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安然》 第1页 《(重生)寂寞安然》作者:元月月半【完结+番外】 文案:作为有才有貌车子房子票子齐活的人,即使被老天嫉妒,打回娘胎,安然依旧安然。 想着未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就一阵激动。谁知人算不如天,老婆是有了,可为什么是个男人,还是个娘炮........ 冷淡攻vs志坚受 (受宠攻) ================== ☆、安家小鬼 “安然,起床!再不起来揍人了!”威胁的声音刚响床上挺尸的人扑腾一下坐了起身来。 “爹,你怎么比公鸡打鸣还准时。”稔熟的躲过要落下的巴掌,安然快速的套上背心闪到门外还不忘贫嘴。 “小然,怎么跟爸说话。”一双大手差点把他的小身板拍倒。 “好好说话呢,只是光顾着前面的狼忘记了后面的虎。”没等身后的人反应过来迈着小腿往厨房奔去,“大嫂,饭好了吗?” 安大嫂笑的一脸慈爱,“把炒的南瓜丝端到院子里,我盛稀饭。”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安家的一天开始了。 “小然,上学要我送还是你大哥送?”安老爹嚼着馒头问老儿子。 “当然是你啦,你是我爹你不送谁送。”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理所应当。 “爸,我送他去,好好吃饭。”安一祥踢了一脚拿着筷子在菜盆里乱翻的人。 “小然,是不是菜没有味?”安大嫂看到挑挑捡捡的人忙问。 “大嫂,他是饿的轻,六零年的时候人吃草皮树根咋活的。”安爱梅不耐烦一家人都围着个小屁孩转悠。 “饭堵不住你的嘴。”安老娘呵斥道,“小然,房里还有麦乳精,你喝不喝?” “妈,吃饭。”他只是好奇菜里都放的什么,哪有那么多事,“不让大哥送,就让爹送我去。” “好好,老头子,快点吃,别耽误儿子上课。”满脸深痕的安老娘高声吩咐,“小邓,小然的东西收拾好吗?”吆喝一旁的儿媳妇。 “妈,快吃饭,过会儿就凉啦。”说着就给还要开口的人夹菜,“东西都提前送到学校了,今天才发新书,没有多少东西。” “你说你,才十岁,非要住校,到县城读书多好,刚好住你二哥家。”看着儿子小胳膊小腿安老娘一阵难过。 “就是,住在镇上你二姐家也行,咱家多给他们米面就是啦。”安大嫂也满面不舍。 “妈,我都十一啦,是个男子汉了。”他能说住校自由吗。 “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安老爹看到说着说着就哭的两人,脸顿时拉了下来,还不是暗里怪他吗。 “我吃好了。”安然放下手中的碗把最后一点馍馍填在嘴里。 “吃好了就走,去拿书包。”安老爹喝完稀饭才起身去推他那二八槓的自行车。 “在学校要听林老师的话,要与同学好好相处,知道吗?”眼看着中学越来越近,安老爹做最后的交代。 “爸,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儿子被欺负的。”坐在车前槓上的小人满脸无奈。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四十多了,还能不懂这些。 “我不是怕你被欺负,是怕你欺负别人,周围几个镇子上的都在这边读书,和在家不一样。”要不是这小子蔫坏蔫坏的,他怎么放心刚满十周岁的孩子到离家五公里的地方住校读书。 “爹,我是你儿子,有你这么说的吗。”安然跳下来很是生气的瞪着扶着车子的人,“就到这,你去上班吧,我进去了。”指着校大门。 “知道班级吗?” “爹,您这话忒侮辱儿子的智商。”即使没来几次记不清,长嘴还不会问吗。 “行,我走了,我去县里开会,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接你吃饭。”作为镇财政所主任的安老爹还是很忙的。 “行啦,走吧,路上骑慢点。”安然摆着小手赶人,爹怎么比娘还能唠叨。 安老爹看着一蹦一跳往校园里跑得的小儿,直到人影不见才蹬车远去。 初秋的九月,瀰漫着淡淡雅香的校园迎来了新的学子。安然背着书包随着人流涌向一年级的教学区。 “安然,这里。”正在往前挤的人隐约听到声音,可抬头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是谁,难道听错了,“安然,安然……”随声望去,看到是林老师。 林老师又名林奕,是他未来三年的班主任。这人以前是二哥的同事,两人关系据说还不错。 上辈子就没听说过这个人,可能由于二哥婚后被他老丈人调到别的地方工作,联繫慢慢减小。这次重生的缘故,上初中比原来早了三年,才十周岁就要读初一。老爷子怕新婚没多久的二儿媳妇不高兴,就拍板到镇子上读书,离家不远,二闺女和他妹子都在镇上,即便是住校,还能委屈了他。 也就有了安然今生全新的初中生活,以后的生活也是从这时开始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不过安然现在还不知道。 说起林老师,还是早些天和二哥一起来学校认门时碰到的。回去后安一清便告诉他爹说,林奕今年刚好当初一班主任,把安然放到他班里。 第2页 安然爹知道这个人,安一清结婚时来过,直说不错,这样他更放心了什么的。便有了现今这齣。 安然走到林奕面前乖巧的道,“林老师好!”哪还有同安老爹说话时的嚣张气焰。 “安然自己过来的,你哥没有送你?”林奕看了看四周忙问。 “嗯,不过,是我爸送的。” 林奕想到那个威严的老人,心里一阵怕怕,也没说别的就带他回了教室。 初中一年级有八个班级,他所在的是初一(3)班,因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也没有排位,有些同学甚至还没到,都是随便找个位子做下。 安然在一个空位上坐下便打量起这个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教室。看看周围完全陌生的同学,教室没有以前的宽敞明亮,(安同学貌似你前世是在县城里读的初中,没差都怪了)同学年龄也都偏大,有的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农村学生居多,这一切对安然来说是那么的陌生,也正说明了他是真真切切的新生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班里的学生差不多都来了林奕才开始点名,然后又根据入学考试的成绩和学生的身高开始排位。 安然座位在第三排的正中间,应该是班里最好的位置,不过他也算是实至名归,现在的成绩不用说很好了,当然前世初中时安然的成绩也是一直很好,没有上大学也是因为到高中时就不好好的读书的原因。再说今生因为安然的年龄搁这个班又是最小的,个子算是最矮,坐在这个看起来最好的位子也就没什么了。 现在的座位还是根据成绩好的学生和成绩不好的学生间隔着坐的。他左边是成绩一般的林江,右边是成绩最不好的张鑫,以后再根据身高和成绩波动再调。不得不说这时的学校和老师真是太特么的仁义了。 等领到新书,林奕说放学,住校的学生可以到食堂里吃饭。安然收拾一下书,便和同桌张鑫一块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讲台上的林奕叫住,“林老师有事吗?”安然回头。 “安然,一块去拿你的行李” “啊?”安然懵了。 “你哥没同你说住我那吗?”林老师拧着眉头开口。 “我哥没有说呀。”安然喃喃地回道。 “张鑫你是去吃饭?” “是的,林老师。”张鑫忙答。 “那你先去吧,我和安然一起去宿舍帮他把东西拿到我那。”林奕想了想开口。 “林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住在你家里……”反应过来安然不死心的问。 “恩,你哥和我说了的,放心。”不是不放心,他是不想啊。“走呀,还愣这干么。”林奕催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林老师我和你们一起去拿吧,安然东西挺多的。”张鑫在旁边弱弱的开口。 林奕看了看他们两个点头,“走吧。” 三人走到安然放东西的宿舍,林奕问,“你的东西在哪呢?”安然指了指靠窗户的那个床说,“就这个。” 林奕看那个堆得满满的东西的整张床,不确定的问,“是这个?” “嗯。”安然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安然呀,你小子不是把家搬来了吧。”林奕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 “嘿嘿…这都是我姐她们弄的,她们的一番心意不是吗,嘿嘿…” “行了,搬吧。”林奕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就去拿被子。 三个人来回两次才把安然的东西搬完,真怀疑他当时是怎们弄到学校的,这要有多少。 林奕由于是单身,学校只分给他两间房子,大概也就是五六十平米。本来很空旷的房间加上这么多东西立马变的拥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入学 安然看看地上放的满满的东西不好意地向林奕笑了笑。 “还傻笑什么呢,走了,到食堂吃饭去。” “嗯,好,林老师,到食堂吃什么?”前世从上中学就住在二哥那里,直到高中毕业,他还真见没识过到食堂打饭什么样的。 “包子、稀饭和馒头,以后拿饭盒盛点米可以自己去食堂蒸饭,吃饭的时候再在食堂里打点菜就好了。可以拿粮食换粮票和菜票,用来买饭菜,今天开学第一天估计也没有啥菜。” 安然想了想试探的说,“咱们别去了?” “不去吃啥?”张鑫扒着他的肩膀。 “走,回去就知道了。”安然直接拽着林奕和张鑫就往回走。 回到林奕家跑到他那一堆行李里,翻翻找找,找出了一个箱子和半袋子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忒豪气地说,“就吃这。” 林奕早就被他这一折腾给弄迷煳了,见他刚放好东西就去翻看,看到后自己直接就在那乐了。 张鑫一看这样,也走到桌子边,一看东西就,“安然,你怎么电饭锅也带来了,还有一包米,这是什么?”指着一个油包。 “那是肉干,还有豆瓣酱和咸菜。”说着从电饭锅里掏出两个罐头瓶放在桌上。 他开始也纳闷,一间宿舍住十几个人怎么还能做饭?林奕说要到他这里住,还可以到食堂蒸饭,这才知道他二姐她们怎么给准备这些东西了。“林老师这顿咱们自己做吧。”安然看向林奕。 第3页 “行,那这顿咱们自己做,张鑫把米袋子解开,淘米去,用我的锅就好了”话毕张鑫笑嘻嘻的就去拿电饭锅的内胆。 他平时也都是去食堂蒸饭,然后打点菜就好了,没有课或者星期天不回家的时候才自己烧饭。看着正在自己铺床的人就好奇的问,“这么多东西是怎么拿来的?” “别提了,我姑和二姐听说我在这边读书,还要住校,早三天前姐夫就去家里,这些东西都是我那几个表哥和姐夫、姑父他们拿的,当时我就背着几件衣服。”话说他只是年龄小点,怎么一个两个都当他是弱柳。 “你行呀,不过今天我是沾了你的光了,我可是好久没有吃过牛肉了。”林奕笑呵呵的说。 听到这话安然两辈子第一次这么窘迫,不过他也知道林奕就是那么说说,没别的什么意思。这时候的人还很淳朴,像鸡腿之类的肉食,一般家庭也都是逢年过节或者是来客人时才买。况且这时候小镇上一般老师的工资也就两三百块钱,林奕说的可能也是事实。 “你咋不住你姑或者你姐家。”洗好米回来的人开口询问。 “我爹说我太皮,住她们家又该被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哎,这年头有人疼宠也是一种错哟。”安然摇头晃脑的开口。 “小样!”林奕接过张鑫手里的米去蒸饭。看着一旁一会就打闹在一块的两人,年少不知愁滋味,真好! 上午因为报名交学费、发新书、住校的学生收拾东西什么的,下午才算是正式上课。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安然看了一下伴随着铃声进教室的数学老师,年龄也不大,可能是刚毕业的,在他开小差的时候老师也自我介绍完了,姓刘,叫刘庆,今年刚毕业就分配到这所乡镇中学。给人的感觉很好,也许是现在才九十年代初又是个小镇,很多人歪风邪气还没有吹到,没有后来的那些弯弯绕绕的。 听他说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他,如果不在办公室可以到他家去,反正是住教师宿舍都在校园里很近时,安然真心的笑了。 由于刚开始上课的原因,老师随便说说,又让学生熟悉熟悉课本,一节课就过去了,下面的两节课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下午放学的铃声刚响起,学生便一哄都跑了出去,赶紧去吃饭,不然要排队,而且晚上还有自习。 安然肩上一边挂着张鑫一边挂着林江随同学向食堂走去。看着两边像没长骨头的两人,“你们两不会好好的走路?” “咱们不是同桌吗,这可以好好交流交流感情。”林江嬉皮笑脸的说,完了还向张鑫挑一下眉,好像是说,不信你问他。安然扭头一看沉默应和的人无语了。 他就纳闷了上辈子都高中毕业了也没几个说的来的朋友,怎么今生刚半天就碰到两个牛皮糖,难道真是大神眷顾的缘故。(安同学,上辈子可是个宠坏的小孩,拽的二五八万的,现在坐在教室里异常乖顺整一个萌物,不受欢迎才怪!) 三个人嘻嘻哈哈晃到了食堂,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这么正式到食堂买饭的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食堂本就不大,高中、初中学生加上老师,由于是开学第一天,学好多学生都没有用饭盒蒸饭(蒸饭的饭盒是那种铝制的)。老师们也没有做饭,闹哄哄的人可真多。 林江看了看两人,“安然,吃什么,我和张鑫打饭,你去找个位子就行。”说完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明晃晃的写着你怎么这么小,比有的小学生还小。顿时把安然憋屈啥也不说转身就去找空位。 看看自己豆芽菜的身板,没少吃呀,前世浑浑噩噩的生活还长到一米七八呢,咋还这么矮呢。(也不想想,十岁,前世你这个时候也就三年级的学生,能壮到哪去) 一会儿两人就把饭买来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和一份菜,三个人的菜都不一样。安然的是土豆丝,张鑫的是茄子,林江的是冬瓜,据林江说这样他们可以混着吃。 一份四毛钱,菜两毛,稀饭一毛,馒头一毛。四毛钱呀,还让不让回炉重造的人活啊。 当年他重生前,在一个小城市工作,快餐店里一份青菜二块钱还是用地沟油炒的,更坑爹的还有木有。 “安然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还是……”见他看着菜发呆,想起在林老师那看到的,他家人给他带的鸡蛋、火腿肠和糖果什么都有。看到那些过年才能吃到的东西,便猜安然家里条件一定很好。 回过神听到张鑫那么说,安然也猜到他误会了,便笑着说,“我这不是第一次在食堂吃饭,看着新奇。” 张鑫听他那么说也没有多想,便埋头吃饭。话说他刚才和林江一块打饭时,看到到林林总总那么多也稀奇了一阵。 “哎,张鑫你有看到刚才给咱们打饭的那个人吗,比咱们大一点的同学?”林江用筷子戳戳正在吃饭的人。 “看到了,咋了。”张鑫抬起头回答后又埋头和手里的馒头奋斗。 “我可听说,那是咱们学校唯一一个一切费用全免的,在吃饭的时候到食堂帮忙,他的饭钱也免了,好像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林江一副神秘兮兮还特意压低声音,搞的好像知道了惊天秘密一样,怎么看怎么逗乐,所以安然就顺应心声地笑了出来。 第4页 “嗳,我说,安然你笑什么?”林江见唯一捧场的还在那笑,“张鑫你别吃了,你看安然他忒不给面子。” 张鑫见他脸都红了,“你让安然说啥,这才半天你哪来的那么多小道消息,再不吃饭都凉了。” 林江一想,也觉着自己够无聊的,那个同学在食堂帮忙一定是家庭困难,自己有什么好说人家的,也就老老实实的吃饭了。这段插曲就这么被抛在了脑后。 记得后来,季木和安然没事在家闲聊的时候,说起自己初中时的事情,就问安然什么时候知道他这个人的,安然笑说不记得了。 怎么不记得呢,读初中的第一天林江就说起他,那时的林江就是一个愣头青,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连比他小一岁的张鑫都比他稳重,更别提他这个回炉重造的了。再看看现在的林江被家庭折腾的颓废苍老。人生总是有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 回过神看到他家木头那瞬间浮现出失望的小白脸,走到爱人身边把人拥入怀里。他家这块木头却有着比小女人还要敏感的心,有时真让人无语,可谁让他找虐呢,两辈子加起来就爱上了这调调,活该呀 爱人在怀,现实安稳,前世一直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只要过的好,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戳一下收藏....支持一下下啦...... ☆、小鬼忽悠 转眼到了星期五,中午二姐来学校找到他说让姐夫送他回家。想着离家五公里且人烟稀少,为了安全也就应下。 这会儿放学,收拾好书包同林奕打声招唿说有人来接,便去了校门口。到学校大门时二姐夫已经等在那里了。 对于这个二姐夫,他心里很是复杂。记得当年他准备回家买房时二姐已经去世,生活的潦倒加上疾病缠身突然走了。那时因为和这个姐姐年龄相差很多,听到她去世的消息也没有很悲痛。 今生他生来就记事,想想这些年几个哥哥姐姐是怎样疼他,无论如何也要改善二姐的生活,注意家人的身体状况。 “小然,把书包给我,你先坐车上我再骑车。”瘦瘦高高的年轻人走到他面前就去拿书包,边指了指自行车前槓对安然说。 安然把书包递给姐夫跳到车槓上坐好,周发宗才蹬起自行车,“小然,老师教的你懂吗?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人欺负你直接跟我说,还有你小哥说你是和一个老师住的,那老师对你可好。”周发宗边骑车边问。 知道姐夫不放心听他这么说便道,“老师教的都懂,我是和现在的班主任住一块的,他人很好,学校同学以为我是班主任的亲戚,没有人敢欺负我,姐夫,二姐在家都干什么?” 周发宗听安然这么说就放心了。这个小舅子从小便像个小大人样,之所以这么问,一是因为老婆让问的,还有就是再装大人也是个孩子,不放心就多了句嘴。“没干别的,在家里带你外甥。” 见姐夫说的话和前世一模一样,安然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以前因为年龄小,而且老头又是个人精,他自出生便是老老实实的没敢怎么折腾。现在都读初中了,老头该不会再说自己净整些么蛾子了。 “姐夫,你没有想过做点生意?你家在街上多方便。”回头对他姐夫说。 “街上做生意的,都是没有正经工作的才去干,咱家用不着。小然,你说姐干啥行?”周发宗怕小舅子脸皮薄不高兴,末了又加一句。 “做什么生意不行?现在街上不是有很多人在卖东西,看什么没有人卖,就做什么生意不就行了。” “那也要得有人买才中,你都说街上那么多人卖东西,你姐又不会手艺,能干吗?”周发宗稍显无奈的开口,听别人说谁谁今天又卖多少钱,不是没有动心过。可他也知道自己媳妇,既没有手艺,也不像别人能说会道的。 听姐夫的话里意思,才知道姐夫原来不是真的嫌弃做生意的,而是没有门道,这就好办了。 现在改革春风吹到这中原小镇才几年,这时刚刚好,“等逢集的时候姐夫到街上转转,先去看看卖衣服和鞋子的,看都是什么样的,然后记下来,再看看都有卖什么吃食的也记下来,到时候咱们再一块琢磨琢磨。” “能行吗?再说你懂吗?”周发宗一脸怀疑的看着小舅子。 “姐夫呀,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去卖东西,到街上仔细看看,就是来回多走几趟路,能不能成还另说呢,你急这些有的没的干么。”一听这还没怎么呢就开始打退堂鼓,这可不行。 见小舅子稚嫩的脸上写满认真,想想也是,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咱不能让个孩子看扁了。 周发宗在以后的岁月里无数次回忆起这一幕,记得最清的就是安然那一副你不答应就可能跟你动手的表情。不止无数次的庆幸这次的决定。 便对他说,“那成,回去我就看看,到时候再说。” “嗯,你到时候都记清楚了,星期天我去你家的时候咱再说。”听姐夫应下立刻说道,免得夜长梦多。 “好,那后天下午我来接你,别让爸送你了,到时直接去我家。” 也就这二姐夫实诚人好忽悠,如果今天是大姐夫,听他这么说,估计又要说什么都被老丈人惯坏了,也不捨得削一顿之类。 第5页 两人说着聊着很快就到家了。他刚下车子,便被刚从院子里出来的人拉住,直问累不累,习惯吗,又招唿姐夫进屋。 “嫂子,别忙活了,我这就走,趁太阳下山前还能到家。”周发宗看嫂子这么热情顿时不好意思。自己没有哥哥弟弟,只有一个妹妹,和大舅哥他们相处总是不习惯。 “走啥,先进屋。”拉着安然边招唿妹夫,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小然,累了吧,先去歇着吧,咱爹在睡觉,你别扰着他。” 安家的房子类似京城的四合院,东面是一间厨房和一间放粮食的仓库。西面三间,一间放杂物,一间养牛,中间一间是大门过堂,南面靠墙的地方,用泥垒了几个小圈,用来养猪、羊,还有些鸡。住的地方坐北朝南总共六间,是在一排。大哥一家住东面三间。西面三间,一间二姐住,中间是客厅,他和父母住另一间。 “嫂子你忙你的,我晓得。”边说便把自己的书包从姐夫手里接过回屋。 都进屋了还听嫂子在那对姐夫说“小周,你先坐会,咱娘下地了,还没回来,我让梅子去叫去。”说着就走到院子外喊“梅子,梅子…” “啥事呀,大嫂?”今年二十二岁的安爱梅还没有出嫁,去年和他爹同事的儿子定的亲,由于是最小的闺女就说留两年,在村里小学当数学老师,爱梅听嫂子在叫她就从邻居家跑了过来。 “你二姐夫送小然回来,咱娘还在地里,去叫她,娘昨天还说地里面的菜有很多,你和咱娘一块多摘点,给你姐夫带回去。”邓玉兰看到小姑子过来就吩咐道。 “姐夫来了,那我去了。”说完掉头就走出去了。 “嫂子,不用了,家里都有。”周发宗不好意思的开口。 “什么不用,你们在镇上地又少,两个孩子,什么不用买。菜是地头上种的,吃不完都餵猪。对了,锅里煮的红薯,我给你盛一碗,还有烙的饼我去拿,吃完娘就该回来了,那时再走。”说着转身就去厨房。 周发宗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乖乖的等大嫂端饭。 安然听大嫂的话就想笑,犹记得前世,每当这时都会觉得大嫂真是太唠叨,很让人厌烦,今生再听到那罗哩罗嗦且不怎么中听的话却感觉那么亲切。 是呀,只有从新来过,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珍惜。还记以前经常和那个比他大四岁的侄子挣东西时,大嫂总是会教训侄子,然后再把东西递给他,而那是自己是怎样的,好像是扔回去吧,那时自己可真是个小霸王。等再在出现这种情况,大嫂还是会那样做。 有时还在想,作为一个人民警察的大哥,怎么会娶目不识丁的大嫂,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大嫂的大字不认一个,又怎么会照顾一家老小还兼顾着地里却毫无怨言呢。说起来那个前世和他从小打到大的侄子安瑜,明天就该从县城里回来了。 等周发宗吃完红薯饭,安爱梅和安金氏也从地里回来了,走到院子里,安然看到他娘背半袋子东西,忙上去接下来。安金氏把袋子递给他,摸摸小儿子的头笑了笑就向二女婿走去。 周发宗听丈母娘回来了,已从屋里出来。 “你也不闲麻烦,一清没跟你说他明天送小瑜的时候从镇上顺便把他捎回来,你又跑一趟。”安金氏看着这个实诚的女婿说。 “说了,反正我也没事,他送小瑜回来还要特意拐到镇上,不方便。”周发宗听丈母娘说忙答道,他下班刚好安然放学也不耽误事。 “恩,小然和你三姐把那些菜繫到你姐夫车子上,梅子把你刚才抱的两个南瓜也放袋子里,一块给你姐夫带上。”安金氏看因她的话想上去帮忙的女婿,又说,“他们能弄好,你爹呢,还没回来?”没见老头子就问儿媳妇。 “回来了,爹从县里回来的,累了在屋里睡觉,还没醒。”邓玉兰听婆婆问便答道。 “小周,趁天还没黑,回去吧,别晚了。”安金氏看看天色。 “恩,好,那娘我走了。”周发宗怕天黑早就想走了,听丈母娘这么一说,立马接道。 “走吧,路上骑车子注意点。”安金氏交待推着车子的女婿。 “知道了,我这就走了,娘。”等女婿走远才和儿女和儿媳妇回院里。 “小然,看爹醒了吗?”安大嫂和婆婆一块进院里便向安然说。知道大嫂是让他看爹若醒了,等一会大哥回来了就吃饭。 安大哥是隔壁镇子上的警察,不值夜班的时候,每天都会回家的,今天这会儿也该回来了。“爹还没醒。”从屋里出来对大嫂她们说。 “饿了吧,地锅里有烤的红薯,你先吃点垫垫。”听到大嫂话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娘,咱那地里豆角有很多,你给二妹摘了?” 安金氏知道儿媳妇怕自己摘的都是辣椒、青菜才特意问的,“摘了,你说这个小周,也不知道咋想的,就他一个人在粮站的那点工资,地也只有一点,咋能够一家子过活的,住在街上也没想干点啥,现在孩子还小没啥,大了都要上学,咋办?”给二闺女说了几次,闺女嫌她烦,也就和儿媳唠叨唠叨。 第6页 所以,每次闺女和女婿过来,总是会让他们带些东西回去,儿媳妇也是知道他们日子过的不怎么宽裕,时不时的提醒家里人,给他们送点东西。 安然在旁边听自家老娘那么说立刻来了精神,红薯也不吃了,就说,“娘,你是不是看二姐他们住在街上方便,想让他们做点小生意补贴一下家里。” “哈哈,还是老儿子知道娘咋想的。”安金氏听儿子这么说,知道儿子贊同自己,顿时乐了,这个家里一个个认为自己是有脸面的人,愣是说自己瞎胡闹。 儿媳妇虽然说过是可以做点小生意,可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自己也就没再问过她别的。看着一团孩子气的儿子这么问,能不乐。 “儿子,你说,可以让你二姐他们做点小生意吧?”安金氏紧张兮兮看着小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 每天一更恩..... ☆、小鬼讲道 安然见因他的话围过来的姐和大嫂,顿了顿说,“可以,就不知道二姐他们怎么想的。” “那小弟,你说都能做啥生意?”安爱梅看一向古灵精怪的弟弟。 见这个前世因跟风做生意最后血本无归的姐姐问,想了想就说,“这个嘛,做生意先从小本生意开始,即使亏了也没有多少,况且亏了也学到经验了。然后呢,先到县城里或者市里看看那里都是卖什么的,如果那里卖的一些小东西,镇子上没有,咱们也就可以卖,也不用怕卖不出去,当然了这只是针对二姐这种情况。” “可以呀,小鬼,没看出来你真能说点出来。”安爱梅对这个一向爱装大人的弟弟开口。 “那是,这可是我老儿子。”满脸褶子的安金氏顿时笑得像弥勒佛一样。 “小弟可厉害呢,他跟我一块到小集去卖菜,直接就算出了多少钱,都不用想,小弟,你咋了?”安大嫂不懂的看直向他眨眼的人,白目的问。 “玉兰,你啥时候去卖菜的?”安金氏疑惑的看向儿媳妇。“是呀,大嫂,你不识字咋卖的?”安爱梅怕大嫂被骗了,也急着开口。 “这个,放假或者星期天,咱家的菜又吃不完的时候,我就和小弟一块去,我们都是捆成把卖的,小弟在旁边算帐,我收钱,早几年就开始了。”安大嫂回答道。 安金氏听儿媳妇这么说,便猜到是小儿子的主意,儿媳妇可没有这脑子。安爱梅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大嫂几斤几两重,她比大嫂自己都清楚,一定是小弟折腾的。 安然听到这话,哀怨了,零花钱啊...大嫂啊...咋啥都说了,也不知道留点悬念。 “这都杵在厨房干啥呢?”安然正不知道咋办呢,一看老爹睡醒了,爹呀你可真是我亲爹,忙答,“没干啥,聊天呢。爹起来了,那咱吃饭吧?” “是呀,娘咱吃饭吧,一祥的饭我留在锅里”安大嫂见公公醒了顺嘴接道。安老爹看老伴和闺女神色不对,就多看了两眼。 安金氏想了想,“咱先吃饭吧,吃好饭再说。” 安老爹确实饿了,也就点头同意。吃好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加上正在吃饭时回来的安大哥,安林开始审了,“吃饭前,你们都围在厨房里干啥呢?” “还不是小弟,今天姐夫送他回来,等姐夫走后。娘就说二姐他们家可不可以做点生意补贴点家用,说到做小生意什么的,才知道小弟和大嫂卖菜,都卖了好几年了。”安爱梅憋了一顿饭终于可以开口了。 “媳妇,你和小然去卖菜,还卖了好几年?”安大哥看这个一个字不识的媳妇,再看看一团孩子气的小弟,怎么都不敢相信,饭也不吃了。 安老爹也忍不住了,“你们怎么卖的菜?为什么我们一点都没有察觉?” 是呀,安一祥就在想亏自己还是个警察,自己傻老婆和几岁的弟弟卖了几年的菜,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警察当的也太废物了。 “大嫂,你说吧。”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老实交代吧。 “老大媳妇说说你们怎么做的,我们居然都不知道。”安老爹见一脸憋屈的小儿子,心里已有底了。 邓玉兰想了想,“早几年,有次小然和我一起到地里摘菜,问我说这么多菜咋家能吃完吗。当然吃不完了,有的腌,有的晒干,有的青菜就餵猪。小然就说那样不是浪费吗。那也没办法的事总不能扔掉。过几天小然问星期六去不去小集他和我一起,赶集回来又过了几天,小然问地里的菜多吗。我去看了一下很多,小然说星期六去赶集,还让我起早点。以为他有事就起的比平时早,等经过咱家地的时候,小然让我去摘菜说是拿到小集去卖,然后断断续续的卖到现在。”安大嫂说完了还看看小叔子,意思说我说的对吗。 “他一个小孩让你去摘菜卖,你就去摘?”安一祥对自家媳妇真的拧眉到。 “卖不掉留着吃呗,别人赶集的什么时候回去,俺就比他们稍微晚一点,不会耽误事。能不能卖掉回来都不说,还说你们如果知道一定不让卖,那时候菜餵猪就可惜了,等你们啥时候知道了再说。”安大嫂一五一十的说着。 “大哥,你也别看大嫂,当时我就是这么说的,因为知道大嫂说菜餵猪可惜,我才有意这么说的,所以大嫂就同意啦。”安然怕他大哥又说什么急急接道。 第7页 “小弟呀,小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家里是少你的吃的还是少你喝的。”恨不得给这个精怪的孩子一巴掌。 “行了,老大,小然还小,你少说两句,刚才你媳妇不是说了吗,菜都是咱家吃不完的,餵猪也可惜。”见他爹发话了,安一祥只得闭嘴。 安老爹看了看一圈家人,“老大家的,你们去上集买菜,偶然去而且卖的都是自己种的,好卖?” “好卖,我们到地里摘好菜都是用河水洗净才拿去卖的,集市上就数咱家的菜最干净,附近煤矿上工人家属都喜欢买咱的菜。”说起卖菜安大嫂一脸高兴。 “大嫂,那多麻烦。”安爱梅听到这样就嚷嚷开来。 “也不麻烦,关键还是卖的快。”这年代像安然所在的这地方,集市上卖菜的很多都是自己种的,差不多都是在地里摘了就拿去卖的。 说起这事,还是当时和大嫂去摘菜时,看到菜上都是泥土,想起以前在超市里的蔬菜,再看看自家的菜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才说在河里洗洗,反正河水就在自家地边上,也不麻烦。还真没想到后来导致菜卖的很快。 “老大媳妇,你们去卖菜收益还行吗?”安老爹想到什么又问道 “最多的时候能卖十块钱。” 安大嫂刚说完,一家人的眼里都一亮,就自家那几样菜就能卖十块钱,如果天天卖,那不比上班还多。 “好了,老大家的,以后卖菜还像以前一样,小然有时间你们就去,没时间就别去。” “爹,小然没有时间我可以和大嫂一起。”安爱梅忙开口。 “不行,你有你弟弟那脑袋吗?到时候你连累你大嫂也被人给卖了,我到哪给小瑜找个妈去。”听这个眼高手低的小闺女话,安老爹立马开炮,又瞪了一眼想要说什么的大儿子和老伴。“老大媳妇,听到了吗?小然和你一起去才行,其他的都不成,这事就到此为止。” “知道了,爹。”见老爷子黑着脸忙答应,再说自己也怕被骗。 在这个家里虽说小弟比自己儿子还小几岁,要说到卖东西还就小弟可靠,公公除外。自己脑袋是转的慢,可又不是傻的。 “小然,你觉得你二姐在街上摆个摊行吗?”安老爹问支起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小儿子。 “可以,不过摆摊与我和大嫂去卖菜不一样,除了下雨下雪,都要出摊,二姐能坚持下去吗?” 听儿子这么说安老爹也想到了,“过几天我去镇上的时候,会和你二姐说的。” “爹你去说,即使不行二姐也会坚持下去的。” “臭小子,你爹又不是老虎。”伸手向他头上蹂一下就起身回屋了。 且不说安金氏和大儿子、闺女心里是怎么想的,安大嫂反正没什么感觉,起身去铺床。 安然这厮见天不早也洗洗睡了,每天五点钟就起床,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安然,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咋还没起。”说着就去掀被子。 虽然是初秋,可北方的天气已有点凉了,安然见被子没了,也就起身,边穿衣服边说,“安瑜,给你说多少次了,要叫我叔,咋就这么没礼貌,才八点你咋就回来了?”县城离这可不近。 “二叔碰到一个前面庄子的人去拉货,让我做他的车。”今天一早刚到家,见小姑在厨房里阴阳怪气的和母亲说话,问了才知道。自家娘和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小叔一起卖菜,还卖了好几年。稀奇当时要找安然,才走几步就被母亲拉住,说什么让他好好睡觉。“安然,你和我娘是怎么卖的菜。” “大嫂都跟你说了?”抬眼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半头的人。 “说了,我妈说你们摘了菜带到集市上,借别人的称称好就可以卖了,就这么简单?” “嗯,因为我们偶尔才去一次,也不用本钱,如果经常去就不行。”说着就往外走。 “小然起床了,饭都温在锅里了,凉了热热再吃。”安大嫂见小瑜还跟在后面,便知道是儿子把小叔子闹了起来的,也没在说什么,拎着盛猪食的桶往猪圈走。 “小然,卖菜的事你再跟我说具体点。”安瑜见他洗好脸、刷好牙,又围了上去。 安然看了眼跟在身边的安瑜,直接走到地锅前,掀开锅盖拿出大嫂给他留的饭,摸着还温便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吃了起来。 安瑜看理都不理他的人,才后知后觉的可能安然生气了。 别看这人比他还小几岁,可从小就是个小大人,懂事的连自己都有点怕他,特别是一声不吭冷冷的看让人一眼,那就是缩小版的爷爷,好恐怖的。 见他吃好饭狗腿的把他的碗放到洗碗盆里,安然看他这样顿时乐了。也就不再吊他胃口。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嘿嘿,就是你和我妈一块去卖菜的事,你说具体点。”安瑜见安然终于搭理他忙开口。 “就是大嫂说的那些。”安然又说了一遍,的确没有啥好说的。 “做生意,就这么简单?安然,你又逗我玩的吧?” “做生意当然不简单,可我们去卖菜就这么简单。”安然看他还不信,起身就往屋里去。 第8页 “给,这是讲做生意的。”安然在自己床头边的桌子上,找了一本介绍商品买卖流程的书,递给跟在后面进来的人。 安瑜接过书,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安然。 “你看我干啥,看书,看好了,咱好去下地割草餵牛。”对呆愣的人吼道。不过那稚嫩的童音威慑力真的没有。 安瑜直接坐在他床上翻起书来,看了大概半个钟头,“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了,“给你的书!” “知道了?”见他苦着脸,就把书接过来放回桌上。 “咋这么麻烦?”密密麻麻看的头都大了。 “那当然了,如果生意想长久做下去,当然要懂得多点,生意经,生意经,你以为是空手套白狼,不看了咱割草去。”安瑜见他去拿镰刀和袋子,也不再继续追问。割草去,家里还有两头牛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恁们说让两人什么时候见面....... 以什么方式见面呢......... ☆、小鬼出招 安然前世是做汽车维修,刚开始在汽修厂当学徒,师傅只知道实际操作,要是问“为什么”他们也说不上,坏了就这么修呗。为了这安然买了很多本关于汽修的书。后来和一个师兄合开一家汽修厂,又买很多关于汽车零件和市场营销的书,就连统计的书都买了几本。没办法,即修车又当会计,帐做错了到时再为了点钱伤了感情就不值得了。 后来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兑给师兄时,师兄还问他,现在生意这么好了怎么不做下去。安然只是说出来这么多年想回家,想找个家乡的媳妇,生活差别不大。师兄看既然这样,也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安然谁也没有说,那就是师兄几个月前娶的媳妇,经常到修车厂去,去了就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拿钱,从不说一声。 抽屉里的钱都是经常洗车或者卖空气清新剂时给的钱,也都是零钱。来回人多,整百的就直接收起来。 起初他也不知道,还是元旦放假时工人都出去了,安然光杆一个也没有去处,就检查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好,又看一下摄像头是不是完好。也是他太无聊了,自恋的想看一下自己工作的样子,是不是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咋这么巧翻到师兄的媳妇到抽屉里拿钱的那幕,又往前翻了翻看共二十几次,想了想反正快过春节了,自己也想着回家,干脆把自己的那份兑给师兄。 再说这个汽修厂当时也是师兄忙活起来的,自己却占一半,这些年师兄真没亏待自己,这事就当不知道。枕头风有多厉害,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看不惯他拍拍屁股潇洒走人,让他一觉回到解放前。 “安然,咱们就在这里割草,这里靠近水,草好。”安瑜叫着还要往前走的人, 大概半个钟头,安然见割了一堆,差不多就放下镰刀,拿起盛麦粒的袋子去装草。 “安瑜好了吗?”装着青草问不远处的人。 “好了。”听到叫他把袋子放好就跑过来。 “那咱去到水里摸田螺,明天走的时候给你小叔和大姑带点。”听他这么说安瑜就乐颠颠的脱鞋。田螺好吃呀,就是亲妈不给做,说费油还麻烦。自从这人长大点可以下河,每次摸的田螺或者螃蟹,拿回家叫他妈做也不说费油,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儿子。 安然在旁边看着安瑜一边摸田螺,嘴里还嘟嘟囔囔,准是又有在嘀咕大嫂偏心。 前世他也怀疑大嫂怎么这么惯他,今生才知道,当时安瑜出生时哥哥姐姐都还没结婚有的还在读书,那时也没有分单干。孩子小总要有一个人带着,就说娘和大嫂两个人要有一个人在家,小媳妇的大嫂嫌小孩闹哄就去到生产队做事。 娘年龄也四十岁了,便在家带安瑜,等他睡着的时候再干活,中午还要做饭,天气好时爹和大哥中午还要回来吃饭。等农闲了也差不多都不忙了,那时一家又都围着一个小孩转,安瑜小的时候大嫂真没怎么带过。 等他出生时也分单干了,娘生他时年龄太大,月子里要好好养养,又没有奶水都是吃米煳煳。所以他差不多都是大嫂带的,把安瑜小时候的那份也补上了,能不宠着么。 “安瑜,差不多了。”见袋子快满了就叫安瑜停。 安瑜抬头看看天不早了,也该回去了。走到安然面前把盛着螺蛳的袋子自己拎着,走到放草的袋子前背起袋子和安然一前一后的回家。 “安然到家你就说是你要抓的田螺。”安瑜想了想转头说。 “本来就是我要抓的。” “不是,我是说你到家里就说是你先要抓的田螺。” “知道了,大嫂还没有问我就说行了吧。”安然要笑不笑的看着旁边的人。 见他那鬼样安瑜直接闭口,说不好又被他调侃。从小就猴精猴精的,还不会说话压岁钱或者是叔叔和几个姑姑给的钱,谁别想拿他的一分。不想自己上初中以前身上从没多过两毛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安然回到家时大嫂正在和面,娘在切芹菜,“大嫂中午做啥吃?” “妈,咱家是不是包饺子?”安大嫂听儿子和小弟在问就说,“包饺子,我先把面和好醒醒,过会儿就等你奶奶把肉和菜弄好就包。”抬头看看儿子和小弟,“给你们解解馋,去玩去吧,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第9页 安瑜推了推旁边的人,安然知道他那意思,看他这么懂事的份上(盛田螺的袋子想都没想自己就拎着)便说,“娘,大嫂,我抓了些田螺,你们给弄弄,也给小哥和二姐带点。” “行,你放着吧。”安老娘看孙子和儿子还在厨房,“玩去吧。” 安瑜挤眉弄眼的看了看他,就知道是这么顺利。 安然瞧他那德行直接回屋了。见安然走了,屁颠屁颠的忙跟了上去。 “安然,刚开学你老师有没有讲新课,听的懂?”看到他抱着一本书在看安瑜关心的问。 “除了第一天,都是讲新书上的内容,不难的,咋了?”见他苦大仇深样子安然很是好奇。 “我们到学校里,老师说从这学期开始一个月考一次试,考好叫家长签名,期中考试以后谁的成绩下降了,就叫谁的家长过来。” “没事,等你班主任要找你家长的时候我去不就成了。” “跟你说真的,别看了,金庸有啥好看的。”最烦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说些吊儿郎当的话。 “我说的也是真的,考好了让大哥签名,不好我签。” “你签?你会写我爸的字吗?”听到这话安瑜惊了。 “小看你叔了是不,看着。”安然在床头桌上找了一支笔就在《射鵰英雄传》的书页上写下 ‘安一祥’三个字。“怎么样?”话说他哥仨的字都是老爹一手教出来的,不会才怪。 安瑜看了直唿“真像。”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我爸发现了怎么办?” “就说忘记了,等想起来你爸和你爷爷都没有在家。”这还值得当个事。 安然那四两拨千斤的态度看的安瑜一愣一愣的,“那要开家长会,你去总不行吧?” “让你二叔去。” “对,考不好,二叔只会教育我下次别犯了,不会动手打人,我怎么没有想到。”安瑜拍着自己的头。 “那是你笨,人笨一辈子的事,别打了,越打越笨。”说着踮起脚尖伸手往安瑜头上揉一下。 安瑜解决了心头大事也不在意,从安然的桌子上抽了本《三国演义》看了起来。 安然见他在看三国,“你的作业写完了?” “没有写。” “那下午写?”见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安然试探的问。 “唉,知道了。”在安一祥说学习时他都敢槓两句,但是唯独面对安然时只有老老实实的份。 话说别看安然年龄比他还小,可是什么逃课、抄作业或者考试作弊门儿清,一家子都是老实人咋有个这么个怪物。 吃过午饭安然就拿着书到安瑜的卧室,安瑜看这样,得,下午写作业吧,甭想有的没的了。 转眼到了星期天下午,没等周发宗来接安一祥前槓后座驮了两个孩子去了镇上,先把弟弟送到妹妹家里又送儿子去县城。这时小镇到县城只有上午一班公交车,不然安一祥也不用再蹬三十里的路送儿子上学。 安然到了街道上安爱菊家里,讨论的结果是先卖小孩吃的零食和小玩具,还有学生用品,地点就在他们中学门口。安然所在的中学初中高中都有,是县里唯一的一所完全中学,隔壁还附带着幼儿园和小学。 尽管安爱菊心里没底,但是小弟都说这是父亲的意思,对自己父亲盲目信从的夫妻两人还是准备试试,货源就到县里批发市场看看。 安然见两夫妻不再犹豫,心里也是一松,话说别人重生都发家致富什么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只有这点用处。大哥和父亲的事业他不懂,二哥的更远,大姐一家姐夫自己的脑袋都用不完,三姐,估计他的话也不会听,课业暂时也不用操心,他可是最闲适的重生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可能...大概会见面..... ☆、教训小鬼 回到林奕住处,安然把带来的干净衣服鞋子放好,把从家里带的好吃的都放到旁边的小柜子或者橱柜里。 “安然,还拿豆奶粉了?”林奕送走周发宗进屋就看到那小柜子上的东西。 “嗯,是别人送我爸的,说我营养不良,该补补。”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的确有点矮。”林奕看了看那最多只有一米三的小孩,可不是要好好补补。 “您知道就行,说出来多伤自尊呀。”这实话说滴,忒让人难过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玩呢。”林奕看着那皱成包子的小脸无良的笑了。 “林老师你以后别再揉我的头啦,我都是大人了。”安然理着自己的鸡窝头很是无奈的开口,他爹喜欢挠他的头就算了,谁让自己是他造出来的。可是,林奕,就算了。 “你学籍上可是写的刚十岁,离十八还早呢。”他能说就喜欢看这满是褶子的小脸吗。 “您不知道呀,男子汉大丈夫。”说着挺起小胸脯,“头可断血可流,髮型不可乱!” “哈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会说呢。”坐在床对面的人顿时笑的直不起腰。 对着不能自抑的人安然很是无奈,“林老师,我去班里啦。” “晚饭不吃?”听到班级林奕想起自己是这孩子的班主任,怎么就忘记了要给学生做个好榜样呢。 第10页 “吃过饭来的。”安然指了指二嫂送的小闹钟,“现在六点,再过半个小时就上晚自习啦。” “哦,那你去吧。”因为晚自习是住校学生的自习课,林奕这才没注意到时间。 安然刚进门本是闹哄哄的教室立刻安静了,林江是个坐不住的,左摇右晃了好一会,“安然,林老师呢?” “哦,吃饭去了。”安然抽出一本书转脸说了一句,“你作业做了吗?” “啊?忘了!”忙拿出星期五老师们布置的作业,做了一会儿把作业本往前一推,“安然,你的借我看看。”说着伸手就到他课桌上拿。 “不成,我的作业班主任都看过了,检查的时候一看就知你是抄的。”安然眼明手快的截掉,满口胡说的吓唬。 “哎哟,那怎么办?”一听这话张鑫也歇了心思。 “凉拌!估计过会儿林老师就该来了,厕所,去不?”看到左右两边的人那皱成褶子的脸,从林奕那边受到的“虐待”瞬间找了回来。 “去去,别在这边现眼。”林江把凳子往前移点,示意幸灾乐祸的人赶紧滚蛋。 走在余晖笼罩下的校园里的安然真的没想要放水,只是班里的一群孩子在听说林奕在吃饭瞬间又闹开了,听到那些天真的话语只觉脑门疼,这才找个藉口熘出来。刚好逛逛这个不熟悉的学校。 “你不是学习好吗,你横啊?”像老公鸭的嗓音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惬意的人。安然循着声音走到花园里的一个死角,只见三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围着一个瘦弱白净的少年。 咦,那不是在食堂打饭的那个,拜林江的大嘴巴,他还特意打量过一次,“你们在干嘛?”难道是碰到传说中的勒索或是劫色。 “这没你的事,一边玩去。”稚嫩的童音把少年吓了一跳,回头看居然是个小孩子,顿时不在意了。 “噢,我知道啦,你们在欺负同学。”安然一副得意的样子,“我去告诉老师。” “小屁孩,想挨揍是不?”一人亮起不大的拳头威胁道。 “黄毛,狗娃,咱们走,算你小子走运。”公鸭嗓子看了安然一眼拉起两边的同伴,走时还学着电视里黑老大往墙角里的人“呸”了一声。 本来担心连累人的少年见三个混混突然走了,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心里也松了一下。 “黄毛?狗娃?还怪好听呢。”说着小屁孩还点点头,名字是挺逗的,淡淡的笑看墙角里的人,“喂,小子,你怎么得罪了他们?” 听到这流气的话又抬头看了看比他矮一头的少年,也不知是好是歹,“没得罪。” “大点声,学什么小媳妇。”要不是这里偏僻寂静,他真听不清。 “没得罪!” “这才对吗,一个小伙子,学什么小姑娘说话。没得罪他们,他们怎么要教训你?”想他同师兄两人开了十年的修车厂,形形j□j的人没见一万也有八千,刚才三个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的主。这小子要是没得罪人,那三个会堵他,逗他玩儿呢。 “不知道。”怯懦的人是真不知道,在食堂里涮好碗刚出来就被堵住嘴架到这边。 “你这小孩看着也不像有钱的主,长得白白净净的,不会是搞了别人的妞了吧?”安然越想越对,这时候的女孩子都是喜欢学习好的,别管那人是长得多磕碜。话说,如果是这样,那他在中学时代就可以物色媳妇了,咱也来个养成。 兀自得意的人浑然忘了自己比同班同学最少也差三岁的事,有女孩子能看上这么一位小弟弟,这人得有多残。 “没有。”看着傻笑的人,这小孩脑袋不会不正常吧。 “别骗哥哥啦,长得就像个小白脸样,不是才怪。”说着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还往他脸上捏了捏。嗯,手感真好,嫩嫩的。 “你放开!”自卑已成习惯的人即便面对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小孩也硬气不来,只能轻声的呵斥,用面无表情来表达不耐。 “别呀。”说着改捏为揉,比以前那些一夜情女人的胸还嫩。“看着你这么老实的份上,以后哥罩着你。” 见这么自大的小人扒着他肩膀不放,满心无奈少年也没敢吭声,只能一步一步移向初三年级。 “你在几班?”安然看着面前一间间灯火通明的教室,很是遗憾的放下手。 “初三(1)班。”见他松手少年说着疾步往班级跑去。安然无奈的看了看像被狼追的人,摸了摸自己还没长成为俊美无双的脸,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管了,谁人这人这么好玩呢,脸被人捏了也不生气,以后他罩着他便是。反正不会少一块肉而且大家都是男人,怎么算都是这人赚了。 全然忘了自己心里年龄快四十五的安然小朋友,正为自己在寂寞的校园里终于发现一件好玩的事,乐的哼着“今儿真高兴”颠颠的往教室走。岂不知被捏的人把脸都擦红了,边擦还边纳闷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莫名其妙,家里那些餵猪餵牛放羊的事和这些一比,真不算什么,那些虽然累点,可不用担心受怕。 角落里的三人见小孩进了教室,“铁牛,刚才干嘛拉我?”名叫黄毛的瘦黄的少年好奇的问小伙伴。 第11页 “知道那小孩是谁吗?”铁牛一脸没救了的表情看向兄弟。 “不就一小屁孩?” “屁个小屁孩,那时林老师的亲戚,要是把他揍了,你就等着叫家长吧,看回家不吃皮带炒肉丝。”他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小伙伴。 “乖乖,这小孩有来头啊!”狗蛋咂咂舌不忿的道。 “就这么放过那坏事的小孩?”他们初中三霸居然被小孩威胁了,这要是被低年级的知道了,颜面何在。 “知道吗,在咱们学校只要在校内打架斗殴的记过,出了大门保卫科的就不管了。”铁牛说着与猪朋和狗党相视一眼。 “嗯,就这么办,有次我见高中部的在大门边打架门卫看都不看,刚进门里面几个人就被摁住了。”他们这边高中学生街上的居多, 身为普通工人的门卫没办法管,只能这样办。 “那就等星期五下午?”狗蛋想了想问老大。 “星期五也给那个小白脸点厉害看。”说着三人商量好勾搭各自回自己的班级。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早恋 “安然,我见你这个星期听课都不太认真,想什么呢?”林奕看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小孩。 “想媳妇!”把脏衣服脏鞋包起来的人干脆的一答。 可把要说话的林奕呛住了,“安然,你…你那个还小,你将来是要考大学的,早恋不太好。”这小孩怎么这么早熟,才多大一点。 “我知道要考大学,没有要早恋。”安然怪异的看了一眼脸通红的人,他激动个什么劲。 “那你刚才…”难道是他年龄大,没听清。 “这找媳妇要趁早,如果看到合适的就赶紧下手,先定在那,不然,像你一样,都二十七了还没个对象,唉…”说着瞥了林奕一眼,摆摆手摇头晃脑的甩着书包就走。 被同情的人张了张嘴想叫住出门的人,他老吗,他这是晚婚晚育好吧。难不成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想,或者是代沟问题,不行了,一定打电话给安一清说一声,还有要在班里强调一下,这要都找媳妇去了,那课还怎么上。 “站住,小子!你不是要告诉老师吗,你告呀!”说着颠了颠腿指着刚出大门的人。 “又是你们?有话快说,小爷我还等着回家呢。”看了看他家老头还没过来,刚好有送上来的乐子,岂有放过之理。 有认识安然的同学还想着帮他去找林奕,一听到这么欠揍的话,立刻停住了脚步,端看这小孩怎么收场。 “你小子真想挨揍?”只想吓唬吓唬人的铁牛见周围这么多同学,不给他来点硬的里子也丢了。 三人往前走了走把安然围了起来,“哪里欠挨?”一旁高年级的同学听了的乐了,打个架还这么多废话。 “哪里都不欠,对了,忘了告诉你一声,以后那个叫季木的小子我罩了!”面对着三个比他高一头的人,安然悠悠的通知。 “你…”被这吩咐的口吻气的发抖的人看了看四周的同学,不管了,先揍他一下,大不了力道小点。 “你们在干嘛,安小叔,他们是不是欺负你?”来人一下把正看乐的人拉出包围圈,指了指铁牛三人,“你们要干嘛?” “我们…我们没干吗?”铁牛刚听到声音就放下手,回头一看,这不是在镇政府里上班的那谁的儿子吗,他怎么认识这个农村娃。 “小为国,他们没干么,我们有事商量呢,你快回家吧。”说着拍拍比他高一头的人的肩,别在这边耽误事。 “真的?”包伟国不信的看了看小人,这小孩的话能信吗。 “真的,快走吧,过会儿我爸就来了。”赶紧的,他还要在老头来之前收拾好这三怂货呢。 “那好,你们不准欺负他。”虽然不放心,但是包伟国听到安林来了,还是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好了,他走了,你们继续。”把背包背好,双手抱胸仰着头开口。 这时在最后出校门的人可都看的饶有兴趣,这哪个班级的小孩,这么跩。 “你…你和包伟国是什么关系?”铁牛看了看写满了“揍吧”的小脸,举棋不定的询问。 “哦,你问他呀,没什么关系。”很是认真的答道,“不过,我爹是他爸的顶头上司。”那小子的老子还等着过两年他老子退了提他上去呢。 三人听到这话,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哄一下跑开了。 “他们怎么回事?”安然愣愣的看着一熘烟没了的人,“怎么都走了?” “你这小孩,吓得呗。”与包伟国同在镇上住的学生好笑的说。 “吓得?”难道这就是“我爸是李刚”的真实含义。反应过来的人欢乐的就往镇政府的方向跑。到了一定要批评安林同志,来接人居然还让别人等,忒不懂礼貌了。 “你小子又干了什么好事?”安老爹看着怀里哼着乱七八糟调调的人。 “没有,我是个乖乖的学生。”说着晃着小腿,“爹,下次我要坐后面,这前槓忒咯人了。” “行了,什么时候长到一米四什么时候再说,坐后面颠下去了怎么办。” 第12页 “我明年就等长这么高。”看着这袖珍的身体,安然期盼着一米四赶紧到来。 而这时的季木可没这“咯人”的待遇。放学铃一响季木背起布袋就走。是的,的确是布袋,因为没钱买书包,更别提安然的那双肩背包,那是让季木仰望的东西。 季木的父亲在他三岁时生病去世,母亲随之改嫁,把他同六岁的姐姐扔给了爷爷奶奶。即便这样失了双亲的姐弟生活依然很好,不好的开始在季木十岁那年,叔叔娶亲一年后,姐姐刚读初中。 那时婶婶刚怀孕,以前当两姐弟是个宝的爷爷奶奶开始逐渐的忽落了他们,也是从这时开始,季木学会了放羊,姐姐学会了洗衣做饭,等婶婶生个女儿,爷爷奶奶很是失望拐回来疼唯一男孙时,季木已经习惯了放学后放羊餵猪的生活。 在季木读初中姐姐要升高中的时候,婶婶生下了儿子,这对没爹娘的孩子就这么被彻底被无视了,面对着初中高中的学费,即便不多,但已当家作主的女人也不愿意出。这不,姐姐刚满十六便外出做事,季木堪堪虚岁十四也要失学,最后还是姐姐同婶婶协商好,她赚的钱给家里,季木继续读书。 而面对着姐姐“卖身”得来的钱,季木很是有骨气的接了然后寄回给了远方的姐姐,自己去学校哀求给他一个上学的机会,书本什么都用姐姐的,这便有了林江所说的那些。 季木之所以急赶着回家,是因为他家离学校十公里之多,如果不走快点,天黑前是不能到家的,太晚到家可能就没有饭了,因为农村里七八点就已经吃好饭了,没有电视机的人家这时已经休息了。 “安然,给我滚下来!”安老爹拿着鞋底吼着爬到树上摘柿子的人。 “爹,你吃了枪药了?”大清早的叫魂呢。 “快点下来,下来不揍你。”安老爹把鞋放下诱哄道。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即便下来能揍到吗,安然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爹。 “你要是三岁还好办了。”见不停的往挂在树上的袋子里丢柿子的人,安林无奈道。 “安然,下来,摘那么多柿子干嘛,咱家又吃不完。”送安瑜回来的安一清扬声说。 “给你和大姐带去,明天下午去学校,给二姐一点还有林奕,我住他那里总要有点表示吧。”安然浑然不动的坐在树杈上,晃着小腿端看树下的人怎么办。 “安瑜,把你小叔弄下来。”安老爹指挥一旁的孙子。 “我不去,我打不过小叔。”等这几人都不在家安然收拾他怎么办。 “瞧瞧,就这一点出息,一清你上树把他给我扔下来。”安林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孙子。 “爸,这树经不得两人,回头我们都摔下来?”摔着爹的老儿子,别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安老娘同儿媳妇掰了半袋嫩玉米回来就看到爷四个在树下往上看,儿子像个猴子一样在上面摘柿子。“你们干嘛呢?” “妈,妈…”安然一看到救星连声至声的嚎,“爹见我摘的柿子多要揍我,可是我还想给林老师一点呢,咱家的柿子摘下就可以摘了直接吃,多特别呀。” “你这老头子,一点柿子有什么了,没了到他舅家再要些。”看着老伴的鞋也没穿上,也就信了安然的话,“你敢动手试试?” 安老娘一发飙想开口替他爹辩解的安一清住了口,而安一祥父子不知起因,对安然的话虽是半信半疑,可也不知说什么。 安母一看这样更相信了,“小然,下来,你爹要是敢动手老娘给他拼了。” “妈,你这么说,爹趁我睡着了给我两巴掌怎么办?”说完这话一面做怕怕状。熟知安然德行的安瑜很是丢脸的走开,明摆着他小叔做错了事,不然,该是理直气壮了。 “我看他敢,下来,有娘在。”说着把站在树下的人挤到一边,安大嫂忙把丈夫隔开,端等着护住安然。 无语的安林看了看前面拉着架势的两人,他有动手吗,至于这样护犊子吗。 看着树下的两人,安然刺熘一下下来,把袋子放下往娘亲怀里一钻,让想上前抓人的安一清扑了个空。 “妈,你不能再护着他,这小孩不教训不行。”看着对他扮鬼脸的人安一清试图说服他娘放手。 “该回家回家,你小时候你爹教训过你几次?” “我那时老实,哪有这孩子这么皮。”回去就要同媳妇说,要生孩子还是生个女儿吧,若是个男孩,万一再是小弟这样,那日子可怎么过。 “你小时候也没见得比小然聪明!”安老娘很是鄙视的瞟一眼二儿子。 “就是,都上初中了还没刚会说话的小然聪明。”安大嫂忙证明。 “大嫂…”能不能别这么实在,忙向一旁的人求救,大哥,拜託把媳妇拖走。 安一祥给爹和二弟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放开他!这小子不教训不行,这才多大点就知道找媳妇。”安老爹想了想实话说道。 “小然,你找媳妇了?”安大嫂一脸崇拜的看向傍边的人,“那姑娘漂亮吗?” “媳妇,他那是早恋,影响学习的。”安一祥忙解释道,没见爹的脸都气红了。 第13页 “我没有。”倒是想呢,可是没有一个合心的,不是牙黄就是口臭,有的头上还张虱子,要么就特别刁蛮,根本就没有温柔贤惠干净漂亮的,不然他至于犯愁吗。 “你现在还学会嘴硬了。”看来这不教训不行了,“你同林奕怎么说的,不是说想媳妇吗?” “我说看到合适的要赶紧下手,趁早定下来不然像他一样成了大龄青年。妈,这话不对吗?”满脸疑惑的看向母亲,心里暗乐,老头想同他斗,远着呢。 “对,怎么不对,晚了好的就被挑完了。儿子,告诉娘,找到了吗?”安老娘虽然觉得有点早,可是一想也是个理。 “没有呢,学校里都观察个遍了,能看的都是高年级的。” “高年级的咱可不要。”年龄差的太大了。 “不急,咱慢慢找。” 安一清见嫂子和娘不但不拦着还宽慰了起来,反正不是他儿子,留着爹慢慢折腾吧。 见儿子没恋,本是气愤的安老爹听到学校里没有这臭屁小孩合意的就丢开了。 就这么本来一场闹纷纷的早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甭客气的收了吧!!!!!!!!! ☆、热心小鬼 星期天一早安老爹掀开被子把光熘熘的人提了起来。“爸,我冷。”醒来在床上不起的人一看是谁,忙示弱道,还配合打个冷颤。 本来想出点小气的人忙把他放下,“快起来,上你二姐家里,今天他们到县里批发东西,你跟在去看看什么样的适合你们学生用。 “知道啦。”抱着被子还想再懒一会的人开始穿衣服,真是个爱记仇的老头。 