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老千往事》 第1章 白七 我是一名赌徒。 也是一个在赌场上翻云覆雨的老千。 我叫白七。 从我出生开始,就是爷爷奶奶养大的。 在我的印象里,父母的脸很模糊,大概只有一个轮廓。 14岁那年,常年在外工作的父亲突然回来了。 他留下整整一年。 三个月教我练手,三个月练耳,六个月练眼。 我当时还小,不明白学这些有什么用? 只知道每天用着稀奇古怪的玩具。 扑克,骰子,牌九,麻将等等。 说来也怪,这些东西对我仿佛有莫大的吸引力。 每次我都对它们爱不释手。 用父亲的话说,我是天生做老千的,天赋世间少有。 我并不知道老千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才明白。 老千并不是一个职业或者一个身份。 而是一条路。 一条不归路。 一年以后,父亲离开了。 从那以后再无音讯。 除了偶尔爷爷奶奶的念叨以外,我几乎想不起来我还有父母。 大学毕业以后,我在金陵工作了一年。 2015年,我重新回到了老家。 宜城新建镇。 在外打工一年,除去房租吃饭,我口袋里仅剩下一万块。 这也许就是这个时代大学生的悲哀。 爷爷给我在镇子上找了个电子厂烧锅炉的工作。 说是供暖,很多时候我还得晚上去澡堂给员工烧热水。 时间长了,这种日子我也习惯了。 曾经以为,生活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可是5月6日这一天,我的人生被完全改变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 天上下着倾盆大雨。 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是白七吗?我这里是新建派出所。”说话的是个声音沧桑的民警。 “对,我是。”我有些慌乱。 “快来派出所一趟。”民警的声音有些威严。 “好的,我马上来。” 尽管外面仍然下着大雨,我还是小跑着去了派出所。 那个年头,警察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有点害怕。 也许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因此我并没有问什么原因。 等到了地方,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还不等我整理衣服。 一个表情严肃的老民警就把我喊住了,“你就是白七?” “额,我是。”我愣了一下。 “白眸是你爸?”老民警问道。 听到这里,我的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对,是。” “那你跟我来吧。” 老民警随后带着我走进了派出所内部的停尸房。 说是停尸房,实际就是法医的工作室。 刚到门口,我就感到一阵寒意。 这种感觉是刺骨的。 “快进来吧。” 在民警的催促下,我还是走了进去。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爸?”民警的话让我六神无主。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当时看到的一幕。 父亲全身赤裸的躺在冰冷的不锈钢床上。 身上仅有一层白布遮盖。 他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刀伤。 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道了。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 他的两条手臂没有了,在肩膀的位置完全被斩断。 左腿自膝盖处向下也消失不见。 四肢只有右腿是完好的。 可我似乎看到五个脚趾被斩去了四个。 我的脑子天旋地转,当场就要晕倒。 幸好被老民警扶住了。 他叹了口气,“人对吧?” “对。”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事实上,我那时候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就连怎么出的派出所都记不得了。 一个礼拜以后,父亲的遗体就被火化了。 在殡仪馆,爷爷奶奶哭的撕心裂肺。 而我手里托着遗像。 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 我们乡下人是有集体墓地的。 父亲的骨灰被安葬在靠近河边的一块空地上。 上面竖了墓碑,靠着一颗大树。 母亲没有回来,或者说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一直以为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打工。 这时候爷爷奶奶才告诉我,她早就改嫁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们一家人,跟着一个外地来的大老板走了。 就连父亲死,她也没有回来。 回到家,我照顾着伤心欲绝的爷爷奶奶。 可是三天后,我的世界再一次崩塌了。 爷爷奶奶因为伤心过度,竟然跳河了。 就在父亲墓地旁的小河。 他们在深夜出去,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我抱着他们的遗体,一度晕厥。 又是一次火葬场,又是一次殡仪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在世上的亲人全部去世了。 到现在,我已经没有把母亲当作我的亲人了。 从事实上,我成了孤家寡人。 脑海里想着小时候和爷爷奶奶的相处。 我一连几天都睡不着觉。 闭上眼睛就是父亲残破的身体和被河水泡的发白的爷爷奶奶。 对生活完全失去希望的我。 到农产品店买了瓶农药。 本想就着可乐喝下去,不至于那么苦。 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发现家里没有可乐。 想着出去买一瓶吧。 总不能临走时还过的这么苦。 在街上的时候,却遇到了那位派出所的老民警。 他一下子就认出了我,“白七。” 我停下了脚步,呆呆的望着他。 也许是看出我的心情,老民警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你爸的遗物,我一直想给你,但是你家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就给耽搁了。” 我接过塑料袋说了声,“谢谢。” 此刻我也没有心情买可乐了。 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关上门。 透明塑料袋里有一个黑色的钱包。 我打开找了找。 钱包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一枚黑色的圆形筹码,但是表面上的面值被小刀刻意刮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照片。 右边的是父亲,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 左边的应该是他好朋友,两人勾肩搭背,看上去关系很不错。 我无法从照片上得到更多信息。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冬天。 他们两人都穿着雪地靴,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本想着从背景看出地方。 但是照片似乎被刻意虚化过,背景模糊一片,只能看到白色。 我仔细盯着照片看了一天一夜。 依然毫无头绪。 但我知道一件事: 照片上左边这个人,还有筹码就是线索。 靠这两样东西,我要找到害死我一家的仇人。 第2章 赌局开始 夜半时分,我走在镇子的大街上。 乡下的晚上是很安静的。 除了路灯以外,看不到几个行人。 但有一个地方是灯火通明的。 那就是赌场。 光明正大的开在菜市场的边上。 我路过的时候,踌躇了一下。 我空有一身赌术,却从来没去过赌场。 就像是在深山修炼的武林高手,从来没有踏足江湖。 怀揣着打工的一万块,还有父亲,爷爷奶奶丧葬,大队里补贴的五千元。 我还是走了进去。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要报仇的话,就一定需要钱。 这个时代,钱真的太重要了。 赌场里面人声鼎沸。 所有人都在大呼小叫,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到来。 在大厅的位置,有一张很宽的八仙桌。 二十几个人围在那玩着牌九。 “天门,开!” 我看着一个个赌徒的脸,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甚至我认出了其中一个大老板。 他坐在正当中的座位上,是做土方承包的刘三刀。 和平时里开着大奔威风八面不同。 刘三刀此刻面红耳赤,死死按着牌九不肯松手。 “至尊,通杀。” 随着庄家一声大喊。 现场爆发出唏嘘哀叹。 有人掩面惋惜,有人嘴唇发白。 众生相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没有参与牌九的赌局。 因为对我来说,他们的赌局太大了。 最小的注都是两万。 我这点钱连押上一把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我把目光看向右侧。 那里稍微安静一些。 有人在打麻将。 也有人在玩拖板车。 至于拖板车是什么?有的地方也叫做炸金花。 只是每个地方有不同的叫法。 这种赌博方式很简单。 每人面前发三张牌,大小依次是:豹子,同花顺,同花,顺子,对子,散牌。 其中散牌以a最大,2最小。 也可以选择闷牌不看。 打个比方,闷10块,看牌的人就得跟20. 拖板车还有个规则,就是三个人不能开牌。 就因为这个规则的存在,拖板车成了非常容易出千的赌局。 我先是站在赌桌旁边看了一会。 此时有五个人在玩拖板车。 其中一个光头男赢的最多,他几乎一直在赢。 别人顺子,他就是同花。 别人同花,他就是同花顺。 这种情况下,十有八九就是出千了。 我只看了十分钟,就知道了他的出千方式。 说起来非常小儿科。 如果普通人稍微练习一下也能学会。 在袖管里藏两张牌。 每次发完牌,故意用手把牌抓在一起使劲揉搓。 等到别人没注意的时候,迅速换牌。 只要手速够快,就没人看的见。 显然这个光头练习过一段时间。 虽然不是那么专业,但应付这几个棒槌是足够的了。 有很多人会问,赌场里面没有抓千的人吗? 如此明目张胆,小儿科的出千就没人管? 我明确的告诉你,真不一定有。 有的大的赌局兴许会存在。 就像刚才的牌九那桌。 我就注意到有个鹰钩鼻的男人始终盯着台面。 但是这桌玩拖板车的铁定没有。 因为玩的实在是太小了。 十块钱底注,封顶五十。 为这种赌局安排一个抓千的,工资你觉得够台钱吗? 就跟你平时去棋牌室打麻将。 10块20的,有人来看你玩吗? 不过这种数额的赌局,非常适合我练手。 毕竟我一直都是理论上的高手,实践上的小白。 只是我在等到一个时机加入赌局。 还没等我开口。 坐在我右手边的女人率先叫嚷了,“你妈的,能不能别站我旁边,老娘都连输十几把了。” 光头男也注意到了我,“这不是白家小子吗?怎么也来场子里玩了?” 女人诧异的抬起头,仔细端详一阵后喊道,“难怪老娘老输,原来是你这个死了全家的丧门星站我旁边。”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就皱起眉头。 这个胖女人居然敢这么说,我当即恶狠狠的瞪着她。 “看你妈的比啊看,你个穷鬼玩意,给我死一边去。”女人继续大骂。 光头男有些听不过去,“马花,你讲话也太难听了吧,人家好歹家里刚刚办了丧事,你嘴上也不积点德?” “我积德?我积你妈的德,你他妈把钱还给我,老娘不骂了行不行?”马花又大叫。 紧接着她一把推开我,“还不给我死开。” 被怼了的光头男愣了一下,“白家小子,你玩不玩?不玩的话就回家吧,要玩就坐下来。” “我玩。” 我话音刚落,就坐到了他旁边。 看到我的动作,他们都惊住了。 也许在这些赌徒看来,我是不会坐下来的。 “白家小子,不是我说,你有钱吗?”光头男又问道。 “有。” 我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把一万多的现金甩到了桌上。 看到现金,光头男的眼睛里面露出了贪婪。 我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在为我说话。 而是变相的激我,让我下桌赌钱。 “这钱你不给留着给自己买棺材,拿到赌桌上输了,谁给你埋啊?”马花不依不饶。 就好像她输钱的原因就是我在她旁边站了一会。 我没有搭理她,因为接下来我要用我的方法报复她。 现在赌桌上连我在内一共六个人。 除了光头男这个老千以外,都是棒槌。 说实话,就光头男这点水平,在我看来,他也是个棒槌。 只不过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一只狼在看待宰的绵羊。 赌局开始了。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并没有下手。 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老千既然要出手,就必须一击必中。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情愿一直输下去也不要出手。 因为老千一旦被抓,等待的就是被剁手跺脚。 我不知道父亲的手脚被斩断是不是出千被抓。 但我一直牢记他的话。 “妈的,奇了怪了,光头,你今天晚上怎么一直赢?”马花问道。 “就是,光头,你总不会是睡了个处的吧?手气这么仙?我k花都大不过你?” 另外一名戴着眼镜的赌徒也纳闷了。 光头男摸了摸光头,边洗牌边“嘿嘿!”大笑,“这都被你们发现了。” “卧槽!你睡了处也不说,那我们来给你送钱的吗?”马花急忙大喊。 “没这么玄学,快下注吧!”光头再次发好了牌。 “我闷20。”这是我第一次下注。 “哟,白家小子也出手了,我劝你还是省点钱回家买点吃的,不然没人给你做饭。”马花又开始针对我。 我也不再忍让,“哼,管好你自己吧,别输的内裤都没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听到这话,光头男和眼镜男都开始大笑。 马花涨红了脸怒骂,“真有你的,看老娘不赢光你的钱,让你光屁股回家。” 一轮下来,两个人弃牌。 场上就剩下我和光头男,眼镜男,马花。 眼镜男看了看手牌,犹豫片刻后把牌丢进了牌堆。 光头男见状几乎没有犹豫,“我跟闷20。” 我笑了笑,我知道他这么有底气的原因。 但我没有停手,再次往牌堆里面甩进去20。 “闷什么闷,老娘看牌了。”马花一把拿起三张牌。 她的动作幅度很大。 我敢肯定,哪怕是坐在他边上的人,如果有心的话瞥一眼都能看到她的手牌。 就这种人,十足的棒槌。 马花不输钱,就没人输钱了。 “嗯?” 没想到马花掂量了一下,“跟50。” “我再闷20。”光头男说道。 我假装迟疑,“继续。” “我再跟50。”马花这次没考虑。 也许在她的视角,她是看过牌的。 两家在闷,她的赢面很大。 这种三家在场的情况就是典型的双鬼拍门。 如果普通人一直捏着手上的好牌。 因为有三家,始终开不了牌。 一把牌能把你所有的钱吸光,然后再去借,也还是不够押。 我就知道过有人手拿三张a。 被夹住以后开不了牌。 所有的钱压上,问身边的朋友亲戚借,没借到。 结果直接自杀的。 所以说,十赌十输。 我坐上赌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命运。 可是我为了报仇,不得不那么做。 但我依然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第3章 初露锋芒 连续押了十几轮,桌面上有了十几张红票。 “怎么讲?你们还是不看牌?”马花有点安耐不住了。 光头男耸肩笑了笑,“你要弃牌随时,我再闷20。” “我跟。”我继续扔进去20 “你们。。。”马花脸色有些红润,“敢不敢提注?” 此话正中光头男下怀,他搓着手说道,“行,提多少?” “上不封顶,老娘跟你们梭哈了,我这有一万,全押。”马花丢上去一叠现金。 “行,白家小子怎么说?”光头男看向了我。 我犹犹豫豫,表情变幻。 最后哆嗦着抓起牌看了一眼。 紧接着我就开始表演。 先是面露挣扎,然后捶胸顿足。 我生怕表演的太夸张,赶紧停了下来用手掌撑住额头。 “你好了没?搞什么呢?”马花皱眉大喊。 我感觉气氛差不多了,点了一万扔了出去,“开牌吧。” “呵呵,你可得想好了,你可就这点棺材本!”马花还在冷嘲热讽。 光头男却把手一按,“想没想好,钱丢出去就是跟,大家说好了就一起开牌,可以吧?” “行,我a花带k,10。” 马花这牌不可谓不大。 同花里面是最大的牌,只有同花顺和豹子能吃。 可惜的是,她遇到了光头男这个老千。 只见光头男抓起牌看了看,装模作样的“哈哈!”大笑。 奋力一甩把牌扔在了桌子上,“不好意思了,8910同花顺。” “什么?又是同花顺?”马花大惊失色,脸色惨白坐了下来。 “对不起,今天手气太好了。” 光头男作势起身要把赌注全部揽进怀里。 一直没说话的我开口了,“慢着。” “怎么了?白家小子。”光头男一脸诧异。 “你忘了,我还没开牌!”我笑了笑。 “哈哈哈,你看你说的。”光头男一拍脑袋,“倒是忘了你,只是你还能大过同花顺吗?” “这样吧,给你留一百块钱,回家买糖吃吧。”他拿了张红票随手扔给我。 在他看来,我是在故弄玄虚。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淡定的翻出了扑克牌。 “333豹子。” “什么?豹子?”光头男吓的嘴唇发抖。 “不好意思了,是我赢了。”我开始整理起桌子上的现金。 等待了这么久,一把牌就赚了两万多。 还是在底注10块的拖板车上面。 我只能说,赌徒的心是贪婪的。 他们始终觉得自己能赢。 但是每一次都是输。 不管你信不信,从你坐在赌桌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光头男猛的一拍桌子,“你出老千。”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盯着他。 我也没想到,这个老千居然能主动说我。 简直是贼喊捉贼。 不过我表面上并没有多少慌张。 父亲教过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无论何时,冷静是成功的制胜秘诀。 “你说我是老千?你有什么证据?” 光头男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此时,牌九那边的鹰钩鼻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桌面问道,“怎么回事?” 马花赶忙回答,“胡迪老哥,光头说白家小子出千。” “哦?有这事?”鹰钩鼻看了我一眼,“你就是白眸的儿子,小七啊,你是第一次来吧?” 我认真的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告诉我,这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是的,迪哥,我第一次来。” “嗯,”胡迪又看向光头,“曹风,怎么就你事情多,你倒是说说看白七怎么出千了?” “我。。。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出千了。”光头男原来叫曹风。 “那我在这听你说清楚。”胡迪抱拳问道。 “我同花顺,他豹子,怎么可能这么巧?分明就是他出千了,这事你们赌场管不管?”曹风反手把水泼向赌场。 胡迪顿时脸色拉了下来,“曹风,你知不知道没证据冤枉别人出千是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你们赌场抓老千,还找我们客人要后果?搞什么飞机?”曹风大喊。 与此同时,这边的争吵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我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围拢过来看热闹。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曹风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胡迪冷哼一声,“如果你在这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怎么不客气?我堂堂正正在这玩牌,你拿我怎么样?”曹风心里虽然害怕,但嘴上不饶人。 事实上,他现在骑虎难下。 我觉得也许他在为刚才指责我出千的事情后悔了。 “好,那我们就调监控。”胡迪不慌不慌。 “调。。。调监控。。。” 光头男明显慌了。 他四处打量摄像头的位置。 当他看到有一个就在西边墙角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我此刻就像个旁观者,冷冷的注视着一切。 曹风这个人蠢的就像头猪。 没有证据污蔑别人出千是败笔。 莫名其妙把赌场拉下水更是败笔中的败笔。 他即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后果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 “咦!光头在干嘛?” “是啊,老曹的手上是什么?” “好像是张牌?” 有几个好事者盯着胡迪的手机屏幕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胡迪把画面放大甩在了赌桌上。 这下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曹风的袖子里面有一张牌,他手上有三张,分明在出千。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胡迪问道。 “我。。。我。。。” 曹风脸色发白,瘫软在了座位上。 “好啊,光头,难怪你今天一直赢,原来是你出千。”马花气愤的站了起来。 “就是,你居然还冤枉白家小子,真可以。” “别人第一次来玩,你就冤枉人家,曹风你怎么弄的?” 胡迪挥了挥手,赌客们全都闭嘴。 看来他在赌场有很大的威信,“老曹啊,这事情你说怎么处理?” “唉,我不知道,迪哥,你说呢?” 曹风此刻就像个蔫了气的皮球。 “出千被抓,按规矩办要剁手。”胡迪淡淡的说道。 “剁手!!!” 这话吓了所有人一跳。 曹风擦着汗水哆嗦着问道,“迪哥,能不能帮我向李老板求求情。” “求情?”胡迪想了想后说道,“那你跟我来吧。” “好。。。好。” 我亲眼看着曹风跟胡迪走进了赌场的内部。 后面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把前后隔离。 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赢了两万多,是时候该走了。 还没等我离开大门。 赌场又重新恢复了喧嚣。 吆五喝六的赌徒们玩的不亦乐乎。 就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之后的一段时间。 我都在电子厂里烧锅炉。 期间也听到了风言风语。 我们这个镇子并不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随时搞的人尽皆知。 说的似乎就是光头曹风。 他向赌场李老板求情失败了。 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开赌场的是什么人? 难道是善男信女,跟你讲交情? 听说曹风的手指被剁掉两根。 这还不算,还得拿三十万出来赔偿。 只是作为一个常年混迹赌场的老赌徒。 曹风哪里会有这么多存款? 于是,他只能把宅基地卖了,凑了钱好歹算是交上了罚金。 不管怎么说,保下一条命吧。 这天夜里,我烧完澡堂的热水,正准备回家。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接起来,我就听到对面侯清文的声音。 “白七,老地方,便利店,赶快来,开局了。” 第4章 侯清文 侯清文是我们厂里流水线的小班长。 他长的白白嫩嫩,五官精致,很受车间主任的喜欢。 至于他说的老地方,是厂子里唯一一个超市。 听说是厂长的什么远房亲戚开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 但能在上千号人的厂子里开超市,还是独家的。 你说没有点上面的关系,谁信? 平时下班,我们会召集一些同时拖板车。 来的很小,有时候三块五块,有时候十块八块。 跟赌场那种规模根本不能比较。 我,最近经常去。 在超市后面的小房间。 等我到的时候,小房间里面已经有五六个人了。 他们,我都认识。 除了流水线的几个工人以外,还有个保安,跟侯清文的关系很好。 听说是一个村子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 名字叫高强,外号铁塔。 铁塔人如其名,长的高大强壮。 一米八九的身材跟个铁塔一样。 不管谁看了,都有几分心悸。 据说,铁塔是退伍兵,身手非常好,曾经在部队里面拿过三等功。 本来是有机会提干留在部队的。 只是后来出了状况,训练的时候伤了腿脚。 饶是如此,他的身手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比起来,还是有云泥之别。 回来以后在厂子里做保安。 用他的话说,“保安干的早,弯路走的少。” 起初我以为铁塔说这话是自怨自艾。 到了后来我才发现,也许保安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应该追求的。 侯清文平时拖板车都是一个人,这次把他的女朋友米朵也带来了。 米朵是我们厂里有名的厂花,长的非常好看。 就是这人趋炎附势,是个名副其实的拜金女。 对于我们这种流水线,锅炉房的底层员工,她不会多看一眼。 偶尔走在厂子里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是鼻孔朝天。 至于为什么她会和侯清文在一起。 我也是听说,侯清文的老爸是个老板。 人齐了,侯清文就随手从柜台上拿了盒扑克牌。 赌局不大,五块钱的底,十块封顶。 跟我在赌场来的一把赢两万比起来,不值一提。 不过我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因为父亲说过,老千但凡上了赌桌,就必须聚精会神。 否则一个不小心,满盘皆输。 输的后果是什么?不问可知。 牌局虽然不大,但时常也有一千块左右的输赢。 对于那些常年混迹的赌徒,可能不看在眼里。 而我们这些底层打工人,现在的工资也就是两千多。 经常一场牌局结束,这个月就得吃方便面了。 我在跟这些人玩的时候,从来不出千。 道理很简单。 没必要。 我都一次赢两万多了,我还在这种一把几十块的拖板车上面出千? 那不是脑子冒泡了吗? 就算我不出千,也照样赢钱。 其实不是我运气多好,把把抓金花。 也不是技术有多厉害。 而是桌子上就有一个人是老千。 他用的手法非常低级,但很实用。 每一张扑克牌上都做了记号。 恰巧,玩了几次以后我就记住了。 侯清文经常赢钱的原因就是这里。 记号是他做的。 也许有人在这里要问了。 扑克牌上做了什么记号,能记得清楚? 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这是魔术扑克。 你经常会在电视上看到。 一个魔术师拿出一副扑克牌,随即选一个观众选牌。 然后他可以准确无误的在牌堆里找到这张牌。 你也许会觉得观众是托。 可我告诉你。 观众不是托,而是魔术师在看到被选中牌的时候就知道了花色。 魔术扑克的奥秘就在这里。 每一张扑克的背面都有一个形状不同的记号。 普通人自然不可能记得住。 就算看了几次,也会忘了。 但我不同,我是老千。 牌局开始,大家像往常一样,时刻盯着手牌。 侯清文虽然认识牌,可他有个大毛病。 我也是观察了很久才发现的。 他的记忆力不太好。 有时候我看他手里的明明是789顺子,也敢跟别人同花硬拼。 开牌后他又一脸懊恼。 我这才发现,侯清文是把花色记错了,以为自己是同花顺。 哪知道9是梅花,跟另外两张花色不一样。 今天开场以后的情况。 就和我说的差不多。 他连续跟人闷了几次,竟然全都输了。 每把都是同花面,开出来却是散牌。 侯清文在输了四百块后,嘴里开始骂骂咧咧。 这一把是旁边的瘦高个发牌。 我运气还行,发了个q、10、3的同花。 侯清文有个678的顺子。 我看他朝我牌堆上面细看,我赶紧往后面一缩。 铁塔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角度。 然后我快速把牌叠在一起放到了桌子上。 这样一来,他就不能看到我的全部三张牌。 就算看到最上面的10,也是无济于事。 侯清文开始演戏了,他边喊手上边走活。 “马勒戈壁的,今天一直输,我要一把翻本,闷10块。” 话音刚落,他就丢了张10块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不对吧,封顶十块,你闷十块,不得跟20吗?” “你妈的,我现在就闷10块,你跟不跟?” 侯清文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我看他模样明显是狗急跳墙。 不过为了引诱他,我还是跟闷了10块。 轮到铁塔了。 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身材魁梧。 玩牌却十分的搞笑。 他的两只手死死的捏着牌,使劲揉搓。 看那表情,恨不得把扑克牌挤出水来。 好像靠这种样子,就能改变牌的点数。 一分钟过后,铁塔总算看完牌了。 我清楚的看见,他是一手散牌,最大j。 铁塔毫不犹豫的弃牌了。 场面就剩下我和侯清文,还有瘦高个。 侯清文继续闷,瘦高个和我也继续闷。 七八轮过后,侯清文有些慌了。 他探着头想要看清楚我的牌面。 样子滑稽的很,就跟个伸头乌龟差不多。 奈何铁塔挡住了。 “你靠边一点,我看不见白七的脸。” 铁塔闻言搬着凳子朝后挪了挪。 我心里冷笑。 故意把三张牌全部摊开,让他看个清楚。 侯清文盯着我的牌,看了得有两分钟。 我知道,他这是在确定我的牌面。 但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个老千。 我毫不谦虚的说。 我的手速比他的眼力更快。 侯清文在认定我的牌是q花以后。 手里开始动作起来。 他迟钝且紧张的捏了捏鼻子。 快速的把手拍在了面前的扑克牌上。 好家伙,我倒是没想到。 侯清文的手里还藏着一张牌。 他这么一搞,手里的678顺子成了同花顺。 只是他的速度在我看来跟慢放没什么区别。 我狐疑的看了看周围的人。 他们竟然都没有反应。 也就是说,侯清文骗过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骗过我。 跟这些人玩,有难度吗? 我只能轻叹一声,“棒槌!” 继续闷了几轮以后,瘦高个踌躇了。 拖板车规则里面,三个人是不能闷开的。 如果无止境的跟下去,比的就是谁带的现金多。 他的手放在牌上来回搓了几下。 最后还是看了牌。 瘦高个不知道,他的手牌早被我们知道了。 只有他本人还蒙在鼓里。 对a带张k。 在拖板车里面,这不是小牌。 可惜的是,哪怕他拿到大牌,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就是输的多一点少一点罢了。 跟两个老千同台,他还想赢钱? 考虑了一番后,瘦高个还是跟了。 我见他跟了以后,装模作样的拿起牌看了一眼。 我见台面上差不多已经有五百块了。 本着见好就收的原则。 说实在的,十块闷能闷到五百,可想而知过去多少轮了。 看牌以后,我表情挣扎,想了还半天才下了20。 侯清文此时估计心里乐开了花。 因为台面上他是同花顺。 稳吃我的同花和瘦高个的一对。 这下,侯清文的胆子更大了,他认定自己胜券在握。 “怎么样,兄弟两个,这把咱们搞大点?” 瘦高个见我居然跟牌了,而侯清文还想提注。 他直接就弃牌了。 现在场上就剩下我和侯清文。 我下20,他就闷10。 连续又十几轮以后,侯清文疑惑的看着我。 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继续跟注。 当台面上的钱超过一千的时候。 侯清文狞笑着问道,“白七,你敢不敢跟我一把梭哈?” “怎么个梭哈法?”我不慌不忙。 “我看你面前还有五六百,敢不敢跟我一次下完,咱们死活就赌这一把?” 侯清文的眼神告诉我。 他已经把我身上的钱看成是他的了。 我眉头紧锁,沉吟思考。 这时候我心里想的不是牌局。 而是如果我去当演员,会不会比做老千更有前途? “行,我全跟了。” 侯清文见我把钱扔到了台面上,顿时大喜过望。 他尖叫着喊道,“我开你。” 紧接着侯清文率先翻开了手牌。 678,红桃同花顺。 “牛逼啊,侯班长闷出同花顺,赢定了。” “这什么运气?能去买彩票了。” “一把两千,我的天!” 另外几个没跟注的瞎起哄。 而侯清文也不等我开牌,直接去搂桌面上的现金。 我轻轻按了一下他的手,“等一等。” “等什么?” 侯清文诧异的看着我。 “我还没开牌!”我指着手里的扑克。 “呵呵,你还能大过我?你不过就是个。。。”侯清文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他立刻转头看向四周,发现没人有反应后他放下了心。 “那你开牌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我马楠的把三张牌依次掀开。 q、j、10黑桃同花顺。 第5章 赌局 “啊!” 现场爆发出惊呼。 本来以为侯清文稳赢的。 没想到我的同花顺正好压他一头。 “侯班长,你这运气太背了!” “是啊,同花顺遇到同花顺,冤家牌!” 本来还在夸奖侯清文的两个人瞬间改了口风。 侯清文脸色很难看,他气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他妈的,还有这种牌?我这辈子第一次见。” 骂了几句以后他看向米朵,“就是你这个丧门星,害我输这么多。” 短暂的气愤过后。 侯清文总算反应过来,他死死的盯着我。 “你是不是出千了?你怎么可能是同花顺?” 我没搭理他,收拾着桌面上的现金。 见我没反应。 侯清文变本加厉。 “你拿什么钱?给你爸妈烧的纸钱啊?你妈的老千,敢在我头上出老千?” 我愣了一下,死死的盯住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妈逼的老千,说,你是不是出千?” 侯清文不依不饶。 我盯着他的眼睛没有退让,“你前半句说什么?” “我说给你爸妈烧纸钱呢,你妈的,老子问你话,你敢反问我?” 侯清文你气冲冲的指着我。 他再次破开大骂,“你个b养的,老子骂你怎么了?你个克死爷爷奶奶的赔钱货,跟你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出老千断手断脚,信不信老子抽你丫的!” 侯清文态度嚣张。 他根本没把我们这些普通的职工放在眼里。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小班长。 可是,人一旦有了权利,哪怕就那么一丁点。 他也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铁塔此时也开口了,“白七,你怎么回事?还能不能玩?不能玩你就把钱放下滚蛋。” “我凭什么把钱放下?这是我赢的。”我大声问道。 “怎么?你赢了钱就想走?” 在铁塔的质疑中,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至于侯清文说的出千,谁也没真的当回事。 都觉得他是输多了急了瞎喊的。 这里毕竟不是赌场,随便抓别人出千,并不会有什么后果。 “侯清文,你还玩吗?”我问道。 “玩啊,怎么不玩,你今天敢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侯清文听上去还想翻本。 这时候他也不说出千的事情了。 我当即坐了下来,开始洗牌。 什么叫老千? 我想让谁拿什么牌,他就会拿到什么牌。 这是我的底气。 就像父亲曾经说的那样。 我是天生的赌徒,与生俱来的天赋。 这一刻,在发牌的时候。 我浑身上下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仿佛天地都属于我,一切在我的掌握中。 牌发完以后。 侯清文很激动,也很害怕。 他的牌很大,大的害怕别人不跟。 我是庄家,最后一个下注。 我右手边的是个胖子,他看了一眼就直接弃牌。 轮到侯清文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白七,你敢不敢跟我跟到底?” “好啊!我怕你不成?” 我略带意气的语气彻底骗过了他。 也骗过了赌桌上的其他人。 铁塔还是跟刚才一样,使劲的揉搓着扑克牌。 像他这种要跟牌拼命的架势。 就是十足的棒槌。 等到看清手里三张牌的时候。 铁塔的呼吸急促起来。 满脸络腮胡子的嘴角,不经意间口水都流了出来。 铁塔的牌很大。 我知道他是什么牌。 当然,侯清文也知道。 三张9,豹子。 铁塔死死的按住扑克牌,快速的跟了20。 我不慌不忙闷了10块。 侯清文当然不会去看牌,跟闷十块。 刚才的瘦高个还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只不过跟了七八手以后,他再次看了看手牌。 思考片刻还是弃牌了。 说起来他的牌不小,345顺子。 不过三家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不敢跟。 连续跟了十几轮以后。 铁塔说道,“清文,你弃牌吧,你大不过我。” 他本来是好意,念的是同乡情谊。 可是侯清文直接拒绝。 “你要弃牌你自己弃,我要跟到底,你是不是没钱了?没钱你就扔了吧。” 侯清文这家伙是真的心黑。 亏铁塔跟他还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发小。 居然连自家兄弟也要伸头一刀。 铁塔被怼的气呼呼的,但还是继续跟了下去。 我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觉得好笑。 不慌不忙继续跟注。 我刚才赢了两千,不久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铁塔面前就剩下一张50,他捏着手牌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要不咱们三个直接比牌吧?” 我还没开口回答。 侯清文一拍桌子喊道,“比什么比,谁跟你比,要比拿钱出来跟到底。” 铁塔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良久过后他猛的把牌翻开扔到了牌堆里。 “啊?”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底牌。 三个9,豹子。 “你们谁能大过我?” 铁塔虽然大呼小叫,可是没人搭他的话茬。 侯清文瞥了他一眼,“你没钱就别跟了。” “你。。。” 铁塔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眼睛一会转到我身上,一会转到侯清文身上。 现在场上就剩下了侯清文跟我。 “白七,咱们也别继续跟下去,还是跟上把一样,梭哈得了。” 我靠在椅子背后,没有说话。 手指敲了敲桌面,“侯班长,你还有钱吗?” 我扫视着他空空如也的桌面。 侯清文猛然意识到了以后急切的问道,“你有多少?” “啪!” 整整一万块钱被我甩到了桌子上。 牌桌上的人都一脸惊讶。 我们平常的工资就是两千多一个月。 一万块差不多是半年省吃俭用下来的存款。 侯清文贪婪的注视着红色的现金。 仿佛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这不会是大队里给你家人的丧葬费吧?”米朵忽然问道。 我沉着脸没有回答。 看到我的反应,众人的心里有了答案。 侯清文扫视一圈后开口了,“你们身上有多少,全借我。” 几个人掏出身上的现金,加起来还没五千。 他们迫于侯清文班长的压力,不想借又不得不借。 没办法,他看向了女朋友米朵,“你身上有多少,全借我。” “啊?我哪有钱,八百块本来买衣服的,都给你吧。” 米朵掏出仅剩的现金,还都是零钱。 饶是如此,金额依然不够。 我冷笑道,“你钱现在差一半,怎么着?还能凑到吗?” 侯清文无奈的看向我,“要不我打个欠条,白七,你看可以不?” “呵呵,侯班长,你在开玩笑吗?赌局上还有打欠条的?你听说过吗?”我再次冷笑。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 侯清文忽然猛拍桌子,“白七,我把米朵押给你,你要是赢了,随你怎么样?行不行?” 这话把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整这么一出。 “你。。。侯清文,你说什么呢?你把我当什么了?”米朵的脸色变了。 “你妈逼的少废话。” 侯清文返身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米朵结结实实的被打的摔倒了地上。 “轰隆!” 超市货架上的矿泉水都掉下来两瓶。 我瞥了一眼米朵。 说实话,我不觉得她值五千块。 五百我倒还是要考虑考虑。 但我想来想去。 也不觉得侯清文有办法再去筹到五千块。 为了避免继续僵持下去。 “好,我同意。” 侯清文无比激动的搓着手。 他贪婪的盯着桌面上的现金。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翻开扑克牌,然后砸了下来。 “开!” 三张扑克,赫然是三张10。 啊? 牌亮开,众人发出惊呼。 豹子。 而且是仅仅比铁塔三个9大一个点数的豹子。 “哈哈哈哈,我赢了,钱是我的了。” 侯清文笑的很张狂。 他扑向了台面,肆意嚣张。 我还是像刚才那把一样,轻轻的把手放在了钱堆上。 “等一下,我还没开牌呢!” 侯清文脸色一沉,“你还能打的过我吗?” “不看看,你怎么知道呢?” 我气定神闲,表面上波澜不惊。 侯清文冷冷的看着我,他嘴角阴笑,“你开牌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什么牌。”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我的底牌。 魔术扑克上全都下了记号。 我原本的牌面是一对j带一张k。 就算是到了现在,我的牌面依然是如此。 侯清文仔细盯着记号,狞笑开口,“白七,你开吧,我看你这次怎么赢我。” 我淡淡的点上一根烟。 吞云吐雾几口。 铁塔看的有点不耐烦,“你有完没完?” 我瞥了他一眼。 这就是纯纯的棒槌。 被侯清文坑了还帮他数钱。 这年头像这么纯粹的棒槌还真是稀有。 我一把抓起三张牌。 “啪!” 亮明的瞬间,现场爆发出惊叹。 “什么?三张j。” “我的天,这是什么神仙牌,三个9,三个10,三个j。” 吃瓜群众的热烈交流惹的侯清文嘴唇发白。 我想他在看清楚牌面的刹那。 脑瓜子肯定是嗡嗡的。 “看来是我赢了。” 我把现金搂进怀里,不紧不慢的装进口袋。 我故意放缓动作,为的就是刺激侯清文。 第6章 米朵 果然,他喘着粗气猛拍桌子。 铁塔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好兄弟。 他伸手拿了一打现金,看上去得有个一两千。 递到侯清文面前的同时说道,“兄弟,拿着吧。” “你干什么?” 我立马就不乐意了。 “你赢了这么多,给点我兄弟补偿有什么关系?” 铁塔没怎么搭理我。 我一把抢过来说道,“我赢的,凭什么让出去?” “你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铁塔掀开桌子,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怡然不惧对视过去,“你别忘了,我不光赢了钱,米朵还得跟我走。” “什么?” 铁塔一个巴掌呼了过来。 我不得不在这里说一句。 我是老千,但不是打手。 我的眼力跟的上,可是身体动作却没那么迅速。 本想伸手去挡,还没举到胸前。 脸上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我清楚的感觉到,就像是脸被火车撞了。 整个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仰面躺倒好久起不来。 幸亏我有一个特别大的技能。 那就是抗揍。 不谦虚的说。 小时候经常有孩子嘲笑我没有爸妈。 每当这时候我就冲上去一挑十几。 就算少的时候,我也一挑五六个。 每次被打的鼻青脸肿,我都扛了过来。 没别的,就是皮厚。 当然,我说的是身子骨硬朗,不是脸皮厚。 我曾听人自夸,“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但我仔细想想,我大抵脸皮还要稍微薄一点,不至于跟城墙比。 “你妈的,还想起来?” 铁塔见我要爬起来,就狠狠的一脚踹在我腰上。 我滚了三圈再次站起来。 咬牙切齿的朝他扑了过去。 结局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我直接被举起来摔倒了地上。 不得不说,铁塔的力气不是开玩笑的。 我当时的感觉就以为是只小鸡,没有抵抗力。 “噗!” 嘴里喷出一口血。 我此时脸上被鲜血染红了。 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也全是。 我笑了。 他们看到我笑,我想是头皮发麻的。 我站在铁塔的面前,没有说话。 “你。。。你干嘛?” 铁塔的声音在颤抖。 他指着我,这次没有立刻动手。 我还是不说话,就是死死的盯着他。 紧接着我朝着他的手腕就咬了下去。 “啊!” 铁塔本能的挥舞手臂,试图把我甩出去。 我死死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砰!” 沙包大的拳头砸到我脸上。 我感觉视线模糊。 不是瞎了就是眼睛被打肿了。 可我依然没有放手,恶狠狠的抱住了他。 铁塔把我往墙上撞。 一下又一下。 这边的吵闹已经吸引了厂里其他工人的注意。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 他们指着铁塔议论纷纷。 有人认出了他是保安。 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恐怕对他是不利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是挨揍的一方。 “白七,你想做什么?” 铁塔放下我,语气略带哀求的问着。 我摇晃着身体,摸了摸口袋。 刚买的一包中华都被压断了。 勉强掏出一根放在了嘴边,“给我点烟。” “点。。。点烟?” 铁塔显然很诧异,他面色一变,拳头再次砸到了我的脸上。 我摔倒在地,爬了起来。 吐出嘴里的血沫,我阴冷的笑着走向了他。 “给我点烟。” “砰!” 我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 直到六次以后。 我的口袋里就剩下最后半根香烟。 我叼在嘴边,“给我点烟。” 铁塔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我服了你了。” 他转身走进超市,拿着打火机给我点上了根香烟。 我吞云吐雾吸了两口。 露出大白牙,“你喊我什么?” “啊?什么?” 铁塔诧异的问道。 “我叫什么名字?”我再次问道。 “白七,你不是叫白七吗?” 铁塔有些疑惑。 “你该叫我什么?”我再问。 “白七啊,你不会被打傻了吧?” 铁塔哭笑不得。 我摇了摇头,“以后喊我白七爷,懂吗?” 铁塔目瞪口呆,张着嘴巴好一会没有说话。 他没想到我竟然是这个意思。 良久过后,他低下头,“白七爷。” 我满意的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朝着米朵勾了勾手,“过来。” 现在我,满身是血,整个就是血人。 侯清文没有敢阻拦我,他甚至一句话也不敢说。 米朵犹豫着,终究还是跟着我走了。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铁塔是怕我。 他怕的是打死我。 但是我不怕。 我不怕死。 当我看到父亲残破的尸体。 还有爷爷奶奶泡的发白的躯壳的时候。 我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回到家,我清理了一下伤口。 滚烫的热水疼的我龇牙咧嘴。 没想到米朵还懂包扎。 去药店给我买了止疼药和绷带。 我躺在床头看着她的脸。 厂花到底是厂花。 肌肤白里透红,一双大腿几乎占据身体的三分之二。 樱桃小口,就算是我看了也想亲上一口。 怎么讲,她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类型。 不过要是你被她的外表欺骗。 你就是个十足的棒槌。 就像我一开始说的,她是个拜金女。 果然,她盯着我放在桌子上钱,眼睛一动不动。 “你别忘了,你可是被输给我了。” 我咳嗽一声,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 米朵端来以后,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是啊,白七爷。” 那声音像穿肠的毒药。 又像摄人心魄的魔音。 我出于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跟侯清文在一起?” “为了钱啊!” 没想到米朵没有丝毫隐瞒。 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又问道,“他很有钱吗?” 米朵摇头,“他没钱,但是他爸有钱。” “他爸是干嘛的?我听说是个老板?” 我以前只是听到传言,不知道具体信息。 米朵回答道,“他爸是做冷库生意的。” 我恍然大悟。 我们这个地方是乡下小镇。 交通不太发达。 因此冷库就显的格外重要。 无论南来的,还是北往的。 牛羊肉,海鲜生冷,都要冻在冰库才能保存。 侯清文他爸就是做的这个生意。 在我印象里,镇子上做这种生意的人不多,好像就两三家。 几乎垄断了整个镇子的冷库生意,所以收入应该是不菲的。 其实往往是很多不起眼的生意赚大钱。 就像菜场卖家,回收废品垃圾。 做个几年买三四套房子,稀松平常。 “照你这么说,他对你很好啊?”我随口说道。 “呵呵,你觉得好吗?他都把我像东西一样输给你了。” 米朵的神色落寞。 我觉得她以为侯清文是打算跟她结婚的。 只是发生了今天这种事。 我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 我们这个地方,消息传的飞快。 如此劲爆的新闻,不出半天,大半个镇都会知道。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我问道。 “我?” 米朵想了想,“唉,我肯定是跟侯清文结不了婚了,他爸妈肯定不同意,再说了,我干嘛和她结婚,他不是已经把我输了吗?” 与此同时。 米朵的表情变了,她不像一开始那样落寞。 反而眨着眼睛盯着我。 我的汗毛都被看的炸裂起来,“你什么意思?” “不如我跟着你吧,白七,我给你洗衣做饭,照顾你生活,你看你还有房子,关键你还没有父母,那就没人反对了。” 米朵说话间打量起了我家。 我虽然住在乡下。 不过这套房子是位于镇子中心的位置。 电影院就在我家对面。 “咳咳,你别逗了。”我反而紧张了。 “我没开玩笑呀,你觉得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今天就不走了。” 米朵居然动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我连忙摆手制止,“你干嘛?” “伺候你呀!我不是输给你了吗?” 米朵靠的距离更近了。 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从来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我。 心跳陡然加快。 “你离我远点。” 米朵充耳不闻,反而抓住我的手放在了胸口。 “白七爷,你摸摸。” 我吓的用力一甩。 挣脱束缚的瞬间往边上一跳。 米朵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 当场愣住了。 我平复着心情,“桌子上有钱,你自己拿吧,拿了就走。” “钱?” 米朵看着现金,露出贪婪的眼神。 我说的一点不错,她就是个拜金女。 “白七爷,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你说。”我缓了一下。 “你是不是会出千?” 米朵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我没有立刻回答。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现实中哪有这种牌,9、10、j三个豹子出现在一局,怎么可能嘛?” 米朵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但我也清楚的看到了她手上的动作。 没错,她在拿桌子上的钱。 一抓一大把,至少得有一千多。 “你拿了钱就走吧。”我不想理会她。 “你真厉害,能带我一起发财吗?” 米朵再次凑了上来。 第7章 铁塔 我赶紧伸出手挡住她。 看见我的表情,她也不再强求,“白七爷,告诉你哦,真要赢钱的话,你最好是去赌场。” “赌场?你去过?”我反问。 “我没去过,但我听侯清文说他妈经常去。” 米朵当着我的面开始往口袋里塞钱。 “他妈是谁?”我随口一问。 “马花啊,你不知道吗?镇子上出名的女赌鬼。”米朵回答。 “是她?” 我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个胖女人的模样。 她在赌桌上不止一次的咒骂我。 没想到居然是侯清文的妈。 果然遗传这东西是可信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素质是一脉相承的。 “怎么你认识?”米朵问道。 “不认识。” 我摇头躺了下来。 看到我的模样,米朵感觉自讨没趣。 独自开门离开了。 其实上次在赌场。 我只是赢了马花一点钱而已。 既然她家是做冷库生意的,一万多想必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她当时骂我骂的那么难听。 本来想着继续引她下场。 谁知道光头男曹风打乱了计划。 看来,有空的话。 还得去赌场看看。 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但是后来一件事却出乎我意料的把我扯了进去。 一连十天我都在请假。 脸肿的跟猪头一样根本上不了班。 好在我的视线逐渐清晰了。 眼睛没瞎是不幸中的万幸。 痊愈的第一天。 我经过厂门的时候看到了铁塔。 他见到是我,连忙瞥向一边不敢和我对视。 我也没搭理他。 照常到锅炉房去烧热水。 “哟,我们的赌神来了,你赢了这么钱怎么不先花了再来上班?” 车间主任范新华看到我来,冷嘲热讽。 我知道他一贯都看不上我。 在这个中年油腻男眼里,只有厂里领导才值得结交。 我头都没抬,不想搭理他。 见我没反应,范新华也只能讪讪离开。 下午我摆弄着设备,调了一下温度。 刚想睡个午觉。 米朵蹿了出来,“你来上班也不和我说?” “我干嘛跟你讲?” 我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你不会吧,都没人告诉你吗?”米朵故作迟疑。 “告诉我什么?”我还是没睁开眼睛。 “外面都传疯了,说我跟你过了一夜。” “什么?” 我立刻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米朵。 “可不是我传的啊,别看我。”米朵赶紧摆手。 我仔细打量一番,没再搭理她。 道理很简单,镇子上的风言风语对我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我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了。 注定是要离开的。 因此别人说什么,我也不在乎了。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方向,否则我现在就走了。 “喂!你没生气吧?” 米朵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我翻了个身,“没有。” “那就好,我手上有个赚钱的门路,你有没有兴趣?” 米朵终于说出了重点。 我疑惑的看向她,“你有什么门路?” “哎呀,就是赌局啦,凭你的本事跟捡钱没什么区别。” 米朵简直把我看成了高进一样的角色。 难道老千赌钱就必赢吗? 其实并不见得。 就像我,有时候我也会输。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故意的。 “哼,你是有什么目的吧?” 米朵连忙开口,“没别的,你要是赢了,分我一点就行。” 我上下扫视一遍以后,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米朵这卖相不错。 别说是在这么个小地方乡下。 化化妆放在城里也是个美女。 父亲曾和我说过。 厉害的老千并不是单兵作战。 手底下有很多帮手。 所谓的千门八将并不是空穴来风。 米朵就是个很好的僚机。 打打配合是可以的。 “有空我会去的,你把情况了解清楚再告诉我。” “好的,好的,白七爷,我就指望你赚钱了啊。” 米朵兴高采烈的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我的目的是替父亲报仇。 要达到这个目标,一是要钱。 否则我连跟别人同台赌局的机会也没有。 二是要人。 光凭我一个势单力薄。 由此,我想到了铁塔。 他那一身本事正是我需要的。 于是,我就起身走向了保安室。 在这里我必须要说一句。 有些小说里面讲什么蓝道,千门,要门。 其实都是小说的艺术修饰。 你在现实中见过或者听过有人这样称呼吗? 随着时代的进步。 这些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现在的老千,大多不讲什么规矩,辈分。 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赢钱。 我在之后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跟我一样水平高超的老千。 但从来没听过谁自称蓝道,千门。 有点扯远了,不好意思。 铁塔见我过来,看表情有点慌张。 “你干嘛?” 我扶住门,递了根香烟过去,“来看看你。” “看我?” 铁塔摸了摸胡茬子,“你不去看你的新相好?” 我顿时无语。 看来情况真的跟米朵说的差不多。 流言蜚语搞的人尽皆知了。 “咳咳,那什么,你觉得侯清文这人怎么样?” 我岔开了话题。 “干嘛?你想挑拨离间啊?我告诉你,没门。” 铁塔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不过我也没所谓,如果三言两语他就能信我。 那他脑子里得装的是水和浆糊。 “走,跟我去趟超市。” 我也没管他,自顾自走了。 虽然没回头看,但我知道铁塔一定会跟过来。 果不其然,他始终跟在我的后面。 到了超市,我都没看老板。 径直走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随手拿出放在货架最上面的扑克牌。 “你看看吧,这是不是侯清文一直用的扑克?” 铁塔仔细瞅了瞅,“是啊,怎么了?” “我告诉你,他每次玩牌都出老千,所以你每次都输,每一张牌他都做了记号。” 我不慌不忙的说着。 铁塔显然不信,“你真能放屁,冤枉我兄弟,我跟你没玩。” 我也不跟他斗嘴。 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真实情况。 打开扑克牌,我指着牌面,“这张是梅花7。” 铁塔翻开以后,不可置信。 “这张呢?” 他又抽出一张。 “方片9。” “这张?” “黑桃q。” 几次过后,铁塔彻底信了。 “妈个比的,难怪老子每次都输,他妈的侯清文,连兄弟都骗。” 铁塔猛的拉了拉货架。 结实的不锈钢架子差点被他干废。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 他就走出了超市,对着天捶胸顿足。 “苍天啊,大地啊,我娶媳妇的钱都被姓侯的赢走了啊!” 别的我不敢说。 铁塔绝对是个重情义的人。 否则也不可能处处维护侯清文。 像这种人,值得深交。 尽管他打了我一顿,搞的我差点半身不遂,尿失禁。 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他。 “铁塔,想不想赚钱?” “赚钱?” 铁塔看向了我,“怎么赚?”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四万块钱,“怎么样?晚上跟我去赌一把?” “你哪来这么多钱?” 看到现金,铁塔的眼睛都直了。 像我们这种底层打工仔。 四万块,打工两年不吃不喝才差不多能攒下来。 第8章 二八杠 一下子拿出来,明显吓坏了他。 如果有人说退伍能拿一笔不菲的报酬。 我想告诉你,每个地方的人均可持续收入不一样。 有的地方当兵几年甚至只有几万块。 “怎么说?铁塔?干不干?” 我晃动金钱诱惑他。 “干,怎么不干?晚上去哪搞?” 铁塔也是个喜欢赌钱的人。 事实上,越是乡下赌博越是猖獗。 道理也很简单。 乡下不比城市。 没有商场,也没有娱乐场所。 乡下人晚上能有的娱乐活动就是赌钱。 要知道,每当七点过后。 我们这个镇子上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 但是每当这个时间点,赌场往往都是人满为患。 我跟铁塔去电影院门口的小吃店各自吃了碗面。 我胃口不好,再加上嘴角有伤。 吃了小半碗就不吃了。 铁塔是我见过饭量最大的人。 愣是连吃七碗。 然后给我来一句,“七分饱。” 我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我差点以为他赚的工资还不够吃饭。 来到赌场的时候,这里灯火通明。 在最中间的八仙桌上。 赌局已经开始了。 他们今天玩的是二八杠。 在这里,我就要讲一下规则了。 二八杠在我们这里很流行。 规则也很简单。 庄家一门,闲家三门。 把扑克牌的j、q、k全部拿掉。 每家两张扑克牌,以点数区分大小。 2配8最大,天牌吃一切。 下来就是对子,其中以对10最大,对a最小。 再然后就是比点数,九点依次向下。 没点最小,比如6配4就是没点。 同样点数不比牌的大小,庄家通吃。 当然,我听说有的地方二八杠以对子最大。 2配8仅次于对子。 不过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2配8是天牌,没的比。 “天门中出,2配5七点!” “上门1配4五点!” “下门3配3六点!”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 其实闲家三门按专业术语是“二门”“天门”“四门” 不过为了方便理解,我统一概括成上下,天门。 “开!庄家2配7九点,通杀!” “啊?” 伴随着赌场所有人的惊呼。 发牌的荷官不慌不忙收走了赌桌上的现金。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 就这一把。 起码三万多。 跟我手里的本金几乎齐平。 “好家伙,就这一下子抵得上我一年工资。” 铁塔看的兴趣。 他的想法也是所有赌徒的心思。 如果你在赌场尝到了甜头。 特别是一把赢了很多。 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你会觉得平时费心费力的工作。 才赚那么一点微薄的薪水。 而赌桌上一把,几分钟,就抵得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工资。 在这种心态下,你还会有心思上班吗? 我扫视了一下赌桌。 全是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得。 从小到大,我都在外面读书。 很少回老家。 也因此,很多人我都不认识。 如果爷爷奶奶,他们应该全是是熟面孔。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走了。 我在赌桌前看了一会,没有立刻下注。 父亲曾说过,老千要察言观色,细细揣摩。 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出手。 我才看了没多久,没看出什么门道。 像那种一上来就吆五喝六。 拽的二五八万样式的人。 动不动把身上所有钱押上去。 这种就是标准的棒槌。 我不经意间看到隔壁打麻将的房间有个熟人。 是光头曹风。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能来赌场。 曹风一只手缠着绷带,包裹的跟粽子一样。 另一只手在使劲摸牌。 看他娴熟的模样,不需要眼睛看就知道手里的麻将是什么。 曹风发现了我在看他。 尴尬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我撇过头没再理会。 像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不长记性。 老赌鬼。 早晚他会嫌打麻将太小。 越来越大。 最后整个人都掉进去。 一点也不值得可怜。 “白七爷,你什么时候下场?” 铁塔已经急不可耐了。 我淡定的扫了一眼二八杠赌桌。 瞳孔猛然紧锁。 没错,荷官是个老千。 他出手了。 尽管动作很轻微,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这一把,荷官始终在发第二张牌。 他一直捏着最顶上的一张。 “开!庄家1配8,九点通杀!” “啊?” “什么鬼?今天的庄这么火?” “是啊,连续通杀三把了。” 赌徒们哀鸿一片。 这几把都是大注,最少的也有小两万。 甚至于接下来的两把根本没人压注。 我想了想,果断抽出五千压到了天门上。 此时,赌桌上我竟然成了压注最多的人。 满打满算一共才八千。 赌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谁压的最多谁就看牌。 坐在天门的原本是做土方的老板刘三刀。 他直接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我。 我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发牌!” 荷官发完一圈在等待开牌。 赌桌上必须闲家先开。 上门3配8一点。 下门4配9三点。 点数都很小。 我轻轻的掀开一张牌,是2点。 “吹!吹!” 铁塔粗着嗓子在我后面狂喊。 能听的出来,他比我这个看牌的激动多了。 “啪!” 我直接把牌甩在了桌面。 “黑桃8” “是二八杠!” 全场惊呼出声。 这是今晚的第一把二八杠。 除非庄家拿到和我一样的2配8,否则必输。 哪怕是对10也得输。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荷官面前的扑克牌。 他没有犹豫。 直接翻了出来。 “4配6,没点,通赔!”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爆发出欢呼。 上门的一点和下门的三点是很小的点数。 没想到这样都赢了。 所有人都觉得庄家爆了,纷纷开始下注。 我拿着赔来的五千让开了座位。 这把我没打算继续压注。 因为刚才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摸清楚了套路。 “白七爷,继续啊,你手气这么好!” 铁塔火热的盯着我手里的现金。 我笑了笑点出一万递了过去,“拿着玩吧。” “这。。。这怎么能行呢?” 铁塔嘴上虽然这么说。 手上的动作却很熟练。 笑嘻嘻的拿着钱就往赌桌里面钻。 我知道他刚才跟我一样一直在观望并不是因为不想下注。 而是他口袋空空压根没钱。 捏着那张50左摇右晃看了半天。 我发现这张50还是那天拖板车他最后的本金。 “开!庄家对7,通杀!” “啊!我的天!什么庄啊!” “妈的!我还以为庄熄火了,妈的怎么又仙起来了!” “不行,我还得压,再来!” 赌徒们的心里都是这样。 永远期待着下一把拿到大牌翻本。 其实当你坐在赌桌上的时候就已经是个输家了。 我观察到了赌场的规律。 吃大赔小。 吃掉几把大注后总会放几把小注出去。 我刚才没有出千。 只是看台面上的赌注不多,随手检测了一下而已。 和里面的热火朝天不同。 乡下街上寂静无声。 “咚!咚!” 尽管有人敲门,也没有赌徒理会。 打开门的瞬间。 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马花。 第9章 马花的羞辱 她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我。 不过她根本没理会我。 劲直就往赌桌上面钻。 “下注了啊,下的多赔的多啊!” 荷官扮演起了吆喝的角色。 此时我看到里屋的铁门打开了。 上次抓千的胡迪走了出来。 有几个靠的近的赌徒跟他打了个招呼。 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赌局上。 他也看到了我,只是和我对视一眼罢了。 “开!3配7没点,通赔!” “太好了,庄家爆了!” “大家伙加把劲,下重注啊!” 赌局就是按照这样的规律循环往复。 但是往往赌徒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就算明知是骗局,也拼命往里面钻。 这个道理其实有点像买彩票。 先统计后开奖。 明牌的情况下你还想中注? 赌博就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在这里,我必须劝解一句。 远离赌博,身心健康。 至于你听不听的进去。 我就没办法了。 铁塔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输光了?” “唉,点子真背,今天倒霉到家了,天门刚才7点都被庄家8点吃掉了。” 铁塔唉声叹气。 我没理会他。 因为赌桌上出现了大注。 马花坐在庄家对面,天门的位置上。 她岔开双腿,横刀立马。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五万!” “嘶!” 在乡下的赌局上,单注五万并不多见。 一时间,所有赌徒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马花的身上。 甚至有人开起了玩笑。 “马花,你总不会搞了个处男吧?这么猛?” 听到这话,所有人哄堂大笑。 “你妈个比的,再敢瞎说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不下注就给我滚,去你妈的。” 马花一点也不客气,边拍桌子边大喊。 说话那人被怼的捏着鼻子小声嘀咕,“开个玩笑嘛!” “行不行?有没有人跟注?” 马花趾高气昂的环视全场。 刚才被庄家痛宰的赌徒们,纷纷闭口不言。 “怎么一帮老爷们都这么没种,蛋没了?” 马花的话激起了男人的血性。 土方老板刘三刀站了出来。 “好,老子跟你注,两万。” 一旦有了人带头。 局势立刻产生了变化。 “我跟三千!” “我来两千。” 铁塔眼睛火热的盯着赌桌,期盼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也下注。 但我还没了解马花的底气是哪来的,不会轻易下注。 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然铁塔露出失望的表情。 可这把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当个看客也能过足眼瘾。 很快,天门的注来到了十二万。 赌局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上门和下门根本没人压。 只有两张红票在上面没人在意。 我笑了笑,再次扔出一万。 但我不是跟在天门,而是下门。 “咦,又是你,白家小子。” 马花注意到了我。 她罕见的没有爆粗口。 “我说白家小子,你不会是为了看牌下的注吧?” “是啊,太能钻空子了吧?” 我没答话,拨开人群坐了下去。 旁边那人还特意给我让了个身位。 我在下门下注最多,理应是可以看牌的。 铁塔见我下注,立马站到了我身后。 他那一米九魁梧的身材,就像个门神。 “这不是电子厂的保安高强吗?你什么时候成了白家小子的跟班?” 有好事者开口询问。 “要你管?” 铁塔头也没回的怼道。 “你。。。” 那人本想回嘴,看到如此高大的身形,还是明智的选择闭嘴了。 “下完离手啊,发牌了!” 荷官见到这么大的赌注手有点抖。 我敏锐的发现,他居然这次没有出千。 也许是太紧张了怕出错。 按照他这点心理承受能力,大概也只能待在乡下了。 “吹!吹!” 马花把扑克牌按在台面上使劲揉搓。 好半天才翻了出来。 是一张10。 这绝对是个好牌,因为不管怎么配。 只要来的不是10都有点数。 而且拿到5以上的牌就是大点数。 扑克牌的数量总共只有40张。 按照赌场的规矩,每把都要换一盒扑克牌。 因此,马花的手气很好。 “来张10!” 不知道谁在大喊。 短暂的冷静过后。 马花开始用她的大肉掌搓牌。 好像使劲搓就能改变点数。 “哇!是9,10配9九点!” 在全场的惊呼中。 马花得意洋洋的笑了。 就像是打仗胜利的将军。 “庄家怎么回事?开牌啊!” 在催促声中。 荷官看向了我,“下门还没开牌。” 一瞬间,我感受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 “白家小子,你磨蹭什么呢?” “就是,能不能玩?不能玩滚蛋。” 我闻言皱起了眉头。 马花却直接爆粗口了,“你妈的看个牌磨磨唧唧,妈逼的能不能玩?” 她再一次骂了我。 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转手翻出了面前的两张牌。 “梅花2配红桃8,二八杠!” “又是二八杠?” “卧槽!白家小子你是不是出千了?怎么你把把都是二八杠?” 我立刻站起了怒视着说我出千的老头。 “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我出千?你哪只眼睛看到了?牌是我发的吗?” 老头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 愣愣的看了胡迪一眼闭上了嘴巴。 “庄家开牌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庄牌上面。 荷官紧张的呼了口气。 小心翼翼的翻开一张牌。 “是a!” 庄家的手气不好,因为除了拿到a和8,都是必输的局面。 从概率的角度上来说,实在是太低了。 可是这是赌局,不是数学。 一切都是未知数。 “好!开牌啊!” 马花兴奋的拍着桌子。 在她看来赢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啪!” 扑克牌被翻看的刹那。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竟然是一张红心a。 庄家凑成了对子,还是最小的对子。 尽管如此,依然吃掉了9点。 “对a,吃上门,天门,赔下门!” 荷官松了口气。 把赌桌上的钱都搂进了怀里。 同时也不忘赔我的一万。 “妈的,什么鬼牌?” “就是,九点也被吃了,有没有天理?” “卧槽!这庄神了。” 与此同时,也有人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先后两次出手。 拿到的都是二八杠,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白家小子,我问你,你他妈的是不是傻逼?” 马花突然开口大骂。 我刚收好钱,疑惑的看向了她。 “你他妈的坐我旁边把我运气全都吸没了,你知道吧?你个死了全家的霉比,害我一把输了这么多钱。” 马花越骂越凶。 嘴里脏话连篇。 有人开始附和起了她。 “就是,他妈的,老子刚才压了一万呢!” “我也下了五千,艹,我就说怎么这么倒霉。” “白家小子,快给我滚开,别他妈坐在赌桌上。” 我听到这些话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 倒不是我害怕。 而是我知道,输急眼的赌徒什么都干的出来。 跟他们杠显然是不划算的。 其实他们就是为自己输钱找个借口,寻个理由。 用来安慰内心罢了。 接下来,他们又会心安理得的继续下注,继续赌博。 我死死的盯着马花肥胖的背影。 这个胖女人三番五次的侮辱我。 我必须让她知道后果。 第10章 马花的运气 “白七爷,手气不错啊,又赢了?” 铁塔来到我身边“嘿嘿!”的笑着。 我不由分说再次给了他五千。 前前后后我一共给了他一万五。 我本金没有减少,还是四万。 铁塔拿到钱喜笑颜开,转身又上了赌桌。 令我意外的是。 我以为庄家会继续通杀。 没想到这把大注居然输了。 “开,1点配9点没点,通赔!” 荷官开始点数赔钱。 我扫了一下赌桌。 这把牌最起码得有五万多的注码。 庄家在大注上放水。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庄家在养鱼,想把鱼喂胖再杀。 “妈个比的,老娘说的没错吧,姓白的这个死全家的货走了,手气立马上来了。” 马花压着一把钞票喊叫着。 “马姐说的对!” “马姐雄起,再来一把?” “马姐我给你倒茶!” 赌局就是这样,一旦你手气红火。 赢钱了,赌徒们就把你奉为神明。 可是只要你开始输了。 个个都把你看成瘟神,恨不得离你远远的。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好像她骂的不是我一样。 马花看到我不敢跟她回嘴,低估了一句。 “怂蛋!” 我依然嘴角泛起冷笑。 欲让其亡,先令其狂。 我哪儿也不去,就看她是什么结局。 赌局进行的如火如荼。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到了十一点。 往常这个时候,就算是赌场人也会少了很多。 但是今天,不仅一个人都没走。 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就连窗台边上都站了看客在眺望观战。 马花的虚荣心似乎得到了极大满足。 她就像是唱戏的一样,搔首弄姿。 “这把老娘押两万试试水!” “好,我跟一万。” “我少点,来三千。” “我两千。” 我知道这些赌徒大部分都是打工人。 乡下的工资不高。 两三千是大部分人一个月的薪水。 可是在赌桌上,最少出手的就是两三千。 很快,天门再次聚集起了七万。 发牌前,我刻意观察了一下胡迪的脸色。 他用很轻微的动作朝着荷官努了努嘴。 荷官立马点头开始发牌。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暗号。 “吹!吹!” 马花用她惯用的手法在搓牌。 “啪!” “4配5九点!” “好牌!” “够了!” 跟注的赌徒兴高采烈。 不知道是谁突兀的喊了一句,“刚才九点就被吃了。” 瞬间引来众人的谩骂。 “你麻痹的说什么呢?想死是不是?” “妈的哪个王八蛋说的,出来看我不打死你个比养的。” 说话的那人闻声连头也不敢露了。 这时候赌场里面人多眼杂。 谁也没空去追究到底是谁喊的。 “开,庄家3配5八点,吃上门下门,赔天门。” “好!庄家爆了!” “马姐手气好啊,牛逼。” 赞叹声此起彼伏。 赌徒们拿着庄家赔的钱沾沾自喜。 马花在奉承的话语中飘飘欲仙。 她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 “相信我的就继续跟啊,咱们今天把庄给打趴下!” “好,我跟定马姐了!” “我也跟,马姐说这把押什么?” 胡迪是赌场类似看场子的角色。 他笑着挥了挥手,“大家尽管压啊,李老板就是不缺钱,我现在就去给大家取钱。” 说完胡迪转身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约莫两分钟以后手里拎着一个皮箱出来了。 “啪!” 箱子的钮扣打开,全部都是红色的钞票。 “一百万,不够还有,大家使劲下注啊,下的多赢的多。” 赌徒们的眼睛都亮了。 能清晰的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李老板大气。” “今天李老板给大家伙放福利,能错过吗?” “不能,快开始吧,我等不及了。” 我听到这里,内心冷笑不止。 胡迪当个看场子的真是屈才了。 他不仅会抓千,还会活跃气氛。 现场的氛围被他调动的淋漓尽致。 特别是一箱子钞票。 把赌徒最深处的欲望调动了起来。 “白七爷,咱们还不下手?” 铁塔看的眼热。 我看了一眼他的双手,空空如也,“你又输光了?” 铁塔挠了挠头,“唉,今天真背,庄家都爆了我还输钱。” “你没押在天门吗?” 我很疑惑,要知道现在上门和下门根本没什么人压注。 几乎所有人都下在了马花的身上。 “没有。” 铁塔摇头。 我非常纳闷,刚才追问。 他又补充道,“我为了看牌,几乎都下上门了。” “噗!”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居然还有为了看牌下注的人。 我的眼界算是被打开了。 真是什么样的赌徒都有啊! “你先别玩,跟我一起看两把。” 我拉了他一下。 “行吧。” 铁塔听我的站在了边上。 与此同时,赌局继续。 在热烈的欢呼声中。 马花被寄予了厚望。 她的气势如虹。 “开,庄家2配5七点吃上门,赔天门下门。” “开,庄家4配5九点吃上门下门,赔天门。” 。。。 五六把过后。 皮箱里的一百万快要见底了。 在万众的期待中。 胡迪再次从铁门里面拿出了一箱子现金。 马花赌的眼热心急。 领口都被撕开了。 这时候也没人关注她的特点。 全部的心神都在赌桌上。 这一把尤其的大。 天门的注下到了六十万。 只要庄家爆掉,第二个皮箱就要见底。 我看到荷官开始有动作了。 他把手放在了第二张牌上。 跟刚开始出千的套路一样。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只会这一手。 不过我也很佩服他的勇气。 此时大厅里面最起码聚集了四五十号人。 拥挤的气都喘不过来。 可想而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就这样,他还敢出千。 胆子是真的大。 很多人会问我,如果赌场被抓到出千怎么办? 那就非常简单了,大概率开不下去,因为名声臭了。 赌徒是来赌钱的,不是来送钱的。 而且会被众多赌徒堵门追债。 不到万不得已,赌场不会出此下策。 “哎呀,不好意思啊!” 就在这时,荷官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青年。 他的胳膊肘撞到了荷官的手臂。 一个不小心。 荷官竟然把第一张牌发了出去。 好巧不巧,竟然到了天门马花的面前。 在一瞬间。 我就注意到,荷官慌了。 在本不太炎热的季节,他此刻满头大汗。 撩起袖子擦了擦汗水,脸色通红。 “干嘛呢?快发牌。” “就是,磨叽啥?是不是输不起?” 赌徒们躁动起来。 胡迪按了一下手,“不要急啊各位,李老板不缺钱。” 说完他看了一眼荷官,“发牌。” “好。。。好。” 荷官手抖动的像得了帕金森。 马花打趣道,“小伙子,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啊,哈哈哈。” “马姐说的对,爆庄了!” “我们跟着马姐发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马花意气风发,“大家都有啊,我吃肉,你们喝汤。” “好!” 牌发完了,即将揭晓。 我使劲往里面挤了挤。 幸好我的位置本就不算太靠外面。 等我站到马花身后的时候。 故意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第11章 一点伎俩 “谁啊,这么不长眼?” 马花在看牌,被惊动以后骂骂咧咧的转头。 当看到是我的时候,她更加气愤了。 “是你这个棺材,谁过来把这个死了全家的货色拉远点,别他妈污染了我的好运气。” 我不等人驱赶。 急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 我装作惊慌失措。 朝着荷官的方向挤了挤。 “马姐,吹!吹!” 马花恶狠狠的瞥了背后说话的人一眼。 “吹你妈逼呢吹,这什么牌面就吹,滚你丫的。” 她现在逮谁骂谁。 被骂的人还得附和,“马姐你说的对。” 现在的赌场,马花就是大姐大。 只要你能赢钱,你就是神。 这是赌场亘古不变的铁律。 “一张方片2。” 马花翻开第一张扑克牌。 每一双眼睛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她手上的牌。 在万众期待下。 我轻轻的碰了一下荷官的肩膀。 刹那间,我看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抖。 随后向我投来十分怪异的眼神。 我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扯动了一丝笑意。 我的所有举动都被看场的胡迪看在眼里。 他疑惑的盯着我。 但我一点也不害怕,他就算能想到我在做什么。 也绝对看不出来我的手法。 对于技术方面,我很自信。 尤其是我刚才拉了一下铁塔让他跟在我后面。 他那一米九魁梧的身材完全能遮挡住上方摄像头的角度。 再加上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 我的动作又很隐秘,没人能发现。 “5配2七点。” 马花把扑克牌往桌子上一甩。 “七点不小了马姐!” “庄家这把肯定爆了。” “没跑的,大家等着分钱吧。” 荷官捏了把汗。 手放在牌面上哆嗦着。 我能看到,他的指尖都在流汗。 “干什么呢?还不开牌?” “就是,磨蹭什么呢?” “快点开!” 在嘈杂的催促声中。 荷官仿佛下定了决心。 咬牙掀开了扑克牌。 “开!2配8二八杠!” 说完以后,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置信。 使劲揉了揉眼睛。 发现没有看错以后。 荷官一下子笑了出来,眼泪鼻涕同时流下来,随后声嘶力竭的喊道。 “通。。。通杀。” “啊?” “我的天!” “麻痹,让狗庄拿到二八杠了!” 赌徒们痛心疾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荷官把钱收走。 我淡然一笑,隐匿在人群中。 随后手指轻轻一动。 一张扑克牌便消失不见。 其实在我第一次上桌看牌的那把。 我就把一张黑桃5藏在了手里。 刚才马花拿到的那张就是我换给她的。 而原本她应该拿到的是那张红心8。 如此一来,她就变成了二八杠,铁杀庄家。 我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斗转星移之间。 我把荷官本来放在第一张,想发给自己的牌又传回给了他。 所以他掀牌以后才会如此的惊讶。 至于被换走的扑克牌是几点。 现在一点也不重要了。 “妈了个逼的的,我就不信庄还能再拿一把二八杠,还有爷们带种的跟我押吗?” 马花撸起了袖子。 看样子她是想大干一场。 因为前面赢了几场的缘故。 有不少赌徒依然追随她。 很快,赌桌上又聚集了十几万。 只是赌博这个东西。 一旦气泄了,就彻底完了。 有点像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你说我这话有点玄学。 呵呵! 那我告诉你,还真别不信。 有很多高水平的赌局,其实就算是老千也并不出千。 更多的是考验眼力、经验和心态。 我一直都觉得心态是最重要的。 玩拖板车偷鸡的也不少。 他们为什么能赢? 靠的就是过硬的心理素质。 “开!庄家3配5八点,通杀!” “开!庄家4配5九点,通杀!” 。。。 接下来的赌局就没什么看点了。 庄家大杀四方。 赌徒们纷纷失望的作鸟兽散。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赌场。 转眼间就变的门可罗雀。 我今天算是白嫖一个晚上。 一分没赢,一分没亏。 铁塔唉声叹气,“唉!我今天输惨了!” “这才哪到哪,有赢就有输,输的起才赢的起。” 我连忙开口安慰他。 “嘿嘿!白七爷,你说的对。” 别看铁塔长的魁梧强壮,脑子有点迟钝。 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他这是大智若愚。 我们刚走出赌场。 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了我,“嘿!白家小子。” 我停下脚步,转头一看。 是赌场的看场子胡迪。 我笑着打了个招呼,“迪哥,你好。” 他先是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说道,“今天多谢你了。” “什么?” 我装作毫不知情。 胡迪也不戳破我,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问道。 “一点小意思,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胡迪打开袋子。 我往里面瞅了一眼。 好家伙,是整整齐齐的五捆现金。 一捆一万,这里是五万。 “迪哥,这是干什么?”我连忙拒绝。 “你就别谦让了,这钱你收下,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了,不过有件事我要跟你讲清楚。” 听到胡迪这么说。 我知道再推诿就不太妥当了。 索性把塑料袋拿在了手上。 “迪哥,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胡迪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点头说道,“在我场子里面,你可以玩,但是今天这手不能再搞了。” 我连连答应,“行,听你的,迪哥。” 他再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身就走。 等他离开,我再次打开黑色塑料袋。 拿出里面的一捆现金看了看。 “白七爷,怎么回事?看场的干嘛给你钱?” 对于刚才的一幕,铁塔一头雾水。 我耸肩一笑,“这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啥?” 铁塔茫然的挠了挠头。 我也没过多解释,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三捆扔到了他怀里。 “省着点用。” “啊?” 铁塔不可置信的抱着三万块,眼睛一眨不眨。 “白七爷,你这是做什么?” 对于我来说。 钱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 钱对任何一个人都很重要。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要报仇。 为此,我就必须拉起一个团队。 而铁塔,就是我第一个目标。 “钱你收好,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再赚,多余的话就别说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废话。 铁塔被感动的不知所措,“白七爷,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比我亲哥还亲的大哥。” 我听他这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要是铁塔有大哥的话,说不得又是跟他一样的猛人。 “铁塔,你还有个亲哥?” 谁知道他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没有,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我顿时脑袋上三根黑线。 分别以后,我回到家把钱藏在了床底角落里。 虽然我手里有六万现金。 但对于真正的赌局来说差的太远太远。 而且我这钱大部分还不是赢来的。 怎么说也算是埋没了我顶级老千的天赋。 今天晚上在赌场算是最大的一次出手。 却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我心里想着要靠自己搞一票大的。 没想到我仅仅是刚刚有了这个念头。 生意就找上门了。 第12章 新的生意 米朵在上班的时间找到了我,“白七,听说你在赌场赚钱了?” 我冷冷的抬起头,目视着她,“你叫我什么?” 注意到失言的米朵立即改口,“哎哟,不好意思啊,白七爷!” 她刻意的把“爷!”这个字尾音拉长。 我知道这是故意打趣我。 也没搭理她直接问道,“你有啥事?”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的赌局吗?今晚上正好缺人,你有没有兴趣?” 我放下扳手,脱掉手套。 想了大概三秒,“是什么局?几个人?怎么玩?玩多大?” 米朵似乎知道我会这么问。 “拖板车,连你在内五个人,底注50,封顶100,玩不玩?” 我皱起眉头。 底注50的拖板车,在我们这个小镇子上绝对是大局。 你可别小看50的底注。 像这种赌局,来去十万都有可能。 毕竟,拖板车这东西,一共就三张牌。 来来回回一把也就几分钟。 “都什么人参加?”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要知道,有的时候。 赌局并不是你赢了钱就一定能拿走的。 别的我不敢说,就昨天的马花。 幸好她最后全输掉了。 如果继续赢下去,我估计半夜回家路上出意外都有可能。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 我还是帮了她大忙。 有时候我会这样找借口安慰自己,我还是个善良的人。 不过我知道的是。 赌徒一旦沾上赌博。 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马花肯定会卷土重来。 而她下一次参与赌局的时候,就是我连本带利讨债的机会。 “土方老板刘三刀,美发店老板王美丽,做砂石的朱全,还有一个你熟人,车间主任范新华。” 我没想到范新华也会参与这场赌局。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 这几个人要么是大厂子领导。 要么是镇子上的个体户老板。 米朵是怎么加入他们圈子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看啥看?喜欢我?嘿嘿!你要是赢了钱,大不了我晚上陪你就是了。” 米朵特意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我知道这是在向我展示身材。 “你确定赢了钱能带走吗?”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米朵连忙保证,“别的我不敢说,钱肯定能带走,这几个都是有名的赌品好的人,不过嘛。。。” “什么?” “要是白七爷你出千被抓就不好说了,当然啦我知道你技术好的很,肯定不会被抓的,嘻嘻!” 我没心思听米朵的奉承话。 出千一旦被抓是什么后果,不用她说我也知道。 父亲残破的躯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我从父亲被害,爷爷奶奶自杀的那一刻起。 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行,你联系吧,晚上我们一起去。” 米朵知道我会答应,“好的,好的,我叫辆车带你去。” “车?” 我此时才发现。 这个时间点,我最缺的是一辆车。 为了保险起见。 下班的时候,我把铁塔也叫上了。 万一有个意外,他也能顶上一顶。 光是那高度,就令人望而却步。 对于这种完全陌生的赌局,还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米朵喊了辆桑塔纳2000带我们朝着朱全的砂石场进发。 今天的赌局就在他场子里。 别的我不知道。 这桑塔纳是真不能坐了。 现在都2015年,还整个老爷车。 我下车差点吐了。 还没我坐三蹦子稳当。 “妈的,早知道老子骑自行车也比坐这破车强。” 铁塔骂骂咧咧的。 我知道他比我难受一百倍。 狭小的空间,别说是腿了,腰都伸不直。 “哎哟,等赚了钱,咱们换辆高级的,赌局马上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米朵赶紧安慰起来。 我对着铁塔说道,“你在附近转转吧,随时等我电话。” “行咧,白七爷,我看那边有个野塘,我去那边打会水漂,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随后跟着米朵走进了板房。 我们这的砂石场基本都是这种配置。 朱全的板房还算是条件好的,装了一台空调。 看到我们进来,他热情的招呼着。 “来,先坐会,喝口茶,其他人还没到!” 朱全明显是个社会人。 脸上从左到右有一条刀疤,透露着恐怖的气息。 尽管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但我不敢轻视。 赌局最怕的就是这种狠人。 赌品好的还不去说。 要是赌品差,你就算赢了钱也带不走。 但我人已经来了。 姑且也只能相信米朵的保证。 除了我们两个以外,那个开美发店的王美丽也到了。 她的造型极其夸张。 就像是几十年前的杀马特。 头发一半红一半绿,脖子上挂着金链子。 穿的衣服花里胡哨。 看年纪起码上了四十。 这种女人讲的好听点是美发店老板。 说的难听点就是鸡头。 干的什么买卖,我不说你们也知道。 “朱老板呢?也不出来迎迎我们?” 老远我就听到了刘三刀的声音。 在赌场见过他两次,我对他的印象很深。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人傻钱多。 最后一个到场的是范新华。 他看到我以后先是一愣。 “白七,你怎么也在?” 我还没来的及回答。 朱全替我说道,“米朵带他来的。” 范新华听完用诧异的眼光看向米朵,“这么说厂里传的消息是真的?” “什么消息?”刘三刀也好奇起来。 “说是米朵甩了侯清文,跟了白七,我还以为扯淡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范新华坐到了桌前。 王美丽开口了,“这有什么的,我看这个白家小子比那个侯清文强多了,瞧这身高这身材,啧啧!我要不是年纪大了点,都要看上他了。” “哈哈哈,王姐,你要真看上,跟米朵说说,弄不好她把人让给你。” 朱全打趣道。 “哎呀,朱哥,你真会开玩笑,你们缺人玩牌,我特意把我男朋友带来给你们凑人数的好吧,怎么还说上我了呢!” 米朵非常会表演。 看她认真的表情,我差点以为她深深的爱着我。 “好了,别扯淡了,赶紧开始吧。” 刘三刀拿过一盒崭新的扑克牌拆了起来。 “那就坐吧,我先说好了,50的注,封顶100,最多闷100,那就是跟200,没意见吧?” 这是朱全的地盘,他理所当然的坐到了主位上。 按照他的说法,实际上变成了封顶200。 米朵忐忑的看向了我。 而我则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看到我自信的模样。 她算是放下了心。 “那就开始吧。” 朱全坐在了我的上家。 而我下家是范新华。 对面分别是王美丽和刘三刀。 本来我以为牌局上只有我一个老千。 谁知道我完全猜错了。 第13章 范新华的赌心 “发牌吧,我先坐庄,大家没意见吧?” 朱全接过扑克牌,动作熟练的整理起来。 他是主家,先发牌自然没人有意见。 我坐在他的下手位置。 首家先闷了五十。 我先说明一下,乡下玩的基本上都是现金。 筹码之类的要去城里的赌场才会有。 赌钱这种事情,当然还是现金来的爽快。 看到我闷了五十。 范新华冷嘲热讽,“哟,你小子一个月工资才多少,玩的起吗?” 我冷眼看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从黑色袋子里拿出六万现金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我全部的身家。 看到我的本钱,朱全,刘三刀面无表情。 王美丽揶揄道,“小哥挺有钱嘛,有空来我那消费消费。” 我当然知道她那地方是什么场所。 浅笑一声没有回应。 特意瞥向范新华。 他那副脸成了猪肝色。 忿忿不平的同时眼睛死死盯着我面前的现金。 那眼神透露出贪婪。 仿佛我的钱已经成了他的。 “别叨叨了,老范,你看牌还是跟闷?” 朱哥抖落烟灰问道。 范新华没有言语,冷哼着,“我闷100。” 他这一下子就直接把底注拉到顶了。 刘三刀抓起牌使劲揉搓。 手法跟铁塔有的一比。 看了半天,在几乎把扑克牌揉成麻花以后丢进了牌堆。 王美丽不吭一声直接弃牌。 朱全一把抓起牌扫了一眼,“跟200。” 第一把,我就是试试水。 看了眼三张牌,2、5、7杂牌,两个梅花一个黑桃。 这种牌小的不能再小。 我把牌扔进了牌堆。 “我再闷100。” 范新华不假思索。 他这番举动在正常人眼里简直就是棒槌。 别人看过牌跟200。 你还继续闷? 朱全面无表情抓了两张钞票,“再跟200。” “再闷100。” 连续几轮过后。 朱全终于耐不住性子选择“闷开!” 他的手牌不小,345的杂顺。 范新华抄起两张牌往台上一甩。 好家伙,7、10两张红桃。 “就看这一哆嗦。” 他嘴里念念有词。 反手抓牌往桌子上一拍。 “红桃k!” 好家伙,他居然闷了个同花。 “哈哈哈,不好意思了,朱哥!” 范新华兴高采烈的把桌上的前往面前搂。 朱全依然面无表情。 但我看到他紧握的双手。 还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不由得仔细端详着范新华的动作和神态。 直觉告诉我,这家伙有猫腻。 哪有人在对方连续跟了七八手以后还在闷的? 而且气定神闲,不慌不忙。 接下来的时间,我在细细观察。 一个小时以后。 我摸清了套路。 范新华在出千。 不过他出千的手法并不高明。 或者说仅仅只是入门级。 事实上我在十分钟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他了。 范新华穿着西装长袖。 他的袖子里藏了两张牌。 如果我猜的不错,一张应该是红桃k。 另一张则是梅花9。 好几次,他闷出来的同花里面都有这两张牌。 如果他一味的选择出千不换套路。 当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还会换牌。 不经意间从牌堆里面把刚才的梅花9或者红桃k拿走。 以至于到现在还没人反应过来。 但我观察了一个小时。 绝对不是只看出了他这点伎俩。 台上出千的人不止他一个。 刘三刀和王美丽也在出千。 不过他们两个的手法要高明一点。 并不是在换牌。 而是打配合。 有一把牌,王美丽拿了q花的大牌。 刘三刀看都不看,就一闷到底。 搞的朱全几次想开牌都开不了。 按我们这里拖板车的规矩。 三个人是不能开牌的。 必须等到一家弃牌以后,两家才能比牌。 就这样,刘三刀夹在中间一直跟闷。 台上的钱满到八千的时候。 他才漫不经心的看了以后弃牌。 朱全第一时间选择开牌。 他手上是j的同花,正好被压了一头。 我能清楚的看到他呼吸变的急促。 手上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也就是说,台上总共只有五个人,出千的居然有四个。 当然,我到现在还没用上手段。 不过我也没输多少。 赢过几把,大部分时间都是输的底注。 “我说你小子,一个小时了跟过几把?你来当观众的?” 朱全不太满意,朝着我喊着。 我看了他一眼没搭理。 输钱的人大多都像他这样。 想要转移内心的紧张。 没想到范新华这家伙跳了起来。 “呵呵,白七,你丫的玩不起就别玩,臭烧锅炉的,你那点工资有资格跟我们一起玩牌吗?” 我冷冷的瞅了他一眼。 范新华见我看他,大声骂道,“你妈的,你敢瞪我?别以为你死了全家就没人管的了你,我告诉你,赌桌上可没人让着你。” “我要你让?”我怼道。 “哼,那你就跟注,别他妈的一直弃牌。” 范新华眼观天,鼻观地。 显然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既然他敢骂我。 那我也不客气了。 平时在厂子里他就没少吩咐我。 现在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我闷100。” 我丢了张红票扔到台子上。 范新华见我有了动作很是兴奋,“跟闷100。” 看他这幅表情。 我就知道他又要开始手法了。 “我也闷100。” 刘三刀和王美丽配合了。 他们一个闷一个看。 “我出200。” 台上五个人,四个人都没有弃牌。 压力给到朱全这边。 他抖了抖烟灰。 夹着烟屁股的手指去抓牌。 一个不小心烫了一下指尖。 “你妈的!” 索性直接把香烟扔了。 朱全看完牌皱着眉头沉思。 他扫了一遍所有人的脸。 深呼吸一口,“跟200。” 我瞥了一眼下家的范新华,“你敢跟我不看牌,闷到底吗?“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咯咯!”笑了起来。 “行,我还怕你不成,跟闷100。” 我知道,我说这话正中范新华的下怀。 他本来就没有看牌的心思。 有了我这句话,他更加心安理得。 “我不要了。” 刘三刀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牌立刻扔进了牌堆。 在他的视角里面。 我和范新华当了牌搭子。 在给王美丽抬高注码。 他也就不用守着一直闷了。 果然,王美丽想都没想继续跟注200。 连续十几轮以后。 赌桌上的钱接近六千。 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看架势要都要跟到底。 朱全有些坐不住了。 嘴上骂骂咧咧,“他妈的,你们两个还闷?” 见到我跟范新华没说话。 朱全挠了挠头发。 “他妈的比,老子跟你们玩到底,再跟200。” 就这样。 又下去十轮。 桌上的钱有小一万了。 就这一把,赢的人就收入不菲。 我也点了根烟。 不动声色的呼了口气。 烟雾轻轻摇曳。 借着室内的灯火。 透发着白色。 “我提议,不如大家一次性说好多少钱,同时开牌算了,这搞到什么时候?” 范新华话糙理不糙。 照这样看下去,吃亏的是朱全和王美丽。 毕竟他们两个看过牌。 跟注是闷的翻倍。 我很惊讶的盯着范新华。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良心。 不过他接下来的说的话。 让我意识到他的良心不多。 “我先下,五千。” 范新华话音刚落。 把早就数好的钞票丢进了牌堆。 第14章 朱全没钱了 我一开始还纳闷。 他怎么老是输钱。 原来全在这里了。 王美丽尖锐的嗓音划破寂静,“行,我跟了。” 她点着钱,缓缓放到了桌子中间。 朱全单手托着腮帮在思考。 目前台面上已经有两万多了。 如果他跟注,再加上我的就有三万。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跟了!” 朱全点钱扔了出去。 我装作犹豫。 实际上波澜不惊。 我的手指轻轻敲在面前的钱上。 “你妈的,跟不跟,不跟就弃牌!” 范新华的催促让我感到厌恶。 我假装下定决心。 点前扔了进去。 “好,我先开牌,9、10、j同花顺!” 范新华翻开牌得意洋洋。 果然是红桃的同花。 不出我的所料。 他手上一直藏着这张红桃10。 “唉!老范,你的牌真大,晦气。” 王美丽唉声叹气盖上了牌。 连翻都没翻扔进了牌堆。 我知道她和刘三刀一直在打配合。 不过和换牌比起来。 他们两个手上牌的大小不好控制。 朱全阴沉着脸。 一言不发。 他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没人敢催促。 良久过后,他把牌往下一盖。 意思不言而喻。 “哈哈哈!我赢了。” 范新华肆意张狂的笑着。 他手忙脚乱的趴在桌子上。 眉飞色舞的表情让人厌恶。 “等一下!” 我忽然大喊。 范新华听到我的声音诧异的看了过来,“你干嘛?” “你别忘了,我还没开牌。” 我轻蔑的笑了。 “你?就凭你?你没长眼睛吗?不看清楚?我是同花顺。” 范新华不敢招惹朱全和刘三刀。 把我当软柿子捏。 我可不惯着他,“怎么了?我没开牌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 “呵呵,那你开牌吧,我倒想看看你难道还闷出来个豹子?” 范新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戏谑的看着我。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啪!” 抓着两张牌甩到了桌子上。 “两个3!” 见到是对3,范新华嘲笑着,“不就一个小对子,你还能命再拿一张3吗?你有那个命吗?” 我瞥了他一眼。 猛的翻牌。 “啪!” “黑桃3!” 三张3,豹子。 所有人看着牌面目瞪口呆。 范新华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大喊道,“你妈的出老千。” “讲话可要有证据?我怎么出千的?你说说。” 我满不在乎的耸肩。 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棒槌。 有一点基础入门的千术。 归根结底。 还是个棒槌。 “你。。。你。。。” 范新华气的面红耳赤。 我能看到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 显然气的不轻。 “是啊,老范,你说别人出千,有证据吗?” 王美丽也开口问道。 说实话,我没想到她会帮我说话。 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目光。 王美丽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 范新华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两手一摊开始整理台面上的现金。 仅仅一把,我就赢了三万。 从始至终,我都在闷牌。 那点成本,不值一提。 朱全盯着我看了好一会。 不过我也没在意他的目光。 老千。 最关键的就是心态。 不能因为出千或者别人的怀疑就有心理负担。 朱全见我没什么反应便也不再怀疑。 牌局继续。 接下来互有胜负。 总体来说还是范新华赢的最多。 他换牌的技术越来越娴熟。 有几次速度快的差点都骗过了我。 但我没有揭穿他的把戏。 因为我在酝酿。 只要牌局继续下去。 朱全输的越多,那么他的怒气就越大。 到时候产生的后果就越严重。 有的人可能会说我心思歹毒。 可我告诉你,无毒不丈夫。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别的不说。 就凭范新华句句把我死全家挂嘴上。 无论什么报复。 他也是罪有应得。 王美丽和刘三刀输赢不大。 他们到现在也就赢点小钱。 但凡碰上范新华换牌就彻底嗝屁。 晚上十点的时候。 朱全的台面基本上被清空了。 我刚上桌子的时候数了一下。 他差不多得有个十来万的本钱。 可是现在,仅剩了四千多。 “开牌,我一对a!” 朱全放下手里的香烟。 他的面前已经堆满了烟屁股。 “不好意思了,朱哥,我9、10、j杂顺。” 范新华再次把钱搂在怀里。 他到现在赢了差不多得有七八万。 朱哥的钱大部分都是被他赢走的。 剩余的两三万,当然是在我这边。 自从赢了那把大牌后。 我就没怎么出手。 基本都是交个底注。 “我说老范,你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好,老是拿到顺子?” 朱全皱着眉头。 显然他察觉到了一些猫腻。 但是又看不出来。 “嘿嘿!朱哥,难得嘛!我难得赢点钱,今天运气好了点。” 范新华装模作样。 他那副老脸笑的很猥琐。 王美丽也揶揄道,“老范,你最近也没去我那找女人啊,怎么火力这么旺?” “就是因为没去你那,火力才旺啊,哈哈哈!” 范新华边说边发牌。 如果牌局这样下去。 只要我不说,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但人性实在是太贪婪了。 我清楚的看到。 朱全这次是大牌。 q、k、a的同花顺。 按照常理来说。 这种牌就应该让他赢了算了。 毕竟朱全本金也没多少了。 就这种情况下。 范新华居然还在出千。 他把手上的红桃k按了下来。 然后鬼使神差的从牌堆里面找到另外两张老k发给了自己。 我在看清他的牌面的时候。 我就知道这家伙死定了。 同花顺遇上豹子。 这种牌局有没有? 当然有。 可那都是非常难得一见的机会碰到。 更别说朱全的q、k、a里面还有一个老k。 就这,范新华还敢上手段。 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更让我惊讶的还是人性的恶。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清空朱全口袋吗? 到时候恐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想都没想,闷在了里面。 王美丽和刘三刀对视一眼。 他们应该是拿了个不大不小的牌面。 跟了几轮以后也弃牌了。 此时台面上就剩下朱全,范新华和我三家。 朱全看着面前所剩不多的现金。 “老范,这样吧,我就这么多,全下跟你比牌,怎么样?” 如果这时候范新华同意。 他能赢走朱全仅剩的一千块钱。 可是,范新华完全被赌博蒙蔽了双眼。 居然大叫着,“不行,现在场上有三个人,开不了牌,我还得继续闷。” 话音刚落,他又往桌子中央甩了100。 朱全两难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希望我弃牌。 然后他能开范新华的牌。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 我怎么可能让它溜走。 “我跟闷100。” 听到我的话。 