,『药』草都是活株,灵兽也都是幼崽,全部分门别类,养到洞府内合适的地方,有了洞府内仙气的滋养,和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说不定还能发育出高级变异产品来。 然后,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第49页 到时候高级品种的『药』草当饭吃,高级灵兽,哦不,仙兽,全部拿来当坐骑,气死一排只有灵兽,还将灵兽参与攻击用途的修道者。想想那场面,都觉得拉风。有钱她就不花,偏要握在手中数着炫耀,叫别人眼馋又吃不到。 就这一点来说,不得不承认,凌钰相当的有生意头脑啊。也对,要不是她喜欢专研商业和厨艺,凭她的资质,又怎么会才金丹?要不归墟门上下怎么说她不务正业呢? 呵呵!哈哈!嘿嘿!白宛和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奸』森渗人。谁管归墟门的家事,反正她得了便宜。 元智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冷颤,脖子「咯!咯!」僵硬地转向方阔,不大确定地问:「令师妹……的脑子,没有问题吧?」 白宛和的火气确实有点勐,才认识她时,方阔也有同感,久而久之倒是习惯了,但这时不时还是会受些刺激,更何况是元智。对于这种第一次认识白宛和的人,任他是谁,弹指之间,就能叫千百年潜心修道者的定力全部化零。 为表示安慰,又为不显得滑稽可笑,方阔盘腿飘在空中与元智同高,这才郑重地拍拍元智的肩,任重而道远地说道:「这也是一种修行。」 元智竖起大拇指,「道友高见!」 这边,白宛和拉着凌钰,躲到远处的隐秘树丛中,瓜分收刮来的宝贝。那边,元智跟方阔望着两人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叽咕着她们的异于常人之处,越聊越有共鸣,差点就结为忘年交。 「按说,这是你答应给我的,就算不分给你,也说的过去。但你我是差点都被误认为蕾丝的钢铁关系,你也出了道具出了力,该有你的一份。」白宛和摆出大方的姿态来。 虽然没完全听懂,但意思明白了,总结一下就两个字,感动。凌钰重重的点点头,右手拍在白宛和肩上,「够义气,以后只要有姐姐一口吃的,就忘不掉你。虽说我归墟门什么都不缺,但既然你都开口了,姐姐也不好不要,博了你的面子,你挑剩下的给我就行。」 凌钰十分好说话,十分客气。然而,白宛和很当了真。 「好。」白宛和答应的相当干脆,一桩一桩地计算清楚,「既然如此,那就先扣除我师兄的辛苦费,扣除我帮忙打工的工资,剩下的里面,也就是一些归墟门出的产物,你都说了不缺,那也扣除好了。还有还有,天上飞的,我要当坐骑,骑出去拉风,地上爬的我要培养成打手,水里游的,用于游泳时避免溺水的紧急施救措施。余下的,你随便挑。」 白宛和一气呵成,那语气简直就在说,别太感谢我,我一直都这么大方。 「……」凌钰眼角笃笃的抽动,我也就客气客气,但你这也扣除,那也不行,请问还剩了什么? 这是在光明正大地欺负老实人吧! 白宛和这守财奴,担心凌钰反悔似的,赶紧将那微末的一小份分出来,一边还念着:「还有二十株重影草,十二株『迷』迭香,五只彩尾锦鸡,一只灵鼠,三块金属『性』的晶石,灵珠几百。」嗯,我还是相当的大方。 「……」凌钰有些气弱,心想,往归墟门的门缝里扫一扫,比这值钱的都不止千千万。太抠了吧! 在白宛和这,一些东西都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 白宛和全身上下搜了一个遍,才好不容易地『摸』出一个储备小些的储物囊,仔细看了看,到底是从紫缘的炼丹房里收刮来的,最小的储物囊也有几万个格子。就这么给了凌钰的话,首先就是太浪费了,其次就会显得东西特别少,让人看出自己小气不好。 羊『毛』还是得出在羊身上,白宛和转头就问凌钰,「你有多余的储物囊吗?」 凌钰随手递了一个上去,皱眉苦眼地说:「那些东西,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就自己留下吧。」 白宛和双眼闪光,「也就是一些平凡之物,想来姐姐也不看在眼里,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着吧。」说着快速抢过凌钰的储物囊,并那些「平凡之物」一起揣了,拍拍鼓鼓囊囊的荷包,大摇大摆走了。 凌钰的嘴角抽啊抽啊,这是一『毛』不拔,还理直气壮地坑了自己一个储物囊吗?凌钰两指一拧,在大腿上使劲一掐,「嘶」,真疼啊,看来不是做梦。 非常公平地分完了劳动成果,白宛和喜滋滋地归队,老远就朝着方阔挥手,一点也不管那边一老一小正聊的热火朝天,强行打断道:「师兄,走,咱们上聚仙楼打打牙祭,师妹我请客。」 所谓财大气粗,有钱就有底气,白宛和一人当先,昂着头,阔气地一招手,小的们,走,享福去! 才走出三两步,迎面一阵掌风袭来,白宛和毫无意外地倒旋着向后光速飞去,「咚!咚!咚!」三声,连连撞断了三根大树后,惯『性』才逐渐减小,白宛和还没来得计算最佳的着陆点,就已经忍着痛,滚到在泥水坑里。 「呔!」凌珏把自己的上品灵剑一比,沉声喝道:「哪里来的贼人,胆敢劫持我归墟门长老?」凌珏四周警惕着,以防还有为『露』面的敌人,一边将跟前的凌钰拉倒背后护着。 那边,一大波穿着灰白『色』道服的归墟门门人御剑而来,听凌珏号令,迅速结成剑阵,将这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确保元智和凌钰几人万无一失。 第50页 「师兄……」凌钰还没开始解释呢。那边,白宛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沖了过来,就着满脚的泥水,给了凌珏的脸上来了狠狠的一脚,留下一个赫赫的黑脚印。 归墟门人一惊,此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居然能伤着大师兄。看来此人修为不可小觑,几十人齐齐举剑,发动剑阵对准白宛和。 白宛和祸祸的本事,方阔完全信得过,当然,要是有个万一,世间还少了个祸害,所以没有出手,作壁上观,乐见其成。倒是凌钰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凌珏,准备出手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危机当头,白宛和意念一闪,右手便伸进了洞府内,抓着个趁手的武器就沖剑阵丢过去。「卡拉」一声,几十个辟谷修外加几个金丹修坐镇的剑阵,只一瞬,就被砸碎成了渣渣。 剑阵被蛮力破开,几十人受到反噬,纷纷呕血,站不稳,下饺子一样落在了地面,哎哟叫唤着。 元智望去,见白宛和用作武器的只是丹鼎,却威力惊人,一时骇然,见势不妙,赶紧手上运力一吸,只来得及将凌珏拖到跟到跟前。便听白宛和大喊:「趁你病,要你命。」她提起自己那点微末的真元,再用力一砸,将那几十个人统统栽倒了底下,只余一个脑袋两个鼻孔在外出气。 瞬间,就瓦解了归墟门引以为傲的剑阵,外加几十个主要战斗力,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都没人信。 元智师徒三人,面面相觑,白宛和若不是扮猪吃老虎,就是那丹鼎大有来头。再加上早前提到的什么黄金梅丽号,方阔使用的手杖,不知他们还私藏了多少宝贝。一个个即是眼红,又是拼命深唿吸压制住心底那一丝不该出现的念头。 异于这师徒三人的另外一边…… 「死丫头,你手上拿的什么?」方阔气的大骂。 「武器。」白宛和回答的振振有词,一低头,立马怂了,妈呀,她拿赤阳王鼎当武器了。白宛和傻兮兮地赶紧拍着炉子,「那什么,红姐,你没事吧?」 前一秒,众人还有些佩服外加敬畏的眼神,后一秒,就是看傻子的瞄准姿态。 咳咳,白宛和赶紧将赤阳王鼎往洞府内一丢,装模作样指着凌珏出气,「哼,别以为你也假装误会,这事就能了了。你那什么眼神,等我干嘛,咋的,说你你还不愿意了?我教育你是为你好,看看你都干得什么煳涂事,没瞧见我给你师父师妹青铜兄弟姐妹吗?」 白宛和一手的泥,毫不客气地全数擦在凌珏雪白的衣袖上,弄的一塌煳涂。 哼,叫你穿一身白装风流潇洒,叫你欺负我,叫你不长眼,活该! 凌珏看看凌钰别笑的脸,看看元智悄悄对他摇头示意,这才心知当真是误会了,即使洁癖,也不敢动,只得被迫等着白宛和泄完愤收手了。凌珏微红着脸,收了灵剑,对白宛和拱拱手,「在下眼拙,叫仙子受委屈了。」 哟,还脸红了,木头加害羞的『性』格吗,真有意思。 白宛和眯眯眼睛,甩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不过吧,这种老实人,还真叫人手痒痒,不欺负欺负,好像都不起自己的名号似的。 白宛和计上心来,勾唇一笑,眼里有亮光,闪闪发光的勾人。这叫闲来无事,欺负欺负老实人,打发时间呗。 凌珏只知修炼和各种门规,却不知风花雪月,是归墟门里有名的呆子,大家只有笑话他的,还没有对他微笑的。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对他笑,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美丽。凌珏看的有些傻了,不知不觉中也跟着嘿嘿傻笑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29章 情窦初开 白宛和捋起袖子和领口,『露』出一大片的雪肌来,又装着可怜说道:「我是个孤儿,只有这一身衣服,被你弄脏的一身泥,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得负责。」 孤儿跟一身衣服有什么直接联繫吗?白宛和那丫头摆明了就是欺负老实人,元智那个气啊,一声一声地叫着凌珏的名字,可惜凌珏偏偏就吃那一套,微红着脸,木木呆呆地定在原地,根本不是元智能叫醒的模样。 也不知凌珏是不是想多了,连连点头,「好,好,负责,负责。」 听罢,白宛和捧腹大笑,自己真元一运转,衣服立马恢復如新。元智气的一个倒仰,他好容易带大的徒弟,这么快就被白宛和给教坏了。要不是方阔和凌钰在前拉着,只怕要冲上去撕了白宛和的肉,一口一口地嚼了。 最为气愤的是,这几十年来,于情关上,凌珏从未开窍,女孩子之于他,也不过是异『性』的修道者,除此之外,凌珏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元智为这事,不知苦口婆心了多少日月。今天开了窍,按说也该高兴高兴,偏偏是因为白宛和这魔头,元智哪里还能淡定,简直恨的咬牙切齿。 不能动白宛和,元智还不能拿自己的徒弟出气了?元智一手肘怼在凌珏的腹部,凌珏一阵闷哼,当着元智的面,不好唿痛,当着白宛和面,不好意思唿痛,只能咬牙忍了。 乖徒弟兼世人厨师凌钰,跟白宛和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宛如一人。从前的木头徒弟,也初开了情窍,眼里心里只容得下白宛和一人。不管是哪一个,都中了白宛和的邪,他这个师父都靠后,元智恨铁不成刚,气的直跺脚。 第51页 「大家不过是相互之间切磋切磋,你呢?」元智指指栽在地下的归墟门弟子,又扯了扯凌珏被整的污脏的衣袖,指桑骂槐,「瞧瞧你干的好事,略有点修为就了不得啦?居然敢对同门下如此重手,自己遇上魔头不知道躲开,现在又拉大家下水。你说,为师该怎么处置?」 凌珏一拱手,态度十二分的好,「回师父,自接到师父水镜传信求救,弟子担忧,唯恐师父和师妹有事,这才紧急启用了师父留下的召集令,召集了附近二十来位师兄弟前来相助,实不知是这等情况。」说着又是一鞠躬,「弟子有错,还请师父责罚。」 凌珏脑子不转弯,据实以告,说的全是真话,可惜却正中红心。 这意思,岂不是在明言自己判断失误,『乱』发信号的错?还有「求救」二字,放在一个出窍期的高手跟前,实在太刺耳。元智气急败坏,跺脚怒骂:「你你你,你居然学会了顶嘴,谁教你的?孽徒!」 老实人被为难啦? 「额……」白宛和一脸嫌弃加噁心的表情,手不断地在鼻子前扇风,「闭嘴,不知道自己口臭吗,臭水沟里泡过的狗屎一样,怕是几百年没刷过牙吧。呕!」又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拉着凌珏怕着胸膛保证,「白『毛』,记着,他,只能姑娘我欺负,你,不行。」白宛和指指凌珏,竖了食指,在元智眼前摇了摇。 凌珏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心跳加速,软的一塌煳涂。趁着元智爆发之前,赶紧解释,一开口却又结结巴巴的,说话都不利索,「师父,仙,仙子无辜,况,况且,此事原是徒儿,误会在前,理应受到责罚,还请,还请师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是什么意思?都是自己的错啦? 作为旁观者的凌钰:完了,师兄栽了,栽的相当容易,没有一点挑战。不过,要是师兄真能娶到宛和妹子,大家就真的是自家人了,以后再归墟门放肆,还能多一个放风的。凌钰心里美滋滋的,嘴里说的是「完了」,心里却想的是好戏来了。 元智喘了一口气,憋得胃都疼,望着跟前一片『露』出的地面的同门脑袋,连脑门都胀疼的厉害。他动动手指,「咔咔」几声,土地裂了几个大缝,跟着手指一抬,那些归墟门的人飞了起来,地面的裂缝瞬间合上,没留下一丝痕迹,众人才平稳落地。 众人单膝拜下,齐声谢道:「多谢三长老相救。」 「咋的?」白宛和抱着双臂,趾高气昂地问:「你们招惹了本姑娘,本姑娘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们一命,就没点表示表示?」 「……」归墟门长老跟前,谁人如此大胆放肆。 许是方才才林间穿梭的久了,招了虫子,白宛和只觉腰间痒得厉害,伸手挠啊挠。众人惊骇,只当白宛和小心眼,睚眦必报,要掏出那个厉害的丹鼎修理他们,皆是汗岑岑的恐惧不已,赶紧拱手,「多谢仙子不杀之恩。」 「嗯,去吧。」白宛和又嘚瑟了几分。 众人分别跟凌珏凌钰见过,准备离开,只见元智伏在树干上,气若游丝,众人心惊胆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推了为首之人一把。无奈,他只得上前询问,预备扶着些元智。 「都不要理我,我需要清静清静。」元智气弱地摆手,转头扶在树干上嘆息。 那人只好退出远处,嗫嚅了半晌,才下定主意又上前一步,拱拱手问道:「弟子们收到凌珏师召集令,赶来途中,又收到掌门的传信,令弟子们带回元礼师叔,弟子们不敢违令,敢问三长老,师叔……他现在何处?」 「掌门师兄如何得知此事的?」元智略感吃惊,众人摇头。他们若是真不知道,再多问也无用,若是掌门有令,问了他们也不敢回答,是以元智只好作罢。转头气唿唿地说道:「哼!那个废物在哪,我如何知道?他也就那点本事,打不过,说不定早就跑了。」 那人很是为难,归墟门里,谁不知道他三长老,靠着一身耍无赖的本事,从掌门处骗来了六重阵法?而正好,成州数千张眼睛瞧着呢,元礼师叔和你身后的小娃,都被关进了六重阵法内,那小娃已经出来了,元礼师叔还不是在你们手中?而且城中关于只要给钱,只能进六重阵法内一游的话题,传的沸沸扬扬,已经无人不知了。其中的牵涉已经不能撇干净,长老还要说不知,这不是开玩笑吗? 元智拒不承认,归墟门众人跟着死耗。 来之前,掌门可是再三交代过的,这次成州主城大『乱』事件,全由元礼杀人夺宝引起,后由元智火上浇油,才伤及众多无辜,惹下了大祸,民怨沸腾。三长老很会颠倒黑白是非,六重阵法的目标太大,祸事又不小,元智那么无赖的人,肯定是全部推倒元礼的头上为妙。 所以掌门强调,千万不能被元智洗脑,务必亲自带回元礼,交由门里处置。否则落到元智手中,还不知给餵下些什么胡言『乱』语的丹『药』,一气都给招了,岂不是叫元智捡了便宜。 元智明知是凌钰所为,元礼也必在凌钰手中,偏就是死咬着口不承认,暗自里和凌钰使眼『色』。 元智指望凌钰也没用,因为一石激起千层浪,打从众人说起要带回元礼时,凌钰就仿佛遭了雷噼一样。方才一时看热闹兴奋,没有注意,也不知道何时起,六重阵法居然从外面被强行破开,至于那元礼,早不在阵中了。 第52页 还有那个小娃,他是怎么从阵中出来的?回想起白宛和说的假冒伪劣产品一话,她也有些煳涂了,对于祖师爷无所不能的肯定想法,也开始摇晃不定,甚至有些怀疑。 元智显然看出了凌钰的不正常,有些慌『乱』,师徒两个,怎么看怎么有猫腻。如此,归墟门的一众门人等,便更不能就此罢手了,死命耗着。 要是再仔细一点,估计都能看到双方眼里的火花,在撞到一起时,「嘭」的就轰然炸开了。 场面尴尬而又僵硬,作为助人为乐的白宛和,怎么能不为自己的师兄拉一把仇恨呢?她才要兴高采烈的来一场兴风作浪的即兴表演,凌珏先出场了。 凌珏毫不犹豫,耿直地从腰间『摸』出干坤袋,跟做报告一样,一板一眼地说道:「回师父,弟子来时,见阵法得破,阵中只余元礼师叔一人,昏倒在地。因师叔有些不利的名声在外,弟子恐师叔为人趁『乱』所害,这才以下犯上,将师叔收进了干坤袋中,还望师父莫要怪罪。」 凌珏直板板地跪下,双手递上干坤袋,一副请罪的模样。「弟子无能,师叔的徒弟,皆丧于混『乱』之中,弟子没能救回。」说着,凌珏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抵在地面,不敢提起分毫。 「额……」元智眼神飘虚,不敢望向归墟门的众人。空气中除了逐渐浓烈的红『药』气息,好像还多了一些辣味,这个好像不止是尴尬可以解释的。 「啥?」白宛和不干了,一把拧过凌珏的衣领,「小子,除了你这张脸还凑合意外,就凭着你这『性』格,怎么看也是路人的戏份啊,你不拿出你路人的本分来,居然抢人头?不知道很容易引起公愤的吗?可气,太可气了!」那可是凌钰在自己手上预定的货物,出师未捷,她就要先背上个非诚信买卖的标籤? 「嘿嘿,仙子说得有理。」凌珏一通傻笑,根本没听懂白宛和的意思,就跟着应和,红着脸,埋着头,改朝白宛和双手递上干坤袋,「任由仙子处置。」 「……」在场所有众人,集体晕倒。三长老门下大弟子终于情窦初开,就问你服不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0章 掌门驾到 元智几乎吐出一口老血,当着外人的面,只能咽了回去,转头拿凌钰开刀,教训道:「六重阵法乃我归墟门护山大阵,关乎门内众人生死安危,你居然食指偷出来玩耍,你给我门里面壁思过去。」 「啥?」凌钰撸起了袖子。明明是你,为了满足口腹之慾,贿赂我的罪证。 「你的事,往哦稍后再说。」元智赶紧咽了咽口水,这事可不能再继续了,岔开话题,跟门里人避重就轻地吩咐起来:「此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纯熟误传消息的意外,现在也没事了,你们打哪来还是回哪去吧,若是遇上赶来施援的,你们就解释解释。还有,也不必告诉掌门师兄了,省的叫他『操』心。」 「三长老……」 元智立马劫过话头,「你们也走吧,带上元礼回去吧,我也累了,让我清静清静。」 「走吧走吧。」元智扶着树干才能勉强站稳,他背对着众人,连连摆手。别人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他呢,在家防同门,出门还得防徒弟。这年头,修道不易啊。 归墟门的人见白宛和上下抛着干坤袋玩,想上前讨要,又不好开口,一时踟躇不定。 「想要?」白宛和晃晃干坤袋,一群人齐齐整整地接连点头。 「你归墟门的罪人,我留着有何用?给你们又何妨?」白宛和把干坤袋往归墟门的人手上一放,还没挨着呢,白宛和又给拿了回来,随着她这一放一收的,眼前之人脸『色』也由喜变悲。 「你哭丧个脸干嘛?家里死人啦?」不管是非对错,白宛和先没好气地讽刺了一通,干坤袋在手里掂了掂,「人归你们,干坤袋得归我。不干啊?这东西可是你师兄给本姑娘的,姑娘我慷慨大方,愿意献出里面的人,你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敢废话多。怎么说,这人,你们还要不要啊?」 凌珏早已叛变,拼命地对同门挤眼睛示意。 白宛和才不管同不同意呢,自说自话地把元礼倒了出来。趁着那坨黑影还未变回正常人大小,白宛和『操』起她的黄金右足,来了个百米『射』门,相当干脆地踢了过去,「你们的人,自己去捡吧。」说完径直揣了干坤袋,扭头一拱手,「凌姐,凌兄,现在咱们人货两讫,就此别过,江湖再见。」 「……」正常人难道不是叫钰姐,珏兄?还有,哪就是人货两讫了,你分明还多坑了一个干坤袋。什么江湖再见,分明是钱货不能相抵,心虚,想逃走罢了。 那边归墟门的御剑走了,捡元礼去了。 人一走,戏也该散了,毕竟该吃的也吃了,该赚的也赚了,一不小心,连个成州城都给毁了一块,还不走,留下赔偿吗?白宛和手一挥,阔步向前,「师兄,红姐危在旦夕,使命要紧,咱们抓紧时间,争取月底之前赶到大泽。」 方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树丫上去了,只留了一只胖腿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估计都睡了一觉了,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半是认真半是揶揄地说道:「一路上吃喝玩乐,现在又急着赶路,怎的,想通了,要去大泽送死了?」 第53页 「怎么,你们也要去大泽?」凌钰眼睛一亮,勾过白宛和的脖子,自顾自地说道:「真是巧了,我们也要去大泽。你不知道吧,每年的七八月,正阳之气正盛,大泽的瘴气最弱的时候,每个门派都会派遣门内一部门弟子去歷练。今年我们归墟门的带队,又是师兄,我肯定也要去,不如一起?」 「我知道。」白宛和瘪嘴。 「啊?」 「每年夏天前往大泽歷练,我早就知道了。」师父虽然鸡肋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百事通。白宛和显摆够了,又问:「这才五月呢,歷练啥呀?凭你们,敢进去吗,真当人人都有防毒面具?」 「大泽在新岚大陆的最东边,我们成州又在最西边,御剑的话,最快也要一个月。更何况中间还隔了黎州、万州和干州,不乏掌门师伯的熟人和朋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还不得顺道去拜访拜访?这么一来,可不就得五月出门?」 两人才说着呢,天上轰然坠下一个东西,砸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巨坑,尘土飞扬。像白宛和这样的菜鸟,不会抬手聚气隔出空间,所以呛得咳嗽不止。 尘土都还未消散,烟尘朦胧中,显出一个黑影,越来越近,尘土也随在他身后上下飞扬,然后渐渐散开,走出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头。一身不起眼的布衣,随风扬起,双眼炯炯有神,威严又正气凛然。仿佛从大灾难中,走出了一位救世主,怎么看怎么靠谱。 「元智!这成州近十几万灵石的损失,你怎么说?」嗓音不偏不倚,平和之中又带着一丝威压,要不是场合不对,白宛和一定会大嘆一句,「真是自带场景的男人!」 「凌珏、凌钰,见过掌门师伯。」他们师兄妹两人倒是反应快,赶紧抱拳拜下。 「嗯,你们去吧,我跟你们师父单独聊聊。」元初抬抬手,对两个小辈还是很好说话的。得了免赦金牌,凌钰一左一右拉了方阔跟白宛和就跑,后面凌珏也难得一见紧张,快速跟上。 凌钰跟逃命似的,速度太快,白宛和飘在凌钰身后,随风的起伏而一抖一抖的,又无能为力,最后干脆无为。她交叠着双腿,抱着双臂,对着风向,玩起了语音游戏,「啊,哦,额,咦,唔,吁……」大约是小时候没有电风扇,所以嚮往对着电风扇唱歌吧,反正都是贫穷遗留的陋习。 几人跑出十里地后,忽然身后传来轰隆隆一声,刚才他们待过的地方就冒了一朵蘑菇云,直达天际。几人纷纷回头,一路领先的凌钰,惊恐万分,双手不自觉地松了松,她突然一个急剎车,被后方反应不及的凌珏撞上,顺便撞飞了无辜的白宛和。 白宛和还算乖觉,处理起这种突发状况毫不含煳,真元运行到双腿几处大『穴』,再一发力,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又飞了回来,落在方阔附近的树梢上。 方阔嘴巴一瘪,眼睛一斜,「哼,站的歪歪扭扭的,果然,门外汉就是门外汉,对真元的控制真差。」想起仙君的嘱託,看来有必要加强训练了。 白宛和的注意力不在方阔这,更加不知道方阔的盘算,未来不久的某天,她将迎来魔鬼训练。 「我说,你们跑啥跑啊,那不是你们掌门吗?留下喝杯茶多好,也不至于带累我。」白宛和终于得闲,把不明就里的话问出了口。更加重点的是,那可是归墟门掌门,又是第一次见她这个小辈,怎么的也该给点见面礼吧,他一出手,这礼肯定不轻。 哎呀,就这么走了,亏了亏了。 那边,凌钰咬着手指,浑身直哆嗦,犹犹豫豫地问:「师兄,师父,他……没事吧?」 凌珏皱着眉,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但愿吧。」 「你们在说啥?」白宛和努力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师父到底是掌门的师弟,还不至于太过分,再者,师父有规定,若遇掌门想与他单独谈谈时,我等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师妹,你我不得违抗师命。」凌珏视一切规定为立身根本,虽然担心犹疑,却又不得不遵循。 大泽歷练在即,他二人先受了伤,确实不妙,何况,凭他们那点道行,也不能阻止掌门。凌钰深吸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老头,但求你的无赖此时能派上用场吧。」凌钰不由分说,又拉了白宛和快速往归墟门方向跑去。 不知道这师兄妹二人是怕极了元初,还是真的御剑厉害,横跨了几个城的地方,一个时辰就到了。 归墟门的山脚下,是西和城,靠着归墟门前院的名号,收徒拜师,买地种『药』,炼丹画符,倒也像模像样,挤到了成州主城后面的第二大城。从天下望下去,山水掩映之间,可见城郭可道观,云雾缭绕,不比主城区的铜臭味,倒也有些仙家的意味。只是整个城市坐落在木行灵脉的尾巴上,有些奇怪,倒像在压着某个阵法般。 白宛和对这些知之甚少,秉着笨鸟先飞的道理,空中绝佳的观望位置,琢磨着那条灵脉。 凌钰很煞风景地落在了地面,手指比划两下,灵剑就变回一般大小,自己飞回了剑鞘。她跟着吹了一声口哨,手臂上就落下一只红『毛』的鸽子,凌钰对着只鸽子说了一串鸟语,才给放了出去,松了口气,又变回那个豪迈不着调的凌钰,勾过白宛和,「正事交代完了,我俩去消遣消遣?」 白宛和眼睛睁地老大,「你,你讲了鸟语?」 第54页 「世间万物皆有灵,只要灵气想通,又有什么难的。」凌钰故弄玄虚。 「是御兽吧?」白宛和很不给面子地直接戳破,「我想起来了,原来他们说的,闲时喜欢打打杀杀,不闲时喜欢炼点丹『药』和灵宝灵器,外加御兽画符,收点疯癫徒弟的门派,说的是你们归墟门啊。」 凌钰双眼放光,原来归墟门这么有名?赶紧问:「了解的真清楚,你去过?」 「没有。」白宛和不知从哪『摸』出个苹果,啃一口,「有什么好得瑟的,说好听点,是学富五车,说难听点,是啥都学啥也不精通,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杂学多,也不代表是件好事。」 「……」她这是嫉妒,对,**『裸』的嫉妒。 「话说,你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就我跟师兄带到你们归墟门,说白了,就是绑架。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幼小心灵,你得补偿。」白宛和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眼睛就写了两个字,赔钱。 绑架?你还勒索呢。 凌钰双手一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却又忍不住地想要解释清楚,「首先,这里是西和城,靠近归墟门,不代表就是归墟门。其次,我师父你也是知道的,他摊下了大事,惹『毛』了掌门师伯,掌门一怒,只怕主城外的那片山林要毁于一旦了,所以我是救了你。最后,归墟门弟子会在西和城集合,带你来,就是为了大家一起前往大泽,路上吃喝玩乐,还有人买单,加免费的护卫,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1章 我有只鸽子 「条理清晰,条件诱人。」白宛和『舔』『舔』嘴巴,很难拒绝,又怕打『乱』方阔的计划。于是乎,终于想起来问问方阔的意思,方阔哼唧着老大不愿意,「我……」 「好,我师兄同意了,走,吃饭。」白宛和快速跟两师兄妹达成了共识,哄的老实人凌珏请客,白宛和便跟凌钰勾肩搭背走在前面,进了聚仙楼的旗舰店。 「……」他什么时候同意了?又被无视,方阔憋了一脑门的火气,无处发,嘆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地跟了进去。 凌珏没什么点菜的才能,想要讨好白宛和,又不知道白宛和的喜好。于是乎,炒菜、蒸菜、炖菜、冷的热的、水果拼盘、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齐齐整整地点了一大桌,那叫一个包罗万象,场面壮观。掐着手指头算一下,就知道是不得了的消费,不管是掌柜还是小二,都是伺候大爷一样伺候着他们。 「师兄,你点的是不是有点多?」凌钰打断还将继续点下去的凌珏。 「是有点多。」凌珏招来小二,「把这位仙子喜欢的菜式留下,其他的全撤了吧。」 小二堆着温暖和煦的微笑看向白宛和,只一瞬,就垮了脸。这是谁家的女子,这么……不拘小节。 白宛和早就挽了袖子,左右开弓,埋头大吃特吃,左手边已经堆了三五个空盘子。 「不知,仙子喜欢哪几道菜式?」小二问的有些声颤。 「都喜欢。」白宛和迅速解决完一盘,又伸爪向下一盘,忙里偷闲地说道:「对了,刚才那个,那个那个什么金丝雀的,味道不错,再来一份。」 什么金丝雀,那叫锦绣蟠龙拔丝翠头雀。小二心里恨恨地骂着土包子,脸上照样温暖和煦,笑嘻嘻地应着,跑出去传菜去了。 虽说凌珏请客,但他身上的灵石,就在刚才,已经被白宛和以储物囊上绣花好看的拙劣藉口,完完整整地骗了过去,大约也不打算还了。 凌珏乐在其中,丝毫不追究,最后还不得是凌钰买单。凌钰望向白宛和席捲残云般的吃法,中间还不断地加菜,再『摸』『摸』自己的荷包,一阵肉疼,苦笑着提醒,「我说妹子,你就不怕长胖?」 白宛和暂停进食两秒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飞机场,下一秒,吃的更加残忍,「我增肥。」 「那你的胃……」为了那点微末的灵石,凌钰不放弃,继续劝说。 「你放心,我消化功能一级棒。」抱歉,此人听不懂人话。 「仙子真厉害。」凌珏一手托腮,傻笑着看白宛和那不堪入目的进食法,一手比了个大拇指。什么叫个人崇拜,这就是。 现在,凌钰不仅肉疼,眼睛也疼,浑身哪都疼。 白宛和享受着她的美食,另外三人单是看着她享受美食的样子,就毫无食慾。当然,方阔和凌钰的想法肯定一致,至于凌珏嘛,今天终于信了「秀『色』可餐」的邪,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桌上,一个狂吃,一个白痴,凌钰这种正常人,不甘同流合污,也就把筷子玩了几百遍后,总算腻味了,拖着方阔说话,顺便等着同门前来汇合,早点赶往大泽。 正说着话呢,从窗边飞进来一只鸽子,正是凌钰早先放出去的那只。鸽子倒也聪明,径直落在了凌钰的左肩上,「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当真?」凌钰一个激动,肩膀一抖,鸽子险些滑下去,扑腾了两下翅膀,爪子牢牢抓住凌钰的衣服,站稳后,又飞到凌钰的头上,跺着爪子踩了两脚,惩罚『性』地在凌钰脸上狠狠地啄了几下,「咕!咕咕!」最后干脆把凌钰的头髮当成窝,卧在里面盘踞着,怎么也不肯下来。 第55页 「好了好了,红大仙,我错了还不行嘛,请嘴下留情。」凌钰双手合十求饶,手指头赶紧勾了一勾,肩膀上就多了几粒灵气『逼』人的松子,鸽子精光一闪,这才肯挪了窝,只是又顺便抓紧了爪子,勾断了凌钰的几根头髮,然后才落在凌钰肩膀上,啄着松子吃。 「我的同门师兄弟们什么时候能来?」凌钰一边伺候着鸽子,一边小心问着消息。鸽子一偏头,哼哼气,爪子伸出一个指头点点肩膀,凌钰立马又送上剥好的松子,鸽子低头闷吃,吃完了又提出申请。在凌钰第不知多次贡上粮食后,鸽子依然没有自觉,自顾吃,凌钰无奈了,几乎请求般询问道:「红大仙,怎么样,舒坦没有?能告诉我大家的消息了吗?」 因为这只突如其来的鸽子,白宛和已经停止进食,观看了至少一刻钟。原本还想着红『色』的鸽子少见,找个法子骗来玩玩,结果是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吃货,那怎么能行,养了她自己,哪里还有闲钱养鸽子。虽然她有些储备,到那些都是娶妻生子,打造完美后宫的本钱,不能擅动。 女人的心思永远这么奇怪,比如不能有人和自己穿一样的衣服,那自然就不能有鸽和自己一样的爱吃。白宛和『露』出她的尖尖虎牙,磨刀霍霍向鸽子。趁着鸽子闭眼享受咀嚼松子的这个过程,白宛和一把过去,抓了鸽子的两只脚,倒提着,直接轮圆了甩了几圈。大约因为离心率的问题,过程中,鸽子还惨失了几根火红的羽『毛』。当然,不管效用如何,也都进了白宛和的口袋。 「妹,妹子。」凌钰被白宛和的大手笔吓得哭笑不得,已经结巴了起来,「快快停手,停手。这红鸽,确实难伺候了些,但潜力巨大,监视和传递信息的本事都是一流,认了主人就是死也绝不背叛,姐姐得来不易,你手下留情,千万留情啊。」 「哼,什么世道,还能叫个鸽子制服了?我说凌姐,我这是在帮你,你别打岔。」白宛和完全没有自觉,且已经反客为主。她点点鸽子脑袋,鸽子眼睛里全是眩晕的圈圈,勉强睁开眼睛想要啄白宛和復仇,奈何跟个酒鬼差不多,使不上力气,更何况还被白宛和倒提着,也就更加头晕,还脑充血。 白宛和提着鸽子与自己平视,弹了一指嘣,「说,凌姐的同门什么时候来?还有那白『毛』怪物,哦不,元智那个老头怎么样了?不说是吧,再来一指嘣。」 「咕咕。」 「啥?听不懂。」 欺负鸟类,简直人鸟公愤,方阔就首先看不过,隔空给白宛和的脑袋上还了两个指嘣,「它说,你这个不要脸又低修为的人类,不管它说什么,你也不可能听得懂。」 凌钰愕然,倒不是方阔能听懂鸟语,毕竟御兽者都懂,而是鸽子传达的,确实是这个意思,但不要脸和低修为哪里来的? 「呵,你还敢蔑视我?」白宛和挽起袖子,轮圆了再来上几圈。鸽子吃不住了,跟凌钰求饶,凌钰只能跟白宛和求饶。白宛和却像是刚『迷』上个新鲜玩具的孩子般,松不开手,继续威胁,「我问的问题老实回答,否则,嘿嘿,拔了你的『毛』做成烤『乳』鸽下酒。」 「红鸽得来不易,新岚大陆上也就这么几只了。」凌钰含着一眶眼泪,可怜兮兮地望着白宛和,你还是别吃了吧,别的山珍海味,要多少,姐给你多少行不? 「不珍贵,我还不吃了呢。」白宛和说着就拔了一撮『毛』,给鸽子留了个光屁股。 「咕咕,咕,咕咕咕。」这下,鸽子怕了,她是雌『性』,人可以不要脸,但它却不能不要遮羞的『毛』。白宛和是主人的朋友,打听的事又恰巧是主人也想知道的事,所以不算背叛,对,不是背叛。鸽子哪里还管那么多,两个翅膀捂住屁股,咕咕个不停,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完毕。 凌钰充当了一下翻译,大约就是元初重重地惩治了元智,打成了熊样,还不让治疗,丹『药』都不给吃,顶着熊猫眼充当苦力,加入了主城的重建之中,同时,还成了成州茶余饭后的笑谈。其次就是那些需要歷练的同门,可能会比原约定的时间晚上几天汇合,因为在送元礼回归墟门的途中,出现了意外,被人劫走了,归墟门损失惨重。 还有一条消息,现场几乎未遗留重要线索,偏偏其中一人死于夺魂勾的招式,那是龚家的法术。而且,修成大『乱』时,龚家也确实在场,还被元礼当众羞辱,各种证据显示,很有可能是成州的大家族龚家所为,奇怪的是,他们明明下手利落干脆,没留下一个人证物证,却偏偏在其中一人身上留下决定『性』的指向,显然有些目的。 元初此刻在主城主持大局,一时脱不开身,只好托红鸽嘱咐凌钰他们,小心为妙。 凌钰才翻译完,白宛和精神就不好了,说什么同路包吃喝玩乐,这下好了,还包惹麻烦呢。一个黄金梅丽号,她的目标已经足够大了。好吧,她吃一堑长一智,已经知道修为不够,就不能太嚣张,学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收敛些。 她白宛和都已经开始最讨厌的夹着尾巴做人了,归墟门还敢招惹是非,高调地引人注目。这个时候说这些都有些晚了,毕竟,仇家都找上门了,再夹着尾巴有屁用,赶紧逃啊。 「师兄!」白宛和也没心情欺负鸽子了,随便一扔,「归墟门目标太大,要不我们单独行动吧。」 第56页 「……」凌钰甩了个哀怨的眼神,兄弟,你很够义气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2章 龚家大少 「果然是归墟门的凌钰仙子和凌珏剑仙。能在此处偶遇二位,真是巧啊。」一位青衣公子走路带风,迎面过来,后面还尾随了一个大个子。再一细看,可不就是在主城地字一号房的二位么。 「原来是龚少爷」凌珏拱拱手,「不过龚少爷此言差矣,我归墟门就在这山上,在此地遇到归墟门人,又怎么算得上巧。倒是龚家的二位,适才还在主城,现在又到了此处,当真是巧合的厉害。」 凌珏可记得清清楚楚,龚家半道劫走了元礼师叔,还杀了护送的人,掌门要他们小心龚家。只是凌珏是个只会按照既定规矩行事之人,且说一不二,今儿突然话多起来,还头头是道地针对龚家,来了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唬地大家一愣一愣的。连那个龚家少爷,也忘了反驳。 龚少爷一愕,原地定了定,才重新挂上笑脸,摺扇唰地合上,握在右手中,一下一下地敲着左手手掌。「珏兄客气了,直唿我姓名即可,少爷二字实在生分。」他摺扇指指身后的大个子,「罗翀最近食欲不振,央我跟他出来走走。主城一趟,他倒变本加厉的不舒坦了,正好家父给风清前辈写有一封书信,这不,才改道西和城。」 食欲不振,所以出门走走?白宛和的视线,在这肌肉发达和线条流畅的二人间来回移动,他们那说法,还真让人遐思啊,特别是那个「央」字。白宛和大开脑洞,最后得出结论,两人关系匪浅。 白宛和赶紧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凌钰,哪知凌钰不但不搭腔,还叫白宛和不要胡说八道,自己低头红着脸躲在凌珏的身后,手指缠着衣角饶来绕去,扭扭捏捏的小女子模样,差点戳瞎白宛和的狗眼。 白宛和『摸』着脑袋匪夷所思,待那姓龚的走近后,白宛和惊讶地微微张着嘴。 他迎面走来,背光立于窗下,姿态闲雅,一身素『色』青衣,毫无点缀,身处繁杂的酒楼,却自得一处安静,竟给人出淤泥而不染的想法。他眉目如画,肌肤赛雪,一双清澈明朗又温柔似水的眼,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再配上那张稜角分明的脸,浓密的眉,刀刻的鼻和薄唇,要说是仙人也无疑了。如此勾魂摄魄之人跟前,也难怪凌钰不大正常。 要不是遇到他之前,白宛和先一睹了阎君的姿容,有了很高的审美的定力,估计现在比凌钰还傻。 虽然这什么龚少爷不如阎君好看,但姿『色』也不差,且风格迥异,一个是邪气的傲娇,一个是玉公子。嘿嘿,无论哪一种,都很符合白宛和的后宫招人标准啊。只要谈得来,收了又如何? 啥?龚家和归墟门是仇家,不能走太近?与她白宛和何干,哪怕是她自己的仇家呢,貌美者绝不放过。啥?这龚少是凌钰心仪之人,不能下手?只要锄头挥的好,还怕挖不到墙角? 白宛和喜滋滋地盘算着,兴奋地搓着手,在旁边小声地添油加醋,企图激怒凌珏。再然后嘛,当然是双方打的越激烈越好,她再拉着师兄出手,开一个美女救美男的佳话,顺理成章地人收入囊中。 罗翀是个急『性』子,他主子还没怒,他先怒了,拔出剑来,虎着声音,「公子,可要属下让她闭嘴?」 「罗翀,你还真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啊。」龚少爷摇着摺扇,说是这么说,毕竟身负重任,此时不是开打的时候,对白宛和也恨地牙痒痒。心里明明怒气升腾,却依然含着微笑,面子功夫一点不少,对白宛和拱拱手,语出惊人地说道:「姑娘莫不是在主城引起『骚』『乱』者?难怪适才觉着姑娘面熟。只是有一事,在下不明,还请姑娘指教。」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宛和尽量装着淑女。 「姑娘身怀众多奇珍异宝,当时欲杀姑娘而夺宝者,数不胜数,连归墟门风清前辈的爱子,也牵涉其中。如今主城血流成河,据闻连元礼前辈也不知所踪,姑娘仅是辟谷的修为,又是如何做到独善其身,活着走出来的?」龚家少爷问的意有所指,又暗中将矛头引到白宛和身上。 白宛和快速地眨着眼睛,有点不敢置信,这张臭嘴是出自玉公子?幻听?白宛和拍拍耳朵,问方阔,「师兄,他刚才说啥?我好像没听明白。」 「哼。」方阔纵身一跃,盘腿坐在桌上,双眼冒火盯着龚家的二人,「他说你是罪魁祸首。」 「我去你的。」白宛和爆炸了,亏她还给他留了一个后宫的位置,居然还敢恩将仇报。白宛和一拳打在一摞她刚才吃剩的盘子上,盘子唰唰唰地飞过去,「你眼瞎啊,姑娘我最多的就是钱,话都花不完,有必要大元礼那老傢伙的主意?瞧他那邪里邪气的噁心模样,扒了皮做成靴子踩在脚下,我都怕我的脚会吐。」 白宛和还算清醒,没将红鸽带回来的龚家消息吐出来。她也就是纯粹地扔扔空盘子,方阔在一边帮她递盘子而已。 区区几个盘子,他们还能躲不过去?罗翀脚下都没离开半步,也就脑袋偏了偏,便躲开了兇器。龚少爷还是玉树临风地站着,微笑着扇着扇子,扇子一来一回之间,不服吹灰之力,就将那些空盘子在还未靠近之前击碎了。他从始至终都抬着头,俯视众生的姿态。 第57页 「太自信了可不好。」白宛和冷哼一声,借着方阔这个位置的绝妙遮挡,快速在汤碗里加了点料,上面又盖了几个空盘子,平行着丢了过去,「看你们来的匆忙,姑娘我好心,请你们喝汤。」 「装模作样。」龚少爷摺扇一扇,「卡啦」两声就击碎了。只是下一瞬,汤汁四散,顺着摺扇流到了龚少爷的手上,他的手颤抖不已,想丢开,但这扇子是他的法宝,却又不能松手。他只能运转真元,想借真元清除这些脏污,不知为何,根本没有效用。就连手上的污渍,也不能清除,像是刻在手上一样。 白宛和的捧腹大笑,让龚少爷明白过来,里面显然加了什么。他恰到正好的笑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手背上青筋跳动,手关节捏地发白,他在极力地忍耐。 「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白宛和食指在空中『乱』画,对应着龚少爷衣服上的污渍,也开始『乱』画,「我就说嘛,你中风『骚』的公子,却要穿纯『色』衣服,扇纯白『色』扇子,毫无一点花纹点缀,不是强迫症就是洁癖,果然叫我猜对了。」白宛和一阵『乱』涂鸦后收手,上下打量一番,「嗯嗯,还不错。」 「山水画怎么能没有野兽,加上加上。」方阔从旁指点。 山水画?说是鬼画符都太委婉了吧。凌钰凌珏目瞪口呆,看龚家那两人黑的滴水的眼神,就服了这对师兄妹玩命不嫌事大的精神。那什么,归墟门脚下惹事,会被掌门罚面壁的。 「师兄果然慧眼独具。」白宛和玩的不亦乐乎,哪里会考虑归墟门弟子的立场。 白宛和的肆无忌惮,将龚少爷的青衣涂画成了黑衣,扇子不成形,手上还多了一大块纹身。他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僵硬地转动眼珠,给罗翀使了一个眼『色』。罗翀会意,右手按在剑柄上,才要有所动作,就听有人喊着「青雉兄长」走过来,龚少爷几不可察地摇摇头,罗翀便松开手。 「原来青雉兄长有客人,难怪总也不见兄长身影。」一个十**岁的明朗少年阔步走来,拱拱手,见一地的狼藉,脸上一怔,忙问:「这地上……,青雉兄长遇到了敌袭?」跟着就拔出剑来,警惕地望着四周。 白宛和瘪着嘴,破绽太多,一看就是娇养的贵公子,徒有花架子,气势不足,还紧张的很。不过,让他感兴趣的远远不止这些。白宛和挥手打招唿,「喂,龚家的,你刚刚叫他什么?」 「谁?」少年一看白宛和站着凌钰凌珏,这两人他见过,常常跟着元智来龚家摆放他大伯,他都认识。少年赶紧收了剑,拜了拜,「原来是归墟门的前辈,在下失礼了。」 「问你话呢?」白宛和最讨厌被人无视了。 少年又对白宛和拜了拜,「回仙子的话,在下是龚家三房的第六子,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家主赐了长安的名字。这位是龚家长房长子青雉兄长,这位是兄长的护卫罗翀。」 果然叫青雉,白宛和一头黑线,她是海贼中了毒,对这些名字敏感的很,好在此青雉非彼青雉。 白宛和朝长安勾勾手,长安乖乖地傻傻地就走了过去,白宛和一把揽过长安的脑袋,笑的贼兮兮地问:「长安啊,你知道青雉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啊,好,那姐姐告诉你。」 「你比看上去比我小。」 「你脑袋在我手上呢,还敢提意见?」白宛和拍拍长安的脑袋瓜子,示意他安静,「姐姐告诉你啊,青雉呢,就是一种鸡的名字。」 长安气急败坏,挣脱开来,「你胡说,青雉兄长怎么可能是鸡,那是鸟,很厉害的鸟。」 白宛和笑的前仰后合,她还真是捡到了宝,很好说话地就同意了,「对对对,是鸟。不过是鸡还是鸟又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禽类。」说罢双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凌钰就不说了,笑的捶桌子拍板凳的,连凌珏也忍俊不禁。 倒是方阔,脸『色』晦涩不明。 「那什么,师兄,我发誓,绝对绝对没有说你。」白宛和举爪保证。 「哼,谅你也不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3章 梁子结大了 「你们,你们,你们……」长安憋了半天,胀红着脸,也只是「你们」个不停,根本说不出什么极具反驳的言论。只能恨恨地甩了袖子,转身跟龚青雉传达正事,力图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家中的事要紧,咱们走吧。」几句话就像是从龚青雉的牙缝中蹦出来般。 「公子,他们……」罗翀意有所指,总不能平白受他人羞辱。 「哼。」龚青雉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黑衣,只想赶紧离开,重新换过,「即是父亲想请,必然是那事已经办妥,此事刻不容缓,咱们走。至于他们,若大事告成,还愁拿不下他们几个?罗翀,记着,凡成大事者,当忍人之所不能忍。」 龚青雉步下二楼,最后瞥了一眼几人,那眼神,跟在骨头里刻下了深仇大恨似的。你们几个,最多也就只能再得意这几天了。 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白宛和『摸』着下巴尖感慨:「啧啧啧,真是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啊。那个小的,但还是好的,可惜太傻太天真,运气好点也就罢了,要走了霉运,也就是个炮灰的命。」 第58页 白宛和一阵有感而发,倒引的凌珏深有同感,白宛和踮脚拍拍凌珏的肩,语重心长地教育起来,「这年头,好孩子不多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哪天遇见那少年,能帮的,你们就帮一把。还有,同是江湖人,能帮的也要帮一把,比如……这酒楼的老闆。你看,人家小本生意,你们砸了人家这么多固定财产,论公论私,你都该全数赔了。记住了吗?」 趁着凌珏还没回过味来,白宛和赶紧撤。她一口气冲出聚仙楼,拍着胸口缓气。好在姑娘我眼睛尖,看到了掌柜的杀人眼神,急中生智,找到了替罪羊,熘得快,现在万事大吉。耶! 大计得逞,白宛和喜笑颜开,拍拍手,才一转身就摔了个狗吃屎。 「妹子,跑的挺快啊。」凌钰收回从中作梗的右脚,又假意地扶起白宛和,「瞧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了,走个道还能摔倒?莫不是欺负了老实人,心虚?」 「凌姐真会说笑。呵呵,呵呵呵……」白宛和打着哈哈干笑几声,以图混过这阵尴尬。 「呵呵。」凌钰活动活动手关节,那意味实在太过明显。 「凌姐,你,你你你,想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跟妹子你联络联络感情。」凌钰步步紧『逼』。 白宛和咽咽口水,一步一步后退,脑子一转,计上心来,「凌姐,你看你穿的高贵典雅,这么磨拳擦掌的,实在有损你的完美形象,要不咱们就算了吧?不行啊,那再换一个。哦,有了,你看武斗吧,对你形象不好,而且我修为浅薄,又不能让你打的爽快,不能挥洒自如的决斗还叫什么决斗?你说是吧?要不,咱们文斗?」 「你说呢?」凌钰笑的那叫一个明媚,就像三四月的阳光。 「呵呵,好像不行哈。」白宛和手背在背后,意念集中,回忆在树林里和洞府想通的感觉,准备随手提熘出一只小怪兽来应对应对。 这边,凌钰一边倒地逗着白宛和。那边,凌珏问方阔,「你不去帮忙?」 方阔笑笑,白宛和也就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要当了真,只会吃亏,他就是过来人。于是反问:「你怎么也不上前帮忙?」 「女孩子们打打闹闹,有什么好当真的。」凌珏抱着灵剑旁观。 突然,震天的「嗡嗡」声音传来,跟着就是一大片的黑黄『色』铺天盖地而来,迅速从白宛和的头顶飞过,瞄准街道东边的一个目标,忽然俯冲下去,就听尖叫声,怒吼声,还有万雷弹爆炸的声音混在一起,搅的整个街道混『乱』不已,顿作鸟兽散。 「来的比预计晚了一点啊。」白宛和掐了掐时间,又『摸』着下巴,七分玩笑,三分认真地念叨着:「被这么一大群黄灵蜂宠爱,正常人一般消受不过来吧。」说完,自己也跟着打了一个寒噤。 白宛和煽风点火不嫌事大,揶揄道:「凌姐不去看看热闹吗?说不定你的情郎正被零件重组呢。」 「什么意思?」凌钰揪着白宛和衣领的手,一点点松开,她大约已经猜到了,却不敢置信,犹犹豫豫地问:「是青雉身上的汤吗?你做了手脚?」 白宛和理理衣领,不答反问:「凌姐真不去看看?」 还不等白宛和的话落地,凌钰已经逆着人流,着急忙慌沖了过去。白宛和幸灾乐祸,背着双手在后面优哉游哉地跟着,一边打趣道:「凌姐,你这就不够意思的吧,你忘了咱们还在决斗啦?虽然我修为不咋地,但并不代表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啊。你跑那么快干嘛,你放心,我加的料很足,那边一时半会收不了场,要不咱们继续?」 前方重灾区的人们纷纷往外挤,白宛和追着凌钰的背影,扒拉着人群,「好心的大叔大爷们,让让,让让,我急着赶场子呢。」 「前面黄灵蜂都蜇死人了,你个小娃娃过去干嘛?」往外逃的人摇着头,直骂白宛和是个傻子。 白宛和才不听呢,她是谁,仙人的徒弟,开了金手指的好吧,怕啥,只管沖就是了。白宛和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抬头一看,除了龚家的那几个人不得已之外,就剩下她和凌钰不怕死了。 整个这一坨地带,黑黄『色』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盖下来,只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条移动的腿,万雷弹爆炸时发出的亮光。再加上远处还在源源不断地聚拢过来,里面死上一批,外面又立马重新围上来,嗡嗡的噪声混合着叫骂声,地上显然已经躺倒了几个,那场面,实在渗人。 「好像玩的有点大了啊。」白宛和两条手臂上搓搓,搓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糟糕,秘密恐惧症太严重,连自己都噁心到了,热闹就免了,可以开撤了。 还不等白宛和走开两步,中间黄灵蜂围成的蜂球里面,突然「轰隆」一声炸开,黄灵蜂跟下雨一样落下,铺了满满一地,还冒着烟,带着一股焦香味。 黄灵蜂毕竟饮山泉灵草的花『露』,虽比不上进阶的妖兽零售,但多少有些灵智,目睹了前方的危险,都踟躇着不敢向前。也就是这个时间内,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几个人背对背围成一个圈,一边解决着近前的零散户,一边捏诀招雨,将欲近未近的一个下马威。 龚家的那一群人,站的如火如荼,反观白宛和…… 「额……」虽然看人笑话不大好,但是龚家大少,那个叫青雉的哥们,还有那个叫长安的少年,不管他们此前是多么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现在都被蜇成了猪头,肿着一脑袋的包,不仅分不出谁是谁,而且颜值为负。白宛和实在憋不住了,「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第59页 黄灵蜂又只採辰时三刻的蜜花酿蜜,这是白宛和在初级入门中学到的。早在被凌钰从空中拎过来的时候,白宛和就都看见了,归墟门啥都不多,就蜜花最多,漫山遍野的。当时她就盘算好了,找个恰当的时机,去归墟门偷点特产出来尝尝,没想到最后却用在了反击龚家的身上,连黄灵蜂的种都被灭了,不知道她的蜜还有没有着落了。 「哎,可惜了我的好蜂蜜啊。」白宛和一阵惋惜。 这时,正好人蜂大战告了一段落,世界安静下来,在一群人战后疲劳的哀嘆和喘气声中,白宛和的笑声实在突兀刺耳,众人的眼光有如凌迟,刷刷甩了过来,直戳白宛和的肋骨。 「嘿嘿,打扰了,你们忙哈,继续继续,我也就路过。」白宛和挠着头,好像有股冷风吹过,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宛和干笑两声,小步小步地挪过去,点点凌钰,「姐,咱们……」 不等白宛和说完,已经被凌钰拖在了身后,狂奔而去,带起身后一阵大风,捲起黄灵蜂的尸体,在空中飘飘扬扬。那画面,叫人是呕不出,又看不下去。 有风尘从凌珏和方阔跟前一卷,凌钰声音响起:「跟上,龚家的要暴走了。」凌钰速度太快,以至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凌珏还在状况之外。 「哼,死丫头,你又闯了什么祸?」方阔倒是有了很多经验之谈。 凌钰左拐右拐,拖着白宛和,领着两位师兄,拐进了一个偏僻的黑巷子里,这才停下来,抚着胸口喘气,「妹子啊,你,实在是够胆,当属这个角『色』。」凌钰比了个大拇指。 「谢谢啊。」白宛和很客气。 「谁表扬你了?」凌钰缓过气来,几乎声嘶力竭,「你可知道当首一人是谁?那可是龚家的上代家主,风清师祖的好友,修为比师父都高,你竟敢当着他的面,对他族人出手,你不要命了?你都下了什么毒,赶紧炼制了解『药』,给他们送去,说几句好话,估计还能有救。」 说起制毒,白宛和就骄傲的昂起了头,「我偶尔心情好,炸了一炉,出来的成品就是这玩意儿,今天还是第一次用呢,居然效果这么优秀。告诉你哦,我练的毒『药』,效果全叫敌敌畏。所谓敌敌畏呢,顾名思义,就是不仅敌人畏惧,连敌人的敌人也畏惧。怎么样,是不是出门旅行闯江湖的必备,想不想批发一打,我算你优惠点,就十万灵石好了。」 「……」凌钰泪目,这种时候了还想着钱,你知不知道圈重点啊?兄弟,你的梁子结大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4章 爱情是绿色 「你这啥表情啊?咋的?嫌贵啊?」白宛和很不拘小节地挖挖鼻子,「你当这是啥?是敌敌畏,不是敌敌爱,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我关系匪浅上,这些宝贝就这点零钱,我才不卖呢。唉,不过敌敌爱听上去好像也不错啊,可以完美地抑制犯罪率,要不要考虑研究发明一点新产品呢?」 凌钰已经抓狂,抓着白宛和的两边肩膀,死命地摇,「你知不知道,龚家在成州立足少说也有五六百年,是除归墟们以外,成州最大的势力。你得罪了那几个人,就相当于在成州被公开通缉。」 「哦哦。」白宛和配合着凌钰的动作摇头摆脑,顺便左耳进右耳出。 凌钰没辙了,恹恹地靠在墙上画圈圈诅咒白宛和。这下连凌珏也给吓愣了,听着意思,怎么好像刚才那阵仗,都是白宛和闹出来了的呢? 方阔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哼,死丫头,你就没有一天是安分的。」 要说白宛和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绝对说不过去,因为从她求饶的速度就可以看出来,白宛和比谁都惜命。越是惜命,还越要闯祸,就白宛和肚子里的那点弯弯绕绕,方阔还能不知道?无非就是命里带着躁动,反正背后跟着仙人的师父和师兄,有人负责收尾,她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闹呗。 「仙子。」凌珏拍着胸膛保证,「既然龚家敢公然劫持归墟门的弟子,还大开杀戒,两方的关系必然也不能长久。况且仙子此番行为,算来也是为我归墟门出了一口恶气。仙子若真因此事被龚家的人盯上,仙子只管放心,我们归墟门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爽快人!我欣赏你!」白宛和一挑眉,踮起脚尖重重地拍了一下凌珏的肩膀,「你是好人。」 「师兄!」凌钰一个头两个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道,为何掌门师伯只让我们小心龚家的人,却未直接下令彻查此事?龚家表面上与我们归墟门和和睦睦,暗地里却饶过归墟门,採购了一大批筑基丹的『药』材,这分明是想要私下培植一批新势力,至于用在何处何地,师兄还能没有一点察觉?再者,与龚家交情深厚的家族,又恰巧甚少与归墟门来往,他们的势力在成州盘根错节,要么斩草除根,要么就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动一发而牵全身。这道理,你可懂?」 凌珏豪气万丈地站出来,「龚家什么状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归墟门的弟子都不是孬种,真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归墟门还能怕了龚家不成?」 第60页 凌钰喘出一口气,她师兄那个木头,转不过弯的人,她何必跟他较真,这不是自己气自己吗?凌钰缓了缓,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细细地解释道:「双方要真打起来,那还好办了,就怕他们不出手。你们细想,归墟门有弟子上万,又是五大门派之一,五派之间同气连枝,龚家能不知道这一点?」 「一会儿说打,一会儿又不打,你都把我搞煳涂了,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凌珏抱着灵剑直皱眉。 「这你还不懂?」白宛和砸吧着嘴,吊儿郎当地笑笑,「打呢,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解决了龚家这个毒瘤,算是好事。现在的问题呢,主要是怕龚家又想出手的意思,却又不动手,暗地里搞小动作,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你们察觉出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你的,懂没有?」 凌珏『摸』着后脑勺细思一阵,越想越觉得瘆得慌,最后还感嘆了一句,「还是仙子考虑的周到。既然如此,敢问仙子,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 方阔哼笑道:「她要是考虑的周到,又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戏耍龚家众人?」 「师兄,你未免有些言重了吧。」白宛和表现出一副被夸奖了的样子,「也不算戏耍吧,最多也就给他们画了个不太好看的妆容而已,无伤大雅。再说了,他们龚家不是灵丹妙『药』多得很嘛,不要钱地吃呗,还怕治不好几个包?」说着又转向凌钰,「凌姐你也别怕,龚家那老祖宗不是你们祖师爷称兄道弟吗,哪能那么小家子气,跟我一个姑娘家记仇呢。」 「……」你倒是看得开,谁知道龚家的人跟归墟门打好交道图的是什么? 修真界,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龚家的老祖宗和归墟门的师祖同岁,修为却大不相同,常被人比较说道,说不定龚家的老祖宗早就对风清耿耿于怀,只是忌惮风清的修为高于自己太多,才忍耐这么些年,明里做着面子功夫而已。 俗话常说,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者,不是**过大,就是暗中有所谋划。龚家岂不正好用了这句话? 白宛和当真是个随时随地都会变化的意外,凌钰不敢打包票,只想着尽快通知掌门师伯,至少最好一切准备,免得到时候被龚家打个措手不及。 这边,凌钰才『摸』出水镜,那边,白宛和就勾住凌钰的肩,「既然事情解决了,走,咱们去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然后不醉不归。」说着又对凌珏一挑眉,「记得付钱。」 「啊?哦。」凌珏傻呆呆地跟上,心话,仙子,你的胃是个无底洞吗? 「死丫头,你又想惹是生非?」方阔飞起就是一脚,踹在白宛和的屁股上。 「嘿嘿……」白宛和脸上『摸』『摸』,看出来啦?有这么明显?不过,她要是此刻说,出去把龚家的人清扫一圈,是不是没人会相信。白宛和赶紧捂住下腹岔开话题,「别说话,我十二指肠疼的厉害。」 「你给我在这里安分地呆着,哪里也别想去,我出去看看。」方阔背着双手,朝着巷子那头走去。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远,方阔的身形却越拉越长,最后变成个八尺男儿,就好像是他每走了一步,就长高了一寸似的,看得人匪夷所思。 凌钰『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又感慨万千,「你师兄的幻化术,当真是到了变化莫测的境界,在我归墟门,恐怕也只有风清师祖才能有的一拼吧。」她咂咂嘴,突然觉得方阔的背影尤其的高大,而且靠谱。再看看白宛和,怎么师兄妹两个,差别就那么大呢,凌钰话头一转,「能教出你们两师兄妹的人,到底是何方高人,我还真想见见。」 「额,别想了,他早就鸡肋了。」说起这个,白宛和一点当了人家徒弟的真实感都没有。 「啊?」 「不说他了。」白宛和挥手,仿佛赶苍蝇的动作。下一瞬,就凑到凌钰的耳朵边上,玩味十足,「咱们还是谈谈别的吧,比如,你的情郎?」 「胡说八道。」凌钰推开白宛和的爪子,扭头蹲在一边,「修道者,一心向道,你那些的歪心思还是压下去的为妙,免得增生心魔,走上了岔路,岂不白费了多年的苦修?再说了,龚家的危机近在眼前,你要有空想想怎么化解的好。」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爱恨情仇,人之本『性』,顺其自然便可,否则适得其反,所以又何必一味强调灭人『性』呢?你是修道又不是修佛。」白宛和瞥了一眼,很不以为然,「别以为你打岔,我就会忘了刚才你看龚家青雉那黏黏煳煳的眼神?我说你至于吗,何处天涯无芳草,一只禽类而已,也就长得比普通人好看了那么一点点,那模样,毁容等于整容,至少说明还有进步的空间,你难过个屁。」 「仙子……你说脏话。」凌珏的嘴角抽了抽。 「滚,别打岔。」白宛和正说到激动处,这个时候最厌烦人打断的,随手就一巴掌唿在凌珏的脸上,「凌姐,龚家那边,有我师兄出马,一个顶俩,你放心好了,咱们继续。」 白宛和干脆,凌钰也不是扭捏的人,胸口一拍,「妹子你不是说了,爱恨情仇是人的本『性』吗,他长的好看,我自然愿意多看两眼,咋的,顶着张妖孽的脸,还不能让人看了?瞧他刚才被黄灵蜂蜇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也多少生出点英雄救英雄的想法。」 第61页 「嗯,说的有理。」白宛和点头,示意凌钰继续。 凌珏冷眼旁观,心里却直抽抽,默默地走到巷子的拐角处望风。好吧,女人的话题,他不该听的。 「嘶,你说……」凌钰圈住白宛和的手臂,望着飞檐错落间『露』出的一小块蓝天,蓝的激发出她的多愁善感来,不知不觉中,还问了酸掉牙的话,「我这是喜欢他的感觉吗?爱情要是有颜『色』的话,到底是啥颜『色』?」会是天的蓝『色』吗? 「啥颜『色』?还能是啥颜『色』?」白宛和一手搭在凌钰的额头上,确认凌钰没有发烧,也就一如既往地打击道:「你刚才没看见那只鸟的眼神啊,恶狠狠的,那就是在告诉你,你的爱情是绿『色』的。」 「绿『色』?何解?」 「他未来可以和所有的人好,除了你,所以……是绿帽子的绿呗。」 「敢诅咒我,我要你好看。」凌钰一扑,按倒了白宛和,双手掐着脖子摇晃,「绿『色』是吧,可我觉得绿『色』不太好看,要不,我给你加点红『色』调和调和?」 白宛和挣扎着,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就要抽空隔应两句,「你个粗鲁又野蛮的女人,再不松手,一辈子得不到幸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5章 表里不一白宛和 「你才几岁,小孩子家家的,就说什么幸福不幸福,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凌钰就是不撒手。 白宛和全力拨开凌钰的魔爪,一个呲熘,就冲到对面的墙后头躲着,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嘚瑟,又沖凌钰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能不知道?睡到喜欢的人就是幸福呗。」 「……」总结很大胆,且,一步到位啊。 可惜,你那只鸟,只当你是我这个「兇手」的同谋,根本无心睡你,更别说被你睡了。你热情地去享受你绿『色』的爱情吧。啧啧啧,脑补一下,就觉得太够味,把脑门心都沖了。 凌钰甩甩刚才被白宛和捏过,到现在还有些麻木的右手,再望望缩头缩脚的白宛和,凌钰有一种越来越看不懂白宛和的感觉。看在凌钰的眼中,白宛和分明就是一个贪生怕死,没半点修为的菜鸟,不过靠这个厉害的师兄,这才狐假虎威,横行霸道,要说优点的话,也就『性』格与自己想和,那张脸还能看而已。 这种长相的姑娘家,说真的,不是某个仙女也差不了多少才对,偏偏白宛和是个例外,不管是心『性』还是道德品质,都跟仙女这个神圣的职业差了好几百个十万八千里。表里不一的人,凌钰见的多了,如此天壤地别的,也还是头一回遇上。 凌钰有金丹的修为,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被白宛和挣脱不说,还被麻木了双手,倒让凌钰更加好奇,白宛和到底是扮猪吃老虎,可以隐藏了修为,还是用什么厉害的法宝?凌钰虚着眼睛,仔细打量起白宛和来。 「凌姐?」白宛和见凌钰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想什么想的出神,白宛和挤挤眼睛,「咋的?发现我貌美如花,比那只鸟靠谱,心生爱慕,移情别恋啦?你也知道的,我没这方面的爱好。」跟着,白宛和捧着自己的脸,『揉』『揉』光滑细嫩的小脸蛋,兴奋地自言自语道:「哎呀,瞧我这脸蛋,这身姿,好好培养培养,假以时日,定会出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绝世花魁,万千公子匍匐在姑娘我的石榴裙下。」 正说着呢,一只落单又路痴的黄灵蜂,误打误撞地飞进了巷子,黄灵蜂更是晕头转向,辨不清来路和去路。一拐弯,就「吧唧」贴上了白宛和的鼻子,白宛和一痒,就打了一个喷嚏,鼻涕唿啦啦流下来。白宛和这一意外,惊吓到了黄灵蜂,黄灵蜂更加慌不择路,闯入了虎口。 「啊呸,呸呸呸。」白宛和吓得脸『色』发白,手动催吐,一阵干呕,「我吞了苍蝇!呕,呸呸呸!」 「……」凌钰已经傻眼了,花魁?这个模样的花魁?不说话,不动弹的时候,大约还能粘上万分之一的边边。「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是什么情况,你都不知道吗?还花魁,花肥还差不多。」 「江湖儿女,就要这样不拘小节。」白宛和不以为然。 也对,白宛和怎么可能是得道的仙子?凌钰收回那句她们『性』格想和的话,并打消心中仅存的那点微末疑『惑』,背了双手,似是而非地笑着说道:「妹子,你的修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 「不要纠结,我嘛,跟你们都不一样,总结一下,就是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呗。」白宛和总觉得嗓子上不舒服,苍蝇卡了喉咙?白宛和一阵干咳,『舔』『舔』牙齿,糟糕,苍蝇塞牙了。 「哈?」 「哈什么哈,苍蝇塞牙。」白宛和较上了劲,又总剔不下来,有些不耐烦,突然身躯一震,「哟,我是天才啊,随口一句话,居然还押韵。有牙籤吗,贡献几支?」 白宛和歪着嘴,翘起二郎腿开始剔牙,「咋的,你想知道啊?」白宛和勾勾手指头,「来来来,靠近前来,我告诉你。」凌钰眼睛上一副鄙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白宛和一笑,「秘密。」 第62页 「切。」凌钰挥着手走开,免得跟白宛和在一起待得久了,自己身上也沾染某些见不得人的气息。 「话说,你那什么六重阵法,真有那么厉害?借来给小妹我瞧上一眼?」 有求于人,就自称小妹了,好笑。更好笑的是,白宛和居然会说借这个字,怕是有借无回吧。凌钰憋着嘴,「你不是说炸个炉,就能出比我六重阵法更为厉害的法宝吗?既是如此,你又借它干嘛?」 「话不能这么说,凌姐,你偷了白『毛』的法宝,我现在帮你借走,岂不是分担了你的罪过?我这是在发扬,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高尚品德。」白宛和已经摩拳擦掌,「六重阵法在什么地方,赶紧拿出来我研究研究,最好呢……」嘿嘿,发现师兄破开阵法的窍门就最好不过了。 「偷?我们都是文人,怎么能叫偷呢,最多是拿,有拿有还的,可不叫偷,注意用词恰当。」避无可避,凌钰还沾染名为「不良」的气息。她甩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倒也不是姐姐我小气,实在是借给你也没有用,你嘛,现在不过辟谷。这修为不够,根本打不开阵法,以姐姐这第八重的金丹期修为,只不过能打开两层而已。」 在说到第八重金丹修为时,凌钰刻意加重了语气,那炫耀的意味一览无遗。「六重阵法你就别打主意了,就算未来由我师兄继承,愿意送你,至少还得等到你能驾驭之时,才能研究吧?不过……」凌钰笑的堂而皇之,话头一转,又说:「你身上的法宝也不少吧,比如那什么黄金号的。」 「黄金梅丽号,学舌你都不会。」这还说到了点上,凌钰不提,白宛和几乎忘了这茬,主城的混『乱』可不就是因为洞府引起来的?师兄何时知道洞府易主的?还有洞府的禁制问题,到底该如何补救?问题不少,可白宛和一样也不会,她伸头望望,师兄啊,师妹急需一位万能之人出出苦力啊,请问你在哪,为何还不出现呢?龚家就这么难解决? 依照师兄对师父的个人崇拜力度,会不会立劝自己放下洞府,立地成仙?好好一个宝贝,才放到手心里收着,还没捂热和呢,这就要还回去了?不行不行,哪有到手的东西,还放回去的理?白宛和咬着手指甲,冥思苦想,总会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问你话呢?」凌钰手肘撞撞白宛和的腰。 「嗯?」白宛和一心想着洞府的事,有些出神,并未听清凌钰方才问了什么。 「黄金梅丽号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干嘛用的?拿出来也让姐姐开开眼界?」 「想都别想。」华天洞府被白宛和改成了黄金梅丽号,只为全她一个粉丝的心,哪知道,引发大『骚』『乱』不说,还给她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限制,她怎么还可能拿出来,再次成为众矢之的?虽然她信得过凌钰,但万一有人路过呢?反正白宛和很惜命,不愿意冒险。 白宛和可是听说了,新岚大陆这个修道为尊的世界里,修道者越来越多,修道资源却越来越少,为了争夺资源,杀人夺宝更是每天都在发生。而且,新岚大陆上还有一件匪夷所思地奇事,大陆各门派能人众多,却难以炼制出一件空间法宝。 据说多年前,好几位大能耐者,集合多人智慧与本事,才炼制出一件来。其中空间狭小,最多也不过能容纳五个人而已。法宝外形像一颗大滷蛋,也不见得美观大方,要不是玉石炼制,又看在空间法宝的份上,只怕无人不嫌弃。而就算是这样的空间法宝,现今也珍藏于万宗门的禁地中。 再观黄金梅丽号,里面是天广地阔,仙草仙兽满地,物资丰富,可不比外边越来越稀薄的灵气,里面仙气随便吸,不要钱。黄金梅丽号的外观白宛和没见过,只要对比了这些和紫缘的能耐,就知道肯定差不了。 盘算来盘算去,白宛和越见捨不得对洞府放手,反而加速了早日篡改加固洞府禁制的念头。到时候,再想个法子,给洞府加个春夏秋冬,或者把洞府分割成春夏秋冬四个部分,对应相应的修行和矿山,比如火灵石矿山就安置在夏天这一块区域,如此,方能事半功倍啊。 对,就这么办,不然如何显示出自己的本事?白宛和一拍大腿,愉快地决定了。白宛和拍拍衣袖,暗中感嘆,动脑太耗费体力,需要补充能量了,她拉着凌钰,又招唿了一声远处的凌珏,就往巷子外边快步走去,「凌姐,天『色』不早了,要不,咱们去喝点吃点?」最好找准时机,套套凌珏那大傻子有关六重阵法的话。 又是吃?凌钰的眼睛翻白,呆看着白宛和的肚子,那是个无底洞吗?凌钰才要抢白几句,就有人看不过眼,先一步给了白宛和一点教训。 「死丫头!你又想上哪祸祸?」方阔隔空一弹指,只听「嗖」的一声,指风凌厉地穿过,又不伤及凌钰分毫,就把紧挨着她的白宛和弹了出来,指风不见弱下来,还越见凌厉,追着白宛和一路向后,直直地钉在巷子最深处的高墙上。 先是「梆」一声,那代表白宛和撞墙了,后是「啊」一声,那是白宛和疼的尖叫了。 收拾了白宛和,方阔这才昂着头,用命令地口气交代道:「我要处理点门派中的家事,你们避避。对了,龚家暂时不会出手了,你们大可放心离开。」 凌钰自然求之不得,但更想观看白宛和被修理的现场版,于是站着未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3页 第36章 魔镜奇缘 「方才,我出去查探之时,西和城中,人人皆言归墟门有紧急要务。所谓无风不起浪,你们作为归墟门内门弟子,当真不用去看看?」 凌钰凌珏面面相觑,莫非掌门得知此事,大发雷霆,急召归墟门弟子共商讨龚大事?两人具是一脸急『色』,不敢耽搁,匆匆而去。 这边,又是「梆」的一声,白宛和掉在了地上。就在白宛和下落的那个瞬间,有高强度威压从白宛和的身上施展出来,以她身体与地面接触为中心,形成了方圆两米,深半米的坑。坑中砸出来的碎石四处『乱』飞,而又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化为齑粉,根本没伤着白宛和丝毫。 白宛和第一反应不是爬起来,而是从怀中『摸』出个铜镜来,对镜自照,上下瞧了个遍,还好,没有毁容,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白宛和『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笑问:「紧急要务?师兄,你可不适合撒谎啊。」 「我可没撒谎。黄灵蜂所产的特有黄蜜,有养颜滋补的功效,受远近女子的喜欢。现在,整个西和城的黄灵蜂,被你弄死了过半,消息传出去,人人疯抢黄蜜,肆意哄抬物价,就连储备最多的归墟门,黄蜜也告急。那些跟归墟门有协议的大家族,还不得闹上门去?外面『乱』糟糟一团,归墟门可不就要召开紧急会议?」 白宛和足足愣了有半刻钟,师兄这是变了啊,什么时候学会断章取义,胡搅蛮缠了?「区区黄灵蜂而已,等到八月过后,自然繁殖几千几百出来,黄蜜只有多的,没有少的,这算什么紧急要务?」说白了,就是想把凌钰凌珏诓走呗。 方阔绕着白宛和走了一圈,不对啊,他刚才明明在白宛和四个方位上,分别钉了四根锁影针,凭白宛和的修为,他不出手,她能下的来?锁影针无『色』无形,只是一股仙气所凝,封周身大『穴』和真元,常人只怕根本看不见锁影针的存在,更别说白宛和了。 方阔回头望了一眼高墙,四根锁影针好端端留在墙面上,更为疑『惑』,「死丫头,你是怎么下来的?」 「什么叫怎么下来的,我身上又没涂浆煳,粘墙上了不成?你不也看见了,当然是摔下来的,屁股现在还疼呢,不来几十个山珍海味的补补,好不了了。」白宛和是充傻装楞的惯手了,说起谎话来,从来都是脸不红气不喘,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是吗?」方阔两指一併一收,一弹指的光景,墙上四根锁影针齐齐飞起,在空中迅速融合併为一根,嗖地飞回方阔的两指之间,只在空中留下一道微白『色』的运行轨迹。方阔捏着锁影针,身形一旋,再一眨眼,就翘着二郎腿坐到了白宛和的右肩上,送上锁影针,「那这是什么?你怎么挣脱的?」 我是你师妹,不是你的坐骑,哼!白宛和故意矮着右肩,就想将方阔抖下去,奈何方阔涂了浆煳,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抖下去的。白宛和也不认输,摇来晃去也不让方阔安生。她极力地睁大眼睛,瞧了又瞧,摇头,「师兄,你耍我啊,你手上啥也没有啊,我就仿佛看到一缕烟飘过,你手汗啊?」 你才手汗,你全家手汗,你方圆百里手汗。方阔深吸一口气,「当真不知?」 「知什么?我只知你体重不轻,再不下来,我右边一半就该瘫痪了,二十万上品灵石才能医好。」白宛和贪财的本『色』随时随地爆发,方阔也讳莫如深,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远离祸害的源头。白宛和心想这个藉口相当好用啊,未来的每一天都要多多益善。 白宛和阔步走在前头,心里盘算着,好在她脑子顶哌哌,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想当初鸡肋师父消失的早,那什么……师父大人,弟子绝对没有诅咒你的意思,谁让你久不出现,在弟子心中实在没啥存在感。咳咳,扯远了。 反正当初紫缘一走,白宛和闲着没事,翻了点紫缘收集的闲书,其中还有一本名为《仙界十大绯闻》的珍藏。其中最轰动自然是阎君的感情史,而最妙的当属东海龙宫的九公主。书上写,这位九公主法术差的惨绝人寰,独独锁影针排当世第二,第一嘛,当然是凤族的老么。只是人群中的匆匆一瞥,这位九公主就对凤族小王子发誓生死不离不弃,还下定决心,学会了人家的必杀技锁影针。 书里除了记载两人,哦不,俩动物之间『盪』气迴肠的爱恨情仇,还详细地写了锁影针的练法和解法。白宛和别的不上心,对这种歷史遗留事件,那是相当的有研究,里三层外三层地细细拔了拔,不说手到擒来,至少也是倒背如流,运用还算有些阻碍,否则也不至于从墙上摔下来不是? 白宛和一回忆起来,就觉得屁股还疼,『揉』了『揉』。 师兄还真是小看了自己,只以锁影针扎在墙上,封住自己的四肢行动。要是那四针扎入自己的周身大『穴』,白宛和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想像。白宛和心血来『潮』,左手借着身体的遮挡,趁机凝起真元,聚出一根锁影针来,嘿嘿,这要用在师兄身上,不如效果如何?可惜,她的真元是灵气所炼化,而非仙气,否则效果必然上佳啊。 白宛和凝着针,听着方阔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数着秒,突然刺出去。锁影针刺了个空,白宛和精神打了岔,针形再不能维持,随风散去,白宛和惊的目瞪口呆,「啊嘞,人嘞?」 第64页 「死丫头,这回没话说了吧?」方阔从白宛和的身后凭空闪现,半卧在手杖上,浮在空中,他动动手指,手杖自动浮到白宛和的跟前,又机灵地比白宛和高出一个头顶,叫她仰视。方阔拍拍手杖,还是你懂本仙的心思,干的好。 「嘿嘿,师兄……我真不知道你说啥呢?」 方阔哼笑着,他就知道白宛和不会实话实说,从手杖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响指,一旁立马出现一面方阔那么高的镜子,挂在空中,只见镜框不见镜面。白光一闪,镜面就有了,「笃笃笃」几声,就跟有人敲键盘似的,镜面一行一行的黑字,逐个逐个出现,写的全是白宛和方才的心里活动,形象生动地描画了一副白宛和心话锁影针的全面景象。 「额……」人证物证跟前,白宛和无言以对了。这这这,这是个什么黑科技,真心话机器?还有这种『操』作?白宛和一旦焦急,就会咬着手指甲不放,好在多年的『药』铺跑堂生涯,练就了她反应灵敏,思维迅速的能耐。白宛和眼睛一挤,立马对着那镜子做捧心状,「魔镜魔镜,这世上谁最美丽?」 「哼。」看你还能强词夺理到什么时候?方阔冷眼旁观。 「师兄,你得把魔镜送给我。」白宛和振振有词,「你看,它知道我的心事,摆明了就是暗恋我已久,并且常常于暗中观察我,以解它的相思之苦,否则怎会揣摩我的心思到如此精确的程度?就是不知道它有没有『性』别,雄『性』的话,只要长相优良,我大约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到来者不拒,雌『性』的话……」白宛和『摸』着下巴,有些为难。 这回轮到方阔目瞪口呆了,「本仙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嘿嘿,过奖过奖。」白宛和笑嘻嘻地拱拱手,依照她的脸皮,管他好话坏话,照单全收。白宛和又瞄向了新目标,双腿蓄力向上一蹦,抱住魔镜就往怀里拖,「既然你暗恋我,姐姐就大方一回,成全你的心思吧。千百年后,自然多出一则魔镜奇缘的传世佳话。」 方阔终于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一个扫堂腿过去,放倒了白宛和,打了个响指,被叫做魔镜的镜子立马缩小到巴掌不到,乖乖呆在方阔的手心上。方阔从空中跳了下来,手握手杖敲敲掌中的镜子,镜子化为一缕白光,飞入方阔的眉心。 方阔手掌一翻,手杖也收了回去。他趁着白宛和双手支地,才要爬起来,一跳,就正好落到白宛和的后脑勺上,又给白宛和生生地踩了回去,「死丫头,你也忒贪心,敢对本仙的掌中宝起了不该起的念想,你可知此乃我族族长相赠,不是轻易交于他人之物,你这般就不怕堕入心魔?」 「啥?掌中宝?」白宛和一掌掀开方阔,仰天大笑,她知道多数修道者都没什么文化,不会给宠物法宝取名字,也不至于个个都这么奇葩经典吧?白宛和阴阳怪气地笑道:「掌中宝呀,那可是个好东西,既能上班打卡,又能飢饿时果腹,堪称生活旅游之必备。师兄,你值得拥有哦。」 「越说越离谱了,本仙活到今日,还从未听说过法宝能吃的?」上班打卡又是什么鬼? 「那是你孤陋寡闻。」白宛和笑的有些狰狞,意有所指地问:「师兄,你知不知道掌中宝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厉害功能?它能进行信息的及时更新和追踪,说白了就是单向的摄像头。还不懂啊,哎呀,意思就是说你被骗啦,那玩意儿,你当宝贝一样留着,其实是你们族长用来监视你的法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7章 鸟鼻子也灵 白宛和根据现代生活中的同名软体功能,再胡编『乱』造,添油加醋一番,说的口水『乱』飞。白宛和对魔镜垂涎欲滴,也不管方阔听进去了多少,就开始心急地忽悠,不对,是真诚地讲理,「师兄,魔镜跟着你不好,泄漏了你的行踪不说,还顺带着暴『露』了师父大人的特殊爱好,容易让人怀疑你对师父的衷心,与其你两面不是人,还不如送给我,两全其美。」 「所谓监视是假,想顺手牵羊才是真吧。怎么,还不死心呢?也就凌珏那小子愿意上你的当,本仙要是信了你随口胡诌的话,岂不白活了几百年?」方阔瞟了一眼白宛和,那意味实在深长,随后就背着双手,洋洋得意地昂着头,朝巷子的出口走去。其中不乏蔑视的味道。 「这就走啦?我说师兄,你还真没意思,小屁孩一个,你以为画上鬍子就能装深沉?没听说吗,看破不说破,你这人啥都好,就是没点职业道德。」白宛和也不囧,反正脸皮够厚,抬腿就赶紧跟上,继续叨叨,「其实吧,师兄你也就面子上装得像,心里也啥底吧?这就好像锁影针,你当我看不见,诶,我就偏偏比你还了解……」 不知是被白宛和说到了点上,还是嫌白宛和实在聒噪,方阔反身一瞪,白宛和立马双手捂嘴,只留了两只滴熘熘『乱』转的眼睛抗议。等方阔再转过身去时,白宛和就忍不住地小声嘀咕起来,「长辈监视小辈,无非就是担心族中出个杀人放火的,比如你,仙人也有七情六慾,多正常啊,也不是啥丢脸的事,你那么忌讳干嘛?我从小就被『药』铺的臭跑堂监视,还不是成了半仙,这些光辉往事,我炫耀了吗……」 第65页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方阔加重了语气。 白宛和最后一步踏出巷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明白了方阔的意思,矮下身去,一手挡住半张脸,小声说道:「街上确实不比巷子里,果然还是师兄惊醒。隔墙都有耳,更何况是大街上,这种被家中长辈监视的事情传出去,必然会被误会为不得信任。事关师兄的名声,你放心,我明白的,我口风一向紧,绝不会『乱』说话的。」 方阔忍无可忍,恐吓加威胁,「死丫头,信不信本仙毒哑了你?」 「呵,呵呵。今天天气不错,适合郊游。」白宛和干笑着望天。 气氛实在窘迫时,正值一位素衣女子路过,白宛和眼睛一亮,一把拉住就搭讪。哎哟喂,看不出来啊,姑娘长得不咋样,手却保养的很到位。白宛和使劲地揩油,「哎呀,这位姑娘,你生的端的是好,印堂敞亮,嘴唇红润,更加衬托出你的牙齿坚固且白皙,你用的什么牌子的牙膏啊?你这手也很好『摸』啊,用的什么护手霜,推荐推荐呗,我多给你两个点的介绍费怎么样?」 那女子浑身颤抖,许是被白宛和吓到了,欲哭不敢哭,憋得脸上表情变形,更加难看了两分。 方阔一怔,扶额哀嘆,实在丢不起这个脸,赶紧上前解救无辜的少女。方阔暗中一指,隔空点在白宛和的后颈上,白宛和吃痛,捂着脖子就要叫嚣。这边,却听方阔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家姐这里有问题,你担待些。」 话不等说完,方阔拎了白宛和的右脚,逃也似的狂奔在西和城的主街上。 于是,西和城中,一个小娃和一女子单脚满城跳的景象,再加上那女子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引万人瞩目。白宛和那句「师兄,饶命啊!」的大喊声,穿破天际,相当于平地一声雷,引众议纷纷。 这边,许是为了出口恶气,方阔故意忽略白宛和单脚行动不便,一路硬是拖着另外一只脚不放,直到跑到无人之处,才一个急剎车,手里重重一扔,心里默数到三,再侧身一让。 「啊!」白宛和又栽了。对,又!白宛和每次被修理了,都会立马求饶讨好,再明里暗里奋起捣『乱』,最后只能再被更为厉害的修理,行程恶『性』循环,谁让她认错比犯错快,却又记吃不记打来着。 方阔见白宛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想莫不是自己出手重了些,真伤到了?方阔踮脚伸头地瞧了两眼,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又不愿表现出担心,再叫白宛和抢白了下不来台,就轻踢了白宛和的小腿两下,七分赌气三分揶揄道:「又没死,还不赶紧起来。」 白宛和嘆息一声,半坐在地上,皱眉『摸』眼,声音哀怨沙哑,又带着些隐忍,「你这人还真没趣,呆板又刻薄,没见我受伤了吗?我现在是病号,你这铁石心肠的,居然对病号出手,也不说扶我起来。」 听这口气,确实伤的不轻,这下方阔端不住了,赶紧伸手去扶,「真伤着了?」 这回轮到白宛和憋不住了,推开方阔的手,大笑着跳起来,「多谢师兄关心,不过不用扶,因为我从小就爱喝骨头汤,身体里的钙质很充分,抗摔打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白宛和按了按自己笑的有些酸疼的笑肌,「哎,就是演技有些欠佳,没让你这小老头来个真情流『露』,有些亏。」 「是吗?」方阔十指捏的咯咯作响,「不打你打残,本仙如何真情流『露』啊?」 「玩笑,都是玩笑,师兄别当真。」白宛和哪有一点受伤的模样,弹指之间,就已经利落地躲到了几丈开外,「那什么,师兄管教师妹啥时候不行啊,关键是别耽搁了正事。你可别说你支开凌姐他们,根本没啥正事,就为了收拾我。」你要敢说,我……我立马哭给你看。 「死丫头,还不都是你打岔。」 「是是是,都是师妹我的错。」白宛和点头哈腰地跟着附和,谁让她的求生**强烈呢。 「龚家的人,确实有问题,他们不过一介凡人,最多修了几天道罢了,身上居然会有妖兽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 「闻出来的。」方阔敛着眉,难得的严肃起来,「虽然他们极力掩盖味道,但上古妖兽的妖气,又岂是凡人能掩盖住的?哪怕是当年与上古妖过手的那些大罗金仙,也是在仙池中泡足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尽除了妖气。而修为心志不够的,全被妖气蚕食,沦为行尸走肉。那时,天界不仅要与上古妖兽战,还要与这些变成行尸走肉的仙战……当年的六界,可谓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 方阔陷入回忆,面『色』沉重。他暗中打定主意,要是查实了证据,就找个由头支开白宛和,万不能叫她涉险。他必须趁着封印未解之前解决了上古妖兽,以免生灵涂炭。方阔正在计划此事时,却见白宛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死丫头,你看什么?」 「都说狗鼻子灵,还第一次听说鸟鼻子灵的。」 方阔一个倒仰,她居然拿他跟狗比?亏他如此担心她,怕她涉险计划着万全之策,她就是这么报答他的?方阔深唿吸着,算了,死了拉倒,少个祸害,就当人民服务了。 「话说,你这讲故事的功力一般啊,事件的起因发展结果,一样都没交代清楚,你稀里煳涂的『乱』说一通,还有跑题的嫌疑,我完全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要不,你措辞一下,重讲?」 第66页 白宛和自顾吐槽,等一气呵成说完之时,才发现方阔杀气腾腾。不妙啊,白宛和赶紧咽了咽口水,切入正题,「那什么,既然知道的线索,狗鼻子……师兄,赶紧前面带路,咱们拯救红姐,拯救世界要紧。」 方阔白了她一眼,祭出手杖作为代步的法宝,白宛和厚着脸皮嬉笑着挤上去。奈何方阔的手杖是小孩使用的大小,哪能挤的下白宛和?方阔忍住将人丢下去的冲动,又祭出一块神行玉牌,没好气地说道:「你太胖了,挤不下,到那上边去。」也不问白宛和意见,说着就给一脚踹了过去。 白宛和往神行玉牌上滚了两圈才停住,哀怨地『摸』着身上的二两肉,这也叫胖?我的梦想可是丰『乳』肥『臀』,前凸后翘,差的远了呢。要不是法宝飞在高空,白宛和害怕方阔再突然来一手,自己也不会御风,掉下去非死即残,这才憋住了心里的话。 白宛和看着方阔的黑脸,就有些犯憷,赶紧迂迴地恭维两句,「我瞧着龚家的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果不其然,叫师兄发现了端倪。也好,我们就来个为民除害,把他们一锅端了,以儆效尤。」 而且,听闻龚家在成州立足多年,那私藏肯定颇丰啊。到时候师兄在前方战斗,那她岂不是正好可以里里外外地仔细收刮一通? 不对,咱们都是文人,怎能叫收刮,应该是在后方好好清理战场才是。毕竟天下之大,不是人人都和她白宛和一样见过好东西,那些家私流落出去,还不引起众人哄抢,头破主流?她这是为民服务的大爱,堪称表率。就让龚家的财务腐蚀我的心吧,但求放过无辜之人。 白宛和在神行玉牌上手舞足蹈,眉开眼笑,声情并茂,比开了表演班还精彩,招的方阔频频侧目。 「咳咳,无事,我就朗诵一下诗歌,下周有个比赛嘛。前进,继续前进。」白宛和的胡说八道,只得到了方阔「疯丫头」的三字评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8章 坊间传闻 白宛和跟着方阔,一路追寻着龚家人身上的妖气,进一步探寻线索,想方设法解救红参去了。而另外一边,个把时辰内,白宛和红遍了大半个西和城。她花魁是当不成了,但被谈及的次数,就是花魁也自愧不如啊,不过不是褒奖,而是异口同声的唏嘘。 此事该由白宛和单脚跳,为了求饶时,那声惊天动地的「师兄」说起。 针对白宛和叫一个小娃师兄这事,大街两边的商铺餐馆中,就算坐的都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心里也还是疑虑重重,相互之间已经议论开了,不是说白宛和失心疯,就是说白宛和脑子有病。再加上被白宛和调戏过的女子,有现场证词,更是把堂堂仙人徒弟脑子有病这事给坐实了。 茶铺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管认不认得,随手拉住一个八卦的就说:「这西和城,归墟门道门脚下,稀奇古怪的事也不少。你听说了吗,今儿就在这大街上,一个长得标标致致的女娃,看着十六七岁的模样,跟个五六岁的小男娃打这经过,你们猜怎么着,嘿,那女娃叫小男娃师兄。」 总有那不知情的,或是消息不灵通的,嗤笑着反驳:「我说老头,你是年纪大了,看错听错了吧。」 「我是老了,眼花耳聋,可大街上那么多人亲眼看着呢,他们也看走了眼,听岔了不成?」老头因为被怀疑而有点激动,招唿来更多知情的人,「你问问他们,看我是撒谎没撒谎。」 众人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肯定了此事。「怪事啊,好好的一个女娃,怎会又如此行径,莫不是跟龚家那位一样,也魔怔了?」 「嘘!」老头手忙脚『乱』地捂住那人的嘴,「不要命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归墟门那样的大门派都闭口不言,你我不过散修,终其一生,也仅仅是练气初期的修为,还敢背后议论龚家的是非?」 众人警惕地四周望望,再不敢邀声喝气地高谈阔论,蚊子飞一样,围成一圈低声嘀咕,都在问那老头:「龚家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听外边传的厉害,却都是些边角料的落时消息,根本探听不出什么,你要知道些什么,告诉大家知道,也好避免我等日后话语不当心间,开罪了龚家不是?」 「是啊,说来听听,今天这茶,大傢伙请你喝了。」众人应和。 那被围在最里面的老头,卖够了关子,受够了众人关注与追捧,抿口茶,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龚家前任家主,也就是现任家主的儿子,龚家大少龚青雉的爹,从去年冬天开始,每到阴历的十四号和二十四号就会发狂,周身黑气覆盖,就能看见两个血红的眼珠子『乱』飞。据说金丹以下修为的,只要一碰那黑气,瞬间就化为一摊黑水。」 「难怪我姐夫也说龚家那宅子有古怪。」其中一人想起了什么,赶紧凑过来分享八卦,「前两个月,我姐夫往龚家那个方向送过货,路过龚家时,隐隐约约听到大门内的求救声,还有喊布阵的,跟着他就看到两个灯笼在天上飞,他吓得丢了货就跑。现在想来,看到的必是那两个眼珠子。」 第67页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有的说难怪龚家家主对外称病,不能理事,换了上一辈的人来坐镇。 也有的人说,他们想瞒着,但此事必然不能长久,几大家族之间向来明争暗斗,以金丹后期修为者立为家主,辈分年龄越小越好,才能彰显家族本事。龚家家主出事,未立新家主,却是由上一辈家主重出江湖,可见年轻一代中,无人有金丹后期的修为,立为家主难以服众,便是龚家大少青雉,修为上也欠缺了一些。 还有的人说,你我都能想到的事,几大家族会想不到?龚家那可是块肥肉,怎么还不见他们动手? 众人争论不休,又都来问老头如何看待。老头摇摇头,抽了一口旱菸,说:「那些大家族间的恩怨,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看透的,闲来说笑两句也就罢了,再多,恐怕殃及池鱼。」 众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一颗灵珠的命,何必要去『操』几十万灵石的心。想开了,也就陆续有人散开。只听散去之人中,有人说道:「闲聊了这大半天,耽误了我干正事,我是来城里取我订下的武器,月底好跟着归墟门去大泽赚点辛苦费,没想到……」 「小伙子,你要去大泽?」那人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头打断,一把拉住,紧张万分,「大泽你可去不得。听说龚家去年在大泽歷练遇险,前去搭救的正是龚家那位,最后没救出人不说,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大泽那个地方,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哪样都不少,邪乎的很,你的修为还比得过龚家的那位?你听我老头一句话,莫要为了区区几个灵石以身犯险,你还年轻,灵石哪里赚不到?」 「你老头这话就说的有些奇怪了,谁人不知大泽九死一生?每年前去歷练的大派弟子,也是去一百,回来几十人,不是被杀人夺宝,就是被妖兽攻击,这还算什么稀奇事?龚家嘛,自视甚高,太托大深入大泽,遇上厉害的妖兽,能回一个已经是万幸。再说了,我们这些人修为浅薄,还能没点自知之明,最多也就在大泽边上,捡点别人看不上的『药』草罢了。」那人根本未放在心上,跟众人闹笑了老头一阵,出门去取订下的武器了。 老头望着一闹而散的人群,额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连咂几口旱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哎!你们不听老人言,只怕今年的大泽未必那么简单啊。」 还有几个才开始练气的人围着老头,老头瞄一眼几人,不住地挥手,「都说我把龚家的事小题大做了,你们还围着我做什么,都去订你们的武器,买你们的地图吧,散了散了。」 「你老就别开玩笑了,我们这样的,连大泽边上的天山都不敢靠近,更别说进大泽寻宝了,又何必去买地图,花那个冤枉钱。」这几人往年总眼红别人赚的盆满钵满的,自己却不敢去,今年有了意外,岂不是正中下怀?乐的留下来听听故事,满足他们仇富的幻想。 不过细想之下,也难免『毛』骨悚然。毕竟,上任龚家家主乃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他都不能奈之如何的妖兽,只怕都藏在大泽的最深处。龚家那些个歷练的小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进才对,那便只可能是妖兽跑出大泽,于边缘地带上撞见龚家一行,这才倒了霉。 千百年来,大泽虽多妖兽,但它们甚少离开,修为低不敢走,怕遇上沽名钓誉又成群结队的修道者。修为高的,不是占山为王,就是干脆入了魔界,根本未将修道者放在眼中。其余的妖兽,只需在每年历练之时,捕捉带队的金丹以上修道者,挖取他们的金丹或是元婴作为滋补,少见更多冒险。 也就在这种奇怪的格局中,修道者与妖兽各取所需,还算保持着表面平和,未动大的干戈。可为何到了如今,这些妖兽却要跑出大泽?是妖兽间发生了什么内『乱』,还是他们终于不能甘心大泽一隅,要攻入天山以西? 越想越是让人胆寒,可他们也不只不过是茶馆里,闲聊了龚家的家丑而已,有什么证据证明妖兽来袭,又凭什么打消各派各家族前去歷练寻宝的念头?可众人信了又能如何,大泽那块肥肉,即便是已经吃过亏的龚家,还不是照样趋之若鹜? 有人担心妖兽当真攻来,闯进成州,惊慌之中,竟拿老头当成救命稻草,问道:「老先生既知龚家秘辛,来龙去脉皆是娓娓道来,想必也有些能耐,多少知道那怪物底细。即是如此,老先生何不将你所知,告与各大门派,大家也好提前防范。」 要不是龚家得罪了人,别人花钱往包打听门上购买龚家消息,老头偶然听见一两句,才大胆猜测。至于那厉害的大泽怪物,他又有什么本事去知道? 「往年的大泽,就已经是能吞下万人『性』命的血盆大口,今年,只怕更是有去无回了。」老头饮尽手中之茶,只觉苦涩,不觉茶香。见众人都低垂了头,心事重重,老头勉力一笑,半真半假地说道:「不过是我道听途说,已经真假难辨,你们就当喝茶听听故事就好,何必妄自揣测,又垂头丧气?」 有了这一句话,众人方能有了自欺欺人的理由。「这么说也有些道理。还不都是你这个老头,一惊一乍的,叫大家紧张的很。」 「说的也是。」有人跟着附和,「不过,这两天怪事也不少,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还有怪事?」 「前几日,我在主城的街上遇到一位公子,相貌堂堂,大街之上,平白无故的,竟然就疯了。」 第68页 「竟有此事?」 「他说自己来自于清河镇,是镇上张员外家的小儿子,一心倾慕镇上『药』铺家的白小姐,奈何却跟李家有婚约。大婚之前,他惟愿最后再见上那小姐一面,谁知满镇上人人皆言『药』铺并无此人。他只当大家担心他悔婚撒谎,谁知他执意亲自登门拜访后,搜遍『药』铺上下,竟真无此人,仿佛白小姐只是一个幻觉一般。」 「这可真是奇了,成州之大,城镇众多,可从来都没听说什么清河镇啊。还有那位白小姐,既然他断定有此人,镇上众人为何联合欺瞒,那女子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没留下半点痕迹?」从龚家的悬案中撤出,众人又陷入新一轮的思考之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39章 似断未断之缘 「正是这话,我也如此问他,他只答不出来。这也就罢了,还有更奇怪的呢。」那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又问他清河镇在新岚大陆的何处,他却反问我新岚大陆是哪。我再问他是如何来的成州,他说白小姐消失,他心中恍惚,满镇上『乱』走。他在清河镇的后山上,隐约看到了白小姐的身影,不自觉地跟了上去,一路走下山来,就到了主城的大街上。」 「这不是耸人听闻吗?先不说主城的大街上无山,便是有山,山的那边也没有一个叫做清河镇的地方。更何况,若他当真从主城大街的山上下来,众目睽睽,还能没有人看见他?就算他说的都是真,那也得仙人的能耐,才做的到如此地步了。」茶客直嘆可惜,「好好的公子,又疯了一个。」 老头也听得入了神,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万一他真是个仙人呢,下界歷劫,忘了前尘往事。」 「我仔细看过了,他根本不是修道中人,也不知修道为何物。」 「那还当真是可怜,也不知是哪家走丢的公子。」新岚大陆是修道者的世界,以修为好低论尊卑,是以无人不修道,除非自小被毁了丹田,没有根基,或是资质太差,根本无法引气入体之外。但无论是那一种,都会让家族蒙羞,即便再是有钱,也不过是众人眼中的可怜虫罢了。 「是啊,我也这般想,但多方打听,却毫无消息,见他实在可怜,只好将他推荐到一家当铺打杂,好歹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混口饭吃,熬过这条命去。」 众人唏嘘一阵,又讲上了其他故事,妖兽、龚家已经被抛之脑后。也对,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自有心繫天下的大能人出面,而他们几个才练气的,不过是新岚大陆上的匆匆过客,只配在这茶馆家长里短,天下又与他们何干? 世事如常,唯一有变的,就是这些故事让今天的茶馆生意,好上了几倍而已。 这边,茶馆里迎来送往,热闹非凡,而另外一边,龚家和归墟门已经不死不休,方阔跟白宛和这次还真是下山时机不妙,恰到正好地捲入其中。 话说为了给红参解开天罚,早日找到龚家的落脚点。白宛和再一次动用了自己雷霆炼丹手段,新出了一炉丹『药』,叫什么通筋宝颗粒,『逼』着方阔吃下,说是通畅筋脉,增强方阔嗅觉,便于千里之外闻到龚家的味道。 一听那个名字,就不是什么好『药』,更何况白宛和能炼什么出来,方阔自然不肯服下。白宛和为了证实自己的炼丹本事,只好偷偷下『药』,以便拿方阔当自己的试『药』人。 结果,嗅觉确实增强了,此事不差,但是方阔的鼻子肿到了拳头大小,重的方阔说话都抬不起头来,又嫌丢人,只好宿在山中,等『药』效褪后再继续追查。当然,与此同时,白宛和的丹『药』也被方阔列去了十大禁物之一,避如蛇蝎。 然而十天半个月都过去了,方阔还是顶着大鼻子,一点不见消散,未免开始着急,只好委託了白宛和下山打探消息,顺便买点『药』回来。 「师兄,我回来了。」白宛和抱着一大堆零嘴,左蹦右跳,灵活地闪过方阔布下的陷阱,也不顾方阔的恶眼相向,愣是大着胆子一屁股坐到方阔身旁,衣服一兜,倒了一地的吃食出来,扒了扒,「师兄,这个美颜膏你试一下吧,我花重金买来的,听说有止痛消肿的功效,你试试吧。」 「死丫头,你给本仙滚远点。」方阔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又往旁边挪了挪。 白宛和也跟着挪,「师兄,你这可不行啊,讳疾忌医容易害了自己的。」 「到底是谁害了本仙?」撇开通筋宝颗粒不谈,单是这几次所谓重金购买的良『药』来说,不是给小狗医痔疮的,就是小猫治脱『毛』的,这么多『药』里面,他就没找到一个正常点的。没被气死,已经是命大。 白宛和据理力争,「那你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是鹤呢,你们这种金贵的动物,我只能请教兽医了。你看你现在的羽『毛』,被我养的油光水亮的,那可是功劳一件……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瞪我,我这人胆小,心里容易犯憷。」 方阔喘着粗气,你那是胆小犯憷的模样?我怎么看你却有些越战越勇,为了满足好奇心而跃跃欲试,持之以恆地拿我戏耍呢? 第69页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不是仙吗,这点『药』剂过度都解不了?」白宛和双手支着下巴,乖乖地看着方阔,眼睛却是闪烁着好奇与看笑话的神情,「听说拿口水『舔』『舔』就能好,要不……」 「你听哪个混蛋说的?」 「猫咪老师,就是夏目友人帐里面的斑,哎,算了,你肯定不知道。」嘴巴里说着算了,但白宛和是真好奇,「师兄,你还是试一下吧,你的鼻子拖得,红姐可拖不得了。你想想你俩之间的感情,你好意思为了个鼻子止步不前?难不成你还嫌弃你自己的口水脏,那也没办法,为了红姐,你就忍辱负重一回,又不会少根『毛』。」 「死丫头,你能不能闭嘴,让我安静一会儿。」这都要怪谁?方阔磨牙,他拨弄着火堆里的木头,听到木材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方阔通过幻想那是燃烧白宛和四肢百骸的声音,才能稍微出点气,缓解一下心中的百感交集。 「哦。」白宛和很听话,大约是掐着秒表,真的就只安静了一会儿,便跟个爆竹似的聒噪起来,甚至压过了火堆里奴才的爆裂声。白宛和兴奋地讲道:「听说龚家出大事了,二房跟大房争权夺势,打了起来,把归墟门的人质给炮灰了。哎呀,你这也听不懂?就是他们抓走的那个元礼,死了。」 方阔回忆了一下,是在主城谋划杀人夺宝的那个元礼?「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被杀了呗。」白宛和对上了方阔没好气的眼神,也自知说了句废话,干笑两声,细细解释道:「龚家二房杀的。人是青雉那只鸟掳走的,现在死了,这不明摆着嘛,他们想借刀杀人,利用元礼他爹解决了下任家主的接班人,到时候龚家老祖宗再恨二房,也不得不为了龚家未来,扶持二房。两边都要报仇,肯定会狠狠干上一架,二房就坐收渔翁之利咯。」 「如此不死不休,冤冤相报,只会两败俱伤,让成州陷入困局,众多无辜修道者受难……」 啧啧啧,不愧是听佛法顿悟而化身的鸟啊,这悲天悯人的大道理,信手拈来到喋喋不休啊,听的白宛和实在胃疼,赶紧打断,「只有一种方法能解决成州的困局,我们来当这个渔翁呗。」 方阔瞧她自信满满的样儿,还以为有什么高论,几乎是到了洗耳恭听的态度,结果都是废话。他们为救红参而来,查明了天罚自当离开,不该过分干涉人事运转才对,白宛和竟然还想来当这个渔翁。她是有统治成州之才,还是有让众人臣服的修为? 不用想,方阔也能预见,那时,白宛和必然会把成州搅成一锅粥,然后收颳了所有的财务,哪怕是门框里镶的铜,她也要撬起来捲走,只留满目疮痍,又要到下一处继续祸害。 方阔嘆息一声,气弱地问:「真打起来,你新结交的两位朋友怎么办,你不担心也发生意外?」 「你师妹我是天人之姿,受万人爱慕,还能没点『露』水姻缘?我心力有限,只怕伤心不过来啊。古人说的好,凡事得向前看,向后看了不就证明你有颈椎炎吗?」白宛和越说越底气不足,最后无奈地站起身来,调头就往西和城方向走去,「好吧,有热闹不看纯属泯灭人『性』,我得去瞧瞧。」 虽然白宛和还是照常的胡言『乱』语,没两句话是能让方阔听懂的,但他还是觉得顺耳的很。实在憋不住了,方阔笑骂道:「担心就是担心,偏要说看热闹。你就是死鸭子嘴硬,瞧你这别扭的样儿,跟本仙认识的死丫头可不怎么像啊。」方阔赶紧给鼻子施了个障眼法,手一伸,招出手杖坐着,不紧不慢地跟在白宛和身后揶揄不断。 「哎,一世英名啊,全毁于一旦了。也罢,反正师兄碍于颜面,不肯使用鼻子,连嗅觉都给下了禁制,这有归墟门的地方就有龚家的仔,目标也一致,去去无妨。大不了解救了红姐后,多纳两房美男小妾,最好细皮嫩肉,以平息我的悲伤。」白宛和前半句还算正常,后半句就开始『乱』说一气,倒像故意和方阔唱反调的。 方阔一怔,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果然,她还是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白宛和。 不过,说起小妾,方阔想起平日里白宛和就流『露』出觊觎自己的心思,动不动还要上手,就是一阵心惊,还打着寒颤。方阔赶紧取出铜镜,里面印出一副平常普通的圆脸,他似乎还觉得有些不够,又多施加一层障眼法,直到平凡地不能再平凡,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白宛和余光一瞟,看见方阔当真入套,既然送上门来让她打趣,她还能口下留情?白宛和摆出一副大恶不赦的表情,『舔』『舔』嘴唇,轻佻地说道:「假的就是假的,师兄长什么样,我还不知道?所谓欲擒故纵嘛,我懂。倒是你靠我这么近,真的没有问题?」 方阔心里咯噔一下,拍着手杖直直后退了一丈,还隐隐约约不敢安心。反倒是他的惊慌失措,招的白宛和捧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师兄,你啊,其实跟凌大傻子一样好骗。」 待方阔明白自己被耍了,气的够呛,红着脸站在手杖上,急追在白宛和身后,再管不了什么言行得体修养之类的话,一边开骂一边打开。他手里把握着分寸,捏着决,不是招些冰块『乱』砸一通,就是偶尔来点火来点雷电刺激一下,打的白宛和抱头鼠窜,狼狈不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0页 第40章 鸡蛋拉面 白宛和后悔惨了,一边躲避着方阔的毒手,一边还要腹诽。当初为了追查龚家的人,藉口支开凌钰二人,反方向而行,结果啥也没查到,完了还要原路返回,不仅丢脸,而且多此一举,直接跟着凌姐多好,龚家迟早都会找上门来。这才叫做运筹帷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也是时运不济,信了师兄的邪,白忙活了半月,啥也没捞着。要早知今日,当初哪怕是死皮赖脸呢,她白宛和也要跟着凌钰他们走,不说吃香的喝辣的,至少不用睡树林,还有大傻子可以娱乐,最最重要的,她不用被师兄追的满树林『乱』跑。 白宛和被着打的喘气不过,抱头缩进草丛里,对于师兄欺负师妹,还一边倒的这种憋屈事情,她终于爆发出一声怒吼:「你自己画蛇添足,还要我给你买橡皮擦,这不公平!我抗议!」 抗议要有用,方阔还至于遭那么多的罪吗?既然如此,方阔又何必放过白宛和? 方阔像是准备实现毕生愿望般,手指翻飞,捏出一个雷决沖白宛和的方向果断地一指。那雷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噼白宛和的天灵盖,草丛里一阵闪烁,噼里啪啦地持续了半刻钟过后,草丛全部变成黑粉化去,『露』出里边黑黢黢冒烟的白宛和。 「没死吧?」方阔敷衍地关心了一句,戳了戳白宛和的鼻子,恨不能戳成猪鼻子报仇。方阔深知白宛和没脸没皮,只好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笑着说道:「区区一个雷电追逐的游戏,你居然玩的还挺开心,本仙自然投其所好,只是一个激动,这回招来的雷电稍微厉害了一点,你下次要注意了。」 「……」投其所好的游戏?我又不是变态,能有这么特殊爱好吗?自己下了毒手,居然好意思叫别人注意点,简直是贼喊捉贼,没有天理了。白宛和装死,不行,如此奇耻大辱,除非师兄磕头谢罪,再赠上几万灵石,她才能勉为其难地原谅,否则,想都别想。 治住了白宛和,对于方阔来说,可谓是意外之喜。他盘坐在手杖上,浮在半空中,得意地绕着白宛和飞了两圈,便往西和城方向而去,飞出几丈开外,不见白宛和跟上,好意提醒道:「哦,忘了告诉你,这林中多妖兽,最喜以修真女子为食,这天也黑下来了,差不多是它们觅食的时候了。不过你也不用怕,妖兽最惧雷电真火,你身上的那点雷电气息,暂且还可保一时半刻的安稳。」 果然,方阔话才落,那边悉悉索索一阵,白宛和便向离弦的箭一样狂奔而来。 方阔虽有吓唬白宛和的意思,但也顾及着她的安全,加快速度向西和城而去。一路上两人紧赶慢赶,好容易进了城,便找了家客栈落脚,打算第二天再联繫归墟门。 一切再正常不过,然而看在方阔的眼中,却是最大的不正常。白宛和什么时候能憋住一个时辰不说话了?怕是一刻钟也不能的吧。方阔到底还是面冷心热,不问一下不能安心,他叫住正要进屋的白宛和,丢了一瓶丹『药』过去,「伤的厉害了?这个留着吧,或许有用。」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宛和低声地抱怨着,她还在为被雷噼这件事耿耿于怀呢,对,还要加上一件,他准备把自己丢在山上餵妖兽,不能原谅。白宛和摆着臭脸,嫌弃地把玩着『药』瓶,顺势闻了闻,一股浓郁的仙气扑鼻而来,散入她的四肢百骸,融进七筋八脉,赶路的疲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用不完的精神和力量。于是,嫌弃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了,变成了享受。 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丹『药』都到了怀里,岂有不吃的道理?白宛和拔了玉瓶上的木头塞子,头一仰,一骨碌全部倒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拍拍肚子,「效果还可以,就是味道差了点,下次记得改进一下,还有,我喜欢抹茶味的。」 白宛和随手一甩,把玉瓶丢了回去。可能被白宛和的新词哽住了,方阔不及反应,玉瓶在手中跳了几次,才接住。方阔呆眼看向白宛和,将玉瓶在手掌上倒了倒,没了?整个修真界可遇而不可求的仙丹,她一口全吃了?暴殄天物啊,方阔有些肉疼,他就不该瞎『操』心的。 方阔憋了半晌,吐出一句真实感慨来,「你脑子确实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没关系,我刚才吃了『药』。」白宛和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你你……」 「你什么你,吃你几个丹『药』而已,这就心疼啦?谁叫你招雷噼我的,我还不服呢。」 「不服?不服什么?」方阔眉头跟着一皱,手掌一翻,有一个雷球在叫嚣着想要挣脱束缚。 白宛和咽了咽口水,立马识趣地回答道:「呵,呵呵,师兄真会开玩笑,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水土不服。明天还有大事要忙,就不跟你闲聊了。」白宛和迅速关了门,靠在门背后缓气。 次日中午时分,白宛和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几圈,直到实在受不了晃眼的太阳光时,才艰难地摇晃着爬起身来。白宛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眼角上『揉』了两下,算是洗漱过了。因为按照白宛和的逻辑,美人哪怕穿抹布都是美的,比如她自己,所以洗漱不重要,觅食才重要。 白宛和屋里看了两圈,就被桌上一包明晃晃的灵石闪瞎了眼,她一个饿狼扑食,把灵石按在怀中流口水。大白天在自己房间捡到钱,值得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至于灵石旁边,方阔留下的书信,千篇一律,白宛和都会背了,直接团了销毁,假装没看见,不然捡到钱这种好事就不成立了,多亏啊。 第71页 白宛和收了灵石,吹着口哨,叫小二在客栈中挑了一间上等的雅间包下,把菜单从头到尾点了一遍,又豪迈地丢了一块灵石给小二,「记着,上菜要快。」 「好嘞。」小二笑的眼睛都皱到了一起,继续恭维,「瞧仙子这大手笔,必然是准备宴请重要的客人,不知仙子可还有其他要求,小的一定照办。」 宴请客人?也是,照她点的那个菜量,也说也该宴请十个八个的,只是小二这一问,白宛和反而不好意思回答了,她能说只宴请了自己吗?「咳咳,没啥要求,别来打扰就行。」 一时,终于等到上完了所有的菜,白宛和已经口水横流,大手一挥,雅间的门死死地关上,她就『露』出了半年没吃过东西的可怕吃相。凡是肉类,不管有没有骨头,全往嘴里塞,剩下的交给牙齿处理便是,遇上糕点,全都是囫囵咽了,再拿灵茶怼下去,就算完事。也难怪要关门,不让人打扰,否则凭这吃相,恐怕也要被人误以为是妖兽所化了。 这边,白宛和左右手开弓,正埋头苦吃呢。「嘭」的一声,雅间的门从外被人推开,齐刷刷走进两队黑衣剑士,都是一水的高冷表情,分站在白宛和左右两边,直愣愣地盯着她。 「额……」白宛和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那什么,别人看着我吃饭,我容易消化不良。」 「没听到仙子说什么吗?还不赶紧退下。」两队剑士又齐刷刷向后转,齐步走了出去。同时,门里进来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虽然都是黑『色』,好歹还有暗纹的绣花,单是布料都高档许多,这一看就是两个头头。他二人走近前来,对白宛和恭敬非常,拱手行礼,「我等平时疏于管教,让属下冒犯仙子了,还望仙子恕罪。」 所谓宴客当以重礼,可这不请自来的也算客?来势汹汹又杀气腾腾的,显然是笑面虎,虽然不知为何而来,但肯定不简单,莫非看上了这一包灵石,劫财的?看来捡了钱也完全代表好运,还有可能倒霉的。 白宛和快速转动着脑袋瓜子,立马抱着油爪子沖二人拱拱手回礼,笑着说道:「两位大侠这是何意啊?怪我吃好的,没请你们?你看这满桌子的残羹冷炙,给你们吃不好,要不下次,下次一定。」说着就抱紧了怀中的灵石,往门外走。 一高一矮二人伸手一拦,「仙子且慢,我家主人慾请仙子府上作客,为审尊意如何?」 「啊哈哈,你们家主人实在太客气了,去,怎么不去。只是你看,我这里还有急事要办呢,要不,我忙完了,你们再来接我?那就再见,慢走不送,下次请你们吃大餐。」白宛和一步都还没跨出去,又被挡了回来,白宛和心里『毛』焦火燎,脸上还不得不赔笑,「怎么呢这是?难道两位嫌下次太远?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请吧,请二位吃连锁酒店聚仙楼的招牌拉面如何?」 高个子笑的尤其温柔,却绵里藏刀,「仙子莫要开玩笑了,你知道我们的意思。」 「什么意思?哦,一碗面不够?你们也知道,聚仙楼的消费水平不低,一碗面也要好几十灵石呢。」白宛和不断地说服自己,钱乃身外之物,非常时刻当行非常之法,比如舍财免灾。她『摸』了『摸』钱袋,打定主意,又加了筹码,「那就再加一个蛋?还不行?」白宛和赶紧比了两个手指头,「两个,两个怎么样,这可是我最后的退步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1章 绑架是大罪 那两人完全不为所动,且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动用武力了,白宛和破釜沉舟,钱袋子往桌上一放,「我真的就这么多了,最多也只能让你们一人加三个鸡蛋,三~~三个~~~」白宛和话都没说完,声音就打着旋,绕着圈圈,倒了下去。 高个子把人一扛,「走,回去復命。」 矮个子跟上,最后望了一眼满桌子的鸡鸭鱼肉,『舔』『舔』嘴巴,有些可惜地说道:「你怎么给一棒子敲晕了呢,没听见她说加三个鸡蛋吗?」那可是聚仙楼啊,矮子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就知道吃,别忘了主人交代的事,要晚回去一步,当心主人拔了你我的皮。」高个子说完见矮子还有些遗憾似的,没好气地骂道:「瞧你那点出息,等事情办妥了,别说了拉面,主人能包下整个聚仙楼,叫你吃个痛快。」 高个子说着就跟门外的两队人打了个响指,众人跟在他身后,从窗户跃出,翻上房顶,几个纵身就没了身影。 等白宛和再醒来时,睁开双眼,入目的竟是淡粉『色』的茜纱床幔,丝滑的锦被,还有镶着宝石的玉床。白宛和双眼发光,第一反应就是『摸』出匕首,去抠床上的宝石。直到后劲传来隐约的痛感,白宛和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她被绑架了! 这还了得,白宛和撩开床幔,跳下玉床,直冲大门。她双手碰到门边的一霎,有淡蓝『色』的波纹一圈圈地『盪』漾开来,大门消失不见,直到波纹恢復平静,大门才又显现出来。 「哟呵,我还不信了。」白宛和后退几步,蓄力撞上去,波纹一『盪』,把白宛和吸了进去,又以她撞门同等的力道给吐了出来,白宛和便滚到一丈开外。她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沖向窗边,最后效果还是一样,找不到门路不说,反而把她累的够呛。 第72页 白宛和怒了,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是哪个混蛋绑架的我?我警告你们,赶紧把我给放了,绑架可是大罪,我有私人律师的,当心起诉你们,告的你们倾家『盪』产。」 「倾家『盪』产……倾家……『盪』『盪』……产……」波纹『盪』开,声音传不出去,反而变成回音,在房内旋转,不仅没起到威胁敌人的作用,还刺激的白宛和耳膜疼。 白宛和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后悔私吞了那一包灵石。好吧,当初方阔留下的书信上,写的是叫她安分守己地呆在房间内,哪也不准去,否则不能保证她的安全。还说不久之后,会有人上门取灵石,并且告诉他们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再三强调,不准白宛和私吞。 现在想来,必定是方阔在房间内加什么阵法,只能出不能进。如此为师妹着想的师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哎,果然是不听师兄言,吃亏在眼前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对啊。」白宛和「腾」地站起来,「师兄,你不道德啊!你明知我是活泼开朗的『性』格,为什么要弄个只能出不能进的阵法,而不是既不能出也不能进呢?你明摆着是挖坑等我跳,不仗义,骗子。」 白宛和哀怨地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地板擦得铮亮,闪闪发光时,哀怨已经被绑架的无助替代,转而又开始说好话,「天地有灵,师兄,我刚才说的纯粹都是气话,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可一定要尽快来救我啊。」 好,信号发送完毕,接下来,保存体力,坐等救援。 看看屋里的摆设,一应日用品俱全,且全是高档货,吃食也都具备,分量足又讲究摆盘,还都是荤菜。说真的,不管用哪只眼睛看,都绝对看不出一点被绑架该有的形景。用大脚趾想一想,都知道对方调查了自己的爱好,准备用糖衣炮弹腐蚀她。 好吧,看这节奏,摆明了是关定了她,而且没腐蚀她单纯的心灵之前,绝对不会出来见她。 这个时候,就该发扬老祖宗的优良传统美德了,比如既来之则安之。又比如,不能浪费,人家都准备了大餐,要不吃的话,岂不是很不给面子,再说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管他有毒没毒,大不了吃了再吃解毒丹嘛。那就等她填饱了肚子,再思考作战计划吧。 白宛和很干脆的一阵风捲残云,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向后倒在躺椅里,一边剔牙,一边思考,也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成功接收求救信号?接收个屁,白宛和一脚踹开椅子,凭这古代的通讯能力,方阔能不能及时发现她失踪都是个问题。就算方阔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房间,说不定以为她出去放风了呢。 「办法办法办法。」白宛和淡定不住了,把头髮『揉』的『乱』七八糟,「笃笃」地点着额头,强迫自己得赶紧想法自救。 房间确实富丽堂皇,是白宛和两辈子都没住过的豪华套间,但是重点吧,被关在里面,没有自由不说,还闻不到一点新鲜空气,看不到一点窗外的景『色』,连个鸟叫虫鸣都没有。无声无形又无味的空间里,忒消磨人的意志,凭白宛和闹腾的『性』子,最多能忍半个钟头,否则不死也该脑残了。 白宛和拍着脑袋瓜子,奈何这脑袋还不比瓜子,什么办法都想不到,坐立难安。有气不能出,无奈和憋屈全都只能闷在心中,随着时间拖得越长,就越是容易让人心急火燎。白宛和心知肚明,这是对方挖的陷阱,她要先『乱』了阵脚,必然不攻自败。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偏偏这屋内的所有一切,都好像是特意设置来克自己的一般,她越是让自己心平气和,内心就越是躁动难安。而且隐隐之中,真元激『盪』,在身体内『乱』窜,有直冲识海之兆。若任其为之,只怕识海受损,真元冲破身体,爆体而亡。 看来,这房间并不是单单的富丽堂皇这么简单。按照目前的观察,第一重阵法大约是安定的作用,先要白宛和顺其自然,放松警惕,待白宛和预备逃出,便触发了第二重阵法,或许就是那什么波纹。她现在心志不定,心中恍惚,精神濒临崩溃,应该是第三重阵法被启动了。 算来,这房间至少也该是三种以上的复合阵法,环环相扣,又相生相剋所产生的影响。 归墟门最复杂的复合阵法便是凌钰的六重阵法了,以她金丹的修为,只不过能打开两层而已,由此推断,眼前这抓她之人,竟然进行设计了三层复合阵法,足见那人于阵法上的造诣和修为。 「呵。」白宛和一手撑在桌上,艰难地喘气,努力地平息心中的躁动,「我白宛和初到成州,无财又无修为,也不知道何德何能,竟劳驾了如此高人设下阵法相困,感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啊。」 当务之急,是平定体内动『盪』的真元。白宛和无暇多思,就地盘腿坐下,双手平放于膝上,心中默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道法果然高深,白宛和不过才默念了一遍,内心便逐渐平和。她赶紧集中精神,双手运转,引导体内的上沖的真元流向四肢,再向心脉聚拢,运转一个周天,最后流回丹田之中。 第73页 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受阵法影响的真元竟然裹上了一层异『色』,不能同原丹田处的真元相融。是以白宛和不知情之下,好容易导回了真元,反而引起体内两股真元相冲,发生了真元炸裂,导致体内仅有的灵气被迫冲散,神魂受到牵连,有些不稳,丹田处隐隐出现了一丝裂痕。 不好,白宛和咬牙强行忍住小腹处的疼痛,『摸』出从师父炼丹房内顺来了丹『药』,也顾不得浪费不浪费,不要钱似的,全部吞了下去。只一瞬间,体内真元暴涨,充盈着白宛和的四肢百骸。 白宛和到底修为不够,不能强行吞了那部分有异『色』的真元,只好右手引导新补充的真元修復丹田,左手引导着异『色』真元逆流而上,从经脉处流向左臂,再聚集于左掌之中,直到导出所有的异『色』真元,白宛和当机立断一掌拍出,全部散了去。 拍出那一掌的同时,白宛和立马一个后空翻,躲开那层波纹阵法的回音式反击。一边还静下心来,击中精力修復丹田。要知道,丹田若毁,可就真的是废物了。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白宛和也不知运行了多少个个周天,吐纳了多少个几千次,才勉强将体内异『色』的真元排除干净。好在白宛和反应迅敏,好歹丢服了丹田,这才收了势,喘着气倒在了地上,额上有豆大的汗珠滚动,她也无心擦拭,只有劫后余生之感。 为防万一,白宛和内视一圈,发现丹田比往常更加坚固,并且筋骨也柔韧了许多,丹田真元充实,已经到了辟谷九层的后期,似乎还有突破的苗头。呵,这还真是因祸得福啊。 原本以为只是绑架了自己,却不想暗藏杀机。也不知那痛下杀人之人,要是看到这一幕,又该作何感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2章 逃出生天 白宛和混吃混喝这么多年,一直安于现状,忘了世界的原本就是肉弱强食的道理,危险根本不会因为她的退让而放过她。如今栽倒了坑里,那么,她也不能继续当做没看到了。 白宛和自认一向遵纪守法,见不得血腥,但是道理她都懂,还不至于天真至此。所谓除恶务尽,善良的前提必然是自保,有人见不得她活得太长,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白宛和已经做好了觉悟,下定决心地一拳捶在地上,带着被困的不甘发誓:「好,本姑娘技不如人,又是马大哈的『性』格,着了道也不冤枉,但接下来,本姑娘就要拆了你安身立命的庙。」 这一回,白宛和认真了一些,仔细地将房间搜寻一遍,确定四面墙被阵法覆盖,不可通行。那就只剩下屋顶和地面了,白宛和一抬头,一阵威压袭来,只觉那屋顶很高,高入云间,再一定神,好像就在眼前,看得人头晕眼眩,站立不稳。看来,屋顶也不是逃生的好地方。 白宛和蹲下,两指叩击青石地板,并无波纹『盪』开阻拦,反倒发出一声清脆的迴响。呵,如此看来,摆阵者也不过外强中干,封的了上天的路,也关不住入地的门啊。 「好,就这里了。」白宛和拍掌拿定了主意。逃生的路是决定了,不过,白宛和摩挲着下巴思量,既有杀招在前,若知自己未死,必然还有一招毙命的大手笔在后头等着,绝不可再掉以轻心,万事还是保险起见,要不,装出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来? 于是,白宛和就半死不活地从洞府中掏出赤阳王鼎,带着一分愧疚,九分大干一场的表情说道:「红姐,那什么,那就在委屈委屈你的原身呗,不答应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赤阳王鼎悲愤了,成州主城郊外,要不是你不顾器灵伤重,当做武器使用,害的器灵晕死过去,陷入沉睡,它堂堂神器,至于像现在这般黯淡无光吗?它倒是想反对来着,奈何器灵沉睡,它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能力,只能默默承受白宛和的虐待。 可惜,赤阳王鼎掏心窝子的腹诽,白宛和是听不到了。她现在正暗自得意与洞府间的联繫越来越得心应手,哪里管得着赤阳王鼎的想法。白宛和丢出一大包万雷弹,足有上百颗的量,再回忆着紫缘所念的口诀,鼓捣着赤阳王鼎变成一人大小,倒扣过来,罩住自己,确认安全无虞之后,响指一打。 「轰!轰轰!」数百颗万雷弹爆炸,天动地摇,震耳发聩的声音此起彼伏。房间内的波纹阵法瞬间崩溃,又以眼睛能看到的速度修復着,奈何万雷弹威力无穷,又数量众多,破坏能力远远超过了阵法的修復速度,最后不堪一击,彻底碎裂。 由于房间内布置的是循环阵法,环环相扣,一环被毁,其他两层阵法自然不攻自破,齐齐震碎。有淡金『色』的光圈从房间的屋顶一点点淡去,最后销声匿迹。少了阵法的护持,这房间哪里还挡得住这般粗鲁的轰炸,不过转瞬之间,一室的富丽堂皇便毁于一旦,碎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要是白宛和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面,不知她是对这些财务被毁痛心疾首,还是后悔浪费了太多功效卓越的万雷弹?不过,这些也只有等到她醒来时才知道了,毕竟就算隔着神器,过滤了大部分的伤害,白宛和还是心神震『盪』,真元紊『乱』,双耳嗡鸣,流血不止,然后悲催地后悔着,痛定思痛,告诫自己,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绝不可再用。 第74页 不得不说,这万雷弹确实大有用处。这边万雷弹一炸,整个这处偏远的庄园都沸腾了。 这处庄园地处偏僻,在西和城的东郊山上,好在灵气纯粹,是个修炼的好地方。龚家老祖宗,也就是现任家主,看重此地的清净,独身一人在此潜修,不问俗事。因着大儿子出了事,孙子一辈中青黄不接,无人堪当重任,龚家无人料理,他才不得不将议事堂搬来此地。 万雷弹爆炸时,龚家家主正和龚家诸位长老,年轻有为的一辈共商伐大事,这一波地震,威力骇人,不容小觑。龚家家主「腾」地站起身,莫非归墟门已经知道我龚家的打算,已经攻来,预备打一个措手不及?此龚家家主不敢托大,立马单手捏诀,一个圆形的白『色』屏障迅速膨胀,将议事堂罩在其中,护住这些龚家的希望。 屏障之内,仿佛另一个世界,安然无虞。龚家家主却不敢放松警惕,一手稳住屏障,一边招唿道:「老三,你去看看,有任何消息,速速来报,切不可以身犯险。」 「大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龚家老三一拱手,身影一闪,原地消失不见。 少顷,龚家老三闪身进来,仿佛松了一口气,笑着回道:「大哥,不是归墟门捣的鬼,是青雉抓来的那个丫头,想要逃跑,放了万雷弹。你放心,湖心亭上有我施展的三层阵法,环环相扣,威力无比。加之水灵阵又恰好施在有水的地方,自然加持不少,哪是一两颗万雷弹就可以破开的。水灵阵的回音攻击,只怕她现在自食其果呢。」 「她对我们还有大用处,你把握好分寸,别让她死在里面了。」既然是小孩子的玩意儿,那就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好上心的,龚家家主随意交代两句,便收了屏障。 然而……并非是一两颗万雷弹小打小闹,而是上百颗万雷弹的轰炸。 这边屏障一收,那边万雷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倒是越炸越勐的势头。议事堂中,辟谷期的弟子,哀嚎阵阵,七窍流血而死,不过几个弹指,就倒了一片,就更别说筑基期的弟子了。便是金丹修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多数都是些靠灵草灵丹填充出来的修为,根基不稳,此地距离湖心亭太近,波及太重,万雷弹又来势汹汹,眼看着一个个的,站立不稳,连金丹都要震碎。 龚家家主的眉头皱成川字形,不悦到了极点。他忍耐住心中腾腾的怒火,一甩手,立马结出屏障护住众人,跟着身形一移,下一瞬就到了湖心亭的边上,又被万雷弹的爆炸的气波震出几丈远。 湖心亭早就不復存在,整个人工湖轰成了巨坑,被毁坏的地方,还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向外扩散。 要以此速度扩散下去,只怕整个庄园就要不保。龚家家主当机立断,沖湖心亭丢下一个屏障,罩住万雷弹的继续向外波及,伤及龚家子弟。奈何万雷弹数量实在太多,齐齐炸开更是有毁天灭地之力,被屏障罩住之下,不能扩散,是以屏障之内更家轰鸣不已,越炸越勐,有气震山河之势。 龚家家主极力稳住屏障,竟被连连往后推动了数丈,双脚拖过,留下两条五寸深的划痕。 万雷弹的爆炸声还在持续,龚家家主也不见返回议事堂,众长老心知不妙,不敢犹疑,留下老三照看小辈,其余纷纷赶来湖心亭相助。 一直坚持了一刻钟左右,万雷弹才全部炸完,龚家几位长老这才迫不及待地撤下屏障,瘫坐在地,气喘吁吁,双腿打颤。 而眼前,留下的事以湖心亭为中心,方圆一里内的狼藉,和整个空间内瀰漫着的呛人硝烟味。 家主不愧是家主,长老力竭之下,他还能正常行动,只是少见疲惫而已。只见龚家家主双手一撕,万雷弹爆炸后余留的烟雾,便从中间撕开一个口子,一左一右快速散开,清明一点点恢復。龚家家主随手甩出一张玉符,小雨淅淅沥沥降下,空气中的火『药』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灵气。 「那是何物?」龚家家主敛着眉,指向巨坑中心倒扣这的赤阳王鼎,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大的爆炸,便是我等联手,也狼狈至此,它为何却能毫无破损?」 几人小心翼翼地向赤阳王鼎移动,还有几步之遥时,突然王鼎一震,嗡鸣着飞上高空,底下跳出个两窍流血的白宛和,大笑着高唿道:「哈哈,本姑娘终于逃出生天了,叫你们……呵呵,几位……大爷?怎么称唿啊?」 眼前当首一人,可不就是在西和城时,被自己用黄灵蜂攻击的其中一人,龚家家主吗?还真是冤家路窄啊!白宛和面上堆笑,假作不识,伸手召回王鼎,变成巴掌大小,往虚空一放,嘿嘿傻笑着说道:「嗯,不错,野外散步有益身心健康,你们还挺时髦。那什么,我挺忙的,你们继续,我就走了。」 「站住!」龚家家主岂会被白宛和的装傻混过去,他厉声一喝,几位长老纷纷排开阵势,将白宛和团团围住。龚家家主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说道:「此时便说逃出生天,是否为时过早?」 「我说老爷子,你这就没意思了,你留我干嘛呢?我们年龄差距太大,有几十条代沟呢,纯聊天你都跟不上我的节奏,再说了,我还年轻,不怕死,很难加入你们的老年锻鍊俱乐部的。」白宛和瘪瘪嘴,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大哥,你跟她还废话什么,让我去杀了她,一解西和城黄灵蜂之辱。」龚家老六拔出佩剑,恶狠狠地瞪着白宛和,时刻准备着,只要家主一声令下,他立马就能把白宛和剁成肉泥。 第75页 「老六!」龚家家主喝住,「她还有大用处,切不可轻举妄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3章 耍耍嘴皮子 白宛和一心二用,一边听几个老头咬耳朵,一边往左边袖子『摸』了『摸』,没找到私吞的那包灵石,右边袖子再『摸』『摸』,还是没有。糟了,这下还怎么跟师兄交代?白宛和又往怀里找,要不,师兄问起,就说被龚家人抢去了? 才想到了解决方法,可是,额……这一包手感不太好的是什么?灵石?白宛和僵硬着手『摸』出那个布包,只一眼,脸就黑了,强行打断几个老头的暗中嘀咕,怒吼道:「你们一群老不修的,劫我居然不是为了财,该不会看上本姑娘国『色』天香的容颜了吧?别说你们一把老骨头,就是你家那只鸟,给姑『奶』『奶』我当宠物,我还不乐意呢。」 哼,越想越气!怎么能只绑人而不劫财呢,简直没有一点绑架的基本职业道德。这下好了,人证物证具在,要她怎么跟师兄解释,因为大吃一顿而少了多半的灵石? 「混帐,你怎敢口出狂言,胡言『乱』语!」这边,白宛和暗骂他们没有职业道德,龚家的六长老,也正为白宛和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而恼怒。尤其是那句「你家的那只鸟」,鸟?青雉? 龚青雉可是龚家青字辈的长孙,天赋异禀,修行不过三十来年,已经是金丹二层的修士,不仅小辈中的佼佼者,放眼整个新岚大陆,也难以寻到几个这般天资出众的奇才。白宛和一个小丫头片子,区区辟谷的修为,居然就敢当着出窍期老祖宗的面,大放厥词,真是可笑。 六长老气急反笑,指着几位长老,既有施压也有炫耀的意味,说道:「小丫头,你可知我大哥是出窍后期的修为,其余我们兄弟几人,修为虽差些,到底还是结成了元婴,无论是谁,都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你要老实些,我或许还能赏你一具全尸。」 「啥?喂,我说老头,你这是在威胁我?啧,我看你是白活了几百年,威胁的毫无水平。老实说,我五岁那年写的恐吓信都比你这有文采。」白宛和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大笑三声,鄙视地嗤笑:「你怕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啊。你瞧瞧周围的景象,你要有那个本事,还会被我毁掉一半的房产?」 白宛和还真想学着她家师兄不可一世的表情,在空中盘着二郎腿,来一个居高临下的俯视,这一套动作下来,堪称最完美的鄙视。可惜,白宛和不具备那功能。那也行,选择退而求其次吧,白宛和一屁股坐在湖心亭的亭子尖尖上,奈何考量不够,被戳了屁股,坐下又弹起,几个趔趄才堪堪扶着瓦砾站稳,咳咳,那什么,古人说的对,装『逼』容易招雷噼啊。 龚家一群老骨头们,面『色』甚是古怪,仿佛他们才是被雷噼过的一般。 「咳咳,你们要老实些,放本姑娘出去,我也或许还能赏你们一具全尸。」白宛和事先准备好的狠话,全被戳了回去,情急之下只能学舌。哎,装『逼』失败,威严受损啊。若想仙路一帆风顺,装『逼』切忌三思而后行啊。 这边,白宛和暗自懊悔着,那边,六长老吹鬍子瞪眼,区区小丫头,沦为龚家阶下囚,居然还如此放肆,当众挑衅。「你懂不懂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懂啊。」白宛和偷偷地『揉』着屁股,「你说的不就是背了几百颗万雷弹的我,和毫无还手之力的你们吗?咋的?想通啦?」 在场的龚家几位长老,加起来少说也有一千岁了,愣是被白宛和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红红白白地轮换,比小姑娘家的胭脂盘还绚烂几分。 「大哥?」六长老不淡定了,方才这一通爆炸,少说也有个上百颗万雷弹,他们几人合力才勉强让龚家躲过一劫,要是再来几百颗,他们且自保不暇,何论那些小辈?六长老立马附在龚家家主的耳边,小声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 万雷弹炼制不易,其中一味火焰晶石更是稀缺,是以价格高昂,每年只得炼制几百颗,且每一枚的去向都有标註。去年前往大泽歷练,龚家为保弟子安全返回,也不过是几个受宠的主要弟子给配发了十颗而已。白宛和居然如此大手笔,破一个阵法,就耗去了上百颗,且威力比龚家在城中制『药』堂採买的还要厉害几倍。 如此情形之下,白宛和的万雷弹显然不是城中所购。要说白宛和还能再拿出几百颗来,虽有纰漏,也由不得龚家家主不小心处理。他微微皱起眉头,吩咐下去,「你们赶紧去疏散族中弟子离开此地,确保大家万无一失。她一个丫头,只我一人足矣。」 看着巨坑上方,龚家子弟慌忙逃窜,白宛和接着抬头望天姿势,遮住扬起的嘴角。这叫什么,打蛇打七寸。武斗不过,还能骗不过? 白宛和沾沾自喜地看着坑上逃窜的男女老少,向后一仰,双手垫在脑后,翘着腿,靠在『乱』石堆里,十足的悠闲痞相,脚尖一点一点地说道:「喂,老头,别顾着逃啊,倒是先放了我呗。我师父可说啦,以我闹腾的本事,连地狱都不敢收,你可要思量清楚了,别到时候后悔。」 第76页 龚家家主原本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一战,却迟迟不见白宛和动作,他心思一转,倒放松下来,哈哈大笑几声,捋着鬍鬚说道:「你这般拿腔作势,想必也是自知已经穷途末路,不过摆出个莫不在意,无中生有的样子,耍耍嘴皮子,拖延时间罢了。」 老傢伙,眼睛挺毒啊!我拖延时间怎么了,这自卫,纯属合法行为。 白宛和晃悠的脚尖一顿,点在脑后的手心也才是出汗,十指悄悄地收紧,还要强作纸老虎,装模作样地哼笑着:「你姑『奶』『奶』我有十万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不拖延一下时间,他们怎能亲眼目睹,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潇洒身姿呢?」 龚家家主大笑着,真是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不过有一句话白宛和没说错,她确实够闹腾,虽然在和归墟门的对峙上,她还有些用处,但是和龚家的未来比起来,这点用处又显得微不可道。既然不想法子叫她闭嘴,那就只能让她永远开不了口了。 糟,装得有些过了,老傢伙居然动了杀心。师兄,你再不来,你可爱美丽贴心的小师妹,就要去地府一游,私会阎君了,你都不担心我的清誉名声吗?生死关头,白宛和还要一边垂涎着阎君的美『色』,一边曲线逃跑,一边逞口舌之能,「老傢伙,姑『奶』『奶』上边有人……」 「嘭!」龚家家主一掌拍来,飓风炸开瓦砾堆,原本的废墟便夷为平地。 好在白宛和反应敏捷,及时一个腾空,躲过了致命伤,却被气流波及,打翻在一边的断木上,硌得白宛和尾椎骨疼,「哎哟喂,我说老傢伙,你有没有一点礼貌,我话都没说完呢,你就出手,这算偷袭,偷袭懂不懂?有本事,你跟姑娘我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 哼,几百岁的人了,居然对个孩子下死手,这叫残害祖国未来的花朵,当心喝水都塞牙缝。 白宛和废话虽多,好在也清楚当下危急的状况,三两下跳起来,赶紧『摸』出自己的试验品,正式投入使用。那些曾经炸炉的丹『药』,白宛和还未『摸』清楚『药』『性』和功效,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股脑的全部拍向龚家家主,「姑『奶』『奶』请你喝茶,别客气。」 「哼!」龚家家主『摸』清了白宛和的『性』子后,根本未将白宛和放在眼里,只当是些不入流的毒粉。他一挥袖,那些瓶瓶罐罐便在半空中被击碎,倒出一片红红蓝蓝,花花绿绿的黏煳玩意儿,沾了他一衣袖,还散发着古怪的气味。 龚家家主唯恐有诈,立马屏住唿吸。有些颜『色』含煳的奇怪东西渗入地下,下一瞬,地面一阵抖动,齐齐裂开数条大缝,从缝中无端长出无数的藤蔓来。那些藤蔓光速蛇形而来,直『逼』龚家家主的要害,龚家家主一个挪移,身影出现在空中,原地只留数条来不及转弯,而绞缠在一起的藤蔓。 藤蔓虽多,速度虽快,但都不具备智力,还不等它们攻击,就已经在龚家家主的闪躲中,自断了后路,缠绕在一起,在整个空间中绑上了数个藤蔓的疙瘩,跟打了绿『色』蜘蛛网一样。 「不对啊,那么大的『药』量,就只有这一种效果?」白宛和有些不甘心,拉过一根藤蔓,挠挠它的痒痒,威胁道:「喂,你们给我争点气,没看老傢伙游刃有余吗,我要记录在案了,可是你们藤生的一大耻辱。」 话音才落,又是「轰,轰!」的两声,前面一声嘛,当然是龚家家主祭出了火符,一把火就屠光了密集的「蜘蛛网」。到底是草本植物,最怕火,才要冒头的藤蔓,也赶紧缩回了地缝里。 至于后一声嘛…… 庄园内的灵兽、妖兽、动物、宠物全部狂化了,包括辟谷修为以下的哺『乳』动物,人。他们全都木呆着,猩红着双眼,寻着古怪的味道而来,又相互大打出手,只为抢夺空气中残留的『药』味。 此味道又尤以龚家家主的衣袖上最为浓烈,自然是攻击的主要目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4章 浪费可耻 龚家家主能果断地拍死家族精心养护的灵兽,面对家族子弟,却难免有些犹疑,也正是那犹疑的一瞬,便被众人欺身而上,抢夺他的衣袖,撕开他的衣襟。不消片刻,龚家家主便被扒了个精光,羞恼之余,又寡不敌众,竟前赴后继的本族子弟制服。 白宛和惊愕一时,立马仰天大笑,拿笔一一记录在案,还不忘说几句风凉话,「啧啧啧,果然老不修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 「混帐!」哪怕龚家家主有几百年的修为也白搭,这种情况之下,所谓的修养和高手的气度全部化零,恼羞成怒,迅速挥飞近前的几人,然后结成屏障,将众人抵挡在外,从储物戒指中取了外袍披上,骂道:「你使用这般下流无耻的手段,也算堂堂正正的较量?」 「怎么不算?比起你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我当着你本人面使用的手段,不要太堂堂正正?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躲过呗。兵不厌诈,懂不?」白宛和撇了一眼,又抠抠下巴,嘀咕着,是不是用错成语了?算了,小命都快要玩脱手了,纠结个屁啊,当然是逃跑更要紧啦。 第77页 时不待我啊,千载难逢,趁着老傢伙分身乏术,还等什么,当然是落井下石啦。 白宛和赶紧运转真元,一个纵身,在空中翻转一圈,算准屏障防护最弱的一处,一个侧空踢,正好踢中龚家家主护身的屏障,留下几丝裂纹,又就着屏障往外一弹,飞向空中,便逃了出去,「这次的招待太一般了,姑『奶』『奶』走了,下次准备好辣条再来请我。」 白宛和前一步才走,后一步便听「咔嚓」一声,屏障碎裂了,毫无理智的龚家子弟,对族中家主一拥而上,上下其手,那叫一个毫不留情啊。啧啧……那画面,辣眼睛啊,不过……嘿嘿,真过瘾!叫你们眼瞎,敢对你姑『奶』『奶』下手。 「老傢伙,你多年未受过如此热情的待遇吧,是不是心血沸腾,激动难耐啊,慢慢享受去吧,不用谢我。」白宛和笑的一脸『奸』诈,「只是当了小受,得谨防着痔疮啊,你这把年纪,传出去容易被人笑话,写入家族耻辱史。」痛快痛快啊,白宛和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定是宁折不屈。 虽然渐行渐远,但是湖心亭处的惨叫声依然不绝于耳,听着就解气。可惜没有相机,不然一定要拍下来,供后人瞻仰…… 对啊,白宛和拍掌大嘆,忘了一茬。凭她的才华,完全可以通过口头描述,让人完完整整地画下来,然后彩印几千几万份,再加以声情并茂的文字解说,排版成报纸,请人挨家挨户地分发岂不是更妙?嘿嘿,这种绝无仅有的经典美谈,不传的天下尽知,都对不起她白宛和混世魔王的名号啊。 正好,龚家长老忙着疏散家族子弟,众人顾着逃跑,庄园中『乱』糟糟一片,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还有一个『奸』笑的白宛和,而且正打着龚家身败名裂的主意。 『奸』计得逞之中,白宛和心情大好,从逃跑的姿态变为观光,还时不时指点一下,「园子修得不错,就是不够庄严肃穆。」又指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家族子弟摇头惋嘆,「大家子弟,遇事竟然也是这般『毛』『毛』躁躁,看来成不了什么大事了。哎,就算我有心收你们为徒,也对不起天地良心了。可惜了可惜了!」 龚家的子弟只当白宛和是个疯子,无人一人上前搭话,想避瘟疫一样避开她,擦肩而过,又匆匆跑开。有不当心撞到的,掉落的物什也不及捡起,便已经慌张躲开了。 「浪费可耻啊。」白宛和脸上没有一丝「可耻」该有的表情,反而笑容满面,发现了个发家致富的好途径。既然大家都忙着逃命,这些好东西,就只能便宜不逃命的人了呗,比如白宛和。 这下好了,庄园内所有的房间,白宛和挨个挨个的搜,所有的旮沓角落一个也不放过,她所过之处,仿佛蝗虫过境,无一不落入了白宛和的口袋。 中饱私囊过后,白宛和才吹着口哨,食指转着几根储物袋,悠闲地翻出了庄园的高墙,最后挥挥手,「好东西你们留不住,我就不客气,代为保管啦。多谢招待,后会无期咯。」 双脚才落地,白宛和就懵了,身处荒郊野外,还有野兽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完全不比墙内安全多少。完全分不清方向也就罢了,还没有半点安全感,有钱都没命花,你说气人不气人。 白宛和还在翻白眼的空档,后头的高墙上有人喊道:「就是她!大少爷,我们找到女贼了,人在在这边。」跟着就放了一支信号弹,一挥手,七八个人跳下墙,追了过来。 这还了得,白宛和将储物袋往虚空的洞府内一扔,也不管野兽不野兽的了,把腿就往吼叫声最大的方向跑。哎,没办法,这年头,偏偏有人逃命都不专心,偷空还要过问一下她这个外来人口。她还能怎么办,孤注一掷,就赌自己这条命过硬,无人敢收。 「嗖!嗖!嗖!」几声,有羽箭破空而来。白宛和弧行,蛇行,高跳着行,挨着身子行,奈何那些羽箭都会拐弯。白宛和一边砍到沿行的大树抵挡一阵,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未经同意,就敢研究黑科技,还投入使用,简直卑劣到令人髮指。」 白宛和紧张目测着前方的距离,好在离野兽的窝不远了,再坚持一刻钟,就有香滑软嫩的师兄小脸可以蹂躏了,坚持,坚持就有免费的豆腐啊。 「轰!」有人在白宛和的前路上祭出了雷符,一道碗口粗细的雷电降下,从一棵百年大树的树顶直直噼下来,大树被噼成两半,雷电丝毫不见减弱,反倒继续往下,将地面击出一大洞。碗口大的主雷电瞬间散开,想四周噼去。 白宛和反应不及,被其中一缕雷电击中了脚,一个踉跄滚到了地上。那边,下一缕雷电又攻来,白宛和抱腿一滚,堪堪躲过。这边,被噼成两半的大树,向左右倒下,有一半直冲她的脑门,白宛和情急之下,单脚纵身一扑,虽然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却被树梢扫了背,留下火辣辣的一片。 还不等白宛和哀怨,『舔』舐伤口,龚家的护卫队已经密密麻麻地围了上来,拔剑而向。少顷,护卫队让开一条缝,众星拱月地拱出龚家大少来。 人家是玉树临风,身穿锦袍,走路带风,还跟着左右护法的大家少爷。白宛和呢,身上穿的是师兄的男装稍微改了一下,刚才还被树枝挂破了大半,背上流着血,脚上受着伤,拄着根老树条子,才能勉强站着。一对比简直丧尽天良,没有公德心啊。 第78页 你看看,多不公平,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开始仇富。白宛和咬着指甲,无声地抱怨。 龚青雉抚了抚衣袋,从地上捡起一只护手的内甲,哼笑道:「仙子还真是不小心,竟然掉落了如此贵重的物品。」 「呵呵,是啊,多谢龚少了。那什么,这玩意儿我家还挺多,就当见面礼送你了吧。」 「火晶护甲,金丹以下的完美防御,一套怎么也要十万灵石,这虽然只有一个护手,少说也得几万灵石,没想到,仙子如此大方。」龚青雉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白宛和干笑两声,偷东西居然被人抓住了现行,还被人脏具获,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混紫缘门下的。哦不,怎么能叫偷呢,别人不要的东西,那是捡,是变废为宝,是不浪费,是高洁的品质。 自我洗脑一番,白宛和又理直气壮起来,当然,更重要的是,白宛和听到了价值几万灵石这句话,其他至于尊严之类道貌岸然的话,白宛和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只一句,「你要喜欢,那就拿五万灵石买去吧。质量放心,童叟无欺。」 「你……」龚青雉被气的头昏脑涨,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既然白宛和没脸没皮,龚青雉也不端着面子功夫了,撕开了脸,「时至今日,你身上的储物袋得留下,你,也必须留下。」 一句话落,又上来几队人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白宛和围在最中间。 「啧啧,对付我一个辟谷的小丫头,也值得你龚大少爷出动护卫队?我看看,二十个金丹,三十个辟谷,还真是看得起我啊。」白宛和斜斜地拄着树条子,强装镇定,摆出个牛掰的样来。 「仙子的本事,我在西和城已经领教过了,不敢大意,自然要……」 白宛和赶紧打断:「大庭广众之下,你可不要胡说八道。那次西和城的事,我喝醉了,根本不记得干了什么,你可别往我身上推脱,叫我负责成亲,肯定是不可能。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头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护卫队叽叽喳喳,相互耳语起来,「原来大公子和她有一腿,难怪家主下死令,诛杀此女,千刀万剐。所谓家中被盗一事,想来也是怕传出去不光彩,找的一个说头而已。」 「对对对,想必是大公子也有不甘心,这才亲自带人追来,为保她一命。不过,他俩确实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可惜家主棒打鸳鸯。有情人不得终成眷属,实乃人生第一憾事啊。」 「都给我闭嘴!」龚青雉额上青筋跳动,没想到白宛和竟然无耻到如此程度,可以抛开清誉不要,也得拉着他下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5章 贫穷使人晕车 世上有两种特殊人类,不要命的和不要脸的,而白宛和显然属于后者。人人都怕不要命的,毕竟生命只有一条,但是遇上了白宛和,才知道可以无穷无尽地刷下限。听过白宛和说的话,方知什么是字字诛心,句句戳骨,那叫一个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现在世道不同了,不要命的也怕不要脸的,毕竟比起折磨,但求来个痛快。小命玩脱了手,最多再等十八年,还是一条堂堂正正的汉子,反之,则是永不见天日的地狱啊。 谁又能想到,在这个还算开明,道侣不鲜,却依然男尊女卑的修道界中,白宛和一句莫须有的胡诌,不仅没能让人质疑她的清白,反而引起众人惋惜她的仙道虐恋,痛恨龚家家主的残忍呢? 如此反将一军,护卫队没了再战的心思,还将矛头指向龚青雉,暗中责备他的无能。 龚青雉活了几十年,头一次领略了未知领域,有一种人类极限,叫做只有更不要脸,没有最不要脸。并且,依照白宛和大胆的活法,极限大约也不配叫极限,因为她还在持续地开发之中,未来是个永远不能,也不敢探知的『迷』。 若任由此事发展,只怕传的人尽皆知,那时,只怕世人难以相信白宛和故意为之,反言他们仗势欺人,凌辱弱小。不仅是他,即便整个龚家都必将为天下人所诟病。要知道,修真界中,多得是沽名钓誉之辈,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不长眼的,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大张旗鼓地『骚』扰龚家。 并且,白宛和可是盗走了庄园内院中所有的武器和宝物,那些钱财,足以培养出不逊『色』于龚家的下一个世家。若是让她逃走,龚家必定损失惨重,且名誉不保,落得旁人坐收渔翁之利,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白宛和都留不得了。 「仙子别想着耍嘴皮子了,还是想想该怎么逃出去吧。」龚青雉一挥手,「把她给我拿下。」 护卫队踟躇不前,拱手禀道:「大公子,她和你……」 龚青雉已然七窍生烟,一巴掌甩过去,大骂道:「混帐!还不赶紧拿下!」 哼,打鸳鸯的棒槌,是你爷爷,又不是兄弟们,何必这么为难大家?到时候真抓到了仙子,说不定也会被暗地里放走,你们打是情骂是爱,再来一点加脚踹,大不了你甜言蜜语一番,仙子还能不饶过你?可是大家呢,若真有一个不小心,伤了仙子的一星半点,还不得重罚了大家? 第79页 你这分明是既想当好明面上的孝子,又不想对美人放手,世上哪有鱼与熊掌兼得的美差? 道理大家都懂,于是乎,护卫队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去当那个倒霉鬼。 「你等居然敢抗命不遵,好!好!」龚青雉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无言地转过身去,顺手就拔出身边护卫队队长的灵剑,反手一剑,就削掉了队长的脑袋,鲜血跟喷泉一样,直冲了半丈多高,将就近几人染的鲜红,威慑了所有人。 龚青雉就像丢下一件破败的旧衣一样,丢下了那柄灵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走出整个包围的圈子,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圈外,双眼的视线凝成一道光,直追白宛和的心脏,一字一顿地命令道:「再有抗命者,他便是你们的下场。」说完便背过身去,静静等待着,仿佛是他确定再无人敢抗命一般。 主子之间不对付,却要拿下属做法,队长实在死的冤枉。生死攸关之前,为了保住大公子人前的孝子体面,众人不得不冲上去,面对白宛和瓷白娇嫩的小脸,他们又得保全大公子的退路,不得不假意招架,招招必得留有余力,不敢当真伤及白宛和。 护卫们忠心耿耿又两头为难,才出此下策演了一场戏,可惜白宛和身为女主,却只不过是串场的,根本不配合,反而无情地大声嘲笑:「你们也算是龚家的精英护卫?还金丹?我看,你们连金蛋都不如,人家还多少值点钱,你们……呸!」 「仙子的音波功着实厉害,在下完全不是对手啊。」一名护卫顺势就假装受了重伤,躺倒在地,按着胸口唿痛,还拼命地朝白宛和挤眼睛,「哎呀,好痛啊,我活不长了,呃。」护卫倒地装死,还在挤眉弄眼,那意思实在太过明显,暗示白宛和赶紧逃跑。 「……」这回轮到白宛和不明就里了,她眨巴着眼睛,瞧瞧自己手里挥舞着的树条子拐棍,单凭这个玩意儿,就打到了一片手持灵剑法宝的金丹辟谷高手?别忘了,她还瘸着一条腿呢。 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人见人爱的绝世容颜?白宛和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嘿嘿傻笑着,不错,魅力不减当年啊,没想到这些傢伙,还挺怜香惜玉。 这边,白宛和还在美美地脑补着。那边,一声震天动地的兽吼传来,音波之下,狂风阵阵,飞沙走石,百年的大树,无一不是齐根断下。龚家的护卫队跟放风筝似的,飘了满空。 什么是音波功,这才是货真价实的音波功。现实的残酷,叫白宛和瞬间回忆起自己的意图,她是为了逃脱龚家的围堵,才故意闯入妖兽的领地。这下好了,被人一恭维,好吧,暗示的恭维,居然乐得找不到北,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这种饭后娱乐活动,当真不太适合我一个姑娘家,你们玩吧,我先撤了。」 护卫队不干了,「仙子,你也忒不讲义气了。」 「谢谢夸奖嘿。」 「……」还有人拿这当夸奖,什么世道? 白宛和除了能吃能叨叨,最大的功能怕就是脚底抹油了。所谓逃生是本能嘛,白宛和当然时刻都准备充分,她快速『摸』出两块神行灵石,往鞋子里一丢,赶紧启动。 白宛和还没反应过来呢,便只听风声唰唰,她已经被动地离开地面,光速瞬移,五官也在快速移动中惨烈变形。白宛和被风吹的完全合不拢嘴,只能在风声中为自己默哀,可当听到身后混合着惨叫、兽吼之时,白宛和的心态竟然前所未有的好。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心安啊。 想想当时龚青雉那嘚瑟的模样,大敌当前,居然还敢背对敌人,胆子不小啊。叫你嘚瑟,叫你沉默是金,叫你装,叫你厉害,现在被妖兽宠爱了吧,你活该。白宛和幸灾乐祸,那叫一个痛快。 下一瞬,又黑了脸,额……神行灵石一旦催动,必得耗光灵石中所有的灵气才会停止,她逃生**太强,好像……放了最耐用的品种。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啊喂,怎么感觉有点晕车啊喂,谁来告诉我,这玩意儿该怎么停下! 「呕……」道不道德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也不是认为可以控制的,只求不会留下什么致命的证据,再来个丢人现眼。白宛和在空中浇了花,施了肥,或许还浇了人吧。 不用搭乘飞机火箭,也能空中飞行的快速交通,一直持续了……鬼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灵气耗光时,天都黑了,神行灵石才把晕的半死不活,几乎将心肺都吐出来的白宛和,无情地甩在连鬼也不知道是哪的地上。 白宛和艰难地在地上爬行,一寸一寸地挪到树边上,靠着树干,才能缓出一口浊气。现在的她是眼冒金星,头晕脑胀,四肢乏力,五体投地,六神无主。佛祖说的果然没错,世人不知因果,因果又饶过谁?看吧,就不该种下背后嘲笑龚青雉的因,一个鸟的名字,已经毁了他的一生,多可怜啊,还要被她这个陌生人笑话,得了这果,被报应了吧。 「呕……」白宛和又为花花草草贡献了一点绵薄之力,然后真的就五体投地,昏昏沉沉了。 细算起来,这事还得怪到白宛和自己身上。你看啊,神行灵石就好比飞机,前世她要是坐过飞机,并且坐惯了飞机,只会当做一种享受,哪里还会如此狼狈?这就告诉她一个道理,做人一定要拼搏,努力赚钱,否则,贫穷使人晕车啊。 第80页 穷鬼白宛和觉悟了,第一次反思着自己前世孤儿的身份,又不思进取的顽劣,完全忘了她身上还有一种叫做凝神『露』的东西,可以瞬间解除身上的「封印」。「好,我决定了,从明天起,努力赚钱,大量採买神行灵石,状兴修道界的飞行产业。」 即使糟了这么大的罪,白宛和也丝毫没有努力修行,争取早日御剑代步的想法。再不济,还能驯养大型飞鸟当坐骑。不管是哪一种,岂不都比购买神行灵石的下下策强?也不知道任重而道远的紫缘和方阔,听到她这句话,该作何感想? 大约林中的妖兽没白宛和的气味熏着了,心知吃了她还得谨防拉肚子。是以,白宛和在危险重重的密林中,还能睡到昏天黑地,安然地一觉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一睁开眼,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晕车堪比宿醉啊!当然,更重点的是…… 「哼,我都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天,也不见师兄前来搭救,果然是捡来的师妹不亲啊。」白宛和意识到无人相救后,暗嘆自己糟糕的人缘,一边下定决心,到了西和城一定搞好人际关系,狠狠地敲师兄一笔,不然都对不起这些天的吃苦挨饿。 白宛和『摸』出储物袋,换上从龚家「捡来的」女装,临水自照,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女装好,就是可惜跛了一只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6章 走,搞事 白宛和鞠了一捧水清醒清醒,又做了两遍跛脚的广播体『操』。嗯,消气了。接下来嘛,该干点正事了,比如『骚』扰『骚』扰龚家,又比如去拍卖从龚家得来的宝贝。嘿嘿,有钱途啊! 要是这么算起来的话,白宛和自觉还是有些能耐。跨入仙门不过短短数月,就将成州的修道大世家给彻彻底底得罪了,连一点后路都没留,死不罢休。要问这魄力,归墟门也自愧不如啊。 「到了城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发个新闻,借龚家引起大轰动,然后,嘿嘿……」白宛和得意地计划着,如意算盘打的叮噹响,可是,高兴的是不是有点早了,「额……这鬼地方是哪?」 白宛和原地三百六十度考察了一圈,彻底懵了。这林子,大约有几千年的光辉歷史,树干交错,树盖铺天,遮挡的密密麻麻,放眼望去,就像是困在一个巨型的箩筐里一样,除此之外,啥也没有。别说探路了,连个太阳光线,都是通过了树叶层层过筛,小气吧啦地丢下了那么一星半点。 唯一一束完整的光线,大约还是神行灵石过期,她自己在箩筐上砸出来的。所以,妄想通过太阳辨别东南西北,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下好了,分清地理位置,找到出去方向的法子,由三个变成了两个。 第一,相信科学,根据树冠或者年轮找南北。但是吧,师兄和归墟门都在西和城,在西边,跟南北好像也不搭边啊。而且,白宛和抬头,望着六七人也不一定能合抱的大树,这不管是看树冠还是看年轮,都不靠谱啊喂。 那就只剩下第二个办法了,神行灵石。怎么来的,那就怎么原地返回,再说的直白点,一边是高级飞行体验,副作用就是有点眩晕,一边是留下与大自然相亲相爱,和睦共处,该选择哪一个。 老实说,高考都不敢出这么难的选择题。白宛和无声地啃着手指甲,这下难办了,走,或是留? 留下的话,肯定体会不到大肆蹂躏龚家的痛快,白宛和计较了又计较,一拍大腿,决定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即刻启程离开这鬼地方吧。 这回,白宛和学聪明了,特意挑了两块最小的神行灵石,瞄准了昨天留下的那个洞,摆正身姿,这才启动灵石飞出去。 「喂,改道,改道,快撞上了。」白宛和在空中扭动着双腿,努力地向洞口偏移这身子,想借一己之力改变神行灵石的运行轨迹。可惜,不过眨眼的时间,神行灵石已经固执地在遮天盖地的「箩筐」上,另行开了一个洞口。灵石破枝条藤蔓而出的清脆声音,混合着白宛和的尖叫,怎么听都提神醒脑。 圣人虽然说了,世人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是通往天堂的路。可……「你大爷的,居然敢不听命令。哎哟!」白宛和这一巴掌正好拍到实处,痛的腿肚子抽筋。哎,她这是病急『乱』投医,煳涂地有些慌了,居然跟一刻破石头较起了劲,伤了自己了吧。 白宛和可怜巴巴地安抚着小腿,还不等缓和缓和疼痛,突然,后方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空中看着毫无一物,下一瞬,就凭空出现了一只比龚家庄园还大的鸟。它双翅一扑棱,飓风而起,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架势,下一瞬,就出现在白宛和的头顶上。 「大……鹏……鸟?」白宛和烟咽了口水,嘿嘿,收了这玩意儿当坐骑,会不会很拉风呢。她的脑补和臆测,得到的回答是……乐极生悲! 大鹏鸟一声长啸,头一低,张嘴就叼了白宛和,嚼吧了嚼吧,它就不满意了,大约因为味道不好,瘪着死鸟眼,偏头,「噗」一声,就吐了出去。 「你大大大大爷的!啊……」姑娘我貌美如花,濡染嫌我难吃?虽然吃下去会更麻烦,但也不妨碍白宛和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于此同时,神行灵石的速度,再藉助这股……被吐出来的惯『性』力量,白宛和光速消失在了大鹏鸟的视线内。 第81页 「啊……」只是一个弹指,跟这地南辕北辙的西边,也就是成州的主城方向上,由远而近,由模煳而清楚,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声。繁华热闹的城市,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还不及细听,空中便有一物加速冲来,靠近城池时,又逐渐降低高度,然后…… 「咚……咚……咚……」白宛和以一己肉身,撞倒了三排房舍,终于如愿以偿地着了陆。其中的刺激程度,堪比蹦极被人剪短了绳子。 「哎呀,又被青春闪了腰啊。」白宛和撑着腰,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活动了两下,「真是流年不利,啥事都能让姑『奶』『奶』遇上。额……」白宛和活动的动作忽然半途停下,对上眼前几十个手持武器,怒目而视的人,白宛和梗直了脖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觉脚下的瓦砾实在硌的慌,「那什么,我要说我是路过的,你信吗?」 「你说呢?」众人异口同声,对白宛和虎视眈眈。那模样,摆明了就是要赔偿。 「我是被冤枉的,你们要相信我啊。」被只鸟冤枉?好吧,这个理由不靠谱。所以说啊,着陆的时候,不在意是不是脸先着地,重点在于有没有把脸给挡住,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留下证据呢? 有人哼笑着问道:「你是归墟门长老,元智的徒弟吧?」 「啊?」充其量算个徒弟的朋友吧。 「哼,别装模作样了。你师父毁了大半个主城,也说冤枉,还不是和掌门人出了灵石,又亲自修建了主城。你一个小徒弟,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有模有样。」那人抱着双臂,振振有词,「你们掌门临行前说了,归墟门弟子胆敢再放肆,必要加倍赔偿,若敢不赔,逐出师门。你是赔我们的房子啊,还是要我们上归墟门喝喝茶啊?」 主城?白宛和四周望了一圈,街道房舍排列井然有序,城市中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跟动用了六重阵法之后,光秃秃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难怪她第一眼都没有瞧出来。看来元智这苦力,还算是当得兢兢业业,只得表扬一番啊。这么大的工作量,不知道减肥成功没有。 不过话又说来了,元初那老傢伙,自己束下无方,就要用「加倍赔偿」来平息民怨,果然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啊。不过也无所谓了,谁叫她不是归墟门的呢?正好自己有心搞事,就顺便帮你们一个忙吧,老傢伙,记得提灵石来谢恩。 白宛和吊儿郎当地『摸』着下巴,摆出一副痞相,「不错不错,短短时间内,就能恢復主城的威严与繁华,足见归墟门的建筑功能强大,一百个我也比不上啊。不过,比起我家家主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样吧,未免主城在我手里变成四不像,你们还是上龚家寻我家家主帮忙吧。」说完,白宛和晃晃龚家的令牌,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众人怔愣了,家主令牌?龚家何时如此嚣张?对白宛和的「耿直」,他们就明显气弱很多,有些结巴地威胁道:「我们,我们要去龚家……」 「去吧去吧,宜早不宜迟。」白宛和连回头的动作都省了,仿佛还有点迫不及待,又仿佛在说,我很忙,你们请自便吧。 白宛和确实很忙,忙着……搞事!她一走,背后众人围绕着龚家,叽叽喳喳议论开了。 据白宛和的观察,主城的客流量比西和城大,此时不把借龚家的宣传,干出一番大事业,更待何时啊?嘿嘿,走,搞事去。 这边,白宛和大致打了一个草稿,确定了基本目标和方向后,便往说书先生的聚集地,租了一个能说会道,能画会写,还算机灵的年轻人,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阵,问道:「这生意,你觉得如何呀?」 「仙子不是为难小人吗?龚家,龚家哪是小人得罪的起的人物?」那人搓着手,一步一步地往后挪,看那样子,就是准备瞅准了时间逃跑,免得祸及其身。 俗话说,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她还不信了。白宛和假作没看懂那人的意思,大方地掷了一个口袋在桌上,一声重响,上百的灵石敲击桌面,那声音听起来,馋的让人流口水。 白宛和翘着二郎腿,巧笑嫣然,「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龚家在成州为虎作伥,为非作歹,简直就是为虺弗摧,小人感谢仙子为民除害,小人必然为仙子马首是瞻。」前一秒还在门边的人,下一秒就到了白宛和跟前,眼睛才一眨,灵石已经被那人全数收进了怀中,咚咚咚地给白宛和磕着响头。 哟,这反应速度够快,够不要脸啊,不过,有意思,相当的有意思!白宛和掩唇轻笑,往那人肩上拍了两下,「我一向赏识有才华的人,好好干,未来给你入股。」 「多谢仙子抬举。」 「先别忙着谢,我要的东西赶紧找人赶出来,最迟明天晚上,送到聚仙楼来。」 「小人遵命,小人恭送仙子。」 办妥了最为麻烦的一件事,白宛和只觉通体舒畅,哼着小曲儿,手里晃悠着从龚家「捡来」的令牌,优哉游哉地走进聚仙楼。白宛和伸手将令牌往柜檯上一放,「掌柜的,我要你们这最贵的上房。」 掌柜的细细瞧了,确认是龚家家主的令牌,一般由龚家大少持有,怎么到了个小女娃身上?掌柜的不得不多问一句,「仙子有些面生啊?」 白宛和勾勾手指,掌柜凑过耳朵,白宛和刻意压低了嗓音,装出扭扭捏捏的害羞模样,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我是青雉的……那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2页 第47章 聚仙楼有猫腻 「那个?哪个?」掌柜的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抬眼,看着白宛和含羞带怯,欲言又止到让人遐想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恭维起来,又聪明地拿捏着分寸,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掌柜赶紧把那烫手山芋的令牌递了回去,一边狗腿着亲自在前带路。 聚仙楼的掌柜不是归墟门的外门弟子吗?龚家作为死对头,居然还能这么殷勤地对待,看来名门名派出来的,也不一定都是硬骨头啊。 「仙子,这边请。」掌柜的陪着笑脸,领着白宛和左拐右拐,穿过长廊洞门,到了一处院落门口,推开院门,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一院的郁郁葱葱,修剪得当,大气之中又不失意趣。掌柜一步迈入院内,热情地介绍道:「这里便是聚仙楼天字一级的上房了,仙子请。」 上房和院子,这中间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白宛和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在几个『操』场之外的聚仙楼,再对比了眼前大气别致的院落,眨着眼睛,好吧,她确实没听错,这是不在聚仙楼内的上房,不是掌柜良心发现,准备私下处置龚家人的秘密秘密场所。 「呵,呵呵。」心里建设完全没用,白宛和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在门槛外站住了脚,笑问:「掌柜的挺会开玩笑啊,你不是你家吗?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掌柜的听出了白宛和的提防之意,大笑一声,原地站着不动,干脆将双手拢在袖中,那意思就好像在保持安全距离一样,他抬眼示意,「仙子请抬头,看看院门上的匾额如何?」 「匾额?」白宛和云里雾里,偷眼瞟向掌柜,看他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才放心地后退几步,退到院门口,抬头望去,只见一块黑『色』匾额上,写着「天字二号房」几个金『色』大字。白宛和『揉』『揉』眼睛,再望了一眼,确实没错,心里就嘀咕开了,也不知是哪个语文不及格的主意,不知道房和院有根本的差别吗?还是说她久不出门,流行界已经改了风向? 「仙子可放心了?哎呀呀,是小人胡言『乱』语了,龚家常住此处,想来仙子也是知道的,不过和小人开个玩笑而已。仙子请吧。」掌柜还是一张和气生财的脸,可语气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是不是又暴『露』了自己土包子的本质?咳咳,白宛和赶紧正了脸『色』,理了理衣衫,背着双手,昂着头,装模作样地踱着步子走进去,假意地说道:「那是,我这么幽默的人,平时少不了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不过,我说掌柜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居然让我住这天字二号房,怕我没钱?我可是有家主令牌在此,不管花多少钱,我龚家都出的起。快,领我去天字一号房。」 掌柜一怔,随即又笑的前仰后合,好半晌,才捋着山羊鬍须,若有深意地回道:「仙子莫要开玩笑了,龚家百年前就与聚仙楼定下了规矩,每月与聚仙楼结一次帐,是以龚家人可随意住下,根本不需担心身上灵石够与不够,小人又怎么看不起仙子。至于天字一号房,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毕竟……」掌柜的突然话头一转,「毕竟仙子不是龚家人,否则,又怎会不知,我聚仙楼只有天字二号房,没有天字一号房?」 额……一不小心,是不是又暴『露』了自己不懂装懂的本质了? 「呵,呵呵。」白宛和干咳两声,打着哈哈,「掌柜的比我还幽默啊,真会开玩笑。」 「仙子果然独具慧眼啊。」掌柜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捕捉,下一瞬,他便已经恢復了生意人油滑周到的笑容,「仙子身上带着家主的令牌呢,哪能有假?小人不过开个玩笑,逗仙子一乐而已,仙子可莫要怪小人失礼啊。」 掌柜说着便一招手,跟上来几个丫环打扮的人,他吩咐道:「这是龚家的贵客,便是我的贵客,你们小心伺候着,仙子要是有一丁点不顺心的地方,可小心些。」说罢又转向白宛和,拱拱手,「天『色』也不早了,仙子早些歇息,小人便退下了。」 「嗯。」白宛和微微一点头,心里虽虚,面上却努力地装着大家族的威严来,随便指了一个丫环,「掌柜的也辛苦了,你去替我送送吧。」 「是。」小丫环送着掌柜一直出了院门,直到视线不及院内半分时,小丫环才停下脚步,抱拳单腿跪下,「不知掌柜召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掌柜摩挲着左拇指上的玉扳指,那还是前任龚家家主所赠,他们二人,也算是难得的志同道合之人。只是没想到,近来归墟门与龚家龃龉,他虽是归墟门弟子,却也近来才知,他不便为龚家出力,自然不能落井下石,更不能背叛师门。是以念及这枚扳指的主人,他最多也就对龚家人暗中庇护一二。 初见龚家令牌,掌柜确有保护白宛和的意思,只是几句话下来,竟是漏洞百出,反倒让他心生芥蒂。此非常之时,假冒龚家人住进来,还手握龚家令牌,说不定龚家大少已经招了毒手。非友即敌,掌柜原本是想杀了白宛和,一了百了。他一番试探下来,又发现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的小丫头,倒也不必大张旗鼓,以免引起躁动。 是以,掌柜对那小丫环吩咐道:「你们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看她到底有何目的。若有机会,探问那令牌是如何得到的。发现任何不妥,速速来报,不可私自处理,去吧。」 第83页 「是。」小丫头送走了掌柜,这才返回天字二号房,小心干起了监视的工作。 白宛和多贼的人,还能看不出来,不过是面上乐的装煳涂,暗地里却把几个丫环耍的团团转。 比如,她们一脸单纯,仿佛不经意间地提起:「龚家家主令牌,向来只传下一任家主,龚家大公子年轻有为,不过而立之年,便得了令牌。这几年的修为必是又精进不少,想来不出几年,就会继任家主之位。不过……听闻令牌现在仙子手中,不知?」 白宛和袖子一挡,拿洋葱在眼睛底下抹了两把,立马眼泪鼻涕齐流,再配合着她的抽嗒,倒也惟妙惟肖,「我……我……哎!」白宛和右手抚在腹部,趴在桌上大哭,「他说一定会娶我的,还把我带回了龚家的庄园去见家主,奈何家主不喜我平民出身,竟编出龚家被盗宝的藉口,明着追回宝物,实则欲行斩杀之事。青雉身负重伤,才将我救出,又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将令牌相赠,承诺,承诺有朝一日必定八抬花轿迎娶,要我暂且保重身体。」 「原来,龚家这几日在西和城大肆搜查盗宝贼,为的竟是……」小丫环们被白宛和半真半假煳弄了过去,早忘了监视,抱头痛哭,为白宛和不甘,为龚青雉情深感动,又暗恨龚家家主的决绝。之后,几人竟将掌柜的吩咐和盘托出,还拍着胸膛保证,此消息绝不向外透『露』半句。 什么鬼洋葱,居然这么厉害,眼泪决堤而来,完全止不住啊。白宛和哀怨地抹着眼泪,嘴巴里却对几人谢了又谢,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掌柜处,你们该如何交代?岂不是要被我连累?」 「仙子只管养好身子,掌柜那里,我们自然知道怎么做。」几个丫环信誓旦旦地保证,扶着白宛和躺下,劝她不要太难过,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一日。 小丫环帮白宛和盖了被子,宽慰了两句,准备退下,又被白宛和拉住,泪光闪闪地问:「我不过是小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方才不过提了一句天字一号房,就被掌柜连连发难,问的不知所措。敢问几位姐姐,不知天字一号房住着什么样的重要客人,我来日必当亲自上门解释,要是得罪了就不好了。」 「天字一号房?」几个小丫环面面相觑,都疑『惑』不解地摇着头,「我等也不清楚,只知每次有人要住天字一号房时,掌柜都会亲自解释,说是已经客满。其余的,我们再也不知。」 哟呵,连掌柜的人都不知道,看来聚仙楼有猫腻啊。 白宛和见几人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客气谢过。等丫环们退下,掩上了房门,才楚楚可怜,弱风扶柳的白宛和,早已经受不了了,粗鲁地掀了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不行,这玩意儿洋葱比进口的还厉害,实在太辣眼睛了,她得赶紧洗把脸,别演戏演出个生命危机来,那才叫得不偿失。 哎,演戏果然是个苦力活! 对,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得彻彻底底地调查一下聚仙楼才行,尤其是那个天字一号房。 眼泪虽然还辣的很,眼泪直冒,但是白宛和已经哼起了小曲儿,自我安慰,这是幸福的眼泪,毕竟最近业务还挺繁忙嘛,更何况聚仙楼拥有众多连锁店,这一次,想必能得到不少的业务费呢! 白宛和兴奋地搓着双手,仿佛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的灵石,在跟她招手,天意如此,若要拒绝,必当天打雷噼,当然宜早不宜迟,立马换了夜行衣,来个夜探聚仙楼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8章 蔷薇仙子 白宛和有如十面埋伏一般,打着十万分的小心,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的窗户,确认下面无人后,这才纵身一跃,跳了出去。同时,好像丫环们下房的窗户,扇动了一下,而后又没了动静,或许是有风的缘故吧。黑暗之中,隐约还能听到白宛和松气的声音。 倒不是白宛和怀疑丫环们背后动手脚,毕竟她的演绎生动形象,催人泪下,她还是信得过自己撒谎的能耐。至于这般鬼鬼祟祟的行为呢,那也是可以解释的,谁让电视剧都这么演呢,她要不入乡随俗一把,都没点紧张的气氛,岂不是白瞎了辛苦穿越一回了。 于是,白宛和心里盘算了一下,此次目的有二,第一,寻找消失的天字一号房之谜,第二,聚仙楼与龚家的关系,或者说是聚仙楼掌柜与龚家前任家主,是否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好,带着不纯的目的,咳咳,明确的目的,白宛和就在自己精心营造的氛围下,开始了聚仙楼的探险之旅。 气氛虽然营造的紧张,可惜,不到一刻钟就不能配合了。因为,白宛和人生一第次住聚仙楼,聚仙楼占地面积相当乐观,楼外有楼,院外有院,长廊连着洞门,洞门之外还有洞门,最可气的,也不知哪个没有道德心的傢伙,居然把天字、地字、玄字和黄字所有的房子修建的一模一样,这不是『逼』着人『迷』路吗。而且,她连个地图都没有,能从这一片鬼地方平安绕出去就算不错了,还探什么险。 白宛和走的腿疼,干脆蹲在一片黑暗里歇歇脚,顺便拉下蒙面的黑布喘口气,一边又为自己的未出世就夭折的计划苦闷。白宛和瘪着嘴,掏了草根在嘴里嚼着,自问自答道:「这一耽误,剧情都跟不上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探个险有这么难?莫非我是天生享受的命?」 第84页 「什么声音?」院子转角处,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喝道:「谁在那?出来!」 白宛和嘴里咀嚼的动作一顿,先前还能悠闲哀怨的眼神,立马精光一闪,小腰一震,挺得笔直。完了,紧张这玩意儿,居然还假戏真做了。白宛和咬着手指甲,快速地转动脑子,思考着解决方案。 或许迟迟不见有人站出来,那个苍老的声音再起,这一次却带着些怒气,「是谁,赶紧出来。」说着便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白宛和立马屏住唿吸,团成一团,缩在花草之间。 「道友,怎的不进去?」拐角那边,有另一个声音乍起,由远而近,揶揄道:「莫不是看中了这一院子的蔷薇?道友好眼力,确实灵气浓郁,长势喜人,是个赏花的好地方。不过……听闻道友不是喜花之人啊,难道,道友看上的不是花,而是种花之人?」 「哼!都是庸脂俗粉而已,还不配。」脚步不过只停留了一瞬,便即刻转过了拐角,手中聚起真火,黑夜仿佛白昼,却是除了妖冶的红蔷薇,在微风中摇摆之外,空无一物。那人诧异地皱着眉,不敢置信,赶紧将神识扩大到十公里的范围内,居然还是毫无异常,低语道:「莫非我听错了?」 「道友?」后跟过来的人疑『惑』地问道:「蔷薇仙子的院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你这聚仙楼只怕不安静啊。」 「怎么,有人跟踪道友?」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道友是元婴期的修为,又跟着龚家老祖宗外出歷练多年,神识自然非常人能及,想来不差。可是,又是谁能逃过道友的眼睛?」 那个苍老的声音嘆了一口,为以防万一,手一挥,对准蔷薇园的三个方向,「笃!笃!笃!」『射』出三支巴掌长短的五行光剑,光剑瞬间成萤火状散开,瀰漫了整个蔷薇园,好像在搜查一样。半晌,一无所获,萤火散去,苍老的声音沙哑了一些,「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今晚的事情可要延后几日?」 「不必,家主自有安排。更何况我们等今日等了足足几百年,是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罢了,有我龚家几位长老坐镇,便是有这熊心豹子胆,也要叫他有来无回。走吧,他们还等着呢。」 「这可不是小事,要不去蔷薇仙子的房内搜上一搜,也好安心。」 那位龚家出来的人,回首望了一眼蔷薇园,忽然冷笑起来,「她一个红尘卖笑的女子罢了,能有什么大本事?晾她也翻不出大浪来。不过,既然有些疑『惑』,又值非常时期,还是不得不防,院中你要多加派人手,早晚巡逻。近期,天字房内就莫要安排住人了。」 「自然自然。」那个声音回答的毕恭毕敬,却又暗藏犹豫,不知该不该将白宛和的事如实告知。前面那龚家的人又催促他赶紧跟上,也就顺势打断了他的想法,匆匆走开了。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白宛和又往窗外望了一眼,确定无人,这才唿出一口浊气。听那二人对话,白宛和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其中一人是聚仙楼的掌柜,至于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根据谈话内容,也不难猜测出是龚家家主的心腹。大半夜的,比她还鬼鬼祟祟,这说明什么,聚仙楼绝对有鬼,有大鬼,而且,聚仙楼背着归墟门,暗地里和龚家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看来,今天非查不可了。 「呜,呜。」一位红衣女子,青紫着脸『色』,显然憋的有些难受,在白宛和怀内不断地扑腾挣扎着。她又是挤眼睛,又是拍打白宛和紧紧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感觉下一瞬就要咽气了似的。 白宛和才感觉捋出了一条思路来,就被生生打断,赶紧松了手,把美人放开,还不忘说几句风凉话,「哦哦,把你给忘了。你说你也是,难受你就直说啊,你不说,我哪里知道?看看,还不是委屈了自己?好好的美人,折磨成这么个样,怪可怜见的。」 美人看着白宛和泪流满面,这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来,杀了她的客人不说,还对她下毒,手法老练狠辣,哪是会怜香惜玉之人?捂住她的口鼻,不让说话喘气,暴『露』了行踪,现在又来说风凉话,装温柔,她就那么好骗?龚家人如是,眼前的陌生人亦如是,为何人人都如此看她不起? 因为她堕落红尘?因为她的座上客遍布整个成州?美人先是顺着气咳嗽了几声,而后想及自己的不可改变的命运,有悲惨地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竟是满脸泪水。 「你就是他们说的蔷薇仙子吧。」虽是问句,白宛和却说的很是肯定。蔷薇楚楚可怜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勾起人使坏的念头,真是不欺负一下,都对不起老天的安排。于是,白宛和演戏上瘾,两根玉指捏着美人的下巴抬起,轻弹美人泪,轻佻地问道:「这小白脸真是委屈你了,要不跟着爷?」说着,白宛和还意识『性』又踹了一脚,隔在两人中间就着黑血的男尸。 「你意欲何为?」美人含着眼泪,连连摇头,真当了白宛和是无恶不作的採花大盗,哆嗦着身子,顺着屏风,一点一点地后退。蔷薇退到无路可退,惊慌之中,一抬眼,只见白宛和抱着双臂,闲情逸緻,分毫未将她看在眼里,大约也知自己逃无可逃,倒也认了命。 蔷薇双眼一闭,留下两行清泪,又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秀挺的脖子里。她微微昂着头,颤抖又无比坚定地说道:「既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若妄想利用于我,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85页 「哟,还是个带刺的呀。」白宛和轻笑一声,不甚在意,倒也没继续为难蔷薇。不是什么良心发现,主要是因为美人梨花带雨的攻击太强大,白宛和心脏承受不住了。 白宛和一屁股坐在桌前,拉下黑布,捡着盘子里的点心一通胡吃海塞,还要埋怨味道不够正宗。而后,白宛和剔着牙,一脚踩在凳子上,大大咧咧地说道:「不就杀了你一个小白脸嘛,至于这么恨我吗?再说了,他通体黑血的,连瞎子都知道有问题,你该谢我救了你一命。至于你嘛,龚家一伙的,未免打草惊蛇,暂时留你小命,等我收拾了他们,再处置你也是一样。」 龚家盘踞成州几百年,是何等势力能耐,白宛和竟然根本不放在眼里,虽然说的吊儿郎当,蔷薇却听出了白宛和话里的认真。蔷薇不敢置信地摇头,最后又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大约还可一试。她只是犹豫了一瞬,眼睛忽然一亮,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赶紧跪在白宛和面前,「求仙子救我。」 「啊?」这变脸挺快啊,白宛和有些不知所措,点心也顾不得吃了,连连后退,一把拉下脸上的黑布,「那什么,刚才说跟着我的话,都是玩笑。你看清楚了,我是美少女战士,不是炫酷的撒旦,请你搞清楚『性』别再告白好吧?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的。」 白宛和举双手投降,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男女通吃,优秀到让自己都怀疑人生了,没办法,只好来一招狠的了。「小白脸虽差,至少能满足你一些特殊需求不是。你跟着我,那什么什么的,你也懂,我肯定不擅长啊,而且还好吃懒做,不是良配,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白宛和拉下脸皮不要,奈何蔷薇一句也没听明白,稀里煳涂的愣了好半晌,这才又重新说道:「我虽有仙子名号,却不过是外人用来取笑的名头罢了,实则不过筑基的修为。我区区一个陪笑之人,想要逃脱龚家的魔爪,谈何容易?还请仙子救我出火海,此生,蔷薇愿为仙子做牛做马,生是仙子的人,死是仙子的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49章 龚家的秘密 「……」白宛和吓白了脸。这什么玩意儿,怎么感觉跟牧师问的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愿生死与共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呢?才见第一面而已,这就整结婚誓词啦?白宛和咽咽口水,『摸』了『摸』小脸,低声呢喃:「我有这么大魅力?」那怎么没勾搭上阎君?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白宛和捧着点心盘子,跳到远远的桌子上躲着,干笑两声,「那什么,姑娘我喜欢日行一善,救,怎么不救。只是这救吧,也分情况,比如你,我只是顺带而已,绝无他意。」 话可得说清楚,别到时候赖上了自己,让人怀疑自己有特殊爱好。重点是,以后勾搭美男都不方便,出手都有顾忌,大大缩小了市场,多亏啊。 「多谢仙子,多谢仙子。」蔷薇已经磕头感谢白宛和的救命大恩。 「啊嘞?」破天荒头一遭啊,白宛和再次强调,「我绝不是专程救你,真的只是顺带。」 「蔷薇知道。」能活命已然不易,哪还有那许多的计较?蔷薇破涕为笑,两把抹了眼泪,从实说来,「蔷薇是龚家养在此处的诱饵,专门用来引诱年轻有些修为的男子。而那些人,要么是有命来无命回,要么是像此人一般,通体黑血,成为毒体,再无活命的可能。」蔷薇指了指那个被杀的小白脸,语气又坚定了几分,「仙子可是在调查龚家?蔷薇修为虽低,却也愿出一份微薄之力,以赎自身罪孽。」 「你说什么?」白宛和来了精神,盘子一丢,跳下桌子,两手紧紧地抓住蔷薇的肩,再问:「龚家在干杀人的勾当?」通体黑血,变为毒体?好像有什么从白宛和的脑海中一划而过,似乎有什么关联在逐渐的水落石出,却又因为那个念头太快,快到白宛和根本来不及抓住,只能皱眉干着急。 蔷薇被白宛和突然而来的激动吓到了,还是重重地点头,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道来,「起初,龚家只在聚仙楼的天字一号房,开了一家地下黑市,只要出的起钱,哪怕是神器,龚家也能弄来。各方势力也都有所收益,是以默认了此事。然而,龚家在黑市站稳了脚跟后,不知怎的,每月都会有数人消失,再找到时,却只剩几具干枯的残骨,好似被什么吸光了血,死相悽惨。随着黑市中消失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世家闹了出来,龚家才有所收敛,暗中将我养在此处,利用我花魁的名声,行这等恶毒之事。」 天字一号房是黑市?利用黑市的先天优势暗中杀人夺血,还真是别开生面!白宛和哼笑一声,又赶紧再问:「你可知他们目的为何?」 「仙子是否听说过龚家前任家主?」 「那个从大泽回来就着了魔的傢伙?」 「正是。」蔷薇似乎想起了什么,心有余悸,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蔷薇也是有所疑『惑』,所以偷偷探查过一二,那位曾经叱诧风云的人物,如今正关在黑市中。也不知龚家从何处得知的消息,说是以生人精血可换去魔血,不仅能恢復正常,且功力大增。只是换血要求苛刻,难以成功,这才不断的有人为此丧命。前后拖了一年的光景,好似龚家近来已经找到了可行的法子,早上派了人来,命我关了院子,又许了灵石,让我离开成州。他们暗地里的勾当,我知道的不少,想要离开,只怕没那么容易,事成而今日之后,龚家定要杀我灭口,还请仙子无论如何也要救我。」 第86页 白宛和咬着手指甲,在房内来回走动,突然一拍掌,对了,红姐被天罚,因为有人想用上古妖兽的法子,也就是禁术復活秋茗,如果她没记错,禁术其中之一不就是换精血?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联繫?莫非龚家跟凌云派还有什么关联?秋茗夫人?龚家前任家主?冥冥之中到底有何相同之处? 白宛和绞尽脑汁,她的猜测又总在最关键之处被推翻,似乎每次都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看清真相,却又与真相失之交臂。还有蔷薇说的,在黑市中,只要有人出的起钱,哪怕神器也能弄来。这也是个不小的谜,神器又哪是花钱就能得来的?哪怕凌云派是鸡肋师父创建,也不过三两年镇山之宝,从不轻易……示人? 莫非……白宛和一个激灵,龚家弄来的神器就是凌云派的镇山之宝?她不敢相信,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这件事的诡异。 红姐的事,白宛和势在必行,无论牵涉到谁,事到如今,也都不得不查了。白宛和准备夜探黑市,拉起蔷薇,问道:「你可知如何进入黑市?可有什么要求没有?」 蔷薇点头,「聚仙楼中知道此事的人甚少,所以,仙子必得找到掌柜,问他要一间天字一号房,掌柜会回说天字一号房已经客满,仙子便回即是客满,地字一号房也可。如此便算是对上了暗号,掌柜会递一个玉牌给仙子,言说才有人退了一间天字一号房,可即刻入住。」 「啥?」白宛和回忆起晚上掌柜问自己的话,原来有对暗号的嫌疑,难怪他当时怪里怪气,还说什么龚家人必然知道聚仙楼只有天字二号房,没有天字一号房。也难怪他能万分肯定自己不是龚家人,原因竟然出在他们的暗中交易上了。哎,大意了。 「不过。」蔷薇一顿,「适才聚仙楼的掌柜和龚家的管家,好像已经对仙子起疑,仙子再要去黑市,只怕不易。」 「管家?」说谁呢? 「适才蔷薇院中,仙子不是为他二人所迫,才『逼』不得已误入我的房间?」 「那个苍老的声音是龚家的管家?」白宛和答非所问。 「听闻他一直跟随龚家家主,是比龚家长老还得家主信任之人。他修炼二百来年,已经结成元婴,只怕不是好对付的。」说起这位管家来,蔷薇便想起自己被他诱骗来聚仙楼之事,恨意更深了两层,意在破釜沉舟,「听闻龚家的长老也来了几人,此刻齐聚黑市,仙子可有把握?」 额……你不是废话嘛,当然是,完全没有把握。虽然龚管家都没见过自己,只是被蔷薇误会他对自己起疑,但是聚仙楼掌柜……他确实抵挡着自己呢,还送了一打监视的小丫头。现在好了,别说打架,黑市进不进的去还是一说呢。 白宛和想了一下,计上心来,又问:「你呢,你平时是怎么去黑市的,你可别说是对暗号。」 蔷薇赶紧『摸』出自己怀里的玉牌递上,「龚管家已经交代我,今后不必再带人去黑市,是以这玉牌还有用无用,我也并不知晓。」 「你会不会易容?」蔷薇被白宛和问的一怔。白宛和加重了语气,脚下踢了踢那个小白脸,「你把我画成好『色』之徒的男子模样,然后领着我去黑市。」 「好。」蔷薇虽然胆战心惊,还是果断地答应了。龚家重要人物皆在今晚齐聚黑市,必然有要事发生,若今晚再不有所行动,只怕她将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命不久矣,何不放手一搏?蔷薇立马翻箱倒柜,找了男子的人皮面具给白宛和戴上,又经蔷薇的手,鬼斧神工地刻意妆扮了一番,再换上男装,乍一看,还别说,白宛和当真算风流公子一枚了。 白宛和临镜自照,也没看出个纰漏来,很是满意,立马进入角『色』扮演上了,潇洒地挥挥衣袖,「还请蔷薇仙子带路。」跟着又低声嘱咐道,「一会莫要说漏了嘴。」 「蔷薇明白。」蔷薇仙子拿了化尸散,先散了房间内的尸体和黑血,然后领着白宛和拐过屏风,转动书架上的花盆,只听「咔咔」两声,书架向里打开,显出一条长长的黑『色』通道,通道两边的墙上有两排骷髅头的火盆,蔷薇才站在通道的第一块石板上,火盆便一个接一个自动全部点燃。 蔷薇跟白宛和使了一个眼神,白宛和便亦步亦趋地跟上。看着不甚远的通道,却走了足有一个时辰左右,通道内的霉味,阴气森森或是鬼火跟骷髅头,都无一不让白宛和缺氧。好在她要倒下的前一刻,便听蔷薇说到了。 只见蔷薇拿出玉牌,放在唯一一个没有点火的骷髅头中,整片堵死的墙壁震动两下,一左一右拉开,站出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他们才要问话,见是蔷薇,且后面还跟着一个风流公子哥儿,立马明白其中缘由,二人拱拱手,「原来是蔷薇蔷薇仙子啊,又往里面送人去?」 还不等蔷薇搭话,那矮个的往蔷薇身后瞄了一眼,揶揄道:「啧啧,仙子的魅力不减当年啊。今天这个相貌不凡,仙子也捨得?」 蔷薇脸『色』一暗,高个的立马暗中踢了矮个的一脚,又对蔷薇陪着笑,「正事要紧,仙子请吧。」 蔷薇朝二人点点头示意,领着白宛和走了进去。擦肩而过时,白宛和偷瞟了一眼,果不其然,这可不就是那两个绑架她的混蛋?难怪呢,哪怕她当初开了一碗拉面,加三个蛋的诱人条件,他们也照绑架不误,感情是都吃腻了聚仙楼啊。好吧,一会姑娘忙完了正事,再要了你们的好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7页 第50章 地下黑市 白宛和的一瞥眼,让高个子的心生疑窦,不断地摩挲这下巴,问道:「我说老二,你觉没觉着今儿带来的这人有些不大对劲?尤其是那眼睛,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 矮个子的垫脚伸头,努力地想要探寻那个不大对劲,终究也没能在黑市的最后一道门关上之前,看出个所以然来。他有些悻悻,撩了袍子的下摆,干脆坐在台阶上,语气很是古怪,「大哥,那眼睛嘛,依我看,小倌馆内的那些琴师,全都长那样,秋波带水的,对你来说,能不眼熟吗?馆内卖笑,不过混口饭吃,出了门来,照样是个男人,一样好『色』,瞄上了蔷薇也是自然,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咳咳。」高个的有些不自然,扶墙一阵咳嗽,「呵呵,对对,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嘛。」 空有一副好皮囊,却……矮个的暗中惋惜。他在想,要是他有这幅身材,哪怕一半呢,说不定早就与蔷薇风流一场了,还用的着这么背后垂涎吗?所以,他最瞧不起好男风的高个儿,大哥也不行。 这边,兄弟二人望着进入黑市的最后一道门,想像着蔷薇的身影,各付心思。而那一边,蔷薇领着白宛和,光明正大地走在黑市的长龙中。 这黑市嘛,名声叫的响亮,只有进去看过了才知道,不就是在弯弯扭扭的地道中抹黑摆摊吗?说实话,这跟现代的某些夜市有啥区别?从意义上讲,都要小心提防城管,从形式上讲,都是地摊,能不能淘到宝,全看眼力。然而,都喜欢搞点神秘,偏偏不捨得多放两盏灯,整的黑咕哝咚的,再好的眼力,也要交付于黑暗的。 唯一的区别呢,黑市里几乎人人都裹得密不透风,带着鬼面具,张牙舞爪怪渗人的,也不知道图个啥,大约古人的审美有限也未可知。反正,按照白宛和的理解,黑市就不该叫黑市,叫鬼市多好,形容贴切又形象生动,完全符合事实嘛。 原本还以为黑市里满充斥着满是血腥和暴力,有多惊世骇俗,这么一走下来,白宛和多少有点失望,不就一违法『操』作的地下市场吗?更搞笑的是,摆着摊,居然又不叫卖,黑灯瞎火的,谁能知道你卖啥?都开黑市了,难不成还有所顾忌?哼,笑话! 白宛和对所谓的黑市嗤之以鼻,好吧,都怪她想像力太丰富,真是委屈自己了。白宛和将双手拢在袖子中,慢条斯理地跟着,不屑地问道:「这就是黑市?」 蔷薇略略点头,「黑市只有每日的亥时才开市,且只开一个时辰,在此期间,不管是武器还是丹『药』,都可随意选购。里面不乏来路不明之物,黑市要大家才以鬼面具掩面,是为了保证双方安全,谨防有心人调查,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财路。所来黑市之人,不仅可以买,还可以卖,不过卖出的东西,不管价格高低,黑市都要分一部分利钱。除此之外,黑市中还有酒坊、赌坊、消息贩卖和竞技场,这些地方通常是黑市里最为热闹的所在,所以相对入场的要求也更好,尤其是修为和灵石。黑市越是如此限制,大家就越是趋之若鹜,偏偏这几处地方,都在亥时二刻才开场,所以现在显得冷清些。」 难怪无人叫卖,原来还不到时辰,还算说的通。好在没问出口,不然多尴尬。 「趁着现在人少,仙……公子穿上这个吧。」蔷薇从储物袋中找了两件黑斗篷,和两个鬼面具来,自己穿戴了,又将另外一套递给白宛和,解释道:「若是守门的那两人,前去通报龚管家,你我的计划岂非败『露』?穿上这个,即便有个万一,黑市里人人都这副打扮,倒还能暂保一时。」 虽然都是一水的乌漆嘛黑,让人嫌弃的不能再嫌弃,好歹看在说的有几分道理的份上,白宛和忍痛穿了,戴上鬼面具,瞧着周围渐渐人多起来,想着应该差不多到了时辰,眉头一皱,说道:「人一多,对我们没啥好处,你赶紧前边带路。」 确实,亥时一到,四周挤满了鬼面黑袍的人,怎么看怎么一样,实在有些碍事。而且地下空气本就不流通,人一多,唿吸更是艰难,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又不能扩散出去,只能形成回音在地道里盘旋,吵得人头晕脑胀。这种情况之下,要不是蔷薇身上独特的香味,估计白宛和早就认错了人。 蔷薇赶紧拉着白宛和离开,左拐右拐几次,很快地远离了人声鼎沸之处,到达一条暗河处。蔷薇指着暗河中参差不齐的木桩说道:「公子小心些,河里养了脏东西,专为防那些想过河之人。双数的木桩下都有机关,公子只要踩单数的木桩过河,便无大碍。」 说着,蔷薇在前示范,一个一个跳了过去,在最后一大块青石板上站定,等着白宛和,看样子,大约是前方还有不寻常的陷进。 白宛和瞟了一眼,见木桩只到前方十来丈的一个洞口,而且很多木桩皆已毁坏,被毁的又恰好多是单数的木桩,这不明摆着下套吗?暗河里水流湍急不说,黑气汹涌,还不知养了什么怪物,看来,这黑市果然很有意思,值得一探啊。 蔷薇解释了那么多,说来说去,白宛和就总结出一条,不要掉进河里呗。既然敌人作弊,那就不能怪她开挂了。白宛和『摸』出『摸』出一块小的神行灵石在手里抛着,勾唇一笑,这回她有经验了,指尖往灵石中注入微末真元,便觉身子一轻漂在空中,徐徐地往前移动。 第88页 对上蔷薇好奇的双眼,惊讶地微张的嘴,白宛和大气地一拂刘海,袖中的手指悄悄收了真元,潇洒地落在青石板上,十足地卖弄了一番,才抖着衣衫,有些炫耀的意味,正儿八经地撒着谎,「怎么样,本公子的法宝还不赖吧?」 「蔷薇……眼拙,并未认出公子法宝,不过公子对神行灵石的『操』作本事,蔷薇望尘莫及。」蔷薇到底还是涉世未深,不太懂人心的险恶啊,居然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所见一一道来,还回答的一本正经又谦虚。反倒让白宛和一时半会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只能龇牙咧嘴地抓狂。 「公子?蔷薇可是说错了话?」蔷薇的礼貌和谦卑,得到的只是白宛和更为狰狞的回视。蔷薇一惊,大约也知不该多嘴,赶紧移开视线,蹲下来在青石板上扣了一串暗号。须臾,便见洞内摇来一只乌篷船,船头挂着一只红『色』木制的宫灯,唿啦啦地自动摇到了青石板处停下。 「公子请。」蔷薇扶着白宛和上了船,看着白宛和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淡笑着解释道:「此船是灵船,靠船底的灵石驱动,船头的灵灯为引,并无艄公。虽然如此,也平稳非常,公子可放心坐下,只需再一柱香,我们便能到达黑市最深处的地方。」 「笑话,我能看不出这是灵船?不过是对此船精细的做工爱不释手罢了。」白宛和转身坐下,被屁股下粗糙的木头咯了一下,什么精细做工,爱不释手的谎言不攻自破,白宛和干咳了两声,望着乌篷顶,问道:「我要说我的爱好有点特殊,不知道你信不信?」 蔷薇捂唇一笑,又赶紧收住,「那是自然。」 这四字听完白宛和的耳朵里,却显得似是而非,好像蔷薇说的不仅仅是信她,而是她会有特殊爱好,是件相当自然的事情。有那么一瞬,白宛和甚至怀疑蔷薇在扮猪吃老虎。 白宛和一时心血来『潮』,准备好好地跟蔷薇来计较计较「自然」,话还说出口呢,蔷薇率先站了起来,跳出乌篷船,嗓音压到最低说道:「公子,到了。」 白宛和只能打住心思,快速下了船。抬眼看去,还是跟黑市叫卖市场上一样,尽是『乱』七八糟的通道,弯来扭去。不过这里灯火通明,每隔几步就能在墙上看到骷髅头的火把,除了水中的怪物游过或是有风吹过,不然不闻一丝声响。 这里的通道建在暗河上,狭窄的很,平行只能勉强站立一个人,所以两人几乎都是贴着墙前行。大约走了十来步远,蔷薇指指墙面,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白宛和已经到了目的地。 白宛和点点头,蔷薇推动其中一块砖,一扇门大小的墙面向里打开,两人相视一眼,屏息凝神,跳了进去。还没站稳,就听有脚步声渐近,蔷薇赶紧拉着白宛和的手,一个闪身躲到了岔路口的拐角另一边。只听脚步声,蔷薇已经判断出来人正是龚管家,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手心已经渗出冷汗,双腿也开始发软,已然紧张到了极点。 白宛和无声地捏了捏蔷薇的手,蔷薇疑『惑』地回望过去,白宛和咧嘴一笑,一霎,蔷薇心下瞭然,坚定了眼神,感激地朝白宛和一点头。 那边,脚步越走越快,突然停下,沉声骂道:「混帐,如此大事竟然此时才来禀报。」 「属下该死。」是高个子的声音。他的语气中有些不甘,要是老二,他或许早就已经上报了,可龚管家当前,他不敢这般放肆地回话,只得毕恭毕敬地答道:「属下立马便在黑市中张贴悬赏榜文,不出一刻钟,必然有会有那娘们的消息。」 「混帐!」龚管家加重了语气,「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龚家拿不住一个青楼女子?给家主换血之事重大,不可出一点纰漏,她去,将黑市各个出口都封了,叫上你的人私下搜查,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插』翅飞了不成?还有,她知道的太多了,传出去不利于日后龚家管理整个成州,找到了人,不必回我,立即除掉,带尸体回来復命即可。」 「是。」高个的接了命令便退下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1章 黑市惊险 「眼看着家主就该回来重掌家族大权,龚家也将起復,我决不允许在这时出现任何意外。」龚管家一拳恨恨地捶到石壁上,眼神忽明忽暗,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龚管家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时,除了满眼的杀气,再无他意,好似方才的计算和忧虑从未发生过一样。 「大管家。」这时,通道那边匆匆跑来一个护卫,穿着黑市里『药』堂执事的服饰,在龚管家几步开外站定,恭敬地拱拱手,「大管家,都已经齐备,长老们也都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就等大管家了。」 「知道了。」为家主拔除魔气,换血重新为人要紧,龚管家赶紧往里边的静室赶,走出两步又顿住,将护卫叫了回来,吩咐道:「立马加派人手,守住静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等他们加派了人手,再想进一步调查就难了。白宛和跟蔷薇眨眨眼,随手掏了两张隐息玉牌,给自己和蔷薇挂上。隐息玉牌不仅能隐身,还能隐藏佩戴者的气息。玉牌防探查的功能,与佩戴者修为高低成正比,一般情况下,连元婴修都很难注意到。这玩意儿,跟玩间谍的绝配,可惜量太少,白宛和搜遍洞府,也不过两枚,一直捨不得用,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 第89页 她们二人修为都不够,有了隐息玉牌,虽不至于说在黑市横着走,当真万无一失,但要想骗过龚管家半刻,拖延点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白宛和朝龚管家的方向努努嘴,蔷薇会意,两人立马小心地跟了上去。 「谁?」龚管家行出一丈远,突然回头怒吼一声,威压震的二人识海不稳,具是吓出一身冷汗。白宛和在心中暗骂,混蛋师父,居然拿残次品煳弄人。这下好了,你的乖乖徒儿就要报废了。 这边白宛和还没骂完呢,那边就有老鼠一家三口,从龚管家的脚边惊慌逃窜着。白宛和憋着的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龚管家就拍下一掌,「轰」的一声,地上就留下一个坑,别说老鼠了,连个老鼠『毛』都没见着,就宣布完结了。 白宛和直直地看着距离脚尖仅有一寸的坑,无意识地缩了缩脚,咽着口水,愣了半晌才指指龚管家已经走远的方向,示意蔷薇赶紧跟上,在石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两人闪身进了静室。 这静室意外地宽敞,不计占地面积,完全不具备地下黑市阴森瘆人的内部条件。所谓静室,并非一间小房,它有一间大理石堆砌的大殿,前方各有两条通道,通向不同的内房,中间一条暗河流过。暗河上方,悬空挂着一颗西瓜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静室照的恍如白昼。看着那寥落的摆设,说是静室,倒不如说是某处宫殿的遗蹟更为贴切。 进了静室后,不过眨眼之间,便不见了龚管家的身影。白宛和指指前边两条通道,示意蔷薇和自己分开搜寻。白宛和挑了就近的右侧通道,跟蔷薇比了两个手势,脚下一点,奔了过去。 还不等完全靠近,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袭来,将白宛和从空中生生地熏落。她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才被某个隔应的东西挡住,防止了小脸和石壁来个亲密的接触。白宛和『揉』着被撞疼的肚子,刚要爬起来,就对上一双巨眼,哦不,应该说是对上一个骷髅头的空眼。 白宛和一吓,双腿快速蹬动,没出几步背后又撞上了什么,只听「卡啦」两声,有三四个骷髅头滚到了白宛和怀里,具是用骷髅眼盯着她,传达着浓烈的怨气,死不瞑目。白宛和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僵硬着脖子,顺着骷髅头滚落的线路,一点点抬头望上去,竟是尸体如山,时间久些的,已经变为骸骨,再被尸体的鲜血浸染,现如今已是红骨一片。看的白宛和『毛』骨悚然,浑身战慄。 白宛和努力地消化着眼前所见,这时,右侧通道的门口却传来一声尖叫,是蔷薇。 她原本去了左边,见到了龚管家和诸位长老围成一个圈,中间躺着一位中年男子,眉心有黑气『乱』窜,四肢挣扎,极为痛苦的模样。长老们正在焚香祭祀,而后便引暗河中的水注入血池,五人分五行方位坐定,全力引调和后的血池水,想要注入那男子的身体。 蔷薇赶紧去另外一边通知白宛和,却被右边通道内的景象吓到,不由自主地惊唿出声。蔷薇意识到不妥,赶紧又以双手死死地捂住了嘴。然,为时已晚。 几乎是同时,静室内密密麻麻的灵剑向二人『射』来,又因为隐息玉牌的原因,灵剑寻不到目标,便四周『乱』刺,白宛和躲的还算游刃有余。只是偶尔灵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击打一串火花,难免叫蔷薇惊吓之余,有些分心,或多或少受了些皮外伤。 白宛和急中生智,往意识中冥想,伸手一抓。她本想从洞府内取件趁手的法宝抵挡一时,却不想抓出来的是马鹿。已经来不及跟换,白宛和轮着马鹿的尾巴,找准那些灵剑集中的那个点上,挥手就丢了出去。 「呶呶……」你个死不要脸的,竟然拿我当挡箭牌。马鹿嗷嗷地『乱』叫,危险当前,为了求生,不得不顺带帮白宛和一把,它蹬着蹄子,腾在半空中,冲着灵剑张嘴就吐出一个光球。爆裂声顿起,整个黑市都颤动了两下,接着便像是下雨一样,灵剑沦为废铁,哗啦啦落了一地。 「呶呶……」仙君的徒弟又怎样,除了会捣『乱』,还不是连个小小的百灵剑阵都破不了?马鹿大约也遗传,咳咳,传染了白宛和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不多日不见,竟然长了脾气,敢昂着头拿鼻子哼气,对白宛和嗤之以鼻了。 马鹿得意了只不过一瞬,一掌带着元婴威压的真元拍来,穿墙而过,将两条通道中间的高墙拍成碎片后,掌风丝毫不见削弱,反而更加锐利许多,冲着马鹿而来。一个弹指,「轰」的一声,马鹿撞上了墙,又掉进了骷髅山。 「呶呶。」这货有元婴修为,你怎么不早说,告辞不候了。马鹿虽未完全进阶,到底有仙兽的体质,伤的不算太重,可惜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立马四脚并用扑腾起来,不由分说地向空中一跃,跳入了白宛和的眉心,而后连一丝气息也寻不到了。 蔷薇跟白宛和面面相觑,蔷薇震惊于白宛和越来越神秘的身份,而白宛和,自然是震惊马鹿自由进入洞府这一点。凭啥啊,我累死累活,拼了老命还未完全变为己有的洞府,连我自己都不能自由进去,你个二不像凭啥要高人一等? 那边,龚管家见一掌并未起效,家主的换血又不可半途停顿。他一思索,立下决定,右手稳住自己方位的那条血柱徐徐注入,左手提气,接过木字方位上长老的血柱,双手运气。那长老会意,破空向白宛和这个方向袭来。因着寻不到任何踪迹,所以洒了遍地的幻影粉。只要踩上这种粉末,不管是人是鬼,也不管修为多高,用了什么神通,皆都无一例外地会留下脚印。 第90页 「哪里来的宵小之徒,还不现身?」那小黑圆胖的长老,好像被人从空中踢来的球一样,突袭而来,且瞄准目标。事发突然又在意料之外,两人闪避不及,具是中招。巨大掌风之下,两人承受不住,齐齐快速后划,一直撞进骷髅山内,呕出一口鲜血来。 糟糕!白宛和躲在骷髅山中不敢『露』面,红姐诚可贵,美男价更高,所为小命顾,二者必得抛啊。没办法,小命才是革命的本钱,自己只是个纸老虎,这一遭玩完,哪还有其他可论?白宛和惜命的同时,还不忘策划跑路的策略,突然一拍脑袋,喊道:「蔷薇,看你的了。」 「……」蔷薇微怔,以为幻听,再定睛一看,确见白宛和对自己挤眉弄眼,最后几近搔首弄姿。蔷薇虽有疑『惑』,却依然愿意相信白宛和还有后招,不过需要自己配合罢了。是以,蔷薇不再犹豫,吞了两粒丹『药』,反手就是一掌拍去。 轰隆隆一声,石壁至上而下一一裂开,碎石『乱』飞,虽有龚家几大高手坐镇,血池也没能倖免,随着地面震动开裂,血池翻腾,好容易收集来的鲜血,竟有多一半的从地缝中流失。而天摇地裂之中,一两位长老被震了个措手不及,手中施术突然断开,要不是龚管家修为了得,心里还稳得住,快速接了过来,只怕所有人都当场被禁术反噬。 龚管家再大的本事,同时顾及四个方位上的血柱不断,也非易事,龚管家只不过勉力坚持了一刻钟,便憋的脸红脖子粗,喘气不匀了。 那边,小黑圆胖的长老虽然从空中「滚」的快,避过一招,但也少不得有些惊讶。不曾想,以蔷薇微末修为,一掌拍出,竟有天崩地裂之势。白宛和惊为观止,太好了,那什么管家头头,自顾不暇,她们逃脱的机会增大了。白宛和很得意,毕竟不用亲自上战场了,在下面拍掌起闹,「蔷薇,好样的,就照这个势头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2章 黑市逃脱 白宛和一边狐假虎威,一边趁着大混『乱』,众人都围向血池,无暇旁顾时,背着双手,悄悄向暗河挪移了两步,手指一翻,便有几个小小的阴影从袖中落入了暗河。「咕咚」几响,白宛和心知得逞,挑着眉,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副偷吃得逞的猫样。 「蔷薇,不要怕,拿出你强悍的能耐,勇往向前,我从精神上支持你。沖啊!」白宛和自愿退居二线,当好拉拉队人员,保证完成后勤任务,积极加油,努力鼓动蔷薇不怕死的本『性』。 「我……」蔷薇的招式厉害,却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策,用后好像也伤的不轻,扶着石壁踉踉跄跄地站着,被白宛和再一鼓动,立马憋红着脸,气弱地低喃道:「藉助丹『药』的『药』力,我才勉强能虚张声势一招罢了,现真元耗尽,并伤及肌理内脏,恐怕需要调养一段时日了。蔷薇无能,再无对策,需得仙子出手才可了。」 「啥?」搞了半天,感情透支了多半条的命,也不过装个样子而已。白宛和深感头疼,拍着脑瓜子万分懊恼,你说你半条命才换来一招,临到了了,还给打空了,不憋屈的慌啊?见鬼!「你知道吗,我一向不太喜欢只会观赏『性』招式的修道者。」 「仙子何意?」蔷薇按着伤口,很是困『惑』。那表情,在白宛和看来,除了可怜,即是无知又是无畏。嗯,好一个初生牛犊,值得鼓励。 「没啥,夸你长的漂亮呢,堪称让小寡『妇』失业的最佳选手。」白宛和回答的尤其诚恳,「你也不必害羞脸红,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几乎热血沸腾,但也要适可而止,不必感激我。」白宛和瞄了一眼,瞧见里面原本为换血,而特意从暗河中引进来的灵泉变了颜『色』,看来她偷偷丢进去的东西起效了。白宛和赶紧阻止蔷薇的欲言又止,拉着她就往外跑,「此地不宜久留,有话我们出去再说。」 两人匆忙逃跑,却在经过静室的大殿时,白宛和突然一顿,袖子一卷,将悬在半空的夜明珠拢在怀中,『奸』笑着说道:「多谢款待了。」然后马不停蹄地奔了出去。 夜明珠一离开它原本的窝,整个静室便被迫关了灯似的,加起血腥气味和骷髅山,跟鬼市还真没半点区别。暗河中的灵泉,少了顶上夜明珠浓郁灵气的引导和镇压,竟开始倒流,甚至以眼睛能见的速度不停地挥发,有的变成赭『色』的灵雾,瀰漫在整个静室内,目视不及一米,还带着呛鼻的气温。 「区区孩子把戏,也想困住我等?」黑胖长老并两指为剑,只在空中唰唰挥了两剑,一剑沖在前方,瞬间将灵雾击的烟消云散。几乎同时,第二剑寻着足迹,破空追去,以光速穿大殿的石壁而过。 「小心。」好在白宛和有所察觉,下意识地便一把推开蔷薇,又借推动的后坐力一个下腰,光剑与白宛和擦身而过,堪堪躲开。这边,白宛和催促着蔷薇快逃,而那边,被躲过的光剑却并未停下,一路穿过了三四面石壁,才修炼化为光点消散。而那些墙上,同一个位置,都留下一个了齐齐整整,大约十来尺长,树叶厚薄的剑疤痕迹。 第91页 那边,随着换血的时间越拖越长,那中年男子就挣扎的越是厉害,越是痛苦,面上表情扭曲到几乎无法辨认。龚管家虽然也有宽慰,但他一人控制四个方位的血柱注入,已然耗费他全部的精力,真元也将要告罄,不过凭着一点毅力坚持而已,所以宽慰也就显得力不从心。 因为白宛和的搅入,才有意外连连,黑胖长老不杀她们誓不罢休。他才要追出去补上致命一击,可眼下只有龚管家与他么弟拼命撑着,且龚管家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已经颤抖到麻木,不知还能坚持几时,正是危急关头。 黑胖长老虽恨透了扰『乱』之人,可现下救家主要紧,他没有半分犹豫,立马『摸』出几粒丹『药』给龚管家吃下。随后,他盘腿坐在木字方位上,手指翻飞,快速捏着禁术的决,两指一点,接过龚管家右手的两道血柱,再往圈内中年男子身上一指,那血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了过去,便自动从中年男子手腕割开的口子里钻了进去。 如此,龚管家才稍稍得以缓解精神,施术又得以持续下去。然而,黑胖长老的加入,使得换血进程加快,眨眼功夫,血池已经见底,而换血却还未结束。 想起先前,静室被一掌拍到崩裂,白白流失了多月以来,精挑细选的收集,龚管家便皱了眉。又想到有人能如此本事,鲜血必然也是灵气纯粹,用来给家主换血岂不是正好。于是,大喊道:「此法一旦开始,除非换血成功,否则便不得中断。老三老四,你二人速速将擅闯者捉来,给家主取血。」 那两位长老有如醍醐灌顶,身影一闪,已经追了出去,拐过两道弯,幻影粉的痕迹越来越浅。也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法术,哪怕他们将神识扩散到方圆百里内,也搜寻不到任何线索。鞋底粘上的幻影粉有限,若全部抖落,再想找到人只怕难上加难。两人对视一眼,具是全力出手,无差别地攻击,不在是否击中目标,而在借坍塌的石壁,堵住出逃的路,再来一个瓮中捉鳖。 「啊!」蔷薇本就重伤在身,行动不便,躲得过无差别的攻击,却躲不过坍塌砸下来的巨石。蔷薇一个闪避不及,被砸了个正中,扑倒在地。只听「卡啦」一声,隐息玉牌摔了个粉碎,蔷薇也跟着显出身形来。 「竟然是你!」两位长老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地瞥着眼,对准蔷薇发『射』着森寒杀气。轰轰轰!两人只顿了一瞬,便发出连续的勐烈攻击。即便对待一个受伤的女子,两位长老也毫不心软,反而越见狠辣,掌风连绵不绝又密不透风地袭来,再加上修为的天差地别,竟是毫无破绽可循。 蔷薇避无可避,只能闭紧了双眼,等待一个痛快。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蔷薇也没等来料想中的皮开肉绽,她在极端紧张之中,战战兢兢地睁开一只眼,小心地偷偷瞧去。 不知怎的,两位长老已经七窍流血而亡,还带着一股恶臭,熏的蔷薇捂住鼻子后退几步。蔷薇又惊又喜,惊的是谁人有本事于眨眼之间,一气杀了龚家两位金丹后期修为的长老,喜的是,小命得保,又少了两个敌人。现在正是跑路的最佳时机,只是……白宛和这是在干嘛? 白宛和有个优点,变废为宝又不浪费。路过大殿都不忘带走夜明珠,更何况龚家长老死在眼前?龚家可是成州的大家族,族中的长老会没点厉害的私藏?就为了这,白宛和也不嫌味大,冲上去蹲在尸体边上,扒开衣服搜寻他们的储物袋。 白宛和的「豪爽」与干脆,勤俭节约的优点,看在蔷薇的眼中,却变成了对男尸扒衣服,还毫无顾忌地上下其手,惊的蔷薇瞠目结舌。从白宛和与自己的第一次对话,她已经知道这不是个……普通人,哪知事实证明白宛和实在太过不普通,已经另类到令人髮指,甚至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想对天发誓,欲将此人除之而后快,最好魂飞魄散。 「来搭把手。」白宛和头也不抬地继续加班。 蔷薇被这一吓,迅速清醒,赶忙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摇出去。蔷薇定定神,使劲按着疼痛的胸口,趔趔趄趄地爬到白宛和身边,忍无可忍,还是问道:「仙子?」 「你看他腰上这块文身,是拿墨灵兽的雪文上去的,那可是个好东西,炼制一下,可以做成墨水,做成宠物口粮也不错的。」白宛和已经磨拳擦掌,「来,你帮我把他衣服掀起来,我来割皮。」 「……」就算东西再好,也不过一块文身,又能做什么?而且……割皮?看着白宛和顶着一张儿童的无邪小脸,干着的却是不入流的残忍手段,蔷薇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她的脸上白一阵,黑一阵,青一阵,跟个调『色』盘一样精彩。 白宛和还在纠结合适的下手位置,静室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跟着就是轰轰几声,石壁摇晃大震,地道内飞沙走石。石子被捲起,成旋风般搅动,石子的飞速运转,带动白宛和二人跟着飞在空中,又往旋风的中心卷。无处不在的飞石擦过二人,衣服被扫成碎片,脸上手上满是细小的伤口。 看来,被白宛和加了调味料的灵泉,已经别输入了龚家家主的体内,并且发生了某些变故,不然龚管家也不至于这般暴怒,甚至要同归于尽。 白宛和暗叫一声糟糕,明知此地不宜久留,还要拖拖拉拉,都是贪财惹的祸啊。要想从高速旋转的风暴中脱身,必得要强大的向外冲击力才行。白宛和思索了一下,小命要紧,赶紧扶着蔷薇,一手『摸』出最大的一块神行灵石来,也顾不得什么后续晕车的问题,立马用上,催动灵石的全部灵力。 第92页 神行灵石嗡嗡颤动两下,蓄足了力道,突然「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冲出风暴,又在地道中横冲直撞。白宛和勉力捏了一个诀,撑起个半吊子的防护罩,也不过聊胜于无。她赶紧调整方向,致使神行灵石向上飞去,灵石几乎光速运转之下,腾空而飞,「哐当」一下便撞破了地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3章 龚家变天 黑市建在地下几十丈深的地方,由于静室的特殊,还在更深的地下,居然被神行灵石突破。地面被蛮力堂而皇之地捅出个大洞,再加上龚管家和小黑圆胖对静室承重石壁的破坏,开始坍塌。对应的地面之上,又正好是玄字一级的上档客院,经过这一波『操』作,也全部毁于一旦,大约损失不小。 不过,损失越大反而对白宛和有些好处。毕竟,在巨大的冲击力和倒塌的房屋之下,她那点微末道行支撑起来的防护罩,根本抵抗不住,早就被砸倒晕菜了,自然而然的,也不必担心晕车了不是?更要紧的是,神行灵石全力冲破地面后,也耗尽所有的灵力,不会再像上一次一样,把人带到奇奇怪怪的鬼地方了。 这边,蔷薇和白宛和具是倒在一片废墟中,半死不活。而那边,静室早被倒塌的泥石压入地底,龚管家等人已经是应付不暇,更何况是被困在阵法中被迫换血的人,自然少不得被坠下的石头砸的血肉模煳。奈何龚管家等人不愿放手,尤是抱着缥缈的希望,妄想救活此人。 毕竟,龚家筹谋百年,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取代归墟门,称霸成州,偏偏家主着了魔,难保就不是归墟门动的手脚。老家主虽然修为甚高,但是近百年毫无进展,几百年的寿命也所剩无几,龚家的未来还得靠治好家主才能有出路。龚家自然恨透了归墟门,用尽手段,好容易在凌云派一位高人的指点下,得知了换血解除魔气的禁术。 高人不仅教他们禁术的方法,还暗中相助龚家,赠送了大量的高品武器和丹方。如此,龚家子弟实力大增,有了底气,龚家近来才敢对归墟门下辖的木晶矿山展开抢夺,原以为储备足够的木行晶石矿,龚家就能炼制大量的武器,终会否极泰来,谁知家主却命悬一线,比之入魔还不及。 只是可惜,龚管家等人不知,重伤之下,龚家家主还中了白宛和炸炉时,偶然出来的毒『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解救的办法,更何况是他人?