安然和他爸还有周发宗夫妇坐着公交车到了县城后直奔批发市场,走到专门批发文具的地方,看着琳琅满目的纸笔夫妇俩傻眼了。 “爸,这些都要买?”那该有多少啊。 “问你弟弟,这小子喜欢什么样的你买什么样的。”这话不是安老爹对儿子多放心,而是闺女卖东西的地方就是中学门口,眼前一个中学生刚好有用,不然带他过来干嘛。 “小然,你可要帮姐啊。”安爱菊反应过来对弟弟说,“等赚了钱我给你买糖吃。” 听到这话叔叔级别的人满额黑线,“你们可别开口,看我的。”说着看向几人。 “说清楚。”安老爹一巴掌扇在故作神秘的小孩脑袋上。 “爹,我不是你捡的吧。”这下手也太重了。见他爹开始瞪眼,安然勾勾手让三个大人弯腰,“咱们第一次来,这些人肯定能看出来,如果我看这好看,他们想把不好卖的卖出去,使劲给咱们说,你们要是乱开口,这不差了吗。” “你说不行咱们不要就是了?”这有什么,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有的铅笔看着好看可是用小刀一削笔芯就断,有的原子笔写写就不出水了。”货比三家这话不能在精老头面前说,安然只能这么忽悠,再说了,这也是事实。 “你就能看出哪个好不好?”安林怀疑的看着屁大点的儿子,思索着带他过来是不是错误。 “爹,恁别总侮辱你儿子的智商好吗,好歹咱也是个中学生了。”安然心里直唿辛亏没说“不吃亏”那套,不然就等着被老头子审吧。 “行,要是看好了,回头我把你的零花钱涨到两块。”别人一毛钱买两根铅笔这小子能买三根,暂时信他就是。 “爸,你忒小气,我现在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才一块五,咱最起码也要涨到三块。”连同大嫂卖菜好些年,左抠右扣才贊三百元,他容易吗他。 “美的你了。”看着那谄媚的小脸安老爹不为所动。 “小然,姐赚了钱给你。”安爱梅忙开口说,一旁的周发宗也表示同意。 “可是你刚才说给我买糖?”这很难抉择啊。 “买糖是买糖的!” “好了,快点,晚了赶不上回去的公交车。”安老爹怀疑的看了一眼豪气的女儿女婿,这事还没影就开始装了,能做生意吗。 却说安然从街头窜到街尾,即便安林早有不耐,但是答应儿子不吭声,终是忍了下来。周发宗夫妇见老爹没说话只当他自有分寸。 “好了,说吧,到哪家批发?”安林看向眼珠熘熘转的小鬼子,一圈问下来价格也都没差多少。有的只差一个铅笔钱。 “左边倒数第三家。”安然小受一指不远处看着就很本分的中年妇女。 “她家?”安爱菊看了看不确定的开口,“她家的铅笔一毛钱才五根,旁边的那家给六根。” “爸?”安然把决定权交给老狐狸。 “听小然的,那个妇女看着是刚干生意的,人老实不会骗你们,隔壁的那几家一看就是老油条。”安林意外的看了小儿子一眼,这小子有点眼力劲啊。 “爸,您这精明劲可真不愧是我爹!”那诧异的一眼看的安然小心脏跟着一颤,怕他亲爹乱想忙打诨。 “当年就不该生你这破孩子!”可想而知,一巴掌又免不了。 “谁让你生的??经过本人的同意了??”安然摸着有点发疼的脑门,咕咕唧唧抬起小腿跨步奔向不远处的摊位。 第14页 一行人批发好商品太阳已到当顶,为了赶上回去的公交,即便很累也没敢耽搁,紧赶慢赶总算坐上车安爱菊的心才算放回肚子里,“爸,喝点茶!”忙递上军用水壶。 “恩!”安民接过绿水壶咕噜咕噜喝了一通用手随便抹一下嘴,“按什么价格卖都记下了吧?” “记下了,都写在本子上呢。”安爱菊没想到批发的店家还告诉她卖什么价格合适,“不过,小然,你看什么呢?” “爸也忒不讲卫生了,还是财政所主任哩,你那手多脏啊!?”说着递上自己的小手巾。 “你这臭小子一会不气我能死,就这不讲卫生才把你养活的。”这不是习惯了吗,农忙时一边餵猪一边吃饭不也是这么过的。 就这么在整车人不时发出善意的微笑,爷俩吵吵闹闹下公交车颠巴颠巴到了镇上。 回到镇上吃过午饭,又同二姐说一些他看别人买东西要注意的事项,安然这才坐上他爹的车子背着大大的书包赶完学校。 “儿子,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些歪门邪道的?”安林想到这孩子在县里装大人样同商家砍价的事,倍感可乐。 “赶集看的多了就知道啦,爸,你别忘了我可是同嫂子以前卖了四年的蔬菜了。”本来就是,前世他修理汽车那是明码标价,而且很少有还价的人。 “儿子,你不会是把那些老娘们的斤斤计较学全了吧?” “爹,那是会过日子,别忘了你媳妇和你闺女现在都是老娘们的一员啊。”安然提醒到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亲爹。话说亲爹幸亏遇见了他彪悍的娘,不然,换做别人还不被他爹训死。 “这话可不能对你妈说。”安老爹想到家里的那位母大虫一抖。 “爹,给点好处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一个星期十块钱的生活费了还想要多少。”再说了除去他时常接他到政府里开小灶外,闺女和妹妹也没少填补这孩子。 “爹,你是给还是不给?”这老头为什么非要等到他说出威胁的话呢。 “给,给还不成吗?”见学校到了安林停车,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我是欠你的,早晚要把我的棺材本掏空。” “爸,有你儿子在,有存棺材本的必要吗。”安然接过一块的票票,“现在你养我以后我养你。” “我还能等到那天吗?”说起这话安林心里很不好受,如今他已经五十七了,这小儿子才十一,他还能再活十年吗。 “怎么等不到,你还要喝媳妇茶呢,好了,你今天别回去啦,就住在镇政府吧,晚上我去找你。”说着安然挥着小手交代着。 听到隐晦里关心的话语安林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气人时能气死人,贴心时又贴心的使人窝心。 安然见他爹往不远处走去才转身回了学校,到了林奕那里,拿出六七个柿子给林奕,“林老师,还剩几个我要给我的朋友。” “我不爱吃这个。”林奕看着书桌上的东西,有这个心就好。 “你放心吃吧,柿子削掉皮可以直接吃,柿子树是我舅舅嫁接过的,吃起来脆脆的,你尝尝。”把柿子放回去,安然揣了两个柿子就跑。 看到一下没影的人林奕试着拿起一个,希望别是涩的,不然他吃不下去那小孩可要伤心了。 却说安然在裤兜里揣了两个柿子一下跑到初三年级的教学楼,站到(1)班的窗户边踮起脚扒着玻璃往里看看,里面正在看书的学生见是个小孩忙打开教室,随后帮他叫了一声季木。 “你找我有什么事?”看着面前又换了一套新装的小孩季木心里暗思,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鞋都是别人说的耐克。 “给你!”安然很是干脆的掏出一个柿子。 看着面前半青半黄的柿子,“我不要你的东西。” “这是看着你是我小弟的份上给你的。”安然把柿子扔进季木那异常宽大的衣兜里。这是穿谁的衣服啊,褂子都可以当裙子穿,裤子宽的一条腿可以装下一个人。 被那清澈的大眼打量的有点自在,季木低头看着快露出脚趾的布鞋,第一次有种想躲进泥土里的冲动。 “说了不要你的东西。”微凉的触感让季木心里一热,但是,还是把自记事起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还了回去,他没别的可以送给这个才到他肩膀的小孩。 “给你你就吃,老娘们也没你磨叽!”安然也不接,说完调头就走,边走还边啃着手里的柿子。没想到据说很穷的小孩这么懂事,难道这就是书呆子的傲骨吗。 季木看着走一步吐一口皮摇摇晃晃的小孩,手里的沉甸告诉他小孩不是原本想像的被宠坏的小人,只是嘴有点坏。小心的把柿子装进兜里,摸着鼓鼓的衣兜,季木心里含笑的回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 ☆、季木挨打 一下课安然就往外沖,跑到校园门外看到路口的桌案,“二姐,卖出去了吗?” “你二姐没卖出去。”被这小嗓子一喊,站在那感觉难为情的人瞬时没了别扭。 “二姐,学生出来,你快吆喝!!”看着人流安然急道。 “吆喝什么,我又不是卖唱的。”突然曾多的打量的眼神,安爱菊这会儿只想掉头回家。 第15页 “二姐,你不说话别人知道你弄个案子是干嘛的吗?”说着安然就开始干嚎,“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里有最新最全最便宜的学习用品,小吃笔纸样样齐全啦!!!!!” “小然...别嚎了,东西都摆上了,人家一看就知道。”安爱菊丢人的想把这小孩的嘴给捂上,可见学生有往这边走到,只能拽着他的小胳膊干着急。 安然蹭了一下甩掉她的手,随即招唿围上来的校友们。安爱菊见他又是找钱又是师姐师兄的招唿,也忙开口询问别人是买钢笔墨水还是买糖果糖豆。 在姐弟两人忙了近二十分钟,离的近中午回家吃饭的学生方渐渐离去。“小然,你还要读书呢,咋能同小贩一样张口叫卖!”见没人再过来了,安爱菊开始了已婚妇女的念念碎。 “二姐,你刚才不喊怎么没人往这边走。”安然大眼一瞪,“这不就卖出去了!” “可是,也不该你喊的,这刚开始做哪有那么简单,慢慢就好了。”说白了安爱菊还是嫌弟弟叫卖了,“这让你的同学怎么看你,如果你们老师知道了会批评你的?”弟弟还这么小,那些老师要是打他怎么办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呢。 “下午放学我就不出校门了还不成吗。”小眼一瞟,“别说了,姐夫送饭来了。” 看着远处自东边街道上走来的丈夫,安爱菊低头从铁盒里拿出一张两元的票票塞到弟弟裤兜里,又抓了一把糖果装了进去,“别吃太多,多了虫就把你的牙吃光了。” “不多吃。”安然小脑袋一点,“姐夫不急着上班让他把你的摊子移到隔壁小学门口吧,别看这一毛五分的不起眼,但是多卖点就显得的多了。” “我知道,等你们星期天我就在家门口支个摊子,刚好大人赶集的时候买。”这些父亲昨晚在她家吃饭后就已经说了,刚才只是抹不开脸。 “这就对了,姐,你只要记住,世上无难事,只要不要脸!”这语重心长的口气是怎么看怎么和那红润的小脸不搭。 听到这话本是对满满的收入很是开心的安爱菊,年轻的脸上这时第一次出现了细纹,“爸知道你乱改词又该要揍你。”虽然父亲从没如愿一次,“在学校里不能这样说,老师会给你上政治课的。” “放心,安然同志会谨记二姐的嘱咐,绝不丢老安同志的脸。”说着对着旁边的人敬个不规范的礼,“请问安爱菊同志,可以吃饭了吗?” “吃吧,小然该饿了吧,今天咱们吃排骨。”周发宗面对老婆的笑脸也知今天打个开门红。 在安然只挑排骨,安爱菊絮絮叨叨同丈夫说今天买多少钱,小弟怎么吆喝的时候,一个星期又过了。 与先时一样,跳下安一祥的车子,看到二姐的摊子上围了一圈人,同他家大哥解释说明一下便直接进了校园。现在二姐的小生意逐渐做了起来,有道是一通百通,一入门二姐懂得的该比他要多了,想到连二姐也用不到他安然就想骂,贼老天!纵观21世纪整个重生界,有他这么闲的蛋疼的重生者吗。 “安然,等一下!”林奕见他放下书包又要跑忙叫住,“你这比我还忙啊!?” “林老师,有嘛事?”勐剎车急转身。 “不是快到国庆了吗,咱们学校有诗歌朗诵比赛,我看你这偶尔跩的普通话蛮标准的,咱们班的名额就给你了。” “这个...这个不是文艺委员的事吗?”跟他有毛关系。 “记得把演讲稿写好给我看看,行了,玩去吧!”本就是通知他,哪里容他反驳。 “切,您应该说写作业去!”玩去吧,这是身为一个班主任该说的话吗。安然走一步扭三扭的心里不断嘀咕,这忒极品的老师对他这么放心,他该感动吗! “书呆子,你这脸是谁打的?”白嫩的小脸明显的红肿,安然顿时怒上心头。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动了他的玩具,“谁这么不要命了?” “没事!”不明所以只觉小孩关心他的季木,心里一暖咧嘴一笑,“明天就消肿了。” “放屁,肿的像发面馒头一样,三天也不能消肿!”被人打了还有脸笑,这小孩该有多缺,这样他还怎么下的去手,“说是谁,不知道你是小爷罩的吗?”拉着人就去医务室。 “医师,不用了。”看着黄黄的碘酒季木死活不让往他脸上涂抹,这些东西涂上去他会成为全班的笑柄的。 “你这同学,才多大就知道讲究。”老医生好笑的看着都快躲出门去的人。 “医师,你这有酒精吗?”安然看他苦着脸怪可怜的,退而求其的问。 “有,你不会让他用酒精吧,可是很疼的?”校医不确定的问。 “没事!”安然接过一小瓶酒精,给了五毛钱拽着季木的胳膊就出去。 “那个安然,给你钱...”季木把兜里仅有的钱塞到他手里,也没拿酒精转身便走。 “喂,季木头,你不会生气了吧?”安然迈着小腿跟着他,“我都没再追究你的脸了,还帮你买酒精,别太不懂好人心啊!?”看着手中一毛五分的小钱,“咱有钱,要你的干嘛!”伸手装回那依旧宽大的衣兜。 第16页 “你...你别跟着我。”季木停住脚步转身哀求道,“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被那飙出的泪水惊得一颤的安然,只觉莫名其妙,他没干什么啊,只见他脸上的手印就拉他去医务室,然后再出来,“好好的,你哭什么?”不会是脸疼了吧! “你...”已感到万分羞耻的人,低头看着对面的小人,为什么唯有的两次不好都被他撞个正着,“我们又不熟,你老跟着我干嘛?”自打那次,这小孩就不止一次的找他,他没什么值得人惦念的不说,还吃了这小孩好些东西,再这样下去,把他卖了都不够还的。 “喂,季木头,你太没有良心了,我的东西只给朋友,你收了我那么多东西,居然还想赖帐。”他能说看他委委屈屈的样就开心,摸摸那滑嫩的脸心里异常舒坦吗。 “我...不想赖帐?“刚鼓足勇气开腔的人一听这话瞬间瘪了,“可是,可是我没别的给你?”堪比蚊子般的声音传进安然耳力。 “谁要你的,你能有什么!”嫌弃的话很自然的从安然嘴里熘出,见他脸一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死爹少娘。”这一句直击的季木再也站不住 “你...你都知道?”惊诧万分的听到这话哭都没了眼泪,“你...没觉得,我丢人?”自卑惯的人第一次想知道答案,即便心里已经清楚事实,可是还是希翼有意外。 “凭着自己的劳动换来上学吃饭,丢什么人了!”后来的那些手脚健全却死乞白赖的讨钱的才是丢人。“就是你这衣服破破烂烂的,可是不也洗的干干净净的吗,比我们班臭哄哄的好多了。”想起每逢上课时左右的脚臭安然就作呕。 同林奕反应了几次,那傢伙居然说让他习惯,不要这么挑剔。挑剔个屁,他自己不也是下课铃一响便往外沖。 “你真的这么认为???”听到这话怯懦弱的眸子顿时熠熠生辉,“可是,别人说我是没爹娘的野孩子?”这么一想季木又弱了。 虽然同学没在他面前说过,但是那同情的眼神他看的见。 “阎王要谁三更死,谁能等到五更天!”就比如他,一个囫囵到了娘胎,连孟婆汤都省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哪来这么多小心思。” “谢谢你!安然!”用力擦了擦眼角的猫尿,虽然这小孩的语气很是无所谓。他感觉出来了,没被敷衍。 “有什么好谢的,对了,你这脸上是不是你婶子打的?”差点把正事忘了。 “嗯!”看着那懊恼的小人,再也不觉难堪的季木使劲的点了点头。 “干嘛打你?”他就搞不明白了,听大嘴巴说这块木头学习很好,那他叔叔婶婶怎么不好好培养,按时间算木头能赶上国家分配,到时候工作怎么也错不了的。 “老师说初三年级农忙的时候不放假,婶子让我请假回家割豆子剥玉米,我没答应。”见安然脸上没有反感和不屑,“不过,他只打我一下。” “你真够憨,打你你不会躲,还只打你一下?打你右脸还想伸着左脸让她继续不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前世那些年他也没见过,这小孩也太可怜了。以后下手轻点,就当扶贫,多照顾他点。 “没事的,以后不会了。”看到一贯的嫌弃季木第一次笑了,因为他知道面前人的嫌弃不是看不起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气人 “也不知你怎么长大的,对了这个给你。”说着把圆规递了上去。 “啊?这个?”看到手里的东西,“这个我不用的。” “你不但是块木头还这么虚伪,眼里都冒金星了还不要,拿着吧,不贵的,外面卖东西的是我姐,这是批发时别人给的送品。” “真的?”这么好的人都有,打量手里钢制的圆规,季木知道自己应该还回去。 小脸一抬,“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而且我现在用不到,买这个干嘛,别多想了!”一个男人哪这么些疑病。 “那我收下,谢谢你,安然!”他知道即便是买的,以这小孩一天一套衣服的家境真算不上什么,“以后,以后你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说,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说的最后季木真的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了,这个圆规太及时了,刚好他中考的时候用到。 “喂,我问你一句,别又多想啊?”一低头看到那已露出脚趾的布鞋,安然看到自己的回力鞋。 “问吧,安然,你想问什么就问。”摸着手里的东西,季木笑的眼角都弯了。 “你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吗?”指了指他的脚。 “啊?”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趾头,脚往后退了退,以为这样就能把它藏起来,“有的,我想着鞋穿烂了再换,奶奶年龄大了,没有多少力气再纳鞋底。” “这还不算烂,你手里连一点钱都没有?”街上卖的布鞋也不贵,而且一双泡沫鞋底也值不了几毛钱。 “有的,是我捡破烂和拾麦子换的钱,留着读高中。”他想通过知识改变生活。说出这些季木再也没有以前的不好意思,但是,也是在安然这个不正常的小孩面前。 第17页 “别的没了,你的地呢?”每人都有两亩土地的。 “地?地是我叔在种,我种不了,他也不容易。”叔叔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也是特别疼他的。 “农村有几家容易的,这不是理由。还有,你这没爹没妈应该有救济粮,把每年的救济粮卖了把钱存起来应该足够你的学费了。”这时县里高中的学费一学期也就十来块钱,一年一百斤小麦怎么也能卖十块钱。 “救济粮?那时什么?”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季木满是疑惑。 安然看他真的不知便耐着性子讲了一番,“不用说你的救济粮一定被你婶子领了。” “可是我们家里真的没有啊。”他也从没听爷爷奶奶说过,不然,想这样的东西不应该瞒他的。 “下星期我回家找人问问,别多想了,快去上课吧!”安然摆着小手赶人。 “哦,好,那个,安然,你好好学习,别总往这边跑。”看着同学都陆陆续续进教室,季木知道自习课的时间应该快到了,怕唯一的一个朋友成绩跟不上去,忙关心道。 “别婆妈,我在班主任家里住,学习成绩有他负责。”季木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怪不得那几个坏学生没找他的麻烦,原来有人撑腰啊。不过,看着远去的人,现在他也有人撑腰了,一个才到他肩膀很嚣张的小孩。 “安主任,儿子请教你一个问题?”安然用筷子捣鼓着红薯饭,短腿一点一点踢了踢对面的人。 “安林,儿子给你说话呢?”安金氏夺下他的筷子和馒头,“儿子,问吧,问好你爹再吃饭。” “不吃,吃什么吃!”安林一拍桌子虚张声势的对着安然吼,“有屁快放!” “那好,请问安主任,像咱们村救济粮的发放是不是经过你的手?”安然双手托着下巴小神在在。 “嗯,镇政府从粮站里直接拨粮下去,到咱们村委会,你问这个干嘛?”听到这话安林便知这鬼崽子不可能无缘无故。 “那如果咱们村的无保户没收到怎么办?” “不可能,这是救命的粮,哪有这么缺德阴损的人,村委会的人也不差这点。”安林眼一睁,不是纯扯淡吗。 “可是如果有呢?”如果真像木头说的那样,他们家从没领过粮,那真有可能,没想到从这个时 候村干部就开始了无法无天。 “有?哪里有这么狼心狗肺的?”百十斤粮食不能福了人却能死了人,谁能干出这种要遭报应的事。可是看着儿子自信的样子,安林知道他不是在无的放矢。 “我们学校有个小孩,爹死了娘跑了,他叔叔去参加对越战争时不想大哥同大嫂结婚后才去的,也没有大哥幸运,他叔当时炸断了一条腿。这样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应该在你们救济大范围内吧?”安然说着便看了他家大哥一眼,“说不定是和大哥一同入伍的。” “如果是这附近的还真说不准。”安一祥见父亲在思索救济范围便插嘴接了一句。 “他叔叔好像叫什么季什么祖?”都怪他当时只顾的蹂躏季木头的小白脸,居然没记清。 “是不是叫季光祖?”安一祥回忆了一下,“挺英俊的小伙子,好像是季村的人” “对对对,是季村的人。”没想到真这么巧,“爹,你想出来了吗?” “想到了,如果像你大哥说的那样,没有救济粮你那同学的叔应该也有政府的补贴。”安林瞟了一眼满脸孩子气的儿子,“你在学校交到新朋友了?”这小子自上学就没同别的孩子玩过,来到家不是闹腾他就是折腾大孙子,终于开始祸害别人了。 “嗯嗯,我给你说,那小孩可好玩了。”对他吆五喝六的也不生气,像个傻子一样每天笑眯眯的,如果不清楚自己是男的,还以为季木头看上他了呢。 “好玩?”敏感的听到这次再看看儿子乐呵的样,千万别想他想的那样,“可不准欺负人!” “没有,是别人欺负他,我还救了他呢。”说着安然把自己光荣事迹胡诌了一遍,浑然不提后续事件。 “你还英雄救美了?”安一祥不敢相信,他怎么不知弟弟什么时候有了正义感这东西。 “别狗眼看人低!” “我让你狗眼,还有点教养吗?”气的安一祥伸手就要挥巴掌,只是刚抬手就被亲娘的筷子敲了下去。“你没八十,儿子都比弟弟大了,还好意思计较。”心歪的没边的安老娘对大儿子狠下来那时想出手时就出手。 看到大哥的手红红的,安然小嘴一咧,“爹,这救济粮的事怎么办,这么缺德的村支部你们镇上也用?要我说应该开除党籍,严惩严办!” “你懂什么,这事我自有分寸,既然是你朋友,星期一上班时我问问下面的人。”省的这孩子没了朋友祸害家人。 “那我回学校就给同学说这事您给包了。” “合着我不管不行了?”看着那鬼头鬼脑的小样安林气乐了,安家几代也没出现这么个灵物。 “小然,哥问你,知道你朋友的叔叔现在怎样吗?”听到以前同去战场的人的消息,安一祥满心好奇。 第18页 “问这干嘛?”安然脸一端,满身的戒备。 “小鬼,少拿这套对付我,问你什么就答!”被自己弟弟怀疑安一祥面上顿时不痛快。 “在家种地,能干嘛,不就腿有点问题吗,只是瘸了又没断。”愤愤不平的语气喷向对面的人,真是一丘之貉,同他大哥一样烦人。 “怎么?还有什么隐情?”第一次见儿子这么情绪化,安林很是有兴趣。 “爸,你不知道,那个大男人居然一点担当都没,由着老婆磕碜他侄子。”说着把季木的处境又往狠了说了说,“他的鞋都露脚趾了,就那还穿,衣服破的咱们村的最穷的人都不穿,而且还不是他自己的。你说有这样的叔叔吗?”说完又看了安一祥一眼。 “他是他,我是我,哪次发工资不给你两块钱!”被一个小孩鄙视,安一祥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让他嘴贱话题都要结束了又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勒索 “小然,你朋友的家里真的这样对他?”没做完事没饭吃,安大嫂一想到同小弟一样大的孩子这么可怜,满满的心疼。 “差不多,他买本子和墨水的钱都是奖学金,家里的钱都在他婶子手里,连他爷爷奶奶也摸不到一分。”这些他哪里知道,不过,记得以前电视里就这么演的。 “这孩子可够苦命的,老头子,你一定要记得问问!”经过六零年人吃人的安老娘,即便心肠已经锻鍊出来,可是听到这些也为季木不值,贤惠一辈子的人怎么也不能理解怎么会有怕儿媳的公婆和无法无天的媳妇。 “吃饭,他的话只能信三分,不知道吗!”什么只做事不吃饭,如果真想他说的那样,那孩子不饿死也累死了。 目的达到的小人才不理会亲爹的乱吼。拿起一个白面馒头狠咬了一口,嗯,香又有嚼劲,这才是真正的面呢。 在安然偶尔“调戏”中,时间一划到了豆黄秋收的时节。这时刚好赶上国庆节,除了季木在的初三年纪和高三班级外,所有的学生都有了短暂的假期。 刚一放学就跑去找季木,见到人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没反应过来的季木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急匆匆远去的小孩,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不明所以的打开怀里的包裹,入目的是用塑胶袋装的白花花的大米,两根火腿肠,一个苹果,还有三个不知是生是熟的鸡蛋。看到这些哪还不知是小孩剩下的,由于放假的缘故可能怕坏,便一股脑全给了他。 无暇顾及室友们好奇打量的人脸上满是复杂,盯着怀里的东西,他知道安然住在林老师那里,也知道他的姐姐姑姑都在镇上,更清楚他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即便这些东西他嫌麻烦不想带回去,怎么也轮不到他,但是现在却在他这里…… 咬着鸡腿的人可不知他那突显的微薄同情,就这么轻易的收服了一个敏感自卑多疑的少年心。“大哥,家里的玉米掰了吗?” “没有,都给你留着呢!”油乎乎的小手安一祥不忍侧目,“你怎么能要镇长家东西?”这小孩一点不知客气,给他接过就啃。就这礼貌,也不知林奕是怎么教的。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羡慕我就直说!”别以为他小就没看懂嫌弃的眼神,不就觉得给他丢人了。 轻蔑欠揍的童音使得车子行出个s,“啪”的一声小人的脑门上落下一个大大的手掌。刚下手安一祥就后悔了,脑门怎么突然抽了,“小然,那个,那个哥的手刚才滑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你的!” “理解理解!”疼的龇牙咧嘴的安然眼里愤愤道,君子报仇到家不晚,这事他记住了。 “理解?理解,理解就好。”看不到弟弟表情的人放下心来,“小然自上初中是越来越懂事了。”夸奖的话想都没想便出了口。 “大哥,我想买本故事书。” 合着是在这等着呢,“只有五块钱,多了没有。”这熊孩子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即便给他一袋子钱也敢接过就花。 安然脑袋一转,把他兜里的票票抓在手里。车闸一剎双脚接地,安一祥就想抢回来。“瞧你紧张的,真丢人!”说道抽出一张五元大钞其余的还了回去。 钞票到手忙往裤兜里一装,以后钱再也不放上衣里,忒不安全! 秋收是个繁忙的季节,在别的同学都累的腰酸背痛的时候,安然却戴着草帽坐在树荫下纳凉。“大哥咱们家的豆子还要几天才好?”递给来人一碗绿豆汤好奇的开口。 “明天晚上,咱们家有拖拉机,很快的。”起身又把摊在场地上的豆秧翻了一遍才回家。 “小然,看你热的,快擦擦。”安大嫂忙拿快湿毛巾,“你到地里去干嘛…”眼里只有红脸小孩的人就这么把一旁的丈夫透明了。 “大嫂,老师要我们写忙假经歷,不下地怎么写!”安然快速躲开袭来的东西,这小胳膊小腿到什么时候才能不被当作“幼儿”啊! 安家同千千万万户劳动人民忙着犁地时,短暂的假期结束了。季木不经意间看到正与同学推推让让打饭的人。与他分别已经很久很久,久到如果不是心里的喜悦,他都要忘了在偌大的学校里,他还是有朋友的… 第19页 “叫我干嘛?”安然靠在墙上看着不远处首次来找他的人,“再不说话我走了?” “别…等一下!”季木忙上前一步拉住转身的人,“这个,这个给你!”东西放到他手里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表情。 这小孩怎么总用欲语含羞的眼神看他,再看下去他会有阴影的,“这是什么?”摊开手掌看着安静躺着两个像鹌鹑蛋的东西。 “鸟蛋,我借用食堂里的锅煮熟了,你尝尝?”季木见他没有嫌弃,心也在甜笑。 这瘦干还会爬上,安然怀疑的看了一眼,“一人一个!”剥掉填在嘴里,一口咽了下去,“你小子还挺有良心的,以后再遇到好吃的记得给我留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夸奖。这种东西早吃够了,看在小孩这么诚心的份上,还是别打击他了。 “安然,你喜欢,我再去找?”季木双眼一亮,自己也能回送他东西。 “你是笨蛋吗,现在的鸟都在南方。对了,你不是快要考试了,好好读书,等你考上大学赚了钱请我吃好的!”这孩子别真的到处找鸟蛋,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好!!!安然,等我上了大学有了钱一定请你吃最好的!” “那我等着,快回去!”怕他再表功安然忙着催促。 等三步一回头的人走远,安然才摇摇晃晃的进了教室。他真的很想告诉那小孩,即便以后上了大学也不一定能赚到钱,可是看到他那么努力奋斗,省吃俭用,残酷的话语再也也说不出来。 水波无痕,冬去春来,时间到了92年的七月,这时的季木中考已经结束,不出意外会是县一中。可是即便考上,这对困难中求生的人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 在五月份村支书突然来到季家说给他们送救济款,指明给季木。钱不多,一年只有五十,就是这五十块钱让季木的日子雪上加霜。 一惯霸道的季小婶想要季木把钱交出来,这钱对于过几个月读高中的人来说无异是及时雨,季木当然不会交公。这便惹怒了泼妇性的季小婶,一时不顺扬言季家有季木没她,有她没季木。 季爷爷季奶奶轮番上阵劝阻无果,气急之下真把季木赶出了家门。有道是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些年唯唯诺诺难得的硬气一次的小孩还真收拾破旧的衣服回了自己家。 没被赶出爷爷奶奶家门前,季木晚上也是在自己家住,所以并不用收拾。锁好大门,坐到床上把这些年存的钱拿出来数了数,加上村支书给的五十元,总共才一百块钱,这些钱如果只用来交学费,只够一年的。听说高中就不能在食堂帮忙,那他的生活费就没了,还有买纸笔的,这些都要钱,难道他真应该放弃吗。像爷爷奶奶说的那样,同村子里的小伙子出外打工? 连县城也没去过的人很是迷茫,想到安然还等他考上大学请他吃好的。不能,即便再苦再累他也要撑下去,不然…… “你们在干嘛?”安然看着鬼鬼祟祟的几人,“在策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爹说在县里卖房子的事。”安大嫂看到小弟忙起身让他坐下,没等他再询问,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道了出来。 “爸,你干嘛不买,县里特意盖了卖给你们这些老干部的,你怎么能不支持上面的工作?”两千块钱门面,这不是白送吗。何况又不是谁都能买,必须工作十年以上的才有资格。 “你懂什么,两千块能盖一进院子,县里那地方我看了,在汽车站边上,两间才一百平方,要那干嘛?”这鬼小子哪里都能插一槓子。 “我要,我以后读高中就住那里,娘?”道理是讲不通了,看来是只能用杀手锏! 作者有话要说:  杀手锏神马滴........ ☆、季木筹钱 “娘,你让爹买…”接着就嚎啕大哭。 安林见小儿子三句话没说完居然准备撒泼打滚,气的就要脱鞋。 “安林,你敢动手?”安老娘忙把抽噎的儿子抱进怀里,“小然,乖,别哭,你爹的钱都在娘这里,娘给你买。不过,你要同娘说,干嘛非要买?”拍着打嗝的小孩的背,安老娘一边诱哄一边老鹰护小鸡般防备着自家老伴。 “我不想住…住二哥家,我…我想自己住。”还难受的打个嗝。娘类,什么时候自己的泪泉这么发达了,“和安瑜一块住,不住二哥家!” “怎么?安一清又欺负你了?”安大嫂急吼吼的问。 “没有,不想,那不是咱们自己家,娘…”安然抬头间脸上切换出悲戚的面容。 “乖孩子,别哭,不住就不住!”第一次见儿子哭的鼻子眼都红了,安老娘再也没心思再问原因,“听到了吗,县里的房子咱们买了!”家里又不缺钱,干嘛因为这些难为孩子。 “娘,你不能什么都由着他,这钱不是小数?”安一祥头疼的看着自己媳妇,她的嘴怎么就这么快呢。 “娘,安瑜知道大哥给他买房子一定会特别高兴!”本来不想同他计较,谁让他多管闲事。 “嘎?你的意思也给小瑜买一套?”安老娘诧异的低头看着才及胸的儿子。 “嗯,和小瑜住一起,以后我考上大学就回县城上班,离娘也近,娘?”掐准老娘脉搏的安然心里乐呵。想与他斗都还嫩着呢。 第20页 “儿子,你真这么想的?”本来气的不说话的安老爹惊喜的问,“大学毕业你回来工作?” “不回来去哪里,家在这里啊!”这小老头,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咱们买!”安老爹笑着对儿子说,“安然,记住今天说的话!” “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谁不知道!”不就怕他以后在别处安家吗,他是想,可是外面的房价高的太离谱了。 被老儿子鄙视安老爹混不在意,手一挥阻止还要开口的大儿子,“小然,什么时候去?” “明天,明天去,我怕你变卦!”早把房产证拿来早放心。可能前世也有这事,只是那时自己好像才读四年级,不知道很正常。 “小然,爹给你买房子,你可要好好读书,不然就你这小胳膊小腿,住在县城里也能饿死!”安老爹有意吓唬还是很弱小的小人。 “放心啦,我知道什么叫知识改变命运,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安然揉着颠地发疼的屁股,眼观六路的看着逐渐越过的景物,“爸,还有多久到县城?” “还有十里路,让你早晨不起,不然咱们用得着骑车子吗?”这鬼小子就是来讨债的。 “是你骑车太慢咱们才没赶上公交车,停,停,停…” “又怎么了?”安林听儿子声音太过急切,以为别到脚,忙下来,“出了什么事?” “爸,那边是不是窑厂?”安然看着不远处高高的烟囱,刚才应该没看错! “是砖厂,问这干嘛?”安林扶着自行车疑惑的看向跑到一边的小人! “我刚才好像看到季木头了!?”可是那呆子怎么会在这里。 “季木头?又乱给别人起外号,是不是你的小朋友?”安林见小人严肃的样,“会不会看错了,这里都是在烧砖的?” “没有,不会错!”同他玩一年的人,化成灰也记得! “你要干嘛?”安林拉住想要往那边跑的小孩,“房子还想买?” “爹,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我就去看看!”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鬼崽子!先去看房子,下午回来的时候我跟你一块!”熊孩子把他想的太不堪了。记得查档案时看到那个叫季木的好像才十六岁,若真的在窑厂做事…… “你看看,这旁边除了车站什么都没,非要这里的房子干嘛?”安老爹站在清冷的街道上气愤的点着小人的脑门。 “爹,你懂什么?”小眼一转横眉冷道,“就是车站才好!”还是会计呢,连这点算计都没,也不知道他爹怎么混这些年的。 作为县里最大的车站,人来人往要不了几年就发展起来,记得前世时这边的房子已经高达每平方四千了。 “行!”安林一巴掌拍在犯痒的脑袋瓜上,“反正以后是你自己住!对了,为买房家里的四千块钱全部拿了出来,你这零花钱先停了!” “为什么?”安然迈着小腿跟在车子旁,“我正在成长中,你这属于虐待儿童!”他要上诉。 “有读初中的儿童吗?”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破落户。 “那是恁儿子天资聪明、英武非凡……” 这一天中午车站旁来往的旅客都能见到有一个老人和小孩不知为了什么,唧唧叨叨唇枪舌战从街头扫到街尾,你来我往般看的过路人直唿“坑爹”! “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安林拉着儿子的小手,“慢点!看着路…注意脚…” “爹,你说如果真是季木头,咋办呢?”安然走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遇见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难题。 “也许不是?”眼见儿子这样,安林觉得可能性太大了。 “如果是呢,木头那小身板还没我壮,居然跑来搬砖运土,真是不要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小孩有这么大毅力,如果换作是他,不读书也不干这即脏又累的活。 “你想咋办?”这小嘴自打进了砖厂的范围就没停过。 “我也不知道!”若是知道哪会向这小老头请教。安然抬头看向正在抱砖头的人,拉着安老爹的手用了用力。 “真的是他?”安林眺望不远处弯着嵴樑的少年。一直以为是冲着儿子的衣着来的,反正自己儿子够聪明便由着他折腾。看到那努力劳作的,原来他也有走眼的时候。 “安会计,我真不知季木是您家亲戚?”厂长一脸抱歉的对面前人低头。 “没关系,我也不知这孩子会跑到这里,在你这上班几天了?”没想到这砖厂的老闆是小为国的叔叔。 “三天,本来我也没敢用那孩子,可是那孩子说他要到县一中读书,没有学费……”这是什么事! “没事,这工资?”安老爹看着被儿子拉到远处的人,也不知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会被他家魔王给缠上。 “一天十块的,我这就让人结给他。安会计,你看这……” “不用在意,不知者无罪,而且你也是为他好。”安林接过三十块钱,“回去我就好好说道说道他,真给你添麻烦了。” 第21页 “安会计,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厂长忐忑的心总算活了,“我送送你!” “喂,书呆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安然指着漫天荒野的四周。 “要在开学前赚够生活费。”季木心里想哭,为什么总会这么巧被他碰到,而且还次次不拉。 “你就不怕钱够了身体垮了!”人死了钱还在,世上没有比这更悲哀的。 “我被赶出家了。” “嗯,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安然怒吼,“说清楚!” 季木把早些天中考过后遇到的事情详细的同安然说了一遍,说出这些不堪再也没了初时的自卑,有的只是对唯一朋友的倾诉。 “你叔叔也不问吗?”安林从后面走了过来。 “啊?安大伯……”在老人灼烧的眼神下季木喏喏的不敢言语。 “爹,你吓着他了!”安然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呆子,你给他说说,我老爹是个能做主的人。” “我…”看向一大一小鼓励的眼神,季木想了想一口气说道,“叔叔的腿瘸后直到四十才娶媳妇,他比小婶大十五岁。为了小婶孝敬爷爷奶奶照顾好家里,尽量不同小婶争论,才把她的性格养的蛮横。因为我读高中,叔叔和小婶吵过一次,小婶一哭二闹三上吊作威胁。家里有老有小,叔叔他不容易。” “你就捲铺盖滚蛋了!”安然恨铁不成钢的瞪视。 “怎么说话呢?”安老爹拎着儿子往马路的方向走,“季木是吧,你别听安然的,他还小不懂事!” “安然很好。”看着不停挣脱的小人,“学习好还听话,对同学也好。”特别是他。 “你说的是他?”安林不相信的放下小人,“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 “不是吧?”听到全然不同的话语听得季木微呆,他除了跩点别扭点并没什么缺点啊。 “当然不是!”安然坐到前槓上,勾头面向后,“遗传的因素不是我能决定的!” 听到这话辛苦蹬车的安林气乐了,“季木,听到了吗,他就这么无赖,现在连这也怪我。” 本来第一次做自行车很是小心的人紧紧攥着车座,随后听到安然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连那微微的别扭终是除了去。 就这么在安然和他爹叮叮噹噹,季木安静聆听中,一辆载着三人的半旧二八槓自行车驶向了离县城二十公里的安村。 作者有话要说:  吭吭吭....收藏留评呢....... ☆、季木登门 “这是季木,瞧瞧这孩子长得,长得真俊!”安大嫂在几人互相介绍后便拉起白净的少年。以前就想再要个孩子,后来计划生育不允许,看到季木的瞬间,安大嫂顿时涌出来一股特殊的柔肠。 “大嫂,木头刚从砖厂回来,你找两件安瑜的衣服拿来,让他洗洗换换!”安然指着他的乞丐装吩咐。 “好,我这就去!”安大嫂走时又看了一眼腼腆不知说话的孩子。从儿子的房间找了好些洗的干净的半旧衣服,又拿一双新的布鞋才出去。 “快吃呀!”安老娘笑眯眯的指着桌上的地三鲜热拢招唿不敢夹菜的少年,“当这儿是自己家,别客气!” 季木见碗里垒的高高的菜,眼睛酸涩酸涩,看到突然出现的红烧肉,“谢谢……” “你…这…怎么哭了?”安老娘傻眼的看着落在桌子上晶莹的水滴,她说了什么? 安老爹踢了儿子一下,自己弄来的人自己解决。安然撇撇嘴扫了一眼低头吭哧的人,“他就这样,整天像个小媳妇,不哭两声心里不痛快!”说完继续夹红烧肉,嗯嗯,老娘做的太香了。 “你这孩子?”安老娘见小儿头也不抬,“季木呀,别生气,小然就这样,没有别的意思!” “没…”季木怕他误会忙摇头。这几天都是干馒头和白开水对付着过的,突然看到不常吃的白米饭还有红烧肉激动的,是的,激动的! “没就好,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虽然听到儿子说过,但是不了解季木心思的安老娘继续招唿。 不过,一旁的安老爹却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哭了。再看向只捡肉的小儿子,心里一阵翻腾,看来这鬼崽子是真该饿上几天。别人都吃不上,他居然还有脸挑食。 “安然,你房间里真漂亮!”打量着干净的白墙漂亮的书桌,季木羡慕的开口。 “会不会说话!”男孩子的房间怎么能用漂亮,“这是我姐的,去年年底嫁人了。” “那现在是你的。”听到刺人的语气季木心里一甜,“安然,我身上的衣服?” “给你就穿!”脚一甩鞋跑到了门边,安然一翻身躺在床上。在城里跑一圈可把他累坏了,总算能睡个小觉。 “安然,我…” “干嘛?”安然睁开眼瞪着该休息不休息的人,“有屁快放!”小爷还有人生大事呢。 门外来看看季木的安一祥一听这话差点栽倒,转身就去隔壁。今天他要是不,要是不让他爹教训好这个不懂礼貌的小鬼,就跟他姓。 第22页 “安然,我…该回去了?”面对呵斥季木不舍的开口。安家再好也不是他家,虽然在吃饭时安大哥说和他叔叔是战友,这样就更不能打扰他们了。 “让你在这住就老实的住下,哪有那么多废话!”烦不烦呢,该睡午觉的时候不睡是要遭雷噼的。 “可是…可是我还要,还要挣学费。”季木坐在床沿上认真的打量脸蛋红扑扑的小人,“再过一个多月就开学了。” “老子要睡觉,听到没!”安然一瞪,“不睡滚蛋!” “安然,想挨揍?”本来不信大儿子告状的人刚好听个现行,“季木,你让开,要不趁这会儿他妈和他嫂子不在家好好教训他一顿,我就不是你爹!”拿着鞋底的安林怕打到已经很可怜的人,忙让挡在安然前面的人一边去。 “安大伯,安然只是,只是困了,没别的意思。您,您也去休息吧。”被吓得颤巍巍的季木强撑着弱体,乞求的看向对面人,他不能连累安然挨揍的。 “没听他刚才让你滚!”安林怪异的看了一眼后面洋洋得意的小人,这崽子怎么到哪里都有人护着。 “安大伯…”刚才那是气话,他前一句明明说的是让自己休息的。 “行,我不管了,爱受你就受着吧!”眼见他眼泪又要飙出来,还真像鬼崽子说的,这孩子不哭两次心里是不痛快。周瑜打黄盖,他去搀和什么呢。 “把我爹惹来痛快了?”安林一走安然固态萌发阴阳怪气的瞟了他一眼。 “我,真不是有意的。”唯唯诺诺的说着季木快速的爬到床上,在床最外面躺下,“再也不会了…” “没功夫搭理你,等我睡醒了再帮你想赚钱的办法。”想他十年赚了一百多万,这只是赚生活费的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睛一亮的季木刚想问他是有什么办法,看到安然已闭上了眼忙捂住差点出声的嘴巴。 安然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一定有好办法,想到不用辍学了,这时的季木哪里还睡得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三点睡到六点,从太阳高升到夕阳西下放醒来。 “安然,你起床啦!”季木忙把门边的鞋捡过来递给揉着眼的小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然穿上鞋,“还惦记着呢?” “没,安然,你渴吗?”看到桌子上的麦乳精季木快速的给他沖了一杯。 “真够狗腿的!”看着面前的杯子,“不烫手?” “啊?那我给你吹吹。”说着又拿起一个杯子,来回摇晃。 “行了,不就让我给你想办法吗,先吃晚饭。”安然伸个懒腰,浑身发酸,以后不能再睡这么长时间了。 “又吃饭?”季木呆呆的看着真的移去厨房的人,不是刚吃过吗。 “季木啊,我这弟弟脑袋有点不正常,你多担待点。”安一祥见他吃饭都心不在焉,以为是安然说狠了。 “哦,没!”季木转过头,“安大哥,你不能这么说安然,他真的很好!” “他很好?”好像听到天方夜谭安一祥差点把隔夜饭吐了出来,见他还继续点头,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他爹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孩子真有点二缺。 “大嫂,你看大哥,他居然…居然…”安然没等他说完就开始揉眼。安一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小然,哥给你开玩笑呢。”这孩子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不痛快的是吧! “小然,别难过,你大哥脑袋不正常才会认为所有人都同他一样。”刚想劝人的季木听到这话又是一呆,如果他没记错,安大嫂应该是和安大哥一家的吧。 不过,安然在家里可真受宠,连他大嫂都撇下自己的男人围着他转。 “吃饭!”安老爹见大儿子还想开口忙呵斥,和鬼崽子逗他就没赢过,几十岁的人光长年龄却没长脑子。 “安然,你家真好!”洗好澡洗了衣服回来的季木进门就羡慕。 “好你还要回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再好也不能天天在这儿!”何况他只是同安然熟悉,和安家的人一点亲戚关系也没的。 “小白脸的人就是虚伪,心里想的却要反着说。”安然一翻身从床上起来,“木头,把床架到外面去,太热了!”这三伏天是想把老子蒸熟啊! “大娘说今晚有雨,你将就点?”季木见他满头是汗忙去拿湿毛巾。 “你还想不想赚钱?!”伸手接过冰凉的毛巾,威胁起人来毫不嘴软。 “我帮你,你说架到哪里?”季木接过变热的毛巾往肩上一搭,好声请示。 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安然头枕在胳膊上,“季木头,你真的这么想读书?”前世没有读大学照样混的人五人六的小孩真的很难以理解他的执着。 “嗯!”上了大学他就有出路了,日子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困难,姐姐也不用常年在外面做苦工,安然送他东西也不用在犯愁没有能力还礼了 “那好吧,我想到一个办法,明天试试,如果可以,一个月应该能挣够你的生活费。”正好动动快生锈的脑子。 第23页 “安然…”季木翻身看向装作深沉的小人,“谢谢你!”他知道谢谢很是浅薄,可是如今他能说的起的只有这风吹过就没了的话语。 “做作!”安然眼珠一转,狼手袭向旁边的脸,“你这肉是不是都吃到脸上了?”摸着白嫩嫩软滑滑的包子,任谁看都不是把他当作穷苦人。真是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 “放手。”脸被揉的发热季木轻轻剥开他的爪子,“你怎么总喜欢玩我的脸?” “看到你的脸我就想到天津的狗不理包子,薄皮大馅十八个褶,真想咬一口!”说着作势要扑上去。 “安然,安然,我不好吃的,你别…人肉酸的。”季木慌慌张张的捂住脸。 “哈哈哈…哈哈…季木头,你…太好玩…我吓你的!”安然见他这么大了还信,顿时真的爬到他身上,只惊得季木如同被点了穴道一样,僵的一动也不敢动。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觉得让这个瘦弱的少年做什么赚取生活费好呢??????? ☆、笨蛋安瑜 “安然,再不睡觉滚出去!”见儿子一人在闹欢的安林甩了一个鞋底过去,熊孩子真的是谁都折腾。 “老头,你年龄大了不能熬夜可也应该体谅年轻人的精力旺盛!”安然手脚并用的玩调戏,嘴也不断嘀咕,“这老头最烦人了,对吧,木头!” “你下去。”见他不听季木忙往边上移了移,“很晚了,你不困吗?” “不困!木头,你给我讲故事听!”夜晚谁会用来睡觉。 “我不会讲故事。”今天下午看到的故事书是他第一次看课外书。 “就讲你们班里的事。”既然他接手了季木,那作为朋友应该是好好了解一下,别养个白眼狼。 “好的。”季木想了想便开始了平淡的叙事。被儿子吵得耳鸣的安林听到他的话,这时总算放下心睡去。一个连讲故事都不会润色的人,心思想多也没那个能耐。 季木见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试探的碰碰旁边的胳膊,见安然没反应,小心的拉着那没有一丝茧的手。滑滑的触感季木心中甜甜的,自读初中以来第一次安慰的睡了过去。 “季木头,你居然敢枕我的胳膊!?”揉揉发酸的手臂,胆子越来越大! “我没有。”季木收拾好床上的凉蓆,“要不我帮你揉?” “滚一边去,不是你枕的,难道是鬼压身!”手都麻了。 看到安然不舒服的手正是自己握了一夜的,季木脸红了红,“对不起!”他没想到。 “算了,懒得给你计较,把钢丝床搬回房间。”自己转身往厨房前进。 “季木,小然就是这嘴坏,不过他有口无心。”给自行车充气的安一祥小声道,“他说什么就当屁放了。 “安大哥您别这么说。”他认识安然一年,他的小脾气还能不了解,“怎么没见您儿子?” “那小子跟他叔去旅游了,要到八月初才回家。”听到这话季木心里一嘆,等以后考上大学他也要去旅游旅游。 “季木头,过来,我教你做赚钱的东西。”安然见他爹和大哥都去上班,娘和嫂子趁着太阳还没升高都在地里除草,便快速的收拾好傢伙。 “你要做什么,我能帮忙吗?”季木见他忙的团团转,没得到允许也不敢轻易碰触。 “看到这个吗?”安然手指着铁锅,“烧一大锅骨头汤,用这煮面条,以后你就卖这个,懂了吗?”说着把里面的排骨都捞了出来,只剩汤水。 “不懂…不过,你,怎么把大嫂早上买的排骨用了?”季木满脸的担忧。 “真笨,去拿把挂面,我做一遍你就知道。”安然边往地锅里添了一根木柴边指挥一旁的呆子。 “你还要祸害挂面?”季木不依了,“大伯回来家会揍你的。”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 见他不动安然抬腿一踢,“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你把中午要吃的排骨炖了,现在又要晚上的挂面,大嫂也会生气的…”季木从橱柜里拿出面条嘴里不住的劝阻。 “生气就说是你弄的!”安然把半斤挂面全都倒了进去,不消片刻出来半锅面条,“去拿碗,把面条都盛出来!”用毛巾擦擦汗就不再管正在冒烟的锅。 “才十点,你做这一锅面条谁吃。”盛了一碗还有一碗,季木看着锅台上摆的四个粗瓷大腕很心疼,“面会腻的…” “废话真多,腻了你送去给我妈吃!”把毛巾往洗脸盆里一丢转身见他真的把碗往饭框里放,“放下!问你一个问题,一把挂面多少钱?” “啊?四毛,听说买多了才便宜点。”面粉一斤还没要四毛钱,卖面条的人真黑心。 “不傻啊!这面香吗?”安然挑出一根在季木面前晃了晃。 “香!”能不香吗,有谁用排骨汤下面条的。 “那你说有人买吗?” “家里没人买。”肉汤面,没几人能吃的起。 “木头就是木头!这四碗面条如果放在县城里,一碗卖三毛钱,那就是一块二,面成本也就五毛,怎么样,木头,去卖面条吧。”安然小脑一扬,肆意的笑着,“我聪明吧!” 第24页 “聪明!”真是太聪明了,可是,等他走到县城这面条还能吃吗。 “你又干嘛呢?”安老娘见厨房里冒烟以为失火了,急急的走进去一看,“季木,你做饭了?” “妈,是我做的!”怎么能是那呆子。 “儿子?你…你会做饭?”不敢相信的安金氏见季木点头,一把抱住安然的小脑袋,“玉兰,你弟弟长大了,都会下面条了!” “真的?!”正在洗手的人甩甩水连走带跑也进了厨房,“在哪里?” “你看,这上面四碗面条,刚好是咱们四人的!”安金氏低头闻了闻,“可真香!” “大娘?那个,安然用排骨煮的。”季木小声打断兴奋二人组。 “用排骨?”安大嫂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一大碗煮熟的排骨,“小然做的肉丝面?” 安大嫂这不是重点吧,季木肉疼的看着碗里的骨肉相连,这可是中午的主菜。 “娘,你说让木头卖这面条行吗,比他搬砖要轻松吧?”安然又把价格说了一遍。 “小然,这排骨可不便宜?”安大嫂忙打断小嘴不停的小人。 “谁用这个,到猪肉摊子买几块大骨头,大嫂,大骨头贵吗?”排骨是留着他吃的,怎么能卖给别人。 “不贵,咱们村杀猪时大骨头都餵狗,猪下水都没人吃。”每到年关吃杀猪菜都能吃烦的。 “大娘,我家离县城很远。”季木见三人越说越起劲,别人根本插不上话,忙提高音量,“卖面条不行的!” “对了,季木说的对!”安金氏想了想也是,“儿子,你再想想别的。” “娘,咱们家的房子?”安然拉着老娘的手提醒。 “可是,咱们家的房子是留着你娶媳妇的?”安金氏看了看穿着孙子衣服的半大小子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你媳妇…” “我才十二岁,娶媳妇最少也要十年!”上辈子三十二还没媳妇呢,还是别打击老娘了。 “娘,房子放那也是放着。”自小过惯苦日子的安大嫂特别同情这乖巧的孩子,“咱们家那有四间,季木用一间就够了吧?” “什么?”面上云山雾绕的季木心里不断猜测,安然家在县里有房子,还要借给他卖面条… “行!我也不做那恶人。”安金氏一点头,“季木呀,我们家在县里的房子是小然的,这房子算是小然借你的。” “季木头,还不赶快谢恩!”见天眼里狂喜面上淡定,“年龄不大够会装的!” “谢谢!谢谢!”听到这臭屁的话季木顿时喜极而泣,不住的向三人鞠躬以示他的感激。 “行了,真是个娘们,动不动就哭,你上辈子是林妹妹吧!”被肉麻到的人拉着他娘的手,“妈,这木头就是个穷光蛋,咱们家不用的锅也借给他一个。” “你呀,以前怎么没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安金氏点了点他的脑袋,不会是欺负季木欺负的心里有愧了吧。 “以前的人都没木头好玩!”还没他可怜没他聪明没他乖巧。 果然,听到这话安老娘和安大嫂一脸同情的看着又哭又笑的人,被他家这魔王赖上,房子借出去一间也不亏。 “大娘,大伯还不知道。”季木擦干眼泪忙说,“也没同大哥讲一声。” “等他来家我告诉他,没事的。先吃面,咱们尝尝小然做的,哟,这里面还放了青菜。”安金氏翻着快结在一块的面条说,“以后你卖面条可不能用挂面,县里应该也有做面条的,到那里去买,一斤面换一斤面条,比这划算。” “嗯,我知道,挂面太贵!” “小然,跟着季木学学,你看他多知道过日子。”见儿子又只吃排骨把青菜都挑到季木碗里,“天天嫌别人脏,季木嫌不嫌你筷子上有口水?” “他敢?”安然抬头瞪着对面的人,“季木头,我脏?” “不…”季木说着还配合的把碗里多出的青菜塞进嘴里,“大娘,安然还小。”也是现在才知小孩比他小五岁。 “会不会说话,本来还想奖励你一块排骨的。”这小孩太不可爱了。 “小然,别乱夹菜,让季木好好吃饭。”安大嫂见婆婆败下阵忙顶了上去,“季木,我们家安然太小,以后和你玩的时候多让着他点。” “大嫂,安然真的很好。”为什么这几人都不信呢,小孩可是他见过最聪明的。 “好?好就好,等他大哥星期天休息了,让他和你一起到县城里,把做面条的炉子弄好。”见他一脸认真安大嫂放心的笑了笑。 “娘,我也去!” “你去干嘛?季木卖面条没时间照顾你!”人一个孩子够困难的了,儿子怎么又不懂事了。 “我去帮他收钱,你看木头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客人来了他会招唿吗?”还真不是他看不起他。 “你会?”见季木神色不变安金氏无奈的笑了笑,这软和的性子也是个事。不过,也就这软绵的人才能受的了儿子的臭嘴。 第25页 “我帮二姐卖过东西!”少小瞧他。 “大嫂,安瑜回来让他也去,等木头赚了钱分我们一半。” “你这孩子,真该你爹好好教训你!”一个孩子够难过的了,这还没开张就被儿子惦记,安金氏这时也感到有点丢人。 “大娘,你别打安然的头,听说小孩打头就打笨了。”以前安然给他的东西不知道值多少钱,那时都没要过,何况现在。 “笨点好,笨点总好过现在天天气人。”这小儿子的心眼九曲十八转有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啦啦啦啦啦 ☆、季木表态 “安然,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吃过晚饭季木趴在床上给小孩打着扇子发誓道。 “杀人放火你也干?!”安然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等你以后考上大学我到哪里找你去!” “以后你会到哪里上大学?” “怎么,你就信我一定能考上?”安然顿时小嘴一咧,“可真有信心!” “你聪明呢,安然,你说到哪里去?”季木往他身边爬了爬。用了安然给的牙刷刷过牙,感觉自己嘴里没有异味才开口,“你喜欢哪个地方?” “我喜欢家里!”这辈子可再也不出去了,别又在长途客车上翘辫子。 “家里没大学。” “家里蹲大学不是吗?”只招收安姓同学一人。 “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那时谁还认识谁,听说一到大学人就变了。 “安然…”季木拉着小孩的胳膊,“咱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谁跟你是朋友!”心里很是享受的人面上装逼,“别乱套近乎!” “安然…”被伤了心的季木握着小孩的手寻求安慰,“你说话啊?” “去首都!”抽出手安然无奈的开口。这小孩怎么总喜欢动手脚,如果自己不是纯爷们,还真怀疑这小子在吃他的嫩豆腐。 “首都,安然,我就知道你的志向一定很高,那,我也去。”得到答案的人开心的像中了彩票一般,“到时候咱们又能在一块了。” “什么叫又,说话注意点!”太有歧义了,这小孩怎么越来越放肆。 “嘿嘿,安然,安然…”季木一声声叫着装睡的人,见他不搭理自己,便拉着他的手闭上了眼。 见他熟睡安然睁开眼看着被火热包住的手,试图想抽出来却怎么都抽不掉,气的直唿自找麻烦自作自受! “季木,你们行吗?”安一祥看着三个半大孩子,小弟还是个娃娃,怎么这么像是在扮家家酒。 “大哥,该干嘛干嘛去,等一会儿我们就开张!”安然推着一旁泄气的人,“你们准备招唿客人,我到外面揽客去。” “揽客?”安一祥眉头一皱,“你当这是怡红院?” “爸,小叔去吆喝,你别拖后腿!”繫着白围裙的安瑜满脸的兴奋,“你要是忙可以走了。” “臭小子,别跟你小叔学,要学也学点好的!”能学到弟弟的三分聪明他也不担心。 “爸,我同你商量件事?”安瑜见季木忙着理面条,小声说,“以后我不住校了,行吗?” “你想干嘛?”安一祥眼一瞪,“小然说的?” “不关小叔的事,你看季木也在我们学校读高中,他一定没钱住校,我和他一起住在咱房里?” “不行,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车站里什么人都有。”况且离学校还有一公里那么远。 “你把你们派出所的警车借来停在这门口半天,一定没人来捣乱。”安瑜想了想开口道,“说不准过两天就有人来掀摊子。” “这话是谁说的?”安一祥一脸怀疑的看向儿子,“老实交代!” “好吧,小叔说让二叔来站牌,我想起来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不是有意的。 “就知是那小子,你有你叔一半精明我也不担心。”这个傻儿子哟,不知已经被小崽子当枪使了吗。 “爹,行吗?” “你住这里也行,回头同你小叔去买些东西,我明天开车过来,把你们的被子和床都拉来,不过如果成绩下降?”安一祥说着亮了亮拳头。 “不会的,爸,季木比我高一届,他又考上我们学校的高中部,你还担心什么?”现成的小老师。 “合着你都算计好了。”安一祥一脸欣慰的看着儿子,刚想夸奖,一见有人上门,忙往旁边走了几步好让人买面条。 “小然,快数数咱们今天挣多少钱?”安瑜关好房门就去抓安然的衣兜。 “真没出息,木头,隔壁的炉子封好了吗?”因为房子只有两层,怕热的几人便没住在卖面条的那两间房里,而是住在旁边的楼上。 “好了,门也锁好了,安然,快去洗澡,洗好澡舒服点。”季木拎着两瓶热水到卫生间里,小心的放好水叫着争闹的叔侄,“安瑜,让着他点。” “季木,你真像小媳妇,不过是我叔的小媳妇。”看着给安然洗衣服的人安瑜数着手里的小票揶揄道。 第26页 “安瑜,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隔着木门安然吼道,“季木头,鳖呀,说你都不知道反驳!” “他在开玩笑,我知道。”季木抬头认真的说,“安瑜,以后别乱说,安然会生气的。” “小然没脸没皮惯了,才不会生气,也就你不知道。”还是不说安然想媳妇的事了,免得教坏了他。 季木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把衣服凉在阳台上,“安瑜,你知道哪里可以弄到土吗? ” “要土干嘛?”安瑜把钱往床上一放,总被打断数不清楚。 “安然说房顶有点热,我想在上面铺一层土,等天伏天过去还能种些菜?”