朱全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继续跟下去。 几轮过后,他彻底没钱了。 第15章 范新华的悲剧 “啪!” “妈的,老子是q、k、a同花顺,你们是什么?” 谁也没想到。 朱全翻开牌摊到了桌面。 我不动声色,没有回答。 范新华喊叫着,“不行啊,朱哥,哪有你这么个事情,场上三个人呢,你开不了牌。” “那你说怎么办?” 显然朱全动怒了。 范新华此时还沉浸在赢钱的喜悦中。 完全没有注意到朱全说话的语气。 要是在平时。 他肯定不敢这么说话。 可现在赢了钱,他膨胀了。 “朱哥,你没钱就别玩了,弃牌吧。” 朱全听了这话,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范新华看向了我,“白七,你怎么讲?开我牌,还是继续闷?” 我捏着烟嘴想了想。 然后轻轻拿了一张红钞推到前面,“我开你牌。” “好!” 范新华这次没有故作悬疑。 直接摊开了三张扑克牌。 “k、k、k豹子!” 王美丽和刘三刀大惊失色。 朱全脸色惨白。 而我则气定神闲,心里冷笑。 有时候牌局的输赢并不能代表你就一定赢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很多时候,你以为掌握着局势。 也许是局势在左右你。 “不好意思,我今天运气太好了,又是我赢了。” 范新华把钱往面前搂。 到最后他索性不装了。 掏出裤兜里的塑料袋。 一股脑把钱装到里面。 朱全目睹着一切一句话都没说。 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杀机。 现在欠缺的就是一个时机。 “慢着!” 我这话说出口。 范新华停下动作,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你不会又跟上把一样吧?” 我嘴角一笑,“不是,你想多了,我的牌没你的大。” 我把面前的牌展开。 10、q、a。 很小的散牌。 看清楚牌面以后,范新华长舒一口气。 “你这还翻开来干嘛?直接扔进牌堆不就行了。” 我没有回答。 转而看向朱全一边,“朱哥,初次见面,我叫白七。” 朱全很诧异我为什么这个时候做自我介绍。 “朱哥今天输了不少啊?”我问道。 “十几万吧!” 朱全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正如米朵说的那样。 牌品还可以。 我紧接着说道,“你不好奇为什么范新华每次闷牌不是同花就是豹子吗?” “什么意思?” 朱全眯着眼睛。 听到我的话。 范新华立刻跳了起来,“白七,你他妈的瞎说什么呢?” 我没搭理他。 自顾自的说着,“谁知道呢?” “你妈比的有证据吗?你敢诽谤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范新华气的跳脚。 看那架势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朱全饶有兴致的看看我。 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范新华的身上。 “老范,你真有什么手法?” 范新华急的很,“朱哥,我能有什么手法?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你们玩牌,我前几次不也输了吗?就赢一次你就怀疑我?” “这。。。” 朱全明显心里也在嘀咕。 他转头又看向了我。 见我没有反应。 他咬着牙再次盯着范新华,“老范,要不你让兄弟我搜一搜?” “什么?朱哥,你信这个杂种不信我?” 范新华叫的很大声。 他骂我骂的很难听。 本来我就是点到为止。 但我现在改了主意。 我站起身伸出手指着范新华的手臂,“牌就在他的袖子里。” “你他妈的诬陷,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范新华闻言出于本能的往后一缩。 他缩还不要紧,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左手手腕。 就是这个动作。 朱全的瞳孔猛然紧缩。 他不再听范新华的辩解。 一步踏了过去死死的抓住手臂。 然后用力一捏,手伸进袖子里面一掏。 朱全的脸色骤变。 他的手里出现了那张“红桃9” “朱。。。朱哥。” 扑克牌被拉出来的刹那。 范新华的脸色一阵煞白。 他哆嗦着身体,腿都在颤抖。 朱全冷冷的盯着他,“老范,你怎么出老千呢?” “朱哥,我是第一次,朱哥,饶了我吧,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范新华还没意识到后果的严重。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是吗?你还有下一次?” 朱全的狞笑扯动了脸上的伤疤。 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钱,钱我都还给你,朱哥,这样总行了吧?” 范新华急忙把袋子丢到了赌桌上。 他以为只要退了钱就能了事。 可是像朱全这样的亡命之徒。 怎么可能轻易的摆平? 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还好说。 但凡有什么事情被他抓住小辫子。 不死也得脱层皮。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砂石厂。 每年手上不沾点血怎么开的下去? “呵呵,老范,你怎么能在我的面前出老千,还赢了我的钱呢?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混呢?” 朱全拍了拍范新华的脸蛋。 我仿佛局外人。 冷眼旁观着一切。 就在这时。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范新华指着王美丽和刘三刀说道,“他们也出千。”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朱全疑惑的看了过去。 “你放屁,我怎么出千了?”刘三刀骂道。 “就是啊,老范,你被抓了现行可不能往我跟老刘身上泼脏水啊!” 王美丽也出言怼他。 范新华来了精神。 站起来义愤填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互相打掩护,一个有大牌,另一个就一直闷,朱哥你想想是不是?” 朱全若有所思。 他是个聪明人。 显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王美丽见状急忙大喊,“朱哥,你可不能听他胡言乱语,他现在是兔子急了乱咬人。” “就是,我今天还输钱的,怎么能把脏水泼我身上。” 刘三刀扬了扬面前的钞票。 他今天的确是输钱的。 “老范,老刘他输钱的,怎么能说出千呢?可你是实实在在被抓了现行,这事怎么说?” 朱全意识到了重点。 他差点就被带了节奏。 范新华心如死灰,他又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白七,你敢说你没出千?” 我冷笑着翻了个白眼,“你有证据吗?” 我用刚才他辩解的话还给他。 范新华顿时哑口无言。 “朱哥,钱我都还给你了,大不了我把今天我带来的三万块也给你,行吗?” 朱全没有回答。 他从小腿的位置抽出一把小刀。 “啊!” 狠狠的扎进了范新华的手掌。 掌心和桌子进行了亲密接触。 杀猪般的叫声从嘴里喊了出来。 “老范,我也不跟你废话,二十万能保你这只手,懂吗?” 朱全狮子大开口。 在我们这个乡镇。 能有二十万存款的人并不多。 恰巧范新华不是其中一个。 他平时开销很大。 就我所知是那种吃光用光身体健康的人。 今天能拿出三万块,都让我刮目相看。 要知道,赌徒是不可能存下很多钱的。 尤其是这种赌博成瘾的人。 “朱哥,我哪来的二十万,你饶了我吧。” 范新华在求饶。 可他的话显的苍白无力。 朱全会跟他讲感情吗? 呵呵! 别忘了,谈感情就伤钱了。 “老范,别说我对你赶尽杀绝,给你5天的时间凑钱,要是5天我还没看到钱,这只手你就别要了。” 朱全抽出刀。 顿时血如泉涌。 范新华脸色惨白的捂着手倒在地上翻滚。 没人看他一眼。 我拎着我的那袋子钱冷眼旁观。 朱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他把沾血的刀身放在范新华的衣服上擦了擦。 “今天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不客气。” “呵!米朵,你交了个好男朋友啊!” 朱全的话意味深长。 米朵却没听出来言外之意。 “哎哟,朱哥,那下次有牌玩我再喊他来啊!” 朱全点点头,“行,那今天就到这,散了吧。” 王美丽和刘三刀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拉着米朵走向门口。 临走之际。 我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范新华。 他正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说不上同情。 事实上,我认为他是咎由自取。 欲让其亡,必令其狂。 他先前有多嚣张。 现在就有多么狼狈。 第16章 新荷官郭彩艳 我掏出手机打给了铁塔。 他两分钟就窜到了面前。 “怎么样?白七爷,赢了多少?” 米朵很意外,“你怎么知道他赢了?” “切,这还用说吗?不就是赢多赢少的事情!” 铁塔对我的水平很有信心。 我笑了笑,从袋子里面各拿出一万放到他们手上。 “赢了两万多,你们一人一万。” “啊?那怎么行,那我拿的不是比你还多?”铁塔连忙拒绝。 我反手推了过去,“给你,你就拿着吧。” “之前的钱我还没花完呢!”铁塔又想拒绝。 米朵一把收了起来,“给你,你就拿着,这么多话,不要就给我。” “那怎么能行?” 听到这话,铁塔急了,立刻把钱放到了口袋。 说起来。 没车还真是不方便。 打电话居然没人来接。 我们三个大晚上是走回去的。 足足十几里路。 我差点腿都走瘸了。 还得是铁塔身体素质好。 脸不红气不喘,还跟米朵开玩笑背她走。 接下来的几天。 我都正常到锅炉房上班。 说起来,厂里的生活按部就班。 每天做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事情。 谈不上有什么思想。 跟个机器人差不多。 做的久的,我感觉老年痴呆都能得上。 五天以后。 米朵蹦蹦跳跳的来找我。 “白七爷,你知道吗?范新华出事了。” 确实。 我仔细一想。 范新华这阵子没来找我。 按照他平时的秉性。 差不多隔三差五要来训斥一番。 就算我工作做的再好,也得鸡蛋里面挑骨头。 估计为的就是显示他车间主任的身份。 “应该是在凑钱吧。” 我不假思索的说着。 米朵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你说对喽,范新华最近在卖房子。” “卖出去了吗?”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赌徒哪来的存款? 无非就是卖房卖车。 更有甚至,还有卖老婆女儿的。 “听说昨天卖出去了,好像卖了十五万。” 米朵的消息很灵通。 我都感觉她是个交际花了。 “那不还是差五万?” 米朵翻了个白眼,“范新华不还有老婆呢吗?听说把首饰项链都卖了,好不容易凑了二十万给朱全送去。” 我听了心里没什么变化。 当踏上赌徒这条路的时候。 就应该有了准备。 “据小道消息,范新华他老婆回娘家了,要跟他离婚,孩子也带走了。” 米朵装的神秘莫测。 我闻言瞥了她一眼,“你这消息渠道够多的。” “那是,新建镇就没我不知道的事情。” 米朵以为我在夸她。 居然趾高气昂的拍了拍胸脯。 你还别说。 我看她还真有几分本钱。 “你是怎么混进他们那个圈子的?都是老板。”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问题。 米朵不过就是个流水线工人。 怎么会能有带人参与赌局的资格。 要知道动辄数万输赢。 一把牌就是打工人一年的工资。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以后有局我再喊你。” 米朵莞尔一笑。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着她闪烁迷离的眼睛。 知道肯定有什么秘密。 通常来说,一个漂亮女人能进到比她层次高的圈子里。 没有点什么道道谁能信? 当然,我也没细问。 说白了,我和她男女朋友这层表面上的关系。 不过就是参与赌局的由头罢了。 至于米朵的私生活,与我无关。 我也一点也不关心。 “范新华还没上班不?” 米朵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他现在这样还能来厂里?” 我们这个镇子不大。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昨天的消息,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 相信已经搞的人尽皆知了。 不过我本来对范新华也没什么好印象。 他的结局是咎由自取。 但我万万没想到。 范新华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 最后做出了非常愚蠢的选择。 晚上下班。 我来到先前的赌场转了一圈。 这里灯火通明。 主桌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甚至有的人直接搬了板凳站在后面朝里面张望。 我拼命挤了进去。 好歹靠近赌桌,能一窥究竟。 “大叔,怎么回事?” 我随意的朝旁边的中年男人问着。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说起来,我来了好几趟,好歹混了个脸熟。 “哦,是白家小子啊,喏!马花这婆娘疯了,今天跟庄家干起来了。” 我顺着缝隙看向桌面。 马花的腿搭在板凳上。 你还别说,别看她这年纪。 保养的还挺不错。 腿白皙如雪,就是身材不行,太胖! “来,给老娘开!” 我看向荷官的位置。 瞬间愣了一下。 先前那个年轻小伙子不在了。 转而换了个穿着暴露,面容妖艳的美女。 她浑身上下几乎就盖了一层薄纱。 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 如果在平时,这么多男人的目光肯定全在她的身上。 可这是在赌场。 只要上了赌桌。 就算是山珍海味,美女如云也提不起赌徒的兴趣。 就这几张扑克牌,才是他们的关注点。 今天他们换了玩法。 还是二八杠,但每门发了四张牌。 这种赌法在我们这叫“大二八杠”。 大小的顺序还是一样。 二配八最大,对子次之,散牌比点数。 区别就是必须要赢前后两配才算赢。 比如庄家前面是3配4七点,1配5六点。 闲家前面是2配3五点,后面是4配5九点。 庄家赢前输后,平局。 必须要前面的配牌和后面的配牌都比闲家大才算赢。 反之亦然。 这样的规则多了很多变化。 因此也更容易出千。 和之前的两张牌“小二八杠”拼运气相比。 无疑。 现在更多的是考验的技术和心理。 “庄家前4配5九点,后7对子。” 美女荷官没有废话,直接开牌。 马花的脸色瞬间铁青。 她连牌都没翻开,一下子就推进了牌堆。 现场爆发出一阵惊呼。 我扫了一眼,才发现光这一把。 马花就输了有十几万。 她俨然成了赌徒的大姐大。 在场的人,只有她坐着。 上门和下门有人押注,但也只是几千。 “大叔,这个美女什么来头?” 我朝着旁边的中年人问道。 “她?你不知道?好几天没来了吧你,场子里刚换的荷官,郭彩艳。” 我呢喃自语,“郭彩艳!” 第17章 输急眼的赌徒 此时牌局又重新开始。 随着扑克发好。 新任荷官郭彩艳挑衅的问道,“怎么样?马姐?搞一把大的?” 马花面色犹豫。 她经历了刚才的失败,还心有余悸。 “马姐,怕她干嘛?” “就是,马姐,干死她。” “只要一把,庄家只要泄一把,后面就滚雪球。” 赌场里面就怕的就是其他赌徒的附和。 要知道,他们这时候说的不是人话,而是鬼话。 意识不坚定的人很容易被带进沟里去。 马花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她用力向桌子上一拍,“妈的!老娘跟你搏命,上!” 只见厚厚的一叠现金摆放到了面前。 马花看也没看,往前面一推。 我目测了一下,这把注至少得有二十几万。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赌徒见到这么大的注码。 纷纷露出贪婪的目光。 “马姐,我也来一万,给你打气!” “他妈的,黄二,你上一万,老子上两万。” “我也搞一把,上八千!” 。。。 七嘴八舌之下。 注码在不断的增大。 等尘埃落定的时候。 天门这把牌,最起码下了四十万的注。 “好!马姐,看牌吧!” 郭彩艳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我见她的神色如常。 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把目光放到她的那双手上。 我的心随之一动。 父亲曾经和我说过。 如果在赌桌上遇到那种手特别好看,白皙滑嫩的人一定要打起十二万的精神。 尤其是女人。 老千最重要的就是双手。 是吃饭的家伙。 而这位郭彩艳就有一双十分漂亮的手。 一个老茧也没有。 甚至连轻微的皱纹也不曾见到。 只有在抓牌的瞬间。 我看到她指尖螺纹处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这应该是经常拿扑克产生的。 我基本可以判断。 郭彩艳,是个老千。 “吹!吹!” 马花看牌的动作很夸张。 她恨不得把牌贴在脑门上。 由此,站在她后面的人如果用心的话能看到她的点数。 就这种棒槌还想赢钱? 但凡大的注码。 赌场就会安排人观察你。 小到表情动作,大到摄像头。 我都不用去想,就能肯定在后面的赌徒中肯定站着赌场的暗哨。 “好了,开牌!” 马花信心十足。 看她的样子成竹在胸。 我刚才一直在观察郭彩艳的手。 没看她的手牌。 也不知道她拿到的是什么。 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她必输无疑。 “开牌!庄家前4配3七点,后1配7八点。” 马花愣了一下,面色古怪。 她恨的咬牙切齿。 用手猛拍赌桌,“他妈的,你们谁通风报信?” 说完站起来扫视着后面靠的近的几个赌徒。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几个大男人不敢和她对视。 纷纷低下头。 “马姐,怎么回事?” “是啊,你开牌啊!” 马花闻言翻开了牌面。 前面是5对子,后面是2配6八点。 赢了前面,输了后面。 虽然后面庄家和闲家都是八点。 同点数的情况下就比单张。 就差了一点。 7压死6。 如果马花掉个,把八点放前面,对子放后面就赢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 这把打了个平局。 难怪她这么气愤。 这么好的牌居然还没能赢。 怀疑有鬼也是正常。 我敏锐的察觉到。 在板凳上站着的一个老鼠眼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我恍然大悟。 他是用眼睛眨几下来通风报信的。 动作轻微也没人注意到。 况且看牌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台面上。 谁还看你眼睛干不干?眨眼睛? “妈的,你们都给我死开点,老娘自己看牌!” 马花大手一挥。 她的后面瞬间形成了一块真空地带。 “再来!” 赌徒就是这样。 永远不会认输。 永远不会离台。 我在后来甚至还见过把别人的钱赢光。 台面上没钱了还想继续。 把赢来的钱再借出去。 最后输了个底掉的棒槌。 赌徒的心里趋近于变态。 这就是我说的。 赌博是一条路,一条不归路。 “开牌!庄家前4配5九点,后6配9五点。” 郭彩艳嘴角微微上挑。 显然觉得自己赢定了。 事实也就是这样。 马花拿到了一副烂的不能再烂的手牌。 1、2、3、10。 四张牌无论怎么配。 最大的点数就是五。 她把2配3五点放在了前面,后面搞了个1配10一点。 前后全被压死。 当然,就算她把五点放后面,比单张也输了。 这是一把无可救药,稳输的牌。 一把输掉二十万。 马花心如死灰,脸色惨白。 跟注的赌徒们也唉声叹气。 整个赌场的氛围为之一滞。 到了这个阶段。 马花的口袋基本上已经被掏空了。 她站起来的时候明显腿都在颤抖。 “怎么?马姐不翻本了?这就怂了?” 郭彩艳言语上开始刺激。 果然,一听到这话。 马花瞬间转头,怒火上涌,“你说什么?谁怂了?” “哟,马姐别生气嘛,小赌怡情,大赌可就伤身了。” 郭彩艳这副态度很让人抓狂。 不要说马花。 我听了都觉得在讽刺挖苦。 “你妈个小比养的,你给我等着。” 马花中招。 她火急火燎的跑出了赌场。 我看她急匆匆的背影。 不问可知。 回家拿钱去了。 众多赌徒当然也知道。 纷纷摩拳擦掌,不肯散去。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没人愿意错过。 而郭彩艳,仿佛是个局外人。 不慌不忙的坐下来喝水抽烟。 借着升腾的烟雾。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 对视一眼过后。 我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正想细细体会。 刚才的大叔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白家小子,那个大个子今天怎么没来?” “不知道啊,兴许睡觉了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铁塔。 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呵呵,睡什么觉,我儿子打电话过来,说大个子在夏塘桥村输了个底掉,现在在桥东的烧烤摊喝酒诉苦。” “啊?” 我很是诧异。 见我的神情,大叔说话了,“赶紧去找他吧,大个子见人就讲,估摸着喝多了。” “好的,谢谢。” 我们这个镇子上,本地人基本都是熟人。 就算之前不认识你。 只要你讲你是谁谁谁的儿子。 谁谁是你的亲戚。 就能知道个大概。 我比较担心铁塔的情况。 没继续等下去看马花的赌局就朝着桥东走去。 第18章 曹屠户的场子 到了晚上。 镇子除了路灯亮着,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偶然间遇到几个上下夜班的厂里职工。 路边的民房大多都熄火睡觉了。 老年人睡的很早,我爷爷奶奶他们就是。 到七点都躺在床上了。 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 自然只能待在家里看看电视。 等我到烧烤摊的时候。 看到铁塔在那吆五喝六。 脸红脖子粗。 “喂!你干啥呢?” 我劲直坐到了他的旁边。 铁塔仔细的瞅了我几眼,才认出来,“哦,是白七爷啊,来,咱哥俩干一杯!” 我连忙放下他手中的酒杯,“你这是喝了多少?” 铁塔还没开口。 烧烤摊老板说话了,“整个一箱乌苏,好家伙,你这朋友酒量够可以的。” 我看着满地的绿瓶子有点无语。 惊叹的反倒不是他的酒量。 而是他的胃。 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水? “朋友,来几串羊肉不?” 我刚想说不饿。 铁塔举起了手,“十串,不要辣!” “好咧!” 我无奈的看着他,“你身上有钱吗?” “钱,我肯定有,我还能差几串羊肉的钱,白七爷,你忘了,你前几天才给了我好几万!” 铁塔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在演戏。 总之在身上摸来摸去。 找了半天挠了挠头,“嘿嘿!我身上好像没钱。” 联想到赌场大叔说的话。 我问道,“你是不是把钱全输了?” 铁塔明显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开口了,“唉!白七爷,被你知道了啊!他妈的我点子太背了,把把输,一把没赢你敢信?” “你是在哪搞的?几万全输了?”我有点郁闷。 “不就是夏塘桥村的曹屠户家里,他妈的,我再也不去了,跟我风水反冲!” 铁塔说完再次一口闷完一瓶啤酒。 好家伙。 就算是水牛,也没这个喝法啊! 曹屠户这人我是听说过的。 原名曹志刚,是我们这唯一一个中心菜场卖猪肉的屠户。 说到这里,我必须要解释一下。 我们镇子上卖猪肉的经营方式跟城里有点不一样。 是承包制的。 也就是说菜场统一把卖猪肉的摊位包给一个人。 再由这个人自主经营。 然后自己去安排收猪,杀猪,卖猪肉。 至于卖多少,定什么价格都是自个决定。 而曹屠户就是这个承包人。 简而言之,他是所有卖猪肉屠户的头头。 别的不讲,就说他那一把杀猪刀。 普通人见了都得胆寒三分。 曹屠户手底下有十几个杀猪卖猪肉的摊主。 在镇子上也算是个人物。 晚上他还搞了个赌场,有两把刷子。 “你身上一分都没了?”我撸了把串子。 “瞧,白七爷,我这会兜比脸还干净。” 铁塔也真是做的出。 把裤兜底带都翻了出来。 我被他的举动逗笑,翻了个白眼。 “夏塘桥村的场子几点结束?” 铁塔一听我问他,顿时来了兴致,“怎么?白七爷你要搞几把去?场子三点才关门,现在还早着呢!” 我没说话,自顾自喝了口酒。 我向来没有浪费的习惯。 还有七八串羊肉没吃完。 我肯定是这会不能走的。 在铁塔三番五次的催促下。 我们赶着夜路直到凌晨十二点多才走到夏塘桥。 他的身体素质还能扛得住。 我却走的腿都在颤抖。 这下更加坚定了我买车的决心。 夏塘桥村这个地方,是镇子上远近闻名的赌场聚集地。 前后几片连在一起。 走上两里地就有一个赌场。 不夸张的说,数量都快赶上田地的亩数了。 玩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 什么牌九、拖板车、押大小、鱼虾蟹。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 曹屠户开的场子算是附近档次高一点的地方。 我推门走进去。 一股烟气扑面而来。 “咳咳!” 我差点把眼泪都咳出来。 这帮子人也真行,窗户也不开通通风。 整个烟熏火燎。 赌场是个三进的民房。 整个一层都被打通。 几张赌桌分别玩着牌九、斗牛、二八杠。 “你是哪个上面输的钱?” 我看向铁塔。 这个憨货挠挠头,没看赌桌,反而目光扫视。 似乎是在找人。 半天以后他开口了,“他妈的,人好像不在了。” “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我输给一个小胖子,这会没看到他人。” 铁塔闷声闷气,显然怒意上涌。 曹屠户这边的场子跟镇子上的不太一样。 他这里不管玩什么,坐庄的也都是赌徒。 赚的钱主要靠台费、抽水和放贷。 台费自然没多少,不必去说。 抽水的利润绝对不少。 十抽一。 也就是说赢一万就要给一千抽水。 十万就是一万。 光凭这一项。 曹屠户就赚的盆满钵满。 更别说还有放贷。 我们这边流行的是九出十三归。 后面有机会我会详细介绍。 “你们玩的什么?” 我不动声色点了根烟。 铁塔指向斗牛的赌桌,“就那玩意。” “嗯。” 我轻轻点头。 慢慢走向赌桌后面看了过去。 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 赌徒不是太多。 就算如此,这张桌子前面还是围了七八个人。 他们吆五喝六,倒映出丰富的嘴脸。 “起牛了啊!老子看看要不要翻倍!” 坐庄的是个中年人。 他挺着大肚子,我差点以为怀孕了。 斗牛的赌具是小麻将。 这是一种专门制作的,只有筒子牌的麻将。 其中白板是十点。 其余的一到九点就是麻将显示的点数。 每门五张牌。 三张加起来必须是十或者十的倍数。 另外两张牌相加就是最后的点数。 其中炸弹最大,翻五倍。 三带二飞机翻四倍。 10点是牛比,翻三倍。 9点、8点翻两倍。 假如点数相同,比牌的大小,10最大。 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只比一张。 “牛九,翻倍,都加一加!” 中年人喜笑颜开。 狠狠的把麻将牌拍到了桌子上。 押注的赌徒垂头丧气。 押一百的就得再拿出一百赔给庄家。 押两百的就得再拿出两百。 就这一把。 庄家收入就超过了两千。 除去赌场抽水的两百,净赚一千八。 要知道在镇子上的厂里打工。 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接触赌博以后再也不愿意上班的原因。 “来,码牌!” 坐在上门和下门的人开始堆叠麻将。 中年人熟练的推牌变幻排序。 紧接着掷骰子。 开始新一轮的赌局。 我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猫腻。 但坐庄的中年人一直在赢。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的运气就这么好? 连续通杀六把以后。 赌徒都不太敢押注了。 “我说,老刘,你妈的怎么这么火?都连续多少把了?” “就是,刘能,你别是刚拜了财神吧,手气怎么这么好?” 跟庄家比较熟悉的赌徒叫嚷。 略显肥胖的庄家刘能拍着肚皮,“哈哈哈,今儿个老子杀光你们这些个王八蛋,有胆子就押注啊!” “老子还不信邪了,我押五百!” “他妈的,老子天门一千,跟你杠到底!” 这就是赌徒的心理。 他们永远觉得下一把自己会赢。 脚始终踏在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开牌!起牛!” 刘能翻开三张麻将牌,5、4、1。 真的有牛了。 “妈的,又被吃了,卖八赫!” 天门押注的赌徒懊恼的翻开麻将。 8、7、3、1、3。 三张牌怎么也配不成10或者10的倍数。 按照最大的点数,就是最大单8,又称卖8。 “卧槽!老子卖九!” 下门也翻开了麻将牌。 9、5、3、3、1。 也就是说,刘能还没翻开另外两张牌。 已经吃掉了两家。 唯一还保存希望的上门此时也翻开了麻将。 6、2、2、9、2。 虽然起牛了,但这是最小的一点。 刘能一拍脑袋,笑嘻嘻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一点。” 他的尾牌是白板和1。 根据规则,点子相同比单牌。 刘能一点通杀全场。 “哈哈哈,我今天运气太好了!” 他点着钞票,兴高采烈。 我抱着肩膀仔细的端详着。 经过刚才的一番揣摩。 我基本上明白了刘能的出千方式。 他并没有换牌或者用别的手法。 而是充分利用了规则。 他应该是知道麻将牌正面的点数。 所以每次都把5、4、1这三张牌放在牌堆的第一格和第二格。 只要保证他拿到这一摞牌,就能起牛。 可是拿牌的顺序是根据骰子掷点来的。 那么,也就是说。。。 我的瞳孔猛然紧锁。 死死的盯着刘能手上的两颗骰子。 2和3五点。 “五在手,家家有!” 上一把是6和3九点。 刘能在刻意控制点数。 好让自己每把都第一个抓牌。 我左右扫视赌场的布置。 我不相信如此低劣的出千方式。 赌场发现不了? 曹屠户的场子没有监控。 我再三观望也没瞧见暗哨。 难道就这么放心? 对于出千放任自由? 第19章 表哥曹坤的嘴脸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铁塔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白七爷,就是那家伙。”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年轻人正推门走进屋子。 他瘦的跟个麻杆一样。 戴了副眼镜,样子猥琐。 “额!白七!” 我不由的皱起眉头。 这人我认识,名叫曹坤。 理论上是我表哥,我舅舅的儿子。 不过自从妈妈抛弃父亲和我以后,我跟外婆家的人就很少来往。 再加上舅舅曾经侮辱过我爸。 当着许多人的面说父亲连女人都看不住,是个废物。 自那以后,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怎么,你也来赌场?” 曹坤上下扫视我一番后露出戏谑的表情。 “哦,表哥啊,好久不见。” 我装作若无其事打了个招呼。 曹坤见到我和铁塔在一起很是诧异,“怎么?大个子,你跟白七还认识?” 我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立刻抢先开口,“高总,这是我表哥。” “啊?” 铁塔一头雾水。 就连曹坤也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高总?大个子,你不是厂里的保安吗?” “哈哈哈,表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高总在城里的房子拆迁了,他马上准备辞职创业了。” 我当机立断编了个假话。 曹坤却还不太相信,狐疑的看着我们,“真的假的?高强,你什么时候城里还有房子了?” “那个。。。咳咳!” 铁塔咳嗽两声,亮色通红的看向我。 我会意点头,“表哥,这你就不知道了,高总他外婆外公就他妈一个孩子,拆迁了房子还不是给他的吗?” “还有这种事情?” 曹坤表情古怪。 他甚至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 “那什么,高总,你刚刚让我取的两万块钱。” 我掏出两打现金递了过去。 看到我的眼色,铁塔虽然还不懂,但还是接下了,“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曹坤看到现金,眼神立马变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贪婪。 不自觉的咽了口水,仿佛两万块钱现在就是他的了。 “我说白七,你怎么当了别人跟班?你不是在厂里上班吗?” 曹坤转而又开始问我。 我知道他还是心存疑惑,“唉!厂里上班有什么意思,别的不说,我给高总开车一个月就有七八千。” “什么?七八千?” 曹坤显然震惊了。 他痴呆的愣了一下。 在我们这个小乡镇。 七八千绝对属于高薪。 “高总可是做大生意的人,表哥,你现在有工作了不?要不也到高总这里来?” 我非常清楚曹坤的为人。 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混子。 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果然,他露出向往的表情,“白七,你比你那个死鬼老爸好多了,有事还能想着你表哥我呢!” 我本来满面笑容的脸色为之一僵。 尽管早有准备。 可还是心里有所触动。 曹坤显然没有把我父亲的死放在心上。 直呼死鬼就是证明。 我嘴角冷笑,“表哥,听说你刚刚赢了高总一手?要不再来?” “行啊,来就来,高总现在有本钱我当然舍命陪君子。” 曹坤眼神火热。 铁塔手里的两万块钱几乎被视作囊中之物。 与此同时,坐庄的刘能看到了曹坤。 大声呼喊道,“兄弟,你怎么才来?一泡尿撒了半个小时?” “哪能呢?刚才抽了根烟。” 曹坤来到庄家的位置。 刘能本能的让开了坐庄。 我微眯双眼。 这两个家伙明显是同伴。 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说的就是这种关系。 “来啊!高总,还不赶紧玩两把?” 曹坤向铁塔招了招手。 铁塔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向了我。 见到我点头,他拿着钱走向了台面。 “我先下个一千押天门,试试水!” 曹坤一甩臂膀,“好,买定离手啊!” 骰子掷了出去,撞到麻将牌停止了转动。 2和3五点。 又是庄家自己先抓。 我心里冷哼。 果然用的是和刘能同样的把戏。 而那些赌徒以为换了人坐庄。 手气能变的不同。 纷纷叫嚷着翻牌。 可惜毫无意外的被杀光。 令人意外的是唯独天门拿了个六点吃掉了庄家的五点。 铁塔拿着赢来的钱眉开眼笑。 恍惚间忘却了不久之前才输掉几万的事实。 “白七。。。!” 铁塔嘴里的“爷”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在我的再三示意下总算咽了下去。 曹坤见状一拍桌子,“高总,赌钱别看白七,他是个丧门星你知道不?全家都死光了,最好离这种倒霉鬼远一点。” 我听到这些话,咬牙切齿。 双目要喷出火来。 但我强压下内心的怒意。 “来啊,下注啦!” 曹坤大手一挥,继续坐庄。 “下面怎么弄?” 铁塔这次学会了,小声的问我。 我看到曹坤如此嚣张的嘴脸,心里有了计较。 略微思考一下后,我做出了决定,“输,一把全输光。” “什么?” 铁塔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不明所以。 但他还是听我的,一次性把两万全部下在了天门。 看到这么大的注码。 曹坤脸色大变,“好!买定离手啊!” “哗啦啦!” 骰子投掷出去的瞬间。 我轻轻推了一下桌子。 我的手法很是巧妙。 果然,骰子的点数变了。 本来按照轨迹应该是5和4九点。 现在变成了5和5十点。 别小看一点的差距。 原本庄家起手抓牌,现在变成上门先抓。 一下子就改变了手牌。 我敏锐的看到曹坤表情诧异。 他应该不明白哪里出了茬子。 像这种半吊子老千。 要想看破我的手法。 不是我吹牛,得再练练。 铁塔神色紧张的翻开三张麻将牌。 说实话点数很差。 2、2、3。 点子太小就很难配。 必须要来个6点或者5点才能起牛。 可惜的是最后的两张里面没有这两个数字。 白板和9点,卖10。 “哈哈哈!高总,看来你手气不行啊!” 曹坤见到没起牛,笑的很肆意。 铁塔却不买账,“哼!先看看你的牌吧,别卖10都大不过。” “怎么可能呢?” 曹坤不信邪。 哈哈大笑的同时翻开了其中四张麻将牌。 8、5、5、6没起牛。 顿时,他的神色大变。 赌徒们见状纷纷起哄,“卖八赫!” 曹军必须拿到一个白板,或者9点,7点6点才能起牛。 说起来概率并不低。 毕竟有十分之四的机会。 可惜的是,他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是3。 经过刚才的多次观察。 我已经记住了所有麻将牌的点数。 根本不用翻开,我就知道是几点。 每一张麻将牌的表面都有细微的差别。 哪怕是灰尘的颗粒,我都能看的极为清楚。 你别不相信。 这就是顶尖老千的眼力。 曹坤汗流浃背。 只要开牌,他就得通赔。 如果是跟前几把一样注码小还好说。 这把铁塔可是把两万全下在了天门。 “怎么不开牌?” “是啊,曹坤,你磨叽啥?” “赶紧,别浪费时间。” 赌徒们的催促让曹坤神色紧张。 他摸了摸额头的虚汗。 反手把麻将牌拍在了桌子上。 7点。 竟然是7点。 麻将牌由原本的3点变成了7点。 尽管相加起来只有1牛。 却稳吃掉了押注最大的天门。 曹坤松了口气,转而笑了出来,“不好意思了,高总。” “砰!” 铁塔气急败坏,猛砸赌桌。 我赶紧拉着他远离。 在赌场闹事,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况这里是曹屠户的场子。 幸亏没有后续的冲突。 赌徒们只以为是输急眼后的发泄,没当回事。 斗牛的局继续进行。 第20章 谋划和新局 “怎么回事?高总,还玩吗?” 曹坤高声呼喊。 我立刻回应,“表哥,我带高总回去拿钱,你先玩着。” “好咧,我等你们。” 紧接着赌场就被更加嘈杂的叫声掩盖。 我拉着铁塔走出了门。 “白七爷,怎么回事?为啥让我故意输掉?” 我笑着摇了摇头,“别急,放长线要钓大鱼。” “嗯?” 铁塔反应过来,“哦,白七爷,你想钓曹坤这小子?” “你这几天帮我打听打听曹坤的底细,看看他最近赢了多少。” 我想了想说道。 “好咧,白七爷,这事包我身上。” 趁着夜色,我们朝着镇子走去。 我累的前胸贴后背。 更加坚定了买车的决心。 只不过刚才输了两万,存款仅剩四万。 这年头四万块能买什么车呢? 白天上班的时候。 我找到了米朵,“我想买车。” “买车?” 她很是惊讶。 见我的表情不是开玩笑,“你有多少钱?” “四万。” 米朵翻了个白眼,“四万你还买车?买什么车?桑塔纳?” 既然打造了铁塔拆迁户的人设。 当然不能搞辆桑塔纳代步。 可是买车的话钱也不够。 “算了,我租车吧,能租辆奔驰吗?” 我退而求其次。 “这倒是可以,正好我这边有辆大奔,s350,一天八百,怎么样,价格够便宜吧?” 米朵眼睛一闪。 我差点以为她开了个租车公司,“这么快?你知道我要租车?” “切,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要干嘛?” 米朵没好气的说道。 “你怎么什么都做?租车也做?还有这门路?”我越发的好奇了。 “你管呢?租不租?” 说实话,如果是s350的话,一天八百不算贵。 几乎没有犹豫,我点头说道,“行,什么时候能把车开来?” “你租多久啊?”米朵问道。 “先来10天吧,我给你八千。” 我点出现金递了过去。 拿到钱的米朵笑的像花儿一般灿烂。 “等着,我这就去联系,下午就给你开到厂子里。” 我看着她一蹦一跳远去的背影。 不得不为她的消息渠道感到震惊。 似乎只要花钱。 米朵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来到保安室,我见到穿着制服的铁塔,“你还在这干嘛?” “怎么了?白七爷?” 铁塔茫然不知所措。 “赶紧去离职,还在这当保安呢?”我说道。 “啊?白七爷,我这工作可是我爸托了关系帮我找的。” 铁塔显然不太情愿。 我朝他瞥了一眼,“拿点死工资有什么用?你昨晚上一把输了几万?” 铁塔一时语塞。 仔细思考过后,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行,白七爷,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工作辞了。” 坐在保安室等待的空隙。 我开始回想昨天晚上曹坤的一举一动。 本来他手里的那张3点翻开来的瞬间变成了7点。 我的的确确清楚看到了他的手法。 袖里乾坤。 他在众人不注意的档口。 把上一论的一张七筒塞到了袖子里。 随后在半空完成了换牌。 猛的砸下来配成了1牛。 也就是说。 如果我当场揭穿他,在他的袖子里能找到那张三筒。 父亲曾经和我说过多次。 出千一定不要在身上藏脏。 一旦被发现,轻则断手重则丢命。 老千的机会只有一次。 显然,曹坤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把麻将牌藏到了身上。 无异于把一颗炸弹揣进了怀里。 但我没有揭穿他。 因为他还是赢钱的。 我也根本没让他输个底掉。 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处。 更别说还有铁塔输掉的好几万没拿回来。 我在下一盘棋。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白七爷!手续办完了。” 铁塔脱下了制服,现在穿着一件黑色夹克。 你还别说,假如戴上墨镜。 就跟《终结者》系列里面的施瓦辛格有几分相像。 这魁梧的身躯,简直是天生的战士。 我站在他旁边,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安全感。 “别急,我们吃个饭等会。” 铁塔疑惑,“等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 我故作神秘。 米朵还算靠谱。 收钱是真办事。 还没到一点,就把大奔开了回来。 “喏!好好开啊,别刮花了。” 接过钥匙,我仔细打量着奔驰。 “你这是几手车了?怎么款式这么老旧?” 米朵一抬手,“你管是几几年的,能开不就行了吗?大不了买十送五,给你开半个月吧!” 我直视她说道,“你逗呢?拿了多少中介费啊你?” “什么中介费?我这叫跑腿费好不好?” 米朵脸色一下子红了。 我知道她铁定没少挣。 s350确实是s350。 不过看年份,没个十年也得八年。 外表看上去倒还行。 内饰简直不堪入目,到处都破了皮。 “哎呀!别盯着我,大不了再给你多开一段时间。” 米朵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没再搭理她,转手把钥匙扔给了铁塔,“你开吧!” “我开?我还没开过大奔呢!” 铁塔满心欢喜。 发动车子摆弄着按键。 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向了米朵。 她今天穿着黑色丝袜,本就苗条的身材更加火辣。 纤细的腰肢,精致的脸蛋。 不愧是村花。 “米朵,有个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我的心里有了计较。 “什么买卖?白七爷,又有买卖?”米朵顿时来了兴致。 我知道这个女人认钱不认人。 当即开口,“夏塘桥有个人叫曹坤,你认识吗?” “听过,不太熟。”米朵想了想。 “嗯。” 虽然我们这个镇子不大。 但怎么也得有几十个村子。 方圆几十公里,当然不可能全都认识。 “你去勾引他,能做到吗?”我直截了当。 “勾引?” 米朵露出古怪的神色,“白七爷,你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曹坤经常出入夏塘桥的赌场,你可以先去转转,找个机会接触一下。” 我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米朵皱着眉头,“能有多少收入?” 果然,钱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就要看铁塔你的消息了。”我说道。 “别急,我托了几个朋友在问,估计明后天就有回话。” 铁塔也是个喜欢玩几把的赌徒。 他说的朋友当然是常年混迹各个赌场的老油子。 我点了点头,“那行吧,决定要干的话咱们去聚个餐?” “我肯定没话说,白七爷,都听你的。” 铁塔现在连工作都辞了。 自然没有别的选择。 米朵咬了咬牙,“行,我也干,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问道。 “一会聚餐你请客。” 。。。 酒足饭饱之后。 铁塔的手机响了。 “喂!,老兄弟。”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比预想的来的更快。 铁塔的朋友打听到了消息,“好家伙,白七爷,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曹坤这小子最近风头劲很大,赢了不少。” 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会点千术没有输的道理。 不过我还是被听到的数字吓了一跳。 “整整五十万。” “什么?” 铁塔信誓旦旦的保证,“只多不少,曹坤横扫夏塘桥几家赌场,听说就没输过。” 我还没说话。 米朵尖叫起来,“这回是大买卖啊,白七爷,你可不能少分我。” “知道了。” 我当即做出了安排,“米朵,你先趁着这几天接触一下曹坤,铁塔,我们两个去筹集赌资。” “我肯定没问题,你们得加快速度。” 米朵满面桃花。 我相信这点事情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难度。 “白七爷,五十万,我们去哪弄这么多钱?” 铁塔面露担忧。 我想了一下,靠寻常的办法肯定不行。 必须要有大的赌局。 实在不行只能找个赌场搏一搏。 正在为难的时候。 米朵说话了,“还记得上次的朱全吗?” “他怎么了?”我问道。 “晚上组了个局,听说赌注很大,你要不要参加?” 米朵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朱全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上次能全身而退,有很多运气的成分。 很可能发生的情况是。 赢了钱也带不走。 可目前的处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短时间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嗯,玩什么?”我又问道。 “麻将。” 第21章 麻将局 夜色将至。 乡下的夜幕降临,一切平静如水。 铁塔开车载着我来到了上次的沙场。 米朵并没有跟我们一起来。 用她的话说,争分夺秒。 听说今晚曹坤会到赌场玩几把。 她打扮的精致性感,踩着高跟鞋扭动屁股。 我自然知道米朵的想法。 美人计。 只是我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场赌局上。 无暇分心。 “来了啊!” 朱全看到我没有多说。 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 唯独看到铁塔身躯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这是我兄弟。” 我简单介绍了一句。 就铁塔这身材,不管谁看了都会在心底产生压迫力。 朱全略微点头,没有言语。 屋内的摆设和上次一般无二。 除了新增的麻将桌,没有丝毫不同。 我不知道为什么朱全想打麻将。 也不知道另外两人是谁? 单从自动麻将机,我就窥见一二。 父亲曾经和我说过。 麻将机这东西最能作弊。 调好程序,起手就听牌。 他也曾经向我展示过。 我当时不以为意。 觉得打麻将多是消遣。 今天却完全改观了。 因为赌注太大了。 “白兄弟,米朵跟你说过了吧,玩123。” 朱全朝我点了下头。 “嗯,123还好。” 我本来以为是100,200,300。 谁知道朱全却说,“那就好,冲一把一千,自摸两千,杠开三千,四花升一级。” “。。。” 我吃了一惊。 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我始终秉持着父亲的教诲。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们这里的麻将规则非常简单。 能吃能碰,有花无花都能胡牌。 有胡必胡。 正宗的推倒胡。 这种规则有好有坏。 好处就是很容易上手。 哪怕是小白,玩个几把也能学个大概。 坏处就是极其容易作弊。 上家故意放下家吃两下就能听牌。 甚至不需要在自动麻将机上整活,也能有出千的效果。 正当我遐想的时候。 门被推开了。 另外两个牌搭子到了。 “朱哥你好,没来晚吧!” 斜眼的青年似乎跟朱全很熟。 “没有,坐吧,就等你们了。” 朱全点了根烟。 我谨慎的看向跟在后面的疤脸中年人。 直觉告诉我这是个老千。 别看他其貌不扬。 长的平平无奇。 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气势。 他也注意到了我,匆匆一瞥。 倒也没把我放在心上。 “掷骰子吧!” “哗啦啦!” 随着骰子的滚动。 我们依次排好了座位。 斜眼坐在我上家。 疤脸坐我下手。 对面是朱全。 麻将赌局开始。 自动麻将机确实很方便。 不需要自己洗牌。 打完只要全部推进中间就行。 起初我以为朱全会在麻将机的程序上面动手脚。 几轮下来倒是稀松平常。 他连续几把出冲,自摸更是一把没有。 而斜眼青年和疤脸中年也没有整活。 我始终保持着放小冲,胡自摸的策略。 温水煮青蛙一样。 三个小时下来,不知不觉。 我赢的最多。 粗略的数了一下,台面大概赢了小三万。 距离目标相差甚远。 正当我感觉距离五十万的目标遥遥无期的时候。 斜眼开口了,“朱哥,这注码有点小啊,打的不过瘾。” “哦?黄财兄弟想提注?” 朱全面无表情。 “唉,我带我哥们来,就想玩点刺激的。” 斜眼看向了对家。 疤脸中年人笑了笑,“听说朱老板财大气粗,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吧?” 朱全听到激将似的言语皱起眉头。 良久过后问道,“玩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兄弟你的大名。” “好说,我叫陆斌,隔壁官林镇人。” 疤脸抖动面颊。 他左侧的伤痕更显狰狞。 “那你想提多少?” 朱全又问道。 陆斌伸出两只手,“十倍,打一万,两万,三万,怎么样?” 听到这么大的注码。 朱全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我倒是很兴奋。 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只有注码提上去,我才有机会尽快赢到五十万。 否则这一千两千的,我要搞到猴年马月? “白七兄弟怎么讲?” 朱全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不能一下子答应下来,所以故作沉吟,“我今天没带这么多钱。” “小事一桩,咱们都在这块混,十里八乡的谁还不认识谁?没有现金就打欠条,怎么样?” 陆斌像是知道我会这么回答。 说辞早就准备好了。 我又问道,“欠条打给谁?你带了多少现金?” 话音刚落。 陆斌从脚下一把抓起随身携带的箱子甩到了桌子上。 “啪!” 箱子打开,红色钞票映入眼帘。 “一百万现金,怎么样?” 此时我和朱全对视一眼。 在心里同时出现一个词,“有备而来!” “行,那就开始吧!” 我点了点头。 朱全见我不害怕,当即也表示同意。 黄财笑嘻嘻的把麻将牌推进机器,“那咱们就说好了,打到十二点,无论输赢都结束,怎么样?” “没问题,开始吧。” 陆斌和他一唱一和。 没等我和朱全开口就把时间定了下来。 我看了眼手机。 现在是十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就结束赌局。 只是来的注码实在太大了。 一把自摸就能赢至少6万。 如果四花升级,就是9万。 参与这么大的麻将局。 我也深呼吸了一口。 “哗啦啦!” 这把我的手牌很好。 风字头只有两个。 345万,789条已经成组。 34筒,12条也靠在一起。 我只需要吃两下就能单吊。 “东风!” 朱全刚刚打出手牌。 陆斌就大喊一声,“碰!” “发财!” “碰!” 连续碰了两下。 陆斌的手牌就剩7张了。 我随手打出一张摸来的废牌8万。 没想到陆斌又吃了一下。 我就抓了一张牌,他就剩4张了。 “不好意思,听牌了!” 陆斌嘴角抽动。 伤疤就像是一条蜈蚣在蠕动。 仅仅一轮。 “啪!” “自摸,坎4筒。” 我皱着眉头看向他的手牌。 一对7万作将,35筒卡一张4筒。 居然一发自摸。 我看向朱全,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以为第一把只是陆斌运气好。 可是接下来他接连胡了三把。 好在不是自摸。 朱全出冲两把,黄财出冲一把。 刚才积累的小三万。 经历了一把自摸过后就所剩无几了。 我还没看透陆斌用的什么手法。 很干净。 没错,就是很干净。 我丝毫没看出来他换牌或者别的手段。 不经意间,我瞥了一眼上家。 黄财神色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他从头至尾几乎一把没胡。 可以说他输的应该最多。 但表情没有动过。 我点了根香烟。 吞云吐雾的同时在思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22章 提高注码 又过了半个小时。 几乎就是陆斌一个人在胡牌。 不是别人放冲就是他自摸。 好在多数情况下是出冲胡的,我不需要付钱。 否则早就写上欠条了。 就算是这样。 吃了几把自摸,我带的现金也快见底了。 铁塔见我面前的现金越来越少,也有点急眼。 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白七,你能让你朋友别走来走去吗?妈的烦死了。” 朱全输的多了开始甩锅。 我抬头瞅了他一眼轻声说道,“铁塔,你坐着喝会茶。” “嗯。” 牌局继续。 现场只有麻将撞击“哗啦啦!”的声响。 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已经没人说话交谈了。 “不好意思,我又自摸了!” 陆斌笑着摊开手牌。 是147万的三面听。 让他摸了张七万胡了。 朱全把手牌一推,“妈的,你他妈的什么手气?” “朱哥,麻将机是你的,总不能说我有问题吧,我今天就是单纯的手气好,没别的。” 陆斌边收钱边解释。 他有这副凶神恶煞的面容。 肯定也不是什么良善角色。 正当我以为会爆发冲突的时候。 朱全却掏出现金甩了过去。 看来他的确赌品不错。 “朱哥,不对吧,我自摸是两万,你这才一万多。” 陆斌数着钱说道。 “先欠你一把。”朱全不以为然。 “来的时候就说好了,欠钱打欠条,我这又不是没有。” 陆斌拍了拍箱子。 里面的一百万还整整齐齐的放着。 朱全没说话。 他嘴里的香烟快要烧到烟屁股的时候猛的站了起来。 只见他快速拉开橱柜的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大叠现金。 目测起码得有十多万。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这是我明天付货款的钱,跟你干到底。” 朱全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他这是彻底上了头。 赌徒到最后基本都是如此。 别说货款。 到这时候就算是老婆孩子都有往上押的。 “好,朱哥大气,咱们继续。” 陆斌竖起了大拇指。 我瞬间看向上家黄财。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两人相视一笑,狼狈为奸。 接下来的赌局日益白热化。 朱全直接脱掉衣服,放开膀子。 看他那大干一场的架势。 我在紧锣密鼓的注视着陆斌的动作。 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并没有出千。 “大饼子!” “慢!我碰,二筒。” 黄财打出这张牌,我手里是34筒的配牌。 吃一下就听58万。 我果断拎起手牌要吃。 “碰!七条!” 没想到陆斌居然又碰牌了。 他这一碰彻底打乱了我的牌序。 本来我吃牌后,下一张摸牌就是自摸。 现在不光吃不到牌听不了。 就连下面的那张8万也摸不到。 正当我以为是巧合的时候。 陆斌胡了。 只见他翻开手牌,听的是卡八条。 好巧不巧。 朱全打出的就是孤张八条。 “不好意思了,朱哥,又是你放冲,别担心没升级,一万块而已。” 陆斌肆无忌惮的笑着。 我趁着麻将牌被推入中央的档口。 扫了一眼黄财的手牌。 好家伙,他确实有问题。 我看到他那边还有一张2筒。 也就是说刚才是故意拆对子给对家陆斌碰牌的。 这一来一回彻底舍弃了自己的牌路。 但是给陆斌送了一发碰牌后听了。 我现在唯一弄不明白的是:这两人是怎么沟通,让对方知道需要什么牌的。 三局过后。 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两个虽然坐在对家。 居然会摩斯电码。 手指轻微的在麻将牌上敲击。 对面的人看了以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有点郁闷。 好好的麻将牌。 被打成谍战片了。 知道了他们的出千方式。 我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对我来说,他们互相告知其实也在提醒我。 尽管我可以记住每一张麻将牌的点数是多少。 但陆斌和黄财显然配合默契。 两人的两只手始终搭在麻将牌的两端。 正好遮盖了左右的六张牌。 总共十三张,我倒有六张看不到。 确实比较麻烦。 但是他们现在的举动让我清晰明了的知道了手牌。 “自摸!” 我推开麻将牌。 嘴角泛上一丝浅笑。 对于我能自摸。 黄财和陆斌很是惊讶。 朱全则哭丧着脸扔了两万块钱过来。 “兄弟,你手气不错啊!” 陆斌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小意思。” 我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牌局继续。 距离约定好结束的时间凌晨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 我能感觉到朱全明显的急躁起来。 他面前的现金已经寥寥无几。 “啪!” “自摸,四花升级,每家三万。” 陆斌甩出白板,喜笑颜开。 他这把居然单吊白板自摸了。 可以说运气实在是不错。 按照常理来说。 一直在胡牌的人多少有点问题。 你还别不信。 发现不了不代表没出千。 当然普通人也压根看不出来出千的手段。 我刚才敏锐的发现这两个人还有一手换牌的本事。 只不过我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陆斌身上。 导致黄财的手法一直没观察。 他的换牌手段很简单。 也就是麻将牌换到了牌堆的第二张。 如此一来,我摸掉第一张。 第二张麻将牌就顺利的到了陆斌的手中。 “啪!” “自摸!” 两人配合亲密无间。 显然经过长期的磨合。 摩斯密码配合换牌手法。 在我们这地方所向披靡一点也不为过。 我甚至在怀疑。 他这一箱子百万现金是否都是这样赢来的。 “我现在手里没现钱,我给你写个欠条。” 朱全做出了决定。 “好咧,笔墨伺候。” 陆斌早有准备。 黑笔,纸张一应俱全。 就连按手印的红色印泥都有。 朱全捏着笔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借三十万,咱们继续玩。” “行啊,朱哥财大气粗,这点钱我当然肯借,不过嘛。。。” 陆斌欲言又止。 “什么?” “呵呵,就是不知道朱哥拿什么保证还钱?” 朱全听到这话皱起眉头。 思考片刻后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如朱哥你就拿沙场作抵押,我再给你二十万,总共五十万,咱们玩个痛快怎么样?” 陆斌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合着今天晚上的局是想要朱全的沙场。 此言一出,房屋内寂静无声。 沉默了十分钟。 黄财打破了气氛,“朱哥,怎么讲?实在不行就歇了算了,刚才你欠的那把钱也不用付了,老陆你说是吧?” “这话对我胃口,不行就算了,不就几万块钱的事情,就当给朱哥买烟抽了。” 陆斌和他一唱一和。 语气揶揄。 明显是欲拒还迎。 朱全是个赌徒。 赌徒的心理就是觉得会翻本。 也许就是下一把。 谁也说不准。 甚至赌徒会安慰自己。 坚持下去,肯定能赢。 “就五十万。” 朱全终究还是掉入了陷阱。 他奋笔疾书签下了名字。 陆斌如约点出五十万的现金放到了朱全的台面上。 有了钱。 就是有了底气。 朱全说道,“提一下注码。” “哦?朱哥打算怎么玩?”陆斌问道。 “还是123,咱们来10万,20万,30万的,怎么样?” 我听到这个提议。 当即深呼吸一口。 这么大的麻将别说参加,我都从来没听过。 朱全明显是疯了。 或者说此刻占据他内心的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心态。 陆斌的演技很好。 他故作犹豫,还特意抽完一根烟后眉头紧锁。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不过说好了啊,就到十二点结束,不管输赢就这么着了,怎么样?” “行,开始。” 朱全猛拍麻将机。 我看到他的双眼都充血了。 “咳咳,那个,你们搞这么大,我就不参加了吧。” 这时候我突然提出了质疑。 第23章 朱全输了个底掉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怒目直视我。 “开什么玩笑呢?你不玩岂不是三缺一?” 朱全的眼神透露出凶狠。 我两手一摊,“我没这么多钱玩10万20万的麻将。” 陆斌听到这话,立刻打起了圆场,“那就这样,你不管输赢还是1万2万,我和黄财跟朱哥玩大的,就当朱哥是飘的,你不接飘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行。” 牌局继续。 或者说真正的你死我活才刚刚开始。 “哗啦啦!” 麻将牌碰撞产生的声响引入耳蜗。 我眼睛一斜。 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黄财居然多抓了两张麻将牌藏进袖子里。 他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铤而走险。 所谓出千不藏脏。 这话他是一点不懂。 也有可能是出了一晚上的千没人发现,他胆子大了起来。 我没有开口揭穿。 想看看他怎么搞。 “碰!六万。” 这牌我是78万的配牌。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是应该吃的。 但我没有。 转手摸牌后打了个8万出去。 陆斌见我打8万很是诧异。 不过他恰巧是卡8万要吃。 吃牌后打出5条,报听47条的两面。 朱全就像是一头下山猛虎不管不顾。 生张幺鸡一打就出。 幸好陆斌听的是47条,否则就是一发放冲。 饶是如此。 黄财又开始整活了。 他把袖子里藏好的4条放入了牌堆。 假如我不吃牌。 这张4条又该陆斌抓去,然后自摸。 “9万!” 刚才的6万我没吃。 正常情况下这把打9万我也应该不要。 况且我才打了张8万出去。 可是黄财不知道的是,我的手牌是788的搭配。 “吃,1万!” 见到我吃牌,陆斌很是诧异。 “你刚才6万怎么不吃?” 我嘴角一挑,“怎么,我不想吃不行吗?” “那你怎么现在又吃9万?还拆掉8万的对子打出来?”陆斌追问道。 “我高兴。” “你。。。” 我简单的三个字怼的他无语凝噎。 陆斌只能继续摸牌。 由此错过了一发自摸。 这张4条到了朱全手里。 他紧张的扫视着桌面。 47条不算生张。 早几轮以前出现过7条。 不过那已经有段时间了。 朱全的额头冒出了虚汗。 他一旦放冲就是10万。 因此紧张,倒也能够理解。 “4。。。4条!” 他还是打出了那张危险牌。 “胡了!” 陆斌立刻推倒手牌。 我能看到朱全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10万不是个小数目。 陆斌把钱放进箱子里。 我差不多已经预见。 刚才借出去的五十万,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回到箱子里面。 “滴答滴答!” 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在走动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距离说好的凌晨十二点,还有三分钟。 这局应该是最后一把了。 形势风云变幻。 朱全的面前只剩下10万的现金。 而陆斌赚的盆满钵满。 如果此时安稳结束,他不仅能赢走几十万的现金,还能得到沙场。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的野心远远不止如此。 手牌一个暗杆,一个北风明杠,再加上摸了五个花。 俨然十花升级。 这把就算是我给他放冲。 陆斌都得收获5万。 如果是朱全放冲,就是50万。 “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听牌了,4万!” 陆斌毫不掩饰。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朱全忐忑的摸牌。 思考了许久想打出手里的8万。 瞄了瞄桌面又把手缩了回去。 一分钟过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朱哥,你能快点吗?” 黄财开始了催促。 “急个屁啊你。” 朱全嘴上这么说,终究还是把8万打了出去。 好在陆斌没胡。 他长舒一口气。 轮到黄财摸牌。 又来了。 他在摸牌的瞬间故技重施。 一张二万被塞进了牌堆里。 恰好陆斌胡的就是25万。 “东风!” 黄财很有心机。 他怕我吃牌所以这把故意留了张风字牌在手上。 我没办法碰东风。 因为台面上已经有两张现物了。 于是只能摸牌。 我嘴角轻笑。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啪!” “自摸,十花升级,一家6万,两家60万。” 陆斌摊开手牌,一发自摸。 看清楚牌面的朱全瘫倒在地。 黄财则面色不改的点出六十万现金给了过去。 嘴里还嘟囔着,“见鬼了,老陆,你运气真好。” “哈哈哈,小意思,碰巧罢了。” 陆斌假模假样的接过钱。 两人简直就在说相声。 装的那叫一个逼真。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冷静的抽着烟。 “喂!朱哥,你这是咋了?” 陆斌一把扶起朱全坐到椅子上。 此刻的朱全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 脸色惨白,嘴唇打颤。 “朱哥,你看,你台面就剩10万了,付完还差我50万,这可怎么整?” 陆斌皮笑肉不笑。 “你说怎么办?”朱全颤颤巍巍的问道。 “嘿嘿!我听说朱哥你不是在镇子上有套房子吗?就冲抵了算了。” 陆斌居然还念叨着住宅。 朱全拍案而起,“你妈的想什么呢?我那是沿街商铺,还是两套并联的,就现在租金每年都能收十万,五十万就抵给你了?” “呵呵,朱哥,那你就拿出钱来,别让兄弟为难。” 陆斌也不急,抱着肩膀在一旁冷眼观看。 黄财凑上来打起了圆场,“大家都是好兄弟,别为了点钱伤了和气嘛。” “哼!赌债不是债?玩不起别玩。” 陆斌火上浇油。 朱全“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你他吗的说谁玩不起?” “妈的,老子说的就是你,什么玩意还当个老板?这点钱都还不出来?呵呵,你是不想还了吧。” 陆斌趾高气昂。 他的伤疤来回抖动。 看样子并不害怕朱全这个地头蛇。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微妙。 铁塔不动声色的站到了我身后。 他那魁梧的身材顿时让我有了安全感。 我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整理桌子上的钱。 说起来我赢的并不少。 足足有11万多。 不过对于我的目标五十万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喂,你在干嘛?” 看见我装钱的动作,陆斌大声呵斥。 我都没带搭理他,麻利的用塑料袋装好了现金。 “卧槽!老子跟你说话呢!你6万块钱付了吗?你就往袋子里装钱?” 陆斌伸手要来抢夺我的钱袋子。 我一把推开,横眉冷对。 铁塔站在我身旁,一时之间陆斌不敢再上前。 “你干什么?耍赖不给钱吗?” 我冷笑一声,“我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 此言一出,顺利的把火力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陆斌紧握拳头,“你找死吧,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我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因为我时刻准备着。 “呵呵,你小子胆子可以,敢这么跟我说话。” 陆斌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 看来他早有想法。 否则怎么可能揣着刀过来赌钱。 赌局很多情况下就是这样。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就算赢了钱你也带不走。 不过铁塔到底还是顶尖战斗力的存在。 有他在,我很有信心。 就算陆斌和黄财加起来也不见得就是对手。 朱全趁着空隙快速打开手机发送短信。 我知道他这是在摇人了。 沙场是他的地盘。 想必用不了多久,手下就会赶来。 黄财看到了他的动作。 也开始打电话喊人。 第24章 揭穿老千,结交朱哥 敢打朱全沙场和房子的主意。 没有后台我肯定是不信的。 因为铁塔的存在。 陆斌一时间没敢出手。 这也直接保护了我。 气氛僵持住了。 直到二十分钟后。 房门被踹开。 陆续进来两拨人。 分别是朱全的小弟,大概有十几人。 还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二十多人。 黄财和陆斌一见到他就恭敬的上前打招呼,“凤哥。” 男人点点头,面不改色。 朱全认识他,“赵凤赵老板,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没别的,就是有朋友跟我说,这儿有人输了钱不认账,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赵凤轻轻拨弄手指甲,语气平淡。 朱全目光一闪,“你是来平事的?” “那要看是怎么个事情了,愿赌服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呢?朱哥。” 赵凤一摆手,小弟们纷纷亮出兵器。 这边的朱全也不客气。 手下也拎着棍棒。 我看随时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拉着铁塔尽量往外面走。 还没走两步就被陆斌喊住了,“你妈的去哪?” 赵凤看见铁塔的身材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什么人?” 黄财赶紧介绍,“白七,新建镇白家小子,没什么背景。” “哦。” 赵凤点头没再多说。 陆斌一把拦住我的去路,“把6万块钱付了,你才能走。” 我皱着眉头看向他。 父亲在教我千术的时候告诉过我。 无论什么情况。 只要赢了钱,哪怕是10块100,也必须拿走。 老千冒着生命的危险出千。 为的就是这三瓜两枣。 如果这都拿不走,还不如种田算了。 “我不付。” 当我说完这句话以后。 陆斌立刻炸毛了,“你说什么?找死。” 我见他拿着刀随时要暴走,转头看向朱全,“朱哥,你知道你为什么输钱吗?” “什么意思?”朱全显然一头雾水。 我冷哼一声指向陆斌和黄财,“他们出老千。” “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我。 唯有陆斌和黄财义愤填膺,“你他吗的诬陷谁呢?去你妈的。” 倒是赵凤复杂的盯着我看了一会,“你有证据吗?” 我点了点头。 “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如果你没有证据就按照江湖规矩办,江湖规矩是什么你知道吗?” 赵凤面不改色。 反倒是铁塔提醒着我,“白七爷,江湖规矩,抓千失败按照出千处理。” 我挥了挥手,“我知道。” “那你就把证据拿出来吧。” 赵凤饶有兴致的看向我。 我快步冲向黄财,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撕拉!” 袖管被我割破的同时。 “乒乓!” 一枚麻将牌滚落到了地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向黄财。 被揭穿的黄财顿时白了脸色,“不是我,这枚8万不是我的。” 朱全小心翼翼的捡起麻将牌,“谁也没说这是8万,你怎么知道的?” “额。。。这。。。” 黄财的汗水浸湿了衣衫。 他的话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属于不打自招。 见此情形,陆斌放下手里的刀,慢腾腾的挪到门口准备跑路。 我示意铁塔拦住他。 当一米九的身材挡住去路的时候。 陆斌意识到彻底完蛋了。 “别,黄财出千,跟我没关系,我啥也不知道。” 朱全冷笑,“是这样吗?我的欠条呢?” “给你,朱哥,欠条还给你,今天的账就算了。” 陆斌一把抛出欠条。 随后人朝着门外疾冲。 朱全哪里肯放过他,反手拉住他的后脖子向后一拉。 “哎哟!” 好大个人摔了个结结实实。 赵凤的脸色很不好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问不要紧。 陆斌快速起身叫嚷,“是黄财,他出老千,硬要把麻将牌码在牌堆里送给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你个陆斌,你出主意要来赢朱全的沙场和房子,现在居然血口喷人说我是主谋,你好意思吗?” 黄财冲了过去,和陆斌扭打一团。 两人在地上滚来滚来,好不狼狈。 朱全冷冷的看向赵凤,“赵老板,这事你还要管吗?” 赵凤深呼吸一口转身就走。 一言不发,也不再管地上的两人。 只是临走之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如果说他和黄财、陆斌没有串通好,鬼也不信。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 壮士断腕罢了。 “把这两个老千抓起来,按规矩把手剁了。” 朱全一摆手。 几个小弟立即把人拖起来架住。 “啊,不要啊,朱哥,我是被迫的。” “是啊,都是赵老板指示的,不关我事情啊。” 黄财和陆斌眼看动了真格。 急的眼泪鼻涕全部流了出来。 我看着他们像死狗一样被拖出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 心里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也许同样都是老千。 结局大概都已注定了吧。 朱全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谢谢你啊,兄弟,又帮了我一次。” “小事情,朱哥。” 我轻笑着回答。 “来,今天别的没有,就是赢了钱,这两个老千的一百万现金倒是真的,我分你一半。” 朱全作势拿了五十万装进袋子里扔给我。 我受宠若惊,“这怎么能行呢?朱哥。” “别推辞,就当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朱全的话有所含义。 我当然不可能认为他拿这么多钱交个朋友。 价值50万的朋友。 那得是什么交情。 “朱哥,有事你直说吧。”我直截了当。 “哈哈哈,兄弟,瞒不过你,过几天有个局,希望你来参加,怎么样?” 朱全也不藏着掖着。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局。 无非就是赌局。 “好,那这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有了我就还给你。” 我满口答应下来。 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我现在就缺这50万。 “好,好兄弟,钱不急着还,留个电话号码,等人员安排好了,我喊你。” “行。” 我和朱全互换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 我还在想着朱全说的赌局。 一点信息也没有,没法猜测。 但我知道这场局肯定不小。 否则他怎么会拿50万出来和我交朋友。 社会上的事情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当有人愿意用钱当条件的时候,意味着他想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 两次的赌局。 让朱全看出了我是个老千。 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如果这都看不出来,他也真是个棒槌。 但凡能做到沙场老板的,我不信没脑子。 “白七爷,这么多钱,怎么花?” 铁塔眼神炙热。 我拿出赢来的十万全部扔给他,“你跟米朵一人一半,另外跟她说事成之后还有分红。” “事情还没办,先给她五万?是不是太多了?” 铁塔心生疑惑。 我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接下来有了本钱。 就该轮到和曹坤的赌局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 米朵赢得了他的信任。 从白天到晚上。 经常能看到他们两个在大街上闲逛。 不是买衣服就是买金链子。 有一次我老远的看到米朵搂着曹坤的胳膊在那撒娇。 模样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也让我意识到。 时机已经成熟了。。。 第25章 曹坤入套 夜晚时分。 昏黄的路灯照亮前行的道路。 镇子上的赌场依旧灯火璀璨。 铁塔开车路过的时候,我特意向内张望了一眼。 荷官郭彩艳吆五喝六。 震慑住了一众赌徒。 每个赌场的规矩都不一样。 像这家就是赌场自己坐庄。 而曹屠户那边则是赌徒自发坐庄,赌场抽水。 相比之下。 我认为曹屠户那种模式更加公平一些。 毕竟并不是把把都能遇到老千。 奔驰s350驶入夏塘桥。 停在曹屠户家门口的停车场。 恰好曹坤和米朵经过。 看到下车的是我和铁塔,顿时两眼放光。 “怎么是高老板开车?” 曹坤问出了疑惑。 我赶紧朝铁塔使了个眼色。 “那什么,小白刚才替我跟县里领导喝了酒,只能我开车过来了,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嘛,为了安全。” 曹坤连忙附和,“高老板说的对,开车不喝酒,咱们进去吧。” “行,走着。” 我看向米朵,这个骚妮子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看她的神色就知道进展的差不多了。 这方面的功夫,我从未怀疑过她。 “开个包间,我跟高老板要玩大的。” 一进门,曹坤就大喊大叫。 赌场这边有专门的人员应对大客户。 只见一名青年走上前。 看了一眼双方的赌资后。 便领着我们走进了院子旁边的小屋。 这里的装饰和外面大有不同。 不光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墙面也整体贴了墙布。 中间放着一张赌桌。 想要玩什么,招呼一声。 专门的服务员会立刻安排。 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抽水。 十抽一。 现在双方总共带了一百万。 可想而知会抽掉多少。 “两位老板玩什么?”青年问道。 还没等曹坤开口。 铁塔就喊道,“我随便,最好是扑克吧,简单点。” “行啊,就扑克,要不还是斗牛?” 曹坤试探性的问道。 “好啊,赶紧开始吧。” “行。” 青年拿了几幅牌放到桌子上。 就坐在一旁打瞌睡。 他的主要作用是抽水。 赌场的扑克牌也是要收费的。 一百块一副。 我当时听到这个价钱,甚至都有了开个扑克牌厂的想法。 “高老板,谁坐庄?” 曹坤不紧不慢的问道。 “随便,你愿意做你做吧。” 铁塔表现的像个棒槌。 这也是我授意的。 为的就是让曹坤放松警惕。 “好,那我就坐庄,发四门。” 实际上他本就想坐庄。 原因很简单。 坐庄只需要换一门的扑克牌。 “一万飞一圈,试试水。” 飞一圈的意思是每门都押注一万。 赌局玩的不小,相反很大。 假如庄家拿到一把牛牛。 三门同时翻三倍。 铁塔一把就得输掉9万。 曹坤没有这么急切。 第一把就出千还不至于。 他拿了个3牛。 上门5牛,下门2牛,天门7牛。 铁塔还赢了一万块。 “高老板好手气,我们再来。” 赔完钱,曹坤面色不变。 就这样一万两万的押注。 双方各有胜负。 玩了半个小时以后。 我给米朵使了个眼色。 “阿切!” 她会意打了个哈欠。 “亲爱的,怎么了?” 曹坤赶紧关切询问。 “我都看的困了,搞到现在是不是还没有输赢?” “这。。。” 米朵意兴阑珊。 恰合时宜的伸了个懒腰。 “对啊,搞的什么玩意?我他妈押三门还没输赢,没意思,不玩了。” 铁塔大大咧咧的叫嚷。 曹坤哪里肯放过他这个大肥羊。 “高老板,你想怎么玩?” 铁塔眼珠子一转,“要我说,别什么发四门,上门下门天门的了,干脆咱们俩对顶,就发两门,谁赢谁拿钱,怎么样?” 曹坤想了想。 这种方式似乎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当即答应下来,“好的。” 如此一来。 就不存在庄家和闲家了。 就是一对一,斗牛。 “我押5万。” 铁塔数了数钱,扔到了面前。 “好,那就5万。” 曹坤没有害怕。 把钱也丢到了台面上。 这一把,5万相当于底注。 翻倍还得拿出5万。 有人拿到牛牛,输的人就得再出10万。 “2配7,9牛!” 铁塔翻开扑克牌。 前面是4、5、1起牛。 这把牌是要翻倍的。 曹坤看了抹了抹汗水。 “啪!” 他直接把五张牌甩到了桌子上。 竟然也是9牛。 可惜的是他3配6,小了一个单牌点数。 “不好意思了,曹兄弟,你还得给我5万。” 铁塔笑的开心。 把钱搂在怀里。 “再来!” 曹坤不信邪,继续下注。 这把他下了10万。 赌性越来越大的同时。 预示着他要开始整活了。 我时刻的盯着他的手。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这把没有出千。 “哈哈哈,曹兄弟,我拿了个牛牛。” 铁塔的运气好的过分。 拿到的是6、6、8,后面配牌是两张10。 这是所有牌面里面最大的牛牛。 只有三带二飞机,或者炸弹才能大过。 见此情形。 曹坤放弃了出千的想法。 直接翻牌认输,又拿出二十万赔了出去。 还没几把牌的功夫。 他带来的50万已经所剩无几。 铁塔扫了一眼台面,“曹兄弟,你还有多少?还够不够?” “我还有10万,又没输光你急什么?” 曹坤气的咬牙切齿。 “不是,我要是再来个牛牛,你还够赔钱给我吗?” 铁塔的话如同诛心。 曹坤气呼呼的说道,“10万,我全下了。” “好,发牌!” 五张扑克牌分别落到了面前。 这把铁塔的点数不大。 1配3四牛。 我知道曹坤铁定要整活了。 只见他手腕一转。 本来是8、7、7、4、3卖八赫的牌。 转眼变成了9、7、7、4、3牛牛。 “哈哈哈,高老板,我赢了,再给我20万。” 曹坤笑的兴高采烈。 铁塔看了我一眼。 我示意他赔钱。 虽然他很奇怪我为什么没反应。 还是点钱推了过去。 其实我在酝酿更大的赌局。 “白七,表哥我赢了,发个两百给你,就当是替你死鬼老爸给你生活费。” 曹坤态度傲慢。 这已经是他不止一次的说“死鬼老爸”这四个字。 我每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尽管内心怒火中烧。 但还是装出欣喜的表情,“谢谢表哥,祝表哥发大财,赢大钱。” “宝贝,我呢?我没分红?” 米朵嘟着嘴插话。 曹坤亲了她一下,扔了一千块钱,“给你的。” 要说他还真是抠门。 自家女人才给一千。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一把赢了三十万。 “还玩不玩?” 铁塔不满的高呼。 “来啊,继续。” 在我的示意下。 下面几把铁塔都是押的一万两万的小注。 为的就是看看曹坤还有没有别的把戏。 可惜并没有。 “高老板,你行不行,这么点注码怎么玩?” 曹坤表示出不满。 铁塔看我点头,立刻回怼,“行,那这把我下20。” “好。” 听到这么大注码。 曹坤一下子来了兴致。 就连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我能看到发牌的手都在略微颤抖。 铁塔的手牌我在后面看到了。 10、9、5、4、3没牛。 最大的点数是单牌10。 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输定了。 没别的原因。 因为曹坤会换牌。 果然他眉头一挑,“呵呵,高老板,你这手气不行啊,看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 他猛的翻开扑克牌。 我作势快步走到他边上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第26章 放水 “白七,你干嘛?” 曹坤被撞了一下,扑克牌拎在空中没有拍到桌子上。 眼神凶狠的盯着我。 我装作不知,“不好意思,表哥,我就看看你什么牌。” “你站那边不能看吗?非要跑我这来,滚一边去,二傻子。” 曹坤气的用力推了我一下。 我踉跄几步撞在了墙壁。 “嘿嘿!”笑着挠了挠头。 见我还在傻笑。 曹坤翻了个白眼,“真尼玛的蠢货。” “我说曹兄弟,你到底开不开牌。” 铁塔开始催促。 “这就开,看我不压死你。” “啪!” 曹坤把扑克牌甩到桌面上。 9、5、5、3、1卖九。 他最大的牌面是单九。 “哈哈哈,卖10都赢了,老子手气也太好了。” 铁塔一把搂过现金。 高兴的嘴都咧到了后脖子。 “你。。。” 曹坤气的满脸通红。 他分明刚才换了牌。 怎么现在成了这幅模样? 想到这里,他恨恨的盯着我。 心里想的是,兴许刚才碰了他一下,牌没有换成功。 “妈了个比的,丧门星,你他吗死全家了,滚远点。” 曹坤骂的越是凶狠。 我心里的罪恶感就越少。 “呵呵!” 我冷笑着退到了一边。 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说曹兄弟,你还玩不玩?” 铁塔抱着肩膀发问。 “玩,怎么不玩?继续。” 曹坤把台面上剩下的几万块全都放到了桌上。 铁塔却皱起了眉头,“你就这么点?” “怎么?有什么问题?” 曹坤不明所以。 铁塔叹气,“要我说还是歇了吧,你就剩下这么几万块还玩什么?” “急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翻本,这把就让你翻倍赔。” 曹坤快速洗好牌分发。 铁塔抓起扑克看了几眼。 猛的把牌面拍到了桌上。 他没有翻开亮明点数。 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曹坤。 曹坤被他看的全身发毛,“高老板,什么情况?” “既然你曹兄弟想翻本,我也不能不给你这个机会,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干脆来把大的怎么样?” 铁塔的提议引起了他的兴趣。 曹坤问道,“你想怎么玩?” “咱们一把定输赢,就比这一把,我现在台面上有九十几万,就算九十万好了,一把全下。” “什么?” 铁塔的话让曹坤瞠目结舌。 紧接着铁塔又说道,“你要是赢了,不仅能翻本,还能赢走我全部的钱,你怎么讲?” “这。。。” 过大的注码让曹坤陷入了沉思。 他左思右想不能决定。 其实铁塔的这些说辞都是我早就告诉他的。 为的就是一步一步引诱曹坤入局。 而现在该轮到米朵发挥作用了。 “哎哟,我是高老板,你搞这么大可是看过牌的了,我们看看牌总不要紧吧?” 铁塔无所谓的一摊手,“请吧。” 话音刚落。 曹坤立刻打开手牌。 刹那间我看到他手指翻飞。 换牌一气呵成。 原本的10、9、5、5、2一点被换成了10、9、5、5、1牛牛。 而且是9配1的大点数牛牛。 除非是两张10的牛牛,否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你说呢?” 曹坤看向米朵。 “我去,要我说跟他拼了。” 米朵的话给了他很多信心。 曹坤思虑一番后咬牙说道,“好,我赌了。” 他作势要翻开扑克牌。 铁塔瞅准时机大喊,“等一下。” “怎么了?” 曹坤疑惑不解。 铁塔冷笑道,“曹兄弟,你没搞错吧,我下了九十万,你的赌本呢?你下什么?” “啊?” 曹坤太过激动居然忘了这茬,“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写个欠条吧行吗?” “欠条?呵呵,曹兄弟你开玩笑呢?拿欠条来赌钱?你听过这种事情吗?” 铁塔显然不答应。 曹坤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 他搓着手看了看我,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赌场抽水的青年身上。 “兄弟,场子能借我钱吗?我写借条,利息好说。” 青年摇了摇头,“场子只抽水,其他的不管。” 紧接着曹坤又把目光放在了米朵的身上,“亲爱的,你那边有钱吗?先借我,赢了翻倍还你。” 米朵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哪有钱啊,我就是厂里上上班的工人。” “那你工资呢?先借我。” 曹坤的语气越来越急。 “我就那么点死工资,早就用掉了,哪里有钱给你呀?” 米朵扭扭捏捏,就是不掏钱。 这可把曹坤急坏了,“我不是白天还给你买了金链子吗?快拿出来给我。” 一听这话。 米朵撇了撇嘴,“哪有你这样的,白天买的东西现在就要回去?” “我不管,妈的,赶紧给我。” 曹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我敢说如果米朵不还的话,恐怕接下来就是一个巴掌。 好在米朵不是守财奴。 她极其不情愿的拿出项链还了回去。 还从包里点出所剩的一万块钱现金。 “行,钱和金链子我都还给你,这下咱们就算两不相欠了。” 这时候的曹坤哪里还理会这些。 他把钱甩在桌上,连带着金链子。 铁塔随意摆弄了一下说道,“就算你两万吧,还剩88万你怎么说?” 曹坤急的抓耳挠腮。 他打开手机开始四处联络。 好半天也不见有人答应给他送钱。 我心里冷笑。 平日里相处的大多是酒肉朋友,猪朋狗友。 有热闹,有饭吃,一喊就出来。 但凡提到借钱,早就寻个借口溜了。 更别说现在还是在电话里面。 曹坤看样子是该问的人都问过了。 还是毫无办法。 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 铁塔又开口了,“不行就算了吧,曹兄弟,咱别玩了,你拿个5万块钱回去开销开销吧,咱们今天就到这。” 说完这话。 铁塔开始收拾桌面上的现金。 曹坤伸出手拦住他,“等一下,高老板。” “曹兄弟,怎么说?” 铁塔脸色一变,也阴沉了下来。 曹坤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看向场子抽水的青年,“麻烦帮我把放水的喊来。” 青年点点头,马上走了出去。 听到这话,铁塔脸色缓和下来。 抱着肩膀坐在那静静等待。 第27章 分赃 不出五分钟。 青年带着两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还是坐在抽水的旁观席上,一言不发。 曹屠户的赌场不参与赌徒们的具体事务。 只是做个介绍,牵线搭桥。 “是哪位老板要钱用?” 左边的高个子率先问道。 “是我。”曹坤点头回答。 “哦,是曹兄弟啊,不知道你要多少?”高个继续问道。 “88万。” “。。。” 曹坤见到对方不说话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曹兄弟,你这要的有点太多了吧。” 高个面露难色。 实际上赌场放水的人对于每个来玩的赌徒都有所了解。 赌徒们的姓名,住址,工作,收入。 有多少财产,这些信息都了如指掌。 放水放多少也都不一样。 假如一个财产只有五十万的人要借一百万。 钱借出去了,要不回来怎么办? 把人逼死了也没有用,那不是钱打了水漂?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 放水的可以说是八面玲珑,记性好的很。 “怎么?怕我还不出来?” 曹坤的语气越发阴冷。 高个笑了笑,“那倒不是,可曹兄弟拿什么保证呢?” 曹坤没说话。 短暂的思索过后开口了,“我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你。” “呵呵,恐怕不行吧,据我所知,曹兄弟的房子市场价三十万,又怎么能抵押88万呢?” 高个笑着摇了摇头。 显然不同意这个方案。 铁塔于是说道,“要我讲,实在不行就算了吧,曹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你拿5万块钱回去过过日子算了。” 这句话明显刺激到了曹坤。 他咬着牙说道,“我再把街上我爸开的烧烤店抵押给你。” 高个子吃了一惊,他看向身边的同伴。 另外一个放水的是个戴眼镜的矮个。 他拿出手机仔细算了算,随后点了点头。 看到同伴的意思。 高个立刻说道,“是连带店铺跟房产吗?” “对。” 曹坤这时候哪里还管这么多? 他满心都是要赢这一把。 拿了个牛牛,觉得赢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那就88万,曹老板签完字,我马上给你拿钱。” 矮个负责书写。 高个负责拿钱。 两人分工明确。 而且生意确定下来以后。 就连称呼也变了。 从刚才的曹兄弟变成了曹老板。 曹坤快速签名。 拿到钱以后一把扔在了桌上。 “开牌!” 铁塔说道,“急什么?” 他耐心的点着钱的数量。 这番举动谁也挑不出毛病。 毕竟赌注这玩意必须数清楚。 两个放水的也没有离开。 他们最好是立刻能收到现钱。 倘若收不到才会打房子的算盘。 “高老板,你行不行?没完了?” 曹坤不耐烦的喝问。 铁塔闻言“嘿嘿!”一笑,“行,没错,数目对。” “那开牌吧!” “好!” 铁塔一下子翻出四张牌。 7、7、7、5。 可以说这手气是差到家里。 三个7意味着拿到8或者6牛也最多是4牛,2牛。 曹坤敢下这么大的注码绝对不会是小牌。 “哈哈哈,不是我说你,高老板,就这玩意你还敢押这么大注?” 说完以后,曹坤一把翻开五张扑克牌。 “9配1牛牛!” 全场寂静无声。 短暂的沉默后。 高个鼓起掌,“曹老板手气不错,恭喜你大获全胜。” “老板发财。” 矮个也恭维起来。 我脸色不变,没有开口。 反倒是米朵沉不住气,脸色煞白。 铁塔忐忑的看向我,手都在发抖。 “开牌啊,高老板,最后一张了,别磨叽!” 曹坤已然把台面上的钱看作是自己的。 我看他按捺不住,似乎在寻找大号箱子想要装钱。 “我。。。我。。。” 铁塔嘴唇发紫。 显然紧张的不可救药。 “高老板,你不是输不起吧,哈哈哈,我说也是,你带着白七这个丧门星,全家死光的死鬼玩意能好到哪去?” 曹坤肆意张狂的大笑着。 他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挖苦讽刺我。 我的心里在冷笑。 “啪!” 铁塔甩出最后一张扑克牌。 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是。。。是5。” 三张7带一对5,凑成了四倍牌型,飞机。 刹那间。 铁塔兴奋的捶胸大喊。 反观曹坤,张着嘴巴跌倒在地。 他浑身无力,就像是一条死狗。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我知道此时此刻。 他的心里一定是万念俱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两个放水的。 高个面无表情,“曹兄弟,按照协议,七天内还清借款,本金88万,日息1分5,如果到时候还不出来,你知道什么后果。” 两人说完转身就走。 他们不怕曹坤不还。 镇子就这么大。 而且有借条在手。 放水的如果要不到钱,还能叫放水的吗? 他们的手段五花八门。 我后来也亲眼见识过。 曹坤彻底萎了,双眼空洞,就像行尸走肉。 铁塔欢欣雀跃,点出14万的抽水交给青年。 他今天一晚上赢了126万。 堪称史上最大赢家。 我们走出赌场大门。 铁塔挥着拳头耀武扬威。 我特意转身看了一眼曹坤。 这家伙毫无反应。 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发呆。 我没有理会他因此产生的恶果。 对我来说,曹坤对我说了这么多恶毒的话。 是咎由自取。 铁塔开着s350带我回到了镇子上。 我刚准备关门。 米朵就推门走了进来。 她火急火燎的喘着粗气,“我去,你们可不能把我给忘了。” “你怎么来了?曹坤呢?” 我赶忙问道。 “他那个衰鬼,我还管他做什么?”米朵一甩手。 我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是刚才还和他你侬我侬,怎么转眼就忘了?” “哎呦喂,帮帮忙,谁跟他侬来侬去?我那是逢场作戏懂不懂?” 米朵走进屋子四处打量。 嘴里还在嘟囔,“我说白七爷,你这地方没个女人还是不行,你看看这脏的。” 我尴尬的咳嗽一声。 铁塔却哈哈大笑,“要不你来给白七爷做婆娘好了。” “我肯定愿意的呀,就是不知道白七爷有没有这个心思了。” 米朵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见越说越没谱。 赶紧岔开话题,“那什么,我们把钱分一下吧。” 刚提到分钱。 米朵的眼睛就是一亮。 哪怕在漆黑的夜晚。 我都能看到她闪烁的目光。 “行唉,分我多少?” 我看了她一眼,“总共126万,金项链还是给你,我们每人40万,剩下的给铁塔,他平时开车加油什么的也要用。” “啊?平分啊?” 米朵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安排。 欣喜之余嘴巴张的老大。 “怎么?你不同意?”我问道。 “不是,不是,怎么会不同意呢,谢谢白七爷!” 说完她快速在我右侧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问可知。 我的脸上多了一份唇印。 她今天的妆容异常浓烈。 尤其是鲜艳的红唇。 这时候铁塔开口了,“白七爷,你忘了?车子是租的啊。” 我一拍脑袋。 这才想起来,这辆奔驰车压根不是我买的。 米朵见状说道,“白七爷,车你要不要?卖给你得了。” 我想了想,“轿车我不太喜欢,这样吧,我那份40万给你,你帮我弄辆suv过来。” “哟,白七爷要买车啊,车这玩意水可深,你要什么牌子的?什么型号配置?” 米朵见又有生意上门,当即喜笑颜开。 我对车这玩意一窍不通,“你看着办吧,路虎奔驰什么的都行,二手的性价比高。” “好咧,那你等着,我这几天就给你找车。” 我们三人分完钱后各回各家。 铁塔把车开走了。 反正我也用不着。 晚上睡在床上。 我久久不能入眠。 曹坤的下场是什么,不问可知。 无非就是变卖房子和街上的店面。 放水的可不会给你好脸色。 还不出来是什么后果不用多说。 第28章 座驾卡宴 第二天一早,我到厂里请了个假。 为的就是把朱全的50万还给他。 见到真金白银摆在面前。 朱全还有点难以置信。 不过我们这个镇子风声传的很快。 他已经知道了我在曹屠户的所作所为。 尽管外面说是铁塔赢的钱。 可是朱全是见过我们路数的。 谁是主谁是次。 他铁定门清。 “兄弟,局安排的差不多了,就这两天我喊你。” 我点点头,“行,朱哥,有事你招呼。” 离开沙场。 铁塔边开车边问我,“白七爷,你钱都还了干嘛还去帮他参加什么赌局?” 我摇了摇头,“一码归一码,当初拿这钱的时候说明了欠他一份人情。” “瞧这话说的,50万又不是他的,要不是你揭穿陆斌和黄财,保不齐他连沙场、房子都没了,哪来的这钱?” 铁塔的脑子一根筋。 我无奈解释道,“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讲的没错,可是那50万朱全本来可以不给我们的,毕竟他人多势众。” “什么人多,我还怕他们一帮小混混不成?” 铁塔秀出胳膊上的肌肉。 我知道跟他肯定说不通了,“有局参加你还不乐意啊?你还嫌钱少?” 听了这话,铁塔笑了出来,“嘿嘿!白七爷,你说的对,跟这帮人玩,你还不跟捡钱似的。” 经历过几次的赌局。 他对我有一种迷之自信。 我也懒的解释。 树立高大上的人设,我也乐享其成。 路过大街的时候。 我看到那天向我报信的大叔在赌场门口转悠。 和几个中年人相谈正欢。 我示意铁塔停下。 拉开车门发了根烟过去,“大叔,那天多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夏塘桥那边的事情。” 见我从大奔上走下来。 大叔目瞪口呆,接过烟扫视一番后说道,“我当是哪个大老板,原来是你啊,白七。” “哈哈哈!” 我笑着朝铁塔说道,“买条烟给大叔拿来,要不是大叔告诉我,我那天还不知道你在曹屠户的场子里面玩。” “好咧,我这就去。” 目送铁塔的背影。 大叔咂舌,“白七,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厉害,能把曹坤赢了个底掉。” 我连忙摆手,“叔,你说笑了,是铁塔赢的。” “在我面前你就别说这话了,他啥货色我还不知道吗?” 大叔掏出火机点了根烟。 我笑着耸肩没有回答。 趁这档口。 几个中年人又聊起了刚才的话题。 “你们听说了没,马花死了!” “啊?真的假的?” 我愣了一下,瞳孔猛的紧缩。 一个胖胖的油腻男人接着说道,“就昨天夜里,从中心桥上面跳下去了,今儿个早上才发现尸体。” “还有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唉,好端端的人就没了。” 几人唉声叹气。 我插话问道,“马花为啥跳河?” “咦!” 油腻男扫了我一眼,“白七,你经常来场子玩都不知道?” 我尴尬的笑了,“不好意思,有几天没来了。” “难怪,马花那天晚上把家里存款全输了不算,还把别人存在他们家冷库的货也给输掉了,这几天货主找上门,她赔不起就干脆跳河了。” 说到这里,大叔提出了质疑,“不对吧?货输了,大不了把冷库卖了啊,怎么就跳河了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冷库早就抵押给场子老板李学青了。” 油腻男说的洋洋得意。 仿佛在为自己的消息灵通感到自豪。 “李学青!” 这个名字在我们镇子上如雷贯耳。 他不仅在大街上开了间赌场。 就是由胡迪管理,郭彩艳当荷官的那间。 还在西边开了化纤厂,纺织厂,轧辊厂。 听说最近还在镇政府对面圈了块地要盖楼。 可以说只要赚钱的行当他都干。 “唉!难怪啊,看来马花确实山穷水尽了。” 几人唏嘘不已。 我倒是没有所谓。 马花也不是什么好鸟。 骂我不止一两回。 而且言语之粗鄙简直不堪入耳。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设个局搞她一下。 现在人没了也不用思考了。 所谓人死债消,我倒没放心上了。 “来,大叔,给你烟。” 铁塔递过去一条华子。 看到崭新的包装,大叔连忙说,“哎呦,太客气了。” “哪有的事,你们聊着,我先走了啊。” 我作势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铁塔照常当司机。 离开的时候,我恰巧听到几人的议论。 “不得了,白七发达了。” “是啊,大奔都开上了。” “这小子打小我就看他有出息,白家算是出了个人物。” 厂子的生活平淡无奇。 一连几天我都烧着锅炉。 本来以为朱全会很快联系我。 到现在却还没有消息。 以前铁塔当保安。 我还能时不时的找他说说话。 现在他离职了,也不知道在哪鬼混。 几天都没见到人影。 想来也能理解。 毕竟手上突然有了这么多钱。 消费消费也属于正常。 “喂!想啥呢?” 米朵突然过来趴在我的肩膀。 打乱我思绪的同时。 我鼻头一酸,“啊呸!” 打了个喷嚏,“我去,你身上多少香水,啥味?” “切!土包子。” 米朵扬了扬小衬衫,“刚买的阿玛尼香水,懂不懂?” 我无语的看着她。 虽然我不太懂奢侈品。 但也看的出来,她这一身衣服价值不菲。 尤其是背的小包,好几个英文字母连在一起。 我就认识打头的l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正品lv,好几万呢!” 米朵宝贝似的捂住了挎包。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就这么个玩意好几万?我去,能装多少东西?能有蛇皮袋装的东西多不?” “什么乱七八糟,蛇皮袋都出来了,你土掉渣了知道不?” 米朵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没搭理她,“你来干啥?” “跟你唠唠嗑行不?” 米朵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说道,“你知道侯清文不?” “他咋了?你跟他又好上了?” 我脱口而出。 “瞎说八道什么玩意?谁跟他好上了?” 米朵气的跳脚。 我假装恍然大悟,“那怎么了?” “他被厂子开除了,你知道不?” 听到这个消息,我倒是没想到。 怎么说侯清文也是个小组长。 怎么忽然就开除了? 难怪好几天没看到他。 “怎么回事?他做什么了?”我问道。 “哎呦,你还不知道吧,他丫的偷厂里的布料卖给收破烂的,被保卫处晚上逮住,隔天就被开除了。” 米朵笑的很开心。 我感觉她有点幸灾乐祸,“怎么说也是你老相好,你怎么还乐了?” “还老相好?我现在想到他就恶心,连小偷都干上了,你说这叫怎么个事?” 米朵撇了撇嘴。 我紧接着问道,“不至于吧,他这么缺钱?都到了偷东西的份上?” “谁说不是呢?他爸还是做冷库生意的,谁叫他有个好赌的妈呢!不光是房子,冷库,就连别人存在他们家的货也都给输掉了,唉!世事难料啊!” 米朵叹气不止。 马花的事情已经搞的人尽皆知。 我们这个镇子本来就不大。 命案都发生了,谁还能没听说? “侯清文这损货,咎由自取,那时候还跟我杠,你看看现在啥样了?” 我两手一摊。 想起了一起玩拖板车的日子。 我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铁塔。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咱俩还认不到呢!” 米朵说话间靠在了我身上。 我赶紧往后一缩,岔开话题,“那什么,车子呢?整好了没有?” “你看我这记性,车给你开过来了,就在门口,走,咱们去验验车!” “行。” 我跟着米朵走出了车间。 老远我就看到了盾牌标志。 好家伙,居然给我弄了辆保时捷卡宴。 第29章 吴俊的手法 “你咋这么厉害?保时捷都整来了?” 我摸了摸车身。 好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车身的线条和触感让人意乱情迷。 “这台车我可是费了好大劲给你弄的,别的都好,就是年代久了点。” 米朵把钥匙扔了过来。 我接住以后按了一下。 “滴!” 打开车门坐进去。 位置很是宽敞。 内饰也重新梳理过,不过还是能看到岁月的沧桑。 “就这样吧,管什么年代的,能开就行,充个面子而已。” 我满意的点头下车。 米朵见我表情附和道,“铁塔呢,让他开开试试,顺便把大奔还我,我还得给人家车行开过去。” “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我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良久过后对面才接通。 “铁塔,怎么弄的,这么半天接电话?” 我正要跟他说过来开车。 没想到对面居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谁啊?什么铁塔铜塔?” 我愣住了,看了一下电话号码。 确认没错以后问道,“我找高强,他人呢?你是谁?” “哦,你找高老板啊,他跟我在一块呢,忙着呢没空接你电话。” “。。。” 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紧接着话筒那边传来了铁塔的声音,“春花,谁啊?” “不知道,他说找铁塔。” “你个损色,是白七爷吧,快把电话给我。” 一阵嘈杂过后。 我终于听到了铁塔的声音,“喂!白七爷,你找我?” “你在哪边呢?那女人谁啊?”我问道。 “唉!没啥,一个朋友,我在这块玩牌呢!等一下,我跟100。” 铁塔的语气很焦急。 我皱眉说道,“在玩拖板车啊?” “是啊,白七爷,你来玩不?” 听上去铁塔玩的很开心。 我想了想,“行,你把位置发给我,我也去看看。” “那行,你赶紧来,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好的。” 两分钟以后。 我收到了微信位置。 “米朵,我去找铁塔了,你一起去不?” 米朵考虑了一下,“我不去了,一会还有事,你跟他说别忘了把大奔还给我就行。” “好,我见到他就跟他讲。”我点头。 “不急,明天也行,你先忙吧。” “嗯。” 离开了工厂。 我开车保时捷卡宴在乡镇马路上飞驰。 你还别说,好车开起来速度就是快。 而且稳当。 要不怎么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呢! 铁塔发的地方是个农家乐。 我开进院子停车场。 这里的好车还真不少。 有奔驰有宝马。 当然最拉风的还得是我的卡宴。 在我印象里面,咱们镇子上我这是第一台保时捷。 “哟,我当是哪个大老板开的豪车,原来是白七呀!” 我顺着说话声看了过去。 顿时惊住了,“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呢?咋了白七,发达了就不认识姐姐了?” 王美丽风情万种的看着我。 她的裙子几乎开衩到了腿根。 领口拉的不能再往下。 我咳嗽一声,“王姐啊,好久不见。” “是啊,是挺久了,我还当你忘了姐姐呢!” 王美丽凑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我急忙甩开,“哪能呢!” “瞧你害羞的,跟我来吧,里面正在玩着,你要不也来几手?” 王美丽领着我走进了内院。 农家乐的布置大同小异。 中间摆放着餐桌。 旁边有几个房间。 后面是块养鸡鸭鹅的田地。 说是散养的走地牲畜。 实际上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星期鸡放在那。 美其名曰自给自足,新鲜上桌。 里面的道道就不多说了。 “白七爷,你来了啊,快坐。” 铁塔见我到了,立刻腾出旁边的空位。 我摆了摆手,“我不玩,你玩吧。” “哟,铁塔,你咋叫白七爷爷,咋滴了,你给他当孙子?” 突如其来的言语让人眉头一皱。 我看向说话的人。 没见过。 事实上我多年在外读书。 镇子有很多人我并不认得。 “吴俊,你妈的这叫什么话?找抽是不是?” 铁塔拍案而起。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 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意思。 吴俊尴尬的笑了笑。 显然他不敢抚摸老虎胡须。 闭嘴不言。 我没搭理这种跳梁小丑。 反而看向铁塔下手座位的人。 是我的老熟人。 我发了根烟过去,“刘老板,幸会。” 刘三刀朝我微笑点头。 巧妙的接过烟点起抽了两口。 他是做土方的老板。 之前在朱全的沙场,就是我们几个玩的拖板车。 除了范新华,其他人倒还健全。 “这把都别不跟啊,我出500。” 铁塔挥着手吆五喝六。 别的不用想。 光是这架势就知道拿了好牌。 陆续几人弃牌不玩。 惹的铁塔皱起眉头,“咋整的,怎么不玩了?跟啊。” 在赌钱方面。 铁塔是个十足的棒槌。 像他这么玩,十赌十输。 仔细一想。 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在我印象里面,他自个玩还没赢过。 “呵呵,别人不玩,我玩,跟500。” 刚才挑衅的吴俊选择跟注。 铁塔看了哈哈大笑,“好,还有人跟吗?” 刘三刀想了想也跟了下去。 三个人你来我往,几轮下去后,台面上的钱已经到了四五千。 按照拖板车的规则,三个人是不能开牌的。 这把好在没人闷。 否则就是经典的双鬼拍门。 铁塔从合牌的那刻起就没再看过。 一个劲的跟下去。 几乎每次都在别人下注的瞬间就把钱扔了进去。 “你们都是好牌啊!” 刘三刀不禁感慨。 我才站了一会。 还不知道彼此手里是什么牌。 就算是扫描仪。 记住牌的点数也得要时间不是? 我这还是血肉做的眼球。 “刘老板,你怕了?” 吴俊的一句话点燃了刘三刀的心。 本来我看他犹犹豫豫不太想继续跟注。 这下想都不想把钱扔到了桌上。 “好,继续跟,看我一把赢个大的。” 铁塔搂着旁边的女人大笑。 我敏锐的从声音察觉到。 这个女人就是刚才跟我打电话的那个。 不知道铁塔是怎么认识的。 我只能说她的打扮和王美丽差不多。