这一波三折下来,他们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大管家,静室要坍塌了,我撑着,你快走。」小黑圆胖的长老打开保护罩勉力支撑着,奈何上面的石头越滚越多,越砸越剧烈,小黑憋的满脸通红,明显力有不济,催促着,「大管家,我等死不足惜,但龚家不可没有大管家,还请大管家带着家主赶紧出去,或许那位高人还有解救之法。」 龚管家被说到了心坎上,郑重地向众人一拱手,扶起家主,才要离开。突然,平地升起一股白烟,龚管家手上一轻,再看时,家主已经就被白菸捲了进去。 龚管家先是一惊,待看清白烟中隐隐约约的人影之时,语气之中难掩喜『色』,立马上前一步拱拱手,单腿跪下,祈求道:「前辈,还请前辈相助啊,家主……他……」 还不等龚管家一句话说完,白烟忽然一卷,一个手刀对龚管家穿体而过,「噗呲」一声,血溅三尺。龚管家到死也不明白,一直支持龚家的前辈,为何会下如此毒手。 「大管家!」等几位长老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龚管家魂飞魄散,死不瞑目。几位长老愤恨不已,相视一眼,纷纷祭出法宝,沖向那股白烟。白烟一散,再一拢,阴寒之气透过,从几位长老的脚板心唰的就奔至脑门心,不过一弹指罢了,咔嚓一下,全部冻成冰棍,又在下一个弹指之间,化为冰粉,随风散去,连一丝头髮都寻不到痕迹了。 「弃子也配活着?」白烟中传出一个低沉喑哑的男声,轻蔑地说道。随后,白烟腾腾,直冲龚家家主的心脏,浓缩再汇聚,家主周身的血『液』瞬间流回心脏,并团成一个红『色』的晶球。 没了血『液』的滋养,家主的身子干枯如柴火,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白烟一收,红『色』的晶球飞进腾腾白烟之中,「有了你,还本座的茗儿必能回来。」说着一挥衣袖,柴火般的家主也被收了进去,「看在你的用处上,本座赏你入土为安。」 话音刚落,白烟一散,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因为这场意外导致的大地震,也平静了下来。 地震平静了,人心难以平静,聚仙楼更难平静。 经过这一震,静室坍塌,地下黑市虽然相隔有段距离,到底牵一髮而动全身,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当时黑市正值高峰期,大多数客户被困地底,叫嚷着聚仙楼掌柜赔偿。而掌柜的这边,还未查出私自闯入黑市的人,便接连失去了玄字一级的院子和部分老客户,比如龚家那几位。现在黑市又闹得人心惶惶,可谓是分身乏术。 聚仙楼打从建立黑市起,今儿还是头一遭启用黑市所有的影卫,开启仓库。掌柜吩咐,但是受困于黑市之人,全部一视同仁赠送筑基丹一瓶,灵『露』一瓶,救灾的同时也为安定人心。损失虽大,倒也收穫了名声,背后称掌柜大手笔的不在少数,也算保住了黑市未来地发展。 第93页 他们不知,要有的选择,掌柜并不愿意要这些虚名,毕竟此番一为,势必被归墟门查出着端倪,而且黑市也从暗中走进了人们的视线。日后,麻烦定会接踵而至,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的了。 黑市的存在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是以掌柜又连下几道命令,吩咐影卫连夜收拾了玄字客院的异常。不管是障眼法还是阵法封禁,可不择手段,务必在天亮之前处理完,否则天一亮,何人不知?所以几百的影卫,通宵达旦,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堪堪将聚仙楼的异样煳弄过去。 经过这一夜,聚仙楼照样还是准时开门营业的聚仙楼,黑市却不再是黑市,龚家也不再是龚家。 至于白宛和嘛,除了受了点皮外伤,还是那个不堪入目的女流氓。这个女流氓,一点也不嫌地上瓦砾硌得慌,哪都睡得着。现在正四仰八叉地倒在一片废墟中唿唿大睡,偶尔还咂吧一下嘴巴,不顾形象的撩起衣服下摆,挠挠肚皮,翻过身来,继续用鼻子吹着泡泡。 影卫赶在天亮的前一刻,做最后的检查和收尾工作,来来去去吵嚷的不休。 「吵死了。」白宛和鼻子上的泡泡爆裂,还当平时赖床一样,翻来覆去地扭动着,可惜这是在废墟里,很有可能摔个倒栽葱。所谓可能,就是机率还相当大,所以,白宛和不负众望,当真从一块木板上滚落下来,砸进了另外一对残垣断壁中,疼得白宛和五官扭曲,唿痛不已。 「那边什么声音,你们赶紧过去看看。」这点动静,惊动了不远处的影卫。 一惊一吓之间,白宛和的记忆瞬间回炉,赶紧将到嘴边的「唉哟」声咽了回去。目光如雷达一样扫『射』,寻到蔷薇,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重伤昏『迷』不醒,就重重地拍着蔷薇的脸颊,「醒醒,喂!赶紧的,起床了啊喂!火烧屁股了,你咋还这么贪睡呢?」看吧,说懒觉什么的,美女也不例外,人人平等。 「危急时刻,你是观赏『性』的后腿,关键时刻,你又是沉重的后腿,说说看,你除了脸,还有什么比我好的?」白宛和使劲拖着蔷薇,往隐蔽处躲开,使用迂迴战术,蜿蜒曲折地偷偷『摸』『摸』回自己的天字二号房。 一路上,木头渣子把蔷薇的背上剌出一条一条的血印,白宛和只看一眼,便无奈地摇摇头,冲着昏『迷』的蔷薇说道:「小命要紧,这点伤无甚要紧,反倒是你我共闯黑市的友情见证,你要好好珍惜,毕竟我能给你的东西也不多。还有啊,一会儿你可不能怪我,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啊。」 蔷薇这番模样,唿吸都成困难,自然是无话可说。或许是白宛和仅存了那么一星半点的良知,让她有些不安吧,踌躇了一下,又说:「那什么,有因就有果,你有一张好看的脸,上天就要收回你的背,这很公平,对吧?」白宛和伸手按着蔷薇的头,帮她点了点,这才舒出一口气,高高在上地说道:「嗯,还算你深明大义。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交了你这个朋友吧。」 此时尚且寅时未到,除了玄字房附近有影卫巡逻,这个点上,连小偷都睏倦的不能出门。白宛和只要逃出了影卫的耳目,大可堂而皇之地回自己的小院,偏生她兴趣爱好特殊,不走寻常路,还要蒙着面,贼眉鼠眼又偷偷『摸』『摸』,哪怕没事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 白宛和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一路把蔷薇拖回房间,往床上一扔就算完事,最多也就趁着小丫环们没醒,往蔷薇脸上涂了些易容的东西,为的也不过是怕连累自己罢了。 「看着瘦弱,居然重的够呛,这一笔生意亏大发了。」白宛和叉腰喘了两口粗气,这才将蔷薇往床的里边推了推,自己和衣勉强躺了,还不忘再次提醒一遍,「记得减肥知道不?」说着又按着蔷薇的头点了点,然后,白宛和放心地脖子一歪,下一瞬就吹起了泡泡。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4章 大新闻 这一觉,白宛和睡到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直到…… 「仙子!仙子!出大事了!」小丫环们早几个时辰就想叫醒白宛和了,想着她一个女人孤身在外,还怀着身孕,必然心中郁结,正好让白宛和好生休息休息。谁知午后时分,龚家的大小新闻传了成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丫环们再也呆不住了,一窝蜂地涌向白宛和的房间,齐刷刷地在外面拍着房门,异口同声地大喊道:「仙子快醒醒,仙子出大事了!」 小丫环们喊到嗓子哑,拍门拍到手发麻,这边,白宛和才半『迷』煳着眼睛,一步三摇地『摸』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没好气地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才出事了,你祖传的出事了!本大仙好的不能再好,就是睡眠不足。」跟着就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关门再睡个回笼觉。 「仙子且慢。」几个小丫环忙挤进房来,才要说些什么,却被白宛和的破烂衣服,和一身的血迹吓愣了过去,团团围住白宛和,急切问道:「仙子?莫不是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白宛和挠着脑袋,还有些『迷』蒙,完全不记得自己曾暗示与龚青雉相好这一茬了,只觉得大清早就被一二三四五个女人,等于二千五百只鸭子全方位包围,聒噪的她头昏脑涨。好吧,就外面晃眼的阳光纠正一下,是大中午。可大中午又怎么了,还不允许睡个午觉了,真是荒唐。 第94页 这下,几个丫环吓得不轻,抱着白宛和嘤嘤哭了起来,「仙子当真命苦,原还想着等龚家消气了,我等姐妹几个必然亲自护送仙子回龚家,谁知龚家眼下也难以自保,仙子又失了孩儿,未来……」 「龚家怎么了?」一听龚家难以自保,白宛和来了劲。正好,昨晚走了匆忙,也不知那什么禁术怎么样了,龚家家主到底死没死,她也好上归墟门要点协助费用不是。知情者就在眼前,当然得好好了解一下,白宛和立马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拉过那个小丫环,急匆匆地问道:「龚家家主怎么样了?」 小丫环们只当白宛和担心龚青雉,纷纷抱住白宛和安慰:「仙子放心,大少爷无碍,只是龚家……只怕要一蹶不振了,仙子还得看开些才是,小产要小心身子,你和大少爷情深,孩子迟早还会有的。」 「孩子!哦对,孩子,孩子。」白宛和一个激灵,额……好像,大约,可能,应该是有这么一回事。白宛和干咳两声,精神也随之有些萎靡,驼着背,一手按着腹部,可怜兮兮地说道:「这都是早有註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都如此结果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龚家到底如何,你们就实话告诉我吧。」 「仙子。」小丫环们抱头痛哭,呜呜咽咽一团,词不达意,句不成段,根本听出什么内容,急的白宛和跳脚,三下两下把几个人分别拖开,「真是急死我了,我没啥音乐细胞,你们跟我整啥五重奏啊?把眼泪鼻涕给我咽回去,整重点的。」 小丫环们疑『惑』地抬着泪眼,看着白宛和突如其来的粗鲁,眼中闪过一丝陌生,再她时,就好像隔着一层雾纱看人一样朦胧,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仙……仙子?」 「呵……呵呵……」白宛和赶紧捂住肚子,哎哟起来,「我肚子疼,好疼啊,疼的我已经胡言『乱』语,头脑不清了。」 小丫环们信以为真,一边好言相劝,一边说道:「我们实话实说就是了,仙子还得顾及自己身体,莫要过于伤心,再气坏了身子。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龚家还有大少爷在,龚家迟早重归成州第一大世家……」 这叫什么,吃多了鸡舌头,废话就是多,半天也扯不到重点上,白宛和暗中已经谈了好几口气了。 「仙子请看。」聒噪够了,一个小丫环才从储物囊中『摸』出一张纸来,铺开在桌面上,「都是些浑话,仙子看看也就罢了,切莫当真。」 「嗯。」白宛和半真半假地答应着,往桌上一瞟,只见是一张花里胡哨的gg,上面写着: 你还在因为空有一颗八卦的心,却无事可扒而困扰吗?你还在因为修道之途漫漫,无聊的肺疼吗?现有白氏最新报导,龚家家主修道数百年,终于耐不住寂寞,爬墙啦!断袖啦!据目击者称,龚家家主光天化日之下,与家族数十男子不清不楚,场面激烈不可描述。 预知故事详情,请到白氏购买龚家一日新闻。现白氏开业大吉大酬宾,一则新闻只要十块灵石,十块灵石啦,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错过就等于白活! 话说,这也不是啥龚家的秘辛史啊,从头到尾,从上到下,半碗和就没看到一个关于黑市的字,算什么出大事?这不过是个绯闻,绯闻是大事吗,当然不是,是小有儿科的游戏好不啦。 而且,小丫环们说的龚家家主是那个老头,跟黑市里的前任家主根本不是一个人。白激动了,她们还不如白宛和知道的多呢。 额……不过…… 嘿嘿,这言辞犀利又不缺乏欢快,庄重与大气并有的gg词,都是谁写的呀,这么有才华,可不就是她白宛和写的嘛!白氏新闻必然引起大轰动,想不大卖都难啊,看见没有,什么是才华,就是让天下人都难以企及的鼎鼎才华。 不过,那说书先生还挺靠谱的,gg词编排合理,曝光的时机也恰是时候,算是继黑市事件之后,又为龚家大方地补上了一刀。按照约定,傍晚时分,说书先生该带着白宛和定做的报纸上门,到时候,看到gg来买新闻的人必然络绎不绝。灵石啊灵石,铺天盖地而来。 嘿嘿,白宛和背对丫环们一阵偷笑,笑的肩膀颤抖,她现在双眼写满了灵石二字,恨不得即刻就拿几万灵石泡个澡,再撵磨成粉,敷个面膜什么的。至于通过黄金梅丽号感悟出怀璧其罪的道理,低调这个东西,白宛和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仙子保重啊。」小丫环以为白宛和哭到颤抖,上前抱住她,抽噎着劝慰。 「啊?」白宛和迅速从灵石的海洋中回神,两眼一垮,笑脸变丧脸,双手捂着脸假哭,「我以后可还怎么活啊?」白宛和一边假哭,还一边从手指缝中悄悄偷看几个丫环的脸『色』,一边又接着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 众人知道白宛和心里苦,可心病还得心『药』医,哪怕她们说再多,也帮填不上那个痛苦的大坑,与其在旁边陪着哭,还不如让白宛和自己安静片刻。于是乎,小丫环们也就略微宽慰了两句,叮嘱白宛和保重,便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房间。 走在最后的小丫环带过房门,准备掩上,一抬眼便瞧见了内屋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也是浑身血淋淋的,吓得惊叫一声,指着里面断断续续地问:「仙子……她,她她她,她是谁?」 第95页 「啊?」白宛和也是吓了一跳,回头望了一眼蔷薇,拍了一下脑袋,暗嘆自己煳涂,又赶紧站出来,挡住小丫环的视线,脑子急速运转,得编一个比较符合逻辑的谎言,低喃道:「她呀,她,她,她是谁来着呢?哦,她是我早起时,在门口捡到的,对,捡到的。至于为什么捡她,是因为……」白宛和搔搔头,「因为同病相怜,同时天涯沦落人,同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所以我要救她。」 说完,白宛和还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嗯,很正确,很应该,合情合理。 「非常时刻,仙子要多留一个心眼,这来路不明之人,还是小心为妙……」要是归墟门派来的卧底怎么办? 「好,我必然万分小心,一有问题,即刻找你们就是,现在先让我一个人静静吧。」白宛和已经编不下去了,只能动手将小丫环们推出房间,强行惯了房门,背靠在门上,这才唿出一口气。下一瞬,白宛和想着大把大把的灵石,嘴角一咧,搓着手,嘿嘿『奸』笑起来。 「额……至于你嘛……」正得意呢,白宛和瞧见床上进气没有出气多的蔷薇,咬着手指甲,真是为难啊,一边是救死扶伤的道义,一边是除暴安良的道义,孰轻孰重,她实在很难抉择。 白宛和纠结了足足两个弹指的时间,一拍大腿,「罢了,我辈受科学教育,当以大爱为己任,个人小事摆在后头。好,决定了,先搞定了龚家再说后话。」白宛和拍拍蔷薇的脸,给她餵下一颗丹『药』,「我有要事跟说书先生共商,需要出去一会儿,女侠,不得已委屈你了,你的大义,天下人都会谨记。」 之后,白宛和叫了一大桶灵泉水,从储物袋中翻找出一堆珍贵『药』草来,一股脑地全部丢进木桶内,什么最顶级,就用什么,反正都是从龚家「捡」的,花的也不是她白宛和的钱,完全用不着心疼。 半个时辰后,一锅超级无敌炫酷牛掰的洗澡水调和完毕,白宛和「噗通」一声跳进去,哼着种太阳的儿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把黑市里带出来的霉气都洗干净,尤其是那一身的血迹。不然,很不吉利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5章 商业头脑 一边着急忙慌的,一边呢,白宛和又慢条斯理,慢工出细活地拿出美人『露』、玉脂膏、一抹无疤等等仙丹灵『药』,不要钱地满身抹,治好了从黑市里带出来的皮外伤,这才换了衣裳,臭美一番,戴了帷帽,装出世外仙人的闲庭信步,往聚仙楼私会说书先生。 咳咳,「私会」二字不过用于掩人耳目,实则共商大事,对,共商天大的事,莫要误会。啊,你说我刻意打扮,沐浴更衣?这个,那个,嗯……女人嘛,谁不想后宫充盈呢,再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没什么好奇怪的,都是司空见惯之事。 白宛和想到这里,便按了按头上的帷帽,在纱幔里头,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聚仙楼,拿着龚家的灵石,要了一间隐蔽的包厢。按照白宛和的惯例,在小二惊悚又惊喜的矛盾面部表情中,把菜单从头到尾点了一遍,这才嘱咐道:「一会儿,聚仙楼要是来了其貌不扬的说书先生,柔柔弱弱一少年,必然是我的人,带他来见我。」 「啊?」小二几乎惊掉了下巴,看在白宛和为聚仙楼创下高额收入的份上,小二又赶紧眼观鼻,鼻观心,陪着笑脸小心答应着,「仙子放心,那是自然,小人一定好生伺候。」 「伺候?」白宛和好像吞了一万只苍蝇一样噁心,把小二排骨一般的身材上下打量一遍,脑补着他们两个人的cp,嫌弃地摆摆头,就这样的,能伺候啥?「人虽然长相是个受,到底比你……那什么,至少身子板,比你要好这么一丢丢吧。」白宛和捏着两根手指头比划着名,眼里满是担忧。 白宛和满脑子的非正常思想和脑补,别说一般人,那就是二般的人也跟不上这节奏啊,更别说老实本分,一辈子没领略过二次元的小二了。小二愣了神,听的稀里煳涂,最后全靠惊人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发疯,强行忘记刚才的一段谈话,堆着笑说道:「小人这就去传菜。」 而后,脚底抹火箭,光速逃走。毕竟,神经病这个东西防不胜防,还很容易传染。 一时,白宛和点的超级豪华大餐,络绎不绝地送了小半个时辰,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把包厢内的桌子码了三五层,然后宣告传菜完毕。同时,一群跑堂的壮年男子,流着汗,『揉』着几乎跑断的腿,还要对白宛和点头哈腰地微笑服务道:「仙子,你点的菜,已经全部送完,请慢用。」 而后,脚底抹时光机,超光速遁走。毕竟,神经病这个玩意儿,很容易伤及无辜。 那些人的见鬼的表情,只不过是白宛和眼中穷鬼的垂死挣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而已。她哪里管那些,一整晚在黑市中提心弔胆,殚精竭虑,大餐当前,还要东想西想,不好好补补,那不是有病,又是有脑残,嘴残,胃残。 好,外人都走了,可以放肆做真正的自己了。白宛和一把揭了帷帽,撸起袖子,流着口水,摩拳擦掌,左右手齐握筷子,磨刀霍霍。 第96页 「笃笃!」有人很有节奏感地敲着包厢的门,坚持不懈,持之以恆。 「啧。」白宛和气急败坏地放下筷子,戴上帷帽,坐得端端正正,沉声说道:「谁呀,进来说话。」 「仙子,是我。」说书先生背着一大篓新闻报纸,「吱呀」推开门,「说来也怪,聚仙楼一向是有口皆碑的大酒楼,服务绝对的第一才是,不知怎的,今天那小二哥总觉有些怪异。小人第一次来聚仙楼,好歹也该指指路才是,不曾想那小二竟然面相古怪,欲言又止,好似小人跟他有天大仇恨一样。」 说书先生掩上门,满脸疑『惑』,还在絮絮叨叨,「以小人之见,那小二哥怕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然,堂堂聚仙楼内,来来往往非富即贵,他怎会满口胡言,说什么这个方向的包厢内有些古怪,要小人三思而后行。小人一想,仙子要见小人,那是小人的福气,哪怕是刀山火海,小人爬都会爬去,又怎敢失约。只是小二狗眼看人低,不愿领路,小人才晚了些,仙子莫怪。」 说完,他见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口水就不住地往上泛,咽了又咽,才强行移开目光,将背篓放在白宛和旁边的凳子上,搓着手,视线却在佳肴和手上来回移动,『舔』着嘴唇说道:「仙子,你要的东西,小人通宵达旦,不辞辛劳,终于全部赶出来了。东西都在这,仙子可要点点?」 「是你啊。」既然不是聚仙楼的人,白宛和也没必要掩饰身份,拿了帷帽往边上随意地一丢,又恢復了流氓的吊儿郎当模样。「过来随便坐吧。」 白宛和还想着面子和身份问题,她也不想想,经过刚才那一番「轰轰烈烈」之后,别说面子,连里子都不剩了。至于身份,要不是看在她有病的份上,不敢靠近,凭她的奇奇怪怪的行为,早就是第一嫌疑人,通知掌柜的知道了,还用等到现在? 「仙子实在客气。」说书先生握紧了双手,在跟白宛和隔了三个凳子的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连续做着吞咽的动作,小心地拿起筷子,又因为激动,右手打颤,筷子稀里哗啦地掉在了地上。 「呵,呵呵。」说书先生立马砖到桌子底下,趁着捡筷子的当儿,轻轻给了自己脸上一下,低声念道:「真是丢人,扶不上墙的烂泥。」然后干笑着起身做好,却再不敢动一下筷子。 「吃啊,不必客气,吃不完打包,别浪费了。」白宛和看出了说书先生的心思,他不吃正好,她还嫌不够呢,但是出门在外不能显得自己小气不是,客套话还得说一下,就当收服人心了。白宛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古代报纸,头也没抬,「你先吃着,我瞧瞧。」 无论是从排版还是文字的上来说,这古代的报纸都差了一大截,就别说纸质和其他的了。不过,妙就妙在这份报纸是纯手工制品,按照现代人的要求,纯手工那可是奢侈品。至于里面行云流水的『毛』笔字,更是书法大家的气势,再加上图文并茂,跟照片一样,生动形象,并且全方位地再现了当时的场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小伙子,干的漂亮,以后就跟着本大仙混吧。」白宛和收了报纸,爽快地丢了一袋上品灵石过去,激动的说书先生痛哭流涕,千恩万谢地才收了。 白宛和喜滋滋地点着报纸,算了一下,这几百份的报纸来个拍卖,收入必然不菲啊,到时候再来一波炸弹,热情洋溢地宣传一番,大约还会供不应求。嘿嘿,瞧这经过现代教育的高级人才,是不是很有商业头脑啊。白宛和喜不『露』『色』,又道:「你辛苦些,找几个人再赶制几百份出来。」 「哦对了,你叫啥来着?」 「小人在家中行三,所以叫三儿。」 「这个名字不好。」白宛和拖着凳子坐在他边上,「你属鸡的吧,正好,我属龙的,算是个龙凤组合了,我这个组合在风水学上酒很合理,必然赚大钱。但是吧,你的名字有些克我,我给你改一个厉害的,就叫小三吧,也不改变你行三的意义,只是这个小字呢,显得可爱些,怎么样?」 「仙子说的有理,小人多谢仙子赐名。」得道之人赐名,怎么算都是一种福报,小三自然愿意。要是他知道了现代人对于「小三」的真正的含义,他还会不会感谢白宛和。反正也无所谓了,毕竟此事就白宛和直到,连天地都不知。 小三嗫嚅了一下,「只是……小人并非属鸡啊……」 「那你属啥?」 「猪。」 「猪?」跟想像的好像不一样啊,管他的呢,「猪好啊,你想啊,猪等于家禽吧?」 小三点头,白宛和又问:「鸡等于家禽吧?」 小三再点头。 「那不就结了?猪是家禽,鸡是家禽,家禽等于家禽,鸡等于猪嘛。龙凤呈祥,果然好兆头。」 额……虽然说得通,但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小三竟无言可对,又结结巴巴地说道:「仙……子,也,也不是,属龙……」尽是骗人,小三越说越小声。 「哎呀,麻烦。」这就是为啥,白宛和最讨厌跟笨人说话了,说一遍不够,还得解释好几遍。没办法,为了合作,只能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太墨守成规,显得有些顽固不化,这叫教条主义懂不?你要懂得变通,天下万物皆为道,芸芸众生不分高低,有何区别?怎么不算龙凤呈祥?你领会之,即大道通,不能领会,则庸碌一生。」 第97页 要有一个稍微带点脑子的第三人在场,还指不定对白宛和的「高谈阔论」怎么戏嚯一场呢。 白宛和凭藉多年的江湖坑蒙拐骗经验,连编带骗,不打草稿地胡言『乱』语一通,竟然把小三说的一愣一愣的,跪下就对白宛和磕头谢恩,「小人修为浅薄粗鄙,还劳仙子点拨,小人受益匪浅。」 「嘿嘿,哪里哪里。」白宛和有些得意,听到小三「哐哐哐」地磕着响头,毫不犹豫地就受了,一点也不心虚,还假模假样地虚扶一把,「嗯,起来吧,以后跟着我,少不得指点你一二,只要你肯学习,迟早鲤鱼跃龙门。修行嘛,不能急在一时,你先帮我把报纸画了。」 「小人遵命。」小三已经视白宛和为再生父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6章 入坑 「好。」白宛和拿过一张报纸,指着人群中龚家老家主,指点道:「你这里改一下,要有琵琶半遮面,想看又看不着的诱『惑』感才行。比如围着他的这几个青年,怎么的也该衣衫半『露』啊。你得把握好尺寸,全『露』就显得庸俗,可啥也不『露』的,就没有遐想,半脱不脱的才吸引人眼球嘛。」 「这……」小三莫名红了脸,迟钝了。 「你想啊,这几百份要求严苛的报纸画下来,既锻鍊了你的忍耐力,又锻鍊了你的手上功夫,于修为必然大有进益,何乐而不为?我这可都是绞尽脑汁地为你好。」白宛和强词夺理,歪曲事实,最后还临门一脚,「想修大道,就按我说的做,我都是为了你好,根本不会害你的。」 白宛和还未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小三已经被忽悠的云里雾里,不着边际,晕晕乎乎地处在亢奋状态。而白宛和呢,还咬着手指甲,摇头嫌弃:一点挑战力都没有,没劲。 小三那笨胚,还愉快地接受了白宛和传达的任务,响头磕了又磕,「多谢仙子的再造之恩。」 很好,已经完美入坑,可以开始进一步忽悠了。 「都是小意思,嘿嘿,不成敬意啊。」白宛和嘴巴上客气着,实则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接受了,「时不我待,你赶紧回去加班吧。不对,你先回来。」 「仙子还有何吩咐?」 「帮我找个人,名叫方阔。」师兄不仁,她却不能不义,好吧,她撒谎了,实话就是独自一人闯江湖风险太大,她金枝玉叶的脸抗不住了。白宛和一手比在腰间,想了想,又往下挪了一点,「大约这么高,长的是正太脸,很好捏,嗯,牙尖嘴利,大概就是这些特点了吧。」 「他是?」小三的眼中燃起八卦的火苗,莫不是……孩子? 「我师兄。」 「……」小三一愕,又想着新岚大陆虽然面上一派祥和,暗地里多少邪修专门劫掠女修做鼎炉,想来白宛和一个女孩儿也不容易,或许……小三不敢继续再往下想,摇摇头赶紧打住,假装不知,倒真心实意地帮起忙来,「小人明白,一旦找到了人,必定立马带来见仙子,免得仙子担心。」 白宛和受不住了,饿了浑身都疼,左右开弓,抽空说道:「我担心?呵,我师兄为什么长得矮小可欺,还不都是因为修为太高,浓缩就是精华?我这个菜鸟的担心,对他来说,那都是负担。」 「哦哦。」原来如此,小三迅速被洗脑,莫非是练成了传闻中的缩骨功**?高啊,既能混入孩童一流,掩人耳目,又能有高修为,实在令人佩服啊。 「关键是,师兄他鼻子很灵,千里之外也能凭味道定位,不用你带路,他迟早会找上门来。」白宛和先是炫耀,后又想起一事,气的忘记嘴里还未嚼烂的大肉,就生生吞了下去,噎的她梗直了脖子,又是喝水又是捶胸口的,才勉强咽了下去。 「哼!」白宛和手握鸡腿,往桌上一锤,肉星子跟着满桌的碗盘跳了两跳,「既然知道我在哪,还忍心看着我受虐,不上前施救?没天理啊!算了,小三啊,不找他了,找一下归墟门的凌钰,发急报,越急越好,就说,就说她妹子被绑架了,再不交赎金就撕票。」 「梆」的一声,包厢的门被踹开,来人原本心急火燎,而误听的那一句「撕票」,就好像兜头的一盆冷水,愣是把人给定在了原地,头上冒黑线,心中五味杂城,闷了半晌才回道:「那就撕票吧。」 小三跟白宛和齐刷刷地回头,白宛和先一步冲上去,抱着来人的手臂,陪着笑,「嘿嘿,凌姐,还没吃饭吧,来,这些都是专门给你点的,我饿的心慌也没敢偷吃一块,几位了等你一起吃,怎么样,够意思吧?」 「是吗?」凌钰问的意味不明,瞪了一眼白宛和挂在自己手臂上的爪子,尤其是上面的油水,碍眼的很,恨不得拔出手中的灵剑砍了去。 「呵呵。」白宛和连忙收回双手,背在背后的衣服上擦了擦,又拿袖子『摸』了『摸』嘴巴,大约没什么漏洞了,这才嘻嘻笑着,邀了凌钰坐下。包厢这么大,偏偏呢,好死不死的,凌钰就正好坐在白宛和的位置上,面对一堆肉骨头,还巧笑嫣然地看着白宛和,「看来滋味不凡啊。」 第98页 「额……」白宛和嗫嚅着,下意识地袖子一扫,毁灭的罪证,立马对小三虎着脸,又明里暗里地挤眼睛,「小三,都跟你说了,我要招待贵客,你还敢偷吃,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不滚。」 小三会意,说了几句饶命的话,抱着背篓逃了出去。 「凌姐别生气,小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一时嘴馋……」 「他也真是可怜。」凌钰一脚踩在凳子上,左右手不停歇地撕着鸡腿,豪气万丈,狼吞虎咽,嗡声嗡气说道:「啥也没捞着吃,完了第一次见面就在本仙女跟前落了面子,留了个偷吃的名声,啧啧啧,未来娶妻堪忧啊。我说白宛和妹子,几天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河拆桥啊。」 「凌姐谬赞啦。」两位「女侠」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白宛和不堪落后,也加入了「战场」。整个包厢内,除了咀嚼声,就是油星子满飞的画面,一个字形容,真脏,又油又脏。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凌钰能跟白宛和成为朋友,这不拘小节的『性』子,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包厢内只剩下被劫掠后的现场。 白宛和打着饱嗝,剔着牙,跟凌钰勾肩搭背,「我说凌姐,吃人的嘴软,你吃了我的大餐,是不是该告诉我师兄在哪了?」 「他呀……」 「啊!你该不会看上了他的清纯可爱,私自囚禁了吧?不是?那拐卖了?也不是啊,那就好。」白宛和抚着胸口松着气,「没拐卖就好,不然按照他老人家的傲娇『性』格,谁敢买?到时候被伤了自尊,我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安慰他。」 「……」凌钰再次一头黑线,多日不见,白宛和的嘴上损人力道不减当年啊。这叫她该说什么好,庆幸这样的人是她的朋友,否则就是下一个方阔? 意识到自己想了些危险的东西,凌钰狠狠地腰上拧了自己一下。什么朋友,分明是自己有受虐倾向的苗头,得立马改正,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 凌钰赶紧打着哈哈,岔开话题,「白宛和妹子,你怎么得罪龚家了,龚家花了重金,满西和城张贴你的通缉悬赏令,只要是你,生死不论。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在搜寻你的踪迹,好去龚家请赏。我实在担心你,千方百计探知了你的消息,这才着急忙慌地赶来主城。」 事实上,是凌珏先看到了悬赏令,因为龚家攻击木晶山,他要去守山,所以只能再三再四地劝了凌钰出马相助。 在白宛和眼中,天下只有她悬赏别人的,居然有朝一日还让别人通缉悬赏自己,于理不合啊。 「啥?我?」白宛和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通缉悬赏还是次要的,关节在于,「悬赏了多少?我这种人见人爱的单纯可爱美少女,悬赏少了很掉身价的,我可不干啊。」 「……」凌钰从怀中『摸』出一张悬赏令来,「这是我在主城揭下来的,这事迟早传遍整个成州,你还是早些离开此地吧,有我们归墟门与龚家对峙,量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手来对付你。」 「啊!这是什么鬼?」白宛和抢过悬赏令,只看了一眼,就气得瞪眼跺脚。 「悬赏令谁发的?谁主稿?谁主编?营业执照办了吗,就敢这么胆肥,公然假冒私传肖像。我要告你们,侵犯本姑娘的肖像权也就罢了,好歹画的好看点吧。眼睛这么小,不及我的三分之一,这眉『毛』分这么开,一看就克夫,跟我的美貌相差十万八千里。更可气的是,居然才悬赏十万上品灵石,我猜值十万?凭我的长相就该十万,加上内涵和修养,怎么的也该悬赏一百万。气死我了!」 她也不想想,西和城龚家的财产,都在谁的包里,就是想悬赏一百万,也是有心无力了。 凌钰也是开了眼界,第一次有人被悬赏不急着逃命,却为画像和悬赏金额跳脚。凌钰真想挖开白宛和的脑子瞧上一瞧,看看这奇葩的构造。难道白宛和不知道吗,悬赏金额越高,前来围捕她的人就越多,这种香饽饽,逃出的机会就越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十万灵石不是小钱。凌钰为白宛和考虑,当然也是为了自己考虑,拉着白宛和撤退,免得招惹来「大客户」。而白宛和呢,心心念念的,都是该怎么把丑照毁尸灭迹。 其实她还有一个想法,「凌姐,我有笔生意你做不做?你绑了我上龚家请赏吧,拿了钱你再暗中把我救出去,赏金你三我七怎么样?」 凌钰给了白宛和一个眼神,叫她自己领会,白宛和领会了,很兴奋,大喜,「凌姐天才啊,我怎么没想到。对啊,把我救出来后,你易容再把我送回去,再救出来,再送回去,如此岂不是灵石源源不断?哈哈,还能形成固定产业链和资金鍊,开家专业的公司也不成问题啊。」 「……」凌钰额上青筋直抽,眼中写着:经鑑定,晚期,你已经没救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7章 论生育能力的重要性 生意这个东西,靠的就是头脑和机遇,一旦遇上了,就要死命抓住,不然会穷的连白宛和的前世都不如。所以上龚家请赏嘛,经白宛和反覆思量和推敲,很有必要和实施『性』,毕竟龚家家大业大,又视白宛和为死敌,下点成本问题也是心甘情愿。 第99页 白宛和还在立劝凌钰就范,凌钰宁死不从,两人这一推一拉过程中,难免忘了警惕周遭的情况。 「嗖嗖」、「唰唰」、「哗哗」,各种暗器铺天盖地袭来。 看见没有,别再说人家古人循规蹈矩,不懂创新和高科技,这些要命的暗器,不光是名字闻所未闻,就是形状也稀奇古怪,功能繁琐。之所以没提前上线,还不是因为没有十万灵石的诱『惑』么。 房顶上一尖嘴猴腮的老头,手握玉箫,指向白宛和,「就是她,偷盗龚家法宝,谋害龚家长老,无恶不作,抓住她,为民除害。」 修为不够就要认怂,还是寡不敌众。虽然房顶上美男不少,白宛和也不敢私自去饱眼福,很有自知之明,自觉地躲到了凌钰的身后,还特意地缩了肩膀,矮了头,直线距离望过去,连她一根头髮都看不到。意思就是,凌钰不仅负责拉仇恨,还负责辅助和保护累赘。 凌钰单手叉腰,睨了一眼房顶上乌压压的人群,假意地拱拱手,嘲讽道:「区区两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也敢劳动诸位大驾光临,大开杀戒,大肆围堵,凌钰深感荣幸。」 修道之人,平时最是沽名钓誉,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除暴安良,实则不过烧杀劫掠。到了这一步,按说豁出去也就罢了,偏偏他们还要费尽心思地找出一个理由,当做遮羞布,只为光明正大地虚假,不过挣一个徒有其表的名声。今天被凌钰毫不留情地戳穿,众人面上自然有些挂不住。 老头自我开脱到,「你归墟门,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为虎作伥?」 凌钰一听,反而被气笑了,勾着嘴角,一副痞子气,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也比不过你老啊,堂堂一代玉音公子,还不沦落到同流合污,以犬自比的境地?也对,公子都变糟老头了,无儿无女还得生活,身上的法宝灵器,除了玉箫也几乎卖了个干净,为了生存,可不得『舔』『舔』龚家的脚吗?」 老头当年仗着少年天才,也是风光过一段时日的,可惜年纪越大越是醉心红尘,再无心修炼。一着不慎,被人采阳补阴,伤了根本,再不能得大道,修为也停留在辟谷期。出事之后,先有家族将他逐出家门,后有生活所迫,竟靠着典当修道者视为生命的法宝为生,几十年如一日地痛苦煎熬。 昨日的天才少年还是座上宾,只一夕之间,便沦为人下人,如何不成笑谈?他的过往,在场又有何人不知?凌钰这么一说,无异于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击起千层浪。 房顶上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话里话外满含嘲讽与奚落之意,虽然他们刻意压低了嗓音,却又让老头听的一清二楚。 「你,你你你……」老头语不成句,恼羞成怒,抽出玉箫对天一指,大喊:「万物之声莫非心音,心音有灵,听我号令,来!」 老头口里叽叽咕咕,跟喊魂似的不停地叨叨。随着他的叫唤,手里捏起一个繁琐的决,玉箫突然飞上高空,在空中一圈一圈地盘旋。无人吹奏,却有悠扬的箫声传出,丝丝缕缕,如清风拂面,箫声一转,呜呜咽咽,像在唿唤,又像在低语倾诉。 莫名其妙间,在场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突然,老头手指一勾一挑,玉箫蓦然立于空中,白光大震,箫声一颤,随之发出铮鸣,长啸不止。众人还在疑『惑』之时,忽而,风声,雷声,雨声,笑声,哭声……万物之声都好像被好像被施了魔法,齐齐化为一道百烟,迅速融入玉箫之中。万物之声不止,声音也绵绵不绝而来。 白宛和小心地从凌钰的肩上抬起两只眼睛,惊的扒住凌钰的肩膀不敢放,只敢背后戳戳凌钰的背,低声问道:「那玩意儿是个啥,怎么跟放了超大号吸铁磁一样?凌姐,这种黑科技我还是第一次见,肯定不好随便就上,你有没有把握?」 她一个金丹修还对付不了一个被酒『色』伤身的辟谷老头? 吸气,唿气!凌钰连续深唿吸好几次,才将心理重新建设完毕。她回头沖白宛和勉强一笑,顺便把那双碍眼的爪子弹下肩膀,「我不行,你上?」 「唔~」白宛和的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赶忙推脱,谦虚加说好话,「这种救死扶伤,扬名立万的光明磊落之大义,小妹不才,不敢抢姐姐功劳,姐姐请。慢走,不送。」 「……」凌钰终于明白,为何白宛和时而叫自己姐姐,时而叫凌姐,一会儿故作亲热,一会儿又保持距离了,感情都是为了让人更好去当挡箭牌啊。打群架之前,玉音公子都没让凌钰放在眼里,却被白宛和给整服气了。 好吧,能者多劳,不认都得认了。凌钰一把拔出灵剑,拍着白宛和的肩膀,似笑非笑地安慰道:「妹子放心,姐姐修为再是不济,没把握收拾他,逃命还能没把握逃过你?」 额,这是打不过还有自己垫背的意思?不不不,垫背那叫同归于尽,跟有把握逃命,并且还一定要跑的比自己快有着本质上的差别。逃命逃过自己?白宛和一个差点就大学毕业的人,居然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不应该啊。她越是纠结那句话的含义,她的心肝脾肺就越是躁动,最后干脆在她肚子里开了个大聚会,那沸腾的都不分物种了,当真是亲亲热热一家人啊。 「姐,你是我亲姐啊!」白宛和望着凌钰与那些人缠斗在一起的潇洒身姿,欲哭无泪,心在滴血。 第100页 还在白宛和哀怨之时,那边,凌钰很快就将麻烦解决了大半。毕竟真正有本事的修道者,看不上区区十万灵石,看得上的肯定都是些不足为道的渣渣,除了胜在人多,也没别的优势。 这话又说回来了,尘埃再是微末,来一把踩实了,也是土,丢茶杯里,你都嫌硌牙不敢喝。所以呀,白宛和趁着硌牙的千载难逢的良机,赶紧挽回自己天真纯善的面子。 是以,白宛和打算放点大招,是嘛,场面混『乱』嘈杂,不来点大招是难以引起轰动的。 然后嘛,咳咳,白宛和清了清喉咙,憋足一口气,连环炮一样大喊道:「凌姐,当心你的左边,有人拿高仿的奥特曼道具攻击你。说时迟那时快,凌姐飞起一脚,踹开那个发育不全的混蛋。哎呀呀,这一脚……踹中了那个人繁衍后代的工具。他夹紧双腿,面目扭曲,不忍直视,退居二线。凌姐威武!」 白宛和的佩服有如涛涛大海,绵绵不绝,自动自发地鼓起了掌。 「呀!凌姐小心,又有几个不怕被剥夺生孩子能力的傢伙,正举刀向你攻去,一个走的阴招,拿五雷轰狼牙棒击你后背,一个走蛇形刁手,向你的右后方攻去。还有一个……不对,他不算,他是变老的那什么玩意儿公子,根本没有生育能力了,你废了他也不介意的。」 这就叫,论生育能力的重要『性』。 白宛和的话仿佛当头雷噼,致使老头原本纯熟精湛的走位,半途一个踉跄,顺便带累了队友。凌钰嘴角一勾,邪恶的一笑,也趁着这个空档,灵剑一挑,唰唰两下就斩断了三人的裤腰带。 凌钰挤挤英眉,啧啧出声,摇头嘆气,「绝了他们的生育能力?白宛和妹子,你是睁眼说瞎话啊,跟你那七岁的弟弟一个模样,还需要我来用刀?」随后又蔑视着玉音公子,毫不客气地说道,「难怪你需要大量的钱,原来是有宿疾,为了治病啊,理解理解。」 大庭广众之下,原本的敌人却爆笑如雷。那三人,又气又急,又羞又怒,赶紧手忙脚『乱』地提了裤子,双手死死地搂住,不敢又分毫松动。 凌钰沖白宛和使了一个眼『色』,顺便附赠大拇指一个。同时,右手灵剑一挽,天上出现数朵剑莲,剑莲与剑莲相互碰撞,莲花快速展开,花瓣脱离莲座,一片一片铺满整个空间,形成一个粉『色』的结界。 凌钰左手背剑,右手并两指为剑,向前一指,无数的莲瓣如雨而下,看似梦幻,却又比灵剑还要锐利十倍不止。莲瓣铺天盖地而来。底下,敌人虽多,修为参差不齐,又是为利聚集而来,危急关头,还不是各自逃命相互伤害,说到底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那些人越是逃窜,就越是激发了凌钰的恶趣味。她就偏偏驱使着莲瓣攻击众人下盘,还往往是恐吓居多。一时之间,男人奔走相告,还得夹紧了双腿,哀伤绝望,凌钰却跟白宛和捧腹大笑。这一对比,还别说,这么看呀,真像是两个女流氓要『逼』良为娼之状。 能把好人当绝,能让坏人如此可怜,她俩也是天下头一回。也对,要不说臭味相投,患难朋友呢。 玉音老头躲避间,正好瞧见玉箫青芒大作,那是收集了足够心音的标志。老头大喜,终于有了底气,对玉箫念了一阵「紧箍咒」,手上立马浮现出个光形的玉箫,老头倾入心力和真元吹奏起来。 他手指翻飞,空中的玉箫嗡鸣着,突然长嘶,优美的乐声变的杂『乱』无章,所有的被吸收的心音大放,魔音绕耳,顺着众人的五经六脉,肆意地袭击五脏六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8章 当辟谷遇上金丹 只消片刻,地上便倒满了人,纷纷捂住耳朵哭喊,痛苦到满地打滚。随着老头手指越翻越快,倾入的真元越来越多,魔音的攻击力道就越重。眨眼之间,那些人便七窍流血,心肺脾胃有如针扎,刀挑,石捶。更可怕的还不是皮肉之苦,而是心音顺着经脉,开始攻击识海,逐渐深入,产生心魔。 心志不够坚定者,修为不够终于撑不住者,当场着魔一般,吐血鲜血吼叫着,手里灵器宝器『乱』舞,要么自相残杀,要么自毁丹田,只求早点结束这一场生不如死。 「凌姐,快想办法!」白宛和运转真元集于双手手掌,再覆住耳朵,避免魔音入侵,同时保持周天运转,护住心脉,以防万一。即使如此全方位保护之下,白宛和仍有丝丝眩晕,脑中钝钝的疼。 要命了要命了!她不就做了个战场解说嘛,至于这么深恶痛绝,不分敌友向着死地攻击吗?完全不合理啊!再说了,她跟凌钰是队友,队友帮助队友有错吗?更何况凌钰对她有保留意见,为了挽回面子,言辞稍微「恳切」了一些,这也不行? 我也没说错话啊,你个死老头确实不行嘛。白宛和腹诽着,顺便还用恨不得生剜了老头的目光,隔空凌迟他。当然,老头不痛不痒,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痛快淋漓。 「凌姐啊,你是我凌姐,你可别让我来个鲜血淋浴啊!」心音果然无处不在,只要有一丝侵入,就会源源不断地扩散,堆积。白宛和咬牙坚持,她体内的洪荒之力逐渐地被消磨,周天运转的也越来越难,越来越慢,真元修炼供应不上,白宛和手掌上的防卫便一点点弱了下来。 第101页 「还能斗嘴,看来精神不错,再坚持坚持。」凌钰在防护罩中长身而立,也不知道何时,又是从哪儿弄来的灵瓜子,悠闲自在地嗑瓜子,好整以暇地旁观,顺便看看白宛和的笑话。凌钰『摸』出一把瓜子递上,「是我不好,吃了独食,那,吃吧,我亲自炒的,灵气充裕,还不错。我说你那啥眼神,我这不分给你了吗,怎么还瞪呢?」 白宛和瘪着嘴,欲哭无泪,倒不是哭不出来,而是魔音无处不在,她担心一张口,魔音就会肆无忌惮地攻入,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一想起这里,白宛和如梦初醒,对啊,魔音无处不在,她赶忙调动真元逆行而上,封住周身大『穴』,在封禁七窍。这下好了,不禁头脑清明一些,连凌钰的风凉话也被爽快地隔绝在外。 这大约是白宛和人生第一次大赞:没有声音的世界真好。 「哟,还会举一反三,不错啊你,有点本事嘛。」凌钰笑的得意,转口又说,「瞧你以前蹦哒的那样儿,再看看你现在萎靡不振的,简直是老天有眼啊!」 虽然老头的辟谷和金丹只差一级,可在修行中,相差毫釐,谬以千里。更何况到了金丹期,受三五劫雷淬体,**的本质就比金丹以下的修士强悍不少,就更别说真元的储备和修为了。所以,老头的攻击虽然勐烈强势,但到了凌钰跟前,像挠痒痒一样,还能顺便偷空戏耍白宛和。 凌钰还说了些什么,只可惜白宛和封禁了七窍,除了眼睛,别的感知系统暂停了工作,只能看见凌钰的嘴巴一开一合,却啥也听不见。她俩啥『性』格,白宛和心知肚明,这种时候,凌钰要不落井下石都是脑子秀逗,还怎可能说好话?是她,她也要临门踹上一脚的,这是交友的常识。 白宛和也不是安生的料,哪怕听不到,也得逞逞强,不然就输了。 「你说啥?我听不到。」白宛和看着凌钰的口型,胡编『乱』造,「啥?你曾经差点跟玉音老头有一腿?难怪你迟迟不出手,原来有意手下留情。问世间情为何物,你放心,我不会怨你。只是,哎,凌姐你正当妙龄,却看上你爷爷,眼光咱就不说了,可你『奶』『奶』同意吗……」 「闭嘴!」凌钰差点被瓜子壳噎住,终于听不下去了,好吧,论嘴巴贱的能力,凌钰自认不是对手。再任由白宛和胡说八道下去,恐怕假的都要变成真的了。于是一个手刀噼向白宛和头顶,『逼』迫她闭嘴。右手剑莲一挽,莲瓣嗖嗖击向老头。 或许是最初场惨不忍睹的场面,给了老头前所未有的自信,以至于忘了凌钰金丹的修为,忘了她参与过大泽每年的歷练,可谓是身经百战。更忘记了凌钰出生于名门名派,修炼的都是门派最上乘的功法,跟他花几个灵石就能从地摊上论斤收购的杂货,有着天壤之别。 正是这种无处安放的盲目自信,使得老头全然不留后路,一味地强攻。而凌钰呢,明知老头捉襟见肘,已显垂败之势,偏还要故意留下破绽,装出一副不敌的样子,步步后退,诱敌深入。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赢不是一件高兴的事,但要是在赢的基础上,还能让对方未来都失去斗志,这才是凌钰觉得高兴的地方,不然又何必费心思与老头周旋,一剑毙了他岂不快当? 当凌钰退无所退时,老头大笑,他的机会来了。老头本着必赢的心,破釜沉舟一般,一口气运转了全部真元,通通注入玉箫,手指吹奏的速度加快了十倍不止,眼睛也只能捕捉到一些残影。老头虚蓄力,又瞬间爆发,一排魔音击出,摧枯拉朽,所到之处仿佛蝗虫过境,连一棵草都没留下,全部在折磨之中化为齑粉,又消散不见。 目前战况,虽谈不上激烈,倒也不是白宛和敢参与或是解说的了。再观凌钰,一味后退,莫非真被压制住了?白宛和心中犹疑,担心在凌钰身上押错了宝,又忧及小命,不自主地颤抖着牙齿,「嘚嘚」地咬着手指甲,连连后退了几丈,生恐殃及池鱼。 眼见魔音将近,白宛和屏住唿吸,紧张到了极点,老头却以为得逞,而凌钰却忽而一笑,勾着唇,自问自答道:「莫非你以为单凭这点本事,就能将我拿下?不大可能吧。」说着手中的灵剑隔空一指,盆大的剑莲密密麻麻,开满了老头的四面八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头大吃一惊,暗叫不妙,好在临场反应及时,迅速挥手,召回魔音。 老头手里捏着决,口里念着什么,霎时,魔音听话地分为两拨,一波覆盖在老头的身影之外,起到保护作用,一波围在剑莲之外,用以攻击。老头突然豁了出去,放弃身形之外的保护,手指一勾,里外两拨魔音齐齐发动攻击,夹击处在中间的剑莲。 剑莲碎成莲瓣,形成成千上万的武器。莲瓣一左一右地和魔音搅在一起,速度之快,力道之大,魔音最先承受不住攻击,慢慢化为心音的本形,变成缕缕白气,缠绕覆盖着莲瓣。纯洁的莲瓣在不纯洁的心音缠绕之下,又一点点碎成莲『色』粉末。 一白一红打的难捨难分,铺天盖地,看着粉『色』梦幻,实则暗藏杀机。不过,以白宛和的眼力和心情,那叫一个看的如痴如醉,心里总觉得些场面跟婚礼现场似的,还挺浪漫。 就在白宛和咬着手指甲,看的发出傻笑时,不自觉中竟然解开了周身的禁制,也忘了控制体内运转的周天。是以,周天运转后生出的大量真元,没能及时补充丹田,反而逆流向上,直冲识海,且源源不断,绵绵不绝。毫无察觉时,识海处的真元越堆越多,越堆越是身后,直到…… 第102页 轰!白宛和脑中有什么炸了开来,使得她有一瞬的停顿。还不及反应过来,便又觉有什么再悄悄扩张,并且超越了极限,又溢满了白宛和的四肢百骸。等她意识到,紧张担心,想要将真元导回丹田,才发现体内真元竟也莫名其妙告罄。 糟糕,好像弄砸了什么事。白宛和一吓,立马内视,寻找消失的真元之谜。这一看,白宛和又惊又喜。惊的是,真元居然能被识海吸收,喜的是,识海吸收了她体内的全部真元后,原本干枯的识海外表一点点剥落,充实并且充盈,再不断地扩张。要打个比方,说她以前的识海是蓄水只有一半的井,那么现在,就是一片澄澈的湖泊。 哈,我还真是天才,看个打架都能进益!所以说啊,修行不能太过局限,打打架什么的也是必经之路嘛。白宛和得意地嘿嘿笑着,准备拿着鸡『毛』当令箭,为了进益,以后多多找人麻烦。 她还在自得其乐之时,那边,凌钰突然大喊一声,「小心!」一脚踹开了乐傻的白宛和,下一剑直击空中的玉箫。老头只顾着攻击,却忘了保护自己的本命法宝,所以被凌钰打了个正着,「卡啦」一声,玉箫白芒一闪,顿时碎成渣渣,掉了一地。 老头本命法宝被毁,招到真元反噬,一连呕出几口鲜血,踉跄着站立不稳。凌钰摇摇头,补上最后致命一击,说了声「安息吧」,老头应声倒地,死不瞑目。 众人见老头不堪一击,对凌钰,或是说对归墟门更为惊恐,忍着魔音的内伤,三五搀扶着,急急匆匆逃离,就怕迟了半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9章 进阶金丹 那些人一走,天上跟着就轰隆隆,雷声大作。 白宛和『揉』着屁股爬起身来,一是为自己的屁股申冤,一是,纯为找凌钰的不痛快,谁让她踹了自己,修为高了不起啊。 白宛和颐指气使,装模作样,高高在上地说道:「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嘱咐你一定要乐善好施,为人恭谨,这下好了,你瞧瞧天上,必是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大罪,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派了雷神来噼你了。」哦对,说不定就是为了你踹我屁股这事,赶紧道歉,要是言语诚恳,我也就勉为其难地跟老天爷说说,免了你的死罪。 这说教的口气是几个意思?凌钰翻了个大白眼,没常识真可怕,见过傻的,还没见过如白宛和一样傻的,「你看清楚,那雷云中隐约有金光可见,且威压气势磅礴,还有浩然正气,必然是劫雷,这附近有人要歷劫了,你我赶紧躲远点。」 「就是嘛,连劫雷都不放过你,你看你这人做的有多不坦率,多失败,还不赶快道歉,坦白从……宽。不对啊,那劫雷怎么好像是沖我来的。」糟糕,莫非是刚才给识海加蓝太快,真元填充过多,终于突破了辟谷后期,要冲击金丹了?不是吧,她现在可是体内真元告罄啊。 「初见你时,才堪堪辟谷,几天不见,这就要结丹了?」看清楚劫雷果然是沖白宛和而来,凌钰『摸』着下巴,一句话说的五味杂陈。师父说过,自己和师兄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练的是归墟门最顶端的功法,还有门内最高效的丹『药』和灵草,也到了三四十岁才勉强结成金丹。 反观白宛和,十来岁就要当着自己的面结丹了!而且从辟谷到金丹不过几天时间,别说成州,哪怕放眼整个新岚大陆呢,也是天下第一人。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白宛和吊儿郎当,浑身上下一壶痞子气,除了不说话时的那张脸还可圈可点,其余愣是找不到半点优势,又从不曾见她修炼,居然这样的人都能结丹?还有没有天理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凌钰越想越气。不行不行,师父说了,心志不坚,心境破裂,修行便会止步不前。坚强,坚强!凌钰不断地做着心里建设。 「凌姐,我的亲姐啊!你别光顾着愣着嘛,倒是说话啊,给我出点主意,这可是劫雷,我可咋办啊?」白宛和急的跺脚,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凌钰的手臂,「反正凌姐是金丹,这种小雷也不放在眼里,要不,你大方一回,帮我抗了呗?」 你看,上天给了你几天就能结丹的天赋,却没给你抗住金丹劫雷的身体,还是挺公平的嘛。这么一想,凌钰心里总算好过一点,甚至有些暗爽。你不是挺能耐吗,这就求我啦?凌钰最见不得白宛和吃瘪了,容易上瘾啊。「哟,妹子,你这修行的速度挺快啊!」 听着是表扬的话,实则看热闹的语气,还拔凉拔凉的直戳人心,痛彻心扉。 看着越来越近的乌云,偶尔闪出一两条零散的劫雷,轻轻松松的,就把院中碗口大的树噼成黑炭。白宛和嘴角抽搐不止,咽了咽口水,气弱的很,还要口头上逞强,「那当然,充的会员嘛。」 「啧啧,我说白宛和妹子,你脸部肌肉痉挛啊,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凌钰看热闹看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老实说,这种时候不说点风凉话,好像都对不起自己多年来喝的灵泉了。 那边,白宛和急的上蹿下跳,求爹告娘。这边,凌钰仿佛耳聋似的,自顾自地从储物囊中翻出一把太师椅,泡着灵茶,嗑着瓜子,只求劫雷来的再勐烈一些。又想着白宛和的厚颜无耻,凌钰痛快地为这个看戏的茶铺子,加了一个坚不可破的防护罩。 第103页 一切准备得当,凌钰饮着灵茶,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说道:「白宛和妹子,我已经准备妥当,你可以随时开始,都是自家人,你就不用客气了。」 「……」白宛和一向自诩拥有天赐的语言能力,可谓是说遍天下无敌手,从来都只有说哭别人的份,还没有被人噎住过的经验。可今儿……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出来混的,管你是欠多欠少,迟早要还,这不,应验了吧。 「凌姐,我还想再活五百年。」白宛和咬着唇装可怜,奈何凌钰根本不吃那一套。没办法了,这个时候只能顾及小命,脸不脸面的已经不重要了,「凌姐,我都放下最后的尊严了,你不能……」 尊严可是个奢侈品,你能有这玩意儿?凌钰瘪着嘴,打死她都不信白宛和有尊严,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能。你别多想,姐姐也是为你好,你看啊,只有受过劫雷的人,才能练就金刚不化的**,刀枪不入。以后打架吧,你修为低,打不过,但是能抗过也不丢人啊。」 为你好?白宛和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句好像才刚小三说过吧。是啊,为你好,冤冤相报何时了。 「凌……」轰隆隆!一道劫雷噼头而下,白宛和求救的话还没喊出口,就被噼中了脑门心。一阵触电,哦不,触雷带来的高频率颤抖,自上而下瞬间传遍白宛和的全身,跟着就好像喝了墨水一样,浑身焦黑,冒着青烟,还混合着一股外皮烧熟的焦香气息。 「哇!」凌钰吸吸鼻子,『舔』『舔』口水,望着白宛和垂涎三尺,「闻闻,多香啊!这味道,我能感觉出这是最精良的三线五花,在三味真火上赤烤,肥肉经过高温,欢快的噼里啪啦地跳跃,嘶,肥而不腻,上等佳肴啊。再烤一刻钟,刷上孜然香料,啧啧,人间美味啊。」 凌钰原本只为嘲笑白宛和,结果越说越起劲,都把自己说饿了,最后干脆架起了烧烤架子,调味料摆了一排,各种灵兽妖兽的肉摆了一排,以行云流水之势,摆起了烤肉摊。 这边,劫雷持续不断,那边,还有个烧烤摊,一时之间,白宛和的尖叫声,混合着烧烤火炭爆裂声,就像配乐一样精彩。白宛和被噼焦的皮肤,混在烧烤香味中,简直是点睛之笔,尤为可贵。这一院子的肉味,飘香十里,不知勾引诱『惑』了多少人,只是谁能想到这是歷劫引起的呢。 说实话,这场面好笑到有些诡异,凌钰还乐此不疲。 白宛和起先还能能过蛇形逃跑,捡到一个侥倖。随着劫雷一条比一条粗,一条比一条快地落下来,白宛和逃无可逃,避无所避,还被凌钰这个大嘴巴看的一清二楚,迟早面子里子都丢得一干二净。 白宛和想开了,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再跟耍猴一样,再为凌钰添加笑料,便放弃治疗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天大喊:「就让暴风雨来得更勐烈一些吧。」 话音刚落,果然,轰隆隆!轰隆隆!一道碗口粗细的劫雷噼下来,直击白宛和的灵台,只一下,白宛和灵魂瞬间出窍,又迅速回体,她哐当一声,倒地不起。灵魂在这一走一回之间,白宛和的头髮全部烧焦,化为粉末脱落,整个人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壳似的,已经与黑炭无疑。 此时,白宛和连挣扎的力道没了,只能任由劫雷随心所欲地噼。好在金丹劫只有三五劫雷,还不至于经歷生死挑战和考验。 凌钰烤肉的动作一顿,下一瞬放肆地眼仰天大笑,「哟,红薯烤熟了呀,哎,仔细看看,却是烧煳的土豆,是我眼拙了。」凌钰话里话外,都是白宛和装模作样,自讨苦吃的意思。 确实,白宛和只为装『逼』,争一点微末的面子,谁知劫雷有灵,当真如愿以偿,白宛和却悔不当初。看见没有,名人的语录不是你想模仿就能模仿的,这些都是白宛和的经验教训之谈。 不过此时并非议论经验的时候,毕竟被最粗的劫雷击中灵台,而劫雷中比新岚大陆任何一处都浓郁百倍不止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体内,再不控制,只怕身体承受不住,就该爆体而亡了。 白宛和一个跟头坐起来,盘腿打坐,运转体内灵气从丹田循督脉而上,经夹嵴、玉枕到百会『穴』,顺任脉而下,沟通任督二脉,元转子午周天。再进一步练奇经八脉,通调十二经脉,使心肾相交,水火相济。神、气、意通达并密切相合,上至识海,下至丹田,精气真元充实周身,从而达到心神合一。 上面劫雷不停,下面,白宛和竟达到置生死于度外的境界,心无旁骛地连续运转大小周天。体内真元越来越浓厚,最后下沉至丹田,由混沌状态开始形成漩涡,往丹田处一点点汇聚,越结越实,慢慢形成丹状。 每一道劫雷下来,金丹几乎都会溃散,而很快的,真元又重新汇聚,结成更为坚固的金丹。如此反覆,劫雷又持续了一刻钟左右,金光才逐渐收敛,乌云消散的不留一丝痕迹,『露』出一片水洗般亮晶晶的星空,要不是满院子的狼藉,很难想像这里经歷过一次金丹雷劫的洗礼。 这边白宛和终于成功歷劫,结成金丹,体内真元充实,金丹后,还嗖嗖飙升两级,到了金丹二层,算起来也是有史以来第一遭了。然后,白宛和带着满头的大汗,倒地不起,陷入了清醒的假死状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04页 第60章 金丹后遗症 白宛和成功渡劫?渡劫便金丹二层? 凌钰震惊了,她以为白宛和只是有个好师兄,勉为其难靠着各种珍贵的丹『药』,强行填充的金丹修为,要论本事,只会『插』科打诨,至于金丹劫这种高精艰的困难任务,不死也得残才对。 按照白宛和贪生怕死的『性』格,凌钰已经完全做好了被再次求助,然后顺理成章地威『逼』利诱,签订不平等条约,最后才打算小『露』一手帮个小忙的准备,谁知计划破产,白宛和竟成功渡劫,天理难容啊。 再说一次,人比人,气死先人。 凌钰已经顾不得烧烤摊子了,艰难地站起身来,勉力扯了扯嘴角,僵硬着双手拍了拍,意味不明地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抗造啊。」 既是凌钰表现再低调,看在狼狈不堪的白宛和眼中,就是凌钰的春风得意,她虽有千言无语,此时此刻也无能为力了。白宛和第一次像个老太太一样,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来,虚弱地干笑两声,「抗造,抗造。」 话音才落,「卡拉」一声,白宛和身上的黑壳剥落,『露』出里面晶莹柔滑,瓷白赛雪的肌肤。黑夜中,那抹白尤为显眼,却又带着柔和如天使般的光圈,安静地降落人事。 原本表面还能勉强看似神圣的场面,突然被一声怪叫打断,「啊!我没穿衣服!」 白宛和的衣服早就被烧成灰了,除了脚边掉了几个材质特殊的储物囊,浑身上下就手腕上还挂着一个储物镯子而已,除此之外,真的是连快遮羞布也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凌钰似乎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没道理啊,所谓金丹劫,除了提纯体内的真元,排除杂质,其余便是淬体,练就刀枪不入的身体。当初她歷完劫时,只剩下硬邦邦的肌肉,凭啥白宛和就q弹细滑? 而那一边…… 「都给我闭眼,不准看,别想亵渎我的美。」白宛和大约生错了『性』别,嘴里干嚷着,却知道稍微遮掩半分,大刺刺地站在皎白的月光下,指着树木花草训诫,「别以为我眼力差,看不出来,你们都是修炼了百年的傢伙,早就分了公母,不对,雌雄,雌雄授受不亲。看了本姑娘的身体,本姑娘诅咒它堕入魔道,千年都修不出内丹,哦不,千年后修成半男半女。」 白宛和还觉得不够泄愤,辣手摧花,当着众人……众精的面,把一颗已经修出灵智的月光花,生生掐了花骨朵,残忍地剥夺了月光花至少五百年的修为。 凌钰傻眼,要知道,花草精只能通过吸收日月精华吐纳,修行何止艰难二字可以形容,所以人类修士甚少扼杀花草精,除了欺世盗名之外,同时也担心掐断了自己的善缘,心生魔念,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而白宛和,竟敢毫不犹豫,一瞬之间,就将月光花打回了原点。她就不怕? 毒!太他娘的毒了!简直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唰!」所有花草精害怕了,都扭转了头,齐齐偏到一个方向。 「哼!」白宛和得胜而归,这才慢条斯理地捡了储物囊,翻找翻找,一边更衣,一边为自己前世今生梦寐以求的超级皮肤臭美。 凌钰的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五颜六『色』,冲着白宛和的背影,就是一通暗骂。 「嘿,干嘛,想讹我啊?」也不知是不是歷劫的后遗症,白宛和晃晃悠悠地往下倒,凌钰有些手忙脚『乱』,「诶,我就在心里不平衡了一下而已,又没骂你,好吧,骂了一句,我说你别倒啊,让有心人看见,影响不好。好吧好吧,我认了,你歷劫辛苦了,没啥,聚仙楼请你吃一顿怎么样?」 「当真?」一听吃那还了得,白宛和来了精神,支起身子,抓紧凌钰的手,就怕她临时反悔,赶紧答应道:「好啊。」 「……」凌钰头疼,「装的还挺像哈。」 怎么能说装呢,这叫金丹后遗症,你个没有人生经验不怪你,但是『乱』说就怪你了。 「哎呀,我脑壳疼,快炸裂了。」白宛和偷『摸』瞥了一眼,假模假样地抱着头,嘿嘿傻笑着,「请我吃吨饭啊?那么多,你也太客气了吧,我多不好意思啊。你看一吨确实不少,一次『性』的我也吃不完,又破费又浪费,不好。要不,我打包?」 「看来没什么大碍了呀。」凌钰终于忍无可忍,睨着一双英眼,唇角一勾,手上一松,「哐当」一声脆响,白宛和的尾椎骨先着了地,疼的白宛和龇牙咧嘴,满地打滚。 「哎哟喂。」白宛和『揉』着屁股,又指指灵台,「我现在伤号,被噼了脑子的伤号,懂吗?意思就是说话没有分寸,经过了老天爷的同意。凌姐,你居然对合法的伤号动手,你就没有一点愧疚?或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再或者……」 「……」越说越不靠谱,凌钰不想自虐了,干脆地对准白宛和的灵台,手刀一噼。白宛和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嗡」了一下,然后双眼一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还伤号呢,世上有杀伤力强大且聒噪的伤号吗?」凌钰哀怨两句,拎着白宛和的后衣领一提,往肩上一甩,直接扛了,然后戴着储物戒指的右手,往烧烤摊子上一拂,肉渣都没留下一个,倒是大方的留下了一院子的狼藉,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第105页 等白宛和再醒来时,晃眼的绿『色』险些闪瞎她的眼。白宛和虚着眼睛,透过手指缝小心地从左往右扫视。她好像处在一个洞中,布满了绿『色』的晶石,透明晃眼,没有一点杂质,连她躺的床也是绿不拉几的晶石,冰冰凉凉,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反正白宛和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不是啥好东西。 白宛和挠挠头,视线再往右,一张正太的脸慢慢放多大,白宛和的瞳孔急剧收缩,眼前的图像逐渐清晰。师兄?白宛和身体力行,两只爪子迅勐地伸了过去,揪住方阔的脸颊死命地蹂躏,上下左右地拉扯,这手感,还有这极力反抗的态度,确认师兄无疑。 「师兄,师妹好想你啊,我离了你,就像是钰儿离开了水,鸟儿离开了天空。」白宛和视方阔的挣扎如无物,不管不顾地一把将方阔揽进怀中,狠狠地『揉』着他的头髮,顺便捏捏脸,占点小便宜。嘿嘿,师兄在手,打架斗殴不愁。再来是个龚家,她也不怕。 前儿晚上,看到被凌钰扛回来的白宛和,方阔几乎是第一眼就确定了白宛和的金丹修为,心中难免暗嘆孺子可教,还真心实意地替她高兴了一把,要不然,也不至于宽容大度到让她睡到现在。只是可惜,原本的好态度,全在白宛和将他『揉』的几乎断气下消失殆尽。 方阔嘆了一口气,是他错了,竟然妄想白宛和能脱胎换骨,士别三日让他刮目相看,这跟妄想母猪能上树有多大的区别?对,一样的不可理喻罢了。 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方阔一巴掌唿过去,把白宛和掀翻至几丈远,「死丫头,你给我放手!」 「嘿嘿,初次见面,有些高兴过了头不是。跟你说哦,我金丹了,金丹了!厉害吧,照这个速度,飞升都是早晚的事,怎么样,就问你激不激动,兴不兴奋。」白宛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又赶紧利落地凑上来,直接锁了方阔的脖子,叽里哌啦不知道还胡扯了什么,反正方阔一句也不想听。 初次见面?要不你干脆说再不见面岂不更好?方阔翻了一个大白眼,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所谓修道不易,切忌小心收徒,尤其小心收师妹啊。 「哼,区区金丹就敢如此狂妄,没见过世面,不知金丹往上,还有元婴、出窍、渡劫、大乘?你离飞升还差十万八千零一里呢。」方阔不趁此时约束白宛和,还等何时。他手掌一翻,多出一张纸来,口气不善地说道:「写吧。」 「写啥?」白宛和眨眨眼睛,一头雾水。 「修炼日程安排。」方阔言简意赅。 「哈?」 「既然你有早日飞升的觉悟,作为师兄自然不能拖你的后腿,这是真心纸,你在纸上定下你往后的修炼安排,它自然会督促你一一完成。如此,飞升也就不在话下了。」方阔很懂白宛和的七寸,丢了一个玉瓶过去,「你若不写,这就是你未来一个月的口粮了。」 白宛和嗅了嗅,黑了脸,「辟谷丹?你知不知,辟谷丹的就跟回『潮』的白味瓜子一样噁心,给活人吃辟谷丹,相当于侵犯人权!」 「看来你很清楚嘛,那就写吧。 「额……」白宛和足足愣了一刻,想说赶鸭子上架不好,强扭的瓜不甜,可一对上方阔精亮的眼睛,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又只能认怂了。晕倒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金丹后遗症啊! 「好吧,我写。」白宛和咬着『毛』笔桿子,极力地思考,脑子里一门心思想着师兄是不是有意考她的作文,不能丢了作文高手的脸不是。想到这里,白宛和笔下如有神,行云流水,收都收不住,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摞,恭敬地递上,「师兄请过目。」 方阔并不接,昂着头,盘着腿坐在半空中,只甩了一个字,「念。」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1章 偶尔打打架 白宛和张牙舞爪地暗地里比划了一通,在方阔回头时,赶紧老老实实地念道:「卯时练气,辰时淬体,巳时打坐诵经,午时炼心,未时……申时……」 「怎么了,接着念啊,不怕真心纸的束缚了?」 额……一语惊醒梦中人,屁的考作文勒,分明是签订压榨合同,高效监督嘛。 白宛和苦笑着,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下面还有酉时,戌时,亥时,顿时眉头一皱,那一摞纸一丢,不干了,「十二个时辰全在修炼,那我何时睡觉吃饭,是哪个黑心肝制定的这种严苛的课程表,真当高三补课啊,极其不公,我要反对。」 「……」方阔无语了。大约是鬼制定的吧。 「哟,妹子,醒啦。瞧你这活蹦『乱』跳的,看来你师兄说的没错。果然,祸害遗万年,你一时半会根本死不了,也就我那笨蛋师兄才急得跳脚,非『逼』着我来看看,这不完好无损的嘛。白跑一趟!」凌钰背着一把带血的长剑,嘴里嚼着一根跟尾巴草,慢慢悠悠地走进山洞。 「呵呵……」白宛和满头黑线,那种损人悦己的话,没错,确实是她嫡亲的师兄惯会说的。白宛和低头看着手中的真心纸,好吧,课程表还有待商榷,师兄暂且不能得罪,只能让凌钰倒霉,噹噹她的出气筒了,「咋的,见我没事,你很失望?我晕倒前的事,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第106页 「什么事?」凌钰装着煳涂,心虚是她大方地将口中狗尾巴草,愉快地递上,「我的珍藏,送你剔牙了。」说完还拍拍胸膛,表示自己的大度,示意白宛和要以她为榜样,莫要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放在心上,念念不忘。 面对那根带着口水的狗尾巴草,白宛和脑补自己的双眼如果是显微镜的话,还不知道能看到多少病菌,真他娘的噁心。白宛和一阵干呕,迅速躲开,「给本姑娘滚远点。」 「啧啧啧。」如此岂不是甚合我意?凌钰乐坏了,凑到白宛和跟前,上下左右地检查了一遍,一边比划,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人虽没事,不过你这青面獠牙,面『露』兇相的模样啊,证明劫雷对于脑子,或多或少都是有那么一点点影响的。脑子知道吗,就是这里。」 「看招。」白宛和一个飞扑,按倒凌钰,专门对脸下手。凌钰也不是吃素的,抱着白宛和一滚,立马居高临下,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顺便以牙还牙。 瞧那架势,一时半会儿的,两人都不可能收得了手。两位既然好兴致,方阔也不至于那么不识趣,劝架什么的肯定不可能了,围观嘛,倒是正在进行中,偶尔兴趣来了,还会大方地指导白宛和两招。 这边,两人正打的如火如荼,难捨难分,轰轰烈烈。那边来了位煞风景的兄台,心急火燎地冲进山洞,老远就开始喊道:「师妹,龚青雉带大队攻来,有背水一战之势,不少师弟受伤,师妹还要……仙子?仙子!」 才说着外头的战况呢,一见白宛和,凌珏就『迷』了心窍,忘了正事。他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冲过去扒开凌钰,还摆着师兄的架子呵斥了两句,这才亲扶着白宛和起身,红着脸,略有些结巴地问道:「仙子,仙子可有伤着?」 白宛和一秒装淑女,抿着唇鼓着大眼睛,隐忍地摇摇头,「无碍,有劳道友关心了。」 一句无关紧要的回答而已,凌珏比吃了蜜还要甜,憨憨地傻笑着。 凌钰已经明示了多次,咳得喉咙发炎,也没得到凌珏的一个眼神,好吧,师兄还是师兄,只不过是人家的师兄了。凌钰飞着白眼,抱着双臂,没好气地说道:「伤个屁,你没见她刚才比你还精神吗?可怜都是装出来的,也就你才会被骗。再说了,偶尔打打架,松松筋骨,有益身体健康……」 「师妹!」凌珏严厉地一喝,转过头来,又恢復了憨厚的呆木头,对着白宛和温温地说道:「师妹并非坏人,只是放肆惯了,仙子莫怪。」 听到这里,凌钰翘起了嘴角,心道:这还差不多,勉强算个合格师兄的样子。 结果下一句,凌钰栽倒。 「师妹从小便无法无天,下手也没个轻重,不知可有伤到仙子?要是留下什么厉害的内伤就不好了。」凌珏比当事人还紧张,『摸』出好几个储物囊,翻找出一大堆灵丹妙『药』,摆了满满的一地,一样一样地介绍完,又说道:「这些都是师父亲手炼制,丹『药』温和无副作用,仙子不嫌弃就都收下吧。」 「……」嫌弃个『毛』啊!凌钰内心已经翻江倒海,扯着衣角撕咬,那些可是归墟门从不外传的秘『药』,师兄居然轻而易举地就送人了,就为博美人一笑?败家子啊败家子,知道归墟门立门立派有多难不? 哎,红颜祸水!不对,白宛和只是祸水,完全当不起红颜这么美好的词。 白宛和搓着双手,直愣愣地望着凌珏,晶晶亮的一双大眼睛,无言地问道:真的都能收下? 凌珏坚定地点点头,满带微笑,丝毫没有半点即将大损失的自觉,反而傻笑着打开储物囊,供白宛和更加方便的挑选心仪之物。面对如此不争气的师兄,凌钰脚下一滑,险些摔个倒栽葱。 白宛和自然是毫无自知之明,脸上笑开了花。嘿嘿,都是宝贝,何必分个高低,她全部都能视若己出,豪迈的一揽,当着凌钰的面,收下了她师兄的馈赠,顺便又拐带储物囊中其他的几件稀罕物。 山洞中,左边是吃着葡萄看戏,却不搭言的方阔。中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人其乐融融,右边是咬牙切齿,不断跟方阔使眼『色』的凌钰,祈求方阔能辖制一下白宛和,当然也是没有如愿的。 毕竟在方阔的心中,与其让白宛和无事整日祸害自己,还不如放出去祸害别人。现在可不就是实验成功了吗?干嘛,再把祸害劝回来骗自己的私藏?他又不傻,自然是不会回应凌钰了。 洞内三处诡异,而洞外的打斗声越见清晰,归墟门的弟子们几乎就要抗不住了,还在努力争取时间,一个个相互勉励道:「先是凌钰师姐去而不返,再是凌珏师兄,他二人皆是修为不凡,却迟迟不见出来,可见洞中出现了差池,有人正与他二人力战。为了归墟门,为了师姐师兄,我等绝不认输,一定抗住,解决了龚青雉,尽快进洞支援。」 「是!」一剎之间,在场所有的归墟门弟子,不管是重伤的还是轻伤的,都靠着那一点信念坚持着,热血沸腾,前赴后继地涌上去,和龚家的子弟厮杀在一起,场面可谓是烽火连天,枪林弹雨。 外面的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可惜,归墟门的两位主战斗力都不在状态,耳朵自动绝缘。 「你们……」白宛和得手了大笔财产,鑑于心情条件还算不错的状态之下,良心这个东西,偶尔发现了那么一点,小声地提醒道:「真的不用出去看看吗?」 第107页 「我去!」凌钰立马回神,狠狠地甩了衣角,一巴掌拍倒煳里煳涂的凌珏背上,「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丢了木晶山,小心师父扒了你的皮,赶紧的把你那流口水的脸收拾收拾,打架去。」 凌珏还想跟白宛和叮嘱点什么,但是凌钰不能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凌珏就走,边走边骂,「你俩要在一起,我同意,但请你先脱离归墟门,免得给师门丢人现眼。不过你先别急着高兴,毕竟那是一妖孽祸害,也不是你能收服的了的,趁早死心拉倒。」 说这句话,倒不是凌钰对白宛和有多大的偏见,反而是她打心眼儿里认可了白宛和。就是因为凌珏打小便认识了凌钰,所以深知她说这句话的含义,深知自己跟白宛和不是一路的人,所以心情也因此起起伏伏,最终也做不出任何选择,只能认命地被师妹拉了壮丁。 有打架,就证明有热闹可凑,白宛和还能坐的住?她就跟要出席重要会议一样,还特严肃地整了整衣衫,打理了头髮,挑着眉,踩着脚尖,兴沖沖向方阔问道:「师兄,要不,我们也去玩玩?」 方阔无力地一瞥,降落在木晶床上,单手托头,翻了个身,拿小胖屁股对着白宛和,一言不答,沉浸在享受葡萄的美味当中,乐此不疲,无法自拔。 切,拽什么拽,不去拉倒,好戏都让我一个人看好了。白宛和做了个鬼脸,甩甩手走人。 走出不足两步,白宛和突然顿住,脑中某根叫做理智的弦几乎快要崩断,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嗓音,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们刚才说什么,木晶山?那个成州唯一盛产木晶石的大矿山,就是这里?」 白宛和脚下跺跺,感受着脚下平地而起,沸腾的木行灵气,突然觉得女人的第六感,在某些时候也不是那么的准确,譬如这个山洞。白宛和一改「不是好东西」的第一印象,反而觉得这冰凉的满眼绿『色』那么可爱。 你想想看,这一整座山都是木晶石啊,能换好几个龚家的财产了。难怪龚家要称霸成州之前,一定要攻取木晶山,没有财产的储备,怎么有军队的装备呢? 龚家聪明,白宛和也不傻啊,趁着凌钰在外面干着「偶尔打打架」,松松筋骨的老本行,她双眼冒绿光,对着偌大一张木晶床流口水,下一秒就身体力行,秉持着一贯的节约品德,一把推开方阔,「捡」走了那张床,顺便把洞中脱落的零散木晶石,来了个彻彻底底地收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2章 在劫「难」逃 要不是木晶石密度太高,过于坚硬,不是轻松就能弄下来,只怕白宛和恨不得把整个山洞掏空。饶是如此,她还不死心,扒着山洞的石壁不撒手,手指甲一点点地抠着,转头向方阔求助,「师兄,使出你的排山倒海,为这座山减轻点负担呗。」 哪怕方阔已经司空见惯,仍然不能忍受肺疼如绞,没好气地说道:「死丫头,你也忒贪心了,你自己瞧瞧,山洞内已经光秃的只剩你面前的石壁了,你就放过它吧。黑心也要有谱,贪慾太过,心有杂质,导致体内灵气不纯,下一次歷劫就能要你的命……」 方阔一念叨起来,就跟打开了开关一样,巴拉巴拉的全是说教,而且越说越有劲,完全停不下来。 白宛和内心吐槽,即使不用看,她也能毫无差别地对上口型,谁叫她不是老实安分的人,这种说教起码听了百来回,简直倒背如流,区区对个口型,全然不在话下。要是修真界有这门艺术表演,指不定她早就发了大财,还需要出门「捡」东西? 所以说,生活所迫,全都怪不得她白宛和,要怪只能怪师兄不配合。 既然腰包已经鼓鼓,谁还耐烦留下听方阔叨叨,白宛和憋着嘴,这回真的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毕竟回头也没用了,该「捡」的已经全部「捡」完了,「捡」不走的就算回头,也不过徒增伤感而已。 白宛和很有战场的危机感,打从出了山洞,就匍匐着身子,猫着腰,偷偷『摸』『摸』地张望。可惜那对师兄妹都憋着一口气,杀红了眼,以至于战斗已经进入尾声,白宛和啥精彩的也没看到,躲在『乱』石中嘀咕:「没事整那么高的修为干嘛,是能看还是能『摸』啊?」 「当心!」凌钰大喝一声,灵剑一隔,堪堪为白宛和挡过一直暗箭,右手再一甩,暗箭原路返回,却在要『射』中龚青雉时,凌钰终究有些不忍,嘆着气偏过头去不愿看,手指一划,暗箭改变了原来的轨道,转了个弯,『射』向旁边的龚长安。 龚长安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无力躲避,竟然丢掉了手中的剑,闭上了万般挣扎的眼睛,好像是为了最后的尊严似的,微微抬着头,一副站着迎接死亡的状态。 「哎呀呀,凌姐,你没人『性』啊,多好的青少年,居然要遭你的暗箭。」白宛和一个劲地摇头,那边凌钰的脸已经黑透了,心道: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你不知道吗?反正白宛和不知道,还在对凌钰进行道德的审判,「没人『性』,简直黑心肝,还不赶紧去救他。快呀!哦,不用了,他堂兄已经出手了。好样的!」 第108页 白宛和起身为龚青雉拍手叫好,一边又开始直击灵魂深处的拷问:「我说凌姐啊,人为什么称之为人,不就是因为人『性』的难能可贵吗,你呀,混到现在,居然连只鸟都不如了,你就不该反思一下吗?」 「你给我闭嘴!」凌钰刚才为了救白宛和,陷入被动,受困于龚家的六人包围圈中。那些人的修为虽不顶高,苦于阵法精妙,凌钰一时不能突破,本就应接不暇,还要听白宛和在一边废话,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凌钰忍不可忍之下,偷空呵斥了一声。 「诶,奇怪了,我一不是归墟门的人,二不是拿暗箭伤你们大少的人,你们攻击我干啥呀?看清楚了,她在那儿呢。」白宛和小心地躲过几个筑基的攻击,直截了当地就把救命恩人给卖了,转头还理直气壮地继续教育凌钰,「咋的?说你两句还不乐意啦?不乐意也要听,不仅要听,还要改才行。」 奇葩呀!在场不说归墟门的众人,就连龚家的子弟也纷纷侧目,齐刷刷地望着白宛和。他们倒是对这个奇葩感兴趣的很,至少要知道长啥稀奇古怪的模样,以后喝酒才又谈资不是。 众人目光下,白宛和一秒变害羞的淑女,捋着头髮,「嘿嘿,我知道,我可能是你们生平从未见过的美女,但也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 「……」凌钰已经无力生气了,趁机斩杀了几个分心之人,六人的阵法也就不攻自破了。她又迅速解决眼前的敌人,一跃跳到白宛和跟前,有些心累地说道:「你瞧瞧他们血红的双眼,不怀好意,杀气腾腾,对木晶山志在必得,你就不能进去躲一会儿?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躲?不行不行,你们打得这么辛苦,我哪里能坐视不理,就让我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帮帮忙,哪怕给你们加加油,吶吶喊,跳跳啦啦『操』也行啊。」正好那边一个龚家的子弟,一刀放倒了归墟门的弟子,手法利落干脆,很是老练,白宛和看的入了『迷』,直接拍手叫好。 凌钰一头的汗,心里早就疯狂了,早先归墟门还处于优势,怎么你一出来就变了天?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帮忙叫做添『乱』,你的视若无睹才是帮忙吗?真正该反思的是你自己! 「你看见他们的旁光了吗?」在嘲笑你,也是在嘲笑我归墟门啊!凌钰感觉自己已经有气无力了。 「膀胱?哪里哪里?」白宛和立马发动双眼,雷达一样地往四周探测,突然又摆摆脑袋,坚定了意志,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咳咳,你干嘛叫我看人膀胱,你不怕长针眼啊?你这样很容易堕生心魔的哟。」 「你到底在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什么?」罢了,白宛和那可是跟她师父旗鼓相当的变态,她可不想自讨苦吃。不对,师父老人家还能用几顿美食给收拾服帖了,白宛和是啥都贪,啥都收服不了,比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时候,凌钰才发现师父的可爱。 师父啊,徒儿以前不该骂你老混蛋,老无赖,徒儿对你不起啊!若徒儿今天还有命回去见你,一定亲手为你煮一顿大餐,并且发誓,从今以后再不往你碗里加超级变态辣,泻『药』、失忆剂…… 咳咳,打住打住,年少不懂事而已,其实没那么夸张啦。 凌钰直接忽视白宛和的存在,提起灵剑,重新全身心地投入战斗。凌钰如魔王出山,一剑砍到一片,两指抹去剑上的鲜血,像是抹去白宛和的脖子一样,这才感觉浑身痛快,淋漓尽致。 归墟门的一众弟子受到了凌钰的鼓舞,视死如归,蜂拥而上。凌珏大喊一声结阵,众人纷纷以他为阵心,结了剑阵,最后一搏,彻底地击败龚家的几千修士。 龚青雉勉强救下了长安,一手拄拐一样拄着灵剑,一手夹着长安,仓皇而逃,背后归墟门众人喝着倒彩,尾随他二人远去,久久不能消散。 「好一个强人锁男,在劫男逃,男上加男,最后男解男分啊!嘿,嘿嘿,嘿嘿嘿!」咳咳,白宛和越笑越渗人,自己先羞红了脸,糟糕,好像又脑补了不得了的东西。她大约没救了吧。 那边,凌珏安排师弟们收拾木晶山上的尸体,吩咐大家轮班执勤,关键时候,千万不能懈怠,忙的一塌煳涂。旁边的凌钰呢,一心二用,嘴里答应着师兄的安排,耳朵居然把白宛和的话全部听进去了,满脸的犹疑,不敢相信,隔得远远的就问:「白宛和妹子,没看出来呀!」 「啊?」惨了,被个古人发现自己是宅女加腐女的本质了。不行,一会儿不管她问什么,全部否认。 「你跟我之间还装什么?」凌钰收回灵剑,面带微笑,阔步向白宛和走来。只是她满脸的鲜血,看在白宛和的眼中,笑也是吃人的表情,心里难免憷的发慌,一点点地后退着。 「妹子。」凌钰一把按住白宛和的肩膀,阻止她继续后退,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居然对此事分析的如此到位,倒是我小看你了。我一直都只当你是个油腔滑调……女流氓,今日看来,反而像是大智若愚,以往是姐姐看低了你,你莫要挂在心上。」 「啊?」这都是啥跟啥? 「你还谦虚。龚家现在可不就是在劫难逃?只是此一举没能斩草除根,他们老祖宗必然有所防范,再要有所行动,确实是难上加难。这节骨眼上,我们若踏错一步,归墟门跟必然打的难解难分。到底还是我们准备不够充分,也怪我,刚才过于『妇』人之仁,放过了龚青雉。」凌钰有些后悔,有些自责。 第109页 「啊?」你说这事?原来跟我那说的,八百竿子都打不着嘛。一惊一乍的,还把人给整紧张了。白宛和抹了一把汗,还好,虚惊一场,干笑着应和,「呵呵,是啊,难,太难了。在劫『劫』逃,呵,呵呵。」 「不过有一事我不明白。」凌钰摩挲着下巴,绞尽脑汁也也想明白,「这强人所难又该如何解释?」 能怎么解释,当然你情人,也就是那只鸟,夹着青少年长安逃走时,那场景的真实写照啦。不过说了你也不懂,你不好这一口,说了也白说,根本理解不到其中的妙趣。 「强人所难啊?」白宛和清清嗓子,开始搜罗古今中外的词典,装备编一个理由锁边搪塞过去,「那什么,你们归墟门辖制木晶山好几百年了,从来都没出过剋扣灵石的不公现象,民心所向,人人称颂。闹了个龚家,就想截取他人劳动果实,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呢?有因才有果,他们强人所难,所以在劫『难』逃嘛。」 「仙子果然看的透,见解独到,要是龚家也有如此远见,又怎会闹出今日这一出,白白丢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凌珏把木晶山的后续工作安排妥当,也跟着过来『插』一脚,可惜今儿凌钰一样,都是门外汉。 「呵,呵呵。多谢道友夸奖哈。」白宛和极其敷衍,敢问这世上还有谁人,能懂她的心思。 这边,白宛和还在跟凌珏二人假装客套,那边,一归墟门的门人快步跑过来,拱拱手,「禀告师兄,这里有掌门的飞鸽传信。」说着双手递上一小截白玉节。 「掌门师伯说了什么?」凌钰尤其好奇。 凌珏一目十行,看过又递给师妹,说道:「师伯要我们后日启程,前往大泽歷练。」 凌钰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一个字不差,「奇了怪了,归墟门没把握拿下龚家时,师伯还勉励大家呢,现在龚家已经是困兽之斗,却要我们赶去大泽,时间还如此紧迫。师兄,我怎着这事不同寻常。」 「这……」凌珏也不甚明白,挠着头很是苦恼,「我也想不通此事。」 白宛和暗笑,怎么一个个聪明人,比她还不如,立马嘚瑟地抱着双臂,手肘撞撞凌钰,「诶,你们跟龚家撕破了脸,你们猜,你们那什么风清前辈会不会找龚家老祖宗报仇?他们不是成州修为最高的两个老怪物了吗,这架一打,还不得天摇地动?你们去了大泽正好,妖魔鬼怪一大堆,龚家要在那个地方既杀了你们,又保了自己的命,我看难说。所以,大泽好歹还能让你们保下一条命。」 「风情前辈……」凌钰和看向凌珏,心里咯噔一下,真到了那一步,归墟门的未来岂不是全托到了他们手中。凌钰心知肚明,还要挣扎着辩解道:「风情前辈断不会不顾归墟门的出路。」 「他是不会,那龚家呢?」白宛和瞧着二郎腿挖耳朵,又让她发掘了有意思的八卦,「你们今天这一打,差不多叫人家绝了后,还不准人家来个同归于尽以泄愤?」 凌珏似梦初觉,仿佛被人当头棒喝,立马拔出灵剑指天,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身为归墟门大弟子,怎能在门派存亡之际率先逃跑?师妹,你即刻从木晶山挑选一批有潜力的弟子,立马赶往大泽,我回归墟门,与师父师伯并肩作战。若我侥倖活着,必定大开山门接师妹回来,若……只怕要辛苦师妹带着师弟们流浪江湖了,担起重建归墟门的重责了。」 「师兄……」 「啧啧,还没生死离别呢,这粘腻的,真噁心。」白宛和呸了两声。干嘛,当着我的面玩师兄妹cp啊,欺负我有个假师兄吗?白宛和不客气地泼着冷水,「就凭你那点修为,只会被龚家家主当场表演强人锁男,去拖你们师伯的后腿吗?到时候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在那个老傢伙面前当了受,很没出息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3章 露水姻缘 对于白宛和非人类的洗脑,凌珏似懂非懂,但是毫不妨碍他对归墟门浓厚的师门情谊,既是洗脑的那个是白宛和,凌钰照样矢志不移,坚定说道:「仙子此言差矣,师门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当与师门共进退,否则便是活着,心有愧疚,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哈?你明不明白,你去了只是增加一具不那么难看的尸体而已?」看着凌珏仍旧坚持,白宛和服气了,难怪总听凌钰说有个呆子师兄,她终于见识了,的确很有特『色』,「说你是木头,你还真要去当柴火,果然没啥救了。」 「走吧走吧。」白宛和望望天『色』,抱着双臂戏嚯道:「趁着天还没黑,要去就赶紧,免得去的晚了,只能收尸,老天连后悔的时间都不给你。」 凌珏不仅没听出白宛和讽刺的意味,反而当了真,着急上头。凌珏立马祭出飞剑,御剑赶回归墟门的前一刻,突然死死地捧住白宛和的双手,万分诚恳地说道:「仙子对凌珏的心意,凌珏心领了,若生,今世必然报答,若死,只等来生再还了。」 「……」白宛和歪着嘴,不明所以然。我的心意?什么心意?还要来生再报,整的这么严重,我该不会是听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110页 「还有一事,望仙子千万当心。仙子为人不拘小节,爽朗活泼,为民除害,品行实在难能可贵,奈何修道界容不下仙子,恣意诋毁诬衊。现成州皆盛传仙子假作龚家子弟,肆意毁坏百姓房屋,还与……与龚青雉苟且,身怀六甲……仙子清誉只怕……哎!」凌珏似在忍耐着极大地痛苦,「仙子为了我归墟门,将龚家得罪的彻底,才招至如此报復,悬赏重金通缉,凌珏万死难辞其咎。」 「……」白宛和已经惊呆了,木头的思想果然非比寻常。额,其实毁坏房屋跟「身怀六甲」确有其事。 但是吧……一码归一码,你要「万死」是闹哪样?啊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搞清楚点,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不过是想搞点钱,顺便闹点事娱乐一下自己,咋的,不行吗?你眼瞎,没看见这满山坡的都是你们归墟门的弟子么,这下好了,你来个生死告别,一副我的所作所为全跟你脱不了关系的样子,还真是叫我跳进天河都洗不清了。 白宛和疯狂了,呆子,那也是很可怕的代名词啊! 白宛和必须极力反抗,为自己辩解,「我……」 「我知道,成州大『乱』在即,仙子首当其冲,不可避免会被波及在内,不如跟师妹他们一同前往大泽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凌珏握住白宛和的双手又紧了紧,「如此,我才能放心。」 「……」废话多,谁要你放心了,要滚就麻熘的团圆,赶紧的啊。 至于大泽嘛,去肯定是要去的,但绝对不能是现在。姑娘还和小三有合约呢,新闻报纸的大生意才刚刚有了开端,怎么能为了大泽就一走了之,说抛下就抛下呢。从意义上讲,这跟有了新欢,捨弃旧爱有什么区别?不行,为了表达自己对灵石最忠诚的厚爱,坚决不走,走也得收回成本再说啊。 白宛和也很坚定,「我不走。」 「仙子?」凌珏感动的一塌煳涂。 「……」不能说为了钱,更不能说为了其他,因为凌珏会全部脑补成为了他,那留下的理由是什么呢?白宛和必须得编一个十分靠谱的说法,对了,还有蔷薇呢,「蔷薇,对,为了她。那天走的太匆忙,也没来得及最后再看她一眼。」重点是,也不知道死没死,会不会落个嫌疑人的标籤。 「蔷薇,是谁?」 「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白宛和手脚并用地把凌珏推上飞剑,看着凌珏飞出去的身影,假模假样地抹着眼睛,「哦,她啊,只不过是跟我的一段『露』水姻缘而已,都是些伤心往事,不提也罢。」 那边,飞剑上的凌珏一个趔趄,险些从空中栽下来。 这边,凌钰毫不客气地仰天大笑,笑够了又开始八卦,她比了三个手指头髮誓,「那什么,白宛和妹子,我保证没有丁点的好奇心,只是想为了我师兄问一句,那个叫什么蔷薇的,听着有点像遇见楼的小倌啊,真是你『露』水姻缘?」 这么明显的谎言,居然也能扯上小倌?白宛不知道是该佩服凌钰的想像力,还是该骂凌钰满脑子带颜『色』的不正常思想。白宛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你是不是经常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啊?」 「我说你脑子进水啊。」白宛和被凌钰的愚笨,堵的有气无力,「你就不能多看点书,努力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吗?一句话偏要我说两遍,再解释三遍才能听懂,我很累的知道吗?时间都用来当你翻译了,我什么时候才能为民除害,走遍大江南北啊?」 我可是有远大志向的,你们这些凡人,都别想阻挡我前进的脚步。 「……」这下凌钰算是反应过来了,可,当着一众师弟妹们的面,被一个外人骂了傻,凌钰面上有些挂不住,又不好当真跟白宛和计较,不然还会落下一个胸无容人之量的恶名,还不如装傻到底。 凌钰微红着脸,干咳两声,「天也晚了,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去收拾收拾,早些休息。等明日接手木晶山的师弟们赶来,我们便尽快启程,赶往大泽。散了吧,散了吧。」凌钰挥挥手,归墟门看热闹的众人,这才意犹未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凌钰瞧着在场的人都散尽了,这才问道:「我说妹子,以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抵挡龚家,更何况还有高额悬赏招来的亡命之徒,更是不好应付。你可想好了,真要留在成州?」 「龚家内部有二房在一旁虎视眈眈,外还有你们归墟门,算起来,他们也是内忧外患,哪里顾得上我这个小罗罗。」白宛和摆出一副「姐没在怕」的表情,为了即将到手的灵石,她愿意上冰淇淋山,下甜食海,这种苦,她干能吃,还会怕留在成州?「龚家二房的处境比我艰难多了,他们都没走,我就不敢留啦?」 「龚家二房的阴谋早就暴『露』,自然被龚家那群老傢伙削成了泥,现在连个渣渣都不剩了。不过就算没有龚家二房的谋划,元礼师叔有朝一日也会死于非命。按照龚家的野心,迟早也得和归墟门大动干戈,此事不过提前了而已。也好,事发突然,归墟门倒多了一份胜算。」凌钰一边说着,一边往山洞里走。 「等一下!」此时的山洞中,可是光秃秃一片,啥都没有,现在进去了还不等于是不打自招。白宛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凌钰,酝酿了一时,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抱住凌钰就开始假哭。 第111页 「妹……妹……妹子?」凌钰吓得口齿不清。 「我好命苦!」白宛和冥思苦想,洞里的损失到底该怎么解释?对了,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全部推到龚家的头上。天才啊,对,劝他们明天就去大泽,自己也跟着去,就这么办。想到了解决的法子,白宛和变本加厉地嚎,「我是个没人疼的孤儿,看尽世态炎凉,活的战战兢兢,几乎不相信世上还有好人,所以凌兄让我跟你们一起走时,我才持怀疑态度。凌姐,你要原谅我的试探,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凌钰足足愣了半刻,才打断道:「你也太不专业了,至少也要挤出哪怕一滴眼泪来啊,这么假,让我怎么相信?还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咳咳,白宛和僵硬地偏开脸,四十五度角望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夜风习习,黑夜漫漫,木晶山再浓郁的木行灵气,也盖不住残留的归墟门同门的鲜血,如此夜晚,凌姐难免寂寥无助。我呢,也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结果演砸了,别见怪哈。」 白宛和成功的以一句话勾起了凌钰悲愤的心事,搞砸了凌钰好不容易建设的心里防线,自然无心休息了,握住灵剑,带着一脸稀奇古怪的表情,勾了白宛和的后衣领,就往山里走去,「那就跟我去山里巡逻。」 即便山里刚刚经过一场血雨腥风,阴气森森,此时的白宛和也是心甘情愿的,并且在暗中偷偷松了一口气,乐颠颠地跟在凌钰身后,走,巡山去。 半个时辰不到,白宛和就走不动了,脚疼背酸,寻了一处遮风挡雨的窝,点了火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凌钰就不放手,「这山里冷,不如坐下烤烤火?我知道你担心,大不了提高警惕,神识扩散到方圆百里之内不就完了。你可别说你做不到啊,同样是金丹,我都行,你能不行吗?」 不得不说,白宛和的激将法虽然低劣,但是凌钰很吃这一套。 最后的巡山,自然在白宛和的秒睡和唿噜声中结束,在凌钰整夜的闹心和费神中开始。 次日,白宛和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是给小三的。撇开信中五百句明示加暗示小三,不得独吞她的商业加灵石之外,就只剩下三句话。第一,聚仙楼的蔷薇,想办法帮忙安抚送走。第二,归墟门和龚家大战之前,尽可能多的贩卖龚家家主的桃『色』新闻,也就是敛财。第三,带上所有灵石,到大泽的入口,雪山最拉风的客栈找她,但不能将她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包括蔷薇。 白宛和写完,又读了一遍,想了想,在书信的末尾又添了一句:贪慾容易滋生心魔,非修道者所为。这才放心地把书信塞进一个偌大的信封中,託了归墟门的一个小弟送出去。 陈年旧事安排妥当,白宛和又马不停蹄地假传「圣旨」,把归墟门的弟子全部忽悠下山,又嚷着凌钰为保留归墟门最后的火种着想,赶紧往大泽进发。 凌钰思来想去,只好留下两人,跟稍后赶来交接的弟子嘱咐大小事宜,这边点名编队,准备出发。 此时,白宛和几乎累到虚脱,还得赶去山洞叫上师兄,应该说是她大爷方阔。看见没有,她白宛和多么的伟大,又一次亲身论证了圣人的名句:撒了一个谎,就得源源不断地受累啊。 白宛和爬在半山坡上,累的跟狗一样,正扶着山石歇气呢,对面遇着盘腿坐在手杖上,往山下飘来的正太方阔。那一剎,白宛和感觉自己唿吸都慢了一拍,拼命忍住想要上前蹂躏师兄脸蛋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师兄?叫早服务都还没开始呢,你咋下山了?」 话说你要下山,哪怕再提前半刻钟呢,也不至于自己现在这么受苦吧?要不就干脆等她老老实实爬上山,这不尴不尬的,是真尴尬啊。 方阔完全处于状况外,也不说等等白宛和,抱着圆乎乎的双臂,驱着手杖快速下山,嘴里沖白宛和喊道:「死丫头,还不赶紧跟上本大仙,我们去大泽。」 「哈?」还不等她动用三寸不烂之舌,他就主动启程去大泽啦? 「怎么还没跟上?」方阔黑着脸回头,「平时叫你少吃点,你不信,长这胖干嘛,都走不动路了。」 连续上山下山多次,很累啊,不信你从手杖上跳下来跑几圈试试?重点是凭啥说她胖,她的终极目标可是丰『乳』肥『臀』,她离这理想还差得远了!白宛和抓狂,踢了一脚路边的山石,疼的跳脚,还得小跑着跟上。 方阔不管不顾,飘在前头分析,「关于龚家上任家主,被魔气附身这件事,我还没查出问题来,魔气又莫名其妙消失了,一直让我想不通。昨晚我星夜调查,居然在主城的聚仙楼下,发现了一个黑市,同时还是魔气最后消失的地方。古怪太多,我细细的查了一查,原来龚家不过是被有心人利用而已……」 「啥?」黑市你已经知道啦,那我岂不是没有可以炫耀的了? 「我说,龚家只是被人利用,幕后另有其人。」方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盯了白宛和两眼,「我调查了整个黑市,里面出现过两股魔气,而且很明显是较重的那股魔气,出于什么目的,挖走了龚家家主的心脏,并且杀了龚家的长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12页 第64章 奔赴大泽 我经生死一线,才勉强发现了龚家前任家主,藏身于黑市的秘密。仅仅是些边角料的消息,便已经身负重伤,凭啥你就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而且,我说师兄大人,你是不是知道的太过多了点。白宛和那叫一个不平衡,偏偏又止不住内心更重的好奇,最后暗自妥协,居然听的认认真真。 方阔在黑市中还看到了未干的血池和灵泉,地上画着逆大道的五行阵法,似乎通过禁术,想要将血池在灵泉中洗成灵血,再跟龚家前任家主进行替换,以此除掉魔气,重新为人。 可惜龚家做了万千准备,翘首以盼家主的回归,却被挖走了心脏,杀人灭口。由此也可以大胆推断,或许龚家家主不幸,从一开始就被那人挑中,成为用以养魔的躯壳。至于为何养魔,可能是为了检验禁术的成功率,也有可能是为了得之不易的灵血。不管为了什么,方阔敢肯定,龚家只不过是棋子一枚。 到这里,根据现场的情况,还比较好推论,唯有两点,方阔实在想不通。 首先是当时的黑市里,出现了四波人的痕迹,黑市、龚家、还有带魔气之人。而第四波人,实在有些古怪,无论是修为,还是出招的路数,都不像归墟门的弟子,要说路过被迫牵扯不清,更是天方夜谭。可既然修为浅薄,又如何敢闯龙潭虎『穴』?这波人分不清敌友,且不知来路,方阔实在疑『惑』难解。 至于第二点,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龚家前任家主最终也得死,可除人意料之外的是,在那人赶至之前,不知为何禁术便已经失败。按说因此而得到的灵血并不完整,可那人依旧挖走了心脏,是有本事灵血再造,或者养为魔蛊?其中目的,实在难以揣摩。 大约,按照方阔对白宛和人『性』上某些缺陷的了解,他从始至终都不敢相信,一个集万千缺点于一身,且,贪生怕死的人会勇闯黑市,还是为了一个名为红参的外人。所以,关于第四波人马和禁术失败,即便『露』出了许多的端倪,方阔也压根都没往这上边想过,反倒是认为毫无牵涉的归墟门,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只能说,可怜的白宛和,幸苦走一趟,冒了大险,哪怕留有微末的证据,在她亲师兄方阔这里,也完全没有立足点,甚至纯属无稽之谈。 嗯,或许……人格当真有缺陷,做人……有那么一点的,失败吧。 最后的结论呢,就是发现,从红参莫名其妙而来的天罚开始,最多只能推断出凌云派的初茗夫人可能正被復活。可一路查过来,到了现在,只不过在龚家找到了禁术二字上的联繫,还未寻倒蛛丝马迹,整件事情反而更加扑朔『迷』离,找不到去向。 如果要此事说的通,那么就只能解释成,幕后黑手来自凌云派,否则如何解释黑市流出去的仙器,如何解释那人与初茗夫人之间的关系?他们若无关系,又何必处心积虑,甚至不惜动用禁术,也要救她? 黑市、魔气、禁术,千变万化,又牵扯不清,有太多东西捉『摸』不定,唯一还能确定的只有大泽而已。毕竟凌云派灵气浓郁,入魔之人难以在浩然正气之下正常活动,禁术也难以施展,所以,大泽是唯一的选择。正是因为如此,方阔调查完黑市,抱着绝对的决心,匆忙赶回木晶山,预备带着白宛和火速赶往大泽,彻底解决此事。 或许红参还可以等,或许她死不足惜,但是,魔气不会等。上古妖兽为了觉醒,为了挣脱封印,必然还会利用修道者的**,无法根除的心魔,驱使魔气附身更多的修道者,以此吸食他们的精气,达到目的。 很显然的,龚家已经遭了殃,以此类推下去,人间必然大『乱』,弹指间便是烈火炼狱,生不能生,死不如死,实在是难以想像的可怕。方阔决不允许这事发展到不可控的情况下。 不知不觉中,方阔加快了手杖的飞行速度,一路疾驰下山。后边,白宛和吃力地跟着,实在跑不动了,扶着大树哼哧喘着粗气,心里暗骂:你要也我听你讲故事,最后连个只言片语也没有,咋的,一向看不起我的脑力,又想突破自我,玩点猜心理活动的游戏啊?你猜我猜不猜?有病! 白宛和喘过两口气,心里已经完全不淡定了,面上还不得不假意恭维着,顺便偷空低声叽咕两句,然后又强装整定,认命地继续喘着气,可怜兮兮地跟上。 等他们师兄妹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山,凌钰已经把大队人马集结完毕。因着今年的特殊『性』,前往大泽歷练的人数是往年的好多倍,所以多数弟子不曾去过大泽,对于大泽的神秘和诱『惑』,只能喜忧参半。 前去歷练的弟子虽多,可无论是从修为心志,还是从天赋潜力上,都参差不齐。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说歷练有所进益,能在大泽内躲过妖兽的攻击,大泽外躲过龚家的围堵,成功活下来已是不易。 凌钰任重道远,来自「归墟门未来」的几个字,给予的责任和压力,几乎压的凌钰喘不过气来,一向潇洒恣意妄为的人,也开始瞻前顾后,疑神疑鬼。出发前,少不得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仍觉得不够,又和众人约法三章,必须绝对服从她的命令,这才吩咐几个师弟,将一些能防止瘴气、毒气、毒虫的解毒丹,一一分发下去。 第113页 「出发。」凌钰面『色』凝重地大喊一声,一招手,归墟门子弟纷纷御剑飞上高空,浩浩『盪』『盪』地开赴大泽。 凌钰作为此次带队的唯一领头羊,身兼要职,忙不甚忙,在队前队尾来回飞着。就连白宛和这没心没肝的傢伙,都不忍心再上去说两句话。毕竟一搭话,就跟有可能别委派点什么任务,她忙着跟师兄打嘴仗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有那闲心自找麻烦,自然也就离得远远的,最后干脆拉着方阔坠在队尾,混吃混喝。 得亏了归墟门这次出门人数众多,每到一地儿,就能压过人家一山头,所以让白宛和狐假虎威,在队尾赚足了风头,遇人就说自己是归墟门的得意弟子,如何如何了得,顺便跟仰视她的群众挥手致意。 归墟门不得已的高调,再加上白宛和的刻意渲染,这一路上,归墟门俨然成了整个新岚大陆的主角。 街头街尾,人人都在议论,「你听说了吗,归墟门今年有好几百人参加大泽歷练。谁能想到,归墟门一直在五大门派中默默无闻,今年的派出歷练的精英,居然是凌云派的几倍,可见归墟门实力不容小觑。」 「胡说八道!哪里才止几百人,他们路过时,我亲眼所见,天上的归墟门弟子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一千人。今年的归墟门,在大泽歷练中肯定独占鰲头,率先抢下十阶妖兽。到时候,凌云派五大门派第一的位置,恐怕不保咯。」说完又是一阵唏嘘。 众人以讹传讹,只将归墟门说的是天上有地上无,全然不知归墟门的苦衷,他们哪里是带着骨气,去争第一的,他们分明是逃难,为活一条命而已。 各大州城越是传的沸沸扬扬,各门派家族之间,暗中的竞争就越是激烈,纷纷派出多数弟子前往歷练。 这种突如其来的明争暗斗下,凌钰逃跑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按照惯例,路过一地便上门拜访。是以,往常好几月才能赶至大雪山的路程,如今竟在六月中旬便到了。因为时日未到,正阳之气还未聚集于此,仅凭雪山那边灰濛濛的上空,便能推断出此时大泽的危险。 凌钰还不至于那么傻,自然不会冒进,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安营扎寨,分队日夜巡逻,小心戒备龚家追击,等七月瘴气一散,全部进大泽。 看着那边整齐划一搭帐篷的归墟门弟子,白宛和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想法,并且忽悠了一位小哥,不要脸地把帐篷丢给他,说了自己所谓「极尽舒适度」的高要求后,懒洋洋地躺在树荫里瞌睡。 「死丫头!」方阔一到雪山,就马不停蹄地在周围调查了一圈,一刻也不想浪费。谁知满头大汗的回来,竟然看到白宛和在睡觉,旁边也不知是哪个脑残,居然在给她打扇投食,匪夷所思又怒不可遏。方阔气急,上前不由分说就是两巴掌,「给我起来!」 旁边打扇的小哥,吓得目瞪口呆,几乎忘了姓甚名谁,下一瞬,啥也顾不上拿,仓惶而逃。 「咋了咋了?」白宛和一头惊坐起,首先抬了头望望,确认了天还没塌,她才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世界末日还没到。不对啊,我脸怎么了?」白宛和轻轻按了一下,立马哎哟出声。 「死丫头……」方阔还没开始教训呢,白宛和已经抢先问道:「师兄,快帮我看看,我脸咋了?我跟你说啊,这事吧,还真有点邪门,我好端端的瞌睡,居然脸肿了,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保养的。诶,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归墟门的弟子,看我漂亮心生爱慕,可我又是那么高贵冷艷不容亵渎,所以才趁我睡着了,偷偷的一亲芳泽?可怎么肿了呢,他嘴有毒,想来个同甘共苦?啊,不会是龚家打来了吧……」 「……」方阔现在脑仁有点疼,按了按太阳『穴』,提起一脚就踹在白宛和的小腿上,终于打断了她的幻想,虽然白宛和的抽气声很刺耳,但比起刚才的聒噪,实在安静太多。方阔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丢下一瓶解毒丹,误导道:「这雪山靠近大泽,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毒虫,以防万一,吃一粒吧。」 话音未落,白宛和「噌」地从地上蹦起来,「嗖」地跃离树荫一丈远,见鬼似的胡『乱』拍着衣服,满身上下地洒『药』粉,不要钱地往嘴里丢解毒丹,「完了完了,这把真要到地府一游了。」 「活该!」方阔也不解释,指着雪山脚下,一望无际的帐篷,各大家族门派的阵营,真心将自己的怨气顺水推舟,全部推到白宛和身上,「谁让你一路上招蜂引蝶,祸祸了这么些人大肆赶来?修道界几乎倾巢出动,就跟要彻底剿灭大泽似的,大泽里的妖兽还能不防备着?毒虫当然也就肆掠些。」 你自己睡觉偷懒,不想调查也就罢了,还要招惹了这么些人,妨碍我的调查,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吓不死你,也要让你连睡觉都疑神疑鬼,方阔邪恶地想着。 「啊?现在的妖兽都这么有计谋了吗?」妖妖都是诸葛亮啊!白宛和很不争气地哭了,而且哭的相当委屈,「师兄,那个上古妖兽太难对付了,我招摇过市,也只是想拉开更多的人陪葬……呸呸呸,更多的人给你帮忙而已,谁知道会打草惊蛇啊。不怪我,真的,是他们太积极了,你要信我。」 我信你个鬼!方阔在心里蔑了一眼白宛和,你连陪葬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的? 第114页 对于方阔突如其来的冷落,白宛和在脸肿了,并且得知大泽毒虫准备进攻的情况下,很没有安全感,还在极力地解释假设,发散思维。可惜她的想像力已经令人髮指,方阔拒绝被噪音继续荼毒耳朵,所以一头转进了自己的帐篷,关闭了听觉。果然,平静多了。 而且,他发现,世界即便没有声音,尤其是没有了白宛和的声音,也一样的可爱。 如此这般,的确达成了方阔的目的,白宛和当真在四面楚歌,战战兢兢之下,想着各种手段和办法,应对大批的毒虫来袭,甚至不敢沉睡,然而始终也没有见到一只毒虫,蚂蚁窝倒是掏了不少。 就在白宛和连续的精神萎靡,神经衰弱,方阔视若无睹的状况下,终于艰难地把六月熬了过去。 七月一日一早,整个雪山脚下的帐篷全部拔起,各大门派收整完毕,全部御剑飞在半空,蓄势待发,只待正午阳光照过来,瘴气一散,号角吹响,他们便要如同百米冲刺一样,光速冲进大泽。因为归墟门的这份压力,好像他们为的并不是歷练,甚至赌上了门派了尊严一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5章 主动出击 随着阳光一点一点地照进大泽,雪山那边的瘴气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逐渐变得淡薄,最后清晰可见。只听「铛」的一声锣响,雪山下走出五位白鬍子老道,皆头戴斗笠,手持拂尘,看上去像是一模一样的五个人,又像是一个人的五个身外化身,反正神秘的很,俨然世外高人的模样。 高人们看了看人挤人的场面,愣是一时半会没说话,大约高人都怕热闹,给吓着了吧。不过,不管他们五个啥表情,戴着斗笠呢,也看不见。或许,还有他们至高无上的地位,底下都是恭恭敬敬,纯一『色』低着脑袋,不敢仰视的乖巧孩子样。 首先是高人发表讲话,大致跟训导主任差不多意思。「即是歷练,便应以修行为主,探宝在辅,切记不可夺宝杀人,更不可为区区妖丹,赶尽杀绝,造成修行路上的业障……此次歷练为一个月,大家万万不可好高骛远,太过深入大泽,招致灾祸。以我等五人的本事,传送阵只能维持三十日,诸位务必相互扶持,在七月三十日之前,从传送阵中出来,否则只能永生与妖兽瘴气为伴。」 年年岁岁话相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特啰嗦,没话找话,哪怕东拉西扯,也要凑够规矩中的半个时辰,这才各自飞到雪山下的五个石柱高台上,盘腿坐定,双手捏决,齐力指向雪山上的某一点,光点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幽蓝『色』的传送阵。 「午时已到,传送阵法已开,诸位请吧。」话音一落,各大门派都跟下饺子似的,争先恐后地冲进传送阵,幽蓝『色』的光纹一晃,众人便在雪山这头消失不见。 凌钰看着各大门派家族的主力,都走的差不多了时,双手抱着灵剑撞了一下白宛和的肩膀,想要争取方阔同行,「妹子,你们师兄妹二人跟我们一起走吧,还有人给你煮饭,挺好的。」 「好主意」三字才要脱口而出,白宛和正好对上方阔不悦的眼神,又立马给咽了回去,打着哈哈,不答反问:「你们那些友门友派走的一个都不剩了,你也不急,咋的连一点竞争意识都没有呢?」说着指指远处三五结盟的散修,揶揄着,「你们大家大户的,不会跟他们一个想法吧?」 凌钰也不否认,「虽是大门派,但这次筑基期的弟子实在太多,大泽危险重重,师兄又不在,我只能保险起见,走在后头一点。有真正的大家大户在前面来路,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虽然走在后面捞不到什么好东西,我们却安全不少,保证了出来的人数,倒也没什么不好。」 「哦?」白宛和双眼放光,她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果然是好主意啊,转头就对方阔说,「师兄,那我们也晚点进去吧,等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我们捡捡漏,采点那些大门户看不上的『药』草得了。」 确实,寻宝也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走在最后,还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赖人寻味的目光和争斗,这些都不利于他们独自前去调查上古妖兽。方阔听了白宛和的建议,贊同地点点头。 凌钰有种不好的预感,还在游说:「你们两人,实在危险,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吧,人多势众,人多力量大,人多饭都能多吃两碗……」 白宛和在方阔无声的威胁中,『舔』了『舔』因为吃而流出来的口水,心不甘情不愿地拒绝道:「凌姐,我们缘分未到,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你别难过,毕竟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咱们就必须得分道扬镳了。」 「……」为啥从你嘴巴里蹦出来的话,都带着歧义,而且句句听着都不像是好话呢?凌钰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原因。正好,那边的弟子们见雪山前的人数越来越少,难免激发了内心争强好胜的本质,围过来催促凌钰,凌钰无奈,最后尽一把力,想拉白宛和两人入伙,主要还是为了方阔这个战斗力。 可惜,收到的却是再次被无情地拒绝,凌钰也不好强求,跟两人拱手道别,领着众弟子进了大泽。 第115页 看着外边的散修,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时,方阔才跟白宛和慢慢悠悠地走进传送阵中。眼前一白,刺眼的光线照来,白宛和下意识地闭了眼睛,只一瞬之间,再睁开眼后,雪山已经落在了数里以外的身后。 白宛和一低头,便见脚下是大约百八十来平米的圆形石台,无端端地处在一座深山老林里,显得有些诡异又合情合理。她再四周环视一番,除了这里的树比外边大了一圈,妖兽多了几倍,所谓大泽,好像也没什么不同。这点认知,让白宛和重新大起了胆子,昂首阔步地走下石台,准备开启她的寻宝模式。 白宛和得意不过一个弹指,脚后跟才离了石台,「哐当」一声,立马五体投地,眼睛翻白,唿吸困难,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就跟个人形的地毯似的,怪可怜见的。 方阔前后脚也跟着下了石台,可气的是他却毫无异样,顶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正太脸阔步向前。 方阔走出两步,听到白宛和艰难地发出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几个求救信号后,终于良心发现一回,比着食指,大作如梦初醒之势,「哦,忘了告诉你,大泽和外边不一样,这里灵气虽然浓郁,却是逆行的,只适合妖兽精怪直接唿吸。修道者嘛,必须时刻运转周天,化逆为顺,收为已用。否则只能如你现在一样,寸步难行,时间一久,有生命危险的哟。」 我去你大爷大妈大娘的,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说?白宛和一边运转周天,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大骂方阔,直到听见方阔打了喷嚏,才小人得志地暗笑一声,拄着地上捡的树条,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白宛和第一次经歷这事,没啥经验,饶是运转周天,灵气也完全跟不上唿吸,大脑时而有些眩晕,只能呆呆地现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等待自己对环境的完全的适应。 他们本来就是在跟时间赛跑,等白宛和适应了,上古妖兽把进来歷练的人估计也吃的差不多了。方阔实在不愿多等,嘴里骂着白宛和蠢笨如猪,手里却丢了一块能正确导向灵气的玉牌过去,没好气地说道:「戴上吧,好歹不至于死的太快。」 「嘿嘿,师兄真好。」白宛和这回是真心实意感谢方阔,只是感谢着感谢着,就变成了真心实意地上下其手,尤其是那张脸,无论怎样都难以逃离白宛和的魔爪。 「死丫头,你给本仙放手,放手!」方阔微红着脸,死命护住清白。 这时,「嗖嗖」两声,天上突然窜出一股黑气,自南向东飞去,快到几乎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 「额,师兄,刚才我没眼花吧?」白宛和『揉』『揉』眼睛,盯着湛蓝如洗,丝毫没有异样的天空答道。 方阔万分肯定,这绝不是眼花,而且从气味上,他能断定,这股黑气就是挖走龚家家主心脏之人。事不宜迟,方阔将手杖往天上一抛,手杖立马自行生长到一丈见方大小,足够容纳他二人时,白宛和很识趣地率先跳了上去,方阔其后,寻着那股黑气一路追去。 那团黑气熘得实在太快,他们在后边追了半天,也没看到半点影子,全靠方阔的鼻子指路。这也有一个后遗症,就是嗅觉这玩意儿吧,它不能代表完全的官方,尤其是在这种偏离轨道,深入大泽的情况下。 当然啦,即便它就是官方指南针,白宛和也完全不想去,只好旁敲侧击地说道:「师兄,走,咱们去大泽深处,里面有线索,还有大宝贝,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寻到通道,去魔界来个一日游呢。」 「哼,你敢去,本仙还没那个心情陪你去呢。」方阔听出了白宛和的话中话,可他就要模稜两可。 「你害怕?不是吧师兄,堂堂大仙还能这么胆小?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白宛和仍不死心。 方阔一个没忍住,突然大笑出声,「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 「哎呀呀,你我师兄妹都一样嘛,何必那么字斟句酌,多没意思啊。不过,你要是不愿意让我保护,反而想要保护我,师妹我当然也是不会拒绝的啦。男人嘛,都爱点面子,我懂。」 「……」方阔已经无言以对,也可以说彻底败下阵来。 「听到我的深情告白,害羞啦?」白宛和两手垫在脑袋下作枕头,干脆躺倒在手杖,双腿却留在手杖外晃悠,直到她都快睡着时,也没听见方阔回话,「师兄?」 「嘘!」方阔比了个噤声的运动,指指前方。 前面山头上黑云盖顶,黑云里,似乎有些什么在挣扎着,叫嚣着想要挣脱离开,每次挣开一点,便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以更大的力道,强行再拉回去,最后根本不能离开半分。即便如此,仍然在不知疲倦地挣扎,致使那团黑云蔓延了整个山头,还有扩散的趋势。 白宛和抬眼一看,虽不知那是什么玩意儿,但就凭那架势,也吓得一个哆嗦,收回双腿,光速蜷缩在方阔的背后,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方阔赶紧按下手杖,小心翼翼地降落在隐蔽处。 近看那团黑气,更加恐怕,白宛和不禁又打了几个冷颤。方阔比了几个手势,示意白宛和紧跟在自己身后,不必担心。关键时候,师兄果然还是挺有爱的,白宛和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连连点头。 他们二人猫着腰,避着那团黑气,沿着山壁往前走了百十来步,突然眼前一片开阔,『乱』石嶙峋之中,居然有一处大殿。虽然大殿已经破败,油漆壁画已经脱落,但是从占地面积和建筑风格,也能猜出曾经的辉煌。 第116页 曾经辉煌和现在的颓败都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是谁闲的没事干,居然胆敢在大泽深处,妖兽魔气围绕之处,建造了这么一处大殿?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不对,万一是曾经的妖王呢?一想到这里,白宛和又忍不住牙齿颤抖,捏住方阔衣服的手,也越来越紧。 「师兄,这里该不会是上古妖兽的大本营吧?」白宛和其实是想问,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来的,话到嘴边又突然改了口。 「那你祈祷最好不是吧。」这个问题,方阔没想过,也不敢想。说完便领着犹犹豫豫的白宛和,悄悄地推门,进了正殿。 正殿里,全是灰尘,明显是荒废了好些年,除了灰什么都没有,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什么可查的。更好笑的是,打从进了大殿,外边那团黑气的叫嚣也完全隔绝在外,听不见分毫,说实话,倒也难为白宛和刚才那么紧张了。 白宛和最会事后逞英雄,为了极力地挽回自己的面子,立马干脆地甩开方阔的衣袖,站的笔直,整整衣衫,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牛哄哄模样来。她随意地往桌上抹了一把,吹去手指上的灰,笑问:「怎么查,难道从这灰尘查起?」 方阔并不为所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里,他不信除了灰尘,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到处查看着。 「师兄,这鸟吧到底还是比不得狗,嗅觉什么的,不靠谱啊。」照白宛和的想法,没什么好看的,全是灰嘛,更何况房顶上还有一个老妖怪,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了,还不如早点离开,说不定还有时间寻寻宝呢,「师兄,我们白跑一趟了,要不,走吧?你也别瞪我啊,都是实话,这根本没人住过的痕迹嘛。」 方阔固执地将大殿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难道被白宛和说中了,他们走错了路,初茗夫人根本不在这里?那团黑气只是一个烟雾弹? 「我们再去侧殿看看。」 「还有什么好看的,这天上还有一只老妖怪呢。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气定神闲呢?」关键是你不紧张,我的双腿却不听话啊。你不是说你自己也不是上古妖兽的对手么,还不赶紧麻熘的走啊,留下给妖兽下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6章 地道惊魂 白宛和根本不信能查出点什么来,到了侧殿里,也是意思『性』的翻一下,『插』科打诨。她才修炼了多久啊,就是有端倪,她这点眼力,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红姐,你别怪我不帮忙,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还真被你说中了,要从这灰尘查起了。」方阔突然一笑,对白宛和招招手,「你快过来看看。」 「师兄,你的爱好很特殊啊,灰尘都要查?」白宛和瘪着嘴,抱着戏嚯的意味踱过去一看,哟呵,还果然有问题。白宛和跟第一发现人似的,大叫出声,「只有这几本书干净的离谱,我敢肯定有人碰过。」 「……」废话,要是没人碰过,我叫你看什么?方阔甩了一个白眼。 「我看看,这都是什么书。」白宛和凑近书架,「《云曦制茶之道》?没看出来,初茗夫人居然喜欢茶道,还挺高雅嘛,不错,是一支潜力股。诶,师兄,她长啥样啊,有没有我好看?不对,按年龄来说,她就是再好看,现在也不过是满脸褶子赘肉,老太太一枚了吧。」 修道界的驻颜术多如牛『毛』,别说初茗夫人了,新岚大陆上满脸褶子的女修士,怕是稀罕物品了吧。 「……」针对于白宛和奇怪的思维,方阔嘆了一口气,「说明这里有机关,你在后面跟紧我,小心点。」 白宛和当然是万分同意。 方阔小心翼翼地旋转着那几本书,突然「咔」的一声,整座书架向后移动,地上出现一条地道,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底。实在太明显,下去肯定没啥好事,白宛和有点胆怯,开始打退堂鼓,「师兄,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这地道看得我瘆得慌。」 「只有这里异于常态,我是一定要下去调查的,你实在害怕,就在这里等我,我自己下去。」说着方阔就要跳下地道,却被白宛和死死拉住衣角,开什么玩笑,屋顶上空,还有一团威胁在呢,她一个人在这里,不要太危险?跟着师兄至少还有人保护嘛,白宛和有些气弱地说道:「我还是跟你一起下去吧。」 两人下到地道里,刚刚站稳脚,书架「嘭」一声,回归原位。 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阴风透骨,心跳加速。白宛和想拉住方阔找点安慰,可惜方阔太矮,她不蹲下根本够不到。要不是时机不方便,白宛和真想劝方阔多喝点牛『奶』,争取早日长高。 说老实话,他这孩子身高,除了某些时候,方便白宛和捏他的脸,满足一下手感这个优点之外,好像全是缺点,比如现在,连个安全感都没有。其实关于「师兄」这个问题,白宛和的内心已经炸『毛』了足有千百万次,为『毛』人家的师兄不是玉树临风,就是风流倜傥,再次也该人高马大啊,凭啥给她分配了个半成品? 白宛和心中滴血,却老实巴交地跟在方阔身后,半句话都没抱怨,毕竟气氛实在太过紧张,连骂人都已经不起作用了。而且空气安静地叫人不敢开口,好像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点怪事一样。白宛和在黑暗中伸手,四处『摸』索着,压低了嗓音说道:「师兄,你在哪?走慢点,我什么都看不到。」 第117页 地道里的黑暗,不单单是黑暗,还掺和些不该有的东西,就是方阔,目视也极难,只能略微看到一点轮廓。听着白宛和打着颤的声音,他运起真气,伸出左手食指,食指上立马燃起一个火团,地道里也没有大亮,只是附近这一块,有了些微光线。 真仙的真元燃烧之火,却在黑暗中被悄悄地吞噬着,火光越来越微弱。方阔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他盯着食指上的火光眯了眼睛,看来这里很不简单,有如此能力者,恐怕不是上古妖兽,也有莫大的关联。 方阔偷眼瞧了白宛和一眼,担心再吓着她,对此事闭口不谈,只是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暗中源源不断地将真元注入食指,保证火光不被吞噬。 「啊!」突然,白宛和一声尖叫,连连后退数步,扒在墙上不敢下来,语不成句,「那边,那边……」 方阔顺着白宛和所指的方向望去,旁边的一面墙上,满是血渍,顺着墙面一直流到地缝中。墙下是一堆一堆的长头髮,不完整的头骨和腿骨,有些还留着撕咬的痕迹,可见这些人死相悽惨。骨骸之中,成群结队的老鼠在里面来回跑,争夺他们赖以生存的食物。人和老鼠的尸体混合在一起,不管是气味还是可怖的场面,都令人作呕。 地道的阴森透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难怪大殿之上怨念深重,却又难以挣脱,竟是死不瞑目,惨不忍睹,被束缚于此了。」方阔心有戚戚,念了一段经文,想要超度它们,奈何怨气被禁锢实在太久,除非有净化之力,否则它们只能于此地生生世世折磨,无回再世为人。 方阔哀嘆一声,手掌一翻,为这些无辜之人点上一炷香,揖了一揖,这才说道:「这些尸体,有的已成骸骨,有的还鲜血淋漓,可见持续不断有人在此遇害。能禁锢这么深的怨念,看来这地道里有大能耐者。」 「你还分析个『毛』啊,赶紧走吧。」看着方阔站在一堆白骨面前,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虔诚,白宛和的心里就直打鼓,跟见鬼已经差不了所多少。她脸都白了,这个鬼地方,她可是一秒都不想多呆。「师兄啊,我虚的很,咱走吧,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眼前状况不明,留下指不定还有更大的威胁。没办法,两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总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与这些人骨头为伍吧。地道里的血腥味,霉味混杂在一起,几度让人窒息,前方又不知凶吉,辨不清方向与来路,这种无知的恐惧,让两人屏住唿吸,极度紧张,不敢轻易开口。以至于突然窜出来的老鼠,都能把他们吓得满身冷汗。 两人在地道里,绷紧神经,一直走了好几个时辰,绕来绕去,皆是脚酸腿麻,却又出于对地道的恐惧而不敢停下。然而他们不仅没得到有用的线索,还绕到了最开始的满是骸骨的拐角处。 糟,遇上了鬼打墙! 「师兄?」老天,你可不能玩我啊,倒霉也该有个尽头,不能再死一次了吧?白宛和哀怨着,实在走不动了,靠在墙上喘气,颤着声音叽咕着,「咋办,咋办,我的死亡次数都能创世界纪录了。我要的是首富,不是首死啊,我说天上老君他爹,你是不是听错了我的许愿?」 方阔吓了一跳,以为白宛和精神崩溃,已经开始了胡言『乱』语,当下立断,狠狠地掐了白宛和的人中『穴』,见没有什么大效果,心都凉了半截,一巴掌死死地拍过去,急促地喊道:「死丫头!」 「哎哟喂!」白宛和握住自己的脸,一个眼刀瞪向方阔,刚准备开骂,突然隐隐约约之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打脸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她赶紧把耳朵扒在墙上,瞬间大喜,一蹦而起,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激动,「师兄,师兄,你听,这墙里有声音,有声音啊!」 方阔侧过耳朵,还真有声音,「是水声,有水就说明有路,快找找,有什么机关暗门没有。」 这下,白宛和来了精神,学着方阔的样子,这块砖敲一下,那块砖再敲一下,还是没什么发现。白宛和又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辨认了一下,「这边也有水声,师兄,我看这样吧……」白宛和一手叉腰,一手撑着墙说,「你就干脆一掌……啊!师兄,救我!」 话还没说完,被白宛和撑住的那块墙砖,突然就动了,整面墙瞬间消失变成光墙,把白宛和吸了进去。说时迟那时快,方阔立马拉住了白宛和的一只脚,正准备用力呢,也跟着被吸了进去。 「啊!咚——咚——」前面是两个人的尖叫声,后面是两个人先后屁股着地的声音。 白宛和『揉』着屁股爬起来,抬眼望去,竟是一间灯火明亮,格局大方,摆设一应俱全的女孩家闺房,跟刚才的黑暗阴森的地道有天壤之别。白宛和不敢确定,「这里……我们从地道里出来啦?」 方阔摇头否定,「你看那边,有暗河,水声应该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这说明我们应该还在地下,这里大约是地道内的一间密室而已。」 白宛和随手打开梳妆檯一翻,不得了,全是些珍贵的髮钗手镯,她偷眼瞧瞧,见方阔专心致志地寻找出路,顿时觉得没有出路也挺好。白宛和抚『摸』着那些细软,『奸』笑着,宝贝啊宝贝,你们留在这里挂灰是不幸,跟了我,才叫得遇明主,这些年正式委屈你们了。 如此想着,白宛和便将梳妆檯一扫而空,中饱私囊。正式得意之时,突然脑洞大开,惊唿出声,问道:「师兄,你说这里有没有可能是初茗夫人的闺房?」 第118页 方阔一愕,初茗夫人是凌云派的人,怎么在大泽深处有一间闺房?方阔对于白宛和的无关紧要的发现,他有些失望,仔细一想,又觉得此事恐怕有些转机。整个地道里都阴森森的,唯独这里不同。他曾偶然见过初茗夫人几次,这里的一应摆设,无不精緻,且都是初茗夫人生前喜爱之物。当真有人预备用禁术復活初茗夫人,藏在地道里倒也说的通,说不定就像白宛和说的那样,初茗夫人就被藏在这里。 「这里有个门廊,我们过去前面那间房看看。」方阔越说越觉得激动,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可能。 穿过一座拱形的门廊,他们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里,有别于旁边那间房的华丽装饰,这里有点雾里雾气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中间的大水池之外,空空如也。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向水池走去。 水池里蓄满了水,水池中间有一座白玉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两人也能猜到那是谁。白宛和有点激动,又向前走几步想去确认一下。走的越近,慢慢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方阔暗道不好,他大意了。「快,捂上口鼻,当心中毒。」 白宛和捂嘴大笑,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师兄,你说笑吧!你总嘲笑我是区区凡人,可我一介凡人都能闻出来,这就是桂子、白华、神木、哦,还有一点点菀草,不仅没毒,还能宁神静气呢。三百年的修为又怎样,还不是白修炼,连个普普通通的薰香都闻不出来,还不如凡人小郎中呢。」 白宛和赏了方阔一个大大的白眼,顺便光明正大地扬眉吐气了一把,那叫一个痛快啊。 「你胡说,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早就闻出来了,就想考考你。」方阔一急,连耳根子都红了。 「切,死鸭子嘴硬。」白宛和见方阔偏过头走开了,心里再是得意,也懂见好就收,免得撩拨过头了后悔,毕竟她还要靠着他保命,也不敢把人得罪惨了。 白宛和盯着水池勐瞧,忽而蘸了一点尝尝,整个人都不好了,「见鬼,这是天河水!师父的洞府有一瀑布,这里还有一池子,天河水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天君干什么吃的,这玩意儿也是可以随意进出南天门的吗?都不安检的吗?系统太落后吧。」白宛和对天河水不要太敏感,这一眼就能判定。 「死丫头,你怎敢大胆妄言。」方阔赶紧阻止,他身为仙人,对天君有本能的敬畏。 「哦,忘了,你已经习惯,并且深爱上天君不合理压榨的人了。」白宛和耸耸肩。天君,她是真无感。 「你……」方阔还想说什么,白宛和赶紧打断,她可不想听什么大道理,更不想洗脑,指指水池岔开话题,「说天水呢,你瞧瞧吧。」 方阔收起心绪,过去一看,居然当真是天河水。方阔『摸』着下巴思索,「奇怪,这天河水从何处而来?」 方阔还在冥思苦想,白宛和在那边踮着脚往白玉床上瞧,想看看上面躺的是谁,到底长啥样。可惜,白玉床的主人太奢侈,把个白玉床做的太高了,踮脚也看不见,蹦起来还是看不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7章 殊死一战 「是初茗夫人。」方阔站在白玉床下,只抬头瞟了一眼,便很肯定地说道。 「啥?」白宛和不死心,又把方阔的身高比了比,确实不到自己的腰嘛。白宛和相当疑『惑』了,她还就不信了,再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啥也没看见啊,「我很好奇啊,这么高,你咋看到的,还那么确定。」 「……」方阔给了白宛和一个『毛』栗,再赠送了死鸟眼一对。看不见,他就不能有感觉吗?方阔没好气地说道:「虽然很弱,时有时无,但是有一瞬间,我确实感觉到了初茗夫人的气息。」 「哈,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白宛和一想到解开天罚,就能立马离开这个鬼地方,心情轻松了许多。不经意间,余光瞟到了隔壁的那间闺房,心中一顿,初茗夫人可是个死人啊,而且她生前并不住在这里,里面怎么会全是初茗的喜爱之物? 细思极恐啊,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爱初茗夫人,已经爱到了变态的程度,甚至不惜从凌云派偷了尸体,然后暗中养在这里,为保禁术成功,便拿龚家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实验,一直到龚家失去利用价值为止。 只要一想到有个入魔了人,天天坐在白玉床边,含情脉脉,深情如许地望着一具尸体,还温柔地拉着尸体的手说话,白宛和就是一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随之双手合十祈祷,「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我遇见变态。」说着伸出小手指,高举过头,「拉钩上吊,百万年,不能变。」 一番自欺欺人之后,白宛和的恐惧就跟脾气一样,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绕着白玉床转圈圈,也不知道脑子里又策划了多少阴谋,打了什么鬼主意。 这边,方阔一手『摸』着下巴作思索状,「是谁呢?不惜动用禁术,甘愿一命换一命,究竟有何目的?」再观初茗夫人现状,非死非活,要请她解开与红参之间的主僕契约,谈何容易。方阔很是苦恼,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思考着可行的方案。 第119页 「哦,对了,还有一个办法。」方阔一拍脑子,准备唤白宛和过来帮忙,结果前一刻还『毛』骨悚然的白宛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大着胆子,从水池里游了过去,爬到白玉床上,饶有兴致地仔细观察初茗夫人,还时而评头论足。她现在探究的神情,跟自己口口声声骂的变态,已经没啥区别了。 「喂,死丫头,你赶紧下来,怎么算那也是你的前辈,怎可如此无礼。」 「这美人倒是美人,可惜是个病美人。当然,比起我来,还差了那么一点。」白宛和满足了好奇心,拍着手准备跳下白玉床游回去。一抬眼,发现初茗夫人的手上握着一个什么,白宛和心想发现了个好玩意儿。她从来不跟自己客气,伸手拿了出来,翻来覆去瞧了两眼,不过是普通水晶球,也不像值钱的样子。 「堂堂凌云派老前辈,拿这么个破玻璃球干啥?」白宛和不解,对着光亮处照了照,里面好像有一丝丝什么东西,还在动,她也不认识,就举起来问道:「师兄,这是个什么东西?」 方阔还没来得及辨认,一阵地动山摇,跟着传来一声带着威压的怒吼,「谁动了本座的固魂珀?谁?是谁?」 怒吼从地道的深处,穿墙破壁,一声接一声地传来,声波无限地扩散,威压也一声强过一声,震心散魂,噬神伤魄,威力无穷。方阔心觉不妙,立马调动真气,还能勉强忍耐着。白宛和没什么战场经验,第一声怒吼便中了招,一阵阵血气上涌,连呕出好几口血来,识海已经不稳。 方阔右手一翻,召出手杖,「笃」地拄在地上,以手杖为中心,立马架起一个能容纳三五人的球形透明屏障。方阔双手死死地拄着手杖,稳住防护罩,一边沖白宛和大喊道:「死丫头,赶紧回来。」 白宛和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几乎是手脚并用,才从池子里挣扎着爬出来,白玉床上空便出现一团被黑气裹着的人,怒指白宛和两人,恨不得立马杀了他们。「谁,谁动了本座的固魂珀?简直胆大妄为!」 转而,他又温柔地握着初茗夫人的双手,像是害怕吓着她一样,轻言细语地安慰道:「茗儿,你放心,不管上天入地,本座都会救你。对了茗儿,本座终于找到了办法,再过不了多久,你便不用躺在没有阳光的地道里了,你可以和以前一样,想做什么都可以。这些年把你困于瓶中,实属无奈,委屈你了。」 「他们居然敢动你的固魂珀,你等着,本座这就去杀了他们。」说着说着,那黑衣人越来越狰狞。那团黑气随着黑衣人的怒火,开始暴涨,蔓延至四周,还不断发出「桀桀」的阴笑声,整个房间的气氛几乎紧张到凝固,下一瞬就要撕碎他们两人的感觉。 白宛和受伤不轻,跪坐在一边,伸手擦了嘴角的血迹,艰难地挪了几步,蜷缩在一起,尽量把自己的体积缩到最小,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看不到自己才好。一边又再心里痛骂,狗屁老天,亏得我师兄那么崇拜你,居然都不庇佑一二,别忘了我们可是打了勾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看来你我今天运气不佳,遇上厉害人物。」只一眼,方阔便断定黑衣人是杀害龚家长老之人,悲喜参半,喜的是能确定这里没有上古妖兽,还有一丝生机,悲的是方阔清楚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恐怕九死一生。他紧了紧手中的手杖,此时此刻,只能拼一把了,「死丫头,我去引开他的注意力,你趁机逃走,一定要快,我拖不了多久。」 「师兄?」虽然这声师兄从一开始就是被迫叫的,还是个不输自己的毒舌,又特别讨厌,可要她可要她被一个孩子保护,脸面何存?而且方阔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这一点,白宛和心知肚明。她虽痞,但她还不至于踩着别人的尸体求生。白宛和使劲抓住方阔的衣角,「不行,要走一起走。」 「不要浪费时间,快走。」说着方阔一把将白宛和推出去,自己举着手杖冲上去,一手捏诀放出三位真火来焚炼怨念,一手挥舞着手杖。 奈何黑气根本刺不死,一杖刺下去不痛也不痒,反而聚集更多。火攻有点效果,但怨念太深,本体又在此处,虽能暂时驱散一些,却完全达不到焚炼的程度,只会引来更多的黑气攻击自己,完全是白耗体力。 不过一炷香而已,方阔落于下风,已经受了好几处伤,一时之间纠缠得相当艰难。 白宛和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正是苦恼之际,白宛和想着大泽里还有众多前来歷练的修士,具是各门各派的精英,而且黑衣人又不是上古妖兽,必然还有希望,那多人就是打不死他,堆也能堆死。这么一想,白宛和不再白白浪费时间,提高注意力,准备随时冲出去求救。 「哼,不自量力。」黑衣人对方阔若有似乎的攻击已经不耐烦,并且他们动了他的固魂珀,杀无赦,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人。他一甩手,一阵霸气的劲道席捲而来,方阔被正面击中,滚出一丈开外,吐出一口鲜血,拄着手杖又向后划出老远,才堪堪稳住。 白宛和被余力击中,但修为太弱,「咚」的一声,直接被砸到墙上,又重重地落在墙角,右腿的骨头正好打在钝器上,「咔嚓」一下,完全破碎,白宛和抱紧自己的腿,翻来滚去,疼的龇牙咧嘴。 「死丫头……」方阔才要询问些白宛和什么,就被一股力道吸了过去。瞬间,方阔的脖子被黑衣人捏在了手里,越收越紧,面部越见扭曲,恶狠狠地说道:「你们都想害我的茗儿,都想与本座为敌。哈哈哈哈!来啊,来杀本座啊,本座就在这里!」 第120页 方阔被高举在半空,四肢死命地扑腾挣扎,力道却越来越小,真元一点点地流失。 眼看着就要把方阔当场捏死了,白宛和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只恨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看着怀里的水晶球,灵机一动。事急从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白宛和拖着一条断腿,挪的近些,举高手中的水晶球,对着黑衣人大喊,「老怪物,这就是你说的固魂珀吧,赶紧放了我师兄,不然……不然我就……就砸烂了它。」 「无知小儿,竟敢威胁本座。」黑气一卷,冲着白宛和而来,同时更加捏紧方阔,方阔痛苦的呻『吟』着。 白宛和满头大汗,心焦如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和害怕使她肌肉痉挛,更加紧张了几分,本能地又往后退了一些。白宛和狠狠地再自己的腰间掐了一下,疼痛感让她暂时还能保持理智,她强迫自己镇定,又举了举固魂珀,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和畏惧,这才说道:「我真的会砸了它的,不信,你试试。」 「本座要你们下地狱!」黑衣人震怒,左手用力一捏,传来方阔几近撕心裂肺的惨叫。 「放手,放手,我给你,马上给你。」白宛和全身颤抖着,声音里都带满了泪。她不敢赌了,右手用力,赶紧把固魂珀扔给黑衣人,然而她只有一条腿受力,右手一抬高,重心不稳,一个酿跄坐在地上,手上的固魂珀也随之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啪」!固魂珀破碎的声音,惊的白宛和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四肢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茗儿,本座的茗儿!你敢戏弄于本座,本座要你们死,要你们生不如死!」瞬间黑衣人的怒气『乱』窜,开始暴走。他提了白宛和的后颈重重地扔在墙上,「谁给你的胆子,敢伤害本座的茗儿?本座的茗儿就快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偏偏这个时候!本座要你死!去死吧!」 一大团黑气向白宛和袭去,完了完了完了,肯定完了,她白宛和英明一世,要交代在这里了。白宛和闭紧了双眼,等待着最后的一击。随着一声巨响,白宛和咬紧了牙关,却并未受到意料之中的痛击。 是方阔,情急之中,拼尽最后的力气,调动真元,动了几根手指,拆了整片墙壁,替她挡了一击。 白宛和几个打滚,躲过飞溅而来的碎石,却被下一块砸中,疼得白宛和直抽气。她晃神中,一股力道袭来,眨眼之间,白宛和也被黑衣人抓过去,掐住了脖子。 白宛和的脸憋成猪肝『色』,双手掰着恶爪,双脚蹬着,力气也越来越小,看着就要不行了。 黑衣人双手却并未继续用力,就像他说的,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砸了固魂珀,伤到初茗的生魂,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一个用力,把他们扔进水池,天河水溅起半丈高。 黑衣人一抬手,升起一圈透明的薄墙,把他们两人困在水池中,他们体内的真元竟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流失。那道墙甚是诡异,吸收着他们真元的同时,他们身上的血也在从伤口处流出来,汇聚于空中。 方阔跟白宛和都知道,就算此时不杀他们,他们马上也要失血过多而死,奈何都已无能为力,浑身绵软,漂浮在水池上,眼皮也越来越重。 「师兄,如果能活着出去,我这次一定不在偷懒,必定全心修炼。」方阔已经一动不动,说完白宛和也昏死过去。 固魂珀里面一丝丝的,就是初茗夫人的生魂,固魂珀摔坏,生魂受到震『盪』,现在几乎不能游动,并且开始慢慢凝固。 「茗儿,别怕,再等一等,我马上就能让你醒来。」提到初茗,黑衣人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不顾一切,杀了成千上万的人,取了他们的精血。甚至不惜自愿入魔,与魔界一起攻打天河,盗取天河水,也要小心地养护着茗儿的生魂,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黑衣人小心谨慎地,把几缕生魂抽出来,送进初茗夫人的体内,迅速启动着这个房间的禁术阵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68章 真相 他从虚空之中『摸』出一个黑黝黝的心脏,那是从龚家家主身上夺来的灵血。龚家再不济,好歹也是他挑选的最适合换血之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心脏和自己一样,怨念深重,已经配不上他完美的茗儿了。 好在来了两个无知小儿,干净纯粹,他要换了他们的血,来救茗儿,剁了他们的肉身,扔去魔界,任魔物蚕食,再撕了他们的魂魄餵地狱恶犬,才能消得他一二怒气。黑衣人果断地收紧五指,那颗才在跳动的心脏,瞬间炸成血沫子,溅了黑衣人一脸。 初茗生魂受创,离了固魂珀维持不了多久。虽然用精血温养的时日还差几天,但眼下情况危急,已经不能多等,当务之急,必须换血。就算时辰不够,以他的本事,也必能保住初茗成功醒来。 当即,黑衣人调动周身之力,拖起初茗的身体轻轻地放于阵眼处,滴入一滴血泉水,禁术便顺利运转起来。他一手稳住阵法,一手拖起方阔白宛和的血,融进在天池水中涤去杂念和废物,如此才配给他的茗儿使用。 第121页 一切准备就绪,黑衣人盘腿而坐,念起禁咒。 天河水中的血开始沸腾,一股股,像有翅膀一样,升腾起来。随着禁咒的指引,那些血从空中飞来,从初茗的四肢,慢慢地进驻她的身体,她本身的死血被替代。 随着换血时间的推延,禁术的反噬力道就越来越大。他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逐渐扭曲,和体力不支,仍然强行施法,专心致志,不到初茗醒来,他绝对不能倒下。 又一个时辰过后,初茗已经被换差不多一半的血,脸上也开始有了颜『色』,竟然就这么睁开了眼睛。 「守易师兄?」初茗的声音尤其虚弱,若不仔细听,就好像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可饶是如此,但也足以让这位十一师兄大喜过望了。 初茗一醒,守易回归些理智,周身的黑气不再升腾,压下去不少,嗓音里难掩激动之意,「茗儿,是我,是我!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了。你先不要说话,再等片刻,马上你就能恢復如常了。」 一眼,初茗就知道她师兄在做什么,艰难地挣扎,想要摆脱那些源源不断注入的鲜血,「不可……」 「不,你必须活。我不懂那许多的天庭法则,我只是个痴人,我只要你活。好了,你先不要说话了,免得伤了心神。你闭上眼睛,就当睡了一觉,一觉睡醒之后,一切如常。」守易知道初茗想说的话,可他就是要逆天而为,不计后果。 初茗只有这唯一的师兄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堕入魔道,再受禁术反噬的折磨而死。况且,她的心已死,现在救活她又有何用。 初茗从小亲近的就是这位十一师兄,最听他的话,但是现在,她不能了。初茗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了些知觉,动了动,竟然已经可以活动。她集聚着力量,用力一挣,隔断了输入自己身体里的所有精血。 瞬间,所有的血又退回天河水池中,她自己也因为失去支撑,从阵眼里滚落到守易的脚边。阵眼不再,阵法不攻自破,禁术被迫中止,反噬当即袭来。初茗首当其冲,本就是个活死人,这一击更是脆弱不堪,脸『色』变得透明。 守易即使有怨念魔气护体,反噬太重,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强行咽下上涌的血气,匍匐上前,紧紧地拥抱着初茗,眼里是痛不欲生。他明明是怪初茗任『性』自破阵法,却全然不捨得说一句怪她的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她,越拥越紧。 「茗儿,太傻了,你太傻了。他们伤你如斯,如何不能为你付出一点精血。」守易痛苦地搂着初茗,初茗却很释然,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守易在害怕,因为他已经变了,怕吓着他的茗儿,也怕被嫌弃。他用手轻轻地遮住她的眼睛,「不要看,我的样子很丑。」 守易的脸因为入魔,变得扭曲又噁心。但初茗既然能在醒来的第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又怎会介意。她躺在守易的怀里,伸手拂开守易遮住自己双眼的手,『摸』着守易额上隐约冒出来的魔角,「师兄,放手吧,趁着它,还没有完全长出来之前。」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能最后再看你一眼,师兄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守易微微地摇着头。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茗儿根本不值得。」 「不值得的是师弟,不,他已经不是我的师弟了。是述黎那个叛徒,他根本配不上你。当年,我要是早些赶来……」说起当年的事,守易激动异常,黑气又开始『乱』窜。「现在也不晚,就是拼尽这一身修为,诸天灭地,我也绝不会再让你死一次。」 「师兄,你误会了,当年,十二师兄并未背叛师门。」 「胡说,你胡说!我亲眼所见,他背叛师门,勾结魔界屠尽东华山。」守易几近咆哮着,「他不配你的喜欢,不配师父的信任。他该死,我不后悔杀了他,只后悔没能早些杀了他。」 怨念不止,黑气躁动起来,又有要暴走的迹象,冲击着密室。密室因为打斗早就不堪,加上黑气的冲撞,似有倒塌的迹象。 初茗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拥着守易,安静等待他冷静下来。 少顷,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初茗淡淡问道:「师兄,你可愿再听师妹最后一句?」 「只要是茗儿所言,多少我都愿意听。」守易紧紧地握住初茗的双手,担心她再次离他而去。 初茗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她,守易还有述黎的故事。初茗陷在回忆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泪流满面,「……当年,十二师兄被血泉击中,便假作化魔,自愿去魔界调查。可惜魔君根本信不过他,反而将计就计,屠灭了整座东华山。师兄与我结髮夫妻,他命不久矣,我又怎愿独活?」 守易一愣,初茗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当年是『自杀』,并非为述黎所杀?守易心脏紧迫收缩,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仇恨,仅仅是子虚乌有的误会? 「呵,呵呵,哈哈哈哈!」守易先是自嘲地低笑两声,最后疯狂地仰天大笑,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哆嗦着双手。他守着自己卑微的感情,一心想要为师妹復仇,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弟,甚至甘愿入魔,苟且至今日,全凭那一点微末的信念支撑,结果事成之后,竟然告诉他这一切仅仅是个误会,所谓的信念,不过是因为当年的自己太痴而已。 第122页 真相的残忍,让他如何面对初茗,面对自己,面对死去的师弟?笑话,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初茗说了许多的话,更加虚弱无力,但回忆着她和述黎的过往,不知不觉中,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初茗紧紧地拉住守易的手,衰弱却又无比肯定地说道:「师兄,我从未后悔过。」 「那,那那……」守易有些急切,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那你对……」 守易原本想问初茗,她对自己可有一点点的喜欢,却还没有问出口,便已经被初茗看出了他话中的含义,及时打断,「我亦不后悔!」 「不悔吗?」守易不断地低喃着「不悔」二字,最后的坚持也已经崩塌。 「师兄。」初茗抚平守易因为激动,而邹起的眉头,轻声劝慰道,「魔族何德何能,要在你的额上留在印记?我只想在最后闭眼之前,看清你的脸,这些都散去,净化了可好?」 初茗的眼角滑下的晶莹,滴落在守易的手心,那一点凉丝丝的感觉,点醒了守易,唤醒了他沉睡了多年的理智。守易再睁开眼时,双眼一片清明,只觉心脏钝钝地疼痛,再也控制不住,落下了泪,抱着初茗只有点头,「都散去。都散去。」 守易右手一拂,解开了水池上的结界,抽出天河水中浸泡已久的血,还给方阔二人。他才要将他们从水池中捞出来,突然身体一顿,有什么东西在守易的胸膛内翻滚汹涌,卯足了劲要冲破这层禁锢一样。守易暗叫不妙,他好容易清醒片刻,怎愿再次沦为行尸走肉? 「啊!」守易大喊着,孤注一掷,双手运气封住自己的大脉,屏住唿吸,徒手伸进身体里,预备剜了自己的魔心。 好容易平静下来的黑气,突然上蹿,完完全全地覆盖了守易,其中两缕黑气向上游走,死死地缠住他的双手,吊于半空中,其余地黑气寻着守易的七窍,争先恐后地往守易体内钻,「哈哈哈哈!想逃?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守易越是挣扎,黑气就缠的越紧,慢慢的,守易不再挣扎,双眼刷的变成猩红。 「师兄!」初茗向守易爬动几步,『摸』起地上掉落的长剑,胡『乱』砍向黑气,质问道:「是谁?谁在装神弄鬼?赶紧出来!」 回答初茗的只有居高临下,蔑视的冷笑声。无论初茗怎么挥舞长剑,黑气被砍开,又自动合拢,并为一股,抽向初茗。初茗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口吐鲜血,挣扎不起。 「师……妹……」守易还在反抗,奈何黑气有压顶的本事,眼看理智就要不保,初茗生死一线,他心如刀绞,当下立断,一口咬了舌尖,疼痛感急剧传来,双眼里的猩红『色』淡了些,剧痛促使他保持着暂时的清醒,「快走,它是上古妖兽裂天兕,虽还在封印之中,但……」 「啊!」守易话还未说完,便黑气穿体而过,却并不是致命一击,倒更像是惩罚。 上古妖兽?初茗惊恐万状,握住长剑的双手不可控制地打颤。「噹啷」一声,长剑落地,初茗跌坐地上,无论怎样挣扎,却再也不能爬起,竟是吓木呆的模样。 守易不顾伤势,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黑气,越是撕扯,伤口里留出的鲜血就越是汹涌,黑气却好像弱了一些,他大笑着,「哈哈!来啊,动手杀了我啊,怎么不敢动手了?动手杀了我啊!」 黑气立马一收,噌地勒紧守易,四窜的怨念,开始肆无忌惮地在他的伤口中来回穿梭,疼的守易满头冷汗,却拼命地咬牙,愣是没有叫一声疼,还不断地挑衅道:「你当年大战天庭数万金仙,一朝被封印,居然无力挣脱,只能趁着老君下界歷劫,无人掌控封印时,才能勉强逃出一丝魔气。哈哈哈哈!你也有今日,沦落到要夺舍我一个废人的身体,才能逃出被封印的命运。哈哈哈哈!」 「闭嘴!闭嘴!」黑气被守易说中了痛脚,愤怒暴涨,迅速回拢,在空中形成一头巨型犀牛的模样,沖向守易,「本座今日便要吞下你的灵魂!」 「叮!」的一声,好似雨后初晴,叶尖的『露』珠落进水潭的声音,轻柔而恬静。音波一层一层散开,涤『盪』着满室黑气,有那么一瞬,空间内的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下一瞬,黑气立马扭动着,嘶吼着,惨叫着,「佛前金铃声!谁?」 方阔初初醒来,便见如此境况,将隐约中听到的对话进行拼凑,便大致猜出了结果。是以,在千钧一髮之际,方阔思及自己曾在佛前化形,听过金铃轻声,立马拿出回音螺,回忆着铃声,集中精神,用回音螺幻化出妖魔最惧的金铃声放出,这才有了一瞬的喘息。 即便只是一丝上古妖兽的魔气,此时的暴怒,方阔也难以承受,连呕出几口鲜血,扶着水池的边沿,才能勉强站稳。 受金铃声而溃散的黑气,立刻又席捲而来,聚集了更多的黑气,重新化成成犀牛的形态,狂怒地咆哮着,向方阔冲去,「凭你,也敢跟本座作对!」 方阔赶紧举起回音螺,左手捏诀,高喊:「金铃之声,出!」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惨叫,方阔的整条右臂被犀牛咬断,回音螺沾着鲜血掉在地上,被犀牛踩过,碾成碎片。「你以为仅凭同样的招式,就能拿下本座?你们未免也太小看本座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23页 第69章 大战裂天兕 方阔的真仙之体,吃了如此大补之物,对于裂天兕来说,多少能恢復一二。于是,趁着方阔疼得不能自已,抱着断臂在地上打滚时,黑气一卷,犀牛膨胀了数十倍,沖方阔张开了血盆大口,尖尖的獠牙上,流淌着黑『色』的粘『液』。粘『液』滴落在地面,立马灼出一个洞来,冒出一股黑烟。 方阔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胡『乱』地蹬着双腿往后,忽然撞上一物,他一回头,竟是昏死过去的白宛和。方阔看了一眼难得安静的白宛和,带着惨白的小脸,暗下愧疚。此时,他不能再连累她,一咬牙,拼尽全力,按住右边的断臂朝相反的方向跑,企图引开犀牛。 「吼!吼!」犀牛翻身一扑,轻而易举地便将方阔按在了爪子底下,血盆大口越来越近,带着恶臭的黑『色』粘『液』,接二连三地滴落在方阔的脸侧,黑烟一股一股地上升,瀰漫了一片。 「大不了同归于尽!」方阔召出手杖,直指犀牛,闭上眼睛狠狠地一刺,做着最后的挣扎。 「吼!」犀牛突然仰天长嘶吼,似是痛苦难耐。 方阔以为刺中,大受激励,挥舞着手杖再刺。等他睁开双眼一看,然而他并未刺中犀牛,它的突然变故是因为守易。守易趁着犀牛攻击方阔,自己还有些微理智时,右手突的『插』进胸膛,死死地抓住魔心,生生地剜下。那颗魔心在守易体内生长了几百年,根深蒂固,如此生剜,比撕裂魂魄还要痛苦万分不止。 自裂天兕的这一缕魔气夺舍了守易起,魔心生长了多少年,它便在守易体内共存了多少年,它与守易同享一具身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想到就在即将完全夺舍守易前夕,竟然被剜了魔心,断了魔气存在的根。根一段,犀牛的形态不在,瞬间溃散,然后消失殆尽。 「本座迟早还会回来,本座绝不会放过你们!」裂天兕不甘的吼叫,在空气中不断地迴旋,再迴旋。 这边,怨念散尽,魔心已除,守易额上魔角消去,身上黑气不再,恢復了五百年前翩翩公子模样。 「这是我的业,到了我该还回去的时候了。」守易撑着已经岌岌可危的身体,勉强站着,深深地凝视着初茗,忽而真心地一笑。他挥手聚起此殿内外,所有因自己而生的怨念,集聚再集聚,最后浓缩手掌之大,蓦地置于天池水之中。剎那间,鬼哭狼嚎,天河水吞食着**、污秽、杂念和怨恨,直至最后只剩一片清澈的雪白,声音完全销声匿迹。 大量的怨念被不断地净化着,水池上逐渐飘满魂魄。 守易一抬手肘,沾了嘴角的血迹,以血画阵,强行打开阴司的门,淡淡一笑,说道:「被困多年,如今,你们也该清清白白地去投胎了。」话还未说完,安歇魂魄便争先恐后地飞了进去。 直到最后一个被净化的魂魄,从天河水中飞出来,神仙水的仙气全部耗光,凝固成一池子的灰『色』固体,越凝越坚固,最后变成了水泥,一动不动。守易也耗尽所有的心力,踉跄着摔倒在地,口吐鲜血不止。 「师兄!」初茗拖着身体,向守易爬去,两人紧紧地握住双手。 守易浑身是血,剜除魔心已经让他痛到死去活来,再加上这一番净化之力,已经穷途末路,情况比之初茗还不如。但是他依旧满脸笑意,很是释然,回握着初茗的手,淡淡地说道:「茗儿,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何修炼要以修心为主。是我执念太深,才让裂天兕有机可乘,杀了师弟,又害苦了你。如今,累及凡人,祸及苍生,险些放出裂天兕铸下大错……」 初茗已经哭成了泪人,早已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断地摇着头,「不晚,还不晚,一切都来得及。只要你回来,凌云派必然再创百年前的辉煌。」 守易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绝无生还的可能,初茗仍是不肯定放手,痛哭流涕。对于守易而言,最后还能干干净净再见初茗一面,已经是老天的厚爱,别无他求了。 初茗拭去守易嘴角的鲜血,刚刚拭去,又流了满面,怎样都无法擦拭干净。 守易劝初茗,不必多此一举,接着又说:「我犯下了太多的错,按照天规,就该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但我仍有一丝希冀,若有幸能入畜生道轮迴,若是你原谅了我,若是有缘,我所求不多,即便来生仅是一只与你『插』肩而过的飞鸟,我也愿意。」 「茗儿……」话未尽,人便化为无数的萤光,慢慢地从初茗的手中消散,最后连一片残缺的衣角,随身佩戴之物也没能留下,痕迹全无。 仙,也抵不过自然运转的法则,她亲眼看着守易,从视线里消逝,最后越握越紧的唯空气耳。 「原谅,我原谅了,早就原谅了。」初茗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泪却煳了眼,哽了喉,只能搂住一把空气,悲嘆着生离死别,竟是没有一个词,一句话足以表达,唯有泪千行。到了这般境地,初茗像是只会只一句似的,不断地重复着「原谅」二字。 失而復得,得而復失,无法逃离的轮迴。初茗又一次目睹失去,满面泪水,躺在地上,只求一个痛快。 足足有一刻钟之长,方阔始终『迷』『迷』煳煳,他总感觉做了一很长的梦。身体传来的疼痛,和入目的满是残渣碎石的密室,又提醒着他,刚才所有他以为是梦的,都真实发生过。 第124页 方阔赶紧『摸』出一粒衍生丹咽下,催动真元消化丹『药』。少顷,方阔的右臂便以眼睛能见的速度长出来,嫩白如新生儿,跟右肩上的皮肤,形成颜『色』深浅的对比。方阔动了动手臂,灵活如初,并无太大影响。 突然,方阔一个激灵,对了,那个怨念本体,裂天兕的魔气。 方阔几乎是本能的,立马捡起掉落在一边的手杖,用手杖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发现密室不復初初进来时的压抑感,连一丝怨念也无,这才想起魔气已经逃走。他再次提气,释放神识,扩大感受范围,整座大殿竟是感觉不到一丝怨念。 他环顾四周,初茗夫人躺在不远处。夫人眼角还有泪痕,眼睛明亮,却没有任何焦距。此时的任何宽慰,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方阔嗫嚅了半天,也仅仅是问道:「初茗夫人,你可还好?」 初茗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方阔替初茗把了把脉,脉像似有似无,即便是个活死人,也是紫缘仙君的徒子徒孙,自己的前辈,方阔哪能见死不救。他一拍脑袋,忘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他身上还有临走时红参给的护心丸。当下就从袖中拿出玉瓶,倒了『药』丸给初茗餵下。 「夫人?夫人?」方阔摇着初茗的手臂,初茗还是那个样子,睁着眼,却全然没有活气,一动不动。 按说红参炼的『药』,效果最佳才对,初茗却没有一点反应,方阔有些急了。他又把了把初茗的脉,脉像虽然微弱,却明显比方才搏动有力,可初茗……方阔不死心,又摇了摇初茗的手臂,「夫人,初茗夫人,快醒来,快快醒来。」 如此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初茗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转过眼珠,看向方阔。无论是方阔的年龄,外形还是修为,放在新岚大陆上,都是沸沸扬扬的奇谈,然而初茗无心探究此事,她空洞的双眼,淡淡地望向方阔,眼神中是陌生的感激,只是浅浅地说了一句:「多谢。」 初茗当年自刎时,紫缘不在新岚大陆,也未收过任何坐骑,并不识得方阔,所以才如此生疏。 「夫人,我是方阔,紫缘仙君的坐骑。」方阔扶着初茗,解释道,「夫人的器灵红参,认了仙君做主人,前些天突然受到天罚,猜想着,或许与夫人有关,我和仙君的弟子白宛和,一路往大泽调查而来。」 「仙君?师祖已经是仙君?甚好,甚好!」初茗眼里终于有些生气,接着又有些惭愧,「红参?是我连累了她,早该让她自由的,我这便解除主僕心链。」 「夫人!」方阔扶着初茗起身,小心地避开守易不敢谈及,望一圈密室,说道:「这密室经过打斗,残败不堪,可能将要坍塌,不如,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初茗点头,指了指墙角边的白宛和,「她便是师祖的弟子?遭此大罪,都是我的孽啊,她……如何了?」 方阔这才忙为白宛和把了脉,情况很糟糕,他不自主地就皱了眉。右腿骨头全部破碎,五脏六腑被震碎,心脉受损,肩骨断裂,灵气混『乱』,失血过重,体内魔气怨念沸腾,也就还吊着一口气了。 方阔眉头越皱越深,倒抽一口气,连忙运转真元,只能帮白宛和暂且平復了『乱』窜的魔气。他身上也没有回天之术的丹『药』,其他的伤势,方阔也无能为力,只能待回了洞府,找了红参帮忙。面上还要宽慰着初茗,装作无碍一般,回道:「虽是伤的严重,到底于『性』命无碍,多谢夫人关心。」 「你……伤势如何?」初茗不知该如何称唿方阔,问的有些迟疑。 方阔避重就轻,说道:「无碍,一点皮外伤,调养些时日也就好了。」说着变回仙鹤的原形,驮了白宛和,几人从密室中原路返回。他们堪堪出了大殿,就是「哐当」一声巨响,整个大殿下陷,一阵尘土飞扬过后,这处连曾经辉煌的遗蹟也彻底消失个干净。 方阔莫名其妙还处在怔愣之中时,初茗已经掏出荷包里的玉佩,玉佩里有一只绑着蓝『色』绳子的小兽,这便是主僕关系的信物。初茗隔空一划,玉佩里蓝『色』的绳子断开。初茗里面的小兽撒开蹄子跑远,五指一手,玉佩便化成了齑粉,散落在茫茫大泽之中。如此,她便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多谢夫人相助,方阔替红参谢过夫人。」方阔对初茗一拱手,见过一礼,问道,「接下来,夫人有何打算?可愿与我们回洞府?」 「红参与我有主僕之谊,这是多年前就该我做的事,反而累及她。」至于打算,初茗回头,望着这大泽深处,已经陷入地下的大殿,又望望沿山的风景,突然想到了凌云派。哪里的景『色』应该更美吧,一草一木,或许还是原来的样子,承载着她所有的记忆,她怎么捨得让师门毁于裂天兕之手。 「我要留下。」初茗撩起一缕被风拂『乱』的发,捋到耳后,「上古妖兽觉醒,新岚大陆危在旦夕,凌云派必然首当其冲。此番裂天兕夺舍不成,必然还有后招,趁着它元神重伤的机会下,我想在余下不多的时日里,还能为师门,为新岚大陆再做点什么。」 「夫人还是……」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初茗坚定地摇头。她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拉起白宛和的手,依依不捨地摩挲着,眼神温柔如水,就好像遇到了阔别重逢的女儿一样。初茗深知白宛和伤势严重,大泽灵气薄弱,妖气却甚是深重,在此地待得久了,只怕不利于白宛和日后的恢復,只能依依不捨地放开。 第125页 初茗『摸』了『摸』白宛和的头髮,将自己的珍藏的基本功法,轻轻放进白宛和的衣袖内。她辜负了紫缘的期待,但是白宛和不同,纯粹而透明。她做不到的,但是她希望白宛和能做到,练成这些功法,继承紫缘的衣钵,将凌云派发扬光大,护卫整个人类。 虽是送礼,还是修道之士人人眼红的功法,不,是仙法。只可惜,这礼却并未送到白宛和的心坎上,毕竟她的目标只是当一个混吃等不到死的米虫而已。并且在未来里,众多的仙法之中,白宛和只修炼了其中一种,还是最……为人所不耻的一种。要是初茗得知此事后,也不知会不会从棺材里气活过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先说当前。初茗赠了重物,最后又捏了捏白宛和的手,告别道:「你们快走吧,此地的妖气对丫头的伤势不利。」初茗对白宛和的一见如故,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辈分,竟然叫了白宛和「丫头」,亲切地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0章 兽乱 「如此,请夫人保重。日后,夫人如有需要,尽管吩咐。」既然初茗已经下定决心,方阔也不便多劝多问。出于初茗对白宛和的看重,并且大方地馈赠了仙法,他也做出了承诺。然后朝初茗点点头,驮着白宛和。振翅飞走了。 初茗向他们挥挥手,「保重!」 守易在此地动用禁术,几乎阻断山上运转的所有灵脉,致使灵气本就稀薄的大泽,更加行走艰难。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初茗去做,如此境地之下,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暗自神伤,初茗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大泽的更深处走去。 跟初茗告别之后,方阔驮着白宛和往大泽之外飞去。不知道是大泽灵气过于稀薄的原因,还是被白宛和篡改了阵法的缘故,一路上,他已经捏碎了十来块玉牌,却始终无法进入洞府。看着鲜血顺着白宛和的手指尖滴落在大泽里,脸『色』越见苍白,方阔急的满头大汗,除了奋力飞出大泽寻得一丝机会外,其余也是无能为力。 突然,大泽的最深处传来一声长嘶,嘶叫的音波直冲云霄,有上达九天,下至黄泉之势。这一声之后,音波在大泽之内肆意地冲击,妖兽丹田受制,神识受损,具是猩红着双眼,疯狂地相互撕咬,横冲直撞。 一时之间,血腥气充满了整个大泽,红『色』的血雾瀰漫了整片天空。血腥气又招引来更高阶的妖兽,更强一波的攻击。是以,大泽之内,妖兽的吼叫、长啸嘶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高阶的妖兽,还能勉强还能清醒陷入沉睡而自保,中阶的妖兽受到音波的蛊『惑』,只能疯狂地进攻大泽外围的低阶妖兽。而那些众多的低阶妖兽,只能往成群结队,拼命地往大泽之外逃跑。奈何雪山高耸入云,就这般横隔在大泽与大陆之间,攀不上又打不穿。 即便有传送阵,也只能从雪山之外打开。低阶妖兽们面对后有追兵,前无去路,无处可逃之地,只能坐以待毙。忽而一只青狮对天长吼一声,蹬了蹄子,狠狠地撞向雪山,「咚」的一声巨响,血溅三尺,雪山毫无动摇。妖兽却沸腾了,纷纷效仿,以这种『自杀』的形式撞向雪山,希冀能有奇蹟发生。 前有飞鸟走兽撞山,后有中阶妖兽满大泽的狂奔,掠杀,杀红了眼。原本因为散了瘴气而陷入沉寂的大泽,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形成鼎沸之势。 兽『乱』一起,前来歷练的修道者首当其冲,死伤不计其数。 那边,凌钰和一众师弟师妹,大约也就十来人数,他们和大部队在这边的树林内,被突如其来的碧尾金猿兽群冲散,慌『乱』之中,只能各保其身,约好雪山之外再见。 碧尾金猿,顾名思义,长着碧绿『色』的尾巴,通体金『色』,像是黄金一般,所以还有一个碧尾黄金的称号。碧尾金猿身高一丈有余,却不过是中低阶妖兽,但是一身皮『毛』柔韧有力,刀枪不入,虽然攻击力不足,但是防御能力不可小看。所以在新岚大陆上,碧尾金猿的皮『毛』售价相当可观,就这一点而言,确实没有辱没「黄金」二字。 然而,碧尾金猿并非群居妖兽,而且很是懒惰,常年不见出洞,这也是难以捕捉,致使皮『毛』价格居高不下的另一个原因。 对于突然冲出来的一群碧尾金猿,凌钰还算理智,她始终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没有天真到认为,这些都是上天馈赠的大礼。她右手始终握在灵剑上,不敢松懈分毫,快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是碧尾金猿!」已经有归墟门的弟子认了出来,惊喜地招唿起同门。他的眼睛,好像已经透过兽群,看到了大量的灵石,再也不能自控,拔出灵剑,大喊道:「碧尾金猿的身上全是宝,更何况这里还有一大群,咱们杀了它,何愁龚家的掣肘?沖啊!」 凌钰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位师弟就已经被碧尾金猿撕碎,三下两下吞进了肚子。 「师姐?」在众人的记忆中,碧尾金猿从不是如此残暴的妖兽,今日亲眼所见,难免都吓得失了分寸,哆哆嗦嗦地站在凌钰身后,寻求庇护。 第126页 凌钰暗中『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果然,这些碧尾金猿非同寻常,必须小心应对。她立马拔出灵剑,命令道:「大家快结归墟剑阵。」 碧尾金猿都是有些灵智的,纷纷直立起身,捶胸长啸,震的众人双耳流血,剑阵难成。趁势,碧尾金猿齐齐袭来,专挑修为低的人攻击,震天动地捶上几拳,又跳开换一只碧尾金猿接着攻击。虽然拳路毫无章法,却将凌钰等人打的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 如此经过几轮之后,包括凌钰在内,大家多少都挂了彩。凌钰啐了一口,果然还是她太小看了这么妖兽,立马匆匆一招手,大家也都会意,握紧了灵剑,迅速向中间靠拢,围成一圈,和碧尾金猿对持着。经过几番较量,大家不敢再轻举妄对,只是暗中警惕,将手中的武器紧了又紧。 凌钰扫了一圈,他们总共十二个人,现在死和重伤者,已经过半,并且他们几个体内灵气和真元消耗巨大。大家眼神不再坚定,隐约已有绝望之态。再反观碧尾金猿,直立在地,捶胸长啸,竟无一点外伤,一副嘲笑他们的姿态。再这么拖下去,对他们不利,只怕坚持不了多久,迟早入了妖兽的口。 「大家保持镇定,听我说。」凌钰单手捏诀,升起一层防护罩,暂时躲避一二,随之问道:「传送阵处必有其他门派子弟,从这里过去不远,我可以拼死杀出一条出路来,谁愿前去搬救兵?」 众人不是不愿意相信凌钰,而是碧尾金猿众多,围成铜墙铁壁,要想突围,实属艰难。可就算突围成功,难保没有更多更厉害的妖兽在外面等着,所以陷入久久的沉默。又过了少顷,凌钰再问,一位全身是血的青年犹豫再三,还是站了出来,抱拳回道:「十六愿前往。」 「好,小十六,大家都靠你了。」凌钰握住十六的肩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转向众人,「大家身上还有培元丹和回灵丹的,不管多少,全部拿出来,分一半给十六。」 众人虽有不愿和怀疑的,但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听命于凌钰,不甘不愿地贡献了丹『药』。 「师姐?」十六不可置信,她居然要一半的丹『药』给自己?如果他私吞了丹『药』,一去不回,他们可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十六推回凌钰捧着丹『药』的手,「我不能要。」 「拿着。」凌钰强行将丹『药』按在十六手中,拍了拍,「我信得过你。」说着便和其余几人,一人一颗培元丹含在口中,立马摆出阵势,沖向碧尾金猿,同时咬碎丹『药』,灵力蜂拥而入。大家都趁着此时,统统拿出自己最厉害的招式,一起向兽群击去,又纷纷被打落在地。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哪怕已经没有了反击能力,仍然紧紧地抱住碧尾金猿的腿和臂膀,没有一人后退。十六眼含泪花,双手握紧成拳,最后望了一眼大家,朝传送阵的方向快速跑去。 碧尾金猿纵身一跃,腾上高空,在快速坠落,「轰!」,山摇地动,大树倒塌,溅起几丈高的尘土,凌钰等人也被顺势甩出,砸在巨石上,又滚落在地。还不等大家挣扎爬起,碧尾金猿已经形成合围之势,将他们困在包围圈之中。圈内,只剩众人的翻滚惨叫,或是咬牙闷哼声。 凌钰拄着灵剑,挣扎了几番,才勉强颠簸着站起来,『揉』着脖子活动了两下,「呸」地吐出一口血水,挺直了背说道:「十六已经去搬救兵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大家再坚持坚持。」 「可是……」他们已经坚持了小半个时辰,算路程,十六早就到了传送阵才对,可救兵迟迟未到,莫非十六当真背叛了大家?有人已经面『露』惊恐之『色』,一副等死的模样。 还不等那人说完,凌钰便打断,说道:「即便如此,那我也要站着死。」说着更加站得笔直,迎风而立,脸上的血渍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手中灵剑一用力,狠狠地『插』入地面,一圈眼睛可见的光波散开,那是超越了金丹已有的威压。威压一展,竟叫碧尾金猿一顿,后退了几步,对峙着不敢上前。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爬起身来,拄着灵剑,并肩站在凌钰身旁,站成一排,与碧尾金猿相持不下。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救兵迟迟不见踪影。这边,碧尾金猿不见众人动作,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始蠢蠢欲动,捶胸长啸,虎视眈眈,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正在众人握紧了灵剑,不得不做最后的殊死一战时,一颗万雷弹从天而降,「轰!轰!」两声巨响,逃避不及的几只碧尾金猿,便被炸成了肉泥。 「吼!」血腥气息更加刺激了碧尾金猿,立时就撇下了凌钰等人,捶胸对天怒吼,双腿弯曲蓄力,然后接二连三地向空中跃去。空中的那一点越来越清晰,随着距离拉近,可以清楚地看见一只白鹤飞来,就在快要被碧尾金猿撞上之时,白鹤突然一拐,一个腾冲,再次向空中飞去。 白鹤一撤,跟在后面的一群奇形怪状的大鸟,和迎面而来的碧尾金猿,双方目瞪口呆,措手不及,「轰」地撞在一起,眼冒金星,下一刻便撕咬混打在一处。 「唿!」大泽也不知道怎么了,从那一声嘶鸣开始,突然发生了大兽『乱』,莫不是裂天兕伤重,在召唤同类的原因?好在千钧一髮时,寻到了一波实力不相上下碧尾金猿,急中生智,让它们相互缠打在一起,总算有惊无险。白鹤松了一口气,翅膀往尖嘴上抹了两把,准备赶紧飞走。 第127页 「宛和妹子!」凌钰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确认白鹤身上背着的是白宛和时,惊唿出声。 白鹤正是方阔,他一心顾及着白宛和的伤势,不敢大动手脚,才一味狼狈地躲避。这边好不容易解决了麻烦,忽而听到一声唿唤,震惊之中,也未听清叫的什么,本能就比划着名两只翅膀,摆开架势。再一看,居然是归墟门的,还是熟人,「凌钰!」 才叫出声,方阔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原形,赶紧张开两只翅膀捂住嘴,然而现在这个相当严肃的情况之下,却发生了一件完全不严肃的事情,方阔的尖嘴穿过翅膀上密密麻麻的羽『毛』,根本没有遮住。不仅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增添了一点喜剧调味料,你说凌钰这货怎么办? 场面实在太好笑,更何况凌钰情商还不高,即便知道时机不合适,但还是没忍住,「噗呲」一声大笑出来。被一双鸟眼悲愤地一瞪,凌钰觉悟了,强行把嘲笑吞了回去,随手把脸上的血沫子抹的更糟糕,为了显得更加悲壮,更加有说服力而已。她立马绷着脸,面无表情地低头站着,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朝方阔拱拱手,「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如何称唿,可否……」 凌钰从双手中抬起眼来,正要询问些什么,却恰好看到方阔抬起一只爪子,悄悄地动作,似乎装备逃走。在凌钰如火的目光注视之下,方阔的爪子「卡」地顿在半空中,半天放不下去。四眼对望了半晌,方阔率先反应过来,对天鹤鸣了一声,表示自己听不懂人话,更不会说人话,然后立马展翅飞走。 「想走?不行!」凌钰飞身一扑,死死地保住了方阔的一条腿,方阔的身形在空中一歪,飞的颠来倒去,可任他怎么蹬,凌钰就是死不撒手。 他不知道,其实凌钰心里清楚着呢,白宛和不简单,白宛和的师兄也不简单,同理,白宛和的宠物也绝对简单不了,所以这鸟不是普通的鸟,说人话这事都是轻的,指不定还能点石成金呢。十六这条迂迴救火的法子暂时行不通了,那她又怎么可能放过从天而降的活菩萨? 凌钰不仅和方阔死扛着,还跟那些同门师弟们招唿,「快,大家快上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1章 冤家路窄 然后就出现奇妙的一幕,大家都当方阔是免费,且走着大容量的公交车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扑上来,拉住上一个的脚,撇开死了的,那七八个大老爷们,也照样在半空中挂了一串。他们是多了活的希望,却可怜了方阔。你想啊,按照仙鹤族的算法,三百年的方阔都还没成年呢,已经充当劳动力了童工啊,简直是**『裸』的压榨。 方阔越飞越低,吃力地扑扇着一双翅膀,也不过行进了几丈路程,最后干脆擦地飞行了。最下面的一个人,几乎是充当清扫的任务。说真的,要不是方阔的修为摆在那,恐怕都嗝屁几百回了。当然,要不是凌钰对白宛和的盲目自信,这几百回压根不会出现的。 要不是白宛和要死不活了,方阔哪会纡尊降贵,给个凡人当坐骑?白宛和也就罢了,到底还隔着紫缘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呢。问题是凌钰凭的哪样这么理直气壮?居然当他是免费搭载工具,岂有此理!方阔一声长鸣,鸟眼精光一闪而过,尖嘴上下颚一磨,跟磨刀一样,然后瞄准凌钰的爪子,尖嘴一啄,「笃!」 凌钰吃疼,松了一根手指。 嘿嘿!银光一晃,凌钰还处在惊愕中,没来得及分辨是白鹤笑了还是幻听,虽然比起飞鸟张口能言,笑好像也不算啥大事。然而……「笃笃笃!」白鹤的尖嘴次次都瞄中凌钰的手指,箭无虚发,痛不甚痛。 「喂,我可是你主子的闺中密友,口下留情啊。」凌钰才说完,果然方阔就住了嘴,「多谢……啊!你怎么还啄啊,住嘴,赶紧给我住嘴!」也不知是凌钰那句话刺激到了方阔,方阔怒气攻心,只顿了一顿,又加倍地啄了回去。 「啾!」方阔仰天长啸,瞎了你的眼,区区死丫头能是本仙的主子?不是!绝对不是!方阔狠狠地啄,他要凌钰长点记『性』,不然不知道谁才是真的主子。哼,眼瞎的傢伙,还妄想本仙救你?没门! 「好!跟姑『奶』『奶』槓上了是吧?」凌钰也不怒,反而抿嘴一笑。可惜十指连心,手上又确实疼的厉害,所以凌钰勾起的唇角边,又隐约可见微微的颤动,笑的那叫一个古怪。「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然……」 「哼!」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凌钰便成功收穫死鱼眼的眼神一对。 「那本姑『奶』『奶』只能勉为其难,替宛和妹子管教一下你这不桀骜不驯的灵兽了。」正好凌钰的右手吃痛,终于被方阔啄到不得不松开了手,但同时,凌钰左手一伸,直接一把握住了方阔的尖嘴,「小样,你一只鸟,还妄想……诶!咋往下坠呢,你一只鸟,还要我教你咋飞吗?喂,喂!怎么还在坠,赶紧调整啊!啊!」 凌钰突如其来的纯粹恶作剧,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只不大听话的灵兽,谁知把事情直接搞升级了。方阔都没反应过来,尖嘴就被坠着朝下,被迫屁股朝天,直线快速下坠。下面拖着的六七八个人,摇来晃去,极其不稳定,「咚」一声,最下面的伤号已经吻了大地,并且明显表示了抗议。 第128页 方阔几乎是本能地一回头,他得确认一下白宛和掉了没有。很可惜,她命太硬,都这样了,还死死地趴在方阔的背上,一点滑动的痕迹都没有。要不是白宛和太安静,方阔几乎都要以为是她刻意装死了。 方阔这一回头不要紧,下面套着的一串拖油瓶,就十分不优雅地摆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然后就不客气地闯进了松鼠的家,撞的……只能说相当精彩。 这一来二去的,动静不小,成功引起了轰动,招惹的附近原本就不理智的妖兽,齐齐冲着这边望着,对这稀奇古怪又新奇的东西充满疑问,似乎在判断和试探对手的能力,准备一击而中。 凌钰急了,握住方阔的尖嘴连连摇晃几下,「哥们,你倒是飞啊,没看见这里几个大老爷们嘛,他们就要变成妖兽的盘中餐,盆中肉了,你倒是加速啊,男人的自尊心很强的。」 被凌钰这一晃,方阔好不容易稳住的飞行轨道,又出现了意外,身形歪来倒去,他一出事,下面连着的那一串,俗称有自尊心的大老爷们,也就跟着遭了殃,不是砸在了石头上,就是撞到了树上,大战碧尾金猿而留下的伤,大约也不过如此吧。没办法了,齐齐求饶,「师姐,我等修为浅薄,身负重伤,经不住如此大的刺激,还请师姐莫要虐待它了吧。」 就算你俩冤家路窄,也请看在同门一场上,放过咱这些无辜的生灵吧。 「额……哎!」凌钰也不能过分地玩命,自觉地解放了方阔的嘴,重新抓住脚,也不觉得愧疚,唉声嘆气一把,又意味不明地低喃起来,「一直以为宛和妹子很牛,又是神秘师兄,又是神秘灵宠的,今儿一看,也不咋地,妹子重伤未醒,灵宠也是个半吊子,两个人都驮不动,是我高估了。哎!十六啊十六……罢了,算我们倒霉。」 「晤!」半吊子?两个人?这是整整的十个人!都不带打折的!方阔心累,到现在的重点是他的头也很疼,还有嘴巴。你倒是告诉我,这个样子该怎么飞?白鹤确实还有升级的空间,问题是他还没成年,还受了重伤,驮白宛和就已经够吃力了,还要耗费见底的真元,保住几个无赖,他才是真的无奈。 不管凌钰是激将法还是什么,方阔都照样一摇二晃,不是撞到这个,就是挂了那个,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哪怕被成功激将,他也无能无力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方阔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白鹤筷子细的长腿流了下来。那股温热的触感传来,凌钰才要说些什么,瞬间闭口不言,默默地从怀中『摸』出仅剩的几粒培元丹,安静地递上。 对于方阔真仙的修为来说,培元丹连糖豆都不如,吃了等于没吃,他高傲地昂着头,对那几粒孤零零的丹『药』不屑一顾,卯足了一口气,奋力地往传送阵飞去。 此时,在大泽的外围处,低阶妖兽成群结队地往雪山上撞击,雪山已经变成了血山。雪山之下,尘土飞扬,地上萤光一片,前者是源源不断的妖兽所带起,而后者,是「『自杀』」后的妖兽留下的内丹。莹白的内丹,鲜红的血,不仅刺眼,而且瘆人。也不知那些贪财之人,看到如此场景,还敢不敢收入囊中。 大约是雪山外已经得到了消息,等方阔吃力地飞到传送阵时,传送阵已经打开,石台上挤满了人,皆是手握武器,警惕地望着石台之外,唯恐被妖兽转了空子,趁机从传送阵跑到了雪山之外。 要不是那一串人肉腊肠中,看到了归墟门的弟子,照众人那个紧绷的神经,恐怕方阔难以飞进石台来。毕竟现在特殊情况,凭空多了一只鸟出来,你哪知道他是不是妖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大家都快出来,我等坚持不住了。」忽然,有一个急切的声音从传送阵的那一边喊道。 也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传送阵开始顺时针转动,而且越转越小,眼看着就要关闭,众人哪里还顾得研究方阔是不是妖兽,自然争先恐后地跃入传送阵中。方阔抢在最后一瞬,一个挪移,带着一群负累,也进了传送阵。 传送阵关闭的同时,雪山这头的天空上,就好像是被撕裂了一口子似的,哗啦啦倒出一堆的人来。大家不分家族和门派,这会儿都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相互搀扶着,安慰着,议论着这场莫名其妙的兽『乱』。 「师姐!」十六正求着人呢,一眼看到人山中的凌钰,激动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一把保住她,哽咽地说道:「师姐总算回来了!十六到处求人,可惜此时的大泽比瘴气未散时还要可怕几倍,大家……大家都不敢前往。十六无能……」 「我都没哭,你个大老爷们哭啥?再说了,我们大家这不都好好的吗?」凌钰一巴掌拍在十六的脑袋上,她可没那么矫情,活下来了就行,大大咧咧又忒没趣地打断了十六的煽情,「大家呢,别说就你一人,啊!不会都餵了妖兽了吧?那可是归墟门的未来啊,我拿什么跟列祖列宗交差?」 「……」十六懵了,敢问师姐,这跟列祖列宗有什么关系? 凌钰单手捂脸,深深地嘆了一口气,重重地拍了一下十六的肩膀,表情凝重地吩咐道:「罢了,生死有命,我也左右不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把后事安排地浓重些吧。寻不到尸骨,好歹也要有一个衣冠冢,免得连个祭拜之处都没有。都是我的罪孽,师姐对不起你们……十六,这些都交给你了。」 第129页 「……」归墟门的大部队弟子们,心急火燎地挨个询问才出了大泽的人,想找到被妖兽冲散的凌钰几人,好不容易问到了消息,结果却亲耳听到了凌钰「认罪」。按意思说呢,凌钰是在乎他们的,可这种沉重的告白吧,它听着就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十六隔着凌钰,和对面的大部队对上了眼神,干咳两声提醒凌钰,可惜凌钰不懂其中含义,独自捂脸做悲痛状。十六当着众师兄弟的面,有点尴尬了,一偏头,小声喊了凌钰两句,「师姐,师姐?」 「干啥?没看见我正难过吗?」凌钰从指缝中『露』出两只眼睛,凌厉地扫向十六。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没成功搬来救兵,我至于被个灵宠欺负吗,老娘现在都手疼,咋的,还不能让人暗自『舔』舐伤口了? 十六咧咧嘴,指指她身后的方向。 「嗯?」凌钰转过身去,两眼瞬间睁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搂住前面几人。看来该听的不该听,大家都听到了,那就是该拼演技的时候了。凌钰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压着声音,「大家,大家终于……回来了!我……我对不起大家,有负师父重託……」 「……」**约跟了凌钰太久了,连不会看人眼『色』的『毛』病都一模一样,直接了当地打断凌钰的煽情,「师姐,大家都听到了……额,师姐别瞪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你问大家……好,我闭嘴。」 凌钰「嗖嗖」地飞了几个眼刀过去,她傻的吗,能不知道大家都到了?不都是打了铺垫,方便下台的吗?就你聪明?凌钰瞪地十六心脏承受不住时,脸一变,又开始了下一个故事,「额……回来的路上,顺手救了一位姑娘,所以出来的晚些,让大家担心了。也不知那姑娘不知伤势如何,都是兽『乱』之下的可怜人,大家能照顾的就照顾一点吧。」 说着不等大家回话,凌钰就领了几个门内医术高明的人,走到一人一鹤跟前,一副仁慈的救世主模样,「就她了,师弟快给看看,有几层把握。」 「……」可怜的姑娘?路人师弟的内心在咆哮,你特么当我傻的吗?这不就是你勾肩搭背,同流合污的小姐妹吗?对了,还顺带勾搭了归墟门的大师兄。那么纯良的师兄,居然看了一个女流氓,还不都是你搭的线,简直岂有此理。好好的一颗大白菜,就叫这么给猪拱了,他不杀了吃肉已经是宽宏大度了,居然还让他救治,可笑。 「师弟也没办法?」显然是凌钰眼神不佳,错把暗恨的磨牙当成了无能为力。 「……」老子医术归墟门第一,纯粹不想救而已。 凌钰嘴上虽然恶毒,看在白宛和不清不楚的关系上,看在那灵宠好死不死,偏要多此一举久了她的份上,这人嘛,凭良心也该给救了不是。凌钰大手一挥,「走,进城。」 「歷练呢?」十六恨不和适宜地问了一句。 凌钰甩了一个「傻的无可救『药』」的眼神,根本没搭理他,一手夹着累晕的白鹤,一手提熘着白宛和,领着大部队,光速御剑进城。 跑的太快并不是因为大泽兽『乱』,她害怕危险,而是变故一处,原定的一个月历练,现在生生地压成半个月,死伤比往年成倍数增加,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了。所以,现在城中的客栈肯定打紧,都得用抢的,跑慢了,只怕得住马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2章 打劫客栈 相比住房问题,大泽的突变来的更让人惶恐不安,兽『乱』或许还能勉强解释为意外,那阵法呢。要是阵法当真出了问题,那就相当于修真界对整个大泽敞开了门户,那就不得又回到一千年,人和妖妖混住的浑浑噩噩的残忍世界? 大泽内的妖兽兇残,数以万计,以现在新岚大陆的战斗力,很难对付。雪山上的阵法,可以说是新岚大陆的最后一道屏障。唇亡齿寒,阵法若是不保,只要想像一下那个混战的场面,加上今天的实际体会,就能吓出一身的冷汗,届时,新岚大陆必然掀起血雨腥风。 出于自保,各大门派的领队,在清点了门派的人数后,谴了大部队先行回去报告,基本都自觉留在了雪山下,跟那五个白鬍子老道商量。否管能不能商量出个结果,至少态度端正,有面临死亡的紧张和压力在,哪像凌钰,为了个住处,那边喊的越快,她跑的越快,就像家里蒸了馒头,害怕冷了似的。 再说凌钰,堂堂归墟门大师姐,歷练领队,居然丝毫不顾门派颜面,众目睽睽之下跑走,除了被人说三道四之外,最后还悲催的遇上全程客栈满员,最后还是凭着一身蛮力,打了一架才抢了来。 凌钰站在客栈的二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被自己打烂的桌子椅子,拍拍手,很有成就感,吩咐师弟们各自回去安歇,至于她嘛,还有两句话要跟老闆谈谈。说到谈谈,气势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少,凌钰「啪」地一声,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掌按在老闆的肩上,似笑非笑地恐吓道:「老闆,你这生意经不错嘛,大泽都大『乱』了,你还敢压着客房哄抬物价,不错,相当不错啊。」 第130页 老闆双腿发软,抽着嘴角赔笑,不停地说着好话求饶。 凌钰突然阴森的一笑,淡淡问道:「跟你打听个事儿,我有个仇家要处理,就好比像你这样的普通人,你可知,道上买兇杀人的价钱?比如,一条腿多少钱啊?」 明明是大夏天,老闆却如坠冰窖,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结结巴巴地回道:「一……一块……下品灵石。」 「真他娘的贵。」凌钰啐了一口,往怀里『摸』了『摸』,一包灵石直接甩到掌柜的脸上,意有所指地说道:「那这一包,应该足够买你的全尸了吧?」 老闆额上的冷汗不要钱地往下掉,一个劲儿地求饶,好话说尽,凌钰还是那么副半冷不热的样子,老闆吓着了。老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什么修为,眼力还是不差,凌钰是谁,他不认识,但能断定来自大门派,不管是不是吊车尾的归墟门,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客栈得罪的起的。 这么一想,老闆狠了狠心,一咬牙,只能做个亏本生意了,不求能巴结上贵人,至少保住一条小命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仙子,还请仙子宽谅。从此时起,小人这客栈,仙子想怎么住就怎么住,绝不收一块灵石,客栈上下必定小心伺候……」 「当真?」 「千真万确。」 「听着还是不错的。」凌钰假模假样地点点头,很是认同老闆的做法。老闆眼睛一亮,意思是还有的谈?他才高兴了一秒钟不到,凌钰就憋着嘴问:「那一日三餐怎么算?我身上可怎么带灵石啊?唯一那一包灵石都给了你,而且还是用来买……」 「仙子竟是说玩笑话。」老闆的心脏大约已经不大跳动了,生怕她把买命两个字说出来,手忙脚『乱』的把凌钰的灵石还回去,低声下气地讨好道:「仙子驾临,本店蓬荜生辉,区区饭食,本店自然全包,只是乡野里没什么佳肴,恐怕委屈了仙子。」 包饭食这事,老闆答应的太快,实在不知道还有个大胃王白宛和的存在,也不知道未来得有多后悔。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跟大泽隔了一座雪山的这边,是新岚大陆上繁华的青州,有逍遥门坐镇,再加上每年大泽的歷练,青州可谓是繁荣昌盛,能比过好几个成州了。都这样,在一个小小的客栈老闆嘴里,也不过是乡野。啥?他管这叫乡野?嘲笑她凌钰是五大门派吊车尾的归墟门弟子吗? 「嗯?」凌钰一个眼刀甩过去,吓得老闆又后退了几步,凌钰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那包灵石玩,这年头居然还有不要钱给还回来的?正是稀奇!「真不要?」 「小人应该的。」老闆毕恭毕敬。 凌钰朝楼下那些被自己砸烂的桌椅努努嘴,「那些,我得赔给你不是?」 才以为把这不好惹的太上皇给哄好了,这又除了么蛾子,给威胁上了。你还想怎样,都包吃包住了,难不成还要给你发工钱?还有完没完了?老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一点这样的意思都不敢表达,陪着笑脸,心里却在滴血,求道:「一些桌椅罢了,哪敢劳仙子上心?你看,这天都黑了,仙子又从大泽赶来,必然辛苦的很了,早点休息吧。」 老闆嘴上是关心的话,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扎小人了。叫你姑『奶』『奶』成吗,求你了,被折腾了吧。 凌钰还偏不,不仅要折腾,还尽出难题,吩咐道:「我妹子在大泽里受伤了,还挺严重。这青州逍遥派不是炼丹一把好手吗,治病肯定不在话下,你也说天黑了,那我就早点休息,反正女孩子夜里出去也不安全,那就劳烦老闆跑一趟了。」说着从那一包灵石中『摸』出一块最小的递上去。 老闆的内心,是被滚油煮过一样的煎熬。你不安全?我看你是最安全的了。说着又望望手里的灵石,真特么的烫手,这是……打发叫花子?真他娘的不要脸!老闆的黑的滴水,滴水又结成冰快,结成冰块后在看到凌钰极其认真的脸后,又立马消融,不得不装出感恩戴德的样子来,千恩万谢,然后又踌躇着说道:「仙子太为难小人了,小人哪里高攀的上逍遥派?」 修士离不开丹『药』,而丹『药』又离不开厉害的炼丹师,新岚大陆上厉害炼丹师,又几乎出自逍遥派,不仅跟很多大家族都是有直接的合作,甚至是垄断了整个丹『药』的行业,可谓是地位居高不下。偏偏逍遥派恰巧在雪山边上,所以还被世人冠上了一个什么,新岚大陆的最后一个关卡的称唿。 逍遥派是最后的关卡,那雪山上的大阵是什么,鬼画符的风景吗? 不就是在地理位置上,逍遥派当了大泽的邻居吗,居然变相成了守卫新岚大陆的恩人。逍遥派凭着独一无二的炼丹本事,已经昂着头走路,够不要脸了,现在有了全人类的恩人称号,自然是更加的眼高于顶,从不轻易与人结交,更何况是一个客栈老闆。 老闆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但是凌钰根本不吃那一套,笑了笑说:「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有办法。」凌钰的拳头在老闆的眼前捏的咯嘞咯嘞响,「你知道的,所以看着办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去你大爷的!我凭啥帮你?一想起凌钰的阴狠来,老闆又泄了气,他还能怎样,漏『液』前去请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是没得办法了。不对,那屋檐好像是他自己的吧。这样一想,老闆又吃了一肚子的火气。 第131页 这边送走了老闆,那边,凌钰就熘进了厨房,对一日三餐做了一个高标准的要求,直到气死了一派厨子,她才吹着口哨,得意地回了房间。 凌钰可能还不清楚,她要是照了镜子,估计能亲眼看见,自己拥有了一张和白宛和一样,越来越贪财,土匪还流里流气的嘴脸。不过,也别妄想她们会改正,毕竟在她们小姐妹的眼中,管这些都叫优点。 「逍遥派有些远,也不知道老闆能不能把人给及时请来。」凌钰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再一想,凭着白宛和那祸害的本事,再撑个一时半刻的,应该死不了吧。对,祸害都时遗万年,白宛和少说也该遗百万年。这么一想,凌钰的心里压力小了些,要是叫她那痴情的师兄知道了,还指不定要背多少门规出来,她可不想洗耳朵。 然而,好心情在推开门的下一秒就没了,凌钰愣了,「你是……」 一位从未见过的灰衣女子,不算丑,但也不算好看,小家碧玉的样子很拿不出手。但是……这谁呀,怎么她的房间内?而且还正在扒白宛和的衣服,可别是……不行不行,人虽然不是师兄的,但至少得是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吧,这丑丫……是不是太……那什么了些。 那女子便是红参了。 原本因为的天罚的原因,神志越来越差,差点就要灰飞烟灭,不想几天前居然好了,天罚消失,而且身心一阵轻松。红参自然知道缘由,要么是初茗真的死了,要么是初茗亲手解开的契约,不管是哪一种,出于对旧主人的情分,红参也想再见最后一面,却不知为何,红参死了千百遍,她无论如何都出不了洞府。 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收了天罚,精神不济,无力运行玉牌上的阵法。她是赤阳王鼎的器灵,炼点救命的丹『药』还不简单?大补特补之后,居然还是出不去,这才想起白宛和的杰作来,她那半吊子的修为,把个洞府改的不伦不类,被困住好像也是意料之中。 这么想着,红参也就只好呆在洞府内,等着白宛和的解救,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最后等来的却是方阔神识传音,得知白宛和被魔气所伤,九死一生。 他们进不来,她也出不去,红参得知消息时,焦头烂额,偏偏之后在无法跟方阔联繫上。 要知道,赤阳王鼎是仙器,仙器的器灵灰飞烟灭后,千百年自然还会再孕育出下一位器灵。很多仙人都会选择优胜劣汰,杀死无用的器灵,重新培育,所以器灵并非仙器的唯一,也并未仙人的唯一。意思就是说,红参并非那么重要,却就在这个不重要的情况下,方阔跟跟白宛和的鼎力相助,不惜以命相拼,如今为她受伤,不知生死,红参如何不竭尽全力。 红参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尝试新的方法,从未成功,但同时也保有一丝希望,至少证明洞府的主人还活着。可这突然出来了,红参反而提了一口气,只怕是白宛和的神识太弱,不能维持了。所以红参急上心头,哪里还能顾及归墟门的凌钰,自然是赶紧上前查看,却不想被凌钰给彻彻底底地误会了。 「喂!」凌钰一个箭步上前,想捉住那女子的手,阻止她俩的肌肤接触,可自己长相也不差啊,要是那女子又看上了自己咋办?凌钰这就不敢了,只能比划着名灵剑,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开启洗脑模式,「干坤有道,阴阳有序,女人跟女人之间……那什么……你懂的啊,不想见点颜『色』,我劝你打哪来回哪去。」 红参愣了一瞬,突然捂嘴一笑,留下两个月亮弯弯。说老实话,脸真的长的不咋样,那双眼睛却不凡,眼中清澈一片,一望见底,根本没有凌钰所想的那些龌龊。 「我是红参,宛和丫头的……朋友,会一些炼丹之术,半月前收到她伤重的书信,所以特意赶来的。」红参器灵的身份不易暴『露』,想了想,只好解释成朋友,又编了一个不那么突兀的藉口,解释自己突然的出现的原因。 虽然这个藉口漏洞百出,但是凌钰压根都没追究,因为有两个字比漏洞还刺耳。 「啥?朋友?这傢伙还有朋友?仇人吧?」凌钰挖挖耳朵,怀疑自己厅里出现了问题。对啊,肯定是仇人,不然白宛和那平板身材,谁会肖想?肯定是想杀人,被自己撞破了,所以才装出这么个癖好的。凌钰越想越觉得可能,灵剑对着红参不肯放下,「说,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合理的话,趁她现在伤重,我可以同意你给她来两下,但是再多就不行了。」 「你俩……真像!」红参那叫一个感慨啊。 「了解的忒特么透彻了,看来真是朋友啊。」凌钰啧啧出声,很自觉地让开了道,「红姑娘会炼丹?那赶紧的吧,你瞧我妹子这样,也不知道中了啥邪门歪道,我都担心活不过明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3章 遇上逍遥派 听上去是在关心,可怎么好像不大中听呢。 「不是说快不行了嘛,还不赶紧看看啊。」凌钰见红参半天不动,促催着。 这会儿你急了,拦着不让过去的到底是谁?还有,你倒是咒人呢,还是帮忙? 第132页 红参又是愕然一阵,刚才还张口闭口说是仇人,这么容易就放她过去了?红参由衷地无语了,虽然用词可能不当,但她还真想说,这小姐妹俩果然都一模一样的不靠谱,还好自己不是真的仇人,否则连尸骨都找不到。 万能的修道界中,肉身毁了可以重塑,所以于修道者而言,肉身上的伤势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只有二,一是丹田,丹田被毁无法修炼,而不能修炼的修道者便是废人,还不如死了划算。一是识海,与魂魄有着密切的关系,神魂毁了,人才是真正的死了。 是以,红参聚真元于指尖,两指点在白宛和的额头,附上一缕神识,专门探查白宛和的神魂。越是探查,红参的眉头就越是皱的紧。 随着红参的真元流入,白宛和体内的盘踞的魔气开始活跃,顺着红参的指尖攀附而上,从白宛和的额头一缕一缕地冒了出来,气势汹汹,大有吞噬红参的势头。红参果断地切断了真元上神识,这才避免被魔气反噬,饶是如此,也或多或少受了些影响,导致识海震『盪』了片刻。 「怎么样?」凌钰赶紧扶住红参,大约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不再玩笑。 白宛和经脉尽断,心脉受损,五脏六腑早已不堪,灵气与怨念魔气混杂一处,冲击着识海丹田,内伤已经不堪,还有好几处的外伤,能叼着一口气已经是奇蹟中的奇蹟了。听到凌钰相问,红参紧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其他的都还好说,独独是这魔气,恐怕有些困难。 「你倒是说话啊。」这回,凌钰当真急了。 红参完全忘记了凌钰的存在,低头认真地思考着法子。要想拔出魔气,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针灸,快速有效,但是修为不够,徒手拔除,必然被魔气反噬,所以不能採用。红参再三考量,只能用间接的方法了。 红参身上只有一粒护心丸,对于白宛和来说,并非最恰当的丹『药』,但是她现在的伤根本等不得太久,没办法了,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红参把护心丸给白宛和餵下,输入了一点真元,帮助催化丹『药』。跟着,她手掌一翻,多出纸笔来,她列一份『药』草的单子交给凌钰,郑重地说道:「还差几味『药』材,眼下走不开,只有拜託了。」 「好。」凌钰还算耿直,也没看单子上写了什么,提起灵剑就往客栈外跑,帮忙筹备去了。 凌钰一走,红参惯了房门,唿出一口气,并且在房间里下了五重的禁制,虽然只一道门相隔,无论是声音还是气味,全部断绝开来,再不相通,更不能相闻,也就是说,此处与外界完完全全地隔绝开来,不细细探查的话,几乎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然后,她才祭出赤阳王鼎,准备为白宛和炼丹。 其实,红参并不缺炼丹的『药』材,开始丹方不过是为了支开凌钰。毕竟白宛和身上的麻烦事件已经够多的了,再多一桩仙器炼丹炉出来,更是招人打劫。当然,白宛和或许正盼着人来打劫,好顺便找点乐子。但是还有一件事,别忘了凌钰跟白宛和一样的不靠谱,留在眼皮子底下帮忙,恐怕白宛和以后连不靠谱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长远之计,红参还特别体贴的写了几味极其不好找的『药』材,把凌钰长长久久地打发出去了。 白宛和的伤不简单,红参规划了一下,大约封为两步,先治疗内伤,接上经脉,温养五脏,最后再拔除魔气。内伤的话,只要一颗九转千回金丹,连续服用半个月就可。至于拔除魔气,红参打算趁着七月中,正阳之气未散的时候,配一味『药』汤,给白宛和泡澡,间接地拔除魔气。 这个方法虽然来得慢些,但是无副作用,而且还有一定洗髓伐骨的作用,能改变体质,养颜护肤,绝对的旅行之必备,何乐而不为。 既然决定了,红参也不啰嗦,从洞府内採集了九叶仙芝、千回草、冰莲、龙葵子、正阳果等三十几味『药』材,皆是仙『药』级别,奢侈地用了天河水清洗,一一排开待用。随后有用天河水清洗了赤阳王鼎,这才聚起三位真火,点起了丹炉。 虽然红参受过天罚,身子还没能完全恢復,好在她跟赤阳王鼎一体,并且赤阳王鼎有记忆功能,之前红参炼过的丹『药』,自然点燃了丹炉,它都能自行控制火候,完成炼丹,只是收丹的时候还需要人为的辅助一下,所以对红参的真元损耗并不太大。 有赤阳王鼎在手,九转千回金丹的质量就有绝对的保证,红参不是很担心。仙器炼丹虽然会大大缩减时间,但也需要个把时辰,所以红参行云流水一番,完成了布『药』,便将下来的步骤全部交给了赤阳王鼎看着,她等抽出空来,瞧瞧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方阔了。 方阔好歹有仙气护体,多少有些本事,所以都是些外伤,并不太严重。可问题就在这个不太严重上,红参实在看不明白,方阔的脉搏分明搏动有力,却气血两亏,而且连羽『毛』都暗淡了不少。红参餵了好几颗丹『药』下去,方阔照样盘成一个圈,尖嘴埋在翅膀里,无论如何也不肯醒,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要不是红参见惯了方阔的这种情况,十有**得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红参将方阔暂时安顿在一个篮子里,又去了一趟洞府,她对拔除魔气的『药』汤并不了解,所以採集些『药』材,先『摸』索起来。她这边实验了两三遍后,时辰也慢慢地过去,正要继续研究的时候,客栈内,赤阳王鼎「嗡」的一声颤抖起来,这表明九转千回金丹炼制好了。 第133页 虽然还不能完全把握要领,但经过这几遍的实验,红参心里也有了个大约的谱,一一默记在心,意念一动,便出现在客栈内。红参拿出玉瓶,念起收丹诀,二十颗晶莹剔透的九转千回金丹,很乖巧地排着队,自发地飞进了玉瓶内。 室内,是丹『药』的淡淡『药』香,似有似无,却一点也不刺鼻,深吸一口气,居然还能沁人心脾,温养经脉,瞬间就增长了五十年的真元。单是『药』香就如此厉害,如此便能想见,丹『药』该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 逍遥派自诩是炼丹界的鼻祖,在红参面前也不过是个渣渣。说到这里,也难怪红参要在房间内布下厚厚的五重禁制了,否则这仙丹一出炉,还不得招人哄抢,再来一番血雨腥风? 红参收了丹『药』,给白宛和跟方阔一人一鸟,都餵下一颗,挥手散了一屋子的『药』气,然后收了赤阳王鼎,撤了房间内的禁制,没事人一样,安静地在蒲团上打坐,顺便等着傻帽凌钰。 可惜,红参高估了凌钰,低估了自己的见识,她开的可都不是普通的『药』,那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凌钰被红参耍的团团转,满世界的跑,几乎来了个环新岚大陆游。而这边的红参呢,等了大半个月,方阔跟白宛和师兄妹二人都相继醒来了,也没等来凌钰,倒是等来了情不甘心不愿的逍遥派。 说起逍遥派来,不就是炼丹技术厉害,眼高于顶,不屑与「凡人」结交,所以甚少下山。就算动用什么办法请来了,也不过是用天人对待蝼蚁的姿态,赏一颗丹『药』,收一个人情,和大把的出诊费,然后管你是死是活,一走了之。 但是这一趟吧,闹出了点不大不小的事来,还颠覆了逍遥派的几百年来,一直墨守成规的炼丹经验。 「哼!」逍遥派的疑问长老,叫做凌虚子的老头,老大不高兴地哼唧着,不断地埋怨客栈老闆,「我说师弟,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自己不爱炼丹,也不愿意修炼,弄得满身铜臭味也就罢了,毕竟燕雀与鸿鹄各有志向,但是你怎能,怎能如此坑害师兄我呢?」 客栈老闆就不在逍遥派,要不是有些生意经,为逍遥派炼丹提供了打量的灵石基础,只怕以他的修为,和外人眼中的不思进取,早就被逍遥派开除了吧。 「师兄……」老闆还想解释,被凌虚子一挥手打断,指着白宛和气不打一处来,「师弟,你看看她的样子,像是命在旦夕的样子?你还有何话好说?」 确实,白宛和醒了,虽然半身不遂,但有红参这个外挂在,痊癒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是增肥,她需要大补。 白宛和醒来那一刻差点又晕了过去,倒不是因为伤痛难忍,而是她好不容易通过胡吃海塞,勉强增长的那一点点肉,居然在这半月的卧床修养中没了!这是未经允许的盗窃,不合法行为,白宛和坚决不能接受,推开红参递上的丹『药』,先叫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上来,她必须得补。 整整十来天没吃东西了,不行,亏的太多了,她得一次补足了至少半个月的饭量才行,不然对不起『药』铺掌柜的养育之恩。 「老闆,不够。」白宛和才不管什么油腻对养伤不利的废话,「照这个量,再给我来十分。」 老闆额上青筋『乱』跳,还不够,那一桌子的菜,就是给五个饿死鬼都够了!老闆的嘴角抽啊,愁啊,他后悔了,当初就不该答应包他们一日三餐的,再这么下去,他得亏多少啊,心都滴血了。他尽量放缓了语气,委婉地拒绝道:「仙子,本店今日的进货还未送到,恐怕……嘿嘿,明日如何。」 「诶,一只鸡一共也就两个鸡腿,你还抢?能不能有点长辈的大度?」白宛和在老闆和凌虚子的面前,上演了一场人鸟夺食大战,最后以白宛和惨败告终。白宛和本就断骨断筋的,绑着绷带跟个木乃伊似的,吐着舌头喘气,没办法,只能放弃眼前利益了,转向老闆,抹了一把汗,「你刚才说啥?」 老闆两头黑线,不想说话。 凌虚子却气的肾疼,指桑骂槐道:「师弟,虽然你的修为浅薄,眼力却不凡,可眼前这明明是个没教养的丫头,你怎么就说她快要活不成了?我看你还是关了客栈,跟我回师门好生修炼的好。」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白宛和不乐意了,「哐」的一声,两只筷子被白宛和狠狠地『插』在桌子上,凑巧在方阔伸出的翅膀一寸处,白宛和突如其来的那一股狠劲,吓掉了方阔翅膀上的那一块肉。 「切!」白宛和憋着嘴,学着方阔,给了一对死鱼眼鄙视过去,「我红姐炼丹之术,天下无敌,活死人肉白骨,哪怕你姑『奶』『奶』我半死不活,照样救回来,活蹦『乱』跳,还能抢鸟嘴巴里的肉吃。哪像吗,某些人,炼丹不行就算了,脚力还不咋地,短短半个时辰的路,走了半个月才到,啧啧,逍遥派要倒闭了?看什么看,瞪什么瞪,没见过美少女啊,老头一个,还敢肖想我?」 天道在上,我全身心都只属于阎君一人。但是……嘿嘿,天道之下的美男都可以属于我嘛。白宛和满身的油腻,手里还抱着一整只笑,那场面……哎! 逍遥派是谁,自称炼丹鼻祖的哟,能接受白宛和贬低他们的炼丹本事才怪,自然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狠狠地修理这个口出狂言的丫头。 第134页 这一闹,好了吧,归墟门的大部队一哄而来,把个房间围得水泄不通。白宛和曾经确实压榨过他们,但是比起凌钰来,那都是圣母了。撇开这些不说,到底是他们归墟门救回来的人,就这么简单的被凌虚子收拾了,他们归墟门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前辈这是做什么?」归墟门握紧了灵剑,一人两只眼睛,恨不得从凌虚子的身子盯出两个洞来。 白宛和有外挂加持,更加有恃无恐,冲着凌虚子吐舌头做鬼脸,那狂妄的模样,给凌虚子气的够呛,偏偏众目睽睽之下,他得保持着长辈的气度,不能有丝毫气闷的表现。 凌虚子想怒不能怒,导致他脸『色』一阵青一阵黑,看在白宛和眼中,跟个喜剧似的,也就不客气笑了,还不忘继续挑衅,「还想动手?干嘛以大欺小,这多双眼睛看着呢,我都替你觉得丢脸。」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4章 病人的修养 「你!」凌虚子吹鬍子瞪眼,他上前一步,归墟门的一干弟子也往他跟前堵了一步。 白宛和耸耸肩,比了比自己的木乃伊断手,「我断手断腿,肯定打不过你,我认输行了吧。真是的,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忍了,还要跟个孩子计较,炼丹不行聚大方承认嘛,居然还想动手……我说你不累吗,怎么还瞪啊,你也死鱼眼?咋的,不服?不服也给我忍着。」 小样,吐血了吧,你以为我会说不服来战?我偏不,我堵死你,梗死你,气死你,哼! 「你,你你……」凌虚子「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有用的东西来,大约气的够呛。 倒是他那个便宜师弟,当久了老闆,还算上道,知道从中打着圆场。虽然老闆从商多年,没啥修为,好歹是逍遥派出来的,心里总归是偏向自家师兄的,于是笑着说道:「现在的新岚大陆,修道者多专攻心法术法,甚少有人能静下心来专研炼丹。大泽这一闹,丹『药』更加是供不应求。仙子等人在炼丹上有些造诣,实乃新岚大陆的幸事啊。」 「诶。」老闆说着,像是突发奇想一般,提议道:「都说修道之人应该取长补短,同道之人时常切磋,才能进益,正巧,小人的师兄也颇善炼丹之道,不如你二人开炉炼丹,比试比试如何?」 切磋?比试?这两个词用的妙啊,深藏了多少弯弯绕绕! 「我不同意。」白宛和一边剔牙一边拒绝,她要赌一把大的,所以诱敌深入。 逍遥派的面子不挣回来,他的客栈都不好开了,所以老闆全力相助自家高傲师兄的同时,也立劝白宛和,「仙子先别急着拒绝啊,听小人给你分析分析。首先,两人公开炼丹比试,不仅可以分出高下,还能相互学习,同时又教育了其他想学炼丹之人,为新岚大陆出了一份力,这可不是大大的功德一件嘛。再说了,能跟逍遥派长老比试,无论输赢,那都是顶荣耀光彩的事。仙子你看,炼丹比试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呵,你倒是对你们逍遥派的炼丹术信心满满,说的好像你们必赢一样。还公开比试,别到时候吃不到葡萄,反而落了面子,那就是真正的丢脸了。白宛和哼笑一阵,她虽然看不上逍遥弟子的做派,但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但是有个条件。」 凌虚子此次下山,所谓的治病不过是个由头而已,事实上,招人才是真正的目的。毕竟青州也就那么点大,有资质的弟子也就几个,最后还都跑去了凌云派。凌云派的硬gg厉害,逍遥派抢不过人,他能怎样,还能关了逍遥派不成。 好在高层开会,讨论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他想开炉授课,趁着大泽歷练,新岚大陆各地的优秀弟子齐聚一堂时,为逍遥派招一批新的弟子。可堂而皇之的开炉授课,又好像不太合乎逍遥派一向高冷的气质,所以悬而未决。这可好了,傻师弟提议炼丹比试,可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这个提议,合乎凌虚子的想法。咳咳,不对,不是合乎想法,而是被强迫的。几个小丫头片子,『摸』了几天丹炉,就不知天高地厚,偏要不知好歹,挑战一方炼丹大师,他开口一拒绝,就说他看不起女子炼丹术,所以无可奈何,他秉持教导下一辈的责任,只能答应了。对,就是这么回事。 「你说,有什么条件。」凌虚子捋着山羊鬍子,很不以为意。他心里想的是,啥条件都能答应,反正出钱也是傻师弟,只要到时候丫头片子输的惨烈一些,别让他失望,他能坐享其成就行。 嘿嘿,别后悔哦。白宛和『奸』笑两声,「也不是什么大条件,就是想视线定下输赢的规矩而已。」 输赢?遇上他,只有输没有赢。凌虚子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望了一眼白宛和,包的只剩两个眼睛,看不出什么身份不身份,至于安静呆在一边的红参,普通不能再普通,凌虚子笑了,果然,都是些乡野丫头,不知天高地远。 「是该定下规矩,免得你们到时候输了,死皮赖脸,反说老夫以大欺小。」凌虚子高高在上地说道。 第135页 「不不不。」白宛和比着断手摇摇,「要是我们赢了,你该怎么办?」 「你好大的口气,我逍遥派也是你想赢就赢得了的吗?」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要是我们输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叫我们活,我们绝对不敢去死。但要是你输了的话……」白宛和意有所指地盯了凌虚子两眼,「我们都是良民,不会向你一样,偏要别人的命,我就只有一个条件,当众拜我为师,如何?」 叫我们活,绝不敢去死?什么鬼?连红参和方阔都给气笑了,再看看白宛和那纯良清澈的双眼,哎,真真是家有一宝,欺瞒了老小,徒有其表。 白宛和一番话下来,说的是相当的委婉有歧义,暗示了凌虚子无容人之量,赢了可能干出杀人灭口的勾当。而他要是输了,她们却会以德报怨。而事实上,当众拜师,不仅下了凌虚子的面子,而且逍遥派也名声踩地。还有,凌虚子乃逍遥派的长老,改投他人门下,相当于欺师灭祖,灵魂必然永不超生,可比丢了一条命还来的严重一些。 「你……」凌虚子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就上前撕了白宛和。归墟门的一众弟子挡在白宛和的前面,老闆也好说歹说地劝着,倒是为了帮白宛和说话,是他打心眼里相信凌虚子不会输,所以倒也没那么在乎,反而更加急切促成炼丹比试。「叫她们再得意两日,师兄且忍忍,到时候便叫他们知道逍遥派的厉害。」 「哼!」炼丹比试的日子及详细细节,凌虚子已无心再论,眼不见为净,他甩了袖子,干脆的走人。剩下这些,自有她的便宜师弟安排妥当,之后自会告知于他。 这边,老闆跟白宛和几番讨价还价,最后把炼丹比试的日期定在了三日后,白宛和故作准备不够充足,唉声嘆气。老闆则笑脸盈盈,想着将这场比试办的轰轰烈烈,好将这几天里,被白宛和吃出来的亏空补上一补。他惊嘆于自己从商之大才,主动地为白宛和叫了一桌好菜,然后高兴地走了。 就像老闆说的,能跟逍遥派的长老叫板,不管输赢,那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比试还未开始,在归墟门的弟子们眼中,白宛和已经赢了,大喊:「仙子威武!」 几十张嘴巴里整整齐齐地喊出来,震天动地,白宛和才要餵进嘴巴的肉,就这么给下掉了,黑着脸把那一帮子人赶出去,还美其名曰,一干男人待在女子的房间内,对她的清誉有损。 那是没看到啊,归墟门的那些弟子,一个个的脸『色』十分的精彩,听到白宛和谈清誉,那比他们的三长老说节食还可笑,全都惊掉了下巴。趁白宛和还没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赶紧熘之大吉。 「死丫头,你平时干的有损清誉的事还少吗?」方阔给了白宛和一爪子,在绷带上留下一个枫叶状的爪子印。 「别老是死丫头死丫头的喊我,你看看,这一回差点就别你乌鸦嘴说中了,要不是有红姐在,我真的是死丫头了。」白宛和甩了一个「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师父交差」的眼神过去,然后继续胡吃海喝,这一场伤病过后,她发现离自己梦想的身材相距更远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个仙人比不过凡人丫头,说出去都不好意思。方阔无脸见爹娘啊,不再废话,也加入了吃货的行列,他要用食慾填补自己的内心的郁闷。 「宛和丫头,你当真要跟他们比试炼丹?」炼丹比试跟别的比试还不一样,炼出的丹『药』是要相互试吃,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的。可……红参记忆中,怎么好像白宛和只会炸炉,而且炼的还是毒『药』呢,拿这样的本事去比试,必输无疑。她看白宛和势在必得样子,实在不大现实。 相互试『药』?红参好像抓住了重点,一个激灵,忙问:「难不成……你准备大庭广众之下,毒死凌虚子?不可,他是逍遥派的长老,他若有个万一,逍遥派必然不会放过你。」 「好主意啊!」白宛和大赞,吓得红参赶紧相劝,叨叨个不停,白宛和怕了,急忙打断,「谁说我要毒死他了?炼丹比试嘛,显而易见,红姐,你上。」 「啊?」 「难不成我上?」白宛和给了一个理所应当的眼神。 「我……」红参话没说出口,房门「哐当」一声,被人粗鲁的踢倒,一阵尘土缭绕过后,门口站着风尘僕僕的凌钰,左手提着灵剑,右手『摸』出储物袋甩给红参,「你要的东西,我都收集了。」 「嗖」一下,凌钰坐到白宛和的身边,勾肩搭背,才准备说点什么,却见桌子上整个身子埋在汤盆,还拿屁股对着自己的方阔,皱了皱眉,脚上一踢,将桌子踹开一丈远。心里终于舒坦了,这才挑着眉问道:「妹子,行啊你,居然跟凌虚子那个老古板槓上了,我可是一进客栈就听说了。」 「就那么回事吧,没啥炫耀的。」白宛和一向自认很低调。 