季木说着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忘了这边的房子是你的。” “这有什么,对了,在这里你爷爷奶奶知道吗?”别哪天被人说成拐卖未成年少年。 “他们知道我做工,不知我做这个,你别说!”他小婶知道会麻烦的。 “哦…”安瑜点点头把他开学住在这里的事说了一遍,“你要不要回家拿东西?” “我还可以住在这边吗?”季木惊喜的问道。 “咳,当然可以!”他如果不住这里自己也要住校的。 “那我明天就去,不行,明天要卖面条,那…” “那什么那?明天早点起床,中午不耽误!”安然穿着大裤衩眼一眯,“安瑜,钱数清楚了?” “我去洗澡!”一毛二分的,谁能数清。 “安然,明天早上要到卖面条的那里去,不行的!”季木把风扇开到最大坐回他身边,“要不过些天…” “谁管你!”安然把五毛以上的钱放到一边,专心的数着小钱,“地球离了你还不转!” “那我明天就去。”见安然不搭理他,季木迟疑的开口,“安然,这里只有两张床,你喜欢哪一个?” “季木,我自己睡!”正在洗澡的安瑜听到这话高声唿道,“我睡觉不老实。” “安然…” “叫魂呢,想跟我睡就直说!”烦不烦呀,“这些钱我先替你保管着,用的时候再给你!” “安然,你不会想独吞季木的劳动成果吧?”安瑜怀疑的看向鬼灵精的人。 “放在安然那里,我现在用不到。”季木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到底挣了多少钱呀?” “嗯,我算算,中午和晚上总共是三十斤面条,因为用的是盆不是碗,所以,一斤面条卖五小盆,面条青菜和骨头总共花了十三块钱,还有煤球和自己吃的,一天赚了二十七块钱。” “这么多?如果每天都这么多,比我爸上班还好!”安瑜不信的把钱拿过来自己又数了一遍。 “好个屁,桌椅板凳,炉子碗筷不要钱,如果你有了本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小时赚的也比这多。”安然不客气的打击高兴的俩人,“眼皮子真浅,出去别说认识我,丢人!” “安瑜,安然说的对。”被训了反而高兴的季木忙往旁边移动一下,“快睡觉吧,你累了一天了。” “季木,你怕他干嘛?”安瑜指着占了大半个床的小孩,“真没出息!” “没出息要熄灯。”没等安瑜走到床上便把电灯拉上,洗好澡躺在安然身边抱着他的手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季木果然听话的坐公交回了家,不过,走之前千交代万嘱咐,一定要安瑜谨记不能累着安然。在安然都听烦了,季木这才不放心的出门。 “安然,我说的一点也没错吧,季木就是个小媳妇。”安瑜拿着煤球头点着,“真没一点爷们样!” “你怎么就不学好呢。”一大早开警车赶来的安一祥头皮发麻,“人季木多好的孩子,见天的被你们叔侄俩欺负!” “我的小箱子搬来了吗?”夺过他手中的钥匙安然打开车门,见自己放宝贝的箱子完好。咧嘴一笑,“大哥,任务完成的不错!” “让你不错,还不快搬上去!”这小子跟谁都没个大小,“对了,季木去哪里了?”怪不得今天有点不对,原来少了一个人。 “回家了!”安然不在意的说完就蹬蹬的跑到楼上。 “你叔欺负的?”安一祥看着抱着被子的儿子,“你怎么不看着点?” “爸?”安瑜怪异的看向自己老爹,到底谁是他弟弟,“他回家拿衣服,怕时间长了衣服被子都被他婶子弄来去或者扔掉。” “是这样!”安一祥放下心来,“那今天你们还卖汤面条?” “卖,咋不卖!”安瑜刚想说什么,又想到安然的交代,“季木还等着学费呢。” “你们会吗?”安一祥看着半大的儿子,瞟了瞟跑到楼上就不下来的小孩,“要不我帮你们?” “不行,你是警务人员,小心所长找你谈话!”安然断然拒绝,“我们自己的事你甭搀和!”若是被知道他们到车站里面兜售面条,要面子的人还能让他待在这儿。 “好,我走!”安一祥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们自己折腾吧!”不识好人心的小崽子,昨天还让他来坐镇,今天居然敢这么对他。 第27页 “大哥,你来了,快进去,外面热。”扛着一个麻袋的季木见他站在车门便忙招唿。 “你怎么没找辆黄包车?”见他满头大汗安一祥也功夫同弟弟计较,帮他搬到隔壁楼上。“昨晚你们三人一个房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虫的捉虫 没虫的收藏撒!!!!!!!!! ☆、安然献计 “大哥,你来了,快进去,外面热。”扛着一个麻袋的季木见他站在车门便忙招唿。 “怎么没找辆黄包车?”见他满头大汗安一祥也没再在理会弟弟,帮他搬到隔壁楼上。“昨晚你们三人一个房间的?” “对,大哥,喝点水。”季木把碗递给下楼的人,“今天中午你在这里吃饭吧?” “不了,我到他二叔家里去,让他们早晚看着点,我也好放心。”见儿子在洗青菜,“床都拉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们刚好一人一个房间,也不用挤在一起。” “床都搬来安然回家睡哪里?” “家里都有,以前我弟弟妹妹没成家时用的床都完好的。行了,快中午,我也不在这儿招人嫌了。”安一祥起身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门边的小屁孩。 “知道招人嫌还不麻熘的闪!”安然不屑的看都不看无聊的老男人,“真幼稚!”同他一个小孩计较,亏的能说出口。 “你呀你,也就人季木见你可怜才跟你玩。”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泼皮就是典型。 “季木头,安老大说的是真的?”见大哥走远安然认真的等着身边的人。他只是想趁着年幼肆意一下,难道错了。 “当然不是,大哥在开玩笑。”他很羡慕安然想怎么就怎么一点顾及都没的心态,特别趾高气扬的时候,他可能自己都不知他有多可爱。 “季木头,你若是敢敷衍我,小心我揍你!”安然盯着他好一会,才放过人跑去车站里卖吆喝。 “安瑜,碗收了放在一边,下午没人的时候我刷。”季木见他收拾桌子走近帮忙,“今天的人比昨天的要多。” “当然了,昨天知道的人见我们年龄小也不敢来吃。”安瑜解掉围裙,“面条还剩一点,要不要再去买几斤?” “吃过午饭再去,你去叫安然过来吃饭。”季木抓把青菜放在锅里炒了一下盛出来,“中午吃凉面,行吗?” “随便,还是别叫他了,安然的起床气特别大。”走到隔壁门边又回来的安瑜道,“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干活!”都是他亲娘惯的。 “安瑜,他睡觉也是看着没有人来了才去的,中午即招唿客人又收钱,脸都热红了。”况且安然才十二岁,他那时也没他懂事。 “算了,我不说了总行了吧。”他能说羡慕自己的小叔子吗,家里就不说了,为什么一块木头也知道疼他呢。 “你们吃饭居然敢不叫我!”安然怒视着吭吭啃着骨头的两人,太无法无天了,长此以往他长者的威严何在。 “给你留着呢,快坐风扇下凉凉,我去给盛面条。”季木忙放下碗转而出去。 “安然差不多就得了。”见他忙的团团转,安瑜怒其不争的瞥了季木一眼,“不就用了咱家的房子,他赚的钱不也都在你手里。”干么整天跋扈的样子对着季木,明明就不是那样的人吗。 “要你说!”掰了一半黄瓜拿在手里,“他愿意你管的找。”他只是看不惯那小孩逆来顺受的样,真的想知道名为季木的底线在哪里而已。 “快吃吧,不热的。”季木把碗筷放在他面前,“浇了香油的,尝尝…” 本来替季木不值的安瑜见他还一脸希翼等着小叔评价,果然,被奴役什么的纯是他找的。 由于每逢周末安一祥或者安一清都会借辆车开来给安然助威,所以,即便三个孩子开店,近一个月也没遇到街上的地痞无赖来捣乱,就这么顺风顺水的到了八月三十号。 在三十号下午,季木就在门外贴了一张红纸,说店主是学生以后只在节假日摆摊。到了晚上便关上店门停止了营业。 “木头,这是两百块钱,你拿着交学费,其他的都在我这里。”自从被安瑜念叨过,安然对季木的态度虽然没变得有多好,但是最起码没了以往张嘴就刺的德行。 “学费不用一百的。”把手里的钱递给安然一半,“这些麻烦你帮我存者,行吗?” “真够傻的,给你钱你居然不要。”安瑜说着就伸手去抢。 “滚一边去!”安然“唰”的一巴掌打在多出来的手上,“连一会儿都不能等。” “怎么,有我的?”揉着发疼的手背,安瑜惊奇的问。 “安然说钱我们三人平分。”在铺床的季木转身问,“你不知道吗?” “给你的。”安然抽出两张票票递给两眼发光的人。 “就这些?为什么季木的那么多?”安瑜伸手接了过来抱怨道,“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要还我!”臭小子,若不是怕他拿钱学坏,他愿意当这个恶人,“木头,在学校里看着他,别让他乱花钱!” 第28页 “知道。”安然果然不是因为捨不得才只给安瑜二十块钱的,“床铺好了,你先睡觉,我把鞋刷好。” “季木,行行好顺便把我的鞋也洗了?”说着就去拿放在阳台的上的鞋。 “自己的事自己做!”安然翻身把他的鞋仍在一边,“木头不给刷。” “为什么你的都可以?”他也姓安不是姓俺。 “木头是我罩着的,你有意见!” “专横,跋扈!”安瑜见季木居然也不吭声,为了不再打击自己,拎着发臭的回力鞋送到阳台。 “安然,你为什么不在这边读书?”即便有了多余的床,但是每到睡觉时季木很是自然的挤到安然身边。虽然不太敢靠近他,但是拉着安然的胳膊孤独的少年心里都是开心的。 “季木,我知道,你问我!”黑夜里少年清脆的声音尤其响亮。 “为什么?”季木配合的说出他想要的。 “因为安然的嘴太坏了,爷爷怕二婶受不了!哈哈哈哈…季木,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没想到这有什么好笑的,“安然,是真的?” “真的。”今天格外困的人难得没跩,“睡觉!” “哦,好。”季木见他闭了眼,忙停住问话的嘴,还使个眼神让安瑜别再开口,以防打扰到他休息。 短短一个半月安然再次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今他已是初二的学生。 开完迎新典礼拿到奖学金时安然习惯性向初三年级走去。走到一半想到季木在县城,恼怒的人嘀咕着三字经转向食堂。 “林老师,你在吗?”安然站在门边高声叫着,别是林奕在处对象,要不大白天从里面锁什么门。 “安然呀,进来吧,你班主任感冒了。”开门的是刘庆,没等安然问林奕什么时候去变的连,数学老师已经走远。 “林老师,刘老师怎么啦?”安然把门都打开,看向低头坐在床上的人。 “没事。”沙哑的声音刚传出,林奕忙闭上嘴。 “林老师,有病就要到医务室拿药。”安然搬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见他的脖子耳朵都红,忙关切的问,“要打针吗?” 被自己的学生说教林奕感觉不自在,忘记了什么抬头说,“我这就去,你快回教室吧。” “噢…”感冒嘴会肿起来来吗,这是有的哪门子病啊。安然满心疑惑的走回教室,“张鑫,你说生病都有什么症状?” “咳嗽发烧流鼻涕,你不知道?”张鑫疑惑的看向班里学习最好的人,读书读傻了呗。 “那嘴肿了是因为什么?” 林江转头趴在安然身边瞧了瞧,没事呀,“被人打的或者蚊子咬得。”还能因为什么。 “打的?”不可能,怎么会只有唇瓣肿了,“咬的?”想到什么安然脸色一白,起身跑出教室,惊得不知出了何事的张鑫和林江急的跟了上去。 “安然,你怎么又回来了?”张鑫止住脚步问迎面颠来的人。 “没事,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样的事躲躲藏藏也说的过去,毕竟不怎么光彩。 “林老师,你和刘老师?”晚自习回来安然面对吹着风扇休息的人,总感觉有点不自在。 “果然瞒不住你。”见他躲闪的眼睛林奕悽然的一笑,“安一清一点也没夸大,你真的很聪明…”那样的事这小孩都能想到,也难怪每天抱着课外书还能门门得优。 “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原来这才是他二十八岁没有对象的原因。 “是呀,是不是特别噁心,有病…”沉寂在自己思绪里的林奕连房里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安然面对着门边的男人,“我虽然年龄小,但是也懂得适者生存的道理。” “我们就违反了天规戒律?”一向温和的刘庆突然阴狠的怒视他。若不是有林奕在一旁,估计能把他撕了吃。 “你吓坏了他。”震惊过来的林奕起身把人拉在怀里,“安然,刘庆他没有恶意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安然的家庭,只要这孩子回家一说,他们以后都甭想在这镇上待。 “我不同他计较。”面对照顾自己一年的人安然诚恳道,“你们自己的事虽然和别人无关,可也不是世俗所容的。” 听到这话林奕诧异的低下头,“安然不觉得我们…” “我还小不懂这些,但是我知道,一旦有人知道,那你们…”这么大年龄还不找对象,即便别人不知道,风言风语岂能少了。 “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绝对没事。”刘庆转身把门锁上走到林奕身边,“算是我恳求你!” 面对林奕悽苦的面容,安然想了想,“如果你们不结婚在这里是待不长的,镇上和大城市不一样的,有点小事便能传千里,倘若传出你有毛病什么的,校长一定不会在让你代课的。” “林奕,你敢!”刘庆虚张声势的呵斥。如果不是这人同他说家里催婚,他何至于今天失态,而被这鬼小子知道。 第29页 “刘庆,我们这样算什么?”看着面前的学弟,自从他大三这人大一年两人在一块,相互折磨了六年,还不够吗。 “算什么?你居然问算什么?” “林老师,咱们学校每年都有考评,考评好了使点关系调到县里,你们分开就好了。”安然看也没看顾影自怜兀自伤心的男人,“到了县里就说你爱人死了,以后很难结婚了,这应该没人说什么了。” 本来听到他的话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人转向小孩,“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到福利院里领养一个没爹娘亲戚的孩子,说是那女人留下的。”正在给老师出谋划策的小人绝对想不到许多年后自己会用到这些。 “这…”这也未免不是条出路,而且他父母都砸农村,半年去不了一次县城,应该能说的过去。 “还什么这,你先去县城!”无论请客吃饭还是送礼走后门,“我去把工资拿来。”说着刘庆转身出去,独留师徒二人一脸的错愕。 “林老师,刘老师对你真好!”只可惜不是女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看文的妹纸们,给点意见啦..... ☆、季木疼人 首次敞开心扉彻夜谈心的一大一小不知远在县城的两个小的今夜也难眠。 “季木,你身上长跳骚!”再一次被吵醒的人终于按捺不住吼叫,“安然在这儿早把你踢到一边去了。” 安然在他也不会睡不着,“安瑜,你讲讲安然的事。”季木翻身面对着对面床上的人,“他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调皮?” “什么调皮,鬼精鬼精的!”安瑜说着记忆中的事顿时滔滔不绝,“不过,别看我小叔不会说话可是人特别好,我妈见了他就不认我。” “你在他面前不叫叔是不是有意气他?”季木嘴角含笑的继续问,“你说,安然能不能转到这边来读书?” “你不会想他了吧?”安瑜不可思议的坐起身,“他每天把你当杨白劳,你还没受够!?” “别胡说!”季木扬声说,“安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听到这话安瑜一呆,“你这么晚睡不着,不,不会真是想我小叔想的?”难怪整整一天像谁欠他千八百万一样,感情是没人骂他,不自在了。 被戳中心事的人脸轰的一下全红了,好在天黑看不见季木可以自欺欺人的说,“我和安然玩了一年多,突然不见他不习惯。”是的,不习惯,耳边没了跋扈声,世界少了一半。 “你纯是自虐,不过那小子在也好,每天早上咱们三个一起去上学。”星期六就去问问他二叔成不成。 在季木和安瑜边上学边卖面条,林奕和刘庆多代课多挣钱努力向上爬的时候,安然初二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结束了。这时的华北平原已经换上了素衣,再过二十天便是中国传统的佳节—春节。 “木头,你回家过年吗?”接过被季木剥掉皮的烤红薯,安然吃的嘴巴鼓鼓的,“他婶知道在这卖面条来闹腾了吗?”问一边摆弄收音机的侄子。 “没有,这附近的邻居都知道我爸是警察,那女人见了季木客气的不得了。”安瑜洗洗手嬉笑的说,“还让你小媳妇早点回去呢。” “滚犊子,再乱说把你的嘴缝上!”安然抬脚把侄子踢到门外的雪地里,“皮痒了直接告诉我!”回头怒道,“季木头,你也不准乱想!” “不会,安瑜嘴上没有把门的,习惯了。”季木把蒸好的馒头包子端到桌子上,“安然,你先吃包子,菜过一会儿就好。” 拍拍身上的雪花安瑜跑到离安然远的地方,“你看我有胡说吗,季木不是快赶上我妈了。” 拿着咬了一口的包子,舒服的嘆了口气的安然小眼一翻,“合着大嫂在你眼里是小媳妇啊!” “喂,你可别乱来,当我什么都没说就是!”季木都没意见,他至于这么揪着吗。 “晚了!”见肉上桌安然搬着凳子坐下便吃,“木头,去把门关上,太冷!” “你慢点吃,早上买了好几斤呢。”季木见他狼吞虎咽特别担心,“天冷生意好,如今一天能卖出近三百碗面条。” “这么好?”安然不信的看向两人,“旁边不是有两家面店吗,怎么生意不减反而增了?” “我找同学去买过,他们家的清汤寡水面还少。”安瑜吐掉嘴里的骨头继续说,“我们能赚到钱还是因为卖的多,不然又是骨头又是青菜的,这些在冬天还特别贵,都去掉就没多少了。” “其实,还有我们房子是自己的,不用把房租算进去。”而且他们做的面条看着也比那两家干净,这可能是主要的原因。 “你们还做出门道来了?”安然听出话音意外的看着两人,这以后又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吗。 “都半年了。”都是断断续续的,虽然没懂多少,但是也不像以前睁眼瞎。 “安然,快吃啦,吃冷的会生病的。”季木见他呆住忙试探的碰了碰他的手。 安然回过神看了看面色红润的人,哪里还有以前的瘦弱,“季木头,你吃胖了!” 第30页 “有吗?”季木捏捏自己脸上的肉,软软的,这便是安然喜欢揉他的原因吗,“好像有点?” “都是我的功劳!”没有他哪有今天的季木,说不定早累瘫在砖厂里。 “安然,谢谢你!”季木看他那高傲的小样心里很甜,“也谢谢安瑜。” 本来正看着两人来往的安瑜听到这话反射性的看一眼安家小鬼,见他没别的颜色,“都是安然的功劳。” “嗯…”没听出安瑜别意的人连连点头,“如果不是安然,我还不知会在哪里呢。” “记住就好,以后要知道报恩!”大言不惭的小人如果能预料到这时的话成了以后季木缠上他的藉口,打死今儿也不会多嘴。 “安然,被窝里热了,快上床。”寒冷的冬日在收好摊子便无事的三位少年,洗漱好就准备去休息。谁知临脱衣服安然摸着冰凉的被子怎么也不愿意睡觉,心疼他的季木这才想着把热水袋放进去后自己又去捂被窝。 “季木,你别就贤惠了。”看不惯的安瑜接着开口,“他在家也没这么多事。” “不一样,你们家有炕,还没睡觉炕就热了。”季木在安然躺进去后忙掖好被子,自己还使劲往墙边上挪。 “别理他,那小子羡慕嫉妒恨!”说着转身往季木怀里一拱,“你怎么像火炉一样!”搂着人睡觉的安然浑然忘了自己的真实年岁,唯记得是他现今十二。 “安然,你还要脸吗?”真把季木当作暖床的了,“季木,硬气点怕啥,有我呢!” “你不困就看书写寒假作业,英语成绩都下降了。”只会放空炮的人,安然不高兴他不比自己还急。 “木头,你的成绩下降了?”暖乎乎的被窝晕的安然说话的口气变的正常起来,“不会的可以问我。” “啊?不,好,不是,是好!”被突然关心的季木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你,你都会什么?”他好问,若是刚好摊上安然不会的,那他该生气了。 “什么都行!”今生为了走一遭大学,他可是很认真的提前预习的,单等着大学时好好玩玩。 “真的,那明天我看看书本,遇到不会的…”季木嘀嘀咕咕说着他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有哪些特别难。听的一旁还没睡着的安瑜满脸黑线,没想到呆子也学会胡诌了,那些知识他不是都说了请教过老师了吗。 第二日天微微亮季木便醒来,睁开眼看到怀里的小人才想起放假了。 由于中午要卖面条,青菜猪骨头都要早早的到附近的菜市场去买,眼见时间快七点了安然还没动静,看不厌他的季木这时也有点着急。 “安然,你睡里面去,我起身…”季木轻轻的摇晃着胸前的小胳膊,只见他砸吧砸吧嘴居然又睡了,面对着童颜的小人季木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左右为难。 “你怎么还不起?”刷好牙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安瑜看他还裹着被子,“季木,快点,晚了我自己去。” “安然…” “你叫他干嘛,小叔不睡够本爷爷都叫不醒。”以前敢掀开他的被子也是看着天不冷,如果换做这时,除非,他脑子被门给夹了。 “安然不让我起来!”他真的不想推开小人的难得亲近。 安瑜走到床边拉开被子的一角便看到紧拽着季木衣服的手,拿过安然的胳膊小声道,“小叔睡觉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中间只要别是大动作,绝对没事。”看着又在掖被角的人,“快点穿棉袄,也嫌冷!”真是的,盖了两床十斤的棉被,即便露点空隙也不可能冻到他。 “安瑜,我们买点五花肉行吗?”季木见摊子上的猪肉特别新鲜,商量着,“留着晚上吃?” “你又馋了?”昨天小叔过来他们刚买的排骨,安瑜转脸看着旁边的人,“是不是做给安然吃!” “他在学校没吃好过。”肯定的话语刚落便让人割了两斤,“我们那边的食堂没有这边的好,每天一个荤菜还是萝蔔炖肉。”一个萝蔔炖三年,他不吃看也都看烦了。 “买都买了我能说什么!”安瑜不屑的看着拿着肉和骨头的人,“再去买个热水袋。” “你用?”只顾着想怎么做安然能多吃点的人提醒道,“家里有两个了。” “给你!”真是块木头,“用两个热水袋你就不用捂被窝。” 季木嘴角一歪满面含笑的感激道,“谢谢你!” 一走一动感觉到裤兜里的钱币,季木的心里得到了意外的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六点还有一更! 昨晚忘记更新,不好意思..... 逗您一乐: 一小孩同奶奶一起去超市,到了地,不是要这就是要那... 奶奶从超市念叨到家,走在前面的孩子默默来了一句:牛宝宝,翻滚吧! 奶奶没听清:你说什么? 孩子:滚犊子! ... ☆、季木安然 兴高采烈回到家的两人刚打开门便被骂的狗血淋头,“当我是死了!”安然双手环抱着颠着脚瞪视来回穿梭的两人,“居然把门从外面锁上!” 第31页 “下次不会了。”是他们去商场买东西耽搁太长,快九点才回来。 “还有下次?”接过温热的豆腐脑安然小脸一正,“季呆子,你现在学会说话了!” 吃着油条的安瑜见他们一个要打一个还撅屁股等着,老成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小叔,快让季木吃饭吧!” “我不让他吃了?”顺手接过油条的安然老脸一红,“自己没长手,还要你拿!” “快吃呀。”被讽刺的季木也不在意,“安瑜,洗菜用热水,两个炉子上面都有满满一锅水。” “你也不捨得让小然洗菜。”只会奴役他,“你把骨头炖上,晚了汤该没有昨天的味道好了。” “吃饭,我去!”见他准备把碗放下,良心终于发现的人站起来,“现在的气温都零下十度了,菜不会多点,天天早晨去菜市场挤。”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笨。 “青菜买回来会冻坏的。”见他在洗骨头季木也坐不住,围着他什么没话找话的同他闲扯。 “叫你木头真抬举你,晚上房间里有两个大炉子在,菜放在炉子旁边,咋可能坏!”也不知他的县一中是怎么考上的。 “也是,季木,小叔说的对,这样一点事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他们不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吗。 “安然,就是聪明!”说着把毛巾递个他擦手。 “埋汰我呢,只有与脑子的都能想到!”这算什么! “没有…”见他不快季木急急解释,“我和安瑜都没想到。” “那是你们特别笨!”说着低头便看到季木的棉鞋都湿了,“外面的雪化了?” “没有。”安瑜回头顺着他的眼神,“季木,你怎么不去换鞋?”用布纳的底的棉鞋怎么可能走雪地。 “哦,我,我,等会就换。”季木见两人还盯着他的脚,“换了过会儿出去又会湿的。” “你没有雪地鞋?”安瑜诧异的瞪着眼,“这些天上学校你都是穿湿棉鞋去的?” 安然见他一脸呆愣瞬间哀愁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季木头,你不知道什么是雪地鞋吗?” “雪地鞋,知道呀,就是你和安瑜脚上穿的。” “那你知道雪地鞋是在雪地上穿的吗?”安瑜怪异的看着他,“不会以为这鞋和你的一样吧?” “不一样吗,我看都是棉的,你们的鞋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有钱人就会讲究,棉鞋就是棉鞋。 安瑜见他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拍额头,小叔在哪里捡来的这呆子,在县里读书也有半年了,居然,居然… “季木头,你穿多少码号的鞋?”面对着他的懵懂天真,再骂下去就该废了,“去买双雪鞋!” “不要,一双雪地鞋很贵。”关键是浪费,“我的鞋放在炉子边烤烤就好。 “你真笨还是装呆,不知道雪地鞋走在雪地里不会湿。”见他居然转身往楼上去,安然发火了,“季木,你敢往前一步,立马滚蛋!” “小叔,你别气,又不是不知他呆…”第一次见小人真生气的安瑜急忙安抚,“季木,你的脚若是冻肿了,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我的脚没冻肿。”面对着怒气沖沖的人季木怯怯的开口,“安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可是看到那气愤的小脸,再也不敢可是下去,就怕真被赶走。 “行了,小然,你别跟他计较。”安瑜把人拉到他面前,“季木先到楼上换鞋,午饭过后我们一块去买。” “爱谁去谁去,我管他死活!”说着往楼上走去,独留下惴惴不安的人对着安瑜。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 “没有,你先换鞋,让他说两句刺话就好。”面对着没了爹娘的人安瑜说不出重话,“明知他的脾气,以后你也顺着点。” “我,不是,不知道雪地鞋吗?”同学都说与棉鞋一样暖和,谁知它们的功能不一样。 在三个神色各异的少年别别扭扭的买了一双雪地鞋时转而到了晚饭时间。三人到家便忙着打开炉子拉亮电灯,开始晚上的忙碌。 “小老闆,来三碗面!”高昂的声音叫走了对安然小心服侍的人。 “小叔,你就别装了,看把季木给吓得。”安瑜看着眼里满是是笑意的人,“小心人真被你欺负走。” “我哪装了。”安然无辜的看着侄子,“只是给他个深刻的印象,好让他以后长点脑子。” “说不过你!”见季木开始盛面,安瑜忙走近等着端了送上去。 不大会儿三位吃完面的小伙子便叫着收钱,季木见安瑜在另一边收碗忙走了上去,“一共九毛,你给一块,那再找你一毛,给…怎么是…” 听到突然的停顿安然抱着热水袋走了上去,“哟,这不是,那什么,黄毛,狗蛋,铁牛?”看着三人脚边的行李,“这是那哪去呢?” 快成年三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笑吟吟的小屁孩,除了以前在学校里碰到的最跩的小孩,哪还有别的。 第32页 “怎么,记得你们以前很会说的,这咋了?”安然怀疑的打量着装鳖的三人,“这是外出务工刚回来?” “你怎么知道?”名为黄毛的人诧异的睁开了本就不大的眼。 “看着就知道,来,给哥哥说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他真的想知道如今外面是怎样的。 “安瑜,安然这是干嘛?”季木洗着碗看向不远处的四人,“快八点了,你去同安然说放他们三个走?” “他们长腿了,想走谁能拦着。”他还没听够呢,怎么可能去催促。 “你不知道,那三人知道你爷爷在镇政府,不敢…”说着这些季木特别小声,就怕被几人听到。 “原来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啊!”怪不得一幅幅苦大仇深的样子,“那老闆没给你们结清工资你们就回来了?” “也不是没给清,压了两个月的工资,说明年去的时候再给。”铁牛想了想说,“不过是我们不想去的。”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不管吃,如果不紧着点都不够饭钱。 “瞧瞧你们出门打工我还羡慕呢,原来还没有我这小面馆赚的多。” “这面馆是你开的?”狗蛋看着百十平米大的房子里六张小桌子,“你真厉害!”不愧是会计的儿子。 “那当然,我告诉你们,这面馆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可以赚…”说起别人赚的钱不嫌脸疼的人都扒到了自己身上。 “安瑜,安然这…”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 “收拾一下咱们先上楼,小叔过了嘴瘾就好了。”他叔这是在学校憋的,好不容易有几人同他胡侃,不尽兴成吗。 “那,安小哥,你这还要人么?”黄毛急吼吼的问。 “嘎?要人?”说到哪儿了,不是说到几人工作吗。 “那我们以后就跟你混了!”狗蛋忙接着说,铁牛在一旁也应声。 “等,等会儿,不是,怎么又跟我混?”什么跟什么这是。 “在你这面馆里做工,无论多少工钱,管我们吃饱就行,真的!”为表示诚意三人不计前嫌的狠狠点头。 “你们…你们说在我这里…我,我答应了吗?”他这辈子碰到的熊孩子们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长脑子。 “答应了,刚才你说‘要’,我们都听清楚了。”不会是嫌弃他们三个,“要不,我们少吃点?” “得得,都是什么跟什么,你们想挣点钱,是不是?”第一次同时被六只真诚的眼睛盯着的小人心里很是得意,尽管面上装逼的淡然。 “当然,主要是吃饱,那个,钱有点也好。”作为大哥的铁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多天没洗的脑袋,“你,你的意思收了我们?” 靠,怎么跟季木头说话一样这么有歧义,什么叫收了,“我要仔细想想,等年初六的时候到这里来,初六应该能想起来,你们现在赶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不会,不会,爸妈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铁牛三人找到了下家心里都特别乐意,根本就没仔细听安然的话,“以后兄弟就跟你们混了。” “停…”别三句话又赖上他,“你们怎么回家?” “做拖拉机,晚上有到镇上的。”还是家乡人好,这还没开始给他打工就关心他们了。 “那赶紧回去!”快走,快走,他好想念暖暖的被窝,季木头那火热火热的小身体呢。 安然送走几人管好门上去的时候季木早已把被窝焐热,躺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安然心里乐的像米缸里的老鼠。 闲聊中季木低头看着闭着眼的小人,突然感慨到,“安然,你真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你才见过几个,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不行了,这季呆子越来越会说话。 “季木就是没见过几个人才会认为你最好!”他小叔吹起牛皮来是张嘴就成,也不想想季木比他大五岁呢。 “即便见了很多人,安然也是最好的,对吧!”笑着打量把他当抱枕的人。 “算你有眼光!”不管年龄大少没人不喜欢别人真诚的称赞。 作者有话要说: 给点收藏啦........ ☆、求人态度 就在安然的得瑟中春节悄然已过。安然和安瑜一对叔侄趁着春节可想而知收压岁钱收到手软,同安家的和乐相比,季木今年的春节过的比往年好点,但是也没好多少。 在他刚回家第一天,迎接的是小婶满面春风,若不是看到随后出来的爷爷奶奶,季木还以为走错了门。 可是再怎么倍受欢迎在隔天季小婶试探的问季木赚了多少钱,季木很白目的说安然只管他吃住和学费,其余一分钱也没时,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但是怯于他年初六要准时上班,季小婶也没敢动手,只是没有好脸色罢了。 见自己老婆走了,季小叔坐到侄子身边,问清他在县城里的生活,看到他身上崭新的棉衣和棉鞋放下担忧的心,对故去哥哥的愧疚总算减轻了点。 季木就这么不咸不淡忙里忙外的过完八天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第33页 “季木头,什么时候回来的?”安然打量着明亮的窗户,“不错,不错,还以为你一去不回返了!” “我能到哪里去。”接过安然手里的大包季木瞬间想到了那年十一国庆的事,“把外套脱掉上被窝里去,等吃饭我再叫你。” “季木,别理会他,我爸开车送我们来的。”脱掉军大衣安瑜抹抹额头,“等一下我们去二叔家,不在这里吃饭。” “这样…”刚刚还高兴的脸上瞬间布满失望。安瑜见安然进了卫生间,小声在在季木耳边说了一句,失落的人又高兴了起来。 没有几分钟到了安一清家里,安瑜父子两人把安然放下后便开车去市场里买些熟菜。 “二哥,这忙你帮不帮?”坐在安一清客厅里的小人满脸的倨傲,“林奕可是你朋友,做人不能太功利!” “我让你功利!”又一次被人鄙视的安一清再也按捺不住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多大了还不懂事!”当他是谁呢,随便就能把林奕调到县里教书。 “我不管,林奕和刘庆可是对我最好的老师,你不管我回家找爸去。”安然瞧着他嫂子从厨房出来,说着就起身准备走。 “小然,这是要干嘛去?”孙纷纷忙拉住正在开门的小孩,“快吃饭了,吃完饭再出去玩。” “你们家的饭我吃不起!”装模作样的挣扎一下,顺势的便被人拉回客厅。 “一清,你又惹小然不高兴了。”生长在县城的孙纷纷也有点自视甚高,可是在遇到安然那哄死人不偿命的破嘴后,霎那间丢盔弃甲。 “别诬赖我,这小孩要转到县一中读书,还要让我把他班主任和数学老师调过来,不是扯淡吗。”趁媳妇没注意又瞪了他一眼。 “这样?”孙纷纷抱歉的低头看着小人,再聪明还是年龄太,“你二哥真不能做主。不过,小然,你放心,嫂子一定把你安排到好的老师班里!” “我,我没有说让二哥把林老师调到一中。”安然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嫂子,难道三中四中也不行吗?” “呃,不是一中?”别说三中四中,即便是县二中也不是大问题,除了老师学生挤破头要进的一中。 “不是啊,林老师的爱人在县里,所以他想到县里来…”真当他十二岁,嘛事都不懂。 “你,你那个林老师同你说的?”孙纷纷想了想,“他让你找一清的?” “没有呀。”安然怪异的看了嫂子一眼,自然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小心听林老师和他同事说要存钱,过一年找点关系看能不能来这边。” “那,那个刘庆呢?”安一清这时也知道误会了弟弟,难怪小孩生气的要走。 “他呀,他和林老师是师兄弟,见林老师准备往这边,也想过来。反正,顺便,嫂子,不能顺一个吗?”安然请教的问他二嫂,安老二可真厉害,教育局副局长的妹妹都能搞到手。 “这个?”孙纷纷打量着红苹果般认真的小脸说,“行,不过,只能顺带一个,以后都不行了。”别这孩子明儿回去又顺来一个。 “我就知道嫂子对我最好!”当家人同意,安然心里倍乐,终于有用武之地。没想到重生还能帮到一对苦恋的人。 “你二哥对你不好?”看到那变的朝气蓬勃的小人,孙纷纷心里满是笑意,安家一家子老实人是怎么养出这么个活宝的。 “哥对我也好!” “那,都有哪些方面?”算这小鬼有点良心。 “你给我娶了位好嫂子!”就这么点实实在在的用处。 “你这…”安一清差点没气摔倒,“看我不揍你!”说着就往自己媳妇身上打… 安然解决完事情吃好午饭就和安瑜回了他们自己的家,任孙纷纷劝留都没用。走时怕他嫂子乱想,来了一句别打扰到他们二人世界,小气的安一清同志再找机会修理他。就这么将了他亲哥一军后,蹦蹦跳跳的回家找呆子去了。 “安然,看手都冻红了,快放在炉子上烤烤。”大冬天守在门边的季木看到来人快速的站起身把他拉到里面,“安瑜,安大哥走了吗?” “你能不能别叫我爸哥?”他平白的低了一辈。 “我不能叫叔叔呀,那样怎称唿安然。”摸了摸发热的手,季木拉着安然上了楼,“安然,咱们明天开始卖面条吗?”看着不远处荒凉的车站,都没人呢。 “明天放炮开门,过两天人就多了。”这才年初五,93年还没什么春运之说。 “可是,刚过年应该没人喜欢吃面条吧?”过年谁不趁着这个机会大吃大喝的。 “真笨!我们卖给坐车的人,有口热的就不错了!”还挑,是饿的轻。 “安然聪明就多给我说说…”季木低头看着高昂的脑袋,“我一定认真的跟你学!” “嗯,看在你对我还行的份上,那就教教你吧。”大发慈悲的语气听乐了刚上来的安瑜。 “安然,我们把房间收拾一下,以后一人一间?” 第34页 “你收拾,收拾好了把我的床铺好。”被人突然打断的人心里不乐,他还想再被季木头恭维两句呢。 “安然,我和你住一块,行吗?”季木拉着他的手央求道,“两人睡在一起暖和?”为了让他同意还使劲的点了点头。 “夏天就热了。”不然见他再惯安然,安瑜接着说,“小叔,你现在可是中学生,不能再让人搂着睡。” “闭嘴,谁搂谁睡!”真不孝子,有见缝插针埋汰自己亲叔的吗。 “安然,我们不理他。” “现在看着你就烦!”转身往卧室走去。 见他脸上布满阴霾季木疾步跟了上去,安瑜隔着门板听到里间里呵斥与抱歉的双重奏,等了一会儿居然还不见季木出来,倍感“心痛”的人收拾自己的卧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给点鼓励 (╯^╰〉 ☆、安然属驴 在安然告别生活了一年半的校园后,时间的脚步迈进了五一,五一长假时三个半大少年各回各家过了两天便回来了。 看着头也不回的儿子安老爹气的直跺脚,安金氏很是不屑的鄙视了自家老伴一眼,一星期要到县里去五次的人还嫌儿子往城里跑,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安小哥,你回来啦?”安然刚到门口被突然的吼声吓得差点跌倒。 “安然,都多大了走路还不长眼。”紧随其后的安瑜吓得忙扶着他。 “滚!”抬手把人推到一边,这孩子说的是人话吗。“黄毛,叫什么叫,你叫/春呢!” “嘿嘿…”被蔑视的人也知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这不是,这不是见你激动的吗。” “激动个屁,我又不是你爹娘!”安然把书包往季木怀里一扔,转过高傲的小脑袋直奔安一清的家去。 “狗蛋,最近生意怎么样?”安瑜放好书包走到忙碌的三人旁边。 “最近还行,没有刚开始的好。现在天气有点热,不少人不太喜欢吃麻辣烫。”年初他们刚跟安小哥学做时,还真不知道何为麻辣烫,谁知他说把自己喜欢吃的面菜肉都放进骨头汤里煮,盛到一个碗里,那便是。 当时还以为卖不出,后来开市后才知,那不起眼的白菜青菜一晚上卖的居然比他们辛苦做一天事的还多。 “那等小叔回来让他再给你们想想办法。”安瑜说着看向一边认真看书的人,“季木,你婶婶有没有打你?” “啊?没有。”抬起头面对另外三双关切的眼睛,季木很复杂,谁说学习成绩差的一定不是好孩子,这几人的心地就很好,安然也那么说的。 “有就说,哥哥们带人敲了她!”铁牛说着还拍拍胸膛以示说话算话。 “真没有,婶婶有点怕,怕安大哥。”这是他后来听出来的。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聊一块去,看来离猫给耗子当保姆也不远了。”安然把手里的菜盆递给安瑜,摇头晃脑的感慨,“这是不是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安然,别胡说。”季木轻轻的拍了他一下,他只是同铁牛三人多说两句。 “安小哥,你这盆里的东西?”狗蛋闻着香味垂涎的问,“什么肉?” “你不能吃。”安然接过季木递来的筷子夹了一块填在嘴里,鼓鼓囊囊的说,“狗肉!” “什么?”正准备尝尝的季木停住动作,“狗肉?”见几人点头,“安然,你怎么能吃狗肉,铁牛、安瑜你们也别吃了!” “干嘛,这狗又没生病。”安然头也不抬的继续着塞肉的动作。 “狗是人类的朋友,看家护院的!”不能吃的,何况他们这还有一个“狗蛋”呢。 “扯淡!羊还是呢,你不也吃,猪的祖先还是猪八戒,也没见你怕天蓬元帅!”哪一个星期这孩子不买三四次肉或者排骨的。 “安然,狗和别的动物不一样。”见几人快把盆里的肉别光了,季木试图他们良心发现,别让他的朋友尸骨无存。 “别成天娘们稀稀的,不想吃谁又没剁掉脑袋要往你肚里灌,去给我倒杯水!。”安然拿支牙籤剔牙,吐掉嘴里的肉丝指挥一旁苦大仇深的人。 “安然,季木真听话!”铁牛毫不顾忌的看着端茶过来的人,“让他往东他绝不往南。” “安然,给你。”把茶杯递到小大爷手里,季木坐在他旁边,试探继续苦劝,“以后别再吃狗肉了,好不好?” “嗯,现在不吃了。”因为吃完了,也不知打狗队的什么时候能再打到到处跑的狗肉,“以后难说!” 见季木的脸色随着安然停顿的话语变了几变,安瑜笑出了声,他家小叔就会消遣季木头。 “安然…”季木叫着就去拉小人的手,“咱们可以说吃牛肉,吃兔子肉,别吃…” “边上去,人在食物链的最顶层,有什么是不能吃的,这是顺应自然规律,懂吗?”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的脑袋,“都上高中生了,看来这里都是浆煳!” “安然…”季木听到这话心里不平了,“按照你这样说,国家为什么还要颁布野生动物保护法?” 第35页 “你还学会顶嘴了!”眼看据理力争的人,他就知这孩子没有外表那么软弱,“都说那时野生动物,国家颁布法律是保护物种,因为食物链缺了哪一层都不行,以后说话前长点脑子!” “可是…可是…”被反驳的哑口无言的人急的脸红脖子粗,“你咋不吃猫肉!” “滚一边去,别在这烦我,老子不爱吃,就好狗肉!”他娘的,如果知道吃两块肉被念叨半天,拽掉头也不去安老二家里拿别人送他的肉。 “安瑜?”季木求救的看向一旁的人,他怎么也不说话呀。 “季木,快中午了,你的面条还卖吗?”这呆子学习很好也就表示脑袋不笨,为什么独独不会看他小叔的脸色呢。 “啊?我差点忘了!”铁牛三人忙把洗好的肉和菜端到隔壁,隔壁正是安瑜的房子,下面两间租给了三人做店面用。 这时季木也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自鸣钟,“安然,中午你还想吃什么?” “老子什么也不吃,被你气饱了!”拿起被安瑜刷干净的盆就出去。一定要告诉安老二,以后有什么肉都别再告诉他了,省的吃点好的还吃的胃疼。 “安瑜,安然真的这么喜欢吃狗肉?”感觉到被嫌弃季木慌张的问,以后他再也不说就是了。 “狗肉又不是常有的,一年有那么一两次就了不得了,你还硬赶上给他添堵,能不气吗?”现在知道缓和,早干嘛去了。 “可是他刚才的意思…” “季木,你记住了,对付我小叔这样的人,只能顺毛来。”见他太过可怜安瑜好心的把安然的底线忌讳,还有怎么心口不一说了一遍。也就这么一番话语对后来季木拿下安家的刺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给点支持留点评语啦!!!!! ☆、流氓小鬼 “安瑜,帮我铺床!”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然叫着隔壁房间里的人,“快点!” “你们的床季木铺好了!” “我自己睡,听到了没有!”现在看到季木头一眼不像再见他第二眼。 “安然,别打扰安瑜了。”想到下午的话,“我给你铺床,好吗?” “不好!”这孩子就不能硬气点,就这脾气以后到大学里还不被人欺负死。不行,要好好训练训练他,要是被哪个夜猫野狗伤到,那他这监护人当的也太丢脸了。 本来真打算起身的安瑜在听到季木声音后,不但不出来,还顺手把门给锁死了,就这么在两人唧唧歪歪的舌战中睡去。 “那…那你先睡,我搬出来?”这样应该行了吧。 “搬什么搬,半夜乱折腾你有意不想让我好好睡觉。”安然想硬气都硬气不来,唯恐这孩子再低到了尘埃里去。 “那我…我…”要怎么办。 “都说了,睡觉!”这小可怜样太tm让人蛋疼。 见他回房,呆愣的人好一会儿才想出他的潜在意思,瞬间欢欢乐乐的跟上去,睡觉时都没等安然睡熟,激动的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在两人别别扭扭间五一匆匆晃过,明天便要正式上课,晚上刚关上店面季木就开始整理房间。 “安然,还剩一些面条,明天中午吃,可以吗?”把厚被子收进柜子里,回头看他又沉浸在武侠小说里,没得到答案也不气恼,面含微笑的继续忙活。 “季木头,每天中午做饭影响你学习吗。”趴在床上安然好奇的问。 “不会,以前在初中食堂里做事的时候都要到快上课才能忙完。”有时四个人要刷近千双碗筷,这才三人的,一点可比性都没。 “那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高二文理便分科,你可要想清楚!”被季木照顾许久的小人今儿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安然,你以后会选文科还是理科?”心里琢磨安然到哪里他便去哪里的人浑然忘了他比小人高了两届。 “我啊,当然选文科。”政治歷史地里背背记记就好,况且上辈子他选的是理科。 “你要考北大?”他们县一届里有三个能考上的就很好了。 “对!”以他如今这学习态度估计困难,但是输人不输阵,怎么也不能被一个孩子看扁了。 “那我也选文科!”考到首都去。季木枕在自己的胳膊侧着身子打量他,“安然,你们班里有处对象的吗?”他们班里一些不准备上大学的学生都开始找对象了,打算毕业就结婚。 “不知道!”他和那帮小孩没有共同语言。 “那安然,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季木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有点闷闷的,只归结于以后不能天天同他在一块,不舍的缘故。 “没有,你不知道我们班里的女孩子个个像母老虎一样。”比那时的御姐还厉害,真该让自称汉子的软妹们投胎来见识见识。 “女孩子就应该温柔的。”看到安然脸上的恐惧季木心里微微一笑,“等以后就能遇见了。”没敢说他还小,不过,他也不想安然现在跑去同哪个女生在一起。 “借你吉言了,希望以后碰到的别都是孙二娘,不然…”又弄到三十出头没结婚,老天爷脑抽了再把他打回原形,那就可以拿根面条上吊了。 第36页 “不会的!”只愿别太早遇见。 “瞧你这认真的样!”看到季木信誓旦旦安然乐了,摸着圆润的小白脸让人有点欲罢不能。 心随意动安然扑到季木身上,骑在他腰上往他衣服里揉,“季木头,最近添了不少膘!” “安然…你别摸我…的腰,痒”话没说完季木咯咯大笑起来,边笑边试图躲过那不老实的双手。 “季木头,别乱动,你这一身肥膘可都是我养的!”安然见他像蚯蚓一样,双腿用力夹紧了身下人。 “可是,可是,摸我…的痒痒肉…”很难受的。 “又不会掉一块!”看到那变得红扑扑的小脸,含笑的眼角边点点泪花。安然心里低咒,真是妖孽,这木头长得也就清秀,可是为什么激动起来居然比成熟的女人还有风情。 “真的不舒服?”季木心痒难耐期期艾艾的说,“你换个地方吧?”千万别揉他的腰。 “真够小气!”被那羞涩的眼神看的意动的安然翻身躺到旁边。幸亏木头不是女人,不然,不热也得忍着,谁让他还没发育好呢。安然看着这小胳膊小腿,万里长城还有的走呢。 “安然…”身上一轻的季木心头一空转身搂着身边的小人,“要不你轻点?” “睡觉,明天上学!”什么轻点,又不是要了他,轻个毛。 “你没生气?”季木微微勾着脖子等着答覆。这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他的痒痒肉没长到好地方。 “我说,唔…”突然睁开眼翻身的安然一下咬到脑袋上方的东西,一瞬间的呆滞后本能的吸吮起来,只记得索吻的人很自然把身边的柔嫩抱在怀里。甜腻的唇瓣,年轻软香的身体使得安然沉在了慾海里不能自拔。 “嗯啊…”j□j声音的突起一瞬间让他清醒过来,拉开两人的距离看到双眼迷离的人,安然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味道也不错。可是,谁能告诉现在该怎么办… 一向肆意的小人首次装鳖,拉过毛毯就把自己包个严实。 季木回过魂来想到不可思议的那幕刚刚下去红晕的脸又变得发烫,小心的转过脑袋想看看他是否也一样。见他也在害羞,刚刚还震惊的人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拉开他的毛毯,“安然,安然…” “干嘛!”被人抓住胳膊安然怒了,不会是还要吧。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是直的,但是季木头比个娘们还贤惠,有了林奕和刘庆在前,这真不能保证。 “我们…我们…” “快说!”别是想让他负责!亲爹啊,都怪他不听话非要和这木头住一块,若是他还在镇上,刚刚怎么会差点把持不住把人吃了的事。 “我们,会不会生个,小孩?”说完季木整个人羞的像刚出锅的龙虾一样。 “谁,给你说,有小孩?”思绪不断准备好说词的安然听到这话连问话的力气都没了,这孩子脑袋到底正不正常。 “电视里都是那样演的,两个人亲亲然后几个月肚子就大了。”朝廷台放的还有假吗。 “你初中没上生物课吗,你有那功能吗?”没有网路没有性教育课的学生真的伤不起,安然也知自己的担心多余了,这孩子大脑结构根本就异于常人。 “可是,报纸上有男子怀孕的。”这和有没有子宫关系很大吗。 “等你怀孕了我会负责的。”懒得解释的安然闭上眼装死,这都是什么破事。 “我是不是真的会有小孩?”季木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里一喜,继续拉着安然让他解释清楚。 “不会,电视里放的熄灯之后还有别的,我们没做,做了那一步才会有小孩。”不对,即使做了也不会有。被弄得脑袋混乱的安然臭脾气上来了,“再说话把你扔下去!” “可是…”见他瞪眼,季木小心的碰碰他手,看他没反应忙拉住,“我们现在是不是,算是在处对象?” 该死的,还真赖上他,“不是,要不是你的脖子伸的太长,我会亲你?!”开玩笑,他重生是为了软妹子的。 “不会!”但是安然把他的上衣解开了,不是处对象的人才能这样做的吗。 “知道就好,刚才,记住,你给我记住,那是误会,现在睡觉,明天上学!”安然揉着被激的四分五裂的心脏,明儿一早必须分房。再来一次,即便他没发育好也能把季木头给办了。 误会,刚开始的确是误会。季木搞不懂他怎么这么激动,不过听话惯了的人即便心存疑惑但是依旧像以往一样抱住他闭上了眼。 安然瞪眼看着腰间的细长的胳膊,想拨掉,可又想到自己今晚脑残之下干的蠢事,还是算了,明天再好好给没看过几次电视的孩子科普一下。 安然想的是好,但是93年可不是13年,他的话能不能同季木说通还是两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进程是不是有点快?????????? ☆、季木计算 次日晚上做完了作业安瑜问出了存了很久的问题,“季木,你又惹小叔了?”看着认真写试卷的人,今儿一天可都没听到安然叫唤。 “没有呀。”昨晚他们还亲亲呢。今天他特意跑到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偷偷听了一点,那些正在处对象的学生是这么说的。 第37页 “那小叔怎么一脸便秘?” “安瑜,写完作业去睡觉,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想到呆子的殷勤劲就心慌慌,他总不能同季木头说昨晚那纯是本能反应吧。 “安然,别理他,二嫂送来的牛奶给你温好了,趁热喝吧。”高一的季木没有初三的安瑜作业多也没初二加科的安然忙,早早洗好澡就坐在旁边随时等着为他对象服务。 看到桌上的杯子安然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匆匆做完功课拉着又要贤惠的人回了房间,“季木,咱们应该好好谈谈!” “你说,我听着。”面对安然的严肃忙坐直身体一副聆讯的样子。 “不用这么认真,咱们随便聊聊。”靠,这小媳妇的姿态让他怎么开口。 “你说呀。”知道是在安慰他,不过,他们昨晚突然处对象,这本来就是件很重大的事。 “咳,我说过了,季木,昨晚那是误会,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在意的。”见他这么紧张季木心里比谁都开心。 安然小手拍着脑门,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明白,“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在一起有违纲常,是不能处对象的!” 季木能考上县一中并不是没脑子的人,今天在树林里看到的男男女女也知两个男性的特别。 可是,安然就是季木贫窘岁月里的唯一一缕阳光,不但照耀了他的内心还带他走出了吃饱穿暖有书读的幸福大道。整天担心有天安然会捨弃他,身边有了别人的季木,突然的亲吻提醒他两人可以更亲密,怎么不抓牢这唯一的稻草。 即便揣着明白装煳涂有点卑鄙,但是小学时老师就教过温水煮青蛙,总有一天安然会看到他的诚心,金石为开的。 “只是在一起,又没有要结为夫妻,不算违纲常?”对象是安然,季木不敢不答话“梁山伯和祝英台为了能在一起,都死了还化蝶双双飞。” “那就是两个蠢货,你到底想干嘛?”呆子怎么这会儿犯上拧劲了。 “我只想在你身边…不行吗?”安瑜说过对安然要会示弱,顺毛捋。 “季木,这是不可能的!”面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的人安然没有一点心软,本来的那一点愧疚也被他的不依不饶给消耗殆尽。 “我没有,就是想在你身边,等你以后结婚了我就离开…”安然现在才十三,如果十年还不能让安然愿意让他待在他身边,那他也没脸再纠缠下去。 “那你现在呢,今天早上给我拿衣服穿鞋,这是要干嘛?”把电视里二十四孝老婆学了个全,还没有… “只是,只是想对你好,我能继续读书全赖有你。”安然最心软,安瑜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真赖上他。面对悲戚的人安然说不出让他滚蛋的话,如果让他走人,这孩子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了。就那白嫩的样子流入社会,加上软弱的性格和不正常的脑子,毁了也是一时的事。 “随便你吧。”无可奈何的安然转身往隔壁走去。“又干嘛?”看着胳膊上的手反射性的躲到一边。 被突然的嫌弃季木心里一闷,告诉自己这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那个,我住,这边向阳,你住…” 安然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人,转身望了望对面阴凉的房间,“你也住在这边,等天热了再搬过去。” 意外的一切让安然再也没了少年的激情,前世几十年的沉淀这时都迸发了出来。季木看着瞬间长大的小孩,心里全是复杂,也不知利用他的同情利用自己的可怜,硬挤在他身边对还不是不对。走了几步进了房间看到书桌上属于两人的书籍纸笔,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一定对安然好,好到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面朝墙睡的安然打量着准备轻轻放在他身上的胳膊,“季木,别这样!” “安然…” 哽咽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安然终于领悟到了无力,“季木,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在我有结婚对象的时候别再纠缠。” “安然,谢谢你!”总算等到实话的季木这次是真的流泪了,激动的收紧双臂,再也不放开,“谢谢…”给了他机会,没有赶他走… 次日一早安然醒来时看到季木顶着核桃眼,摸了摸潮湿的后背什么也没说,刷好牙洗好脸叫了安瑜一声,第一次背起书包准备出去吃早饭。 “安瑜,我买的包子,煮的稀饭,你吃吗?”心虚的季木在白天不敢往安然面前凑,就怕聪明如他看出什么不对。 “季木,今天怎么想到我?”安瑜揶揄的打量两人,“昨晚又吵架了,小叔,你也别太霸道。瞧瞧,季木都快被你训憨了。” “安瑜,你不饿?”看着在桌子上的七个包子,知道有他的两个。昨晚已经答应的话安然不准备再反悔,季木除了对他的执着外,别的真的没得说的,他爹娘连大嫂加在一块也没一块木头对他尽心。 吃过早饭季木习惯性的去接安然的书包,刚想避开的人侧目一看大侄子,才把书包递到了季木手里。如果被安瑜知道木头对他起了别的心思,别说上学了,不把季木废了那是绝不会罢手。 第38页 转眼到了星期五,刚放学安然便背着书包到安一清家里,也不管金乌下山就闹着安一清送他回家。 由于安瑜要准备中考,而季木要卖面条,本来星期六下午才会回家的人只因心里有事,首次安分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小然,在学校里挨批了?”安老爹打量着乖巧吃饭的儿子,不会被揍傻了吧。 “因为什么?”安一祥用筷子捣捣神游天外的小人。 “你们能不能别老戴有色眼镜看我!”他已经够心烦的。这几天两人独处时是什么利弊都同那块木头说,打骂也没用,要不是想不到别招,至于逃回家来吗。 “谁让你素性不良。”关心他,他居然还敢不耐烦。 “上樑不正下樑歪,这也怪我!”搞的自己多好一样。 “怎么同你大哥说话呢,到底出了什么事?”见儿子眉间的烦恼,安林想不明白,这孩子一向气死人还能倒打一耙,难不成在学校里真被欺负了,可是,那可能吗。 “也不算什么事,就是学校里有人喜欢我,非要给我当媳妇,烦得!”若是软妹现在让他负责都行,关键…关键现实总是坑爹。 “小然?”正在夹菜的安大嫂僵住了手,“那姑娘长得不好?” “嗯,脑子还不缺根筋!”安然嘴里嚼着馒头,第一次感到索然无味。 “也不看看你才几岁,说谎也动动脑子!”还没有一米五,哪个女孩子能看上一个小屁孩。 “爹,若是真的呢?”如果还像前世一样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真的?带来家我看看!”安林看着他那认真严肃的小样,这段数越来越高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还真被唬了去。 “现在不行,我怕吓着你们!”几人还不把季木头给剥了。 “没有就好好吃饭,你们这些小孩整天不想着学习,有点屁事都能哀嘆半天。”岂不知又琢磨什么损招。 安金氏瞪了一眼要开口的大儿子,女性的敏感让安金氏知道相信儿子的确遇到事了,“小然,有什么烦的给娘说,我帮你参合参合?” “刚才说的是真的,你们不信,他说只是待在我身边,等以后我有结婚对象就不再缠着我。”怎么今儿他说实话居然没人相信了。 听到似模似样的话安一祥嘴一哆嗦喷了亲爹一脸馍渣,“多大,哪里的?” “比我大一点,关键是我不讨厌他?”若是烦透了自己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咳咳,儿子,你这还太小,还有高中大学要读?”面对异常早熟的小人不知真假的安林也讲不出什么特别的道理。 “我同他说了,可是,他说喜欢我是他自己的事,不会让我负责。”娘类,什么都替他说了,这季木头是天生来克他的吧。 “儿子,你这,不会说的真的吧?”安林看着挠头的小人,“那个女孩子是不是瞎子?” “闭嘴,让儿子说,小然,到底怎么回事?” “娘,我就是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就这样让我负责?”凭什么只有他一个发愁,亲爹不说帮他想办法居然还看笑话。 “老头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儿子这可算得上是在耍流氓。 “咳,那孩子长得怎么样?”又没少一块肉,他还以为儿子把人给办了呢。 “长得眉清目秀,不怎么漂亮。”看到亲爹紧皱着眉,心里总算不那么烦躁。把自己的快乐建在别人的痛快上什么的,这句话说的太特么的对了。 “儿子,你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这本是不用负责的,既然那孩子这么喜欢你,要不,要不就当是备用,等以后你长不高找不到媳妇,这不还有下家吗?”安林打量一年没长十公分的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亲的心,为了这混小子的以后,他可是豁出去了。 “爹,我会长高的!”是让他分担点烦恼不是让他埋汰他的。 “小然,不跟爹一般见识,爹的年龄大了,我们要理解。”自觉安慰人的安大嫂浑然没看见安老爹的鬍子都竖了起来。 “儿子,你爹说的也是,现在孩子一天一个样,说不准她过几天又喜欢别人,别急,不当个事!”瞧把她老儿子愁的,肉都不是了。 “妈,那就这么办!”脑袋顿时变的清明的安然这才想起,即便季木头是个同,可是他还要考大学,外面的世界千姿百态,以后谁说的准,等他视野开阔了,还能记得安然是何方世界的人吗。 