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水性杨花。 “好,我跟你们玩到底,我台面上还有八千,也别一把一把跟了,全下了算了,行不行?” 刘三刀的赌心很重。 看样子他死活就是拼这一把。 吴俊见状说道,“刘老板都开口了,我还能缩回去不成,我也跟八千。” 铁塔略微思索,也许是看到两人如此果决产生了退缩。 我从头至尾没看到他是什么牌。 站到后面的时候,铁塔已经盖上了牌。 因此也没法给什么意见。 好在注码也不大。 毕竟他可是刚分了几十万。 “哟,咋了,我铁塔哥不是刚刚赢了百十来万,这千八百块还要考虑?” 吴俊的声音恰合时宜出现。 铁塔闻言不再考虑,点钱扔了进去,“我跟。” 三家说好了以后就可以比牌。 假如有一人不同意就开不了牌。 显然,这次他们都同意了。 首先开牌的是刘三刀。 他是k、j、7的同花。 见到牌面,铁塔大笑出声,“刘老板,你点子真背,我刚好比你大一点。” 我听到这话以为他是a花。 没想到翻开牌居然是k、j、8的同花。 按照规则从大比到小。 恰恰是这个8大了7一点。 就是这微妙的大小压死了刘三刀。 “他妈的,老子真背!” 刘三刀捶胸顿足,气的鼻孔生烟。 铁塔搂着钱说道,“不好意思了啊,刘老板,我就笑纳了。” “慢着!” 吴俊的喊声停滞了他的动作。 “你干啥?”铁塔问道。 “我还没开牌,你急着拿钱做什么?” 吴俊不动声色。 看表情平静如水。 这让我意识到这人城府有点深。 寻常的赌徒到了这一步多少都有点紧张。 什么额头冒汗,手掌湿润。 可是吴俊完全没有变化。 “行,那你开牌吧,我倒要看看你什么点数。” 铁塔抱肩直视。 他这副样子可以用怒目圆睁来形容。 吴俊微笑着,嘴角挂上了些许弧度。 “啪!” 三张扑克牌翻出来。 竟然是1、2、3的同花顺。 虽然是点子最小的同花顺。 但大过k花是绰绰有余。 铁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花容失色。 “是我不好意思了,这把是我赢了。” 吴俊搂着现金装进怀里。 我冷言旁边这一切。 没有插话说什么。 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吴俊的手。 第30章 晚间赌局 “时间不早了,开饭吧,我特意让厨子做了老母鸡汤,又鲜又补,都喝上两口啊。” 王美丽迎了上来。 她风姿卓越,笑的花枝招展。 “行,先吃饭,吃完继续。” 刘三刀输了个底掉。 不过听他说晚上还要继续。 说明目前输的只是台面上的现金。 还有存货。 果然,听到这话,吴俊来了兴趣,“行,我舍命陪君子,晚上继续。” 一行人起身前往后面的包厢。 我凑到铁塔面前拉了他一下,“小心那个吴俊。” “什么意思?” 我看他茫然的神情有点无奈,“他是个老千。” “啊?” 铁塔忽然的高喊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我连忙摆手,“那什么?出去撒泡尿啊?” “啊?哦哦,走着。” 铁塔跟我走到了外面。 我见四下无人解释道,“刚才他换了牌。” “什么?换牌?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铁塔很不敢相信。 我说道,“就在开牌的瞬间,他手掌里面有个小机器,扑克牌弹进袖子里跟原本藏的牌掉了个。” “居然有这种事情?好啊!我找他去。” 铁塔相当气愤。 如果没有换牌这档子事。 赢的就该是他。 我见状连忙拉住他,“沉住气,要揭穿我刚才不就揭穿了吗?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 铁塔眼珠子转了转,“白七爷,还是你高明,又跟曹坤那损货一样的套路对不对,嘿嘿!我听你的。” 我见他憨货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他的注意力却被门口的保时捷卡宴吸引住了,“我去,哪来的豪车?” 我甩出钥匙,“我刚买的,给你开了。” “什么?真的假的?” 铁塔瞠目结舌。 当按下车钥匙,车灯闪烁后才彻底信了。 “白七爷,你也太牛了,这可是咱们镇子第一台卡宴,长脸了!” 我见他围着车子转悠的模样感到好笑。 拍了下肩膀,“你别忘了把大奔给米朵送去,她要还给租车公司。” “行咧,行咧,我明天一早就给她送去,有了卡宴谁还要什么奔驰。” 铁塔满口答应下来。 吃饭的时候。 我看着满桌的人。 除了王美丽和刘三刀,其他我都不认识。 坐在吴俊旁边的还有两个男人。 一个猥琐至极,佝偻着背。 我听人称呼他猴哥,真是人如其名。 在村子里面开了几个蟹塘。 另一人长的肥胖臃肿,大肚腩就像是怀孕了一样。 名叫胡三多,是镇子上开店卖蔬菜瓜果种子的。 两人都算是小老板。 不过听行业,做的买卖就知道生意不大。 我倒是对吴俊的职业有点好奇。 可是一直到晚饭结束,也没人说起。 本想找铁塔问问。 这家伙吃到一半说是上厕所。 到现在也没看到人。 “王姐,你知道铁塔去哪了吗?” 我只能找到王美丽询问。 她若有所思的朝走廊里面的房间努努嘴,“在那边。” “他跑到房间里面干嘛?喝醉了?不至于吧?” 我有点纳闷。 王美丽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喝醉,晚饭他根本没喝酒好吧。” “那他干嘛去了?” “你自己去听呗!” 我感到莫名其妙。 走到房间门口刚想敲门。 隐约间听到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 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瞬间脸红脖子粗。 分明是男女正在办事。 尴尬的咳嗽一声。 铁塔像是听到了声响,“是白七爷吗?” 我本不想回答,无奈之下还是答应,“是我。” “等一下啊,我马上就结束。” “。。。” 我没再搭理他,转身来到了大厅。 这里已经收拾妥当。 桌子上摆了一副扑克牌。 大有随时开战的准备。 “怎么讲,刘老板,玩什么?还是拖板车吗?” 吴俊边剔牙边询问。 刘三刀想了想说道,“不拖了,我坐庄,斗牛怎么样?” “斗牛?” “怎么斗?用扑克牌斗吗?”吴俊紧张的问道。 “当然,现在到哪去找麻将?就用扑克牌,我坐庄,你玩不玩?” 刘三刀一把抄起纸牌。 开始把jqk和大小王踢出去。 吴俊听到还是用扑克牌,当即眉头舒展,“行,那我舍命陪君子,咱们开战。” 猴哥和胡三多倒是无所谓。 只要有的玩,玩什么都行。 王美丽也找了张位置坐了下来。 还特意挥手让我坐她旁边。 我有点怕她对我动手动脚。 急忙坐到了下门的位子。 她在上门,在我对面。 让我心安不少。 “下注了啊,买定离手。” 刘三刀熟练的发牌。 去除掉花牌,一副扑克还剩40张。 发四门,每门五张,正好两轮。 第一把相当于试水。 几乎都只下了100。 我还没来的及掏钱。 胡三多考到了我旁边,“兄弟,你下吗?” “怎么了?”我问道。 “你不下的话,我下100,让我看看牌行不?” 胡三多笑的很憨厚。 他满脸的肥肉让整个人看上去憨态可掬。 我没有拒绝他,“行,你看吧。” 对于看不看牌,我是没所谓。 不过这一点对于很多赌徒来说无比重要。 甚至有的人见哪一门没有押注的。 他就刻意掏钱押那一门,为的就是看牌。 我感觉胡三多就是这类型的赌徒。 “开牌了啊!” 上门和天门依次翻出来,居然都没起牛。 庄家光是6、6、8起牛就吃掉了两门。 胡三多一下子翻开四张。 3、3、4、5已经有牛了。 他死死地捏牌使劲揉搓。 最后一张竟然被他搓了个5出来,牛牛。 “好家伙,第一把你就翻三倍!” 刘三刀无奈的扔掉手牌。 他是4配1的5牛。 赔了三百给胡三多。 这人笑的合不拢嘴。 我在边上时不时的下个50,100。 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过了半个小时,输赢不大。 跟刚开始的区别就是。 吴俊和猴哥两人时常飞个一圈。 注码也从100来到了300,400。 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可别小看押注400。 如果三门通赔的话,庄家一把就要赔1200。 翻倍就是2400。 要知道斗牛来的特别快。 一把也就是几分钟罢了。 “什么情况?战起来了?怎么也不喊我?” 铁塔边提裤子边走了出来。 吴俊见他模样调侃道,“你这战斗力可以啊,这么老半天。” “是啊,铁哥哥,什么时候也让我尝尝味道?” 王美丽开口就是暧昧。 搞的铁塔挠了挠头,“改日,改日。” “哟,瞧春花的脸蛋,红润有光泽嘛!” 春花从背后钻了出来。 他小巧的身材,很难想象是怎么承受的住铁塔的重量。 “在玩呢?我也来。” 我叹息一声。 果然,不管是谁看到有局。 第一想法就是玩几把。 我后来才发现。 相对来说,城市的赌局反而没有乡镇多。 原因是什么,我是慢慢才知道的。 “白七爷,有收获不?” 铁塔坐到了我边上。 我摇了摇头,亮着手里的票子,“来去不大。” “那你不行,今天看我发挥。” 铁塔迈着螃蟹步把胡三多挤到一边。 后者敢怒不敢言。 “下注了啊,买定离手。” 刘三刀的叫嚷把众人拉回了思绪。 “好,这把人多,我500飞一圈。” 吴俊的话一下子把气氛烘托到位。 铁塔这人有个性格,就是赌桌上谁也不怕,“好,我1000飞一圈。” 果真如此。 我就知道他会稳压吴俊一头。 “好,发牌了啊!” 刘三刀的动作没有毛病。 我看了很久,他的确没有手法。 “卧槽!什么手气,又是卖8。” 上门的王美丽率先泄气。 搞的吴俊骂骂咧咧,“我说王姐,你搞什么东西?把把卖8,你是霉鬼啊?” “我说吴俊,你这叫什么话?卖8我不输钱吗?” 王美丽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这时候没人会选择继续拌嘴。 看牌才是重中之重。 “好,这把我7牛。” 铁塔翻开牌,点数不小。 吴俊看了看左右,心里一横,眉头一动。 我见他的表情就知道又要出手了。 电光火石之间。 他把牌放在掌心一抽,完成了换牌。 第31章 北吴南李 我在后面看的真切。 本来是8、8、6、5、4牛一。 转瞬间变成了8、8、5、4、3牛八。 刘三刀见到牌面捏了把汗。 三张牌下去,5、4、1起牛了。 上门首先被吃掉。 再往下面翻,是3和2牛五。 原本是可以吃掉上下两门的。 但是被吴俊这么一操作,只能吃掉上门。 还得给飞500一圈的每人赔1000。 我在后面看的暗自摇头。 照这么发展下去。 恐怕今天晚上刘三刀要大出血。 我没有什么动作和心思。 反正铁塔也就是押注,输赢不会太大。 要是换了坐庄,来去就大了。 牌局还在进行。 越是时间晚,天色越黑。 气氛就越是白热化。 我才去了趟厕所。 回过神押注竟然变成了一万两万。 吴俊扯着嗓子大喊,“我他妈2万飞一圈。” “确定吗?” 刘三刀舔着嘴唇发问。 我看他双目充血。 手还在颤抖。 明显心里非常紧张。 “确定,发牌!” 铁塔罕见的没有跟注。 下在本门1000。 其他几个都没有吴俊的魄力。 也都是下的几千的小注。 如果你觉得跟吴俊比起来,下的不算多。 大概是温水煮青蛙的缘故。 可别忘了,到了现在,再也没有人下几百。 要知道刚开始可以100来着玩玩的。 “好,买定离手。” 刘三刀哆嗦着发完牌。 王美丽依旧是第一个翻牌。 “呀!我没看错吧,是牛牛。” 8、7、6、5、4是顺子,也是牛牛。 刚上场就是翻三倍。 刘三刀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一半。 铁塔这时候甩出了牌面。 10、10、9、9、1,牛9翻倍。 两家大牌的情况下。 刘三刀喘气都变的急促起来。 “刘老板,不好意思了。” 吴俊刚说话就知道坏事了。 他翻开五张扑克牌。 3、3、3、3、1,炸弹翻五倍。 刘三刀脸色苍白的坐了下来。 他像是胸口憋了一股气。 难受至极。 “刘老板,你是什么牌?” 春花不由分说的伸手去翻牌。 刹那间。 惊喜的跳了起来,“呀!卖9,他没点,哈哈哈,我下了1000,赔我2000,快。” 场面一下子寂静无声。 刘三刀抠着手指,表情像吃了个苍蝇。 别人还好说。 吴俊2万飞一圈。 光这一把就得赔他20万。 “我。。。我没带这么多钱。” 刘三刀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看向了吴俊。 他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刘老板,你开玩笑呢?没钱你坐庄?” “这。。。我没想到你下这么大。” 刘三刀的声音很小。 显然底气不足。 “你开什么玩笑?你堂堂做土方的大老板,还差这20万?” 吴俊的烟喷了出去。 正好撞到刘三刀的脸上。 本就苍白的面孔更加毫无血色,“这段时间输的差不多了,我这还有三万多,要不你全拿去吧。” “什么?三万多?你妈的打发叫花子呢?我告诉你,刘三刀,今天你不拿钱出来,老子要你命。” 吴俊也不知道从哪准备的刀。 猛的插在了木制的台面上。 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跟刚才的神态天壤之别。 刘三刀低着头没有说话。 王美丽站出来打起圆场,“你瞧瞧,玩玩的娱乐一下,怎么搞成这样?这里是我的场子,好歹给个面子嘛,吴俊你说呢?” “你妈了个逼的,一个老鸨,我给你妈的面子,给老子滚一边去,今天我把话放这,没钱就给命,你妈的。” 吴俊一点好脸色也没给。 王美丽被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但终究还是没有继续开口。 猴哥和胡三多站在一旁看戏。 铁塔在看到刀的那一刻就站起身护住我。 我见他的举动颇为感动。 不过吴俊明显不是冲我来的,倒是不用担心。 “吴俊,咱们都是镇子上的人,你放心,这钱我肯定还你,大不了我回去把房子卖了赔钱给你。” 刘三刀的话让人心里一惊。 没想到吴俊却不买账,“卖房?你卖房等到猴年马月,不行,你今天必须给钱。” “你。。。我一时半会到哪凑那么多钱给你?” 刘三刀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吴俊紧握刀把,“我管你怎么凑,你今天要是不给钱,老子就要你的命。” 我有点看不过去,就说了一句,“你这不是要把人逼死吗?” “卧槽!逼死他怎么了?难不成这钱你来给?” 吴俊瞥了我一眼。 我紧接着说道,“实在不行写个抵押或者欠条,让刘老板去筹钱不就行了?” 听到我的提议。 吴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正当我以为事情能完美解决的时候。 他说的话却让我心里一沉,“那什么,刘老板,我听说你女儿刚刚大学毕业对吧?现在在找工作?” “额。。。是啊,怎么了?” 刘三刀不明所以。 吴俊“嘿嘿!”一笑,“我看你女儿长的挺好看,要不然这样吧,你把你女儿抵押给我,这钱就当我买你女儿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刘三刀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他一蹦三丈高。 “不好意思啊,刘老板,我刚才想了想,光是你女儿一个,我可能有点吃亏,要不然这样吧,你老婆也抵押给我,卖小送大嘛,你说呢?” 吴俊的态度极其嚣张。 手里把玩着刀一脸坏笑。 “你。。。你。。。” 刘三刀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要冲上去拼命。 手里又没有家伙事。 不过我知道,就算他手里有把刀。 也没那个胆子上去搏命。 一旦成为赌徒。 就意味着失去了底线。 “你欺人太甚了吧,吴俊,要别人老婆女儿,亏你也说的出来?” 铁塔正义感爆棚,扯着嗓子喊道。 吴俊看了他一眼,“铁塔,我跟你说,这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就要出头?” 同时他扫了其他人一眼,“我跟你们讲,赌债也是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多管闲事知道不?” 王美丽和猴哥,胡三多等人面面相觑。 就当没看见似的视若无睹。 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见到这一幕。 忽然想起了从前。 妈妈抛弃了我和爸爸,一走了之。 我的家庭因此四分五裂。 后来爸爸外出工作,到头来惨死他乡。 其中也有妈妈离开的原因。 刘三刀的家庭不也正在经历这一切吗? 想到这里。 我鬼使神差的说道,“吴俊,你这么欺负刘老板,不怕天打雷劈吗?” 吴俊怪异的看了我一眼,“白七,你知道我是谁吗?” “额?” 我有点不太明白他这么说的目的,当即看向铁塔。 铁塔低声解释道,“吴俊是镇子北边吴友仁的侄子。” “吴友仁?谁啊?” 我一头雾水。 铁塔怪异的看着我,“吴友仁吴老板你不知道?在咱们镇子号称北吴南李,他是和李学青一样的人物,开矿,水产,运输,产业大的很。” 我听到这话的想法不是惊讶或者感慨。 而是觉得就新建镇这么屁大点的地方。 牛鬼蛇神咋这么多? “怕了吧?哈哈哈。” 吴俊看我的表情以为我害怕了。 但他完全想错了。 我孤身一人怕什么? 现在我也明白过来。 为什么吴俊敢欺负做土方的刘三刀。 按道理来讲做土方也是有点势力的。 原来他有更强大的靠山。 这也是为什么。 王美丽他们敢怒不敢言的原因。 可惜的是,我没带怕的。 “你敢说你这钱赢的很光彩吗?” 我的话一出口。 吴俊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他神色紧张。 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加快。 走到牌桌前。 我不慌不忙的把玩着那张黑桃3。 这就是吴俊换掉的扑克牌。 本来应该是方块2,卖3小到不能再小的牌。 被他换牌后居然成了炸弹。 看到我的动作。 吴俊的呼吸加重。 他应该是明白过来。 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充满疑问。 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第32章 朱全的邀约 “白七,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 吴俊把刀抽了出来。 看他歹毒的模样。 我也不怂。 上前一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还要我说出来吗?” “你。。。” 吴俊的脸色风云变幻。 我看到他握刀的手更加用力了。 铁塔见情况不对来到我的身边。 吴俊察觉到他的出现。 松开了握刀的手,“好,算你狠,不过我跟你把话放这,咱们走着瞧。” 紧接着他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朝着刘三刀喊道,“刘老板,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准备钱,到期如果不还钱,你好好掂量掂量。” 吴俊的背影消失的刹那。 刘三刀松了一口气。 我看他浑身都湿透了。 由此可见精神压力多么大。 铁塔走到我身边问道,“白七爷,你不是说吴俊出千吗?怎么不揭穿他?” 我摇了摇头。 起初我也是有这个想法的。 可是刚才靠近确认的时候。 发现本来应该藏在吴俊袖子里的那张方块2不见了。 我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时刻盯着他。 应该是某个时间段。 吴俊把牌转移了。 如此一来,就达不到抓脏的效果。 撑死了只能搜出他出千用的机器。 如果是在赌场。 倒还能说他出老千。 可这是在私人农家乐。 我不相信王美丽有这个胆子跟吴俊撕破脸。 而吴俊也可以说,他压根没用机器。 这就是一本扯不清楚的账了。 再者说,吴俊有他亲叔吴友仁这个后台。 不是在特殊的赌局,抓住了也没有用。 最可怜的莫过于刘三刀。 平白无故输了20万。 还被人要求抵押老婆女儿。 没办法。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大鱼吃小鱼。 小鱼吃虾米。 在这里我必须重申一遍。 赌博是一条路。 一条不归路。 十赌十输。 千万不要成为一名赌徒。 否则前面的万丈深渊正在等着你。 铁塔的开车技术一如既往的平稳。 我们可以一人一辆开走的。 可是他非常急迫的要驾驶卡宴。 就算明天打车来农家乐再开走大奔也在所不惜。 对于他这种精神。 我只能说就跟在赌桌上一样。 十足的棒槌。 两天以后。 我还是照常在厂里烧锅炉。 有人可能会问我。 一场赌局几万几十万。 干嘛还在厂里当工人? 我只能说,每天上赌桌就不无聊吗? 我并没有赌瘾。 而且赌局大多数都是晚上。 白天在厂里烧锅炉。 既不需要体力劳动,也不费神。 守着机器就行。 不用跟太多人接触,我倒有一种身处世外桃源的感觉。 “喂,你听说了吗?” 米朵一上来的话就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听说什么了?”我问道。 “曹坤啊,你不知道曹坤的事情吗?”米朵说道。 “他怎么了?债还清了?” 我翻了个白眼。 “是啊,你知道的啊?他把债还清了。”米朵点点头。 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那个舅舅就曹坤一个儿子,铁定帮他还钱,“是把街上的铺子和房子都卖了吧?” “奇就奇在这里,他不仅没卖房,还又买了辆新车。” 米朵嘟着嘴想不通。 别说是她,我也想不通,“怎么回事?他哪来这么多钱?” “就是啊,后来我打听了,原来是吴友仁吴老板帮他还的钱。” “吴友仁?” 我呢喃自语。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却想不到曹坤能和吴友仁有什么关系? “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米朵故作神秘。 欲言又止,就是不说全。 我对于她这种卖弄很不感冒,冷眼瞥了过去。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 米朵不敢再装,“曹坤居然是吴友仁三女儿的男朋友。” “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怎么也没办法把曹坤想象成小白脸。 他虽然说长的还看的过去。 跟“帅”这个字却毫不搭边。 “就是啊,就他那模样还能高攀吴老板?真是笑话,还是白七爷你长的俊俏呢!” 米朵的话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浑身一个激灵,“那什么,大奔还你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一辆破车而已,有什么打紧?” 米朵笑着把手搭在了我的肩头,“白七爷,最近有没有什么生意能让我参与参与不?” 我疑惑的问道,“你不是才分了钱吗?又缺?” “唉,女人嘛,你懂的,钱才是安身立命的资本,又没个靠得住的男人,我能怎么办呢?” 米朵的眼眸柔情似水。 我甚至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我可不认识什么赌局,你要有的话介绍介绍,说不准我还能帮你赢点零花钱。” 米朵似乎就在等我这句话,“那行,我来安排,弄好了联系你,到时候你可别不去啊。” 话音刚落。 我就是意识到我中计了。 果然最毒妇人心。 她明显就等我接话茬。 对于这种行为。 我相当厌恶。 正准备骂她两句,让她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手机响了起来。 我看是朱全打来的便接通了,“朱哥,有事啊?” “兄弟,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局吗?” “记得。” 朱全直截了当,“我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官林镇玩把大的。” “行啊,朱哥,你安排好了就行,把时间地址发给我,到时候我自己过去。” 我没有忘记答应的事情。 行走江湖。 我最重视诚信。 答应的就一定会做到。 “好,七点,咱们不见不散。” 很快,我收到了朱全发来的位置。 “水上人间!” 看着名字,我心里感到一点怪异。 听上去不是正经地方。 米朵凑上来看到了信息,“哎呦,我说白七爷怎么表情不对劲,怎么着?晚上要去这里玩啊?” “你认识?”我问道。 “怎么不认识,官林镇最高档的娱乐场所呀,里面的妹子个个水灵,二十岁左右,皮肤都能掐出水来!” 米朵的语气很是揶揄。 我知道她误解了。 不过也没有向她解释的想法。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别的我不知道,铁定是没发生过的关系。 “喂!铁塔,六点半来厂子接我,晚上有局!” 我掏出手机打去了电话。 “好咧!” 米朵见我不搭理她。 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能理解朱全让我去这个地方的目的。 总不会赌局就安排在娱乐场所吧。 至少新建镇没有这样的地方。 说起来,我们这个小镇属于县城边缘地带。 跟官林的繁华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到了时间点。 我老远就看到了开车卡宴,骚包的铁塔。 他敞开着天窗,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在开车。 “白七爷,我来啦!” 我翻了个白眼,“走吧,水上人间。” “啊?你说的是局是这个局?” 铁塔露出怪异的表情。 我知道他肯定跟米朵一样,想错了。 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开车吧你,别扯淡了。” “嘿嘿!好咧!”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吃惊。 水上人间不愧起了这个名字。 两旁穿着黑丝的小妹个个身材高挑。 胸前让人血脉喷张。 “老板!晚上好!” 迎宾的声音让我浑身酥麻。 第33章 水上人间 我强装镇定,泰然处之。 铁塔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一口哈喇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眼睛一刻不停的在美女身上游走。 我正想询问怎么找朱全。 恰巧看到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哈哈哈,白七兄弟,你来了啊。” “朱哥。” 我点了点头。 “哟,铁塔兄弟也来了啊,快,里面请。” 朱全的身边跟着好几个小弟。 看他们的神情无比凝重。 尽管此刻的朱全满面春风。 但我知道接下来的会是一场硬仗。 “朱哥,晚上玩什么?”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兄弟,这才七点,急什么,咱们先去潇洒潇洒。” 朱全一把拉住我就往二楼走去。 起初我以为就是简单洗个澡,撑死了再按个摩。 没想到刚披上浴巾。 朱全就把我推进了包厢。 反手关上门的瞬间还朝我挤了挤眼睛。 “朱哥。” 我的大声呼喊并没有让他回转。 四处打量包厢的环境。 全是粉色的装束。 沙发上还有几件情趣用品。 我看一眼就脸色通红。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我神色一紧。 “请进!” 一名曼妙的少女推门而入。 她长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 穿的衣服跟薄纱差不多。 隐约还能看到里面。 “老板晚上好,77号技师为你服务。” 我愣愣的点头。 实际上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先趴着吧,我来准备工具。” “好。。。好。”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心跳也越来越快。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我后背的时候。 皮肤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也不知道铁塔这家伙去了哪里。 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 估计现在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板,力道可以吗?” “可。。。可以。” 你还别说,手法有一点。 我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扫去最近的阴霾。 正要享受一番的时候。 猛的坐了起来,“你干嘛?” 我一脸惊恐的盯着小妹。 她也很是惊讶,“怎么了?老板,是哪里不满意吗?” “你刚才摸我哪里?”我失声喊道。 “啊?你说这个啊!” 小妹听到我的话松了口气。 换了一副暧昧的表情靠了上来,“第一次?” 我连忙起身穿衣服。 动作之快,行云流水。 我敢说我出老千的速度都没有现在快。 分分钟推门走出去。 没想到朱全就站在门口抽烟。 他见我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连嘴边的烟灰掉在地上也没有反应过来,“兄弟,你这么快?” “什么乱七八糟,这都是啥?” 我不满的嘟囔着。 身后的小妹追了出来,“老板,你怎么走了?” 朱全看看我,又看看小妹,“你怎么弄的?我兄弟没舒服就跑出来,小心我投诉你。” 一听到“投诉”两个字。 小姑娘瞬间哭丧着脸,“对不起,大哥,老板,我真什么都没开始做就结束了。” “啊?” 朱全嘴巴张的老大看着我。 我知道他又误会了,“朱哥,咱们还是办点正事吧,这玩意改天再整。” 见我这么说,朱全也“嘿嘿!”笑了笑,“那行,本来想着带兄弟你开开荤,你要说办正事咱就去办。” 他掐灭烟头,朝着三楼的楼梯走去。 我跟在后面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77号技师。 她见我们没有下楼投诉,带着感激朝我点头。 三楼和下面完全不同。 我以为又是什么按摩理疗之类的。 没想到却是规模庞大的赌场。 整个一层楼全是,赌桌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大厅。 “兄弟,咱们先换了五万筹码玩玩。” 朱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现金换筹码。 我接过他递来的小物件特意看了看。 跟父亲留下的遗物完全不同。 我手里的是沉甸甸的塑料,质地都不一样。 “兄弟,你三万,我两万,咱们先去看看骰子。” “行。” 到了现在。 我还没搞明白朱全所说的赌局在哪边? 他带我来赌场是做什么也没说明。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铁塔不在我身边。 我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不知不觉,他已经成了我安全的保障。 “买多赔多,买定离手了啊!” 荷官朝赌徒们叫嚷着。 我只是粗略的看了看。 就能辨别,这些赌徒和在新建镇街上赌场的不一样。 明显这里的人更加有钱。 光是穿着就高级不少。 看样子都是老板打扮。 身边的女伴也都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相比于李学青,或者曹屠户的场子。 几乎每一把都大喊大叫。 台上的赌徒都不怎么说话。 最多就是小声抱怨,拿着酒杯倒苦水。 “开了啊!456十五点大,吃小赔大啊!” 骰子的玩法相对简单。 一共三颗,4到10点为小,11到17点为大。 假如三颗骰子的点数相同就是豹子,赔36倍。 我在旁边看了半晌没动。 朱全却安耐不住连续下了几把。 要说他也真是个霉鬼,竟然一把没中。 只要他押大,开的就是小。 他押小,就必然开大。 几把以后,坐在他边上的赌徒都朝侧面挪了挪。 好像生怕被他的霉运沾染。 “他妈了个比的,邪门了!” 朱全骂骂咧咧。 但也无济于事。 我看他手上的筹码消去了大半,还剩个两千左右。 “朱哥,你还玩不?我这还有筹码。” 我伸出手递给他。 本就是他花钱换的筹码,我当然不心疼。 朱全犹豫几秒,还是拿走了我的筹码,“妈的,老子还不信邪。” 往往这种情况。 会输的更多。 还没过十分钟,朱全又只剩下两千了。 他趴在桌子上猛拍,“你妈的,怎么老子押什么,什么就没有,你们有问题。”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荷官是个年轻人,眉宇间满是英气,“这位客人,你说话可要有根据,在赵老板的场子闹事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去你妈的,你叫你妈的,老子到现在一把没中,你敢说你没问题?” 朱全越想越气,“不行,桌子底下肯定有按钮,我看港片里面脚边一碰,骰子点数立刻就变了,你们肯定也是这种把戏。” 说话间,他居然低下头想要寻找所说的按钮。 我拍了下额头,感到无奈。 朱全估计是看太多赌片了。 就算赌场有相关的作弊方法,能让你堂而皇之的发现吗? 还没等他摸索。 荷官一挥手,两个保安冲了过来。 他们一左一右堵住去路。 “敢来我们这闹事,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看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事情就难说了。 当即一把拉起朱全,“朱哥,差不多得了。” 我扒拉半天,他还是在地上摸索。 好在没有继续大吵大闹。 “朱哥,快起来吧,干啥呢你?” 朱全这时候尴尬的抬起头,“不好意思啊兄弟,妈的,我老共两个一千的筹码,刚才掉了一个,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顿时头上三根黑线。 合着在地上找半天,是找筹码呢?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见谅啊!” 我连忙向荷官、保安打招呼。 见朱全没有更加激烈的动作,荷官也便挥手让保安离开了。 只是朱全站起来到我身边的时候还在怒骂,“他妈的,这场子铁定有问题。”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反手拿过他仅剩的一千筹码,飞速往赌桌上一甩。 朱全瞪大眼睛,“兄弟,你怎么押三个5,这不是豹子吗?” 我没搭理他。 骰盅在荷官手里飞快摇动。 见我押注的位置,他神色一变。 刚想用脚踢桌子的下檐。 我连忙往台面上一撞。 轻微的晃动恰巧错开了他踢的部位。 此时骰子已经停止转动。 就算是荷官也没办法作弊了。 “快啊!磨蹭什么?” 有不耐烦的赌徒开始叫嚷。 为了避免形势的愈演愈烈。 荷官就算表情像吃了苍蝇。 也不情不愿的打开了盖子。 “5、5、5豹子!” 第34章 这样的赌局你还敢玩? 我风轻云淡,无有变化。 朱全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哆嗦着手,“兄。。。兄弟,豹子,真是豹子。” 我精准的预判引来众人的侧目。 荷官死死的盯着我。 没理睬这些人的目光,我朝朱全说道,“朱哥,还不收钱?” 反应过来的朱全立刻吆五喝六,“干啥呢?不赔钱?36倍知道不,押一千赔。。。赔。” 他居然在掰手指算术。 我对他这番骚操作也无语了。 好半天朱全总算搞清楚了,“那什么,赔我3万6。” 说完还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只能无奈点头。 拿到了筹码。 朱全又开始惋惜,“妈的,早知道我就不玩了,一开始就把筹码给你,就算押个1万也能赢36万了,真他妈的。” 我苦笑着摇头。 骰子这玩意,我练的不多。 不过水上人间的场子,这方面技术也不过硬。 就跟朱全想象的差不多。 竟然真的模仿港片,把操控的按钮放在脚边。 我一开始没有下注,始终在观察,就是在确认这一点。 “朱哥,你说的赌局到底在哪?” 我问出了关键,到现在他还没带我参加所谓安排好的局。 朱全笑着点头,“行,咱这就去,跟我来吧。” 随后,我跟着他的步伐。 七拐八绕走进了最靠里面的大堂。 推开门,房内的装饰富丽堂皇。 比外面还要奢华不少。 中间摆放着一张椭圆形的赌桌。 我粗略的扫了一眼。 就判断出,这是玩德州扑克的专用桌子。 “难道要玩德州?” 在我们这,其实德州并不流行。 我从来没见有人玩过。 但桌子的确是专用的。 “来了啊!” 一声呼喊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朱全挥手打了个招呼,“来了。” “那就坐吧。” “行。” 我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个熟人。 赵凤。 就是那天到朱全沙场平事的赵老板。 我瞬间皱起眉头。 刚才玩骰子那块,荷官说的很清楚,这里是赵老板的场子。 难道所谓的赵老板就是面前的赵凤? “朱总这次带了帮手啊?” 他端着红酒杯看向我。 朱全笑着回应,“我的好兄弟,白七,赵老板你也是认识的。” “嗯,有过一面之缘。” 赵凤皮笑肉不笑。 我四处打量后,并没有在房间发现其他人。 满打满算,就一共三个人。 肯定没办法开始赌局。 于是向朱全问道,“朱哥,怎么个事?” “兄弟,你别急,人还没齐呢!” 我点点头。 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我眼睛微眯。 但并没有闲着。 四处打量房间的布置。 千万别小看赌场的任何一样摆设。 很有可能某个伪装的物品就是高清摄像头。 时刻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我发现头顶的位置有两个探头。 角落边有个花盆。 里面有个东西一闪一闪的,应该是隐藏式的摄像。 看来这场局,刚开始就落于下风。 朱全这个棒槌,居然把我带到这种场子来。 等于还没开始。 手牌就是透明的。 除非不看牌。 “吱呀!” 这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了。 两男两女走了进来。 赵凤起身介绍,“这位是做钢材的戴老板,这是做外贸的许老板,最后的美女是做电缆的邓老板,大家互相认识下。” 我没什么反应。 这些人我本来就不认识。 朱全一反常态,上前打招呼,“幸会,我是朱全。” 其实赵凤没有刻意介绍我们。 为的就是下马威。 果然,这三位老板并没给什么好脸色。 微微点头就坐了下来。 “各位老板晚上好,我是这场赌局的荷官,章洁,大家请先入座,稍后我为大家介绍规则。” 穿着旗袍的女子跟在后面。 原来是荷官。 怪不得长的这么好看,身材如此高挑。 其实类似这种场所。 美女都是最先被培养的。 和电诈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随意寻了个座位,朱全紧挨着我。 赵凤也上台了,坐在外贸邓老板隔壁。 六个人玩德州。 人数刚刚好。 “今天我们玩德州扑克,规则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同花顺最大,依次是四条、葫芦、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 听着荷官章洁的介绍。 没人说话。 对于赌徒来说。 德州扑克的规则你都不懂。 还坐下来玩个球? “这次赌局没有上限,但是只能押注台面现金,如果没有异议,现在就开始。” 章洁左右扫视。 确认全部认同后开始发牌。 人手两张扑克。 我还没来的及看。 赵凤率先开口,“为了公平起见,先验资吧。” 言罢,他翻出一个皮箱甩到了桌子上。 我光看这分量,钱就不会少。 “八十万!” 紧接着,另外几位老板也都亮出了现金。 轮到我的时候,看向了旁边坐着的朱全。 我哪来的八十万现金? 简直天方夜谭。 没想到的是,朱全居然从脚边拎了两个箱子放到桌面。 我敢肯定的是,一路走上来。 他都没拿这两个箱子。 就像是突然出现的。 令人很是意外。 打开箱子,两份八十万现金赫然在目。 “兄弟,这是你的。” 我诧异的问道,“朱哥,这钱怎么来的?” “我提前让小弟放在这的,以备不时之需嘛!” 朱全的话让我意识到。 刚才在大厅玩骰子,其实在试探我。 目的就是看看我的水平。 我敢说,如果我没有拿出技术,他也许不会带我参与这场赌局。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 但又对这次的局充满了期待。 六个人,每人八十万。 总计接近五百万。 是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参与的最大的赌局。 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 由此,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朱哥,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唉,兄弟,不瞒你说,老哥这次是背水一战。” 朱全叹了口气。 我追问道,“啥意思?” “我把沙场,家里的房子,车子全抵押了,这里是全部家当,就搏这一把。” “什么?” 朱全的话让我愣住了。 什么叫赌徒? 坐在我旁边的就是彻头彻尾的赌徒。 说孤注一掷,毫不为过。 “实话跟你说,兄弟,哥哥全靠你了。” 朱全的眼神无比坚定。 我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我是答应过帮他一次忙。 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朱总,行不行?你跟你朋友还玩不玩?” 赵凤的话打断了我们的议论。 朱全挥手说道,“玩,开始吧。” 荷官章洁在赵凤的示意下开始发牌。 我看这番举动心就凉了大半。 不停的暗骂朱全。 到底是怎样的棒槌。 在别人的场子里赌这么大的局? 而且四处都有监控,就连荷官都是对方的人。 就这样,你还敢玩? 骂归骂。 赌局已经开始了。 那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第35章 陆续离场 “请先下注。” 德州扑克分好几轮。 我们这的规则可能跟正宗的有所不同。 但也大差不差。 赵凤随手扔了一万。 最令人振奋人心的就是这里。 这场局用的不是筹码,而是现金。 相对来说。 现金更具有冲击感。 堆放到一定的高度,让人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跟注。” 几乎所有人都跟了。 本着试水的原则,我也下了一万。 我的手牌是方块3和梅花9。 荷官翻出三张公共牌。 红心5,黑桃7,方块q。 跟我的手牌完全不搭边。 甚至连一对都凑不成,同花更是没戏。 除非后面两张公共牌是4和6。 我才能凑成杂顺。 不过那种概率实在太小。 不值得搏。 “加注十万!” 赵凤很有信心。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手牌。 才第一把,想要记住全部根本不可能。 但我看他的架势,应该还不错。 “过!” “我跟!” 钢材戴老板弃牌。 外贸许老板跟注。 我看唯一的女老板很犹豫,短暂的思考后还是跟注了。 “弃牌!” 我没观察他们的面部表情。 直接把牌扔了。 朱全却似乎在天人交战。 想跟又不想跟。 我见他这副模样极为好笑。 “我跟!” 接下来,荷官再次发了一张公共牌。 黑桃4。 我瞳孔紧缩。 没想到居然是这张牌。 “我过牌!” 赵凤挥手。 后面的许老板思考一番后选择加注,“五万!” 美女邓老板弃牌。 朱全还在跟注。 此时台面上只有三个人咬住。 赵凤、许老板和朱全。 等到最后一张公共牌发出来。 我眉头紧锁。 这他妈的,居然是张黑桃6。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觉得我弃牌没有问题。 目前场上已经有三张黑桃。 同花牌面出现的概率很大。 “朱总,这把我再下二十万,怎么样?跟不跟?” 赵凤挑衅似的说道。 他下手的许老板选择盖牌。 进入了两家比牌阶段。 也称为决斗。 只要朱全选择跟注看牌。 两家比完后,赢的人拿走台面下注的全部。 短暂的犹豫着。 朱全看向了我。 对此,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第一把牌,我能看出什么? 老千不是神仙。 又不能透视底牌。 朱全良久的思考过后,还是选择下注,“二十万,看牌吧。” 荷官说道,“两家比牌,请开牌!” 赵凤嘴角一笑,翻出面前的两张底牌,“同花,你能大过我吗?” 分别是黑桃j和黑桃a。 牌面不算小。 我都不用看朱全的底牌,仅仅看他死灰色的面孔就知道他输了。 果不其然,他叹息着把牌扔进了牌堆。 我趁着牌飞行的轨迹看到了底牌。 红心7和红心q。 朱全起手就是两对。 到最后五张公共牌发完还是两对。 我知道他应该是搏一把葫芦。 只是葫芦有这么容易拿到吗? 从头到尾都被赵凤拿捏了。 我扫了一眼荷官章洁。 她美丽的面容下,始终带着微笑。 很难说她没有出千。 否则赵凤怎么会信誓旦旦的能拿到同花? 要知道他可是从一开始就主导了这一局。 而且最后一张公共牌黑桃是不可预料的。 在那之前,赵凤的可是一手散牌。 接下来,我开始认真观察每一个细节。 就算起手拿到a,k我也选择弃牌。 一个小时以后。 我基本上已经看出了端倪。 发牌的荷官章洁没有问题。 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千。 扑克牌每发一把都粉碎换新的,杜绝了记牌。 不过赵凤始终在赢。 每把拼牌几乎都是胜利的一方。 原因就在他的邻居身上。 那个做外贸的许老板。 经常把手牌换给赵凤。 起初我把注意力放在荷官身上。 后来才发现方向错了。 这个姓许的老板不像是做外贸的。 更像是赵凤请来的帮手。 没错,他是个老千。 看手法有点水平。 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比起给自己做牌,显然给别人做牌更加保险,安全。 “戴老板你的钱输完了,退场还是继续?” 荷官指着台面开口。 我好奇的问道,“不是说赌现金吗?输完还能继续?” 章洁解释道,“可以的,只要银行转账或者抵押借款,场子可以预支。” 这不就是妥妥的放水吗? 我明白赌场最赚钱的就是抽水和放水。 果然到哪里都是一样。 戴老板考虑半天,还是叹气离场。 但是他并没有离开。 而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观战。 对于这种一晚上贡献八十万的大客户。 赌场的服务是相当到位的。 不仅马上端来免费的点心、酒水。 还安排了一个美女作陪。 我本来对女人不太感兴趣。 有牌局谁还想这方面的事情? 只是那个女人似乎一直盯着我。 我瞥了一眼,当场愣了一下。 竟然是刚刚给我按摩的77号技师。 这尼玛水上人间还真是懂得资源利用最大化。 不肯放过人的任何一点价值。 但是很快,场子将为这个安排后悔。 “邓老板说话。” 这位女老板在赌方面很是霸气。 往台面上直接放了三十万现金。 “哟,看来邓老板这把是好牌!” 赵凤见状揶揄道。 邓老板回应,“怎么的,你跟吗?” 与此同时。 五张公共牌已经发了四张。 方块k,红心k,红心j,梅花9。 光是公共牌就有两张k。 出现葫芦的概率有点大。 赵凤思考了一会,“我弃牌,美女发财。” “哈哈哈。” 邓老板见到他弃牌,笑的很张狂。 但是马上许老板就跟注了,“我跟三十万,再大你二十万,要你台面上的全部。” 他明显是算过这位女老板剩余的现金。 轮到邓老板犹豫了。 我在第一轮就弃牌,轮不到我说话。 朱全看赌注这么大,翻开手牌给我看了一眼。 好家伙,这人连三条k都弃牌了。 另外一张是梅花3。 我瞥了他一眼。 朱全还在洋洋得意。 似乎在跟我说,“看吧,我多么明智没有参与。” 经过长久的考虑。 邓美女选择全下,“我跟你拼了,发牌。” 荷官微笑着发出了最后一张公共牌。 “红心3!” 朱全在看到的刹那“咯噔!”一下。 托着腮帮的手耷拉到了台下。 下巴差点撞到桌面。 我摇了摇头,这家伙倒霉催的,前面两对还敢拼到底,现在有葫芦牌面反而不跟了。 赌徒的心里千变万化。 这一刻想的和下一刻完全不一样。 而邓美女此时面如死灰,“我两对,你开牌吧。” 她的底牌是黑桃j和方块9。 实际上她是三个对子。 不过德州扑克没有三对的说法。 选择其中两个牌面最大的对子,k对和j对。 “不好意思,我三条,刚好压死你!” 许老板翻开底牌。 梅花j,方块j。 邓美女没有多余的废话,起身离开坐到了沙发上。 一口吃掉半串葡萄。 好家伙,要是吃自助把八十万吃回本。 那不得吃到天荒地老? 朱全苦巴巴的望向我,“兄弟,是不是我最大?” 我都没搭理他。 看着许老板数钱的样子。 我意识到,这个老千有一手。 第36章 双鬼拍门 场上的形式风云变化。 就剩下赵凤,许老板,朱全和我。 形成2对2的局面。 其中我和许老板是老千。 但我处于绝对的劣势。 原因很简单。 跟我搭档的是个十足的棒槌。 该跟的时候不跟,不该跟的时候死命上。 这也是绝大多数赌徒的心态。 “朱总说话!” 朱全使劲揉搓着底牌。 总共两张扑克,被他揉的快成麻团了。 他紧张的看了看台面,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上了两万吧。” 我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完了。 这人心态已经失衡了。 无论什么牌面,他都不会赢。 德州扑克考验的主要是心理博弈。 “我跟,再大你十万。” 赵凤选择跟注。 “我也跟。” 许老板不假思索的开口。 我看了看底牌。 一张方块2,一张方块3。 已经发完的三张公共牌是梅花9,黑桃k,梅花7。 最后两张公共牌无论怎么组合。 也弄不出来什么大的牌面。 “我弃牌!” 见我扔掉了底牌。 朱全又开始紧张。 我能看到他的额头都冒出了虚汗。 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衣领。 由此可见他精神压力多大。 很多时候,人的身体受伤只是轻微的。 精神摧残才是彻底的。 “我。。。我。。。” 朱全说话颤颤巍巍。 他擦拭着汗水,手在抖动。 “朱总,你到底怎么说?跟不跟?不跟就弃牌!” 赵凤的话再次施加给他压力。 朱全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 我一直观察着赵凤和许老板的动作。 他们刚才有过眼神交流。 还彼此的笑了笑。 我意识到这手牌不能跟,朝朱全摇了摇头。 他见我的示意本来是要弃牌的。 赵凤却挖苦道,“朱总,你大小也是个老板,怎么老是这么婆婆妈妈,还老看你朋友,总不会穿什么内裤也要征询他的意见吧,哈哈哈!” 许老板也附和,“就是,朱总,你总不会被吓破胆子了吧。” 朱全闻言皱起眉头。 他猛的一拍桌子,“老子全梭了,跟你们拼了。” 随后朱全仅剩的一点注码全部甩到了桌子上。 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是二十五万。 同一时刻。 赵凤的嘴角上扬,“噗嗤!”笑了出来。 那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跟你了!” 许老板无所谓的摊手,“那我也跟一下吧。” 荷官继续发出公共牌。 “梅花5。” 看样子同花顺面就快要出来了。 我瞅了一眼朱全。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牌上。 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继续发!” 荷官发出最后一张扑克牌。 红心k。 在这张牌出现的时候。 朱全明显的神情兴奋起来。 按照牌面来解释。 他手里肯定有一张k。 否则不可能是这种神态。 最小也是三条。 很有可能是k葫芦。 许老板先一步翻开底牌,“朱总,这把你赢了,我大不过你。” 他的两张牌是黑桃7和方块7。 和公共牌凑成了三条7带一对k的葫芦。 这样的牌面,他都没看朱全翻牌。 就直言自己输了。 由此可见他的水平和技术。 正当朱全兴高采烈的翻牌露出k葫芦。 准备收钱的时候。 赵凤制止了他,“朱总,你急什么,我还没开牌呢!” “我是k葫芦。” 朱全特意的开口。 在葫芦里面,只有a能大过。 其余的就是四条和同花顺。 可是这两个牌型非常难拿到。 赵凤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 他饶有兴致的抽了两口。 吐出烟雾,在半空画了一个圆圈。 “朱总啊,你以为你葫芦就稳赢了吗?” 朱全的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此刻还心存幻想。 其实结果已经注定。 赵凤的牌面百分百比他大。 否则有什么必要如此惺惺作态? 赵凤浅笑一声,翻开了底牌。 梅花6和梅花8。 荷官说道,“赵老板5、6、7、8、9同花顺,赢!” 话音刚落。 朱全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面如白纸,毫无血色。 刚刚还准备收钱,现在输了个底掉。 心情从天堂到地狱,就这短短的几秒。 “朱总,你还要继续吗?” 荷官章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朱全摇了摇头。 起身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全靠你了。” 我哭笑不得。 你把钱全输光了,现在知道靠我了? 刚才让你别跟,非要跟。 目前我台面上还有七十万左右。 因为基本上都没怎么跟注。 所以损失不大。 关键问题是赵凤和许老板两人的现金到了四百万。 他们的容错率很大。 而我则不能错。 一步错就意味着万劫不复,彻底清零。 荷官正准备发牌。 许老板却抬手制止。 章洁把目光看向赵凤。 后者点头示意缓一缓。 “你就是白七?听说你在新建镇几场局下来赢了不少?” 许老板忽然的问话让人意外。 我点头,“我就是白七。” “嗯,你在沙场和曹屠户那边风头很大啊!” 许老板明显话里有话。 我明白过来,他肯定调查过我。 转而看向赵凤。 我只和这位赵老板见过一面。 没想到却如此让他印象深刻。 “运气而已。” “呵呵,我叫许大海,幸会。” 我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紧。 并不是因为在哪里听过。 而是好奇他干嘛自我介绍? 这是赌局,又不是相亲。 “白老板听过我的名字?” 许大海面露欣喜向我询问。 我摇头,“没听过。”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许大海问道。 “我想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话痨吗?话痨应该去说相声。” 我面无表情。 “你。。。” 许大海憋红了脸。 他刚想说话被赵凤抬手打断,“好了,白七兄弟看样子心情不好,我们也要理解,毕竟赢了这么多嘛!” “哼!等下你别输的连内裤都当掉。” 许大海忿忿不平,朝我说狠话。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赵凤却打趣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开赌场的,来玩的都是客人,我做主,等下给白七兄弟十块钱打车回去。” “哈哈,还是赵老板你心善,既然这样,我添5五块钱,买瓶冰红茶让他路上解渴。” 许大海跟赵凤两人一唱一和。 倒是跟我先前说的一样,在说相声。 就是话题没什么营养。 和某某社比起来差远了。 “发牌!” 我朝荷官说道。 现在的局面是典型的双鬼拍门。 我一挑二。 但我怡然不惧。 父亲曾经告诫过我。 一个合格的老千。 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无论是什么样的处境,都必须保持平常心。 而且,不自夸的说。 就这两个跳梁小丑。 我还没放在眼里。 第37章 绝地反击 “请下注!” 赵凤连底牌都没看,直接下了十万。 许大海紧随其后跟注。 我翻开底牌扫了一眼。 这把我的牌面很大。 红心a和方块k。 赌局有局老话。 ak在手,天下我有。 我没有理由不跟。 跟注十万以后,我的现金还剩六十万。 荷官发了三张公共牌。 简直天助我也。 黑桃a,黑桃k,黑桃10。 我一下子凑成了两对。 而且有很大几率搏a或者k葫芦。 “过牌!” “我也过牌!” 赵凤和许大海的连续过牌给了我机会。 我再下了十万,顶住筹码。 随后第四张公共牌发了出来。 红心k。 居然是红心k。 我的牌面变成了三条k带一对a的葫芦。 尽管内心激动,我还是面色如水。 “十万!” 赵凤没有犹豫,“我跟!” “我不跟了。” 许大海弃牌了。 我示意荷官继续发牌。 最后一张牌的出现让我呼吸产生略微的变化。 梅花k。 我的牌面变成了四条k。 这种牌在德州扑克里面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我正要全下。 却敏锐的察觉到赵凤嘴角的浅笑。 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如此的自信? 带着疑惑和顾虑。 我看向许大海。 这个老千波澜不惊,自顾自抽烟。 见我看他,他也毫不退让直视过来。 “过牌!” 我还是选择过。 轮到赵凤,我看他的动作是要全推进去。 但是手放到一半,又把钱收了回来。 “我也过牌!” 荷官宣布比牌。 我的四条k翻出来的瞬间。 现场观战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尤其是朱全。 他认为我赢定了。 事实上我也这么认为。 赵凤说道,“白七,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听到如出一辙的话语。 我心里一滞。 刚才他也是这么对朱全说的。 我的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呵呵,我告诉你,我本来可以赢光你的全部,但还是给你留了40万的底钱,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凤两根手指夹着牌拎到半空。 我脱口而出,“为什么?” “猎人猎杀动物的时候,总是先戏谑再屠杀,你也不例外,你就是我的猎物,4代表死,我就是要让你死。” “啪!” 赵凤的两张底牌拍在桌面。 黑桃j和黑桃q。 皇家同花顺。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能拿到这手牌面简直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玩德州扑克的赌徒从来只在赌片里见过这种牌型。 现在却真切的出现在面前。 “赵老板皇家同花顺,赢!” 赵凤搂着台面上的现金。 我冷冷的注视着他的动作。 谁能相信? 我被戏谑了一把。 从一开始,三张公共牌翻开的时候。 赵凤就已经是皇家同花顺的牌面。 但是他不动声色。 一步一步的让我选择跟下去。 许大海给他换牌了吗? 说实话,我刚才一直在观察。 可以确定他并没有。 也就是说,赵凤真的凭借运气赢了这一把。 可惜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他没有抓住机会,让我一败涂地。 赵凤自以为是。 觉得他是猎人,而我是他的猎物。 接下来,我会让他知道。 什么叫做顶级老千。 “发牌!” 我向荷官说道。 发完两张底牌。 我这把看也没看。 拿起旁边的玻璃烟灰缸盖在了上面。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震惊了。 纷纷疑惑的看向我。 而我没有片刻的犹豫,“我全下。” “什么?” 不光是赵凤皱起眉头。 许大海也怪异的看着我。 “兄弟,你认真的?” 朱全的语气有些不解。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我不看牌的原因有好几个。 最重要的是,这个房间里面有好几个摄像头。 我看牌意味着让赵凤和许大海知道我的底牌。 刚才我分明瞧见赵凤戴了个微型耳机。 有老千在旁边辅助还觉得不保险。 高科技手段也用上了。 不过在我面前,这些伎俩还是逃不过被看破的命运。 “赵老板,许老板,轮到你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 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赵凤不信邪,扔出40万,“不就这么点钱,老子跟你玩一把。” 许大海见他跟注,果断选择弃牌。 他们的策略很科学。 假如这把他跟注,注码就到了120万。 我赢的话就能赢80万。 但是弃牌,就算我赢也就40万。 输却输掉了全部。 许大海弃牌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不过我知道,接下来他铁定打辅助换牌。 荷官发出三张公共牌。 方块10,梅花9,黑桃3。 三个不同的花色。 看样子连杂顺也难凑齐。 “继续发!” 赵凤神色严肃。 第四张公共牌是红心9。 我没有说话。 赵凤也不再开口。 随着第五张公共牌的出现。 现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方块8。 目前是8、9、10的三色顺。 有可能出现杂顺。 但是如果有另一张9搭配3、8、10的任意一张则能凑成三张9带一对的葫芦。 赵凤见状翻开底牌,“我是红心j和黑桃q,8、9、10、j、q的杂顺,我不信你是9葫芦,开牌吧。” 全场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 我不慌不忙。 慢慢的拿开玻璃烟灰缸。 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的同时露出双颊的酒窝,“赵老板,你觉得自己赢定了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把刚才赵凤说的话还给他。 转手翻开底牌。 黑桃9和梅花3。 正好凑成了三条9带一对3的葫芦。 “什么?” 赵凤不敢相信看到的。 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许大海,投去询问的眼神。 后者苦思冥想半天摇了摇头。 我冷笑一声。 就凭你也想看穿我的手法? 再回家练练去吧。 就像父亲曾经说过的。 他说我的手太快了。 快到连残影都看不到。 用一部电影里的称号描述。 我是亚洲第一快手。 我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不是带有夸张的修辞手法。 但是我无比自信。 “9葫芦大,白七赢。” 我把赌桌上的注码搂到面前。 八十万。 我到现在不输不赢。 其实我现在有赌局结束的想法。 这地方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继续下去,我也很难把控结果。 可是朱全的眼神让我还是留了下来。 他抵押全部财产得来的160万,现在还剩一半。 我这个帮忙帮的,可以讲还没出上力。 而赵凤的话更加让我下定决心大干一场。 “呵呵,白七,你别以为走了一次狗屎运就能次次走运,就你妈的死了全家的命,跟老子斗?你个贱命有那个运道吗?” “发牌!” 第38章 赵凤气急败坏 我的眼神冰冷。 看着赵凤戏谑的表情。 我更加怒火中烧。 父亲的惨死、爷爷奶奶溺水的尸体仿佛历历在目。 在我脑海里犹如幻灯片一样在播放。 的确,白家就剩我一人了。 可那又怎么样? 既然选择活,我就要活的堂堂正正,活的精彩。 赵凤是谁? 顶多也就在这一亩三分地猖狂罢了。 从这一秒开始,我决定不再留手。 “赵老板说话。” 第一轮是下盲注。 赵凤随手甩了2万,“小意思。” 许大海选择跟注。 我一如既往的没有看牌。 合住底牌说道,“我跟。” 三张公共牌翻了出来。 红心7,方块j,梅花q “白七,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二十万。” 赵凤和许大海的注码加起来超过了四百万。 二十万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这一把许大海没有弃牌,选择跟注。 轮到我说话的时候。 我伸出右手轻轻的点了点钞票。 思考的时间很短,三十秒过后我做出了决定,“我全下!” “哗啦啦!” 我把刚刚才码好的现金全部推了进去。 “什么?” 我的举动再次震慑住了全场。 跟上一局如出一辙。 观看的几人也不坐着了,纷纷站了起来在赌桌前围观。 朱全来到我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兄弟,你牌都没看。” 我没回答他,斜着眼睛瞥了过去。 和我对视一眼。 朱全立刻闭上嘴巴,笔直的站立着。 这段时间。 赵凤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变化。 可惜的是,他根本什么都发现不了。 父亲教我赌术的最重要一课就是面部管理。 我能够做到无论拿到什么牌都面色如水。 良久过后。 赵凤看向了许大海。 他请来的这位老千同样一头雾水。 也许从未见过我这样的人吧。 这倒也难怪。 这两个家伙说到底还是井底之蛙。 难登大雅之堂。 “妈的,我就不相信,你把把都能赢我?老子跟你。” 赵凤把八十万推向面前。 我依然处之泰然。 不见欣喜也不见哀叹。 许大海琢磨许久,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盖牌。 他又在走科学的道路。 不管输赢都把我能取得的果实压到最低。 “发牌!” 荷官翻出了第四张公共牌。 又是一张方块7。 我冷静的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没想到这个寻常的动作让赵凤如临大敌。 他死死的盯着我,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说赵老板,你有点敏感了吧?喝口水也盯的那么紧?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浅笑着摸了摸脸颊。 朱全这厮打趣道,“赵老板,你总不会看上我兄弟了吧?要是真想追求可得下点功夫,我兄弟眼光可高。” “朱哥,你逗呢?我性取向正常好吧,就赵老板这姿色,就算变成女人你要吗?” 我配合的接话。 朱全大笑着撑住腰,“哈哈哈,兄弟,那我可不敢要。” “砰!” 赵凤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的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用尽力气大喊,“发牌!” 荷官发出最后一张底牌。 红心2。 这张牌可以说可有可无,无伤大雅。 “两位,请开牌!” 赵凤见到牌面笑的前仰后翻。 他张狂的模样实在让人厌恶。 “白七,就这乱七八糟的牌面,你说你能凑成什么?我实话告诉你,老子就只有两对,但是赢定你了。” 赵凤翻出底牌。 黑桃j和梅花q 现在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也成了众矢之的。 房间内安静的就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我用手指轻轻的敲响桌面。 清脆的声音划过耳蜗。 点了根烟,细细品尝后呼出一口烟雾,“赵老板,你两对就能赢了吗?” “你什么意思?” 赵凤这把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先开牌。 只要他开牌,牌面就不能再动。 那么坐在身边的老千许大海就没法做手脚。 我知道他是赌的上了头。 再加上刚才和朱全配合气的他有点发懵。 “呵呵,赵老板,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比你大一丢丢。” 我先是翻开右边的底牌。 一张方块3 还没等我继续翻开另一张。 赵凤就指着扑克哈哈大笑,“我说白七,你这叫什么玩意?一手散牌怎么赢我两对?就算你有一对7不也是输吗?” “怎么?赵老板你好像很心急?” 我打量着这位众所周知的老板。 这么沉不住气,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哼!少装模作样了,你是不是输不起?” 赵凤冷哼一声。 我也不再故弄玄虚,转手翻开最后一张底牌,“对不起了,赵老板,我三条7,正好压死你两对。” “什么?” 赵凤发疯似的站了起来。 猛拍桌子还不解气。 又开始死死抓着头发。 我看他眼睛瞪的老大,像条比目鱼。 心里也颇感好笑。 这么喜形于色的赌徒。 心理承受能力是如此脆弱。 朱全比我更加上心。 在开牌的瞬间就把八十万搂了过来。 “兄弟,我给你揉肩。” 我想他现在对我佩服的应该是五体投地。 笑嘻嘻的把手按在我肩膀上。 我没有制止他。 反而得意的看向赵凤和许大海。 刚才他们有多么嚣张,现在脸色就有多难看。 “白七,你别太狂了,侥幸赢了两把而已,你不可能把把这么幸运。” 许大海的手指来回翻转。 我知道他这是热身要动手了。 “那继续吧,发牌!” 赵凤听到这话嘶吼道,“发牌!” 我见他这么激动,顺势掏了掏耳朵,“不好意思,刚才耳屎都给你震出来了。” “兄弟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赵老板又不是挖耳屎的服务员。”朱全立刻接话。 “你可别瞎说,赵老板是音波掏耳屎,可比那些个服务员用挖耳勺强多了。” “哈哈哈!” 听到我这么说,全场都开始捂嘴大笑。 赵凤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相当难看。 “白七,我今天要让你底裤都输掉,记住这话,是我说的。”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凤咬牙切齿。 不过我并没有感到害怕。 当我走上老千这条路的一刻起。 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请说话!” 第39章 最后的牌局 我这次一改常态。 把两张扑克牌叠在一起,放在手心紧紧攥着。 一点一点的挪动扑克。 第一张是梅花j。 后面那张透过小角,我看到是方块a。 a配j。 算是不小的底牌。 “白七,你台面上还有160万,我这次学学你,底牌不看,直接梭!怎么样?你跟不跟?有没有这个胆量?” 赵凤推出堆的像小山一样的现金。 我放下手牌沉吟。 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和刚才的张狂姿态一般无二。 赵凤此时翘着二郎腿,愈加趾高气昂。 随后我又朝许大海看了过去。 这个老千若有所思向我笑了笑。 正当我以为他会弃牌的时候。 他却果断推出了现金,“160万,我跟。” 我皱起眉头。 目光直视台面上的钞票。 320万摆在面前极具冲击感。 不是冰冷的数字。 而是实实在在的现金。 假如我把钱押上去。 台面上就会有整整480万。 恰好是今天所有人带的现金总额。 我在思考。 想的是要不要博这一把。 “兄弟,一次回本啊,还能大赚一笔。” 朱全在我的耳旁轻声劝解。 我听到他的说话回过头,“要不你来?” “不。。。不了,还是你来。” 朱全见我神色不善,连忙摆手。 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赌桌上。 目光在赵凤和许大海的脸上来回辗转。 良久过后。 赵凤说道,“白七,你要是怂了就认输,不敢跟就弃牌,放心,没人看不起你。” “赵老板,瞧你这话说的,白七兄弟是什么水平?他会弃牌吗?” 许大海恰合时宜的接话。 赵凤故作疑惑,“他是什么水平?” “哈哈哈,那当然是飞机上吊盐水瓶,高水平呗!” “哈哈哈!” 这两个人活脱脱的在说相声。 我没有理会他们。 心情依旧的波澜不惊。 我重新看了眼底牌。 a和j值得搏一搏。 不过公共牌还没出来。 盲注拼的就是运气。 我并不觉得我的运气有多差。 或者说这段时间我过的太顺利了一些。 正当我准备把面前的现金往前推的时候。 鬼使神差的朝侧面看了一眼。 沙发上此刻除了77号技师以外,其他人都站着看牌。 可就是这个刚才给我按摩的女孩。 她神色紧张的向我摇了摇头。 我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她为什么朝我摇头? 难道蕴含着什么提示? 是让我不要跟吗?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向许大海。 他依旧面无表情。 手里端着酒杯摇晃。 转而看向赵凤。 和老千不同。 这位赵老板表情管理方面要差了一些。 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盯着我推钱的手露出欣喜。 我戛然而止想要收回现金。 他忽然又变的有所失望。 看着表情的变化。 我果断把底牌扔进了牌堆,“弃牌!” 刹那间。 赵凤唉声叹气,“我说白七,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就是,总不会被这么大的注码吓破胆子了吧?” 许大海出言附和。 我的余光向下一看。 心里有了计较。 他果然出手了。 一张扑克牌电光火石之间飞向赵凤的跨部。 这两个人在互相交换手牌。 猛的回头。 摄像头闪耀着红光被我敏锐的捕捉到。 也就是说我刚才看牌的瞬间。 赵凤和许大海就已经知道我的底牌。 难怪他们信誓旦旦的下注。 是打着万无一失的心态。 胜负的天平向他们那边倾斜。 我在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任何一个因素的地方举步维艰。 朱全这家伙也真是的。 跑到别人的场子想要赢钱。 这种行为跟到别人家里掏口袋有什么区别? 不论如何。 还是要先把抱怨放在一边。 赌局在继续。 “请说话。” 荷官发完了牌。 这次我没有先看。 见我手里没有动作。 赵凤看完牌随后扔出5万,“白七,你不会又弃牌吧?” 许大海边跟注边说,“白七,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踌躇的用手指敲击桌面。 到底看不看牌? 对我来说是个选择题。 假如跟刚开始的两把一样不看牌。 我几乎可以肯定,下盲注我要输。 因为许大海这厮已经不顾一切的在换牌。 刚才牌桌底下的飞牌就是证明。 可是看牌,又掉入了监控的陷阱。 对方会马上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 是啊! 摄像头能看到我的牌面。 猛然间,我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跟!” 见我没看底牌就跟注。 赵凤正襟危坐,来了兴致。 荷官发出三张公共牌。 黑桃8,黑桃q,黑桃k 看到牌面。 我仍然面无表情。 仅仅从公共牌上来看。 出现同花的概率很大了。 赵凤踌躇不定。 思来想去下了10万,“白七,你还不看牌吗?” 我扫了他一眼,“我看不看牌关你屁事。” “你。。。” 赵凤就像是吃了苍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许大海注视我许久,还是决定跟注。 “我也跟!” 不等我出手。 朱全快速点好现金扔了进去。 荷官发出第四张公共牌。 方块8。 赵凤正要喊话。 我的手上有了动作。 慢悠悠的抓起牌。 第一张牌面是红心8。 这样就跟公共牌里面的一对8凑成了3条。 我使劲揉搓扑克牌。 一点一点的,后面的扑克露出了踪迹。 是黑色的尖角。 我没有犹豫。 快速合上底牌。 事实上我刚才也就是看了最上面的一个角。 不过但凡玩牌的人都知道。 露出的黑色尖角意味着是什么牌面。 赵凤的眼珠来回旋转。 “白七,这把你敢不敢全下?” 我眉头紧锁,“怎么?赵老板又要梭哈?” “呵呵,没错,就怕你不敢,我全下了。” 赵凤又跟上一把一样,我钱推向赌桌中央。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 而是踌躇不定。 表情变来变去,似乎是在思考。 许大海耸肩笑了笑,“既然赵老板这么大气,那我也舍命陪君子梭了!” 跟刚才画面如出一辙。 赌桌上又出现了小山一般高的现金。 我摇晃红酒杯故作沉思。 房间内寂静无声。 我耳边甚至能听到朱全粗重的喘息声。 回头瞥了他一眼。 朱全立刻捂住嘴,“对不起,我马上停止呼吸。” 重新回到赌桌。 再三的思虑后。 我一咬牙,“行,就跟你拼这一把,我全下了。” 我把全部的现金推了出去。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爆发出惊叹。 “好,发牌!” 赵凤冷笑着说道。 荷官发完了最后一张公共牌。 红心j 此时的五张公共牌依次是: 黑桃8,方块8,红心j,黑桃q,黑桃k “哈哈哈,白七,你是不是在等最后一张牌,搏一把葫芦对不对?没想到吧,居然是红心j,你拿不到对子了。” 赵凤笑的前仰后翻。 因为太过激动。 他的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我一言不发,脸色惨白。 嘴唇略微抖动。 猛的吸了一口香烟,喷出烟雾。 “好了,我先开牌吧,我的底牌是方块q和方块k,两对,大不过你的三条。” 许大海神色平静的看向我。 我紧张的抖掉烟灰,“怎么?你知道我是三条?” 第40章 大获全胜 许大海没有回答,自嘲一笑。 赵凤却按捺不住大叫起来,“哈哈哈,你不是三条还能有什么?你还能变个葫芦出来不成?” “实话告诉你,老子是红心a和梅花10。牌不大,也就是杂顺,赢你却够了。” 我一句话没说。 静静的看着赵凤表演。 直到他开怀大笑,动手搂桌上的现金也一言不发。 朱全双目充血,失声喊道,“白七,兄弟,我们是不是输了?” 我见他几乎要落泪的表情。 心里不由得好笑。 怎么也是新建镇当地恶霸。 咋就落到哭鼻子了? “我告诉你,白七,你以为你是谁?赌神?在新建镇那破地方赢了几场就以为很厉害?在我面前不过就是垃圾罢了。” 赵凤还不解气。 嘴里骂骂咧咧没完没了。 “哼,朱全,瞧你带来的什么货色?把你钱全输干净了吧,哈哈哈,明天就把你的沙场,房子全收了。” 听到这里。 朱全回过味来。 他指着赵凤问道,“什么意思?我沙场和房子是抵押给你的?” “我说你蠢,你就是蠢,不是抵押给我,那是给谁?哈哈,我正愁没地方进军新建镇,这不正好用你的沙场开个新场子。” 赵凤得意洋洋。 我看他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就快忘记了自己姓什么。 朱全紧握双拳,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 “上次打麻将的黄财跟陆斌,也是你派去我沙场的?” 赵凤闻言撇嘴,“那两个废物,蠢材,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当你找的帮手白七是个高手,没想到不还是败在我的手下吗?” 我看了一眼许大海。 这人的心理素质挺强。 抽着烟不说话。 就算是自己换牌的功劳也绝口不提。 给他的老板赵凤很大的虚荣心。 “你。。。卑鄙!” 朱全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半句。 赵凤却不想再理会他,“明天准备好,我去收房。” 我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 轻轻的扣响桌面,“赵老板,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赵凤一头雾水。 我指着我的底牌说道,“我还没开牌,这局还没结束呢!” 赵凤冷笑一声,“你这开不开牌还有什么用?不就是一张红心8和。。。” 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 心虚的扫了一遍在场人的表情。 我微笑着说道,“赵老板真厉害,技术高超啊,连我有张红心8都知道,连花色都猜的这么准,水平可以。” “废话,你开牌吧,我倒想看看你搞什么幺蛾子。” 赵凤立马岔开话题。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缓缓的翻开第一张底牌。 赫然是红心8。 跟赵凤说的丝毫不差。 就在我的手放在第二张底牌上的时候。 赵凤又开口了,“白七,你真能浪费时间,不过不要紧,一会我留个100块给你打车回去。” “赵老板,100是不是多了点,官林到新建才多远,要我说10块差不多了。” 许大海又接了话茬。 赵凤一拍大腿,“你说的对,就10块。” 我不再搭理这两个二百五。 反手翻出最后一张底牌。 梅花8。 “什么?是四条。” “我的天,四条8。” 全场议论纷纷。 原本寂静的房间刹那间变的嘈杂。 朱全惊呆了,嘴巴差点掉到地上。 他激动的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白七,兄弟,大哥,你。。。你赢了?” 到现在,他还不敢置信。 擦了擦眼睛,才发现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赵凤猛的一拍桌子,“你妈的出老千,你的底牌怎么可能是梅花8,分明是一张a。” 他终究还是把话说全了。 我耸肩笑了笑,“哟,赵老板真厉害,隔着扑克的反面都能看穿我的底牌,你怎么知道是个a呢?” 我的话让人如梦初醒。 戴老板和邓美女站了出来指责。 “对啊,赵老板,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底牌?” “就是,点数猜中了,连花色你也知道?” 赵凤左右踌躇,额头冒出了虚汗。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就索性不解释了,把矛头对准了我,“白七,先说你出老千的事情,你他妈的敢在我的场子里出千?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啪啪啪!” 包厢门被撞开。 七八个大汉冲了进来。 我看他们有的手上拿着棍棒。 有的还拿着砍刀。 一看就早有准备,来者不善。 我轻笑道,“怎么?开赌场的输不起?不让人赢?就算赢了也拿不走?” “你他妈的出老千,还敢在这bb赖赖,妈的,看我不把你手剁了。” 赵凤不再让我说话。 手一挥,几个大汉就要冲过来。 朱全这时候起到了作用。 他挡在我面前喊道,“你他妈的,老子早就防你这手了,兄弟们,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 从外面围观的人群里挤出了十几个小弟。 我扫了一眼就发现。 刚进来“水上人间”遇到的熟面孔就在里面。 “大哥,兄弟们家伙都拿好了。” 有一个小弟举着西瓜刀大喊大叫。 朱全见状抄了一把开山刀,“你妈的,我看今天谁敢动手。” 因为包厢门的打开。 越来越多的大厅客人走过来围观。 里三层外三层人数不少。 都快水泄不通了。 赵凤的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说一千道一万,白七,你他妈的也是出老千,休想走出大门。” 我浅浅一笑。 正准备开口。 胳膊却被人撞了一下。 抬头一看,居然是铁塔。 我没好气的问道,“你人死哪去了?半天看不到?” 铁塔憨憨的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啊,白七爷,刚才解决了一下需求。” “你搞什么玩意这么长时间?你看我都快被砍死了。”我朝剑拔弩张的现场努了努嘴。 “啊?还有这种事情,他妈的,我看谁敢动你。” 铁塔魁梧的身躯挡在我面前。 就像一座山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向侧面挪动一步,才看到赵凤的人影。 “赵老板,你是不是好奇,我的底牌为什么是梅花8?” 赵凤气呼呼的没回答。 只是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知道他并不服气。 从赌桌上抓起两张底牌。 我把梅花8叠在后面。 使劲揉搓着牌面。 “什么?怎么变成a了。” “是啊,梅花8变成黑色的a了。” 眼尖的人纷纷叫嚷。 我云淡风轻的摊开手牌。 “这是什么?” “卧槽!是根黑色的牙签。” “刚才的a就是牙签吗?” 赵凤目睹这一幕。 恨的咬牙切齿。 我两手一摊,“赵老板,你说这算是出千吗?” “啪啪啪!” 许大海鼓起了掌,“白七,厉害,你这手让我开了眼界。” 赵凤开口向他询问,“这是出千吗?” 许大海叹气摇头,背了过去。 朱全见状大喊,“水上人间赵老板,不让赢只能输哦,客人赢了钱不让走,看看这架势,是想把我们的命留下来哦。” 在他的示意下。 小弟们开始重复大喊这句话。 赵凤无可奈何,挥了挥手,“让他们走。” 围住的大汉放下手中刀棒。 让开了一条道路。 朱全一摆手,几个小弟整理赌桌上的现金。 他则在前面为我开路。 有铁塔在,我安心不少。 临走之际,许大海朝我喊道,“白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第41章 偶遇 离开水上人间。 我和朱全分道扬镳。 铁塔开车载着我前往新建镇。 路上他一个劲的在问我,“白七爷,赢了320万,你说朱全能分你多少?” “不知道。” 事实上,我的确不知道他会分我多少。 从道理上讲,钱都是我赢回来的。 不过像朱全这种混道上的人。 见钱眼开,说不准。 再者说我一开始的初衷就不是为了挣钱。 为的是还他这个人情。 “唉,那可是320万呢!都能到县城买别墅了。” 铁塔唉声叹气。 非常惋惜。 “这点钱算什么,将来我们的钱别说买别墅,就是买庄园那也是绰绰有余。” 我闭目养神。 铁塔对我很有信心,“嘿嘿!”笑着,“全靠你了,白七爷。” 我脑海里想的是77号技师。 如果不是她提醒。 我可能在那一把全部梭下去了。 那就不会有后来的绝地反击。 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 假如以后有机会,我必须当面感谢她。 翌日来到厂里上班。 米朵兴奋的拉着我的手,“白七爷,听说你昨天晚上在水上人间搞了票大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米朵说道,“全知道啦,这么大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你出名了。” “有吗?”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觉得出名并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现在到处都在说你赌术高超,连牙签都用上了,你太强了。” 米朵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尴尬的笑了笑。 心里想的是幸亏是赌术高超。 要是有人讲我千术高超,那就没法混了。 “对了,你怎么得罪的赵凤?” 米朵突然的话语让我陷入了思考。 短暂的沉默后,我问道,“这个赵凤是什么人?” “我的天啊,白七爷,不愧是你,连赵凤都不知道,你就敢这么羞辱他?” 米朵捂着脸大吃一惊。 我还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惊慌,“有什么问题?” “赵凤是官林镇最大的赌场老板,名下有大小七八家场子,水上人间算是最高档的一个地方。” 米朵的介绍让我疑惑。 于是我问道,“什么意思?他一个人开七八家?没别人了?” “没别人,官林和我们新建不一样,他们那基本都被赵家垄断了,赵老爷子有一儿一女,儿子赵凤负责管理赌场,女儿赵琪负责管理电缆厂。” 米朵说的很详细。 我也了解了大概。 官林镇上的电缆厂不少。 其中就有赵家的份额。 但我也没想到赵家的能量这么大。 要知道官林不比我们新建。 是个规模庞大,经济发达的乡镇。 “那行吧,我知道了。” 既来之则安之。 事实上就算我知道赵凤的身份。 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羞辱我在先,我报复在后。 大丈夫敢爱敢恨,理所应当。 “话说回来,你白七爷得罪的人多了,也不在乎赵家了。” 米朵继续说道。 我很纳闷,“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还得罪了吴家,那可是咱们镇子上的地头蛇。” 由此我想到了吴俊。 听说他是吴友仁的侄子。 当即点点头,“差不多吧。” “还差不多,我可是听说吴俊放出话要你好看。” 米朵的语气更像是关心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我怎么好看?我已经这么帅了还能怎么好看?” “切,你可真是的,自恋。” 米朵回过头。 七拐八绕后总算说出了目的,“对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局,你去不去?” “什么局?” 我得先打听清楚,别又搞的乱七八糟。 “放心吧,小局,不大的,拖板车,也就四五个人,封顶100。” 米朵见我询问。 顿时喜上眉头。 每次赢钱,我总是给她分钱。 搞的现在她比我还积极。 “封顶100啊,小玩玩也行,就当解解闷,什么时候开始?”我问道。 “下午四五点吧,你下了班正好我带你过去。” 米朵提议道。 我点头,“那行,喊铁塔开车吧,一起去娱乐娱乐。” “好,那我就搭个顺风车。” 锅炉房的工作对我来说轻车熟路。 我设置好了温度。 调试完设备小睡一会就差不多挨到了下班。 铁塔早就收到信息等在了厂子门口。 我看到他和门卫在聊天抽烟。 “哥,你太牛了,才辞职几天功夫保时捷都开上了。” “这算什么,小意思。” 铁塔得意的仰头朝天。 我看他的神态基本上在用鼻孔看人。 门卫是个小伙子,不停的打量汽车,手在车头那边摸来摸去,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 “我跟你说,小黄,你哥我要不了多久买房了。” “真的假的,买房?” 铁塔冷哼一声,“那还有假,你说你干这保安有啥前途?” “唉!” 我咳嗽两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见我到来,铁塔一脸笑容,“白七爷,上车。” “别急,米朵也来,等等她吧。” 我看了看时间。 米朵的车间向来下班拖的比较晚。 每天准时到五点就要开大会。 美其名曰安排明天的工作计划。 实际上就是给人洗脑,让你更听话。 “哟,你们等急了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米朵挥着手,小跑过来。 “我说朵姐,你穿高跟鞋还能跑那么快?腿真是够。。。” 铁塔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米朵拍了他一下,“我腿咋了?” “没有,真是够白的。” 铁塔憨厚一笑,摸了摸脑袋。 我手一挥,“走吧。” 今天的场子在街上。 电影院后面的厂房里。 这是一家镇子上比较有名的化纤厂。 生产的石油衍生品,比如雨伞、胶鞋之类的东西。 车子刚开到厂门口。 进去的时候猛然刹车。 我一个踉跄差点头撞到前面挡风玻璃。 铁塔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脚步推门下车,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的,走路不看前面啊?当心我撞死你。” 我回过神向外看了一眼。 出现在视野中的是衣衫褴褛的身影。 这人蓬头垢面,头发像是几个星期没洗过。 光脚踩地也不嫌膈的慌。 “对不起,对不起。” 乞丐连忙道歉。 铁塔见车子和人都没大碍。 随口骂了两句就要上车驶离。 可是乞丐抬头的刹那。 我瞳孔一紧。 快速拉开车门,眼睛死死的盯在他身上。 铁塔以为我生气,赶紧开口,“白七爷,车没事,这个臭要饭的不长眼,说两句就算了,咱们走吧。” 我摆了摆手,“朋友,你很眼熟啊!” 乞丐见我跟他说话,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说实话。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从口袋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根。 我叹了口气,“好久不见了啊,侯清文。” 第42章 厂子里的赌局 到了停车场。 铁塔还在喋喋不休,“卧槽,我真没想到,侯清文居然混成这样?” “唉,是啊,怎么说也是镇子上远近闻名的富二代,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米朵摇头叹息。 我揶揄道,“不是你老相好吗?怎么刚才都不见你下车打个招呼?” “切,什么我老相好?就是普通朋友你知道吧?”米朵连忙矢口否认。 “我去,朵姐,你还真是翻脸无情,也不知道当初谁跟侯清文你侬我侬,每天形影不离的。” 铁塔插话开口。 他说的显然惹恼了米朵,“死东西,说谁呢?我告诉你,可别污蔑我,谁跟那个要饭的有关系?” “好好,当我胡说行了吧。” 铁塔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连连甩手。 我却是饶有深意的瞅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果然现实的很。 以前恨不得天天贴在侯清文身上。 现在连下车打招呼都不愿意。 说起来。 侯清文也的确是咎由自取。 一家三口出了他跟他妈马花两个赌鬼。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一旦碰了赌。 就算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会输个精光。 “要说还是白七爷有善心,瞧见没,刚才还给了侯清文两包烟,五百块钱。” 铁塔忽然话锋一转。 米朵毫不客气的怼道,“你也好意思讲,你不是跟侯清文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吗?怎么刚才也没见你有什么举动?” “你。。。我。。。我是因为身上没带现金好吧。” 铁塔脸色一红,出言解释。 米朵却不依不饶,“哎呦,没现金你不能微信转账嘛。” 我看这两个人还要拌嘴。 于是咳嗽一声,“别说了,地方到了。” 约定的地点是厂子办公楼的二楼办公室。 看门口的招牌是会议专用。 我扫了一眼。 房间内的陈设很是简洁。 除了两棵发财树,就没别的东西。 连投影仪和显示屏,这两样开会必备的物件也没有。 “没想到涤纶厂这么抠门,啥也没有。” 就连铁塔也觉得寒酸了一些。 米朵刚要说话。 我们的后面就出现了脚步声。 随后一个中年人露出笑容,“都来了啊,快坐吧。” “陈经理,你好,我这两个朋友都想参加,你看?” 米朵看上去跟他很熟。 轻车熟路的打起了招呼。 中年人立即点头,“人多热闹,当然欢迎,你们先坐,我让人泡茶,还有几个没到,我们等一下子。” 我看了一眼米朵。 真不愧是交际花。 是人是鬼她能搭上话。 在人际交往方面,我也挺佩服她。 “陈经理,怎么称呼?” 我搭上了话茬。 “我叫陈放,兄弟幸会。” 我点头,“今天玩多大?” 陈放听到我的问题,很是诧异,“怎么?小朵没跟你们说吗?底注20,封顶100。” “哦,我就是确认一下。” 我耸肩笑了笑。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 给铁塔使了个眼色。 意思就是随意发挥。 经历了几场大的赌局以后。 这么小的局别说是我,就连铁塔也没看在眼里。 我们都是抱着轻松、娱乐的心态来的。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 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男一女。 男的年纪不大,二十多不到三十。 女人看上去得有三十五六,却风韵犹存。 特别是她胸前,很有本钱。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厂的会计莫姐,还有一个是人事部经理孙卫平,这两位是米朵的朋友。” 陈放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铁塔见有人看他便说道,“我叫高强,外号铁塔。” “白七。” 我没有说太多话。 陈放看人齐了,“行,那咱们开始吧,小朵你玩吗?” 米朵摇手,“我就不玩了,你们玩这么大,我每个月才多少工资啊,就坐旁边看看,给你们泡茶。” “哟,这还叫玩的大?封顶才100,要不是陈总说缺人,我才不参加呢!” 莫姐阴阳怪气。 陈放见状连忙劝慰,“那小朵就麻烦你了,等结束了我给你包红包。” “好啊,那就祝陈总赢钱。” 米朵很会来事。 嘴很甜。 我想这就是人人都喜欢她的原因。 “我先发牌,没意见吧?” 陈放见没人反对,开始发牌。 扑克牌在他手里翻飞。 某一刻。 我以为他是个中高手。 可是发了一轮下来,才觉得并不熟练。 老千的手基本都刻意保养过。 可是他的手千疮百孔。 在背面还有一道肉眼可见的疤痕。 像是被镰刀割过。 见我看他,陈放笑了笑,“小时候干农活不小心,被割伤的。” 我赶紧撇过头看牌。 这家伙的眼神还怪好的。 竟然知道我在看他。 第一把的手牌不好。 是2、3、9的散牌。 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弃牌。 “我闷30。” 一上来,铁塔就闷注。 这是他的习惯。 或者说,赌心很重。 但凡喜欢赌的人,都想把注码搞大。 桌面上的钱越多。 他们就越兴奋。 这有点像嗑药,或者吸毒。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赌博是戒不掉的。 事实上,在后来我也从未听到过有人戒赌成功。 “跟闷30。” 陈放不动声色。 莫姐和孙卫平选择看牌。 一家弃牌,一家跟注。 “我直接出100。” 莫姐神色如常。 我从她的眼神里面看不到丝毫的变化。 就像是碧波潭的死水,毫无波澜。 “那我闷50。” 铁塔就是这么邪性。 按照常理来说。 有人看牌跟注。 你闷的人要选择看牌才对。 但是他就是这么硬,这么钢。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赢了几场大的。 导致铁塔的心态产生了变化。 “行,那我看牌。” 陈放一把抓起扑克。 匆匆扫了一眼后放了下来,“我也跟100。” 连续几轮过后。 都没人有弃牌的想法。 难道第一把上来就是好牌? 我有点狐疑的观察场上人的表情和动作。 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边铁塔终于决定看牌了。 他使劲揉搓扑克。 用的力气非常大。 我敢说如果扑克牌的质量差一点。 说不定就被他搓破了。 这是铁塔看牌的习惯。 我已经见怪不怪。 他的神色有些犹豫,短暂的思考后还是选择跟注,“我也上100。” “行,那就跟,我再来100。” 陈放几乎在铁塔下注的瞬间决定继续跟。 莫姐神色还是没有变化,扔出一张红票说道,“跟。” 才第一把。 三个人就已经跟了十几轮。 眼看台上的现金到了三千多。 铁塔又纠结了。 他不停的把扑克牌抓起来看一眼。 放下,然后又抓起来。 两分钟以后,陈放不耐烦了,“我说,兄弟,你到底跟不跟,别第一把就这么整行不?”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铁塔百分百跟到底。 他很会受刺激。 果然,铁塔把牌往桌上一拍,“老子跟,谁怕谁?” 典型的双鬼拍门出现了。 按照我们这里拖板车的规则。 场上有三个人的时候开不了牌。 无论跟注多少轮,就是不能比牌。 眼看着现金数目到了五千。 莫姐突然弃牌了。 就跟她一开始跟注的表情一模一样。 甚至对已经跟下去的钱毫不关心。 也不肉痛。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 从第一轮开始到现在。 她最起码跟了两千多。 要知道,在我们这个镇子上。 流水线普工的月薪也就不到三千。 可是她依旧是面无表情。 “就剩咱们两个了,陈总,我开你。” 铁塔见有人弃牌,松了口气。 陈放“哈哈”一笑,“行啊,兄弟,那咱就比比,我是j同花,你呢?” 他翻开扑克牌。 梅花j、9、8 铁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良久过后叹息一声,“你赢了。” 话音未落,他把牌往牌堆一塞。 连打开比一比的心思也没有。 “哈哈,那就不好意思了,第一把我就赢了这么多。” 陈放笑的很开心。 他发牌的速度很慢。 搂钱的速度可快的很。 我自顾自点了根烟,没有言语。 第43章 不高明的赌具 接下来的时间。 我除非拿到大牌,才跟上几轮。 如果碰到陈放和莫姐一起跟注。 我会毫不犹豫的弃牌。 我记得有一把,我手里的牌面是10、7、2的红心同花。 但我看到他们一个闷,一个跟注。 我也不假思索的弃了。 开牌以后。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 比我大两点的q同花。 如果我继续跟下去,就是放大损失。 铁塔这货几乎把把必跟。 从头输到尾。 我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很是好笑。 标标准准的棒槌。 “妈的,我他妈不信这把还赢不了?老子下100。” 铁塔似乎是拿到了好牌。 表情过于激动。 这也导致别人都知道他手里的是大牌。 棒槌到这种程度。 也是极品。 我本着给他摇一摇的原则,选择闷注,“闷50。” 陈放看了看牌,又看了眼铁塔,“那我跟一把,100。” 孙卫平直接弃牌。 莫姐犹豫了两秒后也弃了。 “行,都别弃啊,跟我干到底,再上100。” 铁塔叫嚷的很大声。 搞的坐在旁边的我,耳朵有点发痒。 “再闷50。” 陈放笑了笑,“你们玩,我也不要了。” “什么?” 铁塔见他弃牌,瞪着灯泡一样的眼睛看向我,“我再上100。” 我心里觉得好笑。 翻了个白眼。 他想跟我干上了? 当真是杀的敌我不分啊! 我看了眼牌面。 还是一对a。 “100看你,开牌吧。” 话音未落,铁塔垂头丧气,“妈的,这么大的牌没人跟。” 他翻出扑克。 居然是a、j、7的黑桃同花。 除了底注以外,还赢了小几百。 这就是经典的输大赢小。 跟老虎机的道理如出一辙。 连续赢你几把大注以后,送你一把小注。 让你彻底的越陷越深。 总以为下一把就能赢的多。 诱惑人不停玩下去。 “兄弟好手气,咱继续。” 陈放竖起了大拇指。 铁塔不吃这一套,闷气发牌。 我此时已经可以断定。 这两个人,陈放和莫姐认识牌。 不然不可能把把做到这么精准。 而且他们还会打配合。 有一个人拿到大牌,另一人就闷注或者跟注。 就是始终让桌面维持三人以上。 跟注的比不了牌。 至于换牌,我到现在还没发现。 但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牌的呢? 仔细的搜寻扑克牌。 我没有发现牌被下记号。 那么,他们是怎么辨认的呢? “闷50,兄弟跟吗?” 陈放忽然看向了我。 莫姐抽着烟嘲讽道,“我看你一晚上没跟几把,是不是软了硬不起来?” 我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 本想出言回怼。 却敏锐的让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烟雾在上升飘荡的时候。 到她眼镜那块会出现一抹一闪而过的绿色。 有点像演唱会的那种镭射光。 为了确认我是不是看错。 我跟注了,“行,我上100。” “你看过牌了?”莫姐问道。 “对,我看过了。” 我点头过后,向后靠在了椅子靠背上。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镜方向。 莫姐以为我在看她跟不跟。 也没放在心上。 就在她叼着烟,双手看牌的档口。 我发现我刚才没有看错。 烟雾升腾到眼镜那块确实会出现绿色。 那也就是说明: 眼镜有问题。 我恍然大悟。 父亲曾经跟我介绍过很多赌具。 据说南方沿海那块每年都会出很多科技赌具。 比如透视眼镜,透明赌桌,反射手表,微型耳机之类的。 想必。 目前莫姐戴的就是透视眼镜。 搞清楚了套路。 我更加放松。 由此,我的观察力更加敏锐。 这两个人交流靠的是手势。 就这么一会,两分钟的功夫。 莫姐已经摸了三次她的耳环。 陈放收到讯息,放在桌上的大拇指动了两下。 我冷笑一声。 就这出千方式。 在我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 或者说属于鲁班门前弄大斧。 关公面前舞大刀。 “跟100。” 铁塔还不信邪。 我看他差不多已经输了小两万。 把把必跟到底。 我要不是跟他一伙的。 碰上这种棒槌,我得乐好几天。 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盖上牌,“我不要了。” “那行,兄弟,我再陪你玩玩。” 陈放扔出一张红票。 莫姐再次跟了进去。 一直打酱油的孙卫平出人意料的也选择跟注。 场上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在跟。 看来这把都是大牌。 原本按我的水平。 牌局进行到这个阶段。 我能清楚的认识每一张牌的牌面。 不过刚才我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记牌上。 而是一直在观察出千方式。 所以现在我不知道各自的牌面是什么。 “行,这把都别跑啊,我跟100。” 铁塔叫嚷着。 他就跟之前那把一样,情绪激动。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拿了大牌。 令人意外的是。 没有人弃牌。 一反常态的所有人都在跟注。 七八轮下去后。 台面上积攒了四千的现金。 “我说,小孙啊,你还跟啊?” 陈放斜眼看了看孙卫平。 小伙子面色犹豫。 短暂的挣扎后,他叹了口气,“我弃牌。” “嗯。” 陈放满意的点点头。 给了莫姐一个眼色。 我知道他们这是要收网了。 每把差不多快进行到五千注码。 这两人总会有一人退出。 说明他们的原则是放长线钓大鱼。 而不是一把让人出大血。 像这种次次放血,又不让你疼到心坎的方式。 远比一次性扎到大动脉来的凶狠。 好比温水煮青蛙。 不知不觉你的钱就输了个底掉。 幡然醒悟。 才发现,怎么我的钱全没了? 印象中好像没有这么输这么多啊? “我也不要了。” 又过了几轮,陈放弃牌了。 莫姐又扔出一张红票说道,“我开你。” “哈哈,好,这把我赢定了。” 铁塔翻开手牌。 4、5、6三张方块。 同花顺。 在拖板车的规则里面,豹子最大。 接下来就是同花顺。 属于可遇不可求的牌型。 正当铁塔开怀大笑,准备把钱搂在怀里的时候。 莫姐敲了敲桌子,“等一下,我还没开牌呢!” “什么?那你开。” 铁塔放下手中的动作。 莫姐嘴角泛起一丝浅笑,“不好意思,我也是同花顺,不过比你大一点。” 7、8、9三张红心。 简直盖了帽。 铁塔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我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没什么心理变化。 不久之前才给他分过钱。 我知道他现在存款不少。 又玩了几把后。 我先是朝铁塔使了个眼色。 然后说道,“玩了这么久,歇一歇吧,我上个厕所。” “嗯?这才玩了多久?兄弟你膀胱不好?” 陈放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我没有搭理他。 在哪也没有不让上厕所的道理。 当即起身向门外走去。 莫姐瞥了我一眼,“懒人屎尿多。” 我没理会,转头看向铁塔。 相处了这么久,彼此还是有点默契的。 “那什么,我也上个厕所。” 第44章 赌桌上的王者 小便结束抽根烟。 快活似神仙。 我吞云吐雾的同时说道,“你知道不?这两人出千。” “什么?谁出千?是那个姓孙的小子吗?” 铁塔到现在还是个棒槌。 居然猜测老千是孙卫平。 我被他的智商震惊了。 良久说不出话来。 见我一时语塞。 铁塔拍了拍我的背,“咋了,白七爷?噎住了?”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骂我呢?这什么地方?在厕所你说我噎住了?我吃啥了?” 铁塔尴尬的咧嘴一笑,“嘿嘿!我说错话了。” “是莫姐和陈放,这两人有问题。” 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铁塔于是问道,“白七爷,你看出来了?” 我点头,“一会你看我眼色行事,知道吗?” “知道,知道,白七爷的本事,我是晓得的。” 铁塔连忙应声。 对我的话,他从未质疑。 这也是为什么。 尽管他是个棒槌。 我还是始终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 比起智商和能力。 显然诚信和忠诚更为难能可贵。 “好了啊?上个厕所这么半天?” 陈放见我们进来,第一个开口。 莫姐也撇嘴,“总不会两个人商量着怎么出老千吧?” 听到这话。 我心里越发好笑。 两个堂而皇之出千的人也敢说我出千? “没那个水平,有那技术我还能输这么多?” 铁塔聪明了一把。 不等我回答,率先开口。 陈放点点头,没有继续刁难。 我们坐下来后。 按照我的指示。 铁塔拿出三万现金堆到面前,“咱们血战到天亮。” 看到钱,陈放和莫姐眼睛一亮。 现金对感官的冲击是很强的。 他们的贪婪溢于言表。 我敢断定。 这两人已经把铁塔的钱当作是他们自己的了。 “发牌吧!” 赌局继续。 十分钟过后,我记住了所有扑克牌的牌面。 这全是因为陈放和莫姐太过自信。 也许是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老千。 或者说没遇到过我这么厉害的老千。 开始到现在。 还没换过扑克牌。 “这把我闷50。” 陈放没有动牌。 莫姐见状跟闷,“我也闷50。” 孙卫平就像是个牌搭子,再次弃牌。 让我不得不怀疑。 他就是个凑数的。 铁塔大大咧咧的把一张百元大钞扔向中央,“那我也闷。” 轮到我了。 我看完牌,假装犹犹豫豫。 就是不说话。 果然,再次让陈放产生了不满,“我说兄弟,你到底跟不跟?怎么这么磨叽?” “嗯,那我跟。” 我扔了张红票进去。 连续四五轮以后。 莫姐开始看牌。 她几乎没有思考,“跟100。” 又进行了七八轮。 铁塔想要看牌。 被我眼神阻止后。 他继续闷注。 陈放下了100说道,“咱们这么搞下去,还要跟几轮?” “你要不想跟就弃牌。” 我在第一时间回怼。 “你。。。”陈放脸色通红。 还是选择跟注。 按照场上的形式。 四个人不停下注。 当桌面上的钱来到七千的时候。 莫姐开口了,“要不咱们约定同时开牌怎么样?” 铁塔没说话,看向了我。 我摇头,“你怕了就弃牌。” “不是,我说兄弟,这么跟下去没完没了,这一把要玩多久?” 陈放看我拒绝。 又开始插话。 我知道这是因为台面上的数目到了他们的心里价值。 我不由得心里冷笑。 到现在,他们还想缓缓放血。 但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按照陈总的意思,想要怎么玩?”我问道。 “大家一起开牌不好吗?结束了进行下一把。” 陈放话音未落。 莫姐就点头同意,“我也觉得是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两人蛇鼠一窝。 打的算盘哐哐响。 按照牌面来看,陈放的牌面最大。 他是q、k、a的顺子,不过花色不同,是个杂顺。 我是10、j、q的顺子,也是个杂顺。 莫姐一对k。 铁塔的牌面最小,是a、10、5的杂牌。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 点头说道,“那行,每人放100开牌吧。” “行,就照你说的办。” 陈放率先扔了100进去。 莫姐放完钱后第一个开牌,“我一对k,估计最小了吧。” 我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一个对子跟到现在,你说没有鬼谁信? 铁塔小心翼翼的一张一张翻开牌。 当三张全部展现在眼前。 一拍额头,“点子真背,闷了个啥玩意?屁都没有。” 我笑了笑。 这家伙真是戏精附体。 演技可以。 “陈总,你呢?” 陈放见我看他,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翻牌,“小意思,顺子而已,如果你有同花,兄弟就是你赢了。” 他在记住我牌面的情况下。 还这么说。 显然是故意讽刺挖苦我。 我嘴角一抽,露出浅笑,边翻牌边说,“不好意思,我还真是同花,而且是同花顺。” 10、j、q三张黑桃。 “厉害啊,同花顺都给你拿到了。” 铁塔眉开眼笑。 这一刻,他破防了。 我瞥了他一眼。 他这才收敛起来。 陈放眉头紧锁盯着牌面。 莫姐也很是不理解。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我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估计是以为玩了这么久,眼睛花了,看错了。 不管怎么样。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根据约定的规则,赢的人发牌。 52张扑克牌在我手里翻飞。 熟悉亲切的感觉袭上心头。 指尖的触感告诉我。 此刻。 我就是牌桌上的主宰。 绝对的王者。 一张张卡片从我手里发出去。 我想要发什么牌,就会有什么牌。 这一把,我给所有人都发了一手大牌。 只要看了。 第一反应就是死跟到底的牌面。 “兄弟,你这发的什么玩意?牌上怎么全是水?” 陈放有些不满的责怪着。 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太紧张了,难得赢一把,手上全是汗。” “唉我去,这弄的,我这全是湿哒哒的。” 陈放语气不善。 搞的他这把没有选择闷注。 抓起牌看了一眼,瞳孔猛然紧缩。 我表面上若无其事。 实际心里在冷笑。 我借助汗水的由头,其实刚才在茶杯上蘸了蘸水。 发牌的时候刻意抹在牌的背面。 这样一来。 透视眼镜就失去了作用。 如果是透明的水渍,是影响不了透视功能的。 可这是浑浊的乌龙茶。 泡的久了还会产生油。 再高科技的东西,碰上油就彻底失去了作用。 不信的话可以去试试。 油对光线的偏折影响很大。 “我上50。” 第45章 心理博弈 陈放拿到了大牌,反而变的小心谨慎。 他的装模作样被我一眼看穿。 这是在上演欲拒还迎的戏码。 果然,老千都是戏精。 “那。。。我也跟50吧。” 孙卫平跟注还特意观察陈放的表情。 让我怀疑起了这两人的关系。 绝对不是上下级这么简单。 “行,我闷50。” 莫姐上来就把注码提到了最高。 封顶100。 她闷50的情况下,后面的人只要看牌的都必须跟100。 铁塔很相信我,没看牌,“我也闷50。” “都闷了啊!” 我假装没看到两家看牌跟注。 手指轻点扑克牌的背面。 思索后说道,“那我跟闷50。” 五家都在跟注。 属实罕见。 米朵也不坐不住了,抱拳站在一旁观看。 陈放见所有人都参与其中。 先是目露惊喜。 随后转瞬即逝。 转而摆出一副纠结的表情。 他抓着三张扑克牌,看来看去,左思右想。 