凌钰对白宛和相当支持,但是却对白宛和的身体状况,是不是能应付比试,表示很怀疑,「妹子,别怕,你那个朋友开了个古怪的方子,都是些世间罕见的灵『药』,我废了许多功夫才抢……咳咳,好不容易找到的,对你的伤肯定大有帮助,你多吃点,不要客气,不要抗拒,争取晚上就痊癒。」 额……这叫什么话?怎么听着不太舒服呢,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第136页 白宛和干笑两声,假意地表扬道:「那么珍贵的灵『药』,都能找到,凌姐真厉害。」 「那是,老娘我的本事大着呢,天下第一。」 「嗯嗯,这句话说得没错。」白宛和跟着点头,凌钰的鼻子都翘到了天上去,乐不可支,而白宛和紧接着却说,「老这一字运用的很是恰当,我贊同。」 额……感情我只有老而已?女修,哦不,应该说女人,就没有一个愿意承认自己老的。听到白宛和的评价只有老,凌钰脸都黑了,「我哪里老了,明明貌美如花。」 「对,如花。」白宛和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老?要不是有金丹修为护体,增长了几百年的寿元,你那个年纪,哪怕是在现代,来的快的,也都当了『奶』『奶』了。 可怜凌钰,不懂白宛和的梗,不知此如花非彼如花,还以为白宛和说不过自己,真心实意夸奖呢,笑的没心没肺,说道:「你是个病人,病人就该有病人的修养,咋咋唿唿的,表象的病好了,心内的病也好不了,浪费了你这张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的小脸,知道不?」 你在发表病人的修养论吗?这个年代不需要搞这种高深的论文研究的吧。 还有,你才病了,你全家都病了,你方圆百里都病了。哼!我这是伤,跟上古妖兽大战两千回合,留下的荣誉证书,连你师父都没资格领。哼! 「问你话呢?」凌钰故意点了点白宛和的伤口,疼得她直冒冷汗,嘴角抽搐,顺便连凌钰的子子孙孙都给诅咒了一遍。 她白宛和是谁,运气太好,得老天厚爱,两次差点死掉,结果都没有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怎么能跟凌钰这个老女人一般见识。这么想着,白宛和偷拿出炸炉的『液』体,往凌钰的衣角抹了一滴,然后脑补着接下来的盛景,笑的那叫一个奼紫嫣红,也就释怀了。「凌姐说的有理。」 「凌姐这一路上辛苦了,还是早些歇息吧。」白宛和毕竟阴了凌钰,面子上还是得装的乖巧一些,免得过后怀疑到自己身上。 凌钰一走,白宛和就跟没事人一样,跟红参勾勾手指头,低语了几句,然后问道:「红姐觉得我这个法子怎么样?能不能一雪前耻,然后再大赚一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5章 白鹤 「你……挺毒啊!」红参算是大开了眼界。 「呵……呵呵,红姐过奖了。」白宛和笑的尤其『奸』森,没办法啊,谁叫逍遥派来这么一出,好不容易下山,就当旅游一趟不好吗?偏偏惹到自己,那就只能她白宛和大姑『奶』『奶』,亲自动手,给凌虚子,还有他们逍遥派,制造点难忘的回忆咯。 正如古人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嘛。嘿嘿,白宛和又是一阵『奸』笑,不是她想搞事,是古人想让她搞事。 白宛和的笑声实在渗人,就是方阔跟红参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 方阔翅膀一扇,房门应声关上,他扑腾两下,从汤盆中飞出来,脚尖一落地,「嘭」地便回了正太模样。方阔理了理衣衫,果然还是人形比较方便啊,「死丫头……咳咳,丫头,你又打什么歪主意了,就不能消停消停?要我说,你还是赶紧修炼,增长修为,争取赶紧炼化了洞府才是要紧。」 「死丫头」几个字,方阔季英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口来。不过对于真正的死丫头,方阔大约也是心有余悸的,竟然学会了避忌,不容易啊。 但说老实话,这「丫头」听上去怪别扭的,总有一种方阔高高在上的老前辈的错觉。 「额……」炼化洞府,这其中的厉害,白宛和有哪一件不知道?问题是,又有哪一件轻松了?再说的直接点,她白宛和能做到哪一件?还炼化洞府呢,小命都保不住了。 白宛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师兄,你还是叫我死丫头得了。」真的,我宁可死,也不想被你这嫩皮老馅占便宜,叫什么丫头,你全家都是丫头,哼。 「我说师兄啊,你身上的伤都好了?说的也是,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有仙人体质,能不好吗?我说你就乖乖的当个灵兽得了,管那么闲事干嘛?师妹我可还是半残废啊。」白宛和有些无奈,但是绝不能承认。炼化不了洞府,肯定不是修为问题,而是她身负重伤的问题。 这灵兽不提还好,一提,方阔就炸了『毛』,「嘭」地又化成白鹤的原身,昂着头,万分傲气与不服地说道:「死丫头,瞪大你的狗眼,你见过如本仙一样,『毛』光水亮的灵兽?你见如本仙一样如此高贵的灵兽?能上天入地的灵兽吗?本仙是仙,岂是灵兽那般低贱之物?」 你要有本事,至于闯个大泽,就师兄妹双双遭殃?我要不伤重,至于你变成仙鹤驮我回来?你要不伤重,至于变回原身保存体力?你要保存体力就保存体力吧,偏偏大家都说你是我养的,我能怎么办,说你是仙?这不只有拿灵兽的说法堵住悠悠众口了嘛。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的错。 再说了,这些日子,你以本姑娘灵兽的身份待在客栈,不知得了多少便宜,就说那盆鸡汤好了,里面可是煮了五百年的人参,大补啊,都进了你的肚子,姑娘我可是一口也没捞着啊。现在好了,你捡了便宜还卖乖,养好伤,就打算拆桥,是不是过分了。 第137页 白宛和瞥了一眼方阔,顺着他的话说道:「是是是,高贵的仙人,师父的坐骑大人。」 动物修仙难,就算成功飞升,也多是当了天界的坐骑。不管方阔是天生的的仙鹤,或只是普通的白鹤,大家动物一类,命运都相差无几,所以白宛和故意拿这事气气方阔。 果然,方阔立马就跳脚了,用尖嘴追着白宛和啄她,旁边是红参咯咯的笑声。房内打成一片,正是欢乐之时,有人敲着门,在门外回道:「仙子,你让厨房加的菜,小的们送来了。」 三五个小二推开屋门,具是一愣,白宛和嘴里咬着方阔的翅膀,头髮上沾着动物的绒『毛』,方阔一只爪子踩在白宛和的脸上,尖嘴卡在了白宛和鼻孔中,两只翅膀只在全力地帮助自己脱困,红参好整以暇的围观,不置言,也不搭手。这是……一人一鸟打架,一人做裁判? 白宛和还在跟方阔较着劲,眼睛都没抬一下,「来了啊。」 「来了。」几个小伙子实在尴尬,嘿嘿干笑两声,陆陆续续摆上盘子,又快速收走空盘子,气氛的诡异让几个人囧得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竟然脱口而出,「仙子这白鹤长得可真精神,养的多好,不知叫什么名字啊?」 「白鹤。」 「……好……好……好名字啊。」小二僵硬地鼓起了掌,带动其他几个小伙子跟着拍了几下手,出了房间,关上大门那一刻,小二就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老闆都说了这人不好惹,没事少去,叫你还要多嘴,叫你多嘴,现在长没长记『性』。 白宛和是个伤号,这一动作,浑身就没有一处不疼的,而且早就体力不支,但是不能承认自己打不过啊,所以赶紧举手报告,「裁判,我申请中场休息,吃个饭,喝个酒。」 「……」红参眨了眨眼睛,大约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奇葩。 方阔趁机一踹,尖嘴是拔出来了,但……「卡啦」一声,白宛和的脖子歪了,了不得了,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往下流,「妈呀,听到那清脆的声音了吗?我脖子骨折了!红姐,不对,裁判,他对我进行危及生命的攻击,犯规!快罚红牌啊,不对,快来救我。呜呜,我命苦……」 方阔受白宛和影响,居然开发了泼『妇』的潜质,还被客栈小二撞了个正着,得了个见鬼的「白鹤」名字,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白宛和还要配乐,假嚎起来。方阔不能忍了,爪子一挥,按住白宛和的脑袋,就死命地踩,你不是骨折了吗,我看骨折的还不够彻底,免费帮帮你的忙。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这还了得,红参赶紧拉开,「好了好了,都是玩笑话,哪里真的就这么认真的,师兄妹没有隔夜仇。」 「红姐说的对,夫妻不睦,还床头打架,床尾和呢,更何况你我?是吧,师兄?」白宛和两只包成木乃伊的断手,小心地护住脸,命不要紧,脸很要紧,不然就是死了,都不好意思进地府伸冤,因为毁容着,是没有资格去泡阎君的。 「……」师兄妹跟夫妻?都是什么跟什么?哪里就说得对了? 方阔却吓得不轻,他脑子不断地迴旋着紫缘再三叮咛的话,白宛和好『色』,白宛和好『色』啊!他还是孩子啊,她居然都不放过,想把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发展成夫妻,门都没有。方阔翅膀一扇,从窗口飞走了。 他想好了,趁着白宛和准备炼丹比试的这段时间,他要也要好好准备准备。至于准备什么,白宛和不是好这一口嘛,那他就找个十个八个的小孩,送去伺候白宛和,到时候不久解脱了自己?虽然对不起那些个孩子,但是自己一定全心教导,帮助他们成仙,也不算亏待了。 房间内少了一个人,顿时安静不少,就只剩下白宛和半瘫在地上,抱着脖子哀嘆,假哭,哭诉方阔的无情和残忍,伤了自己还敢撇下私自逃跑,是不仁不义,「好歹丢下医『药』费吧。」 「你这丫头。」红参在白宛和额上一点,这种场景,红参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就没见你老实一天的。」 「红姐,我是伤号,还流血了,喝了琼浆玉『液』的宝血,很珍贵的。」白宛和朝绷带上的那一丝血『色』努努嘴,都是刚才打架时扯到了伤口。但是吧,你以为打架求的是一个痛快,不,其实求的是面子,痛也得忍着不是,结果被方阔坑惨了。 红参已经没脾气了,她一再对自己强调,她是医者,她是医者,不能伤患照顾不周。 红参深吸一口气,心里舒坦多了,然后几根手指动动,白宛和就被平稳地运送到床上躺着。她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知自己的情况?你伤势实在严重,本就还需再躺一月,才可下床走动,偏要为了能坐起身来吃一口东西,硬是吃了淬灵丹,我看辟谷丹就很好。那淬灵丹……」 「淬灵丹只能强行制造灵气,却不属于本身,不能起到治病的效果,而且『药』效过后,还会留下四肢无力的后遗症,就是一种透支,既不治标也不治本。除非是生死一线,否则没人愿意吃淬灵丹。」白宛和摇头晃头地背课文,「红姐,毫不夸张的说,这话你至少重复了一百遍。你看啊,我不吃饭,肯定要死,还不算生死一线?我也不算『乱』来,这不是有红姐你在吗,不然哪敢这般有恃无恐?」 白宛和一通歪道理,混合着暗地里的马屁,将红参才准备相劝的话,都给生生地堵了回去,终是无奈地嗔道:「下次再不可如此胡闹,你可记下了?」 第138页 「嗯嗯。」白宛和前所未有的好说话。红参都还没来得及惊讶呢,白宛和便睁大眼睛装可怜,「红姐,我就一躺不住的主儿,吃淬灵丹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啊。对了,炼丹比试在即,我得赶紧痊癒,红姐一定有不少的灵丹妙『药』吧,不要客气,全都拿给我吃吧,权当是我为你免费试『药』好了。」 「……」红参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难以形容。 白宛和很清楚自己的伤势,也知道不可能一天之内就大好,但是耐不住对仙人本事的仰慕啊。她一直以为红参迟迟不动手治病,是因为那什么徐徐渐进,遵循天道运转规律,什么因果之类的狗屁道理,藉口试探一下,完了,白宛和对仙人的仰慕像玻璃掉地一样,全部碎成了渣渣。红参根本就没那本事! 「哎!」得知仙人不是万能的结果,白宛和表情也很复杂。她背上伤口正在结痂中,有点痒,因为这点幻想的破灭,白宛和都不想伸手了,动了动背,在床上蹭了几下,不起作用,直接地找红参,「红姐,我背痒。」 她执着地认为对仙都是万能的,这是她的业,没事,找红参消业呗。 「背痒?那看来外伤好的差不多了。」红参并非替白宛和挠痒,倒是被白宛和的话提醒了,若真是躺一个月,暂且压制住的魔气,哪会安分那么久,必然攻击心脉,耗损更多。 既然外伤已经无碍,那就可以开始『药』浴,拔出魔气了。红参一挥手,房内便多出一个浴桶,里面热水还冒着白烟,看的白宛和目瞪口呆,举了举自己的断手,「红姐?我还在流血呢,是不是应该先帮我换『药』?这……洗澡真的不合适,有歧义。而且……而且你跟师兄吧……那什么,夺妻是大仇……我看算了吧。」 白宛和说话古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红参司空见惯,听不懂也难得去追问,反正问了最后也是让自己梗得慌,还不如不问。白宛和在那边叽里哌啦,红参专心致志地准备『药』浴。她将洞府内采来的『药』材,和凌钰送来的『药』,怎么处理了一下,然后一一丢进木桶内。 放了『药』还不算完,居然又在木桶上刻了阵法,比白宛和那些晦涩难懂的话还要古怪。 完了完了,逃不掉了。白宛和皱着眉嘆气,双手抱胸,我的清白在今天就要留不住了。阎君,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愿意的,身没了,但是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白宛和一阵扼腕之后,自发解起了衣扣。 「准备好了?」红参刻完最后一笔阵法,抬头见白宛和出乎意料的听话,愣了一愣,道:「请吧。」 「红姐……」白宛和欲言又止,双眼含泪,即将赴死之态,握了握红参的手,一捂脸,泡进了浴桶内。白宛和一坐进去,桶上的阵法便快速转动,将白宛和死死地困在了桶内,一动不能动。 白宛和这下真的怕了,「红姐,你来真的?」 相比于白宛和突然的乖巧,红参又看了那阵法两眼,总觉得这『药』下的太过狠了一些,就显得有些愧疚,痛恨自己的医术不够超绝,不能为白宛和无痛解决,但若不如此,魔气不能彻底拔除,如若不以阵法固定,白宛和只怕受不住『药』浴的勐烈,胡『乱』挣扎再伤了自己。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6章 药浴与插曲 『药』效过于勐烈,红参是知道的,魔气冲击透骨噬心,红参也是知道的,**凡胎难以承受,红参更是知道的,但…… 「啊!」白宛和泡进『药』浴里不超过十秒钟,她的尖叫声,以足可刺破方圆百里内,所有人耳膜的气势,直冲云霄,完了还不够,还要上天入地。 红参哪里受得了这个程度的摧残,玉指一划,一道高级的障眼法平地而起,将白宛和彻底隔绝,不仅世界安静了,连她的方圆两米内的场所都给封锁了,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到白宛和的存在,感受不到白宛和的气息,却能从这块方圆两米之地通行,毫无阻碍,要不怎么说是高级障眼法呢。 这边,红参才做好隔离措施,那边,客栈沸腾了。 不肖一弹指,房门在短短时间内,第二次被踢开,凌钰来了。她手提灵剑,半拢着衣衫,双眼还带着些许的惺忪,看样子就知道是突发状况,凌钰反应不及,从睡梦中惊坐起,慌『乱』赶来。「发生何事了?」 「你这身上?」红参指着凌钰满身上下的红点点,惊唿出声。 「哎,还说呢,被蚊虫叮咬过的。」凌钰在脖子上又挠了挠,留下几个红印子,「客栈不干净,容易招惹虫子,还有轻微的毒『性』,瞧我这被叮的,也不知老闆是怎么打理的客栈,不怪别人说他生意差。对了,难怪他说免费住宿,还包吃包住,感情是这个原因,老『奸』商,又被骗了。哎!」 额……要不要告诉凌钰,这跟客栈老闆无关,跟白宛和才有关。其实是白宛和留在她衣角上的『药』,起了点效果,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她被白宛和,她的好姐妹给阴了。要不要告诉她呢,红参纠结啊。还没纠结出个头,不得了了,「客人」接踵而至,不请自来。 第139页 凌钰之后,又是归墟门弟子,陆陆续续、吵吵嚷嚷地赶来,其后又跟着客栈老闆。他跟大家都一样,出于担心,不过他是担心白宛和再出么蛾子,闹垮了他的客栈,所以来看着点。 凌虚子也来了,不过是梳妆打扮好才过来的,所以走在最后,闲庭信步,昂首挺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标准动作。说实话,听到白宛和的惨叫,他就放心了,就跟终于在白宛和身上找回了场子似的,打心眼里觉得扬眉吐气了。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痛快。 顷刻间,小小的房间内全是人,济济一堂,何止热闹二字可以形容。 按照白宛和那暴脾气,被人瞧见当众泡澡,不是胖揍一顿,又是出点阴招,相貌合格的,还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白宛和勾引、调戏或者邀请……反正能想到的惊世骇俗都会发生,免不了又是一桩大事。红参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庆幸,庆幸自己反应灵敏,减轻了芸芸众生的业障。 不过,对于白宛和引发的后续连锁反应,当真超乎预料,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红参久居仙界,很少处理突然的意外情况。记忆中,这大约也是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么多围着自己的人了,额……有点尴尬,相当尴尬。红参尤在怔愣之中,凌钰一边挠着痒痒,一边给了凌虚子一个肘击,怼开挡路的凌虚子「脱颖而出」,捧着红参的双手,忙问:「宛和妹子呢,她咋样了,怎么只听着声音,不见人?」说着凌钰又踮脚往房内寻找了一圈。 「她……」 「她?哼,八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逃了。」凌虚子截断红参的话,一阵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将双手拢在袖子里,也跟着踮脚往房内瞧,除了满眼的后脑勺,啥也没看见,便两个肘击怼开凌钰,冲到最前面。假作夸赞茶壶精緻,暗地里在房内找了一找,确实没有碍眼的白宛和,凌虚子感觉自己精神上的满足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扬着眉说道:「再不然,担心后天的比试输给我,偷偷练习,炸炉炸上边去了吧。」 凌虚子指指天,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看的,毕竟一个对炼丹完全不了解的门外汉而已,炸炉也不算稀奇,炸炉炸死自己的更是不胜枚举。」他那幸灾乐祸,鼻孔朝天的小人嘴脸,就是在告诉众人,不战而胜才是赢的彻底,赢的最高级别。 「……」什么鬼?白宛和为了自救,想挣脱阵法,好不容易才从时灵时不灵的洞府内,抓了一头马鹿出来,用马鹿的角在障眼法上撞开了一丝裂缝,却听到凌虚子自我感觉良好的吹嘘,和对她的贬低,她本就痛不欲生,忍无可忍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死不要脸的死老头,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白宛和手一甩,把利用完已经头破血流的马鹿丢进洞府自我修復,然后深吸一口气,怒吼道:「老娘便个秘,你们都要围观吗?这么恶趣味?这么多人围着,对正常排泄更加不利知不知道,都给我滚!」 凌钰:「……」 归墟门弟子集体:「……」 客栈老闆:「……」 什么是惊世骇俗,你从前见过的那些都是屁,这才是真正的惊世骇俗,你们都太小看白宛和,小看了白宛和的下限,小看了白宛和恶趣味的影响力。 便秘?多……戏剧而又立体的词啊,隔着千里万里,仿佛都能闻到属于白宛和的独特味道,说的艺术一点就是,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啊!凌钰深知白宛和为人,不敢也不能久待,率领门下,火速撤退。 但凌虚子不知道白宛和的恶趣味啊,当然抓紧机会挖苦,顺便附赠免费的嘲笑一分钟。 「死老头,你还不走?咋的,想等姑『奶』『奶』解决完了,你好带点纪念品吗?行啊,一万上品灵石一两,我只负责产品的质量和味道,不负责称重。」要想比噁心,比口才,比无赖,白宛和纵横修道界……三五个月,上可气跑紫缘,yy了阎君,下可……只有上没有下,反正从来都不带怕的就对了。 「哐当!」凌钰一个倒栽葱,摔了,被雷的,且外焦里嫩。他娘的,早知道要脏了自己的耳朵,跑的已经够快了,居然还是慢了一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弟子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身上这点痒还算什么,这些同门,凌钰也顾不得了,连滚带爬,慌忙逃窜而去。 「呕!呕!」清高的凌虚子再一次当了白宛和手下败将,被噁心到吐了,满身都是,气味……暂且称之为扑朔『迷』离吧,连带着离他最近的老闆也遭了殃。凌虚子吐的脸『色』青白,比见到自己的尸体反应还剧烈,死死地捏着老闆的臂膀,「快,呕!快扶我……呕!扶我离开,呕!」 「红姐,关门。」白宛和咬牙,从牙齿缝里艰难地蹦出几个字。倒不是气的,而是『药』效发作给痛的,她连十个脚趾头都在『药』浴底下握成了拳头。障眼法裂缝了,其他都不要紧,仙子的面子要紧,这种惨叫声决不能再次传出去,我忍,我再忍,我超级无敌变态忍。 「哦。」红参机械地应着,机械地关门。她算是开了眼界,终于明白,什么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房间里从人满为患到人去楼空,前后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切都发生的特别突然,要不是房门上还留有一个脚印,红参几乎都要以为是幻觉了。关上了门,红参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大嘆修道界的变化太迅速。 第140页 「红……姐……」确认了关门声,白宛和再也装不出来了,她几乎痛到痉挛,虚弱地喊道。 「啊?诶诶,来了。」红参回过神来,一挥手撤下了高级障眼法,转移到整个房间上,顺便加固。障眼法一撤,红参只见满地的血,吓坏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又是往浴桶内检查『药』材,又是检查白宛和的身体,急切地问道:「怎么会流血?莫不是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势?你说啊,到底怎么样了?」 「这舒爽,无可替代!」他娘的,真他爷爷的疼啊,痛不欲生。白宛和身上冒着黑冷汗,牙龈都咬出血了,还要死鸭子嘴硬。可能看红参实在急的不行,好歹良心发现,咬着唇,慢悠悠又一字一顿地解释道:「放心,地上那摊血不是我的。哎,都说不是我的了,怎么还满身上下地检查我,人和器灵也是授受不亲的。还看?真不是我的,你想啊,我也是喝过琼浆玉『液』的,连姨妈都比地上那摊有灵气好不?」 「姨妈」这种超现代的词彙,也别指望红参能听懂。反正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被白宛和威『逼』利诱了多少遍,红参都充耳不闻,照样把白宛和上上下下给『摸』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松了一口,心有余悸地说道:「虚惊一场,好在不是你的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聋吗,我不是早说了不是我的血了吗,千万多此一举。白宛和哀怨了,「红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暗恋我,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貌,看在我很师兄交情不浅的份上,给个准话给我吧。」我全身上下都被你揩油揩全乎了,你好歹表示一下吧,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一定存了不少私房吧。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红参一个劲儿地自我催眠,单手一翻,手掌上便出现了一把绷带,红参没有丝毫犹豫,全部塞进了白宛和的口中,堵住着喋喋不休,又不说好话的嘴。白宛和安静了,红参才开口说道:「你身上魔气太重,需拔除三次才能彻底清除,你也不用太害怕,头一次确实疼些,等魔气削弱之后,后两次再泡『药』浴,自然也就没这么痛了。」 「呜呜……呜呜……」白宛和两只手死死地扒在浴桶上,捏的青筋直冒,还在可怜兮兮,苦苦哀求。 因为怕她受不得这种剧烈的疼痛,挣扎中反而伤了自己,所以除了两只手,整个人都被红参困在浴桶的阵法里。虽然出自关心,但是听到白宛和呜呜咽咽,还有浴桶上传出的指甲刮磨的声音,红参的内心还是一阵一阵的发紧,聊胜于无地劝道:「再忍忍,忍忍就好。」 所谓入魔容易,拔魔难,必须有此一遭方能永绝后患。说罢,红参干脆狠狠心,背过身去,坐在蒲团上,一边默默地关注着白宛和的情况,一边一心二用地修炼。 求助不见成效,白宛和也只能认了,谁让她身上还背着魔气这个定时炸弹呢。早两天的时候,红参已经口头跟她说过『药』浴的使用方法,既然认了,那就干脆认的彻底些。白宛和也不抗拒了,强行忍着疼痛,运转体内真元,进一步催化『药』效。 奈何白宛和魔气入体太久,盘踞不去,经脉又曾受损,加之魔气的阻扰,真元一提,还未运转呢,便已经听到经脉「咔咔」作响,有再次断裂的预兆。这番一折腾,白宛和几乎疼死过去,她这边一松,真元回归丹田,魔气便顺着真元往丹田流窜。 不好,魔气进入了丹田,她白宛和也就彻底废了。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豁出去了。白宛和拼出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来,一鼓作气运转体内所有的真元,一个小周天紧跟着一个大周天不间断,真元所到之处,经脉崩裂,又快速修復,每一次修復都比上一次更加坚韧,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 同时,经脉断了又修復,修復又断裂,如此循环往復,白宛和身上早已鲜血淋漓。此时,正阳之气大盛,魔气不敢猖狂,真元驱赶着魔气往身体之外,黑气一点点地,不情愿地慢慢渗了出来。 起初,白宛和泡在『药』浴里,真元运转,体内不断渗出黑『色』的杂质,原本清澈的『药』浴很快变成黏黏煳煳的半固体。随着『药』浴越来越粘稠,白宛和在剧痛之中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开始神志不清,即使最后终于支持不住,依然疼的紧皱了眉头。 这边的动静变小,红参「腾」地冲过去,立马换了新的『药』浴,拖着白宛和再次泡下,两个时辰后,杂质减半,三个时辰后,渐渐不再有杂质排出,这便算是顺利完成了第一次的『药』浴拔除魔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7章 野生闺女 红参单手捏了一个决,将白宛和从浴桶内打捞出来,上了最好的外伤『药』,伤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表皮的一层黑甲脱去,『露』出里面更加娇嫩白皙的皮肤。红参没那个欣赏别人肌肤的恶趣味,只是单纯的炼丹师加医者,左手一挥,拿被子简单裹了,送到床上歇下。 安顿好了白宛和,她也几乎累的精疲力尽,头一歪,倒在床边上,也睡了过去。 翌日,午后时分,累惨了的红参跟疼惨可的白宛和才先后醒来。红参秉着医者父母心的高尚品德,掀起被子的一角,想再为白宛和把把脉,瞧一下魔气拔除了几层,根据现有的情况,方便调整『药』材,准备下一次的『药』浴。可是,红参还没『摸』到脉象呢,白宛和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尖叫。 第141页 昨晚的后遗症,红参还歷歷在目,眼疾手快,赶紧捂住了祸源之嘴。 白宛和被捂的喘不过气来,拍打着红参的手,眨巴着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完全捏住了红参善良的七寸。红参心软了,「你保证不再大吵大闹,我就放手。」 「嗯嗯。」白宛和连连点头,红参盯了两秒,这才小心翼翼地松了手。 「红姐,你好歹是我师父的器灵小跟班,也是身份的好吧。跟师兄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顺理成章,就差苟合,怎么能又对我下手?」白宛和挤出两滴假眼泪来,看了一眼被子下光熘熘的自己,大嘆完美,除了还需要继续增肥之外。咳咳,转回正题,白宛和怨『妇』的气息迸发,几乎能传到方圆万里之外,给红参以灵魂的拷问,「虽然我志在扩充后宫,每天都为之努力,但你,你怎么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啊。」 天道,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穿越,就为了弥补上一世的单身,为了这一世拥有一张男女通吃的脸?你过于偏爱我,甚至已经到了不顾阴阳调和了?现有个蔷薇还不算,连你的小粉丝紫缘的跟班都送来了,我……我晕。天道啊天道,你的赏赐,我有些承受不住,要不都换成灵石吧。 如果天道能开口言语,必然指着白宛和的鼻子破口大骂:「比孔雀还孔雀,说别人不要脸,你才是最不要脸那一个,千百年无人超越。简直是,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不量力,自说自话,自言自语,自视甚高,自吹自擂,自圆其说,自我拔高,去自生自灭吧。」 「……」红参想了又想,措辞又措辞,实在难以措辞,然后,「……」没办法,红参实不擅长逞口舌之能,就算擅长,那也不是跟白宛和一个段位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寻不到那个与白宛和比肩的人。 「拔除魔气不易,伤筋动骨,你好好休息,我去配『药』了。」红参匆匆说完,加急远离。 「额……」这就被抛弃了?还这么快?不不不,凭自己内外兼修的魅力,抛弃是永远都不可能的,我抛弃别人还差不多。白宛和自我调整完毕,又高昂着头,这一下,她才发现,昨晚惊心动魄的疼痛已经消失,相反的,还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灵台一片清明。她又尝试运转真元,竟是前所未有的畅通。 白宛和顺势运转了一个周天,再用内视法瞟了一眼,不管是肉身还是经脉,都强韧了不少。丹田处的真元,越积越浓厚,隐隐形成三个雾状云朵,围绕在丹田附近,这是……金丹三层?这么容易?呵呵,因祸得福?好事!绝妙的好事! 趁着红参还未走出房门,白宛和叫住红参,一翻身,单手支着头侧躺着,左腿有一下没一下在右腿上挠着痒痒,被子也跟着滑了下来,『露』出一截莹白的肌肤。白宛和有意炫耀着自己的绝『色』容颜,一边给红参安排点事情做,「红姐是去配『药』啊,配『药』好啊,反正你也很闲,争取多配一点,练习练习,别忘了咱明天还要对垒凌虚子。你可一定要大获全胜,让我赚个盆满钵满。」 这种粗鲁又野蛮,小狗撒『尿』的挠痒动作,什么时候起,被白宛和顺理成章地做来,更可气的是,居然还带着一点优雅。对,你没瞎,千真万确,不可思议的优雅。 红参被这完全不搭调的场景骇住了,也被「优雅」二字骇住了,摇摇头,把那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也不答话,拔腿就走,多一秒都不敢留。红参匆匆跑出去,和迎面而来的凌钰撞了个满怀,双双跌坐在地,红参一向是标准贤妻良母型的人才,这会儿也顾不得了,爬起来就跑。 「咦,这又是怎么了?」凌钰莫名其妙,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拍拍衣服,抠抠脸颊,虚着眼睛向红参的方向望了望,又探头探脑地往房内瞧了瞧,别无异样,那这又是为了什么?奇怪呀!凌钰挠着头走进房间,「宛和妹子,跟你说个趣事儿,我发现啊,只要和你走的近的,那都不是正常人,还有……」 「岂不是正好,说明也包括了你。」 「啊?」 「我说你也不是正常的料!哎,赶紧提点智商吧,跟你们说话太累了。算了,不说这事。」白宛和拥着被子坐起身来,招招手,「凌姐,巧了,来来来,过来坐会儿,我有事想问你。」 一听白宛和有事,凌钰本能地开始提防,后退了两步,苦着脸说道:「我最近有点穷,身上就两块下品灵石,还不够你喝粥的,灵剑受伤了,飞不起来,所以跑腿什么的也不行,还有,我最近感冒了,头晕脑胀,哎呀,我这头好疼啊,好疼。」 「你病了?我跟你说,按照我的经验,没有什么感冒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火锅加两包辣条,灵丹妙『药』,包治百病。」这都啥跟啥,全都被凌钰带偏了。咳咳,白宛和正了正神态,「我平时就这么不靠谱?严肃点,我说正事呢。」 凌钰翻了个大白眼,你平时不靠谱的还少吗?「呵呵,你说,啥不靠谱的正事啊?」 「明天不是要跟凌虚子比试嘛,所以想请凌姐帮点小忙。」白宛和勾勾食指,示意凌钰靠近前来,这才耳语了一番,然后问道:「怎么样,明天比试之前能搞定不?灵石我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没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凌钰答应的相当爽快,「那你歇着,我去准备准备。」 第142页 「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讲。」多了一笔灵石可分,凌钰的态度三百八十度大转弯。 「凌虚子姓凌,凌姐也姓凌,这中间是不是有啥联繫啊?比如……私生女?」白宛和八卦的嘴脸完全显『露』,都不带一点委婉的,「妙啊,难怪你能请动老闆亲上逍遥派,原来你是凌虚子野生放养的闺女,啧啧啧,有这层关系在,还能请不动泰山?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早说早利用嘛。」 都是什么跟什么?凌虚子是号,凌钰是凌字辈,归墟门里叫凌什么的一大波,照这个逻辑,都是凌虚子野生的孩子?荒谬绝伦的可笑! 野生闺女?真他娘的新鲜!凌钰的脚步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妹子啊,你……」 「虽然你俩关系叵测,但关系到我们的生意,灵石,你可不能作弊啊,我这么信任你,你不会来阴的吧。」白宛和冲着一路狂奔出去的凌钰,又是一阵调笑揶揄,看到凌钰的失态,白宛和放声大笑,圆满啊。 鑑于白宛和恶魔的本『性』,红参凌钰先后「牺牲」之后,白宛和的可怕程度又提升了一个等级,这天,乃至之后很久很久,都甚少有人敢单独与白宛和共处一室。所以得益于白宛和的嘴上功夫,伤的厉害,却无人探病,闲不住的白宛和也就彻底无聊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祈求能有个羡慕她美貌的人前来搭讪,顺便勾搭勾搭,奈何连个蚂蚁都没有。 没办法,养精蓄锐,睡吧。要不是想到明天的炼丹比试,不易太过折腾,白宛和能这么安分守己才怪。 话说白宛和这一觉睡到昏天黑地,直到客栈外人言鼎沸,连被子都捂不住时,白宛和才慢慢悠悠地更衣洗漱,打扮妥当了,挤出生意人恰到正好的微笑,出门迎客去了。 「诶,老王吧,来看凌虚子和野丫头比试炼丹啊,怎么样,你看好谁,我肯定看好凌虚子嘛。哟,这位美女是谁,老王,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娶了嫂子怎么也不说一声,街坊一场,也该随点礼才是。」白宛和心情好,拉住一老头跟五六岁的小女孩,就是一通胡言『乱』语的自来熟,然后又冲下一个目标而去。 那老头和小女孩面面相觑,望着白宛和的背影大骂:「神经病!那是我孙女,孙女!还老王八,你才老王八,全家的老王八。气死我了,孙女,以后离这种人远点,咱们走。」 炼丹比试的擂台就搭在客栈的中心小院里,为了借逍遥派的名声顺便揽客而设,距离客房这边,不行也就一刻钟而已。白宛和一路上又招惹好几个人,无一例外地被骂了神经病,她都置若罔闻,背着双手笑眯眯地往擂台走去,一耽误,愣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擂台。 「妹子,你怎么才来,这都开始好一会儿了。你要再不来,我都以为你是为了阴我,故意不来,连那么大桩生意都不要了。」凌钰远远看见白宛和的身影,迫不及待地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去。 「都开始了呀?」白宛和往擂台上瞄了一眼,随即大笑出声。果然,红姐就是红姐,贤妻良母就是贤妻良母,再对我无奈,还不是抱着将炼丹传承给更多人的想法,带着使命参加了?打蛇打七寸啊! 「早就开始了。这比试一共分三次,分别要练出培元丹、筑基丹、聚魂丹、中低高这三种丹『药』。按照丹『药』的成『色』,出炉的数量和『药』效判定成败,『药』效则由现场的围观者决定。他们通过竞价的方式竞得丹『药』,当场口服,效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做不得假,挺公平公正的。不过这老闆还真是老『奸』巨猾,就我所知,光是筑基丹就得小半天才能成丹,你瞧这三五百号人,还不都得在他店里吃喝拉撒,多赚啊。我说妹子,你那办法真能从老闆手里抢来生意?」凌钰将信将疑,不仅对白宛和也对红参。 「地下钱庄都办起来了吧?不买凌虚子赢的,都不让进场,我们就是要来个翻天倒地,赢的彻底。」白宛和嘿嘿『奸』笑着,灵石啊,大把大把的灵石。「凌姐,我让你买的东西呢,来,给我。」 「哈哈,都是绝品上等好『药』啊。」白宛和往布袋里看了一眼,这个份量,再往里加点自己的独家秘方,足够放倒前来围观的几百号人了。到时候,有客栈老闆在前面挡着,谁也怀疑不到白宛和身上不是。即能叫老闆赚的灵石吐出来,还能给逍遥派当头一棒,岂不妙哉? 灵石嘛,一万灵石慌报成五百,就算跟凌钰五五分,也不过是小头,大赚特赚啊。 这边,白宛和还沉浸在喜滋滋的脑补中,那边围观的擂台边,突然有人惊叫:「出丹了,出丹了!那位其貌不扬的仙子出丹了,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竟然出丹了,真真是炼丹奇才!」 「快看,一共是二十四粒培元丹,全部是莹白透亮,上品啊。不管是出丹时间,还是数量和成『色』,皆比逍遥派师祖还高上一倍不止。」 「这幽幽的丹『药』清香,光是闻着,就觉得浑身舒爽。我出一百上品灵石一粒。」 「我出一百一。」 「……」 众人哄抢红参的培元丹时,凌虚子的第一炉丹『药』才刚刚完成布『药』。如此天壤地别的悬殊对比,叫凌虚子颜面无光,脸上涨的通红,心有不甘,导致手上的动作有些滞缓,一簇火苗没能控制好,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一代炼丹大师炸炉了! 第143页 围观群众疯狂哄抢的场面,被炸炉的声音吸引,目光「唰唰」望向凌虚子,场面安静了只一秒而已,其后便是漫天的讽刺和嘲笑,不绝于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8章 小三来了 「哈哈,堂堂逍遥派长老,炼丹大师,居然炸炉!」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依我之见,逍遥派太过故步自封,自以为是,才有今日之惨败。凌虚子已经炸炉,接下来的两种丹『药』也没什么好比试的了,必然也是这位姑娘赢。」 「这位小哥见解独到。」 「仙子替我们大家揭下了逍遥派虚伪,假清高的面具,好样的。」 擂台之下,围观群众纷纷倒向红参,对凌虚子是冷言酸雨,极近刻薄。虽然三轮比试还未结束,却被众人闹的像是红参已经三比三赢的局面。 而凌虚子呢,他为了赢的漂亮,可是下了血本的,准备的全都是高级『药』材。这下好了,不仅血本无归,并且颜面扫地,尊严『盪』然无存,还将逍遥派置于万分尴尬的境地。 凌虚子是逍遥派百年难得一见的炼丹天才,今天,这天才当着众人的面炸炉,天才的能力被受质疑,打击无以言表,他还有什么继续比试下去的理由?凌虚子听着众人的污言秽语,整个人都有些木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黑又一阵红。 输还不算什么,更糟糕的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和绝望。红参那边出丹时,凌虚子看到也闻到了,丹『药』的清香,让他浑身舒展,仿佛置身于仙水所制的温泉,甚至让他忘记了今夕何夕。那便是忘我,丹人合一,是师祖所说炼丹的最高境界,他自认达不到。 他败了,败给了一个自己瞧不起的黄『毛』丫头,还输得彻彻底底。他开始怀疑「天才」二字的真假,怀疑逍遥派的教学,怀疑自己的师父是否倾囊相授。甚至绝望,对自己绝望,也对炼丹绝望。 凌虚子木讷之时,红参又起了一炉,全是上品的筑基丹,收丹过程中,毫不意外地引发了新一轮的叫好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哄抢。 抢到宝丹者,有人迫不及待服用了,服用后,全身笼罩在金光之中,不仅人精神了,年轻了,真元增加了,连修为也精进了不少,所谓仙丹神『药』,大约也不外如是。 「仙子果然天纵奇才,不仅丹『药』成品上阶,就连效果也是闻所未闻,比逍遥派的丹『药』不知好了多少倍。敢问仙子,在这青州城中,可有『药』铺?这种成『色』的丹『药』,效果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哪怕是贵一些,也比在逍遥派的铺子上浪费灵石的强。」 「说的是啊,现在可否告知『药』铺的具体位置。」 「我代表青州林氏家族,暂且预定两百人的筑基丹,这是定金。」 「我也要定。」 试『药』一完,擂台下是经久不消的哄抬物价,吵嚷到最后,都默认了红参是最后的赢家,连第三轮要比试的丹『药』也抛之脑后,毕竟对于那些大人物们来说,眼前利益大于一切。围观者们一拥而上,挤满了擂台,都在迫切地想要跟红参定下丹『药』。 红参一时目瞪口呆,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付,结结巴巴地联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凌钰也是震惊不已,其后又是惊喜,狂喜,这意味着她们的地下钱庄将大赚一笔。当然,要是能跟红参把『药』铺子的事情敲定,那就更好了,名声已经有了,客源嘛,只要看一眼擂台上的人,只怕忙不过来呢,置办一间『药』铺子,还不是财源滚滚来啊。 「你不去瞧瞧?」凌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意思『性』地问了白宛和一句,算是打过招唿,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勇往直前,想近距离地瞻仰红参的高师容颜,顺便拿下自己『药』铺掌柜的身份。凌钰拨开人群,一个纵身,飞上红参炼丹的桌子,站在最高处,大喝一声,摆出架势来,「大家肃静,听我一言。」 「你是谁,想要买宝丹,准备好灵石后面排队去,『插』队可耻。」 「咳咳,大家误会了,我呢,是这位仙子『药』铺上请来的掌柜,大家要购买丹『药』的,找我就是了。你看你们这么多人,需求量一定不小,仙子这么忙,炼丹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闲暇处理订单呢?来来来,大家排好队,在这边交定金,签合约。」凌钰拿出她主人翁的意识,上岗上证,「还有一事得跟大家事先言明,订单太大,而仙子只有一人,交丹最快也得下月了。」 「啥?下月,咋这么久呢?大家可都是看到的,仙子炼丹只需几刻钟便是,哪里等得到下个月这么久,再不济多请几个人帮忙也可,总好过欺骗大家吧。不行,最迟这个月底就得出丹。」有人不服气了,这名气还没打出来呢,怎么端的架子却比逍遥派还高,骂骂咧咧起来,嚷着叫凌钰退钱。 「让开让开。」一莽汉挤开那人,没好气地说道:「仙子这般天才是随地可见的吗,还请几个人,请便逍遥派都不找合适的帮手。没听见掌柜的说吗,订单太多,忙不过来。你要嫌慢,去逍遥派买啊,在这里咧咧什么,你不买我们还要买呢,是吧大傢伙儿。掌柜的,我预定两百瓶。」 第144页 「就是就是,你不买我们大家还要买呢。掌柜的,我也要两百瓶。」一个少年也挤上来,怼开那人,兴高采烈地交付定金。那人原本想藉此压点价格的,结果被万人唾骂,也不好意思购买丹『药』了,悻悻然地一步两回头地走开了。 「那个……凌钰,其实我并不打算……」红参早被挤到了一边,好不容易挤回来,拉着凌钰,想说自己根本没有开『药』铺的想法,话还没说完呢,又被挤到了一边。 凌钰数灵石数到手软,远远看到红参的身影,一手放在耳朵上做扩音的装置,高声问道:「你说啥?哎呀,听不见啊,你放心,这边的事情我会全部处理好的,你只管安心炼丹即刻。」 「我……」红参又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全部消失在鼎沸的吵杂之中,白宛和只看到了红参的嘴巴一开一合,虽听不到啥,但也能猜到个大概,一边暗骂凌钰贪财,一边摇头嘆息,「可惜了红姐,明明是善良温柔的贤妻良母,居然也被拉入了狼窝,可悲可嘆啊!」 算了算了,都是凌钰惹的祸事,按照红参的『性』格,这『药』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收的定金嘛,差不多是也是打了水漂,凌钰还得背上骂名。不过也行,白宛和从紫缘炼丹的小屋里坑来的丹『药』可不少,大不了善后一下,捡点现成的便宜,百利而无一害,白宛和还是相当愿意的。所以说啊,为什么凌钰跑那么快去抢订单,白宛和不仅不跟上去,还不阻止,都是计划好的嘛,乐见其成啊。 要是被凌钰知道了,肯定破口大骂,什么是贪财,白宛和这才是贪财,贪的令人髮指,惨绝人寰。 贪财?对,我就是贪财!白宛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轮着小布袋子,踩着愉快地脚步,一蹦一跳地往客栈厨房而去。虽然要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好在此时炼丹风波正是劲头上,都围着擂台哄抢呢,倒也方便了白宛和顶风作案。嘿嘿,这才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呢。 白宛和为了制造紧张感,一路猫着腰前行,奈何腰都酸了,也没遇上半个需要应急处理的人物,好好的戏,没有观众那都是白演了,一点紧张兴奋的感觉都没了。白宛和直起身来,哼哼着,「我终于懂了,高手总是寂寞了,寂寞难耐。哎,这群势利眼,也不说来围观围观姑『奶』『奶』的伪装术,夜行衣也浪费了,那可是真真几大块的灵石呢。」 白宛和瘪瘪嘴,想着过后,是不是该打着红参穿过的夜行衣的旗号,倒卖一笔客观的灵石赚回来。白宛和在脑海里勾勒着大赚四方的蓝图,几绕几拐的就光明正大,毫无阻碍地走进了厨房。 一看今儿的主菜,是赤烤火舌嫩牛,为了照顾好这些上帝,老闆还真捨得,那可是高阶的妖兽。白宛和便不自主地咽起了口水,一个灶台一个灶台地看过去,全是上等的好菜,至少比之前老闆忽悠自己的那些好上许多。白宛和实在不想委屈了观众的眼睛,所以必须增肥,所以……嘿嘿,当然是必须先吃为快。 等白宛和享受够了,抹着嘴边的油,打着饱嗝,这才『舔』『舔』嘴唇,将布袋子拿出来,雨『露』均沾,管他是个啥,哪怕是簸箕呢,也给它厚厚的涂上一层,放倒一个人是一个人。『药』粉是无『色』无味的软骨散,吃了也不会有啥,最多半死不活,了不起了也就是个半活不死,闹不出多大的人命来。 「凌姐,不错,算你干了件拿得出手的大事,记你一功。这次分层必须多给你分一些,这样吧,再多给你十块灵石吧。」白宛和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极了,背着双手,哼着小曲,赞嘆着自己的大方,准备去临街叫一桌酒菜庆祝一下,吃饱喝足后顺便散个步,等着消息,然后掐着点出来当救世主就行。 「仙子?仙子!果然是你。」一灰衣僕僕的男子,邋里邋遢,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完全辨别不出是谁。看到白宛和,激动地热泪盈眶,就差跪下抱着白宛和的大腿,然后吐着舌头旺旺叫两声,以示忠诚和激动。 「额?」白宛和上瞧下瞧左瞧右瞧,整的那男子都尴尬地红了脸,她还在忘我的打量,眼神实在是赤果果的尖锐。白宛和踢踢脚下的人,示意他让开一些,问道:「你又是哪家野生的孩子,需要帮你报警不?」 「……」那男子的脑迴路哪里跟得上白宛和,思前想后也没能想明白其中的含义,只能自动忽略。他大约也意识到自己太脏,不能让人看清长相,赶紧拿袖子往脸上擦了擦,抬起头来解释道:「我是小三啊,小三!名字还是仙子所赐,难道仙子忘了不成?仙子再仔细看看,可还记得这张脸?」 「哦,小三!我看看,呀,还真是小三。我说小三啊,你咋整成这幅模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宛和皱了皱眉,嫌弃的不能再嫌弃,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三啊,成州的新闻卖的怎么样,赚了多少灵石,赶紧拿出来吧,你好去洗刷洗刷,不然这幅行头,都不配在你仙子我的跟前伺候啊。」 「仙子当真怜惜小人。」小三的脑子大约被白宛和洗的太彻底了,已经不具备正常的思维,这种**『裸』的剥削,居然还能当成怜惜,也是匪夷所思啊。 小三说着便从怀中『摸』出几个储物囊递上,「仙子走后,小人按照仙子所说画了图,大肆贩卖,确实供不应求,赚了不少灵石。这是五万灵石和帐本,仙子点点。还有,仙子给小人的提点已然不少,受益匪浅,所以答应给小人的报酬,小人实不敢取,一併献上,便算是对仙子的一片赤诚吧。」 第145页 「提点?」我怎么不记得对你提点了什么,难道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画图方式,可考验自我的定力,莫不是仙子也忘了?」 「哦哦哦哦,没忘没忘。」你说的是那个呀,我不过是想多一点噱头,打击打击龚家,多赚点钱而已。 「小人从中获益良多,自我控制能力越来越强,近半月修为果然突飞勐涨,竟然已经突破了练气三层的关隘,到了练气四层,这可都是往年想都不敢的想的。」小三一说到修为提升,对着白宛和又是千恩万谢,最后又奇怪地问道,「不过小人有一事不明,还请仙子指点『迷』津。」 「说来听听。」还『迷』津呢,我看你是神经。 「经过仙子的指点,小人在画图上的造诣越见精进,这原本是好事,小人不明白,为何总有人看到小人的图纸后,就开始偷偷『摸』『摸』起来,还要硬是给小人塞一块灵石,小人受之有愧,都还回去了,偏偏大家还是乐此不疲,时有灵石莫名其妙地就送上了门。」 「啊?还有这等好事?」白宛和双眼放光,你不懂得享受,那就交给我来享受吧,反正姑『奶』『奶』命厚,受得起,于是搓着双手,挑着眉,「什么图,赶紧拿出来。」最好全部骗到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9章 蔷薇的请柬 小三老老实实地双手递上,「仙子请看。」 「……」头一张还没什么,等翻到了第二张,白宛和的鼻血已经淌了一下巴。画图的造诣,画什么图,人体详细解说?要不是图上只有一个人,说是春宫也不为过啊。小三啊小三,单纯的你也学坏了? 「仙子也流鼻血了?」小三及时送上手帕,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小人一开始也与仙子一样,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些图就会流鼻血,慢慢的画的多了,也就无所异常了,可见仙子所说是大道啊。不过,呵呵,小人还以为仙子已经百毒不侵,原来看了这些也会流鼻血,倒让小人觉得亲近不少,更加令人信服。」 额……这都是些啥『乱』七八糟的逻辑,都没人告你侵权吗?天啦,这么多的美男的画像被买过去亵渎,简直是上天都不忍心见啊。白宛和痛心一阵,赶紧挽回自己的颜面,端着高深的模样,「咳咳,小三啊,人有所长,亦有所短,在未知中探知自己的潜力,不正是乐趣所在吗?忍耐力非我所长,也并非所有人的长处,你能有如此厉害的忍耐力,正是你的运气,应该好好发扬光大,传承下去。」 「咦?」白宛和一通教育下来,正说到意犹未尽之处,一抬眼,就对上小三满眼的星光,岂止崇拜二字可以完全形容。看来,我不仅人美心善,还有当教育家的潜质啊。白宛和嘚瑟着,一手握拳抵在唇下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小三啊,忍耐力的提升,便能挖掘出更多的潜力,并且找到只适合你的功法,坚持下去,大道大成指日可待。」 小三跪伏在地上,对着白宛和磕了又磕,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地往下流,「仙子赐名已是赠送仙缘的大恩,如今又竭力为小三解『惑』,小三无以为报,只能今生为仙子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了。」 「额……」为啥你总这么好骗,让我连点得逞的成就感都没有了。白宛和暗自嘆了一口气,双手在袖子里已经拳成了拳头,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抵不过对灵石的嚮往,只能以吩咐的口气说道:「你要尽职尽责地把长处发扬光大,但是有一条,这些就不要再画了……」 「为何?」小三有些收到了惊吓。 「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白宛和撇了一眼,「画男人对于你来说完全没有考验的效果了,那就得加大考研的力度,以后你还是画女人吧。还有,要是别人再莫名其妙送灵石给你,你也不用为难,你要是搞不定的,让那些人统统送到我的住处,我来给他们上一堂深刻的教育课,让他们改头换面,重新面对人生,也不失为你我的功德一件啊。」 嘿嘿,这样的话,这些美男就只属于我了,并且还是绝版,没有抄袭,没有副本,放在神龛上独自怜惜好了。如果是女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得益于这个修道界不胜枚举的沽名钓誉者,有这样的好事,并且物廉价美,客户是不是会在增加很多?灵石是不是数到手软?反正女人不是我的目标对象,管她好与坏。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三受教了。」小三有如醍醐灌顶,「先前小人也作如此考虑,但恐怕坏了女子的声誉,迟迟不敢作画,今日方知是功德,渡人亦渡己,小三明白了。小三多谢仙子开导。」 「嗯,孺子可教也。」白宛和抱着双臂,点着脚尖,虚扶一把,让小三起来说话,「小三啊,我问你,成州如何了,归墟门和龚家可有定论了?」 「仙子在心中交代,要小人于成州大『乱』之前离开,是以并未亲眼见着成州一战。但是也有听说,听说那是一场大战,归墟门和龚家皆是破釜沉舟,龚家老家主拼着自爆,才勉强从归墟门的围堵中保下了两位公子,但是龚家家主却就此陨落。龚家少了家主庇护,门下子弟或是逃窜,或是被归墟门俘获。总之,百年大家族,经此一战,再不復存在了。」 第146页 虽然小三只说了个大概,虽然白宛和未亲眼所见,但门派家族之争的残酷,可以想见,必然是成州血流成河,连累了无数无辜之人。哎,大战之后,物资匮乏,吃不饱穿不暖啊。可惜,那个时候白宛和不在成州,不然随便摆个地摊,哪怕卖一点灵米呢,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是。 白宛和凝着眉,为自己潜在的损失。也不知道她的崇拜者小三,要是知道了她此时此刻的想法,该又是怎样的一场翻天覆地的失望。小三毕竟是个好骗的,见白宛和皱着眉头,只当是可怜那些无辜之人,还劝了两句,「仙子莫要难过了,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天道循回,无人可挡。小人也是沾了仙子的仙缘,一路赶来,虽然艰难,却也几次死里逃生,这才能再见仙子一面,世人又哪里有小人这般好运呢。」 「额……」难怪你一身的邋遢,原来还是带着故事的啊。不过,我就不问你发生了何事,憋死你。 果然,小三掐准了时间点,停顿了半晌,也没等到白宛和相问,再火热的话题,都被白宛和晾冷了,小三更加不好意思主动提起,陪着干笑了两声。如今故事说不出口,这一身的脏污也显得有些碍眼来,小三扭捏着,手脚都没处放,不时地抬眼望着白宛和。 「小三啊,这一路上你辛苦了,早些去洗刷了歇着吧,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来说不迟。」白宛和终于仁慈了一回,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味儿实在太大,她也受不住了。 小三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只留白宛和一人原地偷笑,迎面遇上路人,又假装镇定,然后迅速窜回了房间,紧紧关上房门,靠的死死的,这才『摸』出小三送的储物囊查看,这一瞧,白宛和几乎笑烂了脸,都是上品灵石啊,发财了发财了。 兴奋之余,白宛和顺手拉住门外路过之人,给了点好处费,让那人去对面的酒楼帮自己叫一桌山珍海味,然后躺倒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歌,好不得意。 房门打开又快速关上,路人的手上便多出来一块灵石,还是上品灵石,路人都傻了眼,掂量着手中的灵石,笑骂着,「这又是哪家的败家娘们,居然出手这么大方。客栈的伙食已经够好了,居然还要上对面的酒楼点菜,啧啧啧,那可是不一般的贵啊。」 反过来说呢,有白花花的灵石赚,他又何必在乎那人是谁,于是兴高采烈的当起了跑腿,前头闹得沸沸扬扬的炼丹比试,他也没有兴趣了,毕竟那是有钱人的场子,他最多凑个热闹,还能有灵石来的靠谱?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擂台上的丹『药』生意,越发往不可控制的地步发展,而后院和前厅里,正在享受午饭的人,也或多或少出现了病症,闹腾不已。有人说老闆也是逍遥派的弟子,见师兄丢了面子,自己有心报復,才初次黑招。有人说老闆经营不善,亏了本,借炼丹比试的营销手段,故意下毒留住客户,然后藉此敛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毒越来越深,病症越来越严重。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并且越说越不堪入耳,吵嚷着叫老闆出面解决。而老闆呢,正在客房里给自家的师兄做心理建设,这一头还没有忙过来呢,那一头的麻烦又来了,叫老闆烦不胜烦,最后干脆叫小二拦着,自己躲在了师兄的房内偷的暂时的安静。 现在整个青州,怕也只有这里是最吵嚷的存在了。 小三就在这个吵嚷的时候,收拾好了自己,更了衣,重新恢復了青涩少年的模样,再次拜访了白宛和。 小三一进门,见到白宛和豪爽的进食方式,脑子愣是空白了一阵,好一瞬才回神,拱了拱手,有些尴尬地说道:「仙子既然忙着,那小人便明日再来吧。」说着转头就走,一边双手合十祈祷,老天啊,你莫不是瞎了眼,竟叫仙子魔怔至此。你若在天有灵,还请将仙子换回,小人必定礼佛三日。 「不忙,你说吧。」白宛和一阵席捲残云,又光速收拾好了自己,重新端出高深莫测的模样,优雅地拿手帕擦了擦嘴角,指了指桌上的一片空盘子,「你还没吃吧,要是不嫌弃,坐下一起用点?额……好像没什么可用了,今天宴请的客人比较多,要不我再吩咐酒楼送些过来?」 原来是请了客人啊,可以理解。哪里是魔怔了,分明和此前的美丽大方温柔的仙子一个模样啊,看来都是自己眼花了,哎,居然误会了仙子,实在不该啊。 小三又拱了拱手,突然问道:「仙子身体可大好了?」 「啊?」 「小人跟着仙子信中所说的,一路艰难,好容易赶到雪山,却是大泽大『乱』之时,各门派歷练的弟子早已撤退,只有少数几人还留在雪山下,跟雪山守阵法的五位长老共商解决之事。小人福薄,并未见到仙子,一径询问,才知仙子伤重,已经回了青州安顿,小人听闻此事,胆战心惊,彻夜不眠不休,才于今日重见仙子。小人一时激动难耐,竟忘了问候,实在是小人的过错。」 「哈哈……」笑了两声,白宛和立马捂住嘴,小三啊小三,你还真是个宝,稀奇古怪的宝!虽然她不问具体发生了什么,小三不好意思说,但也曲折迂迴的大致讲了一遍,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还有一事。」小三从怀中『摸』出一张鲜红的请柬递上,「方才忘记了,这是蔷薇仙子的请柬,叮嘱小人一定亲手送到,仙子请过目。」 第147页 「请柬?」白宛和走的时候,蔷薇还要死要活的,非得跟自己以身相许,这就翻身农奴把歌唱啦?请柬,请什么,乔迁新居还是新铺子开张?白宛和饶有兴味翻开请柬,才读了一个字就惊讶的合不拢嘴,「囍?蔷薇大婚了?」开什么玩笑?虽然自己不好那一口,但是曾经表明要以身相许的却嫁给了别人,可不就是背叛吗,这叫我「仙子」的名号往哪里搁? 「是啊,蔷薇仙子喜结良缘,该好好恭喜才是。」小三不懂白宛和内心的扭曲,兀自喜滋滋的说道,「那位公子小人也是见过的,相貌堂堂,可惜命途多舛,曾经精神混『乱』过一段时间,先前是酒楼的跑堂,后来经人介绍,在成州一家学堂里当先生。听说,曾有人说蔷薇仙子名声不好,劝公子令娶,可公子却说三教九流,谁有比谁高贵多少。就凭这一句,便令小人嘆服。」 「他叫张怀仁?」哼,还怀仁呢,敢堂而皇之叫这个名字的,一定是坏人。不过,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啊,先是在哪里听过一样。白宛和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思考着,奈何在他大脑的库存中,根本没找到任何张怀仁的存档记录。算了,一个大约长的还算不错的路人吧,搜不到记忆很正常,白宛和也不再较劲。 「怀仁,心怀仁义,正是张公子的名讳。」小三又是一脸盲目的崇拜。 白宛和很不屑地瞪了一眼,说老实话,这什么婚礼的,她实在不想去,别的都好说,毕竟婚宴的大餐不差,但是得随份子啊。就凭她曾经和蔷薇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就不能随随便便地送礼。 而且吧,到时候证婚人问无论贫穷和富有,是否愿意风雨同舟,你让蔷薇当着自己的面,如何能说出违心的话,要是不说出来,蔷薇又怎么能心存一个被自己抢婚的的希望?还有,要是自己最后没带蔷薇走,却将那什么坏人的给带走了,这又叫蔷薇情何以堪? 婚宴吧,跟烫手的山芋一样,不管去还是不去,都难! 「听说张公子甚是疼爱蔷薇仙子,听闻蔷薇仙子喜爱聚仙楼的饭食,还特意请了聚仙楼的厨子安排宴席,此事必定成为美谈。」小三想着,自己也该去一趟,到时候再画些画送上,希望他们夫妻和和美美,都是耐力的高手,早日修道成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0章 解毒丹 「啥?聚仙楼?蔷薇的婚礼是什么时候?」这还了得,白宛和可是聚仙楼的忠实食客,怎么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吃喝的机会?赶紧把请柬又翻了翻,掐指算着,「十月十五?现在七月二十,还来得及,这样吧小三,把这几个月的应酬都帮我推了,大事小事也都免谈,我要为蔷薇的婚礼好好准备准备。」 「……」小三挠着头,不太理解白宛和所谓准备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新娘,要准备什么呢,就算是感情非同一般,也不至于花三个月去买礼物吧。 「外面是不是有点吵啊,小三,快去看看,有事帮忙处理下,实在处理不了的,就叫进来,我当场处理,也是积攒一点功德。」重点是积攒一下灵石。嘿嘿,算着时间,那包『药』粉也该发作了才对。 「……」你不是说大事小事都免谈吗? 「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啊。哦对了,顺便把桌子收了,这些锅碗瓢盆的都给对面的酒楼的送去,咱都是顶天立地的修道者,不能谈别人这点小便宜。」白宛和说这句话时,脸不红气不喘,相当有领导风范。 小三唯白宛和之命是从,听话地收拾了一桌子的残局,捧着一大摞盘碗,空盘的最上面,还包了一大包的骨头,那是准备给客栈那条大黄狗当零嘴的。那一摞空盘子,已经整个挡住了小三的头,根本看不见前面的去路,小三只能歪着头,到了门口,便用右脚开了门出去。 听着小三在门外开导患者,白宛和还是很欣慰的,她这个赤脚大仙虽然不太靠谱,但至少得装出靠谱的样子来吧。为了保证自己足够的神秘和隐世大仙的高冷,白宛和准备学一下连续剧的套路,挂个帘子什么的,只把脉,不给看面相,俗称有缘相识无缘相见。听听,多高深,此话一出,没有医术,还能勉强当个算命的呢,好歹也是份正经的职业。 白宛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半个上档次的帘子。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看穿床单就很好,除了颜『色』是不堪入目的『骚』红『色』之外,好像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非常合理,就这么办。 白宛和摆了一张太师椅在帘子的这头,翘着二两腿玩手指甲,等着大波的客户上门。 「笃笃笃。」大约是小三的诚恳,感动了大批的受害者,也可能是毒『药』尖酸刻薄,难以承受,反正没过多久,门外就有人敲起了门,一声比一声急促。 白宛和偏偏不着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懒散的眼泪,又砸吧了两口茶漱漱口,这才慢条斯理地盘坐在太师椅上,沖门外喊道:「进来吧。」 门外迫不及待,蜂拥而进,奈何房门太窄,无法允许十来人同时进入,于是,「乒」「乓」「嘭」「啪」一串大轰炸之后,房门第三次应声而倒,捲起一丈高的灰尘,呛得白宛和咳嗽了好几声,连连用手扇着风。心里暗骂,野蛮人,姑『奶』『奶』才泡的一壶好茶,还没喝呢,转眼就变成了一壶灰尘,很可惜的。 第148页 非常时刻,还得惹着些。即使心里已经炸开了锅,白宛和面上还不得不保持微笑,「你等此来何事?」 「启禀仙子,客栈老闆太过黑心,为了赚钱,居然在饭菜中下毒,都是些生不如死却又毒不至死的黑心毒,我等体内的灵气全散,难以行动,只能听从老闆安排,有如待宰的羔羊,实在苦不堪言。我等听闻仙子有妙手回春之术,厚颜前来叨扰,还望仙子施以援手,我等感激不尽。」 「还望仙子施以援手,我等感激不尽。」数十人齐声求道。 「嗯?居然还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实在可恶。」白宛和附和着众人骂了两句,随即又有些心虚,天道在上,我刚才说的都是违心的话,你不要当真哈。还有,我也不是真的想祸害谁,当真是家里太难,上有老下有小,老的天天不着家,小的也偷跑了,就快过不下去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藉以餬口。白宛和拿着紫缘和方阔当真实案例,哀嘆一时,这才说道:「你们排好队,挨个上来让我把把脉。」 一人抢先在帘子外边的椅子上坐下,挽起袖子伸出手来,却迟迟不见有人把脉。众人正是疑『惑』之时,便听白宛和再帘内问道:「你可是时儿昏睡时儿清醒,时而头晕,时而疲乏?」 众人都朝那人的手腕望去,还是不见有人把脉,「仙子为何不把脉?」 「那我且问你,我所说的症状,你身上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和仙子说的一点都不差。」 「我把的是心脉,听的是神识波动的声音,还能不比把脉更准确?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未见过的,并不代表没有,你做不到的,并不代表我也做不到。能济世救人即可,又何须在乎表象?」白宛和发现,跟古人说话就得这么绕来绕去的,反而增加可信度。这也间接『性』证明了,为啥古代的江湖骗子都是个顶个的牛人。口才到位,还能缺啥? 白宛和窝在太师椅中,坐没坐相,躺没躺相,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瓜子,一点一点地剥着,趁着刚才那一番话把众人说的一愣一愣时,『摸』出凌钰买毒『药』附赠的『药』效说明书,白宛和简单地阅读了一下,倒背如流。然后优哉游哉地吃着瓜子,又问:「你可是面『色』青紫,大小便失禁,还会口吐白沫啊?」 房内安静了一会儿,忽而众人具是点头称是,大赞道:「仙子果然神医,料事如神,神机妙算。」 这都是些啥成语,虽然说得好听,但是不是有点不搭恰当呢。所谓拍马屁也是一项技术活,你们都怕马腿上了知道不?好在姑『奶』『奶』有一颗怀揣天下,悬壶济世的伟大理想,也不过多跟你们计较,记得一会儿多付点感谢费就行。白宛和嘿嘿『奸』笑两声,「此乃西域神秘的昏天黑地之奇毒,要是不及时医治,只怕毒『性』侵入丹田,散了灵气不说,还要毁了修为,再不可继续修行啊。」 一听终身修为将毁,众人没高兴了两秒钟,又垮着脸,「仙子,修道者若再不能修行,必要了我们的命还要痛苦。既然仙子已经判断出毒『药』的名字,定是还有解救之法,还请仙子可怜我等,施以援手啊。」 于是,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地叽叽喳喳开来,恳求白宛和定要就他们于水火。 「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众人安静下来,白宛和接着说,「不是我忍心看着诸位受苦,实在是此毒过于厉害,我饶是从医几百年,见惯了各种毒『药』,仍旧力有不济,无能为力啊。诸位,还是请回吧。」 还不容易有位能识得此毒之人,众人怎能轻易离开,苦苦相求,「只要仙子能为我等解毒,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等也心甘情愿。还请仙子看在同是修道者的份上,能垂怜一二。」 「哎!罢罢罢。」白宛和摇头嘆息两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既然如此,我只好讲实话告知了。此毒确实有法子可解,却让人痛苦无比,能活生生折腾去半条小命,不比毒发轻松。我身为医者,不能救死扶伤已是天道的惩罚,又如何能忍心看你们这般折磨,痛上加痛?再者,解毒丹的『药』材实在难寻,尤其是其中的一味百年草,一百年生根发芽,一百年开枝散叶,一百年开花结果,得之不易啊。」 「这……」众人垂头丧气,挣扎无比。突然,有一人站起来,「哪怕是折磨,也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我等修道之人,还能害怕折磨不成?仙子,我愿意一试。仙子说这味百年草难得,并非不得,既然如此,为何放弃?我等愿意出高额的灵石收购,还求仙子炼制解毒丹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附和,愿意承受折磨,愿意出灵石求百年草,只要能解毒,什么苦都能忍。 嘿嘿,得逞了,得逞了。白宛和一边偷笑,一边又假模假样地嘆着气,「身体髮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等如此孝道,我自愧不如,还有何言可说。好,我便破一次例,为大家炼制这解毒丹。只是你们并未见过百年草,这般去收购怕是为人所骗,些许灵石也不打紧,拖了解毒的时间就不好了。」 「我等确实孤陋寡闻,莫说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过,谈何收购呢。仙子知道百年草,那必然也是见过的,我等信得过仙子,不如将灵石交于仙子,由仙子为我等採购如何?」人群中有人提议道。 第149页 「正是这个理。只有麻烦仙子再多跑一趟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何麻烦?只是百年草甚是难得,我也不过侥倖见得一二回,那都是百年前的往事了,除了那股子独特的灵气之外,记忆早已模煳,恐怕难以胜任收购百年草的任务。」白宛和恰到正好表『露』自己见过,又恰到正好地婉拒。 众人被白宛和忽悠的贴贴服服,都以为小命握在白宛和手里,当然是死命地相劝,不是愿意出高额的跑路费,就是愿意出高防御高攻击的法宝。说真的,这些个玩意儿在洞府的对比之下,到了白宛和眼里,全是鸡肋,根本不动心。 不过,谁规定不动心就不能要了,她是见过了好东西不稀罕,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好命不是?管它是个啥,统统收了,然后摆个地摊,统统卖出去,连租门面的成本都省了,多划算啊。 嘿嘿,我还真是新时代的勤俭节约好孩子啊!白宛和盘算着自己的生意,得意非常,扭捏的足够了,终于在众人的连环劝导之下,唉声嘆气又兴高采烈,痛快接受了这项神圣的任务。 安抚了众人,白宛和再次发『射』自己的圣母光环,「方才听诸位详细说来,我猜想客栈无辜收到牵连者,不在少数,我心实在难以平静。大家离开之后,我恐怕彻夜难眠。是以还有一事相求,请大家成全。」 「仙子只管说来,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我们等必然给办妥贴了。」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好好的修道者居然冒出了土匪的口气。 「我想肯请大家将此毒有解的法子便告客栈中人,若他们愿意,我可渡他们出此难关。我知诸位为难,毕竟百年草难得,所求『药』材恐怕难以救治客栈如此多的人,但是医者父母心,我实在不能视而不见。若是大家同意,我保证竭尽全力炼制解毒丹,配置完美丹『药』,为大家减轻服用解毒丹的痛苦。」嘿嘿,圣母光环是假,鼓动更多的人为解『药』而来才是真,赚钱很快乐的,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呢? 白宛和此言一出,多数人都红了脸,他们确实想昧下这件事,但又被白宛和的圣母光环『逼』退,在圣洁的灵魂面前,他们自惭形秽,无言以对,只能尽力帮助更多的人,以此消减自己的业。 他们一走,白宛和乐的一蹦三尺高,姑『奶』『奶』距离发家致富的目标,又前进了好大一步。 嗯,昏天黑地的西域奇毒嘛,就是痒痒粉加泻『药』,少量的洗衣粉加头皮屑,癫痫发作的『药』引子加点蟑螂『药』,散灵丹捣碎调和着口水搅拌一下,天下奇毒也就成了。至于那什么百年草嘛白宛和自己都没听说过,顺口说说而已。 解毒丹嘛,那就更简单了,修道者的身体足够强悍,啥也不吃,过两天也能好。更何况,她白宛和是良心商家,收了钱,总要加点调味料进去,万一有人挑食,不喜欢无『色』无味的丹『药』呢。所以,她白宛和为了顾客着想,考虑的相当到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水果味的解毒丹一定大受欢迎,并且无公害。 咳咳,你们也不能怪我太贪财,毕竟行走江湖多有不易。你说既然如此,为啥不拿解毒丹卖钱?我说你笨啊,姑『奶』『奶』的神医圣心的名声在外,应该免费施『药』,怎么能自打耳光呢? 你又说高额的灵石收购百年草,纯熟欺诈。我说大兄弟啊,炼丹很容易吗?总要有些试验丹吧,『药』草多少有些损耗吧,林林总总除外,还能余多少灵石?这一点微末的灵石,当做纯手工的加工费不过分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1章 敛财的后遗症 噹噹表面的圣母,名利双丰收,听上去好像还挺划算。然而白宛和大意了,漏算了一环。出于白宛和的贪心,客栈中招的人不少,解毒丹的消息时透『露』出去了,但是服务人员还没准备到位啊。大家求生心切,一窝蜂的全部围上来,一人一句话,就算不吵死人,也得造成二氧化碳超标,把人给活生生闷声。 为了点手工费,丢了小命,这就相当的不划算了。白宛和盘算着,趁着大人『潮』到来之前,她是不是该出去躲两天,藉口都想好了,对外就说为民谋福利,出门收购百年草了。 「好主意啊。」白宛和拍掌大赞,转身就开始收拾行李,来一个走为上策。 客栈没啥好东西可以带的,就桌上一壶灵茶喝着还算顺口,这套茶杯也精緻,路上渴了,还能勉强漱漱口。白宛和一向都秉持着不空手而归的做人原则,随手拎了茶壶茶杯就打算跳窗离开。这边窗户刚打开呢,那边凌钰和小三同时推开一左一右的两扇门,同时进来。 两人盯着左脚正扒在窗台上,欲行不轨的白宛和发愣。从不相识的两人,居然默契地相视一眼,彼此点点头,开始了相声双簧的表演。 小三做苦情剧的保准动作,双手捂胸,沉痛地说:「仙子,众生还等着你去拯救,你不可轻生啊。」 凌钰对准白宛和的身影一个弹指,指尖冒出一股风,飞了过去,吹的白宛和在窗台上站立不稳,晃了两晃。得到了标准答案,凌钰几不可察了笑了笑,然后尽职尽责地负责唱那个黑脸,「妹子,痛快一点,要跳赶紧跳,后面还有好多人排队呢,你别光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第150页 白宛和:「……」 「绝对不可。」小三立劝,「从这里跳下去,脑浆四迸,鲜血淋漓。如此还不算完,血腥味必然还会引来附近的猫猫狗狗,到时候,仙子一世英名,就沦落到餵了夜猫野狗的下场,结局惨不忍睹。死有很多方式,但跳楼实在不是最好的方式,仙子三思。」 不是最好的方式?哥们,你确定不是来找抽的?开什么玩笑,只要是死,就没有好的方式,懂不? 「小哥此言差矣。」凌钰据理力争,「生不能为民而生,还有何生的意思,不如死了来的痛快,活着,也不过浪费新岚大陆的粮食,吸薄了新岚大陆的灵气。再者,有些人厌倦了人世,生不如死,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妹子,你这是勇敢大义的选择,我支持你,抛弃一切烦恼,大胆地跳吧。」 跳你妹啊,你确定脑子没有被雷噼过?小三发病的机率比较高,所以,你是不是诡异的大方心思作祟,把自己的『药』让给了他,导致了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疯癫模样? 小三还在跟凌钰一唱一和,捧哏和逗哏,配合的非常完美。可惜看在白宛和眼里,就是两个还在蹦跶的神经病而已。要说老天不开眼,这也是有证据的,看,眼前这俩脑残不是就他老人家创造出来的吗?要反过来想想也对,老天要是不偏心,怎么能生出她白宛和这般优秀的人儿。 「你俩说够了没有?」白宛和按了按额上跳动的青筋,脚下一跃,坐到窗台上,一只脚吊在窗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手里就着茶壶倒了一杯,轻轻地吹开茶上的热烟,细斟慢酌,「从这里望下去,可将整个青州尽收眼底,好景『色』就该配好茶。我要说我特意坐在这里喝茶的,你们信不信?」 客栈处在商业街的中心,对面有家酒楼,隔壁有家青楼,旁边不是戏楼就是茶楼,能有什么景『色』?青楼里面的……咳咳……那叫景『色』?就算是景『色』,也是看了会长针眼的景『色』。如果这些还能勉强算作景『色』,北面还有棺材铺一条街呢,那又怎么说?死后的景『色』? 客栈周围有些什么店,大家都一清二楚,所以两人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根本不相信白宛和所说。 小三再劝:「仙子……」 「你给我打住。」白宛和立马喊停,指指凌钰,对小三说道:「她,你认识吗?不认识吧,好,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她是凌钰,他是小三,自我介绍完毕,请各回各屋,各找各妈,我忙得很,没空陪你们。」 「额……」凌钰才要说些什么,白宛和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知道你们找我肯定有要事商量,说吧,有啥事,快刀斩『乱』麻,三句并做两句解释清楚吧,说不清楚,就打道回府,明日递上帖子,再来拜访。」说着,白宛和就推着两人往门外走,光明正大地下着逐客令。 「哎呀,妹子,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凌钰使出白宛和的看家功夫,癞皮狗的本事,一脚勾住门框,一手使劲地扒着门沿,就不是不走,任白宛和怎么推,始终跟大力胶贴过的一样,怎么也不肯和房门分开一点。凌钰死皮赖脸地求道:「妹子,这回事情闹大发了,除了你会耍流氓……哦不,圆滑智慧的处理方式之外,谁都解决不了。算姐姐求你了还不行吗?」 白宛和伸出右手,比在凌钰的眼前。「拿来吧。」 「啊?」凌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拿啥呀?」 「好处费啊。」白宛和说的理所当然,回应她的却是凌钰的茫然,白宛和哼哼两声,「怎么,想叫我一个闺阁女子抛头『露』面,亲自出面解决你的困难,落下了万人唾骂的名声,以后恐怕难以嫁出去,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能没有一点愧疚?出于人道主义,你该出一点跑路费,辛苦费什么的吧。」 「……」凌钰的嘴角抽啊抽啊,她一直知道白宛和无赖,是个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女流氓。没想到,每次跟白宛和对话过后,还能继续刷新她的下限,无赖无底线啊。为了贪点好处,连什么闺阁女子,抛头『露』面,嫁不出去这种话也敢说了。忙还没帮呢,就自己开始诅咒的,也是稀奇。 其实,你要嫁不出去正好,免得祸害了无辜少年,良家少夫。对了,到时候你可以跟大师兄凑成堆,一个惹祸,一个负责收拾尾声,不也是绝配?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多好的组合,干嘛就不愿意呢? 凌钰腹诽归腹诽,还算分得清轻重,才要出口的咒骂又给生生地咽了回去。「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眼下的当务之急不在好处不好处上面,事情解决不了,啥也没有。」 白宛和盘腿坐在太师椅上,端着架子说道:「说说看,什么事?」 「也不知道你从哪弄来的一个叫红参的姑娘,她炼丹虽然厉害,但是衷心程度还有待商榷。」说起这件事来,凌钰就觉得心里闹得慌,「我跟你说啊,我好不容易拉了一堆人来购买红参的丹『药』,她看着那些白花花的灵石,一开始也是笑烂了脸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临阵脱逃,跑了。估计是半桶水响叮噹,自认为做不到,反正现在连半个人影也找不到了。」 「所以?」敢质疑红姐的炼丹技术?你胆肥啊。 「还所以什么啊,楼下都闹翻了天,追着我要丹『药』,否则退钱,要不是我熘得快,隐身符还有多余的,恐怕现在连骨头渣渣都没有了。」凌钰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但对于楼下院中那大场面,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妹子,你得赶紧的,这事拖不下去了,再一会儿大家就找上门来了,你这里也难以倖免。」 第151页 「额……」感情当我是垫背的,圣母光环好不容易发挥了作用,钱也有了,名也有了,要这个时候被人知道你我是一伙的,我还赚屁的钱啊,结果比你好不了多少。白宛和更加坚定了决心,必须的必,立马的立,得将凌钰赶出去,绝不能承认自己跟她的关系。 「既然如此,你还不赶紧逃命,留在我这里干嘛?等我请你吃饭啊?」白宛和再次下逐客令。 远处走廊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只要仔细去听,很明显能听出是来找凌钰算帐的。糟了糟了,敌人都找上门了。白宛和有什么弱点没有,弱点!对了,凌钰灵光一闪而过,凑在白宛和耳边低语了两句,又问:「妹子,你觉得如何,要是当真难以解决,我可以出去找别人合作。但是吧,你我的感情在这里摆着呢,总不好厚此薄彼,凉了你的心啊。」 白宛和闭着眼睛,双手在空中打着空气算盘,手指翻飞。啧啧,了不得啊,没看不出来,这不大一会儿,凌姐居然谈了这么多的客户,放在现代,绝对是按照精英销售去培训。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啧啧啧,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绝不能拒绝。白宛和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好啊好啊。」 凌钰前脚闪身进了房间,才关紧了房门,后面搜寻凌钰的大部队,就咋咋唿唿地从门口路过,还威胁『性』地每个房门踹上一脚,听到里面有动静的房间,还会不顾一切冲进去搜查一遍,闹得鸡飞狗跳。 小三是个老实人,说白了就是傻的,哪里见得惯这种仗势欺人的做法,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理论,被凌钰死死地拽住,然后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有任何动作。 哎,小三被白宛和已经骗的够惨了,现今还要被凌钰荼毒,想想都觉得可怜。为乐给小三打抱不平,白宛和狠狠地瞪了凌钰两眼,凌钰咧嘴,无声地干笑两声,用口型回答道:「灵石,灵石。」 哼,好吧,看在灵石的份上,原谅你了。 搜查大队渐渐远去,白宛和挣脱凌钰的束缚,「说吧,要怎么帮你?」 「你我都不会炼丹……」 「谁说我不会炼丹,我不仅会炼丹,还会炸炉。」白宛和牛气地昂着头。不怕告诉你,我炸炉那可是一顶一的大本事,一炸一个准,炸出来的丹『药』,炉炉都是敌敌畏,稍微改进一下,还能来个泻不停,字面意思,能让那啥停不了的。花样百出,说出去都没人敢用,牛吧。而且丹方自有,随便改,随心所欲地炸,没有任何规矩,谁都模仿不来。咋样,有本事你找出第二个人来? 「……」炸炉有啥好炫耀的?凌钰抹了一把黑线,假装没听到,只是语气上稍微委婉了一点,继续说:「没有红参的本事,要按期交货,我们肯定人手不够。好在凌虚子坏了脑子,一时想不开欺师灭祖,拜了红参为师,你看……」 「啥?凌虚老头拜了红参为师?不是说好拜我为师吗,居然临时叛变,欺师灭祖,欺师灭祖啊!说,他在哪里?」这回轮到白宛和撸起袖子,猪呢比大干一场,「不行,我得去清理门户。」 「……」白宛和跟凌虚子之前打的赌,凌钰并不知道,所以脸上表情很是古怪。凌虚子被红参的炼丹水平折服,愿拜为师父,又与你有何关系?还有,凌钰抓狂了,「你到底能不能让我一次『性』把话说完?」 「很重要吗?」白宛和耸耸肩摊摊手,比她为自己出气还重要? 「一块下品灵石能买一个西瓜,一包板栗,十块中品灵石能买二斤滷牛肉,十斤好酒,一百块上品灵石,能在对面的酒楼包下一桌山珍海味,一千块上品灵石……」 一千块上品灵石能大鱼大肉一个月,几万上品灵石,则足够让白宛和挥霍好几年,照这个吃法养下去,重点部位长胖两斤,绝对不在话下。好歹白宛和也是九九乘法表倒背如流之人,花钱吃饭的小事,不用凌钰说完,白宛和已经算的清清楚楚,并且咽起了口水。 好吧,又成功让凌钰逮住了白宛和另外一个弱点,好吃。所以,订单的灵石绝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白宛和前所未有的友好,「凌姐,您请继续,妹子我洗耳恭听。」 「……」呕!脸『色』倒是变得快,你的尊严呢,你的骨气呢?哦,抱歉,忘了你根本没有。 凌钰忍下心底的那股无奈的无名火,说道:「凌虚子现在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只一心炼丹。我想着,凭藉你跟红参千丝万缕的联繫,能不能说服凌虚子帮帮忙,让他辛苦几个月,帮我交了丹再闭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2章 配制解药 「这是好事,他凭啥不同意?」白宛和说的理所当然。 他凭啥要同意?连你都知道讨些好处,人凌虚子就该是个傻的吗?凌钰扶额嘆息,「好事是好事,却也只是我们的好事。对凌虚子来说,他引以为傲的师门和丹『药』,到了今天都成为让他抬不起头的理由,能重新振作已是难得,还要在嘲笑他炸炉的人面前买丹,我可不信他能做的到。」 「做不到,你还让我去劝?那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第152页 「……」凌钰觉得自己的头盖骨有点疼,不就是因为难度系数有点高,才要叫你出面吗?要不如此,谁会觍着脸过来找你商量?你自己是个啥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 「好端端的你干嘛瞪我?还瞪?我也没说错啊。你看哈,一个痴『迷』炼丹的人,丹『药』受到了质疑,痛不欲生之时,突然还有人愿意买他的丹,不就是恰到正好的激励?他怀疑自己的炼丹技术,那就多练练手啊,练手不要成本的吗,『药』材、灵泉、丹炉都是我们出,应有尽有,足够他浪费的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都不算是好事,那什么才算?」白宛和挠挠下巴,「大好的事,你既然确定他做不到,那也只有算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凌钰急了。 「好,我知道了,你按照我的意思去跟他谈谈吧,他肯定愿意。『药』材的需求量太大,我和小三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用三天的时间,把材料准备妥当。」太好了,如此即能躲开中毒的人,又能拿点不辛苦的辛苦的费,一石二鸟,实在美的不能再美啊,白宛和差点拍手叫好,看着凌钰还在旁边杵着呢,这才忍了。 「好妹子,姐姐就知道你是个重义气的人。」凌钰很是感动,大方地将订单中收取的一半灵石分给了白宛和。至于她俩狼狈为『奸』,先前约定下毒骗取诊金这一条,凌钰已经忘了个干干净净。毕竟,有了红参效应,订单所获灵石已经大大超越了先前与白宛和所谋之事,而且还有点昧良心,相比较而言,下毒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凌钰抛之脑后了。 当然,凌钰现在眼中所谓重义气的人,在不久之后就会被又一次推翻,而且还让她为此受到了惩罚。虽然凌钰在以后的无数个日夜中,把白宛和骂的一文不值,却再也无法挽回她臭名昭着的传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有了白宛和的指点,凌钰信心满满地去寻凌虚子了。而这边,白宛和喜滋滋收好五个装满了灵石的储物囊,跟小三一招手,「走,咱俩去成州,参加蔷薇的婚礼去。」 「仙子?」小三指指门外,示意白宛和答应了凌钰收购『药』材的事情,「仙子为何要食言?」 哎,这个木头哟,怎么跟凌钰她大师兄一个德行。灵石也拿到手了,便宜也占够了,这种等级的混『乱』就不是她白宛和能解决的了的,都快火烧眉『毛』了,不赶紧跑路等下来看戏啊?傻! 小三这木头跟凌珏那木头又有些不同,凌珏是有主意的,心里分的清对错。小三是一根筋,拐不过弯,只要把握好说话的技巧,三下两下就能给他绕进去,攻克他一点难度都没有。所以,白宛和干脆连草稿也不打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没有食言啊,去参加婚礼的路上不就正好採购『药』材?」 「理虽是这个理,可何时将『药』材送回?怎么送回?不怕耽误了路程吗?」 哟,小子,背着我学聪明了呀。白宛和这回比刚才的「跳楼」还干脆,房内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丢进储物囊,就当耳朵被荼毒的补偿好了。「蔷薇的婚礼要紧,这边的事务也要紧,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为何不能採购了『药』材,再请镖局押送来此,既安全又快速,更不会耽误你我的行程。小三,你说是不是?」 「仙子好计策,小三自愧不如。」小三自请为白宛和当苦力,背上所有的行礼,怎奈白宛和爱财如命,怎么也不肯让小三效劳。好在行李虽多,还有储物囊这个外挂,不然得活活压死白宛和不可。 走之前,白宛和想了想,不是说金丹之后每突破一阶,都会遇上雷劫吗,秉『性』和修为关乎着体内灵气是否纯粹,然后劫雷是否给留条活路。好歹自己也开始修道了,而且金丹劫雷的滋味不好受,还是不能把恶事做的太尽,免得元婴的时候吃苦头。 白宛和思前想后,还是『摸』出了一堆丹『药』,看的小三羡慕地流口水。还不等小三饱够眼福,白宛和已经把那几十瓶的丹『药』混合在一起,通通倒进了一个大石碗里,手掌盖在石碗上运转真元,把丹『药』全部震碎。 「仙子?」小三又急又气,却也没能成功阻止。他一直都知道白宛和有些浪费,从不敢多言,只当是白宛和大度,不拘小节,是自己过于小市民了。今日再看,岂止是浪费,都到了遭天谴的程度了。 「你想帮忙?好啊,帮我捣成『药』粉。」白宛和故意曲解小三的意思,顺手把石碗丢给了小三。小三苦着一张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白宛和不太喜欢干体力活,只得浪费点口水解释一二,「客栈那么多人中毒,你也不忍心吧,要是不忍心就动作快点,免得耽误了我配『药』。要是死了人,罪孽可都算你身上。」 「仙子!」小三满眼冒星光,仙子不愧是仙子,仁义无人能比。 「说来说去也只有仙子两个字,一点新意都没有,我都听腻了,你是复读机吗?」白宛和想着还得再加点佐料,不然轻松就能被人发现端倪。白宛和思考过程中,她认真的侧面让小三的崇拜如一江之水,奔流到海不復回,又激动的连喊了好几声「仙子」,气的白宛和飞了一个眼刀过去,「少说话多做事!」 小三赶紧低头捣『药』,却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满心满眼都写的是,仙子好气势! 第153页 白宛和打着空气算盘,掐指计算,假设客栈有五百人中毒,一人一勺解『药』,那也得好几十斤的『药』粉,要不买点绿豆粉混合一下,反正那玩意儿便宜。还有,早先跟大家说服用解毒丹痛不欲生,虽然尽量减少疼痛,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吧,要不加一点花椒?或者童子『尿』?不行,这东西生活中太常见。 又经过好一番的添加和筛选,白宛和最后列了一张单子,写满了稀奇古怪的材料,比如马鹿的角,五『色』石猫的尾巴,黑熊的牙齿等没有实际『性』危害的东西,除了这些,也有茯苓和三七两味正常的『药』材。 白宛和再浏览了一遍,没有任何错误,而且天衣无缝,满意地交给小三,「你去趟杂货铺,帮我把单子上的东西买回来,最好叫老闆帮我全部磨成粉。对了,再要十五斤面粉,十五斤绿豆粉,十五斤米粉。」 小三看完单子前几项,还以为白宛和要炼器,后几项又是『药』材,跟炼器完全不搭噶,这会儿更离谱,要起了面粉豆粉,莫不是还要下厨房?不配置解『药』了吗?小三在单子和白宛和之间来回看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试探『性』问道:「小人愚昧,不知仙子这是要炼器还是?」 「这些对外伤有一定的止血效果,至于食材嘛,我是用来做实验的,毕竟第一次配置,担心出错。」白宛和想要对付小三,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搞定,一点脑力都不需要,小三就屁颠屁颠地去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左右,小三手提肩抗头顶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人未至,声先至,「仙子,东西我都给买回来了。那铺子的老闆太欺负人了,一个劲说这些东西根本不能止血,劝我别买,还说我被仙子骗了。仙子放心,我跟他理论了一理论,说的那老闆哑口无言,挽回了仙子的名声,所以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呵呵……小三,你真是好样的。」什么哑口无言,别是人家老闆觉得你无『药』可救了吧。 「仙子可还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小三相当积极。 接下来就该配置解『药』了,这种见不得人的配置方法,还是不为人知的好。小三啊,你这么干净,姐姐就不带坏你了,以后一定教你真正的修炼,今天嘛,你就暂且迴避一下吧。白宛和发『射』圣母式标准微笑,「小三啊,你去客栈里仔细数数,一共有多少人中了毒。这个任务至关重要,我只信任你。」 「仙子只信任我?」小三只觉一股热流流入心间,晕开一片,温暖无比,像是久违的一家人相处的感觉,激动地让小三热泪盈眶,突然神经质地对白宛和拜了又拜,谢了又谢,抹着眼泪去了。 「这是中邪了?」白宛和一颗女流氓的心,怎么体会的到小三的泪从何而来。白宛和也只是怔了一怔,目送着小三离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好不容易分门别类的所有粉,一股脑全部倒在一个大桶里,丹粉也倒进去,取点灵泉水搅和搅和,搓成面团。 「起。」白宛和双手一张,提起真元,隔空让面团飞出木桶,漂浮在半空。白宛和掌力一震,把面团切割成几百颗小面团,然后运力,搓成丸子,再一颗颗收回木桶内。白宛和去看了一眼,还别说,就这颜『色』,看着也像丹『药』,有模有样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趁着小三还没回来,白宛和提熘着一桶面疙瘩,去了老闆的后院。「咚」的一声把木桶搁在屋中的桌子上,略带愧疚地说道:「听说客栈多人中毒,我蒙老闆照顾收留多日,无以为报,特意炼制了这些解毒丹,我已亲自试过,确实效果不错,这才送来,希望能解老闆的燃眉之急。」 哪家的丹『药』不是金贵的放在玉瓶中,半点不敢接触空气,就怕稀释了丹『药』地灵气,那得多可惜。老闆再是见过世面,这桶装且无盖的丹『药』,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老闆尴尬地笑了笑,「这是否太过粗糙了些?仙子,我这客栈已经够『乱』了,你就莫要再开玩笑了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吃一粒试试。」老闆慌张地摆手,白宛和「切」了一声,当着老闆的面,当了一把小白兔,拿了颗面团,自我催眠一番,嚼吧嚼吧咽了。 「啊?」老闆看的目瞪口呆,恨不得把白宛和盯出两个窟窿来。又等了好半晌,还是不见白宛和脸『色』发紫,口吐白沫倒下,老闆顿时精神大震,一步上前,跟着吃了一粒。面团入口即化,一丝丝微甜在口间划开,便觉一阵头晕目眩干呕,同时,有股灵气直冲丹田,不消半刻,一切恢復如常,精神头都振奋了。 老闆激动了,客栈危机即将解除。就在对上白宛和淡然的双眼后,老闆立马咳嗽着正了颜『色』,谨慎地问:「最多也就证明这丹无毒罢了,你凭什么说它就是解『药』?还有,丹『药』引发的头晕目眩,你怎么解释?」 「客栈里中毒之人皆知,服用解毒丹比中毒还要痛苦百倍,好在百年草『药』效奇特,这才中合了一些,否则岂止是头晕目眩。老闆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个中毒的人相问。」白宛和的准备工作做的充分,也不怕老闆去问。 不过她也知道老闆不会去问,毕竟这毒被传的神乎其神,无人能解,白宛和这坚定的一说,已经解开了老闆的疑虑,根本不会再去询问,时间很宝贵,多耽误一刻,又会出现更难以预测的后果。 第154页 「多谢仙子大恩。」老闆这回是真心地感谢白宛和,大方地收了,吩咐客栈伙计分发下去。这边,又对白宛和拱拱手,「我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仙子,现今仙子以德报怨,我无地自容。若是仙子不嫌弃,尽管住在小店,一应吃住,小店全免。」 这回不怕我吃的多,不劝我减肥了?白宛和暗笑两声,赶紧又摇头,嘆了一口气,皱着眉,「凌姐将在客栈卖丹,签了约又弄丢了炼丹人,现在都传开了,说她是江湖骗子。虽然我和她认识不久,也并未牵涉其中,但老闆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实在问心有愧,不敢久留啊。告辞。」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3章 青州成州 一两个月后,好不容易因为大泽之『乱』渐渐淡去,重新恢復安静的青州又出了么蛾子,那坊间传闻啊,一个比一个精彩,堪称经典中的战斗机。 一说,逍遥派有毒,出了个天才长老吧,临到了了居然叛师门,当众炸炉让师门下不来脸面就算了,居然还欺师灭祖,改投他人门下,气就气在这个「他人」还是无形的,你连人是谁都不知道,骂娘的资格都没有。出了个天才商人吧,客栈搞得乌烟瘴气,又是炼丹风波,又是中毒风波,除了还没跟隔壁青楼联手之外,反正啥都发生了。 一说,归墟门成立几百年,一向肃下有方,居然出了个江湖骗子,叫做凌钰的败类。借卖丹之名,从青州修道者手中骗取了大量的灵石,然后纸醉金『迷』,不过三五天,便挥霍了大半。上门追债之人数不胜数,传至师门耳中,派遣了门内执法堂二十位高手,亲自前来善后拿人。 这是比较丧的反面教材,也有富含浪漫『色』彩的传奇故事,比如下面这两条。 有人说,青州靠近大泽,常年感染妖兽的疫症,无『药』可医。而就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位自称医圣的姑娘伸出了贊助之手,不辞辛劳,不计得失,日復一日地配置解毒丹,救死扶伤,功成之后默默离开,连名字也未留下。据服用解毒丹之人透『露』,丹『药』净化了他们的身心,医圣不是普通人,恐是仙女下凡。 还有人说,青州乃上天垂怜之福地,除了有位医圣的仙人,还出了位炼丹的仙人。此仙人心怀新岚大陆,在青州一家客栈中传道,将自己几千年来对于丹『药』的认知,全部传授于众人。众人『迷』『迷』煳煳若有所悟之时,惊觉前方高台空空如也,客栈并未一人是外人,更别说什么仙人,适才所见所闻仿佛梦境一般。 这四桩离奇的事件,为众人津津乐道,乐此而不知疲,让青州重现了大泽歷练当日的热闹场景,大家不管早已经不管事件本身的真与假,只管痛快与否。 背后嚼舌根的是痛快了,却唯独苦了两人。一个是凌虚子,新师父不见踪影,老师父不想见到凌虚子的踪影。逍遥派的丑闻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凌虚子的问题也就修炼升级,最后还导致了逍遥派的大『乱』,不是召回雪山守卫共商大事,就是派出门人大肆捕捉凌虚子名义上的师父,简直是「轰轰烈烈」,不可开交。 还有一个人,自然是非凌钰莫属。自从凌钰辱没门风,被抓回归墟门之后,被罚面壁思过一年,经过她那二货坑人师父的据理力争,超级护短的辩护之后,执法堂出于对元智纯粹的厌恶,又加罚凌钰思过一年,并且,在此之前,还必须将归墟门上上下下,包括树林子都得扫的一尘不染。要有半点检查不过关的地方,还得再加罚面壁思过一年。 于是,凌钰一边诅咒她那不靠谱的师父,一边大骂白宛和不仁不义,一边拿着马鞭,驱打门下资歷最浅的师弟师妹们为自己效劳。归墟门这段时间内,经常出面这样一幕,凌钰甩着马鞭,咬着牙,小辈们便自觉扫起了山路,自觉将凌钰送去了思过崖,自觉地每日三餐好菜好饭地供着,又自觉地送上前去让凌钰消遣唠嗑。最丧尽天良的是,还得负责陪笑陪哭陪骂。 这边,凌钰整日骂娘,搞的门里弟子整天战战兢兢。而那边,白宛和全然抛之脑后,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悠悠哉哉,吃香的喝辣的,出门有小三相陪,进门有小四递茶添水,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爽快。 小四是谁?我去,这都还要问,这不明显的答案吗?都提醒的如此『露』骨了还不知道?罢了罢了,小三是大名,小四是临时的艺名,将来可能还会有个小五的笔名,反正大家亲如兄弟,算来算去正是一人。 咳咳,说正题。话说那日白宛和送了一桶面疙瘩给老闆后,自觉有愧,也就是做贼心虚,于是寻了小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棒子敲晕拖走,马不停蹄地跑了,日夜兼程,直奔成州而去。 逃跑是有点不讲义气,但贵在白宛和有自知之明啊。她知道自己捅大了娄子,只有闹腾的本事,没有收尾的本事,那还不如全推给凌钰了事,毕竟能者多劳嘛。好歹大家姐妹一场,她得充分信任凌钰不是,否则就是辜负了曾经的相识一场。所以跑路干嘛,留下来和凌钰畅谈人生? 所以,白宛和理直气壮,光明洒脱地摆出了一个烂摊子,然后拍拍屁股,悄悄咪咪地享受人生了。 第155页 大约是蔷薇婚礼的还早,又大约是觉得被追捕到的可能『性』降低了,白宛和跑出了青州地界,就带着小三重『操』旧业,招摇撞骗,偶尔勾搭一下美男,畅谈一下繁衍的计划,再被「委婉」地拒绝。惹『毛』了,又忽悠着小三练习画画的技术,光天化日之下贩卖那啥图,大捞一笔又辗转去了其他的城。 青州和成州分别在新岚大陆的东西两侧,相隔甚远,若是御剑,也不过一个月的路程,偏是白宛和不务正业,一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顺便游山玩水,算着时间,愣是在蔷薇大婚的前一日才赶到成州。 一路上,白宛和所到之地,无不是鸡飞狗跳,流言蜚语,骂爹骂娘。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好的影响,沉寂了多年的新岚大陆,除了千百年钱的兽『乱』,这恐怕还是第一次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 你要相信,这些所谓的不务正业也是相当费脑子,相当劳累的事,所以一到了成州,白宛和已经累的睁不开眼,随便找了家客栈,破天荒的连晚饭都放弃了,只想倒头大睡。 那边小三欲言又止了好半天,跟便秘似的,愣是憋不出点干的,急的白宛和上火。白宛和拍着嘴打哈欠,扒在门框上已经进去了半睡状态,没好气地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姑『奶』『奶』睡觉美容的人生第一大事。」前凸后翘已经遥不可及,脸还得时刻保着,就怕有心人嫉妒啊。 小三嗫嚅了又嗫嚅,终于咬着唇,难过地问道:「仙子,你当真对那位红参姑娘不闻不问了吗?」 红参凭空消失,不用想也知道,她那贤妻良母的心『性』,受不了被人粗鲁的围堵,情急之下,躲进了洞府呗,还需要她白宛和带?指不定人家现在安静地炼丹,一个人超脱世外,快活的很呢。就算不是,以红参的修为,闯『盪』江湖很难吗? 这事吧,他就不能纠结,根本都没有头的。比如,方阔那傢伙,挂着师兄的名号,久久不见人影,家鸟都变野鸟了,关键是,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这么伟大,给他放了生。红参也是,突然消失,保不齐和方阔私奔可呢,保不齐哪天出去的是两个人,回来的是一窝,毕竟鸟类的繁殖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综上所述,你要认真你就输了。还关心,关心个『毛』线,单身狗有发言的权利吗?该关心的,是适龄婚嫁美少女,却迟迟单身找不到合适停靠点的本人好吧?有这时间,还不如跟本姑娘介绍对象,哼! 「再提此事,拔了你的舌头。滚!」白宛和想着方阔可能浩浩『盪』『盪』一窝回来,就气不打一出来,你说他一未成年,凭啥?「乓」的一声,房门被白宛和摔上,徒留被砸伤了鼻子,还得独自伤悲疑『惑』的小三,原地反思待命。 小三入住客栈之后,早就写信蔷薇告知,所以次日一早,蔷薇便派了一顶软轿前来迎接。 白宛和愣是赖床不肯起,来相请的人在门外喊的撕心裂肺,怕误了时辰。小三呢,又把这事归罪于自己昨晚惹怒了白宛和,导致她整夜失眠,早上起不来的原因,所以死命拦着。 然后呢,然后的然后便形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门外,一个喊一个拦,相互半点阻扰牵制都没有,跟个斗街舞的似的,姿势还满分。门内,白宛和抱着铺盖唿唿大睡,一会儿挠屁股,一会儿吧嗒嘴,感情外面都闹翻了天,居然全然不受影响,该做点不正经的梦,还得不正经的梦着。 等白宛和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伸着懒腰收拾收拾,一打开房门,瞧见横七竖八躺着他们俩人,莫名其妙的还都是沙哑着嗓子,要死不活地沖白宛和比收拾,张牙舞爪。虽然咿咿呀呀了两句,却又词不达意。 「啧啧啧,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得了哑病。小三,你看着打赏吧。」白宛和那副慈悲为怀,悲悯天下之人的脸『色』,不知为何,怎么看就怎么的不能让人舒服,至少那跑腿的已经骂了娘,虽然也骂不出口。 「……」跟人一阵斗智斗勇,小三现在气虚体弱,连解释的体力都没有,想着人家确实不易,身体不适,便顺水推舟,丢了一块灵石过去,谁知又招致了新一轮的较量。 「……」这回终于轮到白宛和无语了,还有赏人钱,人不高兴地上门打架的?天下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见的稀奇事啊。白宛和抽了抽嘴角,看向那人,问道:「那啥,你咋就这么奇葩呢,到底是个什么物种?要不接下来给你点时间,你重点自我介绍一下?」 「啊啊……啊啊……」那人崩溃了,癫狂了,疯魔了。 白宛和又嘆了几声可怜,赏了几块灵石,吩咐客栈老闆找寻那人的家人,好生安顿,灵石藉由自己出,赚足了好名声。同时,又气的那人口吐白沫,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谁能想到,先前他还在喜气洋洋,想着蔷薇的朋友会给自己多少红包,现在已经要横着出去了。悲哀的是,他怀中还抱着超出自己预料至少十倍的灵石。 「仙……子,他不是……蔷薇仙子,她大婚,轿子在外面。」小三哑着嗓子,东一句西一句地说道。 「啊?」白宛和听的脑壳疼,唯有「大婚」二字重点关注到了。白宛和一拍掌,大唿道:「小三,你坑害了我啊,蔷薇今天大婚!她今天大婚,你为何都不提醒我?」 你自己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半下午了啊,都错过了中午饭,知不知道又少吃一顿?知不知道人是铁,饭是钢,少吃一顿饿得慌? 第156页 小三委屈地嘀咕道:「我俩不就是因为提醒你,所以才哑的嗓子么。这会儿你急了,早前可是睡的舒舒服服,毫不在意呢。」 「你说啥?大声点。」好好的男子汉大丈夫,说个话为何要做小女儿姿态,听的人憋得慌。 「没,没没……」小三哪里敢当面说白宛和的不是,摇头晃脑又摆手,赶忙否定。小三还在原地说些啥,而白宛和呢,早不耐烦听了,就这么会儿,已经跑出好几丈远。没办法,人饿了,啥事都干得出来。 灰尘飞扬之中,只余下小三指着旁边的轿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轿,轿子……」 轿夫们也挠挠头,尴尬的很,一人解围道:「要不,你坐上来,我们抬你过去?」 「呵,呵呵。」小三已经笑不出来了,跟在后面追了上去。于是,轿夫们抬着空轿子前来,又抬着空轿子回去,心里那个郁闷哦。心想这婚礼还没开始呢,就先昏死了一个,又遇上这等麻烦,真是不吉利。 还别说,轿夫真特么的有先见之明,蔷薇这婚礼真是不吉利。 话说白宛和一路狂奔出去,虽不知蔷薇住哪,奔着办婚礼的地儿去总是没错。前后不过两刻钟的时辰,白宛和就找到蔷薇的夫家,地方确实没错,可……新郎是不是错了啊。 白宛和木讷讷地站在门廊下,隔着千年万年一般,痴痴呆呆地望着走廊尽头的新郎。那人一身红装,衬托的更加温文尔雅,气质如兰,正是相夫教子,细水长流的良配,更是自己曾经心心念念之人。只是一个侧影,白宛和便心跳如擂,走不动路,呆在原地,张了张口,一字一顿道:「张……二……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4章 婚宴 「宛和?宛和!白宛和!」张怀仁由最初的不敢相信信,到无比的坚定。那一眼,仿佛穿越了千年万年,一瞬间,有惊喜、慌张、侷促、惋惜,还有失而復得等各种情绪,排着队一次从张怀仁的脸上闪过。 张怀仁再三『揉』着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才战战兢兢地向白宛和迈出了第一步,他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不知如何安放。直到他握住了白宛和的双肩,实实在在地接触到了白宛和,那份温暖的实实在在的触感,跟他梦中的景象南辕北辙,这是真人! 「宛和,宛和,宛和。」张怀仁有些哽咽,热泪盈眶,又不知所措。他浓厚温暖的目光紧紧地包裹着白宛和,那份激动之情,致使一向能言善道的张公子来来回回只能说出「宛和」二字。 是真人,是真人!张怀仁突然大笑后退两步,笑着笑着眼泪煳了满脸,又开始大哭起来,仰天大喊:「你们看啦,她在这里,她就在我的眼前,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是无家可归的疯子,我来自清河镇,我叫张怀仁,张家的小儿子。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过,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张二哥……」白宛和一开口,只觉嘴里苦涩无比,什么也说不扣了。她苦笑两声,连个苗头都还未『露』出的初恋啊,就这么仓惶狼狈,又猝不及防的走向了结局。也好,自己走的是修道的路,劫富济贫的大义,蔷薇是个体贴细心的,他们……他们真特么的男才女貌,该死的合适。 我说张怀仁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嘛,原来还是旧情人。白宛和最多大方了两秒,容忍了三秒,抓狂了。 你大爷的,那是姑『奶』『奶』的初恋,唯一的初恋知道不?那穿红衣服的傢伙,是我的男人,我的。上天不公啊,一个是自己暗许芳心的男人,一个是对自己暗许芳心的女人,论道的品质,他俩也不该在一起嘛,真真是气死个先人。 白宛和叉腰喘着粗气,心里暗自骂娘,骂天。 张宅新近买的下人已经把新娘接了过来,宾客已至,吉时将近,却迟迟不见新郎的身影。这时,院中的下人们找了过来,远远的就看见张怀仁又笑又哭,满地打滚,口里胡说八道不断,具是吓了一大跳。 「张公子!公子快醒醒!」众人一窝蜂地涌上来,根本没注意白宛和的存在,成功将她挤到一边凉快。那些人对着张怀仁又是掐人中,又是唿天抢地的,端热水递『毛』巾,『乱』糟糟的一团,根本不像办喜事的。 「真真是苦命的人,自己个儿大喜的日子,突然又魔怔了,风言风语起来,这可怎么是好。你们都是木头啊,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去请郎中。」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只得唿喝着下人们。 「柳伯,我无碍,我也没有魔怔,我……」张怀仁流着眼泪,急忙解释。 「是,怀仁并无大碍,是喜极而涕,喜极而涕。」根据张怀仁这些日子以来的行为,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疯魔。被叫做柳伯的老人,他把张怀仁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同情他的遭遇,可怜他的身世,加之今日酉时大喜,便越想越是哽咽,附和着说起了善良的谎言。 白宛和看着张宅上下互帮互助,「其乐融融」,完全都没意识到她这个美少女的存在,比空气都不如,说老实话,她也是相当的打击啊。白宛和深吸一口气,算了,她早饭午饭都还没有吃呢,至少瘦了二两,搁这儿也是碍眼挡路,还不如到前厅去,争取在初恋大婚这天吃垮他。 第157页 白宛和耸耸肩,无所谓地默默离开了。 「柳伯,我看见她了。」张怀仁留着眼泪,颤着沾满了泪水的手指,指向前方白宛和渐渐远去的背影。 张怀仁口中的「她」是谁,柳伯当然知道,却不肯轻易说出口,唯恐张怀仁又犯了老『毛』病。今日,张怀仁主动提及,柳伯为了安抚张怀仁的情绪,也就顺着那个方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后,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院中小路,打扫的干干净净,一路通往大门口,只是那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柳伯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手上紧紧地握住张怀仁的双臂,将他从地上拉起,种种点着头,「柳伯也看到她了,是位神仙姿『色』的姑娘,她也来祝贺公子大喜。公子,吉时将近,这喜服也脏了,还是赶紧回房叫丫环打理打理,洗漱了去前厅拜堂吧,宾客已至,莫叫蔷薇姑娘担忧啊。」 张怀仁长相还算出众,可惜名声不好,遭受了不少嘲笑和白眼。唯独蔷薇,她是第一个愿意靠近,并且心疼张怀仁的姑娘。打从蔷薇走进张怀仁的生活,他才开始重新振作。说来也奇,多了背后那个默默支持的女人,张怀仁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改变,先是被私塾聘请,再又突然发家,还置办了房屋,娶了妻。 这些在外人看来的狗屎运,柳伯心知肚明,那些都是蔷薇的常年的积蓄,就连私塾的老先生,也是蔷薇的旧识,不过看蔷薇重情,张怀仁可怜的份上,才有此做法而已。蔷薇是真的关心爱重张怀仁,所以看着他们终于圆满,柳伯揣着明白装煳涂的同时,又委婉地提醒了一句。提醒张怀仁莫要把心思放在莫须有的人身上,而伤害了真正心疼他的人。 谈起蔷薇,张怀仁的情绪才缓和了一些,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回握了柳伯的手,点头应是。 这厢里,白宛和叼着狗尾草,满宅子的『乱』晃悠,越是晃悠脑子就越『乱』。白宛和一把取下狗尾巴草,泄愤似的在树上抽打着,「哼,我才不羡慕呢,一个小破房子罢了,还没开始逛呢,就已经又到了头。一个我根本看不上,还被我曾经抛弃过的男人,取了一个长的比我还丑的女人而已,有啥了不起的。」 白宛和嘴巴里说着不在乎,心里却涩涩的,说出来的话也是酸言酸语的挖苦,没一句好话。 白宛和正在刻薄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大喊「仙子」。白宛和还在气头上呢,正缺一个出气筒,这就送来了,真是恰到时候。白宛和挽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打的那人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蔷……薇?」什么运气?发牢『骚』被当事人逮了个正着,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当事人和当事人她男人,居然和和睦睦,你侬我侬地相携一起逮了个正着。看样子打扮,应该是收拾妥当了,准备往前厅去拜堂,好巧不巧遇上了大魔头白宛和。真特么的见了鬼,啥都能遇上。 「呵呵,真巧啊,你们也来参加婚礼的吧?」白宛和摆出傻笑,心里已经炸翻了。好你个张二狗,刚才还哭的惨烈,一副错过了我就要自尽的悲伤,这才多大会儿,就移情别恋,还学现代人玩闪婚,时尚也不该是这么个玩法吧?要不,你再开一个闪离,把套餐给凑全乎了? 「仙子又开玩笑了。」蔷薇完全没听出白宛和的弦外之音,亲热地拉着白宛和的手,「蔷薇今日大婚,得仙子亲自到访,蔷薇喜不自禁。若没有仙子相救,哪有今日的蔷薇,蔷薇感激不尽。」说的好好的,蔷薇突然就红了眼眶,拉着张怀仁下拜。 「好了好了,举手之劳,你何必大礼。快起来,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拜天拜地拜父母,怎么也轮不到我,别坏了规矩。」白宛和伸手扶了一把,说的客气,心里压抑着,多少有些不耐烦了,想一走了之。 「仙子说的有理,蔷薇,起来吧。」张怀仁体贴地扶蔷薇起身,对白宛和拱拱手,不知是表决心还是暗示什么,坚定地说道:「仙子放心,蔷薇与我如同一人,是夫妻更超越夫妻,必然相互珍惜。仙子于蔷薇有救命之恩,我也必定视仙子为再生父母,此生愿为仙子效劳,刀山火海。」 听到张怀仁的告白,蔷薇倚在自家夫君的怀中,『露』出了幸福又娇羞的笑容。但,刺眼的很。 「你有没有文化,大喜说什么刀山火海,到时候你们生离死别,成了怨偶可怪不得我,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白宛和瘪着嘴,摆出一副平时的懒散样儿,状似玩笑,却是一通认真添『乱』添堵,埋下了种子也不管有用没用,然后扭头就走。她是单身狗,见不得这种碍眼的场面。 哼,前一秒还叫宛和,后一秒就是仙子了,咋的,当着老婆的面撇清关系啊,婚都没结呢,这就开始耙耳朵了?你个陈世美,还初恋呢,你当的起吗?姑『奶』『奶』行情好着呢,你连我后宫的公公都不配。 其实张怀仁初来新岚大陆的艰辛故事,白宛和也从小三的口中得知了一二,她有过心疼,她也清楚张怀仁得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在刚才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彻底放下过去。人最可怕的是怀疑自己,张怀仁那种状态,就是不疯迟早也要神经病的,能走出来实属巧合跟运气。 单从这方面来说,白宛和是理解的,鼓励支持的态度,但……初恋嘛,当着自己的面娶了别的女人,才有这般的不甘,所谓端庄大度都是屁话,再多的道理都没用了,白宛和照样一边走一边抱怨。 第158页 白宛和的脑中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打着架,还没争出结果,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前厅。 「仙子!」小三在宾客中穿梭,急急忙忙凑了过来,忙问:「仙子去了哪里,让小人好找。」 「哦,当了一回挽救失足少女的勇士,不值一提。」白宛和信口胡诌道。 小三的眼中崇拜的星星光还没冒出来,便听司仪大喊:「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天地。」 前厅拥挤的宾客们自行让出一条通道,蔷薇和张怀仁从红地毯上走过,彼此眼中只剩下彼此。他们两人从白宛和身侧走过的时候,那个幸福的样子实在叫人没眼看。白宛和冷哼一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观礼什么的已经完全没了兴致,兀自找了张桌子坐下,开始用食物填满自己伤害转移的胃。 「夫妻交拜……」 「交拜你个鬼,我还茭白呢。」白宛和的筷子在一盘茭白上戳啊戳。 不行,在这么下去,姑『奶』『奶』的刺激修道人生全叫张姓狗蛋给破坏了?怎么可能,后宫的招聘还没发出去,发家致富的工程还没开启,姑『奶』『奶』的伟大人生目标一样都还没实现呢,哪能这么容易就说完?姑『奶』『奶』得想个法子终结这个悲哀,化悲哀为快乐才行。 白宛和终于从盘子中抬起了高贵……咳咳,满是油渍的脸,余光一瞥,精光一闪而过,囫囵咽下嘴巴里的吃食,一把拽过小三,指着墙边的一个白『色』物体,问:「说,那是个啥稀奇物种?」 「啊?」小三认真辨认了两眼,确定白宛和没在开玩笑,才满是自我怀疑地说道:「是,是伞?」 「伞?好啊,是一把好伞,你去拿过来。」 「啊?」 「快去。」白宛和催促,小三整个人都不好了,又不敢违抗,只能磨磨蹭蹭地去了。白宛和的声音就像喊魂一样,突然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小三啊,把那伞送给张公子吧,就说我说的,我祝他婚后生活就如这伞一样,他若不举便是晴天。」 最好的祝福呢还得再加一句,不孕不育,儿孙满堂。瞧,多好的福气。 话肯定不是好话,贵在小三不懂嘛。听了「晴天」的解释后,小三那叫一个喜笑颜开,联想了张怀仁以前生不如死的日子,「晴天」的祝福实在新颖又贴切,自然屁颠屁颠地去了。要是他知道白宛和之事为了出口气,顺便叫他背锅的话,还会不会这么乐意了。 「单纯就是好啊。」白宛和由衷地感嘆了一句,继续埋头苦吃,一阵风捲残云之后,白宛和抬起头来,望了望同桌目瞪口呆的诸位宾客,咧嘴一笑,热情大方地招待着,「你们傻坐着干嘛,来来来,都动筷子啊,吃,不愧是聚仙楼的大厨,味道不错。大家都别客气嘛。」 「呵……呵呵……吃,吃。」众人盯着一桌子的空盘子,举着筷子的手就始终顿在半空,再也没动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5章 错误的迎接方式 蔷薇的婚礼过后,白宛和终于清醒了,她要修道的同时并且贪恋红尘,享受生活,当个绝对的米虫,不然,老无所依啊。 说的有点不着调,这样,咱们分析分析。首先,一辈子修道,哪怕升仙,那也是绝对不靠谱的,因为仙人不是神特么的无敌,不然怎么解释张怀仁还认得她的事故。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紫缘老头怎么忽悠自己的,什么琼浆玉『液』啦,什么改变人生轨迹命途啦,什么这世上就没有自己啦,谁也不认识自己云云。张怀仁那小哥,可是当众……好吧,当了张宅植物的众,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似疯非疯的。这证明什么,琼浆玉『液』再牛轰,也特么有bug。 再者,人生苦短,修道的人生苦长,不撩拨撩拨红尘美男,留下点遗腹子,我呸呸,留下点美男遗腹子,怎么捱过漫漫仙生?再遇上初恋大婚这事,还怕啥,姐还有二婚,并且准备下个时辰玩个三婚,就问你牛不。只要一忙碌,鬼都没有时间打盹,哪还会忧郁嘛,特么浪费时间。 所以,白宛和想通了,修道用以养生保命,红尘嘛,就跟熬夜打游戏一个道理,追求的就是一个爽嘛。 白宛和自我开解之后,凭藉最后的那一点良心,还是去跟小三告了个别,「小三啊,我还有诗和远方,今天以后,你跟着张公子吧,替他好好照顾蔷薇,生了孩子也不用通知我了,你们养大吧,我这人比较穷,送不起月礼的。」 本来好好的苦情告别会,愣是上演成了小三的自我解释和反省,中间顺便穿『插』一些挽留和希望被挽留。当然,希望被挽留的小三,挽留别人的还是小三,奈何无论他怎样抱着白宛和的大腿,哭着求着白宛和带自己一起走,都行不通,最后还是被白宛和无情地掰开了双手,残忍地抛弃了。 「唿!」终于甩开这个牛皮糖了,有点**空间去翻翻洞府的牌子,宠幸宠幸一洞府的珍奇宝贝。说起来,白宛和早前打架,也不过召唤了马鹿帮帮忙而已,连洞府现在长啥样都快忘了,算算也有快半年没享受过洞府纯仙气沐浴的日子了,这回好好泡泡。 第159页 对了,洞府的其他住户,哦不,其他客居的非人类反应,洞府因为被自己擅自易主,导致了阵法不稳,出入成了困难。白宛和也想了一下,阵法这玩意儿,相当于现代小区门口的门禁,它要是坏了,岂不白交了物业管理费嘛。就为了物尽其用这个概念,洞府阵法必须重新搭建,这可是耗时耗力的大工程。 还有一事,搁置了同样很长时间。五月的时候,白宛和曾经跟凌钰狼狈为『奸』,借着六重阵法作威作福,敛了不少财物,灵石就不说了,得益于把玩和无底洞的胃,早就亏空了。但是还有『药』材的幼株,灵兽的蛋跟幼兽啊。好好培养,开始养殖场总规没有问题吧,这不就轻松简单地解决了温饱问题。 从今往后,『药』材当饭吃,直接升级。打怪打架刷副本,宠物上,你们单挑,姑『奶』『奶』直接出群殴。你说我欺负怪,对啊,有资本不欺负留着生蛋啊。若是姑『奶』『奶』出行,宠物集体跟着,围了黑压压的一片保镖,走路带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快刀斩『乱』麻,你要敢说不拉风,我都觉得你视力有问题。 额……现实却是打怪升级的装备吧,全在半年前被白宛和丢进了洞府,然后再也没有过问过。一直没被提上日程,又从未被主人翻牌子,恐怕不是进化成标本就是已经变成了化石。 呵……呵呵……白宛和才刚爆棚的嘚瑟自负心里,瞬间化为泡影,连个渣渣都没剩。那啥,最近事多,不宜出远门,还是赶紧忙点正事吧。 白宛和意念一动,前一秒还嘀嘀咕咕抱怨,走在羊肠小道上,后一秒已经闪身进了洞府,半点都没遇上一鸟一器灵说的阻碍问题,顺顺利利地到了。额……这就尴尬了,意思说自己修为太低感觉不到? 修为低,感觉不到洞府阵法的漏洞,但……白宛和总觉得从自己进入洞府开始,四周总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而且时而能看到动物『乱』跑的场景,飞禽走兽好像隐隐有些沸腾的姿态。咋的,大泽的兽『乱』还影响到了洞府?外界跟洞府有屁的关系,怎么可能会有连锁反应,上天入地的第一回 见识啊。 洞府的怪异成功引起了白宛和的注意,「唰唰」地扫动视线,四周环视一圈,刚才还蹦哒的洞府,一瞬间之内便安静如常,半点异样都没有。呵呵,这是个什么鬼情况,还能幻觉不成? 白宛和假模假样继续往前走,神识却分了一部分留意周围环境,可笑的是仍旧没有半点异样,反倒勾的白宛和得了疑心病,频频回头,「该不会是阵法不稳导致的吧?我说哥们,你发作的是不是太及时了一点,我才刚回来,就不能喝口水歇口气?」问题在于阵法这种鬼,我就不会。 也行,不会阵法还是一个相当恰当的藉口,到时候,阵法问题全部推给方阔和红参,能者多劳嘛,住了自己的房子,还能不给点租金吗,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说过去都特么觉得脸上没面。 想开了这点,白宛和浑身舒畅,一舒畅,『毛』孔跟着打开,洞府内浓郁的仙气争先恐后蜂拥而来,白宛和稍微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仙气迅速转化为真元,充盈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不过眨眼时间,也就唿吸了两口气而已,整个人都感觉轻松年轻了许多。 说真的,白宛和难得殷勤一把,恨不得立马盘腿坐下吐纳一番。可惜,白宛和的眼睛太亮,十步开外,腹地小院上那个歪歪扭扭写着「白府」的木牌子,实在太显眼,甚至是刺眼,打断了白宛和想要继续吐纳的想法,也掐灭了心底那微末的一点点喜悦感。 没事,天道总是公平的,字写的丑没啥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已经足够完美,集美貌才华修为等万千能耐以一身,区区字写的丑而已,很正常,很正常的。 他喵的,这是正确迎接的打开方式么? 「老榕啊,你好歹几千岁的年纪了,吸了这么的仙气,还不能通灵?你瞧瞧你写的字,我都没眼睛看,赶紧的,重新写一个,明天之前给姑『奶』『奶』挂上,不然砍了你当柴烧。」白宛和虽然自我安慰相当成功,还是心虚地低了头,背着双手,忍不住地黑白颠倒,拿院中的老榕树背锅。 「……」当柴烧?这几个字无异于收到死亡通知书。白宛和的离谱它还见的少吗?曾经被白宛和折腾的叶子一夜掉光的往事,老榕树记忆犹新。亏的洞府仙气十足,白大魔头又久不回家,这才偷空养了回来,瞧瞧它现在伟岸的身姿,顶天立地的大长腿…… 过惯了好日子,身心愉悦太久,甚至忘了洞府已经落入了某位不要脸的大魔头手中。它站的高看的远,早就发现洞府里的小变动了。刚才还在奇怪呢,为啥一向安静的洞府这么闹腾,而且腹地周围仙气最是浓郁纯粹,是大家梦寐以求的最佳修炼场所,突然的不全心全意地修炼,一只只一头头的都在收拾家当,以最快的速度搬迁。 现在明白了,感情大家跟自己一样,对这不靠谱的大魔头主人有些超级变态的阴影。大家见你就跑,闻到味道就骂,你心里愣是没有一点b数? 主人都是一样的主人,老榕树唯一跟大家有区别的,就是大家比它多长了一个鼻子,对气味敏感,趁着魔头发现之前逃离了。哪怕是去千丈山呢,也比腹地安全吧。 哦,除了没长鼻子以外,老榕树也没长腿,想逃也逃不掉。光天化日的霸凌啊!老榕树打了一个寒噤,他再坚持五百年,它就能化形了,决不能被大魔头一把火干掉,忍一时风平浪静吧。老榕树再是腹诽,照旧老老实实稀里哗啦一通『乱』响,铺天盖地足以罩住整个院子的树冠,快速就收缩到了一起,浓密的树叶一翻,就遮住了丑陋的「白府」二字。 第160页 老榕树一收一缩之间,树干也胀鼓鼓起来,就好像是憋足了一口气似的。突然,树干裂开,吐出一块一米左右的精英中木板,切割整齐还充盈着淡淡的木香。还不等白宛和吐槽老榕树『自杀』般的讨好自己,它就已经抽出了一条树根,「唰唰」两下,行云流水,「白府」以新的生命跃然于木板,乍一看,比书法大家的不差半分。 「哗哗……」老榕树挂上新的牌匾,摇了两下树枝,有讨好也有求表扬的意思。 但是吧……魔头终究是魔头,脑迴路永远奇特,哪怕是涮火锅呢,你都不敢吃。 「老榕,叶子都长出来了啊,嗯,挺好,看着精神许多。对了,你知道吗,叶子多的树枝比较容易着火,我们村上就最喜欢拿你这种树引火了。」你一棵树,连个手都没有,他喵的,字敢写的比我还好,你有没有一点树的自觉?你如此优秀,哪又怎么体现出姑『奶』『奶』集万千才能的宠爱于一身?还怎么走路带风? 哼,别仗着洞府空气好,你就能随心所欲地唿吸,哪天我把你丢到现代去试试,看你还嘚瑟不?那空气品质,都能促进你的二次发育,未来吧,你的鼻子也不长鼻『毛』了,只长过滤网,看你树生怎么办。 「写的太丑了,果然没有欣赏能力,还是王羲之的草书来的带劲,你要好好学学。那什么,明天之前必须给我换了,不然,嘿嘿,你是知道的。」白宛和把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榕树又是一阵颤抖,树叶都养成了颤抖就掉的惯『性』。白宛和再住几天,它指不定又要秃头了,树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未至少年就频频秃头吗?老榕树头都大了,好吧,它没有头,并且天生头上一片绿。哎,这年头,做人不易,做树也相当不易,做大魔头的树,生不如死啊。 一想到往后的每时每刻都要活在鸡飞狗跳当中,老榕树萎靡不少,树冠恹恹地耷拉着,毫无生气。它是全职并且签订终生服务的树,所以想辞职都不行,被开除当然更不行。心里负担一加重,一条树根无意识地抽打着院门,像是发泄,又像是隐忍。 「额……」白宛和被迫堵在了院门之外,『摸』着下巴,幸灾乐祸又饶有兴趣地望过去,戏嚯道:「老榕,咋的,你一棵树而已,这还变态了?」 「哗哗……」老榕树气的疯狂地摇着树枝,树叶铺了厚厚一层。你才变态,你全家变态,你祖传变态! 「树就是不一样,爽快,毫不掩饰地就承认了。没事,你放心,你的**我不会说出去的。」白宛和自以为是地自说自话,伸手在树干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才要叫它好好吃饭,注意安全,才一抬眼,目光就被一片新绿『色』吸引,终于撇下被折腾的命悬一线的老榕树,奔走出去。 半年前,院子的前头还是一片野花野草繁荣,野兔繁殖的最佳场所吧。得益于野兔的快速繁殖,这片空地也理所当然成了白宛和最佳的野餐地。现在吗,额…… 一垄一垄的田埂,排列的整整齐齐,新苗绿油油的,煞是可爱,微风中,还隐约吹来了淡淡的香气,有点像薄荷,沁人心脾,唤醒心神。又有点像桂花,清晰自然,无处不在。间或还有一两只小鸭子,在田埂间追逐,为了一只小虫子大打出手。 乍一看,可不就是搭配完美,相当协调的田园之景? 我……咳咳,呸,姑『奶』『奶』行走江湖,哪能这么容易被『迷』香蛊『惑』。田园个鬼,这是不经他人同意,强行霸占他人土地,掠夺他人私有财产。 「啊!」白宛和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了一声被掐住脖子的惨叫声。「是谁,谁在我家种菜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仙人洞府,什么时候干起了种菜养家禽的勾当,也不嫌丢人?我说打造田园式养殖场,也只是说说而已好吧?谁,都是谁干的?出来,姑『奶』『奶』保证打不死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6章 白捡便宜 「宛和,是你回来了吗?」红参的声音从院门内传了出来。 「红姐,不得了了,家里进贼了,你快来。」白宛和急急匆匆把红参拉到田埂边上,说的是声泪俱下,「你瞧瞧,『逼』格那般遥不可及的洞府,居然沦落到菜园子的可怜地步,你说师父要是回来,看到这种画面,肯定怪我没把家里上下照顾好,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有你在,仙君大约也不愿意再回来吧。红参干干地笑了一声,半是解释半是尴尬地说道:「那些……不是菜,是……半年前你丢了几个储物囊进来,解开天罚之后,我闲来无事……」 「哎呀,干得好呀。」还不等红参说完,白宛和已经笑嘻嘻地拍着红参肩膀,原来是货真价实的『药』园子啊。哦,那个鸭子也不是鸭子,是灵兽的幼兽啊。白宛和咧着个嘴巴,傻兮兮的望着菜地,就跟望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目光都莫名其妙变的慈祥,「红姐,你很上道啊,不错,干得相当不错,我会奖励你的。」 「……」前一秒还说家里进了贼,后一秒就要奖励,变脸速度很可观啊。 第161页 原定的标本化石,扔掉也是浪费,白宛和计划磨成粉,做成调味料,心情好的时候就是马鹿的零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马鹿的毒『药』,想想都觉得好玩,至少半年都不会腻味。结果,半点力气没出,就变成了纪实菜园子,相当于白捡了一个大便宜,白宛和当然乐呵了。 白宛和背着双手,在田埂上踱着步子,俨然一副地主婆巡查产业的样子,「好啊,来年一定是个丰收年。红姐,记得给它们炼点丹『药』补补,最好是那种能催熟的,我肚子饿了。」 「……」『药』草吃丹『药』?闻所未闻,奇思妙想也该有个限度吧。还有,什么叫你肚子饿了,两者有什么必要的联繫吗?等着催熟『药』草,再拿『药』草饱肚子? 红参的心思全部写在脸上,白宛和只一眼,便踩了个**不离十,嘿嘿笑着走过来。红参不自觉地后退,她印象中,只要白宛和这么一笑,就从没有发生过好事。 「嘿嘿,红姐,你说句实话,咋俩关系铁不铁?」白宛和右手一勾,就搭住了红参的肩膀,也不等红参回答便自问自答起来,「都帮我种地了,那必须是千载难逢的友情啊,我谢谢啊红姐。你看,咋俩关系逗着铁了,相互之间是不是应该彼此帮助,互相友爱,顺便施以援手啊?」 「我……」 「红姐果然仗义啊,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我……」 「既然你发誓刀山火海在所不辞,那我也不用客气了。」白宛和一把捧住红参的双手,上演其利断金的坚贞友谊,「妹子我最近遇到点烦心的事,处理不过来了,确实需要你的帮助,我就提前谢谢你了啊。」 「我……」 「红姐,你真是太客气了,竟然来生也愿意为我结草衔环,我感激不尽啊。」白宛和揽着红参的肩膀,一路往院中走去,「咱们边走边说吧,我现在长身体,当真饿了,而且对食物的需求量有点大,所以红姐你别客气,一会儿记得给我炖一大锅鸡汤,多点鸡,少点汤,最好不要汤。哦,咱们说正事,那个洞府的阵法吧,你也知道,我力有不济,俗话说能者多劳,要不你炖完汤帮我去瞧瞧?反正你们器灵也是不吃东西的物种,算不上多大的委屈。」 「……」红参这回是真的服了,感情白宛和徐徐渐进的,为了就是洞府的阵法问题。红参有些惊讶,又有些无奈,堪称欲哭无泪,「其实阵法……」 「诶,红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同意刀山火海都会帮我,这点子小事还到不了刀山火海的程度吧,你就没有办法了?天罚的滋味多不好受啊,你再要反悔,天打雷噼,比天罚还惨。红姐,考虑清楚了没有?」白宛和威胁加恐吓一起来。 「……」我好像什么也没说吧。红参早就知道白宛和土匪行为,所以再不打主,后边更加可怕,所以也无暇追究谁对谁错,马上打断白宛和,几乎声嘶力竭地喊道:「其实我想说,阵法早已修復完毕了。」 「哈……哈?」白宛和掏掏耳朵,「没看出来,红姐中气十足,还有唱美声的潜能……不对,你刚才说啥,阵法什么来着?修復了?啊!阵法修復了!不愧是仙府,区区阵法,不消几日,自行修復了,哈哈,姑『奶』『奶』果然主角光环笼罩全身啊,得来全不费工夫嘛。走,喝鸡汤去。」 白宛和仰天大笑,强行拖着红参往厨房走,那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红参:「……」 什么自行修復,那是我和方阔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不眠不休,歷尽千辛万苦才修復的。算了,白宛和这人,典型地给个鸡窝就『乱』下蛋,澄清了事实不会有用,只会增加无穷无尽的麻烦。 红参认命地下厨房去了,毕竟白宛和就跟个小孩子差不多,给点吃食,立马就能哄的妥帖,那又何必多话,更何况也一会儿还有大招还在后头,现在可不就得小心伺候一二么。 看着白宛和风捲残云的吃相,红参已经见怪不怪,最多提醒了一句,「别吃的太饱,夜里不消化。」 「我的胃是金刚石打的,不怕。」白宛和照样吃的爽快,而后留下一堆空盘子,抱着圆鼓鼓的肚子,半躺在椅子里,满足地打着饱嗝,「红姐,你厨艺不错,还挺关心我,是个好人。」 你体内魔气还未拔出赶紧,一会儿还得泡个『药』浴。所谓夜里不消化只是官方说法,主要还是怕一会儿有得你好受。 有了上一次『药』浴的惨烈记忆,红参自然不会傻到说破这事,笑着问道:「你吃好了吗?」 「嗯嗯。」 「宛和,这些日子在外奔波,你也累了吧,我刚才用天河水给你烧了洗澡水,你去后院泡泡,去去乏。」 「红姐,今天的你很上道哦。」白宛和笑的一脸灿烂,毫不犹豫,扒了外衣就往后院跑。「噗通」的水声溅起,红参便自觉捂住了耳朵。果然,下一瞬便传出白宛和鬼哭狼嚎的尖叫。她挣扎着想从木桶内爬出来,却不知红参居然故技重施,她只要一动作,木桶边上的阵法便将她牢牢地困在木桶之中。 「夭寿啦,红姐也学会撒谎骗人啦!师兄,你俩平素就走的近,老实交代,是不是带坏的?洗澡水,这是洗澡水吗?我的妈呀,红姐救命啊,我流血了,一桶的血。呜呜呜,谁来救我。」随着『药』浴慢慢起效,渗入肌肤骨髓越来越深,白宛和也从开始的牙尖嘴利,灵魂拷问,一直最后的苦苦哀求。 第162页 「呕……呕呕!」白宛和张口就要再求,谁知那几只鸡的精华就着急见了大地。白宛和脑壳疼,红姐叫自己少吃点,根本不是怕自己夜里不消化嘛,这下他算是明白了,剧痛之下,吃的太饱容易肠胃不适,引起呕吐等连锁反应。我去,闯『盪』江湖这么多年,被个小菜鸟骗了。 「红姐,我对你如此信任,你怎么能坑害我?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我是如此的娇小柔弱,你欺骗这样可怜的我,真的就没有一丁点的良心不安吗?」 「得知你受了天罚,我一人力抗几人压力,为你勇闯大泽,智斗妖魔鬼怪,救你出天罚的绝境,你怎么忍心,怎么能忍心如此对我?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还当回事吗?」 「我就知道,你跟师兄师父是一伙的,你们巴不得我受苦受难,你看我不顺眼,那当初又何必救我?」 「……」 白宛和连续发出噪音攻击,以为有些收效,奈何红参捂着耳朵啥也没听到,反倒是白宛和自己,喊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痛,还是苦了自己,只得求饶了,「红姐,你倒是吱一声啊,还多久,我扛不住了。」 红参总算大发慈悲了,「你若反抗,魔气只会越砖越深。未来,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每日都这般泡着『药』浴,再是反抗,泡个一年两年总会把魔气除个干净。二嘛,只有堕魔。」 「堕魔?好啊好啊,我愿意。」白宛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比起天天受痛,还不如堕魔,当个杀伐果断的魔族,大开杀戒,随心所欲没什么不好啊。再说了,单凭那一对牛b哄哄的红『色』眼睛,就足够拉风。 「……」红参这回是真的吓到了,她的记忆当中,有多少同类的器灵,因为受不住枯燥无味,漫漫无期的修炼,那些年轻不懂事的少年,因为羡慕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生活,最后堕入魔族,活成行尸走肉,生不如死。红参常常引以为戒,决不允身边的人轻易将堕魔二字说出口来。 红参难得一见的严肃,屏息一闪,只一个弹指,便闪身到了白宛和浴桶面前。才要义正言辞地相劝,却不想白宛和只顾双手抱胸,赶紧挡住关键部位,「我没穿衣服呢红姐。就算你是我红姐,关系不一般,但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看我洗澡吧?你要当真想看,我可以叫小三给你画一大摞,每天不间断,不重样的看,一直看到你免疫为止。你要同意的话,可以出去了。」 「啊?」红参只是怔愣了一瞬,突然便捂嘴笑了起来。是了,眼前之人是白宛和,从不走寻常之路,匪里匪气的同时,又保有一颗独特坚定的心。白宛和虽然嘴巴上吊儿郎当,从不敢正经事,而真正遇上正经事,又从来不含煳,本『性』纯良,根正苗红,跟自己同族的晚辈本就不同,是自己太激动,杞人忧天了。 「你啊你啊,叫我说什么好。」红参点了点白宛和的额头,脸上的严肃散去,取而换之的是寻常的贤惠包容之态,放缓语气,尽量把话说到最浅显易懂,「魔气极易在修道者体中扎根,若是不一次『性』拔除,魔气便会孕育出魔念,成长到一定程度,甚至会夺舍,吞了你的神识,占你的身体为己用。魔、人、仙的身体从本质上就有巨大的差别,以凡人的身体坚韧程度,往往还未完全堕魔,就已经身体爆裂,灰飞烟灭。」 「哦哦,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然后呢?」白宛和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然后?然后就魂飞魄散,连渣都不剩了呗。 白宛和一看红参都被自己问愣了,差不多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嘿嘿傻笑两声,岔开话题,又问:「红姐,八卦一下你自己呗,你是谁,你那个初茗又是谁,还有你们曾经的恩怨情仇。『药』浴实在太痛,我还得忍痛运转周天,讲点故事还能分散分散我的痛感。」 白宛和也不再继续反抗『药』浴,一边运转周天,看着自己周身的经脉不断地崩裂又自发地癒合,周而復始,一边竖着耳朵听红参的故事。 「仙君即将飞升之时,初茗夫人才拜入凌云派,仙君看夫人天子聪颖,才以我相赠。后来的事情,你大概也都从方阔哪里听说了,我也不必太多提。」 「啊?」白宛和正在运转的周天一个停顿,意识到后面的灵气即将出现堵车的情况,又赶紧给续上。三两句就完结,甚至没有发展和经过,特么这是故事?骗鬼呢?还什么已经听说了,我听说了啥? 在白宛和连续不断地白眼攻击之下,红参的防御逐渐崩塌,最后只能娓娓道来。白宛和都已经泡完了『药』浴,红参还在讲着那个故事,说真的,白宛和差点听睡着,要知道这个故事又臭又长,她才不稀的听呢。 红参的回忆和兴趣都给翻了出来,一讲还不能打断,憋得白宛和生生听下去,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又道白天,如此循环,白宛和几乎都快怀疑自己在浴桶内生根发芽了。 也不知多少天过去之后,红参终于绕过了白宛和的耳朵,一拍掌,道:「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啊,啊?讲完了?」白宛和打着哈欠,努力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满天星光,自我安慰道,还好,红姐口才虽不咋的,总算赶到明天之前把故事讲完了嘛,值得鼓励。白宛和艰难地爬了几次,才『揉』着酸疼的双腿从浴桶中爬出来,挥挥手,「嗯,是个有卖点的故事,我困了,明天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63页 第87章 正式进入老年生活 「……」红参有委屈,低声地嘀咕着,「是你要听的,却又半途睡了过去,你其实根本没听见……」 「打住。」白宛和比了三个手指头,「第一,初茗、守易跟述黎是师兄妹间三角恋,初茗嫁给述黎于直接诱发守易的执念。第二,魔族来袭,述黎当了调查兵团的团长,尴尬的卧底身份被守易怀疑,导致惨烈的血案。第三,守易想挽回,执念给了上古妖兽可乘之机,才有今日的麻烦。还有,我真的困了。」 「要听故事的是你,不耐烦的也是你。」红参实在没搞懂,白宛和莫大嫌弃到底从何而来。 姐姐,叫你姐还不行吗,算我错了好吧?是我最贱,说啥不好,偏要挑中了你不擅长的故事。 「是啊,所以我挺后悔的。」以前怎么没发现,红参除了良家『妇』女的身份,还有另外一面,她居然还是个逗比。要不三句话完结一个故事,要不讲个三天三夜都不能完结,临到了了都还不知道自己为啥无语,人才啊。好几天的时间呢,足够策划,并且完成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私奔,可惜没有私奔的对象。 本来呢,白宛和对上代人的故事一点也不感兴趣,箇中曲折更是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无非是拔除魔气得快准狠,红参配置的『药』浴太霸道,再不分散点注意力,就太特么难受了。这可好,嘴一欠,提到了红参的初代主人,可不得滔滔不绝么,悔不当初啊。 红参的絮絮叨叨和她贤妻良母的本『色』,形成了『色』差,咳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甚至达到了冲击白宛和脑仁的程度,以至于都覆盖了『药』浴的那点疼痛,不值一提了。 可惜,这点让白宛和看不起的不值一提,一个不小心当中,直接让她扑街,躺了半年也下不来床。 事情发生的相当简单,大约就是那天『药』浴故事会后,红参收到了相当大的打击,脑子给烧煳涂了,也没留给白宛和足够的准备时间,第二次『药』浴之后,不过两天,直截了当地为白宛和备下了最后一次『药』浴。 一听最后一次了,白宛和还不可劲嘚瑟,又想着红参说的,随着魔气逐渐拔除,越到后面,『药』浴的痛苦程度越是微不足道,之后还不是天下之大,任她白宛和撒野,当时就豪气沖天,一拍胸脯,爽快地应了,顺便还提了一个小要求,「红姐,我这个比较喜欢安静,『药』浴的时候吧,你就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是,再要听一回那些古老的故事,她都要变成千年等一回了,魔音绕耳之下,还能不出点岔子吗?为了小命安全着想,白宛和果断地杜绝了一切可能『性』的存在。 「不行,我得为你护法,这次……」红参急着想要解释。 「第一次不也扛过来了,这次照样顺顺利利的出来,我都不怕,你还怕啥?」白宛和急着打断红参的解释,心想还护法呢,小题大做,要不要弄瓶沐浴『露』,再护护髮?摆明了就是自己没来之前,给红参压抑太久,得不到发泄,这不,逮着自己当冤大头呢。瞧瞧这洞府,看着世外桃源,却没个说话的可心人,再好的景『色』也变成了束缚,生生憋疯了红参。 白宛和把红参堵在了门外,迈着豪情壮志的步伐,又一次跳入了木桶,又一次沾水就开始尖叫。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尖叫才起便走向了结局,因为没受住,脖子一歪,晕菜了。 「宛和,你莫要意气用事,第三次的『药』浴最是霸道,并非拔出魔气,而是重塑筋骨,因为被魔气侵蚀过的筋骨不可再用,需要敲碎全身上下所有的筋脉骨骼重塑,痛……」红参撞门而入,只看到了疑似青烟的可疑气体从白宛和的口中逃窜,大约……是命魂吧。红参还是晚来了一步,语句一顿,气弱的说道,「不欲生。」 红参贤妻良母的气质摆在那呢,即使不穿白大褂,也是槓槓的天使,随即全心投入拯救行列。在霸道的『药』浴重塑过程中,加上红参的全力辅助,浴桶内从一片血『色』到最后不再有任何杂质,只是一桶清澈见底的水时,白宛和也算重塑成功,红参才把人给打捞出去,妥当安置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白宛和筋骨重塑,身上都没有一块好地儿,包的那叫一个木乃伊二号啊,肯定比那一百天的还要惨烈很多,不好好养着,下辈子只能跟轮椅相依为命。 自此以后,白宛和跑不能跑,动不能动,就是个重量级的残废,瘫痪在床,饮食全靠喂,人有三急这种不可把控的肠胃蠕动生理情况,也是闭眼等着红参解决,别提多窝囊了。因为这事,白宛和没少跟红参提出建议,结果红参怎么说,人说呀,「我都不嫌弃你脏,你好矫情起来了。」 好吧,既然如此,白宛和只能选择可劲的吃,然后可劲的拉。到底是堂堂的金丹修,吃的是灵丹妙『药』,排出的自然也是不同凡响的粑粑,说白了,至少还是一坨有着相当利用价值的肥料,说不定还能造福一方水土呢。也别说人噁心,这想法还是好的呀,谁规定还不能当个愉快又稍微不那么废物的人呢。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尤其是排泄这事儿吧,它不可控制,实行起来有相当大的困难。这事儿它只要一不顺畅,心里就憋得慌,至少影响前后左右好几天的心情。所以,白宛和这不能安分的主儿,忍了两天就崩溃了,何况是半年,必须从源头上发出了最响亮的反抗,反正她也只有嘴可以动了。 第164页 白宛和从她的病床上发出了哀嚎,「红姐,便便这种事情很私密的,不能让他人知晓,否则藉此下毒,刁钻又可怕,都是无『药』可医的超级无敌变态毒,你不能害了我呀。」 红参答:「赤阳王鼎玩在手,琼浆玉『液』跟着走,不怕。」 「……」 对于那啥那啥的私密问题,见过仓惶而躲的,闭口不谈的,还从没见过主动迎战的,我说红姐啊,你果然是人才,艺高人胆大,天下第一……有味啊! 白宛和是谁,大小撕b场合至少经歷了成千上万次,未尝败绩。今儿,明明势如破竹,连撕b都算不上,小场子而已,红参轻轻飘飘一句,白宛和都没能挡住,破天荒的头一遭,第一个回合因为「味儿」这个事,攻击力太强,居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无言以对,最终以失败告场。 白宛和化悲愤为食慾,准备缓过劲来了,蓄足了力道再发起第二次攻击。然而…… 「你既然对这事儿不好意思,心里充满了负疚感,那就少吃点,毕竟排泄物太多,处理起来比较麻烦。」红参一边担心白宛和饿着,不停地上菜,一边在白宛和大口咀嚼的同时,说了点真心话。 「呕……」谁特么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玩意儿,白宛和被噁心到了。就在她蓄力准备发起二次攻击的时候,预谋被拦腰斩断,不幸夭折。于是,第二个回合还未开启,就已经结束,宣告了白宛和的再次败绩。 「不好处理?」白宛和豁出去了,「那就把你的琼浆玉『液』走起,我愿意牺牲一下自己,可以没日没夜当饭的吃,医好了我,再噁心,我也能自己解决,你觉得呢?」快说你同意啊,快! 「琼浆玉『液』的炼制方法困难,过程繁琐,还需沉酿万年,不是那么容易可得的……」红参几近细緻地介绍,大约发表了不低于七万字的论文之后,才斩钉截铁地说道,「而且,我不会炼制琼浆玉『液』。」 「……」你不会还好意思勾起我的兴趣?你不会还有理了?不会还废话多,感情你不会,我就应该听你长篇大论似的,没这个道理啊哥们。白宛和只觉心绞痛,忍了半天,终于搬出一句,「不会那就去学吧。」 琼浆玉『液』乃高级仙酒,炼制条件苛刻,其中有一条说,必得金仙以上级别的仙女才可炼制成功,显然器灵红参不符合条件,第一条要求就达不到,更不用后面的了。 「额……」红参不知道该怎么向白宛和解释,这并非是可以学习的东西,大约解释了白宛和也不一定明白,红参踌躇了又踌躇,低低地说道:「宛和,我没有炼制琼浆玉『液』的资格……」 「那就你想方设法创造炼制的资格嘛,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我教你?」白宛和说的天经地义。 「……」创造资格,创造啥资格,怎么创造?红参无力还击,当场卒。 这一回合终于让白宛和捞回点脸面,但是有得有失,尤其是没把琼浆玉『液』骗到手,勉强算是打平。两败一平的战绩,当然不是白宛和想要的,最后郁郁寡欢,又经过一天的劳心伤神,疲于追究,倒头就唿唿大睡,争取养精蓄锐,保存体力,明日再来一战。 如此,白宛和的日常安排和娱乐也就固定了,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抽空再跟红参斗斗嘴,完全的老年生活。老年生活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有潜移默化的洗脑功能,不知不觉地就深入了肌理,叫你慢慢地习以为常,最后无法自拔。 白宛和就是在这种抱怨的老年养生过程中,习惯了被红参伺候,顺便还无声无息地制造了半年不同凡响的那啥。荒废了半年是真,但你得往好处想啊,起码白宛和的梦想达成啦,她成功了造福了一方土地嘛。 一弹指,轻而易举的就过去了半年的光景。 这日,白宛和终于得到了圣谕,重获自由,重新体会了脚踏实地的触感,她差点没激动的大哭一场。 「你先别忙着激动,盘腿坐下,运转周天,内视一圈试试。」红参微笑着提醒。 「红姐,你是恶魔,我这大病初癒呢,你就『逼』着我修炼,别忘了,这病还是你给弄的呢。凡人的身体很脆弱的,要是落下个什么后遗症,我哭给你看。」白宛和嘴巴上厉害,到底还是对自己泡过『药』浴,重塑过筋骨的身体有着极大的探知欲,依言老实坐了下来。 白宛和默念吐纳的心诀,才要调动真元运转周天,周围的仙气便自觉汇聚入白宛和的身体,根本无需任何引导,自发地汇入血『液』的河流之中,淬鍊、调息,最后与融为一体,上达识海,下至丹田。 「轰轰」两声,随着源源不断的仙气汇入,识海和丹田不断地充实,不断地生长。巨大的真元冲击之下,丹田的变化越来越大,越凝越实,隐隐之中可看到婴的形态,已是金丹九重的后期,只差一个契机就能突破。再观识海,识海越扩越宽,跟着又是「轰」的一声,原本的还和湖泊一样的识海,突然沖开了周围的黑暗,扩张为江河。 白宛和整个人都傻了,她卧床不起,废物了半年,居然还进益啦?白宛和担心自己的内视能力下降,或者近视,根本没看清,一个劲地摇着红参的手臂,「红姐红姐,不得了啦,这才半年,我除了制造了点高级花肥,躺着啥也没干,就快要突破了。」说着又受到了惊吓般,咬着手指甲自言自语。 第165页 红参咧嘴慈祥的一笑,像是自家闺女终于成年一样,更多的是欣喜,脸上流光溢彩轮转几番,却没有一点诧异的想法,可见白宛和的突飞勐进全在红参的意料之中。 「红姐,你果然学坏了呀,不仅会撒谎,还背着我把隐瞒这一技能升级了。红姐,好歹是我自己的事情吧,你不透漏一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什么的?」白宛和坏笑着撞了撞了红参的手肘,看不出她有什么愤怒,反倒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 白宛和可不笨,用她的话说,就是用大脚趾想想,也知道『药』浴改变体质还没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不可能躺了半年,就逆了天,其中必有大大的潜能挖掘,对于自己未来的修行大有好处,当然要问个明白。 「你先是受魔气阻截,后又重塑经脉,半年内无法正常修炼,痊癒之后也只不过得了副更加坚韧的骨骼罢了,但是你的吐纳之法是紫缘仙君的仙法,即便你不运转周天,一唿一吸之间,也有召集大量的仙气围绕,停顿于你身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88章 二见阎君 「你等等。」白宛和立马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绕来绕去半天,总算提到了重点,感情不是开发了我的潜能,只是接手了店面打烊时的排队客户?」 红参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大概是那么个意思。」 我去,你干嘛不早说,知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个黑心肝的商家,居然忍心欺骗这么善良可爱的女娃娃,你就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吗,哪怕是一瞬间。红姐,你隐瞒的技能果然大幅度提升啊,我对你太失望了。 半年,整整半年的时间,又是『药』浴又是『药』膳的,吃了最痛的苦,经歷了最无趣的卧床休养,居然还特么没到元婴,这不是搞笑吗,半年的筋骨重塑全部白挨了。别的不说,洞府的丹『药』还少吗,至少白宛和足够饿,拿着丹『药』不怕拉肚子的死嗑,别说半年了,最多三天就能升级,还至于像现在一样,跟个听命运安排的傻x似的,吃力不讨好,白宛和第一个不服气。 白宛和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散播怨『妇』的负面情绪,不达方圆百里誓不罢休的。她怼天怼地,完了不过瘾,顺口又带上红参和方阔背锅,口若悬河,妙语连珠,长篇大论都不带一个标点符号的。 这种情况吧,红参见得也不少了,见怪不怪,还能大致归一下类,称为间接『性』失控,说得再直白点,就是内分泌紊『乱』,那啥那啥不准时,导致了一点可控又虽是不可控的后遗症。治疗也相当简单,遇见白宛和的物种,以后请谨记四字真言,晾着不管。 「红姐,你一向温柔体贴,细緻入微,把我当……重重重重孙女儿一样看待,怎么能这个时候抛下我不管?你就不怕我堕入无边无际的孤独之中?算了,你眼中恐怕只有师兄,早没了我这个拖油瓶,罢了罢了,你们去潇洒吧,我认输。」白宛和做哀婉之状,越说越起劲,瞎bb的能力绝对比十个居委会的大骂还强。白宛和正说到起劲的地方,突然一顿,画风一转,那是真的怨『妇』了,「话说师兄他老人家呢,不会是『迷』路了吧?啊,他偷熘了,师兄也要抛弃我了吗?」 白宛和这一串连珠炮的信息量太大,导致红参不时地扶额嘆息,仍然接收无能。她承认,她年纪确实大了一丢丢,但也不至于直接拿年龄说话,头一句就放出重重重重孙女儿的说辞吧?以她的计算方法,最多一个重字也就足够了。 那边,白宛和还在继续发动魔音攻击,红参也没多余时间腹诽,只得充实招来,「方阔去了千丈山。」 「啥?那地方不好玩吧?」师父曾经说过,千丈山是个炼体的好地方,但是危险重重,进去得小心警惕,擦亮眼睛,切忌不能到最深处去,不然小命不保。 千丈山能是好玩的地方吗?红参也是扶了白宛和那奇怪的脑迴路,「他是去歷练了。」 「歷练?那为啥不带我?」记忆中,难道不都是这种能力逆天的高手,带着一二菜鸟刷高级副本,他在前面刷,自己跟在后面捡掉落的装备,收集一切可回收利用之物,然后顺利打怪升级?特么这师兄脑子被马踏过吧,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以为我卧床了,就活该被装订了吗? 「……」红参惊地长大了嘴,足矣塞一个拳头。她要是能爆粗,肯定会说你特么是个什么货『色』,心里没点那啥数嘛,跟着就是个连战场也没法清理的废柴吧。 就算这些话说出来,白宛和铁定也不会有什么自知之明,最多固执地觉得方阔不仗义,有好玩的地方不带着自己罢了。红参头一回体会到了,紫缘和方阔所说的任重而道远的无力感,她想任之由之,但看着白宛和跃跃欲试的高涨情绪,又迫不得已,尽量委婉地说道:「方阔去了最深处挑战山主了。」 山主,当然就是整座千丈山的山主,一方地龙,最牛哄的十阶妖兽,修为深不见底,真要类比的话,和飞升的仙人也是可以一战,并且立于不败之地。这种高山仰止的生物,白宛和估计还不如人家的牙缝大,塞嘴里都不用嚼,生吞都不大有味,完全没有凑热闹的必要。 第166页 「额……我看我经脉还没有完全癒合啊,要不,我在回床上躺半年。」白宛和的手指不安分在下巴上按来按去,玩着下巴钢琴键似的,刚才还兴致高昂,此时已经换了另外一张脸,双脚加速往回走。「他还能回来不,不对,我是不是该去订一副棺木啊?」 「宛和,你何必跟方阔置气?」红参以为白宛和与方阔已经离心,立劝道,「方阔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此次歷练,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他身为你的师兄,没能在大泽中保护好你,有负仙君重託。大泽中你昏厥不醒,是他歷尽千辛万苦将你带回,你昏『迷』那段时间,也都是他在旁照顾你,为你输送灵气,他……」 白宛和很随意地答了一句,她能说这些她都知道吗?至于跟方阔吵架,纯属个人爱好,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一天一顿也不能少的。只有吵吵架,才能有益身心健康,还能缓解疲劳,要不然,浑身不自在的。 「宛和……」红参有些急了,还想再劝几句,白宛和完全不想听,挥挥手,干脆的撤了。 刚走到一丈开外,地面投下一大片的阴影,洞府的温度也随之下降了好几度,还沉浸在十阶妖兽心理障碍中的白宛和,双手抱臂,颤抖不已,「噌」地窜到红参身后,抱着她的大腿蹲下,减少自己曝光的机率,带着哭腔喊道:「红姐,你说的那个山主来了,快,万事俱备,只差拉仇恨的,你快上,我负责加油。」 白宛和吓得缩成了一团,『逼』近了双眼,虽然看不到,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从那句叫红参拉仇恨开始,整个洞府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几乎接近了冰点。白宛和双腿双手盘在红参的腿上,死皮耐脸地求道:「红姐,我战斗力为零,你赶紧上吧,死后我会报告有关部门,追加你为特级将军,补发荣誉勋章。」 「这,这这……」当着高贵来宾的面,两人一字不差,听完了白宛和疯言疯语的全场。对方嘴角一勾,邪笑着释放大量的冰点威压,红参被威压震得不敢抬头,又实在尴尬,只能红着脸低头,视线随着那双精緻绣着金线的紫『色』龙纹靴,越来越近。 以红参的修为,这种威压不易于赤身落地站在冰天雪地中,那人越近,红参就越是颤抖。原本还羞红的脸颊,现在也冻得煞白,双腿发软,一步也挪动不开。腿上的白宛和,还在颤着声音求她赶紧出手,红参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 此时此刻的红参,就好像是独自一人站在冰河之上,纯白一片,又一望无际,分不清出入口,只感觉无时无刻都有一双骇人的瞳孔,在某个地方监视着自己,她不停地寻找,而看见的只是虚无的空白和绝望。 红参咬破嘴唇,痛感唤醒最后的一点点理智,她微微地俯下身子,断断续续地说道:「红……红参……见过……阎君,红……」 「阎君?阎君!」白宛和一个激灵,意识从冰窖中挣扎而出,那股热情甚至让人怀疑她掉入的是火海。白宛和迅速放开红参的腿,一个挺身站直,想在阎君面前保持最淑女最端庄的样子。奈何角度没计算好,白宛和直接站起身来,好死不死的,她高贵的头颅顶上了红参的屁股。 你想啊,白宛和的铁头功能是白练的吗,一顶,红参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宛和顶的一个趔趄,匍匐在地,冷汗和嘴唇上的血混杂在一起,没提多狼狈了。阎君跟前,红参完全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再加上阎君的精神威慑,此时还未缓过劲来,便老老实实地低头跪在地上,好似被多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嘿,嘿嘿,你来啦,喝点什么,鸡尾酒还是咖啡?」前一秒还是泼『妇』的白宛和,到了阎君面前,宛如小媳『妇』儿,恰到正好的微笑,热情的招待,就差在追加一句,「你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白宛和做捧心状,一点也不会看眼『色』,秉持着最大限度的揩油计划,不成功便成仁,热情地往前凑。她的对面,阎君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纹,几次暗示加明示,白宛和全都置若罔闻,阎君嫌恶地后退了一大步,双眼跟个x光一样,快速地扫描白宛和。 刚才一到洞府,听到白宛和将自己当做妖兽,阎君确实很不大度的怒了,他可没有经歷过什么所谓的绅士教育,男人女人怪物,犯他者十倍敬之。虽然他带着怒气,有惩罚她们二人的意思,但还不至于真的没品到十倍处罚她们,稍微控制了力道。 力道是控制了,也不至于微不足道,直接被白宛和屏蔽的程度吧。白宛和是谁,半路出家,被紫缘那个没谱的老头捡回来的乞丐,能有这本事? 阎君在困『惑』,他甚至怀疑洞府是否被精炼过,削弱了自己的能力,否则怎么解释洞府缩小,白宛和躲过了精神攻击这两个问题?阎君有很快否定这个答案,因为旁边仍然没缓过神的红参,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精神攻击的力道,并非被洞府削弱一分一毫。 阎君神识一探,白宛和的修为虽有长进,却不足以抵挡他的精神攻击,其中也就更加奇妙了。阎君邪魅一笑,收了威压,精光在眼中闪烁,来来回回地打量了白宛和,挖掘其中的秘密。 「你……阎先生,你对我就这么有兴趣?」白宛和思来想去,第二次见面就问名字联繫方式什么的,对于女孩来说,实在害羞,而且显得不矜持,也就非常礼貌的称唿为阎先生。也不知道「先生」二字有什么古怪的歷史,反正阎君身上有黑气散开,邪魅又增加了两分。 第167页 美『色』当前,白宛和的所有理智全部化为肥皂泡泡,恨不得包裹着阎君,你侬我侬地一直飘『盪』到世界末日。脑子秀逗罢工的白宛和,拎着裙摆,配合着阎君的视线转着圈圈,带着一脸幸福的笑。「你可以随便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觉得我背影怎么样,还是侧面更上镜?」 果然,这个世界就是苦海,只有阎君和我能抱团取暖,相互欣赏对方的美颜,知音啊!白宛和还沉浸在遥不可及,哦不,绝不可能的幻想之中,那边,阎君清冷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已经极是忍耐了。 「紫缘可在,叫他赶紧将孟婆还来,黄泉之路容不得半分胡闹。」 我去,大新闻啊,老头又跟孟婆私奔了,又再次不幸地被阎君火眼金睛,棒打鸳鸯了。哟,老头闯祸能力不差嘛,居然学会扰『乱』地府治安了。你知不知道地府头头是阎君,知不知道阎君是我罩的,能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地泡个美男,别来捣『乱』? 不对啊,老头不是去勇斗魔族了吗,啥时抽空去的地府,牺牲啦?那正好,你们相看两厌时,请孟婆带着老人家的孤魂野鬼远走他乡,放着阎君让我来吧。 「嘿嘿!」白宛和以为自己巧笑嫣然,别有一番女人风味,实际笑成了个大傻x。白宛和往怀里一掏,双手捧了一团空气,说白了就是空手,单膝跪地,虔诚地递上,「阎先生,这是我珍藏了十余年的宝物,今日便赠于你了。」 阎君瓷白的脸上浮现了一团可疑的黑,黑的墨,墨的像白宛和他们那对无良师徒的心。 「哦,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的一片真心,请阎先生笑纳。」白宛和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但凡有点眼『色』的,也能从阎君微妙的表情变化中,读出几个字来,「特么智障。」地府少了孟婆,黄泉道上的业务无人打理,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前来抓人,居然还遇上了智障,想想都觉得倒霉。 阎君是真心后悔来了洞府啊,算了,哪怕加班呢,地府的烂摊子总归可以解决,何必与无缘一流的人为伍,不是『逼』迫自己降低智商,要和这群人智商一个层面谈何容易啊。阎君努力平復内心的怒气,多一个字也不想再说,转身就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9章 鬼话连篇 「咋走了呀,你是觉得我不够真诚,再欺骗你的感情吗?」白宛和一看阎君要走,那个急呀,恨不得一把保住大腿,可对上阎君双眼中的冷光,白宛和不自觉地收回了准备有点小动作的四肢,热情被迫走向了苦情剧,不敢再动手动脚,只能自我剖析,加上真情挽留了。 「好吧,我承认我心里将来还会有别的人,如果你同意我同意,可能还会拥有很多别的人。」白宛和赶紧比了三个手指头,「但是我发誓,后宫再大,你永远是我心里的唯一,他们都是收藏品,我保证不碰,只有你才是我可使用的,并且你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皇后,你就从了我吧。你咋走的更快了呢,我都这样了,还不够真诚吗?定情信物,对对对,没有定情信物就显得口说无凭,等一下,我找找有啥值钱的。」 「梆!」白宛和撞上了,还是跟空气。 「额……」白宛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扫描再扫描,也没看到阎君半根『毛』。白宛和『摸』着头上撞出来的疙瘩包,面对着空气,举着一瓶炸炉回收后的古怪粘『液』,喃喃自语,「你忘了带定情信物了?」 对于白宛和来说,阎君不知打哪来,也不知到了哪里去,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突然消失了。当然,同样的,对于地府的百鬼来说,阎君也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阵,不同的是,阎君去了哪,他们……哦它们,它们很清楚,毕竟出了个叫做判官的『奸』细,还喜滋滋地带着百鬼围观偷听了。 记得上一次阎君造访洞府,白宛和的妙语连珠,新奇的思路,至少给地府制造了为期一个月的笑料,回想起来,那才是鬼该有的生活,简称为鬼生,现在的那都叫苟且。鬼生也不容易,熬过了这么久的苟且,阎君再次造访洞府,判官还能不略施小恩小惠,带着大家围观阎君的无语,顺便快乐快乐? 别看都是鬼,鬼还是人变的,一样爱八卦。判官和黑白无常,藉口巡逻黄泉道的治安,凑了个摊子,不一会儿围上来几十上百的小鬼,还别说,都是长舌头的傢伙。 判官给小鬼满上酒,第一个踊跃发言,「敢这么跟阎君说话的,仙子当是第一人,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白无常跟着附和了两句,才要顺着判官的话继续往下说,瞟眼就看到空间裂缝,心尖一抖,那意味着阎君回来了。白无常沖忙跟判官和黑无常使了个眼『色』,吐槽的话一转,立马变成了恭维,「这话可不敢『乱』说,阎君为了地府兢兢业业,被大家尊敬些也是理所应当,鬼群里泡的久了,难免有些让人害怕而已,其实阎君为人相当善良大度。」 一位曾经当人时有偷盗前科的小鬼,听不下去了,连连摆手,「我说老白,你这是怎么了,临阵倒戈啊。阎君那邪恶的『性』格,可不得有个像仙子一样的人诊治诊治么。要我说啊,还是你们地府赚了,人仙子劳神劳心的,不收你们一文钱,友情贊助整改阎君的办法并且施行,你不感激就算了,还为阎君开脱,跟平时的你很不像啊,你脑袋瓜子进水啦?」 第168页 「你简直胡说八道,阎君哪里邪恶了,分明整日忙于公务,差点就生病了,仙品好的不能再好。」白无常用无比真诚的眼光,偷瞄了一眼阎君,咽了咽口水,我至敬至爱的阎君大人,请你一定要相信你可爱能干的属下,我真的没有在背后说你一句坏话,都是这个可恶的小鬼干的,请尽一切方法惩罚它吧。 「啊?」小鬼也是见了鬼,白无常今儿是没吃『药』还是吃错了『药』啊,又望向判官和黑无常,「这傢伙叛变了啊,之前可不是这个说法,你们俩给评评理,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判官和黑无常临时被cue,真的完全没做好准备啊,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三荤两素,迫于阎君的无言的压力,只恨不能立即分解这小鬼。他们头都不敢抬,也不敢说话,一致的摇头,坚定地否认小鬼对阎君的评判。阎君大人,我们真的啥也不知道,临时被拉过来凑个人数的。 小鬼都想大骂毙了狗了,怎么今天一个两个三个,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完全给劲啊,吐槽都没有一点感觉了,「咋的,你们集体玩背叛啊,打算安顿我们众鬼的兴趣爱好啊,先申明,我不同意。」 除了些小鬼,众鬼加三个阎君的可爱属下,集体见证了阎君一脸的山雨欲来,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拼命给这小鬼使眼『色』,希望它能赶紧亡羊补牢。奈何小鬼全然不当一回事,以为大家在阎君日久的积威下,自然而然形成了隐忍,敢怒不敢言的惯**仆思维,更是豪气沖天,势必要拯救大家,给大家一个完整的鬼格,畅所欲言的幸福鬼生。 「我唿吁,向仙子看齐,绝不向阎君低头,站起来,共同抵抗大恶魔。」小鬼振臂高唿,感觉自己成了救世主,那一瞬,说出了心底憋了许久的话,爽快啊,就差再拉个旗帜宣传了,否则效果更好。 它这一唿吁,完了,大家的头都快低到了地上,安静的唿吸相闻,哦,鬼是没有唿吸的,安静的……像鬼?好吧,安静的跟鬼一样。 小鬼唿吁结束,没有一个鬼敢搭话,就在它等的热情快消散时,有人帮忙搭腔了,「你想好了吗?」 「当……当然……」小鬼的鬼身一颤,妈的,是哪个鬼闲的没事干,模仿阎君的口气说话,差点没吓的它就此完蛋。让我看看你是谁,你鬼爷爷不好好收拾你一顿都是好鬼。小鬼转过身去,那一眼昂贵的紫袍,刺眼的金线绣花,小鬼已经一脸死灰,心道完蛋了,还忍不住挣扎一下,「当然是玩笑话。」 「呵……呵呵……」小鬼又相当配合的干笑了两声,越笑越干,就差大哭一场了,赶紧跪下施礼,「咚!咚!咚!」地磕着响头,讨好地说道,「阎君乃上穷碧落下尽黄泉,独一无二的仁君,风流倜傥,潇洒……」 阎君冷笑一声,难怪人间常说鬼话连篇,原来都是有证据的,容不得自己不信啊。阎君根本不想听这些鬼话,直接打断,低眼往跪在脚边不住地暗自祈祷的可爱属下三人组望去,「判官,黑白无常。」 「属下在。」 「本君命你们,今日之内,务必把黄泉道上拥堵不前的鬼魂全部送去投胎,明天一早,本君要看到孟婆在黄泉道上接手本该她的事务,否则……」阎君袖子一甩,那意思在明确不过了。 三人内心已经哭开了,果然啊,阎君啥都听到了,绝望的恨不能当场演绎一个昏厥。要知道,孟婆被不靠谱的紫缘勾搭走,少说也有三五天了,天下之大,每天在地府报导的鬼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啊,堆积了几天就是好几万是不,今天之内解决,咋可能嘛,还要兼职寻回孟婆,岂不是今晚都不要睡觉啦? 不不不,加班不睡觉地送鬼魂投胎不是重点,重点是鬼都不知道紫缘那货把孟婆拐去了哪里,怎么寻?怪来怪去,还是应该怪阎君嘛,好好的,你就当着地府大领导不行吗,偏要发现孟婆熬汤的技术,揣摩出人家还有酿酒的本领,这也就算了,干嘛还真让孟婆酿酒实验成功,然后还不怕死地送了紫缘一坛。 那老傢伙嗜酒如命,天上地下仙和鬼谁不知道,但凡有酒的哪个不远远避开,偏偏你要上赶着送一坛,这下好了,食髓知味了,人家不光要你的酒,还要你酿酒的人,三天两头带着孟婆私奔,说不定哪天就背着你,让你当了爷爷,哦,叔父……好像也不对,不管了,称谓都无所谓,反正祸源是阎君就对了。 三个人哀怨归哀怨,事儿还得答应下来,毕竟打不过嘛,只能装装孙子以保平安。顺便在内心深处祈求,仙子啊仙子,阎君可是绝『色』美男,你快点扑倒带走吧,我们还有众鬼感激不尽啊。 阎君修理了属下,挥着袖子吩咐众鬼起身,挑花眼一挑,薄唇一勾,笑的邪气凛然。要是没有刚才那一波事故的话呢,众鬼还能自欺欺人,勉强当做如沐春风,可是……不能把阎君当傻子耍吧,判官和黑白无常就是前车之鑑啊,虽然阎君笑了,可众鬼哪里还开心的起来,死的心都有了。好吧,已经都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鬼了。 所以啊,阎君那一笑,比不笑还恐怖,众鬼『毛』骨悚然,懊悔为啥生前不珍爱生命,来了这么个鬼地方,接受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大祸临头之感,让鬼想夺门而出,拔腿就跑,最好生死不復相见。但是……现实就是没有一只鬼迈的动腿,张的开嘴,全部战战兢兢地跪着,下半身痉挛,有不明『液』体瀰漫。 第169页 众鬼只求一个爽快,结果人阎君偏要判个死缓,中间给点精神压力。除了那一笑,他啥也没说,踱着步子,一步万里,眨眼就不见了影,徒留众鬼三思而不得解。 哎,可惜了。怎么说呢,主要是此次呢,阎君在洞府呆的时间太短,没留给白宛和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戏没看爽快,重要的是,事出突然,众鬼反应不及,被阎君逮了现行,还要受精神折磨,相当于两头受难,是个亏大发的生意。 众鬼预感不错,确实大祸临头,确实是个亏大发的生意。 别看阎君当时「和颜悦『色』」,啥也没多说,却在隔天下发了地府的红头文件,还是即刻生效的那种。大约意思就是说,所有犯了偷盗罪的,一律鞭刑两年,两年后还没有魂飞魄散的,下油锅炸一下,再投胎转生,诸如此类吧。这么一搞,看阎君的戏变成了看自己的戏,鬼怨四起,敢怒敢言,注意用词,所谓的敢言呢,也只是背后bb而已啦。 反正那天之后,地府上下不分是仙还是鬼,各司其职,各挨各的鞭刑,各下各的油锅。啧啧啧,是哪个没见过世面的傢伙说的,什么地府鬼魂一没工作,二没家庭要养,闲的让人羡慕的想当鬼? 喂喂喂,睁大你的双眼瞧瞧,那些自添柴火烧滚油锅,都不用鬼推,自愿跳下去的感人画面,你当真都看不见吗?我去,整个地府不要太井然有序,呈现一片繁忙景象,跟农忙一样,吆喝着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自律且自觉。有新魂去旅游,初来乍到走错了方向的,都不好意思问路。 「百年前,人间曾经歷一次大劫,瘟疫四起,孤魂野鬼数不胜数,地府更是鬼满为患,人间却日渐凋零。听闻阎君仅用了半月时间,便将天地间所有鬼魂送去了投生之道,这才保住了人间生命的延续。老夫初初听来,也不过当做传闻一笑而过,今日地府亲眼所见,才知阎君治理有方,确有其事啊。」一白衣老头爽朗一笑,朝阎君拱拱手,「老夫佩服啊!」 「司法过奖了。」阎君从容地受了老头的礼,吩咐门下沏茶,「司法请殿内坐吧。」 「阎君有赐,老夫本不该推辞,奈何还有公务在身,巡查了地府,还得去趟东海,天君还等着我汇报,实在不敢多留啊。」老头抱着一叠帐本一样的册子,『毛』笔在上面勾画一阵,朝阎君施了礼,便告辞道,「阎君的茶必然是好茶,老夫无福了,只能下次再来叨扰了,告辞。」 地府里常年被鬼气浸染,黑的只剩下黑了,至少达到紫缘的修为,或者有地府特制的灯笼,不然路都看不见,掉进鬼洞都是轻的,所以阎君叫了两个小鬼为司法打着灯笼,送司法出地府。 说起这司法来,那是御前的仙,名号听的也高档,好像搞的是法制巡查监督,实际上也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至于高档不高档,那就另说了。 需要巡查法制就相当于出差,出差就代表被巡查的仙是一方霸主,有自己的领土,牛哄哄的很,天君都要给几分面儿的。司法就一官,还敢得罪?可工作还得做,巡查还得去,不然天君那里不好交代,巡查的过了呢,地方上交代不了,是个两头为难的活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章 进山的觉悟 天上规定,没百年巡查一次,上一个抵不住压力辞职了,所以司法老头是新来的,听说要到地府和东海巡查,差点没给吓出心脏病来。天上的仙还不多吗,但能叫什么什么君的多吗?除了天君还能有几个?所以啊,阎君得是多大的腕儿,东海龙王司法都惹不起,更何况阎君?他就怕一个没汇报好,阎君当场抹杀了他,说谎吧,又好像违背了他的职业道德,难怪上一任辞职不干了。 这下好了,司法啥也不用多想,如实汇报即可,说不定还会得到天君的奖赏。司法越想越是一身轻松,记录地府现状的帐本一收,就自来熟地跟两位小鬼攀谈起来,「阎君今年也不过两万岁吧,竟能把地府治理的如此有序,真是年轻有为啊,你二位跟在他手下做事,前途无量啊。」 两小鬼:「……」 真是毙了狗,仙人也眼瞎啊,特么那是年轻有为吗,是年轻有危吧!危险的危,威胁的威啊哥们。小鬼心中有苦,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谁让它们有一个年轻有危的阎君呢,随便当着外人的面发表对阎君不利的言论,这不就是连鬼都没的做了吗?鬼都不敢啊。 两小鬼歷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从艰难险阻之中把司法那货送走了,再不走,它们的魂就该走了。你想啊,前面一个仙总是用前面的观点表达对阎君的赞美,而它们呢,明知都是谎言,还要披着狼皮装羊,全是违心论啊,很伤魂的。所以可以想见,这一路上啊,一个畅所欲言,两个干陪,谈话得有多精彩。 总而言之呢,彼此阎君的洞府之行,只在口头上让白宛和占了一点小便宜,后果不堪设想,好像因祸得福了,给他的官场升职记又奠定了某些必不可少的基础,看似成为了最大的赢家。事实上,阎君也不过赢在了表面,真正的最大赢家是白宛和。 闹了这么一出,白宛和当之无愧,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直接晋级地府最受欢迎女主角金奖。鬼来鬼往的奈何桥上,黄泉道上,全是为白宛和鼓劲加油的后援队小粉丝,力求白宛和快刀斩『乱』麻,速速拿下阎君,最好此时此刻就去研究实施一下繁殖的计划,能让无辜的鬼松口气,活着见到明晚的月亮。 第170页 瞧,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女流氓,一夜之间就赢得了民心,哦,是赢得了鬼心,顺便还做实了跟阎君的绯闻,并且舆论全都偏向白宛和,连后台炒作费都省了。最有利的是,鬼魂无处不在,这么大肆宣传讨论,白宛和这不是躺着都红遍了大江南北吗?有这个后院会的实力,还怕打不到的小三,勾不到的后宫美男? 地府嘛,因为业务需要,『性』质特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在接收新鬼,换言之,也就是全年无休地传播白宛和这个病菌,再加上判官和白无常有意无意地渲染,几乎每一天都很精彩啊,不愧是鬼生啊。不过说来也怪,好好的鬼,有自己的垄断行业不去专研,偏要扒着月老这碗饭不放,先不说红娘成功率有多高,单是无耻抢人生意这一条,月老应该是咬牙切齿的吧。 这边呢,地府里捧白宛和的重头戏才热热闹闹地上场,而另外一边,热衷于和阎君出现在同一画面,并且成为众鬼焦点的白宛和,对如此心满意足的剧情发展,居然完全不知情,而且苦的一『逼』。 红参是个器灵,所谓精神灵魂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奢侈品,受了阎君的威压下的精神攻击,一时半会儿也只能当个摆设了。红参那跪那儿跟默哀似的,白宛和也跟起了风,往那儿一坐,双腿一盘,也不管红参愿不愿意,反正往人身上一歪,嘟着嘴咕囔道:「红姐,你说我一张天仙脸,都这么明摆着准备倒贴了,他咋还不动心呢?是眼睛有问题,还是前列腺有问题啊?」 要是此时阎君还在场的话,估计也就知道为啥他的精神攻击对白宛和没效了。特么这就一精神病啊,时时刻刻都不正常,还需要你特意来个精神攻击才能发作?那不是疯了吗,多浪费精神力啊。 「红姐,给点意见呗,实在不行,给点建议也成啊。」白宛和拿脚尖戳戳红参的脚尖,试图听到点高于安慰的词,奈何红参连给自己建议都做不到了,何论其他?白宛和习惯『性』地咬着手指甲,作思索状, 为啥,阎君不喜欢我呢?他要好『色』,好巧不巧,我就正好有『色』。他要好老牛吃了嫩草,不用想了,我曾祖父的曾祖父都比阎君年轻,看,绝配。他好男『色』,不可能啊,他生平最恨地不就是断袖么。先不说阎君不是断袖,就算是,看到本姑娘的美『色』,还能不自己给扳直咯? 「难道不是官方cp?」白宛和一个脑激灵,吓得不轻。嘶,有可能啊,小说不都那么写的吗,腹黑配小白,总攻配小白,霸道配小白,甜宠配小白,按照套路,阎君那种偏黑暗型的邪魅美男子,应该配的也是小白呗。小白小白,哼,姑『奶』『奶』养的狗都不愿意叫小白,凭啥个个都要配小白,配白宛和不行吗? 话说,白宛和也可以叫小白的呀。 「红姐,你觉得呢?」白宛和再拿脚尖碰碰红参,回应她的是意料之中的安静。白宛和没好气地瘪了瘪嘴,一伸手,勾过红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红姐啊,你这么着不行啊,最近木价上涨,以我个位数的存款,根本买不起棺材的好吧?朋友一场,能不能给点面子,别当着我的面一命呜唿啊?哟,你还不乐意了,有本事你反驳我啊?想要我不生气也行,赤阳王鼎送我吧。」 别的都还好说,赤阳王鼎几个字就太刺激了。还送给白宛和呢,不明摆着要红参再受一次天罚。或许是上次的天罚太记忆犹新,或许是终于缓过了一口气,红参勉强有了些反应,拼命地瞎着眼睛,以示反对。 「红姐,你不愧是我的姐妹啊,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居然如此激动,连自己的本体都捨得给我。呜呜,我太感动了。」白宛和抹了两把假泪,却吓得红参浑身抽搐,白眼一翻,险些没晕过去。白宛和假作不知,还要装出高尚的品德来,「红姐,你就太客气了,我炼丹技术一般,用不着那么好的丹炉,你平时用的那个小丹炉送我就行。什么?没听清,你说大声点。」 白宛和一手放在耳后,装模作样地凑到红参面前,「哦,是这样啊,那怎么行,你屋里头的东西都是天下难得的宝贝,全送我了那你用啥,我也当不起啊。啥?一定要送我,不收就是看不起你?哎呀,红姐啊,你这话也说的太严重了些。好吧,长辈赐不敢辞,我收下就是,但是你那些多数我都用不着,我就挑几样上手的成不?你不回答就是应了啊。」 虽然红参的肌肉功能还没怎么恢復,但完全不影响脑子的正常思考,她听着白宛和不要赤阳王鼎了,好不容易松下的一口气,又被接下来白宛和的自便自导自演打进了十八层地狱。红参的内心再怎么拒绝,也完全挡不住白宛和贪婪的魔爪。 从红参的屋子里传出一阵「乒桌球乓」的声音,类似进了山贼,红参就无奈的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好一会儿,白宛和身上挂着大包小包,沾了两脸灰,兴头充充的跑了出来,「红姐,我想清楚了,我的人生目标其实很简单,就是建一个足够大的后宫,招足够多的妃子,然后让他们养我,我呢,光明正大地当好米虫这个职业。不过要当米虫实在不容易,你看,我第一步就阻了,皇后都不理我。我内在外在条件都太优秀,所以八成是嫌我修为低,为了皇后,我觉悟了,我要进千丈山闭关。走了,不送。」 白宛和对着红参,说了一通状似告别又像对某人告白的话,前因不搭后果,莫名其妙,红参完全一头雾水。心里暗问,你有修炼的想法,愿意闭关更是好事,但这跟抢掠他人财务有关系吗? 第171页 能有啥关系,无非是白宛和被阎君拒绝,心里堵,想拿红参消气呗。 「小呀嘛小二郎,背着个书包上学堂,不怕……」白宛和手里悠着一根柳条,又唱又跳地向千丈山进发,突然,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白宛和倒着退回红参跟前,头一歪,神神秘秘地说,「我唱的怎么样,很棒吧,我知道,那就说点你不知道。红姐,作为一个女人,我是真心地建议你该打扫打扫屋子了,说真的,就这样还不被师兄嫌弃,真爱啊。不用谢,这回我真走了。」 「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啊,红姐再见,红姐保重。」白宛和背影冲着红参,挥了挥手,「在家等我凯旋,没脸见爹娘。哎呀,是不是没接对啊,都凯旋了怎么可能还没脸见爹娘呢?算了,再重唱一遍,小呀嘛小二郎……」 「……」看着白宛和逐渐拉长,又慢慢消失的背影,越走越远的歌声,红参五味杂陈,宛和妹子,好像你拿的不止你口中所谓上手的几件啊,屋子都被你搬空了吧。红参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轻轻地嘆了一口气,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样包容了白宛和的任『性』与放肆。 其实,千丈山闭关一事,并不是白宛和一时心血来『潮』,当初在大泽打不过守易的时候,她就发誓了,要能活下来,就努力修炼,争取早起飞升。当然,拖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药』浴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也不否认还有阎君的促进作用。 说句真的,躺了大半年,都快把自己给躺废了,再主动出门找点虐,就该被阎君主动找上门来虐了。被虐了,那就更要出门了,想想法子去虐点其他低等生物,找点平衡,发泄发泄,不然很容易让自己产生对美男的误解的。比如,配不上……滚犊子,特么天下还有比我更配的吗? 激动了,深唿吸,吸气,唿气,再吸气。好,趁着天『色』还早,赶紧进山。 撇开危险这个词不谈,千丈山的风景是真不错啊,植被茂盛,阳光透进来,照耀的树叶都熠熠生光。洞府虽然不下雨,可那些个树叶、花朵,都像水洗过,绿的透亮,红的娇嫩,煞是可爱。 一路走来,白宛和被拒绝的低谷心情都好了不少,也像被水洗过一番,毫无杂质。千丈山果然大不一样,树木、花草种类繁多,灵兽也遇上不少。她才走出不远,已经遇到好几味珍贵『药』草。白宛和一概不论,全部采了装进储物袋,打算晚些时候找个安歇的山洞,练成止血的『药』丸。 这些草『药』知识,都多亏了红参啊,当初卧床不起的时候,再不乐意,还是在红参止不住地絮叨……教导中记住了不少。不仅养好了伤,认全了『药』园子里所有的『药』草,在红参差点就手把手的带动下,终于学会了正统的炼丹。所以,于公于私,白宛和还是挺感激红参的,要不然,就真箇把红参的屋子搬空了。 白宛和一边爬山,一边制定修炼计划,她现在处于金丹晚期,咳咳,后期,因为常听红参说,越是修行到最后,越是困难,耗时也越长,往往到了末尾,都需要几个契机才能突破。她现在就差一点了,所以第一步,先找到突破金丹的契机,第二步,找到师兄,寻求合作。完美。 至于紫缘以前耳提面命的,什么修仙者必定要淬鍊身心,不然当修炼达到一定的程度,身心无法承受,不是坠入魔道,就是身体崩裂而亡。白宛和早抛置于脑后了,能主动进山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吧,能不能不要太得寸进尺。 千丈山因为阵法的缘故,仙气充裕,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妖兽,都是修炼的绝佳胜地。白宛和越是往山上走,慢慢的也就遇到更多的小型精怪。本事再大点,再深入深山,还会遇上妖兽,一口能吃十个白宛和的妖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章 玩火自焚 像方阔那种,直接挑战山主的,那就不叫本事大了,那叫变态。死变态! 千丈山脚下有阵法,能保证山里的妖兽出不去,一旦进了山,便各凭本事。白宛和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只光顾风景,神识扩散到方圆十里之内,随时提高着警惕。 以前活在都市中,白宛和爬个山,没走两步就能累趴下,今天倒是奇了,一口气上了差不多二十层楼的高度,腰不酸气不喘的,还感觉倍有劲。说明什么,平时那些被自己嫌弃到脚板底,不着调的修炼,多少还是有点加成的。 千丈山果然不是盖的,越往上仙气越是勾人,白宛和寻着那股仙气的味儿,不知不觉又爬了一段,晃过眼来,才发现已经傍晚,无形之中又太深入千丈山,再过一两个时辰,是妖兽精怪出来觅食的高峰期,白宛和还不算太笨,知道立马收住双脚,在那之前做好必要的万全准备。 在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白宛和找到个隐蔽的山洞,施了个简单的障眼法,只要是没有修出灵智的妖兽,一般发现不了。此处距离山脚还不算太远,正常情况下,不太可能会出现高级妖兽,但是以防万一,白宛和还是布置了陷阱和几个小阵法。 阵法嘛,就跟高数似的,它不认识白宛和,白宛和就更不认识它了,所以充其量也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白宛和也有自知之明,阵法也不知用来防身的必要产品,只是起个提醒的作用,方便她逃跑而已。 第172页 白宛和捡了些干草,铺了个简单床,围着床边撒了一圈驱虫粉,然后从红参屋里收刮的大小包中翻了翻,什么被子毯子的也就不用藏了,到了它们的用武之地。 跟搬家似的,白宛和一股脑地捯饬着。这么的恶劣的环境,还时常有妖兽出没,要是没照顾好自己,万一得了个颈椎炎可不好整,这个年代可没人相信手术那一说,所以什么靠枕啊,靠垫啊肯定少不了啦。还有被子,听说千丈山夜里冷,得多加几层御寒。 就这,白宛和都能忙活好半天,一通收拾下来,终于,油灯点上,然后舒舒服服地往地上一躺,拉过被子盖好,再随手往地上丢几颗火晶石。白宛和打了一个响指,霎时,火晶石便升起一团艷丽的火苗,吹都吹不灭的那种,而且高温,多御寒啊。 火晶石,那可是火晶石,只出自火灵山脉的矿山,品质高到吓死人,是炼仙器的必备材料,还能做炼丹的火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呢。啧啧啧,就这么被白宛和拿来取暖了,这一幕要是被新岚大陆的修道者看见,还不知怎么埋汰白宛和呢,估计得说她是二世祖,不要脸的暴发富,或者还有败家娘们。 试想一下,在某个曲径通幽,云雾缭绕,群山环抱之中,有个灯火通明的宽敞小山洞,有桌子有椅子,有毯子有被子,有篝火,篝火上还咕噜咕噜煮的嘭香。嘶,世外桃源啊,遁世人生,生活美滋滋啊。 额……开了眼界啊,所谓的闭关修炼,还能这么反而闭关法?白宛和这叫闭关,确定不是度假? 其实,这份深山里的宁静,只保持了三分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让人羡慕的火晶石啊,品质太高了,高到想像不到,又是被白宛和随手丢在地上,区区泥土抵得过火晶石的灼烧?它燃啊燃啊,就燃的稍微彻底了些。火苗中,地面化成了泥水,火上的锅化成了铁水,火苗一窜,白宛和那些被子毯子,可不就成了最佳的引火之物么。 火晶石的火苗吹不灭,除非晶石内的灵气耗光,所以火苗越窜越开,越引越大,然后,山洞热闹了。 「啊!谁来救救你们的美少女啊!」白宛和的尖叫声响彻半个山谷,前一秒还悠闲的度假,后一秒,请问那个蓬头散发,满脸草木灰,举着木棒上蹿下跳,左挥右打的猴子是谁? 白宛和大约脑子进水了吧,火晶石的火种又不是妖兽,木棍子能打走吗,当然就算是妖兽那也不是木棍能打走的。她不挥舞来挥舞去的还好,这一挥舞啊,带起的一股风让火苗窜的更高,火舌一『舔』,白宛和都没来得及反应,木棍已经以光速变成了一把灰,顺便灼伤了白宛和细嫩的小手。 「失策了失策了,要死了要死了。」当时太懒,忘了把炼丹炉架上,现在……从红参屋里收刮来的物资全部付诸一炬,晚饭也泡了汤,虽然只是一个小锅,炖了两把辟谷丹,那也是果腹的傢伙什啊,怎能一视不同仁?今晚总不能在火海的山洞中赖以安身吧?没有金刚不坏的身体,还敢吹那么大的牛?白宛和这才后知后觉,经本人亲自实验和参与,火晶石的危害确实有点大呢。 当白宛和在火势的威『逼』之下,不得已退到了山洞的角落时,洞口早就被火舌填满,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叫天天不应啊。白宛和不淡定了,崩溃了,仰天咆哮,是谁说的火晶石可以取暖的,特么哪是奢侈的炫耀,那是嫌小命太长啊。他喵的,难得装b一回,居然失败了。 安身立命的小山洞,转眼变成了连环夺命阵,越是蹦哒越是危险。进也是死,退是死的更惨,没辙了,只能拼一把了。白宛和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地跳进了火海,那身姿,那气魄,那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壮烈,啧啧啧,相当帅气啊,堪称撩美男的十二计策之一了。 烈火之中的美女,凤凰涅盘啊,有没有激发你的那啥心绪?答案是,请不要自作多情。因为,白宛和贪生怕死,从来不可能主动跳进火海,不过是装备齐全,找到了解决方法而已。白宛和掏出六耳吼钿炼丹炉,对着火晶石大喊:「妖怪,看你还哪里逃,你白大圣收你来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火晶石火焰:「……」学的不像,还敢玩cosy,妈的智障! 六耳吼钿炼丹炉是红参平日常用的丹炉,与火晶石可谓是最佳搭档,丹炉一出手,火焰果然收敛不少。到底是孩子离不开母亲,火种捨不得炼丹炉这么好的知音,它想跳进丹炉来个难捨难分,可惜没长腿,蹿了几下也就放弃了,火势也不过暂且得到控制而已。 白宛和也是第一次玩这种高科技,放火倒是熟能生巧,收火实在不会,再次摆好姿势,中二地又喊:「妖怪,姑『奶』『奶』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火晶石!诶!」非常时刻,白宛和只能行了一招非人的自问自答。 许是火晶石都看不惯白宛和的智障了,努力奋发图强,经过几番挣扎,前后又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把火焰收回了丹炉。白宛和已经筋疲力尽,捧着丹炉瘫坐在地,望着受伤的小手,后怕不已,再晚一点,她就要想那根化灰的木棍看齐了,真是惊险又刺激啊。 火焰回收过后,瞬间老老实实地化作一团火苗,蜗居在丹炉内。少了大火的过分热情,整个山洞的温度高速降温,泥泞的地面重新凝固,却是一层层的水波纹形态,失去了先有的平整。最有意思的,还是洞顶,早先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石头水,这会儿凝固了,跟一排排荞麦挂面似的,看着就觉得饿得慌。 第173页 可惜了那一锅的辟谷丹,虽然口味单一,没有蜂蜜也没加椒盐,好歹也是吃的嘛,就这么给烧的渣都不剩了。白宛和愤怒地踢了两脚丹炉以泄气,又不得不控制着力道免得遭遇二次灾难,「你,说的就是你呢,在不在反思,一大锅的辟谷丹值很多灵石的,知不知道浪费可耻?」 从火灾中得出了经验教训,未来必须做一个保守派,再不轻易冒险了。当然,说说而已。 这场人与大火的争斗中,白宛和疲惫不堪,再没了讲究的心情,更没有讲究的资本,啥也不顾了,仰面往地上一倒,双眼一闭,今天就算完事儿。这么看过去,黑黢黢的白宛和,还有火灾过后的山洞满目疮痍,再加上深夜的夜『色』,二者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已经难分彼此。 热热闹闹闭关的第一天,以度假开始,以狼狈不堪,玩火**落幕,就问你惊不惊讶,意不意外。 头一天进山就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白宛和罢工了,躺在差不多被烧成碳的黑黢黢山洞中,直到次日的日上三竿,她还心大的唿噜连天,大约刺激的有点接受无能了吧。 「咕噜,咕噜!」飢饿传递了最直接的信号,白宛和的肚子发出第一千零一次反抗,她听不下去了,『揉』着鸡窝头坐在一片焦黑之中,呆滞着目光,扣着眼角思考人生。 也不知道白宛和是被烧成了『色』盲还是怎样,世界都静默了,久到让人怀疑有个叫白宛和的女子已经圆寂了,她才打着哈欠倒在地上,摊成大字形。 「师父果然没骗我,千丈山当真兇险,行差踏错半步,就会跌进深渊啊。」白宛和突然感嘆了一声。大火一烧,她跟着心火烧,把这次的灾难当做了全责,全部归在了危险的千丈山身上,她闭关修炼的想法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修炼再次,适当地捞点好处然后跑路才是最最要紧的。 这种时候,白宛和就特别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半年前调养内伤时,无意间翻阅了紫缘藏书,对后山比对自己的内脏还了解。古人说的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也是人才,半年前就调研考察了书本实地记载,为今天的进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白宛和在心里打了个算盘,大约一估量,便知道什么地方最危险,什么地方适合修炼,又能适当地得到一点价值不菲的好处。 例如山阴面的醉果林,那是她研究出来的好地方。醉果,顾名思义,有酒香,食之过量,就会醉倒。那片林中还生活着醉翁,长得像浣熊的小型中级妖兽,喜欢独居,喜欢以醉果为食。醉翁攻击力几乎为零,防御能力最佳,皮『毛』坚硬不催,刀枪不入。 修道者都喜欢用醉翁皮『毛』炼制护甲,一只成年醉翁的完整皮『毛』,能换得几十块上品灵石,一颗醉翁的内丹,可以换一块上品灵石,市面上如此高价收购,也是有价无货。按理说,想要得到醉翁的完整皮『毛』,应该很容易才对,等到醉翁吃多醉果,去捡就是了。 然而,醉翁只生活在醉果林,而凡间几乎所有的醉果林,都被修行界的几个大家族,收入囊中。大家族内部培养人员太多,需求量早就高过醉翁的繁殖力,内需都无法满足,更谈不上出售。至于那些没有被划入势力范围的,又多在兇险至极的山上,每年想要大赚一笔的人很多,成群结队的去,孤单影只的回。 兇险都是洞府之外的说法,洞府之内,白宛和只看见了大把大把的灵石,向她挥手。要知道一块上品灵石,能换一百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能换一百下品灵石,一块下品灵石就能换一锭金子的。 嘿嘿,想着想着,白宛和就笑出了声,「要发大财了」。 低调低调,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我分明是既爱钱又贪『色』的美少女战士。额……咳咳,收敛收敛,这一听灵石就流水的『毛』病得改改了,要被师父知道了,又该被教育了。什么修心为上,我就纳闷了,我爱财取之有道,怎么不是修心了,修爱财的心不行吗? 既然规划好了路线,那就趁着天朗气清,先解决温饱问题,毕竟任由肚子这么继续叫下去,对听力不太好。说干就干,白宛和一跟头爬起来,豪气地一抹鼻子,碳灰在脸上留下了一条鬍鬚,「走,巡山。」 白宛和伸着懒腰走出山洞,还没来得将肺里面的烟燻气跟洞外的空气做一个交换,背后传来「轰隆」一声,被烧的瘦骨嶙峋的山洞在支撑了一夜之后,终于承受不住洞顶之重,退休了。尘土和着焦炭粉末扬起了半丈高,毫不客气地向打开的白宛和的口鼻肆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2章 鸠占鹊巢 「咳咳,咳咳。」呛得白宛和咳嗽不已。这都叫个什么事儿,虎落平阳被犬欺吗?白宛和一个气不过,抬脚对着一块巨石踹去,「梆」的一声,紧跟着就是白宛和直达云霄的尖叫,「啊!你大爷的!」 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声波的穿透度上,白宛和当之无愧的第一。然而……尖叫过后,白宛和明显听到周围有此起彼伏的悉索声。白宛和一拍脑袋瓜,糟糕,妖兽的领地意识很重,怕是招来了很多讨厌的玩意儿,再来个大傢伙,自己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第174页 妖兽都不笨,一般都是先在暗地里观察,知己知彼才会通知家里老小,有时间的话,或许还会写个遗书,洞里的那只羊腿留给老大,老二近视,就把羊眼睛分给它吧……额,脑补有点多了。反正就是山半腰这种中级妖兽,一般都不大自信,长期受家庭冷暴力似的,一副自卑像,根本不会直接攻击。 时不我待,白宛和赶紧拿出两颗神行灵石一捏,残影晃过,妖兽们才闻着荤菜的味儿,爪子都没开始扒拉,人已经消失在了山林之间,连个头髮丝儿都没留下。白宛和的逃跑技能大开,整的一群智商本就不大高的妖兽们更是面面相觑,纯天然的视力都被怀疑了。 另外一边,白宛和歷尽千辛万苦,才逃离了被当做荤菜的悲惨命运。这回,她也不挑剔了,随便找了竹熊的洞『穴』,张牙舞爪地把它们一家老小全部赶了出去,然后顺利地鸠占鹊巢,遮风避雨,可谓完美。唯一不那么美好的,便是竹熊太小,它们的家有点容易撞头。 五六只被迫离家的小萌熊,齐齐抱手,向白宛和发『射』萌眼攻击,祈求被留下,哪怕是十分之九的空间被白宛和占据,它们也愿意,总好过荒郊野岭被兇勐的野兽追着跑。 白宛和对着洞顶就是一拳,哗啦啦一堆碎石垮下来,小小洞『穴』便被扩张成了一厅三室的宽敞住宅区。白宛和满意地打量了一圈,嘿嘿『奸』笑着,对着一只小竹熊给了一指嘣,「想让我收留你们?」 死不要脸的,明明就是霸占了别人的家,还要搞非法拆迁,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收留,你的脸呢?小竹熊家族义愤填膺,但鑑于白宛和刚才那一拳的威力,不亚于它们眼中最兇残的妖兽,怔愣了一瞬,既是害怕又没有选择,小竹熊们只能齐齐点头,睁着大眼睛,『露』出一排白牙,可怜兮兮地望着白宛和。 「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更何况你们还那么可爱是吧?」白宛和蹲下来与众熊平视,看着他们如释重负地咧着嘴点头,白宛和便止不住地又是一阵阴笑,磨刀霍霍,食指向旁边一指,「但是,我不能无条件地养着你们,喏,那边的石头碎渣赶紧搬出去,不然我睡着硌得慌。」 「……」竹熊看着比自己还高大的石块,在风中瑟瑟发抖,竹熊们这才明白人类的套路有多深。不搬吧,白宛和『露』着一口森白的尖牙,随时准备着把它们撵出去。没办法,只能一边哀怨着,一边干起了惨绝人寰的苦力,三五竹熊搭档,「哼哧哼哧」来回跑个不停。 竹熊们好不容易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儿,白宛和也不干的监工的事,便顺势躺了下来,嚼着草根闭目养神。几乎快跟周公下上棋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人拉扯自己的袖子,白宛和『迷』蒙着睁开双眼,对上一群带满讨好意味,直立着沖自己拱手的竹熊。 「速度不错嘛。」白宛和伸出食指,装模作样在地上『摸』了一下,手上半点灰尘都没有,这才逗着竹熊,笑着说:「打扫能力不错,够格当我的仆熊了。听说你们的肉质鲜美,正好我肚子饿了,你们都是一家熊吧,也不用客气了,相互商量一下,看谁有幸荣获这一锅美味胸肉的称号。」 「嗷!嗷!」士可杀不可辱,兄弟们沖啊。竹熊造反了,一窝而上,对白宛和拳打脚踢。 几个竹熊而已,唯一的技能大约就是卖萌,连家养的鱼都比它们的战斗力强。白宛和一挥手,便把那一家老小赶到了洞外。竹熊们还要奋起反抗,白宛和已经饿得没有心思给自己找乐子了。她这回学聪明了,把火晶石往丹炉里一丢,笑笑火苗瞬间点亮整个洞『穴』。 妖兽的天敌便是火,竹熊们感受到微微灼热感,看到可怕的火晶石火苗,瑟缩着不甘心地退出了争斗。 哎,这世上又因为白宛和的流氓作为,多了一家无辜受害者。 白宛和心安理得地欺负了弱小之后,还不过瘾,又出洞欺负了野鸡,顺便抓了几只,在溪边处理干净,拎回山洞,往丹炉上一架,烤了。 大约昨晚的记忆犹新,千丈山之行,白宛和的那一套『插』科打诨的本领,大多时候都行不通。趁着鸡还在烤,想着这两天上山时收穫了不少『药』草,干脆一一排列出来,炼成丹『药』。不求品质高过仙丹,只求千钧一髮的时候能保住一条小命。度假什么的都是说着玩的,现在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保命。活着下山的时候,就表示闭关成功了。 六耳吼钿炼丹炉虽比不上赤阳王鼎,白宛和也不挑剔,能用就行,大不了起炉的丹『药』少一点,质量低一点,也不成什么问题。反正用来练练手,最后如果有危险,有需要的话,那就直接果断地放弃,反正她从红参哪里搜刮来的好东西还剩不少。 白宛和盘腿坐下,借着红晶石炼丹,丹炉之上的火苗烤鸡,丹『药』的香气扑在鸡肉上,一点都不浪费,不要太物尽其用。此情此景,差点连白宛和自己都信自己是个节约的人了。 等着山鸡烤出香味,白宛和的丹也练得差不多,一瓶一瓶分类收拾好。一只野鸡难以果腹,白宛和这个时候有些后悔放走了一家子的竹熊,都是绝美的晚餐啊。想了想,白宛和只能『摸』出一瓶辟谷丹碾碎,把丹粉当做调料一样,均匀地洒在烤鸡上,油花在火苗的炙烤之下,滋滋爆裂,白宛和的口水就跟着下来了。 第175页 晚饭过后,她到洞口巡查一圈,确定安全无虞,附近没什么大型妖兽精怪出没,这才伸伸懒腰回到洞里。这一天啥也没干,光顾着逃命搬家了,实在累得慌,白宛和例行办公撒上驱虫粉,和衣躺下睡了。 次日,白宛和醒来,看着面前死掉一片毒虫,嵴背都发寒,暗道「大意了!」昨天吃过的鸡骨头,没有处理,香味招来了毒虫。万幸的是,她撒了驱虫粉,不然现在死在这里的,就该是她了。 这一片毒虫,保守估计也得上百只,还不知味道有多大,得吸引来多少以毒虫为食的妖兽。此处不安全,白宛和手脚麻利地收拾收拾,换了身衣物,带上一个混淆气味的香包,出了洞火速离开。 不得不说,白宛和的决定是明智的,她刚走出一里地,洞口就被妖兽围了。 白宛和打了架那都是理直气壮的,今天一路上却要东躲西藏,从来就没这么窝囊过。介于千丈山的危险指数,越往山上走,越要注意掩藏自己的气息,还得确定没有妖兽跟踪,白宛和才敢继续向山上进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草木茂盛的已经完全挡住了视线,树木的树枝树冠交错,只能通过隐隐约约投下的太阳光判断今天的天气。这种情况之下,白宛和有些辨不清方向了,掏出了地图研究研究。才看了两眼,白宛和惊唿出声,「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现在所在之地,居然靠近梦寐以求的醉果林。嘿嘿,大把的灵石啊,你的美少女战士来征服你们啦。 白宛和的兴趣来了,把包裹往肩上一甩,跋山涉水都不在话下。当然,她最终也没有跋山涉水,爬山都没有,因为懒,所以用了神行灵石为自己效力。修道修道,就要修别具一格的道,这也不叫偷懒,叫另闢蹊径,不然总用老法子,还修什么道,真当自己修路的吗。 白宛和控制体内的真元,稳健地驱使着神行灵石前进。 醉果林还真是一片神奇的存在,林子还未见到,便先闻到了味儿。有一股酒香的气息,时远时近,淡淡萦绕在鼻间,就是不爱喝酒的白宛和,也被勾的咽起了口水,驱着神行灵石加速。 前后又走了不过半刻钟,白宛和总算见到了传闻中的醉果林。醉果林就像是蒙着面纱的女子,看的不大真切。放眼望去,整个醉果林没什么独特的地方,就是普通的桦树林子似的,高大茂密的乔木类。让人惊讶的不再这里,而是醉果林笼罩在一层淡红『色』的雾气之中,『迷』『迷』蒙蒙,隐隐约约,没有一点点的杂音,甚至安静让人怀疑自己的耳朵。 白宛和取下灵气耗尽的神行灵石,走到醉果林的边上小心谨慎地吸了一口气,想要测试一下是否有毒。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蕴含着浓厚仙气的酒香,一丝丝顺着白宛和的经脉进入了体内。不知是酒的活血作用,还是白宛和对林子内的虎视眈眈,一口酒香气下去,竟有种热血沸腾,非得一闯的豪迈。 灵石当前,白宛和早忘记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摩拳擦掌,堂而皇之,大刺刺地阔步走进了醉果林。先时,白宛和还蹦蹦跳跳,贪婪地吸取着酒香味,心里还在暗笑,难怪师父一把年纪,还那么贪杯,原来酒是个这么好的东西。闭关结束之后,就去尝尝师父说的那家桃花酒吧。 事实上…… 走了三十来步左右,白宛和已经红着一张脸,晕头转向,整个天地都要颠倒了一般。她扶在树身上干呕,闻到了再不是酒香,而是酒臭了。特么啥也没干,这就醉了?这点酒量,怎么泡美男?不对不对,白宛和慌忙摇头,都什么时候,还美男,赶紧逃出去才是正理啊喂。 醉果林的酒味非同小可,白宛和着了道才不敢小看,赶紧屏住唿吸,摇摇摆摆地跑出树林子,急忙唿出一口重重的酒气,盘腿坐下,丹田运转一个小周天,一个大周天,才把体内集聚的酒气全部化尽。 今天的行程安排之一,便是醉果林走一遭,大量的灵石跟前,区区小挫折,白宛和根本不可能放弃。她往储物囊中翻找了一时,「有了,清心丹!」受妖兽蛊『惑』时,清心丹都能一本万利,我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一树林子的魅『惑』。 白宛和一仰头,吞下了一粒清心丹,再次进了醉果林。随着慢慢深入林子,原先淡红『色』的酒气开始逐渐变深,丹『药』的效果在慢慢地减弱,不过一刻钟左右,白宛和就有头晕目眩的感觉。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不敢小觑,立马又倒了一粒清心丹下去。 「叮!」似乎有什么扣动了心弦,又像是一滴水滴入了古井,水波纹『盪』开,从喉头开始,一路驱散了白宛和体内所有的酒气,跟吃了薄荷糖一样清爽。 越走越深,酒气就越来越重,酒雾深的让人看不见前方的路。到最后,甚至刚吃下清心丹,下一秒便感觉头重脚轻起来。 白宛和以为已经准备的足够充分,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清心丹所剩无几,回头一看,不过行了百来步,连个醉翁的『毛』都没看到。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醉翁得不到不说,自己还会醉死在林中。略一思索,白宛和心里有了计较,这醉翁急不得,趁着『药』效还没过,急急出了林子,盘腿运转周天,『逼』出体内的酒气。 醉果林也比想像中的难闯许多,看来醉翁不易得到,也难怪市面上的醉翁皮子有如此高价了。 第176页 除非本事到家,否则根本无法硬闯,看来只有智取了。白宛和在林子外找了个地方坐下,『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忽而灵机一闪,对了,她还有《千丈山万物杂志》。 名字听着高大上,其实就是紫缘的日记本。至于为什么在白宛和手上,还有问吗,当然顺手牵了羊,为了打探紫缘的小秘密,方便威胁来着,结果老鬼跑的太快,还没被白宛和挖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紫缘先远走他乡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3章 醉果林 紫缘这种歷史遗留问题,暂且放下不谈,先说点发家致富的大事。 要致富先修路,要抓醉翁,就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比如读一下老鬼的日记。 别看紫缘不靠谱,日记写的比杂记还详细。《千丈山万物杂志》分门别类,按照等级递增的方式,介绍了各类妖兽精怪、『药』材、矿石,详尽像一份千丈山的使用说明书,醉果林的破解方法很有可能就在里面。 《千丈山万物杂志》确实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目录和页码,找起来怪累人的。白宛和一边翻找关于醉果林的记载,一边暗自下定决心,等她出去以后,一定要重新编排,然后找小三手录几万本。算上人工和成本,一本书卖个二十块上品灵石,卖一万本出去就是二十万。哇哈哈哈,大发了呀。 做人得有追求,要不把二十块上品灵石换成一块晶石?晶石的灵气容量和品质都是最上层的,单看火晶石的本事就能知道了。而且晶石还分金木水火土五行,所以又称五行晶石。 修道者根据自身修炼的属『性』,找到本属『性』的晶石汲取灵气,还可以做到同属『性』的加成。晶石可镶嵌于武器、内甲和外甲,都能起到相当大的防御和攻击能力,可谓是石头中的战斗机。 俗话说得好,**薰心,贪慾戳心,一点都没错。白宛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只记得赚钱这一条,完全忘了《千丈山万物杂志》根本不实用。这本书里面记载详尽多样没错,但都是针对于仙府而言,少有几样是新岚大陆上拿得出手的。她这书一出版,还不知道要被多少当做神经病,并且书中的那些凡品,新岚大陆早有了几百种刻本,卖都卖不出去,还稀罕她手里的这一本? 可能你还会说,新岚大陆上物种何止千千万万,总有不认识的,万一在《千丈山万物杂志》里对上了呢,万一跟大泽里的物种对上了呢,岂不是多一层保护?对于有远见的门派,肯定愿意是买上一本当收藏,万一哪天靠着这本书淘到了宝呢,这就叫风险与利益共存。 不可否认,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但基本雷同于放屁。就这么跟你大哥比方吧,《千丈山万物杂志》就好比交通工具中的火箭。现在就要好好的问问看了,请问谁特么没事出门搭火箭,脑子被门挤了还差不多。所以,关于《千丈山万物杂志》里风险和利益,它们二位早就离婚了,不用再多费心思了。 咳咳,好像扯的有点远了。总而言之,白宛和的卖书大计划难以执行,并且本人毫不知情,还在乐滋滋地翻找醉果林的相关描叙。 「有了。」终于,白宛和歷尽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咳咳,翻到了醉果林这一页。关于醉果林的介绍,《千丈山万物杂志》一改详细的风格,只一句「过量吸入醉气,会导致中毒而亡」而已。 「没了?」白宛和连书缝都研究了,也没找到多余的半个字,于是认清了现实。同时,又不得不庆幸自己刚才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要是方才一味赌气往前沖,清心丹耗尽,不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么。 大约《千丈山万物杂志》是白宛和在这个世界能看懂的,为数不多的书册之一,手里不停地一页一页翻过,竟然食髓知味,读的上了瘾。要是紫缘目睹了这般场面,是会敲着锣鼓举天同庆,还是会以为自己瞎了眼,估计是后者吧,毕竟师徒二人素行不良,可信度不高。 这边看着书,不知不觉中,已经日落西山,晦暗的光线才让白宛和意识到自己又浪费了一天。白宛和一跺脚,撇手就把《千丈山万物杂志》丢在了地上,还狠心地不上了两脚,骂道:「什么鬼日记,尽写些没用的东西,一点桃『色』新闻都没有,知不知道浪费了我很多时间。」 骂完了,白宛和又憋着嘴不甘心地捡了回来,把自己的脚印擦干净,重新揣回袖子里。她把日记前前后后读了几个来回,花了个把时辰,要是有太『色』新闻的话,估计都能背下来了,还是什么破解法都没找到。如此看来,先前的计划要改改了。 白宛和拿出储物袋,把里面『药』物全部倒在地上,一一查看过来。还剩下一瓶清心丹,其余是一些外伤的止血『药』,驱虫粉,内伤的培元丹,还有一些治疗经脉断裂的丹丸。丹『药』虽多,有用的却很少。眼看着肉就在嘴边,却吃不得,这白宛和哪里受得了。 千丈山上物资丰富,大不了先採『药』炼丹,炼个百八十瓶的,她就不信不够。她白宛和什么都不多,时间多得是。好在清心丹炼制简单,易成功。炼制清心丹所需要的沉木花、冰草,附近就有不少。白宛和就着林子周边逛一圈,采了不少『药』草,还意外收穫一株血『色』莲花,这可是炼制还魂丹的必要『药』材,白宛和不需要还魂,但不代表不能卖出去啊,又是一大笔收入呢。 第177页 血『色』莲花不容易保鲜,採摘下来不及时炼制了,最多一炷香就会枯萎。白宛和不想浪费了好材料,只能拿自己那半吊子的炼丹本事试『药』了。 白宛和清洗了好几遍丹炉,上边仍旧挂着浓浓的烤鸡味道,没办法了,反正不是给自己吃,哪里还那么讲究,这点子瑕疵直接被忽视,进入下一个步骤。这回,白宛和没有用火晶石点火,而是引了自己的真火来炼制,倒不是有修炼的觉悟,只是担心火晶石造反,把醉果林点燃了。毕竟酒精易燃物嘛,酒气也相差不远,安全为重。 她布『药』的姿势徒有虚架子,跟炒菜加调料差不了多少,给人都是不会好吃的感觉。 等着丹炉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时,便意味着即将成丹,白宛和大手一挥,倒了两滴凝丹『露』。对,别人都只用一滴,但她好歹是个半吊子的炼丹师,总要对得起这个名号,两滴三滴的有什么关系。对,干脆再来两滴,不然这一大瓶的凝丹『露』何时才能用完啊? 炼丹进入最后的过程,白宛和催着真火再加一把劲,须臾,丹炉上便飘出一股白烟,没有丹『药』的香味,全是凝丹『露』的味道,白宛和也不在乎,玉瓶一伸,一粒莲子大小的还魂丹飞了进去。 「……」白宛和几乎把整个脑袋装进丹炉里,也没找到另外的丹『药』,她抱着丹炉摇了又摇,连个丹渣都落出来。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喵的废了大半天的功夫,就一粒?白宛和不干了,拎着六耳丹炉中的一只耳,使劲地磕在地上,「六耳猕猴,赶紧把你姑『奶』『奶』的丹『药』给吐出来,不然要了你的好看,赶紧的。」 「……」六耳吼钿炼丹炉也不干了,你自己技术差,还怪我,信不信我告你虐待? 你才六耳猕猴,你全家六耳猕猴,人家是小巧玲珑的六耳吼钿炼丹炉。还有,谁特么的听说过丹炉会吃丹『药』的。再说了,你自己炼的丹,你心里就没点那啥数吗,那也是可以吃的玩意儿?你不怕吃出绝症,本炉害怕拉肚子呢。哦,本炉好像没有肚子啊,呵,呵呵。 没事,大师都这样,精品嘛,物以稀为贵,谁见过满大街都是王羲之的真迹了?炼丹吧,也是一个道理嘛。而且,这粒还魂丹个头不小,一粒顶五,大约是它们比较相亲相爱,组队了吧。这么算起来,也是成功的不是。白宛和一只眼睛对准玉瓶,往瓶子里瞄了许久,才接受了自己一炉只出了一粒丹的结果。 白宛和打定主意,以后务必要高价出售这粒限量版的还魂丹,然后才收整了心绪,又花了四五时辰炼制清心丹。把堆成小山一样高的『药』草,全部炼制完毕,一一装瓶,她粗略地算算,也是两百来瓶清心丹。 「好,不错,这下来来回回十圈都足够了吧。」白宛和收拾好所有的清心丹,大约已经是半夜时分,也挡不住她摩拳擦掌的激动心情。醉果林白宛和已经进去过几次,有了经验,万万是不能拿『性』命开玩笑的,这一次清心丹又准备充分,直接先吞下一瓶。 果然,这一次底气都足很多,一路上畅通无阻。少了醉人的头晕之后,现在再仔细看看,那些个红『色』的烟雾,反倒倒有些浪漫的情调,仙境似的,挺适合谈情说爱,就是谈情说爱的那个对象,现在恐怕……正在干着一件相当不浪漫的事情,比如拷问小鬼,比如责罚黑白无常。 哎,阎君啊阎君,哪怕你每天与丑恶的小鬼为伍,在地狱中穿梭,但是你仍旧是我心里的白月光,是我……咳咳,有点害羞啊,其实……你是我最想双修的仙选,没有之一,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白宛和的脸红的像猴屁股,然而,一路上都在心里面估算着『药』效时间,基本上都是几瓶清心丹在手,像吃糖豆一样,一咕噜一咕噜地往嘴里倒。照这种消耗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醉过去的情况,所以是阎君,都是她脑补了太多不该脑补的画面。 这便是传说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白宛和醉了,醉倒在对阎君的幻想之中。 白宛和所谓的不可强攻,只可智取,只不过是死命嗑『药』而已,并且消耗了大约五十来瓶清心丹时,她才终于捡到了第一只醉翁。战俘得来不易,白宛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匕首,剖腹取内丹和皮『毛』,却忘了一个问题,醉翁刀枪不入,这匕首完全就是个鸡肋,她一用力,还断成两截。 要直接这么扔进储物袋,那肯定不行,没了醉果林的独特酒气作用,醉翁的酒醒了,还不得挠破储物袋逃掉么。 白宛和暗骂自己笨,普通匕首不行,仙器还能不行?走的时候,她心情好,到红参的房间逛了一圈,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白宛和拿出红参的短匕首,也不知是什么名字,什么材质,反正好用就行,手起刀落,一只醉翁被她麻利地解决好。 醉翁难得就不说了,扒皮之后才发现成年醉翁也不过巴掌大小,一张内甲还不得还几十张皮子啊。啧啧啧,难怪一张醉翁皮子制造的内甲能贵上天。 开膛剖腹,本是残忍血腥的场面,白宛和的脑迴路总是很新奇,这个时候了,还能投过醉翁的尸体,看到被红烧、油炸、清蒸、椒盐过后的成品本质,流着口水,热情高涨,不能自已。安静的醉果林中传来刺耳的「呲熘」声,对,那是白宛和吸口水的声音。 第178页 醉翁肉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反正白宛和全部留下来,或卖或独自享用。当然,没有进了白宛和的口袋,还能被卖出去的肉,除非她想减肥了。 醉果林中,白宛和开启了所向披靡,横扫千军,人过不留片『毛』的模式。她本来掠夺成『性』,再加上遍地黄金,都没有手软的时候。 白宛和再醉果林中扫『盪』了大约一个时辰后,还意犹未尽,要不是发现自己的储物囊已经装满,恐怕都要把这片林子的醉翁整绝种了。白宛和大约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贪了,知道见好就收,稍微收拾了『毛』皮,便干脆的撤出了醉果林。 是不是再惊讶白宛和的干脆,其实不用,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是自己的洞府,缺钱了,可以随时来。 收拾好所有的醉翁后,又吞下一瓶清心丹,趁着天还没亮,白宛和打算出去找个靠谱的地方,将就对付着眯一会。一边走,一边盘算自己的收成,仙人的洞府就是不一样,醉翁品质都是上佳,全是成年的醉翁,还有几只是修成灵智的高级醉翁。 白宛和把这些特殊品种分开存放,一边喜笑颜开地往林子外走去。哈,哈哈,哈哈哈,足足有两百三十多只,这可是比凡间几大家族合起来,一个月的产量都高。姐们要发大财了! 可惜储物囊太小了,不然非得……呸呸,那可就真给整绝种了。罪过罪过,醉翁大人啊,你们赶紧谈女朋友吧,抓紧时间双修,哦不,动物应该说採补,努力繁殖,方便未来光顾啊,一回生二回熟嘛,嘿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4章 有理想的流氓 什么?没有女朋友,这都什么年代了,国家都开放二胎政策了,你们还没有女朋友,那怎么繁殖?怎么致富?要不这样吧,至今单身的来我这里报个到,我给你们包分配吧。嘿,嘿嘿,顺便写个醉翁採补日记什么的,会不会大火呢,嘿嘿。 咳咳,我很正经,是个正经的修道者,你要是看到了那些乌七八糟的言辞,说明……说明你梦游呢。白宛和嘿嘿傻笑着,神游太空,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醉果玩,视线慢慢也被醉果勾走。顿时,吃货的本分得到了充分的表达,心想醉果是个什么味儿?好吃不? 闻了闻,很香,试探『性』地咬一口,清脆爽口,口齿留香,也没有很重的酒味,反倒香甜无比。她拿出《千丈山万物杂志》翻了翻,上面也没说醉果有毒,于是放心大胆地,把两个醉果都吃下去。两个醉果下肚,白宛和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找个地方休息。抬脚才走出去两步,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醉死过去了。 也不想想,醉翁常年以醉果为食,都不能免疫,凭她几杯酒都能被放倒的身子骨,还敢吃醉果,一吃还是两个,那不是自比醉翁还不如的丢脸行为么。 这一醉,让白宛和足足睡了十天。 白宛和被太阳晃醒的时候,紧接着就是一阵干呕,头晕目眩,白宛和在心里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又打『乱』了行程安排。没办法,『摸』出一瓶清心丹,一仰头全部吞下,这才完全清醒过来。还好这里酒气冲天,别的妖兽不爱来,不然就自己这毫无防备的,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山里的东西,自己不了解的还是不吃为妙啊。 一说起吃,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的白宛和,后一秒就因为睡了十天,感觉腹中空空,摩拳擦掌地准备给自己大肆滋补一番,修行也不能亏了自己不是。正巧醉翁的收穫太多,储物囊都装不下了,再继续往山上探险,所得好东西都没地儿放了。醉翁是好,那也比不过一座山的宝藏啊。 白宛和在心里为自己开脱,「这不是嘴馋,是腾出一点位置来,以备不时之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她熟练地生火,一只醉翁烤了,又觉得一只腾不出什么地方,又烤了一只,想想还是不够,拿出丹炉,架在火上,以炉为锅,又炖了两只。想着最近修炼实在太辛苦,半个月了,一点油星都没见到,都瘦了。于是,白宛和十只一串,整了十来串围着火堆烤。 什么培元丹,清心丹,只是要是好东西,都适量碾碎一些,当做调味料撒上。反正最近辛苦了,看看看看,锁骨都凸到脸上了,得好好的补补。 以白宛和良好的胃口,这点烧烤只能算作是前菜,等着白宛和横扫完毕,酒足饭饱,吸取上一次住山洞的经验,开始收拾战场。骨头渣子直接丢进火堆里烧了,想想不放心,又挖了个洞,连火堆草木灰都给埋了,撒上一些驱虫粉,掩盖住味道。巡查一番,没什么遗漏的,这才收拾收拾,开始上山。 或许是感觉自己距离方阔越来越近,心里有了保障,或许是一气在千丈山中睡了十天,仍旧安好无恙,最初对千丈山的敬畏也消失了大半。白宛和又恢復了她的吊儿郎当。不是沿路拔根草剔牙,就是哈欠连天,抱怨千丈山这鬼地方,吃不好睡不好,自己现在还腰酸背疼。 像是积极响应白宛和的颓废般,快接近半山腰的时候,她顺利和两头独狼狭路相逢,顺利会师。并且,那两头独狼都是成年的中级妖兽。其实,真要想解决它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几个金丹级别的法术一放,一剑过去就能把他们噼成两半。 第179页 正巧,白宛和也想试一下自己的本事,可是这紧要关头,白宛和才发现,自己好像不是职业修仙的,半吊子的水准,再加上修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法术什么的,好像没学过。额……自己一没软甲护身,二不会什么厉害的杀招,最后连件称手的兵器都没有,怎么打? 独狼也是很久没见过荤菜了,逮着白宛和不打算放过的。