解决了大事的人心里一松,瞬间把亲娘为他做的红烧肉都扒拉到自己碗里,边吃边抱怨肉都被大哥抢了去。这让准备到县里问问孙子事实的安林立刻打消了念头,这小子也就该有人治治,不然真像老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了好久才憋出这些,各位潜水党们,如果有问题记得留言啦 ☆、季木犯抽 星期天下午安然背着安爱菊送的吃的,哼着暂歇一个星期的小曲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 安瑜打量着不住向外张望的人,“季木,你快成望夫石了!”也不知小叔哪来的魅力居然能让块木头对他掏心掏肺。 第39页 “安然怎么还没来,以前三点就到了。”想到前几天闷闷不乐的人,不会真的… “喂,季木,你难过什么劲?”听到声音不对安瑜走到门边看他眼泪汪汪的,“怎么像捨不得爹娘的小孩一样?”他家那整天吆五喝六的小叔怎么看都没有当娘的潜质呀。这打小缺爹少娘的人是不是太缺爱了。 面对着唯二熟悉唯一的朋友季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走的时候都没同我打招唿,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你还知道!”看着又流泪的人安然头皮发麻,如果不是已经被安瑜发现,真想转身回去。 “安然…你,你回来了?”刻在心头的声音突然响起很大刺激了季木,站起身就要去抱他,结果自然是抱着一包东西像小媳妇一样默默的跟在他后面回房。 听到楼上的关门声,安瑜揉着被亲叔眼光射痛的脑袋继续做习题,想着被季木眼泪洗礼的小人,现在他总算知道什么叫一还一报。 季木对他从来不会多关心,但是也不会像闻到肉腥的苍蝇一样整天围着他转悠,烦得赶都赶不走。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享受就要付出的。 “你又哭什么?”安然看着把东西分类放好的人,“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我,我想你…”季木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打量脸色臭臭的人,“怕你转回镇上…” “学校是你家开的,想到哪里都行!”这脑袋越来越不正常。 被吼的人听到他不走顿时笑脸如花,“安然,我,我”不知如何表达季木直接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以后都不会乱想了” “放开!少动手动脚,被安瑜看到你变成猫也不够活命的。”安然拍掉胳肢下的手,木头居然把他抱了起来,这以后还怎么混。 “不会的,知道你关心我。”不然早把他赶走了。 “别自作多情,我这是积德行善!”希望老天爷开眼让他早点碰到钟意的软妹。 “安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没看到那认真的小白脸,就这语气安然绝对会给他一巴掌。 “对了,我去图书馆找书了,歷史上也有两个男人在一块的,像分桃断袖那样的,你知道吗?” “季木,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执着。 “知道了。”想起两人的约定,也不敢再让安然表态之类的。看着比他矮一头的小人,来日方长,长征也有走完的一天。 因为季木的善解人意,安然不想自己太计较,所以两人并没分床。坐在床头拿着《天龙八部》的人怎么也不能集中精力,听到拖鞋的声音干脆把书一扔躺下睡觉。 “现在晚上还有点凉,我们住的又是二楼,不盖毛巾毯会生病的。”拿着安二嫂送的被毯心里一阵羡慕。如果他有一个关心爱护他的家人该多好,想起已经定亲的姐姐,季木知道以后真的只有他一人了。 “还不睡觉,你干么!”又不是少女,却见天悲秋伤春,不知林奕以前是不是也这个德行。 “哦,好!”突然的话语惊得季木心里一甜。现在他还有安然,虽然这种别样的亲密是他硬赖来的,可是谁能保证不是永远。 躺在床上静静的打量着他,因为查书的缘故季木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多么的自私,怕真把人逼走,在没有得到许可下再也不敢像早些天一把人抱在怀里。 “还不睡觉!”身后火热的眼神让安然有种即可被吞噬的感觉,如果以前有个女人对他这样死心塌地,任打任骂,他又怎会从新走一遭。 “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好吗?”这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我困!”聊什么,不外乎学业感情,在床上季木头是不可能同他谈学习的。 “那你睡吧。”听到这话季木习惯性的拍了拍他,见安然没有表示大胆的人慢慢慢慢把手放下,身体一点一点移到和他相贴,见他还没有开口忙把人搂紧,前胸贴着安然的后背,嘴角瞬间弯成了月牙儿。 感受到身后咚咚的心跳声,安然乐了,按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该习惯了两人在一块。想到这里本来还不懂季木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执着的人,这时豁然开朗… 时间并不会因为季木的执着而停滞或者缓歇,暑假就这么无声又无息的来临,随着假期的到来安然怕季木对他越陷愈深,首次提出住在安一清家里,问其缘由,只因二嫂做饭好吃。让想听到弟弟说两声好的人再次失望,碍于一旁的媳妇,再大的不满也咽下心头。 季木看着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小人,心里暗恨自己只会煮面条蒸馒头炖肉。如果自己的厨艺好点,那安然是不是就不会住到别人家去了。 *** “安瑜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吗?”准备着晚上摆摊用的东西的季木很是随意的问道。 “在西面那个文武学校里学武术,那边有个暑假班。”想到在文化广场的收入,安瑜串蔬菜的动作又快了一些。 那时只是问小叔除了麻辣烫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他居然说把这一串串东西放在炭火上烤,谁知还真能卖出去。 第40页 “他怎么想到学,学武术?”安然是要考大学的,怎么能去学那些东西。 “小叔有他自己的想法,暑假也没什么事,你还指着他帮咱们串串吗?”这大热的天晚上愿意一块去摆摊就已经不错了。 “没有,只是好奇。”看着手里血肉模煳的肉串,他才不会让安然做这个呢。 “小叔在家的时候做什么事爷爷奶奶都由着他,最不喜欢被人管东管西。”别又撞到枪眼里,到时候再被骂的像孙子一样。 “我知道了,安瑜,明天我们去商业街吧?”原来安然不喜欢拘束呀,他又知道了一点。 “干嘛,你买衣服?”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相信的问,季木现在就开始攒大学学费,有时恨不得把一个钱掰成两个花。 “安然,安然的内裤扎线了,我想帮他买两条新的。”想起什么的季木脸微微一红,因为天热安瑜也没多想,只是听到这话不可思议。 “小叔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即便不嫉妒心里也很羡慕,他怎么就没能遇到这么一个朋友。 *** 六人从文化广场收摊回来已是晚上十点,铁牛把季木的拉车推到房里便回隔壁休息,跟在后面的三人同随后骑着拉车回来的狗蛋打声招唿就关门睡觉。 季木拨弄着湿漉漉的头髮眼睛不住的往浴室瞄,见人出来忙帮他擦头髮,“安然,二哥他们不在家?”为什么今天会回来住,难道是想他了。 “二嫂回娘家,这两天住在这里。”如果不去深思这孩子的动机,安然很乐意他的服务。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季木那本是轻柔的动作也轻了三分,等他的头髮半干住手时安然已经舒服的睡熟了。放下手中的毛巾慢慢把人移到里面,见他没醒季木下床把门锁好,按灭灯一向胆小的人瞬间变得无惧起来。 黑暗给了他黑色的眼睛,于是便用这眼睛开始干见不得人的事了。 季木轻轻碰了安然一下,接着又唿唤起他的名字,累了一天的人并没有醒来。这时清楚安然不是在装睡,贼胆横生的人手脚并用的把他搂紧,嘴角轻轻的印了上去。 熟悉的柔软使得安然在梦中也不误回应,本打算浅尝即止的季木借着月光看到那一动动的唇,心里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把两人的背心裤头都脱了去,就这么j□j的从新把人抱在怀。也是安然在暑假班练了半天的功夫,不然就这么折腾他早该醒来教训犯贱的人。 季木紧搂着安然光熘熘的身体,手不断在他身上来回移动,耳边酣睡声告诉他不用过多担心。渐渐不满只是轻抚的人试探性的嘴唇从他的脸上往下移,直到把安然身上涂满口水才暂歇。因为动作始终轻柔,所以沉睡的人除了砸吧砸吧嘴外再没别的动作。 片刻偷/欢的人满脸幸福的打量床上麦色的身体,低头看了看下面还没发育成熟的物件,身体往下移去闻了闻,扑面而来的是同他身上一样的肥皂的淡香。 鼻尖小巧的东西看的季木很是眼热,伸出舌头添了添并没有想像中的异味,脑抽的人张嘴含住。因为安然堪堪十三岁,双腿间太过小的物件就这么整个进入了他的口腔中。 难得进一步的亲密使得季木有点得意忘形,随着安然翻身的动作让突然受惊的人忘记把它吐出来,牙根一用力熟睡的人在梦中痛哼了一声,这时季木才想起自己都干了什么。 瞬间正常的人忙起身开灯,看到那小东西上的牙印季木吓的打了个寒颤。也不知刚才到底犯了什么迷煳,居然,居然这么…若是明天… 季木不敢再想下去,忙把安然的背心短裤穿好,自己躺在床的最外边,再也不敢去搂抱他,心慌慌的人不住祈祷明天不要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好像把季木写崩了?????????? 没有存稿神马真伤不起 ☆、季木表白 次日一早安然睁开眼见季木还在熟睡,刚想叫他起床却看到他身子都快掉了下去。安然回忆起这段时间的事情,想破头也没想出做了什么太过的,也不在关注为什么季木这么怕他,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便绕过他出去洗漱。 在方便的时候下面的突然疼痛叫醒了刚刚起床思绪不集中的人,低头一看命根子上居然有几个红点,顿时惊了! “安瑜,安瑜…” “干嘛?厕所里有纸。”安瑜敲着门提醒他别吼。 “谁要纸,去买几盘蚊香,夏天的蚊子太厉害,隔着衣服也能被咬!”安然洗着手想骂娘,这大清早的忒晦气。 “你们没开风扇吗?”看着出来的人安瑜心里好奇,不知他又犯什么病,“季木呢?” “睡觉,可能昨晚累了。”安然也不清楚,只当这些天白天卖面条晚上和铁牛一块卖烧烤赶的。 “你今天还去吗?”有着大侠情节的安瑜急切的继续问,“学会几招了?” “现在是打基础,过两天才教。”刚刚半个月哪里有那么快。 “还想着你和我们一块去街上呢。”最近他分了不少钱,除去要留着用的,剩下的可以买好多东西,“我想帮我妈买件衣服,要不今天别去了?” “咱们回家的时候再买,我也给你爷爷奶奶买一套。”刚开始练的时候他浑身都酸痛,这刚适应如果停了下来,过两天又要遭一次罪。 第41页 本来想今天自己也买两件衣服的安瑜止住了打算,他小叔的眼光总是很高… 看着身旁止不住笑意的人,“季木,昨晚做了什么好梦,嘴巴快咧到耳朵门子上了。” “咳,哪有,就是,就是见挣到这么多钱高兴的。”安然居然没有发现,还当作是有蚊子,那是不是表示以后他再做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说就算,小叔喜欢穿棉的,这种的确良的衣服他看都不看的。”安瑜指着周围花里胡哨的大裤衩大背心接着说,“最好是纯色的,从小就讲究。” “哦,好,我知道了。”一说的安然季木瞬间变得聚精会神,“还有什么,接着说我记下来。” “季木,你这样将来娶了媳妇咋办?”他都十八岁了,按照农村的规矩,如果不读书再两年就可以成家了。 “我哪样,别胡说!”以为被他看出什么季木心里一颤,“我还要考大学,娶媳妇早呢。”还等着有一天安然愿意和他在一块呢。 “记得就好,天天围着安然转悠还以为你忘记了。不过,再过两年你考大学了我小叔就脱离苦海喽。”到那时他就再也不用羡慕每天被人伺候的安然了。 正在比划安然穿多大内裤合适的季木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什么选衣服的激情都没了。 他走以后安然正直十五六岁,少男多情的时候,看来要改变策略。可是,一想到那晚安然严肃的样子,如今即便有千般计谋也施展不开。 兀自思索怎么拿下安然的人连晚上卖东西时都心不在焉,在他又一次拿错东西后被黄毛推到了一边,“你是干么呢?” “没,没,我来就好。”季木回过神才抱歉道,“学习上的事,你忙你的去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没有办法,那就顺其自然。在这短暂的日子里越加对他好,等他走后突然变得不习惯的安然一定会常常念叨他的。 打定主意后沉闷的季木身上神采一晃眨眼间变得斗志昂扬,看的正在收钱的安然一愣,很是诡异这孩子越长越变态,卖个烧烤都能卖出拼搏的精气神来。 *** 夏天的雨来的总是又急又大,这天清晨起来背好书的三人吃过早饭便无所事事了。因为外面瓢泼阵雨导致路上没有几人人走动,安然当家作主停业一天,忙碌半年的铁牛三人这突然闲下来也感觉到了累,便商量他们也歇歇,家里剩的菜和肉中午做了吃,到隔壁搭伙。 在安然刚调好收音机的时候三人端着几盆东西就跑了进来,说明来意后安然指使季木去收拾,拿出扑克五人开始玩斗地主。 季木把菜和肉洗干净放在一边,拿着从新华书店淘来的食谱就开始研究食材。 正在洗牌的狗蛋看到拿本书在火炉边咕咕唧唧的人,“这季木头学习真用功,不考上大学都对不起那一桌子菜!” “是用功,可惜没用到正地方。”安瑜胃酸的看了季木手中的书,“用心的在学炒菜,你们没看出来?” “炒菜还要学?”铁牛诧异的瞪大牛眼,“都放在锅里煮煮不就吃了,又不是大饭店。” “这,你就要”安瑜抬眼见安然的脸色不对,“就要问季木哪那么多事。” 安然看到还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人,什么玩的心思都没,丢下手中的扑克起身上楼。看着窗外变得稀稀拉拉的雨,他的心这时却像五雷轰过一样。 和安然的愁云密布不一样的是季木心里只有甜蜜,做好两个菜便端到安瑜面前,“铁牛,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知情况的三人连说谢谢,吃到嘴里只有好吃。见季木失望的样子,安瑜大人大量不同他计较,认真点评一番后又说了安然的口味。只换来季木的转身就走。 看着又从新炒菜的人,安瑜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可是一想初见季木时,小叔的呵斥,他的傻笑,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两人的相处方式根本没变,要说变也是小叔的脾气越来越坏了,有点往神经病发展的趋势。 “安然,这是你喜欢吃的红烧肉,根据你的口味做的。”季木搬个板凳坐在他面前,把手里的筷子递了上去。 看他等着临幸的样,安然心里哀怨一嘆,拿过筷子,“你知道我的口味?” “知道,安瑜刚才都告诉我了。”季木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难怪这些天木头越来越了解他,安瑜这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货居然在扯他后腿。 “差不多都知道。安然,我,我,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其他的…”其他的季木说不下去了。 看到脸色爆红的人,“还知道要脸!”还以为真把自荐枕席的话说出来呢。 “安然,我真的可以...”他也没想说的。可是,在看他同黄毛几人开心热聊时心里总有一种惶惶不安。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但是,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不是他能控制的。 “季木,你看看我,才十三岁,比你矮一头,你到底看上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安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怕再吃下去全都吐了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对一个小孩存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别人也说爱总是莫名其妙的,为了真正的爱甚至能低到尘埃里,在尘埃里开出花来。爱了就爱了,其实,他也不想时刻缠着他,给他带来困扰。 第42页 “算了,也不知为何单单对你没办法。”若是能狠下心来… “那我们下去吃饭?”果然对他越软他越不捨得狠心对自己。季木找到了安然的脉搏心里别提多乐,连安瑜酸他都是高兴的。 *** 吃过午饭外面已是艷阳高照,看着常见的雨后彩虹安然已没了刚重生时的稀罕。“安瑜,等一会去隔壁打球?”说的是旁边车站家属区的场地上。 “你还没篮筐高,投的进去吗?”他们几个不是十七就是十八,铁牛都十九岁了,几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打球,场面有的太滑稽。 “安然,你今天不去学武了?”季木把早上洗好的衣服晾到外面,“我和你一起打球?” “对对,让季木和你玩。”如果惹到他不高兴,明天回家老爹和老爹的爹又会教训自己。 面对舔着脸等他开口的人,安然双眼一闭,“我自己也可以玩。”不跟这帮熊孩子玩了。与这些孩子交谈太伤脑,智商总是不由自主就下降。 “擦擦汗,喝点水?”季木见安然扔下球忙拿着军用水壶走了上去。 “季木,你干脆给安小哥当老婆算了。”狗蛋有口无心的话听到季木耳里不禁窃喜。 安然见他不但不反驳还特别开心,甘甜的水瞬间变得苦涩,“安瑜,我先回去了。”狠瞪了一眼看笑话的黄毛转身就走。 “他们在开玩笑,我不在意的。”季木对着被“嘭”的一声的门解释。 “住嘴!”他在意不行吗,“换洗衣服拿来。”看到干干净净的浴室,“季木,毛巾!” “哦,给,洗了搭在外面的。”从门缝里递进去,不经意间看到安然的下半身,季木忙低下头,心里止不住颤了颤。也不知那小东西有没有事。 “你又发什么呆呢?”安然擦着头髮踢了一下傻愣的人,“整天像断了魂一样,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考上大学?” “一定能考上!”怀疑的话语季木心里突然自卑起来,和安然相比,除了成绩能拿的出手,还真没什么可让人另眼相看的。 “话别说太满,考不上就丢人了。”可千万别把所有的计谋都用到他身上。十三岁就知道到学校里求校长的小孩,心思绝对不浅,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面对着嘲讽的话语,看到那不停的小嘴,季木心里一热,抬脚把人抱住。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 ☆、霸道安然 “你干嘛?”安然气的踢着犯病的人。 不理会耳边的吼声,季木用力固定住乱动的人,勾着他的脑袋亲了上去。 安然瞪着眼看胆大包天的人,手刚被松开一拳打在了季木的脸上,“滚!” “安然,我…”季木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我,刚才,我,混蛋!”见天趴在床上不动,“不是有意的。”只是情不自禁。 “我不想看到你!”妈的,居然起反应了,如今他才多大点。 “那就别看。”又脑抽的季木不敢离去,怕他一出门安然把门锁了,见天侧身躺着不动,脱掉鞋从后面抱着他,“我不会做别的,你别怕我,好吗?” “你还想做什么!”安然突然起身坐在他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稍微用力便可拧断。 “我,我没有…”见他的脸气紫了,季木急了,他是想和安然发生关系,那样安然就必须对他负责了。可是,那只是晚上他睡着的时候才敢想的。 “滚!”手上灼热的泪水烫的安然气焰全消。 “安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理解错误的季木以为安然赶他走,顿时慌得六神无主,“求,求求你…” 肩膀上的潮湿把安然的整个心都润软了,转身看着这个赶又不能赶,骂又没用的人,“长点脑子,我是让你出去。”见他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安然心里一哀,太噁心了,如果是个女的,绝对是我见犹怜。 “你不是赶我走?”正在用手擦鼻涕的人,打了一个“嗝”,“安然…” “滚滚,还是高中生呢,你看你脏的!”安然嫌弃的指着他手指上沾的黏液,抬脚把人踢进浴室。 季木看到镜子里眼红鼻子红,脸上还有透明物的人,霎时想直接在这里从新投胎。想了想把衣服脱掉从里到外把自己洗干净,出去时见他不在,忙擦了擦头髮跑到安瑜房里躲着。 四人打球回来后就见安然正在热中午剩下的菜。铁牛看了一圈也不见季木的影子,“你那小媳妇呢?” “长个人样只会说狗语!”丢脸丢到畜生界了。 “安小哥,你这话说的…”黄毛在一旁咂咂嘴,“绝了!” “你想不想听?”这几个熊孩子整日胡咧咧,搞的现在再听说季木头是他媳妇,都习惯了。 “不不,不过,晚上我们就吃这些?”黄毛指着盆里的剩汤。 “怎么,不行!?”敢说试试,今儿可是他第一次下厨,虽然是清水蒸篦子。 “哪是,只是咱们晚上不去出摊,那不还剩两条鲜鱼呢。”想吃点改样的怎么这么难呢。 第43页 “这就不错了,去年你们在南方打工时吃的什么,还记得吗?”没文化真可怕,才半年就把以前的困苦全忘了。 “去年?”狗蛋三人一想到浇满酱油的干米饭,一齐打个恶寒。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馒头,还是面对“亲人”的感觉好。 “小叔,你不会把季木赶走了吧?”三人的怂样安瑜不忍再看,凑到安然旁边,“那小子又干了什么?” “你很闲吗?”现在他只要听到“赶人”“季木”的字眼就蛋疼,这几天可真没少听。 见他要迁怒安瑜麻熘的跑了,“你,你怎么在这儿?”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干嘛一副深闺怨妇状?” “安然在哪里?”面对他季木可没什么言听计从的柔肠。 “在下面,做饭”安瑜诧异的看着没等他说完就跑了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都不正常。 “别烫着你,我来盛菜!”季木忙夺下安然手里的锅铲,“你怎么不叫我一下…” “让开,也不知手洗干净了没!” “那,洗干净了,洗了三遍。”季木不敢再去拿碗,小心的看着来回端菜的人,“铁牛,你们还想不想吃,坐在那里像大爷一样!” “季木,不敢同安然吵,只会说我们。”这季木头还是像以前一样烦人。 “行了,吃好饭该干嘛干嘛!”安然拿起馒头咬了两口,“季木,和面的时候洗手了吗?” “啊,洗了,真的!”他以后再也不哭了,不然,以后连做饭的机会都没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安然找了安瑜,告诉他明天上午去买东西,下午回家。回到房间就见季木站在床边,“不困?” “不是,安然,我还能睡这里吗?”面对下午的厌恶季木心里不住的发毛。 “别摆j□j脸!”这些天都看腻了。 “你先上床。”听到软和的话季木笑着去点蚊香,又把风扇开到最大,纱窗放下,这才在安然身边躺下。“安然,回家几天?” “不知道。”还有十天就开学了,开学就升初三,那时可就有点忙了。 “我会想你的。”如蚊子声咋安然耳边嗡嗡两句,见他直接闭眼,季木不敢再废话,小心的贴着他的身睡去。 *** “小然,怎么都瘦了?小瑜,你是怎照顾你叔的!”安大嫂接过安然手里的行李包,转身甩了儿子一脑瓜。 “奶奶,你看你儿媳妇,有这样的吗。明明小叔吃胖了。”面对兇悍的“后娘”安瑜忙去求支援,“他的脸都快成大饼了。”在县里什么好吃的季木都塞到小叔嘴里,回到家亲娘又这个样,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大嫂,包里都是你们的衣服,试试合不合适?”安然没理会安瑜的乱吠,拉着安大嫂的胳膊进了堂屋。 “小然挣了钱知道给我买东西了?”不敢相信的安大嫂忙打开拉链,“这花里胡哨的是我的?”摸着冰丝布安大嫂抬起头,“娘,你看,小然给买的!” “给你买你就穿!”瞧着儿媳妇的稀罕劲安金氏笑了,“哪件是我的?” “另外一套。大嫂,你和大哥的衣服是安瑜买的。”看着幽怨的侄子安然心里不忍,“安瑜买的是县里最好的!”好不好反正大嫂不知道。 “安瑜,他?”安大嫂指着儿子,“他会买衣服?” “大嫂,安瑜现在可厉害了,他和季木两人晚上在文化广场摆摊,卖一个月就够他们一学期的生活费了。”当然远远不止这些。五分钱一斤青菜可以串十串,因为一串看着很多,即便卖一毛钱一串,每晚也是有多少卖多少。 “不会吧,儿子,你现在长本事了?”这呆头呆脑的儿子能赚到钱,“别是小然安慰我。” “不信拉到!”这世上又这么总是埋汰自己儿子的娘吗。 “小然,季木和安瑜卖东西,你干嘛?”安金氏笑着看着渐渐长大的儿子,总算不像以前那样霸道了。 “我收钱,他们两个赚的钱都在我这儿。”说着安然拍拍自己的胸膛。 刚刚欣慰的安金氏心里微滞,“小瑜的钱你拿就算了,怎么连季木的也要。”这个儿子还真的一点没变。 “娘,你不知道,县里卖什么的都有,是怕他们有钱学坏。”现如今到哪里找他这么负责任的家长去。 “瞧瞧,这脸皮都快比城墙拐弯还要厚了。”他好意思说安老爹都不好意思听,“学坏也是跟你学的。” “爹,别天天像吃了枪药一样,他们愿意把钱都给我,你管的着吗。”这老头不是应该在镇上上班吗。 “我让你嘴硬!”说着安老爹就伸手去扯小崽子,“明天回去就把季木的钱还他!” 安瑜见爷爷真打安然,忙跑过去把老头推到一边,“爷爷,不了解实情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这时才反应过来的安大嫂和安金氏一个拉着安林的胳膊一个夺下他的鞋底,“你这老头子,都多大年纪了,还像炮仗一样,也没见你在镇上这样,就会窝里横!” 第44页 “你们,你们…”安老爹看着眼里含笑的小人,面对这媳妇孙子六只大眼,心里一阵哀嘆,“你们就护着吧。”说完转身出去,他要到外面遛遛,再待在家… 作者有话要说:  给点评论啦,都在潜水 也不知恁们喜欢?????? ☆、季木羞愧 “还笑,瞧把你爹气的!”安金氏好笑的拍了拍咧着嘴的小人,“就会想着法气你爹。”听到孙子说只是把他们的钱单独锁在柜子里,钱盒子上的钥匙他们拿着,儿子只拿着外面柜子的钥匙,无奈嘆口气,“不看你爹跳脚就不自在,是吧!” “妈,哪有,我是看爹的岁数大了,帮他锻鍊锻鍊肺活量。”刚和大儿子走到门边安老爹听到这话差点气个仰倒,敢情他还有理了。停住脚步使劲的深吸几口气才进去,他不同那个破落户计较还不成吗。以后,只要鬼崽子说的话他全当个屁放了。 两人在家里过了四天才回去,这四天安家自是欢声笑语,如果,除去安老爹的那张棺材脸,估计堪称完美的短聚。 “小叔,季木不在家?”安瑜见门户紧闭以为走错了门,“是我们家啊,可是,季木怎么没迎接你?” “他又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没见到应该出现的人,紧张的安然心里一松,总算不要面对那情深意长的脸了。 “亏的季木这么对你。”瞧着他一点不在意,“如果季木看见该多伤心。” “伤心什么?”突然的声音安瑜吓了一跳,“你是鬼呀,走路没声音!”真是不能在人背后道长短,太要命了。 “我是人,你看,是有影子的。”怎么回家几天变傻了。 “真是块木头!”见安然上楼了安瑜也忙遁走,他和木头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这地上怎么满是泥?”看到来人安然指着床边上的泥鞋。 “我把整层楼顶都铺上泥了,过几天伏天过去再种些菜,吃不完留着烧烤,或者做咸菜冬天吃。”季木拿着拖把拖干净,“你的鞋脱掉给我,换上凉鞋。” 安然见他的动作忙弯腰夺过鞋子,这双膝跪地的服务跟谁学的,“季木头,刚才跑录像店看电影了?”这边有个专门租碟片的店,每天不停的放各式各样的碟片。他也去看过,那是在放《射鵰英雄传》的时候。 “安然,你怎么这么聪明?”他的眼光真好。 “以后少看那些情情爱爱的,多看一些教育片。” “看的就是教育片。”教怎么追男友,怎么谈恋爱的。 “这就好,开学就读高二了,考大学会考时事的,多看点对你没坏处。”见他还不是太无可救药安然笑了,“包里有邻居给的苹果,你拿着吃去。” 明白了他的关心很羞愧的季木接而又听他这么说,此时再也没脸贤惠,拿出两个苹果躲进洗手间里,整整洗了十分钟才出来。 “你准备在里面生根发芽!”安然接过苹果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很是疑惑,按照以前这苹果皮该削掉呢。 “安然,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一定好好学习!”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做的蠢事,季木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苹果还有这功能?”刚才不是还要贤惠呢。 “嗯!”无言以对的季木狠点了点头,安然还小,等他毕业也不可能结婚。如果他没考上大学,没有出息… “来说说,怎么想通的?”见他认真的神色,卸下戒备的安然有了乐呵的心思。 “就是,就是,反正就是突然的感悟!”他总不能说有意曲解他的意思,然后又被他的关心打醒的。 “别就是了,再就是就成结巴了,把包里的吃的东西都收拾好,你自己吃饭,我们去二哥家搓一顿。”帮他带十斤绿豆和十斤黄豆,都快把他和安瑜两人累瘫了,安一清要是不给他做好吃的,看不把他家的锅敲掉底。 “安然,听说你有个预备的媳妇?”安一清看着如狼似虎的叔侄两人,真给他丢脸。 “咳,小叔,你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安然天天同他在一块,他怎么不知道。 “没有,你爷爷胡说!”安然瞪了一眼看他笑话的人,“二嫂,你想不想知不知二哥的初恋是谁?” “不想。”面对这兄弟逗乐,她看的正开心。 “既然不想就算了。怎么忘了你可能见也过二哥和她一块逛街。”说完埋头继续狠吃,理都不理二嫂不间断的询问。 “安一清,你给我老实交代!”听到这话孙纷纷脸瞬间变的通红,“不说清楚咱们离婚!” “别,你别听他胡说,安然的话不可信,我们一家子都知道!”安一清狠踢了一脚点了火就不再管事的小人。 安瑜拉了他的衣角,这都玩离婚了,别再玩了。 “安瑜,你吃饱了?”安然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三人,“二哥,你的眼怎么了?” “小然,你吃饭,你二哥的眼抽筋。安一清,甭想小然帮你圆谎!” 什么不可信。安然才多大,调皮捣蛋点,那也不可能拿这些事开玩笑。 “二哥,你就老实交代吧。如果不是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我哪管你在外面有几个姘头。”前世隐约记得两口子闹过这么一出,不知有没有,但是嫂子被气流产是真的。后来再生孩子时二嫂都成了高龄产妇,差点大出血。那时他正在外面,根本不知事情的因果,还是早些天到街上碰见二哥和一个大妈聊天才想起来的。 第45页 “安然,你怎么说话呢!”安一清扬起手“啪”的一声还没挥出去,胳膊上就挨了一巴掌。 “小然,你们吃好了赶紧回去吧。”孙纷纷抱歉的看了一眼正在吃米饭的小人,“厨房里有只鸡,本来是准备晚上做给你们吃的,带回去吧。”怕吓着一旁傻眼的侄子,孙纷纷压制着脾气和缓的说,“这几天别过来啦。” “哦,二婶…”安瑜刚张嘴就被安然拽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小人甩都不甩急的干瞪眼的安一清。 正在看英语读物的季木见他们在饭点回来,而安然一脸笑眯眯,安瑜快哭了的表情,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安瑜,出了什么事?”自觉以后和安然在一块,又比安瑜大一岁,所以现在季木偶尔也会关心他一下。 安瑜没等他再开口,就把安然再一次的恶行说了一遍,“他以前好恶作剧就恶呗,可是,这…这…哪能乱说。二婶和二叔正闹离婚呢。”要不,“小叔,我给爷爷打电话,让他帮你擦股?” “别乱来,若是一点影都没,你二叔会气虚。”给他爹打电话,他还真会被胖揍一顿,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初恋存不存在。 “对呀,安瑜,这是你二叔他们房里事,外人是不能搀和的。”就比如他和安然,无论做什么,都是关上门。“安然虽然胡闹,可是他不是没分寸的人。” “季木头,会不会说人话!”到底胡闹是是谁,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吃他的嫩豆腐。 “那个,安然,我是比喻,就是比喻。”季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安瑜,你如果不放心,明天去看看,反正咱们还要几天才开学。” “我知道了,小叔,以后这事可不能再在二婶面前直接说了。你可以,你可以想着法整治二叔。” “你还想着有下次?”他这个从里到外都傻的傻侄子哟。 “不,不,没有下次,我说错了。”安瑜忙摇头,这还不够,又呸呸吐了两声,试图把污言吐去。 “别说这个,这老母鸡怎么吃,天热明天就坏了。”早已体会到世情冷暖的季木除了安然不会对别人过多关心,即便那人是安然的至亲,这不刚拿出鸡肉就想着是煮汤还是直接炖了。 “你看着办,我去睡午觉。”安然边说边打个哈欠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  恁们的点评 是恩最大的动力撒!!!!!!!!!!! ☆、意想不到 安然起床看了看日历,已经到了元旦,再过些天就放假了。“木头,去把我的棉鞋拿来。” “放假,我们多睡会。”搂着小火炉季木首次任性的不松手。原来两人分开睡过一段时间,但是自从下雪,季木拿捏着他怕冷,硬是爬上了他的床。 “不行,班主任布置了两张试卷,还有要把初一的政治书背一遍。”他读初三,除了开学两个月是新课,而后的时间全是复习以前学过的内容。 “我去给你拿,你别下床,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雪。”听到又下雪,安然面色很是复杂,以前冬天能见一场雪就不错了。如今只要入冬那几乎三天两头下雪,看着外面白花花的时间,这才有了北国冰封万里雪飘的场景。 “放在那吧。”见他真把自己的书包都拿来,安然依旧起床,“试卷是油墨印的,会把被子弄脏。” “那,我去开炉子做饭。”没听到回声季木就去敲安瑜的门,执着的见门打开才住了手。 “你干嘛?”任谁正和梦姑相会被突然拽醒都没好气,“闲的蛋疼找安然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被戳中小心思的季木脸一红跑了下去。如今的一楼已经没了面摊,暑假三人赚的有点多,安然果断的让铁牛几人卖面条,他们该专心学习了。 安然走到安瑜的房间,站在床边打量着嘴欠的人,不知先揍哪儿好。想了想还是先把他的嘴缝上,剩的每天只说废话。 吃饭的时候季木看安瑜红着半张脸,刚刚被挑起的小心思瞬间熄了。 在季木每天晚上偷偷摸摸同安然交流时,安然接到了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身高也勐蹿了十公分。八一年出生的安然在九四年夏天,已经有一米六。而早两年就一米七的季木,两年也只长了两公分。 看着最近几个月疯长个的小人,季木既开心又担忧。开心自己的男人长大了,担忧是长好了不但有女人同他抢,也有可能有男人同他抢人。 “木头,每天神神叨叨,内分泌失调!”洗好澡上床的安然见他又躲躲藏藏,心里很纳罕。 “安然,你那个,那个有吗?”季木把柜子锁好爬到他身边。 “哪个?”安然放下蚊帐好奇的问。 “就是那个,那个,梦/遗。”说完季木满脸爆红,消失了半年多的小眼神再次照耀着安然。 “季木,季木,能不能长点脑子,我才十三周岁!”当他是后世吃了好多乱七八糟东西的早熟儿童。他倒是想,可是真硬不起来。生理上不允许。 “我又说废话了。”他见安然都这么高了,以为,以为可以… 第46页 “知道就好,别整天想有的没得!”面对着老实了半年的人,安然以为他该放弃了。 “那我们睡觉。”竹竿般瘦弱的身体想母鸡护小鸡一样抱住肥嘟嘟的小大人。“安然,高中你会不会处对象?” “不会!”怎么也要到大学,找好了拐来家生个娃,人生就圆满了。 听到想要的答案季木激动的往他脸上亲了一下,被突然袭击的安然呆愣的摸着脸,心里无奈,敢情这呆子还对他死心塌地。 “安然,我想亲亲你,晚上刷牙了。”象徵性的问一句季木就把自己的嘴巴送了上去。贴近他时想像着电视里接吻的镜头,闭上了眼。 看着面前白皙清秀的脸,安然抬脚把人踹下了床。接着翻身睡觉,根本不理会他的痛唿。 早上意外安分沉默的季木吃好饭刷好锅就慌慌张张的上楼。“小叔,季木咋了?”怎么像新婚小媳妇一样。 “我哪知道。”不会是昨晚摔狠了吧。不过接下来安然就没心思胡想了,因为刚调进县里没多久的刘庆和已经在县里待了半年林奕来访了。 两人过来无非是谢谢安然。当时正准备走动的两人突然接到调令,瞬间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脑袋,在刘庆顺利调到县城里时两人才感到怀疑,稍作打探才知是有人帮他们找了关系。再一联繫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很容易猜到了安然。 看着并肩出门的两人,这男男之间也没什么特别呀。除了不能生孩子。可是,既然没什么别样,那又为什么不找个女人却找个男人呢。表示搞不懂的安然便把刘庆和林奕仍在了脑后,转而烦索季呆子对他的越恋越深。 在安然时刻守卫清白,季木每日半夜偷袭的岁月中,高三年级开始了第一次摸底考试。 看着安然手中的试卷,季木羞愧的底下了头。“五百分,居然只考五百,还知道丢人?”这离黑色七月只有两个月,“还想着大学,干脆回家务农!”不屑的话音刚落试卷就打在了季木脸上,失望的人转身往安一清家里走去。二嫂怀孕还等着他慰问呢,可没闲工夫与呆子扯淡。 “季木,你别怪小叔说你,为了上学费了多大力气你自己知道。五百分确实有点少,除非读师范学校,首都你是别想了。”看着面无一丝血色的人,安瑜也不忍。 “我…我真不想…”只要想到再过几个月就见不得安然,他就惶惶不可终日,就怕转身安然有了别人,不再记得季木是何物。 “你是不是,找对象…”想到老师说,早恋很容易忘记学习,“是不是真的?” 面对安瑜的关心,季木艰难的点了点头,见他伸脚忙躲到一边,“是我,是我单相思!”如果安然别天天戒备他,他也不会这么苦恼。 “单,单相思?”听到这话安瑜一呆,“你考这么一点是,得了相思病?”上学期结束时这木头可是考了六百多分。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毕竟安瑜比他要了解安然。 “我哪知道!”拉女生的手还只是在梦中,“你真的特别喜欢她?” “嗯,这辈子非他不可!”季木狠狠的点着头。 “那她呢,看的上你吗,没有结果的爱恋趁早放弃,想金石为开那也要地老天荒!”就这瘦的像麻杆,又是孤儿,哪有父母敢把女儿嫁他。 “可是,我,我只爱他…”两年已经过去,他再不清楚对安然的感情,合该回家务农。 “靠,爱都出来了!季木,你这块木头什么时候开的窍?”安瑜打量着如今还没他高的人,这一向闷不吭的呆货,居然都藏在了心里。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 “我就是怕,怕他找了别人。”季木双眼无神的自顾自的说,“那我也不活了。” “别,别,等你考上名牌大学,可以去她家提亲。”不明所以的安瑜真怕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的人乱来,“要不,生米煮成熟米饭?” “煮熟?”嘴里咀嚼着是否可行的季木,想到什么眼里一亮,“安瑜,谢谢你,以后我一定对你好好的!” “哎,季木,你别真的,那个,如果她不同意,你可不能乱来。”那什么罪要蹲监的。 “不会的,你放心!”说着就跑了出去,如果安瑜跟出来,就知他去了什么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进程快吗????? ☆、安然醉酒 看着人来人往,安然和安瑜一对叔侄勾着脑袋往里看,“小叔,听说的有的人考试都紧张晕了,季木会不会?” “今天是最后一科,不会!”近两年的拉锯战让他很清楚呆子的韧劲,当时在砖厂看到他就不该可怜他,不然现在也不会惹得一身腥, “那我们给他好好庆祝一下?”季木都买好酒和菜了,说是他脱离苦海的告别宴。 “你回家洗菜,我在这里等着季木头?”别人家都有大人在外面等着,木头没爹没娘,姐姐还不在这边,看在对他“痴心不悔”的份上,还是可怜他一下吧。 “那我回去了?”见他点头安瑜忙不迭的跑了,七月天在外面待着纯是找罪受。 晚饭季木和安瑜两人准备的很丰富,已经成家的铁牛还特意跑来给他祝贺。 第47页 “季木头,这大热的天还自己做什么,到我那小饭馆里,哥哥给你们整两个桌!”卖了两年烧烤和面条的三人如今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店。店面是和家里人凑钱买的,不过,媳妇是自己拉扯到的。 “对呀,季木,你这小子整天娘们稀稀的,现在还有好多女生喜欢你吗?”想到初三时干的蠢事狗蛋几人笑了,当年他们班的女生可是有一半喜欢这呆子的。看着满头大汗炒菜的人,这呆子有时也挺不错的。 在开饭的时候,感觉即将有个大学生朋友的黄毛三人意外的高兴。瞧见埋头吃菜的小人,联想到如今的小j□j活,拿着啤酒瓶的几人有志一同的要敬安然。 见他被灌了三瓶啤酒,一向护着心疼的季木没有开口,而安瑜想到过年时他们喝的都是度数很高的白酒,便没有在意。浑然忘了无论是什么酒,只要喝多了人终会醉的。 晚饭过后安然是被季木和安瑜两人抬到床上去的。季木见安瑜也喝了不少,很善解人意的让他先去休息。半抱着安然进了浴室,这时有点头晕的安然也没计较乱吃他豆腐的人。没想到差点被几瓶啤酒放倒,看来等他成年后可要好好练练。 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想到他在浴室里听话的样子,锁好门放下蚊帐抬脚骑在了安然身上。 只是头晕并不是喝醉的人,感觉到身上游走的双手,就想呵斥,“安然,你别怪我,我真的不想的…”听到耳边的话安然止住的胳膊和腿,端看他要做什么。 季木见两人的内裤都脱去安然还没反应,便知道他是真醉了,沉重的心轻了一些。 低头吻上想念已久的唇,双手紧抱住温凉的身体,学着和他第一次接吻的动作,舌头试探的撬开紧闭的牙关,不停的吸/吮里面的甘甜。双手也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动作收的紧紧的。 本来就不讨厌他的安然这时也被吸出火来,可是再大的火也抵不住被勒疼的腰,不得不哼了一声提醒他。 季木睁开眼见他没有醒来,心中万幸一闪又低下头,随着亲到的唇往下移一直移到安然的腰身以下,到了他的两腿间停了下来。 腹下痒痒触感使得安然再也端不住,睁开眼就看到他正在围着那小东西打圈的吻。安然这时知道应该把他踹下去,但是瞟到被亲的挺立起来的东西,憋了十四年的人索性闭上了眼。 季木对着无数个夜半同自己交流的小东西,毫无心理压力的张嘴含了下去,来回的吞吐,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里面的东西咬了出来。把少量的液体咽了下去季木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安然打量着依旧埋在腿间动作熟练的人,心里很是震惊,谁能告诉他这呆子什么时候长成这样的。可是还没等他脑袋清明,又挺立起来的小东西瞬间进入了一个更火热的地方。 作为情场老手的人再不知道是什么就可以直接投胎去了。瞪大了眼看着坐在他腰上脸色有的白的人,安然心里不知该如何,他从没想过季木对他能到了如此。 “安,安,安然…”看着睁大眼睛的人,季木差点把那刚成熟没几天的东西弄断。身体颤抖的一下摔在了他身上。 安然疼的闷哼一声,伸手抓紧还在挣扎的人,再来一次他就真的残了。“怎么,有种做就没想到后果!”刚才不还洋洋自得吗,这会儿成了孙子。 “你,你,不,不是,醉了,你,你…”怎么会醒来。季木整张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哆嗦了半天也没哆嗦出个什么。 揽着身上颤抖的冰凉的躯体,安然有种自作孽的感觉。两年的体贴相伴,如今的雌俯身下,他还怎么拒绝本来就不捨得伤害的人。 “安然,你说话啊?”短暂的无言快把吓傻的人逼疯了,想到他不喜欢自己流眼泪,硬是把眼眶里的水逼了下去。“要打要骂你开口,不想见我,我现在,就在走!”浓浓的鼻音刚落就要起身。 他这一动叫醒了神游天外的人,“想都别想,把你点着的火熄了!”安然恶狠狠的把人压在身下。烦了他两年,不收点利息怎么成。 “安然…”面对首次发怒的人吓得季木身体不稳的使劲往后退,直退到墙角无路可逃。 “走啊,我看你往哪走!”伸手把人拽了过来,安然骑了上去,刚出了温柔处的东西又回了里面。 突然的进入季木疼的牙齿直打颤,就那也没吭声,面对着近乎凌迟的对待心里没有怨恨,有的只是明天过后他们不会再见。 眼睛移到满身大汗的人的脸上,近乎贪恋的看着爱了两年的人,想到就要绝决,季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贪恋的吻上了上去。此时的季木再也没了以往深夜里的欣赏和窃喜,有的只是妒忌,妒忌这以后就成了别人的,想到这里嫉妒瞬间变成了恨,张嘴咬住,好像要把那撕下来一样。 嘴角的血腥气的安然上他脸上挥了一拳,又犯什么神经病。感觉到下面刚刚释放的东西又有抬头的趋势,固定住还要咬他的人,继续来回推进。 等到身下的人昏了过去安然才放过乱发疯的人,奋力的把人拽进浴室,把他后面洗干净,收拾好狼藉的床,等再把他拖到床上,安然是真的累残了。 怕他再犯病,安然四肢固定住养了三年对比他和安瑜还是瘦弱的人,虽然很累,可是却没有一点睡意。 第48页 看着朝夕相伴近三年的人,安然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迷茫。前世今生他从没想过有天会和一个男人做。前世一个又一个短暂的女友让他再清楚不过,自己是个直男。 今晚发生的一切不得不让他重新认识一下自己。 “安然,安然,别走…” 抬头见说话的人连眼都没睁,被咬破的嘴唇上印出悽惨的笑。如今哪里还容他想什么,只要不想背上人命,那只能接手,抹掉季木眼角的泪水,安然第一次主动抱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在被和谐掉之前 给点点评撒~~~~~ ☆、安然请教 扎眼的夏日照醒了床上熟睡的人,睁开眼的季木像往常一样去找安然,可是入目的只有空荡,见安然醒了他还在睡,顿时自责的人忙起身。 后面突然蹿遍整个身体的刺痛让床上的人瞬间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安然的愤怒,自己的疯狂一滴不剩的全流进脑袋里。 想到会被厌恶,季木忙挣扎着起身,发抖的双手连面前的锁都打不开。猜测他可能一会就会回来,更是急的双腿发软。 “你又犯什么病!”买消炎药回来的安然,刚开门就见浑身光/裸的倚在柜子上。本来见他后面发炎而心疼的人,这时只剩了气愤。 怒火中烧的人一用力把比他高了十公分的人摔到了床上,“别动,动一动剥了你!”被摔懵的人任由安然翻过的他的身体扒开后面。 冰凉的东西沾上烂掉的地方,刺痛感告诉被好多书科普的人,安然正给他上药,还想着等下不再污秽他眼睛的人,这时唯有错愕。 “安然…你…” “闭嘴!”他现在只有听到他的声音就头疼。看着该上药的地方都上好了,安然扔下手里的棉棒,“老老实实的待着,回来再给你算帐!”说着“嘭”的一声关紧门。 医生说痔疮的人要尽量喝流食,为了是少排便。回想起许久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偶尔煮粥的步骤打算给他煮点粥。 看着煤球炉子,一旁的砂锅饭锅,安然傻了,“安瑜,起来!” “小叔,你发发慈悲,我昨晚喝的有点多,让再睡会儿。”吭吭哧哧说完又歪在床上。 “想让大哥知道你喝酒了?”他昨晚如果帮自己挡点酒,哪会被季呆子给强了,今天也不会拉他起床。 惧怕亲爹的安瑜不情不怨的跟着他下楼,“洗脸过来煮粥!” “你昨晚么吃饱?”拿起铝锅,“门口就有卖油条的,你买点吃不就好了。”再说了只要他开口,黄毛能把饭送到他嘴上,何苦折腾自己。 “我就想喝粥!”想起自己被一个男人上了安然就气,季木一个二十岁的人对着他一个少年,怎么下的去嘴的。 “咦,小叔,你的嘴怎么破了?”安瑜淘好米,困顿的眼也睁开了。 “昨晚半夜起床磕的!” “季木,没看着你?”那木头只差没把他放在手心里了。 “季木…” 不可置信的季木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即便安然已经出去,可也没敢移动半步。感受到后面热辣辣如火烧般的感觉。心里止不住胡思乱想,想的最多的是安然给他上药是可怜他,等他好了再赶他走。 安然见安瑜又回去睡觉,忙成了一碗稀饭快速的端上去,门锁好见季呆子分外的安分,“昨晚的厉害劲呢。” “安,安然…”被他点出事实季木更无地自容,“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还要监狱干嘛,如果我是个女的,知道你昨天那一出要蹲几年吗?”安然面带笑容的看着趴在那肩膀颤抖的人,他可不认为季木头是在笑。 “我,我该死…”随着这话一出季木再也压不住抽泣声。 “知道该死就好。”以前睡几次,最多也就负责几个月,如今他被睡一次,可能要负责一辈子。“想想怎么死,我等着!”看着冒热气的碗,还是冷凉了再让他喝吧。 因为夏天粥凉的满,在安然“凌迟”眼神下,季木感觉自己再也撑不住的时候,终于等来了缓刑。 端着碗喝一口稀饭,偷偷瞄一眼严肃的安然,心里惴惴不安的人差点把粥喝进鼻子里。 “你还能再蠢点吗。”面对脸色发白的人,安然懒得骂他,“心思都用来对付我了!” “不是的,安然,我,我”见他眼一瞪,季木懦弱的住了口。忙端起稀饭继续喝。口中无味的人见他第一次帮他端碗,心里也咬牙把这些都喝进去。 “喝饱了?”安然双手抱胸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既然喝好了,我们好好清算清算!” “昨,昨晚…”不是算过了。 “昨晚,你还敢提昨晚!”面无表情的瞪视该死的人,就是以往对他太宽容,居然敢算计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 “安然,你说吧,我都听。”骨瘦白皙的手指不自觉的拽着身上薄薄的线毯,微微上扬的脑袋这时也低垂了下去。 又是这副样子,安然深唿几口气,告诉自己,两辈子加在也快可以当啊爸,千万不能与他计较。 “你现在要怎么办吧?”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想法,但是“睚眦必报”的人不能在别处报復他,还不能“折磨”他一会儿吗。 第49页 “我,我这就走…”季木期望的看着安然,试图看出缓和,可他眼里只有无情。 “哦,到哪去。”见他那万分不舍的德行,安然心里只有痛快。 不痛不痒的话打的季木又低下头,微微颤颤的下床,用线毯抱住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移到柜子旁,还没听到一丝挽留的话,季木心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喷的安然满手都是。 把人拽到怀里,“不想走就直说,搞的我强你不负责任一样到底是谁强谁!”他还委屈上了。 “没有,安然…”季木小心的拉着他的衣角,他就是不捨得。原打算等安然就酒醒了装装可怜的。谁知老天爷看不过眼,他居然没醉。 “还干嘛,还想再把我推到!”把半靠在身上的人拽到床上,“睡觉,缺爹少娘的去哪,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今天一天不准出这个门,理由自己找!”省的被安瑜看出来,自己不在家,季木头被那小子剥了餵狗。 摸着被床沿咯的更疼的要,不明所以的季木就听到房门被从外面锁上,揉揉被拽红的手臂思索着他是什么意思。 安然出了房门就拐到林奕家里,下了黄包车拎着苹果香蕉往楼上去。想到被咬破的嘴角,理由都想好了,看上一个软妹,偷亲时别咬破的,正来学习经验呢。 林奕听到他的来意目瞪口呆。刘庆掏掏耳朵,“安然,你,你居然敢耍流/氓?”天天听男友说他是多好多好的一个学生的人不信了。 “对呀,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们都能搞一块,不允许我找个姑娘?”说着自己的所思,安然脸上一点也没作假,可惜,这只能想想。除非木头放过他。 季木都二十岁了,转恋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一想到以后被个男人整天缠着,安然一脸哀怨。 林奕和刘庆见他困扰的样子,是半点怀疑都没了。他们是过来人,为情所困是什么样的,比谁都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听他说有分寸不影响学习,林奕想了想,“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再一样不过,这话此时的安然还真说不出口,“说说你们相处的点滴,都是处对象。要不,你们说说,当年怎么追的对方。”以季木头的样子,不用他追,一句话就会屁颠屁颠的滚来。但是谁让他想知道两个男人间具体的事情呢。 和两人聊的欢乐的小人在吃中午饭的时候才想起被他锁在卧室的人,一想到医生说的流食,突出的一点愧疚,立马跑到九霄云外。 在他走后,季木不安的躺在床上,直到撑不下去才睡着,一直睡到安然回来还没醒。这让走在路上有点担心他的小人气个仰倒。 “小叔,季木呢?”安瑜端着从铁牛家弄来的热菜,递给安然一双筷子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这木头可能睡一天吗,不会是刘庆嘴里的发高烧了吧。 “我哪知道,起来都跑个没影。”安瑜啃着馒头幽怨的说,“出去玩也不跟说一声。” “还敢说,让你起来想要了你命!”安然等着成年的大侄子,“临近高考季木头的压力太大,今儿又玩一天,睡死了!” “难怪昨天没照顾好你。”再次看到他破烂的嘴角,安瑜满脸的同情。 季木头终于不是那么贴心周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点留言撒...........好知道恁们的期望啦!!! ☆、如愿以偿 季木低着头看着放在床中央的手,像是在确定什么,试了试着拉住,“安然,你不赶我走了?” “三更半夜不睡觉,又在想什么招!”安然揉着发疼的脑门。昨晚喝的有点多,又被呆子折腾一夜。不怕半夜时、这呆子偷遛,他早就不管不问唿唿大睡了。 “没想什么。”见他没有噁心,季木倾身抱到他,“你愿意和我处对象了?” “别蹬鼻子上脸!”掰开腰间的手,“不怕安瑜把你仍河里,就继续算计!”也只有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处对象”! “安然,我,我不会让安瑜知道的。”他以前在安瑜面前不避讳,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对安然有多好,看清都是他弄的事,以后不会怪安然。 “你算准我会负责?”安然侧着身打量着诡计多端的小白脸。前世三十几没把自己推出去,今生居然被一个小孩拐到手上。 “没有。”他才不会说,一直利用他的同情呢。 “有就有,还不敢承认!”见他那欲语含羞的愧疚样,安然一下把人压在身下,“以后再敢上我,你小心点!”他才十四周岁,想要他的小命呢。 “不会。”听到有以后,季木嘴咧的很大。只看的安然晃花了眼,“笑屁笑,显摆你牙白!” 季木听到熟悉的刺语,不再是上午的冷酷,不怕热的使劲抱紧嫌弃他的旁边的人。 推推搡搡到了八月中旬,季木收到了首都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因为他是县里的文科状元,县里奖励了五百块钱,县一中也与他两百,让他再接再厉。 这时的北方正直秋老虎厉害的时候,但是季木的心却随着远去的日子无情的逼近变得越来越凉。 第50页 晚上三人收了烧烤摊回到家。安瑜把剩下的为数不多鱼和肉放进新买的冰箱里。季木去烧水,而安然站在风扇下乘凉。 “小叔,我爸说首都的东西贵,季木的钱够了吗?”安瑜见他上楼快速的转移的安然跟前,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小声的说,“首都可没有咸菜。”意思是早几年季木经常吃馒头喝凉水的事。 “鬼鬼祟祟,真丢人!”安然一扇子把人扇到一边,“他没钱跟你有几毛钱的关系,少吃辣萝蔔淡操心!” “小叔,你可真是的!”还嫌他操心,“季木这三年对你多好。”良心都被狗吃了。这话安瑜在心里腹诽。 不过,经过安瑜的提醒,安然也想到了现实问题,晚上休息的时候,季木又想往常一样贴了上来。 习惯成自然的安然动都没动,任由自己的豆腐被吃。等下面被握住,安然睁开了眼,“又发什么浪?” “我,想你…”季木睁着自以为迷离的眼,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安然,给,我?” “滚一边去!”把裤裆里的手拽出来,“才多少天又开始犯/贱,到了首都,你准备怎么忍?”说到这个,安然真有点不放心。 “我才不会!”这世上只有一个他,他怎么会和别的男人有什么龌龊。 “信你猪都会上树!”男人在床上的话最不可信,特别是刚开了荤的。 “安然,我会老老实实的。”见他不信,季木抓住他的手,“若是食言,天打五雷轰!” “哼,老天爷都聋了瞎了,会知道这些,甭扯淡!”真有老天爷,他这个异数怎么能好好存在。 “那要怎么样你才信?”见安然扭着头不理他,季木一下把他的裤头扒掉,刚想坐上去,却被踢倒在床上。 “屁股痒痒,就直说,犯的着吗。”看着呆了的人,“就你这样,能忍住饥渴,自己信吗。”把人拽了过来,安然抬脚坐上去。“不做扩充直接上,你还想再睡一天!” “安,安然,你愿意…”季木一眼不错的盯着拿药膏的人。 “快闭嘴吧!”挖了一些塞进他的沟缝里,“我也不指望你当贞洁烈妇,只要别惹了一身病,再回来祸害我,那我就谢天谢地了!”林奕可是说了,他们那个圈子有些人因为承受不了压力,都自甘堕落。这也就难怪后世好些人都拿,同志当作一些性/病的代名词。 “安然,你,啊…”被突然的手指勾疼的季木惊唿出声,想到安瑜就在隔壁,忙捂住嘴巴。 “还知道呢。”安然不屑的看着胆小如鼠的人,他就是被这么个怂货给强了。 “唔唔唔…..”季木被几根手指挠的牙齿直打颤,“安,安然……”好痒好难受。 “忍着点,若是我不舒服,改天就去找女人!”他的第一次被小白脸给吞了他有不乐意吗。还难受,如果放他直接坐下去,有现在这待遇吗。 听见他要找别人,季木咬紧牙关,伸手死死的抱住他,“你,你进来,没有事!” 安然见他满脸充血,也不再恶意捣弄他,架起他的双腿便提枪上阵,直逼得的季木丢盔弃甲,呜咽横流。 把人从里到外洗干净,安然见他都累成孬种了,本来想说的话也没了机会。 隔天一早季木想起来贤惠,又被安然一脚踢倒在床上,这天的早餐安瑜又是吃的稀饭。 “小叔,你回家吗?”他半个月没回去了,想那个不疼他的亲娘了。 “不。季木头再过十天去学校报导,这几天卖的钱都让他拿着,你回家吧,给我带些好吃的。”这大嘴巴一回去,就他嫂子和他娘的热和劲,一定会送呆子很多东西。 “要不我也不回去?”留他小叔一人在,他回家找揍呢。 “怎么跟季木头学的娘们兮兮的,回去过两天就滚回来,洗碗去!”安然拿着咬了一口的包子往楼上跳。 被奴役习惯的安瑜老老实实的收拾锅碗瓢盆,“安然,季木还没睡醒?”难不成生病了,夏天是感冒的高峰期吗,他记得这人早些天刚发过烧。不得其所的安瑜在听到安然说留在锅里,也不再思索这种高深的问题。 “季木,你钱盒子的钥匙给我。”安然吃着包子拍醒装睡的人。 “在,你抽屉里。”听到刚才叔侄两人谈话,心里很开心的季木冲着他傻笑着,“钱都在里面。” “学费够了吗?”安然看着一块十块摞成打的票子,很是头疼他怎么不知换成一百的。 “够了。”加上县里和学校给的,多了一千多。 “吃饭的钱呢?”安然问道就开始数数。 “够!”按照这边物价算的季木根本就没想过,到了首都什么都要买。 “够个屁!”说清钱数安然气愤的骂道,“以后长点脑子,总共二两重,还想着算计我,自己能不能算清自己。”要不是安瑜多一句嘴。又不知呆子怎么挤着过呢。 被一巴掌扇晕的季木,捂着火辣辣的脸,满眼疑惑的看着生气的人,“安然,你,怎么了?” “你气的!”喘着粗气安然对他解释如今首都的物价,说着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张百元大钞,“你的年龄够了,有身份证,明天去办两个存摺,一个是学费一个是生活费,到了首都,把对付我的那精明劲都使出来。坐火车的时候,无论什么人跟你说话,都别理。到了学校,谁要帮你那东西都不行。到时候记得多张嘴问问。