愁眉苦脸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唉,瞧我这把牌,跟吧怕输,不跟吧又觉得可惜。” 这番话说的让人无语凝噎。 如果我现在嘴里喝了口水。 说不准憋不住笑喷出来。 别人不知道,我却了解的清清楚楚。 因为他这手牌就是我发的。 a、k、j的方块同花。 这才第二轮,需要考虑吗? 仅次于同花顺的牌面。 换了谁,都会不假思索的跟注。 陈放这演技,不当演员我都觉得可惜了。 “行吧,那我小跟一下,上100。” 孙卫平这下犹豫了。 他辗转反侧,坐立不安。 想跟注,又时刻得看陈放的脸色。 良久过后,他一咬牙,“算了,我弃牌,不要了。” 听到这话。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才第二轮,他就不跟了? 我给他发的是k、q、10梅花同花。 牌面相当大。 谁拿到这副牌。 都没有理由第二轮就弃掉。 看来他算的上是陈放的狗腿子。 凭脸色行事的。 “那行,我再闷50。” 莫姐没有考虑。 她和陈放眼神交流,知道拿到了大牌。 按照一贯的手法。 他们一个闷,一个跟,把人套在里面。 开又开不了。 只能选择继续跟下去。 “行,你闷我也闷,谁怕谁?” 铁塔得到我的指示。 更加肆无忌惮。 我也不动声色的说道,“那行,既然两家都在闷,我没有理由看牌,跟闷。” 十几轮下去以后。 台面上的现金积攒到了三千多。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数额。 陈放露出贪婪的眼神。 “你们都不看牌?” 我冷笑一声,接过话茬,“怎么了?陈总有什么指示?” “我可是看过牌的,你们这样闷下去,就不怕输了?” 乍一听。 陈放好像是为我们考虑。 实际上我知道他的心思。 闷50,他得跟100。 越往下,闷的人出钱少,他跟牌的人出钱多。 他这是想让我和铁塔压上更多的钱。 “那依陈总看,我们应该怎么弄?”我问道。 陈放想了想,“要不然这样吧,咱们一把定输赢,你们先看看牌,看完决定要不要下注,咱们就赌台面,怎么样?” 莫姐假模假样的思考片刻。 最后点了点头。 铁塔大手一挥,“那怎么能行?陈总,兄弟来玩就是为了尽兴,我牌都没看,你怎么就要比牌?再说了,场上还有四家?能比吗?” “那你说怎么办?” 陈放一听脱口而出。 “要我讲,咱们就跟到底,谁怕谁?哪个退下去就是乌龟王八蛋。”铁塔在嘲讽方面很有天赋。 果然。 听到这番言语。 陈放鼻子一哼,“好啊,我看看到底谁是缩头乌龟,我跟100。” 我耸肩笑了笑,表示无所谓。 继续跟下去很久。 眼瞅着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 台面上的现金达到了一万左右。 陈放再次沉不住气,“你们真不看牌?” “我说陈总,你烦不烦?怎么一个问题反复问来问去?” 铁塔毫不客气的回怼。 我却敏锐的察觉到一丝状况。 立刻打断了陈放的回怼,“要不就按陈总说的,一把定输赢吧。” “这。。。还是兄弟你靠谱,这么搞下去没完没了。” 陈放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看了莫姐一眼。 意思不言而喻。 收到我的提示。 铁塔也语气缓了缓,“好吧,既然你们都说要比牌,那我们就先看看。” “看吧。”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牌面。 随意的抓起来扫了一眼就放下。 铁塔这货使劲揉搓。 反复捏牌,直到扑克几乎变成麻团才舍得把牌放到桌上。 莫姐看完牌后一言不发。 和陈放交流的同时。 我心里冷笑。 实际上,我同意直接下注的原因很简单。 扑克牌上的油快要干了。 到时候,恐怕透视眼镜就会起作用。 我必须在这之前把这一局结束掉。 趁现在这两货还不知道我的底牌。 “怎么讲,兄弟,你下多少?” 陈放略过我,看向铁塔。 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一摞现金。 “我当然全下了,还有两万多。” 铁塔把钱扔进牌堆。 看到这个举动。 陈放松了口气,随后又笑嘻嘻的看向我,“兄弟,你呢?” 我自嘲一笑。 从口袋里掏出五叠钞票。 一股脑扔了出去,“我跟两万,再多加三万。” 陈放没想到我会加注。 面色凝重的背后,笑意浮上心头。 他沉吟片刻,“兄弟下这么大注码啊?那我要考虑考虑了。” 时间一点点的在走。 陈放背靠着椅子悠哉悠哉。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说陈总,这么纠结还玩吗?是不是要等到明天天亮才能做决定?” “兄弟,你急什么?” 陈放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赶紧看了一眼铁塔。 他会意,放出狠话,“玩不起就别玩,这尼玛五万块就把你吓住了?你不是涤纶厂的什么总吗?这点钱没有?我先跟了,加三万。” 铁塔再次掏出三万现金甩到了桌子上。 陈放眼睛看的都直了。 目前台面上光是我和铁塔的注码。 就已经来到了十万多。 他心痒难耐。 就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这次,他没有再看莫姐,“行,老子跟你们这一把,五万就五万,开牌吧。” 我见他眼神火热。 故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说陈总,莫姐还没说话呢,你急什么?” “就是,陈总是不是急着输钱啊?哈哈哈!” 铁塔肆意的笑充斥整个房间。 陈放没搭理他,看向莫姐,“你咋说?跟不跟?” 我知道一个道理。 金钱能让人迷失心智。 尤其是红红的钞票摆在面前。 更让人意乱情迷。 莫姐皱着眉头思虑再三。 我从她的举动和眼神中看出来,她并不是很想跟注。 难道她看出了虚实? 我觉得没有。 因为扑克牌背面的油渍依旧存在。 既然透视眼镜无法起作用。 她就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底牌。 而且,我给她发的是一手大牌。 比陈放还要大的大牌。 “唉,我跟吧。” 莫姐最终还是耐不住陈放火热的目光注视。 决定跟注的刹那就已经预示了结局。 “开牌吧!” 我看着陈放期待且兴奋的神态。 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第46章 来日方长 “我是a同花,你们是什么?”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没有回答。 莫姐缓缓的翻开牌面。 陈放在看清楚牌后瞬间眼神落寞。 但我敏锐的观察到。 失望是短暂的。 转而是喜上眉梢。 由此可见,这两人是利益共同体。 莫姐赢就代表陈放赢。 三个3,豹子。 在拖板车里面,这是大到没边的牌。 我叹了口气,点上一根烟。 “你这牌太大了,怎么玩?” 听到我的话。 陈放眼疾手快,替我翻开了牌。 “哈哈哈,你这什么玩意?也敢下五万?送钱呢?” 我的牌面非常小。 一对7。 这要在平时,撑死了也就是跟一轮弃牌。 但我却选择硬拼到底。 说实话,跟送钱确实区别不大。 “陈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这把你能赢?” 我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怼他一下。 果然,陈放闻言面色一紧,“哼!” “这样看,是我赢了吧!” 莫姐松了口气。 这把的注码来到了二十多万。 由不得人心情忐忑。 她正要伸出手去拿钱。 反手被铁塔挡了下来,“哎呀,我说你怎么弄的?我还没开牌呢,你急什么?” 所有人的看向了他。 的确,场上就只有他还没开牌。 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莫姐开出来的豹子吸引。 倒是忽略了。 “呵呵,不是我说你,大兄弟,你都输一晚上了,拿过什么像样的牌吗?” 陈放嘴角一挑。 露出不屑的表情。 铁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啥玩意?老子没拿过同花吗?” “嘿嘿!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是光拿了个底钱的那把吗?” 陈放皮笑肉不笑,翻了个白眼。 “你。。。” 铁塔脸被胀的通红。 胳膊上青筋暴起。 我看他马上要发作,立刻说道,“咱们是来玩的,别扯那些没用的,比牌才是王道。” “对,这话我爱听,比牌是正经事。” 铁塔会意,收拢了暴怒的心情。 陈放冷冷的笑道,“那你倒是赶紧开牌啊,磨叽啥呢?我还就不信你能拿到比三个3还大的牌,你有那命吗?” “呵呵!姓陈的,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要是我拿到更大的牌你说怎么样?” 铁塔指着鼻子回怼。 两人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陈放也猛的站了起来,“这把你要能赢,我开口喊你爷爷。” “行,这话你说的,可别不认账。” 铁塔说的斩钉截铁。 生怕陈放后悔。 “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铁塔皱起眉头,“你想怎么办?” “别的就算了,你要是输了,你给我跪下磕两个头,再从我裤裆里面钻进去,怎么样?” 陈放越说越过分。 我都听不下去了,“陈总,这就玩大了吧?” “滚一边去,你算啥玩意,轮到你说话吗?” 没想到陈放直接怒骂我。 我冷眼扫了过去。 自从我出道以来。 但凡敢骂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个陈放居然这么恶毒。 “你他妈的比,看你妈呢,老子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信不信抽你丫的。” 我不过就是瞥了他两眼。 陈放再次口出狂言。 我冷笑两声没有说话。 自顾自坐了下来。 见我没有回应。 陈放更加肆无忌惮,嘴里的脏话一连串说了出来。 “我说你嘴怎么这么臭?要不要咱们俩练练?” 铁塔边说边紧握双拳。 骨头关节“噼啪!”作响。 再加上他高大的身型。 陈放瞬间不敢接话,闭上了嘴巴。 “行了,开牌吧。” 莫姐再也听不下去了。 扯了这么半天,简直跟菜市场一样。 “行!” 铁塔没有多余的废话。 反手翻出扑克牌。 “三。。。三个9。” 陈放顿时傻了眼。 莫姐也花容失色。 只有米朵站在一边面露欣喜。 我就像是旁观者,面无表情。 “哈哈哈,我就说我赢了吧,钱是我的了。” 铁塔狂笑着搂钱。 动作之夸张跟个显眼包似的。 “等一下。” 陈放忽然开口大喊。 铁塔愣了一下,看向他。 “你这牌有问题,怎么可能三个3碰到三个9?这是什么概率?” 陈放大叫着跺脚。 我看他面红耳赤,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陈总,你是不是想耍赖,你要讲我有问题,你拿证据出来?如果拿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铁塔阴沉着脸。 一双大手就像老虎钳撑在桌面上。 陈放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哪来有这个眼力劲看出我出千。 无非就是赌徒输了以后,不甘心罢了。 “我。。。我。。。” 良久过后,他还是说不出什么。 铁塔冷言说道,“刚才你说喊我爷爷的,现在怎么讲?” “咔嚓!” 我能清晰的听到陈放紧咬牙关的声音。 牙齿摩擦刺耳尖锐。 “爷。。。爷。” 铁塔故意装作听不见,“你说什么?声太小了,压根听不到嘛。” 陈放紧握双拳,“爷,我喊你爷。” “唉!这还差不多嘛,哈哈哈。” 铁塔拿了个袋子,把钱装好以后就准备出门。 见到这番动作。 陈放立刻大叫,“赢了钱你就想走?” “咋滴,你还要继续?你还有本钱吗?” 铁塔一句话把他怼的哑口无言。 我看准时机说道,“今天太晚了,改天想玩咱们再约嘛,来日方长,你说呢陈总?” 陈放先是一愣,随后点头,“对,来日再战。” 我能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球。 以及狰狞的面目。 我相信,他一定很不甘心。 而刚才陈放辱骂我。 我没有回应,并不是因为怕了他。 恰恰相反。 我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 我,就是那个他惹不起的人。 下一次。 我就要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真厉害,我去,三张9都被你拿到了,铁塔,铁哥哥,你真强。” 刚下楼,米朵就蹦蹦跳跳的笑的乐开了花。 铁塔咧嘴一笑,“我能有什么本事?都是白七爷好吧。” “白七?他不是拿了一个小对子吗?” 米朵不太理解。 我也没有解释。 铁塔把钱递给我,“白七爷,钱给你。” 我摇了摇头,“我的五万还给我,你拿走你的本钱,剩下赢的,你跟米朵分一分吧。” “那怎么好意思?白七爷,你不能每次都这样不拿钱啊?” 铁塔觉得不太妥当,还要继续说。 却被米朵打断,“我说铁哥哥,有钱分你还不满意啊,你不要我可要呢,把我的那份给我先。” “我说,你能别抢吗?抢劫啊你这是,女土匪进村了?” “快给我,这是我的钱。” 我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吵闹。 抬头看向办公楼。 在刚才的房间内。 陈放正探出头望了下来。 果然,他还是耿耿于怀。 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 起初想赢钱,后面想翻本。 最后一无所有。 我嘴角冷笑,拿起手里的香烟抽了一口。 第47章 王美丽的邀约 后面几天。 我在厂里悠哉游哉的烧着锅炉。 你还别说,连续的几场赌局让我精神紧绷。 现在回过头。 倒是觉得烧锅炉这件事很惬意放松。 但我也知道。 一入赌局深似海,我恐怕无法抽身了。 “喂!白七老弟,干嘛呢?” 我听着电话那头女人的问候很是诧异。 听声音起码也有四十上下。 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老女人。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女人短暂的沉默过后,笑声传了出来,“我说白七老弟,你贵人多忘事啊,怎么姐姐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我开始仔细辨别,终于恍然大悟,“是美丽姐啊,不好意思,刚才耳背。” “没事没事,姐姐这边有个局,你有没有兴趣啊?” 鸡头王美丽居然打电话找我。 真是新鲜事。 听到有局,我便问道,“什么局?” “玩骰子,押大小,来玩不?” 王美丽这话就说的很奇怪。 众所周知。 玩骰子需要凑人数吗? 这玩意一对一,两个人都能玩。 何必要凑人多呢? “美丽姐,骰子都不太懂,就不参加了吧。” 我当即开口拒绝。 不成想王美丽却揶揄道,“白七,还有你不精通的呢啊?看来你是不给姐姐这个面子啊。” “不是那回事啊姐,我在上班,不跟你说了啊,再见啊。” 我不等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好在她没有再打过来。 当然,我也不会接。 真是莫名其妙。 我又不是个烂赌鬼,有局就一定要参加吗? 坐在锅炉设备前闭目养神。 自从换了车间主任。 压根就没来查过几趟。 我也变的怡然自得,无拘无束。 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 耳边又出现了熟悉的声音,“白七爷,你睡着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刚刚有点睡意,就被你打断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了,为表歉意,给你啵一个!” 米朵的烈焰红唇越靠越近。 我赶忙往后一退,“你干嘛?有事说事。” “嘿嘿,听美丽姐说你不给她面子,有局也不参加啊?” 米朵直抒胸臆。 我听了以后蹙眉,“她还来找你当说客?干啥?有局我就非得去啊?” “干嘛不去?凭你的技术不就跟捡钱一样吗?” 米朵边说边坐在了旁边。 我赶紧躲了躲,“我捡什么钱?给你捡钱?” “嘿嘿,瞧你这话说的,那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嘛?要不,我以身相许?” 米朵说的越来越没谱。 我说道,“你整天上班不用工作吗?干嘛老往锅炉房跑?” “白七爷,你说的对呢,谁平时没事情来锅炉房呢?要不咱们就在这把事情办了吧。” 米朵开始脱起了衣服。 就那样旁若无人,毫不扭捏。 该说不说,她的身材是苗条的。 脸蛋也是五官分明,美艳动人。 可惜我不感兴趣。 倒不是说我这个男人身体有什么问题。 最主要是想到她跟侯清文的那段关系。 心里膈应。 “大庭广众的,你能收敛一点不?” 我两手一摊。 谁知道米朵趁着我没有防备。 一双雪白的胳膊挂在了我的肩膀上,“干啥呀,白七爷,要我帮你不?” “你。。。你想干嘛?” 就算是在水上人间,或者目睹沙场朱全剁人手。 我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 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渗了出来。 顺着脸庞的轮廓往下流淌。 我咽了口唾沫。 感觉浑身无力。 本想用手去推,却发现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 女人独有的体香沁人心脾。 我愈加无力。 “砰!” 锅炉房的门忽然被踹开。 铁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先是目瞪口呆,随后问道,“那什么,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我连忙举手,“你来的正好,快过来。” “啊?哦。” 铁塔朝我走了过来。 米朵见有了第三人,当即披上了外套,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尼玛,坏了老娘好事。” 我听后哭笑不得。 难道我是被非礼了吗? “铁塔,你怎么来了?”我赶紧岔开话题。 “白七爷,那啥,春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她,说要把你也带上,我寻思着你闲着也是没事,就带你去玩玩。” 铁塔老实憨厚。 向来有啥说啥。 我瞥了一眼,“什么叫我闲着也是闲着,我正在上班好不好?” “上啥班?这不到下班时间了吗?” 铁塔挠了挠头。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确五点多了。 “春花是哪个?” 铁塔“嘿嘿!”一笑,“上次在农家乐,白七爷你见过的。” 我想了起来。 就是那天跟他进房间,半天没出来那位小姐。 听说还是王美丽手下的一大头牌。 “你也真行,跟个小姐还谈上恋爱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铁塔赶紧回答,“谈什么恋爱,解决一下需求好不。” 米朵插话说道,“这话我信,男人嘛,年轻气盛,哪能没点需求?” 说话间,眼神还总是看向我。 我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什么,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咋了,白七爷,你晚上有啥事?”铁塔问道。 “事情是没有,但我不想去,肯定是王美丽让你们喊我去的,我感觉她这局有问题。” 我还是摇头。 越琢磨,越觉得难以理解。 我和王美丽没有什么交情。 干嘛她非得喊我去玩骰子? “白七爷,有局你还怕她?要不咱就玩个几万块,输了就不来了。” 铁塔看上去很想去。 我翻了个白眼,“你搞笑呢?我会输?” “就是说呀,那赶紧去吧,还是咱们三个。” 米朵最急不可耐。 她觉得只要我去,就是捡钱。 连续几次让她心痒不止。 我见两个人连番劝解,语气也缓和下来,“那好吧,就去看看吧,大不了不玩嘛!” “那好,我去开车。” 铁塔看我点头,立刻小跑出去。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 哪有赌徒光看不玩的? 嘴上都说,“我只是去看看。” 到头来,就数说这话的人玩的最起劲。 第48章 刘能的攻心战 还是在农家乐。 只是有点物是人非。 当初的土方老板刘三刀此时也不知去了哪里。 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 我们刚到,就听到屋里人声鼎沸。 叫嚷声不绝于耳。 “哟,盼星星盼月亮,白七,你总算来了啊。” 王美丽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我点头说道,“美丽姐,幸会。” “你还真是个大忙人呢,我托春花才把你喊来呢!” 王美丽这话饱含深意。 我却压根没去体会。 铁塔上来就问,“我说王姐,春花呢?” “她在后面屋子里,就等你铁塔哥呢!” 王美丽指向侧后方。 铁塔一提裤子,露出一口白牙,“那什么,白七爷,你跟米朵先玩着,我有点事处理一下。” 我知道他是急了。 有时候男人急起来。 懂的都懂。 米朵唑了一口,“呸!精虫上脑。” “来都来了,快里面请吧,正玩着呢,可热闹了。” 王美丽领着我们进了屋子。 满屋的烟熏火燎。 也不知道这帮人玩了多久。 呛的差点呼吸不过来。 “来了啊!买定离手!” 正当中有一人吆五喝六。 腿踩在板凳上,嘴里叼着根烟。 倒是有点像横行的螃蟹。 手臂上的刺青清晰可见。 一看就是个混子。 “我来一千,押大。” “我两千,押小。” “好,买定离手,开,456,十五点大,吃小赔大啊!” 有人懊恼。 有人欢喜。 赌局就是这样。 人间的酸甜苦辣,众生百态都能在这里看到。 我探头向赌桌张望了一眼。 粗略的数了一下。 这里有八个人。 竟然还有熟悉的面孔。 她感应到我的目光,看了过来。 “是白七,白老板啊,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我点了点头,“幸会。” 她是水上人间赌局中唯一的女性。 做电缆的邓老板。 很巧合,她也在这里。 可是谈话却把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所有人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有点纳闷。 怎么? 全都认识我? 坐庄的男人眼神锐利,死死盯着我,“你就是白七,我等你很久了。” “你认识我?” 我看了两眼,对面前的人毫无印象。 但是他却咬牙切齿,“白七,坤哥就是被你陷害的,这么多钱你拿了也不嫌烫手?” “曹坤?”我问道。 “哼,既然你来了,就玩两把了,也让兄弟我见见你的斤两。” 我终于想起来了。 这家伙和我有一面之缘。 是在曹屠户的场子里。 那天他在推庄斗牛。 没玩几把就让给了曹坤。 这两人果然是一伙的。 “你喊我玩,我就非得玩?笑话,我听过逼良为娼,还没听过逼人赌钱的。” 我转身就走。 面前突然出现两道身影挡住了我。 他们一左一右把门拦死。 “刘能,你什么意思?” 我怒目看向他。 刘能摇晃着骰子,嘴角露出笑意,“你觉得你不玩,能走的出去吗?” 我皱眉看向王美丽。 这个女人把我骗过来。 现在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角落。 和我的目光对视,她还劝道,“白七兄弟,你就玩两把嘛,来都来了,你说是吧。” 我没有说话。 淡定的点了根烟。 跟在我身边的米朵看这架势已经花容失色。 她的嘴唇发白,哆嗦着小声说道,“白七爷,他们。。。他们有刀。” 我早就看到了。 拦住我去路的两个混混手里都拎着一把砍刀。 看样子只要我敢冲。 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挥砍。 现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尼玛,铁塔你个混蛋,见色忘义啊!” 气氛逐渐陷入了冰点。 我看继续僵持下去。 恐怕免不了被砍的命运。 因为刘能的眼神倨傲,大有出手的意思。 “咳咳,玩就玩玩嘛,激动什么?我就抽根烟。” 说话间,我掏出口袋的香烟。 打起火机点燃。 随着一阵余烟袅袅。 我靠近了赌桌。 看见我的动作。 刘能的表情缓和下来,点头示意拦门的小弟退下。 但我还是用余光瞥见。 他们还在身后盯着我,生怕我忽然跑路。 “玩多大?怎么玩?” 刘能回答道,“押大小,注码不限,4到9点小,10到15点大,豹子押中36倍。” 我点点头,“那我押100块大。” “呵呵,白七你逗呢?最小下注一千。” 刘能瞪了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那行吧,一千押大。” “好,买定离手啊,买的多赔的多啊!” 随着骰盅的摇动。 现场再次爆发出喝彩。 赌徒只要赌局开始,就忘了一切。 刚才发生的事情,早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我扫了一眼。 才发现还不止邓老板一个熟人。 开蟹塘的猴哥,卖种子的胡三多都在。 这些都是老赌徒。 常年混迹在场子里。 看来王美丽觉得做鸡头的事业还太小。 有了进军赌场的想法。 “3、3、2八点小,吃大赔小。” 上来就被吃掉一把。 我倒是无所谓,随手甩出一千继续押注。 毕竟现在的心思压根不在赌局上。 而是想着怎么离开。 时不时的看向大门。 铁塔搞什么东西,这么长时间还没来? “朋友,你这点子也太背了吧,已经被连吃七把了。” 站在旁边的胡三多看向我。 我诧异的扫了一眼台面,“是吗?” 不知不觉,输了七千。 “这把我押小。” 扔出一千现金。 我开始关注着赌局。 “买定离手啊!” “哗啦啦!” 伴随着骰盅的落下。 骰子停止摇动。 “4、5、5十四点大,吃小赔大。” 我有点不可思议。 今天的点子这么邪门? 胡三多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甚至不自觉的往侧面靠了靠。 好像可以要避开我。 生怕沾染我的霉气。 我却从赌局中看到了一点不寻常。 刘能一直若有似无的朝我微笑。 真是邪性。 “两千押大。” 我掏出钱甩在了桌上。 这一次,所有人都避开了我。 我买大,他们全押小。 “好,买定离手啊!” 刘能摇动骰盅。 我的耳朵开始轻微抖动。 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父亲曾经夸奖过我。 说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天生的老千。 “不对劲。” 我在心里默念。 骰子和骰盅的撞击声不对。 “1、2、3六点小,吃大赔小啊!” “我去,我真的押对了。” “白七这家伙是倒霉鬼吧,把把输。” “就是,幸亏我没跟他押。” 我倒不是在意这点钱。 而是越来越感觉到,这是一场针对我的赌局。 没有理由把把光吃我吧。 刚才明明押小的那边有一万多。 但是刘能还是开出了大。 就为了吃掉我的两千? 我知道他铁定有手法。 他是个老千,我早就知道。 而且骰子的撞击声有问题,肯定做了手脚。 他不惜赔钱也要杠上我? “五千,还押大。” 我甩出钱扔了上去。 “我三千押小。” “我两千,也押小。” 。。。 还是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押小。 “好,买定离手啊!” “哗啦啦!” 骰子再次开出了2、2、3七点小。 “吃大赔小啊!” “我去,白七这家伙,倒霉到家了。” “哈哈哈,会不会跟他死了全家有关?”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爸被人砍死,爷爷奶奶跳河挂了,全家都死绝了,他不倒霉谁倒霉?” 我的脸色越发阴沉。 眼睛看向满是戏谑的刘能。 原来是场攻心战。 第49章 抓我出千? “一万,押大!” 我甩出钱扔了进去。 刹那间。 所有人又全押了小。 刘能冷冷一笑,“买定离手啊!” 骰盅在他手里摇动。 那清脆的响声振聋发聩。 “噼啪!” 非常细小,类似摔炮的动静映入耳蜗。 刘能做手脚了。 否则骰子是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的。 我盯着他的动作。 瞳孔放大。 “1、1、5七点小,吃大赔小啊!” “我说的啥,白七这个倒霉鬼,死了全家的衰神。”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个棺材自己也差不多了。” “哈哈哈,回头去他家坟堆上看看,是不是长蛆生虫了,霉运缠身啊!” 我看向说话辱骂的人。 眼神一晃,竟然就在我侧面两米的地方。 见我看他,这人眼睛一斜,“看你妈的比呢看,再看老子把你这个霉鬼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不经意间瞥了眼刘能。 这家伙还在冷笑。 看来一直骂骂咧咧的人应该跟他是一伙的。 为的就是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 可惜的是。 他们不知道,我的心理素质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优点。 甚至比我的千术更加高明。 但是为了麻痹他们,我还是加大了赌注,“两万,还是押大。” “好,买定离手。” 连续几轮下去。 我差不多输掉了十万。 基本上是今天带来的全部现金。 我两手一摊,掏出空空如也的口袋,“我输光了,能走了吧?” 刘能却大手一挥,“急什么,你钱输完了,不是还有命吗?” “你什么意思?” 我意识到重点终于来了。 刘能笑了笑,“我就跟你赌命,你敢吗?” 我屏气凝神。 所有人也变的鸦雀无声。 屋子里安静的就连呼吸也能听到。 “刘能,你疯了吧?” 我眉头紧锁。 刘能却耸肩说道,“我台面上有二十万,就买你这条命,你赢了就把钱拿走,输了就把命留下来。” “呵呵,我的命就值二十万?”我问道。 “你以为呢?你个死了全家的倒霉鬼,二十万还不多吗?” 刘能抱着拳大声喝骂。 我淡定的点上一根烟,一言不发。 心里默念的是:“铁塔你个鬼东西还没完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刘能终于忍不住了,“算了,这样吧,你输了留下一只手,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我有的选吗?” “呵呵,你没的选,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 刘能话锋一转。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 “这把你来坐庄,我押注。”刘能把骰盅推到我的面前。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个老千居然不摇骰子? 什么意思? 是要跟我赌一把运气吗? 不对。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仔细的看着骰盅。 没错。 问题就在骰子上面。 这三颗骰子有问题。 不管我开出大还是开出小。 只要刘能抓住我,说我出千。 劈开骰子就能窥见端倪。 到时候就算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事情的发展超乎我的预料。 正朝着对我最不利的局面。 但是。 我知道现在已经由不得我拒绝了。 索性掐灭烟头,接过骰盅,“行,我来坐庄,有人押注吗?” 见到我的举动。 刘能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开始吧,我二十万买大。” “我两万也买大。” “好,我一万买大。” “你们买大,我也买大。” 我点点头,“买定离手啊!” 骰盅在我手里摇动。 分量沉甸甸的。 三颗骰子确实不对劲,明显灌入了水银。 正因为如此,和骰盅撞击才会发出不一样的声响。 而且点数也非常容易控制。 这也是为什么刘能把把都能让我输的原因。 台面上有大概二十五万。 米朵紧张的靠在我身上。 她紧紧的贴着我。 甚至我还能感觉到些许的温热。 “我说白七,你摇的没完没了?还不放下来?” 刘能见我摇了半天,忍不住叫嚷。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磨叽啥呢?” 我瞥了一眼。 其中还是刚才骂我的人叫的最凶。 我看向这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他没想到我会问这话,脱口而出,“刘腾,咋了?” “你也姓刘,你跟刘能是亲戚吧?” 我随口问道。 这家伙立刻回答,“他是我堂哥,咋滴了?” 我嘴角冷笑。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 刘能一拍桌子喊道,“有完没完?还开不开?” “行。” 我把骰盅往桌上一按。 嘴里大喊,“开。” 三枚骰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三个1,豹子,通杀!” “啊?”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有刘能喜上眉梢。 他这把输了二十万一点也不气恼。 反而高兴的很。 “慢着,白七,你出老千了。” 我眉头一挑,“刘能,你说啥呢?我出千?你有证据吗?” “哈哈哈,你这把拿了豹子,你敢说你没出千吗?” 刘能从头到尾都在等这一局。 我知道他险恶的用心,“那你说说,我怎么出千的?” “呵呵,就是这三枚骰子,你刚才换了它们,当我没看见吗?” 刘能指着骰盅里面安静躺着的骰子不停叫嚣。 我冷笑道,“骰盅是你给我的,骰子本来就在里面,众目睽睽,你说我出老千?” “没错,骰盅是我给你的,但是你刚才摇晃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把骰子换掉吗?” 刘能的这番话产生了连锁反应。 胡三多这个棒槌一拍脑袋,“对哦,难怪你要摇这么久。” 我没搭理他,“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把骰子劈开不就知道你有没有出千了吗?” 刘能趾高气昂。 身边一名拎着刀的小弟一个健步冲了上来。 原来刀的作用还在这里。 他正要举刀下劈。 门却被推开了。 我满心欢喜的以为是铁塔来了。 等看清楚来人,心情再次沉到了谷底。 “我听说这里有赌局,特意来看看。” 吴俊迈着王八步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最起码十几号人。 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大砍刀更是人手一把,相当骇人。 第一眼。 吴俊看到推庄的人是我,诧异的问道,“怎么又是你?” 第50章 凶狠的吴俊 “哎哟,原来是吴公子大驾光临啊,寒舍蓬荜生辉啊!” 王美丽赔着笑脸迎了上去。 吴俊一脸鄙夷怒喝,“去你妈的,老子跟你很熟啊?” “这。。。这。。。” 王美丽被骂的大气不敢喘,不停的搓着手,“你瞧瞧,前段时间你不还来玩着吗?” “玩归玩,你他妈的都开上赌场了,这事怎么办?” 吴俊使了个眼色。 手底下的人一股脑冲了进来。 把现场整个围了起来。 看到出现了如此的变故。 胡三多和猴哥几人纷纷叫喊,“等一下,我们是来玩的客人,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是啊,你们场子之间的事情,可不能伤及无辜啊!” 吴俊听到这话,眼珠子转了转。 不管怎么说。 赌场赚的都是赌徒们的钱。 这些人对他们来说不是人,而是行走的钱袋子。 弄的不好,名声臭了。 往后可就没人来玩了。 于是他说道,“其他人可以走,王美丽和刘能留下。” 话音刚落。 闲杂人等立刻冲了出去。 美女邓老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我正迈步要出门。 却被吴俊和刘能同时喊住。 “你不能走!” 我停下脚步。 深知双拳难敌四手。 再加上打架这事我本来就不在行。 挨打我倒是轻车熟路。 “刘能,你跟王美丽合伙开赌场这事怎么解决?” 吴俊直截了当,冷眼看了过去。 刘能微笑着递了根烟,“俊哥,你看,我跟坤哥是兄弟,我弄这个场子就是糊口,挣点零花钱。” “别说你跟曹坤是兄弟,他就是你爹也不行,北面是我们吴家的地盘,你也敢踩过界开场子?” 吴俊推掉香烟,面色不善。 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刘能想了想说道,“俊哥,咱们的事好说,你能让我先把跟白七的事解决了再谈,行不?” “你跟他有什么事?” 吴俊产生了好奇心。 刘能大声喊道,“他出老千,被我抓到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吴俊笑嘻嘻的盯着我。 大有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我立马回怼,“刘能,你别疯狗乱咬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了?” “呵呵,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他妈的把骰子换了,这三颗骰子是水银的,要不然能是三个1豹子?” 刘能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吴俊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白七啊,上次我就觉得你碍事,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千?这事你恐怕过不去了。” “我出千?凭什么?就凭刘能的一面之词?如果是这样,我跑到你们吴家的场子去随便抓个人说出千,你们怎么讲?” 我知道这时候最不能泄的就是气势。 当即毫无畏惧的挺身而出。 吴俊先是目光一冷,随后一言不发。 刘能见状趁热打铁,“有没有出千,劈开骰子不就知道了吗?来,劈骰子。” 刚才的小弟再次举着刀劈了下去。 吴俊想看到结果也没有阻止。 我知道这一切都在刘能的计划中。 从头到尾,他坐庄用的都是水银骰子。 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 吴俊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 “啪!” 骰子应声碎裂。 众人数只眼睛看了过去。 吴俊揉了揉说道,“什么水银?哪有水银?” “怎么可能?” 刘能拨开碎片,仔细搜索。 依然毫无所得。 “不可能,不可能。” 他嘴里呢喃自语。 失魂落魄。 吴俊砸吧了一下嘴,“我说刘能,你小子还学会诬赖人了?” “不对,不对。” 刘能夺过刀,“啪!”“啪!” 又劈开了另外两颗骰子。 跟第一颗一样。 没有任何区别。 这下,吴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点了根烟没有说话。 刘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指着我大喊,“一定在他身上,他身上一定藏了三颗骰子。” “我看你是疯了,乱咬人吧。” 我嘴角挂了上一丝冷笑。 吴俊盯着我好一会说道,“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搜一搜。” “这不合规矩吧,俊哥?” 我脸色一变。 看到我表情的变化,吴俊扔掉烟头,“在这,我说的话就是规矩,给我搜。” 两个拎着刀的青年开始在我身上摸索。 我没有阻拦。 因为我知道,一个弄不好就会挨上一刀。 两分钟过后。 搜索的小弟摇了摇头,“俊哥,没有骰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能疯狂的扯着头发。 他还在扫视着骰子碎片。 我指着台面上的钱问道,“俊哥,钱我是赢的,我能拿走吗?” 吴俊认真的看着我。 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拿走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随手拿过脚边的袋子开始装钱。 既然是我赢的,我就必须拿走。 老千。 本来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 赢的钱,没有理由不拿。 否则为什么要做老千? 至于我怎么分配。 那是我的事情。 装好了钱,我看了一眼吴俊,“俊哥,谢谢。” 吴俊没理睬我,转头看向刘能,“事情怎么解决,你踩过界了知道不?” 刘腾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他手里拎着大刀,“你们要怎么样?场子是我哥开的,凭什么闯进来?” “哟,你他妈的还跟我拿刀?” 吴俊眼神一冷。 夺过手下人的刀就冲了上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刀砍在了刘腾的胳膊上。 顿时鲜血横流,触目惊心。 两帮人彻底打了起来。 不过这是一场还没开始就知道结局的争斗。 刘能那边加上他堂弟,满打满算四个人。 而吴俊有十几号人。 再者说吴俊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 打起来却凶狠的离谱。 我看他的架势,一打二还占据上风。 真是个狠人。 我赶忙拉着米朵逃离战场。 来到停车场,刚刚歇口气。 铁塔吹着口哨走了出来。 看见我们两个,他说道,“哎哟我去,白七爷,米朵,你们这是咋了?刚运动过?” 我骂道,“去你妈的,我运动你妹啊,那边都打起来了,你死哪去了?” “啊?打起来了?咋回事?我不就有点事情,解决了一下吗?” 铁塔瞠目结舌。 我手一摆说道,“别废话,赶紧开车走。” “好,好。” 车子发动,猛踩油门。 路过屋子的时候。 我朝里面张望了一下。 战斗似乎已经结束。 地上躺了几个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嗝屁了? 看穿着有刘能和他的堂弟刘腾。 倒是没瞧见王美丽。 地上全是血。 还有一条类似残肢的胳膊。 吴俊就蹲在那条断臂的旁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和他的目光接触到。 我的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在此刻。 我也意识到,北吴南李。 看来吴家确实是个狠角色。 第51章 神秘的老头 回去的路上。 米朵绘声绘色的叙说着刚才的一幕幕。 我听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简直把我描绘成了香港赌片赌神的模样。 “这么厉害啊,白七爷,那骰子是怎么回事?” 铁塔边开车边问。 米朵也露出渴望的眼神。 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我笑着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三颗骰子有问题,刘能激怒我,就是为了让我坐庄,然后栽赃我。” “可是那三颗骰子不是被劈开了吗?没有问题啊。” 米朵有点纳闷。 我笑了笑,“因为水银骰子已经被我换掉了,从刚开始王美丽跟我说玩骰子的时候,我就在口袋里准备了三颗骰子,就在厂子小卖部买的。” “我靠,未雨绸缪啊,白七爷,还得是你。” 铁塔回头竖了个大拇指。 我骂道,“开好你车,看前面。” 米朵又提出了疑问,“不对啊,被你换掉以后,三颗水银骰子去哪了?” 我指了指她的口袋,“你摸摸。” 米朵诧异的一阵摸索。 从裤子兜里掏出了三颗骰子,“啊?你什么时候放我身上的?” “就在你靠近我的瞬间。”我解释道。 “你太厉害了,白七爷,简直神了。” 米朵拿着骰子放在手心看了又看。 她不太懂赌场的规矩。 还不知道我把骰子放她身上。 万一她被搜到,就做实了出千的后果。 等到分完钱。 米朵更是把这茬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出千的原则向来是不留脏到身上。 这是来源于父亲对我的谆谆教诲。 事实上,这次也帮助了我。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千参与赌局。 本就是一次次在万米高空走钢丝。 将来,我相信会遇到比这凶险万分的赌局。 。。。 难得的周末。 我睡到日晒三竿,自然醒。 起来以后。 照常去街角的早餐店吃碗馄饨。 因为每天都来的缘故。 老板跟我很熟,“白七,还是老样子?” “嗯,老样子。” 我笑了笑。 跟其他人不一样。 我吃馄饨要放很多糖。 并不是我对甜味情有独钟。 而是觉得生活已经很苦了,不吃点糖说不过去。 “今天休息啊,这么晚才来?” 老板端着馄饨放到了桌上。 我点头回答,“是啊,难得放假。” 刚吃了四口。 门外的喧嚣吸引了我的注意。 端着碗走向人群。 六七个人围成一圈蹲在地上。 目不转睛的看着中间挺着肚腩的胖子。 “买定离手啊,多买多赔啊!” 是赌局? 大上午的沿街就开始了? 我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向里面张望。 地上摆放着很多小石子。 胖子手拿一把戒尺吆五喝六,“开始了啊!” 只见他抄起小石子。 往地上轻轻一砸。 “稀里哗啦!” 散落一地。 随后他开始用戒尺分拨石子。 “2,4,6,8,10。。。” 一枚枚石子被拨到一旁。 最后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留下。 “单啊,这把开单,吃双赔单啊!” 胖子眼疾手快。 拿掉押注双数的注码。 赔付押单。 可我在旁边看的清楚。 这把押单的就十几块钱。 押双的差不多得有小一百。 明显的庄家赚大了。 不过玩的注码太小,我兴趣不大。 而且这个胖子还有手法。 他的袖子里藏了几颗小石子。 不管甩出来的数量是多少。 他想要开单或者开双全凭自己想法。 我看了两把,索然无趣。 如此低级的出千技术。 但凡眼睛尖一点都能看的出来。 因为胖子很笨拙。 大概是手上肉太多的缘故,还有几次失误了。 数石子的同时,还能听到掉落的声音。 这么多人围着,愣是一个都看不到,听不见。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 果然这个世上还是棒槌多。 正要转身离开,安心的吃馄饨。 我旁边的一位老人忽然叫嚷起来,“他妈的,怎么老子一把都押不中,你这摊子是不是有鬼?” “这话可不兴乱说,老头,饭能乱吃,话不能瞎说,你懂吗?” 胖子闻言立刻抬起头,怒目直视。 老人嘴里骂骂咧咧,身体却很诚实。 又掏出一张50的放到了押单上。 “开,老子不行这把还能输。” 胖子瞥了他一眼,“买定离手啊,买多赔多啊!” “哗啦啦!” 胖子抓起石子一阵摇晃。 然后猛的甩到了地上。 “2,4,6,8。。。” 押注的人屏气凝神。 有个押了五块的大妈尤其认真。 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石子。 大概望眼欲穿这个成语就是这么出现的。 “剩两个,开双!” 胖子一把拿走押单的钱。 嘴巴差点都裂到了脑后。 “他妈的,老子点子真他妈的背。” 老人气的直跺脚。 我觉得没多大意思,端着碗回到了座位上。 才吃了两口,就发现对面突然多了个人。 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的老人。 “老板,给我来一碗馄饨,要大的,荠菜馅。” “还咧,马上。” 老人掰开一次性筷子。 嘴里呼呼的叫嚣,“妈的,点子真背!” 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没打算管这档子事。 可是老人说归说,抱怨也行。 问题是唾沫四溅,飞到了我的碗里。 这玩意,我还怎么吃? 我皱着眉头放下勺子,“老头,夸张了吧,你都喷到我碗里了。” “我去,多大点事,你喊什么?大不了你这碗给我,等下我那碗你拿去吃好了。” 言罢,也不管我同不同意。 老人一把拉过我的碗放到了他面前。 随后大快朵颐起来。 还不等我开口。 他就边叫唤边把到嘴的馄饨吐了出来,“我的妈,这什么味?甜的齁心,啊呸!” “算了,你慢慢吃吧。” 我有点不耐烦。 不太想跟这么大岁数老人家理论。 见我要起身。 老人一把拉住我,“不行,你不能走,馄饨说好了我要赔给你的。” “我不要了,你松手。” 我挣扎着离开。 可惜一使劲,力道就像石沉大海。 竟然脱不开。 紧接着我用出全身的力气。 还是不能甩开老人手。 “别费劲了小伙子,就凭你,还差点火候。” 老人轻描淡写。 可我已经面红耳赤。 喘着粗气坐下来。 我表情凝重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我?呵呵,就是个小老头罢了。” 我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老人。 他头发胡须花白。 脸上皱纹浮现,眼睛却炯炯有神。 穿着破烂褴褛的衣裳,光是补丁就有七八处。 我低头一看。 好家伙,裤衩子都只剩半截了。 “小伙子,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帅的老头?” 老人的语气轻佻浮夸。 我冷冷的说道,“故弄玄虚。” “哟,别的我不敢说,弄翻你是分分钟的事,不信你要不要试试?” 老人喝了口甜汤龇牙咧嘴。 但我知道他此言非虚。 我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红肿。 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第52章 石子赌局 还没等我发问。 老人却眼冒金光的打量着我,“你是白七吧?白眸的儿子?” “嗯?你认识我爸?” 我很诧异。 因为从未见过老人。 他能叫出我爸的名字,想来应该相熟才对。 没想到老人摇了摇头,“认识谈不上,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哦?” 这下子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要知道我爸很少在老家。 常年在外,能跟他有几面之缘的人。 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大爷,你是怎么认识我爸的?” 听到我的问话,老人皱起眉头,“你这家伙真是,跟你说了我不认识,怎么还问?” 我愣了一下,讪讪微笑。 “来喽,荠菜馅的。” 老板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老人还没等凉一凉,就火急火燎的吞咽。 他居然也不嫌烫。 我起身要走。 又被他拦了下来,“小子,你等一下。” “又怎么了?”我问道。 “我身上没钱,一会你帮我把馄饨钱付了。” 老人的语气理所当然。 我有点无语,“凭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你爸有几面之缘,付碗馄饨钱怎么了?” 老人吃的开心。 我窝了一肚子火,“不是你说不认识吗?怎么又要我付账?” “哎呀,刚才不是把钱全输了吗?你别那么小气。” 仿佛我欠他的。 我听了很不舒服,回怼道,“你自己蠢,包输的还去玩,你不输谁输?” 可就是我的这番话。 让老人跳脚,他连馄饨也不吃了,“你说啥?什么意思?” “呵呵,自己体会。” 我转身就走。 却再次被老人拦了下来,“你等等,说明白了再走。” “快放手,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用力的甩手。 可是手就像是被老虎钳夹住,怎么也挣脱不了。 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道,“白七小子,别着急嘛,你说说,我怎么就包输了?” 我看他这副嘴脸,心里好笑。 指着摊子说道,“你想赢不?” “想啊,赌钱谁不想赢呢?”老人不假思索。 我点了点头,“那你就跟我说说我爸的事情。” 我不太相信他跟我爸不认识。 道理很简单。 就连我都没见过我爸几次。 他却说有数面之缘。 “唉,那行啊,说是可以,但是你得先赢几把让我看看,不然没有说服力啊。” 我看着老人赤诚的眼神。 心里有所动摇。 也许是父亲的消息让我变的着急,当即答应下来,“好,那你瞧好了。” 我拨开人群来到摊子前。 坐庄的胖子见我是生人面孔说道,“不玩别扒拉。” 我没回答,掏出一张100块放到了押单上,“来,开吧。” 见到红红的钞票。 胖子眼神炙热。 来他这玩的基本上不是老头就是老太。 拿的都是零票。 在我来之前,全场最大的面额就是老头刚才的50。 我看还有人压一块两块硬币的。 100对他来说无疑是大注码。 “好咧,买定离手啊!” 胖子拨弄着石子。 “哗啦啦!” 我才扫了一眼,就知道他又动了手脚。 还没数,我就看出来这把铁定开双。 紧接着,我不动声色的掏出口袋里的一千元现金。 崭新的红钞票让胖子看的嘴角流出了口水。 “别看,这把要是赢了,下把我就全押。” 我不动声色掏出一根香烟。 把打火机递给了老人。 嘴角一扬,意思不言而喻。 老人愣了一下,但是感应到我的王霸之气。 还是给我点上了烟。 “老板发财。” 胖子眼角一斜。 我就知道他要玩花样了。 果然,刚才还铁定开双的赌局。 立马就变成了开单。 我清晰的看到他把一枚石子塞进了袖口。 “开单,吃双赔单啊!” 胖子点出几张零票递给我,“老板,拿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我手上已经有了1200的现金。 没有任何犹豫。 我甩到了地上,“这把还押单!” 这么多的注码。 让看客们吃了一惊。 老头老太被吓的都不敢下注了。 胖子见有我这个大客户。 也不管别人,“买定离手啊,马上开始。” 有几个胆大的跟我押单。 不过也就是三五十块。 “哗啦啦!” 伴随着石子碰撞的声响。 赌局进行中。 我瞅准时机,蹲在地上。 借着掐灭烟头,顺走了一颗石子。 原本的开双,转瞬间变成了开单。 胖子很快反应过来。 但我知道他肯定没看见是我做的手脚。 要有能抓到我出千的眼力。 他还至于在大街上摆摊? 胖子左看右看。 照这么搞下去肯定不行。 开单他就得赔一千多。 为今之计。 要么拿走一颗石子,要么再加一颗石子。 我嘴角泛起微笑,“我说老板,你瞅啥呢?” “没有,注码太大,有点紧张。” 胖子边说话,边去擦汗。 另一只手不经意间放到了地上。 袖口的石子滚了下来。 这番操作下来,又变成了开双。 我故意漏出空档,就是为了让他做手法。 不然怎么抓千? “2,4,6。。。” 石子的数量越分越少。 可是胖子的额头汗水越流越多。 他再一次发现数目不对。 明明他刚刚才出了千,铁定开双的局面。 怎么这会又变成开单了? 我嘴角冷笑。 不问可知,是我做的手脚。 我知道他现在没有选择,必须拿走一颗石子。 因为他的袖口已经没有石子留存了。 照这样下去,他就得赔一千多的注码。 看他这么折腾,都是些零票。 1200对他来说,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字。 果然,胖子动手了。 “啪!” 我快速出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一时间空气冻结了。 “你。。。你做什么?” 胖子面露惊慌,脸色惨白。 我摇头问道,“老板,你说呢?” “我。。。我。。。” 看客们一头雾水。 有人率先叫嚷,“怎么回事?别捣乱行不行?” “就是,这把还能开吗?” “能不能玩?” 我盯着胖子的眼睛。 某一瞬间心里一软。 假如现在揭穿他,恐怕在这条街上他就没法混了。 这样做等于断了他的财路。 看他一天到晚吆喝。 也就为的是这三瓜两枣。 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手里一松,打算罢手。 可是没想到。 胖子听到有人帮他,开始叫嚣起来,“你他妈的,抓我手干嘛?玩不起就滚,煞笔。” 我眉头紧锁。 他被我抓千在场,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愣神的瞬间。 胖子再次破口大骂,“你妈了个比的,把老子弄伤了看我不报警抓你个比养的,不赔个五万八万医药费,你看老子能放过你个小比。” 我闻言不再犹豫。 反手一个巴掌甩在他的大脸上。 “啪!” 然后抓着他的手腕往地上一砸。 “哗啦啦!” 一颗石子滚落。 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胖子的掌心掉了出来。 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石子,看向胖子。 老头第一个叫出来,“妈的,好啊,难怪老子把把输,你他妈的出老千。” “卧槽!居然出老千,难怪我一把没赢过。” “谁说不是,我天天输,原来是这。” “苍天啊,大地啊,我都七十岁了,相亲找老婆子的棺材本都输没了。” 胖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全身颤抖的同时。 咬紧牙关,心里一横。 抄起地上的现金转身就跑。 速度之快,真不像一个大胖子。 眼看着要跑远,消失在街角。 “砰!” 一枚石子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踝关节。 “噗通!” 胖子摔了个狗吃屎,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躺在地上打滚,叫的凄惨至极。 我猛然间看向老人。 他得意的捏着手势用鼻孔看我,“怎么样?学到了吗?” 我张大嘴巴。 一颗石子在他的手里竟然有子弹般的威力。 果然不是凡人。 第53章 李阿炳 “炳叔,你慢点吃。” 我看着老头狼吞虎咽。 情不自禁的倒了杯水。 他一点也不领情,嘴里撕开鸡腿,“想我李阿炳纵横江湖,没想到今天居然在阴沟里面翻船,被这么一个摆摊耍杂技的小老千骗了。” “呵呵,炳叔,吃的饱吗?要不我再给你点几个菜。” 我在一旁出言附和。 模样就跟狗腿子没啥区别。 眉宇间满是奉承。 李阿炳盯着我看了一阵,皱眉说道,“你小子这副鬼样子肯定没憋好屁,有事说事,还有我告诉你,我这把年纪什么炳叔,叫我炳爷知道吗?” “好好好,炳爷。” 我连说三个“好”字,露出笑容,“那什么,我就想问问你跟我爸怎么认识的,我爸他又怎么了?” “笑话,我说白七,你爸不是死了吗?尸体都给你烧成灰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李阿炳翻了个白眼。 我面露尴尬,“我的意思是我爸生前,经历过什么事情?或者说您老知道些什么?” “哦,这个意思啊。” 李阿炳放下鸡腿闭目养神,似乎是沉浸在回忆里。 良久过后,他叹了口气,“要说你爸,也真是条汉子,当初在赌局上我亲眼见过一回,那叫个力挽狂澜,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个字,厉害。” “啊?具体怎么回事?” 对于父亲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 听到这番话,当即生气了极大的好奇心。 李阿炳缓缓说道,“我也是略知一二,好多年前你爸在街上的场子跟钱余对赌了一场,那天好多人都看到了。” “然后呢?”我焦急的问道。 “后来,钱余拿了个天牌,所有人都以为他必赢了,结果你爸居然起了副至尊宝,好家伙,天牌碰至尊,你敢信?” 李阿炳猛的喝了口酒水。 满瓶的白酒直接被他干掉三分之一。 酒量由此可见一斑。 我脑海里幻想着父亲曾经的辉煌,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我说白七,你可别想着给你爸报仇,你爸的赌术多厉害?说一句打遍宜城无敌手也不为过,就算如此,下场多惨你也看到了。” 李阿炳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眼睛一闪,“你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 “开玩笑,我当然不知道,就是提醒你一句罢了,你爸这个人呀什么都好,技术过硬,缺点也很明显,单打独斗惯了,碰上狠人是要吃亏的。” 我仔细揣摩着李阿炳的这番话。 一口酒水下肚,脸蛋立马红了起来,“炳爷,照你猜测,我爸是跟谁结了仇?” “我又不是你们千门中人,我哪知道?这事你去问问钱余,说不准他能知道。” 李阿炳作势起身要走。 我连忙拉住他,塞给他一打钞票,“一点小意思,炳爷笑纳。” “你个小伙子,我觉着真不错,挺有眼力见嘛。” 李阿炳没有推诿。 笑嘻嘻的把钱塞进口袋。 我也顺势提出了一个请求,“炳爷,你这手打石子的绝技。。。” “干啥?你想学啊?” 李阿炳面色一变。 我露出笑脸,“是,想学。” “切,这么三瓜两枣就想学我的看家本领,一边去吧你。” 话音刚落。 他转身就走。 健步如飞,转瞬间就消失在眼前。 看速度一点也不像头发花白的老人。 任凭我在后面呼喊“炳爷。” 他也不再理会。 果真是个奇人啊。 如果我能跟他学会打石子的本事。 别的不讲,自保多了一分手段。 不替父亲报仇那是不可能的。 凶险我早已心知肚明。 “钱余。” 这个名字我呢喃数遍。 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父亲的往事,看来我有必要探究一下。 第二天我是白天。 锅炉房的日子如往常般无所事事。 正准备掏出手机下会象棋。 米朵的脸蛋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 “你怎么进来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 我赶紧坐了起来。 把外套披在了身上。 每次她来都没好事。 别等一下把我衣服都脱光了。 “瞧你那样,搞的好像我要非礼你一样。” 米朵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的眼神。 我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什么话?大白天的下什么象棋啊?” 米朵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我话锋一转,“你认识李阿炳不?” “李什么炳?没听说过。” 米朵想了想,摇头。 我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每天在大街上闲逛,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头。” “我说白七爷,你这说的是叫花子吧,我怎么会认识要饭的?” 米朵翻了个白眼。 我见她一无所知,换了问题,“那你知道钱余这个人吗?” “认识啊,钱老板谁不认识?怎么?你也知道?” 米朵的话让我瞳孔猛然放大。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是做什么吗?在新建镇吗?” “在啊,钱余钱老板,做水产生意的,远近几个镇子的水货都是他在卖。” 米朵说的信誓旦旦。 我听的连连点头,“那他现在人在哪?哪里能找到他?” “水产市场啊,他办公室不就在那,至于人在不在不好说。” 米朵看我一直在打听。 忍不住问道,“我说白七爷,你打听钱老板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搞一票?” “搞什么搞?” 我当场就要否认。 可是眼珠子一转,改了口,“你说的对,有这个想法,他不是大老板嘛,有钱,光听名字就知道,钱余,钱多的有余。” “啪啪!” 米朵兴奋的拍了拍手掌,“还得是你啊,白七爷,这回你说的,要我怎么弄?我全听你的。” 我见她这副嘴脸。 实在是无语。 对于钱,米朵是如此的着迷。 思虑片刻后,我说道,“这事情不急,要好好筹划筹划,铁塔呢,总得跟他商量商量不是?要不然穿帮了怎么办?” 米朵听的连连点头,“白七爷,还是你考虑周全,说的对,得把铁塔找来一起计划计划。” “对了,这个钱老板多有钱,你心里有数吗?” 本来我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米朵却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我听人讲,他至少有上千万身家,名副其实的大老板。”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做水产这么赚钱?” “谁说他光干水产,听说还捞偏门。” “偏门?” 第54章 突然的插曲 本来找铁塔过来。 是为了讨论讨论钱余偏门的事情。 没成想他刚到。 就气喘吁吁的喊道,“白七爷,大事不好。” “什么情况?”我有点疑惑。 “曹坤放出话,要找你报仇。” 铁塔的表情相当严肃。 我有点纳闷,“找我报什么仇?是不是上次他在曹屠户场子输钱的事?” “不是,不是。” 铁塔连连摇头,“是刘能,他把刘能被砍算在你头上了。” “什么玩意?刘能被砍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有点无语。 刘能是私下跟王美丽合伙开赌场。 被吴俊一锅端了。 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吧? “我听说刘能那天组局就是为了让你入套,为了顺便赢钱喊了胡三多和猴哥他们几个,谁知道被吴家得到消息,抄了场子。” 铁塔解释着。 我又问道,“那他被砍关我什么事?” “我去,问题就在这里啊,曹坤他惹不起吴俊,就把锅甩到了你头上了。” 铁塔无奈的叹息一声。 我目光一动,“合着我好惹呗,准备把我当软柿子捏?”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吧。” 米朵此时也开口说道,“怕他做什么?曹坤就一个无赖,勾搭上吴家三小姐,算他运气好,还有什么别的能耐吗?” “话不能这么说,我听人讲,吴家老大很宠他这个妹妹,已经派手下歪嘴虎帮曹坤了。” 铁塔的脸色一下子浓重起来。 我没听过这个名头,不太在乎的说道,“什么名,我管他歪嘴还是斜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米朵反常的一脸严肃,“白七爷,你刚回新建镇不久,没听过这个歪嘴虎,他人凶的很。” “怎么讲?”我好奇的问道。 “歪嘴虎人如其名,嘴歪到一边,小时候就喜欢惹事欺负人,听说嘴就是被人打歪的,从那以后人就疯的很,动不动卸人手脚。” 米朵的话得到了铁塔的认同。 他接话开口,“确实,歪嘴虎原名段晓伍,吴家老大吴文欣就是看他凶狠所以才带在身边,现在成心腹了。” “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吗?” 我有点不太相信。 米朵却阴沉着脸,“白七爷,我劝你还是出去躲躲,要是真被歪嘴虎抓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听到这里,我冷笑说道,“让我跑路?就一个曹坤,我就怕了他?那我还混什么?要走你自己走,我跟他干到底。” “对,白七爷,你有骨气,我铁塔没跑的,你说干我就干。” 铁塔义愤填膺。 我见他附和也豪情万丈。 只剩下米朵还在唏嘘哀叹。 我看她犹豫不决,当即说道,“不行你就离我远点,别一起弄事了。” “弄事?弄啥事?” 铁塔一脸疑问。 我解释道,“就那个做水产的钱余,打算搞他一票。” “哦,钱余钱老板,这人我知道,是个有钱人。” 铁塔无所谓的点点头。 在他看来,只要我说话,指哪打哪。 米朵听到来钱,又松了口气,“那行吧,再搞一票。” “嗯,那就先去水产市场探探路。” 商议妥当。 我当即下了决定。 刚上车,打动引擎。 米朵的电话就响了。 “叮铃铃!” 响了老半天,她才拿起电话,“喂!” “哦哦,是你啊,陈总,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啊?这么个事情啊,他就在我旁边呢。” “那行,我问问啊。” 她神色紧张的捂住话筒。 轻声说道,“是陈放,他约你们晚上打牌。” “陈放?” 我想起了这个涤纶厂的总经理。 当天那场牌局。 他骂我骂的可不轻。 我做人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百倍以报。 “去。” 铁塔问道,“白七爷,还没说玩什么牌玩多大呢?” “管他什么,我们去。” 我看向米朵。 她会意后对着话筒说道,“陈总,他们去的。” “好的,好的,行行,一定准时。” 挂断电话,米朵喜上眉梢,“约好了,还是老地方,今晚七点。” 我看了看时间,“还早,吃口饭去?” “那行,车站那边有家新开的火锅,咱去尝尝。” 铁塔猛甩方向盘。 晃的人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火锅店基本上千篇一律。 尤其是镇子上开的。 本就是乡下,食材新不新鲜另说。 服务是几乎没有的。 什么都自己动手,还真不如在家做饭来的爽快。 我夹了块羊肉放到嘴里。 抬起头竟然看到了熟人。 “咦!这不是白七白老板嘛,这么巧?” 我笑了笑,“邓老板啊,是挺有缘分的。” 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跟在她后面的也是个熟人。 不过却有些仇怨。 “许大海!” “哈哈,是白七啊,介意搬个凳子一起凑合一口吗?” 我看他开怀大笑的模样皱起眉头。 没有拒绝提议。 一顿饭的肚量我还是有的,“坐吧,服务员添两双筷子。” “认识这么久,还没介绍过,我叫邓秋雨。” 这位做电缆的邓老板我见过好几次。 光是赌局就一起参加过两次。 在赵凤的场子里,她一掷千金。 后面在刘能那里也见到她的身影。 可见这个女人的赌心有多重。 很多人觉得,一般男人才会沉迷赌博。 其实并不是。 很多女人的瘾头比男人大的多。 “白七,最近你在道上声名鹊起的,连续几场下来赢了不少吧。” 许大海忽然举起杯子。 我碰了一下说道,“一般吧,混口饭吃。” “哈哈,白七爷这水平,成名是早晚的事情。” 许大海为人豪爽。 跟铁塔喝了一杯又一杯。 在赌局上他阴险狡诈。 私下里是个豪放的大汉。 这种反差也很正常。 赌局会让人心跳加快,性情大变。 我后来见过身家数亿的大老板,买古董字画百万千万花出去。 等到了赌局上却押注五百一千。 “什么风把你们刮到新建来了?”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邓秋雨耸肩一笑,“有场局,一会七点开始。” 听到这个时间点。 我心里一紧,“不会是去涤纶厂吧?” “咦!白七,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一会也去参加?” 邓秋雨满脸惊讶。 得到肯定的回答。 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看来这场局远比想象的热闹了。 第55章 梭哈 今夜的涤纶厂。 注定是不平凡的。 别看表面上风平浪静。 实际暗潮涌动。 各方势力各怀鬼胎。 “来了啊,坐吧,小孙给客人泡茶。” 陈放坐在位置上吆五喝六。 人事部经理孙卫平成了服务员的角色。 尽管被轻视,他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我说陈总,今天这场局也太临时了吧?” 铁塔大大咧咧。 他是上次最大的赢家。 陈放笑了笑,“赶早不如赶巧,你说呢?高老板。” “什么高老板,我一个小卡拉米,今天玩多大啊?” 铁塔一屁股坐了下来。 从背包里面把现金一沓一沓的放到桌上。 看到这么多钱,陈放眼睛都直了,“上不封顶,咱们既然要玩,就得玩的尽兴,高老板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反正我上次赢的,这回输掉点也没多大点事。” 铁塔充分演绎着他扮演的角色。 果然,陈放听到这话,目光一闪。 说实在的,台面上不少现金都是他上次输的。 我自顾自的抽烟,不发一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少说多看,才能观察的更加细致。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从官林邀请来的朋友,一起玩一玩凑个热闹。” 陈放生怕我们不认识。 邓秋雨和许大海二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我和铁塔对视一眼,嘴角泛出笑意。 “谁来都不碍事,只要玩的起就行。” 铁塔这话说者有心。 听者有意。 明显是怀疑他们的经济实力。 许大海冷哼一声,从地上把黑色的包扔到了桌上。 “嘶拉!” 拉开拉链,红彤彤的钞票映入眼帘。 我估摸着少说也得有四十万。 “行了,咱们赶紧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 陈放大手一挥。 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对了,陈总,咱们今天玩什么?”我问道。 陈放斜了我一眼,“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愣了一下。 这家伙吃枪药了? 上来就怼我? “你他妈的不就是高老板的一个跟班,让你上台占个位置还叽叽歪歪,玩不了就给老子滚。” 陈放原来是把我看成铁塔的小弟了。 他的唾沫星子都差点喷到了我的脸上。 铁塔见状立马打起了圆场,“那什么,陈总啊,你这样当我面说我朋友,不太合适吧。” “哼,那就开始吧,今天玩梭哈!没意见吧?” 陈放虽然语气缓和。 但还是轻蔑的扫了我一眼。 我把这些言语都记在了心里。 就像我之前说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百倍以报。 陈放这人我这几天也打听了一下。 他能做到涤纶厂总经理,靠的不是自身能力。 完全就是凭借裙带关系。 陈放的亲姐是涤纶厂的厂长。 否则这个位置怎么也落不到他头上。 而且我听说。 他还贪污了不少。 想想也能够理解。 每个月的工资才多少? 能支撑他玩这么大的赌局吗? “好了,各位,入座吧,小孙啊,就由你来当这个荷官,行吗?” 陈放这话听上去尽管像是询问。 其实跟命令也没多大区别。 好巧不巧。 许大海这个老千坐在了我旁边。 他的上家是莫姐。 依次是铁塔和邓秋雨。 陈放这厮紧靠着荷官孙卫平。 我看他这副姿态就是要动手脚。 而我则坐到了末尾,也在荷官的手边。 一张张扑克牌发出。 我们梭哈玩的不多。 规则基本都是借鉴港台。 明三暗二。 每家五张牌。 大小顺序和德州扑克一样。 同花顺最大,下面是四条,葫芦,同花,杂顺,三条,两对以及最小的杂牌。 两张暗牌发完,必须先亮出一张。 牌面最大的那个人说话。 我拿到的是梅花9和方块8 这种牌面亮哪张都一样。 说起来。 梭哈更多考验的是心理博弈。 运气只是占一部分的因素。 就比如亮牌,如果亮的大就要先下注说话。 亮的小则可以观察对手的表情姿态。 这把铁塔的牌面最大。 黑桃a “哈哈哈,不好意思各位,上来就给我一张最大的牌面,那我小意思一下,上个三千。” 莫姐很是纠结,想了想还是盖牌。 许大海这厮直接说道,“跟三千。” 我刚才用余光瞥到他根本没看底牌。 看来三千注码太小,他提不起兴趣。 我果断开口,“跟。” 陈放没有犹豫,也跟了上去。 轮到邓秋雨,她反手就弃牌。 第三张和第四张牌发出来,必须是明牌。 铁塔拿到的是一对4 许大海现在亮出来的牌面是jqk的梅花同花。 我则是方块6和红心10 也就是说我只要一张任何花色的7 就能凑成杂顺。 关键就在于最后一张牌。 “同花顺面说话。” 许大海摸了摸下巴,“那我搞个两万吧。” “两万?” 我呢喃自语。 他这手牌看上去的确不错。 但是同花顺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我更多的是在考虑他偷鸡。 毕竟。 就算是老千。 第一把就出手的概率也不高。 “我说你能不能玩?两万还考虑半天?没钱赶紧下台回家种田,在这费劲。” 陈放再次出口狂言。 我眉头一皱,“陈总,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怎么了?你个丧门星,第一把就磨叽,穷鬼玩意。” 陈放就像是一条疯狗。 逮着我咬上了。 难道是我长相的问题? 看上去比较好欺负? 所以这家伙肆无忌惮。 想来的确有可能。 官林那两个第一次参加,摸不清深浅。 莫姐是他的队友。 铁塔又长的五大三粗。 由此可见,除了我以外。 似乎场上还真没有另外一个软柿子能捏。 反正从陈放的视角确实可以这么分析。 “呵呵,我跟两万,再大你三万。” 我把钱扔进桌子中央。 陈放一下子眉头紧锁。 他反复的观看着底牌。 表情捉摸不定。 他目前台面上是一对小三,外加一张红心k 撑死了也就是三条或者两对。 我知道他的心理。 这种赌徒就是搏最后一张。 葫芦或者四条。 但是就像我说的。 大牌型不是那么好拿的。 梭哈拿大牌的概率要比德州扑克小很多。 毕竟德州的话是七张牌任意组合。 而梭哈每个人都只有五张。 “好,老子跟,怕你不是男人。”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 陈放还是扔出了五万。 “行,陈总豪爽,那我也跟一手。” 铁塔放完钱以后。 场上就剩下四个男人。 两个女人早早的就撤离了战场。 我没想到第一把就如此的激烈。 注码已经来到了二十万。 第56章 牌局 最后一张牌是暗牌。 除了自己看,不用翻出来。 根据我们这的规则。 上一轮最后跟注的玩家第一个说话。 铁塔还是熟悉的味道。 使劲揉搓着扑克牌。 直到成麻花状才放了下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 陈放一言不发,全程沉默。 我刚才只不过考虑了三十秒。 这家伙就骂骂咧咧。 看来果真是把我当软柿子了。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我会让他知道。 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嗯,那什么,我凑个整数,再下五万。” 铁塔终于下了决定。 许大海踌躇半天,“我弃牌。” 我盯着牌面。 最后一张竟然是黑桃7 意味着目前我是6、7、8、9、10的杂顺。 尽管陈放有可能是葫芦。 但我并不相信他能这么好运。 可我还是弃牌了,“我不跟。” 陈放笑吟吟的看向铁塔,“我说高老板,这把就剩咱们俩,你感觉谁能赢?” “呵呵,陈总,现在说谁赢为时过早,你到底跟不跟呢?” 铁塔皮笑肉不笑。 陈放闻言说道,“跟,当然跟,不过我说高老板,我并不觉得你牌面有多大。” “大不大不是你说了算,跟你就拿钱进去,别在这扯东扯西,你是话痨来的?bb半天?” 铁塔没有惯着他。 陈放面色一变,“你。。。” 被人怼了一句,他立刻就喜形于色。 看来心理素质堪忧。 这点就要学学我。 无论别人骂我什么,我都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我一直认为,言语上的攻击不如实际行动来的真切。 现在陈放有多嚣张。 我就要让他之后有多狼狈。 “开牌,老子三条3,你是什么?” 陈放“啪!”的一下甩出扑克。 铁塔大惊失色,“卧槽,你的点子大,我他妈就一个小对子,你赢了,拿钱吧。” “哈哈哈,高老板,我就说你的牌面不大吧,被我猜到了。” 陈放兴高采烈的收钱。 我看着他的动作面无表情。 这把牌,最大的牌型是我。 我是一把杂顺。 可我没有跟到底,选择了弃牌。 是我水平不够? 心理抗压能力不行吗? 当然不是。 我是顶级老千。 如果我想输,并不是真的输,而是故意为之。 “继续。” 孙卫平开始发牌。 他的动作不是那么娴熟。 更像是被拉了壮丁。 我看他的那双手就不像老千的手。 指尖有很多老茧,应该长时间从事体力工作。 所有的老千。 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手都很嫩。 因为需要极其敏感的触觉,所以不可能干重活的。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我都没怎么跟注。 就连许大海这个老千,也输了不少。 其中还要数邓秋雨和铁塔输的最多。 他们两个是标标准准的赌徒。 也是十足的棒槌。 玩牌毫无章法。 也不看别人的表情,揣摩心思。 只要拿到觉得还不错的牌,就死跟到底。 当然,这也是大多数赌徒的心理。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信邪,杠精附体。 “我牌这么大,铁定比你好,包赢。” 但是往往。 输的多就是在这种局里面出现。 “哎呀,妈的今天输惨了,陈总,休息一下吧你看呢?” 铁塔伸了个懒腰提议。 陈放扫了一眼桌面,“我说高老板,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我看你这台面也没多少了嘛!” “噼啪!” 他边说边点了根烟。 很快烟雾升腾,呛的邓秋雨止不住的咳嗽。 “你开玩笑呢,陈总,这点钱对我来说算是个事吗?” 铁塔“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一米九多的身高很是骇人。 我目测了一下差点顶到天花板。 “咳咳,高老板,你可别激动,玩牌要有本钱,我看你这会恐怕。。。” 陈放欲言又止。 意思跃然纸上。 铁塔拍着胸脯看向米朵,“你去车里把我的袋子拿过来。” 随后车钥匙甩了过去。 米朵点头,踩着高跟鞋缓缓下楼。 “唉,这事情你看弄的,我都赢了这么些,怎么好意思呢?” 陈放的面前堆满了现金。 最起码也得接近百万。 不过赢了最多也就四五十万。 他本钱都拿出来差不多一半。 这时候许大海开口了,“那什么,既然玩的这么高兴,我肯定也不能扫兴,这样吧,我这里有张五十万的银行承兑,能玩不?” “承兑?” 陈放向莫姐使了个眼色。 本就是会计的她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好一阵后点了点头,“是真的,就是兑换日期有点久。” “多久?”陈放追问。 “是今年的年底,还有半年时间。” 莫姐边回答边归还银行承兑。 陈放想了想,“这玩意行是行,不过许老板你也知道,承兑如果现在取现的话是要手续费的。” “呵呵,那你说我这张票子值多少?” 许大海浅浅一笑。 陈放回答,“手续费8个点,就算你四十五万吧,咋样?” 其实就算是8个点。 也得算成四十六万。 这家伙心真黑。 连一万的差价也要坑。 许大海倒是无所谓,“行,就按陈总说的,算四十五。” “踢踏!踢踏!” 米朵的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近。 很快,他气喘吁吁的拎着一大袋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唉呀妈呀,太重了,累死我了。” 陈放立刻目露精光,眼神火热的盯着袋子。 铁塔一把接了过来,“你说你个女人有什么用?一袋子钱都拿不起?” 说完他打开了拉链。 “唰!” 金钱的气息充斥鼻尖。 红色的钞票塞满了整个袋子。 最少也得百万上下。 陈放看的心痒难耐,“我说高老板,你到底是有实力啊。” “小意思,常年放在车上,有时候玩的兴起,有备无患嘛。” 铁塔神色坦然。 迈着王八步的样子就像是个暴发户。 “对,有备无患。” 陈放呢喃自语。 转而他又盯上了我,冷哼一声,“要我说,没钱的就赶紧下桌,坐在台上装什么大尾巴狼?” “陈总,你说谁呢?”我问道。 “你妈的,你觉得我在说谁?除了你这个穷鬼还有谁?就你面前一万多块,我真不知道你他妈还坐在台上干嘛?” 陈放拍着桌子叫嚷。 我脸色一下变红,扭扭捏捏的问道,“怎么?我还不能玩了?” “你没本钱玩个屁啊,滚下去吧。” 陈放变本加厉。 他大概是觉得我不敢反抗。 趁着他的这种固有思维。 我直接起身,“好,那你们玩吧,我不玩了。” 见我下台。 陈放笑的前仰后翻,“你他妈早就该滚蛋了,穷鬼,老子最烦跟你们这种低等人种坐一块。” 邓秋雨脸色惨白,她也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身上也没钱了,那我也不玩了吧。” 陈放张口本想说什么。 转而又看到红彤彤的现金。 他彻底被金钱迷失了心智。 此刻只有陈放,莫姐,铁塔,许大海四人在参与赌局。 我不动声色的站到了铁塔的后面。 注视着桌面上的变化。 “发牌!” 第一张牌莫姐牌面最大,是个红心a “小点玩玩,两万。” 许大海看了看底牌,“我说美女,两万也叫小玩玩?” “呵呵,这点钱对你许老板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吗?” 莫姐看向了许大海面前的银行承兑。 那可是跟现金一样的票子。 到期就能去银行取现。 就算现在要拿现金,也只需要付点手续费。 “那好,我跟。” 陈放没有犹豫,“两万就两万,小玩玩。” “你们都跟了,我难道能不跟吗?” 铁塔甩出两万放到了桌子中间。 凭借老千独有的敏感。 我能感受到赌局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第57章 三家同花顺 两张明牌发完。 陈放拿到的是7、8、9顺子牌面。 可惜花色不一样,两个梅花,一个红心。 铁塔牌面要好上一些,对k加红心q 莫姐的牌更加好,一对a外加一张方块5 许大海看着牌面叹了口气,“你们都不错,就我最差。” 陈放“噗嗤!”笑了出来,“还行吧,怎么说也有张j” 梅花j,方块4,梅花2 这就是许大海的牌面。 两张暗牌无论是什么。 最大也就是三条。 而且概率非常低。 因为最后一张暗牌还没发。 “算了,我不跟了,你们玩吧。” 许大海弃牌之后。 场上就只有三个人。 陈放指着扑克说道,“我这手最多就是个杂顺,我反正跟了,上五万吧,高老板你怎么讲?” 铁塔愁眉不展。 他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我跟你了。” “哈哈哈,高老板好样的。” 陈放鼓起了掌。 也许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莫姐见状也果断跟注。 随着最后一张暗牌的下发。 牌面已经成型。 陈放的运气不怎么样。 看他脸色微变就知道凑不成顺子。 反倒是莫姐这边。 云淡风轻的神色代表她拿到了大牌。 “这把是我先说话吧?” 按照规则。 铁塔是上一轮最后跟注的人。 是应该轮到他。 陈放说道,“嗯,高老板准备下多少?” 铁塔裂开嘴一笑,“不多不少,三十万吧。” “什么?” 如此多的现金整整齐齐的码放到桌面。 乍一眼就让人看的血脉喷张。 陈放不敢相信。 抓起牌又看了几眼,很不甘心的放了下去。 我知道他这手也就是一手杂牌。 凑不成杂顺,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牌面。 光是铁塔的明牌,一对老k就大不过。 我时刻紧盯着陈放的表情。 他应该是准备出手了。 只见他把手缓缓挪到了桌下。 就在有所动作的刹那。 莫姐给他使了个眼色。 陈放立刻停了下来,“我弃牌,你们玩。” 我能读懂莫姐的意思。 她这手是大牌,能赢。 “怎么讲,你跟注吗?” 铁塔点了根香烟。 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背靠。 莫姐神色不定,踌躇片刻后说道,“行,我跟你,三十万。” “哗啦啦!” 目前台面上全都是钱。 整整七八十万的现金。 触目惊心。 我眼疾手快。 端着一杯茶水走到了台前,“高老板,喝水。” “嗯。” 铁塔会意,手按在了牌上。 陈放立刻破开大骂,“你妈的眼睛瞎了?看不到这里要开牌了,倒你妈的水啊!” “陈总,你都弃牌了就别叫了吧。” 我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陈放一下脸色剧变,“你妈的。” 还不等他说完。 莫姐翻开了底牌。 三张a带一对5 葫芦。 而且是最大的葫芦。 “哈哈哈,高老板,这把你出大血了。” 陈放笑的极度夸张。 拍着桌子扶腰。 莫姐也难得的露出笑容,“不好意思了,这把不小心拿了个葫芦。”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胜负已定的时候。 铁塔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 眼神变的犀利,“你觉得赢定了吗?”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都知道铁塔不可能无的放矢。 只见他动作缓慢。 轻轻的翻开第一张底牌。 方块k 目前他的牌面是三条k加一张q “你别故弄玄虚了,高老板,就算你再拿一张q,撑死了也就是老k葫芦,还是一个输。” 陈放蹙眉开口。 他觉得铁塔是多此一举。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铁塔嘴角一抽,露出一口黄牙,“谁跟你说我最后一张底牌是q?” “那是?” 在惊讶和高呼中。 铁塔翻出了底牌,梅花k “四。。。四条k” 葫芦撞上四条。 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的场面。 真切的出现在眼前。 陈放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一言不发的望向莫姐。 而原本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莫姐。 此刻也花容失色。 她本以为胜利在望。 却不想被反戈一击。 “这回该我说不好意思了,是我赢了,哈哈哈。” 铁塔把钱搂向面前。 笑的连眼睛都成了一条缝隙。 “砰!” 陈放猛的砸向桌面。 大家都以为他输不起,要开始抱怨。 他却怒喝道,“发牌,继续。” 我知道陈放是上头了。 赌徒就是这样。 赌瘾上来,八头老牛都拉不住。 我敢说就算陈放这会家里着火。 他也必须把赌局进行到底。 一轮发完。 这把许大海的明牌最大。 红心j “唉,看来我今天跟j有缘啊,怎么把把都有。” 他反复看了看底牌。 随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行,我直接下三万吧。” “三万?” 陈放考虑了一下。 他的明牌是方块10 底牌我没看到。 被他的手腕遮住了。 刚想侧身看个真切。 陈放敏锐的回过头,“你妈个了比的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看什么了?站太久动一下都不行?”我装作无辜。 “动你妈个比呢,去你妈的,滚远点,丧门星。” 陈放怒火中烧。 把刚才那把输钱的怨气全撒在了我身上。 我也不跟他回怼。 尴尬的笑了笑就往许大海的方向走了过去。 倒不是我不敢跟他吵或者怕他。 而是赌局正在关键的时候。 “好了,我说陈总,你到底跟不跟?” 铁塔解围。 陈放点头,“跟吧。” “那行,我就陪陪你陈老总。” 铁塔也果断跟注。 一轮下来,四人全部在场。 也许是陈放为了占据人数优势。 反正他没让莫姐弃牌。 两张明牌发完。 陈放的运气不错。 拿到了方块j和方块9 正好凑成了方块9、10、j “哈哈哈,不好意思了,许老板,你要的j在我这里。” 许大海听了满不在乎的耸肩,“陈总你要就给你好了,我这牌也不差嘛!” 他面前的是红心10,红心j和红心q 同样形成了同花顺。 铁塔唉声叹气的说道,“他妈的,邪门了,这把手气不行。” 实际上三张明牌还行。 分别是梅花10,梅花k和梅花a 同花的牌面,仅比连顺差一些。 但是他也有可能是同花顺。 差的就是两张梅花j、q 莫姐皱起眉头,“我这牌。。。” 她目前的明牌是三条小2 乍一看,牌面不小。 可是另外三人都有同花顺的可能。 因此她也变的不自信起来。 “请说话。” 第58章 全下 “这把我下。。。我下。。。” 莫姐犹犹豫豫。 经历过上一把的失败。 她有点胆战心惊。 眼神时不时的落在陈放的身上。 意思不言而喻。 而陈放就像是没事人,眨了眨眼睛。 良久过后,她叹了口气,“那我就下一万吧。” 话音刚落。 铁塔立马大喊,“开玩笑呢,上一轮都下三万了,你这轮下一万?” “是啊,没有这个规矩啊。” 许大海也出言附和。 按照我们这的规则。 越往后,每一轮下的都必须比上一轮多。 莫姐回过神说道,“那好吧,我就下个三万吧。。。” 她的语气极其不坚定。 由此可见心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玩梭哈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状态。 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像莫姐现在这样,开局就输了。 “三万啊,这样的话。。。” 许大海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发出清脆响声的同时,也在拨弄每个人的心弦。 陈放扭动了几下。 我看他样子又要开口催促。 但许大海不给他这个机会,“我还有四十万,全下了。” “什么?” 所有人惊讶的盯着他。 然后看到了他的牌面。 红心10,j,q 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同花顺。 如果说不是。 那他这手就是散牌。 大不了一对或者两对。 撑死了是个杂顺的牌面。 陈放眼神复杂的盯着赌桌中央的那张银行承兑。 他舔了舔嘴唇,“我说许老板,你这把牌不小啊。” “呵呵,碰碰运气嘛,最后一张牌不是还没发,万一是同花顺呢?陈总你说是吧?” 许大海打着火机点烟。 动作一气呵成。 看他的表情。 刚才下的不是四十万,而是四十块。 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变化。 陈放踌躇不定,辗转反侧。 他抓耳挠腮,猛的喝了一口茶水。 “他妈的,烫死了。” 扔掉杯子,陈放反手一个巴掌甩到了孙卫平的脸上。 “啪啪!” 被打的懵圈的孙卫平捂着腮帮子哑口无言。 我看他差不多眼角都要流出泪水。 “你妈了个比的,倒杯水都不会,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 陈放骂的很难听。 但这一切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实际上我看到了他手上的动作。 开始换牌了。 上次是透视眼镜。 这回变手法了。 我从刚才站在铁塔后面,就时刻注意他。 陈放的手腕里侧有一个小牌盒样式的卡扣。 只要触摸到扑克,就能把牌卡在装置里面。 我全程都捕捉到了他的动作。 但我没有选择揭穿。 因为我知道,他换掉的是第一张底牌。 而最后一张暗牌还没出来,他还得换一次。 “嗯,我也跟了。” 陈放演技十足。 明明刚刚换好底牌。 还在那搞的纠结思考。 轮到铁塔了。 他神色紧张的盯着牌面。 老半天都没有说话。 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热的。 顺着脸庞向下滴落。 “我说高老板,这都等半天了,你怎么讲倒是说句话啊?” 陈放又开始了催促。 他每一把都火急火燎,让人厌恶。 铁塔嘟囔着,“急什么,不就四十万吗?你看看我这袋子里有多少?” 陈放尴尬的笑了笑,闭上了嘴巴。 经过刚才的一把大胜。 铁塔袋子里得有接近一百五十万的现金。 “行,我跟了,不就四十万嘛!” 陈放竖起大拇指,“高老板大气。” 莫姐还想考虑考虑跟不跟这件事。 抬起头正对上陈放的目光。 尽管是队友,他还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说,没钱你就别跟了,想跟你也得有钱啊,高老板我说的对不对?” 铁塔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没现钱可不行,打欠条不带啊。” “啪!” 陈放一拍桌子,“这话说的有道理,咱们玩的就是一个现款现结,概不赊欠。” 莫姐叹息着盖上了扑克,“我弃牌。” 最后一张暗牌被发了出来。 陈放小心翼翼的看牌。 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铁塔还是老一套,使劲揉搓。 许大海则一脸轻松,抓过牌扫了一眼就放了下来。 安静的抽着烟,神色坦然。 “请说话。” 铁塔是上一轮最后下注的人。 他呆滞的盯着桌面。 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 陈放又按捺不住了,“高老板,你还在想什么?过牌大家比一比,这把不就结束了吗?” “我为什么要过牌?” 铁塔不假思索的问道。 陈放有些疑惑,“不过牌你还想怎么样?上一轮不是已经全下,梭哈了吗?” 铁塔的嘴角泛起微笑。 他指着袋子里的110万说道,“我要加注行不行?” “什么?加注?” 陈放没有预料到,瞠目结舌。 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要加多少?” 铁塔爽朗一笑。 抓着袋子直接扔到了桌上,“110万全下。” “。。。” 房间内鸦雀无声。 就连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你。。。” 陈放的胸膛剧烈起伏。 看的出来他非常激动。 注码这么大的赌局,在我们这个镇子上很少见。 还没等陈放说话。 许大海皱起眉头,“我说高老板,你这什么意思?我可没带钱了。” “呵呵,跟不动你就弃牌,废什么话。” 铁塔朝他翻了个白眼。 许大海气的脸色煞白,“你。。。” 陈放想了想说道,“高老板,你这就不仗义了吧,下这么大,没钱跟你不就赢了吗?还玩什么?” 话音刚落。 铁塔瞪大眼睛说道,“陈总,一开始谁说的玩就要玩的尽兴,上不封底?怎么着?规矩说改就改?还能玩吗?” “这。。。” 陈放面色难看。 规则的确是他亲口说的。 刚才也说没钱跟就别玩,概不赊欠之类的话。 这才过了几分钟。 “啪啪!”打脸。 他左右转首,无可奈何。 许大海这边气呼呼的拍打桌子,“没你这么欺负人的,什么意思?我现在回去拿钱,你给我等着。” “这话不对劲了吧,说好的现款现结,怎么你还要回去拿钱?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说明天上午,我还得等一夜不成?” 铁塔话糙理不糙。 说的许大海无言以对,“那你说怎么办?” “要我讲,有钱你们就跟,没钱就弃牌。”铁塔回怼。 “他妈的,老子可是跟了四十万,弃牌不就没了?” 许大海叫的很大声。 一下子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拉到了他那张银行承兑上面。 是啊。 除了桌上的两百万现金,还有这张四十万的承兑。 这场赌局太大了。 第59章 赌瘾上头 “我跟你们说,要玩就好好玩,不想玩要耍赖,老子奉陪到底。” 铁塔一拳把旁边的椅子干碎。 “噼里啪啦!” 桌子腿四分五裂。 散落一地。 许大海抽着烟,神色凝重。 起身来回踱步。 我能看的清楚,他的压力很大。 抬头纹就像是一条条沟壑,清晰可见。 良久过后。 许大海抄起茶杯往地上一砸。 “砰!” 玻璃炸裂。 迸的到处都是。 “老子同花顺不要了,草他妈的!” 许大海翻开两张底牌。 赫然是红心k和红心a 他这手牌是红心10、j、q、k、a皇家同花顺。 硬生生的被逼的弃牌了。 陈放瞪大双眼,“卧槽!许老板,这牌你也扔了?” “那不然怎么办,跟不起还能怎么办?他妈的,老子五十万的银行承兑没了,我草!” 许大海忿忿不平。 走到铁塔后面喘着粗气。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牙齿还在“嘎嘣!”作响。 看上去恨不得咬死人。 陈放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抓着底牌再次看了一眼。 我都不用去看。 就知道他的牌已经成型了。 肯定是方块q,方块k 不然就是方块7,方块8 因为刚才趁着许大海吵闹。 他完成了换牌。 所以手上的肯定是方块同花顺。 不过因为他有一张明牌方块9 是没法凑成皇家同花顺的。 无论怎么样,也大不过许大海那手牌。 陈放之所以这么庆幸,就是看到弃牌。 “我说陈总,许老板放弃了,你怎么讲?” 铁塔看向了陈放。 陈放咽了口唾沫,“我要跟多少?” 他这话是明知故问。 铁塔笑了笑,“我加注110万,如果陈总你还要加注也行,不加注就上110万比牌,实在不行的话。。。” “怎么样?”陈放追问。 “不行你就跟许老板一样弃牌呗!” 铁塔无所谓似的耸耸肩。 把压力全部甩到了陈放的身上。 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这里。 跟不跟就在一念之间。 换句话说,跟牌就意味着他要出110万的现金。 陈放再次抓起牌看了又看。 确定没有看错以后。 他咬牙朝着莫姐说道,“莫会计,我记得今天下午不是到了一笔款子吗?” “啊?陈总,那是明天付给供应商的货款,可不能用啊。” 莫姐闻言大惊失色,连连摇头。 陈放可不管这些,“怕什么,用一下又不碍事,等我这把赢了钱,再把款子补上不就行了。” “陈总,你不是不知道,这笔款子对厂里非常重要,不付款就没有材料,没材料车间就要停工,那损失有多大你不是。。。” 莫姐还要再说。 直接被陈放大嚷着打断,“我说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把赢了我就把钱补上,就是借用那么一小会罢了。” “赢了?要是你输了呢?” 莫姐伸着脖子小声问道。 陈放一下子暴跳如雷,“你他妈的咒我是吧?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开了你?” 气氛一下子降入了冰点。 打破寂静的还是陈放,他的语气再度缓和,“莫会计,你去把钱拿过来,我在这等你。” “陈总。。。我。。。我。” 莫姐很不情愿。 扭扭捏捏的就是不动。 陈放脸色一变,“孙卫平,你带莫会计去取钱。” “等一下,陈总,我们说好的是玩现钱,你这大半夜还要去银行取钱?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铁塔恰合时宜的打断。 陈放解释道,“都是现金,因为这家供应商的价格低,不转账省了一道开票的税钱,所以早就取好了现钱。” “哦,那就好。” 铁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是我没想到的。 涤纶厂还偷税漏税。 你们不死谁死? 简直是作死。 很快,孙卫平拎着大箱子走了进来。 莫姐跟在他后面脸色惨白。 “陈总,钱拿来了。” 陈放掂量了一下箱子。 “啪!” 打开的瞬间,钞票码放的整整齐齐。 他对着铁塔说道,“高老板,点一点?” “不了,陈总的信誉我是相信的。” 铁塔摇了摇头。 陈放把钱扔进了赌桌,“开牌吧。” “好。” 两人正要进入比牌阶段。 莫姐忽然冲向了桌子,一把抱住箱子,“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回事?” 铁塔诧异的大喊。 莫姐转头哭丧着脸说道,“陈总,这把别玩了,这是厂子的救命钱,没了,厂子可就完蛋了。” “你他妈的。” 陈放一把拉住她摔倒在地,“老子跟你说几遍了,包赢的,懂不懂?你懂什么叫包赢的吗?煞笔。” “呜呜!” 莫姐再也抑制不住心情。 嚎啕大哭。 铁塔皱起眉头,“陈总,怎么讲,还比不比?” “比,怎么不比?开牌吧。” 陈放斩钉截铁。 他现在是赌瘾上头,无法控制。 “呵呵!那就行,看我同花顺压死你。” 铁塔反手翻开底牌。 所有人都看向了牌面。 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高老板,你这叫什么同花顺?” 陈放笑的前胸贴后背。 他指着牌面乐的不可开交。 梅花q和黑桃q 铁塔拿到的分明就是一对。 “什么?” 他一屁股跌落坐到椅子上。 神色慌张,嘴唇发紫。 陈放笑的更加张狂,“你一个小对子押一百多万?高老板,你搞笑呢?哈哈哈!”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在看着陈放表演。 他也在万众期待中掀开了底牌,“各位观众,看好了,真正的同花顺。” “啪!” 在牌面被打开以后。 足足看了得有十几秒。 我忐忑的问道,“我说,这是同花顺吗?” “呵呵,臭煞笔,我这牌不是同花顺,什么是同花。。。顺。。。” 陈放大惊失色。 他死死的按着扑克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怎么可能?” “不会的,怎么会呢?” “我明明是同花顺,9、10、j、q、k同花顺,怎么会变成这样?” 铁塔轻蔑的一笑,“陈总,你这不就是9、10、j、k、a一手散牌吗?连杂顺都不是,哪来的同花顺。” “啊?怎么回事?” 第60章 设计的局 陈放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 我看他眼神都变的迷离起来。 铁塔抓着两张q展示了一圈,“大家都看好了,这把牌是我赢了。” “哈哈哈!” 在连续的大笑声中。 现金全被他装进了袋子。 莫姐脚下一个踉跄,“等一下,是。。。是我牌面最大,对吗?” 这下才反应过来。 着实是晚了一些。 她起手三条2已然是全场最大。 可惜的是根本就没有跟注。 听到这话。 陈放更是悔青了肠子,抓着头发拼命拉扯,“该死的,救命啊,救命啊!” 收好了钱,铁塔一手拎包,一手拎箱子,“那什么,今天就到这吧,回见了各位。” 刚刚走到门口。 陈放就大喊道,“等一下,你不能走。” “嗯?” 铁塔回过头,怒目直视。 陈放见了心里一个“咯噔!” 我觉得他是想要说什么凶狠的话语。 可是看到铁塔这副凶神恶煞,顿时没了脾气,“高老板,这钱,这钱。。。” “这钱咋了?这是我的钱。” 铁塔还刻意扬了扬手里的箱子。 有点嘚瑟的嫌疑。 “这钱是厂子进货的材料款,能不能?能不能?” 陈放话还没说完。 就被铁塔打断,“陈总,你这叫搞笑了吧,我正大光明赢的,你是不是要耍赖?” “不是。。。不是,高老板,你能先把钱借我吗?我可以给你利息,一分息怎么样?实在不行两分也行,月息,可以吗?” 陈放急的团团转。 我看他的样子眼泪都在眼眶打转。 铁塔摇了摇头,“这可不行,陈总,我又不是放水的,我干嘛借钱给你?” “那就当朋友之间借钱行不行?高老板,请你高抬贵手。” 陈放不停的作揖。 铁塔还是没有松口,“陈总,我跟你非亲非故,总共见了两回,有什么交情啊非得借你钱?开玩笑呢你?” 我们转身就走。 却不想陈放突然跪倒在地。 连续磕了三个响头,“高老板,求求你,求求你,救我一命吧。” 铁塔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看向了我。 我表情没有变化,走到陈放身边蹲了下来。 一口烟雾吐在他的脸上,“陈总,还记得你是怎么骂我的吗?” 陈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铁塔。 他终于意识到我才是话事人,“白。。。白七,哦不,白七爷,求求你帮我跟高老板说句话,厂子不能没有这笔钱啊,付不出货款,厂子就要倒了。” 我没有被他这番话打动。 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我问的是,你还记得怎么骂我的吗?” “啪啪!” 陈放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打了两个巴掌。 哭哭啼啼的说道,“对不起,白七爷,我是混蛋,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我看了他好一会。 直到抽完这根烟。 站起来随手从袋子里掏出一万块扔到了地上,“就当我可怜你了,陈总。” 离开了涤纶厂办公楼。 我们把钱放到了车子后备箱。 紧接着发动引擎疾驰而出。 开到镇子电影院门口的时候停在了路边。 借着昏暗的路灯。 米朵和铁塔喜上眉梢。 “我说白七爷,你也太神了,大获全胜啊今天。” 我笑了笑,“配合的好罢了。” “要我说还是白七爷技高一筹,不参与牌局都能换牌,真厉害。” 铁塔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而我则是摇摇头笑而不语。 十分钟过后。 一道刺眼的远光由远及近。 我们下车打开了后备箱。 “哟,等久了吧?” 许大海笑着走了过来。 接过递来的香烟,我点上吸了两口,“还行吧。” “今天真不错,收获颇丰啊!” 许大海看向了箱子。 我点头说道,“除去带来的钱,净赚一百五十万,我们总共五个人,一人三十,你看呢?” 许大海想了想,“可以,都听你白七爷安排。” 分好了钱。 我们各自打了个招呼。 临走之际,我问道,“最后你那手换牌不错,很快。” 许大海闻言停住了脚步,一脸惊讶的盯着我,“你看到了?” “嗯,你把那张方块q换成了梅花a,是在莫姐扑向赌桌的时候吧。” 我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 而许大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白七爷,你是高人,改天再切磋切磋?” “行啊,随时恭候。”我笑了。 “还是算了吧,我比不上你,走了。” 许大海说完上车就走。 我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尾灯,重新上了卡宴。 “哇!我今天躺赢,啥也没干就赚了三十万,哈哈哈。” 米朵边数钱边开怀大笑。 铁塔也跟她差不多,笑的合不拢嘴。 我看他们这样子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只是后面发生的一连串连锁反应是我始料未及的。 其实从晚上吃火锅碰上。 我就和许大海他们商量好了。 合伙搞一票陈放。 可怜的赌徒始终蒙在鼓里。 他根本不知道我早就认识许大海和邓秋雨。 更不知道我们在火锅店的密谋。 有钱不赚。 痴呆傻蛋。 刚听到我的提议,许大海没有考虑多久就同意下来。 我们几人一拍即合,导演了一出戏。 包括那张银行承兑。 也是许大海故意拿出来诱惑陈放跟注的。 赌徒的心理不难琢磨。 一旦上头,亲娘老婆娃儿都能押上去。 又何况是厂子货款呢? 我把钱藏在床底。 这段时间赢了不少。 等有空有必要买个保险箱。 别的不说,总会增添一点安全感。 本来是准备去探探水产老板钱余的底。 但经过这么一场赌局。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推迟了进度。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老实的在烧着锅炉。 直到米朵找上我说,“涤纶厂倒闭了。” 我才问道,“因为那笔货款吗?” “蝴蝶效应,听说厂子停工,村民们一窝蜂要求退钱,遭到挤兑涤纶厂一下子就挺不住了,现在每天里面都很多人去搬东西,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被搬空了。” 我想到了这一点。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乡下的厂子很多都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非法集资。 起初是打着投资给利息的名义让厂子员工存钱。 后面就像击鼓传花一样。 一传十,十传百。 逐渐演变成大规模集资。 资金链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利息照常发还没事。 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问题,就会产生连锁反应。 可以说这笔货款就是导火索。 涤纶厂的倒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第61章 歪嘴虎 到点了。 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保安小黄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我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很是奇怪。 平常来说,很少见到保安进锅炉房,“黄哥,咋了?” “出事了,出事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慢点说,是找我的吗?” “对,对。” 小黄喝了一大口,“队长让我来找你,你赶紧从厂子后门出去,外面来了一帮人,看上去是找你麻烦的。” “找我麻烦?”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 新建镇找我麻烦的人太多,想不到是谁。 最起码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段时间搞的几个局都赢了不少。 保不齐有人蓄意报复。 不过让我从后门溜走。 自问我不是那样的人。 堂堂正正的来到厂子门口。 这伙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只是为首的那个长相奇特。 一张歪嘴几乎斜到了脑后。 穿着黑衣皮裤,倒有点《异形大战铁血战士》里的味道。 “你是?嘴哥?”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男人四处张望,随后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你在喊我?” 我点点头,“是啊,你不是嘴哥吗?” “什么嘴哥,你哪位?”他很是诧异。 “啊?你不是歪嘴虎嘴哥吗?” 我装的很惊讶。 实际上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长的这么离奇,很难不让人跟外号联系到一起。 歪嘴虎扫了我一眼,“你就是白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白七。” 我没有惧怕。 反而上前一步。 遇到这种狠人,但凡露出胆怯,就几乎要了命。 他狠,我必须比他更狠。 “你就一个人?” 歪嘴虎左看右看,没有发现旁人。 我笑了笑,“对,怎么?嘴哥来找我,怕出意外所以带了这么多小弟?” 他身后跟了得有七八个扛着铁棒,短刀的小弟。 听到这话,歪嘴虎冷哼一声,“牙尖嘴利。” “不知道嘴哥来找我什么事?” 我明知故问。 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实际上我早就给铁塔发去了短信。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等待。 靠我自己,铁定是凶多吉少。 虽然我皮糙肉厚,很抗揍。 可对面是拿刀的。 我又不是金刚葫芦娃,刀枪不入。 也许你会问我:干嘛不走后门? 其实我也想走来着。 只是你觉得我现在还走得掉吗? 早知道对面个个带刀。 翻墙我也跑球了。 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何况我压根没啥战斗力。 “就是你把曹坤和刘能坑了?赢走一大笔钱?” 歪嘴虎眼神阴冷的盯着我。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眼镜蛇注意。 搞的我不寒而栗,“嘴哥,我可是正大光明赢的。” “呵呵,你急什么?我说你出老千了吗?” 紧接着歪嘴虎话锋一转,“说来也是奇怪,我听说你小子几场局下来都是赢钱,还没输过吧?” “侥幸!侥幸。” 我连忙面带微笑。 歪嘴虎扯动脸颊也想笑。 可他笑的比哭还难看,“你既然这么有本事,敢不敢跟我赌上一局?” “赌?” 听到这个提议。 我心花怒放。 打我肯定是打不过,讲到赌难道我还能怕他? “行啊,嘴哥你想玩什么?扑克还是骰子,我都行。” 歪嘴虎却是摇了摇头,紧握手中的拳头,“就赌你今天会不会被我打死。” “额?” 我看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 打不过我还跑不掉吗? 事实证明我真的想多了。 还真是跑不掉。 七八个人瞬间围了上来。 还没跑出几步,就把我困在了中间。 歪嘴虎笑吟吟的走了上来,“哟,白七,你还想跑呢?跑哪去啊?” 我强装镇定,“嘴哥,要我说你不讲江湖道义。” “哦?怎么讲?” 歪嘴虎问道。 我回答,“我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到厂子来找我寻什么仇?就为了帮曹坤出头吗?” “曹坤?呵呵。” 歪嘴虎面露不屑,“就那二傻子,我帮他出头,可能吗?” 我一听这话有点疑惑,“那是为了?” “曹坤不值一提,可是你坑了他,就相当于得罪了吴家,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个理你懂吗?” 歪嘴虎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 尽管心里极其慌张。 还是强装冷静,“不管怎么样,你带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以多欺少总是事实。” 歪嘴虎眉头一皱,“那你说怎么办?” “单挑。” 我索性豁出去了,大声叫嚷。 “哈哈哈!” “笑死我了,虎哥,他要跟你单挑。” “我看他是找死。” 一众小弟哄堂大笑。 我看有几个甚至捂着肚皮倒在了地上。 歪嘴虎也笑得前仰后翻,“白七,我看你是真的找死,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把外套脱掉,往地上一扔,“怎么?你是不敢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一双双眼睛怪异的盯着我。 歪嘴虎阴沉着脸,“你要死没人拦着你,都给我退开。” 话音刚落。 场地中央让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我扫了一圈。 还是跑不掉。 四面八方都站了歪嘴虎的小弟。 把退路全都封死了。 “别看了,你是跑不了的,本来只是想卸掉你一只手,现在恐怕要把你的命交代在这里了。” 歪嘴虎紧握拳头。 关节“嘎嘣!”作响。 听的我头皮发麻不说,好歹松了口气。 毕竟他没拿刀。 否则一个照面,我的小命就得交代了。 心里一直在默念,“铁塔你个损色,再不来我得嗝屁了。” “先吃我一拳!” 歪嘴虎的拳头疾驰而过。 像一颗炮弹朝着我的脑袋射出。 我本能的双臂前摆想要阻挡。 “砰!” 拳头打在我的小臂上。 疼的龇牙咧嘴。 饶是如此。 我也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见我狼狈的模样,歪嘴虎大笑说道,“你小子找死,至今还没人单挑能打的过我,我还挺佩服你的勇气。” 眼看拳头又向我的脸打了过来。 不禁暗骂,“打人不打脸。” 歪嘴虎几下都是同一个部位,同一个方向。 我的胳膊逐渐抬不起来。 “砰!” 左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我顿时眼冒金星。 第62章 铁塔的实力 “哈哈哈,受不了了吧?这下就让你上西天。” 歪嘴虎抬起腿。 作势要狠狠的踩住我的头。 要是被踹中。 脑震荡都是轻微的。 说不准我就直接被踹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 我看到沙包大的拳头飞了过来。 “嘣!” 睁开眼睛,我竟然毫发无损。 而歪嘴虎被打翻在地,气喘吁吁。 “白七爷,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铁塔终于出现了。 我用尽力气翻身站起来,“你不再来我可就交代了。” “嘿嘿!还好来的及时。” 铁塔挠了挠头。 我翻了个白眼,差点晕厥。 “你是哪个?别多管闲事啊!” 歪嘴虎皱着眉头盯着铁塔。 不管是谁。 看到铁塔一米九几的身材还是有点心怵。 尤其是还有一身腱子肉。 人如其名。 “呵呵,你敢揍白七爷,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铁塔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耀武扬威。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他在安心不少。 “朋友,我看你也是有点东西的,好心劝你一句,我们吴家办事,阻拦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歪嘴虎眼神阴冷。 可惜算盘打空了。 铁塔摆开架势,“我管你什么吴家狗家,一个还是一群,老子都接着。” “你敢侮辱吴家,妈的,给我上!” 歪嘴虎一声令下。 几个小弟从前后呈夹击之势攻向铁塔。 “来的好。” 只听铁塔大喝一声。 一拳砸出。 前面的小弟被打的像出膛炮弹飞了出去。 撞到铁门才掉了下来。 仅此一击。 厚重的铁门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 中间出现了一个大坑。 再看那名可怜的小弟,已然不省人事。 我清晰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定睛一看。 好家伙,腿都摔折了。 这一幕震慑住了全场。 一时间,小弟们都不敢上前。 就连始终看戏的保安,也噤若寒蝉,目瞪口呆。 “好大的力道。” 歪嘴虎郑重其事的活动了一番筋骨。 看样子他要自己上了。 铁塔眉头一挑,“劝你先把120叫上,别一会来不及急救。” “呵呵,趴下的是你。” 歪嘴虎一个健步冲出。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我看动作有点ufc综合格斗的味道。 巨熊搏猛虎。 “我去你妈的!” 歪嘴虎抄起地上的板砖砸击。 铁塔迎着就是一拳头。 “噼啪!” 砖头就跟泡沫似的。 碎成了渣渣。 铁塔抓住机会,朝着歪嘴虎的歪嘴就是“嗙嗙!”两拳。 我看的十分解气。 尼玛! “刚才怎么打我的你,混蛋。” 我一口唾沫飞了出去。 精准的击中歪嘴虎的眼睛。 铁塔的拳头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 直到把人打的瘫软在地也不肯罢手。 眼看鲜血淋漓。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别打了,再打就死球了。” 不管怎么说。 出人命总还是个大事。 铁塔见是我,松开了手说道,“啊呸!要不是白七爷劝阻,老子今天打死你。” 歪嘴虎挣扎着抬起头,他似乎想要说什么。 奈何进气多出气少,一句话也开不了口。 “大哥!” “虎哥!” 一众小弟簇拥着歪嘴虎。 把他抱起飞也似的跑了。 别看他们七八个人,实际是乌合之众。 铁塔就站在这。 却连一点出手报仇的意思也没有。 这帮人来也匆匆,却也匆匆。 我咳嗽两声吐出血。 铁塔担忧的搂住我,“白七爷,你咋了?内出血?” 我摇了摇头,“他妈的,把我嘴皮打破了,小事。” 听到这话。 铁塔算是放下了心,“那还行,我还以为你挺不住了。” “什么话?咒我?” 我翻了个白眼。 铁塔憨厚一笑,“哪能呢,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刚才从哪过来的,这么老半天?”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 铁塔叹了口气,“还不是陈放那狗贼闹的,我大舅也集资投了钱,非要拉着我去涤纶厂讨债。” “怎么样?要到了吗?”我随口一问。 “要到个毛啊,厂子里面连桌子板凳都搬没了,最后捞了两把大扫帚回去,总算是没跑空。” 铁塔的话让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笑不要紧。 一笑扯动伤口,嘴都歪了。 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蹿了出来,“你这副模样倒是跟歪嘴虎有的一拼。” “你在旁边看戏呢吧?他们走了,你就蹦过来?” 我没好气的嘲讽。 尽管听出了我话里的味道。 米朵还是娇笑,“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你白七爷都扛不住,我还能咋滴?” “扯淡呢你!” 我嘴里这样说着。 实际上感觉到了势单力薄。 我虽然是本地人。 但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真要遇上事情,只能自己扛。 “歪嘴虎是跑了,等下次吴家再找麻烦可怎么办?” 米朵的担忧不无道理。 铁塔却意气风发,“白七爷,你别怕,有我在这帮跳梁小丑蹦跶不了。” 我为身边有这样一个靠谱的兄弟,顶尖战力感到庆幸。 可他始终还是一个人。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说不准吴家又派什么斜眼猫,独臂螳螂之类的过来。 “我得找个靠山。” 米朵闻言呢喃自语,“吴家势力庞大,在新建能和他们抗衡的只有街上的李学青。” 李学青这个名字我不止听到一次。 北吴南李。 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开的场子我也去过。 就是胡迪看的那家赌场。 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拜访一下。 “对了,朱全和曹屠户呢?他们在镇子上什么实力?” 我忽然想到了这两个人。 米朵不愧是百事通。 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曹屠户还行,有点东西,也算是道上一霸,可是他活动区域基本都在夏塘桥那一片,很少到其他地方。” “至于朱全,完全就是个大混混,草包,钱没有,人也少,关键还嗜赌如命。” 我觉得不太对,“怎么会,前段时间我不是替朱全在官林赢了不少吗?” “我说的就是他嗜赌如命,你觉得过了这么一阵,这钱还能剩下吗?” 米朵抱着肩膀站在一边。 我还没说话。 铁塔就跳了起来,“什么玩意?几百万都给输掉了?白七爷,他一分钱都还没分给你呢吧?” 我叹了口气,“分我个毛线。” 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 朱全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输掉几百万的? 米朵看出了我的疑惑,“呵呵,别说现钱,他把他的沙场,在街上的房子也都给输掉了。” “什么?” 第63章 男人的胜负欲 听完米朵的讲述。 我觉得朱全这家伙真是该死。 他竟然又跑去水上人间赌钱。 这次没有我的帮助。 他输了个底掉。 连带房子车,一股脑啥也不剩了。 由此我也想到了一点。 赵凤要进入新建镇了。 他处心积虑的就是想吞掉朱全的沙场开设赌场。 现在如愿以偿,必然付诸实践。 看来镇子不会平静了。 这锅水越乱,对我来说越有利。 否则让吴家一门心思对付我。 那我能吃的消吗? “对了,钱余你打听了没有,现在什么情况?” 我想到了这位曾经和父亲对赌的水产老板。 按照米朵的习性。 她肯定了解过了,“嗯,我托朋友打听了一下,钱余平时就在水产市场待着,不过经常去车站对面的浴室洗澡。” “哦?车站对面有浴室?我倒是没去过。”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印象。 铁塔眼睛一亮,“白七爷,你没去过,那地方可好,灵的很。” “是吗?你是常客?”我问道。 “常客谈不上,心得我倒是有那么一点,嘿嘿!” 看铁塔这副表情。 我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果然,米朵冷言说道,“你们男人一个样,还不是去找小姐,还心得?我看是性得吧。” “朵姐,瞧你这话说的,我像那种人吗?” 铁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 我看他的脸蛋都红了。 “你不是像,就是好吧。” 米朵转过头看向我,“我打听好了,钱余今天晚上会去洗澡,你们两个可以过去看看情况。” “你不去吗?”我脱口而出。 “那种地方我一个女的怎么去?” 米朵摆了摆手。 我瞬间明了,“那好,铁塔,咱们先去探探路,看看这个钱余钱老板是个什么角色。” “好咧,白七爷,我都听你的。” 铁塔自然没话说。 唯我马首是瞻。 位于车站的这家浴室。 比我想象的豪华不少。 光是门头,有点白宫的味道。 名字也很特别,“新皇宫!” 这是要让人体验皇帝般的享受吗? 刚进门,就有一个男服务员迎面而来,“欢迎光临,第一次来吗?” 我想回答是的。 铁塔大声说道,“不是,两个大背。” “好的,有熟悉的技师吗?” 服务员满脸堆笑。 铁塔想了想,“没有。” “好的,两位楼上请。”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边上楼边问道,“啥意思?什么叫大背?” “唉!白七爷,不是我说你,男人连这都没玩过。” 铁塔唉声叹气。 但是眼睛却出卖了他。 放着光芒,明显很是期待。 转过楼梯,侧面是澡堂。 服务员掏出两个手环,“这是衣柜钥匙,洗完澡帮两位安排了204号包厢。” “好的,知道了。” 铁塔自顾自走了进去。 我尾随其后。 其实我还没来过这种经营性浴室。 先前在学校的澡堂跟这完全不一样。 里面雾气蒸腾。 视线受阻都看不太清楚。 我问道,“你不是常客吗?怎么说没有熟悉的技师?” 铁塔咧嘴一笑,“嘿嘿,白七爷,老是找同一个有什么意思?” “无语,按摩找谁不都一样吗?” 我有点纳闷。 他讲究还挺多。 铁塔也不言语,神秘的挑眉后走进入浴池。 池子里的水很烫。 我都不敢沉下去。 只能把腿放在里面算是泡澡了。 铁塔这厮皮糙肉厚。 居然还游上了。 别看他身子魁梧。 蛙泳的姿势却极其标准。 “哎哟,大个,你搞什么玩意?” 忽然的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转头望去。 是铁塔埋头游泳撞到了一个中年人。 他探出头,擦了擦脸上的水,“不好意思啊,没看见。” “没事,幸亏我底盘稳,不然被你撞翻了。” 中年人的小腹满是赘肉。 看样貌很是干练。 最特别的是他一只酒糟鼻。 红彤彤的引人瞩目。 “哈哈哈,我看你身强体壮,坚如磐石啊。” 铁塔开怀大笑。 中年人愣了一下露出笑脸,“你个大个,你这身材还说我身强体壮?开我玩笑呢?” “我这是虚的,当不得真。” 铁塔光着身子满身都是肌肉。 尤其是腰部和背部,棱角分明。 线条勾勒出八块腹肌。 当然,说到身材。 我也不差。 肚子上一整块腹肌,面积比他的大不少。 “真虚假虚?要不咱比比?” 中年人摸了摸光头。 铁塔也来了兴致,“怎么比?比什么?” “那边有个桑拿房,咱就看谁待的时间长咋样?” 中年人指着不远处角落里的木板房说道。 铁塔被勾起了胜负欲,“比就比,谁怕谁,走着。” “好,来。” 两人不约而同从水池里走出。 钻进了桑拿房。 我对这种无聊的打赌没什么兴趣。 毕竟连个彩头也没有。 纯纯的就是为了一个面子。 实际上我觉得面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泡完澡。 准确的说是洗完脚。 我找了个搓澡师傅搓背。 那力道叫一个舒爽。 疼的我龇牙咧嘴。 背上都被擦的通红。 “小伙子不行啊,我才出了三分力,你就吃不消了?” 我咬着牙回答道,“三分力?你看不起谁呢?给我来十分力,不然我不付钱。” “唉我去,你跟我杠上了是吧,那行。” 师傅戴着搓澡手套拍了拍手。 “哼吱!哼吱!” 尽管我紧咬牙关。 眼泪都流了出来。 愣是不发一言。 最后师傅也咂舌,“你小子行,皮厚不厚我不敢说,脾气是真倔,跟我们村村头那头倔驴有的一拼。” 我晃晃悠悠站起身。 昂起头鼻孔看天,“这算什么?才到我承受力的六成,你是没吃饱饭吧。” 师傅无语的摇摇头。 走出了浴室。 他刚离开,我就缩着腰蹲了下来。 这疼的。 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身上也全是血印子。 步履蹒跚的推开桑拿房的门。 里面的蒸汽呼啸而出。 我差点眼睛都睁不开。 “我去,这你们也能待的下去。” 一个恍惚,我没晕过去。 热的人站都站不稳。 铁塔还刻意往火炉的煤炭上浇水。 我头皮发麻,眼冒金星。 第64章 钱余 “白七爷,你咋整的,被人揍了?” 铁塔惊讶的看着我。 我全身上下,皮肤都通红通红的,“没啥事,搓背搓的。” “搓背能搓成这样?你确定没被人打?” 铁塔不敢置信。 嘴巴都几乎掉到了地上。 我实在待不下去,“你们继续蒸吧,我去包厢等你。” 不等他回答。 我走出了桑拿房。 204包厢就在浴室边上。 我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咚咚!” 昏睡之际,有人敲响了房门。 “客人你好,有新到的技师,你先看看满不满意。” 刚才的男服务员推门进来。 让开身形我看到了后面的女人。 “老板晚上好,我是77号技师。” 我觉得很耳熟。 声音也似曾相识。 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 我认出了面前的女人,“是你。” 她愣了一下,“啊!这么巧。” 服务员疑惑了看了看我,“客人,这是?” 我直接说道,“就她了。” “好的,那有需要随时按铃叫我。” 目送他的离开。 我拍了拍沙发,“你不是在水上人间吗?怎么来这里了?” 女人叹息着坐了下来,“挣钱嘛,到哪做都一样,兼职。” “还有这种说法?” 我掏出火机点了根烟。 她朝我扫了一眼。 我会意递了根烟过去。 “啪!” 火机燃起烟丝。 女人熟练的抽着。 大有一副社会人的姿态。 “那天多谢你提醒我,要不是你,我恐怕就跟注了。” 我耸肩一笑。 女人回答道,“你的水平,就算我不提醒,也能看出来他们的伎俩。” “呵呵,倒是你,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说实在的。 她长的挺好看的。 尤其是五官,不说惊艳,也是出众。 特别是高挺的鼻梁和樱桃小口。 可惜的是这双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 沾染了太多社会的习性,不那么清澈了。 “我叫毛蓓,四川人。” 都说川妹子水灵。 这话一点也不假。 我没有劝人从良的爱好。 当下无言以对。 沉默许久。 毛蓓说道,“那开始吧,你点的是大背吧。” “要按摩吗?按背?” 我作势要翻身。 毛蓓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按什么背?” “你不是说大背吗?” 我眼神茫然。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的假的?第一次出来玩?” “是啊,敲背有什么好玩的?” 我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嘶拉!” 毛蓓拉开手提包。 露出里面的小雨伞,“这个你用过吧?” “啊?” 我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 终于明白过来。 恍然大悟。 “我不知道大背是这个意思。” 连续的摆手示意。 毛蓓笑的很开心,“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 门猛的被推开了。 铁塔呆呆的盯着毛蓓,“不好意思啊,白七爷,打扰了打扰了。” 我总算抓到了救星。 连忙穿鞋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他,“打扰什么?快进来。”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铁塔挠着头动作僵硬。 毛蓓见状语气微变,“怎么又有男人进来了啊?” “不好意思啊,真对不起。” 我刚想说不需要服务了。 没想到毛蓓话锋一转,“两个人的话,要加钱的。” “。。。” 送走了她。 我松了一口气。 朝着铁塔质问,“什么大背,原来是这种事情。” “嘿嘿!白七爷,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铁塔的话语有言外之意。 我赶紧岔开话题,“给77号技师多一点小费,知道了吗?” “啊?为啥?她不是还没开始服务吗?” 铁塔有点意外。 我紧接着说道,“那天在水上人间的赌局,她提醒过我,我这叫投桃报李懂不懂?” “行吧,白七爷,听你的。” 铁塔在这方面从来对我都言听计从。 我也很信任他。 这种关系就叫做心照不宣,肝胆相照。 “对了,白七爷,你猜刚才那个小肚子是谁?” 我有点迷茫,“什么小肚子?谁怀孕了?” “什么怀孕,我是说刚才跟我比桑拿的老男人。” 铁塔没好气的哼了一下。 我随口问道,“怎么样?你们谁赢了?” “当然是我。” 说完这话,铁塔拍了一下额头,“我说白七爷,你能别打岔吗?” “好吧,有什么事你讲吧。” 我无奈的摊手。 他的表情忽然变的严肃,“他就是钱余。” “什么?” 我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巧。 不是冤家不聚首啊。 “确定是他吗?没搞错?” 我认真的询问道。 铁塔信誓旦旦的点头,“绝对没错,在新建镇做水产,又叫钱余,难不成还有同名同姓的人?” 我想了想问道,“他跟你讲的?” “对啊,他还跟我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听意思好像吴家还在跟他抢生意。” 铁塔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我疑惑的问道,“吴家还做水产生意?” “做啊,怎么不做,赚钱的他们都搞,不过最赚钱的还是赌场。” 这是自然的。 赌场生意一本万利。 从来都是赌徒输个倾家荡产。 有人听过赌场赔不起钱破产的吗? “钱余还跟你讲什么了?没暴露吧?”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铁塔摇了摇头,“开玩笑,我现在演技杠杠滴好不好?他还邀请我明天去水产市场玩呢!” “真的假的?” 我不可思议的问着。 难道这是天意? 铁塔郑重其事的说道,“当然,这还能有假?五点过去,他说要请我吃大螃蟹。” 我暗自点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趟来的值了。 “那行,明天我们一起去。” 回去的路上。 我在暗自遐想。 这次的目标跟以往不一样。 既然能跟父亲对赌,钱余肯定是个老千。 我暂时还不知道他的技术。 不过能够断定。 轻易他不会上当。 一个上岸的赌徒,还是个老千。 自制力和控制力不是普通能够比拟的。 出于谨慎。 为了避免生面孔暴露。 我们没有带上米朵。 水产市场的规模不小。 对于镇子来说,应有尽有。 我和铁塔在卖帝王蟹的商贩旁驻足。 “看什么看?不买滚一边去,帝王蟹一千多一只,你们买的起吗?” 我看着泼辣的妇女皱起眉头。 铁塔大叫出声,“你他妈的看不起谁呢?说谁买不起呢?” “不就是你们两个穷鬼,这螃蟹可比你们全身上下穿的加起来都贵。” 妇女眼鼻朝天。 原来是看我们穿着普通大放厥词。 “尼玛!老子掀了你的摊子。” 铁塔伸出脚要踢翻水族箱。 我拍了拍他的嘉宾示意向前看。 钱余正缓缓的朝我们走来。 后面还跟着一伙小青年。 第65章 水产市场 “哟,大个子,干啥呢?怎么一来就要掀摊子?” 钱余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迈着王八步,气势很足。 铁塔指着妇女说道,“她狗眼看人低,说我买不起帝王蟹,老子气不过要掀翻摊子,钱总你觉得这话有毛病不?” 钱余听完后点点头。 向后面招了招手,“这点小事还劳烦兄弟你?这种商家交给我就行了。” “砰!嘣!” 一众青年拿东西就砸。 不光是玻璃做的水族箱,就连地上的泡沫箱子也扔的到处都是。 我看到鲍鱼,龙虾四处飞溅。 真是可惜了。 “啊?钱总,不能这样啊,我还怎么做生意?” 妇女被吓的惊慌失措。 她想要上前阻拦。 却被一个青年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钱余看都没她一眼,“在我地盘上,你还敢骂客人?客户就是上帝,懂不懂?老子的水产市场就是被你这种人坏了名声。” 随后他看向铁塔露出笑容,“走吧,大个,咱们先喝口茶,饭菜都备好了,一会就开吃。” “那感情好,不过我要先问问,帝王蟹有没有?” 铁塔话锋一转。 故意看向脸色惨白的妇女。 钱余愣了一下,大笑说道,“管够,要多少有多少,咱们走着?” “那行,走着。” 我跟着铁塔走进水产市场。 略微打量了一番沿途的商贩。 今天客人不多,摊主也都无精打采。 过来看热闹的不在少数。 鲜活的水产无人问津? 让我大感不解。 这里是镇子上最大的水产批发市场。 前面挑选海鲜。 后面是一整排饭店,现场加工。 可谓是一条龙服务。 想吃什么应有尽有。 别管是螃蟹,海参。 你就是要澳龙,金枪鱼。 只要钱够,也都能吃到。 “来,我作为东道主,敬敬两位兄弟。” 钱余开了瓶茅台。 我闻了闻酒香,不禁感叹道,“好酒啊,这酒有年份了。” “哦?这位兄弟还懂酒?不知道怎么称呼?” 钱余看向了我。 我实际上根本不懂酒。 只是为了搭话而已,“略知一二,我叫白七。” “白七?” 钱余呢喃自语,“你姓白?那你认识白眸吗?” “他是我爸。”我回答道。 “啊?白眸是你爸?” 钱余“噌!”的站了起来。 手里的酒瓶子在往下倒酒也浑然不觉。 铁塔咳嗽一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还能见到白眸的儿子。” 钱余唏嘘不已。 我看他的眼睛浑浊,似乎是在回忆往昔。 “钱总跟我爸很熟吗?” 钱余笑了笑,“熟倒是谈不上,有过那么一点交集,你爸啊,是个人物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这话怎么讲?” 我非常想知道内情。 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钱余摇了摇头,“你爸是个技术过硬的人,我没碰到过比他赌术更厉害的赌徒,没想到他是这般下场。” 我知道他说的是父亲回到老家的惨状。 那残破的肢体仿佛历历在目。 我的脑海里就像是播放幻灯片。 挥之不去。 “钱总,你知道我爸后来去哪了吗?得罪了谁变成这样?” 我语气激动。 实在是忍不住的想知道答案。 钱余沉默不语,良久过后岔开了话题,“以前的事不说了,我们喝酒,来,不醉不归。” “好,我陪钱总干一杯。” 铁塔拎着酒壶一饮而尽。 钱余鼓掌称赞,“兄弟好酒量,我也干了。” 我知道他这是不想说。 那自然就强求不得。 这个害我爸的人,要么势力惊人。 钱余不敢得罪,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亦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在猜测罢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对我来说。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我必须要找到办法逼他开口。 “来,钱总,我也敬你一杯。” “好,干了。” 。。。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 铁塔和钱余两人喝的满脸通红。 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 不认识的还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殊不知这才见的第二面。 “走,兄弟,去我办公室,咱们搞杯乌龙茶醒醒酒怎么样?” 钱余提议道。 铁塔边啃蟹腿边回答,“喝什么茶?咱们再去搞一箱啤酒漱漱口能行不?” “你还能喝啊?” 钱余很是意外,竖起了大拇指,“你这酒量可以,厉害。” “这才哪到哪?你是不是怂了?” 铁塔言语间满是挑衅。 钱余一拍桌子,“谁怕谁?不喝就是乌龟王八蛋。” “那行,咱们转场。” “走!” 我没有喝多少。 只是有点微醺。 跟这两个路都走不直的人不能比。 钱余的办公室在三楼。 像这种有年代的市场没有电梯。 步行上楼。 路过二楼的时候,我敏锐的听到了有人吵闹。 钱余随口说道,“这是我底下人在玩牌。” “玩牌?玩的什么牌?” 铁塔好奇的问道。 钱余笑了笑,“还能玩什么?没事赌两把呗。” “有的玩还喝什么茶?走,咱们也去看看?” 我看铁塔的样子酒醒了大半。 不愧是赌徒。 听到有局,就跟打了兴奋剂差不多。 推开右手边的木门。 房间里面灯火通明。 十几个人围在一张小桌子上大喊大叫。 但凡男人多的地方。 必然烟熏火燎。 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咳咳!” 我被呛的辣眼睛。 挥手也无法阻挡烟雾的侵袭。 “钱总好!” “钱总来了,玩两把吗?” “哥几个,给钱总让个位置。” 钱余搓了搓手。 显然也是个老赌徒,“好,我就小玩几把,今天谁坐庄?” “还能有谁,老周呗,他这个老赌棍,瘾头大的咧!”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老周从外表看上去是个老实人。 穿着粗布麻衣,模样憨态可掬。 可在赌场。 越是这种老实人。 赌心就越大。 我看他拿扑克牌的架势。 明显急不可耐了。 “来了啊,别叽叽歪歪一箩筐废话,要玩的赶紧下注啊!” 老周看门发牌。 目前一共是三人下注。 我扫了一眼台面。 玩的注码不大,但也不是太小。 铁塔和一个中年人押了一千左右。 钱余押的最多。 我看起码得有三千上下。 “来了啊!” 第66章 点 他们玩的是21点。 按照我们这里的规则。 连带庄家自己,有几人押注就发几门。 2到9都是牌面的点数。 10到k都算10点。 a最特殊,既可以当1点也可以当11点。 如果拿到a,k这种搭配。 也叫做天配21点。 扑克牌的点数相加超过21点就爆掉,直接输了。 不管是庄家还是闲家。 只要没爆都可以要牌。 不要觉得拿到21点就稳赢。 我们这有一种特殊牌型。 也是最大的牌型。 如果你叫了五张牌还没爆掉,就叫做五门洪福齐天。 是21点游戏里最大的牌面。 老周给每个人发完两张牌。 全部都是明牌。 分别是5配7 3配2和7配8 庄家则是一张9和一张10 目前庄家19点。 闲家必须要牌,不然就输了。 “啪!” 铁塔运气不好,拿了张10 22点爆了。 老周笑嘻嘻的收掉他门前的钱。 轮到中年人。 又是一张10 15点倒是没爆。 但还是比庄家小。 再拿一张牌是8,又爆掉了。 钱余耸肩一笑,“我说老周,你运气可以啊,两家都爆了。” “钱总,他们押的少,你要赢了,还不够赔给你的呢!” 老周很会说话。 上来就是阿谀奉承。 “发牌吧!” 钱余目前是15点。 爆掉的几率超过一半。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一张q让老周收掉了注码。 “一点小运气,要玩的继续押啊!” 从始至终。 庄家没有要过一张牌。 上来就19点压死了全部。 有时候手风顺就是这样。 把把有,连连开也经常能见到。 “我不信邪了,我押五千!” “嘶!”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都是打工的人。 五千绝对不算少了。 大家都想看看这把的手气。 就连铁塔也选择了观望。 除了押注的小伙子,就只有钱余在押。 “那我两千打打水,老周发牌吧。” “好咧!” 这把庄家没有上一把这么顺。 拿到一张5和一张7 12点。 小伙子拿到了一张10和一张8 他犹豫半天还是放弃了要牌。 我认为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 是很明智的。 毕竟。 除了拿到a,2,3 他这牌就爆掉了。 没必要去拼。 钱余是两张7 14点看上去比庄家大两点。 可是一点也不保险。 这把庄家铁定要牌。 很难猜测后续发展。 “咚咚!” 钱余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这种动作在场子上的意思就是要牌。 老周一张发出。 好家伙,居然是张6 “钱总好运气啊。” “20点,这把包赢了。” 钱余也笑了笑,“可惜押少了。” 轮到老周了。 他没有选择。 两家一个18点,一个20点。 他必须要牌。 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啪!” 猛的把扑克牌甩到了桌子上。 “什么?” “我的天!” 竟然是一张9 老周凑成了21点,通杀。 “哈哈哈,今天手气真不错,不好意思了啊钱总。” 钱余轻轻叹了口气,“老周你今天点子可以。” 两千对他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可是小伙子却面色苍白的退了下去。 对打工人来说。 五千不是个小数目。 短短几秒钟,一把就输掉了。 这种情景在赌场很常见。 我还知道镇子上有人输的太多当天晚上跳河的。 没错,就是马花那个赌婆子。 “继续押啊!玩起。” 连杀两把。 老周意气风发。 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种势头就是所谓的骚庄。 现在下注,跟给他送钱差不多。 果然。 一时间众人都在观望,没人下注了。 “怎么弄的?还玩不玩?” 老周鼓捣着扑克牌,满脸不忿。 从他的视角。 现在手风正顺。 没人押注,等于亏本。 “别人不玩,我跟你玩,咱们两个对顶。” “砰!” 房门忽然被踹开了。 所有人看向门口。 我本来还没太在意。 只当是哪个迟到的赌徒瘾头上来了。 回过神定睛一看。 心里顿感惊讶。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朱全。 他也看到了我,“啊?白七你也在?” “嗯,是挺巧。” 我点了点头。 并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语。 倒是钱余面色古怪,“怎么?你们两认识?” 我还没来的及回答。 朱全抢先说道,“之前打过一场麻将,不算太熟。” “哦,那你来吧,我把位置让给你。” 钱余起身站到一边抽起了香烟。 朱全是个十足的赌徒。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现金扔到了桌上,“发牌吧。” “哇,朱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是啊,朱哥,你发财了啊?” 听到几人的揶揄。 朱全面色一冷,“少废话,管我哪来的钱,有钱玩不就行了吗?” 不等旁人说话。 老周喊道,“对,英雄不问出处,有钱不问来路,发牌了啊!” 扑克翻转,飞到了朱全的面前。 我粗略的看了看。 朱全这把起码押了小一万。 场子里赌钱其实不会真的一张一张去数。 尤其是钱余这里不太正规的地方。 也就是目测个大概。 真要多一张少一张100 也没人在意。 朱全拿到了一张5和一张8 13点。 老周坐庄,面前的是7和9 “咚咚!” 朱全敲了敲桌面。 意思不言而喻。 他的运气不算太差。 拿到一张2 现在是15点,不算太大。 朱全想了想再次敲击桌面。 又是一张4 他的点数来到了19点。 如果继续要牌。 来张a或者来张2 就能凑齐五张洪福齐天。 在众人期待中。 朱全还是选择了过牌,“不要了。” “朱哥,你就差一手,怎么不要了?” “是啊,可惜了,都四张了还没爆掉。” 朱全冷言喝道,“你们懂个屁,拿到a或者2什么运气?弄不好爆了你赔钱给我?” 一讲到赔钱。 叫嚣的两人瞬间不说话了。 老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他现在是16点,必须要牌。 “啪!” 竟然是一张a 如果朱全选择继续要牌。 就真的拿到了五门洪福齐天。 可惜他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见到这种场景。 刚才叫嚣的两人又说话了,“你瞧瞧,这叫什么牌?”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朱哥你不行。” 朱全一听这话,立马炸毛。 他耀武扬威的举起拳头,“你他妈的再给我叫一个试试,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一时间,场面禁止。 仿佛冻结了时间。 钱余打起了圆场,“好了,就玩玩牌这么大火气,都少说两句,朱全是我找来看场子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别说了,老周继续发牌吧。” “行,钱总。” 老周目前是17点。 他的点数比朱全要小。 就现在的局面来看。 朱全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老周必须拿到20点或者21点才能赢。 根据规则。 同点的情况下,庄家吃闲家。 老周盯着一万块的现金。 咬牙喊道,“来啦!” “啪!” 一张3 他拿到了20点。 根据庄吃闲的规则。 老周又赢了。 他拿着钱眉开眼笑,“不好意思了啊,朱哥,我小赢那么一手。” 朱全气的咬牙切齿。 但是赌局上认赌服输。 他如果刚才选择继续要牌。 赢的就是他了。 男人一旦气没处撒怎么办? 出门抽根烟,一烟解千愁。 “砰!” 朱全关门的力道相当大。 木板撞在墙上。 距离近些的我被撒了一头灰尘。 “来啦!咱们继续。” 老周的面前堆了不少红钞票。 如此热闹的赌局是不可能轻易结束的。 果然,又有人参与其中。 跟刚才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看注码小了不少。 还有人押50,100的。 坐庄的老周可不管这些,照单全收。 铁塔也玩的兴趣,叼着烟嘴角上扬。 我看向窗外独自抽烟的朱全。 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第67章 赌徒朱全 “朱哥,你怎么到钱总这里看场子了?” 我站在栏杆边。 给朱全递了根烟。 他瞥了我一眼,接过抽了起来,“唉!一言难尽。” 接下来,我没有再说话。 晚风拂过脸颊。 吹动我的发梢。 于无声处听惊雷。 良久过后,朱全叹了口气,“我现在混成这样,让白七兄弟见笑了。” “瞧朱哥这话说的,有事情招呼就是了。” 我神色如常。 心如止水。 朱全猛吸了一口烟,“最近点子太背,几场下来输了个精光,好不容易今天弄了点钱,一把全没了。” 我意识到他将要说什么了。 但我没有率先开口。 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朱全终究是沉不住气,掐灭烟头说道,“兄弟身上有钱吗?借点我翻本。” “呵呵,朱哥,什么钱不钱的,说借就见外了。” 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说词。 赌徒跟你套近乎。 无非就是借钱,凑局。 “兄弟你放心,等翻本我连本带利还给你,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朱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瞥了他一眼,“不让我吃亏?” “那肯定,咱们什么关系?铁哥们。” 朱全也不嫌躁的慌。 这种睁着眼睛的瞎话都说了出来。 我冷冷的说道,“真不让我吃亏的话,上次在水上人间赢的那笔怎么算?” 朱全闻言一时语塞。 他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我看他眼神逐渐变冷,也没什么在意。 “兄弟,这事情是我不对,按江湖规矩我应该给你分钱的,可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朱全叹了口气。 我扫了他一眼。 往日在沙场凶神恶煞的朱哥光彩不复。 从前见他。 就算再怎么临时。 也是衣装笔挺。 精气神十足。 此刻头发杂乱,胡须也没刮。 裤腿还沾染了许多泥土。 倒有点像工地的民工。 我知道问他要钱,铁定是没有了,“朱哥,你怎么弄成这样?” “唉,说起来就是一包气,他妈的,赵凤的场子是真不能去。” 朱全唉声叹气。 我以为他也看出了“水上人间”在出千。 哪知道他话锋一转,“跟我风水反冲,点子真背,我再也不去那鬼地方了。” 我没想到他把问题归咎于玄学。 果真是个大棒槌。 这种类型的赌徒也不少见。 不看问题的根本,就知道甩锅。 总觉得最后一把棋差一招。 实际上要不是给你错觉。 你还会再去赌场吗? 不过就是一点方法上的把戏罢了。 这一点倒是和大乐透有异曲同工之妙。 “怎么说兄弟,身上有多少先借我,我肯定还给你。” 朱全的语气越发急促。 为了赌。 他整个人都变了。 我淡淡的说道,“借钱给你可以,但是你能保证赢吗?” “行,这把我必赢,刚才差了一点,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如果选择继续要牌,我就赢了。” 朱全说的并没错。 从牌局表面来看的确是这样。 但是我敢说。 他就算继续要牌。 拿到的也一定不是那张a 原因很简单。 老周在出千。 不过手法太快,这些棒槌看不清楚罢了。 他一直在发第二张牌。 扑克牌的最上面始终有一张a 问题主要是在规则上。 21点永远是庄家发牌。 这才给了他出千的机会。 “如果你输了呢?” 我冰冷的眼神直中朱全的内心。 他没法回答,只能直勾勾的看着我。 “白七,你水平高,要不。。。要不你帮我赌?”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从头至尾。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以是可以,不过钱怎么算?” 朱全疑惑的问道,“兄弟,你的意思是?” 我假意踌躇。 左思右想考虑过后说道,“要是赢了,钱全都归你,输了算我的,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朱全脱口而出。 “帮我做个局,弄笔钱,放心肯定亏待不了你。” 我抽着香烟。 面无表情。 我知道朱全铁定会同意。 才过了三秒,他就点头了,“行,那怎么讲?我们现在就进去?” “嗯,你听我安排。” 我附在他的耳边连连吩咐。 听完安排。 朱全目露惊讶。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还是走进了房间。 此刻的屋子里。 人声鼎沸,吵闹非凡。 “通杀,哈哈哈!” 老周的喊叫充斥耳边。 听起来他又赢了。 “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运气比较好。” 有个输钱的青年嘟囔道,“老周,你是来捡钱的吧。” “就是,他妈的,老子一把没赢,全爆了。” “完了,这个月得吃泡面了。” 另外几人也在附和。 老周听了以后,每人发了一百的喜钱,“对不住了,各位兄弟,给大伙打打喜。” 这是场子约定俗成的规矩。 庄家如果大杀四方。 要给输钱的赌徒一点现钱。 100不多。 只是心理慰藉。 拿到现金的赌徒们虽然面露忧愁。 但愿赌服输,也不再叫嚷。 这时候朱全冲了过来。 一把推开铁塔,“滚开,别挡老子道。” “你妈的,你丫的说谁呢?” 铁塔可不惯着他。 反手就推了回去。 “你不玩占着位置做什么?看不见老子要翻本吗?” 朱全毫不客气,出言回怼。 铁塔撸起了袖子,“朱全,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要不咱练练?” “练练就练练,谁怕谁?缩头的是乌龟王八蛋。” 朱全猛的一拍桌子。 不太结实的木桌瞬间倾斜。 力道再大一点,估摸着得当场散架。 “草!老子怕你?” 铁塔握紧拳头当场就要开干。 钱余忽然大喝,“搞什么呢?这是我的地盘,你们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朱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摆开的架势也收了回去。 铁塔可不管这些,握着拳头还在耀武扬威。 “大个子,你干啥呢?” 钱余很不满意。 铁塔等于当众不给他面子。 “不是我说,钱总,你也看到了,是朱全这个混蛋先招惹我的。” 钱余叹了口气,“行,兄弟,给哥哥一个面子行不?” 铁塔皱着眉头没说话。 但是动作还保持着。 显然没把钱余的面子当回事。 我赶紧咳嗽一声。 把注意力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然后不经意的轻轻摇了摇头。 旁人如果看了,会不以为意。 但我和铁塔配合了这么久。 他立刻会意放下了戒备,“行,我就给钱总你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得!这么搞我也不玩了。” “额?兄弟要走了吗?”钱余问道。 “呵呵,我才不走,我要看看朱全你个混蛋怎么翻本,不是我说,就你还翻本,底裤都给你输掉。” 铁塔抱着肩膀站到了一边。 他高大的身材格外醒目。 好歹局面算是稳当下来。 老周问道,“咋说?还玩吗?” “玩,怎么不玩?” 朱全把现金甩到了桌上。 动作潇洒飘逸。 第68章 洪福齐天 “朱哥,你行啊,才这么一会搞到这么多钱?” 老周暗自咂舌。 周围人也露出羡慕的眼神。 朱全嘴角上扬,“这点钱对我来说还不是小意思,发牌吧。” “行,这把朱哥押多少?” 老周摆弄了一下扑克牌。 “哗啦啦!”的声音清脆悦耳。 朱全不由分说,把钱全部扔了出去,“全下。” “什么?全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可是足足三万现金。 一把全下? 要知道刚才我出去抽烟的时候。 他们玩的可都是几百一千。 猛的这么大注码。 让人惊掉了下巴。 “哈哈哈,行,朱哥大气,那我就发牌了啊?” 老周看到现钱。 眼神火热。 朱全一甩膀子,“发吧。” 这把是对顶。 所有人都站在旁边观战。 就连钱余也饶有兴致的张望。 铁塔小心翼翼的凑到了我旁边,低声问道,“白七爷,什么情况?” “我都安排好了,别着急,一会我靠近老周,你看我眼色行事。”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 对于我的计划,铁塔向来没有二话。 当即点头表示赞同。 朱全这把拿到的是一张9和一张2 11点。 说实话,点子很小。 他犹豫不决,没有开口。 按照常理来说。 这种牌不需要考虑,直接要牌。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说话。 这也倒是老周疑惑不解,“我说朱哥,你弄啥呢?说话啊,要不要牌?” “我说老周,你赶着去投胎啊?我想一想不行?” 朱全冷言回怼。 老周气不过,“不是我说,你这才11点还考虑什么?我庄家12点比你大,你能不要牌?” “你讲话搞笑了吧?我要不要牌还非得听你的?我干脆把钱送给你行不行?” 朱全大吵大叫。 老周骂道,“朱全你吃枪药了是不是?” “我吃啥关你屁事?能不能玩,不能玩老子走了,你他妈的。” 朱全再次拍击桌子。 老周皱起眉头,“你骂谁呢?” “骂你咋了?铁塔老子不一定干的过,干你还不是跟弄小鸡似的。”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 气氛逐渐陷入了冰点。 我巧妙的来到了老周的身后。 摸了摸耳朵。 这是我和朱全约定好的暗号。 他看到以后马上说道,“要牌。” “我去!你折腾半天不还是要牌?吃饱了撑的?” 老周很是无语。 朱全喊道,“要你管,发牌。” 第三张是a 朱全目前也是12点。 他这张a只能当1点使用。 要是当11点,就直接爆掉了。 跟庄家同点数,他必须继续要牌。 否则还是一个数。 我再次摸了一下耳朵。 看到我的动作。 朱全敲了敲桌子。 “咚咚!” 老周迅速发了张牌。 梅花8 另外说一句。 在21点里面,花色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他的牌面是20点。 正常来说不可能再要牌了。 除非再拿到一张a 否则不管是什么,他这副牌都爆掉了。 可是我再次摸了一下耳朵。 看到我的暗号。 朱全有点不敢置信。 反复观察后,他才皱着眉头发觉没有看错。 顿时,场面陷入了安静。 我知道他是在思考。 换了别人,恐怕都会迟疑。 而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刚才我看清楚了扑克牌。 第一张是老周预设的安全牌a 好巧不巧。 第二张碰巧也是张a 也就是说,不管他发第一张还是第二张。 结果都是一样。 让我毫不犹豫下动作的原因也简单。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 我发现老周是个半吊子老千。 只会用手指卡住第一张牌的檐角,发第二张。 从头到尾,他就没动过第三张牌。 也就是说他水平就到此为止。 “发牌啊!老周。” 朱全总算下了决定。 我猜是我在水上人间的表现让他相信了我。 老周像是没听清楚,有些怀疑的问道,“朱全,你真的假的?这牌你还要?” “你没听错,我还要,怎么滴?我不能要牌了?” 朱全叼了根烟扬起脑袋。 老周困惑不解。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奇怪的表情。 “20点还要?朱哥你真的假的?” “是啊,这牌换我来,我肯定不要了。” 朱全没有选择回怼。 而是死死的盯着老周的手。 被看的发毛的老周心理压力陡然增大。 因此手上的动作也受到了影响。 他发出那张a的瞬间。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朱哥,你神了,这都被你押中了,五门洪福齐天啊!” 感叹声和惊讶声此起彼伏。 朱全也后知后觉,“我去,老子就有这个感觉,果然没错吧,哈哈哈。” 老周的表情像是吃了脏东西。 一阵青一阵白。 他的牌面是两个6 12点。 想要翻盘的机会只有一个。 那就是同样拿到五门洪福齐天。 只是那种概率实在太低了。 “发牌啊,老周,磨叽啥呢?” 这回轮到朱全催促了。 老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发出了另外一张a 13点还是远远不够。 他手一哆嗦,直接发出了第四张牌。 红心k 爆掉了。 “哇!一把赢了三万啊!” “朱哥真厉害,神了。” 朱全洋洋得意,“赔钱吧,老周。” 极不情愿的老周数着桌面上的现金。 好在他到目前为止。 赢了不止三万,赔了还有结余。 朱全数着现金喊道,“我比老周大气,每人200啊!” “朱哥大气!” “朱哥雄起!”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有钱拿,别管刚才输了多少。 个个都是眉开眼笑。 老周目睹这一幕,很是恼怒,“朱全,你得意个什么?赢了一把而已,叫唤啥?有本事你就过三关,不然别在这显摆。” 听到这话。 满屋子的人都鸦雀无声。 朱全成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而他若有似无的看向了我。 见到我点头。 他顿时有了信心,“来,谁怕谁?这把老子还是全下,就过你的三关了。” “哇!” “我的天!” 赌局进行到这里。 算是彻底陷入了白热化。 有这么精彩的赌局看。 赌徒们尽管只是看客。 可也神情亢奋,仿佛身临其境。 “好,咱们接着来!” 老周脱掉衣服,光着膀子。 我注意到了他左肩的龙头刺青。 的确是社会人。 心里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个疑问。 难道是: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 第69章 过三关 “发牌!” 老周发出了两张扑克。 朱全面前的是一张a和一张6 可以当作7点也可以当作17点。 如果是7点,他就得继续要牌。 看成17点就比较尴尬。 这个点子不大也不小。 下一张牌超过5点爆掉的概率很大。 按照刚才的几把来看。 17点并不能保证有赢面。 朱全摇摆不定看向了我。 我没有纠结,摸了一下鼻子。 这是我和他约定好,过牌的暗号。 经过刚才的那把洪福齐天。 朱全没有考虑,“不要了。” “不是吧,朱哥,刚才20点你还要牌?这把17点不要了?” “是啊,17点估计赢不了,都出来多少把21点了。” 朱全心情大好。 笑着说道,“此一时彼一时,这都不懂,你们还玩个屁,一群棒槌。” 我听他骂别人棒槌感到好笑。 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棒槌还说别人。 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 老周的牌面是一张5和一张j 15点。 他必须继续要牌,否则大不过朱全的17点。 我敏锐的看到。 除去第一张的a 这副牌的第二张是个2 只要拿到这张牌,同点数17的情况下。 老周就赢了。 我肯定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否则和朱全说好的事情就作废了。 眼看老周夹着那张2就要发出来。 我赶紧朝铁塔使了个眼色。 长久的默契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 铁塔收到信号的刹那大喊,“不对劲,有问题!” “啊?”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了他。 紧接着铁塔猛的一拍桌子,“刚才有一把我明明点数比你大,结果你把我钱收了,弄错啦!” 老周瞬间皱起眉头,“兄弟,你在搞什么?” 我看他动作为之一僵。 知道机会来了。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不经意间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肘。 因为动作很是轻微。 而且老周的注意力全在铁塔身上。 他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毫无反应。 铁塔继续大叫,“不带这么玩的,这不是坑我吗?我赢了你还把钱收走?搞笑呢?” “兄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周不明所以。 他摸不清铁塔的深浅。 只能看向钱余。 说到底我和铁塔都是钱老板带来的客人。 “大个,我说出来玩是为了开心,你瞧瞧这事情弄的,刚才怎么不提?” 钱余也很是无语。 铁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钱总,我喝多了记性不好,才反应过来。” 眼看气氛僵持住了。 钱余叹了口气,“你押了多少?” “嗯,不多,也就五百块。” 铁塔说的很认真。 周围人却爆发出一阵唏嘘。 “什么玩意?我以为多大点事,原来才五百。” “就是,五百还大吵大闹,搞什么飞机?” 钱余没想到才这么点钱,“兄弟,这钱我赔给你,行不行?” “那怎么能成?钱总,我能要你的钱吗?” 铁塔话锋一转,“算了算了,兴许我记错了,五百块我不要了。” 听到他这么说。 钱余松了口气,眉头舒展。 其余人也卸下了心神。 全神贯注的盯着赌局。 “可以了吧?完事的话我就发牌了。” 老周恢复了往日平静的表情。 我从眉宇间看到他有一丝兴奋。 原因也很简单。 他知道即将要发的是什么牌。 “来了啊!” 众人屏气凝神。 “啪!” 扑克牌甩在了桌上。 目睹之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 朱全惊喜异常,“噌!”的一声蹦了起来,“爆了,爆了,我赢了!” 一张q彻底击碎了老周的念想。 25点爆掉。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灰白。 “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可能?” 老周呢喃自语。 他咬着下嘴唇死死盯着扑克牌。 抓在手里使劲搓了搓。 没错。 的确是一张q “哈哈哈,我说老周,这把我下了六万,你得赔给我吧。” 朱全笑嘻嘻的收起注码。 他得意洋洋的抽着香烟。 样子非常欠揍。 要不是我有事找他帮忙。 铁定不会让他这么嚣张。 “唉!愿赌服输,我去拿钱。” 话音刚落。 还不等老周起身。 朱全一把拦住了他,“等一下,拿钱可以,喊个人帮你去拿就行,你要是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你。。。” 老周眼神怨毒,嘴里却狠不起来,“你这叫什么话?我摊子就在市场里,我能跑到哪里去?” “那谁知道呢?总之你人不能走。” 朱全还是不依不饶。 老周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朝左手边输钱的小伙说道,“小刘,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钱,就在我办公室柜子上。” “行,我马上去。” 年轻人的腿脚就是迅速。 接过钥匙一溜烟跑了。 朱全冷嘲热讽道,“我说老周,你倒是挺相信小刘,也不怕他拿了你的钱不回来。” “哼!” 老周冷眼开口,“你当我们水产市场的人都不讲诚信吗?” 在等待的过程中。 我发现钱余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我的身上。 难道我出手的动作被他发现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 对于手速我有绝对的信心。 可他若有似无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多心了吗? 在怀疑和忐忑中。 拿钱的小刘回来了,“老周,钱都在这里了,你点点。” “不必了,我心里有数。” 老周看也不看,甩过六叠现金扔给朱全。 “哈哈哈,周老板大气,那我就笑纳了。” 朱全摸着钱喜笑颜开。 我看他嘚瑟的模样一阵恶寒。 看的出来。 他已经完全忘记不久之前才刚刚把沙场和房子全输了。 “砰!” 老周忽然猛锤赌桌,“过三关,还有一关,你玩不玩?” 原本以为赌局就此结束。 没想到还有后续。 众多赌徒纷纷摩拳擦掌,露出惊讶的笑容。 朱全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我说老周,过三关这把我押十二万,我看你台面,你赔的起吗?” 此刻老周的面前还有四万现金。 刚才小刘拿来的是整十万。 的确。 一把不够赔的。 只见老周大手一挥,“你怕我没钱?这把我要是输了,大不了把摊子抵给你。” 第70章 决定命运的纸片 所谓过三关。 其实就是和庄家对顶,连拼三把。 这期间不管输赢,全押。 就像朱全第一把押了三万。 到第三把如果再赢。 他就能收获24万。 风险与收益并存。 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听到老周说要抵摊子。 朱全眉头一挑,“不是我说,我又不是卖水产的,我要你摊子做什么?” “呵呵,姓朱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各项证件齐全,别的不说,我现在作价二十万,你看看在场有没有人要?” 老周的话让现场鸦雀无声。 良久过后,也无人应答。 搞的朱全冷言说道,“你瞧瞧看,有人搭理你吗?” 话音刚落。 角落里窜出来一人,“周老板,你说真的?摊子二十万卖?” “对,二十万,给现钱就卖。” 老周此时赌瘾上头。 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想要买摊子的是个中年人,他犹豫了一会说道,“我现在身上只有十万,二十万暂时拿不出来。” “什么?十万?这点钱也想要我的摊子?你搞笑呢?” 老周气的眼鼻朝天。 朱全闻言眼珠子一转,“周总,你现在现金有四万,要不然这样,摊子就算你十五万,你要是赢了钱全拿走,输了你把摊子给我,到倒给你七万,怎么样?” “这。。。” 老周想了半天。 眼睛盯着扑克牌思索许久。 我见他眼神越来越火热。 知道赌瘾再次占据心头。 “行,老子就跟你玩这最后一把。” 老周咬牙切齿。 房间内的灯火莫名闪烁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在悲哀还是叹息。 我看他这副样子于心不忍。 可不管怎么样。 赌桌上不讲良心。 对我来说,父亲的仇是人生第一位。 现在好不容易有钱余这个线索。 断然不能功亏一篑。 我不动声色的再次靠近赌桌。 时刻整装待发。 “发牌!” 朱全志得意满。 他等于白手起家。 本钱三万还是我给他的。 老周颤抖着手发出了扑克牌。 我看他的动作已经变的不自然。 很明显,他的精神压力太大了。 人在高压下,就连思维都会变的迟钝。 从理智上来说。 老周不应该再继续玩下去。 可惜的是。 赌徒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理智”这两个字。 朱全这把拿到的是一张a和一张k 天配21点。 也许幸运女神站在了他这边。 全场爆发出惊呼。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今天我老朱也崛起一把,过三关都让我赢了。” 朱全张狂大笑。 在他看来胜券在握。 在看清楚牌面的刹那。 老周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我知道这牌能发成这样。 跟他的心态失衡有很大关系。 他全神贯注的扣着第一张a 忽略了第二张牌以及后续的牌面。 老周拿到的不过就是一张3和一张4 7点。 这次朱全没有看我,直接过牌。 天配21点根本不需要考虑。 轮到老周了,他颤颤巍巍的站着。 幸亏有小刘扶住,否则时刻都会倒下去。 “周总,别气馁,你还有机会。” “是啊,万一拿个五门洪福齐天呢!” “就是,跟他拼了。” 周围观战的赌徒们产生了同情心。 呐喊终究起了一点作用。 老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始发牌。 首先是第一张的a 他的点数来到了8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 这是两张决定命运的扑克牌。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啪!” 一张6 14点。 四张牌相加的点数是14 只要拿到包括7以下的牌面。 老周就赢了。 五门洪福齐天是最大的牌型。 没有之一。 庄家拿到的情况下根本不用再看闲家。 全部通杀。 从概率上来说。 老周赢的概率超过一半。 而我知道,他现在完全拼的就是运气。 原因很简单。 他虽然是个老千,但技术堪忧。 第一张的a是他的保命牌。 可是老周为了安全起见,早早的就甩了出来。 凭他的技术,根本不知道后续的牌面。 我有点犹豫不决。 到底是换牌确保他输。 还是听天由命。 赌徒是个可怜人。 尤其老周这一把年纪。 我从表情上分析,水产市场的摊子恐怕是他唯一的资产。 “我去,发牌啊!发牌!” 朱全大喊大叫。 他抓着头发面目狰狞。 一切的一切都在最后一张牌上。 就是这普普通通的一张纸片。 决定了两个人的命运。 以及人生轨迹。 老周颤抖着手,捏住了牌。 随后他索性眼睛一闭。 什么也不管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摔到了赌桌上。 “啊?” 亮出牌面的刹那。 全场爆发出惊呼。 我在最后的关头没有选择换牌。 任凭朱全的眼神催促。 我也依然无动于衷。 也许你会觉得我突然发了善心。 可能是吧。 我是个血肉做成的人。 多少是有情感的。 我不忍心亲手摧残老周的希望。 “我赢了!我赢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朱全一蹦三尺高,差点把吊灯都顶碎。 反观老周,面如死灰,瘫软倒地。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 一张10决定了双方的命运。 很难想象。 人的一生要靠普普通通的纸片左右。 可是事实却眼睁睁的发生在眼前。 “不好意思了,周老板,按照咱们约定好的,七万块现在给你。” 朱全点出现金扔到了老周面前。 他没有片刻的停歇。 来到刚才出言要买摊子的中年人那里,“十五万卖给你,怎么样?比周老板出的价钱便宜吧。” “但是。。。” 中年人面露难色,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周。 最后还是被省掉五万所诱惑,“那行,我先给你十万,剩下的五万一个礼拜内给你凑齐。” “一言为定。” 朱全笑的牙齿沟槽都露在了外面。 目睹这一幕的老周恨的牙齿“嘎嘣!”作响。 他翻身坐起,抄起剩余的七万现金拍到赌桌,“朱全,老子跟你赌最后一把,你敢不敢?” 朱全眼神复杂的看着老周。 转而扫了我一眼。 见我没有任何表示。 他耸了耸肩,“我说周老板,你好歹还有七万块,回去搂着老婆孩子过生活吧,我呢也不是什么坏人,非要让你把内裤都输掉,今天就这么着吧,回见了您!” 朱全不再理会,推门就要离开。 老周气急攻心,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不能走,你赢了就想走?” “去你妈的,跟我来这套?知道我是谁吗?找死啊你。” 朱全一脚把老周踹出三丈远。 随后迈着王八步消失在视线中。 这次,没有人再去搀扶老周。 赌徒们的心思大抵一致。 无非看多了罢了。 第71章 米朵遭遇诈骗 “白七爷,你为啥要帮朱全那个损货?” 回去的路上,铁塔很是不解。 我点了根烟,缓缓回答,“我打算让他当内应,到时候对付钱余反戈一击,里应外合,想必事半功倍。” “啧啧!还是白七爷想的周到,讲话也文绉绉的,瞧瞧一句话里多少成语。” 铁塔边开车边咂舌。 我笑着打了他一下,“你取笑我呢?” “我哪敢呀,就是看不得朱全那货得意的样,你瞧见没,他刚才多嚣张。” 铁塔满脸不忿。 我点了点,深以为然。 说起来,朱全确实是个小人。 上次赢几百万一毛钱没分给我。 这次又堂而皇之问我借钱。 脸皮之厚,恐怕跟长城有的一比。 “对了,白七爷,你打算怎么对付钱余?” 铁塔问到了重点。 我想了想,“再计划计划,我看的出来,他水平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到什么程度。” “嗯,还是要好好想想,刚才他还留了我电话,喊我明天去喝茶,你说我要去不?” 铁塔的话让我皱起眉头。 难不成是看出了我的端倪? 想通过铁塔来打听我的底细? 很快,我就否决了这种想法。 最关键的过三关最后一把。 我根本没有插手。 应该是看不出什么才对。 此刻我又很庆幸,幸亏没有换牌。 否则后续就很难说了。 不过今天对我来说是相当成功的。 打下了朱全这颗钉子。 不久的将来就会派上用场。 原本按照我的想法。 这段时间就要安排一场局。 一场能够拉钱余下场的局。 可惜的是,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我的节奏。 一连几天没出现的米朵。 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白七爷,你在哪呢?呜呜。” 听着她的哭腔,我大感意外。 “怎么回事?” 米朵的声音很低沉,“我出事了白七爷,你能来一趟吗?” “你在哪?”我问道。 “茶东派出所。” 听到“派出所”三个字。 我浑身一震。 查了一下地图才发现。 茶东是宜城的地名。 我很好奇米朵为什么会跑到宜城的派出所去。 要知道我们这个镇子是远离县城的边缘角落。 去市里最起码也得开车四十分钟。 饶是如此。 我还是叫上铁塔赶往市区。 “白七爷,你说米朵是不是因为那事进去了?” 我很诧异,“什么事?” “哎呀,你说还能有什么事?就她那德行,卖呗!” 铁塔觉得理所当然。 我却摇了摇头,“不至于,她最近都赚了多少钱,还用的着去干这个吗?” “白七爷,你这就不懂了吧,有的女人习惯了做这行,要让她不做,她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弄不好米朵就是心血来潮,跑市里接了一单。” 说到这个话筒。 铁塔就跟个话痨似的。 滔滔不绝。 我充耳不闻看着窗外疾驰的风景。 若有所思。 我觉得米朵不至于是干这个。 她近来的改变很大。 不像从前那么水性杨花了。 到了茶东派出所门口。 我犹豫不决在门口排海许久不想进去。 父亲的死给了我很大的感触。 但凡看到派出所的招牌。 不由自主脑海里就会想起破损的尸体。 “你们来了啊!” 米朵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非常憔悴。 浓重的黑眼圈就像是几天没睡好。 铁塔吃惊的问道,“你咋出来了?关了几天啊?” “什么关了几天,我是来报案的好吧。” 米朵白了他一眼。 铁塔追问道,“不是吧,你自己报案抓自己?” 忽然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露出古怪的表情,“你还搞仙人跳这套啊?” “什么玩意仙人跳,我跳你妈呢!想什么东西呢?” 米朵毫不客气的骂了过去。 铁塔也不生气,开口问道,“那你搞什么进派出所?还跑到市里来?” “唉!一言难尽。” 我看米朵愁眉不展。 嘴唇干裂的破皮了,“走吧,找个地方喝口水再慢慢说。” “嗯。” 好在市里的咖啡厅很多。 走了一个拐角就遇到一家。 “服务员,给我来杯冰美式。” 米朵刚坐下就大喊。 我笑了笑,“怎么着?喝美式减肥啊?” “我去,白七爷,就我这身材你又不是没摸过,我哪来的肉要减?” 米朵话刚说完。 铁塔就露出古怪的表情,“你们。。。你们。” 我瞥了他一眼,“别乱想啊,我是清白的。” “对,对,白七爷肯定清白,再不喝咖啡我都得睡过去了。” 米朵唉声叹气。 看样子非常苦恼。 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要真是因为仙人跳,没关系说出来,哥哥给你出头。” 铁塔拍着胸脯。 露出膀子上的肌肉。 米朵白了一眼,“唉!我真他妈的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现在身无分文了。” “什么?” 铁塔不敢相信,“你开玩笑呢?我们几个人就数你分钱最多,你还没钱了?” 我知道米朵肯定还有话要说。 便没有追问。 果然,她猛的喝了一口咖啡后,缓缓叙述着,“我他妈被人骗了,天杀的诈骗。” “诈骗?你被谁诈骗了?” 我顿时起了好奇心。 能骗到米朵的可谓是个人才。 毕竟,她可是实打实的人精。 “说起来,跟赌也有关系,一着不慎回到解放前啊。” 米朵托着腮帮继续说道,“我有个朋友介绍给我一款网页游戏,本来我就是闲的无聊玩玩解解闷,跟我说充十块钱就能押注,谁知道后面越玩越大。” 我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这是最近兴起的网络赌局。 “我别的不玩,就玩押单双,刚开始还有输有赢,到后面把把输,玩到第十二把就输了个精光。” 米朵意兴阑珊。 喝完一杯咖啡还不过瘾。 就叫嚷着要喝啤酒。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道。 米朵想了一下,“半个月前,起初我就是玩玩十块一百,昨天才突然输掉的。” “你一天就把所有的钱输光了?你这来多大?” 铁塔很是惊讶。 眼睛睁的老大。 我沉吟片刻后问道,“你这应该是倍增投注法,到第十二把的时候注码已经几十万了吧。” 第72章 网络赌局诈骗 “咦!白七爷你怎么知道?你也被骗过?” 米朵激动的握住我的手。 我连忙甩开,“没有,我就是猜的。” “那你猜的可太准了,第一把是3块,后面的投注额是3的倍数,到第十二把已经五十多万了。” 米朵的精神很不好。 说到这里垂头丧气。 铁塔忽然大叫,“真的假的?一把五十几万?你也太有钱了吧。” “不止,她是最后一把五十万,加上前面的十一把,如果我没算错,总数在八十万左右。” 我摇了摇头。 3的十二次方相加还是很好算的。 铁塔长大嘴巴,“看不出来,美女你是真有钱啊。” 米朵耸肩苦笑,“其实也没那么多,但六十几万是有的,我也不是把把输,要是一直输我早就不玩了。” “可是你就算报警,这种事情也基本解决不了。” 我这话不是泼冷水。 而是实事求是。 像这种借着网络赌博名义骗钱的。 有几个能抓到? “唉,我也知道,就是不甘心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米朵无可奈何。 低下头沉默不语。 网络赌局骗的就是赌徒这种不甘心的心理。 就像钓鱼一样。 先是放点饵料打窝让你咬钩。 等你上套使劲一拽。 看你犹豫再放开手。 这时候赌徒的想法就是搏一把。 千万不要以为会赢。 收网等的就是你这一下。 其实押单双这种赌局。 两颗骰子打出来。 点数相加有36种可能。 押单或者押双的概率都是百分之50 不要觉得赌徒的赢面也是一半。 网络赌博相当于明牌跟你玩。 手指点一点。 鼠标选到几点就给你几点。 等于庄家想让你赢,你就能赢。 让你输,你就百分百的输。 就是如此低劣的手法。 有无数赌徒趋之若鹜。 总以为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殊不知十赌十骗。 十赌九诈。 所谓不赌为赢就是这个道理。 “那不对啊,报案你干嘛非跑到宜城来,新建不能报吗?” 铁塔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也很纳闷。 米朵回答道,“介绍我玩的人就在茶东社区,我是来堵门的,他妈的谁知道人去楼空,租的房子都给退了。” “你还找到了房东?”铁塔追问。 “那当然,不然我哪知道房子都退了,你真是的。” 米朵冷言开口。 我和铁塔都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也没计较言语上的得失。 “算了吧,你这铁定找不回来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对此。 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找到人还能想想怎么解决。 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还能怎么办? “唉,要是让我找到那个混蛋,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尽管米朵恨的后牙槽都能咬碎。 也是于事无补。 我提议道,“吃个火锅吧,听说市里有家牛肉火锅不错,我请你们尝尝。” “那敢情好,正巧我也饿了。” 铁塔一听到吃饭,乐呵呵的口水差点流了下来。 米朵索然无味。 点好菜也没吃几口。 我正准备想点措辞安慰她一下。 手机却响了。 我点开屏幕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疑惑的接通电话,“喂!你好。” “是白七吗?” 我愣了一下,“对,你是哪位?” “哦,我是胡迪。” “胡迪?” 我反复念了两遍回过神,“是迪哥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你在新建吗?”胡迪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这会在市里,一会吃完饭回去,怎么了?” 胡迪沉默了半晌,“你回来到场子这边找我一下,我有点事情找你。” “好的,迪哥。” “嗯,那你慢慢吃。” 挂断电话,我还是一头雾水。 铁塔听到胡迪的名字很是意外,“白七爷,他找你做什么?” 我摇头,“不知道。” “奇了怪了,咱们好像跟李学青没什么交集,能有什么事情?” 铁塔的话不禁让我陷入了遐想。 胡迪是李学青手底下看场的重要人物。 街上最显眼的那家赌场一直都是他打理。 虽然不知道他哪来我的电话号码。 不过对于胡迪来说,想要个联系方式还是手到擒来。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我们踏上了回程。 路过赌场的时候,里面还是一如往昔的灯火通明。 丝毫没有受到马花跳河或者赌徒家破人亡的影响。 人就是这样。 不管有什么事发生。 一旦时过境迁,就会被抛在脑后。 地球离了谁都时刻运转。 有时候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推开门。 今夜的场子没有想象中这么热火朝天。 围在客厅最大赌桌前的赌徒零零散散。 “刚才那把太厉害了!” “是啊,别说过三关,五六七八关都过了。” “弄不好李老板这次损失太大,要黄了。” 两名赌徒路过我的身边。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很是诧异。 李学青有多大实力。 新建镇无人不知。 要说他的场子会黄。 我是一万个不信。 “白七,你来了啊。” 胡迪朝我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走过去问道,“迪哥,发生什么事了?” “唉,一言难尽。” 胡迪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示意我跟他走。 看清楚要去的地方。 我的瞳孔猛然紧缩。 居然是那扇大铁门的背后。 在我第一次来到这家赌场的时候就发现的隐秘所在。 “等一下,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白七跟我进去。” 胡迪说完就开门虚掩。 我应承下来,“铁塔,你跟米朵在外面玩几把,我一会就出来。” “不是吧,白七爷,你一个人进去?会不会有危险?” 铁塔神经紧张。 门后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也有些忐忑,“没事,我跟李学青没什么往来,迪哥也是信得过的人。” “那。。。好吧。有事你就喊,我马上冲进去。” 铁塔很担心我的安慰。 我欣慰的点头后走了进去。 大铁门背后伸手不见五指。 我只能凭借手机微弱的照明看清道路。 “前面右转,把手机关了。” 胡迪的声音很突兀。 我熄灭灯火。 沿着墙角向右转去。 一瞬间。 眼前豁然开朗。 我看着面前的场景目瞪口呆。 第73章 出千手法 整个屋子都布满了显示屏。 操作台上几个青年正在忙碌着。 画面时而停止时而放慢。 能看的出来,他们是在找什么问题? 在赌场看监控能找什么? 当然是出千的手法。 “白七,这次找你来,实际是想请你帮个忙。” 胡迪给我递来一杯茶水。 我轻轻抿了一口问道,“什么事,迪哥你尽管说。” “你来的不巧,那帮人刚刚走,十天前来了一伙人,他们天天在场子里玩骰子,几天功夫赢走三四百万了。” 胡迪皱着眉头点了根烟。 还没等抽两口。 就被荷官郭彩艳就一把夺下,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监控室不能抽烟。” 胡迪尴尬的耸肩笑了笑,“知道了。” “切,不是我说你,找这家伙来有什么用?他能看懂什么?” 郭彩艳似乎对我很有敌意。 说起来。 我跟她也只有一面之缘。 “你对骰子也不太精通,李老板派来的人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到,这么长时间要被那帮人赢走多少?我这不是请白七兄弟来看看嘛,又没什么损失。” 胡迪解释了一通。 郭彩艳却并不买账,“白七能有多大本事啊?我都看不明白,他能看出啥?浪费时间。” 我尴尬的笑了笑。 从这刻起。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对我有敌意。 郭彩艳是个老千。 她看不出来的手法如果被我看出来。 就意味着她的技术不如我。 “郭姐,我也就是随便看看,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的。” 我没太跟她计较。 孔夫子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没必要较真。 “行,那你看吧。” 听我这么说,郭彩艳脸色缓和了一下。 胡迪把我带到屏幕前。 这里有四五个画面从各个角度监控赌桌。 可以说360度无死角的持续关注。 饶是如此。 场子也没看出那帮人的手法。 说没有几把刷子,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心也开始悸动。 产生了莫名的兴奋。 在来之前,我没想到是让我抓千。 从来我都是出千,还没抓过千。 遇上这种事,我还气血上涌,来劲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屏幕上的内容放了一遍又一遍。 我仍然没有看出来使的是什么手法。 “这伙人一共有三个,上桌的这个老头是核心人物,主要就是押注,后面那个抽烟的中年人在做手势,我们分析过了,意思大概是押大还是押小。” 胡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我立刻问道,“既然看出他打手势,为什么不抓?” “问题就在这里,他猜大小不一定准,你看靠着墙壁的还有个年轻人,他用眨眼睛来暗示,老头也不是把把都押,因为这两个人的提示有时候结果不一样,但是只要结果一样,他就下大注。” 我按照胡迪的指示看向屏幕。 果然,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自始至终都盯着骰盅。 “眨一下是大,眨两下是小。” 我说完继续开口,“这个中年人握拳是大,松手是小。” “啪!” 胡迪拍案而起,“你说的对,我们分析了三天,你一眼就看出来了,白七兄弟,厉害啊。” 郭彩艳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不出来,你身上还有点东西。” 来不及高兴。 我又满脸愁容。 目前的问题是看出他们是怎么交换信息的。 但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判断点数大小的。 “迪哥,你们应该是没发现出千的手法吧?”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胡迪点点头,“是的,琢磨了很久也没发现,奇了怪了,难道他们没出千?” 由此我也想到了一个可能。 于是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们互相勾连总是事实,干嘛不直接抓了?” 如果要说到守规矩。 赌场绝对排不上号。 赌徒要是赢的少还说的过去。 要是赢的多了,你看看能不能走的掉。 就算能出赌场大门,能回的了家吗? 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赌徒趋之若鹜。 道理很简单。 来玩的基本都是常客。 乡里乡亲的,都很熟悉。 赌场吃定你就算赢了,下回还会来输掉。 所以只不过是把钱先放在你身上保存罢了。 可是屏幕上的这三个人显然不在此列。 他们是生面孔,明显不是镇子上的人。 “要不是李老板发话,我早把他们干了,白七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伙人是宜城来的,据说是过江沈的手下,过来踩水的,处理不好两帮人要干起来。” 胡迪面色凝重。 我下意识的沉吟深思。 踩水说白了就是踩场子。 找茬。 从李学青的态度不难判断。 这个过江沈的势力比他要大。 否则不会忍气吞声,非要找到出千的手法才能发飙。 江湖是讲规矩的。 到别人的场子出老千,被抓了怎么也讲不过去。 被收拾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三个老千真要出千被抓。 恐怕过江沈也不会承认。 到时候他们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 同为老千的我。 由此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 “白七兄弟,你没事吧。” 胡迪见我发愣,伸手推了我一下。 我摇头回答,“没事,我也看不出来他们用了什么手法。” 听到我的话。 胡迪露出失望的表情。 “瞧见没,我就说这家伙不行吧,多大年纪能是什么高手?” 郭彩艳再次出言讥讽。 我皱起眉头脱口而出,“郭姐,难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哼!” 郭彩艳撇过头不再开口。 胡迪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虽然没帮上忙,我先送你出去吧。” 临走之时。 郭彩艳这个毒妇又在背后嚼舌根,“哟,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原来是个装大尾巴狼的。” 我顿时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她,“郭姐,如果,我是如果我抓到他们出千,你怎么说?” “呵呵,我怎么说?就凭你?你算哪根葱来的,你能抓到吗?” 郭彩艳继续冷嘲热讽。 我恍若未觉,追问道,“我问的是我抓到了,你怎么说?” 听到这话。 郭彩艳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行啊,你小子要真有那本事,老娘我就陪你一晚上,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我立刻答应下来。 “等一下,你要是抓不到怎么办?” 郭彩艳话锋一转。 我盯着她看了一阵,“你想怎么办?” “呵呵,那我要你从老娘裤裆里钻过去,就站在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怎么样?你敢吗?” 郭彩艳的话让我一阵恶寒。 胡迪也打起了圆场,“搞的太大了,不至于不至于。” 我却大手一挥,“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74章 抓千 这帮人来玩的时间一般都是晚上六七点。 跟胡迪约定好次日再来以后。 我就寻到铁塔准备回去。 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米朵的身影。 于是我问道,“她人呢?” “不知道,一转身就不见了,估计回家了吧,等一下,我一对k,赢了,哈哈哈!” 铁塔玩拖板车玩的不亦乐乎。 我扫了一眼,注码不大。 也就是几十一百。 由得他继续玩,我徒步回了家。 实际上刚才答应胡迪抓千。 并不完全是跟郭彩艳赌气。 我第一次听到过江沈这个名字。 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老千没有背景。 就是任人拿捏的对象。 就算赢了钱也根本拿不走。 如果这三个人没有过江沈的支撑。 恐怕早就被胡迪干死了。 我现在的处境。 有点四面楚歌的味道。 吴家我是得罪透了。 曹坤和吴俊,都跟我不对付。 前不久还把吴家老大吴文欣手下大将歪嘴虎揍了一顿。 早晚会找我麻烦。 官林的赵家那边也好不到哪去。 赵凤恨我恨的咬牙切齿。 想来想去。 在新建这片地界。 也就只有李学青能攀攀关系。 这次的抓千也许是个机会。 我独木难支,终究不是个办法。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来到了约定的时间。 我和铁塔匆匆吃了顿晚饭就赶往街上的赌场。 拉着他来的原因显而易见。 防备突如其来的状况。 有铁塔在,我心安不少。 “我说白七爷,今天我还能玩拖板车不?” 我翻了个白眼,“你上瘾啦?天天要玩?” “嘿嘿!这不是顺便嘛,我跟你讲,我昨天手气好的不得了,玩几十块的注码赢了一千。” 铁塔说的唾沫横飞,情不自已。 事实上,来这么小赢一千也很不容易。 我有些意外的扫了他一眼,“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赢钱。” “那是,我也以为我拿手绝活是输钱,没想到昨天还赢了,看我今天再去大杀四方。” 铁塔拍着胸脯,志得意满。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 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 越赢越想赢。 越输越急眼。 所以一入赌局深似海。 它就像是一个漩涡,吸引人坠入深渊。 “白七,你来了啊,先转转玩几把,估计他们很快就到了。” 胡迪见我到来,安排我作为赌徒混迹其中。 这也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不容易让人发觉。 我跟着铁塔来到侧面屋子玩拖板车的桌上坐了下来。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哟,大个子,你又来了。” 左手边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妇女看了过来。 铁塔裂开嘴大笑,“看我今天不把你们杀光,什么时候开始?” “开始还不是随时的事情,坐下来就发牌吧。” 妇女笑嘻嘻的抽烟。 她边上的胖子男敲了敲桌面,“还是二十底注,封顶一百,行不行?” “行,别磨叽,赶紧的。” “就是,发牌吧。” 胖子点了点头,“那行,我做头家,放底钱吧。” 我随手扔了张二十进去。 今时今日的我。 对这几十一百的赌局提不起兴趣。 抓起牌扫了一眼。 第一把我的牌面还不错,3、4、5的杂顺。 “我出20。” 话音刚落,铁塔弃牌了,“他奶奶的,我这叫什么牌?4、5、8臭死了。” “呵呵!大个子,你还能天天好运气不成?我出50。” 妇女把牌一放。 拿了张50的票子扔进了牌堆。 胖子看了看牌,又看了看我,“我直接100。” “切,我说你什么牌?上来就100?” 铁塔嘟囔着大喊。 胖子没搭理他,“你都弃牌了还发表什么意见?” 我想也没想,“跟100。” “行,你们都是好牌,那我再来一轮100。” 妇女也跟了注。 连续几轮下去后。 我越来越感到不对劲。 怎么第一把上来就跟的这么穷凶极恶? 不经意间瞥了妇女和胖子一眼。 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似乎在交流眼神。 再看一下台面上的形式。 好家伙,给我来了个双鬼拍门? 我皱着眉头把牌翻过来仔细看了看扔进了牌堆,“不要了。” “唉,我说大兄弟,你怎么不跟了?那我出100看看你,胖子开牌吧。” 妇女在我弃牌的瞬间就决定开牌。 胖子笑嘻嘻的翻开牌面,“不好意思,10、j、q顺子。” “我去,第一把就给你赢了,真是倒霉。” 妇女气急败坏。 想要把牌塞进牌堆。 却被坐在旁边的铁塔眼疾手快翻开了牌面,“我说你是什么牌跟这么半天?” 7、9、q 三张牌花色完全不同。 最大的单牌是张q “这种牌你跟这么几轮?” 铁塔瞪大了眼睛。 妇女赶紧把牌一塞,“关你屁事啊,大个,我偷个鸡不行?” “偷鸡有你这么偷的吗?” 铁塔气不过想要理论。 妇女一甩手,“你烦不烦?” 我没有理会两个人的争辩。 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来。 她跟胖子有点狼狈为奸的味道。 不过我现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拖板车上来。 余光告诉我。 那帮人来了。 监控画面上的老头坐在了赌桌前。 他佝偻着背,看上去很虚弱。 一双眼睛确实炯炯有神。 而另外两个同伙。 还是站在以往的位置上。 中年人边抽烟边左顾右盼。 青年靠在墙壁,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 我把钱扔给铁塔,快速起身,“我不玩了,你继续。” “白七爷!” 铁塔想要高呼。 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我不动声色的靠近玩骰子的赌桌。 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聚集了不少赌徒。 “来,买多赔多,买定离手啊!” 荷官是个年轻人。 我很意外。 原以为郭彩艳会亲自上阵,没成想居然不是。 “哗啦啦!” 随着骰盅的摇晃。 我时刻观察三人的动作和表情。 “啪!” “2、3、4九点小,吃大赔小啊!” 这一把老头没有押注。 他抽的烟很是奇特。 农村才有的旱烟。 一杆烟枪烧着自家卷的烟丝。 这种烟味道很冲,一般人接受不了。 老头借着升腾的烟雾,我差点看不清他的脸。 “再来啊!买定离手啊!” 荷官开始了新的一局。 不少赌徒按捺不住,纷纷下注。 “啪!” 骰盅落地。 老头有了动作。 他拿出十万直接扔到了“大”的押注上。 一时间跟注者无数。 还没三秒钟,赌桌上就堆满了钱。 我快速看向抽烟的中年人和靠墙的青年。 他们刚才交流了手势和眼神。 这把得到了一致的结果。 “开了啊!” “5、6、6十七点大,吃小赔大啊!” 尽管荷官如此喊叫。 可是根本没人押小。 等于这一把赌场全赔。 “我去,神了啊,大爷,你简直是活神仙。” “什么神仙,大爷是赌神,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对,赢钱全靠你了,你是俺爹!” 赌徒的一声“爹!”引起哄堂大笑。 老头也罕见的露出嘴角的笑容,“我可没你这么个好大儿!” “嘿嘿,只要能赢钱,我伺候您老一辈子。” 喊“爹!”的赌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就是好赌之人的嘴脸。 令人唏嘘! 第75章 听骰党? 接下来的几把。 我都时刻关注三人。 哪怕是再细微的表情,我都没有放过。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一度我都认为他们没有出千。 可是中年人的手势,青年的眨眼。 都告诉我他们始终都在交流。 “到底是什么方法?” 我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就连胡迪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也选择置之不理。 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前功尽弃了。 “你休息一下,我来!” 终于,郭彩艳出场了。 她特意换了一身大红色旗袍。 胸前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吁!” 立刻有赌徒吹起了口哨。 “我说郭姐,你今天是怎么个事?有活动啊?” “哈哈哈,是啊,郭姐你穿这身,咱们是看骰子还是看球呢?” 郭彩艳翻了个白眼,“你们这帮损色,小心输个底掉。” “开玩笑呢郭姐,你瞧瞧今天哪有人输钱?” “就是,跟着大爷,咱们都要发财了。” “哈哈哈哈!” 赌徒们兴高采烈。 个个摩拳擦掌。 唯有老头坐如洪钟,不动如山。 “您老这把下多少?” 郭彩艳看向了正主。 老头淡淡的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道金光,“你还没摇,我怎么下注?” “那好,您老瞧好了。” 郭彩艳抄起骰盅开始摇晃。 骰子和壁面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我侧耳微动。 父亲曾告诉我。 每一颗骰子落地都会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会?骰子的六个面不是都一样吗?” 父亲摇了摇头,“骰子每个面凹陷的面积都不一样,因此接触碰撞产生的声音就有所不同,真正的高手能听出细微的区别,从而确定骰子的点数。” “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人物吗?” 我起初并不相信。 可父亲还是说,“有的,广佛那一带有不少听骰党,他们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这种本领。” 当时,我对这个说法不太相信。 毕竟。 能凭借耳朵听出点数? 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可是今天实实在在眼前发生的事情。 又让我不得不怀疑。 难道世界上真有这种神人? 真有听骰党? “啪!” 骰盅落桌。 郭彩艳轻声喝问,“请下注。” 老头思索了一会。 实际上他是在看两个同伙的提示。 片刻后他抄起钱扔进了桌子中央,“五十万,全押小。” “哗啦啦!” 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所有赌徒选择跟注。 不出五秒钟。 押小的位置上注码超过了一百万。 郭彩艳脸色微变。 我知道她并不是担心或者害怕。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根本不知道骰子的点数。 “1、2、4七点小。” 场子内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所有的赌徒喜形于色。 吵闹声不绝于耳。 我几乎身处欢乐的海洋中。 “赔钱!” 也不知道谁插嘴说了这么一句。 无数双眼睛盯在了郭彩艳的身上。 胡迪此时拎着两只皮箱走了出来。 “啪!啪!” 满箱子的现金让赌徒闭上了嘴巴。 “李老板的场子,最不缺的就是钱,大家尽管玩,放开了玩。” 赌场打开门做生意。 不准备好,是万万不能的。 由此可见,李学青的财力是多么惊人。 老头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赌徒的心。 手一招,就有人送上茶水。 再一甩,又有人端来烟灰缸。 我嘴角抽动。 这不妥妥的变成慈禧太后了? 胡迪使劲朝我努嘴,使眼色。 我穿过人群挤了过去。 “怎么样?”胡迪低声询问。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可能没出千。” “没出千?怎么可能?” 胡迪满脸不可置信。 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迪哥知道听骰党吗?” “听骰党?” 胡迪呢喃自语过后。 露出凝重的表情。 我点头解释,“我怀疑三个人都是听骰党,为了确定点数,他们一直在交换意见,一旦确定就下狠注。” “白七,你能肯定吗?” 胡迪继续询问。 他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说实话。 我也在彷徨犹豫。 世间真的有听骰党吗? 如此神乎其技。 令人匪夷所思。 “这事如果属实的话,我要向李老板汇报。” 胡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深深的点头,“好,我再观察观察。” 与此同时。 赌局进行到了白热化。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中。 胡迪刚刚带来的两箱子现金已经捉襟见肘。 “迪哥,我说钱呢?庄家没钱赔了!” “就是,他妈的,赔不出来钱开什么赌场?” 赌徒的叫嚣让人听的反胃。 胡迪高声喊道,“谁敢胡说八道?李老板的场子没有赔不出来钱这一说。” 随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手下,“去给我再拿几箱子钱出来。” 直到看见现金。 赌徒们才安静下来。 郭彩艳还不信邪。 她这股子精神应该去工地上抬杠。 “再来,这把你下什么?” 郭彩艳的眼睛充血。 看样子是上头了。 放下骰盅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老头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顺着他的目光。 我看向抽烟的中年人。 他的拳头是握紧的,代表押大。 反观靠墙的年轻人,他眼睛眨了两下。 意思是押小。 这一把两个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按照以往的观察。 老头这把会放弃不押注。 可是他的操作令人意外。 只见他把面前堆满的现金放到了押小上,“这把我打赌是1、1、2四点小,开吧。” 我闻言的瞬间。 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老头居然把骰子的点数都说了出来。 要知道此刻骰盅还是闭合的。 用不透光特质塑料制成的骰盅没有被看穿的可能。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点数的? 是瞎猜还是真能听骰? “呵呵,我说老头,你这把开玩笑了吧?难道你还有透视眼,能看穿不成?” 郭彩艳抱着肩膀。 言语轻佻。 在她看来。 老头这是虚张声势。 只有我知道。 没有万全的肯定。 是不可能这么笃定的。 “呵呵,怎么回事?这把你们不押注吗?” 老头没有回答。 转头看向一众赌徒。 赌徒们非常犹豫。 点数都能猜出来?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可还是有胆大的赌徒把钱甩在了押小的位置,“妈的,老子拼了,反正都是赢来的。” 有一就有二。 只要有人领头,后面的跟注就顺理成章了。 “对,老子全押了,就拼这一把。” “好,玩的就是一个刺激,我也全下。” 在吵闹和叫喊声中。 台面的注码超过了两百万。 只要一把。 就能把胡迪刚带来箱子内的现金全部清空。 郭彩艳捏了把汗。 我能看到她的肩膀在轻微抖动。 看来几乎要到极限了。 第76章 惊心动魄 “开啊,磨叽啥呢?” “就是,场子是不是搞什么手法,干嘛不开盅?” “妈的,还能不能玩?” 此起彼伏的叫嚣充斥耳边。 郭彩艳脸色煞白。 她连打开骰盅的力气也没有了。 胡迪见状一个箭步跨了出去。 在万众的期待中打开了骰盅。 “啊?” 倒吸一口凉气。 赌徒们爆发出热烈的惊呼。 “1、1、2四点小。” 三颗骰子安静的摆放着。 跟老头说的一模一样。 我和别人的心情不同。 眼睛死死盯着老头的小手指。 我发觉似乎有一根细线缠绕在指甲的尾端。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可是的确看到了反光。 带着狐疑。 我缓缓靠近。 本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却被老头发现了端倪。 他看着我问道,“小伙子押了多少?” “我没下。” 我冷冷的回答。 嘴角挂上一丝难以捉摸的浅笑。 “哦,那你损失大了,跟我押注能赢不少。” 老头站了起来。 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周围的赌徒也附和说话,“是啊,白七,你今天没出手损失大了。” “哈哈哈,我可是赢了整整十万块啊!” 赌徒们欢呼雀跃。 与之相反的是胡迪和郭彩艳。 他们两个面无血色。 就像是提线木偶,双眼无神。 “砰!” 我一把按住老头收钱装袋的手。 狠狠砸到桌子上。 爆发出沉闷的响声。 赌徒们纷纷侧目。 目瞪口呆的看了过来。 “你。。。你做什么?” 老头的烟枪掉在了地上。 应声断裂摔成两半。 我笑着反问,“你说呢?” “妈的,赌场输不起,赢了不让人走啊!” 老头忽然大叫。 惹的众多赌徒一阵嘈杂。 胡迪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看场子。 他手一招喊道,“都别慌,这是李学青李老板的场子,从来没有赢了不让走的道理,都别乱啊!” 听到“李学青”这三个字。 赌徒们停下了乱冲的脚步。 这个名字在新建镇可谓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与此同时。 场子的打手陆续占据了各个出入口。 手里拎着棍棒钢刀,凶神恶煞。 有了这些狠人坐镇。 场面缓和下来。 “怎么回事?迪哥给个说法?” “就是,是不是不让走?让人拦着算怎么回事?” 赌徒的发难让人骑虎难下。 胡迪硬着头皮高喊,“别急啊,大家稍安勿躁,现场出了老千,一会肯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老千!” 听到这个词。 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 纷纷左顾右盼。 希望发现老千的踪迹。 实际上就凭这几个棒槌。 能抓到老千才有鬼了。 紧接着胡迪凑到我的身边低声说道,“白七兄弟,全看你了,事情搞砸了,场子面子上过不去,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 从出手的刹那我就已经想好了。 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 我也不可能如此大胆。 第一次来场子里玩。 我可是亲眼见过抓千失败的场景。 曹风断了手还历历在目。 “我说小伙子,你现在放手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样吧,你让我走,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老头的提议让我心里冷笑。 开弓没有回头箭。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追究。 这么多赌徒在场,也是无法交代的。 我撇嘴说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呵呵,抓我出千,你有那个道行吗?” 老头看向了同伙。 我用余光看见,两人正在向我靠近。 我急声大喝,“铁塔!” “轰隆隆!” 魁梧的身躯就算在人群中还是那么显眼。 铁塔撞开拥挤的人潮。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的身边。 他左右环视,怒目圆睁,“谁他妈敢动我白七爷,试试看!” 比沙包还大的拳头耀武扬威。 周围人全都向后,不敢靠近。 生怕一不小心遭了殃。 “你妈的,李学青的场子不讲道理,赢了钱不让走,光天化日要抢钱了啊!” 老头眼见势头不好,大喊大叫。 我知道他的用意是要把这趟水搅浑。 反手拎着他的脖子甩出两个巴掌。 “啪!啪!” “你。。。你。。。” 老头斜着眼睛盯着我。 我冷冷的开口,“没有证据,你觉得我敢这么干吗?” 此言一出。 老头瞬间慌了神色。 他咽了口唾沫,强压住心神,“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抓千失败你知道什么后果!” 我不再理会他怨毒的眼神。 伸出手在身上一阵摸索。 从头到脚一遍下来后。 我心里直呼不妙。 因为我没有发现那根细线。 “糟糕!”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这双手恐怕就危险了。 见到我的表情,老头乐了,“呵呵,小小年纪技术没到位还学别人抓千?现在怎么着?漏了底吧。” 随后他看向胡迪,“你们这边抓千失败怎么处理?” “按出千办。” 胡迪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老头紧接着抓住我的手,“那还不赶紧的,把他的右手给我剁了。” “我他妈看你们谁敢?” 铁塔挡在我的身前,虎视眈眈。 饶是如此。 赌场的规矩不能破。 胡迪拎着一把砍刀走了过来。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唉!对不起了,白七兄弟,这就是后果。” 我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眼睁睁的看着刀刃离我的手臂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难道我要成残疾人了? 失去了手。 我作为一个老千还能做什么? 无非就是混吃等死。 别说为父亲报仇。 就是生存下去也成了问题。 千钧一发之际。 我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水。 “哗啦啦!” 泛着黑色光泽的乌龙茶倾泻到了桌面。 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蔓延。 逐渐形成了一条直线。 “慢着!” 我高声大喊制止了胡迪的动作。 指着桌子说道,“快看。” “什么?” 不光是胡迪。 靠近的所有赌徒看了过去。 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小的线出现在赌桌上。 第77章 里应外合 顺着轨迹可以窥见首尾。 一处连接骰盅内部,一处连接到老头的手指。 我翻过他的手摔到了桌子上。 掌心朝上,扒开指甲。 好家伙。 老头竟然把线藏到了指甲缝里。 跟血肉粘合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 我恍然大悟。 难怪我刚才没有发现。 实在是太难以想象。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老头惊慌的面孔。 这个老千还真是扛得住疼痛。 俗话说十指连心。 每一次牵动细线都会扯动他的指尖血肉。 就算如此。 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平静如水,没有过波澜。 “你妈的,敢出老千?” 胡迪的脸色立刻变了。 凶神恶煞的打开骰盅。 仔细盘查三颗骰子。 赫然看见那条细线以极其巧妙的方式连接着骰子。 抓过老头的手指一动。 骰子翻滚,点数立刻变了。 “你他妈的是不想活了,说,谁是你的同伙?” 胡迪口中的同伙。 并不是抽烟的中年人。 或者靠墙的年轻人。 在我发难的第一时间,他们都被场子的打手“照顾”了起来。 能做到这种出千方式的。 赌场肯定有跟老头一伙勾结的内奸。 “砰!” 胡迪一拳打在老头的脸上。 两颗牙齿飞溅。 血水喷了出来。 赌徒们纷纷避让。 唯恐避之不及。 和刚才老头意气风发,连端茶递水都有人伺候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嘴巴还真硬啊!” 胡迪冷笑着抄起老虎钳。 他夹住老头的指甲盖猛力一拔。 “啊!” 惨叫声振聋发聩。 老头捂着手指瘫软倒地。 胡迪怒目骂道,“你他妈的老东西不是喜欢藏指甲吗?老子一块一块给你拔掉。” 老头面如死灰。 血从指尖流淌到地上。 鲜红无比。 他的两个同伙唉声叹气。 老千被抓是什么下场。 他们肯定知道。 不过我还是充满好奇。 既然老头的出千方式是扯动细线。 那么这两个人的作用是什么呢? 听骰吗? 如果真有那种本事,又何必藏器于身。 落入下乘呢? 想了片刻。 我恍然大悟。 老头不愧是老江湖,攻于心机。 他刻意找了两个人打配合。 目的不是出千,而是掩人耳目。 假如只有他一个人,很容易就把焦点放在他身上。 可以轻松的观察各个细小的动作。 只要反复琢磨,肯定能发现他手指的抖动。 可现在多了两个帮手。 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分析同伙的手势和表情。 等于分走了三分之二的精力去揣摩。 也因此。 忽略了老头真正的同伙,赌场的内奸。 “你他妈的,死老头,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胡迪边说边抓起了他的手。 “啊!” 惨叫声让人心里一抽。 又一片带血的指甲掉落在地。 铁塔这个糟汉子都不忍直视,撇过了头。 我却恍若未觉。 只因我见过比这残忍百倍千倍的场景。 父亲残破的躯体。 身体表面深浅不一的无数伤痕。 我深吸一口气,淡定的点了根烟。 此时老头终于忍受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最开始摇骰子的青年荷官。 胡迪一直在注视着他。 作为看场子的江湖人物。 哪能不知道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人在悲悯时刻会情不自禁的看向熟悉的人。 老头就是这种下意识的情况。 “草!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胡迪一脚揣在青年荷官的肚皮。 青年弯曲着腰,脸色苍白,“迪哥,对不起,我。。。我错了。” “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去你妈的。” 眼看胡迪要大刑伺候。 郭彩艳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瞥向众多赌徒。 胡迪反应过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家法显然不妥当。 只会给人留下血腥恐怖的印象。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大大家伙也瞧见了,今晚上场子就到这了,明天赶早再来玩。” 随后胡迪一挥手。 拦住出入口的打手散去。 赌徒们哪里还想见如此血腥的场景。 作鸟兽般一哄而散。 “那什么,迪哥,没我事的话,我也走了。” 我上前打了个招呼。 胡迪露出微笑,“今天的事情,多谢白七兄弟了,哥哥今天要执行家法,改天再感谢。” “行,迪哥,那改天。” 我出门的刹那。 反身瞥了一眼郭彩艳。 这个女人在接触我目光的瞬间急忙躲闪。 脸蛋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红晕。 。。。 “白七爷,你神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铁塔竖起了大拇指。 我却高兴不起来。 刚才惊险的一幕我是切身体会。 差一点,手就没了。 老千这条路,可谓如履薄冰。 “你刚才呢?输了多少?”我问道。 听到我的问话,铁塔一拍大腿,“白七爷,要不还是说你神呢!你连我输钱都知道,厉害。” “额!” 我顿时哑然无语。 铁塔输钱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还用的着去猜? “他妈的,我刚拿了把同花顺,你猜怎么着,居然碰上了胖子三个4豹子,你说这倒霉的也是没谁了。” 铁塔说的滔滔不绝。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 棒槌到底是棒槌。 