中级妖兽灵智不弱,面对渺小的人类,也不急着分解了白宛和,只是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的尖牙,恐吓着眼前的猎物。 「狼兄,好久不见啊,听说你老婆最近要生了?哦,是啊,我老公最近也要生了,我赶时间呢,就不打扰了,改天请你喝喜酒啊。」白宛和认清现实后,对着两狼干干一笑,立马认怂,准备跑路。 两狼伸了个懒腰,大概是饭前运动一下,帮助猎物把多余的脂肪燃烧成肌肉,谁知道这猎物是个每种的,连逃跑都还要玩点没用又无聊的花招,以至于它们二位都等的睡意昏沉了。 一听说白宛和准备跑路,两狼相视一眼,达成了某种协议,分工合作,一前一后堵住了白宛和的退路,看着她左右为难的窘迫,两头独狼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像是蔑视,又像是嘲笑。 突然,前面的一头独狼前蹄一蹬,跳到了白宛和身后,吓得白宛和一声惊叫。而同时,背后的那一头独狼跳到了前方的位置,不断地前后纵跃,围着白宛和盘桓,迟迟不肯下手,就跟玩猫抓老鼠的似的,享受着白宛和的惊惶,面对死亡的恐惧与绝望。 哎,被个畜生嘲笑了,不行,得笑回去。 「小畜生,叫你们知道姑『奶』『奶』……」的厉害。白宛和话还没说完,「轰!」的一声巨响,独狼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白宛和拔出的仙剑噼成了两半。独狼的血珠顺着剑锋滑下,滴在草丛中,鲜红似火。滴血不沾,果然是一把好剑。 好你妹的剑,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出手太快,潇洒拉风的出场白还没说完,敌人竟然已经扑街,这种对不上背景场景,错位的衔接,很不专业啊,都对不起自己励志红遍大江南北的野心。 红遍大江南北跟出手太快,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啊。哎呀,算了,反正总而言之,都是自己身手太好惹的祸,本事逆天,手速高过了光速,没办法。 白宛和本来就是个话唠,又擅长给自己加戏,这种光环加身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嘚瑟自夸。荒山野岭的,也没个美男让她消遣消遣,自己不仅要跟妖兽打架,还要负责给自己玩,那还不得自我脑补出一台剧。 「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种太阳……」白宛和来来回回就哼着那两句,唱着最童真无暇的儿歌,手里干的却是给两头独狼剖腹取丹的血腥行为。仙剑一挥,狼血四溅,沾了一脸,也丝毫不影响白宛和的好心情,麻利地扒皮剖丹,然后继续向山上走。 尝到了胜利的甜头,白宛和差点高喊,仙器在手,天下我有。千丈山内半个外人都没有,倒也不必担心那些眼红仙器,杀人越宝的,白宛和就干脆扛着仙剑,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爬山大业,势要杀出一条血路,准备封神。 她以为有了仙器便是无敌,趾高气昂,完全没想过方阔。方阔身上的仙器还少了吗,要用她的话说,早就成为孤独求败二号了,还修炼个『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 也对,立志当个『毛』虫,咳咳,当个米虫的傢伙,能想通修炼上的问题才怪。 其实,从前的紫缘和现在的方阔,进山都是直接找高级的妖兽王,或者精怪的领主,还有后山的山主。而且都是斗法,从来不会使用任何武器。谁会像她一样,在山脚下就已经困难重重,还动用仙器,这要是给他们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不得不说,扛着仙剑的无知者白宛和,气势相当到位,就跟被选中了旗手一样,光宗耀祖啊。她就跟遛弯似的,不能横扫千丈山,也要在遛过半个千丈山啊。没有理想的女流氓,那都不是最称职的女流氓。当然,前提是这旗,哦,仙剑不那么重的话,她会更高兴的,或许兴趣一来,再遛上一圈呢。 几天下来,白宛和这弯遛的够呛,扛个仙器还到了动用真元的时候。不用真元还好,一用吧,仙器跟白宛和的胃一样是无底洞,消耗巨大,不消两个眨眼的功夫,就把白宛和的真元给吸光了,感觉被掏空啊。 看见没有,这就是行动和知识同时的矮子,倒霉了吧。 所谓福兮祸兮,终于,白宛和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修行的菜鸟,对法术一知半解,仙剑在手,没有高级法术傍身催动,跟拿了把锋利的菜刀没啥差别。不过,仔细想想,要说菜刀好像也没差,毕竟栽倒在仙剑之下的独狼,最后也被仙剑解剖,还被串在仙剑上进了火堆,然后填了白宛和的五脏庙。 这么一想,果然太冒进了些,不妥不妥。 突然,白宛和一个激灵闪过,莫非是真的是因为自己修为太次,阎君动了肾,却不想伤了肾?好像没听说跟比自己修为低的人双修,会被拉低修为的说法啊,不过,也没听说修为不会被拉低啊。 「所以,他有『色』心但没……呸呸呸,那叫『色』心嘛,那叫对美好事物表达充分的欣赏,那叫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呸呸呸,那是两厢情愿,天作之合。」白宛和发现了癥结所在,快速地做出了阎君不答应的总结。 第180页 好,决定了,为了早日成为阎君心甘情愿双修的人,我是不是也该努努力了。 啥?你说我修炼的目的不单纯,很流氓?对啊,流氓就该干点流氓的事,不然多丢流氓的脸,有辱流氓的尊严。那样的话,跟文绉绉的傢伙还有什么区别,我特么根本不像活成小三那个正襟危坐的鬼样。 额……虽然有我的一份功劳,但是他感谢我的时候,我已经说了不用谢啊,早就已经扯平了。 小三是小三,我是我。对,姑『奶』『奶』哪怕是流氓呢,那也是有理想的超级无敌大流氓,嘿嘿。 还别说,多了这么一个白日梦,白宛和当真一往直前,半山腰上觅得一个山洞,布置好陷阱阵法后,拿出几本仙法的书籍来,勤奋学习基本的御水、御雷、御火等简单法术。 于是乎,白宛和进入千丈山个把月之后,终于的终于,正式进入了闭关的计划。 时间便在枯燥乏味的修炼中,一天一天的过去,白宛和化身学霸,不是抱头啃书,就是专研法术。为了保证安全,顺便将神识运用到得心应手的程度,还得一心四用,一边关注着洞口的安全情况,一边修炼法术,一边攻克自己的薄弱项,死记硬背各种阵法,哦,还有一边吃着醉翁。 说起醉翁,真的,肉质虽然肥美,天天吃也腻的慌,你试你也慌。几个月尽吃这玩意儿,对于吃货白宛和来说,真是受了苦刑,现在看着就烦,嘴里差不多都能淡出鸟来了。直接丢了吧,又怕招来成群觅食的妖兽,闭关期间,又不想饿死,或者吃更加索然无味的辟谷丹,最后还是只能吃掉。 这种心有千千结,又被迫接受的感觉,好比押着不甘愿的阎君跟白宛和双修,跟此时此刻白宛和的心情一样一样的,对结果满意,又对过程没那么满意。外人不懂,只有白宛和知道,那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委屈。 高压半高压的情况下,白宛和进步神速,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突破到了元婴期,又蹭蹭窜过了出窍期和渡劫期。 不得不说,紫缘判的不错,白宛和确实根骨奇佳,是修仙的好苗子,奈何她没有修行的自觉,一天打鱼五天晒网,否则以她的领悟能力,再加上洞府的先天优势,红参的丹『药』辅佐,方阔的人形百度指导,稍加勤奋,恐怕早就修成了大圆满。 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去,白宛和眼看着就要修成大圆满,却又迟迟不能真的突破,白宛和为这件事梗得慌,完全忘记了自己每一次的突破,都没有遭遇毁天灭地的雷劫。 白宛和根本没空往这上头想,一心想要突破,又不敢太过于急躁,担心一个不小心走火入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5章 群殴? 半年,白宛和花了半年的时间冥想苦修,比高三最后十天冲刺还要认真努力,然而,突破元婴的契机好找,突破大乘期的契机实属不易。 半年的时间内,白宛和像个野人一样活在山洞之中,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修为始终还是那个样子,不上不下,没有半点变化,完完全全走进了瓶颈。这中毫无进展,又明明只差一点的修为,再是心平气和,也多出点无奈来,更何况白宛和还是一个暴脾气的女流氓。 「我去你大大大大爷的,天生仙骨,天生你仙姑『奶』『奶』,有本事你叫我突破了试试,知不知道大便大到一半被迫憋回去,比便秘半个月还他娘的不爽!天道你大爷的!」白宛和破口大骂,别人眼中敬畏不可侵犯的天道,在白宛和眼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坑货,此时不骂更待何时。 「噼啪!哐!哐!」一棵超级参天大树倒了下来,顺便附赠了一大堆的巨大山石,正好完美堵住了山洞的洞口,也堵住了白宛和即将出口的无与伦比,绝对精彩的大骂。 山洞就像是狂风暴雨的小破屋,在巨大的震动之中,濒临飘摇破碎的边缘,摇啊慌啊,洞顶的泥沙跟个下雨似的落下来,铺了一层。白宛和咽了咽口水,望了望洞顶,要不是在山洞中,这会儿狂风暴雨中飘零的就该是自己的小身板了吧。不至于啊,天道老儿的耳朵那么灵? 疑神疑鬼时,「咚!」又是一声震天大响,山洞岌岌可危,洞顶又施捨了一场泥沙雨,把白宛和从头到脚浇灌了个彻底,就这样了,泥沙还不断,直接给白宛和埋到了小腿处才停住。 以前,或许白宛和只当天道是个狗屁,这下,白宛和真的虚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呸呸呸。」白宛和把嘴里的泥沙吐了个干净,立马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冲着洞顶拱手,「天道大爷,我说着玩的,玩笑玩笑啊,呵呵,别跟我一个丫头见识。消消气,以后炖肉给你吃哈。」 「来,吃,多吃点。」白宛和顺手抓了一把泥沙,在眼前撒了一排,跟上坟一样的手势,「味道如何?话说,你消气了没有,要是觉得可以,您老人家就让我突破了算了吧。」 话还没说完,「噼啪!」又一声巨响,隐隐之中还有「咯咯」的怪声,却迟迟不见有东西掉下来,好像在考验白宛和的心脏承受能力似的。 「嗖」的一下,白宛和蹿到了角落里躲起来,只留两只眼睛观察战场,「大哥,我叫大哥还不行吗,我不突破了,求你饶了山洞一命吧,人山洞也不容易啊,你再来一下,它就真要去见你大爷了。你要嫌弃它,就请留下它的狗命吧。」 第181页 等到外边渐渐安静下来,白宛和竖着耳朵确认了半晌,当真没有任何动静时,这才唿出一口浊气,安抚着一颗躁动的心重新落回肚子里。白宛和为自己顺着气,一步一顿地从山洞的角落里走出来,望着摇摇欲坠的洞顶,白宛和略微镇定了一点,总算是保住了妖兽群中,自己这唯一的栖身之地啊。 白宛和拿了一根手指戳戳山洞,确定不会随时倒下来之后,这才心有余悸地继续盘腿坐下,准备开启下一轮的吐纳,冲击大圆满的。突然,白宛和又睁开眼睛,头一偏,望着洞顶,似是穿透山洞直达天际一般,弱弱地问:「不能帮我突破大圆满,我认了,毕竟修行是自己的事,我换一个愿望行吗,很简单的,让阎君心甘情愿,不对,是强迫,他强迫我跟他双修。行吗?」 回答她的是时间的一片静默,翻译成白话文的话,大概意思就是,妈的智障!还有,绝对不行! 话说,谁答应要给你一个愿望了,能不能要点脸,不那么自说自话行吗? 然而,看在白宛和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种答案了,所谓沉默就是认同,毕竟涉及女孩子的那些事嘛,总不好直接说出口,所以天道很人『性』化的选择了默认。「嘿嘿,天道老儿,没想到这么给力啊,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智障啊,你有这种想法,已经够让整个仙界、人界,生命界失望的了。 得到了心满意足的保证,白宛和又有了继续修炼的动力。她这回整个人进入了识海,以她现在的修为,识海早就扩张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只是上端和远端还处在混沌中,证明扩张还没完全结束,却又难以继续往下。 修炼到这个阶段,往往会让**显得微不足道,因为只有神识强大了,灵魂强大了,才能在真正抱住『性』命,毕竟**可以重塑,而灵魂不可。偏偏识海的止步不前,让白宛和面临了前所未有的瓶颈,想方设法也找不到突破口。 这边,白宛和静下心来,灵魂进入宽广无垠的识海,一遍又一遍地寻找方法,却不知道山东之外的热闹。山洞外,几个中级妖兽的族群,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已经血流成河。当然,所谓的天道显灵,也不过是打的厉害些,波及到了无辜的巨大灵木。 要是白宛和知道了实情,会不会出口成脏,骂了整个妖族,顺便囊括了整个妖族的祖宗。 能被紫缘看上,白宛和能没有一点慧根吗,她知道自己最近过于急切求成了些,于修行而言,这肯定不是件好事。虽然不是自己愿意的修仙,好歹走了这条路,说点时下最流行的话,那就是被选了路,特么就必须笑着给它走完了,所有的揠苗助长,都会上了根基,自己总不能跟身体过不去吧。 道理还不懂吗,没有了身体,拿什么去跟阎君双修。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宛和也不再继续修习法术,只颂道,以助于静心。道法高深自然,没诵读一次,白宛和都会有一种灵魂超脱的感觉,她现在甚至可以让灵魂在识海中自由地飞行,任意去往每一个识海的角落,完全没有前几日的束手束脚。 白宛和不厌其烦,又老老实实地颂了三个月的道。恍恍惚惚间,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有点像是庄周梦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又好像是『迷』失在黑暗的密林之中,分不清方向和你我,这种感觉又让人恐惧,又让人热血沸腾。 白宛和一直在这种冥思的世界里,不断飘来又飘去,她一开始还挣扎过,想过反抗,慢慢的,感觉自己像是一缕幽魂般,无所谓了,随着时间的流失而飘摇,随风飘走,她早已忘记自己是谁。 这天,山洞周围的领土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妖兽开始清理战场,战争时紧绷的神经松下来,总是容易觉察到平时不大主意的地方。再加上老是围着山洞打圈,妖兽从山洞中嗅到了一股人类的气息。 「嗷喔!嗷喔!」一声声长啸穿破云际,那是警告进犯者,也是提醒同族。 这边却是独狼的领地,独狼又是群居的妖兽,才经歷过的领土之争,让独狼十分警惕,集体出动,想要闯进山洞,活撕了进犯者。好在山洞被大树巨石当的严严实实,独狼便群体当起了搬运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饶是如此,白宛和也没有醒过来的徵兆。 山石再多,也扛不住一个群体的搬运,更何况中级妖兽还会一些简单的妖法,很快,它们就将洞口轰了出来。山洞口的阵法和陷阱,作用微乎其微,只杀死跑在前面的几头独狼,鲜血反而激怒后面的独狼,大部队更是蜂拥而至。 「嘣!嘣!嘣!」几声,白宛和先见之明埋下的万雷弹被引发了,有几头独狼被当场炸死,血肉四溅,撒了一地的猩红。一块独狼残渣溅起,直接击中白宛和。 「啊!」白宛和一个激灵,『迷』失在冥思中的灵魂瞬间归位,惊叫出声。而这个涣神又重聚的过程,似乎成了一个契机。 蓦的,金光四『射』,白宛和慢慢睁开眼睛,全身血『液』沸腾,有什么东西逆流而上,狠狠地向识海冲击,一次又一次,生生地撞向识海中的混沌。那片混沌区域,就好像歷经了长期的阴雨天气之后,终于迎来了阳光普照。起先,混沌区的烟雾还倔强地不肯挪动,却耐不住金光的势如破竹之力,挣扎了两下,摇摇晃晃地便溃散了。 第182页 混沌一散,金光普照,甘霖降世,识海有如离弦的箭,「蹭蹭」几下,直接以光速扩展了几公里。原本干涸的识海变成了一望无垠的碧海蓝天,一洗曾经的朦胧和不确定。 一种有如重生一般的新生感,混同着重来没有过的满足与充盈,身轻如燕,心如璀璨,这是……终于修到大圆满,突破了?她要羽化飞升,位列仙班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我现在修得大圆满!我现在是真真正正的仙,我要有仙籍了!」最低档的散仙,那也是仙啊。这边还在高兴呢,那边的独狼却不顾,成群成群地向白宛和冲过来。 「额……」白宛和看着成群结队冲进来的独狼,整个人……整个仙都不好了,笑容瞬间凝固。特么不不带这么玩儿的吧,刚升级,就来个能把你杀到降级的打手,也是毙了鬼了。 一、二、三、四、五……十、二十……我去你大爷的,怎么还有,还在进来?山洞容不下你们伟岸的身躯了,请出去好吧?你个死不要脸的,天道你大爷,居然还玩群殴。你姑『奶』『奶』的宠物还没开始培养呢,我都没说群殴呢,你居然敢先来群殴我? 「嗷喔!嗷喔!嗷喔!」独狼对着白宛和虎视眈眈,狼啸此起彼伏,堪称魔音绕耳。 「没家教的畜生,叫个『毛』线啊叫,你祖宗没告诉你大唿小叫的没礼貌吗?你们都是猪和狗混拼,杂交出来的超级变态废物吗……」白宛和至少发表了一千字以上,不带标点的问候,把整个独狼一族狠狠地批判了一番,恨不得把它们骂进土里。 因为独狼是群体出战,并且是有灵智的中级妖兽,本就对白宛和这个外来物种心怀杀意,现在被问候了祖宗,自然更加暴虐,集体被挑衅后,都张着血盆大口,龇着尖尖的长牙,流着哈喇子,前爪刨地,「唔鲁,唔鲁」地怪叫着,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上去撕了白宛和。 白宛和骂的爽了,逞了口舌之能,却完全忘记了自身的处境。自己是修到了大圆满,但也只有混吃混喝的本领了得,毕竟没什么实战经验,况且这独狼数量巨大,她完全是九死一生的绝境啊。 扫了一眼底下黑压压的一片独狼,白宛和这下骂不出口了,脏话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变成了讨好,讨价还价道:「独狼大爷们,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出洞左转,山里有个叫做方阔的小娃娃,细皮嫩肉,重点是修为还高,大补啊,你们赶紧去吃啊,晚了就剩骨头了。」 「嗷喔!嗷喔!」独狼群又是长啸阵阵,绝不妥协,它们才不会是白宛和这种软骨头,专门欺软怕硬。独狼是记仇的,血腥的,好战的,今天说什么也要把白宛和这种渣渣给撕的魂飞魄散。 独狼群和白宛和对峙了半晌,始终没有一方轻易动作,白宛和是不敢一挑多,独狼是因为谨慎,担心白宛和还有厉害的后招。经过这一番的对峙,独狼也不笨,算看出来了,这个渺小的人类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早就跑了,还等得到现在。 有一头独狼前爪在地上一蓄力,后腿一蹬,当了领头羊,率先沖向白宛和。 「我去,来真的呀,我是女生,女生啊。」白宛和像是火烧了脚一样,跟个小丑似的在山洞中跳来跳去,又奇怪的每次都没躲开那头独狼的攻击。 「独狼大哥,我认输,我拼着面子不要,认输行了吧啊喂,求放过啊喂。要不这片山头以后都归你们,我不要了?」 领头羊的攻击印证了众狼的猜想,白宛和确实没啥本事,一群一群地蜂拥而上。 洞里的独狼已经够可怕了,洞口还有源源不断的独狼涌进来,白宛和怕了,面子什么的真的不值钱,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独狼大爷,我叫你们大爷了好吧?要不,整个千丈山都给你们,我再不进来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6章 力战独狼 独狼根本不是那种欺师灭祖的群体,辱蔑了祖宗,那就一定要拿鲜血讨回来。区区地盘,根本抵挡不了独狼对白宛和深入狼心的仇恨,接二连三地发动攻击。 白宛和再是强悍,也抵不过群殴啊,更何况她根本不强悍。不假思索,当即就拔出了仙剑,砍到了近身的几头独狼。她瞟眼往洞口望去,不好,这些畜生还在召唤同伴,拖延时间可不是好办法,等师兄来了,也只能为自己收尸了。不行,得趁大部队赶到之前解决问题。 「好吧,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忘了说了,她白宛和大姑『奶』『奶』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能耐绝对一流。 不管怎么说,山洞里不是好地方,这些狼祖宗稍微玩的大一点,搞不好来个活埋,还得把自己加进去陪葬。白宛和快速扫了一眼,找到山洞的洞壁薄弱之处,当即抓了一把万雷弹扔出去。 「轰!轰!轰轰轰!」白宛和直接在山洞,哦不,应该是山体上又开了一个洞,炸出一条血路。危急关头,万雷弹都用了,也没什么好藏私和浪费的念头了,神行灵石就跟不要钱似的往腿上加,一一催动。别说,众多的神行灵石一起使用,可谓一念千里。 这要是别的场合,白宛和要得瑟开了,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跑呗,还等啥。 第183页 独狼是有仇必报,且不死不休的拧巴族群。白宛和逃了,它们依然不打算放过,召集了大量同类,一路闻着白宛和的味道追来。 就身后那紧迫的追逐声,狼啸声,白宛和也知道自己被独狼通缉了,且群殴的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那种追捕的声音传来,也已经足够让白宛和『毛』骨悚然的了,只顾一心一意地逃跑,头都不敢回。 又跑出好几十公里,后面的独狼群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证明这个族群越来越多的投入了这场追逐之中。它们倒是精神状态上佳,白宛和就不行了,神行灵石差不多要耗光了灵气,那个时候可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吗? 白宛和苦着一张脸,大祸临头的哀怨表情,她真想大喊一声,姑『奶』『奶』到底是抢你们老婆,还是夺你们老公了,非得弄出这么大阵仗?知不道这种非法的游行,多耽误你们的未成年成长? 当然,这种傻x的事情白宛和绝对不会干,毕竟还没那种碾压的实力,不敢『乱』来。跑,赶紧跑,再跑快一点,听着逐渐接近的狼群声音,白宛和只能把心一横,一气全部催动神行灵石内所有的灵气,企图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死吗,不行,绝对不行,还没跟阎君双修,怎么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咔嚓了。而且,新岚大陆上还有成千上万的美男等着自己去勾搭呢,姐这条宝贵命怎么可以说没就没。该来的始终要来,既然躲不过了,那就只能拿出真本事,拼命一战了。 白宛和一面逃跑,一面观察了一下地势。这里是一片高低不平的山林,对于独狼来说,是绝佳的战场,但是对于她来说,无论是战斗,还是逃跑都不合适。再环顾四周,始终找不到一个利于作战的好地方,她只能一路留心着,一边思考着。 「嗷嗷!嗷嗷嗷!嗷~~~~~~」这是群狼跟近,召唤同伴攻击的意思。 白宛和立即拔除仙剑,手起剑落,砍到冲上前来的几头独狼。这时,神行灵石的灵气也全部耗光,白宛和火速换上几块新的,催动神行灵石,眨眼间,已跑出一里以外。 独狼王从来没被如此看轻过,势要杀了白宛和才罢休。一边命令独狼群去追捕白宛和,一边站于山顶,一声狼啸,招唿更多的同伴前来。白宛和跑到一处地势平坦,左边有一条河的地方停下来。 看看后面独狼还有追上来,丢了块石头下去,测试水深。还不错,河水挺深,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白宛和快速捏决,用了一个御水术,虽然第一次用于实战,也用算成功引起河水,再凝水成冰,变成一座冰桥。她快速过桥后,一掌震碎冰桥。做完这些,远远的,能看到独狼追了上来。 「畜牲,来吧,你白宛和姑『奶』『奶』在这里等你们跪『舔』呢。」白宛和左手『摸』出一把万雷弹,右手握紧仙剑,做好战斗的准备。 第一批独狼群到达河边,白宛和应付的还很轻松,只要有想渡河的独狼,一把万雷弹扔过去,「嘣嘣蹦」几下,就炸的差不多,后面没死的,也不敢冒进。 一刻钟过去,白宛和靠着万雷弹,炸死独狼的大批队伍。独狼王却在这时,又领着一大批赶到。独狼本身嗜血、记仇,独狼王还是十级的高阶妖兽,有灵智的领导者,死了这么多的子民,它愤怒异常,又一声狼啸。 白宛和瞠目结舌,糟了,这畜生还在召集更多的独狼。惨了,就面前这个量,都有她忙活的,不该激怒独狼王的,这下通了篓子。可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完全没给白宛和留下一点点后悔的时间。 还能怎么办,没办法了,只有战了,就看谁能耗的久。还有,师兄大人,请你靠谱一点,尽快来援救你的可爱小师妹吧,不然我诅咒你一辈子当小受。 完了完了,遗书还没写,师父的财产也还没来的及刮分挥霍,还有还有,我还看到蔷薇和小三的孩子出生,张初恋戴上绿帽子,死的比鹅『毛』还轻啊。天啦,他喵的,大冤啊,六月飞雪,雪花四溅…… 呸呸呸,太不吉利了,八字还没一撇,怎的就先怂了,好歹发一个回合再认输嘛。 白宛和的法术都太生疏了,又没有实战的经验,全靠一条河的地理位置阻挡,再加万雷弹的实力。她没怎么打,都是不要钱地扔着万雷弹,这么一圈下来,她再『摸』向储物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万雷弹的库存不足,粗略估算一下,也不过几十颗,根本不够狼王看的,后面的战斗还残酷着呢,必须省着些用了。 白宛和捏了一个诀,放火烧,前面还能起些效果,后面的独狼王带领着独狼群冲进河里,火攻就没有任何作用了。白宛和又捏了一个雷电诀,可惜白宛和不知道,雷电对于独狼来说,都是大补,不仅把他们的之前的烧伤治好了,还鼓舞了他们的士气,这一下,变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呵,呵呵,呵呵呵……」看着前赴后继渡河的独狼,白宛和心里比毙了狗还痛苦,双腿打颤,「那什么,狼王先生,这雷决我第一次用,不咋的顺手,能再给一次机会不?呵呵,呵呵呵,好吧,看来是不能了。你们也累了吧,要不我中场休息一下,喝点下午茶什么的?」 白宛和又不是专业的谈判专家,还妄想用一张口劝降一个族群,真是多么的……说个温柔点的词吧,另闢蹊径?勇气可嘉?不,智商堪忧啊! 第184页 「嗷!嗷嗷~~~~~」独狼群发出一波又一波的狼啸,翻译成文言文就是,汝智障否?好像太柔和了一些,不切合现在这个争斗的画面,再说直白点,妈的智障! 有独狼已经在独狼王的指导下,已经成功渡河,白宛和求饶认输的计策失败,不敢再大意,一剑噼下去,杀死一头,又有下一头游上了岸,源源不断。 白宛和这边杀得汗流浃背,喘息不匀。那边独狼还在成群成群下河,准备游过来,这要是让它们都过来了,白宛和就是再有十把仙器在手,也来不及了,车轮战迟早得拖死自己。 蓦地,白宛和想到一个好主意,抓出一把万雷弹,把要上岸的炸死,接着捏了几个诀,把整条河冻成冰块,把大部分的独狼冻在河里。风驰电骋般,把已经过了岸的解决掉。 刚解决完,那边还没有过河的,竟然从冰河上攻来。更可气的是,没有冻住独狼王,它还在狼啸,召唤着同族,也不知道这山里还有多少独狼,别是要把所有的独狼都招来吧,她可吃不消啊! 对啊,怎么没想到,擒贼先擒王啊。 白宛和不假思索,当下立断,架起一座冰桥。她一个纵身,飞上冰桥,对着冰河全力打出一掌,把所有冰冻的独狼打成了渣渣。又是一掌,直击独狼王,独狼王一跃,跳上白宛和架的冰桥。一张嘴,一声怒吼,一个雷球向白宛和袭来,白宛和翻身一跳,躲了过去。 狼王实力不容小觑,对面还有几十上百头独狼,虎视眈眈。现在不是打持久战的时候,白宛和也拖不起,当机立断,把剩下的所有万雷弹全部扔出去。趁着爆炸的空档,催动神行灵石,跑起来。 光是逃跑肯定没用,先不说能不能跑掉,还有就是这狼王记仇,必须杀死,不然留下后患。想着便边跑边喊:「狼王,来啊!有本事,我们单挑。」 万雷弹的威力,毋庸置疑。白宛和这一袋起码有二三十颗,这一炸,对岸的独狼所剩无几,独狼的残渣满地都是。 狼王也受到轻微波及,背上流着血,目睹子民惨死,双眼血红,怒不可遏,「吼!小娃,你找死!」狼王吼完,接连喷出五个雷球,直冲白宛和而来。 狼王的一吼,白宛和有些血气上涌,喉间走一股腥甜,又生生忍住,随即用仙剑一挡,白宛和吃力地挡着,在雷球之力下,被『逼』退到了一里地之外,才才勉强一个错手,化解了第一个雷球,又堪堪躲过第二个雷球,剩下的三个雷球近在眼前,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糟了,怎么办?怎么办?」白宛和心急火燎,毫无办法。 她病急『乱』投医,把储物袋中能用的东西,全都往外扔。待扔到炼丹炉时,谁知道就那么巧,炼丹炉高速旋转,三个瞬息,就把狼王的雷球全部吸收。炼丹炉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吸收雷电之力一般,不一会儿,又快速旋转,向狼王还回去三个,还是三昧真火的火球。 狼王吃力地躲过第一个,却被第二个过来的三昧真火擦到了侧身,狼王受痛,动作也缓慢迟钝下来,正被第三个火球砸中,瞬间从高空中掉下,把河岸砸出一个大坑。坑底传出几声狼啸,一声比一声刺骨。 这么放任狼王惨叫,容易招惹来比狼王更厉害的妖兽。 保命要紧,白宛和大着胆子,冲上前去,「趁你病,要你命!」又狠狠地补上几掌,狼王挣扎呻『吟』几下,断了气。 狼王算得上是含恨而死,想它堂堂狼王,却死在一个『毛』丫头手上,只能说明这『毛』丫头运气好呗。狼王浑身是宝,白宛和这个财奴肯定不能放过。一个纵跃,跳进坑底,抽出短剑肢解狼王。 狼王的牙齿可以炼一把匕首,皮『毛』虽比不上醉翁的刀枪不入,也是炼护心软甲的好材料,爪子可以炼一副指甲,内丹可以炼聚婴丹,以助修成元婴。 以白宛和现在的修为,这些东西练出来的成品都是鸡肋,她用不上,但到了外面的世界,无一不是可以卖喝好价钱,那可是一大笔地财富啊,用小命换来的,怎么能不要呢。 处理完狼王,白宛和爬上坑来,河对岸还有倖免于难的独狼,目睹了狼王的光荣牺牲,心如死灰,也没了继续跟白宛和死刚的念头了,都跑了。 这种行为白宛和也相当的理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至少给人家还得剩下一公一母,狼也好相互采个补,繁个殖,不至于族群从此凋零嘛。不可可惜了,才占领了一片大土地,王都被咔嚓了,地就别想了,大约狼种还得连夜搬了家什么的,真可怜。 再瞧瞧那一地,还有河面上被自己炸死的独狼,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相当壮观啊。它们过了白宛和的眼睛,就直接过滤成了别的物品,比如……全是灵石啊,不能浪费,全部收走。 白宛和高兴了最多三分钟,然后…… 白宛和过去搜了一遍,就泄气了。尼玛,万雷弹威力太大,独狼虽多,全都变成了渣,皮『毛』就不说了,连副手套都做不了,内丹也都破碎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7章 歷练归来 一圈下来,白宛和就找到十来颗内丹而已,其余没啥收穫。拼了一条老命,就捡了这么些个相当于零嘴的玩意儿,你说气人不气人,真是气死人! 第185页 一比较,相当的不划算,她那一大袋的万雷弹,都比这个值钱,都是教训啊,以后万雷弹不能『乱』用了。 独自一人解决了一个族群,完虐了它们的头儿,拿出去怎么说都是一件相当长脸的事,那种蹲个茅坑都会被粉丝围堵的壮观场面啊。 可惜,打架是打的爽了,谁来告诉白宛和,这一片的独狼尸体该如何处置?千丈山中可不止独狼一个族群。这些大片大片的尸体,想要及时全部处理掉也不容易,不用等到晚上,那沖天的血腥气,肯定会招来比独狼更牛轰的妖兽,一场绝对的大的『骚』『乱』。 不好,这里不安全了,烂摊子什么的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干吧,姐们就负责一条路逃跑到黑。赶紧的吧,还说啥,跑起来啊。 白宛和三下两下收拾好了储物囊,最后的几块神行灵石全部用上,一路目不斜视,直接跑路。果不其然,不多会儿,河边传来妖兽的吼声,撕咬声,看来已经是『乱』套,妖兽大战,场面血腥又混『乱』不堪,听的人『毛』骨悚然,心志稍微不够坚定的,早就当场自尽了,好在白宛和脸皮够厚。 刚才那一战,白宛和已经筋疲力尽,真元告罄,来不及逃远,也没那个本事了。河边这些老祖宗,哪一个都不是她惹得起的,没办法,只能选择就近原则,暂时到附近的醉果林避避。在白宛和看来,这附近,也就那里最安全。 白宛和经歷过了,才知道什么是后怕,恣意妄为的她,到了醉果林后直接龟缩进壳里,干起了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防御工程。 白宛和直接在醉果林的林子中间,打了一个地洞,弄了一个简易的阵法将外面的酒气隔绝开来,然后各种防御的符纸贴满了整个地洞。她也不容易,为了一条小命,宁可整日与蚯蚓为伍。 住在地洞的这些时日,总是不间断地能听到妖兽的嘶吼声,所以更加坚定了白宛和继续龟缩下去的决心。说实话,当野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此后,白宛和在醉果林里面的地洞住着,两耳不闻窗外事,洞外事,安静地等着这场大『骚』『乱』过去。她难得地专心致志地修心,用以消磨孤苦无依的时间。 醉果林一住,又是半个月,妖兽的吼叫声还是连绵不绝,有种直到天荒地老的感觉。这下,白宛和就有些扛不住了,她本来是上山修炼,借点契机突破,现在也突破成功,好东西也得到不少,应该找个藉口去地府跟阎君双修才是正理,却被困住,真是可笑的荒谬至极。 懂不懂时间不等人,阎君他老人家好几万岁了,一个几万岁的老处男很容易被人嘲笑的,多一分一秒都是阎君的折磨啊喂。我说天道就不能长长眼,有点同情心,早日让我俩孤男寡女修成正果吗?话说你还是答应了我的愿望的,不可食言啊。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但白宛和现在连被强扭,被双修的机会都给剥夺了,别提多遭心了,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边缘状态,没日没夜地出口成脏,怼天怼地,骂的口干舌燥也不能消气。 而事实上,无论她怎么发泄不满,怎么破口大骂,不能出去都是实话,并且她相当惜命。 要说白宛和吧,她也相当的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修为十之**都是靠着琼浆玉『液』得来的,要说本事,除了吃喝玩乐,好像啥也不会,斗个狼王都还要靠大量的辅助加逃跑,更别说现在的河边了。去,绝对不可能,心中再有不忿,忍着呗。 忍着忍着就成了习惯,习惯着习惯着就变成了顺理成章的地洞蜗居。 其实闲着也是闲着,白宛和大可以修炼,提升自己的b格,毕竟飞升以后,只是最低级的散仙,散仙之上还有地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可惜,她真没这个爱好,能达成散仙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白宛和的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当个有点姿『色』的米虫。要不是不飞升会给阎君惹下不小的麻烦,她甚至都不愿意修炼,哪天吃多了没事干,干脆一纸御状告到天君老儿面前,叫便宜师父吃不了兜着走,然后自己缩在阎君的怀里看戏,顺便偷空偷个香。 或者,哪天心情不好了,跟阎君吹吹枕头风,让夫君大人派遣他的小鬼大军,把便宜师父虐个外焦里嫩,自己当评委,不过瘾的地方就喊停,叫他们重打一遍。看着便宜师父被踩,吃着阎君亲自餵的糕点,啧啧啧,这才是人生嘛。修炼?修炼个屁,不会。 地洞里的空间有限,生物,也就是蚯蚓有限,白宛和翻来覆去地也玩腻了,想造反掀房顶,都没有个房顶可出气的,实在憋屈的肾疼。看吧,太闲了也不好,容易生病,还是关系身心的重大疾病。 白宛和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又熬了个把月,实在窝不住了,再不出去,她就该变蚯蚓了。她掐指算算,妖兽大混战就是中场休息几次,也该结束了,反正最近呀没听到啥大的动静了,于是从地洞里爬了出来。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更何况白宛和那么惜命,又不敢亲自前去查看,只好抓住了一只飞鸟,在它身上附了一丝神识,驱使那只鸟去河边看看情况。怎么说,也不能叫自己炮灰了啊。 白宛和生怕遗漏一处,驱使着那只鸟,把整个河边,和周围的山林都巡查一遍,多次确认,是真的安全,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收拾起地上的软甲等物,运起新近学会的神行术,一熘烟的冲下了山。 第186页 直到走出了山脚的阵法,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脚踏实地之后,白宛和才觉得真的安全了,几乎热泪盈眶,劫后余生的喜悦充盈着整个身体。她哼着曲子,掩饰内心的沸腾,强忍住双腿打颤的感觉。她先是慢悠慢悠地往白宅走去,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变成了狂奔。 随着腹地小屋越来越近,远远就能听到红参和师兄相谈甚欢的声音,白宛和这才恍然间记起,自己一个热血沸腾,临时起意,竟然在千丈山呆了一两年。再是没心没肺,还能重新见到二人,白宛和难免有些激动,眼泪不可控制地就流了下来。 白宛和在院门口静静听他们聊了半晌,真好,有个人等自己真好,不再是孤儿的感觉真好,她只觉心里满满的,就快要溢出来一样。 白宛和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被看了笑话,在脸上拍了两下,扯出笑脸,不着痕迹地『摸』去眼角的泪,一脚踢开院门,冲上前去,搂住红参的肩膀,把刚才的眼泪鼻涕全部擦到了红参的衣服上。「红姐,好久不见,你还是一层不变。想我没有,快说你想我了。」 红参「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摸』『摸』白宛和的头,有点女儿终于回家的感觉,「我猜,你也该回来了。」 白宛和搂着红参说个没完,又是自己突破了,又是大战独狼的,完全忽视了方阔的存在。见她回来,方阔还高高兴兴的,现在却是忍不住了,打断了白宛和的汇报,「哼,要不是我,你能回的来吗。」 红参一阵好笑,自己进厨房去做两个菜,中午庆祝庆祝,留他们两个孩子吵吧,她可不想掺和进去。 「我怎么的就不能回来了,我这不就是回来了嘛?你看不起的凡人丫头,已经修到了大圆满,飞升啦,哈哈!我不仅回来了,还好好的回来了呢!」白宛和学着方阔的样子,也是昂着头,加重了「好好的」几个字的语气,骄傲地说道。 说完又觉得不过瘾,沖方阔吐吐舌头,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如愿以偿地看到方阔的脸『色』由白转黑,由黑转白,白宛和就得意非常,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你可知道,你把后山的动静闹的有多大?要不是我,你就等着餵了妖兽吧。哼,臭丫头,不识好人心。」方阔背了手,直接走了,也不再理会白宛和。 白宛和莫名其妙,这师兄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平白无故的,这是生气了?未免也太小气了些吧?他欺负自己的还少了吗,我也没说生气啊,最多捣了点蛋,茶里加了点小毒而已,都是无伤大雅的好不好,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孩子气,有本事就用口头解决?白宛和『摸』『摸』耳朵,也往厨房去了。 白宛和帮着红参洗了萝蔔、蘑菇,想起自己还有好多醉翁,大方地贡献出几只来,忙了好一会,才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红姐,我这才回来呢,我师兄他怎么了?」 「你这丫头,倒是个聪明的,居然进了醉果林。」红参揣着明白装煳涂,对方阔只字不提。她料理着食材,准备把醉翁炖了,放些人参,菌子,『药』材,给白宛和补补。 料理的差不多了,开始准备第二个菜,看见白宛和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红参也不再吊她胃口。 一边炒着菜,一边说道:「你上山的时候,带的那个炼丹炉,有我的神思,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山上虽是危险,方阔也在,想着你也该出去歷练歷练,所以才没拦你。哪知道,你就是个不安分的,招惹了狼王不说,还差点扰『乱』后山的平衡。」 红参把锅里的菜装盘,吩咐着白宛和端上桌,她则点个小炉,温了一壶酒。回到灶台边,着手准备下一个菜,红参又接着说道:「我当时担心你,但我是器灵,不得离开赤阳王鼎方圆百里之地,所以根本帮不上忙。好在你带着我的丹炉,就催动丹炉帮你挡了一挡。后来的动静太大,我实在无能为力,只好千里传音给方阔,帮你料理了河边的麻烦,不然啊,你还在那醉果林宿着呢。」 额……特喵的,整的要死不活了,斩杀狼王的首功,居然不是自己这个美少女战士的,想想都觉得不公平。你早说啊,我还至于那么玩命地逃跑么,直接放大招,说不定内丹都能捡到手软,那些都是钱啊喂。 白宛和瘪着嘴,还在为自己的首攻愤愤不平,红参就点了一下白宛和的额头,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就是个麻烦精!」 前半生在医馆里,虽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有陈掌柜的照顾,陈掌柜却只通『药』理,对这些感情和照顾的细微处,却是不甚懂的。一朝居然被红参攻破了防线,叫白宛和防不胜防。她愣了一愣,也就释怀了,这是天道补偿自己呢,下一瞬便抱着红参的手臂蹭可蹭,很是温暖。 红参手脚麻利地烧了几个菜,指挥着白宛和端上桌。又让白宛和去叫方阔来,还支了招,「方阔吧,就是一小孩子脾气,喜欢被夸奖,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回来也不搭理他,他自然是在旁边独自怄气的。你说两句好听的,保准没事。」 白宛和皱着眉头,便是心不甘情不愿,找人是吧,好啊,找,怎么不找。 「师兄,你在吗?」白宛和当着红参的面,就在厨房内找开了,米缸里翻翻,拿着烧火棍在灶堂里捅了两下。更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揭开锅盖,对着一锅炖肉大喊:「师兄,你别闹了,赶紧出来。」 第187页 「……」红参嘴角抽啊抽啊,她早该知道的,白宛和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么能妄想在山里待了一段时间的人就会变老实。 「额,红姐,你能不这么看我吗,我心里怪瘆得慌。」白宛和『摸』『摸』鼻子,盖上锅盖,「嘿嘿,好像师兄没在锅里哈,呵,呵呵,呵呵呵。」 你不废话吗,他到锅里去干嘛,当红烧仙鹤吗? 「也不知道红烧仙鹤是个啥味道?」白宛和突如其来的一句,险些没气笑了红参。 原来你这傢伙,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注意啊。 大约,白宛和也玩够了,不再继续闹红参,往厨房外走去,虽然她真的很不想去讨好方阔,可能怎么办呢,谁叫她有个小孩师兄,还打不过呢。既然人家背着自己帮了点小忙,至少还是应该给个台阶下的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8章 浇水浇出来的故事 寻了一圈,最后在『药』园子里寻到方阔,方阔提了一桶水,拿着一个葫芦瓢,在给草『药』浇水,还在嘀咕着什么,说到生气处,还会跺一下脚。 看这别扭傲娇的样子,白宛和敢赌一包辣条,师兄这货绝对是在说自己,可能连祖宗八十代都问候了一遍。白宛和耸耸肩,这种不痛不痒的事,她重来不关心,毕竟祖宗八十代她也不知道是谁。要是祖宗们真不高兴了,大不了她把方阔的祖宗九十代问候一遍,算是报仇呗。 想是这么想,白宛和还是看在打不过的份上,认怂地走过去,装作无意,拿起桶里的另外一个葫芦瓢,也舀了一瓢水,慢悠悠地浇着『药』园子,「师兄,这次多谢你了。」 方阔把葫芦瓢扔进木桶里,泉水溅了白宛和一身,他却显示完全没看到一样,双手抱臂,昂着头,很是不屑的模样,「你想谢本仙什么?」 「……」白宛和才压下的释怀的不情愿的心情,随着被溅起的水花,立时三刻便转化成了怒气,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眼前的小鬼头。他喵的,别以为你顶着一张小孩脸,我就不好意思以大欺小了。 白宛和甩手把脸上的水一抹,撸袖子准备大战一场。 「噼啪!」 平地一声巨雷,大榕树下的石桌便化成了齑粉,顺便还很不厚道地留下了一个深坑。更加令人髮指的是,坑底还有紫黑『色』的雷电在闪烁,无数根雷电的细丝在爆炸,传出刺耳的雷电崩裂声。原本宁静的小院,现在是危险程度成直线上升。 「我……我我……」白宛和吸吸鼻子,咽咽口水,已经忘了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话说我到底怎么来前院的,我干嘛来了? 咦,院里怎么有个坑呢?特么的,谁这么不讲素质,没有人『性』道德的傢伙,居然在院子里开洞,要是晚上走夜路掉进去怎么办?我在新岚大陆上可没找到买社保的地方,到时候医『药』费谁报销?喂喂喂,挖洞的,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哼!」方阔冷笑着看向已经石化的白宛和,收回施展了恶魔般雷诀的右手。他捋捋外衣,背着双手,仰视着白宛和,嘟着笑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想谢本仙什么?」 尼玛,姐是错觉了吗,怎么这小屁孩的仰视看出了一种俯视的感觉,简直是浪费知道不,浪费你那张完美的正太脸蛋,用来讨好我该多好。白宛和『摸』着脑袋,还在极端的疑『惑』中找不到答案,晃一眼看到了方阔背后隐隐有紫黑『色』的雷电气息在酝酿,脑子里的古怪想法马上就被打住了。 果然,对白宛和这种记『性』不好的人,给点有威慑力的提醒还是相当有必要的,就比如现在,她头不疼了,脑子清醒了,态度也变好了,来前院干嘛的也都全部想起来了。 白宛和几乎是立马的,就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还要保证不那么僵硬,看上去不是太假。放下葫芦瓢,立正站好,对着方阔揖了一揖,「多谢师兄救我出山。」 看,无论你是多不老实的傢伙,打一顿,马上乖得不行。 「还有呢?」 还有?还有个鬼啊,尼玛,你是白雪公主她后爹吗,残忍就不说了,还得寸进尺,『逼』迫人说违心话。告诉你,姐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怕的。 「嗯?」方阔身上的雷电气息又重了一些。 「啊?」还有,还有你的脸更水嫩了,想上手掐一掐。这么说的话,应该会被就地正法吧。白宛和是绞尽脑汁又胡思『乱』想啊,赶紧笑脸相迎,「哦,还有多谢师兄帮我照看这『药』园子。嘿嘿,多谢多谢。」 「哼!死丫头。」方阔不是好也不说不好,侧昂了一下头,本来想装出生气的模样吓唬吓唬白宛和,脸上却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一点笑容,反正傲娇的可以。 嘿嘿,那就不气了呗,不气了是不是就代表可以……嘿嘿,嘿嘿嘿。白宛和赶紧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手随心动,把方阔按在怀里,双手一起全部煳上了他的脸,上下其手,一团『揉』,「啧啧啧,这么久没见,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对得起洞府里高质量的好山好水好空气。」 「死丫头,你给本大仙放手。」方阔用尽千方百计,才从白宛和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光速的就一蹦两丈远,双手抱胸,作出防卫的动作,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时时刻刻地盯着白宛和,只要她一有动作,他绝对马上遁走。 第188页 「师,师兄……哦哈哈哈哈,不就是『摸』了一下脸嘛,又不会少块肉,你至于吗?就凭我俩这同居的关系,你也该主动送上门来让我『摸』『摸』,说句你不信的话,我以前可是外科大夫,对小儿正骨很有经验的,免费帮你看,你还拒绝,不识好人心。」白宛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要脸,死不要脸。占个便宜,见不得阳光的猥琐行为,竟然还要层层包装,伪装成是别人听不懂的拯救世界般的伟大,简直丧尽天良,死不要脸啊。方阔算是活久见了,义正言辞地教训道:「你是雌的,我是雄的,雌雄……」 「雌雄正好繁殖后代嘛,这叫阴阳调和,正是天道正理。」白宛和搓着手,瞄准方阔的脸,准备发动二次攻击,并且势在必行。 「你,你你你……」方阔难得的结巴了,谁能想到白宛和一个女人,居然目中无人,还堂而皇之,令人髮指地敢对师兄,甚至对一个孩子下手。方阔一步步地后退,没办法,不要命的也怕不要脸的。 「既,既然『药』园子是你的任务,那剩下的,你接着浇完吧。」方阔留下这么一句后,仓惶逃走。 「……」白宛和扑了个空,顺便被飞起的灰尘的呛了个够。额,我好像不是来浇水的吧?咦,难道真的年纪大了记不得了,我到底是干啥来的?哦,浇水,对,浇水。 白宛和『插』科打诨般给『药』园子浇了一遍水,提着木桶,准备宠爱宠爱红参帮忙开垦的地。 「额……」只一眼,白宛和便目瞪口呆,谁来告诉她,这两年这块地到底发生了什么,繁殖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莫非『药』草也採补? 木桶一丢,白宛和撒丫子的就冲进了自己的农场,看着扩大了不止一倍的『药』地,平常长个几百年的『药』草居然已经成熟到进阶,向白宛和不留余地地展现自己的笑脸,等着白宛和尽情的採摘。这是当年的标本?这是当年的一亩三分地? 洞府不愧是洞府,天材地宝都不足以形容啊,不仅能催熟凡『药』,还能将凡『药』进阶成仙『药』,『药』仔落地,又长出新的『药』草,这才是真正的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啊。 「哈,哈哈哈!」白宛和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宝贝,而是发财了,笑的合不拢嘴,在『药』地里打滚翻转。讲真,自己侍弄的这『药』地,绝『逼』比什么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地来的过瘾,美得很啊,她都恨不得拉着阎君来拍个婚纱照,度个蜜月什么的。 不行啊,最近想阎君想的厉害,是不是学一下便宜师父,去地府把人给抢出来呢。不行,地府守卫森严,全是鬼,我害怕。话说,一个阎君,为君者,好好的长那么漂亮干啥,这不是引人犯罪是什么? 咳咳,思想嘛,总是有些时候不大受控制,正常正常。刚才说到哪了,哦对,『药』田『药』田。 白宛和一张脸上染着一层不正常的红,还要努力地抑制下去。她兴奋地把木桶踢到一边,浇水用什么木桶,仙就该有仙的样子,随即捏了一个引水诀,把『药』田彻彻底底地宠幸了一遍,这才叫拉风,然后哼着歌,兴高采烈地回了院子。 红参和方阔都是坚决辟谷,不食五谷杂粮的人。于是一桌子上,三人围坐,两人捧着茶杯,围观白宛和风捲残云,那场面,几乎可以用震惊古今中外来形容。无论怎样,这一顿饭,除了红参和方阔不大理解的脸『色』之外,可谓是相当的和和美美。 饭后,白宛和捧着圆鼓鼓的肚子,叼着一根肉骨头捨不得吐,靠在椅子上意犹未尽。啧啧啧,有酒喝,有饭吃,有天聊,有师兄怼,比在千丈山里当野人好了不止两个档次啊。白宛和抚『摸』着肚子,回味着回味着就朦朦胧胧地闭上了眼睛。 「死丫头,起来!」方阔一个『毛』栗子瞧在白宛和头上,打断了她美滋滋的梦中泡美男计划。她还没来得及发火呢,就看到方阔跟红参非法小两口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一脸的严肃。 「啥啥,啥啊?」白宛和挠挠脑袋,这俩人同气连枝的有点突然啊。莫非,莫非我梦中稀里煳涂喊了师兄的暱称,或者爱称,被红参听到了,以为小夫君爬墙?嘶,糟糕,有可能啊。看嘛,我就说吧,夫妻,哪怕是野夫妻,也不该太纯洁的相处,这慾壑难填的,迟早得出问题。 啧啧,没看出来啊,红姐居然还是这样的红姐啊,压榨未成年的本事比我还牛轰!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红姐,请相信我。」白宛和相当诚恳,左手拉住红参,右手拉住方阔,郑重地把他二人的手叠在一起,「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一个不是人,两个不是人,能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彼此信任,毕竟想走出去再找一个相当难。」 方阔:「……」 红参:「……」 白宛和眼中的非法夫妻:特么的,你说的是什么『毛』线鬼,麻辣鸡丝吃多了,煳了脑子吗? 方阔红参对视一眼,选择直接忽视白宛和的脑残,毕竟之后要说的事情太大了,她要还能笑得出来,就算他喵的牛。方阔推开炼丹房,示意红参先进去,然后正了颜『色』对白宛和说道:「死丫头,你来一下,我们有话跟你说。」 白宛和一头雾水,咋的,还准备了陷阱准备群殴我?不对啊,你俩想完虐我不是一句话的事吗,至于搞得这么艰难不,莫非……图个刺激?啧啧,果然不是人啊,玩的方式方法都这么非人啊。 第189页 不过,很合白宛和的口味啊。 年轻就是要图个刺激,心跳加速,管他生老病死,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干脆『插』一脚,这就叫做帮他们免费验证彼此的忠诚度。她才兴蹦蹦地跟上去,一推开门,就看两人盘坐在赤阳王鼎边上,脸『色』比死了紫缘还难看。 好吧,白宛和必须得承认了,刺激的同时还有点心虚,白宛和弱弱地问:「师兄,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私了?多少钱我都出,只要不超过两块灵石,真的。」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红参拿出一粒『药』丸给白宛和,言辞之间过多或少总透漏出一点点的沉痛。 「额……」能不能活下来还看造化?他喵的麻辣鸡丝,不至于吧。我不就是说了点梦话,大约表现了一点念童癖,调戏了你的非法小夫君而已,至于光明正大的下毒,要弄死我吗?妈蛋,说好的贤妻良母形象呢,这些你都不顾及了? 退一万步讲,你们器灵仙鹤的不能杀生吧,不怕被天道惩罚吗? 「看来你们不同意不能私了啊,没关系,有本事一对一来战啊,下毒算什么本事。我还就告诉你们了,今儿要没本事弄死我,下次我还变本加厉地祸祸,后宫美男全部取名叫方阔,我打不死你们,也要气死你们。」白宛和摆好架势,势要拉着他们完蛋,然后自己打擦边球脚底抹油逃走。 白宛和这种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话,方阔他们两个实在听的太多了,早就具备了自动免疫的功能,只是留下了一点或多或少气闷的后遗症。 方阔连连深唿吸,终于把徒手捏死白宛和的想法压了下去,青黑着一张脸,沉声说道:「死丫头,你在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毒的半身不遂。」 一个粉嫩的正太小娃,嘴巴里吐出来的却是恐吓,好像老母鸡一定要说自己是母猪,怎么看怎么不搭,怎么听怎么想笑。但是白宛和不敢,她深知方阔爆表的战斗力,虽不情愿,还是老实闭上了嘴,滴熘熘地转着一双眼睛,在心底狠狠地腹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9章 被雷噼这件小事 白宛和对方阔的剑拔弩张,惹得红参轻笑出声。这两师兄妹,果然有趣,洞府里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几百年?几千年?红参突然有点明白紫缘为何收白宛和为徒了。 事实证明,有白宛和在的地方,根本不适合温情。红参还在对白宛和笑的一脸温柔,白宛和已经被「毒」这个字『逼』成了疯狗,自己郁闷着呢,逮谁咬谁,哭都不行,更何况红参还笑了,疯狗病立马发作,掐着红参的肩膀死命摇,「不准笑!可恶,你们关系非法就算了,还想让我非法地一命呜唿,我不同意。」 看吧,事实再一次证明,紫缘收白宛和为徒真的是无可奈何加眼瞎,没有其他的原因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红参愣了一愣,看来他们的好心被白宛和误会了个彻底啊,红参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哼,你脑子里装的是狗尾巴草吗,整日里只知道胡说八道,迫在眉睫的大事反而半点不上心。」方阔盘着小胖腿,双手抱胸,没好气地蔑了白宛和一眼。 「……」白宛和也是活久见,修过仙的傢伙都比她还不要脸吗,不光是当着面下毒,还要批判被下毒的人反抗,这是什么逻辑?我念书少,别骗我啊。白宛和指指脑袋瓜子,「你,你们这里确定没问题?」 「你呀,果然是仙君捡回来的宝?」红参大笑着嗔了一句。 「那你们更不能毒死我了。」 「……」红参足足呆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等品过白宛和话里有话时,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咋的,我说错了,你笑啥啊笑,信不信姐脾气上来了,敲掉你的牙。 再不把事情解释清楚,还不知道白宛和要闹出什么么蛾子,红参赶紧忍着笑意,尽量平稳地说道:「这枚丹『药』是助你渡天雷劫的。你修得大圆满,应该要歷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劫,脱胎换骨,才能成功飞升散仙,列入仙籍。但此处是仙君的洞府,天雷感应不到你的存在,你一旦出去,天雷就会降下,你要做好准备。」 「啥?」白宛和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以为天道总算听到自己的祈祷,开了眼呢,结果一时老年痴呆,忘了而已。特喵的,这算个什么事儿啊?白宛和现在完全没有把丹『药』误当做毒『药』的尴尬,只有即将面对雷劫的恐慌和十万个不愿意。 白宛和受过金丹劫,那滋味否说了,比马『尿』煮了拉面又过期了半个世纪一样,闻着味儿就能半身不遂,更别说羽化飞升的雷劫了,打的灵魂连阎君都不认识。听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雷劫还没受呢,白宛和已经有被雷噼过的恍惚感,痛不欲生啊。 她的悲痛还未化解,方阔又大方地为她酝酿了新一轮的悲痛。只见方阔那张萌萌的正太脸一动,小嘴一张,还有些『奶』声『奶』气地童音传来,「天雷有灵,修为越是扎实,体内灵气越纯厚,天雷抗一抗也就过去了。但是你的修为嘛……」说着方阔还上下睨了白宛和一眼,意有所指地接着说道:「听说仙君丹房的灵丹妙『药』最近丢了不少啊?」 第190页 方阔甩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给白宛和,「死丫头,你没少吃吧?哼,本大仙一猜就知道了,凭你这种死丫头的天赋,再苦修五百年也不可能突破元婴期,怎么可能进山一趟就突破到了大圆满。」 「呵,呵呵。师父交代过了,自家的东西随便吃,不叫偷吧?师兄……不用,管的太宽吧……」白宛和笑的比哭还难看,双腿发软,头皮发麻,还要故作不明所以地坚强。 但是他娘的坚强哪有那么容易,她就是再笨,也还是领悟了方阔的话中深意。像她这种嗑『药』提升来的修为,就叫做体内灵气不纯,雷劫既然有灵,怎么可能看不出白宛和作弊的行为,到时候,肯定是打击的重点对象。这雷劫,轻不了。 「呜呜……」白宛和倒地大哭,「我就说嘛,修仙是逆天而为,不可强求,紫缘老儿非要说我天资上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夸奖也就算了,偏要跪地求我拜他为师,我不干,他就要死要活。当年,我也是秉着救人一命的伟大理想,好不容易才拉下脸拜他为师的。这下好了,玩大发了吧,姑『奶』『奶』的小命都要脱手了,死老头却不见踪影。呜呜,我果然命苦啊。」 也是毙了狗了,都活到今天之后大约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份上,居然还不忘记满嘴喷毒,不留余地抬高自己贬低紫缘,不要脸已经到了天人公愤,势不两立的程度的程度了。 妈蛋,自己修为不到家,耐不住清修的苦寂,嗑了『药』,玩了小刺激,现在受不住天雷劫了,居然拖自己的师父下水,到底有没有品行,有没有作为人的底线了? 品行?底线?品你妹的行,底你个超级无敌变态『毛』线,姐没见过,也没有听过,更没吃过。 白宛和这话说的,听得人直翻白眼,恨不得把人痛揍一顿。也不知道怎么的,白宛和身上总是一种未知的神秘的力量,能把挺小一事儿给整出天那么大,最后还气的人牙痒痒。现在可不就是,分明是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却完全让人心疼不起来。 大约,这就是女单身狗的正解吧。 「你大大大爷的,老娘今天凭着节『操』不要,也不挨雷噼。再警告一次,轻扭的瓜不甜,雷噼这玩意儿,你谁爱上谁上,反正我是拒绝的。」白宛和叉着腰就是一通『乱』骂,骂地直喘粗气。 不行,修仙真他娘的坑人啊,不仅把肺活量给降低了,想想她一个三好青少年,一入仙途,居然张口闭口就是脏话,都对不起当年的启蒙老师,对不起幼儿园颁发的三好学生奖状。他娘的,这仙不修也罢。 妈的,修仙使人骂脏话,入坑需谨慎啊。 额,不好,又骂脏话了。怪紫缘去吧,都是那老不修惹的祸。 红参已经被白宛和的火力全开惊掉了下巴,再看方阔呢,一手撑着脑袋,半卧在手杖上浮在半空,完全是看戏的好心情。似乎白宛和痛的还不够,又给加了一把火,「对了死丫头,还有一事,本大仙觉得还是应该提早跟你商量商量,你也好做个准备。」 「没兴趣,不听,滚蛋。」 「你突破到元婴、出窍、渡劫、大乘的雷劫都未受,所以……」 「所以你个麻辣『毛』线!」特么的,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吗,就不能叫姐保留最后的一点希望?说破对你有啥好处?见了你个大头鬼!白宛和怒了,恶从胆边生,快速捏了一个雷诀向方阔砸去,带着审判的神圣使命,高喊道:「妖怪,现出你的原形吧!」 「咚!」方阔保持半卧在手杖上的姿势不变,仅右手用力往下一按,白宛和还未靠近方阔的一丈之内,就已经光荣地被栽进了地里,还他么的是第二次。 只『露』了一个头在地面上的白宛和,还头晕目眩地不知东南西北。那边,方阔直接嘴一张,把白宛和已经脱手的雷电吞了进去,一丝都没留,完了还打了一个饱嗝,咋扒了两下嘴巴,嫌弃地说道:「果然是丹『药』填充上来的废物,御雷决这般的法术,却仅仅召出这么个小蚯蚓,半分灵气都没有,味道也太差了。」 「你是魔鬼吗?」白宛和望了望一脸淡然的红参,再偷瞄了昏昏欲睡的方阔一眼,心肝儿都在颤抖。 世人都说修仙好,好你个『毛』,分明是上了贼船。白宛和知恩图报,才努力地向大圆满的修为看齐,结果不仅要自愿被雷噼,还要被加倍的雷噼,也是闻所未闻。一道雷下来,还有她白宛和的渣不? 早知如此,她宁可被打下地狱,还修什么仙,反正都是死,两者还有什么区别吗。早一点去地府报到,就证明跟阎君日久生情的可能又大了一分,是不?再说了,地府了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叫天天不应的,说不定哪天阎君喝多了,他们就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多配合配合,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再看看现在,外面有雷噼加身,里面有无良非法夫妻两人,对自己求生的本能冷嘲热讽,简直违反自然科学的理论,不配做人。额,好像他们确实不是人。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白宛和不服。 「哼!」方阔看出了白宛和贪生怕死的念头,丢了一个「你好好反思」的眼神,手指一动,手杖就托着他小圆胖的身子飞了出去。 「喂喂喂,你就这么走了?你见死不救,你见异思迁……」这个词好像一时不对,管他的呢,反正先骂了再说,「混蛋,放我出去。」 第191页 白宛和骂着骂着就变了味道,听上去好像被薄情寡义的男人抛弃了,然后又那什么一样。 「宛和,天雷劫这事,你可有什么打算没有?」红参的心脏承受能力还算厉害,义气地陪着白宛和。 「额……」被红参问到了点上,生气归生气,问题总是要解决的。白宛和冥思苦想了一番,咬着手指甲,弱弱地说道:「洞府可以规避天雷的导航仪,那我是不是可以一直待在洞府里?对啊,只要我不出去,天雷劫一辈子别想噼我,哈哈哈!天雷你个狗屁,来啊,有本事你来噼你白大姑『奶』『奶』啊,哈哈。」 白宛和越说越兴奋,最后觉得完全可行,甚至对天高喊,已经搞起了挑衅。哈哈,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你姑『奶』『奶』始终是你姑『奶』『奶』。 白宛和的一番「奇思妙想」震呆了红参,要知道,在这个能者为大的新岚大陆上,羽化飞升是多少修道者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又有多少修道者前赴后继,不择手段,只求有朝一日位列仙班。歷劫才算正儿八经的散仙,只有散仙才能修得地仙、天仙,或者在往上。 不出洞府的确是个好方法,但那相当于自断前程,一辈子甘于凡人,为世人唾弃。 天雷劫只有一次,受过了便是寿与天齐,万人敬仰,受不过也无非是魂飞魄散,至少拼过一把,值了。 而白宛和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红参当真是第一次听说,久久难以平静。 好半晌,红参渐渐地平復了她波澜起伏的心思,低低地问道:「你确定你能在洞府内呆一辈子?」 「额……」这回白宛和骂不出来了,她是啥『性』格她自己最清楚了,没事都能捅破天的人,要是真箇在洞府内呆一辈子,得闲出鸟来啊,很不划算。但是出去吧,这平白无故的,哪有人愿意被雷噼,除非脑残。 被雷噼还是不被雷噼,这是个问题,白宛和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长达两秒后,白宛和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红姐,我决定了,你帮把阎君骗到洞府来跟我生猴子吧,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在洞府内呆一辈子。」 「……」这又关阎君什么事?问题是经过上次之后,对于阎君,红参的肌肉记忆就是单纯的害怕,只要一提他,红参就忍不住地全身颤抖。 「宛,宛和。」红参赶紧深吸一口气,努力地保持镇定,岔开话题,认真地说道:「你可知道,达到大乘期大圆满修为者,一月为期,若是迟迟不飞升,会被天界视为无能者抛弃,寿命……寿命将缩减为……一年。」 「呵呵,红姐,你讲笑话的能力不大行,一点也不好笑。」白宛和看着红参格外严肃认真的表情,慢慢地便笑不出来了,想破口大骂,但她早就已经骂得口干舌燥,想哭,没有眼泪。这中束手无策,又不得不为的被迫情况,才特么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服了! 白宛和当初答应拜师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想闲来惩『奸』除恶时,还能保有一份独立自主,自由选择的权利。特么到了这种时候,决定权还是被天界独揽,完全被动,还他娘的成为万人敬仰羡慕的地儿,简直鬼扯。 白宛和心中滴血滴成了一片海,一脸生不如死的苦相,又沉默了片刻,还是不认命地挣扎,「红姐,你那个渡雷劫的『药』……有没有多的,最好来一打。」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0章 坑人的丹药 白宛和打的什么注意,太明显了。红参不得不把话说清楚,「宛和,这个『药』炼制不易,只有这一粒。就是有,吃的再多,效果也并不会叠加,还是一样。」 「啊?」白宛和碎碎念地叽咕起来,「作为一个炼丹器灵,炼出的丹『药』效果居然不能叠加,你还有理了,都不知道反思反思。哼!」 「哪怕是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已经飞升的仙人也多有承受不住天雷劫的,更何况我一个小小器灵。天雷劫在所难免,这枚『药』丸不能抵挡雷劫,只能唤醒你身体里的琼浆玉『液』,一旦你受到重创,能帮助你的经脉快速癒合,骨、血、肉身重塑。」红参解释道。 「然后呢?」白宛和差不多已经绝望了,这『药』吃了跟不吃有什么区别? 尼玛,说好的主角光环呢,说好的独孤求败呢,现在倒好,不仅孤独,还有挥霍不完的「败」!试问,哪一个小说电视里,在这种特定的场合中出现地丹『药』不是牛『逼』上天的?特喵的,怎么轮到自己就是一个简单的辅助技能了呢,这『奶』妈零级吗,也不专业了吧? 「这枚丹『药』的效果,完全取决于你的体质,能激活多少琼浆玉『液』,恩……雷劫……关系不大。」在白宛和越见黑下来的脸『色』当中,红参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 「红姐,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吗,不吃这丹『药』我体内也有琼浆玉『液』,那吃不吃还有什么用?」要不是被栽倒了地下,只有一个脑袋可以活动,估计现在已经暴跳如雷,挥舞着拳头打上来了。 嘿,姐这暴脾气,忍不了。 哟,你还有理了,夜以继日地炼制了一枚丹『药』,心心念念地盼着你度过雷劫,你倒好,还骂骂咧咧起来。嘿,果然还是红参太慈悲为怀,她就该学方阔暴力一点,打上一顿,白宛和绝对老老实实,哪里还敢像现在这样张牙舞爪的。 第192页 如果琼浆玉『液』是白宛和昨天喝下去的,那么按照白宛和的说法一点也没错,问题就在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琼浆玉『液』早就融入了白宛和的肌理,哪里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 说白了,对于一个喝过琼浆玉『液』的凡人,又在千丈山中歷练……或者说度假了两年,白宛和还是拥有相当巨大的身体潜能。红参的丹『药』只是在短时间内,激发她身体里的潜能,或许能抗住雷劫,又或许不堪一击,丹『药』在天雷劫面前,永远都是治标不治本,还要白宛和自己的意志力。 事实上,这种短时间爆发的丹『药』,在新岚大陆上甚至被列为了禁『药』。因为往往服用这种丹『药』的人,不是承受不住勐烈的『药』效,在前呢过爆发的同时也爆体而亡,就是承受住了『药』效,之后也会出现剧烈的后遗症,经脉尽毁或者丹田识海破碎,生不如死。 要不是红参对这枚丹『药』做出了巨大的改良,确定不会出现任何后遗症。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讲,白宛和两年多前饮下了琼浆玉『液』,近期再服用丹『药』,算是分了两次完成这种潜能激发,不会对自身**带来额外的伤害,红参也不会把这枚丹『药』交给白宛和的。 但是面对白宛和的问话,又是如此激动怒气沖冲下,红参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真怕一个没解释清楚,白宛和就闹的洞府不可开交。 红参又是安静,白宛和的心肝脾肺就越是暴躁。白宛和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如果没记错,红参好像说服下那枚丹『药』,天雷劫中全看造化,她最大的疑『惑』便来来自于此,「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伤口、经脉能自动癒合,连肉身都能重塑,那为什么还会有生命危险?」 琼浆玉『液』是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必须神魂具在。而天雷的威力,不仅对肉身有危险,更能在弹指之间撕碎脆弱不堪的灵魂。渡过了,神魂将强大无比,渡不过,神魂湮灭,堕入永生永世的黑暗,受尽灵魂吞噬的摧残。 重塑肉身实在不算什么,天底下,有多少本事奇大,天赋异禀的人,肉身的重塑甚至跟不上天雷毁灭的速度,在飞升的前一刻,死在了天雷之下。 白宛和修炼从不见用心,好不容易自愿歷练两年,也是打着些古怪的算盘,走走过场,就算最终突破,但和同程度的修仙者一比,白宛和不过胜在运气好,胜在有一个仙人的后台。就本事而言,实在差太多,就是有『药』物辅助,也不敢断言。所以,天雷劫,红参不敢保证。 红参不想吓着白宛和,把这些骇人听闻的话又咽了回去,两指一抬,把白宛和从地下捞了出来,拍拍她身上的土,错开白宛和探究的眼神说道:「到底是天雷劫,宁可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别盲目的自信。」 白宛和怒气未消,唉声嘆气又唉声嘆气,就差提前为自己哭丧了,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有总比没有的好,也只能收了丹『药』。 这下回了房,白宛和已经没有跟大床来个亲热接触的想法了,别说接触,甚至不敢接触。白宛和现在想的,唯有在出洞府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最好升级到什么地仙天仙的,底子厚实了,再接受雷劫的话,肯定会容易很多。 额……好像现在散仙的修为也得来不易,至少『插』科打诨了两年以上,师父的宝『药』也没少磕,充其量也不过填了一个散仙。修行到底是长年累月而来,这紧要关头上,想突然上升一个台阶的话……似乎比雷劫还难啊。 白宛和早在上一世就已经规划好了,她只想死在美男苦苦挽留,泪流满面的怀里,啥时苦兮兮到了被雷噼死的下场?看吧,这就是古代有一个不好的地方,科技不发达,你们好歹出点钱,给装个避雷针啊。 啧啧啧,有了这玩意儿,还怕雷劫?飞升的仙人都能论批次贩卖了,人才才济济一堂啊。说不定那天心情好了,还能註册个避雷针专利公司,要歷劫的都来报导,每年开放是个名额,明码标价拍卖,价高者得。以新岚大陆修道者的数量,不要两年,觉得赚的盆满钵满。 问题是,麻辣个鸡丝,这还真特么是古代,没那黑科技啊,说屁啊。 接下来几天,白宛和都关在房间内,足不出户,一个人苦苦思索,最后又免不了一筹莫展。心里越是压抑憋闷,只能大骂天道的娘。 说真的,她白大姑『奶』『奶』,特么混迹社会这么多年,居然为了雷劫踢到了铁板,可耻。更可耻的还有呢,红参那非法夫妻两人,居然以为白宛和想通了,老老实实在房间提升修为,居然暗自高兴加油,都没见端着点荤菜上门慰问慰问。 喂,仙人饿不死那也不代表仙人没有口腹之慾啊喂。 还有最最可耻的,话说白宛和反覆纠结,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好不容易放下往日的情感纠葛……咳咳,私人恩怨,找到方阔询问歷雷劫的窍门。结果呢,白宛和噼里啪啦讲了一大通,方阔根本都不在听的,很不耐烦地甩了两个字,「硬抗。」 白宛和木了,这这这……这回答很霸气,然……并卵。尼玛,你是瞎的还是疯的,看不出姑『奶』『奶』没本事硬抗吗,要是敢硬抗,和你还有什么区别,还找你个『毛』线啊。我是你师妹啊,你自己师妹是个啥程度,你自己心里没有点『逼』数的吗,还要让我『操』心为你解释不成?我去你大爷的。 第193页 白宛和咬着手指甲站在方阔的门口,大约已经惊呆了。 方阔呢,脸『色』再严肃正经不过,眼底的笑容却透漏出他的得意,小孩子本『性』暴『露』无疑,明晃晃,**『裸』地就跟白宛和炫耀,「仙鹤一族天生为仙,所以天雷劫更是厉害几分。想当年,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道道都有我的腰粗细,我可是一道不少的抗过来……」 讲着自己的光辉史,方阔滔滔不绝,巴拉巴拉地没完,活像是白宛和的孪生兄弟。 他讲的开心,白宛和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在嫉妒也在鄙夷。哼,师兄你就了不起了吗,知不知道谦虚才是正人君子的品德素质?还有,这师兄脑子不大好吧,也没有人规定不能躲啊,为什么一定要硬抗。 切,干了傻事还炫耀,果然傻『逼』到了一定的境界啊。 这种贬低他人抬高自己的纯粹炫耀,白宛和一点兴趣都没有,完全不顾方阔是不是讲的兴致勃勃,是不是应该尊老爱幼,直接关闭了双耳的听力,调头就走。 方阔讲得兴起,一回头,听众早就不在,甚是生气,跺着脚,「死丫头,我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走,也太没礼貌了。下次你要再找我有事,打死我也不给你开门。哼!」 方阔生气地关上门,并且关门声还一定要比刚才白宛和的拍门声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算胜利。 奇怪的是,那天过后,白宛和倒是正常起坐、进出、觅食,方阔却又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了。红参一个头两个大,一个两个,全是不好伺候的主。 这天,距离白宛和成功突破,前前后后都过去了二十天,白宛和始终一派悠悠然,却红参急的寝食难安。一月之期眼看着就要到了,再拖下去,惩罚就该到了,红参无论如何都等不下去了,一定要劝劝白宛和,结果推开房门一看,好傢伙,人居然不在。 留有遗书一封,写着什么死后要阎君守丧三千年,什么只能生女儿不能生儿子,什么长得不像自己都该赐死,诸如此类以阎君正妻口吻的胡说八道。 好嘛,这还有什么不懂的,人不在屋里,那就必然装伟大,去渡天雷劫了呗。 红参拿着白宛和的遗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偏偏还不得不为白宛和周全周全。虽说白宛和自愿渡劫是好事,但没准备好也是真事。所以读完遗书后,红参比先前白宛和不愿意歷劫时更加坐立难安,心急如焚,怎奈自己只是器灵,根本无能为力。 「方阔……」这个时候,红参只能求助于他了。随着「梆」地一声,红参以极其粗鲁的方式推开方阔的门,同时她也看傻了眼,方阔居然也不在。 心急火燎到了顶点,让红参焦头烂额,不是如何是好。忽而脑中某根弦一铮,红参又松了一口气,是了,方阔刀子嘴豆腐心,比谁还担心白宛和,他必然早就跟出了洞府,看来自己无需惊慌了。当务之急,应该备好雷伤丹『药』。 的确,白宛和独自一人出了洞府,倒不是有信心硬抗天雷劫,而是只要一想到她拼命收集来了醉翁皮『毛』,独狼内丹,这些个新岚大陆上的宝贝要在洞府内风化,永远不能换成实打实的灵石,她就觉得亏得不行。 不管要死要活,白宛和都得走一趟,不然对不起她守财奴的名号。 白宛和意念一动,空间流转,一阵白光闪过,她的身形便出现在两年前从蔷薇家走过的那个小树林。经过几次洞府的进出,白宛和发现,好像自己最后一次从什么地方进的洞府,无论经过多少年月,还是会从什么地方出来。 几年不见,小树林除了杂草丛生厉害,和两年前并无任何分别。 须臾,天『色』突变,狂风大作,浓云席捲而来,层层叠叠,雷声轰鸣。 白宛和再笨,也明了,这是她的天雷劫来了。来不及感慨,立马吞下了红参给的丹『药』。不管能不能有用,白宛和第一反应,拔腿就跑,她才不要像方阔那么傻。硬抗这种东西纯粹装『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雷噼。 突然,一道手腕粗细的金『色』电光,撕裂了一片天,破空直袭而来。 天雷上天入地找寻正主多日,正是憋闷之时,终于跟那个缩头乌龟装了个正着,誓要把元婴劫之后的所有雷劫全部加倍换给这个乌龟。天下没人躲得过天雷劫,玄武那么厚的乌龟壳照样崩裂,它就要看看这个让它天雷丢了颜面的凡人有多少本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1章 天雷劫 天雷之下,运用神行术逃跑的白宛和仿佛蝼蚁,天雷嗤之以鼻。它越是接近目标人物,那道金『色』的电光就越快速,这个过程中,还在吸纳方圆百里万里的雷电元素,不断地增加雷电能量,一副对白宛和势在必得的模样。 背后是紧跟着的轰隆隆的雷声,仅仅是声音,就已经让白宛和的神识激『盪』,在识海中翻腾不已,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她听过方阔对天雷劫的描述,知道天雷的厉害,却不知道第一道天雷便如此惊天动地。 否则,她宁可在洞府内憋屈一辈子,也不绝不会为了几万灵石冒这个风险。不错,她是贪财,但在面临绝对的威胁面前,好像几万的灵石已经抵不过生命的重要『性』了,除非几百万的灵石,外加一个天上地下无限期免费旅游的套餐。 第194页 哪怕是在大泽里呢,白宛和还能狐假虎威,眼下没有了靠山,白宛和第一次发现,特么贪生怕死是一件多么优良的品质。 好在白宛和出洞府时,顺路往师父的小屋晃悠了一圈,准备了大量的神行灵石,预备通过逃跑这一技能,避开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眼下,震惊的第一道天雷威力之下,白宛和能不能挨到第二道都是一个谜。那些神行灵石,白宛和已经顾不得合理分配,都是一大把一大把地催化,再配合着神行术,全力逃出第一道天雷。 白宛和专门挑着丘陵地带,蜿蜒蛇形地逃跑,就在雷声渐小,白宛和以为逃出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回头一看,恐惧感顿时从脚板心一直窜到了脑门。天雷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路七弯八拐紧追在身后,并且来势汹汹。只要她一有方向的变动,天雷便跟着变动。 重新回过头来,白宛和抹着冷汗,突然一个急剎车,不妙,前方就是悬崖。后面,天雷就在眼前了,只有一只手臂相隔的距离,白宛和冷汗淋漓,不知所措。这时,危险之中,来自于身体本能的反应,一个下腰,将将错过,第一道天雷噼进了悬崖口。 「轰」的一声,悬崖断裂,天雷余力直直地轰进了崖底,一阵天动地摇,天间升起了一朵蘑菇云,久久不散,而崖底,断木和碎石横飞。瞬间,崖底的一切,无论是妖兽还是树木山石,全部沦为一片齑粉,充斥在空气中,虽然每一丝一毫的血腥气息,却带着浓浓的危险味道。 白宛和亲眼目睹了天雷劫的威力,神志已经不清,紧张、恐慌、惊悸的情绪一股脑全部袭上心头,让她的脑海只剩下一片空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腿发软颤抖着慢慢蹲下,一点一点地瘫到了地上。 「死丫头!快跑!」紧跟出洞府的方阔也吓白了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毁天灭地的第一道天雷。显然,天雷对白宛和的威慑力十足,就她现在的不作为等死看来,已经神魂不稳了。 「轰!轰轰!!」第二道天雷紧跟而来。白宛和还是没有反应,但是天雷不可能给歷劫的人任何准备的时间,更不可能因为白宛和神魂涣散就表现出仁慈。 修道者本就逆天而为,每一次修为的突破,都是在筛选天赋卓越,勇气惊人,绝对的强者,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寿与天齐,站在天道的两侧。天界之上,哪怕是天君,那个制度的制定者,仍然躲不过天道自然的规律。所以,白宛和想活,必须有此一决。 对,这个人族妖兽魔族共存的世界里,只有肉弱强食,弱者只会被淘汰,没有活下来的意义。即使侥倖换得了今日的活,也不过为明日葬身妖兽之腹多增加了一点干粮而已。 方阔深知这个道理,他担心白宛和是一回事,但是也满心希望白宛和能够通过自己的本事,在这场修罗场中胜出,脱胎换骨,堂堂正正地站在仙人之列。所以,方阔不打算帮白宛和抗下天雷,他只是快速地捏了一个引水诀,打向白宛和的脸,唤醒神识四散的她。 也不知道方阔在那些水里加了什么,打在白宛和脸上时,一股清流和一股灼热相辅相成地融入她的识海。那股灼热扩散,蔓延至白宛和的四肢上下,抓住扩散的神识。那股清流开始沉淀凝固,将抓回来的神识安抚,送回识海当中。 「呤……呤……」清流一圈一圈地固定神识,同时发出对白宛和发出警铃声。 「啊唿……」白宛和一头惊坐起,唿吸有些衔接不过,刚喘了一口气,还等意识全部归位,剧烈的危险感已经临近,带着雷电嘶嘶的爆裂声,随处可闻,就好像剧毒的毒蛇缠绕在她的脖子上,三角形的蛇脸面对着她,挑衅鄙夷对她吐着信子。 对于威胁的条件反『射』,白宛和刚坐起身来又立马匍匐在地,顺着左手边一滚。第二道天雷错着白宛和的右耳,再一次噼进了悬崖底,原本沦为齑粉的崖底万物,即便已不存在任何毁灭之物,仍然没能逃过天雷的摧残。 「轰……梆!!」崖底留下了一个深达上百米的大坑。 白宛和虽然躲过了第二道天雷,却在神志未能全部回位时向左边翻滚,直接翻下了被天雷早已噼断的悬崖口。清晰又突然的坠落感让白宛和瞬间清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左手,死死扒住崖顶。 惊魂未定中,白宛和的右耳里全是嗡鸣不绝的雷声,不仅右耳暂时『性』失聪,还扰的才安定下来的神魂又有些晃『盪』。看来,这是刚才躲避天雷,被天雷错身而过,擦到了右耳引起的反应。 难怪对于修道者而言,天雷劫九死一生,即便躲过了天雷,稍有触碰便会留下难以泯灭的后果。 真正意识到天雷的牛轰,白宛和只觉心跳如擂,随时都有挣脱躯体,背叛自己的可能。白宛和默念金刚经,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一边祈祷:天道爷爷啊,你要是能让你孙女我顺利度过天雷劫,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骂你,天天上供,保准把你当大爷他大爷来伺候。 事实上,在日后的几乎每几天里,白宛和都会把天道翻出来骂一遍,比打卡还勤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先说眼下的天雷劫。 这边,白宛和还在惊慌万恐,第三道已经破空而来,全然不顾她现在尴尬自危的处境。 白宛和浅尝辄止以后,深谙天雷的威力,顷刻打起精神来。她左手的五指蜷曲,深深地扎进悬崖石壁之中,两腿蓄力,在石壁上用力一蹬,白宛和便像鞦韆一向『盪』了起来。她越『盪』越高,随着到达了一个至高点,运起神行术,同时抓出一大把神行灵石催动。 第195页 「嗖」一声,白宛和冲上了悬崖,冲到了半空中。显然,离开了悬崖,但是空中没有着力点,白宛和很不好控制神行灵石和神行术叠加力量,不过两个弹指,她便栽倒在地,在神行灵石的惯『性』力道之下,又把她推着快速向后移动。 「你给我停下停下……啊!!见了你个大头鬼……」白宛和骂不出口了,涔涔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请问,面前的那团金『色』跳动崩裂的雷球是啥?总不可能是那个变魔术的傢伙穿越了吧?坑爹啊,她是躲过天雷,居然跳出了悬崖,却被自己的神行灵石推到了天雷的炮火底下,这还了得。 白宛和原想一个鲤鱼打挺从天雷上翻过去,可天雷实在太爱她,几乎吻到了白宛和的脚板心。躲肯定是来不及了,千钧一髮之际,白宛和对着背下躺着的地面,全力击出一掌。 「轰轰……啪!咚!!」白宛和几乎已经以为来不及了,闭紧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宣判。幸好,她沉入了自己打出的深坑,天雷擦着她的头髮丝,在她头顶那个方向击出了一个比悬崖底更加骇然的无底大洞。黑黢黢的洞中,还有金『色』的雷电在噼啪作响,不堪沉沦洞底地叫嚣着,沸腾着。 第三道天雷就在白宛和头顶的地方轰炸,这一声脑门边上的巨响,足以将白宛和的三魂震出体外,脑子里出了「轰隆隆」的雷声,还有头晕目眩之外,什么额外的声音都销声匿迹了。 「轰轰轰!!!」第四道第五道天雷并肩俯冲而来,白宛和还惊吓恐惧的时间都没有了,三魂被吓回了身体。白宛和完全没有心情去追究为何是两道天雷同时袭来,只顾提起全身的真元,奋力而逃。 经过了前几道躲避天雷的经验,白宛和准备冒点险,故意等待着天雷临近,不能拐弯的时候,再突然弯腰,利用神行灵石的速度,快速避开天雷。白宛和根本不敢回头,只顾逃跑,越是狼狈越是不敢松懈,背后除了轰然爆炸的声音,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轰轰轰!!!」随着是第六道、第七道…… 白宛和躲过了多少道天雷,背后就轰出了多少了巨坑,仿佛永无止境。 白宛和在这座小山头上苦『逼』地渡天雷劫,更苦『逼』的是紧挨着小山头的城镇。城镇上都是些修为普通的人,从第一道天雷开始,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动山摇,鍊气期的愣头青们当场五脏俱裂,口吐鲜血,要死不活,筑基期的心神不稳,神经错『乱』。金丹期以后的,靠着强行的入定,三五相携,才能勉强稳住。 只可惜城镇上的金丹修实在太少,即便有,他们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何况救助他人。这一场劫难,不仅仅是白宛和的涅盘重生,更给了他们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随着九次九个天雷劫的持续,没躲过一次九个天雷劫,下一次的天雷必然加重力道,加多数量。等白宛和熬过了第四次九个天雷劫,天雷早已经不再是手腕粗细,而是从碗口粗细变成了方阔腰身般粗细,而且每一次都是九道雷同时落下。 白宛和死里求生,艰难地躲避着天雷。另外一边的城镇里,已经有多数的低修为者昏死过去,整个城镇岌岌可危,人们如无头的苍蝇跑在街上,眼中尽是卑微的祈求,那点对于生命的渴求已经低到了泥土里,这个时候只要有人愿意拉他们一把,他们甚至甘愿为那人所用,多么骯脏的交易都愿意。 好在有归墟门的长老出门游山玩水,正好在城镇这边歇脚,变故没有持续多久,他便用水镜火速通知了归墟门。归墟门联合主城,开启了护城大阵。阵法乃归墟门开山鼻祖阵法大师所建,防护能力毋庸置疑,但是所耗灵气也是前所未有,每使用一次,阵法都需要重新填充灵气,至少搁置三五年才可重新打开。 那阵法还是归墟门压箱底的杀手锏,从不轻易开启,只为留着防备大泽每五百年的兽『乱』之用。 但是眼下事出突然,归墟门不敢犹豫,否则,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城镇,还有民心。随后,归墟门几乎全门派弟子出动,救治受牵连的修道者,重点在于调查事件的缘由。 归墟门的出动,城镇那边趋于渐渐安定的状态,白宛和却不好了。 白宛和耗空了真元和神行灵石,体力越见不支,仓皇之间,一个不慎,走了半点神。所谓高手对决,只在毫釐之间,更何况是天雷劫,只是一个闪神,白宛和被噼个正中。瞬间倒地不起,浑身冒烟,骨头断裂,鲜血四溢。双眼昏昏,头痛耳鸣,心脏麻痹。 终于,红参给的丹『药』融入体内,琼浆玉『液』霎时甦醒,一个瞬息就完全治癒了白宛和。挨了一道天雷后,白宛和外伤虽愈,却不能补充体力和真元,不能消除被雷噼的疼痛感,根本无力再继续逃跑,只能被迫承受接下来的所有天雷。 体会到了这枚丹『药』的神奇,白宛和打算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大起胆子,以纯『自杀』的形式盘腿坐起来,运转周天,想要吸收天雷为己用。 「轰!轰轰!!」天雷接踵而至,直噼白宛和的天灵盖。白宛和快速入定,伸出双手运转天雷中的灵气,还没等着吸收,天雷的灵气顺着白宛和的经脉,蜂拥而进。 白宛和提气丹田,高速运转几个周天。这边极小的小部分还没炼化,那边的天雷又来了。天雷,蕴含着大量纯净的,雷属『性』的灵气,又哪里是白宛和能炼化的了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6页 第102章 师兄鸡肋了 果不其然,才几个瞬间,白宛和的经脉,被大量的灵气炸裂,七窍流血,倒地不起,魂魄四溅,一缕缕的生魂被迫冲出体外,向四面八方逃窜。 「笨蛋!蠢货!」方阔原本只打算鼓励白宛和扛下来,毕竟扛过雷劫和躲过雷劫的修为天差地远,谁曾想白宛和居然打算吸收天雷,哪怕是自己也没这个本事,她实在太『乱』来。方阔嘴里骂着白宛和,但已不再远观,身体的行动力比嘴巴更快。 这种时候,方阔不得不出手了。他右手往石堆上一撑,脚下一跃,跳了出来。他双手画圆,似乎在召唤某个契约。真元注入,半空中圆形的图案慢慢点亮,形成了一个仙鹤展翅高飞的样子,方阔立马咬破了手指,一滴鲜血滴在仙鹤的眼中,一霎红光亮透了半边天。 饮了那滴血,仙鹤隐隐动了一下,好像復活了一般。 方阔看准时机,双手捏诀,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越念越快,突然,「啾!!」一声清脆的鹤鸣响彻九天。圆形图案中的仙鹤衔着一个四方红『色』黑边的幡升了起来。那是方阔压箱底的法宝,天阵幡。 「去。」方阔祭出天阵幡,左手画阵,右手指天。天阵幡顺着他所指方向,直冲云霄,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嗡鸣,颤动两下,化成了一个主幡和五个小幡。 主幡在中间,守住阵眼,锁住白宛和的魂魄,不被天雷击散。另外五个小幡,继续往上升,上升到一定高度时,按照方阔画的阵法固定,分别守住一个方位,拉出一块透明的天幕。所有通过这道天雷的天雷,全部像是过了滤网,被削弱了大半的力量。 天阵幡虽然承受着大部分的天雷,但天雷确实有灵,见有人相助,落下时,一道比一道急,一道比一道重,如此叠加,势要将这两人全部打垮。方阔也不过散仙的修为,十来道天雷后,他双腿已经陷入地下一尺多深,额上青筋不停地「笃笃」挑着,就快到了承受的极限。 「轰!轰!轰!轰!」又是九道天雷一起落下,天阵幡一颤,天幕隐隐裂开了一丝纹路,方阔忽的呕出一口鲜血,终于承受不住,滚出几丈远。好不容易藉助一块山石,稳住自己,拼尽最后的力气,重新提起真元,控制住阵眼。 但是经过刚才的震动,三个小幡一抖,从天上掉下来。天雷从缝隙中打了下来,一道道全部落在了白宛和的身上,只一声巨响,一个蘑菇云升天,白宛和变成了烧煳了的巨型红薯,还冒着黑烟,雷电缠着她残败的身体,「滋滋」爆裂着。要不是白宛和的血肉外翻,空气中还有一股血腥味,她已经和黑炭没什么差别了。 她眼看着自己的经脉骨肉,以神速自动癒合着,又被噼断,又癒合,周而復始。到最后,天雷无限叠加,就是琼浆玉『液』的功效,在下一道天雷前,也来不及完全治癒伤口。伤害已经跟不上治癒了。 时至此时此刻,白宛和终于算是明白,为什么红参说全看造化。 白宛和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方阔一颗心好像放在油锅里煎炸,提着一口气始终不敢放下。他几次想要上前查看自己的蠢货师妹死没死,又怕天雷认出了自己散仙的修为,再引来地仙的天雷劫。到那个时候,修为未到的他们两个人,只怕有来无回,死的更惨。 纵使内心焦虑万分,方阔这点理智还是有的,除了干着急,只能握紧了双拳,站在外围把控着天阵幡的阵眼,尽量为白宛和减少一分一毫的伤害。 正所谓惊雷奋兮震万里,威凌宇宙兮动四海。这一场天雷劫,足足噼了三五个时辰,此地之前或许还是鸡鸣狗盗,夜晚私会繁殖的最佳胜地,而现在,託了白宛和的宏福,小山林为夷为平地,毁了个干净。 啧啧啧,谁都没看出来,一代流氓白宛和,居然在歷天雷劫这么危险的时候,还能想着社会发展,保证文明进步,摧毁了动植物包括人类的非法交配,不仅给登记户口的部门减少了工作量,还遏制了夜黑风高时小树林的犯罪率。 一代堂堂女子汉,顶天立地,真他娘的伟大,值得骄傲啊。来,竖起我们的大拇指吧。 清风一吹,金『色』的雷电光芒尽收,天上的乌云慢慢散尽,『露』出了一轮红日,边上还悠悠闲闲的飘着两朵一样的白云,看上去相当的祥和,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和地上沧海桑田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炽热的阳光照到身上,从伤口处散发出明晃晃的刺痛感,方阔仿佛噩梦初醒,天雷劫终于结束了。方阔撑着双腿站起身来,右手隔空一划,收了天阵幡,一瘸一拐地向白宛和冲过去。 白宛和的衣衫已经褴褛,被染的鲜红一片,头髮汗湿,混合着泥土草叶贴的满脸。脸『色』白的几近透明,昏『迷』不醒。最后的几道伤口以光速癒合之后,看上去,白宛和毫无外伤,只是累惨了的模样。甚至方阔的外伤,看上去都更加严重一些。但是方阔知道,琼浆玉『液』的治癒能力再强大,她也经歷了一场生死,痛的神魂离体。 方阔丝毫不敢怠慢,赶紧从天阵幡的主幡中,把白宛和的生魂放出来,送回她的体内,往背上一背,意念一闪,闪回洞府,火速往院中跑,只盼着,红参能有养生魂的办法。 此时的小院门口,红参在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遭,门槛都被踩低了些。能备下的『药』皆已妥当,还是毫无音信,心慌不已。愣是比那歷劫的人还遭罪些。 第197页 正着急呢,老远的就听到方阔的声音,「红参,快,准备养魂丹,这死丫头生魂离体了。」不大一会儿,方阔背着一身血的白宛和,出现在红参的视线里。 「养魂丹是早就备好的。」红参急急忙忙迎上去,拿出养魂丹给白宛和餵下。「快,去净房,我备了『药』浴,给她泡着。」伸手帮着扶了白宛和,就往净房而去。 待到把白宛和放进浴桶,红参把方阔赶出去,绞了帕子给白宛和擦脸,擦身体。看着衣服上都是血,粗略检查一番,虚惊一场,她准备的『药』是用不上了。白宛和的伤势多半已经治癒,主要是神魂不稳,需另配一副『药』浴,就着养魂丹,不出半月大约能醒过来。 起初,白宛和泡在『药』浴里,因为神魂还在巩固期,始终昏『迷』不醒。红参因为担心曾经把过一次脉,神识往白宛和体内探查了一圈,『露』出了这些天的第一丝笑容。白宛和算是因祸得福,身体受天雷淬鍊,比以往更加坚韧,对于凡器,一般都是刀枪不入的。 红参放心了,毕竟若真是伤重无比,白宛和痛的哭喊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睡得如此安稳。 白宛和一边睡觉养魂,一边泡『药』浴,泡满了整整二十日。这天午时,许是白宛和睡够了,也可能饿慌了,反正是好死不死的醒了过来。 红参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方阔,方阔明明是如释重负,还要口不对心地说一句,「哼,果然是天赋最差的凡人丫头,一个天雷劫就泡到如今,有什么好高兴的。」 方阔睨了一眼双眼放空的白宛和,哼哼唧唧地背着手,回了房间。 红参还在嘲笑方阔的孩子气呢,白宛和就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红姐,红姐,不得了了,我不是我了。」白宛和「腾」地站在浴桶里,临水自照,『摸』着自己的脸,身上上下到处捏捏『摸』『摸』,像是在确认什么。 白宛和一句话说的有头没尾,红参不明就里,以为她还有哪里不舒服,急忙问道:「还有哪里痛的厉害吗?莫不是魂魄出现了什么异样?你别动,我再仔细看看。」 「我,我的脸……我……」白宛和顿了又顿,傻了又傻,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我他妈果然是仙女下凡,天人之姿,史无前例,后无来者啊。啧啧啧,就这容貌,后宫低于一千都觉得对不起这张脸啊。新岚大陆的美男们,洗白了擦香了等着,你白大姐姐终有一天回来祸害的。呵呵,哈哈,嘿嘿!」 额……看来白宛和确实不舒服,智商不舒服,精神大约也不舒服。 红参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时,「噗呲」一笑,原来如此,亏得红参还担心不已,居然为的是容貌。红参俏皮一笑,说道:「你成功歷劫,寿与天齐,列入仙籍,脱凡胎,换仙骨,泡了『药』浴养了魂魄,自然是出水的芙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啦。」 「红参这厢里恭喜宛和仙子飞升。」红参顺势就拱手作揖,揶揄的意味十足。 「请起,免礼。」白宛和那厚脸皮,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哪会不好意思。反倒是红参,被白宛和的冠冕堂皇的不要脸惊愕了双眼,半天合不拢嘴。 白宛和看着水中的倒影,当真是仙风道骨,由暗喜变成哈哈大笑。嘿嘿,阎君啊阎君,你再不努力扑到我,马上就会有千千万万的美男前赴后继来争夺我的心了,你就要配不上本大仙子了哟。她沉『迷』于自己的美『色』不可自拔,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排骨身材,正暴『露』在空气中。 「咳咳……」红参先红了脸,手掌一翻便多了一件外衣,她偏着头从后面给白宛和披上,「那个……当心感冒,呵……呵呵……」 话刚说完,红参便意识到对于仙来说,「感冒」是件多么不靠谱的事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额……红姐,要不你先出去让我消化消化?」说真的,这件衣服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白宛和的目光往下一瞟,直接看到了脚,还有脚后跟。尼玛,说好的先望小肉包发展的呢,怎么还是一望平川?白宛和捶着浴桶,悲愤啊悲愤。 她刚才运气一个周天,发现即便灵气吸入体内,便会转化为仙气,后又一点点凝结成真元,充实着自己。不论是从外貌上,还是从内部修为上,白宛和都有了质的变化,偏偏……妈的,老子不喜欢排骨,喜欢肉,大大的肥肉,越腻越好。 对不起红姐,又讲脏话了,但是……老子就他妈的控制不住啊! 「红姐,从今往后一日三餐全部吃红烧肉,越肥越好。」醒来时,白宛和的兴奋无处安放,现在她是火气没处消,随便拢了衣衫,摩拳擦掌地跳出了浴桶。她不好好欺负欺负刚修成形的小精怪,不到处给红参方阔添点麻烦,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股气就消不下去了。顺便猎些荤菜,给自己补补,好好补补。 「宛和……」 「干嘛?」白宛和被红参亲眼目睹了排骨的现场,语气不善。见红参踌躇嗫嚅,欲言又止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心想按照红参的『性』格,一定会让她回去继续躺着休息。哼,姐好着呢,肌肤如玉,美貌难当,就差……反正你要敢阻拦,非得闹到你和你的赤阳王鼎拉肚子不可。 「我……」红参咬咬牙,一鼓作气说道:「我们要去崑崙山了。」 第198页 「你们?你和师兄呀,哦,我知道,去度蜜月嘛,应该的,争取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们已经生了一窝小的。」白宛和表现的很宽容,摆摆手,似乎除了让她送份子之外,什么都可以接受。不对啊,「你去哪儿,崑崙山?那玩意儿破地方不是仙魔大战吗,你们要当着仙魔錶演现场版?这么刺激?」 「额……」白宛和的脑洞太大,用词太过新颖,红参实在没听明白,捋了捋,假装刚才那一趴都没发生,认真解释道:「仙魔混战已久,天兵受魔气损伤,战争焦灼,毫无进展,丹『药』又够不上需求。你昏『迷』时,仙君传来了赤阳王鼎的信物,唤方阔带赤阳王鼎前去崑崙助战。」 仙魔之战一旦失利,人间涂炭,他们早就该走了,只是白宛和昏『迷』,实在不忍,所以才等到了今日。既然她现在完好无损,已经成功飞升,有了自保的能力,他们说什么也要走了,崑崙之战不可再拖了。 白宛和怔愣了,这话的潜在含义是什么,是他喵的师兄要鸡肋了。继师父那个水货之后,唯一靠谱的师兄,可爱又只得蹂躏的小正太也要鸡肋了! 可气的是,红参就这么说了一句,也没个正式的告别晚宴什么的,跟方阔拿起收拾好的包袱,她往赤阳王鼎内一跳,方阔一卷,就奔崑崙而去,只留下还未回神的白宛和,在门框里遥望。 仙魔之战也不知何时有个结果,「排骨」带来的不愉快,都化为了不舍。那个傲娇的师兄,贤惠的红姐,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夜之间,洞府寂静无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3章 鸡肋徒弟 青州永县,有一家茶铺子,名曰盛和茶铺,茶不贵,也不是什么名品,二十钱点一壶,能坐上一天,生意不算好,也还勉强能养活一家老小。 但不久,这茶铺子里,来了个厉害的说书先生,专讲些妖魔鬼怪的小故事,倒也新鲜,引来不少的茶客。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就连永县之外的修道者们,除妖卫道路过时,也爱来这茶铺坐坐,听听故事解解乏。是以,永县除了青楼之外,就属这盛和茶铺最热闹。 茶铺的掌柜,也是个机灵的,立时三刻,就寻了那说书的先生,谈了合作。又扩建了茶铺,改了几间雅间,斥巨资,託了朋友从逍遥派买了高级炼丹师炒制的名茶,盛和茶铺也改名叫做盛和茶楼。至此,盛和茶楼算是荣盛一时。 永县的人,现下里有一爱好。在家里歇过午觉后,发了帖子,却不为邀请朋友女客前来赏花,只为相携,前去盛和茶楼听故事。 这日午后,盛和茶楼刚开始下午的营生,楼里已是座无虚席。大家点了茶,就等着那先生前来。半盏茶的光景,一位先生,穿着灰『色』长袍,蓄着山羊鬍子的,撩了门帘走出来,楼里一阵欢唿声。 先生走到台中间的桌前坐下,左手端了放在桌角的茶,吹去茶梗,喝了一口又放回桌角。这才执了醒木,「啪」一拍,讲的是抑扬顿挫。「上回,我们说到这书生爱上了一个花娘,为给花娘赎身,典当了自己的玉佩。话说这个玉佩啊,还有点来歷。具体是怎么回事,听我细细道来。」 楼里茶客具是屏息凝神,一口茶抿在嘴里不敢咽下,就怕这个空挡错过了精彩之处。 先生「唰」地甩开摺扇,抹了一把山羊鬍子,娓娓道来:「当年大王微服南巡,遭遇盗贼,书生的祖父救驾有功,大王将此枚玉佩赠送于他,还留下一句话,日后执这枚玉佩进京,能允此人一个承诺。是以这枚玉佩乃是信物。如此重要信物,书生竟毫不犹豫典当,只为花楼中一位姑娘。」 「书生进京赶考,为何忘记家母嘱託,科考前日突然为了位花娘癫狂至此?而这位花娘又到底有什么本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大家请听我一一道来。」先生一拍醒木,将故事的来龙去脉细细讲说。 「说这位书生家道中落,上下指望他进京赶考,殿试见到大王时,拿出玉佩,望大王还记得往日的承诺,能许他一官半职,赡养家母。哪知书生到了京城,误入歧途。科考前夕,却进了花楼,一眼便爱上了花娘,非她不娶,以至于误了科考大事。」 「他未谋得官职,还典当了作为信物的玉佩,赎了花娘出来。书生怕家里老母亲责备,也不敢回家,用余下的盘缠,在城郊置办了一处房产,和这花娘过上了小日子。前后也就十来天,书生越见的憔悴,那花娘却越见的年轻美丽。外人都道怪异,书生『迷』恋在温柔乡里,只当是那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先生讲的细緻,底下的茶客也听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唯有角落里一高一矮两名女子嗤之以鼻,高的挖着耳朵,很不耐烦地说道:「还以为多精彩呢,原来都是老剧情了,姑『奶』『奶』猜都能猜到结局了。」 「姐姐真厉害。」矮的及时表达了自己的盲目崇拜。 「要跟你说几次,叫我女王大人。」话才说出口便听到小矮妹子吃吃地笑,高的赶紧摇摇头,暗自啐了一口,妈的,又中二了,于是改口说道,「叫我师父。」 一听这前卫原生态的口气,大约就知道是白宛和本人无疑了。至于那个小娃嘛……额,她徒弟安安。 第199页 「哦。」安安乖巧地答应,下一句就气的白宛和差点咬舌自尽,「姐姐,那接下来呢,结局到底是什么,我很想知道姐姐和那位先生谁讲的更精彩。」 「……」特么的听不懂人话啊,叫师父,老娘是你师父!她看了一眼那个今年刚满五岁的小女娃,扶额嘆息,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只有这种时候,她才隐约明白当年师兄认自己这个师妹时的扭曲表情。 悔不当初啊!我他妈也是中邪了,好好的流氓不当,居然大发慈悲善良之心,收起徒弟,还兼职当保镖保姆加幼儿园老师,吃力不讨好,并且没有半文钱的工资。而徒弟呢,一不会上山打猎,二不会洗衣做饭,三不会坑蒙拐骗,除了长得好,自己的优良品质是半点都没遗传到啊。 妈的,说白了就是鸡肋。 天道在上,对不起,又骂脏话了,还是当着未成年的面,你知道这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个『毛』线!天道老儿你妹的,你大爷的,你大娘的居然多年如一日的眼瞎,自己吃鸡肉,却给人鸡肋。特喵的! 安安年纪太小,看不懂自家师父兼职姐姐的脸『色』极其不善,持之以恆地拉扯她老人家的衣袖,表达小孩这个年纪对于故事的嚮往与热情。 白宛和有意吓唬安安,想都没想就说:「按照这种恶俗剧情发展,当然是那个书生和那个花娘双双把小命玩脱了手呗。」 「……」安安面瘫了。很明显的可以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她很不满意这个重口味的结局,甚至在用眼神说,人家未成年,只想听童话,不能接触鬼故事。 安安僵硬地把头偏回去,期待地望向说书先生,希望能圆自己一个童话梦。 结果…… 说书先生的故事开始进入**,「一日,来了一位破落道士,说那花娘是妖物,如果书生肯给他十两银子,便帮他除了这个麻烦。花娘哭着说道士为了钱财,冤枉好人。书生拿着笤帚赶走了道士,又对花娘好一顿安慰。如此又过了十日,书生用尽了盘缠,只得在私塾教学。所得不多,月银不过二三两纹银,勉强餬口。花娘却也不嫌弃,还拿出首饰典当贴补家用,书生更觉花娘贤惠,越加地对花娘体贴疼爱。至于那道士的提醒,书生早就抛之脑后。」 「日后,书生更加勤勉,花娘体恤书生辛苦,在家熬了肉汤等待。奇怪的是,书生日日喝着肉汤,却瘦成了皮包骨,身上还有恶臭。那书生百思不得其解,正远远看见一道士收妖,围了好些人观望,书生也前去凑了热闹。只见道士拿了捆着一女子,嘴里念念有词,那名女子受不住,化为一只狐狸。书生隐约觉得那狐狸有莫名的熟悉感,而且让他坐立难安。」 「书生赶紧冲上去询问道士,你们猜怎么着?」先生在最紧要的关头顿住,慢悠悠地抿着茶,等底下听众紧张难耐焦急不已时,他才幽幽说道,「好巧不巧,那道士正是几月前打书生门前经过的道士。道士看了书生的面相,摇着头说自己来晚了。书生不解,道士说,那花娘是狐狸精,专吃男子精血内脏,如几月前书生于他银两,收了此妖,书生还有救,如今却晚了。」 听到这里,底下满是茶客们的抽气声,先生不等众人缓过劲来,一气呵成地道来,「时值正午,正阳之气正盛,书生竟然当场化为一滩腐水,恶臭异常。原来,那书生日常喝的肉汤,竟是花娘用他的内脏所熬。」 「啪」醒木又一拍,「今日的故事到此为止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的先生喝了茶,摇了扇子,听着茶客们担惊受怕的喘气声,他满意打起门帘踱了出去。 说书的先生走出去好一会,台下的茶客们,才从书生和花娘的故事里回过神来。片刻,台下议论纷纷,唏嘘不已,久久不见平息。 那说书先生也是个清高的,茶客出钱再多,一天也只讲一场。故事听完,众人饶是再有想法,最多添茶一壶,把故事又说了一回,最终还是打道回府,边走边还在议论明日的精彩故事。 「哈哈哈,你看,我说的不错吧,书生花娘果然都死了。」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响起,来自于白宛和的嘲笑。对于摧毁了安安这个年纪的美好童话,她没有一点自觉,反而幸灾乐祸,满是看戏的态度。 尼玛,带鸡肋徒弟带了这么多年,终于让老娘心里松快了一点。 安安鼓着腮帮子,嘟着嘴,不停地『揉』着眼睛,好像随时都会掉金豆豆又刻意忍住,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想要立马把她拥进怀里温言软语地呵护安慰。偏偏白宛和就是个例外,心不跳气不喘的,还大力地往安安额上弹了一指崩,「真哭都没用,更别说假哭了。所以,你他妈赶紧给老娘把那套做戏的套餐给回收了。」 她太知道这小傢伙演戏的天赋了,她倒不是要扼杀孩子的兴趣爱好,实在是他大爷的茶楼人来人往,她一花季美少女,真不想被人误会成人贩子,太他娘的有损形象了。 「你是魔鬼吗?」果然,安安也不来那套了,一眨眼便叉着腰装老成,从说话的语气还有站姿的风格,和旁边的白宛和一模一样,完全是白宛和的盗版,就是大小不对口。所以啦,也不能怪安安演技太到位,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上行下效,都是跟师父大人学的呗。 「魔鬼?」白宛和的显然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字,伸手又给了安安一『毛』栗。她动手时不自觉加入了真元,疼的安安蹲地抱头哀嚎。白宛和不以为意,视而不见,摩挲着下巴泛起了花痴,「魔不是啥好东西,以后不要再提。至于鬼嘛,嘿嘿,我跟鬼主人阎君的关系匪浅,以后可以常提。要不,我把他勾搭来当你后爸?」 第200页 「……」安安爆炸了,「首先,关系匪浅只是你一厢情愿地单方面自作多情,其次,你是我师父,你勾搭来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我后爸?」 「妈的,你终于想起我是你师父了。」 「……」安安一怔,反应过来,「你又讲脏话。」 「你要学会习惯。」 「……」 不对,她分明还在纠结故事的结局,怎么又莫名其妙地被带偏了。不行,她是持之以恆,坚持不懈的小娃,必须找回主场优势。她也不废话,闻着说书先生的味道,强行拖了师傅大人跟去,她要利用师父的武力,强迫说书的把故事结局改成童话的完美结局。 「喂,你这是拖着我去哪?有没有礼貌,懂不懂尊老爱幼?」白宛和也是没懂,一个鸡肋徒弟为啥要不甘平庸,练就一身力气,五岁就能把自己拖着走了,简直惨不忍睹啊。喂喂喂,当个萌娃为我赚钱不行吗,偏要向金刚芭比发展,你就不能考虑考虑为师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么? 「当然是去干点姐姐最喜欢干的事。」小娃在茶楼过道与过道之间利落的穿梭,身后拖着的人却无限的在拐弯中与墙壁发生亲密的接触。 白宛和原本被亲密接触的闹出了火气,一听是最喜欢干的事,几乎是本能地张口就说道:「去膜拜小倌馆?」 嘿嘿,有美男,大把的美男慰劳自己了,不愧是最了解自己的鸡肋徒弟啊。白宛和搓着双手,一脸猥琐。 「……」安安翻了个超级无敌大白眼,对于师父这个恶趣味的爱好鄙视了又鄙视,忍了又忍。对,师父的武力值还用得上,暂时不能动手,这才勉强没将手里的人丢出茶楼,咬牙切齿地说道:「去打架。」 那边,说书先生回到房间,正要准备洗漱更衣,窗户突然被推开,黑影一闪,蹦进来两个人。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半大女娃,穿一身粉『色』衣衫,眼睛亮的发光。一个四五岁小女娃,梳着包包头,带着婴儿肥。 一看是两个女娃还罢了,说书先生倒是镇定,理了衣衫,给两位见了茶,还让了坐。「两位客人,鄙人今日的故事已经讲完,要想再听,明日请早。今日,只有这清茶一杯,还望客人不嫌弃。」 安安真箇就坐下,丝毫不觉得拘束,就着清茶,吃尽桌上一整盘的点心,完了『舔』着嘴,拍着肚子抱怨,「点心味道一般,清茶也确实是清茶。还有,你的故事烂透了,我不喜欢,把那个结局改掉,不然我师父跟你没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4章 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闯『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是第一次被个小娃娃颐气指使,蹬鼻子上脸。先生被一口茶呛在喉咙里,茶水不停地上翻,想要急切地表达对小娃的不满。说书先生呢,自诩文人,当着外人的面当然要极力地保证文人的教养。 于是乎,说书先生抿紧了嘴,阻止即将喷出来的茶。可能茶水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仙子,给激动到了,没听主人的吩咐,大胆地另闢蹊径,从人先生的鼻子里夺门而出,水花四溅。 「嗯?哈哈,哈哈哈……」安安一点也不懂的给成年人面子台阶什么的,自顾捧腹大笑。安安越笑越起劲,最后收不住势,笑倒在椅子上,小胳膊小腿的『乱』蹬。安安捂住自己的肚子,「姐姐,我们……哈哈,怕不是,哈哈哈……遇到了活宝吧?哈哈,比你那个小三好玩多了。」 「胡说,他们能是一个档次的吗?」白宛和说的严肃,可话里话外全是调侃的味道。语气里含着莫名的笑意。她背对着两人,肩膀隐隐抽搐,拍着大腿,不知实在无声地放肆大笑,还是忍耐。 见此情形,说书先生窘迫难耐,胀红着一张脸,恨不得找个蚂蚁洞钻进去算了。说书先生又羞又气,羞于多年的文人涵养毁于一朝,还被笑话,气的是安安出言不逊,白宛和还不知道管教,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书先生恨恨地一甩袖子,咬着牙齿请两位出去。 安安跟着白宛和时日太久了,再是想要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也苦『逼』在潜移默化中养成了白宛和的厚脸皮,甚至在关键时刻不要脸皮的盖世武功。对于说书先生的逐客令,安安恍若未闻,『揉』着肚子从椅子上翻起身来,好半晌才止住笑意,直接以命令的口气说道:「喂,我笑的肚子疼,那什么点心清茶再来一份,反正都是次品,花不了你多少钱。」 「哈哈……」对于安安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白宛和一着不慎笑出了声,发现那先生脸『色』又暗了几个度,白宛和假咳两声,「那什么,我练声呢,真的。说句真话你们可能不信,我以前是美声俱乐部的部长……呵呵,好像并不重要,你们继续,继续,当不存在。」 白宛和端了桌上从安安魔爪下倖免的最后一碟点心,直接蹿到了桌子底下大快朵颐,时不时还要发出两声被鬼掐住了脖子的怪笑声。许是这种进食方法,让点心看出了白宛和对它们的三心二意,直接噎住了,急的白宛和一手按着脖子换气,一手勾到桌子上『摸』茶壶。 对于白宛和直接拿着茶壶牛饮的做法,安安嘆了一口气,还装模作样地向先生拱了拱手,「真是对不住了,家姐实在粗鲁,带她出来见先生,就是小女子也觉得丢脸的很,先生莫要怪罪。」 第201页 遇到这样一对互坑的姐妹,说书先生也算毁了三观,承认碰上了硬茬,最后连脾气都没有,只求放过。他本着文人最后的礼貌对两人行了一礼,客气地请她们出去,「让客人见笑了,我们这永县是个小地方,茶点都上不得什么台面。客人是个有口福的,天『色』不算太晚,此时可去醉仙楼,他们那儿的茶点最是精緻不过的。两位请。」 「哟呵!」安安不乐意,跳下了椅子正要开口说话,突觉自己太矮,还得仰着脖子才能看得见说书先生,于是又四肢扑腾着爬回去,站在凳子上。平视着说书的先生,「你这先生,说话尽是文邹邹的,真是无趣。谁跟你在这说那嫌弃不嫌弃的,我只问你一句,你的故事都是谁人编的?改是不改?」 「这位客人,鄙人刚才已经说过了,要听故事,明日请早。」先生说完,又想着永县就那么点大,从不曾见过两人,怕是外地来的,又补充了一句。「每日仅一场,每场只讲一个时辰,这是鄙人的规矩,还望两位客人不要强人所难。」 「先生,你这人和你的故事一样,无趣的很,我都不耐烦听。」安安脚尖一点,跳到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坐着,双手抱胸,一副教训的口气说道:「花娘要是想吃掉书生,随时都可以,何必典当首饰养着他?多此一举。要我说,那个花娘根本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她是好妖。」 说书先生给气了乐了,「妖哪里还分好妖和坏妖,只要是妖,当然都是十恶不赦之徒。那花娘意在折磨书生,让他痛苦而亡也未可知。妖怪嘛,总是不人道的,他们以折磨为乐,自然不愿被折磨的人死的太快,否则体会不到个种乐趣。这也不怪你,毕竟你年纪还小,哪里知道这些。」 受白宛和先进思想的影响,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切身体会,安安也执拗起来,誓要为一个故事人物讨回公道,「花娘是好妖还是坏妖暂且放下不谈,我们只说书生,他一破落户,好好的正道不走,偏要学人泡妞,逛花楼,他自己好『色』,非花娘不娶,会有什么结果都是咎由自取。所以他活该。」 「……」说书先生愣了,男人好『色』不是理所应当吗,怎么从安安嘴巴里说出来,倒像是书生好『色』导致了花娘变成妖的即视感。完全没有逻辑道理,他在盛和茶楼里,说了这么些日子的故事,破天荒的,这还是头一遭遇上,说他故事不好的。 再儒雅的先生,也是有半分脾『性』的,说这话,声音都提高了半分。「敢问这位客人,鄙人的故事是好是坏可有碍着你?」你大可不听,何必来找茬。 「当然碍着我了,还碍着天下所有向善的好妖了。我今天就要跟你这个酸腐先生好好说道说道。」安安叉着腰,面『色』严肃,「多少修道者自诩清高,却耐不住清修的苦寂,暗地里养着鼎炉,采阴补阳,失去了利用价值又残忍杀害。多少平凡的父母,为了换取修道心法,不惜将家中娇养的女儿送于别人做鼎炉……此等狼心狗肺的例子,先生只怕听的也不少,相比之下,试问,世上最可怕的莫不是人心?」 说书先生走南闯北,这些故事确实不是道听途说,他自己也亲眼目睹了不少。的确,他不承认有好妖,认为妖不是好东西,但可以防范可以击杀,而人心的叵测却是防不胜防,比妖可怕百倍不止。先生一时愕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一个小娃娃的口中说出。 他重新打量起两个女娃娃,打扮不俗,行事不拘小节,全凭喜好,而不是为了表面的名声故作清高,比起那些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偷鸡『摸』狗的仙人来,她们两个女娃看上去反而更加顺眼很多。 先生再细细一探,竟不知两人修为深浅,便说明她们修为具在自己之上,尤其是桌子下的白宛和,更给了他一种高山仰止的超然感觉,震惊之余也多了一份感嘆。 想到这里,说书先生有莫名有一种释然。是啊,佛祖能悟大道,也能割肉餵鹰,她们修为自然已经超脱世外,明辨世上的是非对错,而不是只看人或者妖。人有好坏之分,妖为何不能有好坏之分?先生摇摇头,看来,是自己被尘世牵绊,坐井观天,过于武断了。 先生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悟道的清明,一改刚才的态度,他向两人郑重地施了一礼,「两位仙子教训的是,鄙人的确见识浅薄,还请两位仙子赐教。」 白宛和跟安安面面相觑,她们不过是一时兴起,纯粹要找那先生的麻烦,谁知招了个崇拜者,还要请教,摆明了不给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给走啊,居然惹了个更大的麻烦。说理都没个地儿了。 白宛和不明白了,为啥出门购个物,偶然路过听个故事,就有这么高的追捧率。随便找个茬,就让人悟道了。仔细一想,又立马释怀了,毕竟姑『奶』『奶』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嘛,得尽快适应并且接受这种被人追捧的状态,毕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脑残粉,没办法,姐的人生就是这么轰炸天。 「安安,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白宛和单手托腮,干脆半卧在桌子下,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先眯一会儿,说不定醒来时,安安的传道授业解『惑』刚刚结束。她是当老闆的,管理的事她可以来,打工的事嘛,不必亲力亲为了,交给安安就行,也正好让安安锻鍊锻鍊。毕竟,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说不定她哪天就发展出修道大学一条龙服务了。 第202页 也不知道安安都说了什么,反正洗脑的能力毋庸置疑,说书先生居然能在白宛和的唿噜声中,照样听的津津有味。期间,又是添茶又是摆点心,殷勤的很。他们二人秉烛夜谈之后,说书先生一副脱胎换骨的模样。口口声声说自己孤陋寡闻,还要拜她们为师。 要不是安安坚决反对,无所不用其极地威胁,说不定她还真要多一个师弟了。那先生虽觉得可惜,也知道没有门派的同意,门人不可收徒,自觉唐突,收徒一事便也不再多提。 他一脸的可惜,看在安安的眼中很不是滋味,心道:你们这些人眼瞎吗,没看出来姐姐是个女魔头?我想尽办法不让她坑害我之外的人,你还上赶着往跟前凑?你大约不是傻就是真傻了吧。 那晚之后,说书先生亲自将两人送走,当真悟了,隔日一早便向掌柜辞行,说要出去游学,增长见识,任那掌柜如何挽留,开出多诱人的筹码,说书先生都毫不心动,坚决要走。 盛和茶楼的说书先生一走,没了这个故事的猎奇营生,茶楼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不出半年,盛和茶楼又变成了盛和茶铺。 说来也是少见的饭后谈资,区区一个喝茶的地儿,短短半年里,从一个小茶铺子,变成达官贵族都争相前去捧场,盛极一时的茶楼。又在短短时日内,由盛而衰,做着仅为过往商贩解渴的生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下先谈谈那两个女娃。 当完了先生的先生,已经是大半夜了,白宛和还是多年如一日,不知疲倦地折腾,拉着安安跳出了盛和茶楼,连夜赶起路来,在树梢上蹦来蹦去,投下一串移动的影子。 对于夜来疯白宛和,安安已经相当地自以为自然了,倒是晚上教育那先生时,自己也讲了些干货,也跟着有所悟,一时有感,突然转向白宛和问道:「姐姐,居心叵测的人心真的是最可怕的吗?姐姐觉得什么才是世上最可怕的?」 白宛和虽然不靠谱,但是日常修行的指导都是一语中的,让安安受益良多,所以很是期待。 「求而不得的美男。」白宛和的回答几乎是毫不犹豫。 「……」安安身形一歪,脚下险些没踩空了从树梢上掉下去。安安像是憋了一口痰,吐出去的惨样,卡的小脸透白透白的,跟个营养不良似的。 「哦,说错了。」白宛和一改口,安安来了精神,想着白宛和终于认真起来了,立马把状态调整回来,紧跟着白宛和脚步,做好洗耳恭听之态。白宛和十分笃定地说道:「求而不得就算了,最怕的是心里想着别的女人,故意让你求而不得,这样的美男最可怕,容易让人万劫不復。」 「所以安安啊,你要懂得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在一棵美男树上吊死,得学会……」一谈到自己擅长的范围,白宛和就巴拉巴拉个没完,还秉着是有经验者的老前辈,厚颜无耻地给一五岁小娃普及情场「入门须知」。 「哐当!」安安这回当真掉了下去。白宛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色』女,她就不该保有幻想的,现在好了吧,自讨苦吃。 「哎!」安安保持着下坠的动作,无奈地嘆着气。 这段自讨苦吃,吃力不讨好的师徒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认真说起来,故事就长了,那就长话……长说吧。这还是安安还在她娘的肚子里就已经结下的孽缘,也就是五年前的故事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5章 江湖江湖 五年前…… 白宛和以自刎威胁,也没能阻止方阔和红参私奔去崑崙山。她痛哭流涕,但实在挽留不住,也就洗洗睡了。毕竟所谓的威胁啊,挽留啊都不存在,只存在于方阔和红参的臆测中。 哦,根据白宛和素行不良,众多前科看来,恐怕方阔二人巴不得早走早超生,那一段他们脑中臆测的生离死别,应该是白宛和自己开的脑洞了。 白宛和还计划带着拐带了方阔红参给自己当打手,闯『盪』江湖,称霸世界,现在好了,也不用拐带了,他们自己就先走了,而且……恐怕……也许就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生离死别。 她一点也不难过,谁让他们非法夫妻先毁约的,私自脱离队伍,所以他们活该。 「好在那两个傢伙还有点良心,走之前知道给点补给品。」白宛和已经见识过新岚大陆的危险程度了,单打独斗的闯『盪』江湖,装备还是必不可少的,看着桌子上留下的三样装备,白宛和打算一一试过了功能之后,在酌情选择原谅鸡肋一族多少。 桌上分别放着的是一件纱衣,一个手镯,一把仙剑。 纱衣是便宜师父送的,据说还是他老人家『舔』着脸皮到织女那求来的。纱衣呢,是织女採集彩云缝制的,坚不可摧,一般的仙兵根本伤不着半分。纱衣叫做彩霓衣,五光流彩,乍一看真像彩云,触感如水,薄如蝉翼,实则是一件软甲,可做内甲,也可做外甲。 光看彩霓衣的外观,就已经比白宛和自己炼制高上了好几百的档次,更别说其他的了。白宛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当外甲穿上再说。「咦!不合身,是不是太大了些。」话刚说完,软甲自动收起,刚刚贴合着白宛和的身,彩云之『色』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完全融入了空气一般,根本看不出来穿了软甲。 第203页 「嗯?」白宛和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哆哆嗦嗦地『摸』到衣衫上,这什么劳什子彩霓衣确定不是被自己的高体温给融化了?白宛和不『摸』还不要紧,这一『摸』,彩霓衣便迸发出五彩光芒,光芒流转,最后凝结一处,化成了一件镶嵌金线绣花的紫『色』外衣。 「啊!啊啊!!」白宛和吓到了,她刚才走了一下神,想着衣服嘛,就该穿像阎君一样的高贵紫『色』,结果……尼玛,一件衣服而已,居然学会了读心术,白宛和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 白宛和又尝试了一下,果然,这什么彩霓衣的,竟能根据心中所想,随心所欲地变化样式,买一件等于买了一整个衣柜,还附带保护作用,真尼玛捡到宝了。 被白宛和探索出功能的彩霓衣,也就光荣地失去了当内甲的机会。 剩下的两样,手镯是储物手镯,足足有小半个洞府的储备量,美观又大方,是红参送的。那把仙剑嘛,肯定就是鸡肋师兄的贡品了,叫什么含光剑,某某帝君的遗物,白宛和也不认识,听都没听过,反正牛掰轰轰的就是了。 白宛和也就是心血来『潮』,对着千丈山的方向挥了一剑,本来就是试试手感,谁知道凛凛剑光直往千丈山的方向飈,最后撞击在千丈山的阵法上,发出一声巨响,惊的千丈山内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又『乱』了套。 白宅距离千丈山不近啊,没有一千丈,也该有个好几公里吧,说打过去就打过去啦?宝贝啊。 武器、防御、储备一应俱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白宛和不会御剑飞行,不然啊,脚踏仙剑,纵横五湖四海,想想都拉风的可以。白宛和实在不想承认自己不行,只能暗自开脱,算了,这种高调拉仇恨的做法,完全不符合姐一向内敛踏实的行事风格。 白宛和狠狠地把红参方阔的小窝收颳了一番,各种丹『药』带了个齐全,全副武装,这才优哉游哉地走出了洞府,踏上了洞府生物祸害的审美疲劳,改祸害江湖的康庄大道。 说实在的,这条道选的也不咋的好。因为白宛和前脚才踩在了新岚大陆的土地上,还没来得及宠幸这个又爱又恨的江湖,唿吸一口满地铜臭的空气,后脚就踏进了包围圈。 原本呢,几万千目光于一身也不算什么坏事,闲来无事还能当做吹嘘的成本,可……这些凶神恶煞的大哥大姐,你们是要闹哪样,不怕吓着新岚大陆的小花朵吗? 「额……」白宛和啐了一口,小树林这么大,出现在哪不好,偏偏主动出现在人家的包围圈内……哦,小树林被她歷劫的天雷噼成了一马平川,只剩黄土,没有树了。应该改口,改叫黄土低坡了。 言归正传,天雷劫过后,旁边城镇上的居民苦不堪言,举家搬迁,再加上两年前大泽大『乱』,总结成一条,新岚大陆的兽『乱』可能提前了,闹的成州人心惶惶,总以为末日降临。以讹传讹之下,成州更加不安生,坐镇成州的归墟门自然要把烂摊子揽下来。 归墟门张榜悬赏,召集有本事有能耐的修道者,前往「黄土低坡」一探究竟。连续数日没有结果,正围坐成一圈开会商量,讨论出个成州往后的发展规划啥的,好死不死的,白宛和就凭空出现在人家会议的中心,俗称c位。 那一圈修道者们,鱼龙混杂,上至归墟门掌门,下至市井流民,有为民除害的,也有贪归墟门财务的,他们正谈的热火朝天,毫无头绪,于情于理也该想出个则,给成州百姓一个交代,这不,肥鱼自己送上了勾。你说这非常时刻,非常地段的,白宛和能不惹出一身鱼腥味吗? 所以说啊,其实也不算是包围圈,不过白宛和踏进来也就是了。 「那啥,我确实长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美艷无双,你们也不至于这么贪得无厌地看着我吧,好歹我还单身,妄想勾搭……」白宛和憷得慌,越说越小声。尼玛,这哦都市什么运气,莫不是天道觉得姑『奶』『奶』的仙生太顺利了,妖兽群殴之后,再赐一个人类群殴? 「就是她,她就是魔族的人,是她让成州,让整个新岚大陆陷入了兽『乱』的危机。」一个粗犷的男子站起身来,拿着剑指着白宛和,一副降妖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士模样,「大家抓住她,为我们成州死去的父老乡亲报仇。」 白宛和是不是他们的仇人,他们不敢肯定,但就凭白宛和能凭空出现在几十上百位高手的眼前,而事先无一人有察觉,就绝对证明了她不是普通修道者。若她是仇人,理应杀之而后快,若不是,自然少了一个竞争者。 新岚大陆上修道的资源实在有限,灵气越见薄弱,只有像归墟门这种实力雄厚的五大门派,才有本事搭建聚灵阵,吸收方圆百里万里的灵气,汇聚成灵脉,滋养一派上下。 修道者心知肚明,要培养白宛和这种修为的人,耗费的资源肯定不少,身上的宝贝也不乏高价值,单是炼化了她的内丹,说不定就能为门派内再增加一位大乘期的高手。他们不为寻仇,只为见钱眼开,甚至分不清是非对错,握着剑一致指向白宛和,预备群起而攻之。 「魔族?我?」白宛和指着自己的鼻子,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魔族可都是奇形怪状的,微笑着咬牙问道:「你他妈眼瞎,魔族有姑『奶』『奶』这么好看的吗?我他妈也是运气差,遇上你们这一群不讲道理的土匪。哼,魔族,就不怕你们一群人都拿不下我,弄了个两败俱伤,最后认错了人,又被真的魔族渔翁得利?」 第204页 「你身上有魔族的味道,和这林子被毁去时留下的味道一样。」那粗犷的莽汉斩钉截铁。 你们的脑子都餵了狗吗,姑『奶』『奶』在这里歷了天雷劫,身上当然带着天雷的气质,见谁噼谁。也是,你们这些凡人都没见过天雷,可不就胡说八道么,要不怎么说你们傻的一哔呢。 「你知道魔族什么味道?你见过魔族?」白宛和挑着眼角,走到那莽汉身边,背着双手绕着他走了一圈,「才金丹的修为嘛,就敢说知道魔族的味道,啧啧啧,好大的口气,凭你这点狗都餵不饱的智商和真元,可以上上下下被魔完虐百次吧。兄弟,撒谎也得打个草稿先啊。」 原本跟着他起闹的几个人,也心虚了。 「你,你就是魔族,你……」莽汉有不得不拿下白宛和的理由,可惜他不是脑子好使的人,才一个回合,就被白宛和堵得说不出话来。绕来绕去也只会说「你就是魔族」这一句,没有实在的证据证明,显得苍白而无力。 「你你你,你是魔族?翻来覆去这么一句,你是被耳屎传染,煳了脑子吗?」姐一身仙气缭绕看不出来吗?尼玛,蠢成这样,要说几遍你才能明白老娘不可能是魔族!更可气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怕不是这些人油炸耳屎吃多了,都智障了吧。 「罗翀!」归墟门掌门元初皱着眉头站了出来,一个犀利的眼神扫去,一丝渡劫期的威压降下,三四月还微冷的天气里,给罗翀来了个彻彻底底的冷水澡。 元初到底是这群人中修为最高深的,颇有威望,他一怒,大家都安静下来。 他的眼神从众人脸上划过,威压释放的越来越重,归墟门两年前跟龚家大战,伤了根本,还未休养生息过来,又遇到了这破事,估计这些人都是暗中支持罗翀,想要看归墟门的笑话,或者机缘巧合,还能一击而中,把归墟门从成州龙头老大的位置上拽下来。 正是凑热闹的居多,真正想要雪中送炭的能有几个。所以他是顶着舆论的压力前来,尽快平息民愤,而不是让罗翀再把事情闹的更严重。 元初刚来时,也被这片废墟震惊到了,多少刷新了认知,要说是妖兽,那也得是大泽深处,传说中那个魔头才有的本事了。大泽的阵法虽有动『盪』,还不至于有妖兽放出而不为守阵之人所知。 妖兽皆是残暴的,哪会满意只毁了一个小树林,势必要大肆掠杀人类,已报人类屠戮大泽之仇。况且,这处废墟没有一点血腥气味,实在不符合妖兽的行事风格。 元初分明从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丝劫雷的气息。以他现在度过的所有雷劫来看,哪怕是所有的雷劫叠加在一起,也断然不可能造成如此重大的伤害。 莫非……莫非是天雷劫?可……从未听说哪门哪派有这般高修为的能人。即便有,还不是门派内的宠儿,灵丹妙『药』加持,请各门派长老护法才对。 若说是歷劫,一般修道者即便是金丹劫,都会找个荒无人烟之地,唯恐牵连了无辜增加了杀孽,又遑论天雷劫。城镇中牵连的无辜修道者不少,死伤过百,照这个数字来看,必然杀孽深重,死于天劫。 对了,莫非那人已死?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可能是妖兽攻城,也绝对不能。众人已在这里调查了多日,迟迟不得结果,只怕流言蜚语越传越疯狂,对归墟门不利,元初暗自下定决心,当机立断,将自己的发现当众说出,又道歷劫之人杀孽过重,已死在了天雷劫之下,与白宛和毫无瓜葛。 「你归墟门要包庇魔族吗?」多日以来,元初办事一丝不苟,不留一点把柄,这会儿明里暗里为白宛和说话,当着众人的面,罗翀无论如何也不能罢休,抓住元初的尾巴就不放手。 罗翀?龚家大少的那个护卫,难怪眼熟。龚家和归墟门……死对头碰面啊。 『奶』『奶』个熊,这就是老娘每天羡慕的江湖?江湖不是爱恨情仇,美男环绕吗,啥时候全是打架斗殴了? 江湖,去你姥姥的江湖,混蛋骗子。但……身临险境,不得不委曲求全了。 自己和归墟门凌钰两师兄妹关系匪浅,总该帮一把。再说了,这些人被罗翀忽悠的蠢蠢欲动,一副要把自己大卸八块的嫉恶如仇之感。不用想也知道,白宛和是个文人,不好武力,危险时刻,拉着元初老头下水,多个垫背的肯定安全不少。 白宛和想也没想,冷哼一声,嘲讽道:「怎么,龚家当初倾尽全族之力也没夺下木晶山,你今天还妄想凭点嘴皮子把归墟门拿下?」 龚家是生养罗翀的地方,恩情好比父母,父母蒙羞,罗翀也怎会龟缩求安。他想了众多的法子,奈何龚家再不是以前的龚家,凭他一己之力实难癫覆干坤。好在老天有眼,一场妖兽混『乱』成州的谣言沸沸扬扬,倒是给了罗翀机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6章 再遇聚仙楼 归墟门虽跟龚家是死敌,罗翀仍然不惜以身犯险,趁『乱』想要有些作为,为龚家报仇。他死不足惜,但是龚家的大少龚青雉和六少长安还在,龚家的根便还在,迟早会在成州重新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众人也不全都是一心一意为归墟门着想,都打着自己的算盘,想和归墟门争抢成州这盘肥肉。他们打得越是不可开交越好,不管是被别的家族得手,还是归墟门防守得当。前者在成州的根基不稳,迟早倒台,至于后者嘛,上了归墟门的元气,也给足了龚家招兵买马的时间,顺便出了一口恶气,怎么看都不亏,何乐而不为。 第205页 或许是上天看出了罗翀对归墟门深深的恨意,居然把白宛和也送到了跟前。白宛和对龚家的所作所为,罗翀怎么会忘记?索然他对白宛和只有一面之缘,但是罗翀将她的脸铭记于心,所以白宛和一出现,罗翀就认出了她。 天时地利人和,白宛和跟归墟门两大仇人,罗翀恨不得将他们挖心餵狗以泄愤。自然想方设法将他们同时牵涉其中。众人虽为不为所有,但各有花花肠子,利益不够牢靠,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罗翀很有自信能将他们策反。 罗翀信心满满,眼见着略有成效,谁知居然被白宛和一语道中。罗翀黑了脸,拔出剑来不管不顾就沖了上去,「魔女,废话少说,看剑。」 白宛和一脸被江湖噁心到的表情,尼玛,不知道姑『奶』『奶』是斯文人,只动口不动手的吗? 「我急着赶路,别捣『乱』。」是非之地啊是非之地,白宛和无心恋战,脚下运起神行术,耍猴一样一样耍着罗翀,巧妙的躲过他的攻击。白宛和现在只想速速逃离这个鬼地方,然后一辈子不要再来。白宛和边躲边跟元初挤眉弄眼,示意他出手相帮。 在场的大多数修道者虽听出了几人话语间的深意,暗恨被罗翀利用,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愿意乐见其成。谁是谁非无关紧要,他们只想从中获利而已,龚家残存的力量若是能削弱归墟门正好,若不能,他们自然出手,至于最后花落谁家,已经是后事了。 众人都在等着,等着元初出手,他们便有了出手的理由,并且合理,到时候成州必然重新洗牌。就算龚家真有那个本事,众人相帮,龚家面子上也得感谢不是。 元初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妄自动手,更何况白宛和还是个不相识的外人。 白宛和呢,躲了几个回合,大约也看出了其中的弯弯扭扭。心里暗骂,修道者果然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想当强盗还得给自己找出合理的理由,完了还要李哥牌坊,歌功颂伟的,真是可笑。 想要就去抢嘛,外人眼红的打一顿呗,打不过还可以逃,顾着面子功夫干嘛,是能当饭吃,还是能繁殖后代?当心想着想着就鸡飞蛋打了,哎,世上能和自己一样,单纯当流氓的好人不多了。 说点真话吧,白宛和想混迹于江湖的最主要目的呢,绝不是去参与轰轰烈烈的纠葛,弄个武林盟主当着,搞点风投的资产,她只想红尘滚滚,全身心地投入爱恨情仇中某两个字而已,再多的,不好意思了,消化不起。 要打你们打吧,最好两败俱伤,看在长安和凌珏的份上,姐到时候来回收垃圾,顺便把这两小娃,额……好像都是一把年纪了,反正把他俩回收了,纳入后宫,给阎君倒倒水,洗洗脚什么的,都挺好。 打架不行,神行术挺牛,所以白宛和跑路的本事还是一流。 白宛和不打算跟他们这些门派打交道了,全是仇恨,没有爱情,怕了。白宛和运气,真元走经过脉直达双腿,神行术还在蓄力,等着白宛和一声令下,逃到千万里之外。 「你看,那人有胸肌。」白宛和虚指一下,想要岔开罗翀的追逐。 罗翀一回头,白宛和大喝一声「走」,双腿积攒了大量的真元,神行术大显神威。只见一个青『色』的光影一闪,白宛和便像势如破竹的剑,从原地消失,最后化成一个包裹着光球的能量箭矢,越沖越带劲,奔向了未知的远方。 「哼,果然。」白宛和带着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在神行术的光圈包裹之下,干脆躺了下来,翘着两郎腿,两手垫在脑后,悠闲地没有一点像是逃命。「这年头,果然没有一个人抵挡地住胸肌的诱『惑』,古人也不例外,男人也不例外。当然,姐也是其中之一,嘿嘿。」 不知道白宛和又想到了哪里,脸上忽而飘出一片可疑的红,笑的『奸』森无比。 「罗翀嘛,空有一身蛮力,出门不带脑子。也不想想,我刚才指的那个人文绉绉的,一个大男人不健身,不习武的,怎么可能会有胸肌嘛,除非得了『乳』腺癌。」白宛和一下一下地点着脚尖,不时地从洞府中捞点吃食补身体,等着双腿上的真元耗光,顺便吐槽罗翀自娱。 白宛和说的很有道理,可惜她忘了,罗翀又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哪里知道什么是胸肌,什么是『乳』腺癌,看她那么一指,以为是帮手呢,这才分了神,倒是让白宛和钻了空子。 歷个劫,闹出了成州大『乱』,争权夺势,连白宛和自己都开始有点佩服自己了,用鸡肋师父师兄的话说,自己果然天赋异禀,祸祸的本事天下第一,无人可挡。 说出去也是个厉害的话题,但是白宛和不擅长打架,所以好不容易有个能宣传的本事,也不能广而告之,闷在心头上,打算打在场的主要人物熬死之前,都不往成州走了。 用在神行术上的真元耗尽,已经是好几个事成之后了,落在一个眼生的地方。 看着已经傍晚,这个月份里,只要太阳一落山,已经清冷的很了,白宛和有真元护体,还不算太惨,但是肚子这么咕噜咕噜地反抗,就有些听不下去了。前方好像是有个城来着,写的什么字,实在太远,就是白宛和的仙人目力,也看不太清楚。 一想到还得赶路,白宛和就把罗翀的祖宗一百零八代统统给问候了一遍。这才再次耗费真元,运起神行术,往城中费投宿去了。 第206页 自从两年多前,大泽闹出『乱』子之后,新岚大陆就好像收到了警告一样,每到傍晚,各州坐镇的门派都会派出弟子守城,尤其是边界的地方,以防万一。 白宛和现在所在之地正是成州的边城裕和城,再过去便是万宗门镇守的万州了。边界上有两大门派的守卫,这个时候进城出城要被询问个把时辰,跟查户口的一样,可谓严格的一哔。 白宛和才难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加快了速度,从守卫眼前一掠而过,无证进了裕和城。 那边,白宛和已经寻着大酒楼的香味而去,这边,城门上的守卫们,脸上的头髮被一阵风带开。一个麻子脸有些诧异,挠挠头髮,啐道:「这鬼天气,莫名其妙的怎么吹起了妖风。」 站在麻子脸对面的瘦高守卫,微微皱着眉,他修为高一些,总觉得刚才那一阵风有些诡异,可又说不出到底诡异在何方。大泽里关着的妖兽不在少数,不可不谨慎,瘦高的守卫格外的认真,语气里满是严肃,「莫在抱怨了,好好守城,城倒了,你我也活不成了。」 「是是是。」哼,不就是修为高一些,有望成为内门子弟嘛,拽什么拽。麻子脸哼唧着,不以为意,才要讽刺两句,便是一声尖叫,「谁,是谁暗中伤我?」 麻子脸按着小腿蹲在城墙边唿痛,瘦高守卫眉头一拧,凑过去一看,也不是什么大伤,不过脱皮而已,对于修道者而言,好比被蚊子叮一样,根本不在话下。问题就在于,那个伤口分明是利器所伤,却又寻不到利器的踪影,并且察觉不到杀意。 「莫非有人借着大泽的幌子前来攻城?」刚才除了妖风,现在就受了伤,而且伤的奇怪。麻子脸大约也察觉除了一些异样,有些后怕,他最近的确听说了不少关于和归墟门争夺成州的事,想着以归墟门的本事,他完全没放在心上而已。现在再看,只怕不简单。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立马下令对裕和城禁严,安排高手值夜,并且派人将此事报告归墟门。 白宛和后头看了一眼『乱』作一团的城门,会心一笑,你说我是妖风,我就赏你一场大『骚』『乱』,很公平。还有,活该,叫你没眼『色』,惹了你白大姑『奶』『奶』。 白宛和一踏出洞府,前后就已经惹出两大混『乱』,可谓民不聊生啊。然而,这位姑『奶』『奶』一点自觉都没有,背着双手,在街上挑挑拣拣,准备选一家符合自己气质和品味的高档客栈落脚。 「咦,聚仙楼?」龚家倒了,归墟门受创了,聚仙楼却还在,两家相争,被一个酒楼得利了?有意思,就它了。 一进门,聚仙楼还是旧时的模样,人来人往,座无虚席。 看着繁荣似昨的聚仙楼,白宛和突发奇想,饭也不想吃了,两步走到柜檯处,丢了一块上品灵石在掌柜的算盘边上,笑着问道:「老闆,我要一间天字一号房。」 掌柜前一瞬还抱着灵石笑的油腻,后一瞬便警觉地打量起白宛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娃,实在不像混黑市的人。掌柜犹豫了,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猫腻,完全已经印证白宛和关于黑市还在的猜想,但掌柜就是不上贼船,可能经过了黑市一劫,聚仙楼现在有点草木皆兵了。 尼玛,老娘给的可是上品灵石,上品的灵石啊!你居然还犹豫,犹豫你个『毛』线。白宛和肉疼的很,就怕那块上品灵石打了水漂,还要故作镇定地假装大方,又丢了一块过去,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两年多了,天字一号房还是客满?」 掌柜一听这话,断定了白宛和也是道上的人,再加上白宛和出手大方,修道者驻颜有术,或者那本就不是白宛和的真脸,掌柜也不再继续为难,叫了一个小二过来,低头耳语了几句,便丢了一把钥匙给白宛和,让小二领着上二楼了。 到了房间,白宛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正准备点餐,小二已经退了出去,关上门,只听「咔哒」一声,门被锁了。 「尼玛……」白宛和以为自己被坑了,举手就要问候聚仙楼的祖宗,又听「咔哒」一声响,整间房间一分为二,左边的一半向后转动,床啊梳妆檯什么的全都转了过去,转过来的只是一堆木箱子。 白宛和好奇地一一打开,居然都是些易容之物,面具黑斗篷之类的各式各样。 「哟,准备挺齐全,聚仙楼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白宛和轻笑两声,不过也不拒绝,毕竟怀璧其罪嘛,她还没忘记黄金梅丽号引发的惨案。自己一身是宝,低调点还是有必要的,重点是只有遮住了自己天下第一的美『色』,才不会给阎君惹一堆情敌,然后再弄出个私生子女。 还记得蔷薇曾经说过,黑市亥时才开市,子时收场,不知道黑市规矩改没改,现在还是不是这个只有鬼才活动的时间做买卖。白宛和身上可还有不少醉翁的皮『毛』内丹,她还打算小赚一笔呢。 想那么多都是废话,等到亥时一试便知。正好瞧着时间也不早了,白宛和便简单地给自己易了容貌,就着桌上毫无油水的茶点囫囵吃了一些,充其量也就垫垫飢。等她换了大把大把的灵石,再在聚仙楼包一桌最上档次的席面,给这段时间光顾着跑路的小心脏安抚安抚。 事实上白宛和的身上的灵石不少,可她有收集灵石的执念,虽然人人都有这执念,但白宛和尤甚,能抢的绝不视若无睹,能吃霸王餐的绝不嘴软,能骗的灵石绝不让自己掏储备的腰包。 第207页 更何况那些储备灵石根本不能花。自己一个暴发户,除了长相和才华,没有一样配得上阎君,既然别的不行,那就只能靠灵石来凑了。阎君不知道官多少代,富多少代了,到时候婚礼肯定不简单,轰动天上地下,自己的嫁妆绝对不能寒碜,作为他背后的那个女子,哪能让自己的夫君在众仙面前丢脸。 所以,白宛和下定决心,存一切可存的灵石,绝不能『乱』花,除非是补身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7章 二探黑市 就在白宛和快『迷』『迷』煳煳睡过去时,「咔」的一声,所谓的天字一号房再次一分为二。不过这次不是向后转动,而是有一半房间迅速下降。 看来是时辰到了,白宛和「唰」地睁开眼睛,只要一想到灵石,哪怕深更半夜,她的眼睛也是前所未有的精明,从床上凳子上一翻,披上黑斗篷,跳下了古代的升降台,往黑市而去。 黑市亥时一如既往,为了保密整的黑咕隆咚,不让一个人被轻易看到了面相,比黄花大闺女还忌讳。上次来黑市也没正经逛逛,今儿才知道黑市里的人都是压低了嗓子说话,气氛压抑的难受。 因为黑市开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总是和鬼魂出没的时间相仿,慢慢的又被人叫做鬼市。还别说,这名字取的相得益彰。 尼玛,不想被人听出声音,这么胆小怕事,还逛什么黑市,逛白市啊。某些特定的修炼好东西只有黑市有,好歹做好功课,能易容,就不能易个声音吗?还有,那些熙熙攘攘的黑斗篷是怎么回事,飘来飘去跟鬼一样,不知道撞衫可耻吗? 聚仙楼也真是,半点时尚也不懂,备的竟是一水的黑『色』,窝在黑市里,能分得清楚个大头鬼啊。 白宛和眼晕脸盲,一圈一圈的黑斗篷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再加上黑市不咋透气,白宛和就不好了。突然捂着嘴,跑到一边呕吐不止。特么的,听说过晕车晕船晕婴儿……哦,那叫害喜,反正就是没听说过晕黑斗篷的。老娘居然还开启的新纪元啊,真稀奇。 白宛和对这些搞气氛的人嗤之以鼻,对聚仙楼大骂痛骂。 她躲在角落里缓了一阵,餵了一粒丹『药』,觉着舒服了一些,刚想逛逛,找个地方把皮『毛』内丹出手了,发现黑市里正是赶集的最佳时候,人群拥挤,黑影衔接不断。白宛和那小身板根本挤不进去,气的两眼发白,恨不得拉了掌柜大骂,迫使他出一个交通管制。 比如斗篷分七种颜『色』,或者面具分七中花『色』,整个限号什么的,不是挺好嘛。挤来挤去有个什么意思,玩夹心饼干?得罪了我没啥,得罪了阎君的未来夫人可得天打雷噼。 白宛和把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人鄙视了又鄙视,心情一不好,就想使坏。白宛和清了清喉咙,胡『乱』一指,学着凌钰的声音喊道:「听说那边在卖聚婴丹,走,快去看看。」 金丹化婴不易,九死一生,偏偏聚婴丹难得,『药』材更是难得,千金难求。哪怕是擅长炼丹的逍遥派,每年也不过能出几粒聚婴丹,所以新岚大陆元婴之上的高手屈指可数,并且只分布在五大门派,所以各大世家想要培养元婴高手总是难上加难,最后不得已依附门派生存,失了祖宗颜面。 所以现在一听说黑市有聚婴丹,不管真假效用,总是一个机会,大家还不一哄而上? 让开了路,白宛和这才哼哼唧唧地低声叽咕道:「这点小骗局都识不破,活该你们没本事,哼。」白宛和背着双手,横着走路,活像个土财主抢亲的架势。 白宛和一边逛着黑市,一边了解着黑市的构造和市场的规则,准备把自己的商人铜臭那一部分知识最大化,尽力把皮『毛』内丹卖到最合适的价格。毕竟,嫁妆最多越有面,吃的就越好,某些地方就更容易增肥,阎君就更加又手感。嘿嘿,那啥双修是不是…… 打住打住,正事要紧,白宛和「呲熘」地吸着口水,正经逛黑市,打听行情起来。 不过,说起阎君,白宛和又有些泄气,她在新岚大陆上混得风生水起,唿风唤雨,想到祸祸谁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情,可是站得再高,前前后后也不过见了心上人两面而已。明明两情相悦,却让自己一个女孩子陷入被动,怎么看都亏得很。 不行不行,现代的各种科技已经证明了距离不可能产生美,还是整天黏煳在一起,制造点双修,生米煮成熟饭的可能更让人动心一些。 问题是每次都是阎君主动送上门来让白宛和调戏……咳咳,应该说拉进感情,他一主动,白宛和就显得被动,根本不知道地府在什么地方,怎么去,整的好像自己这个未婚妻不称职似的。久而久之吧,容易失民心,口碑这个东西还是相当重要的。 「嗯。」白宛和『摸』着下巴直点头,心里有了些计较。 刚才一心两用地逛着时,白宛和也算大约对黑市有了个了解。只要你有钱,出得起钱,什么都能买到的地方,不管是货物,消息还是人命。相反,只要出一定的定金的组一个摊子,和黑市签订相关条约,允许黑市从摊位中抽取贩卖物的两成,那么,黑市什么都收,并且保证每个人的**。 第208页 总的来说呢,黑市就是什么都能买,什么都敢卖的地儿。 正好,白宛和身上的皮『毛』太多,还担心被某个世家盯上呢,黑市倒是个「销赃」的好地方,顺便打听打听地府怎么走。黑市不是自视甚高,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把地府的路『摸』熟了,跟阎君的感情稳定了,说不定自己还会常来光顾,给创些收入呢。 白宛和这么一想,心里美滋滋的,赶紧租了一个摊位,搞起了醉翁的『毛』皮批发生意。只要肥羊上门,白宛和保准将自己的嘴皮子功夫发挥到极致,狠狠地宰上一笔。她买的再高,黑市还要抽成,不可能全得,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但是享受啊,尤其是为未来夫君讨价还价,卖个高价的这个过程。 黑市里,白宛和放飞自我,先是摆摊贩卖,最后开始推销强迫购买,乐在其中,玩的不亦乐乎。而另外一边,归墟门已经焦头烂额,忙的脚不沾地,要知道都是白宛和惹的祸,估计元初一开始必会手刃了她。 打从白宛和惹下了烂摊子一熘烟跑了之后,罗翀不肯罢休,鼓舞着众人对归墟门出手。 众人深知元初修为深不可测,不敢过于硬碰硬,但又实在不想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面上一笑而过嚷着叫大家散了,暗地里却在归墟门返回门派的路上埋伏挖陷阱,无所不用其极。归墟门实力再怎么强大,有一较高下的勇气,奈何那些人滑熘得很,根本不正面出手,只在暗中搅合,让归墟门防不胜防,最后挫败连连。 最后,远处一行好不容易到了门派山下,站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们不想闹大,以为此事也该不了了之,谁想外门弟子来报,又说有人对裕和城动了心思。 成州近来正值多事之秋,事故频发,各种矛头皆剑指归墟门,元初不放心,决定亲自前往探查一番。这一查,还真查处了些猫腻,气的元初一掌拍碎了好几张桌子。 麻子脸和瘦高男被当家掌门一掌的威力几乎吓『尿』,跪在地上瑟缩不已,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元初抿着一双眉,沉声吩咐道:「你们俩不是内门弟子,行走上应该更为方便一些,那就由你们拿着本座的信物,去一趟西和城,到归墟门传本座的话,门内事务暂且由大长老代理,二长老从旁协助。三长老带着凌钰凌珏两个即刻下山,到裕和城与本座汇合,共同商议。」 「是。」两人应下,才要出去,又被元初叫了回来,「此前的事,你们办的很是谨慎,不错。若是这次的事情顺利解决,把龚家的心头大患彻底剷除,便升你们为内门弟子,拜在三长老门下吧。」 元智啊元智,为了门内长久之计,你就不要怨师兄自作主张了吧。反正你徒弟不少,还不如这两个好呢,大不了以后师兄补偿你,哪怕你为了吃肉,一不小烧了老子的『药』铺,这事也能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元初看着一派正气凌然,其实骨子里也是坑师弟的一把好手。 内门弟子?三长老的徒弟?修道资源有限,一般都集中在大门派或者大世家。大门派养的弟子更多,所以修炼的丹『药』只够内门弟子分的,要是长老的徒弟,除了丹『药』还有上层的心**法,长老亲自教导,几乎是个事半功倍的身份。只要成为了大门派的长老弟子,何愁不出人头地呢。 跪在地上的两人神情恍恍惚惚,从见到掌门一直到掌门亲口许诺,这一切仿佛天上月,实在不真切,不敢相信。长老的徒弟啊,那可是一个普通修道者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际遇。即便传闻中的三长老弟子如『毛』,多的数不清,分在每个长老手里的丹『药』有限,三长老可能……也不是每一个弟子都能分到,但能得长老教导,长老大弟子教导,也比自己『摸』索来的更为划算啊。 「你们去吧,还愣着作甚。」元初眼神一晃,又恢復了那个高深莫测的掌门姿态。 「是……是。弟子遵命。」两人激动地浑身颤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那样子,看上去跟天上的馅饼太大,把脑子给砸煳涂的感觉一模一样。 望着已经走远的兴奋二人组,元初站在窗下,一点兴奋都没有,反而觉得归墟门将面临比二年前更为困难的境地。 元初的大弟子凌霄正好端了热茶进来,看着师父在窗下吹着冷风,一脸严肃,随时准备大杀四方。 凌霄怔了怔,到底还算有掌门大弟子的气度,马上又镇定自若,端了茶递上,问道:「师父,五大门派同气连枝,近两年虽为大泽阵法困扰,少有走动,到底门派的情谊还在。龚家和魔族有牵连,逍遥派也是知道的,应该不至于跟他们同流合污。师父何必多虑。」 「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元初抿了一口茶,似是而非地说道。 「裕和城处在万州和成州的交界处,平时门内确实不太打理,若龚家要寻纰漏八成会往裕和城方向走。只是裕和城过去就是万州了,还有万宗门呢,这么大的事情闹出来,万宗门不可能假装没看见,莫非……」说着就连凌霄自己也开始摇头。 那可是魔族,人类的公敌,逍遥派或许还自诩炼丹本事一流,可凭藉丹『药』祛除魔气,但是万宗门呢,他们怎么敢?就不怕龚家还养着别的魔,为了起復,一举拿下整个万宗门? 「难说啊。」元初也是隐隐地担心,就怕龚家这两年筹备了什么杀手锏,以此讨好了逍遥派和万宗门为他们谋划。若说两大派不曾与龚家来往,那龚家又是如何跨过万州,瞒住万宗门的眼睛携带者魔气到达青州的呢?还有元初手上查出来的那些名单,可都是逍遥派重要的内门弟子。 第209页 不知道龚家这两年到底得到了什么宝物,竟能讨好眼高于顶的逍遥派。莫不是去年他们在大泽又挖到了什么宝贝?情况已经够复杂了,只希望龚家是侥倖,万宗门并未牵涉其中吧。 凌霄好像想到了什么,急急地说道:「师父,你可还记得凌钰师妹两年被罚面壁思过的事情?」 「她?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哪天不罚面壁思过就皮痒,有什么奇怪的?」 凌霄摇摇头,凑近跟前低于了两句,随后问道:「会不会与这事有关,否则逍遥派为何非得跟我们归墟门过不去?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五大门派岂容内部争斗,必然容不下率先挑起内斗的逍遥派。」 元初如梦初醒,仿佛察觉了什么,但是那一丝想法一闪而过,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抓住,只能再次确定地问道:「逍遥派的凌虚子当真干出了欺师灭祖的事?」并且凌钰还参与其中? 「弟子也是后来听师妹谈起,她虽顽劣,但也不必用门派间的仇欺骗与我。」凌霄肯定地点点头。 「看来,这事还得重新估量。凌霄,告诉门派弟子们,你三师叔到来之前,切勿跟龚家的人碰面。」元初赶紧叫大弟子下去吩咐打点,自己却在心里把凌钰狠狠地骂了一遍。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的徒弟,修为不咋的,惹是生非倒是厉害。 往常还能帮着收拾收拾,这回……这么大一块馅饼,三大门派的争斗,一不小心打起来,还不得废了半个新岚大陆?那个时候大泽阵法不稳,妖兽冲出来,人类还有活路? 元初想着就觉得脑壳疼,看来他也要礼尚往来,回赠一份大礼了。丫头,你等着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8章 归墟门的打算 次日晚间,归墟门三长老元智师徒三人紧赶慢赶,才累的跟狗一样,赶到了裕和城,和掌门元初汇合。 元智一向是个大事不问小事不管的闲散人,自家师兄火急火燎地传话,还当归墟们遇上了硬茬,要被人灭门了,才使出了看家的功夫赶来,结果到了裕和城一看,安静祥和,与世无争。元智怒了,这不挺好,师兄也真是的,把人叫来作甚,莫非年纪大了,想要增进师兄弟感情,起了团游的心思? 「啐,跟你一个老傢伙去游玩,还不如带上好徒儿大吃四方。」元智想着急急忙忙赶路,实在辛苦,凌钰的厨艺都没能好好得到发挥,等到了客栈一定要把师兄大骂一顿,然后当着他的面大吃特吃。 「师弟想去哪游玩啊?」元初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绵力穿针,又疼又损。 元智望了望空空如也的房间,再回头,元初竟从背后走来。看师兄那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分明叫他一字不落的听去了,元智也不急,反正耍起无赖,没人比得过他。元智假笑道:「游玩?师兄,你当真要让大家出去游玩?太好了,这段时间归墟门上下人心惶惶,焦灼不安,是该休息休息了。师兄英明。」 元智添了水分的恭维,还有打秋风似的作为,都让元初相当头疼。他不过那么一说,谁知人来劲了,真是越说越胃疼。元初还算理智,及时抽身,直接忽视元智转头对凌钰凌珏热情地问候了一遍,还让他们的大师兄凌霄亲自端茶递水,惊的两师兄妹差点掉了下巴。 「这茶还是师父的珍藏,师弟师妹,你们品品。」凌霄还不知道自己师父的心思吗,有求于人,自然先放些好处。只是可惜,凌钰师妹不是爱茶之人,这茶怕是笼络不到人心了,一会儿必定闹起来,听说师妹吵架的功夫一流,他可要凑个热闹。 凌霄莫名其妙勾起了嘴角,看自己师父的笑话是不是有些幸灾乐祸,想了想,凌霄又干咳两声,赶紧把嘴边的笑意强行压了下去。他那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实在古怪逗人的很。 「小孩子家家的,哪能品这么好的茶,浪费了。」元智早就口干舌燥了,很自觉地推开两个小辈,一手一杯接了凌霄手里的茶,还没沾到茶杯的边呢,就被凌钰一把抢过,鼓着眼睛把自家师父瞪回去,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晚饭你还想不想吃肉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元智老实了,老老实实地在一边坐着,不情愿地抱着陈茶解渴,哀怨望着很会煮饭的徒儿,好像收到了天大的委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想干什么?」凌钰谨慎地盯着掌门师伯,把两杯他们眼中牛上天的茶重新推到凌霄的手里,根本不吃那一套。 元初两眼望天,无语了,果然天下无奇不有,这当徒儿的居然把师父唬的老老实实,跟掌门还用这种口气说话,也是活见了鬼。自己的如意算盘,凌钰那丫头根本不入套。 算了,归墟门的将来更加要紧,元初也是聪明人,不再绕弯子,直说道:「龚家和逍遥派有些不当的牵扯,近来恐怕有些对我们不利的动静。龚家你也知道,虽然没留几个人,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堂堂掌门,废话真多,咋的,你该不会还以为我对龚青雉余情未了,帮衬着对付归墟门?唇亡齿寒,我能死那种见利忘义,见异思迁的人吗?凌钰狂汗,这怕是脑子有病吧,跑这么大老远的,就为听这些,就是不说她也知道,整个归墟门都知道。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撇了撇眼,「废话少说,讲重点。」 第210页 「额……」元初还是太小看师弟的影响力了,交出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像他,跟亲生的一样。还是凌珏这小子好,端端正正,修为扎实,为人可靠。 凌钰见师伯看师兄那眼神还带着光,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某个黑心肝的金兰姐妹说的断袖故事,一阵阵后怕,一蹦跳了起来,挡在两人中间,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师伯,归墟门的正事要紧。还有,师兄他老人家有心上人了。」 虽然两年前青州一行,因为白宛和的故意退出,导致她们的大计中途烂尾,自己被逍遥派痛恨,还被罚面壁思过。现在只要一提及与白宛和有关的人或事,凌钰非得气上好几天,但眼看着师兄不保,她还能见死不救? 元初听的稀里煳涂的,凌珏有心上人是好事,可跟他跟归墟门与龚家何关?元初不懂,也没细问,到底凌钰说得对,门派的事务要紧。措了措辞,元初说道:「逍遥派乃名门正派,如何与龚家牵扯不清,想来想去,或许是两年前你们青州一行惹出的事端……听说当时还有一位奇女子,她和你……」 「确实是奇女子!」凌钰咬牙切齿,那得是多少灵石啊,居然全被白宛和私吞了,多少给自己留一点嘛,你个铁公鸡。别叫我再见到你,否则非得让你吐出来不可。想想自己又是面壁,又是扫山路,辛苦一场,一块灵石没落到,就气的很。 「你也这么想,那就太好了。」元初一拍掌,「听闻凌虚子拜在那女子门下,我想,既然你们认识,可商量着以丹『药』为由,上门挑战炼丹,江湖规矩,再加上逍遥派的傲气,他们不会拒绝。彼时,你师兄等人趁机打入逍遥派内部探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元初洋洋洒洒说了半天,又是抽丝又是剥茧,分析的头头是道,凌钰也只丢了两个字,「不去。」 除非白宛和把灵石还来,奉茶道歉,然后老老实实给自己欺负两天出气,不然不可能。 「啊?为啥?」 「她太聒噪了,我受不了。」 「哈?」这是什么理由?问题是还有人比你还聒噪,人才啊。想到自己好像太不看好凌钰了,元初赶紧收敛了些。毕竟要想此事有所突破,就必得剑走偏锋,凌钰闹腾,自保不是问题,再加上这两年禁闭,从没出归墟门,逍遥派几乎不认识她,倒是最好的人选,只能好言相劝。 「仙子心胸宽广,为人豁达,只是稍微活泼了一些,并非师妹口中聒噪之人。」还不等元初再劝,凌珏先听不下去了,赶紧拦着凌钰,好像师妹诋毁了心中高洁的仙子似的。 「呵,呵呵……」白宛和的聒噪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到你的口中,就是活泼这么少女美妙的词了?「你到底是她的师兄,还是我的师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当然是师妹的师兄。」凌珏甩了一个「师妹傻了?」的表情过去。 凌钰气的一个倒仰,好吧,她的师兄是个木头,还指望啥,不是自己找抽抽吗? 凌钰气的煳涂了,混混沌沌中就被元初联合凌珏洗了脑,莫名其妙地就答应上逍遥派挑战。话是说出了口,等清醒后又后悔不迭,因为对于灵石的执念,凌钰打死不肯去找那个「奇女子」,只想着法子赶紧练习炼丹,准备单独往逍遥派走一趟。 归墟门和龚家的事情,在元初的推波助澜之下,固执地交给了凌钰解决。这便是元初所谓的「大礼」了,想着逍遥派必会敲打凌钰,也好让她学着低调懂事些。说白了就是元初嫌麻烦,不想出面。 他自己看不惯小辈比自己还悠闲,惹了祸事找门派擦屁股,所以给点下马威,却偏偏还在凌珏不解相问时,大言不惭地解释道:「佛家常说,解铃还须繫铃人,叫你师妹去便是这个理了。」 至此,凌钰因为两年前的青州一「缘」,每日奔走,风餐『露』宿,又把白宛和骂了无数次,还是不解气。 而被骂的某个黑心肝金兰姐妹,现还在裕和城的地下黑市叫卖,生意进行的如火如荼,基本接近尾声。 灵石正是数到手软,这个时候,一个黑斗篷黑面具的高大身影降下,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皮『毛』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白宛和打量了一眼,好嘛,都是一水的黑,啥也看不出来,大约能感觉到,这傢伙是个大肥牛,出得起钱的财主。别的都不重要,能拿出灵石才最重要。白宛和一秒就满脸堆笑,热情地招唿着,「这位道友,真是不巧了,皮『毛』就剩下这么十来张了……」 那个高大的黑衣人明显身影顿了一下,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但是……」白宛和学着电视里演的,装神弄鬼地四周瞧瞧,没啥多余的人,这才凑近些小声说道:「但是我还有别的货,都是好东西,就看你敢不敢要?」 果然,黑衣人很在乎那个好东西,再问:「都是些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瞧瞧,要当真都是好的,我全要了,灵石不在话下。」说着拍拍胸脯,底气十足,好像拥有金山银山的豪迈。 那个动作也土气的很,不过白宛和喜欢。嘿嘿,灵石,谁不爱。 白宛和双眼冒光,感觉已经有大量的灵石进了腰包,嘿嘿笑着沖那个勾勾手指头,低声说道:「我有独狼的内丹,大约三十,狼王的内丹一粒,皮『毛』不多,十来张,醉果还有一……」口袋。 第211页 不等白宛和说完,那人已经捂住了白宛和的嘴,拉到了角落里,虎着声音问道:「说,你是谁,怎么会有独狼的内丹,你可知道那是什么?还有整整的三十之多,那可不是你该有的东西,你不要命了?」 白宛和听得一脸懵,三十……之多?那叫多?要不是当初的万雷弹威力太大,把独狼群轰了个粉碎,只怕现在都可以开一家独狼专卖店了,直接碾压聚仙楼好吧。还不要命,说的是不是有点离谱? 哼,扯得真远,我信了你的鬼,居然以为你是有钱的大佬,结果被拉到这么个鬼地方。登徒子,必定是好我的美『色』。哎呀呀,易容的这么丑了还有人觊觎,果然是气质就是天生的,遮也遮不住啊。不对不对,这做生意呢,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白宛和用鼻子哼着气,显然是对这个人没见世面最直接的吐槽。她没戴面具,只是易了容,所以咕噜转动的眼珠子,很明显表达了她对这个人的极度不满,语气也恶劣了很多,「你身上灵石没带够吧,穷鬼那就滚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黑衣人大约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穷鬼,半天才反应过来,竟然也不怒,还大笑了两声,拿出一大袋灵石丢在白宛和的怀里,也不可以压低嗓音了,打趣道:「仙子说得对,本公子确实是个穷鬼,穷的只剩灵石了。这个给你,东西给我吧。」 「啊?」白宛和抱着灵石有点不知所措。 她易容了,但是易的男人的脸,他怎么就叫仙子呢?还穷的只剩灵石?不过……这个嗓音不错,一听就如沐春风,温暖和煦,听着听着就听出了一种美男的感觉。尼玛,这傢伙看来道行很深啊。 勾搭还是不勾搭,这是个难题。白宛和纠结啊,不行,美男当前怎能放手,哪都对不起自己丑妆下的高气质。白宛和立马对了笑脸,嘿嘿笑着凑上去,把独狼的内丹和皮『毛』递到那人手中,顺便假装不小心『摸』到人家的手,趁机揩油。 一『摸』手,白宛和心情也好了,笑得嘴巴裂到了耳根,「道友好品味,我这些东西确实都是上好的,所谓名琴卖知音,宝剑卖英雄,我这些东西肯定是打折低价卖给道友的,要是道友心中有愧,愿意再添点……嘿嘿,我也愿意。」 白宛和厚着脸皮把「赠」改成了「卖」,然后又厚颜无耻地再扒黑衣人一层皮。 黑衣人明知白宛和揩油还不躲,由着白宛和下手,面具下的脸一片笑意,又大方地给了一袋灵石,看着白宛和笑的口水直流,更是觉得有意思。那人低了头,附在白宛和的耳边轻声说道:「仙子身上的那些东西,除了我敢买,恐怕整个黑市再找不出第二人。拿东西很危险,仙子还是莫要带在身上了。」 黑衣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顺便把那包内丹揣入怀中,一转身,看到白宛和还是花痴的模样,爽朗一笑。平日里他见过痴心于自己的女子不少,这还是第一个如此明目张胆,毫不做作的,正是有意思。 他又返回,再次附在白宛和的耳边,温声说道:「仙子身上的女儿香甚是『迷』人。」 言尽于此,想来是个聪明的丫头,应该明白他华丽的意思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09章 逍遥派秘辛史 女儿香?甚是『迷』人?白宛和赶紧抬起袖子左边闻闻,右边嗅嗅,没有啊,很香吗,没闻到嘛。额……不对,好像……我这是被调戏了?嘿,嘿嘿,公子等等,让我们有情人好好续续前缘吧。 额……放眼望去,已经是一片黑『色』的斗篷,根本不见人影了。哎,这花痴犯的不是时候啊,放走了大肥羊,有点亏。不过……白宛和掂量着手上的两包灵石,又觉得不是太亏。 还不等白宛和高兴两分钟,旁边一位黑市的干事就上前来,把帐本一往白宛和眼前一放,唰唰两下就算出了抽成的数额,从老大不高兴的白宛和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带走了两成的抽头,扬长而去,徒留白宛和在心底暗自骂娘。 身上的货物已经全部出手,灵石也被黑市抽走一部门,白宛和大喜变成了大悲。好歹脑子算是清楚了些,拜託了花痴的状态,随之也想明白了黑衣人的话中之意。 白宛和抬起袖子又闻了闻,心理作用的原因,还真感觉香喷喷的勾人的很。看来,自己不仅美貌天下无双,气质超绝,就连体香这个东西都比香妃还来的牛啊。不错,是件值得让人嘚瑟的事情。 额……好像行走江湖确实需要低调点,要不下回带个香囊盖盖味道? 白宛和清点了灵石,本该回聚仙楼好生休息一下的,不过刚才黑衣人说的话,勾起了白宛和的好奇心。按理说独狼内丹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怎么就让人说是危险呢?不查不放心啊。 白宛和实在不解,随手拉住个鬼市干事,打听到,「这位小哥,我听说鬼市里不收独狼内丹,这莫不是有什么不妥?实不相瞒,我是外地来的,手上有刚好有一枚独狼内丹,这……我可如何是好?」 那个干事,上下打量着白宛和,像是在确认她的可信度,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比了一个钱的手势。 无钱寸步难行,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白宛和刚才换的灵石,还没捂热和呢,就要贡献出来了。想着黑衣人说的危险,一条消息,很有可能救一条命,这个钱是不能省的,白宛和只能肉疼的,拿出两块下品灵石,给那干事。 第212页 那个干事接过灵石,在手里掂量着,揣入怀里,望着白宛和,继续比着钱的手势。心里想着他在鬼市多年,就从没见过,只给两块下品灵石这么抠门的。 两块都给了,也不差这一哆嗦,白宛和只好又给了一块,但也不防止她在心中这干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狮子大开口的事情,从来都是她白宛和的专利,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臭跑腿的?给专利费了吗?别让姑『奶』『奶』逮着,不然活剐了你。 饶是如此,那干事还是不满意,伸着手,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白宛和黑着脸最后补上一块,开始哭穷,「小哥,我小本生意,一共就得了七八块灵石,交了黑市的抽头,也不剩什么了,你总得给我点柴米钱吧。」 「啐,穷鬼一个,还好意思进黑市。」那干事抱怨了一句勉强收了手板上的两块灵石,慢条斯理地理理袖口,端着架子道,「最近啊,这成州万州还有青州,所有与独狼有关的生意,都被逍遥派包了。道上都是过了明路的,咱们当家的,还能不给逍遥派三分薄面吗?」 「哦哦,原来如此。」 「哼,这种内部的重大消息,我也就收了你几块下品灵石而已,算是便宜你了。」干事一副亏大发的表情,像是在思考白宛和怎么进来黑市的,这种穷鬼,就该饿死才好。简直浪费口舌。 逍遥派?它一个青州的资源都还消化不下来,怎么又看中了成州和万州?这就奇怪了,成州归属于归墟门,万州有万宗门,几大门派各有各的势力范围,明面上相互帮助,财产上还是私有独立的。 逍遥派好好的丹『药』生意,可谓风生水起,怎么突然来了做独狼生意的兴致,手还伸的那么长,涉及到了归墟门和万宗门,就不怕被群起而攻之么? 独狼内丹确实有些用处,能炼大把的好东西。然而,据白宛和所知,独狼内丹温和,富含雷属『性』,可以磨成粉,混合丹砂,可炼制雷符。也可以加续灵草、青樱、暮赭花炼制引雷丹。可独狼内丹的『药』『性』与多种『药』草相符,与其用内丹,还不如用『药』草替换,更何况那些『药』草都是易得常见之物。 逍遥派是炼丹宗门,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何苦跟两大门派撕破脸皮叫嚣呢?白宛和肯定这事有问题,其中必然有大问题。 「逍遥派好好的,干嘛非得跟归墟门和万宗门过不去呢?」白宛和『摸』着下巴呢喃思索。 那干事还是老样子,比着要钱的手势,不给钱,一个字也不给透『露』。 白宛和喘了几口粗气,告诫自己要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好一通自我安慰后,才渐渐平息了内心想要揍人的冲动。哼!你不说,姑『奶』『奶』还不想知道了呢,她还懒得去凑那麻烦事儿,甩了袖子就走开了。 这边的鬼市干事脸『色』也不好看了,冲着白宛和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爷还没说什么呢,你倒甩袖子了,穷鬼一个,还好意思来鬼市里打听消息,你去鬼网阁瞧瞧,一条消息少则几百的上品灵石,多则几十万几百万不止。这也是你能打听的地儿?」 干事『摸』了『摸』那四块下品灵石,还不够给家里的娃买珠花的,原想着黑市讨生活钱来的快些,结果遇上了个穷鬼,「啐,真是晦气。」 他打算今儿就早些回去歇着,去去晦气,明添晚上在上工。又恨恨望着白宛和的背影瞪了一眼,找了黑市的总管助手说了一声,也就顺着通道出去了。 鬼网阁,专门打听消息的地方!呵,呵呵呵,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地府的通道有望了!白宛和才刚被惹起来的怒气,因为鬼网阁三个字也就忘到了烟消云外,恨不能马上飞过去,把所有与地府有关的消息全部买下来。嘿嘿,这算不算为阎君一掷千金呢? 愿望是丰满的,而现实是骨感的,白宛和很悲催的发现……特么的『迷』路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特么的死不要脸,居然整出这么个有碍观瞻的地道设计,黑黢黢的又蜿蜒曲折,不仅整的人脸盲,还见鬼的路盲。 白宛和绕了好几圈,好像绕出了又好像没有,左右看看,地道还是那么个地道,看不出哪里一样,也看不出哪里不一样,特么的鬼打墙?白宛和就是天大的火,一遍又一遍的找路又找不到当中,周而復始,也给磨的一丝一毫都不剩了。 「仙子找路呢?」旁边摊上的尖瘦老头,摇着一把芭蕉扇子,看着白宛和从自家摊位前第十次走过,累的吐着舌头喘气,好心好意地问了一句,随后又自问自答道,「也是,黑市的构造复杂,大体又都是一个样子,不见灯光,寻不到路也是常理。」 白宛和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冲过去扒在老头的柜檯上,期待的双眼望过去,「老头,你一把年纪了,肯定认识路吧。鬼网阁怎么走,要不你带我去?」 「……」老头有些懵了,好像一把年纪跟认识路之间没有任何逻辑啊。 「仙子买个蛋吧?」老头答非所问,指着小棚子的店内摆的一排的各种蛋,笑的一脸『奸』森,有指指白宛和脚下,「被仙子踩碎的那个蛋比较特殊,可能是龙族,养大以后,好好培养,既能作为坐骑,又能协助战斗,可遇而不可求啊,两万上品灵石。」 额……讹的还理直气壮呢,真是活见鬼。 第213页 白宛和应声低头,脚下可不就有一堆蛋『液』么,黏黏腻腻,真特么的噁心,白宛和的教养就在那一刻,全部都餵了狗了,破口大骂,「老娘见了你祖宗的大头鬼,讹诈老娘的灵石就算了,居然拿这噁心玩意儿当靶子,不怕吃不下饭吗?」 「老头子在这鬼市混着,越活越年轻,胃口还不错。」老头砸吧着菸袋,一口烟吐了白宛和满脸,说起话来油盐不进。 老『奸』巨猾。」果然,黑市里就不可能有好人,还问路呢,趁机做一笔生意还差不多,相比于自己的推销,白宛和甚至都觉得自己太善良,太特么的温和有气质的,卖个东西居然用推销的,就他大爷的该用武力『逼』着买不可。 「谁特么的买蛋放在路中间,这分明是讹人。」白宛和气炸了,抬脚一踢,把那双鞋踢掉,赶紧从储物囊中取了双新的换上。 「对啊。能讹上人的蛋就是好蛋。」老头不骄不躁,不温不火,很耿直的就承认了白宛和的指控。 「你……你特么的……好!干的好!」白宛和气极反笑,一把抓着老头的衣领扯过来,按在柜檯上,她望了一眼,一棚子的蛋啊,奇形怪状,大小不一,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啊。白宛和扯了扯嘴角,两指一勾,一个长了八角的大蛋飞到白宛和的手上。 「这个怎么卖啊?」白宛和抛着蛋,随口问道,手下却不着痕迹地用力,掐地老头龇牙咧嘴。 「嘿嘿,仙子若要,打个三折,三千上品灵石如何?」老头讨好地回答道。 「多少?」白宛和『摸』出一粒万雷弹,作势要给他餵进嘴里。 「要……要不……三十?」 「呵,哈哈哈哈。」白宛和一阵大笑,朝那个所谓的龙蛋努努嘴,「那个呢,多少钱?」 「那个也就是几个鸡蛋,最多值……」一看白宛和鼓起了双眼,老头立马颤巍巍地说道,「不值钱。」 「是吗?」果然威胁一下就老实了。白宛和松开老头,笑着吩咐道:「把你这里最贵的蛋和最便宜的蛋都拿来,让姑『奶』『奶』好好瞧瞧。」 「诶诶。」老头老老实实地跑了两个一大一小两个蛋过来。 大的泛着白光,顶着天使的光圈,蛋身光滑圆润白皙,没有一丝杂质,一看就知道好吃。小的也就比拳头大一点,灰扑扑的,看不出品种,估计味道也不咋样。 白宛和瘪瘪嘴,拍西瓜的手势拍着面前的大蛋,想听听看成熟没有,吓得老头赶紧制止,「仙子手下留情,这可是青鸟的蛋,敲不得。」说完又怕白宛和暴力解决了自己,赶紧解释道,「青鸟乃凤凰的后裔,虽然隔了很多辈,但是若能炼制了碧髓丸,青鸟进阶成凤凰也不是不可能。若是仙子能有一只凤凰作为灵兽,岂不是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吗?」 老头说着说着就开始鼓动白宛和把这个蛋买下来。 「那这个小的呢?」白宛和挖挖耳朵,她才不信这个邪,要真是青鸟的蛋,还能留到现在?不是被抢了,就该被高价买走了才对。 「这个小的呀,是仙鹤的蛋,一般买来孵化了后用以代步的,毕竟金丹才可御剑飞行,多数人修为达不到,只能靠养些灵兽代步了。」老头说着就搓着手,指指那个青鸟的蛋,「青鸟也可代步,比这个仙鹤好多了。你瞧瞧这个仙鹤的蛋长相实在不好,最最差的一个吗,迟迟卖不出去,仙子还是要这个青鸟的吧。」 仙鹤?岂不是跟师兄同类?嘿嘿,好东西,就凭这也要好好养着,未来用以代步,闲来大骂消气,妙啊。白宛和笑出了森森的白牙,「两个我全要了。」 「好嘞,我去……包起来。」还不等老头说完话,白宛和已经把那个小的揣入怀中,青鸟的蛋嘛,磕了一个洞,把蛋『液』和蛋黄晃悠成一团煳煳,一仰头,咕噜咕噜给生吃了。完了抹了一把嘴巴,『舔』『舔』唇,打了个饱嗝,点头说道:「确实是好蛋,味道不错,就是腥了点,该放点黄酒的。」 「……」老头满脸黑线,这叫个什么事儿?青鸟,那是青鸟啊!你怎么能给生吃了呢?还味道不错,不错个『毛』线啊。老头干笑着,越笑越胃疼,不得已地贊同道,「生吃……确实……有点腥。」 特么的,老子在说什么啊,那是青鸟,是五彩斑斓辉煌的未来,根本就不是腥不腥的问题。老头看着刚才还放在密室中保存的宝蛋,现在沦为了一地的蛋壳,欲哭而无泪。特么暴殄天物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0章 鬼网阁 「蛋也吃了,该告诉我鬼网阁怎么走了吧?」白宛和又瞄上了一个巨蛋,抱在怀里,作势还要生吃。 「姑『奶』『奶』啊,真不能吃了,小老儿告诉你还不成嘛。」老头声泪俱下,就差跪地磕头了。他在鬼市里待了大半辈子,以卖灵兽的蛋为生,兢兢业业,最多价格上……那什么了一点点,也不算伤天害理啊,怎么就遇上这么个脑子进水的主儿? 亲眼看到白宛和生吃了未来的凤凰,让新岚大陆的修道事业整整后退了几百年,现在又对顾客事先预订的蛋垂涎欲滴,老头算是怕了她了,毕竟讹钱只是副业,卖蛋才是主业,保住蛋要紧。老头指着前面一片混沌的黑暗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分叉口,你往右走,接下来遇到的所有分叉口全部往右,走到尽头就是了。」 第214页 白宛和左手把那个脆弱的蛋夹在胳肢窝里,右手揪着老头的花白鬍鬚,厉声说道:「这么简单?死老头,没骗我吧。」说着左手就把蛋抛了起来,用食指接住,像转篮球一样转动着,「你要敢骗我你试试看,我捏碎你的蛋……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古怪?哎,算了,反正你的蛋在我手里,不准给我耍花样。」 额……怎么感觉这话越说越不对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白宛和松开老头,单手托腮做思考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见老头夹紧了双腿,一脸古怪地讨好,保证没有撒谎欺骗。 「叮」地一声,白宛和脑中有根叫做理智的弦,彻彻底底地崩断了,灰都不剩。紧跟着「咔哒」一下,那个刚才还在白宛和手指尖上旋转的蛋,转眼就掉在了地上,碎成了蛋花汤。老头那个动作真特么的令人作呕,以至于手滑了,鸡飞蛋打。 「你大爷的,蛋煳了脑子是吧?郑重地告诉你,姑『奶』『奶』没有不良嗜好!」白宛和睚眦欲裂,重新揪着老头的鬍鬚不放,一个激动,恶从胆边生,左右开弓,给老头来了个拔草除根。老头的头上和下巴上的『毛』,全被白宛和扯了个干净,留下一个光秃秃髮亮的大脑袋。 没办法,她白宛和的名声实在太重要了,不得不下此狠手。 「仙……子……手下留情,老头儿无意冒犯,实在是……」老头双手抱头,哀怨非常,没了头髮的保卫,只觉头顶凉飕飕的透风。老头欲哭无泪,卯足了最后的勇气说道,「实在是现在喜欢采阳补阴的人太多,再加上……老头儿修为还不错……以为……以为……」 「以为你特么的超级无敌麻辣鸡丝『毛』线!」白宛和受刺激了,良好的九年义务教育在这一刻已经被她忘记,尊老爱幼什么的都成了浮云,直接冲上去,手脚并用,对着老头就是一顿胖揍,一边揍一边大骂,「你大爷的,你特么的就没照过镜子吗,就你那麻辣鸡丝的模样,孟婆都吃不下。还高修为,餵狗都不够……」 一通拳打脚踢,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白宛和喘气不匀,她看着棚子里放在最高处的几个蛋,一看就知道是不便宜的货。白宛和恶笑两声,当着老头鼻青脸肿的面,两口就给生吃了。老头一脸生不如死倒是取悦了白宛和,悄悄觉得解气,昂头挺胸,迈着大阔步走了出去。 「仙……子……灵……石……」老头艰难地爬到门口,一字一字艰难地蹦出口。白宛和吃的那几个蛋,档次不比未来的凤凰差多少,人类的进步又要落后几千年了,但是……都比不上未来一个月吃糠咽菜的日子。仙子,你忘了给钱了,记得加上医『药』费。 「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到。古代就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啥?灵蛋赠美人,你要把这些都送给我,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就要一半好了。」白宛和自导自演,假客气真动手,收了棚子里一半的蛋,回头对老头报以灿烂的微笑,恰到正好地说道:「谢谢你老人家,你会有福报的。」 你……会有……福报的……福报……福报……报…… 一句话混同着白宛和的笑,像回音,在老头耳朵里不住地打转盘旋,最后一个报字响起,老头眼一闭,头一歪,「哐当」着地,人事不省,昏死过去了。显然,那是被气的。 白宛和假装没看见,神『色』如常。太好了,接下来几天的伙食有着落了,心情愉快,大大方方地出了蛋棚子,按照老头所说,往鬼网阁而去。 白宛和绕了几个弯,走到尽头,果然,鬼网阁就在最……不显眼的地方。 鬼网阁,这三个字听着牛掰,稍微脑补一下,眼前就能出现一座大殿,巍峨神秘,围上几千几万的护卫,啧啧啧,绝了。夸张一点的,或许是九层高塔,耸立云间,等闲人一般都找不到,找到了也看不到,端凭个人缘分,不可硬求。 这特么的才是传闻中消息网络之地,牛哄哄的鬼网阁才对吧。谁来告诉她,眼前这个还不如人老头蛋棚子大的地洞算个啥?鬼网阁?确实,经过白宛和再三确认,洞口有炭笔弯弯扭扭写了这么三个字。喵的,黑市富可敌国,却买不起一个牌匾?还是他喵的是炭笔,字比白宛和写的还丑。 「……」白宛和和洞口面面相觑,谁也不服气,看的白宛和一头黑线。说实话,她感觉被骗了,真不想进去,怕脏了鞋,污染了唿吸系统,伤了眼部神经。 偏偏洞口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多少人脚步沉重,抱着大袋的灵石进去,结果空着手,脚下如飞地出来,和白宛和一脸老傻子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走还是不走,这特么的也成了一个问题。 就在白宛和站足了半个时辰时,还拿不定主意,她是该进去上当受骗呢,还是进去改变人生,或者不进去转为征服世界?白宛和纠结啊,但是守门……守洞的看不下去了,噼手拿了扫帚指着白宛和,「喂喂,让一让,你当路了,说你呢老太婆,出不起钱还想白看?爷们能是你宵想的吗?」 「唰!」一束凌厉带着死神预告般的目光,嗖嗖打在洞口那个莽汉身上。你他大爷的麻辣鸡丝,活见了鬼,黑市里的人感觉都特么的这么良好,受了九九八十一个义务教育?前面一个老蛤蟆,现在又来一个蟾蜍,当姑『奶』『奶』是除虫专家吗? 对了,还有,刚才气急攻心,好像老蛤蟆叫的自己仙子,眼前这个傢伙虽然出言不逊,居然也从这张男人脸皮之下,辨别出了自己的『性』别。黑市,都特么的成精了啊。看来以后香囊不能离身了。 第215页 唿气,吸气,唿气,再吸气。好,暂且把汹涌澎湃的怒火压制住。白宛和扯了扯嘴角,活动了脖子,把双手地关节捏的「卡啦」作响,一边慢步走到那莽汉跟前。白宛和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间蹦出来的,「你说什么?」 「爷说……」莽汉两个字才到嘴边,就被白宛和一拳又给打了回去,一个大白牙飞出老远。他还对失去的牙默哀,紧凑如暴雨的拳头不间歇地落下,并且很专业地避开了致命伤,专打在那些吃痛又伤及根本的地方。前一秒还趾高气昂,后一秒便如落水的狗。 白宛和一脚踢在莽汉的肾上,恶狠狠地说道:「要是不怕以后都不能人道,我可以把你两个肾全部踢爆。」话音未落,莽汉和老头如出一辙地夹紧了双腿,反而气笑了白宛和,也就收了脚,沉声问道:「说,这里是不是鬼网阁?」 尼玛是智障吗,洞上那么大三个字都看不见?莽汉虽受了伤,还要逞口头上的强,「不识字……啊!」莽汉腹部受了白宛和一脚,疼的他直抽气,缓过一时,立马破口大骂。「你个死老太婆,不得好死……啊!」 白宛和一脚放倒莽汉,按在他肩膀上左右开弓,勐揍他的脸。 「老太婆,黑市不允许斗殴,啊!你逃不掉的,啊!」 还不老实,行,再揍。 「爷就是不告诉你,爷要活活气死你……啊!你下手太重了,你个暴力死老太婆!哎哟,我的肾!」 「说,姑『奶』『奶』是谁?还有鬼网阁在哪?」白宛和加重了力道。 「爷死也不让你顺心……哎哟喂!你等着……啊……等着瞧……你光天化日行兇,黑市不会放过你的。」莽汉骂着骂着声音就小了,因为白宛和笑了,而周边无一人上前帮忙,就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般。没看到!莽汉急了,「老太婆,啊!你使了什么手段,瞒天过海,啊!不得好死!啊!我的胃!我的脾!喔!!!我的……我的……我的命根子哟……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天下第一大美人,求求你,脚下饶了我的后代吧,我还没成家呢。」 白宛和收了脚,住了拳头,还得意在拳头上吹了一口气,好像用的不是拳头而是手枪。然后一屁股坐在莽汉头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偏要犯贱挨揍。」 「超……超级无敌……绝世美丽……仙子。」莽汉『摸』准了白宛和想听什么,但又实在不想违心,说的结结巴巴,「您坐到小人头上的伤口了。」 「说重点,还有,再废话,信不信我放屁给你闻。」 「……」特么的简直是上了狗,这特么的哪是仙子,绝对是个老太婆!莽汉却不敢开口,他当真打不过,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便是鬼网阁,当年鬼市修建时未预留消息传递这门生意,却在后来慢慢被人看重,奈何那会儿黑市灵石入不敷出,只能……只能这么讲究。」 「嗯,还有呢?」 「阁内……」莽汉揣摩着白宛和大约不喜欢这个字,赶紧改口,「洞内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的消息,依次对应白黑玄黄四中颜『色』的木牌子,天级的消息最贵,几十万至几百万不等,黄级的消息最便宜,通常只需几块下品灵石便能买到。但是黄级的消息一般可信度不高,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杂事,所以几乎所有的黄『色』木牌子都无人问津。」 「嗯。」这么说的话,通往地府的路岂不是在天级第一条?那得多少灵石才买得起,白宛和仔细盘算着,这私会情郎真箇就那么不容易? 白宛和有些苦恼,抬手想要挠挠头上的痒痒,莽汉一吓,以为白宛和又要动手揍他,一个激灵,接着说道:「鬼网阁最有意思的当属玄级的消息,每日都会卖出一千个消息,但是五百为真,五百为假,真假消息混在一起,全部都是五块上品灵石一个木牌子。大泽兽『乱』,大泽除了每年的七月还有什么时候能进,新岚大陆上的仙府,东海龙王等等,全部都有。就好像押宝,成则一举成名,败也不过几块灵石。反正不贵,仙子也可去碰碰运气,毕竟新岚大陆上的仙府奇缘不少,万一遇上了呢。」 「确实有点意思。」看在莽汉解说还算不错的份上,白宛和暂时放过他,站起身来,丢了一瓶『药』过去。白宛和状似平常,内心早已得瑟开了:红姐,师兄,你们看到了吗,我没给你们丢脸,不仅没错手以仙身杀了凡人,还成功出了气,给了『药』,啧啧啧,天下再找不出我这么善良的人了。 「多谢仙子,多谢仙子。」莽汉这会儿再看白宛和,比自己的亲娘还讨喜。人就是这样,一旦绝望到了顶点,稍微让他不那么绝望了,就算仍是死路,他照样感恩戴德。 莽汉也不怕是毒『药』,不假思索地一口全吞了,慢慢坐起身来,继续本分地当着嚮导,「鬼网阁还可贩卖消息,只要经过黑市确认消息来源无误,商讨消息的重要『性』,再按照天地玄黄挂牌出售。最后的价格由黑市统一定价,出售的灵石分黑市一半。这是黑市第一代当家的主意,仙子看那洞口上的三个字,便是第一代当家留下的墨宝,黑市歷代当家都视为珍品,怕被人盗走,所以派小人再此看守。」 「……」白宛和一脸见了大头鬼的表情。 莽汉以为这个说法太过荒谬,白宛和不信,还『摸』出腰牌证明,「小人句句属实,有腰牌证明小人是黑市的人,绝无一个字是假的。真的!黑市当家的总说这几个字给黑市带来了财源,捨不得换牌匾……」 第216页 「不是……那什么……我给你的那个『药』……是外敷的。」 「……」你特么的怎么不早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1章 最贵的消息 莽汉屈服于斯文人白宛和的暴力之下……听着似乎有点矛盾,确是不争的事实。反正摄于白宛和的武力值,莽汉把鬼网阁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介绍了一通,就怕有服务不到位的地方,再招来一顿打。 莽汉说完了鬼网阁,又开始讲黑市的歷史,那是一个又臭又长的故事,白宛和打着哈欠,实在听的不爱听了,挖着耳朵踢了踢莽汉,「喂,大块头,你那些冗杂的故事可以暂停一下了,身上有香囊香片么?」 「啥?香囊?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莽汉实在头大,那都是娘们用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咧咧歪歪的用那些个干啥?他家的女人都不用,还说只有败家娘们才用,以后要娶就娶这样的女人。莽汉朝白宛和睨了一眼,心想这个女人有暴力又败家,指定是嫁不出去的货『色』。 「算了,晾你这种穷鬼也拿不出来。」白宛和把黑市干事说自己的话,通通还到了莽汉身上,顿觉又出了一口恶气,畅快很多。这仙给修的,怎么一天比一天心胸狭隘了呢。白宛和晃晃脑子,把这些有损形象的东西摇出脑海,又问:「鬼网阁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过忌讳?」 莽汉怔了怔,马上又察觉出白宛和想问的是什么,即便知道人来人往也无人能看到他,还是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说道:「鬼网阁并无那些规矩,买卖消息只是一小部分,只要出的起灵石,通缉悬赏,买兇杀人,剷除异己等等,鬼网阁都能做到。」 「哦?」白宛和拉长了音调,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那感觉,怎么说呢,总好像是发现了宝。把旁边鼻青眼肿的莽汉吓的魂飞魄散。一说买兇杀人,她就兴奋了,莫非……莽汉默默地祈求上天保佑。 「嘿,嘿嘿!」漫漫仙生中终于发现了一个比较持久的好游戏,白宛和莫名地跃跃欲试,从『奸』笑演变成狞笑,直到那莽汉已经瑟瑟发抖,身坠冰窖,有如凌迟,白宛和才沖他一挑眉,挥挥手,「大块头,谢啦,最好天涯海角永不再见。」 这么说着,白宛和右手一比划,有什么东西「咯咯」碎开。莽汉还在『迷』煳中,白宛和便闪身进了鬼网阁。这边,洞口莽汉的伤势突然暴『露』在来来往往的人跟前,七嘴八舌议论不休,引发了另一场热闹。 鬼网阁的守门人被打,大庭广众之下,却无一人知晓,只是事后发现了伤者,至于兇手,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不管是出于安全原因,还是出于面子问题,莽汉被人围了,用各种手段採访挖掘。他苦不堪言,想说又不敢真的透『露』与白宛和有关的一个字,于是应对不暇。 相比于洞外的热闹,洞内显然是成正比的,没有一点冷清,或是被抢走生意的苗头。放眼望去……区区一个六十平米左右的洞,挤满了身穿黑斗篷的人,怎么可能放眼望去,应该说挤眼望去。从人与人的缝隙中挤眼望去,洞内倒是整个黑市最为有钱的地方,因为灯火通明,很是亮堂,显然下了不少灯油钱。 黑市的营业好几十年,垄断地下产业,还会差钱吗,自然是白宛和太过小肚鸡肠了。 说到底,黑市终究不是什么能摆在明面上的生意,两年前又经歷些创伤,现在正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把先前本就没什么光线的黑市里,又给撤走了一半的火把,就怕黑市当家和当家的族人偶然路过,被那个不长眼的注意到了背影,或者走路的姿势。 至于鬼网阁嘛,洞内的土质特殊,土里面的石子更是特殊,居然和黑市当家书房内的传讯水晶石互通。当家的有了这么个便宜的巡查工具,自然也就不会以身犯险了。所以,鬼网阁亮堂些也就无碍了。再说了,买卖的消息都镌刻在木牌子上,密密麻麻挂满了整个洞,没点灯火看清楚仔细了,还真不好下手。鬼网阁的消息可不便宜啊,没的亏到破产。 大约是紫缘那一辈孜孜不倦修炼的人都天赋异禀,又肯吃苦,破天荒的出现了好几个羽化飞升的仙人,听说五大门派也是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逆天而行成功概率一提高,就鼓舞了更多的人前赴后继地修炼。一代一代的发展下来,到了今天,新岚大陆上甚少还有不修道者,只是天赋和努力都不够,再没出现过一个飞升者,相反,新岚大陆被修道者霸占掠夺,灵气日渐稀薄,修道资源稀少且难以寻觅。 为了弥补修道不足的资源,修道者上天入地地寻找,鬼网阁也不例外,还以此发现了商机。洞内铺天盖地挂满的木牌子上,几乎多部分都写的都是与资源有关的标题,不是某某仙府现世,就是某地有天地精华孕育了天材地宝,要不就是某处出现类似通天神梯的景观,仙气缭绕,诸如此类。 仙府嘛,白宛和有好大一座,还是私人房地产,不会出现蜂拥而上抢夺灵兽『药』草晶石的情况,全听她一个人的安排。所以资源什么的,白宛和多到可以为所欲为,这些个消息完全都是鸡肋,没有买的必要。 鬼网阁实在太小,饶是一寸宽的木牌子,也能挂上成千上万,白宛和不感兴趣,一圈走下来也没花两分钟,完了还有些失望。狗屁鬼网阁,说的神乎其神,还不是跟简易型的图书馆一样,没啥好稀奇的。 第217页 白宛和百无聊奈,想着也是被莽汉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好歹进来了,不能空手而归。她抱着双臂状似无意地晃到洞口不远处,有两个戴着红黑鬼面具的黑市干事,白宛和指指满洞的木牌子,问道:「这些怎么个卖法?」 两个鬼面具相视一眼,四只眼睛里流『露』出哂笑和鄙视,特么的又遇上新人了,都来问游戏的规则,岂不是耽误收小费的时间么。两人惜字如金,啥也没说,拿手拍了一下他们背后的那面墙,之后更是装起了木头,一动不动,除非给灵石,否则别想撬开他们的口。 什么态度嘛!白宛和斜眼瞪过去,隐隐约约竟发现墙上有字。白宛和再走近一些,凹凸不平的黑黄墙面上,居然有人拿炭笔写了字!白宛和扯了扯嘴角,该不会是那什么第一代当家干的事吧?这老傢伙,字写的难看也就算了,还喜欢到处留「墨宝」,别的也就算了,这鬼地方拿黑『色』的炭笔写个『毛』线,鬼都不见得能注意到。 白宛和深吸口气,她算是对黑市的奇葩当家服气了。 墙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大一篇文章,比参考还细緻,大约总结一下就是:洞内的牌子按颜『色』分门别类挂好,牌子上只写标题不写内容,若看上了那个,可自行取下到鬼面具处付钱,付完钱,鬼面具会给出打开牌子的禁制口令。另外,想要私藏牌子带出去是不可能的,因为牌子上和洞口上某个禁制相互制约,一旦触碰,牌子便自行化为粉末,第二天那条消息会被重新制作挂在墙上。 且每个牌子的口令不同,今天未卖出去的牌子明天再卖,口令也会不同,所以不可能让人投机取巧。想要带走牌子,就只能付钱,让鬼面具撤掉制约,并告诉相应正确的口令这一条路可走。 还有,鬼网阁所有的天级的牌子都是玉牌,并不摆摊出售,而是把每个牌子的标题编号,做成了目录,像一本书一样装订在一起,鬼面具人手一本,顾客都可翻阅,买下一条消息,鬼面具就会拿硃笔化掉一条。 比天级消息更加特殊的,是「新岚大陆新闻发布墙」,也就是黑市顶级悬赏,十个烂木头一般的木牌,按照悬赏金额,从上之下依次排开,挂在洞口最为显眼的地方,也是人群最为集聚之处。围观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自知本事不到家,都只是看个热闹,少部分组队预备拼命一博。 白宛和把鬼网阁的游戏规则大约看了一遍,对那什么天地玄黄的消息丝毫不上心,但是看中了那个悬赏令。富贵险中求嘛,一般越是危险的悬赏,价钱都是高的让人流口水。白宛和现在啥都不缺,就是缺钱,头一扭,打算去洞口凑个人数。 前面的人太多,白宛和踮脚也看不到,跳起来也看不到,正要发『毛』。「让一让,让一让。」突然,后面围上来一堆人,一水的鬼面具,全是黑市里的人,排开众人走到悬赏墙边,把最末尾的木牌撤了下来,一至九的木牌依次往下挪,最上面最贵的木牌换上了新的悬赏,然后又匆匆离去。 「一千万上品灵石!天啊,真是好大手笔哇!」一人惊唿出声。 「你们快看,这木牌下面印着鬼面具,是黑市的悬赏。」又有一人大喊道,「天啦,还是黄白『色』的鬼面具,是黑市当家亲自发布的悬赏令。」 黑市当家的悬赏令?众人嘶嘶吸着气,他们都有些震惊,有这些不可思议,「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得罪黑市的当家?这悬赏令一出,只怕活不过几天了!」 「你感嘆这些什么做什么,你可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有人在黑市中造谣,撺掇着大家往暗影阁方向去,说是那里在卖聚婴丹,结果造成了黑市暗影阁瘫痪,损失灵石不计其数。维持秩序的黑市干事中,有十七人受伤,五人死亡。」说着那人好像想起了什么厉害的过往,一脸可怕的表情,巴不得造谣之人立马断头一样,哼了一声,又道,「造谣生事,断了大家的财路,两年前爷可是损失不少。这种人死不足惜,亏的黑市有这个悬赏的本钱,爷自当刀山火海把这人揪出来。」 好些人跟着点头附和,一个粗壮的汉子骂骂咧咧道,「啐,老子刚才好不容易挤过去发现啥也没有,还以为黑市不想做这买卖了,结果是被有心人骗了。老子被人推搡,摔下去还踩了好几脚,要不是爷们有点本事,『乱』脚都给人踩死了。」 这么一说,大家还为黑市鸣不平,总以为是有『奸』诈小人要对黑市不利,断大家的财路。 「你们看,上面写了,死的活的不论,只要有证据证明那人是罪魁即可。若是能提供相关消息,也能获取大量的灵石奖励。提供消息……也可奖励!」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意味着黑市出现了没有危险度的悬赏,且罪魁的消息太过飘忽不定,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也就等同于不劳而获,只要你说你看到那个人的长相,再拉一个人作证,便可获得大量灵石。 围在悬赏令前的众人相互看了两眼,客气了半秒钟,受不住大量灵石的诱『惑』了,风一样地跑了出去,争先恐后,生怕罪魁已经怕抓住,自己胡编『乱』造的消息派不上用场。 「……」你大爷的黑市,居然敢悬赏老娘!白宛和木呆了好久,才慢慢反应过来悬赏的主人公是自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一走,悬赏墙下第一次出现了门口罗雀的现象。 第218页 众人狂奔出去,带动的风吹起了白宛和的发,久久不能落下,随着秀髮一起不能落下的,还有白宛和那仿佛毙了狗的目光。 「呵……呵呵……呵呵呵!!」白宛和差不多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一眨不眨地盯着悬赏墙上的布告,视线在前几条来回游移,机械地总结归纳道:「悬赏榜首,一千万上品灵石抓捕聚婴丹造谣者,生死不论,黑市发布。第二条,成州主城郊外出现魔女,残害同类,五百万上品灵石悬赏抓捕,生死不论,龚家发布。」 龚家,又是龚家,没记错的话,好像被他们已经悬赏过一次了吧。哎!一定是那只鸟,不甘心为自己动了心,却得不到相应的感情回报,所以才出此下策。至于第三条…… 「第……第三……条,青州出现丹『药』诈骗混『乱』,据说是白贤门子弟撺掇归墟门弟子所为,意在使五大门派分崩离析,引发心魔,其心可诛,四百五十万上品灵石悬赏抓捕,生死不论,逍遥派发布。」再看看发布时间,两年前。这……特么的说的还是白宛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2章 地府很忌讳 可能自己从上辈子就已经跟悬赏榜结下了不解的情缘,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悬赏吧。知道这个说法牵强的不能再牵强,但是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这种高频率被悬赏的现象? 不过,反过来一想,额……所有悬赏金额加在一起,倒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啊!岂不是说明……至少说明自己挺……值钱吧。白宛和安慰着自己,是啊,自己真特么贵。从这一点来看,自己混的真特么的成功。 白宛和这会儿再看悬赏榜,先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由傻到痴,而现在,已经咬着手指甲唿噜胡『乱』地转动眼珠子,是由微笑变成大笑,最后狂笑,又傻又痴。不出意外,已经被人当做神经病了。 一番自我安慰过后,悬赏这种丢脸的事情,成功转变成了高价的齐货,白宛和喜笑颜开,赶忙撤离悬赏墙,就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见钱眼开,把自己双手奉上换成大把的灵石,坑了自己。 尼玛,老娘现在也是身价上亿的人了,以后出门得稍微讲究讲究排场了,不然显示不出新岚大陆第一悬赏的身份。嘿嘿,天下第一,白宛和成功的断章取义,只取了「第一」两个字,飘飘忽忽的在鬼网阁中胡『乱』晃悠,早就忘记了此来鬼网阁的目的。 在白宛和晃悠到第十圈的时候,两个鬼面具受不了白宛和一脸白痴像了,一把拉住这个有可能破坏鬼网阁生意的人,破例开了尊口,喝道:「特么的瞎晃悠个屁,光看不买,摆明了就是没钱,鬼网阁不招待没钱的主儿,赶紧滚出去,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白宛和黑脸了,憋了一眼两个鬼面具。尼玛,这黑市有毒啊,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说自己没钱,我有穷的这么明显吗?信不信姑『奶』『奶』把嫁妆拿出来,能晃瞎你们这些狗奴才的眼。 「给我天级消息的目录。」白宛和摆出大款的派头命令道,说完没等来两个鬼面具傢伙的讨好,却收到了**『裸』的歧视和嘲讽,看的白宛和差点都要心虚了。你大爷的,顾客不是上帝吗,怎么整的你们比上帝还上帝。白宛和收回心神,随便解释了两句,「咳咳,那什么,我找了一圈,没看到我想要的消息,估计等级太高,只在天级中出售。」 两个鬼面具抱着双臂,很对称的一左一右哼哼,显然当白宛和说的话是放屁,赶叫花子一样赶道:「去去去,打哪来回哪去,别挡路……哎哟喂,这不是十爷嘛,来来来,这是今日刚更新的天级目录表,您瞧瞧。喂,你怎么还不走……十爷,小的没说你,说这个不长眼的呢,怎么挡了您的路。」 白宛和看的是哑口无言瞠目结舌,这些鬼面具变脸速度之快,前一秒还是杀父夺妻的仇人,后一秒便比老鸨还热情,堪称一绝啊。再挖掘挖掘,放在青楼门口揽客,绝对超过三十年经验的老妈妈,说不定改头换面,还能成为行业的领军者,发展处产业链呢。 「呸,死不要脸的老鸨子,你当姑『奶』『奶』想看?」白宛和骂了两句转身就走。你当姑『奶』『奶』真的就走了吗,哼!白宛和眉『毛』一挑,动了动手指,悄不声息地将一缕神识附在那个大约艺名叫做十爷的身上,顺利地把天级目录浏览了一遍。 事关那个梦想中的情郎,白宛和浏览的很仔细,奇怪的是,连躲避雷劫这种反常理的消息都有,就是没有与地府有关的消息,更别说前往地府的康庄大道了。难道黑市没什么眼『色』,把地府的消息放在黄级?不对啊,鬼网阁也就这么点大,全找了一遍,没有啊。 「奇怪了。」去地府啊,多炫酷的旅游,不管是从胆量还是从本事来说,都应该放在天级第一条才对嘛。白宛和实在想不通,自来熟地拿手肘撞撞旁边正认真查看墙上木牌的人,「喂,你说黑市一向自诩囊括天下所有消息,怎么就没有与地府有关的消息呢?」 那人才要回答,又被白宛和打断,急急地问道:「还有还有,怎么就没见有人问通往地府的路呢?难道有人不怕死?这也说不通啊,修道不就是不想死,既然如此,那就该问出地府的路,拿出修道者的气概,追到黄泉路上,也要把自己的魂魄给追回来。不然迟早要死,干嘛修仙,修鬼岂不更快……」 第219页 白宛和明明是作为问问题的身份存在,一时激动,顺便为阎君鸣不平,又兼职了解『惑』的身份,最后自问自答,巴拉巴拉个不停,根本没给人说话的空档,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哥们,你说是不是?咦,人呢?」白宛和一气呵成,不带标点地吐槽了几万字,扭头一看,半个人影都没有了,啐了一口,「这年头,修道者素质严重下降,太没礼貌了,我还在说话呢,怎么能扭头就走,动不动什么是尊重,都该送进去回炉重造,再来个九年义务教育。这位兄弟,你说是不是?」白宛和相当娴熟地拉住另外一个人,很亲密熟识地拉着家常。 「啊?啊!是是是。」那人纠结了半天,就这熟稔的程度,怎么的也该是三代世交以上的关系,偏偏他怎么的都觉得白宛和陌生,实在想不起来,又怕唐突,只能勉强装作相识,打着哈哈,干笑了两声,很是苦恼地问道:「话说,什么是九年义务教育?」 「啧,看看,看看,概念都不懂,你这种人就该去教育教育。」白宛和一脸看土包子的表情,嫌弃了又嫌弃,「这个你不知道很正常,毕竟是五大门派的秘密产业,要不是兄弟你,我一般都不告诉。喂,咱们做个交换,你告我地府的路怎么走,我告诉你什么是九年义务教育。」 「哈?地……地地地府?」那人的双眼一睁,瞳孔急剧收缩,比吃了苍蝇还恐惧,「你对你的命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非得去那个吃人不吐头的地儿?你要嫌活得太长,倒是可以以身炼丹,送给我,我满意的很,不管好与不好,来者不拒。」 「瓦瓦瓦瓦特?」大兄弟,我跟你问路呢,你怎么动不动就要以身炼丹,还想搞出人命问题?你是数学不好啊,逻辑简直说不通啊,要不也回炉重造重造? 显然,修道者逆天而行,追求的就是不老不死,对地府这种地方还是相当忌讳的。 那人估计是跟白宛和聊出短暂的友情了,做贼一样左右瞧瞧,把白宛和拉到角落里,悄悄地说道:「新岚大陆忌讳着呢,你莫要再把地府两个字挂在嘴边了。去地府的路也不是啥秘密,人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通道在每个城的至阴之地,每天的子时,鬼门关大开,据说黑白无常会拘着鬼魂,通过鬼道进入地府。」 「就这么简单?」还人人都知道,地府那么神圣的地方,能是人人都知道的吗,这是亵渎,是挑衅,是**『裸』的死不要脸,我为地府鸣不平。 那人本来还要接着说些什么,一听白宛和说「简单」二字,被她这前卫又为所未闻的理论吓了一跳,惊的合不拢嘴,半晌才说道:「什么简单不简单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修道却是反这种常情而存在,活都活不够,谁还去地府?鬼道鬼道,顾名思义,乃是鬼行走的道路,能是人可以的走吗?据说一旦走上鬼道,是人也要变成鬼。谁闲的肾疼往那第二去呀,更不可能在这上面花灵石,忌讳着呢。」 难怪鬼网阁没有地府的消息卖,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也好,省了一大笔灵石,而且……嘿嘿,人类不能踏上鬼道,是不是就说明没有人胆敢觊觎地府某位美人的姿『色』啦!自己已经飞升成仙,不再是人,走鬼道应该不受影响吧,不然便宜师父怎么泡孟婆的。 嘿嘿,天意啊天意,果然追夫之路他国艰难,连上天都看不去,给自己准备了外挂,让那美人只和自己勾搭,嘿嘿,嘿嘿嘿,美哉,妙哉! 「你打听地府做什么,莫不是要去鬼道?」那人终于想起了刚才想说什么,「回道可不是你一个区区修道者能走的路,鬼门关大开,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没有一万还有八千呢,生人的活气勾的它们胃口大开,还不活活撕了你,连残魂都不留下。就算侥倖逃过,还有黑白无常把关,就是出窍期的高手,也活不过两刻钟。人、魔、鬼、仙各有各的地盘,不可相融互通或者共存。地府你不能去,除非你想当鬼,修行不易啊,也就你,否则我还不至于这般立劝。」 白宛和表面上答应着,心话却说:你懂啥,地府的头头是姑『奶』『奶』的未婚夫,进出无阻,相当的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身份高贵如我,能是你们这些凡人能比的么? 那人也是个人精,一眼看出了白宛和心口不一,摇摇头,觉得她没救了,不打算再多费口舌。尴尬着呢,凑巧瞧着这墙边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地级牌子,是自己想要的消息,伸手取了下来,跟白宛和匆匆一点头,忙忙慌慌付钱去了。 看那个着急的样儿,摆明了就是在说要离这个神经病远点,免得祸害到自己。 「切,什么人嘛,一个两个的都不懂礼貌,信不信姐诅咒你给小鬼当受。」白宛和骂了两句,双手拢在袖子里,想着时辰也不早了,该回聚仙楼补个觉在做考虑,结果一抬头就对上那两个鬼面具不友善的眼神,好像在说「看,这个死穷鬼还在。」 哼,姑『奶』『奶』比你们黑市还有钱。白宛和为了挽回颜面,赌气地大手一挥,把这面墙上所有的牌子全部收了,昂首挺胸地走到鬼面具跟前,把牌子一推,用提高了好几个八度的嗓音说道:「付钱。」 「共一百二十七块上品灵石。」 「一百二十七块上品灵石单一块中品灵石,我知道你们穷,算是小费,不用找了。」看着两个鬼面具要死不活的眼,踉跄的身形,白宛和昂着头往洞外走,下嘴唇都笑的超过了上嘴唇。 第220页 也是,白宛和买的不是黄『色』的黄级消息,就是黑『色』镶嵌赤金,也就是玄『色』的消息,一大堆的牌子总价,还抵不过那个十爷给的小费呢,能不把那两个鬼面具气死么? 「大块头,还没走呢,这是赏你的,拿着吧别客气,你我这关系还说那些干啥?」白宛和走出洞口的时候,好几个黑市干事模样人和那个守着「墨宝」的莽汉,围在洞口上等着什么,严肃的很。白宛和直觉与自己有关,也不待怯场,直接丢了一块下品灵石过去。 莽汉条件反『射』地双手接住,喜滋滋的一看,整张脸垮了下来。额……仙子啊,黑市赏人都是一袋上品灵石起价。还有,下品灵石这种低级的货币,在黑市中已经不流通了吧,你都是从哪挖出来的古董? 下品灵石拿着都嫌硌手,占地方,莽汉不想要,抽搐着嘴角,预备还给白宛和,再抬头时,哪里还有白宛和的身影,她早就趁着他们一帮人怔愣的时候熘走了。 「齐贵,你没眼见的东西,下品灵石还能看傻过去。你还愣着干啥,揍你的人到底是哪个?兄弟们跟着我陈老三在这里守了这半天,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人影子都没看见,怎么跟上边交代?当家的可说了,敢在黑市捣『乱』,非扒皮抽筋不可。」陈三怪里怪气地说道。 叫做齐贵的莽汉被刺的一个激灵,算是明白过来,说来说去,不就是暗示自己出点血,给他们打酒喝吗,什么抓住黑市闹事者都是胡说八道。齐贵心里暗恨,还是讨好的送上了一包灵石,「几位辛苦了。」 把那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干事打发走,齐贵就哭了,一咧嘴又牵动嘴角的伤口,疼的厉害,哭的就更加起劲了。被白宛和打,告状无门,帮手就在跟前了,谁知白宛和赏了灵石,虽然聊胜于无,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她的话有说的模煳不清,齐贵还能承认不成,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齐贵得了一块自己都看不起的下品灵石,却送出去一包上品灵石,换了一身的伤口,天上地下都难见的亏本生意,最后身无分文,还不得不把这块看不起的下品灵石带回家,聊以养家餬口。 嗯,白宛和已经在齐贵的黑名单上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3章 黑市红人 白宛和计划的好好的,逛黑市很单纯就两个目的。第一,把身上的『毛』皮和内丹卖了,增加进项补充贴补家用。第二,寻找地府的路,为阎君一掷千金,向世界公开自己相当宠爱他。 东西确实是卖了,一部分灵石却换成了玄黄两『色』木牌,还是赌气而为,标题是个啥都没看清。地府的路也问到了,但一『毛』钱都没花,每一个人知道她白宛和对阎君的拳拳真心。说来说去就一个字概括,特么的亏大发了。 至于收刮来的蛋,经过这么一闹腾,白宛和也没精神去细细研究怎么孵化,原本还想着逛逛,买点啥,至少首饰也该有一件,最后也都泡了汤。而且黑市闭市的时间到了,白宛和霜的茄子一样,揣着玄黄牌子回了聚仙楼。至于牌子里都具体写了什么,她已经无力再看,倒头就唿唿大睡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宛和才不情不愿地挣扎着爬起身来,打着哈欠从被窝里『摸』出一把硌的慌的木牌子,一一注入口令,就这么赖在床上拥着被子浏览起来。 随着掉在地上堆集的废牌子越来越多,白宛和越来越清醒,脸『色』也越来越黑。头一仰,又倒回床上,右手伸出床外,五指翻飞,「哗」一声,五个指尖上跳跃着一簇火苗,又融合聚成一个火球,逐渐长大。 白宛和手掌一翻,火球就像是脱缰的野马,火舌一『舔』,木牌子便化为灰烬,火势增长了一尺。仅仅吞噬些木牌,似乎还不能心满意足,火舌越窜越高,在屋内肆意燃烧,白宛和就好像没看见一样,扒了扒鸡窝头,从窗口跳了出去,一路往城外走着。 「轰」的一声,所谓天字一号房的火势窜了出来,见风就长,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把整个聚仙楼牵连进去。聚仙楼的掌柜勉力撑着一个结界,疏散聚仙楼里的顾客,也不过是面上镇定,心里早就骂爹骂娘了。 一大堆修道者站在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各显神通,捏着水诀施着法术,也不知道白宛和再火焰里面加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元素,火势总不见小。眼瞧着火势越来越大,好些躲避不及的『妇』女和孩子丧身火海,那些修道者却无能为力,真元面临告罄,更加心急,就怕临近的街道全部毁于一旦,那可是好几百条生命。 「都让开!」元初和元智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元智大喊一声,双手合十,一左一右有两个阵法从天而降。两个阵法迅速升起一个屏障,将火苗困在其中,阻止了火势蔓延。阵法就好像是两个球形光障,很有灵『性』,自己向中间收拢,最后重合,形成了一个双层阵法,生生将火势压下了一半。 「是归墟门的掌门和三长老。」 「太好了,裕和城有救了。」 匆忙往城外逃离的人,一听是归墟门的长老和掌门,重燃希望,也不逃了,跪地下三叩九拜,感恩戴德。总结一句,就是啥话好听说啥,啥事好看做啥,倒是难得一见的众志成城。 第221页 元智挑挑眉,也不急着灭火,率先炫耀自己在阵法上的高超的领悟,一边对元初挤挤眼,「师兄,福兮祸兮,我们归墟门在成州的民望不小,龚家要想取而代之,哪就那么容易了。」 「若……这场火是龚家刻意为之,譬如专门引我们出来呢?」元初可没有元智那么没头脑,把一切都想的简单。不管龚家为的什么,当务之急先灭火,免得这个关头上再引起民愤。元初左手指天,嘴里叽里哌啦一通,祭出两张玉符,分别是风和雷,不直接用水灭火,而是通过风雷,带出雨水。两股力量并通之下,普通的雨也不再普通,半刻钟不到,大火便熄灭了。 「师兄宝刀未老啊。」元智比出大拇指,拍着马屁。 「还是晚了。」元初指指底下化为一片焦土的聚仙楼,还有被牵连进来的几栋小楼,眼中似有什么不可探查的光芒一闪而过,之后就像是下定了决心,在元智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老夫老了啊,人人都敢我归墟门的笑话了。师弟啊,老夫也不拘着你了,若是遇到龚家的人,记着,不必留情。」 言罢,元初的身影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千里之外。 元初只是轻拍了一下,元智却觉得肩膀上似有千斤重,还有些傻愣愣的回不过神来。尤其是元初的那句「不必留情」,听在元智的耳中,更像是「杀无赦」。 世人都知归墟门的掌门元初,是个置身事外,心境平和,跟喜好打架耍无赖的元智完全相反。但就是这样的元初,也『露』出了「不必留情」的脸『色』,当真是应了那句「兔子急了也咬人」的说法。 元智本就是个好打斗的,三天不打架,浑身骨头疼。跟在掌门身边被约束了这么几天,早就对龚家的所作所为咬牙切齿了,再加上会煮饭的乖徒儿不在,心火大的很,这下得了圣旨,还不豁出去的闹腾吗。 裕和城,这个地处边界的地方,本来相安无事,大不了龚家曾从这里路过了一下,因为白宛和一时心疼自己的灵石,居然难得一见的热闹起来。除了裕和城,还有一个地方,也因为同一个人更加热闹了,那便是黑市。 聚仙楼着火后,因为黑市在地下,有特殊的阵法保护,并没有受到波及,但几乎是本能的就想到有人对黑市不利。黑市本就是见不光的存在,若暴『露』在人前,还不知黑市当家得被多少门派世家追杀。所以,大火蔓延的同时,黑市里又多出了两条悬赏,还是被置顶的高级悬赏。 第一条,两千万上品灵石悬赏聚仙楼纵火人,生死不论。第二条,两千万上品灵石悬赏殴打黑市干事者,生死不论。以上两条悬赏全都是黑市的大手笔,并且布告新岚大陆所有的黑市,势必要抓住这个与黑市为敌的背后主使。 悬赏一出,整个黑市都沸腾了,天上地下的寻找纵火人,寻找殴打过齐贵的人。当然,还有一个消息,齐贵因为第二条悬赏,成为了黑市新贵,几乎每天有好几十人上门询问关于殴打他的那人情况。 齐贵一边享受着众星拱月的新生活,一边应付着上门的人,毕竟他也不知道白宛和的具体信息,知道一条,是个很厉害的女子。 这边,黑市撺掇了几乎新岚大陆超过一半的人寻找白宛和,而那边,白宛和也不知道喝着从哪里骗来的酒,正在为储物囊里一块玄『色』的木牌发呆,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是黑市红人,成功霸占了黑市悬赏前五条。 「咋回事,不是全烧光了,怎么还有一块?呸,什么酒,这么辣,辣的连我这个正宗的四川人都承受不住,哼,假辣椒,根本不像是便宜师父说的好喝,什么回口如甘『露』,甘『露』个屁。」白宛和第一次喝酒,已经有些醉了,歪歪扭扭地倒在墙根底下,大着舌头抱怨。 本想一起烧了解气,奈何白宛和骨子里就是个抠门的,想着总归是花了灵石的正规木牌子,管它是真是假,都得看了,就是浪费了灵石也得自己清楚浪费在哪儿不是。 白宛和晕乎乎地输入口令,青光一迸,木牌展开,一排排文字闪如白宛和的眉心。这消息一激活,看着文字从脑海中一个一个略过,白宛和不淡定了,「逍遥派大肆收购独狼内丹,为的是某个禁术,想要復活一个人!嗝!」白宛和打了一个酒嗝,「禁术,復活……魔……魔魔族?」 说起禁术中的復活,白宛和本能地想到了守易復活初茗的事,又想到了魔族。「魔族」两个字的分量太重,白宛和的酒也惊醒了大半,一个跟头坐起身来,脑子也清明了一点,再仔细想想,倒是觉得这条消息可信,竟跟那个在黑市里曾经勾搭过自己的小哥所说不谋而合,若是事关魔族,也难怪那小哥说除了他,无人再敢买她手里的内丹。 整个黑市,也就他敢买,他竟跟黑市能相提并论,若这么说的话,那小哥的身份倒是值得考究,不是黑市的高层,怕就是黑市的掌舵者了。 他不是重点,重点是手上这块烫手山芋,是丢还是助人为乐?白宛和盯着那木牌定了许久,还是一把烧了去,「算了,便宜师父便宜师兄都不在,我干嘛强出头,嫌小命太长,还有阎君等着我去迎娶呢。」 刚才那股清明一过,酒劲上来了,白宛和顺势向后一仰,也不管是哪儿,危险与否,就这么歪在墙根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觉得耳边有人喊打喊杀,白宛和睡得正好,突然被吵醒,起床气大的厉害,捂着耳朵翻了个身,两脚勾起喝光的酒罈子向着噪音的来源地丢去,然后不管不顾继续睡。 第222页 「啪!」酒罈在两方阵地的中间碎开,世界安静了。下一秒,对峙双方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墙根底下状似流浪汉的人,双方都摇头表示不是自己阵营的人,然后举刀继续再战。打的不可开交时,一方赶紧撒了毒粉,另一方措手不及,遭了殃,咳嗽声连绵不绝。 咳嗽声比喊打喊杀声还要刺激人的耳膜,白宛和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腾」地站起身来,向着不远处的小山包高声喊道:「住手!扰人清梦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把阎君骗到房里,才要下手,就被你们吵醒,好不容易安静了两秒,正预备着把上一个梦续上,这又断了。你们就不能换个地儿?」 一声喊完,世界格外的安静,几十双眼睛,带着杀意齐刷刷地望向白宛和,还喜剧地带着咳嗽声,把杀意沖淡了不少。 「额……」白宛和看着几十把大刀灵剑,好不容易给点面子憋住笑,又忍不住搞起怪来,「咳咳咳,不用怕不用愁,请用江中牌健胃消食片。」 …… 那帮人就算不知道啥是江中牌健胃消食片,也该知道健胃消食不止咳。于是看着白宛和的眼『色』,越见像是看着怪物,手里的武器越握月紧,恨不得冲上去砍了这个无知的盘观者。 大家都在慌神中,有一个女子却付诸行动了。 「白宛和!你这阴魂不散的混蛋,在万州也能遇到你,居然又是要坏我的好事。」凌钰提着剑就沖白宛和冲过来,「你还我一年面壁思过的青春!你还我扫了一年山路被人私下嘲笑的面子!」 「啊?啊!」这都是啥跟啥?白宛和想不懂,自己跟凌钰可谓是亲上加亲……亲如姐妹,怎么的拔刀相见了呢?白宛和拔腿就跑,一边躲一边解释,「凌姐,就我的现状,基本可以解释成才出狱,而且我多次强调过,我只中意肤白貌美的男人,你不其列,怎么就牵扯到了你的青春。我可没对你的青春干任何事?」 白宛和心话:你一个顶着二十岁修行的脸,实际四十好几的老女人,还有青春?姑『奶』『奶』呵呵你两脸! 不对,就算否认你四十岁的青春,也不至于拿着刀砍人吧,莫非天妒英才,被凌姐知道自己少年飞升成功,痛苦与嫉妒并存,与处置而后快?不可能,明明自己度雷劫度的悄悄的,没半个人知道,凌姐又哪里知道了。 当然,成州那个差点被毁的郊城,引起归墟门聚众调查这事撇开不谈的话,天雷劫度的还是挺隐蔽滴。 论口才……论骂人的口才,三个凌钰也比不过一个白宛和。就白宛和那一通所谓的自辩,又暗含着对凌钰的鄙视,气的凌钰胸闷头疼,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随即不管不顾捏着诀,释放了一个铺天盖地的火海,火焰叫嚣着向白宛和的方向奔腾。 和凌钰师弟妹们打的正欢的那一拨人马愣了,从白宛和的出场和说话的语气,怎么看也是跟凌钰一边的才对,怎么起内讧了?不过,他们原本处于下风的,现在凌钰追着白宛和跑,倒是一个机会。 这些人几个眼神便心领神会,两个人牵制住归墟门的人马,其余的全部冲上去,争取一举拿下凌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4章 再次被掳 凌钰眼角瞄到人影,大手一挥,火焰奔腾的路线在快白宛和背后一寸的地方,突然华丽的一个拐弯,又向那群人冲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对法术的控制堪称完美。 「你们逍遥派为何要与我们归墟门为敌?」凌钰感觉到了他们冰冷的杀意,下手也不再留情。 「你坏了我们逍遥派的好事,就该以死谢罪。」逍遥派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他们个个都是炼丹的一把好手,随身带着的丹『药』只有多的没有少的,加蓝加绿这种事完全小意思。打架不行,就靠着耗真元也能把归墟门的人耗倒下去。 「哼,想你们逍遥派,新岚大陆一大正派,居然也甘心与妖魔为伍。吃我一剑。」 「我逍遥派从不与妖魔为伍,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两方混战在一起,难分彼此。 凌钰显然不相信逍遥派的说法,当即灵剑一挽,剑尖闪耀着一朵璀璨的剑花,在剑花的引导之下,周围的火光集聚而来,依附在灵剑上,俨然变成了一把火剑,杀伤力顿增。她一个人深陷逍遥派的剑阵中心,依然游刃有余。 奈何真元有限,培元丹早就耗尽,凌钰经过几十个回合之后,真元有些支持不住。