如果你还想春节能见到我,每天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宿舍里,哪也别去。” 第51页 “为什么?”肿着脸的人听到这些话,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刚到首都,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乱跑什么!”安然嫌恶的看着泪眼模煳的人,从洗手间拿了一个湿毛巾往他脸上一甩,“别想着挣钱,等熟悉了再去,被搞传销的弄来去,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我!”任何事只要关乎到自己,这呆子就聪明的不像常人,面对着这些安然不止一次无力。 “我,我不会乱跑!”见他严肃的样子,季木也真吓到了。想到外面打工被坑的铁牛三人,“安然,你对我太好了!” “松开!鼻涕抹到我衣服上了!”把他推到坐好,“钱是借你的,等你毕业了再还,利息就按照银行的!”谁知会不会给别的男人养男人。这些钱可都是他的基本资金,别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安然,你都给我,那个,安大伯…”季木小心的瞟了瞟那比他多一倍的钱,这可都是安家长者给的。 “给你你就用,别想着一个掰成两个花,也别大手大脚,要让我知道你学坏了,那我就找个女人结婚。”到时候同学间的攀比,不自知人心就会变了。 “那,那我要是都听你的,是不是,你以后,都不会找女人?”季木问出放在心里已久的话,满脸都是期待。 “看你的表现,我不可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头上有把刀,这呆子才可能老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没有几人在看,要不停停???????? ☆、季木远行 看着载着千万游子远去的绿皮火车,安然的心也跟着飘走。 见他在还看已经没影的车,安瑜撇着嘴,“小叔,现在知道不舍了,早干嘛去了。” 季木走都走了,昨晚又被整了一顿。今天见他上火车的时候路都走不稳。也不知昨晚被安然踹多狠。 “熊孩子哪那么多废话,别忘了,谁昨天说的要考公安大学,就你这样,还真危险!”考吧考吧,早点去首都,也好照看季呆子。 “放心,你考不上我也能考上。”虽然没有这鬼精的人聪明,但是,勤能补拙。 安然听到这话心里很乐,面上继续埋汰自己侄子,以至于给他个深刻的记忆,让他时刻想到。 在叔侄俩斗嘴的时候,季木正趴在火车卧铺里埋头痛哭。刚想用衣袖擦,睁眼看到是安然给他新买的,怕弄脏了,瞬间连眼泪都不再流了。 抱着一大包安然给他收拾的衣物,刚刚还难过的季木瞬间变的甜蜜蜜的。 下了火车,眼花缭乱的打量热闹的大厅,看到周围打量的眼神,安然叮咛的话语顿时涌进脑海。 抱紧偌大的包,头也不抬的迅速跑出火车大厅。 面对着周围高耸的建筑,季木少又变得不措,谨记吩咐的人忙走到车站工作人员面前。说着同安然预演了多次的场景,在工作人员亲切的指点下,快速的登上公交车。一路上赶的如同后面有狼在追,等看到大学的校门,紧张的心里终于送了下来。 正在接待新生的学生会成员,见一个瘦弱的人扛着个特大的尼龙袋,忙迎了上去帮他拎。 见安然说的果然正确,季木吓的又扛着袋子继续跑,直跑到人多的地方才停住脚。 这天从天南海北来报导的新生,都看到他们的学生会副会长,追着一个白净的少年,直把人追瘫了才剎车。为此直到再一次新人到来,已是学生会会长的曾易扬才找回他应有的“尊严”。 “我说,你跑什么?”累的气喘吁吁的人很难想像,比他还瘦的人是怎么背着袋子,跑这么一圈。 “你干嘛要夺我的行李?”除去安然,季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刺猬。 被戒备的眼神“伤到”,曾易扬摸摸自己斯文俊秀的面容,“我帮你拿啊!”这是哪个山里来的娃。 “你有这么好心?”季木怀疑的看着他。安然说了,坏人脸上没写字,让他仔细辨认。 季木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嗤笑声,如果有认识的就可以知道,笑声最亮的正是学生会与曾易扬熟悉的那群人。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面对表情都写在脸上的人,曾易扬也很无奈,“你是哪个系的?” “歷史系。”季木紧抱着行李小心的答道。 “那我带你去。”曾易扬见他刚往前一步,对面人居然往后退两步,为了还剩的为数不多的“人品”,忙离他一丈远。 *** “你家哪里的?”曾易扬好奇的问,什么家里能养出这么个既天真又谨慎的少年。 一路走来季木也知自己误会了他,可是想到安然所说,宁可误会也不能轻信,此时的季木是一点“毁人”的愧疚都没。“你自己看。”随手递出自己的身份证。 “你二十岁了?”曾易扬不敢信的惊唿,怎么看都像未成年。见他自顾自的掏东西,便弯腰去帮他。 “你别动,有没有礼貌!”季木一下把人推开,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安然帮他准备的,牙膏都是刚好够用到十一假期的。 有道是可一可二不可三,连翻几次被人拒绝,曾易扬也不乐,转身调头就走。走到门边见季木还宝贝自己的东西,觉得无趣的人又返了回来。 第52页 “这些都是你妈帮你弄的?”一个玻璃杯都轻轻的放。 “我没妈。”季木冷淡的答了一句后,就开始叠衣服。 “那个,不好意思,那就是你爸了。”难怪对人这么防备,原来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我爸在我三岁就死了,不记得他长什么样。”那时候都吃大锅饭,又没有地方可以照相。 “咳咳…”曾易扬见自己碰了几次雷,这时也不在意季木的孤僻,转而开始同情他。就怕再问出死人,“那这些东西谁帮你备的?”瞧瞧,连吃饭的缸子都是新的。 “我对象。”安然只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又没说不能让知道他有对象。 “还挺早熟。”见他连棉衣都带了,“你怎么拿这些?”十一不回家吗。 “我们那边再过两个就下雪,他说,不知首都是不是也一样。”季木看着安大嫂帮他缝的崭新棉衣,心里一甜。 “你对象呢?” “他还要两年才能过来,开学读高二。”说起这季木又变得难过起来,也不知有没有人趁他不在去勾引他,“对了,你知道哪里有电话” 安慰性的话还没出口,曾易扬被吓了一跳,“楼下就有。”唯恐他不会用,又忙带他去。 坐在安一清家里特别担忧的安然,一听电话响忙去接,听到是季呆子,张嘴就噼头盖脸的大骂。在被安一清拍了一巴掌后,才好好同他说话。 曾易扬看着刚才还唯唯诺诺的人,一下变得眉开眼笑,心里直嘆不虚此行。 “哎,那个…”季木看着还跟在他身后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曾易扬听到这话真想撞在旁边的墙上,见他认真的等着,忙报上自己的“贱名”。 “你知道哪里可以做兼职吗?”知道他是学生会的,季木心里暂且信他。 “怎么,你想赚钱?”话刚出口曾易扬就想咽回去,没爹没妈不赚钱怎么办。 “嗯,钱都是我对象的,连零花钱都给我了。”说出这些季木心里即酸又甜,如果不是安然,这时在哪里还真不一定。 “你对象可真好!”也真有钱。他怎么就没遇到一个这么捨得对他的姑娘呢,虽然他家里不缺钱。 “嗯,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读书。”这些年,好像他时时刻刻都在占便宜。 “那你可要对得起人,别成了陈世美。”时间就是距离,过两年等人姑娘来了,这再找了别人,他想着都同情她。 “才不会呢,他人好,长得也好,我怕他…”想起安然聪明的小脸,一笑凸显的两个酒涡,虽然不白,但是绝不黑,正是男人的肤色。想到这些季木就格外的担忧。 “人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你担心什么。”真是的,他若遇见这么一位,绝对立刻娶回家藏着。 *** “安然,季木一走,咱们的日子好难过啊。”从黄毛饭店里蹭了饭回来的安瑜,面对着又要烧水,又要多洗一套衣服,比此时的安然都想念季木。 “离了季木就不能活了!”这几天没有被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安然有点不太习惯。 “我就说说,你咋唿什么。”真是的,也不知是谁。今天早上去上学,居然还让他等着季木。全然忘了木头现在是在千里外的大都市。 “瞎叽咕!”白他一眼转身回房,他要为两人以后的生活好好算算,还要想想怎么同亲爹掰扯,让他爹接受季呆子。 “小然,我可算是见着你学习了!”安林打量着正在做作业的小人,“怎么,看着季木少首都读书,羡慕了?” “我羡慕他干嘛!”说着头也不抬的继续做习题,季木头人都是他的,犯得吗。 “你就口是心非吧。”以前他可从没见儿子看过正经的书。瞟了瞟埋头苦读的小人,总算是长大了。 “去去去,哪凉快打哪带着去。”见他还杵着不走,安然起来推人。他这正想着对付老头的招呢,在这边不是扰乱军心吗。 *** “季木,季木…你等一下…”曾易扬跑着拦着又按时去打电话的人。 “干嘛?”季木听到熟悉的声,停住脚步。 “你不是要挣钱吗,有个家教,你去吗?”曾易扬几天不吭声,就把那学生家庭情况说了一遍,“去教数学,你怎么说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价钱一定会合理的。 “离这里远吗,远我不去。”他还没熟悉这边,真被安然说中了,出了校门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远。”他可切身体会过这人的防备。 “那谢谢你!”安然说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谁好的,看来他要请他吃对饭了。这应该不算是乱花钱吧。 在季木“享受”着大学生活,不断去了解他不熟悉的一切时。转眼到了十一。 回到家乡时已是下午四点,看着车窗外熟悉的人,季木憋了一个月的思念全化成了泪水。 “季木,你现在好歹也是大学生,怎么还像个小媳妇?”勾着他的肩,安瑜打趣到,还想继续说,突然被人踢倒一边。 第53页 “拿着行李!”安然把季木手里的东西扔到安瑜怀里,拉着又流鼻涕的人快速的回家。 “安然,大白天你关什么门?”晚了一步的人踹着安然的卧室门。 “我和季木头在交流感情,晚饭到你二叔家凑合去!”揉着变瘦的脸,安然使劲狠掐了一下。 安瑜听到痛唿声忙叫着,“季木刚回来,你别又欺负他。”听不到回音也不太担心,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刚才那句纯是习惯性的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点击好少,真以为没人喜欢看呢 (╯^╰〉 ☆、诡计多端 “安然,你想我了吗?”季木见他只是在自己身上揉揉捏捏就要出去,忙一把抱住他。 “不想!”要想他,这小白脸又该蹬鼻子上脸了。 预料之内的答案,季木心里仍旧有点难受,想到在校园里看到的听到的。便斟酌的说了一下曾易扬,说的最多的是对他的好。 刚听安然还在担心他是不是遇到坏人,转身看到季木的神情后,调头就走。这小白脸,哪里这么多弯弯绕绕,连让他激吃醋这招都学会了。 没有指责,没有气愤,只有淡淡不屑的一瞥,季木看着空空的怀抱,怎么和那些情侣们说的不一样啊。 “怎么,还没说完?”安然内心很乐,面上装逼的问。 “啊?说,说完了。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很照顾新同学。”见这一计不成,还没寻到下计的季木老实的答道。 “那没事了就把我的衣服和鞋都刷了,明天我和安瑜回家!”一点也不体谅他的一路劳累。 果然,最了解季木的还是安然。本来还想旁敲侧击他学校生活的木头,一听这么不见外的话,立刻乐颠颠的去拿盆。 “安然,我想你了。”晚上刚上床就拱到他怀里。 “想就想呗。”见他完好,这一个月里时不时担心的安然,此刻心才算安定。 “那里也想,安然…”季木轻声叫着,就开始拉他的手往被子里钻。 “滚蛋!“抽出手踢了他一脚,明天他们回家,他要起来关门。到时,想不引起安瑜的注意都不可能。 “就一次,行不行…”曾易扬说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有把他餵刁,就不用去担心别的。 “一次也不行!”小白脸怎么这么会犯/贱。 对着严厉的拒绝,季木不敢再不依不饶。想了想,松开手一下滑进被窝里,黑暗中摸到他腿间的东西,在挣扎下拉掉他的裤子。低头埋进他的双腿间。 感受到被温热包裹,安然欲哭无泪,见他还要继续,忙揪着头髮把人拽上来。“能不能别这么欠/操!” “可是,真的很想你。”幽怨的眼神迷着安然,声音学着悲情戏的男主角,一下把刚刚挺立的东西,噁心瘪了。 “忍着!睡觉!”没了兴趣的安然叉开双腿,卡紧j□j的人。“要是敢半夜乱来,别想着以后再多看你一眼!” 心里正想故技重施的季木,听到这话顿时变得比刚出生的小狗还老实,身体使劲紧贴他,试图藉此聊表抚慰。 *** “木头,你回家吗?”背起书包,安瑜看着不知何故,幽怨缠身的人。 “我不知道。”想到小婶的夜叉架势,季木心里怕怕。 “回家看看,你爷爷奶奶年龄都大了,活一天少一天。还有,到你姐家里坐坐。”这木头自从他姐结婚后,连一次都没回去过,心真够冷的。 “哦,我知道了。”不敢明着忤逆安然的人,闷闷的点头。他真的不喜欢,好伐。 “哟,瞧瞧,状元郎回来了!”季小婶一见门口的人,动作表示着欢迎,可是嘴里的话怎么听怎么都不中听。 季木见她虚假的面容就想转身走,可看到随后出来的两位满头白髮的老人,生生的止住了脚步。面对着叔叔额头深深的纹路,季木心里酸酸的递出安然帮他准备的东西。 如果说季家只有沉闷,那安家只有欢乐。 这时正是冬枣下来的时候,安然刚到家迎接他的就是一盆盆大枣,“妈,做枣泥糕吗?”咯嘣咯嘣咬着脆脆的大枣,吃的很香的安然也没忘了自己的另一半。 “你想吃?”安金氏很疑惑,这孩子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过两天回学校带着。”小白脸好甜呢。 “要不,我把这枣渍起来,装进玻璃罐子里,想吃就吃?”心疼儿子的安金氏想了想,觉着这样一定能满足儿子的口味。 “娘,你多亏是我娘,如果是别人的,可叫我怎么活!”面对着老母,安然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孝,这要是让老娘知道他找了个男人,还不得气的一命呜唿。 “整天没个正行,多大了!”安林一巴掌拍在儿身,顿时疼在了娘心。 安然看着吵吵闹闹的父母,前世亲爹是在他十六岁病逝的,胃癌。今生检查的早,至此没有生过重病,但是安然不敢同不正常的老天爷较劲。 叔侄二人回到县城时,已经是十月四号,季木看着进来的人,还真怕到七号他走的时候才回来。 “安然,今天可以吧?”把安瑜堵到外面,季木锁好门就往他身上爬。 第54页 “真痒痒?”面对时刻想j□j的人,安然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一想到,在未来的岁月里,天天被一头饿狼追着要投食,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嗯…”不住的点着头就去解他的裤子,没等安然坐好,季木一屁股坐了上去。 “靠,你想把它弄断!”艰难的挺近,安然疼得直咧嘴。他都这么疼,这季呆子该多疼。 见他痛并快乐着,觉得自己年龄大,照顾他点的人,腿往床上一移,翻身压了上去。 “安…然…好…舒服…”熟悉的感觉季木热泪横流,安然还是他的。 “j□j都这么开心,还能再贱吗。”自从和小白脸在一块,他的世界观可是一直被往下刷。 “深…不够…”搂紧他的腰,后面用力夹的安然缴枪投降,才算松口。 他“吃饱喝足”后,居然沉沉睡去,安然脸色黑了又黑白了又白。可是这样也不能躲过劳作。刚刚差点肾虚的十五岁少年,摸着发软的腿,拖着二十岁的青年,去浴室清理。 “安然,你是在看我吗?”一觉到天黑的季木,好眠的醒来见到床上的人,分外惊喜。以前几次,每次都是一个,他还以为安然不习惯和男人在一块呢。 “别往脸上贴金,醒了就去做饭!”他只是为未来担忧。想到有天要吃壮/阳之物,他就觉得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好,安然想吃什么呀?”季木娇娇的柔声细语的问,“我学了好几个,要不要试试啊?” “别再浪,做饭去!”以前怎么就看走眼了呢,这个j□j样,即使被卖到鸭店,估计也能混的如鱼得水。他乱发什么同情心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安然,我这就去,一会儿就好。”见他不吃自己的一套,季木悻悻的滚下床。感觉的后面的异样,顿时又开心起来,最起码安然是吃他的。 “季木,你这一回来,我们的生活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吃着熟悉的炖菜,安瑜感慨的表达自己最深的思念。 “安然,快吃/肉!”彷如没有听到旁边的话,安然咽下一块,季木就忙着续上一块糯糯的红烧肉。 “季木,没想到你都是大学生了还没变,好好,好。难为你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见他对自己小叔一如既往,安瑜倍感欣慰。 “吃的饭!”怕他看出什么安然忙呵斥,回头一定要同季呆子说说,不能这么贤惠。小时没事,如今他们都大了,还这样就麻烦啦。 “安然,明天我就走了,一定要记得想我!”抱着腌渍的大枣,季木心里软软的。见他不理自己,依旧固执的说,“我会时时刻刻想你,你想我,那咱们就能在梦中相会了。 “准备孵蛋呢!”安然睁开眼瞪着抱着罐子不松手的人。 “你都从没说过,想我。”几次深入的交流,季木的胆子越发大发了,嘴角微翘,以示自己的不依。 “别给脸不要脸!”他上辈子没造孽啊,怎么这辈子碰到这个极品。 找虐的人终于挨了骂才算老实,刚躺下想到他明天就走,又坐起来去剥他的裤子。直缠的的安然清完库存,才放他一马。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到超市买枣,忘记看价格,结帐时居然9块钱一斤,旁边的香蕉才两元.....?::>_<:: ☆、季木安然 季木走后安然就陷入到了忙碌,上学、星期天卖烧烤,为了他与季木的未来多一点保证,只要他如今能做的,赚钱的,在保证充足的休息(身体还在发育)和学习成绩的情况下,安然再也不浪费一点时间。 而面上听安然话的季木,找同学打听清周围的情况后,就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涯,为怕放假回去,安然看他瘦了再不理他,如今生活总算没有刚读中学那会儿的算计。 寒假告别可爱的同学,季木背着一个大袋子,归心似箭的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刚到家见安瑜居然没在,放下袋子就抓着安然一顿狠咬。又再次挨到脸上,季木方老实。也是安然从不下重手的缘故,即使被打,季木下次依旧上杆子找揍。 “安然,你在干嘛?”看着他红通通的手,季木心疼的抱在怀里,“你,是不是,没钱用了?”以前安然从不动手洗肉串串的。 “你说呢,我才多大的人,就要养你这个小白脸!”见他一脸愧疚安然不屑的翻着白眼,“这些都是你的了!”指着桌子上的一圈肉和菜,“晚上出摊前弄好。” 寒冬腊月去广场摆摊,真的快把他冻死了。他这逍遥自在的小日子啊,就这么毁在一个dang娃手里。 “安然,我,我在打工,你,你不用…”话还没说完季木已泣不成声,他从没想过,安然,会为了他… “哭什么哭,鼻涕再流到菜上,你噁心人啊!”正在洗手的安然抬腿踢了一脚,“快点!”为了晚上出摊,可是被安老二好一顿收拾。不过,也从安老二那里黑了两百块钱,同二嫂诉诉苦,又弄来一百。唉,为了这呆子生活好点,他容易吗。 “安然,你别做了,手会冻肿的。”看着对面烤火的人,季木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放假,我和你一起…” 第55页 “闭嘴!”嗡嗡的哭声吵得脑门疼,“刚才说打工,我交代你的话都忘了!”安然睨着串青菜的人。 “没有,是曾易扬找的家教,在学校附近,我没敢到别出去。”他也怕,路上的车那么多,出个什么事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办。 安然听到这话点点头,“除了教孩子,与他们别太深交!”那个姓曾的可靠,也不代表别的可靠,就这呆子长这么大从没出过县城,一次就到首都,他还真不放心。 看着点头的人,安然总觉得有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觉。 “安瑜,会到首都吗?”季木把东西收拾好,问刚从林奕家补课回来的人。 “当然,我可是要考公安大学的!”十九岁的安瑜已经近一米八,远看着比季木要成熟。当然这只能远看,还是在他不开口的情况下。 “那以后,就安然自己在这里?”打量这大大的房间,季木忧心忡忡。 “我住二哥家!” “不行!”安瑜忙着反驳,“小妹刚出生,特别吵,动不动就哭,烦都烦死了。”为了自家唯一的妹妹不被无良的小叔欺负,安瑜很有担当的揽下拯救妹妹的担子。 “那我住林奕家里。”顺便再向林奕请教请教。 “你住林老师家里,他爱人让吗?”季木担忧的问。 “林老师没有爱人,他爱人嫌弃他是农村的,大学毕业就和他分手了。”安瑜接着说,“他能调了县里还是小叔找的二嫂,没事的。”安然爱祸害谁祸害谁去,只要别玩他小妹。 “那他爱人真够…”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就是,如果有女人敢这样,我一定会一脚把他踢飞!”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姑娘还不好找吗。 “我等着你踢飞!”看多了后世迫于各种现实,而分割东西、相互折磨,安然内心对两个单纯的孩子很是摇头。 “季木头,我交代你的都记住了吗?”忙碌了几天就到了小年,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安然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记住了,不准对你献殷勤,不准乱来!”季木心里闷闷的重复着。 “老头子是个人精,要是让他看出一点苗头,说不定就让大哥送我到军队里去。你想想,整个军队都是男人…”响鼓还要重锤敲,不厉害点,难保这呆子犯浑。 “不会,我一定不说话!”想到安林那个威严的存在,季木打了个寒颤。他情愿一辈子都不去安家,也不愿他被送去男人堆里。 “记住就好,还有,睡觉的时候不能发sao,我爹就住隔壁!”每晚这木头不找点事做,是不会睡觉的。真怕到时候被亲爹捉姦在床。他们没关系,至多挨一顿,但是,把两世的爹娘气出个好歹,那就罪过大了。 “安然,我知道了。”季木舔着他的胸,心里理解他的所想。在外面半年,他知道两人的关系是多么的见不得人,难为安然愿意和他再一块。 “你快点,这么冷的天磨蹭什么!”见他涂了自己一身口水,“还能再噁心吗!” “可是,那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他们宿舍有同学半夜放碟片的。那里面的人很销魂的,为什么他学到的这些在安然身上都不好使呢。 “季木头,你胆子不小,居然敢看毛片!”安然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提了起来,“别再让我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再敢暗渡陈仓,我们就玩玩!” “我不要!”没想到他这么反感,季木吓得脸发白。自从他们在一块,安然从没说过喜欢他,但也从没说过掰了的话。 “你不要有屁用!”这呆子不吓狠他是不经心,“给你说不让你急着打工,你怎么做的,大学刚读半年,发痴耍嗲,是一个男人该学的吗!” “安然,我错了,我再也不学这些了,你别不要我…”他真没想到会让他讨厌。只是自以为是他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就跟着周围的女同学学了一点点。 “下学期好好读书,争取拿到奖学金,争取到公费读研。不然,即便以后喜欢你,也不耽误我娶媳妇!”天天都泡到书海里,他就不信这呆子还能移了性情。 “可是,我要是考上了,你,你…”是不是就不去娶媳妇了。这话季木没有敢问出口,就怕得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你若是考上了,那我三十岁前不结婚,如果成绩我满意,那就不找媳妇!”以后即便一个地方呆不下去,就凭呆子的学歷,到哪里他都不会犯愁,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另眼相待”而自卑。 “那我一定好好学习,你不能忘记了!”首次得到确切的答案,季木心里异常的雀跃,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安然以后和和美美的小日子了。 “不忘!”从他接手季呆子的那一天,说不定已经预示到了他们的未来。不然那一夜,他也不会辗转难眠。更不会没等到天亮就巴巴去买药。 “这季木读大学了就不一样。”安大嫂看着还是有点腼腆的人,笑着对安林显摆,“爹,我就说季木是好样的!” “房间收拾好了吗?”安一祥面对这乖巧的人,真不知说什么,谁让家里的两个货都不玩意呢。 第56页 “好了,爹说和小然住一块。”安大嫂接过季木递给她的首都特产,心里越发高兴。也就是这高兴,在以后两人爆出来的时候,家里所有人唯有安大嫂坦然的接受。 “小邓,去做饭去,他们该饿了。”安林制止还说个不停的儿媳妇,不就是去首都了吗,明年他孙子也去,后年他儿子也去。又不是姓安,有什么好得意的。 “安然,他们真好!”不知多少次躺在安家的床上,唯有这次季木的心情是不一样。 “知道了。”见他愧疚的样子,安然侧着身,“现在先同你说,如果有可能,在爹娘活着的时候,我们的事不让他们知道。”他爹如今已经六十三了。这边七十岁的多是高寿,八十岁,他才三十二,前世三十三还没结婚呢。 “我知道,以后都听你的!”他真的太自私了,只要和他在一块,却从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过。还仗着自己比他大几岁,常常内力同他对着干。 “知道就好!”总算把这个没良心的扭过来了。 闻着棉被上的太阳的味道,季木心里酸酸的,伸手抱着火炉般的躯体,又一阵阵发甜。只要他不娶他人,即便这被子安家人都不知两人的关系,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要安然。 次日一早醒来,换了心情的人早早起床就去帮安大嫂做饭烧火。他拐走了他们家的宝,如今能做的只有补偿,那样面对一直关心他的安家人,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坐在厨房的季木,看着忙忙碌碌嘴里不停说着安然童年趣事的人,如果这人是他的亲人该多好! 安金氏起床看到儿媳妇和季木一个烧火一个做饭,突然有种错觉,以后安然娶了媳妇他们家早上就是这种光景。阳光一射安老娘回过神,顿时暗骂自己老煳涂了。不说儿子以后可能找个城里的姑娘,就是那季木变成女的也不可能,可是比儿子大五岁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进度可以么? 有问题要提醒咩..... ☆、重操旧业 初秋的风已略有凉意,却温暖了季木的心。因为秋风不止带来了寒冬,也送来的安然。 季木自从了解了安然的所思所想,也不再想着在安家人面前秀贤惠。态度变得同第一次登安家时差不多,只是除去了懦弱,多了想融进安家的从容。 在和安然分割两年后,想到以后就一直一直在一块,季木整天一夜没睡。激动的第二天天没亮就去火车站接人,全然忘了安然要中午才到。 “昨晚去做贼了!”把包裹塞给他,看着他泛青的眼圈,皱着眉,“房子组好了吗?” “好了,要两百块钱呢,离你的学校还有点远,你要那干嘛?”全赖金融危机,这边的房子依旧也比他们家的贵了许多倍。 “挣钱,养你!”安然扭着发酸的身体,这呆子没看到房子是在他们两人学校之间吗。 “可是,你读的是外国语学院,那怎么挣钱?”不像他,虽然是在歷史系,可是,去做家教时,可以教歷史也可以教政治,语文更不在话下。 “这你别管!”如今首都的房市正是在低迷期,把儿时收集的老物件都兑出去,在三环内买两处房子,作为他们的退路。 “安然,安爸给你钱,你别做事了,好不好?”也是从那次后,季木就是这么称唿安老爹的。 看着房间里果然如他吩咐的,锅碗瓢盆一丝不差。“不好,我累了,去做饭!”做了近十二个小时的火车,无比想你虽然不太安全可是意外快速的磁悬浮。 “好吧!”又一次被呵斥的季木,裊娜的走向厨房。出来后见他还在睡觉,困的睁不开眼的人脱掉衣服挤进了安然怀里。 在别人到学校报导时,安然穿梭在整个首都快速的把东西兑了出去,即便吃点亏,在与不断攀高的房价相比,那也合算的没底。 安然买的两处房子位于三里屯那边,和他们学校刚好一西一东,离的太远不能住。看着存摺里多出的五万块钱,一咬牙全买了黄金。把房子挂在中介,回到租房,看着宝贝箱里少了一大半的东西,捏着一打现在还不值钱的纸,安然总算不再为两人的未来担忧。 这才收拾东西去报导。见他那不急不躁的样子,季木真的想拉着他快点,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木头,以后星期天就住这边!”手里有粮心不慌的安然可不管他住这边,家教时多不方便。 “我住学校挺好。”有自己小打算的季木,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胳膊。 “不行,谁是你男人!”自己的人自然要放在眼皮子底下。 “好吧。”大不了把晚上到饭店端盘子的工作辞了,再找个别的就是了。 “季木,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曾易扬看着天天来去匆匆的人,到他们宿舍一问才知,他居然没住寝室。 “我对象来了。”被安然又削了一顿的季木恹恹的,也不知他怎么知道自己到酒吧当服务生的。算着下个月的生活费,不想再向安然伸手拿钱的季木,思索着还是去端盘子吧。 “怎么,管的严!”曾易扬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苦大仇深的人,全然误会的继续调侃,“女孩子,还是小女孩,最重要的是哄,哄不好就上家法。”已经是研二的曾易扬,说起浑话,全是市井俚语。 第57页 “你就这么对待你女朋友的?”他已经被教训过了。 “我可没女朋友!” 见他又反驳,季木不禁同情起围着他屁股后面转的一帮女生,幸亏安然不像他这样没担当。不然,他哭死也不可能把人算计到手。 想到他居然跑去混乱的酒吧,安然拧螺丝的力道不自觉的加深很多。 “小安,这车你有把握吗?”某豪车店的老闆打量这还没他儿子大的少年。 “有,别看我年龄小,但是绝不做没把握的事!”前世修了十几年的车,什么样的没见过。这时的首都远没有十六年后的繁华,纵数整个首都,修车年龄十年以上的都屈指可数,有可能都找不到。 “你要是把这车修好了,我给你开五千块钱的工资!”见他似模似样,老闆老张说出了修车行里的最高价。 “我现在可是学生,你这么高的工资,我要的起吗?”五千块,算着如今的物价,也不少,虽然没有以前一年十几万的纯剩余多。 “这好商量,你晚上不是不上课吗,星期天也可以过来。”胖胖的老闆笑的和乐,面前的这款一百多万的跑车,本来是要运回生产厂家换发动机的,正打算拖走,来了自学成才的小子说他能修好。 安然扔下变成黑了手套,“你试试。” 老张不敢置信,从他进门到现在还没一个小时就好了,忙钻进去打开车子,发动机果然没有杂音,“行啊!真看不出来!” 了解世情的老张并没有追问他怎么会修车,谁没点过去。看着认真等着的小孩,伸手把他进怀里,“以后,有难题的时候你再过来,工资不变!”这车修好了,他现在就可以向那帮二世祖交差,说不定那帮人一激动,又弄一辆回去。 “那,你能松开我吗?”安然被他身上的横肉挤得喘不过气。 见他脸通红,“没事吧,叔叔不是有意的…”就去拍他的背,他这不拍还好,一拍安然更难受,旁边看着不对的小师傅们,忙上前拉住他们的老闆。 正在外面吃饭的文天鹏没想到三天前刚送到店里的车子,居然修好了。“怎么了?”一旁的人看着发小愣住,心里也纳闷。 “车子修好了,一点毛病都没。”文天鹏诧异的看着几位发小,“人从国外飞一圈也没这么快吧?” “靠,怎么可能?!”早两天为那车可折腾了不少时间,就准备让他换新的呢。 “走,去看看!”听到爱车好了,文天鹏再也坐不住了,虽然那辆车只开了半年,可也是有感情的。 其他几人这时也坐不住了,首都车行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个人物,跑车有找不出的毛病时都是把里外从新换一遍,这位要早出现,何苦现在开车都小心翼翼的,就怕突然把发动机整罢工。 “老张,你没狂我吧?”文天鹏绕着车子来回打量一圈,另外四位直接上手把车子启动,其中一人更是绕着外面跑了一圈。 “没,文总,不信问你朋友。”老张指着刚下车的人。 见好友点头,“何方神圣,牵出来遛遛!”早上不还说今儿运回去吗。 “那个,那个他去上课了。”老张几位稀奇的眼神下没敢隐瞒,“西面外国语学院的学生。” “还是学生?”文天鹏瞪着他,“我这宝贝你居然,居然敢叫一个小孩摆弄玩?!” “这真是他修好的,对了,这里有摄像,上面可以看到。”老张想着那个要挣钱读书的少年,也不知把他介绍给几位老子、娘在商业圈都有头有脸的,对不对。 “这个就是?”一人看着认真工作的“小孩”,如果只看那一米七的身高而不看脸,真难想像他才十六岁。 “对对,我同他说了,有什么问题去找他,平时不过这边…”所以,几位,就甭想别的了。 “老张,下午去找他,我的车也要修!”同文天鹏一起过来的人要求着,所有毛病都修理好了,他也敢上路,百万的跑车比自行车跑的还慢,要它干嘛。 安然刚下课就被老张火急火燎的拉走,坐在车上还听他说一下听不懂的,如果他没记错,他应该是修车,什么时候变成了应酬。 依着车子的文天鹏抬眼就看到,一个穿着布鞋,黑裤白褂的少年从容的随着老张走了进来。心里微微诧异,一个边远乡下来的娃,虽然衣着不能看,但那淡定的姿态比他公司的主管还坦然。 经过老张介绍,安然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着以前经常碰到的一类人,没有不措,只有熟悉的感觉,仿佛他还在前世。 “安然呀,叫我文哥就行了。”文天鹏听他叫文总,打量这清澈的眼睛,心里不住的点了点。 文天鹏的话刚落,另外四人一惊,没想到他这么看的起这个叫安然的小孩。 安然知道几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便从容的叫了声哥。深深的酒窝,爽快的态度,乐的文天鹏要伸手去抱他。 见他这样安然反射性的躲到一边,被“嫌弃”的文天鹏眉头不自觉的挑了一下,难道他看错了。 老张看到这一幕,忙把自己的“恶行”说了出来,“那个,文总,您别介意,这孩子可能是被吓的。” 第58页 文天鹏听他差点把人憋出事来,又瞟了瞟三丈外的小孩,“年龄不大,这么怕死!” 听到这话刚才还有点不好意的安然,不雅的翻了白眼,这帮二世祖的脑袋真的非比常人,听到他差点憋死,能笑的快喘不过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给点支持,告诉我恁们在看...... %>_<% ☆、冷战分离 最后一辆车子检查好,抱胸站在一旁的文天鹏显摆的对发小说,“我这刚认的弟弟不错吧!” “差了,十六岁能考上外国语学院。”他也没想到这小孩不但懂修车,更懂保养,他可不信老张说的那套。真是穷人家的孩子见到这些豪车早该呆了,这修车不是看看就会,最起码要手熟尔。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凡事追根究底太没意思。”文天鹏见天不早了,吆喝几人一块出去吃饭。 “你们酒店什么时候改用未成年了?”一人看着上菜的服务生踢了踢文天鹏的脚。 正在啃着前世不捨得吃的阳澄湖大闸蟹的安然,听到这话很自然的抬起头,面前的熟脸顿时使刚才还悠闲享受的人怒火中烧,甩手扔出手里的半只蟹。 “安然,你怎么了这是?”一旁的人忙夺下的盘子,那服务生吓得都在颤抖了。 “安,安然,你,你怎么在,这…”季木哆哆嗦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被逮到。 “你们?”文天鹏指着对面和身后墙角里的人,“认识?” “还在这干嘛!”气死他了,这小白脸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前世活到三十三,今生连二十三也难。 季木一听这话,也不敢问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几个男人,拔腿就跑。 “到底怎么回事?”文天鹏拍了拍脸红脖子粗的少年。 “实话同你们说了吧,我挣钱只是想他生活好点。”这几个人整晚绕着他的身世转,都被煳弄过去了,谁知一见季呆子会没端住。 “那位是?”刚才那铭牌上可是写着季木两字。 见几位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安然想着,如果他们不得到满意的答案,一定会去查的,查别的没什么,要是查出早些天自己卖的那些东西,可就有点麻烦了。那些东西自己亲爹都认为是破烂,若不是遇到季木,那些是准备留给儿孙的。 “那是季木,我们一个地方来的,他在京大读书,爹死了娘跑了,到处打工挣学费。”如果这样他们还同季木计较,那他可算是把前世的运气都用光了。 “你这小孩有这么好心?”一旁的人笑着开口,短短半天足够让他们认识到,面前的就是位小狐狸。 “他是我媳妇,我养他不应该吗?”安然疑惑的看着几人。 “咳咳咳,你,你说什么?”文天鹏震惊的指着小孩。 “媳妇,你们不知道?”谁不知所谓的贵圈一团乱,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如果几位是老实人,他是不会说的,比如铁牛几人。 “元帅,你这弟弟够前卫呢。”他就说这小孩怎么看怎么怪异,衣着平凡,举止却不一般,如果真是穷人,那脖子上的观音玉佩可不少值钱,怎么也不会到了修车的份上。 “别叫我元帅!”他不是天篷,“你,你这小孩,怎么和一个男人…”余下的话文天鹏也不知该怎么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理所当然的说一个男人是媳妇的。他们见过的几个,哪个不是藏着掖着的。 安然见几人神情都有点不对,“我先走了?”在得到同意后就开门离去。 “我就说你这弟弟不简单,怎么样?”门刚关上,幸灾乐祸的声音就响起。 “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文天鹏安慰这自己动盪的心灵。 “要不我去查查?” “不用,说白了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当时也是一时高兴,便让叫他哥。 “这话你那弟弟听了该伤心了。”伤心才怪,他可没看出那小鬼对他们的不同,面上看着客气,态度可够疏离的。太极功夫耍的还特别漂亮,圆滑的不是人。 “季木,咱们算了吧。”安然打量着低着头坐在床上装乖的人。 “安然,你说笑的,是吧?”季木拽着他的衣角,强颜欢笑道,“你逗我玩呢。”第一次见他这么平静,不知该如何应对的人,不敢相信他上次的话是真的。 “我没开玩笑。”上次是酒吧,这次是大饭店,不管他知不知那些酒店里的龌龊,但是,安然一想到,他可能会遇到的事…… “安然,你说的,只有我考上研究生,就不会,就不会,不要我!”抱紧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腹部,季木的心止不住的发凉。 “我也说过,你要听我的,你当家教,我有拦着吗?”安然掰开他的手,“季木,你是男人,你有你的想法,我拦不住,如今我也不想拦。” “安然,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季木抓住他的手,“这是最后一次…” “我理解你不用我的钱的原因,但是,以前,你怎么就没想过,吃住都是我的?”还不是来到这边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第59页 “我,我不想你累着…”他不想被安然养着,他想养安然,有错吗。 “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上午找工作,与几个老狐狸又周旋一晚上,安然实在没力气与他再讲道理,能不能说通还要两说。 季木呆愣着盯着关上的浴室门,顿时怕了,按照以往安然一定会暴跳如雷,对他又骂又打,可是现在什么都没…… 看着背向他的人,这次连伸手的勇气都没了,“安然,我以后再也不会反着你,你要是,要是不信,你可以监督我…”听不到回声,季木住了口,抹掉脸上的泪水,咬着唇低低的抽噎。 安然见他又来这招,烦闷的闭上眼,累了一天的人不大会就熟睡过去。 哭的眼泪都干了,季木还没等到他让自己滚,小心的起身,见他居然真的睡着了。此时是真的吓哭了,这说明,安然对他一点也不在意了。 次日清晨,安然醒来,才想着今天休息,低头摸着湿了一大片的枕头,无力的走向洗手间。他不是有意折磨季木,实在是首都不是他们熟悉的县城,如果遇到什么事,他连找人都不知到哪个方向,没有那份能力,还想安稳于世,唯有自知之明的活着。 闻着香香的味道,季木睁开眼看到他在吃油条,搬着板凳小心的坐在他身边,“安然,你别不理我,好吗?” “季木,昨晚的话我不是在开玩笑。”推着面前的豆浆,“吃好你就走吧,钱也不用你还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 季木以为一夜过去,该像以前一样好了,听到这话瞬时泪如雨下,“安然,我不……” 熟悉的呜咽声,安然不知他是真的还是装的,但是,在他没有放下那突现的自尊前,这次他再也不会松口。 擦了擦嘴,见他还在那里哭个不停,“我去做事,你也该去酒店了。”说完不再理他,拿着钱包和钥匙就出去。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看着他亲手布置的一切,一想到就是因为自己不听话,就没了,季木一下跌坐在地板上。 安然中午不放心的回来家,开门就见他躺在地上,“你怎么还在这儿?” “安然,我难受…”哼哼唧唧的弱声道,眼睛不时的瞟着他。 “别装了,都几年了,以前问你,那时在乎你,人呀,就是太不知足。”那时两人刚在一块,他说东季木连一步都不会错,如今,阳奉阴违耍的… 见所有的手段都用了,他依然没有反应,季木急切的起身,把人压倒在床上,故技重施的去解他的裤子,可是再也没能如愿。 “安然,我求求你,安然……”悲戚的声音在身上响起,安然扭过头装作听不到看不见。 “再也没下次,除了家教,我再也不去做别的,每天只在学校里,礼拜天就回来,好不好……”他想清楚了,真想清楚了,只要安然别是真的,真的甩下他,叫他怎么样都行。何况安然真没让他做什么,都是他自己作得。 “季木,你接二连三的弄出这些事,你觉得我该信你吗,我敢信你吗?”见他又哭,安然脑门一疼,他当时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诡计多端的娘炮。 “安然,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求你了…”说着涂了他一脸鼻涕泪水。 “季木,咱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见他又爬上来,“也许你会发现对我只是雏鸟情节,如果,如果寒假的时候,你成绩拿到第一,那咱们再处处看。”安然怕把他逼急了,只能先这么缓和着。 “你答应的不能反悔!”峰迴路转季木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真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好,这段时间咱们先别见面了,寒假的时候,你拿着成绩单来。”不能再这么下去。 季木见他真的给自己缓刑,再也不哭了,起身收拾着这两个星期扔在这里的东西,依依不捨的同他占别的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怎么样?????????? ☆、捉姦在床 距离那次两人说缓,已经过了半个月,转眼到了十一长假,安然在汽修厂忙碌了一天,修理完积压了三天的车,拿着半个月的工资去了中介。在同两户租房的房客谈好,他们的房子只租三年,拿了押金就去接安瑜。 “小叔,季木怎么不在?”他还想来打打牙祭呢。 “季木大三,课业忙碌,又要打工,没时间。”他有偷偷去瞧过,见他果真老老实实,每天宿舍、教室和当家教的地方,三点一线,这才安心。 “国假也忙?”安瑜不信的撇撇嘴。 “忙,他打工的地方是饭店。”安然不想再说,“我带你去吃好的。” “好,要找个好的饭店!”不知他的钱都已给了季木,安瑜算着他比自己多了许多的零花钱,一点也没怀疑,这又租房子又给他买衣服的。 在安然担心季木的时候,季木也担心安然,只不过两人担心的方向显然不同。每天安安分分的读书的人,心里惶惶不可终日,怕半年后再见安然,他已经是别人的。 他也想过偷偷去看看,可是,想到安然能掐会算的精明劲,半个月前的事,季木不敢再来一次,如果这次在被他知道自己不听话,那真的后悔无门。 第60页 在这半年里,季木时刻度日如年,这时再也没有心情思索用安然的钱不舒服,人都快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和他截然不同的是,安然最近混的如鱼得水。 仗着平白多了十六年的先知,和文天鹏聊天的时候,常常语出惊人,三个月里时不时的来往,先前根本懒得睁眼看安然的另外几人,也变得弟弟的叫了。 虽然先知很多事,但是安然从没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在一次聊着几人生意的时候,安然随口说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然后又说了些,后来,一人在他的话下把事业搞出来,要给他股份的时候,安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也是那时几人打心里认可他,在以后季木的工作上也帮了不小的忙。 这天刚拿到成绩单,季木看过别人的成绩后,连东西都没收拾,就飞奔的出了校门,硬是跑了一个小时才跑到安然住的地方,因为激动的人忘记,可以做公交车。 “安然,安然,你要说话算话…”还没到门边季木就开始嚷嚷,听的左邻右舍不禁翻白眼,哪里来的神经病。 安然打开抬脚把来人踢了出去。“小叔,你干嘛呢?”安瑜听到“噗通”一声,忙把人拉起来。“季木,你没事吧?” “哦,哦,我没事。”看着安然难看的脸色,季木后知后觉的又闯祸了,要是自己真扑倒他,那,那…“安瑜,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同你们一起回家。你说呢,非要等着那成绩单,不然,我们早就回家了。”安瑜见他走路的腿有点拐拐的,“你到床上歇歇,我帮小叔整理行李。” 季木见安然没吭声,也没反对,大胆的爬到他床上,闻到熟悉的味道,激动的流出两行清泪。怕安瑜发现,忙用被子包住头。 “安然,你看!”季木见安瑜出去买吃的东西,忙爬到安然身边,递上自己的成绩单。 “先回家过年,有事年后回来再说!”安然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好脸色。 “可是,你…”见他瞪眼,忙把其下的话咽了回去。“今年,我到哪里过春节?”他不想回去。 “到我家,早两天我给爸妈买了羽绒服,又买两件棉衣,回去送给你爷爷奶奶后,再到我们家去。”说着安然看了看他干干净净的手,脑门又疼了。 “你买好了?”季木疑惑的问,“安然,安然,你是不是知道我能考第一,对不对?”说着腿也不疼了,一下蹦到他身上。 “下来!”面对要伸舌头的人,气的一下把人摔到在床上。 “安然,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不要我!”瞟的椅子上的包裹,季木急切的从后面抱住他,勾着脑袋就要亲他。 断粮半年的人,哪里经得起他又技巧的撩拨,不一会儿就滚到床上去。没有失去理智的安然,还记得午饭过后要去火车站,攥住解裤子的手。“别再浪了!” “安然,我要么…”记吃不记打的人,眯着小眼看着他,“很快的!” “滚!”刚才真是嘴贱,非得多说那一句干嘛。 “那你亲我一下!”抱紧他的腰,季木不敢胡闹。 “亲个屁,早上刷牙了吗。”说着安然下狠劲的打掉身上的爪子,看的呆愣的安瑜不自觉的抽了一声。顿时季木的手变得通红,安然转过头就见自己大侄子傻了。 “回来了,收拾东西,出去吃饭。”不知他看到多少,安然一点也没没人撞破的感觉。 可是还趴在床上乱打滚的季木,扑腾一下坐了起来,看着整理箱子的安然,再瞧着牙恨恨的安瑜,“安然…”他快要死了。 “干嘛,别再j□j,赶紧去拿你的东西,晚了我们不等你。”做好准备等死的季木,听到这话,忙跑出去,刚出门就被安然拽了回来,“穿上袄,你想死别死在我这儿!”把棉袄甩给他,“嘭”的一声关上门。 “小叔…”耳边震天的响声,吓得安瑜的心跟着跳了一下,“季木…”他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你不是天天说季木是我媳妇吗,就把他收了,反正他能长这么大,全赖我养的。”安然拿过他手里的零食,装到随身背包里,留着坐火车时吃。 “那你以后还娶媳妇?”安瑜反射性的问。 “娶呀,季木头又不能生孩子!”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那,那他怎么办,你,你不是坑他,你怎么,能这样…”安瑜不可置信的指着他,“我回家就跟爷爷说,你都有了季木,还要娶别人!”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是个男人,又不能生孩子,我们又不能结婚!”安然一脸的求教。 “可是,可是也不能…”安瑜这才清醒过来,季木是个男人,“不对,你们什么时候在一块的?” “季木考上大学那一年,我喝醉了,他也喝了一些,半夜就把他上了!”安然手一摊,“你天天说他是我媳妇,季木就把自己当作我媳妇,开学的时候要与他分手,季木…” “季木怎么了?”原来那么久了,他怎么这么笨,居然不知他小叔把季木强了,“季木要告你,可是…”律法里面没有关于男人这一条啊。 第61页 “那胆小鬼怎么可能,要自杀呢。”安然满脸愁苦的看着安瑜,“大学毕业你就是警察了,你说这事怎么办?” “我,我哪里知道?”脑容量简单的人此时只顾得担忧安然,想破头皮也没想出来,“可是,要是爷爷奶奶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居然敢上一个男人。他知道这小叔一向胆大,可是这未免也太大了吧。 “所以我都瞒着,季木特别听话,我不让他说他什么也不敢说,要不信,等他过来你问他?”看着大侄子一脸愁苦,安然心里略感不好意思。 “要不,就还像以前一样,等季木,等季木移情别恋,你再娶媳妇,或者慢慢开解他?”安瑜想了想说,他叔已经犯了一个事,不能为了一个孤儿把前程都毁了。 “那他要是缠着我一辈子呢?”安然乐了,别看平时安瑜对季木挺好,原来那是没关乎到自己。 “不可能吧?”安瑜不禁惊唿。 “他胆子多小,你也知道,这些年除了黄毛他们,你看他有同别人说过一句话吗?”不把大侄子拉到他的阵营,以后可有的麻烦。 安瑜这时也想到季木的懦弱,看着变得高高大大的小叔,心里不愿意他和一个男人缠着一辈子,即便那男人有时对他还不错。但是一想到自己小叔醉酒后的恶事,他当时就在隔壁,又自责起来。 “要不先这样,等以后,季木工作了,胆子大点,你再说,我回去就好好查查资料?”安瑜试探性的问道。 “那可就麻烦你了,我先稳住季木!”满脸的无可奈何。 “那就这样,先谁都别说。”安瑜想到为今之计只能这样,反正他叔又不吃亏。 *** 看着像以往一样帮他叔盖被子的人,安瑜回想着以往两人相处的情景,和如今并没什么区别。这才相信季木真是把自己当作他叔的媳妇。听到耳边问他吃不吃方便面的话,以前对他可没这么关系,敢情他还是託了他叔的福。 “安然,你吃鸡蛋吗,我剥好了?”因为春节来临,火车上的人多,三人是挤在一块的。 听到这话安然还没反应,安瑜拿着面的手紧了紧,同样姓安,他吃热乎乎的煮鸡蛋,他只能吃干巴巴的面快,这人太特殊对待了。 “不吃,你吃!”安然包着被子才好点,冬天的夜晚太冷了,幸亏季木头有先见之明,知道拿两条被子。抬眼看到对面安瑜身上的被子,转头打量着认真剥鸡蛋的小白脸,“擦擦手,你也坐进来。”掀开被子的一角,让他往自己身边挪挪。 “哎,好!”季木见他关心自己,终于不再冷着他,顿时眉开眼笑。鸡蛋也不吃了,直接递给安瑜。 “季木,你可真好意思!”看着同安然包在一起的人,合着他都是剩的。 “我又没咬。”季木疑惑的看着他,“手也洗干净了。” “算了,懒得理你。”即便他是小叔的媳妇,可是这待遇也差太多了。 “我才懒得理你!”要不他,刚刚愿意原谅自己的安然,怎么可能又生气。 “我困了。”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安然一想到家里的几尊大佛,就心烦意燥。 “那睡吧。”季木捂着嘴巴小声道,说完还把他的脑袋放到他肩上,把身上的被子使劲裹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这是不是神转折????????? ☆、无理取闹 回到家安老爹看着儿子不乐的小脸,一脸抱歉的季木,以为儿子又犯神经病了,也没在意。 安瑜认真的打量一圈家人,见谁都没乱想,这才放下心。见季木准备跟着安然进房。一下把人拉到野地里,好好的交代一番才放他回去。 躺在安然被窝里的季木,全然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只要安然愿意和他再一块,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怎么可能背着安然做坏事。 “安然,睡了吗?” “睡了。”上午到县城,为了等他,下午才到家,可把他冻死了。 “我知道你没睡,安然,你和我说会儿话,咱都半年没在一块了,好吗?”刚好探探他身边有没有不明人士出现。 “明天再说。”除了学习和修车,有什么好说的。 “安然,好吗?”说着拱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使劲的蹭。 “不想睡就去帮大嫂烧锅!”再蹭就出火了。 “那还是睡吧。”季木撅着嘴,抬头看了看四周,在他嘴边使劲的亲了一下才老实。 “季木,过了除夕你也算是二十三岁,明年就大学毕业了,有女朋友吗?”安大嫂看着把饺子包成花的人,怎么就不是女孩呢,要是个女孩,刚好给她当儿媳妇。 “没有,首都的女孩子都嫌我是孤儿。”他有男朋友,偷偷瞟了一眼吃包子的人,可惜不能说。 “孤儿咋了,那些女孩子的眼都有问题,嫁给你,一不用操持一家子,二不用看着公婆的脸色,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多好啊。”现在的女孩子真是的,就这老老实实的男人才可靠。 “原来大嫂是嫌弃我和爹娘了?”安然蹲在门边看着正在烧火的亲爹,“老头,听到你儿媳妇的话?” 第62页 “滚一边去,再在这个挑拨,大年初一也不耽误我揍你!”没看见他们是在闲聊天吗。 “娘,你看,爹恼羞成怒了。”安然凉凉的瞪着亲爹,“就会捡软的捏。” “吃好了回你房里,到炕上去,这边冷。”这小儿子不挨到身上是不知事。 “那我走了。”说着拉着满手是面的季木起身,不管他的愿意,使劲把人拽了进去。 “安然,你松手,胳膊要脱臼了。”季木拍了拍身上的面粉,“饺子还没包好。” “来的时候怎么同你说的,不能在老头面前显,你猪脑子!”安然咬牙切齿的看着又犯犟的人。 “我没干嘛,应该不会吧?”想到那看透世事的双眼,季木不安的问。 “会,你再多待两次一定会,别忘了我现在才十六周岁,我爹可以替我做一切决定。”老头子一个知识分子,能在动盪中毛髮不少,可见就不是个一般的主。 “那你以后要提醒我,安然,我怕。”脱掉外衣,季木和他并排坐着,“我绕着安爸,成吗?” “行!”见他那小心的样,安然也不落忍,拉过他的胳膊,“咱们的关系是背俗的,你要有心里准备才行,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听到耳边意味深长的话,季木的眼睛使劲的眨了眨。这几年到处打工,听的见的也不少,他不会再让他为难。 “我知道,安然,以后我再犯错,你教训我,能不能别这么久不见我?”本就不傻的季木,在给爷爷奶奶送衣服的一路上,已经回过味了。 “你知道你去的都是什么地方吗?”看到他那可怜的脸,安然把酒吧和酒店可能出的事都与他说了一番。见他浑身颤抖,也没住嘴,直到说的季木泣不成声。 “安然…”听到可能被住酒店的老女人看上,老闆也会把他送人,被吓呆的人一时又忘了此地是何方,狠狠抱紧身边的人。 这次安然没像往常一样推开他,“你是临时工,又没有了父母,一旦出了什么事,如果我找不到你,连帮你讨说法的人都没。别再以为我是在吓唬你,酒吧老闆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小时工,去得罪他的客人的。 “我知道了,安然…”别再说了,以后他真的老老实实的。 自告奋勇去叫两人吃饭的安瑜,走到房门边隐约听到里面有哭泣声,不知何故的人便趴到门上听个仔细,十来分钟过去,只有断断续续的季木声。想起自己对季木说过的话,安瑜面色复杂。 “小然呢?”安老娘看着孙子一人回来,满是疑惑。 “不知季木怎么得罪小叔了,又把人打哭了。”正赶上年初一,季木哭的事想瞒是瞒不了。 “胡说什么!”安大嫂拍了儿子一下,“季木比你叔大五岁,还能受欺负了。” 安林听到这话看着孙子,见他点头,起身就去找安然。回想以往儿子吆五喝六的样,说不准真的能干出打人的事。 “安然,开门!”踢了踢没踢开,本来只信五成的人,这时信了十成十。 震天的吼声吓得季木心里一咯噔,瞬间从安然怀里出来,接着就使劲的擦眼泪。 “你又干嘛?”刚打开门头上被扇了一巴掌,安然反射性的跻身跑出去,见他紧追不捨,“爹,有病治病,哪有乱打人的!”见他没注意季木的神态,安然放心下来,专心对付亲爹。 “站住!让我打两下!”累的气喘吁吁的安老爹,扶着放在院子里的磨盘,“再跑,晚上睡着,我就把你腿砸断!” “娘,你看你男人,他犯什么羊癫疯!”这次他真不知烦什么事了。 看着儿子通红的额头,瞟向季木核桃小眼,安老娘满心嘆息,一个两个都是摘债。拉着自家老伴,“季木,你哭什么?” “我,我…”我不能说啊。 安瑜一见他那为难的样便知坏了,刚才多什么嘴。看一家人都没注意他,忙潜进房里,把速效救心丸翻腾出来,以防万一。 “他家的三间破房子没他婶给推倒了,宅基地也没占了去。”安然说出让铁牛几人注意的事情。这也是他急着把老物件兑出去的原因,有了房子才好把季木的户口迁到首都。不然,这可怜的娃就更可怜了。 “是这样吗?”安老爹不信的看向季木,儿子的话可不怎么可信。 “房子是被小婶拆了。”但是他哭,绝对不是因为房子。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你安伯虽然不在镇上了,可是还是有两个人的。”安老娘瞪着架势十足的人,“还要打断他的腿吗?” “算这小子幸运!”居然有安分的一次。 摸着手里的小药瓶,看着突然围着季木转的两位女性。安瑜移到安然身边,眼里全是崇拜,“小叔,你够可以的,这张嘴来的话,季木居然能接上。”这要训多长时间,才能有这默契。 “这你就错了,他家的房子还真塌了,黄毛说的。”安然踢开身边的人,孤单的往厨房走去。 等一家人劝慰好季木,回来时安然吃的肚子都圆了。听的耳边的打嗝声,安林提起手边的板凳就砸,这个不孝子,他爹还没吃呢,他到先填饱了。 第63页 “爹,爷爷奶奶可是看着你呢。”指了指一旁上供的桌子,“说不准你亲爹我爷爷正在那吃呢,对了,还有安家的列祖列宗!”说完快速跳开跑到门外,“晚上,老人家该来找你了。” “小然,吃好了快滚!”安一祥忙拽住他爹,“那混小子瞎说,爹,我们吃饭,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们瞧瞧,刚才我要揍他你们还拦着。”看着媳妇儿子,“还有你,季木!” “我,我,怎么了?”默默的吃着饺子,季木愕然的抬起头。 “以后安然再欺负你,一定要狠狠的揍,你比他大这么多,怕他干嘛!”想起早些年他那打不还手的样,安林恨铁不成钢的一口吞一个饺子。 “爷爷,再不吃菜就凉了。”看着错愕的人,安瑜为他送上一枚同情,安然不打他都算好的了,让季木打他,他爷爷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季木见安林不在说什么,以防他吃过饭再开口,忙扒拉扒拉吃好就走,首次没有等着帮安大嫂收拾碗筷。 “安然,你爸太…”他怎么可能打安然,何况他也打不过他啊。 “太什么,太无理取闹了?”安然摸着肚子来回走动着,半年没吃过家常饺子,这次居然吃多了。看来到学校就要季木搬回来,每天在外面吃饭的日子太难熬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那是你爸!”季木说着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我爸还活着,那我也不会从小到大都被人看不起!” “那你也不会遇到我,我也不会毛还没齐就被人强了。”说不准这时已经在大学校园里物色好媳妇了。 “你别说!”听到他的话季木吓得忙起来,趴在窗户上见没有人才放心,“要小心点。”