第一把那个女人最大单牌是q还连续跟注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继续玩下去不就是送钱吗? 只不过大多数赌徒都是棒槌。 看不穿也猜不透。 很少有人能幡然醒悟的。 这也是为什么胡迪刚才很大方的开门让赢钱的众多赌徒离开。 因为他知道。 只要场子开着。 这些人就会继续来玩。 继续送钱。 “白七爷,你这次帮了胡迪,是不是跟李学青攀上关系了?” 铁塔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想了想,也不敢确定,“也许吧。” “要我说,咱们也不需要靠李学青,他李老板势力是大,但是咱们有你白七爷不是,早晚超过他。” 铁塔对我很有信心。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你说的对,这事不急。” “别的不敢说,谁敢欺负咱们,我这双拳头可不含糊。” 铁塔亮出比沙包还大的拳头。 我看他骚包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正想说几句让他别那么飘的话语。 “叮铃铃!” 铁塔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看了眼显示屏,神色一变,“白七爷,是钱余。” 我看到来电备注,不由的瞳孔放大。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终究还是等到你了。。。 第78章 南闸村 “白七爷,你说大晚上的,钱余为什么喊我们去南闸村?” 铁塔边开车边询问。 我也很纳闷。 看了一眼时间,此刻差不多到十一点了。 马上要接近凌晨。 “不太清楚,他语气急吗?” 铁塔想了想,“听上去挺急的,而且很吵,还特地指名道姓非要找你一起去。” “那就搞不清楚了。” 我虽然嘴上说不知道。 但是心里却有所计较。 还记得那天在水产市场赌局上。 钱余看我的眼神吗? 若有似无,欲说还休。 我当时几乎以为被他看穿了手法。 现在指名喊我,应该还是窥见了一些端倪。 南闸村是新建镇的一个附属乡村。 位于偏僻的东北角落。 在我印象里。 这地方没什么特色。 非要说点什么东西出来。 恐怕就是赌场猖獗算是一大特点。 跟夏塘桥村遥相呼应。 成为镇子的两大据点。 不过和夏塘桥不同的是。 南闸村的赌场几乎都被吴家垄断。 所谓北吴南李就是这么来的。 “白七爷,到了。” 离的老远,我就看到一处灯火灿烂的民房。 是一栋占地面积不太大的乡下小屋。 哪怕在凌晨时分。 依然形如白昼。 要知道,正常来说。 乡下农村到了晚上八点。 大街上就已经看不到行人了。 推开门。 没有想象中的烟熏火燎。 左右两侧的房间和大堂只有几桌零散的麻将。 穿过走廊,眼前豁然开朗。 人群都聚集在院子里。 头上没有顶盖,也因此烟味并不呛人。 对于抽烟不多的我来说算是比较友善。 “大个子,快来,这边。” 钱余的高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穿着大裤衩,脸色红润。 看上去醉醺醺的,明显喝了不少酒。 “钱总,怎么大晚上还把我喊过来?” 铁塔笑嘻嘻的凑了上去。 我也紧随其后。 “嗯,白七也来了,挺好,你们看看我这副牌,能不能跟?” 钱余朝我点头示意。 抓着扑克牌展示。 我扫了一眼。 他这副牌是同花。 三张红心a、j、7 目前台面上仅剩下他和对面的一个光头对顶。 “我说钱总,你搞什么飞机呢?玩个拖板车还要别人给意见?能不能跟啊?” 光头叼着香烟叫嚣。 我看他腿抖的跟发动机一样。 肚子上的肉都在颤动。 实在是油腻至极。 “急什么?光头吴,你赶着去投胎啊?” 钱余笑了笑,转而看向铁塔,“大个子,你说开牌还是弃了?” “这个。。。” 铁塔看着赌桌上堆满的现金。 想了又想,最后问道,“开牌要下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五千三。” 钱余放下手牌,点了根香烟。 铁塔挠了挠头,“要我说,这牌还开什么?跟他弄到底。” “啪!” “好,大个说的对,老子不开你,再跟一万。” 话音刚落。 钱余扔出一叠现金。 光头吴眉头紧皱,抓起牌看了又看。 犹豫过后也跟着扔出一万,“那行,我开你总行吧,比牌吧。” “哈哈哈,才一轮你就开我啊,我牌面不大,小a花一朵。” 钱余随手把牌甩了出去。 光头吴仔细瞅了瞅牌面。 又认真的看了看手里的扑克。 最后露出欣喜的表情,“啊?不好意思啊,钱总,我好像比你大那么一点。” a、j、8 光头吴是黑桃同花。 只有尾牌大了一个点数。 根据拖板车的规则,他还是赢了。 “我草!点子真背,你看看你大个,还说跟到底,这牌再跟下去不是输死了。” 钱余笑嘻嘻的看向铁塔。 铁塔目光一闪,摇头晃脑,“唉我去,这玩意都给压死了,幸亏对面开你了,不然还要输的多。” “照你这么说,我这把还输的少了?” 钱余装作气恼。 实际上我看他心情不错,高兴的很。 “哪有啊,钱总,这点小钱对你来说还不是洒洒水,小意思啦!” 铁塔也开始拍起了马屁。 我以前倒是没发现。 他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钱余咧嘴大笑,“大个这话说的好,这么小的注码玩的真没意思,喊你来没别的,我喝多了开不了车,你载我回去吧。” “那行啊,钱总,咱们这就走?” 铁塔小心翼翼的搀扶着。 钱余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走着。” 刚刚离开座位。 光头吴就大喊,“怎么说?钱总这么早就走了?” “这都马上十二点了,还早什么早?” 钱余放声大喝。 光头吴还不罢休,急忙说道,“钱总不会是钱输光了,跑球了吧?哈哈哈!” “你他妈的瞎说什么鬼?这点钱对我来说算事情吗?” 钱余一下子恼怒起来。 拍着桌子瞪大了眼睛。 光头吴嘴角抽动,“那急着跑什么?你那个水产市场不是都快被我们吴家挤兑倒闭了吗?你还能有几个钱?” “你妈的死光头说什么呢?就你们吴家能把我水产市场搞倒闭?做你的春秋大梦呢!” 言罢,钱余又嘲笑道,“不是我说,你光头吴什么时候能代表吴家了?你当你是吴友仁吴老板的儿子还是侄子?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不就是沾了个姓吗?亲戚关系八竿子还打的着吗?” “姓钱呢?你说什么呢?” 光头吴“噌!”的一声跳了起来。 我看到他有不少帮手。 从四面八方都涌进来不少青年。 这些人不是黄毛就是绿毛。 有两个还穿着鼻环。 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哟,怎么讲?输了钱还不让我走?吴家地界就这么办事的?” 钱余临危不乱。 酒也醒了七分。 尽管占据了人数的优势。 光头吴也没喊动手。 “他妈的,我看谁敢动钱总?” 突然从院子角落窜出来一个人影。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朱全。 他从头至尾躲在阴暗下。 我刚刚才发现。 “老子看谁敢动。” 朱全说完把手里的砍刀亮了出来。 “砰!” 劈在大理石桌面上,溅起一道亮眼的火光。 看见有刀。 光头吴脸色微变。 久久的没有言语。 “怎么回事?在这干啥呢?不知道这是吴老板的场子吗?” 屋子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老人。 他穿着中山装,一脸严肃。 “周伯。” 看到来人。 光头吴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老人瞥了眼一眼,转头看向钱余,“钱总这是怎么了?玩的不开心?” “呵呵,我刚玩拖板车输了小几万,现在要走还不让,说什么我水产市场被你们吴家挤兑的倒闭了,没钱玩跑了,这啥意思?看不起谁呢?” 钱余吐出一口烟雾,“周伯,您老评评理,这叫什么事?” 第79章 拉我下水 “有这回事吗?” 周伯淡淡的看向光头吴。 光头吴接触到眼神,吓了一跳,“周伯,这话是我说的,不过难道不是事实吗?就钱总这点实力,在咱们吴家面前够看吗?” “呵呵,你们吴家还真是嚣张啊!” 钱余皮笑肉不笑。 周伯冷言说道,“不管怎么说,钱总是客人,你不应该说这种话。” “是,周伯,我以后一定注意。” 光头吴听到语气缓和松了口气。 钱余皱起眉头,“怎么说?这事就算了?你们吴家就这么办事的吗?” “那钱总你还想怎么样?” 周伯冷哼开口。 看他的表情相当冷漠。 “呵呵,老子来玩还受气,你们吴家真是牌面大的很啊!” 钱余也不装了,露出凶狠的獠牙。 他大手一挥。 朱全立刻会意吹了个口哨。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 屋外传来络绎不绝的脚步声。 很快,场子的门被踹开了。 一伙拿着棍棒的青年冲了进来。 周伯面色一冷,“我说钱总今天怎么回事,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哈哈哈,不敢,是你们吴家欺人太甚。” 钱余不动声色的微笑。 两帮人亮出家伙开始对峙。 从人数上来看。 钱余占据一定的优势。 可长久来讲。 优势并不明显。 道理很简单。 赌徒们都被吓的跑了出去。 南闸村到处都是吴家的场子。 得到风声,很快就会有人来支援。 铁塔慢慢的挪动到我身边,低声说道,“白七爷,咱们怎么趟这浑水来了?” 我摇了摇头,“钱余看来早有计划。” “我去,他有计划干嘛把我们拖下水,草他妈的。” 铁塔说的话不无道理。 钱余和吴家的冲突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且非要等我们人到了才发飙。 明显全都计划好了。 要说打起来,铁塔算是个战力。 可我就完全成了拖油瓶。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指名道姓要我来呢? 看来,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钱总,事情闹大了对你没有好处,再说了,吴家你得罪的起吗?” 周伯不慌不忙。 他掏出一根火柴点燃香烟。 动作不紧不慢,相当悠闲。 “得罪谈不上,你们吴家赢了钱还不让人走,这事情到哪也说不过去。” 钱余气定神闲。 并没有身处敌营而慌乱。 周伯笑了,“那请问你钱总打算怎么解决?” “哈哈哈,不是说老子没钱玩不起吗?敢不敢跟我玩把大的?” 钱余看向了光头吴。 光头吴扯着嗓子大喊,“玩什么?你有本钱吗?” “啪!” 两个皮箱被甩到了赌桌上。 里面装满了崭新的钞票。 目测足足有两百万。 “够不够?” 钱余猛拍箱子。 光头吴眼神火热,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看向了周伯。 “这个嘛,赌场打开门做生意,钱总想要玩,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钱总想要玩什么?怎么玩?” 周伯轻描淡写。 钱余立刻回答,“梭哈,敢玩吗?” “行,玩什么都有。” 周伯转而看向服务员,“收拾一下,准备干净。” “两个人玩没有意思,我喊个人一起吧,人多热闹。” 钱余装模作样的四处寻找。 实际上听到这话,我心中已经有数。 他的目的就在这里。 要我上场。 果然,钱余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就你吧,白七。” 周伯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根本不认识我。 所以他只能向光头吴投去询问的眼神。 可惜的是。 这里的人除了钱余和朱全。 我一个都不认识。 在光头吴摇头以后,周伯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说?周伯你没意见吧?” 钱余的反问很有水平。 周伯想了想,“既然二对二,钱总不介意我也喊个人吧?” “悉听尊便!” 钱余大方的摊手。 周伯立即起身,看样子是去打电话摇人了。 我低声问道,“钱总,你这拉我下水,不太厚道了吧。” “咋滴?你怕了?” 钱余似笑非笑。 看的人心里发毛。 我实话实说,“怕倒是谈不上,但你不应该安排我。” 我有点讨厌被人套路的感觉。 钱余也自觉理亏,“不好意思了,白七兄弟,我手底下没有能人,都是些棒槌,相信你也看到了,咱今天就搞吴家一把大的解解气怎么样?” 我没有搭话。 只是沉眉思索。 见我不说话。 钱余问道,“白七,你不会是怕吴家了吧?” “我怕他们?可能吗?” 我行走江湖。 安身立命。 靠的不是别的,就是一分胆气。 还有手里的技术。 真要鱼死网破,我谁也不怕。 “那就行,反正吴家你也早就得罪了,也不怕多这么一回,赢了钱咱们分,怎么样?” 钱余说的轻巧。 实际我觉得这场仗并不好打。 至少不会那么轻松。 吴家是干嘛的? 开赌场的。 还能没几个高水平的老千坐镇? 虽然没见过,但用屁股也能想到。 没有高人,场子不早就被老千弄倒了? 正在踌躇之际。 屋子外面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 听上去数量绝对不会少。 当头就看到吴俊冲了进来,“他妈的,谁敢在吴家地盘闹事,不要命了。” 看到是钱余,他先是一愣。 紧接着看到我瞬间露出疑惑的表情,“白七,怎么又是你。”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难道我说我是名侦探柯南? 走到哪命案就在哪发生? 事实上好像的确如此。 我每次出现总有意外的赌局。 “怎么,俊哥认识他?”周伯开口问道。 吴俊回答,“一起玩过一回,上次王美丽和刘能合伙开场子,那天他也在。” “哦?” 周伯看向我的眼神变了。 只是内里有什么含义。 我暂时还不知道。 “搞什么?干了他!” 吴俊有些急不可耐。 却被周伯按住了,“俊哥别急,钱总想要玩,咱们开赌场的不就是玩的吗?人还没来。” “是谁?谁要来?” 吴俊很是不解。 周伯说道,“郑东海。” 听到这个名字。 钱余哭丧着脸,心情突然变了。 我正想询问。 他转头看了过来,“完了,没想到是鬼手郑东海,咱们这次恐怕要栽!” 第80章 抢开局 “怎么回事?” 我不明所以。 朱全叹息着解释道,“郑东海是吴家元老级别老千,一手赌术堪称无敌,鬼手的称号可见一斑,” 我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 管他什么鬼手还是残脚。 只要上了赌桌。 我就不见得会输。 对于赌术,我相当有自信。 “呵呵,钱总,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走出赌场的门,我就当事情没发生过。” 周伯斜着眼睛,眼鼻朝天。 明显的是看不起人。 钱余气血上头,一拍桌子,“妈的,你以为老子是缩头乌龟吗?什么时候来?要等多久?一帮人就在这傻等吗?” 周伯闻言皱起眉头,“既然这样,那就先开始吧,边玩边等。” “那行,赶紧吧,再等下去黄花菜都谢了。” 钱余急不可耐。 我知道他的想法。 他这是想在郑东海来之前建立赌本上的优势。 毕竟。 目前环顾四周,基本全是棒槌。 “周伯,桌子收拾好了。” 服务员恰合时宜的收拾妥当。 这下周伯眼角抽动,没有说辞继续推诿。 他左顾右盼,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吴俊的身上,“俊哥,你上。” “啊?什么?我不行啊,我怎么能替鬼手玩呢?” 吴俊罕见的露出胆怯。 我亲眼见过。 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当初在刘能和王美丽开的场子大杀四方。 现在却面色犹豫。 “怕什么,你还能比不上光头吗?赶紧上桌,别磨叽。” 周伯给他打气。 听到光头吴也上场,吴俊一下子胆子大了起来,“我去,死东西就你也敢玩?什么玩意。” “嘿嘿,俊哥,我就是打打下手,凑个人数。” 光头吴在吴俊面前不敢托大。 被骂还得赔笑。 “去你妈的,别给我嬉皮笑脸,你爸呢?还没死吧。” 吴俊骂骂咧咧,说话极其难听。 光头吴面色一僵,笑的比哭还难看,“托俊哥的福,还行。” “有完没完,拉家常回家聊去,谁做荷官发牌?” 钱余猛拍桌子大喊。 周伯站了出来,“我来发牌怎么样?” “别开玩笑了,你来发牌我还玩个屁?直接把钱送给你们行不行?” 钱余一下子否决了。 周伯尴尬的问道,“那你说谁来发?” 钱余扫了一圈,盯着靠墙的黄毛不动了,“就他了。” “他?” 周伯狐疑。 黄毛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立刻就慌了,“啥呀?我不会呀?”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不会,赶紧过来发牌吧。” 钱余说的斩钉截铁。 在沉默和注视下。 黄毛颤颤巍巍的来到桌前。 打开扑克牌的手都在颤抖。 看手法,的确不太会。 我知道钱余选这人的原因很简单。 既然不会,就没法出千。 而且是吴家那边的人,对方拒绝也说不过去。 赌桌上整整聚集了四百万的现金。 每人一百万的赌本。 对于南闸这种小村落。 堪称大赌局,难得一见。 梭哈的规则很简单。 这里却有所不同。 五张全是暗牌。 一股脑发完以后,开始下第一轮注码。 如果选择跟注,就进行到第二轮。 玩家可以换两张以下的手牌。 荷官会从牌堆的正上方发出换牌的数目。 此时拿到的五张就是最后的牌型。 这种规则有利有弊。 好处是更多的考验心理博弈。 暗牌的情况下,无法猜测对手的牌型。 只能从表情和动作捕捉信息。 弊端也很明显。 在换牌阶段,如果荷官是老千。 他想发什么就发什么。 想发给谁就发给谁。 好在钱余在一开始就杜绝了这种情况。 我抓起牌看了一眼。 一对老k,10,9,7 除了一张老k是梅花,其他都是方块。 我很有希望凑成同花牌型。 可是要知道。 在可以换牌的梭哈里面。 同花并不大。 与其说是梭哈游戏。 我更觉得这种赌法像是加强版的拖板车。 “我先说话,下一万。” 钱余甩出现金。 我沉默一会,“我跟。” “第一把没有弃牌的道理,我跟。” 光头吴也拿出钱押了上去。 吴俊直接弃牌,“你们玩。” 牌局到这里就进行到第二轮。 玩家可以要求换牌。 钱余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我想了想,“换一张。” 我弃掉梅花k 本想搏个同花。 没想到来了张黑桃q 这下彻底完了,我这手牌成了杂牌,最大单k 轮到光头吴,“我换两张。” 结束换牌阶段。 钱余笑了笑,“二十万。” 谁也没想到,他第一把就下大注。 我弃牌以后就变成两家对顶。 光头吴龇牙咧嘴,“嘿嘿!钱总,你猜猜我刚刚换到哪张牌?” “呵!我猜你换到你老妈的屁股了。” 钱余一口脏话连篇。 气的光头吴怒不可遏。 但这是在赌局中。 他不可能发飙,“行,我跟你二十万,再大你十万。” “好啊,十万就十万,开牌吧。” 钱余再次甩出十万后。 这局到这里全部的下注就结束了。 “呵呵,我不信你能大过我。” 光头吴是红心同花j,9,7,5,2 钱余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这下子可被光头吴装到了。 他拍着手喊道,“我刚才是一对7和一对5,老子把两对拆掉换了手同花,这运气没谁了,今天太旺我了,哈哈哈!” “等一下!” 钱余打断光头吴收钱的手。 紧接着翻开牌面,“不好意思,我也是同花,只不过大你一点。” q,9,7,5,3 五张黑桃。 确实比j的牌型大了一点。 刚好压死,不多不少。 “你。。。” 光头吴脸色煞白,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此后的赌局基本都是钱余在赢钱。 光头吴根本不会控制情绪和面部表情管理。 拿到大牌就脸红脖子粗。 偷鸡就贼眉鼠目看来看去。 我现在充分有理由相信,之前拖板车钱余是故意输的。 为的就是现在这场大注码的梭哈。 四十分钟以后。 光头吴如愿以偿的输掉了大部分现金。 只剩下五万在苦苦支撑。 “切,我说你这会怎么不叫唤了?” 钱余眉飞色舞。 光头吴只能低下头咬牙切齿。 就在形势即将明朗。 赌局朝着极为有利的方向进展时。 一道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传入耳蜗。 “哈哈哈!我来晚啦!” 第81章 鬼手郑东海 人字拖,喇叭裤。 白色背心,大油头。 赫赫有名的鬼手郑东海映入眼帘。 他的不修边幅让我相当意外。 想象中道貌岸然的高人形象并没有出现。 反而跟我在街头遇到的李阿炳老头有几分相似。 “郑前辈!” 吴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毕恭毕敬。 就连周伯也暗自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也是刚才从钱余口中得知。 这个周伯是吴家的大管家。 类似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角色。 吴家的大小事务他都可以过问。 权利甚至在吴友仁的两个儿子之上。 “抱歉了,诸位,路上塞车,来晚了,还没结束吧?” 郑东海一把拉开光头吴。 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被扒拉到一边的光头吴就像一条死狗。 屁都不敢放。 “还没,前辈,现在局面不太乐观。” 吴俊点头哈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卑躬屈膝的面孔。 “那就行,这不还有五万赌本吗?完全够了。” 郑东海笑嘻嘻的扫了一眼台面。 当他的眼神略过我的时候。 我的心里一阵悸动。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能感觉到。 他是我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厉害的老千。 “呵呵,就算是鬼手,我也不相信你能靠五万翻本!” 钱余态度倨傲。 他的话不无道理。 这是梭哈。 目前郑东海手上仅有五万。 就算把把全下。 也必须连续赢四五把才能翻本。 “你是叫钱余吧,我听过你,你不是卖海鲜的吗?怎么也来玩牌了?” 郑东海笑着挽起衣袖。 我时刻在观察他的动作。 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手腕处有一朵刺青。 这个图案我似曾相识。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印象里在哪里见过。 不过我现在的精神高度紧绷。 实在没有空闲去回忆。 “哼,老子开水产市场的,不是摆摊卖海鲜的。” 钱余此刻酒意全消。 我看他神采飞扬,有大干一场的气势。 “呵呵,敢来吴家的场子闹事,你胆子不小啊。” 郑东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小刀。 反复把玩着。 钱余鼻腔发出冷哼,“手底下见真章吧,发牌。” 黄毛哆嗦了一下开始整理扑克。 纸牌堆叠的声响清脆悦耳。 对赌徒来说。 大概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我抓起牌一看,心中大骇。 不由的看向发牌的黄毛。 我敢断定他手底下没活。 是个十足的棒槌。 可是他怎么能发出这么一手牌? 三张j,两张8 我不需要换牌就是葫芦。 难道我今夜运气格外好?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乌漆嘛黑! 就连往日的繁星也不见踪影。 作为顶尖老千。 我当然不相信巧合这件事。 原因很简单。 我看钱余的样子应该也拿到了大牌。 他和我对视一眼。 尽管匆匆一瞥,我却明白了大概。 “我先喊五万吧,某人也就剩这么点了吧?” 钱余扔出了现金。 我淡淡的说道,“我跟。” 郑东海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嘿嘿!跟我来这套?我跟你了。” “既然大家都跟注,我也没有退缩的道理,五万。” 吴俊的嘴角轻轻上扬。 我看到了他细微的动作。 那是手里有大牌毫不犹豫跟注的表现。 四家全部有料? 这是多么小的概率。 难道我刚才走眼了? 情不自禁的再次看向黄毛。 他还是一副棒槌的表情,跟只呆头鹅一样。 “请问换牌吗?” 钱余抓着扑克牌扣响桌面。 短暂的沉默后摇了摇头。 我没有犹豫,“不换。” “哈哈哈,两个小家伙,在我面前托大呢?你们不换我也不换。” 郑东海说的风轻云淡。 他摸了一把胡茬子,面色不改。 吴俊点上一根烟翘起了二郎腿,“过!” 四家全都不换! 由此可见这把是怎样的神仙局。 “好!我下三十万!” 钱余把整捆的钱扔进了赌桌。 我见他毫不拖泥带水。 当然看的出来他牌型很大。 再次看了一眼手牌。 的确是j葫芦。 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跟注。 事实上我目前的赌本还很多。 一百万不仅没少。 还赢了一些。 三十万对我来说谈不上伤筋动骨。 可是我越发的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千特有的第六感告诉我。 我这把跟了也不会赢。 “我说白七,你怎么回回都磨叽半天,玩拖板车是这样,现在玩梭哈还是,你有完没完?” 吴俊皱着眉头冷眼看我。 还没等我开口回答。 铁塔怒气冲冲的怼道,“你妈的,哪条规矩说不允许思考?想一想都不行,你催命呢?赶着去投胎啊你?” “他妈的你骂谁呢?真当我怕你不成?” 吴俊拍案而起。 他当着众多小弟的面被骂脸上自然挂不住。 铁塔可不管这些,边说边撸起袖子,“来,老子跟你练练,就你们那什么歪嘴虎还吃不了我一拳,我看看你小子皮有多厚。” “你。。。” 吴俊脸色胀的通红。 歪嘴虎带着手下被铁塔胖揍的事情早已传遍十里八乡。 尤其是这副魁梧的身躯此刻就在眼前。 比铁棒还粗的胳膊就问你怕不怕? “呵呵,搞不清楚你们是来玩的还是来打架?这局还玩吗?” 郑东海语气揶揄。 我也意识到靠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最主要是对方人多。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我们这边也根本算不上强龙。 真要打起来,我就是个妥妥的拖油瓶。 “行了,我弃牌。” 我把扑克扔进了牌堆。 郑东海若有所思的露出浅笑,“可以啊小伙子,你有点水平。” 我盯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直觉告诉我,刚才他肯定做了手脚。 至于手法是什么? 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钱总,你瞧瞧,我这边赌本都没了,你下三十万,我该拿什么跟注呢?” 郑东海皮笑肉不笑。 钱余想了想,“你说呢?” “呵呵,要不然我就拿这双手当赌注吧,你赢了就把我的手拿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鬼手郑东海的名头在这片地界无人不知。 他竟然为了赌这一局把双手当注码。 老千的手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 我现在可以笃定。 这把牌郑东海有百分百的把握。 “行啊,我就算你两只手三十万。” 钱余面色不改。 他也是个老千,只是水平不太到家。 “嗯,三十万我有,我就不拿手下注了,跟三十万吧。” 吴俊扔出了现金。 下注结束。 进入比牌阶段。 “不好意思了,我是3、4、5、6、7同花顺。” 吴俊快速翻出手牌。 我看了一眼,是清一色的梅花。 果然我的葫芦还是牌面太小。 “呵呵,同花顺就赢了吗?我的比你大。” 钱余弹开烟头。 他的底牌是5、6、7、8、9红心同花顺。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把牌出现两把同花顺的概率有多大? 简直难得一见。 吴俊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恨的咬牙切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钱余赢了的时候。 郑东海说话了,“嘿嘿!套用你的话,同花顺就赢了吗?” 第82章 背水一战 9、10、j、q、k 五张黑桃同花顺。 在郑东海翻出牌面的刹那。 就连我都屏住了呼吸。 一把牌出现三个同花顺。 没有手法你敢相信吗? 何况还有我的天配葫芦。 要知道。 光我一个人就有三张j 好巧不巧,郑东海拿到了最后的一张。 还因此凑成了同花顺。 我的瞳孔猛然放大。 这是高手。 是世间绝无仅有的高手。 至少我从未遇到过。 “好一个鬼手,厉害。” 钱余盖牌认输。 郑东海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 在不接触牌的情况下,能改变四人的牌型。 和黄毛勾连吗? 我想就算黄毛有心,也是无力。 就那发牌的速度和手法。 分明是个初学者。 接下来又玩了几把,我几乎都不怎么跟注。 目光始终落在郑东海的身上。 我想发现他出千的动作或者手法。 可惜的是。 我一无所获。 反而他把把都赢。 就算拿个底注,也渐渐快要回本了。 “你们这么玩有意思吗?半天不下注,要么就是一万两万,还不如去玩拖板车呢!” 郑东海不满的嘟囔着。 吴俊附和道,“就是,玩不起就别玩,浪费时间,这都几点了,天都快亮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 凌晨两点半。 乡下的日头总是早早的出现。 再过不了多久,鸡都要叫了。 “嗯,休息十分钟,上个厕所可以吧?” 钱余站起来看了我一眼。 我会意起身。 “懒人屎尿多。” 吴俊的白眼并没有阻止我们离开。 郑东海只是微眯着眼睛没有发表意见。 我跟着钱余走到场子外边。 随意找了个墙角假装解开拉链。 “你看出来了没有?” 面对钱余的发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不愧是鬼手,根本不知道他怎么出的千。” “他妈的,这样下去咱们就要输个底掉了。” 钱余恨的咬牙。 可我也没有办法。 这么厉害的老千。 我确实没有碰见过。 “问题会不会出在黄毛的身上?”钱余继续问道。 我皱眉说道,“应该不会,我看黄毛就是个棒槌。” “该不会是吴俊,他怎么可能呢?” 钱余的担心我无法辩驳。 但是吴俊这个人,志大才疏。 有一身狠劲是不错。 要说到出千,我感觉他还没这个本事。 “接下来怎么办?” 钱余的语气很焦急。 我知道他是紧张这两百万,“我估计今晚是悬了。” 听到我的话。 钱余心凉了半截。 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惨白。 可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说一千道一万,这场赌局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我就像被拉壮丁一样,被骗过来的。 至于那两百万,一分也不是我出的。 我更不会心疼了。 唯一吸引我的。 就是和高手对弈的亢奋。 说实话,我不想输。 可是目前想要赢,却也没有好的办法。 郑东海的手法我看不穿。 不过,我的手法,他未必就看的穿。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浅笑。 “白七兄弟,你是不是有招了?” 钱余见到我的表情,顿时欣喜起来。 我则是随口说道,“顶多帮你挽回一点损失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妈的,我是看准了郑东海不在新建镇才组的局,要知道他没走,我怎么可能搞这么一出,本来想让吴家放放血,现在变成老子放血了。” 钱余紧接着看向我,“白七兄弟,你尽管来,我配合你,不管结果怎样,这份人情我都记下了。” “人情!” 听到这个词,我呢喃自语。 转而眼里爆发出一道精光。 是啊! 我何必舍近求远。 还要朱全帮我打什么配合呢? 要是这局能力挽狂澜,我直接开口问钱余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里,我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 我也必须发力了。 “这么半天,我还以为你们掉茅坑里了呢!” 吴俊叼着香烟冷嘲热讽。 我瞥了他一眼,“呵呵,掉进你吃饭的碗里,你还不得跟我拼命?”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骂我吃屎是不是?” 吴俊拍案而起。 嘴里的烟头都带着火星子飞了出去。 随着他的暴起。 两帮人手持器械开始对峙。 “咳咳!俊,没必要弄成这样,赌局还没结束不是吗?” 郑东海饶有兴致的靠在椅子上。 我扫了他一眼。 他竟然在修手指甲。 “鬼手前辈说的对,还是先玩完吧。” 我拨开吴俊的手。 回到了座位上。 从这一刻起。 我身上的气势变了。 是来源于对胜利的渴望。 以及对老千赌术的挑战。 “发牌吧,赶紧结束,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去补补觉。” 鬼手眉头一挑。 黄毛随即发牌。 这把我的手牌不太好。 三条4带7、9两张散牌。 按照以往的梭哈玩法。 我的牌型不算小。 可今晚这是什么局? 四个人全是老千。 水平虽然参差不齐。 但不可掩盖的是,都会一点手法。 “我下十万,探探水。” 轮到我第一个下注。 扔出几捆现金后我把牌放到了桌上。 “小伙子,赌心挺大嘛!第一轮就下十万。” 郑东海不经意间瞥了我一眼。 我赶紧看了回去,“怎么说?鬼手前辈有何见教?” “见教谈不上,小跟十万而已。” 郑东海把钱放了进去。 吴俊想也没想选择跟注。 还一直虎视眈眈的死死盯着我。 这家伙完了。 他这是火气上头的表现。 赌局中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失去了冷静,也意味着失去了悬念。 “你们都跟,那我也小来一手。” 钱余凑上了热闹。 又是一把四人跟注。 鬼手郑东海。 他当然又出了手法。 可我也不惧怕他。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换牌吗?” 钱余说道,“过牌,不要。” 我点了点头,“换两张。” 我把7和9扔了出去。 想搏一把四条4或者一对凑成葫芦。 可惜的是不出所料。 一张j和一张q打破了我的念想。 “不换了,就这样吧。” 郑东海笑嘻嘻的看着我。 他明显是把我当成了对手。 吴俊扔出手牌,“我换一张。” 尘埃落定。 到了最后的下注阶段。 郑东海率先开口,“这台面上有六十万,全下了。” “哗啦啦!” 现金的威慑力是很强的。 满桌子都是红彤彤的钞票。 让人目不暇接。 第83章 砍我手?你行吗? “六十万?我没那么多了。” 吴俊愁眉苦脸。 想来想去,他抓起牌要弃。 我冷笑出声,“俊哥怎么回事?怂了?怎么是个软蛋呢?” “白七,你他妈的想死啊?” 吴俊猛拍桌子,一跃而起。 好在他没有向我杀过来。 而是准备去抄手边的大砍刀。 “我看你们谁敢动。” 铁塔话音刚落。 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斧头。 对着院子里一棵碗口粗的树干就砍了下去。 “咔嚓!” 树木应声断裂。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纷纷目瞪口呆的看向他。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瞧瞧谁不想活了。” 铁塔就像是古代的绝世武将。 宛如典韦附体,英勇无双。 和他对视的青年打手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卧槽!老子不是吓大的。” 吴俊还在嘴硬。 不过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动作。 转头看到磨刀霍霍的朱全。 又是一个狠角色在侧。 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这把我就剩五十万,梭了!” 吴俊重新落座。 把钱全部推了出去。 钱余不太理解的看了我一眼,“那行,我也跟了。” 我数了一下注码。 目前我台面出了六十万,还有三十多万的剩余。 那也就没再怕的了。 “跟六十,再大三十。” “什么?” 所有人诧异的看着我。 郑东海眉头紧锁,“你还要加注?” “怎么?不行吗?” 我的反问让他阴沉着脸。 钱余赶紧朝我使眼色。 我却置之不理,“跟不跟,说句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 郑东海笑了,“你这是要我再把这双手加上啊?” “白七,你别太过分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吴俊跃跃欲试。 连续的叫嚣让我产生了免疫力。 翻了个白眼,“你试试。” “你。。。” 吴俊看到铁塔像个怒目金刚站在我身边。 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能忿忿不平的坐下。 “如果没有注码,也不碍事,鬼手前辈,这把我就当你们跟了,开牌就结束,我们离开,怎么样?” 我刚刚说完。 吴俊就跳了起来,“不行啊,前辈,不能放他们走。” 郑东海先是盯着我看了一会。 又朝周伯点了点头。 得到周伯肯定的答复后。 他缓缓说道,“可以,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这把你必须要赢才能走,要是输了。。。” “怎么样?”我赶紧问道。 “输了不光钱留下,我还要你右手的一根手指。” 郑东海说的波澜不惊。 我却心中一颤。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胡话,钱都跟不起,还敢要白七爷的手指?” 铁塔的叫嚷把气氛推向高潮。 朱全上前一步,亮出了手里的刀。 “呵呵,早知道你们吴家霸道,没想到这么霸道,跟注跟不起,还要我们反过来押上一根手指,这叫什么道理?” 钱余不骄不躁。 他也看出了我的用意。 一把定胜负。 眼看剑拔弩张。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耳旁。 “没有什么道理,我吴文欣就是道理。” 吴友仁的大儿子到场。 他长的面容消瘦,戴一副眼镜。 整个人看上去很干练。 大晚上还是西装笔挺,应该在穿着方面有点讲究。 “大少爷!” “大少爷!” 吴家人全都恭恭敬敬的弯腰点头。 吴俊凑上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大哥。” “嗯。” 吴文欣扫了一圈后说道,“钱总,别来无恙。” “托大少爷的福,还活的好好的。” 钱余面色不改。 吴文欣笑了笑,“活着好,别哪天死了连埋哪儿都不知道。” “大少爷这是在威胁我?” 钱余的脸拉了下来。 吴文欣把玩着摆件,“瞧这话说的,我们吴家开赌场的,来玩的都是客人,谈不上威胁。” “现在是怎么个事?什么意思?”钱余问道。 “没什么意思,鬼手前辈不是说了吗?输了留下一根手指,赢了把钱拿走。” 吴文欣阴冷的表情让人胆寒三分。 别看他戴着眼镜穿西装。 看上去像个商务人士。 实际上开赌场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 “白七!” 钱余看向了我。 我瞬间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伸出手指,夹了一根香烟。 打开火机点燃,我不紧不慢的抽了两口。 这番动作,你可以理解成装逼! 我不否认。 “白七,你没完了?” 吴俊的叫嚣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我直勾勾的看向吴文欣。 这位吴家大少爷。 “我赢了能把钱全部带走是吧?” 吴文欣没想到我这么淡定,“是的,不过输了。。。” “我知道后果。” 我掐灭香烟,“开牌吧。” “老子同花!” 吴俊第一个开牌。 3、5、9、j、k五张红心。 钱余懊恼的抓了抓脑袋,“他妈的,老子连你这个瘪三都大不过。” 他翻开底牌。 7、8、9、10、j的杂顺。 “姓钱的,你妈的骂谁瘪三呢?” 没人理会吴俊的叫喊。 全场的目光都在我和郑东海的身上。 “小伙子,你拿什么赢我?” 我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故弄玄虚,那我就先开牌吧,我没别的,就是葫芦罢了。” 三条4带一对2 “什么?” 郑东海很是吃惊。 我看到他的表情知道我是猜对了。 他能看穿我的底牌。 知道我换来的是一张j和一张q 现在成了一对2 他没有料到。 不过他还是立刻换上了笑容,“呵呵,小伙子,不得不承认,你有一手绝活,可惜的是你碰上了我。” 郑东海有一个毛病。 别看他一把年纪,很喜欢显摆。 抓着扑克牌高高扬起,猛力摔下。 “9、10、j、q、k同花顺。” 说完他沾沾自喜,“跟上一把牌一模一样,黑桃同花顺。” “啪啪啪!” “不愧是鬼手,名不虚传。” 吴文欣第一个拍手称快。 手一挥,黄毛从脚边抄起一把柴刀递了过去。 他掂量了一下,“很久没亲自砍人了,今天我倒是不介意尝试尝试。” “白七,你死定了。” 吴俊恶狠狠的瞪着我。 铁塔立刻把我护在身后,“白七爷,你看准机会跑,我来挡住他们。” 眼看一场大仗不可避免。 “哈哈哈!” 我的放声大笑让所有人停了下来。 “白七,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吴俊问道。 “是吗?” 我指着桌面的扑克牌反问,“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第84章 全身而退 一阵晚风轻抚脸颊。 全场寂静无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 郑东海的尖叫划破夜空,“什么?怎么可能?” “鬼手,你不是说你拿到的是同花顺吗?同花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我语气平淡,不见悲喜。 9、10、j、q、k 五张牌静静的躺在赌桌上。 可最后的那张老k不是黑桃。 它尽管也是漆黑一片,却是一张梅花。 花色不同就不是同花顺。 撑死了一把杂顺。 甚至连吴俊的同花都大不过。 所有人都眼神炯炯的看着我。 而我也不负所望的弹飞手里的香烟。 动作潇洒飘逸。 “白七爷,你。。。你神了。” 铁塔激动的挥舞斧头。 四周的人没一个敢靠近。 “白七,还得是你。”钱余眼神炙热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要说谁最兴奋。 我感觉非他莫属。 “啪啪!你小子可以,没想到换牌换到我身上来了。” 郑东海边鼓掌边赞叹。 我想他这把输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托大和轻敌。 顶着鬼手的名号。 他从刚进来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也许。 在郑东海看来,南闸村这种穷乡僻壤不会有什么高手。 可惜,他碰到了我。 “你妈的,敢出千,老子把你的手给剁了!” 吴俊咋咋呼呼。 抄起刀紧握在手。 我瞥了他一眼,“讲话要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了?” “对,你他妈的敢动手,老子第一个劈了你。” 铁塔拍着胸脯,雄赳赳气昂昂。 吴俊一时之间没敢出手,“大哥。” 他看向了吴文欣。 这位吴家大少爷。 “周伯,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吴文欣皱着眉头没有立刻做决定。 周伯想了想问道,“鬼手,你确定他们出千了吗?” “千肯定是出了,可我没抓到。” 说到这里,郑东海叹了口气,“我说你是叫白七吧,你小子怎么换牌的?我怎么没发现?” “呵呵,谁跟你说我换牌了?我说我没出千,你怎么讲?” 我当然不可能承认换牌。 在赌局上,只要没当场捉住。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就不可能做实出千这件事。 听到我这么说,郑东海笑了,“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我刚才倒是小看你了,咱们接着玩怎么样?” “什么意思?刚才说好的我赢了就能走,现在又不作数了?原来吴家最擅长的不是开赌场,而是出尔反尔啊!” 我语气轻佻。 满是冷嘲热讽。 郑东海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周伯忽然说道,“既然没有抓到出千,按照约定,你们可以走了。” “什么?周伯,不能放他们走,这帮人今天敢来吴家砸场子,必须把他们留下。” 吴俊大喊大叫。 却被吴文欣一个箭步冲上来打了一巴掌,“叫唤啥?周伯都发话了,你小子敢不听?” 吴俊捂着脸不敢吱声。 但我看的出来,这小子气的不轻。 “你们可以走了。” 吴文欣说完话就摆了摆手。 一众吴家的打手让开了道路。 我朝钱余和朱全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开始收拾桌上的钱。 “不好意思了,吴大少爷,咱们改日再会。” 钱余临走之际还不忘挑衅。 吴文欣冷笑回答,“好,来日方长。” 走到赌场门口。 我终于松了口气。 刚想卸下心神。 身后就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白七,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转头一看。 鬼手郑东海沉着脸死死盯着我。 那种眼神让我浑身一个激灵。 也许是晚风带有一丝寒意。 反正激起了我的鸡皮疙瘩。 车子径直开向水产市场。 刚停稳,钱余就扔过来一大包钱,“兄弟,这是你的。” 我掂量了一下。 现金接近百万,“这怎么好意思?” “别说了兄弟,今晚多亏了你,不然别说把钱带出来,恐怕命都给交代了。” 钱余说话间递了一根烟给我。 我借着抽烟闲聊的档口。 深深的注视着他。 可能是被我盯的发毛。 钱余摸了摸脸蛋,“白七兄弟,怎么了?干嘛老盯着我?” 我顺势问道,“钱总,听说你以前也是老千?今天怎么。。。”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的意思很明显。 从头到尾,钱余几乎没有出千。 按理说他不应该是这种水平。 “唉,兄弟,我也不瞒你,以前是会那么几手绝活,后来当老板当惯了,就很少练了,本来是想试试,可是在鬼手面前我怕露馅,就又不敢了。” 钱余说的很中肯。 确实。 手法这东西长时间不练是会退化的。 我瞧他现在体态丰满,手指也粗了许多。 就算出千,也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钱总,今晚上你说欠我一个人情,这话算数吗?” 我靠着车子,吞云吐雾。 钱余笑着回答,“当然,咱们做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反悔的道理。” 我点了点头。 从车里拎起那包百万现金扔到了地上,“那我就用这份人情,外加一百万向你打听个事。” “额?” 钱余张着嘴巴很是诧异。 他看了看地上的钱袋子,又看了看我。 见我不像是开玩笑,问道,“兄弟,你这打听的是什么事?值得这么大代价?” 我没有任何的思考或者犹豫。 暗自点了点头,“值得。” 紧接着我问道,“我爸是被谁害死的?” 听到这个问题。 钱余的表情快速变化。 我一直在注视着他。 对于他的表现,我很纳闷。 是什么事情让他内心如此天人交战? 良久过后。 钱余叹了口气,“白七,我跟你爸以前也算是朋友,论辈分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叔,听叔一句劝,你爸的仇别报了,算了吧。” 果然,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我激动的抓住他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喊道,“算了?杀父之仇算了?怎么可能?你说能算了吗?” 看到我这副模样。 钱余大惊失色。 他退后两步稳住身形,扶着车顶盖喘气。 朱全见状靠了上来,“白七,你冷静点。” 我刚才确实失态了。 作为一个老千。 父亲始终教诲我时刻要保持心如止水。 可是杀父之仇,又叫我如何冷静的下来? 正当我要继续追问的时候。 钱余开口了,“白七,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知道的并不多。” “快。。。快说。” 第85章 线索 回家的路上。 我靠着车子座椅思考钱余的话。 闭上眼睛让我更能集中心神。。。 “你爸去宜城,在过江沈那边当暗灯,后来成了赌场管事,听说因为参与一场赌局得罪了。。。” 钱余的话戛然而止。 我连忙追问,“谁?” “是。。。是个叫胡玫的女人。” 钱余扭扭捏捏,终究还是把名字说了出来。 我呢喃自语,“胡玫?”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 为什么钱余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她是个什么人?” “我只知道这个名字,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思虑片刻。 我皱眉反问,“钱总,就这么一句话,一个名字,你觉得值一份交情和一百万吗?” 钱余的表情丰富多彩。 他最终叹了口气,“我还能告诉你一件事,你爸的死我最先知道,就是我去车站把他的尸体接回来的。” “什么?”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我大踏步向前抓着钱余的领子大喊,“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咳咳!” 钱余咳嗽两声拍了拍我的手背。 反应过来以后我松开了手。 “有人给我打电话喊我去接的,后来我查过,电话号码没有主。” 钱余的话让我沉思。 紧接着我问道,“没了?” 犹豫一番后,钱余说道,“送尸体的人我见了,他的后脖子处有一只狼头纹身。” “他长什么样?” 此时的我思绪完全乱了。 钱余想了想,“戴个口罩看不见脸,只知道是板寸头,个子很高,一米八五左右。” 我点了点头,明白他已经把知道的全部说完了。 转身上车离开。 在车子即将驶离的时候。 钱余拍了拍车窗玻璃。 “钱总,还有事?”我问道。 “我不应该瞒你的,别去找胡玫这个女人,她是华东赌王的情妇,任何碰上她的人都死了,包括。。。包括。。。” 钱余面色凝重。 我插话说道,“包括我爸。” 他点头继续开口,“听叔一句话,好好过日子,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认真的看了钱余一眼,“谢谢你,叔。” 随即拍了拍铁塔。 他会意,发动车疾驰而过。 钱余的话里有两条线索。 一条直接,一条间接。 那个送父亲尸体回来的纹身男肯定知道内情。 至于胡玫。 除了知道她是华东赌王的情妇以外,其他一无所知。 “过江沈!” 我反复念叨这个名字。 在我看来。 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关于父亲事情的。 毕竟。 父亲是在他的场子当过暗灯的。 所谓的暗灯,其实就是赌场聘用的抓千人。 在胡玫和纹身男都不知道何处的情况下。 过江沈是我最能接触到的一个人。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我都在托人打听胡玫,纹身男,过江沈三人的消息。 前面两人仿佛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过江沈倒是挺好问的。 他在宜城的势力很大。 听上去几乎垄断了大半个城区的赌场生意。 属于数一数二的大佬。 。。。 “白七爷,你听说了没有?朱全原先的沙场开了个新场子,生意好的不得了。” 铁塔在锅炉房跟我闲聊。 我随口问道,“谁开的?在吴家地盘上能经营的起来吗?” “能啊,我瞧着红红火火的,每天都人挤人。” 铁塔说的信誓旦旦。 我认真的瞅了他一眼,“咋滴?你都去过了。” “额!” 铁塔意识到说漏了嘴,挠了挠头,“唉!其实也就那样吧,无非还是玩那么几样东西,嘿嘿!” “知道是谁开的吗?”我问道。 “听说是赵凤,他收了朱全的沙场改造的。” 铁塔的说法让我顿感疑惑。 赵凤想要踩进新建镇。 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可是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吴家的阻碍。 这就很不寻常了。 “吴家没派人去闹事?”我问道。 “没有啊,我还看到吴俊在那边看场子,估计赵家和吴家联手了吧。” 铁塔说的毫不在意。 我却从里面听出了关键的信息。 两家为什么联手? 在新建镇这一亩三分田。 有实力开赌场的就只有所谓的北吴南李。 外加偏安一隅的夏塘桥曹屠户。 现在赵家和吴家联手。 为的是什么? 已然不言而喻。 刚刚还在揣摩其中的关键。 米朵忽然来了个电话。 “咋回事?大美女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我本以为是长久不见的想念。 谁知道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就是白七?” 我一个激灵坐直身体,按了免提,“你是谁?米朵呢?” “呵呵,你女朋友现在在我手上,想要人完整无缺的回去,就拿钱过来赎人。” 男人的声音很浑厚。 我隐约间还能听到女人的叫声。 “朋友你别急,有话好说,米朵没事吧?” 我赶紧开口询问。 男人回答,“暂时还没事,如果你今天不把钱送过来,有没有事我就不敢保证了。” “瞧这话说的,我们哪里得罪你了?”我顺势问道。 “少磨叽,宜城城西,车站门口的便利店,晚上八点,准备好十万现金,钱不够或者你没来,知道是什么后果。” 说完,电话就断了。 听着“嘟嘟!”的盲音。 铁塔问道,“白七爷,什么情况?米朵被绑架了?” “听上去应该是的。” 我沉思着点头。 铁塔说道,“要不咱们报警吧?” “报警做什么?你不怕人撕票啊?” 我的反问让铁塔嘟囔着嘴。 他没好气的挑眉,“撕票就撕票呗,关我们什么事?” “嗯?” 其实铁塔这话没多大毛病。 米朵跟我们一直是合作的关系。 她的安危实际上轮不到我操心。 可是接下来收到的短信让我改变了想法。 “白七爷,救救我,你不来我就没命了,来世我就算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我把短信给铁塔看了一眼。 他翻了个白眼,“是绑匪发的吧,这玩意理他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 应该是米朵本人发的信息。 否则不会称呼白七“爷” 我不是个圣人。 也没有多管闲事的癖好。 可是人在一起相处久了。 总还是有感情的。 我想着反正要的也不多。 给钱了事,把人带回来就算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一切出乎了我的意料。 也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86章 米朵被绑 “喂!我到了,你在哪?” 我举着手机四处张望。 晚上车站上人烟稀少。 便利店也门可罗雀。 “等着!” 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站着百无聊赖。 不经意间朝着远方挥了挥手。 按照我的指示。 铁塔拎着铁棒躲在行道树的后面假装撒尿。 虽然有点不雅观。 不过很难让人怀疑。 “踢踏!踢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抬头看去。 两个混混打扮的青年走了过来。 左边的红毛扫了我一眼,“你就是白七?” 我点了点头。 “钱带来了吗?” 红毛态度傲慢。 几乎是用鼻孔看我。 我看了一眼他们身后问道,“米朵人呢?” “呵呵,先给钱再放人,规矩都不懂吗?” 红毛上前想要抢夺我手里的背包。 我退后一步喝道,“干什么?抢劫啊?” “你他妈的,喊你妈呢!” 两个混混一左一右向我包夹过来。 打架这方面。 我是个十足的沙包。 除了抗揍,压根没有反击之力。 好在铁塔像一道闪电冲了过来。 一拳打翻红毛。 紧接着一棒子敲在了另一个绿毛的大腿。 “砰!” 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好家伙。 就这一下,腿骨应该断了。 “哎哟!哎哟。” 两个混混毫无反击之力。 躺在地上哀嚎痛哭。 “白七爷,你没事吧?” 铁塔踢了一脚红毛问道。 我摇头,“没事。” 俯下身抓住头发,“你们老大呢?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不是你吧。” “啊呸!” 红毛一口浓痰吐过来。 好在我眼疾手快躲的迅速。 “你他妈的!” 铁塔一脚踹在了红毛的面门。 鼻血一股脑喷了出来。 幸亏我闪的及时,不然非得溅我一身。 “米朵人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发问。 眼看两人不回答。 我朝铁塔使了个眼色。 “我看你们不想活了,敲腿还是砸手?” 他拎着铁棒比划。 这一幕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 红毛慌了神。 别看他眼鼻口全是血。 却还没伤到要害,“别,别砸我。” “砰!” 铁塔一棒子敲在了绿毛的手上。 “啊!” 惨叫声听的刺耳。 我看向红毛,“怎么样?马上轮到你了,你总不会想跟他一样吧?” 此刻的绿毛就像是一条死狗。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手和腿都被砸断,彻底废了。 “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 红毛挣扎着爬了起来。 铁塔贴心的拍了拍他的衣服,“这就对了嘛,老实一点我也不打你了。” 红毛害怕的一缩。 就连眼神都不敢对视。 我没有废话,推了他一把,“赶紧吧,带路。” 穿过两条阴暗的巷子。 这地方还真是僻静。 连路灯也没有。 是绝佳的藏身处。 拐过两道弯。 红毛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在我直勾勾的眼神威胁下。 红毛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见到耀武扬威的铁棒,他敲响了房门。 “咚!咚!” “谁?” 对,就是这声音。 和我通话的男人就在室内。 “老大,是我。” 红毛的声音带着哭腔。 里面的男人却没有听仔细,“哦,你回来啦,钱到手了?” “踢踏!踢踏!” 是拖鞋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红毛哆嗦着回答,“拿。。。拿到了。” “讲话怎么结结巴巴?没见过钱啊你?” “啪!” 在门被打开的刹那。 铁塔一棒子敲了过去。 “嘣!” 男人的脑门被开了花。 瞬间鲜血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你。。。” 他甚至来不及开口,就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我推着红毛走进房间。 看到被五花大绑躺在沙发上的米朵。 “我去,你都成粽子了。” 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米朵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白七爷。” 我愣了一下。 感受到胸前的突兀。 米朵穿的衣服不多,就一件薄薄的衬衣。 她本就身材不错,贴着更能感受。 “咳咳!” 铁塔的咳嗽打破了尴尬。 我急忙起身,“你没事吧。” 米朵擦了擦眼泪鼻涕,“没事,幸亏你来了。” “说啥呢?这不还有我。” 铁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指了指沙发看向红毛,“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是。。。是。” 红毛不敢拒绝。 我看桌上有热水,倒了杯递给米朵,“怎么弄成这样?” “呜呜!” 米朵顿时泪如雨下。 我一脑袋黑线,“你能说话不?” “能,他就是骗我钱的那个人。” 米朵指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 这人就是网络诈骗的头子? 怎么看也不像啊。 战斗力也太弱鸡了一点吧。 带着疑惑,铁塔一盆冷水泼醒了他。 “啊呸!” 男人抹了一把脸。 他不摸还不要紧,这么一弄,血糊的满脸都是。 “我说你小子真行,还敢搞网络诈骗。” 实际上我很意外。 这玩意也能被米朵抓到? “草!老子阴沟里翻船了。” 男人骂骂咧咧。 铁塔又给了一锤子,“你他妈的说谁是阴沟呢?” “我日你爹!” 男人作势要起身搏命。 可他哪里是铁塔的对手。 一拳头正中面门。 仰面倒地后整个人都老实了。 “你怎么找到这个骗子的?” 我看向了米朵。 她掏出手机说道,“我发了个朋友圈,说我赚了一笔钱,没过多久他就联系我,说继续玩可以赚大钱。” 我扫了一眼聊天记录。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怎么被绑架了?” 米朵回答,“我本来想着到这里就报警抓他们,谁知道刚到他就问我钱在哪,知道没有以后就把我绑了。” “然后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我有钱能给他们?” 我顺势把猜测说了出来。 米朵不好意思的脸一红点了点头。 我没有责怪她。 遇到这种事情,也许在她心里,我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了吧。 “小子,米朵的钱呢?给我吐出来。” 我一脚踩在男人的头上。 他不识好歹的翻了个身,“早花没了,我告诉你,你赶紧放了我,知道我是哪条道上的吗?” 铁塔笑了,“你不就是个骗子吗?什么道?” “哼!哼!老子跟沈爷的,知道吗?” 男人意气风发,作势要站起来。 却被铁塔一脚踹的滚了三圈。 我眉头一动,“你说的是过江沈吗?” 第87章 过江沈 “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放了我,再给我赔礼道歉,兴许我还能原谅你。” 男人的叫嚣很快闭上了嘴。 铁塔可不跟他客气。 劈头盖脸就是拳脚。 我看打的差不多。 再打下去人都认不出来了。 就抬手制止了铁塔。 “我说,你跟过江沈是什么关系?” 我的想法很简单。 如果仅仅是寻常小弟。 我非得让他出出血。 因为对我来说根本没作用。 假如有点沾亲带故,我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呵呵,说出来吓你一跳,我是沈爷的小舅子。” 男人仰起头。 尽管嘴角流出血迹,还是傲慢的态度。 “你他妈的还这么老卵?” 铁塔还要挥拳。 我拉住了他,看向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唐辉。” 我点了点头。 摸索一阵,掏出他身上的手机,“打给过江沈。” 唐辉很是意外,“啊?” “你小子听不懂吗?让你打电话。” 铁塔的大喝让他手脚哆嗦。 忙活半天总算拨了过去。 “喂!什么事?”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唐辉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夫,是我,小辉。” “我知道,有话就说。” 过江沈的语气不容置疑。 唐辉看了我一眼,“我。。。我被人。。。” 我看他太磨叽。 一把夺过电话,“是沈爷吗?” “嗯?你是谁?” 过江沈很是诧异。 我紧接着说道,“你小舅子搞网络赌局诈骗,我女朋友被骗了大几十万,这会人被我抓到了。” 沉默半晌。 过江沈问道,“兄弟哪条道上的?” “不是黑也不是白,混口饭吃。” 我没有透露底细。 过江沈又问道,“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是这样沈爷,我早就听闻您的威名,想结识你很久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把唐辉还给你,另外我女朋友被骗的钱也不要了。” 我说的话让过江沈很吃惊。 他是社会大佬,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兄弟,你确定?” “对,另外唐辉被我揍的有点惨,我再赔偿十万给你,权当是医药费了。” 话音刚落。 电话那头传来过江沈爽朗的笑声,“哈哈哈!” “沈爷,你怎么讲?”我问道。 “小兄弟,我看你是条汉子,你在哪?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 过江沈的话让我陷入思考。 假如我把真实的位置告诉他。 当真在这里等。 兴许他会带着一帮手下人过来把我砍了。 毕竟揍的可是他小舅子。 可是换一个角度想问题。 这次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 搏一搏,我距离父亲的真相就更进一步。 想了十秒,我下定了决心。 踢了一脚唐辉,“说地址。” “姐夫,我在。。。” 在他说完以后。 我马上夺过手机。 却不想过江沈直接挂断,没有继续和我交谈。 “白七爷,你把过江沈喊来干嘛?咱们赶紧跑。” 米朵在第一时间提出了质疑。 我反问,“有什么问题?” “你不了解过江沈,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大佬,就算李学青和吴友仁加一起也没他厉害。” 米朵变的愁眉不展。 我耸肩一笑,“你怕什么?” “呵呵,这你们都不怕?我姐夫来了非要弄死你们。” 唐辉的喊叫换来的是一拳头。 铁塔打完后还骂道,“叫你话多。” “等着吧,小红毛啊,你给咱们泡杯茶。” 我气定神闲,没有慌乱。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我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结识过江沈。 见我如此轻描淡写,米朵也逐渐安静下来。 大约半小时以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耳旁。 听上去来的人绝对不少。 汽车的大灯直入窗口。 我几乎被晃了眼睛。 “白七爷,来了七八辆车。” 铁塔朝外边扫了一眼。 唐辉冷笑道,“哼,你们刚才不走,现在走不掉了。” “我看你小子皮又痒了。” 铁塔的怒视让他立刻闭嘴。 我淡淡的抿了一口茶。 坐等过江沈的到来。 先是四五个黑衣人鱼贯而入。 确定控制住场面后。 一个穿着黑袍大衣,面容严肃。 脸上都是褶皱的中老年人映入眼帘。 他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不怒自威。 匆匆扫了一眼,他看向了我,“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沈爷好,百闻不如一见。” “嗯,说的好。” 过江沈脱去外套。 手下人马上搬来一张凳子。 他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 “姐夫,我。。。” 唐辉挣扎着爬了起来。 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你给我闭嘴,早跟你说别弄什么网络诈骗,现在被人抓了现行,真是丢人。” “我。。。” 唐辉终究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 我笑了笑,“沈爷,这是我出的医药费。” 打开袋子的拉链。 红彤彤的现金出现在视线中。 过江沈不动声色的嘴角上挑,“小兄弟胆子不小,敢告诉我地址,还不跑,是条汉子。” “不为别的,就为了认识认识沈爷,结个善缘。” 我示意米朵倒茶。 她拿着倒满水的杯子递了过去。 过江沈抬手拒绝,“不必了,我马上就走,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白七。” 过江沈眉头一皱,“姓白,倒是和我一位旧相识同姓。” 转而他继续开口问道,“小兄弟在哪里高就?” “新建镇人士,目前在厂里烧锅炉。” 我说的是实话。 过江沈一脸疑问,“烧锅炉?” 得到我肯定的点头。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小兄弟这种胆识,到厂里烧锅炉可惜了,不如来宜城跟我吧,怎么样?”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 唐辉大叫道,“不行啊,姐夫,你看他把我打成这样,赶紧弄死他啊!” 过江沈眉头一皱。 “啪啪!” 两个巴掌甩在了唐辉的嘴巴上。 打的他眼冒金星。 “我说话,你也敢插嘴,真是给你脸了,要不是你风骚的姐姐功夫好,老子看都不看你一眼,废物东西。” 过江沈说完看向了我,“怎么样?小兄弟考虑考虑?” 其实今晚上的一切。 我都在等他这句话。 可我并不打算马上答应。 因为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一直坚信一个道理。 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来的值钱百倍。 “不了,我就是为了跟沈爷交上一点关系,等哪天真要混不过去,肯定去投奔沈爷,到时候还希望沈爷不要嫌弃。” 我恭敬的握拳弯腰行礼。 过江沈笑着说道,“好,小兄弟要来,我随时欢迎。” 他站起来摆手,“走。” 一伙人一溜烟的出了门。 临别之际。 过江沈饶有兴致的看了我一眼,“小兄弟,咱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 我摇了摇头。 过江沈喃喃自语,“我总觉得哪里见过你,感觉很熟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我知道我距离父亲被害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第88章 扑克大赛 “白七爷,今天晚上,你要了我吧。” 米朵妖娆婀娜的身姿在我面前扭来扭去。 我心里一阵懊悔。 不应该晚上留她在家里住宿。 本来只是觉得她今晚受到了惊吓。 现在看来。 受惊吓的是我不是她。 “米朵,你别这样,咱们的关系还是纯洁一点来的好。” 我退后两步靠在墙角。 米朵不依不饶贴了上来。 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我有些意乱情迷。 “白七爷,你今天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来吧,鞭笞我吧。” 米朵的眼神逐渐迷离。 我咽了口唾沫。 从事实上来讲。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到了这个时候。 说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 但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我冲出房间反手关上门,“那什么,时间不早我要睡了。” “喂!怎么回事?” 我没有理会米朵的大喊。 赶紧跑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反锁。 躺在床上总算安全了。 我并不是没有欲望。 而是一想到米朵以前的种种就兴奋不起来。 也许。 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便也不再来敲门。 平静的过了一夜。 翌日大清早。 就被铁塔的呼喊吵醒。 “喊什么啊?这才几点?” 我开门伸了个懒腰。 铁塔火急火燎的往我怀里塞了一张类似传单的东西,“白七爷,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不就是报纸吗?” 我打开仔细一看。 瞬间就愣住了。 这上面的内容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扑克大赛!” 四个大字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 余下的文字都在介绍赌局规则和内容安排。 “赵凤办的?” 我看到了赛事地址。 分明就是朱全以前的沙场。 铁塔指着版面的最中间说道,“你看奖金。” “100万美金?” 我倒吸一口凉气。 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这可是整整700多万rmb “赢家独得,白七爷,这可是咱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铁塔跃跃欲试。 我看他急不可耐的样子极为好笑,“怎么?你想拿这100万美金?” “瞧白七爷这话说的,我哪有那个本事,不全得靠你呢吗?” 铁塔憨厚的笑着。 我仔细看完传单的内容问道,“这怎么跟咱们在吴家玩的梭哈一个规则?” “是吗?我看看。” 铁塔一把夺过扫了几遍。 我见他的举动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 令人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米朵衣衫不整的从房内走了出来。 她半个肩膀光着,领口拉到了不可描述的位置。 “啊!” 铁塔看的目瞪口呆。 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 果不其然。 铁塔先是露出了然的样子,然后说道,“那什么,白七爷你忙着,我刚刚才想起来,我家的母猪要生崽,我接生去了。” “慢着,你先别走,我跟你一道接生去。” 我故意接他的话茬打趣。 铁塔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 随后飞也似的跑了。 米朵凑了上来,趴在我的肩头,“白七爷,怎么的?要不要睡个回笼觉?” “你看看这个!” 我把传单甩给了她。 米朵诧异的看了看,“这是什么?” “100万美金?” 她惊讶的表情在我的意料之中。 “白七爷,你去参加吗?” 我闻言摇了摇头。 米朵焦急的问道,“干嘛不去?以你的水平,赢还不是手到擒来?” 万事都是嘴上说的容易。 做起来困难。 仅凭奖金,我敢断定参加的人就不在少数。 更何况近些时日镇子不太平。 鱼龙混杂,状况不明。 尤其是在赵凤杀入新建镇以来。 形势愈发的不明朗。 我十分怀疑他举办这次“扑克大赛”的动机。 “你自己玩吧,我出去转转。” 为了搞清楚,我朝着大街的方向走去。 米朵还在后面大喊,“白七爷,别忘了买一盒杜蕾斯。” 我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摔跤。 还没等站稳,她又大嚷,“实在不行杰士邦也可以呀!” 我一言不发加快脚步。 生怕她再喊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要知道。 附近住的可都是乡里乡亲。 “不用也行,我不介意,咯咯咯!” 米朵的笑声由远及近。 我小跑着终于穿过了巷口。 因为时间太早的缘故。 胡迪的赌场还没开门。 我百无聊赖的逛了逛。 本打算找地方吃个饭。 不经意间却看见了那天的老头。 李阿炳。 不巧的是,他也瞧见了我。 “嘿!小伙子。” 我假装左右环顾,“是你啊,大爷!” “看啥看,我在这边,你快过来。” 李阿炳的呼喊让我产生了好奇心。 凑近了一看。 好家伙。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正被人抓着手臂要钱,“老头,不付钱你就想走啊,吃白食啊你。” “什么情况?”我纳闷的问道。 “小事,你帮我把钱付了。” 李阿炳的语气仿佛天经地义。 我一下子愣住了,“啥?我为什么要替你付钱?” “瞧你这话说的,尊老爱幼懂不懂,麻溜的,别磨叽。” 李阿炳边嗑瓜子边往地上吐皮。 素质非常堪忧。 我气急反笑,“你又不是我长辈,我干嘛要尊老爱幼?” “白七,这话不对吧,你刚才分明喊我大爷了,难道不是吗?” 李阿炳这话让我哑然。 我刚才的确是这么称呼的。 紧接着他转过头看向店家,“你刚才也听到了吧,他喊我大爷。” 店家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多少钱?” 我无可奈何,伸手去掏钱包。 店家拿出计算机按了一会,“总共735,你给730就行了。” “我说老头,你吃啥了能吃掉七百多?” 我皱着眉头点钱。 李阿炳笑了笑,“又不是今天一顿,欠了快一个月了。” “你面子可真大,饭钱能欠一个月。” 我拿出八张红票甩在桌子上,“不用找了。” 话音刚落。 李阿炳立刻大喊,“什么鬼,你不要我要,找我70。” 店家把零钱递给他,还不忘说一句,“老头,你孙子对你不错啊!” “那是,这可是我的乖孙。” 听着李阿炳占我便宜。 我可不惯着他,“啥玩意我成你孙子了?老头你有谱没谱?” “我认你当孙子可是便宜你了,你小子还不识趣呢?” 李阿炳眉头一挑。 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 我正要破口大骂。 只见他话锋一转,“那什么,你不是要学我的绝技吗?还学吗?” 我听到这里硬生生把脏话咽了下去。 换上一副嬉皮笑脸,“嘿嘿!爷,大爷,学,我当然要学。” 第89章 收获满满 李阿炳一手打石子的本领堪称一绝。 我亲眼看着他展示。 仅仅一击。 就把一颗小石子打的入木三分。 嵌入树干根本拔不出来。 我竖起大拇指赞叹,“厉害啊!” “呵呵,小意思,再让你见识见识。” 李阿炳抄起一枚铁弹珠。 朝着挂在电线杆上的电箱就是一击。 “啪!” 我亲眼见到火花四射。 电箱被穿了个窟窿。 然后就是大街小巷接二连三的停电。 “他妈的谁啊?” “就是,缺德啊,电都没了。” “我锅里刚蒸上饭,这可怎么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阿炳。 他尴尬的一笑拔腿就跑。 “喂!” 我在后面狂追不止。 本事还没学到。 人可千万不能跟丢了。 要不然我的八百块不是打水漂了吗? “你小子行啊,体力不错,追我这么久。” 等到远离大街。 李阿炳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我。 我喘着粗气说道,“大。。。大爷,你还没教我呢!” “是哦,那你赶紧学啊,笨死了。” 李阿炳开始手把手的教我姿势。 以及手腕该怎么发力。 前后一共两个小时。 我学赌术堪称日进千里。 可学这玩意却失了水准。 怎么也学不像。 顶多就是把石子打的崩开,没有任何杀伤力。 “我说你脑瓜子怎么长的,蠢死了。” 李阿炳连连叹气。 搞的我也不好意思了,“大爷,要不你教我点别的简单的?” “这玩意你都学不会,还有什么简单的?你笨就笨,别不承认。”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 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练习。 到了傍晚。 李阿炳终于受不了了。 他一甩臂膀喊道,“不陪你了,我去吃饭了。” “大爷,吃什么?我请你。” 我赶紧拉住他。 没想到李阿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我根本发不上力就被他挣脱。 “算了吧,跟你这个蠢人呆在一起,我也膈应的慌,自个玩去吧。” 他的脚步很快。 我跟不上去。 一整天的练习,差点让我虚脱。 此刻再想急追,已是不能。 我只好高声大喊,“大爷,你身上没钱啊!” “去你的,不是才找了70给我吗?”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李阿炳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极为懊悔,早知道就该给七百。 否则他身上没钱,我还能继续练。 慢慢的走到大街。 此时天色渐晚。 赌场又灯火灿烂起来。 我推开门。 和以往来的时候不同。 现在这里冷清的很。 除了隔壁房间几桌打麻将的老赌徒。 今夜就连中间最大的赌桌都没开。 “白七兄弟,你来了!” 看到我来,胡迪笑了出来。 我连忙伸出手打招呼,“迪哥,好久不见。” “哪来的好久,这才没几天功夫不是吗?” 胡迪看了我一眼,“上次多亏了你,不然场子就要吃大亏了。” “举手之劳,对了,今天怎么人这么少?” 我扫了一圈问道。 胡迪叹了口气,“他妈的,生意全给赵凤那个王八蛋抢去了,你说咱们镇子总共才多少人?还他妈的开个新场子,人全去他那边了。” “有这种事?怎么会呢?” 我有点想不通。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 胡迪所在的这家无疑是最好的。 位于镇子最中心的大街上。 无论是交通还是吃饭娱乐都很方便。 这些赌徒为什么舍近求远。 偏偏要跑到沙场那边呢? “真他妈的见了鬼,我也是听赌徒们讲的,说是在赵凤的场子能赢钱,在我们这老是输,你说怪不怪?” 胡迪唉声叹气。 显然心情不佳。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赌场不赢钱难道亏本经营? “谣传吧?怎么会呢?” 我也有点想不明白。 胡迪接着说道,“你瞧瞧,我这还叫赌场吗?他妈的就几桌麻将,赶明天我把招牌换了,改成棋牌室得了。” “不至于吧,迪哥,他赵凤就有这个本事不赚钱开场子?赔本赚吆喝?”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胡迪也纳闷了,“所以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他四处打量一番,见没人在旁边。 于是低声说道,“你说哪有赌场不出千的?不出千赚钱难道亏本经营吗?又不是做慈善。” 我点了点头,“我感觉其中肯定有什么道道。” 聊了半天。 胡迪一挥手,“不说这个了,白七兄弟你上次帮了忙,李老板说了这是给你的报酬。” 说话间,他递给我一张现金支票。 我接过来一看。 好家伙。 整整八十个w “迪哥,太多了点吧。” 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胡迪却摆了摆手,“这点钱对李老板来说小意思,你拿着就行了,今天正好你来了,要不咱们哥俩一起去赵凤那边瞧瞧?” 虽然他这话是询问的语气。 但我知道,我今天铁定是要跟他一起去踩场了。 就现在这里这么冷清的情况下。 李学青能善罢甘休吗? 至于为什么还没动手。 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行啊,迪哥,我们走吧。” 我收好支票揣在了怀里。 胡迪见我答应,裂开嘴大笑,“好,咱们现在就走。” 本来作为赌场的看场子。 他是不能离开的,特别是晚上高峰时段。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几个赌徒。 大注码的赌局更是别想了。 我和胡迪刚走到门口。 我鬼使神差的一撇头。 正巧看到从后面铁门走出来的郭彩艳。 她先是一愣,脸色瞬间红了。 “嗨!” 我隔的老远挥了挥手。 郭彩艳扭了一下腰肢,“嗯。” “你没忘了咱们说好的事情吧。” 我扯着嗓子大喊。 生怕别人听不见。 郭彩艳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没。。。没有。” “那好,你看看你哪天方便,我家你也认识,记得要凑方便的日子啊!” 我这么说的用意很简单。 就是故意逗逗她。 想当初郭彩艳可是对我冷嘲热讽。 各种看不起我。 今天她算是栽到我手里了。 “嗯。。。知道了。” 郭彩艳点头以后,飞也似的跑回了里屋。 胡迪目睹这一幕坏笑起来,“兄弟,你艳福不浅,小姑娘身材可是不错的。” “呵呵,迪哥也有兴趣?”我反问道。 “兄弟你的女人哥哥哪敢有兴趣,咱们先办正事,去踩踩场,我就不信他赵凤三头六臂,就当真赔本做买卖?” 胡迪话锋一转。 我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 只是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铁门背后。 果然。 郭彩艳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 目不转睛。 第90章 踩场 沙场被改造的完全变了模样。 赵凤别的不敢说。 经营管理算是有点水平。 原本只有几座破旧棚屋的地方。 经过一番休整。 倒是建成了类似白宫的皇家园林。 尤其是入门处的池塘。 碧波荡漾,锦鲤成群。 “白七兄弟,赵凤不去当建筑设计师还真是屈才了。” 胡迪也不禁感叹。 我耸肩一笑,“进去看看吧。” “好,咱们进去。” 赌场里面与外界的装饰完全不同。 金碧辉煌,琳琅满目。 特别是穿着旗袍的各色美女。 露着雪白的大腿在你面前走来走去。 难免心痒难耐。 “呵呵,赵凤估计把他浴场里的妞都搞到这里来了。” 胡迪点上一根烟。 我看着面前玩各种类型的赌桌问道,“要不咱玩几把试试?” “行啊,先探探路。” 胡迪掏出几叠现金换了筹码。 随手分了我一些。 我倒是没所谓玩什么。 凭借就近原则。 坐在了手边最近的赌桌。 “先生你好,请下注。”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彻在我的耳旁。 我放了一枚千元筹码上去。 “好的!” 我的注意力全部在场子的布局上。 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牌的荷官是个熟人。 你还别说。 这家赌场从外表上看相当正规。 四面八方布满了摄像头。 环境更是没话说。 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先生,你还要牌吗?” 我回过神看了一眼牌面。 两张明牌扑克。 j和q 我意识到这是在玩21点。 目前我的点数是20 相当大了。 理所当然的选择过牌。 “庄家17点。” 荷官给自己发了个张牌。 我匆匆一瞥。 是张老k “庄家爆了,通赔!” 这时候我才想起抬头。 看到面孔的刹那愣住了。 “白七先生,这是你的筹码。” 章洁。 就是那天我到水上人间发牌的荷官。 “你被调到这里来了?”我问道。 “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呢!” 章洁的嘴角泛起浅笑。 她本就精致的五官此刻更加增添了几分妩媚。 “你不是专门给vip当荷官的吗?怎么到大厅了?” 我端着服务员递来的酒杯抿了一口。 章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那天赢走那么多,我被降职了呗。” “啊?” 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当即老脸一红。 尴尬的不再询问。 接下来的几把,我都押注一千。 时刻观察章洁的手法。 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 而且这里的规矩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所有的赌徒都不能碰扑克牌。 只有荷官才可以。 这种方式杜绝了赌徒出千的可能。 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我没出千,你们冤枉我!” “放开我,草你妈的,别碰我。” 忽然之间。 一道爆喝振聋发聩。 所有人停下赌局朝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青年被两个保安架着没法动弹。 他蹬腿挣扎可也无济于事。 “呵呵,你敢在这里出千?谁给你的胆子?” 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迎了上去。 看样子应该是赌场经理。 “你们输不起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出千了?你们有证据吗?” 青年在大喊。 吵闹声搞的赌徒们议论纷纷。 “没有证据我会抓你吗?” 经理说话间打开了一台摄像机。 里面播放的赫然是青年伸手去抓牌的视频。 画面停滞在他袖子里飞牌的瞬间。 青年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 “呵呵,没话说了吧?带走。”经理大手一挥。 保安架着瘫软如泥的青年走向里屋。 随后经理开始安抚赌徒,“没事了,抓到一个老千,大家在这玩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出千,继续玩啊!” 赌徒们一哄而散。 场子又恢复了喧嚣。 我顿感无趣。 因为到现在为止一无所获。 赌场就像宣传的那样。 不存在出千。 本想去看看胡迪玩的怎么样。 冷不丁发现有两个保安一左一右向他靠近。 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寻常。 明智的选择驻足观望。 “我赢了,赔钱。” 胡迪边吆喝边伸出手。 荷官却只是看着他不动。 “干什么?我赢了不赔钱吗?”胡迪继续叫嚷。 他的语气越发激动,“赵家场子不让赢,赢了不赔钱啊!” 刚才的经理再次走了过来。 步伐稳健。 “迪哥,你这么做就不太好了吧。” 胡迪扫了他一眼,“你认识我?” “李老板的左膀右臂,在新建镇这块地界,又有谁不认识迪哥呢?” 经理的话滴水不漏。 胡迪却不买账,“我问你,这把我赢了,你们为什么不赔钱?” “呵呵,迪哥,你难道不知道你怎么赢的吗?” 经理的反问让人深思。 胡迪拍案而起,“笑话,我怎么赢的?当然是赌赢的,你这不废话吗?” “是吗?那我们看看视频。” 我原以为经理要拿出那台摄像机。 没想到他打开手机。 把屏幕凑到了胡迪的面前。 三分钟过后。 胡迪面色凝重的冷哼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里有三万块,我看迪哥的本金是两万,还有一万就当是酒水钱,请笑纳。” 经理的嘴角始终保持着微笑。 他前后对待老千的态度完全不同。 刚才的青年可是像死狗一样被拖走的。 胡迪脸色骤然变幻。 最后一摆手拒绝了现金,“老子不差这点。” “好的,那请迪哥改天再来光顾。” 经理这是下了逐客令。 胡迪反常的一甩衣袖走出了赌场。 我快步跟了上去问道,“迪哥,怎么回事?” 胡迪见四下无人。 来到池塘边说道,“他妈的,赌桌下面有摄像头,还是跟手机联网的,我刚才换牌被拍了个一清二楚。” “还有这种事?” 我倒是没发现赌桌下还有摄像头。 胡迪眉头紧锁,“这家场子不简单,搞不好真没人敢出老千。” “嗯,我刚才注意了好几张赌桌,荷官也没人动手。” 我的话让他一个激灵。 紧接着胡迪呢喃自语,“奇了怪了,不出千光靠概率,那能赚多少钱?” 事实上。 赌场赚钱靠的主要就是宰人。 小注码让赌徒赢点还没所谓。 要是有大注码。 铁定会安排高手出千。 可是这里似乎打破了我的认知。 有那么一刻。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公平”这个词语。 “迪哥,请等一下。” 忽然之间,赌场经理跑了出来。 我还以为他要找茬。 没成想他掏出一张请柬递给了胡迪,“这是赵总给李老板的请帖,马上我们这要举办扑克大赛,希望李老板能派人参加。” 胡迪本想拒绝。 想了想后还是接了过来,“知道了。” 看来。 和我预想的一样。 新建镇这趟水,越来越浑了。。。 第91章 李学青 回到街上。 我正准备回家。 胡迪意外的拦住了我,“白七兄弟等一下。” “怎么了?迪哥。” 我以为不过要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谁知道胡迪严肃的说道,“李老板要见你。” “什么?”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大惊失色。 李学青在新建镇绝对是个大人物。 从来都是只闻其名。 未见其人。 神秘的很。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不知道,去了就晓得了,白七兄弟怎么说?” 胡迪这语气听上去是询问。 实际上我知道由不得我拒绝,“迪哥,走吧。” “好,坐我车。” 胡迪开的是一辆奥迪。 我坐在副驾驶上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地址,“我们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的本意是知道位置的情况下给铁塔发信息过来。 万一有什么意外。 我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 车子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行驶。 四周的密林让我以为出了新建镇。 “别担心,李老板买了一栋庄园,平时他就喜欢种种花养养鹅。” 胡迪脱口而出。 我愣了一下,“养。。。养鹅?” “是啊,这就是李老板的爱好,他人其实挺和善的。” 胡迪说完就不再开口。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 我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半个小时以后。 车子终于在一处建筑前停了下来。 光是宽阔的门头,就预示着庄园的奢华。 走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我感觉这里的布局有点像四合院。 “白七兄弟,里面请,李老板在等你了。” 胡迪面带笑容。 看上去心情不错。 我见到他的表情也松了口气。 看样子至少不会有危险。 穿过长廊,在屋檐的拐角处出现一道伟岸的身影。 借着微光。 我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 “白七,久仰大名。” 声音威严中带了一些和善。 我点头轻轻躬身,“李老板好。” “嗯,小伙子长的不错,挺帅的,有我当年的风范。” 李学青的话让我惊讶。 要知道我和他远近都没有交集。 “饿了吧,一起吃个饭,菜肴都备好了。” 李学青不等我回话。 就转身进了餐厅。 桌上的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但是在这种场合我又怎么吃的下去? 匆匆夹了几块肉我就不再动筷。 “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我让厨师再做一份?” 李学青的笑总让我觉得不太自然。 兴许是他嘴角处的一条刀疤。 我急忙摆手,“不是,我来的时候吃过了,不太饿。” “嗯,小伙子要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李学青对我就像是关系亲密的长辈。 我受宠若惊举起杯子,“李老板,我敬你一杯。” “好,胡迪,你代我跟白七喝杯酒。” 李学青话音刚落。 胡迪就起身端着杯子说道,“白七兄弟,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哪里的话,迪哥客气了。” 我连忙回应。 李学青开口了,“是啊,那帮孙子敢到我这里来闹事,英雄出少年,白七你是好样的。” “不敢当,李老板威名在外,就算我不出手,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 我的话十分好听。 李学青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真会说话,比你爹当年强多了。” 我闻言立刻警觉,“李老板认识我爸?” “嗯,见过几次,他当年可是传奇人物,可惜啊,真是可惜了,落了个这种下场。” 李学青摇头叹息。 我紧接着问道,“你知道我爸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这事我知道一点,他去宜城跟了过江沈,后来就去了外地,再之后就是他的尸体回到了新建。” 李学青的语气平静。 我感觉他跟父亲并不熟悉。 知道的信息都是模棱两可。 实际上我早已知晓父亲去过江沈那里当过暗灯。 他告诉我的不过是老生常谈。 “我今天要跟你谈的是另外一件事。” 李学青挥了挥手。 有几个厨师打扮的人走进来开始收拾餐桌。 “跟我到茶室喝口茶水吧。” 我点头答应,“好。” 我们三人换了地方。 茶室就在餐厅的隔壁,热茶已经泡好了。 香气扑鼻。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喝茶,可我这里也没有别的。” 李学青摆弄着茶具。 我笑了笑,“还行,我偶尔也喝一口。” “嗯,白七,赵凤到新建把场子开起来了,这事你知道吧?” 李学青话锋一转。 我回答道,“今天跟迪哥去踩过场了。” “呵呵,那你也看到了,他那边人山人海,我这边小猫两三只,你说怎么会这样?” 李学青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我思索良久试探性的说道,“是因为他那边不出千?” “赌场真的会不出千吗?你信吗?” 实际上我是不信的。 赌场说白了是赚钱的场所。 没有暴利怎么打点各方? 见我沉思。 李学青又说道,“有件事我也是刚知道的,赵家和吴家联合了,场子是他们一起开的。” “啊?居然有这种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诧异。 胡迪接话说,“嗯,这个消息准确无误,是赌场里我们的人说的。” “赌场里的人?” 我意识到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看来镇子上的几家赌场老板都彼此提防。 早就在对方的场所安插了眼线。 “没错,白七,你说他们两家联合是想做什么?” 李学青的问话让我一时之间难以言喻。 短暂的沉默后我说道,“难道是为了对付李老板你?” “何止呢!他们打算吞掉整个新建,把我和曹屠户赶出去。” 李学青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 又怎么会是个良善之辈。 但是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七,我知道你,你跟赵凤,吴俊,还有吴友仁的准女婿曹坤都有冤仇,是这样吧?” 李学青把我的底细说了个清楚。 我原本还想置身事外,这下尴尬了,“李老板,我的事情。。。” “听说你前几天跟钱余还跑到南闸村的吴家场子大闹一场,把吴文欣也给得罪了,有这事吧?” 李学青的话把我怼住了。 我没想到他这么清楚我的所作所为。 当即意识到,他找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李老板,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 “好!” 李学青眼睛一瞪,“我想跟你白七联手,一起对付赵家和吴家。” “什么?” 第92章 礼物 我不知道李学青为什么会这么说? 从实力的角度出发。 我根本没有联手的资本。 “白七,我看好你,你连鬼手郑东海都能赢,说明你的水平相当高,所以我打算跟你合作一把。” 李学青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 我问道,“李老板打算怎么合作?” “马上赵家要办扑克大赛,想必你也知道了。” 李学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见我点头,他继续说道,“我打算派你和郭彩艳参加,你们代表我务必击垮赵家和吴家。” “额。。。李老板,这事情。。。” 如果我当真按照李学青的说法去参赛。 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显而易见,我有了靠山和背景。 就不存在赢了拿不走的情况。 坏处就是彻底站到了赵凤和吴文欣的对立面。 双方的矛盾将再次升级。 “白七,你不是怕了吧?你怕姓赵的和姓吴的,就不怕我姓李的吗?” 李学青斜着眼睛瞥了我一眼。 我咽了口唾沫,“李老板,赢了比赛又能怎么样呢?” “呵呵,赢了就是打脸他们,这帮孙子办这个比赛为的不就是做广告造势吗?老子要让他们给咱们做嫁衣,要让所有人知道咱们场子才是最厉害的。” 李学青这话很有道理。 可是随之而来的风险也很大。 我不相信赵家和吴家会允许失败。 更不会眼睁睁的看别人把100万美金赢走。 “你的赌本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只等你开口。” 李学青点了点头。 胡迪从地上抄起箱子摆到了桌上。 “啪!” 打开一看。 红彤彤的钞票映入眼帘。 我扫了一眼问道,“如果我不答应替李老板参赛呢?” “呵呵,我从来不强人所难,不过嘛!” 李学青欲言又止。 我追问道,“怎么样?” “我会放出话,你白七得罪了我,到时候新建镇这块地界,你可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还能容得下你吗?” 李学青的话带了很多的威胁。 可又由不得我思考。 到目前为止。 我没有任何的靠山和背景。 以眼下的形势发展来看。 单打独斗显然愈发的困难。 要想夹缝中求生存。 我必须有所抉择了,“好,李老板,我答应了。” “好,白七兄弟,我早就说了我看好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学青喜上眉梢。 他的开怀大笑振聋发聩。 我决定联手的原因很简单。 一来有人依靠,不至于孤掌难鸣。 但最重要的关键因素是:我刚才分明从窗户的倒影看到了外面拿着砍刀的许多人影。 如果我拒绝,结果可想而知。 “白七,你放心吧,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李学青搂着我的肩膀大喊。 我听着这话相当耳熟。 以为他接下来要说:“我精神上支持你” 谁知道胡迪接话道,“曹屠户也会派人参加,到时候他那边的人会配合你。” “是谁?”我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我们已经说好了。” 胡迪没有透露更多。 我感觉他知道的也不多。 李学青忽然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白七啊,哥哥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啊?李老板,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以为是送车子或者什么其他贵重的物品。 可惜事实证明,我完全是想多了。 李学青表情变的不太自然,“一会你就知道了。” “白七,我送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胡迪这是在送客。 我本来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跟李学青相处。 我总有一种被拿捏的感觉,“好的,迪哥,劳烦了。” “李老板,那我就先走了。” 李学青微微点头,“后面我会让胡迪跟你商讨细节,你放心吧,我的宗旨只有一个,赢。” “我一定尽力。” 我跟着胡迪离开了。 在我转身的刹那。 李学青的瞳孔猛然放大,眼中爆发出一道精光。 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 如果我当时还在场。 肯定会认出来这人。 李阿炳。 老头咳嗽一声,“谈妥了?” “是的,爸,你这么看好白七吗?” 李学青换了一副顺从的面容。 李阿炳点头,“这小子拥有不一般的能量,我相信他有能力把赵家和吴家掀翻。” “爸你的眼光我是相信的,只是因为什么你如此力保白七呢?” 李学青倒了杯茶水。 李阿炳耸肩一笑,“他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身上有一股子劲。” “哦?” 父子两相视一笑,相顾无言。 当然。 我那时还不知道李阿炳老头和李学青是父子。 后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也震惊了半晌。 。。。 “白七,明天你到场子找我,我们商量一下具体细节。” 胡迪把我送到门口。 我回答道,“好的,迪哥,曹屠户那边的人什么时候来?” “理论上来说明天也会来的。” 胡迪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不过你不着急,下午过来也没事。” “下午?” 我满脸疑惑的问道,“迪哥上午有事?” “事情倒是没有。。。就这样吧,好好享受啊。” “什么?” 不等我发问。 胡迪就猛踩油门一溜烟的跑了。 我返身开门。 眉头瞬间紧锁。 今天的门不对劲,竟然是虚掩着的。 而且地上还有几道细微的划痕。 明显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难道家里进贼了?” 我忐忑的抓着手机。 万一有什么不对劲,我立刻报警。 进屋以后,我还特意半开着大门。 实在不行,撒腿就跑还来的及。 “到底是赵家还是吴家?” 我想来想去。 也只有他们会派人暗算我。 心慌不安,忐忑不已。 我在打开房间的刹那。 眼前一亮。 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不着寸缕,身材曼妙的女人就躺在床上。 她听到动静爬起来盯着我。 随即莞尔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白七,你回来了?” “怎么会是你?你在我家做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我一连串的发问实际是为了掩饰心慌。 郭彩艳伸出手臂勾住我的肩膀,“嘘!话这么多做什么?不是你说的让我来伺候你吗?” “咕噜!” 我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你说什么呢?” “哎呀,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还不上来吗?” 郭彩艳不愧是尤物。 她值得称赞的地方很多。 我匆匆瞥了一眼急忙闭上眼睛,“你先把衣服穿好。” “穿什么呀?一会不还得脱吗?难不成你喜欢那种调调?嘻嘻!” 与往日冰冷的语气不同。 今晚的郭彩艳柔情似水。 我松开臂膀,“那什么,你先睡吧,我去睡客房。” “什么睡客房,你真是的。。。” 郭彩艳想要伸手抓我。 奈何我脚步轻盈。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关上房门。 我摸了一下脸蛋。 红的烫手,心跳也陡然加快。 该说不说。 郭彩艳有一副好皮囊。 我终于回过神。 原来。 李学青说的礼物是这个。。。 第93章 这叫什么团队? 我接触到郭彩艳幽怨的眼神。 立马缩了一下脖子。 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 尽量不跟她待的太近。 “白七,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不行?” 郭彩艳言语犀利。 我眉头一挑,“说什么呢你?” “切,都这样了你还啥也不干,不然怎么解释?” 郭彩艳穿着睡衣靠在门板。 我往左边挪了几步,“你猜呢?” “我猜什么猜?你不行就直说。” 郭彩艳撇了撇嘴。 我冷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吸引人啊?就你这身材,满肚子赘肉我能看上你?” “你他妈的说谁满肚子赘肉呢?” 郭彩艳一下子急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我这话完全是胡诌的。 她的身材曼妙,前凸后翘。 我无非是找个借口理由罢了。 “哼,别以为会两手千术就了不起,真要对赌,我不见得不如你。” 郭彩艳双手叉腰嘟着嘴。 我反问,“那请问,为什么李老板跟我合作,不跟你合作,你不还是他的员工呢吗?何必找我这个外人?” “你。。。你。。。气死我了。” 郭彩艳被气的不轻。 来回踱步,早饭都没心情吃。 我可不带搭理她的。 她又不是我的谁,犯不上浪费精力。 吃过早饭,我来到赌场。 胡迪惊讶的看着我问道,“兄弟,这么早?” “嗯,起床就过来了,咋了迪哥?” 正常来说赌场这个点是不开的。 不过这几天赌徒没多少。 再加上要商量对策。 跟往日比起来,倒是有些反常。 “没什么。” 胡迪左右一看,低声问道,“嘿嘿!兄弟,昨晚上几次了?” “什么几次?”我露出诧异的表情。 “哎呀,跟哥哥我还藏着掖着呢?” 胡迪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肘。 我见他这副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 我也没打算解释,“迪哥,曹屠户那边的人来了没?” “估计快了吧,咱们等等吧。” 胡迪看了一下时间。 我问道,“这次一共几个人参加?” “人挺多的,虽然赌本要求是五十万一个人,可是咱都知道,奖金太丰厚,肯定有人铤而走险。” 胡迪的话很有道理。 我略一思索后又问道,“赢家是赢得全部赌注吗?” “那当然,一人独得,想一想就刺激,要是我有那水平,我肯定也报名参加。” 胡迪的眼神中满是憧憬。 可惜他没这个机会了。 看场子管理方面他水平够用。 轮到赌术,就是个十足的棒槌。 从他刚进场子就被抓可见一斑。 “来了!” 胡迪指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女人。 我定睛一看。 差点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充满困惑的问道,“迪哥,你确定吗?” “没错啊!” 胡迪挥手打招呼,“是曹馨吧?” “对啊,是我,我爸让我来参加比赛,好玩不?” 女孩蹦蹦跳跳。 一身粉色长裙搭配两条甩到脑后的马尾。 我几乎以为是来春游的。 “人到齐了,我介绍一下,这是白七,此次扑克大赛的队长。” 胡迪指着曹馨说道,“曹屠户的女儿,你们三个就是本次派出的参赛选手。” “队长好,姐姐好,哎哟,你这个腮红真好看,姐姐哪里买的啊?” 曹馨拉着刚来的郭彩艳一脸兴奋。 两个女人一台戏。 讲到化妆品开始滔滔不绝。 我低声对胡迪说道,“迪哥,这不是开玩笑呢吗?这女孩多大?成年了没有?” “谁开玩笑,曹馨真是来参赛的,你别看她这样,赌术厉害的很,我听说她有一次玩牌九,一晚上赢了一百多万。” 胡迪的话让我充满疑惑。 我皱着眉头问道,“是吗?” “好了,再过三天就到比赛日,我们先排排阵,商量一下。” 胡迪的话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曹馨和郭彩艳聊的热火朝天。 我动了一下耳朵。 她们居然在聊卫生巾用哪个牌子? 听的我面红耳赤。 “咳咳!” 胡迪连续的咳嗽没能中断两人的交谈。 郭彩艳他还能管一管。 毕竟是场子里的荷官。 曹馨是曹屠户的女儿。 胡迪是万万管不了的。 甚至都不能大声质问,更别提发脾气了。 看着胡迪委屈的目光。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玩呢?” 简直是一帮乌合之众。 我瞬间心情沉到了谷底。 果然。 靠谁还不如靠自己。 “啪!” 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转头一看,“铁塔,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都找了好几个地方了,白七爷,你真是的,几天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铁塔气喘吁吁。 我笑着说道,“哪能呢,跟迪哥在一块安全的很。” “胡迪?” 铁塔满脸问号。 我长话短说,“我跟李学青李老板合作了,一起参加扑克大赛。” 本来我以为铁塔会摇头晃脑。 谁知道他高兴的很,“好啊,那李老板肯定帮你出赌本了吧,太好了。” “额?怎么讲?” 我有点看不懂他的想法。 铁塔“嘿嘿!”笑着,“不用咱出钱,管他输赢,反正不是输咱们的钱。” 我一头黑线。 原来他是想着钱这码事。 “我说你小子钻进钱眼里了吧,你那么多钱还不够花吗?” 听到我的问话。 铁塔忽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还真不够,白七爷,我打听了一下,到市里买房得小两百万。” “啥玩意?这么贵?” 我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铁塔骂道,“他妈的,房价被那帮损货炒高了,咱这宜城不就是个小县城,还两万多一平,吓死个人。” “那是太贵了。” 我也觉得价格离了谱,反应过来后我扫了一眼铁塔,“你干啥要买房?” “唉!说出来我也觉得不好意思。” 铁塔挠了挠头,一脸羞涩。 我很少看到他这样的神态,“怎么回事?” “春花怀孕了。” 铁塔脸颊泛起红晕。 我却一头雾水,“春花是哪个?” “哎呀,白七爷,你忘了?在王美丽原先的场子,我不是说有事处理的吗?” 铁塔这番话让我一下子回忆起来。 紧接着我露出怪异的表情,“我说,你不是吧,难道你觉得她怀的是你的?” “啥?白七爷,你意思不是我的?” 铁塔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翻了个白眼,“那叫什么女人?你心里没数吗?” “哦。” 铁塔搓了搓手,然后神情复杂的看向了我。 几次欲言又止让我不得不问道,“干嘛?有事就说。” “嘿嘿,白七爷,你这么笃定?春花怀的不会是你的吧?” “噗!” 听到这话。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94章 大赛前的剑拔弩张 我没有再搭理铁塔这个棒槌。 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恋爱脑。 别看他身材魁梧,脑子是真不灵光。 短时间内我也没空顾得上他这档子破事。 眼看着“扑克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 我这三人团队还没进行过一次实战演练。 “队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曹馨忽然凑了过来。 