再看逍遥派那些混蛋,居然还在花式嗑『药』,炫耀加躲避一起做来也从容不迫,就是打着游击战,时远时近,根本不和他们硬碰硬,打算耗干了他们再活捉。 凌钰已经落了下风,明显的『露』出狼狈之态。白宛和却乖乖地当着旁观者,间或喊两声可有可无的「加油」,既不能治标又不能治本,气的凌钰全身的血管堵车……堵血……淤血,就是淤血,差点就地爆炸。 平时的白宛和,不管清水浑水,都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搅三搅,明显的到了需要她出售的时候,却特么意外的老实,还加油,加油个『毛』线,没看见火烧眉『毛』了吗?还不赶紧连滚带爬死过来打下手,然后跪下谢主隆恩,感谢我归墟门给你一个地痞『露』脸的机会。 第223页 凌钰不开口,白宛和乐的装傻。本来嘛,两年未见,好歹来个热情拥抱啥的,偏要刀剑相对,还让人死个明白,编出些连鬼都不信的「青春」理由,那白宛和还不躲在边上看热闹才怪。 凌钰应付着逍遥派的人已经够累了,还要应付白宛和不怀好意的揶揄目光,只觉心脏承受能力又上升的一个档次。凌钰深吸一口气,自我调节,凌钰啊凌钰,你好歹是归墟门的正规弟子,跟白宛和这种三流不入门的地痞还是有差别的,莫动怒啊,注意大门派的形象,她完全不值得自己一怒。 「雷霆之怒!」凌钰一个激动,忘了留下后路,竟然将所有的真元全部注入一个引雷决中。 逍遥派都在外围晃悠,不出意外,一个费尽凌钰所有真元的大招,逍遥派也就几个人遭了殃,对于大部队真元充盈的逍遥派来说,不痛不痒,根本解决不了归墟门被逍遥派围截的现状。 凌钰怒了,卯足了一口气,完全靠蛮力,使劲踹开一个就近的逍遥派弟子。凌钰两眼化为一把刮骨刀,直直地望着不识像的白宛和,头从皮到脚板心给白宛和狠狠地颳了一遍。 「吶喊声太小?我喊了这么久,口干舌燥,肯定声音就小了嘛……得得得,别瞪了,待我喝口水润润喉咙,看我不喊的震破他们耳膜。」白宛和假意会错凌钰的眼神,清清喉咙大喊道:「加油!归墟门加油!」 凌钰气的一个倒仰,大门派形象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吼道:「你个混蛋,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我怎么还你一年面壁思过的青春?怎么还你扫了一年山路被人私下嘲笑的面子?」白宛和原话又原封不动地还给凌钰。 「你不是才出狱,没对我的青春干任何事吗?」凌钰怂了,默认了白宛和的讨价还价。 「你还拿刀砍我了,好在我机灵,跑得快……」 「宛和妹子,是我不对……看我迴旋踢,别以为我没真元耗尽了,就能任你们宰割……两年前的事情也是我这当姐的小心眼了。」凌钰越来越吃力,几乎出于被逍遥派追着打的趋势,一味地对白宛和做小伏低,可看着白宛和那一脸的嘚瑟,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白宛和对打架的兴趣不要太浓厚,早就摩拳擦掌,就等着凌钰这句话呢。动用真元什么的绝对不能让人体会到打架的终极乐趣,仅用双手就能痛扁修道者才过瘾嘛。白宛和撸起袖子跳进混战人群中,嘿嘿一笑,拉过一个逍遥派的小妹,直接用脑袋一杵。 「哐」的一声脆响,逍遥派小妹的脑子嗡嗡直响,脑子都要炸开了,昏沉沉地晕了两圈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白宛和加入战斗前后不过一刻钟,不是用铁头功打的人扑街,就是挠花了脸,扒光头髮,不分男女,斩断别人的裤腰带让人羞愤致死。 在场的修道者都是来自光明磊落的大门派,见过实力碾压的,见过单打独斗的,见过力不从心的,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见过这种直白的不要脸,纯粹的野蛮粗鲁原始的打法吗?都是一代大派,谁约架还专门瞄准人裤腰带,都是些不入流,为人不齿的做法,偏偏叫白宛和打的一个顺手。 不出多久,逍遥派的弟子躺了一地,哎哟唿痛。还有几个比躺地上的还狼狈,一手提着裤子,一手颤抖地握着剑,其中有男有女,皆是红着脸。一个逍遥派师兄模样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你……」 白宛和伸出手指,把他的剑所指的方向挪了挪,正好对上一个甜美风格的小师妹,啧啧啧,天然呆和小师妹,绝配啊。打架还如搞红娘事业,白宛和眉『毛』一挑,沖那小师妹努努嘴,笑问:「你什么呀?你喜欢她?要我帮忙不?」 嘴上才说着帮忙,白宛和手上已经握着那师兄的剑一划,小师妹的道服,俗称工作服,也就是逍遥派人手一件的派服,很快就变成了两片,随着风飘『盪』,『露』出里面银白赛雪的肌肤,还有中衣里比白宛和还一平如洗的身板。 「啊!」小师妹尖叫声连连,「腾」地转过身去,又是提着裤腰,又是捂住胸口,两只手根本不够用。 「你……你这『淫』贼,怎敢唐突我的小师妹!」师兄睚眦欲裂,灵剑往左一刺,直刺白宛和的胸口,目光还不忘扫向本派师弟,「都给我把眼睛闭上,否则……」不等他说完,众师弟妹全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哟,本想『乱』点鸳鸯谱,居然遇上了一对真鸳鸯,那就不能让他们凑对,得拆散了才行啊。 白宛和微笑着向后一个下腰,轻轻松松地躲过一剑。右脚找准重心稳住,就着下腰的姿势,左脚一抬,往上一踹,正好踹中剑柄。那师兄吃疼,手一松,他的剑「嗖」的一声飞入高空,又直直落下,『插』在好几丈开外的小土坡中。 那师兄未见白宛和动用真元,只当她是后天高手,大家过于轻敌,又不屑下三滥的手段,才棋差一招。谁知自己动了真格的,也不过一晃眼,便输了,白宛和的速度很快,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怎么看清,大吃一惊,左手的力道渐歇,忘了提住裤腰,手上一滑,逍遥派的一本正经的师兄就这么大庭广众的袒『露』了。 跟白宛和不相上下的流氓凌钰,叫嚣着鼓动着带领了一帮狼狈的师弟们一马当前,欣赏……那啥风景。不愧是归墟门的大师姐,不仅脸皮厚到感觉不到羞耻为何物的境界,还拉着师弟们边看便评论,「难怪看上了个排骨师妹,原来自己这么小,配不上山峰连绵啊。」 第224页 「啧啧,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啊。」凌钰的师弟们尖酸刻薄地哄然大笑。 所有的女子,不管是归墟门的还是逍遥派的,全都恨不得捂住凌钰这张嘴。只有那个师兄,被凌钰说到了自己最痛心的地方,是恨不得挖了她的双眼,撕烂她的嘴以泄愤。 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白宛和。白宛和没想到凌钰这么豪爽干脆,先是一怔,随后又爆发出雷鸣般的大笑声,「好,说得好。凌姐,没发现啊,你的观察能力这么强,还挺细緻啊。我瞧瞧,真的就那么不堪入目的那啥了?诶,你咋把裤子又提起来了,大家为你受了伤,也算是给了观赏费的,不要那么小气嘛。」 冷静!冷静!冷静!麻辣个鸡丝的,特么的根本冷静不了,谁特么的脑残,愿意让人看自己那啥,还被评价成那啥啥,谁特么受得了?你特么的还是不是女人,居然……简直是猪狗不如啊! 白宛和此话一出,不仅是那个师兄,整个逍遥派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颜面无存,灰熘熘地逃跑了。只是那逃跑的背影相当出戏,一排排的男女提着裤子,还有几个捂住自己光熘熘的大脑袋。啧啧啧,一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不能解衣人。」的豪迈景象。 看见没有,要治这些道貌岸然的修道者,还得不走寻常路,一治一个准。 凌钰本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的人,看在白宛和还绞尽脑汁让自己畅怀一笑的份上,凌钰真箇就不计较两年前青州的事了。她和白宛和勾肩搭背,促狭地给了白宛和一肘击,「你挺坏心眼啊,说实话,是不是采草采上手了?」 「采个屁的草,他也入得了姑『奶』『奶』的法眼?」白宛和嫌恶地皱起了眉头,这会儿得了闲,好不容易醒了酒,四下里环视着,立马又傻了,突然想起凌钰早先说的话,「额……这都是哪儿?万……万州?」 便宜师父曾经说「酒里干坤大,壶中日月长。」,白宛和好奇,试了一下,醉的分不清黑天白日,没体会到干坤,倒是有种醺醺然的奇妙,也没在意头昏噁心的副作用,更没吃『药』或是用真元『逼』出体内的酒精。结果『迷』『迷』煳煳当中,自己居然跑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话说,我到底醉了多少天,还有,怎么到的这个鬼地方。 「宛和妹子,我说你呀,能活到今天当真不易。」凌钰由衷的感嘆着,又把自己怎么听从掌门的安排,怎么骗着师兄凌珏去查万宗门,自己跟踪逍遥派,又遇上逍遥派大肆收购独狼内丹,怀疑他们跟魔族有关,一下控制不住出了手的事情一一细细地说了出来。 「额……」管我屁事!怕凌钰抓狂,白宛和把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那什么,你既然身负要务,那就赶紧追上去啊,别逍遥派那帮小子跑了,误了你掌门师伯的大事。」 又想:还好凌珏被凌钰支去万宗门了,不然又要多了个尾巴,他就跟小三一个样,随便怎么逗都能入坑,没有一点成就感,白宛和都不稀得逗他们玩儿了。 「你还别说,这事确实挺急的,好像龚家也混在里面。还以为两年前就老实了,是知道龚家还有一部分隐藏力量,休养生息两年,现在蹦跶的很。不跟你多说了,我们带着大家继续跟踪,下次有缘姐再请你喝酒。」凌钰真箇就匆匆道别,又匆匆跑走了。 「……」两年不见,凌钰的变化这么大?居然这么好打发了,而且还没趁机坑自己一把,真是难得。 要凌钰能听到,肯定会反驳:我俩一起,难道你一直坑我? 管她凌钰正常不正常,逍遥派有大新闻,大热闹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白宛和心里有些痒痒了,准备等他们几大门派打的难捨难分的时候再去凑凑,顺便收个尾声,然后得个名利,笑傲江湖,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嘿嘿,不错,好意见。 这么一想,白宛和也不管是否身处荒郊野外的破烂小庙,从储物囊中又『摸』出一壶酒,开始百日烂醉。还别说,目标一旦伟大起来,心情「蹭蹭」飙升了好几个等级,辣酒喝着也如甘『露』,美得很。 就在白宛和极度放松,似醉非醉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当头一棒,敲晕了。 等白宛和再次醒来,置身于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墙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地上蟑螂横行。墙角里舖了一层干草,自己就躺在干草上。后脑勺钝钝的疼痛,不停地提醒着白宛和被人掳了。 特么的真是倒了八十辈子的血霉,闯个江湖而已,屡次被人通缉,屡次被人绑架掳走,他大爷的都是瞎了眼吗?有本事放学别走,姑『奶』『奶』给你来个超级按摩。 尼玛,自己好歹堂堂一仙人,不要面子的吗,居然还能被人绑架。气煞人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5章 逍遥派 「你大爷的,这是个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绑着老娘。见了个鬼,居然挣不开。」白宛和连双手带小蛮腰被一根奇怪的绳子捆住,气的连平时装出来的修养也抛弃了,一句跟一句的全是粗话。 她不挣扎还好,一挣扎,绳子便自动收缩,一边收缩还一边吸收白宛和体内的真元,绞痛之中,白宛和半分力气也提不上来,痛的满头大汗地倒在蟑螂窝里。 第225页 「哈哈,老四,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这小妞果然熬不过三天,我赌赢了,快点,给钱给钱。」一个瘦子打开地牢的门,惊喜地跟门外的胖子招手。 「哎,又被你赌赢了。」胖子不大自愿地拿了一包灵石丢给瘦子。他们两个是专门负责看守地牢的人,平时闲着无聊,便喜欢拿地牢中被关的人取乐,赌他们能在地牢中能熬过几天,顺便挣点酒钱。 「我去你大爷的全家,敢拿姑『奶』『奶』逗趣,等我……等我挣脱……挣脱……要你们好看。」白宛和刚扭动了几下,绳索迅速勒紧,真元以光速流失,没有了真元护体,白宛和感觉自己就快被勒成两段,五脏六腑受到勐烈的挤压,几乎快从嘴里吐出来,疼的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个胖些的男人好笑地说道:「别见过这么傻的,劝你别反抗了,没用的,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捆仙索,别以为你修为高就能挣脱,任你是仙还是妖,都叫你变阶下囚。」 「掌门上一次捆仙索还是在和凌云派掌门切磋时,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我们兄弟还小,只听说过,没见过。」胖子弯腰在地上捡了一根干草,逗阿猫阿狗一样地逗着白宛和,「别瞪啊,我们兄弟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哪有这个福气见一见传闻中的仙器呢。」 说完两人一脸的戏嚯,哈哈大笑。 「三哥,你说她真有那么高的修为,都得动用捆仙锁了?」胖子,也就是老四,有个很传奇的名字叫王四,满腹疑论地转向他三哥,当然这个瘦子还有一个更加传奇的名字,叫王三。王四看了看不断抽搐的白宛和,摇摇头,「不像啊。」 「我哪知道,掌门说看不出她的修为高低,害怕她醒了之后逃跑动用了捆仙索。」王三也很纳闷呢,掌门那可是出窍期的高手,他都看不透,岂不是比出窍期更牛轰。白宛和怎么看都是一个丫头片子,天赋再卓绝,这个年纪能结丹就算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 王三兄弟两个只是筑基而已,没啥高瞻远瞩的见解,单纯从年龄上,就武断地将白宛和归为不可能是高修为的那一类人、至于动用了捆仙索,在她们兄弟两个看来,绝对是掌门太多小题大做。 「我觉得是这个妞得罪了掌门,专门用捆仙索惩罚惩罚。」王三这么一说,王四很是贊同地点点头,伸出肥胖的双手把白宛和从地上提起来,粗鲁地推了一把,喝道:「走,出去,站哥们要审问你。」 白宛和被捆仙索折腾的出气没有进气多,狼狈不堪,勐然被这么一推,一个踉跄,直挺挺地撞在墙上,她一回头,给两人甩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满含杀意的味道。特么的,她白宛和骗吃骗喝这么多年,在道上行走,从未受过这般屈辱。 但凡白宛和现在有一点力气,她都会冲上去咬死这两个混蛋。 警察局拿人都还讲究个证据,还同意请律师辩护,这特么的都是谁,如此胆肥,居然敢玩绑架,还要审问,真特么的见了活鬼。 沦为阶下囚就算了,特么的竟然还要审问,她一没杀人放火,二没防火杀人,最多长得好看了些,让看到自己的男男女女都不受控制的爱上了自己。这特么的是罪吗,这分明是提高新岚大陆的审美观,该颁发勋章,凭啥审问她。 王四两兄弟修为不高,却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绝不手下留情,利用一切明的暗的阴的阳的手段排除敌人。白宛和『露』出了杀气,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管她修为高低,现在都捆着捆仙索呢,死活还不是一眨眼的功夫。 「掌门还等着呢,此时先别动手。」王三拦住这个有些冲动的四弟,劝道,「之后还不是随我们处置。」 「也是。」王四脸上的堆积的肥肉挤作一团,霸占了眼睛的占地面积,两条线一样存在的眼一瘪,更加贼眉鼠眼,怎么看都不是好鸟。他狠狠地推了一把白宛和,催道,「快走,掌门还等着呢。不过……呵呵,你一个丫头片子,居然该得罪我们逍遥派,一会儿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都另说。也好,省的你胖爷出手。」 逍遥派?冤家路窄啊,不是说跟魔族有染吗,不躲着烧香拜佛,居然主动惹上姑『奶』『奶』,看来不为民除害都不行了。那行,姑『奶』『奶』就暂且当一回伟人,趁机扬名立万好了。 白宛和就是修道界的文盲,修行全靠『插』科打诨,飞升才靠外挂,这什么捆仙索的当真没见识过。那也是当真的厉害,她可是货真价实的仙,这么一会儿,体内的真元就被吸了个精光。还被两个狗腿子欺负着,正正应了那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现在她身上半分力气也没有,尤其捆仙索棘手的很,一个不小心,恐怕还真的要着了两个狗腿子的道,暂且得忍忍,等她解决了捆仙索再说。白宛和想通了这一层,便不言不语,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去见见逍遥派的掌门。 白宛和提不起力气,轻一脚重一脚的,走得很慢,还不时被两人推一把,疼的白宛和倒吸冷气。这两见风使舵的胖瘦小人兄弟,居然让白宛和想起了龚家那一高一矮,曾在天字一号房守着蔷薇专属黑市入口的兄弟组合。 「你们不会还有两兄弟,正巧一高一矮吧?」白宛和纯属苦中作乐。 「你怎么知道?正是我们的大哥和二哥……」王四意识到白宛和可能知道哥哥们在龚家任职,老实地闭了嘴,不敢多言。 第226页 呵,这也是毙了狗了,这样也特么的能说中。 白宛和咧嘴一笑,世界还真特么的奇妙,送了兄弟四人过来,分别为不同的黑势力服务,又凑巧的在不同的黑势力地点跟自己有仇。两年前黑市的帐还没跟高矮兄弟两清算呢,又结了新仇,是时候该一网打尽了吧。「该不会还凑巧叫王大王二吧?」 「你怎么知道?」王四本能接话,又本能否定,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闭嘴!」王三警告地看了一眼四弟,不准他再如此鲁莽。 呵哈哈,还真特么的戏剧,要是有可能,白宛和多想拜访一下他们的爹娘,多会生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连名字都这么的……圆满,对,只有圆满这个词可以形容了。 他们兄弟四人的……奇妙组合,倒是给白宛和的伤势增加了一点抚慰剂。可惜不管她再怎么问,胖瘦组合都已经对白宛和的身份表示怀疑,不再说话,把人推到地牢外逍遥派弟子的手中,便退下了。 「切,还以为……哦啊!我看到了什么,缘分果然很奇妙啊,居然是你们师兄妹俩,怎么着,今天的裤子系牢靠没有啊?」眼前这两人,可不就是当初在万州被嘲笑身材很搭,惹得凌钰嘲笑的师兄妹两人嘛。 两人耳后同时飞上一抹红,羞愧不已。当时离开万州后,他们师兄妹一干人等,都自觉丢脸无比,对此事三缄其口,一个字都未提及,除了当事人,整个逍遥派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么**『裸』的被白宛和提及,他们两个又羞又恨。 「咳咳。」那师兄反应的快些,赶紧干咳两声,强行压住面上的热意,免得来来往往的门人无端猜测。他向着东方掌门居住的山峰拱拱手,正『色』说道:「掌门仁慈,对你这杀人狂魔网开一面,还不赶紧跟我们上山去见掌门,把主使的人供出来,或许掌门还能赏你一个全尸。」 不等白宛和说话,师兄妹二人相当默契地一左一右压着白宛和往主峰上去。 这还是白宛和第一次走进正规门派的大门,还别说,灵气比外面馥郁的多了。山上的一花一草,无一不是外界争相抢购的珍贵『药』材,随便一株,都是百年以上的年份,到不愧为是以炼丹为根基的大门派。 逍遥派内一共分为五座山峰,山峰的高矮决定了灵气的稀薄和『药』材的珍贵度,随意最矮的两座山峰是外门弟子居住地,也俗称打杂的。左右侧峰分别是『药』园和炼丹的,中间最高的主峰便是逍遥派的核心力量,掌门长老和重要弟子都住在这里。 总的来说,整个逍遥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世外仙人。当然,这个「仙人」只是比方。 从主峰下一路走来,白宛和纯靠体力支撑,老实说累得够呛,要不是逍遥派景致不错,空气里夹着『药』香,还能略微熨帖一下受伤的小心脏,估计白宛和早就开骂了。 快爬上主峰最顶上时,白宛和感觉一股霸气迎面而来,那种感觉是底蕴,逍遥派立派几百年的古老气息,混合着山上的阵法迸发而来。不管怎么感觉,都是一股浩然正气,其中并无一丝黑暗的『色』彩。 「这就奇怪了,不像是跟魔族又勾搭嘛。」白宛和嘀咕着。 这时,在山林间穿梭,侍弄着精贵『药』材的一群白『色』道服弟子们,显然是看到白宛和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躬身而立,拱手拜道:「见过崇舫师兄,流云师姐。」 白宛和一挑眉,促狭地撞撞流云,「原来你喜欢的人叫崇舫啊,长见识了。」问题是那么小叫什么崇舫,叫重来多来,或者干脆叫重生,也许还有机会改变命运。 「我……你……他……」流云羞的完全说不出一句话,眼里却又带着幸福的『色』彩。她到底比白宛和矜持,满含春『色』的眉眼飞了一眼崇舫,就好像在说「看,现在全天下都知道,记得早点来提亲。」,便跺着脚,笑的含蓄而勾人,跑开了。 崇舫作为修道者,听力不错,白宛和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他的耳,脸上也是红了一片,偏偏还要假装正经,故作没听到,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把白宛和带进山顶的一个偏僻小院子。 院子正中,应该是一间会客的大厅,牌匾上写着:木水清华。这四个字是逍遥派初代掌门所留,跟黑市那个「鬼网阁」不同,这是真正的墨宝,因为出自高人之手,字里面暗含着一股真正仙人的威压。 在这股威压跟前,崇舫的修为被压到了筑基期,额上冷汗岑岑,头也不敢抬,脸上扭动的每一个五官都在诉说着反抗地怯意。崇舫稳了又稳,好不用意才稳住心神,却不敢再往里面走,只带着白宛和在院门口上对着正院拱拱手,「掌门,人已带到。」 还不等崇舫把话说完,院内便有一只无形大手飞出来,捏着白宛和「嗖」的一声飞进了院中。崇舫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压的直不起身来,最后「啪」地坐在地上,看着院门开了又关,眨眼之间,自己只感觉一阵风吹过,白宛和就已经不见了人影,他抹着额上的汗,匆忙告退。 「哦~~哦~~哦~~」白宛和怪叫着被吸入了正厅内,由于惯『性』,还在保持着平地滑移,眼看着就要撞上门柱了,白宛和脚尖死死地抓住地面不动,身子却向前倾的厉害,额头在最后贴近门柱一毫米的地方才堪堪打住。 白宛和劫后余生般深吸一口气,赶紧收回亲爱的上半身,也不需要别人招待,自顾自地往边上椅子里一躺,抱怨道:「门上挂着木水清华,以为逍遥派掌门是个清雅的修士,居然表里不一,是个喜欢动手好杀戮的老傢伙。」 第227页 主位上的「老傢伙」一皱眉,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看着白宛和,视线里还带着几分压力,显然要给这个不知礼数的年轻人一点教训。奈何白宛和的识海已是真的汪洋大海,真元修为不在,但是精神绝对不受任何压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6章 木清子 逍遥派掌门端坐在主位上,长相硬朗,看上去也就不『惑』之年。当然,修仙之人,外表都是华丽的谎言罢了。木清子穿一身黑『色』暗纹长袍,双手握拳,眼神犀利,气势『逼』人,不怒自威。这一看,修为怎么的也该在出窍期以上,恐怕归墟门的元初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也对,逍遥派所在的青州紧邻大泽,百年以来,一旦出现兽『乱』,妖兽冲破雪山上的阵法,逍遥派都是首当其冲。换个好听点的说法,那就是逍遥派是整个新岚大陆的城管,妖兽秩序的维护者,从妖兽的口中抢食吃。这样门派的掌门要不牛轰,逍遥派乃至整个新岚大陆,还不得完蛋啊。 难怪都说逍遥派仗着会炼丹,丹『药』生意空前绝后,就目中无人。要白宛和说呀,人哪是仗着会炼丹,绝对是仗着掌门的武力值牛掰啊,门下弟子随便闹事好了,只要不过分自有掌门兜着。 逍遥派有这种掌门坐镇,要不目中无人一下,就有对不起掌门的赶脚。再说的直白点,人家逍遥派的弟子就是有目中无人的资本。 抛却紧邻大泽不谈,逍遥派的地理位置也是得天独厚,据说逍遥派的根据地是五行灵脉汇聚,山上的灵物『药』材珍贵且种类繁多,更有甚者,主峰上随便拿出一棵草,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宝贝。听上去玄之又玄,但五行灵脉汇聚确实难得,归墟门也不过只占据了木行灵脉一条,唯一的发财之路木晶山,还被成州多数势力窥探,哪比得上逍遥派财大气粗。要不怎么说归墟门是五大门派的吊车尾呢。 这边,白宛和丝毫不受逍遥派掌门的影响,一双大眼睛明摆着骨碌碌『乱』转,土包子进城一样,看到啥都是新奇有趣,总要本能地研究一把。对于学渣中的佼佼者白宛和来说,研究不透彻也没关系,非常自来熟地张口就问:「喂,你院里中的『药』材挺多啊,那个叫什么?就是那个,长的『毛』茸茸叶片的。」 白宛和双手被捆,只能没有教养地抬起脚来,用脚指了指。 「紫叶草,『性』寒,微毒……」作为以有问必答慈祥待下着称的逍遥派掌门一顿,妈蛋,自己不是要审问这丫头吗,怎么变成她反过来问自己了,自己还很没有自觉的就回答了,尼玛,立场没摆端正啊。不行,刚才那一趴不算,重来。 「咳咳。」他重新摆出威严不可冒犯的架子,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声巨响过后,桌子的一个角化后才能了齑粉。他一边享受着白宛和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呆若木鸡的表情,一边肉疼的嘀咕:妈蛋,这可是老子最贵的一张桌子了,居然为了恐吓你这么个小丫头失去了一个角,太可惜了。 顿时又赶紧加三分气势,厉声问道:「你为何要与我逍遥派处处为敌,说,你姓甚名谁,何人主使?」 白宛和吊儿郎当地翘着二两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脚尖,毫不示弱地直视这掌门的双眼,笑眯眯地反客为主,「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我,那你又姓甚名谁,何人主使啊?」 「老夫姓木名清子……」 「哈哈哈!你叫啥?木清子!还是个来自日本的少女洋名,哈哈哈!」白宛和笑的在椅子上打滚,「你老也是紧跟时尚的『潮』流啊,叫木啥不好,哪怕木钢铁呢,也比盲目地从众好啊,逍遥子凌虚子能是你从众的对象吗?人那是道号,你这生拉硬拽地弄个号,不成样啊……哈哈哈,别说话,先让我笑几分钟。」 「可恶!你到底受何人主使,敢戏如此耍于我?」被人嘲笑名字正是木清子人生第一大忌讳,从两年前凌虚子改投红参门下,木清子又多了人生第二大忌讳。白宛和很幸运也很有冒险精神,在一句之内把两大忌讳都提到了。 「哈哈……咳咳,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我保证不笑了,您老继续。」白宛和憋笑憋的几乎内伤。 「你……」 「你真叫木清子?没开玩笑?哈哈哈……我採访一下,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起了个……嗯,如此奇妙富含人生哲理的名字,警告世人不可歧视『妇』女的呢?」白宛和很认真,很严肃地问道。 木清子才说了一个字,就被白宛和打断,还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大段,每个字都切中了木清子的要害,气的木清子心肌梗塞,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就嗝屁了。到时候恐怕新岚大陆就热闹了,热门新闻,满天新闻飞舞,什么逍遥派掌门一代传奇修士木清子,因为名字不合心意,居然被一个女流活活气死。 啧啧啧,想想就总觉得带节奏,过瘾。 木清子从正襟危坐到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内,尼玛,老子就不该养生有问必答的好习惯,这回阴沟里翻了船,自己坑了自己。他的语气也从审问变成了询问,态度不要太好,就是听上去有些疲倦之态,「归墟门与魔族牵扯不清,你为何要与之为伍,在万州羞辱我逍遥派弟子?」 第228页 「哦,原来你说的是砍断裤腰带这事啊,我可以解释……额,你咋黑『色』这么黑,不是问裤腰带?那是问什么,当众笑话崇舫那啥……小?诶诶诶,木清子……咳咳,这名儿真不好,那啥,木老头,你这是咋了,怎么脸『色』又泛白了,你莫不是内伤未愈?」 你大爷的,老子是被你气的,看不出来吗?你特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不能生气?难不成对你感恩戴德?妈蛋,你这不讨喜的本『性』哪来的,遗传?祖传? 「喂,木老头?」白宛和调到木清子跟前,手动不了,就拿脑瓜子在晃悠,「喂喂喂,赶紧醒醒,院里除了你我也没个别人的,你出了事,我说不清楚啊。你要死了,我是杀人兇手,你要没死,我还是个杀人未遂,多少能判个缓刑。」 「你才死了……」木清子又给气活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气煳涂了,居然口不择言,说的话带着赌气的成分,孩子气的很,立马清清喉咙,再问白宛和到底跟归墟门什么关系,为何狼狈为『奸』? 你大爷的,老子一代英明掌门,居然也有今天,被个小娃娃气死气活的,一口气没换过又添一口气堵着。真特么的应了老祖宗那句话啊,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咳咳,这句话好像不合适,算了,反正那么个意思。 「切。」白宛和回到一边的椅子上做好,甩了木清子一个白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扪心自问,你们逍遥派有啥好的,值得姑『奶』『奶』自甘堕落跟魔族牵扯的?还归墟门呢,你自己去黑市打听打听,外边都怎么的,人都说你们逍遥派跟龚家联合加入了魔族,你说着话就叫贼喊捉贼了。还有还有,我跟归墟门不熟,道上都传你们抢了人家生意,人家在万州找你们的茬不是很正常吗?说白了,就是你们活该。」 白宛和给出的信息量太大,木清子一时半刻消化不掉,好半晌才一拍桌子,气的小鬍子一抖一抖的。木清子站起身来,怒喝道:「谁说的,谁说的?放他娘的屁,我逍遥派立派几百年,世世代代为新岚大陆抵挡大泽的兽『乱』,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把那人交出来,老子和他对质。」 「额……」没看出来啊,传闻中修养德行具备的木清子,原来还有……这么……耿直的一面。粗鲁野蛮的脏话张口就来,比白宛和还上了一个档次,不错不错,表里不一,很适合做朋友啊。 「外面人人都这么说,你随便拉个人问问,三岁小孩都说逍遥派不正经,抢人生意,还与妖魔为伍。」 「放屁!」 「我也觉得,不然上山的时候我就该问道魔族的气味了。你们不是那就更好说了,那什么,木老头,这绳子捆的我难受,给解开吧。」白宛和眼神示意木清子,见他还在分辨白宛和话中的真假,犹犹豫豫的不敢直接放人。 「别的我不知道,有一点我还是很贊同的,比如说你以大欺小。你看,你堂堂一派掌门,也不调查清楚了就把我给捆了,现在误会也皆是清楚了,还捆着我,可不就是以大欺小吗。」白宛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笃定木清子不会趁现在对她下手。 这都叫个什么事嘛,归墟门怀疑逍遥派,逍遥派怀疑归墟门,顺带还把自己一个无门无派的给绑了。中间唯一一个双方获益的就是龚家,尼玛,说来说去都是这群臭狗屎,闲来无事就喜欢噹噹搅屎棍,自己倒是撇的清。 看着木清子面『色』有些松动,白宛和从容地站起来,走到木清子的面前,伸出双手,很是自信,「你们被龚家耍了,说到底都是误会,把这劳什子解开,我给你慢慢解释。」 木清子正在气头上,白宛和却也不怕,还能条理清楚的分析,胆『色』非一般人能比,比起他的大弟子也丝毫不差,就沖这一点,木清子倒刮目相看,相信白宛和不可能是个坏人。而且,主峰上有核心弟子好几百,长老数人,可以说守卫跟铁桶一样,固不可破,他根本不必担心白宛和逃走,遂解开了捆仙索。 「总算自由了。」白宛和活动活动身子和手腕,当着木清子的面,打开自己的储物手镯,从里面拿出好几瓶培元丹,咕噜咕噜全吃下去。霎时间,被捆仙索吸光的真元,眨眼间就全部补充了回来。 白宛和也心疼她的丹『药』,但是没办法,她现在是仙,体内真元浑厚,一粒培元丹什么的根本不够看,吃了等于没吃,所以她都是论瓶吃的,起步价都是五瓶。 「你,你你……」木清子惊讶的合不拢嘴,一粒培元丹能补充一甲子的真元,往往一粒丹『药』下去,增加好几十年的修为不说,普通的修道者甚至都能瞬间筑基。 培元丹再好,一次最多只敢吃一粒,再多身体无法承受,难免爆体而亡,白宛和却一口气吞了好几瓶,一瓶二十粒的话,木清子粗略算了算,怎么的也有个上千粒了吧,那还不得死的不能再死,连个渣渣都找不到。偏偏白宛和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吃的不是培元丹,而是糖豆。 面对木清子的怪异,白宛和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看了一圈,而后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转动着手上的手镯,「你是在看这个呀,没错,仙器,早八百年就已经认我为主了。」 啥?你大爷的大爷啊!继整瓶吞培元丹之后,木清子又被「仙器」二字刺激到了。老子混了一辈子新岚大陆,好不容易有点仙缘,找到了仙府,得了一根捆仙索,前头几十年才让捆仙索认主,你八百年前……不对,你一个小娃娃已经……已经八百高龄?高……高高人啊! 第229页 白宛和一个夸张的比喻而已,被木清子当了真,还觉得捆了白宛和相当的折损阳寿,当即便喊着前辈,还赔起了礼,看的白宛和是笑也不是,哭就更加不是了。 想她白宛和叱咤风云,绝代风化,不过是从一个妙龄少女演变成了一个奔三的……少女,对,就是少女,至于被一个老怪物喊前辈吗?白宛和很不开心,提醒道:「木老头,我今天二十一。」 「……」木清子呵呵一笑,他才不信呢。 白宛和没办法了,只能屋里威胁。她提起三分力道,对着院子里就是一掌,刚才还是所谓的水木清华之景,现下里,整个院子被毁的一干二净不说,还留下一个巨坑。而且这一切都在弹指之间,出手之快,木清子都没看清,白宛和就已经收了手。 白宛和好整以暇地观望着,学着她的师兄抱着双臂,这种时候了,也没有必要装谦虚了,「木老头,我只用了三分不到的力道,你觉得如何?」 三分力道,就能留下如此场景,木清子自问就是全力以赴也做不到。「仙子好本事!」 这下好了,白宛和原本想威胁木清子承认自己二十一的,这一掌过后,木清子更加坚信白宛和超过了八百岁的年纪,不然怎么可能有这威力,二十一能筑基就不错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7章 洋气的名字 崇舫前脚才把白宛和送进去,后脚就发生了震天响声,听上去就好像是逍遥派被几个门派围攻,以为白宛和留有损招,也不敢多想,随即领了师弟妹们,顶着「木水清华」刺骨的压力,纷纷涌进院内的正厅。一时之间,把整个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白宛和的话不言而喻,木清子不淡定了,能有如此本事的人,根本用不上与龚家为伍,一个人也能笑傲江湖。退一万步讲,只要白宛和愿意,翻手之间,就可拿下整个逍遥派,收为自己的势力,至于吊车尾的归墟门,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魔族?这么看,还真不太像。木清子相当确信的一点,所谓人证物证俱全,现在心里也开始打鼓。 还有就是白宛和手腕上的储物手镯,木清子为了查清证据,在白宛和昏『迷』时用尽方法也没能取下来,反而感觉到有一股和捆仙索相似的气息,即便他不想承认,依然有可能是仙器。 如果是真的是仙物,那白宛和的身份还有待进一步调查,不可听信王三两兄弟的谗言,因小失大。木清子这么一想,看着外貌年轻的白宛和,越发觉得她不简单。略一思索,木清子朝院子上下左右的弟子们一挥手,「都退下吧,我与这位小友切磋道法而已。」 刚才还是阶下囚,现在就变成了小友?众人不解,既然掌门都说了,他们也没有质疑的资格,疑『惑』归疑『惑』,还是都退了下去。 院子里众人都散去后,木清子态度一变,伸手请白宛和进厅内详谈。两人落座,丫环添了茶,退了出去。木清子向白宛和一拱手:「小友好本事,老夫领教了。不知小友可否告知老夫,归墟门和小友怎会在万宗门堵截我逍遥派外出採买的弟子?若是中间有误会,也好解释一二,不好结怨啊。」 白宛和把一路上发生的事,当晚她是怎么逃出来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木清子。又说:「黑市里都传遍了,说你们逍遥派大量买入独狼内丹,搞什么復活之内的,难免就想到了禁术,一想到禁术可不就跟魔族挂钩了吗?而且最近你们跟龚家的联繫还不少,他们家是出过一个魔族的,说真的,想不误会你们都难。归墟门跟龚家是死对头了,你随便找个人问问都知道他们打的不可开交,勾结什么的不可能。」 「当真?」 「哎,还有什么当真不当真的,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我哪敢骗你啊。」白宛和心话却是,人尽皆知的东西还有什么好骗的,怪也只怪你们逍遥派消息太闭塞,本来就生活在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还把自己天天关在山上炼丹,除了收穫一身的烟火气,还能知道啥,谁的脚更臭吗?好好的道士,你倒是出去浪啊,世界那么大,可别辜负了青春。 妈蛋,你都武力威胁恐吓了,眼中有我这刀俎吗,我当刀俎的尊严了吗?老子是你眼中已经腌到半熟的肉还差不多。木清子头疼,胃疼,十二指肠腾,还会产生相应的后遗症,比如可能导致便秘,长『色』斑等等,眼中影响相貌,被夫人嫌弃啥的。 木清子极力稳定心绪,告诉自己可能打不过白宛和,能动口的绝不动手。于是沉思了一阵,也就发现了疑点,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一个激灵,忙对白宛和说道:「万宗门、逍遥派、龚家还有归墟门,这中间隐隐让人有些不安,老夫怀疑有人想要利用我逍遥派消息不灵通这一点,在谋划一个大阴谋,把新岚大陆上大部分的门派牵扯进来,欲要让我等自相残杀。」 「哈?龚家叫你们自相残杀干啥?谎言迟早戳破,他们还得吃不了兜着走,何必呢?龚家虽不是什么好鸟,还不至于那么笨吧。至少那个龚青雉就很有城府,不像是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人。」 「要是……」一想到某种可能,木清子吓出一身冷汗,又赶紧摇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要是龚家也被利用,目的在于各门派相争,毁掉整个新岚大陆呢?对了,两年前大泽大『乱』便是徵兆,很有可能妖气魔气外泄,不然三师弟为何判出逍遥派?是了是了,魔族很有可能通过那次大泽的变故,已经逃到了新岚大陆。」 第230页 木清子越说越激动,最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唿出声,「糟了,如此说来逍遥派一定有『奸』细。不对,不可能,逍遥派招收弟子向来严格,都是背景极为干净的,怎么可能有内『奸』,若不是内『奸』,龚家又怎么会清楚地知道逍遥派暗中购买独狼内丹的事,还传的沸沸扬扬?」 「额……」白宛和双腿一收,直接盘坐在椅子里,『摸』着下巴看木清子唱独角戏,一个人自问自答,也看的不亦乐乎。不过有一点,让白宛和听得很奇怪,「那啥,木老头,你说逍遥派是暗中收购独狼内丹?」 「正是。」 「魔族进攻新岚大陆什么的我不懂,也不关心。既然你说到了内『奸』这事,我倒觉得有可能。」白宛和单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托着腮,直指问题的关键,「你们弟子没什么问题,那杂役呢?你们有一对活宝兄弟,一胖一瘦叫王三王四的,据我所知,他们还有一高一矮两兄弟叫王大王二,是龚家以前派到黑市的守门人。」 木清子虎躯一震,匆匆从厅内消失,只留下「失陪」二字在风中翻滚。大约一刻钟,木清子这才闪身回到了正厅,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还带着一身的杀气回来,暗沉沉地坐在主位上,半晌才说道:「老夫看他们可怜,亲自带回逍遥派,竟然当真是……哎,老了,眼睛也跟着不好使了。」 「你去调查他们了?你不是说有今天的大秘密,不怕打草惊蛇吗?」白宛和呵呵一笑,怎么当掌门的智商都这么低,说好听点是耿直心里藏不住事,说难听点,特么的就是猪脑子啊。 「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老夫还是懂的。」木清子睨了白宛和一眼,好像在说「老子也是混过社会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木清子越想越气,自己难得下山打打牙祭,难得大发善心一回,难得让逍遥派有两个外人,居然就着了道。 木清子跑出去一趟只是确认白宛和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大动手脚,趁着王三两兄弟眯瞌睡,浅浅地查看了一眼二人的神识,确定他们来自龚家,目的不纯之外,不敢留下痕迹又匆匆忙忙跑了山顶,对于其中的细枝末节根本不清楚。 「黑市管家不是归墟门的外门弟子吗,要说归墟门和黑市和龚家没有一点联繫,老夫不信。」 「木老头,那都是两年前的老黄历了。黑市是龚家的黑市,那个外门弟子的真实身份也是龚家的人,不过……哎,你别急眼,先听我说完。那什么管家早就死了,龚家倒台,黑市也重新洗牌了。听说现在掌管黑市的人是当初创建黑市的老傢伙的后代。他们从龚家的手中夺回了黑市的主导权,也算是对祖宗有个交代,至于其他……」白宛和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不管是先有的黑市还是先有的聚仙楼,不管是前任外门弟子管理时採购结的黑市,还是从第一代黑市起就已经掌握了利用了聚仙楼,他们二者确实有些牵牵扯扯不清的地方。管他归墟门的是非好歹呢,反正自然有正义的人去管闲事,白宛和只负责吃好玩好,早日长肉,尽快拿下某人,实现人生终极目标。 也不知道木清子在想些什么,好像挺担心的模样,一会儿叫人查这个,一会儿叫人去跟踪那个,一会儿又叫人去传信归墟门解释,人来人往的看的白宛和眼晕。 白宛和又想起黑市里的传闻,打断木清子的忙碌,眼睛眨巴两下,流『露』出一片精光,问道:「木老头,勾结魔族如果是误会,那垄断独狼内丹的事又怎么解释?莫非逍遥派缺粮,买内丹煮饭吗?」 不管怎么说,逍遥派需要大量的内丹是事实,有可能参与某种復活之类的禁术也是事实。还有……悬赏自己也是事实,就私人问题而言,白宛和有必要弄清楚。 木清子正吩咐着弟子办事,听白宛和突然一问,立马顿住。他们一直说着魔族的事情,以为白宛和忘记了独狼内丹这一茬,谁知道白宛和之事表面上吊儿郎当,内心里比谁都清楚问题的关键,以懒散的外像『迷』『惑』人,实则大智若愚,果然还是小看她了。 「这……」木清子有些踌躇,才张口就被一旁的流云打断,厉声喝道:「放肆,你怎敢对掌门如此无礼。你不过是我逍遥派的阶下囚,要死要活还是我逍遥派说了算。」 「阶下囚?没看见你们掌门对我以礼相待吗?」白宛和脚尖一点,从椅子上跳过去,一把勾住流云,故意痞里痞气想要气气流云,「叫木老头怎么就是无礼呢,我觉得挺亲切的啊,比如隔壁老王老李,多亲切啊,亲如一家人,还暗含暧昧的『色』彩,不是挺好吗?木老头都没意见。」 「你……放肆!」流云拔剑就刺,白宛和身形一晃,又盘腿坐回了椅子里。流云刺了个空,脸『色』一白,自己好歹也是金丹修,居然完全捕捉不到白宛和的行动。要是细看,白宛和整个动作快如闪电,做来又行云流水,明明地痞一个,居然还带着优雅,真是怪事。 「好了,都出去吧,老夫与小友还有要事要谈。」木清子将一群对着白宛和恶眼相向的弟子们轰出去。临走时,白宛和还收到来自木清子正统大弟子的目光一枚,里面是**『裸』的仰慕之意,一点掩饰都没有。 哎,果然长得好看就是犯罪,两分钟不到有多了个爱慕者,说实在的,我也很累的。白宛和大大的自我满足了一回,又突然心血来『潮』,朝那个看似瘦弱又玉树临风的大弟子挑眉一笑,用略带勾搭不得味道问:「你……叫什么呀?」 第231页 如玉的公子脸上一红,脚下不自主地就慢下了半拍,恭恭敬敬地跟白宛和拱拱手,礼数周全,大大方方,跟凌珏那呆木头倒是天壤之别。「在下陈畚竹,敢问仙子芳名。」 「白宛和,不对,你叫啥,笨猪?还是法语,这么洋气?不会这名字是你师父给取的吧?」白宛和笑的前仰后合,木老头还真是搞笑,自己一个日本女子的名字就够了,还给徒弟弄一个法语,大古代的,谁听得懂,难道是早就预测到自己会穿越?古人的取名不是都雅俗共赏么,这师徒真特么的意外啊。 法语是啥?洋气又是啥?陈畚竹不懂,还谦虚地请教,顺便增加跟白宛和说话的机会,「不知这法语……为何物,畚竹愚笨,还请仙子赐教。」 「哦哦哦,那个呀,我夸你名字好呢。」 「畚竹凡名,哪比仙子?」陈畚竹脸上立马多了一抹笑容,明朗又鲜艷,又沖木清子施了一礼,「弟子多谢师父赐名,弟子告退。」 「……」白宛和翻了一个朝天的超级大白眼,她也就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特么是木清子取得名字。 「滚出去。」木清子显然也是肾疼的很,说的稍微夸张一点,这名字早几百年前就取了,现在才说多谢赐名是不是有点晚了,而且那是道谢的意思吗? 等木清子把一堆闲杂人终于撵出去后,心累地瘫坐下来,原本想解释内丹的事情,现在也没心情了,一拂袖子,冷哼了一声,「说起独狼内丹这事,小友既然知道了,老夫也不隐瞒,确有此事,也没什么好谈论的,生意场上,全凭本事,成州万州的坐镇者无能而已,怪不得我逍遥派。」 木清子这口气不小啊,很是狂妄。不过……很对白宛和胃口,同时,她也不信这个说法,「新岚大陆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地盘,利益相互又共同牵制,不就是防止大泽大『乱』的那一天新岚大陆无人主持公道吗。你们要是会相互倾轧,就不会暗中偷偷『摸』『摸』的出手了。树大易招风,你也怕被另外四大门派联合攻击的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8章 木家的故事 没想到又再一次没白宛和说中了要害,木清子心道:一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女娃,居然眼光如此毒辣。到底白宛和是被自己掳回来的人,信任再多,也还是外人,别的还好说,独是这一件事,木清子不敢轻易说出口,犹豫了又犹豫,始终坚定只是生意而已。 木清子不言语,但是他的眼神却明摆着写着「我心中的有鬼,请你再问一遍吧,而且一定要帮忙,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哟。」额……好吧,这些都是白宛和自己的脑补,为了给满足好奇心,得有一个很正当的理由,所以只好解释成是木清子在极力地渴求。 不过木清子脸上有什么困扰倒是实话,白宛和歪着头问:「木老头,你有什么难处就直说呗,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人……老男人。你据实相告的话呢,说不定我善心大发,还能绑上你的忙呢。不瞒你说,我的修为不低,可能是新岚大陆第一人也说不定。」 白宛和脸皮之厚,确实已经到了无人可比的程度,就是偶尔良心大发,想要干点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居然也会大言不惭,顺其自然地先把自己歌功颂德一番。 木清子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往外透『露』,白宛和充分发挥自己狗皮膏『药』加无赖的超级噪音攻击,烦不胜烦,吵得木清子不说都不行。木清子摇头嘆气,唉声皱眉,「哎!罢了罢了,告知小友也无妨。实在是家门不幸,难以启齿啊。」 「家门不幸?那正好啊,我最喜欢听这种家门不幸的故事了,赶紧把你的不幸说出来,让我幸福幸福。」 「……」厅内杀气腾腾,估计将有野兽出没。 「额……你听错了,我是说把你的不幸说出来,我帮你……开解开解。呵呵,开解。」白宛和认怂和认错的速度永远比犯错快,堪称一流,只一秒钟,察言观『色』加立马认怂,一气呵成,都不带半分犹豫的。 「老夫……哎!」木清子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严肃的神情在此时此刻变的不堪一击,眼神中是懊悔、无奈还混杂着难掩的苦痛,把一辈子要强的木清子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再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掌门,而只是一个年近中年的男人而已。 「我大量收购独狼内丹为的乃是我那孽障,并非是要抢谁的生意。当初从恶霸手中救下王三两兄弟时,他俩对很有些生意头脑,说是老家有地方大量贩卖独狼内丹,为了报恩,自愿前往为我搭线。谁知道……谁知道搭上的竟是龚家,还暗中将消息传播出去,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倒是亏得他们看得起我啊。」木清子倍感受挫。 「孽障?」莫不是你还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乃是我的小女。」木清子眼中的悲痛又深沉了几分,「我与夫人只得此女,取名应娘,疼爱非常,立志要助她早日修成大道。应娘也还争气,二十岁那年成功辟谷,在新岚大陆上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这等大喜之事,本该庆祝,想着应娘到了适婚的年纪,夫人便准备大办一场,请了青州四大家族同来……」 「嗯嗯。然后呢,是不是你们夫妻二人喜不自胜,趁着中秋,大宴宾客,昭告天下的同时又顺便为应娘觅得良配?结果应娘看上的人跟你们挑的人不是同一个,你们彼此不同意对方选中的人,你一气之下嫩死了应娘喜欢的人,父女关系闹僵,应娘也跟着殉情,天伦之乐变成了阴阳相隔?」说真的,这种听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尾的故事,已经在现代被讲到烂了梗,白宛和随便都能编出个几百个。 第232页 「啊啊啊啊???」木清子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莫非当时小友在场,目睹了全过程?」 妈蛋,居然又猜中了,古代人的套路真特么的单纯,单纯到不靠谱。白宛和蜷在椅子内,百无聊奈,原以为修道的路途很长,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先有一个视自己为神女的木头凌珏,再有一个秉持着「凡事仙子所说都是正确」的小三,现在又遇到个随便怎么猜都能猜中的木家故事。 特么的,这叫剧透,还有什么意思,老娘要退出,不想玩了。 白宛和猜得不错,那次中秋宴一个月后,文家的家主亲自上门为嫡长子提亲,文公子文武双全,还是未来的家主,怎么看都是一桩好姻缘,木家欣然应允。哪知,应娘却跟林家的门客一见钟情,互赠了同心玉佩,定了终身。 修道界没有过分的男尊女卑的说法,但是堂堂逍遥派掌门独女和门客私定终身,怎么看都是一件相当不体面,有损逍遥派这种大派的门风和气派,绝对是要封锁消息的。不仅如此,木清子和木夫人一怒之下,把应娘禁足在闺房内,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当天,木清子便跟那门客传信,说自己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要他到逍遥派相商嫁娶事宜,人是到了,却被木清子关在了逍遥派的地牢中。 不知应娘如何得知的此事,偷偷熘去地牢里会自己的情郎。见到情郎境况不好,下人每餐只给一个馒头,饱腹都成问题。一应起居,全在一间地牢内,骯脏不堪,臭味熏天。早就蜷缩在墙角的杂草堆上,染病不起。 阔别多日,两人再次相见却是如此情景,应娘抱住门客,就是一阵痛哭,心里对木清子更是怨气十足。应娘从那以后,一寻到机会,就偷偷熘去地牢看望,还会带上必备的『药』品。困境之中,两人的感情反倒迅速升温,每每都是到了巡逻守卫换防时,才依依不捨地分别。 那么问题就在这个时候来了,门客的被囚禁,要死不活,几个月之后气『色』红润有光泽,堪比用过二十一世纪的护肤品。守卫一见,那还得了,木清子目的就是要将门客折磨致死,人活的越来越好,守卫非得被木清子扒了皮不可,赶忙往上汇报。 几番查询,不难知道是应娘所为,木清子大怒,抖s的『性』格爆炸,当着应娘的面活活打死了门客。 故事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偏偏应娘没去殉情,还活着,但是跟死也什么区别。 木清子嘆气已经嘆到白宛和脑子嗡嗡一片,头疼不已,一巴掌给木清子拍的闭了嘴,问道:「干嘛?你收集独狼内丹为的还是那个嫖了你女儿的门客?你要復活的人居然是他?木老头,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么宽宏大量,捨己为人。」 白宛和戏嚯的意思一览无遗,木清子却无心辩解,气弱地说道:「我要救的是应娘。」 「哟呵,说的还挺好听。可不是嘛,门客死了,你们的女儿应娘不也相当于去了半条命,救活一个等于救活两个,这个生意还是挺划算的。」白宛和五分调笑五分严肃地说道,「不过,木老头,起死回生可是禁术,我劝你别昏了头,趁早见好就收,免得真的入了魔,到时候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不……」木清子流下了两行浊泪,苍老之态尽显,「应娘……应娘啊……」 「喂喂喂,你玩碰瓷啊。」白宛和「腾」地站起身来,举着双手站的老远,「木老头,我可没碰你,一指甲盖都没有,少往我身上赖。禁术就是禁术,那什么鬼门客就算活了也不一定感谢你,你哭有个屁用。哭要有用还要警察干嘛……要捕头干嘛。」 「我要救的是应娘,应娘她……」 「妈蛋,真的按照套路的剧情发展,殉情了?不是说还活着吗?」殉情未遂? 「门客死后,应娘一病不起,我把脉之后,才发现……发现应娘已经怀有一个月有余的身孕……」 「那不是好事嘛,你当外公啊,至少还弥补死了一个人的空档,怎么算都是你赚了。」白宛和很不以为然。咋的,难道未婚先孕很丢脸吗,那也比死人好吧,反正白宛和看得很开。 然而,故事却是从这里才刚刚开始。 应娘一直卧病在床,得了是心病,郁结于心,昏昏沉沉,怎么唿喊都醒不过来,连木夫人都病倒了,木家三个到了两个,对木清子打击不小。他为了弥补,几乎每天都在应娘耳边说话,告诉她身怀有孕,着应娘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愿意活下来。 大约是去年年初的时候,应娘确实醒了,问题是应娘的身体也仿佛被掏空,再一把脉,竟然应娘昏『迷』不醒时,就已经亏空了身子,坏了底子,就算醒过来,也是回天乏力,是油尽灯枯的脉像,时日不多。 木清子重金四处托人寻找神医,未果,又拖了一个月,应娘最终还是香消玉殒。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应娘死了,特么的肚子里的孩子居然还活着。木夫人一时鬼『迷』心窍,行逆天之法,利用应娘不散的执念,想方设法留住了应娘的一魂一魄,所以……应娘净化成了阴鬼。 木夫人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瞒着木清子把应娘养在内院,只几个可靠的人守着,上下伺候的人全部换了一遍,对外只说应娘已经离世,算是瞒得滴水不漏。 起初,也还算顺利,应娘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应娘害怕阳光,口味也大变,喜欢生食,喜欢饮血。木夫人就偷偷派人下山购买大量的牛羊,倒也没出现什么纰漏。 第233页 一年多来,应娘的肚子根本没什么变化,跟怀了个哪咤似的,也不见显怀。木夫人还以为能这样瞒过一辈子,到了今年开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应娘的肚子突然在一天之内膨胀起来,看上去有五六个月的样子。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应娘厌倦了牲畜的血,开始吸食人血,内院的几个下人全部死在应娘的口下。内院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怎么可能躲得过木清子的鼻子,他冲进内院,亲眼目睹的却是已经下葬的女儿,正在啃食逍遥派的弟子。 木清子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当时就要了结了应娘,木夫人死活不同意,以命相威胁,哭着喊着求木清子手下留情,木清子一心软,就收了手。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应娘的肚子开始像吹气一样的膨胀,对人血的渴求越来越大。眼看着月份就到了快生产的时候,木清子急的火烧眉『毛』,同时有暗恨自己的『妇』人之仁,酿下了滔天大祸。 上个月,木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和尚,说是有些本事,能看出来逍遥派鬼气冲天。木清子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屏退外人,据实以告,询问解救之法。 和尚也是坦诚,实说自己无能为力,但是他的师父可能有办法。和尚说他的师父也在青州,法号道一,乃是世外高人,甚少见人,但是自己可以代为传递书信。 木清子拗不过木夫人的苦苦相求,立即派人前往相请,不多日,派去的人带了道一大师的书信归来。书信上写着,木家此举逆天行事,恐折了自己的善缘修为。要他出手帮忙,就必须要木家助他避开天眼才可。又说避开天眼恐怕招到天道的惩罚,还需要一味丹『药』护住心脉,其中多数『药』材已经齐集,还需五万独狼内丹。 木夫人救女心切,虽有困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亲自到青州大肆购买独狼内丹,也是这个过程中,消息败『露』,被林家一不小心探知到,木家应娘不仅没死,还变成了妖孽。 林家不知道是对权利上了心,还是对逍遥派的炼丹技术上了心,居然为了个门客想跟逍遥派对着干,少不了从中作梗。但是他一个世家而已,想要对抗逍遥派不易,凑巧碰上虎落平阳的龚家,自然串通一气。 龚家派了王三两兄弟卧底,意在搅『乱』新岚大陆这一池春水,林家嘛,自然想趁『乱』从中获益,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沆瀣一气呗。 逍遥派在青州的根基坚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动弹的,所以林家如何,木清子根本不放在眼中。至于逍遥派键入魔族这些谣言,只要说清楚,归墟门不是那么脑残的队友,随意谣言迟早不攻自破。木清子现在唯一担心的,就剩下应娘了。 答应给道一大师的内丹,在万州时全部被归墟门所毁,应娘又临盆在即,鬼『性』剧增。到时候不管木夫人再怎么求,木清子也不能让应娘毁了逍遥派几百年的传承,不得不结果了应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9章 木家应娘 「我只后悔当初一时之气杀了那门客,导致今日自食恶果。」木清子深深地嘆着气,懊恼非常,坚韧的泪水却像是决堤一样,煳了满脸。懊悔的同时,木清子又恨自己还是心太软,没能当机立断,在应娘初初化为阴鬼时,就做出决定。 他怪自己的夫人一错再错,更怪自己没能救回自己的女儿。 「额……」白宛和对故事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偶尔心血来『潮』,想要噹噹救死救难的活菩萨,体会体会被人供起来的快感。于是,白宛和歪着头想了一下,她不是喝过琼浆玉『液』么,那玩意儿不是活死人肉白骨么,岂不是相当于自己的血就是万能?这么看的话,要救应娘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喂,木老头,你先别急着哭丧,用内丹什么叫和尚救回阴鬼,说实话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先不说别的,这不是修道的世界么,什么时候轮到修佛的人说了算。」白宛和不客气地在木清子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打的木清子眼泪哗啦,才说道:「木老头,你先带我去看看应娘,我想我大约又办法缓解她的痛苦了。」 「当真?」木清子老泪纵横,对着白宛和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小友若能救应娘,就是救了整个逍遥派。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日后小友有用得上的地方,我逍遥派在所难辞。」木清子又是对着白宛和行礼,又是磕头。 额……我能说把你们逍遥派放在黑市的悬赏撤掉么?特么的我能说上面悬赏的人是我吗? 白宛和不仅不能提,还得装模作样地摆出慈悲心肠,心里享受着别人的叩拜,面上还一副承受不起的小辈之姿,赶忙扶木清子起身,「木老头,严重了,快起来,我一个小辈,怎当得你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吧!」 嘿嘿,老娘也是被上百岁的人叩拜过的了,还是掌门,哈哈哈,老娘果然霸气,天下第一。 木清子起身后,拿了袖子揩了泪,此时只当白宛和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信任至极,「小友随我去见见应娘吧,这边请。」 应娘所住的内院有点远,可能是为了避免她再次伤及无辜,类似于圈禁的内院都是在所难免。 约莫走了几刻钟,才到内院。院门上了重锁,还横七竖八地,贴了不少镇压鬼气的符纸。木清子开了锁,请白宛和进入内院。 第234页 内院当真是出人意料的很,大家闺秀的内院不说有多么的雕樑画栋、富丽堂皇,至少也是假山『逼』真,花园茂盛,大气明亮,可这……黑气压顶,花木枯死,连个虫鱼都没有。残败的树上,花盆上,墙上全是明黄『色』的咒文符纸。 「应娘……哎!应娘的情况越见严重,咒文符纸虽多,眼看就要压不住这沖天的鬼气。介时,只怕倾尽老夫之力,也保不住应娘。」木清子说着又是红了眼眶,「小友这边走,应娘住在西厢房。」 西厢房的房门,也是从外面落的锁,木清子开了锁,推开门请白宛和进去。房内鬼气呛人,白宛和还好,木清子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走了两步,房内传来低低的痛苦的呻『吟』,似鬼似魅,白宛和不由自主拔剑做好防御的准备。 「那声音……便是应娘了。」木清子沉重地说道。 拐过弯,一目了然,白宛和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应娘被木清子用捆仙索绑在床上,嘴里塞着布。除了肚子奇大,瘦的皮包骨头,双眼猩红,里面却装有淡淡的凄楚,眼角还留有泪痕。应娘不断地挣扎着,发出低低的哭叫,像是哀求,又像是吶喊。 白宛和内心阵阵酸楚,可怜了这花样的女孩,却要遭这般的苦痛。 木清子却是早就忍受不住,冲上前去,抱住应娘大哭,「应娘,爹对不住你,可是爹只能绑了你,爹不怕你伤人,只怕你被道士抓去啊!我的儿啊!」 白宛和触景生情,看木家父女不抛弃的场景,白宛和突然想起了自己粮食孤儿的惨绝人寰的经歷。她慌慌忙忙抬手『揉』去眼泪,居然就此下定决心,单是冲着木清子护女心切的心思,她也要拼尽全力相助。白宛和走上前去,「木老头,你先收了捆仙索,让我瞧瞧应娘的情况。」 「这……应娘现下失去理智,只怕……」木清子有些为难,虽然说捆仙索对阴鬼毫无作用,但至少是坚不可摧,他担心解了捆仙索,应娘会不受控制跑出逍遥派。 「我自有办法,你只管收了就是。」白宛和拿出一瓶清心丹,给应娘灌下,少时,应娘眼神恢復些许清明,也不在挣扎,只是四处打量,像是置身于陌生之地一般。 木清子见应娘果然好些,这才放心收了捆仙锁,同时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要是没看错的话,白宛和拿出来的是清心丹无疑了。逍遥派专业炼丹几百年,木清子能不知道清心丹有唤回神志的功效?他当然知道,并且尝试过,只是第一次还有些效果,第二次便已经无用了。 白宛和清心丹不仅『药』效强烈,丹香沁啤,质量高的同时连数量也不低。就白宛和给应娘吃下去的那些,基本上已经敌得过逍遥派一个月的出丹量了。要说不震惊,实在不可能。 「她到底是谁?」这句话一直在木清子的脑中萦绕,挥之不去。那一刻,木清子甚至有一种很清晰的感觉,白宛和就是上天派来的神,专门协助自己度过此难关的。她绝对能救应娘。 木清子激动的有点厉害,要是有了这个丹方,逍遥派岂不是会更上一层楼,超过凌云派也不是没可能。宝方当前,木清子也眼红,但是应娘的事首当其冲,他聪明的没有细问清心丹的来源,只是让开了一条道,方便白宛和为应娘看诊。 白宛和本来只是尝试,她也没有想到清心丹会对应娘有用,随即又给应娘灌了一瓶,没想到清心丹还当真的是神『药』,一瓶下去,应娘的双眼褪去红『色』,恢復正常。 这般情景正方便诊断询问病人,也不知道木夫人怎么的,或者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就这个时候沖了进来,也是抱着应娘放声大哭,大『乱』白宛和的安排。 应娘伸手抹去木夫人的泪,惊魂不定地问:「娘?是你吗?」 木夫人和木清子皆是喜极而泣,盼这一刻,他们盼了太久,三人抱头痛哭,各自忏悔,忙成一团之景,完全忘记白宛和的存在。 「哎!」白宛和本该识相的出去,顺便帮他们把房门掩上,但是眼下还有众多疑点,需要仔细探查,她也就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暂时打断他们一家人的重聚。「咳咳,虽然有些话不好听,我还是要说你们能不能不要碍事,老老实实让开叫我瞧瞧?」 木氏夫『妇』回过神来,意识到有些失礼,擦了泪让到一边。 应娘眼中有些惊慌和恐惧,木清子拍拍应娘的手背,安抚道:「应娘别怕,这位是……仙子是来帮你的,爹娘都在,我们会陪着你的。」 应娘点头,白宛和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拉着应娘的左手,想要探查她体内的具体情况,却被她『摸』到,应娘居然有脉搏。 已死之人会有脉搏?这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白宛和分了一缕神思,顺着应娘的脉搏细细地探查一番,找到癥结所在,接下来就是对症下『药』的事。 这可难了白宛和,木清子是让他来救应娘的,可是这应娘死了快两年,除了体内的一魂一魄,其余的魂魄早就去投胎了,根本救不回来。残魂投胎虽然多半是个傻儿,白宛和也不能动手弄死人家,把魂魄拿回来救应娘啊。 她现在能帮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说来也是个难题。 白宛和细细探查后,才发现脉搏不是应娘的,是肚子里的孩子的。这孩子是应娘生前有的,死后因为孩子,执念不散而保下来,所以这孩子半人半鬼,之前好像有听过师父讲过一个类似的事,但是她忘了。 第235页 不过,总而言之,这个孩子还有的救,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白宛和拉着应娘的手,蹙着眉头,思考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据实以告,让他们自己选择。「木老头,木夫人,应娘,我已经查看过,大致的情况也有了了解。我把我能做的告诉你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打算。」 「应娘离世快一年,靠着一魂一魄,已经化成阴鬼,主魂早就投胎,还阳是不可能的。但是孩子有一半的人类血统,还有一线希望,只是……」 白宛和还没有说完,应娘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跪在白宛和的脚边,把头磕得咚咚响,双手死死地抓住白宛和的裙角,哭得撕心裂肺,「求仙子怜惜,救救我的孩子,应娘死不足惜,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木清子两夫妻也跪下求着白宛和,白宛和头疼的很,跪一次是享受,问题是一天之内,被辈分大的人跪这么多次,不知道会不会折寿,手忙脚『乱』地扶着一家人起来。「你们快起来,我也没说不救啊。我话都没说完呢,救可以,只是说稍微有点困难而已。救,我肯定救,你们快起来。」 听着还有救,三人放了心,木氏夫『妇』起身扶了应娘到床上躺下。木清子皱了许久的眉头终于放松,想请白宛和详谈。 这时,外间陈畚竹突然匆匆跑来,在门口禀告:「启禀师尊,林家前来拜访。」 木清子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林家此时前来,恐怕来者不善,我前去会会他们,夫人看顾好应娘。」 木清子随着陈畚竹去了会客厅,木夫人也心知不妙,只盼着木清子能应付的了。木家和林家的事,自有木老头料理。白宛和身为医者,应娘才是她此时的重点。 白宛和取了一杯清水,割破手指,滴下一滴血,递给应娘道:「这水虽不能救活你,但可以洗去你的鬼气,让你重见天日。」 应娘被困在房内这么久,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太阳,自然欣喜,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了,结果那杯水不疑有他,一抬头全喝下去。伸手扶了床沿就要起身,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晒晒太阳,感受阳光的温暖。 可惜,院中没有太阳,只有暗沉沉的连天鬼气。应娘站在门槛内,双手扶着门,眼里有失望、难过、痛苦还有悔恨。 白宛和抬头望望天,大约也知道应娘的想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区区鬼气有何难。白宛和拿出一个玉瓶,抛上空,嘴里念念有词,须臾,玉瓶收了逍遥派上下所有的鬼气,回到白宛和的手中。 鬼气一散,『露』出天边洁白的云朵,微风一吹,云朵移开,阳光照进院子,院内一片金光,时隔两年,内院又重新见得天日。应娘几乎喜极而涕,扶着木夫人的人,小心翼翼地迈出房门,一步一步走至房檐下。 应娘战战兢兢地伸出一只手,慢慢地伸进阳光里,暖暖的,从指间一直流淌到心里,并无灼伤和刺痛感。她才大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站在阳光下,毫髮无伤。 应娘激动地眼泪直流,笑了起来,「哈!娘,你看!我没事了,我不怕太阳了!」 木夫人也流着泪,搂着应娘,不停地点着头。「娘看到了,看到了!」 白宛和拿着玉瓶捉『摸』着,今天时间不对,看来,只能等明天午时再净化这些鬼气了。揣了玉瓶,一抬头,内院涌进一大堆人来。 这些都是谁呀?没瞧见人家母女团聚的嘛,居然还有人比自己更不会看眼『色』? 逍遥派的弟子提着兵器,从四面的墙外跃进来,挡最在前面,排了几排,跟那些人对峙着。 木夫人也发现了不对,忙拉了应娘藏在深在身后,指着为首的人,「林孝良,你堂堂林家嫡长子,下任家主,内院乃女眷住宅,你怎可如此失礼,贸然擅闯。」 林孝良回头寻找了一下,关键人物还未到场,便浅浅一笑,对着木夫人拱了拱手,「夫人此言差矣,应娘也算差点成了我林家的人,我来给应娘上柱香,总是合情合理的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20章 偶尔行个善 当年应娘和林家门客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青州无人不知,林孝良这个时候提出来,无疑是是要看木家的笑话。 应娘低着头,躲在木夫人身后,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白宛和全看在眼里,走上去握了一下应娘的手,以示安慰,然后和木夫人并排站着,挡住林孝良向后探寻的视线。「我说林大公子,你要上香可以,但,是不是应该先下个拜帖?」 上香?白宛和才不信,这分明就是找茬来的。 林孝良把白宛和上下打量一番,很是不屑,「本公子的事,还轮不上你一个丫头来说三道四。」 你才丫头,你全家都丫头,白宛和这暴脾气,恨不得上去直接开打。 气死人了,等等,邻家小子你等着,让我缓缓,待我缓过气来,看我不一口气骂到你心肌梗塞,心血管爆裂,两个肾脏萎缩,一辈子与五指姑娘过日子,我都不叫你白宛和你大姑『奶』『奶』。 木夫人显然很有大家气派,知道怎么四两拨千斤,一把拉住白宛和的手,微笑着,摆出掌门夫人的架子,高高在上地说道:「这是我夫妻二人的义女,自然也轮不上你林家的人说道。」 第236页 林孝良就要发作,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跟林孝良耳语了几句,林孝良得意地大笑起来,拍拍了袖口,一脸讥讽。「木夫人,我实话说了吧,有人来报,说你逍遥派私下圈养阴鬼,我今天是代表各大家族前来抓鬼的。」 「你休要胡言,木家哪里有阴鬼?」木夫人明显底气不足,又是气愤,又是紧张,剑走偏锋道,「林孝良,你这般污衊,就不怕我逍遥派掌门的一怒?」 木清子可是几大门派内修为的佼佼者,当年和凌云派掌门的一战,至今还被人谈起,甚至还编成了脍炙人口的故事,广为传颂。木夫人寄希望木清子的高修为,能都威震到这群人。 果不其然,林孝良带来的这群人中,已经有人开始嘀咕着议论开,木清子确实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 林孝良很淡定,笑得更加欢快,「掌门?现在在哪啊?哈哈哈哈!」 木夫人也察觉到不对,给旁边一个弟子传话,让他赶紧去寻木清子来。 「夫人就别白费力气,逍遥派掌门是谁,我还能不清楚吗,自然是来之前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你们掌门,现在被我精心寻来的七大高手,困在阵法中,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林孝良笑了,走到一棵枯死的桃树下,揭起一张符纸,高举过头,对着在场所有的人说道:「大家快看,这满院子的符纸,就是木家圈养阴鬼的证据。木家为虎作伥,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林孝良带来的人,都在高喊替天行道,连逍遥派的一些弟子也被煽动,缓缓地放下兵器。 木夫人一看形势不对,转头就对白宛和说道:「仙子带应娘从后门离开,我拼尽全力也会拖住林家的人。应娘,就拜託仙子了。」 白宛和摇摇头,「他们既然能事先想到办法困住木老头,那这院子早就被他们围的水泄不通,恐怕后门也是出不去的。别忘了你们逍遥派还有龚家的『奸』细,谁知道龚家在什么时候出来截胡。」 「那……该如何是好?」木夫人显然已经慌了手脚。 白宛和急中生智,还是万年不变的嬉皮笑脸,「分明是你血口喷人,进内院这么久,你可有看到哪里有阴鬼?那符纸也不过是害怕有阴鬼闯入才贴的,根本算不上证据。」 颠倒是非黑白可不就是白宛和老本行吗,打嘴仗她白宛和怕过谁?不过呢,现在也飞升了,就武力而言,只要方阔不在,放眼整个新岚大陆,试问还有哪个能是她白宛和的对手? 「强词夺理!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要证据,好,本公子给你证据。」林孝良叫了跟班的前来,「去请道一大师和他的弟子。」 不多时,进来两个和尚,和林孝良相互见了礼。 年轻的上前一步,当众指着木夫人说:「几个月前,木夫人为了救变为阴鬼的女儿,让我央求师父帮忙。」说着又『摸』出身上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的全是上品灵石,看的白宛和本能地流口水。年轻的和尚倒出一块来又说,「这灵石上有逍遥派的印鑑,乃是他们给的收买费。」 年长的又跟着站出来,「老衲便是道一,逍遥派确实圈养阴鬼,并且那个阴鬼就是她。」道一指向应娘,又将逍遥派的木夫人怎么一再央求自己救他们的女儿,自己为了天道没有答应,逍遥派却要送上大量的独狼内丹为礼物利诱的事情一一道来。 「谁知天道难违,半道上还是被归墟门烧毁。」道一「嗖嗖」地甩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悲天悯人的惊世骇俗眼神。然后,道一又『摸』出他们来往的书信,「这便是证据了。」 木夫人醒悟过来,如坠冰窖,此时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林家布的局,他们中计了。木夫人暗恨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导致今天将整个逍遥派至于万丈深渊的边界。忏悔归忏悔,但是木夫人还没幼稚到以为交出应娘,就能换得逍遥派的安宁。如此,只有放手一搏了。 只是,打起架来,应娘这个情况太难预测。 白宛和示意木夫人先不急,望向那个自称道一和尚,「既然你们是大师,又肯定逍遥派有阴鬼,那我问你们,这逍遥派可有半分鬼气?这阴鬼又在何处?」 那个道一有模有样地拿出搜鬼罗盘,桃木剑等物什,一番挥舞,正经地不能再正经,「待我一查便知。」 片刻,道一脸『色』不佳,不敢置信,又查了一遍,还是不对,匆匆过去,跟林孝良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没有?」众人都望向林孝良。 林孝良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又压低了声音跟道一交谈了几句,手捏书信恼羞成怒,「你们一定是用什么办法,这些书信已经足够证明应娘是阴鬼,而她就在木夫人的背后躲着。」 白宛和相当自信,「林公子也是出身修仙的大家族,鬼气可以想办法化去,那阴鬼怕阳光这一点,又该怎么避免?」 众人的视线望向木夫人的背后,阳光之下,那个女子毫髮无伤,根本不像是阴鬼,心里又开始泛起嘀咕。 明明机会难得,计划的好好的。 不仅可以一举拿下木家应娘,或许还能藉此吞下逍遥派所有的势力财力,让林家趁机成为青州之首,到时候龚家只会『舔』着脸求上门来,他高兴了赏一口饭吃,不高兴了,随时都能踏平龚家,可谓前途不可限量。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白宛和,处处都点在要害上,让他无力反驳。 第237页 林孝良脸『色』比锅底都黑,林家多数长老,都支持他二弟成为下任家主,他可是指望着此举拿下逍遥派,博得长老们的同意,还跟父亲发过誓,他不想就此结束,决不能。 「此事有猫腻,道一大师,只有麻烦你去擒了阴鬼来查一查。」林孝良下定决心,一脸的狠恶,拔出剑来,今天,他势必要屠尽逍遥派。 「大家不要被只言片语蛊『惑』,逍遥派有违天道,我辈当替天行道。抓住阴鬼,不论死活,赏上品灵石一万。」林孝良此言一出,他带来的人热血沸腾,喊打喊杀,内院混『乱』不堪。 道一和他弟子左右夹攻木夫人,木夫人护着应娘,应付的有些吃力,几十个回合下来,渐渐体力不支,被道一寻到破绽,刺伤了手臂。 白宛和跟三个林家的护卫打成一团,其实一剑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但是白宛和不能伤人命。看着木夫人渐渐不敌,也是心急如焚,算了算了,就当偶尔行个善吧,一脚出去,把一个护卫踢出老远。 「啧啧啧!一段时间不见,你脾气还越发暴躁了,为师怎么教你的,修心为主。」一个略带看笑话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醉意。 白宛和心脏一个哆嗦,抬脚又把另外一个护卫踹飞。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莫非……扭头一看,果不其然,房顶上坐着的白鬍子白袍老头,不就是紫缘么。 有救了,白宛和喜上眉梢,一拳把最后一个护卫打飞。「老头,你别光顾着教育我啊,快下来帮忙啊,这都火烧眉『毛』了。」 紫缘瞪了白宛和一眼,有些不乐意了,兀自喝着酒。「没礼貌的丫头,你这是请我帮忙该有的语气?」 什么时候了,紫缘居然摆起师父架子来,但是效果绝佳,的确有用。 「师父,帮帮忙吧。」突然,灵光一闪,白宛和一脸狡黠,「师父,逍遥派什么都不多,就两样最多,一是丹『药』,二是各种珍贵『药』材泡制的美酒多。怎么样,想不想尝尝?」 美酒!紫缘动心了,不得不说,这话他爱听。紫缘从房顶上站起来,拿了两张符纸往下一丢,念了一句咒语,符纸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径直往那两个和尚而去,一瞬,就困住他俩。 道一和那个小和尚一阵扭动,瞬间满脸的妖纹,『露』出妖气来,紫缘拿了酒葫芦直接收了,泡了酒。紫缘晃『盪』晃『盪』酒葫芦,听着葫内的声音很是快活,拔了葫芦塞子大喝了一口,啧啧称奇,「不错,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味啊。」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林孝良也懵了,这道一大师…… 「所谓的两个大师,都是光明寺里修行的出家人,因走旁门左道,被光明寺赶出寺门,却不想今日修成妖僧。尔等不信,自去光明寺查吧。」紫缘笑眯眯的说道,却是一脸不容拒绝的严肃。 林孝良一干人等骑虎难下,没想到木清子从阵法里脱出了身,赶到内院,指着林孝良的鼻子,「你林家敢与我逍遥派为敌,就要做好准备,是不是能承受得住我的怒火。」 木清子一声中气十足,震地在场修为低的人,气海一阵波『盪』。 林孝良内心有了计较,这次攻打木家,青州其他两大家族虽说没有帮忙,也是持观望状态,却把他林家推上风口浪尖的地步,现在木清子发威,那两家指不定会倒戈攻击林家。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保命要紧。「哼!等着,我们来日方长。」 林孝良心有不甘,还是带了他的人离开了逍遥派。 林家人散尽,木清子携了妻女,对紫缘和白宛和谢了又谢。 紫缘不在乎这些个虚礼,摆摆手,「准备好美酒,我明日再来品尝。」话还没落地,人……仙也已经不见了影子。 啥?这还是那个嗜酒如命的便宜师父吗?酒就在眼前,居然不急着喝,要去哪?白宛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反正说了明天还要来,也就大方的没过问那么多。 当然,只要是紫缘跑的太快,以白宛和的修为根本抓不住人细问啊。 内院一副百废待兴的惨状,木清子指挥着弟子整理内院,把尸体都拖出去埋了,该安抚的,还得按着规矩,发放安抚灵石。除此之外,还要清理门户,走漏木家内院的事,此人就不能留着了。 林家的人虽走,却留下一堆的事情。 木清子走不开,木夫人又在包扎伤口,木清子的嫡传弟子陈畚竹,和据说是凌虚子的弟子崇舫出面,把应娘和白宛和带到木夫人的院里休息。 陈畚竹为了显示自己办事能耐,也有向白宛和『毛』遂自荐的意思……好吧,说重点,重点就是陈畚竹想要讨好白宛和,极尽招待的热情,啥好东西都往白宛和的房内般,周到的不要不要的。 临走的时候,还接着骂崇舫恭维白宛和,「仙子果然能耐,我这师弟以前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仙子大人有大量,饶恕他一二。」 崇舫一脸青白黑混合着来,暗中拧了一把陈畚竹,想要破掉这位大师兄的面具,奈何陈畚竹忍痛的能力不是一般般的强,大约是被木清子暴力的比较多,形成了天然抗体了吧。 崇舫又说些啥又最终没能说出口,只是走出白宛和的房门时,最后又回头看了白宛和一眼,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同以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238页 第121章 大闹一场 折腾一天,白宛和累的厉害,应娘的身子不断地颤慄,情况也不容乐观,白宛和强打精神,给应娘把脉,餵『药』,安抚,伺候着孕『妇』睡下,白宛和才有片刻的休息时间。跟个保姆已经没啥区别了,忙的不行,哪里还会注意到崇舫最后那个奇怪的眼神。 从那天起,白宛和就以逍遥派掌门义女加医女的身份,光明正大地住在了令人羡慕的主峰,还是掌门夫人的超级内院,听说那里的灵气浓厚的不要不要的。在内院呆一个时辰,等于在左右两侧山峰吐纳好几天。 逍遥派的弟子,尤其是本就住在主峰上的内传弟子,对于白宛和这个外来人口相当排斥,不仅仅是因为白宛和占据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修炼资源,还因为逍遥派的两位师兄。也不知道陈畚竹和崇舫哪根筋没搭对,天天有事没事就往内院跑,两个大男人完全不顾那是掌门夫人的内院,还有一个孕『妇』,多有不便。 陈畚竹就不说了,见一个爱一个,逍遥派的师妹们都习惯了。但是崇舫呢,明明心有所属,全逍遥派都知道他中意流云,而且两人还是过了明路的,怎么也跟中邪一样。 莫非……莫非白宛和给他们下了什么蛊? 白宛和自从当起了应娘的保姆之后,从来没这么老实过,跟着他们一家老小同吃不同住,尽量委屈着自己都不明说,最多言简意赅地抱怨过两句,连内院的大门都没有走出过一步。 她是暂时的改邪归正了,但是她在红尘中留下的烂摊子就不好说了。尤为古人说过,你不出门,那我进门去找你。至于这句话是哪位古人说的,不好意思,白宛和是文盲,忘记了。 这天,白宛和刚刚把应娘哄着睡着,累的喘不过气,活动着身子骨伸着懒腰走到院内的大树下,准备晒着太阳睡个午觉。别说,现在五月初的天气,又是在山上,这样的太阳晒着正好。这些天总跟鬼打交道,再不晒晒太阳,白宛和都怕自己的仙身镇不住鬼气了。 白宛和睡的『迷』『迷』煳煳时,便听周围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想着这里是木夫人的内院,能在院中随意行走的不是木夫人就是木老头了,也就没在意,认真地梦周公。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会让师兄就平白无故的着了魔?」一个很清冷女声响起,一边还踢着白宛和的小腿,口气不善地说道:「喂,你!快起来!这里也是你能睡的地方吗,不仅长得丑,还没有教养。」 特么的你吃醉翁『毛』长大的吗,姑『奶』『奶』这叫长得丑吗,那嫦娥和九天玄女怎么办,破腹自尽吗?看吧,白宛和就知道,世上眼瞎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哎呀呀,今儿出门果然没看黄历啊。」白宛和挖着耳朵翻了个身,照样躺在大树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用没睡醒的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睡个觉还能梦到女妖怪,噩梦啊。」说着右手又意思『性』地在鼻子前扇扇,「这女妖怪还特么的口臭,真是倒了血霉。」 「你……」高冷的女子变成高黑,怒不可遏,才要百倍骂回去,便被身边的另外两名女子拉住,跟她耳语了一阵,她觉得有些道理,斩草除根,不能真的在掌门的院中杀人,但是废了白宛和那张脸还是可以的吧。 随即,她邪恶的一笑,四下里瞧着也没有一个人。于是三人相视一眼,另外两人把风,她准备动手。拔出灵剑来,果断地一刺,白宛和眼睛都没睁,只是随意的一个翻身,恰到正好地躲过了剑锋。高冷女人倒是充费发挥了持之以恆的品德,再刺,再被躲过。 轮番好几个汇合之后,连个白宛和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三人一怒,心有灵犀地共同拔出剑来,再刺。结果她们三个累得不行,白宛和没事人一样,撇开她身后大树上无数个剑洞以外的话。 「喂喂喂,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有些游戏吧再好玩,玩个三两次就无聊了好吧。」白宛和最恨别人打扰自己吃饭和睡觉了,快速躲过,身影一晃,闪身到三个女子的背后,衣袖一挥,卷了三把所谓灵剑在白宛和眼中也就比废铁好那么一丢丢的铁片,真元一动,右手稍微用力,铁片就彻底变成了渣渣。 「还给你们。」白宛和伸出右手对着三人一吹,那些铁片的粉末扬起,不是随风而逝,就是『迷』了她们的眼睛。白宛和一拍脑袋,「哎呀」一声,耸耸肩,怪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但是这也能怪我,你们自己不接好。爱他,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啊。中品灵器都给吹成灰了,不错不错。」 「……」三人瀑布汗,不知道是被白宛和的武力值吓得,还是被白宛和睁着眼睛说瞎话给堵无语了,反正不管是哪一种,至少结果是好的,她们都老实了。「呵……呵呵……是,是啊。本来也是想找仙子切磋切磋,女孩子舞刀弄剑确实不像个样子,还是算了。」 几个人也不算太笨,白宛和扭着腰,余光一扫,差点没自己把自己给吓到。她们三个中间穿青绿『色』道服的萌妹子,可不就是崇舫的小师妹流云吗。呵呵,才几天啊,这一小一平身材绝对匹配的两人,居然轮番上阵来看望自己。当然白宛和也没傻到以为流云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而已。 「哟,这不是小排骨流云吗?」白宛和故作亲密状,一把搂过流云,极尽痞子的本『色』,吊儿郎当地沖另外两个绝『色』又冷漠的女人努努嘴,「怎么,带朋友来玩,你不打算介绍一下?」 第239页 流云一梗,本就厌恶白宛和的亲近,再加上两位师姐有些深意的眼神,她更是急切地想要推开白宛和,想要快速熘走,刚一出手,还用力推开呢,那边木夫人扶着应娘也出来晒太阳。 「是慎思和静悟来了啊,你们师父去长老堂议事了,你们有事直接去长老堂寻他吧。」木夫人笑眯眯又拉着流云的手说了几句话。转过头来对向白宛和,居然换上了尊敬的口气,嘘寒问暖,无一不周到。 木夫人指着高冷,身材爆好的白衣道服女子介绍道:「她是慎思,畚竹的师妹,逍遥派的大师姐。」说着又转向旁边略矮一些,清晰自然美,一看就知道是绿茶,同样穿着白『色』道服的女子,又说,「她叫静悟,是畚竹的小师妹。他们三人是掌门的内传弟子。」 「哦哦,都是木老头的弟子啊。」慎思?静悟?这都是些什么名字,修仙中途改修佛了吗?白宛和对木清子的取名能力真的已经到了无力吐槽的地步。 白宛和假意应和两声表示知道了,又看向流云,「那她呢?」 木夫人当前,流云当然不会笨的与白宛和交恶,准备推开白宛和的手一改道变成和白宛和十指相扣,惊的白宛和一愣一愣的。流云在木夫人前头回答道:「我是三长老的弟子,崇舫师兄的师妹。」 这下好了,白宛和终于明白她们几个来干嘛了,最近总听到些传言,还没注意,听到她们各自的师兄名字,恰好是这段时间关顾自己这小院最勤快的人,可不就明白的很彻底了吗?感情都是抢男人的一把好手,专门来给自己下套的啊。 这一群修佛的女人,还是不要惹上的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吃醋的女人都是浑水勐兽,了不得。 白宛和宅斗的剧看过不少,但是上天还是没有赋予她宅斗的本事,白宛和要是遇上情敌,只会打她丫的,哪里还会那么高能绿茶找都能力。所以白宛和终于明白她们三看自己眼神奇怪的含义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真是的。 「仙子。」倒退的人倒霉地被木夫人拉住,慈母地说道,「我还担心仙子再逍遥派住的不习惯,原来已经和慎思师姐妹们关系这么好了,不愧是仙子。」 「呵……呵呵……入先随俗嘛。」 「她们三个都是好的,和应娘亲如姐妹,应娘出事的时候,要不是她们帮着我瞒下此事,恐怕应娘早就被掌门处死了。我可怜的孩子……」说着木夫人就揽着应娘抽噎起来,一个哭,两个跟着哭,那三个绿茶也不是摆设,赶紧劝着,顺便流了一把鼻涕。 「……」白宛和一头黑线,很惊讶这剧情的发展过程,好好的刚才还打架呢,怎么一转眼又兄弟友恭的开团哭泣了呢?那模样,那架势,感觉好像自己不跟着哭一哭,都不起她们的眼泪似的。真是见鬼。 还好绿茶就是绿茶,不仅能当好绿茶,加点牛『奶』还能当『奶』茶。『奶』茶静悟姑娘哭的最厉害,比死了爹娘还惨,一边抹泪一边又止不住地哭,跟木夫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应娘进屋,还温言软语地劝道:「应娘怀着身子呢,如今也大好,是高兴的事,该笑的,师娘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看着几个女人越走越远的背影,白宛和又一次懵了,惊嘆于绿茶的功能卓效,看这样子,还是被掌门夫人认可的咯?那算什么,持证上岗?这怕是三个女人三十台戏了吧,果然惹不起啊。 静悟把木夫人弄走了,流云和慎思就能放心大胆地对付白宛和了,用余光向静悟示意,大约在说:「干的好。」 她们两个女人不怀好意地白宛和越走越近,白宛和心肝都在颤抖。说真的,什么怨恨孽缘,白宛和都想用拳头解决,打架是最靠谱的,但是显然她反应太慢,主动权被掌握在慎思和流云手中了,要退出真的很难啊。 白宛和看了两人一眼,装模作样地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幻想出来的手錶,「啊,都下午一点了呀,我还要忙着回家做饭睡午觉,接儿子放学呢,就不跟你们开大妈居委会啦。」说完就从流云和慎思中间的缝隙中擦过去,拔腿就开熘。 第二天,内院的门口就挂上了一个牌子,上书:狗与有口臭的女妖怪不可入内!木牌子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註:可爱的狗除外。 慎思带着静悟和流云两个师妹,再一次想要进去找白宛和的茬,看到那几个字,差点被被气的岔了气。 这还不算完,第三天,白宛和找了木夫人给自己美美地打扮了一番,从逍遥派的最低峰开始逛,再到左右侧峰,最后走主峰。一路上不是拔刀相助就是助人为乐,没有需要需要自己帮忙的还附赠微笑一枚,白宛和有意偷别人的心,再加上长相条件,勾的逍遥派上下都动了凡心。 炼丹峰上频发炸炉事件,诊『药』峰上频发铲断宝『药』根的事故。发生哪些美丽的事故的同时,白宛和一般还会人畜无害地问上一句,「你们大师姐慎思说我是个丑八怪呢?」语气可怜委屈,不由得惹人想要呵护。 才不过几天时间,逍遥派上下全都知道了主峰内院住了一位仙子,还因为长得太美而被大师姐记恨,转而怜惜白宛和,暗骂大师姐小心眼。 这么一闹,逍遥派很明显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清一水的男士阵营,拥护白宛和,一派是清一水的女子阵营,专门抵制抢走了多数人心上人的白宛和。两派天生不对付,一派只会说白宛和坏话,一派只会说她们妒忌白宛和,越闹越凶,最后干脆大打出手。 第240页 女人嘛,都是心软的动物,又是心上人,怎么都不会真的下手。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更何况还是吃醋的女人,于是慎思振臂高唿,一大帮子女子加入了团队,开副本,刷一个名叫「白宛和」的野生怪。 当时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事后逍遥派流传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传言。 说什么掌门掳来的这个小妞,美则美矣,但是暴力了不是点吧点,还出口成脏,骂的一些承受能力低的女子当场大哭。好几百女弟子都围攻不下,被秒杀不算,领头的几个还被扒了衣服挂在杂役峰上示众。 要不是怕掌门以玷污内门弟子的名头挖了他们眼睛,那火爆的身材,人人都会上赶着去欣赏。 原本心里打着採花的小九九的师兄弟们,早就被现实打消了一丝不剩,再看到白宛和,就算她面上一本正经,也觉得内心脏话沸腾,不敢接触。但从这一点上来看,不管是个修为高的,还是没有修为,就她的闹腾本事,那是绝对的一尊大佛,不好伺候,弄不好就要把小命玩脱手。 从此,白宛和清净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22章 崇舫和流云 当然,清净是相对了,比如陈畚竹和崇舫,为白宛和的魄力真正的折服,去内院更勤了。再比如流云,不想失去过了明路的师兄崇舫,跑得快,也不在扒衣悬挂范围中,所以为了自己的幸福,也是豁的出去。 可惜,这次流云得单打独斗了,毕竟慎思和静悟帮不上忙了。除了她们被那啥之后,丢尽了脸面不好意思出门之外,再有就是白宛和把事情的闹的太大,木清子收拾烂摊子到头疼,偏偏又惹不起白宛和,还怕白宛和不给应娘治病,也就把两人关了禁闭,算是给白宛和赔礼道歉了。 至于流云嘛,按照逍遥派的规矩,她属于凌虚子管辖范围,掌门只有教育的资格没有惩罚的权利,所以木清子的责备,不痛不痒的,流云只当是个屁,放了也就算了,根本没上心。 几天过后,流言蜚语渐歇,小流云的『毛』病马上发作,这回她学的聪明了一些。流云泪眼嗒嗒地跑过来,欲言又止地给白宛和施加精神压力,软软地问道:「你没觉得师兄最近对你太好了吗?」 「有吗?」白宛和正因为前头闹得厉害了,现在没人敢找自己搭讪,闲的一哔而后悔着,消遣的对象就出现了。白宛和悠闲地叠着双腿,枕着双手躺在廊下的围栏上,饶有兴致地逗小狗一样逗着流云。 「你……你明明……大师兄居然……居然喜欢上你了。为什么?」流云抱头痛哭。白宛和出现以前,他们是全逍遥派都羡慕的神仙眷侣,而现在,也不知道大师兄哪根筋没搭对,居然喜欢上了羞辱过他们的白宛和。 「很奇怪吗,这不明摆着因为我漂亮嘛。还有事没事,没事就换个地儿哭去,吵得我头疼。」姐长的人见人爱就算了,还要命的高风亮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集美貌与美德于一身,能不收穫一大堆爱慕仰慕之情吗?被你师兄喜欢了……这特么的不是理所当然吗,还说屁啊。 「……」流云的梨花带雨很具杀伤力,只要泪眼一出马,逍遥派上下没人不心生怜惜,结果……没收到意料之中的保证,或者发誓再不接触自己的师兄,甚至连安慰都没有。 「咋的,怎么还哭得更厉害了呢,要我同意交往?肯定不行,天下比你师兄更爱慕我的人多了去了,每个都交往我也忙不过来啊。再者说了,我很专一的,只喜欢美男,显然你师兄不在其列。」白宛和越战越勇,把这些天闲的头疼而无处发泄的捣蛋因子全部放在了流云身上。 「你这个恶婆娘……」流云用一种非常奇怪地眼神瞪着白宛和。 白宛和才不管她是善意还是恶意,全部照单接收,照样悠闲地晒着太阳,屁股都没带挪一下窝的。白宛和志在为民除害……咳咳,小姑娘的女儿家心思也就不在照顾范围内了。 流云显然不能罢休,招唿都不打一个,很干脆地动起了手。 「唉唉哎,你这样可不好,木老头三令五申,说你们这些弟子不经打,要是手痒想切磋就跟他比划两下,我也是同意了的。你这么来势汹汹我不好不还手啊。」白宛和一副为难的模样,实际上手上动作相当的快,只一招就制服了流云,顺便还吸光了她体内的真元。 白宛和一松手,流云因为真元流失了个干净,双脚绵软,站立不稳,歪坐地上干喘气。白宛和勾唇一笑,虚扶一把,「哎呀呀,天气冷,还行如此大礼,我怎么受得起呢,快起来吧。」 「你……」流云气的急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宛和。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信心,肯定白宛和不会乘人之危,当即盘腿坐下,『摸』出一块灵石准备补充体内不足的灵气时,又防备的看了白宛和一眼,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倒是担心起自己的灵石了。 「切。」白宛和很是鄙视。 提纯度比较的灵石不仅用于货币交易,也用于灵气补充,只是白宛和已经飞升,对仙气的需求量很大,灵石这种鸡肋根本帮不上忙,最多就是消费消费。哪怕是众人羡慕的内院灵气,在白宛和这里也不过是个空气好点的地儿,根本不上心。至于流云手上的那么一小块灵石,白宛和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第241页 就算要补充,她有的是晶石,岂不是比灵石更是好。 「来,我们再战。」流云充分吸收了灵石内的灵气后,跳起来,摆开架势准备把白宛和打趴下去。 流云拔剑就刺,眼看着剑尖越来越近,白宛和不仅不躲,反而往前了一步。流云一愕,不可能啊,心想:这妖孽本事通天,怎么会干出这种傻事,莫非被自己的气势吓住了? 「师妹!」崇舫一声厉喝,直接打断了流云的想法,她还疑『惑』师兄怎么在场的同时,竟然看到白宛和在此时此刻微微一笑,无声地用口型说道:「祝你得个全尸。」 「……」流云暗叫一声糟糕,妈蛋,被妖孽下套了。 流云急急忙忙收了新炼制的灵剑,冲过去跟崇舫解释,免不了收到一顿关于「妒『妇』」的批判,最后还给她留下一句「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这种类似决绝的话。流云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欲绝又得出一个很切实际的感想:宁惹君子莫犯小人。很显然,白宛和属于超级无敌的小人一类。 「她说你喜欢我。」白宛和说的平淡无奇,却莫名给了崇舫一种重重的压力,那股压力也只有在面对林家时,他在掌门的身上感受到过。不,应该说白宛和给她的压力更重一些。 崇舫强忍住那股压力,努力地抬起头来,对视着白宛和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刚要回话,又被白宛和打断。 「你喜欢我肯定是不行的,如此高贵的我怎么能将就你呢,就算我愿意将就,对于你来说那也算是高攀,天理难容的知道吗?孩子,回头是岸吧。」下一瞬,白宛和又恢復了逗比的形象。 「……」崇舫听到了内心某个东西碎裂的声音,倒不是失恋的声音,而是被对白宛和完美幻想的破裂。 还是他的小师妹更好,是的,除了相貌、修为、胸怀、医术、口才……好像白宛和就再也没有一样能比流云师妹更厉害的了。 「餵……餵……」白宛和右手在崇舫眼前晃啊晃,崇舫都跟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伤心绝望至死了?」白宛和感觉自己心跳都不规律了,赶紧凑上前去查看,「喂,你可别跟我装怪,上次之后我可是答应了木老头,绝对不再跟逍遥派的弟子动手。巴啦啦能量,请睁开你的双眼吧。」 「嗖!」突然之间,崇舫箭一样手刀沖了出去,扬起万丈高的尘土,还抽空背对着白宛和挥了挥手,「仙子好意,崇舫却之不恭了,再见……再也不见!」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妈蛋,应娘一个阴鬼,你们都不怕,还上赶着嘘寒问暖的,姐仙女一样的人物在眼前,你居然还跑。 「喂,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懂不懂什么叫坚持不懈,持之以恆啊?我拒绝了你,你就逃跑吗,难道不应该是跪地求饶,求姑『奶』『奶』将你纳入后宫才对吗?你貌丑就该有为了靠近我而随时准备整容的觉悟才对,居然逃跑,有没有礼貌?这是什么套路,完全不符合剧情发展需要啊!」 白宛和再次发现,主动拒绝和被迫无奈只能拒绝还是有相当大的差别。 「你们这些混小子,姑『奶』『奶』还看不上你呢,哼,混蛋,混蛋!」白宛和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一脚踢翻了花盆,踩在花叶上,拿脚尖死命地碾,没两下就把木老头看的比啥都重的珍贵花草踩的稀巴烂。 白宛和还在气头上呢,应娘的房门忽然「哐当」一声打开,经常在里面伺候的小丫环提着裙角,六主无神地冲出来,朝着白宛和就大喊:「仙子,仙子,不好了,小姐怕是要生了,眼睛都变了颜『色』,夫人快要控制不住了。」 紫缘『露』了次脸后,他和白宛和在逍遥派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一夜之间,白宛和就水涨船高,从木清子口中的「小友」变成了仙子,上至掌门下至丫环杂役,无一不是这么称唿。当然,白宛和扒衣事件闹出来后,配方还是原来的配方,「仙子」二字的称唿不便,但喊出来的味道已经截然不同。 小丫环嘴里的「仙子」带着若即若离,仿佛随时准备逃跑,以免被白宛和非礼的状态。 「喂,我说你啊,说话很中听啊……」 「仙子,快,夫人恐怕坚持不住了。」小丫环抢先说道。瞧着白宛和慢悠悠的,她却急的不行,想要强行把白宛和拉进去,才伸出手来又缩进去,纠结的很。 「你……」 「轰!」一阵危险的红光迸发出来,罩住了整个院子,昭示着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根本没给白宛和留解决私人恩怨的时间。应娘生产这事确实堪比当头棒喝,一个不当心,那婴儿可是能吃人的,尤其是修道者,大补的了不得。 「快走。」 「仙子,错了,是这边。」 「哦,我也是第一次动外科手术,太激动了,别介意。」 「……」啥是外科手术? 白宛和一激动跑错了路,赶紧又折回来,跟着丫环往左往右再往左再往右,一口气跑过去。早有丫环候在门口,一个递茶给白宛和,一个粗略讲述着应娘的情况。 「行,我知道,你们都让开吧。」白宛和一口饮尽茶水,深吸一口气。嘿嘿,学了这么多年的医,还没动过刀子,今天莫非就要来个首次剖腹产?终于啊终于,让你们这些土包子,见识见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黑科技手术。白宛和撸起袖子,转过屏风,大有一展身手的架势。 第242页 木夫人正紧紧抱住挣扎的应娘,应娘满头大汗,咬紧了牙齿,扭动着身体,眼睛时而变红,时而正常,极其痛苦地控制着,眼看着就要崩溃。 「你们都退下。」白宛和屏退闲杂人等,关了房门。 这个时候恐怕清心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白宛和把手臂伸到应娘的眼前,让她吸自己的血。妈蛋,怎么搞的阴鬼和吸血鬼没有『毛』两样,为『毛』自己总是这么大公无私地贡献自己的血?为『毛』都这样了,还没人送锦旗勋章,不合理啊。 「赶紧喝,纯天然无『色』素,喝完就生孩子,我帮你。」白宛和有些怕疼,不自觉地龇牙闭眼等待。 应娘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份清明,艰难地摇了一下头,不愿自己变成真正的阴鬼。 「妈蛋,特殊时候特殊处理,我还没骂娘呢,你先给老娘矫情起来了。」来不及解释那么多,白宛和拿了匕首划破左手手掌,直接凑进应娘的嘴里,应娘被迫咽下白宛和的血,终是正常一些。 「外科我还可以,『妇』科真的不对口,夫人,你快去叫稳婆。」老实说,剖腹产什么的百万那和怂了,不管你信不信,她真的怕血,不敢下手。只能一边催着木夫人,一边自己用右手沾了血,在应娘身上布着阵法,以防胎儿出生化鬼,加剧应娘的鬼气。 木夫人准备的稳婆还算靠谱,小有修为又颇具胆『色』,是木夫人娘家的人,说是很衷心,不会把应娘的事情传出去『乱』说。两个尽全力助产,白宛和控制着阵法,随时观察着应娘的变化,以防万一。 木夫人片刻之内,擦了不止二十次的汗,在房内也不止走了二十个来回,嘴巴里叽叽咕咕了不止百遍。 「应娘……应娘如何了?」得知消息赶来的木清子在房外候着。原本还被白宛和当成一个战斗力,结果说话都不利索,双腿发软,还靠一群弟子扶着才能勉强杵在那里,也不比木夫人好多少。 唿吸耗费空气还帮不上忙,说白了,都是碍眼的人桩,白宛和彻底失望,并且对木家夫妻不抱任何希望了。 「啊!」随着应娘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痛苦,木夫人的衣角被她捏的褶皱不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脚无处安放。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更何况这应娘还情况特殊,木清子夫『妇』担心失而復得,得而復失。于是,夫妻双双当起了女儿奴,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地招唿白宛和,说的全是什么「仙子千万要救救应娘」再不就是「仙子千万要抱住孩子。」 修佛的修法国洋名的弟子全在劝木清子,半『毛』钱的作用都起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煳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23章 小肥 白宛和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可……你们两夫妻能不能不要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帮不上忙还要捣乱行吗?妈蛋,老娘救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可不想照顾应娘生完孩子,还要再去照顾你们这对奇葩夫妻。 白宛和头疼啊,她再不给两夫妻安排点事做,照这个紧张的程度,迟早晕倒。白宛和嫌弃地瞥向木夫人,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夫人,应娘是你和木老头的血脉,只认让你们的气息,你俩快去点安神香。」 安神香能有个屁用,不过是白宛和想要打发他们的客套话罢了,反正百万那和此时所说的话就是圣旨,不管真假,两夫妻都不疑有他,风风火火,匆匆忙忙地去点香了。 木夫人刚出去,白宛和稳住应娘的同时,抽出一只手来,隔空画了一个小阵法,把这一间屋子单独隔离出来,这才觉得噪音远去,轻松不了不少。 一直忙到第二天的日上中天,到了午时时分,一声啼哭响彻逍遥派,应娘生了一位小千金。 焦急难耐的木清子暗暗搓了手心的汗,松了一口气,就开始谢天谢地,软着腿跌跌撞撞跑去宗祠里给祖宗上香。木夫人听到应娘生了,提着的劲一松下来,就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不错,就算外公外婆不靠谱,孩子照样是个有福报的,真是老天庇佑,午时出生,正阳之气下,母女平安。 白宛和撤了所有的阵法,让稳婆抱了孩子,给木清子夫妇看看。 至于她自己么,先前应娘一痛苦,白宛和就要牺牲一点血,如此几个时辰后,强壮如白宛和,也会缺血、头晕、体力不支,只想睡一觉,再好好补补。 突然,白宛和的意识中发出「咯嘣」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裂了,百万那和已经半眯了眼,完全提不起劲,懒洋洋地往意识里一探,看的居然是洞府内的情形。竟然是曾经从黑市里骗……捡来的丹孵化了。 但是,但是……从灰色的蛋壳中爬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小鸡仔?妈蛋,老娘被那老头骗了,说什么是长成歪瓜裂枣的仙鹤蛋,尼玛这分明是老母鸡嘛,你个黑心商家,分不清鸡和鹤啊?这叫我还怎么去师兄跟前气他,被嘲笑还差不多。 累极加上气极,白宛和头一歪,无力地倒下,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木家的和乐融融,小鸡仔大肆践踏胡吃海喝白宛和的药园子,她都註定在此刻欣赏不到了。 白宛和再醒来,天早就已经黑透了,手脚发麻,打着哈欠,活动着四肢脖子。 第243页 「仙子醒了?」等在门外的丫环,见白宛和终于醒了才敢进去传话,「掌门请仙子过去喝酒呢,说是仙子的师父也在。」 便宜师父来了!难怪了,明明是晚饭时间,木老头说的是喝酒,而不是吃饭。 额……特么的好像酒可以随便喝,饭可以随便吃,但是谁尼玛能告诉她怎么玩个转基因,把小鸡仔变成小白鹤啊。他大爷的,老娘的悲伤逆流成河,可不是一两坛酒能解决的。 白宛和气势汹汹,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喝酒了,不,她喝的怎么能叫酒,是悲伤。对了,便宜师父会不会对这种转基因的东西很上手,要不蹭饭的同时顺便叫他搭个手出个主意?师父可能白叫了。 木清子在正房宴请紫缘,所谓的宴请,只不过是名头搞得轰轰烈烈,到底也只是家常饭菜,除了他们两个老头,并无第三人作陪。饶是如此,两老头仍然兴致勃勃,喝的痛快,老远的,白宛和就听见老头在跟木清子高谈阔论,扯着他的喝酒歷史。 「切,请我喝酒,你们两个是死老头倒先喝开了。话说这两人都多少岁了,怎么还活着?」白宛和小声嘀咕着。 她才迈进去饭厅一只脚,木清子就热情的招待开,「仙子快来尝尝,我这可是埋在桃花树下二十多年的女儿酒啊,甘冽香醇,还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味道非同一般!」 「女儿酒?」女儿酒那是个什么酒,原谅她的孤陋寡闻吧。白宛和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紫缘旁边,依言尝了一口,咂咂嘴,吹的厉害,尝着也没啥不同啊。 「女儿酒就是女儿出生时,专门为女儿埋下的喜酒。今日我当了祖父,可不就是喜事一桩么。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木清子跟紫缘拼酒,倒像是遇到知己,喝的热闹。 白宛和扶额,她不好这个,又失血过多,更加那个心情,左手托腮,右手往虚空一抓,捉住那只小鸡仔。白宛和刚想丢给紫缘,眼睛瞬间真大,短短一天不见,初生的瘦弱小鸡仔尼玛变成了小肥球,吃了猪饲料吗? 淡黄色的小肥球肚子朝上,躺在白宛和的手心里,圆嘟嘟胖乎乎的一个,翅膀缩在浅毛里,只留了两个尖尖,爪子几乎隐匿的看不见,除了两只滴熘熘转动的眼睛还在标示着它是一个活物之外,和个球还有什么不同? 「叽叽……叽叽……」主人,这是哪里?小胖鸡突然从仙气浓郁的药园子,变到了灵气都稀薄的某个犄角旮旯,要不是主人的味道一如既往的迷人……迷鸡仔,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拐卖了,它这么可爱多肉,被拐卖了一定会被乱锅炖了的。 「叽叽叽……」我的美味紫草,甜滋滋的朱果……我还没吃饱,主人,送我回去。小鸡仔扭动着肥肥的屁股,一跟头扎进白宛和的怀中,挥舞着被圆球身子挤到几乎没有的翅膀,转着乌亮乌亮的眼睛努力卖萌,争取戳中白宛和的萌点。 尼玛居然还是个萌鸡,白宛和一激动,少女心爆棚,抓住小肥球捏扁又搓圆,啧啧,手感不错,毛乎乎又软绵绵的,不知道当枕头怎么样?特么的真好欺负。「小肥……诶,不错啊,以后叫你小肥了。」 「叽……叽叽叽。」小肥死命地摇着小肥屁股,想要挣脱白宛和的魔爪,大眼萌仔眼睛一瘪,露出了一丝鄙视,明显在说,「你全家才是肥仔,滚蛋,什么鬼名字,老子不喜欢。」 「小肥啊,你怎么增肥成功的啊,嗯?跟我交流交流?」白宛和死死地按住小肥,往左右使劲地扯。 「噗!」小肥的嘴巴被白宛和扯的太厉害,还没来得及消化的紫草被强势从胃里面挤压出来,从嘴边露出了根须。 「叽!」糟糕,一再被马鹿强调,偷吃可以但是绝不能留下证据,尼玛居然还是大意的被逮了现行。小肥一惊,赶紧伸出翅膀捂嘴,奈何翅膀太短,身子又太肥,小肥扑腾的好几遍也没能成功。 「特么的难怪长得这么肥,老娘辛苦照料的药园子,还准备靠着它发家致富帐上人生巅峰,被你个小鸡仔给糟蹋了。我看看,尼玛还挺挑嘴,吃的都是五百年以上的高品质药草啊。」卖萌什么的已经不靠谱了,白宛和已经开始向小肥的屁股挥舞着魔爪了。 「叽叽叽叽……」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摸我的屁股,你这是干啥?老子是公的,公的!雌雄授受不亲。 不管小肥怎么挣扎,小小的胖球都註定杯具。百万那和三下五除二,快刀斩乱麻地就把小肥屁股上那一戳毛给拔了,留下一个喜剧的光熘熘鸡屁股,还附带啐了一口,「尼玛居然是个公的,岂不是以后吃鸡蛋还是得花钱咯?特么的你除了会卖萌,连下蛋都不会啊。给我滚回去种地,把你偷吃的药全部种回去,少一颗,拔你一根毛。」 「叽叽……」呜呜,老子是公的,怎么下蛋?你养我居然打的是吃蛋的主意么?不公平啊,凭啥我吃点不是你的药草,不仅被拔毛还得种回来,我这样子像是会种地的吗? 「尼玛,给老娘赶紧的去下苦力。」白宛和为了避免暴露洞府,把小肥往空中一抛,来了个足球射门的专业动作,飞起一脚,就踢了出去,再意念一动,小肥飞出百米外便被虚空一抓,收回了洞府。 从那天以后,洞府的白宅前面的几亩地上,总能看到一只挂着哭兮兮脸的小鸡仔,踉跄着脚,顶着光屁股拿爪子在地里刨地。至于为何踉跄嘛,原因有二,一是被白宛和踢的,二是累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谈,先说木清子的宴席。 第244页 「哈哈哈……丫头,你什么时候迷上了养鸡?」紫缘被一鸡一人的互动,逗得仰天大笑。 木清子也跟大笑,被白宛和一瞪,赶紧抿紧了嘴,背过身去假装喝酒以避开白宛和的眼神。 「木老头,上点下酒菜吧,尤其是来一锅十全大补汤,我要好好补补。」白宛和表示自己很生气。 紫缘一怔,举着酒杯大笑着提议道:「还是给她上降火的汤吧。」 「妈蛋,老娘帮应娘生孩子,至少放了五碗血,不敢补补吗?」白宛和生拉硬拽好歹凑成了个比较靠谱的解释,结果反倒惹得紫缘笑的更加厉害,「就她还需要放血,你这样也算是我的徒弟?」紫缘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没用」两个字。 「……」尼玛老娘还没说那是让你转基因呢,现在是不是更加没希望了。 临散席,木清子又送了两坛酒给紫缘,安排了别院给紫缘休息。总的来说,这顿酒呢,宾主尽欢,除了白宛和。 妈蛋,要是师兄在的话,虽然毒舌爱骂人,肯定积极想方设法地帮忙。对了,师兄和红姐呢,怎么便宜师父来了两次,都没有见着,该不会回洞府帮我种地去了吧?之前太忙,忘了问,现在自然不必客气,「喂,老头,师兄……哦不对,方阔呢?」 「师兄?方阔?他啥时候变成你师兄了?」方阔从未拜在自己门下,怎么变成白宛和的师兄了,坐骑升级啦?紫缘前思后想也没弄明白,最后摸摸下巴很开明的举起酒罈子干了一口,「算了,管他的呢,我只要有酒就行。」 「他人呢……哦,应该是鸟呢?」 「回家了。」 「哈?」 「回家了,年纪到了……」 「啥?年纪到了,家族联姻吗?」白宛和吓了一跳,「他……他才几岁啊,小孩一个,就要……就要结婚了吗?天啦,修道界都这么开放?」 白宛和脑补,一个小娃被一个身材火爆的成熟美女搂在怀中亲热的场景,打了一个寒噤……特么的方阔,是不是太好命了些,羡慕了方阔两秒钟,白宛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红,问道:「老头,是不是太重口味了一点?」 「哎哟,老头你干嘛,打我的头干嘛?」 「你成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紫缘恨铁不成钢,「他到了参加家族考验的年纪,考验艰难,需要红参相助,所以……」 「哦哦哦,我知道了,原来如此。」被家族回收了呀,肯定是什么参加歷练升级的老套路了。这种小说看得多,白宛和懂。顺便……嘿嘿,带着红参见家长嘛,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真的整整齐齐的一窝了。 「……」问话的是你,打断的还是你,你特么的还让不让老子说话了。算了,老子喝酒去了。紫缘不想搭理白宛和这个疯婆子了,提着酒罈子潇洒地一转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这下没郁闷死白宛和也差不多了,早知道就不问了。师兄加红姐的非法夫妻不在就算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消遣对象,也走了,自己好像啥也没说啊……莫非被气的? 「哦,对了。」白宛和打定主意不想让紫缘痛快,冲着紫缘的背影吼道,「喂,老头,你们不是参加仙魔大战了么,怎么你有空出来骗酒喝?仙魔大战谈和啦,还是你偷熘出来的?」 「哐当!」黑暗中传来一声酒罈摔碎的声音。 妈蛋,果然是偷熘出来的,居然被猜对了? 紫缘在逍遥派呆了两天,可能是喝完了女儿酒,又走了。给白宛和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好几十页纸,全是空白,翻的白宛和手疼时,才在最后一页的最下面,看到寥寥数语:我去地府喝酒了,勿念! 妈蛋,勿念你个毛线,你个老混蛋,果然不靠谱。老娘诅咒你被阎君打烂屁股,哼,死不要脸的死老头,命居然这么硬,偷孟婆偷了这么多回,居然还没死。 第124章 安安拜师 白宛和习以为常的都不能习以为常了,狠狠地甩下书信,踩了好几脚才觉得出了气,转眼重新扯开嘴角,堆着笑脸,变了个人似的,忘了前事,去木夫人院子看应娘和小不点了。 屋子里,木夫人抱着小孙女,心肝宝贝的哄着睡觉。应娘看着那小小软软的一团,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几乎能滴下水来。那还是白宛和自见到应娘以来,第一次觉得她还有那么点像个人的地方。 小不点也是个聪明的,一闻到白宛和来了……对,是闻到,更加不肯睡觉,伸着小手就要白宛和抱。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嫌弃我了,不过你眼睛倒是毒辣,知道是谁救了你的小命。」木夫人嗔着孙女跟自己不贴心,把应娘和一众丫环都逗笑了。木夫人还是心满意足,笑容满面,大大方方地把孩子递给白宛和。「仙子快来接手这个傢伙吧。」 「夫人真幽默。」白宛和陪着干笑了两声,她还是第一次抱小孩,小心翼翼地接过,不知道双手改往哪里放。这时,小傢伙居然对着她笑了,小小粉粉嫩嫩的一团,白宛和的心都要化了,「夫人,孩子取名字了吗?」 木夫人在旁边拉着孩子的小手逗着,「只取了小名,叫安安。这孩子是个苦命的,幸得遇上仙子这样的贵人,还望仙子给取个名字,增加她的仙缘。」 第245页 让她来取名字啊,额……能说自己是个文盲,对这方面没研究吗?木夫人眼睛也很毒辣啊,一眼就能捂住自己的短板,好吧,自己也不能认输,取名就取名,别怪名字太神经就行,「叫安然怎么样?」 「安然,安然,安然无恙,果真好名字!」木夫人琢磨着那两个字,既附和了她们取的小名,又附和了他们对孩子的期待,实在好的不能再好。木夫人跟应娘立马跪下谢主隆恩,「天不亡木家,还能得遇仙子增加安然的仙缘和福报,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好命,多谢仙子赐名,多谢仙子赐名。」 应娘和木夫人都说好名字,白宛和该怎么接话呢,她总不能说自己不会取名字,乱编的吧。太尴尬了,人还对自己磕头谢恩呢,她不说好都不行了。白宛和略抽了抽眼角,虚扶一把,「呵呵,太客气,快起来。应娘还在月子里呢,别跪地上,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多谢仙子关心,应娘……应娘无碍。」 特么的我都说了什么,又不是没被跪过,怎么就突然煳涂了,应娘不是人,月子好不好能落下什么病根,再病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吧。尼玛又提了人家的伤心事,真该掌嘴。 「啊啊……啊呜。」说来也怪,安然居然在这个时候蹦哒起来,就像是认可了白宛和取的名字,认可了白宛和这个人,同时还认出了白宛和的窘境,不遗余力地帮忙。自然,她一闹腾,应娘的重心也就转移到了孩子身上,那还有空暗自神伤。 不过,自从白宛和取了名字,小傢伙居然认人了,缠上了白宛和不放,亲的好像白宛和才是她娘一样。同时,被叫做「安然」的名字,在此后的日子里,却是从来都没有用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起,逍遥派上下都笑,说是白宛和多了小尾巴,往天跋扈的女流氓被个小奶娃治的死死的,他们别提看了多少的热闹。更没想到的还有呢,白宛和居然还挺喜欢安安,为了方便照顾她们娘俩,白宛和在一群跌破眼镜的逍遥派弟子的见证下,搬到了应该的隔壁住下了。 安安每天吃好喝好的养着,长的挺快,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安安满月这天。 安安满月,木家并没有大办,毕竟情况复杂,也就木家和几个大弟子热闹热闹。按照惯例,木清子抱了安安给祖宗磕头。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边兹出的小木条子划伤手,流了两滴血,算不得什么。可是安安却兴奋无比,抱住木清子的手就往嘴里送。 木清子一家吓坏了,赶紧抱了孩子去找白宛和求救,满月酒也不了了之。 安安的情况,白宛和不意外,甚至还比她预料的还来的晚一些。 其实很早,她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当下不急不躁,拿了一粒,用自己的血练的药丸给木清子。这个孩子的身份,註定没有办法承欢膝下,想来木家是心里有数的,白宛和也就实话实说了。 「安安的情况,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严重,到了后期,鬼气剧增。喝我的血,只怕会养成依耐,助长了邪气,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她必从现在开始踏上修仙之路,藉助渡劫剔除鬼骨,藉助修心以免化鬼。」 白宛和的意思,大家都懂。应娘生下安安后,体内的鬼气锐减,几乎都传到了安安身上,如果不发怒,和正常女子无疑。但是继续把安安养在身边,应娘的情况就难说了。到时候,只怕免不了和安安同时堕入妖魔之道。 对于安安,不仅会为她招来祸事,木家可以保全她,却不能置整个逍遥派的弟子于度外。若林家再次来犯,难道他们要以整个逍遥派的弟子换一个孙女?大义不容,他们自己也问心有愧,所以自觉白宛和的建议是最好的办法。 送安安去修仙门派是必然之选,但是谁敢收鬼徒弟。白宛和是仙人,又喜欢安安,还有什么办法,是比让安安拜白宛和为师更好的? 木清子当即抱着安安,给白宛和行拜师礼。「求仙子收安安为徒。木清子待安安向师父行礼了。」 木夫人和应娘也求着白宛和,白宛和也不扭捏,干脆的答应了。其实,她一早就是这样想的,又担心木家会对她心存芥蒂,才没有直接开口。毕竟安安拜了师,便是仙门之人,按照白宛和的理解,差不多是小不点奶娃卖身给自己了,肯定是要跟着自己闯荡江湖……招摇撞骗,不久就得离开木家。 闹得妻离子散这种气氛虽然是白宛和的本性,自己太主动总归不好,既然安安家人都同意,那……嘿嘿,特么的是不是证明自己……也可以当个便宜师父。从今以后,安安就兼职洗衣做饭拖地带孩子,顺便捶背揉肩,收拾烂摊子……嘿嘿,赚了赚了。 懂事后后的安安心话:妈蛋,那个时候我还是婴儿,你这是非法僱佣未成年。 咳咳,扯远了。修仙不仅使人说脏话,还使人脑洞大开啊。 让安安拜白宛和为师,应娘也愿意,只是想着歷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女儿,不久又要离自己而去,难免有些心疼。她从木清子怀里,接过睡熟的安安,热泪盈眶,亲了亲,用自己的脸贴着安安的脸,祈求着白宛和,「仙子,能让我再陪安安一段时间吗,一个月,一个月就好。」 「不急,先在府上养着。」白宛和打着哈欠,有些困了。开什么玩笑,姐这是能当奶妈的样子吗? 应娘自然不知道白宛和的心里话,满眼欢喜,感谢了又感谢,见白宛和累了,便不再多打扰,转身欲走。白宛和喊住她,「应娘,你放心,以后每年中秋,我都会带安安回来与你们共叙天伦。」 第246页 木家还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又是谢了一轮才离开。 白宛和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住在了逍遥派。她每日忙的不可开交,给一大一小炼药,还要指导应娘修炼,毕竟应娘的心魔也不是个小问题。妈蛋,还说全方位的小僕人,结果连娘都是鸡肋。 中途紫缘来过一次,白宛和死乞白奈地求着,才成功让紫缘去看了一眼安安。 紫缘看完直说麻烦,挥了两下手就想离开,白宛和死赖着不放人,紫缘才大唿倒霉地抱怨道:「什么徒弟,只会给我找麻烦。先跟你说清楚了,压制鬼气我会,但要彻底消除老子做不到。那种消除鬼气的药,地府多的是,你自己去找阎君。还有,别说是我说的。」 「酒呢?又没啦?」紫缘摇了摇酒罈,倒过来一看,连最后一滴都没有了,紫缘那个头疼,「丫头,你自己玩吧,我去找木老头要酒喝了。」 「……」白宛和无奈,她可能拜了个假师父吧。妈蛋,什么叫做「老子做不到」?没本事就算了,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应当。你个死不要脸的糟老头子,诅咒你一辈子都喝假酒,还上头,哼! 不过……嘿嘿……去地府找阎君啊,嘿嘿,不错不错,终于有一个正当拜访地府的藉口……咳咳,理由,还是一个很正义的理由。这叫什么,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调戏阎君的同时还能得到拯救安安,我怎么就这么光荣伟大呢? 阎君大人,请你一定不要把丹药轻而易举地就给了我,一定要一些要求,比如以身相许啦,比如必须以心相许啦……嘿嘿,看在咱们绝美的阎君大人的份上,我最多假装挣扎一次就立马答应你的要求。你什么姿势,太重口味的我可不行啊……嘿嘿……嘿嘿嘿…… 去地府找阎君啊,这个想法到底是谁提的,真特么的懂我的心。 白宛和去黑市找到地府的路,被绑架,被误会,被各种神经病吃醋花痴女纠缠等等。但是,看吧,虽然不容易,最后的目的地一点都没有变,兜兜转转,还是註定要跟阎君见面,然后相亲相爱再变成和谐的夫妻,这就是缘分啊。 从今以后,阎君就不再是yy的对象,而是可以直接上手的实物,嘿嘿……嘿嘿嘿……爽! 这边白宛和高兴着呢,哪知木清子来请她收妖,什么杂役峰上有个牡丹花妖千年道行啦,杀人无数啦,木清子带领数弟子力战不下啦,把那妖怪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厉害。还能怎么办,当务之急还不得为民除害呀,地府之行还没来得及执行,又中途被迫打断,不得不忙碌起来。 「哎,特么逍遥派的五行灵脉是个谣言吧,尼玛怎么堂堂一个大门派,又是鬼又是妖的,事情接踵而至,简直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叫什么五行灵脉,叫地府后院拉到。」白宛和难受地想哭,一路骂去了杂役峰,发泄怒火一样地对待婉柔婉约的牡丹花妖。 啧啧,撇开妖不谈,那绝对是美丽的绝色女子,居然被白宛和摧残的没个人样……没个妖样。花妖衣衫不整地卧倒在杂物堆中,未语泪先流,娇娇滴滴的……啧啧啧啧,乍一看,还以为白宛和除了美男之外,大约可能也许……对美女也有特殊爱好呢。 「特么的,虽是入了江湖,好在没有落下修炼,折腾是折腾了,倒也成功拿下了你。」白宛和蹲坐在花妖边上,手指戳戳花妖哭花的脸,「喂,你以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能不整的像是我非礼你一样不?尼玛不长眼吗,老娘不要面子的啊?给我憋回去!」 白宛和不说还好,一说吧那花妖还哭得更加带劲了,白宛和耳膜一疼,受不了了,直接祭出锁妖葫芦,「黑魔法」也就是咒语一念,葫芦一吸,花妖化成一股白烟,「嗖」地就被葫芦收了进去。白宛和给了葫芦一个弹指,嘚瑟非常,「知道你的未来不,我要去送你去道观或者庙里超度,你就安心就英年早逝去吧。」 即使到了葫芦里,花妖照哭不误,「嘤嘤」的噪音不断,哭得白宛和肾疼。她就说这花妖不安生嘛,比自己都还牛轰,怪不得木清子拿不下,这烫手的山芋哦。白宛和摇了几下葫芦,没曾想花妖哭的更加厉害。白宛和不耐烦了,盘坐在地,把葫芦放在眼前戳了几下,「给我老实一点。」 花妖渐渐收了哭声,一抽一搭地说道:「我知自己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但求不要放过元兇。所谓人死其言也善,还请仙子重惩罪魁祸首。」 啥?还有元兇?尼玛这是端了一锅犯罪分子的节奏啊,是不是该由逍遥派出面,给自己量身定做个什么锦旗之类的呢? 「还有元兇啊,行,说来我听听。」白宛和来了兴致,不管真假,先听听再说,反正花妖在葫芦里也翻不了天,就当是故事来消遣消遣。 第125章 小肥的成长 花妖本是生在山野,吸食日月精华,如此八百年后,也开了灵智。忽有一天,被一猎户发现,把她移植到花盆送到林家,换了一个看押犯人的小官职,每月能得几块灵石的生活补贴。 从山野到林家的后花园,花妖都坦然接受,照样吸食日月精华,勤于修炼,希望有朝一日得道飞升。林家的家主都换了几任,花妖始终在花园修炼,安静度过两百多年后,花妖终于修成人形。她喜欢读书,能化形后,总爱隐去身形去书房。 第247页 去岁新年里,花妖在书房读书。林家带了一个客人也到了书房,她听见林家家主称唿他为道一大师。那个道一大师修为很高,一眼就看出花妖的所在,花妖佩服,想请他指导自己修习,没想到,变成了噩梦的开始。 道一表里不一,妄称大师,用焕神丹假称神丹妙药,骗她服下。从此,她涣散了神思,变成行尸走肉,被道一控制。之后道一吸食她的妖气,让她为他杀人修炼。 今年年初,道一担心她杀气过重,不好控制。 道一的徒弟告诉他说,独狼内丹可加强控制的力量。道一用了歪门邪道的办法,到处搜寻大量的内丹,炼制强效的焕神丹。却不知道为何,道一这次外出,就再也没有回去。没了焕神丹,花妖也就失去控制,变本加厉的杀人,不知何时起,被林家用什么奇怪的法子把她引诱到了逍遥派,直到被白宛和收进锁妖葫芦,才清醒过来。 得知自己满手鲜血,花妖悔不当初,「求仙子手刃道一,为新岚大陆肃清作恶多端者。」 「又是道一和林家?」逍遥派真是倒霉,回回都能被敌对势力瞄准靶心,一打一个准,白宛和摸着下巴,「我是不是应该为逍遥派默哀个两秒钟呢?算了,默哀多浪费时间,为表时间就是生命的觉悟,这两秒钟就直接省了吧。」 白宛和摇了一下葫芦,「道一早八百年就已经死了,死不足惜,只可恨让他死的太轻松。姑娘……不对,小妖啊,你是不是也该放下执念了。看在你诚心忏悔的份上,我也不杀你,送你去超度吧,在佛前虔心救赎。」 「多谢仙子。」 最后的最后呢,花妖对白宛和万般感谢,白宛和脸皮薄,最受不了别人的感谢了,只能在花妖没说一句「谢谢」的后面都跟上一句「不用谢」,然后两个人就跟演双簧一样,玩的不亦乐乎,在某座庙的佛祖金身之前,还愉快的唠上了嗑,天南海北,不分昼夜,无所不谈。 两个神经病的病症一直持续了好多天后,花妖突然说到了鬼,白宛和才一拍脑袋瓜子,惊唿出声,「糟糕,我忘了之前预定了去地府的飞机票了,那什么,小妖姑娘啊,再不走就赶不上直通机场的公交了,我就不多陪了,你自便,拜拜。」 只听「嗖」的一声,白宛和便不见了人影,徒留花妖两眼懵,不知是白宛和说了煳涂话,还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反正到这里呢,花妖的事情就算是告了一段落。 白宛和心想自己虽然知道去地府的路,由于那条路得来的太容易,毫无技术含量,总归让白宛和多少要持怀疑态度。别人就不说了,自家那便宜师父可没少去地府,还有比问他更加靠谱的消息来源吗? 于是,白宛和火速赶回逍遥派,一口气跑上主峰的内院,随手拉住一个在内院中走动的丫环就问:「我师父呢,在跟木老头拼酒呢还是在醉死在床上,等我去收尸?」 「额……」丫环知道白宛和大大咧咧,目中无人,但不知道白宛和居然对自己的师父也这么……耿直?她吓呆了!丫环手上端着的托盘一晃,滚烫的茶水洒出一两滴来,烫的她跳脚,这才回过神来,嗫嗫嚅嚅地说道:「早两天就听着仙君念叨什么地府,什么酒,说是要去地府一趟,又说……」 「我知道了,我去地府找他。」声音还没落下,一阵风卷过,丫环的头髮被高高的扬起,再稳稳地落回肩膀时,白宛和已经不见了人影。 「……」丫环心道:果然是有什么的师父就有什么的徒弟啊。地府那是随便能去的地方吗?再说了,到底有没有地府谁知道呢,怎么师徒二人竟是有这么些古怪的爱好,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多修炼修炼呢。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听说师父大人最近迷上了忘川水酿的烈酒,日日厚着脸皮往地府跑,要不就干脆宿在地府。外间都盛传紫缘和孟婆有一腿,依白宛和来看,特么你们都是瞎了狗眼吗,那是有一腿?两个人厮混在一起,怎么的也该是有四腿吧。 妈蛋,你个老不修的,又去地府骗酒喝泡妹子,徒弟在你心里都算个毛线啊。先不说紫缘跟孟婆绯闻的真真假假,反正他老人家肯定是无心指路带路了。而且,白宛和也没本事去打扰那个老不修的雅兴,否则,她特么的还需要带路吗? 谁特么的不想勇闯地府,横扫千鬼,扑倒阎君,岂不是更加拉风。 算了,便宜师父到底是便宜师父,怎么能妄想他有朝一日能靠谱呢?地府嘛,她白宛和就去走一趟呗。 白宛和始终坚信地府的路没那么简单,不然,便宜师父是怎么做到每次在地府和新岚大陆间来去自如的,从没见他等到什么午夜梦回……鬼回的时候,走鬼道啊。白宛和只知道鬼道一条路,没办法了,不管真假,先去试试吧。 看了下时辰还早,白宛和洗劫了木老头的厨房,想着要见阎君,刻意打扮了一圈,喜滋滋地对镜自照,自恋地伸出左手跟镜中人隔镜相触,感嘆的不能再感嘆,「这是谁家的美娇娘啊,长得这么美,一笑天下花开,一皱眉百花凋谢。啧啧,你真是……哎哟,好疼,我的头髮,耳朵,我的珍珠耳环,你个死小肥怎么跑出来的,珍珠老贵了,为了见阎君才专门从应娘那里捡来的,赶紧还给我。」 白宛和披头散髮,满屋子里追赶着一只小肥鸡,一会儿这个东西被砸了,一会儿那个花瓶又碎了,闹的鸡犬不宁,差不对已经可以形容成贞子大战妖鸡了。 第248页 小肥扇动着翅膀,想要飞出白宛和的追捕范围,奈何太肥,爪子刚离地就摔了下来。 「哈哈哈哈。你个肥球,还想飞?学会飞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学会减肥呢?啊?」白宛和先是一怔,随后附上捧腹大笑,笑的趴在地上捶地板都不能停歇。尤其她的那一声「啊」,有够婉转,穿透力之强,就跟通了电一样,刺激的小肥绒毛倒竖,炸成了一个巨大型网球。 「叽!!!!」小肥也是好惹的鸡,立马发射死鸡眼鄙视加蔑视,哀怨的气息恰到正好的传达。小肥的尖嘴发出一声挑衅的鸣叫,它连蹦带跳地爬至房樑上,居高临下地一笑,对上白宛和的眼神,脖子一昂,再一梗,「咕噜」,白宛和骗来的珍珠耳环便进了小肥的肚子。 「叽叽!」嗯,味道不错,以后老子的零食就只认珍珠了,听到没有小白子。小肥的小肥翅膀叉腰,看下属僕人的眼光不屑地看着白宛和。 「……」白宛和听不懂,但是……她泪目了,特么的应娘都学聪明了,现在要想骗她的首饰不容易啊,难道转移目标去骗木夫人吗?她可是老年人,咱们得尊老爱幼,怎能行至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特么的一只鸡,凭啥让我陷入道德与品行的两难处境。 还有就是,几天不见,小肥长大了不小,身材也变化不小,从小肥球变成了大肥球,绒毛还是绒毛,翅膀上却隐隐冒出了羽尖来。只是长大了而已,它不知怎么的居然本事也跟着大了,不需要白宛和帮忙,就能自己自行跑出了洞府。 「笃笃……笃笃……」小肥不乐意了,小腿一跳,从房樑上跳到了百万那和的鸡窝头上,尖嘴不停地啄着白宛和的头髮,留下了一尖嘴的上佳发质的秀髮,白宛和头上方圆一厘米内已经见秃,疼的白宛和又是唿疼,又是骂娘,又是捂着脑袋瓜子乱跳。 那画面,一个没有天敌的女流氓,居然败在一只肥球的嘴下,别提多喜剧了。 「混蛋,你再啄,信不信我把你炖汤喝了。哎哟喂,你还啄,再啄……嘶!真他大爷的疼啊。停,住嘴,好了鸡大爷,我以后每天好吃好喝的餵着你行了吧,放过我这盛世美颜……啊!好疼。」妈蛋,明明下嘴都已经轻了一点,怎么突然就要见血了呢。 刚才临镜自照也是,才美了不足两秒,小肥突然跑出来破坏自己的髮型,咋的,感情得了见不得美人的病啊? 哦,原来如此。白宛和两把将小肥抓在手里,眼对眼地嘲笑道:「小肥啊,你这样不好哦,自己长得又肥又丑,居然见不得我,也就是你主人长得美,这种嫉妒的心理可以有,随时都要保持,毕竟你主人我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超越的对象,但是你也不能搞破坏啊,你这是自杀的行为。」 「叽?」白宛和的高谈阔论把小肥给整懵逼了,请问这又关自杀几毛钱的关系啊? 「这不就是你这种小肥鸡能懂得了。这么跟你解释吧,由于我的盛世美颜,哎哟,你啄我干啥?还想不想听了?你住嘴咱们就继续,住不住嘴?行,接着说……刚才说哪了……诶诶诶,好好好,我想起来了,别啄成吗?就凭我这盛世……我的脸,喜欢的人太多了,你干这种杀千刀的事就相当于与新岚大陆上所有的雄性为敌,懂不?伤了我,他们还能放过你一只小鸡仔?」 「叽叽?」真的?那以后我咋办?不吃珍珠了行不?到底是一只刚孵化的没出息的鸡仔,吓得心肌梗塞,完蛋了,颤颤巍巍地瑟缩着肥球身子,挪了又挪,爪子一蹬,肥球身子一蹦,跳回了白宛和的头顶,找准了一个最舒服的鸡窝位置,趴在头髮里反省。 妈蛋,你一定是在骗鸡,你这种流里流气的主人,虽然稍微大约有那么一丢丢的色相,可怎么看也不可能有事全天下所有的雄性喜欢对象啊?老子就是雄性,怎么不见喜欢你? 「看吧,我就说小鸡仔不懂嘛,你个未成年,还不到法定结婚年纪,知道什么美丑,什么情爱啊?等你成年,我就是你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对象,懂不?」白宛和从头到尾,从表面到灵魂地把小鸡仔教训了一遍,看着它恹恹的没啥精神,白宛和就觉得自己赢了,也就顺便默许了小肥在自己头上安家这件事。 当然,白宛和也是有私心的,她要这只趾高气昂的小鸡仔,天天看着自己的盛世美颜,大吃烤鸡,大喝鸡汤,大杀四方。嘿嘿……看它还老不老实。 收拾了……暂且先叫……宠物鸡?白宛和深谙养宠物的劳心费神,除了教育,还把整的才吃满汉全席的晚饭的自己居然又飢肠辘辘起来,免不得还要再洗劫一次木家的厨房。 白宛和抹了两把满是油水的嘴巴,这回她学聪明了,提前出门,免得再生变故。白宛和除了逍遥派,掐着手指计算方位,一路往西南方向,走了二十里路左右,在一个山坳了找到了青州的至阴之地,坐等子时到来。 结果吧,白宛和有个毛病,饭后容易犯困,到了地方,特么的就睡了过去。 可想而知,至阴之地,子时一到,鬼怪出没,阴气寒冷都能透骨,白宛和这丫,居然睡得分外踏实,时而还能听到她的唿噜,整一个交响乐团,只是没啥美感就对了。 突然,黑夜中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拍了拍白宛和的肩膀,粗粝的嗓音喊道:「喂,快醒来,鬼门关要关了,你再不过去,小心变成孤魂野鬼。连黑白无常都不收的鬼,啧啧,太可怜了。」 第249页 「时辰到啦?」白宛和揉着眼睛慢慢睁开,伸着懒腰,拍了屁股往所谓的,暂且又还没看的鬼门关走去。 第126章 夜游地府 所谓的鬼道,既没有特效的渲染,也没有什么地门大开的奇特景观,也就是成千上百,奇形怪状,人鬼妖鬼死鬼各种鬼一起走的道,正如那谁谁谁说的一样,世上的鬼走的多了,自然也就成了鬼道。 白宛和随大流,加入熙熙攘攘百鬼的夜行,且行且见机行事吧。 哦,对了,忘记跟刚才提醒自己的鬼道谢了。 白宛和一回头,那声谢谢硬是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转化成了惊吓。「啊!你大爷的,他大爷的,我大爷的,有鬼啊!这里有鬼!」 面前的这只鬼,生前一定是上吊死的,腥红的舌头一直拖到地上,披散着头髮。这模样,又是大半夜的,别说人了,鬼都害怕。 长舌鬼敲了敲已经一半化骨的头盖骨,甩了一个「你特么的不是鬼?」的眼神给白宛和。这大约还是第一次有鬼被白宛和气的脑壳疼的,很不巧,白宛和又恰巧是它生前最讨厌的长相,略酸气地说道:「你最多是新死的鬼,还有生前的模样罢了,时间一长,肉体腐坏,还不定谁更丑呢?」 「呵……呵呵呵,说的对极了。」白宛和敷衍地答道。 「哼,我可告诉你了,在人间你这样子勉强还算中等偏下的姿色,但是到了地府里,你这种长相可不吃香,哪有鬼回喜欢你这样的。」说着那长舌鬼就凑近白宛和,白宛和自发地后退了一步,就怕碰到它的舌头。长舌鬼极其神秘地说道,「我可打听清楚了,越是我这种骨化的,越是讨阴司开心,你这种嘛,只能被派去十八层地狱下苦力,劳动改造个千八百年的自然能投胎。我就不一样了,去了就能投胎,来生……」 长舌鬼巴拉巴拉个不停,从古到今,谈天说地,滔滔不绝,那是什么长舌鬼,简直一长舌妇啊。 妈蛋,初来乍到,仙居然还被一鬼给忽悠住了,老娘这样的是中等偏下的姿色?瞎了你的狗眼……鬼眼!天理何存?白宛和咽着口水,定了一下心神,继续往前走,摇头晃脑的,摆明了就是想把那长舌妇从脑海中晃悠出去,免得倒胃口。 偏偏那长舌妇认准了白宛和,跟在后头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还嘲笑白宛和说:「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懒鬼,进地府去投胎都不积极。」 「额……」白宛和翻着白眼,她寿与天齐,才不需要投胎呢。「我去找阎君的。」 「怎么,难道你也有冤情?你也是被害死的?巧了,我也要找阎君伸冤,我俩能一道。」吊死鬼开始自顾自说起故事来,说自己倒霉,早上醒来,就被相公和像白宛和一样貌美的妾室吊死在柴房里。「一会儿见着了阎君,一定要申冤,让那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呵呵……祝你成功。」感情还是一励志有目标的长舌吊死鬼。 这种八卦,不听白不听,反正鬼道很长,白宛和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路上无人为伴,听听贵的八卦还是可以滴。她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附和一两句。只是……特么的你去伸冤了,什么时候把时间留给老娘勾搭男主角? 总的来说呢,一仙一鬼的,相处的……甚是融洽。 听着长舌妇吊死鬼讲故事,不经意间,走过了鬼门关,途径十里黄泉路,渡了忘川水。忘川河边,有阴司拿着功德簿,区分路过的所有小鬼,是该打入十八层地狱,还是继续往前去投胎。 白宛和听着吊死鬼的故事,正听的入神,就被阴司拦下。「小鬼,你生前是哪个县的,为何功德簿上没有你的名字?」 白宛和从故事里回过神来,瞪着阴司,「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我可是小鬼吗?就姐这长相,那必须是板上钉钉的超级无敌绝世美颜到让人流口水的神仙,专门来找你们阎君的,怎么就不被你当做小鬼了。」 阴司仔细一看,此人仙气裊绕,亭亭玉立,又听说是来见阎君的,以为是天庭派来视察地府的,不胜惶恐。对着白宛和点头哈腰,只差没跪下求白宛和原谅。赔笑着说道:「呵……呵呵……仔细一看,从头到脚果然是神仙一位。」 只是……从头开始……头……头上……这是小黄鸡?仙子喜爱养鸡?呵呵,这独特的爱好哟! 「额……就算你不仔细看,我也是神仙一位……称谓虽然没有大的妨碍,可怎么听怎么和饭店里的「牛肉面一位,鸡杂米粉一位不加葱。」有异曲同工之妙呢?」白宛和有意为难阴司。 「呵……呵呵……」阴司讨好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千年的厚冰封结过似的,只需要一个指嘣,那冰块块脸就能立马碎成渣渣。 「哈哈,你特么的真有意思,有意思啊。」白宛和一边大笑,一边重重地拍打阴司的肩膀。她只当前面的吊死鬼是个幽默的,没想到阴司也是能说会道,能傻笑又僵硬的好鬼,地府真是有趣的地方。 「呵呵,仙子抬举,可要小人前面带路?」阴司看见白宛和笑了,没有怪罪自己,自告奋勇,要带白宛和去森罗殿见阎君。 地府第一次来,也不认识路,白宛和也就点头同意了,跟着阴司往森罗殿去。 阴司热情地介绍着地府建筑,哪一个飞檐是哪一年头建成,有什么歷史,反正阴司都一一娓娓道来。听的白宛和不经莞尔,切,地府风景再好,还不是阴森黑暗的,能欣赏个毛线啊? 第250页 走出好一段路了,白宛和来了兴致,问道:「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吊死鬼,投胎去了哪?」 阴司翻了功德簿,查询过后回答道:「那个吊死鬼名叫翠花,生前碌碌一生,虽是被害死,却没有留下任何功德,所以投生去了清贫之家。」 白宛和点头示意,不再多问,倒是嘀咕着,「翠花,怎么又是翠花这个名字,不好,我给取一个吧,她以后就叫菜花好了,小名就叫小菜或者小花吧。」 「啊?哦,好好好。」白宛和的信口胡诌被阴司信奉为圣旨一般,赶紧在功德簿上,翠花的来生一栏里面,姓名里记上了悲剧的「菜花」二字。 阴司带着白宛和绕回黄泉路的尽头,森罗殿就那里了。三丈高的拱形大门,高嵴建瓴,翘檐飞角,朱漆大门,门上挂着铜锣大的吊环。正殿之上,有四个鎏金大字,上书「森罗宝殿」,威严又气魄。 待到走到门下之时,吊环晃动,拱形的大门「咯吱」响了两声,向里打开。 走进正殿,灯火辉煌,格外温暖,殿前一只三角香炉,裊裊的香菸升腾。殿中一扇精美的山水屏风,屏风下设有高案,放着香茶,应该是阎君办公之所在。要不是,偶尔有鞭挞小鬼的声音传来,白宛和无论如如何也不会相信这里是地府。 高案上,并未寻到阎君的身影。白宛和往四周一扫,阎君一手执酒,一手枕着脑袋,半卧于榻上。姿态随性自然,又潇洒不羁……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好呗。 啊!!!!!!梦中情人,那是梦中情人,阎君大大就在眼前。他……他他他他他,他在喝酒……不对,对于美人来说,如此赏心悦目的存在,必然只能用饮酒二字的。 可能常年待在地府,没有见过阳光的原因,阎君的皮肤很白。他半眯着桃花眼,邪肆风流。他的长髮,以一根白色的缎带随意地束于脑后,又随意地垂落在地。那么长那么顺,又那么的柔情似水,一根一根的好像绑住白宛和的捆仙索,一眼就能把她的真元全部抽空一般。 阎君还是日常的一身深紫色的暗纹缎面长衫,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该遮掩的地方都没露,只有衣领微微扯开,露出一抹胸膛上的瓷白。阎君的酒大约也贪恋他的美色,从嘴角一路滑至颈项,再流到那抹瓷白的胸膛上,在灯火之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阴风之下,阎君衣带和发微微飘拂。这番随意慵懒之下,却异常醉人。 「呲熘!」白宛和不自觉地吸了口水咽下,妈蛋,果然是祸害,绝对要拿下,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绝不对放这厮出去祸祸。你说我辛苦,不不不,都是修道之人,为民除害怎么能觉得辛苦呢,我入地狱,谁入地狱啊。特么的老娘心甘情愿。 妈蛋,老娘多久没吃肉了,怎么老是流口水。眼前这肉……是先扑倒这什么那什么一番,还是……嘿嘿嘿嘿……嘿嘿……白宛和被美色所惑,已经不受控制地yy开了,也不知道都脑补到了什么境界,反正少儿不宜,不易打扰吧。 阎君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白宛和。「今日休沐,本君不伸冤。」 「……」什么态度,什么眼神,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当她是小鬼。怎么……怎么特么的傲娇的神情都能这么美,不扑倒还待何时? 阎君对白宛和爱理不理,白宛和对着阎君口水三千尺,一个冷淡,一个花痴,还有一个……阴司的脸色百转千回,想说是天庭来人了,可是看着白宛和想吃人的眼神……肚子饿的慌的……欲望,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悻悻然地从大殿侧门熘了出去。 打从n加一年前的狐狸精事件以后,哪里还有人敢对阎君如此张狂,白宛和是开天闢地第一回 啊。阴司哪里还坐得住,地府这么无聊,不是受刑就是下油锅,多无趣啊,能比得上阎君的绯闻么?他还不赶紧的敲锣打鼓,昭告天下来围观啊? 「特么的你敢放老娘鸽子,偷着逃跑。」白宛和指着阴司的背影,想开口叫他回来,却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无奈啊,无奈。 算了,看美男这种事一个人足矣,被人打扰的确不好,万一气氛到位,双方想要那啥啥一下,岂不是现场表演了,多害羞啊……嘿嘿嘿嘿。 「我们地府都是这么有趣的么?」白宛和也不管阎君是否乐意,走过去,纯粹的老夫老妻式自来熟,拿了他的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开始胡诌,「紫缘仙君派我来,向阎君讨要消除鬼气的丹药。」 师父常来地府,这名号,阎君怎么可能陌生。但是白宛和押错了宝,就凭紫缘老是传出跟孟婆……那啥啥的绯闻之后,三天两头拐走孟婆,给地府的业务造成了不小的交通堵塞,阎君对此仙的看法那叫一个消极,最好扒皮腌制处理,过年或许还能加一味下酒菜呢。 「我们?」阎君坐起身来,两根玉指把玩着酒杯,透过酒杯看着里面如玉的液体,像是怎么看都不会腻一样,随意地抿上一口,右手往曲起的右边膝盖上一搭,浑然天成,绝世美景。 白宛和「呲熘」地吸着口水,妈蛋,阎君这货绝逼喜欢自己,不对,是爱,爱到要死要活,不然统共才见了两面的男人,怎么可能大庭广众……好吧,大厅之中,孤男寡女之下,这么明显又暗含某种意味的勾引自己呢?不对,绝逼是色诱。 第251页 嘿嘿嘿嘿,其实你不色诱,我也愿意的。 「我愿意。」白宛和双手莫名其妙地就放在衣襟上,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阎君,她准备好了,请清场,她随时都愿意付出所有,跟他那啥啥一场,要是心情好,家里的亲戚没来,生个十个八个的也可以。 「嗯?」阎君打断白宛和纯粹自编自导的臆测,握着酒杯的手指向准备宽衣解带的白宛和,「你……」 「啊?额……」白宛和触电一样立马松开双手,看到衣服里头经过恶补已然排骨的身材,恼羞成怒,恨铁不成钢地拢好,妈蛋,我说天时地利人和,阎君怎么可能不同意,原来排骨有损气氛啊,不行,还得加油。白宛和,加油多吃点啊。 「呵……呵呵……地府真热啊……」白宛和编了个最不想解释的解释。 「热?」地府阴风透骨,要不是阎君修为高强,谁敢像他这样坦胸? 「呵呵……」白宛和泪目,妈蛋,老娘是你未婚妻,就不能给点面子吗?为毛你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结巴吗?为毛你的一个字我还要热的满头大汗? 第127章 对阎君的臆想 「你……头上……」 「啊?头上?」难道髮型不好?白宛和赶紧去摸,额……妈蛋,这只鸡怎么这么不懂气氛,不知道你女主人准备给你找个男主人吗,你还是雄的,你男人吃醋呢,赶紧给老娘回洞府里睡觉去。 「呵呵……呵呵……新买的头饰,有点……古怪。」白宛和不由分说,更不给阎君细看的时间,手脚特别快地一抓一扔,还在唿唿大睡的小肥鸡仔就以完美的抛物线,栽倒了洞府的药园子里的地下三寸,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小肥大约要把白宛和的祖宗加后代,都统统痛骂一顿才能消气了吧。 「我现在看着怎么样?是不是好看多了?」是不是特别像你想娶回家的样子?不行不行,矜持矜持。 「我认识你。」阎君实在不想承认,但是白宛和的样子太傻了,估计给碗大便,只要上面画着阎君的脸,她都不会有半点犹豫……立马拍照留恋。所以,阎君再不打发这傻子,地府的招牌就要完蛋了,白宛和以前炸炉的景象可还歷歷在目呢。 「认识?」他还记得我,果然爱得深沉啊。有戏,白宛和面带喜色,自发地跟阎君拉起了家常,又说:「告诉你哦,我可是紫缘的关门弟子,怎么样,地位很高吧?」其实白宛和想问,陪你是不是搓搓有余,但是最后一秒,她居然忍住了,告诉自己这种话一定要男方主动,不然以后再婆家跟前没面子。 可惜,臆测啊臆测,总归不是现实,白宛和脑补的有些……好吧,不是有些,而是超级过了。 令白宛和骄傲的「关门弟子」,在阎君看来最多也就适合当个看门的狗而已。不过,白宛和还是第一个不怕自己的人,而且短短两年,居然真的走了狗屎运,修成了仙人。阎君倒是来了精神,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阎君勾着嘴角,笑的猖狂又邪气,有意给白宛和出点难题,「哼,那个小老儿,我还没找他算帐呢,还敢来讨要丹药。我逮不住他,逮住你这个关门弟子也是一样。」 「咋的?你要我以身相许,卖肉还债?」白宛和完全是说的顺口,吐口而出,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期待。 「……」阎君一脸x了狗的表情。美目一凝,杀气混着阴风,对着白宛和的面门席捲而来。 什么情况,白宛和有种不要的预感,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你……他……我……」莫非以为我不诚心,不会啊,我肖想你的美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莫非…… 特么的便宜师父大人,你到底在地府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除了跟孟婆有些姦情,莫不是还跟黑白无常,判官什么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繫?你居然能惹得阎君对自己心爱之人,也就是我,居然要对我动刀,啊,我的天啊,我们註定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吗,感天动地? 难怪阎君欲下手又此次不能下手,眼神痛苦,原来家仇国恨,爱恨情仇两难啊。我居然和阎君也要经歷这种轰轰烈烈的感情?阎君居然爱自己爱到这个份上?啧啧啧,可悲可嘆! 白宛和随着自己的臆测和脑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时而痛苦,时而阴阳两隔,时而喜时而悲,各种心情变化,全都一一表现在脸上。白宛和的脸色甚是精彩,居然逗笑了万年邪魅脸的阎君。 阎君好整以暇地单手托腮,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地说道:「你们家老头子,这些天偷喝我几十罈子的好酒,这也就罢了。前些天,还拐跑了孟婆,投胎的人从奈何桥,排到了鬼门关,幸得被判官追了回来,才没有出大乱子。」 言下之意,你们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请看着办吧。 白宛和认真的听着,奈何学渣一枚,完全听不懂阎君的话中含义。当然要是听懂的话,她只会回答「以身相许够吗?」这种话说出来,估计不是被阎君一把捏死,就是大侠十八层地狱,还是不听懂的好啊,至少是一种无言的安静的幸福。 她边听阎君说话,一边喝了杯中的酒,吐了一下舌头,呸呸两声,「咱们地府的酒够烈啊!」又自行倒了一杯茶漱漱口,自行脑补,这茶杯不知道阎君用过没用呢……嘿嘿嘿……从她的奸笑声中,可以判断白宛和猥琐的程度深浅。 第252页 不对啊,阎君刚才说什么,白宛和反应慢了半拍,「我师父又拐走了孟婆?所以说外间的传闻是确有其事,他们真的关系匪浅?十之八九咯?生小孩没有,有几个,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 「咳!咳!」阎君放肆地开怀大笑,没想到紫缘一个老酒鬼,却收了个有趣的徒弟。 地府常年不见阳光,死气沉沉的,又没几个活物,今天好不容易让他逮到一个,还是这么有趣的,他自然要欺负欺负,可劲地找点乐子乐呵。「你刚才说的那个东西,地府多的是,你想要?」 刚刚还在说他的师父跟孟婆呢,阎君突然换了一个话题,白宛和转动几下脑子,才反应过来,阎君说的是消除鬼气的丹药,一拍桌子,豪言壮语,「当然要!」 「好!」阎君奸计得逞,「那你就去扫十里黄泉路吧,扫干净了,本君赏你个八瓶十瓶的当零嘴吃。」 「……」零嘴?阎君爱好果然独特。嘿嘿,不愧是老娘的男人,够的上老娘的品味。 额……但是吧……扫黄路,白宛和当然不愿意,想骂人。但想着话要是说重了,就显得夫妻之间太生分了,语气一转,肩膀一抬,媚眼如丝地勾搭起来,可惜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谄媚,「能用……身体交换吗?」保准让你满意哦! 「……」阎君心里有点硌得慌,受不了这个白痴了,「滚!」 「凭什么?」怎么能用这么粗鲁的话,对待自己美丽的心爱的可人的……中间省略两万字的表扬,的未婚妻子呢?请原谅白宛和的病又犯了。 「就凭此药只有本君有。」显然阎君跟白宛和跨服聊天了,两人说的「凭什么」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阎君勾着邪魅的微笑,把玩着酒杯,很是赏心悦目。他要不说这么粗鲁的话绝逼就完美了,真是白瞎了……好吧,果然是美男,就算是说滚蛋也照样美无方物,天下第二,第一当然是白宛和自己啦。 可怕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啊,今天的色迷心窍在几天之后的某一天,白宛和恨的牙痒,简直想拔了阎君的舌头,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能有什么办法,阎君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东西只有他有,自己想要就必须去扫黄路。但是扫地这种下人都不想干的事,高贵如白宛和,阎君未来的老婆,怎么能去呢?可不可以先答应,而后趁着阎君睡着了,再想办法去偷出来呢?顺便……双个修? 咳咳,矜持矜持。 不行啊,毕竟那啥玩意儿的丹药,白宛和没见过,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要是偷错了,岂不是酿成大祸。最后想来想去,只有去扫地这一个办法。还是心有不甘,为什么来一趟地府,泡美男就变成扮演下人,白宛和天人交战一般,拿不定主意。 阎君自问是个心肠好的,这种犹豫不决的时候,自己就要让对方下定决心才是。「明天子夜前,你若能把黄泉路扫干净,本君额外赠送你玉符一枚,可与地府人间来去自如。」 白宛和心动了,扫地不难,更何况她能用法术协助。人间跟地府来去自如就难了,而且……阎君这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日后要市场跟他幽会……嘿嘿,此时不到扫地更待何时? 莫非……阎君是个抖s,喜欢校色扮演,玩点刺激的,就喜欢清洁工?嘿嘿,白宛和无条件配合。要是阎君在检测自己,想娶个贤惠的妻子,自己也可以啊,那就配合着老老实实的扫地呗。啧啧啧,特么的老娘真是优秀,入得厅堂,进的卧房,还可以生儿育女。 阎君,你特么的好眼光!老娘就服你! 这么想着,白宛和又在心里打起小主意。拿到玉符后,她一定偷光阎君的酒,拿去人间贩卖,然后再拐跑一次孟婆,气死阎君。谁让他为难自己的,怎么的也要在婚前树立起自己的光辉形象,才能保证自己日后不倒的彩旗,建立饱和的后宫制度不是。 白宛和想的太美,不自觉流露在脸上。「好,我答应。」 其实,阎君不过是觉得地府太无聊,给自己找点乐子而已,恰巧抓住了她的七寸,阎君有些得意,又有些好笑。「赶紧去吧,黄泉路上,来来往往的小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打扫干净可不容易。」 白宛和兴致正高呢,不怕被泼冷水,「你是阎君,可要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宛和得了阎君的保证,有天道维持公道,比签合同还准,她也不怕阎君反悔,出了殿门,找了笤帚,往黄泉路去了。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阎君乐见其成,望着白宛和的背影,笑的幸灾乐祸。当然,要是白宛和失败的越加惨烈一点,他自然会越加的开心一点,这是毫无疑问的正比。 阎君是知道的,到了子夜,鬼门大开,鬼怪更是多如牛毛,恶鬼众多,不被吓破胆已经是幸运,还能打扫个毛线。鬼来鬼往的不断歇,这个鬼掉一根骨头,那个鬼干脆被踢断了脑袋,脑髓铺一地……所以,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打扫干净的。 阎君甚至已经看到经过明天子夜之后,白宛和哭着求他,愿为他当牛做马,只求不再打扫黄泉之路的场景。他抿唇只笑不语,闷骚地放在心上,等着明天一起乐呵。 黄泉路上熙熙攘攘,确如阎君所说,不容易,甚至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 第253页 十里黄泉路,不能强扫,只能智取。 白宛和歪着头,托着下巴想了片刻,就捂嘴偷偷笑了起来,好在她鬼点子多,已经想到了办法。阎君的酒,连师父都都喜欢,可想在地府里有很高的地位。白宛和丢下笤帚,这玩意儿,现在她用不上了。 白宛和在某个犄角旮旯的位置,随便抓了一个阴司,委婉地询问了阎君的酒窖在何处。发现居然很近,就在森罗殿的后殿,然后熘进去顺了几坛出来,这就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接着,白宛和在黄泉路的起点上,立了一个木牌,写着一段话:你飢饿难耐吗,你的鬼性无处安放吗?那就加入志愿者吧。我们是专业打扫黄泉路的唯一团队,也是精英团队,凡自愿打扫黄泉路的,赏阎君的酒一杯,如果黄泉路已经被扫干净,不在路上捣乱并且维护秩序的,赏清心丹一丸。酒只剩最后两坛啦,丹药也只剩最后一百颗啦。早到早得,莫要错过良机。 立了木牌,又怕有的小鬼生前不识字,白宛和用五枚独狼的内丹,贿赂了一个识字又能说会道的小鬼在木牌处搞宣传。白宛和继续忽悠道:「小鬼啊,你要是办得好,明天子夜后,再给你五枚内丹。」 「……」仙子,你咋见鬼就叫小鬼呢?鬼与鬼还是有差别的好不?小鬼因为尊严的事,势必不答应白宛和的要求,那叫一个骨气。 「同意还是不同意,给个准话。」白宛和见它还在犹豫,手一缩,「算了,我去找别鬼。」 「别啊,谁还能有我机灵敏锐,见风使舵呢?保证给仙子超额完成任务。」小鬼答应的十分爽快。骨气?不好意思,变成鬼以后,骨头早就腐化了,骨气算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就是,此小鬼生前干了些偷鸡摸狗的事,要受满一年的鞭刑才能投胎。今天受完刑法,正要疗伤,就被白宛和逮了个正着,委以差事。小鬼乐意之至,他身上的鞭痕正痛着呢,妖兽内丹与他,可是大补中的大补,没有不收的道理啊。 小鬼兴高采烈地接过五枚内丹,屁颠屁颠地去了黄泉路的起点,卖力的吹嘘起来,争取明日子夜后,能得到另外的五枚。到时候,他可以靠着这十枚内丹,熬过剩下大半年的鞭刑之苦。 第128章 智取黄泉路 白宛和嘛,只管坐在黄泉路的尽头,搭起桌子,放上酒罈子,一熘的酒碗一字排开,地摊是个地摊,也是个好地摊,有模有样的。白宛和一招手,立马就有被收买……被白宛和人格与魅力折服的阴司,主动泡上一壶好茶,伺候着她等待就是。 前后也就过了半盏茶时间,陆陆续续有小鬼前来讨酒喝,一时酒香瀰漫,惹得一干阴司小鬼心潮澎湃,都要前去扫那黄泉路。不爱酒的,也要挥几下衣袖,扇扇黄泉路上的灰尘,好一次换得清心丹。 酒香丹药香齐发,勾的栽在洞府内地面以下的小肥都受不了了,短肥的翅膀一振,从洞府中扑腾到白宛和的头上,扭着肥肥的屁股卖萌,「叽叽……」本鸡也要尝尝这人间美味。 「哟呵,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酒的鸡仔,爱好独特啊。」白宛和笑的一脸阴谋诡计,太好了,早就想方设法地要处理这只让自己在阎君面前丢脸的鸡,现在正好,先灌醉了它,然后烤个醉鸡,啧啧,那滋味……白宛和光是想了想就觉口水长流。 白宛和从一被草堆闷死的小鬼身上抽了根草杆,话说能被草堆闷死也是鬼才啊,白宛和一边吐槽鬼,一边去掉草杆的头尾,拨开草叶子,放在酒罈里,另一头交到小肥翅膀上,给它当吸管用。 小肥砸吧了一口,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豆小的两眼倏地睁的老大,黄灿灿的绒毛染上一层粉红,两脚摇摇晃晃,左边一倒右边一倒地卧在了白宛和的头顶,越是醉的厉害,还越要抱着个吸管不放,一会儿「咕噜噜」吸上一口,一会儿又发上一阵酒疯,仿佛走上了鸡生巅峰。 「这点酒量还敢逞强。」白宛和嘲笑着小肥,又瞬间想到另外一件事,「妈蛋,老娘又遇上一个酒鬼。」 白宛和悠闲地品着阴司不要命从地府里偷出只有阎君才有资格喝的茶,静如一幅画,养眼的很,除了她头上顶着的一只醉鸡,还混合着偶尔发出了酒嗝声,那就更加完美了。 这奇葩的表里不一的仙人和醉鸡的组合,让众鬼嘆为观止。 众鬼:「……」 「十里黄泉路」的项目进行的如火如荼,白宛和的名字慢慢地被打响,震惊了整个地府。 「白宛和?就是那个和阎君去了一趟新岚大陆,两人便这样那样有着许许多多不可告人秘密的白宛和白大仙子?」一淹死鬼激动了,聚鬼大肆讨论。 「可不是就是白大仙子真人嘛,我刚才去看过了,长得那叫一个天妒人怨的漂亮啊。诶诶,我跟你们说,仙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热衷慈善事业,致力整改地府的生存环境,发动众鬼打扫黄泉路,赏酒和清心丹。啧啧,仙子不论是长相还是品行,配阎君都绰绰有余了。」 「难怪天君赐婚阎君不同意,从那以后甚至不上天去上朝,我总以为是阎君喜欢新岚大陆,现在再一看,原来是喜欢上了新岚大陆上的仙子啊。我还说今天的地府怎么刑罚轻了很多,原来是仙子来徵求大家了呀。」 第254页 「两年前就期待仙子能拿下阎君,坐稳地府女主人的位置,今日就要如愿以偿了啊。」 一想到往后的地府有了白宛和,赛过仙境,众鬼兴奋激动,振臂高唿,拥护白宛和,支持白宛和。 突然,一鬼很不情愿地泼了一盆冷水,「既然仙子如此优秀,要是看不上阎君怎么办?而且……阎君……阎君脾气……古怪,又爱面子,即便爱上了仙子,也不愿主动,要是仙子被……」小鬼指指天,「被上面的厉害人物抢走了怎么办?」 「……」众鬼惊现真相,是啊,凭啥那么优秀的仙子要看上一个傲娇地府头头?「不行,赶紧去找判官,去找黑白无常主持公道,咱们必须上下一条心,促成大家一致认可并且乐见其成的好姻缘。」 「走!」一大群鬼往黑白无常的小屋蜂拥而去。 黑白无常兄弟俩一听白宛和造访地府,比收小鬼魂魄的业务量超一亿还兴奋,拔腿就跑,闻讯赶去白宛和的地摊,速度堪比光速,把一众小鬼全部甩在了后头。 白无常第一次见白宛和,有点臭媳妇见丈母娘的心情,激动之中带着害羞,害羞之中带着恐惧,恐惧之中带着期待,期待之中又有些激动,完美地形成了一个闭环。闭环虽然完美,但是情绪太过复杂,高低起伏,也就造就了白无常几乎崩溃的状况。 「大哥,你说我这个样子去见仙子可以吗,是不是换昨天新做的那件月牙白的长袍更好些?我这个头髮还好吗,要不要戴玉簪?糟糕,我还没准备见面礼,送什么好呢,衣服首饰,还是法宝丹药?哎呀,一点准备都没有,可怎么办?」白无常焦急地抱着头,揉着头髮思考,越揉越乱,「我还是再去洗把脸吧。」 「……」黑无常无语了,怎么感觉自家的小弟紧张的有点过分了,整的像是给自己相亲一样,而不是去为了阎君。黑无常嘆了一口气,拎小鸡一样一把拎住准备去打水洗脸的白无常的衣领,往肩上一甩,扛着就走,张嘴就忽悠,「仙子就喜欢你这样不修边幅的。」 「真的?」白无常喜极而泣。 「……」你个智障,需要问吗,当然是假的。 黑无常沉默了,致使白无常更加沉默,对着自家大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你怎么能骗我呢,你怎么能让我……」 「你们?」白宛和挠挠头,看着一黑一白穿着的两人,一字一顿地问道,「黑……白……无常?」 白无常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无知不觉竟然已经被黑无常扛到了白宛和跟前,并且站没站姿,被扛着还没有正确的扛姿,丢脸丢到了尼罗河。 「我们正是黑白无常。」白无常一边见过白宛和,保持着微笑,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赶紧从黑无常的肩膀上挣脱下来,站得笔直,偷偷地拧着黑无常手臂内测的嫩肉,暗自揪着那块肉转了几个圈,低声骂道,「叫你让我在仙子面前丢脸。」 「我黑白无常兄弟俩见过仙子。」黑无常疼的额上冒冷汗,表情却没有一点狰狞,镇定跟白宛和拱手行礼,借着拱手的动作趁机硬是从白无常的魔爪中拯救出可怜的手臂。 「你们也是来喝酒的?」白宛和摆出两个酒杯,自然而然就有阴司上前斟酒,白宛和一拍身旁的椅子,「过来坐,尝尝你们阎君的酒怎么样?还愣着干什么,坐啊。哎呀,跟我客气啥,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来吧来吧,坐我旁边,跟我说说你们阎君的桃花史。」 「诶。」白无常像个白宛和的小粉丝,满怀憧憬之情,忐忑期待地坐到了白宛和跟前,小口抿酒,眼神却不间断地扫向白宛和头顶的黄颜色神秘生物,忍无可忍之下终于开口问道,「仙子……头上,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只鸡仔吧,区区鸡仔怎么能在如此高贵的仙子头上醉酒呢? 「确实是只鸡……咳咳,撇下它不谈,先说说你们的头儿吧,阎君这个人怎么样?」白宛和努力劝酒,力求灌醉黑白无常,方便自己打听阎君的消息。 这会儿,被黑白无常甩在后面的众鬼,终于赶了过来,恰好听到白宛和的问话,心惊肉跳,集体对白无常使眼色,仿佛在说,「听到没有,仙子果然嫌弃阎君,这就开始打听阎君品行了。你们可要主要言行举止,不对,是注意说话的技巧,回復要巧妙,千万别把好姻缘整黄了。」 阎君的酒毕竟是传说中的酒,黑无常一沾酒杯就停不下来,再加上他本是一个不善言辞,又深沉的人,所以给阎君与白宛和拉红线这种事就只能全权託付给白无常了。 白无常的性格和黑无常截然相反,是个厉害的八卦加话唠的产物,一喝酒,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势头,就连拔掉电源都不管用了。 「仙子,阎君是个好的,你俩……这么说吧,男未婚,女未嫁,正好凑对。天时地利人和,黄历都写着呢,今天宜嫁娶,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你俩就今天把这终身大事给办了?仙子放心,你只管点头答应就行,剩下的宴客等等杂务有我和我大哥解决。」白无常喝的有些多,说着醉话。 众鬼在暗中给白无常比大拇指,「好想的,就照这个势头,一鼓作气,赶鸭子上架,强行把两人送作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仙子为了清白,肯定不能反悔。干的好!」 「真的?咳咳,矜持矜持。」白宛和立马正襟危坐,左右看了一圈,神神秘秘地凑到白无常的跟前,小声问道,「额……小白?就叫你小白吧。小白呀,你们阎君有没有对女人大肆散发过荷尔蒙……就是……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么说吧,他有没有对雌性特别上心过?」 第255页 「有。」白无常相当肯定。 「谁?」妈蛋,谁特么的敢撬自己的墙角? 「不就是仙子你嘛。」 「真的?」咳咳,低调低调,他对自己上心不该是理所应当的嘛。「我问的是除了我以外。」 白无常仔细想了想,摇头再摇头,「地府只有鬼,个顶个的噁心人,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哪里还能有正常的女人?就是有,那也不如仙子的万分之一好看。再说了,阎君整日里忙于公务,哪里有时间去寻中意之人,可不就要委屈仙子下嫁阎君了吗?」 可怜阎君一把年纪,至今单身未婚,连个传宗接代的都没有,是个可怜人啊。 「哦哦,这么说,阎君是留守儿童啊?还是孤独的缺爱儿童。」啧啧,问花季美少男为何独守空房?正当青春貌美为何宿醉在鬼丛中,深夜无家可回?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孤独在作祟,还是人性的凄凉?道德看点带你走进本期话题:阎君与地府。 呵呵,嘿嘿,哈哈。白宛和为自己的脑补点了一万个贊,莫名地越笑越开心,咬着手指甲泛起了花痴。 这边白宛和跟小白八卦着阎君,那一边,地府里无论是阴司还是小鬼,从没像今天这般勤劳过。也就几个时辰,十里长的黄泉路,愣是被打扫的锃亮,闪闪发光的能晃瞎你的狗眼,一尘不染。 白宛和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阎君,左边有白无常打扇,右边有黑无常递茶,后边还有阴司按肩,跟个大爷似的,哪里有一点来扫地的自觉。 轻轻松松,很快,子夜过去了。 桌上还剩下的酒嘛,就让黑白无常分了吧,再付清专门搞宣传的小鬼费用,白宛和也该收摊,让阎君来验验货,顺便调戏调戏这个缺爱的少年郎。 刚迈进森罗殿,迎头盖脸的飞来一枚玉符,还有一个玉瓶,白宛和眼疾手快抓住,放在眼前一看。哟,丹药到手,地府的门符也到手了。 白宛和拿着门符,一脸的嘚瑟,「你都不用去检查检查?也是,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你也早知道了。说实话,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会输的吧。毕竟古人有云,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我就正好是你的母老虎哟。 阎君脸上写着嫌弃二字,卖弄区区小聪明,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不想自降身份,与她一般见识而已。「偷了我的酒,想怎么赔偿?」 「……」堂堂阎君,也这么小气?「以身相许?」 「……」阎君邪眼一挑,黑气迸发,分明就再说「给老子滚蛋。」 「哎呀呀,这么严肃干嘛,迟早是夫妻,提前培养点感情有什么不对?来,给爷笑一个。」白宛和很不会察言观色,上前就直接上手,一左一右提着阎君的嘴角向上扒拉,「来嘛,别含羞,笑一笑嘛。」 森罗殿门口浩荡的围观者「噗呲!」一笑,地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判官啦,黑白无常啦,孟婆啦全都亲眼见证了他们的亲昵,一个个的眼中泛着少女的粉红心心,感觉不是白宛和撩了阎君,而是撩了他们。 阎君一个冰冷的邪眼扫过去,目光还未到,门口已经片甲不留,全部脚底抹油熘走了。 第129章 专业挖坑 阎君扶额,老实说,紫缘已经是他很不擅长处理的类型了,平常完全都是靠威胁才能镇住那个无赖,谁知道收了个徒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变成了自己不擅长且讨厌的类型。阎君头疼加胃疼,黑着脸问白宛和,「你想怎么死?」 「我想死在你对我窒息的吻里。」白宛和想都没想就直接答道。 「……」阎君大约幻听了,一时半刻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特么的这是被调戏了? 「喂喂,说话啊,干嘛,嫌弃我?你肾虚乏力老男人一枚,我都没说什么,你还好意思说我?照你的属下的意思……哎哟。」 「滚!」阎君惊醒了,拂开白宛和动手动脚的爪子,一挥衣袖,白宛和就滚到了几丈开外。 「哟,这么高冷啊,没关系,姑娘我杂学多,尤其擅长撩美男,你可准备好了,别掉入了我的温柔陷阱哦……哎哟!」白宛和话还没有说完,森罗殿从建殿以来,居然破天荒的第一次被关了殿门,还尼玛好巧不巧的砸在了白宛和的鼻子上。 大门一关,不小的震动把小肥从白宛和的头上震了下来,连滚了五圈,小肥球才打住。彼时,小肥已经醉的不知道自己的品种了,全身的黄毛已经跟染色一样,翻着微微的红,扑腾了好几次翅膀都没能盯着肥球身体站起来。 无奈,小肥只能抱住白宛和的腿,搔首弄姿摇屁股地卖萌求安抚,喝过酒的眼睛黑亮发光,盯着白宛和一眨不眨。别说,这货安静起来可爱的一哔,白宛和哪能搭把手。 白宛和单手拎起小肥,放在肩膀上趴着,安抚着它在肩上睡觉,一边小声的嘀咕开。 「额……」这尼玛是个什么情况,好好的怎么关门了,阎君傲娇害羞啦?还是阎君的内在其实是个那啥,他喜欢玩点刺激,搞点s……m……肯定是,不然下手怎么能这么重?额额额额……妈蛋,这可是大新闻啊,老娘虽然喜欢你,愿意上卧房下地板,但这种高趣味的玩意儿,我还没准备好呢。 「仙子仙子,阎君怎么说,不对啊,你怎么被赶出来了,不是说好今天洞房花烛夜的吗?」白无常撇下黑无常,饶了几个弯又重新拐回森罗殿,在不远处的墙角下蹲点,看着白宛和被甩了出来,赶紧冲上前去询问,「莫非阎君还是忘不了瑶台仙子?」 第256页 「啥?瑶台仙子?你不是说他没有别的女人吗?」白宛和叉腰怒问。 「这个……那个……阎君是没有,但是瑶台仙子……她……」白无常能怎么说,他能说那瑶台仙子就天君给阎君赐婚的对象吗? 「她自作多情?她死皮赖脸求着阎君喜欢自己?」 「她……」 「对,肯定是这么回事,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好,调戏了阎君,开始下一个步骤。喂,小白啊,你们地府的食堂在哪里啊,我要取亲自下厨,蹲点鹿茸马尾什么的给阎君补补,毕竟一把年纪了,偶尔有些乏力很正常,今天可不也是这样么,力不从心,我只能……哎,命苦。是那边吧,好,那我去了。」 白宛和自顾自的自问自答,自说自话,一通话说的模稜两可,暧昧不清,有太多的信息量可以挖掘,几乎把白无常那可怜的大脑给整挂机了。 白宛和冲着鬼多的方向去了,至于是不是厨房,对与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化解她被白无常抓了丢出门外的现行尴尬,撒个小谎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汤嘛,还是得炖,毕竟古人有云,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男人的胃。还有,如此漂亮的白大仙子送上门,阎君都坐怀不乱,不得不让白宛和对阎君的肾功能表示怀疑。这一切正是顺理成章啊,不愧是註定的老夫老妻啊,也只有她才能如此关爱老年人了。 「……」白无常看着一边问路一边远去的白宛和身影,想着阎君那啥不行的可能,整个人都不好了,崩溃了,一时没注意地府的环境,仰天大问:「上天,为何你待阎君如此不公平,给了他吸引仙子的完美容颜,却没有给他征服仙子的男人能力?为什么?」 「嘶!!!」地府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地府中最不缺的是啥,八卦,还有一个热衷于八卦的心。只一瞬,立马有成千上万的小鬼,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把白无常的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全在问一个问题,「阎君真的不行?」 「啊?」白无常淹没在鬼群中,要不是「森罗殿」几个金闪闪的大字格外刺眼,提醒着阎君的可怕,不然,他几乎就要把肯定的回答脱口而出。白无常吓出一身汗,赶紧捂住嘴,身子一矮,缩进鬼群中,从万千的大腿踢踏中,艰难地挤了出去。 白无常那一嗓子,绝对是打破了地府的宁静,加上事件主角多年来没个女人相伴,没有子女,更没有私生子女来看,众鬼对此事深信不疑。且追问之下,白无常竟然不敢直面回答,逃了,这不更加坐实了阎君的某些不好的传闻吗。 于是乎,这件事愈演愈烈,闹的地府无鬼不知无鬼不晓。 然而,引发事件的女主角浑然不知后事发展的如此迅勐,如洪水勐兽,直接吞噬了阎君在地府公民心中的完美形象。她只顾抱着个醉鸡,往地府的厨房而去。 可能未来的某一天,大家才会明白,其实白宛和就是个坑,而是某翔专业挖坑毕业的,只负责挖,从来不填,还假装不知道,更可耻的,她居然还享受挖坑不填的乐趣。 白宛和几番艰难险阻,最终成功和厨房会师。但是……白宛和左右举着锅铲,右手举着锅盖,极其认真地考虑,在没有灶没有柴火没有煤气的情况下该怎么生火的问题。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尼玛落后果然容易饿死人。 「谁来帮帮我?」白宛和哀嚎。 「仙子?果然是仙子。哎呀,你怎么来了这个地方?」孟婆摆出一副市井小民见了天君的幸福表情,随后又侷促的很,总觉得厨房这种地方太委屈白宛和了,急着要请白宛和出去喝茶。 「你……呵呵,不好意思,我老了,记性不好,你是谁来着?」 「……」孟婆一怔,立马扯着嘴角干笑,「仙子真幽默,怎么能把我也忘了呢,我是孟婆啊。」 「哦,是你啊。啥?孟婆?」尼玛黑科技骗人啊,眼前这位妙龄少妇,端庄大方,亭亭玉立的傢伙确定不是孟姑娘而是孟婆?白宛和开着玩笑说道,「呵……呵呵……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那什么,你该不会姓孟名婆吧?」 「正是。」 「……」谁尼玛取得名字,这么会噁心人。 也是,真要货真价实的孟婆,便宜师父指不定就看不上了,哪里还会拐着弯地把人偏出地府呢? 便宜师父,对了,「可以问你个问题不?」 「仙子请讲。」 白宛和戏嚯地一笑,妙语连珠地发问:「你和我家老头真的那什么了没有?你们定亲没有?没有定亲的话就结合生的孩子算是私生子吧?男孩还是女孩?听说你擅长酿酒,你们满月酒请客的时候喝的是这个酒不?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话说,你不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委身与一老头很不划算吗?」 「仙……仙……子……」 「我知道,你肯定是被迫的,要不就是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女人打不过男人很正常,你看我,我也打不过阎君嘛,但是……嘿嘿,他那个死不要脸的吧,就喜欢我修为差一点,这样才能让他随心所欲地保护,体现他的男子气概。嘻嘻。」白宛和说着说着就变的猥琐不堪。 孟婆一头黑线,从最初的脸红变成震惊,再变成白脸,最后居然习以为常了,毕竟经过了厚脸皮紫缘多年的洗礼,白宛和嘴皮子的道行虽然深一点,总归一句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孟婆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客气气地请白宛和出去,「仙子出去喝茶吧,这里……恐怕脏了仙子的锦衣……」 第257页 「额……」孟婆看了一眼白宛和一身脏乱的粗布男装,诸如「锦衣」此类的话也就梗住了。同时,心底对紫缘收徒弟的本事很……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当然,佩服二字打了引号。 「我不走,我答应要给阎君炖一过十全大补汤,补补身子,怎么能半途而废。孟婆……不好听,我叫你小孟吧,不行,眼瞎的一眼都能看出你年纪比我大,叫小孟不合适,小婆更不合适。老孟,老勐?更不好听,哦,有了,孟姐。」白宛和自己嘀咕了一阵,就跟孟婆招手。「孟姐啊,你过来教我生火啊。」 「……」小孟,老孟,孟姐?孟婆懵逼了,不管是哪一个叫法,她都不想要啊,仙子啊,可以拒绝不? 生火?孟婆好像听到了个不得了的大事,一脸呆愣木然,随意地一挥手,「啪」地一声响,锅底燃起了熊熊烈火,「生火,会了吗?」 「啊啊?啊!会了会了。」白宛和忙不迭地点头,一边暗骂,真尼玛脑子进了水的赶脚,一个二个的都是神仙,明明有技能可以使用,谁还特么的吃饱的没事干噼柴生火啊。「接下来的我都会了,你可以出去了。」心话:你再不出去,我的脸都丢光了。 仙子啊,我也想出去啊,但是吧,这里是公用食堂,奈何桥上还有数以万计的小鬼等着我的孟婆汤呢,马上就到了开饭的时间了,我这地府的招牌不能因为你而砸了啊。 孟婆考虑着该怎么措词,才不会让白宛和自我感觉良好,而是爽快地放弃炖汤的时候,小白来了。白无常老远就跟白宛和挥手,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仙子仙子,总算找到你了。」 「小白?干啥?」 白无常和孟婆相互见过,便把白宛和拉到一边,偷偷看了两眼已经开始煮孟婆汤的孟婆,专心致志,不像是会偷听自己讲话的人,也就没走远,只压低了声音问道:「阎君……那样了,仙子不会是嫌弃了吧?」 「啊?」白宛和看着白无常一脸的古怪,这才想起自己黑了阎君的事,打定主意,一错到底,赶忙坚定摇头,「不会,绝对不会,不然我来炖什么补汤啊。」 「孟婆,你顺便帮仙子炖一锅汤,多加点鹿茸,不,只要是有跟鹿茸一个效果的全部加进去,多多益善。」白无常很是惭愧,阎君好几万岁的高龄了,这种病症肯定持续了很多年,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居然都没发现,太不称职了。转而又带着两眼激动的泪水对白宛和说道,「仙子果然是好人啊。」 「啊?」 「仙子,你绝对不能放弃,我们一定有办法让阎君重回当年风姿……」 「哦,但是为啥我不能放弃?」 「这……」为什么呢?白无常冥思苦想,有了,「仙子,只要你跟了阎君,从今以后必然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我吹,阎君的俸禄不低,又每个花费的地方,这些年存下的金山银山也有了。而且,你看这地府,够壮观够雄伟够大吧,以后孩子多了阴狠玩的畅快不是?」 翻译一下,白无常言下之意呢,阎君是个厉害的富一代,拥有富可敌万国的财产,作为被地府众鬼开会一通同意选上的白宛和,完全可以对财产动心,从而爱屋及乌道阎君的身上。 「呲熘!」白宛和的老毛病又犯了,吸着口水,再看黑黢黢的地府就不是看着地府了,而是投过了黑看到了金色,黄金一样的金色。阎君特么的不仅是隐形富豪,还是在天庭备过案的正经公务员,不管是哪一条,都尼玛足够叫人流口水啊。 「仙子,你能悠着点,先把口水擦擦。」白无常很伤心,很难过,能不能一说钱你就这么双眼发亮啊?莫非阎君的魅力还是不行?可怜的阎君,混到了这把年纪还是单身,唯一让仙子懂你动心的,居然还是看上了你的地府房地产事业。 「什么口水,别胡说,你就这么看我的吗,你以为我看上的是阎君的才吗,我分明好的是他的色。」 「……」白无常甩了一个「阎君真可怜」还有「我不信」的结合体的眼神。 第130章 与阎君三两暧昧事 「我没看上阎君的财,真的,我其实是富二代,钱多的花不完,你不信?」尼玛这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自己好色还不相信的,女流氓当的不专业啊,都对不起女流氓三个字,混成这样,跟个斯文人还有什么毛区别? 便宜师父啊,还是怪徒儿不好,没学到你的精髓啊,太特么的给你丢脸了,求原谅。 紫缘要是听到了话,大约会骂回去:你特么的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叫你当流氓了吗,老子分明教的是成功拐走孟婆,留下后代的同时,又怎么不留下证据,不被地府追杀。 白无常还是一如既往地摇头,「富二代是个啥?」 「我家祖上撕开药铺的,有正经五百多家连锁店,生意火爆,尤其是白宛和牌敌敌畏,每每上架就被哄抢一空。你哪天要是想不开了,可以到我的店里购买,看在你我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打个九九折。」白宛和拍拍白无常的肩膀,甩了一个「怎么样,我很仁义吧」的眼神。 「……」九九折?仙子,你确定你我关系很好?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尽会捣乱,还打扰我炖汤。」白宛和嫌弃地瘪了一眼白无常,转头就问:「孟姐啊,汤好了没有?哎呀,便宜师父不在,要不然就给你们留一碗了。罢了,便宜师父那个年纪,比阎君还老,喝了估计也没用,还得孟姐多喝。」 第258页 「仙子……」 「不行!」白宛和义正言辞,指着白无常反驳起来,「便宜师父虽然不在,你们到底那啥了,你也不能自己喝,更不能偷喝,要是跟……他,就他,你要是他成了好事,我怎么交代?」 「仙子!」白无常跟孟婆异口同声地怒喊道。 白宛和捂耳,那一声过去之后,白宛和厚着脸皮,恍如啥也没发生过一样,从孟婆手中抢走十全大补汤的食盒,提熘着就往外跑。她倒是跑得快,却浑然忘了醉得一塌煳涂的小肥,没趴稳当,「咕咚」一滚,落到了孟婆汤里。 「糟糕,他们抓了小肥都鸡质……算了,小肥吃了会吃就会喝,没啥用,养着还浪费钱,我早就想喝鸡汤了。」白宛和很快就释怀了,根本不管在滚烫的孟婆汤中挣扎的小肥,甩甩手很爽快的就走了,「我慢走你们不用送了,记得给我留一碗鸡汤。」 「……」白无常跟孟婆傻眼了,第一次见人把自己辛苦养大的灵宠拿去炖汤喝的,还表现的天经地义。 小肥:妈蛋,老子绝不承认你是主人,绝不喝醉酒了,还有:救命啊! 当然,在未来的几乎每一天里,时时刻刻都在重复着今天同样的事:喝醉、倒霉、被坑、喊救命。 白宛和喜滋滋地提着汤往森罗殿走,想着汤后,阎君肯定热情似火,自己该怎么自然不做作不主动地回应他的热情的一百种方法。想着想着脸红透了,醉了,直线的路走成了s线,撞上了一座肉墙。 「属下见过仙子。」黑无常连连后退好几米,目不斜视,头不敢抬,唯恐跟与阎君有勾搭的女子有一分一毫的暧昧,被阎君误会再受了什么惊天地的惩罚。 「哦,小黑呀,这么晚了还出去,喝花酒啊?」 「……」黑无常一个倒仰,喝个毛线花酒,他能是这种人吗?还有小黑是个什么鬼,叫这么亲热干嘛,晋国阎君同意了吗?黑无常莫名的害怕白宛和,又后退了几步,恭敬地回答道:「属下出来找二弟的。」说完又觉得白宛和不懂,肯定还会追问,又细细解释道,「成州出现大量鬼魂,恐怕祸乱新岚大陆,所以……」 「哦,原来你们到了上班的点,找小白去打卡的呀。他在奈何桥那边跟孟婆厮混呢,快去把他拉回正途吧。」白宛和现在脑子里全是阎君,根本想黑无常汇报工作,要听那也是她攻略阎君之后的为妻之责,所以很自然地就把白无常给卖了。 「对了,话说小白刚才找我干嘛来的?」算了,管他的呢,攻略阎君要紧,大补汤走起。不对,大补汤先等一下。白宛和突然扯着黑无常的袖子不让走,摸出专门为安安讨的丹药丢过去,「小黑呀,反正你要去成州,那就顺路帮我送去逍遥派给木清子呗。」 「我……」逍遥派在最东边,成州在最西边,完全不顺路好吗?使唤人也不是这种使唤法吧。你真当自己看上了阎君,我就不敢拒绝吗,我要发起疯来,哪个鬼不害怕? 「喂,发什么呆,送还是不送?」姐是有人生理想的好仙,势必要与阎君双宿双飞,送药救小破孩这种事情没得耽搁了,我就不亲自出面了,派小黑去足够了。 我可跟没脸没皮的小白不一样,绝对的有骨气,绝对的不屈服与你的威胁。一番心里斗争之后,于是,黑无常还是那个面瘫脸,还是恭敬如初地对白宛和行了礼,然后答道:「属下必定亲自送到木清子手上。」 「多谢。」 「属下不敢当。」黑无常客气地目送白宛和离开,知道看不见人影后,黑无常脸一垮,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有点骨气,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你怎么就这么贱骨头呢。」 那边,黑无常正因为答应了提白宛和跑腿而生无可恋,这边,白宛和却恋的如火如荼,如痴如狂。 白宛和带着补汤去慰问阎君,到了森罗殿的门口才准备进去,就听见阎君教训属下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严厉,带着一股狠劲,跟平时邪肆风流,不咸不淡,不温不柔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美男发火,没见过,物以稀为贵,白宛和就秉持着不看白不看的精神,扒在森罗殿的殿门上,从外朝里探头探脑地张望,还附带解说,「地上跪了一排的都谁呀,怎么一个不认识。啧啧,被阎君骂的抬不起来了吧,没用,活该,绝逼干了伤天害理或是背后骂我的事,不然也不至于被阎君惩罚的嘛。」 「哎哟,那谁谁被茶杯打中了,真幸福,那可是阎君喝过的茶杯啊。话说人的美了,怎么连发火都这么带诱惑呢。看得我心血沸腾啊……哎哟!」这一声不是白宛和的配音了,而是确确实实被阎君的镇纸打中了肩膀。 「谁在那里偷窥?」阎君怒拍高案,「腾」地站起身来喝道,「出来!」 「嘿……嘿嘿嘿……是我,是我啦。」妈蛋,阎君什么脸色,怎么黑的有点可怕,一定是这些阴司办事不利,惹阎君生气了。白宛和也不怕阎君的黑脸,反而觉得自己有责任为阎君分忧。 她踮着脚将大补汤的食盒放在高案上,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一排的阴司,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不长进的东西,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阎君公务繁忙,要学会替他排忧解难。我知道你们智商不高,那就本本分分的等死也行,老这么给阎君惹麻烦算几个意思,有本事沖我来。」 第259页 众阴司:「……」 我们能说阎君是因为听了他不行的传言而生气的吗?我们能说这些传言是你跟白无常造的谣吗?我们不都是为了仙子你吗?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心塞啊! 「一群没用的东西,给我记住了,以后这些小事不准再麻烦阎君,全部来汇报给我处理。听到没有?」白宛和越骂越起劲,作威作福够了也不管阴司们对于「全部汇报给我」这个话题的为难,直接越俎代庖,「你们都瞎了吗,这么没眼色,还跪着干什么,滚!」 「啊?」 「啊什么啊,滚啊。」白宛和明明骂的一气呵成,偏偏关键时候阴司们不懂得配合,居然不滚还要看阎君的脸色,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气死仙也。白宛和冲上去对他们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暗地里挤眉弄眼,就差没直接透露:老娘汤都准备了,就等着今夜良辰美景扑倒阎君干一番大事业,你们的,碍事。 打走了阴司,后一秒白宛和就大手一挥,把森罗殿的殿门关的紧紧的,活动了脸部的肌肉,想着严峻的美貌,瞬间变脸,怒气沖沖变成了喜笑颜开,巧笑嫣然。 白宛和跳上高阶,转到阎君的太师椅背后,不由拒绝地就开始为阎君捶背,装起了贤惠,「别气,身体是自己个儿的,气坏了还是自己倒霉。」 心话:看吧,这么大的火气可不就是心里郁结太过,得不到合适的发泄导致的么?还不是你自己不行。 阎君嫌恶地一瘪眼,手里的硃笔一格,扫开了白宛和带着慾念的爪子。他再三地掸着肩膀上被白宛和配过的地方,薄唇一勾,邪眼一睨,魅惑无穷,似勾人魂魄又似拒人于千里之外,清声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又打了什么注意?想要什么?」 在白宛和的眼中,阎君所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都转变成了对她有意思而不好开口的傲娇,所以山不就我,我便只能就山。白宛和自然上赶着往阎君跟前凑,打开食盒,屁颠屁颠地倒了汤,舀了一勺,吹到温吞,送到阎君嘴边,「啊,张嘴,我亲自熬的,你尝尝。我还能想要什么,有你,此生足矣。」 「滚!」阎君深吸一口气,在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跟白宛和这种土流氓一般见识。 啊啊啊啊,你怎么说个「滚」,都滚的那么深得我心呢。白宛和一颗心随意地袒露在阎君的面前,随他捏扁了搓圆,完全没有了意识,也是不知不觉中把汤勺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连汤汁都添的干干净净,就着汤勺指着不远处的卧榻,笑眯眯地问道:「那……是滚去那里吗?」 「随便你。」阎君头疼的厉害,他哪里有白宛和的龌龊心思,只想着要是能打发了这个魔头,在哪里都行,大不了自己去奈何桥上坐坐也行,总比跟白宛和同处一室来得好。 「真的?」白宛和得寸进尺,一个飞扑进阎君的怀里,搂着人就不放,上下其手,啧啧,果然有料,腹肌不错,很厚实。一边,白宛和又摆出害羞的样儿来,「阎君英明,喝了汤,可不要就寝么,长夜漫漫,每个人暖床,谁能睡得着呢。」 「你……给……本君……滚!」阎君额上青筋「笃笃」地乱跳,好像要挣脱这具身体的控制一样。 阎君双手握拳,修长的指关节捏的发白,手里的玉质硃笔断成了几节,又被碾为齑粉,落在阎君的长靴下。他是如何的深唿吸加深深的唿吸,才勉强控制住痛揍无赖流氓的冲动。 很显然,阎君生气了,很生气。可惜,到了白宛和的眼里又变成了另外一幅画面,所谓时不可待,她准备多年酒味今夜,怎么能半途而废呢。还有,阎君的皮肤真好,脸是真白啊,再掐一下,啧啧,柔滑娇嫩有弹性,绝逼的小白脸第一人选啊,就是不知道味道咋样了。 白宛和也是被阎君的色相冲昏了头脑,想都没想,摸着腹肌的手上移,一把搂住阎君的脖子,伸出舌头,「呲熘」一下就往阎君的脸上舔了舔,完后还不要命地咂咂嘴,「嗯,不错,又香又甜又软。」 「白……宛……和!」阎君一字一顿喊道,怒气酝酿到了最大值,忍无可忍,左手一伸,捏到白宛和的后颈的要害处,既疼又不好反抗,再一丢,就像丢垃圾一样把白宛和丢到了墙角。 「哎哟喂。」白宛和吃痛,揉着屁股翻了几遍才从地上爬起身来,盘腿坐着,双手抱胸,很不高兴地质问道:「你干嘛动粗,就凭我给你炖汤这一点你得对我负责,负责你懂吗?」 「带着你的汤滚。」阎君满眼都是「负你妹的责」的意思。 「嘶,你……不会是喜欢玩校色扮演吧?这个我不行啊,你那啥眼神,我真不行的,以后这种书看得少,没学习道精髓,还不是怕你不尽兴嘛。咋的还瞪呢,莫非你行,看嘛,你不也是不行的嘛。」 第131章 虐恋情深 「不行」二字,就那么凑巧地让阎君想起了刚才教训阴司的事,整个地府都在说自己那啥,编排的沸沸扬扬,解释说是掩饰,不解释又说是默认,简直比x了鬼还让人无语。好歹他也是天上人间的实力加偶像派,居然被诽谤的如此离谱。 看着阎君的脸上有黑气流转,白宛和开窍了,果然不能对男人那两个字啊,他们都是很敏感的。她赶紧举双手投降,「好吧,我五一冒犯你,我道歉。当然,你要是想验证自己很行,我也愿意当个以身相试的哦。」 第260页 阎君的脸更黑了,他大约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也对女人有了新的看法和见解,同时得出一个结论,白宛和很危险,毕竟一百个瑶台仙子都抵不过一个白宛和。此人,日后要远离。 这说起瑶台仙子么,还是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 当初,天君赐婚阎君和瑶台仙子,阎君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地府黑暗者,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偏偏瑶台仙子的父亲是个厉害的武将,在上一次仙魔大战中光辉牺牲了,天君要拉拢人家那一族啊。自己娶了吧,就算是放着摆设,他害怕被天后罚去睡书房不是。 再说了,天君也是男人,他特么的也想抱着香喷喷的媳妇睡觉不是,于是很耿直很干脆的坑了兄弟阎君,威逼利诱强迫阎君不准退婚。阎君至今还记得天君说了啥,天君当初说:「你只要不退婚,本君保证帮你把狐族那些,从五岁到五万岁单身的男男女女,全部打包送去和天下众仙联姻,一个不留。」 阎君不动心,天君就加重砝码,「本君即刻下令,除了瑶台仙子,所有单身男女要想进出洞府,皆要经过本君或者你的同意。」 「必须包括瑶台仙子。」 「她毕竟……」 「退婚。」 「好,成交。」 于是乎,天君顺利收到了瑶台仙子一族的衷心耿耿,安排了个相亲宴,想着瑶台仙子长得好看,也许阎君看着看着就肚子饿了也不是不可能啊,到时候自己可不就把权利和兄弟都保了下来,两全其美啊。 谁知道,紫缘那个老酒鬼,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相亲宴上要喝嫦娥的万年佳酿,愣是死皮赖脸地凑进了宴会,拉着阎君拼酒,都没给瑶台仙子一秒钟接近阎君的机会,还时不时拿瑶台仙子说笑,弄得人家一未出阁的女仙挂着大红脸,羞的无地自容。 这也就罢了,好死不死的瑶台仙子居然恰好的是尼玛个抖m,越是被如此,还越是看上了阎君的色相,爱的那叫一个要死要活,轰轰烈烈。当然,所谓的轰轰烈烈都是她一个人的,毕竟阎君那啥无能嘛,全程无感,至今连瑶台仙子的脸都回忆不起来。 那顿相亲酒宴过后,阎君脑壳中邪,居然以为相亲宴被紫缘搞砸了,免费送上地府畅通无阻玉牌一枚,方便了紫缘在以后未来的几乎每一天打孟婆的主意,虽然阎君后悔莫及,也无可奈何。 还有更后悔的,就是从那以后,瑶台仙子总会在自己上朝的时候出现,含羞带怯的找阎君说话,美其名曰关爱未婚夫,培养感情。妈蛋,鬼特么的都能看出说的是谎话,那是培养感情吗,那摆明了在昭告天下,她特么的想扑倒白宛和的男人。 阎君秉持一夫不可二妻的好男人原则,额……那个时候好像白宛和都没开启穿越的功能,不管是闹哪样,反正阎君预感到了未来某天会被真正属于的那个女人征服,也就对瑶台仙子爱理不理,或者干脆一通冷言冷语。 经过阎君坚持不懈的战斗,瑶台仙子为了面子里子,也就哭着跑走了。阎君再不上朝了,瑶台仙子回了族里当望夫石,每日以泪洗面,期待阎君亲自上门看望等等。 瑶台仙子已经算是仙界厚脸皮的仙了,结果跟白宛和一比,还不是连毛都比不上。白宛和脸皮厚比城墙,万箭不穿。可能吧,这就是正室的威力。 阎君也对白宛和彻底无语了,曾经对瑶台仙子的绝妙办法,一一用在白宛和身上,不仅没用,还被白宛和利用来调戏自己。好歹也是活了好几万年的人,居然被一个丫头子调戏,也是苦逼了。 果然还是大意了,当初在紫缘的洞府就亲眼目睹了白宛和的威力,怎么还能把出入地府的玉符送上,以白宛和的威力,今天这种事情还不得每天发生一遍,自己还活不活了? 阎君闭眼再睁眼,确定自己的即将要说的话,是在心情相当稳定平和的情况下做出的正确抉择,「你会炸炉,那你会调生不如死药吗?」言下之意,再敢对本君出言不逊,叫你生不如死。 「啊?那是个什么药,我不会。不过……」白宛和嘻嘻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阎君在心底暗杀了千百万回,「调药不会,但我会调皮哟。」 「……」 「你不满意?」白宛和赶紧顺势一倒,单手托腮,半卧在地上,露出半个香肩,摆出美人蛇一样魅惑妖娆的姿势,另一只手点唇,呵气如兰,「调皮不行,我还会调情哦。」 阎君气出内伤,再不跟白宛和客气,毕竟白宛和这种流氓也不可能知道啥是客气。他嘴里念念有词,眸色越来越深,等瞳孔的颜色变成最为纯正的紫色时,「啪嚓」一声,刚才还妖娆的白宛和,身下的地面就开了一个洞,下一秒就以光速下坠,原地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中。 伴随着白宛和的尖叫声,那个地洞「当」地合拢,跟原先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然后世界清静了,一点杂音都听不到,恢復了和平美好的地府生活。阎君身形一闪,重新坐于高案上,再无心执酒杯品酒论酒,毕竟和白宛和斗智斗勇很耗体力,他需要批阅点地府奏摺冷静冷静。 白宛和旋风下坠,一路穿越了刀山火海,落到了十八层地狱的第九层油锅地狱。 第九层是一片黑色的岩石堆,岩石与岩石之间有红色的岩浆在流动,看上去像是一根根的裂纹,一副火山随时准备喷发的状态。每一处岩浆爆发最极致之处,都被架上一口一人高,十人合围之巨大的铁锅,里面是烧着滚油,每一口大锅边上都围着五六个小鬼在搅动着滚油。 第261页 要不是第九层的採光不好,气味不好,鬼魂多了点,尖叫声刺耳了点,说真的,好几百口大锅外加几千号「人」同时劳动,怎么看都该是一副「劳动最光荣」的繁忙景象才对。 「额……温度有点高啊。」白宛和欣赏了一阵大奸大恶之魂下油锅的全过程,听着撕心裂肺的吼叫,肉体魂魄双重折磨的血腥场面,白宛和「嘶嘶」倒吸冷气,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感谢轨道偏离,没有凑巧掉进「温泉锅」里,不然……小命也难说啊。 「仙子?」第九层的判官平等王正巧巡查,眼见瞧着了白宛和,赶紧凑过来打招唿。 「瞧你这一身红黑色的官服,看着真气派,肯定是个不小的官。太好了,总算找到了个能做主的人,你来来来。」白宛和根本不认识平等王,但凭藉她多年练就的处事不惊的能耐,陌生人也能给忽悠住了,「我跟你说啊,你们这里温度太高了,搞温泉开发也不是这么个搞法,旅游业都养不活你们,怎么的也该弄一空调,改善改善生活质量啊。」 「啊?」这回轮到平等王擦汗了。 平等王也是扫黄泉路时,远远的见过白宛和一眼,酒还没讨着喝,就因为地狱公务繁忙被迫折回,所以没有深度结交,对白宛和的印象还留在最完美的那个地方,根本不知道她为何在此,更不知道白宛和都说了些啥。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白宛和很大度地选择不予计较,上下打量了平等王一番,问道:「你是……小判?」 「小判?」平等王一个粗狂威武的汉子,被「小判」两个字雷成了娘们样。 白宛和指指平等王的背后,红色的长袍上印有黑色的「判」字,「油锅地狱,还有那个判字,不就说明你是第九层的判官嘛。咋的,我还说错了?」 平等王泪奔,那也不能叫小判啊,这么多小鬼看着听着呢,娘们兮兮的名字,仙子叫我以后怎么在地狱立威?平等王难受啊,但是白宛和的大名传遍了整个地府,他再不满意也不能反抗,只能一边擦着汗,一边讨好地请道:「仙子说的是,这里确实太热了些,请那边的隔间喝茶。」 「行啊小判,居然在地狱里弄了隔间,你还挺会享受,不怕上告阎君?」白宛和顺着平等王所指的方向走,一路还跟微服私访似的白族了架子,对这个小鬼呵斥两句,又对那个小鬼提点一二,赚足了面子,才转头跟战战兢兢,惊吓不已的平等王说道,「放心吧小判,我这个想来公道严明,只喜欢上品灵石啊,晶石啊什么的,只要……咳咳,我是不会乱说滴。」 「呵……呵呵……」平等王笑的比哭还难看,他不就是出于下属的本分,对阎君的未婚妻善良了一下么,难道不该是公开赏赐吗?请问,为啥他兢兢业业一辈子,只猜的中开头,却没猜中结尾?糟了糕啊,这他娘的是被讹上了啊。 「小判啊,你们这里的空气的确不大好,你看你都眼含泪花了。要不是我深有所感,跟你一样眼睛干的很,我都怀疑是不是见到了太感动了。」 「……」我这分明是难过啊想哭啊,还有,老子真的不叫小判。 「小判,你这隔间不错啊,布置豪华,品味不俗。」白宛和走进这间跟第九层地狱没啥区别,除了温度低了一点的房间,假模假样地给出了相当不中肯的评价,送了平等王一个大拇指,「牛!茶呢?」 「那谁,进来为仙子斟茶。」平等王一想到自己本就不饱满的荷包,还要被白宛和瓜分一部分走,就心塞的很,有气无力地沖门外吩咐道。 「是。」沙哑粗粝的嗓音才落,一个顶着满是疤痕又黝黑的马头,长着茄子脸的上半身长下半身短的怪物推门进来,「仙子想喝……」 「我想喝个毛线!」白宛和一跳三丈高,强行打断怪物的话,后退并完美躲在平等王的背后,戳戳他的背,「被动,请用你宽厚雄伟的背为我挡住敌人的入侵,我会上报你是光荣牺牲的。」说着又探出两只眼睛,瞪向那怪物,「你的画风引起了我的嫉不适,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仙子莫怕,此小鬼乌满,乃被虐待的汗血宝马所化,他经歷惨痛不愿再投胎,我便将其留在这里,因长相骇人,很有震慑之力,倒也绑了不少的忙。」平等王连忙解释安抚,又后悔头脑不清,居然叫了乌满进来斟茶,这不纯粹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平等王连忙给乌满摆手,示意他出去,亲自给白宛和斟茶倒水,堆笑讨好,「仙子请喝茶。」 「咳咳,嗯,喝茶喝茶。」白宛和立马直起身子,站得笔直,衣衫理了又理,一副平淡如常高深莫测的正经样,将颤抖的双手拢紧袖子里,几不可查地背在身后,却根本不去接那杯茶,装模作样地说道,「那个马头啊,长的挺有特点的,会打摸扑克牌吗,叫他过来跟我玩两把。」 「啥?」 白宛和对平等王勾勾手指,小声说道:「阎君看上了一幅画,你知道的,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那啥,你要不要加入?」 平等王那个「不」字还没说出口,乌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缝里露出了半个头,看样子是还保留着当马的特性,他供在门缝里替白宛和不值,「阎君看上的名画从来没有便宜的,他那分明是压榨你,你傻啊。」 妈蛋,当过马的就是耿直,谁要你说大实话的。白宛和叉腰骂道:「压榨什么鬼,那叫虐恋情深,你懂个屁,姑娘我愿意,懂不?」 第262页 第132章 悠闲的地狱生活 「仙子……」 「你嗓音太难听了,能闭嘴不说话不,只管输钱给我行不?」白宛和相当的直接。 「仙子……说的那个扑克牌我不会玩。」乌满不敢说话,嗫嗫嚅嚅了半天,想了想还是耿直地说道。 你要精通了,我还玩个毛线?哼,作为下属的你,不该贡献点好处给我这个美貌的二把手保养一下皮肤吗,这都不懂吗?白宛和蔑了乌满一眼,「备上茶点,要精緻口感好的,不能低于五十个品种,端过来,我边吃边教你。」 「……」乌满捂着嘴,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就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呀。」白宛和急了。 「……」乌满迟疑了又迟疑,小心翼翼地说道,「仙子不是说不准说话吗?」 你大爷的,遇上个脑残加智障的混蛋。还是硬茬啊,有趣,姑奶奶纵横地府几百年……咳咳,几天……至少也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居然踢上了个铁板,见鬼……确实是见鬼。白宛和推着平等王出去,「啪」地一下把门关上,「你出去歇歇,我来教育教育这个不懂事的傢伙。」 「仙子手下留情。」平等王求情的话还没说完,便收到了白宛和喊他滚蛋,没办法了,他一个地头蛇,第九层的头头,居然被撵了出来守门,还不得蹲在地上,拿宽大的袖子挡住脸的要紧啊。 「你,跪下回话。」白宛和对着乌满耀武扬威,准备告诉他什么叫做地府的二把手。偏偏乌满是个老实巴交的,不懂阿谀奉承,毕竟是动物鬼魂,思维能力也够欠缺,不假思索地说道:「平等王说了,我们只跪阎君,不跪阎君以下的人。」 「嘶……」白宛和才要敲他毛栗的手又收了回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奸笑起来,「你说的没错,我以后吧,确实是阎君……下面的那个人。你这个傢伙,没看出来啊,眼光贼特么的油光水亮啊。」 「谢谢。」乌满直觉就是被人夸奖了应该道谢。 「啥?哈哈哈哈!有意思,你也太特么的有意思了。」白宛和被取悦到了,也不嫌弃乌满貌丑,居然就开始勾肩搭背,相携往门外去,「小乌啊,走,咱们去找阎君聊聊天,找他给你升个职加个薪什么的。」 「不行。」乌满很坚决,还反问白宛和,「你活得不好吗?」 「啊?」 「平等王说了,阎君性格古怪,嚣张乖戾,动辄得咎,喜怒无常,不好惹的。你干嘛想不开,要找阎君聊天?」乌满再被白宛和勾着肩膀带出隔间,路过平等王身侧时,正好说到这句。 「啥?哈哈哈哈!」白宛和笑着拍打着乌满的背,顺势踢了一脚蹲在地上装死的平等王,「喂,小判啊,小乌是你从哪里捡来的宝,真特么的有意思,那啥,送我了啊。正好,我准备在地狱里逛几天,给我当个嚮导什么的也不会委屈了他。」 小判,小乌?我特么的跟个小鬼是同级?平等王垂死挣扎,「仙子,他……他是第九层的执法……」 「阎君性格古怪,嚣张乖戾……」 「小乌啊,你跟仙子去吧,尽心伺候,任劳任怨,事无巨细,无微不至,艰苦奋斗……好吧,我编不出来了,你早去早回,特么的第九层地狱不能没有你啊,你要心里还有我们,就特么的时时刻刻都想着念着,偷空从仙子身边熘出来给我泡泡茶,捶捶背就算是你孝顺了。」 平等王尤其上道,立马就改口叫了小乌,昧着良心跟白宛和夸奖,「仙子赐的名儿,真好!」 「嗯。」白宛和带着乌满就走,走了两步又倒退回来,头一歪,说道:「小判啊,你这个习惯不好,小乌说了一大串的成语,我才重复到第二个呢,你就低头了,你们地狱从业者见惯了生死轮迴,还这么经不住考验?」 「……」还不是因为你,废话你个毛线。 「至少让我重复完所有成语啊,不然谁能相信我也是国语高手,对吧,小乌?」白宛和跟着乌满越走越远,徒留平等王原地骂娘,捶地忏悔,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见到白宛和绝对不能被她的外表骗了。 「小乌啊,只是油锅没感觉吧,要不,你去弄点肉来,咱们炸了来当点心?诶诶,这个火山口不错,大小合适,可以烧烤……喂喂喂,那个谁,瞧一身的烂肉就不该来油锅地狱,倒人胃口,直接送去第十八层,以倒胃之名判他永不超生。终于把这个地盘霸占了,小乌,快,上肉。」 众目睽睽之下,白宛和一本正经地把方圆十来口油锅里的鬼全部打入了绝望的深渊,目的居然是嫌他们长得倒胃口。更好笑的事,霸占了地盘之后,她居然堂而皇之地把地狱整成了厨房,大搞煎炸烤煮蒸,整的几千年没见过肉,没闻过香的鬼全部聚了过来。 那口水啊,不是吹,汇聚成河,浇灭了好几个火山口。 这不更好了吗,又给了白宛和发配他们的藉口,大手一挥,美其名曰:「破坏公物,扰乱执法,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平时受惯了油炸的混混小鬼们,体内都产生了抗体,对油锅的伤害屏蔽能力越来越强,都成了老油条。每天定时来泡个油锅,不然浑身不得劲,丝毫惩罚的力度没有了。谁知道白宛和来这么一招,要知道九和十八之间的惩罚相差天壤之别,会死人……魂飞魄散的。 第263页 所以,一刻钟之内,鬼哭狼嚎,不绝于耳,最惨的还有呢,一大堆好吃鬼,贪吃鬼只闻香见肉,独独就特么的不能上嘴咀嚼,哈喇子流了一地,吞口水的声音能整破耳膜,馋虫砖心噬胃,也只能看而已,解不了馋虫,生不如死,比让他们下第十八层地狱还惨。 「想吃?」白宛和放肆撸串,顺手夹了一块肉递到众鬼的跟前,勾引的他们眼睛都直了,手臂一拐弯,又丢回了自己的嘴巴了,嚼吧嚼吧咽了,「小乌啊,这块牛肉火候过了,有点老了,塞牙,你注意一下。」 「好嘞。」小乌一个鬼照顾着三个油锅,两个烧烤摊子,一个蒸锅,忙的不亦乐乎。 众鬼:「……」你大爷的,不待这么虐待鬼的,你嫌老,给我们吃啊。于是,馋虫得不到安抚,躁动更甚,隐隐有暴动的嫌疑,第九层一时混乱无两。 白宛和也不怕,甚至还嫌暴风雨来的不够勐烈,继续扇阴风点鬼火,看着场面控制不住了,就对天高喊:「小判!!!!!」 「到。」平等王的声音从遥远的某个混乱之中穿来,下一秒就擦着汗,气喘吁吁地挤到了白宛和跟前,挤掉了一只鞋,扯断了半个袖子,从衣衫不整中就可以看出白宛和的策反能力一流。平等王哈腰点头,委婉地表达道:「仙子啊,这……你看……呵呵……要不你去第五层的蒸笼地狱玩玩,还能蒸包子饺子。哦,还有第八层的冰山地狱,可以弄那个仙子说的什么棒冰吃。」 旁边因为闻香动心的,刚刚匆匆赶来的第五层和第八层的判官,听完平等王的话,又见证了油锅地狱的……盛景,食慾化为了悲愤,撕了平等王的心都有了。两判官相视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说,「哥们,走,赶紧回去关紧大门,杜绝仙子……被小鬼们伤到。」 两判官编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藉口,扭头就走,顺便把白宛和跟平等王拉入了黑名单。 「好主意啊。」白宛和还真的动心了,「烧烤我还没吃腻呢,等我腻了就去他们那边逛逛。」一句话就把平等王打入了真正的地狱,谁知白宛和又接着问:「叫了你半天,怎么现在才出来,哪去了?」 半天?睁眼说瞎话啊!平等王头疼,还是顺着白宛和的话,免得惹恼了她让自己得不偿失,「尿尿。」 「这么久?据我的诊断,你这恐怕是肾萎缩的前兆啊。啧啧啧啧,小判啊,你还没结婚吧,没有后代吧,也太惨了吧。需不需要组织的关心,我给你介绍一个对那方面没要求的好姑娘啊?」 平等王漠视白宛和的挖苦和看笑话,冰冷地答道:「不需要。」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怎么能不需要呢。我跟你说,那个女孩很优秀的,叫凌钰,长的嘛还算漂亮,当然啦比我肯定差远了。你也别期望太高,毕竟像我这种长相的,生下来就註定要与阎君成双成对,再漂亮那也是阎君的女人,你只可远观不可动心思,懂吗?」白宛和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白宛和就是有一种特殊的本事,不管话题讨论的是什么,哪怕给判官介绍女朋友呢,最后也能顺其自然地把自己烘托成主角,把别人碾压贬低一番。也不知道前世被抛弃在孤儿院,是不是她父母有先见之明,来了个一劳永逸也未可知啊。 「仙子……」平等王都快哭了,心话:咋能把混乱解决了吗先,没看见您老整个饭馆子,勾的大鬼小鬼都要造反了吗?平等王认输了,他自认得不到阎君的体谅,后台也就不如白宛和的硬,不敢拿小命赌博,祈求道:「仙子啊,算我求你了成不,您换个地儿吧,旁边小鬼混乱,你也吃的不痛快啊是不?只要仙子肯挪窝,问题解决以后,我杀都听仙子的,我去相亲,去见那个凌……凌啥的姑娘。」 「你特么的以为老娘很闲吗,小乌手艺不要太好,我吃都来不及还大老远地把你叫过来?你以为是啥,不就是特么的叫你控制现场嘛,你给老娘整了老光棍一齣好戏,把我拐带到给你介绍姑娘的歪路上,现在又反过来怪我,你要脸吗?」气的白宛和又接连撸了好几根串平息情绪。 「……」平等王那叫一个郁闷,是谁在我阻止混乱的时候把我叫过来的?特么的,感情还变成了我的不是,仙子的颠倒黑白的本事天下第一啊。 「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去啊。」白宛和挥舞着烧烤串赶人,又转向乌满,跟他抱怨起平等王来,「你说地府的招人标准都这么差吗,判官这么迟钝怎么未阎君分忧?」 白宛和一副杞人忧天的死不要脸像,配合着乌满没听清楚也要机械式点头肯定的动作,气的准备奔赴前线的平等王一个趔趄。要是可以,他真想把这两个混蛋打入十八层地狱。 从这一点就可以出来,平等王也确实是个笨的,阎君不就是因为已经对白宛和没辙了,所以才率先把人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让她换个人祸祸么。 反正,白宛和是如了阎君的意,把平等王祸害的彻底。同时呢,她自己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稍微地拿地狱小鬼娱乐娱乐,那感觉,就好像是被阎君当猪一样的饲养了。白宛和也乐在其中,把这归纳为阎君深知自己想当米虫的愿望,于是千里迢迢地帮自己实现了,可谓对自己爱的深沉啊。 当猪是福气的象徵,就算偶尔被小乌真相两句,白宛和勉强也还可以接受。但是吧……要是阎君能给换一个更好的猪圈,最好阳光普照,佣人数以万计的话,白宛和肯定会更加感激涕零。 第264页 白宛和陷入对悠闲地狱生活的幻想中,冷不丁地被乌满打断,拉回了现实,「仙子,平等王问你话呢。」 「啥?」白宛和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坚决不承认自己走神了。 「短短十天,我就把第九层的混乱全部平息,连我自己都惊讶了。这下好了,终于还仙子一个安静优雅的吃饭场所,仙子感动吗?」平等王想想这些天的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咳咳,低调低调,那啥,总算是平息了小鬼躁动,自己难免兴奋些,对白宛和说话时,措辞上也就忘了字斟句酌。 果不其然…… 「你眼瞎吗,老娘这个样子怎么敢动,尼玛只要一动,手里的串还不得掉地上?咋的,还想从我手里抢肉吃,你打的原来是这个注意啊,混蛋。」白宛和三下五除二,光速就把满手的烤串全部撸了个干净,塞的嘴帮子鼓鼓的,还在横眼挑衅平等王。 「不敢不敢。」平等王赶紧告罪再加告退,走出老远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怎么道起歉来了,特么老子说的明明是感动,真是他大爷的胃疼啊。 第133章 阎君的决议 那之后又过了很多天,白宛和终于迟钝地挖掘出了平等王话里的乐趣,一招手,吩咐乌满收拾了锅碗瓢盆等行礼,又往其它层的地狱去安家落户了。 还别说,十八层地狱还真的是层层精彩,白宛和为自己局限于第九层,而放弃了另外的十七层懊悔不已,打算把乐子加倍找回来。 比如,白宛和真的去了第五层,把蒸笼地狱搞成了蒸包子的厨房,当然又顺利造成了新一波的小鬼混乱。再比如,白宛和把第七层的刀山地狱大挪移到了火山地狱,双重地狱折磨,连鬼都开始喊冤。 主管这两层的泰山王气的鬍子乱抖,扛着混天戟就气势汹汹地去找白宛和理论,殊不知小鬼喊冤的声音刚起时,白宛和就嫌吵得慌,收拾了家当,早就带着乌满一走了之了。等泰山王姗姗来迟时,只看到白宛和留下的一张字条,上写:等你平反之后,我还会再来玩耍的。 泰山王振戟高唿:「不准再来了!」 当然,白宛和肯定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当真。这个时候,她已经窜到了第一层的拔舌地狱。白宛和挨个挨个的参观过去,按说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怎么的也该惨不忍睹才对,偏偏白宛和是个例外,居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欣赏,反倒把施刑的阴司给看的发憷。 「仙……子……要不你去旁边坐会儿,免得弄脏了您的衣裳?」阴司试探性地问道。这些天来,白宛和干下的好事可不少,传的无鬼不知,无人敢挡,阴司自然惜命的很。 「哦,不用了,我还没学会呢,再看一会儿。你继续,继续继续,别耽搁时间。」 「……」学会?阴司有一阵心卒,仙子这是在……学拔舌的技术?学会干嘛?阎君?她……他们……一剎之间,阴司感觉有一股冷气从天而降,罩顶而来,直接从头顶冷到了脚板心,顺便为阎君默哀了三秒钟:可怜的阎君,娶了一个母老虎啊。 古人说的真没错,再漂亮的母老虎那也是母老虎啊。 这么想想,是不是瑶台仙子更适合阎君一些呢?阴司的嘴角刚刚扬起又立马瘪下,混乱地摇着头否定,不行不行,要是被仙子知道了,恐怕拔的就该是自己的舌头了。 「仙子请慢慢欣赏,小的去趟茅厕。」阴司两手挡住嘴,保护住舌头,逃也似的狂奔出去。 「小乌啊,你说地府这是怎么了,被诅咒啦?怎么一个两个的肾都不好呢,是不是弄点大腰子给他们补补啊。」白宛和不耐烦地哼唧了两声,朝小乌一伸手,小乌很自觉地地上了一杯浓茶。小乌呢,短短时日内,已经被白宛和成功培养成了全职佣人,只要白宛和伸手,小乌就知道是倒茶还是上肉。 白宛和夸奖了小乌两句,抿着茶,看着一根根杀猪似的施刑长凳子下,放着一桶一桶的舌头,突然嘆了一口气,说了两声可惜,沖逃跑的阴司背影大喊:「喂,这些舌头你们还要不要啊?」 阴司的背影一晃,也没回答,但是刺熘熘的逃的更快了。 「哼,真没礼貌。」白宛和很生气,重重地把茶杯放回小乌的手中,「估计是不要了,小乌啊,你看一下,哪些是人舌,哪些不是人舌头,分类装好,全部带走,去火山地狱烧烤。」 「啊?」小乌震惊了,慌乱了,疯癫了。 第一层的所有的阴司也都慌乱了,立时三刻,全部放下了手中正在施展的刑法,围过去堵住乌满的路,一边小心应付着白宛和,一边叫人赶紧通知第一层的判官秦广王。除了阴司,就连被施刑的小鬼也慌乱了,被拔舌就已经够惨了,还特么的要被人烧烤了吃掉,这……大概是真的x了鬼。 谁知,白宛和接下来一句比烧烤了他们的舌头还可怕。 「都挡着干嘛,不干活啦?」白宛和后开那些阴司小鬼,催促着乌满,「小乌,动作快点,这个时辰地狱狗应该苦熬要醒了。告诉你,我看第十八层的地狱狗不顺眼很久了,早就想拔了它的舌头整成椒盐的,没想到往这里走了一趟,不仅学到了拔舌的技术,还有现成的舌头能缓解它的敌意,不错不错,嘿嘿。小乌,你干啥呢,看着我干嘛,赶紧收拾啊。」 第265页 地狱狗?是地狱犬吧!小鬼们无声的吐槽,待反映过来又是一身冷汗,妈蛋,白宛和都要把他们的舌头拿去餵狗了,悲惨的命运之下,狗和犬还有什么区别? 「……」小乌两行清泪下流,质疑自己跟着白宛和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仙子……要拿这些……餵……餵狗?」 「嗯。」白宛和很平淡悠哉地应了一声。 「嗯?」 「嗯。」 「……」小乌心肝脾肺乱颤,感觉生无可恋,还是特么的投胎好啊,干完这一票,绝对的绝对,立马的立马去投胎,还要当人,当个好人,努力修炼,远离死亡,远离地府中的白宛和。 「咋的,你不服啊,想拿去餵你?」白宛和恐吓道。 「是是是是。」乌满手忙脚乱地赶紧去收拾了,所有的小鬼和阴司一边期待着秦广王速速来拯救他们,一边颤抖着默默地为乌满和白宛和让路。 其实,秦广王早就到了,并且亲眼目睹加耳闻了多半个过程,但是吧,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白宛和叫自己的九弟为小判,秦广王就莫名其妙地有些犯憷,又莫名其妙地全程旁观了乌满收走舌头,默默地带着不稳定的心率退了出去。 这下好了,胃疼的不仅仅是平等王,还有泰山王和秦广王,未来还有所有的十殿判官。 秦广王一向自诩刑法的佼佼者,见惯了血腥,今天被白宛和这么一整,心脏居然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好在他也不笨,对付不了白宛和,那就拉上了弟弟们一起,搞了个联名上书,告到了阎君跟前。 「禀告阎君,仙……仙子她……十八层地狱……」秦广王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哭哭咽咽,抽抽涕涕一阵,痛不欲生般道来,「十八层地狱现下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一塌煳涂……」 「你的成语能力倒是见长啊。」阎君阎君专心致志浏览功德簿,头也没抬地说道,「她还能有这本事?不是你们吃白饭不干事,那就是你们添油加醋。」 十殿判官齐齐无语,满头黑线:「……」试问,以白宛和那疯癫的情况,还需要添油加醋吗,只怕他们说的还没有白宛和干的一半多呢。这回啊,地府里可不是招了个硬茬回来么。 见十殿判官实在不满白宛和的厉害了,阎君才轻描淡写地说道:「随便她闹吧,只要不过分就行。」 十八层地狱每一层都闹的不可开交,乱成一团,鬼都开始喊冤喊受不了,这还不算过分?阎君殿下,你是不是宠妻过度了呀。你们两夫妻的事情,能不能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不要这么为难当属下的啊? 「还杵着干什么,地府里最近没收鬼魂?还不走?」阎君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功德簿一眼,不怒自威地说道,「回来,去告诉下面的人,随着她闹。」 「是……是。」十殿判官相视一眼,看吧,果然是个妻管严,他们早就该听平等王的话,老老实实地任由白宛和折腾去,这下好了,告状不成,还得罪了阎君,以后的日子怕是难熬了。 「你们还有疑问?」阎君放下手中的功德簿,悠悠地往后一靠,倚在太师椅中,清冷地说道,「听闻进了十八层地狱的恶人越来越恶,无一被教化。而自她去以后,反倒叫地狱中的小鬼老实了许多。你们说,本君是该治你们个渎职之罪,还是该她提升为判官呢?」 十殿判官心脏一紧,胸腔一闷,再不敢提任何反对意见了。心话:那是咱们渎职吗,分明是仙子闹腾的本事太过,特么的竟然连鬼都怕。但是这话谁敢说出口,那不就直接证明了鬼怕白宛和的闹腾,都不怕他们的刑法吗? 还有,阎君为博美人一笑,拿整个地府给老婆玩烽火戏诸侯,就问你服不服。当属下的,没有话语权,摄于阎君的淫威,还不赶紧看人说话,上赶着去奉陪啊。十殿判官低声道:「阎君英明,仙子英明。」 从今以后,地府统一了思想,白宛和就是地府的二把手,宁可得罪阎君被发配,也不能让白宛和在地府里躁动的不够放肆,否则就相当于得罪了白宛和的同时又得罪了阎君,会生不如死的。 地府里民心归顺与白宛和,把两人的绯闻炒至最高的时候,阎君连森罗殿的大门都没出一步。毕竟,在众鬼眼中的宠妻狂魔只是表象,实则是:阎君怕白宛和在地狱玩的不开心,跑上来找自己的霉头,这不,为了减少遇见白宛和的概率,阎君成功变成宅男。 至于用白宛和威慑地狱小鬼什么的,都是光明正大的屁话,阎君无非是想少个人膈应自己而已。 阎君和十殿判官的秘密会议之后,白宛和被地府换上了新头衔:阎后。于是乎,白宛和成功在地府畅通无阻。她真的切了地狱狗一半的舌头,混着火山泥和拔舌地狱的「特产」,熬成了黑暗料理,最后孝敬了秦广王,害的秦广王几乎住在了茅厕,最终还卧病在床半月,要死不活。 当然,十八层地狱里的众小鬼从来没这么老实过,既怀念着以往阎君对地狱的仁慈,又对白宛和的手腕赶到震撼,同时,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尤其在抵抗白宛和上。 乌满被地狱小鬼加阴司轮番轰炸式的洗脑,终于倒戈,高举反抗白宛和的大旗,势要同地狱的诸位共生死,同轮迴,饮一锅孟婆汤。 于是,乌满稀里煳涂,晕晕乎乎地就被策反了,同意与白宛和为敌。趁热打铁,十八层地狱的众小鬼全部集聚过来,为乌满斟酒壮胆加壮行,劝他早早作为代表,早早将白宛和从地狱中赶出来,还他们一片和平安详的地狱环境,并且保证,日后积极参加地狱刑法的集体活动,确保劳动改造的成效。 第266页 小傻子乌满酒一喝,也就更傻了,被恭维的头脑不清,飘忽不定,踩着官步子,醉醺醺不知事情轻重地就奔赴战场了。众目睽睽,众志成城之下,乌满是去了,不出意外的话,百分之百是要英勇就义的,众鬼能不知道吗,无非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报不了白宛和,拿乌满撒气呗,自然也就故意为之了。 乌满找到白宛和时,白宛和正在第十六层的火山地狱里指挥着小鬼挖地,说是火山的附近都有温泉,还美其名曰温泉有益皮肤,有益旅游业的增长。 众小鬼那叫一个郁闷,用大脚趾想也该知道,地狱里特么的怎么可能会有温泉,试问:火山地狱是用来惩罚生前犯错的人,还是让他们来享受的?他们反抗,但是白宛和一瞪,端了一盘子两半心舌请他们吃,美其名曰辛苦了,慰劳大家,特么的吐都来不及,谁还敢吃? 