如果因为两人的事气到安家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见他紧张兮兮,为了缓解他这次回来多出的压力,“季木,以后毕业了你想干嘛?” “不知道,安然,你说呢?”再开学就大三就读完了,有的同学都开始物色工作了。看着坐在炕上的人,“不过,我也想工作?”不然,又要他养几年。 “我在一家修车厂做事,一个月三千,够我们两人用的。”安然怕实话吓着他。 “这么多?”季木不敢相信,“你怎么会修车?” “少管这么多!”安然脸色一变,季木住了口。 “累吗?”想起还剩的五百块钱,难怪他说要养他。 “不累,只有星期天去,只是经常会弄脏衣服,以后要每天去给我洗衣服!”即便穿上工作服,有时忙起来不小心就蹭一身汽油。 “好。”季木听话的点点头,再也不想着要去饭店。因为他端一个星期托盘,才低得上安然一天挣得。 作者有话要说: ☆、请客吃饭 在两人首次和谐的闲聊中,时间一晃过了正月初八,因为安然还拿着修理厂的工资,便同他爹说早点去学校。 “小然,你不要生活费了?”见儿子居然把钱还他,安老爹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不用,我以前赚的钱还有呢。”家里两个读大学的,他哥和他爹的那点工资,够紧张的。 “还有?还有,你去年要什么要!”安林一听这话不乐了,“把钱还我!” 季木见安老爹真上手,想了想走到拉扯的父子身旁,“安伯,那钱,被安然借给我了。” “我听你胡扯?”安林不信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又有钱了?” “他又还我的。”安然拽掉被扯出很长的毛衣,“你真败家,这是二嫂刚给我买的。 “说起你二嫂我还没说你,都多大了,还要压岁钱。”老二家孩子还小,在县里住什么都要钱买,这孩子都是大学生了,还不知道体谅人。 “二嫂要给,不要她会生气的。”安然理所当然的说,“对了,爸,你同我们到镇上去一趟。” “又干嘛?”安林防备的看着越来越鬼的儿子。 “以后季木可能要在首都,把他的户口迁出来。”有他爹在,到派出所里好办事。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咱们在县里买房子的时候,你可是说要回家的,现在呢?”觉得儿子以后可能在首都,安林心里尽管不舍,但是也高兴。因为,那是首都啊! “你说在哪里就在哪,我随便。”听到这话季木就想开口,看到安林,又止住了。 “我说,我说的话你会听吗?”这小子就个嘴功。 “你是我爹,你的话不听,还听谁的!”安然一脸讨喜的对着面前的人。 “少拍马屁!”这几年村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外出务工,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儿子一个外国语学院的来家。真要回来,还不够村里一圈老头老太太在背后瞎嘀咕的呢。 因为两人走的早,“恋家”的安瑜便没跟去。躺在床上睡大觉的人,绝不承认是怕妨碍到他家小叔教训媳妇。 到了两人暂时的家,季木打扫,安然出去买些吃用。“木头,去拿你的东西去,以后就住这儿,还有别忘了,坐公交车。”早两天他才知道上次这个小白脸居然用跑得。 第64页 “哎,我这就去。”见他上床休息,季木想也没想让安然陪他去。 “季木,你这干嘛呢?”早来的室友见他收拾东西,满是疑惑。 “从今天开始,住我对象那里去。”想到以后每晚都能和安然在一块,季木心里就一阵激动。 “你对象?”一旁的人诧异的看着嘴咧到耳根上的人,“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你才分手了!”听到这话季木气了,“不知道就别胡说!” 与他同宿舍近三年的人知道这人平时很好说话,只要别闲扯到他对象,“前两个月见你趴在寝室里,这才误会的。” “那是,那是他说我天天跑来去找他,影响学习,让我考好点才去见他。”他才不说惹到安然生气了呢。 “难怪突然变成了拼命三郎。”爱情的力量真伟大,看到一旁的大纸箱,“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先拿一些,这些慢慢拿,有没有事?”季木想了想问。 “没有,上学期你不是交了一年的住宿费吗。放着吧,一天拿一点就好了。”他当什么事呢。 安然睡了一会儿就赶去修理厂。正逢年关,豪车店里不但忙,一旁的修车的地方也忙个不停,季木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他刚出去。 看到留着的纸条,季木心里一甜,乐的忙房间转圈,停下来想着也没什么事,干脆又做公交车回学校,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全搬来。看的宿舍里的一人直了眼。这季木有多爱他对象啊,一刻都能不等。 踏月而归的安然,看着自家的住处亮起了灯,疲惫的人神情一松。洗好澡出来季木已经把饭菜热好。 “安然,快吃吧,我去洗衣服。”说着就走向浴室。 听到窗外唿唿的北风,“明天去买洗衣机,用洗衣机洗。”这水又不是井温水,水龙头放出来的水能冷死人,再是季木洗,他心里也不好受。 “可,我们还有钱吗?”寒彻刺骨的水,季木也怕。 “有,在枕头里面,以后身上没钱就从那里面拿。”吃着面条,安然胃里一暖。 听到他的话季木就去翻枕头,看着一打老爷头,“安然,这有多少?” “大概五千,去年的工资。”吃好安然把碗往桌子上一丢,就滚到床上。 “你一直把钱放在这里吗?”季木不信的问。 “不放在这儿放到哪儿。”裹上刚从家里背来的棉被,安然舒服的j□j一声。 “你怎么能放在这儿?”季木见他闭上眼,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以后钱我拿着,行吗?” “随便!”本来就是给他用的,怕这呆子犯拧,才没说的。 明天就把钱存起来,他们以后没有孩子,这些钱可是留着养老的。 收拾好一切,季木脱掉衣服,看床上只有一个被窝,乐的快速的跑进安然怀里。 紧接着就脱他的衣服,“安然,你累不累?”见他还没睁眼,季木试探的问工作到深夜的人。 “操你,足够!”他就知道自己进了饿狼窝,早晚一天会被这个心冷的娘炮吃的渣也不剩。 知道他愿意,没等安然动弹就滑了下去,服侍他一番,这才爬到他身上,“安然,你也,摸摸我的,好吗?”感受到后面的充盈,季木小声的请求。 “憋死你!”蹬鼻子就上脸的小白脸,以前怎么不敢开口。 “安然…”看他不理自己,就开始扭动腰肢。 本来想歇一歇再帮他的人,见他这样也不再顾及,直操的他哭着喊着要死才停。 “你真厉害!”只剩半条命的人,仗着全是无力,趁机挂在安然身上不下来,怕被拍下去,忙着夸赞,“安然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最厉害?你见过几个?”刚生怜惜的人,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说!” “说什么?”还不知口误的人,搂紧身边的人,期望被他拥在怀里。 “不是说我最厉害吗,那不厉害呢?”这小白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没有,就你一个!”知道又欠在嘴上,季木伸头就要亲他。 “滚!你不嫌脏我还嫌呢。”刚才又用这张嘴帮他吸了一次,真是够了。 “那也是你的!”被嫌弃的人转而求其次,低头含住胸前的红豆,边咬边磨牙。 “喝奶呢。”想起明天还要工作一天,安然把他拽回来“不想我肾虚就老实点!” “不会的。”季木恋恋不捨的放开嘴里的东西,“安然最棒了!” “滚滚滚!”这呆子只要和他在一块就像换了芯子。 季木知道他是嘴上说说,紧抱着怀里人,半年来的担忧在此刻一点没了。 “明天去买点菜,我请人来家吃饭。”老张今天说元帅找他,半年的时间他也吃了他好多次,怎么算都该回请一下。 “谁呀?”男的女的。 “一个朋友,捡你做的最好的买。”文天鹏什么没吃过,何况他本就是个穷人,犯不着打肿脸充胖子。 “只有一个?”季木依旧不放心。 第65页 “一个,睡觉!”这呆子撅撅屁股他就知这呆子犯什么浪。 摸着发疼的头季木心里撇了撇,看到放在一旁的胳膊,想了想,把脑袋放在了上面。 次日上午安然便借着汽修厂的电话打给文天鹏,说晚上请他吃饭。文天鹏放下电话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这抠门的小安然什么时候变大方了。想到电话里说请他一个,文天鹏暗自好笑,接着便让秘书准备一些新鲜的水果。 走在乌黑的旧式楼梯里,文天鹏不敢置信首都还有四十年前的老房子,“小安,你就住这里?” “这里怎么了?”有热水有暖气,设备齐全,很好啊。 “连防盗门都没有吗?”推开木门,见到了和外面全然不同的敞亮,整齐的房间看的文天鹏眼前一亮,转眼瞧见干干净净的白色大床,闻着浓浓的饭香,真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自知之明 “季木,这是文哥。”端出最后一个菜,安然给两人介绍,“哥,这就是我对象,你见过。” “安然…”听到耳边的话,季木心内一惊。 打量着有点怯弱的青年,看他自然的为安然盛饭拿筷子,想到经常见的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这小鬼因一个男人放下身段去修车。 接过饭碗,文天鹏道了一声谢,顿时把脸色白白的人慌得不知所措。看他这样,嚼着肉香的人心里乐了。 “文哥,你别笑他。”安然见季木不住的看他,“小家子气的很。” “安然…”他才不是呢,只是不知该怎么说话。 “季木是吧,你和安然一个地方的?”文天鹏尝着红烧肉,居然不输家里厨师做的。 “我们在一个镇长,一个学校。”见安然没开口,季木小心的答道。 “哦,那离安然家很近?” “不近。”可远呢,刚好在镇子的两极。 “那你们怎么在一块的,你看着还比他大?”那晚没看清,现在看,这怎么都有二十岁。 “我们一个学校,碰到了,然后安然帮我,就在一块了。”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季木心里笑了。他这算不算以身相许啊。 “你到安然家里去过吗?”看着低头只知道吃饭的人,文天鹏微微摇头,这小傢伙怎么每次都像被饿了八百年一样。 “去过。”季木应了一下就把面前的鸡腿夹到安然碗里,放进去才想到还有客人。转头就去看一旁的人。 “给他吃,正长身体。”他能跟一个孤儿计较吗,“安然在他家是不是特娇气?”如果家境好,应该是的。 “不啊,安伯还常常打他呢。”季木说着看了看安然,见他眼睛一白,“不过,都没打到。” “是不是他跑得太快?” “不是,是安伯年龄大了。都退休了,有六十多岁。”见安然的碗空了,忙拿过来又帮他盛一碗米饭。 退休,他就说这小鬼家里不一般呢,“在哪个工厂做工?” “不是,是镇财政所主任。”季木随口反驳道。安然听到这话,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对面人一眼。 “这么厉害!”这才对吗。身份证是农村,可不代表父母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苦大众。 “那是,安大哥是派出所所长,安二哥在县教委里。对了,安瑜就在公安大学读书。”说起安家的事季木如数家珍。 “吃饭!”这呆子,泄底就泄呗,怎么连安瑜也弄了出来。 “安瑜?谁呀?”同在首都,却没听他提过,这小鬼够能憋的。 “是安大哥的儿子。”弱弱的说完季木不敢再吭声。 看着闭嘴吃饭头也不抬的人,文天鹏暗自好笑,这小安然的“媳妇”也忒听话了吧。不过,他这个弟弟家里还真不一般呢,他原以为只父辈的关系,合着他家里人在他们那地方还都是个人物。 送走文天鹏,安然见他正在刷碗,摇了摇头去洗澡。洗去一身的汽油,见他正在铺床,“都睡觉了,还铺什么!” “我怕里面有东西,膈到你。”把电热毯打开,“这个真好用,都不要温水袋。”想到卫生间里刚买的洗衣机,安然对他越来越好了。 “睡觉就关上,质量也不知道过不过关,别出事了。”见他上床,安然也脱了衣服。 “你怎么会认识这边的人?”想了一晚上,季木小心的问。 “在修车的时候,以后见了他躲远一点。”这呆子把仅有的脑子都用来算计他了,别人,他还能应付吗。 “好吧,安然,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虽然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这些年来,听他的觉得没错,季木习惯了不去追问。 “你老老实实的读书,好好的准备考研!”最好别再对他使心眼。 “那,我是不是很,没用!”他以为考上大学,就能挣钱了。可是,这些年还有一直花他的,自作聪明的跑去打工,不但没赚多少,还连累他跟在操心。 “真有自知之明!”没理自怨自艾的人,安然想着他以后的出路,总不能去修车吧。 第66页 “安然,你不能夸我一句吗?”他快没有一点自信心了。 “夸你什么,会玩手段?”看他那憋屈的小样,安然心里笑了。 *** 安然醒来时才记起今天参加篮球赛,看着外面寒风烈烈,这样的天,穿球衣,可真要命。 “我去给你加油,好不好?”季木背着书包临出门就跑了回来。 “你今天没课!”安然一瞪眼,刚刚想说同学经常逃课的人,顿时忙去赶公交。 即便被呵斥,季木依旧偷偷的跑到安然所在的学校,躲到一个角落里看着场上挥洒汗水的人。听到耳边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刚刚还兴致勃勃的人瞬时蔫了。 余光瞟向开心大笑的女孩,心里酸酸的,在其中一个女孩说就喜欢安然那样的,难过的人再也看不下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季木不止一次反思,逃了公开课来看他打篮球,到底对不对。直到做好饭也没想出个之乎者也。 “不吃饭又算计什么?”再一次没诡异的眼神射到,安然一巴掌打在呆滞人脸上。 “我不饿。”季木看着只吃了一口面条,“安然,你们今天赢了吗?” “赢没赢你不知道!”安然不耐的瞥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说着想起了下午听到的,一脸的不自在。 “继续装!”拿起书本,安然躺在床上不再理他。 “你知道?”季木收拾着碗筷,不信的看着不远处学习的人。 “差点被你盯出个窟窿!”当时在球场上正投篮的时候,总感觉有一个摄人的视线紧随着他,中场休息的时候,才看到这呆子。 “我,我不是有意,逃课的…”说着季木底下头,试图把桌面抠出个窟窿,“我,想,看你,在学校,是什么样的。” “快点洗好睡觉,明天不上课了!”他又没说什么,又衣服小媳妇样。 “安然,你,那学校有好多女士啊。”紧挨着他,季木装作不经意的问。 “是不少,外语学校,应该的!”比如有的机电专业的,能有一个女生就不错了。 “好像都很漂亮?”一个个妖里妖气的。 “合着你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放下辞典,安然嘲弄看着揉搓他的睡衣的人。 “什么意思?”心里有事的季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装!”安然不屑的打量着他,“看上哪个女生了?” “没有…”季木直接的摇头,见他怀疑,“我是,怕你看上她们。” “一脑子浆煳!”安然说着拱进被子里,“都被你强了,对别人我还能硬起来吗。”接着翻身背对着他。 “你,你是说…”满了一拍的人,思索着近乎表白的话,激动的爬到他背上。“安然,我真的,真的爱你!” “下来!”抬手把人推到一边,“大冬天的到处喷水,你想我感冒吧!”摸着脖子里湿漉漉的,“眼泪不干不准靠近我!” “我没有!”忙拿起床头上的纸,使劲擦擦,“那,你以后,不准再说,再说要娶媳妇的话。” “嘴长在我身上,你管的找!”不说这呆子还不上天。 “反正,就是不准!天天就会吓唬我。”季木感觉眼里干了,又爬到他身上,“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吗?” “哪那么多屁事!”拉好被子蒙上头,再看下去,他又要心软。 这才没得到答案,季木也没再废话,万里长城他已经攻克了第一步,其他的还远吗。 次日一早安然就起来去学校,因为上午有课,要坐半个多小时的公交才能到,所以,经常来不及吃早饭。 晚上从老赵那边回来时季木已经睡了,放下新买的手机,安然下了一把挂面吃吃也没叫起他。 心疼安然来回奔波的季木,天还没亮就起来做饭,刚好七点,饭做好才去叫他起床。 见他去洗脸刷牙,季木便把稀饭盛出来,首都的四月,是刚刚开春,温度不高,等安然洗好出来,饭菜的温度刚好。 “安然,这是什么?”正在叠被子的人,终于看到了床头的两个崭新的东西。 “手机,里面有说明书,自己看!”吃着熟悉的早餐,“季木头,明天我吃油条。” “那我记下。”忙放下手机去找便签。“我同学说手机很贵。”把纸贴在厨房门上,季木盯着他看,希望能看出花来。 “老闆给我涨工资了,以后找不到你,打电话!”这呆子不说,他还真忘了衣兜里还有两千块钱呢。 “可,我们又用不到。”安然把他的户口调出来,说是在这边买房,他有问别人,这边的房子贵的很,他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赚够。 作者有话要说: ☆、有房一族 “文哥,你现在忙吗?”安然在季木走后,找到放在记事本里的电话拨了出去。 “有事说事!”文天鹏此时正处理文件,早些天听了那小子的混说,可是很捞了一笔。等一下他就要去开会,研讨公司未来的发展。 “我想请您帮个忙。”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有点忐忑,毕竟,真猜不准首都人民的心思。 第67页 “哦,什么事?”可千万别让他为难,否则… 听到这话,不知那端事实很忙表情,安然便把季木家的事简单说一下,“我想把他的户口,牵到首都。” “我当是什么事呢。”文天鹏心里一松,刚才那犹犹豫豫的声音,合着就这等芝麻大的事,“不过,要牵到哪里,我找人帮你弄一下。” “不用,只要让人同我走一趟就好,我自己弄,你们那都是做大事的人…”话里满是兴奋的人,面上只有坦然。 “那行,我这还有事,回头再说。”文天鹏挂上电话便让他的秘书开车去找安然,走在往会议室去的路上,不住的笑自己的戒备。不是早知那孩子不太愿与他们深交吗,就那刚才还能把人想的不堪。 安然看着手里新出炉的房产证,以后季呆子就是新首都人了,还是有房无贷一族。“那个,谢谢你!”看着要送他回去的男人,“这个,就不麻烦文哥了,晚上我见着他同他说。”说着安然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季木的名字。 来人以为他是借着文天鹏的名字帮朋友办理户口,很是瞭然的笑了笑便送他回去。即便他不说,他也不会多嘴的,自他当文总的秘书以来,可是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忙他朋友办事,可见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是一般的朋友。 回到暂居地,安然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房产证,心里很复杂。以后季呆子敢爬墙,一定会让他知道,ju花也可以是红的。 随着夏天渐渐的逼近,暑假来临之际,季木在准备考研的同时,要找了几份家教的工作。此时安然并没拦着,只是如果他是在晚上当家教,安然总会去接他。 坐在长长的公交车上,打量这前面搂着一起的小情侣,季木碰了碰他的手。 抬头看一眼抿着嘴认真的人,安然握着他的手,直到下了公交车才松开。 “我们也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对不对?”季木轻拍一下还在背法语词典的人。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拨开身边的人,“把风扇调到最大!” “好!”季木乖巧应了一声,“安然,我同学好些都已经不在学校,我们学校那么有名气,工作很好找的。” “你不想考研!” “不是!”学歷高一些他自己是特别开心,“你的手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摸着长了茧的右手,“安爸知道你是在给别人修车,一定心疼!”以前他可从没做过事,农忙的时候都不误他在家睡大觉。 “现在知道了,当时有想到,睡你一次我就要付出一生的代价吗!”安然抽调手,继续被生硬的单词。 “对不起!”那是,是他自私。 “什么样子!”见他一脸的自责,“你爷爷奶奶生病,过些天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季木心里一惊,他们身体不是还算硬朗吗。 “我也不知道,黄毛打电话过来,早些天到你们村去买猪,听别人说的。”死了好,死了这木头没牵挂,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首都了。 “那,我明天就回去?”想到不知多久见不到他,季木心一横,到家看看就回来。 “你收了钱!”这是首都,谁知那学生的父母都是些什么人。 “知道了。”记起自己的责任,季木有点不安。 “给你叔一千块钱,说是你这一个月挣得,然后再偷偷给你姐五百,只准拿两千块钱回家!” “不行,那是你辛辛苦苦挣的!”每次修车都要躺在车下,有次车放下的太快,他差点被压在下面。季木想想突然袭击到修车厂那次,至今心有余悸。 “我说的话不管用?”安然抬眼瞟了一下。 “我听话就是。”闷闷不乐的人抱紧他,整个人都埋到他怀里,“以后不要了。” “那你以后把自己赚的钱单独放着,你想给他们多少,我都不会说什么。”他真想看看这自小知道钱宝贝的人,能掏出去多少。 明明是他赚的钱,自己要用时像是割了他的肉一样。想到这呆子往外出钱的不舍劲,安然就乐。 “我赚的钱才不给她!” 果然,听到这话低头打量着理所当然的人,“呆子,你叔可是养了你十年,做人不能不讲良心!” “可是,给我叔,也会被那女人拿去!” “别犟!我让狗蛋和你一起,要是你婶说什么,让铁牛和黄毛也去,记住了!” “我不会让自己吃亏!”他如今二十三,再也不是当年的十三。 “手机放在这边,不能拿回去。”转头看到旁边一模一样的东西,“记住我的号码吗?” “都在心里。”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这里只记一个!” “别又发sao!”这呆子怎么又眯着眼看他,难道开始近视了。 “安然,你别乱说。”被戳中事实的人,瞬间红了脸,他们好些天没有做过啦。 “自己上来!”他和这呆子在一块又不是一年两年,整整三年,在玩不清他,他上辈子就白活了。 “好!”点着头季木就拉到两人的花裤衩,揉了揉自己屁股,慢慢的坐上去,“安然,你别看书!” 第68页 “我又不想要,答应是为了满足你!”尽管已经心猿意马,安然依旧稳稳的背着单词。 季木打量着他不断在嘀咕的嘴,想了想使劲往下坐坐,接着一深一浅的动了起来。 听到耳边的j□j声,安然悠悠的放下书,拽过坐在腰上跳舞的人,“真够!” 此时如愿以偿的季木可不管他说别的,攀在他身上,像无尾熊一样扒着他不放,直到无力才松开紧紧吸住的物件。 转而八月中旬季木回去了,走时还带着一大包首都的东西,这些特产之类的,自然是给安林他们的。 回到熟悉即陌生的地方,在村里人小声议论中,季木走到了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房舍。刚进去就看到姐姐哭着和姐夫在说什么,“姐,怎么了?”当年她十六岁出外打工时,也从没哭过。 “季木,你怎么来了?”季红看着长成大人的弟弟,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十年。 “挣够下学期的生活费,就想回来看看你们。”说着安然交代的话。面对十年不怎么来往的姐姐,季木不知如何交谈。 “你又要读书又要做事,来回车费还贵,怎么就不知道省着点。”面对大学生的弟弟,季红没有再说下去。 “不回来怎么知道你哭,出了什么事?” “没有,过几天就该开学了,赶快回去吧!”说着季红就把刚进家门的弟弟往外推。 “季木,回来了?”满心疑惑的人刚被推出门,刚好碰到从地里回来的季小婶。 “小婶,叔呢?”不情愿的人,叫了一声眼睛就往外瞟。 “在割草,回家坐。”说着季小婶还对着左邻右舍显摆她家有个名牌大学的学生。有知内情的人,对季木投去同情的一眼就回家,不再看这家的热闹。 “小婶,我姐怎么了?”季木放下粗瓷大碗,余光瞟了瞟碗沿上的灰尘,他以前就是这样的生活。难怪安然嫌弃他,又不是非要什么精品餐具,最起码的干净总要有的啊。 “还能怎么,你们那个狼性狗肺的娘,在那一家过不下去,想回来。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说着季小婶厉色瞪着季红,“这个家我说了算!” “小婶,她都嫁人了,还回来?”对自己母亲没有任何印象的季木,毫无所感的问,“那家人同意?” “怎么不同意!”见季木没有说别的,季小婶脸上和缓一些,“那家男人对她不好。要我说,不好也活该!” “小婶,你怎么能这么说?”对母亲有些记忆的季红,不乐了。 “我怎么不能说,当年你们才多大。别看我不让你上学,但是有饿着你吗?”季小婶说的这到是实话,不让季木上学,也是因为当时农村,一个村子能有一个大学生三个高中生就不错了。 但是她错在,季木的成绩好又是个拼命的主,当时她的孩子都还小,季木上学也不会带来多大负担。就是这样,还硬拉着不让他去。 说着季小婶瞧见同季小叔一块走来的人,“看着,那个就是你们的娘。季木,你还记得她是谁吗?” 听到这话,季木就转头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把季老母交代了,季木这边没什么人啦,对付好安老爹,两口子就可以安心的过日子啦。 各位,这样中吗?????? ☆、季木安然 待到人走近一点,只见那满脸风霜的脸上,深深的沟壑,乱糟糟的头髮上布满了银丝。本来毫无所感的心,此刻有了微微波动。 “这,你是,季木?”没过五十却有着六十岁面容的人,此刻脸上全是卑微。 “我是。”季木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屋里,不再在门边站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十年前午夜梦回,无数次的猜测他的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如今,小婶真告诉他说,这个就是,季木心里反而疑惑,为什么看到来人,还没有见到房东亲切。想到还在出租房里等着他的安然,“小婶,这个家一直是你操持的,你说了算。” “哎,这就对了。”季小婶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嘲弄的指着季红,“你看看你弟弟,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我承认为,季木上学没少难为他,可是,我当时也不知老季家祖坟上能冒青烟。” “小婶,都是以前的事,过去了。”季木打断还想继续说话的人,该干嘛干嘛,等一下他还要到隔壁去呢。 “对对,过去了。季红,你可真应该向你弟弟学学。”说着季小婶眼皮一翻,“多亏没让你读书,说不定,今天就养一个白眼狼出来。” “季红…”来人叫着身边的闺女。 “妈,我已经嫁人了,季木同意,你才能回来。”面对着本就不贊同她过来的丈夫,季红没敢再像前几天一样拿着季木当幌子——希望她妈回来。 “季,季木…”来人弱弱的叫着不熟悉的儿子。 “小叔,你们就当我不在,我去看爷爷奶奶。”说着季木快速的出门,向隔壁走去。 还占了季木家四亩地的季小婶,一见户主态度,顿时趾高气扬起来,只差没拿扫把轰人。 走了二十年,知道儿子是大学生,要回来了。她这一回来,那几亩地还有她刚盖好的房子,不都便宜了这老女人,开玩笑不是吗, 第69页 看着跌跌撞撞的人,季小婶一点同情心都没。如战胜了的公鸡的人此时,还不知道季木已经把户口迁走的事,等到秋收村里从新分地时,收走季木家的土地和宅基地,那时… 季木到了老人房里,才知是被他婶子和那个妈气的,给老人留下五百块钱,在他婶子不在时给他叔五百。 季小叔看着手里崭新的票子,很是为难,“季木,你这还没毕业,哪里来的钱。”说着又把钱塞了回去。 “小叔,这是暑假挣得,首都的消费高,以后想给你,我也不一定有。”看着精神还好的叔叔,季木知道,他婶虽然经常不像样,但是对他叔还是挺好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你不回来了?”听出话音,季小叔心里不安,一个孩子在外面,还是在首都,安家哪是那么容易的。 “不,明年我想考研,以后还要存钱买房子,这些你就拿着吧。”想到又回温的房价,季木心里一阵发愁。安然虽然很能赚钱,可是,他如今已是一个人挣,两个人花。那么小,总不能什么都压在他身上。 “你,我…”季小叔想到媳妇的厉害,看了看爹娘的房子,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到季红家里时,只有姐夫一人在家,多少知道自己姐姐的小性,季木掏出五百块钱,递个对面的人,“姐夫,外甥他们出生时我还没钱,这些留着给他们买衣服吧。”并没有想安然说的那样,把钱给他姐。 “我们不要!”男人看都没看就推了出去,“留着你应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有了什么事我们又不能帮你,拿回去吧。” 季木看了一眼强势的男人,他姐也就该被这人的人管着,想到突然找来的娘,“我姐从小就想我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说着就把钱塞进一旁的孩子手里。 “一个小孩,你给他钱干嘛!”男人说着伸手从儿女手里夺回来,“你姐那人我还不知道吗。” 看他你不以为然的神色,季木放心了,想了想说出一串数子,“这是我同学的手机,要是,有急事,你打他的电话。”说的正是安然的手机号。 季木偷偷的放下钱,也没在季红家吃饭,就乘着黄毛的机动三轮去了安家。“你们怎么不换一辆?”听到耳边哒哒的声音,季木疑惑的看着旁边的人。 “两个孩子都该上学了,再住在店里影响学习,我们准备买房子。”想到如今的火锅店,黄毛心里很是复杂,谁能想到,就那一毛钱一串的青菜,可以挣出一份家业。“安小哥怎么没回来?” “他正在上班,老闆又给他涨工资,请不掉假。”季木没有说安然为了练好自己的口语,闲暇时候都跑到旅行社里当临时导游。 “安小哥上班?”黄毛不敢置信那个大爷的人,会出去做事。 “安然现在长大了,他又聪明。”连文天鹏也想着安然去帮他做事,他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愣是不理高薪聘他的人。 听到他的话黄毛笑了笑,过年他刚见过的人,还是小时候那臭德行,也不知道大的哪里。 季木从安家带着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正赶着学生上学时节,费力的挤出人时,衣服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看到远处的公交站牌,咬咬牙叫住了辆计程车。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摸着空空的衣兜,季木的心一慌,“师傅,你能等一下吗,我的,钱没了。” 计程车司机见他急赤白脸的,也遇到过几个钱包被夹的人,“要不,我跟你一块上去拿?”说着瞟了瞟周围的楼房。 “那行,麻烦你了。”头一次碰到这事的人,满脸的羞愧,扛起大袋子就往楼道里走。 看着紧闭的房门,季木再次傻了,他这次回家并没有带钥匙,“师傅,与我合租的人不在…”他进不去,拿不到钱。 “那,那怎么办?”推了推崭新的防盗门,的哥也傻了。 “要不,到下面的电话亭,我打个电话?”季木不好意思的看着跟在他跑来走去的人。 “不然能怎样。”的哥见他又要扛起袋子,“放在你们这门边上还能有人偷?” “我的钱夹就被偷了。”他以前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兜会被割。 快要开学,不去修车厂转而跑到文天鹏公司里晃悠的人,此时接到电话,脸都气红了。反正安然怎么也不会承认,他是在担心。 “哟,怎么了?”看着老成的小孩,首次这么情绪外泄,文天鹏来了兴致。 “那个,你能送我回去吗?”见他正在办公,安然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 “出了什么事?”拿起桌上的钥匙,文天鹏满脸的好奇。 “还能有什么事,木头今天回来,钱被夹了。”真够笨的,贴身装着,裤兜被割烂,他居然都没感觉。 “那人没事吧?”听到这样,文天鹏也不在慢吞吞的了。 “不知道。”夏天的衣服薄,他也想知道有没有事。 两人下了车就看到站在太阳下的人,本来心疼他的人此时只有气恼,给了的哥钱,打发走盯着季木瞧的文天鹏。安然从卫生间里拿了一个湿毛巾,“你想死啊,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找个阴凉的地方!” 第70页 还等着安然骂他把身上的钱弄丢的季木,诧异的抬起头,“钱没了…”三百多块,他们十天的菜钱。 “钱重要还是你的人重要!”拿着毛巾使劲的把他脸上的汗水擦掉,“你就不能长点脑子!” “安然…”听出他的关心,季木一下埋进他的怀里。 “又想干嘛?”大热的天搂在一块,他不嫌热他也嫌热,甩掉腰上的手,“换衣服去!” 看着收拾包裹的人,季木快速的洗好澡换一身短裤背心出来,“安爸,好像想你了。” “哦,那老头是见没人和他闹着玩,急的吧?”打量着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十一我回家一趟。” “那我呢?”季木好奇的问。 “你在这边,以后都不能再到我家去。”说着安然把东西放进新买的冰箱里。 “为什么?”看到家里的新成员,“你什么时候买的?”他刚走几天,安然怎么又乱花钱了。 “管那么多干嘛。”说着递给一个奶油冰棍,“再跟我一块回去,大嫂她们该要给你介绍对象了,你怎么说?” “他们这才就没说。”丝丝凉意,添了一口就要送到安然嘴里。被推到一边,才老实的啃着棒冰。 “那是你还没毕业。”能躲几年是几年,躲不掉再说别的。 “我总不能永远都不去。”季木说着不舍安家的温暖。 “以后再说!”这呆着再贤惠,可是始终不是女的。 “那,你有没有想我?”拉长凳子坐在他傍边,“有没有?” “没有!”把手里的小棍扔到一边,随手拿起阿拉伯语书籍,安然连蒙再猜的看着。 “口是心非。”才不信,“安然,你以后做什么?”趴在他身上季木关心的问。 “当翻译。”他刚刚想到的,那样有些自由。如果在公司里,时间长了总会有人知道季木,会为他们的生活带来麻烦。上辈子办修车厂,算是做了十年的生意,今生他不想这么忙绿。 “翻译收入怎么样?” “不知道,同传的工资应该还可以。”听到耳边的嘆气,安然心里纳闷。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有次钱包就是这样丢的,自打身份证银行卡一块没了,再也不用钱夹............ ☆、共同努力 “你问这干嘛?” “别人说现在的房价又开始涨了,是不是也应该考虑房子的事?”他真的没有想累着他。安爸希望安然留在首都,若是没房… “这些你不用管!”柜子里锁着两个房产证,有什么好愁的。 “这不用我管,那不用我管,我又不是废物。”自己如今的衣食住行都是他挣得,他又不是,他又不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你想怎么样?”耳边的高声,安然抬头打量这虚张声势的人。 “我,只想,和你一起。”被瞪的人弱弱的继续说,“我们两人的家,要我们共同努力,不能总把我排除在外。” “文哥公司现在搞房产,以后我们买房子,给打折。”说着安然抬脚往床上一歪,“你要是不累就去做饭。” “我累,很累!”见他上床,季木麻熘的爬到旁边,“能给打几折?” “五折。”鬼知道几折,他又不用去买房。 “那,你那个文哥,人还蛮好的。”说着手脚并用的缠紧他。 “看上文哥了?”好,这呆子也就把他摸清了,搞的现在看谁眼上都蒙了一层纱。 “才不会呢。”听到这话,季木想了想问,“安然,你是不是在吃醋呀?” “就你这老陈醋,我闻着都吐。”亏这呆子想的出。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安然果然还是他的安然,“别人与他对象说话,从不像你这样。” “那是因为对象是女的,你是吗?”白了他一眼,安然就开始歇歇累了两个月的身体。 “男人女人又怎样。”季木不忿的嘀咕着,听到耳边的均匀的唿吸声,给他搭了件线毯,起身去洗把洗衣机塞满的衣服,洗好又把安然的脏鞋,全都刷干净。 在两人过着小日子的时候,时间一闪到了千禧年,这年夏天安然大三的课业结束,因为他的努力,很轻松的接了许多翻译。 也是此时辞去了修车厂的工作,每天跟着旅游团东奔西走。在系里当助教的季木此时反而闲了下来。 伏案写着东西的人,抬头看了看书桌上的日历,安然已经走了半个月了,想到现今外面的花花世界,季木再也写不下出一个字。 安然同国际友人挥别时,来到他们住了三年的房子,已是深夜,脱掉衣服洗洗澡就睡。 次日一早季木醒来,睁眼看到四年依旧的人,刚想叫醒他,又看着一地的衣物,转而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轻轻的做好早餐,就去给安然洗衣服。看着洗了好久怎么也洗不掉的红色,季木疑惑了。这衬衫上沾的什么呢,不懂的人随即去请教家庭主妇的房东。 听到耳边的声音,再看看满脸笑意的房东,季木此时只觉晴天霹雳——口红!这白衬衫上面沾的居然是口红! 第71页 浑浑噩噩如梦般走进来,呆滞的移向床上的人,此时的季木现在只想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心里再惶恐,却没了勇气,只怕听到一直担忧的事。 在季木呆坐中,很快到了中午,被饿醒的人吃着冰凉的饭菜也没在意,夏天吃凉的刚好。吃过饭,还想着下午要从阿拉伯过来的旅游团,没有注意季木异样的人擦擦嘴就要出去。 “安然…”在临出门时,季木急切的站了起来。 “干嘛!”拿着背包,安然带着满脸疑惑转身。 “你,你要工作吗?”怎么刚回来又有工作,以往不是都要歇一天的吗。 “废话,不工作干嘛去!”这呆子越来越呆,外面有三十八度,也不知那帮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赶在这个天来首都游玩。 “那你去吧。”即便知道他是去工作,可是怎么劝服不来混乱的心。想起房东的话,季木拿起手机,播出了偶尔联繫的号码,“曾易扬,你在上班吗?” 午休刚刚起来的人,不敢相信看到的揉了揉耳朵,“季木?” “我是,你现在忙吗?”花心的曾易扬一定知道该如何解决感情难题。 “说吧,什么事?”难怪不年不节的能接到季木的电话,合着是有事呢。 “就是,就是那个,看到一个好朋友衣服上,有口红,是不是他有对象?”说完这话季木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 “那不一定?”曾易扬想了想,“你问这个干嘛?” “他的年龄不大,我怕,他被骗。”不一定,还能有什么原因,“不是对象,谁还能去亲,亲他!”费了好大力气,季木终于说出这句话。 “你那朋友做什么的?”这呆子什么时候有的,除他以外的朋友。 “是外语学院的学生。” “哦,这样啊。”看来不是不学无术的吗“你直接问他好了。” “他年龄小,脸皮薄。”问了要是肯定的,他怎么办。 “我其实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要是他对象,不可能向他衣服上亲。”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又知道朋友没乱交,曾易扬很是放心的挂了。 季木看着手里说挂就挂的电话,什么没说还浪费了他两块钱的电话费,曾易扬这个混蛋。 “你这两天干嘛呢?”送走满身重味的老外,安然才得以喘息,看着吃一口饭看他三眼的人,屁股不会又痒了吧。 “没干嘛。”认真观察他有没有变心呢。 “那老我身上看什么。”安然疑惑了,“又在想着怎么算计我?” “才没有!”没听清是疑问的季木,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准备跟踪他。 “可只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不然…”不然他要上家法。 “我没有。”说了不就有防备了,他还想着跟在后面搞突袭呢。 见他嘴犟,安然索性不再理会他,拿笔记下还存在脑力里的新词彙,回想今天一天听到的国外俚语,在脑里过了一遍才睡觉。 看到他熟睡,季木翻身把灯打开,接着就开始翻腾安然的衣服和钱包,见没有一丝他不妥,季木疑惑了。难不成真的是他多想,头髮都揪成蜂窝,没想个所以然的人放下衣服就爬到床上。 “安,安,安然,你怎么没睡?”不可思议的看着眼睛大大的人,强作镇定的问,“我刚才上厕所把你吵醒了?” “再编!”上厕所抱着他的衬衫闻什么。 听到这话,不知他看到多少,“见你的衣服掉了,捡起来。” “你闻什么?”还编,这木头又欠操了。 “闻,闻上面淡淡的菸草味。”对了,安然今天抽菸呢。 “季木,这才几年,你又这么快忘了我以前说过的话,还想我再重复一次吗?”亏他能想的出,菸草味。 “安然…”季木期期艾艾的期望这次揭过。可是,看他那一动不动的眼睛,“我在你衣服上,看见口红。”说完一眼不错的盯着他,心不自觉的调了起来。 “口红,什么口红?”安然反射性的问,“哪里有口红?” 见他面目疑惑,季木想了想把早两天发现的事说了一遍,“你要是,交女朋友,一定给我说,我不会…”话没说完,全被自己的泪水咽了下去。 “我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见他突然哭的肝肠寸断,安然脑门一疼,“不准哭! “我没…”季木反射性的就去用手擦眼泪,看他眉头皱了,忙去拿纸巾。 “谁跟你说的我交女朋友?”什么跟什么这都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衣服上有口红。 “没人说。”他猜的。 “你这脑子能不能别整天盯着我。”被欲语还休的眼神看着,安然头皮发麻,“口红可能是不小心蹭的。”见他居然不信,“说了没有就没有,不信滚一边去!” “我没有不信。”就是有,他也要把那女人赶走,安然是他的。 “那你还坐着干嘛,睡觉!” 一听睡觉季木想到了什么,快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就去撩拨他,不一会儿就勾的安然满身火气。感受到后面的充盈,季木暂时放下心。 第72页 安然从没说过要找别的男人,说也会说找女人,现在对他还如以往的有兴趣,那说明口红可能也许大概真是蹭的。 第二天,季木还在熟睡的时候,安然揉着发酸的腰,就开始收拾衣物。把该捆绑的捆绑,该打包的打包好了,一点点往外面搬运。 季木睁开眼看到房里杂乱一通,电视机和冰箱居然没了,拿起手边的书举高头顶,轻轻的从床上走了下来。 安然开门就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人,正撅着屁股趴在床边。打量着他那一开一合的后面。眼皮一动,手指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 自己恶寒......... ☆、火车超载 “啊…”突然的入侵,季木反射性的夹紧,坚硬的指甲碰到有点酸疼的内壁,跪在那里的人一个不稳,趴到了地上。 没想到他会摔倒,安然忙抽出手指,把人从床底下拽出来,“你干嘛呢?”疑惑的看着面色发红的人。 “安,安然…”他快吓死了,刚刚还以为贞洁不保了呢。 “松开!”唿吸困难的人,忙打掉脖子上的胳膊,“ 你厥屁股干嘛?” 听到问话季木才想起来,“我们家招贼了。”说着就拉他起来,指着原来放冰箱的位置。 “穿上衣服!”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感觉到兄弟有抬头的趋势,安然伸手把人拉了过来。 被呵斥的季木,低头一看自己j□j,抬头瞧见安然的瞪眼,全身爆红的忙去找衣服,再也记不得电视机的事。 轻轻抬手触碰着光滑的白墙,低头看了看地板上的倒影,“安然,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会有钥匙。 “我们的房子。”说着安然拉着人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什么?”季木觉得还没睡醒,不然,他的脑子怎么会出现混乱呢。 “站在哪里干嘛,过来收拾好!”他倒好,睡了半天,自己快累毁了。 突然的高声季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安然,你你说”指了指四周,“这里,是我们的家?” “别人让你进来吗?”安然弯腰把刚送来的沙发拆开,“快点帮忙!” 架起沙发放到客厅的正中央,季木看着躺在上面的人,“你说的家,是指这房子?”见他居然点头,季木不敢置信,“这里,应该很贵,你哪里来的钱?”钱都在他这里,难道… “你想知道?”安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怀疑的人。 打量的神色,季木一惊,“我,没有…”他是想知道,可是,他明显不想说吗。瞧见随意堆放家具,“这些都要收拾吧?” 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见他这样安然心里一松,“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放。” “真的?”听到这话季木满脸的惊喜,再也不纠结这房钱的事。 “你都登堂入室了,假的了吗。”隔壁的房子过些天再告诉他,反正那边的还没收回来。 “安然,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吗?”这个惊奇太大。季木总有点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房子,就在面前。 “哪那么多废话!”安然见他丢下一地东西,东瞧瞧西看看,到处晃荡,起身把人拽了回来。 “你也有点出息,以后就住这里,哪天不能看!” “安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安然,房子好大,有多少平方?” “松开!把茶几放好!”推开挂在身上的人,“一百五十。” “安然,以后我们就在这个,不再回家了?”安爸会不会生气呢。 “你想老头来这里打断你的腿吗?”这个小白脸,一如既往的没良心。 “我就是问问…”季木嘴里瞎嘀咕着把泡沫塑料收到一处。 “少打小算盘!”见他那样安然不放心,想了想说,“你要是敢在我爹面前说,以前说过的话一直有效。” “知道了。”安瑜每次过来,给他又买吃的又买穿的,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没了,季木就不平。多大了还花他们家的钱,真是连安然的一半都赶不上。 “哪天老头要是让我做选择,我一定会选他。”所以,小心点。 “安然,你总吓唬我。”季木听到又要被抛弃不依了,“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都在一块两千个日子了。” “觉得我是吓唬你?”这呆子,才几年就要反水。 “不是!”家人对安然多重要他怎么可能不知,“是你说毕业不会家的。” “说毕业不回家是在这边工作。”他的户口还在农村,即便在这里工作,到老了还是要回去的。 “你别生气,我听话。”看到他不愉季木忙服软,“对了,我的户口呢?”还有一年就读完研究生,那是他找工作需要才想起来。 “在这里,这房子是在你的名下。”安然也没想着再隐瞒下去,盯着震惊的人,“这会如意了吧?” “安,安然…我,我真的好爱你…”激动的人往前一扑,只听“噗通”一声安然摔倒在了地板上。接着就是季木的哀嚎,疼得直抽气的人的人怒骂。 第73页 晚上休息的时候,看够了新房的人,却不敢去睡觉,捱着床沿坐下,小心的拉着安然的手。 “你又要干嘛?”手上的触感,安然睁开眼,“当自己明天没有事,是吧?” “安然,你的头还疼吗?”下午咣当的声音始终萦绕耳旁,“会不会有脑震盪?” “一会儿不祸害我,能死吗。”摸着发疼的后脑勺,安然满心的无力,“季木,你是不是想把我折腾了翘辫子,等着独吞这房子。” “才不是!”听惯了这样的话,季木混不住在意,甩下凉鞋滚进他怀里,“这边居然还有空调,安然,是不是特别方便。” 刚想说话的安然瞬间想到此人的抠门,“钱买的。” “那,安然,你还有多少钱?”男人有钱就变坏,最好全部把钱攥在手里。又开始不安分的季木,全然忘了自己也是男人一枚。 “少打主意,不想睡,出门右转。”他有多少钱是他的事,放到这个只进不出的货手里,以后能烦死。 “我才没。”他只是想想,见他不信他,季木无趣的老实睡觉。 两人搬进新房一个月后,安然才请文天鹏去做客,在问季木要不要请曾易扬时,得到了请他干嘛的回答。 自那以后安然再也没有问过季木朋友的事,就这小气的冷血动物,是不需要朋友的。 “安然,你小子瞒得够紧啊。”文天鹏打量着着敞亮的房子不由自主的猜测,他记得这边可都是公寓式的。 “那个,我,偷偷把我爸的古董卖了,换的。”随口拈来的安然见季木不可置信,“端菜去!” 见人走了,“他不知道?”文天鹏小声的问。 “不知道。”他到是想知道,可重生这事,他自己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能敢指望别人理解。 “你们这事你爸不知道,你这又拿了他的宝贝?”文天鹏同情的看着要媳妇不要爹的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然混不在意。文天鹏看他那样,早已了解这孩子有多精怪的,便也不再说什么。 “安然,你睡了吗?”季木再一次翻过身,想了做了起来,“我们说会话?” “跟你没有共同语言。”安然说完头往被窝里缩缩。 “没有就更要说。”季木见他不动,躺下拉着他的胳膊,“你翻了很严重的错误。” “少来!”事实怎样他比谁都清楚。 “你不承认也不行。”想起中午的话,季木就不安,“没钱买房,我们可以慢慢攒钱,你怎么能那安爸的古董?” “你才不懂!”安然翻过身不想看他,“古董再值钱也是死物件,怎么,住着毛草房里守着一件破烂,这样才是正确的?” “你,强词夺理!”可是,季木却不由自己的思索起来,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季木头,这房子如今可是在你身上,我都不怕你跑了,你闲的蛋疼。”真是吃辣萝蔔淡操心。 听到这话季木才想起来,“我不会跑的。”他们要过一辈子的,才不会像他妈那样呢。 “以后谁知道!”此时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说不会就不会!”为表心意,季木快速的献出自己,最后缠的安然说出暂时信他,这才沉沉睡去。 “安然,要不,我不回家了?”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季木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瞬间又缩了回去。 “起来,房间里开了空调又不冷,作什么!”安然穿上羽绒服,伸手掀开被子,“快点,买东西去!”好带给他们爹娘。因为工作的原因,此时都二十七了,今天再不回去,就赶不上除夕。 “我看到外面就嫌冷。”不想回家的人,拉回被子继续装死。 “季木,给你说多少遍,你爷爷奶奶活一天少一天!”把人拎起来,“你是二十五,不是五岁,别不懂事!” “我就不想回去。”紧抱着冰凉的衣服,季木哆嗦一下也没松开,“回去也行,我跟你回家。” “别给脸不要脸!”一巴掌扇在白花花的屁股上,红红的印子安然看的一点也不心疼,“想作死就从这跳下去。”把衣服扔给他指了指阳台。 “我死了你难过吗?”穿着棉衣,季木眼睛不住往他脸上打量。 “难过什么,不就是个男人。”拿出两套衣服放进行李箱,也不管他脸色多难看,“地球上少了谁不也照转。” 他就知道自己的问话是个错误,被实话打击的人有点恹恹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骗骗我?” “对我有什么好处?” “哪能有什么好处。”季木疑惑了。 “没有好处,还要浪费脑细胞想词,当我和你一样傻缺吗。”把两人的衣物分别装好,“快点!”踢了踢磨叽的人,安然到厨房端出早餐。 “你做的?”季木看着浓浓的米粥,“真香!”他终于吃的安然亲手做的饭了。 “不是我做的还能是你。”不是废话吗。以前也没做过这些,自从上了这货,别的没什么,这煮粥的手艺是练了出来。 第74页 两人吃过饭就去买东西,买好就赶去火车站,这时的火车站已有了后来春运的规模,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四个行李箱拖进去。 看着走道上站的满满的人,“安然,火车不怕超载吗?” “你去问问列车员。”不屑的撇他一眼,安然开始打量来回走动的人。还真被他瞧见有神色不对的,忙把季木拽进里面坐着,从怀里掏出小刀随意的把玩。 安然到了家就往炕上爬,此时另一方的季木可没这待遇。 季小婶拿着他带回来的烤鸭,低头闻了闻就出去。看到急急忙忙的人,季木的脸色瞬间变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去显摆。 “小然,过了你已经二十一岁,该找对象了。”安老爹看着大口吃肉的饿儿子,如今他已经六十八,可没几年好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拼命挣钱 “过两年才够结婚年龄呢,不急。”余光瞟向头埋得低低的的侄子,“安瑜比我大四岁,他该找对象了。” 本来还在担心的他的安瑜,听到这话,总算知道,什么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也是。”安大嫂一拍手才想起来,都怪儿子太笨,比弟弟大了四岁,才比他早一年毕业,搞的她没想起来都这么大了。 “安瑜,找了吗,找了带来家看看。”安老娘笑看着他。儿子还小,不急。孙子可不能耽搁了。 “奶奶,我这刚参加工作半年,工作重要!”要什么没什么,谁愿意跟他。 “古人云,先成家后立业。现在虽然时代变了,但是该找还有要找的。”安林目光咄咄的看向儿子。 “爹,你看我干嘛。过两年就找。”拖一时是一时。 “小瑜,你叔都说了,你也抓紧。”安一祥说着就开始给儿子上课。没见左右邻居,像他一样年岁的都当爷爷了吗。 “小叔,你找对象,季木怎么办?”刚放下碗,安瑜忙把人拉出去,以防隔墙有耳。 “我想着把他甩了。”说着安然一脸的烦躁,“一个男人再好,不会生孩子顶屁用。” “啊?”看到两人很好,他还以为小叔不捨得。可是,听到这话他应该高兴,一想到季木那可怜的样子,“其实,也不定非要这样。” “那你说,还有别的办法吗?”安然一脸的请教。 “那不是有个名人,找了代孕。”说到这儿,“不行,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 “即便有多钱,回头我带季木回来,说是你婶子,你爷爷就不气了?”他还真没想过代孕一说。 “那个,有个孩子应该会好一点,应该…”安瑜也不确定了。 “这要和季木商量。不过,不急。”他还小,能撑几年,就是不知季木… “季木,快去倒水。”季小婶领着几人进来,忙叫着待在公婆房里的人。 “这就是你那侄子。”一旁的老女人毫不避讳的指着正与他端水的人。 “对,季木,叫人。”说着拽住想要往外走的人。 转身叫了声阿姨,以为该没他的事了,谁知胳膊上的手还不松开,“小婶,有事?” “当然了,这是你舅舅家的表妹。”季小婶嘴里的舅舅,正是她自己的哥哥。 不明所以的季木说声表妹,又要走人。可是,却纹丝未动。疑惑的看了看房里的四位女性,她们说话拉着他干嘛。 “你们年轻人,出去聊聊。”季小婶也看了出来,忙把自家侄女和季木推到门外。 满心纳罕的人打量着跟在他后面的姑娘,想了想说,“这外面挺冷的,回去吧。”他又不认识这人,怎么知道该怎么招待。 正在偷瞄他的人,突然听到这话,不住的想,难不成这个没爹没娘的人,还嫌弃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满头雾水的人,“你说什么呢?” “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这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又不认识你,对你有什么意见?”犯得着吗。真不愧是和小婶一家的,一样的脑子不正常。 姑娘见他说完就转身回去,忙疾步拉住他,“不说清楚不准走!”她可是看在他是大学生才来见得,要不然,她才不会找这样瘦瘦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 “说什么”被凛冽的北风吹的直打颤的人烦了,“没头没尾的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见,谁知什么意思。” 见他神色,不傻的姑娘也疑惑了,“我姑没有说,介绍我们处对象?” “嘎?处对象?”听到这次季木一激动,差点摔倒在雪地上,“处,处什么对象?” 姑娘听到这话便把事情说了一遍,“我姑说让我来见见你,看的上你,就让你娶我。” “娶?”他还“嫁”不出去呢,还让他娶,不是开国际玩笑吗,“你就同小婶说,没看上我。” “可是,我看上了。”原来以为名牌大学的和她初中生没有说不到一块去,谁知还能说上几句。 听到这话季木又一个踉跄,“你看我这,再过一年才毕业,没窝没房的,跟着我你就受苦了。”他爷爷奶奶还需要人照顾,小婶这种不正常的生物,不能得罪。 第75页 “没事,我姑说你能赚钱,不出两年就能盖上二层洋楼。”还没毕业都能剩下钱,那以后会更多。 以为季木是为她考虑的姑娘,没等他再说什么,说了一句,告诉她姑,事成了,就转身往回跑。 看着跑走的人,季木想了想忙跟去,为什么一样的二十,安然就是成熟,这女人就这么神经病呢。 听到隔壁房里居然开始讨论婚事,还没找到机会说自己不同意的季木,此时再也呆不下去,大年初二忙收拾东西,赶在几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快速的赶往县城,接着就坐车回首都。 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安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没在家过两天就急着回去。 “有人追杀你吗?”打量着抱着被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大过年的他担心这货,瞥了家人跑来就是来看他自在的吗。 “没有人追杀,不过,比追杀还厉害。”说着被子匀给他一半,把被相亲的事说了一遍。 “那姑娘漂亮?”安然很是好奇,就这小白脸,居然也有女人愿意要。 “不漂亮!”季木反射性的说,见他怪异的神色,才知自己的反应太急切了,“脸上一坨红红的,皮肤还黑,一点也不好看。” “你观察的够仔细啊。”就知这呆子不安分,“如果漂亮,你硬的起来吗?”经常性屁股瘙痒的人,要是找个女人… 听到这话季木知道自己多想了,拉着腿边的大手便往裤裆里放,“我才不会呢。” “不会什么?”摸着他的小兄弟,安然心里笑了,“你这不是硬了吗。” “那是因为你!”几天没有恩爱,季木有点按捺不住,伸手拉开他的裤子,脱掉自己的绒裤,叉腿做了上去,“安然,摸摸…” 打量着电视里滚动的新闻,“可真够浪的,后面这些人看着,你也不嫌丢人。” “啊?安然,关电视!”他刚才忘了。 见人想下去,刚在他体内适应的安然怎么能依,伸手把他按住,用脚勾到沙发另一端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上。 在两人过着简单的小日子的时候,时间悄然到了新世纪,2001年夏天安然从外国语学院毕业,季木也拿到了硕士学位。 季木在研究所里工作稳定的时候,安然却愈加忙碌,常常因为一个案子挑灯夜战。同传这个看似光鲜亮丽,很是轻松的工作,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睡着又醒来的季木,看到另一边的空荡荡,才知他一直没回来。起身轻轻推开书房的们,见他正在认真的翻辞典,“很急吗?” “后天要用。”安然头也不抬的继续翻找专业术语,“不用管我!” “我们现在不太缺钱用,你可以少接点。”每天到处赶场,像铁人一样。 “你不懂,接触多了,词彙量才能上去,以后才能接到大会议。”现今同传这行人才特别紧缺,就像他这种刚刚毕业的学生,有时候急了都要。 “可是,你现今口译的收入已经很好了,为什么非要奔着同传。”他一个月的工资都相当于自己两个月还要多呢。又不用买房子,干嘛那么拼。 “我非要奔着同传,你说怎么办呢?”安然揉着反酸的肩膀,歪着脑袋看着他,等着答案。 听到这话,心里心疼的季木没敢说别的,转身到厨房煮些饭端进去,又到阁楼上把那一米宽的钢丝床拿到书房,抱着几本书躺在床上陪他忙碌。 看着折腾一通,没有半个小时就睡着的人,安然很是无奈。甩了甩用的过度的胳膊,弯腰把人抱回去。 次日一早季木醒来时安然已经出门,看着又变得空空的家,季木第一次恨自己没有用。如果他赚的多点,那他也不会这么忙碌。 安然推门进来看到摊在客厅各个角落的报纸,“你干嘛呢?” “找工作!”季木头也不抬的继续翻找。看到上面各种各样技术人才的招聘启事,“安然,为什么没有招学术的?” “你一个歷史系的,还想干嘛?”放下从书店里刚买的书,“你们研究所不要你了?” “不是。” “不是?那你瞎翻腾什么,中午了,做饭去!”昨晚熬到半夜,今儿总算能歇歇。 “我想找兼职…”见他瞪眼,季木想了想说,“那样你就不用拼命挣钱。” “谁跟你说我忙是因为挣钱?”