我正在喝茶,随口回答,“什么?” “我听彩艳姐说你那方面不行,你是真的不行吗?” “噗!” 我喷出一口茶水,“你瞎说什么呢?” 曹馨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不是我说的,是彩艳姐说的。” “小孩子别乱打听,我问你,明天的比赛准备好了吗?” 我岔开了话题。 曹馨认真的点点头,“准备好了。” 我有点诧异的问道,“你准备了啥?” “喏,就是这个。” 曹馨从口袋掏出一把美工刀。 我很是纳闷,“这是什么?” “不是吧队长,美工刀你都不认识?” 曹馨鄙夷的翻了个白眼。 我一时语塞,“我是说这玩意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呢,我表演给你瞧瞧。” 曹馨随手抓起两张扑克牌。 紧接着抛向半空。 “戳!戳!” 只见美工刀划出两道残影。 扑克牌稳稳当当的掉在桌上。 我的瞳孔猛然紧缩。 刚才的一幕被收入眼底。 我从未有过如此的凝重。 “队长,你知道这两张是什么牌吗?” 曹馨像是在考验我。 我笑了笑,“左边的是黑桃a,右边的是红心a。” “嗯,你说对了,不过有一点你不知道,嘿嘿,要我告诉你吗?” 曹馨瞪着大眼睛跃跃欲试。 我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把两张扑克牌切开了,它们的背面交换了一遍。” “啊?都被你看到了啊,你真厉害,真不愧是队长。” 曹馨嘟着嘴神情落寞。 郭彩艳凑巧喊了一声,“小馨,粉底你要试试吗?” “好咧!” 她又欢快的跑了。 我用手指轻轻的粘开两张扑克牌。 没错。 原本黑桃a的背面跑到了红心a的上面。 而红心a的背面则盖到了黑桃a身上。 两张扑克牌被分成了四份。 然后彼此交换。 牌型没变,但是完全不同了。 要做到这一手。 必须要快准狠。 薄薄的扑克纸牌被从中切开,分毫不差。 这本身就是一件叹为观止的事情。 而且还要在刹那间完成交换。 当真是神乎其技。 我不由的高看曹馨一眼。 难怪曹屠户如此放心他的女儿。 一个保镖都没来。 有这么快的刀法。 自保是绰绰有余。 我心底本来是很担心的。 但是此刻信心满满。 有这么一个高手的帮助。 我对成为最后的赢家满是憧憬。 可我后来才知道。 我当时的心情完全是一厢情愿。 所谓水浅王八多。 小小的新建镇藏龙卧虎。 我差一点就吃了大亏。 。。。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约定的比赛时间到了。 在胡迪的带领下。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驶向赌场。 李学青算是下了血本。 七八辆黑色大奔,载着几十名打手。 声势浩大。 “哟,迪哥,派这么多人来是想干嘛?总不会砸场子吧?” 赵凤还是一如既往的公子哥作派。 胡迪冷笑一声,“砸场子不敢,顶多就是撑撑场面。” “看来李老板这次是势在必得啊?” 赵凤语气揶揄。 胡迪直接怒怼,“准备好100万美元现金,完事我就带走。” “哼!胡迪,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 赵凤忽然暴起。 胡迪也没怕的,“草你妈的,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 他一招手,纷纷亮出兵器。 比赛还没开始。 甚至连赌场门都没进。 两帮人就剑拔弩张。 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味道。 “白七爷,你说打的起来吗?” 铁塔凑到我耳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就开打,他们又不是傻子。” 果然。 在僵持的气氛中。 吴家大少爷吴文欣走过来当起了和事佬,“我说两位,都是同行业的兄弟,干嘛动不动舞刀弄枪?” “呵呵,谁跟这头蠢猪是兄弟?” 胡迪率先开口。 赵凤一甩衣袖,“你他妈的说谁呢?” “谁接话说的就是谁。” 胡迪脸不红气不喘。 赵凤却火上眉毛,“老子活劈了你。” “够了,两位给我个面子吧,今天是扑克大赛,这么多人看着,有什么恩怨比赛结束再说。” 吴文欣皱着眉头放声大喝。 本来双方就没有大战的想法。 有了台阶顺溜下坡。 “行,胡迪,我记住你了。” 赵凤放下狠话转身就走。 胡迪笑了笑,“啊呸!什么东西。” 围观的赌徒们见没有好戏可看。 一哄而散。 步入赌场。 这里明显经过重新布置。 玩骰子、牌九、21点的赌桌都被一扫而光。 清一色的摆上了梭哈的牌盒。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白七嘛!” 我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 正是我的好表哥,曹坤。 他抽着香烟缓缓靠近。 一口烟雾吐在我的脸上,“你小子也敢来这里?我看你想死了吧。” “曹坤,你吓唬谁呢?” 铁塔抢在我前面大喝。 曹坤看了他一眼,露出凶狠的目光,“你们两个王八蛋,骗了我这么多钱还敢同时出现,看老子不弄死你们两个杂种。” 只见他手一挥。 身边两个小弟左右夹击冲了过来。 我还来不及反应。 “砰!” 他们就被铁塔一拳一个揍趴下了。 两个人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 “白七,你他妈的找死。” 曹坤一摔烟头大喊,“有人砸场子,都给我出来。” “哗啦啦!” 从四面八方涌来多名安保。 如果是以前我单枪匹马恐怕凶多吉少。 但今天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胡迪往前一站,“我看谁敢动。” “迪哥,你这是做什么?白七来砸场子,我要教训教训他。” 曹坤皱起眉头制止了手下。 他当然认识胡迪。 胡迪向众人介绍起了我,“白七是李老板的朋友,他代表我们来参赛。”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 就连曹坤也表情剧烈变幻。 “呵呵,既然是李老板的朋友,坤儿你还是要有一点待客之道的。” 吴文欣再次站了出来。 他每次出现都是充当和事佬。 让我觉得他跟赵凤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分工明确。 我敏锐的看到了一道犀利的眼神。 鬼手郑东海。 他果然来了。 站在吴文欣的后面饶有兴致的盯着我。 碰撞上我的目光,还暗自点了点头。。。 第95章 拉开帷幕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参加这次的扑克大赛,本次赛事的规则是。。。” 主持人站在台上侃侃而谈。 刚才的事件虽然平息了下去。 但是各方势力暗潮涌动,各怀鬼胎。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预示着暗地里的歇斯底里。 我能感受到曹坤怨毒的目光。 这家伙从始至终都咬牙切齿的注视着我。 对于这种跳梁小丑。 我压根没放在眼里。 此刻我全部的心神都在对手和赌局上。 不出所料的是。 许大海,鬼手郑东海。 两位老对手赫然在列。 我四处张望,想要寻找上次合作的邓秋雨。 可惜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站在许大海旁边的是个陌生的青年。 也许是他的新搭档。 “接下来进行的是赛事预选,本次每位参赛者赌本50万,共有18名选手报名参加,将分为三组进行初选,每张赌桌剩余赌本最多的两位晋级决赛。” 这种比赛规则乍一听好像挺公平。 其实根本不存在。 所谓的分组甚至没有抽签。 全部由主办方安排。 毫无意外的。 我和郭彩艳,曹馨被打散分在了不同的赌桌。 “迪哥,看这架势,赵凤和吴文欣是想在预选阶段就把我们淘汰啊。” 我点了根烟缓缓叙说。 胡迪皱着眉头,“唉!形势相当不利,全靠你了白七。” “额!” 我原以为他要说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没想到居然是精神的鼓励。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一副“我相信你”的表情。 比赛即将开始。 和我同桌的几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最大的威胁鬼手郑东海跟郭彩艳分在了一组。 曹馨的旁边则坐着许大海。 “糟糕!” 我的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明显是被针对了。 我不觉得她们能是这两个手法高深老千的对手。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 刚才站在许大海旁边的青年人正盯着我。 我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 光凭外表看不出深浅。 “各位老板好,今天由我发牌。” 这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章洁笑吟吟的洗牌。 她竟然是我这边赌桌的荷官。 尽管是熟人。 但我的心头还是闪过一丝不安。 至于为什么? 后面我才回味过来。 每人五张扑克依次发出。 我抓牌看了一眼。 一对j外带7、8、9的散牌。 这副牌型有两个方向。 要么换掉一对j,搏一把顺子。 要么换掉7、8、9中的两张搏一个葫芦。 不管是哪一种选择,概率都很低。 “扑克大赛”的规则跟上次在南闸村玩的梭哈一模一样。 我估摸着是赵凤和吴文欣故意为之。 说实话。 能换牌的梭哈可操作性非常大。 由此可见。 他们对冠军的势在必得。 如果说荷官和赌桌没有动手脚。 鬼都不信。 “请说话。” 我恰好坐在第一的位置。 想了想我扔出一沓现金,“一万!” “我跟!” “我也跟。” 一上来总共六个人,居然全部选择跟注。 这是什么情况? 我倒是有点看不懂了。 一轮结束,开始换牌。 我想了一下扔出一对j,“换两张。” 抓起换来的牌一看。 我顿时眉头紧锁。 什么玩意? 居然换来一张j和一张8 这叫什么鬼牌? 如果刚才选择换的牌的7和9 我这手就凑成了三个j带一对8的葫芦。 可惜的是世间没有后悔药。 牌局就跟人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多时候,选择大于努力。 “我弃牌!” 赌局刚刚初见端倪。 我不可能现在就出手。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 我是不会冒这么大险的。 弃牌以后,我百无聊赖。 四处打量会场的布置。 跟上次来相比,摄像头的数量明显增多了。 出千的技术难度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发现每张赌桌后面始终站了四五个人。 他们呈四边形的站位把赌桌围住。 弄不好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微型摄像头。 目前的科技水平日新月异。 也许一颗纽扣就是监控。 “哈哈哈,这把我赢了!” 牌局决出了赢家。 一个长的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搂着现金合不拢嘴。 实际上这把跟注的压根没几个。 算上底钱,一共就只有十万左右。 “今天老子运气太好了,让你们瞧瞧我是什么牌。” 胖子就像是个显眼包。 他甩出手牌放到桌上。 “四条4!” 这种人。 就是名副其实的棒槌。 我嘴角泛起冷笑。 原因很简单,这把牌基本上全都弃牌了。 没人跟注的情况下。 胖子自己把底牌翻开了。 我觉得他以为是在玩拖板车。 这么一搞,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个喜形于色的大棒槌。 输光赌本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互有胜负。 那个青年跟我一样都没有出手。 连续的弃牌,搞的我像个陪玩。 “哈哈哈,朋友们,这把老子全下,跟你们拼了,谁敢跟?” 胖子又出手了。 他台面的注码大约是70万。 经历过刚才的场景。 众人纷纷弃牌。 这手胖子绝对有货。 我看了一眼牌面,一对小3,一对9还有一张单片q 换完牌我没有等到一张3或者一张9 q变成了老k 很明显,这把牌两对铁定赢不了。 我想了想就弃牌了。 理智告诉我还不到出手的时机。 可就在我弃牌的瞬间。 青年说话了,“呵呵,70万是吧?我跟了。” “嗯?你真要跟注?” 胖子诧异的摇头晃脑。 青年嘴角一撇,“怎么?我不能跟你吗?” “这倒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头这么铁,这不给老子送钱呢吗?哈哈哈!” 胖子笑的前仰后翻。 满脸的赘肉把眼睛都挤没了。 青年冷哼一声,“开牌吧。” “好,我这把牌型不大,也就是个同花!” a、k、10、6、2 清一色的黑桃。 我现在也不得不佩服胖子的运气。 他总能拿到好牌型。 不过令人惋惜的是。 青年也不是好惹的,“呵呵,同花啊,看样子我比你大一点。” “怎么可能?你看清楚没有,我这是a,k同花。” 胖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青年耸肩一笑翻开扑克牌,“那你看清楚我的牌了吗?” a、k、j、7、3 五张红心让胖子抓耳挠腮。 好巧不巧。 尾端的三张牌每一张都比胖子大一个点数。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牌。 “草!点子真背。” 胖子输光离场。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青年。 他刚才出手换牌了? 我感觉是没有。 那么也就是说,他凭借运气赢了这一把? 可能吗? 我开始四处打量设施和赌桌。 从青年下注梭哈的刹那。 我看见他嘴角泛起了些许的笑意。 也就是说还没开牌,他就有了必胜的信心。 到底是什么让他确信会赢? 答案也许显而易见。。。 第96章 晋级 随着牌局的进行。 越来越多的赌徒输光离场。 他们个个唉声叹气,面色苍白。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老板。 坐在我右手边的就明显是个普通人。 他大约三十左右,穿着洗的掉色的牛仔裤。 每次看牌都紧张的直冒冷汗。 就在刚才。 我拿一手杂顺赢光了他的赌本。 “啪!” 男子拍案而起,“草尼玛,你出老千。” “嗯?” 我没有立刻回答。 反而冷静的盯着他看。 “你他妈的把钱还给我。” 男子见我无动于衷。 转手就要抢夺我面前的现金。 “哗啦啦!”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根本不反抗。 扑到钱堆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不等他露出欣喜的表情。 脖颈处就被人掐住了,“你他妈的,敢在这里闹事。” 吴俊。 他露着凶狠的獠牙,双手就像老虎钳死死的掐着男子。 “哎哟!疼死我了。” 男子正要挣扎。 面部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 “噗!” 鲜血喷到了地面。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还有一颗新鲜的牙齿。 “出。。。出老千!” 男子嘴里喷着血还在叫嚣。 我轻轻的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缓缓点上。 吴俊一脚踹翻男子,“出你妈的老千,场子这么多摄像头看着,谁能出千?” 我瞥了一眼。 没想到吴俊做人还有点规矩。 没有上来就冤枉我。 倒是小看了他。 “呜呜!” 男子捂着嘴巴大叫。 片刻就被保安拖了出去。 吴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喊道,“大家别紧张,这人叫孙三,后宅村养猪的,听说把家产全卖了凑的50万参赛赌本,一把输光就开始乱咬人,继续玩啊!” 话音刚落。 刚才被拖出去的男子连滚带爬来到了我的脚边。 他先是磕了个头,然后双手合十带着哭腔说道,“大哥,老板,你把钱还我吧,这钱输了,我家都没了,求求你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 要说把钱还给他,是万万不可能的。 如果每一个输钱的赌徒都这副样子。 天底下是不是就没有赌局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我不是圣母,更做不了烂好人。 “你他妈的,是不是老子说话你听不懂,找死啊你!” 吴俊劈头盖脸就是几拳头。 打的孙三鼻青脸肿。 尽管如此,他的嘴里还是呢喃,“老板,求你了,求。。。” 我不再看他。 就连孙三被拖着离去,地上满是血迹我也没有回头。 赌徒并不值得可怜。 在上赌桌的那一刻,就应该有所觉悟。 “白七,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啊,这都无动于衷?” 一直没说话的青年嘴角微微上扬。 我淡淡一笑,“这话怎么说?” “孙三这么可怜,你也下的去手?” 青年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两手一摊指着他的面前,“难道你赢的少了?” 赌桌上一共6个参赛选手。 总赌本300万。 目前就数他赢的最多,差不多有180万的数目。 接下来就是我,大概80万左右。 别看我的赌本只有他的零头。 但是根据规则,我排名第二,在晋级的行列里。 “发牌!” 章洁的手速很快。 我抓起扑克牌看了看。 10、j、q、k、a的天顺。 可惜这张a是梅花,和另外四张牌花色不同。 是牌面最大的杂顺。 “请下注。” 我扔出两叠现金,“两万。” “我跟。” 此时台上仅剩下三人。 还有一个是街上开服装店的老板。 我曾经路过他的店铺。 因此对他有点印象。 “换牌吗?” 我这副牌没法换。 天顺起势大,后劲却不足。 想了想还是选择过牌。 换完牌,还没等我开口。 服装店老板抢先喊道,“38万,全下。” 青年闻言瞥了我一眼,“白七,你怎么讲?” “你这么关注我做什么?” 我脱口而出问道。 青年忽然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周方羽,是你挥之不去的梦魇。” “呵呵,你是苍蝇吗?挥之不去?” 我的回怼让他怒火中烧。 周方羽一拍桌子,“我跟了,再大你40万,我要你台面的全部,你跟吗?不跟别怪我看不起你。” “哗啦啦!” 赌桌上堆满了现金。 连带第一轮的下注。 此时台上有了120多万。 如果我选择跟注。 这一把的注码会来到200万以上。 我看了看牌面。 杂顺的赢面大吗? 说起来也不算小。 可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仿佛有声音在提醒我,“不要跟。” 抬头正巧对上荷官章洁的眼神。 她轻轻的摇头,动作十分微小。 如果我弃牌。 我还是排名第二。 因为我知道,这把牌周方羽肯定会赢。 不弃牌,搏一搏,我就有可能成为赌本最多的第一。 但是风险也是显而易见的。 输了就出局。 “什么白七爷,传的这么神?听说你出道以来还没输过,我看也就是个笑话罢了。” 周方羽撇嘴揶揄。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弃牌!” “孬种!” 周方羽的冷嘲热讽并没有换来我的暴怒。 反而是那位服装店老板。 他一直被忽视,此刻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老子同花,你是啥?” 2、3、7、9、q清一色的方块。 周方羽手一摆,面露不屑,“看清楚,我是葫芦。” 他翻开扑克牌。 赫然是三条5带一对4 如果我选择跟注,就输了个底掉。 服装店老板捶胸顿足的走了。 留下我抽着烟面色不改。 “白七,你太让我失望了,居然不跟?呵呵,看来我是的错,把你当成了对手。” 别的不敢说,言语这一块周方羽是懂拉仇恨的。 我冷声说道,“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哈哈哈,别的我不敢讲,比你厉害是肯定的,废物。” 周方羽说完不再理会我。 起身离开了座位。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出神。 俗话说欲让其亡,先令其狂。 刚才那把我有机会出千。 只要换掉那张a,我就是同花顺。 可我并没有这么做。 就像我之前说的。 输有时候是故意的。 相对于赢,输更能展现出效果。 三张赌桌的牌局相继结束。 郭彩艳不是鬼手郑东海的对手。 她在一把牌中钻进了圈套,此刻已经被淘汰。 让我意外的是,曹馨居然晋级了。 她蹦蹦跳跳的来到我面前,“怎么样,队长,我厉害吧。” “厉害,比我厉害,你赌本比我还多。”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曹馨闪身躲开,“女孩的头不能乱摸。” “为什么?”我诧异的问道。 “我爸说了,只有老公才能摸我的头,队长,你要做我的老公吗?” 曹馨眨着她的大眼睛认真的盯着我。 看的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我只能岔开话题,“咳咳!那什么?今天的天气不错,晴空万里。” “嗯?队长你说什么胡话?现在是阴天。” 曹馨指着窗外大喊。 我尴尬的一低头,不知所措。 第97章 决赛 “小心那个周方羽。” 章洁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身后吓了我一跳。 我连忙转过头问道,“什么来路?” “我只知道是许大海请来的帮手,底细不清楚,不过很厉害。” 章洁信誓旦旦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我紧接着问道,“怎么讲?比许大海强?” “这我不清楚,他们没有比过,赵凤很看重他,赵凤什么人你也清楚,要是没两把刷子肯定看不上眼。” 我听着章洁的话点了点头。 又想到刚才她的提醒,“多谢你了,最后那把。” “小事,不管怎么样你都晋级了,稳妥一点好。” 章洁眨了眨眼睛。 我正要接话茬。 那边主持人的大喊映入耳蜗,“各位参赛者,半小时后进行决赛,下面请主办人赵凤赵总给大家讲两句。” 人模狗样的赵凤穿着西装走上讲台。 他道貌岸然的还真有几分富家公子的气势。 可惜的是。 在这副皮囊下,是不堪的内在。 “首先感谢大家的捧场,扑克大赛我们赵家筹办许久,这次得到了本地大咖吴家的支持才顺利落地,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给大家看点实际的。” 赵凤手指向赌场大门。 在两个黑衣安保的陪同下,一个大铁箱被推了上来。 敞开的箱门让人一目了然。 100万美金整整齐齐摆放着。 我能感受到赌徒们火热的目光。 “连带参赛者的赌本,这次扑克大赛总奖金超过1500万,全部由赢家一人独得,呵呵,这在新建镇是绝无仅有的赌局。” 赵凤眉飞色舞的介绍着。 在场的赌徒们里三层外三层的交头接耳。 刚才被淘汰的人也没有离开。 谁都想看看最后谁能成为唯一的赢家。 “为了确保比赛的安全,接下来谁都不能离开赌场。” 话音刚落。 只听“轰隆!”一声。 赌场的大门瞬间关闭。 厅堂的灯火随之点亮。 “赵凤,你什么意思?不让出去了是吗?” 胡迪的大声叫嚷引来众多赌徒的赞同。 他们纷纷摩拳擦掌。 叫嚣不断。 “是啊,赵总你这么做不厚道。” “玩牌就玩牌,整这么一出做什么?” 赵凤笑吟吟的扫视一圈。 他手掌向下按压微微示意,“各位稍安勿躁,今天这场赌局注码太大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还是稳妥点好。” “是啊,难得一见上千万的赌局,各位不想一睹为快吗?” 吴文欣恰合时宜的站了出来。 吴家大少爷在新建镇这地界还是有分量的。 赌徒们看说话的人是他。 略微安静下来。 “啪!” 就在这时,一束灯光照射到了远处的舞台后方。 音乐声骤然响起,吓人一跳。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前方。 十几名穿着暴露的女人边跳边往赌桌这边靠拢。 她们穿的极少,几乎就是一片薄布。 丰满与苗条交相辉映。 构成一段美妙的乐章。 赌徒们大多数都是男人。 个个眼睛看的直勾勾的。 哪里还有人在乎被关在赌场这件事? 我看向得意洋洋的赵凤。 在管理策划方面,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哎哟,队长,这什么呀?” 曹馨忽然凑到我身边捂住了眼睛。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讲?你没看过?” “当然没有,谁看这些呀,脏死了。” 曹馨边说话边擦眼睛。 好像能把画面从脑海里擦去。 “迪哥,你看看你给我带来的人,你觉得有赢的希望吗?” 我两手一摊看向胡迪。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兄弟,别的我不说了,但有一点我能保证,你赢了肯定能把钱带走。” 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得到了肯定的保证。 我略微点了点头,“铁塔,有没有信心?” “嘿嘿!信心不敢说有没有,我这双手是饥渴难耐,随时准备开战。” 铁塔扬起他沙包大的拳头。 正所谓上下一心,其利断金。 对接下来的赌局。 我心里升起万丈豪情。 有一种势在必得的信念油然而生。 “请各位参赛者入场。” 在赌场中间最大的赌桌前。 六名进入决赛的选手严阵以待。 除了我和曹馨,许大海,周方羽,鬼手郑东海以外。 还有一名参赛者,我从未见过。 “别担心,这是个棒槌,估计运气好才晋级的。” 胡迪在我耳边低语。 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是认识这个人的。 我放下心来。 位置顺序是随机的。 先来先到,坐到哪算哪。 曹馨眼疾手快坐到了我右手边。 算是有了一点微妙的优势。 “规矩大家都清楚,就不多说了,千万别出千,我们都知道出千的后果。” 赵凤斜着眼睛冷言叫喊。 眼神却若有似无的看向我。 我当然不在乎他的注视。 想抓我出千? 门都没有。 总赌本900万。 我和曹馨加起来一共只有不到200万。 剩余的都在另外四人手中。 不过赌局的输赢,赌本从来都不是关键因素。 我抓起牌一看。 一对k加5、7、9的散牌。 花色更是乱七八糟。 五张牌四种花。 可以说不管怎么换,这副牌都没有可塑性。 “请说话!” 我随手扔掉了扑克,“弃牌!” 第一把形势不明朗。 我不可能去出千。 这不是我的习惯。 没想到周方羽却冷嘲热讽起来,“白七,你是被吓破胆了吧,第一轮都不跟,你还玩个屁?”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我跟不跟关你什么事?” 我皱起眉头觉得他太烦人。 周方羽不识好歹的继续开口,“呵呵,你个窝囊废,就你还做老千,你有那水平吗?” “你讲话说清楚,谁是老千?” 我眉头紧锁,冷哼怒问。 胡迪也附和道,“你他妈的嘴里放干净点,有本事就把白七出千证据拿出来,没有就给老子把你的臭嘴闭上。” 周方羽被怼的哑口无言。 只是一双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我。 我感到莫名其妙。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针对我。 看架势。 没完没了。 我难道以前认识他吗? 在我印象里根本没见过。 那他怎么一副我跟他有血海深仇的模样? “我上五万!” 曹馨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除我以外。 另外五人都选择跟注。 到第二轮换牌阶段。 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各自换了两张。 我看着发牌的荷官,又是章洁。 我跟她似乎挺有缘分。 总是能在赌局上遇到。 “呵呵,没想到我第一把就这种牌型,老子全下了。” 大喊振聋发聩。 我本以为打酱油的赌徒。 没想到第一个发难。 他把面前的现金全部推了出去。 目测至少有八十万。 我不动声色微眯着眼睛点了根烟。 这场赌局比我预想的更加狂风暴雨。。。 第98章 老千的价值 “呵呵,不是我说,张老板啊,玩牌有你这么玩的吗?第一把就全下?” 鬼手郑东海笑嘻嘻的伸出手指抠鼻孔。 我被他的动作恶心到了。 梭哈的赌徒想必也看不过眼,“我玩我的,你瞎bb什么?有胆子你就跟,没胆你就闭嘴,废话什么玩意?” “嗯,既然你这么嚣张,那我就陪你玩玩,我跟了。” 郑东海把钱推向赌桌中央。 众多观众捂嘴惊呼。 一上来赌局就这么刺激? 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既然鬼手前辈跟了,那我就弃牌吧。” 许大海盖牌沉默。 周方羽犹豫了一会,也选择弃牌。 曹馨眨着大眼睛看向我。 从她的表情我看的出来。 她手上的牌型不小。 不过看场上的形势。 郑东海似乎势在必得。 我摇了摇头。 得到我的信号。 曹馨弃牌了。 “很好,就咱们两个,老子先开牌给你瞧瞧。” 姓张的老板翻开底牌。 竟然是三个10带一对2的葫芦。 不得不说。 他的运气很好。 第一把就拿到了葫芦。 “你以为葫芦就大了吗?我告诉你,还不够。” 郑东海也翻开了底牌。 他也是一把葫芦。 三个a带一对q 胜负已分。 姓张的老板脸色煞白。 唉声叹气的离开座位。 这一把对我相当不利。 尽管我并没有参与其中。 但是郑东海赢得了注码。 他目前赌本接近300万。 比我和曹馨加起来的还要多。 此消彼长之下。 不知不觉,我处于了劣势。 “看到了吗,白七,这就叫水平。” 郑东海眉头一挑看向我。 我笑了笑,“鬼手不愧是鬼手,牌换的真是快。” “换牌?呵呵,白七,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知道抓千失败什么后果吗?” 郑东海边抠脚边昂起头。 我心里一阵恶寒。 他分明刚刚抠过鼻孔,现在又脱鞋抠脚。 还有半点前辈高人的风范吗? “咳咳,那什么,鬼手前辈,麻烦你把鞋穿起来行吗?” 赵凤面露为难。 郑东海嘟囔着穿好,“这什么场子?还管人脱鞋子?” “唉,别的还好说,关键太辣眼睛了。” “。。。” 牌局继续进行。 场上的形式风云变幻。 二对三。 我的处境堪忧。 “白七,这把我给你个机会,十万你跟不跟?” 郑东海扔出钱翘起二郎腿。 我看了眼牌面。 4、8、9、j、k的同花。 这把牌不算小。 可惜的是换牌以后改变牌型比较困难。 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好啊,既然你这么有兴致,我就陪你玩玩,十万跟了。” “啪啪啪!” “好,这才像样。” 郑东海拍手鼓掌。 我扫了一眼许大海和周方羽。 两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场面有些古怪。 “请换牌!” 我没有选择去换。 同花来之不易,没必要刻意去改。 郑东海继续下注,“白七,我再下三十万,要你的一半,你跟吗?” 我有点疑惑他的行为。 刚才我甚至觉得他会全下。 可是为什么只是要我赌本的一半? 是要给我机会翻本吗? 有这种可能吗? “我弃牌!” “我也弃牌!” 许大海和周方羽的接连弃牌。 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三个但凡有一个人跟注,另外两人基本上都会放弃。 而且明显是以郑东海为主。 我踌躇片刻,还是选择了弃牌。 “我跟你,比比看。” 曹馨的话语让我吓了一跳。 她把钱甩到赌桌上的一刻便再也无可挽回。 郑东海拍着大腿,“笑死我了,白七你个缩头乌龟,让一个女孩替你出头吗?” “你废话真多。” 我瞥向曹馨。 刚才没有注意看她。 不太清楚她的牌型是什么。 “好吧,那开牌吧。” 郑东海翻开牌面,又是一把a葫芦。 曹馨笑嘻嘻的拍着手,“不好意思啦,好像是我赢了呢!” 她的底牌居然是四条j 曹馨正要伸手去搂钱。 郑东海大喊一声,“等等。” 我瞬间大气也不敢出了。 因为我刚才看到了曹馨的手法。 她使出了快刀。 原本只有三条j的牌面转瞬间变成了四条。 多出来的那张j就是我刚才弃牌丢掉的。 曹馨快速切割扑克牌,把背面留在了牌堆里,正面被她顺走了。 如果是寻常的赌局自然不会有人看清。 可今天这场赌局有高手坐镇。 我相信鬼手郑东海一定发现了。 他踌躇片刻后问道,“你是曹屠户的女儿?” “对啊,咋了?你认识我爸?” 曹馨的回答让郑东海陷入了思考。 良久过后,他说道,“这把算你赢了,懂吗?我是算你赢。” “嗯?我。。。” 曹馨还要开口,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我知道郑东海没有当场拆穿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是曹屠户的女儿。 出千被抓必须剁手,这是规矩。 但是曹馨如果遭受这种待遇,势必引发曹屠户的报复。 对于赵家和吴家目前的情况来讲。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李学青。 “白七,我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郑东海的揶揄入我左耳出我右耳。 我看向曹馨,使了个眼色。 她会意后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牌局稳步进行。 直到有一把,郑东海率先弃牌了。 许大海和周方羽对视一眼,也不约而同扔掉了手牌。 我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全下。” “我也全下。” 曹馨没有犹豫。 我们快速比牌。 我是一对老k 她是一手的杂牌,最大的是单张q 按照常理来说,曹馨没有理由梭哈。 但这就是我们的战术。 她的手法暴露了,可一不可二。 把注码全部甩到我这里。 我的赌本增加以后跟对手有一战之力。 “呵呵,白七,你们搞这一套有用吗?” 郑东海看出了我们的意图。 我反问道,“怎么?不行吗?” “行是行,但你满打满算不也就200万吗?难道你还想赢?” 郑东海露出鄙夷的目光。 我深呼吸一口。 扫了一眼全场的观众。 无数双眼睛落在我身上。 我的心陡然加快跳动的频率。 万众瞩目之下我能输吗? 输是什么样的结果? 父亲曾经告诉过我。 作为一个老千,就要有老千的觉悟。 你全部的价值就是赢。 一旦输了,老千就没有价值。 所以,我不会输,也不能输。 第99章 恩怨情仇 “开始吧,我的朋友们。” 郑东海阴冷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他露出一口黄牙邋遢的无可救药。 许大海点了点头,“一切听前辈做主。” “那就好,发牌吧。” 荷官章洁的手法娴熟。 我看着她的手。 白皙而娇嫩。 真是一双天生做老千的手啊。 “请说话!” 我抓起牌看了一眼。 8、9、10、j、k的牌面。 我可以搏一把杂顺,“先上一万吧。” “哼!我跟。” 郑东海没有犹豫。 许大海和周方羽两个人甚至连底牌都没看就选择跟注。 我感觉这三个人在酝酿什么。 但现在还看不出来。 “换牌吗?” 我果断扔出那张老k,“换!” 令人失望的是我没有换到想要的7或者q 一张黑桃a并不能改变我的牌型,“不要了,弃牌。” 郑东海在我丢掉手牌的刹那看向许大海,“怎么说?” “听你的。” 许大海把面前的注码全部推向赌桌。 一时间,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惊呼。 “嗯,很好。” 郑东海满意的点头,随即看向周方羽,“你呢?” 到了现在。 我哪里还能看不出他们的想法。 当即怼道,“呵呵,我以为是什么高深的伎俩,原来是照猫画虎啊!” “怎么了?你有意见?” 郑东海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意见倒是没有,鬼手到底是鬼手,主意也是鬼点子,让我感到钦佩罢了。” “白七,我也不妨告诉你,赢家早就注定了,就是我,你是别想了。” 郑东海的语气斩钉截铁。 仿佛冠军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不动声色的点上一根烟。 逐渐升腾的烟雾渐渐迷离了双眼。 也遮盖了郑东海丑恶的嘴脸。 可是。 当一切看似被安排妥当的时候。 意外却出现了。 “我弃牌!” 周方羽把扑克牌扔进了牌堆。 郑东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什么?你在做什么?” “不好意思了,鬼手前辈,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赢这把赌局。” 周方羽面色不太自然。 郑东海却暴跳如雷,“你他妈的在做什么?” “前辈先别急,我问问怎么个事?” 许大海站起身脸色尴尬。 他在看向周方羽的同时得到了答复,“姐夫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唉!” 许大海无奈的摊手。 我没想到他跟周方羽是这种亲戚关系。 “对不起了,鬼手前辈,赵总,吴总,他不听我的。” 许大海虽然下了注。 但看也不看牌面,直接离场。 赵凤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吴文欣调侃道,“看不出来啊赵总,怎么你手底下的人不听使唤呢?” “自家事自家管,等牌局结束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凤的脸色很不好看。 预示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我一开始以为周方羽跟吴家的大总管周伯有什么关系。 现在看来两人除了都姓周,没有更深层次的联系。 反倒是许大海。 带着老弟出来参与赌局。 事情却朝着不可控制的态势发展。 “哼,不要以为你不听指挥就能赢,就凭你的几下三脚猫功夫还想跟我斗?发牌!” 郑东海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他实在是太喜形于色了。 我曾经以为高水平的老千都是城府很深,不苟言笑。 郑东海的出现打破了我的认知。 我刚想看牌。 周方羽就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我,“白七,我要你的命。” 听到这话,我感到莫名其妙。 于是开口问道,“你疯了?” “呵呵,我没疯,我就要弄死你。” 周方羽面目狰狞。 如果他嘴里有獠牙,我相信现在已经露出来了。 我困惑不解,“你怎么一上来就仇视我?怎么讲?我跟你有仇?” “呵呵,大概你是忘了吧?还记得水产市场的老周吗?” 周方羽语气缓和下来。 我呢喃自语,“老周?” “对,还记得那场牌局吗?21点。” 周方羽的话把我拉进了回忆。 那是初次去水产市场参与的赌局。 我帮助朱全大获全胜,得到了他许诺的一份人情。 老周这人也渐渐浮现在我的脑海。 “想起来了,有什么问题?”我问道。 “想起来了就好,老周就是我爸,我是来报仇的。” 周方羽紧紧的握着拳头。 我皱眉问道,“老周是你爸?你找我报什么仇?” “你还不知道吧,那场牌局过后,我爸就自杀了,就是你用手法赢的,你敢说不是吗?” 周方羽越来越激动。 他拍着赌桌“噌!”的站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问道,“老周自杀了?这事我不知道,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到现在还不敢承认,白七,我要生吞了你。” 周方羽作势要朝我扑过来。 幸好赌场的保安把他按了下去。 铁塔看情况不对来到我身边,“白七爷。” 我摇头示意不用担心,转而看向了周方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爸的死我的确不知情。” “不知情?我呸,朱全亲口说的,就是你跟他串通,你帮他换牌赢的,你还敢说你不知情?” 周方羽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从话语中提取到了关键的信息。 是朱全出卖了我。 不管从道义上讲,还是江湖规矩。 朱全和我做局这件事,他都不应该说给旁人听。 尤其还是老周的儿子。 “我知道了。” 我听后一言不发坐了下来。 周方羽见我的态度怒火中烧,气急反笑,“哈哈哈,白七,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 我还是不说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一直旁观的郑东海开口了,“我说白七,你说说看你造了多少孽,把别人害的家破人亡,你好意思吗?” “鬼手,你有脸跟我说害人这个词吗?”我反问道。 “白七,我今天也不跟你闲扯淡,手底下见真章吧。” 郑东海随即又看向周方羽,“小伙子,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爷我今天就让你如愿以偿。” 我没再搭理他们。 抓起牌看了一眼。 10、j、q、k、a 除了那张a是方块,其余全部是黑桃。 我很有希望凑成皇家同花顺。 可是希望越大,风险就越大。 如果第二轮换牌,我拿到了别的牌面,恐怕连杂顺也没有。 “请说话。” 我想了想说道,“十万。” “好,就十万,跟注。” 郑东海知道周方羽肯定跟注。 所以也没特地询问。 荷官章洁笑吟吟的问道,“换牌吗?” “换,当然换!” 第100章 赌上性命的牌局 周方羽率先扔出两张扑克。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 想必应该很激动吧。 来不及多想。 郑东海说话了,“给我来两张。” 荷官章洁的手法很快。 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发牌。 我有些纳闷的看向了她。 可是她回应我的却是嘴角浅浅的微笑,“你换吗?”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章洁到现在还不知道。 我刚才看到了她的手法。 她给郑东海发的是牌堆最下方的两张。 也就是说,她在出老千。 那两张扑克牌应该是早就帮郑东海准备好的。 为的就是这把牌局。 也就是说,这把牌是他们设计的陷阱。 结束比赛的一局。 从一开始,我就进入了一个误区。 以为章洁始终抱着善意。 现在看来。 倒是我忽视了最基础的一点:赌桌上没有朋友。 没错,她先前全部的善意。 包括预选赛时对我的提醒,实际上都是为了麻痹我。 目的就是这最后的一把牌局。 我的注意力没有全部放在荷官章洁的身上。 也因此错过了抓千的最佳时机。 等我反应过来,牌已经发完了。 抓千其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必须人赃并获。 现在算是证据全无了。 也许有人会说看监控。 呵呵! 要知道这是在赵家和吴家的场子里面。 他们会让我看监控吗? 还是会倒打一耙,说我抓千失败呢? “白七,你有完没完?是不是在拖时间?” 郑东海的叫喊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掐灭烟头,冷言说道,“我要换牌。” “那你换啊,磨叽啥呢?浪费时间。” 我没有继续理会郑东海的犬吠。 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要换一张,但是有个要求,我要换个荷官发牌。” “什么?” 郑东海刚要发飙。 赵凤斜着眼睛走了过来,“按规则是不可以的,你凭什么要换就换?” “怎么?难道你们赌场有鬼?换个荷官发牌都不行?” 我的反问迎来了铁塔的吆喝。 他扯着嗓子大喊,“就是,换谁发不都是一样?你们这个荷官是不是出老千?什么道理还不能换?” “卧槽!啥意思?来挑事的是吗?” 吴俊拎着砍刀冲了过来。 观众看到这种场景纷纷避让。 唯恐避之不及。 “老子挑你妈呢,早看你个孙子不顺眼了,干死你妈的。” 铁塔撸起袖子。 有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吴俊也叫嚣道,“草,老子怕你不成?” 眼看两帮人剑拔弩张。 吴文欣站了出来,“够了,赌局还没有结束,你们这是在弄什么?” 说完以后他看向了胡迪,“迪哥,这事你怎么看?” “呵呵,我觉得白七说的话没毛病,换个荷官而已,凭什么不行?” 胡迪的话再一次把气氛推入了尴尬中。 章洁也许没想到。 此刻荷官成了双方矛盾的关键。 我看她的脸色骤然变幻。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 她看向我的眼神有所躲闪。 “白七,你非要换荷官吗?”吴文欣问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吴文欣看我的动作非常疑惑,“你什么意思?” “不换也行,但是牌必须要让你来发。” 我指向了周方羽。 众人尽皆哗然。 你看我,我看你。 全都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白七,你确定吗?要我发牌?” 周方羽自己也很难理解。 我点了点头,“对,你来发,但是把牌放在桌子上,一根手指把牌推出来。” “这。。。” 所有人都交头接耳。 不明白我这番举动的含义。 郑东海恍然一笑,“行啊,白七,你想死没人拦着你。” 他这话的意思相当明显了。 吴文欣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就如你所言吧,迪哥你说呢?” “行,就这么着吧。” 胡迪的眼神和我短暂的接触。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也很忐忑。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现在已经到了赌局最关键的时刻。 “白七,我想你会后悔的。” 周方羽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牌堆的最上方。 把第一张牌缓缓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后悔吗?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词。” “请下注。” 郑东海先是摆弄了一下现金。 一捆一捆的数了数。 然后全部推向了赌桌,“老子全下。” “什么?” 观众爆发出一道惊叹。 郑东海的赌本差不多有500万。 比我和周方羽加起来的还要多。 下完注。 他拖着腮帮,竟然在抠脚。 周方羽想了想,“我只有200万,也全下了。” “等一等,你的注码不够。” 荷官章洁的话让他的动作为之一滞。 郑东海却摆了摆手,“没关系,这小子对我脾气,要不这样吧,这把你要是赢了,钱都归你,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要是输了。。。” “怎么样?”周方羽急切的问道。 “你就到我吴家场子来上班,等哪天我觉得你把债还清了你才能走,可以吧?” 郑东海这话看似轻描淡写。 实际上是用注码把周方羽的命买断了。 等到他觉得还清就放人? 那要是他觉得一辈子都还不清呢? 周方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道道。 但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 他还是咬牙下了决定,“行!” 我知道周方羽此刻被仇恨冲垮了理智。 他满心都是打败我,报仇。 殊不知。 赌局深似海。 一入赌局,仇深似海。 只要是赌徒,永远都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还是那句话。 十赌十输,十赌九诈。 不赌为赢。 我把手按在最后那张扑克牌上。 没有选择去看它,“我也全下了,不过我的注码好像也不够了。” “哈哈哈,白七,我知道你会跟注,那我也告诉你,我早就帮你想好了。” 郑东海阴冷的面孔映入眼帘。 我故作迟疑的问道,“是什么呢?”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郑东海说道。 “什么?” 他紧接着问道,“那天在南闸村,最后一把牌,你是怎么把我那张黑桃k换成梅花k的?” 听到这话,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郑东海皱眉问道。 我摆了摆手,“没想到鬼手这么纠结过去,到现在还想着那把牌吗?” “快说,你到底是怎么换我牌的?” 郑东海的语气变的急不可耐。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吗?那你就给我听好了。” 第101章 皇家同花顺 “什么?” 在郑东海的渴望的眼神中。 我眉头一挑,“很简单,你看错了。” “我看错了?什么意思?” 郑东海一头雾水。 我笑着耸了耸肩,“你老眼昏花,助纣为虐,一把年纪还出来卖弄风骚,说你为老不尊都是夸你,你就是个半只脚踏入棺材板的死老头,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臭煞笔!” “你。。。你。。。” 郑东海气的胸腔剧烈起伏。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缓缓说道,“你眼睛都快瞎了当然看不清,那张k本来就是梅花,你就是看错了而已。” 话说到这里。 傻子也知道我在逗他。 郑东海怒目圆睁,恨的牙齿咬的“嘎嘣!”作响。 他猛拍桌子喊道,“白七,我要你死,要你死!” 我无所谓的两手一摊,白眼一翻。 郑东海鼓着腮帮逐渐平息下心绪。 他指着我说道,“赌注不够不要紧,白七,我就要你这条命。” “哦?怎么讲?”我问道。 “呵呵,你赢了把钱全拿走,输了把命留下来,你敢吗?” 郑东海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伴随着烟雾升腾。 现场一片寂静。 就连周围人的呼吸声都能听的真切。 十分钟过后。 赵凤打破了沉默,“白七,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我淡淡的回答道。 赵凤很是意外,“那你怎么讲?” “我跟了!” 我的语气波澜不惊。 话音刚落。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议论。 拿命去赌。 大概是赌徒的最高境界。 很不幸,被我碰上了。 “白七爷,你想好了?” 铁塔苦大仇深的站在我身边问道。 我露出一抹不可捉摸的微笑。 胡迪也抱着肩问道,“白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输了,恐怕就算是李老板也保不住你。” 他这番话其实就是安慰我罢了。 李学青会为了我跟赵家,吴家同时撕破脸吗? 我想是不能的。 毕竟。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 我就是个老千。 就像父亲说过的一样。 老千的价值就是要赢。 一旦输了,就证明你是个失败者。 无论走到哪里,失败的老千都是没有价值的。 “想好了,开牌吧。” 说完这句话。 我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是一把注定命运的牌局。 “等一下。” 周方羽忽然的大喊吸引了周围人的注视。 他忐忑的看向了我,“白七,你不看牌吗?” 是啊。 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从始至终。 我都没有去翻看那张换来的扑克牌。 我摇了摇头,“不必了。” “你确定不看牌吧?这可是在。。。赌命。” 周方羽满头大汗。 看样子他比我还要紧张。 郑东海大手一摆,“给我摆谱呢?装什么b玩意,小周,你先开。” “我。。。好吧。” 周方羽翻开了牌面。 四条8带一张3 他的牌型极大。 难怪他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宁可去给郑东海卖命也要跟到底。 可惜的是,他还是输了。 在郑东海翻开牌面的刹那。 四条8黯然失色。 9、10、j、q、k四张红心。 同花顺出现了。 周方羽捂着脑袋汗流浃背。 不管我的牌面是什么。 他都已经输了。 输了就表示他必须要给郑东海打工一辈子。 “哈哈哈!献丑了各位,同花顺。” 郑东海就像是个显眼包四处摆弄。 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笑的前仰后翻。 “好呀,不愧是你啊,鬼手!” 吴文欣上前恭贺,一脸欣喜。 赵凤也裂开嘴说道,“名不虚传,看来咱们的策略没问题,大海瞧见没?这就是高手。” 许大海“呵呵!”一笑,“嗯,鬼手果然名副其实。” 我用余光瞥到了吴俊。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块磨刀石。 正在打磨砍刀的刀刃。 刺耳的声响震耳欲聋。 “白七,你这次栽到我手里了吧。” 阴冷的笑声仿佛3d音响。 环绕在我耳旁。 神情紧张的铁塔严阵以待,似乎随时准备拼命。 胡迪愁眉不展,面色惨白。 就连刚认识的曹馨也忧愁的看向了我。 “没想到我一把年纪还得了冠军,看来江湖依然在,我人还没老。” 郑东海卖宝似的微笑拱手。 吴文欣朗声称赞道,“鬼手人如其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是啊,鬼手之名如雷贯耳,想必不出一天就会响遍整个宜城。” 诸如此类的恭喜传入耳蜗。 我抽着烟一动没动。 “白七,你是吓的站不起来了吧,哈哈哈!” 郑东海还不忘挖苦。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却让他以为我是胆怯不敢开口,“白七,你把脖子洗干净,等死吧。” “慢着,第一刀我来砍,都别跟我抢啊!” 吴俊扛着大刀走了过来。 这帮人丑恶的嘴脸被我一一看清。 铁塔用他那魁梧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白七爷,一会我护着你冲出去,车子就停在前面,你开了就走,我给你断后。” 我闻言顿时哑然。 铁塔想用他的命换来我逃跑的机会。 人生难得一知己。 有这样的兄弟,我应该感到庆幸。 我轻轻的拨开他,放声大喊,“你们别忘了,我还没开牌。” 喧嚣一下子湮灭。 所有人惊讶的看向了我。 “不是我说白七,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郑东海不置可否。 我没有回答他,缓缓翻开了牌面。 10、j、q、k 四张黑桃依次展现。 我能感受到。 那些屏住呼吸的人。 每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最后一张扑克牌上。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万众瞩目中抓起了纸牌。 看清牌面以后,我的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 轻轻的扬手。 把牌一扔。 旋转的卡片在半空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当它落到赌桌上。 显示出牌面的时候。 仿佛有无数道聚光灯骤然出现。 全部指向了这张决定命运的扑克。 “黑!黑桃a” 第102章 郑东海的下场 全场的惊呼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铁塔抱着我喜极而泣,“白七爷,你赢了,你赢了,我们赢了!” 他的眼泪鼻涕一股脑喷了出来。 我看准时机急忙躲闪。 要是被溅一身可就糟糕了。 “厉害啊,白七,我没看错你!” 胡迪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头说道,“算是不负众望吧。” “队长,你太牛了,我好崇拜你!” 曹馨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我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我们这边欢欣雀跃。 赵凤和吴文欣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吴俊走向赌桌抓起那张黑桃a 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最后猛的一扔,“他妈的,还真是黑桃a” 鬼手郑东海从亮开牌面的那一刻就失魂落魄。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色惨白。 忽然之间。 他坐了起来,一拍桌子喊道,“白七,你他妈的出老千。” 这句话把喧嚣的声音瞬间压倒。 我瞳孔放大死死盯着他,“哦?我出老千?呵呵,你有证据吗?” 是啊。 抓千必须要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就是抓千失败。 后果是什么,不问可知。 郑东海的脸色风云变幻,良久过后他咬着牙问道,“就这么巧,最后这张牌是黑桃a?怎么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我饶有兴致的点了根烟。 郑东海指向荷官章洁喊道,“你他妈的跟这个发牌的贱人串通好了,不然怎么可能是这张黑桃a?” 我咧嘴一笑,“我看你是输不起吧,最后一张牌是她发的吗?” “额!” 到了现在。 众人才回过味来。 我这张黑桃a压根不是荷官发的。 而是周方羽伸出一根手指递来的。 由此,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周方羽。 “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周方羽急忙摆手,随后指着上方的摄像头说道,“不是有监控吗?调监控啊!” “是啊,调监控!” 郑东海恍然大悟。 他的语气逐渐焦急。 我冷哼一声,“如果你没抓到我出千的证据,后果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此言一出。 郑东海又陷入了纠结。 他辗转反侧,愁眉不展。 可惜的是。 事情发展到现在。 已经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他妈的,老子就不信事情有这么巧,这张黑桃a没问题可能吗?就按鬼手说的办,调监控。” 赵凤冲出来放声大喊。 他的这番话把基调定下了。 无论如何。 事情已经无法改变。 很快。 一位安保拿着摄像机走了过来。 几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看了最起码得有十几遍。 吴俊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是不是没问题?” “啪!” 赵凤关上了摄像机,“卧槽!老子不管了。” “呵呵!没发现问题是吗?我没出千?” 我抱着肩膀冷冷开口。 要是抓到我出千,他们还能如此淡定吗? 恐怕第一时间就把我按倒在地,刀剑相加了。 吴文欣站了出来,他咳嗽两声说道,“各位,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最后一把没问题,没有人出千,所以。。。冠军是。。。是白七。” “轰隆!” 屋顶上的礼花绽放。 在两名保安的陪同下。 装着100万美金的箱子向我慢慢移动。 铁塔和郭彩艳抱在了一起。 他们的兴奋劲头溢于言表。 胡迪和曹馨站在我的两侧,笑容满面。 这时候。 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了我的嘴边,“白七,作为扑克大赛唯一的赢家,收获了超过1500万,此时此刻你的心情是什么?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我接过话筒。 环视四周。 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 我说道,“首先感谢大家的关注,能赢,我不意外,不过有一件事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哦?是什么呢?” 主持人恰合时宜的接茬让我浑身一震。 我不由得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没看出来还有说相声当捧哏的天赋。 我清了清嗓子,“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抓千失败可是当出千处理,这事没错吧?” 全场的音乐戛然而止。 每个人的脸上洋溢出不同的色彩。 “白七,你别太过分了。” 吴俊指着我站了出来。 他满脸怒容眼看就要发作。 铁塔向前一步,“你他妈的喊什么喊?白七也是你叫的吗?要喊白七爷,懂吗?” “你。。。” 吴俊就像是吃了生肉。 腮帮子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 吴文欣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白七,你到底是新建镇的人,以后还要在这片混不是吗?” 他的话里就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我当然知道得罪吴家是什么后果。 可是。 规矩就是规矩。 如果刚才抓千成功,恐怕我早已魂断当场。 父亲曾经告诉过我。 老千不能有妇人之仁。 第一,赢的钱一定要带走。 第二,对敌人不能仁慈。 “嗯,吴大少爷说的不错,我还得在这片混,不过嘛。。。” 我紧接着说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 “对,白七说的没错,规矩不能破。” 胡迪附和出声。 他手一挥,身后的手下一跃而出。 “等一下!” 吴文欣的大喊停滞了一切。 他死死盯着胡迪问道,“迪哥,你非得闹翻脸吗?” “吴大少爷,不是我要翻脸,规矩就是规矩,你也是开场子的,这个道理想必你是明白的。” 胡迪的话掷地有声。 振聋发聩。 吴文欣脸色铁青的看向赵凤,“赵总,这事你怎么看?” 原本他是想得到赵凤的支持。 谁知道赵凤肩膀一耸,两手一摊,“我怎么看?我用眼睛看,是郑东海要抓千的,跟我可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吴文欣现在是骑虎难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他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胡迪见状立刻让人把郑东海抓了起来。 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按在了赌桌上。 我走到他的旁边。 亲眼目睹郑东海的右手被强制张开。 “白七,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出千?” 到了现在。 郑东海最关心的居然还是这件事。 我冷冷一笑,“没有,说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那句话,我没出千。” 郑东海闻言面如死灰。 他灿然一笑,“你终究还是不肯说实话。” “啊!” 手起刀落。 右手自手腕处被斩断。 鲜血喷溅,惨叫不止。 郑东海在地上来回打滚。 我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鬼手,我出千了,那张黑桃a是我换的,至于怎么换的,你慢慢去猜吧!” 第103章 老千搭档 一切尘埃落定。 我忘不了离开时看到的场景。 郑东海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拎着丢到了路边。 他从前的主子吴文欣嫌弃的翻着白眼。 往日威名赫赫的鬼手风光不再。 这就是老千的下场。 一旦失败,就意味着失去了利用价值。 我不由自主的心底升起兔死狐悲。 也许。 某一天。 我的结局也是这样。 从我踏入赌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再也没有回头路。 “白七爷,你说这回李学青会分多少给你?” 铁塔的期望很高。 我浅笑着回答道,“你觉得他会分给我吗?” “啊?什么意思?一分不给?不至于吧。” 铁塔的语气很是意外。 但我早已有了准备。 就算李学青不给我钱,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 我是打着他的名号参与“扑克大赛” 充其量是给他打工的员工。 而他是我的老板。 老千有的,也似乎只是表面上的风光。 “白七,李老板开口了,这笔钱有你一半,只要你想取,随时来拿。” 临走时,胡迪打完电话笑着向我招手。 可我知道,他这番话也只是表面上的罢了。 道理很简单。 这笔钱太多了。 我就算拿了,也存不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迪哥,代我向李老板问好。” 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回应着。 胡迪点了点头,“白七,你现在也算是李老板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招呼。” “行,一句话。” 对我来说。 此刻比钱更重要的是一份保障。 用这笔钱换来李学青这座靠山。 无疑是划算的。 我敢说,要是单枪匹马。 不出三天,我肯定血溅街头。 赵凤和吴文欣恨我入骨。 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日子过的很平静。 我谢绝了胡迪的邀请去赌场当暗灯。 还是在锅炉房上班来的轻松自在。 至少不存在勾心斗角。 这天我正要下班。 铁塔开着卡宴来接我,“白七爷,你最近名声大噪,我到哪都听到人们在议论你。” “是吗?说我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你是当代赌王,也有人说你是镇子这片最厉害的赌徒。” 铁塔的眼神一脸崇拜。 我看他骄傲的神情呢喃自语,“就没人骂我是不学无术的赌棍吗?” “这。。。这个嘛!” 铁塔的欲言又止说明了问题。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 赌博并不是一件好事。 “白七爷,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吗?” 铁塔话锋一转。 我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就是。。。就是我女朋友怀孕的事情。” 铁塔有些不好意思。 我急忙问道,“这事?我去,那个女人还缠着你呢?” “唉,白七爷,这叫什么话,咱们是两厢情愿的。” 铁塔对我的说法有点不满。 春花这人我是知道的。 以前是王美丽手下的头牌。 王美丽是做什么的? 远近皆知。 我是真没想到铁塔会被一个这样的女人迷的五迷三倒。 “不是,我说你看上她什么?你知不知道她以前。。。” 铁塔打断了我的话,“以前的事就算了不说了,目前她怀孕了,唉!我得去接她了。” “你去接她?去哪接?”我好奇的追问。 “她现在找了份工作,在赌场当服务员,估摸着也快下班了。” 铁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我疑惑的问道,“什么赌场?哪里的场子?” “就夏塘桥村,曹屠户那里,不聊了啊白七爷,我真得去接她了。” 铁塔作势开车要走。 我一个箭步坐了上去,“走,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行啊!” 我们开车一路前往夏塘桥村。 此时天还没黑。 但场子里已经有了不少赌徒。 他们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玩牌九。 看样子,只有赌局才能满足这些人。 “大个,你又来接春花了啊!” 一个青年看到铁塔打起了招呼。 铁塔笑了笑,“是啊,刘哥,春花下班了吗?” “早下班了,她在那边玩牌呢!” 青年指着侧面的房间说道。 铁塔递了根烟过去,“那行,刘哥你忙,我过去瞧瞧。” 我看他们两个很熟悉。 想来铁塔没少过来接这个女人。 一般侧面的房间都是玩注码较小的赌局。 我刚进去,瞳孔猛然紧缩。 曹坤。 他竟然也在这里。 同时。 他也看到了我,“白七!” “嗯,好久不见啊,表哥。” 我随口打了个招呼。 曹坤表情复杂没有多说,“嗯,是好久了。” “我说你干嘛呢?发牌啊!” 有一个妇女焦急的催促着。 曹坤眉头一皱,“急什么?上赶着输钱啊你?” “草!老娘会输?赶紧发牌。” 他们在玩拖板车。 这是我们镇子玩的最多的赌局。 我不夸张的说。 几乎每个人从小就会。 春花就坐在曹坤的右手边。 她看见铁塔过来,只是微微扬起头,“来了啊,快给我看看这把牌。” “嘿嘿,那行,我来给你瞧瞧,我手气可是好的很呢!” 铁塔搓了搓手猛的抓起牌。 他使劲揉扑克。 还是往常的方式,熟悉的味道。 仿佛这样看牌,牌面就会变大。 要说赌局最奇妙的方式就在这里。 不管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就像铁塔和曹坤。 那天在“扑克大赛”的场子里剑拔弩张。 差一点就大打出手。 此刻就跟没事人一样依然坐在一起玩牌。 “我闷100” 妇女拍出一张红票。 铁塔想也没想,“跟200” “哦?有人跟那我得看看牌了。” 靠墙坐的是一个胖子。 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忽然之间一拍额头。 这不就是那天在胡迪的场子里面抓千。 在隔壁和铁塔玩拖板车的老千搭档吗? 他和妇女是一伙的。 这两个人看样子是换了地方。 但是换汤不换药,还是玩的拖板车。 好家伙。 这张桌子上一共五个人在玩。 算上曹坤,倒是有三个老千。 铁塔依然充当的是棒槌的角色。 宰的就是他跟另外一个眼镜男。 我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样。 任何赌局都不缺乏老千的存在。 第104章 曹屠户 “我也跟200” “好咧,200就200,我也跟。” 一圈下来,五个人全部跟注。 妇女见状爽朗一笑,“既然大家都是好牌,那我直接闷300给大家摇一摇。” “我说顾大姐,你这弄的这么大,我是跟还是不跟呢?” 胖子犹犹豫豫。 妇女直接说道,“跟不起别跟,黄胖子,别废话行不?” “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跟了行吧?600” 我听的心里好笑。 这两个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还在这演戏。 你还别说,演技真不错。 像那么回事。 “那我不要了。” 眼镜男弃牌了。 轮到曹坤,他想了想说道,“我上一千。” “哟,坤哥搞这么大?让我怎么办?” 铁塔挠了挠头。 曹坤回道,“呵呵,高老板你就别来这套了,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还记得上次你跟白七从我这赢了多少吗?” “听听这话,多么久远的事情坤哥你还放在心上呢?” 铁塔语气一变,“我也跟1000” “好咧,那我再闷一记500” 几轮下去。 赌桌上的钱已经接近一万。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场上的变化。 注意力主要放在顾大姐和黄胖子身上。 我笃定这对老千搭档马上就要动手法了。 果然。 他们换牌了。 只是手法未免太过低级了一点。 堂而皇之的在桌子下面交换。 但凡眼尖一点都能发现。 我刚要开口拆穿。 余光一瞥。 心里一动。 那边的曹坤也出手了。 他的手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张扑克牌。 三下五除二替换掉手牌以后,另外一张又消失不见。 我正在打量扑克牌的去向。 却看见春花穿着的裙摆微微晃动。 她竟然在帮曹坤出老千。 我仔细观察裙摆。 在衣角的拼花交接处有一个用线头缝合的小口袋。 不得不说。 这帮人出千还搞的这么马虎。 明显是找了个赤脚裁缝做的袋子。 线头乱七八糟的拖在外边。 有一根甚至多出三四公分的长度。 也因此。 我看的很清楚。 说实话,我没想到帮助曹坤出千的是春花。 这在我的意料之外。 而铁塔这个棒槌,全神贯注的盯着手牌。 丝毫没有发现他女朋友和曹坤的把戏。 我不禁摇头叹了口气。 “队长,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 我回过头,“曹馨啊,今天没上学?” “切,我上什么学?你看我用的着上学吗?” 曹馨翻了个白眼。 我连忙笑着问道,“你才多大啊?不上学做什么呢?” “跟你一样当个厉害的老千。”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整个房间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向我。 曹馨的说话声很大。 搞的我有点尴尬,“小孩子别瞎说,什么老千?” “队长,你害羞了?” 曹馨指着的我脸颊“咯咯!”直笑。 就在这时。 她的身后出现一道伟岸的身影。 这人的块头极大。 倒不是个子高,而是身宽体胖。 坐在赌桌上的黄胖子已经称得上臃肿了。 这人比他最起码还得大上一号。 我正纳闷中年人是谁的时候。 曹馨开口了,“爸,这就是我们队长,他可厉害了呢!” “哦,是白七啊,幸会,我叫曹志刚。” 中年人脸上堆满了笑意。 只是太多赘肉的缘故,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他就是曹屠户。 我伸出了手,“百闻不如一见,曹老板气度非凡。” “哈哈哈,年轻人会说话,不愧是最近名声显赫的人物。” 曹屠户竖起了大拇指。 我赶紧说道,“我是徒有虚名,跟曹老板比起来差的远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我听馨儿常常提起你,说你神乎其技,多么多么厉害,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 曹屠户表面上看起来很憨厚。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凶狠。 我笑着回答,“曹馨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假以时日肯定能超过我。” “真的吗?队长,你真这么觉得?” 曹馨闻言跳了起来。 得到我肯定的点头后。 她欣喜若狂,摇着她爸的手大喊,“你听见没有,我就说我是天才吧。” “好的好的,知道了,再摇我,我身子骨都要跨了。” 曹屠户溺爱的看着这个女儿。 我特意打听过。 他就曹馨一个女儿。 因此宝贝的很。 本想继续聊几句。 那边的赌桌却突然间爆发了争吵。 “你他妈的骗我钱。” 曹坤一把扯住顾大姐的脖子。 顾大姐立刻大喊大叫,“哎呀妈耶,杀人啦,救命啊!” “怎么回事?” 曹屠户斜着眼睛看了过去。 曹坤招手说道,“曹老板你来的正好,赶紧来评评理,这个死女人居然出老千,他妈的,事情出在你场子,你怎么讲?” “哦,是曹坤啊,我还当是谁,你先把手放开,你放心,如果真是出老千,我肯定按规矩办。” 曹屠户淡淡的点了点头。 曹坤闻言松开了手,“行,我等的就是曹老板你这句话。” “救命啊,呜呜!这不是冤枉我吗?我玩个牌还玩出事情来了?呜呜!” 顾大姐哭哭啼啼的让人皱起眉头。 曹屠户找人耳语一番后说道,“别急啊,调监控去了,马上就见分晓。” 一听到“监控!”两个字。 我能明显看到顾大姐和黄胖子面色一变。 同时。 曹坤也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我此时觉得心里好笑。 两帮老千居然狗咬狗,一嘴毛。 铁塔忽然变成了事外人,站到我旁边低声问道,“白七爷,什么情况?” 我翻了个白眼,“你是当事人不知道情况还来问我?” “嘿嘿!那你不是火眼金睛嘛,我哪看的出来?” 铁塔挠了挠头。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棒槌就是棒槌。 当着他的面换牌都看不到。 可我又转念一想。 也许这也是个机会。 能让铁塔看清楚他这个女朋友春花的真面目。 因为就在刚才。 我看到春花和曹坤眉来眼去。 要说两个人没什么奸情。 我肯定是不信的。 换了别人可能还只是合作关系。 但曹坤是个什么货色? 标准的色狼。 当初他不就是贪恋米朵的美色掉入了我设置的陷阱吗?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 他怎么可能放着春花这个女人不动呢? “老板,监控调出来了。” 一个青年提着摄像机走近。 也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第105章 砸场子 时间还早。 在场的赌徒人数并不太多。 就算如此。 也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了圈。 摄像机的像素不太高。 画面有点模糊。 看了几遍竟然没能发现顾大姐和黄胖子出千。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不就是冤枉我嘛,我一个女人,呜呜,还要冤枉我。” 顾大姐极具表演天赋。 她开始嚎啕大哭。 黄胖子冷声喝问,“曹坤,这事情你怎么解决?抓千信口胡诌吗?” “妈的,不是我说,曹屠户你这叫什么设备?雪花一片根本看不清,你叫人能信服吗?” 曹坤的话不无道理。 旁边的赌徒叫嚣道,“场子也太low了吧,这都什么年代的玩意了还拿出来用?” “就是,一点也比不上街上新开的场子。” “要是真出千,岂不是根本抓不到?” 我明显听的出来。 说话的几个是曹坤带来的朋友。 他一脸倨傲的望向我,洋洋得意。 “哼!怎么回事?画面怎么这么模糊?” 曹屠户面色也不好看。 抱着摄像机的青年苦哈哈的回答道,“老板,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设备要更新换代啊?” “现在才想着换设备,晚了吧?” 曹坤一点也没有抓千失败的害怕。 反而眉头一挑声音洪亮。 曹屠户看了他一眼,“曹坤,你小子来玩的还是来找茬的?” “呵呵!我哪敢到夏塘桥村找你曹老板的茬?谁不知道你是这边的老大,我就事论事罢了。” 曹坤虽然和曹屠户都姓曹。 不过却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这边十里八乡,家家户户基本都是这个姓。 没什么大不了。 “放心,真要出千,一个也跑不了,但是如果你抓千错了,后果也要承担。” 曹屠户临危不惧,振振有词。 曹坤怡然不惧,耸肩说道,“那你怎么讲?” 我眼珠一转站了出来,“按照规矩,抓千没抓到,是不是应该先论这件事?” “对,老子差点被你绕进去,来人!” 曹屠户眼疾手快反应过来。 一拍大腿,立刻从屋子里走出来四五个打手。 曹坤见状脸色微变,“白七,关你什么事?刘能那笔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 “笑话,刘能是被吴俊砍的,你得罪不起吴俊把账算我头上?笑死人,你个怂包。” 我没惯着他,直接开怼。 曹坤怒火中烧,“你他妈的,我看今天谁敢动我。” 话音刚落。 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七八个青年。 他们不约而同把曹坤围在了中间。 而且还顺势守住了场子的各个角落。 “哟,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胆子这么大,原来早有准备啊,说吧,是赵凤喊你来的,还是吴文欣指示的?” 曹屠户拍了拍手。 但我没看到他有慌乱的迹象。 “哼,曹老板,我也不跟你扯别的,先不说谁喊我来的,你现在场子设备陈旧,连监控画面都看不见,这总是事实。” 曹坤顺手接过小弟递来的铁棒。 曹屠户闻言笑了出来,“你小子可以啊,家伙都带上了,怎么说?要砸我场子吗?” “咱们就事论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曹坤甩了一下铁棒。 曹屠户问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很简单,场子你就别开了,你也开不好,我给你在街上买了一套民房,你先住着。” 曹坤眉头一挑,咧嘴大笑。 我看他一口黄牙差点反胃。 曹屠户冷哼一声,“你小子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如果我没猜错,我这个场子恐怕你要收走吧?” “没错,新建镇这地界早就容不下你了,我们吴家摧枯拉朽,能给你找个地方住已经相当好了。” 曹坤越说越嚣张。 曹屠户目露凶光,“呵呵,看来你小子是入赘到吴友仁门下了,居然自称姓吴,狗腿子。” “别的不要讲了,场子让给我,包你没事。” 分明是曹坤抓千失败。 可到了现在他反而成了主角。 我插话说道,“曹坤,你东拉西扯半天,还没说千没抓到,事情怎么办?” “白七,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赶着去投胎呢吧?” 曹坤手一挥。 两个扛着大刀的青年向我冲来。 铁塔挡在我面前大喝,“老子看谁敢动白七爷。” “他妈的,给老子上。” 曹屠户也抄起一把刀加入了战团。 一时间,两帮人马激烈火拼。 刀光剑影,寒光四射。 我在第一时间躲到了铁塔身后。 被砍上一刀可不是开玩笑的。 轻则断手断脚。 重则开膛破肚。 我亲眼见到一个白毛被齐腕削去了手掌。 躺在血泊中嚎啕大叫。 如此近距离的械斗我还是初次遇见。 喷洒的鲜血飞到了我的脸颊。 来不及擦去我就被铁塔拉着冲出了屋子。 交战的双方从室内打到室外。 我刚回过神。 耳边传来一阵冲天的喊杀声。 “兄弟们杀啊!” “草,砍死这帮龟儿子。” “曹老大有难,兄弟们跟我冲进去。” 夏塘桥村到底是曹屠户的地盘。 从村庄的各个角落,四面八方陆续有人赶来支援。 有的拎着柴刀,有的挥舞锄头。 这全部归功于曹屠户平时的为人。 他并没有把赌场赚来的钱全部据为己有。 反而乐善好施。 村里的柏油路就是他出钱修的。 还有村民活动中心。 听说每逢中秋,端午或者春节还到村民家里挨家挨户发红包拜年。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曹坤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尽管他带来的是打手。 却也架不住铺天盖地的锄头,镰刀。 “别。。。别打了,曹老板,曹老大,我投降了。” 曹坤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领头人都怂了,他底下的人自然也不再抵抗。 纷纷丢下砍刀,棍棒束手就擒。 曹屠户一脚踹翻曹坤喊道,“妈了个巴子,小b养的把老子手都划破了。” 我看到曹屠户的胳膊上有一条不浅的伤口。 应该是被刀刃划到了。 虽然在流血,不过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爸,你咋了?” 曹馨焦急的抱住了手臂。 曹屠户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你爸我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伤小意思。” “老大,这家伙怎么处理?” 有一个小弟踩着曹坤询问。 曹屠户拎着大刀缓缓逼近。 他的眼神极其恐怖,“敢来我这砸场子,看老子先把你的双手剁了!” 第106章 阶下囚曹坤 曹坤被吓的大小便失禁。 我看到他的裤裆里流出了浓黄色的液体。 还有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 “老大,这小子尿了,哈哈哈!” 按住曹坤的青年开怀大笑。 曹屠户阴冷着脸双肩抖动,“你个吴家狗腿子,敢跑到我这里撒野,别动啊,老子先把你的右手斩掉。” “别,别,曹老大,我投降了呀,投降了。” 曹坤痛哭流涕。 他不停磕头求饶。 曹屠户亮了亮砍刀问道,“谁喊你小子来的?” “是。。。是二哥吴武。” 曹坤颤抖着把主子名字说了出来。 曹屠户闻言愣了愣,“他?老子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干嘛来找我麻烦?” “不。。。不知道啊,曹老大,我就是个狗腿,你饶了我吧。” 曹坤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劲。 前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嘿嘿!” 可是曹屠户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他举着刀就要砍下。 “滴!滴!滴!” 远处传来的急切车喇叭声让他望了过去。 只见三辆大奔开了过来。 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 “踢踏!” 一个绝美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她穿着皮草大衣,涂着闪亮的口红。 黑丝把双腿的修长衬托的淋漓尽致。 铁塔看了直接流出了口水,“白七爷,这妞不错啊!” “我估计她是来救曹坤的。”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 铁塔诧异的问道,“不能吧?她跟曹坤什么关系?救他干嘛?” 与此同时。 女人开口了,“曹叔,好久不见。” “呵呵!我当是谁,这不是我吴家大侄女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曹屠户皮笑肉不笑。 女人微笑着回应道,“哪的话,我就不能来看看曹叔你吗?” “少他妈废话,你是来救你的相好曹坤的吧?” 曹屠户话锋一转。 女人点头张嘴,“唉!都怪我没管教好,让他跑出来了。” “吴倩救我,救我啊!” 曹坤撕心裂肺的大喊。 原来这个就是吴友仁的三女儿。 也是众所周知,曹坤的女朋友。 我是真不知道吴倩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简直就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 “你给我闭嘴,谁让你到夏塘桥来的?” 吴倩面色一变。 曹坤赶紧喊道,“是二哥,二哥吴武喊我来的。” “二哥?” 吴倩皱着眉头沉吟思索。 显然他也没想到幕后主使者是吴武。 “够了,别在这演戏了,我告诉你,别说是你过来,就算吴友仁亲自来,今天曹坤也带不走,他妈的敢来我这砸场子,找死。” 曹屠户作势要重新挥刀。 吴倩立刻说道,“曹叔,别急,今天这事确实是坤儿不对,你把他砍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哦?大侄女,你这话什么意思呢?” 曹屠户反问道。 吴倩回答,“要不然这样,你说个数,我来赔偿给你,你看这么多兄弟都受伤了,看病也得医药费不是吗?” “你觉得我缺这点钱吗?” 曹屠户先是怒骂,紧接着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马上改了口,“赔偿嘛倒是可以,我也不多要,这个数。” 曹屠户伸出了一根手指。 吴倩见状松了口气,“十万是吧?我马上拿给你。” “十万?呵呵?打发叫花子呢?我是说一百万。” 曹屠户语气微变。 吴倩失声尖叫,“什么?一百万?” “怎么?大侄女觉得不值吗?这可是你男人呢!” 曹屠户拿着刀拍了拍曹坤的脸。 被吓傻的曹坤赶紧大喊,“老婆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救我啊!” 我看到吴倩的脸色风云变幻。 良久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行,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 她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开好了。 曹屠户满意的看着支票点点头。 吴倩一把拉着曹坤就要走。 可惜的是。 她打错了算盘。 两个按着曹坤的青年明显没有放人的迹象。 “曹叔,这是什么意思?” 吴倩疑惑的问道。 曹屠户摇了摇头,“砸场子这事,你用钱平了事,但还有一件事没算清楚。” “什么事?”吴倩问道。 “这小子在我场子里抓千,结果没证据,按道上规矩,你说怎么办?” 曹屠户话音刚落。 顾大姐和黄胖子冲了出来。 刚才打起来连我都没看到他们躲哪去了。 居然全都毫发无伤。 顾大姐扯着嗓子喊道,“对,这小子抓的就是我,他妈的没证据诬陷人。” “没错,我可以作证,当时我就在台上。” 黄胖子附和道。 两个老千一唱一和。 算是彻底把曹坤抓千失败做实了。 吴倩冷眼问道,“这事是真的吗?” 被吓傻的曹坤还想辩解。 但他看到曹屠户凶狠的眼神立刻低下了头。 我知道他是被吓破胆了。 “曹叔,你说怎么解决?” 吴倩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搞笑。 曹屠户指着我说道,“白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我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 像曹屠户这种能当老大的人物。 哪个不是人精? 他肯定是听到一开始曹坤和我的对话。 知道我们两个不对付。 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而我,当然不会浪费如此的绝佳时机,“曹坤确实抓千失败,应该按规矩办。” “你就是白七?” 吴倩显然听说过我。 她仔细打量一番后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呵呵,剁手!” 一听到又要剁手。 曹坤“哇哇!”一声哭了出来。 他抱着吴倩的腿,眼泪鼻涕都蹭到了裤子上,“老婆,救我啊,我不想被剁手当残疾人。” “草!你们两个玩我呢吧?刚赔了钱还要搞这出?” 吴倩也火气上头。 指着我和曹屠户大喊。 我点上一根烟没有言语。 因为我知道。 这是在曹屠户的地盘。 他肯定会说话的,“我说,大侄女你别激动,咱都是道上混的,为的就是糊口,是什么规矩就该是什么规矩,这个道理你也懂。”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僵持。 眼看双方不对付,即将再次掀起大战。 吴倩忽然“噗嗤!”笑了出来,“哎哟,曹叔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曹坤没事,我再给一百万怎么样?” “嗯?” 曹屠户听到数字眉头一挑。 我知道他明显是心动了。 于是,赶紧上前拉出人群里的春花,“说,你是不是和曹坤串通出老千?” “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吃一惊。 谁也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春花一脸苍白,哆嗦着说道,“没。。。没有。” 无数双眼睛看向了我。 我能感受到他们疑惑的心理。 铁塔沉着脸问道,“白七爷,这事情跟春花有什么关系,她还怀着孩子呢,你可别。。。” 我挥手打断了他的言语。 回身给了他一个眼神,“听我的,准没错。” “这。。。” 铁塔很是犹豫。 他看了春花一眼,神情复杂。 春花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老高,你快帮我说句话,白七不是你好兄弟吗?” 第107章 孩子是曹坤的 “唉!白七爷,你看这事还有缓吗?” 铁塔的语气略带一些哀求。 所谓铁汉柔情。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只是我没有心软。 道理很简单。 春花肯定和曹坤的关系不正当。 “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我没有说过多的废话。 铁塔经过一番思想斗争。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春花。 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抱肩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春花失去了靠山,更加面无血色。 “你跟曹坤两个人合谋,在赌桌底下换牌,有没有这个事?” 我指着春花大喝。 为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无数双眼睛就是压力的来源。 我要让她绷断心里的那根线。 “我。。。我。。。” 春花果然受到了影响。 她讲话哆哆嗦嗦,眼神一直在躲闪。 “草你妈的死贱人,可别乱咬人啊!当心老子弄死你。” 曹坤忽然来了劲。 猛的蹿了起来大喊大叫。 狗急了也跳墙。 他此刻就是这条急眼的狗。 “好,春花,你不承认是吧,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我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裙摆。 在众人的惊呼中用力一拉。 “哗啦啦!” 五六张扑克牌从裙摆处缝合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我用的力道刚刚好。 拿捏的也很准确。 否则。 很容易就连带裙子内裤一股脑扯下来。 “卧槽!我说曹坤你这个混蛋怎么说老娘出老千,原来你才是老千。” 顾大姐的眼睛一亮。 用她破锣般的嗓子大叫。 黄胖子也附和道,“我说怎么搞这么一出,合着是贼喊捉贼。” 这两个老千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落井下石相当到位。 “大侄女,这不是妥妥的做实了你男人出老千吗?得按规矩办吧?” 曹屠户笑嘻嘻的眯着眼睛。 他还特意赞赏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继续说话。 而是选择让事情发酵一会。 很显然。 这趟水更加浑浊了。 “这个贱女人出老千关我什么事?大家都看见了,牌是她身上掉出来的,跟我可没关系。” 曹坤不出所料的想撇清责任。 我早想到他会这么说。 紧接着凑到春花身边解释道,“如果是你一个人出的老千,要立马把手剁掉,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剁。。。剁手?” 春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我要的就是她这个表情,赶紧趁热打铁,“但是你要是被胁迫的,或者只是从犯就不一样了。” “啊?” 春花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她是在怀疑。 于是看向曹屠户。 曹屠户点头会意,“咳咳,春花是吧,你只要说出谁指示你的,你是受到谁的强迫,我担保你没事。” “春花,你听到了吧,曹老大都保证了,他在这一片可是相当有实力的,这么多人你也瞧见了。” 我指着周围的人群说道。 春花显然有所动摇。 张口要说话,数次欲言又止。 曹坤见状急眼了。 他跳脚破口大骂,“贱女人,老子警告你,别乱咬人啊,他妈的要是诬陷老子,信不信出去就弄死你。” 春花被吓到了,不敢说话。 我皱眉看向曹坤,“这玩意啥意思?恐吓不让人说话吗?” “哼,他妈的给你脸了。” 曹屠户上前一个巴掌扇在了曹坤的脸上。 他那张脸顿时落下五个指印。 紧接着曹屠户安慰春花,“小姑娘,你大胆说出来没事,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是啊,你听到曹坤是怎么骂你的了,你觉得他对你有感情吗?” 我的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 春花一指曹坤,“是他,他让我出老千给他换牌的。” “什么?臭贱人,你他妈的敢诬陷我?” 曹坤一蹦三尺高。 抄起地上的镰刀就挥了过去。 要不是铁塔眼疾手快把他踹飞。 恐怕会把春花的头直接割下来。 乡下的镰刀有多快,可想而知。 “好啊,曹坤,我看错你了,你居然想杀了我。” 春花痛哭流涕。 曹坤还想从地上爬起来。 却又被铁塔一脚踹到了墙角。 “够了吧,再打人可就废了。” 吴倩心疼的拉起了曹坤。 我真不知道这怂包是怎么讨得美女欢心的。 大概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曹坤,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可是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春花一语惊醒梦中人。 铁塔闻言傻呆呆的愣住,久久没有回过神。 等到反应过来,他失魂落魄的靠住了我,“白七爷,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呢?” 我叹了口气。 为铁塔感到不值。 因为我看见这个铁汉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曹坤挣扎着站了起来,“贱人,什么孩子?你他妈的跟多少人睡过,凭什么说是我的?” 他不说这话还说。 说了以后把事情推向了深渊。 春花举手朝天,振振有词,“我对天发誓,孩子如果不是你的,我天打五雷轰,生孩子没屁眼。” 如此恶毒的誓言。 由不得人不相信。 没有哪个母亲会以指着出生的孩子发誓。 但春花就这么做了。 吴倩眉头紧锁,“曹坤,你可以啊!” “不是,老婆,孩子真不是我的,你别听这个贱人瞎说,我真没有啊!” 曹坤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吴倩却不再看他,“我们走。” 在她坐上大奔的那一刻,车子猛然发动疾驰而去。 曹屠户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我说大侄女,别急着走啊,你男人还在这,价钱好商量啊!” 只是他哪里还能得到回应。 吴倩扬长而去,不留一丝眷恋。 曹屠户唉声叹气,“妈的,早知道她刚开口说数的时候我就应该答应。” 我知道他之所以配合我。 是因为想提一提曹坤的价码。 曹屠户还觉得吴倩再给一百万太少。 谁知道事情变化的太快。 春花一口咬定孩子的事,峰回路转。 现在是一毛也拿不到了。 好在曹屠户没有把责任怪在我身上。 而是拎着春花的头发大骂,“臭女人,你就不能晚点说孩子的事情吗?害的老子损失惨重。” 被吓的缩成一团的曹坤“噗通!”跪倒在地。 嘴里念念有词,“曹老板,曹老大,念在咱们都是夏塘桥曹家村的人放我一马,咱们可都姓曹啊,五百年前是一家。” “啊呸!” 曹屠户吐了口唾沫,“老子跟你这条狗是一家?去你妈的!” 第108章 曹屠户的嘱托 “啊!” 我亲眼目睹了曹坤的右手被剁。 心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到最后时刻他还在打感情牌,“白七,咱可是表兄弟。” 我咧嘴一笑,“现在你才想到表兄弟?当初你欺负我和我爸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呢?” 我永远不会忘记。 母亲离开以后。 外公全家对我和父亲的侮辱,咒骂。 说父亲不是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说我是个丧门星,拖油瓶。 曹坤的恶毒言语至今缭绕在我的脑海。 “野种,你爸是个废物,你是个垃圾。” 时至今日。 我抽着烟冷冷的看着这位名义上的表哥。 他捂着光秃秃的手腕在地上来回打滚。 惨叫声振聋发聩。 “他妈的,溅了一地的血,快给我把地冲干净。” 曹屠户皱着眉头嘀咕。 立刻有手下拎着水桶,拿着拖把清扫。 他们根本不管跟条死狗一样的曹坤。 脏水直接往他身上浇。 沾满污秽的拖把甩在他脸上来回摩擦。 我不想再看下去。 实在是恶心。 转身恰好看到离开的顾大姐和黄胖子经过。 我喊了一声,“喂!你们两个。” “哦,是白七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顾大姐谄媚的堆满笑容。 她大概是看到我和曹屠户很熟,所以有了结交的心思。 但我怎么可能跟这么两个小老千攀交情? “以后注意点知道吗?手法太低级了一点。” 话从我的嘴里出来。 传入顾大姐和黄胖子的耳朵。 两个人瞬间脸色大变。 尴尬的对视一眼。 顾大姐还不信邪,“白七,这话怎么讲?什么手法?” “呵呵,非要我指出来吗?” 我点了点她的手背。 在袖子里面可是藏着一张扑克的。 顾大姐回过神赔上笑意,“白七爷,还得是您,多谢放我们一马。” “别的没什么,以后不能再骗我这个兄弟了。” 我指着铁塔说道。 顾大姐和黄胖子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白七爷的兄弟就是咱们的兄弟。” “那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 目送两人勾肩搭背的远离。 我不禁叹了口气。 像这种靠赌为生的人不在少数。 不管在乡下还是城里。 赌徒都随处可见。 区别也很明显。 城里的赌徒生活条件要好上许多。 有的拆迁户分了几套房。 拿着租金每日流连赌场。 更有甚者。 不出几年把房子输光的。 跟城里的赌徒相比。 乡下的要拮据许多。 都是一些打工人或者种田的。 拿着微薄的薪水妄想一夜暴富。 可惜的是。 有谁能靠赌博发财呢? 至少我从未见过。 “白七爷,咱们回去吧。” 铁塔泪眼婆娑。 我知道他还沉浸在春花的事情里,“不去再看看?” “不看了,一个贱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走。” 铁塔自顾自去开车。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瞥向春花,她正被抓着头发往屋子里拖。 曹屠户可能饶了她吗? 答案是否定的。 当时答应她的是不剁手。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当着这么多手下人的面,一个女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白七,你要走了?” 曹屠户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笑着打了个招呼,“是啊,曹老板,回家了。” “嗯,回家好,今天这事多亏你帮忙。” 曹屠户笑吟吟的递给我一包烟。 我没客气收了下来,“哪里的话,凭曹老板的实力,曹坤说白了就是作死,以卵击石。” “哈哈,你小子对我眼,我这个女儿呀天天说你多神多厉害,我本来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名不虚传。” 曹屠户伸手招来了曹馨。 这个小姑娘我也很喜欢,“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本来我只是随口一提。 没成想曹屠户却脸色严肃起来,“白七,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还真有个事情拜托你。” “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唉,现在新建镇是什么形势你也瞧见了,可以说一锅粥全乱了,吴武这个人你知道吗?” 曹屠户话锋一转。 我想了想回答道,“刚听说,是吴友仁的二儿子。” “是啊,吴文欣,吴武,吴倩,吴家的三个儿女都出来了,可想而知镇子马上要乱了。” 说到这里,曹屠户的眼里闪过一丝神采。 紧接着他看向曹馨说道,“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我这个女儿可就拜托给你了。” “这话怎么说的?曹老板,你正值壮年。” 我继续开口。 却被曹屠户挥手打断,“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说的是万一,你可一定要答应我这个请求啊。” 我听到这个“请”字愣了一下。 说起来,我这个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 就是吃软不吃硬。 看着曹屠户诚恳的面容。 我不由自主的点头答应下来。 “好,白七,那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曹屠户笑着拍了拍手。 从屋子里有人拿着一个红本走了过来。 我接过一看,傻眼了。 竟然是房产证。 “白七啊,这是我在宜城给曹馨买的房子,现在把房本放你那,随你怎么处理。” 曹屠户顺势看了一眼曹馨,“以后要听白七的话知道吗?” “爸,我知道了,我以后什么都听队长的。” 曹馨这个小女孩笑起来双侧脸颊还有酒窝。 更难能可贵的是。 她的心思单纯,没有心机。 相对于能力。 我更看重的是人品和心性。 能力有强弱高低,可以培养。 但人品是无法改变的。 铁塔载着我回到镇子上。 他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答应曹屠户,“白七爷,咱们这不是找了个拖油瓶吗?” “什么叫拖油瓶?”我笑着问道。 “这么个小孩有什么用?不妥妥的是个累赘吗?” 铁塔愁容满面。 像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发展担忧。 我说道,“你可别小瞧曹馨,她赌术一般,手里那把刀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刀?什么刀?” 铁塔面露诧异。 我简单比划了一下,“美工刀。” “白七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是削铅笔的美工刀吗?” 铁塔挠了挠脑袋。 我微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她的刀很快。” “能有多快?” 看着铁塔面带不屑。 我怼了一句,“比你小子干那事还快。” “啥?白七爷,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信了,知道我人送外号什么吗?” 铁塔洋洋得意的问道。 我纳闷了,“什么?” “快枪手!!!” “。。。” 第109章 赵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新建镇风平浪静。 但不管是谁都知道。 于无声处听惊雷。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宁静的。 江湖上的纷纷扰扰都与我无关。 名义上靠了李学青这颗大树。 不管是吴家还是赵家。 都不会明目张胆的来找茬。 像之前歪嘴虎那样直接冲到厂子喊打喊杀的情况不复存在。 我也在锅炉房怡然自得的烧热水。 与其说是上班。 倒不如说在度假。 每天到点就下班,翘着二郎腿玩玩手机打打游戏。 这是属于我难得的休闲时光。 本来以为可以平静的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可惜。 彪悍的人生从来都不存在安逸。 一通电话吵醒了我的午觉。 “喂!谁啊?” 我拿着手机大喊。 电话那头传来了米朵的声音,“白七爷,在干嘛呢?” “睡觉,被你吵醒了。”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身。 米朵“咯咯!”的笑着,“一个人吗?要不要我来陪你一起?”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我有点不耐烦。 米朵赶紧说道,“今天晚上有一场麻将,你来不?” “打麻将?来多大啊?都是什么人?”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下场玩过了。 听到有局,我坐了起来。 米朵回答道,“有个大美女,赵琪,还有两个临时凑的牌搭子,应该是赵琪的朋友。” “赵琪?” 我呢喃几遍后问道,“这名字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哎呀,她你都不认识啊,跟你可老有渊源了呢!” 米朵故作神秘。 我很不喜欢她的口气,“什么鬼?跟我有什么关系了?” “她是赵凤的妹妹,官林镇赵德刚赵老爷子的女儿,这你都忘了?” 米朵话刚说完。 我反应了过来。 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原来是赵凤的亲妹妹。 今天打麻将开局的居然是她? 我带着好奇问道,“晚上几点?在哪玩?” “白七爷,你要来人就齐了,我马上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米朵语气很高兴。 我答应下来,“好,等你消息。” 有赌局,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原因很简单。 米朵又重操旧业了。 当起了交际花,组局人。 按照我们这的规矩。 不管是谁赢了,都要发个红包给组局人。 再不济也得给个台钱。 米朵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本来已经上岸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被网络赌局骗的底裤都差点当掉。 对此,我也没什么建议。 毕竟。 赌徒的下场几乎都是这样。 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夜晚时分。 我根据位置打车来到了目的地。 这次没让铁塔跟着。 主要还是想认识认识这位赵家千金。 至于说她长的好不好看。 倒不是我关心的重点。 这是一处奢华的会所。 光看外面,会让人觉得是做美容spa的。 实际上里面别有洞天。 “白七爷,你到了啊。” 米朵站在门口迎接。 我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是个美容店?” “赵大小姐开的,白天做生意,晚上找几个朋友来玩玩牌什么的。” 米朵领我走了进去。 这家美容店完全出乎了我的认知。 金碧辉煌,琳琅满目。 到处都透露着奢华的气息。 “这地方装修的不便宜啊!” 我不禁感叹。 米朵点了点头,“就这么一片小小的地砖卖八百,还有吊灯,听说是水晶做的,要几十万。”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好家伙。 一盏灯抵得上厂里打工人几年工资。 人和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不等我和米朵闲聊。 正主出现了。 赵琪穿着淡蓝色的薄纱。 她的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 却有一种贵妇的既视感。 体态并不是现在流行的瘦竹竿,而略有一些丰盈。 “哟,还是个小帅哥嘛!” 赵琪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咳嗽一声说道,“赵小姐好,我叫。。。高强。” “嗯,高老板你好,今天正巧凑了个局,玩的不大算是娱乐娱乐。” 赵琪显然并没见过我。 所以就算借用铁塔的本名,她也发现不了。 米朵听到我自我介绍,立刻就明白过来,“咱们高老板可是听说赵小姐有局,特意想认识认识你的呢!” 这个女人不愧是远近闻名的交际花。 我事前没有跟她通过气。 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赵琪笑着点头说道,“里面请吧,有一位已经在等了。” “好的。” 穿过大厅。 后屋豁然开朗。 在房间的最中央摆了一张麻将桌。 看样子这是个会客厅。 柜子上摆满了名贵的酒水和古董。 “琪琪,潘鹏来了没有?” 一个体态臃肿的妇女坐在桌前问道。 赵琪回答,“还没,倒是另一个到了。” “哦?小伙子挺俊的嘛!” 妇女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语气揶揄。 连续的夸赞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对照着镜子一股自信油然而生。 果然。 小伙帅呆了。 如果不当老千。 也许我还有做小白脸的潜质。 可惜的是。 这件事我发现的有点晚。 “砰!” 会所大门被猛砸了一下。 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他不打招呼一屁股坐在了麻将桌前,“还不开始等啥呢?” “潘鹏,你怎么总是这样一惊一乍?” 妇女不满的嘟着嘴。 潘鹏眉头一挑,“陆大婶,你到底玩不玩牌?咋这么多废话?” “姓潘的,你喊谁大婶呢?” 妇女拍案而起。 关键时刻还是赵琪站了出来,“好了好了,大晚上的打个麻将还不消停,快点入座吧。” “就是,琪琪这话说的对。” 摇动骰子选定座位。 我的下手恰好是赵琪。 对面则坐了潘鹏。 “哟,小帅哥坐我下家呢,叫声姐姐来听听,姐姐给你喂牌!” 姓陆的妇女朝我抛了个媚眼。 赵琪捂嘴“咯咯!”直笑,“陆萍,你怎么看到年轻男人就逗,不怕你老公抓你?” “切,我还怕那个怂包。” 陆萍翻了个白眼。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行啊,漂亮姐姐,我今天可就全靠你了。” “哈哈!还是你会说话呀小伙子,今晚上你放心,姐姐肯定让你赢。” 陆萍笑的合不拢嘴。 潘鹏皱眉喝问,“搞什么?谈恋爱还是打麻将?不玩我走了。” “玩,开始吧!” 赵琪把麻将推向中间。 自动麻将机很是方便。 在开始前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米朵。 不经意间感觉小腿被碰了一下。 低头一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陆萍这位大婶居然脱掉了鞋子。 