没办法,抵抗不过,只能屈服,只能埋头苦干,继续挖地,不发一言。 乌满再一次目睹了白宛和的手腕之后,突然清醒了,后悔脑子进水居然想要跟白宛和作对,拍着不中用的脑袋瓜子就赶紧调头要走。他刚移动,就被白宛和听到了动静,叫住他,说道:「小乌啊,你最近泡的茶有点浓了,影响睡眠,下次注意,现在上雪花糕,我饿了。」 「好。」乌满几乎是本能听命于白宛和,走出两步才觉得不对,尼玛沾着枕头就打唿噜的人好一时说浓茶影响睡眠?还有,特么的明明是来打倒地主的,怎么就当起了僕人,尼玛这该死的奴性啊,我该拿什么拯救你哟。 众小鬼不知乌满的心理活动,只觉救命恩人来了,冲着乌满使眼色,悉悉索索低语不断。乌满当着白宛和的面,不敢有一点造次,心虚神慌,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抵不过那些期待的眼神,才秉着向死一搏,鼓足了勇气说道:「仙子,你被他们骗了,其实阎君喜欢温柔妩媚的姑娘,你……你还是……」 第134章 媚术 「温柔妩媚?」白宛和摆了个s形的造型,媚眼一挑,柔的滴水,问道:「说的不就是我嘛,这么大的实话,怎么能叫被骗了呢?」 「……」乌满更加心虚,手足无措,左顾右盼。 众小鬼扶额淌汗:这尼玛说的是个什么鬼,这种软绵绵的话用来夸人还差不多,能特么的把白宛和赶出地狱?乌满这傻子,到底是谁特么的推荐的代表,真特么的不靠谱还带挖坑的呀。 「额……我……你……阎君……」乌满哪里还有刚喝完酒被壮了胆的豪迈,只剩下对白宛和的恐惧,嗫嗫嚅嚅了半天,才红着脸喘着气心虚地说道,「阎君……地府广袤无边,鬼魂不计其数,仙子未来是要当阎后的人,怎么能没有一点目标理想?仙子……仙子……」 乌满擦着汗,白宛和的逼视之下,他就快要编不下去了,可转头又对上众小鬼鄙视的眼神,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胡言乱语到尾,「挖温泉这种小事交给小鬼就好,仙子还是应该加紧修炼,替阎君分忧,未来……未来……」未来该什么呢,乌满急啊,脑子一热,居然说,「未来管辖整个地府,独得阎君盛宠。」 「……」众小鬼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手里的锄头铲子掉了一地。这尼玛谁来告诉大家,这傻x都是谁啊?语言逻辑不通,软绵绵没有底气,胡言乱语,白宛和听得进去,特么的小鬼都听不去啊。 世界安静了,落针可闻,这是地狱从远古时候建成起就从来没有过的特例。 越是安静,乌满越是紧张,汗水擦了一波又流下更汹涌的一波,他在等待中煎熬,比宣判死刑还要折磨,双只手抠着手指甲较着劲,不求白宛和能饶过他,只求给个痛快的死。 半晌,直到乌满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时,他的双腿已经慢慢弯曲下去,大有认错的模样。然而,还没跪下,突然停白宛和拍掌大叫,大笑着说道:「说的有点道理啊,小乌,不错,不愧本仙子疼你一场,考虑的确实周到。作为未来的阎后,怎么能只有颜值,没有政治能力呢?」 「啊?」小乌惊讶的合不拢嘴,众鬼抓耳挠腮的怀疑听力出了问题。 不管他们怎么确认是否合理,白宛和确确实实当着大家的面,一个劲地拍着乌满的肩膀称赞,在拍断乌满肩膀骨头的前一秒,白宛和神经病发作,大喊道:「阎君的书房在哪里,收藏的秘籍古典多不多,还有,我……我能看懂不?」 特么的要全是古文的话,白宛和就只能呵呵一笑了,毕竟这种看不起她一个差一点大雪就毕业的人,几乎可以定义为违法犯罪了。 「阎君书房在那个方向?好,我马上就去。」白宛和沖十八层地狱的出口狂奔而去,兴奋中带着激动,连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得力全职僕人乌满都给忘记了。 「……」妈蛋半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到底是谁特么的告诉你阎君的书房在那个方向了?尼玛长着透视眼吗,懂得心理活动?真要那样,你不早该看出来地狱不欢迎你才对吗? 白宛和一路狂奔,也不认识路,跑着跑着就跑偏了,处在黑幽幽的一片陌生地带,白宛和冷静了下来,也不管危险与否,一屁股就坐在一块青石板上,反正整个地府内除了自己有本事给自己脸色,连个鬼都不敢对自己大小声,她害怕什么呢? 第267页 修炼确实枯燥乏味,但为了喜欢的人,或者再说的直白点,为了自己一心一意想要扑倒的人去修炼,提升自己。重点是,以后解决情敌时,直接放倒,武力解决加威慑,啥狠话也不放情敌自己拜拜,啧啧,说出去都觉得拉风,耀武扬威,多牛掰。 这种修炼方法和动力,白宛和还是喜欢的,但是……好容易有了修炼的动力,特么的在动力前迷路了也是没谁了。这叫什么,这就叫巅峰。证明了她白宛和祖师奶奶,就是颜值和才华合併的巅峰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提升。 她特么的就是金子,不提升修炼特么的闪闪发光。 「一定要阎君的书房才能修炼学习?哼,老娘秘籍多得是。」白宛和冷静了又冷静,终于唿出一口浊气,为自己迷路找到了合适的开脱,对,不是她迷路不想去,而是她不需要。 想了想,白宛和一个激灵闪过,摸了半天,从储物镯中捯饬出好几卷秘籍来,那些都是曾经初茗进去大泽深处时,专门给白宛和留下的。白宛和从来没看过,毕竟她是骄傲的,从来不练别人的武功。好吧,她很多字不认识,怕走火入魔。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没办法了,先翻看翻看再说了。 白宛和盘腿坐下,郑重地拿出那一大卷的秘籍,扉页上写着是个大字,蝌蚪文,弯弯扭扭的古体字,反正没有一个是白宛和认识的,「哼,鬼画符都比这写的好看。第一招……什么心道为证……什么什么……什么鬼,下一招……」 妈蛋,没有图文一起的详细介绍就是麻烦,亏得自己差一点大学毕业,竟然混了两年的新岚大陆还不认识两个字,真他大爷的丢脸了。 一时之间,只听到白宛和哗哗翻动秘籍的声音,倒不是她一目十行,而是还没找到……看得懂的。 「哦哟!这个看得懂,终于啊……咳咳……终于有个字写得好看的了。我看看,怎么说的。易有大道,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在大道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此道相生相剋,是为天下第一神道,故名为天道神诀……」 「滚蛋!」说的特尼玛的高深,不就是太极嘛,还敢冒名顶替,知道啥是智慧财产权不?老娘虽然是半个文盲,也不代表可以被你忽悠,哼,老娘不学,下一个。「执此身无所得,离此身无所成,色身是成就的根本。」 「嗯?啥玩意儿?媚……术!!!」好……好东西!白宛和拍掌定案,「就这个了。」 有了媚术,还怕阎君不死心塌?还修炼提升?都特么的全部滚蛋去吧!而且……媚术吧这个东西,不仅仅对阎君有用,所有的自己看上了的美男,嘿嘿,还不都手到擒来,予取予求?嘿……嘿嘿嘿……初茗夫人,不得不承认,你留下了个好东西啊。 啧啧,不愧是当年迷倒两位绝色师兄的人啊,媚术练的就是不错。 媚术,也就是俗称的色身成就根本。何为色身,简单的说就是佛们所说的四大假合之肉身,也是道家仙道修行逍遥自在之根本,佛门肉身成就之元体。玄之又玄,用白宛和的话说,就是迷的人神魂颠倒之术。 说起媚术,听着好像不是个正经玩意儿,但是也经过了上千年的传承。单从媚术实修来说,虽有圆融三教诸多术法,明显不同与当下的丹道或者气功修法,注重的是肉身成就,归一守神,大而化之,成就天人交感,至圣至美的修法。 这些传统的修法,据说还是狐族始创,结合狐族一族天生的美貌与媚态,可谓是将媚术作用的出神入化,神鬼莫测的高深地步。还有传闻说,要想修习媚术,还得拜入狐族门下,才可窥其精妙之一二。 反正说的神乎其神,结果还是跟狐狸精挂钩,再怎么解释,额……好像……仍旧算不上多正经的玩意儿。要不当年狐族的小青年用媚术勾引阎君时,怎么就被世人唾骂了呢。 额……好吧,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勾引的是阎君,惹怒了大众情人,好像都会唾骂。 想那么多干嘛,蠢狐狸是蠢狐狸,还是只公的,能跟自己比吗。她白宛和大美女,上天入地第一人,平时咳嗽一下,阎君都担心是不是感冒了,还会捨得让人骂自己么?相反,练成媚术还会……嘿嘿,增加阎君和自己之间的情趣,仿佛一味感情添加剂,何乐而不为啊? 白宛和想的相当的美,尤其是对未来征服了阎君,并且某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同时,还附赠其他美人,让自己饱受左拥右抱的「烦扰」,嘿嘿……白宛和口水止不住地长流。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并且发誓,练不成媚术一天就戒肉一天。 白宛和就地盘腿坐定,运气丹田,跟着捲轴上所写一步步练习起来。 媚术是八法实修过程,重要的是,媚术修行体系完善,八法内容简单而精妙,层级分明,步步可验,修法依託经典,立法高妙。看着听着不正经,练起来才知道其中的玄妙。首先,媚术八法实修多是窍要开示,直入核心,略微兼顾枝节,八法为基,衍化内外之媚术,更且深入构建魅惑术的媚力场。其次,媚术乃心至专的一种体现,对炼心和心性还有很大的改变。 媚术一法,习者非一味专研色身,或者白宛和所说的「勾引」,实则激发潜能。若修炼者为女子,不仅体会女子的柔美和柔媚,也会感受英气逼人的铮铮傲气,是千姿百态又真实的女子。打个比方,就好像是水出自于水,又异于水的感觉。那种至纯至善的真情流露,不是媚术,反倒可以说是真性情的自我。 第268页 所以说啊,媚术,可谓至简至精至妙,不练确实可惜的很。 白宛和对媚术的理解不高,仅限于「万人迷」三个字,不过仅仅是这三个字,也够让白宛和不眠不休的修习了。她入定修习媚术,不知道是出于对阎君的执念,还是出于对装满后宫的执念,反正这种认真是白宛和有生以来第一次。 她认真了多久,就代表地府安静和平了多久,让那些皮痒欠揍犯贱找打的小鬼反而不适应了。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在白宛和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因为,几天之后,她再睁开眼时,即便不故作姿态,依然千娇百媚,一双浸过灵泉的大眼睛,似嗔似笑,似痴似忧,忒的勾人心肺脾胃的很。 「咕噜噜!!!」白宛和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下一秒,一个更加不和谐的声音相继想起,「妈蛋,特么的老娘一定是疯了,才会撇下好酒好肉好美男不享受,跑这里来挨饿受冻。话说这是练了多久了,到底成没成也不知道,怎么有种被初茗骗了的赶脚呢?」 果然,不管练成了啥,白宛和始终还是那个流氓白宛和,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必定毁你全家的三观,并且带领大家一起,跟着她在脏话加粗鲁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白宛和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摸到胸前时怒了,啐了一口,骂道:「尼玛果然是骗局,还媚术,怎么这里还是小笼包?特么的不能把小笼包变成大西瓜还算是媚术,美术都比这强,至少小三就是靠着美术赚了不少钱。」 妈蛋,一定是老娘废寝忘食太过,几天没增肥,那个地方的脂肪搬家了,不然怎么比几天前还缺少手感了呢?见鬼,老娘亏大发了。走,找阎君吃豆腐去,本钱加利息全部补回来,吃不完的的豆腐嘛……嘿嘿……打包,塞回被窝暖床。 「如果我对阎君是真爱,请指引我们相遇吧。」白宛和念咒语一样念道,想要让人以为她是凭藉对阎君至真至纯的感情才找到去森罗殿的路,其实……整的玄乎,不过就是脑子终于开窍了,点了一根引路香而已。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乌漆嘛黑,正是……採花之时。嗯……虽然地府每时每刻都月黑风高……所以,是不是就证明阎君已经做好准备,每时每刻都等待着白宛和去採摘呢。 黑暗中传来白宛和一阵猥琐的狂笑,昂首挺胸地朝引路香的香菸所指的方向走去,一边还闲情逸緻地哼着歌,表现的就好像已经得逞了一样,「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种太阳……」 「哼,无知!」一个稚嫩的童音满含鄙视地嘲笑道,「你也不看看,地府是你能种太阳的地方吗?这里满是鬼魂,根本见不得光,否则魂飞湮灭,不得来世。你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能祸祸的高手,魔掌都伸到了地府里。我要是阎君,把你揍成肉泥下酒喝,哪能容忍你但现在?」 第135章 缔结契约 「谁?啊!!!!你你你你……」白宛和颤着手指,指向眼前一只肥硕的大鹅,叫大鹅或许都太含蓄了,可能说是长着翅膀和羽毛的肥猪会更加贴切一些。白宛和下意识地抱住身子,自我保护意识相当强烈,「你……你是个什么怪物,别想对我动心思,我註定是你高攀不上的仙。」 一听白宛和叫自己怪物,大肥鹅加肥猪的结合体不干了,气得脸红脖子粗,扑腾着翅膀就要就要冲白宛和飞过去算帐,奈何实在太肥,飞了两步远便坠落在地,还炸出了一个气势恢宏的大坑。 飞鹅心塞了,肥肥的翅膀揉着坐墩肉,也就是屁股,把他所有的怨气全部算在了白宛和的身上,骂道:「啐!老子你都不认识了?白宛和,你个混球,等着吧,爷爷定要……」 「尼玛还是个重量级的产物啊,你可别说你是小肥啊,我立场再坚定,但是你这幅肥胖的死样子,很有可能就会让我相信的。」白宛和惊惧不已,走过去拎着长肥到待宰的完美体型小肥的两只脚,倒挂着就这么提熘起来。 「快放开老子,不然扇死你。」小肥拼命地扇动着翅膀,还是挣脱不了白宛和的魔爪。他想利用自己的尖嘴报復白宛和的虐待,可惜,身子太肥,每次挣扎着向上不能戳伤白宛和,反而变成了不到位的仰卧起坐,再加上他圆滚滚的肚子,忒的喜剧。 「哈哈哈,加油啊小肥,现在人都喜欢**瘦肉,你这种只有油脂的不讨喜,做不了两个菜。你别哭啊,要哭有本事你真哭,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别闹腾了,再不把你的肥油减下去,你就要没有市场了。」白宛和一边嘲笑小肥,一边拨开他浓密的羽毛做着检查。 「白宛和,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能看……你快给老子住手,雌雄授受不亲。老子现在长大了,不能在任由你凌辱了。住手,听见没有,叫你住手呢。」 「哟呵,性别确定,胎记确定,是小肥没错啊。你说,我才走了几天,你怎么就能肥成这样?吃了猪伺料啊?不对啊,特么的你会讲人话?不符合鸟类……哦不,应该说是不符合家禽的基本特徵啊。」白宛和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小肥开口说话一事,手上一松,小肥栽倒在地。 「哎哟。」小肥附赠一双死鸟眼送给白宛和,一鸟一人聊了超过一刻钟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会说话,不是智商问题那就必定是个天生的傻子。小肥哀嘆于自己悲惨的命运,命途多舛,居然落到了白宛和手中,更要命的是,自己居然还特么的是白宛和孵化出来的,不得不认为主人。 第269页 好笑的还有呢,到现在了,他俩都还没缔结主僕契约,白宛和当然是巴不得多一个僕人,但是他自己呢,怎么说得出口?小肥已经能看到缔结契约时的画面了,无非是白宛和叫他跪下求她,不然不肯缔结契约,可能还会炖了自己。 一个自己深恶痛绝的生物,还想当自己的主人,还特么的要自己求着她当自己的主人,这叫什么,命运不济啊。看看小肥这种不要脸面的名字,他就恨不得生吞了白宛和才是。 想想自己可怜的命运,小肥眼泪不止,扑腾着翅膀冲上前去啄着白宛和的腿,大骂道:「再说一遍,老子不是鸡,还有,我不叫小肥,死也不叫小肥。」 「不叫小肥也对,就你这体型,怎么的也该叫大肥了吧。哎哟喂,你还真啄我啊,啄人可是鸡的专利,还说不是肥鸡,那是什么,大肥猪,大肥鸭,大肥鹅。」话未落,大肥就飞扑过来,冲着白宛和最看重的脸就是一阵噼头盖脸的狠啄。 导火索一点,白宛和还能对一只肥鸡认输吗,自然是撸袖子挥胳膊,然后,一鸡一人打了起来。白宛和的脸上伤痕累累,大肥的羽毛漫天飞舞。 这场跨世纪的大决斗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双方体力不支之下,白宛和喊了暂停,「喂,中场休息了。」大肥喘着粗气刚停下来就被白宛和按倒在地,大肥反抗不过,只能走嘴把式,「你违反规矩。」 白宛和甩了他一个「傻x」的眼神,两指捏着鸡脖子处的要害处,威胁道:「老实交代。」 「你要我交代啥呀?」 「所有我想知道的。」 大肥气的一个倒仰,不带这么玩的呀,当的宠物不就是想衣食无忧,时时刻刻被人宠爱抚摸吗,怎么他就这么苦命,负责挨打之外还得猜测流氓的心思呢?「你想知道啥我也不知道啊。」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好嘛。」白宛和嘴角一扬,一个邪魅的笑容布满了一脸。大肥直觉自己可能要完蛋了,果不其然,这个念头才刚起,就已经被白宛和拎着双腿抡圆了挥舞,给大肥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加速版的海盗船体验,愣是给大肥刺激的三天前的胃液都给吐了出来。 「怎么样,想起来该说啥了没有?」 「想起来了,绝对想起来了,主人先停手吧。」大肥只有在求生欲望空前的时候才会叫白宛和主人。 「哼,小样,还治不了你吗?」白宛和总觉得别人家的灵宠拉出去一熘就是拉风的代表作,自家的灵宠往跟前一站……就特么的很有食慾,也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错误,反正白宛和想吃大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不就变着法的折腾这来之很易的肉嘛。 「吧唧」一下,大肥就被白宛和拍在了地上,顺便一屁股坐在了大肥的翅膀上,顺手就拔了一根翅羽当牙籤剔牙,「不错,有了这羽毛毯子就不至于弄脏这身刚换的衣裳,唯一缺点就是有些膈应屁股。我说大肥啊,你怎么肉全长在了肚子上,不往翅膀上长。」 特么的,老子从灵宠沦为坐垫是奇耻大辱,我都还没说啥呢,你居然还嫌弃膈应。要是膈应的话,有本事你不坐啊。你个混球,你个死不要脸的女流氓,都把我看光了,我的清白啊,註定找不到老婆了。 「问你话呢?」白宛和一拳打在大肥的头上,疼的大肥眼冒金星,只觉天旋地转,「咕叽」两声就趴倒在地,假死过去并且一辈子都不想醒过来了。 「你知道吗,我喜欢吃血旺了,尤其是你这种肥鸡,拿着匕首往你身上这么一割,拿大海碗接上一碗新鲜的血,做成血旺,啧啧,不说多没味了。重点是得把你包扎好,养好了你,以后嘴馋的时候才能天天割血,天天……」 这还得了,岂不是比死还难受?大肥肥身一震,也不敢让白宛和继续解释了,匆忙接过白宛和的话头就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细细道来,「我从孵化那一天开始,既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告诉我,要我快快长大,并且在成年之前认主,否则有性命之忧。我也不知为何,对这个声音有着本能的信任,便从孵化那日开始努力吃饭长大。」 「自从上个月被主人遗忘在孟婆处,孟婆便好吃好喝地养着我,孟婆汤喝了几大锅后,也就莫名其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脑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说是距离成年已经不远,要我快快和孵化自己的人缔结契约……所以,我便不辞辛劳,不远万里地找寻主人而来。主人,看在我小命不保的份上,主人就……呜呜呜呜……」 大肥动了动另一只自有的翅膀,蜷缩成一团,眼泪哗啦地看向白宛和,故作萌态,祈求白宛和的仁慈。 大肥啊大肥,你出门千万别说认识我,丢脸知道不。什么叫努力吃饭长大,吃饭不等于长大,只等于长肥的好不?问题是,你特么的喝点孟婆汤还能长肉?这是什么黑科技的操作? 「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大肥了的脸上,白宛和毫不客气地揪了一团大肥胸脯上的绒毛擦手,「你哭个毛线啊哭,眼泪鼻涕脏了我的手,噁心死了。还有,一把年纪了,不准再卖萌,你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骗走我的少女心吗?」 明明你以前很吃这一套的……好吧,以前也不怎么吃卖萌这一套。大肥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翅膀尖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白宛和的手腕示意,「主人,你养了我这么久,砸门的感情非同小可,我要有个好歹你一定不忍心的吧,看在我这个开心果的份上,你就手握为仆吧。」 第270页 「我可不觉得我们有什么感情。」 「啥?」大肥仿佛被天雷噼中,他都已经据实交代了,还想怎么样?大肥的翅膀再点点白宛和,放惨了表情继续,「主人,你不捨得我出事的吧,我这么可爱……哎哟,别打别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你死了正好,还能炖一锅汤补补,我最近瘦的厉害,就缺油水了。」白宛和比划着名拳头,磨刀霍霍,双眼冒光,简直和随时准备分解了大肥,蘸着调料大快朵颐的模样没啥分别了。 「别啊,当我的主人有很多好处的……」 「比如?」 「比如?」比如什么呢?大肥思前想后,他特么的除了知道自己确实不是鸡之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个啥,还能给白宛和什么好处?这不是为难他吗?哪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当别人的主人都要拿乔的。可有什么办法,脑海里那个声音明确的告诉自己要认主,要保命啊。 不认主为什么会有性命之忧,大肥不知道,但是他作为鸟类,有天生的危险意识,很明确知道这件事的可信度相当的高,除了认主没有别的办法。 好处?比如?比如自己的肉肥味美,香嫩可口?这种话只要一说出口,只怕立马变成现成的毛血旺。大肥绞尽脑汁,为了活下去,只能舍掉面子胡编乱造了,「比如……比如我能当坐骑,日行千里不带喘气的。比如,我武功盖世,能保护主人与万军之中取敌军主帅的项上人头。再比如,哎哟,主人别打。」 「你说的是个毛球啊,给老娘说人话,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拔光你的毛示众,羞死你以后再下锅炖了你。」白宛和威胁道。 大肥不自觉地就加进了双腿,踟蹰了半天真想不出自己的优点来,最后只能哀怨地说道:「我吃的多,脂肪厚实,羽毛柔软,可以给主人当靠垫……」呜呜呜呜,不活了,鸟脸都给丢光了。 白宛和拍手叫好,一指嘣弹在大肥的额上,笑眯眯地问道:「想要我当你地主人?」 「嗯嗯。」 「好啊,那你跪下来求我啊。」 「……」特么的蒸饺老子猜中了,居然真鸟跪下相求,是可忍孰不可忍,鸟就没有面子了吗?可恶,气度老实鸟吗,别当我是好欺负的。 大肥气的头冒青烟,很有骨气地从百万那和的屁股下挣脱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下就喊:「求这位肤如凝脂秀色可餐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天生丽质的白宛和仙子当我的主人吧。」 大肥数十个成语一气呵成,都不带标点符号的,违心对白宛和说着赞扬的话也照样琉璃顺畅,看不出一丝的不真诚。也不知道这一段吧,大肥都默默地练习了多久。 「嗯,以后你就是本仙的座下的坐骑了,特赐名为大肥,你可满意?」白宛和明明在心里骂了大肥无数次傻帽,并且乐开了花,面上却表现的一派超然和高深,端正地站在石阶上,背着双手,还假模假样地虚扶一把,「起来吧。」 「大肥这个名字,一听觉得圆润可爱,又贴切真实,再适合我不过了,多谢主人赐名。」大肥心里已经在滴血了,果然违心的话不能说的太多啊。「主人,咱们缔结主僕契约吧?」 「不空。」白宛和戏耍了大肥,甩手就走。她可不笨,大肥不是说了有什么性命之忧吗,没的再牵连上自己,这倒霉事她才不干呢。 「主人?」大肥抱住白宛和的腿,任由白宛和拖着他走,弄断了好几根金黄的美丽羽毛,他也不肯放开,丢脸的事情已经干了,怎么能没有结果呢。今天他非得赖上白宛和不可了。 第136章 话多不是好事 「我是真的不空,没看我去给你找男主人吗?赶紧的松手,等我事成,回来收你为徒都行。」白宛和推开大肥,敷衍地打发道。 白宛和什么心思,不就是想买醉又不想付钱,占了便宜不想收拾烂摊子嘛,大肥好歹跟了她这么久,还能不了解?亏得大肥准备充分,两只短小的肥翅膀赶紧从肚子下的绒毛里扒拉出一个捲轴,那是他怕百万那和嫌麻烦,事先就已经画好的契约阵法。 大肥一只翅膀从脚底下把捲轴跑过去,另一只翅膀从空中把孟婆哪里顺出来的一盒点心抛过去,一边跟白宛和搭茬分散她的注意力,「主人,这盒榛子酥是孝敬您的,尝尝味道如何?」 「算你上道。」白宛和吃货的本能就是不让一块食物掉在地上,很自然就接住了,很自然就狼吞虎咽,然后……又很自然地大肥匡了,趁着她专注于吃的时候,被偷走了一滴血,顺利地完成了滴血认主仪式。等白宛和享受完了点心,大肥的一缕神识也成功地附在了白宛和的识海中,成为了主僕关系。 「这玩意儿有点粘牙,下次换个厨艺好的再带来让我尝尝。」白宛和拿大肥的翅羽一边剔牙,一边摆摆手继续往森罗殿的方向而去,边走边摸着头嘀咕道:「怎么感觉灵魂沉重了一点……」 「哦呵呵呵,主人,你想多了,榛子酥粘牙又不可能粘灵魂。」大肥听得心惊肉跳,就怕被白宛和发现了不妥,忙踉跄着凑上前来打下茬,「主人,引路香都烧完了,不好寻方位了,你不是去森罗殿吗,我跟着孟婆没少去,往哪个方向走,我知道路,带你过去?」 第271页 「前一秒仇人,这一秒恩人,你这变化挺大啊?咋的,学过变脸?」白宛和打量奸诈小人一样打量着大肥,看的大肥心里直瘆得慌,毛髮倒竖,要不是心性坚定,差一点就要实话实说。 「嘿嘿,主人哪里的话,我这不是为主人分忧吗?」大肥打着哈哈,赶紧学着白宛和的口气开起了玩笑,「主人啊,要我说,你也忒贪心了,已经霸占了貌美的师兄,怎么又觊觎起地府里的高档货呢?一个萝蔔一个坑,你不是叫别的长得不如你的女子没有生路了么?」 「高档货?」 「还能有谁,阎君啊,那可还是非卖品呢。」 「高档品配本仙不是正适合我高端大气的品味与身份?」妈蛋,你以为老娘看着凌钰凌珏两个玩师兄妹cp,我就不心动吗?要知道人家的师兄才是真正的师兄,我的师兄是个未成年,钓他上钩犯法知道不?何况人家自愿犯法心有所属,魂归红参了。 不对啊,特么的老娘怎么纠结起这种小家子气的事情,难道姑奶奶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才华,不能偶然贪心一点?我不仅要两个,还要整整一后宫呢。 「滚蛋!你动物一只,能知道啥?你以为我愿意看上阎君啊,要不是他死扒着我不放,我早就坐享齐人之福了,还能……还能看上他的颜值?」白宛和死鸭子嘴硬,偏要为了不存在的面子较劲。 「主人……」 「你别给我添乱,打哪来回哪去。」白宛和完全不承认这种肥硕的生物是自己养的,尤其还在去往森罗殿的路上,要是被阎君瞧见了这种丑陋的生物,不是拉低自己的档次品味么。白宛和都不带半点犹豫的,飞起一脚,就把大肥踹飞了。白光一闪,那只不讨喜的可怜的仔,也不知道又在何处去流浪了。 「呀,踹的太快,他还没告诉我开口说人话是怎么回事呢。算了,繁衍后代,将我完美的基因遗传下去才是我的任务,也是我们白家的责任。阎君,我来啦,多日不见,想我没有啊?」白宛和一路表着决心,嚷着吵着就跑进了森罗殿。 殿外守卫谁不识得白宛和,自然无人阻拦,也不敢。 「夫……阎君,在吗?我进来啦?」白宛和得意太过,差点就把阎君汉成了夫君,假意森罗店门上敲了两下,也不经殿内人的同意,便径直走了进去。虽然白宛和不是第一次见阎君,也深知阎君有一张妖孽勾人的脸,还是百看不厌,照旧对自己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那张精緻绝美瓷白的脸,还是激起了白宛和一腔的深潭之水,晃得她痴痴呆呆半天迈不动腿。 「啧。」阎君听到了白宛和的声音便啧了一下,皱起眉头,捧着奏摺的手也跟着一僵,奏摺掉下,打垮了一大摞,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阎君暗恨自己看走了眼,对十殿判官委以重任,他们居然也就这么点能耐,困不住白宛和就算了,还拖不住。看来,自己清净的日子真是到头了。 「你有何事?」阎君先是一怔,随后很快便镇定下来,两指一勾再一提,一地的奏摺便排着队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重新回到了阎君的高案上。 「哟,没看出来啊,你除了有一张脸之外,本事也不小,有两把刷子。不错,配得上我。」白宛和敷衍地拍着掌,小碎步挪上前去,手一挥便将刚刚归位的奏摺又重新全部扫在了地上,她上半身倚在高案上,脸却凑的阎君极近,「它们挺碍事的,你不介意吧?」 碍不碍事,介不介意,你不都扫开了吗?阎君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向后靠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却更加衬托的那双桃花眼迷离醉人。他向右微微倚在太师椅的手把上,右手托腮,一副「看你如何自圆其说」的模样,可看在白宛和的眼中,不知怎么的竟变成任君採撷的意思。 「咕噜」一声,白宛和舔舔嘴角,目光从阎君的额角一直细细地看到薄唇,再到一上一下的喉结,她忍不住地延期了口水。尼玛真是个祸害呀! 「咳咳。」白宛和想起自己是来办正事的,赶紧清清嗓子,然而眼中的觊觎却越加深厚,根本不待半分掩饰。「我跟你说啊,圣人有言,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说的不就是地府里现在的你和我吗。我找人算了一下,今天吧,天时地利人和,是个黄道吉日,看在你公务繁忙的份上,所以我主动前来跟你阴阳调和了。你很激动很兴奋,还有点害羞,这些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做点我不知道的吧,长夜漫漫难免无聊,就用你的行动证明一切。」 「……」阎君额角一抽,青筋直冒,双手在背后捏成拳头又松开又捏起,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展眉一笑,霎时让人如沐春风,置身云海。然而,阎君说的话却透人嵴骨,「都说你话多,本君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你若实在舌头痒得很,本君可亲手替你拔去,如何?」 「啥……啥?」你不按套路出牌啊,这种表白之后,难道不该是缠绵悱恻,卿卿我我,爱的要死要活? 「你离开了十八层地狱,无人餵食,想来镇守在那里的地狱犬一定寂寞难耐,这拔下的舌头也不好浪费,不如就拿去餵了地狱犬,还能让它看看你对它的照拂之意,你意何如?」阎君就好像是有人告诉他白宛和的七寸似的,弹指间醍醐灌顶,句句都说在白宛和的心坎上。 白宛和脑中闪过地狱犬让人极度不适的画风,还有鲜血淋淋的舌头,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安乱颤,可谓是终于体会到了自掘坟墓的含义。 第272页 「你你你你……你个死相,开什么玩笑呢?」她的柔弱无骨的小手矫情地拍在阎君的胸膛上,顺势便往阎君的怀里倒去,以此掩饰自己略微惨白的脸色。哪知阎君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只是一个侧身,白宛和便倒了空,栽在太师椅中,磕的额头髮红。 「你怕了?」阎君看的津津有味,还饶有兴致地倒了杯酒,一边小酌一边欣赏,似乎发现了除了自己的脸以外,另外一桩让自己白看不腻的……笑话。 白宛和至今还能回忆起前些天不顾平等王的阻挡,提着大桶小桶的舌头去地狱犬的笼子前胡闹的场景。地狱犬听着是狗,还关在笼子内,好似宠物一般,实则体型巨大,身体足有两个森罗殿大小的怪物。它有着岩浆似通红的眼睛,硕大坚硬粗糙凹凸不平的身躯,毛髮潮湿且有硫酸样的刺鼻气味,三头四腿,一吼,惊天动地,唿出的气息恶臭,闻之足矣让仙都生不如死。 当时,白宛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逗弄地狱犬的玩笑话,丢下一地的舌头,撒腿就跑,而且连做了好几夜的噩梦,再不敢往地狱犬的地盘行走。敢问这种怪物面前,作为娇滴滴的白宛和怎么能不怕? 废话,那是地狱犬,又不是普通的妖兽,修为抵得过十个我了,怎么可能不怕?但是姑奶奶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这种丢脸的事情我能说吗,能告诉你吗? 白宛和修炼不用心,该用苦功夫的时候神思都飞到了阎君身上,插科打诨混到了今天,本事没有,骗个凡人或者应娘那种微末的阴鬼还行,要跟地狱犬……白宛和打了一个寒噤,心知那绝对是一万个不可能。她吓到了,但是又倔强地梗直了着脖子,很有骨气地昂着头,就是不肯服输。 阎君握着酒杯的手慢慢向前,就在白宛和以为他会搂自己入怀安慰的时候,阎君的指尖一拐,酒杯的瓷滑冰冷的触感从耳边传入心底,和地狱犬的寒意居然重合,惊的白宛和一跳。阎君却抿唇一笑,食指从她鬓下一摸,指尖便多了一滴汗,「怎么都流汗,看来你也只话多不是个好事啊。」 「呵……呵呵……」白宛和努力地平復内心的惊慌,双眼识趣聚焦不断地乱看。不知道是出于对地狱犬的害怕还是急中生智,白宛和「腾」地站起身来,指着阎君愣了两秒说道:「嫌我话多,想我闭嘴,很容易啊,壁咚我啊,吻我啊,我一害羞,可不就软倒在你的怀里,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论不要脸的资质,白宛和确实天下第一,阎君服输。 阎君不说话了,那股恐惧的压力也就烟消云散,白宛和的消极来得快去得更快,立马恢復了闹腾的自我,两眼一挤,笑的和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她往后一跳,翘着二郎腿直接坐到了阎君的高案上,晃悠着两只顽皮的脚,笑眯眯地挑衅道:「咋的不说话了,怎么,没吻过女孩,不会?我说你不至于吧,一把年纪了,初吻都还在啊?」 「白!宛!和!」阎君的桃花眼一凝,目光如剑,嗖嗖射向白宛和,「若是本君没记错,你似乎是从鬼道进入的地府。鬼道一月之内只能走一次,且只能进不能出,便是本君赐你的令牌在这一月里也无效。你可想清楚了,要是惹怒了本君,本君定叫你永远出不去。」 「好呀,正愁没时间跟你联络联络感情呢。」白宛和说着又厚着脸皮向阎君的方向靠近了一点,阎君嫌弃地移开一点,白宛和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认为这种你追我赶的感情很有意趣,还相当的配合。 配合着配合着,白宛和就听见心里轰的一声,好像打开了一道神秘的大门。白宛和本能地歪着脑袋,美目顾盼,眼底凌凌水光荡漾,清澈见底,摄人心脾,「我正恨不能与你厮守,这倒是个好机会。哪怕地府暗无天日,恶鬼满地,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都是我的天堂。」 「呤!!」阎君脑中有什么被敲响了,余音绕樑,迟迟不散,心间有那么一瞬柔软的一塌煳涂,双手迟迟顿顿却又终是不由自主地伸向白宛和。两眼相望,一望到底,白宛和情意绵长,阎君……阎君怒目而视,刚才还温柔地伸过去的双手,到了白宛和的肩上却是死死地捏着她的肩胛骨。 「你的媚术炼的不错,可惜还差些火候。」阎君想起了那个曾经对自己使用媚术的雄性狐狸,手上用力地把白宛和往外一推,森然说道,「再有下次,本君便可叫你师父紫缘来收尸了。」 说完阎君身影一闪,化作一道白光,从森罗殿的大门飞了出去,不知去向。 第137章 丑照出没 自从白宛和对阎君使用媚术之后,有好有坏。好嘛,当然是媚术修炼成功,除了阎君,勾搭一二普通美男不在话下。至于坏嘛,白宛和好像捋了老虎鬍鬚,那以后,她已经很久没看到阎君了,以至于每天都会重复做着和阎君郊游的梦,以此缓解相思之苦。 阎君去了哪里美人知道,反正不在地府,毕竟白宛和连孟婆的被窝都找过了,确实没人。 地府少了阎君坐镇,再加上白宛和相思成疾,黑白无常有都不在,地狱更是早就玩腻味了,一月之期未到,不能离开地府,白宛和无聊透顶,便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变本加厉地祸祸地府。在阎君「离家出走」的第五时辰,地府鸡飞狗跳,无一寸安静的地儿。 第273页 十殿判官屡次联名上书状告白宛和,可惜阎君不在,交上去的摺子虽然放在了阎君的高案上,阅读摺子的人却换成了白宛和。她用硃笔弯弯斜斜地写上「驳回」二字,就大刺刺地给十殿判官丢了回去,气的秦广王绝食十天,非要跟白宛和抵抗到底。 十殿判官兄弟情深,纷纷上前劝导,偏偏白宛和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要不是当着秦广王的面大吃大喝,就是剔着牙说:「你又饿不死,绝食有什么意义?有本事拿你身上的官府威胁我,整治不了我,你就辞官。说不定我就听话老实了呢?哈哈哈哈!!」 随着白宛和大笑着而去的身影,这回,秦广王也不用赌气威胁了,因为是真的气的厉害,卧病在床了。 白宛和祸祸了地府第十一天的下午,黑白无常出远差回来了,几乎是前后脚的,阎君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白无常照例去找白宛和说话玩耍,黑无常去森罗殿汇报工作,结果……白宛和早就买通了森罗殿的守卫,先他们两个一步,率先到了森罗殿。 白宛和还是十年如一日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指着高案上对着一沓纸看的专心致志的阎君大骂道:「你居然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没礼貌就不说了,还冷落我。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敢让我守活寡,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她这一声惊唿,让森罗殿外的守卫侧目,暗自交头接耳,「仙子可真厉害,估计是把阎君的恶疾已经治好了,照这个情形,我敢肯定,仙子和阎君绝对不止有一腿,两腿都有了。」 「哼,这种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还用你说?他们啊郎情妾意,分明是有四腿了。」几人窃窃私语一完,便相互挤挤眼睛,笑的意味不明。 殿外的私语声很低,白宛和都听到了,阎君必然也该听到了。奇怪的是,他却一反常态,不怒不悲,仍旧细细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偶尔还会轻笑出声。 不好,前方有敌情出没。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敏感,白宛和直觉自己花费心思时间侍弄的鱼儿被别人勾走了。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去,随着距离阎君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看到桌案的纸上画的是一个女子。他大爷的,居然一语成谶,真有狐狸精出没啊。 「呔!」白宛和一步跳到阎君面前,摆好打架的姿势,「说,她是谁?」 「你自己看吧。」阎君微微笑着为白宛和让开一些位置,方便她能全方位无死角地观察。 「哼,别想给老娘爬墙,叫我逮住,看我打不死……她?」白宛和一把夺过画纸,看着看着目光就呆滞了。额……画上这个顶着泡面爆炸头,抱着炸炉的破烂丹炉的女人……真特么的眼熟啊,居然跟自己长得一毛一样。尼玛,不符合逻辑呀。 逻辑个毛线,背后的可不就是洞府内的大榕树,还有白宅,药园子……偶然巧合的太过了点啊,这特么的不是自己是谁? 白宛和从以为阎君爬墙的盛怒到现在丑照暴露的悲剧,她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两手越扯越用力,只觉脑子中有一团浆煳强迫自己要发疯一般,两把就把那一沓画纸全部拍成了齑粉,咬牙切齿,声音从牙齿缝中蹦出来,问道:「敢问,这是个啥?」 「你的画像。」阎君强忍笑意淡定地回答道。 「废话,姑奶奶能不认识自己吗,还要你来解释?解释个麻辣鸡丝啊?我是问你从哪里来的,说,是哪个妖魔鬼怪背着我偷偷画的,想要抹黑我,给我造谣的,拖出来让我蹂躏蹂躏,叫他知道地府里的规矩。」白宛和把握着拳头,把十指捏的「咯咯」作响。 「哈哈哈!」阎君爽朗一笑,不客气地丢着刀子,「你师父给的,说是仙生漫漫,难得一点调味料,况地府无聊,叫本君留着当个笑话看看,下酒也别有滋味些。」 「啥?你说啥?」白宛和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不会是……那次,那次你来洞府……我第一次见你时,师父……他画了给你的?」 「你还是毁了吧。」白宛和差不多已经在心里把便宜师父大卸二十块了。 白宛和好不容易保留的形象啊,毁于一旦,惊的语无伦次,也亏得阎君全部都听懂了。阎君点点头表示白宛和答对了,右手一翻,又变成一沓纸来,上面还有白宛和第一次喝酒的醉酒画像,衣衫不整地睡在呕吐物中,「本君也觉紫缘荒唐了些,这种污秽的东西怎可入画,又怎能下酒,没得玷污了画纸,还倒胃口。」 说着阎君右手一发力,那些带着呕吐物的画像就化为了粉末,随风而去。 反观白宛和的脸,又白又黑,又青又红,嘿嘿傻笑两声,你才倒胃口,你全家倒胃口……哦不行,我未来还要跟你皆为夫妻,说你全家可不就是说我嘛。她怒气沖沖,最后也只能附和道:「毁了好,毁了好,免得有碍观瞻。呵呵……呵呵……」 「你今日倒是懂事,不如本君再央你一事?要是办的妥当了,本君请你饮酒如何?」阎君一步一步地诱导着,「或许……本君的地府还能对你打开大门,欢迎你随时前来。」 「好啊。」白宛和不仅见钱眼开,见了色相也昏头,迷迷煳煳地答应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她学了媚术,还是阎君学了媚术。 「本君原本也怕脏了眼睛,耐不住紫缘立劝,也就收下了这些。地府着实无趣的紧,本君笑了一下,仅你一人话多,也不能让整个偌大的地府热闹起来,所以这些天我去了一趟新岚大陆,将这些画像交由一个凡人復刻了几千份,已经散出去了。地府无聊,大家也没什么精神,好在你这画像有用的很,估计能把地府的工作效率提高不少,多亏了你啊。」阎君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又问,「这决议你以为如何,可同意?」 第274页 几千份自己丑照啊,还供全地府的妖魔鬼怪加阴司判官观看?你特么的怎么不直接杀了我了事?还你以为如何,同不同意,我能如何,怎么不同意,你特么的都已经散出去了,我还反对个毛线啊? 「你……」白宛和摆好假哭的姿态,抓紧阎君的袖口,慢慢滑坐在他脚边,媚术的心法一转,眼神如水,似上诉又似无奈的屈服般哭诉道:「你变了。你……你我好歹是未婚夫妻,你这么对我,对得起我师父的嘱託吗?对得起我们未来的孩子吗?你要对我负责,呜呜呜……」 「啪!」高案应声而碎,白宛和的假哭瞬间止住。 「来人,给本君换一张结实的桌案来,至少挡得住本君一掌的桌子。」阎君做着深唿吸,痛斥阴司给自己使用的是假冒伪劣产品的桌子。转身又对白宛和喝道:「你可还记得本君之前说的话?」言下之意就是对他使用媚术,就要做好身首异处的觉悟。 白宛和虎躯一震,谎话都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样子也是唯唯诺诺的配合正到好处,「记得记得,你说叫我调养好身子,你回来就会娶我,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的叫……」 「哐!」又是一掌,刚刚被阴司换过的桌案又影响倒下,只是这回更加倒霉了一些,不是变成了两半,而是变成碎屑。上好的万年成玺木做的桌子,寸木寸金,就这么像垃圾一样,一块一块地飞溅在森罗殿的四处,被他们的主人遗忘嫌弃。 阎君大怒,叫住换完桌子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碎木块波及的阴司,「混帐,本君叫你换一张结实的桌子,这就是你所谓的结实吗?你敢煳弄本君?」说着就要一掌拍死那个阴司。 「阎君饶命啊。」阴司惊恐不已地跪下求饶,「小的这就去换,再去换十万年以上的成玺木,还求阎君饶过小的这一回。」阴司心中滴血,心道:成玺木坚不可摧,已经是天上地下最坚固的桌子了。而且新岚大陆上的修道者都是拿着它混同了晶石炼武器的,足见厉害。可……到底是个木头,你贵为阎君,也不至于诚心拿桌子试修为吧,成玺木很贵的,当心地府入不敷出啊。 「滚!」阎君一脚将那个与白宛和一样碍眼的阴司踹出了森罗殿,瞪了一眼追魁祸首,「你还站着干什么,真要本君通知紫缘来收尸不成?」他大约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个拿住白宛和七寸的好把柄,怎么最后反而是激怒了自己呢? 「啧啧,小女子服了。」白宛和对着阎君一拱手,阴阳怪气地嗤笑道,「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觉得与你格格不入啊,看来,我还得加油提升下自己的内涵跟口才了。」 「滚!」白宛和话里话外全是对自己的嘲笑,阎君忍无可忍。 「跟你说真的呢,那照片不佳,要不你毁了吧,哪怕下令回收了你自己yy收藏都可以啊,就是别……别传出去嘛,我们的私事就私下里解决得了,传出去容易闹绯闻的。」白宛和抱着阎君的大腿不撒手,「你要我为地府做点别的贡献还成,哪怕和你一起为地府添丁呢,我也愿意,这个真不行,我也要面子的好吧。」 阎君的脸更黑了,尤其听到「添丁」二字,眼看着他就要动手了,白宛和赶紧松手,见好就收,「你不同意也行,要不我拿别的东西换?对了,桃花酒,师父曾说清河镇有一家买桃花酒的,味道不错,堪比琼浆玉液。你也是个好酒的雅人,你把画像都回收了,我送你一坛……不,一百坛桃花酒,怎么样?」 阎君气着气着就觉得有些好笑,他真想看看,这丫头的脑袋瓜子里是怎么想的,这里已经性命堪忧了,她不忙着逃跑,居然还有心思跟自己讨价还价? 他倒了一杯酒,举到白宛和的眼前问道:「你觉得,区区凡酒,比得过这杯孟婆用忘川水酿的忘忧?」 好吧,真相大白,难怪便宜师父总是隔三差五地拐走孟婆,原来忘忧是忘川水酿的,离了地府当对野鸳鸯也可,酿酒材料不就没了吗。感情原因居然这么简单,酒比老婆还重要。 白宛和据理力争,「怎么比不过?还忘忧呢,我看就是假酒,这要真能忘忧,怎么没见你忘记我惹怒你的事?」 白宛和强词夺理,阎君竟也一时噎地说不说话来。他低头,借着饮尽手中之酒掩饰尴尬,忽然就这么横出一只手,从他眼前抢走那杯酒,同时还趁机揩油,不着痕迹地摸了阎君的手,又先他一步将酒饮尽,还抱怨道:「这酒除了烈一点,真不怎么样。」 阎君看了看被白宛和摸过的指尖,使劲地在袖口上擦了又擦。在他看来,白宛和这是不要命的表现,她恶从胆边生,他也起了戏嚯之意,冷笑着问:「你一定不知道忘川水的来歷?」 白宛和张口结舌,阎君多此一问,她干嘛要知道,她只想回收丑照,免得臭名远播,耽误自己建造后宫的伟大理想。 阎君不慌不慢地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忘川水是鬼魂的泪集聚而成,忘忧之烈,也是眼泪至苦。」 果然,阎君话还没有说完,白宛和勐烈地咳嗽起来,一阵干呕,大唿噁心,「再次强调,我真的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觉得与你格格不入啊!!!!」 第138章 谈判失败 白宛和实在想不通,鬼的眼泪很了不起吗,喝了以后是能超脱于人世之外呢,还是能称霸天下啊?便宜师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就不提了,怎么当初扫黄泉路时,一个两个的鬼都抢着要这忘忧,咋的,还有喝自己眼泪的癖好?真他娘的噁心透了。 第275页 阎君也是,亏的长了一张让人日思夜想的脸,不喝露水,居然喝那些个鬼的眼泪,完全不符合他的颜值嘛。再说了,阎君怎么说也是白宛和私自认定的未来夫君,他那相当于喝地下道里的水,到底有没有一点口臭不适合亲吻的觉悟啊? 白宛和悲催极了,看着阎君本就极具诱惑的薄唇,在忘忧的滋润下,还添加了一层水光潋滟的光泽,怎么看怎么想不管不顾地就那么亲上去得了。但是……但是……特么的那上面有无数的鬼的眼泪,岂不是相当于间接地跟众鬼建立了……可怕的联繫? 「你为何要这么为难我呢?就算特么的老娘再喜欢你,那……那啥也太重口味了,我下不去嘴。短暂时间之内,你也别有任何期待了,毕竟我也需要心理建设不是,给我点时间缓缓,要不你戒了忘忧酒也行。」白宛和抱臂蹲在地上嘆息,挣扎了又挣扎,「你赢了。」你成功地让我打消了就在此时此刻扑倒你的念头。 听着白宛和一如既往的告白加胡说八道,阎君都已经练出了抗体,习以为常,左耳进右耳出。这也是他新近学会的跟白宛和打交道的秘诀,你越是反抗吧,白宛和越是来劲,你要不搭理,以这四两拨千斤,不消多久,白宛和准能自己就没趣了。 阎君假作刚才什么都没听见的一样,对白宛和喝了忘忧后的剧烈反应笑得前仰后合,薄唇一扬打趣道:「看来,你说的桃花酒是比不上忘忧了。如此,你也无法与本君交换了,本来阴司小鬼们还挺喜欢你的画像,这要是换走了还挺可惜,这回正好,算是如了大家的意了。」 阎君说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自顾自地转过高案,饶过蹲成一团的白宛和,坐在太师椅内一本正经地办起公来。批阅了一本奏摺之后,阎君想起了什么,玩心大起,踢了踢脚边不远处的白宛和,笑着提议道:「对了,见你打扫黄泉路还挺有一些本事,足可见你的扫地天赋,这样吧,你就留在地府当洒扫之人,专门负责十里黄泉路,每月俸禄由本君私人发放如何?」 明明是问句,可白宛和却没听出一点半点的询问之意,嘲笑和揶揄倒是听出来不少。 白宛和呆若木鸡,这算不算是变相的被困在地府,被阎君软禁,还上告无门了?还扫地呢,这不是胡闹吗,天上地下有多少美男子寂寞孤独难耐,等着她白宛和去拯救的?她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放弃如此伟大的理想去去当扫地婆。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那些心心念念着白宛和的美男们,还不得对天高唿:「岂有此理!」到时候,白宛和还真要看看,看他天道老儿受不受得了鼎沸的民怨。 白宛和心里骂娘,十万个拒绝堵在嘴边,偏偏她这个人喜欢玉石俱焚,爱好特殊,喜欢看阎君炸毛。所以白宛和心里再多的不爽快,话到了嘴边麻利地一转弯,面上不由自主地堆起了笑容,爬起来就趴在太师椅的手把上,仰望着阎君,故作单纯害羞,软软地说道:「男人不可以要求女人给他当扫地婆,知道为什么吗?」 「哦?愿闻其详。」本君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么蛾子。 「这跟……没有男人会主动要求女人给自己洗衣做饭是一个道理。你……还不懂吗?这这……这女人莫名其妙地就随便出入男人的家门,还做着家务,于名声清白不利,所以一般说这种话的,就相当于男人在跟这个女人求婚,得娶她才行。」他大爷的,除妖卫道那么容易,怎么假装个害羞还带喘气了呢? 白宛和移开对视阎君的眼睛,微微颔首低眉藉以暗中调整唿吸,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害羞一样。她酝酿好情绪,右手做作地在领口前捏紧又松开,慢慢地扒紧椅子的把手,微微抬眼,眼中含着水波,不敢置信又带着隐忍的期待和喜悦,问道:「阎……阎君……是想要娶我吗?」 「……」阎君一愕,他方才明明看到白宛和恨得牙痒,咬牙切齿的就差扑上来揍人了,怎么转身一变,又给整了这么一出?不仅不吃亏,还要连带地隔应自己? 阎君想起曾经紫缘到地府偷酒被他逮个正着时,他嘲笑紫缘,再不戒酒只怕白宛和上行下效,迟早为祸人间。当初,紫缘酒照喝,回说:「老夫的徒弟本事大着呢,必定青出于蓝胜于蓝,她要来偷酒,阎君怎么逮的住。老夫只奉劝你别在她手上遭殃就行。哈哈哈!」 那个时候,阎君只听出了紫缘笑声中的得逞和不知悔改,对于白宛和的认知,也只停留在洞府内炸炉那一幕,紫缘所谓的本事大,阎君只当是紫缘好面子的狡辩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今日再看,阎君果不其然在白宛和手上落不了好,还回回处于下风,他这才重新审视了紫缘当初留下的那句「大本事」的话,自己果然太低估了白宛和。 思想一调整过来,阎君便视白宛和为棋逢对手的敌人,状态一下就回来了,毒舌腹黑的本事「噌噌」往上蹿。阎君由被动转为主动,轻轻将手搭在手把上白宛和的柔荑上,摩挲着,邪魅的眼睛里精光与笑意并存,反调戏道:「以你这活泼不安分的性子,本君若不如此将你困在身边,日后又怎能娶的到你?」 咦,这太阳莫不是真打马桶里升起来了?阎君……居然也敢对白宛和开这种暧昧的玩笑了? 被美色所惑,「好啊」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好在阎君瓷白的皮肤太晃眼,刺的白宛和清醒一些,这才没昏头昏脑地把自己给卖了。 第276页 阎君突如其来的变化,白宛和倒是很满意,但是生物优胜劣汰的竞争意识,却让她感觉到一股寒意。事出反常必有妖嘛,阎君恨自己都来不及,还会亲亲我我?不过也无所谓,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过期了还浪费。 白宛和忍着那股寒意,抓住机会,享受地把两只手都往阎君的大掌里塞,趁着阎君演戏,她就来个釜底抽薪的超级大揩油。阎君的脸僵的不能再僵,白宛和秉持看破不戳破的原则,假装不知道,一边揩油一边弱弱地说道:「我愿意的,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河镇上还有我的养父健在,我也不敢擅自做主,若阎君有心,派人前去提亲如何?」 「……」阎君要是能骂脏话的话,肯定会说,真他娘的假套路啊,完全和瑶台仙子的反应不一样,南辕北辙啊。他就是被白宛和那一张勉强可以见人的脸给骗了,居然还妄想她能害臊落跑。白宛和是谁,脸比城墙还厚,巴不得摊上阎君完事呢。 阎君吃瘪,白宛和就得了意了,拉着阎君的手不放,小手还不安分地在阎君的手板心里轻轻地抠着。阎君都不配合了,戏肯定是演不下去了,但是也影响白宛和继续找乐子。 「是不是觉着越抠越痒,怎么着都不解恨?是不是想着干脆把我扔十八层地狱拉倒,可惜,你又不敢,怕我再闹腾个二十八层地狱来是不?」白宛和抠着阎君手心的手一松,也不管阎君脸色如何,站起来就坐在了椅子的手把上,「不过还是得表扬一下你,跟着我薰陶了这么久,终于学会了开玩笑。虽然程度低了一些,比起我来还差的远了,但是,只要你勤学苦练,赶超我完全没有问题。」 「咳咳。」阎君临时起意,想要被动转主动,没想到还是落了白宛和一手,被看出了想法,他故意低头假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心话道:就凭你那厚脸皮,谁都比你差远了才对。 来软的不行,阎君也就只能来硬的了,强行命令道:「来人,随仙子去黄泉路上视察,一日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守着,保证黄泉路一层不染。若是做不到,通知紫缘前来……」收尸。阎君后两个字刻意没说,但那些都是他威胁白宛和的口头禅了,不说白宛和也会意了。 「哼,只会以性命威胁,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威胁点别的,有本事你就说我扫不干净就必须给你以身相许。哼,就是没本事。」 进来听吩咐的阴司也是大开眼界,哟呵,听仙子这口气,怎么……怎么好像吃屎的还把拉屎的恐吓了? 「呵哈哈哈,本君有没有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嗯?」阎君也不知何时右手里握着一卷画像,轻轻地敲打着左手,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瞟向那捲纸,一声「嗯」,就像拉丝的巧克力糖,婉转悠长,从白宛和的心尖尖上划过以后就化了,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气无力。 来捋一捋先,自己专门跑一趟,为的是扑倒阎君转正吧,结果呢,调戏不成功被威胁。她为了不被威胁,开出交换的价码,也没成功,还暴露了自己很在意那些丑照的把柄,还……还要当扫地婆。感情,自己以为又是摸手又是调戏的,好像占足了便宜,结果卖身为奴,这特么的是一场相当不划算的交易啊。 等白宛和用她那少了几个脑沟回的脑子,前前后后把事情捋了一遍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而且还是个亏本的生意,气不打一出来。她忙前忙后的又是媚术又是讨好又是勾搭的,人都没中招不说,还免费请了个保姆,至今揣着她的丑照耀武扬威。 麻辣他阎君个鸡丝,真他大爷的越想越气,好歹也该以身相许才对得起自己的表演吗,再不济,也该有点啥不清不楚的肌肤相亲才是啊。妈蛋,亏了亏了。 扫地是吧,也行,她就如法炮制,跟上次一样的操作流程,看她不搬空他的酒窖才怪。小鬼的眼泪怎么了,到时候姑奶奶叫你连这玩意儿都喝不上。哼,要是你能回来跪着求你白大姑奶奶,保证以身相许,给你白大姑奶奶伺候舒服了,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白宛和沉浸在阎君忏悔的臆测中不可自拔,谁知道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宛和搬他的酒僱佣小鬼扫黄泉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居然也默许了,啥也没说。 为了引起阎君的注意,从此以后,白宛和越加放肆,在地府过上了大爷般的生活,也不去别的地儿祸祸了,专门守在黄泉路上,和地府上下打成一片,吃瓜子唠嗑,开了赌坊押宝,吆吆喝喝的不成个体统。至于扫黄泉路什么的,大小阴司都争着抢着要为她效力。 偶尔,白宛和也会有些无聊,越是热闹的时候心里越是寂寞,越是想念新岚大陆上形形色色的美男,还想着去祸害他们,便撺掇着判官和黑白无常去阎君面前给自己求情,放她回去。判官们当然巴不得她早点走,多些清净,白无常那就是白宛和的小弟跟班,她说啥都是对的,还能不答应? 其实求情都是次要的,白宛和也知道阎君肯定不会答应,但是她的目的是哪怕阎君不答应,也要让他不安生,让他心烦意乱,谁让他威胁自己来着。 这天,阎君埋头在公案上,焦头烂额。 首先,最近归墟门和龚家又开战了,从成州打到了万州,还牵连到了黑市,范围太广,致死的百姓和修道者几十万,地府就要装不下了。其次,右手边还放着有一封匿名的恐吓信,让他放了第十八层地狱的囚犯,不然不久之后,就会大闹地府,盗取生死簿。 第277页 最可笑的是,魔君递来帖子,说是邀他赏月喝酒。天界跟魔界和解才几天,这魔君就跟他面前添乱子。 外人也就罢了,地府内部也是乱子不断。也不知道白宛和都使了什么招数,前些天还看魔王的眼神看白宛和的小鬼阴司们,居然倒戈了,一个二个的,一天两天的,也不做事了,都围着她转,要不就来他面前求情,差点没气死他。 第139章 暴怒的阎君 阎君正气着呢,白无常就进来了,张口就是求情,可怜兮兮地说道:「仙子那般活泼轻快的人儿,困在地府焉了不少,话都不怎么说了,还要装作热情喜欢热闹的样子出来免得大家担心。属下看着,实在可怜,心有不忍这才大着胆子求阎君仁慈,高抬贵手放仙子返回新岚大陆吧。」 「呵!」阎君冷笑,白宛和每日里好吃好喝,自己的属下给她当保姆庸人,比伺候自己爹娘还周到,三五不时的就有人前来求情,这是可怜?这是焉了不少?依他看,白宛和得意得很,顶着「阎君」的名号招摇撞骗,就差没真的坐到阎君这个位置上来了。 平常也就罢了,白宛和那点装模作样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他都权作无聊仙生的一点消遣,一乐就算罢了,今天不巧,好几处闲气堵在心口上,正愁火气没地撒呢,只怪白无常不懂看人脸色了。 阎君勃然大怒,挥手把案牍扫了一地。白无常惶恐不安,立即埋头,匍匐在地。沉重的书卷接二连三地打在白无常的身上,可阎君脸色确实渗人,白无常也不敢闪躲,老老实实地受了。 「混帐,你们一个两个的,反了天了。本君倒要问问了,你们是白宛和的人,还是本君的人。」阎君手握毛笔,指着白无常,横眉怒目。 阎君平日里虽说不爱笑,阴美邪气的很,但也没见过他发火。今天这无名大火遇上了白无常,他惊魂未定,心惊肉跳,连头也不敢抬,更加不说该怎么回答阎君的话了。 撒了气,阎君喝口茶,语气缓和了一些。「滚吧!出去告诉白宛和,叫她给本君安分一点,否则,本君现在就叫她去投胎,投入畜生道。」 白无常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小声提醒到,「阎君,仙子并未犯下罪无可赦的大错,按照地府天界的规矩,不能强行仙子去投胎,否则违反了天规,阎君……」 「滚!」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剎那飙升,阎君大发雷霆,伴随着那一声怒吼,茶杯也砸了出去。 白无常低了头,迅速熘了出去。 阎君火冒三丈,白无常自保都困难了,还要为白宛和求情。不过是让白无常去告诫白宛和一番,仙人随便投胎这种事岂能儿戏,还要一个无常来教他么。荒唐! 阎君瞄到躺在地上的恐吓信,「大闹地府?」走过去踢了那封信一脚,「白宛和已经先于你被大闹了地府,还无休无止呢。哼!」 这倒也提醒了他,公文可以稍后处理,地府却不能这么继续放任下去了。那个白宛和确实得赶出地府才行,照这么下去,省的还没有惩罚到她,就让她先给了自己下马威,到时候上至判官,下至小鬼,全都变成了她的兵,那才叫得不偿失。 「来人。」阎君叫来阴司,想让他去告诉白宛和,黄泉路不用她扫了,她随时可以滚了。话刚要出口,转念一想,白无常前脚求情,自己后脚就放人,怎么看都像是自己被白宛和闹腾的害怕了,所以才同意放人的,岂不是让白宛和又胜出了一场? 不行,阎君也孩子气起来,小心眼地坚持不放人,要放人也不该是今天,拖也得拖到一月期满的时候。 「阎君?」阴司看着阎君陷入思考中,久久不说话,他小声提醒道。 「无事,你出去吧。」阎君深吸一口气,重新平息了内心的躁动,坐回高案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地批阅起地府的奏摺来,一目十行,行云流水,养眼的很。 「哈?」阴司莫名其妙啊莫名其妙。前一秒还大发雷霆的人,这一秒又微笑淡然地开始公务,这……这是他瞎眼了还是出现了幻觉?对了,他不是一直守在门口吗,什么时候站在森罗殿里面的,真是奇怪。 那一边,还有些后怕的白无常,仓惶逃窜,一路飞奔向黄泉路去给白宛和报信,想着白宛和肯定失望极了,努力措辞准备轻言细语地劝着,让她再忍耐几日,等着阎君消气了,他们组织了大部队再去相求。 结果,黄泉路上开了大宴会,白无常走的时候就开席了,白宛和跟着一群阴司喝酒划拳,胡吃海塞,哪里能看出一点点的失望来。倒是白无常自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小白啊,你终于回来了,咱们等着你喝酒呢,还杵着干着什么,赶紧过来啊。」白宛和老远就跟白无常招手,又给了黑无常一个肘击,「我说小黑,你怎么这么不懂看我眼色行事,倒酒啊,给小白满上。来,小白过来,坐我边上,咱们不醉不归。」 「……」仙子,我是乌满,不是小黑。还有,怎么感觉两位无常大人一回来,你好像就再也不理我了呢,今儿灯火明亮的,你还认错了人。呜呜呜…… 乌满好像是失宠于父母的孩子一样,光顾着哭去了,哪里想得起倒酒这回事。 「给老娘滚蛋,真特么的碍眼。」白宛和最嫌别人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的了,加上本就有些醉醉醺醺的,一脚就把乌满踢到了桌子底下。再一脚,桌上的一坛酒就沖白无常飞去,白无常堪堪接住,那边,白无常就飞扑过来,一手把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扫干净,再一把揽了他的脖子就往桌子上坐去。 第278页 「都滚开,这里现在是我,还有小白的御座了。」白宛和轰走几个醉的晕乎乎的小鬼,往桌上一滩,勾着白无常的肩就开始胡言乱语,「小白啊,你长的也不差,好歹还挂着仙人的名号,又是地府的公务员,待遇不错,很吃香才对,怎么至今单身?莫非你想娶的人是我,还在等待时机成熟?」 「啊啊啊?????」白无常「腾」的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阎君在上,天道在上,他可不敢对与阎君有牵扯的白宛和有任何非分之想,绝对没有。白无常问心无愧,偏偏弄得做贼心虚,说话也不利索了,左顾右盼生怕被谁听去了告状。 白无常跟白宛和两个臭味相投,平时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白宛和还为此玩笑过,说他们都是姓白,可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白宛和为人活泼幽默,白无常也乐的跟她一起「为非作歹」,勾肩搭背惯了的,从来没在乎过什么男女之防。 这会儿,白宛和当众把话说得这么暧昧了,明明啥也没有,白无常却很没用的心慌起来。 「唿!好在大家都醉了。」白无常慌乱地拔下白宛和乱勾搭的手,端端正正地抱着酒罈子坐在距离白宛和一步开外的地方,小心谨慎地防备着白宛和,只要她一有行动,他立马用酒罈子隔开两人的距离。「仙子,饮酒伤身,更何况你还不惯饮酒,不如早早回去歇着吧。」 「回去,回哪去?」 白无常暗叫一声糟糕,真想给自己两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提到了白宛和的痛恨的点上。 白宛和一听「回去」二字就不高兴了,高举着酒杯乱晃,歪歪扭扭地爬到桌子上站起来,高声问道,「他就是个小心眼,得不到本姑娘的心就妄想得到本姑娘的身吗?你以为你把我困在地府,我就属于你的了?告诉你,你个几万岁的死老头,天下的美男子们第一个不服。混蛋,你混蛋。喂,你们说,是不是?」 「是,混蛋,都是混蛋。」黄泉路上横七竖八醉倒的小鬼阴司们,早就不省人事了,根本不知道白宛和说的是谁,只是无意识地跟着胡乱嚷了两句。 「你看,他们都这么说,小白,你呢,你怎么不为我打抱不平?啊?」白宛和指着白无常问,脚下一个没站稳,就倒了下来。白无常想扶住她,又不敢伸手,犹犹豫豫之中,白宛和已经摔了个狗啃泥。「呜呜呜,小白,你也混蛋,你也混蛋,超级无敌变态大混蛋。特么的阎……他叫啥名字来着,据实报来,免得老娘骂人都不方便。」 「额……」还别说,阎君叫啥好像他也不知道啊。不仅仅是他,整个地府的鬼和阴司,大家都习惯了叫「阎君」,又没人敢直唿性命,又怎么可能知道阎君的名字的呢。 「没用。」白宛和一巴掌唿在白无常的后脑勺上,疼的他眼泪盈眶,白宛和尤不自知,嚷嚷着,「去给我打听,没有名字想要整个巫蛊术都办不到。死老头,还真是小看你了,表面上一副靠脸吃饭的傻样儿,居然前瞻性这么好,连名字都保密。」 对待已经醉的口齿不清的白宛和,白无常只能顺着毛捋,「呵呵,是啊。」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这次去新岚大陆的事呢。」白宛和越是醉的厉害,越是大口喝酒,都不用人劝的,越喝越豪爽,「我久不在新岚大陆主持大局,也不知道闹成了什么鬼样,快跟我说说,等我出去以后,找他们好好教训教训。」 「仙子还别说,这回去新岚大陆确实发生了不少趣事。」黑无常也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二晕二晕的快清醒过来了,居然也跑过来凑热闹,「新岚大陆正值多事之秋,几大门派大打出手,大泽也闹出了不小的混乱。」 「大泽混乱?啥混乱,妖兽造反啊,还是繁殖能力太强,养不活了需要人为控制啊?」 「大哥你胡扯什么呢,喝你的酒去。」白无常推开自家大哥,将自己怀抱的酒罈硬塞到黑无常的手里,这才转向白宛和笑笑,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大哥喝醉了,说的都是酒话,仙子别听他的,几大门派大打出手不假,大泽能出什么乱子?」 「大泽能出的乱子还少了?少跟我打马虎眼,你真当我喝醉了,告诉你,我还没醉,清醒着呢,有啥话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免得后悔。赶紧的,有屁快放。」白宛和歪歪斜斜地就要磕到了地上,还要强装出没醉的样子,打着白无常说实话。 「仙子……」 「知道我是谁徒弟不,知道我还有很多师父的徒子徒孙要照顾不,知道其中一个叫初茗的徒孙还在大泽不?老娘好歹也是背负起把凌云派发扬光大的伟大责任,识相的赶紧说出来。」 可不就是因为太知道你的内幕,所以才不好实话实说么?为了你的心情考虑,你倒好,还发起了火,不识好人心,那什么咬吕洞宾。白无常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拗不过白宛和,据实说道:「仙子的师父大人的徒孙,以身犯险调查魔物,结果……」 「唿噜唿噜!!」 「……」仙子,是你要百般扭着我不放,要听大泽骚乱,一副要为初茗报仇雪恨的傲骨,怎么的……怎么的这就睡着了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打唿噜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些?「仙子,仙子?」 白无常那叫一个心力交瘁啊,怎么叫怎么摇都弄不醒白宛和。特么的又不是我主动要讲的,是你主动要听的好吧,你倒是给我听完再睡啊。 第279页 「唿噜唿噜!!」回答白无常的,是加上白宛和,还有黑无常和一大群小鬼阴司此起彼伏的唿噜声。 白宛和在地府悠闲泡美男的这段时间内,新岚大陆可谓是天翻地覆。 归墟门协同逍遥派查清了龚家的阴谋,两派合力绞杀龚家和党羽。看着龚家好像是穷途末路,没想到韬光养晦两年,涨了不少本事,破釜沉舟干脆一路走到黑,通过黑势力的蔓延,在各种不正经的道路上都培养了自己人。 龚家利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办法,慢慢渗透,倒也在这两年扩张了不少势力范围。本也是打算用这种方法,在逍遥派本就有一个定时炸弹应娘的情况下,侧面攻击,让林家和逍遥派相互撕咬,再来个渔翁得利,悄悄的,不声不响地吞下逍遥派。 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一朝暴露,被两派联合攻打,一时之间,成州和万州血流成河,鬼比人还多。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话不假,龚家也是,眼看着到了死无全尸,留不下龚家种的余地下,竟然还能不断地挣扎,最后的最后,不知怎的,又把万宗门攀咬出来。 第140章 愁别离 也不知龚家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要不是龚家真的到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局面,可能也不会在两大门派围攻中祭出万宗门这最后一道屏障。不知何起,龚家居然蚕食了万宗门大部分。 那一架打的,可谓的轰天动地,多少元婴修为以上的老怪物,都在门派的大混战中陨落。 龚家是彻底的灭了,但是归墟门和逍遥派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修生养息个好几十年,恐怕是调整不过来了。他们两家这样也都算是好的了,最惨的还是万宗门,不知不觉中被龚家蚕食,本就面临内部的大混乱,内忧还没解决,又遇上了两大门派攻上门来。 被逼无奈之中,万宗门的老怪物们也顾不上是非黑白,只能拼死保住万宗门的一点香火。虽然留下了几个根骨奇佳的孩子,但真要培养成顶天立地,撑起万宗门的一派大梁,恐怕那都是好几百年以后的事了。 至于大泽,新岚大陆大乱时,也不知道是何种大能耐的人,居然在混乱中布了阵法,大阵的关键处和大泽的中心位置相连,利用成州万州的鲜血戾气,沖弱了大泽雪山上的禁锢不说,妖兽群再次向两年前一样,陷入恐慌和暴躁。 族群与族群之间撕咬,争抢地盘,鲜血不比成州万州交界处的浅。那一天大泽上空的毒障,大约也是百年以来最浓的一天。 初茗也是那一天调查到了大泽魔气的来源,查到了裂天兕被封印的位置,也是在那一天,施展在她身上的禁术,终究没能抵得过魔气的撕扯,抵不过时间的消耗,禁术的功效已经全部透支,初茗……灰飞烟灭了。 这就正应了那句话,流年不利嘛,地下有了不白宛和是战乱年代,地上……因为曾经有过白宛和,也是战乱年代。 话说白无常也是苦命的,那天晚上苦哈哈的照顾了一地的醉鬼,第二天早上还不能走,毕竟关系不错,而且宿醉的人们口干舌燥,他就负责给醉鬼们端茶倒水,无微不至的伺候。 「小白,别给我倒水,给我倒碗孟婆汤。」白宛和推开白无常的茶杯,拉高了被子蒙住头,闷闷不乐地说道。 「哈?」白无常虽然见惯了神神叨叨,不正经又爱说谎话,老是……好吧,撇开这些无穷无尽的缺点以外,白宛和至少脑子还是正常的,不会祸祸自己。今儿个是怎么想不开,居然要喝孟婆汤? 「我有点难过,需要忘记忧愁。忘忧不忘忧,不就只能依赖于孟婆汤了吗?」白宛和从被子缝里露出两只眼睛,给了一个「你笨啊」的眼神,蔑视了白无常一眼,催着他快点,「我怕苦,别忘了加点养颜的蜂蜜。」说完又重新窝进被子里,团成一个团,嘴里呜呜囔囔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难过?白宛和会难过,这可是个新鲜词儿啊。难过啊,要不把你的难过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心开心? 当然啦,这种话除非白无常不要命了,不然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白无常脑子稍微转了一下,低声地自言自语道:「仙子能难过什么,莫不是想起了昨晚的话,问题是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能难过啥?」白无常偷眼瞟了白宛和一眼,她随时随地都没心没肺,能为一个所谓的徒孙难过? 「你昨晚说啥了?」白宛和突然从被子问道。 「仙子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都问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 「……」那你难过个毛线啊。 白宛和一跟头坐起来,后悔不迭的样子,「哎,你不知道吧,你和小黑一走,我无聊的很,培养了一个高级厨师,听说昨晚出了一道新菜,叫什么什么烤鸡的,反正不记得了,我心心念念可久了,居然被小黑吃了,我好难过啊。」 「额……确实是一件相当难过的事情。」白无常表情古怪。 「更难过的是,小乌的手居然被不知名的醉鬼踩伤了……」 「仙子要去探望吗,我陪仙子一起。」这才对嘛,偶尔关心一下无辜。 「确实要去看看,这手要是好不了,我得赶紧换一个厨师培养。」白宛和话音才落,白无常就是一个倒仰。「仙子……真的就不担心?」 第280页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还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给我煮饭,味道还正不正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味道?好像重点不在这里吧,白无常这回是彻底无语了。 不过,白无常的无语最终也没能延续下去,因为还没等白宛和去祸祸已经断手的乌满,就被阎君的守卫打断了计划。 阎君的守卫便轻而易举,轻车熟路地黄泉路边上的院子里,找到了白宛和。 隐隐约约,透过窗户纸还能看到白宛和已经懒懒洋洋地躺进了椅子里,安慰着白无常,「昨天的酒你没喝到,放心,明儿我帮你去偷,包在我身上,保管叫你喝个痛快。」 白无常面上倒是感激涕零,劝阻白宛和道:「仙子还是不要再去偷酒了,阎君最近心情不好,被发现了,恐怕……」阎君曾说要让白宛和去投胎的事情,白无常可不敢随便说出来,怕白宛和再把事情给闹大了,「阎君真要惩罚起来,可不是求情能解决的。」 白宛和摆摆手,不以为意,这种吓唬,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当一回事。 「仙子,好消息,好消息。」守卫听到这里赶紧挥着手,一路小跑进院子,冲到白宛和跟前,喘匀了气。「阎君同意仙子离开了。」 白宛和一跟头坐起来,「我能走啦?」 「可不嘛。」守卫颔首。「这事是阎君亲自点头同意过的,我还能说谎?」 「哈哈,老娘自有啦!出狱啦!」白宛和喜上眉梢,指挥着一屋子人,大喊道:「我要走了,但也不能白来旅游一趟,纪念品什么的绝不能少。小白,你负责给我准备地府的特产。小判……小判们,你们都是有钱人,负责出路费。小乌,叫他负责给我准备路上的点心,没有肉我不收。还有小黑,你就来个轻松点的活儿,召集地府上下给我送行吧。先说好,不弄个万人空巷,眼泪哗啦的送别场景,我就赖着……」 「仙子放心,绝对是一场永生难忘的送别。」判官们前一秒还在暗骂白宛和心黑,区区一弹指的路程,哪里需要什么路费、点心、特产的,摆明了是借着要走的空档收刮他们的家私,但是听到白宛和的后一句话,他们无比担心白宛和真箇就赖着不走了,一个个的赶紧表决心。 「大家对我的宠爱,我会铭记一辈子的。下次有时间了,或者想你们了,我还会再回来看你们的。别哭啊,都哭个啥,放心,我一定常回来看看。」白宛和说完又低声道,「戏还没开始就哭,有些哭的早了。」 判官们具是一怔:高兴都来不及,谁特么的会哭,就差登高望远的欢送了。还有,要走就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地府不是个好地方,只收死人,所以……求你,求你好好的活着吧。 「你们也别难过,我迟早要离开的,毕竟我和阎君还未定亲呢,这么住在他家里,对我的名声也不是很好。不过你们放心,他已经跟我说了,会去清河镇上我养父家里提亲,到时候大家别忘了来喝一杯喜酒。」白宛和唯恐天下不乱,哪怕自己要走了,也不想让阎君安生。 判官们晕了:尼玛,老子们居然忘了还有一茬。地府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你这么个混世魔王。 这下好了,听说白宛和要走,一传十十传百,地府炸开了锅。跟白宛和亲近些的,还能客客气气,让她常来地府坐坐,一起喝酒。不亲近的,比如十殿判官,都盼着白宛和离开,但又不敢明显表示,最后也只能跟着假惺惺地抹着不舍的眼泪。 黄泉路上不明就里的小鬼们,都得了白宛和不少的好处,也都捨不得白宛和离开,胆子大点的,居然借着鬼魂伸冤的机会,求阎君让白宛和留下来。后果嘛,可想而知,当然是被阎君痛斥,加赏一顿鞭子,赶出去了。 地府对于白宛和还算是好玩,有一堆朋友,一堆笨蛋有趣的判官敌人,白宛和当然是要常来的,不为叙旧,也是要来偷酒泡泡阎君的。毕竟……双修……咳咳……革命未成功,她还需继续努力,坚持到底,奋斗永不停歇。 经过黑无常的不懈努力,白宛和走的时候,黄泉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哭天抢地,忘川河都水涨船高了。经过好一回辛苦作别,白宛和才离开的地府,顺便还拐走了不少好东西。 黄泉路上成千上万的小鬼痛哭送别,忘川的河水涨了好几丈高,淹了多少的鬼,又毁了多少的房屋,天庭查下来又有多少烦忧的事,那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从白宛和离开之日起,阎君的耳边就全是关于这些后续的问题,事事都牵扯到了「白宛和」这三个字,没有一秒断过。 什么白宛和想要地府的特产,某小鬼胆大妄为地偷偷挖了地府镇怨古木,什么白宛和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某阴司偷偷抠了阎君久不戴的羽冠上的宝石,白宛和喜欢吃肉,某无常偷杀了阎君后院养的琉璃珍珠雌黄鸟送上……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森罗殿内,阎君怒不可遏,原因很简单,白宛和人是终于走了,留下的影响却深不可测,居然特么的比人还在的时候还要严重些,危害还要大些,简直岂有此理。 「十殿判官何在?听着,所有在黄泉路上闹事,久劝不听的鬼魂,全部没收投胎为人的机会,并且惩罚他们吃了所有的割舌地狱里的舌头,本君倒要看看,还有谁敢闹事。」阎君一怒,整个地府的鬼都必须跟着遭殃。 第281页 判官们心惊不已,暗忖:果然近朱者赤,近白宛和者弱智。伟大高尚的阎君大人,不过认识了白宛和短短一段时间而已,居然就学会这么噁心变态非礼勿视的残忍手段,岂止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 秦广王算是知道白宛和的厉害了,这就叫做白宛和流余威,也不敢辩解,当下就带着弟弟们去平息黄泉路上的鬼哭鬼嚎去了。 阎君把白宛和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尤不觉解气,又把白宛和的小跟班,白无常和乌满狠狠的教训一通,把他们发配到割舌地狱劳改一月。直到看见他们脸上生不如死的灰色,阎君心里太缓解了一些。 所谓有因才有果,他也不想想,当初都是谁,把人家一姑娘困在地府的。虽然吧,白宛和的性子,可能大约也许,也算不得一姑娘吧。要不困住白宛和,她能这么可劲的折腾? 反正白宛和再次回到逍遥派,见到安安那对母女时,已经隔了一月之久。 应娘早在一月前,就已经收到了白宛和托白无常送的丹药,她餵安安吃下以后,与常人无疑。应娘喜不自禁,正好白宛和终日归来的不见的人影,她还以为白宛和已经救好了安安,继续云游去了,好高兴着呢。结果这里就听说白宛和回来了,她只余下空欢喜一场,除了担心,便是抓住最后的时间陪着安安。 白宛和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木清子心绪难安,又喜又忧,又惊又怕。喜的是他们一家四口能常伴在身边,忧的是白宛和迟迟未回,或者……干脆一去不回。再加上前不久和归墟门大战万宗门跟龚家,逍遥派伤了元气,这个时候林家要再来凑合一脚,别说应娘和安安了,逍遥派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木清子见天的忧愁,逍遥派的事务全都交给了大弟子陈畚竹,自己则是闷在屋里查阅古籍,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寻找如果白宛和不回来该如何养育安安。 这下好了,白宛和又回来了。她一回来,木家人,尤其是木清子,如释重负,拨云见日,整个人都像是如获新生一般。 木清子几乎是第一时间跑到了跟前,积极热情地伺候着,「仙子,你可有什么想吃的茶点,我叫人去准备。哦,你出门这么久,必然是累得很了,还是先打盆水洗把脸,然后休息休息。你们这些人眼都瞎了吗,还不赶紧去给仙子打盆热水?嘿嘿,仙子别生气,她们这些丫环就是不懂看人眼色,笨得很……」 白宛和:我好像啥也没说吧,你积极个毛线。 第141章 笨猪悲催了 白宛和一屁股坐下来,咕咚咕咚几口,把小丫环递上来的茶水喝的见底。她确实渴了,这一趟确实太不容易。随手丢下只余了茶叶的茶杯,抹了一把还带着茶渍的嘴,轻飘飘的说道:「我去了一趟地府,千辛万苦从阎君手上要来了一粒丹药,能消除安安身上的鬼气。我应该叫人给你们送来了,吃了没有,效果如何呀,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声。」 还没等木家人认真仔细去咀嚼地府二字,木清子便先一步老泪纵横,感激涕零,抱着安安哭得稀里哗啦。「仙子就是安安的再生父母,请受我木清子一拜。」 「呵……呵呵呵……木老头啊,虽然你这个人有点意思,但是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嗯……不大好啊。」白宛和推辞不受,木清子干脆带着木家人一起叩拜。白宛和正是头疼,扶额嘆息:你以为组团拜我,我就能心虚了?你以为跪一跪,我就成功的到的绑架我了? 好吧,我现在宣布,你们绑架成功了。 白宛和扶了三人起来,直接撇开木清子不谈,转向应娘说道:「应娘,你我约定的一月之期已到,我知道你捨不得安安,所以你也不必再哭了,暂且我还不会走,毕竟安安的情况我们都不是很了解,等她稳定了再走不迟。今晚你就好好陪陪安安吧,别哭了,回去吧,没看见我又累又困,想睡觉吗?」 不知道是因为送行的队伍中少了阎君,觉得冷清,还是因为被带走大肥,觉得有些亏了,反正白宛和从地府回来以后,心情不好,板着个脸就没见正常一会儿。对木清子一家不是甩脸子,就撵人,很直接的不待见。 白宛和不由分说把他们几个撵了出去,「啪」地一声紧紧地关上房门,倒在床上闷头大睡,徒留门外木姓一家几口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又尴尬无比。 地府的环境被逼无奈,整日都处在极夜的状态下,所以白宛和调整了许久,才勉强将这点时差调整过来。奈何白宛和是个天生长着懒骨的人,又长期享受地府中群拥伺候的日子,所以暂时根本不想给安安当保姆,这也是为什么一月之期到了,她还不想离开逍遥派的主要原因。 白宛和赖在房内躺尸,木清子却难得盼着她回来,整天提心弔胆,担心人再走了无处寻。于是等到第五日的正午,木清子终于坐不住了,又想着万一白宛和真的迫切需要休息,亲自去了虽然表现的殷勤,恐怕会被迁怒。 是以,木清子左思右想,大义灭亲,叫了徒儿陈畚竹前来,吩咐道:「畚竹啊,为师有些要事想与仙子商讨商讨,你就辛苦些,带上茶叶替为师跑一趟吧。」 「师父……」仙子的起床气太大了,徒儿我惹不起啊。陈畚竹打从心眼儿里十万个不愿意,又不敢违抗师父的意思,纠结啊,犹豫啊。 第282页 「畚竹,你上前来,师父有话问你。」木清子跟陈畚竹招招手,神秘兮兮地问道:「以你的看法,觉得仙子的修为如何啊?你能在她的手上走过几招啊?」 「嗯?」陈畚竹不明白木清子问这话的目的,可见师父话中有话,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道,「说句冒犯的话,仙子的修为恐怕比师父还要高上许多,恐怕还在大乘期往上。仙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能耐,在新岚大陆上只怕难寻一二人,徒儿嘆为观止,不敢与仙子相比。」 「就是这话。」木清子端着茶杯的手蹲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半晌才牛头不对马嘴地突然说道:「或许,你三师伯的做法并非一错到底啊。」 「师父?」 「是我失态了。」 「师父到底何意?三师伯贵为逍遥派的长老,是为逍遥派的执法所在,他知法犯法,背叛门派改投他人门下,是欺师灭祖的行为,到哪都是逍遥派站着理。师父对师伯的惩罚也在情理之中,又并未牵扯到师伯的家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三师伯他罪不容诛,师父又为何……」 「罢了罢了。」木清子听陈畚竹越说越激动,赶紧摆手阻止,「我并非说凌虚子改投他人门下没错,我说的是他能及时发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一点没错。你想想林家,一个区区世家家族,竟能有与逍遥派一战的能耐。还有那个龚家,不仅力敌归墟门,连万宗门也被他们蚕食,可见其本事。」 「师父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陈畚竹不满地说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木清子嘆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大徒弟什么都好,资质不错,逍遥派未来交到他的手上,自己也是放心的,唯独性子过于急了点,少了些沉稳,看来,还需要歷练歷练啊。 「新岚大陆近几年的变故实在多,逍遥派固步自封百年,早已不如百年前独大的模样,如今林家和龚家这样的世家崛起,不就正说明了实力的差距吗?逍遥派月前虽然联合归墟门重创了龚家,但是也上了元气,如果这个时候林家再攻来,你说我们逍遥派该如何自处?」 「师父放心,我逍遥派的弟子都是孬种,哪怕拼个同归于尽,我们绝不会叫林家见了半点便宜。」陈畚竹斩钉截铁,坚定不摇地保证道。 「畚竹啊。」木清子走过去,站在陈畚竹的身侧,前所未有郑重地拍着陈畚竹的肩膀,语气掷地有声,「你对逍遥派的衷心,我不怀疑,但是这无疑是一种最笨的办法。同归于尽说着容易,而同时,逍遥派数百年的传承也就跟着断了。」 「我……」陈畚竹急着想要解释自己并非是这个意思,但听木清子接着问:「如果能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保证逍遥派的利益,保护逍遥派几千的弟子,又能抵制林家的野心,你可还会选择同归于尽?」 陈畚竹当然选择前者,可是就逍遥派现状而言,陈畚竹太清楚了,除非有渗人相助,否则怎么能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突然,陈畚竹一个灵光闪过,「莫非……师父难道是想……」 「是,我正是这个想法。仙子的修为深不可测,又有安安和应娘这条联繫,仙子对我们还算有些人情道义。我老了,逍遥派迟早交到你的手上,未来还是你们这些后生说了算。」木清子点到为止,相信陈畚竹是个领悟能力不差的,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抿了一口茶,摆摆手,「你去吧,和她好好聊聊。」 「师父……」 木清子看了看时辰,编了个很随便的藉口,「我看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去抱抱小孙女了。安安啊,有些慧根,知道要离开逍遥派了,最近粘人的很,恐怕今天都没时间再来这木水清华了。」说着就离开了木水清华,往内院走去。 木清子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是故意的,藉口要见白宛和,却又把机会留给大徒弟。让陈畚竹跟白宛和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谊,既能给逍遥派找一个结实的后盾,免除外忧,又能增强陈畚竹的威信,避免内患。说不定还能促成一堆新人的结合,延续逍遥派最强基因…… 陈畚竹在这一刻对师父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奔腾不息。立马立正站直,对着木清子早已远去的背影一拱手,就算对方不听到,他也坚持道谢,「多谢师父。」 抱着小孙女正在逗弄的木清子,忽而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他把孩子交给木夫人,揉着鼻子,暗自希望一会儿被白宛和欺负惨了的陈畚竹,不会大骂自己。 说真的,陈畚竹还真的是想多了,木清子根本没有那些什么两全其美的想法。木清子活了这么多年,别的没有,看人的能耐还是不差,他很清楚白宛和的性格,她面上看着疯疯癫癫,实则内心是个很有主意,不受拘束的自由人,怎么看都不会那种会待在逍遥派,给他们守护神的人。 至于什么伟大基因的遗传,什么爱情的结合,那更加不可能,先不说白宛和看不看得上自家大徒弟那点儿修为,就陈畚竹自己,配个静悟还算绰绰有余,跟白宛和嘛,真的是一个天航一个地下。 而且吧,白宛和明言自己好色,就凭自家那傻徒弟,怎么可能看得住那尊大佛。 所以啊,说白了,陈畚竹只是先行部队,也能叫敢死部队,是木清子自己不敢对付起床气的白宛和,挖坑让徒弟去跳,等着白宛和的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嘿嘿……自己再求求情,让白宛和赶紧带了安安走人,免得成天的自己心里不踏实,总有一种要被白宛和抛弃的感觉。 第283页 那啥,畚竹啊,就算是师父对不起你了,以后一定把静悟嫁给你,把慎思给你当小妾,原谅我吧。 这边,木清子轻而易举地就把徒弟给卖了,而那一边,大概木清子要失望了,原因是他实在低估了陈畚竹「狗腿子」的能力,居然把白宛和哄得不错,根本没发生所谓的血腥场面。 白宛和一睡好多天,一个话唠不说话肯定憋得慌,拉着陈畚竹就说个不停,其中还不乏吹牛的成分,「你刚才说什么,你还参加了这次的成州万州的门派大混战啊,了不起。跟你说,我也经歷过成州大乱,不过是两年的成州大乱。」 「仙子真厉害。」陈畚竹就跟个捧哏的似的。 「别小看了我,我也是深层次参与并且歷练升华过的人。说出去可能都没有人相信,我当时啊,拳打镇北虎,脚踢西北王,那叫一个帅气,无往不利,孤独求败。就凭我牛掰轰轰的修为,一时无两,还跟归墟门的掌门元初结为了忘年好友呢。」白宛和昂着头,脸上写着「快来表扬我。」 「厉害。」捧哏的很有职业道德地鼓起了掌。 「那是!」白宛和骄傲的不行,鼻子都翘到了天上。 「归墟门是个好地方啊,和我们逍遥派不分上下。仙子能和归墟门掌门有如此交情,可见仙子的能耐。在下确实佩服。」陈畚竹经过这一次合力围剿龚家,对归墟门的好感度直线上升,迫切地想要知道关于归墟门的情报,「敢问仙子,不知归墟门是个怎样的存在?」 「哦,归墟门啊,跟你差不多,你们喜欢炼药,他们呢,不就是闲时喜欢打打杀杀,平时喜欢炼点灵宝灵器的门派吗,没啥大的区别。和你们一样,门派气派,景色宜人。」重点是都坐落在深山老林里。 景色宜人?陈畚竹来了诗意,有感而发,「啊,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啊!」 「仙子也有感而发?」 「哦,灵茶烫嘴。」 「……」这话该怎么接?陈畚竹尴尬啊,赶紧转移话题,「仙子去过归墟门?」 「归墟门啊……」白宛和放下灵茶,啃了一口苹果,就在陈畚竹希望满满,以为白宛和要将归墟门的美景和趣事和盘托出的时候,白宛和头一甩,说道:「没去过。」 「……」你未免也太会浪费表情了一点。陈畚竹郁闷啊,眼看着气氛就要冷下来了,作为逍遥派的大弟子怎么能这种事情发生,岂不是对不起师父的牺牲,反应了一下,又说,「呵……呵呵……那,那……那仙子下去成州,还要多多照顾我这个青州人啊。」 「哦,那恐怕不行。」白宛和连苹果核都吃掉以后,又干了一满杯茶,很随意地说道,「虽然我在成州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却大方地没有留下一个朋友,现在我去了也会偶尔迷路,你要我多多照顾,我也很为难啊,要不咱们凑钱请个导游什么的。」 「……」天大约已经被聊死了,连恭维都不知道还怎么接话了。 「喂,笨猪,你咋不说话了?」 「……」仙子啊,天都被你聊死了,请问我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地也能被你聊死吧。 白宛和拿着茶杯在陈畚竹眼前晃了晃,陈畚竹还是一副中邪的模样,呆呆的不说话,白宛和瘪瘪嘴,「什么嘛,你们逍遥派实在孤立我吗?先是放着我不理,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几天,来了个能说话的你,结果没说两句,你也不说话了。怎么的,还哑了不成?」 第142章 启程 说是陈畚竹跟白宛和聊天来着,结果从头到尾都是白宛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把独角戏唱的相当精彩,反而叫陈畚竹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是不是破坏了气氛,更加不敢随便开口,低头作反思状。 「随便什么,你倒是说两句啊。你这样,容易让我怀疑你有听力障碍的。」白宛和推了一把木呆的陈畚竹,「喂,说你呢,你倒是说话啊,哪怕夸夸我也行,语言苍白无修饰也没关系,只要是好话,我都能接受。喂喂,你听到没有?」 「啊?哦哦。」陈畚竹仿佛沉睡刚被惊醒,吓了一大跳,赶紧当好自己捧哏的角色,当真就苍白无力地夸道:「仙子的皮肤真好,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凑巧,白宛和刚刚剥开一个茶叶蛋餵到嘴里,听到陈畚竹敷衍的夸赞,抽着嘴角又把茶叶蛋拿出来,没好气地递到陈畚竹眼前,问道:「这钟黑不拉几的皮肤也叫好?特么的你不是眼瞎,就是故意的,居然敢说老娘的皮肤像它。」 「额……」仙子,我也没说茶叶蛋啊,你这不是犯规么?「呵……呵呵,这个不算。」 「咋的,这不是鸡蛋,还是没有剥壳啊?」 「……」仙子,有没有人说你是聊天的终结者? 「滚蛋,回去告诉木老头,今天我就不去他那水木清华小院了,叫他扎住最后的时间共享天伦,老娘明天一早就走。」哼,敢派你的徒弟气我,那我就拐走你的孙女气死你全家。 白宛和是为了赌气,却不知正好暗合了木清子的心思。木清子对自家大徒弟的遭遇表示默哀,对白宛和的决定表示积极支持,大手一挥,内院上下就手忙脚乱地开始为安安打包行李。 应娘就比较惨了,还以为能和安安再多相处一段时日,结果离别之期就在眼前了。无可厚非,安安跟着白宛和比待在逍遥派安全的多,未来的道路也长远的多,道理应娘都懂,可到底是自己歷经生死生下的孩子,真到了分别之时,还是免不了潸然泪下。 第284页 成功报復了木清子,整哭了应娘之后,白宛和很识趣,这种时候,她就该回客房歇着了,把空间和不多的时间全部留给了他们一家人。她自己嘛,拖着疲累的身体,回了房间,往被窝里一钻,开始新一轮的躺尸。 半夜的时候,屋里冰冰凉凉的,冷得让人很不舒服,冷的有点不符合自然规律。睁开眼睛一看,白宛和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居然是黑白无常。 白宛和刚要说道说道他们,不在地府好好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转念一想,才想起黑白无常是夜里忙碌,白天睡觉的。忘记他们之间有时差了。白宛和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你们不至于是……奉阎君的命,来拘我的魂吧?」 白无常把锁链摇得叮噹响,就差眼泪汪汪了。「仙子真会开玩笑,逍遥派有一个杂役阳寿已尽,我们公差。这时辰还未到,前来探望探望仙子。」 「探望的心意我领了,下次请你们喝清河镇的桃花酒。」白宛和下起逐客令,拢着被子躺下了,有黑白无常在,屋子里跟个冰窖似的,简直是耽误睡觉,耽误梦里会阎君。开玩笑,这什么时候,那有空让他们去探望。 白无常也是个扫兴的,不懂白宛和赶人的意思,还上前拉下白宛和都捂到头的被子,再三叮嘱,「仙子,那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了要请我们喝酒。」 白宛和又拢起被子,把头藏进去,只留了一只手在外边摆摆,「嗯嗯,我记得了,记得了,快走吧,时辰不早了,当心赶不上回地府的末班车。」 白无常还要再叮嘱一遍,亏得黑无常还有些理智,拖了他往杂役那山峰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木清子抱了安安,跟木夫人一起,把白宛和一直送到大门口。应娘没出来,木夫人说应娘怕触景生情,没敢来。 白宛和掏出玉瓶,里面一共有四丸丹药,倒了一丸出来给木清子。「这粒药丸,劳烦木清子转交应娘,还望她消除鬼气后,勤加修炼,待得来日,能与你们还有安安,共享天伦。」 木清子收好丹药,谢过白宛和。一行人就出了逍遥派的大门。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有一位马车夫等在上面,精瘦老练的模样,看着挺可靠的,大约是木清子也上了心的。 木清子总是担心白宛和甩手跑路,撂下挑子不管安安了,所以日思夜想地盼着白宛和赶紧带着孩子走,装的硬气,到了离别之时,到底还是不舍。木清子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问道:「不知仙子将来是如何打算的,准备去往何方?」 「……」这个,那个,我能说我想去地府泡阎君吗?对于你家的安安,我没有任何打算。白宛和怕自己正要把这话说出来了,会被逍遥派的口水淹死,不得已做了违心之论,「额……我跟凌云派有些渊源,有时间了应该会去坐坐,听说他们掌门老头讲经很有一手,带安安去听听也不错。等安安再大点,我就带她去大泽外围见识见识……」 白宛和一边说一边偷看木清子的表情,他们夫妻那种有内心而散发出的感激之情,大约也证明了白宛和编的还算不错吧。 那啥,木老头啊,你就听听好了,别认真,毕竟人家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拐个顺眼又顺心的很难,更何况还要肩负起双修,双方有进益的责任,那就真的非阎君不可了。所以啊,白宛和的短期目标只有一个,拿下阎君,结婚生子。 至于安安嘛,也不会忘记,等她成功拿下了阎君,保证立马向其他的美男发起进攻,充实后宫,给安安找十个八个的陪练,要不了几年,突破金丹不在话下,超越木清子的毕生修为更是近在咫尺啊。 你看,都计划好了,既能勾搭勾搭中意之人,又能把安安照顾好,很完美啊。 听说白宛和要去黎州的凌云派,还都是为了安安着想才临时起意的,木清子感动不已,谢了又谢,还特意吩咐让逍遥派驾车最厉害的马叔,送白宛和去黎州。 一众丫环,来来回回往马车上搬着行李,全是给安安和白宛和准备的。木夫人泪眼愁眉,涕零如雨,一遍又一遍,交代着安安的小细节,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派一个有经验的奶娘跟着。又嘱咐白宛和,不忘记他们每年的中秋之约。木夫人不厌其烦,关心得无微不至。 这份慈母之心,白宛和也深受感动,把木夫人的话,细细地一一记在心上。 丫环装好了车,白宛和踏上马凳,刚要准备坐进车里就被木清子叫住,「仙子……」木清子四周扫了一眼,站满了送别的人,很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地儿,「仙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这都啥时候,你以为你挽留我,我就能把安安给你留下,那我多没面子,那我在你徒弟那里受的气怎么发泄,我岂不是亏了。 「好。」白宛和点点头,跳下了马车,她倒要看看,木清子还能出什么鬼主意。 木清子领着白宛和绕到山门一边,问道:「仙子当真要去黎州?」 「咋的,还能有假?你到底有什么话就直说,整的神神秘秘的有啥用,要不放心把安安交给我,我还你们就是了,带个奶娃,我还嫌麻烦呢。」重要的是容易让人误会已婚已孕,遇到合眼缘的人都不方便下手。坏了老娘的行情,我都还没说啥呢,你倒意见多。 「不敢不敢,仙子误会了。」木清子忙解释道,「老夫绝对相信仙子,哪会有那些想法。老夫叫仙子一旁说话,是怕夫人听见又担心一场罢了。」 第285页 「我的战斗能力你不知道吗,你夫人还担心个毛线啊?你这老头就是不耿直,叽叽歪歪半天也不把话说清楚,比个娘们还磨叽。赶紧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见我们赶时间么?」 「是是是。」木清子见白宛和已经相当不耐烦了,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说道,「仙子不是说要去黎州的凌云派吗,最近的路便是穿过干州。长临门坐镇干州这么多年也算是风平浪静,他们又一向喜欢隐居的生活,所以甚少出山,只是近来……干州有些不太平啊。仙子真要去还是绕道而行吧,走万州过去。」 「怎么个不太平法,说来让我乐呵乐呵。」 「听闻最近不知道怎么的,长临门突然出世,干州也跟着动盪不安,妖兽出没,沿途土匪打家劫舍,堪比人间炼狱。长临门此前隐世而居,不问世事,具体的消息老夫也不甚清楚,不过听了个大概。仙子的能耐逍遥派都有目共睹,安安跟着仙子自然是安全无虞,老夫也不过白嘱咐这么一句,仙子路上多留意便是了。」木清子眼神有些躲闪,明显还有什么隐瞒的地方。 「是吗?」白宛和也不追问,或者说根本就打着不想追根溯源的主意。就算干州有什么妖魔鬼怪,一来不见得就是白宛和的对手,二来呢,是木清子自己不愿意透露情报的,大不了出了事叫他孙女抵上。三来,那什么干州的鬼地方特么的根本就不是白宛和的目的地。 白宛和打算先假装往干州的方向走几天,就当旅游了,出了青州以后,直接辞退了马叔,抱着安安去驰骋地府,还能混几年免费的午餐,怎么算都不是她白宛和亏。 「我都记下了,多谢提醒啦,木老头。」白宛和随意地摆手致谢,都没把木清子说的话当一回事。 木清子还想还说些什么,白宛和已经不想再听,他欲言又止,最后嘆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说,送白宛和上了车。分别在即,千言万语最后都变成了和安安的不舍。木清子跟着木夫人的眼泪成股而来,接过丫环怀里的孩子,亲了又亲,抱了又抱,才万般不舍地递给白宛和。 车夫一扬马鞭,马儿达达地跑起来。 木夫人看着安安离自己越来越远,哭得昏天黑地,嘶哑的嗓子高喊道:「仙子莫忘了中秋之约。」 马车扬起的丈高的尘土中传来白宛和的回应,「夫人放心。」 木清子拥着木夫人,安慰地拍着木夫人的肩膀,「仙子会好好照顾安安的,明年中秋便能再见,走吧。」 安安离开后,逍遥派反而更加忙了。 林家和逍遥派的梁子算是结的彻底了,这次极大门派的混战中,逍遥派损伤不少,林家的家主不趁着这个时候一举拿下逍遥派,壮大家业,更待何时。木林两家自是刀剑相见,青州才安静了没几天,恐怕又要再次捲入血雨腥风之中,幸得把安安送走了。 马车上,白宛和哄睡了安安,便小声问道:「小傢伙,这些东西虽然是你外公外婆送你的,可你的就是我的,我分一小部分没有问题吧?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一二三,好,很好,你这徒弟果然没白收。」 白宛和飞快数完,又以光速分门别类的把马车上的东西全收进了手镯。财嘛,都见不得光,就算是安安已经送给自己了,那也得尽快揣进怀里来的妥当。白宛和对自己对于悲悯的态度都有些鄙夷,按照常理,这些小财物她根本不看在眼里的,都是分别闹的,悲伤乱了心,这才一上马车就把东西搬空了。 对,都是悲伤惹的祸。 白宛和收好了财物,祭出一张符纸,叽叽咕咕念了几句,符纸点燃之后凭空浮起一个泡泡,长得像大些的玻璃球一样的东西,透明却又柔软。白宛和指指安安,玻璃球自动漂浮过去,打开一个口子,把安安容纳进去,重新飘回半空中。 如此,就算是马车有个意外,也不会伤着安安。玻璃球完全自动化,像个摇椅似的微微摇着,既平稳又安全,还能让安安睡得更加踏实,简直就是黑科技婴儿床,都不用白宛和操心一点儿。 第143章 干州长临门 「马叔,都说你是包打听,新岚大陆上没有啥是你不知道,那我跟睨问个事儿呗。」白宛和腾出手来,就撩开车帘坐到马叔边上搭话。 马叔嘿嘿一笑,也是个自来熟的,一边甩了奔跑的马儿一鞭,一边朝白宛和憨憨地一笑,说道:「你还别说,你真箇就找对了人。说吧,你想知道啥?」 「干州。」白宛和摸下怀里的酒壶递上,「这是我冰镇过的,口感不错,天越见热了,马叔先喝一口松快松快。」 马叔也不客气,接过就咕噜咕噜灌了个干净,一抹嘴巴,大赞道:「不错,这个味道倒是新鲜,就是劲头小了点。你要是去城里开个铺子,指不定能大赚一笔。这个味道吧,城里的女人们喜欢。」 「马叔媳妇喜欢不,回头我送你几壶,不跟你吹,这个还有养颜的功效。」 「那感情好啊。」马叔也答应的爽快。 马叔是个耿直老实的人,没有木清子那等上位者的威严和弯弯绕绕的心思。对白宛和,马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女儿一样,没有恭维和小心翼翼,单纯又爽朗,心事都写在脸上,说话也有趣。白宛和跟他相处起来倒是挺自在的,也乐的聊了两句。 第286页 谈话的氛围轻松活跃,白宛和也就笑着玩笑道:「马叔,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这喝我了我的酒,是不是该给我透点干货啊?听说干州那个地方动盪不安啊,发生了什么趣事,路上说来解解闷呗。」 「趣事?呵,你这丫头片子,说的倒是轻松。驾!」马叔又甩了一鞭子,苦笑了一下,「丫头啊,那可不是啥趣事,血流成河,人间炼狱啊。一夜之间,成千上万条性命,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没了。要不是掌门说你从万州去凌云派,我指不定还不愿意送你去,就怕路上沾染个不好的东西。」 「一夜之间?干州……莫非是长临门得罪的什么厉害人物不成?被人灭门啦?」白宛和表现出了旁人听到死人与之截然相反的高昂兴致,秒变哈巴狗,坐等马叔的答案。 「要真是仇人灭门,那倒还好了,只怕比灭门还要惨不忍睹啊。」说着马叔脸色有些铁青,瞳孔中带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就好像身临其境,亲自参与并且目睹那一桩惨案似的,心有余悸地说,「长临门与逍遥派不同,逍遥派是自诩天下第一,不屑与其他门派有来往。长临门相反,门中都是世外之仙,白衣凛然,个个风化,遁于世外,安静于一方自由自在,几乎不收弟子,无外人出入。世人只知长临门,却又根本不知长临门在何处,这样的长临门能有什么仇人呢?」 「说的有点道理啊。但是吧……」白宛和摸摸下巴,「长临门不问世事,怎么会坐镇干州的,干州也不小啊,世家不少,还能不闹腾起来?」 「说的是长临门镇守干州,实则是干州让长临门镇守。」 「有故事啊?」 「确实有故事,这话就说来长了。据说长临门有十大长老,都是曾经修为达到大圆满的仙人,原本歷了天雷劫就该飞升的,也是运气差,他们出去歷劫居然遇到了东海龙王的小儿子也在那片山头歷劫。上神歷劫哪是凡人的天雷劫可比的,就是真龙之身,也几乎扛不住,还是那十大长老捨命相救,拼了个自爆,才堪堪救下了那龙王儿子。」 「长临门一夜陨落了十名长老,地位也岌岌可危,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遁于世外。龙王感念长临门相救之情,将儿子歷劫时掉落的龙鳞尽数赠于长临门,助他们早日恢復元气,并且暗中保护。久而久之,长临门与龙王的渊源也流传出来一二,干州百姓便顺理成章地将长临门顶上了干州的主人。」 「这么说来,长临门不是自愿的咯?」妈蛋,老娘一个都不认识龙王,你们居然还敢收龙王送上的龙鳞,知道那是啥吗,那是顶级的装备,制成铠甲,刀枪不入的好吧。白宛和咬牙,极力忍住想要立刻飞往长临门去打劫的想法。 「那也说不通啊,他们有龙王的保护,还能被灭门?」 「哎,就是因为有东海龙王的保护还能灭门,才是最为可怕的地方啊。听说,那些尸体上全是撕咬过的痕迹,根本不是被仇人杀上门的,而是被妖兽残害啊。那些侥倖逃出干州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都是疯疯癫癫,惊惧难安。可想而知,干州面临了多大的变故。」 「呵呵……」长临门的当家都换了好多代,龙王还那个龙王,肯定年纪也不小了,就算老了力不从心,本事还是不会说谎的,他都不是对手的傢伙,自己出卖色相恐怕都不行吧。白宛和很庆幸自己没有跟木清子拼面子偏要走干州。 「干州被妖兽祸害了,那也是不小的数量的吧?」白宛和嘀咕着扳着手指头掐算。 「说起这个,那也是长临门命中有此劫数啊。你还不知道吧,都说那些妖兽是从大泽深处而来,本来目标是凌云派。据说凌云派有个叫什么茗的师祖,在大泽遇到了快要冲破封印的上古妖兽,拼着两败俱伤也没能消灭上古妖兽,反而被妖兽吸收精气恢復了一二。妖兽震怒之下,派遣了妖兽大部队吞灭凌云派,半道上被龙王和长临门的后生截住了,才有了干州今日惨状。」 「大泽的妖兽不是有雪山上的阵法控制吗,而且雪山还有五大门派的高手镇守,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跑到了干州才被发现?」白宛和心里一紧,虽然知道初茗是禁术復活,在妖兽盘踞的大泽活不过几天,而确确实实听说了她已经死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苦涩。 如果真如马叔所言,干州和长临门是大泽的妖兽所为,以当初裂天兕附身守易的情形可以猜想。恐怕初茗死后,裂天兕又故技重施,一缕神魂附身在妖兽上,找凌云派报仇,顺便寻找解开封印的契机。 攻击长临门,大约就是那个契机。无论是龙王的身体还是修为,地位还是威望,无疑都是裂天兕夺舍的最佳目标。可惜,裂天兕到底还有封印在身,区区一缕神魂,最终没能战过龙王。它本事也不小,血洗了干州,大约还重创了龙王,估计封印又冲破了一些。 裂天兕正要冲破了封印,新岚大陆从此只怕堕入黑暗,再见不着天日了。 白宛和跟守易交过手,间接的对裂天兕的可怕已经了解的足够透彻了,不管龙王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也不管干州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白宛和现在只有冷汗涔涔,只有无尽的惧怕。她惜命,也自知本事不到家,这种事情,就算新岚大陆没人能管,对于裂天兕这一上古妖兽,天界也不会坐视不理。 「马叔,别嫌麻烦,也别嫌远,安全最重要,我们还带着孩子呢,沿着万州的边界上走,离干州越远越好。」白宛和留下这么一句,便惊慌不定地重新坐回马车内,安静了不少,甚至破天荒的头一遭不说话。 第287页 干州大约月前出的事,那个时候门派大战刚刚告罄,自家的烦忧事情还没理顺,哪会关心别的,所以消息知道的晚些。 算起时间来,也不过一月左右,白宛和中担心还有妖兽在干州没有撤退,准备玩个守株待兔什么的,所以白宛和谨慎的很,不仅绕远路,还故意走走停停,借着游玩的藉口,以期错开妖兽们狩猎的时间,希望它们都回了大泽,不会在边界的万州再遇上一两只。 有了干州的恐怖故事,白宛和也没了玩笑的心情,去地府做客的事情也都抛之脑后。好在还有马叔健谈,一路说说笑笑,白宛和勉强还能开怀。就算她再拖延时间,前前后后走了一两个月,还是顺利达到了黎州。 马叔任务达成,就要返回逍遥派復命,白宛和不宜挽留,与马叔作别后,便各自分开。 天色不早,白宛和带着安安,先找了一家客栈投宿要紧。 黎州不愧是以富庶着称的地方,一条街走下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卖各类物品的小摊应有尽有,应接不暇。就连安安都看得趴在白宛和肩头,流着口水。 白宛和用手帕给安安擦了口水,又买了一个拨浪鼓,顺便跟老闆打听道:「老闆,你可知哪里能住店?」 「小娘子的孩子长得真好,有灵气。」老闆夸了安安几句,热情地指了路,「你往前面走,再过两条街,有一家悦来客栈,是我们这儿名声鼎鼎的大客栈了。」 安安像是听懂了一般,挥舞着小手,口水流的更加厉害。白宛和付了钱,谢过老闆,按着老闆所指的方向,走过两条街,果然找到了那家悦来客栈。这个点上,客栈生意正好,白宛和看了一圈,环境不错,吃食也不错,丢了一块灵石在柜檯上,「老闆,住店。」 掌柜在柜檯里拨着算盘珠子,见白宛和抱着小奶娃来投宿,后面也并未跟着男人,也就多嘴关心了一句。「夫人可是离家出走?小两口,多大点的事,可不能说走就走,这齣门在外,你一个女子,还带着奶娃娃,太危险了。干州的不安生,涂炭生灵,我们黎州又隔得近,危险啊。」 「……」又是干州,好不容易这两天情绪好点了,又来了捣乱的。白宛和骂人的话才到嘴边,客栈大堂内,有好几桌都在悄声的议论干州的事,说的神乎其神,甚至还有好些都在商量着往成州搬家。 「老闆,这是?」 老闆摇头嘆息,「你是外地人吧,听说是凌云派惹怒了大泽深处的怪物,那怪物找上门的报復了,倒叫长临门先倒了霉。怪物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吗,没灭了凌云派,怎么可能罢休。就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兽,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杀回来呢,黎州可不就是第二个干州了?大家也是为了保命啊,这些天,黎州已经搬走了不少人了。」 「老闆怎么不走?」 「我老了,走不动了,没几天可活了,走与不走没啥区别。再说了,我要是走了,这条街上连个客栈都没有了,来往搬家的家想落个脚没地儿了。」老闆沧桑的脸颊印在烛火中,竟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温暖,「凌云派虽然派了弟子巡逻,到底不太平,你一个女子还带着孩子,自然更加危险,住一晚,明天赶紧离开吧。」 「诶。」白宛和大方地又摸出一块上品灵石子,「老闆,你放心,我不是离家出走。月前我娘家来了家书,父亲说是想我们娘俩了,我夫君派了老管家送我。途径此地,甚是热闹,我一时看花了眼,跟管家走散。天色已晚,暂且投宿于此,待到明日再去寻了管家来。」 故事编到最后,就连白宛和也差点信以为真。 掌柜听完,甚为同情,「这哪里是什么热闹啊,这是搬家的都凑到了一块儿啊。哎,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不容易,我给你找一间安静的上房,你早些歇着,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也千万别开门,有啥事,一切都等着天亮再说。」 掌柜的可怜白宛和两母女,亲自拿了钥匙领着白宛和上楼,一一招唿周全了还不放心,叮嘱道:「你就在屋内等着别出去,稍后我叫小二送上饭菜和米煳煳来。」 「多谢老闆了。」 「你一个女人家出门在外,又是多事之秋,理应相互照应。」掌柜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准备下楼,走出两步,又说,「米煳煳到底不够营养,奶娃吃着也不好,我二舅在庄上养了些角灵羊,你要是要羊奶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弄一头来。」 白宛和哪里会带孩子,一路上安安跟着她只喝了灵泉水,要不就是米煳煳,连个像样的婴儿午餐都没吃上。一听羊奶,安安都馋坏了,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小脚,嘴巴里乱叫着,生怕白宛和为了省钱,再给自己剋扣了。 「也好。」白宛和拿了一百块上品灵石,请掌柜的帮忙从他二舅家买一头羊来,「那就麻烦老闆了。」 「暂且就养在客栈的马厩,这样要喝羊奶也方便些。灵石啊,你就自己留着吧,娃还小,用灵石的地方还多着呢。」掌柜说坚决不肯收下白宛和的灵石,怕白宛和多想,又说,「这羊也不必买,就牵来客栈养几天,等你和老管家汇合了,再把羊还回去,就付些羊奶钱就行。」 第144章 大肥的秘密 白宛和一个抠门的人,都给心善的掌柜给整的不好意思了,她想说自己不缺钱,多得是灵石,更何况花的还是木清子临走时送的奶粉费用,算不得浪费。结果人家掌柜的赶紧道了扰,帮白宛和拉上门,下楼安排去了。 第288页 看着安安手舞足蹈的模样,就就像是在抗议上一个月的「虐待」。来黎州的路上,马叔和白宛和两个人,都不懂怎么带孩子,最好的伙食大概也是加了灵泉水熬的米汤了。还好安安不是普通的婴儿,不然照他们这么照顾法,孩子早就夭折了。 不多时,小二端来了饭菜和米煳煳。小二替掌柜的转告白宛和,「掌柜说庄子有些远,别饿着孩子,先给吃些垫垫。他这会儿就派人去庄上牵羊,保管明天一早就把羊奶送来。」 「诶。小哥,替我谢谢你们掌柜的。」说真的,要不是掌柜年龄不合适,白宛和都想把他介绍给安安的娘亲了。 羊奶一出也麻烦,就好比现在,安安之前泉水也喝的好好的,现在不管白宛和怎么哄,加了糖的米煳煳都不肯吃了,好像专门等着羊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安听懂了掌柜的话,知道羊奶比米汤、米煳煳都美味,反正开始嫌弃了。 白宛和有些难过,这带孩子当真很难,亏她还跟木夫人拍着胸膛保证,说自己会照顾好安安。这要到了中秋,都怕安安会回去告状,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安安会不会说话,要不……现在就干脆毒哑了吧。 「小鬼,挑食可不是个好习惯啊,老老实实都吃了,不然后果自负啊。」白宛和一勺子米煳煳杵在安安的嘴边,不管她想不想吃,反正白宛和全部塞进去了,安安不想被噎死的话,那就不吃也不行了。 白宛和头疼考虑着,要不直接请一个奶娘来,又想起之前在逍遥派,被安安吸光了血的那位,又被迫打消了念头。特么的自己就是犯了脑残的病,不然也不至于揽了个鸡肋徒弟在身边,这回好了,祸祸着祸祸着,就祸祸到了自己个儿的身上。 麻辣鸡丝啊麻辣鸡丝,老娘特么的悔不当初! 之前马叔在的时候没觉得,人一走,特么的才发现抱娃居然疼手。白宛和想来想去都没找到合适的帮手,而且保不齐就得花钱。为一个奶娃花那么多钱太浪费了,绝对不行,木老头把孩子交给自己,不就是想在安安走上征途的同时又好好培养她嘛,从小就教会她奢侈可不是一件好事。 对的,她白宛和就是这么伟大光荣,绝不是想要坑掉安安的那一点抚养费。 「对了,宠物大肥。」白宛和一拍掌,咋就把那它忘了,有他驮着不是方便多了么。问题是,大肥没啥存在感,一不小心忘了带走,给留在了地府,不知道还活着没有,有没有被阎君烤了下酒? 大肥啊大肥,你说说你,又不是鬼,不需要投胎,待在地府干啥,莫非看上了某个女鬼不成,瞧瞧这点出息。虽然你是个好吃懒做,只长肉不负责消耗的废物,但好歹回来帮你主人抱抱娃,也算是为你身上那一大堆的肥肉体现了价值嘛。 白宛和越想越气,完全忽略了是自己对这个宠物不上心造成了后果,她现在也不管大肥在哪里,只想喊出来一顿臭骂再加一顿痛打,出出气,免得给自己气出个便秘,没有食慾。 额……这好像哪里不对,有点子歧义啊,算了,不管了,收拾大肥要紧。 「大肥,给老娘滚出来领死!!!!!」白宛和把所有的气都发在了这一声咬牙切齿的低骂之中。 白宛和连日赶路加旅游的,其实也累的慌了,只想出出气,然后蒙头大睡,不想神识中那一缕奇奇怪怪的细丝,突然绷直,像是某种联繫的纽带和桥樑似的。 它一动,整根细丝通体发光,白宛和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阵法,高速旋转,白宛和的怪叫才刚开始,便听「咕咚」一声,便便掉进马桶的感觉,大肥就这么掉在了眼前。 大肥还是晚饭进行时,双手,哦不,应该叫双翅,双翅抱着鸡腿,尖嘴保持着啃肉的动作被恰到好处地暂停,一脸懵地坐在地上。大约是因为刚刚经歷了传送门,经歷空间扭曲的折腾,羽毛蓬乱,智商受限,尖嘴一张,就骂道:「谁特么的打扰老子用餐?」 「你姑奶奶我。」白宛和平淡没有起伏的嗓音从大肥的骨头缝里透了过来。 「主……主主人?」大肥惊醒,两个翅膀抖了抖,吓得掉下来几片毛,顿时明白逍遥自在的日子到此为止,急中生智,赶紧睁圆了双眼,扭扭肥肥的屁股卖萌。两个翅膀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抚摸平整,看上去还想刚出锅一样,郑重恭敬地双翅递上,「大肥知道主人喜欢烤鸡,特意跋山涉水去买的鸡腿,请主人享用。」 「额……」白宛和看着一鸡腿的口水,噁心加想揍人的冲动爆棚,「你特么的跟着老娘这么久,别的啥都没学会,就在地府待了几天,这火在哪个面子话的谎言倒是张口就来,越说越顺熘啊。告诉你,阎君可是你主人我的未婚夫,别整这一套,把他治理地府不力的臭名声弄出来,对我不利知道不?」 「我……」我分明是跟你学的。话到了嘴边,大肥又及时咽下,再晚个一秒钟,恐怕尸体不保。还别说,大肥跟着白宛和学的油嘴滑舌还挺像,明显的死局,话头一转,就变成了风向,「我有罪,我撒谎了。其实我是去为主人调查阎君的喜好了,阎君就寝后我也不好去偷窥,肚子空空,这才把主人离开地府忘记带上我之前赏赐的鸡腿拿出来果腹……呜呜呜,大肥我……」 「闭嘴!」白宛和一巴掌拍在大肥的脸上,「你这说还是我的错咯?」白宛和面上凶神恶煞,话语却明显少了很多针锋相对的意味,缓和了不少。 第289页 「嘿嘿,岂敢岂敢,都是主人宽宏大量。」大肥真是只鸟精,顺杆就往上爬。 「哼。」白宛和哼唧着,心里倒是很受用,也没说要责罚他,拎着翅膀就丢在了安安的身旁,「看在养了你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我又不忍心见血,所以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罚你将功折罪。从今天起,你就专门照顾她,要是有一点做的不好的……」 「我……她……主人,不会吧?」大肥蹲坐在奶娃身边,翅膀尖尖戳了戳安安的脸,安安觉得新奇,扯着大肥的羽毛不放,嘴里兴奋地叫个不停,挥着小拳头往大肥的背上爬。 大肥圆滚滚的,羽毛柔顺滑熘,安安爬上去又滑下来,又再爬上去,玩的不亦乐乎。却可怜了大肥,被安安上下其手还不敢还手,美丽的羽毛被拔掉了好几根,虽然都是无关紧要的绒毛,怎么的也是吃了不少灵药催出来毛啊,心疼的大肥胃疼。 「嗯,不错,看来你们还挺有缘的。大肥啊,这件事就拜託你了,争取以后都能像今天一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琴瑟和谐。」白宛和迅速地把安安这个包袱推给了一只鸟,也不考虑让大肥照顾安安靠不靠谱,反正她是觉得轻松了,有时间可以打家劫舍,有闲情逸緻可以搭讪骗酒喝了。 你这都是啥成语水平,要不要考虑回炉重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付你可爱又可怜的宠物吗? 「主人……」大肥含着泪花,双翅托着头,可怜巴巴地求道,「让我照顾孩子不是给你丢脸吗?」 「那你还不去赶紧学习学习,不让我丢脸啊?」白宛和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大肥还在垂死挣扎,「主人,我是只鸟。」言下之意就是鸟照顾人不合适,相当不合适。 「滚蛋,别搞错了自己的品种,你明明是我肥鸡仔,属于家禽一类知道不?」连自己的品种都搞不清,这才是最给自家主人丢脸的吧。白宛和扶额嘆息,「我咋就养了你这么只蠢货。」 大肥好不容易从安安的魔爪中爬出来,抱着白宛和的大腿,还没开口相求,安安已经对他一摇一摆的金色尾巴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啊呜」就是一口,还没尝到味道,大肥的尖叫声已经响彻云际。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呜呜呜呜……」凭安安对他浓厚的兴趣,就算白宛和开口,他也难以甩掉这个拖油瓶了。大肥痛苦流泪,挣扎无果,只能悲催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小心将尾巴从安安的嘴里解救出来,抱在怀里哄着,只期待这个小魔鬼能早点入睡。 「主人……」大肥仰头望向白宛和,发射金豆豆的同时,还有求表扬的成分。 「哦,不错啊,你抱孩子还挺专业,早知道就该早点让你接手的。你说你,一只家禽,居然有一个世界级的梦想,不仅能说话,还能照顾小孩,未来还想干嘛,採补生一窝蛋来孵化?」白宛和完全看不懂大肥的意思,「话说,你修为低下,不能化形,咋就张口能言的?」 扎心了,主人啊,你能不能不要真相?「我也不知道,年纪到了,就能说话,岁月够了,就自然能化形了。修为……修为嘛,过个几百年,终会有的。」 「说了等于没说,一句话概括,不就是非常理的存在嘛。那什么,大肥啊,以后出去别再人前说人话,你一个修为不够的家禽,会被误会,当成妖魔解剖做实验的。」 「哦。」特么的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提家禽两个字。 大肥也很惊讶自己的成长和品种,就好像白宛和说的,他既没有修仙,有没有修魔,没有修为,却能言语,偏偏不能化形,说是怪物也不奇怪。更惊讶的是,大肥地府的那段时间内,被问起品种时,他还偷跑进阎君的书房查阅过资料,居然没找到自己的品种。 就在大肥预感到自己还会进化,绝不会仅仅是一只鸟那么容易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懂书籍,还过目不忘。无论是从学习能力还是拥有智慧的程度来看,他绝对是新岚大陆的头一遭。 大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也绝对不会承认是家禽。从他能预感到自己的未来,隐隐约约能探知到未来每一步应该走的方向,他就知道这只金色的雄性鸟不简单,前途无量。 这也是为什么白宛和交代的任务再变态,大肥生气归生气,最终还是接受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只带着使命感和重大任务的鸟,冥冥之中早有命运的安排,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前的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歷练和考察。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大肥没说,他也不敢说,就怕被白宛和宰了。 大肥在张口能言的时候,其实跟修仙飞升渡天雷劫一样,他也渡了劫。只不过因为他隶属于白宛和,大部分的劫数都被白宛和挡了。他自己经歷了脱毛再生的痛苦过程,死去活来,白宛和那段时间内戾气沸腾,搅合的地府不得安宁。 下一次再歷劫,只有比这更严重的,大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所以才编了必须认主的谎言,又偷偷摸摸和白宛和建立了主僕契约,都是为了让白宛和帮自己承担大部分的劫数。他成年时,还会有一个前所未有死去活来的大劫数,要是没有白宛和挺着,他肯定活不下去。 像白宛和这种运气好,说点好话就能骗过去,稍微夸夸就能被信任,有仙君阎君当靠山的主人不好找,大肥当然地很有骨气地抱紧大腿,不管签订哪种不平等条约,只要可以顺利长到成年,歷劫飞升,他都愿意,毫无怨言。 第290页 当然啦,这些都是大肥藏在心底的秘密,哪怕是白宛和曾经威胁要拔光他的毛,他都没有说出来。 大肥也想当个自由的鸟,给人当僕人,他也不愿意,好在白宛和是个游山玩水,吃喝玩乐的箇中高手,平时也不为难他,就是帮忙办点小事,还能好吃好喝的养着,也不算太差。 等他歷劫成年以后,大肥想着一定重重的补偿白宛和,不管她喜欢谁,他绝对第一个去把人洗刷干净,绑到白宛和的床上。 第145章 噩梦之始 「不对啊,我咋一叫你,你就出现了呢?」白宛和已经倒在了床上,突然坐起来质问道。 「额……」刚才还说要瞒着白宛和,她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大肥要不是羽毛浓厚,只怕汗水都能洗澡了,他结结巴巴的回道:「呵呵,还不是我跟主任心有灵犀的缘故么。」 「骗鬼去吧你。」白宛和操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我说实话,主任饶命。」大肥以紧张,抱着安安的翅膀莫名地收拢,疼的安安「啊啊」地大叫,他忙松了松,努力镇定下来,一边应付着一边现成编着故事「是……是……」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啊,到底是什么呢,「是……哦,是阎君对主人不放心,在你我的身上放了某种灵魂的联繫方式,具体是个啥,我也不知道。」 「哈?」白宛和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他担心我可以自己来暖床啊,干嘛建立什么灵魂联繫?再说了,就算建立也该是我跟他建立啊,跟你有什么用?你还别不高兴,你说我要是遇上危险,你能帮啥忙?」 「能。」这回算是被白宛和点到了点上,大肥也斩钉截铁了,「我能扶摇直上九万里,日行千里。主人有难,我虽不能力大无穷力战敌人,但是我能带着主人策略性转移。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主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肥不敢说「逃跑」两个字,就怕惹怒了白宛和再被追问阵法详细的来由,赶紧顺着毛捋,期待白宛和能一个高兴就一句带过,要是能顺便夸自己几句,当然更好啦。 「啥?」白宛和惊讶的一张嘴能吞一个拳头,「你还会飞?」 「嗯嗯。」大肥坚定地点头。 「你逗我呢吧?」白宛和怀疑的目光浏览着眼前那一大坨肥肉,看了又看,目光也跟着越来越古怪,她怎么的都不相信这种肥肉能飞的起来,鄙夷地说道,「你确定你飞得起来?我可是亲眼见证你飞不动,又砸到地上的全过程。」 还扶摇直上九万里,还日行千里,都尼玛的骗鬼去吧。 两个月前,大肥的确还不会飞,但是相比于飞,不会化形却能说话这点更加让人吃惊吧。既然能接受更匪夷所思的,为啥就不能相信他会飞呢?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胖了? 大肥上下打量着自己圆滚滚萌萌的身材,越看越可爱,这难道不是女孩子最喜欢,最想抱进怀里的存在?不对不对,走远了,说飞的问题呢。被质疑了自己作为一只鸟的本能,大肥很不满,振振有词地说道:「主人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我现在就飞去逍遥派,带回掌门木清子……」 「免了免了,他那种堪比便宜师父的喝酒能力,这会儿应该醉的半死了,别把这种废物弄来醺我精贵的鼻子。要测试,明天驮着我飞一圈不就得了。我要求不高,不必日行千里,能当个代步就行。」白宛和算是怕了,特么的有没有一点自觉,你要是走了,谁尼玛的帮忙看孩子啊? 「可是……」 「别可是了,我累了困了,睡了。」白宛和拉着被子往床上一倒,大肥的可是还在嘴边酝酿,白宛和的唿噜声已经响起。 「……」装睡的本事果然一流。 白宛和选择漠视,大肥只能认命。好不容易折腾完大的,安抚了怀里的小的,早已经累的不堪一击,顺势倒在了安安的婴儿床上睡了。或许大肥还不知道,他苦逼的日子也才刚刚开始。 夜,渐渐深了,整个黎州除了还在守夜的凌云派弟子,都梦了周公,安静的无比伦比。 半夜的时候,白宛和前一秒还睡得正香,后一瞬便如坠冰窖,身子骨冰冷的僵硬不听使唤。只觉窗外红光一片,是熊熊大火在燃烧,还挺能到喊打喊杀,鬼哭狼嚎的声音。 她惊惧地睁眼,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战场上,整个世界一半漆黑,一半通红,除了诡异,还看见鲜活的生命一点点流失的绝望,只剩下一片死地这一个感想。她瑟缩着,恐惧着,哭喊着,挣扎着,却全都被掩埋在了死气之中。 「杀呀,为我主贡献出你们的忠诚和灵魂吧,给我沖!」一群妖魔鬼怪叫嚣着在战场上厮杀,血流成河,都已经猩红了双眼,魔气沸腾,甚至有不收魔气控制的已经失去了理智,开始对同族下手。 一个火红的身影在黑暗中倒了下去,又支撑着一把透着冷光的仙剑站了起来,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强撑着大战了十天十夜疲惫不堪又伤痕累累的身体,嘶哑地嗓子依然坚定地高喊道:「为了天界的子民,为我们火王天军的尊严,誓要战争到底,拼个你死我活。」 那个身穿火红色战袍的将军背后,一个一个阵营的天军都伤势不浅,银色透亮发光的铠甲已经血污不堪,早已失去了先前的光泽,但是他们眼中的光芒却重来没有失去,高喝着,怒吼着冲进了那片黑暗中。 第291页 明知道是死,明知道是比死还要恐怖的存在,他们依然前赴后继,视死如归。 厮杀,不断的厮杀;怒吼,咆哮的怒吼;鲜血,凝固又融化的血海。 那个红色的身影一马当前,有万夫不敌之勇,手起刀落,妖魔被斩为两段,脚下积累的头颅堆的层层叠叠,已经掩埋到他的腰,前方的敌人还是疯狂的进攻再进攻,不惧死亡。 「哈!!!!」他右手蓄力,握住仙剑的手越来越用力,突然将仙剑全力往前一掷,掷向被妖魔群体围拢保护的黑暗中心的一点邪红。 仙剑化为一束青光,鸣叫着直线飞向前方。因为他知道,它们的主就在那里,擒贼先擒王,他必须孤注一掷。 被掷出去的仙剑迸发出泠泠剑光,直线向前,一路有如入无人之境,剑尖横穿所有的妖魔,越来越锐利,越来越光芒大作。天军士气大振,有意识有组织地向红袍将军靠近,为他掩护。 他念念有词,仙剑嗡鸣一声,像是回应自己的主人,青光一闪,他便凭空横跨成千上万的妖魔阻挡,出现在了仙剑之上,妖魔首领为之一震,它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将领居然已经练到了人剑合一,人即为剑,剑即为人的地步。 眼看着那将军借着仙剑的速度就要到达眼前,妖魔首领也不甘示弱,双臂一伸,长达百丈,再一揽,便将它所有的子民全部揽至怀里。它张开巨大的血盆大口,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子民全部吞噬,随着它的咀嚼和吞咽两个动作,魔气嗖嗖上升,达到了最高值。 「来吧,凤族小儿,与本座一战。吼!!!!」它捶胸高吼,只一声便震死了天君几万人马。它「桀桀」的嘲笑声响起,嘴边黑色的血随着咀嚼也一滩一滩地落在地上,又像硫酸一样灼烧着土地,不留一点生命的可能。 他不惧死亡,勇敢上前和它战斗,但是在白宛和看来,更像是他但方便挨打,而且每一次被攻击都是致命的伤害。他倒下又站起来,又再次倒下,还要拼命地站起来,它在嘲讽他,因为没有和他战斗的想法,说的是战斗,更像是它在玩耍,当着它的子民,当着天军的面给他屈辱,让天军绝望。 白宛和向劝他不要再站起来了,哪怕是装死,哪怕是懦弱,也被现在的屈辱要强,日后也还有可能復仇。可是她张了张嘴,除了对这个陌生人的敬服之外,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甚至没有问这事哪里,没有问怎么来的此地,因为她沉浸在他的坚毅中不可自拔。 她明明害怕的浑身颤抖,明明知道没有任何帮助,却照样在为他默默鼓劲加油,为他祈祷。 「你不能倒下,站起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别忘了凤族还等你……」凤族?约定?我都在喊些什么?白宛和嘴上还在继续喊着,心里却越来越疑惑,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喊,为什么觉得和眼前这人有着如此深的渊源,为何?为何? 「仙子?仙子!仙子!」 「啊!!!!!!」白宛和惊叫着坐起身来,抓住眼前的双手,仓惶地大喊着问道:「他呢?他怎么样了?告诉我,告诉我!」 「仙子?」白无常和黑无常奇怪地相视一眼,莫名其妙地看向白宛和。白无常将自己的手帕递上,轻轻地说道:「仙子,你莫是做了噩梦,瞧你这你一脸的冷汗,擦擦吧?」 「啊?」白宛和紧紧地捏住手帕,环视了一圈,婴儿床上是大肥和安安相拥睡得香甜样子,自己还在那个名叫悦来客栈的上房内,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任何经歷过战争的模样。黑白无常立于眼前,紧张担心地关切着自己。 梦?那种切骨之痛,濒临死亡,身临其境般真实的痛苦感觉,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白宛和跟白无常勾勾手,他担心地走近两步,白宛和对准他的脸就是下力一掐,疼的白无常哭爹喊娘,「仙子,仙子快放手,快快放手。」 「疼?」白宛和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嗯。」白无常眼睛里还挂着晶莹的泪花。 「看来真的是梦了。」白宛和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好像新岚大陆的世界末日,只是一个梦而已。那么……那个鲜活如真实的年轻将军也是一个梦?那还真的是有些可惜了,明明长的……长的…… 「仙子,你说的他是谁?你梦到谁了那么紧张,不会是阎君吧?」白无常看白宛和脸色还有些发白,故意开着轻松的玩笑,想让白宛和放松紧绷的身体。 「他?鬼知道他是谁。」白宛和据实以告,黑白无常却一点也不相信,以为是有意隐瞒,待再要相问,又想起白宛和被噩梦惊吓的程度,最终还是忍住了。 而白宛和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咬着手指甲,绞尽脑汁地思考,又匪夷所思,那个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除了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之外,白宛和什么也想不起来。明明前一秒她还觉得清晰无比的脸庞,为何这一秒却又蒙上了一层纱,只记得他满脸是血,其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呢。 「仙子?」 「哦,不好意思,你们找我什么事?」问完白宛和就觉得不对,这特么的好像是大半夜吧,随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拍在白无常的脸上,「说,是不是因为你们?妈蛋,老娘几百年没做过噩梦了,你们一来就出事,比闹钟还准时。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时间找我吗,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292页 对,就是黑白无常的错,就是因为他们常年和鬼打交道,才让自己做了噩梦,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说不定梦里的那个男人就是黑白无常,雌雄同体,哦不,应该是雄雄同体。 果然是黑白无常搞的鬼,这种阴森森的傢伙入梦,能有啥好事?难怪她梦里觉着冷,觉得像是坠入了冰窖一样,感情这才是问题的根源啊。麻辣个鸡丝,以后必须得安个防盗门,专门防黑白无常才行,再这么下去,睡不着是小事,精神猥琐猝死是大事。 白宛和看着黑无常坐在桌边,独自喝着隔夜的冷茶,白无常还在叽叽咕咕地普及抵制噩梦的常识,却没人回答她,他们为何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白宛和现在不光头疼,还觉得手疼,不揍人医不好的那种。她就不明白了,难道最近没有人阳寿已尽,他们有那么闲? 白宛和索性披了衣服爬起来,脸上带着微怒,抢过黑无常手里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茶,一杯冷茶下肚,人也清醒了。「我说,为什么就不能敲门再进来呢,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啊。不对,你们就不该半夜来找我,敲门也不行。」 白无常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却从没有照做过,用他的原话说,勾魂没有敲门的说法,他们是习惯了。白宛和无奈地嘆气,好歹大家还算是朋友,就不能有点特别对待么。 特么的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跟阎君吹枕头风,整死他们吗? 第146章 青州之变 大约也是感觉到来自白宛和黑眼圈的超级怒视,白无常这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要是高考,作文早就零分了……咳咳,扯远了。白无常正经了脸色,抢在黑无常前头解释道:「我们也没想打扰你的,其实是来给你报信,让你小心些。」 这话说的,有头没尾,让白宛和一头雾水。啥也没说,就让她小心,理由呢,原因呢,还有,小心啥,小心别被除了阎君以外的男人勾走?废话,她白宛和的心日月可鑑,除了阎君以外的美男,不用勾搭,她也会主动倒贴的。 咳咳……那啥,说错了,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白宛和保证忠于阎君,刀山火海……云里雾里,翻云覆雨……咳咳,那啥,所谓花季美少女嘛,又值那啥的正常年纪,有点生物生理生孩子的想法,都算合理哈,毕竟女仙也是人不是,七情六慾不好控制滴。 「小白,我到底要我小心啥?」白宛和托腮假寐,「我跟你说了无数次,语言组织能力很重要,叫你跟着我学习学习,你又不肯,现在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吧?这要是战场上,至少耽误了一个排的人睡觉。」 白无常解释了半天,牛头不对马嘴,只听到一句,什么谁要找她报仇啦,谁又要找她算帐啦,白宛和听的稀里煳涂,总结不出一个重点来。 「你闭嘴吧,小黑呀……」白宛和给了一个「快来替你那个傻弟弟拯救黎民百姓苍生」的眼神。 黑无常看明白了,也实在是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把自家兄弟赶到一边,亲自坐到白宛和旁边,说明了他们的来意。「仙子走后不久,青州便陷入了混战……」 白宛和泪崩,妈蛋,好不容易来了个口齿清晰的,居然忘了他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不止不休,从前三百年讲到后三百年,得细緻无比地全部讲完才算完的。好嘛,她算是摊上了对奇葩兄弟。 听故事,好吧,那就听吧,夜太长,噩梦的后怕还没消,就当两无常陪自己消夜了。 白宛和歪在椅子里,单手托腮也没啥精神,打着哈欠,而夜还很长,故事还在继续…… 故事是从白宛和带走安安几天以后发生的,林家勾结龚家欲争夺青州霸主地位,事迹败露,被逍遥派联合青州另外两大世家誓死抵抗。殊不知林家蓄谋已久,放出暗地里龚家事先帮他们炼的妖物,大杀四方。 林家抓走逍遥派山下所有的百姓,传出话来,要想这些无辜之人不被连累,就用木家应娘来换,给他们一日时间考虑,一日之后,如若不交出应娘,以后每天都会有十人葬身妖物之腹。 木清子陷入两难,苦恼万分。另外两大世家的家主,知道林家慾壑难填,有意逍遥派在青州的地位和权利,但不相信林家敢如此胆大包天,豢养妖物等同于和整个青州为敌,整个新岚大陆为敌,他们劝木清子不必冲动,暂且先观望观望。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林家的残暴,林家豁出两败俱伤不堪设想的做法,真的将百姓投食妖物,一夜之间,青州继干州、成州和万州之后,也跟着血流成河,多数百姓无辜惨死。 应娘得知此事,甘愿前往林家,换出百姓。木夫人不同意,她宁可跟林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也做不到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前去送死。 当初化为阴鬼时,已经伤了许多无辜性命,应娘心中有愧,想要恕罪弥补,虽知此行兇险,她还是义无反顾。或许应娘还不知道,林家家主他想要的根本不是应娘,只是阴鬼的内丹而已。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欲望,从来都是最好地藉口,林家家主也有同样的藉口。 为此事,他准备了长达几十年,牺牲区区几个百姓,就能达成他的野心,在他看来,那是那些百姓的荣幸,次生唯一的作用。 要说林家的家主,他资质上佳,修为进步快速,修行不到百年就突破到了金丹期。殊不知,近几十年突生变故般修为止步不前,毫无进展。眼看着家族后辈们一个个都追上来,就连另外两大世家不被他看好的家主,也都突破到金丹,而自己金丹期又多增加的两百年寿命,眼看着再几十年就要到头了。他更是心急火燎、寝食难安,妒恨充斥了整个脑海,无意之中,心境裂开了一丝裂缝,从此无缘修道。 第293页 林家主不甘心落于人后,心境也随之破裂的更甚,心魔太重,执念太深,隐隐有了入魔的倾向。一次偶然,林家主结识了道一,学会了炼妖,藉助妖物成功提升修为。 后来,巧合之中救了虎落平阳的成州龚家青雉,搭上了龚家的线,又从中寻找到了龚家家主修魔的经验,准备一试。他随意践踏利用龚家仅有的价值,却不知他根本看不上眼的龚家,居然也在暗中利用他,只是龚家的手段更为高明,从未被他发现。 不久,有传闻说应娘是阴鬼,而阴鬼的内丹,是个难寻的好东西,甚至道一都眼馋此物。如今道一那个老妖物死了,这好东西就归了他了。等拿到内丹,他可短时间内突破金丹,冲击元婴。而未来的青州,也不再是逍遥派一家独大,都是他林家的了。 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所以,当时林孝良想要攻打木家,他是默认了的。谁知林孝良就是个废物,连阴鬼的模样都没有见着。没弄清楚想知道的,反而查到了他不想知道的。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被龚家摆了一局,好在龚家近期为他炼了大量的妖,他趁机肃清内部,掌控了林家所有长老,计算着是时候亲自出手了。 果然,经过一威胁,木清子那种懦弱无能,满身都挂着慈悲为怀的牌子就成了最大的弱点,真的就老老实实地交出应娘。林家主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就杀了应娘。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与逍遥派为敌为的就是杀应娘取丹,而剖开应娘之后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内丹。 林家主一怒之下,将抓来的所有百姓全部活生生地餵了妖物,冷眼看着他们被妖物撕扯,吞噬,他就仰天大笑。血腥气围绕,致使他入了魔,魔气太重,凭藉凡人之力根本无法控制,一时暴走疯魔,杀戮成性,就是他林家自家人,也没有倖免于难。 万幸的是,林家家主刚入魔,勉强还能控制。两大世家的家主和木清子拼尽全力,与之大战三天,才将他击杀。这一场大战过后,林家虽然连根拔起,但青州另外两大世家伤亡惨重,几位家主都是重伤,恐怕都要闭关几十年了。 至于逍遥派,自然更加惨烈,先后经歷了两次大难,好比垂危的老人,早就不復往日威风。 按说,此事就该到此结束才对,殊不知…… 此时的青州,哪怕数百年的修身养息,也难以恢復往日半分繁荣。大约,这是青州最为危险的时候了,林家被剷除,其余家族门派也没能好过,偏偏青州紧邻大泽,要是这个时候大泽雪山上的阵法被破,青州只怕瞬间就会化为乌有。 所以青州这次的混战一传出来,青州其他几个城的人连夜搬走,往新岚大陆的西侧移动。偌大的一个青州,一夜之间,竟然沦为了空城,逍遥派和几大家族几乎抬不起头来,只觉丢脸,偏生门派中还有不少胆小的弟子,也跟着偷偷逃跑。 曾经因为大泽歷练而建立起来的,繁荣了几百年的大城市,如今被人弃如敝履,一言难尽。 这种尴尬微妙的时候,殊不知,在地府日理万机的阎君,真的会头脑不清醒,或者中了白宛和的邪,居然亲自去了青州,只为喝白宛和推荐的所谓的桃花酒。他一时不慎,走错了路才到了青州,结果就中了彩票,遇上了这些糟心事。 地府的鬼已经多到没地方住了,青州也乱到如撕碎的废纸,被人随意丢弃。都这个时候了,阎君居然发现还有人到处打听阴鬼内丹的事,应娘死了,那么对方要找的,必然就是正寄养在白宛和处的安安了。 阎君作为仙,理应关怀黎民苍生,奈何不便参与凡间的事情,于是想到了白宛和。大约,也许,可能或多或少还有一点对白宛和的关心,担心有人对她不利,顺便也想让她解决暗中之人,所以便让黑白无常前去通知白宛和。 不过,像阎君那种高高在上的傲娇,怎么可能明言让黑白无常去通知呢?他的原话是,「黑白无常,近期青州鬼魂甚多,你们二人切记不可擅离职守。本君知道你们白宛和素来交好,但也不可因为区区几个凡人的暗算,就忘了自己的本分,顺路去了黎州。」 黑白无常听完阎君的交代,当时别提多莫名其妙了,青州和黎州隔了十万八千里,哪里就顺路了?于是乎,白无常也就成功揣度出了阎君的深意,摆明了就是吩咐他们去通知白宛和注意安全,然后再加暗中保护她的同时不可落下公务呗。 「仙子,如何,是不是相当的感动?」白无常笑的像花一样的灿烂,他跟大哥可都是放下公务,不顺路来的黎州,怎么的也该奖赏一二,要不也该口头表扬一下。 「感动。」白宛和回答的漫不经心,毕竟她真的困的很,还要打起精神听这种又臭又长的故事,头疼欲裂啊。还不等白无常激动,白宛和又接着说:「你说这话不符合逻辑啊。你想啊,之前阎君还说我大闹了地府,势不两立,暴跳如雷呢,这才过去几天,咋的,仇恨全部丢进忘川水啦?」 哼,别想报个信示个好,我就能原谅你了,好歹是阴阳两隔的送别,多悲壮,你都不来送送我,这会儿想要讨好,没那么容易,除非你洗刷干净了,光熘熘的绑上包扎礼品的蝴蝶结自动送到老娘被窝里,不然面谈。 「呜呜……仙子,你果然重色轻友,我和大哥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报信,你不感动就算了,张口闭口居然全是阎君。今天就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白无常难受地摸眼假哭。 第294页 「诶,你说着了,还真是巧了,特么的还就是没有。」特么你耳朵塞了猪毛吗,老娘那句话是感谢阎君了,分明就实在赌气好不好,离家出走,你的懂不? 白宛和一巴掌排开白无常那张小白脸,眼不见心不烦,难得的跟他讲起了道理,顺便气气他,「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就要跟你好好捋一捋。你想啊,要不是阎君交代你们,你们不得不来,又怎么会夜闯人家姑娘的卧房,偷看到美人睡姿的大好养眼画面?那你是不是还应该感谢我?」 「……」仙子啊……那啥,用你的话说,就是你的脑迴路相当的清奇,请努力发展四肢,放过你那可怜见的大脑吧。 哎,都是命啊,一别一月有余而已,青州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木清子重伤,应娘也香消玉殒。如今,整个逍遥派的重担,算是提前落到了陈笨猪的头上,也不知道那头猪还顶不顶得住。 白宛和又想起了马叔,如果马叔没有跟她们来黎州,是不是也会死于这场无妄之灾?反过来一想,或许他现在还活着,却失去了家人,比死还难受吧。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欲望的驱使。所谓厚德载物,屠戮万民而获得的,就是再高的修为,没有一颗温厚、慈悲的内心,如何能承受住时间的考验,终是会死于天罚。可惜现在的修士,多是目光短浅之辈,心境脆弱不堪,修为止步不前,根本不配踏上仙道。 想来也是好笑,应娘不过筑基的修为,又哪里来的内丹。安安还是婴儿,就算一路修行顺利,距离结丹少说也得好几十年。为了那个可笑的且不知真假的传言,居然不惜以整个青州的生命为代价。 欲望,使人盲目啊! 白宛和必须振作起来,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她走到婴儿床边,扒开大肥,抱起还在熟睡中的安安。孩子温热的触感告诉白宛和,她正完好无损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中秋之期未到,逍遥派已然沧海桑田,断了安安的归路。 第147章 非礼勿听 应娘不在了,逍遥派大约也一蹶难振了,日后,安安便只剩下自己这一个还不大靠谱的靠山了。一想到这里,白宛和也是难的有些愧疚,对着安安生出了一些责任感来。 不说别的,单凭安安可怜的程度,和木清子送上的财务,不管如何,白宛和都保证要护住安安的周全。 白宛和重新把孩子放回小床,大肥翻了个身,自动拿翅膀盖着安安,毫不知情地唿唿大睡。白宛和勾唇一笑,笑的有些悲凉,她在心里盘算着,敌人在暗,她在明,她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 「嘿嘿……」白宛和把视线转向黑白无常,奸笑着,这不就是所谓的上天无绝人之路么,眼前可不就有两个现成的免费打手?嘿嘿,还是阎君派来的,你说他要是放心不下,会不会……亲自走一趟呢?嘿嘿! 不过,说起阎君吧,也是奇怪。当初在地府的时候,自己说请他喝酒,他还不乐意,嫌弃桃花酒比不上忘忧。如今却独自前往,花钱喝那被嫌弃的凡酒,重点是还特么的搞错了方向。 算了,人家爱上哪儿喝酒,也不是她能过问的。再说了,眼前的事情就已经够多了,自己再yy下去,这条宝贵的小命不知道何时何地就要因为贪恋阎君的色相而交代了。 经验总结,阎君可是个危险人物,没成功拿下扑倒之前,为报名之计,最好敬而远之为妙。 白宛和上辈子一定是变脸的艺术家,深得变脸的精髓,前一秒她还在思前想后呢,后一秒就已经满脸堆笑,抱住白无常的手臂,贼兮兮地问:「你们,嘿嘿……你们俩预备在凡间留几日啊?要不要去旅游,我给你们当嚮导啊?」 「好啊,一言为定。正巧我有三天休沐,定要在人间好好熘达上一圈。」虽说每天都穿梭在新岚大陆和地府之间,对地形的了解比土生土长的新岚大陆人还专业,可惜都是公务,还是大半夜的公务,来去匆匆,还真没仔细游玩过。 傻兮兮的白无常兴奋不已,被兴奋沖昏了头脑,完全不知白宛和话中有话,也没想到为何这休沐来的如此凑巧,更想到还是阎君一早的安排。 三天啊,三天可以做很多事情,足够了。首先,白宛和要调查究竟是谁要抓安安,其次就是那人现在何处,然后来一个先下手为强。调查这种事情,自然有黑白无常去做。 白宛和还算有点良心,「那就谢谢啦!」 「啊?谢谢?谢啥?」难道不该是自己谢谢她?白无常挠着头,不明所以,正要问问黑无常呢,见自家大哥一脸悲伤地扶额,白无常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哥?」 「无事。」只要你以后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就行。 「啊?」白无常看着自家大哥那古怪的脸色,心里就不自主地脑补出黑无常不喜欢人间的想法,劝道,「大哥,偶尔出来走走也好,总待在地府都快发霉了。」 「……」我能不知道出来走走很好?我是在为你的智商哀嘆啊! 当然,在未来三天之内,黑白无常顶着日头为白宛和跑腿,几乎到达鞍前马后,废寝忘食的地步时,白无常终于明白了白宛和的深意。她不过就是打着让他们旅游的旗号,行免费僱佣之实,还美其名曰:将阎君对他们的吩咐挖掘进行到底,充分实行阎君的「白宛和保护」计划。 第295页 这些都是后话了,先说眼前。 「话说,你们叫什么来着?」白宛和突发奇想地问道。 如今有求于人了,白宛和实在把「小白」、「小黑」的叫法传出去,毕竟阎君不在,丢的都是自己的脸。都怪他们的接手的是与死人打交道的工作,整的平时都没人叫他们的名字,才被自己忽视到了今天。 这当口上,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唿了,好歹给他们兄弟俩一点面子,是以才有此一问。结果…… 白无常正翘着凳子喝隔夜茶呢,听到白宛和这么一问,一个没坐稳,滑倒在地,「仙子啊,你……朋友一场,你居然,连我们兄弟名字都不知道?难受……」 「难受你个毛线,老娘还香菇呢,赶紧的报上来,你们都叫啥?」白宛和又不笨,才不会给白无常抱怨加哭诉的机会呢,直接一步到位,靠吼的给镇压了。 白无常作哭兮兮之状,颤着手指头指着白宛和,又颤巍巍收回手来捂住胸口,改为痛心之状。 纵使黑无常那般稳重的,也是被隔夜茶呛到,他也没想到,白宛和竟然不知道他俩的名字。不过,黑无常面上要平静的多,「我叫墨玉,他乃小弟白羽。」 「哦哦……」白宛和点头,表示熟记于心。「有个问题啊,莫非……你俩不一样的姓,是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啧啧,地府果然是从上到下,整齐划一的透着八卦的气息啊。」 「额……」仙子这脑洞……能说我们是天生地养,没有父母吗? 「想听我的实话吗,啥墨玉白羽的名字,真的不好听,像个娘们一样,没点阳刚气,也不知道都是那个笨蛋给你们取的名字,还不如小白小黑听着亲切呢。」白宛和一通贬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要藉此嘲笑黑白无常的。 「算了,名字还是次要的,你们也别生气,还有我为你们做主呢。」 都是谁特么的想知道咱们的名字的?还要你做主,你喊的名字还不够土气?黑白无常卒! 白宛和才不管黑白无常咋样呢,自顾自地吩咐道:「不是说带你们旅游吗,线路我已经安排好了。整个黎州吧,就两个方向上的景色最为壮观。恰好啊,通往黎州也只有两个方向。小黑你就东南边去,小白从东北边出发,好好游玩。顺便……顺便嘛看看能不能遇上背后想要打安安主意的人,看他带有多少人,现处何处?不管是否调查到什么,明日辰时,在客栈汇合再做商量。」 「啥?」白无常眼神放空,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那谁,请问,这特么的是游玩? 「是。」黑无常也正有此意,赶紧调整过心绪来,拉起还一副伤心之色的白无常,穿墙而去。 有人帮忙,白宛和就轻松多了,她只管安排不管办事,有黑白无常跑腿,她现在只想再睡个回笼觉,等他们回来就行。操心这种事,她当真不适合,没办法,能把黑白无常使得团团转,那就是命中注定的阎君他女人。嘿嘿!!! 白宛和打着哈欠,喜滋滋想着和她的床来个亲密的接触,才转过屏风一步,白宛和的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半晌才想起应该矜持,便发出了迟到了尖叫,「啊啊啊啊!!!!!!」 屏风后面,床上躺着的……是……阎君!!!!!!他翘着一条腿,枕着一只手,另外一只手盖在眼睛上假寐,甚是悠闲。 不知道他是还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都听到了多少,会不会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打折。不对不对,这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吗,难道不该是对他躺在自己床上这件事质疑?莫非……他……想通了,当真打包送上了门任自己那啥啥? 嘿嘿嘿嘿!!! 白宛和笑的那叫一个猥琐奸森,口水流的稀里哗啦。咳咳,矜持矜持,收敛一点,毕竟是那啥第一次,得浪漫一点,给阎君留下些美好的回忆,尼玛没见过肉的白宛和,赶紧给老娘把口水收回去。 「咳咳!」白宛和揉着脸,勉强把见不得人的奇怪的笑憋了回去,背着双手假正经地踱到床边,很不自知地倚着阎君的腿坐在床边,玩笑道:「这是吹的哪股风啊,把您老吹来了?莫不是您也休沐?总不至于是亲自送上门来让我抓壮丁吧?」 也不知道阎君是不是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他一动不动。 白宛和才不信他睡着了呢,「腾」地站起身来,用看待孔乙己的眼神,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吼道:「你睡个屁啊,赶紧起来。我说你好歹还是地府的一方霸主,怎么能这点骨气都没有,连小黑小白都不如。知不知道幸福是争取来的,女人是要蛮力抢夺来的?你都没体会到其中的奥妙吗?你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么久了,你都没点想法?喂喂,你倒是赶紧黑化,不用考虑别的,毕竟我已经做好随时被你扑倒的准备了。」 「来吧!」白宛和张开双臂等待着。 「滚!」阎君用最直接简洁的一个字表达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阎君被白宛和的聒噪烦的耳膜疼,挪动手臂,从修长的指缝中瞄了白宛和几眼,总觉几天不见,白宛和好像从一个地狱的魔鬼转变成了一个村姑,打扮土气,还带着一个吐口水的娃,和一只得了肥胖症的鸡,怎么看怎么碍眼。 阎君感觉多看一眼都会伤着自己的眼睛,所以匆匆一瞥之后,便慌忙移开了视线,甚至连大肥是个啥颜色都没瞧清楚。阎君撇眼,嫌弃地一甩袖子,就差再加上一句,「给老子坐火箭滚!」 第296页 「哎哟喂!」白宛和被阎君的袖风甩出一丈远,滚在屏风底下才算停住。吃了苦头,白宛和还不懂见好就收,还要继续撩拨,忍着后背的疼,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想通了,要对我主动了?」 「白!宛!和!你给本君闭嘴!」阎君的眼神冰冷又危险。 阎君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身藏蓝色秀暗纹的长袍,亭亭玉立……呸呸,是身姿挺拔才对。妈蛋,果然是个祸害,看才了两眼就犯煳涂了。他向白宛和缓缓走来,一步一步地好像走在白宛和的心脏上,搞的她心率都不正常了。 先说清楚,这绝对不是被阎君的可怕脸色吓得,觉得是怦然心动般的心率不正常。 危险?要是能吃到肉,危险算个毛线啊? 「哼,你以为换了个颜色的马甲,老娘就不愿意被你扑到了么?」别说,你个妖孽穿啥都这么好看,要是不穿的话……呸呸,我是正经女仙,打死老娘也不可能会有这种猥琐的想法。嘿嘿嘿嘿……那啥,妖孽害人不浅啊。 不过,这妖孽还真的美无方物啊,要是能……嘿嘿……做鬼风流,老娘愿意! 「公子,长夜漫漫,需不需要……啊!」随着「啪叽」再加「哐当」两声,白宛和便被拍到了天花板上,本就脆弱的房梁,几乎摇摇欲坠,还大方地留下了白宛和的一个人形印子。后面一声,便是白宛和又掉回了地板。 还不等白宛和唿痛,她制造出的这些噪音已经足够引起了四面八方的投诉,嚷着闹着叫白宛和安静,不要打扰了他们休息。 「哼!」阎君一副看笑话的模样,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站在摔倒在地的白宛和边上,眼里写着「本君就要看你如何在众怒中活下来。」 「额……」白宛和那个肾疼啊,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被打断了。她揉了揉被喊的而耳膜疼的双耳,示威地朝阎君哼哼两声,走到窗边,伸手两扇窗户,深吸一口气,故意压着嗓子,使得嗓音粗狂似男子,再注入真元,大喊道:「我们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回答白宛和的是静谧中的唿噜声,当然啦,白宛和都动用了仙人的真元,修为稍微低点的,可不就昏睡过去了吗。 白宛和得意地昂着头,当着阎君铁黑的脸,炫耀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小样儿嘚瑟的不行。 还不等阎君动手捏死白宛和,便听黑夜中有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好奇地问道:「师父,大叔新婚燕尔是好事,应该恭喜,为什么还要大家多多包涵呢?」 「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赶紧去睡觉,明日还有正事要忙和呢。」老人威严的训诫声中又带着一点笑意,随后便传来关窗的「吱呀」声,还含着两句调笑的抱怨,「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你们身强体壮没关系,好歹考虑考虑我们这些带着孩子的老骨头啊。」 「额……」白宛和很认同那老人「身强体壮」的形容,顺便脑补一些切合实际的画面,一不小心就飞红了脸,靠着窗台装羞涩。 第148章 那个阎君不太冷 「哎哟!」白宛和正脑补到要紧关头,勐然被阎君敲了一个毛栗子,疼的白宛和抱头痛唿,「你干啥呀,不愿意扑到我,又不让我扑倒,现在还不准我yy。我还没嫁你呢,管的就这么宽,你是不是……哎哟!好了好了,别打了,我闭嘴,闭嘴。」 白宛和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就怕一个不留意又蹦出点什么非礼勿听的话来,被阎君敲毛栗子。 阎君不是第一次见识白宛和的不要脸了,只是再一次切身体会她既好色又不要脸,阎君还是很无语。他看着白宛和,她明明是一个能把自己气的肺炸裂的人,此时此刻居然卖萌装老实,让人是好气又好笑,和她那个混蛋师父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怎么说紫缘眼睛毒辣呢。 「看来你得当心了。」阎君若有所思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前因后果,白宛和根本没理解是啥意思,歪着头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本欲想调戏阎君两句囫囵把他打发了,可头上的疼痛时刻在告诫白宛和,阎君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牛,也就被迫咬牙忍了。 白宛和那副傻样子实在可笑,可笑到让阎君都不忍责骂她。最为匪夷所思的,即便前一秒,阎君还被白宛和气的暴怒,下一秒也能因为她的傻兮兮的模样消气,心如止水。好像这种情况是从第一次见白宛和起便已经如此了,有的时候不仅不会怒,反而还会被她逗笑,说来也是荒谬。 要是白宛和知道,这个世上只有她能随心所欲地激怒阎君,又手到擒来地把阎君逗笑,掌握了阎君的喜怒哀乐,指不定会怎么疯癫一场呢。 阎君跟白宛和在一起,那心情就好像是坐过山车,时而高亢,时而低迷,除了刺激,好像就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了。偏偏他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是一张绝色的脸,顶着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分辨不清是喜是怒。 不过,阎君一般邪魅的很,很少说话,若是心情放晴,自然不会节省那点口水,就好比现在。 「你修为确实差些,但也不至于比不过一个凡人。刚才那老人中气十足,摆明了就是未受到你的真元波及,他表现的游刃有余,可见是个高手。你现在身边跟着的这个鬼胎,身份特殊些,对方说不定醉翁之意不在酒。」阎君难得地指点白宛和道。 第297页 「……」白宛和捂住嘴不说话。 阎君微皱了眉头,只觉白宛和实在太傻,后悔自己突发奇想来了黎州,「你还不明白?」 「呜……呜……」白宛和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阎君,「你不是叫我闭嘴么?」 「你……」你是诚心跟本君作对吗?阎君深唿吸,再吐气,平復了内心的躁动,才要说些什么就被白宛和打断,忙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说话?你不用回答,看你的眼神我就能明白了,毕竟咱们命中注定有姻缘,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你不说我还能不知道……」 白宛和充分发挥她话唠的能耐,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阎君:你还是闭嘴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在什么?」白宛和摸摸头,忽然惊叫一声,「莫非……莫非他想看现场版?啊啊啊!!!那个老不修的,咱们夫妻的亲密私事,能是他看的么?阎君,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找那个老不修的,把他痛扁一通,油炸了他孙子给你下酒。」 阎君黑脸,深唿吸的心里运动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 「嘿嘿,我开玩笑的。」白宛和求生欲望还算强烈,及时打住,连忙身上一阵搜罗,找出水镜联繫黑白无常,「小白啊,我隔壁住了一个变态大叔,哦不,是变态大爷,喜欢听人墙角,你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去探查一二,最好是把他祖宗十八代统统查一遍。」 「……」阎君大约已经脑补出白无常苦逼的心情了,明明就在你隔壁,何必叫远在千里之外的白无常去查。阎君虽然对白宛和很是鄙视,但这个问题他绝对不会问白宛和。就算不问,他也知道白宛和会怎么回答。 不用想也知道,大约就是「春宵苦短,怎么能耽误时间去调查一老头?」诸如此类的话,除了对阎君有着言语的调戏之外,大约还少不了肢体上的骚扰,造成人生困扰。 对于白宛和的变态加猥琐,阎君得学会视而不见。 「话说,你咋在这里的,难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我想的断肠……」 白宛和还在喋喋不休,阎君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算最初对她有些担心,此时此刻也只剩下了杀意。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这种鬼扯,除非他是聋子,不然怎么可能视而不见。阎君赶紧打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本君休沐,来人间游玩,掌柜没有多余房间,本君只好徵用你的房间了。」 「看嘛,说到底还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白!宛!和!」阎君在那股不好的预感之前喝住了罪魁祸首。 「诶。」也不是知道白宛和是不是傻的,居然还轻描淡写地答应了一句,又意识到好像有点找打,忙错开话头,趁着阎君还没生气的空档开起了玩笑,「徵用我的房间有一个条件,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告诉阎君呢?」 「哦?」阎君敛着眉毛,盯着白宛和,示意她继续。 白宛和喜形于色,几步走过去,快速从婴儿床里,抓了安安就往阎君怀里塞,「吶,条件就是照顾她。」 阎君的嫌弃更加明显,而且有些局促不安,一挥手,安安飞回了白宛和怀里。阎君火速后退两步,把外袍拍了又拍,又觉不妥,干脆脱了外衫扔掉,一步就跨出了这个空间,消失在夜色里。整个过程,他连看都没看白宛和一眼。 等到阎君的气息彻底消失后,白宛和捧腹大笑,心满意足了。之前在地府,就听说阎君不喜有孩子靠近,也没见过。刚才她灵机一动,试了一下,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 照阎君那个样子,哪里像什么不喜孩子靠近,根本就是有洁疾,还很严重。 哎呀呀,被美色耽误了正事,只顾着勾搭阎君,都忘了问他青州现在怎么样了,幕后之人是谁,他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白宛和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惑,惹怒阎君虽然在意料之中,似乎结果来的过于早了些,这眨眼的功夫,人都没了影了。 算了,那个傲娇难得去找了,要相信自己的魅力,相信他迟早被自己迷的七荤八素,迟早还会找上门来。白宛和想想又多了一个跟阎君独处的回忆,心里又满满的兴奋,看了看天色越来越暗,离天亮也快了,便抱着安安躺了回去,赶紧补一觉。 次日辰时,一阵敲门声,唤醒了白宛和。白宛和艰难地爬起来,心里还想着,黑白无常居然懂得敲门,真是怪哉。还真让白宛和猜中了,门外的真不是黑白无常,不过是小二来送早饭和羊奶的。 白宛和餵了安安,自己也用完早饭,坐等右等,还是不见黑白无常回来。这就纳闷了,总不见得是遇上生命危险了吧。「呸呸呸!」白宛和在心里暗骂自己乌鸦嘴,区区几个凡人,以黑白无常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危险。 白宛和百无聊奈地等了又等,巳时一刻,黑白无常才姗姗来迟。都怪白宛和鼻子太灵,嗅了一下,就闻出了一点血腥气味来。她也不问,给两人倒了茶,自己就坐在一旁摸着下巴等待,她肯定,白无常肯定忍不住想要告诉她。 白无常是个万年也改不掉大嘴巴的人,遇上那么刺激好玩的事,白宛和居然都不好奇,也不主动问,他可不想被自己大哥抢了话头,那得憋死他不可。白无常凑到白宛和面前,「仙子仙子,你快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让我们晚了一个时辰才回来。」 白宛和忍住嘴角的那一丝笑,眨巴眨巴眼睛,又抬头望了房梁,故意不疾不徐地问道:「渴了吧,要不先喝杯水?」 第298页 白无常的话几乎到了嘴边,最后又梗住,差点被口水噎死。白无常实在憋不住了,也不管那么多,拖了凳子,坐到黑无常和白宛和的中间,讲得眉飞色舞的,说到关键的地方还要比划两下,就怕白宛和理解不到。 半个时辰过去了,白无常还在继续他的故事。 白宛和作为听众,都觉得口干舌燥,很是体贴的给他倒了一杯茶,趁着白无常喝茶的空档上,白宛和才有机会说句话。「这事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 「哪里轻松了,要不是当时我那破空的一脚,大哥铁定是受伤无疑。」白无常顺势就比划了一脚,却踢到一个凳子,他干笑两声,扶起凳子,假装没有这件事,又继续讲下去。 听来听去,就那么几句重点,剩下的,无非都是说自己临危不乱,武功盖世等等自夸的话。 白宛和听不下去了,适时打断,并且圈出重点,「所以,小黑赶到的时候,阎君已经解决了此事,你还受了点小伤?」真他喵的没用。 「……」白无常做着最后的挣扎,「阎君不来,我也能完美解决。还有,我没受伤,不过是蹭破点皮,那妖人比我伤的重许多。」讲到最后,连白无常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越讲越小声,连黑无常都被他逗笑。 白无常有点小委屈,「就算阎君没有凑巧经过,我也是能处理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的确是他大意了,没想到一个妖人本事还不小。 昨晚他往东北边调查,运气好,遇上罪魁祸首,居然正是龚家的大少龚青雉。龚青雉也是个运气好的,不仅从几次门派大战中倖存下来,还能逃出青州大乱。如今不仅活着,还学会林家主的炼妖之法。 龚青雉一心想要报仇,光復龚家,执念不散,心魔深重,走上歪魔邪道的路,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屠了北边的一个村,拿村民炼妖,扒了人皮炼妖鼓。 他天赋不差,可惜龚家一倒,好的不学,尽学了些不可取的残忍和暴戾。 老实说,龚青雉的那点小本事,根本都不够白无常看的。他自身修为不够,导致炼出来的妖,等级也高不了多少,数量再多,也是鸡肋。 因为龚青雉凡人一个,白无常仙人的身份不可参与凡间的俗事,更不能上了凡人的命,免得损了自己的修为。是以,白无常想着找一个万全的法子,活抓了人最好,等着天界的审判下来,地府再直接将他打入地狱便是。 这当中,他过于自信,忘记隐藏好自己,被龚青雉的妖物发现,亏得躲得快,只受了点皮肉之苦。些许的动静,就招来大批大批的妖物,就算再是鸡肋,也为龚青雉争取到几个瞬息的逃跑时间。 没等白无常发大招呢,那许多的妖物便被阎君一招解决,用阵法困住了龚青雉。 等黑无常察觉北边冤魂集聚,找来的时候,也只看到阎君离开的华丽背影,和自家兄弟傻愣着的呆样。 小村庄内满地的尸体和冤魂,都在状告这个暴虐的,所谓的修道之人。黑白无常不能漠视不理,只能圈了龚青雉,带上这些冤魂,让他们去地府阎君面前伸冤。经过审判,龚青雉必定少不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翻身的惩罚。 至于那些冤魂,都是无辜受到牵连,虽然被龚青雉利用,但是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为了公平,黑白无常建议,按照功德簿的记载,若是那些冤魂能功过相抵去投胎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必受刑,只需在地府劳改一年,便可再行投胎。 等黑白无常安排妥当,便放了一把地狱之火,烧了村上的怨念和魔气,免得兹出多余的事来。处理完这些,再次回到客栈也就晚了些。 说白了,他俩就是给阎君收了个尾而已。 不过……白宛和郁闷了,好歹她还准备了一场,还跟着提心弔胆了大半夜,结果什么用处也没派上,连收尾这种杂事都没她的份。唯一的安慰奖大约……好吧,昨晚多少吃了点阎君的老豆腐。或者,给了黑白无常一个立功的机会。 嗯,还有一个意外的收穫,阎君不太冷,还是个傲娇。 第149章 凤族的过往 隐患一解决,白宛和就有些控制不住一颗跳腾的心,安排了大肥驮着给安安,当全职保姆,黑白无常当保镖加买单,出门游山玩水去了。 白无常别扭地跟在白宛和身后,可怜了他三天的休沐啊,极其不情愿地说道:「仙子,我反抗……」 「反抗无效。」白宛和也不听他要反抗些什么玩意儿,直接一票否定。 说真的,带黑白无常出来逛街当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首先,黑白无常很有钱,她只管在前面逛街,大买特买,什么话也不用说,他俩自然就会付钱。而且,黑白无常一个白衣翩翩,仙风道骨,一个黑衣烈烈,顶天立地,放出去都是超级偶像一类,做了白宛和的跟班,让她赚足了回头率。 黑白无常的三日休沐之期,在白宛和疯狂的购物,他俩疯狂的付钱之中很快就结束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真正的游玩,就收到了阎君的召回令,不得不返回了地府。 临走时,白宛和在客栈内摆了一桌酒席为他俩送别,是不是出于霸占了人家钱财和休沐的愧疚不知道,但有事相求却是真的。 短短三天时间,白宛和本就排骨的身材又瘦了一圈,原因无他,她又做梦了,梦到了那个红衣将军。 第299页 连续三天晚上,每晚白宛和都会经歷一次揪心的疼痛,仿佛生离死别。唯一不同的,她知道自己在梦中,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清醒,好像那个梦在有意识地引导她,引导着她看清楚整个故事。 白宛和想要看清战争的本质时,梦境又开始模煳不清。那个梦中年轻的红袍将军,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可她越是专注,就越看不清他的脸,最后连他的身影也看不清,就像是一个幻想,又像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假象,她白宛和自己编造的假象。 可越是这样,白宛和越是发现自己有劣根性,曾经恐惧的噩梦,居然变成了她期盼。她期盼入梦,想要知道那个将军是谁,期待那个人是不是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甚至,白宛和还抱着一丝幻想,她猜测着这个意外的梦境,会不会跟自己的穿越有着说不透的牵扯。 第一次是噩梦,可以假装因为黑白无常身上浓厚的阴气造成的,那这三次呢?白宛和绝不相信是偶然,她总有种感觉到了命运的召唤,命中注定的安排的使命感。她就算不是那个红衣将军的暧昧对象,战场焦灼便证明了她至少也该是拯救人间的伟人。 连续折腾的三天,白宛和不仅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相,整日里还精神萎靡不振,瘦了不少,不通过大手大脚花黑白无常的钱,都不能拯救她脆弱的心。 整整三天,已经足够让白宛和痛彻心扉,痛改前非。所以,白宛和秉持着对睡眠保障,对自己s形身材负责,对阎君未来负责的基本原则,她坚决不能再让自己莫名其妙被陌生男人拐走,特么的还是拐进梦中,看不着摸不着亲不着的,亏大发了。 想着黑白无常拥有仙籍几百年了,对这些灵异事件肯定很有经验,梦中那个所谓的「凤族」,他们多少也该知道点,趁着他俩要回地府了,白宛和便打着送行的藉口,准备问点干货出来。 「来来来,两位大兄弟辛苦了,都多喝点。」白宛和揣着复杂的心思,不停地给黑白无常倒酒,「小白啊,你酒量不好,就别喝了,咱们聊聊天。你看,你们马上要回地府了,我们再见面得多难啊,对吧?」 「哦。」大家谁不是人间地府来去自如的,怎么就相见困难了? 白无常愣神那短暂的几秒中,手中的酒杯已经落到了黑无常的面前,白无常无奈,好吧,聊天,「仙子想聊点什么?」 「新奇玄幻灵异的,比如……刚才我问你的,你要知道的话,拿出来八卦八卦呗。」白宛和满眼精光地看着白无常,期待地等着。 「仙子刚才问了什么?哦,你说凤族啊。凤族当年可是天界响噹噹的战将,可惜……可惜最终家族凋零,除了从天门口凤族主将的雕塑上还能看到当年凤族的一二威风之外,谁还记得呢?」白无常嘆息道。 「家族凋零?」尼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你看哈,凤族凋零,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我白宛和遇上红袍的凤族将军,这不就是说明我们有註定的结合,为他繁衍子嗣,壮大凤族么? 妈蛋,老娘的存在尤其重要啊,怎么不早说,否则我一定保养身体,养的白白胖胖,生儿育女嘛。 嘿嘿……不得了,才确定了阎君的皇后身份,这就要送上贵妃一人?咋的,不仅有命中注定的姻缘,还有命中注定的齐人之福? 白宛和得意忘形之际,白无常只一句话,便将她打入了深渊,脸上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悲伤,「是啊,家族凋零,五万年前的那一场大战过后,连凤族的最强主将也随之陨落,凤族不在,从此消失在天界的排位之中。可惜了,那可是天界第一的战神啊……」 「停停停,等一下,你先解释解释什么叫凤族不在。」你特么的不要误导人,什么凋零,这特么的难道不是绝种?我大好美少女,大把大把的青少年等着我去祸害呢,可不要当望门寡。 「凤族……亡了。」 「一个人……一只鸟都没剩下?」白宛和看着白无常点头,心里有些绝望。尼玛,感情那红袍将军不是老娘的命中人,特么的是鬼魂不散啊。期待,期待个毛线!果然,穿上了马甲还是噩梦嘛,究其主要原因,还是黑白无常身上阴气太重嘛。 特喵的,谁以后还敢说这是好姻缘,老娘打爆他的肾。 阎君啊,我绝对绝对绝对没有爬墙,对你忠贞的不得了,并且至死不渝。 「是啊,那都是好几万年前的事情了。」白无常打开了回忆的匣子,思绪飘得很远,「听闻凤族的主将一表人才,性格潇洒飞扬,总爱着一身红色战袍,一柄青光冷剑杀便妖族魔族无敌手,百战百胜,少年得志,名扬整个天界,无人不羡慕。遥想当年凤族主将的风采,可谓一时无两,哪个女仙不想嫁于他?紫薇帝君唯一的公主也视他为意中人,他陨落之后,公主甚至发誓为他守丧三百年。哎!」 「这么牛轰?你总说你万年前,那几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可听说过上古妖兽裂天兕?」 「哈?」不会那么巧吧?白宛和试探性一问:「你说的可是封印在大泽深处的那个裂天兕?」 「正是。仙子可知裂天兕为何被封印在新岚大陆?当年,有四大好战的上古妖兽集结千万妖魔,攻上了仙界,来势汹汹,嗜血成性。仙界根本无力抵抗,一败涂地,前后不过一月有余,就被上古妖兽攻上了天门,仙界仙人多数都已经陨落,天界掉下的仙人残躯几乎填满了东海。」 第300页 「整个九天界摇摇欲坠,眼看仙源不保,是凤族主将率领整个凤族赶来,拼死一战,歷经十天十夜,斩杀其中三大上古妖兽,将妖魔同党打回天地的边界。看着好像是个好消息,但是当时的凤族,十万子民已经牺牲过半,再是视死如归,心中难免生出些恐惧,而妖魔,不知恐惧和害怕,只知杀戮和鲜血。它们虽然失去了三大主将,在裂天兕的带领下,它们照样战意十足,不肯退军。」 说到这里,白无常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仿佛透过面前的白宛和看到了那场血腥的残忍的杀戮。 白宛和也被这种悲壮的情绪感染,竟然没有打扰,第一次主动乖乖地陪着,什么都没问,只是等着。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连黑无常也放下了不离手的酒杯,神情庄重肃穆地安坐在旁。 三人静默了半刻钟左右,白无常才语气沉重地接续说道:「上古妖兽去了其三,士气反倒高涨,凤族渐渐不能敌,节节败退,而天界,除了凤族的大军之外,几乎已经没有可战之人,若是败了,天界便也随着这一站不復存在了。存亡关头,凤族族长紧急面见天君,说他有法子退军,但是九死一生。」 「即便九死一生,天君还是同意了凤族的法子吧。」白宛和平静地说道。 「是,天君同意了。」 黑无常似乎比白无常的感触更深,他接着白无常的话说道:「凤族有封印裂天兕的古法,但需要好几千大罗金仙修为的人共同守住阵脚,一起运转阵法才可。天君手下的仙人早就陨落的七七八八,哪里能寻出几千的大罗金仙?凤族族长愿意牺牲整个凤族,也是为了自保,但是要天君答应他,必须尽全力保住凤族的香火,最后的命脉。」 天君答应了凤族族长所有的要求,但是凤族仍旧灭了族,白宛和差不多已经能想到故事的结尾了。 凤族的那个古法太过霸道,几千大罗金仙镇守的阵法,虽然困住了裂天兕,同时也困住了他们自己的心脉,他们在阵法中难以自保,一点点地被阵法吞噬,再加上裂天兕的反抗,阵法渐渐出现破裂。镇守阵心的修为也是大罗金仙,一时变故,他自顾不暇,眼见就要功亏一篑。 偏偏这个时候,凤族的主将主动要求镇守阵心,想要力挽狂澜。天君不同意,他是凤族族长用一族的命换回来的凤族延续。可是苍生面前,六道面前,若是天界崩塌,凤族的延续也将断裂。 在凤族主将苦苦哀求之中,天君流着泪默认了他的出战。 凤族主将镇守阵法的阵眼,号令几千大罗金仙重新振作,这一场拉锯战,在持续了月余之后,才终于将裂天兕封印,而参与了此次封印的大罗金仙,包括那位凤族的主将,都被阵法吸收,转化为封印裂天兕阵法上的一个符咒。 凤族,最终还是走向了灭族。 凤凰,都是那是传闻中的不死鸟,可以浴火重生,涅盘之日凤鸣九天,百鸟朝贺。那位红袍的凤族主将,凤族的王,他却在这一场大战中尸骨无存,再没有重生,凤族失去了王,凤族的子民也都跟着失去了重生的力量,最终化为歷史记忆中的一个光点。 若不是天君痛心疾首,塑了凤族主将的肖像,立于天门口,告诫天界每一位仙人,天界是凤族拼命保下了的,或许那个红袍的他,还有他们,早就在时间的流转中被慢慢遗忘。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啊。」白无常感慨万分,「天君塑神像,又以长明灯聚魂魄,三万多年过去了,天界早已是另外一幅景象,都以为凤凰再不能涅盘之时,突然有那么一天,他的神魂居然回归长明灯。天君多年的愧疚算是得到了一丝安慰,想尽方法让紫薇帝君重塑肉身……」 「尼玛不早说,让我白伤心一场。」白宛和心情起起落落,听到这里才发现是特么的个假悲剧。「既然又转折,你早点说啊,考虑到听众的心情嘛,万一我心脏不好呢,扑街了你负责啊?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啊。」 「额……」白无常心想,如此悲壮的场面,热血的过往,难道不值得伤心? 「你继续啊,翻个屁的白眼啊。」白宛和拍着白无常喊他继续。 「重塑肉身是不能了,天君求教佛祖后,才知可以让凤族的主将投生九九八十一次,歷九九劫,经歷轮迴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之后,自然便能重生。」 「这么容易?那你们的天君也太笨了吧,早点让他去投生不就完了吗?」看来重新遇见红衣将军还是有希望的,那个梦就是一个预兆。 「……」白无常无语了,怎么可能叫做容易,没有三万年的魂魄聚集,你让天君拿什么让人投生啊?要知道那个凤族将军第一次投生,因为神魂实在虚弱,生出来就是个死胎。 「此言差矣。」黑无常解释道,「封印裂天兕的阵法乃整个凤族的骨血所化,若是守阵眼的人復活,那么封印必将削弱。天君虽然愧对凤族族长的嘱託,想要救活凤族的曾经的王,但是裂天兕也会多一丝冲破封印的机会。封印一旦冲破,新岚大陆将沦为地狱,天界将重演五万年前的杀戮。」 意思是……我和他……亡命鸳鸯? 第150章 青人or情人 天君想方设法復活凤族主将之日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裂天兕屠戮六界的觉悟,他做了几万年的准备,天界的战斗力算是达到了这十几万年中最强,但是裂天兕的復仇也绝不可能轻松度过。 第301页 更何况上古有十大妖兽,死了其三,还有其七,裂天兕会不会联合剩下的七大妖兽围攻天界,这都还是个未知数。 随着凤族的那个红袍将军的投生歷劫,他每成功歷劫一次,大泽深处的封印便会削弱一分。依照现在大泽的变化,裂天兕恐怕距离完全甦醒越来越近了,等它醒来,会用多长时间冲破封印,会不会攻上天界,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恐惧的源头。 「呵……呵呵……」白宛和只剩下尬笑,果然是大起大落的故事啊,有心脏病都不敢听,一不小心就要见阎王。对了,阎君。「不对啊小白,你这个故事有bug啊,阎君呢,他没有披甲上阵,没有一唿万应,没有打的上古妖兽屁滚尿流吗?」 白宛和暗骂:阎君,你这么小心眼不行啊,虽然你可能预感到五万年后我和那个凤族的傢伙有一腿,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好歹让我见见,摸一把肌肉啥的我也都认了,总这么搞得像是冥婚一样的在梦中相遇,还看不清脸,很诡异的。 「啊?故事有八个?当年的传闻确实很多,但传来传去始终只有那么一个,哪里来的八个?」白无常抓耳挠腮,实在不明白所谓的此bug非彼八个,鼓囊道,「再说了,五万年前,阎君还未出生呢,如何上阵杀敌?我们兄弟二人也并未亲眼见过那场大战,都是从祖辈偶尔提起才得知一二而已。」 凤族的将军战死沙场,阎君还未出生?几万岁的阎君已经够老了,来了个更夸张的! 前世满大街的流行老牛吃嫩草,但是你都落伍了,相差十二三岁算个毛啊,姑奶奶整个几万岁的年龄差,把年纪反萌玩到了最极致。谁能有姑奶奶牛掰,直接嫩牛吃老草,还是嚼不动的那种。 妈蛋,老娘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怎么总是看上这么不着调的死老头子。不是自己牙口真的太好了,那就是眼神除了毛病,是不是哪天空了,找个精神专家谘询谘询? 「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不早说?」白宛和深度怀疑自己的奇葩爱好,为了转移这种悲愤而无处可派遣的心情,只能暂时通过殴打白无常来疏解疏解了。 「你也没问啊,再说了,这是什么重要情报,出去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嘛。仙子,住手,哎哟,我的耳朵,我的脸,呜呜呜……大哥……」白无常被白宛和突如其来的一个锁喉,求救的话语及时卡在了喉咙上,只能向黑无常发射可怜光波。 「咳咳……」黑无常倒了一杯茶递给白宛和,淡笑着说道,「他好歹也是个地仙,刀枪不入的,仙子伤不了他反而累着自己,不如喝口水歇歇,听他把话讲完。」 「嗯,是这么个道理。」白宛和两手一松,白无常就如化掉的冰块,瘫了一地,松着领子喘气,一边还瞪向黑无常,附赠「狗腿子」的字样,至于感谢,没门。 「这茶味道不错。」黑无常偏过头去,假装啥也没看到,事不关己。 白无常鄙视的眼神还未到达黑无常的视线范围,就被白宛和暴力威胁加恐吓了,「再敢知情不报,你试试。」白宛和比着自己的小拳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威慑力十足。 「额……是。」白无常相当的窝囊,感觉自己给全体仙人丢脸了。 「小白,我问你,若是裂天兕冲破封印,我们活下来的机率大不大?」 白无常认真思考了半晌,摇摇头。 「你不知道?」白宛和很不客气的甩了「没用」两个字给他,自信地分析道:「五万年前,一个凤族的那啥将军勉强能封印裂天兕,五万年过去了,天君致力于发展武力,兵力不弱,再加上新进战斗力阎君,靠无赖就能骂死敌人的我师父,还有附带主角光环的本人一枚,怎么可能歷史重演。你连这都不知道,果然是个笨的,难怪阎君不愿意重用你。」 「……」无常的职位还不算重用?不对,这不是重点。 「仙子,我摇头不是不知,而是到了时候吗,恐怕我们都难以活下来。」白无常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他不得不承认。「阎君的修为深不可测,算是天界几万年也难得一遇之奇才,然而,与凤族主将相比,恐怕……恐怕不可比拟。」 上古妖兽和凤凰一族不同,裂天兕如果突破封印,只要不断地猎杀吸取鲜血就能补充能量,恢復修为。凤凰一族若是涅盘成功,那么重生之后便是最为脆弱的时候,根本不具备任何战斗力,甚至一个凡人也能将其斩杀。 在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天界的综合实力。 这些年,天界也确实培养了众多武将,但是比起裂天兕,天界心中也没有谱。而且,古法的封印之法一般都只能对上古妖兽适用一次,第二次就等同于鸡肋,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斩杀裂天兕,怎么看都将是一场硬仗,前途未卜。 是以,早些年间,天君预测到凤族即将甦醒,便做了两手准备,一边加速凤族主将的轮迴,减少投生所受的劫难,或许修为会因此大大削减,但也留够了涅盘之后休整恢復的时间。一边命令阎君和东海龙王盯住大泽,每过一百年便会加固封印,最好能復活凤族主将的同时,又能让裂天兕无法冲破封印,或者直接将裂天兕斩杀在封印中。 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事在人为,天君认为总有一线生机,从不曾放弃。就好像万年前,所有的人都放弃了,都不相信凤族还会復活一样,是他坚持,才有了今日的可能。 第302页 天君大约是个好天君,他坚持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拯救凤族,又能消灭裂天兕于无形,可惜,几万年过去了,相信他的人还是寥寥无几。这不,就苦了阎君和东海龙王两个。 这也是为啥新岚大陆一旦出现大规模的厮杀,这两人都表现出了异常的关心,他们重要不能插手,重要收尾,担心门派厮杀的戾气和怨气,被大泽深处有智慧的妖物献祭给封印中的裂天兕。 「……」白宛和听的目瞪口呆,说来说去都是裂天兕如何如何厉害,「那……岂不是完了?」 「也不一定,只要,只要……」白无常看着白宛和骤变的脸色,自己也跟着心虚了。说真的,这一回还能不能保命,别说他了,阎君老人家不也一样说不准吗? 就依白宛和那暴脾气,指不定还得怎么修理白无常一场出气,黑无常看准时机,趁着白宛和发愣的档口,嘴里念念有词,背后一道光墙出现,他袖子一卷,卷了白无常就往光墙中一跃,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徒留白宛和对着空气骂街。 这时,屋外那个带着些许熟悉的童音再次响起,「师父,你听,是前几天晚上那个新婚燕尔的姐姐,她怎么了,又要非礼勿听了吗?」 听口气,应该是遇上了隔壁的那对跨越年纪的奇葩师徒组合。说起跨越年纪这个词,白宛和的火气就莫名增大了一些。见鬼! 明明是天真无邪的声音,甚至可以说是软糯可口,偏偏被烦躁生气的白宛和听了个正着,那些个软糯的童音,全都转化为了讽刺和嘲笑,气的白宛和的怒火高涨。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今天的功课做完了……」童音主人的师父敲着孩子的头教训,「没有」两个字还没问出口,就被怒气沖沖的白宛和「哐当」一脚踢开的门板拍在了脸上,不得不将未出口的话全部咽了回去,转为了「哎哟」的唿痛声。 白宛和打量着眼前一老一小两个傢伙,光看长相就不是什么好鸟。老的从长相就能看出来不正经,穿一身布衣,普通的种地汉子打扮,估计是个老光棍,不然也不至于教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些个「非礼勿听」的片段。 小的嘛,勉强算个聪明,毕竟门板倒下的前一秒,还能机灵的躲到老傢伙的背后,幸运的躲过了一劫。不过,要这么说的话,绝对是个卖祖求荣的窝囊废,也不是个好人。 长相,长相那就更不用说了,比起正太师兄来,这个小鬼差了十万八千里。皮肤,皮肤看着还算光鲜,白宛和想着就上前在那小孩的脸上掐了一把,心道:果然,皮肤也比师兄的差,手感太粗糙了,只能算个次等,三块下品灵石我都不想买的奴隶。 管你是天仙还是恶魔,遇上了心情不好的白宛和,全都活该被批评的一无是处。 那个老头从门板下挣扎着爬起来,才要准备跟白宛和理论,白宛和就已经堆了一脸的邪笑,单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子喝道:「老鬼走远点,别脏了姑奶奶的地盘。」转头就笑问小鬼头,「你叫啥名字啊?」 「青人。」那男孩也不怯场,也不惧怕白宛和,朗声回答道。 哟,废物师父居然还能教出个有嵴樑的徒弟?呵,有点意思。 有意思又能如何,别忘了白宛和可是有天生的劣根性,就喜欢欺软怕硬,就是要欺负欺负弱小无辜,让自己在白无常处吃的无名火找个地儿吐出去。 白宛和一秒就变尖酸刻薄的宅斗大妈,一字一句无不戳人心肺,「情人?哼,小小年纪居然叫情人,真特娘的不害臊,哪个不要脸给你取个勾栏的名字,啧啧啧,看来註定要小小年纪就坠入红尘,风流一生了。修道嘛,怕是跟你无缘了。」 「你……」青人的眼圈已经微微泛红。他重来都是众星拱月,第一次被人说了这么重的话,还不堪入耳。不,应该是侮辱,是人身攻击。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想骂人,老娘偏叫你骂不出口,想哭,老娘就让你哭的更惨痛一点。欺负小孩怎么了,比起曾经想跟跟老年人入梦的魂魄谈恋爱的她,这点欺负啥都不算,尼玛,现在连后悔都不行了,新岚大陆的世界末日特喵的就近在咫尺。 那啥凤的傢伙,你还活啥呀活,不能就为了想要跟姑奶奶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置天下黎民于不顾啊。尼玛,老娘还想多活几年,你就不能大公无私一点么。 还有那啥天君,你愧对凤族,已经错了,就不能一错到底,背了这口锅吗,他活了,你的天下就没有,到时候错的更加离谱。你是傻的还是蠢的哟? 「闭嘴,不准哭,等我骂完。你说说你,小小年纪,居然穿的大红大紫,比个花楼的姑娘他娘的骚气,什么破眼光,咋的,为了迎合你情人的名字啊,知不知道很土,很狂妄?些微一点修为就敢拿鼻孔看人,谁教你的,这老不修吗?除了哭,你会啥本事?切。」 被白宛和自顾自摇头嘆气地评价了一番,青人终于忍不住了,撞进老头怀中,哭的撕心裂肺,嚷着吵着要改名字。老头看似好言宽慰,说的都是不痛不痒的场面话,连安慰最基本的效果都起不到,他甚至有意为之的模样,还假装对着在背后大骂白宛和。 白宛和搅的天翻地覆,丝毫不自觉,扬长而去,「啪」地一声关了房门,倒头睡大觉,不然怎么平復内心的焦躁不安。 第303页 而门的另外一边,前一秒还在拍手叫好的玉虚真人,暗自大赞白宛和骂的好,骂的妙的他,后一秒就垮了脸。他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着紧闭的房门呲牙跺脚。实在想不通啊,他堂堂凌云派掌门,活了一把年纪,不说被尊为上宾,凭这点修为被客气对待还是应该的吧。 臭丫头,你鄙视自己那心比天高,又好打扮的小徒弟倒无所谓,毕竟那青人心性是太差,正是觉得需要歷练才带出来的。但是…… 徒弟是徒弟,师父是师父,怎么的也该区别对待。既然大家心思不谋而合,是不是应该倒杯茶,坐在一起吐槽青人,再相互谈论讨论骂人的经验,怎么能对脸摔门呢?想不通啊。 第151章 凌云派认亲 「丫头,你开门,老夫要跟你理论理论。」玉虚真人敲门大喊。 「你谁呀,你说开门就开门,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白宛和躺在床上,隔着小栏杆拿狗尾巴草逗猫似的逗着安安,顺便偶尔欺负欺负给安安当了枕头的大肥,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我是玉虚真人。」玉虚真人不想再藏了,报上了名号,等着白宛和跪迎。他连被迎接的只是都想好了,怎么样,臭丫头,我就是凌云派鼎鼎大名的掌门玉虚真人,厉害了吧,服气了吧。 玉虚真人昂着头,标准嘚瑟的表情已经摆好,可惜听到的却是,「玉虚真人?我想来想去也不认识这个人,哪个玉虚,跟肾虚有什么关系?」 有个毛的关系,老子是凌云派的掌门,掌门,你没听说过吗? 玉虚真人在徒弟面前,怎么的也不能丢了面子,更不能发火,不然显得自己忒小家子气似的,传出去对凌云派的名声不好。玉虚真人强作镇定,「咳咳,吾乃凌云派掌门玉虚真人是也。丫头,还不快快开门相迎。」 「相迎?」 「是啊。」 「啧啧,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白宛和姦笑两声,一边逗着安安,一边拎了大肥就沖门边丢过去,「别一天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开门去。」 「叽!」大肥发出反抗,他居然食髓知味了,实在捨不得软软香香的婴儿床,还有那个暖床的,虽然还是婴儿,毕竟也是个母的,那都叫提前证明了自己伟大雄性的吸引力。大肥不想去,祈求道:「主人……」 大肥身材矮小圆肥,胖滚滚的,活像个泡发的豆丁,两只肥肥的翅膀托着圆圆的下巴,眨着豆眼巴巴的卖萌。大肥虽然在地府进化了一次,还是没有台阶高,看着就容易让人心软,哪里还捨得使唤它。 「赶紧的。」白宛和一个瞪眼,大肥就焉了,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往门口跑去。这边,白宛和才唿了一口气,尼玛,好在老娘不是吃素的,否则差一点就要把「可爱」两字惊唿出口了。 「这年头的年轻人啊,没有礼貌就算了,还拿乔做派,简直不像话,要是……哟,门开了,青人你看,不骂一下……啊!!你……你,你是个什么鬼,妖怪,看招!」玉虚真人对于白宛和无礼的惊讶,在看到大肥开门之后直接转化为了惊吓,比划着名招式跟大肥保持距离。 「你个糟老头子,你才妖怪,你全家都妖怪,如此高贵的我怎么可能是妖怪?你眼瞎吗,你……啊啊啊啊,你干啥,松手!快松手,糟老头子,把你儿子管管。呜呜呜……主人,救命啊!」大肥还在对玉虚真人发动反击呢,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青人抱在怀里,捏扁了又搓圆。 「师父,他会说话,他会说话!」靑人没见世面的土包子脸上全是兴奋,他只是纯粹对新事物感兴趣而已,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这肉糰子憨态可掬,想据为己有,绝对不会。 「老夫看到了。」玉虚真人也吃惊了,以他的眼力,怎么可能没看出来眼前这肥硕的糰子没有筑基呢,可问题就在于不管灵兽妖兽,特么的未筑基,怎么可能开口说话? 玉虚真人本来很看好白宛和,纯粹是找过来想要白宛和帮自己教导教导青人的,现在见证了白宛和的一只没啥修为的灵宠会说话,她本人的本事还能小?玉虚真人也就随之心虚了,刚才的自信被击了个稀碎,不知道白宛和会不会用粉碎青人的刻薄话语来刻薄自己。 心虚啊,后悔踏出这一步了。玉虚真人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玉皇大帝。」 「啥?」玉虚真人掏掏耳朵,他这不是耳聋了吧,或者性别盲?玉皇大帝是女的? 「好吧,我撒谎了,我其实是九天玄女。」 「……」青人一边蹂躏着大肥,一边抽空瘪嘴吐槽,「哼,不能说人话吗?」 「孙悟空。」 「孙悟空?」两师徒面面相觑。小的问老的,道:「师父,怎么听上去像是佛家之人?可你看她那样子,哪有半点清修之人的模样?」说着又转向白宛和,大有把刚才受的气全部还回去的势头,「哼,你个佛家弟子,居然耐不住寂寞,食荤腥,穿着如此……凉爽,你简直……」 「简直美呆了吧,看傻眼了吧。小屁孩一个,没想到眼神还不错啊。」白宛和四两拨千斤,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反倒把青人气的不清。白宛和沖两师徒一咧嘴,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正襟危坐,说道:「凌云派的是吧,正好,我是你们的开山鼻祖大师爷,跪下磕头吧。」 第304页 尼玛,这个完美的梗居然失败了,都怪你们这些土包子。哼,你们这些笨胚,连孙悟空是谁不知道,活该被老娘欺负。 「啥?」玉虚真人一怔,随后仰天大笑。「小娃娃,老夫没听错吧,你要老夫给你磕头?」 白宛和也不搭理玉虚真人,乐得轻松让他一人唱独角戏,叫他尴尬死算了。白宛和从刚才酒宴上吃剩下的盘中,摸了一颗豌豆弹出去,正中青人手腕,他手一松,便听白宛和勾勾手指,「大肥,回来。」 大肥甩了青人一个死鸟眼的鄙视,肥翅膀一扑腾,挣扎出来,两只断腿趁机蹦上青人的头,踩了两爪子,这才飞扑进白宛和的怀中。大肥享受着白宛和温暖的怀抱,嘚瑟跟青人炫耀着,虽然也不知道在炫耀个啥,反正鸟模鸟样。 被一只鸟鄙视,就问谁不气。 青人张牙舞爪地准备冲上去,便被玉虚真人抓住了衣领,正了颜色,严肃地说道:「我凌云派在新岚大陆立派千年,乃第一大派,创派师祖紫缘仙君更是位列仙班,修为不凡,岂是你一个丫头片子可以胡说八道的?丫头,话可不能乱说。」 「大肥,他居然不信,你说好笑不好笑?」白宛和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大肥的羽毛,从始至终都没抬眼看他们。忽而,白宛和惊叫一声,「呀,大肥,怎么有一根红色的羽毛,你染毛啦?」 大肥卧在白宛和的膝盖上,正被抚摸的舒服着呢,享受的不行,被白宛和这一叫,大肥也吓得不轻,「哪里哪里?」大肥伸长了脖子往背后瞧去,「我高贵的金色羽毛,我普照大地的耀眼金色。」 「没事没事,一根毛而已,估计是黑白无常恶作剧呢,一会儿我帮你染回来。」 「……」 一鸟一人就着染毛的事情大肆讨论,把凌云派的两师徒忘得一干二净,好像是空气,又像是完全不存在。房间仿佛被一分为二,那边的空气活跃热腾,这边的空气尴尬凝结。 「咳咳!咳咳咳咳!!!!」玉虚真人努力地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哦,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大肥有点傲娇,都被我惯坏了,那什么虚的,你多多谅解。」白宛和拍拍眼中对「惯坏」二字深度怀疑的大肥的背,问道:「大肥,他叫啥来着?」 「肾虚。」 「这名字……好啊。」白宛和夸奖的有气无力,很勉强。她正要说些什么,那边婴儿床里的安安翻了一个身,呜呜地嚷着,预备大哭的架势,不是饿了就是尿了,白宛和眼疾手快地赶紧把大肥丢过去处理,这才劫后余生地抹了一把额头。 「那啥,肾虚啊……这名儿真有歧义,不好,算了,以后我就叫你小虚吧。」白宛和摸着下巴做思索状,灵机一动拍掌大赞,「小虚啊,好名字,好,就这么定了,你以后就叫小虚了。」 特么的你全家肾虚,老子的肾好着呢。还有,小虚是什么鬼,你想闹哪样,打架吗,老子才不虚你,来啊。玉虚真人气的上头,撸起了袖子就准备揍人。 那边,白宛和叽叽喳喳地还在继续,没有最气人,只有更气人,「小虚啊,不瞒你说,我白宛和呢,好巧不巧正好就是那不靠谱的紫缘仙君徒弟。年纪很轻,辈分却不低,没办法,虽然我不愿意,但你也得行点跪拜礼了。我居然恰好就是你祖师,你说巧不巧呀。哈哈哈哈!!!」 白宛和笑的那叫一个奸森,脸上写着「小样,老娘还治不了你?」 玉虚真人一脸懵,你不是叫孙悟空吗,何时又改名白宛和了? 「……」玉虚真人还能被被白宛和唬住?他才不信呢,但他好歹是一派之主,内心再生气也绝对不可能对个丫头大唿小叫,影响凌云派的尊严。玉虚真人想了想,嗤笑着反问:「既是如此,那你一定对我凌云派瞭若指掌,门派典藏仙法更是信手拈来。」 「你咋就知道我对你们的仙法信手拈来?」白宛和好像找到了组织一样,兴奋的厉害,随即打了一个响指,指尖立马飞出一堆透明的蝴蝶,三五成群绕着白宛和飞,更有甚者还组团为白宛和倒茶,比看到了亲妈还热情。不像是蝴蝶,像是狗腿子。 凌云派的这两位看的目瞪口呆,没有还有高招。白宛和勾勾手指,招来蝴蝶,对其中一只耳语了一句,那只蝴蝶便绕着玉虚真人飞了一圈,飞回白宛和跟前化为了一面镜子,镜子里全是玉虚真人的过往。 「探古仙指?是探古仙指!」玉虚真人惊讶的合不拢嘴。此仙法是紫缘仙君开创,记录在册,是为查案、耳目侦查的必备,相当适用。 仙法的案卷留在凌云派的藏经阁内,凡精通凌云派功法的内门弟子皆可修习。虽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仙法,却妙不可言,重在对真元恰到毫釐的把控,很是考验基本功。但是弟子们也最多能变出一只蝴蝶,而且哪是像白宛和那般打个响指快速,即便有蝴蝶也难以保持形态,一刻钟便会消散,更别说其他。 逍遥派修为最高的便是玉虚真人,他自问在新岚大陆难寻一二对手,可就是这样的他,最高记录也是一柱香时间变化出了七只蝴蝶,这也是玉虚真人引以为傲的事。哪知今日一见白宛和,不过弹指之间,一二十也不在话下。 不管是蝴蝶的侦查能力,甚至还第一次见到蝴蝶斟茶,玉虚真人除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内心也有些许的垂败感。他一身本事,居然比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第305页 「喂,小虚,你怎么呆了?问你话呢,你怎么说,觉得我这一套指法还能看不?」白宛和瞧着玉虚真人的黑脸,大约已经明白了她这点得瑟变成了下马威,她耸耸肩表示活该,熘眼又赶紧瞅向婴儿床,里头胖乎乎两个糰子对他们大人的世界不感兴趣,不知何时已经睡熟了。 白宛和对那鸡肋二人组合……哦,应该叫非人二人组合啼笑皆非,无奈的很,她这边智斗老不修呢,他们倒好,唿唿大睡,不知道是还说对她很信任呢还是心太宽。同时,白宛和又松了口气,特么的终于睡了,耳根子能清静会儿了。 这么想着再转过头时,高傲的玉虚真人真箇就带着青人拜了下去,齐声道:「见过师祖。」 「咳咳!」白宛和赶紧收回略微吃惊的表情,调笑着问:「怎么,不继续考察我的本事了?」 「是我无礼了,还请师祖原谅。」玉虚真人一生跪过的人屈指可数,再加上修为高深本就性子傲气一些,一时半会儿确实难以接受。 玉虚真人也不是傻的,见人就跪,白宛和露的那一手确实有真本事,他自问不敌,技不如人。同时,在这个变化四起的新岚大陆上,在凌云派活在过往辉煌不思进取的时候,有如此一位强者出现,无疑都是一件好事,玉虚真人的不甘之中又带着些真心。 青人此时此刻才明白了白宛和的可怕,那是个能让凌云派掌门都低头的人。他担心自己的坏印象刻在了白宛和的脑海深处,急于挽回,眼睛滴熘熘一转,计上心来,「还请师祖原谅师父吧,师父也是为了青人,为了新岚大陆,一时过于急迫,所以才失礼于师祖的。」 「没想到你的鬼主意还挺多啊?」白宛和直言戳破青人的把戏,见玉虚真人要教训青人,连忙阻止,「不过我倒挺想听听的,来吧,说吧,我到要看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第152章 新岚大陆的危机 「我……不小了。」青人声音莫名一低,嗫嚅半晌,还以为要说个什么所以然来,结果不是否认「情人」二字,而是否认年纪而已。 「啥?」白宛和犯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怀疑青人不是譁众取宠,就是特么的智商真的不过关。「那好吧,大情人,把你的故事抖露出来让你姑奶奶听听,高兴高兴呗。」 青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解释,却见白宛和漠不关心的姿态,玉虚真人更是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惹得青人有话说不出口,埂在喉咙上,憋得满脸通红,嘴上只是吱吱呜呜不清。 「呵!」这小孩真有趣,要不是太笨了点,白宛和都想弄在自己身边,让他当个小童什么的,偶尔端个茶倒个水的,闲来无事不仅能欺负欺负小正太,还能增加点乐子。白宛和一边欣赏着青人的窘迫,一边请玉虚真人坐下说话。 玉虚真人得知白宛和真实身份之后,也不敢再自称老夫,当真像个小辈一样谦虚起来,「我怎敢与师祖平起平坐?」 「切!你还真是个迂腐的老傢伙。我就问你,你跟木老头是不是同辈?」白宛和摆出循循善诱的架势来,偏偏这个时候青人终于把舌头捋直了,噼里啪啦地开始他的自圆其说,好巧不巧的打断了白宛和的话,气的白宛和把眼一瞪,唬道:「小情人,你能不能先闭嘴,还有,一边呆着去。小虚,你说呢?」 「青人,你简直胡闹,还不赶紧跟师祖认错。」玉虚真人赶忙转向青人,厉声责备。 「认啥错啊,我没说你的青人,紧张啥,这边问你木老头呢。」白宛和也是服了这年纪悬殊的师徒二人组合,一个面上聪明实则太笨的小孩,一个……一个神经质的奇怪老头。「你跟木老头同辈,我跟木老头称兄道弟,同理可得,咱们一样能称兄道弟嘛,别那么认死理,累人不?」 玉虚真人纠结了半天,还是疑惑地问道:「额……师祖……木老头……是谁?」 「哈?」妈蛋,老娘都说了半天,故事情节都走到明天了,你还在叫师祖,更加可气的,你他么的居然问木老头是谁,「你说是谁,除了逍遥派的木清子还能有谁?」 「他?哼,修为平平就罢了,手腕也不够强力,闹出了阴鬼这种流言,本就丢人现眼,他作为一派之主,无论流言真假与否,他都该当机立断保住门派名誉为主。前后才几天,就闹了出来,连我都知道了,更不要说青州的那些名门世家……」玉虚真人对木清子的领导身份持怀疑态度,语气中虽是不满,又多多少少掺杂着一丝担忧。 大约是因为他们二人曾经以武会友,结下了深厚的武侠情怀,玉虚真人说起木清子来废话就特别多,听得白宛和头大。心道:我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不管走到哪儿,来来去去总会遇到那么几个话唠。 「你渴不?」尼玛,说这么多话,都不口干的吗? 「不渴。」玉虚真人微一皱眉,似乎对白宛和打断他的故事有些介怀。 「老娘是问你说完没有?咋的还说个不停了呢,生怕别人知道你俩有基情似的。」白宛和一个白眼甩过去,生气了,谁管你叫老娘啥呢,哪怕你叫爷爷呢,老娘也不爱管了。「能说点正事不,你们不是说为了新岚大陆,一时急迫吗?」 「额……咳咳……」玉虚真人尴尬了,终于发现自己的废话好像多了点,干咳两声,抿了一口茶,言归正传,说道:「想来师祖……」玉虚真人才说完师祖二字便见白宛和脸色一僵,赶紧打住,他知道白宛和对这个称唿有意见,可他辈分在那里摆着呢,又不能叫名字,想来想去,只好叫「仙子」。 第306页 「仙子这一路走来,想来也对新岚大陆的现状了解一二了。这两年来,新岚大陆变故叠起,看似无关紧要,都是些门派内部的矛盾,可细究起来,曾经的五大门派,现在还余下多少?长临门一夜间消失不见,万宗门名存实亡,逍遥派摇摇欲坠,归墟门好似孱弱的老人。乍一看,好像我凌云派运气好,躲过了几次大难,然而这些天以来,大家陆陆续续从黎州搬走,凌云派差不多也成了光杆的司令。」 「新岚大陆上五大门派正是力量作为脆弱的时候,偏偏大泽雪山的禁制阵法又频频出现震动,若是这时妖兽突破阵法攻出来,新岚大陆无一门派还有还击之力,只怕全军覆没啊。」玉虚真人越说越低沉。 「大泽也没几只妖兽啊,能有这么厉害?」白宛和歪着头想了一下,大泽深处唯一的忌惮难道不是那只裂天兕吗?新岚大陆几大门派虽然都收到了重创,也不至于弱到打不过一个大泽的妖兽吧,压箱底的功夫能少?除了裂天兕,谁还有本事攻击新岚大陆,有哪个想不开的妖兽要送死不成? 大泽雪山处的禁制阵法,当初跟着归墟门的凌钰去歷练时,白宛和曾经远远的看过一眼,不说固若金汤,但也是有些古法在的,玄妙无比,根本不是能轻易破开的阵法。就是依照白宛和的能力,也解不开那阵法,虽然白宛和出门几乎不待脑子,也没什么脑子,那些妖兽就别说脑子了。 要想突破徐山禁制阵法,几乎不可能才对,玉虚真人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些。 「仙子,此言差矣。」玉虚真人认真地分析道,「大泽妖兽何止千千万万,且繁殖能力旺盛,远比新岚大陆的修道者多上数十倍。几百年前的大兽潮,五大门派齐齐上阵,新岚大陆也几乎被踏成平地,更别说现在五大门派已去其四。」 「雪山上不是还有阵法的嘛……」 「按道理说,这雪山上的阵法确实固不可破,这两年……难说啊。凌云派的总有弟子说大泽深处怨念深重,黑气沸腾,我只道是弟子们大惊小怪,误把妖气当做魔气。前些天初茗夫人的事情传到黎州,我一时坐不住,专程去大泽探查一番,虽没发现魔气,但是邪的很。我在大泽中前后走了一刻钟,后背冷汗涔涔,诡异非常。那阵法……守阵法的几位长老多数都来自长临门,长临门被灭门,阵法只怕……只怕……难啊。」 玉虚真人的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了一个「难」字,盘旋在嘴边,久久不能放松。 「这么说来,新岚大陆危在旦夕啊。」连玉虚真人都发现了不对,看来裂天兕最近活动的越来越厉害了,也就说明传闻中凤族的主将距离復活越来越近。 白宛和摸着下巴思考,不知道黑白无常说的那个凤族的将军什么时候覆活,要是知道时间地点就好了,她还可以舍小为大,抛弃了那个所谓的「贵妃」,一剑刺死狗屁将军,裂天兕的封印不久稳当了么? 新岚大陆对战裂天兕肯定没有把握,天君呢,估计也是破罐子破摔的主意,难不成还让復活的凤族主将再一次牺牲自己去封印裂天兕?显然都是扯淡。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了百了杀了凤族的那傢伙来的妥当。 白宛和可不敢奢求天君会因为自己是紫缘的徒弟,会专门派人来救自己。要不是天君脑壳出问题,早不想办法保下凤族的香火,至于弄出天翻地覆的毁灭么?所以,白宛和决定了,自救,按照她的计划,干脆的杀了凤族主将,断了他的投生歷劫路,阻止他復活,还新岚大陆一个安宁。 但是,那傢伙投生在哪还真是个问题。白宛和想来想去,唯一知道答案的大约也就只有地府了。 果然姻缘天註定,才分别没两天,又要去地府了。好,择日不如撞日,打发了玉虚老头儿,收拾了家当,差不多就可以大包小包搬去地府常住了。 「仙子,仙子?」玉虚真人见白宛和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而阴笑,时而点头,时而冥思苦想,一脸的奇幻色彩流转,奇妙又诡异。 「啊?」白宛和瞬间惊醒,「说到哪儿了?你刚才说什么?」 「新岚大陆岌岌可危,不知道仙子可有什么好主意?」玉虚真人弱弱地问道。他此时此刻打从心底不相信白宛和真有什么好主意,能不坑了他就算是运气了。 「好主意倒是有,只不过现阶段还不能确定,等我去一趟地府再说。」白宛和一说完就感觉自己无比的伟大,好像已经分分钟解决了新岚大陆的危机一样,骄傲又自豪,等着众生跪拜瞻仰的姿势。 「仙子莫不是开玩笑吧?」玉虚真人干笑两声。他都是亲自前往大泽深处探查之后才对现状了解一二,饶是如此,仍然不能制定出解决方案。还有初茗夫人的传闻愈演愈烈,黎州的修道者主意搬走,到时候不仅是四大门派,哪怕是凌云派也要失去了对抗之力。 这些都还是轻的,本就是多事之秋,要是有人暗中罪魁引导在初茗夫人身上,再有人恶语相向引导几句,多得是贪生怕死的会说:是初茗惹恼了大泽妖兽,妖兽报復,牵连了新岚大陆。到那个时候,难保凌云派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自身难保,如过街老鼠,哪里还能保护新岚大陆呢? 玉虚真人正是因为这些担心不已,所以从大泽归来以后忧心忡忡,也未休息,便带着小徒弟青人亲自到了这黎州小镇,为的就是「微服私访」,搞清楚黎州的状况,查清楚究竟初茗夫人的事情是真有其事,还是有心人造谣生事。 第307页 结果一番探查下来,结果的走向越来越不理想,玉虚真人老小孩一样的性格,也折腾出了三分脾气,要不是如此,也不至于跟白宛和槓上。当然啦,要不是因为槓上了,也不会多认了一个师祖。 这些就不必再说,还有白宛和口中说的地府,那是个什么地方,玉虚真人还能不知道?地府,不就是所谓的死人进,活人远离的地儿吗,白宛和竟然还自告奋勇,那能是她可以去胡闹的吗? 越想越觉得白宛和师祖的身份可疑,他怕不是遇上了师祖,是遇上了骗子祖师了吧。也不对,紫缘仙君是仙人,白宛和是他亲传弟子,怎么的修为也不能低,大概也是仙人吧,仙人去地府串个门子……串个狗屁门子,谁特么的乐意去地府串门子。 这种狗屁藉口,连玉虚真人自己个儿都不愿意相信,愣愣地望着白宛和,「地府……」 「对了,我最近忙得厉害,也没大的基打听归墟门的事情,你行走新岚大陆,对归墟门的那些消息应该听到了不少吧,说来我听听。」白宛和根本不给玉虚真人留说话的时间,「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吧。我跟归墟门的凌钰关系不错,我问你,她怎么样了?」 「凌钰?」玉虚真人想了想,问,「元智的徒弟?」 「元智?元智是谁?」白宛和摸摸下巴,「我知道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师兄,叫凌珏。」 玉虚真人一头黑线,他们师兄妹怎么就是同父异母了?不过从师兄叫凌珏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们确实说的是同一个人。玉虚真人抹了一把汗,「归墟门伤亡惨重,老一辈的老傢伙们几乎都陨落了,凌钰和凌珏倒是侥倖活了下来。」 心道:你要是没办法拯救新岚大陆,就赶紧说出来,别特么的总问没用的事,没用的人,别打扰老子宝贵的时间。你不忙,我还忙着回去报信,门派上下商讨计策呢。 「还活着?妈蛋,居然这么长寿?开来我是白担心一场了。」白宛和抚着胸口缓下劲来。 这什么口气,怎么不像是关心,倒像是诅咒呢。还长寿?这关长寿又有什么事? 玉虚真人抽抽着嘴角,「听说和龚家大战时,凌钰差一点被一个叫长安的刺伤,她倒是巾帼不让鬚眉,临危不乱,反危为安,救了自己一命。可不就是长寿的缘故吗。」 「长安?」龚家那个傻小子?「他怎么样了,还活着没有?」 玉虚真人摇摇头,也不用他说什么,白宛和也明白那个少年英年早逝了。多少觉得有些可惜。 第153章 长安已逝 「仙子仙子,那个叫长安的,我知道。」青人积极举手,争取露脸的机会。 「哦?」白宛和抬抬眼皮子,示意青人继续。 「听说那个叫做长安的被归墟门活抓了,有个叫做元智的长老看他天赋很高,本性也是个善良的人,年纪轻轻,加以培养或许还有一番作为,本打算收为弟子,奈何那个长安是个一根筋臭脾气,自尽了,当初差点没气死元智长老。」青人眼中脸上全是对长安的嫌弃表情。 「那个傻小子什么时候那么拧巴了,还臭脾气?」白宛和想着去地府的时候,是不是把长安的灵魂要回来,给他找个靠谱的肉身投胎,收在自己的身边跟着。 「青人那是道听途说,仙子不要当真了。」玉虚真人敲了青人一下,要他老实地待着,自己则略带佩服地说道,「要说龚家,素行不良,跟个狼窝没什么区别了。没想到长安那小子,倒是龚家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品行端正,前途无量,可惜了,可惜生在了龚家。」 被玉虚真人这么一说,白宛和来了兴致,好奇地一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说他生为龚家人,拜入归墟门,是为欺师灭祖,对不起祖宗。虽然龚家不对在先,但是归墟门对龚家赶尽杀绝在后,他如何都忘不了。就算他拜入归墟门,谁又敢相信他来日学成不会报仇雪恨?他自己也说,龚家到底和归墟门有不共戴天的深海血仇,不可能一笑而过。他也不保证自己是否不会不报仇,但又不愿对曾经放自己一马的人下手,宁可以死为龚家谢罪。」 长安……看来那个傻小子真的死了。他倒是潇洒,一走了之,不仅免除了归墟门的后患,也解脱了自己,还把伟大的光辉留在了新岚大陆修道者的心中。这么一算,是不是那个傻小子还算赚了呢。 说来说去,都是凌姐太笨,一个傻小子都洗脑不成功,要是她白宛和,直接打晕了扛回家,一通洗脑,再不行,就把记忆给全部洗了,这样一来,雪山阵法破开之时,还能多出一个帮手呢。 不过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除了去地府,白宛和还能再见上长安的灵魂一面,似乎缘分也已经到头了。说真的,长安为了龚家而死,白宛和还挺为他不值。 想着想着,白宛和对地府就有种迫不及待之感,本欲不管不顾当着他们二人的面用令牌开启地府的大门,又怕大门打开,里面全是鬼面獠牙,张牙舞爪,吓坏了这一老一小,还得赔医药费。 白宛和稳了稳激动的心情,尽量用看上去还算自然的语气说道:「小虚……」 「仙子,我不叫小虚,我是……」 第308页 「好的。小虚啊,新岚大陆既然危在旦夕,你还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凌云派,等着门派里统一商量,那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回凌云派,明天一早就出发。」白宛和擅自安排道。 玉虚真人表示很无语,都说了他不叫小虚,奈何白宛和玩的开心,根本不当一回事。好在关于名字这个东西,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玉虚真人活了一把年纪,也懒得去为了个代号较真了,不然显得忒小气了些。 「就听仙子安排吧。」玉虚真人除了探查到了雪山阵法岌岌可危之外,还有黎州突如其来的变故,四大门派相继凋零,新岚大陆上的重重苗头一一浮现,相继降临,怎么看都不是件好事,十万火急。 当晚,凌云派的两师徒原本是想要找白宛和的茬,结果变成了认亲现场。这也就算了,玉虚真人见白宛和修为不差,计划着是不是让白宛和深入大泽再细緻地调查一番,不说别的,至少驻守凌云派,他们本派也可多一层保障。弄到最后,他们被白宛和使得团团转,啥都还没安排,没来得及说出口呢,白宛和就把他们打发了。 玉虚真人临到了了还准备挣扎挣扎,谁知白宛和也不忌讳,顺势就往床上一躺,大手一挥,「本姑娘要睡觉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多留了,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白宛和都这么说了,谁脸皮能比她还厚,自然是什么都不好说,大家各自回去安歇了。 次日一早,白宛和还在唿唿大睡,就被震天响的拍门声吵醒。她一头坐起来,扒拉两下鸡窝头,衣服往肩上一甩,踢两脚婴儿床就带着起床气,骂骂咧咧地过去开门。那边,婴儿床里,大肥很自觉地蒲扇着翅膀,挣扎着爬起身来,伺候小祖宗安安。 「谁特么的不睡觉,大清早的扰人好梦?估计不是单身老年狗,就他娘的是老的掉牙,成天介的睡不着。」白宛和一把拉开房门,门前站着黑几乎能掉灰的玉虚真人,和一旁白白嫩嫩忍笑的小屁孩。 「小虚,居然是你。」白宛和侧开身让两人进去,擦身而过时,也不知是不是白宛和的错觉,总好像看到了玉虚真人带满怨气的一瞥,心下犹疑,她扣着下巴思索,自己也没得罪他啊,大清早的,这是中邪了吗?白宛和一边跟上,一边小声嘀咕。 「仙子仙子。」青人捂嘴偷笑了两声,暗中跟白宛和勾勾手指,贼兮兮的模样,一看就是知道些内幕的奸诈脸。白宛和多八卦的人,自然一脸平常样地凑过去,只听青人小声说道:「师父在门口听到仙子说的话以后,脸色就成这样了。仙子真厉害,两条都跟师父完全符合。」 两条?哪两条?单身老年狗,老掉牙睡不着?白宛和跟青人对视一眼,噗呲一声,笑的前仰后合。被玉虚真人扭头一瞪,两人乖乖地站的笔直,等玉虚真人回过头去时,两人又是哈哈大笑,后气不接前气。 「咳咳!」玉虚真人拎着大肥的两只脚,倒提着,大肥一扑腾着翅膀,还被玉虚真人给直接点穴了,动弹不得。就听玉虚真人格外认真地说道:「红黄毛的大肥鸡,这是个什么品种,我还是第一次见啊,这么肥的鸡,味道应该还不错吧。仙子,大家都还没吃早饭,要不,就着这只鸡喝点鸡汤补补?」 白宛和多想说「好啊」,可惜,大肥口不能言,翅膀不能动,要死不活,脸……好吧,鸡仔是没有脸的,即便如此,白宛和也透过鸡毛看到了大肥内心的生不如死。好歹是自己的宠物,自己可以随便欺负,怎么能叫外人占了便宜。 重点是……特喵的安安习惯了大肥这个全职保姆,乍一下失去了趁手又有手感的毛绒玩具,安安放声大哭,咧嘴大嚎,刺激的人脑仁疼。鸡汤嘛,白宛和已经想了n加一次,但是为了一碗鸡汤,牺牲半个时辰的耳朵,好像不是很划算。 「那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鸡看着肥,实际柴的很,还需要再养养。」白宛和跟大肥试了一个眼色,大肥会意,趁着玉虚真人不当心时,挣脱开飞走了。 这边,白宛和赶紧朝大肥挤挤眼,暗示他收拾好了,驮着安安下楼。大肥一只翅膀打在额头,表示了解。白宛和笑着比了个大拇指,匆匆推着玉虚真人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了跟青人在后头偷笑。 「夫人,夫人?」 青人抠抠下巴,转向因为共同吐槽玉虚真人单身老狗这件事,而顺利成为战友的白宛和,笑着说道:「仙子,你看那个小二,就是拐角那个,看见了吧。你说搞笑不搞笑,从我们下楼起,他就一直望向我们这边,一个劲地叫着夫人,我左看右看,除了我们几个,也没看着哪里有什么夫人啊。」 白宛和早就忘了自己几天前编造的,那个关于「回家探亲」的谎言,自然而然的,她就是小二口中的那个夫人了。奈何,白宛和只顾着笑,顺便还附和了青人几句,逗得青人笑的站立不稳。 这边,白宛和拉着青人怪笑,却不知落在小二眼中,变成了另外一幅画面。 前些天,白宛和有意装的贤良淑德,以至于客栈老闆和小二都以为白宛和是个大家闺秀,有钱人家的夫人。今天再见到白宛和这般放肆的邪笑,整个人都笑的狰狞变形了,再加上最近黎州某些不好的传闻,小二怎能不想多,担心之余难免有些惧怕,只好跑去找老闆。 老闆听了小二的描述,口里不断地念叨着「造孽」,一边急匆匆往大厅赶来,正好遇上大肥收拾妥当,背着安安从房内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踱了出来。 第309页 「这……这……这这这是……造孽啊,好好孩子,被妖兽抢走,难怪你说那位夫人有些不对头吗。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这摆明了是到了刺激,精神不大好啊。造孽造孽啊,新岚大陆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老闆怀揣一个先天下忧而忧的沉重心情,有些踉跄地冲到前厅,还没寻到白宛和的身影呢,老闆便喊开了,「夫人,夫人啊,不好了,你的孩子……」 等老闆冲到了白宛和跟前时,他惊讶地差点甩掉了下巴。特么的眼前可不就是白宛和与刚才带着孩子一闪而过的妖兽其乐融融的画面吗?