这呆子能不能长点脑子,亏他还是研究生,“不去工作,有谁会要我这种没有经验,不敢开口的人当翻译!” “你的意思,是....”有连饭都不吃的锻鍊吗。 “给你说不通,把这都是收拾干净,去做饭,等我起来再看到这些小gg,把你同它们一块清理出去!”说着转身回卧室补眠。 季木推开门,见他果真在睡觉,蹑手蹑脚的收拾好,做一些全是安然爱吃的菜。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们 隔壁的妹纸让先更 相濡以沫???????? ☆、病毒来袭 “安然,你怎么在这儿?”刚刚同商业伙伴打过招唿的文天鹏,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小朋友。 “我是这边的口译人员。”挥着手里厚厚的金融资料,“你是来开会?” 第76页 “不然呢。”看到长大了的小鬼,“到哥公司里多好,非要自己拼,年龄不大,可是够犟!” “我喜欢这行。”语言的魅力太强大,“要不,你帮我多介绍几个生意?”这帮有钱佬,给他们当翻译,小费也够他这一天的工资了。 “给你介绍也行,可不能说认识我,我嫌丢人!”文天鹏开着玩笑,听到有人叫他,抬手在安然头上揉了揉才走。 “毛病!”瞪着远去的老男人,顶着鸡窝头去了洗手间整理仪容。 安然回到家后才知道安瑜来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如今十一月,可没有什么假期的。 “来这边学习。小叔,这段时间就住你这里。”说着见季木脸无二色才放心。 “住就住呗,房间收拾了吗?”洗洗手出来安然接过饭碗。 “好了。”点点头就帮他夹菜。安瑜看着一如既往把肉都堆到安然碗里的人,心里很是不敢苟同。他家小叔也没多出个手来,怎么就值得他这样死心塌地。 “小叔,你这也毕业了,今年回家爷爷该问你对象的事。”安瑜见季木出去帮他买牙刷,才找着机会提醒。 “如今还能怎么办。”安然呶呶嘴,示意刚刚走的人。“实话实说呗。” “你想好了?” “想好了。不过,要过两年。”现在他还能拖。 “对了,我找了一些电影,过些天回家放给他们看看?”他如今在省会城市做事,回来可比在首都方便。 “那也行,只要你别现在说出来就行。”他还没准备好接亲爹的棍棒。 “安然,安瑜有说什么吗?”想到刚才那同情的眼神,季木的心就惴惴的。 “说我们应该有个孩子。”见他脸色一白,“正好同你商量商量。” “你要找,女人?”季木不信的盯着他,“你答应的,难道忘了?” “我说要找女人了吗?”心里乐够,安然才不屑的瞟向他,“连代孕都没听过,你可真老土!” “代孕,那,那是什么?”只要不着别人,老土就老土。 安然把代孕同他解释一番,“要再过几年,如今的技术可能还不太成功。”关键是他现在没钱啊。 “那用你的,还是我的?”季木很是好奇。 “你说呢?”安然不想与他争这个。 “用你的。”如果有了孩子,他带着孩子,等小孩离不开他,他也就不担心安然找别人了。 “到时候跟你姓。”见那瞬间变得兴奋的脸,安然总忍不住打击他,“我的户口在家,你的在首都,跟着你他上学比较方便。” 听到这话季木知道自己又多想了。“安然,以后,我不想再听实话。”太伤人心了。 “实话不好吗,这样你就不用想法设法的跟踪我。孩子在你手里,我可就是那被抓住了线的风筝。”看季呆子纠结,太可乐了。 自那晚说开,季木暂时放下心,但是习惯了不安的人,每逢洗衣服时,总会不由自主的闻闻上面有没有别的味道,或者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有几次安然为了看乐,便借同事的口红涂一点在衬衣上,临回家又蹭一些香水。 来回折腾几次,季木的小心肝如过山车般忽上忽下,习惯之后便不再盯着安然不放。如今每天回到家,没有了问东问西,轻松的人真的很后悔没有早用这招。 时间一晃到了零二年年底,此时的安然方二十二岁,年龄不算大,可是安老爹却很希望他结婚。 此时安然的年龄的确有点小,推託起来也没引起安家人的注意。这天安然忙好翻译,便接到文天鹏叫吃饭的电话。挂上电话看了看日头,便打给季木让他一起过来。 “你媳妇还没到?”同安然相熟的几人见只有他一人,“那天我们可都没看清,怎么,就告诉元帅自己?”几个三十多岁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连续炮来人。 安然连着几次都没插上话,干脆坐好认真的听着他们挤兑。“说完了?说完了喝点水,继续!”随即还指了指一旁的茶水。 “元帅,这小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一人唉声嘆气的看着端坐的人。 “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可爱。”听到敲门声安然忙起身去开,看到是季木,拉着他的胳膊进来便向文天鹏的朋友们介绍。 几人见名为季木的生物,只低着头吃饭,每当安然要吃别的时才抬头。几人看了看很是纳罕,原本准备调侃的话此时也没敢说。这么闷不吭声腼腆的人,他们还真不敢应付。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感冒的人很多?”饭到一半,几人停下筷子暂歇。 “你听到什么了?”文天鹏知道他到处跑,接触的人物各国都有,何况,他这弟弟绝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主。 “说是可能会传染,今天听一个口译说别的国家现在也有,不过,消息都被封锁了。又像感冒一样,这才没引起别人的注意。”想到未来半年的病毒,看了看身边的小白脸,安然真的很想把他送回老家。因为,以前那边整个县也没有一个生病的。 第77页 “传染病?”一人听出了重点。 “对,还没有办法医治。是我无意中听到的,具体哪个国家我不清楚。”见在坐的几人半信半疑,“首都是大都市,每天国际机场来往的人不知凡几,要带来很容易。” “你小子做事时,是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文天鹏很是好奇,每逢同这小子一块吃饭,总能听到他说一些别的,多数情况还总被他言中。 “安然…”听到传染病,季木那刚安了没几天的心又不安了。 “季木,你就放心吧,上天不会收他的。”文天鹏看到安然眼里对他的担心,这时才信他不是危言耸听,“祸害遗千年,怕什么!” “文哥,你不能这么说。”关乎到安然季木不乐了,“他每天都跟在老外后面,最容易传染。”转身看着朝夕相处的人,“安然,这段时间,你把工作减少一些,成吗?” “行,这两年也有点累,刚好充充电。”安然此言一出,其他几人这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他们相熟这些年,他有多拼他们再清楚不过,如今却要停工,那说明问题不是一点严重。 在这次饭后,安然再见到几人已是半年后。当时几人回到家便让手下的人去查探一番,得出的结果与他说的很是吻合。文天鹏几人一阵唏嘘,没敢多做耽搁便把传染病同父辈说了一遍。 回想起半年来首都人民的真恐慌,此时的文天鹏一阵阵庆幸。见季木一人在忙着做饭,“安然,你们还没回家?” “没有,家里人流稀疏,我们想着等这病彻底过去再回家。”他怕有不确定的因素,万一带着病毒回去,父母兄嫂年龄都大了,有个万一,他找谁哭去。 “季木那边放假,你这也不出去,你们这生活?”文天鹏怕他面上不好看,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神示意他。 “最近接了一些翻译书籍的工作,没事。”还能饿着他们不成。 “元帅,你瞎担心什么,这小子,会让自己拮据吗?”一人打量着面前的桌椅板凳,他长这么大,还是首次遇到敢拿父亲的古董来换房子的。 听到一边的调侃文天鹏没有理会,“那天你让我找一下国外代孕方面的资料,打算什么时候去?” “过些时候吧。”昨晚他亲爹还打电话问他有没有不舒服,言语里的担忧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安然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同他爹摊牌,会不会后一点。 见他脸色变了变,文天鹏想了想,“是不是钱不够?”费用他也问过了,价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让两个工薪阶层拿出拿笔钱,可够困难的。 “钱是一个方面,关键是现在还不合适。”见几人疑惑的面色,“我这工作还没好,季木还没搞定。” “原来这样。”几人听到他的话很是理解,“到时候要用钱,同哥哥们说。”见他想开口,“这次不准拒绝,等你儿子出身我还想当干爹呢。”这死小孩他同他们见外了。 安然看到四位老男人一致的“威胁”,内心很是好笑,看到季木开始端菜,便起身招唿几人吃饭。 晚上休息时,像往常一样季木把家里用消毒水捣腾一遍,才放心。安然见他又把刚洗好的毛巾用开水煮了一边,“你这天天可真够怕死的!” “不是我怕,是我怕你有事。”说着季木拉过被子,“幸亏我爷爷奶奶早些时候去了,不然,这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正准备躺下的安然乐了,“合着两位老人死的是时候?”季呆子还是人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季木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冷血,“如果不小心传染到,那么大年龄躺在冰冷的医院里…” “欲盖弥彰!”安然冷哼一声钻进被子里。他们是睡舒服了,可是,看电视知道首都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安老爹愁得已经三天没睡好了。 “小然刚刚不是有打电话吗。如果,如果,你不放心,让他回来吧。”安金氏不理解,为什么老伴硬是让小儿在首都。 “不能!”安老爹断然的拒绝,“现在车站什么人都有,最容易出事。” “那你瞎嘀咕什么,感觉睡觉,明天要割麦子。”看着又抽一根烟的老头,安金氏心里也不住的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花花格子林 梦 澜灭 枕头 1412 mdlisa 风荷 小歪歪 住在西施对门的妞 忘记未来 周周 涉江 b酱 落 往事成风 美人 lios 易医 kiyo 路人甲 做梦的小孩 菲菲 夜恋 染就 背带裤的盛夏 攻控吧—豆豆 唤,了人间 惊惧之泪 千万 天使 阿兰若 萝蔔 阿鸿 艾芩 花坚强 priest宋词 殇情浅 苏苏 胡胡斜阳 以及许多潜水党 啥也不说 谢谢各位对《寂寞安然》的支持 谢谢!!!!!!! ☆、循序渐进 “安然,你,你发热了?”摸着身上烫烫的人,季木不敢置信的忙去找温度计。 “季木,你听我说,现在待在这里。”接过温度表安然就往卧室去,昨晚没有受凉,早晨起来为什么头会懵懵的。 “我不!”见他脸色发红,季木直流眼泪,“不会的,安然,不会生病的…”想起一个同事被隔离起来,疾步抱紧他。 第78页 “我又不赶你走。”拉掉腰间的手,安然见他直摇头不要听话,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到客厅去,等晚上退烧了再进来。”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说着季木快速的锁上卧室的门,“要死我们一块死。” 本来正在猜测是不是老天爷想把他收走,安然被这胡乱的一整,只有无力,“你脑子就不能正常点,歷史学多了,真当自己是祝英台!” “我不管。”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放他一人待在卧室里。 “随便你。”刚刚吃过退烧药。里面可能含有安眠的成分,这会儿脑子沉的人只想睡觉。 安然由着自己睡去时,可紧张坏了季木,每隔十分钟就摸摸还是不是还有唿吸,半个小时就帮他量一次体温。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下午三点,精神时刻紧绷的人,终于在温度表上看到37°,瞬间疲惫涌满全身。 安然醒来感觉到鼻子不通气,才知自己是真感冒了,低头看着趴在他腰上的人,轻轻拿到季木手里的东西,把人放好,就去找吃的。 “安然,你没事啦?!”季木一想到上午的事情,就一阵胆寒,激动的从背后把人抱住。 于此同时安然手里的东西“嘭”一声掉在了地上,“季木,你要死了!”看着发红的胳膊,“我早晚会毁在你手里!” “安,安然…”见他胳膊上瞬间出现的水泡,季木急的脸煞白,“你,我,我不知道你,盛面…” “哭个屁,还不赶快去拿药!”一脚把碍眼的人踢出去,用毛巾轻拭干水,“到哪里,在卧室!” “哎,对…”关上刚打开的大门,季木又急急慌慌的跑回来。“安然,去医院吧?”又闯了祸的人,小心的陪坐在他身边,眼光瞟向那密密麻麻的水泡阵阵心疼。 “这感冒还没好,想我进隔离室?”指着闻不到气味的鼻子。“季木呀季木,你是二十八,怎么还没十八的时候靠谱呢?” “我,我看你好了,高,高兴的…”他又不知道他是在厨房,“你这胳膊会不会发炎?” “不会!”见他比自己还难过,安然不忍再说他,“把手机拿来,给我爸报平安。” “你的声音有点变,安爸会不会听出来?”拨好号码,季木不放心的问。 “不会,就说我刚睡醒。”对付他老头的招数他还是有的。看向身边的人,就是拿他没办法。 晚上刚到八点季木就把电话递给安然,缺了一条手臂的人见他这么积极,“我又没怎样,犯得着这么殷勤吗。” 看到那不雅的白眼,季木呵呵直笑,等电话通了瞬间闭紧嘴巴。不一会儿见他挂断,“安然,晚上怎么洗澡?” “帮我擦擦,这整条胳膊都不能沾水,能怎么办。”看到被涂了满满药膏的手臂,“晚上你睡客房!” “你还生气呢?”季木眼巴巴的盯着他,“要不,你把我的胳膊也烫了?”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听到这话安然不由的摸摸脑门,“怕你把这条已经半废的胳膊给压残了。” “啊?不会,我今天枕枕头。好不好,安然…”原来真没生他的气。 “我敢信你吗。”习惯不是他自己想就能决定的,“就这么说了,在这些水泡没消下去之前,你都睡客房!” “安然…” “安然也没有用!”说着就起身回房间,研究研究怎么睡觉这条手不会乱动。 端了一盆温水,跟在他走到卧室,季木拿出湿毛巾就要帮他擦身体。低头看到自己搞出来的,顿时满是愧疚,“安然,衬衣没有办法脱掉。” “过两天结疤再换。”说着掀开衣服高举手臂让季木帮他洗澡。 面对着同以往一样的身体,此时的季木心里半点涟漪也没,只记得不再碰到那受伤的手,来减轻早上的“罪过”。 感觉的温柔的触碰,安然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这些年两人相处的点滴不自觉的都涌进了脑海,“季木,等这流感过去,我们就回去。” “嘎?”好像幻觉的季木一激动,“啪”一下脑门撞到了安然的下巴。“我,我…” 嘴里的酸痛安然此时只想咬舌自尽,好半晌疼痛散去,“当我刚才在放屁。” “不行,你说的,要我和你一起回家。”见他反驳季木直接的反应向他扑去,看到突然出现的手臂,“安然,我听你的。”一句话说的幽怨横生。 “出门左转,不想见你!”今儿是什么日子,一早一晚被搞了两次。 自那天晚上以后,季木就开始掰着指头算日子,第一次期望新年快快来临。 近了年关得以喘息的安然,见他那样,“别算了,今年还是我自己回去。” “那天你不是说了吗”怎么总是说话不算数。这句话季木搁在心里暗自嘀咕。 “我是说了,可是,总要给我爸露个风声。”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 “那,那安爸,要是揍你,怎么办…”想到那次看到的鞋底,季木感觉到后背凉了。 第79页 “不会的。”他爹年龄大了,即便让他揍,又能有多疼。 “什么不会?”文天鹏见门没关,试着推开就听到这么一句。 “没事,我们在说回家,会不互被赶出来。”安然简单的说着就让季木去倒水。 “怎么,终于准备摊牌了?”上次吃饭不是还说要等等呢。 “也不是,我先回去探探口风,如果那个,季木再回去。”本来就打算自己早回去两天,如果亲爹没被气死,再让他一块儿过春节。 “回家好好说。”这种事,文天鹏也别无它法。 “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安然看了看外面的天,都快黑了。 “你不问我都忘了。这不新领导刚刚掌权吗,好多部门在调整,大哥说高翻那边缺人,我见你这大小的会议不知接了多少,想不想进去?”中午吃饭他哥说现在同传稀缺,顺口问了一句才知道。 “外交部高级翻译?”听到这话安然愣了愣,“我这行吗?”他才毕业两年,那些还真没敢想。 “怎么不行,进去也要培训的。每年往外招人,不知道被打回来多少。”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谦虚。 “要准备什么吗?”安然也没说谢谢的话,那样就太外道了。 “不知道,回头找人问问。”说着抬眼看到站在一边的人,“季木,我这刚帮你男人找个好差,还不赶紧的做饭去。” “你们家少吃的。”要不是看在他挺有用的份上,真懒得理这人。 被人瞪了一眼,文天鹏对安然撇了撇嘴,“就这礼貌,你的家教呢?” “家教也是自家的教。”说着摇了摇头,“很可惜,季木对我从不这样。” 看到他那硬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文天鹏乐了,“弟弟呀,你这辈子是毁了。”但愿过几天还能完整的回来。 “安然,你真的不让我和你一起?”看着独独的一个密码箱,季木满心的担忧。 “不用,在家等着我的电话。”说着安然挥挥手上了公交车。 站牌边的人就这么盯着车子没了踪迹才移步,抚摸着身上暖暖的阳光,此时却觉得心比耳边唿啸的寒风还要冷。想到安然可能遇到的一些,只剩了不安。 “小然,你可回来啦。”站在大门边的安大嫂刚看到那隐约的身影,疾步迎了上去,“电话里总说没事,没见到你的人,这一年爹都头髮都白了。” “大嫂,爸的年龄本来就大了。”七十岁的人,没有白髮不就成了怪物。 “年龄再大也是你爹。”安林看着完好无缺的小儿,消沉的人顿时变得中气十足。 “我又没说不是。”进到房间,扑面的热浪只暖到了安然的心田。 “快坐炕上去。”见他的雪地鞋都湿透了,安大嫂又忙着去给他找棉鞋。“对了,忘了告诉你,等一会安瑜带着他媳妇回来。” “怎么没听他说?”怎么这事都赶到一块了。 “早几个月刚找的。”安老爹看着旁边的人,“过几天就二十四了,该不再拖了吧?” “那个,正想着同你们说呢。”见几人疑惑,“我这事说来话长。不是说一会儿他们就到吗,等安瑜的媳妇走了,再说我的” “你不会犯错误了吧?”见一向满嘴火车的人变得吞吞吐吐,安老爹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哪能呢。”他这爹的前世是什么啊,脑子也太活了。 “那我就等着,看你能说出和什么花来。” “儿子刚来,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安金氏见儿子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起身把老伴赶了出去,收拾好房间就等着一会儿迎客。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安老爹,想到人生七十古来稀,今天是元月二十四生日,这人生过一半啦 (╯^╰〉 ☆、关心则乱 “安然,他们这是?”安金氏余光打量着同大儿子寒暄,眼睛还不住乱瞟的男女,“小瑜怎么把他岳父岳母带来了?” “过会儿不就知道。”安然看了看几人,把老爹的大衣往身上一披,起身去找串门的人。 “你们家的房子,怎么是瓦房?”和老爹刚走到堂屋门边,安然就听到这句类似嫌弃的话。 “农村不都是这房子。”随口接到,抬脚往旁边椅子上一坐。 “这是谁?”安瑜的丈母娘看着好不懂礼的人,“安瑜,你不是说你是独生子吗?”说着话不住的拿眼瞪女儿。 “我不是他弟弟,我是他叔。”安然说着颠了颠腿,“你们又是谁?” “叔?”一旁的男人不信的看着一圈人,“我们自然是安瑜的岳家。” “安瑜,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没等爹娘兄嫂发话,“这些年的书白念了,连媒妁之言都不懂吗?” “我,我没结婚…”不知他为何突然发火,被压迫习惯的人习惯性的不敢硬顶。 “那他们怎么说是你岳家?”指了指两位穿着看似新鲜,不知多少年前的衣服,“没结婚就是岳家,那你以前女朋友的爹娘,不都是你的岳家。” 第80页 安大嫂听到这话,“噗哧”一下乐了,见公婆不贊同的眼神,说声去做饭,立刻遁了,留着小弟同这两位难缠的亲家掰扯。 “我爸妈是关心则乱。”一直没说话的女孩见爹娘脸都气红了,忙开口道,“他们怕我受欺负。” “受欺负,谁欺负你?”安然茫然了,“安瑜吗?安瑜欺负你,你可以甩了他,这世上三条腿的王八没有,两条腿的男人还能少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人果然像安瑜说的那样,难缠的很。 “行了,你们也甭不高兴。”看着一家三口,安然拢了拢身上的破大衣,“今儿要是来看家的,我们家就这样,愿意不愿意随你。” “小叔…”不是明摆着赶人,“爷爷…”这一家之主赶快把他儿子拖走啊,晚了他这婚事就黄了。 “别叫了,今儿我当家。”见几人不敢置信,“我爹娘他们都没出过县城,谁知你们这省城的人什么样。”说的毫不客气。 “我们再怎样也比你这农村的好。”果然是没见过市面的,女人看到那都出了棉絮的衣服,很是鄙视的一瞥。 “那可不一定。”安然打量这对面的女孩,“把你条件说了,也甭说这些。” “啊?”女孩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脸瞬间红了,这让她怎么说。 “安瑜,你说,今儿来到底干嘛的。”心里有事的人此时很不耐烦,刚看到多了一对老夫妻,就知道今儿的事不简单。 “叔叔阿姨,怕咱们家,不太好,怕我对象她受苦。”安瑜在瞪视的眼神下,干干净净的说完就闭口。 “只有这些?” 刚听到儿子的第一句话安林就在等着看他想干嘛,此时再看到对面的夫妻脸色不好,“我们家都是诚实人,你们这么远的路过来也不易。有什么话说开了,以后这亲戚也好走动。” 听到这话被憋得的夫妻心里才算好点,“我们是来商量他们结婚的事的。”说着又打量一眼矮矮的瓦房,“看到你们家这条件,我们也不要什么礼金,在市里给他们买一套房子就行。” “这好办,不就是一套房子吗。”安一祥一听这话笑了,他们家在县里还有四间门面呢。 见他高兴的样,安然真不忍打击他,“大哥,市里一套百十平米的要四十万。” “你,你说什么?”安一祥不信的盯着他,“四,四十万?”见儿子点头,“怎么这么贵?” “这还算贵。”女人撇着嘴,要不是听说他是派出所所长,她才不会让女儿嫁给安瑜。没想到这所长,就只是个所长。瞧瞧这房子,也不知几百年的了。 “四十万,全款我们没有,你们愿意,家里付一半,其余的他们小夫妻自己分期付款,不愿意就算。”说着安然看向几人。 安一祥听到这话,再收到让他闭嘴的眼神,“安瑜,你叔说的是,家里现在拿不出这些钱。” “不是县里还有房子吗?”安瑜想了想说,“可以先把那卖了?” “那房子不能卖。”见几人疑惑,“那是县里对你爷爷,这种工作好多年的人的特殊照顾,可以一直住下去,不准买卖。”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低于市价好多出售。 “那,那,我们家哪有二十万?”安瑜说着一脸抱歉的看着女孩,“要不,过两年买了房子,再结婚?” “不行!”女人立刻反驳,“过两年你们变卦了,不是坑我们家吗。结婚必须有房子,没有到时候住哪里,总不能睡宾馆?” 安然看向一直没吭声的女孩,“要是你想和安瑜过,就二十万帮你你们付一半的房款。”说着才想起来,“你们警局没有房子?” “小叔,那市刑警队,僧多粥少,不知什么时候能摊上呢。”安瑜见父亲脸色不愉,“不过,队里给补贴。” “那你们分期付款就是呗。”安然说着看向几人,若不是这对亲家看着不像懂理的人,他怎么也不会为难自己侄子。 “那房子会不会写我们两人的名字?”女孩想了想问。 “可以,但是礼钱呢?”安然没等大哥开口就说,“礼钱我们真没有,但是,你们家具钱,我们紧紧还是有的。” “妈…”女孩子听到这话就转而开始劝他爹娘消停。 安一祥见一家三口出去商量,起身把弟弟拎到隔壁,“爹,我们到哪里弄二十万去?” “这是他当的家,你问他。”安林瞪视这乱坐主的人,“掏钱吧。” “急什么。他们这还没影呢,等结婚时再去买也不迟。”现在的房价又不像后几年那样疯涨。 “我不急,我就看你等会怎么同他们说。”这小子的拖延术玩的越来越漂亮了。 统一意见的一家三口再次进来,“房子什么时候去买?”安老爹一听这话起身就走,他丢不起这人。 见几人疑惑,安然忙开口,“人有三急,我爸他年龄大了。” “小然…”这小弟怎么什么都说。 第81页 “房子等结婚时再买,没有办结婚证,房子上也不可能写你的名字,”说着面向女孩,“对吧?” “那要是结婚了,你们不愿意买房子怎么办?”这事又不是没有。 “这不可能的。”说着安然从内兜里掏出一张存摺。本来是打算摊牌时,如果他爹赶他出家门,这十万块留着家里花销的。脱掉大衣走到几人面前,“看看吧。” “小叔,这是你的…”这里应该也有季木的一份,他怎么能要。 随着那破大衣被扔在一旁,三人此时才看到他身上的穿着,女孩看到那羽绒服上的英文标牌,才想起他是在首都工作。 “拿着,不好意思就把你那两间门面抵给我。”说着安然看向他,“大哥,别忘了,把那店面改成我的。” “小然,这钱留着你娶媳妇。”他爹娘也没存着什么钱,以后他的事不还要他自己办。 “我媳妇的事回头再说。”安然说着看向几人,“现在放心了吗?” “这不是孩子嫁的远吗。”要是早知他这一件衣服值上千元,他们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当父母都是这样。”安然说着这话很是理解,“那就等他们办事时,这房子…” “自然是结婚时再买。”有这一把掏出十万的小叔,他女儿还能受的了苦吗。 下午送走安瑜媳妇一家,安老爹开始了审儿子,“先说钱的事。”两年怎么弄的十万,听孙子说他每个月还要掏出一千块钱当房租。 “钱自然是这两年存的。”他忙起来,半年就有这些。这话能说嘛,不能。 “你现在到底做什么工作?”安林可不信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每年净剩五万。 “说了你们也不懂,同老外打交道。”安然说着就把他的工作范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听的安大嫂呆滞了,“小然,你是说,以后,还能出国?” “对。大嫂,哪天我带你去国外玩玩?” “不,我可不去。听说那边的人在大街上都不穿衣服,我可不敢看。”还都是洋鬼子,晚上会做噩梦的。 “少混扯!”安林眼一瞪,“说说你那对象的事。” “对象?等一下。”安然起身从厨房里找了一根不大不小的棍子,搁在手里试了试才出去。 “你拿这干么?”安大嫂很是好奇。 安然此时也没吭声,抬手递给他爹,“等一下我说了,你别生气,生气就拿着抽我吧。” “我就知道你小子犯错误了。”看到手上多出的东西,“给我跪下,好好的说。不说清楚,我现在就抽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明所以 听到这话,安然第一次老老实实的跪下,抬头看着满脸褶子的爹娘,扭脸看了看兄嫂,低头迫使自己想一些难过的事,果然沉寂两分钟,感觉眼里湿漉漉的,这才抬头,“爹,其实…”不知从何说起。 安大嫂还没等安然再想词,“小然,有什么为难的,大嫂在呢?” “大嫂…”听到这话,安然是真哭了,前世亲爹去世时他刚刚十六岁,亲娘年迈下,而后几年全是这看似粗俗的人照顾。 “好了,别哭,多大了,你侄子都娶媳妇了。要是让你媳妇知道,可不就嫌弃你。”说着安大嫂蹲在他身边,听到耳边的抽泣声,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正等着他坦白的安老爹,转眼间见两人抱头痛哭,只有错愕,看向身边的老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他手里的棍子根本就没碰他啊。 安一祥见自家媳妇直接蹲改成了跪坐,脑门一疼,“你们哭什么?” “呃?”突然的一吼安大嫂愣了。 “大嫂,你哭什么?”不好意思的擦着眼泪,安然也满是好奇。 “那个,我见你哭,就,就想哭了。”想哭,还要原因吗。 “到底怎么回事?”安林见儿子鼻涕一把泪一把,此时才惊觉事情大条了,刚才还以为这小子在装呢。 安然见他们的一脸关心,“这事要从我高一那年说起,暑假的时候,我在卖串烧,事情就是那时候起的。”说着停顿一下,想着怎样说不至于把爹气死。 “都干了什么!”以前怎么没见这小子这么多顾及。 “有一天,晚上喝了酒,然后,就把人给那个了。”说完安然等着第一次的暴揍。 “那个了?”安老爹不敢相信是自己想的那样。此时的安一祥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安金氏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镇定。 唯有安大嫂不明所以,“小然,你说什么呢?” “后来呢?”儿子现在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安林告诉自己,事情也没有他想的那样严重。 “后来,后来就要给我当媳妇。”安然说着仔细的打量着几人,“一直到现在,我没敢与你们说。” “你怎么不早说呢?”安金氏一想到这么大的事,憋在儿子心里这些年,全是心疼。 “其实…”见他们还坐的住,安然不知该不该往下说。 第82页 “其实什么?”安林此刻再也不敢小看这儿子,当时才多大,居然能干出那样的事。 “那人你们都认识。” “谁?”安一祥满脸的急切,这小弟也太无法无天了。 “季木!”安然眼一闭,等着棍棒的到来。 “季,季木…”安老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咬着牙的人正在点头。手里的棍子再也拿不住,别说揍人了。 “季木,怎么会是季木?”安金氏不可置信,“小然,到底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安然索性就把动安瑜说的话全说了出来,“我们都不知道两个男人不能在一块…” “你,你,你…”安一祥见他爹气的都说不出话,再一听这话,“你平时不是精明的很吗,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同家里人说…” “我,我不敢…”那时若是说了,季木还有命在吗。 “好了,你看把小然吓得。”安大嫂说着就把人拉起来,“爹,娘,你也别气。我没上过一天学,也不知男的为啥不能跟男的在一块。可我知道,季木比小瑜的媳妇强多了。”要不是现在孩子都讲究身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她才不要那大城市里的儿媳妇。 “你就别添乱了。”给娘顺了气,又忙爹拍着背,忙的脚步沾地的安一祥瞪着屁都不懂的人,“该去哪去哪。” “我去哪儿,这是我家。”说着安大嫂拉着不敢吭声的人,“季木哪次来,不是即烧锅又做饭的,再看看中午你儿媳妇,吃过饭碗都不知道帮忙收拾。” “季木和她能一样吗。”老两口回过魂就听这么一句。 “是不一样,她除了会生孩子,其他的还真比不上人季木。”那孩子可是首都名牌大学的,哪是儿媳妇省内大学能比的。 “就一个孩子,就好了。”安金氏目光呆滞看着么儿,“安然,你想绝后吗?” “不想。” “不想,不想,能瞒着这些年!”身体刚有力气,安老爹就想揍人。 “过两年我们要个孩子。” “要个孩子?那和亲生的能一样吗”安金氏一想到儿子做的事,血压就嗖嗖的往上窜。 “不是要个,是找人生一个。”爹娘误会了。 “找人生?你祸害季木不够,还要祸害几个?”刚刚站稳的安老爹,听到这话又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不是,是,大城市有专门帮人生孩子的,国外也有,叫代孕。”见几人不信的直瞪眼,“只要给钱,就行。” “怎么可能?”饶是自愈见多识广,安一祥也不敢相信,生孩子这事还能替代。 “真的,现在好些有钱人,女人怕生了孩子变老,就会借别人的肚皮帮他们生孩子。”随即安然又解释具体一点,“我们正在攒钱,过两年钱够了,就到国外去找人。” “什么?国外?”听到这话安老爹怒了,“你找个男人还不够,还要再给我弄个杂种回来?!” “爹,国外也有这边的人。” “也就是说,过两年,你这媳妇有了,孩子也有了?”安大嫂总算理清了头绪。 “对。” “那不就好了!”见他点头,安大嫂笑了,“娘,你们愁什么,小弟这孩子媳妇一样没少,除了季木裤裆里多了一个东西,也没什么。” 还没缓了心情的三人,一见她笑的比谁都开心,“媳妇,季木是男的。” “我不比你知道。”安大嫂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小然,季木怎么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我没让他回来。”说着安然眼往爹娘那边瞟了瞟。 “爹,季家的爷爷奶奶都没了。一个孩子过年怪可怜的,要不,让他来咱们家?”说着安大嫂站起来身,就等着他一点头,就去打电话。 “你先出去,我理理。”安林摆摆手让儿子和脑子不正常的儿媳妇赶紧滚蛋。 “爹,这事你可不能同意。”他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你说我们怎么办?”都这么些年了,而且又是儿子搞出来的。 “我哪里知道。”安一祥也没法,小弟不懂事喝醉酒把人强了,怎么说都是他们家理亏。 “等会儿小瑜回来了问问他,那孩子不可能不知道。”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老天爷把混世魔王都给他送来了。 把未婚妻一家送到县里,安瑜刚回到家就碰到了三堂会审,以为是审他把丈母娘待会回来了,在亲爹让他坐下时,屁股都没敢捱紧板凳。 安林看了看孙子的样,这一个两个可都不省事,儿子找个贤惠的媳妇可惜是个男的,孙子找了个女的,但是,他那媳妇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 “小瑜,你小叔的媳妇,你认识吗?”安老爹不让儿子和老伴开口,“怎么样?” “小叔?媳妇?”见爷爷点头。安瑜心里一惊,“我,我不是知道,不对,我不认识…” 此时安林还有什么不明白,“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老实交代,我把安然的另一条腿也砸断!” 第83页 被爹赶到房里的人,一听这话心勐颤,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认真的听大侄子怎么交代。 “另,另一条?”安瑜“嚯”一下站起来,“你,你真把小叔的腿打断了?”见亲爹脸色不睦,“安然,安然不是说,不告诉你们的,他,他怎么就说了,他人呢?”说着就要去找断腿的人。 “站住!”安老爹站起身,“好好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面对着一家之主,安瑜从没硬气过,“小叔都说了,还要说什么?” 安老爹也不开口,挺直了有点据楼的身体,咄咄逼人的盯着孙子,知道安瑜歇了气,回到一旁的椅子上老实坐下。 “这事还要从季木说起。”说到季木,安瑜的脑袋瞬间变聪明了,“对,就是季木,其实,季木以前就喜欢小叔,小叔的年龄小不懂事,一定是他勾引小叔的。”安瑜说完自觉诚实的看着爷爷奶奶外加亲爹。 见孙子肯定的样,安老爹也有点疑惑了,毕竟他儿子素性不良,还真没这老实巴交的孩子可信。 见他爹不信,安瑜急了,“你们想一下,季木第一次来咱们家那样,可不就是像个小媳妇吗。” “我让你混说!”见安瑜把实话说出来,刚想出去阻拦的安然,一听老爹的怒吼,顿时止住了脚步。 “爷爷,我哪有混说?”摸着发疼的脑袋,一定要响小叔要精神补偿去。 “还没混说,安然刚上初中就开始找媳妇,是不懂事吗?”要不是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真没想起来那孩子被安家祸害打骂的事。 “他就是说说,哪儿能当真。”见爷爷还要走人,安瑜起来跑到门边。 “有了媳妇你硬气了,啊?”安林扶着桌子坐回炕上。“你厉害了,为了给混小子开脱,黑人的话张嘴就来,滚过来!” “奶奶…”瞧了一圈没见亲娘,应该是在照顾安然,余光瞟向桌子上的木棍,“我说了,你们可不能再打了?” “不打,说吧。”安金氏揉了揉发疼的脑子,胸口很是难受。 “就是,季木高考结束的那天。铁牛你们应该知道,早两年开着机动三轮帮我们到县城卖小麦的。”见几人居然认真的听,“那晚我们都喝多了,第二天到中午我才起来,小叔一直是和季木睡的,谁知,那晚真睡一块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安金氏满眼责备的看着孙子。 “我也是早两年才知道。”真不是他不想说,“其实,也怪我,我天天爱季木面前说他是小叔的媳妇。那时都不知道这些,书上还有什么断袖分桃的,就以为,没有事,哪能考虑这些。”说着安瑜闭了口。 “还不滚出来!”果真是他好儿子的事。 “啊?”见亲娘后面跟了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安瑜此时哪能还不知他被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月月好想好想要 好多好多评,可以吗...可以吗 不给 %>_<% ☆、小心翼翼 “爸,你看?”面对着怒气未消的人,安然不敢提季木的名字。 “还看什么,不去打电话,让你媳妇自己在首都吗。”看着乐颠颠拿着手机往外走的人,也就季木那软和性子,换做别人,得天天干架。 “老头子,你,你,就让那季木来…”安金氏一想到儿媳妇是个男的,心里就一阵膈应。 “不来?你还想怎么样,没到法院告那混小子,就该烧高香了。”儿女都是债,他这老来子,是整个安家的债。 “可是,闺女回来,该怎么交代?”一想到不省事的大闺女女婿,不讲理的小闺女,安老娘的头更疼了。 “交代什么,以后他们在首都,一年不能来家一次,哪那么多交代。”说着安老爹视线一转指向孙子,“安瑜,自家丢人就算了,可别丢到外面去了。” “我知道。”不就是不让他到处乱说吗。 “爹,那小妹他们回来,问小然的媳妇,怎么办?”安一祥说着看向进屋的人,“瞧你折腾的,一家人都围着你的事愁!” “我才二十三,过几年也不晚。“说着安然看向他爹,”爸,过年了我可能进外交部。” “什么?”安老爹掏掏耳朵,听他又说一遍,“就你这样,进,进外交部?” “我哪样了。”说话真寒颤人,“是去当翻译,别多想了。” “算了,你想去火星我也不问。”关键是问不了,一想到这孩子自小到大的德行,安老爹告诉自己要淡定,有这儿子折腾,到死他的心脏都不是出现一点毛病。 “小叔,怎么没听你说?”见他翻译都能到上面去,安瑜心里微酸,再看到他的手机,又好受了。果然上帝开了一扇窗就会关上一扇门,不然怎么找了个男的。 “我这还没去,说不定会被打回来。”要不是想让亲爹高兴高兴,他至于说这没影的事吗。 “打回来更好!”看到他就眼疼,安老爹果断的拉着还在发愁的老伴回房间。 “安然,你真的没挨打?”匆匆从首都赶来,刚到县城已是晚上。来接人的安然便麻烦黄毛开车送他们回去。 第84页 “没有,都看了几遍了。”见黄毛走了,安然一把把人拽在身边,“记住,待会儿无论爹娘问什么,只点头或者摇头,不准开口说一个字!” “为什么?”不是说都知道了吗,既然知道,那不就是承认他了吗。 “我的话记住了,如果你说出来,那…”安然停住话头,松开他往前走了两步挥挥手率先进去。 随后跟在走到院子里,看到熟悉的场景,对季木来说只有紧张,轻轻的掀开门帘,面对着安家高堂微微一笑,得到安大嫂的鼓励一枚,季木松了松手上的行李。 “天晚了,去休息吧,有事明天说。”看来人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再一看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儿子,安老爹心里嘆了一口气,不忍再说别的。 “安然,过关了?”躺在不知睡了多少次的炕上,唯有这次季木最开心。 “你说呢。”要不是他表现的毫不在乎,季呆子能这么过关才怪。 “那我们以后,就是真真正正的两口子啦?”说着这个季木才想起来,“你以后不准再找别的女人。”动不动就威胁他,现在安爸都承认了,看他还敢。 “想找就找,你管的找吗。”说着安然翻身背对着他。 正在偷听两人谈话的安老爹,差点被这句话气的仰倒。为了不交代这儿,立刻转身回去睡觉。他今天真是被气煳涂了,居然在这里找不痛快。 “现在我是你媳妇,当然管的着。”他可不再是见不得人的。 “我两辈子都没见过你这种上杆子找草的!”说着安然把背上的人拽到怀里。 “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你。”躺在他怀里,季木笑弯了眼睛,“明天我是不是要改口啊?” “改屁呢!”真是蹬鼻子就上脸,“还嫌爹娘今天气的不轻,等他们叫你叫的时候,你再叫!” 两人在家过了一个沉闷的年后,年初三一早就登上了去首都的火车,安林见人远走,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不在他面前碍眼了。 回到家里季木就开始大扫除,家里的另外一人却躺在沙发上看春晚的重播。 “安然,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趴在地上擦着地板,季木想到快放假时,所里同事对他的指指点点… “不是说了,过两年。”即便天篷要借给他钱,也不能一个孩子的花费全借。 “我不想去所里,刚好可以在家带孩子。”说出这个季木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把自己当女人了,相夫教子!”安然想到会出现的奶爸画面就乐,这季呆子可真能。 “一个家,总要有一个主内的,你也能安心的做事。”他白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 “你一个大男人却把女人的工作全抢了,可真厉害!”说着安家继续看相声,许久没听到回音,扭脸才看到他居然在哭。“连林黛玉的那份也抢?” “没有。”季木擦了擦眼泪,“安然,我不去上班,好吗?” “出了什么事?”第一次看到他这悲戚的样子,安然心里动了一下,那年夏天在砖厂里找到他,都没见有二色。 “我不想…”季木抱着他的腰,头埋在安然怀里大哭了起来。 “再哭我把你扔下去!”一个男人出了事不想怎么解决,哭有屁用。 “安然…”他是真的难过,居然还这么对他。 “叫魂呢,我问你什么事,哑巴了!”哪个胆肥的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敢欺负他的人,他有授权过吗。 面对着满脸怒色的人,季木被吼的呆了呆,“他们说我噁心…” “什么时候知道的?”这里离他们工作的地方都不近,怎么可能知道。 “是年前我们去买东西的时候。” “活该!”安然此时想起来了,“不让你挽着我的胳膊,硬是不听,出事了吧。” “那时我都用围巾把脸围严了,没想到能被同事认出来…”他没想到。 “就你这脑子,除了想着怎么算计我,能想到别的吗。”安然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安然…”满眼泪水的人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如果,如果你不想我在家,我可以去当家教,也可以到补习中心去…” 听到这安然真想掰开他的脑子,“读书这些年你没有歇过一天,最近就在家。找工作的事,以后再说!”刚好过段时间他要忙起来,很多事情可能都顾及不到。 “我,是不是特没用…”面对他的无奈,季木自卑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用?”见他又高兴起来,“没用我会败在你手上!” “安然…”见他又旧事从提,季木拿着脑袋使劲往他胸前撞,“那是,那时没有办法,怕你以后和别人在一块…” “不哭就继续拖地!”把人推开,安然返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没过几天,季木那研究所开始上班时,他果然去办了离退,早些天对他指指点点的一些人,见人走了,有的心里微微不安,有的是幸灾乐祸。 但是这些都有正在家里做饭的人无关,推开书房门,见安然正在认真对着电脑试着翻译,想着过几天的面试,又把饭菜放在了锅里。 第85页 “安然,怎么样了?”文天鹏见人从外交部出来,忙迎了上去。也是因为文家没有比元帅更小的同辈,自去年的病毒过后,便真的把季木当作了弟媳。 这次面试就是文天鹏送去的。怕季木跟着瞎担心,再整的他晚上也跟在睡不好,安然便没告诉他是今天。 “外形是通过了。”说着坐上车。 “外,外形?”打着方向盘的手一滑,“什么意思?” 见他稀奇,安然也想笑,便把经过说了一遍,“刚开始整的跟选美的一样,我还以为进错地方了呢。” “外交部嘛,不就是代表国家形象的地方吗。”可不是要严格删选。 “是呢,今天可算长了见识。”说着安然便闭目休息,这些天每天不是跟着国际新闻口译,就是背词彙,可算是把他累死了。 出了电梯文天鹏看的门户大开,“你们家怎么还有人?” “季木在家。”听到脚步声就出来的人,见文天鹏也在,总算知道羞的人没对安然来个热情的拥抱。侧身让两人进去,随后关好门。 文天鹏闻着满是的香味,“季木今天特意等着你的?” “他不知道。”安然小声说过,看向跑到厨房的人,“应该可以吃饭了。” 见他去拉桌子,文天鹏耸了耸肩跟了上去。喝着奶白的羊肉汤,“季木,你这做菜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好吃吧。”见他点头,“我可是做了一上午呢。安然,你晚上想吃什么?”过几天就要去“上战场”,一定要好好补补。 “随便!”饿的鸡肠滚滚的人可没时间废话。 “就为了做饭,都不去上班,季木,你行啊?”嚼着筋道十足的馒头,文天鹏不敢置信。 “我以后都不去了。”说起工作了几年的地方,季木心里也有不舍。 “怎么回事?”见他这样,文天鹏更是稀奇。 “自己作得!”安然便把早些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哼了一声表示无奈。 “才不是,我们在一块,就没碍着他们什么,文哥不就没说过。”季木一脸的据理力争。听他还死犟,安然心里更是无奈。 清楚事情缘由的人,真的很想说刚开始他真的不淡定,只是认识两人时,他已经被这男男之事炼了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恁们的一句话,可以想起关于这坑的很多事,所以....冒水.......... ☆、言不由衷 吃了一顿可口的饭,文天鹏揉着暖暖的胃就去上班。忙着很多天的人便开始补眠,独自一人的季木一点也不无聊,收拾好家里刚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就开始去菜市场买菜。 做好晚饭,洗好澡洗好衣服,等上床的时候已是九点。见安然又准时准点的被单词,知道的事季木也没缠着他爱爱。 时针指过十一点,安然才放下辞典,见他想小猫一样乖乖巧巧的睡在自己身边,躺下把熟睡的人揽在怀里。 “安然,今天我陪你一起去,好吗?”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季木此时比本人还要积极。 想到是去复试,安然便点了头,“到地方也老实点,不然…” “我知道。”他已经挨过教训了,从今儿以后,他都不会再做引人误会的动作。 见人进去,季木也没到别处去,就站在大门口踱着步子,来回的走动,那紧张的样子,看的门边的守卫心里都乐。 等安然出来,季木已把大门边的地擦亮了。“你就在这站了半天?” “等你!”不在这儿总不能回家,“结果怎么样,题目难吗?” “通过了。”在里面乐够了才出来的人,此刻很是装逼的淡定。 “通,通过?”回过神的人就要往他身上扑。 安然一见他那样,拉起他的胳膊转身就跑,“发什么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时忘了。”见公交车来了,“回家再骂。” “骂你都嫌浪费口水!”投了币,安然抬手把人推上去。 坐在座椅上的人见他还站着,想都没想就起来,“你坐!” “老实点,一会就到!”这呆子怎么无时无刻不在献殷勤呢。 “安然,你以后会不会特别忙碌?”吃饭间,季木想了想问。 “如果只在首都,应该和上班一样。”前提是不去赚外快。可是,那怎么可能。 “只在首都?”不会出国吗,季木想到找曾易扬打听的事,“不要到处飞?” “我这还没进门的,怎么可能会有担子,要飞还要等几年。”前世多年才出头的人,在工作上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那就好,你走了家里就我一个了。”关键是不在身边,被哪个妖精勾来去,他可该怎么办。 安然看他那放心的样子,“真把自己当作妙龄少女呢。” “才不是!”打量着那浓眉大眼,深深的酒涡,他是在怕妙龄少女。 见他听到那言不由衷的反驳,安然也没说什么,这些年来他是知道了,除了对他上心,别的事还真没见这小白脸困扰过。 第86页 如果换做别的男人闲赋在家,每天只围着衣食转悠,估计会疯了。而这货除了第一天掉了几滴猫尿,其余都是乐呵的。 “安然,你这媳妇也不去上班?”春暖花开之际,文天鹏再一次来安家蹭饭,见季木居然跑到阁楼上种菜,“工作没找好?” “早些年他天天为了学费到处打工,不愿意去就没让他找。歇好了,过几天就把人踢出去。”见他话还没说完就躲出书房,“你也看到了,一说工作他就遁。” “这样…”文天鹏同情的看了对面人一眼,“你想让他去做什么?” “我还真没想好。就那臭德行,还真做不了八面玲珑的事,不然就让他去你公司混日子了。”去打杂也比每天窝在家里好。 想起季木的倔劲,文天鹏很是好笑,“让他去当老师怎么样?” “老师,就他?”不是安然看不起自己的人,是因为太了解他家呆子的德行,“教一个他行,教一个班,估计,够呛!” “教歷史,又不是别的,上了课就回来,不与人深交,应该不会再露出马脚。”让他去干别的他也不放心,要是给这弟弟整一顶绿帽子… “你这是,有门道?”见他说到这份上,安然疑惑了。 “也不是。关键是季木怎么也是名牌大学的,他以前不是也当过助教。我这才敢说,换作别人…”换作别人,他才不会操这份闲心。 “那我问问他。”内心感激他的安然并没有说别的。想到他重生那一年的事情,看了对面的中年人,便转而同他聊起了时事。 见他转了话题,文天鹏不疑有他,以为他想多了解一些,便把听来的事情告诉他,还交代他在外交部时要注意一点,别什么人都去结交。 “文哥,你说这下一届会是哪个?”清楚结果的安然,面上很是疑惑。 文天鹏见他一脸的好奇,就把猜测说了出来。他还没说完安然心里就惊了,难怪后来没有姓文的,多半是站错对被打压下去了。 等他住口,安然就用很小白的话语说了自己全然不同的猜测。见他嗤笑自己,也没在意,而是站在客观的立场上为他分析。 听到季木叫吃饭的声音,文天鹏也就把这事放了下。隔了大概一个月,回到家就见父兄在讨论文家未来的出路。显摆自己的干弟弟显摆习惯了,文天鹏这次也不拉的把安然说的话说了一遍,尽管不信他,但是依旧对父兄夸赞他自己眼光好,随便认个人都那么的不同。 照例显摆好文天鹏就去找老娘,被亲娘数着多大了还一个人晃荡的元帅,万没想到客厅里父兄的震惊。 看了看院子里正在装疯卖痴的儿子,文父真的不想相信刚才那话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文天鹏扔下雷后在家里逛了一圈拍拍屁股颠了,可忙坏了到处打探信息的文家父兄,拿到结果,又和他们家元帅的话对比一下番,不得不承认小儿子说了一次人话。 随即安然和季木的资料也摆在了文家书房的书桌上,当年安然卖古董那事自然也被查了出来,文父见名为安然的生物,可以偷亲爹的古物去卖,却没有想着占他儿子的便宜,很是欣慰的对大儿子说,以后在外交部遇见多照顾一点。 本来投桃报李安然,怎么也想不到他以后的顺顺从从是今天的结果,文天鹏也不会想到照例的得瑟,会在以后救了文家整个家族。 而此时的安然却正在为季木头疼。“你到底去不去学校?” “我在家好好的,不去,不行吗?”他才不要站在讲台上让人围观呢,以前那是没办法。 “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上课?”文天鹏给找的学校在首都可以排的上号的,进去就是正式的高中老师,别人做梦都梦不到的事,这呆子怎么… “如果我不去呢?”见他脸色很难看,季木小心的问。 “你不去,以后这房子就给你了,我也不来了。”说着安然就动手收拾衣服,气死他了。沪市有个会议,部里有人去,他要和一个同事去当翻译,再在家耽搁飞机都赶不上了。 “安然,安然,我去,我去,你别收拾了…”本以为他说笑的,见他真拎着行李出去,季木慌慌张张的把人拦住。 “滚一边去!”抬头把人拨到一旁,随即就准备开门。 “你不能走!”脸色发白的人,抵在门上,扭脸盯着面前的,“我去,这就去拿书,你别走…” “谁知你到底去不去,我可没功夫同你闲扯!”如果不是文天鹏,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事,就这他不知道的珍惜。 “我真去,安然,你信我,行吗?”季木乞求的拉着他的胳膊。 “阳奉阴违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我敢信你吗?”安然看了时间,“这几天我去宾馆住,如果你真的老老实实的去给学生上课,四天后我回来,如果没有,那你以后也甭找我了。”说着拉开他,提着行李扬长而去。 “安…”见他直接走楼梯,季木就想去撵,被正在下楼人抬头一瞪,顿时止住了脚步。 不敢再挑战他的耐性,想了想拿着安然帮他买的课本,心事重重赶往学校。 第87页 三天后安然从沪市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往季木教书的学校,到时问门卫才知放学还要一个小时,心存希望的人就在隔壁的小饭店里要了两个菜,填填肚子,顺便想想如果季木真的没来,他应该怎么办他。 安然隔着饭店的玻璃门,打量着慢吞吞从校园里走出来的人,烦恼的心总算好受点。 也没去迎他,只是拎着行李跟在他后面,等季木走到公交车的前面,他便去了后面。 算着还有一天他就回来的季木,绝想不到,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打开门季木心不在焉的往客厅飘,安然见自己进来他也不知,顿时怒了。今天是他,如果换成别人… “死了吗?”踢了踢躺在沙发上的人,“没死就起来。” “你,你回来了?!”睁开眼季木满脸的不敢置信,“不是,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那我走,明天再过来!”说着就转身。 “安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抱着他的腰,季木趴在他背上,“我知道错了…” “错哪里了?”难得呢,这才几天就扭过弯了。 “不该懦弱,不该不听话…”去了他才知道,里面的老师都是很有经验的,就像他这样的愣是一个没有。那时才知道,安然的气愤的是他的不知好歹。 “季木,你可知道,如果不是文天鹏,以后你想工作,也只能到处打零工。”歷史系的能去的地方真不多,即使让他到公司做文职,也要他有那个脑子… “安然,对不起…”听到耳边低沉的声音,季木愈加羞愧。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天上午飞去重庆,╯﹏╰ 而后四五天更新可能不定时,不好意思啊 ☆、情不自禁 时间转眼到了七月份,想到有两个月的闲暇,季木此时乐了,接过安然的背包时满眼都是笑意。 “今天是什么日子?”看到满桌子菜,安然心里纳罕。 “谢谢你!”见他洗好手,忙递个他一个馒头。 “谢我什么,早两天送你的生日礼物?可这也过了?”咬了一口,安然知道馒头是他自己做的。 “直到九月一号,这期间我都不用去学校。”他在的学校可真是个好学校,里面的学生不是高官家的就是富商家的,根本就没有在校补习,闲着还可以拿工资,真是太好了。 “哟,现在知道谢我了,早几个月是谁,拽掉头都不出房门!”不就是怕遇到以前的同事,被指指点点吗。 “那时我又不知道。”见他鄙视自己,季木气弱了,瞟到他爱吃的红烧肉,“不油不腻,快尝尝…” 见碗里多出的东西,安然真的很想提醒他,这是红烧肉,不是别的。看他去接电话,便把肥的流油的肉填进嘴里。 “谁的?” “安然…”季木也不回答,只是埋怨的盯着他。 “别作事,到底是谁的?”这呆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安瑜的对象都怀孕了,我们什么时候才有孩子?”等有了小孩,他一会疼他宠他。 “怀孕?”见他点头,“不是没结婚吗?”早些天打电话回家大哥还说房子没买呢。 “安瑜想问我们借钱,然后付房款…”如果别的时候还行,但是现在他们正攒钱生孩子呢。 “我知道了,你放心,不借!”不用想都知是他侄媳妇的主意,拍了拍肩上的手,“把电话给我,说过给他们一半的房款,别以为怀孕就能特殊。” “可是,大哥会听吗?”只有安瑜那一个儿子。 “不用管他,他们家的钱都在大嫂手里,明天你回去把二十万补齐了,然后同大嫂说,明年我们要到国外办孩子的事。”他家大嫂可是很不乐意这个儿媳妇,要不是怕安瑜难做,早闹开了。 “还要补齐?”想到一打一打的钱往外出,再想到遥遥无期的儿子,季木就一阵肉疼。 “别小气!”安然播着号码瞪他一眼,“县城的那两间门面已经在我名下,回去把那收拾收拾,租个好价!”电话接通安然就住了嘴。 听到掏出这些钱还有补偿,季木欢快了,忙跟到阳台听他怎么交代兄嫂,嘱咐爹娘。 “你说,那女人怀孕可能是想绑紧安瑜?”安大嫂听到这话呆了,“那,那要是,不要她,那她不就完了?” “你儿子迷了心,有可能不要她吗。”安然说着又把安瑜借钱的事说了一遍。“你们也别到处借钱,把家里的钱拿出来,加上春节我那十万,差多少明天季木送过去。” “可是那女人要是不愿意怎么办?”想到亲家母,安大嫂阴谋了。 “不愿意就拖着,安瑜一个男人,又是公安大学毕业的,还能少了媳妇。大嫂,你别担心,有我呢,那女人生了孩子,如果不要,我和季木要,也省的我们到国外弄个孩子回来。”安然见季木直摇头,心里挺乐。 “那我就听你的?”安大嫂见公爹点头,这才说,“他们办事的那天,你可一定要回来!” “行,到时候我回家。”说完安然就挂了电话,看着胳膊上的手,“你又干嘛?” 第88页 “我们不要安瑜的小孩!” “谁说要了。”安然走到饭桌上继续吃饭。 “那你刚才怎么说要?”季木不懂了。 “家里的电话都是免提,是让爸妈放心,别为了一点事犯愁。”怎么连真假话都不分呢。 “如果,如果,那女人不要孩子,可不就是真的了?”季木还是担心。 “大嫂会吗?”家里四个大人,虽然他爹娘年龄大,就那也不可能让他们带孩子。 “对呀。”季木这才想到,“安然,你真聪明!” “聪明能当饭吃吗。”这呆子也够了。 因为安瑜的媳妇已经有孕,结婚的日子也就没耽搁多久,买房子的那天是季木跟去的,就怕房子的名字只写女方。 安瑜见媳妇和丈母娘远去,“季木,这钱我会还你们的?”拿着房产证,想到里面一半的钱是两人出的,安瑜怎么也说不出借钱的话。 “你们还要还房款,钱的事以后再说,我们也不急用。”不急用都是怪事,一想儿子,季木真想把他手里的房产证夺回来。 “小叔忙,结婚的时候就别过来了?” “不过来他能放心吗,就你这丈母娘的样。”季木撇着嘴指着远处等公交车的几人。安然说的一点也没错,安瑜可不是被迷了心。 房子刚买好几天,安瑜的婚事就在家办了,女方见到安然,知道他在首都工作,挺厉害的人物,也没敢闹腾。婚礼顺利的让安大嫂对不满意的儿媳妇,都多了三分笑脸。 因为嫌弃老房子,下午亲戚刚走,安瑜的媳妇借着明天要到市里检查,都没过一夜就走。 等两人一走,安大嫂看着正帮他收拾桌椅的人,“季木,你歇歇,我来就好了。” “没事,两个人快些。”见两个老人正在搬凳子,“爸妈,你们放在那儿,一会我给别人送去。” “这近。”看着小儿媳妇很是膈应的安老娘,这一对比,瞬间同情起了大儿媳妇。 “那桌子别动了。”说着安瑜看了看剩菜剩肉,“大嫂,这天热,把这些都放在锅里热热,然后还邻居桌子的时候,顺便给他们送点?” “让你大哥去,你现在是老师,要注意身份。”随即安大嫂高声喊着在门外与人聊天的安一祥。 见大哥扛着桌子就走,这派出所所长的怎么都比他有身份吧,也不知大嫂的帐是怎么算的。 晚上一家人吃好饭就在院子里纳凉。“季木,小然现在很忙吗?”中午饭都没吃就回去了。 “他这刚开始,是挺忙的。”然后又把安然天天看书的事说了一遍,“以后有什么事打我的电话就好,他去工作的时候手机是关机的。” “爹,你瞧瞧季木,你再瞧瞧你孙媳妇。”安大嫂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人,“根本就不能比!” “不能比,不能比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弃了她!”安老爹很是鄙视只会在家里瞎嚷嚷的儿媳妇。 “大嫂,她再怎么也是安瑜的媳妇,以后是你孙子的妈,这话可不能在他们面前说。”见几位老人难看的脸色,“我们家这房子,估计他们也不会经常回来,怎么都比在你们面前的好。” “季木,你就别说了。”安金氏打断说一句想三想的人,“你们这钱都给安瑜了,孩子的事,是不是要过些年?” “娘,小然说了,明年年底他放假了就去国外。”说着安大嫂转向季木,“等家里的粮食卖了,我就把钱存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去的,记得回来家拿钱。” “不用了。”见几人瞪眼,季木言不由衷的说,“我们一个月的工资就抵得上地里种的。”给他钱他也不敢要,拿回去惹到安然,他下次可真找不到人了。 “给你就拿着!”安老爹一锤定音不准两个儿媳妇再推搡,“我们在家又花不到钱,等你二哥回来,让他们把这几年的房租也给你们。” “这个不用,当时安然说过的,二哥早晚帮我们看着那几间房子,房租就留着侄女买零食。”何况他已经把房子收了回来。 “我说的算!”安老爹脸色一整,儿子不听他的,儿媳妇再不听,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权威。 “那,我去睡觉?”见他点头,季木才起身回房,还是让安然与他亲爹掰扯吧。 在老家过了几天,门面妥当的租出去,又拜託铁牛几人照看一下,季木这才返回首都。 回到家安然还没下班,把存了几天的衣服洗干净,把安然的些全部刷了,眼见天黑又慌慌张张的去买菜。 “你瞎嘀咕什么呢?”见他炒着菜嘴都不停,安然疑惑了,不回又想着怎么对付他吧。 “这青菜也太贵了。”说着季木肉疼的看着家里人都不吃的四季青,“居然要两块!” “又不是吃不起!”这小家子气的毛病怎么还没变。 “不是吃的问题,家里才两毛,两毛还是县里!”见一斤青菜还没炒一碟子,“从今以后,我们不吃菜了,全吃肉!” “只吃肉,你就不怕拉不出来屎!”安然抱着膀看他,“到时候,是不是需要我帮你透透。” 第89页 “我正做饭呢。”刚被噁心到的人,转而羞得脸通红,把人赶出去,抬手关死玻璃门。 晚上睡觉时,安然见他还没躺下就开始拉自己的裤子,“才几天,就憋成这样。” “一日不做,如隔三秋。”说着季木骑到他腰上,“安然,你快点…” “可真够dang!”感觉到抬头的小兄弟,安然只想仰天长嘆,他什么时候这么没定力。 “因为你是安然…”季木倾身搂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没有说的是,只有他,他才总情不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 ☆、泪流满面 转眼一年过去,在零五年年初,安瑜的媳妇生了个男孩,安大嫂乐的一夜没睡着觉。第二天一早在安一清的陪同下去了省城,见他们带了很多东西,儿媳妇很是高兴。 可是,满是喜色的脸在隔天安大嫂抱孩子的时候变了样,可把安大嫂气的中午饭都没吃,就收拾包裹走了。 从派出所回来的安一祥,见昨天刚送走的媳妇居然在家餵猪,“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到哪里去。”安大嫂鄙视的看他一眼,然后就开始做饭,见他跟到厨房。窝了一肚子的火瞬间爆发了,“说起这个我就气!” “气就别说。”安一祥忙躲出去。 “娘,你看看他那样。”见他居然跑了,安大嫂蹦了。 “我们刚吃过午饭你回来,问你什么,你都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安老爹拎个板凳移到了厨房。 “还能有什么,就是孩子哭,就去看看是不是尿了,那女人说我有没有洗手,我说洗了,又问我有没有洗干净,别有细菌移到孩子身上。”说着说着一向欢乐的人不自知的泪流了满面,“娘,你说,有这样的吗。她话里话外不都是想问我有没有病,小然每年都让我们去做两次全身体检。那是我孙子,能不小心吗。” “好了,哭什么。”安老爹想了想说,“安瑜呢?” “他局里有个案子,天没亮就走了。”安大嫂擦了擦眼泪,“娘,我再也不到省城去了?” “不去就不去。”这边儿媳妇做月子本该婆婆照顾的,“你们不是有给他钱吗,让她自己找保姆去。” “我,我,没有给?”见公爹一脸的不贊同,安大嫂忘记了哭,“昨天小瑜来家一会儿,就匆匆的走了,我想把钱给他,没来的急…” “你,你真会弄事。”安老娘对着儿媳妇可真没办法,“还不给安瑜打电话,说明天到县里汇给他。别因为这点事,闹腾起来。” 面对公婆严肃的脸,安大嫂心气不平的去给儿子打电话,无外乎说两位老人不舒服,这才回了家。在一旁的安老娘摇着头的指了指年过半百的儿媳妇,见她挂上电话,便让她给安一清打电话,钱他们垫上,过几天去县里再还他。 孙纷纷见丈夫挂了电话就唉声嘆气,“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昨儿大嫂去省城,被儿媳妇嫌弃,一个人又背着东西回来了。”抬眼看到女儿蹦蹦跳跳的回来,“幸亏我们家的是闺女!” “话也不能这么说。”孙纷纷很是不贊同,“小然的媳妇就不错,先时咱们不知道的时候,哪次过来不都是买好些东西。”见丈夫不贊同,孙纷纷笑了,“那孩子是会算计点,可是,你也要想想他以前是怎么过来呢。” “好有什么用,不是一样的不能见人。”他家这个弟弟比侄子还没办法哟。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如果不是早些年安然的胡扯,看了对面的丈夫,现如今,不知是谁家的。“明天别忘了把钱寄过去,给季木打个电话,都是叔叔,到时候给孩子的钱再不一样,等着你侄媳妇在背后嘀咕吧。” “怎么了?”安然见季木快哭了,“你每天不作两场,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我们又要掏钱呢。”正逢年节,这个月光礼钱已经出了五千,他的工资早干了。 “德行!”了解了什么事,安然很是无奈,“文哥说了几次要借钱给我,今年一定把孩子的事办好!” “真的?!”他以为今年又别想了。 “废话!”安然抬脚往浴室走,再拖下去这呆子该同他闹革命了。 因为有文家大哥的暗中拂照,季木在学校里工作很是顺当,该他的学校里一点从没少过。安然在外交部也没有被排挤过,有人巧遇他同文天鹏在一块,即便见他的资料籍贯那一栏,写着东北某山村,但也没人敢瞧不起他。 所以,到了零五年年底,安然的翻译水平在同事的帮助和自身的努力下,已经达到了同声传译。 在一个峰会结束后,安然就带着季木跑去了国外,同去的还有依旧单身的文天鹏。 “文哥,再过几年你就四十了,该定下了。”坐在飞机上,安然同过道的人聊着,“别我儿子都结婚,你还单着呢。” “小子,管的太宽了。”说着文天鹏嘴角一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这没来的急享受爱情的人,是不会懂的。” 第90页 “可是,如果没有婚姻,你那再完美的爱情,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只会用下本身思考的人,还好意思谈爱情。 “小安然,你这可是去造儿子,小心儿子出生没j□j。”他就不想被家庭束缚,这小子又不是不知,还想着法给他添堵。 安然刚想说话,一见季木正在瞪文天鹏,“你干嘛,文哥说笑呢。” “文哥,你不能这么说,孩子还没出生,在一定程度上算是诅咒。”根本不理安然的拉扯,季木发挥他老师的口才,开始为他科普。 只听的文天鹏耳鸣耳聋,想从飞机上跳下去,前后左右的人都对他报以同情时,说累的人才暂且放过他。 几人到了专门代孕的那个医院,三人也没出面,提出安然的精子,其余的事情都是让别人办的,等成功,三人回去已经到了年初二。 回到家两人就收拾着行李赶回老家,刚走到院里安然就听到大嫂的哭声,季木满脸疑惑的拉着他的胳膊,“里面出了什么事?”早些天同他们说去国外,当时一家人很高兴呢,怎么这大过年… “你先把东西放到房里去,我去看看。”安然说着转身向大哥那边走去,见自己爹娘低着头坐在门边,而大嫂坐在地上,大哥还在劝说。“你们这是不欢迎我回来?” “嘎?小然,你,回来了?!”正在犯愁的安大嫂,顿时看到了希望,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差点把身边的丈夫撞飞。 “这是干嘛呢?”安然抬手帮她打打衣服上的尘土。 “能干嘛,不就是安瑜娶得好媳妇。”说着安大嫂嘴就停不下来,“早俩月前孩子不吃母乳,要我去帮她带,我去了,她这嫌那嫌,有次孩子中午睡了就没吃奶粉,等她下班回来孩子刚好醒,然后饿哭了,就怨我不疼孩子,说什么她妈在就不会这样,然后就一大堆理。”说到这里安大嫂不自的气弱了,“我,我就回来家了。” “就因为这事?”多大点事,嫌老人带的不好自己带啊。这女人也够不懂事的,自家人总比保姆精心吧。 “哪是,还有呢。”安老爹扔掉熄火的菸头,“让家里给钱,让她娘家带孩子,你大嫂不愿意,又不想安瑜为难,就这样…”指着一旁摔在地上的电话,“这媳妇太不像样,哪有拿婆家的钱填补娘家的。” “安瑜死了?”他是头一次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人。 “安然,听爸说完。”季木差点被这句话绊倒,“喜庆的日子,你说什么呢。” “你爸没说清,是她把自家的钱攥的紧,除了安瑜和孩子,谁也别想用她一分。”说着安老娘嘆了一口气,“连她亲娘也见不到一毛,人家也有儿孙,哪愿意给闺女白白带孩子。这不,她这个样安瑜能说什么。昨天刚从家里回去,今儿就打电话让你大哥他们掏钱,给她娘家娘。你大嫂,她是自己找气受!” 听到这话连季木呆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极品,“大嫂不愿意把钱给亲家,她找个保姆就是。” “她说现在有好多狠心保姆,又不让你大嫂带,就认准她亲娘。”安金氏狠狠瞪了儿媳妇一眼,“你就死犟吧。” “我才没有!”安大嫂顶了一句,“就是她自己找事,想帮娘家,又不捨得掏钱,才拐着弯嫌弃我。” “要多少?”这安瑜的媳妇可真够可以的,难怪没听他抱怨自己的媳妇,来回都是大嫂在嘀咕。 “要两千,是不是太黑了,给我一千我都愿意。”安大嫂说着白了丈夫一眼,“你别想把工资给他们,我们还欠小然的钱呢。” “谁给你一千,你做梦呢。”见从她手里拿不出钱,安一祥也懒得再理她。 “那刚才,你到底哭什么?”他们安家的媳妇怎么都,都是这种只进不出的主。 “我,那个被她气的。”指了指电话,“你大哥又要抢我的存摺!” “我当出了什么事。”安然长嘆一声,还是他家季呆子好,十多万,哄哄就出来了。“给就给呗,每月只给一千,到孩子四周岁上了幼儿园。不成,让她给我打电话。” “哎,我这就同那女人说。”安大嫂一见电话散了,“季木,你的那个手机,借嫂子用一下。”他家小弟就是厉害,来到家就少了一半。 “你也别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那是你儿媳妇。”安然面对风风火火拨号码的人,很是无奈,这都是什么事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 专栏 换了一下 各位看看 这个怎么样 记得留言哈 不行 晚上换掉 ☆、小儿难养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木还在想白天的事,看了看漆黑的房顶,“安然,以后我们有钱了,把这房子从新盖一下吧?” “怎么想着这个?”听到窗外唿唤的北风,安然把人往怀里抱抱。 “爸他们年龄都大了,雪化的时候房子如果漏水,他们也要到处找人。”今天才发现,连大嫂也老了。 “等以后再说吧。” “嗯,你说以后,儿子叫什么名字好?”季木想到再过十个月孩子就出生了,只是想想就止不住的激动。 第91页 “叫季安,小名安安。”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人,“季木,我们在一块十年了吧。” “十年半。”季木说着确切的日子,“安然,如果你娶了,别人,也许就和安瑜一样了。” “少得瑟!”安然松开他,“他是他我是我,一样的了吗。” “会的,以前安瑜也说把媳妇踢出去,你看,现在不是变了吗。”季木很是自信的看着他。 “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你信不信!”安然说着就抬腿,只不过又被季木压了下来。 “该睡不睡,看看有没有半夜!”安老爹怒吼不会说话的儿子。 季木一听这话以为他要过来,吓得就往安然怀里钻。看着装死的呆子,安然很是无奈,抬手把他抱好,才睡觉。 在家过两天,两人就回去了,安然要工作,而季木,明着说需要照顾他,其实就是离不开安然。 收拾好家里,季木就跑到新华书店,一气把所有关于婴幼儿的书全买了回来。从小区花园里路过,见有人抱着孩子晒暖,第一次季木舍下脸皮赶上去请教。 在小两口做好准备时,到了秋收的时节,季家的小儿也瓜熟蒂落了,从保温箱里抱出软软的娃娃,安然的手都在颤抖。 “我,可以抱抱吗?”季木小心的碰了碰唿唿大睡的小孩,还是不敢置信,他们有了孩子。 激动过后的人把儿子轻轻的放到他怀里,安然就去询问医生要注意的事情,因为忌讳太多,安然发挥出了他翻译才能,只见医生说一句他用华语记下一句,记好了之后又再确定一下,看的偶尔经过的人们都在发笑。 两人在那边耽搁一些时候,等抱着孩子回到他们在首都的家时,当晚就遇到了问题。 季木拿着奶瓶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安然,奶应该不烫吧?” “不是让你喝一点试试吗?”洗好被尿湿的内衣,安然推门进来,“快点喂,等一下他的嗓子该哭哑了。” “可是,在国外时月嫂有说,娃娃的太小,如果我们尝着刚好,对娃娃来说可能会烫。”季木说着把奶嘴填到儿子嘴里,见他喝了,摸摸额头的虚汗,心放了下来。 “下午你怎么餵的?”上午刚到家,安然就去单位报导,这才不甚清楚。 “楼上的邻居帮的忙。”交代好季木弱了,“我是不是很笨,在国外跟月嫂学了一个月都没学会。” “慢慢来,你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做饭的。”想到他独自一人待在外面,安然看了看吃饱喝足唿唿大睡的儿子,“过两天就是春节,我回家把大嫂接来。” “大嫂?”知道他是被大嫂带大的,“可是,你把她接来,谁给大哥做饭。”安大哥现在才四十九,不但离退休还早,早些天又被调到了县里。 “让大哥住在二哥家。”安然很是不在意,“就这么觉得了!” “那样,家里只有爸妈。”看他要睡觉,季木忙把儿子抱到自己怀里,“爸今年都七十四了。” “没事,爹的身体好找呢。”安然说着给一大一小盖上被子,“要不,留大哥一人在家,等家里收麦子的时候,小安子也大了,再送他们回去?” “那,你去同大哥说。”见儿子没尿,季木起身把垃圾桶和开水瓶都拿到床边,又把空调调好,一家人才睡觉。 此时惦念着小孙子的安老爹可就没睡着。“你们说,这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早两个月知道孩子出生,到现在还在国外,安一祥也止不住的担心。 “爹,小然不是说了,节前一定把孩子抱回来,到时候我们去首都看看。”安大嫂一想到小气吧啦的儿媳妇,就更加想念安然的孩子。 “也对,过两天我们就去。”安老爹一锤定音,顺便看看儿子是不是在诓他。 “文哥,你怎么来了?”季木打开房门就快速的关上。 “急吼吼的干嘛去!”孩子的干爹来了,连杯热茶都没,这季呆子越来越不拿他当外人了这是。 “我刚把安安哄睡着,你小声点。”说完话季木才推开他们的卧室门。 一听这话文天鹏乐了,“季木,你这快成全职太太了。” “我倒是想当呢,可是…”安然一定会把他踢出去。 本是调侃的话,见他那很是可惜的样,文天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把给干儿子买的东西放下,也不再理会盯着孩子睡眼看的人。 安然拎着一包东西回到家,刚进门就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文哥,你在家都不吃饭吗?” “我们家的饭,全是营养均衡,一点油盐不多的,难吃死了。”文天鹏说着拿起季木刚刚帮他热的馒头,只沾着酱,吃的都香。 “你也注意点形象,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的老总。”把东西分类放好,安然面对着一地的馍渣,皱眉了。 “你们家这馒头和酱料都是季木自己做的吗?”吃着十年如一日的味,文天鹏满足饿。 “现在外面什么东西都不安全,怕死!”每天照看孩子,居然还有功夫和面。 “对了,节后季木上班,小安子可就没人带了,保姆找好了吗?”他今儿过来,主要是为了这事。 第92页 见他这么关心,安然就把打算说了,指了指脚步,“这些东西都是带回家的,家里忙的时候,季木刚好放假。” “这样,就好。”文天鹏放下心就吆喝着季木给他做好吃的,喊了三声都没人出来,了解的两位男士把孩子抱走,总算吃到可口的晚餐。 第二天一早安然就开始收拾东西,季木以要照看孩子为由,就在一旁看着他忙。 见他不是摸摸孩子的脸就是握握他的手,安然真的很想说,那是他儿子,和姓季的一滴血的关系都没。 吃过早饭安然就赶去机场,从省城转车回家,他刚出门季木就迎来了大包小包的四人,第一反应就是往房里跑。 “季木这是怎么了?”安老娘疑惑了,不会家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先进去。”安老爹看了看敞亮的大门,不住的打量像镜子一样的墙壁,难怪孙子说,这房子一月的房租就要两千,还真值这个价。 安然放下电话看了看单行道,冒着挨骂的风险,让的士师傅在下个红绿灯口转道回去。 看着扬长而去的计程车,安然决定,明天就去买辆小车,这来回忒不方便了。 “爹,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接下他手里的东西,季木忙帮他揉揉胳膊。 “我们来看看,不行吗。”安老爹盯着眉眼同儿子一样的娃娃,总算相信,孩子是可以买的。 “我哪敢说不行,但是,你们总要和我说一声啊,刚刚都到机场了。”说着掏出机票,“这一千块钱,算是废了。 安金氏一听这样,顿时气了,“你说你这老头子,儿子挣钱容易吗。”非要不让他们说。 “妈,你们做这么久的火车该累了,房间刚才收拾好了,你们先去歇歇。”季木说着就让安大哥去躺一会儿。 安一祥站起身打量着宽大的房子,“小然,你这也太不会过日子,两个人哪能住这么大,比小瑜的要大一半吧?” “又不让你掏钱!”安然见他大嫂抱着孩子不松手,“大嫂,节后你和爸妈别走了,成吗?” “干嘛?”安老爹头一仰,“都在这里你养的起吗?” “季木上班,要不只能找保姆带安安。”安然理都不理亲爹的嘲讽。 “你的意思,到时候就我自己回家?”安一祥不信了,他这弟弟也太独,不但要爹娘,连他老婆也不给他留下。 “大嫂,你看呢?”听文天鹏说季呆子想要当全职太太,安然就一阵牙疼,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大嫂,“你不是说给你一千块钱都高兴吗,我给你两千,成吗?” “哎哟,那是我说笑呢。”安大嫂见季木眼巴巴的看着她,不好意思了,“安一祥,明天你就自己回去吧。” “大嫂,明天是年三十。”季木忙提醒抱着孩子乐颠的人。 “她脑子就没正常过,你说这些干嘛。”安一祥瞪着不要家的娘们,“爹,你们真在这里,你也看见了,他们住在十二楼可一点也不方便啊。” 安老爹一想也是,刚想说话就被安然截住了。“爹,你可不知道,没多远就是故宫,你不想到j□j看看吗?” “老大,过几天你自己回去,我们到收麦子的时候再回家。”安老爹说着揉了揉坐车坐的发酸的腰,起身回了属于他的客房。 作者有话要说:  使劲踩踩 吭才不会 从分频榜上沉下去哈 ☆、如愿以偿 这个春节对安然和季木来说註定是不平静的春节,在安顿好爹娘兄嫂后,年初二一早,两人家的门铃响了。 “季木,怎么不去开门?”安老爹见他们愣了,“是不是你们同事过来了?” “大过节的谁过来。”回过神安然满心疑惑的打开门,看到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妻,“请问,你们找谁?” 听到比电视里还要好听的声音,来人又看了看手上的纸,对呀,说是同老乡一起合住这里,可是,为什么会是一个城里人。“请,那个请问,你,认识季木吗?” 正在吃饭的人,一听这话筷子啪嗒一下掉了。“怎么了这是?”安老娘见他一脸的怯弱,顿时想到十多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情景。 “你们,进来吧。”熟知季家事的安然,此时怎么可能不知,面前的人就是季木的姐姐和姐夫。 季红进来闻到饭香,和丈夫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两人略带窘迫的看了看饭桌上的几人。 安老爹见季木恨不得钻到地下,示意儿子给他解释。 “是季木的姐姐姐夫。”安然说着指着爹娘,“季姐,这是我爸妈兄嫂,大老远的过来还没吃饭吧先吃饭,有什么事也等填饱肚子再说。” “哦,那好。”搞不清状况的两人,见打扰别人一家吃饭,便随主便。 安然伸手把装死的人拽进厨房,“我去拿筷子,让季木再炒两个菜。”说着就走。 此时连最迟钝的安大嫂也感觉到了房间里的诡异。安一祥此时怎么能不知,两人的事季家人不知道,忙起身忙弟弟善后,“别拘谨,坐吧,说起来我们还算认识。” “认识?”季家姐夫满脑的疑惑,他们家最厉害的就数季木,可是眼前人明显不一般。 第93页 “对呀,当年和和季木他叔叔,也就是你们叔叔在一个地方参军,不过我比较幸运。”安一祥这话一说,季红夫妇这才放松了下来,也没了刚进门时突然的卑微。 “安然,我会被打死的!”季木带着哭腔的拽着他的胳膊。 “你死了没事,可是也要把孩子帮我养大再死。”这个季呆子,居然没向她姐姐露一点风气,安然如今一想到外面的两人就绕头。 “你就别说气话了,我就没想到同他们说,给姐地址,也以为她用不到,谁知,谁知真…”还在大年初二,堵个正着。 “他们现在过来,一定是昨天坐的车,昨天是大年初一!”安然提醒把事推给他的人。 “年初一?难不成出大事了?”季木呆了一下,“可是,他们怎么不打电话?” “昨天早上拜年的电话打出去后,我就关机了。”真不是他想关,而是怕同事打来,这个不长脑子的去接。平时没有事,年初一早上还有外人,这点就不太好解释了。 “安然,这,你要不关机,姐她就不会过来…”见他瞪眼,季木不敢再说下去,“安然…”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等一下出去表现正常点,最少也要撑到他们吃过饭,记住了!”把两副碗筷送出去,安然也没回厨房,就留季木一人在里面磨叽。 “给你们添麻烦了。”季姐夫不好意的开口,“我们没想到,你们留着季木一块过年。” “不麻烦,季木也是我看大的,同我们家小然关系特别好。”安一祥说着这话真想捂脸。 “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什么事不能等两天,独留孩子在家,怎么办?”错一天,都好找理由煳弄过去。 “娘死了。”季红轻声的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年三十夜里,昨天上午身体已经冻僵了。” “她死了?”季木心里也不知是何感想,要说难过,还真没多少,长这么大他只见过一次那所谓的娘。 “你们娘不是嫁人了吗?”安老爹把安一祥夫妇撵到一旁房间里看孩子,自己与两人说,“你这是来找季木,回去?” 季姐夫见面前的老人很是疑惑,心里也无奈,“那家人都不是我那丈母娘生的,这老了,都不愿意出安葬费。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我们这是外家,就想问问季木,能不能葬到老丈人傍边。” “这都是小事。”见姐姐一脸的惊喜,“可是,爸会不会被气活,要是诈尸来找我,怎么办?”他才三岁就那么狠心,宁愿给别人养孩子,都不养自己亲生的,葬他爸旁边,做梦呢。 “呃?”季姐夫一滞,家里人都讲究,安葬都要看风水,“这怎么办?” “你们那边孤寡老人的坟地有吗?”安老爹不忍看大老远跑来的人为难,“要不就葬那里,逢年过节去上坟,也全了你们当子女的缘了。” “也只有这样。”要不是同婶子说不通,何至于到这边,“季木,你收拾收拾,我们就走吧?” “现在?”季木看才九点,“你们买火车票了?” “过年车上人少,到站里买也不耽误。”说着一脸抱歉的看向安老爹,满是心事的季红夫妇并没有注意有什么不对,特别听说安一祥在县公安局里,更没敢多想。 “那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收拾一下。”季木见安老爹瞪眼,才不情不愿的回房间。 十多分钟还不见他出来,安然脑门一抽,“季姐,你们喝茶,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在搬家。” “你,怎么过来了?”坐在床上发呆的人,一见来人,反射性的开始找衣服。 “再磨叽天都黑了。”安然把季木的羽绒服和棉鞋装进密码箱里,又把抽屉里的家用都拿出来,“工资卡带身上,这四千块钱过年的钱,分几份装到衣服兜里,到家别小气,你爷爷奶奶去世那会儿怎么办,这次也怎么办,要是敢犟,回来我也把你踢出去!” “可是,安安自出生从没离开过我,想我了怎办?”他捨不得儿子。“过两天你就要上班,大嫂刚来,还不知道怎么带。” “说白了,就是不想去!?”安然鄙视的看他一眼,“我看,我还是尽早找别人算了,就你这样,等我爹娘老了,你不把他们赶出去,都邪了。” “安然,我去就是,你别这么看我。”随即气虚的人把衣服拿出来,从新叠好放进去,“安安晚上要餵两次,他如果哭,不是想尿尿就是要拉便便,或者尿不湿不舒服,还有,如果不愿意喝奶,你一定要打电话问医生。”说着季木停了停,“我还是给你记下吧。” “滚!”安然见他真的开始翻找本子,“娘养大六个孩子,嫂子生了安瑜,不比你懂的多!” “可是,安安不一样…”见他有生气的趋势,季木不敢再嘀咕,大不了隔两个小时打一次电话。 安老娘见对面的夫妻不断的往儿子房间看,怕他们真的去敲门,“季红是吧,我给你们煮些鸡蛋,你们拿着路上吃,火车上的东西太贵,还不好吃。” 第94页 “大娘,别麻烦了。”季姐夫见媳妇心不在焉忙说,“我们过会儿就走,来不及的。” “没事,小然买的电磁炉很快的,我再去给你们做几个大饼。”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希望到时候少找儿子的麻烦。 安老爹见季木走了,瞪着眼看抱孩子的儿子,“小然,季家人都不知道?”绝对的肯定。 “季木和他婶子关系不好,就没说。他这姐姐,一年见不了一次,也就没想到交代。”见几人居然不信他,“可真不是我不让说的,如果我不让,早些年就不会把季木带回去了。” “那,我们家总要给季红他们一个交代,你这连孩子都有了。”安老爹看着混不在意的儿子就脑门疼,“你倒是说话啊?” 他说什么,他要是为季木开口,亲娘不知会怎么念叨呢,“反正那是季木的事,和我又没有多大关系。”儿子跟季木姓,这话能说吗。 “我打死你个混帐玩意!”安老爹脱了几次没把棉鞋脱掉,气的往沙发上一倒,“季木真是眼瞎了,给你当媳妇,不但伺候你,现在又伺候你儿子!安然,你也摸摸自己的心是不是凉的,吃着季木做的饭,你怎么能咽下去的!” “习惯了。”安然看向满脸不贊同的亲娘,“他愿意,我赶都赶不走。” “爹,爹,你别气,跟他犯不着…”安一祥忙扶着老父,“要不,就让安安跟着季木姓吧,以后安安长大了让让他多生一个孩子。到时候让他们一个姓安,一个姓季,爹,孩子还是我们安家的种?” 安然听到这话,真的很想为他亲哥鼓掌,安老大总算说了一次人话。 “那怎么行,那不还是季木的孩子?”安老娘心里多少有点不愿意。 “娘,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小弟的,都不用验,以后在这边读书,谁能想到孩子跟季木姓。”看着不住撇嘴的小弟,安一祥以为他不愿意,“安然,我告诉你,季木回来你对他好点,再对他喊打喊杀的,我,我可不饶你!” “啧啧,这话你还真好意思说。是不是你儿子不听你的,到我这里找存在了。”安然嘴一弯,“季木那是我媳妇,我想怎么样,你,管不着!” “安然,你闭嘴!”刚刚还犹豫的安老爹一看到他的臭德行,就想到这儿子小时候无赖的样子,“回来同季木说,孩子跟他姓,你不愿意也不成!”儿子户口在家里,没有他的允许,他要是能上了户口,才怪。 “我又没说不同意,瞧你们一个个急的。”低头看了看闭着眼的儿子,“娃娃,你爷爷就这么把你送人了,以后一定记得我是你亲爹!”没想到,他正思索怎么能让他爹同意,这孩子冠上季姓,大哥就主动把这难题给解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可置信 正在忙碌的季木,万万不会想到,在没有任何硝烟下无声无息间,安然把他们愁了两个月的事解决好了。 “姐,不买棺材,行吗?”他这个娘在他们村不得人心,单凭他们姐俩,怎么能抬动棺材。 “你,什么意思?”季红满脸的疑惑,“这骨灰盒放哪里?” “骨灰盒砌在地下?”县城那些公墓都是这样做。 “这样也行。”季姐夫见老婆面色不愉,忙说,“这也没什么人来烧纸,下午我去找人,明天上午把娘葬了。” 一听这话季红也想起自己的娘,名不正言不顺的事,随即也不再瞎计较。 隔天把去世人安葬好,季木回到他叔叔家,因为四千块钱还剩两千,刚刚给了姐姐一千,见了小叔便把那一千块掏了出来。 “季木,你这都三十出头了,和你一样大的,孩子都上小学,不能再挑了。”季小叔抽着旱菸,见知道脸色不睦,“不是我说道,这左邻右舍看到也不好看。” 这话让季木瞬间想到前天姐姐突然去首都的事,想了想边说,“小叔,到姐家里,我有事同你们说。” 季小叔见他突变严肃,心里琢磨应该是重大的事,同媳妇说一声,就往季红家去。 两人到时天已经快黑了,此时季红刚刚做饭,季木见他外甥在生火,也就没往里面围。 吃过饭把两个孩子赶走,季木暗自摸了摸胸口,“小叔,姐,其实,我有对象,十年前就有。” “你,说什么?”刚刚坐下的季红反射性的揉揉耳朵,“十,十年前?” “对,是十年前,那时我刚上大学。”季木见几人等着他继续,“那人,就是,安然!”说出藏了多年的事,心里顿时一松。 三人先听没什么大感觉,仔细一想才不对,“那,是个男人?” “对,姐夫,早两天你们刚见的。”看他们一副被雷噼了的样,如有可能,他想一直瞒下去的。 “你…”季小叔哆哆嗦嗦再也说不出别的。 “造孽啊…”一阵哭天抢地之后,季红痛心疾首的瞪着弟弟,“你想爹妈不能安生吗,妈刚安葬,你,你就能做出这事…” “你哭什么?”面对指责季木面上不耐,“如果不是安然,我早死在了砖厂,妈?那是什么?” 第95页 “嗝…”季红被这一噎,顷刻间哑了。 想试着同侄子讲道理的季小叔也是一呆,往事顿时涌入脑海,“季木,我没资格说你,可是,你想着以后被戳嵴梁骨吗?” “我们住的那地方,左邻右舍谁也不认识谁,怎么会戳嵴梁骨。”即使被戳季木也不在意,大不了以后不出家门,总成了吧。 “唉…”季姐夫长嘆一声,“季家人都知道了?” “都知道,早些年就知道。”不知姐夫是什么意思,“这才到首都,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孩子,大嫂去帮我们带孩子。” “要的?”刚想说没有人帮他养老,听到这话季小叔心里又是一嘆,“长大了,能跟你们亲吗?别像你妈这样,活着的时候那几家都愿意养她,这死了不能干活,连个送葬的人都没。” 季木随即把代孕的事情说了一遍,“安然答应孩子跟我姓,娃娃的户口现在就跟着我,工作也是他找人帮我安排的。” “你这一个名牌大学的,还能没工作?”季姐夫不信了,“安家人就这么好说话?” “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我学的又不是什么热门。”季木见她姐姐只是默默的抹眼泪,“安爸人好,你们去打探一下就知。”说着抬头看了看小叔,“他大哥是安一祥,小叔,有印象吧。” “这人我知道。”季小叔点了点头,“季红,你哭什么哭,要不是你娘跑了,何至于到了如今这样!” “小叔,我…”弟弟的选择她也没权利干涉,可是,一想到季木断了后,就,就… “叔,我明天回去。”季木也没再对色复杂的三人过多解释,“过两天安然有个会议要飞别处去,大嫂对孩子还不熟,我不回去不行。” “回去就回去吧,我不死你也别再回来了。”季小叔说着手不自觉的握成拳,“以后别人再问关于你的事,我就说你去国外了,具体的不知道。” “小叔?”季红见他就这么妥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姐,你要我觉得我噁心,我这就回县里,安然在县里有一处房子。”季木作势就准备打电话,“早两天你去的那地方,房子就是安然的,现在在我名下。” 季姐夫见小舅子真的出去,叔叔也不吭声,媳妇只顾得的流泪,忙起身把人拉了回来,这半夜了到哪个县城去。 “季木,别同你姐使脾气,她这人什么样你还不清楚。”见他不吭声,“你在首都,千里遥远的,一早一晚我们也不能照看你。这都十年了,是不是本来就不打算告诉我们的?” “安然对我特别好,安爸也把我当成儿子,你们放心吧。”季木说着看向他小叔,“其实,我们在县里有四间门边,如果,你们想做点小生意,我可以同安然说。” “不了,我这承包一些地。安家再怎么对你好,你毕竟是个男人,说不定他们防着你呢。”看他不信,季小叔想了想说,“那个安然对你再好,他又不能左右他爹娘的思想,我们就跟着搀和了。” 有没有防着他,他不知。但是安然想做的事,安家人还真没有人拦得住。知道他们不是当事人,如何解释可能都不会信,季木索性就闭了嘴。 次日一早到了县城绕到安一清家里坐一会儿,说他儿子出生了,随后就乘车走了。 孙纷纷见他多待一刻都不成,看到他远走心里好笑,“瞧这季木,不知道的哪能会想到那孩子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孩子叫他爸,那就有关系。老话还说,生恩不如养恩大。”现今生个孩子十个月,养个孩子最至少要二十年,到时候亲谁可不一定。 “我就是那么一说,瞧你这较真的。”孙纷纷白了丈夫一眼,“安安出生,安瑜去不去?” “这我哪能知道。”安一清混不在意的拜了拜手,转身去看女儿。 “季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安老爹看着进来的人,“小然到部里去了。” “能要多久。”季木放下行李就想抱儿子,走了两步又突然停顿了,“我去换身衣服。”对三人说一声后快速的冲进卧室。 “爹,安瑜要带他媳妇过来,你们看?”安大嫂把娃娃放到摇篮里,手扶着晃了晃,“那女人还不知道季木。” “等小然回来,让他看了看,空出两天在让他们过来。”孙媳妇是个厉害的主,他们四个加在一块也不是她的对手。 “安瑜不上班了?”安然洗好手出来,听他爹说两口子过来眉头一挑,“季木,把孩子放下,吃饭!” “我想安安了。”说着季木在小孩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对吧,安安!” “一家人都等你自己,是不是!”安然把儿子夺过来,抬脚把磨叽的人踢到饭桌前。 亲眼见他这样,安老娘首次同情气了季木,“小然,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了,大冷天该吃饭不吃饭,想作事呢。”放下儿子,安然见他爹瞪眼,连理都不理,坐下就吃。 季木揉了揉屁股,拉着安金氏的胳膊,“娘,没事,他没用力。” 第96页 听到这话安大嫂心里乐了,这季木的脾气,可真是太好! “安然,为什么安安不跟我们睡?”想到隔壁的儿子,季木很想起身把他抱来。 “晚上醒两次,明天我要不要去上班。”安然拉着被子头一歪,“你要是想抱他睡觉,把书房隔壁的那间收拾出来,你们晚上住那里。” “大嫂有经验,还是大嫂照顾吧。”儿子重要也没他男人重要。 见他瞬间倒戈,黑夜里安然撇了撇嘴,想到过几天要过来的人,就一阵头疼。 “爸,今天我们去逛逛,行吗?”吃过早饭,季木把儿子放进婴儿蓝里,“出去熘一圈,好好看看首都,不往在这边住了这些天。” “挎着篮子?”安金氏指着沙发上的孙子,“会不会冻到?” “没事的。”他儿子他能不精心吗,“大嫂,你们穿厚一点,房间里有暖气,外面温度在零下呢。” “知道了。”安大嫂一脸的兴奋。“娘,我就是说季木是个好样的。”指着收拾客厅的人,“在省城,我可从没出去过。” “你少说两句吧,去了两次搁在一块没五天,也不嫌丢人的。”安金氏指了指她那笑成包子的脸,“你就装疯卖傻吧,看等你老了,儿媳妇能伺候你。” “不是有小然吗。”安大嫂一点也不在意,扬声问季木以后伺候不伺候她,见他笑着点头。头一仰,像战胜的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到卧室拿羽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两三章,就完结啦 ☆、居高临下 到了正月十六全国的学校开学了,季木也开始了上班。这天刚好星期六,安瑜问两人有没有时间,得到空闲,便带着儿子媳妇飞到了首都。 一大早季木就去买菜,同行的还有安大嫂。听到猪肉j□j块,安大嫂不淡定了,“怎么这么贵?!” “那边的大白菜一块钱一斤呢。”季木说着又要了两根排骨。 一会儿一百块钱没了,安大嫂看的直咂舌,“这可真不愧是首都,价钱都比我们高一个档次。” “大嫂,这还算什么。最严重的是,贵还不安全!”季木又挑了两条鱼才与同来的人一起返回。 “还有别的说法?”安大嫂见周围没人,稀奇全跃满脸上。 “像蒜瓣,有的都是用硫磺熏的,那样就不会发芽,卖的时候好卖。还有笋干,那种白的很好看的,也是被处理过的。”季木想到她还要在这边再待些天,“以后就买时令蔬菜,像黄瓜和蕃茄多是被催熟的。” “这我知道,早两年那女人刚怀孕的时候,说给小娃儿和的奶粉都有假。”安大嫂一说起儿媳妇的事,瞬间把所有的都忘了。 出了电梯季木听到从房里传来的声音,忙制止还要继续嘀咕的人。进来就看到只见了两次面的女人,正在翻腾电视机下面的柜子。 “想看什么,我帮你找?”季木随手把篮子递给大嫂,三两步走到她旁边,“这些碟片多是安然学习用的。”翻腾没了,他来家会气死的。 “你怎么在这儿?”女人疑惑的看了看同他们一块去买房子的人,“你住这里?”见到他熟练的收拾,“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看到没有少一样,季木抬手把下面的抽屉锁上,“安瑜,你同她说,我和你妈去做饭。”见老娘在抱孩子,“妈,你把安安放下,再有意装哭让你抱,揍两下他就不闹腾了。” “知道了。”她抱着也累,可是,孙子的嗓门太大,吵得脑袋疼。 安瑜见几人各忙各地,把儿子放到爷爷身边,拉着媳妇走到客厅的另一边。 “小叔和季木是夫妻。”安瑜说完以为她没听清,“安安是他们的儿子!” 反应过来女人惊唿出声,“你,你叔是同志?!” 连续的咋唿使得安老爹的脸色不太好看,牵着重孙,喊着老伴回房了。 “你小点声,小弟还在睡觉。”安瑜拽着她的胳膊,让她注意点。 “别碰我!”女人伸手拍掉他的手,“没想到,你们,你们家居然有同志…” 突然的鄙视看的安瑜一愣,还想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的天呢!”女人见他不吭声,烦躁的使劲拽了拽自己的头髮,“我一定要到医院查查,我居然同两个那人待在一处…” “你会不会说人话。”女人高昂的声音,季木在厨房里听的干净,大嫂不知什么意思,他怎么能不明白。 “我说的就是人话,谁知你们有没有艾/滋。”仿佛看他一眼都玷污了自己的眼,女人也管安瑜的拉扯,抬脚就去找儿子。 安瑜见她抱孩子,反射性的夺了回来,“你到底要干嘛,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哄了哄突然吓到的儿子,安瑜转身把孩子递给他妈。 “听你说什么,我们处对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早死了。”女人不经意看到季木,忙转过视线。 “你有容我说吗。”安瑜见季木也不做饭,抱着胳膊盯着他,“当年是谁,只要我一说家里的事,你就说,在意的是我这个人…” 第97页 “这,这么大的事,你本来就该提前告诉我,早知,早知…” “早知什么,早知道,就不会和安瑜结婚?”季木见她掐着腰,手乱指,眉头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这是我和安瑜的是,管你屁事,别开口噁心我!”女人见丈夫谴责的眼神,“变态!” 安大嫂刚想开口,见儿媳妇突然双膝跪在地上,抬头见怒气沖沖的小弟,忙拉着被气的出气多进气少的公婆厨房。 “再说一句试试!”安然居高临下瞪着地上的人,见她想起来,抬腿就是一脚,随即把过来的安瑜甩到一边。 女人疼得捂着胸口,面对厉色的人,心里不禁害怕,“安瑜,安瑜…” “别叫安瑜,要不是你对安瑜和孩子好,你以为你今天能过来。”安然扭脸见季木脸色发白的站在那,“还在这干嘛!” “那,我做饭去。”见他点头季木忙遁去厨房,他终于知道安然真生气是什么样了。 “安瑜,你这媳妇还要吗,不要,就扔出去餵狗!”安然坐在沙发上,端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女人。 “小叔,她毕竟是孩子的妈。”几年的夫妻情分说没就没,安瑜心里也有点不舍。 女人刚听到安然的话眼前一黑,接着眼睛一亮,感觉到膝盖火辣辣的疼,愣是没敢坑是。 “和你妈闹几齣,你知道吗?”安然也没想让他们离婚,若不让这女人恐惧,难保不会翻出大浪。 “叔,要不,就离婚!”看到他的脸色,安瑜习惯性的不敢忤逆。 “安瑜,你不能!”女人听他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慌了,“你想让儿子没妈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安瑜此时也气,以前怕她和亲妈闹起来,好些事都是装不知道。 “小叔…”女人转身拽着安然的胳膊。 “这会儿不噁心了。”弹了弹刚刚被她碰到的衣服,“安瑜,不离婚也成,但是,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干的。”说着睨着女人,“出了这门,如果你想乱说,记得提前写好遗书!” 冷酷的声音听的女人如掉进了冰窟,从脚底冰到心内,想起安瑜曾说他现在给上面首长当翻译,顿时忘记了所有。 安瑜见她一脸灰败,心里很是复杂,“小叔,我会管好她的!” “管不管好,那是你自己的事,她要是再乱说,那是我的事。”说完安然悠悠的走向厨房,“做什么吃的?” “你还吃的进去?”安老爹满脸的无奈,“都当爹的人了,还不会好好说话?” “小然,那是小瑜的媳妇,你怎么能打人。”要教训,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当叔叔的。 “我不来家呢。”安然见季木还不炒菜,“同我叨叨挺有本事的,别人说你,怎么就不吭声,哑巴了!” “该上哪儿上哪去!”安老爹一巴掌把人挥出去,见孙子还低头坐在那里,嘆了一口气,“安瑜,你还是高知识人才呢,这素质呢。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被狗吃了。” 正在安瑜什么低声抽噎的女人,此时不敢再抱屈,“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见爷爷回房间,“小叔和季木从小在一块,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堪,再有下次,小叔会连我一块揍的。”又不是没有被揍过。 女人一听这话,真的想痛哭出声,那些东西都是听同事说的,她哪里只是应该怎样。 一家人沉默的吃过午饭,在安然的瞪视中,安瑜没等他开口,就带着儿子媳妇跑了。 安大嫂见头也不回的儿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季木,听到了吗,大嫂这是说给你听呢。”安然扔着儿子,满嘴的胡扯。 “大嫂,安瑜是怕走的慢,你这弟弟再踢一脚,他那媳妇残了。”季木把儿子抱在怀里,“安然,安安还小,不能抛高!” “我还能没有分寸。”见他要回卧室,“季木,去刷碗!” “小然,你就消停会,看看今儿好好的一顿饭被你折腾的!”安老娘收拾着残羹,“多亏小瑜不同你计较,换做别人,你打他媳妇试试,你以为人人都是季木。” 安老爹见他果真不敢动,“安安该睡觉了,季木,这些你娘和嫂子收拾就好了。” 见两位老人都这么说,季木嬉笑一下,乐颠颠的就走。 安然看他恨不得跳起来,“你瞧瞧,就这点出息!” “再说,找根针把你的嘴缝上!”安老爹看他还在,“下午不去上班了?” “不去,明天到别出去。”安然说着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想他爹点点头就去找媳妇儿子去。 而此时抱着儿子的安瑜,看了看一旁的媳妇,“你别怪小叔,如果不是说季木,他不会这么生气的。” “你怕你叔?”女人红肿着眼,试探的问,“你就不觉得他们特别吗?” “他们是是他们,与我们离得这么远,还能碍着我们的生活。”怕她还拗不过弯,再撞到安然手里,“小叔在首都这些年,认识的什么人都有,现在就在上面,他周围的人,随便一个动动手指,我们都承受不了的。” 第98页 “我知道,他们都说,那个很那个。”女人看了看前后左右的人,“其实,那些我也不了解,回家,你好好同我说说吧。” 安瑜见他这样,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如果她还拧巴,只能对不起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完了虐一下 安瑜的媳妇 喜欢吗?????? ☆、不思悔改 “爹,大姐他们知道季木吗?”吃过晚上,见季木去给儿子洗澡,安然才问出口。 “先是没有说,今年安安出生,我这才同他们说。”想起三个闺女的表情,“你小的时候你大姐天天带你,这知道你有儿子,也没说别的。你二姐,让你们好好过日子,说她也认识季木。只有你三姐,面上不乐,不过,你们这又不回家,不用理会她。” “我也没打算理会,不就是怕她们同你闹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终于有了,他犯得着管别人怎么想的吗。 “有你大哥二哥在,他们敢闹腾什么,你少折腾点就好了。”从小到大不知折腾了多少事,他还敢开口。 见亲娘、大嫂一脸的贊同,安然很是“失望”,“唉,我去睡觉行了吧,不在这碍你们的眼。” ******** “安然,我们这一个月花了一万,再这样下去,钱都不够用的了。”季木看了看日常开销上,从过年到现在短短两个月,去了两万三,顿时一阵阵肉疼。 “我还能养活不了你们爷俩。”安然往被窝里一躺,“不是刚给你的钱吗?” “安然,你说,每月到底挣多少钱。”季木放下本子,爬到他怀里,“银行卡秘密是什么?” “你的生日。”安然眼一睁,“不准在爹娘面前瞎说!” “我才没瞎说,瞎说的是你。”他的生日,才不信呢,“银行卡给我,明天去查查。” “在钱包里,自己拿。”反正他的钱又没有放到一处。 “真的?”这么简单季木不信了。 “你要是不困,就去到隔壁带孩子,让大嫂看会儿电视。” 季木听到这话也就不再开口,但是,查安然的银行卡这事,算是记下了。 转眼三年过去,此时已是2010年,由于首都的环境经常不好,季安已满三周,安然就不让年迈的父母,和年龄慢慢上涨的大嫂来回的奔波。 2011年的夏天,季木把儿子送进幼儿园时,刚刚结婚没两年的文天鹏离婚了,本来想来小兄弟这里找安慰,待了两分钟就被欢乐的气氛给气走了。 安然送走来首都旅游的黄毛三人组,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了。季木忙扔下儿子去照顾他。 被安然教的早熟的季安,见他爸又围着他老爸转悠,很是鄙视的瞟一眼只要男人不要儿子的人,随即跑去自己的房间独乐乐。 “安然,哪天我回家把房子修一下,行吗?”想到铁牛说现在家里的砖价也开始蹭蹭的往上涨,“文哥的钱,你有给他吗?” “给了。”年初把早些年买的几十张猴票全卖了,不但还清,而且还剩了一百多万。 “那房子要修什么样的?”季木看着趴在沙发上的男人,如果,那一年自己像以往一样懦弱… “二层小楼加个大院子。还有,大哥说过些天家里齐钱修路,你给大哥一万,说是我出的。”左邻右舍都知他在首都做事,如果一点不表示,会被戳的。 “可是,大哥说一人才一百?”季木不懂了,不过,也没指望他回答,“你的工资卡。” “季呆子,你天天就惦记着我的工资呢。”安然坐起身一脸的无奈,“就不能有点出息!” “网路上说同传的工资高,你又把隔壁的房子买来了,我想知道有多高,不行吗?”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买了一处房子,他男人可真厉害! “给你,去查去吧!”随即把掏出一张卡。 “你那两张卡也给我。”季木眼尖瞟到一张新的,把手伸到他面前,“安然…” “我就没见过你这种男人。”钱夹扔给他,“好好查,差不清楚,今晚就睡客房。” “爸爸,今晚睡我房里。”安安听到两个爹闹战争,顿时插了进来,“老爸不要你,我要你。” “可是,我不想要你啊。”季木满脸为难的看着儿子,“安然,这两张卡能在电脑里查吗?” “不能。”伸手抱起小崽子,“皮痒了,敢跟你爹抢人!” 季木看着乐在一团的爷俩,悻悻的把他钱夹放回去,拿着安然的工资卡去了书房。 晚上睡觉时,想到白天铁牛几人说的话,“安然,安瑜的媳妇想要那两间门面。” “我知道。”把季木搂在怀里,“那两间门面现在值了百十万,可是,当年我们掏十几万的时候,那只值一半的钱。” “又不能卖,只能出租,我们给他吧,省的他闹腾,这几年也没再像以前一样。”两人工资都不算高,还完房贷,大概也没了存款,“你那侄孙子要读小学,如果不是手里有点紧,她不敢开口的。” “一间,你同她说,如果表现好,两间都给她。”只要这呆子捨得,他也不差那两间的房租。 第99页 “安然,就你这脾气,如果不是我,再好的女人也会被你打走的,你呀,现在可能还是光棍呢。” “难不成就不能是别的男人。”看到他那显摆的样,前世这个时候,可不是光棍吗。 “当我什么也没说。”他还以为怎么也会好好夸夸他呢,纯粹自己找不自在。 等季木回到家把房子盖好,已是2012年的寒假。刚进门安安就扑了上去,“爸爸,爸爸,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儿子了。” “怎么了?”季木放下行李把他抱在怀里,“你爸有揍你?” “对呀,把我当沙袋揍,还不给我吃的。”说着安安顺便挤了两滴猫尿,以显示自己比小白菜还可怜。 “安然,安安还小,他犯了错要与他讲道理,不能用打的。”他教育学生时,可从没用过严词,不一样教了这些年。 “你看看!”把身边的试卷递出去。季木不明所以的接过来,入目的是个零蛋,不信的看另一张,也是零蛋。 “安安,这些是你的?”满眼的不可置信。 眼睛活络的小孩见他脸色不对忙从他身上滑下来,“这上面的我都会,老师出这么简单的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侮辱你的智商?”季木看到不思悔改的儿子,很是痛心,“枉我和你爸是名牌大学的,却生出你这么个笨儿子,不会就直说,你还敢找理由了。”说着就找鞋底,非得揍这个不听话的皮孩子。 安安见他拿鸡毛掸子,顿时急了, “你不能揍我,我又不是你生的。” “不是我生的?我今天不揍好你我让你姓安!” 安安见他来真的,忙跑进亲爹怀里,“老爸,你也管管你老婆!” “你都说那是我老婆,嗯?”说着安然抬手把他丢了出去。 安安只觉身体一轻,睁开眼就看到爸爸的怒脸。“爸爸,我错了…”小手往自己腿上一掐,“喵”一声哭了。 看到宝贝儿子都吓哭了,季木急切的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又是帮他擦泪又是哄劝。 安然看了看还在作怪的儿子,听到耳边季呆子那心疼的声音,心里很是可乐。 这就是生活!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 收藏一下专栏 元月开新坑会有显示的 预计 要到春节 番外 转眼间十年过去,此时的安然已有四十岁,季木也已经四十五。不惑之年的人该是什么样,也许会说老了,可是,见过季木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究其原因全赖这些年无忧的生活。 只授课带孩子,其他外面的事全是安然来,没有了风霜刀剑严相逼,怎么可能被摧。 安老爹躺在床上,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跪在一旁的人。“小然,回来了吗?”苍老无力的声音表示着正在迈向生命的尽头。 “爸,您再等等,一会儿就到。”老人无病无灾的到了八十八,谁知一场小小的感冒就把人压垮。 安老爹见他不停的为自己打扇子,心里一嘆。当年么儿说他强了一个男人,自己怎么也不敢相信,中间也有想着插手把人弄走。可是,儿子的秉性让他一直犹豫到了孙子出生。 见他疼安安疼到骨子里,安林放开了。这些年安然越渐忙碌,有时想见他还要打开电视机才能看到。 每次头疼脑热,总是季木过来,两年前老婆子走,葬礼就是他一手操持的。 季木看到儿子过来,“安安,陪爷爷聊会天,爸爸出去一下。” “爸,你放心吧。”长成半大小子的季安,没了幼时的鬼马,但是也不失灵力。可能是季木带他的时间比较长,虽然长得和安然有八分像,但是却有着淡淡的书卷气。 有时两人走在街上,行人总会认为他们是父子,不像也只是认为像妈。 “安安,以后要好好孝顺你爸,你爸早些年不容易。”安老爹握着孙子的手。 “爷爷,您放心吧。老爸同我说了,爸爸三岁就成了孤儿,吃过好多好多苦,我会疼他的。”小时候他也疑惑自己家为什么没有妈妈,后来老爸告诉他,爸爸就是妈妈,只是自己的妈妈特别一点。 现在同学们都羡慕他有个好“妈妈”,只要他一哭,犯了再大的错暂时都会没事。因为暂时是在老爸还不知道的时候,若被知道,他和爸爸都避免不了被一顿暴揍。 “以后找媳妇,别找你哥那样的…” 听到声音,季安回过神,“安瑜哥的媳妇,现在也好了,不再不懂事。对侄子和大哥都好,对伯母和伯父也孝敬,别担心,有我呢。” “爷爷怕她固态萌发…”孙女婿是入赘,他不担心二儿子,三个女儿都儿孙满堂,只有特别的么儿和不稳定的孙媳妇… “不会的,有我老爸在呢。”想到半个月没有见到的人,少年安安低沉了,“就是太忙了。” “你爸再忙这几年,就不忙了。”里面接过儿子的扇子扇着来往不绝的蚊虫。因为老人是在强撑着,在三伏天,有的身体部位坏死,都臭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自我上小学,他就没闲过!”这几年转到部里,是不飞了,可是也回家了。 第100页 “还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如果没有你,我们至于欠你干爸的钱好些年才还清。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不知多自在呢。”季木一扇子甩在儿子头上,“不孝子!” “爸,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读书,也不用为人烦恼了。”摸着发疼的脑门,“你就敢欺负我,怎么不敢同老爸打!” “你老爸是我男人,疼都来不及。打,打你我捨得!”他若是敢动安然,那就坐好作死的准备吧。 安老爹看到打闹的“父子”,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刚闭眼,匆匆赶来的人进门了。 看到一动不动的人,安然瞬间哭了,听到噪杂的声音,想攒足力气见儿子最后一面的人,无奈的睁开眼。 亲自送走过几位老人,季木知道他是迴光返照,忙拉起瘫痪的男人。安老爹看到儿子的表情嘴角费力的一弯,此时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为父亲穿好新人,安然便跪坐在灵前守灵,“季木,忙碌了几天,去休息吧。” “我陪你,大哥和大嫂年龄大了,今晚我们守着吧,明天爸就要送去火化。”季木说着移到他身边。 “以后我也成了没爹没娘的人了。”看到两世的父亲,安然泪如雨下。 “爸要陪妈,我陪你。”季木抱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安然,以后,我们也能葬在一块吗?” “你想到哪?!” 听出他话里的不快,季木放心了,“不想去别的地方。我怕,你不愿意和我一起。”不让他进安家的祖坟。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小心思。”安然喟嘆,有一天拿条链子把他栓起来,这木头都不一定放心。 “小叔,你们歇歇去吧。”安瑜半夜醒来听隔壁还有说话声,忙叫起媳妇。 “对呀,这里有我和安瑜就好了。”女人打量着依偎在安然怀里的人,此时没了嫌弃。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多了,懂的了换位思考,每逢想起自己当年的行为,都很不屑。 “季木,困了到床上去睡。” “你困吗?”季木打个哈欠揉着眼问。 “不困。”困,他也睡不着。 “那我也不困!”不嫌热的使劲往安然怀里钻,边钻边挥手,“你们睡觉去吧,别在这里餵蚊子!” 安然见两人还不动,“明天有的忙呢,你们歇歇去吧。”他妈去世时,事业有成的黄毛几人一个不落,因为那时偶尔在电视里露脸,连县长都送来了花圈,这次,明天的送行的估计会更多。 次日送葬的时候,果然县里好些有头有脸的都过来了,小车子排了几条路,花圈是直接用车拉到祖坟的,等送走来往的人,安家众人都累瘫了。 安安看到他两个爹的脸色发白,忙端水递毛巾,“爸,你们洗洗上楼上睡会,院子里的东西,我和哥他们收拾。” “你大伯呢?”安然看了一圈没有大哥,“大嫂呢?”问身边的人。 “大伯母和二伯母中暑了,在他们房间里,大伯去找医生了。”指着不远处的安一清,“二伯在和邻居说话。” “那我们上去了,给邻里送东西时,要懂礼貌,知道吗?”季木见他点头,才放下心。就怕在首都惯了的儿子,不习惯这么的来往闹出笑话。 和安然相差不多的中年汉子,看到乖巧的安安出去,“这么看来,这男媳妇和婆娘也没什么不同?” “你也不看看是谁,安会计的儿子自小就聪明,一般的人哪有这本事。”女人瞥了丈夫一眼,“再是男人,有几个愿意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你这么一说也是,难怪安然一个人在首都,能混到电视里。”想到中午的盛况,中年汉子咂咂嘴,“现在那帮老娘们该不指指戳戳了吧?” “哪有人还敢,没见县长都来了。”女人说着和丈夫显摆起来,有次县里遇到碰瓷的人见她是农村的想吭她,她试探的说她姓安,谁知那人拔腿就跑。一打听才知,原来把他当作公安局副局长安一祥的家人了。 此时忙碌的安家众人可不知如今他们的名头这么好用。安瑜见媳妇累的满头汗水,“你歇歇,让小弟他们收拾。” 来帮忙的安家族亲见她满身污渍,忙说,“我们来就好,到房间里看你婆婆好点了没。” 女人见安瑜点头才脱下围裙进房里,刚进门一股冷气袭的满身舒服。安大嫂看到是儿媳妇,“坐下吧,你叔他们呢?” “他们在睡觉,小叔说明天上午走,你们呢?”女人打量着公婆。 “我们怎么了?”安一祥满脸疑惑。 “安瑜说你们年龄大,爷爷走了,想,让你们和我们住。”女人说着这话,心里没一丝不愿,也没了当年的嫌弃。 “我们不去!” 女人一听这话,心里一嘆。她知当年的事做的不对,可是那时她刚嫁人,根本就不懂这些。眼见当年她羡慕的一些同学朋友,如今过的并不如意,多少因为家庭的原因。 再看看不愿意沾她的两位老人,和每天下了班就回家的丈夫,如果那时真的被离婚… 女人不愿再想下去,“这天热,你们不去就算了,等天凉了,省城天气不闷热,你们就去吧?” 第101页 “我们现在又没事,家里比你们那舒服。”冬天有火炕,免费供应的暖气,怎么都比几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来的自在。 “妈,爷爷奶奶不去就不去,等我放假就回来,奶奶,好吧?”比安安大了两岁的少年推门进来往床上一扑。 “好!”安大嫂很庆幸孙子没被外家带歪,看到随后进来的侄子,“安安,你和你爸一起走吗?” “对!”安安点点头,眼珠一转,“老爸回去一定很忙,我要帮他看住爸爸别出墙。” “出墙!?”安然不客气的一脚把儿子踢倒在地。 随后进来的季木心疼的把他扶起来,面对着安然,季木也不敢指责,只是问儿子摔疼了没。 “爸爸,我的胳膊好像骨折了。”疼得龇牙咧嘴,季安满脸泪水的看着季木。 “安然…” 安一祥一听季木开口,捂着脑门拉着孙子就出去,安瑜的媳妇忙遁了。 “怎么,想让我帮你补一脚?”说着就准备抬腿。 季安一见他爸不靠谱,忙甩掉季木的胳膊跑出去。被嫌弃的人愣愣的看着还在动的门,“他,他不是疼吗?”怎么比兔子还快。 “是疼,是想让你心疼。”安然拉着他出去,不再打扰大嫂休息。 “他跟谁学的?”打量着远处和这边的少年疯到一起的儿子,“你以前是不是像他一样?” 安瑜听到这话刚想说他当年的事情,感觉小叔身上气势一变,忙去找媳妇。 “这不是跟你一样吗,想查我的工资时,哪次不装可怜。” “工资上缴是应该的!”见他不屑季木拉着他的胳膊,“安然,你如果不想给我,我能摸到吗。” “那下个月的就不给你了。”说着安然调头就走。 “不行,我们的车子还要还款。”季木急切的跟上,“车子是你要买的,必须你的钱。” “季木,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车买了五年,他总共还没开五次,他要买的,他要买的! “不说就不说。”季木闭着嘴边用眼神示意安然,又威胁他。 “站着干嘛,不去收拾你的东西,明天早上好走!”抬腿往他屁股上踢一下,“什么钱到你手里都甭想再出去,你说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养老!” 安然一听这话呆了呆,他还没想到前面的人这么执着,养老… 在季木六十岁,已经结婚生子的季安不用两人操心时,安然果断的办了提前退休,两个算得上是老头的人回到了老家。 每天不是浇浇花就是养养鸟,年近八十的安一祥夫妇,见他这样很是不理解,为什么把外交部长的职位推了来家种草。 被打量的视线看多了,安然才知两人是在担忧,在一个夕阳无限好的黄昏,看着去做饭的季木,“大哥,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不知道!”安大嫂也配合的摇摇头。 “就是现在这样悠闲的日子,一直到老。”如果不是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何至于把汽修厂的股份退了,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 “安然,还有我呢。”季木没有听清,以为是“一人到老”,忙走到面前表存在。 “你?”看他点头,“自从救了你,我就有预感以后会被你赖上。”见兄嫂疑惑,此时安然才把两人在一块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