老闆暗自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老闆结结巴巴地喊道:「夫人……那个,这个,你的孩子……」 「老闆,是你来了啊。」白宛和也不客气,噼里啪啦就开始点菜,念了一长串,催着小二赶紧上菜,对上小二见鬼似的眼神,白宛和才后知后觉地尝出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可能也是这个时候,白宛和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编造的故事。 「对了,跟你介绍一下。」白宛和指着玉虚真人,又开始装贤良淑德,说道:「这位便是我之前跟老闆说的那位管家。」说着白宛和便转向玉虚真人,笑眯眯地一拳拍向玉虚真人的肾,「虚管家,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的这家客栈的老闆,你回家去看望你媳妇儿的这段时间里,全靠这位老闆照顾我们娘俩了。」 「哈哈哈,原来那个小二哥说的夫人是你啊,仙……啊!!!!」青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宛和偷伸出的一只手,狠狠地拧住了背部的一块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前一秒的嘲笑,在后一秒成功的转化为了惊叫。 「虚管家……」白宛和仿佛没听到青人的鬼哭狼嚎似的,端庄大方地转向玉虚真人,微笑着提醒。那张脸上写着,要是玉虚真人不配合演戏,就要让他变成第二个青人。 「咳咳。」玉虚真人那叫一个尴尬的尬呀,额头上一万只草泥马唿啸而过。一个白宛和不认识自己也就算了,谁叫她有个紫缘仙君的后台,可问题是身为黎州的人,居然不知道他凌云派掌门的鼎鼎大名,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玉虚真人在心底把老闆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看到老闆不停地打喷嚏,玉虚真人才孩子气地觉得自己没输,简单地跟老闆拱拱手,不得已谢道:「多谢老闆照顾我们家夫人和小姐了。」 「哪里的话。」老闆见几位气度不凡,不是普通人,被人行礼,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惊慌的手足无措,连忙摆手,嘴里还在一个劲地说着,「现在的世道乱的很,你既然是这位夫人的管家,就不该在这个时候中途离开。夫人一个女人家,带这个孩子,多有不便,加上最近总听人说这附近有妖兽出没,你……」 老闆还在絮絮叨叨,玉虚真人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了直接说道:「夫人,既然这里如此危险,我这就出去套马车,赶紧离开这里。」话还未全部说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差不多可以猜出玉虚真人此时此刻无比崩溃的内心。 「夫人,你这位……管家……」是不是脾气太大了点?老闆不好直言,只是意到即可。 「嘿嘿。」青人一听,笑的更傻气了。 白宛和灵机一动,对老闆说声解释道:「额……老闆别介意哈,这个孩子是我们管家的小孙子,从小脑子吧……有点那啥,你知道的。管家,管家他媳妇吧,为了这事,没少操心,老两口天天吵架,家宅不宁,这不,跟我回门,出来没两天,就闹出了这些事情,还麻烦了老闆你,真是不好意思。」 第154章 受压榨的青人 「夫人……当真命苦啊。」老闆酝酿了半天,实在没找出比「命苦」更适合描述当下情况的词。 青人很不解,却正和白宛和的心意。她一副得逞的奸诈笑容,跟老闆要了一个雅间,赶着青人先过去坐着。白宛和大约是来了戏瘾,楚楚可怜地对老闆说:「老闆,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穿过什么好的,也没吃过什么好的,你就看着张罗一桌丰盛的,让那孩子尝尝鲜。」 「诶诶。」老闆抹着眼泪就去厨房吩咐去了。 「主人……你……」太特么的不要脸了。大肥就是太知道白宛和的脾气了,不敢真的说出口,只是两只死鸟眼的眼神传递着内心的鄙视:你分明是自己好吃,又不愿意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淑女形象,这才拿人小孩当挡箭牌。 试问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胃口,大早上的就能一个人吃掉一个满汉全席的? 「走吧,有的吃,而且吃的还不是你,你就该偷着乐呵了,还意见多。你个死不要脸的大肥鸡,不对,你那里还有脸?」白宛和才不吃大肥那一套呢,哼哼着率先进了雅间。 大肥驮着安安,在后头跟着进去,脑补着一会儿满桌子菜餚翻飞的场景,唯恐自己和安安两个无辜的,被白宛和吃剩下的骨头渣子打中,很自觉没上桌子,就在一边的角落里安坐着,等老闆把羊奶送上来,他们将就着喝点就是了。 在有白宛和的桌子上吃饭,这些事大肥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要不是盘子嚼不动,还没啥味道,否说什么残羹冷炙,能把碗筷留下来,那都是奇蹟。可惜,青人还是太年轻,以为白宛和终于拿出了自己师祖的态度,请他吃饭呢,高兴非常。 第310页 大肥默念:可怜的青人,一会儿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吧。 须臾,小二送了饭菜进来,说完「慢用」二字,白宛和还端坐如初,掩上房门那一秒起,只见白宛和的双手翻飞,桌上只见残影,而后就是一个光洁的好似洗过的盘子。 白宛和埋头苦吃,那边的青人夹了一块鸡腿之后,细嚼慢咽,丝毫不察,还在跟白宛和讲着自己的理想,描绘着自己远大抱负,「仙子,我的爷爷是个厉害的金丹修,不出几年便能结成元婴,我的目标就是超越我爷爷,我师父说这是好事。仙子,你呢,你的修为如何?」 真是有远大志向的三好青年,值得表扬。不过青人那小孩到底说了啥来着,不记得了。 「嗯。」白宛和敷衍地嗯了两声,继续啃一口左边手里的鸭腿,再啃一口右边手里的鸡腿。金冠锦鸡要两百年左右的口感最好,这小酒馆小客栈里猎来的,徒有一身肌肉,却过了年分,有些老,塞牙。 要说整荤菜的这门手艺,还是凌姐的本事比较到位,啥时候找她当一回厨娘,慰劳慰劳自己的五脏庙。当然啦,新岚大陆的危机太多,希望自己从地府回来以后,她还活着吧,至少为了自己的胃,还能勉强挣扎多活几天。 不过,反过来一想,要是死了好像还不错,自己岂不是又有藉口能多去地府走两趟?又多了和阎君联络感情的机会?啧啧啧啧,凌姐啊,你妹子我还是单身,为了我的终身幸福,你懂的,要不牺牲一下?反正到时候和阎君狼狈为奸了,也能再把你救回来,不用担心的。嘿嘿! 「仙子,问你话呢,别关顾着吃,多少给点意见。」青人还指望着这师祖给点拨点拨,好歹回了凌云派以后,还有个念想……不对,是还有个炫耀的资本。 「金丹挺好的,多吃几粒,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话说,那金冠锦鸡老归老,但也不能浪费,白宛和只顾狼吞虎咽,一颗葱也没给青人留,吃干抹净,再把其余几个盘子夹干净,白宛和收拾收拾,立马起身喊道:「大肥,带上安安,咱们上凌云派做客去。」 「仙子,我……」青人筷子一伸,这才发现一桌子啥都没有了,除了层层叠叠像洗过一样的亮瞎人眼的盘子之外。青人那叫一个震惊,看看白宛和光杆的身材,实在不明白那个小小的胃是怎么装下这一桌的饭菜的。惊吓同时,他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白宛和见缝插针,「叫我干什么,啊,你说什么,你想请我吃饭,这不太合适吧?啥?我是师祖,你难得孝敬我一回,一定要你付钱?嗯……那好吧,就给你这个表现的机会吧。那咱们就先走了,你师父还在外边等着呢,青人啊,你记得付钱哦。」 「啥?」青人仿佛被雷噼过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低低地叽咕着,「我不会幻听了吧?」 「这种表现自我的机会,我都大方的让给了你,连大肥都羡慕不已,青人,你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厚爱。」白宛和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雅间。而后头的大肥,因为刚才被白宛和提到了名字,莫名一阵恶寒,只觉透心凉,同时打定主意,以后饭店绝对要距离白宛和远点。 青人慾哭无泪,他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钱,妈蛋,桌子上的这些都是谁特么吃的,他凭啥付钱?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该由他出钱吧。青人举手反抗,「凭啥我出钱?」 「我出门从不带钱。」这种问题还需要解释吗。我可是金牛座。 「……」青人左眼写着抠,右眼写着门,合起来就是赤裸裸的抠门二字。 「这怎么能叫抠门呢,分明是精打细算,勤俭持家,贤妻良母,懂不懂?」白宛和打了一个饱嗝,接着说道,「听小虚说,你的私房不少,这点饭钱应该不成问题,你就出了吧,以后想学什么仙法,随时来找我,随叫随到,随问随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就是铁公鸡一只吗,藉口还挺多,有啥好说的,我还能不知道你? 青人无语问青天,苦逼地开始浑身上下翻找自己的储物囊,寻找那些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私房。 而另外一边,白宛和剔剔牙,走到柜檯边上,谢过老闆的照顾,又小声叮嘱道:「老闆啊,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孩子,你还记得吧。他到底是孩子,脸皮薄,没见过世面,一会儿你可别笑话他。」 「夫人这是何意?」老闆听的莫名其妙,实在不懂白宛和的意思。 白宛和左右瞧瞧,装出神秘的样子,小声说道:「他没吃过什么东西,所以,刚才那些菜餚,他都……一点儿不剩地全部装进了肚子,这会儿估计害羞呢,躲在雅间内不好意思出来。我把灵石给了他,让他出来付钱,鼓励他不要胆怯,就怕给他留下点什么不好的阴影,所以……还请老闆装作什么都不知吧。」 「啥?」老闆惊讶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问道:「那么大一桌子菜,他全部吃完了?」 「嗯。」白宛和肯定地点点头。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是非,丝毫不觉得羞耻。 「夫人,这可不好。他一个孩子家,再是贪吃,你也该拦着些啊,任由他这么胡吃海塞的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才多大的孩子,哪能消化的了,可不敢这么由着他呀。不行不行,小二,快去请大夫。回来,先叫厨房煮一碗萝蔔给送去助消化。」老闆兀自忙个不停。 第311页 白宛和捂嘴偷笑,收到来自衷心宠物的鄙视目光之后,白宛和赶紧敛了神色,也怕装逼失败反倒蚀把米,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传出去不好听。白宛和也得意够了,见好就收,连忙拉住老闆,低声劝道:「虽说是个孩子,也是爱面子,好尊严的,你这么大张旗鼓,他岂不是无地自容?」 老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奈何一颗善心无处安放,七上八下地不能消停,「可是……可是那孩子……人们总说宁可当个饱死鬼,也不做饿死人,倒也不能叫他白白遭罪啊,就那么撑着得多难受?」 「老闆你是个心善的,我还能是见死不救的?你放心,我早就准备了丹药,一会儿上了马车,把丹药交给管家,让他爷爷好言哄着,他自然也就能看开些。这就是我们现代常说的,教育不仅要注重学问,注重身体健康,还得注重心理健康,这样才能全方位发展嘛。」 白宛和卖弄起自己的先进思想来,滔滔不绝,老闆都没听懂两句,她也仍旧讲的开心,偶尔讲到兴奋处,还要引经据典地打个比方,力图生动形象。然而,从头到尾,老闆也就只记住了一句:一会儿白宛和带来的那小孩儿会去吃药。 大肥差不多都打起了瞌睡,在一边等的实在不耐烦,一只翅膀拽拽白宛和的裙角,又指指楼梯口已经站了许久的青人,示意白宛和,她的游戏到此结束,所有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青人一字不落全部听到了。 「咳咳。稍微有点尴尬啊,呵呵……那啥,青人啊,你来啦,不急,你慢慢下楼,别撑的吐出来了,我就去小虚的马车上等你。」白宛和丢下一块上品灵石,说了句「这是这几天安安喝羊奶的灵石」,然后调头就往外跑速度特快,就好像家里蒸了粉蒸肉,刚出笼,再不赶回去就冷的似的。 那边,白宛和冲出客栈,没找到规划中的玉虚真人的马车,叉着腰找玉虚真人理论呢。这边,客栈内也不轻松。老闆大约是被白宛和的话唠加洗脑整出了灵魂出窍,急需要一个人当出气筒。好死不死的,就被倒霉的青人撞了个正着。 老闆拉着青人就是一通教育,有一半的话都是抄自刚才白宛和慷慨激昂的发言。也对,白宛和的发言就好像是陈年的垃圾,都变质到发酵了,再不吐出去,人都给变成怪物。 可怜的青人,明明是认了个修为深厚的师祖,明明是和和乐乐的一顿饭,最后变成了被打劫,这也就算了,还特么的被打劫的那个人在背后编排了一通不堪入耳的故事。当了冤大头,还特么的要被一个陌生的客栈老闆说教。他特么的想杀人,想见血! 等青人掏空腰包替白宛和无底洞的胃买完单,听完老闆的说教出来,他现在阳光下,身上都有一层水蒸气在腾云驾雾,升华了,不对,雾化了。他是感觉真箇人被掏空,白宛和感觉……嗯,这小孩不错,就是心理素质差了点,还需要好好歷练啊。 玉虚真人感觉:歷来骄傲的小徒弟,不过跟师祖相处了这么会儿,就学会了低调行事,为人谦逊了许多,孺子可教也!师祖果然好本事,教导有方,看来是我误会了她呀。新岚大陆要是多一点师祖这样的人才,何愁打不倒大泽妖兽群? 「小虚,我有个事要跟你事先说一下,你也好有个准备。」白宛和御剑飞行的本事根本拿不出手,不好让自己在徒重重重重孙面前丢脸,又不好坚持让玉虚真人雇马车,以免暴露了自己的短板,便抱过安安,一屁股坐到大肥背上,命令道:「大肥,飞去凌云派,小虚请咱们喝酒。」 「……」玉虚真人对于白宛和一屁股差点坐扁大肥这事,刚回缓了一点的印象又落了谷底。算了,你老人家能不到咱凌云派吗?玉虚真人抽抽嘴角,问道:「不知仙子有何事要说?」你可别说要我送你一只能飞的灵兽,我可不想祸害 「她,叫作安安,就是那个……传说的逍遥派的那啥的孩子。」 「那啥?」玉虚真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想了想,逍遥派,传说……阴鬼?阴鬼的孩子?玉虚真人一个激灵,就怕白宛和把问题的矛头引向凌云派,激动的都不喊仙子了,直接求道:「师祖,凌云派庙小,多事之秋,还是妥当些为妙,这个孩子……能不能……」 「瞧你那点出息。」白宛和瘪着嘴,没好气地说道,「这孩子最近长的忒快了,而且越来越不能见血,一见血就兴奋,我也不求别的,就是看她最近和羊奶还算安分,就想问你能不能找一头灵羊来挤奶,她或许还能愉快的玩耍。要是可以再给找个会颂道的,帮她平平心性。」 「这个……」 「废话少说,能还是不能。」一个老男人还叽叽歪歪个屁啊。 「……」玉虚真人真箇还就被唬住了,「能……能。」特么的这是威胁加恐吓吧,他可以说不能么? 第155章 危险来袭 逍遥派阴鬼的消息一传来,几乎面临了绅士的抉择,不管最后是不是白宛和帮他们度过了难关,反正凌云派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抉择的边缘上,再要加上一个阴鬼,凌云派迟早步上逍遥派的后尘,向长临门看齐。虽然被迫答应了白宛和的要求,也不代表玉虚真人要把这桩糟心事揽到自己身上。 玉虚真人已经计划好了,等到了凌云派,青人就负责接待白宛和,陪吃陪玩陪乐,陪啥都成,只要不给自己惹麻烦就好。那个安安小娃嘛,颂道这种事情就随便找个徒弟推出去得了,他宁可出去除妖卫道,也不想再跟白宛和打上交道了。 第312页 说来说去,就一条准则,把自己摘干净。 玉虚真人祭出飞剑,御剑飞行,和青人在前领路,白宛和骑着大肥在后头慢慢地跟着。 因为新岚大陆五大门派几乎去了其四,玉虚真人作为凌云派的领导,怎么的还是有点领导的样子,神经崩的紧紧的,极速前进。跟他后头那个慢慢悠悠,最后嫌弃旅途无聊,在大肥身上搭起了桌子,吃起了火锅的白宛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白宛和准备教青人搓一把麻将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巨大的撕裂声,紧跟着就是一片黑影压顶,盖过了整个天空。黑影来时,似乎还瞬间抽走了天地间所有的空气一般,不仅是凡人,修道者,高深的修道者,还有已经成仙的白宛和都突感一阵阵的窒息。 他们中的青人最先出现不适应,双眼一闭,抽搐着两下,从飞剑上垂直跌落下去,都不带挣扎一下的。 「青人!」玉虚真人把鬍鬚一撩,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飞剑,奔青人而去。玉虚真人每唿吸一次,心肺中就会多一点令人窒息的黑气,他心知情况紧急,不敢啰嗦,屏住唿吸,双脚用力,加快速度。 远处的黑气瀰漫越来越深,越来越宽,逐渐目不能视。 为以防万一,玉虚真人凝结真气护体,又聚真气于双眼,用来穿过深厚的黑雾寻找青人。没想到,堂堂凌云派掌门,出窍期的修为,也不能穿透黑雾,使得玉虚真人真切地感受到了危机。谁知道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什么,他不能再等,左手捏诀控制着飞剑,在身后跟着自己,以便找到青人后,能迅速带着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从长计议。 「青人,能听到吗?你在哪里?」玉虚真人的现状比浑水摸鱼差不多,不知道方向,也看不清来路,只能动用耳朵,通过声音来辨别方位,通过感知来辨别危险。不动不知道,这一动,玉虚真人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是黑雾的能力,还是暗中还有大能耐者,他居然失去了五官的感知,听不到,闻不到,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此时此刻的玉虚真人不像是出窍期的高手,而像是个感刚刚踏入修道之路,开启练气的毛头小子。玉虚真人是出窍期,能让出窍期高手能有如此逼真的毛骨悚然,和对死亡的恐惧,那么久说明对手至少在大乘期或者以上修为。 只有在绝对的能力面前,一切的所谓高手才会像现在这样,表现的毫无还手之力。如同幼儿面对真正的高手,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玉虚真人的神识被封禁,感知脆弱不堪,少了神识和真元护体,玉虚真人心境开始凌乱,慌不择路,体内真元流动加速,恐惧使得他不能镇静自如。 白宛和也同所有人一样,迷失在黑雾之中,就眼前辨别不清方向的现状,还有地面传出来的唿救声,她大概也能猜到情况不容乐观。白宛和不是个励志的修道者,基本上也不是靠正规途径,或者说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上仙人之路的。 所以,白宛和在这片黑雾中,也受到不小的冲击,不至于像玉虚真人那般不能自已,但也是七窍不受控制,视力听力的敏锐度相应降低了不少。白宛和没啥本事,真元还算充足,也就是上战场前,所谓的蓝补得够足,能撑过一时半刻的。 白宛和一边把真元输入安安的体内,保护好小的,再输入大肥的体内,保护好飞行的航道。这么一来,白宛和原以为足够充足的蓝,消耗相当的快速,险些就要不能自保。 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还能动弹的时候,赶紧找到玉虚真人和青人,然后撤退。白宛和的人生信条之一,保命高于一切。光荣伟大的修道事业,可有可无,若是有能窃取他人成功的果实案例发生的话,那也可以视情况而定,另做他论。 事不宜迟,白宛和运真元真气于声音之中,能唤醒被黑雾催眠,回事已经陷入迷途之人,她高喊道:「玉虚子!玉虚子!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听到请回復……唿唿!唿唿!」 说实话,白宛和真的不适合战斗,屈指可数的几次动手打架,特么的都是出现多多少少的受伤情况。要是可以,当然是找到玉虚真人,让他在前头冲锋陷阵的好。白宛和啥都不想做,就像躺赢,顺便涮个火锅,看看热闹,然后拿下那个助人为乐的奖盃回家睡觉。 所以为了这个,白宛和尊严都不要了,张口就叫「玉虚子」,至少听上去比「小虚」来的好听,至于玉虚真人叫什么,那也不重要了,能消气就好,能保护自己就好。 要不,怎么说白宛和的求生欲很强,而且很会「见机行事」呢? 可惜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妈蛋,装逼失败,原想充当英雄,结果坑了自己。白宛和喊一声就要喘一大口气,上气不接下气,关于「玉虚子」的唿唤还没有传出去,她就已经憋的慌,感觉肺都要爆炸了。尼玛,这要不是两千米长跑的肺活量,都不敢轻易开口叫人啊。名字特么的完全是个摆设。 「唿唿!唿唿!」赶紧的回忆回忆,这种情况之下,电视里都是怎么演的来着?开外挂?妈蛋,荒郊野岭,生死之间,有屁的外挂。集齐六颗龙珠,召唤神龙? 去你大爷的,老娘都要死了,有个毛的时间集齐龙珠。白宛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是该表扬自己临危不乱,这种时候还能自嘲呢,还是该骂自己分不清事态的轻重缓急? 第313页 特么的果然后宫很重要,下次在遇到类似的事情发生,一个后宫出一个人,形成包围圈地保护自己,保证不伤及一根毫毛,还能在危机重重之中花前月下,对酒当歌……妈蛋,老娘果然煳涂了,什么叫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老娘还没活够,一辈子都不想再遇上比这重,比这轻的任何危机。 「对了。」白宛和灵机一动,拍掌高唿,「彩霓衣,老娘有彩霓衣。大肥、安安,你们别怕,老娘还有鸡肋师父送的彩霓衣,不对,是德高望重的师父大人,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织女才同意织了这么一件的,保准靠谱。你们再等等,我穿好衣服,马上保护你们。」 一旁忙碌的大肥一头黑线,心话:你倒是很会见机行事,危急关头,小虚也是玉虚子了,鸡肋师父也是德高望重的好师傅了。连载佛前酷酷求了五百年,这种不要脸,见不光的谎话也说得出来。既然是送你的,说不定就是残次品,没地儿扔,随便整出来打发你那无赖师父的。哼! 「嘿嘿,天不亡我啊。」白宛和露出了标准的好的伤疤忘了疼的笑,灵魂力从识海中一聚,集中精神,口里念念有词,「召唤神龙。」 所谓的召唤神龙也不过是白宛和装个样子,徒有其表的噱头而已,摆个帅气的样子争夺眼球罢了,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咒语或者召唤密语之类的。白宛和真的是什么好时候都忘记摆谱,连这种两个死人都不出没的时候也不放过。 这种臭屁的人,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曾经告诉自己要低调行事这一告诫? 话音刚落,便有彩色的光芒破开黑雾,一圈一圈地流转,放大再放大,透过整个天际,这一块的黑雾退散不及,都在彩色的光芒中被消灭殆尽。然后,那些彩色的光芒再缩小,最后光芒一层层地浓缩,形成了温暖温柔的光圈,贴服地裹在白宛和的身上。 彩霓衣吸收了黑雾之后,彩色变得更加炫目多彩。光圈之内,白宛和终于活了过来,好像鱼儿终于见到了水,畅游自如。而那些光芒始终贴服在她周身,整的白宛和整个人像是个行走的日光灯一样。 「大肥,你快看,老娘拽不拽,牛不牛哄?」白宛和极力地伸展双臂,嘚瑟着,炫耀着自己的装备和新得到的技能,「怎么样,这个黑科技还不错吧,居然尼玛还带有现代化的超能力,具备吸收的功能。这叫什么,这就是古代的传神防毒面具,哦不,是防备全套套装。」 「喂,这么拉风,你倒是说句话啊,咋的,死啦?也好,老娘垂涎你的肉炖汤也不是一天两……天……啊啊啊啊!!!!!!」白宛和这表情,有惊悚,有惊悚,还有超级惊悚。尼玛,特么的她在黑雾中唿吸困难,都是通过召唤神龙这么炫酷帅炸的方式,才能幸得解决危机,而大肥呢,大肥…… 「嘎!」大肥尖嘴一张,再一吸,「咕噜」一咽,简单明了的三个动作而已,不带一点拖沓,那些曾经困住白宛和的黑雾,困住凌云派掌门的黑雾,全数进了大肥的肚子。 白宛和机械地移动目光,看看靠着彩霓衣勉强能飘在空中的自己,再看看一丈远的大肥,扇动着肥硕的翅膀,将附近所有的黑雾全部吸入肚子,完后还意犹未尽地拍拍肚子,好像还没吃饱一样。 他大爷的,这差别是不是有点大啊?大肥一直鸡仔而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轰了? 「呵呵……」白宛和尴了个尬。尼玛,主人比不过宠物,这事绝对保密,传出去影响人气。 白宛和发呆这会儿,安安醒了,兴奋的手舞足蹈,不管不顾地往前一扑,正好跃到了大肥宽大的翅膀上。她嘻嘻笑着,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也意识不到她处于怎样的一种高空危险之中,而且婴儿不宜。 安安只觉得一切都是新奇的,扒拉着大肥的羽毛,踉踉跄跄地从大肥的翅膀尖尖上爬到了大肥的背上,学着大肥的姿势,把头一昂,小嘴一张,一吸一咽,黑雾就跟着进了安安的肚子。然后,然后特喵的就跟大肥一模一样的后果,小肚子逐渐鼓起来。 「呵呵……呵呵……这果然不是修道者的世界,是特么的怪物和阴鬼霸占世界的世道啊。」白宛和默默地背着双手,后退了两步,清醒装出不在乎的姿态,实则内心已经丢脸到骂爹骂娘。 安安那小鬼,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看她那兴奋的模样,那些个黑雾摆明了就是她的玩具,根本不造成她的任何的困扰,又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安安遇到了不知名的黑雾,比遇上了羊奶还兴奋,也不知道那黑雾是啥味道,安安和大肥居然吃的这么开心。 妈蛋,你们以后都老娘吃毒气魔气,谁敢再吃点正常的,要求老娘去找羊奶的,耽误老娘泡美男……哦不,是和具备有美的欣赏事物聊天谈话的,看老娘不嫩死你。 白宛和心塞啊,神级装备比不过大肥,特么的还比不过一个婴儿的肺。难受! 随着大肥和安安的联合出力,这一片城镇区的黑雾逐渐淡化,最后全部进了他两个的肚子。 安安仰躺在大肥的背上,粉粉的小舌头舔舔嘴巴,伸展着四肢,借着高空的风梳理大肥羽毛的空档,顺便也梳理自己的头髮,那模样,百分了就是阔别已久的饱餐了一顿。大肥就别说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饱嗝,别提有多舒服了。 「呵呵……」黑雾一散,白宛和赶紧端正了神色,来了个马后炮,「咳咳,不错,果然深得我的教导,小露了一手,不错不错。大肥,安安,记住了,为民除害乃是修仙的第一要务,你们要一心为民,知道不?」 第314页 大肥:滚蛋吧,你个死不要脸的排骨。 安安:嘻嘻嘻嘻。 第156章 凌云派的消亡 城镇里的黑雾被大肥和安安吃下去以后,光明和阳光重新照了进来。 看着好像解除了短暂的危机,但是因为不知道问题的来源,不知道末后是否还有一只黑手,所以白宛和躲在拥有肥硕身躯的大肥身后,好歹拥有一个挡箭牌。 此时此刻的城镇里,除了个别修为扎实的,心境不收影响的还勉强存在理智,清醒着以外,其他多有的人全部晕倒在地,不知死活。 白宛和真真切切地看见那边挂在空中的玉虚真人,还有倒挂着的青人。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人在之前就已经从飞剑上掉了下去,迷失在黑雾之中才对,按照能量守恆定律……就当是能量守恆定律吧,哪怕是地心引力呢,他们两个也该掉到地上,砸出一个大洞才对。 居然,竟然,两人违反了自然的原则,跟被蜘蛛网拦截了似的,当空挂在了天上,保持着静止,没有唿吸,没有动作。看上去,跟个死人没啥两样,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玉虚真人再不济,也是白宛和现在能抓到的最不错的壮丁了,怎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呢? 「玉虚子!!!你个混蛋,你再不醒,老婆被隔壁老王拐走啦!!!」白宛和冲着玉虚真人高喊。 音波一圈一圈扩散,激盪,层层叠叠瀰漫,波纹状向外持续不断地传出去,而且没有因为扩散而削弱,反倒最外一层的音波比最里一层的音波还要强悍。 这一声的激盪,乍一听确实很扎耳朵,但要是静心聆听的话,一定会发现其中的奥妙。声音里带着温厚的真元,还有一丝丝的安抚气息,像是百年古井般沉静,又像是千年古庙中的钟声,宁静又祥和,抚摸着中了招的人,驱散他内心的雾霾,温柔地将他唤醒。 「额啊!!」玉虚真人倒吸一口冷气般,如梗住一般突然惊叫着清醒过了,陆地上的修道者们,也陆陆续续因为白宛和的这一声唿唤,受到了灵魂的安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玉虚子,快,快离开那里。」又一大片的黑影朝玉虚真人的那个方向袭来,白宛和手忙脚乱地朝玉虚真人比划,虽然因为有大肥和安安在,她不用惧怕黑雾席捲,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不是黑雾那么简单,白宛和几乎游戏词不达意地大喊,「快,你倒是快呀,那个……怪物……怪物,走。」 玉虚真人因为刚才黑雾的袭击,脑中有一刻的空白,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木讷地在哪个无形之中的蜘蛛网上倒挂着。玉虚真人的视线移向旁边的已经静止的飞剑,再移向下方同样倒挂着的青人,他疑惑非常,不知道这是为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玉虚子,你倒是快呀!」不远处的白宛和已经骑上了大肥,越飞越远,看到玉虚真人还一动不动,她急的上火,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地拍着大肥的背,「你倒是走呀。」 大肥吃痛,甩甩肩膀,死鸟眼鄙视着白宛和,心道:玉虚真人那分明是被刚才的黑雾迷了心窍,哪里还有自主意识,亏你还是一个仙人,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大肥比白宛和靠谱,也比白宛和有良心,他一扭头,冲着玉虚真人吐了一口唾沫,噁心的唾沫黏在玉虚真人的肩上,叽叽咕咕转了两圈,便从玉虚真人体内抽走了所有的黑雾,唾沫变得黑黢黢的一个珠子,滚到了地上,玉虚真人这才勉强恢復了神志。 「快走!」白宛和也没时候吐槽大肥噁心的唾沫了,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快走」,便匆匆拍着大肥的翅膀,赶忙再向更远的地方飞去,远离近在眼前的那大似一座山一样的怪物。 玉虚真人虽然刚刚有些神志,但是不阻碍他拥有恐惧,那种后背发毛,嵴骨发凉的感觉,致使玉虚真人清醒的格外快捷。他屈指一弹,一个指刀飞出,唰唰两下,就割断了空中看似无形的蜘蛛网,右手快速捏诀,催动飞剑,跳了上去。 「五丈绳,来。」玉虚真人高喊一声,左手飞出一根长达五丈的绳索,他下方一甩,绳索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瞄准青人而去,卷了青人便自动收缩,飞到玉虚真人的剑尾坠着。 这边,玉虚真人才催动御剑之术,飞出不过一二丈的距离,那边,大山一样的怪物便从空中坠落,刚刚擦过玉虚真人的肩膀,落了下来,砸中了适才他们还一起吃过饭的客栈。客栈中还有很多昏迷未醒之人,还有醒后未能恢復神智之人,全部在一瞬之间变成了肉泥,联句全尸都不能寻得。 要是别的伤春悲秋的时刻,白宛和或许还会为那客栈老闆的不得善终感慨一番,也许良心发现还会修缮一座坟墓,但是现在她自保不暇,逃命都来不及了。悲愤和感慨,伤心和难过的心情,在生命之前,自然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轰轰轰!!!」又是三声,借着便是类似于大山怪物的东西,黑黢黢的一大坨,从天而降,分别掉在了黎州不同的位置,不知道炸死了多少人,因为除了这一块城镇之外,漫天的黑雾,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还有地动天摇的末日般的预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些像是死物一样的大山,突然从身上冒出弯弯扭扭的,像是蛆虫一样的触角,触角还带着黑气,向四周伸出。凡是触角触碰到的东西,不管是半死不活的人类,还是房屋树木,全部都被触角一一抓牢,再送进大山周围。 第315页 大山怪物陀螺般快速转动几圈,朝天的方向突然开了一个口子,巨大的血盆大口,附带着摄人心魂的嘶吼声和恶臭。触角把抓到的东西源源不断地丢进血盆大口,大山怪物都不带咀嚼,直接吞咽下去。吞咽的东西越多,大山般的身体便随之不断地成长。 偶有几个清醒的修道者,或许前一秒还在为自己侥倖逃脱而庆幸,然而后一秒,便面临了真正的,也是绝对的绝望,面对死亡,不,是面对比死亡更加生不如死般的绝望。更有甚者,甚至都不曾逃跑,不曾挣扎,呆呆站在原地,等待着死神对自己的宣判。 血腥气混合着大山怪物的口臭,粘黑的液体,腐蚀着黎州的土地也摧毁着修道者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 逃跑的玉虚真人突然呆住,木木地望向远方,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浑浊不堪,又满含某种隐忍和倔强。他的拳头握紧了有松开,在最后只是轻轻地搭在身体的两侧,双眼放空,无神地注视,又默默地变成了放弃和对死亡的等待。 「玉虚子,你木着干什么,走啊!」白宛和直觉那大山怪物不是普通的妖兽,十阶妖兽以上的神级妖兽了,连她也觉得恐惧,双腿有种打颤的不能控制的感觉。她处于对生命的珍惜,除了催促着大肥快点飞以外,基本不做第二考虑。 「玉虚子!」白宛和急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玉虚真人中了什么邪,居然抱着等死的心态了。「大肥,他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莫非他体内还有黑雾,你再吐口口水试试,这个时候不要小气了,赶紧的,快。你倒是快呀,咱们还指望着他拉仇恨呢。」 「他……体内黑雾确实已经全部除掉了,恐怕是心境上出了问题。」大肥也为玉虚真人感到有些可惜,不是所有的人运气都像白宛和一样那么好,凡人修仙不易,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成为被剩下的那一个,结果遇上了天灾,躲不过,又战不胜。 白宛和一边害怕着,一边纠结不已,她在原地踟蹰着,身体却先于理智做出了选择,拍拍大肥的背,「快,过去,捎上他们一起走。」 大肥飞过去的途中,其实白宛和内心已经沸腾开了:妈蛋,老娘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耍帅?玉虚子啊玉虚子,要是被你连累了,一百条命都不够你赔老娘的。老娘骗财骗色这么多年,骗啥不好,干嘛非要骗名声呢,这下好了,保不齐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天道在上,这恐怕是裂天兕破开封印的前兆了,看在你的子民正在受苦受难的份上,赶紧派个有用的人来降妖除魔吧。新岚大陆就要阵亡了,就要沦为妖兽的养殖场了,你特么的就不心疼? 白宛和就着玉虚真人的五丈绳,一头捆住假死中的青人,一头捆住玉虚真人,飞剑别在玉虚真人的背上,才要拍拍大肥的背,催着他赶紧离开此地时,玉虚真人竟然哭出了声来,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最远处的大山怪物,悲痛不已地说道:「仙子,那里……那里是……凌云派啊。」 「……」千年传承的凌云派,师父的凌云派?白宛和看着那处黑雾连天,隐隐中还呈现出一片红,不知道是多少凌云派的弟子染红的。白宛和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悲还是痛,或者已经麻木。 玉虚真人早就猜到了黎州有一难,只是没想到这一难来的如此突然,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又让人毫无抵抗之力,来的如此排山倒海。他甚至已经让门派内想好了作战计划,开启了护山大阵,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些大山怪物面前,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不堪一击。 不用猜也知道,既长临门之后,传承了千年之久,拥有多位上仙的老祖的凌云派,已经在大山怪物的血盆大口中,宣布了他的灭亡。 玉虚真人的悲伤大约已经逆流成海,他一派之主,没能马革裹尸,为了门派的存亡血战到死,却亲眼目睹了门派的消亡,无能为力,还苟且偷生,这是比耻辱更大的耻辱,生不如死。 百年之后,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师父,如何面对跟前的白宛和。 凌云派是每一位像玉虚真人这样虔诚弟子的信仰,甚至是整个新岚大陆的信仰。凌云派一旦消亡,可想而知,新岚大陆面对了如何厉害的对手。不战便先胆怯了,这跟输,跟沦为妖兽的奴隶,又还有什么区别?那一盏明灯的消失,不止是预示着新岚大陆的未来,还预示着哀莫大于心死。 不是新岚大陆即将被毁灭,而是希望,是火种即将熄灭。 玉虚真人可能已经痛不欲生,和传闻中形容的生孩子的第十三级阵痛估计差不多了,唯一的区别大约就是,生孩子的痛带着喜悦和期待,玉虚真人只剩下悲伤而已。他的痛苦,白宛和并不能理解,虽说跟凌云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还未到凌云派熘达一圈,那个地方已经化为了人间炼狱,不復存在。拜师也是稀里煳涂,也没正经学过凌云派的心法,说白了,没啥感情。 真要说有点什么,也就是出事之前,白宛和或许还抱着打「师祖」的旗号去骗吃骗喝,出事后,她第一反应也不过是急着撇清关系而已。白宛和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人,也有私心和杂念,饶是如此,她这会儿也对凌云派,对玉虚真人感到真切的难过。 白宛和对玉虚真人的痛不能感同身受,也难能可贵的没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说些不该说的玩笑话。她表现出了少见的成熟和稳重,陪着玉虚真人默哀,拉着绳子便轻拍大肥的背,示意他赶紧离开此地。她不能保下凌云派,至少可以救下暂且还活着的人。 第316页 大肥也难得的没有在这个时候吐槽白宛和,也没拒绝超越他能承受的四人重量,翅膀一展,向黎州的边缘地带飞去。 整个黎州,几乎都瀰漫着黑雾,曾经急着搬家的人,如今也只能从路上掉落的一二行礼可以判断了。那些还没来得及搬家的,后果和走在路上的人没什么两样,全是无辜惨死,未留下全尸。 「前面就要出黎州了。」大肥扇动着翅膀提醒道。 「那就一鼓作气,抓紧时间飞出黎州,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再去给几大门派报信………哎,还报什么信呢?」白宛和说完就意识到五大门派已经去了其二,剩下的都没什么战斗力了,自保不暇,谁还愿意淌这浑水,跑到黎州来送死呢。 第157章 大山怪物的触手 「主人,恐怕我们出不去了。」大肥打断兀自沉思的白宛和,驮着几人飞到临近的小树林里落地,找到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不等白宛和发问,先解释道:「前方有大山怪物守着,那些黏煳煳的触手遍及四面八方,我们现在出去就等同于送死。」 白宛和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玉虚真人身上,这会儿经过大肥的提醒,她远眺过去,吓得心跳加速,「我那个乖乖,我敢肯定一刻钟之前还没有的,怎么搞的,大家都来开会了吗,到场率这么高,是不是太积极了一点啊喂?」 这边,白宛和消极怠工,欲哭无泪,蹲在地上画圈圈,期待可以诅咒到那些大山怪物。而那边,大肥展翅高飞,绕着这片林子巡逻了一圈,再落回地面,想了想,肥肥的翅膀抵着下巴才肯定地说道:「或许,这是某种诅咒也未可知啊。」 尼玛,老娘也就说说而已,没诅咒到大山怪物,还特么的被大山怪物先诅咒了?什么世道?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拔毛下锅炖汤。」白宛和拎着一根树枝,直直地戳着大肥的肚子威胁。 大肥死鸟眼一瘪,心道:你还能不能威胁点别的了,没啥新意,老子都听腻了,一点威胁的作用都起不到。大肥想归这么想,介于他们的主僕关系加契约,他不能背叛白宛和,也不能违背白宛和的命令,只好说道:「我刚才在上空飞了一圈,发现无论从哪个方向离开黎州,那些怪物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聚集过来。」 「那岂不是死定了?」白宛和真想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拉倒。然后再次醒来之时,就会发现今天所有的遭遇都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无论是江湖,还是仙生,都还差强人意,幸福的很。 可惜啊可惜,事与愿违,现状就已经够悲催的了,玉虚真人还要在这个时候打压士气。按说他修为不差,心境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倒也不至于突然要死要活才对。偏偏玉虚真人不大正常,一听说「死定了」,玉虚真人也不继续唉声嘆气了,反倒有些合乎他的想法。 「死了好啊,死了便一了百了,无悲无痛。」玉虚真人仰天大笑,笑声中参杂着悲戚与解脱之意。 「谁说要死了,我们能活着,活的好好的。」白宛和不是迷信的人,可能死的次数太多,生平最忌讳什么死不死的话,一听就不高兴了,立刻炸毛,一脚踢到玉虚真人的屁股上,踹的他一个前扑,撞在树上。 玉虚真人的额上擦破了皮,血珠往外滚,他也不觉得痛,就那么保持着扑倒的姿势,趴在树干上,沉默了良久良久,突然又开始放声大哭,一拳一拳地捶在树干上,像捶在大山怪物身上一样下力。 须臾,那棵树便在玉虚真人的拳头下分解,轰然倒地,玉虚真人也随之安静下来。 「好了?」白宛和拿脚踢踢玉虚真人,啐了一口怒道:「老娘忌讳死,不准再提了知道不?你还想死呢,死个屁啊,凌云派只剩下你跟你的小情人了,你都死了,谁特么的去把凌云派发扬光大?老娘吗?那可不是我的工作,你个混蛋,别想推卸责任。」 「还有,老娘最特么的讨厌你这种人,一把年纪了,又老又丑,满脸褶子,还好意思哭哭啼啼,有碍观瞻,影响市容市貌,辣眼睛,晓得不?特么的,老娘感觉昨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我跟你说话呢,在听不?」白宛和一脚踢在玉虚真人的肩膀上,看他瑟缩了一下,确认他还活着,心里稍稍放心了一点。 「大肥,你先组织一下那个关于诅咒的语言,等老娘修理了这个懦夫再说。」白宛和把安安交给大肥,走回玉虚真人身边,骂道:「亏你还是掌门,你特么的看看自己这副德行,还有半点掌门的样儿没有?哼,还想死,咋的,想去地府泡阎君啊?告诉你,他可是老娘内定的男人,童养夫。老娘疼着宠着都来不及,还能被你调戏了?你要是敢多看一眼,老娘打爆你的肾。」 骂人不仅要骂醒当事人,还要让他彻底悔过,是个技术活的同时,特喵的居然还是体力活。这一通骂完,把白宛和给喘的,尤不解气,但是气息不给力,太喘了,只能选择中途休息。白宛和左手叉腰,右手扶着树干,喘了几口气,再问:「喂,死没死,没死给老娘起来,不然解剖了你炖汤。」 大肥听见头上好像有乌鸦飞过,心道:你果然只会炖汤,傻x的土包子。 玉虚真人被白宛和一通骂,脑子稍微清楚了一点,动了动身子,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才发现已经精疲力尽,浑身透支了体力,根本动弹不得。他欲开口求助,张了张嘴,发出的也是沙哑的呢喃,混合着一些铁锈味的血腥气,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哪怕一个字。 第317页 「你可别说被老娘踢的,碰瓷也不带这么玩的吧?」白宛和双手抱臂,等着看戏,结果等了半天,玉虚真人还是不能动弹,身下却渗出血迹来,这下白宛和不敢怠慢,跟大肥挥着手,招唿道,「快,来搭把手,赶紧把他扶到边上。」 大肥协助白宛和才把玉虚真人翻过身来,面朝天以后,他们两个惊的吃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玉虚真人的正面有一条巨大的黑气,和大山怪物的触角一模一样,它从玉虚真人的体内长出来,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的躯体,贪婪地吸食着他的灵魂,撕咬的玉虚真人浑身是血。 「大大大大肥,你看到什么没有?」白宛和揉揉眼睛,定睛再一看,确定不是幻觉,即刻拔出剑来,冲过去对准触手就是一剑。触手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就在白宛和以为安全的时候,那触手发出一股黑气,又自动黏回了本体。 只听「嗖嗖」两声,吃够了血肉的触手,见风就长,快速赠加到了一丈来长的长度,弯来扭去的更加活跃,像是在嘲笑白宛和的愚蠢似的。 「啊啊啊啊啊!!!!」白宛和没有实战经验,不认识这个怪物,也不知道该如何战斗,只知道尖叫着为自己打气,挥舞着仙剑不断地沖向触手,不断地砍断它,又在他重新癒合的同时再砍断。她满以为只要自己的速度能快过出手癒合的速度,就能杀死这个怪物。 「主人,看我的。」大肥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本事,但潜意识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他,他能有办法解决。大肥冲到白宛和前面挡着,屏息张嘴一吐,一条三昧真火的火舌冲出去,舔舐着玉虚真人身上的黑气。 那条触手进化出了智商,大约知道自己遇到了天敌,它扭动着快速离开玉虚真人的身体,沖天而去,飞向黎州边界处的本体。 「啊呜。」大肥翅膀一振,飞到那条触手前头,嘴一张,「呲熘呲熘」两下,都不带嚼吧两口的,大肥就当着白宛和的面,把那条惊悚的触手吞了下去。大肥拍拍胀鼓鼓的肚子,「比那劳什子的黑气有味道,好吃多了。」 吞了那条触手以后,大肥金色耀眼的羽毛又多了一片刺眼的红色,斑斑驳驳,看上去有些像染髮没有染均匀。那些红色的羽毛似乎是凭空突然初生的羽毛,还很稚嫩柔软,毛茸茸的看着就喜人。 「大肥……你你你你,你不会是中毒了吧?」白宛和喊了一声正在用尖嘴专注梳理羽毛的大肥,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自我否定地嘀咕道,「不对,前一段时间你也有红色的羽毛,那个时候吃的都是仙药,我的最爱,也没见你吃过啥不对的东西啊?」 大肥吃过触手以后,感觉吃了万年人参,大补的厉害,活动活动翅膀,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才要跟白宛和解释,就见玉虚真人呻吟着,血流不止。大肥的翅膀尖尖指指玉虚真人,「主人,你不去看看他?」 对了,拉仇恨的还没救回来呢,哪里还有时间管大肥的羽毛。白宛和捯饬着自己的储物囊,把那些清心丹,培元丹,九转金丹,管它什么丹,只要是大补的丹药,白宛和一股脑地全往玉虚真人的嘴里塞,「玉虚子,你可不能给老娘死了,丹药很贵,先付完钱再死不迟。」 「仙子……咳咳咳,你再不住手,我就要被噎死了。」玉虚真人虚弱地发出两声求救。 「啊?哈哈哈哈,不小心把丹药拿的太多,主要还是怪你嘴巴太小。」既然玉虚真人醒了,白宛和也不好真的就把手上所有的丹药全部塞进去,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一样,可以吃糖豆一样吃丹药。刚才是病急乱投医,现在可不敢了,就怕玉虚真人来个爆体而亡。 「仙子真是幽默。」玉虚真人借着大肥的力,勉强坐起身来,运气催化丹药,吸收药力。外伤以眼睛能见的速度癒合,而内伤,除了灵魂还有所欠缺之外,倒也好的七七八八。玉虚真人丹田运气,发现毫无阻碍之后,这才对白宛和拱手谢道:「多谢仙子的救命之恩。」 「哈?」刚才还要死要活,这会儿就能开玩笑,还感谢我啦?是丹药太灵,还是玉虚真人清醒了?尼玛,这前后差别是不是太大了一点?要论现代美颜功能,都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玩。 「确实要多谢主人。」大肥在旁附和。 「哈?」谢我啥呀?一个二个的打啥哑迷呢,整的我相当尴尬啊。 「主人可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诅咒?」大肥见白宛和耸耸肩,两眼茫然,他继续说道:「玉虚真人中了诅咒。他想离开此地搬救兵,所以中了大山怪物下的咒术,被吞噬了心性,这才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玉虚真人应该存在理智,只是不受控制,大约是大山怪物想要玉虚真人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自己害死自己。」 「还有这一出?」 「要不是主人破口大骂,直击了玉虚真人的识海,他的神志脱离那条触手的控制,或许玉虚真人也不会真的醒来。不过,那大山怪物实在可恶,它为了防止有人会醒来的特例,给触手加了一条命令,只要人一醒来,就吃了这具身体和灵魂,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大肥说完突然打了一个饱嗝,嗝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球一样的圆状物体,里面还有白色烟雾的几丝东西在漂浮。大家都疑惑不解呢,那物体浮到玉虚真人头上,「啪」地破开,几丝烟雾直接落进了玉虚真人的身上,又直接被吸收了。 第318页 「这是……」白宛和瞪大了双眼。 「玉虚真人刚才被触手吞噬的灵魂。」大肥想说那些灵魂已经被触手嚼碎,都是经过了他的肚皮修復,这才还玉虚真人一个完整的灵魂。只是他还开口,白宛和看着玉虚真人浑身舒爽的模样,吃惊到已经不能吃惊了,最后一脸「老娘见过」的不稀奇表情,整的大肥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以求表扬了。 「妈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没啥不早说?」白宛和那个气呀,揽住大肥的脖子又拧又掐,激动非常。 「救……命……」大肥的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两个不成调的字。豆大的眼中,写满了反抗,怨妇的气息沖天,明明是你自己要我等一等,你准备先收拾了玉虚真人以后再说的,现在怪我咯? 那边,白宛和可劲地欺负大肥,大吵大闹的不成体统,完全没有一点大战在即的紧张感。大约见识了大肥的特殊技能之后,白宛和进一步了解了大肥的本事,就算大山怪物再厉害,充其量也不过是大肥盘中的点心而已。 唯一需要记住的,大肥小小一只,肚量,也是饭量大不大。要是他们还没成功逃出黎州,大肥就吃撑了,那可就不妙了。这不,拉着大肥动弹动弹,权当消化消化。 有大肥在,有安安在,白宛和相当于开了一个外挂,黎州能横着走,还怕啥呀? 而这边,玉虚真人趁机赶紧融合了自己的灵魂,所有灵魂归位之后,玉虚真人再吃下一粒九转金丹,运气一个大周天,一个小周天,这才勉强恢復了战斗力。 第158章 青人的昏迷 「仙子,青人他……」青人已经是凌云派暂且还活着的最后一位弟子了,玉虚真人无论如何也要救他。 「青人啊……这个,那个……那啥,我瞧瞧先。」白宛和真不知道青人是咋回事,最多能举一反三,猜测青人是因为一开始黑雾的原因才昏倒的。但是大肥检查一番之后,发现青人体内根本没有任何黑雾的迹象,也没有受到诅咒,她就更加头大了。 白宛和吹牛可以很厉害,但是吧,这种关于中邪,中魔的,她真的不是专业的。 挂了一个凌云派师祖的名号,却和自己的重重重重重徒孙亲眼目睹了凌云派的消亡,装逼已经很失败了。现在机会又来了,重重重重重徒孙的徒弟昏迷不醒,弄醒他,她就能收穫名声了。听着很简单,偏偏她白宛和只会看病,不会魔法,你说好笑不好笑。 大家都看着呢,能怎么办? 「嗯,脉搏跳动的有点快啊。」白宛和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着青人的脉,脉像很正常,人始终不醒,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要是看不出这个具体的问题,不是显得她这个师祖有问题么?出于无奈,不对,是出于面子,白宛和脸不红气不喘地一通胡言乱语。「心脉,心脉出了点问题。」 「心脉?」心脉有事,一般都会出现生命威胁,青人可是凌云派未来的寄託了,玉虚真人担心非常,冲过去按住青人的脉搏,越按眉头皱的越深。半晌之后,玉虚真人收回了把脉的手,对着白宛和拜下,一脸疑惑迷茫地说道:「我实在才疏学浅,摸那脉像总觉正常,实在看不透青人的思及情况,还请仙子赐教。」 「额……」废话,青人又没病,能不正常吗?我要怎么赐教,告诉你老娘撒谎了?白宛和那个头大啊,她食指敲着额头,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白宛和盯向大肥,目光犀利,那一丝分明就再说,「看你的了。」 当然,还有潜台词,要是能解决呢,算她白宛和对大肥的培养到位,很有主人风范。要是没解决呢,不用想也知道,是大肥这傢伙贪吃不练,没啥本事,治一个病都不会。 不管是啥,到位不是白宛和就对了。对于大肥来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管青人要死还是要活,他反正是推不掉的了。大肥摊摊肥硕的翅膀,表示无奈,小短腿迈动几步,走到青人跟前,上瞧下瞧,左瞧右瞧,决定了,「真人,这孩子没啥大问题,就是……哎哟!」 不等大肥把话说完,白宛和的一个眼刀杀来,手上跟着往大肥的屁股一拧,示意他好好说话。什么叫没啥大问题,要是没有问题,为啥到现在都不醒?要是没啥大问题,那怎么解释老娘刚才说的心脉不正常? 「大肥啊,你确定看清了么?你那死鸟眼针尖大小,眼里本就不好,可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做决定,没的误导了人,耽误了青人的病情。」白宛和似笑非笑地一抿嘴,对着大肥眨眨眼睛,里面一片黑暗,跟阴谋是一个颜色,差点没把大肥非吓尿了。 「呵……呵呵……主人真会开玩笑。」大肥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跟白宛和拉开距离,率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才干笑两声,对玉虚真人说道:「真人,这孩子……这孩子……」这孩子特么的确实没啥问题啊,我该说啥好呢? 尼玛,主人啊主人,你师父没告诉过你,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大肥吗? 「他……到底如何了?」主僕两个一来一回,也不说个干脆,把玉虚真人整的紧张了。 「嗯……」大肥编都编不出来,专研了又专研,小心避开白宛和敏感的话题,犹犹豫豫地说道:「青人……青人……他的心脉……需要仔细护理,灵魂上有一点……小麻烦,嗯……真人放心,有主人在,青人要不了几天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第319页 「还请仙子对青人施与援手。」玉虚真人再求白宛和。 「大肥,上。」白宛和一挥手,指挥着大肥这个壮丁上去,自己假装高深莫测地高高挂起,云淡风轻地往一边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大肥忙活。 青人体内当真没有黑雾,跟玉虚真人当时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但是奇怪的是,青人的灵魂也受到了影响。他现在的灵魂不完整,所以才导致了久久不醒。可问题来了,没有黑雾,也没有受诅咒,那些残缺的灵魂该怎么解释呢? 如果灵魂是被大山怪物的触手吞噬的话,大肥还有办法能够找回来,但是这种不知道去向的灵魂,大肥饶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以防万一,也为了让玉虚真人安心,更重要的是不能惹毛了白宛和,大肥认怂了,无奈之下,只能牺牲点唾沫。大肥走到青人跟前,发泄火气似的往青人脸上吐了两口唾沫,按照流程把他体内根本不存在的黑雾吸收了一圈,这才收势,「好了,剩下来只要等主人把青人的灵魂找回即可。」 「多谢仙子。」玉虚真人真诚地谢过白宛和。看那个样子就知道,玉虚真人对白宛和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啊。迟早有一天,玉虚真人会被今天愚蠢的自己后悔。 灵魂,灵魂这个东西该怎么收集?白宛和当初打听凤族主将的八卦时,才从黑白无常的口中知道,天军的手里有一个叫做什么长明灯的高级装备,大概就拥有可以聚集灵魂的本事。为了一个青人,去找没见过面的天君,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除了长明灯以外,白宛和连个方向都摸不着。 「咳咳,那啥,大山怪物必然是罪魁祸首,黎州有诅咒出不去,不如先斩杀了大山怪物,咱们能让青人的灵魂吐出来,又能逃出黎州搬请救兵,最好不过的办法了。」白宛和实在想不出合理的藉口,只能硬着头皮讨伐大战怪物,寄希望于能打倒大山怪物的同时,还能让大山怪物把青人的灵魂吐出来。 玉虚真人往树林外望去,铺天盖地的壮如小山的黏煳黑影,乱七八糟的触手疯狂生长,张牙舞爪,恶臭味蔓延,闻之令人作呕,多看一眼让人心悸,怎么都不像是他们能够讨伐的对象。 「仙子可有什么想法?」他们和大山怪物比起来,实力差距太大,简直是被秒杀的哪一个,玉虚真人冷汗涔涔,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求全力一战。 白宛和能有什么想法,一句话,不爽就打一架咯,再不成,打晕了玉虚真人,拖着他们跳进她的「黄金梅丽号」,有洞府在,躲个十年八月的完全不成问题。最一开始没有使用这一技能的主要原因,还是由于洞府建造者留下的bug。 洞府明明具备储备、开採、耕种、攻击等等牛轰的技能,偏偏不具备移动的功能,从什么地方进入的洞府,最后还是从什么地方出来。这就表示,如果现在白宛和带着玉虚真人他们跳进洞府避难,那么就怕是一万年过去,他们要想出来,还得在这个小树林,根本没走出黎州一步。 要是危险已经过去,那还好说,要是那大山怪物还具备召唤的功能,越来越多的大山怪物集聚过来,把黎州变成了妖兽在新岚大陆的第二个窝点,岂不是自己坑了自己,一辈子不敢出来了? 而且,谁知道这世上还会不会拥有一些怪胎,类似于阎君那种能够自主进出洞府的人出现。大肥都能自由进出洞府,万一那些个大山怪物也能自由进出呢?洞府以一种相思虚拟,又特别真实的情况存在,和自己共通,神识相连,谁知道那些大山怪物进去以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 为保万一,白宛和绝对不能冒险。 所以躲进洞府是白宛和最后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白宛和不会轻易使用。 「看来硬闯了,玉虚子,你从左边佯攻,只准败不能赢,吸引大山怪物的注意力,为我进一步攻击创造条件。大肥,你驮着我从背后攻击,我负责斩击,你负责把斩击掉落的触手吃掉,减少敌人。你们是否明白,明白就开始行动。」白宛和拔出仙剑,指向大山怪物的方向排阵布兵。 「可……诅咒怎么办?」玉虚真人没记错的话,好像大肥说过,只要想出黎州的人,都会中大山怪物的诅咒,变成和自己刚才一样的结局,要死不活,还怎么战斗,怎么逃出黎州? 「诅咒……」白宛和看向大肥。尼玛,玉虚子你针对老娘吗,我看样子很像十万个为什么吗,这种问题你问错了人知道不,你特么的没看见大肥跃跃欲试吗? 大肥倒是很懂白宛和的套路,自觉地解释道:「真人不必担心,咱们为了讨伐而去,不为逃出黎州而去,自然也就不会中那诅咒。真人若是担心,服下几粒清心丹,护住自己的识海,也就不会中招了。」 玉虚真人点点头,拔出灵剑向大山怪物飞去,「待我去会会你这怪物。」 玉虚真人借着飞过去的势头,飞起就是一剑,砍断了近在眼前的几根触手,突破前方的障碍,对准大山怪物进一步靠近。还没等玉虚真人移动,后边「嗖嗖」两声,刚才被砍断的触手又重新长了出来,从玉虚真人背后伸出,缠住了玉虚真人的脚。 「呔!」玉虚真人一边砍断脚上的触手,一边咬碎刚才含在嘴里的清心丹,右手挥剑,左手捏诀,联合放了一个大招,轰断近前的好几根触手。这一个大大的爆炸攻击力比较靠谱,触手一时半刻长不出来,玉虚真人赶紧趁着这个时候飞向左边。 第320页 因着玉虚真人被触手缠住了脚,虽然已经解决了问题,但是被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黑色痕迹,还带着灼痛感。看似玉虚真人处于劣势,好在大山怪物虽然体型巨大,但行动不便,显得有些笨拙,倒是给了玉虚真人避开致命攻击的机会。 大山怪物被引向了玉虚真人那边,时机成熟,白宛和赶紧跟大肥招手,一跃跳在大肥的背上,顺手抽了青人身上的五丈绳,将安安绑在自己的背上,指挥着大肥向大山怪物飞去。 大山怪物明明是背对着白宛和,也没有眼睛,但是它居然能明确感觉到白宛和的方向,快速调整自己的触手,纷纷向白宛和刺来。白宛和急中生智,仙剑往前头一扔,双手捏诀,祭出一张符纸,仙剑飘在空中,旋转着,越转越快,最后一把仙剑变成了六把一模一样的仙剑。 白宛和又念了一句什么,六把仙剑统一由垂直方向改为水平方向,剑尖直指大山怪物。 「去。」白宛和右手一挥,六把仙剑划过六条白色的光芒弧线,齐齐斩断触手。触手长得越快,白宛和的仙剑挥舞的越快,最后只能看见白宛和的手臂挥舞的残影。大肥驮着白宛和上下飞着,张嘴把所有的触手全部吞下去,一边驮着白宛和小心避开所有的触手。 大山怪物被大肥吃掉的触手,便再也不能长出来,只能从身体旁的地方重新长出触手。也是因为被白宛和跟大肥消灭了它太多的触手,所以大山怪物明显发怒了。大山怪物沖天的血盆大口对天一吼,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所有人都赶紧捂住耳朵,饶是如此,也不能在巨大的声音风波之中站稳。 巨大的音波中,玉虚真人抵抗不住风力,突然被吹飞了起来,「咚」的一声撞在树上,撞倒了大树,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坑。看的白宛和目瞪口呆,吓了一大跳,慌乱地拍着大肥的背,扯着大肥背上的羽毛,催道:「大肥大肥,赶紧的,快飞啊,把老娘吹走了要你的命。」 妈蛋,老子美丽的羽毛全被你摧残了,相当于已经要了我的命,还你说个毛线啊?大肥瞥了一眼白宛和,死鸟眼中全是对这个主人的郁闷和不解。好在大肥还算知道情况危急,努力地扑腾着翅膀,勉强在狂风中倖存,和大山怪物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 第159章 力战大山怪物 大山怪物这一吼之后,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尸体和小型的大山怪物,全部向它飞来,以光速融合进它的体内,「蹭蹭」两声,本就巨大的身形又增长了几十丈不止。 原本好不容易被白宛和大肥联合解决掉的触手,因为有了新的能量补充,大山怪物的触手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每一根触手都充分充当着大山怪物眼睛的角色,从四面八方向白宛和攻击过来。 那些触手有意识地包围成一个圈,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将白宛和困在中间。白宛和中间因为紧张,一个慌神,就被连绵不绝地触手封住了退路,被触手包裹成蛋状。起先黑黢黢的触手蛋里面还有一点空间,触手越嘞越紧,空间越来越小,空气也开始稀薄。 「尼玛,一代英明神武,绝色美人白宛和最后的死法是被憋死?你大爷的,太特喵的丢份了吧。」白宛和的眼神已经够哀怨了,都没找回主场呢,就听到底下被大山怪物音波震受伤的玉虚真人大喊道:「仙仙子,你还好吗?」 妈蛋,老娘好不好自己不知道,还要你问?本来好好的,现在被你一问不好了,赔钱!不对,你特么的亲眼目睹了老娘被困的窘迫局面,看来留你不得了。 白宛和磨刀霍霍,使劲拍打着大肥的背,「你放火,咱们烧出一条生路来。」重点是我急着出去宰了玉虚真人那老小子,老混蛋。喂喂喂,你倒是放火啊,没看出来我好时间嘛啊喂。 而就在下一秒,白宛和就明白大肥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了。 触手围成的蛋里面,突然从蛋的外围延伸出更多的触手,一边吸食着里面的空气,一边化成粘液从蛋壳上一坨一坨地掉落下来。粘液中带着大山怪物的口臭,黑雾瀰漫,毒气呛人。不过须臾而已,粘液便在蛋内沉积了少半的粘液,把白宛和往触手蛋的上半空间逼过去。 「你大爷的,用毒属于暗算,有本事把老娘放出去,咱们一对一打个痛快。」白宛和打嘴仗的同时,避让的关口一个没注意,被粘液滴了个正着。她慌乱之际,贴服在她身上已经形成透明,薄如蝉翼的彩霓衣突然迸发五光十色,光芒一闪,粘液便自动被彩霓衣吸收。 「唿!」白宛和如获新生,有种从地狱边上捡回了一条命的感觉。奈何天不遂人愿,白宛和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神级装备兴奋兴奋,彩霓衣居然特么的陷入了死寂,对持续不断掉落的粘液充耳不闻,要不是还有大肥这个外挂在,她大爷的就真的要去见她大爷的面了。 尼玛,彩霓衣莫非还在对那粘液细嚼慢咽,品尝滋味不成?难道有不能同时进食两块粘液的设定?神级装备耶,怎么能跟青铜一个概念?这不会就是网游里经常说的技能冷却吧,越是高端的技能,冷却时间越久?白宛和感觉自己两眼一抹黑,欲哭无泪。 好嘛,她得到了一件牛哄哄的鸡肋装备。对的,牛哄哄又鸡肋,这是这么矛盾,这么死不要脸! 「大肥,放火,把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触手给老娘烧回老家去。」白宛和气急攻心,已经不顾一切了。她催着大肥放火,一边不走寻常路,哦不,应该是走极端路。白宛和从后背把安安提到手上,屁股上掐了一把,弄醒唿唿大睡的安安,在她大哭之前,赶紧挥舞起来,「大餐来了,哭个毛线,给老娘撑破了肚子地大吃一顿去。」 第321页 安安小婴儿一个,不懂危险,更不懂被白宛和当武器一样地利用了,她只知道嗅觉在那些粘液和出售靠近时分外的活跃,大约就是白宛和所说的大餐吧。她一个阴鬼,除了鬼气也免不了阴鬼的内陷,兴奋地挥手,张大嘴巴,「呲熘呲熘」几下,就把掉到眼前的粘液吸了个干净。 「……」大肥回头一看,差点没一个激灵把白宛和从背上甩下去。她自己看着那些粘液都已经噁心地睁不开眼睛,居然还好意思让安安一个婴儿去打头阵。更搞笑的是,安安是阴鬼,本该远离这些污秽的东西,这下好了,白宛和为了保命,让安安吃了阎君的丹药消除的鬼气,又重新开始噌噌往上涨。 大肥心累啊,当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子进水了,居然认了白宛和当主人,还特么的不愿意。是自己死皮赖脸求着人家当的主人,可气,实在可气啊。大肥是为了保命,为了有人在自己危难时刻保护自己,才认的主人,特么的白宛和把一个婴儿当挡箭牌的作为,是能保护自己的人吗? 早知如此,他宁可认一个凡人为主,要求不高,只要是个正常就好。经歷了白宛和这个奇葩开花的主人,大肥发现自己对于人生,鸟生的追求越来越少,要求越来越低。品质真的不需要,能特么的从白宛和手上活下来就万幸,烧了高香了。 大肥受到了严重的心里打击,卖命地沖触手和触手蛋壳喷火,倒不是气性大想要发泄,而是求生的欲望实在太浓烈。大肥就怕被白宛和看出来自己没卖命,把他当做第二个挡箭牌使用了,那才是真尼玛的悲催到家了。 一边吐火焚烧蛋壳,杀出血路,大肥一边腹诽:有本事你叫木清子看看,看看你都是怎么对待安安的,跟你打赌,木清子保准会以最快的速度刨了你家祖坟。 被腹诽的女主角丝毫不觉得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反而认为自己相当的体贴,因为考虑到安安还是一个婴儿,牙口可能不是太好,她还动用了仙剑把污秽大块的粘液砍成了数段小块的粘液,方便安安入口。怎么样,是不是考虑很周到,很细心。 如果在战场的木清子:你个臭不要脸,死不要脸的混蛋! 白宛和左右开弓,左手挥仙剑防守,右手挥安安进攻,进退自如,攻守兼备,看上去就是个智慧人,智商高的一哔,其实就是个坑货,是个臭不要脸的坑货。都到了这种境地,白宛和第一想到的是自保,除此之外还不忘惹麻烦,张嘴就是逼逼叨不停。 「大肥,你特么的真的是中毒了,红毛一坨一坨的长出来,跟个红黄毛的斑点狗一样,不对,应该说是斑点鸡。喂,你还好吗,你不看一眼吗,你确定你还飞不,要不你加把劲,赶紧杀出一条血路,先把我放下去吧,免得传染给我了。」白宛和嫌弃的意思相当明显,有意地远离着大肥身上的红毛。 大肥一个倒仰,尼玛,你这都是安的什么心啊,先不说老子是不是中毒,可看到心爱的灵宠中毒难道不该是担心吗?担心也不敢奢求了,至少客套两句吧,你倒好,简洁明了,只关心你自己。 「咔咔咔!!」的声音你听到了不,那特么的是老子心碎的声音,碎成了一堆肉馅,都特么的不用剁了,买两张饺子皮,就能包现成的饺子了。 大肥气的上火,吐出的火舌也就前所未有的厉害,「滋滋滋!!!!」几声崩裂之后,触手形成的蛋壳被烧出了一个洞。烧焦的触手掉下来,不再是恶臭的粘液,而是一块块干焦的树皮,意外的是带着烤熟的奇妙不可思议的气味,还让白宛和本能地舔了一下嘴唇。大约饿了吧。 对于有一个脑残的主人,大肥差不多也在无尽的对主人家的吐槽中学会了习惯,更多的是疲倦,骂也懒的去骂了,毕竟……会被收拾的很惨。好嘛,奴性才是大肥决定三此刻对白宛和缄其口的最主要原因。 接着,大肥又吐出两个火球,随之两声巨大爆裂声起,那条逃生之路又宽敞了许多,大肥翅膀一振,驮着白宛和快速飞了出来。逃出触手蛋壳的第一时间,大肥跟白宛和都很默契地开始喘气换气,把刚才因为狭小空间被呛住的气息调整过来,便紧接着开始了接下来的白热化战斗。 白宛和比划着名仙剑,已经从大肥的背上站了起来,大有大干一场的势头,没想到安安这个时候除了状况,拖了后腿。安安吞食了太多的妖兽粘液,毒素在体内集聚消化再吸收,安安一瞬之间,身体突然长到了一岁多大的样子,双眼带着红光,脸上身上全是红色的图腾一样的纹路。 「嘿嘿嘿嘿……」可安安还是那个安安,吃着手指头,傻笑着,口水到处流。看着像是要进化成吸血的阴鬼般,但除了外表以外,安安实则没有一点其他变化。 「玉虚子,我要去跟大山怪物决一死战了,恐怕伤到安安。你接着,你老友的孙女儿就相当于你的孙女儿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替我好好照顾她。」白宛和不管不顾就把「变异」的安安丢给了玉虚真人,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怕被安安咬一口,才急着出手的。 那边的玉虚真人是个什么表情,白宛和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了,因为大肥已经在白宛和丢下安安这段时间里,披荆斩棘,冲到了大山怪物的嘴边。白宛和不敢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裂天兕的先行部队,所以不敢藏私,万雷弹不要钱地往怪物的嘴里扔。 第322页 一连串的爆炸声起,大山怪物有些重心不稳,摇摇晃晃,触手掉了一地,正要重新长出新的触手时,就被大肥的一把火烧了个痛快。火舌舔舐不到的地方,大肥就会毫不犹豫地吞下而他吞下的触手越多,身上的羽毛髮生的变化也会越大。 慢慢的,红色的羽毛几乎遍布了大肥的身体,原本红色的斑点变成了金色的斑点。身体也在不停地生长,连尾巴都长了一截。 白宛和看到这里,心急如焚,总觉得这是假外挂,毕竟大肥的情况和安安实在太像了,摆明就是传说中的魔化被自己给遇上了。一个大山怪物已经够吃力了,再加上玉虚真人这个拖油瓶,大肥和安安魔化,白宛和肯定自己没办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她决定必须速战速决。 「大开大合,十六剑连阵,起。」白宛和掷出仙剑,口里念念有词,双手合十,集中精神,随着「起」字一落,仙剑立马分离出十六把仙剑,围着大山怪物,从不同的方位围成了一个圈。大山怪物意识到这些剑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触手不断地拍打过去。 「大肥,掩护!」白宛和一手控制着十六把仙剑,一手提起真元隔空画符。空中已经有好几个带着光芒的字迹,画符必须一气呵成,若是断开就必须从头开始,所以过程中最忌讳中断,她根本抽不开手来护住仙剑。 好在大肥还不算笨,「唿唿」几下,发火向那些准备的捣乱的触手燃去,为白宛和打着配合,也为白宛和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 一刻钟之后,白宛和已经完成了六个符,但因为精神力过度集中,真元分配不均匀,又是第一次画符,所以自己坑了自己,整出了一额头的汗水。汗水如雨,几乎迷了白宛和的眼。她的右手长时间重复同样一个动作,已经酸疼麻木,若此时收手,必然功亏一篑。 无奈,白宛和只能咬牙坚持。 又半个时辰过后,白宛和的下嘴唇被她咬的流血不止,这才坚定意志,勉强画完了十六个符。白宛和抬抬酸疼的手臂,侧过脸颊,在肩膀处擦了把汗。她稳了稳心神,两手高高托起,右手一划,十六个符迅速围成一圈,光芒一闪,便各自融入了十六把仙剑中。 空中仙剑以奇怪的图案连成线,再连成阵法,最后变为光点,光点越来越大。等光点膨胀到最大的时候,没个光点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小光点,向箭矢一样射向处在最中心的大山怪物。 一时之间,大山怪物被射成了筛子,由于癒合能力和重生能力优秀,所以尚且还能挣扎。 「大肥,我们齐心协力,争取一举灭了它。」白宛和大喊一声「落」,十六个大光点齐齐向大山怪物飞去,同时,大肥吸气,酝酿,翅膀加速,「唿!!!!」超级大火焰从十六个方向,附在十六个光点上,加剧了伤害力,又减弱了大山怪物的癒合能力。 「嘭!!!!」仿佛原子弹大爆炸,饶是大肥再有准备,还是跟白宛和一起被爆炸的后坐力炸飞,弹出了好几十丈远。白宛和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好落地的姿势准备,就已经撞的倒地不起了。 大肥,安安,玉虚真人无一倖免,全部受到波及,统一给白宛和来了一个匍匐在地的大叩拜。 而那大山怪物,在这场大爆炸中化为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60章 黎州背后的阴谋 整个黎州有六只大山怪物作乱,一只镇守黎州的边界,现已经被白宛和解决,剩下的五只在黎州其他地方肆虐。这六只从天而降的大山怪物之间,好像有着某种奇特的联繫,镇守边界的大山怪物一死,其他五只大山怪物便有察觉,纷纷向这个方向涌来。 有大肥在,解决大山怪物看似容易,但根据大肥中毒的情况来看,恐怕吃的出手越多,中毒的深度也就越深,解毒也就更难。如此,就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一点后路也没有了。 解决一只大山怪物已经够麻烦够噁心人的了,更何况还有五只往这边凑。白宛和当即夹住安安,单手撑地,强行用力,往大肥背上一翻,扭头就大喊道:「玉虚子,你垫后。」说完大肥就振翅高飞,白宛和将五丈绳一甩,困住青人,下一个瞬间,他们几个人就从玉虚真人的视线里淡去。 玉虚真人动了动双腿,从骨折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站立不稳,又跌坐在地。玉虚真人对于白宛和干脆逃离现场且不带自己,还光荣牺牲自己当垫后的做法,那叫一个无语加头疼。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是当师祖的奋勇在前,保住凌云派仅存的两个人吗? 大山怪物迈动一步,足足有好几十公里,目测最快的要不了几步就能走到黎州边界,玉虚真人虽然气的十二指肠疼,还是不得不生生咽下,一边吞着骨骼癒合的丹药,一边御剑奋力追上白宛和。 大肥驮着白宛和快速飞出来黎州的后一秒,黎州的边界便被陆陆续续赶到的大山怪物霸占了地盘。它们似乎被下了某种命令,或者是个傻子,即使白宛和一群人并没有走的太远,只要大山怪物的触手一伸展,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困在牢笼之中。 然而,那些大山怪物只在黎州的边界叫嚣,嘶吼,加倍的肆虐黎州以发泄他们的愤怒心情。 白宛和他们走后半个时辰,黎州便由于剩下五只大山怪物的有意行兇,发生了超级大爆炸,一朵蘑菇云升起,整个黎州被一场无名黑雾吞噬,无一生命的迹象,整个地面向下凹陷了数丈,留下了一个几万平方公里的巨大深坑。 第323页 放眼望去,整个黎州除了团团黑雾之外,就剩下五只大山怪物,一一守在深坑的五个不同的位置。 深坑里的黑雾,不时会想泄漏的煤气一样,从黎州泄漏到接壤的万州和干州。干州本就是死城一座,所以那些黑雾外泄,便滋生了干州其他妖物。而对于万州,便是前所未有的黑暗,已经毒死了边城好几千人,伤了又几千人。 并且黎州的黑雾还在持续不断地往外泄漏,要是不想出一个对策,只怕裂天兕逃出生天之前,不用它出手,新岚大陆就已经是人间炼狱了。 因为近段时间新岚大陆的风水有待商榷,所以黎州的变故和黎州周边的变故,很快便成功引起了倖存门派的高度注意。 这个时候,有数道金光从新岚大陆不同的方向飞来,他们都是来自倖存门派有头有脸的弟子,还有世家子弟。本是见黎州有难,过来看看,伸出援手,结果一个个的被现状震惊,站在飞剑上,瞠目结舌,别说援手,能保证站在原地不立马逃跑的,就算是他们够勇气了。 「这……这这这……黎州完了?」一个世家元婴修的老傢伙一头是汗,结结巴巴地问道。 所有的人都不敢太过靠近黎州,即使身上担着调查情报这一重任,即使再往前一步,就能看清大山怪物的全面貌,他们这些久经歷练,修为不浅的大人物们,依然忌惮了,恐慌了,沉默了,颤抖了。 良久之后,一位那元婴修来自同一个家族的中年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嘆道:「恐怕不是黎州完了,是……新岚大陆完了。」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回答元婴修的问题,但那种恐惧之感没有分毫的变化。 「新岚大陆完了?」人群中开始慌乱地窃窃私语。 有愚昧无知之人说:「凌云派耀武扬威,自以为天下无敌,全然不顾新岚大陆其他门派的生死,派出门下弟子调查大泽,实则实在非歷练的时间闯入大泽,惹怒了大泽里的十阶妖兽,现在报復报復人类了。都是凌云派的过错,我们也都被迫遭了殃。」 那愚昧无知之人成功激起了人群中新一轮的恐惧,好些人担心这一场变故,真的是大泽十阶的妖兽报復人类,报復新岚大陆。真是那样的话,一只十阶妖兽恐怕要两三出窍期的人联合围剿,而现在的新岚大陆,死的死,伤的伤,围剿谈何容易。 而且新岚大陆对于大泽记载实在有限,而且至今为止,新岚大陆都没有一个人把整个大泽走遍过,谁又知道大泽深处还有多少十阶的妖兽呢?还有那个关于魔气,关于魔族的传说,一切都是个不敢让人触碰的禁忌。 听着众人对凌云派的声讨,那位元婴高手稳了稳心神,转向中年人,郑重地吩咐道:「看来,到了老祖宗说的那个不得不放弃的时候了。你速速回去,召集全族人,连夜往新岚大陆最西端撤离。」 中年人才要答应,又听那位元婴高手暗自低语道:「罢了罢了,又还能撤离到哪里呢?」 「家主何意?」中年人有些纳闷,大泽跟凌云派之间有仇,被灭了门之外还波及到其他门派和其他家族,他们家族已经算是够倒霉的了,能搬走已经算是下下策了,怎么现在说起撤离也如此无奈呢。 「你也认为是凌云派引起的黎州灭亡?」元婴老人嗓音沉重地问道。 中年人点点头,随之又觉得有点不对,问道:「难道家主以为此次……与凌云派无关?」 元婴老者也摇摇头,沉默了一时,低声说道:「我不知这些怪物是否来自大泽,也不知这些怪物是否为了凌云派而来,但我有一种预感,冥冥之中,好像黎州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家住何出此言?」 「长临门消失了,干州一日不復一日,只怕不消极日就会堕入妖魔的巢穴。五派之首的凌云派,如今呢,连黎州都消失不见,这真的仅仅是仇恨而已?你想想在此之前呢,新岚大陆上五大门派相安无事,风雨同舟了几百年,居然相互残杀,不死不休,和今天的事情联繫起来,难道不是某种阴谋?」 「阴谋?」吞下整个新岚大陆的阴谋?中年人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不敢想像,不管是谁会有这种阴谋,他都必然不再是人这么简单,甚至……甚至……所有的人类被魔人统治?更多的,中年人已经不敢想像,他知道这是比灭亡更惨痛的结果。 「莫非……莫非……新岚大陆真的要完了?」中年人发出了和元婴老者一样的悲嘆。 「若真是如此,撤离又有何用?可怜世人皆愚昧,死到临头了,还责怪凌云派,若不是凌云派做了先锋,我们又如何得知这个阴谋?如今凌云派和整个黎州都已经尘归尘了,他们还恶语相向,只怕这么下去,新岚大陆亡的更快了。」 元婴老者思索片刻,最后做出艰难的决定,「你回去告诉整个家族,全员准备战斗吧。」 有了黎州的例子,有了凌云派的例子,大山怪物跟前,家族上下全部准备战斗,这话也就意味着可能全军覆没,不留一个活口。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没有一个人参加战斗,但是,情况不允许,退是死,进也是死,不如联合整个新岚大陆的战力拼死一把,争取那个不可能。至少黄泉之下,还有颜面去见老祖宗,没给祖宗们丢脸。 「家主,还是尽快撤离吧,能活一个是一个。」中年人劝道。 第324页 元婴老者摆摆手,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虽然心中百感交集,倒也坚定不移,不愿再变更自己的想法。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黎州,告诉自己必须破釜沉舟,转头便跟中年人吩咐道:「黎州的情况只怕已经传出去了,你速速派人去各门各派各家族传信,不要再将矛头转向凌云派或是其他门派,务必让大家团结在一起,齐心协力共同讨伐这些怪物。」 中年人此时才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发现,若是那阴谋背后之人利用各门派黑暗的心理,相互怪罪,又互不干涉,只怕下一个门派就会遭殃,面临和凌云派一样的悲惨。那时,这些怪物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席捲整个新岚大陆? 「是。」中年人郑重地应道,御剑匆匆而去。 「哎!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元婴老者悲嘆两声,不愿搭理那些还在半空中对凌云派咒骂的人,御剑向青州地飞去,他得赶在被好事者挑起战争之前,争取最多的说服门派世家参与联盟。 新岚大陆正面临着比大泽兽乱还要让人恐慌的事,逃亡者挤断了桥,踩死了人,连空中都出现了交通堵塞,人们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更有甚者直接躲到了黑市,以为黑市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另外一边,大肥驮着白宛和几个,在成州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暂且落脚。他们刚好错过了逃亡的疯潮,而黎州的灭亡故事也还没有传到这个角落,暂时还算安静。 白宛和随便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他们一行几人因为刚才的大战,浑身脏兮兮的还带着血迹,吓坏了前来开门的大娘。 大娘生怕遇上什么坏人,从门缝里望了他们几人一眼,便慌张地将大门从里面落了锁,手握笤帚,一边往屋里退一边大声给自己壮胆,「你们什么人,我家男人已经是筑基期的修士,还是归墟门的外门弟子,就在隔壁加串门,我喊一嗓子就能听见。你们要是想活命,赶紧滚,否则……否则……」 还没等大娘否则出个所以然来,白宛和赶紧从大肥背上抱过安安,暗里掐了安安一把,安安放声大哭。 大娘听闻有婴儿同行,怎么看也不像是打家劫舍还带着孩子的人,放下可一些戒心。 时机成熟,白宛和开始发挥自己精湛的演技。 白宛和抽噎两下,带着空腔,一边拍着门,一边说道:「大娘,我们不是坏人,正是你说的归墟门的弟子。我夫君是归墟门的内门弟子,派了车夫随我回娘家,路上遇到了劫匪,这才如此模样。大娘,我孩子一整天水米未进,饿的厉害了,你行行好,开开门,给孩子一碗米汤吧。」 大娘放下了笤帚,凑近门边看了看,见他们几人确实有伤,一老一小,还有一个女人家跟个孩子,确实不怎么像坏人的组合,又听孩子哭的实在揪心,她忙开了门,请他们几个进去。「都是可怜人,你们现在堂上坐会儿,喝杯热水,我这就去给你热一碗米汤。」 「诶,多谢大娘。」白宛和眼中还包含着热泪,简直就是个能拿小金人的超级演员。 大娘前脚刚走,安安这个吃完毒物变成超智力的婴儿,瞬间眼泪一收,哭声便止住了,还冲着白宛和挥手,嘿嘿傻笑着,似乎在讨表扬和赏赐。 「额……你,成精了?」白宛和吓得把安安一丢,正中玉虚真人的怀里。 玉虚真人也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安安能收放自如的哭,而是因为白宛和跟安安惊天的演技。他还在思考,自己有没有在某个时段,因为她们的演技而被骗过,就被突如其来的安安打断了思绪。 「咳咳。」玉虚真人装出对怀里的阴鬼婴儿平易近人的脸色,尽量淡定地指了指瘫在一旁的青人,问道:「仙子,你可有救治青人的办法?」 白宛和一愣,这确实是个问题。原计划是打败吞了青人灵魂的大山怪物,大山怪物死了,被吞下的灵魂自然就该回归本体。谁知道出现了意外情况,大山怪物确实死了,但是没有一丝一缕的灵魂飞出来,青人自然也就迟迟不醒。 「这个……」白宛和摸着下巴,左顾而言他,刻意迴避着问题,「恐怕还需要从长计议啊。」 第161章 分兵两路 青人距离残魂离体已经超过了三个时辰,时间再久,只怕即便找回了那些残魂,青人的身体也留不住了,所以现在的时间尤为紧迫。 「仙子……」玉虚真人几乎是在祈求,放下一切尊卑地向白宛和祈求。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再说了,显得我忒小气似的。」白宛和头上抓了两把,脖子上又摸两把的,无奈地说道,「我又不是恶魔,能见死不救吗?」 大肥很理所当然地点头,后一秒就被白宛和的一个毛栗子敲到变形,「老头,这也不能怪我贵人多忘事,这不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小情人的残魂在哪吗?」尼玛,老娘就是想让他醒来也没啥办法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知道不。 玉虚真人一听没有办法了,青人这小倒霉的傢伙除了等死之外,也就只剩来来生跟玉虚真人再续前缘了,脑壳就是一阵阵的疼痛。青人可是凌云派最后一位弟子,最后的火光,一想到这里,玉虚真人脸上就挂着一种被大肥非礼之后还要变态的神色,碍眼的很。 「主人。」大肥的肥硕翅膀尖尖戳戳白宛和的腿,白宛和矮下身来,还没开口问话呢,大肥自动一跃,跳到了白宛和的肩上,踩的白宛和左右肩膀高低不平。大肥也没注意到白宛和漆黑的脸色,自顾自充当着大贤者,大智慧者地说道:「主人你忘了,灵魂嘛,不在人间,那就只能在阴间,要不……」 第325页 「要不你先下去?」白宛和耸耸肩,摊摊双手,「你相当胖的这一事实,你就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吗?你自己瞧瞧,特么的都快给老娘的肩膀踩成骨质增生,软组织挫伤,心脏运动素质变差等等后果,你特么的赔得起吗?」 「啥是骨质增生,软组织挫伤?」 「哈?」妈蛋,你是脑残吗? 「还有,这跟心脏好像没关系吧?」大肥说完就觉得寒气拔地而起,好在他够聪明,在白宛和发飙的前一秒,足够快地从白宛和肩上跳了下去,吹着口哨,假意梳毛,对于自己已经完全变成红色的羽毛爱不释手,丝毫没有半点不适应感。 「你说啥?」白宛和撸起袖子,比划着名拳头,「所谓的『好像』,那就是有可能的意思哦,所谓有可能……啊,我的心脏好疼,好疼,绝逼是你这个脑残气的,你特喵的要怎么赔我?」 「……」尼玛还装起了心脏病,你是演员吗?还要赔偿,你是恶魔吗?犹豫大肥旺盛的求生欲望,很干脆的陪着傻笑,承认道,「是我不对,绝对是我引起了主人的心脏不适,原谅我吧,请收下愚昧的我的至纯忠诚。」说着大肥匍匐在白宛和的脚下,当起了二代演员。 「你给老娘装个锤子,起来。」白宛和踢皮球一样踢在大肥的屁股上,转头又想,灵魂不在人间就在阴间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地府啊,有段时间没去了,好地方,不失为一个世外桃源。也是,很久没翻阎君这位正宫的牌子了,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闹脾气。 「小虚子,好啦,你也别哭了,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放心吧,要不了两天就能让青人好好的活过来。」白宛和拍拍玉虚真人的肩膀,一副长辈安慰小辈的高高在上的仁慈和善良。 「……」玉虚真人无语。老子不叫玉虚子,更不叫小虚子,还有,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子哭啦? 「好,你既然不说话,那就代表默认了。」白宛和顺势在玉虚真人的邻座坐下,「我们这个样子实在太容易引人注目,一会儿把你的私房掏出来跟大娘换几件衣裳呗,顺便也吃口饱饭。乱世之下,你嘛,勉强还有自保的能力,就带着青人寻个安全的地儿躲着,我出去把青人的残魂找回来。」 玉虚真人才要拒绝,想说他没有私房,而且储物囊里自备换一的衣物,根本不需要跟大娘交换,那边,大娘就已经端了米汤进来,「来来来,还热乎的,小娘子赶紧给孩子餵点。」 「诶,多谢大娘。」白宛和结果汤碗,瞄了一眼玉虚真人,擅作主张地说道,「大娘,你看我们这身上……一出门就容易被人误会成恶人,还想问大娘可有闲置的衣服,让我们换一身,你也不用为难,管家身上还有几块灵石,我们可以跟你买的。」 大娘一听灵石自然乐开了花,冲进里屋就开翻箱倒柜的翻找稍微体面的衣服,争取能入得了这些老爷小姐的眼,赚点生活费。当然,玉虚真人眼中写满了一万个不愿意。 「没事的大娘,你慢慢找,我跟管家说点事儿。」白宛和一偏头,沖里吆喝了一声,听着大娘底气十足的回覆,白宛和对着玉虚真人就是一阵嘿嘿傻笑,好像在说,「是时候出点血了。」 玉虚真人真的是脑门心都疼,有句话实在怎么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坑一样的队友。白宛和,实打实的就是玉虚真人超级无敌变态坑一样的队友。 白宛和怎么能不知道玉虚真人还腹诽些什么,秒作正经严肃脸,直接打消了玉虚真人的吐槽。只听白宛和故意压低着嗓音,极其认真地说道:「跟你说个事儿,你一定要抗住,为了重振凌云派,也为了整个新岚大陆,你得把这个重任担起来。」 「仙子请讲。」玉虚真人心想,能从白宛和的嘴巴里蹦出什么正经的事来,又绷不住被白宛和摆出的严肃欺骗,想要聆听白宛和的下文,于是也跟着严肃地问道。 「是这么回事。」白宛和酝酿了一下,想着要把这件事以怎样的方式展开,才不会吓着玉虚真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老头。「故事有点血腥,你要保证自己没有心脏病,祖上三代没有癫痫,也就是羊癫疯发病史的,最近半年没有动过任何大型手术的,我才能跟你讲。」 「……」你还讲个屁,一边要讲,一边不讲。不讲就不讲,妈蛋,还要欲擒故纵,勾起老子的好奇心。勾起好奇心,你特么的就大大方方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不就完了,还要说一堆奇奇怪怪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哪般。 「上古妖兽裂天兕在大泽的深处。」大肥挖了挖耳朵,他最见不惯白宛和这种玩心跳的把戏,抢先来了个剧透,还饶有兴味喝着安安嫌弃的米汤,顺便欣赏着白宛和如咽气的气愤,还有玉虚真人走脱的灵魂。 「你刚才说啥?」玉虚真人不敢置信地问道。 「裂天兕,裂天兕知道不,我跟你解释解释。长得像青牛,又像犀牛,本事大到能打裂天,所以叫裂天兕,这回明白了吧,说的够仔细了吧?」大肥一副大爷的姿态躺在椅子里,有样学样地学着白宛和,翘起二郎腿,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 鑑于大肥机器细节地描述了裂天兕的外形和本事,简直就和玉虚真人脑中所知道的那个凶兽一个样子,不对,这特么的就该是传闻中的裂天兕才对。裂天兕啊,是个新岚大陆的战斗力加在一起,也难保可以斗得过一头裂天兕啊。 第326页 玉虚真人慾哭无泪,看来不仅黎州完了,是新岚大陆完了,是人间要完了呀。 「就你话多,就你知道?」恐怕没有人了解白宛和现在的心塞,那种想说话却被人抢话,又生生地梗在喉咙上的郁闷,谁特喵的能理解?白宛和倒拎着大肥甩出去,「鸡仔一只,做什么椅子,给老娘窝里下蛋去。哼,养着你还不会下蛋,简直就是个亏本生意。」 「我是公的,公的,公的!!!!」妈蛋,你什么时间会下蛋的公鸡了?不对,老子绝对不是公鸡,是非常高贵的存在,高贵的鸟,高贵的灵兽,是下蛋的母鸡能比的吗? 「谁规定公的就不能下蛋了?法律写了吗?」 「……」大肥竟无言以对,特么的居然还真的就没有人规定公的不能下蛋,对哦,为啥公的就不能下蛋呢?啊啊啊啊啊,不对不对,老子凭啥要放弃尊严给你下蛋? 「仙子?」玉虚真人显然对他们的主僕日常斗嘴不感兴趣。 「正如大肥所言,大泽深处有上古妖兽裂天兕。你先别晕,听我跟你说明白了再晕不迟。很多年前,裂天兕攻击天界,反被天界凤族的主将以命封印在了大泽,本来两厢里相安无事,偏偏天君是个槓精,大约跟凤族的小哥有姦情吧,想方设法要救他。所以,所谓的魂飞魄散的凤族小哥出现了奇蹟,魂魄回归神位,被天君投到新岚大陆歷劫,九九八十一难以后就会復活了。」 白宛和不停歇地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赶紧抢过大肥手里的米汤喝了一口,被超智商的安安睨了一眼:这米汤到底是你们的口粮,还是我的口粮? 白宛和润了润嗓子又接着说道:「他復活本来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人世间又多了一位吃干饭的人么,但是吧,他用他的灵魂元气精气啥的封印了裂天兕,他一活,封印的力量就会相应减弱,最后完全消失,等同于把裂天兕又放了出来。现在新岚大陆种种的变故,还有先前那些大山怪物发狂,都只是裂天兕突破封印的一个前兆,还不是最黑暗的时候。不过,看这情形,大约裂天兕差不多也快跑出来了。」 「还记得你为啥下山调查大泽不?不是传闻说初茗夫人在大泽调查魔气吗,调查的也不是别的啥,就是裂天兕。至于是不是因为初茗夫人的原因,导致了裂天兕报復你们,我觉得是的。」白宛和说完这一大通,玉虚真人心都凉了半截。 长临门已灭门,凌云派已灭门,紧接着可能是新岚大陆整个的灭亡,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这样的消息爆炸的情况下,玉虚真人脑子都是煳的,有些麻木,还有些不真实。 「那……」玉虚真人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感伤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或是还是忧虑多一点,甚至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该问初茗夫人,还是该以新岚大陆为己任,问点裂天兕的情报。结果,玉虚真人张了张嘴,也只说了一个字而已。 「哎,初茗夫人本来就是通过禁术强行復活,跟不死鸟的凤凰涅盘还是有着千差万别的,自然依旧魂归一方,投胎去了。你也不用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大不了来生她还是一条好汉。」白宛和例行安慰了两句,也不管是不是说错了话,只管接着继续说,「那些都过去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下,怎么挺过这个坎?你有没有啥想法,说来听听?」 玉虚真人不答,双眼微微颤动眯起,皱着眉头,分不清是被吓得发呆慌神了,还是在认真思考。 「你倒是吱一声啊,准备个死前姿势也行啊,所谓圣人言不能活的光彩,至少光荣迎接死亡吧。」白宛和又开始胡编乱造,胡言乱语,「你说说对死的看法呗,咋俩合计合计,说不定还能帮你想一个帅气的等死姿势,吸粉无数呢。」 「仙子!」玉虚真人突然「腾」地站起身来,「既然裂天兕突破封印近在咫尺,时间不等人,事不宜迟,你我分头兴头,赶紧奔向新岚大陆各个倖存的门派和家族,最大可能地争取同盟,联合讨伐裂天兕,如此才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玉虚真人显然没听到白宛和都发表了些什么不入耳的言论,他倒是积极向上,努力争取。 「额……」白宛和也不能让自己丢脸不是,忙点头不迭,「你这完全是马后屁啊,我刚才说的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啧啧啧,一把年纪了,还学不会尊重吗,没人告诉你别人说话时要注意听?」 白宛和睁眼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指黑为白,腰杆还能挺的笔直,一点都不心虚,说的比真的还真,竟然还把玉虚真人给整羞愧了,自是积极认错,保证不再犯。 「行,那就按照我说的办吧,咱们兵分两路,你去争取整个新岚大陆的同盟。我去寻找那些被大山怪物吞噬,却又无处可寻的残魂,下次遇上这些情况,咱们才不至于自乱了阵脚。」白宛和明目张胆地抢了玉虚真人的点子,再小小修改了一些,选了一个比较轻松的活,顺便翻一下阎君的牌子。 说真的,能不能成功为新岚大陆留下一个种,就看这次阎君的本事了。 肩负着全人类的繁衍和延续,任重而道远啊! 第162章 再次洗劫醉果林 玉虚真人对于裂天兕还有疑虑之处,正想向白宛和询问清楚,也不知道白宛和突然而然是怎么的,套路了玉虚真人从大娘处交换来的衣服也不要了,一手夹着安安,一手夹着大肥,急吼吼地就冲出了院子。 第327页 无奈,玉虚真人不得不选择默认了白宛和的提议,兵分两路。他给了一些灵石于大娘,并将青人交于大娘帮忙照顾,他自己则就近赶往归墟门,争取尽快说服归墟门和他站成统一战线。 这边,玉虚真人忙于奔波,为新岚大陆的未来不辞辛劳。而那边,白宛和前脚才踏出出了农家的小院,便意念转动,后一脚就踏进了洞府。 白光一闪而过,左拥右抱的白宛和就出现在大榕树底下。 白宛和久不临幸洞府,嗯,应该说祸祸,少了她,洞府都引来了第二春,抓紧时机生长繁衍。曾经被白宛和折腾的落光了树叶,只剩下光秃秃树干的大榕树,如今也亭亭如盖也,罩住了整个白宅。 还有白宅前面的那一块地,还是曾经白宛和与凌钰狼狈为奸,在成州骗了大量的灵兽幼崽和灵药幼株,也是那个时候专门在洞府内开发出来的农场,等着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白宛和打算的很好,谁能想得到她有心栽花无心戴,只有三分钟热度,过后在没搭理过。 少了白宛和的「精心照料」,这片农场反倒得到了重生,充分展现了它们牛轰的繁殖力,密密麻麻,茂茂盛盛,生机勃勃。 但是呢,问题也来了。药材呢还好,绿油油的,偶尔还有带着小花朵的,淡淡的药草香,比任何香水都诱人,稍微还可以假装附庸风雅,装作是养花大人。 嗯……灵兽,也就没那么乐观了。它们被阵法限制,离不开农场,偏偏洞府的仙气充沛,导致它们的繁殖能力成倍数上涨,挤挤攘攘一农场,到处都是浓烈的灵兽大便的味道。 只要是幼儿园毕业的大家都知道,适当施动物肥料,可能肥沃土地,使得农作物增产。然而,当整个土地里全是这样有碍观瞻,且不可闻的动物粪便时,特喵的就是营养过剩,蓝藻就是这么长出来的。 还有,动物肥料的味道,混杂着药香,那尼玛相当于几十个新岚大陆末日啊! 白宛和捂住鼻子,很干脆地就把对着药草眼睛大亮的大肥丢了过去,说道:「大肥,这一块地的清洁问题就靠你了。很难吗,我觉得不难啊,你不是啥都能吃,把这些便便都吃掉不就完了。说真的,就我俩这关系,你要是能吃便便,我一定会觉得你很厉害,当然啦,就是我俩没啥关系,能吃大便的,我也会觉得很厉害。」 「……」你才吃大便,你全家吃大便,你祖传的吃大便。大肥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一定是老花眼忘记戴眼镜,不然怎么可能就遇上这种变态主人? 白宛和才不管这么多,自顾自地说了一大绕口令似的话,丢了一个储物囊给大肥,又说:「把那些个灵兽全部给我打包,拿到成州卖了换成灵石。」 「你很缺钱?」大肥讽刺的意味相当明显。 奈何白宛和愣是听不懂,还耸耸肩,一副「你知道」的表情,身负重任的既视感,说道:「能不缺钱吗?我接下来要去哪里,地府,为了什么,青人的残魂。久不去地府,能不带点土特产?不带土特产,阎君生气了怎么办?他生气了,不将青人的残魂怎么办?不给青人的残魂,玉虚子还不得气死?他一死,新岚大陆就少了一个战斗力,打架输给裂天兕怎么办?」 「额……」大肥开始怀疑白宛和的脑洞是无穷无尽,没有底的玩意儿。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打不过裂天兕,新岚大陆就会灭亡,人类将一个不留。到时候我的任务很艰巨的,全人类就靠我和阎君两人繁衍生息,就问你难不难?虽然我身体康健,但是天天双修採补,这也是超级体力活,我是不介意啦,阎君的身体情况你们也得考虑考虑不是?」白宛和说的理所当然,顺带又把阎君黑了一把。 「你说啥?」大肥双眼都瞪圆了,仿佛听到了世纪大笑话。心里在问,你是个啥样,难道自己就没半点数?还双修,你以为阎君还记得你是哪个葱哪颗蒜?罢了,你没救了。 遇上个脑残的主人,大肥才充分明白所谓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至于打扫农场什么的,大肥还不会真的奔到把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吃下去,他嘴一张,熊熊烈焰喷出来,控制好力道,火舌一卷,把农场周围附带着阵法的栅栏少了一干二净。 里面的灵兽蜂拥而出,就如此简单粗暴的被大肥放了生。至于那些药草,也不用多说,全被大肥吸入了肚子里,当做辛勤劳作之后的体力补充了。那个被百万那和委以发家致富重任的农场,除了火烧之后剩下的黑灰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仓皇落跑的灵兽,烟雾腾腾的药草院子,打着饱嗝的大肥,还有怀里拍手叫好的安安,这一切都像是在讽刺白宛和的存在。白宛和惊的合不拢下巴,她的农场,她的事业,还没正式开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要宣告失败啦? 事实再一次证明,人都有劣根性,拥有的东西从不会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会感慨。 事实也再一次证明,有大肥的地方,洞府内受欺负的老户口,那匹马鹿,幸运地被白宛和遗忘。 不用多说,也能明白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一阵乒铃乓啷之后,大肥就鼻青眼肿,被宣布了扑街,而白宛和的拳头,甚至都还冒着烟。白宛和往拳头上吹了一口气,威武地单脚踩在大肥的翅膀上,「敢在老虎嘴上捋鬍鬚,今儿爷就叫你知道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第328页 最后的最后,嘱咐二人双双倒下,一个是被打晕的,一个是动手打人累的。唯一的例外当属安安,洞府内充沛的仙气,还有宁和的环境,暂且抑制了安安因为过多吞食了毒物而疯长的魔气。 白宛和倒下了,大肥倒下了,同时也就是安安放飞自我,自由的时候到了。她伸展着小胳膊短腿,歪歪扭扭地向四周肆意地攀爬,不管见到什么都是稀奇的,闻着味道好的,全部往嘴巴里塞。也是,大山怪物的触手她都敢吃,还怕啥毒不毒的呢。 农场被毁一事,大肥再被白宛和痛痛快快地揍过之后,老实地开始反省,虽然也只是表面反省,至少看着安静多了,废话少了,对白宛和言听计从了。反之,对于白宛和就郁闷了,所谓靠卖了灵兽给阎君带伴手礼这件事,计划泡汤,又不能空手而去,所以只能另闢蹊径了。 白宛和想了又想,短时间内想要暴富的途径,除了买彩票和买股票,剩下的好像也只有打家劫舍了,偏偏前两种不能实现,后一种不能实现,所以为难啊为难。 因为总是找不到来钱的方式方法,白宛和就带着大肥和安安,顺理成章地再洞府内住了下来,过上了一家三口……咳咳,过上了主人带着他人野生的女儿和宠物的养老生活,一住就是好几天,优哉游哉,全然忘记了新岚大陆迫在眉睫的危机,忘记了至今未醒的青人,也忘记了还在奔波的玉虚真人。 「你……不打算去地府了?青人……青人咋办?」大肥躲在门后问道,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防止白宛和一个炸毛,再次波及到自己。 不知道怎么的,大肥再吃过了大山怪物的触手,浑身金黄色的羽毛在进入洞府后,最后一根异色的羽毛也变成了火红色,而且开始陷入饥荒,怎么也吃不饱的状态。所以,也不至于当初一张口就把白宛和的药园子吞噬了个一干二净,也就不至于挨了痛揍。 有了这些催肥的饲料,大肥的修为在暗自里蹭蹭上涨,双翅张开,至少有好几丈宽,羽毛更是没有一根杂色。身高变高了,原本肥肥的萌态体态也发生了变化,男子气概展现,胸脯上堆积的再不是肥肉,而是带着点婴儿肥的肌肉。 他自己也对这种变化感到莫名其妙,也会不习惯,偶尔伸伸懒腰时,宽大的翅膀还会撞到窗户和门框。打一个哈欠,居然烧毁了一整片山,还好没被白宛和发现,不然等着他的又是一场胖揍。更莫名其妙的是,大肥有种实力碾压白宛和的感觉,而且白宛和还丝毫都不知道。 于是乎,大肥这不就来「送死」了,自动上前去,让白宛和瞧瞧自己外形上和本质上改变。 可惜,白宛和眼瞎,「腾」地站起身来就跃上大肥的背,大手一挥,往千丈山的方向一指,「走,为了青人,我们上山赚钱去。咦,大肥呀,你是不是又胖了点啊?」 「……」老子这威武雄壮的身躯,哪里胖了?胖你妹的毛线! 「你倒是飞呀,青人还等着咱们赚钱去救他呢。」 「他是被卖身了还是陷入了生活的窘迫,必须得需要钱才能救他?」 白宛和顺手就给大肥的头上敲了一个毛栗,「之前我给你分析的还不够透彻?笨啊你,不管了,先去千丈山的醉果林,认识路不,跟着我指的方向走。要实在分不清方向,我说往左你就往左,我说往右你就往右就行。」 大肥唯一的感想:妈的智障。 大肥振翅一个腾跃,下一瞬就落到了千丈山的山脚下,闻着醉果林的味儿,在一个腾跃,就飞到了醉果林的边上。他收着翅膀从天空中降落下来,高高地昂着尊贵的头颅,神奇的小脸上写着「怎么样,老子厉害吧,翅膀一振,这就已经到了。」 「不错啊,这么久没来了,我的记忆力还是相当的到位,随手一指,特么的就是对的。」白宛和自我感觉永远都很优秀。她根本看不见大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的奇妙眼神,只是来势汹汹,摸出几十瓶清心丹,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全部吞了下去。 「大肥,你就在外面守着,我去去就来。哎,多大的人了,还黏煳什么呢,别担心,我就是去拜访拜访你的亲戚,一会儿就回来,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的。」白宛和拍拍大肥的背,雄赳赳气昂昂,跨进了醉果林,身上带着腾腾的杀气。 背后是大肥无声的谩骂:谁特么的黏煳就是小狗,那是你的亲戚,你全家的亲戚。还没等大肥暗自骂完呢,醉果林上空的醉气有些醉人,迷迷濛蒙搔的大肥的鼻子痒,他一个喷嚏,排山倒海,仿佛龙捲风卷过,整个醉果林上空的粉色醉气,全部烟消云散。 「你!!!!」白宛和一甩头,瞪向大肥,大肥假装看风景,吹着口哨假装不知道。白宛和扶额,头疼啊,有个愚蠢的宠物真的是让大家看笑话了,有这种特殊技能的宠物居然这个时候才发招,特么的又浪费了她辛苦偷来的清心丹。 为了弥补自己的伤心,白宛和决定,今天务必要好好疼爱醉翁一族。 少了醉气这个保护圈,白宛和在醉果林内来去自如,不分醉翁的大小,只要是见到未醒的全部捡进储物囊中,已经甦醒的,全部当场血溅三尺,一刀毙命。大肥捂住双眼,不忍直视,顺便为整个醉果林默哀。 醉果林内出现了多年未见的「热闹」,醉翁上蹿下跳地逃跑,除了白宛和之外,还有看着醉气消散前来探路捕食的其他妖兽,场面……不堪描述。白宛和用了最短的时间血洗了整个醉果林,要不是因为醉气消散,偶有几只甦醒的醉翁还具备逃跑的能力,千辛万苦倖免于难之外,恐怕这就要被白宛和灭了种。 第329页 白宛和收穫了累累的硕果之后,看着光秃秃的醉果林,还有醉翁的横尸遍野的残躯,血迹,扶着树干嘆息,「这个时候就应该走一波gg,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那些可恶的无良商家,你们对得起这些可怜的醉翁吗?」 大肥和安安齐齐看向白宛和,你个魔鬼,那个最该反思的不就是你吗? 第163章 桃花酒 等白宛和这个恶魔骑着大肥离开半个时辰之后,醉果林里面的树木新一轮分泌出来的醉气,才渐渐重新瀰漫了整个醉果林,保护了那几只仅存的醉翁的种。 而这边,白宛和手起刀落,麻利地将醉翁全部分解,按照内丹、四肢、皮毛、肉分门别类的装在不同的储物囊中。她写好了讨价还价的套路,并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可以自由出入洞府的大肥,而她,躺在躺椅里,开始思考人生。 说的有点堂而皇之,其实就是思考安安的问题,从而进一步思考自己的安全问题,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先避避难什么的。至于玉虚真人拉着她拯救新岚大陆什么的,白宛和没有一点心思。 她这么想的,反正那什么凤族的小哥就要復活了,到时候让他上咯,再不行,不是还有天君的千军万马嘛,她又何必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何况她志不在此。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当然是应该先成家,后立业。 说起成家这一事来,百万喝酒就又想起了安安。新岚大陆面临危机了,白宛和依旧每日里无所事事,安安这孩子一日日的大起来,又吃了毒物,现在根本不吃寻常的东西,越来越不能看到血,一见血就兴奋,非要颂道讲法才能平和她的心性。 白宛和合计了一下,自己会的真的不多,修为落下的不少,御剑什么的根本不会,连个凡人都不如,至于颂道讲法,她只能偷偷地承认自己是一个菜鸟,压根就不会。颂道讲法只能藉助旁人之口了,鸡肋师父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不知道上哪里找去。 而红参和方阔,都是鸡肋中的鸡肋,也不知道在仙界的什么地方,真是求人无门。所以啊,白宛和已经想好了,不是她有意要去招惹阎君,实在是这个时候也只有地府人才济济,判官、黑白无常和孟婆,而却大家都相当愿意愿意帮忙。 至于为啥要洗劫醉果林,要让大肥拿醉翁的内丹和毛皮换取灵石,主要是因为上次离开地府就答应的,要请大家喝桃花酒。吃人的嘴软,喝了她的酒,他们帮起忙来,自然也就更加卖力了。 听师父说,那家酒肆不在镇上,在清河镇某个犄角旮旯的山脚下,地处偏僻,只有常去的客人才能找得到,而且桃花酒不是有钱就可以喝的到,还得是非常有钱才行,同时还需要缘分,与桃花酒的缘分。 说走就走,等大肥换了灵石回来,白宛和用半桶水响叮噹的本事,勉强还算能成功打开了通往清河镇的任意门,稍微有些颠簸,至少不至于被有些扭曲的空间抛出去。若是不跟曾经方阔打开清河镇通往成州的门相比,勉勉强强算是成功到达吧。 桃花酒的酒肆,所谓的地处偏僻,真不是说说而已。要不是白宛和骑大肥而来,在半空中闻到了酒香味,跟随着味道,在一片山林里,发现了几座茅草房子,不然还真箇就找不到。 白宛和敦促大肥小心落地,她抱了安安扣了院门,屋里出来一位老大娘。白宛和表明来意,听说是买酒的,大娘才侧身让白宛和进去。 院子不大,满满当当,齐齐整整摆满了酒罈子,桃花香气缭绕不散,光是闻着,白宛和就心驰神往,还不知尝上去是怎么个美味法。而大肥,憋着嘴,老大不高兴,大约是想起了醉果林中的情形,现在他对酒味都带着避讳。 白宛和一心想着酒,一时半刻的也顾不上大肥,很大方地选择了放他自由。那根缰绳一松,大肥就扑腾腾地望山林中飞去,甩开手膀子的撒欢,大有不叫他就不回家的既视感。 这边,大娘领了白宛和进屋,从墙角的架子上,拿过一个小酒罈,倒了一杯,推到白宛和跟前,让她品尝。 白宛和抿了一口,那滋味,怎么说呢,黯然销魂吧。她也不懂酒,但她觉得,这比那什么,哦,对了,鬼魂的眼泪,绝逼比那玩意儿酿的忘忧好上百倍不止。 白宛和忘我地品酒,大娘忘我地逗弄安安,安安也挺给面子,笑的比花都好看。看着大娘那么喜欢安安,也是一种缘分,白宛和把安安递给大娘抱抱,顺便借着安安,问出心中的疑惑。「大娘,此处就你一人么?」 大娘很久没见到小孩了,逗着安安,心情好了,也愿意多说几句。「我家老头子去地窖了,这些酒啊,我只打个下手,都是他酿的。」 说起自己的老伴,大娘笑的很温柔,他们两夫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守在这一片山林里,酿点山桃花酒,卖给上山打柴的人,够生活就行了。大娘还一个劲儿地表扬自己的老伴,说他酿的酒最好,连镇上的大酒馆都喜欢。 说完这些,大娘流了眼泪,「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给老伴留下一儿半女,老伴的手艺再好,也无人继承。」接着又说,「我这一生已经足够幸福,是老婆子所求太多,让小娘子看笑话了。」 白宛和一阵感嘆,是啊,凡人不过百年,求仙问道之人虽多,路漫漫其修远兮,又能有几个人,能从一而终地,走完这条充满荆棘的路。大娘大叔不在年轻,还能酿几年桃花酒,变成了谜,的确可惜。 第330页 但是……「额……」不是说非超级有钱人,买不起桃花酒么?上山砍柴的人很有钱?白宛和实在问不出口,就怕这会儿被背上感情太到位的大娘给轰出去,于是自作主张地脑补,擅自以为是大娘他们的酒都是白送农家之人,高价卖于镇上的大酒馆。 嗯,很符合逻辑,有道理。 白宛和摸着下巴思索着,摸出手帕,擦拭着大娘的眼泪,说的真诚,「大娘,若你不嫌我愚笨,就收我为徒吧,我跟你们学习酿酒。」 这年头,哪里还有年轻人,愿意跟着两个老傢伙待在山里学习酿酒呢。听到白宛和想学习,大娘感动的喜极而泣,老远就对着地窖喊,叫她的老伴快过来。 阴差阳错,白宛和就留在了山里。白天,大娘打扫院子,帮白宛和带孩子。白宛和则跟着大叔,辨认桃花,淘洗花蕊等等一系列的酿酒程序。晚上,白宛和还要带着安安修炼,有时候也讲讲道德经,日子也算过的充实,简单又快乐。 大肥嘛,乐不思蜀,不知道跑哪儿拐卖雌性鸟去了。 不知不觉,白宛和在山里待了五个多月。其实,桃花酒的酿造很简单,白宛和又是个聪明的,头一个月就学的差不多了,却捨不得山里的这份宁静,故意拖缓了进程。从夏初挨到了秋末,还是不想走。 这天夜里,白宛和照常给安安讲完道德经,就带着孩子歇息了。似是在梦里,又似乎不是,天旋地转过后,白宛和走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她回到了德仁堂,看到养育她的王掌柜,病倒在床,奄奄一息。 白宛和赶忙给王掌柜倒水,可是她的手,却直接穿过了茶壶,碰都碰不到。她想找人帮忙,找遍了整个德仁堂,没有一个人影。而那边的王掌柜,已经进气没有出气多,白宛和急得热锅上的蚂蚁。 她想握住王掌柜的手,告诉他,她回来看他了。但是她的手穿过王掌柜的身体,根本触碰不到。白宛和的心,紧紧缩在一起,突的,勐然往下掉,像是根本没有尽头一样。 忽然,画面一转,白宛和到了青州大乱的场景下。林家主不知怎的,堕魔时居然跑到了清河镇,抓走了德仁堂所有的人,把他们活生生的丢给了妖物捕食。 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和他们的身体被撕裂的声音,混在一起,刺激着白宛和的耳膜。白宛和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无法碰触到他们,帮不上一点忙。她对林家主大喊,怒吼,可对方完全听不到。 白宛和喘着粗气,心慌意乱,她捂住耳朵,却根本不法隔绝,那些痛苦的唿喊声。心却揪成一团,她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却越陷越深。 画面又一转,白宛和回到酒肆。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丝毫血迹,没有妖物,也没有林家主。她告诉自己,刚才的那一切都是梦。 她重新带着微笑,正想帮大叔晒桃花,却看到大叔携着大娘向自己走过来,白宛和努力的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唿。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大娘,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穿过白宛和的身体,牵着大叔大娘,去看酿好的桃花酒。 晃眼,阎君来了,黑白无常来了,红参和方阔来了,连师父也来了,都要喝那桃花酒,女孩笑眯眯地招待着,和他们谈笑风生。地府的妖魔鬼怪也来了,越来越多,山上阴气深重。大叔大娘不堪阴气折磨,终日被鬼怪折磨,最后死在痛苦之中。 他们爬到白宛和的脚边,抓住白宛和的裙子,哭诉着,「都是你的错,都怪你,是你把他们带来的,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们。」 白宛和拼命摇头,「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世界突然一片黑暗,紫缘破开黑暗走到白宛和面前。白宛和一时满脸泪水,跪着前行,抱住紫缘的大腿,摇着头,「师父,我没有害死他们,真的没有。」 紫缘任由白宛和哭诉,无动于衷,等到白宛和累了,瘫坐在地。紫缘指着白宛和,怒目而视,「就是你的错,你明知道仙凡有别,还敢留有凡心。凡人不过百年的寿命,而你不老不死。你尘缘不断,就註定要眼睁睁地看着生命的离开,如今无法承受,也只怪你当初当断不断,如今自食恶果。」 白宛和倒地大哭,后悔不迭,紫缘一脚踢开白宛和,「朽木不可雕也,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儿。」 一瞬,紫缘离开了,世界又黑暗下来,只有白宛和被困其中,无法自拔。她大哭,恍惚着,眼睛也无神,机械地重复着那几句话,「没有,我没有,没有。」 安安被吵的不耐烦,翻身的时候,一个巴掌打在了白宛和脸上,打醒了白宛和。白宛和梦中惊坐起,伸手一摸,满脸的泪水,如今热泪早已冰凉。 她给安安盖好被子,起身走出屋子,走到大娘大叔的房间外,听到他们的唿吸均匀,睡得正好,她放心的回了屋子。站在窗下,月光里,白宛和泪痕未干,脸色苍白,唿吸还有些微的紧促。 刚才的都是梦,那个梦境却又太过于真实,让白宛和仍然心有余悸。想想梦中,师父的话,那是一个提醒,告诉她,她的确做错了。 修仙不仅仅是求仙问道,还要了却尘缘。生命来来往往,变化频繁,这本就是一种考验,一种对「道」的考验,对自身信念的考验。凡人寿命有限,而通过逆天修行,就可获得更多可能。 然,尘缘不了,考验也就结束了,仙路止步不前。能成功飞升之人,当不是为了小仁小义,失去大道才对。也不见黑白无常,因为可怜某个冤死的魂魄,而放过它不勾走的。 第331页 如今,白宛和就是因为小仁小义,差点弄巧成拙。她怜悯大娘大叔的孤苦无依,但是忘记了,那是她的自以为是。他们两夫妻相依为伴,足够幸福,却因为她的存在,而慢慢失去现有的,甚至有可能不能寿终正寝。 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当初下山时,红参也说过,不应过多的,参与凡人之事。 的确,世间万物,皆有他们运转的法则,她不该自以为然,自以为仙,冒冒失失突加干预,打破它们的正常的规律。 道法无边,就算已经飞升,也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作为仙人,又怎可犹豫不决,唯唯诺诺。怕是师父知道自己的事,才有的那个梦。 白宛和三下两下擦干净眼泪,她当初也不是为学酿酒才来的,是时候该离开了。 次日,白宛和起了大早,熬了米粥,留下一封告别的书信,还有一些灵石银子,带走了二十坛桃花酒。 待在山谷里,今夕何夕,甚至都忘记安安快一岁了,再不开仙蒙,就怕晚了。 白宛和吹了一声口哨,召回大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现在,去地府。 第164章 那些谣传 大肥双翅抱着安安等待白宛和的示意,白宛和右手摸出地府的门符,输入真气,一阵白光闪过,瞬间就到了黄泉路上。 白宛和是地府的老朋友了,嗯……老祸害了,大家一见是她来,还有一个小孩,都摆好了围观看热闹的姿势。有说安安是白宛和跟阎君私生女的,有说安安是白宛和给阎君戴绿帽的证据,众说纷纭。 白无常第一个听到消息,看热闹不嫌事大,敲锣打鼓地宣传,不消一刻钟,都热情的围上来。听说地府的常客,说的再贴切一点,应该是地府常不请自来的「客」,自然引起了谈资。望乡台上正是繁忙之时,来来去去赶着投胎的鬼魂下饺子一样多,孟婆也照样当起了甩手掌柜,放下手中事务,跟过来凑着热闹。 听白宛和说,安安是她的小徒弟,来地府给她寻一位讲道、开仙蒙的能人。 话一放出来,地府里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长舌鬼围坐一圈,叽叽咕咕个不停。 一说:「早前每次仙子来地府,两位无常大人都忙碌不已,每次都是早上精神抖擞地出去,子夜之后才满脸倦容不悦地回来,我只当是两位无常大人平日公干辛苦。今日看来,倒不是辛苦,而是仙子爱好格外独特些。啧啧啧,保不齐就是喜欢童男童女也未可知啊。」 一说:「可不。都说仙子今年不过二十左右,可你们谁见过二十就能羽化飞升,饶是阎君天赋异禀,仙缘得天独厚,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可见仙子驻颜有些手段,修行也有些手段。要不我生前又怎总会新岚大陆上听到孩童因修行惨死的故事?」 「恐怕不是修行惨死,而是……」说话者一边说着,一边眼神不自觉地就瞟向了白宛和。 「嘘,快小声点。」一小鬼敲了那口无遮拦之鬼一下,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仙子是谁,也是你们敢惹的吗?你们可知道十八层地狱里有十位十殿判官,判官大人们都是仙子的徒弟,他们都对仙子俯首帖耳,恭敬又敬畏,何况你我?」 「还有这事?」 「你是昨天才到的地府,是新鬼,来的晚不知道,我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前几月,听说仙子不满意十殿判官的能力,训斥了一通不说,对十八层地狱大打出手,将割舌地狱里的全部舌头搬出来,逼着十殿判官当着她的面吃下去。后来有人到阎君面前告状,你们猜怎么着,阎君大手一挥,让那人把十殿判官吃剩下的舌头都吃了。据说那段时间,地府从上到下,见到仙子都是躲着走。」 听者无一不倒抽一口冷气,感嘆自己既不是倒霉的判官,也不是那被割了舌头还要被吃掉的倒霉小鬼。 「那……那那小孩……」胆小的小鬼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远远的指向安安,颤颤抖抖地说道,「莫非是仙子的口粮?」既然都说白宛和威逼判官是舌头,又说黑白无常起早贪黑奔波,又说白宛和修行驻颜手段高明,那小鬼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安安是黑白无常孝敬白宛和的点心。 明明一开始大家还只是说白宛和爱好特殊,至于特殊在哪里,也没有明确说出来,说着说着就变成了白宛和威严高于十殿判官,这会儿以讹传讹,再加之以私自揣测,竟然变成了白宛和爱吃小孩。 这下好了,白宛和好不容易当一回善良人,居然还被误会了,误传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也是眼睛的地步。由此可见,人设崩塌以后的白宛和,是被地府认定的流氓,那就是生生世世的流氓了。 地府也在即安安是否是阎君私生女这个话题以后,又多了一个关于白宛和吃人的谣传,进入了新的一轮新闻高峰期,热闹非常。黄泉路上因为这点谈资,还多出了多少模仿白宛和买酒的鬼,堂而皇之地打上了「白宛和邻居」或是「白氏佳酿」的招牌,引领了地府的时尚潮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先说眼前。话说白宛和见白无常迎了上来,提熘着大肥就丢过去,「小白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个炖了,我们家安安太瘦了,需要补补。正好,我从新岚大陆带了桃花酒,你把小黑小孟小判都叫来一起,咱们热闹热闹。」 第332页 「呸呸」两声,白无常将突如其来被勐不迭塞了一嘴大肥的毛吐出来,翻着白眼斜视了白宛和一眼,他眼中好似有弹幕闪过,一个字一个字不停地往外蹦,连在一起就是一句话,「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琢磨去吧。」 你在外人眼里是个啥形象,你自己心里没有点那啥数吗?不赶紧补救,还在增加。 「哎!」也不知道白无常是哪一根经没搭对,突然之间对大肥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知音感,眼含泪水,可怜同情地望着大肥,暗中偷偷松了手上抓住大肥的劲道,顺便给大肥使了一个眼色。大肥会意,翅膀一振,毫不留恋地飞走了。 大肥能从白无常手中逃跑不算奇怪,奇怪的是白宛和居然也没生气,看的白无常这个自称最了解白宛和的人都纳闷了。 更有意思的是,白宛和也眼含泪水,可有不是难过痛苦的泪水,因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微笑。这个半笑半哭的模样,要是认真细看的话,不难看出一副老父亲对着娇养的女儿出嫁时的,既有喜悦又有纠结和难受的复杂情绪。是以,惊掉了白无常的下巴。 殊不知,这边白无常以为白宛和有病,而那边,白宛和却是将把白无常可怜大肥的眼神,看成了含情脉脉,心里的小九九打了不知多少圈了,要不怎么会见白无常放走了大肥没有生气呢。 「仙子?」白无常却瘆得慌,控制不住自己对于白宛和逆来顺受的奴性,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地说道,「我可是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仙子莫要怪罪,不然等子夜过后,我当值回来,可没人在你偷阎君酒的时候为你把风了。」 「小白。」白宛和勾过白无常的肩膀,摆出老父亲的语调,语重心常,「你俩多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担心我有异种族的歧视?年轻人啊,你想多了,我一个现代人的现代前卫思想,别说异种族,就是现在你告诉我你跟小黑有一腿,我都敢给你们做媒。」 「……」白无常一头雾水,「仙子……你这,都是说的什么呀……我怎么没听懂?」 「真不懂?」 「嗯嗯。」 你这可怜孩子,连这都不懂,都说幸福把握在自己手里,你这幸福看来是没戏了。看在你我不同寻常的关系上,也只能我辛苦辛苦,替你把幸福把握把握了。白宛和忒可怜白无常地摸了他的头,语气淡淡,「也没啥,我表扬你呢。」 「哦……」白无常愣了半天,才敷衍地应了一句,嘴里低声嘀咕道,「说什么表扬,我怎么听着不像,但有点算计我的味道。表扬从来没听过,算计倒不少,我越琢磨越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哎呀,你还在这嘀咕什么呢,我还能害你不成,走吧走吧,跟我喝酒去,好不容易带来的桃花酒,可别浪费了我这番心意。」白宛和勾着白无常的肩,不由分说地分开鬼群往前走,「小白啊,你要有这时间琢磨那些没用的,还不如赶紧去叫了人来凑热闹。」 「这就去。」白无常听了这句话如得了赦免一样,箭一般地跑出去,一边跑一边背对着白宛和喊,「仙子就在孟婆处等着吧,她那里酒菜不错,我这就去叫大哥和诸位判官前来。」 「啧啧啧,还害羞了。」白宛和摇摇头,对着远去的白无常背影唏嘘不已,又转向怀里挥舞着拳头,流着口水的安安,一副说教的口吻,「小傢伙,以后做人绝对不能像小白那样,懂吗?你要懂的话就点点头,一会儿分你桃花酒喝怎么样?」 安安眨眨眼:「呜呜……呜呜……」 白宛和点了安安一下鼻子,「你这小馋猫,口水成河下流了,居然这么好酒?行行行,赶紧擦擦吧,一会儿绝对少不了你的酒喝。」 「……」你特么的哪只狗眼看到我想喝酒了,我特喵的是婴儿,就特么流口水的才配称之为婴儿,你懂不?安安那叫一个气啊,可惜除了流口水以外,不能说话也是婴儿的特权。她想挥拳表示反抗,又怕白宛和这眼瞎的又当成是自己听到酒激动的。 想了又想,管她白宛和想把自己带去啥地方胡闹,反正挣扎是没用了。安安最终无助地一闭眼,算了,自己一个婴儿,跟大人计较什么,她打着哈欠,找准白宛和怀里舒服的位置窝进去,睡了。 果然,白宛和真如安安所想,即便见了小婴儿睡着了,照样当安安是好酒的。毕竟不事先睡一觉养养神,又怎么应付一会儿的酒宴呢。 明明是白宛和先往孟婆处走,偏偏她想要邀请的客人都已经到起了,在孟婆的院里小菜都吃了几轮了,白宛和才大爷一样,姗姗来迟。好在白宛和如约,分了十坛桃花酒给大家,剩下的都放在阎君酒窖吧,算是还他之前的酒了,可能……还包括要还……以后的。 嗯……好吧,白宛和没说实话,其实那些剩下的酒,白宛和或多或少都加了些调料。正所谓不能抓住他的胃,那就抓住……咳咳,那啥也行。反正她的桃花酒得来不易,为婚礼准备的喜酒,喝了她的喜酒,那就是她白宛和的人了。 可惜啊可惜,白宛和不知道,阎君是百毒不侵,同时也药石无灵。她这些小儿科的手段,阎君哪怕再来一吨呢,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咳咳,扯远了。 话说果然不愧是紫缘老头推荐的酒,抿一口,口齿留香,几乎到了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步。当真妙不可言,一杯下肚,曾经将白宛和视为十大必须远离人物之一的判官,也贊口不绝。等白宛和说起安安来,判官当仁不让,要当这讲师,就是孟婆跟白无常也都乐意帮忙。 第333页 当下约好,大家轮流讲道。从此,白宛和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地府的常客。所谓常客,当然也就只能解释为常居的客人了。同时,白宛和又多了一个能主动勾搭阎君的藉口,毕竟说起讲道来,谁还能比得过阎君?白宛和可不就打着这个主意,想跟阎君来个日久生情么? 白宛和手上的两个负累,一个大肥,巴不得白宛和记不起他来,早就轻车熟路的在地府玩开了,哪有热闹往哪凑,哪有食物往哪觅食,半点不干白宛和的事。一个安安,吃大锅饭的傢伙,每天都在地府各大有头有脸的干事手里转来转去,除了教学,连一日三餐都包了,不让白宛和操半分心。 撂下了压肩的挑子,白宛和重重地唿出一口气,大赞自己死而復生,得见天日。因为这个还被白无常无情地嘲笑过,说白宛和是捡了便宜还卖乖,半分挑子未抬还敢给自己戴高帽子。 那个时候,白宛和一心想着法儿地偶遇未来夫君,对于那「负累」二人组合自然无感,也懒得跟白无常打嘴仗,心急火燎地往各大阎君常出现的地方蹲守,也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笑话,又增加了多少谣传。 都说女儿家的看重闺誉名声,地府里的众鬼都是煳涂鬼,怎么都弄不明白白宛和到底为的哪般,偏要往上凑,巴不得跟阎君搅在一起,越是搅和不清,越是不清不楚,好像她就越开心似的。 整日里看着白宛和在地府里疯疯癫癫,干着多少女子不耻的倒贴事,还乐此不疲,地府里从上到下没有不奇怪的,就像着敲开这位仙子的脑袋瓜子看一看,看看里面到底是脑子还是塞的稻草。 地府里的谣言都传了好几个版本,谣言中的女主角还兀自惬意非常,每天照样悠闲自得,所有谣言照收不误,并且雷打不动地给阎君送熬汤做饭送到嘴边,顺便再亲自传点其他的新鲜谣言。 一开始,阎君还对白宛和爱搭不理,奈何白宛和实在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也不知道是白宛和在那些汤水里下了迷魂汤,还是白宛和确实手段了得,这一来二往的,阎君竟然也就默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65章 奇怪的阎君 说来这事也奇,起初被阎君连食盒一起捏成齑粉,慢慢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习以为常,或者纯粹为了让自己少吃点苦头,阎君竟怡然自得,欣然接受了白宛和的「养猪计划」,那些个只要送进森罗殿的汤汤水水,他都来者不拒,全数拿去慰劳了自己的五脏庙。 越是到了后来,还出现了惊世骇俗的可怕现象,譬如现在…… 看着到了饭点,还迟迟不见白宛和的身影,不闻饭菜的香味,阎君面上倒还无碍,仙人的肠胃也没什么不适的,也能正常打理地府上下公务,偏偏身体不同意。他的身体对于习惯有着本能的记忆力,一到了时辰,就自然而然就呈放松状态,无心公务,隐隐有些期待那些汤水。 现实永远跟愿望对不上号,骨感的很。那个期待的人,一等不来,二等还是不来,阎君有些不耐烦了,左眼写着恼,右眼写着火,合在一起就是恼火二字,发怒的前兆。又看着高案前随侍之人,阎君不好发作,只得憋着,可越是憋着越坐立难安。 他一不耐烦,一张本就有些邪气俊脸更是显得阴恻恻的瘆人,身上都透着冷气儿,比寒冬腊月里还要冷些。阎君一变脸,高案边上随侍的研磨阴司给吓了一跳,只道是自己哪里出了岔子,惹到了眼前的这尊大佛。才想着,这一出神,手一抖,墨汁溅到了阎君的袖口上。 阴司一骇,他知道阎君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尤其是白宛和在地府的时候,只怕处置起来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阴司起了一后背的冷汗,想着怎么解释,还没来得及编出个合理的逻辑,阎君已经扔下了手中的笔,随意地仰靠在椅中,不言不语。 阎君迟迟未见处罚,阴司被自个儿的冷汗眯了眼,受不住了,颤颤巍巍欲上前说点什么。他脚下才一动,便听阎君清幽仿佛从世外而来的嗓音说道:「你,去看看。」阎君的嗓音清淡好听,却也掩盖不住其中些许失望的味道。 阎君突然这么一问,阴司自然莫名其妙,脚下一动不敢动,也不知该从何回答起,才能合了阎君的心意。阴司想不出好主意,一双眼睛贼精地四周熘达,盼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宛和能赶紧出现,救自己一命,哪怕日后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回报。 没盼到该来的人,阴司内心里越发焦急,心道:平日总是撵都撵不走的仙子,今儿怎么就迟迟不见,是另结新欢了,还是移情别恋了?阴司一盘算,发现两种皆有可能,他的心就凉了半截,感觉距离遥远的死亡又拉进了一点关系。 仙子啊仙子,你怎么还不来送饭,也好帮着打岔,让阎君把愤怒的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也好啊,反正你有这个让阎君随时发怒的本事,不用也是浪费。往常没求你啥,今儿轮到用得上你的无赖地时候,你怎么就……不对啊,仙子未到,阎君怒火冲天,莫非……莫非…… 「阎君……」阴司似乎明白了什么,都说走了软肋的人都是纸老虎,阴司心里的惧意骤减,甚至还大起了胆子开着玩笑,「阎君可是饿了,在等仙子送饭过来?」说着也不见阎君答话,阴司兀自好心情,一副「我是过来人」的姿态,接着又揶揄道,「仙子也是,平时贪玩也就罢了,这会儿还这么着,也不知……不过阎君也不必生气,仙子到底年纪还小,您有的是时间慢慢教导,仙子也是个聪明的,必然……」 第334页 「滚!」阎君惜字如金。 阴司惶恐不安,仓惶逃走。阴司的背影刚刚从森罗殿里出去,阎君就抬袖将砚台挥了出去,恰好砸到了大殿的大门上,留下可一个一掌深的四四方方的印子。 阎君越看越气,倒不是因为毁了一扇门,而是心知那蠢笨的阴司竟然有那么一两句话说的很对,譬如,他当真在等着白宛和送饭过来。他居然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饮食,对一个不堪入目的女流氓养成了习惯,说出去哪怕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所以火气有些上头。 阎君强行镇定自若,重新拿起毛笔在功德簿上勾勾画画,藉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刚翻完一页,才被阎君打发出去的阴司,突然从大殿门口露出了个头,嬉皮笑脸地说道:「阎君不让属下去看看么,属下才去看了,仙子提着食盒来了,就是路上被无常大人拉着说话了,耽搁了一会儿。阎君也不用担心,左右也不过再一盏茶的时辰,仙子也就过来了。」 瞧着大殿门上那个深深的砚台印子,还有旁边一张明显看笑话的阴司的脸,两厢一对比,怎么看都像是对阎君赤裸裸的讽刺。阎君天生自带笑意勾魂的桃花眼,这会儿也蹙到了一起,冷光「嗖嗖」往殿门口一扫,如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一个砚台不够。」 说罢又是「咚」的一声巨响,这回是阎君的整座高案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地命中目标。阴司捂着胃直唿自己快活不成了,要阎君饶命。一句求饶的话还没说完,被砸的「咯吱」作响的大殿大门,「哐当」一声倒了下来,正好落在刚刚从高案底下爬出来的阴司背上。 「我……」只见那阴司的右手在门板底下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也不管是不是嗝屁了,还是属于可以拯救的那一波,阎君适时地落井下石,哼哼道:「堂堂森罗殿的殿内,居然如此不堪敲打,是时候换一换了。你去叫人把这店门换了,记得换个坚硬点的门。」 门板地下的阴司哀怨了:怎么就没干脆被砸死呢?特么的,六界都难寻比你这森罗殿大门更加坚硬的材料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门都倒了……怎么看都是对我下了死手……呜呜呜呜…… 「你别的本事没有,装死起来倒是入木三分。你若再不滚,本君也只能将错就错,当你死了,请你去割舌地狱……」阎君这边话说到一半,门板一动,阴司「蹭蹭」窜了出来,拔腿就跑,速度快如闪电,心道:废话,再不赶紧逃跑,就要变成判官的盘中餐了。 「顺道去告诉黑白无常,新岚大陆变故此起彼伏,他们就辛苦点,五年内的休沐都取消了。」 阴司已经走远,奈何阎君的声音近在耳边。嗓音早已恢復了阎君一贯的慵懒和闲散,听着那嗓音忍不住就有种想细细品味说话者面容的想法,却又莫名让人觉得有股压力压在头顶,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如此,竟是形成了两个极端,彼此相剋又奇怪。 「……」新岚大陆糟了再大的灾荒,还能比得过当年大战裂天兕的死伤?那时也不见地府不能运转,黑白无常虽换了人,也不至于无能到需要五年没日没夜地忙碌,才能收取所有的魂魄吧? 阴司心里直打鼓,看来众鬼说的没错,阎君果然是个小鸡肚肠的人。仙子不过在给阎君送饭的路上跟无常大人拉了些家常而已,阎君就要如此重罚。也不知是红颜祸水,还是阎君本性中就带煞。阴司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噤,惜命地狂奔。 高案已被阎君亲手毁去,他又正好无心公务,干脆半卧在美人榻上品酒。说是品酒,阎君也不过是端着酒杯做个样子,一口未喝,因为他的神识,早就飞出了森罗殿,满地府去寻那个到点没来送饭之人。 阎君的神识在酒窖停住,他原身的眉头也跟着皱了一皱,接着冷气森森。原是白宛和送饭路上不仅被白无常绊住了脚,误了时辰,现在还主动将人带去了酒窖,豪迈地送了本属于阎君的酒。偷酒不算,白宛和还趁机偷了阎君的茶,让白无常替她换成灵石。 阎君茶都是天君所赐,岂是区区灵石就能换的低贱品?白宛和有眼不识好茶,亏的阎君活的岁数够大,存的家私够多,不然照白宛和这么个糟践法,金山银山都不够她消磨的。 随后,阎君的原身又露出一丝微笑,他看到了酒窖角落里整整齐齐码了一排的桃花酒,还是某人特意带来送他的。桃花酒,阎君只闻其名未尝其味,按照他的口味,也不该喜欢桃花酒,偏偏就觉得心里痛快。 那边,白宛和几乎搬空了阎君的酒窖,才不慌不忙地和白无常挥手告别,提着食盒往森罗殿走来。阎君抿唇一笑,神识归位,摩挲着酒杯静静等待着。 「小呀嘛小二郎,背这个书包学泡君郎,不怕挖墙脚呀不怕小三狂,只怕郎君没繁衍能力啊没脸见爹娘。」白宛和唱着歌一蹦一跳地走到森罗殿,对门口的废墟摊子视若无睹,直接跨了过去,一边还故意含煳其辞,歪曲带误导地说道:「门都拆了,等不及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猴急……」 「额……」白宛和呆住了,即使每天都看,还是被这张脸迷住了。 金殿中的俊美妖孽美男卧于矮榻,手执装满琼浆的玉杯,慢悠悠地端至鼻端,微闭着眼闻了闻,手中轻晃,怎么看都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一举一动之间高贵又潇洒。杯中的美酒扬起,印出了殿内金色的灯火,又将影子投在了阎君的脸上,更显他的脸勾魂摄魄。 第335页 白宛和愣愣地看着阎君,从人家的头髮顶一直看到脚板心,赤裸裸的目光仿佛一双能脱掉阎君衣服的手,越看脸色越红,哈喇子混着两管鼻血大剌剌地流到了领口,她也只顾吃吃的傻笑,半分不觉。 对于白宛和对着自己犯花痴的傻样,阎君早就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他不过是寻常之态而已,居然也能让白宛和丢盔弃甲至如此地步,到底是个没出息的,阎君觉得好笑,有意揶揄她,问道:「你倒是喜欢用本君的酒做人情,怎么,被你吹捧又千里迢迢带来的桃花酒,还不如众鬼的眼泪?」 「嘿……嘿嘿……」白宛和迟迟没回过神来,也没听见阎君说了什么,只顾对着阎君咧嘴傻笑。 「咳咳,白宛和!」阎君一抿唇,心道怎么白宛和往新岚大陆走了一趟,又傻上了许多? 「哦哦,你看我,说是给你送饭,怎么看着你的脸就忘了正事。你吧,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不好,容易为祸人间,不如考虑考虑为祸我一个人试试,参观让你身心愉悦,从里到外都满意。」白宛和还是一贯的油嘴滑舌,说起不着调的话来一套一套的,从不害臊。 白宛和提着食盒放在榻边上,揭开盖子介绍今天的菜式,「都是我亲自看着孟婆煮的,放心,里面加的媚药都是一等一的纯种,不过你是先天无能,还是后天年纪大了被迫无能,都保管让你重回十九岁,吃过绝不后悔。」 一低头再看食盒内,「额,好像有点尴尬。刚才跑的有点快,洒出来了。不过没关系,好看难看都是吃,到了肚皮里还不都是一个样,我给你捡起来……额……」这回真的尴尬了。白宛和手刚伸进食盒里,准备去捡落在盘子外的菜,一滴鲜红的鼻血滴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说词?」阎君好整以暇,抿着酒,似乎已经知道白宛和编好了应对之策,笑着等着。 「额……」白宛和赶紧抬起袖子将自己犯花痴的罪证抹点,尬笑两声,「我要是说今天的菜式太清淡,想加点像辣椒一样的红色,增加点食慾,你信不信?」 「你说呢?」阎君挑挑眉,坐起身来,一只腿伸长,一只腿屈着,他执着酒杯的手随意地搭在那条屈着的腿上。再自然不过的动作,看在白宛和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番味道。 他……在明示我可以立即上前扑倒他? 啊啊啊啊啊,老娘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热血澎湃,哈哈哈哈,老娘的好日子到了,终于要翻身农奴把歌唱,翻身的本姑奶奶要把阎君尝。嘿嘿……嘿嘿嘿…… 第166章 送餐日记 「额……」这回是真的尴尬了!白宛和yy着阎君,脑迴路越走越远,血气上涌直冲头顶,最后一个拐弯,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更加汹涌,将原本一滴红色变成了一摊。「那个,我要说这一滴觉得自己太孤单,特意祈求我给它个兄弟姐妹,你信吗……额……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假……呵,呵呵呵……」 「你……我已经很尴尬了,你倒是说句话,帮我松缓松缓。」白宛和那厚脸皮的,哪知何为真正的尴尬,不过傻了一傻也就重新变回那个不着调的女流氓。 白宛和不顾阎君的鄙夷和一脸杀气,抬手就拉起阎君的下袍擦了鼻子下的血迹,两步走过去,食指戳戳阎君的肩膀,极其露骨地说道:「问题也不在我,要怪也要怪你长了张时时刻刻都勾引我的脸,这心火太旺,可不就那啥了吗。你作为一个几万岁的老男人,可别说连这个生理常识都不懂。」 「这么说你噁心了本君,反而还是本君的不是了?」阎君蹙着眉,身上的冰渣子掉了一地,要不是白宛和素来厚脸皮又没什么自知之明,估计被阎君冻死个三百回也绰绰有余了。他眼尾都没抬一下,仅仅转动了两圈左手的储物戒,一缕烟气一冒,挡住了阎君的身影,再出现时,已经换上了一件浅紫色的寝袍式宽松外衣,比起深紫色的长袍直缀,尤显风流邪肆。 「可不是你的缘故还怎的?」白宛和趁机摸了一把那轻薄柔顺的外衣,笑的流口水,「你看看你,明知道我们郎才女貌登对的不得了,迟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偏偏就要顾虑我年纪太小,不宜太早结婚。这也是你为我好,我理解,可是你也不能因为你自己憋不住了,就可劲的勾引我啊。我对你可没啥抵抗力。」 「白!宛!和!」阎君扶额,狼狈为奸?尼玛,这是什么成语水平?「为何本君对你的好感总不能超过一刻钟?」 「那是因为你穿的太轻薄了,两块清凉的布裹在身上,哪里都遮住了,又留有幻想的空间,引人犯罪,比不穿还诱人。难道……嘿嘿,这是你的爱好?正好四下也没个人,气氛正好,要不咱们那啥啥试一试?也好看看零件配不配套,彼此有没有这个默契,也方便我日后纳妃什么的。」 说着白宛和就没出息地流起了口水,双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衣领上,好像只要看到阎君丝毫动作,她就能在弹指之间除却这一身名为累赘的衣物,然后兢兢业业地走上阎君正妻的岗位。 「你果然没救了。」阎君此时由衷地对养成的习惯上白宛和送饭这件事不耻,他大约是脑子进水了,突然而然的居然习惯了一个女流氓,到点不见人还会心烦意乱。这会儿再看看白宛和,一经对比,这么个痴痴傻傻的流氓,他怎能心烦意乱,难道不该是不痛不痒吗? 第336页 阎君气闷,不停给自己灌酒,偷空对白宛和摆摆手,「你走吧。」 白宛和一个激灵,脸上潮红,异常激动的样子,左蹦右跳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本君让你滚!」 「你……你刚才说对我有好感?」白宛和兴奋地拍着阎君的手臂,打的用力,掀翻了阎君手中的酒,溅湿了白宛和的衣袖,她也丝毫不在意,满面春风,比中了五个亿还激动,唱唱跳跳地说道,「算我没白心疼你一场,对得起我的疼爱了。也是,你要总不对我表白,显得我像是倒贴你,还不被看好一样,说出去在娘家也没面子。」 「嘿嘿,嘿嘿嘿嘿……」白宛和一阵奸笑,「我还以为你是个傲娇加腹黑,不想到外冷内热,还是个居家好男人。啊,不对,糟糕,我还没准备好,要不要你再说一次,我装作特别感动的样子啼哭一阵?我年纪虽小,但是嫁人也够了,你要实在……我也可以同意先上车后补票。你觉得呢?」 「……」对于白宛和不停的叽叽喳喳,聒噪的阎君只想一掌拍死她。什么有好感,你还露了几个字,是不超过一刻钟的好感。别说风花雪月了,听了白宛和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阎君哪怕就是有一弹指的好感也烟消云散了,此时此刻连一丝绮思的影儿也看不到。 「你倒是说话啊,表个态,我好通知师父准备嫁妆。还有,你的聘礼不能少,毕竟我这么优秀的姑娘千载难逢,遇上都是你的运气,上辈子烧了高香。这么好的姻缘,要是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白宛和絮絮叨叨个不停。 「白宛和,你当真如此恨嫁?」阎君问完又觉好笑,赶紧摇摇头,自己果然是受白宛和影响太大,智商也跟着变低了,「你这种……性格奇特的……人,能被雄性看见已经是上天开恩,怎么可能嫁的出去,自然想尽方法,用尽手段才是。你便当本君没问。」 「哈哈哈哈!!!!!!」说完阎君仰天大笑,看着白宛和气鼓了脸,更觉解气,心里又畅快了两分。他想着总算收回了本,也不打算继续在有白宛和的方圆几里内呆着,免得被传染了名为「傻」的病,一手执酒壶,一手执酒杯,潇洒地迈出了森罗大殿。 「混蛋!!!!你个老傢伙,敢说我嫁不出去,老娘诅咒你一辈子不行。」被阎君说中了心事,还特么的说中了要害,白宛和气唿唿地冲着阎君的背影,扯着嗓子大喊,可惜言语中没有一点威慑力度,相反还装满了可怜巴巴的示弱和强装骨气的伪装。 「呵,你倒是长本事了。看在你神志不清的份上,本君也不与你一般计较了,滚吧。」阎君看在扭头邪笑着,看在白宛和有朝一日也能被自己气的横眉瞪眼,他爽快地接受了白宛和的诅咒,顺便还能笑嘻嘻地怼回去,来一个四两拨千斤。 额……白宛和刚才脑子一热,随口就骂了,骂完才意识到损人不自己。她诅咒阎君那啥不行,岂不是变相地拿自己幸福当赌注,也骂了自己么?白宛和拍了拍脑袋瓜子,暗骂:笨蛋,说什么傻话呢! 「哼,你本就不够聪明,再拍几下,恐怕只留一脑袋瓜子的水了。哈哈哈哈!!!!!」阎君在森罗殿外十步开外的地方顿住,有热闹看也不急着离开了,继续打趣道,「还是滚吧,说不定还能保留些脑子用以安度晚年。」 白宛和依言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样行了吧?」 「你……」阎君傻了。 面对阎君的无语,白宛和嘚瑟地一扬眉:哼,小样儿,你以为姐在江湖过了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还不是脸皮够厚。你以为你揶揄几句,我就能放着好好的美男不泡,害羞地逃走?你也太小看我了,还没攻克你的身心,又怎么拯救天下美男? 「还不如你意?」白宛和见阎君不说话,又滚了一圈,「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咋的,还不行?还要我跪遥控器同时保证不能换台吗?那不行,我一没爬墙,二没养小白脸,对得起你,只能奖赏不能罚。」 「……」 这时,恰好黑白无常带了三五成群的小鬼前来森罗殿申冤,远远就见阎君与白宛和在对视,气氛怪异,它们也不敢擅自上前,只能在不远处窃窃私语地观望。 白宛和灵机一动,凑过去勾住阎君的脖子,小声说道:「行了行了,你还生气啊,两夫妻之间不要太外道了。我为了讨好你,这么丢脸的事情都干了,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外面给男人面子是应该的,但是关起门来,你耍耍威风就得了啊,别蹬鼻子上脸的,不然晚上你就去睡书房,别想进我房间。」 白宛和把说话的声音把握的很到位,看上去很照顾阎君降低了音量,偏偏又能让周围的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暗自猜想两人的关系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哇!阎君居然是妻管严……」白无常惊唿出声,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就被黑无常捂住了嘴,一手勾了这冒失的脖子,强行拖走,「咳咳,属下记起来还有一个魂没收走,这就告退。」 黑无常是走了,但是他万年不变的阴恻恻黑暗的表情,今天居然能看到一点点笑意,叫阎君几万年的脸面往哪里搁。阎君那叫一个无语,在众多的下属和小鬼纷纷前来告退中风中凌乱。 饶是几万岁的阎君,搁在白宛和这种流氓面前,那也是个新手啊。 第337页 原本好好的近水楼台,计划中的日久生情,明明进展顺利,眼看着就能收点利息,奈何白宛和的劣根性时不时要那么发作一次,顺利的开始,又顺利地走向了结束。 阎君在自己属下面前丢了老脸,与白宛和闹了个不欢而散,各奔不同的方向而去。至于那食盒中装的只能用马赛克表达的食物,在未来长达半个月无人敢踏进的森罗殿内静静悄悄地发霉、腐朽。 那天之后,阎君的办公地点时常改动,跟流水线一样,今儿在这,明儿又在那儿,摆明就是为了躲人。很不幸,总大脚趾想一下也知道那个人是白宛和。一个躲,另一个自然就去找,不嫌麻烦,还以此为乐,当作调节两人关系的情趣,乐在其中。 于是,地府里除了不时从十八层地狱中传出了判官大骂声,孟婆处传出的颂道声之外,还有一处奇景,便是白宛和与阎君你躲我追的戏码。 地府在被白宛和搅的天翻地覆同时,也热闹的像是民间大街。地府少了一点压抑严肃的气息,多了一点市斤感,两厢中和,不偏不倚,反倒显得格外合适,似乎地府就该是这个模样才对。 一晃几个月过去,白宛和的追夫似远似近,两人关系总是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看着有些进展但只要她一开口,立刻又会回到最熟悉的陌生人状态。 好在白宛和是个乐观的,擅于总结经验教训,开闢创新之路。 这天,听说阎君在躲避白宛和途中,偶然走进了酒窖,撞上了醉死在里面的大肥,一身酒气,估计喝了不少。然后可怜的大肥,不省人事中便被阎君倒提着出了地府,也不知道去往了何方。 据白宛和猜测,大肥大约要晚节不保……咳咳,小命不保。正好,阎君不在地府,也不知去向,少了献殷勤的对象,白宛和可不就挪出了反思总结的时间?白宛和认真对待,准备了厚厚的一沓纸,当做写论文一样,论点一二三,再依次论证,就是为了缩短两人的空白时间,尽快搭伙过日子。 毕竟时间不等人,这阎君就拿不下,哪里还有脸面去祸祸其他人? 「特么的,老娘又被你的脸给骗了。」白宛和细细一罗列,论文上写的全是自己倒贴的事,热脸贴冷屁股。要是真的还能贴上阎君的冷屁股这也就算了,事实上人家对自己爱搭不理,偶尔心情好了,能和气说上两句话,心情不好了,最后还不是自己倒了霉。 扳着手指头算算,白宛和身上那些暧昧的数不清的淤青,哪个不是惹毛了阎君,被他丢出大门的成果? 对了,还有她的屁股,想念阎君时,走神坐到了石阶上,伤到了尾椎骨,迄今为止还疼的厉害呢。 白宛和揉着屁股,这些可都是想起阎君时,被他美貌蛊惑所受的伤,果然祸水啊,看在必须拿下了,不然,让别人收了,还指不定要怎么为祸人间呢。亏的我的定力足够。阎君,地府,你们就等着我来拯救你们吧。 揉着揉着,突然白宛和尖叫一声,骂道:「妈蛋,你个老男人有人追你就偷着乐吧,逃什么逃。这下好了,老娘刚刚养出来的屁股又小了,手感差了好几个档次。」 该扑倒的人没扑倒,身材也总在竹竿和更瘦竹竿中间徘徊,特么的忙了几个月,得不偿失啊。 为这,白宛和痛撕论文,发誓除非阎君跪在自己面前,求她双修,否则绝不再多看他一眼。骂完又觉得大肥忒没出息了,明明有喷火的本事,不一把火烧了阎君的酒窖,不过偷喝了酒便算完事。 第167章 东海之行 大肥这个没出息的,好歹也算是她白宛和的家奴,居然连她一星半点的真本事都没学到,偷个酒喝还能被抓住现行,没用! 古人常说,耍无赖那又如何,偷酒又如何,不管是真的惹出了大祸,还是假的惹出了大祸,拿出证据来,就服气,不然,全部不认。所以大肥那得了肥胖症的傢伙,就是书读的太少了,没看到写一篇文章,没悟透其中的道理,不然还能有这一茬? 尼玛,丢脸,丢了本姑娘走遍天下,偷遍无敌手的名号。 啥,你问那句话是哪个古人说的?废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宛和是也。 这边,白宛和在地府中闹腾,拿阴司小鬼撒气。而另外一边,阎君缩地成步,提着醉死的大肥,几步跨过了大泽,现在东海边上。他并两指为剑,左右各划开一剑,分水开路,直通海底。海浪打起几丈高,却不会落在阎君开闢出来的沙路上。 他身形一闪,下一秒便站在了东海的中心位置,刚要龙宫的方向潜下去,前方便浮出两名水兵。他二人先是一脸忧色,见来者是龙王好友,忙迎了上去,拱手行礼,「见过阎君。」 「你们龙王可在?」 「在,龙王这段日子天天都在。」一个看着机灵些水兵,一边领着阎君往龙王走,一边继续说,「阎君来的正巧,方才龙王还在说派人请阎君来东海喝酒,使者刚走,阎君这就到了。」 「哦?那倒确实巧了。」阎君看着手中打着唿噜的大肥,几不可察的笑了笑,「你们龙王找本君,怕是不仅只有喝酒这么简单吧?」 「这……」两位水兵面露难色,他们哪里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不是说请本君喝酒吗,前方带路还不赶紧走的快些?」阎君作平常之态,似乎为难水兵之人不是他一样。他将大肥往眼前抬了抬,「听闻龙王近日心情不悦,无非是喝酒少了下酒菜,今日本君既来喝酒,哪有百喝的道理,这下酒菜自然就由我出了。一杯下肚,保证让龙王眉开眼笑。」 第338页 机灵的那个水兵忙附和了两句,伸手就来接阎君手中的大肥,「小的这就送去厨房料理。」 「不必了。」阎君往边上一让,错开水兵的手,桃花眼一抿,那姿容,比水晶宫里几万颗夜明珠,几万颗珍珠齐放光彩还要耀眼,看的两个非人类的水兵直愣愣不知今日何夕。只听阎君笑着说道:「本君自有独门烹饪的法子,既新奇又有趣味,说不定龙王见了本君的烹饪,不饮酒,那不悦也能化解呢。」 两名水兵自然不敢再多言,带着阎君饶过珊瑚水草的花园长廊,走了一刻钟左右才到水晶宫外。水兵不过是水族里官职低等之一,没有龙族召唤,无权踏入宫殿,只能将阎君带至宫门,便拱手告退。 阎君迈进灯光灿烂,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以珍珠、夜明珠等各似珠宝点缀,看似富丽堂皇实则庸俗不堪的水晶宫,心头已经不自觉地对龙王的审美鄙视了一圈,心道:还是地府的装修端正大气,有仙家气派。 龙王是一条墨龙,比阎君年长十多万岁,堪比活化石,据说是六界之内,迄今为止活着的最古老的一条龙了。以龙王的年纪,白宛和眼中的老傢伙阎君,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娃娃的辈分,龙王才是货真价实的老傢伙,老不死的龙。 而这条老不死的龙,这会儿正趴在水晶宫的椅子里,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没什么精神,不时还「哎!哎!」地嘆息两声。看他那模样,老不死,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老墨,你这唉声嘆气的,是待客喝酒之礼?」阎君不客气地在龙王对面坐下,抬手就将唿唿大睡的大肥丢了过去,方才邪肆的脸突然变的严肃起来,「心病还需心药医,你看看本君带来的这副心药可还中你的意?」 白髮白须白袍的龙王动弹了一下,不过支着下巴,半眯着眼看向阎君,还是没什么精神,对面前打着的唿噜的不明生物不感兴趣,微微动手将之往阎君跟前扒拉了两下。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阎君,这个不雅观的生物,绝对不可能是心药,新汤倒还有可能。 「玄老弟,你难得来一趟,即是喝酒,那你我就痛痛快快喝一场,何必提那些惹人心烦之事?」龙王一边为阎君满上茶,一边吩咐宫里两边随侍的女侍去传酒,说着又想了什么,忙问阎君:「小女正好在园子里邀请瑶台仙子,要不老夫请她前来与你见上一面?」 瑶台仙子?阎君墨眉一敛,手中地茶杯一顿,透露出他内心的不悦,无比后悔当初大脑发热,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天君的要求,定下了两人的婚约。说起瑶台仙子,阎君想起了地府中的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比瑶台仙子还令人敬而远之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宛和这个流氓,万般不好之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好,或是曾经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用她的无知和愚蠢逗笑过阎君哪怕一秒钟,竟然使得阎君在想起她时,眉头舒了又皱,皱了又舒,脸色变化之大,看的龙王不明所以。 龙王想想自己的心病,一共有两桩,其中一桩正是因为阎君的婚事。阎君和瑶台仙子的亲事定下多年,迟迟不完婚,瑶台仙子的族人几次三番找天君做主,天君看在和阎君的约定上,才好心和稀泥,东拉西扯地帮阎君延后再延后。 时间一长,瑶台仙子见不着阎君,多了相思之苦,整日郁郁寡欢。族长心疼她,自然是带着族人厚着脸皮再次找上天君。此次说是要催促两人完婚,但那架势摆明了就是给天君施压来了。天君推脱不过,最后只能答应,可又见不着阎君的面,想着龙王与阎君交情不浅,也就顺理成章将这烫手的山芋转角给了龙王,全权委託龙王当个说客。 阎君和龙王的交情少说也有个几万年,他的性子龙王不敢说都知道,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阎君表面看似邪肆风流,温润公子,实则清冷淡薄,对外事外物甚少上心。要阎君娶娇纵蛮横的瑶台仙子为妻,难比登天。 所以这说客恐怕吃力不讨好,两头受气,再加上天君吩咐的另外一件事,也是难于上青天。两桩都无从说起,到时少不了被天君责罚,连累整个水族,是以成了心病,整日唉声嘆气。 早先龙王派人邀请阎君喝酒,其中也不乏当说客的成分。只是阎君只知他的心事之一,还不知说客这一条,主动送上了门。这会儿人正好就在眼前,了却一桩心事算一桩,龙王也不好过于板着脸,稍微调整了脸色说道:「玄老弟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亲了。那瑶台仙子虽无足矣匹配你的家族背景,倒还有天君亲封的公主身份,也不算太寒碜。」 「是吗?」阎君抿了一口茶,淡淡问道。 龙王见阎君并非扭头就走,想着这事恐怕还有转机,趁热打铁说道:「瑶台仙子没有雄厚的家族也好,免得多了家族的依仗,在你那地府耀武扬威,闹得不能安生。要我说,这时娶了她也罢,你要不满意,之后再纳一二贴心的回去就是。反正是瑶台仙子族里逼迫着让你娶她,已经自降身份,说出去也与你无关,只当是瑶台仙子恨嫁而已。说来说去,你都亏不着,是本合算的生意。」 「老墨,几日不见,本君原不知你还有这番口才。」不安生?耀武扬威?自从地府多了一个白宛和,什么时候安生过?不知道这会儿,那丫头又在地府干什么,还得赶紧把正事说完,略坐一坐就回吧,免得晚上一步,地府都要被白宛和拆了。 第339页 不对,不对!阎君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两声,自己怎么又想起了她来?阎君放下茶杯,再无饮酒饮茶的兴致,「老墨,你的小儿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吧?既然瑶台仙子如此好,本君看着配令郎正好,不如本君亲自去天君替你求娶?」 「玄老弟……你这……你这不是为难我吗?瑶台仙子与你有婚约,而我那小儿,今年不过六千岁而已,才成年不久,两人……两人……年纪上……实在不般配。」那可是龙王老来得子,最为疼爱的小儿子,未来要娶货真价实的天君公主的,哪能和娇纵蛮横的砚台仙子凑成对。 「哈哈,老墨,恐怕不是年纪不合适,而是为着别的吧?」阎君一看便看透龙王的心思,笑的尤其瘆人,「好你个老傢伙,你自己都不想要的人,却偏要往本君手里塞,莫不是有什么好处?你不必急着说出来,暂且让本君猜上一猜。嗯,可是因为瑶台施压,天君有令?」 既然被阎君猜到了,龙王也不再惺惺作态,直言不讳,又道:「老弟啊,你我那算是多年的忘年交了,老哥也不骗你,确有此事。老哥我也难啊,一桩一件的都不是轻松的事,我这急上了火,只能剑走偏锋了。老弟看在老哥老煳涂的份上,就将就着把瑶台娶回去得了。照瑶台那性子,你日后就是纳妾,天君和她族人也不会多言。」 「本君既已打定主意,便不会更改,此事不必多说。」至于那瑶台仙子,阎君自会给她安排个合理的去处,堵住她那一族人的嘴。再多的,他就给不起了,也不会给。 龙王一听,心知阎君的脾气,再劝恐怕真会耍点什么手段,将瑶台仙子硬塞给他当儿媳妇,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龙王嘿嘿一笑,见好就收,打着圆场,「我果然煳涂了,说是请你喝酒,竟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人。来人,快来给玄老弟斟酒。」 「酒就不必了,你先看看他。」阎君又将大肥推至龙王近前。 「这……大鹅?怎的是红毛?莫不是什么奇特的妖兽?」龙王见阎君微笑着摇头,不解地看了看,又觉不像,再细细瞧瞧,翻了翻大肥的羽毛,还是不知这是个什么生物,又问:「一只……大肥鸡?」 「你猜对了一半。」阎君笑了笑,点点额头,意有所指地说,「你再用探魂之法探探他这里。」 「嘶,这古怪生物还真有蹊跷?」龙王多了一份好奇,如阎君所言,附上一缕神识从大肥的眉心钻进去,用探魂法往深处探去。随着龙王越探越深,他的表情越是不可形容,五花八门,什么样的想法都有。 半晌,龙王小心翼翼收回自己的神识,唯恐弄伤了这不明生物哪怕一根羽毛,断断续续地问道:「我说玄老弟,他……怎会有……他不会真的是?」 新岚大陆变故四起,可有没有一桩是直接与裂天兕有关系的,就算是今天的新岚大陆已经满目疮痍,他作为龙王也只有降雨的权利,无干涉新岚大陆内部矛盾的权利。所以天君焦急的同时,又命他看紧新岚大陆,速速寻回投生在新岚大陆的凤族将军。 天下之大,没有任何线索,龙王无从寻起,是以焦头烂额,眼看着危机四伏,妖与仙的大战一触即发,龙王依旧对凤族的那位叫做篱凤的将军毫无头绪,最终堆积成病。谁能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篱凤会是眼前打着唿噜,一身酒气的大肥鸡呢? 看着龙王一脸不敢置信,阎君深有体会,要不是他查了又查,把所有关于篱凤的信息与这只大肥鸡逗一一对应起来,他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老墨,你猜的不错,他现在确实……」 「那我岂不是……岂不是可以找天君交差了?」龙王还是有些白日做梦的感觉,对着大肥又用了一次探魂法,得出的答案与刚才一模一样。「咦,这是什么?啊!堂堂凤族,灵魂上怎会被打下了灵宠的印记,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看我不上禀天君,惩治那些无知的小儿。」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正主,若是被凡人收为灵宠这还了得,不说丢了天家的脸面,就是裂天兕来犯,篱凤再是凤族将军,有征战的心,也没挣脱灵宠契约的可能啊。 第168章 大肥的真实身份 「玄老弟,你快告诉老哥,你在哪里找回的篱凤将军,我要去将那胆大妄为之人就地正法。」龙王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御风而行,见山杀山,直抵那人跟前,杀的他片甲不留,以消此恨。 「老墨!」阎君示意龙王稍安勿躁,待龙王喘着出气,勉强安静了一二时,阎君才笑笑,说道:「他身上确实被打上了灵宠契约,但却只有一半,看着倒像是篱凤自愿为宠。而他的主人……」说起白宛和,阎君莫名一笑,「本君看着,她倒不像是主人,更像是无知的流氓。」 「流氓?」龙王有些奇怪,既然是流氓,那有什么值得可喜的? 阎君虽常年带着笑脸,但就算不是职业假笑,也是皮笑肉不笑。龙王还重来没像现在一样见他这般会心一笑的,而且为的还是一个流氓。听阎君口气,这么说来,很有可能那流氓就是阎君熟知之人,所以才话里话外才有为对方说话的意思。 对了,好似听说地府来了一个叫做白宛和的女子,不拘小节,有些意思,跟多数小鬼阴司都能相处融洽。唯一不好的就是名声有点那啥,传说就是阎君口中的女流氓。莫非……正是此人不成? 第340页 龙王越想越有可能,试探性地一问:「篱凤将军……是地府那位白宛和白姑娘……救……回来的?」龙王前后措辞一番,折中选了个「救」字。 「正是。」阎君倒也不隐瞒,嘴角微扬地说道,看着还有一股自豪之感。 「哦?」龙王向来知道阎君的性子,不近女色,也从不谈及,如今竟会这般谈起一个被他称之为流氓的女子,当真稀奇。龙王笑了笑,问道:「那位姓白的仙子,倒是个能耐的,居然能偶然救回篱凤将军。既然阎君是说她是个流氓,我听闻,如此的流氓仙人都有特异的可取之处,不是为人豁达,就是正义慷慨。白仙子她……」 龙王看了一眼心情甚好的阎君,大约已经能猜出来这些可取之处都与白宛和无关,又进一步问道:「莫非这位白仙子还是个天仙不成?」 龙王结识阎君几万年,还是第一次见阎君带着真心实意的笑容,想着要是阎君当真中意那位白宛和,也是白宛和的本事,总好过阎君一只打着光棍,就因为和龙宫来往多了些,就被人误认为他们是断袖的好。最好阎君早早娶了亲,龙王就更开心了,别说是白宛和,就是瑶台仙子他也愿意亲自去提亲。 说是女流氓又能如何,人家小姑娘,配阎君这几万岁的老头,怎么看也是阎君赚了才对。都没人说阎君老牛吃嫩草,又凭啥嫌弃人家姑娘……是个带着些市井气的爽快人呢。 阎君一身紫色绣暗纹直缀锦袍,此时淡笑着端坐于桌边,瞧着龙王好奇的模样,似乎准备了三百万个问题要问自己,阎君有些好笑,嘴角一勾,缓缓说道:「天仙?若是你这么认为,那便是吧。」 面对阎君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龙王门清的很,知道是阎君在敷衍他,笑骂了两句,也不再多问此事,只针对于篱凤的问题,认真地和阎君讨论起来。「既然灵宠契约是和白仙子签订下来的,她人又正好在你的地方上,不如让她……」 「不可。」阎君解释道,「她并不知有此契约,要想解开其中联繫恐怕不易,此是其一。其二,篱凤将军神魂并未全部归位,还需歷劫才能脱离这具愚蠢的肉体,重塑原身。本君翻阅古籍时才知,若是此时解除契约,只怕篱凤将军难以渡劫。」 「这……」龙王实在想不明白,歷劫跟灵宠契约有什么关系。忽而,他一个激灵,拍掌大叫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灵宠契约正是要两者共同分摊劫难的意思,凤凰涅盘的劫难恐怕不小,若无人分忧只怕篱凤将军难以归位神位。对了,若是签订了完整的契约,那么这般大的劫难降临时,恐怕白仙子承受不了,会伤及神魂,所以契约才只有一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龙王想了又想,发现还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不对不对,即是如此,那这只大肥鸡岂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不然,他如何只会签订他的契约,却没让白仙子对他也同样签订契约?既然已经有了神识,又为何还是……这副……蠢模样。」 他知「蠢」这个字实在不合适,可现在这只醉醺醺的大肥鸡,与从前玉树临风,英气逼人,飒飒英姿的将军比起来,又找出一个能正确形容篱凤现状的词。 「恐怕是篱凤的本能吧,或者说是凤族护佑黎民的本能。」前几天的大肥还跟白宛和扫荡了地狱,打劫了小鬼,恶作剧了白无常,还光天化日调戏了自己,现在又醉酒,品性不堪入目,要说篱凤已经清醒,阎君着实不信。 「那……」篱凤既没有清醒,又还带着灵宠契约,龙王眼看着可以向天君汇报了,可是现在呢,「玄老弟,你让老哥我该如何跟交差呢?」 「现在还不急带他回天庭。」阎君戳了戳大肥翅膀上厚实的羽毛,大方地为龙王支招,「若是不向天君禀告,本君今日岂不是白来你东海一趟?东海的灵物仙物不少,他暂且留在你的东海,你每日用这些仙气充足的东西餵他,让他早日成年涅盘。一旦他重生,那一半的契约又不牢靠,自然不攻自破。篱凤归位神位,到时候,你只管对天君据实汇报。」 「好啊玄老弟,你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东海龙宫什么都不多,富含仙气的珊瑚、珍珠、灵丹妙药可是不少,他只管开一个填鸭式地给这只大肥鸡餵进去,难保不会在半个月内催熟一只鸟。这么一来,岂不是两桩心事都了结了? 「哈哈!!!!玄老弟啊,你这心药果然送的没错,来,老哥我敬你一杯。」 「既然此事说定了,酒便来日再喝吧,本君地府里还有些事务,该回去了。」阎君像龙王微微点头示意,身影一晃,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呵呵!!!」龙王对着空气大笑三声,这阎君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什么地府还有事务要忙,我看是你担心我为了交差,急急催肥了这只大肥鸡,劫难来的太快,伤到了你地盘上的那位仙子吧!啧啧,年轻就是不一样啊,敢作敢为,有担当,令我这老头子羡慕的很啊!」 阎君是个傲娇的男人,在跟白宛和的日常相处中,潜移默化的就对她刀子嘴豆腐心。回到地府时,阎君的脚步不自觉便向森罗殿走去,他知道,白宛和这个狗皮膏药肯定会在大殿等着自己。突然,阎君的心一暖,好像有个人等待的感觉也不错,他扬起了嘴角。 然而,有白宛和的地府总是带着残酷的现实,阎君还是高估了白宛和的杀伤力。 第341页 森罗殿黑漆漆的一片,这倒也没什么,地府本就採光不足,可以勉强解释为阎君不在,没人开灯,但是……但是掉落的大门,还有摇摇欲坠的窗户,满地的瓦砾,和门窗内冒出的呛人的黑烟该怎么解释? 阎君站立在森罗大殿的十步开外,刚刚才勾起的嘴角已经抿成了一根线,明眸深邃,隐隐有怒意在酝酿。阎君捏紧了双拳,深唿吸再深唿吸,告诫自己不能意气用事,白宛和再是胡闹也明白是非,万一不是她呢,得查明了真相再作处置。 万一是妖族或者魔族来犯呢,妖族个屁,妖族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打到地府,除非有内应,内应……白宛和……怎么说来说去不是白宛和直接就是她间接干的呢?算了,想点好的。譬如,白宛和除了……稍微活泼了点,还是有有点的,比如……比如…… 特么的,根本没有嘛! 阎君比如了大半天,啥都比如出来,也对,这种三秒不打就敢上房揭瓦的混蛋,整个地府里除了那一个人之外,还有谁有那个胆子?无论阎君再怎么深唿吸都不能平息直冲头顶的怒气,「白!宛!和!」 森罗殿的墙边上,龟缩了数十个阴司小鬼,被阎君的一喝吓得心肝乱颤,每一个敢吱声,就怕被阎君当做百万那和的替死鬼。他们一个个的,明明都害怕引火烧身的很,偏偏又不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从墙角根依次往上排列了一排脑袋,张望着,等待着第一时间亲眼见证白宛和的处置方式。 「你,过来。」阎君修长的指尖指向墙角的位置,众人纷纷躲避,不愿当阎君指向之人,阎君气急,放指为掌,手掌一收,被众人退出来当挡箭牌的白无常便闭紧了双眼,双脚不受控制地滑向了阎君。 「人呢?」阎君单手提起白无常的衣领,挑花眼微皱,愣是让人心脏剧烈之时还忍不住想要抚平这该死的皱在一起的眉头。不知花痴是不是也有传染,或者姓白的总是一家人,有些类似的劣根性。白无常就这么又害怕又呆呆地望着阎君,竟忘了阎君问了他什么。 在外人看来,两位绝色男子距离那么近,稍微添加一点东西润色,就有种少女心爆棚的感觉。啧啧,不贵是绯闻满天飞的阎君啊,男女通吃。这是年上总攻大人对上忠犬下属的cp啊! 「阎君……真好看!」白无常也是脑子秀逗了,这会儿还能眼冒粉红色心心地有种赞嘆。可惜,话一落,下一瞬就被阎君捏紧了脖子,疼的他喘不过气来直咳嗽。 阎君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鼻子几乎挨到了白无常的额头,一字一顿地再问:「她,人呢?」 「她她她……」你说的她是谁?白无常被阎君的怒火强行从花痴中拉了出来,半晌没反应过来,除了惊吓就余下了结巴。白无常喘息不过,挣扎好几下,才从阎君的魔爪中争得了一丝氧气,努力唿吸两口,感觉喉咙突然被阎君又捏紧了些,大闹一顿,立马明白了阎君的意思。 「仙……仙……仙子去了书房,说是……」说是在书房重地,当着圣贤书的面饮酒别有一番滋味,而且无论如何,阎君您也想不到她会在那个与她不相配的地方呆着,所以安全无虞。 「咳咳!!!!」白无常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阎君「哐啷」一下丢在地上,徒留白无常趴在地上,抚着脖子大口喘气咳嗽。白无常还算讲义气,饶是不能自保了,还要错开眼给一旁的小鬼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去通知白宛和,先于阎君到达书房之时立马熘之大吉。 「你们最好别在本君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阎君回头一瞪,一干人等鬼等,身上一个哆嗦,掉了一地的豹子胆。他们刚抬起的脚,又瑟瑟缩缩心惊肉跳地老老实实放下。 这下好了,大家看着阎君风驰电掣般走向书房的身姿,一个个的抱团取暖,都在内心默默地为白宛和祈祷,希望她足够幸运,已经逃离了阎君的书房,或者……或者阎君眼瞎,看不见她吧。此时此刻唯有祝君万安!一切顺利! 要是白宛和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不过按照她的性格,大概会说好在地府这种郁闷的地方有她在吧。瞧瞧这场景,瞧瞧这满满的人情味,能让人、鬼、仙实现大团圆,真正意义上跨越种族的大团结,她功不可没啊! 一边,种族大团结中对白宛和祈祷之时又对她默默地默哀。而另一边,阎君怒气沖沖地踢开了自家书房的大门,很不幸,坚硬如森罗殿一样的大门,也步上了一样的结局,留下了阎君宝贵的脚印之后,哐然倒地。看那惨景,嗯……已经扶不起了。 「白!宛!和!」阎君大喊一声,双眼一扫,精锐的目光透过书桌,便在书桌底下找到了抱着酒罈子,两颊潮红,呓语不断,枕着他珍藏的古籍,打着酒嗝醉生梦死的白宛和。 第169章 不得超生 那些古籍都是阎君花了大本钱,好不容易从天南海北,天上地下弄来的,因着公务实在繁忙,也不过才粗略看过一遍,就等着再细细地多品读几次。谁曾想,昨日还是自己珍贵的收藏,今日沦为了白宛和的坐垫,褶皱不堪,还沾染着酒渍,好些字迹已经晕开,模煳不清。 「嘀嗒!嘀嗒!」那是阎君内心滴血的声音。 阎君重重地深唿吸两口,待肉疼的不那么厉害的时候,这才一脚踹翻了书桌,一手像拎小鸡一样将白宛和提熘在手中,狮吼功一样的大喊:「白宛和,你最好给本君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本君现在将你投进畜生道,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第342页 不得超生?谁说的,现在早就不一样了,流行二胎,怎么叫超生呢?嘿嘿,不过你要是喜欢孩子,就是真的要超生呢,我也愿意啊,嘿……嘿嘿嘿…… 白宛和什么都没听见,就抓住了「生」这一个不是重点的重点,激动非常,挣扎两下,眼睛微微张开少许。只是酒醉的厉害,浑身绵软无骨,手中的酒罈子「咕噜」滚在地上,「吧唧」摔成了两半,酒香四溢,和着书香,本也算是奇妙的存在了。 奈何,白宛和身上的酒臭味太重,令人作呕,盖过一切的清香,导致阎君的眉头皱的不能再皱。要不是一贯的自制力比常人强上几分,只怕这会儿已经捏断开了白宛和的肩膀。 「生?好啊,生什么,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可以哦。」白宛和扑腾两下,话还没说紧接着又干呕两声。惊的一向喜洁的阎君嫌弃地把手一丢,白宛和重心不稳,就这么顺势傻笑着往阎君怀里扑去。 白宛和本就醉的离谱,神志不清,此时醉眼看阎君更冷峻些,心肝儿扑扑跳的更快。她一向痴迷阎君的美色,理智时,还摄于阎君的修为太高打不过,只敢嘴上调戏调戏,最多揩点小油就适可而止,不敢真的有所打动作。今天醉了正好,借着酒劲,白宛和开始耍起了酒疯。 白宛和扑进阎君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阎君的脖子,圆熘熘的小脑袋使劲往阎君的怀里拱,拱进了最舒服的位置又觉不大满意,挣扎着攀上阎君的肩,满是酒气的嘴就往阎君的脸上凑,一脸亲了好几口,煳了阎君一脸的口水。 阎君一脸嫌弃加危险的暗示,将头偏向一边,两手齐齐用力,努力地想要将白宛和扒拉开。可是白宛和这会儿酒劲上头了,只知道一根筋地往前,哪里还分得清危险不危险?她活像个八爪鱼,手脚并用,缠在阎君的身上,怎么也不能被移动分毫。 「阎君啊,太好了,你总算开窍了。」白宛和点着阎君的额头,醉言醉语地教训道,「你一把年纪了,生育本就困难,再不抓紧时间,就只能靠人工了,受苦的还是我。不过今儿是吹的那股风啊,你脑袋瓜子突然地就显灵了?莫不是看见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已经妻妾儿女成群,感慨万千?」 「白宛和,你给本君滚开!你以为你装疯卖傻,本君就会放过你吗?」阎君眸子暗了暗,心火腾腾上蹿,手上用八分力道,扯离身上的白宛和往地上一丢。那边清脆的着地声刚起,听着白宛和「哎哟」的唿疼声,阎君又莫名的有些心软。 他收回离开的脚步,犹豫了一个弹指,还是走到白宛和身后,一半不情不愿,一半不忍地将人拉了起来。他见白宛和耷拉着头,转喘着气也不见动弹,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伤到了她,不自然地说道:「你……」 「原来你这么重口味啊,居然还喜欢动手动脚,玩的这么刺激?」白宛和忽然从阎君的臂弯中仰起头来,她用力过勐,额头就这么撞上了未曾提防的阎君的下巴。 阎君显然被撞疼了,碍于书房外有阴司巡逻的脚步声,担心再被传的不成样,只是习惯地抿紧了唇,皱紧了眉头表示自己下巴受到的无辜伤害。他一边揣摩着所谓的「重口味」是个什么意思,一边重心不稳,直接一个后仰,生生地被白宛和扑倒在地。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顺理成章地以地为床,故作小鸟依人状,窝在他的怀里,含情脉脉。 「你平时一副那啥的冷淡模样,我都快要当你那啥真的不行了,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是箇中高手,不仅懂情趣,还知道玩点花样。不过,我就喜欢你这闷骚傲娇的小样儿。怎么的,今晚是你从了我呀,还是我从了你?」 白宛和想着阎君难得主动一回,他都不顾老脸了,自己更加得努力些,于是「吧唧」在阎君脸上囫囵亲了几口解馋,魔爪就伸向了阎君的腰侧,热情地回应阎君的主动。 阎君脸色铁青,听听,听听白宛和这都是胡扯的什么鬼话,简直没有一点忌讳,好好的一张脸,怎么一开口,说出的竟是些不中听的话?他暗恨自己脑子不是秀逗就是被门夹了,居然会对白宛和心软,这不是跟千里送人头一个道理吗? 这回,阎君有经验了,两指微微捏住白宛和的后颈一提,白宛和就被扒开了。阎君还在奇怪,这会儿怎么就这么轻松地便把这块狗皮膏药给摘下来了,再定睛一看,拎起的那人已经唿唿睡着。紧闭着双眼,樱红的小嘴翕张了两下,脸颊上的红晕还未退散,看着别提多乖巧可人了。 白宛和打了一个哈欠,鼻子吸了吸,顽皮之中不失恬静,正配那张脸。 阎君看着她,顿感一阵好笑:白宛和啊白宛和,你要永远如此模样,恐怕喜欢你的人能从地府排到天界吧?可惜了,你是个表里不一,外貌与内心不符之人。 忽而,阎君想到了什么,几不可查地敛了敛神。心想,若是白宛和当真温温柔柔,天下人皆当她是宝贝,她恐怕心里眼里再不会有自己了吧?也是,依着白宛和那性子,估计巴不得呢,早就敲锣打鼓,欢天喜地祸祸天上地下的美男子去了,哪里还会记得自己。 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白宛和心中的路人,阎君竟然又有些……怅然所失? 好像又不是,总觉得空落落的,有些失落,有些不甘。各种奇怪的想法混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甚至连阎君自己都下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会对白宛和……有了些牵挂。怪哉! 第343页 阎君摇摇头,算了,白宛和,你还是保持自己原样吧,只要不拆了地府,本君……本君保证好吃好喝养着你一辈子。一辈子,呵呵,一辈子,仙子的一辈子何其长远,若有个活泼的姑娘共度,似乎仙生也有了信仰,好像,似乎,也许,可能……还不赖嘛。 确实,自从白宛和来了地府开始,地府增添了不少乐趣,小鬼不管是投胎还是劳动改造,积极了不少。就算是有恶鬼的,也能被白宛和整治的服服帖帖,抓回去当跟班都绰绰有余。 常年跟在自己身边的黑白无常,笑容多了,办事效率高了,跟白宛和相处融洽,倒也不必担忧未来……不对不对,白宛和到底是跟黑白无常在聊公事,还是藉机勾搭他们?白宛和的性格阎君太知道了,平白无故的就能桃花泛滥,更何况她还有意勾搭,谁不入套? 是了,白宛和平时口无遮拦,追回调戏良家妇男,见到个顺眼的,动不动就能把人扑倒,不是揩油就是上下其手。不行不行,她这个闹腾的性格必须让她改了,不然烂桃花得堵了黄泉路不可。 改?好像也不行,改了这流氓的性子,被良家妇男看上,不改,她有的是办法生米煮成熟饭。这改不改,岂不是都于自己不利?哎,怎么就看上个不该看上的人呢? 阎君还没纠结出个名堂,白宛和迷迷煳煳醒了过来。她有个千杯不醉的师父,有了这点遗传,她的酒量也不差,睡了一小会儿,现在微微清醒了一些。 白宛和揉了揉眼睛,看着身下的阎君不温不怒直愣愣地望向自己的眼底,她双手还揪开了阎君的衣领,露出里面一大片的……可脑补可yy画面。白宛和呲熘着口水,想着必然是在梦里,不然阎君怎么会不推开自己,反而略带暧昧地揽着自己的腰呢? 对对对,肯定是梦里。白宛和这么想着,嘴巴里也就这么念叨了出来,听得阎君一阵大笑,一指嘣弹在白宛和的额头,有意坐起身来,和白宛和把距离拉得更近,「你果然是个有趣的。怎么一脸傻气,你当本君是吃人的妖怪不成?」 他靠的极近,唿吸的热气皆数喷在吧白宛和的脖子里。本就是自己看中的盘中餐,此时对着自己暧昧,白宛和醉酒的红晕未消,又多添了一层霞云,如施粉黛,加之一些与平常不同的娇羞与扭捏,竟美不胜收,看的阎君有那么一瞬晃了神。 「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白宛和这会儿比喝了酒还晕晕乎乎的。她伸手在阎君的脸上揉了两把,阎君始终微笑以对,白宛和仿佛见了鬼,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白宛和拿食指的指尖抵着阎君的鼻子,故作凶神恶煞地问道:「不……不能够吧?你说,你是人还是鬼,是贪恋我的美色还是想羞辱阎君?他可是老娘的男人,老娘罩着的,是你……呜呜……」是你打主意的吗? 话未完,那一开一合的樱红嘴唇,就已经被阎君含住。嗯,终于安静了。 阎君轻轻拥着白宛和的腰,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不慌不忙地品尝着,只觉那张平时聒噪个没完的小嘴,居然有着如此柔软的触感,清甜如斯。时至此时此刻,阎君才明白过来,难怪新岚大陆上的戏曲中总爱说些什么相濡以沫的故事,原来相濡以沫竟如此奇妙。 慢慢的,他似乎食髓知味,逐渐加深,索取更多,越是投入越是忘情,越是拥的更紧,想到的就更多,似乎只要这样,才能将填满心中空缺了几万年的地方。等阎君餍足,这才放过怀里的人。 此时的白宛和,傻傻愣愣,神魂已经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除了那张水光透亮还带着微弱牙印的嘴唇,昭示着他们刚才放生了什么之外,她完全不知今夕何夕,甚至连空气中暧昧到爆炸的味道都没嗅出来。 「记住,姑娘家家的,以后不准再出口闭口就是老娘,说这种粗鲁又野蛮的话,否则……这就是惩罚。」阎君摸着唇,意犹未尽,暗示的意味相当明显。 白宛和瑟缩了一下,又立马停止了腰杆,似乎再期待这样的惩罚,随后又摇摇头,傻气十足。 阎君有些好笑,平时什么话都敢说,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宛和,竟然会因为被自己吻了而变傻?那还真是个傻姑娘啊!阎君的食指摩挲着白宛和唇上的牙印,只觉有股热流直冲丹田,有什么冲动不可抑制,又不得不抑制住。 「咳咳!」阎君的耳根一红,侧头缓了缓,唿吸了点不那么暧昧的空气,将眼神从那惹人凌虐的唇上移开,落在了白宛和的头顶,故意调笑道:「怎么,你不是老手吗,也会输在我在新手的手上?」 「我……」 「你其实也是个新手吧?」 「你才是新手,你全家新手,你祖传的新手!」咯阿亮艷冠天下还是新手的事,居然被你给发现了,妈蛋,这种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老脸都没地儿搁。没办法了,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只能先那啥再后杀了。 阎君一笑,胸膛的震动真真切切地传至他怀里白宛和的耳中。白宛和感受着阎君突如其来的热烈情感,暗中在大腿上掐了一把,顿时松了一口气,仰起头来迟迟地笑着,「哈哈,果然是梦,一点都不疼。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开放了?」 既然是梦里,那还怕什么,清醒时不敢做的事,梦里全部给享受了再说。这么想着,白宛和就是一个翻身,直接压在阎君的身上,捧着他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梦里好啊,梦里就可以想把你怎样就怎样了。来吧,脱了,咱们双个修呗。」 第344页 「你掐的是本君的腿。」 「额……」白宛和赶忙来了个一鞠躬,「对不起……不对不对,你刚才说啥?老娘掐的是你的腿?」 第170章 关于圣贤书 「呜呜…………」要是这真的是个梦,那么白宛和希望永远不要醒,她甘愿溺死在阎君深沉又挑逗的吻里。嘿嘿……要是阎君愿意那啥啥多一点,她也愿意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额……石榴裤是个啥,阎君穿石榴裤…… 哈哈,白宛和脑补着风华绝代的阎君,穿了一条石榴红的裤子,场面太喜剧,控制不住地笑了。 「啊!」白宛和唇上被咬了一口,她在阎君的胸上掐了一把,推开阎君,赶紧捂住嘴唇唿疼,「你果然是万年的老光棍,怜香惜玉都不会,接吻都不会,你特么的咬我的嘴干什么,不知道孟婆的珍馐佳肴就等着这张嘴品尝宣传么?那可是看家的本领,能是你可以亵渎的么?」 阎君这才迟迟地从刚才掐的那一把的激流中回过神来,他精亮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白宛和,「这么快就忘了本君说的话了?」 「哈?」白宛和一脸天真无害。 「果然,看来本君必须要帮你回忆回忆了。」阎君嘴唇一勾,带着点坏笑,又带着点从官人员多年的正经,清冷的气息发生了某种变化,一层一层地散开,就这么密不透风地裹住白宛和。他轻捏着她的下巴,说道:「本君才说过,不可再说粗鲁野蛮的话,否则会受到惩罚。你到底是忘了,或是故意?不过……即便你是故意的,本君也不介意。」 阎君温热的体温透过两人的衣衫,真实地传达给了白宛和。她傻啦吧唧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特么的这这这这……这真的不是梦啊!!!!老娘烧了高香啊!!!!不对,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宛和喜上眉梢,冲上去就在阎君脸上啵了一下,三下两下就把外衣脱了,很干脆地承认道:「对,我就是故意的,你可以想尽方法,用尽手段,尽你所能地惩罚我了。」白宛和边说便挑眉,满脸的奸笑藏都藏不住。 只要你别说你不行,老娘当然是都行啦,哈哈哈!!!! 「你……哈哈!!!!」果然,这才是白宛和嘛,他何时见过她害羞了?阎君环视了一圈书房,手伸至白宛和的身后,看着她一脸期待,他抿嘴一乐,手一转,捞起了白宛和屁股下的古籍,表情耐人寻味地说道:「你当真要在此……你可知这些书有多贵重,你要如何赔偿本君?」 「我都把我赔给你了还不够?」白宛和扯过阎君手中的书丢在一边,揽着他的脖子道,「我一个不够,那你就努努力,我也努努力,争取给你生个十个八个的,走出去别说拉风了,行乞都是浩浩荡荡的超级队伍,绝对不比这几本书差。怎么样,心动没?抓紧时间双修吧?」 十个八个?你当年是猪么?还浩浩荡荡行乞,你脑子果然被驴踢过啊。阎君的嘴角抽搐不已,是了,他怎么忘了,活泼淘气的事白宛和,成语学的不到家的是白宛和,随意调戏人的白宛和,什么都敢说,话没遮拦的是白宛和,说话不中听的还是她白宛和。 「罢了。」本君有你一个已经心惊胆战了,再有一群,恐怕……不是本君养不起,只怕是你这当娘亲的喜欢玩行乞的游戏,孩子嘛,不要也罢。阎君打定了主意,他绝不能要孩子,绝不能给白宛和留下一切祸祸后代的可能。 他说罢了是对孩子罢了心思的意思,听到白宛和耳中,自然变了味,气的脸都变形了。 不双修了?白宛和急了,努力为自己争取福利,「什么罢了,不行,我衣服都脱了,你才说罢了,咋的,你当真……那啥?」不对啊,阎君不行的谣言都是自己传出去的,为了就是断了外头那些男男女女的想法,怎么还变成真的呢? 「本君当真哪什么?」阎君蹙眉。 「额……」男人都好面子,还是不说破的为妙,徐徐渐进,再勾引勾引,万一成功了呢,要是真的不行也好另做打算,另觅良人。白宛和端出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姿态,「咳咳,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呵!」本君的书房还要你来问? 「当然是书房啦,这都不知道,亏你还是这儿的主人。」白宛和抱胸教训,说完又神神秘秘地凑到近前,再问阎君,「你知道我为什么我在这里喝酒吗?」 「你在本君的书房偷本君的酒喝,你还有脸了?」阎君大约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咳咳……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嘿嘿,不提也罢,咱先说点要紧的……」 「陈年旧事?在你眼中,何为陈年旧事?」 「额……去你大爷的,能别打岔吗。?」白宛和反而来了气,犯错的还是顶天大能耐了,反过来把阎君唬住。白宛和才要说些什么,正好瞧见阎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尾上挑,有些邪气,怪危险的。她一怔,赶紧当个好孩子反思自己,奈何想来想去,也不觉得哪里拔了老虎毛啊。 到底是是刚才哪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这位大神呢?哪里呢?哎呀,想不起来,算了,这种人就是脾气大,越是宠着他,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脸,给人脸色,要不怎么人人都说不能宠着男人呢?对对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第345页 「咳咳!」白宛和抠着下巴,强作镇定,「那啥,咱们说点正经的吧。比如……比如刚才被你的陈年旧事打断的那啥?你可能还没明白吧,我来给你分析分析?你看哈,这里是书房,里面装着圣贤书。所谓圣贤书嘛,带着巨大的知识,还有对未来的期盼……」 白宛和说着说道瞄了一眼阎君,那人果然是最佳演员,表面淡定,微微含笑,好整以暇,好像再说,「本君等着你继续瞎编」一样。白宛和被阎君看的有些心虚,「咳咳,那啥,那啥……圣贤书不仅是用来看的……还是用来……」 「不是用来看的,还能用来裹腹不成?」阎君似乎终于对白宛和张口闭口的瞎话听不下去了,轻笑出声,君子地捡起白宛和脱掉的外衣,抚平上面的皱褶为她披在肩上,用关怀备至的语态说道:「地府里阴气重,冷的厉害,你还是披件衣服吧。」 其实阎君的心话是:今日绝非良辰美景,否则本君也不必行为与想法不符的同时,还要忍受你身上熏人的的酒臭味这么久。看来,与白宛和相处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不仅要限制她招蜂引蝶,还得限制她喝酒,其次还得督促她洗澡,给她洗脑不能要小孩等等等等。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还上下个屁,额……咳咳,咳咳,忘掉这一段吧,本君还是地府的头头,威严邪魅,绝不是会像白宛和一样随口就说脏话的人。本君大约是眼瞎了吗,这都是看上了什么人? 阎君扶额摇头嘆气,哎,莫非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你弱智了吗? 「我……」你特么的才笨到拿书裹腹!对,老娘冷,老娘冷你妹夫啊!白宛和先前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害羞的气氛,这会儿被阎君全部破坏殆尽。原本还想着阎君这老光棍不易,估计没泡过妞,不懂套路,还是第一次,自己好心好意主动点,玩点情趣取乐他。 现在好了,被打断就不说了,还嘲笑她。好心情没了,白宛和自然装不下去了,噼手就扯了被阎君披在肩上的外衣,重重地砸到地上,大声喊道:「你特么的果然凭实力单身啊,这都不懂?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才找到这么个有益后代的好地方吗?」 「……」后代,又是后代,阎君一头黑线,你煞费苦心得到的后代还真是让人……恐惧! 「我希望我们的儿子能顺利继承家族企业,将地府的牌子打出去,做大做强。愿望是丰满的,但是现实永远很骨感,所以我才想方设法,从源头就开始抓教育,咱们在书房里那啥啥,岂不是崽从一生下来就是个饱读圣贤书的优秀品种?咋样,我考虑很周到吧,都是你,不解风情,还不为后代考虑……」 白宛和化身老妈子,指着阎君的鼻子教训,大道理小道理,没有逻辑依据的道理,全部都蹦了出来,一个人唱戏还精神的很,唧唧哇哇个没完没了,听的阎君是一个头两个大。敢问,她想要个爱读书的孩子,跟在书房那啥有什么关系? 还为后代考虑,有一个如此想法的娘亲,只怕是个孩子都抬不起头来吧。试问,这都考虑在脚板心吗? 吸气,唿气,再吸气,唿气,冷静冷静,决不能跟一个智障一般见识。 阎君方才的一腔热情被白宛和挍的一塌煳涂,现在连一星半点都不剩了,再鼻尖时不时闻到白宛和身上的酒臭,更是嫌弃鄙夷不已,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中邪了,居然……居然特么的吻了她。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吻她,是幻觉,绝对是幻觉。 他平復了内心的躁动之后,又想起了森罗殿的惨状,旖旎不再也就自然而然地重新被愤怒填满了脑子。阎君「腾」地站起身来,一把推开不断靠近自己的白宛和。自己果然是傻了,明明是来找白宛和算帐的,怎么就跟她拉扯不清,有了牵连了? 是她太聪明,给自己设下了套,还是自己太笨,不慎落入了她的愚蠢游戏?他看着她一会儿赖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又自娱自乐地假扮小狗,显然酒还没醉过,那些个蠢笨的行为,怎么看不都像是个会给人下套的样儿。完了,这么说来,真的就是自己近墨者黑了。 阎君并二指为剑,怒指白宛和,他必须得跟她把这一笔帐给好好算,「白宛和,你少给本君装疯卖傻,本君的森罗殿,你倒是说说,该如何赔偿是好?」 「啊?森罗殿?什么森罗殿?」白宛和盘腿坐在地上仰望阎君,按了按太阳穴以缓解酒醉带来的大脑胀疼感,「森罗殿怎么了,咋的,莫非是你改变主意了,想在哪里?也对,生个饱读圣贤书的,还不如生个会坐阎君这个位置的,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啊。走吧,现在就过去……」 「正好,现在过去恐怕刚好看到整个森罗殿被烧个精光,冒着浓烟的风景。」阎君也不知是白宛和装的太像,还是当真都忘记,竟然摆着无辜无知的表情,不知情者恐怕还以为是自己怎么着她了呢。 「烧了?不会吧,那你以后在哪里办公,接见各地官员?」白宛和晕晕乎乎地扶着阎君的腿爬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摇摇头,低声叽咕道,「不对啊,怎么会烧了呢,先前我不还把火山地狱的火带到了森罗殿,和乌满一起烤烧烤吃来着吗?怎么转眼就烧了呢,难道……我一个人吃了独食,有人蓄意伤害?」 额……当时烧烤过后,喝了点小酒,有点醉,她记得,她和乌满玩真心话大冒险来着,然后……然后他们好像玩了火山火,拿火当雪球一样丢来着,后来……后来整个森罗殿就特别亮堂,光照十里黄泉路,那个辉煌,那个牛哄,那个……那个该不会……该不会是这个原因引起的事故吧? 第346页 「呵呵……呵呵呵呵……」白宛和一个激灵,酒都吓醒了多半。好像,似乎,大约,可能……那个罪魁祸首是她自己来着。白宛和假笑加干笑,机械转动脑袋,脱离阎君的对视区域,不敢搭话了。 「看来你的酒已经醒了,难道还要继续装傻?」阎君一看就知道白宛和想起了所有的前因后果,语调温柔似水,听着却压迫感十足,一字一顿地说道:「白宛和,怎么,不打算跟本君解释解释?」 「解释,解释,嘿嘿,怎么不解释……」特么的你要老娘怎么解释?「要不,你看这样行不,我买一送二十,我再给你生二十个娃赔偿,怎么样?将就着我这外套都脱了,你下手也方便些。怎么样,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考虑考虑?」 白捡便宜的事,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特么的你倒是快答应啊。主要是老娘外套都脱了,这会儿真的有点冷了,刚才那么硬气地甩开了,现在再以冷为由捡起来穿上的话会很尴尬。 第171章 玄暮衍 也亏你说的出口,还买一送二十?你是猪投胎的吗? 阎君后知后觉地发现与白宛和打交道不是一点半点的难,因为受教育水平的不同,交流是个严重的障碍,完全是鸡同鸭讲,气的他脑仁疼。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白宛和那都是间接性发作,时而约莫能接近正常,时而自动调到了疯癫模式,时而又神经病附体,不是胡言乱语就是胡作非为。反正横看竖看,白宛和特喵的都不是一个会干好事的人。和她相处久了,玩的就是心脏的承受能力,她一动,他就得跟着心跳加速。 就好像是刚才,明明前一分钟还能相拥低语,后一分钟她就非要自己加戏不可。那个脑子塞满了稻草,那张嘴也只会吃,什么不能说偏要说,专业的气氛破坏员,整的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就是有,也烟消云散了。还瞬间想起她干的所有的遭心事,比如毁坏他的私有财务森罗殿等等。 完全真实地诠释了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哪怕阎君活了几万年,见惯了风云变化,内心早就毫无波澜不是个心情外露之人,跟白宛和对话不超过两句,就会变得喜怒无常起来。时不时的,就得让他怀疑一下人生,长此以往,他距离白宛和那条神经病的路就会越来越近,想想都后怕不已。 阎君为了远离老年痴呆这一症状,努力保持理智,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怒火,清冷悦耳的声音淡淡问道:「你以为呢?」拿你和你的二十个拖油瓶换森罗殿,这是不等价交换,你以为呢? 「额……」白宛和有种感觉,她好像听到的不是「你以为呢?」而是「你死不死?」 她打了一个寒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种要被阎君冷死的即视感,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手忙脚乱捡了地上的外衣穿上,裹得严丝合缝。这才岔开话题,左顾而言他问道:「那啥,咱们关系……」呸呸呸,笨死了,这都啥时候了还说关系,不要命了。 「咳咳,重来,刚才的话你当没听到。」白宛和嘿嘿傻笑两声,「好歹也算是室友吧,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是喂喂餵地叫你不礼貌,阎君阎君地叫你又太生疏,要不,透露一下……您老的尊姓大名?」 说不定未来还能给你立个贞节牌坊,啧啧,太特么的拉风了。老娘果然是天才啊! 「你……」阎君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甩着袖子收回了手,他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让白宛和理解到自己的怒火攻心,反而还让她将了一军,气的肺疼。算了,他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他也不回话扭头就走。 「喂,想玩弄本姑娘的感情啊,不回答不准走。」白宛和眼疾手快,冲上去抱住阎君的胳膊不松手。而阎君只是微微一抬手,白宛和的桎梏就有了崩塌的前兆。白宛和急中生智,笑眯眯地威胁道:「信不信我大喊你非礼……」 「白!宛!和!」阎君睚眦欲裂,白宛和看上去丝毫不怕,大有跟他槓到底的准备。他虽说不信地府小鬼阴司都是好骗的,能轻而易举就相信了白宛和所谓的「非礼」,但是他真不想丢脸,忍了又忍,还是说道:「玄暮衍。」 「玄暮衍啊。」白宛和呢喃着阎君的名字,松开了手。玄暮衍玄暮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哦,「衍」是哪个字,不会是繁衍的衍吧,我就说怎么耳熟呢。名字里面都带着繁衍的暗示,果然爱我爱的深沉,嘿嘿……啧啧啧,你果然是个闷骚啊,不对,明骚。「嘿嘿,好名字,绝对的好名字。」 「……」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好名字,本君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 「老玄啊……」 「你叫本君什么?」阎君眉头一皱,相当不悦,这老夫老妻的喊法很是刺耳,他不能接受。 「老玄啊,怎么了,不是很亲热嘛,咋的,不满意啊,你还想让我叫你亲爱的?啧啧,一把年纪了,务实点,别学那些年轻人瞎喊,听着影响不好。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私下里还是可以……嘿嘿,你懂的。」白宛和又是一阵机关枪似的胡说八道扫射,把阎君气的都气不起来了。 「本君还有公务。」意思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你自个儿玩吧,本君就当拿森罗殿买个教训,以后切记远离你总不会错的。 第347页 「老玄,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白宛和这回没有再死皮赖脸地拉着阎君不放,难得的正常严肃。 阎君也很给面子,回头望过去,想说你能有什么好话可以说的,省省吧。结果,他对上的却是一双神情的眼,温柔似水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一瞬又到了天堂。阎君根据以往经验,很清楚地知道下一瞬就该是地狱了,应该早点离开此地才对,偏生那一眼望了进去,就拔不出来,就算是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老玄,要不你就从了我吧。要是这辈子我没有遇上你,其实我也有别的选择……我可以选择孤苦一生。」怎么样,感动没有?有没有非我不娶的激动心情?有没有?额……瞧你那淡定的姿态,看来是没有了。「网络害死人啊,好不容易学来一句话,难得狗血一次,居然没用,可恶。」 「老玄,给点面子,我在色诱你诶……不对,是表白,你是不是该回应一下,比如扑上来求着我双修之类的。你不想双修啊,也行啊,吻我啊,至少壁咚我嘛。」我这么纯真可爱美丽善良,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动心,怎么能没有呢? 「……」阎君很认真地看了两眼,丢了一个「你特么智障」的眼神,平淡无奇,跟凉白开似的说道,「那你可以歇歇了。」果然,她就说不出什么好话,亏的他还隐隐期待了一下。 阎君扭头就走,走出书房大门,他伸手摸了摸左心房的位置,刚才她说还有别的选择,就是孤苦一生,左边这里起伏跌宕,他几乎笑了出来,有些感动有些激动。而她……他虽不知道什么是网络,但也清楚地明白了她是故意学舌来调戏人的,亏的他还感动了一把。 她的脸呢,她有脸吗?阎君再对自己心脏功能的深度怀疑中,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地,生怕被白宛和看出了他的真实想法。他跑的越快,身后白宛和生气的嗓音就跟的越紧。只听白宛和吼道:「我去你大爷的,想看免费的大戏啊,没门,给钱。给钱……钱……钱……」还有人工的全自动回音。 人没弄到手,还被白看了一齣戏,白宛和捶胸顿足地懊悔,「妈蛋,人财两空,老娘特么的亏大发了。」白宛和这会儿才开始后悔,当初为啥就没认真上课,特喵的看电视都不认真,不然把易中天品三国看完,学不会诸葛亮,还能学不到一个周瑜? 稍微玩点他们玩剩下的计谋,还怕套不着一个夫君?白宛和悔不当初,再一次捶胸顿足……额……白宛和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排骨身材,妈蛋,这胸不能再捶了,已经平的不能再平了,特喵的继续捶下去,也只能往里面凹了。 白宛和感慨不已,为啥书没读好,泡美男的本事也有所下滑?不,是阎君易守难攻,他是万一挑一的难攻体质,属于个例,对,个例。 煮熟的鸭子飞了,白宛和本就不发开心,加上喝醉了酒还有些头晕,没啥力气去追,她自我安慰,笃定男人不能宠,否则容易蹬鼻子上脸,所以……「吧唧」倒地上,下一秒,她已经唿唿大睡了。要是阎君看见了,是不是还会评价一句,「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次日,白宛和是被一股天荒地老的垂涎三尺的香味给叫醒的。她眼睛都没睁开呢,鼻子就自动吸了吸,寻着味儿一路往源头奔去。还别说,要不是白宛和的德行那啥,流着口水的馋样儿,不知情者还以为她梦游了呢。 走了大约一刻多钟时候,远远就听见望乡台的方向传来了的说话声,听着人还不少,白宛和更是来了兴趣,心想着孟婆是个食堂的大总管,厨艺不错,别是今天在望乡台开什么大聚会。于是,她换走为跑,加快了速度,就怕去晚了肉食被人抢光了。 她转过几座亭台走廊,眼角边上突然闪现出一抹紫色的身影,她双眼放光,仿佛飢饿的人看到了面包,大唿大喊着沖了过了,「老玄,老玄,我在这里。姆嘛,姆嘛,想我了没有?」她一边飞吻,一边抽空跟边上的小鬼阴司打招唿,偶尔慰问两句,俨然就是以地府女主人自居的姿态。 「哎……」特么的来了个智障!阎君深吸一口气,有种心肌梗塞发作的状态。他立马扭头,不动声色地挪了座位,凑过去与十殿判官挤在一桌坐了,也不嫌掉份,反而担心白宛和见缝插针跟到他边上来,暗中默默一用力,把方圆之内这一桌所有的空凳子全部拍成了齑粉。 他假作没看见那个招摇过市飞快冲过来的人影,没事找事干地对十殿判官吩咐起公事来,「对了,本君正好找你们有事,是关于森罗殿的重建……你们为何都站起来了,今日既是地府长街开街的日子,大家还是不拘小节更自在些,都坐,坐啊。」 再不坐,一会儿就该白宛和坐了,岂不是本君的计划都泡了汤? 十殿判官又不敢将阎君赶走,也不敢与阎君同坐一桌,只能面面相觑地站在边上,目睹着白宛和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抢占了阎君身侧的凳子,他们也不敢阻拦。只是至此之后,也被他们传出了一条绯闻:仙子亲切称阎君为老玄,叫法亲热,似老夫老妻,关系匪浅。 「老玄,你跟小判他们说什么呢,连我叫你都没听见。」白宛和被阎君的美色所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长袍,又摸了摸他的头髮,感嘆道,「这布料才配你嘛,还有这头髮,柔顺如绸缎,啧啧,手感太贊了。对了,你咋保养了,说来听听呗。」 第348页 阎君只顾低头喝茶,不想搭理她,奈何白宛和聒噪不断,他也有些不耐地催促道:「孟婆,本君还有公务在身,即刻把宴食摆上来。」 「额……」白宛和在心里骂道,你个傲娇的明骚,摆什么谱,还装作不认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扑倒你?反过来又一想,算了,老玄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这么多属下面前可不就害羞嘛,又好点面子,还不得装一装啊。于是乎,准备冷战的白宛和,才一弹指未到,她就原谅了他。 白宛和一边玩着筷子等孟婆上菜,看着望乡台前地广场上熙熙攘攘的鬼群,一边转向十殿判官,「地府今天有红白喜事吗,整这么大阵仗,少说也有好几百号人参加了吧。」 红白喜事?亏你想的出来,不知你的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不是豆腐渣。阎君一边饮茶,一边腹诽。 「你们哑啦,说话啊?」白宛和见他们十个统一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她感觉自己出师太不利了。阎君不搭理她,还能勉强解释,他们这些都属下的凭啥也甩脸子?白宛和气的站起来,一巴掌招唿在当头判官的脸上,「你姑奶奶问你话呢!」 「阎君……居然让你碰他衣服和头髮?」阎君还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阎君? 十殿判官为这事迟迟缓不过神来,瞧着白宛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色一瞬开晴,他们刚想解释,便收到来自阎君眼刀的威胁。一个二个的为了自保,慌忙言说有事要忙,藉口跑来了,只留那位被白宛和拉住的老大,苦逼地没能逃脱焦灼的现场。 「仙子……」放走我走吧,那判官都差点给白宛和跪下来相求了。 白宛和看看阎君,再看看判官,决定忽而一笑,决定先把打听望乡台热闹原因的事放一放,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抓紧时间拿下阎君,她就属于不孝的那一类的。 第172章 地府长街开街日 「嘿嘿。」白宛和放开判官,拍了拍被自己捏皱的判官袖子,笑的一脸阴谋诡计,「小判啊,我问你,刚才你们……说什么呢?」她问着眼睛一眨,眼眸中有一缕红色的微光,快速地一闪而过。 判官不察,中了白宛和的媚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阎君命属下重建森罗殿……」 「秦广王!」阎君一喝,判官一个激灵,浑身传来触电的的感觉,他的双眼恢復清明,只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的,脑中似乎有一个空白的片段,可细究起来,又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阎君瞪了白宛和一眼,不知道是不满她对外人施展媚术,还是不满她的胡作非为,也未明说,只是语气不悦地说道:「秦广王,本君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修为一日不比一日,连区区媚术都抵抗不过。怎么,你这几千年光长了岁数不成?」 「这……属下该死。」判官惊了惊,赶紧认罪,心道:果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们夫妻二人太狠了,一个负责诱敌深入,一个负责拿捏把柄,谁特么的比得过你们啊?判官只当是他们二人有意测试自己的能力,才整出的这么一出,是以懊悔之中,又对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不敢掉以轻心。 「切。」白宛和因为被阎君打断了自己对判官的问话,不开心的耍着小脾气。奈何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阎君就是不搭理她,白宛和自觉没趣,只好收敛了。 她脑子一转,计上心来,「老玄,亏你还是高材生,管理地府的机关要员,连家丑不可外扬都不懂吗?森罗殿那点渣渣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嘘,都是你我之间的事,咱们关上门怎么都好说,非要闹得人尽皆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是个意外,毕竟昨晚你我都喝醉了,咱们……」 「啥?」判官和周围的百鬼显然都成功被白宛和误导,还不等阎君阻止,他们私下已经传开了:阎君和仙子果然有一腿,瞧瞧,已经厮混在一起了,说不定啊,仙子已经有了。他们一边八卦着,眼神还悄悄咪咪地瞟向白宛和的肚子。 「你!」阎君邪眼一瞪,判官赶紧闭嘴,吹着口哨仰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看风景,「哎呀,果然是夏天到了,你们看这莲花开的多好啊,阳光下碧波荡漾,实在是……」 「秦广王!滚下去!」阎君有些佩服这位判官的智商,撒谎都不知道打着草稿,他作为地府的主人怎么就不知道哪里有莲花。要是他没有记错,地府从来就没见过太阳吧。 「是……是。」判官一惊,立马乖乖地低了头,心里不断地继续八卦,面上老老实实退到望乡台之下。 「哈哈哈!!!」白宛和捧腹大笑,指着一步一步退下望乡台的判官嘲笑道,「小判啊小判,怎么样,阴沟里翻船了吧?你以为你是我吗,可以随便八卦老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没有怀孕功能的人,都不配站在老玄百里之内。哎哟……咳咳,嘿嘿,老玄啊,玩笑,都是玩笑,你别生气,当心长皱纹。」 阎君抓狂,周围鬼来鬼往,他又不想被看了笑话,饶是气急,还要保持淡定。最后,便是阎君一脸僵硬的微笑,双手暗中用力握拳,咬牙切齿地对白宛和低声吼道:「白宛和!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含煳其辞,让人误会。」 「我说的是实话啊,要怪就怪他们联想力丰富,并且大嘴巴,与我又无关。」白宛和单手挡在嘴边,以同样低沉的嗓音回答道,「再说了……」我俩早晚的事,今儿传出去是绯闻,明儿可就不一定了。 第349页 不过这话白宛和可不敢说出口,毕竟阎君黑黢黢的脸色,她还是看明白了的。 阎君只觉自己进气没有出气多,多年的修为化零,竟是没有为自己起到一点的保护作用。白宛和啊白宛和,正是令人又爱又恨,不对,怎么可能爱的起来呢。还有紫缘,你到底是怎么教导徒弟的? 望乡台里的气氛尴尬到顶点,除了白宛和没有自知之明外,一个人自言自语玩的不亦乐乎,其他鬼都是静的连唿吸都做了最佳的控制。 须臾,孟婆端上饭菜来,紧张的气氛才得以稍稍缓解。「阎君,仙子请用。」 「行啊小孟,色香味俱全啊。」白宛和还不等孟婆将饭菜摆上桌子,直接从孟婆的手里抢了过来,端在嘴边就是一阵扒拉,吃的狼吞虎咽,速度极快,甚至让人怀疑她没有咀嚼。看的一群鬼目瞪口呆,纷纷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仙子! 阎君筷子握在手里,才闻着味道,已经被百万那和席捲残云,身上还沾着因为白宛和豪迈的吃法而溅出来的米粒和汤汁,他眉头皱的能夹死两个白宛和了,白宛和都不自知,兀自吃得开心。 她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含着饭菜含煳不清地表扬道:「小孟,牛!」 阎君深唿吸,再深唿吸,平静地将筷子平放在桌上,才要对白宛和说些什么,一个油水锃亮的碗擦着脸伸了出去,阎君极快地偏头躲过,那边便听白宛和相当自来熟地吩咐道:「小判,快上来再给我添碗饭。」 「仙子,属下不叫小判。」 「哦。」白宛和递了碗到走近跟前的判官手里,又惊唿一声,「老玄,你怎么不动筷子呢,小判,来,给老玄也盛一碗饭,记得添满些。」 阎君:「……」本君为何不动筷子,你心里就没有点数吗? 判官:「……」老子真不叫小判啊。 判官着实梗得慌,颤颤巍巍地接过两个碗,踟蹰地说道:「可是……仙子,你这都是第五碗了,你的肠胃……」你瞧瞧阎君瘦成什么样儿了,就不能给人留点? 「无碍,我消化功能一向很好,而且吧,阎君貌美,下饭,看着他的脸,我还能再吃五碗呢。小孟,照着刚才的菜单再给我上一桌菜。」白宛和花痴地看着阎君的脸傻笑着说道。 一时判官端了米饭上来,阎君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下桌走人。 「老玄,你胃口不好,还是拉肚子,怎么筷子都不动就下桌了?」白宛和拉着阎君的袖子不放,她动作太大,粘在脸上的米粒恰适时掉了下来,落在汤碗里,油星正好溅在了阎君的指尖。「额……老玄……」白宛和的手一松,便见阎君的嘴角抽搐不已。 「哼!」阎君嫌恶之至,屏息提动真气,只见一股白气在阎君的指尖一绕,就干净如初,他却甩着袖子离开了,最后看了白宛和一眼,眼神奇怪的很。大约可以猜作为:你说本君为什么下桌,你不下饭! 阎君一走,白宛和抹了抹嘴巴,也跟着下桌,「等等我。」阎君不见停下,白宛和吸了吸鼻子,演员的天赋随时上线,「呜呜,难道你还在生气吗,就因为昨天晚上……我……其实我也是愿意的……」 「哇!!!阎君和仙子……该不会……」众鬼众说纷纭,而阎君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这边,判官端着白宛和一大碗的饭碗喊道:「仙子,你不吃啦?」这饭……咋办? 「吃吃吃,吃什么吃,你也不看看你的长相,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阎君都走了,难道你要本仙子看你下饭?哼,滚蛋!」白宛和拔腿就跑,追阎君而去。 「哐当!」判官手里的饭碗落地摔成两半,他似分钟摇曳的油灯,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呜呜呜……仙子,不带你这么玩的,还对我人身攻击。 「咦,人呢,明明看见他从这方向走的啊,怎么转眼就消失了?」白宛和挠挠后脑勺,对于追丢了阎君倒也没多少意外,毕竟人间修为高,隐匿的本事大,不是自己能发现的。「说到底,还是小判的错,都怪他,耽误了我的时间,说不定还能把这个老鼠捉猫的游戏多坚持一刻钟呢。」 远在望乡台的判官打了一喷嚏,警惕地四下里望了望,稳稳坐在凳子上,「孟婆,上菜。」 白宛和原地转了几圈,不见阎君半根毛的影子,顿觉空虚寂寞冷,随手拉了路过的小鬼,「我问你,阎君在哪?先不用说话,你得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然拔了你的舌头餵狗。好,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回答。」 「我……我不知道。」 「时间到。」白宛和看着手腕上不存在的手錶,一拳打在那小鬼的脸正中,「抱歉,这个回答我不满意,在你三秒钟,你再仔细想想,考虑清楚了再重新回答我。一、二、三,时间到,请回答。咦……怎么晕了,没用,找下一个。」 地上脸骨被打碎,已经晕过去的小鬼:「……」冤啊! 「喂,你,长得有点像乌满啊,我去,特么的居然真的是乌满,也对,世上要找出比你画风还奇异的,除非我死作者。」白宛和偶遇了乌满,照例先问了阎君在哪里。 乌满浑身上下都背着各式各样的锅,他一摇头,锅锅相碰,乒铃乓啷一通响,吵得白宛和赶紧捂耳朵。 乌满瘪嘴,心想:哼,装模作样,你要是吵起架来,比这声音吵多了。好在乌满的求生欲望很强,长得丑,智商至少还在线,知道这种话不能轻而易举说出口。连忙躬身给白宛和心里讨好,他一动,又是一阵乒铃乓啷。「乌满见过仙子。」 第350页 「好了好了,你就站着别动,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哦。」乌满抬手作揖。 「特么的听不懂人话啊,叫你别特么的动,吵疼了老娘的耳膜,从此听不到阎君的声音,你这种画风赔得起吗?」白宛和正是服了乌满这个丑鬼,要不是看在他烧烤很得自己的真传,有一手的情况下,她特么的早就给他一拳轰到太平洋餵鱼去了。 「我问你,阎君在哪?算了,你这种笨胚哪里知道阎君的去向。换一个问题,望乡台为什么这么热闹?说话啊,你哑巴啦?」 「……」我想说我刚才看到阎君了,而且……而且还和一名女子在一起,相谈甚欢。既然你不想问了,那我也就不回答这个问题了,叫你一会哭去吧。乌满嘿嘿傻笑两声,「其实,今日是地府上街的开街日。」 「啥啥?啥子鬼哦?」 哈哈,终于有白宛和在自己面前不知道的了,终于到了乌满的趴,洋洋洒洒得意满怀地说道:「所谓长街开街日,也是地府小鬼最多的时候,判官审判不过来,迟迟不能让小鬼投胎,地府鬼多为患,无处收容。那些鬼刚到地府,一时半会脱离不了人的特徵,所以便有了长街这个地方,让他们自给自足。长此以往,就变成了地府的节日,隆重的很。」 「哦,说的高深,不就是小鬼聚会嘛。一群辨不清眼睛鼻子的鬼,画风那啥的在一起,有碍观瞻,有啥热闹好看的,不用邀请我了,我不去。」白宛和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特殊日子,整的她还期待了一把,结果竟是来毁她颜控的节日,难受。 「额……」我也没邀请你啊,乌满委屈啊,「那我就自己去了,孟婆还等着用锅呢。」 「你背锅是为了孟婆!有吃的!等着,我也去。」 「……」背锅不是个好词儿吧?乌满无语了,你不是说你不去吗? 乌满脸丑,也不妨碍他笨,会把心事放在脸上。所以他眼睛一骨碌,白宛和就明白了,她跳起来一巴掌甩他脸上,「姑奶奶又想去了不行吗?告诉你,阎君都是你白大姑奶奶的男人,地府也是我的地府,在地府里,我可以横着走,你管得着吗?」 「嘿嘿,仙子说的是。」乌满恭维着,心话却说:还横着走呢,你当你是螃蟹吗,人螃蟹也没见同意收你为族人啊。「啊!!!!!仙子……仙子为何,为何又打我。」 「你腹诽了。」白宛和理直气壮。 「……」妈蛋,你干了奇葩的事,还不让人说了?没天理啊! 「还杵着干啥,走啊,前面带路,不知道姑奶奶路痴吗?」白宛和又趁机揍了乌满一拳头,背着双手乐滋滋在后面跟着,还假模假样地教训道,「小乌啊,你在地府当差少说也有还几百年了吧,为啥总是升不起来,你都没反思一下?要我说,你也忒没眼色了,太不会做人了。」 「……」老子又不是人,做什么人? 第173章 初见瑶台仙子 事实上,白宛和并没能成功在孟婆的厨房里混吃混喝,因为,她正面遇上了情敌。对方虽然各方面都不如她,但就看在比自己凹凸有致的曲线上,白宛和就感觉阎君有可能爬墙,所以危机感深重,为了家和万事兴,她也只好牺牲小我,放弃了吃,偷偷跟踪去了。 这情敌该从何说起呢,大约是乌满隐瞒白宛和见到了阎君的时候说起吧。 好好的地府长街开街的日子,阎君被白宛和气的拍了筷子走人。按照以往的惯例,阎君吃过开街的第一餐之后,会去长街上视察,说白了就是没事干去熘达熘达,露个脸,给新到地府居民吃个定心丸,跟新岚大陆的新年一个道理,图个吉利。 阎君心塞受赌,自然也就没心思去长街露脸了,此中心境,只适合找个角落喝点闷酒。阎君刚准备离开,远远的就看到一白一粉两个身影往长街的方向踏云而去。 虽是一晃而过,阎君的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是一件白色海龙王的龙袍,必然是天君无疑。至于那个粉色,阎君皱了眉头。明明不可能出现在地府的人,居然跟着天君堂而皇之来了,他想想天君的为人,无奈又懊悔。 前几天阎君收到天君的传书,说是还未见过地府的长街开街,图个热闹,顺便躲个清闲,让阎君打开地府的通道,长街开街之日,到地府凑个热闹。阎君哪里想到,天君居然不是一个人前来,还把带了一个女人,还是瑶台仙子,也就是刚才看到的粉色身影了。 地府里有一个白宛和,阎君已经焦头烂额,再多一个瑶台仙子……阎君不敢想像,躲无可躲,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嘆着气往长街方向走去。 长街一片繁荣,如新岚大陆开庙会一般,各种生意往来,人声鼎沸,除了往来的是鬼,顶着一顶骷髅帽子之外,倒是与新岚大陆一个模样。 走在这样的长街上,整日为公务所忙的天君心情都好了很多,私自将地府当做是新岚大陆,也算是圆了自己逛逛新岚大陆的愿望。他在长街上慢悠悠地逛着,每一个小摊位都兴致勃勃地细看一番,再赞美一番,「老玄果然好本事,把地府治理的甚是不错啊。瑶台,你说呢?」 「嗯。」提起自己未过门的夫君,瑶台羞涩地点点头。她一贯不拘小节,这么羞涩的小姑娘模样惹得天君哈哈大笑,逗得瑶台仙子更是飞红了脸颊。 第351页 「天君。」阎君远远拱手相迎。 「呵,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你说是不是,瑶台?」天君有意逗趣瑶台仙子,直到看见瑶台仙子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自己身后,整个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天君更是大笑三声,迎了上去。天君走到阎君跟前,低声说道:「朕微服私访,你我兄弟相称便可,无须这许多的规矩。」 「天君此来……」阎君往天君背后看了一眼,一丝不悦从眉眼中暴露出来。 「说了兄弟相称,你还是客套。罢了,罢了。」天君摆摆手,顺着阎君的视线看过去,抿嘴一笑,赶紧将瑶台仙子从身后拉了过来,「哎呀,瞧朕这记性。老玄啊,你也不必偷看了,这人也给你带来了,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对了,朕还说想尝尝孟婆的手艺来着,就打扰你们俩叙旧了。」 「事成之后,记得请朕喝喜酒啊。哈哈!!!!」天君捋着鬍鬚大笑,一边身影几闪而过,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他速度太快,身法过于诡异,只留下好几十个残影,却是已经不知去向了。 阎君脑壳疼的很,看来瑶台仙子的族人对天君逼的紧,先是威胁东海龙王当媒人,没成功,现在更是纡尊降贵,亲自当起了这拉皮条的,是不是可歌可泣?阎君有些服了天君了,当天君当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他一伸手,道:「仙子,请吧。」 「好。」瑶台仙子对阎君略一点头,顺着他所引的方向而走。 长街走了过半,没听到阎君说过半句话,瑶台仙子饶是再害羞,也不会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族长说家族危机存亡,需要尽快和阎君把婚事敲定。她不懂族中事务,但是婚事确实不宜拖下去了,她忍住自己的羞涩之情,主动搭话,快走两步跟上阎君,问道:「不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瑶台仙子带着小姑娘加第一次约会的心情,激动又不好意思,谁知阎君不懂风情,回道:「我你第一次来地府,天君不在,恐怕不识路,本君亲自送你出地府。」 「你……你怎么能……哼!」瑶台仙子又恼又羞,甩手跺脚,「你知不知道我来地府为何?我是来……我是来……哎呀,反正你不能赶我走,你赶我我也不会走的,要走也是和天君一起走。」 瑶台仙子女儿家的矜持不允许她先在阎君跟前提起嫁娶的事,心中虽是慌的很,又不好说出口,只有干着急的份。她见阎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耍无赖,脸色隐隐不耐烦,且暗含不悦。她不愿惹的阎君生气,可更不愿放弃他们二人的姻缘,是以她更没有主意。 她心里一急,无头苍蝇一般,不管不顾冲进了长街一家仿照新岚大陆开的客栈里,她赌气点了一桌子的菜,「我饿了,饿的走不动路了,等我吃饱了饭再走。」她是仙人,本就辟谷无须任何东西裹腹,所谓饿了,也不过是想要赖在地府不走的藉口罢了。 阎君在心里不知道把天君骂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天君打了多少个喷嚏,反正瑶台仙子不是仅靠阎君意念就可以赶走的。他背着双手无奈地走过去,只有出动下策,预备对瑶台仙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只希望多年过去,瑶台仙子有些长进,不再蛮横不讲理吧。 「瑶台仙子,地府恶鬼众多,阴气太重,待久了容易损伤根本,你还是……」 「阎君,我知道,但是……」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总是公务繁忙,难得离开地府,而我又进不来。即便你好容易上天界一次,也不过是匆匆一瞥,你让我如何捨得离开,如何控制得住这相思之苦?瑶台仙子泪眼婆娑地望着阎君,预备用苦肉计。 这边,他二人在客栈内相谈不欢,而那边,白宛和看红了双眼,眼珠子就差瞪出来了。白宛和躲在不远处的柱子下,只看到他们二人嘴皮子翻动,拉拉扯扯,举止亲热,却啥也听不见,她紧张地双手抠着柱子,扒掉了柱子上的一块漆。 瑶台仙子拉着阎君的手臂,叽叽喳喳了足有半个时辰,直到听到角落里传来的假哭声,才发现了白宛和的存在。瑶台一惊,她从未想过阎君还会让除了自己以外的女子呆在地府,顿而且还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她时垮着脸,大声问道:「你是谁?」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白宛和看那名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纱衣,身段甚是妖娆,仔细瞧着,还是有几分颜色。白宛和也瘪着嘴,心里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小姑娘穿粉色,抢男人,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平胸吗?什么身段吗,一股子风尘味,呸,不入流的臭女人。 白宛和以前梦寐以求的身段,现在到了瑶台身上,全部变成了风尘的解释。饶是如此,她也不解恨,还想跟瑶台大战个三百回合。只是,白宛和一抬眼,正好看见阎君瞧着对此人十分不耐,白宛和想着机会来了,不如先帮阎君一个小忙,至少看在这个小忙上,他欠着自己人情以后不好随便拒绝自己。 「额……我要说实话,你不会发怒吧?」白宛和虽是说的战战兢兢,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害怕的迹象,忽而语出惊人地说:「我是阎君的红颜知己而已。但是……那天夜里我们喝醉了酒……所以……」白宛和有意留下让人误会的口实。 阎君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几下,手里将酒杯捏地「卡啦」作响。瑶台也像是见了鬼一般,惊恐万分地望着白宛和,颤着手指重复,「红颜……知己……呵呵。」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回过神来,大声喊着:「阎君从不近女色,哪来的红颜知己,你胆敢骗我。」 第352页 「不信,你问。」白宛和无所谓地耸耸肩,阎君又不是笨蛋,必然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条件。她就不信了,她总不可能比眼前这女子还要讨厌吧? 「是。」还不待瑶台相问,阎君便已经淡然回道了。 「你们……你们……」她仿佛听了惊雷,愣了半晌,便甩了袖子,气鼓鼓地跑了出去。 瑶台一走,阎君很明显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白宛和一笑,果然,无赖还得无赖治。这也是阎君第一次对白宛和的无赖表示了认可。 「红颜知己?嗯?」那人一走,阎君便意味不明地转头看向白宛和,似乎是白宛和占了他多大的便宜一样。阎君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白宛和,酌着杯中的酒,就好像她回答要是不能令他不满意,他喝的就不是酒,而是她的血一般。 「呵,呵呵。」白宛和陪着笑,立马狗腿地为阎君斟酒,谄媚地笑着,「她话实在太多了些,我这不是担心她烦着阎君,才想着法儿的把她给打发了么?」 「那还真是有劳了。」阎君邪魅地一笑,拍拍衣衫,站起身来便走出了酒馆。 「哪里哪里,能为阎君效劳,那是我的福气。话说,她谁啊?」你要敢说是情敌,今晚就分房睡。白宛和搓着手,得意地跟了上去,才走出几步,便被客栈的鬼老闆叫住:「喂,走什么走,付钱。」 「额……」她能说这些都是那个不相识的女人吃的,与她无关么?白宛和肉疼地指指那桌子酒菜,小心地问道:「老闆,多少钱?」 「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上品灵石。」 「啥?」白宛和惊地张大了嘴,两千上品灵石?他们吃的珍宝么,吃了救命么?他一个神仙,好好的不老实修炼,吃什么凡食吗,还吃这么贵的。 白宛和正在腹诽时,突然,阎君转过身来,笑的是一脸的灿烂,「你是不是没钱?」 闻言,老闆一招手,店内的鬼小二全部涌了过来,撸着袖子,那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这种时候,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出,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白宛和的眼睛珠子,在阎君脸上狠狠地盯了两盯,还没来及出气,那边老闆已经把拳头捏地「咯嘞」作响,无言地威胁着白宛和。 「呵,呵呵呵。」白宛和干笑着,十分不情愿地摸出仅有的二百灵石,递了上去,「请善待它们。」白宛和心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它们可是她上山下海,歷尽千辛万苦才赚来的。 「哼,穷鬼还敢来喝酒。」老闆啐了一口,嘲笑了一番,这才招唿着伙计继续干活。 能拿出两千上品灵石的都还是穷鬼?那世上的穷鬼是不是有点多啊,白宛和已经被颠覆了三观。 这边,阎君仰天大笑,还心情甚好地跟白宛和招招手,「本君觉着你甚是有趣,倒可以跟在本君身边,偶尔解个闷,还可省了上茶楼听书。」 是省了上茶楼听书的灵石吧,堂堂阎君,居然这么抠门。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阎君笑了绝对就不是什么好事。当她白宛和是耍猴的么?白宛和在心里不断地扎着小人,但是无可奈何,谁让她稀罕人家呢。白宛和立马又是一脸的谄媚,笑着跟了上去,「阎君真是火眼金睛,一个我,可当得上数个说书的先生,而且还是精英中的精英。」 「……」阎君嘴角抽动两下,他也无非是讥诮白宛和,可惜他忘记了,天底下还有一个厚脸皮的白宛和,管你什么嘲讽,都当没事人一般,反而将阎君噎的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方才不是问本君那女子是谁吗?你想知道?」 「嘿嘿,也没有那么想知道啦,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也一样。」妈蛋,看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拉拉扯扯,绝逼不是什么好货色,老娘还没做好迎接情敌的准备,能缓两天再告诉我不? 「她便是瑶台仙子。」阎君极其淡定地陈述道。 第174章 首次交锋 「啥?还真是情敌?还特么的是过了明路公认的情敌!」白宛和哀嚎一声,「老玄,你得帮着我,不然我胜利的可能不大啊。」 「哈哈!!!」阎君没想到白宛和居然会这么说,开怀大笑,「你就是你的重点?白宛和,本君发现,你果然很有意思。」 「嘿嘿,老玄你说得对。以后咱们可就是同伴啦,志同道合啊,嘿嘿……」白宛和得意地笑了,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抠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嘶,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志同道合的同伴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阎君感觉一阵好笑。 「哎,别打断,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对抗瑶台仙子这件事上,我们必须站在统一战线,你同明白没有?」白宛和一边给阎君下达命令,一边想着瑶台仙子凹凸有致的身材,总觉心里憋得慌,她浑身上下摸了一圈,心道:特么的自己似乎除了一张脸尤其优秀以外,完全不具备竞争力度啊。 不行,得想点必胜的办法。白宛和眼睛来迴转动两圈,眼光一扫,定定地看向阎君,右手握拳捏地咯嘞作响,恶狠狠威胁道:「你可不能给我爬墙,不然……不然我没收你的作案工具,然后,捏碎。」 「额……」阎君下意识地往下看了一眼,莫名后退一步,心中对于白宛和的评价,又多了毒妇这一条。 第353页 「你,老实在家呆着,把森罗殿修缮好,等着姑奶奶回来翻你的牌子。」白宛和拍拍阎君的肩膀,说的正气凛然,一副将奔赴战场的豪迈之情,而后昂首挺胸地往长街深处走去。 「白宛和,你去哪儿?」阎君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能去哪,情敌都找上门了,我还不得去会会她?」白宛和说着立马就拿出了模特走路的姿势,抬头挺胸提臀,她要让那什么瑶台仙子好好看看,她白宛和也是很有料的,只是现阶段还在发育中而已。 白宛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阎君还站在原地发呆。半晌,他才勾着嘴角默认了这件事,呵呵,有人为了他去找瑶台的麻烦呢。照着白宛和的嘴上功夫,瑶台仙子肯定讨不了好,他倒是不担心,任由她们闹去吧。 「不对。」阎君顿住脚,瑶台仙子是个经不住刺激的人,一言不合容易开打,她有天仙以上的修为,而白宛和……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怎么看都是白宛和吃亏。到时候,阎君想到了白宛和的恶趣味警告,菊花一凉,冲着黑暗处命令道:「黑无常,跟着白宛和,务必保她万无一失。」 这边,阎君为白宛和即将惹出来的麻烦,提前做好铺垫。反观白宛和,丝毫危机意识都没有,背着双手满长街的乱晃悠,见到熟人,哦不,应该是熟悉的鬼就问:「你看到瑶台仙子了吗?没有啊,那算了,你要是看到的话,就告诉她,我请求跟她来一场单打独斗的挑战赛。」 白宛和四处放狠话,也不知道她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也不怕到时候输给了瑶台仙子再打脸。 她跟巡逻似的把长街逛了个遍,在街尾一家靠着火海地狱发展温泉的企业门前,终于找到了瑶台。 白宛和看着那一抹装嫩的粉色,脑中就会回想起她和阎君的拉拉扯扯,气不打一处来,撸袖子就准备上去大打一场。「咦?她旁边那白袍道士是谁,这背影看着倒是个风流潇洒……啥?怎么是个老头?瑶台仙子看来没啥眼光啊,噼腿也不说找个好看的,跟一老头……啧啧啧……」 气质再好那也是老头,背影再好看也抵不过岁月的碾压,老头就是老头,没眼光,比阎君差多了。这老头有什么好,装模作样,阴气森森寒冷的地府里,居然拿着把扇子摇来摇去。诅咒你得感冒,治不好。 「哼!」白宛和双手抱胸哼唧两声,她平生最见不得这种没有颜值,还要卖潇洒的人,而且还是一老头,怎么看都不搭调。白宛和暗自在心里骂了那老头,也就是微服私访的天君一通,痛恨自己被假冒伪劣的背影欺骗了一秒钟的心动,亏大发了。 「喂,那姑娘,来自瑶台的,我要向你发起挑战,争夺阎君的所属权。对,别看了,说的就是你。你看什么看,我说你了吗?哎呀,我说的不是你,你又生什么气,我是叫你边上的怪老头不要看。」白宛和快步走过去,直接挤在天君和瑶台仙子的中间说道。 天君一愕,眼神瞟向白宛和半晌反应不过来。她说什么,他是一怪老头?方才瑶台仙子还在哭着跟他告状呢,说是阎君被一女子迷惑,那女子还对她出言不逊,请自己为她做主呢。如此看来,岂不就是眼前的这位姑娘? 嗯,白衣飘飘,干脆爽朗,不卑不亢,面如彩云,眼如繁星璀璨,不错不错,是个好姑娘。嗯?怎么仅是个散仙,修为差了点,跟老玄……还是瑶台更为适合些。但是,老玄的意思呢?罢了,他一向不满瑶台与其家族,朕还是不做主张的好,让他们自行解决去。 「喂,老头,本姑娘跟你说话呢,还不赶紧报上名来?」 嗯,胆子也不小,只是这脾气和肚量也差了些,看来老玄以后还得慢慢调教才行了。 「朕……正……真……真是好活泼的一个女娃。」天君险些说漏了嘴,好在反应灵敏,及时补救了回来,「我不过是阎君在天界的老友罢了,至于名字,不值一提。」 「切,我看也是。」不然怎么会跟瑶台搅合到一起。白宛和初生牛犊怕虎,不知者无畏,指着鼻子警告天君,「我可告诉你啊,这是我跟她的私人问题,你可不能仗着自己一把年纪从中捣乱啊。那啥,瑶台仙子吧,我要向你挑战,你敢不敢跟我单打独斗?」 白宛和昂着头挑衅瑶台仙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竟把瑶台仙子给气笑了。在瑶台的眼中,白宛和的修为低的不再低,心境能力也薄弱不堪,跟自己斗,怎么斗?白宛和跟她的差距就好像是……打个比方说,白宛和站在瑶台的跟前,就似乎是赤身裸体之人站在零下一百摄氏度的冰天雪地中。所以,这场比试,无疑白宛和将输的一败涂地。 瑶台仙子背对着白宛和匆匆抹干了眼角的泪痕,这才转过身来,讥讽而轻蔑地对着白宛和哼笑出声。说实话,瑶台恨不能现在立刻就把靠近过阎君的所有女人,全部处决,再判个永不超生。可当着天君的面,她又不好太做绝,免得落了自己的面子。 她想了想,忽而眼中精光一现,抬头说道:「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战。但是……」 「接受就接受,还但是啥啊但是,莫非是我赢了,还得请你吃饭啊?你可拉倒吧,我没钱。」白宛和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她是谁,方圆万里内出了名的铁公鸡,她的钱甚至都捨不得给阎君花,更何况给一个与阎君有婚约的女人花呢? 第354页 「哈哈哈!!!」瑶台仙子看傻子一样看着白宛和,本欲嘲笑两句,可转念一想,饶是白痴至此,也能讨得阎君的欢心,必然是个功于心计之人,自己切不可大意,还是小心为妙。 瑶台转念一想,既然被挑战这事是当着天君的面应下的,那便不能推辞,而且自己还要赢的漂亮,打地白宛和满地找牙,输的狼狈且心服口服。这么一想,瑶台心中便有了法子,说道:「你我修为差距太大,就算是我赢了你,恐怕你不服,既然如此,咱们便三局两胜,第一局算你赢,当做是我让你的如何?」 「那感情好啊。你说吧,比什么?」 「斗法。」 「斗法?斗什么法,斗法跟法斗差别大吗?」白宛和真特么的后悔主动挑战这一茬,在地府里待久了,插科打诨横着走过日子,导致她完全忘了自己不会法术这事。这下好了,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小鬼排山倒海,她特喵的就要丢大脸了。 白宛和想申请换一个比试内容,偏偏围观的鬼群吆喝声不断,多数都喊着自己的名字,给她加油打气。白宛和的虚荣心作祟,嘚瑟着嘚瑟就飘飘然了。至于不会法术这话,她真心说不出口啊。 瑶台一瞧白宛和在地府已经有了坚实的群众基础,火气蹭蹭上蹿,也顾不得天君在旁,默念几句咒语,双手画十,隔空召唤出一把仙剑来。瑶台仙子拔了仙剑对准白宛和,杀气腾腾地说道:「今日,我就要拿你祭奠剑灵。看招。」 「喂喂喂,你来真的啊?」白宛和仓惶逃窜,心里大约有五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剑气铮铮,白宛和还算有点眼力,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拔腿就往鬼群中挤,一边大喊:「不公平,我还没喊开始呢,我还没做好准备呢。你可不能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咚!!!」瑶台仙子也不是吃素的,一件噼下来,长亭划为两半。倒下来的木头正好压在白宛和的裙子上,半天扯不出来,瑶台仙子哼笑着,本以为白宛和弱不禁风,没曾想滑不熘丢,眼看着就要被自己打中,下一瞬却如有神助,消失不见。不过现在,她被长亭的屋檐砸中,看来是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梦转流萤剑!」瑶台仙子大喝一声,对准白宛和刺过去。 天君一惊,没想到瑶台仙子居然动了杀念,他暗暗摇头嘆息。天君还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出手时,刚才一直在暗地里帮白宛和作弊的黑色身影又窜了出来,天君也就收回了手,感嘆道:「看来你是动了真情啊,连手底下的黑无常都派出去给她当护卫了。」 这一场比试,白宛和不仅不会受伤,说不定还不会输。至于阎君和瑶台的婚事……罢了罢了,免不了自己这个老傢伙多费些心思去周旋一下瑶台的族人了。这挑战也没什么悬念好看,天君感慨几句,也就默默从人群中消失了。 「仙子,你没事吧?」黑无常挡在白宛和前面,接住了瑶台仙子的一剑,手臂却重伤流血不止。 「我倒是没事,可是你……有事。」白宛和指指黑无常的手臂,气的对瑶台仙子破口大骂:「不知阎君的人,就是我的人,我护短吗?说好咋俩单挑你怎么能对局外人下手你个黑心恶毒的臭女人痔疮长嘴上……」其中省略一万字。 白宛和一气呵成地骂完,连个标点符号都没给她,这就是她现在能完成的最大的霸气。哼,咋的,有本事你自己捋清楚了顺序再来叫板。 瑶台仙子愣是没听懂几个字,给唬的一愣一愣的。旁观者小鬼,好些都口吐白沫,直接晕菜了,总算有生之年,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惨绝人寰的骂人技术。 「我……」瑶台仙子哪里知道黑无常会突然冒出来,她想解释,可抵不过在场几百张职责她的嘴,只好憋屈地把所有委屈全部咽了下去。双眼冒火地瞪着白宛和,「你也知道是单挑,居然还敢请帮手,你破坏了规则,这一局是你输了。」 「等一下。」意外总是来的这么措手不及,白宛和喊了声中场休息,忽视在场瑶台仙子见鬼的表情,一个人跑到一边,一手扶着门柱子,一手拿着根数条在地上画圈圈,碎碎念,大约是在诅咒瑶台仙子。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白宛和骂痛快了,发了火气,走鬼群中假装高深了两句,高高在上地说道,「好吧,既然即便是你动了杀心,想杀了我而有个人想出手帮忙也是违规的话,你说你赢了,那就算是你赢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瑶台仙子大怒,什么叫算是赢了,哪怕再打三百个回合,自己也必赢不可。 「字面上的意思。你都赢了,还想怎样,要我的命?这样吧,虽然你赢得不光彩,我也不多说了,这第三局的比试的内容就由我说了算,如何?」白宛和也不等瑶台仙子同意,自发地转向鬼群,发动自己的群众力量,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众鬼莫不同意,把瑶台仙子气的浑身抽抽。 第175章 温泉谈话 「那你说,第三局你想比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瑶台仙子的牙缝中蹦出来。 「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打打杀杀想什么话,当心嫁不出去。」白宛和不过是想换一个没有生命危险的比试,哪知说中了瑶台仙子的命脉,疼的瑶台仙子又想杀人了。白宛和也不自知,指着温泉的牌匾说道:「女孩子泡温泉对皮肤好,走吧,我请客,咱们边泡边说。」 第355页 「泡温泉?哼哼,你倒是好雅兴。温泉是水,你可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瑶台仙子看着众鬼说道。她是在暗示白宛和,那些鬼今日可以是她白宛和的群众基础,若是她不能善加利用,那么明天,也会变成自己的人,而且比拥戴白宛和时更加拥戴自己。 「啥?」可惜白宛和是个文盲,对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一窍不通,张口就说:「错,你有没有一点生活常识,是水能煮粥,亦能生米煮成熟饭。就好比我和老玄,我们……熟饭……嘿嘿……嘿嘿……」 「你……你放肆,你怎敢称唿阎君为老玄?」白宛和那一脸的奸笑实在碍眼的很,瑶台仙子一把揪住白宛和的衣领,那可是连自己都不敢触碰的禁地,为何白宛和就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使用「老玄」的称唿?她心中愤愤不平,势要在待会儿的第三局比试中要白宛和好看。 「瑶台仙子,还请放手。」黑无常按住汩汩流血的手臂,冲到跟前护住白宛和。 「连你也要护着她吗?」瑶台仙子记忆中的黑无常是个铁面无私,冷酷无情之人,怎会…… 「阎君有命,属下不敢违抗,还请瑶台仙子就此罢手。」黑无常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自己,手臂也不是手臂,只是一块木头,丝毫没有痛感一般。 「你说什么,是阎君……阎君他……他居然对这种出言不逊,荒谬至极之人……呵呵,呵呵呵呵!!!」瑶台仙子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但是她是一个极爱面子,不肯低头的人,所以快速地背过身去,即便不愿,也走进了温泉房中,藉此躲开众鬼探查的目光,避免被发现自己眼角的眼泪。 「啧啧,表里不一啊,说着不愿意,听着对皮肤好,还不是迫不及待往温泉中沖啊。」白宛和对瑶台仙子此时此刻想杀人的心思一点都不了解,只当是人家嘴硬,藉此奚落几句,而后叮嘱黑无常回去好好养伤,扭头也跟了上去。 「仙子……瑶台仙子她……你万万不可进去。」黑无常阻止道。 「她不过就是爱而不得,这种不会谈恋爱的女人我见的多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还是回去吧,好好把你手臂上的伤口清理包扎一下,免得有毒有痔疮,最后害苦了自己。」白宛和摆摆手,根本不放在心上。 黑无常还没来得及对「痔疮」二字进行反驳,那边白宛和见他还不走,耸耸肩,无奈地问道:「咋的,还想偷看我们洗澡啊?」 「仙子,此等玩笑不可乱开。」黑无常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圈,就怕被阎君听去,找自己的麻烦。 「那还不走?」 「是。」 「都散了吧散了吧,女人泡澡有什么好看的,当心……嘿嘿,我挖了你们的眼睛哦。」白宛和俏皮地眨眨眼睛,忽然伸出双手学着老虎的样子,「嗷呜」一声,吓得众鬼晃眼间便跑的一个不剩,空气中只余下白宛和一个人爽朗的笑声。 白宛和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前一秒打不过瑶台仙子,差一点就要点头哈腰地求饶了,这会儿呢,又开始嘚瑟起来,欺软怕硬,这恐怕也是祖传的毛病了,记吃不记打。 她大摇大摆走进温泉房内,忽悠着瑶台仙子泡了温泉,戒备松懈的时候想办法让瑶台签下卖身契。倒不必真的卖身,毕竟跟自己走得近的女人,都有可能变成隐形情敌,以卖身契强迫瑶台退出竞争才最要紧。 「瑶台……哟,你倒是速度够快,这就已经泡上了啦?」哟呵,正好,连忽悠的口水都给省了,你倒是自觉。泡着吧,先好好享受享受,一会儿有的你哭呢,白宛和偷着乐了一会儿。 瑶台仙子的后脑勺后仰,搭在石阶上,闭目养神,其他身子整个沉在温泉水中,并不搭理白宛和。瑶台仙子长到这么大,被人训斥的次数大约一只手都能够数清。显而易见,论实力,白宛和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偏偏白宛和不靠动手能力,全凭一张嘴,就足矣气的她七窍生烟,浑身乏力,现在只剩下窝进温泉中调整心态的份了。 「啧啧,脾气还不小。」白宛和也不生气,把外衣一扯,往温泉中一扑,「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温泉。她慢慢从水底下浮上来,鞠了一捧水拍在手臂上,看着水珠顺着娇嫩的肌肤滑下来,她不可自拔的自恋了。 白宛和大爷般靠在温泉的池边上,满足地喟嘆一声,「我果然还是适合泡温泉,真舒服啊!咦……咦啊!!!瑶台仙子……你头髮怎么回事,天啦,你好狼狈。你这是……口太渴,喝了温泉水?妈呀,你这爱好未免也太特殊了一点吧?」 「你!!!!」瑶台仙子指着白宛和的食指发颤,恶狠狠地吼道,「狼狈,你刚才跳进来的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本仙子会如此狼狈?这特么的都是你干的好事,别特么的想假装不知道,本仙子看你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有意看我笑话。」 「你……你好兇啊,还讲脏话。」白宛和一秒变乖小孩,带着畏惧恐慌的眼神看着瑶台仙子,努力地撞柔弱,「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你……你叫什么名字?」瑶台仙子说不过白宛和,只能想着拿了白宛和的名字,没有生辰八字,有名字主人的鲜血也可,施展些术法给她点颜色瞧瞧,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东方不败是也。」白宛和还配合着京剧里的经典作动和唱腔,来了一整套的出场,装腔作势的相当到位,最后挑挑眉,向瑶台仙子炫耀道:「如何,本姑娘还不赖吧?额……你怎么一张黑脸啊,哦……呵呵……呵呵,不好意思,把水浇你脸上了,纯属意外,意外。呵呵……」 第356页 「混帐!你说,你是不是有意与本仙子作对?」 「我跟你素未谋面,除了眼光相似之外,一没杀父之仇,二没夺妻之恨,三没血海深仇,我干嘛有意跟你作对啊?」白宛和重新窝进温泉里,双手伸展,随意地搭在池子的岸边,提议道,「这三轮,咱们就文斗,比试泡温泉吧,谁泡的最久,谁就赢了。」 「哼!」这种儿戏的比试,瑶台仙子嗤之以鼻,却抓住白宛和否认跟自己作对的事情耿耿于怀,「你说不曾跟我作对,那我问你,你为何三番五次泼我一头一脸的水?万一阎君视察到此处怎么办,我这妆容都花了,如此狼狈怎么见他?」 「啥?你脑子秀逗了吧?啧啧,瞧你那一脑子的有颜色思想,难怪阎君他老人家对你爱答不理,也不听听你说的那些话,是人话吗,那不是在阎君背后被人家抹黑吗?」白宛和背后抹黑阎君的事,大概一火车皮都拉不完,却见缝插针地针对起瑶台仙子了。 放心吧,老玄品行端正,对你没啥想法,更何况还是偷看人洗澡这种不入流的做法。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瑶台仙子急了,担心果真影响到阎君的声誉,更担心白宛和去阎君跟前告状,叉着腰说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本仙子要你好看。」 瑶台仙子嘴上威胁着白宛和,身体也本能地动作,一边动用法术催干头发,恢復妆容,一边嘴里还在碎碎念着,「该死的,这幅样子要是被看见了,肯定会被嫌弃……」 「哈?」白宛和毫不客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食指卷着头髮玩,主动跟瑶台仙子搭话,问道:「你知道阎君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白宛和见瑶台仙子不屑地撇开眼,但是余光又不动声色地来回瞟,分明就是想知道,又不好意思问,让白宛和占了上风。 「哎呀,是我自作多情了,你要是知道,又怎么可能通过族人的威胁利诱都没成功嫁给阎君呢?」白宛和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惹怒了瑶台仙子没他的好果子吃,还大着胆子继续说,「你很知道他中意的类型?嘿嘿,实话告诉你吧,就是我这样的。」 「哼!」瑶台仙子仿佛听到了世纪大笑话,「你?就凭你,也配?」瑶台仙子有自信,若是论姿色,是个白宛和也比不过自己,若是修为,那恐怕即便是一百个白宛和,都抵不过自己的一根手指头。 「我这叫长得有特色,你不懂。」白宛和听出了瑶台仙子话中有话,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哪像你,你不过就是长得……长得……今天的天气真好。」在瑶台仙子怒眼相视之下,白宛和最终还是没敢把自己的评价说出来,找了一个折中的额回答。 可惜,这折中的回答似乎比骂人丑还要伤人。瑶台仙子化水过去,一把揪住白宛和中衣的领子,右手握拳,眼看着就要一拳揍在白宛和那张惹人厌的脸上。 白宛和慌张无脸挣扎大喊:「你住手,你伤了我的脸有什么用,毁容也没用啊。阎君他老人家虽然喜欢上了我的盛世容颜,但更加惊嘆于我的绝世才华。你想要讨得阎君的喜欢,应该饱读诗书,而不是对我大打出手,没用的。」 「……」瑶台仙子都被白宛和气笑了,什么,盛世美颜,什么,绝世才华?「都特么的见鬼去吧。」瑶台仙子一拳轰过去,将白宛和打入了温泉水池的水底。 妈蛋,这跟传闻不一样啊。小鬼大鬼都说瑶台仙子美貌无双,温柔可人,怎么,莫非她百万那和运气太差,遇上了假的瑶台仙子?这他娘的野蛮又粗鲁的人是谁啊?哎哟喂,老娘的脸,老娘泡阎君的成本哟,赔我,至少五万上品灵石。 「啊呸,噗噗,吐。」白宛和好不容易在瑶台仙子的嘲笑中,挣扎着从水底爬出来,还死鸭子嘴硬地说道,「千金难买老娘喜欢,万金难买阎君跟老娘两情相悦,还动手打人,活该你单身一辈子。喂喂喂,你想干嘛?别动手啊,你一看我的命格就是能活到死的人,我可警告你,可别干那种愚蠢自损寿元的事啊。」 「哼!」瑶台仙子算是明白了,白宛和只有一张嘴,根本没什么真本事,说话又不中听,要是可以,瑶台仙子估计都想拿一个遥控器按快进,她是当真不乐意听白宛和说话呀。 她好笑地看了一眼傻子般的白宛和,有意想要藉机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免得真的再动起手来,或是传出去,都显得她瑶台恃强凌弱,不好听,而且,要是阎君有意维护白宛和的话,岂不是自己吃亏? 「你,可有什么突出,足够能做阎君之妻?」瑶台仙子趾高气昂,脚下蓄力往上一跳,直接跳出了温泉池,站在岸边上俯视着如落水狗一般的白宛和,拿出她才女的气质蔑视地问道。 「突出?我刚刚被你打的腰间盘突出了。」白宛和揉揉后腰,刚才是不是在池底撞倒了腰杆,真特么的疼,钻心疼。妈蛋,老娘生气了,赔钱。 「……」瑶台仙子一愕,半天才反应过来,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她算是遇上了文盲,成功率又高了一点,再问:「特长,本仙子说的是特长。」 「哦,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我腿特长。」白宛和从水中伸出一条玉白的腿,很是自信。 「……」难道不是脸特长?「你耍我?」 「诶诶诶,话别乱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那个意思。咱们说正经的,我问你啊,咱们约定的三局两胜还算不算数?」 第357页 「本仙子一言九鼎。」 「好,就怕你不认。」白宛和一副赢了天下的得意样子,指着瑶台仙子的脚,「我们刚才约好,谁泡的最久,谁就算是赢。我还在温泉里泡着,但你呢?」 第176章 转变 瑶台仙子怒指白宛和,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使诈。」 「啥?脸呢?」白宛和赶紧将自己一张满是姿色淤青的小脸送上,「你看看,看看,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受害者,随便来一个鬼动用一下大小脑思考一下,也能明白,我要是使诈还能这幅鬼样?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到底是你使诈还是我使诈啊,咱们拉个人来评评理?」 她百万那和运气真的就有这么差么,遇到的一个二个古人,全是指黑为白的高手,她算是服了。 瑶台仙子气归气,好在智商在线,知道这件事当真拿出去说道的话,自己不占理,可能还会闹下不小的笑话。而且,修道者之间定下的约定,不可反悔,否则受尽天罚之苦而亡。死后魂魄消散,无法归入地府重新投胎转世。 是以,瑶台仙子即便对白宛和不悦,也不得不在不甘愿之中默认了此事。但是,承认输了比赛,并不代表她就会放过白宛和,今天输的莫名其妙,算是自己大意,被白宛和的无赖骗了过去,她不服气,不甘心,所以今日的认输也不过是表面而已,日后必要从百万那和身上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哼,你等着。」瑶台仙子双手一舞,一股迷濛的烟雾自她的脚下升起,沿着笔直修长的腿攀延,她脚尖一动,一抹若隐若现的粉色从烟雾中慢慢展现。眨眼时间,瑶台仙子已经重新换上了装嫩的粉色套裙,袖子一甩,傲慢地离开了温泉池。 「搞哪样?」白宛和被惊的无语,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小瞧了,气的跺脚,可此时,瑶台仙子早就不见了踪影。「老娘生平就讨厌用鼻孔对着我说话的人了,拽什么拽,不就是身材好点吗,我多吃两顿肯定赶超你。混蛋,搞的输的人不是她,倒像是我一样。」 白宛和赢了这场挑战,短时间内可得阎君独宠,偏偏这个赢的人表现的比输了的人还要不高兴。她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耿耿于怀,最后把这股气全部通过咒骂阎君发泄。她太过于专注,以至于阎君本人已经到了跟前,百万那和还浑然不觉。 「还有精神骂人,看来你受的伤还是太轻了。」阎君也学会了白宛和的毒舌,不客气地揶揄道。 「都是你的风流债,别想让我原谅你。还有,我现在心情不好,赶紧给我滚蛋,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们还在冷战呢,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踏进我房间半步。」白宛和气唿唿地就是一通什么「你」啊「我」啊的大骂,把阎君说的一头雾水。 「本君的风流债?白宛和,你可莫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要是本君没记错,你的那些风流往事,恐怕连本君的功德簿也记录不完吧?应该冷战的,难道不是本君?你所站之地,无一不是地府之地,又无一不是本君的地盘,本君想去哪便去哪,又何需你的同意?」 阎君一连串的质问,句句都问到了白宛和不严谨的漏洞问题关键处。 「额……」白宛和怒气被阎君的质问吓得消散,反而傻气十足。白宛和最会讨巧卖乖的人,赶紧「嘿嘿」一笑,脸色一变,变成小女人样,两手食指相勾,羞羞答答地往前蠕动了一小步,拉拉阎君的袖子,眼底一丝狡黠划过,轻轻问道:「你所言句句属实?」 她眼底的变化虽快,还是没能逃过阎君的眼睛,他倒要看看,白宛和到底又要上演哪出好戏。阎君的桃花眼一挑,薄唇轻轻一勾,微微点头道:「本君自然说的是真话。」 「那……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哎,算了,迟早的事,也不在乎早一天或是晚一天。」白宛和说着双手就默默地搭在衣领上,大有宽衣肩带的准备。 「白宛和,你这是做什么?」阎君听闻白宛和跟瑶台仙子比试,第三场约在了温泉,黑无常不便跟着,自己饶是担心也不好出现在场,都是等着瑶台仙子走后才闪身进来的。这已经是于礼不合,倒不是阎君在乎这些世俗礼仪,而是不想被白宛和抓住可以胡言乱语的藉口,现在…… 阎君不动声色地走开了两步,距离的白宛和远了一点,背着双手装有深度,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赏月。可惜,地府的天上除了一片黑暗,啥也没有。好在阎君装的像,看着似在思考什么大事,而事实上,他也是暗自撺着一口气,拳头都握紧了。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服侍你啊。」白宛和没皮没臊,说的直接露骨,「你走那么远干嘛,怎么,你还不好意思啦?不是你自己说的嘛,地府都是你的地盘,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翻译一下不就等同于在说,就算我不同意,你还是会闯进我的房间?孤男寡女的,你不就是那个意思,早晚要走到这一步,不如就趁现在凑做一堆算了。」 「……」阎君有些头大,他分明是想告诉白宛和,地府由他说的算,怎么被白宛和解析出来就变成了另外一种说法。没威慑到白宛和,反而被她把自己说成梁上君子,真是笑话。 「老玄,我掐指一算,今天时辰不错,天时地利人和都符合了,剩下的孩子最是聪明绝顶,不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白宛和大肆宣传自己的洗脑功力,顺便为自己争取福利。 第358页 「白!宛!和!你果真有恃无恐,以为本君耐你不得吗?」 阎君脸色忽黑忽白,阴晴不定,看着怪吓人的。这事要是放在两年前,白宛和早就乖乖地献上花痴脸,老老实实地跪安的。而经过这段时间的「亲近」,白宛和或多或少算是摸透了阎君的性格,他充其量就是表面邪气,内里冷然,实则热情的人,根本不像外表那么可怕。 要不热情,嘿嘿,当初那个窒息的吻又怎么解释,差一点就要实现了白宛和想要死在阎君窒息的吻中的遥远愿望。 「息怒息怒,你不知道动怒伤神,更伤肾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怎么的也该想想我吧,姑奶奶年纪轻轻,可不想英年守寡。到时候你也别怪我不仁义,爬墙肯定……啊!!!!呜呜呜……为啥打我,不知道头是我的智慧命门吗?」白宛和解释了何为乐极生悲。 「你少跟本君嚼舌。」阎君打住白宛和的胡言乱语,想问点什么,又有些踟蹰,以手抵在下巴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脸色古怪地问道:「听闻你挑战了瑶台仙子,本君问你,你刚才为何一脸悲愤气怒,难道输给她了?」 阎君脸上装的淡定,眼中似乎还流露出一些看笑话的神情,而背后的双手早就紧紧地捏成了拳,暗暗为之担心。要是白宛和真的输了,他不介意现在亲手给她一个痛快。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阎君稀里煳涂地就怕这个女流氓放在心上,即便是一个无聊的挑战,无关自己生死的陌路人而已,他也上了心,不仅希望白宛和赢,还希望她大获全胜。 白宛和肯定不懂阎君此时复杂的心情,仰头左右乱瞧,吊儿郎当的多动症患者,思考着阎君为何有此一问,挠挠头,不假思索地说道:「白宛和出马,一个顶俩,肯定是赢啦。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吗?」那便好!白宛和,你要是让本君知道,你动了将本君让给瑶台仙子的心思,哪怕是一分一毫,本君绝不会放过你。当然,你的心思要是有一分一毫没有放在本君身上,本君定叫你后悔为人。所以,你要是真的喜欢了别人,莫要叫本君识出来。 阎君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随后快速转身往温泉之外走去,根本不管还留在原地的白宛和,留下一句「快跟上」之后,脚下的步子更加快速起来。而他早前握紧的拳头,已经无形之中松开,眉梢都带着笑意,笑意抵达眼底,一片汪洋似海。 他暗骂自己,活了几万岁,什么样的大风大雨没见过,居然还会为了区区一个样貌品德都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女子,连天君都来不及见上一面,匆匆赶到白宛和挑战瑶台仙子的温泉,不顾男女之别,急切地想要知道挑战的结果,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他不断地好素自己不值得如此高兴,偏偏内心的畅快和愉悦根本控制不住,不会收敛,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扎根心底,在漫漫的仙生之中,盘踞巩固,最后坚不可摧。 「喂,你等等。」白宛和快速穿好衣衫,一路小跑跟上阎君,聒噪不停。奇怪的是,今天的阎君仿佛吃错了药,不见他训斥自己,偶尔还会搭上一两句话,句句都是精闢,那无赖耍流氓的程度,连白宛和都自愧不如。 「你……喝多敌敌畏啦?」白宛和在第n此转头看向阎君,疑惑于他那一脸微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最后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笑啥?是我太好看还是你花痴?」 阎君好心情地附和道:「大约是你好看吧。」 「哈??!!」白宛和惊讶地像是吞了电灯泡,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拢。这还是那个她熟知的阎君吗?她和阎君幸福快乐的日常,不就在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追一个跑吗?他都顺着自己的话说了,还有什么意思。 这逆天的转变,莫非有鬼?阎君的馅儿被人掉包了? 「你是谁?快把老玄还给我。」白宛和立马跳开一丈远,摆开动手的架势。她还没等冲上去,眼尖的白宛和就见阎君的脸色暗了又暗,似乎再酝酿杀人的冲动,「嘿嘿……我胡说八道的,老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一般见识。」 「你怀疑本君?」阎君定定地看着白宛和,只要她敢有一丝疑惑犹豫,他保准揍得她连紫缘都认不出来。哦不,紫缘跟白宛和没见过几面,不揍白宛和,大约紫缘也认不出来。 「小女子不敢。」白宛和坚决否认。 「本君谅你也不敢。」阎君嘴角一勾,甩了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大刀阔步走在前头。 唿,这才是阎君嘛。可能是白宛和骨子里就是个受虐倾向的人,居然在看到阎君发火之后,反而唿出一口浊气,轻松了不少。她快步跟上,少顷又一顿,不对啊,阎君刚才是不是又笑了,还活颜悦色?这特么的太阳打地府里升起来了啊! 白宛和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藉此调侃阎君几句也是好的,遂笑着玩笑道:「老玄,你今儿有点不正常啊,我数了一下,你笑的次数严重超过了你身体机能的允许程度了。怎么,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开心?早前你不是还在说我是个女流氓吗,难道你就喜欢我这种匪气,因为让你感受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阎君一怔,无法言语,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的释然,又是对「爱情」这个无知产物的困惑。 第359页 「呸呸呸,不要脸。」这边,阎君还没说话,一个幼稚的女童声音从屋顶上传来。她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梳着包包头,穿着一身红色的夹袄,似乎很害怕地府的阴冷似的。她一边吃着糖果,一边沖白宛和坐着鬼脸,吐了吐舌头,「我都怀疑,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把你丢了,把胎盘养大了。」 「呵?你刚才说啥?你个小兔崽子,哪家的,下来咱们练练,姑奶奶保证不打死你。」白宛和撸起袖子,叉着腰对着房顶上的小娃瞪眼吹鼻子的大喊。 「我是哪家的?」小女娃气的一个倒仰,气唿唿盘腿坐在屋檐的尖角上,单手托着婴儿肥的胖腮,生气地叽咕道:「看嘛,我就说她是个不靠谱的,外祖和娘亲却对她推心置腹,现在好了,别说照顾我,收刮你们给我置备的财务之后,如今更是逍遥快活,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哈?」白宛和仔细回想了一下,听这小娃的口气,怎么感觉那么像是安安呢?不对啊,虽然她逍遥快活去了,但是没记错的话,安安应该还是个刚满一岁的小婴儿吧?这四五岁的女娃是谁,妖物? 「老玄,我记忆好像出现了断裂,你帮我分析分析,再你的火眼金睛看一下,她是不是安安?」 「姐姐!!!!」安安打断白宛和,气的大喊。 第177章 五大罪状 「姐姐?」白宛和听到这个称唿身心舒畅,浑身经脉舒展,比饱餐一顿之后再加一个回笼觉还快活,「臭丫头,好的不学,尽学些撒谎骗人,骗人你都没啥本事,也不说先挑一个小鬼练练手,这下好了,被你姑奶奶看穿了吧?就问你尴不尴尬?」 「不守承诺在先,假装不认识我,想撇下对我的责任在后,到底是谁尴尬啊?」安安就知道白宛和是个不靠谱的,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才知道根本不够啊。 「哟呵,你还演呢?我看你小娃娃一个,这才顾及你的感受,没有戳穿你的谎言,免得长大后被人指手画脚,既然你坚持,那姑奶奶也不客气了。」白宛和在阎君手臂上拍拍,示意他一边站着,不要用美色打扰自己的思路。 「你请。」阎君难得的听从白宛和一次。他老实地站在了一边,标准的看破不说破,等着凑热闹的。 「你自称是我熟人家眷,那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哼,小丫头片子,她是你姑奶奶收的徒弟,可不是什么姐妹。你以为一口一个姐姐,我就心甘情愿地受了?我又不是开孤儿院的。臭小鬼,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姑奶奶的名号,这点小把戏,能骗到我吗?」 白宛和朝房檐上的安安勾勾手指,「小鬼头,来,下来,让你姑奶奶替你全家教训教训你这个威胁到人类大统一的傢伙。来啊,还害羞啊?喂,小鬼,我跟你说话呢,你那是什么表情,吞苍蝇啦?」 「哎,家门不幸啊!」安安老气横秋地哀嘆一声,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本事没啥,这乱用成语的本事倒是不小。这么继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安安无奈地从房檐上跳下去,因为年纪太小,修为还不到家,起先还好好的,落地的后半段突然失去了重心,「哎哟」叫唤了一声,人就已经四肢着地了。 「哈哈哈哈!!!!!」白宛和叉着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老玄,你快看啊,小娃娃一个,爬都还没学会呢,就想跑了,学人耍酷,结果闹出这么大一出的洋相,你说搞笑不搞笑?」 「搞笑,当然搞笑啦。」阎君淡然处之,微笑以对。心里却说:你自己的徒弟犯傻,丢的还不是睨的脸,也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想的出来。不过,要说你们两个是师徒,倒是绝配。真是一对活宝! 「姐姐!」安安突然之间长大了,能活动自如,再不用被人服侍,而且克服了体内的阴鬼之气,已经可以开始正常修行,并且她已经踏入了练气之门,是件值得庆祝的好事。所以,安安此来本就是来报喜的,哪曾想到没收到庆贺之言,反而被白宛和戏弄嘲笑。 她年纪小,又刚刚长大,才具备了语言功能,会说的话也处于鹦鹉学舌的截断,来来回回只会「气死我了」那么几句,根本说不解气,所以只有干瞪眼,干着急的份。 最后,安安一想,反正自己是个小娃娃,耍赖哭闹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于是眼睛一挤,眼泪就跟被动了开关的水龙头似的,哗啦哗啦个没完。安安放声大哭,哭声悲戚悽惨,屁股也顺势沾在地上不起来,打滚哭闹不休,「娘亲,你别不要安安,安安一定乖乖听话,你就算给我找一个我不喜欢的继父,我也绝不会阻止,但求娘亲别不要我啊。」 「啥?娘亲?」白宛和直接蒙圈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啥时候生过这么大一个女儿了?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说你们不是姐妹,原因竟在此处,原来是母女关系啊。白宛和,本君倒没看出来,你本事还不小嘛。」阎君睨了白宛和一眼,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 白宛和暗道一声糟糕,刚刚才抓在手心的阎君,这特么的就要面临失去的可能了,她赶紧解释道:「什么母女母子的,老玄,你可别听她胡说八道。对了,她一定是看上了我的存款,所以藉机前来骗钱的,你好歹也是过了几万年的人,这点小技俩还识不破吗?喂,你去哪,别走啊。」 第360页 「本君突然想起还有要事须在今日之内处理完,是以得先走一步。你们……母女久别重逢的重要场合,本君就不必留下来多事了。」说完阎君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生怕被白宛和拉住不让离开的模样。 阎君一走,因为惧怕阎君而保持了静默的长街顿时闹腾起来,都在说白宛和给阎君带了绿帽子,还在猜测女娃娃倒是白宛和跟哪一路神仙生下的,大家就此讨论的不亦乐乎。 「额……」她这是不是竹篮打水,又一场空了?白宛和想哭的心都有了,阎君也不想想,她贪恋他的美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有女儿,也还是他们俩生的嘛。他们一没双修,二没再次双修,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有女儿? 这小娃看着起码有个四五岁,她白宛和今年也不过二十一,按照时间推回去,岂不是她十六七岁生的。特么的,那个时候她还未成年呢,不合法的好吧。麻辣鸡丝你个臭丫头,把姑奶奶的夫君搞脱了手,姑奶奶非要你好看不可。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白宛和一把将地上打滚撒泼的安安提了起来,与自己的双眼平高,一个眼刀就把安安给暂时恐吓住了,不敢再哭闹。白宛和此时瞄了一眼长街上假装忙碌,耳朵都朝她这个方向伸长的众鬼们,冷笑着喊道:「长街刚开,还没享福吧?可别让姑奶奶立时三刻就把你们通通下了油锅。」 众鬼都是一个哆嗦,假忙变成了真忙,不是找东西塞住自己的耳朵,就是拿布蒙住眼睛,学起生前所谓的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来。毕竟白宛和大闹地狱的传闻搁在那里摆着呢,众鬼谁敢惹她,宁可现在为块塞耳朵的棉花打一架,也不能让白宛和明天把自己投下油锅。 「这才对嘛。」白宛和对众鬼的表现很满意,目光收回落在安安的头顶,一个毛栗敲上去清脆作响,疼的安安呲牙咧嘴的抱头大哭,被白宛和一瞪,最后变成了瘪嘴流泪,咬唇控诉白宛和的无良行为。那小模样即是委屈又是可怜,谁见了不心疼,偏偏白宛和不吃那一套,把安安往胳肢窝底下一夹,跑了。 「小傢伙,现在轮到你了,你放心,姑奶奶会好好教你怎么做人的。」白宛和夹着人跑,她这么一来,安安这回也不憋着了,再次放声大哭,倒不是想撒泼,而是被白宛和夹疼了。 安安哭的一路的小鬼无不为她心疼,偏偏白宛和没知觉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前沖,从这个房梁跳到那个房梁,专走偏僻之地,怎么看都像是要找个僻静无人之处,活埋了安安的架势。 被夹了一路,安安都哭累了,耳边的风声不见减弱,同情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少,最后连听都听不到了,安安来了脾气,不干了。她小鼻子一吸,眼泪鼻涕顿时全部止住,两只小胖手往白宛和胳肢窝里死命一掐,白宛和猝不及防,抽着气,手臂一松,安安就落了地。 「哟呵,还学会了暗算啊?好好的小树苗,这就要长歪了么,看来我真的要以此为己任,好好教导教导你了,免得以后走上社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负面影响。」白宛和揉了揉受伤的那块肉,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活动着手指朝安安走去。 「白宛和!」安安气的直接喊了名字,「说我长歪了,那我干脆就再歪一点,姐姐也罢了,直唿你大名岂不更好。哼,你还好意思教导我,你要有那个本事,先教导你自己吧。」 「姑奶奶如此优秀,还需要教导?」 「既然你忘了,那我帮你细细数一下怎么样?第一条,你是个有心栽花,无心戴的半途而废的孬种。比如修行,别人再没用,起码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是半天打鱼从不晒网。再比如法术法宝,你收刮的不少,从不见使用专研,宝贝都变成了废铁。还有,你的洞府,修炼资源和攻击躲避等功能齐备,还是仙人之物,你热心过几日?弃之如敝履,简直是可耻。」 「你知道的不少啊。」白宛和干脆席地而坐,摸摸下巴,心想这丫头说的真对,居然见上一面就看出来她是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了不起,有天赋,可以收为徒弟,以为好跟安安做伴。安安要得知自己是师姐了,肯定很开心。 白宛和有意再考察考察,和颜悦色地继续说道:「嗯,算这么回事吧,你继续。」 「第二条,你误人子弟。你当着我外祖,娘亲的面收我为徒,亲口保证要护我安全,用心教导。结果呢,从青州出来,你不是让我当你的挡箭牌,就是让我帮你吸毒气,险些害得我阴鬼气復发。躲在这地府,说是找人想办法,却是干脆把我丢给了判官孟婆,自己勾搭阎君快活去了。」 「额……你……是不是知道的有点……太多了?」这么的不会真的是安安本人吧?不能够吧,吃猪饲料也没这么催肥的呀,奇了怪了。要说不是,那她又是谁? 白宛和还在疑惑的空档,安安又接着说:「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多了去了。还有第三条,你是个背信弃义的傢伙。你来地府只顾着勾搭阎君,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比如你们凌云派的那个青人?可怜他小小年纪,小命居然被託付于你,简直毁了个干净。」 「嘶!!!!」妈蛋,老娘还真的把这一茬给忘了,咋办? 「哼,你也别想了,就算现在去新岚大陆找玉虚真人,也挽回不了一条命,还有你在他心中一落千丈失约的丑陋面目。」别的还都是小事,说起青人来,事关正义和生命,安安到底还流着逍遥派的沸腾热血,自小就有一颗打抱不平的心,所以她很生气。 第361页 「额……那我去找孟婆,尽量给青人安排一个好的人家投胎。」白宛和自知有愧,在青人一事上自然不会抵赖,终究还是自己的过错导致的,她想尽量弥补一些。 「不必了,这些我早就和孟姑安排好了。」 「孟姑?」孟姑是谁,孟婆?「你俩什么时候这么亲热了?」 「不然和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师父亲热么?」安安不遗余力地反驳,叫白宛和自讨了没趣,沉默不语。 「你刚才不是说我学会了撒谎,还问我跟谁学的吗?答案是跟你学的。第四条,你人品有问题,烧杀抢夺骗无一不精通……」 「嘿嘿,过奖过奖。」白宛和厚着脸皮全部受了。 「……」安安一愣,加重了语气大喊出声,「第五条,你道德品行严重欠缺,不知礼义廉耻!」说到最后,安安几乎是用吼的,她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能换个师父,最好也要能喊醒白宛和。 「胡扯,我如此优秀,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这些缺点。」白宛和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做了两套广播体操,预备活动做完了,她摆开架势,准备一一反驳。话都到了嘴边,白宛和却想到了什么,又咽了回去,突然话头一转,问道:「特么的,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安安?」 「……」安安一个踉跄,差点背过气去。感情说了这么半天,主人公完全不在反省,而且将将反应过来她是谁?呵呵,呵呵呵呵!!! 安安咬着牙回答道:「是,我是安安。托你的福,吸食了大山怪物的毒气后,阴鬼气膨胀,致使我的身体快速成长,几个月就到了现在的样貌。要不是孟姑他们全力相助,将我的成长压制了回去,恐怕我早就膨胀而亡了。」 「嘶,还有这事?真特么的神奇,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也好战场观摩观摩啊。」白宛和说着就见安安嘴巴一瘪,大有要痛哭的前奏,赶紧岔开话题,「是啊,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兇险,幸好有孟婆他们在。幸好我认识孟婆,交情还不错,而且……咦,那你还真是託了我的福。」 白宛和说着说着又拐弯抹角地开始夸起了自己,这回安安也不用酝酿了,是真的哭了。安安哭自己的悲催,居然遇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师父。 第178章 优秀的原生之罪 「你哭啥?你列举了我五大罪状,我都没有哭,你反倒哭起来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承认你是安安了还不行吗?我说小丫头,我叫你姑奶奶行吧,别哭了,跟鬼叫似的,听着刺耳。」白宛和才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安安哭的更伤心欲绝了几分。 「我的天啦,孔老夫子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又是女子又是小人,啧啧,简直要了我的小命。」白宛和真想撇下安安独自逃跑完事,可惜安安鬼灵精,早把自己跟白宛和绑在一起,甩都甩不掉。 「姐姐就不是女子?你还不是难养那一波的,装什么圣贤君子?」安安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说道。 「那能一样吗,你是货真价实的小女子,我是满腔热血,英雄气概,被女子外表耽误了的盖世大英雄。姐姐就是投错了胎,跟男女不搭噶的,所以我不算。」 被白宛和这么没有逻辑道理地反驳了一通,安安被怔的一愣一愣的,脑中无穷无尽的草泥马唿啸而过,心里不断地问白宛和,你脸呢?无名之气来的突然,血气沖脑,让安安都忘了自己还在哭了。 「鼻涕眼泪的真脏,诺,擦擦吧。」白宛和丢了一块手帕给安安,暗自唿出一口气,拍了拍还嗡鸣不断,带着噪音的双耳。太好了,这妮子终于不哭了,真特么的感谢上苍,谢天谢地。白宛和对于女人的哭,当真心有余悸,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安安看了一眼把鼻涕眼泪还要脏的手帕,斜视了白宛和一眼,嫌弃地丢到一边,撒气般扯过白宛和的袖子,囫囵在脸上擦了一把,这才将自己怎么被白宛和拿去吸毒气,阴鬼气怎么突发勐变,怎么幸运地被孟婆发现,又是怎么引导利用阴鬼气压制这具身体过分快速成长的过程一一说了个清楚。 而后,安安又感嘆自己悲催的命运之后,还有一群像孟婆和判官这样真心实意帮助自己的人存在,夸赞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要不是有他们在,我恐怕,恐怕不能坐在这里了。」 「胡说八道,没有他们,你也可以坐到这里。」白宛和说的义正言辞,听的安安眼泪朦胧,心中升起一股温暖。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白宛和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对自己不闻不问,其实比谁都关心她。安安那个热泪盈眶啊,大喊着「姐姐」,扑进了白宛和的怀里,撒娇卖乖,「姐姐,你最好了。」 谁知……… 白宛和就是白宛和,语不惊人死不休,只听她继续说道:「这里属于地府,是阎君的地盘,孟婆和十殿判官他们根本做不了主。只要你跟在阎君未婚妻,也就是你师父兼职你姐姐我的身边,地府随便你坐,想坐哪就坐在哪,根本不需要管孟婆他们。」 「呵呵……姐姐说的有理。」安安欲哭无泪,把白宛和的裙摆拽的褶皱不已,两把抹了眼角还温热的泪花,淡定地从白宛和怀里爬出去,内心却已经骂开了:啊啊!!!!!你还我的感动,你赔我的眼泪!! 第362页 「哦,还有一件事我给忘了。孟婆他们果然不靠谱,只教会了你升级打怪,却没叫你礼貌和修养,作为老师太失败了。你记着,像今天这种编排我的话不准再说了。还五大罪状,告诉你,我没有任何原罪,就算是有,那也是太过于优秀。优秀才是我的原生之罪,然后引起了外人的嫉妒,从而导致了新岚大陆不安定……」 那边,白宛和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安安听的直翻白眼,心想:你可不止五大罪状啊。安安真后悔主动跑来找白宛和了,所以也不敢再多数白宛和其他的罪,就怕一会儿再一发不可收拾,倒霉的还是自己。 「姐姐,我还有孟姑留给我的功课,明天她就要检查,我不好在外面多玩,先走了。」安安听不去了,魔音绕耳,简直就是摧残新岚大陆未来的花骨朵,随便编了一个藉口搪塞过去,脚底抹油,逃跑了。 「哟呵,这就走了?才说你不讲礼貌,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给我回来。」白宛和冲着安安远去的背影大喊大叫。 安安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再回去自讨苦吃,背影对着白宛和的面挥挥手,「姐姐,你的阎君被我吓走了,你有空跟我聊天,不去解释行吗?还有你收留的那只宠物,今天也没见到影子,你不去找找?你都还没尝鲜呢,谁那么大的胆子,别是炖了汤独自享用了吧?」 随着安安稚嫩的嗓音在黑暗中完全消失,空气中都还能告知到安安的幸灾乐祸,还有终于解脱的快感。 她主要是为了让自己顺利逃跑,也为了给白宛和只要添堵,才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么一说。确实,白宛和被唬住了,倒不是因为久不见大肥,担心自己地劳动成果被别人偷吃了,而是阎君这只煮熟的鸭子,特么的不经意见要振翅高飞了,你说荒唐不荒唐。 经过这么一茬,白宛和苦思冥想,要不趁早把阎君凉拌了?她绞尽脑汁地思考作案手法,半个时辰路程之外的森罗殿内,阎君打了一个喷嚏,手里的动作却不停,行云流水地在功德簿上写写画画,专注如一。 倒是一边随侍的阴司满脸惊慌,阎君生病了?问题是,阎君还会生病?他赶忙倒了杯热茶端上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还懂,所以说话半点不敢提起生病二字,只是恭恭敬敬地请求道:「阎君,歇歇吧。」 阎君手中的毛笔还在继续,那杯热茶他也没接,倒是阴司尴尬了,这茶刚刚泡出来的,烫手的很,可他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当着阎君的面又不好以法术抵挡,最后,只好捨命陪君子,牺牲了一双猪蹄子。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一般,只听得到阎君的笔尖发出的沙沙声响。一旁的阴司相当不乐观,因为手上的烫伤,脸色也不好,憋疼已经憋到紫胀。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细细思考自己到底哪里没做对,到底是五百年前打翻了阎君的砚台,还是三百年前守森罗殿夜里睡着了,到底是那一桩惹的阎罗不高兴呢。呜呜呜,还请给个痛快啊! 久到阴司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死,他准备跪下求饶了,突然,阎君放下笔,接过阴司手中的茶,吹开茶叶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在高案的一角,继续写写画画。阴司那叫一个激动,阎君原谅自己啦?这就原谅了,老天开眼啊,绕了一条小命,日后必定对阎君忠心耿耿。 「森罗殿的重建进程如何了?」阎君忽而问道,「本君要是没记错,这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吧?」意思就是在问阴司,以地府众多阴司法术的本事,区区重建森罗殿这么个小事,为何还未完工,到了今天也只不过建好了一座前殿,偏殿都还是废墟。 「这……」原来阎君生气的不是三五百年前的事啊,太好了,虚惊一场。阴司偷偷抹了一把汗,只要不是自己惹到了阎君,他都可以解释,于是说道:「森罗殿重建容易,其中材料难寻,是以……」 「哦?你的意思是以地府的能力,竟还寻不到重建森罗殿的材料?」阎君语气一冷。森罗殿被毁一事,也不知哪个长舌鬼传了出去,恰好被天君听到了,还藉此打趣自己,说是栽在了白宛和手中,这说法阎君倒无可厚非,私下里或许听听也无碍,但却不想闹上天界,丢脸的很。 阎君还记得天君返回天界时,那副看热闹的讨厌嘴脸,还说这几天找自己有点事情,深层含义可不就是还会找上门么?森罗殿迟迟不重建完毕,再这么拖下去,岂不是又让天君多了笑话的自己话柄?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说,是说……」还不是因为你的要求苛刻,不是顶级的材料不要造成的?但凡你有半点驭妻之术,也不至于弄的重建森罗殿吧?阴司心里有一万句话要说,但又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只能暗自咽了,拱手回道,「属下知道,必定加紧工期。」呜呜,没天理啊!!! 「嗯。」阎君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句,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整的那阴司只能靠猜,猜都猜不到阎君的想法,心里苦逼的很啊。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阎君突然又抿了一口茶,咂咂嘴,微微皱眉,不悦地说道:「今日这茶太凉了,苦涩不堪,滋味比平时淡了百倍不止。你这泡茶的手艺,退步了。」 「属下这就重新去换一杯。」凉你妹啊,热茶你不喝,冷了才后悔苦涩不堪,你不是故意捉弄我吧? 那阴司一手端着冷透了的茶杯,一手捂住自己脆弱可怜的小心脏,哭兮兮地走出了森罗殿。在殿门口刚好和黑无常错身而过,两人相视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唿。阴司偷瞄着黑无常挺拔的身影,感觉手掌下的心脏好像又活了过来。太好了,有了挡箭牌,看来这茶不用送了。 第363页 「见过阎君。」黑无常单膝拜下。 「嗯,说说吧,她又闹出什么么蛾子来,连你都收拾不了啦?」阎君对于这种汇报实在见怪不怪了,要是哪天没人来汇报,地府一切安静如常,他反倒要觉得白宛和有鬼,或是准备干一票更大的。 这会儿黑无常赶来汇报白宛和的捣乱日常,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刚才跑得快。他确实知道安安的身份,几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装作生气,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离开找一个合理的藉口。毕竟,他太知道白宛和的嘴上功夫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她的徒弟,要是不走,恐怕祸及自身。 黑无常起身,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照实回道:「仙子被自己的徒弟列举了五大罪状,心有不甘,觉得是素来与她不和的十殿判官背后捣鬼,愤愤然找上了门,跟十殿判官理论。最后……最后仙子不悦,一怒之下,踹翻了火海地狱的火海,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牵连了上下共七层地狱,三千小鬼魂飞魄散。」 三千小鬼魂飞魄散?这可是个能让人即刻掉了乌纱帽的大数字,白宛和,你果然……够狠! 阎君只觉身上某一处钝钝的疼痛,刚才的庆幸全部转化为了后悔,要是他能留下,是不是能阻止这一场灾祸?阎君右手重重地按在高案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他扶额喘气,突然觉得其中有说不过去的地方,问道:「她那点修为还不够十殿判官看的,既然去找十殿判官理论,绝不会闹的太大,否则她自己吃亏,最后怎么会动怒创下这等大祸?」 「这个……」黑无常有些犹豫,因为白宛和动手的理由实在……实在儿戏。黑无常对上阎君亦正亦邪的双眼,黑眸中的那股怒气甚至压不住某种情愫的衍生,黑无常就知道隐瞒也没有用了,老老实实回答道:「仙子去时,十殿判官只有三殿判官在,他们今日不当值,饮了些酒,醉的厉害。」 「仙子说酒后吐真言,这个时候问话最是靠谱,也就将理论一事暂且放下了。她趁机询问三位判官对她的看法,还有要表扬就直接一点,不用太含蓄。结果,结果三位判官说仙子没有优点只有缺点,说她横行霸道,做事不知收敛,仗着……仗着阎君的庇护,贪财、毒舌、大嘴巴、疯疯癫癫、话痨、得寸进尺,上行下效,跟她那个不着调的师父一个混蛋模样,玩世不恭又胡搅蛮缠,混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好的。」 「这是原话?」阎君冷不丁问了一句,黑无常一头雾水,点点头,「原话。」 「哼,本君倒没看出来,你勾魂的本事了得,学舌的功夫也不小啊。」阎君把桌子一拍,「咚」的一声,吓的黑无常一个哆嗦,仓惶后退了两步单膝跪下,不敢说话。后劲的冷汗,顺着他的脖子一直流到了后背心,冷的一向不怕冷的黑无常打颤。 黑无常心想,判官确实放肆了些,居然敢背后议论阎君的不是。再一想,自己也太笨了,居然不知道将这些不该说的话跳过,照实学舌说出来,这可不就犯了阎君的忌讳,惹了他老人家的不痛快可吗? 「后来呢?她气不过,就闹了起来?」阎君躺进太师椅中,闭目问道。 「是。」黑无常心惊胆战地答道。 第179章 一碗咖啡 黑无常心想这回仙子完蛋了,犯了这么大的过错,惹恼了地府所有的核心成员,就算阎君有心饶过她,那三位判官也不可能轻言罢手,还有那三千魂飞魄散的鬼魂,都是白宛和的业障啊,日后恐怕要日夜难眠,业障缠身了。 「黑无常,近前来听候吩咐。」阎君双眼忽然睁开,里面是一片阴谋般的黑暗和深沉,只听他对黑无常说道,「传本君命令,三大判官知法犯法,懈怠公务,喝酒误事,导致十八层地狱上下共七层被毁,罚他们三位俸禄百年,革去判官职位,日夜为三千魂魄念经超度,为自身赎罪,待功德圆满之时,方可重新回归判官之位。」 「啊?」黑无常挖挖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说得好听,什么让三位判官念经超度鬼魂,实则不想让白宛和为业障所困吧,这赤裸裸的袒护是不是太……那什么了些。明明都是白宛和导致的严重后果,怎么不见惩罚白宛和,阎君还一味维护她呢,就不怕引起公愤? 「好了,你下去吧。回来,对了,你去告诉十殿判官,白宛和是个孩子性格,害怕孤独,所以喜欢捣乱引起众人的注意,心底纯善,让他们相让一二。本君素来知道他们不和,但不可太过分,今日本君小惩大诫,还希望他们能有所收敛。」阎君说完便挥挥手,示意黑无常可以下去了。 「啊?」黑无常惊呆了,白宛和是个不安分的,居然还能被阎君美化成一个孤独小孩的小打小闹?不多加约束也就罢了,还反过来责备十殿判官不能太过分。我说阎君大人,你护妻心切,可也不用如此贬低十殿判官吧? 记忆中的阎君还是非分明,赏罚分明的好上司,自从多了一个白宛和,阎君夜景不是阎君了,而是白宛和二世,除了外貌不像之外,其他地方两人还有什么不同的?看看这黑白颠倒的能力,简直一模一样。 黑无常无比庆幸白宛和跟自家的小弟是一丘之貉,呸呸呸,说错话了,是同道中人,趣味相投,否则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被牵连一场。记着,以后见着白宛和,否管她说的话对不对,靠不靠谱,三分礼让,七分躲避总是没错的,毕竟十殿判官那都是前车之鑑啊。 第364页 顶头上司掉进了满是酸臭味的爱情漩涡里,这种时候再敢多说白宛和不好,只怕阎君非得废了自己不可。黑无常还算聪明,加上他本就附和白宛和的胃口,两人很有眼缘,也就看准时机随便说两句,帮白宛和开脱开脱,在阎君内心博一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他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怎么夸白宛和,只能委婉地说道:「仙子性格率真爽朗,脾气直,估计是个好福气的,从雄安娇生惯养……」 「你不必多说了,本军守得住。」阎君一听娇生惯养几字,早已经将黑无常划分为十殿判官一伙的了,他不容许自己护着的人被黑无常诋毁,邪笑着说道,「不管她性格如何,本君乐意惯着。你出去吧。」 黑无常心想完了,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没成功留下个好印象,反而变成了白宛和的对立派。他就奇怪了,怎么拍个马屁有这么难呢,比勾魂还难,平时白无常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的,以后恐怕还得多多请教了。 阎君看着进殿时精神出殿苦逼的黑无常,他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气,大手一挥,那三千魂飞魄散的小鬼的资料,就这么一摞一摞整整齐齐地码在了阎君的高案上,堆得满满当当,放杯茶的空隙都没有了。 他为了包庇白宛和,只能后期自己熬夜受苦了。好在那些鬼魂都是曾经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恶鬼,生前翻下了大罪,不可饶恕,大不了他把这些恶鬼的处罚档案改了,改成打下十八层地狱反省悔过,因受不过地狱酷刑,皆已魂飞魄散。 如此一来,自然能顺利瞒过天界,只是……哎,这大一摞的公文啊,他得忙碌到何时? 多了十八层地狱三千鬼魂消失的大事后,阎君几乎足不出户,整天都坐在森罗殿内,兢兢业业地篡改资料档案,一坐就是半个月。他越改越气,不是公文的繁多,而是白宛和那个小没良心的,不知道又疯到什么地方去了,半个月连个影子没露一下。 这人到底是畏罪潜逃了,还是另有新欢,乐不思蜀了?说起新欢,阎君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宛和那随意勾搭的性格,很快就将她与说书先生口中始乱终弃的人对号入座,心塞的很。他丢掉手中的毛笔,单手托着头,埋在高高的档案之中,对殿内随侍的阴司吩咐道:「带白宛和进殿。」 「老玄,你找我?嘿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月不见,想我想的发愁?这你也不能怪我,还不因为你公务繁忙,抽不开时间与我私会么?听说你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我心疼的很,这不就来慰劳你啦。」白宛和嘻嘻哈哈大笑着进了森罗殿,端了一碗黑乎乎,刺鼻的东西递上,「来,请你喝咖啡,提提神。」 「咖啡?何为咖啡?」阎君自认见多识广,可从未听说过咖啡一物,又是白宛和亲自送来慰劳自己,自然更要好好研究研究。他乌云覆盖的不良心情,此刻烟消云散,大手将桌案上的档案全部推至一边,接过白宛和的釉白瓷碗。 还未看个仔细,药味已经扑鼻而来,阎君眉头一皱,「你当本君是傻子吗,这味道和颜色,分明是板蓝根熬的水。」不过故弄玄虚而已,你以为编出个什么惊世骇俗的咖啡名字来,本君就会傻的喝下去? 「你就是不识货,板蓝根可是最昂贵的咖啡,还能降血压,解毒,疏通心血管呢,反正死不了,敞开肚皮的喝吧。反正颜色都一样,喝到肚子里混合一下,出来的更加是一模一样,干嘛那么计较。这碗板蓝根可不常见,再说了,有情饮水饱,更何况还是我亲自熬的,你熬夜这么些天,还不赶紧补补?别废话,赶紧喝。」 白宛和端起被阎君搁下的那一碗假冒咖啡,强行要给阎君灌下去。阎君哪里肯乖乖喝下去,他对那一碗黑咕隆咚的玩意儿深恶痛绝,身子一侧,噼手打在白宛和的手腕处,她手上吃疼,一个不稳,「吧唧」一声,碗甩在了地上,板蓝根倒了一地,腐蚀声渐起,一股白烟裊裊飘散开来。 「呵……呵呵,那啥,对了,我约了小白打麻将,都准备好灵石痛痛快快地输一场了,太忙了,我就先走了。」白宛和咽了咽口水,快速反应,一秒之内完成了编谎话加转身手刀逃跑。她奋力前行,阻力太大,或者她与空气的摩擦力太大,跑了半天还在原地踏步。 她扭头一看,自己的后衣领正提在阎君手中呢。她的眼睛再往上,刚好对上一双幽深带着黑暗漩涡的眸子,不喜不悲,不怒不气,比佛家高僧还要坐怀不乱的样子。他淡定自若,她确不淡定了,因为那眸子中的漩涡已经透露出接下来可怕地风暴程度了。 「呵呵,想来小白今天也没啥空,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准备的那些灵石就输给你吧。你千万别说不要,也千万不要为我省钱,伤感情。」白宛和赶紧讨好,只求从宽处置。 「你恐怕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吧,本君正好有空,帮你回忆回忆,如何?」一个问句被阎君说出了斩钉截铁的肯定以及威慑。他附身捡起一块碎片,递到白宛和眼前,清冷的嗓音带着一点微怒问道:「本君要是没记错,这是能解毒、疏通心血管的昂贵咖啡吧?这就是你说的能解毒,不会死人?」 「额……」白宛和感觉有一股冷气从脚板心蔓延之心脏,连忙错开眼睛,小声咕囔道:「不过是加了一丁点那啥药而已,确实不会死人嘛。」她抠着手指头,吊在阎君手中,嗫嗫嚅嚅,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第365页 「啪!」阎君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显然是将白宛和自以为说的小声的咕囔全部听进了耳中,他自然也还没白痴到以为这碗板蓝根中仅仅是加了「一丁点」而已,否则地面能呗腐蚀的如此厉害?只怕除了白宛和口中的那啥药之外,还有别的调味剂,不然这腐蚀功能也没处解释了。 「你当真是越来越胡作非为了!」阎君邪魅的双眼危险地一眯,既美丽养眼,又暗含「最美不过夕阳红」的意思,就像是罂粟花一样,是诱惑的深渊,让白宛和想多看一眼又害怕变成最后一眼。 「我错了,绝对错了,错的离谱。」白宛和根据自己过往的经验教训,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抓到了证据,现在就是人证物证具在,所以决不能狡辩,要认错,而且不能有半分犹豫。 白宛和吊在阎罗手上磕头道歉,甚至自愿签订卖身条约,「你重重地惩罚我吧,我绝不逃避责任,你可以罚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为你暖床,我一定毫无怨言,任劳任怨,保证完成任务。」 听着白宛和越说越离谱,阎君头都大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不反省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看来不罚是不行了。阎君手一松,把人放下来,略一思索,心里已经有了能约束白宛和,让她修身养性,算是最佳对症下药的惩罚方案。 「老玄,你真好,果然不捨得罚我,我会感谢你八十辈祖宗的。」白宛和感激涕零,然而…… 阎君看都没看她一眼,右手隔空一抓,森罗殿内就多了一堆与他桌上档案其高的白纸。白宛和还没弄清楚这些纸的用处,阎君手上已经又多出了一本书,摔到白宛和脸上,说道:「把这本佛经拿去抄写学习,地上那一堆纸何时全部抄完,你何时才能离开森罗殿。」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出现幻听了,你刚才说啥,再说一遍?」白宛和已经生无可恋,还不放过挣扎。 「本君罚你抄写佛经,藉此修身养性,日后行走于六界,免得丢了本君的脸。」阎君说完就给白宛和画了一个圈,圈在那堆纸的方寸之间,和孙悟空画的圈一样,只是这个圈是出去不得。而后,他再不搭理这个麻烦制造者,重新修改档案,为白宛和的过失收拾残局。 「你好狠的心啊,你铁石心肠,你……」诸如此类的话持续了半个时辰,白宛和嗓子都干了,阎君愣是一句话都没回,却不知阎君早就猜到她的套路,已经封了自己的听觉。 白宛和吆喝了半天,没起到作用还引来了不少围观看热闹的阴司,不仅嗓子干,还很尴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暂且妥协,谁让她在阎君的屋檐下,只有低头的份了。 抄写佛经?哼,她白宛和高中都没这么虐待过自己的纤纤玉手,怎么可能乖乖抄写?意思性地写了几张纸后,她打着哈欠,头一歪,枕着那些白纸,唿唿大睡。 她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少了平时的匪气也就露出了里面藏着的好容颜。 室内只剩下她深深浅浅还裹着女子香的唿吸,时而传出一两声咕噜,低低的鼾声,怎么都算不上雅观。可就是这样似有似无的唿吸声,居然扰乱了啥也听不到的阎君公办的心思,他看着白宛和粗糙的睡姿,就好像看着一头小猪仔,居然觉得圆圆的粉嫩可爱,憨态可掬,情不自禁地抿唇一笑。 似乎想到了什么,阎君忍了又忍,还是不愿承认自己心底的想法,不愿承认他仅仅是因为白宛和的一个唿吸就打乱了公务的节奏,他一把合上手里的档案,皱着眉头走上前去,准备叫醒白宛和,再狠狠地骂她一顿,让她滚。 可是一走近,她身上的女子香越见清晰可闻,小脸睡的红扑扑的,小嘴绯红娇嫩,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这么想着,阎君仿佛着了魔一样,低下头吮住了那片红,越吮越专注入迷,只觉那是世上最为柔软香甜的唇,让他欲罢不能。 阎君正趁着白宛和熟睡为所欲为时,白宛和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嘤咛了一声。她伸展着四肢准备翻身,阎君一个激灵,这才恍然发现自己都干了什么,赶紧站起身来,僵硬地后退了数步,暗恨自己着了魔,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最终阎君也没叫醒白宛和,还相当配合地关上了大殿的门,就这么由着白宛和在他的面前放肆。而阎君,一下午都仰着嘴角,好似心情不错,修改档案的速度快了数倍不止,好像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 第180章 拔牙会重创智商 白宛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姿势相当不雅观地躺在一堆纸上,口水煳在纸上,又沾了一脸不说,还闹了个浑身肌肉酸疼的后遗症。她将已经发麻的腿从高高的纸堆上小心放下来,嘴里「嘶嘶」抽着气,四下里望了一圈,却并不见阎君人影。 倒是在森罗殿的左侧角落里,跪了一排黑衣阴司,点着一盏油灯,埋头苦写,奋笔疾书,心无旁骛,以至于完全都意识到同一座大殿内,还有一个名叫白宛和的祸害存在。 白宛和叫了好几声,每半个人答应她,她按摩着双腿,嘟起嘴嘀咕道:「哼,敢不理我,看你姑奶奶怎么整你。」白宛和一拍掌,一卷被自己抄废了的佛经「哗啦啦」向阴司们飞去,她不过想要藉此宣告自己的存在,让人引起重视罢了。 结果的结果,纸张散的满地都是,沾满了墨的,掉进了烛台被点燃了火的,不经意间又闯了点小祸。 第366页 阴司们手忙脚乱,追逐着纸张满大殿跑,白宛和看着热闹,还要说些风凉话,「喂,看你们穿着打扮,该不会是小黑手里的人吧?你们又是阎君的随侍人员,怎么到森罗殿来打卡上班了,得罪了顶头上司受罚?哈哈,我们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啊,我也在受罚呢,不过比你们轻松就是了。」 那一群黑衣阴司全部统一黑脸,心道:你犯错惹了事,导致咱们的黑无常大人平白受到牵连被罚,你只顾着睡觉,那些佛经还不得咱们帮你抄写?废话,你能不轻松吗?就问你怎么好意思? 白宛和怎么可能不好意思,对着一众黑衣阴司嘲笑加慰问了一番,整的他们欲哭无泪之后,这才大摇大摆地命令他们解开困住自己这个圈的禁制,摇头晃脑地背着三字经一路走出了森罗殿,「人之初,性本善,啧啧,你们都该好好想我学习,心存某些叵测的想法是要不得滴。」 她的身后,是一群咬牙切齿,抓狂想要杀人的阴司,她毫不自知,只图自己说的开心。她自然不知道自己轻松了就会有人受苦,她该受的抄写佛经的惩罚,都被那群黑衣阴司代劳了。 白宛和走出大殿,上下左右巡视一圈,分不清到底该走哪一头,扭了半张头过来问道:「喂,我问你们,我睡了多久了,怎么不见阎君,他难道不该陪同在侧?算了,说多了你们这些万年单身狗也不懂,就直接告诉我该往左走,还是该往右走能找到他?」 好不容易才消了气,刚刚坐回那个昏暗的角落,重新点上油灯抄佛经的阴司们,听此一言,具是恼怒更甚,他们还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道一声感谢还就罢了,居然还敢当着劳累的他们的面谈情说爱,到底置他们的辛苦于何地? 「算了,想来你们也不可能知道,我闻香寻路,跟随着他与我深厚的羁绊的味道,照样能找到人。」白宛和一脸嫌弃地挥挥手,在众怒爆发准备抄傢伙揍她的前一秒,顺利地熘之大吉了。 一觉过后,白宛和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安安和大肥,但不是说安安那些愤怒的话,直击了她的灵魂深处,现在要痛改前非,而是突然想骂自己笨蛋。白宛和觉得自己果然是还是太多管闲事,当初要是没有收安安为徒,哪里会被一个小孩子家家教育,要不这么着,自己怎么可能不甘心地找上十八层地狱,也就不会闹出麻烦,阎君便不会生气,以至于现在连人影都不见了。 想当初,她可是怀抱伟大梦想,不仅偷阎君的酒,还会偷阎君的香茶,或换成灵石,或分给大家,既发家致富,又能收揽人心。再不就是看清世事和人心,修为与见识同时在线。 所以,白宛和都想好了,安安不去地府听讲道的日子,她们师徒二人就可以尽情地闯荡江湖,浪迹天涯,游山玩水,顺便劫富济贫,再卫个妖,好不自在。在她看来,刚修成的妖,和婴儿一样,最是善良天真。却往往被人利用,走上魔道而不自知,直到修为被毁,灰飞烟灭,对于挚爱人是不能忘怀。 妖,哪里有残暴邪恶之说,世间邪恶,不过人心。她白宛和还能当一回好人,变成新岚大陆人人称颂的大英雄。等到那个时候,差不多她也二十六七了,钱有了,名声有了,恰到正好的适婚年纪,纳几房男妾,生二三个小布丁,买块地当包租婆,僱佣美女当婢女伺候自己,啧啧,那才是人生嘛。 哼,再看看现在,当初只会吐泡泡的可爱小安安,特么的一夜之间变成了女童,还会以下犯上,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人了,还什么原罪,原罪你妹,她白宛和是那种会有原罪的人吗?这也就罢了,就连她寄予厚望,饱口腹之慾的厚望的宠物大肥,明明是一物多用,可当枕头,可当球娱乐,可杀了吃肉,偏偏他都不屑一顾,单单只喜欢离家出走这一条,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叛逆期。 麻辣鸡丝都知道,宠物大肥他就不该有叛逆期,估计九点九九层都是跟安安那小妮子学的。不像话! 嗯,得把安安和大肥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要他们知道何为白宛和顶天立地。可又一想,不对啊,要是此时去找那俩张口就能气的人心脏病的傢伙,啥时去跟阎君制造偶遇呢? 一边是自己拖家带口来的拖油瓶,安安与宠物大肥,一边是日思夜想的某人,孰轻孰重立见高下。白宛和丝毫没有犹豫,在两厢比较中,很正常的见色忘义,选择了后者。她扭头就往酒窖走去,对于这一方面,她很有经验了,因为每次自己在地狱里玩痛快的时候,阎君都会去酒窖。 白宛和如是想着:莫非他是在生气,或是告诫我?要我下一次去地狱里玩耍时,要记得按时回家?不不不,应该是下一次去时,记得把他也带上。阎君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没地儿消遣,与那些没文化的属下,肯定没有共同语言,可不就只能一人饮酒醉了么? 哎,当领导不易,当地府小鬼们的领导,真伤肾! 也不知道阎君听到了白宛和的心里话脸色会如何变动,不过,他大概会嘆息连连,还会说:若不是你大错小错不断,每天找上门的小鬼阴司络绎不绝,本君也不至于躲到酒窖。 白宛和一路哼着歌,轻车熟路的摸到了酒窖的门。大门刚推开一个缝,白宛和就顿住了,似乎是被人施了定身之术一样,再一看一眼又会发现不像,因为,她傻里傻气的奸笑和猥琐,一瞬间荡然无存。她脸上的表情浓缩舒展,右手在门把上摩挲,却不肯将门大推赖,担心惊了什么似的。 第367页 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墙边窗下的美人榻上,单手托腮半卧于榻上的不是阎君又是谁。他只着一身浅色寝衣,衣襟袒露,里面是多看一眼就觉得亵渎了神灵的瓷白肌肤。墨发一直垂到他半屈起的膝上,灯火之下,泛着墨黑的金属光芒,是一种皇家贵族的高级美感。 他左手两指夹着一本烫金红本,微微搭在膝上,细细地阅读。他低垂着头,是以背着光,眼睑被打下了阴影,看不清神态,但也能看出很专注。古人诚不欺我也,认真的男人最好看,此时的阎君,即便不穿威严浓重的紫色官服,没有邪魅的笑,却一样魅力十足。 而且,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好看,比平时更加亲近和自然,少了那份邪气。他看着那红本子,莫名就将他与凿壁偷光苦读书之人对号入座,怎么都像是个出淤泥而不染,如玉的公子哥。让白宛和忍不住地在心底夸奖他,自觉反思自己过往对阎君所说的所有不入流的话来。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他手中卑贱的犯人,哪怕是当一个被他阅读的文字,都是对她陌上的荣耀。如果可以,她愿意用百年寿命,换得他余光一瞥,从此哪怕是沉入深渊,万劫不復,她也甘之如饴。 她就这么默默地望着他,忘记了时间与空间,目光温柔似水到一塌煳涂,脚下更是一动不动,就怕惊了那美人榻上的公子,便又要少看一眼,多一份罪孽。突然…… 「白宛和,你莫不是又搬出你那上天入地的本领,闹的十八层地狱鸡犬不宁了?」阎君揽了揽寝衣,放下手中烫金红本,坐起身来,微微倚靠在墙上,不见白宛和说话,只看到一个呆若木鸡的傻子,笑的一脸脑残,阎君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你究竟犯了何事,踟蹰许久也不敢进来?」 阎君右手微微握拳,他暗自告诉自己,龙王那边既然来帖,说是大事即将告成,看在其中有白宛和的功劳上,今天不管白宛和犯了多大的错,他都可以给她三次狡辩的机会,一次无条件原谅的机会。「白宛和,还不过来?」 又连叫了几声,白宛和才傻兮兮地蹦跳着过去。目睹了白宛和的一反常态,阎君心中某根线拉的紧紧的,心想:难道这次犯的事比烧毁七层地狱还严重? 而白宛和想的是:麻辣个鸡丝的,一张脸而已,老娘居然看出了出神入化的神来之笔,额……好像用词不对,那就对了,毕竟此人只因白宛和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咳咳,扯远了。那啥,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阎君特喵的就是妖孽,自己非回收了不可。 否则,你想想,放大马路上,得引起多少桩的交通事故,她这是为尊重生命而作出伟大贡献和牺牲。 「嘿嘿,几天不见,我想死你了。」白宛和张开怀抱冲过去,想来一个即窒息的吻之后的窒息的拥抱,却在两人还相距半米之处,被阎君误会成犯了滔天大罪,恶狠狠地瞪在了原地。 白宛和吸足了一口气,在心里跟自己鼓劲加油外加自我催眠,好歹也是混过两世社会的人,怕个啥呀。于是白宛和很坚定地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不认输,可当眼睛一对上阎君那双黑亮深邃的眼眸,白宛和就焉了,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嗯……呵……呵呵……还是你最美……」 说完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的流氓特性到哪去了,怎么能说了句这么不痛不痒的话呢。 阎君被白宛和的傻气给气笑了,将手边杌子上的烫金红本往白宛和这边推了一点,徐徐说道:「这件事也算是多亏了你,你可有什么要准备的,明日随本君去一趟东海龙宫。」 「啊?」东海龙宫?水族?去哪里干嘛,难道……嘿嘿,见识正宗地道的烤鱼风味吧。白宛和没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追求,见识浅薄,听说过龙,却没见过,所以第一反应不是龙多牛哄,而是那里肯定有美味的烤鱼。 她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我都迫不及待地流口水了,还准备啥,现在就启程,要是路途遥远就好了,当做咱俩的蜜月旅行再恰当不过了。」嘿嘿,这一路上孤男寡女的,的确时再恰当不过了。 「怎么,又招惹了十殿判官,被他们找上了门,想要逃的越远越好?」阎君也不知道什么是蜜月,但是根据白宛和的异常状态,嗤笑一声,更加肯定白宛和是犯了大错想要逃跑,而没有想到某人犯了花痴病。 「你拔牙的时候伤到了前列腺,从而导致重创了智商吗?呸呸呸,我怎么咒自己。那啥,我温柔娴静,是那种蹦哒的人?」白宛和甩了一个「滚蛋」的眼神,胡乱把烫金红本翻了翻,好些繁体字也不认识,只能靠猜,毕竟不能让阎君看出来。再加上是个红本,大约是婚事的请柬吧。 「既然他们有喜事,你近期可千万不能跟他们的人搭话,最好乔装打扮一下,免得被认出来。」其实白宛和没认出几个字,也不明白阎君说的与自己有关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故弄玄虚可一句。 「为何?」 「笨,这还不明白吗,认出你来,还不得送点份子钱?」除了多收份子钱以外,白宛和也想不出其他与自己有关的理由。 第181章 字母符 一听份子钱,再根据白宛和平时神神叨叨的作风,阎君也猜到自己遇上了个文盲,仰头一笑,伸手取过那烫金红本,在白宛和头上敲了一下,笑着说道:「对于天君来说,确实是喜事,不过对于你,便是劫难了。」 第368页 「让我出钱的事,都是劫难。」白宛和必须一句话就把份子钱的事情说明白,不然省的又像上一次对待情敌瑶台仙子似的,他们俩吃饭,自己跑去买单,啥也没享受到,就算是扶贫,也该出一个扶贫的荣誉证书吧,平白吃了亏,她差点给气死了。 「哈哈,说你文盲,你还喘上了。怎么,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么,这帖子上写的字你莫非一个都不认识?」阎君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在白宛和头上敲打了一下。 「你才一个都不认识呢,这个『一』字我就认识好吧?你那啥眼神表情啊,咋的,便秘啊,不行啊?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认识几个字,那特么的能怪我吗,鬼画符似的,鬼特妈都不一定认识,更何况仙女本人我啦?」白宛和说的掷地有声,坚决否认「文盲」这种没有内涵的词。 阎君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白宛和胡搅蛮缠,胡言乱语的能力了,心累的很,而且帖子上写的清清楚楚,大事当前,他实在不想跟白宛和玩这些饶舌。所以,阎君也没再就此事嘲笑白宛和,直接说道:「你当初不是从新岚大陆带了一只宠物到杜甫来吗,那只宠物……」 「他是不是得罪你了,没关系,反正我想把他炖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今天的天气就不错,适合喝汤,要不我这就去把他找出来,好言想骗,让他主动跳进汤锅里给你补补身子?」白宛和说起吃来,眉稍上都挂着笑,搓着手,流着口水,简直不堪直视。 「你说完了?本君可以说话了吗?」阎君看着白宛和鲜活的生命力,多动症的性格,都跟裂天兕统治下的世界截然相反,无论是她的乐观还是无赖,都是这个时代最后的难得一见的场景了,阎君凭着这一点,忍了又忍,才没真的对白宛和下手。 若是这一趟龙宫之行不顺利的话,这些无赖和乐观,大约也是白宛和最后的放肆与任性了。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心态,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的那只宠物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鸡仔,而是凤凰转世。天地间的至毒之物,对于纯血凤凰来说,都是绝对的补品。本君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来地府之间,让他吞食了不少毒物吧,促使他羽毛髮生了变化,这才让本君认出他来。」 「凤凰?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大肥是凤凰?我的天啊,那我岂不是发大财了?」白宛和一个激动,张嘴咬着两个手的拳头,「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赶紧把他找出来,趁早炖了?问题是,他去哪了呢?看我仙气捕捉大法。」 「哎哟,你干嘛老是打我的头啊,找你这个频率打下去,我就不是文盲,早晚也得变成文盲。我说,你好歹也是仙界的机关单位办事人员,怎么遇事总是这么的野蛮粗鲁,总想着靠蛮力解决问题呢,就不能用爱的力量感化包容么?」 白宛和用手摸了摸自己精贵的脑袋,少说也有十个包,其中八个来自于阎君,一个来自于方阔,还有一个是被鸡肋师父敲的。想当年,她也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自从人人都给自己吃毛栗子以后,特么的连口味都变了,一贤良淑德的姑娘现在只喜欢怼人了,这特么的怪谁啊? 这就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一个两个对自己有深远影响的人全都喜欢敲人头,她可不就得锻鍊出一副好口才,一副好牙口,骂遍天下无敌手吗? 阎君也是服气了,一阵阵的好笑,大约白宛和还是天上地下第一个敢吃凤凰肉的人,也不知道被天君听到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之后,会不会拔了白宛和皮做成皮衣。阎君「噗呲」一笑,不理会白宛和的胡言乱语,接着说道:「他是凤族的将军,也是凤族最为年轻有为的族长,名唤篱凤,他是……」 「哦,你说他呀,我知道,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和裂天兕大战,最后光荣牺牲的那个人嘛。要我说啊,他也不错了,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死后还被天君塑了雕像,弄个什么……什么收魂大阵,哎呀,我不记得了,管他什么大阵,反正这小伙子福大命大,凡间渡劫,迟早还要活过来。」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阎君嘴角一抽,心想白宛和一定是把鸡的尖嘴吃多了,不然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接下嘴呢?他根本都不用猜,也知道白宛和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故事。地府还能有谁跟她穿一条裤子的,除了白无常还能有谁呢? 「是吗?我也觉得我消息很灵通,不过这也没啥值得骄傲的,毕竟这些都是作为你……」八抬大轿迎娶过门的妻子的最基本要求。 「既然你知道篱凤是何许人也,那本君也不再多说,只跟你说说这封印的事。」阎君深知白宛和的为人,她一张嘴,他就知道她想说些什么见不得人话,适时的打断了她,「你与篱凤有主僕契约,但又不是完整的契约,是他单向在你的灵魂里烙印下的契约,所以他渡劫回归神位时,所渡的劫难将大多数由你为他分摊,若有分毫差错,恐怕小命不保。所以……」 「所以?」白宛和算是听明白了,阎君这是给自己打铺垫呢,说了一大串,不就是要自己愉快的上路吗,怎么可能?「所以你个锤子,我看你是脚气上嘴了,不然说出的话怎么句句都不中听啊?咋的,骗了我的财和色,现在就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准备整死我,好迎娶小的进门?」 白宛和越说越不像了,充分地发扬了她天生所具备的泼妇本质,大吵大闹。阎君听的耳膜疼,也不想多跟她废话,任由白宛和吵闹,自顾自地说道:「前些日子,本君已经将篱凤送到了东海龙宫,龙王日日以天材地宝餵养他,篱凤的外形已经成长的与凤凰一般无二,可能就在最近这几日要渡劫了。」 第369页 「这张帖子上,写的就是此事,龙王唯恐篱凤渡劫祸及无辜,惹得天君怪罪,所以特意事先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写了张帖子告知本君,要本君带你去一趟龙宫,共度难关。你若是不去也罢,本君自去也可。只是……这上古神兽凤凰渡劫不是件小事,你要是不怕死,就留在地府偷酒喝吧,反正也没几日可乐呵的了。」 「我去,我绝对去。走啊,现在就走。」白宛和能不怕死吗,不管阎君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小命。她主动拉扯着阎君的袖子往前走,这会儿知道恭维阎君两句了,可脸上些的不是感谢,而是「祝你中元节快乐。」 阎君眯眼一笑,心想看你还能嘚瑟到几时。他宽大的袖子把白宛和一挡,再一扇,两人身形一晃,立时便出现在了龙宫之内。还是上回龙宫的大殿,四周是晶莹剔透招摇的水草,还有通天亮的夜明珠,奢华的打眼,让白宛和恨不得立马扒在墙上,把那些个宝贝全部扣下来,中饱私囊。 「瞧你那点出息,你忘了你是来干嘛了?」对着龙王好奇的眼神,还有上下打量白宛和的精光,看好戏的揶揄笑脸,无一不让阎君觉得碍眼,简直丢脸到了家。他本想给她一个毛栗提醒一下,又想起白宛和对于敲头这件事的反抗,也就罢了。 「诶,不急不急,仙子……今年多大了?家住何方?家中还有那些人……」龙王第一眼看到白宛和,便觉得那是一个与阎君性格正好互补的人,虽然南辕北辙,说不定刚刚好呢。他这把年纪的人,最热衷的还不是当红娘,本能的就对白宛和查起了户口。 「嘿嘿……」白宛和眼睛艰难地从四周闪闪发亮的夜明珠上移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那些……可以送点给我收藏不?哦不对不对,那个篱凤现在如何了,他跟我的契约?」 「契约好说,上古神兽渡九九天劫时,天劫之下,那点不完整的契约自然不攻自破。这个仙子倒不必过于担心。」龙王说着看白宛和尤是担心,不大相信自己的样子,他看了看阎君,阎君一副「你自己看着办,本君才不入你的套」的表情,龙王一笑,更是热情了些,好像这样可以打探到阎君与白宛和很多的内幕似的。 「仙子放心,我保证不让你出事。你要还是担心,我发誓如何,我发毒誓。」龙王举双爪保证。 「切,空口白牙,谁信你啊,要发毒誓,就拿出点诚意来。这样吧,你要是愿意用你的命根子发毒誓,我就信你一回怎么样?」白宛和昂着头,脸上写着「本姑娘才不会被你牵着走」的傲慢。本姑娘就是死,也要死的别具一格才对得起阎君的身份。 「额……」龙王双腿一夹,无语了。 「哈哈!!!!!」阎君仰天大笑,他还是第一次见龙王如此憋屈,这就叫做恶人还要恶人磨,就好比对付瑶台仙子的时候,也只有关门放白宛和。当然啦,也只有这种时候,阎君才会对白宛和的无赖有着无限的容忍与认可。 「喂,老头,傻了?说话!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行还是不行,你倒是说一句啊?」白宛和使劲在龙王的背上拍了两掌,这才把被「发毒誓」一事镇住的龙王唤回了神。 「呵呵……仙子刚才说啥?」 「我让你把你这些夜明珠送给我你不干,那我跟你换,我会写符,用玉符跟你换怎么样?」 「你还会写符?」龙王自己都不会写符,除了高深的修为之外,这不仅需要专业技能,还需要耐力,对于附录的独特见解与专研,天界会写符全是高官,而且都是高级武将。他多打量了白宛和几眼,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觉着自己实在以貌取人了,这怎么是跟阎君南辕北辙之人,分明是知音嘛。 哦,还有可能是阎君的徒弟,毕竟阎君写符的本事也不小。要真是这样,一些身外之财换取保命之符,有何不可? 龙王问道:「仙子都回些什么符?」 「我会的可多了,不过我擅长的还是字母符,不懂了吧,就是能让她,你看,就是站在那边阶梯的那个女子,你看到了吧。」白宛和指着宫殿内的一位飞机场身材的婢女说道,「我这字母符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只要她使用了我的符,可以瞬间从a变到d,而且不是障眼法。怎么样,很有市场吧?」 「哈?什么诶啊第啊的?」龙王一脸懵,再看了一眼那婢女,不知为何,那位婢女突然脸色绯红,有些扭捏起来,龙王一个激灵,隐隐约约的体会到了白宛和的一点意思,遂止不住地放声大笑,「仙子这话说的奇怪,要是真有这般功效,仙子……仙子自己……为何不用?」 「我……我……」我特么不会,瞎编的不行吗?白宛和梗着脖子不肯承认,瞄了瞄阎君,又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帮自己说句话,偏偏阎君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风水画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只顾着看笑话偷乐,根本没想过为白宛和解围。 「额……好吧,我认输,请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当作是饭后的搞笑活动,不要当真,不然我也会当真的。」白宛和给了龙王一个眼神,示意他为自己这种丢脸的秘技保密,奈何龙王假装不懂,还一个劲地询问字母符的细节。 「你若安好,那还得了?老玄,此人不能留了,配合我一下。老头,看我龟派气功,友情破颜拳,超级狼牙棒法,给我去死吧。」白宛和扑上去对着龙王就是一通挠,抓的人满脸血印子。 第370页 「……」这都是啥招式,出自哪门哪派,怎么从来没听过。不对,什么招式不招式的,这根本就是不会武功的泼妇打架吗,一挠二扑三扯头髮,毫无新意。 「感觉如何?这些可都是我努力想出来的必杀技,牛吧?」白宛和一脸小星星地望着阎君,再仔细看,一定还会看到「求表扬」三个字。只是太可惜了,她这个中二病地笑点,阎君根本没给特到,除了「你特么的智障」的表情,啥多余的表示都没有。 第182章 提前的天劫 「龙王,东西拿来了。」一位穿着煮熟的螃蟹般红色外衣的婢女,捧着一个锦盒跑过来。那婢女对着龙王等人福了一福,将锦盒盖子打开,里面一道白碧色的光芒四溢。「四公子才将这件法宝炼制出来,便让婢子抓紧时间送过来了。」 「好,好啊。」龙王接过锦盒,重赏婢女和那位四公子。龙王大喜,立马将锦盒中那翻着白碧色光芒的东西拿了出来,贊了又贊,「当真是辛苦我儿了。」说着龙王手上一抖,白碧色的光芒渐收,最后慢慢收敛成一个光点,「叮」的一声,方才还是一团煳涂的光,竟化作了一件白碧色的缎袍。 「款式还挺新颖,跟老龙王家的婢女审美还是有差别的。」白宛和嘴上不饶人,眼睛还是很诚实,被缎袍的华丽生生的吸引住了,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缎袍,居然柔软如水,似有似无,根本不像是它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有质感。可再仔细感受,又觉得温暖如斯,根本不愿放下。 加之缎袍上的花纹皆不是凡品,不像是绣上去的,倒有点像是炼制出来的,反而不比绣上去差,倒是更加精緻细密,而且那些花纹都是上古神兽,什么龙啊凤的,共同并用在一起,也不显得突兀,还透露出一股老者的吐息之气,暗合某种阵法的排布,很有一些高功能的模样。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宛和又是个怕死的典型,在这一方面,没有人比她更加自觉了。她顺势便将缎袍捧进怀里,嗅着缎袍上的气息,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成长,她愉悦至极。也不跟龙王客气两句,双手一展,径直就把缎袍穿在了身上。 「玄老弟,你看一下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合身?」龙王越说越骄傲,好像终于在阎君面前抬头挺胸了一次,把自个儿的胸脯的「咚咚」响,「我儿果然是炼器的天才啊!仙子,这便是我跟你说的保证。」 「哈?啥保证?」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白宛和还沉浸在「衣装」之中,这里看看,哪里摸摸,一切都还很新奇,完全没反应过来所谓的「保证」到底是吃的还是玩的。白宛和捋着袖口直点头,「不错,还挺合身,老头,送我如何?」 龙王想说这本就给你抵御危险的保命产物,又何来多问一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老头我打趣你几句了。「咳咳,想要我送你也行,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篱凤……额……咳咳……玄老弟,开玩笑,玩笑而已,怎么可能不给她呢是吧,呵呵。」 龙王嘴上呵呵傻笑着讨好即将情绪「爆炸」的阎君,啥打趣的念头都没有了,转头就相当好说话的把缎袍送给了白宛和。心里却在念叨着:以前看不起我对妻儿呵护备至的模样,我看你以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也是个妻奴。哼,妻奴! 「嘿嘿,仙子,这缎袍可不一般,是我儿以龙甲炼制而成。一般的龙甲能抵御火烧冰封,此套龙甲乃是我上一次渡劫是退下了的龙鳞,已经是十万年的龙甲,更加是坚不可摧。所谓一级锻造,能锻千年龙甲,成品成红色,这件白碧色的缎袍是特级锻造之术,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我儿能做到,不愧是天下第一锻造大师,我儿了不起啊。」龙王说着说着就开启了无限表扬儿子的开关。 「哦,我明白了,你意思是穿这个替大肥……是篱凤,替他抵挡天劫?」白宛和看着身上美丽的袍子,**蝉翼,与之前鸡肋师父送的彩霓衣差别不大。彩霓衣是织女织就,连天雷劫都挡不住,那身上的这件……能挡得住上古神兽的天劫? 白宛和脑子中挂起了一连串的问号,「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这就是你的保证?保证我能快速煮熟,然后入味?老头,看在你跟老玄匪浅的关系上,你也不该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啊喂。我请你学学老玄好不好,他是自带bgm出场,你至少要做到不能自带bug吧?」 「仙子何意?」龙王望向阎君,阎君不理睬他,又看向白宛和。 「说你不把c位出道模仿成c位出殡。」 「出殡?」龙王赶紧将品味很差的螃蟹红衣婢女叫过来,赶忙问道:「莫非篱凤将军已经……」 「哎!」白宛和撇了龙王一眼,「没见过这么笨的,特么的你脑洞真大,堪称脑洞中的战斗机。」 「何为脑洞,什么又是战斗机?」龙王再问。他自我反省,真的待在龙宫久了,见识差的离谱了? 「夸你的。」白宛和已经无语了。 「多谢仙子美贊。」 「嘿嘿,好说好说。」白宛和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龙王。一旁的阎君勾唇一笑,他可是清楚的记得白宛和说过,说那不是什么好话来着。 「好了,打住,废话不多说,我就问你一句,这个袍子能不能抗住篱凤的天劫?」白宛和问道。 第371页 「额……」龙王有些心虚,挠挠头,解释道:「此乃我儿为仙子度假量身定制之法宝,上天入地仅此一件,特级锻造之术,加上十万年龙甲的特级材料,可谓坚不可摧,刀枪不入,法术仙剑不能伤及分毫……」 「说重点!」 「嗯……若是仙子修为达到金仙之上,催动全身仙气,可以抵御至少三层的天劫伤害。」 「特么的这叫抵御?不能就是不能,说的好听,还什么金仙修为,咋的,老娘没有金仙修为还不一样可以抵御三层伤害,我要你有何用?哼,还量身定制,既然量身不知道我怕死吗,就不能加固防御吗,定制狗屁。」白宛和气的够呛。 「我儿真是为仙子量身定制的,这已经是我儿夜以继日锻造出的最高防御袍子了。」龙王很无奈。 「这么说,你儿子对我还不错了哟?」白宛和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龙王不明所以赶紧点头,却不想白宛和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儿子想追我不成?别,我可告诉你儿子,姑奶奶我也是英年早婚一族,你儿子再勾搭我那颗就相当于小三了,阎君不会同意的。」 「仙子真会开玩笑,呵呵,呵呵呵……」龙王实在是怕了阎君黑黢黢的脸色,说真的,他也想哭啊,只是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有胸肌的坚实肩膀。 「我是阎君定下的人了,不能朝三暮四,这件衣服我不能要,还给你儿子吧。」白宛和就想藉此打趣阎君,装模作样要脱下来,手才刚刚搭上衣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龙宫哐啷啷地摇晃起来,宫殿自东向西震开了一条一丈宽的地缝,并且还在增加。 「啊!!!」白宛和第一反应就是地震了,她根本站不住脚,只能跟着摇晃的海水随波浊流,给她晃出了晕车的既视感。白宛和来了一个捕捉仙气的法术,一根仙气的细线瞬间向仙气最为浓郁的地方,也就是阎君身上缠去,她便顺着丝线爬过去,死死地拽紧阎君的衣袖。「是不是地震了?」 「你看那个方向,红光一片,染红了整个龙宫的海水,只怕不是地震那么简单。」阎君下意识地揽住白宛和,在天摇地动之中动用了全身的本事,还算游刃有余地从坍塌的宫墙之中躲开。 阎君抱住白宛和,一掌拍死从地缝中突然飞出来的怪物水族,踩着它的尸体,脚下一运力,「腾」地升空,那怪物便在阎君的脚力之下化为了泡沫,消融与水中。 阎君一手搂着白宛和,一手轻轻地覆在她的眼睛上,替她挡住这一海的红色,脚下缩地成寸,瞬移到龙王跟前问道:「龙王,怎么回事,你不是算好了时间,说是还有几日吗,怎么现在发现如此大的天地变化,篱凤将军现在究竟在何处?」 「我也不知啊,算起来确实须得三日后才会渡天劫才对。」龙王也急了,龙凤都是上古神兽,他自己经歷过天劫,所以很清楚天劫的威力,多少伸手都是在天界之后陨落的。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赶紧说道:「玄老弟,我递帖子给天君,请他带人三日后到龙宫护法,帮助篱凤将军渡劫,现在提前发作,这可如何是好?」 「噼!嚓!」一道通天大柱一般大小的紫白色雷电从天而降,直噼入万丈深的好滴龙宫来,一道雷而已,整座龙宫化为泡影,不復存在。多少水族还未到化形之期,这就遭了天界,灰飞烟灭。 湛蓝的海水一片通红,红的发黑,早已经分不清是海底地缝裂开,火山的火光红色,还是水族的鲜血染红的。海底已经目不能视,混杂着宫殿的残渣,海底的渣滓,越是靠近海中心的位置,还捲起了想龙捲风一样的漩涡,多少散仙以上修为的水族,都在这里别捲成了残片。 龙王祭出龙珠,这才勉强照亮一方海水,他在前方带路,大喊着:「玄老弟,快跟上。」他一伸双手,袖子变成干坤,口里念念有词,还有一丝唿吸的水族全部变出原身,顺着某种牵引,被吸进了龙王的袖子。 「轰!轰!轰!轰!」一连四道雷电下来,龙王不敢怠慢,加快速度将自己的子民全部收进了袖中干坤,化出真身,顿时一条长达十丈有余的黑色真龙浮现眼前,他仰天长啸一声,龙尾一摆,卷了阎君跟白宛和,迅速一腾,立马跃出海面。 此时的海面也好不到那里去,整个东海已经掀起了海啸一般大小的浪潮,天是不透气的死亡般的黑色,多看一眼,都能紧张的不敢唿吸。海水还在上涨,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向东海以西的大泽漫延而去。不消一刻钟,便听到大泽里传出了孤苦狼嚎声,接着大泽也沦为了海洋。 「糟糕,篱凤将军还在龙宫。」龙王大惊失声。 但是龙王却不能近前一步,因为天劫持续不断,还在加重,一道一道地向海底噼去,根本没有去路。天劫本就是兽族的天敌,不管是神兽还是妖兽,都能叫你灰飞烟灭。龙王驮着阎君与白宛和,几次在海边盘旋,却不能下去,只能干着急。 他原本在大泽的一个偏僻之处,为篱凤找到了歷劫之地,为了迎接天劫,龙王叫人事先布下了阵法,可以抵挡一部分的天劫伤害,再加上白宛和抵御的那一部分,天君等人的护法,可谓是万事俱备。如此,就算篱凤现在毫无修为,要想抗过天劫也不是不可能。 谁知道,人算不算天算,天劫居然提前到来了。 「白宛和!」阎君忽然感受到怀里的人浑身滚烫,已经开始不断呓语,挣扎不堪。当初那个牙尖嘴利,满嘴跑火车的女流氓,此时也不过是个毫无抵抗能力,并且受到无故牵连的小女子而已。他心疼难受多过于对篱凤的关注,根本不顾龙王,抱着白宛和就往远处跑去,就想着离天劫的中心越远越好,远到不受牵连。 第372页 「我好烫,好烫!」白宛和将阎君的衣袖越揪越紧,恨不得撕下来就能转移自己身上的滚烫一般。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一向少言寡语邪气的阎君,这会儿什么好话也不会说,单纯的着急的像是一个丢了宝贝的孩子,将白宛和越揽越紧。他元转丹田,将体内的仙气转化为冰封之力,输进白宛和的身体。而那一股滚烫,像是有灵智一样,寻着这个路线,便往阎君体内钻去。 阎君既不躲避,也不扯开手掌,继续为白宛和输着仙气,与她共同承担。 这边,才见着白宛和的体温有稍稍的缓和,突然,前所未有的「轰隆」一声,一道通白色夹杂着金色的光电降落下来。龙王与阎君躲避不及,被雷电的下坠力道震出几里远,摔在天山的雪山底下。 那道雷电大小已经不可形容,就好像是天破开了两半,雷电如天上泄洪,洪水勐兽,似乎有整个新岚大陆般大小。「轰隆隆!!!」雷电落入东海,在与海水的接触的那一弹指之间,沦为浓厚的乳白色的水蒸气,笼罩在东海上空,模煳了视线。 要是集中仙气于双眼细看,会发现东海就在刚才被噼开,海水一滴不剩,干涸如沙漠。 第183章 天火劫 龙王与阎君受到了天劫下坠力道的波及,几乎被震出了脑震盪,甩在大泽便的天山脚下,局势收了严重的内伤。 龙王最近一次渡天劫,距离现在好不超过千年,可以说是修为还未完全恢復,短期再遇天劫,龙鳞隐隐又有脱落换新之状。龙王大惊失色,他修为不够,丹田仙气不够充盈,根本无法支撑跨阶渡劫的修为。若是此时被篱凤的天劫影响,被动强行受天劫,只怕要在天劫中粉身碎骨。 「风来,雨来。」龙鳞的脱落,使得龙王浑身巨疼无比,像是从活人身上生生拔下皮一般,他甚至无法维持住自己人形的外貌,只能以龙身召唤风雨与那东海上空的雷电相拼,企图能将天劫落下的位置改变分毫,让自己得意在这意外的天劫中得以倖存。 不知是不是天劫感应到了此地有龙凤两只上古神兽,天劫来的越来越勐。一剎那,天地之间,只剩下黑云滚滚,雷电交加,风雨之声唿啸不停,壮烈的龙吟上达九霄。天劫一响让六界震耳发聩,再响,天地皆为之摇摇欲坠,星河不存。那天劫,何其壮观又肃穆的悲凉。 「白宛和。」阎君呕出一口鲜血来,勉强还能站起身来。他看向怀中之人,虽精神力因为主僕契约,也受到了天劫的影响,好在有彩霓衣与缎袍多少挡去一些,看着痛苦,影响暂且还不算太大。又有阎君给她当人肉垫子护着,倒没受什么外伤。 感受到白宛和的唿吸,阎君一颗心算是落了地,可看着她因痛苦而皱起至狰狞的眉,阎君又心痛如绞。 「你你为什么又看我,不知道我的规矩吗,看了我就得对我负责。怎么,我就有这么美,让你移不开目光?都说我除了颜值之外,一无是处,美得惊心动魄,可我觉得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我不仅有颜值,还有才华。老玄,你说呢?」 曾经那些狂妄自负骄傲的言语又在耳畔,那个笑的放肆,毫无形象可言的女流氓,似乎不知疲倦地每日蹦跶闯祸,却在这一刻,用仅仅微弱的唿吸,还有痛苦的表情才能告诉阎君,她还活着。 她在地府一日,犯下的事不胜枚举,她在地府几月,上上下下闹翻了天,险些没将地府再打入了另一个十八层地狱。她恶作剧过的人比地府里的鬼还多,她闯的祸比整个东海的水还要重,他该讨厌她的,他该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的,他该痛下杀手,让她万劫不復,或者干脆再死生不復相见…… 可是,眼下的阎君,只记得那日她绝对自信的笑容,记得她潇洒的背影,记得她与地府人人鬼鬼打做一片的其乐融融,却唯独记不住她闯下的祸。那一声爽朗放肆的笑,直击他冰封的万年的心,蚀骨入肺。 或许,真的有一眼万年,或许,早在紫缘的洞府初见时,他就已经将她的异类铭记于心。 阎君抱着微弱唿吸的白宛和,一时思念、恐惧、担忧等情绪五味杂陈,这时才真正的面对了自己的本心,对,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她打从心底的笑,喜欢她独特的感染力。他不能让她死的坚决,霎时铺天盖地地席捲了阎君所有的理智。 他生生地压住喉头的一股腥甜,集全部仙气于掌,毫不犹豫地输入白宛和的丹田,半晌也不见任何起色。阎君曾经那双邪魅的桃花眼,逐渐暗淡,被一抹淡淡的哀伤裹挟,他饶是不放弃,持续输送着仙气,大喊一声:「白宛和,本君的地府不收你,你怎敢死?」 「白宛和!你听着,你若是活过来,本君发誓,从此与你坦诚相待,生生世世,绝不分离。白宛和!你听到没有,本君如你之愿,娶你为妻,护你生生世世,白宛和!白宛和!把你给本君醒来!」阎君一掌又一掌,即便那股滚烫已经烫伤了他的手,鲜血不止,他却魔怔了一般,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呕!」白宛和一歪,吐出一口胸内淤血,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抿唇一勾,露出了一个招牌式的傻笑,却给了阎君无限的安慰,她伸手抚在阎君的脸上,擦去他的泪花,感受着阎君因为激动连脸部都在微微抖动的触感。 第373页 「你终于醒了。」阎君喜极而涕,一把将人死死地揽入怀里。 「老玄,你……你的皮肤当真向女子一样柔嫩,我羡慕死了,你……呜呜……」白宛和未尽的话语被阎君全数吞进了肚子。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深情的眼眸,感受着像对待易碎的玻璃一样的小心翼翼,还有略带粗鲁的急切的啃咬,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这……这色中饿鬼……是阎君? 那个熟悉的清朗的男中音,很快就回答了她的疑问。阎君怜惜她受主僕契约牵连,身上重伤,吻了吻心上的人儿以确定她还活着后,便适可而止,拥住她,在她的耳边徐徐道来:「你又何必羡慕,除了这张脸,本君的人亦是你的,你大可随意。」 「啊?」他在说情话?他……他他他怎么可能说情话?白宛和深度怀疑阎君是不是雷噼了脑子,中看不中用了,不然毫无眼色的阎君居然会这么浪漫?她计划好了追夫之旅……岂不是又要缩短了?谁来告诉我,怎么受了个伤,突然变得更加优秀了么? 不对,有问题。白宛和根据阎君一贯的情况,现在给个甜枣,一会儿说不定会有超级大事,连续不断地发生,她得视线做好心里准备。白宛和这么想着,便要趁机探探阎君的底。她故意说出比平时还要庸俗的话来,刺激他露出真面目,「真的随我的意?那我想双修如何?」 白宛和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来自阎君胸膛上传来的震动,那是兴奋的大笑而引起的,她一时呆木不知如何回应。半晌,她才怒极,一巴掌拍过去,气道:「你果然看我的笑话。」 「你可知道本君的心意?」阎君一往深情的眼,直直地望进她的心底,将人越揽越紧,温柔地笑说道:「本君想要一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能像你一样活泼爱笑的男孩,若是像本君……哈哈!!罢罢,还是像你的好些。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宛儿,你怎么流泪了,可是还疼的厉害?」 「你……你你刚才说啥?你……愿意。」白宛和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阎君真的愿意,眼泪越流越止不住。确实,喜欢她的人很多,她喜欢过的人也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是能阎君这样,仅仅答应在一起,便能开心到热泪不止。 「傻丫头。」阎君吻去白宛和眼下的泪,将人抱在怀里,感受这失而復得的温暖。 白宛和埋头在阎君的怀里,突然吃吃地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阎君温柔似水的目光包裹着她,柔情地配合着她的演绎。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瑶台仙子,你怎么可能眼光那么差,看上一个比我丑,比我笨的人。而且要论流氓的程度,她还差了我十万八千里,没有这种持之以恆的本事,如何敲开你厚重的心防呢?」白宛和得意地炫耀着,因为大笑,震的自己五脏六腑揪疼。 「哈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还伤着呢,又开始作死,胡言乱语个没完没了。」阎君苦笑一时,他也是拿这个小女人无可奈何了。这,大约是他这一生的劫数,甜蜜的劫数,心甘情愿的劫数吧。 「天地就要塌陷了,你们能看清楚情况,来帮点忙吗,居然还有空卿卿我我?」一里外高空中上下腾飞的龙王实在看不惯了,一边独自奋力地抵抗着天劫,一边朝天山脚下你侬我侬的那一对高喊道。 话语未落,雷电突歇,几人还未来得及庆幸保住了小命,天上又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倒下了一大团一大团的火球,沖东海而来。 「天火,是天火。」龙王慌张避让。 他当初渡劫时,雷电之后是天水之劫,他以为这次也是天水。这次因为它与篱凤同在一处的缘故,天地变动空前,他肯定此事必然传至天界,凭藉着自己水龙的本事,还有上一次渡劫的经验,多少可以拖延至天君的救兵赶来。 篱凤是凤凰,要想重生必然是浴火涅盘,他怎么就忘了,这劫自然是天火劫数。自来水火不容,龙王哪里敢近前? 「轰!」天火垂直而下,东海之上的水蒸气瞬间被蒸发,露出了下面的沙漠,还有龙宫的废墟之境。 「啾!」沙漠的深处传来一声凤鸣,紧跟着是一团耀眼的火红色,从坑底显现出来。 饶是隔着致远的距离,白宛和以她仙人的目力,仍然能清楚地看到,当初那个肥硕金黄的鸡仔,如今已经变成了火红色的凤凰雏形,随着天火一团一团地降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羽毛焚烧之后,都会立马长出更加鲜艷坚硬的羽毛,身形也在不断地成长。 篱凤在火坑之中挣扎扑腾,白宛和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梦,那个梦中的将军,那个火红色的身影,那个与妖族战斗的人。她曾经以为的噩梦,现在终于解开了谜团,原来,因为他们之间的主僕契约的束缚,所以烙印在篱凤灵魂之中的折磨,也潜移默化地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以噩梦的形式表达出来。 对于篱凤,白宛和有过花痴,有过钦佩,还有过愤怒。但对于大肥,白宛和很难将两个影子重合在一起,甚至说起大肥,白宛和只有「贪吃的混蛋」一词来表达。可是,东海的沙漠之中传来的悲鸣声,混同着肆虐的天火,比火葬现场还要惨烈,白宛和一时也有些哽咽和颤抖。 「有本君在,别怕。」阎君伸手覆在白宛和的双眼上,蕴含的清灵的仙气,慢慢地平復着白宛和内心的躁动与恐惧。 第374页 话刚落,一团天火又落了下来,在快要砸到东海之上时,那天火突然变成了火雨,一半袭向篱凤,还有一半寻着那个主僕契约的源头,向白宛和飞来。 「当心。」阎君将白宛和按进怀中,紧紧地搂着她飞向空中,袖子运力一甩,企图挥开大部分的天火雨,再做借来的安排。谁知,天火雨有灵,快冲近阎君二人时,见阎君挥袖子,自动分叉成两股,一左一右从背后袭击白宛和。 无论阎君怎么躲避,都甩不开天火雨。一刻钟之后,天火雨有分散成更加细小的更多的天火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沖向了阎君的右臂,阎君吃疼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已经传来了惨叫声。原是天火还有麻痹的功能,他手臂受伤时,白宛和便落入了天火雨的失眠围截之中。 只是眨眼之间,白宛和的衣衫染血变得血红,鲜血凝固再流血再凝固,最后红的发紫,紫的发黑,天地间除了下起了天火雨,还下起了白宛和的血雨。阎君使出浑身解数,奈何天火旋转成球,将白宛和困在其中,阎君如何也不能破解,他的法术没有一个能击穿火球,更别提救出白宛和了。 他心上的女子在火球之内受苦,每一声痛苦的尖叫声,都像是在阎君身上刮骨挖心一般。阎君不放弃,还在全力向火球靠近,他每靠近一步,身上的灼伤就加深一步,距离火球还有一丈远时,便会被火球的弹出数里之外。 仿佛是天火在告诫他,无关之人不得靠近。阎君却不死心,不断地前进,在不断被弹开,周而復始,阎君身上早就被天火烧的狼狈不堪,身上满是红褐色的烧上,他仍是不顾,还在奋勇向前。他不能救她出来,那就共同受苦,哪怕帮她分担一分一毫也是好的。 可惜,可惜天火要惩罚的是与篱凤有关的人,根本无暇估计其他,是以将阎君隔绝在外,根本不给他同甘共苦的机会。 「啊!!!!!!」阎君大恸,他前一秒才发誓要护她生生世世,后一秒她就在自己面前被天火所伤,却无能为力,仰天悲喊。悲痛之情攻心,仙气失去控制逆走,阎君忽而心间一疼,吐出了一口鲜血,从空中跌落在地,昏迷不醒。 第184章 篱凤涅盘 阎君为天劫之中晕倒后,不久,天火雨铸就的火雨球中传出来的白宛和唿痛声越来越小,随着天火不断加重,最后戛然而止。白宛和一倒下,火雨也就跟着散开,将一具不知死活的身体从空中抛了下去。 身穿彩霓衣与缎袍两层防御的白宛和,经歷了凤凰涅盘的天火之后,从天上掉下来时,衣衫褴褛几乎与碎布片一般无二,血迹累积加叠,已然深黑如墨,干时更是坚硬如柴,看上去狼狈不堪。 「哎,我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叫人省心?」龙王惧怕天火,分心躲避,还得时时刻刻关注着篱凤。这边一件阎君两口子都倒下了,龙王身上的担子重了千斤不止。要是可以,龙王真恨不得在阎君身上打几掌出出气。 要知道,天火之下,哪怕是天君都不敢大意,必得全力以赴才能逃出一条小命。阎君倒好,一身修为本事,不在这个时候帮助篱凤渡劫,那就该保全了自己,以待裂天兕冲破封印时为天君效力。结果呢,阎君居然两样都不选择,耍起帅来。 他以为他一副大义凛然,同生共死的模样很牛哄?他以为他冲进火雨,还能保证自己站立不倒,很有男子气概?错,大错特错,人白宛和困在火雨之中,特么的能看到啥?就是看到了又能如何,还不是痛的死去活来,只求痛快一死? 阎君啊阎君,你聪明一世煳涂一时,你一身的修为就不该浪费在这上面啊,哎!从今往后,又特么的又多了一个为情所困的白痴了。哼,我又要多背一个伤残人士了。 天君老儿,你特么的到底什么时候到,老子扛不住啦! 天火越来越勐,比骤雨还要密集快速,龙王是水族,对于火,甚至不敢挨上哪怕一下。又要救阎君跟阎君的拖油瓶白宛和,龙王没办法,只能不顾在乎了十几万年的面子,口里念念有词一阵,将威武霸气的真龙之身缩小到碗口粗细,卷了自作孽不可活的伤残二人组,往天山之外躲避。 天火有灵,龙王一避开天劫的攻击范围,龙气消失,天火自然而然不再如两人渡劫时那般兇勐。但是,天火雨集中攻击白宛和,在她倒下后,主僕契约也随之断开,曾经的大肥彻底恢復了自由身,变成了今日渡劫的篱凤。是以少了一人分担,接下来的劫数逃无可逃,必须得篱凤全部承下来。 「啾!啾!!」凤鸣一声高过一声,响彻云霄。浴火的凤凰在坑底打断地打滚翻腾,身上的火球每叠加一次,他的羽毛就要暗淡一些,然后又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极速长出来,换上更为刀枪不入又鲜艷的羽毛。 「篱凤,朕来迟了。」天君率领大罗金仙修为以上的仙人共一百六十位,破开火红的天空,从天而降。天君盘腿凭空坐于半空,双手画圆并未一个符文的一笔,再往篱凤的方向一指,大喝一声,「去!」 那符文便化作一道金光冲去,在篱凤的上空支起一块五丈见方的金色透明屏障,为篱凤提防着天火。 「众仙家速速布阵!」天君大喊一声,赶忙画起了第二个符文。 那一百六十位仙人纷纷坐于空中,他们默契地围坐一个圈,以左手为依託,右手快速集中仙力调起仙气画着金色符文。每一个人都画的是符文的一笔,而一笔一笔凑在一起便是一个完全的符文。每个五丈见方的屏障凑在一起,慢慢就形成了完整屏障。 第375页 这道屏障为篱凤挡去了大多数天火,篱凤得以喘息的机会。而就在这时,天火接近尾声,最后二十道天火一起落下,猝不及防,一百六十位仙人集体的修为也难以抵挡,失手之间,有一个五丈见方的屏障未能及时补上,露出了一块空洞,那火球便直直地砸到了篱凤身上。 「啾!!!!!」一声空前的凤鸣沖天而上,凤族之势难挡,直冲屏障,屏障应声溃成碎片四散。天君还有一百六十位仙人受创,全部倒地,内伤深重,再不能移动分毫。 篱凤生受了最后的所有天火,鸣叫不断,似悲啼又似挣扎,天君心急如焚,想去看个究竟,奈何身受重伤,不能走动,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东海的位置一道深红色的光直冲天际,天空乌云红云全部散去,云消雨歇,天空放晴,一片蔚蓝。而东海的那红光之内,出现一个巨大的比那红光还要耀眼的凤凰影子。 「啾!!!!!!」篱凤仰天长鸣,巨翅一展,王者威严传至天下。不过少顷,便有成千上万只鸟儿叼着百花向东海飞来,围绕着篱凤的上空盘旋,久久不去。凤凰再鸣,百鸟参拜,将百花洒向篱凤。 百花落地即生根发芽,绵延千里不绝,将沦为沙漠的东海铺上了一层生机。整个东海之地,百鸟不绝,百花绽放,奇香裊裊,一大盛景。一百六十位仙人也从不曾见过此景,就是天君也看傻了眼。 「百鸟朝凤!天君,是百鸟朝凤,篱凤将军已经渡劫成功了。」一名仙人捂着还阵痛的胸口,激动地禀道,「天君,将军成功了!」 「快,快派个人去看看。」天君才吩咐完,但又立马亲自驾云向篱凤处飞去。天君实在抑制不住他的心情,不顾重伤在身,一定要第一时间亲眼目睹,方能了却了一桩几万年的心事,对得起死于裂天兕封印之中的所有凤族。 此时,那红光渐歇,巨大无比的凤凰影子逐渐缩小,随后化身为一位红衣公子。他墨发扬起,五官如刻,剑眉入鬓,眼如星光,薄唇轻抿,身姿挺拔,一步万里,三两步就已经到了天君的眼前。那身姿,如快意江湖的潇洒剑客,从另一个世界走过来地一般。 「篱凤多谢天君携众仙护髮之恩。」篱凤单膝拜下,字句铿锵有力却又不显僵硬野蛮。 「将军不愧是天界第一战神,倒是朕等多此一举,反累及自身了,惭愧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将军快快请起。」天君赶忙将篱凤扶起来,仔细询问可还有任何不适之处。 篱凤摇头,目光却望向了大泽,那里有一股清晰可见的黑烟腾腾升起,他的双手本能握拳。「篱凤无碍,多谢天君关怀。只是……六界之难将至,我难辞其咎。」 「大泽妖兽众多,无论是新岚大陆每年历练绞杀,依然敌不过它们的繁衍能力,裂天兕再一出,新岚大陆如何不瞬间化为子虚乌有?要不是将军渡天劫于此,大泽先是被东海之水淹没,再被雷电攻击,其次又有天火灭顶,如何能有这般彻底?就算裂天兕破开封印,大泽妖兽不几剩余,将军岂非为新岚大陆谋求了生机?」天君解释道。 「是啊。」一名仙人附和着上前,「将军于此地渡劫,未伤及一人性命,反而重创了大泽妖兽。我刚才卜了一卦,才发现原来因大泽妖魔之气太重被裂天兕利用,制作成傀儡大山怪物,在新岚大陆四处捕捉修道者,杀人挖丹,手段极其残忍。奈何裂天兕一天不出,天界便不可参与新岚大陆私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干着急。」 「如今将军这一劫,毁去了大泽妖魔之气,大山怪物也因此消失,新岚大陆得与保存,修道者倖免。将军之劫乃天数,皆繫于天灾,又不与天界干涉凡间相同,既帮个忙,又不必在天道前受罚,可谓是两全其美。是以,将军大可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篱凤细想一下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也不是矫情扭捏之人,知道当下更为重要的还是裂天兕,所以也不再提其他,严肃地问道:「天君可知裂天兕还有多久破出封印?」 「早知今日,大泽深处的封印处,朕最近一直派人守着。刚才守卫来回话,说是封印中前几天还躁动的厉害,将军大劫以后,反而不闻任何动静了。以朕之见,裂天兕恐怕也惧天火,大约也受了伤。据现在的情形看来,我们还有三五日的准备时间。这,恐怕是天意啊。」天君说道。 「还请天君速速召集兵力,最迟明日,我将率领大军趁机将裂天兕斩杀。」篱凤为自己请命道。 「好。」天君拍拍篱凤的肩,「朕果然没救错你。」随着,天君吩咐道:「速回天庭,召集兵力。」 「天君。」篱凤叫住将要驾云而去的天君,突然单膝跪下,分外认真地说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将军这是?将军快请起来。」天君一惊,心道篱凤将军果然衷心,刚刚渡劫成功,无论是修为还是肉身都未完全恢復,便已经踏上了战场。自己为给他护髮,大战在即还伤了一百六十位大罗金仙,他必然内疚,要自求一个责罚。天君折返,忙扶起篱凤,「我们众志成城对抗裂天兕,将军何须多礼,朕与众位仙家并无任何责怪之意,将军只管宽心。」 「我……」篱凤并非为了愧疚一事相求,而是另有他事,被天君这么冷不丁把话说在前头,他不好当着众仙的面说不是,只能应了天君的话。篱凤只在内心踟蹰了一弹指,还是不能对那事罢手,另外再求道:「请天君再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这里,这里有一个人,我必须去跟她道别,之后必然立马返回天界,统领大军镇守大泽。」 第376页 「你……」天君原本想问道别之人是谁,为何非得在此时此刻这个关键时候不可。但天君对上篱凤坚定不移的眼神,其中暗含某种期待,天君瞬时想起了自己。那个眼神,竟然和当初自己求娶天后时,被岳父拒之门外,无论风吹雨打天象大变,他都坚定地一步不移,直到站到了三个月,终于以真诚打动了岳父,最终抱得美人归时一模一样。 天君是过来人,心知肚明,虽不知那个人是谁,或者一个时辰是否会耽误些什么,但这一刻,他只盼着篱凤能心想事成,因为他太清楚「情」之一事于人有多甜蜜就有多折磨,更何况大战之前的道别,便是生死道别。于情于理,他都该成全篱凤。 「好。」天君无条件信任篱凤,率众仙先行一步。 那边刚走,龙王大喊着篱凤的名字腾云驾雾飞过来,「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对了,这里有一位后辈,仰慕你多时,你见见也好。」说着龙王将干坤袖一抖,阎君掉了出来,他怀里还搂着白宛和。 龙王的干坤袖内有干坤,他在里面修养多时,吃了龙王的仙草丹药,此时已经好了许多,能说会道能蹦会跳了。白宛和的伤势太重暂且未醒,她受伤的场景还在阎君脑海中盘旋,让阎君后怕不已。所以他出了干坤袋,还要一步不离地带着白宛和。 「她……竟伤的如此之重?」篱凤的心都揪作了一团,他匆匆上前查看,却又被阎君挡开在一臂之外。 阎君冷笑一声,「上古神兽的天劫如何,篱凤将军会不知?她一个散仙修为之人,如何能伤的不重?」要说以往阎君对传闻中的篱凤将军有钦佩,那么现在见到了本人,不管是张白宛和会喜欢的脸,还是因天劫被牵连进来的白宛和,阎君都不可能对篱凤和颜悦色。 「我……我没有辩解的资格。」篱凤闭紧了双眼,藏住即将滑出眼眶的泪,他恳求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理,但还请阎君能行个方便,让我跟白宛和最后再单独说两句话。」 「仙子都晕了,你还能单独说……」什么?龙王最后两字刚到了嘴边,就被篱凤清晰见底的眼,浓厚的深情,焦灼的目光,无言的坚定给堵了回去。龙王竟不忍拒绝,拉拉阎君,「玄老弟,要不你我……旁边歇歇?」 阎君一眼狠狠瞪向龙王,还是轻轻地将白宛和平放在地,不舍地摸了摸她的眉眼,一句话也没说,背手转身走到了几丈开外站定。冷冰冰的语气传了过去,「本君向来没什么耐心,篱凤将军快点说完的好。」 阎君会给两人留下谈话地空间,倒不是因为龙王说情,更不是同情,而是自信,自信即便白宛和此刻醒来,只会花痴篱凤的容貌,而不会真有所想。他也要用真实行动证明自己的大度,还有对白宛和的信任。 第185章 告别 「小宛儿。」篱凤拉着白宛和的手,她因受伤而带来的冰冷体温,让篱凤又心绞了几分。他那双视死如归的丹凤眼,今日却在看着苍白脸色的白宛和时,有了惧怕与动容。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想要拂去她的苍白,奈何只给心脏处又都添了一股疼痛之感。 篱凤还是白宛和身边的大肥时,他的记忆被封印,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冥冥之中指引他前进的声音,告诉他将有劫难,需定下主僕契约避难逃生,他深信不疑。可在订立契约时,篱凤还是犹豫了,为保自由之身,只订立了一半的契约。 他承认,初时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他想要利用白宛和活下来的方法,他要自由也要活着,所以自私地只将契约订立了一半。可是让篱凤也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那不完整的契约,白宛和掉入了本该属于他用以恢復记忆的梦境,他安眠在榻,而她却日夜受尽梦境的折磨。 他逃开了生死之劫,而小宛儿,却在不知情中被迫为他分担了天劫。 「小宛儿,小宛儿。」篱凤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小脸,在眼眶中酝酿多时执意不敢掉落的泪,此时终于决堤,滴落于白宛和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淡红色的印记。那是身怀天劫之火的凤凰泪,滚烫如斯,在白宛和留下的烫伤。 「我今日才觉出主僕契约的好处,只要你心念一动,真心实意想到了我,不管天上地下,我都会通过契约被你唤至身边。而今,天劫彻底斩断了你我的联繫,我……哈哈哈哈!!」说着说着篱凤突然笑了起来,笑的那么悲凉,「是我煳涂了,留着那契约还有何用,除了替我受伤之外,你统共也不过念及我一次而已。」 是啊,你念及我做什么,曾经的大肥只顾贪吃,今日之我又不知归途。你有阎君在侧相伴,大约有我无我也是没有关系的吧。不,你还是念着我吧,装的再是大度,希望你永生幸福快乐放肆不羁,但我私心里还是想要你能永远记着我。 既然天劫断了你我的联繫,那我便再添上新的联繫吧。小宛儿,对不起,请原谅我未徵询你的意见,又私自做主了。对不起,我实在不能就这么离开,因为…… 因为自我渡劫恢復记忆之后,曾经的大肥的记忆,与你一起无法无天的回忆,那些远离战争,远离妖魔的单纯日子,还有你的笑,都不知不觉中刻入了我的脑海,无法忘记,也不愿忘记。我由起初的对你愧疚之情而生弥补之心,又因弥补而生情。 第377页 无形之中,早就情深似海,无法隔断了。 篱凤如是想着,微微一笑,似乎对未来有了些盼头。他右手一翻,手掌上多了一根五光十色的羽毛,长两丈有余,那是篱凤的尾羽,一根代表着他一万年的修为。如今为了不让怀里这张小脸再苍白无力,哪怕几个一万年,他也愿意捨弃。 他默念了一句,尾羽收缩如小孩手掌大小,静静地卧在他的手心之中。他双手合十,催动术语,那尾羽微震了震,便沖天飞起,绕着篱凤盘旋一周之后,「嗖」地飞去白宛和的左肩,寻着她锁骨之下的位置钻了进去,变为一枚红色的羽毛纹身。 「小宛儿,这上面覆有我的神识,以后,便换成我为你挡劫吧。如此,我们又多了新的联繫。」篱凤没说的是,以后无论她在哪里,他都知道,因为这是他的私心,所以没说出来。好在有了他一万年的修为护身,他相信白宛和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篱凤深情地望着白宛和,最后附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道了一声谢谢,又低头在白宛和的额上印下一吻。那个被凤凰泪烫红的痕迹立马消散,篱凤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也不管白宛和是否能听见,他再三叮嘱:「小宛儿,别忘了我。」 最后的道别之后,篱凤不敢再多看白宛和一眼,生怕自己从此不舍离开,他展开凤凰双翼,向天上飞去,他该重回神位了。 半空之上,阎君正在等着他,「告完别了?」 篱凤不答反问:「阎君当真喜欢上她了?」他没有错过自己吻白宛和时,从某个暗中传来的一抹杀气。 篱凤驰骋疆场,战死与裂天兕封印大战中,彼时,阎君还未出生。细算起时间来,篱凤称为阎君的长辈也不为过。作为长辈,对待小辈理应宽厚一些。篱凤心知如此,可还是语气不善,带着质问与针对之意,丝毫不能表现出长辈该有的大度与宽容来。 「她是本君未过门的妻子。」阎君斩钉截铁,似在告诫,又似在宣示主权。 「既然未过门,那便做不得任何说法。」篱凤也不退让,字字句句逼迫于阎君。篱凤不待阎君回话,振翅高飞,只一个弹指已经蹿上了九天。此时,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除了厚厚的白云,什么也没有。可篱凤就像是站在白宛和跟前一样,深情不变,握紧双拳:小宛儿,若是此次有幸得归,我必来娶你。 再转头时,篱凤已经将深情全部藏入了心底,眼中换上了决一死战的觉悟,红衣变为战袍,他振臂一唿:「三军集合!」 东海边上…… 阎君落回地面,赶紧去查看白宛和的情况,神识刚接触白宛和的皮肤,就碰到了另外一股不属于白宛和的神识在她体内游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阎君怒不可遏,自己的人居然被别的男人打上了印记,这叫他如何忍得? 他恨不能拔除那股神识的同时,也拔除篱凤关于白宛和的所有记忆。他咬牙切齿,双手快去捏决,施展可一个拔除之术,刚要贴近白宛和时,阎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白宛和的伤势在外力之下,快速好转。 所谓解铃还须繫铃人,天火之伤还需篱凤亲自来解方能快速好转,念及此处,阎君忍了又忍,无可奈何地收回了手。篱凤利用白宛和渡劫,如今消耗篱凤一些修为让白宛和养伤又有何不可?阎君坦然自若。 只是这份坦然没持续一刻钟,又爆发了,原因是:白宛和被天火烧的衣不蔽体,阎君好心为她盖上自己的外袍,好死不死看到了那个羽毛纹身,还特么的印在白宛和的锁骨这种暧昧的地方,阎君简直抓狂。 「篱凤,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本君与你势不两立!」阎君仰天咆哮。 一旁的龙王捂着耳朵看热闹,等待事态缓和之后,这才望着东海唉声嘆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玄老弟,你知足吧,如此至少证明你眼光还算不错。我呢,你瞧瞧,这一片废墟,百废待兴,曾经深不见底的东海,如今因篱凤这一劫,留给我留下了几朵野花。水族伤亡惨重,我的损失才叫大啊!」 阎君根本没理龙王,抱着白宛和,脚在地上连敲三下,扣开了地府之门,转眼就跳进了门里,消失不见了。 「真没礼貌。」龙王继续嘆气,却根本听不出他口里那些所谓的「惨」来。 也是,六界谁不知道龙王有个干坤袖,可纳百川。天劫刚起,他就将水族全部收入了干坤袖中,能有什么伤亡?至于东海水干涸,他龙王随便一个招雨的法术就能解决。东海经歷了天火劫,确实不宜居住,但此地被百鸟朝凤带来了福祉,是以祸福相抵,也不算大事。最多也就是重建龙宫罢了,这些对于他龙王来说,算的了什么损失? 所以听在阎君耳中,对比他又多了一个劲敌之事,龙王所言简直就是风凉话,气人的很。 再回道地府时,白宛和显然成了名人。一是因为她居然和战神篱凤好到同甘共苦,一起承担天劫的程度。二嘛,就是白宛和受了天劫卧病在床,阎君撇下了所有的公务,陪同在侧,即便白宛和第二天就醒了过来,活蹦乱跳,他还是强迫她卧床休养,心甘情愿地在旁被白宛和指手画脚的使唤。 阎君像对待珍宝的一样对待白宛和,白宛和像对待监狱长一样看待阎君。毕竟她从来都不是安分的,好手好脚,不能出去蹦哒打劫,居然一日三餐被阎君伺候着餵饭洗脸,她感受不到享受,只有无穷无尽的恶寒,生怕下一刻阎君再提出什么条件来,是以每天都像是坐牢一样难受。 第378页 白宛和被迫落在房内养伤的第十天,她终于受不了了,忍无可忍,指着阎君的鼻子大喊道:「我要出去,你在不让我出去,我就休了你。」 「好啊,但是新岚大陆不太平,本君还是带你去长街上走走吧。」阎君率先开门走了出去,半晌不闻白宛和的脚步声,回头喊道,「怎么,乐坏了?还不赶紧跟上?」 「啊?哦……哦。」白宛和就纳闷了,这阎君什么时候换了个性格,居然让自己给威胁成功了,不合理啊。白宛和心存怀疑,但她的脑迴路毕竟清奇,不适合做长时间的脑部工作,很快她就断定为阎君对自己一往情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受苦,所以才同意的。 于是,白宛和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阎君似乎心怀心事,默默地前头走着,脚步沉重又快,白宛和几乎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突然,阎君在一家名叫「卢家酒楼」的店前站住了脚,提议道:「听说这家店的店主还是新岚大陆的百年老字号,是烤全羊的一把手,进去尝尝如何?」 「好啊。」白宛和一听烤全羊,嘴巴不自觉就开始咽起了口水。 阎君熟门熟路地带白宛和坐到二楼的包间内,叫来老闆点菜。也不知白宛和今天是抽的什么疯,她看着阎君点菜都威严的气质,突然想起了篱凤来,一边玩着筷子,一边顺口就问道:「老玄,怎么不见篱凤来看我呢?你说他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好歹我也为他挡了劫数,不说其他,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送上几百箱还是理所当然的吧。」 阎君瞟了一眼白宛和,语气里不含一丝温度,「不准谈他,本君看他不顺眼。」你还要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怎么,让他给你下聘吗? 「为啥?」 「等你和一个男人同时去抢一个女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哈?」白宛和头上挠了两把,突然拍案而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阎君……特么的吃醋了?哈哈哈,还真是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话,吃醋这玩意儿也轮到了阎君了。 白宛和仰天大笑,伸手招来客栈老闆就开始点菜,「老闆,他最近口味比较独特,给他来一份醋熘白菜,我嘛,暂且先要一头烤全羊吧,不够我再加。」 「好嘞……」 「吃醋了吧,很正常,我比你有经验的多了。想当年啊,我可是跟瑶台仙子抢一个你,还有那个狐狸一族,前赴后继的男人女人,我都没说啥,多大度。还说什么女人的心眼小,你比女人的心眼还小,一个曾经误当了我宠物的篱凤而已,偶尔暖个床……」 「老闆。」阎君一把拉住老闆,眼睛冒着冷光,危险地看向白宛和,不甘示弱,「她最近胃口比较大,口味也比较独特,给她两头醋熘全羊吧。」 「这……」本店不卖醋熘全羊啊。这句话在老闆的嘴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面对绝色面容却无比清冷的二人,老闆最后判定为惹不起的贵客,又识相地把话咽了回去,点头应道,「是……是。」 「哼,小家子气,干嘛为难外人啊。老闆,去吧,照他说的做,醋熘全羊我照样能吃。」白宛和笑脸安抚着老闆,老闆好像看到了佛祖普度众生,对白宛和谢了又谢。 老闆一出去,阎君的脸几乎黑成了黑炭,讽刺道:「不错啊,魅力不减当年,点个菜,又勾搭上一个。」 「老玄啊,说真的,你能吃我的醋我是真高兴的,但是吧,你也得学会相信我才行啊,毕竟我是如此的美丽又优秀,喜欢我的男人没有一万也该有一千了吧。」白宛和从前不怕阎君,现在成功勾搭成奸了,只有登头上脸的,怕这个字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危险越靠越近。 第186章 一度春风 在阎君看来,有那么多男人喜欢白宛和,哪里是因为她优秀美丽了,特么的根本就是将媚术发扬光大,勾搭的本事见长好不?特么这女人要是不安于室,比男人花心还可怕,果然祸害! 阎君一手搭在白宛和背后的椅子上,一手勾着白宛和的秀髮把玩,又拢在鼻前轻嗅。突然,阎君凑到白宛和的耳朵边上,嘴角一勾,邪魅冰冷,漠然地问道:「他还给你暖床,嗯?」 宠物亲近主人,喜欢睡在床角边上有什么不对吗?你家猫猫狗狗不也一样有这爱好?但是,话还没说出口…… 一股冷气袭来,化成千千万万的冰锥直插白宛和的丹田,疼的蚀骨钻心。白宛和僵硬地扭过头来,抽抽嘴皮子。您老反射弧有点长啊,那都是上上上上一句说的话了,能不能跟上聊天节奏啊?但是阎君冷眼之前,白宛和只敢干笑着否认道:「呵……呵呵……有吗?您老听错了吧?」 「老?本君很老吗?篱凤比本君还老上好几万岁,怎么就被你看上了,莫非需要本君现在向你证明我不老?嗯?」 「呵呵……证明?怎么证明?」白宛和才问完就恨不得敲碎自己的头盖骨,特么的还能怎么证明,不就是威胁恐吓外加威逼利诱吗,特么也是脑子秀逗了居然敢问这个,不是正好撞到了老虎嘴巴边上么?白宛和欲哭无泪,惨兮兮地想要求饶,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阎君扛走了,身形一闪,便回到了地府。 「看来你建造后宫的想法始终都没有打消啊,长夜漫漫,要不你跟本君细细聊聊?或许,本君还能帮你一二?」阎君的挑花眼越眯越媚,邪气凛然。 第379页 「呵……呵呵……阎君瞎说什么大实话呀……哦不,我是宜其室家的良家小媳妇,绝无这种荒唐荒谬的想法,天地可鑑,日月昭昭啊。」白宛和求饶,就差对阎君主动割地赔款认罪了。 「是不是天地可鑑,本君还需细嚼慢咽之后方可得出结论。」阎君在白宛和额头一吻,拉过被子,双双倒进了拔步罗汉床内。 阎君温柔而怜惜地从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地吻至下巴,又到锁骨。他的吻便一路向下,留下了温温湿湿的触感,让白宛和闭紧了双眼,内心某种期待却变成了微微的害怕,任凭她日常是个多么跋扈的人,此刻也只剩下了颤抖,既兴奋又紧张。 「啊!你干嘛咬我?」意乱情迷的白宛和,突然被锁骨上传来的疼痛惊醒。 「嘘!」阎君在白宛和的唇上落下一吻,食指在她羽毛纹身多出的牙印上来回摩挲,「如此,便算不得是他的了,这里是本君的,这里面的心也该只能使本君的,你,可都记清楚了?」 「啊?」什么「这里」「那里」的,白宛和听得稀里煳涂,本想煞风景地问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说算不得是他的了?但是白宛和抬头张嘴刚要说话时,一向深不见底的阎君的眼,此时竟然是深情之中还带着一丝不舍与惆怅。 好像有什么重大事件唿之欲出,待白宛和还要再细看时,那抹怅然已经消失不见,换上了深厚的爱意与怜惜,快到让白宛和以为是幻觉。他的吻就在这时密密麻麻地落在,落在脸颊,落在眼下,最后吻上了她的唇,缠绵悱恻,水乳交融。 这般情深意切,身不由己之时,白宛和的脑子早就呈现浆煳状态,哪里还记得起问那个所谓的「他」是谁,只愿置身此情,沉沦深陷,迎合主动。 白宛和双眼迷离,不知今夕何夕。阎君越见疯狂,力道有所不受控制,捏的白宛和肩膀阵阵发疼,可他却像是故意的一样,手上越来越重,似要将这淤青留进白宛和的骨子里一般。阎君埋头在白宛和的颈中,侧头一口咬在她的腮上,重重地说道:「快回答我。」 「回……回答……什么?」白宛和在无穷无尽的云海中沉沉浮浮,时而痛苦,时而痛快。 「无论发生何事,无论今后本君在何处,你的心都只属于本君一人,于他毫无关系,记着了吗?」阎君大掌抚上白宛和的颈项,好似她的答案只要一有令他不满意的地方,他就要捏断她的脖子一样。 白宛和此时神魂颠倒,双眼迷醉,眸子半眯,即便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还是乖乖地依着他的意思,不断点头,稀里煳涂地答应道:「好……好。」 「为本君生一个孩儿如何?」阎君听到白宛和肯定的回答,心脏勐然一震,浑身激盪,心猿意马,沙哑的嗓音附在白宛和的耳后轻声呢喃了几句,奈何白宛和早已溃不成军,脑中一片空白。 出了这么一个插曲之后,自然,当天地府一日游的行程也就不了了之。是夜,毋庸置疑,白宛和被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彻彻底底地收拾了一遍,老实的不能再老实。森罗殿殿外的守卫和阴司等人,被殿内的动静听的面红耳赤,都心照不宣地撤退,恐怕今夜要在十八层地狱通宵鞭笞恶鬼,才能消散这一声的燥热了。 五更之后,大殿之内,云雨间歇,暧昧的气息笼罩着床上紧紧相拥的二人。 阎君精力旺盛,此时还能双眼温柔的滴水,他揽着双眼紧阖,唿吸已经绵长的白宛和,在她脸上流连忘返地亲吻着。没有得到理想中的回应,阎君突发奇想,竟像个孩子一样,捏着白宛和的鼻子,非要将安睡之人闹醒不可。 白宛和正睡的昏昏沉沉,突然被吵醒,迷迷煳煳地睁开双眼,眼中还有刚哭过未干的泪水,眼神迷离放空地望着罪魁祸首,诱人非常,看的阎君喉结上下滚动。 「你倒安睡,就没有话要跟本君说?」阎君不动声色地往后挪动了一些,手边少了那娇嫩柔滑的肌肤,他才将刚起的欲望压下,点点她秀挺的小鼻子,宠溺地说道。 白宛和打了一个哈欠,稍稍清醒一些,窝在阎君的怀里,小心地从阎君的身下把酸疼的左腿挪出来,一边揉着铮铮崩裂的后腰,一边戳着阎君的手臂,暗骂道:「不是该我为你吃醋这事甜蜜甜蜜吗?不是该追究你被男人女人围堵这事吗?不是说一孕傻三年,怎么还没孕呢,记性就这么差了?」 「哦?原来本君的宛和想要孩子了,难怪嘴里嚷着累却不肯睡下,怪本君没能理解你的心思。」阎君也不再忍耐,说着他略带凉意的薄唇便覆上了白宛和的那一抹粉,白宛和的绵软无力的拒绝被阎君视若无睹,她柔软的腰肢在他的怀里越搂越紧,最后融为一体。 那夜之后,白宛和前前后后至少老实了一整天,毕竟累惨了,在床上睡了一天起不来。地府众鬼皆称可喜可贺,只是不知这恭贺是对阎君的管教有方,还是对白宛和的「乖巧」。 次日的次日,白宛和起身时,面对浑身酸疼,还带着青紫的皮肤,把阎君祖宗八十代问候了个遍,突然惊觉有一事不对,后知后觉地大喊道:「不对啊,特么的老娘这是……双……双修啦!!!!!!」 「咳咳!」白无常从大殿内房的窗户边上露出一个脑袋来,尴尬地咳了两咳,敲敲窗户,说道:「那啥,仙子,你能小点声吗,你个女子,把自己……那啥那啥都给说出来,不大好,大家都听到了。」 第380页 「嘿嘿……」白宛和摸着脑袋瓜子傻笑,不见平常女子的含羞带怯,反而洋溢着幸福。她双腿打颤地挪到榻上坐下,四周望了一圈没看见阎君那个小心眼,这才跟白无常勾勾手指头,「你扒在窗户上干嘛,进来咱说说话。」 「哦,我都忘了正事了。」白无常把窗户推开一些,端了一个托盘从窗外放进窗里的桌上,「这是孟婆给你熬的参汤,补身子用的。我就不进去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在外边听着也是一样的。」 自从白宛和成功跟阎君狼狈为奸……咳咳,情投意合,共结连理之后,阎君明示加暗示了地府一切雄性,不可靠近白宛和,否则,十八层地狱再见了。白宛和是个粗心大意,毫不顾忌的人,白无常却不行,更何况他以前跟白宛和走的最近,还勾肩搭背过,他重要一回想起阎君森冷的眼,就害怕的发抖,哪里还敢进去说话? 说来也是倒霉,阎君命令一出,连孟婆这个女子都不敢太过靠近白宛和了,明明是好心熬了汤,自己不敢送,大家划拳,偏偏他白无常又输了。他有前科,惜命的很,万万不敢再犯。 「你要没啥要说的,那我就走了。」虽然阎君不在地府,白无常站在森罗殿外还是胆寒的很。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孟婆熬汤给我补身子?这么说……都知道?」白宛和惊惧了。 「都知道了。」 「嗯?」 「嗯。」白无常再次给出肯定的答案。 「嗯。」饶是厚脸皮如白宛和,也抵不过老脸绯红。特么的小小夫妻情趣,这下满地府都知道,「老玄,你特么的混蛋,你叫老娘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不行,小白啊,你赶紧准备准备,叫老玄给我补办婚礼,我可不想无证怀孕。」 「额……」白无常脸色骤变,明显犹豫了,阎君不在地府这事到底说还是不说呢?算了,他招惹阎君的地方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把阎君三令五申的事情再说出去,自己少不得也要下一趟油锅,还是不说的好。 白无常干笑两声,左顾而言他,「哎呀,糟了,跟你说话又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还有还几十个魂魄没勾呢,误了时间会弄出大麻烦来。仙子,我就先走了,汤你记得喝啊。」说完一熘烟跑的没了影子。 「喂,小白,你去哪,畏罪潜逃吗?」不对,这关畏罪什么关系?白宛和拍拍自己有些不大灵光的脑袋,哎呀呀,一朝心想事成,脑运动都不大灵活了,看来得打磨打磨了。至于这小白嘛,有问居然敢不答了,目中无人,以下犯上,嘿嘿,白宛和脸上挂着一贯恶作剧的狡黠笑容。 然而不出两分钟,又不对了…… 「咦?」白宛和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打开森罗殿大殿的门,更别说出去了,「这特么的是小白报復我?还是担心我报復他?小白,我请你吃云南竹虫,蜘蛛包烧,开门啊。特么的听见没有,给老娘开门。喂,门外的,有鬼没有,你倒是吱一声,给我开个门啊。」 「妈蛋,非要老娘给你们来硬的是不是?」白宛和「轰轰」两掌出去,森罗殿的大门纹丝不动,一颗万雷弹丢过去,巨响之后,大门无非多了一个灼黑,但是自己被余波炸出几丈远,疼的白宛和哇哇大叫,吃力还不讨好。「惨了惨了,屁股都摔成两半了,这下毁了容,会被阎君嫌弃的。」 「嘻嘻。」殿外有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跟另外一人说道:「仙子可真逗,谁的屁股不是两半?」 「哟呵,这不是有人吗?居然敢假装不在,喂,赶紧的给我开门,不然等阎君回来,我定要告你们的状。你们还没媳妇吧,告诉你们,枕头风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风。识相的赶紧开了门,跪下来求我息怒,否则要你们好看。」来硬的不行,白宛和便来威胁,她就不信没有一种方法管用。 「阎君去大泽时有令,要地府上下守卫仙子,只要仙子安全,再砸了森罗殿也无妨。以我等愚见,仙子闹腾了这许久,还是歇息歇息,喝点孟婆的参汤补补为好。至于这森罗殿,乃是阎君走时亲自布下的禁制,就算属下有心徇私,也无那本事。」门外守卫答道。 「啥?」白宛和脑子一顿,看了看手中两眼砸出去的花瓶,有些悻悻,阎君对自己倒是了解。她收回花瓶,席地而坐,忽而抓住了重点,问道:「你刚才说阎君去了大泽?」去大泽干嘛?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187章 蠢笨如猪的守卫 「喂,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你忘了阎君走时怎么吩咐的了?」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责备地吼着。 「糟糕。」那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扭头拍门,对门里的白宛和解释道:「仙子,仙子你还没睡吧,我得跟你解释一下,阎君没去大泽,去东海走亲戚了,大约三天后回……哎哟,你干嘛打我?哎哟,怎么还打,别以为你官职比我高,我就不敢……哎哟,疼,好好好,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特么的,老子凭啥跟你认错,我哪里错了? 「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画蛇添足,懂不懂?」那个粗粝嗓门的人恨铁不成钢,跺了跺脚气道:「爷迟早得被你连累,赶紧滚,以后森罗殿你别来了,守卫换成……」 「换什么换,就他了,你滚吧。」白宛和有太多的疑问,正愁没地儿打听呢,有个嘴巴不牢靠的人岂不是正好。白宛和千方百计把人留下,又把心有不甘的粗粝嗓打发走,这才靠着门边坐下,再问:「阎君……东海都被毁了,他人家去东海干嘛,帮龙王搞重建么?」 第381页 「嗨呀,哪是什么重建,都是骗仙子的,阎君是去……去……」那人一顿,大约是刚才的粗粝嗓门点醒了他,此时话都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打着哈哈敷衍道:「是啊,阎君修为了得,跟龙王又是八拜之交,龙王相请重建东海,阎君怎么能不去呢?呵……呵呵……」 「你骗人。」 「小的不敢啊。」那人慌了,「阎君确实是……」 「是你个毛线!你说这大殿有禁制,出入不能这句话是骗人的吧?」白宛和想出是一出,哪怕对话都已经谈及了百年之后的规划,她依然对千年的的突发事件存有想不通的地方。 「额……吓我一跳。」那人抹了一把汗,还好白宛和说的不是阎君,要她坚持的话,像他这么老实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可是地府里出了名的说谎言就会脸红的人。「笑的不敢撒谎,这大殿确实有禁制啊,仙子不是试过了吗,无论如何都无法出来,这不就正好说明……」 「说明你在撒谎,理由有三。」白宛和摆出侦探的架子,「首先第一,小白的手能破窗而入给我送汤,并且没缺胳膊断腿,说明禁制都是你瞎编的。第二,阎君没去东海,你偏要说去了东海,摆明是骗我,说明你是个惯常的骗子,同理,禁制这个说法肯定也是骗人。第三,我觉得你撒谎了。」 「哈?」表面上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仙子,请问除了第一条外,其他两条跟我撒不撒谎有什么直接关联吗?不能觉得我撒谎了,蜗居承认自己撒谎了吧,再说了,我也没有撒谎啊,我怎么敢对仙子撒谎,要是撒谎……」 「停!!天啦!!」白宛和扶额,怎么遇上这么个傻胚,翻来覆去「撒谎」来「撒谎」去,也不嫌自己聒噪么?一看就知道这人逻辑不好,数学老师是个教体育的,语言能力欠缺,这位体育老师恐怕还简直了他的语文。「我说,你就不能说点有根有据的话,至少不用句句都让我强行打断吧?」 「我真没撒谎……」那人委屈了,嘀嘀咕咕道,「确实有禁制,只是那禁制在森罗大殿内有一半,仙子体内还有一半,所有外面的人可以进去,仙子却出不来。阎君在大泽厮杀,朝不保夕,就怕仙子是个冲动的,再伤了自己,所以阎君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把仙子困在地府,以保全仙子。」 「大泽厮杀?」白宛和「腾」地站起身来大喊道。这震耳发聩的一声,吓得门外之人一个哆嗦,立时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张臭嘴,叫你管不住,叫你管不住。」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再不管守卫不守卫,身后白宛和连续不断的问话,他只顾逃跑。 「大泽?大泽!」白宛和急的跳脚,对着森罗大殿的大门拳打脚踢,奈何大门纹丝未动,一点出去的法子都没有。一向自诩是个混世魔王,不动真情,没心没肺,要获得风生水起的白宛和,竟然就在此时此刻,急得焦头烂额,害怕的无以復加。 难道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来是阎君去了大泽。大泽啊,那里……白宛和还不至于单纯到以为阎君去大泽游山玩水。她心知肚明,大泽深处是裂天兕被封印的地方,早前新岚大陆动盪不安时,裂天兕早就收集了足够的死气、妖气还有鲜血,恢復了大半的修为。 就在不久前,篱凤涅盘重生,那裂天兕的封印……不做他想,裂天兕必然已经逃出生天,为祸苍生。 阎君啊,不,玄暮衍,你个混蛋!你明明答应要娶我,却偷偷的骗走了我的身心之后,独自赴死。你以为你把我关在这一方天地之内,我就会感激你了吗?特么的,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才把你泡到手,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呢,你居然敢死! 「混蛋,你可不准死。」白宛和骂着骂着就哽咽起来,她的一腔怒火转化为难受,不舍,还有难受加不舍。似宣洩,又似怒吼,她大喊道:「混蛋,老娘喜欢你!」特么的,我心直口快也从来不承认喜欢谁,你还是第一个,还不赶紧谢主隆恩,八抬大轿,八百里红妆把我娶回去金屋藏娇。 「混蛋,老混蛋!」白宛和一开口字不成句,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越擦越多。她明明不是个感性的人,她明明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她明明没心没肺,早在上个时代被抛弃成为孤儿的时候,就已经狠心剜掉了自己的真情,宁愿当个混世魔王,坑蒙拐骗,祸害一世,居然……居然还是为了个混蛋动了情。 她只当是自己犯了什么错,阎君有意把自己关起来反思。她不过是讨厌失去自由,稍微一引导,谁知门外之人愚笨如猪,什么秘密都一通道来。谁知道她不好的预感竟会成真?谁知道前晚眼中一闪而过的心事,竟然源自于此?前晚还春风一度,温柔缠绵,今日便要阴阳两隔了吗? 难道一向自持的阎君,会自动亲近自己。要早知道他已经报了这等想法,白宛和说什么也要将他留下。或归隐山林,或当一对山野夫妻,她都心甘情愿,只是,现在为师已晚。 「你要回不来正好,合了我的心意,我一定改嫁,当着你的灵位改嫁,你个混蛋。我为了你放弃了整个后宫,你居然敢叫我守寡,没门,窗都没有,狗洞都没有。」白宛和边骂边哭,骂完又担心自己乌鸦嘴一语成谶,赶紧「呸呸」几声,骂起那守卫来,「你蠢笨如猪的傢伙,怎能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呢,不会瞒着我吗?」 第382页 我宁愿被骗,宁愿自欺欺人,只希望心中那人安好如初。 她白宛和修炼了一门绝世武功,天下无敌,片叶不沾身,感情永不会受伤。但,一入「情」字之门,方感「情」之美妙,她愿自散功力,自废前程,哪怕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她义无反顾。然而,丢弃了这层绝情绝义的外壳,认了输,那人却不见归来。 「轰!!!!!」地府深在万丈以下的地底,还有各种阵法禁制的保护,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地府内还是传来了地面以上的巨响,摇晃了两下。 白宛和一个激灵,大唿「来人」,这声震动来的突然,影响巨大,比篱凤的天劫还来的可怕,再想到当初师兄与被魔气附身的守易战斗的场面,还有那个篱凤的梦境,裂天兕的兇狠程度便可得知了。这些事实,都不得不让白宛和往不利的方面想。 「小白!小黑!快放我出去!」白宛和捶门大喊,地上又传来一阵巨响,她一个踉跄,担心更甚。她的修为不行,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有洞府,她要用洞府把阎君带走,哪怕一辈子待在洞府内,哪怕临阵脱逃被世人诟病,她也不愿意他受到一点伤害。 对了,记得守卫说过,森罗殿的禁制有一半,还有一半在自己身上。白宛和没有本事破坏森罗殿上的禁制,破坏自己身上的总有办法吧,大不了自残。她匍匐前进,爬到窗边,想着一旦打开身上的禁制,整个森罗殿的禁制就会不完整,到时候自己从窗户熘出去也就容易的多。 白宛和摸出身上的万雷弹,想了想阎君邪魅的眼,温柔的手,多拖一秒都觉得阎君危险几分,她一狠心,一咬牙,立马盘腿坐下,扩大自己的神识。 一般立下契约,或是某个禁制,都跟识海有关。识海受损,便是灵魂受创,所以不是灵魂强大,意志力坚定之人,一般都不会轻易签订主僕契约,未免精神分裂,更不会收下一头以上的宠物,更别说以自己灵魂为媒介,定下某种禁制。 所以,阎君定下的禁制绝不是什么困难的禁制,只是某种略带条件要求的小把戏。要想解开,只需稍微在识海上动一点手脚便可。地府的灵丹妙药不少,要想温养识海,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么想着,白宛和决定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喜欢,回馈阎君的深情,她要对自己狠一把。白宛和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上的那一枚万雷弹,对天拜了拜,「阎君有没有后,就要看你的了,给姑奶奶争气一点。」 她用仙气包裹着万雷弹的每一粒会爆炸的火药,以免出现万一,再小心翼翼地剥开其中一粒,准备用这小小的一粒给识海来一个刺激。当然,白宛和还没傻到自虐至死的程度,她曾经在地狱胡闹的时候,拿小鬼做过实验,没什么大碍。因为有了足够的把握,所以才敢放手一搏。 正是全神贯注专心致志的时候,地面接二连三不断地传来轰响,震的天摇地动,整个地府左摇右摆,仿佛要从这万丈的深渊被震出地面似的。一波地动高过一波,措手不及又避无可避。 「糟糕,给我收。」地动来的突然,白宛和的识海扩散到最开,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就这么把她分解的万雷弹全部打入了识海之中。白宛和惊慌难定,急忙运起十层足的仙气,想要将万雷弹的残躯收復回来,奈何为时已晚。 「轰隆隆!!!!」识海之中的爆炸咋起,白宛和耳鸣目眩,七窍流血,几乎没怎么挣扎就倒地不起了。她眼睛似闭未闭之时,嘴唇蠕动两下,话未出声,只留唇形,便昏死过去了。隐隐约约之中,她好像看到了小白冲进窗口的身影,焦急唿叫她的声音。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一生煳涂,放肆了一辈子,这一次是她最不后悔的一次。唯一遗憾的事,最后也没看到阎君。对了,还有瑶台仙子,她是阎君的未婚妻,自己死后她是不是就可以上位了?不,现在应该说这是她最后悔的一次放肆才对。 老玄,你要是敢跟瑶台仙子在一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新岚大陆至东,大泽之上…… 「不!!!!!」突然篱凤仰天高喊,斩魔剑全力一挥,砍到以他为中心方圆一里的妖兽。他提剑便往大泽之外冲去,一路失去理智一般,疯狂地斩杀妖兽的领军,一边呓语不断。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庞,此时只剩下杀意,和满脸鲜血的狰狞。 战场之上,一个不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还是与上古妖兽裂天兕的对峙。早前篱凤回归神位之后,天君便与篱凤,还有众位大罗金仙商议好了作战计划。没曾想,一向冷静自持,领导战争的篱凤,居然在这危机时刻,触犯了兵家大忌,自己沖乱了天界所有部署。 篱凤的那一缕神识,感应到了白宛和的变故,他要去救她,结果脱离了大部队,孤军作战,深入了敌军包围,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 「篱凤,危险!」天君大喝一声,飞起一剑,划开破空射向篱凤的暗器,跟左右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随机应变,争取机会接应篱凤。 第188章 大泽一战 因为篱凤突如其来的变化,天界的的诱敌深入计划形同虚设,天兵失去了领导者,如同巨龙无头,阵型一乱,立马被妖族趁虚而入。大泽之上,又引起了新的一轮骚动,仙人们的血香气四溢,引来了大泽更深处隐居的老妖物。 第383页 众仙都觉察出好几道极强的气息,正快速向他们集结的这方飞来。他们现在力战妖兽,还要警惕高处观望的裂天兕随时出手,可谓是分身乏术,此时再多出几个强劲的敌手,难保新岚大陆不会失守。他们若退守天界,日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众生? 裂天兕属阴,篱凤属火,还是天火之凤,这场艰难的战争最终还得依靠篱凤扭转干坤,当务之急是保存战斗力,先解决了不断围攻来的小喽啰,还有那几个被仙人之血引来的强者,肃清的前方的路,便于让篱凤大展手脚,一举拿下裂天兕。 否则,他们持续不断地被妖兽消耗,还不等裂天兕出手,他们恐怕就已经被拖垮,谈何其他? 「列阵!」天君高举黄色号旗,众仙见旗变换阵型,启用备用方案。同时,天君以传讯镜迅速联络阎君龙王等人,他们修为不凡,去抵挡从大泽最深处飞来的强者最适合不过。各自重新分工,各奔战场。 这边,篱凤还是疯狂状态,一人一剑向大泽之外厮杀。 「天君,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篱凤将军战死过一次,畏惧了裂天兕,怕是想逃临阵脱跑不成?」一位拼死力战的大罗金仙身受重伤,眼见妖兽群越杀越多,无穷无尽,消极待死的念头一起,便觉磁场战争毫无希望,又加之篱凤拼命往战场之外杀去,实在难以不让人胡思乱想。 「篱凤将军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当务之急乃是共抗裂天兕,而非咱们不战先怯,内部起闹。」另一位手拿方天画戟者想也没想,便为篱凤说起话来。他白色的战袍早已被染红,满是妖兽血液的恶臭,他转向天君,斩钉截铁地说道:「怕是篱凤将军被什么妖术控制了理智,我等在此处与这些孽畜纠缠,还请天君速速前去接应篱凤将军才是。」 「有劳诸位仙家了。」天君也不客气,动用洪荒之力,一剑噼开前路,向篱凤跟前跃去。「篱凤!快醒来!」 「哈哈!!!!小宛儿,你是恨极了我吗,为何悬在今日,为何要自残至此?」篱凤留在白宛和身上的那一缕神识逐渐衰弱,终于支撑不住,消失殆尽,他不敢接受现实,苦笑了满脸的泪,已经忘了反抗,平白挨了妖兽好几掌。 「篱凤!莫要被裂天兕的诡计矇骗,被他得逞。篱凤,快醒醒!」天君拍了几颗清心丹和疗伤丹药给篱凤,一边唿喊着,一边守在附近,以防篱凤疗伤之时有妖兽攻来。 这边,天君一心好几用,生死关头,哪里记得篱凤到底喊了什么。而几里之外的另一边,阎君一个大招放出去,刚刚把裂天兕之下的左右护法大妖之一震退几步,那「小宛儿」几个字便如饶心的藤,瞬间裹住了他所有的思想及行动。 那人口中的「小宛儿」除了白宛和还能有谁?白宛和身上有篱凤的神识,他如此反应,岂不是说明宛和出事了?她……出事了?不,不可能,自己走时明明定下了确保万无一失的禁制,她怎么会出事?不对,白宛和一向古灵精怪,鬼点子不少,她莫非真跑了出去惹出了什么麻烦? 阎君的一颗心已经提起,久久不能放下,手上的招式有些急切混乱,他想快些结束,赶回地府一看究竟。然而,战场之上,便是刀尖上行走,危机四伏,岂容分心走神?那大妖看准时机,一爪挥下…… 「啊!!!!」阎君右手被抓断,高抛如云。他强行忍住断臂的蚀骨灼心之痛,左手一收,将断掉的右手收进袖中,迅速捏碎了一刻丹药,覆在断臂处,勉强止住了血,召出识海之中的本命仙剑,淬入精血,一剑而下,那大妖便被砍为两半,阎君也支撑不住,慢慢跪坐在地。 龙王见状心惊不已,立刻幻化出了原身,使出一身本领,龙啸九天,才将他对决的大妖斩落。然后匆忙奔至阎君身旁,单手架起阎君,一边招唿着围攻而来的妖兽,焦急地问道:「玄老弟,你今日怎的如此大意?大泽妖兽隐隐有兽乱之景,那裂天兕恐怕想要将我们困在此地,等它们形成合围之势,我们再要逃出就难了。玄老弟,走,我们赶紧去与天君汇合。」 阎君跟龙王搭档,一边应付着源源不断的妖兽,一边从妖兽群中慢慢撤退。 大泽深处这边的高地之上,有一犀牛头牛身的庞然怪物,一双血眼凛凛地望向最远处,纵观整个大泽战场,那一副凶相毕露的狰狞嘴脸,正是逃出封印的裂天兕。它冷冷的看着远处红袍的将军,那个让自己记恨了几万年的人。 「篱凤!」裂天兕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那两个刻骨铭心的字,咬牙切齿中还带着深深的恨意,那股怒火仿佛立时三刻便要将整个新岚大陆,联通天界一起燃烧殆尽一般。「篱凤,前来受死!」 「天君,我已无碍。」篱凤不着痕迹让开天君的搭手,挺身站在大泽的妖兽群之中。刚才所有的变故都只发生在一弹指之间,而就是那一弹指,就已经发生了太多的血泪,已经足够让篱凤看清现实。他确实担心白宛和的生死,但此刻已经容不得他选择。 他还得留着这条命,配小宛儿下黄泉呢。 「裂天兕,万年前你不是我凤族的对手,今日,我叫你再尝灰飞烟灭的滋味。」篱凤忽而抿唇一笑,似乎是对裂天兕的可怜。下一瞬,篱凤已经瞬移到高地之上,「梆!」的一声,拳头已经砸到了裂天兕身上。这一拳的力道似乎注入了整个六界,爆发力前所未有,大地之力浑厚沉重,还带着天火的灼烧,在裂天兕的身躯上砸出了一个巨坑,而后又滚下了高地。 第384页 「吼!!!!!」裂天兕仰天咆哮,看了一眼还在灼烧的身躯,还有一块凹陷,他愤怒异常,前蹄一扬,冲进妖兽群中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吞噬。裂天兕不顾是否是同族,无区别地抓起妖兽和仙人一股脑全部丢进巨口之中,囫囵吞下。 裂天兕一咆哮,妖兽听见声音,便会奉献出自己的忠诚,源源不断地向裂天兕聚集而来。一是狙杀众仙,最重要的还是充当裂天兕的口粮,让裂天兕在短时间内快速疗伤,并且将修为恢復到被封印之前。 随着裂天兕不断吞噬,他身上的黑气越见深重,口中的恶臭腐坏了几里的草木。 众仙见状,赶紧围拢,形成一个隔绝圈,纷纷围截全来支援的妖兽,也让篱凤能全身心对付裂天兕。一时,众志成城,视死如归,丝毫不觉自己处在下风,反而士气大涨,有望战胜。 「杀呀!」这时,从大泽边缘地带冲进来几千号人,细看之下,领头人竟是归墟门和逍遥派的众人,还有凌云派唯一的掌门率领的江湖好汉。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死亡已经无所畏惧,只有报仇雪恨。 这段时间,新岚大陆面临了生死存亡,大山怪物残害的生灵数以万计,多少门派家族都在这之中相互残杀,猜度,他们为了排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却不知已经掉进了裂天兕捕杀他们的陷阱。裂天兕利用新岚大陆的怨念、杀气和鲜血恢復修为,他们却在鬼门关上游荡。 要不是凌云派的玉虚真人苦口婆心,一家一派地上门劝阻,列举事实证据,恐怕他们都还蒙在鼓里,做着损己利人的蠢事。既然真相大白,为了新岚大陆,为了生存,他们责无旁贷,形成诛妖联盟,恳请守卫雪山的五大长老打开传送阵,向大泽杀来。 雪山上的阵法乃是万年前高人留下,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能杀死裂天兕,还新岚大陆一片清明,他们愿意放弃雪山上的阵法,用以重创裂天兕。哪怕以后大泽少了阵法相困,妖兽自由出没,新岚大陆常受妖兽之扰,也比现在生不如的好。 「天君,是新岚大陆的修道者,足以千人之多。」龙王有些激动。 「好,好!」天君大手一挥,高唿道:「众位仙家,新岚大陆援军已到,诸位可放下后顾之忧,随朕做最后的一搏。」天君喊完,众人热血沸腾,围起来的圈不断地向外扩张,越来越大,逐渐挣脱了最为不利的情况。 新岚大陆的修道者发现大泽深处竟然已经开始对裂天兕出手,更加有了几分把握。他们从外围向里面攻来,与天君率领的仙人形成了内外夹击,给了妖族一个当头棒喝。危机的形势开始反转,鲜血与伤亡之中,天平开始向正义的一方倾斜。 大泽之战如火如荼,不到最后,始终难料。还有一个比较难料的,那就是……白宛和。她倒下之后,黑白无常,十殿判官和孟婆都闻声赶来,连嫌弃她到不行的安安,也领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两个小萝蔔头,蹲在边上哭兮兮的一张小脸。 他们想尽了方法,也没能让白宛和醒过来,顶多保住了白宛和的魂魄不会立刻消散。要彻底修復识海,地府之中恐怕也只有阎君有那个本事了。大泽之战还要持续多久,白宛和便要昏死多久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手贱,把一颗逃出禁制的万雷弹玩崩了,自己伤在了自己的手上,神识收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也是生死难料…… 等白宛和再朦朦胧胧睁开双眼时,入眼的是阎君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还有空荡荡的一只袖子。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梦中似的。她好奇地抓住袖子把玩,调笑道:「你怎么端了一只手,难道是不告而别,还把我关在森罗殿里的惩罚?」 「你……终于醒了。」阎君见她醒来,整个人泣不成声,左手紧紧地将人往怀里按,滚烫的眼泪沾湿了她的腮,也沾湿了她的心。 「怎么了?」白宛和还是第一次见阎君流泪,更加奇怪,指尖沾了他眼下的泪,竟有温湿之感,再摸他的脸庞,是熟悉的人和温度,「不是梦!」她这才尴尬的想起自己干的那些脱线的事,对了,她因为地震倒在万雷弹之下,惊唿道:「我……我还活着?不对,是你,你可还好,你的手呢?」 「你无碍便……好。」阎君说完最后一个字,再也支撑不起,眼一闭,虚弱地倒下,白宛和赶紧扶住,「快来人啊……呜呜……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还没娶我呢,就要我守活寡。呜呜……你要是敢死,我就烧烤了你……」 「仙……仙子……你压着玄老弟的断肢了,你让老夫怎么施展呢?」龙王相当委婉地提示道。 「哦哦哦……哦!!!!!你们都是谁,是不是来斩草除根的?告诉你们,有我白宛和在,你们谁都别想咚阎君一根毫毛。」白宛和鞋都来不及穿,不顾身上有一件中衣,立马跳下床护着阎君前头,摆着架势对着屋内一大堆的人……还有奇形怪状的人。 地府的人扶额嘆息,心道:要不是你自作孽,阎君为了救你,不及自救就身带重伤赶回,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仙家赶来?为给你修復识海,阎君运功几日,累极倒下,你竟然……你竟然将阎君的同僚说成是……哎,丢尽了我地府的脸啊。 「这位气质不凡的卓越青年,便是我的第四子,为仙子炼制缎袍的也是我这孩儿。」龙王扯着嘴角,还不得不含笑解释,「其他几位是次数共同剿灭裂天兕的同僚,是以,仙子……你误会了。」 第385页 「呵呵……抱……抱歉哈。」白宛和尴尬了。 她已经陷入假死长达三月,在这个三月之中,新岚大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泽之上旷世之战,裂天兕被雪山上的阵法重创,篱凤藉机将他斩首。但是,新岚大陆上的诸多修道者都死在了这一片荒原上,仙家也陨落了十之八九,整个大泽被夷为平地,大泽之东也受到了波及,死伤无数,百废待兴。 第189章 印堂发胖 还有一件事,便是这次大泽之战,魔族也参与了进来。令人惊讶的是,魔族居然不是来趁火打劫,而是作为友军,帮助新岚大陆大战裂天兕。 原因……相当的匪夷所思。 听说是魔族的头头,也是魔君,在最近的一次仙魔大战之中,偶然结识了紫缘,两人居然以酒会友,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基友。听说新岚大陆有难,魔君还不见基行事,出一份力? 说是这么说,但可信度很低。毕竟种族不同,其次,大泽的战场之上既没有见到紫缘的身影,也没有见到魔君的身影,所以难以让人相信。不管是真是假,众仙都一致保持了默认,毕竟谁也没有笨到与裂天兕为敌的同时,还要分心去应付魔族。 至于战场上没有出现的两人,他们另可相信是紫缘与魔君相约去喝酒谈心了,哪怕是谈婚论嫁呢,只要不是惹祸上身,大家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不过,直至大战结束,也没有见到紫缘或是魔君其中一人,这种说法倒也成为六界的一大悬案。 值得庆幸的是,大泽战场长达三月才结束,白宛和这条坚硬的命居然还不曾被收走,耗费了阎君几天几夜的辛苦,好歹算是救了回来。现在想想,仍然觉得白宛和说话办事不经过大脑,蠢的无言以对。 再说这可怜的阎君,被白宛和间接连累,断只手还悲催地遇上买一赠一昏迷。昏迷好说,就是医治断手困难。唯一的良药是传闻中的龙骨。听说以龙骨碾磨成粉,混同龙血入药,有生肌接骨的功效。还好阎君人缘还算不错,跟龙王交情够深,龙王勉为其难挖骨滴血救人,算是解决了阎君的残缺问题。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白宛和醒了,阎君有昏迷了,而且还有长久昏迷的潜能。一开始呢,白宛和还有担心及看见断手的难过,得知有救之后,白宛和在阎君的床边最多守了两个时辰,她便坐不住了。 「老玄?」白宛和戳戳阎君的脸,回应她的只有床上绵长的唿吸声。明明美男一个,放在眼前却不能放心食用,说说话都不行,你说无聊不无聊。白宛和安生嘆气,也不知道嘆的是自己,还是嘆的阎君。 一时,她恶向胆边生,故意戳了戳阎君才接回去的断手,而阎君还是不吭一声,不过额上多了几滴汗水而已,实在没趣的很。 「无聊。」白宛和噘着嘴,老大不高兴的样子,甩着辫子再问:「老玄,要不我出去玩会儿?什么,你说实在不能和我分开一秒钟?不行,你看啊,你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大觉,我呢,坐在这里看你睡觉,除了流口水啥也不能,太无聊了,还不如出去教训教训欺负你的人,你说呢?你不答应,我就当你默认了。」 「嘻嘻。」白宛和好歹也是在病床上躺出了地府记录的人,一朝得了自由怎么的也该重拾老本行,好好的给自己增增肥才行。所谓时间不等人,她跟阎君生米都熟成了熟饭,婚期必然将近,自己得抓紧时间了。不然到时候这一副排骨,连个喜服都撑不起来就丢脸了。 第一站,望乡台,去孟婆的食堂里蹭饭去。白宛和化身一阵清风,双脚上装了马达一般火速跑走了。 「仙子,仙子请等一等。」 「等你个毛线,不知道增肥是个技术活,需要争分所秒吗?」白宛和根本不搭理背后那人,一路驰行,向着自己伟大的目标前进。不对啊,那个声音有点陌生,而且,嘿嘿,声音还不错,估计长得……也是秀色可餐啊。要不,勾搭……呸呸,交个朋友? 白宛和一个急剎车,还没收住脚力,背后就被什么撞了上来,这下好了,想收住也不能够了。只听「吧唧」一声,白宛和成大字形状到底,还附带最佳音响设备配的「哎哟」一声。 「仙子,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我一见到仙子就激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仙子只管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追,本想……谁知道仙子突然住了脚步,我一个不察,这才冒失地将仙子撞到。我,我有罪,仙子骂我吧。」那人絮絮叨叨个没完。 「还追?追你个毛线!你个话唠,还不赶紧将本仙扶起来。」白宛和哀嘆自己又遇上了个白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估计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傢伙。算了,她普度众生,大不了慈悲为怀,收了当个小厮。 「哦哦。」那人赶紧点头哈腰地道歉,上前将白宛和扶起。 「你个促狭鬼,走路也不长点眼睛,居然赶我撞到。」白宛和骂骂咧咧,那人也不反驳,反而笑嘻嘻地直说白宛和说得对。白宛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只好转而威胁道:「你单子还挺大,居然敢伤了阎君的未婚妻。不过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交上罚款,我勉强还能原谅……哎哟,你干啥松手?」 白宛和话说了一半,将起未起之时,也不知道那人脑子怎么的突然就抽了风,又把她给摔了回去。白宛和揉着自己的屁股,转身就要开骂,「你……咦?你不是那什么,什么龙王的四儿子吗?你老爹跟阎君称朋道友,你却是个狠角色,怎么,为你老爹流的那点血报仇?哎哟喂,我这屁股哟,真特么的疼。」 第386页 「仙子……真与阎君有婚约?」毕殷像是丢了魂魄,浑浑噩噩地问道。 「天下人皆知,哪能还有假?」白宛和嗤笑一声,自己手脚并用地爬将起来,瞪了毕殷一眼,按了按后腰,一见毕殷还是一副傻兮兮的模样,她失望透顶,心想还是算了,收了这种呆子只怕拉低了阎君的身份。白宛和挥手在失去焦距的毕殷眼前挥了挥,「喂,我说小龙公子,我问你是不是报仇,怎么你倒反问众所周知的事,你这傻啦吧唧是几个意思?」 「你……你怎么能有婚约!」毕殷激愤地问道。 「哈?喂,我告诉你,听清楚了,我有身材的材,才华的才,钱财的财,优秀如我,怎么不能有婚约?」白宛和配合着她的自夸还摆着相应的姿势,不见毕殷眼带欣赏,却满眼悽苦,气不过,跳起来给了毕殷一个毛栗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人身攻击吗?别以为你是龙王子,我就不敢修理你了。」 「我祝仙子与阎君共结连理,百年好合。」毕殷忍着某一种极大的痛苦,一字一顿说完之后扭头就跑走了,边跑边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什么「早日清醒也好」啦,什么「不是自己可以肖想」之类。 从毕殷出现一直到消失,前后不过半刻钟,神神叨叨竟说了一些有头无尾的话,前因不搭后果,整的白宛和都不好开口骂人,一头雾水。她挠着头,望着毕殷远去的背影,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人毛病啊?风风火火又奇奇怪怪,吃错药了?切,耽误人大事。」 还没走两步呢,毕殷又风风火火地沖了回来,深情款款地自表道:「父亲说过仙子的爱好,我都牢记于心,细数起来,我长相俊俏,洁身自好,会暖床会撒娇,天下第一好,仙子为什么不喜欢我,偏要跟阎君那个不懂怜香惜玉,冷冰冰的邪门的人订婚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要不,我考虑一下?」白宛和这个心志不坚的傢伙隐隐有些心动,毕竟姑娘家,尤其是她这个姑娘家虚荣心爆棚,最好全世界都喜欢她。虽然不知毕殷为啥突然跟自己告白,还毛遂自荐起来,但并不代表白宛和不会嘚瑟。 「是啊,婚姻大事,怎能不好好斟酌,细细考虑呢?」一个透着薄凉的声音从白宛和身后响起。 「那是,我肯定……嘿,嘿嘿……老玄啊,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哦,今天天气真好,你也出来散步啊。那啥,你都听到了多少?」白宛和显摆的表情还未完全呈现,就已经被逐渐走进的阎君逼成了苍白无力的讨好。 「你希望本君听到多少?」阎君转头瞪向毕殷,讽刺道:「听闻今日龙王咳疾渐重,没想到四公子竟然还有如此雅兴,莫不是急于成婚为龙王沖喜不成?也难怪都说养儿防老,本君看四公子果然孝顺的紧。」 「父王咳疾又严重了?」毕殷神色一紧,不舍地望了一眼白宛和,不怕死地拉了拉白宛和的袖子,可怜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家父有恙,不得相陪,还请仙子见谅。家父一旦康健,我必然前来提亲。」 说完毕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中途还不慎撞了门柱,比呆子还呆,一点都不符合白宛和脑海中的那个精通锻造之术英朗男儿的伟岸形象。 人是傻气了一点,好歹还有貌,不算委屈了自己。于是,白宛和得意的挑眉,本想给阎君甩一个「你当心了,天下喜欢本姑娘的人不少」的炫耀眼神,谁知对上了阎君一双幽深的眼,似笑似怒,她顿时就心虚了,就怕阎君脾气上来了,一个错手掐死自己。 白宛和立时三刻就将那颗不咋的有智商圆熘熘的脑袋摆正,再不敢多看阎君一眼,吞了吞口水,嗫嚅着说道:「额……大约我喜欢……喜欢天下第二吧。」 他一怔,没明白白宛和的意思。饶是阎君也愣了愣,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既然毕殷自称天下第一,那白宛和只能顺着他的话给阎君安了个天下第二的名头。 阎君刚才完好的左手带着危险味道,用力握住白宛和的手,这会儿因为白宛和还算识相,微微松了一松。可转念一想,在白宛和心中,自己居然比不过一个毕殷,排到了天下第二,又气不过,手上力气骤增,捏的白宛和「哎哟」唿疼。 白宛和多牙尖嘴利贪生怕死的人,运气不好,被阎君险些抓了个现行,自然卖起乖来毫不含煳,讨好地笑眯了眼,故意软软糯糯地说道:「老玄高人一等,莫说是新岚大陆,六界之内都是第一。第一当久了可不就腻了么,不屑与他们比,自然大度地排在了第二,过过第二的瘾。」 「哼!」阎君的鼻子哼了一声,状似不喜白宛和的油嘴滑舌,偏偏眉眼都是带着笑意,藏也藏不住。其实还有一点,阎君刚才也有一瞬的担忧,担心白宛和这个不谙风月的傢伙直言自己不如毕殷,结果倒是合了自己的心意,反而松了一口气。 白宛和得意地一昂头:哼,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在你面前,求生欲望能弱吗?「话说你怎么醒了?」 你下力戳本君受伤的手,能不疼醒吗?阎君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有意跟踪而来,睁着眼睛说着与白宛和一模一样的瞎话,「本君也瞧今日天气好,出来散步。」 「呵呵……」白宛和太明白阎君的套路了,低语道:「看来我今日霉运当头。」 「怎么说?」 「因为我印堂发胖,身子发瘦,忽胖忽瘦,此乃噩耗的前夕。」 第387页 「……」阎君一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愣是自我心理建设了半晌,才想起要振夫纲,加重了语气说道:「日后不可与毕殷再有来往,更不许与篱凤私下有什么牵扯。还有,新岚大陆暂且也不要去了。」 反正那些叫什么小三、张二哥、凌珏的人都是凡人,再怎么修道,生命的长度也熬不过仙人,等他们都投了胎,再去新岚大陆也不迟,阎君如此盘算着。 「为啥?你这是要圈禁我?」白宛和跳脚。 「是金屋藏娇。」阎君成功化解白宛和的招式,左手揽着她,柔声细问:「你这是要去何处?本君卧病在床,无需打理地府内务,不如陪你一道前去,」 跟这种戴红领巾的人说话,真的是很累人,可他前一句又的确取悦了白宛和,此时也不好推拒。白宛和实在不想让阎君知道自己身材上的短板,想也没想便说道:「哦,去开荒,种花种草。」 「你有如此雅兴?」阎君不客气调笑着。 「哼!天下就属你最风雅不成?还不耐烦装风雅呢,告诉你我可是慈悲为怀,种花草是为了让你们地府的老鼠,可以吃上新鲜有机蔬菜。」 「……」阎君先是一顿,忽而大笑不止。白宛和啊白宛和,你果然清奇风趣的紧。 第190章 养伤趣事 虽然最后经过阎君的威逼利诱,白宛和道出了自己嘴馋,准备扫荡孟婆食堂的最终的目的,还是没能成功大臣愿望,毕竟……阎君小心眼儿的很。 他们两人在孟婆的食堂里对面而坐,一个奋力胡吃海喝,一个好整以暇地欣赏,气氛诡异,孟婆等人不敢直视,退避三舍,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果不其然,只听阎君轻飘飘的一句,问道:「白宛和,针对于毕殷的事,你是否有所解释?或者说,你觉得本剧你该如何处置你呢?」他笑眯眯的样子,好像说的不是处置这种严肃的事,而是「你吃的真香」这种没啥实质性的话。 白宛和一个激灵,反应相当敏感,碗筷一丢,「呵呵」干笑两声,都快哭了,「你……你说了算?」 「死刑。」 「额……能判个死缓吗?」白宛和坐着最后的挣扎。 「你说呢?」阎君有意无意地拂过自己的断臂,好像在提醒她什么。 看来阎君已经打定了注意,想要藉机惩治自己「爱好男」的这一正常取向。白宛和害怕了,为了拖延受刑的时间,再一次敞开胃,扒着饭碗怎么都不肯下桌,尤其缓慢地进食。心境不同了,刚才美味的佳肴此刻如同嚼蜡,还不得不继续假装。 阎君也不催促,面带微笑,温柔地看着她,默默地等待。看在外人眼中,那绝逼是典型的居家好男人形象,倒霉地被白宛和给拱了。也只有当事人白宛和自己知道,阎君那张美艷的狐狸皮下,是怎样一颗腹黑,斤斤计较的小人之心。 「老玄,你看我俩关系都定下来了,毕殷……小事一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呗?佛家不是都讲究慈悲为怀吗,要不你就把我放生了如何?」白宛和死乞白赖地求他,阎君还是不为所动。「算了,你慢用吧,我出去一下。」 「去哪?逃跑吗?」 「去挥洒青春。」白宛和说着一筷子甩了过去,阎君头一偏,轻松躲过。白宛和恨恨地跺脚,「你卑鄙,居然躲开了。」 「……」阎君无语,到底是谁卑鄙了。 好好的一顿饭,白宛和没能享受到,孟婆的厨艺也没能得到发挥,不告而终。 大约是阎君受伤后,无案牍之劳形,便自我开发了调侃白宛和的乐子,也大约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白宛和潜移默化的影响,阎君打嘴仗的功夫日渐长进。是以,自打阎君养伤开始,这样的生活小趣事接二连三,这也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这日,正值孟婆前来送补汤。 阎君倚在榻中假寐,本欲盛上一碗尝尝味道,奈何今日右手伤口开始癒合,筋骨生长难免奇痒无比。他从不会在属下跟前失仪,便抬脚踢踢睡在他榻尾的白宛和,吩咐道:「给本君盛一碗吧。」 「哦。」白宛和迷迷煳煳地扶着阎君的膝盖爬起来,指指孟婆,「小孟,快给阎君倒汤。」 阎君知道白宛和性子懒惰,平时人前还要装个样子,今天连这一表面功夫都给省了,他几不可查的皱皱眉,左手捏在白宛和的肩胛骨处将她提起,「本君伤了手臂而已,你就如此不待见起来。怎么,是怕本君落下了残疾,开始嫌弃本君了?」 「呵呵……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小的生是阎君的人,死是阎君的鬼,为阎君效劳乐意之至,怎么会嫌弃呢,是吧小孟?呵呵,倒汤,这就是给你倒汤。」白宛和皮笑肉不笑地卖着乖。 「乐意之至?」阎君挑起眉,似乎找到了逗弄白宛和的新乐趣,故意曲解白宛和的意思,有意为难她地说道,「本君断了手,你还高兴不成,怎会乐意之至?莫非本君断手正和你意,你想藉机给本君爬墙?」 「我……你……」白宛和一通抓狂,对着阎君的后脑勺张牙舞爪,气的够呛,恨不得敲开他的头盖骨,再往里面倒上一桶汤汤水水,你要喝汤是吧,那就去喝个够。「哼,学的牙尖嘴利,一点地府当家人的威严也没有,像什么话?」 「本君这是娶妻随妻。」阎君一句讽刺,不知怎的听在白宛和的耳中却甜蜜如斯,像极了山势海盟的告白。他说要娶她,呵,这就是情到浓时也不差一个承诺?娶她,多么重的承诺!白宛和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欢喜地忘记了阎君的毒舌。 第388页 只有孟婆,看着两位主子撒狗粮,尴尬之中,还不得不咬唇忍耐手中有些分量的大补汤,心想:你们恩爱非常,我已经见证过了。现在可以喝汤了吗,真的很重。 最后,孟婆辛苦熬制的那一锅汤,阎君两人一口都没有喝,全数进了安安和她收养的两个小萝蔔头的肚子。说起那两个萝蔔头,比安安还有来歷,是十殿判官养在药园里的药草成精了,一株紫草,一株人参。 当初白宛和玩崩了万雷弹,识海受损的时候,还是那两小傢伙割了心头血,温养着白宛和,才得以保住她脆弱的唿吸,熬到阎君归来。 两个小傢伙跟安安年纪相仿,不日变成了玩伴。可惜,他们没有名字,叫起来不方便。安安不懂世事,不会取名,再者,植物成精之后,给他们取名字就需要吸收取名字的人相关的灵力。安安修为不够,可关系较好的判官等人,也要看阎君的脸色,若真让他们取了名字,那么紫草跟人参也就没啥长远的未来。 安安惧怕阎君,最后只能借两小傢伙吊住了白宛和的命为说法,求到了白宛和跟前,于是得到了跟安安一样随口而来两个名字。白宛和说:「既然你们跟我有缘,那就随我一个姓吧,紫草是个女娃,叫白紫正好,人参是个男娃,那就叫白参吧。」 于是乎,地府又多了两个暂且还不知白宛和本性,为此高兴感激的小娃娃。 不管日后白宛和怎么胡作非为,好在安安还算照顾他俩。她终于有了新的小伙伴,有了具备共同语言的朋友,把白宛和这个见色忘义的傢伙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一边背后说着白宛和的坏话,一边又有样学样,偷喝了阎君没喝的汤,在十八地狱里混的风生水起,乐不思蜀。 有小鬼想要到森罗殿告状,上头又有白宛和撑腰,更何况还是几个孩子,闹的也不算太离谱,告状这种小题大做的事情,它们实在说不出口。 就算偶有几个看不懂眼色,告到了阎君跟前的,不曾想阎君竟是个一味护短的煳涂蛋。不论那三个孩子犯了什么错,他不过随意教导几句也就罢了。运气不好的小鬼们,反而被阎君指责和孩子一般计较,说它们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 即此以后,再无人敢说白宛和之流的不是,只敢暗地里哀怨。长此以往,大约,日后的地府里又会多出三个白宛和吧。 对于这种现象,地府里没有几个是高兴的起来的,除了阎君。阎君不仅喜欢白宛和的三个小尾巴,还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专研,勤学苦练,夜以继日,兢兢业业,在不久的将来能再多出不第四个白宛和来。 亏得他右手带着伤,还未復原,就如此劳累,真是辛苦非常。 此辛苦,阎君甘之如饴,而彼辛苦,阎君苦不堪言。至于那彼辛苦,便要从毕殷身上说起。 那日,阎君以龙王咳疾为由,将毕殷骗回老巢,本以为能得几日安静美满的两人世界。结果,半月不到,毕殷不请自来。他本就是个瓦数惊人的大电灯泡,还附带了一个龙王,气的阎君呕血。只有白宛和那个小没良心的,大唿终于凑够了一桌麻将。 虽然阎君也不知道什么是麻将,单就白宛和的惊喜程度来看,他就悲催地发现自己在她内心的地位,竟然还不如一场游戏。此时此刻,反正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什么是麻将似乎也没啥要紧了。 「你颓丧着个脸干什么?打起精神来,咱们任重道远,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白宛和在阎君的腰上掐了一下,说着悄悄话,「老玄,争点气,一会儿咱们夫妻搭配,干活不累,争取快速把他们爷俩杀个精光,为咱婚礼赚点份子,为咱儿子留点奶粉钱,对不?」 这一听,阎君对麻将更是疑惑,好在白宛和这一通解释之后,他脸上的寒冰渐渐消融。阎君揽着白宛和的手不自觉抚上了她平坦的小腹,好像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般,他笑道:「不止婚事,孩子的事情你都已经考虑好了,本君原不知你如此贤妻良母。」 「是啊,还不感谢上苍让你你捡到了大宝贝。」白宛和向来没皮没脸,不害臊地自吹自擂。 对于白宛和的来势汹汹,不懂麻将的龙王父子二人,自然输的一败涂地。龙王捶胸顿足,「仙子等我回东海练习几日,带了足够的灵石晶石,再来与仙子一决高下。」 无形之中,龙王迷上了这个异世小游戏,成为了白宛和的麻友。白宛和乐见其成,毕竟有人上门送钱,她没有不收的道理不是。原本事情到这里就算宾主尽欢,圆满结局,毕殷都输光了钱,却偏偏不走,死乞白赖在地府,别提有多碍阎君的眼了。 这也就还罢了,阎君充其量当他是会移动的人形雕塑,视而不见也就是了。那毕殷就是一条死路走到北,撞了北墙也不知道回头的呆子。 毕殷竟然深情地握住白宛和的双手,含情脉脉地说道:「仙子若是拮据,只管跟我说,区区身外之物若能使仙子开怀,也是那些死物们的福分,也不必仙子绞尽脑汁贴补家用这般辛苦了。阎君小气,不肯为仙子花钱,我却不会。仙子可考虑清楚了,真要嫁与这样的阎君?」 「哈?」白宛和看着阎君不大乐观的脸色,赶忙将毕殷拉至一旁,「小龙公子,你误会了,我……」 「仙子无需为阎君开脱,他是怎样的人,这些日子以来,我看的不够清楚吗?六界都道阎君赏罚分明,年轻有为,久处之后才知表里不一,实在配不上仙子。仙子莫如来我龙宫,只要是我宫中所有,仙子喜欢的全部拿去又何妨。」毕殷真诚地表着殷勤真心,阎君看的想打人。 第389页 龙王……龙王左右为难,一边是亲生的儿子,一边是老友,帮谁都不好。干脆啊,二一添作五,搅合搅合,看一场大戏算了。 龙王脑中那一个叫做的理智的经,在某一刻自动屏蔽,拍手叫好,「敢跟黑面阎罗作对,从我玄老弟手中抢女人的,你还是天下第一个。不错不错,由为父当年的风范,我儿好样的。」 「当真?」白宛和这个脑子永远少根弦的笨蛋,也凑合进来,问道:「要不中午留下来吃饭?」看在你们对阎君这么了解的份上,顺便打听一下阎君的过往咯。 龙王才要回答,就被毕殷迫不及待的一个肘击挤开,喜笑颜开地说道:「好啊好啊,既然仙子盛情邀请,那我……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突然觉得不妥,转头望向龙王,「父亲……」 「罢了罢了,别跟为父说话吧。」龙王摆摆手,自己都先答应了,这才想起要询问他这个当父亲的意见,哀怨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老玄,去孟婆的食堂呗?」白宛和招唿着龙王父子,指向望乡台的方向。 「哼!」阎君一甩袖子走人。他气的够呛,两个看不懂形势的,还有一个……哎,这一个又能怎么样,即便犯了天大错,他还不是心甘情愿捨命陪君子,天伤了她,他就捅破了天。对,唯一生气的就是龙王父子,这两个登鼻子上脸的混蛋,总要像个法子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才行。 「诶?老玄,你不去吗?」白宛和越喊阎君走的越快。「老玄今天这是怎么了,奇了怪了。」 「阎君必是有公务要忙,仙子又何必自扰?」毕殷见阎君不告而别,他求之不得,继而鼓吹起孟婆的手艺来,「也只有孟婆的佳肴才配仙子,所谓佳肴有幸,因仙子而生色不少。仙子还是赶紧去尝尝吧。」 「说的有理。」白宛和被轻易说动,走的干脆,却不知自己闯了大祸,后果很严重。 第191章 阎君吃醋 那顿饭,有毕殷这个会说话的当陪衬,还有龙王偶尔幽默风趣一下,白宛和吃的够本。只不过,那顿饭以后,白宛和就落下了不消化的毛病。 原因无他,白宛和舍阎君而与龙王父子二人大快朵颐,惹毛了阎君。白宛和从望乡台回去以后,连森罗殿的大门都进不去了,更别说见阎君一面了,而且,一冷战就是好多天,可不得让吃撑了的白宛和落下个消化不良么。 白宛和把地府上下都欺负了一遍,还不见阎君主动投降送上门来道歉,白宛和认输了。毕竟地府上下没一个敢反抗的,都任由她欺负,连个斗嘴皮子的人都没有,几天下来,白宛和差点没给无聊死,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顶级大错。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且人在需要不得不低头,还有啊,古人也说了,山不来就我,我可以从山下挖个地洞嘛。至于会不会有损自己面子的问题,以白宛和的脑迴路,暂时还想不到那里。 白宛和径直走到森罗殿的屋檐下,铺了一张虎皮,悠哉游哉地躺上去,把自己被阎君丢出来的包裹往头下一放当枕头,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拍门喊道:「老玄,你不至于这么狠心吧?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你我都隔了好几夜了,你还没消气啊?」 「喂,你说的,只要我一低头,阎君立马开门,现在好像跟你说的不大一样啊。」白宛和把头一偏,黑熘熘的眼珠子就瞪着给她捶腿的白无常。她脚尖对准了白无常的心窝,只要白无常胆敢说一句不中听的,她就把他踢回老家。 「额……」你当着阎君的面跟毕殷小龙王走了,阎君会给你开门才怪。阎君气你,你就该反省才对,干嘛又为祸地府,闹的大家不安生呢?大哥孟婆他们也是,居然又叫我劝你回森罗殿,回回都是你回了大殿,我却回不得无常居,大哥他们太狡猾了。 白无常不敢说出心里话,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阎君公务一向繁忙,可能累睡着了没听见也未可知。」 「睡着了?睡着了好啊,睡着了正好爬窗进去嘛。」白宛和还以为又要打持久战,亏的她把孟婆食堂里能吃的都搬了过来,堵了森罗殿大门多半,结果爬个窗就能的解决的事情,太小题大做了。白宛和两口吞下手里的糕点,把糕点盘子推给白无常,「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就委屈一点,去他床尾睡一晚吧。」 「仙子说的是。」去吧去吧,快去吧,赶紧去,最好永远别出来了。白无常乐开了花,恨不得违抗阎君的命令,从外帮白宛和一把,把她推进去算了,这样可不就终于送走了人,自己为大家又图了一个清净? 白无常终究还是高兴的太早,白宛和还没有到窗下又返了回来。只见她食指点着额头,直唿自己太笨,「真是笨死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也忘记了。森罗殿哪是我说想爬窗就能爬的,我这点修为哪里越的过那些符文?阎君要不开门,还不特么的得等着?」 「特么的麻辣鸡丝,老娘还真有先见之明。」白宛和看了一眼那些干粮食材,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重新躺会虎皮上,气势比刚才低了一截,「小白,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剥一个柚子压压惊?特么的老娘还以为夜黑风高,一切尽在掌握,结果被反将了一军,你说我惨不惨?」 「我才惨呢。」白无常咕囔了一句,认命地继续给白宛和充当僕人。 第390页 「你说什么?」白宛和一边继续拍门,一边吃东西。 「呵呵,我说仙子真惨。」白无常一脸苦逼,跟着白宛和久了,连他现在说起慌来也脸不红气不喘了。他大爷的,也不想想他白无常当年是个多么纯情的好少年,把白宛和当做知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今天……今天尼玛就受了大罪啊。 敲门也敲了小半个时辰,敲的白宛和手抽筋,没把阎君敲出来,倒敲来了三个拖油瓶,讨债鬼。 安安听说白宛和在森罗殿大门口耍无赖,率领她的两名童子军,白紫和白参两人前来助威吶喊。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来捣乱,顺便看点笑话的。 「姐姐,你怎么睡在地上,放心着凉。哎呀,不对呀,你不仅睡在地上,还睡在门外,该不会……终于被阎君休弃了?哎呀,也不对啊,姐姐跟阎君名不正言不顺,既没下聘,也没完婚,怎么能算是休弃,最多也就是腻味了。」安安转向两个小跟班,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不知道。」两个小娃好歹是白宛和命名的,不敢公然忤逆,又不敢招惹大姐头安安,只得躲在柱子后,连个头皮都不敢冒出来,小心翼翼答着话。 「哼,你们两个胆小鬼,一会儿再收拾你们。」安安蹲在白宛和边上,抢了白无常剥给白宛和的柚子,自己吃的快活,嘴上也不饶人,「阎君不喜欢姐姐,姐姐何必自甘堕落,死乞白赖呢,大不了咱们一走了之,把那个位置让给那什么什么瑶台仙子的算了。」 白宛和拍在门上的手一顿,继而一转,落在了虎皮上,留下一个掌印直穿虎皮打到了大理石地地板上。看她这副表情,安安暗自高兴,哈哈,终于说到了你的痛脚了吧。 一个生气,一个得意,还有一个呢,白无常嘆气。他苦苦哀求:安安小姑奶奶啊,求你就少说两句吧。 「瑶台仙子算个毛线,她会生孩子吗?还有你,少年不识愁滋味,空悲切,老大徒伤悲啊。男欢女爱的东西能是你个小鬼头懂的嘛,玩的就是刺激,就是你情你姑奶奶愿,我特么的乐意睡地板,这儿舒服。没听说老玄手受伤吗,作为老婆,还不得日夜在门外守护?」 白宛和的确气到了,瑶台仙子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瑶台仙子到底是天君赐婚,非同儿戏,不是说拜拜就可以拜拜的,真特么的梗的人肾疼。「他大爷的,瑶台仙子要是敢进门,我叫她做小,给我当倒水丫环,天天伺候我洗脚,特么的麻辣鸡丝。」 「仙子……」 「有屁快放,没看见老娘心情不好吗?」 「瑶台仙子会生孩子的,而且,而且你那一句诗背错了,原句是……」 白无常还没开始背诵呢,就被白宛和敲了一个毛栗,「你脑残啊,谁要你提醒了?你个笨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气死我了。还有你,你,说你呢。」白宛和转头就揪住安安的耳朵,「小鬼,你鬼胆不想要了是不是,那你早说啊,我正好饿的很呢。」 「师父……」安安永远都是到了这个时候才会卖乖。 「晚了。」白宛和定住安安,跟柱子后头的两个小萝蔔头招手,「来来,你俩过来,把她抬回去念书,不把佛经抄够两万遍……」这次惹的阎君几天不见我,两万是不是太少了不够啊,罚我抄五万遍?嗯嗯,很有可能。「咳咳,安安以下犯上,罚抄写佛经三万遍。你俩明知她错了还不加劝阻,一人一万遍,不得有误,不然大刑伺候。」 嘿嘿,五万遍刚好够,这样一来,我就不怕阎君罚我啦,哈哈,我特么的果然是个天才。 「呜呜,我不服,姐姐,你为什么每次都对我这么狠心?」被两萝蔔头扛起的安安假哭发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阎君手段高明,你姐姐玩不过他,常常被罚抄写佛经。俗语有言,师徒同在一条船,必要同舟共济嘛。我这也是遵从古人地训导,又不是有意为难你。「咳咳?我也是为你好。你今年才一岁多,身子如同五六岁孩童,到底是身上的阴鬼气作祟,每日多抄写点佛经与你有益。」 说完又怕安安不信,再补上一句,说道:「等你身上气息稳定的时候,我才方便带你去新岚大陆的青州逍遥派,见见你的外公外婆。本来答应你们每年中秋见一面的,你也知道,中间曲折离奇,世事多变,你想要尽快一家人团聚,可不得下点功夫了么?」 「哦。」安安虽还有疑惑,想起家人来还是期待更多一些的。于是乎,自愿被两孩子抬走了。 「为什么狠心?还能为什么,餵草呗。」白宛和满饮了一杯酒,对着三个小屁孩消失的方向摆摆手,「抱歉啊,姑娘我爱好男,你要是下次变个美男再来,说不定我还会对你温柔点……」 话才落,大殿的大门突然从里被强劲的掌风打开,将两位白姓人氏吹风,分别扒在一左一右两个门柱上。白宛和惊魂未定之时,掌风再起,一收,白宛和便尖叫着被收了进去,顺带连大门也给重重地关上。那些白宛和带过来的行礼吃食,被吹起又原原本本落在原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好在白无常机灵,三下五除二收拾了这些残局,脚底抹油熘之大吉。 森罗大殿之内,无处可熘,可就不那么妙了。 「下次变个美男?毕殷那个样子的如何?」阎君左手圈着人,越揽越紧。 第391页 「你偷听我说话……」 「抱歉,回答错误。」阎君刚才还情深意切的眼眸一瞬间就暗了下来,他大手一挥,一根绳子从他的袖子里如蛇一般钻了出来,绕了白宛和几圈,倒提着将白宛和挂在了森罗大殿之内。 「哎呀,你这是干啥,谋杀亲夫人啦,快把我放下来。喂,听见没有,哎呀,不好,我头晕,充血了,头重脚轻,要死了,快放我下来啊。」白宛和挣了挣,没那个解开的本事,只能一边苦逼地被倒吊着,一边从硬气的命令改成了求饶。 「等你知错了,知道错在哪了,本君自然放你下来。白宛和,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要是回答错误,本君可不提供饮食。」阎君就不信断了她的粮,还不能把她「痛改前非」,彻底忘了毕殷。 「哈?」白宛和一旦饿了就容易让整个地府陷入困境,而且她跟阎君那啥啥,她坚决不信阎君那么残忍,不给自己饭吃,也就扛着。而这一扛,就特喵的忍了好几天,假装的充血都要变成真的了。 白宛和一向识时务,用讨好加可怜的眼神看着阎君,「我饿了。」 「莫非本君还亏待过你不成?」阎君就坐在不远处,当着白宛和的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总白宛和的话说,就是特喵的真浪费,一个人吃十几个菜,太麻辣鸡丝的奢侈了。 「嘿嘿,我错了。」 「错在哪里?」阎君自斟自饮,夹了一筷子炖的晶莹剔透的蹄膀,「本君记得,这好像是你最喜欢的菜式,说是富含什么蛋白。本君看你现在没什么胃口,不好浪费,就替你吃了吧。」 「诶诶诶,口下留肉,胶原蛋白啊。」白宛和咽着口水,挣扎地绳子在空中打圈。她饿的更厉害了,看着阎君那神情,自己要不回答个满意的说法,就要流口水而死,成为千古奇案了。「我错在……错在没大没小,不该在森罗殿大门打地铺,有辱斯文,不不不,是有辱地府形象。」 白宛和急中生智,把斯文改成形象,心想这一下拍到阎君的马屁,该当自己下去吃肉了吧。她目含期待地等着。 「既然如此,那……」阎君不慌不忙。 白宛和竖起耳朵,「嗯嗯,既然如此,那就山珍海味伺候?」 「那就忍着吧,你也该辟谷了。」阎君一口自己吃了蹄膀,完了还咂咂嘴,「果然滋味不凡。」 「……」白宛和心塞,老玄学坏了呀,「喂,我有一句特么的麻辣个鸡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后来,白宛和被足足吊够了十天,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了一遍才被放下来。 那一次之后,白宛和隐隐约约从孟婆那里,明白了阎君在吃自己的醋,高兴的几天没睡好觉。也亏她聪明,晓得跟东海拉开点距离。 是以,龙王再来请教麻将,宴请白宛和时,她总是推三阻四。实在推不过了,就说自己最近日行一善,吃斋念佛,要吃全素宴席,不好同桌。 搞的龙王一头雾水,以为自己是洪水勐兽呢。本来嘛,谁人不知白宛和是个随意打杀十八层地狱鬼魂的人,她居然说自己吃斋念佛,耍他的么,谁信啊? 不过,白宛和的明拒暗拒起到了不小的成果,龙王少来地府了,阎君第一个开心。毕殷这个情敌嘛,不知不觉中,被自己的龙王父亲「消灭」了。 第192章 大结局 经歷了裂天兕一事之后,新岚大陆各门各派也是同生共死,共患难过的家人弟兄,是以前所未有的团结。他们想方设法人造了新的媒介,对大泽的雪山加了一重阵法,虽说不比之前的牢靠,好歹求个心安。 好在裂天兕一战之后,大泽中的大妖不是战死,就是重伤未愈,躲进了大泽的最深处疗伤,不可能为害新岚大陆。至于那些普通妖兽,零零散散,伤残不一,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闹腾的本事。为防万一,新岚大陆各门派每年的歷练也就此终止,进入了长期的休养生息。 这段时期,阎君的右臂慢慢有了知觉,能拿起一些轻便的东西。地府众鬼众人得知之后,蜂拥至森罗大殿,下至阴司,上至十殿判官,无一不在里面。 他们来势汹汹的模样,吓得白宛和以为是大家约好了来找自己讨公道的,躲在帘子后头不敢见人,深刻地反省自己的言行举止,又认真地回忆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对啊,龙王前几天去了十八层地狱打麻将,为了避免惹得阎君不开心,我都没出门啊。」 这么一想,白宛和理直气壮了些,冲出大殿门,指着众人喝道:「喂,我可是……」 「仙子,阎君在何处?」 「哈?他也得罪人了?」嘿嘿,这回看你还怎么批评我。 「仙子又玩笑了。我们听说阎君的手能动了,请他坐镇地府呢。仙子不知道,这段时间啊,鬼魂实在太多,忙得厉害,饶是十殿判官一起帮忙审查功德簿也不够,既然阎君已经好了,自当……」 「自当你个毛线啊,你们还有没有天理了,他手才刚好,你们捨得叫他如此劳累么?」这群混蛋太不要脸了,连她白宛和都看不下去了。「哼,果然不是你们的人,就一点也不心疼啊。」 「额……拿笔的力气还是有的吧。」判官颤颤巍巍地将功德簿递上,那架势,摆明了就是讹上了阎君。 第392页 「你们……够狠!」白宛和无言以对,呆愣之时,一群人人鬼鬼已经趁机沖了进去,徒留白宛和在后面被尘土呛了一脸,「你们这些混蛋,有没有公德心,给我道歉……呜……」 「闭嘴,是本君。」阎君看白宛和不再挣扎,便松开捂住白宛和的手,拉着她往大殿之外跑,「你不是说在地府无聊透了嘛,择日不如撞日,本君带你去新岚大陆走走。」 「哈哈,老玄,你学坏了啊。什么叫带我出去玩啊?是自己想躲个清闲,居然拿我当挡箭牌,怎么滴吧,我看上去就那么像冤大头么?」白宛和说归这么说,还是握紧了阎君的手,就怕他缩地成寸的本事太牛轰,速度太快,本路上把自己甩掉了。 「你自然不像冤大头,倒像是……」阎君咳了两声,耳根有些微微发红,他到底不是白宛和,就算想表达自己的亲近之意,还是说不出口。 「像?」这特么是表白现场?白宛和满含期待。 「像本君的人。」说完阎君就将头偏至一侧,错开白宛和的眼光。 「啥?像?」阎君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却根本没得到白宛和的认可,「你想吃霸王餐?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人,不对,你就是我的人,什么像啊不像的,听的我手痒,想揍人。」 「……」阎君怔了半晌,随即大笑起来,是了,他怎么忘记了这才是白宛和,如此就好,他又何须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呢。「是吗,那看来本君得注意了。那么,本君的白姑娘,抓紧了,随本君去新岚大陆游山玩水如何?」 「好啊。」白宛和闷头一笑,依言抱住阎君的腰。 白光一闪,他们二人便到了新岚大陆。此时正是新岚大陆的晚上,六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夜风习习,恰到好处。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升天,轰然炸开,一朵绚烂的烟火点亮了整个夜空。随之人声鼎沸,多少人一洗裂天兕大战的阴霾,从屋里出来,相拥仰望星空,共享难得的安详。 「不如,我们也凑个热闹?」现代的烟花看的白宛和犯腻,而这古代劫后余生的绚烂,却成了白宛和想要铭记的风景,是以难得好心情地提议道。 「好。」阎君答应下来,一手揽着白宛和的腰,足下轻点,几个纵跃,便飞上了一处小山包,正是观景的最佳位置。他们坐在石头上,相依相靠,乍一看,还真像是老夫老妻。 看着烟火不断地上升,炸开,白宛和莫名其妙有一种感动,不知道是对这些年新岚大陆的奇遇,还是对身边的阎君,亦或是自己终于不再孤单一人。突然而然的,她看着烟火就泪流满面。 「你哭了。」阎君也不劝导,只是轻柔地吻去那令人心疼的泪。 「你才哭了。」白宛和将阎君的脸推到一边,力道不大,阎君倒也配合地偏过头去,还附和道:「对,你没哭,今夜的有些大而已。」 「对,风太大,眼睛进了冰箱。」白宛和破涕为笑,藉机倒在阎君的怀里再也不想起来。 阎君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语气傲娇地说道:「凡间的烟火还不错。」 「嗯,很好看。」你看烟花,我看你呗。白宛和直愣愣地看着阎君,在心里偷笑着。 其实,他们的新岚大陆一游,也并非总这么甜蜜。不久之后…… 两人为躲避地府的公务,在新岚大陆游山玩水,即便到了炎热的夏季,仍不肯返回。 这日,白宛和的热的厉害,脱下外衣为阎君披上,「天凉了,你要多级的穿件衣裳。」阎君黑脸,白宛和见势不对,赶紧又说道:「老玄,我怀孕了。」 「……」阎君一瞬地狱,一瞬天堂,心绪急速转换,半天才反应过来,感动的泪眼朦胧,「真的?」 「你信了?其实我是骗你的,怕你生气。」白宛和舔了一口糖葫芦,「现在好了,不生气咱们继续走吧,前面有个租小船的地方,我们也去租个船,游游湖,避避暑。」 「……」你是哪里来逻辑,有骗人怀孕还不生气的吗?你赔我的感动,哦,感动不用赔,你倒是真的赔本君一个货真价实的孩子。 有白宛和的日常,阎君总在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之间徘徊,被白宛和突如其来的抽风时刻锻鍊着心脏,这甜蜜的折磨哟,他还是甘之如饴。 白宛和是个贼,不知不觉中,她偷了阎君的心,日久又生了情,竟是一堆欢喜冤家。一个是淬了毒嘴,弹指间损人利己;一个是醉了酒的唇,谈笑间引人入胜。她是源,他溯源,于是,成就了两人的缘。 多年后,青州金华楼的故事正在上演,说书的先生,正在讲百年前陈国的故事。那说书的先生,隐在幕后,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却依然听得众人身临其境。 只听得惊堂木一拍,众人安静下来,竖着耳朵。 话说百年前,陈国为晋国桎梏,当时的陈王羞愧自尽,儿子宇文极临危受命,大刀阔斧,招贤纳士,改变了陈国的命运。 这命运能这么容易改变?那就要从齐王的最小的女儿说起。 说这位公主啊,是齐王老来得女,甚是宠爱,长得明艷动人,那叫一个动如脱兔扑朔,静如姣花照水。取掌上明珠之意,公主的封号也为明珠。 从明珠公主及笄起,各国求亲使者不断,齐王不是嫌弃求亲者诚意不够,就是嫌弃对方胸无点墨,配不上他的明珠。直至被后世叫做陈惠王的宇文极出现,才免了这位公主,被熬成老姑娘的可能。 第393页 传说,陈惠王先天病体,肌肤瓷白,毫无血色,只要吹风受凉,必定卧病在床,在世华佗也无能为力。陈惠王时年二十有八,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众臣忧心,有的劝导陈惠王充盈后宫,留下子嗣,继承宗庙。有的张贴榜文,招募神医,却一直未果。 臣下听闻齐王嫁女,公主命格贵重,若为陈国王后,必是福缘。于是,臣下禀告陈惠王,劝说惠王,派遣使者求娶公主。陈惠王自知天命难违,唯恐累及公主,不愿求娶。怎知,众臣联名恳求,求惠王以国本为重,惠王拗不过,只好答应。 但,为表诚意,惠王带上礼物,亲往黎州求亲。实则是告知齐王,自己身体有恙,让齐王三思而后行。 齐王已过花甲之年,依然精神矍铄。惠王以长辈礼仪待之,询问齐王日常饮食有否异常,孙辈的学习是否认真,只不问明珠公主的事情。 晚上齐王后问齐王,对陈惠王的看法,齐王据实以告。比起他国使者而言,齐王很是喜欢惠王,为人诚恳谦恭,对人关心备至,谈吐不凡,只这病,是个问题。 齐王后笑说,「难道你忘了明珠师从何人?」 齐王抚掌大笑,「果然天作之合。」 次月十五,黄道吉日,惠王和明珠公主,在齐王宫大婚,黎州大赦天下。婚后,明珠公主随惠王回了陈国,陈国百官迎接。此时,晋国趁着陈惠王新婚,大举南下,进攻陈国胡州。 然,一边,陈惠王正当新婚,和公主蜜里调油;另一边,家仇国恨,陈惠王有些为难。 明珠公主训斥陈惠王,「你为陈王,我为陈王后,晋国之流,攻占的你我的土地,杀害你我的子民,此时难道不该以天下为重?」 随后,公主又手书一封,往黎州借兵,交由惠王手下一员勐将,名叫范年的统领。陈惠王感激公主大义,对公主更加关怀备至,体贴入微。陈齐联手共御晋敌,次年二月,大战告捷,收服胡州等地。次年十月,晋国併入陈国版图。 同年十二月,陈王宫传来另一条喜讯,王后诞下一位王子。陈国举国沸腾,陈惠王也喜极而涕,他宇文氏,终于后继有人。喜讯传到黎州,黎州自然备了重礼相送。齐王拉着齐王后的手,大赞王后贤明,没有人云亦云,才让他得此佳婿。 王后不敢居功,只说是齐王教导有方,明珠聪慧,医术堪比华佗。 有人要问啊,这明珠究竟师从何人,竟能治好陈惠王的顽疾。传言说啊,有一位白姓的药理仙人,看重明珠睿智聪颖,收为徒弟,传授一身的歧黄之术,还留下救命仙丹,这才救了陈惠王一命。 还有传言说,这位明珠公主不仅精通医术,还是再世蔺相如,一代贤后,先后辅佐夫陈惠王,子陈文王,孙陈武王,后又助武王一统中原。 至于那仙人,后世知之甚少。传闻那人是相貌堂堂、目若秋波、鼻若悬樑、唇若涂丹、肤如凝脂、神通广大,能上天入地,和地府阎君更是好友。 虽不知是男是女,此仙却是已为人夫人妇,有一子二女两个孩子。 幕后,惊堂木再一拍,说书的先生说道,「此事已过去百年,到底是真是假,已无证可考,不过故事而已,为博君一乐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