脚丫子在来回蹭我的小腿。。。 第110章 下焊 “慢着,我糊了!自摸!” 潘鹏再一次推开手牌。 这才是这一局的第三轮摸牌。 他就卡七万自摸了。 “哈哈哈!每家一千!” 虽然赵琪一开始说玩的不大。 但也是500的底。 也许在像她这样的有钱人眼里。 玩这个注码的麻将算小了吧。 事实上来说。 出冲500,自摸1000的麻将已经玩的相当大了。 会有几万甚至十几万的来去。 “妈的!倒了霉了,潘鹏你小子造什么孽了,怎么老自摸?” 陆萍没好气的扔出筹码。 潘鹏的心情很好,也不怼人了,“小意思,又没升级,你急什么?” “唉!三输一了吧,奇了怪,我也没放牌给你吃,怎么你听的这么快?” 赵琪很是纳闷。 潘鹏回应道,“琪琪,这可是你家的麻将机,我是没动手脚啊!” “没人说你动手脚,切!再来!” 赵琪把麻将牌推向中间。 随着“哗啦啦!”洗牌的声响。 我不动声色的瞅了坐在对面的潘鹏一眼。 牌局从开始到现在。 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除了偶尔别人糊几把。 基本都是潘鹏在糊牌。 如果一个人的运气这么好。 百分之99是有问题的。 而他的问题显而易见。 我在他第三把自摸的时候就发现了。 潘鹏认识麻将牌的牌面。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一直保持不出冲的原因。 打麻将的都知道。 只要不出冲,就有糊牌的机会。 从另一个角度分析。 潘鹏既然能看穿牌堆。 那也能看出我们三个人的手牌。 而他的出千方法也很简单。 就是在麻将上下焊,做记号。 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 潘鹏在把所有的两副牌标记好了以后。 开始不停的自摸。 我们这里的麻将,能吃能碰。 属于最简单的大众麻将。 四花升一级,六花升两级。 “哈哈哈,再一次的不好意思了,杠开,八花是多少?我来算一算。” 潘鹏掰着手指在那装模作样。 我扫了一眼他的麻将牌。 听的是5、8万的两面。 还没摸上两轮,他又糊了。 杠开是500的底注上升两级,1500 加上八花再升三级,每家3000 “卧槽!要命了,这还怎么玩?” 陆萍狠狠的把麻将牌砸到桌子上。 尽管气恼还是付了筹码。 赵琪叹了口气,“邪了门了!” “今天手气太好了,难得嘛!咱们有来有往,继续啊!” 潘鹏眉开眼笑。 刚来时候的戾气也消失不见。 他的面前堆满了筹码。 几乎要溢出了。 好在这里特意准备了玩牌的筹码。 要是整上现金。 恐怕潘鹏赢的钱。 小小的麻将桌还放不下。 我拉开放筹码的抽屉看了一眼。 刚开始每家两万。 我已经快要见底了。 仅剩下两个一千的注码。 “来啊!大家都有机会!” 潘鹏边码牌边叫嚷。 现在这里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主场。 “碰!” 我摊开一对4万打乱了排序。 紧接着打出7条喂给下家赵琪。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这张7条?” 她欣喜若狂的抓过麻将牌。 反手打出白板。 不等对家潘鹏摸牌。 我立刻喊道,“碰!” 再打出一张幺鸡。 “哇!高老板你行啊,真是精准!” 赵琪再次吃了一口。 她现在听的是6、9万的两面。 而潘鹏下一张摸的就是9万。 我死死盯着他的手。 注意力全部在这张麻将牌上。 我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看他会不会换牌。 也许潘鹏感受到了我殷切的目光。 最终他叹气打出了这张9万。 “糊了!我糊了!” 赵琪大笑着摊开手牌。 她这把六花升两级,冲一下1500 潘鹏给了筹码后扫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想搞清楚我是故意的还是凑巧。 实际上。 牌局从头到尾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潘鹏刚把所有的麻将牌下完焊。 我就清楚了每张牌的牌面。 等于他是在帮我出老千。 而且这个棒槌还不自知。 沾沾自喜的以为左右了牌局。 我不揭穿他的原因也非常简单。 目前的输赢还是太小了。 我现在拆穿,于事无补。 掀不起多少波澜。 输一千和输一万的感觉不一样。 输一万和输十万的感觉又很不同。 我要把效果达到最大化。 “他妈的,倒霉死了!我到现在就糊了两把,自摸更是一把没有。” 陆萍大叫着站起身,“上个厕所改改运,你们等着。” 手气不好借口上厕所或者抽根烟。 是赌徒常见的用来改变牌运的方法。 至于奏不奏效。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可惜的是。 这一次。 陆萍完全想错了。 她的手牌在潘鹏眼里等于透明。 这也意味着根本别想在上家手里吃到任何一张牌。 吃牌、碰牌是打麻将最快做成听牌的方式。 陆萍只能靠自己摸牌慢慢折腾。 可是。 等到她牌面变的好看。 别人早就听牌或者糊了。 “等一下,我碰!” 我的再次碰牌错开了牌序。 本来潘鹏要摸的是一张5筒。 他糊的也就是这张。 我看着他把麻将牌捏在手里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好笑。 但他也不得不把这张自摸牌放下。 在我打出7筒后。 这张5筒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赵琪的手里。 她先是抓牌一摸。 紧接着使劲揉搓。 我看着她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这一抹笑慢慢放大。 “啪!” 赵琪大喝一声,“中原一点红,卡5筒自摸。” 她手里有4筒和6筒的配牌,单卡一张5筒。 潘鹏的眼睛盯着我。 就像要立刻喷出火来。 我才不在乎他的目光。 拿出仅剩的筹码递给赵琪,“大小姐手气不错。” “哈哈哈,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碰牌,我哪能摸到?” 赵琪随意的瞥了一眼潘鹏的手牌,惊讶的捂住了嘴,“丫,你怎么糊的也是5筒?5、8筒的两面。” “哼!没想到被你摸去了。” 潘鹏猛的锤了一下麻将桌。 吓的陆萍脖子一缩,“唉呀妈呀!地震了啊!” 我屡次三番打乱潘鹏节奏的原因很简单。 为的就是逼迫他换牌。 因为我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 会下焊的老千肯定不止学过一种手法。 下焊和换牌是搭配使用的。 假如你知道要糊的牌在什么位置。 却又一直摸不到。 心里得有多痒痒? 这时候。 换牌就显的极其重要了。 果然。 没过多久。 潘鹏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第111章 麻将换牌 “等一下,我想想。” 我翘着二郎腿不慌不忙点了根烟。 升腾的烟雾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醒目。 一共14张麻将牌。 想打哪一张其实根本不用太多的思考。 我之所以磨磨蹭蹭。 就是为了让潘鹏心急。 “我说朋友,你都考虑半天了,到底打哪张?” 他焦急的注视着我。 我却拉开了抽屉展示着,“瞧见没,我都输光了,考虑一下都不行吗?” “你反正都输了这么多,还在乎多输点吗?随便打一张赶紧的,别磨叽。” 潘鹏喘着粗气,面红耳赤。 而他这副模样的原因就是,按照摸牌的顺序。 牌堆的第二张就是他的自摸牌2条。 现在他的手里有一张幺鸡和一张3条。 单卡的就是这张2条。 “潘总,你都赢了这么些,还想咋滴呢?” 我嘴角微微上扬。 感觉鱼儿上钩了。 潘鹏回答道,“朋友,你打个麻将bb赖赖,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的,能玩就玩,不玩你就结账走路。” “我说你咋嘴这么臭?逮到人就咬?” 陆萍忽然拍案而起。 潘鹏先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怎么讲,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了?速度够快的,这才几个小时?” “草你妈的,姓潘的,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 陆萍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我也皱眉说道,“潘总,你这话过分了吧?” “过分你老母啊!这牌你还打不打?不打就结束,反正老子赢了,把钱给了就算球。” 潘鹏的叫嚣引来了赵琪的不满。 她斜了一眼,“潘总,你这叫讲的什么话?才三个小时不到就结束?我这还没翻本呢!” “草!是我不想玩吗?这家伙谁叫来的,我草!” 潘鹏指着我大喊大叫。 我没搭理他,甩出一张麻将牌,“6万。” “咦!等一下,我吃。” 赵琪目光一动,快速拿过6万放到了面前,“我打7万。” 她这牌明显是7、7、8万的牌型。 吃6万打7万没什么问题。 可这么一来。 就完美的错开牌序。 原本潘鹏要摸的2条到了牌堆的第二张。 他现在只能摸最上方的那张7筒。 而这张7筒是冲牌。 赵琪听的就是4、7筒的两面。 潘鹏犹犹豫豫。 很长时间没动手去摸这张7筒。 我冷言说道,“潘总磨叽啥呢?摸个牌还要想半天?你要吃还是要碰啊?” 潘鹏瞬间破防。 他凶狠的瞪了我一眼,“小b养的,叫你妈呢叫,老子打牌还要你管?去你爹的。” “哼!潘总脾气不小。” 我嘟囔着没有回骂。 因为逞口舌之利并不能让人切身体会疼痛。 过不了多久。 我就会让他付出代价。 “草!” 潘鹏神色紧张的伸出手。 我看的出来他应该换牌手法用的不多。 不然不会这么如临大敌。 可想而知他从前碰到的都是什么对手。 换麻将牌很讲究技巧。 用力不能过轻也不能过重。 太轻会拿不起两张牌,从而影响速度。 太重则会让两张麻将牌碰撞发出声音。 真正的高手。 要做到蜻蜓点水。 像往常一样去摸,指尖划过。 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换牌。 但潘鹏显然不是个出千的高手。 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市面。 山寨里充大王的半路子老千。 蒙骗一下无知的妇女尚可。 真遇到狠人就嗝屁了。 很不幸。 他遇到了我。 “啪!” 我的右手像一只老虎钳,死死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嘛?” 潘鹏惊讶的跳了起来。 我微微一笑,“潘总,你说呢?” “高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赵琪一头雾水。 陆萍也喊道,“啥情况?牌都给我推倒了。” 说起来我的姿势确实不雅。 整个身体趴在麻将桌上。 台面上的牌根本没法看了。 被我撞的东倒西歪。 可是我知道。 我的出手时机刚刚好。 “干什么?你松手,快松手!” 潘鹏急眼了,想要甩开我的手。 不过一个老千最有力量的恰恰就是这双手。 论打架,我是个十足的沙包。 但要是手上的活。 我敢说我不输给任何人,“潘总,你太激动了一点吧?” “草你妈的,快给我放手,快!” 潘鹏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他奋力想要挣脱我。 非但没能做到。 麻将桌也被撞的倒在了地上。 “轰隆!” 两个女人吓的花容失色。 赵琪跳脚大喊,“干什么?” 她这一喊。 牵扯出了埋伏在后院的两个安保。 其实从一开始走进客厅我就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原因无他。 在进门的鞋架子上有两双皮鞋。 那时候我和潘鹏都还没到。 想来只能是两个男人的。 赵琪是赵家大小姐。 作为赌道大亨。 没两个保安保护,说出去也不合理。 “大小姐,什么情况?”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 是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恐怕一只手都够收拾我了。 赵琪挥了挥手,“先等等,看看再说。” “你个b崽子,还不给我老子松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见到有人过来。 潘鹏更急了。 他挣扎着挥动双拳。 差一点就要脱离我的掌控。 好在关键时刻我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命根。 “啊!” 一声惨叫振聋发聩。 说句题外话。 我用的是十分力。 另外惋惜的是,我没听到蛋碎的声音。 细细想来,如果当时真的被我踢坏了。 其实也没多大点事。 “高老板,严重了吧!” 赵琪表情严肃。 我没有回答她。 反手抓住潘鹏的手腕。 然后奋力扒开他的手掌。 两张麻将牌赫然出现。 “咚!咚!” 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 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好啊!姓潘的,你竟然出老千?” 陆萍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赵琪也嘟囔道,“潘总,在我这出老千,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现在已经没人在乎我踢蛋这件事了。 两个保安把潘鹏架了起来。 他捂着裤裆老老实实的瘫软在椅子上。 脸色惨白一片,一点血色也看不见。 我靠在墙边点了根烟。 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 米朵凑上来低声说道,“白七爷,你真牛。” 她竖起的大拇指让我扬起眉头。 递了根烟过去说道,“你抽吗?” “行,白七爷的烟我哪能不抽?” 米朵没抽两口就被呛的剧烈咳嗽。 我很意外的问道,“你居然不会抽烟?” 按理来说,她是个交际花。 常年混迹江湖,应该什么都会一点。 米朵忽然抱着我的胳膊贴了上来,“抽烟我不会,吹箫我可是精通的很。” “。。。” 第112章 赵琪的质问 “潘总,你知道我家里是干什么的吗?” 赵琪换了一副面孔。 和刚才的柔情似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潘鹏强撑着坐了起来,“知道,你们赵家不就是开赌场的吗?” “知道你还敢到我这里出老千?” 赵琪面色一变。 潘鹏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道,“那你想把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 我就知道这个潘鹏不简单。 他到现在脸上也看不到害怕。 说明很有背景。 至少他在这片地界,不怕赵家。 “按照道上的规矩,出老千要被剁手。” 赵琪的语气很平淡。 潘鹏一听就“噗嗤!”笑了出来,“剁手?你敢吗?信不信我哥回来弄死你。” “嗯?”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一时之间竟然没人说话。 良久过后。 赵琪开口了,“你哥是厉害,不过规矩就是规矩。” “哈哈哈,在我面前还讲规矩?你算个球啊?就是你哥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信不?” 潘鹏说完话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只见他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低声细语几句后把手机递给了赵琪,“我哥,他说要跟你讲几句。” 赵琪皱着眉头通话。 三两句话下去她的脸色就如同夏日的春雨。 骤然变化。 “是,我知道了。” “领导,明白。” 挂断了电话。 赵琪气不打一处来。 可又无可奈何的站起身。 来回踱步几圈后叹了口气,“潘鹏,你走吧。” “呵呵,早知道结果何必还这么麻烦?浪费时间。” 潘鹏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我看到他身体还在轻微的晃悠。 明显我那一脚挨的不轻。 还没走出客厅。 潘鹏转头厉声喊道,“你们赵家永远也蹦跶不起来,在这里,经商的怎么也比不过从政的,明白吗?” 赵琪一言不发。 但我看到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 潘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记住你了!” “随时随地,等你报仇。” 我两手一摊。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潘鹏咬牙说道,“好,你有种。” 尽管我现在已经知道他背景深厚。 却也没有升起阿谀奉承的想法。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得罪了就得罪了。 如果要舔着脸去讨好。 那还算个男人吗? 我做老千本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早就怡然不惧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 我刚才洒脱的反应。 落到赵琪的眼中变了味道。 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变了。 有一点崇拜,还有一些。。。暧昧。 “妈的!今天这场麻将糟心了,琪琪,我先走了啊。” 陆萍拎着包就要离开。 赵琪打了个招呼,“行啊,萍姐,改天再玩。” “小帅哥,下次见。”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陆萍还不忘朝我抛媚眼。 说实话。 我差点隔夜饭呕出来。 想象一下一个菜场大妈向你搔首弄姿。 就能体会我的心情了。 “你们收拾一下。” “好的,大小姐。” 赵琪见我没有离开的意思。 转手走向了酒柜,“喝一杯?” “行啊!” 我没有拒绝。 径直走了过去。 “喝点什么?” 赵琪问道。 我想了想,“威士忌吧。” “哦,酒柜好像没有存货,你跟我到里面的房间来拿酒吧。” 赵琪脱口而出。 我点头跟在了她身后。 余光一瞥。 酒柜上方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就是一瓶威士忌。 也就是说。 赵琪觉得外面人多眼杂。 是要跟我说点悄悄话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很难不幻想发生点什么。 但是当我得知赵琪已婚以后。 这种想法就烟消云散了。 “刚才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就被潘鹏出老千成功了。” 赵琪露出一丝浅笑。 说起来她笑的很好看。 丰满的胴体凹凸有致。 我端着酒杯回答道,“哪里,小意思而已。” “你应该。。。是个老千吧?” 赵琪忽然的问话让我愣了一下。 紧接着我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吗?你忘了我是赵家的人,能看出别人出千的也只有老千本身了吧。” 赵琪的话很有道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老千才是最了解老千手法的人。 我没有否认,“对,而且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赵琪问道。 “我不叫高强,我的本名是白七。” 我轻轻抿了一口酒水。 浓烈的酒意瞬间上头。 “白七。。。你叫白七?” 赵琪猛的站了起来。 原本她是坐在沙发上,我的旁边。 此刻她就像个蹦跳的小兔子。 我两手一摊,“你放心,我没什么恶意。” 赵琪眼珠子一转。 也许是想到外面还有两个保安。 只要吼一嗓子,他们立刻会冲进来。 因此就安心下来,“久仰大名,就是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会来跟我玩小麻将?你不是参与的都是几百上千万的大赌局吗?” “啊?”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没想到在外边已经把我传的这么神奇? 什么几百上千万? 我到现在连一百万也没存到。 “怎么了?酒不合口味?” 赵琪重坐了下来。 只是表情略有些玩味。 我摇头,“没有,今天来这边主要是想认识认识你。” “认识我?” 赵琪认真的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我可是已婚人士。” “额。” 我知道她误会了,于是说道,“你想多了,我听米朵说今天赵家大小姐要找人打麻将,出于好奇来看看而已。” “只是这样?”赵琪问道。 “嗯,只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 赵琪随即说道,“要是我哥知道你在这里,你说他会不会立刻杀过来?” “呵呵,也许吧,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通知他的。” 我举起杯子看了看。 灯光透过玻璃的折射。 让这杯酒水更加绚烂。 “为什么?”赵琪好奇了。 “道理很简单,你跟他不对付,赵凤也从来没把你当回事,难道不是吗?” 我的话刺中了她的心窝。 赵琪目光一闪,陷入了沉思。 官林赵家的关系我也是才打听到的。 据说。 赵凤和赵琪虽然是亲兄妹。 但却同父异母。 赵德刚先后娶了三个老婆。 前面两个老婆各自生了一儿一女。 只有目前的第三任没有生下孩子。 而他的前两个老婆。 听说一个跟人跑了,一个跳河死了。 古时候有说女人克夫的。 赵德刚老爷子是妥妥的克妻啊! “你的目的是什么?” 赵琪的语气让我眼前一亮。 这么说的意思很明显。 是要和我商量。 我眉头一挑,反问道,“你说呢?” 第113章 合作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赵家没什么权威,家里的生意都是赵凤在管,如果。。。” 我伸手打断了赵琪的讲述,“我觉得你想太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琪皱起了眉头。 我缓缓开口,“事实上,我想跟你合作一把。” “合作?怎么合作?” 赵琪来了兴致。 我紧接着说道,“很简单,你可以来安排局,我下场参加,赢的钱跟你分。” “嗯?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赵琪不太明白我的做法。 于是我回答道,“借用一下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赵琪呢喃自语。 我解释道,“你是赵家大小姐,这件事众所周知,你跟我同进同出,从某种程度上能让外界产生另一种想法。” “我明白了,你想跟赵凤缓和关系。” 赵琪点了点头。 我却摆手说道,“并不是和赵凤缓和,而是和赵家,这个道理你能理解吗?” 我目前的处境可以说四面楚歌。 除了名义的靠山李学青。 我在镇子上几乎没有朋友。 就算李学青,也只是名义上的罢了。 说白了就是扯虎皮拉大旗。 我不觉得要是真有什么麻烦。 他还能拉我一把。 毕竟。 远的不说。 就那一千多万的“扑克大赛!”奖金。 我拿到一分钱了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只是暂时靠一靠李学青罢了。 至于曹屠户。 狠人是狠人。 可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吴家老二都打上门来了。 自顾不暇的情况下。 还能有功夫管我吗? 赵琪是我目前最好的突破口。 她的作用至少是可以缓和一下局面。 别看我这段时间待在锅炉房烧热水。 可是分析了不少形势的。 这帮人没有明目张胆的找我报复。 保不齐暗地里来上一刀。 我看着赵琪不说话。 她想了想耸肩开口,“不管从哪方面看,我都没有损失,可以合作。” “那行,有局你就喊我,其余的交给我就成。” 我喝完杯中酒起身。 赵琪见我要离开,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这就走了?” “啊?啥意思?” 我还没回过神。 她就笑嘻嘻的靠在了我的肩头,“你不想跟我发生点什么吗?” “什么?” 我感受到耳边的温热。 情不自禁的低下头瞥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 看了简直要我的命。 丰满的身材最显眼的恐怕就是胸前。 我咽了咽口水,“这。。。不太好吧。” “怎么说?看不上姐姐?” 赵琪贴的更近了。 我的耳朵奇痒难耐,“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嘿嘿!你别看姐已经结婚了,但跟单身可没什么区别。” 赵琪的语气低沉下去。 我脱口而出问道,“怎么说?” “唉,米朵没有告诉你吗?我老公跟死了一样。” 赵琪唉声叹气。 听她的意思这个故事很长。 她要和我慢慢探讨。 就在擦枪走火的边缘。 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 “大小姐,客厅收拾好了。” 赵琪眉头紧锁喊道,“知道了。” 话音刚落。 她甩出一副难看的脸,“这两个混蛋,帮着万宏远来监视我,他自己找女人还不让我找男人,我呸!” “要不。。。我还是先走吧。” 趁此机会。 我赶紧系上扣子。 不知不觉。 刚才衬衣的纽扣都被解开了。 赵琪愁眉不展,“好吧,改天再见吧,合作的话我这几天就安排,你等我消息。” “那行,到时候我肯定给你露一手。” 我满口答应下来。 赵琪点头说道,“白七的名头我是听过的。” 走出房间门。 米朵瞪着眼睛盯着我。 直到走出会所。 她还是目不转睛。 我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搞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老看什么看?” “你还别说,白七爷,你脸上真有东西。” 米朵的话让我好奇。 摸了摸脸蛋,却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有点帅气!” “。。。” 米朵紧接着揶揄道,“要不然赵大小姐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我还没见过她拉人进里屋呢?说老实话,你们刚才那个了没?” “什么这个那个,你可别乱说。”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米朵笑的捂住了嘴,“说起来也是,这才几分钟,除非白七爷你是快枪手呢!” “有什么好笑的,你可真无聊。” 我招手喊了辆出租车。 米朵眼疾手快坐了上来,“载我一路呗!” “赵琪有老公?可我怎么听她意思说是跟单身没区别?” 回去的路上我开口问道。 米朵撇嘴回答,“这还不好理解?她男人不管她,各过各的呗!” “那还结什么婚?” 我的脑海里想到赵琪的身材。 她老公还是暴殄天物。 米朵说道,“万宏远这家伙就好一张嘴,结婚前靠骗,结了婚彻底放开了,你知道他们怎么结的婚吗?” “怎么结的?”我问道。 “我听说本来这门婚事赵老爷子就不同意,是赵琪非要结婚,说什么不跟万宏远结婚,她这辈子就不嫁人了,结果呢!刚结婚人就变了,男人啊都一个样!” 米朵翘着嘴扫了我一眼。 我感觉躺着也中枪。 幸好司机大哥给我解了围,“小姑娘这话说的可不对,我跟我老婆就结婚三十年了,现在每天还晚上一起看星星。” “哇,大哥你真牛,真羡慕你。” 米朵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我咳嗽一声继续问道,“万宏远什么来头?现在做什么?” “他啊,小混混一个,从前是现在也是,赵老爷子给他安排了一个场子看着,其他啥也没有。” 米朵的回答让我开始思考。 短暂的沉默后,我问道,“场子在哪?” “就在羊巷村,咋了?白七爷你要去?” 我知道这个地方。 位于官林镇和新建镇的交界处。 属于边缘角落。 看来赵老爷子始终还是看不起这个姑爷。 安排的场子也是偏僻的很。 “嗯,我觉得可以去看看情况。” 透过车窗。 我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景出神。 跟赵琪的合作虽然提上了日程。 但这个万宏远,我总觉得是个绊脚石。 毕竟。 能安排人监视自己老婆的。 很难让人觉得可信。 只是。 我没想到会在羊巷村的赌场碰到一个老熟人。。。 第114章 奇怪的赌局 “还是老样子吗?” “是的,多加点糖!” “好咧!” 我起了个大早。 照常来吃一碗馄饨。 等待的空档看了一眼手机。 距离和铁塔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羊巷村。 我还从没去过。 在不了解凶险的情况下。 带上铁塔,无疑多了一份保障。 “哟,你小子也在,这么巧?”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 眼角流出笑意,“炳叔,怎么是你?快坐,来吃碗馄饨?” “那是,正好你替我把钱付了。” 李阿炳的穿着一如既往。 破破烂烂像个乞丐。 我点了点头,“行啊,一句话。” “还是你小子对我胃口。” 李阿炳伸手拿了双筷子,“对了,你小子最近很出名啊,走到哪都能听到你的名头。” “真的假的?”我问道。 “当然,老头我说的话还能有假?” 李阿炳一瞪眼,往自个碗里倒了一大盆辣椒。 这一幕正巧被端馄饨过来的老板看见。 他立即大喊,“死老头,放这么多辣椒,照你这么弄,我不得赔死了?” “喊什么喊?开店还不给吃辣椒?什么破店?” 李阿炳叫嚣着又挖了一大勺辣椒。 店老板见状脸色骤变。 我看他火气上头,立刻说道,“老板不好意思,我多付一碗馄饨钱。” “这还差不多。” 店老板骂骂咧咧的走了。 李阿炳却很不满,“我说小子,就你有钱是吧,我来吃馄饨还不能放辣椒?这是什么道理?” 我看着他碗里满满当当的辣椒没有说话。 看情形都快铺满溢出来了。 “不是我说,这么辣你能吃的下?”我反问道。 “呵呵,我不是自夸啊,说到吃辣,四川人都比不上我。” 说话间。 李阿炳夹了一个馄饨放进嘴里。 我亲眼见证他瞬间扭曲的五官和吐出的舌头。 连忙拿了瓶可乐递过去,“赶紧解解辣。” “什么话?” 李阿炳一口灌掉大半瓶,“我这叫漱漱口懂不懂?这才哪到哪?” 俗话说倔老头。 他就明显是这种类型。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最近怎么没瞧见你,又到哪里去赌了?” “不是赌,是玩,用词要准确。” 李阿炳顺手掏出口袋里的小石子把玩。 我见到石子就想到了他那手绝技。 充满渴望的问道,“炳叔,上次我还没学会,要不你再教教我?” “教你?呵呵,你就是个棒槌,学不会。” 李阿炳摇头拒绝。 从来都是我说别人棒槌。 还从没被人喊过棒槌。 男人特有的胜负欲激起了我的迫切,“谁说的,我之前没练好,你再教我一下,保证这次信手拈来。” “切,信你有鬼。” 李阿炳却不搭理我。 自顾自咬牙吞下了一个馄饨。 我看他油盐不进,当下也没了办法。 正以为学不到这门技术的时候。 李阿炳忽然开口了,“都说你白七赌神再世,不如这样,你跟我赌一把,你要是赢了我就教你,输了的话。。。” “怎么样?”我焦急的问道。 “输了你就帮我个忙。” 我看李阿炳的神色不太对劲。 于是追问道,“什么忙?”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帮我跟人赌一局,说起来对你还有好处,怎么样?” 李阿炳眨了眨眼睛。 虽然他年过古稀。 眼神却十分明亮。 我想了想左右也没什么损失。 就算帮他赌一把,也不碍事。 赢了还能有收获。 “行啊,赌什么?你说吧?” 我刚说完。 李阿炳就指着街对面的公共厕所说道,“咱们来简单点,就赌第一个从厕所出来的是男是女,怎么样?” 这种赌法非常新鲜。 没法出千,更没法预料。 表面上看绝对的公平。 但我告诉你。 只要是赌局。 必然能作弊,能出千。 有时候你预想不到,可就是这样。 “行啊,你先猜还是我先猜?”我问道。 “你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当然是老人家我先,我猜第一个出来的是女人。” 李阿炳的目光闪过一丝狡黠。 我意识到他肯定是刚才看到进去的人了。 但我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这上面。 显然我要吃亏。 “你都猜是女人了,我只能猜男人了。” 我两手一摊,无可奈何。 李阿炳面露喜色,“我听说还没人赢过你,这次你小子栽跟头了吧,哈哈哈,我赢定了!” 他馄饨也不吃了。 径直冲到店门口。 隔着马路目不转睛的盯着厕所。 我结完账走了出来。 李阿炳得意洋洋的伸手要香烟,“白七,老头我比你厉害吧,赌术方面甩你三条街。” 我笑着给他点上烟,“是,是,您老说的对!” “踢踏!踢踏!”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渔网袜,粉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出来。 大波浪的卷发遮盖了一半的面容。 另一半的脸被大墨镜挡住。 可以说几乎看不到真容。 “瞧见没,白七,你输了。” 李阿炳指着女人大叫。 我耸肩一笑,“看来。。。是的。” 女人本来是要朝着街东的方向走。 突然她接了个电话,开始过马路。 路过我和李阿炳的时候。 我先是闻到一阵特殊的香水味道。 敏感的嗅觉告诉我。 香水不简单,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狐臭。 “白七,你输了,必须要答应我的要求,就是去。。。” 李阿炳说到这里被我挥手打断。 我信誓旦旦的说道,“炳叔,是你输了。” “哈哈哈!” 李阿炳闻言捧腹大笑,“白七,你小子输了就是输了,怎么你还输不起呢?耍赖怎么能行?” “不对,他是男人。” 我轻轻摇了摇头。 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李阿炳指着“女人”的背影跳脚,“你睁眼说瞎话啊,这是男人?” “不信你听!” 我抽着烟一动不动。 “女人”抓着手机摇头晃脑。 显然是在找人。 “喂!你个棺材到底在哪?老子到哪去找你?” 公鸭嗓音说明了一切。 李阿炳目瞪口呆的张着嘴巴。 紧接着从路边的发廊走出来一个光头猛男。 他一把搂住“女人”的腰部。 在屁股上使劲揉了揉,“宝贝!我在这呢!” “死鬼!” 两人有说有笑。 吵吵闹闹的渐行渐远。 我撇了撇嘴看向李阿炳,“怎么样?是谁输了?” “啊?” 李阿炳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额头。 深呼吸一口后说道,“地球太危险,我要回火星!” 第115章 羊巷村 “看好了啊,手腕要这样发力。” 李阿炳很讲诚信。 手把手的教我动作姿势。 说来也怪。 我在赌术方面堪称天赋超然。 可是到了这方面就捉襟见肘。 “我说你是棒槌,你小子还不承认,瞧瞧看,笨死了。” 李阿炳气的大骂。 我老脸一红,“炳叔,别急嘛!好事多磨。” “磨个屁啊,就你这两下三脚猫,气死我了。” 李阿炳作势转身就走。 我连忙拉住他,“再练一会嘛!炳叔!” “啪!” 突然传出的声响吓了我一跳。 分明有什么东西从我耳边擦过。 我转头一看。 好家伙。 一枚石子不偏不倚正中充作靶子的玻璃瓶。 四分五裂,飞溅的玻璃渣滓碎了一地。 “嗯?” 李阿炳吃惊的看向来人。 铁塔抱着肩膀问道,“是这样吗?”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连我都没有发觉。 “大个子,你怎么学会的?” 李阿炳急切的问道。 铁塔耸肩回答,“不就刚才瞅了几眼,看你们搞的这么热火朝天我就没打扰。” “我去,大个子你可以啊,肉眼可见的天赋啊!” 李阿炳先是绕着铁塔转了两圈。 然后抓着他的手反复观察。 “我说你个老头搞什么?老子性取向正常。” 铁塔一甩手皱起眉头。 李阿炳却不气恼,“不错!是块好苗子。” 他还不忘挖苦我,高声喊道,“白七,你瞧瞧大个子,再看看你,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什么情况?铁塔,你这就学会了?” 我也很纳闷。 来回练了好几次还比不上他看一眼? 铁塔随手捡了一枚石子奋力一甩。 “啪!” 又一个玻璃瓶应声碎裂。 这下由不得人不信了。 “好啊!好啊!大个子,你跟我学吧,我教你。” 李阿炳连说两个“好!”字。 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了铁塔。 铁塔不买账的翻了个白眼,“你个老头,来来回回不就这么一下子,有什么好学的?” “这才是入门好不好,我还有更厉害的,我表演给你看看。” 李阿炳在口袋里翻找。 他似乎是要拿什么东西出来。 铁塔不耐烦的一摆手,“一边去,烦人的老头。” 随后他看向我,“白七爷,赶紧上车,这老头有病。” “哦哦!” 我上车以后。 铁塔立刻发动了车子。 随着卡宴呼啸而过。 我看着呆立原地的李阿炳愣愣出神。 他的手里捏着一枚泛着金属光泽的骰子。 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彩。 “其实你应该慢点走,说不定能跟李阿炳学点真本事。” 我叹了口气。 为太快上车感到懊悔。 铁塔嘴一撇,“什么阿炳?就那老头,他就是个江湖卖艺干杂耍的,什么玩意就表演,他怎么不去马戏团表演去?” 我没有再回答。 心里总有一种感觉。 我和李阿炳还会再见面的。 实际上直到现在。 我依然不知道他和李学青的关系。 假如我当时就知道。 恐怕态度就又不一样了。 羊巷村离的并不远。 镇子的面积本来就不大。 我们早就打听好了赌场所在地。 因此也避免了绕路浪费时间。 “白七爷,就这破地方,他妈的简直鸟不拉屎!” 我看着面前有些残破的民房也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说万宏远也是赵德刚老爷子的女婿。 没想到会被发配到这么个鬼地方。 老民房的外表斑驳不堪。 墙皮都掉了大半。 一扇卷帘门满是锈迹。 估计我用力一脚都能把它踹烂。 走进屋内。 一股难闻的霉味扑面而来。 “啊呸!白七爷,咱干嘛非得来这破地方受罪?” 铁塔边挥手边嘟囔。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来都来了,瞧瞧看吧。” 上午的赌徒并不多。 三三两两的玩着小局。 有几个老头老太围成一圈在玩长牌。 这种赌法在我们这叫叶子牌。 长条形的纸牌,黑黑红红。 我听说规则有点类似麻将。 只是从未接触过。 原因很简单。 这种游戏只在老年人里面流行。 几乎没有年轻人会玩,或者有兴趣。 在我看来。 这是一种即将被遗忘的赌法。 “我赢了,一人两块!” 老的连牙都没有老太眉开眼笑。 坐在她对面的老头嘟囔着,“又是你赢了,见鬼了。” “嘿嘿!今天运气好。” 一般来说,老人在一起玩牌的目的不是赌。 而是消遣娱乐。 无非是儿女不在身边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顺便还能聊聊天,两全其美。 铁塔转了一圈蹙眉说道,“白七爷,这地方不行,连个像样的赌桌都没有,咱们走吧?” 我扫了一眼。 确实如他所说。 心里想着这个万宏远估计真是被发配边疆了。 叹息一口正准备离开。 “噔噔!” 楼梯的脚步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个戴着大金链子。 穿着花花绿绿衬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看我和铁塔,然后问道,“朋友哪来的?” “新建镇。”我回答道。 “来玩的?” 年轻人又问道。 我点头,“是啊,听说这里有好玩的,所以来看看,谁知道是这么个事?” 我努嘴瞥了一眼老头老太的那桌。 年轻人笑了出来,“这都假把式,朋友你要真想玩,可以跟我去楼上,别的不敢说,包你满意。” “哦?楼上别有洞天?那我们兄弟要去瞧瞧看了。” 我说着就打算上楼。 年轻人却伸手把我们拦了下来,“玩归玩,就是不知道朋友有没有资本,楼上可不接待穷鬼。” 我还没说话。 铁塔发火了,他怒目圆睁大喊,“你他妈的说谁穷鬼呢?看不起谁呢你?” “哦,那算我说错话了,不过想上楼还得看看本钱。” 年轻人挑了挑眉。 我手一摆示意铁塔按捺下心情。 随后头一点,意思是拿出点干货。 铁塔明白过来,打开背包露出红彤彤的现金,“够不够?” 年轻人见到这么多的钱眼睛顿时亮了。 他连忙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对不起啊,两位贵客,是小的眼睛长屁股上了,赶紧楼上请。” 紧接着他拿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喊道,“贵宾两位,接待一下。” 前后的变化堪称变色龙。 我也没搭理这种现实的小角色。 不管在哪里其实都一样。 有钱是大爷。 没钱屁都不是。 别说外人看不起你。 要是真没钱,父母都可能瞧着不顺眼。 我和铁塔步行上楼。 眼前豁然开朗。 二楼和一楼简直天上地下。 “哇!白七爷,你看那!” 铁塔指向左前方的赌桌。 我只看了一眼就面红耳赤。 一个穿着丝袜的妙龄女子正趴在桌子上摆弄美腿。 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性感的味道。。。 第116章 偶遇熟人 “两位贵宾,是第一次来吗?” 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张大脸挡住视线。 看着满脸的雀斑,我退后一步,“是的。” “那行,我带二位参观一下吧。” 青年看我们对这个美女很感兴趣。 率先领我们走了进去介绍道,“他们正在进行赌局,两位运气真好,这种赌局不是天天有的。” “赌局?你说这是赌局?” 铁塔一头雾水的指着女人。 青年笑着点头,“的确,两位可以先看看,马上就有人下注了。” 与此同时。 我发现房间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男人。 他们年龄各异。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美女的全身。 有一个胖子甚至嘴角流下了口水。 “叮铃铃!” 一阵铃铛响起。 趴在赌桌的美女伴随着音乐有了动作。 她用手指抚摸发梢。 娇羞的脸蛋轻轻磨蹭小腿。 “咕噜!” 铁塔吞咽唾沫的声音映入耳蜗。 我赶紧向右边挪动步伐。 主要是为了避免他把口水喷到我身上。 三分钟过后。 音乐声戛然而止。 “草!老子又输了!” 一个光头男拍着钞票气呼呼的站了起来。 有人忧就有人欢喜。 大腹便便的胖子高兴的喊道,“我押对了,哈哈哈!” 铁塔不明所以,“啥玩意?赌什么了?” 青年笑着问道,“两位没看出来吗?” “他们应该赌的是这个女人下一步的动作吧。” 我沉吟过后回答道。 青年拍了拍手,“这位贵宾真聪明,很少有人能看出来的。”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听懂。” 铁塔摇了摇脑袋。 我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 生怕有水从脑子里甩出来。 “呵呵,一共有几个选项,比如先脱丝袜,还是先取下发夹,总而言之就是第一样去除的东西是什么,赌的就是这个。” 青年的解释通俗易懂。 铁塔恍然大悟,“老子真没想到,这也能赌?” “贵宾没听过万物皆可赌吗?我再带二位去其他房间瞧瞧。” 青年推门而出。 我跟在后面扫了一眼。 二楼差不多有接近十个房间。 如果玩法皆不相同。 最起码也有十种玩法。 可谓琳琅满目。 丰富多彩。 接下来的几个房间是传统赌法。 有牌九,有骰子。 第六个房间玩的很有意思。 是赛乌龟。 差不多有七只巴西龟。 每一只的龟壳上涂抹不同的颜色。 第一个跑到终点的获胜。 虽然在上午。 赌徒却不少。 我看有几个人眼睛通红。 兴许是玩了一整夜。 赌局对于有些赌徒来说。 是精神食粮。 也是类似于兴奋剂的存在。 他们可以三天不吃不睡,一门心思耗在赌桌上。 “好了,这里的玩法就是这么多,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喊我,换筹码的地方就在走廊的尽头,祝两位贵宾玩的开心。” 青年说完话作势要走。 我立刻喊住了他,“怎么二楼跟一楼差别这么大?” “啊?这个问题嘛!掩饰而已,老板发财!” 青年莞尔一笑,离开了视线。 我明白过来。 一楼的几个老头老太说不好就是赌场雇佣的。 一旦有检查或者有人来捣乱。 他们起到的就是拖延时间的作用。 既可以拖住敌人,也给二楼准备的机会。 毕竟。 没有人会跟一群老人一般见识。 哪怕是道上的狠人,恐怕也会感到无奈。 “白七爷,怎么讲?我们玩不玩?” 铁塔眼神火热。 我知道他心痒难耐,“玩,来了怎么能不玩,先换十万筹码。” “行!” 今天我带了远远不止十万。 先换这么多,只是为了试试水。 要说赌场没有老千。 我是一万个不信。 最重要的是,我到现在还没发现哪个是万宏远。 “踢踏!踢踏!” 楼梯传来了高跟鞋的声响。 一双美眸正巧与我对上。 “白七!” 一声惊呼过后。 我打了个招呼,“这么巧,邓老板。” 这个不是别人,是之前和我一起参与赌局的官林电缆老板邓秋雨。 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什么情况?遇到熟人了?” “哈哈,说起来你也认识,还记得水上人间的牌局吗?这不是白七嘛!” 邓秋雨笑了出来。 “白七?” 中年人看了我几眼后露出笑容,“好久不见啊!” “是啊,戴老板,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二位。” 我也认出了中年人。 他是当天在“水上人间”玩德州的老板之一。 做的是钢材生意。 “今天有你在,我们赢定了。” 邓秋雨笑的花枝招展。 我倒是有点疑惑,“你们怎么不去水上人间?反而跑到这里来玩?” 尽管二楼的装饰比楼下要好上许多。 但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设施。 跟“水上人间”还是差距很大。 “说出来你别笑,兜里没钱。” 邓秋雨叹了口气。 我惊讶的瞪大双眼,“怎么可能?你们可是两个大老板。” 说实话。 在官林,邓秋雨和戴明军还是有点名声的。 是远近皆知的企业家。 邓秋雨说没钱,我很是意外。 “白老板,实话不瞒你,我后来又去水上人间玩了几次,现在钢材生意都没法做,厂子都盘出去了。” 戴明军面色不佳。 我脱口而出,“邓老板呢?” “我也差不多吧,电缆厂的铜线我都买不起,这不是今天来这碰碰运气。” 邓秋雨愁眉不展。 我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来赌场碰运气。 也亏他们两个想的出来。 “你们手里的是?” 我看向了戴明军拎着的蛇皮袋。 他也不扭捏,开了个口子向我展示,“这是我卖厂的钱,还有秋雨抵押电缆车间设备的钱,全在这了。” “。。。” 我瞬间醒悟。 明白了两人的用意。 这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节奏。 “那你们不是有钱?可以去水上人间啊!” 我的问话令戴明军唏嘘不已。 他眉头一皱,“回回输,那地方还能去吗?到羊巷村来转转运,说不准什么都回来了。” “这。。。” 赌徒的思想就是这样。 他们的脑子里开始的想法是赢钱。 后来变成回本。 久而久之就掉入了深坑。 殊不知。 有几个能靠赌博发财的? 或者听过几人翻本的?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 十赌十输。 十赌九诈。 这个道理,又有几个人能明白? 第117章 连开十四把 “哗啦啦!” 骰子撞击骰盅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右耳微动。 想尝试一下父亲曾经说过的高深境界。 听骰。 可惜的是,我并不精于此道。 我更擅长的是眼力和手法。 虽然骰子每个面的凹凸都不一样。 撞击会产生轻微的不同。 我却听不出来。 但如果骰盅在我手上,就又是另一番说法了。 “买多赔多,买定离手啊!” 荷官是一位豪放的大汉。 他全身肌肉,看上去是个健身达人。 实际上在玩骰子方面。 女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她们的手指相对于男人来说更加纤细修长。 触觉也更加灵敏。 因此,有不少玩骰子的高手都是女人。 不过在这种地方。 很难出现这种高人。 “啪!” “4、5、5,十四点大,吃小赔大!” 戴明军面前的筹码被收走。 他脸色一下拉了下来,“出师不利,他妈的一把输了5万。” “别心急,慢慢来。” 邓秋雨的劝解并没有让他静下心。 反而激起了他赌徒的胜负欲,“下十万,我就不信了。” 骰盅被肌肉男猛的摇晃着。 我感觉如果换个不锈钢的骰盅。 骰子都有摇碎的可能。 “啪!” “1、1、2,四点小,吃大赔小!” 房间内忽然爆发出一道喝彩。 “哈哈哈!老子终于押中了。” 戴明军大笑着抱起邓秋雨。 在她脸上狠狠的打了个“啵!” 搞的邓秋雨满脸娇羞,脸颊通红,“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老子这把直接下20万,摇骰子!” 戴明军的胆量很大。 赌徒又有哪个胆子小呢? “老板发财!” 肌肉男咧嘴一笑。 坐庄的不会被赌徒唬住。 他露出半条胳膊。 小臂上青筋暴起,极具视觉冲击力。 铁塔凑到我耳边问道,“白七爷,我下什么?押大还是押小?” “随你,咱们小玩玩,对了,你看见万宏远了吗?” 我的注意力不在赌局上。 铁塔小声嘀咕道,“我刚才问过了,人还没来,我估摸着现在还早,要不咱们先出去吃个饭?” “你不玩了?” 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筹码。 铁塔一把揣进怀里,“急什么?吃完再来玩,场子又不会没了。” “那行吧。” 我看了一眼玩的热火朝天的戴明军和邓秋雨,“咱们去吃饭。” 正是我的离开。 错过了精彩纷呈的一幕幕。 等到我和铁塔吃完饭回来。 看着玩骰子的桌面,我俩同时目瞪口呆。 “什。。。什么情况?” 铁塔张着嘴巴问道。 戴明军随手抛了枚筹码给他,“大个子,送你的。” “啊?” 铁塔满脸疑惑的接过筹码。 好家伙。 我扫了一眼居然是一万的面额。 “白七,这个给你!” 戴明军又向我抛来一枚。 我接过一看,又是一万,“怎么回事?” “你们刚才走了没瞧见,我杀的庄家都换人了,哈哈哈!” 戴明军眼鼻朝天。 一股王霸之气油然而生。 “是啊,小伙子,太精彩了!” “连杀庄家十二把,你敢信?” “老子玩了这么年,涨见识了,连开十二把小,他妈的太牛了。” 在场的赌徒纷纷附和。 我凑到赌桌前一看。 戴明军的筹码多到几乎占据了整个台面的一半。 “怎么样?白七,瞧见没?老哥手气可以吧?” 戴明军昂着头看向我。 我点头一笑,“确实,戴老板今天发财!” “承你吉言,再给你打个喜!” 戴明军又朝我甩来一枚筹码。 毫无疑问,一万! 这可把铁塔看的心痒难耐,“白七爷,要不。。。咱也玩玩?” “行,你玩吧。” 我知道他快要忍不住了。 铁塔闻言“嘿嘿!”一笑,“好,我也赢点零花钱。” “吱呀!” 门外走进来一个新的荷官。 他穿着标准的西服。 我一个照面就认了出来。 就是先前带我们参观的青年。 他先是鞠了个躬,然后说道,“老板发财,咱们继续?” “走吧,摇吧!老子还押小!” 戴明军胡乱的抓起一把筹码甩到了赌桌上。 身后的越来越多的赌徒个个大喊大叫。 “我也要跟老板发财!” “我押小,别挤我!” “让一下!让我把筹码放上去!” 原本玩骰子的赌徒是没有这么多的。 他们大概是听到这边的风声从别的房间冲进来的。 青年捏了把额头的冷汗,“买定离手啊!” “哗啦啦!” 骰子摇晃。 我知道赌场是想换个荷官换个手气。 连开十二把小,实在太邪门了! 可惜的是! 今天戴明军的运气太好了。 好的令人匪夷所思! “2、3、4,九点。。。小!” 赌徒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反观青年,额头的虚汗渗了出来。 戴明军叫嚣道,“看见没有,咱要干嘛?大家伙说,咱要干嘛?” “干爆庄家!” “炸庄!炸庄!” 诸如此类的喊叫络绎不绝。 全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戴明军被众星捧月。 他就像一个明星。 享受着万众欢呼。 这样的场景难得一见。 对于连开十三把小,我也纳了闷。 来不及细想。 赌徒们的叫喊震耳欲聋。 “炸庄!炸庄!” “炸庄!炸庄!” 眼看着押小的位置涌现出越来越的筹码。 做荷官的青年手掌都满是汗水。 他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拿骰盅。 “啪嗒!” 一个不小心。 骰盅滚落到了地面。 “哈哈哈!庄家要爆了!” “快,大家有多少押多少,庄家怕了!” 拥挤的人群把房间围的水泄不通。 我不经意间朝大门的方向瞥了一眼。 一个穿着棕色休闲服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眉头紧锁,注视着人群一言不发。 脸上浮现出些许的阴霾。 原先的健身男荷官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人右手一挥,抱起了肩膀。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 这就是我要找的人:万宏远。 “啪!” “1、3、4,八点小!” 热烈的喧嚣声形成了排山倒海的音浪。 赌徒们有的拥抱,有的亲吻。 赌场变成了欢呼的海洋。 “第十四把小!” 戴明军振臂高呼。 仿佛古代打赢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 殊不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第118章 我是背锅的? “啪啪啪!” 赌场内突兀的响起鼓掌。 众多赌徒起先无人知晓。 热烈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又有谁能听到这轻微的掌声? “老板来了,老板来了!” 健身男不知道从哪拿了个扩音器过来。 大喇叭里传出的巨响震耳欲聋。 一时间。 赌徒们纷纷看了过来。 “咳咳!今天大家高兴啊!都发财!让荷官休息休息,他摇了半天累了。” 万宏远扯着嗓子大喊。 可却迎来了赌徒们的不满。 “休息什么?他不是刚刚才来吗?” “就是,这才几把就累了?” “场子是不是输不起?” 万宏远脸色铁青。 朝着荷官青年努了努嘴。 接收到信号以后。 青年猛的捂住头大叫,“哎哟!我低血糖犯了,眼睛看不清了。” 他的表演成分很足。 身体东倒西歪,几乎要晕过去。 健身男一个箭步冲上去,边扶住青年边喊,“兄弟,我陪你出去。”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潮。 一眨眼就消失在视线中。 万宏远见状面带微笑的说道,“大家伙稍安勿躁啊!我特意准备了茶水点心,都还没吃饭吧,我马上让人把饭菜端过来。” “不是我说,万老板啊!你这要搞多久?” “就是,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口饭?” “还能玩吗?玩不了我现在就走。” 万宏远拍着胸脯回答道,“马上,等大伙吃完饭,赌局立刻就开始,这点我向大家保证,行不?” “那行吧!” “吃口饭吧,休息休息!” 终于,赌徒们还是停止了叫嚣。 来羊巷村赌场玩耍的。 基本都是老顾客。 万宏远作为看场的老板。 他们全部都认识。 这点薄面不依不饶也说不过去。 我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盒饭。 匆匆一瞥。 三菜一汤。 有鸡腿,有大排,伙食还可以。 刚刚掰开筷子准备动手吃饭。 铁塔就吵了起来,“那什么?这点饭菜够谁吃?再给我来三份。” “啊?啥玩意?” 服务员目瞪口呆。 铁塔不买账,眼睛一斜,“怎么个事?你们这场子连吃口饭都不让人吃饱?” “行行,马上啊!” 服务员捏了把汗小跑着走了。 我看了一眼铁塔的盒饭。 好家伙。 我还没动筷子,他就吃的只剩餐渣骨头了。 就这架势。 一般的家庭条件还真得被他吃穷。 “白七,怎么样?刚才赢了多少?” 戴明军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我摇头说道,“我没玩。” “没玩?庄家都爆了你不玩?” 戴明军叹息着感慨,“可惜啊!捡钱你都没捡到。” “人家白七是玩大赌局的,你这点小注码他才瞧不上呢!” 邓秋雨在一旁附和。 我撇嘴一笑,没有言语。 谁知道戴明军忽然说道,“切!什么大赌局?不就是那天在水上人间赢了一次吗?我听说钱你还一毛没分到,是不?” “嗯?什么意思?” 我闻言皱起眉头。 戴明军猛然拉扯住我的衣领,“你小子在我面前装什么赌神呢?下注都不敢,啥玩意啊你?” “你疯了?” 我一把推开他。 惯性使得我后退了两步。 戴明军不退反进,朝我左脸就挥出一拳头。 “砰!” 我没想到他会大打出手。 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我能感受到嘴皮破了。 浓稠的鲜血让我的味蕾感觉到了腥味。 “草!你他妈的敢打白七爷?” 铁塔就像一座高山。 掐着戴明军的脖子就打。 两三拳下去整个面部都血肉模糊了。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人就没了。” 邓秋雨哭喊着大叫。 铁塔的胳膊被她抱住了,刚想甩开。 我就说话了,“铁塔,等一下,看看他发什么神经。” “哼!算你走运!” 铁塔放开老虎钳一般的手。 戴明军开始剧烈的喘息。 等他回复了一点生气后。 我问道,“戴老板,你怎么回事?发病了?” “呵呵!老子发什么病?你他妈什么东西?” 戴明军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铁塔再次扬起拳头,“你他妈的再骂一句试试。” 看到沙包大的拳头。 戴明军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戴老板,我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我还是不太理解他的举动。 戴明军忽然“哈哈!”大笑,“白七,你敢说你跟邓秋雨没点关系?她没跟你上过床?” “什么乱七八糟?” 我大吃一惊。 戴明军继续说道,“刚才上楼梯我就看你们两个有问题,眉来眼去的当我不知道,在这跟我装什么玩意?” “戴老板,我想你误会了。” 我还想解释。 奈何他根本不听,“她还为了你特意去的新建镇,你敢说没有?” “额!” 邓秋雨来新建镇是跟许大海一起。 我们那天也只是参与了一场赌局而已。 我眼皮一番,“戴老板,希望你搞清楚再说话。” “搞清楚?我搞什么清楚?这个贱人那天从新建回来就不给用,刚刚和你眉来眼去我才想清楚,原来是这么个事。” 戴明军气呼呼的鼓着腮帮。 我看他双拳紧握,目不转睛盯着我。 我感觉躺着也中枪。 联想到邓秋雨是和许大海一起来的新建镇。 我不由得扫了她一眼。 邓秋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神色躲闪,最后竟然娇羞的低下了头。 “卧槽!” 她这样的举动分明是做实了我和她有奸情。 果然。 戴明军眼见这一幕,更加气恼。 我能听到他牙齿咬的“嘎嘣!”作响。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别说了。” 邓秋雨抓住戴明军的胳膊。 只是他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去,“滚你妈的,贱人,跟你的奸夫过去吧。” “。。。” 我张口想要解释。 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明显我是被冤枉了。 跟邓秋雨勾搭的人应该是许大海。 可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什么也没做,倒成了背黑锅的了。 “白七,你小子给我记住了,这事没完!” 戴明军瞅了铁塔一眼。 悻悻走到墙角。 铁塔闻言来了气,“你跟谁没完?有本事冲我来,他妈的给你脸了。” 随后他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白七爷,别怕,就这损色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关键倒不是被打了一拳。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恐怕这档子事不出明天就要传遍十里八乡了。 要知道,我还没结婚。 这事情弄的。 岂不是给我未来的幸福生活添堵吗? 我走出房门点上一根烟。 还没吸两口,隐约听见了隔壁的议论声。 “老板,怎么办?” “我不是喊你联系许大海了吗?他什么时候到?” “老板,电话我打了,许大海跟赵凤赵大少爷去宜城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啊!” “草!难道一直干等着?” 听到这番话。 我目光一闪。 机会来了。。。 第119章 交个朋友 “吱呀!” 木门年久失修。 开门的声音变成了刺耳尖锐的木材摩擦。 万宏远回过头眯着眼睛看向了我。 我不动声色的上前递了根香烟过去。 “嚓!” 升腾的烟雾伴随着火星。 “你很面生,第一次来玩吗?” 万宏远上下打量一番。 我轻轻点头,“是,头一回来。” “我们刚才的说话,你都听到了?” 万宏远神色微变。 我却怡然不惧,“听到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吧?” 万宏远做了个手势。 健身男不紧不慢的蹿到我身后。 堵死了去路。 我耸肩一笑,“万老板,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怎么讲?” 万宏远的嘴角微微扯动。 我说道,“我听说赵凤从没把你看在眼里,怎么你遇到点事自己解决不了,还要请他出手帮忙呢?” “我没请他,我请的是许大海。” 万宏远还要狡辩。 我唏嘘一声,“许大海不就是赵凤找来的老千吗?你请他帮忙不就等于请赵凤吗?” 万宏远没有回答。 他抱着肩膀猛吸了一口香烟,“你是怎么知道我跟赵凤不对付的?” “哈哈哈,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这片地界谁还不清楚他赵凤赵大少爷的秉性?他不光没把你放在眼里,他妹妹不也是一样吗?” 我的言语满是嘲讽的味道。 万宏远想必听了出来,“你认识赵琪?” “打过一次麻将,算不上很熟。” 我如实回答。 实际上这根本用不着说谎。 昨天晚上麻将桌上有潘鹏和陆萍。 随便一问就能了解情况。 “嗯,朋友,我听你说话头头是道,我想你不是进来给我递根烟这么简单吧?” 万宏远明白的很透彻。 我趁热打铁说道,“我能帮你把钱全赢回来。” “啊?” 万宏远惊讶的张开了嘴。 烟头也随之掉落。 我紧接着说道,“怎么?万老板不相信我?” “呵呵,朋友,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进来说上两句话?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跟戴明军串通的?为的是让我输更多呢?” 万宏远的分析很到位。 我倒是觉得他还有点脑子,“我跟戴明军串通?哈哈!万老板可以去打听一下,刚才他妈的戴明军还打了我一拳。” “在哪?”万宏远追问。 “就在隔壁玩骰子那。” 话音刚落。 万宏远给了健身男一个眼神。 后者开门而出。 想必是了解情况去了。 我又给万宏远递上一根烟。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片刻过后。 健身男闯了进来,“老板,他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打人?” 万宏远脱口而出。 健身男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他睡了戴明军的女朋友,姓戴的忍不了当众就打他一拳头。” “嗯?兄弟,没想到你还是性情中人。” 万宏远眉头一挑。 我顺势说道,“没办法,都是男人嘛!擦枪走火难免的。” 我这番话等于默认。 把子虚乌有的事情承认下来。 实际上这是一种很好的拉近彼此关系的方式。 毕竟。 目前的情况下。 我要让万宏远认为我是和他一个战线。 而戴明军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兄弟,你想报仇我很理解,可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能赢呢?” 万宏远眉头舒展。 我看着他炯炯的眼神。 缓缓开口,“我叫白七。” “什么?你是白七?” 万宏远大惊失色。 肌肉男立刻上前挡在了他的身前。 我想到了自己名声在外。 没想到我的名气已经到了如雷贯耳,让人如临大敌的地步。 “你来干什么?砸场子吗?” 万宏远的惊呼引来了外围的注意。 几名打手破门而入。 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两手一摊,“万老板用不着这么紧张,我真要对你图谋不轨也不会一个人过来,铁塔可就在隔壁呢!” “这。。。” 万宏远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来找我到底什么目的?” “没别的,你也听到了,戴明军当众打了我,我肯定要报复,而且就算咱们俩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 我的眼神没有闪躲。 直勾勾的盯着万宏远。 他沉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跟赵凤仇深似海,跟咱们赵家水火不容,我跟你交什么朋友?笑话。” “万老板这话说的不对吧,我跟赵凤是私人恩怨,谈不上跟赵家有什么冤仇,至于跟万老板你,难道你被赵凤压着,连跟我交个朋友的胆量也没有吗?” 我的话振振有词。 万宏远想了想,爽朗一笑,“白七兄弟言之有理,好,我今天就教你这个朋友。” “万老板果然爽快!” 我伸出手和他紧握。 忽然之间。 健身男开口了,“老板,这怎么能行,他可是跟大少爷作对的敌人。” “啪!” 万宏远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脸色微变,“草!你他妈是赵凤的人还是我的人?你是要吃里扒外吗?” “没。。。没有,我不敢。” 健身男捂着脸,大气都不敢喘。 万宏远换了副笑脸看向我,“白七兄弟,你看今天这事。” 我点了点头,“既然是兄弟,我自然责无旁贷,一会这个荷官就由我来当。” “好,白七兄弟出马,肯定手到擒来,我先谢过兄弟了。” 万宏远拱了拱手。 我笑着说道,“看我表演。” “行,咱们走着。” 一行人打开门走向玩骰子的场。 我不经意间瞥了健身男一眼。 他虽然只是和我短暂的眼神接触。 但我能感受到。 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 咬牙切齿的盯着万宏远的背影。 像这种在道上混的人。 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被当众扇了一耳光,健身男算是丢尽了面子。 房间内烟熏火燎。 几十个赌徒待的地方能有什么新鲜空气? “我呸!快把通风打开,还能呼吸吗?” 万宏远一摆手示意手下打开门窗。 我扬起头走向荷官的位置。 手掌轻轻的按在骰盅上。 感受着久违的熟悉,我喜过眉梢。 “买多赔多,买定离手啊!” 我大喝一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赌徒们见到荷官是我。 发出一阵阵议论。 “这不是刚才被戴明军打了一拳的小伙子吗?” “是啊,他怎么当起荷官来了?” “奇了怪了,有点邪门!” 赌徒们纷纷看向万宏远。 只见这位万老板眼观鼻,鼻观天。 巍然不动。 众人到现在才接受现实。 我就是新任的荷官。 第120章 放长线钓大鱼 “哗啦啦!” 骰盅“啪!”的一声被我甩在赌桌上。 我扫了一眼喝问道,“怎么?没人敢下注?” 短暂的嘈杂过后。 赌徒们还是心痒难耐。 一名高个的中年人率先下注,“我打一万,押小。” “我也来,下两万买小!” “好,大家伙一起啊,第十五把小,我上三千。” 听到那人叫嚣的这么凶。 却只押三千。 高个中年人大声嘲笑,“你好意思吗?三千还叫?笑死人。” “就是,一边去,我上一万八。” 被推到一边的赌徒面红耳赤。 一把从怀里抓出筹码,他细细数了数红着眼喊道,“老子拼了,上三万。” “对喽!这才像样嘛!” 赌徒就是这样。 一旦有人刺激他,不管不顾蒙头也要上。 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目前台面上的注码并不多。 大约十万左右。 像戴明军这样,刚才赢的多的赌徒还没下场。 我猜测他们的想法是在观望。 “开喽!1、3、3,七点小,吃大赔小!” 我打开骰盅。 赌徒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我就说,我就说第。。。第十五把小。” “哈哈哈,庄家换了荷官还是不行嘛,大家上啊!” 我招呼着服务员分发筹码。 脸不红气不喘。 心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白七爷,你怎么回事?当荷官了?” 铁塔一头雾水的凑到我身边问道。 我把手指伸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你懂的。” 他看到我清澈的眼神。 马上会意的点点头。 边招呼边喊道,“大家快来押注啊,买多赔多呀!” 不愧是长久的默契。 铁塔还是比较懂我的。 “开!1、2、4,七点小。” “开!1、1、6,八点小。” 接下来的几把全都是小。 我依然气定神闲。 点上一根烟抽的坚如磐石。 “第十九把了!第十九把!” “我的天,庄家连开十九把小,要破纪录了!” “大家伙快上,捡钱了啊!” 赌徒们扯着嗓子大呼小叫。 我的耳边几乎全是叫喊。 猛然间。 我放下骰盅。 众人看到我的动作,场面瞬间噤若寒蝉。 “大家别紧张,我尿急,上个厕所。” 我故意提了一下裤子。 眉头紧锁。 表演出很焦急的神色。 “我去,懒人屎尿多啊!快去快回!” “就是,赶紧的,别磨叽!” “我还想挣钱买辆车呢,快点啊!” 我“哈哈!”一笑,“老板们发财,等我回来啊!” 推门开,我走了出去。 厕所就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处。 我刚进门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吱呀!” “白七兄弟,你在玩我吗?” 万宏远不出预料的跟了过来。 我提着裤子瞥了一眼。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 手里似乎拿的是铁棒。 我灿烂一笑。 自然明白万宏远打算做什么。 刚才我当荷官,坐庄连输几把已经让他输的快底掉了。 “怎么说?撒个尿而已,万老板还要替我看门?” 我的语气不卑不亢。 丝毫没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而担心。 万宏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七,你小子胆真大,知道老子要对你干什么吗?” “对我干什么?你能对我干什么?” 我反问道。 万宏远把嘴里的烟头一扔,“你他妈的输了这么多,都快把赌场的钱全输光了,你觉得老子能放过你吗?” “哎哟!万老板急了?我倒想听听你怎么不放过我?” 我嘴角的笑意让他愣了一下。 万宏远手一扬,“说好的替我把钱赢回来,结果成了这样,白七,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看他身后的两个大汉整装待发。 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办我。 千钧一发之际。 我问道,“你不想赢钱了?” “赢钱?” 万宏远一时语塞,“你他妈还想玩我?老子看你就是跟那个戴明军一伙的,草,先弄了你再说。” “你是脑子缺氧吗?放长线钓大鱼都不懂?” 此言一出。 万宏远的手为之一顿。 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白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看到戴明军下大注了吗?几万几万的也叫玩吗?要我说先放点小注给他们,等到他们上头下大注,一口吃掉,你开赌场这都不明白?” 我打开手龙头洗手。 顺便拿梳子整理了一下发型。 万宏远见我毫不慌张。 忽然变了一副嘴脸,“哈哈哈,白七兄弟,你看你闹的,我刚才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是吗?万老板就是这样跟我开玩笑的?” 我看向两个大汉手里的铁棒。 万宏远脸色一变朝他们骂道,“两个煞笔,不是说厕所堵了,拿铁棒来通下水道的吗?怎么还不去?跟个棒槌一样站这干啥?” “啊?” 两个大汉回过神连连道歉,“对不起啊,老板,我们这就去。” 我亲眼目睹他们装模作样的抓着铁棒捅蹲坑。 这里的厕所本就年代久远。 再加上两个大汉哪里干过这种活,没轻没重。 “啪嗒!” 捣鼓几下后,直接把蹲坑给捅破了。 一股黄色的液体猛的喷了上来。 腥臭味扑面而来。 我赶紧蹿出去,要不然还真得溅我一身。 万宏远眼疾手快。 只是这个损货相当阴损。 跑就跑了,还反手把厕所门关上了。 面对我不解的目光。 他解释道,“免的流出来,难闻的要死。” “砰!砰!” “老板开门啊!” 万宏远是开心了。 两个手下却被关在了里面。 光是脑补一下,我就有画面。 尤其是听着他们凄惨的喊叫。 “白七兄弟,这你别管,替我把钱赢回来就行,厕所这点事就交给我了。” 万宏远抵着门朝我笑了笑。 我恨不得插翅飞走,赶紧说道,“行,那我去了。” “好!好!” 重新走进房间。 无数双眼睛火热热的看向我。 赌徒们一旦赌瘾上头。 别说是等待片刻。 就算当场起火,他们也舍不得离开。 在万众期待下。 我重新摇晃起骰盅。 “买多赔多,买定离手啊!” 赌徒们拥挤不堪。 一个劲的想往赌桌前面来。 “我押3万!买小!” “好,兄弟你买了,我也买,老子全押6万买小!” “这是第二十把,肯定是小,兄弟们上啊!” 我看着他们群情激奋。 不由的黯然神伤。 点烟叹气摇了摇头。 我没想到的是。 正是我这番动作。 让戴明军有了信心。 他拨开人群挤到赌桌前。 信誓旦旦的盯着我,“白七,老子全下,你敢接吗?” 第121章 用脚摇骰子 “呼!” 一口烟雾从我嘴里喷了出来。 我淡淡的回答道,“你下多少我都接着,场子没什么不敢的。”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老子就跟你拼这一把。” 戴明军抄起地上的背包。 “哗啦啦!” 五颜六色的筹码一股脑儿被倒在了赌桌上。 我使了个眼色给铁塔,“清点一下数目。” “好咧!” 在铁塔点数的空档。 我看向了戴明军,“戴老板手笔真大,我估摸着这把怎么也得上百万了。” “呵呵,别人怕你白七,我可不怕,你丫的不就是个老千吗?唬谁呢?” 戴明军语出惊人。 赌徒们听到“老千!”这个词,纷纷色变。 “什么?荷官是老千?” “真的假的,不至于吧?他都连输多少把了?” 叽叽喳喳的吵闹搞的我头晕脑胀。 我一拍桌子喝问道,“姓戴的,你说谁是老千?” “白七,你还不承认?你敢说你没动手脚吗?” 戴明军的反问让我感到好笑。 我指着骰盅说道,“你自己来检查检查,没问题别怪我翻脸。” “哎哟!老子还怕你翻脸不成?骰盅我就不检查了,但是这一把我有个要求。” 戴明军话锋一转。 我问道,“什么要求?” “那就是这把你不能用手去摇骰盅。” 戴明军话音刚落。 铁塔就拍案而起,“你他妈说什么呢?不用手怎么摇骰盅?放什么屁呢?” 戴明军明显有点怕铁塔。 他没回答,直接看向了我,“白七,你是不是不敢?还是你本来就打算要出老千?” “笑话,那你说说,我不用手去摇?难道用脚吗?” 我冷哼一声反问道。 没想到戴明军拍了拍手,“没错,你就用脚。” “我看你是故意来找茬!” 我脸色微变。 铁塔当场就要出手。 眼看现场剑拔弩张。 万宏远恰合时宜的出现了,“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什么情况?” “万老板你来评评理,戴明军说要让我用脚摇骰盅,有这个道理吗?” 我抱着肩膀说话慢慢悠悠。 万宏远闻言看向戴明军,“戴老板,你这个要求过分了吧,你是不是故意来砸场子?” “砸场子谈不上,白七这个人我信不过,要不然万老板你换个人来摇骰子也行。” 戴明军此言一出。 万宏远目光闪烁,他指着桌面喊道,“谁押的?这么多筹码?” “还不是戴老板,他要全下。” 我努了努嘴。 万宏远咽了口唾沫回答道,“咱们场子里暂时除了白七以外没别的荷官。” “那不行,除非他用脚摇骰子,否则我不下了。” 戴明军作势要收回筹码。 万宏远一把拦了下来,“戴老板,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想下就下,不想下就不下?” “怎么说?硬抢是不是?” 戴明军脸色变的很难看。 他和万宏远怒目对视。 谁也不让谁。 可这里毕竟是万宏远的地盘。 他大喊一声,“来人呢!” 几个打手鱼贯而入。 把戴明军瞬间包围。 “卧槽!怎么这么臭?” “就是,哪来的一股味?臭死了。” 赌徒们捂住口鼻皱起眉头。 有几个运气好的带了口罩,立刻就系上了。 万宏远蹙眉,脸色略显尴尬。 我看到了刚才厕所的两个大汉。 有一人的头上还带着黄色的粘稠液体。 大概气味就是从这散发出来的。 “姓戴的,你出尔反尔试试?看看走的出去吗?” 万宏远气急败坏。 要真把赌场的钱输光了。 他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戴明军也不退让,上前一步喊道,“草!老子跟你拼了,你信不信?” 我全程旁观两人的争斗。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我轻轻扣响桌面,“都别吵吵了,我就用脚摇骰盅了。” “什么?”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我。 没有人见过能用脚摇骰盅的。 自然充满了惊奇和意外。 我来到门外脱去鞋袜子。 你还别说,就连我自己都感觉辣眼睛。 趁着房间里铺设地毯,撤去赌桌的时间。 我背靠墙壁小憩。 万宏远忙着去准备东西。 倒是没空管我。 “白七!” 忽然的呼唤让我睁开了眼睛。 我冷笑一声问道,“找我做什么?” “白七,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一会输了。” 邓秋雨目光流转。 我反问道,“凭什么?” “这。。。这。。。” 邓秋雨无语凝噎。 我说道,“你冤枉我,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有脸提要求?你倒是说说你跟谁去的新建镇?是找的我吗?” “白七,其实。。。其实许大海跟我,确实是那种关系。” 邓秋雨咬着嘴唇,显的楚楚可怜。 实际上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呢?” “但是我跟他现在已经断了,戴明军这人挺好的,就是点子背输多了,我算过了,只要他这把赢了,就能把债全部还了,厂子都能赎回来。” 邓秋雨侃侃而谈。 我听后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请问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忘了?他还打了我一拳。” “对不起,白七,是我不对,我不该隐瞒,可是。。。可是我怀了孩子,我是想跟戴明军好好过日子的。” 邓秋雨语出惊人。 我问道,“你这孩子到底是戴明军的还是许大海的,你知道吗?” “我。。。我实话跟你说吧,不管是谁的,我都打算跟戴明军过了,许大海不是个东西,他又找了另外一个女人。。。” 邓秋雨越说越激动。 我听到这里摆了摆手,“停啊!你们这些破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就好奇你干嘛诬赖我?” “我不能说是许大海,要是戴明军知道了是他,肯定会去找许大海拼命的。” 邓秋雨的解释苍白无力。 我反问道,“你就不怕他找我拼命?” “白七,你本事大,肯定没事的,再说还有铁塔保护你,而且。。。而且。。。” 邓秋雨欲言又止。 我皱起眉头,“而且什么?” “而且你白七得罪了这么多人,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戴明军,不是吗?”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邓秋雨这意思是把我当成背锅侠。 当成大棒槌了? 合着我身上虱子多不怕咬呗! “你赶紧给我闭嘴吧,你在我这里没有面子可言,跟你不熟。” 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略微睁开一丝缝隙。 正巧看到邓秋雨咬着嘴唇忿忿离开。 她诬陷我产生最严重的问题是:败坏我名声。 还是那句话,我可还没结婚。 “白七兄弟,准备好了。” 万宏远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我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好,看我表演。” 第122章 危机 平坐在垫子上,我伸直了腿。 骰子和骰盅就放在我面前。 我不慌不忙的一颗一颗拿起,放到了骰盅的底座上。 “戴老板要不要检查检查骰子?” 我笑着开口。 戴明军冷言说道,“不用了,我还是照单全下,我倒是想看看你白七用脚能不能出老千。” “哈哈哈!” 我大笑着环顾四周,“还有人下吗?我要摇骰子了。” “哗啦啦!” 我没有停留。 两只脚掌夹着骰盅开始摇动。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尝试用脚。 不太适应。 必须一只脚拖着底座。 另一只脚抵住骰盅。 “啪!” 清脆悦耳的响声迸发。 我狠狠的把骰盅拍在了地上。 正要伸手打开的刹那。 戴明军大喊道,“等一下!” “戴老板,又怎么了?”我问道。 “说好的你不能用手,怎么忘了?” 戴明军言辞凿凿。 我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不用手怎么开盅?” “你可以再用脚去开或者别的,但是就是不准用手。” 戴明军说完话就始终盯着骰盅。 我眉头一挑刚准备开口。 万宏远就叫嚷道,“你他妈的姓戴的,存心来找茬是不是?你用脚开一个我看看?” “我已经说了,你可以不用脚,用别的也行,总之不能用手,只要用手我就不承认。” 戴明军头也不回。 万宏远气的跳脚,“我草你妈,老子现在就要弄死你。” “万老板,你等一下。” 我手一挥指向戴明军,“要不然这样,你来开怎么样?” “我?” 戴明军不可置信。 我却点了点头,“对,你自己来开,总没话可说了吧?” “这。。。” 戴明军左思右想。 我知道他犹豫的原因。 赌徒基本都是这样。 心里存着一万分侥幸。 别人告诉他结果,到最后只能接受。 但是让他自己去掀开这层窗帘布。 精神上的压力就会陡然增加。 同时。 伴随着的,还有心态上的变化。 “戴老板,你怎么说?到底开不开?” 我的催促使他下定了决心。 戴明军咬牙大喊,“我来开!” 说时迟那时快。 他迅速打开骰盅。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瞪大眼睛,惊掉了下巴。 良久的沉默过后。 赌徒中间爆发出一阵惊叹。 “什么?怎么是这样?” “我的天,这。。。这。。。” “三。。。三个6!” 我翻身而起,振臂高呼,“豹子,通杀!” “好!” 万宏远大叫出声,一扫许久的阴霾。 “噗通!” 我听到了跌倒在地的声音。 不止一两个赌徒。 接二连三有输光的人垂头丧气。 更有甚至,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众生百相在这一刻彰显。 唏嘘之余。 我看向万宏远,“万老板,这一把可得几百万。” “知道,知道,从今天起,白七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哈哈哈!” 万宏远开怀大笑。 喜上眉梢。 与那些输的底掉的赌徒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出老千!” 戴明军的喊叫划破了喧嚣。 他指着我的手都在颤抖。 万宏远瞬间拉下脸来,“姓戴的,你他妈的最好拿出证据,抓千失败什么后果你明白吗?” “我。。。证据。。。” 戴明军眼神躲闪。 明显在经历思想挣扎。 可当他看到满地的筹码,仿佛做了决定,“你就是出老千,骰子有问题,对,骰子有问题。” 我知道他这是张口乱咬,没好气的说道,“我一开始就让你检查骰子,你自己不检查,现在又说骰子有问题?你脑子没病吧?” “对,我看你就是存心找事,老子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万宏远挥了挥手。 几个打手围了上来。 他们手里有的拿铁棒,有的拿砍刀。 把一众赌徒吓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怎么?你们出千不让说?是要强来吗?” 戴明军把手伸进了裤裆。 一阵摸索后。 竟然掏出了一杆土枪。 这种土枪是短柄的,体积不大很好携带。 缺点是只有一发,还不精准。 其实在我们乡下,类似的土枪并不罕见。 基本都是用来打鸟的,离的远了根本打不死人。 可现在是在屋子内。 距离这么近,保不齐会出人命。 “你。。。你干啥?有话好说。” 万宏远离的最近。 他在看清楚土枪的刹那就一蹦三尺高跳的老远。 我也赶紧靠着墙壁挪动。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你们活,快,把钱给我拿来,老子要带走。” 戴明军虽然嘴角叫嚣。 可却一点底气也没有。 他明显是第一次握枪。 手一直在颤抖,身体也在哆嗦。 “好,别急,现在就给你去拿钱。” 万宏远随手拉过一人耳语几句。 那人火急火燎的出门跑开了。 “干什么?是去喊人了吗?” 戴明军现在精神紧绷。 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到不行。 万宏远连忙说道,“给你拿钱去了,是拿钱,不是喊人。”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良久过后。 戴明军看向了我,“白七,你说你有没有出老千?” “没有。” 我立刻回答道。 戴明军显然不信,“你信不信老子第一个就崩了你?” 我没有再说话。 一个弄不好,我真会被打中。 赌徒进入戴明军这个阶段。 基本上是什么也管不着了。 从一开始就被吓住的邓秋雨开口了,“老戴。。。你别这样,先把枪放下吧。” “是啊,戴老板,听你老婆说的,先把枪放下。” 万宏远也出言附和。 戴明军目露凶光,“老子什么都输了,这条命留着还有什么用?不搏一把怎么回家?” “没钱也能过日子不是吗?你先把枪放下。” 邓秋雨六神无主。 戴明军怒骂道,“老子还没跟你这个贱人算账呢!你他妈的。” 就在两人吵闹分心的时候。 铁塔出手了。 他一个肩撞冲向戴明军。 反应过来的戴明军正想开枪。 铁塔早就意识到了他的举动。 伸出右手扣住枪柄向上一托。 “砰!” 枪口朝上。 子弹打碎了一盏吊灯。 随着玻璃渣子掉落。 戴明军被扑倒在地。 “他妈的,还敢开枪,给我绑了,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个比痒的。” 眼看着掌握了局势。 万宏远嚣张跋扈起来。 我松了口气放下心。 只是眼神复杂的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戴明军。 等待他的命运。。。可想而知。。。 第123章 前往湖城 “白七兄弟,今天多亏你了。” 万宏远把我送到门口。 张开臂膀来了个拥抱。 起初我还有点不习惯,“万老板,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对,咱从现在开始就是比亲兄弟还亲的铁哥们,以后有事你尽管招呼。” 万宏远殷切热情。 可惜的是。 我知道他终究是一个吝啬且视财如命的小人。 别的不说。 我今天帮他挽回了这么大的损失。 他的感谢仅仅停留在口头。 一点实际的东西也没有。 我看他两手空空。 也不愿意再多说,“那行,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会。” “好,兄弟这随时欢迎你来玩。” 万宏远笑嘻嘻的挥手。 我向前走出几步,猛然回头问道,“对了,那个戴明军你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按规矩办,抓千失败再加上动枪,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兄弟你放心,他打你那拳我一定帮你找回场子。” 万宏远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他帮我报复。 事实上。 像戴明军如今的处境。 除了东躲西藏当个过街老鼠。 又或者干脆一了百了以外。 我想不到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正准备上车。 我感觉到胳膊被生拉硬拽了一下。 撇过头才发现。 拉住我的人是邓秋雨,“你干什么?” “白七,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帮我求求情,把戴明军放了吗?” 邓秋雨哭的梨花带雨。 我皱起眉头问道,“你搞笑了吧?姓戴的打我一拳,我还要帮他求情?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你刚才和万宏远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们两个关系不错的。” 邓秋雨死死的拉扯着我。 我依然不为所动,“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白七,你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帮忙行吗?” 邓秋雨不依不饶。 我反问道,“我跟你有什么情分?” “这。。。你忘了咱们还一起合作过一把,在涤纶厂陈总经理那,不是配合的很好吗?” 邓秋雨的话让我很反感。 我笑了,“钱不是分给你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要不然这样,你把戴明军救出来,我。。。我陪你睡。。。” 邓秋雨娇羞的低下了头。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恶寒。 她在二楼的的时候可是讲的清清楚楚。 她怀孕了。 见我没有回答。 邓秋雨又说道,“我会的可多了,各种姿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求求你了,我就戴明军一个依靠了。” “。。。”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恋爱脑的思想叫人无语凝噎。 再怎么说邓秋雨也是个开电缆厂的老板。 没想到一旦进入恋爱就完全丧失了理智。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说不清到底是谁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没落井下石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我快速上车。 铁塔立马发动。 卡宴呼啸而过,把邓秋雨远远的甩在身后。 我透过车窗向外看了一眼。 她一瞬间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瘫软在地。 不过我没有动恻隐之心。 赌徒并不值得可怜。 而且我不可能因为她,断送整个计划。 “白七爷,邓秋雨搞成这样,我是真没想到,当初在水上人间她多么意气风发,现在呢?啧啧!” 铁塔不停的砸吧嘴。 我也感到唏嘘。 因为赌,多少人家破人亡? 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 大好的生活戛然而止。 一辈子的奋斗几把牌就彻底葬送。 还是那句话。 十赌十输。 不赌为赢。 接下来的几天。 我都安稳的待在厂里烧锅炉。 因为我知道。 以赵琪的性格,不会让我等太久。 她迫切的想要考验我。 而我也等待机会在她面前露一手。 合作并不是嘴上说说。 一切的共同利益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果然。 这天刚到下午。 我就接到了赵琪的电话。 “白七,明天有空吗?” 我笑着说道,“别人问是没有,美女你问肯定有空。” “咯咯!我这边安排了一个局,就是地方有点远。” 赵琪笑意朦胧。 我问道,“在哪里?” “湖城。” 新建镇地处宜城的边缘角落。 而湖城是西边的邻市。 从这里开车过去大约要一个半小时。 远倒是称不上太远。 “还行,什么局?”我又问道。 “玩牌,他们玩的不小的,我以前去玩过两次,今天又收到邀请了。” 赵琪没有介绍太多。 我回答道,“明天什么时候?你把位置时间告诉我。” “好的,我一会发给你。” 赵琪挂断电话以后。 我随即收到了信息。 转念一想。 我打给了铁塔。 不带着他去,我心里不安。 第二天到了约定好来接我的时间。 我站在家门口等待。 老远就看到卡宴开了过来。 拉开车门我嘟囔道,“你怎么迟到了?” “嘻嘻!队长,好久不见呀!” 突如其来的问候让我侧目。 曹馨居然坐在了我旁边,“什么情况?你怎么在这?” “唉!白七爷,都怪我,刚才到街上吃口饭,没想到碰见这姑娘,听说我要跟你一起去湖城,死活非要跟来。” 铁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怒问出声,“这不开玩笑吗?又不是去旅游的,曹馨有个好歹,怎么跟他爸交代?” “哎呀!队长,你就带我去见见世面嘛!反正我爸也说了,以后什么都要听你的。” 曹馨眨着大眼睛摇晃我的手臂。 我还是觉得不稳妥。 给曹屠户打去了电话。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曹屠户得知曹馨是跟我外出。 一点都不担心。 反而让我好好照顾她。 难道现在的家长就这么心大吗? 如此漂亮的小女孩也不怕被人拐了? 曹馨看我眼色复杂。 居然半躺在我怀里抱住了。 我刚想推开她。 却听见鼾声四起。 “嘿嘿!白七爷,这小姑娘对路了,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要给你当媳妇?” 铁塔边开车边打趣。 我知道他是透过后视镜注视到后排的。 当即骂道,“去你的,开你的车吧。” 可我低头仔细看了看。 曹馨确实长的挺好看。 五官精致,皮肤细嫩。 就像芭比娃娃。 用现在话说就是小萝莉。 如果她真做我媳妇。。。 禽兽啊! 要知道曹馨还是个未成年。 真是罪过! 希望佛祖原谅我! 第124章 四人斗地主 “到哪啦?” 曹馨揉着眼睛醒了。 我看了看周围说道,“刚下高速,估计快到了。” “哦。” 曹馨话锋一转,“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是不是后悔想回去了?要不我让铁塔掉头送你回夏塘桥?” 我以为小姑娘是想家了。 没想到曹馨捂嘴偷笑道,“我听说队长你昨天是不是去羊巷村赵家的场子了,还当了次荷官?” “你说这个啊,心血来潮而已,这地方可真小,消息传的真快。” 我爽朗一笑。 没有意识到曹馨接下来的话语,“哈哈哈,听说那个邓秋雨是你的老相好啊?还怀了你的孩子?” “说谁的?这不是造谣吗?” 我尴尬的想要抠脚。 曹馨却撇了撇嘴,“男人嘛,我懂的!” “小小年纪别乱说,我跟那个女人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我说的义正言辞。 但看曹馨的表情。 似乎有些苍白无力。 她的眉眼泛出笑意,“队长,你激动什么呢?不过你还真是厉害,最后一把拿了个豹子,通杀全部。” “那是,白七爷的技术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还没来的及开口。 铁塔就插上了话。 他唾沫横飞,眉飞色舞,“想当初,我跟白七爷在南闸村,那是多么的凶险,好家伙,差一点就被鬼手郑东海这个老王八蛋。。。” 我听着铁塔的口若悬河。 不禁沾沾自喜。 尤其是看到曹馨眼冒星星,露出崇拜的表情。 我更加心满意足。 “队长!你真厉害!” 我裂开嘴大笑,“那是!” 其实最后一把能摇出豹子。 如果我说没出千。 你能信吗? 而我用脚是怎么出千的呢? 说起来。 方式方法还是我刚学来不久的。 还记得在胡迪场子里。 我帮他抓了一伙冒充听骰党来踩水的吗? 那个老头小手指绑了根细线连接到骰子。 由此才能控制点数。 我的方法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 从一开始。 我嘴上说让戴明军检查骰子。 实际上我趁此机会把一根头发绕在了骰子上。 至于后面摇完骰盅。 我又拉动小手指控制了骰子的滚动。 假如你要问我。 哪来这么长的头发去绕线? 哈哈哈! 还是多亏了邓秋雨。 她在房间门口要我放水输给戴明军。 我在不经意间巧妙的摘下了一根她的长发。 一切都变的水到渠成了。 “白七爷!到了!” 铁塔停稳车子。 我看向面前的建筑。 是一条小区门前的底商街。 “怎么来这儿?” 我正纳闷的时候。 赵琪出现了。 她拎着lv,穿的是巴黎世家。 宛若贵妇出游。 “白七,哟,来就来了,还把你女朋友带过来了啊?” 赵琪看向曹馨。 我解释道,“她可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曹屠户的女儿曹馨。” “哦?原来是你啊,幸会!” 赵琪伸出了手,“早就听说曹屠户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儿,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哇!姐姐,你真漂亮!” 曹馨这个小丫头的特点就是嘴特别甜。 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很快跟人打成一片。 跟郭彩艳是这样。 现在跟赵琪也是如此。 两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 直接把我和铁塔晾在了一边。 “白七爷,今天有点热,要不咱买根棒冰吃一下?” 铁塔看向一旁的小卖部。 我刚点头。 那边赵琪就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啊!才看到你们俩。” “我说美女,你要说看不到白七爷也就算了,毕竟他这么丁点大,你要说没瞧见我,就说不过去了吧。” 铁塔很不满的嘟着嘴。 我愣了一下骂道,“你说谁这么丁点呢?” “哎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铁塔憨厚的挠了挠头。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实话,别看你个子大,本钱还不见得有我的强,要不咱比比?” “比比就比比,白七爷,我别的怕你,这玩意我还能退缩不成?” 铁塔作势就要解开腰间皮带。 这一幕可把赵琪吓坏了。 曹馨则立马捂住了眼睛。 只是我看她还透过手指的缝隙向外张望。 好家伙。 看不出来小丫头还有点污啊! “好了别扯淡了,人都到齐了,赶紧上去吧,就在二楼。” 赵琪指着商铺的楼上大喊。 我耸肩一笑,“那走吧。” “这回玩牌的是个大老板,他不差钱,你尽管玩,瞧见这条商铺没?全都是他的产业。” 赵琪挑了挑眉头。 我诧异的停下脚步。 这条小区底商差不多得有七八十米长。 铺子最起码二三十间。 竟然全都被一个人买下了? “这老板叫什么?什么来头?这么有实力?”我问道。 “丁恒,这一片有名做童装的,你听说过湖城童装城没有?他是那边的扛把子。” 赵琪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湖城童装城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作为华东地区最大的童装集采地。 能做到扛把子的规模可想而知。 “还不知道玩的什么牌?玩多大啊?” 我边上楼边问。 赵琪回答道,“四人斗地主,两千的底。” “还好,来的不大。” 斗地主的规则很简单。 一共两副牌,108张。 每人25张,还有8张是底牌地主拿。 两千底的意思是叫地主一次就加两千。 假设我拿到了地主牌,并且叫了地主。 这时候赌注就是2千。 赢了就是赢三家,6千,输也是输6千。 但是如果下家也叫地主。 赌注就变成了4千。 有一种极端的情况。 每一个人都叫地主。 再次轮到我,也就是拿到地主牌的人。 我继续叫地主的话,最大就变成了赌注1万。 不过这种情况极其罕见。 至于有的地方叫地主是翻倍。 则是另一种计算方法。 今天这里。 就是这样的规则。 “丁总好啊!有段时间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赵琪不愧是赵家大小姐。 说话八面玲珑。 一上来就殷切的打招呼。 坐在最里面位置的就是丁恒。 他挺着大肚腩笑的瞄了眼睛,“琪琪,好久不见你,我都想死你了。” “哎哟!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钱呢?” 赵琪笑呵呵的问道。 丁恒“哈哈!”一笑,“如果我说,想的是你这个人呢?” “丁总真会开玩笑。” 赵琪边说边把我拉了过来,“这是我弟弟,白七,今天他代我玩。” “怎么个事情啊琪琪,自己不下场,找了个小白脸过来?” 丁恒的眼神始终落在赵琪身上。 他的一双眯眯眼就像是打印机在扫描。 赵琪摆了摆手,“我每回都是输钱,找个高手来赢光你们。” “高手?” 一听这话。 丁恒来了精神。 他扫了我一圈后问道,“你叫白七?玩牌很厉害吗?” “马马虎虎吧,但是对付你们是够了。” 我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 丁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年轻人胆量很足啊!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我起初以为这不过就是几个做生意赚到钱的暴发户。 十足的大棒槌。 可是没过多久我才发现。 我的想法完全错了。。。 第125章 江晚风 玩牌的房间很宽敞。 除了中间的赌桌以外。 四个角落都摆放着沙发。 赵琪,曹馨两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 时而大笑,时而低语。 有几次我甚至看到她们抱在一起互相打闹。 反观铁塔就冷静很多。 他虽然一直在抽烟。 但是眼神始终盯着赌桌。 想必。 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随时都会出手。 “对3!” 丁恒坐在我的对面。 这把他是地主。 按理来说我处在中间的位置。 上家应该过牌让我走。 可是他直接甩出两张牌,“对2!” 把我给顶死了。 我的本意是过一对5 这样手上就没有小对子了。 可他完全不给我这个机会。 “咚!咚!” 我敲了敲桌面,示意过牌。 下家是个年轻人,他也摇了摇头。 “好啊!那你走。” 丁恒大手一挥。 上家的中年人立刻甩出一把顺子,“4到10!” 7张牌的顺子没必要接。 事实上我也没牌接。 斗地主三打一。 正常情况下不会去压自家人的牌。 “哈哈哈,巧了不是,5到j正好管上!” 丁恒笑的很大声。 紧接着三家过牌。 他又甩了一把飞机出来,“三个k带一对10有没有。” 我瞅了一眼牌堆。 按理来说。 目前a和2没出来几张。 应该有a飞机或者2飞机的。 可惜等到这轮结束都没人出牌。 “不好意思了各位,三张4三张5钢板冲刺!” 丁恒的牌很明显了。 他都已经把“冲刺!”这个词说了出来。 意味着他手上总共5张牌要一次出完。 如果手里有炸弹。 现在铁定要炸。 可等了半天。 居然没人言语。 我不由的皱起眉头。 “没人说话我就出了啊!5到9的小顺子!” 丁恒的手上没牌了。 作为地主,他这把赢了。 在把手牌全部甩进牌堆的时候。 我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 上家手上既有三张2也有四个8的炸弹。 但到最后,他还是没出。 这意味着什么? 他和丁恒铁定是搭档。 出老千了呗! 我没想到小小的斗地主也有套路。 看了一眼下家年轻人。 他面无表情的点上一根烟,“看啥呢?洗牌。” 难道他也是丁恒的搭档? 真要这样。 岂不是我把把一打三? 带着狐疑。 我又继续玩了几把。 这下我更加确定。 上家的中年人就是丁恒一伙。 至于年轻人,不太像。 尽管他偶尔出张3或者一对4放水给丁恒。 可我依然确定,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家伙就是纯粹的不会玩。 根本不看谁是地主。 只要手里有落单的他就出。 整个一大棒槌。 两个小时以后。 毫无意外的,年轻人是输的最多的。 “他妈的,点子真背,上个厕所转转运,妈的!” 年轻人拍案而起。 气呼呼的走出了房间。 丁恒笑着解释道,“白七兄弟,你见谅啊,你第一次跟我们玩不知道,江晚风这个富二代就这德行,雷厉风行的。” “富二代?他?” 我瞥了一眼门外。 丁恒说道,“是啊,你别看他跟个傻子一样,家里可有钱,他爸大概是咱们湖城最有钱的几个大老板之一。” “哦?那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我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 还没吸上两口。 江晚风回来了,“是不是背后说我坏话了?” “哪有呢?江公子赶紧吧,就等你继续了。” 别看丁恒的胖手肉嘟嘟的。 洗牌却灵活的很。 “草!怎么你把把赢?丁总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江晚风示意我借个火。 我随手抛了个打火机过去。 丁恒闻言脸色立刻变了,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江公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老千了?” “开个玩笑嘛,丁总,瞧你紧张的,这位兄弟你说呢?” 江晚风忽然看向了我。 我笑了笑,“是吧,活跃活跃气氛也挺好。” “兄弟怎么称呼?看你也输了不少。” 江晚风微微颔首。 我点头回答道,“我叫白七,差不多输了有小三万。” “那你还行,我他妈输了五万多,当地主一把没赢过,坐你下家被看死了。” 江晚风的语气里没有怪罪的意思。 丁恒却出言挑拨,“白七,你瞧瞧你,把我们江公子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 我刚想说话。 江晚风就骂道,“丁总你说什么呢?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我输不起,这点钱你觉得我看在眼里吗?” “对,江公子说的对,这点小钱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来,咱们接着玩。” 丁恒随即开始发牌。 一直没说话的中年人始终面无表情。 接下来的几把我的注意力放在了观察上面。 这两个人明显不是什么出千高手。 不可能有高明的手段。 果然。 瞥了一眼桌底。 一切如同拨开乌云见明月。 脚尖碰触小腿就是他们的出千方式。 “3到a的顺子!有人要吗?” 丁恒扯着公鸭嗓子大喊。 我甩出四张5,“炸!” “过!” 江晚风敲了敲桌面。 丁恒猛的甩出扑克牌喊道,“6张a冲刺!” 然后他晃了晃手里的单张笑了,“只剩一张了啊!” 我皱起眉头合上牌。 这把已经毫无疑问的输了。 轮到江晚风,他迟疑了。 我心里很纳闷。 因为从牌面上来看,应该没有更大的牌了。 猛然间。 我回过神。 2一直没出现。 而我手里一张也没有。 大概率江晚风手上会有6张2 那么他还在犹豫什么? 要知道丁恒手里可就只有一张牌了。 “江公子,你干啥呢?要你就出牌,不要就过,在这磨叽啥?” 丁恒的叫嚷让江晚风回过神来。 他耸肩笑了笑,“丁总,你这牌这么大,我怎么管的住,过了。” “哈哈,那好,一张小瘪3压底,我又赢了。” 丁恒兴高采烈。 他几乎成了一个人的赢家。 但我没想明白的是。 江晚风分明手上有6张2,他为什么不压? 如果他出牌,丁恒这把就输了。 接下来不管出什么。 他一张小3都是出不掉的。 一直玩到临近十二点。 江晚风伸了个懒腰,“我说哥几个,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歇了算了。” “啊?这才几点啊?江公子要回去睡觉了?” 丁恒意犹未尽。 江晚风一瞪眼,“丁总你赢这么多还有意见?这场我输最多,说结束总可以的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想翻本吗?” 丁恒明显是在挑唆。 江晚风冷哼道,“玩这么小,我都困了你知道不,没意思不玩了,浪费时间。” “啊?江公子嫌小不早说,咱们可以加注啊!” 丁恒喜上眉梢。 我知道这家伙早就想这么说了。 只是一直在赢,不好意思开口。 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 输了想翻本。 赢了还想赢。 “今晚就不必了,还约了小妹妹洗脚,要是丁总有兴趣,不如明天咱们继续怎么样?” 江晚风的讲话就像个大棒槌。 生怕自己输的不够多。 果然。 丁恒一口应承下来,“好啊,还是老时间,明天咱们继续,白七兄弟怎么讲?” “我都行,听你们的。” 我两手一摊。 丁恒立马喊道,“行,那就说定了,哥几个明天见。” 离开场子。 我刚想靠在街角抽根烟。 今天输了接近五万。 实际上是我故意为之。 既然丁恒想玩大的,我干脆放长线钓大鱼。 给他点甜头才能猛拉鱼竿不是吗? “啪!” 忽然之间。 我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头停下了点烟的动作,“怎么是你?” 第126章 夜游 “怎么不能是我呢?朋友来根烟。” 江晚风站在我的旁边。 说实话。 他长的很帅。 剑眉入鬓,一双眼眸波光流转。 尤其是五官,宛若天成。 “刚才你输了不少吧?” 我打开烟盒取出香烟。 江晚风一点也不客气,接过点燃,“是啊,我看你也没少输。” “呵呵,运气不好罢了。” 我摇了摇头。 江晚风语气微变,“不见得吧,难道你没看出来?” “什么?”我问道。 “丁恒跟王猛出老千,你没看出来?” 江晚风说的很认真。 我眉头紧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见我不回答。 江晚风又说道,“我看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才对,他们在桌底下交换信息,不是吗?” “嗯?” 我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呵呵!我的目的和你一样。” 江晚风欲言又止。 我反问道,“我能有什么目的?” “少来了,赵琪把你喊过来不就是为了赢钱吗?巧了,我也是。” 江晚风眉头微动。 我笑了,“江公子,你搞错了吧,你可是亲眼看见我刚才输钱了。” “是啊,但那不是你故意的吗?” 江晚风顺势打开了手机把屏幕凑到我眼前,“是吧,鼎鼎大名的白七爷。” 我瞳孔猛然紧缩。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昨天我在羊巷村当荷官。 大展拳脚摇骰子的照片。 “你哪来的?谁发给你的?” 我焦急的问道。 江晚风不慌不忙把手机揣进了兜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不要跟我合作一把?” “合作?” 我呢喃自语,“怎么合作?” “明天丁恒不是又约了赌局吗?我会设法让他下大注码,咱们两个配合一把给他拿下,怎么样?” 江晚风的发梢随风而动。 我想了想后回答,“你有多少把握?” “把握,哈哈哈,你没看到他们两个的出千方式吗?你觉得有失败的可能吗?” 江晚风信心十足。 我左右思索片刻。 的确。 没有失手的理由。 “行,那咱们明天来一把!”我点头。 “好,我也顺便见识见识宜城新秀,白七爷的风采。” 江晚风大笑着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 如此稳妥的赌局。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往往。 就是这种看上去万无一失的赌局。 到最后会出现意外。。。 我带着铁塔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标间。 赵琪非要拉着曹馨彻夜长谈。 我也不知道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哪来这么多话要讲? “白七爷,我听说湖城好玩的地方挺多,咱们出去转转?” 铁塔一点也没有休息的意思。 反而对着镜子抹啫喱水。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大半夜你还这么注意形象?” “那可不咋滴,咱出门在外靠的就是脸面,不瞒你说,我昨天晚上听你说来湖城,连夜找朋友都打听好地方了。” 铁塔边说边往手掌吐了口唾沫。 我看他用手拨弄头发一阵恶寒,“什么地方?” “嘿嘿!当然是好玩的地方,位置都订好了,走吧,咱们出发。” 铁塔作势要拉我。 我赶紧摆手,“你自己去,我不去。” “干啥不去?趁曹馨那个丫头不在,又没人看着你。” 铁塔这话很是莫名其妙。 我反应过来后质问道,“什么看着我?她能看住我?” “就是,这不咋说的,我就知道你白七爷不是妻管严,咱走着。” 铁塔的力气很大。 终究还是拗不过他。 但我总觉得他这话里有问题。 什么叫“妻管严”? 我跟曹馨八竿子也打不上的关系好吧。 铁塔说的没错。 他的确打听好了地方。 而且距离也不远。 我望着面前霓虹灯璀璨的娱乐城。 不禁哑然。 “白七爷,看啥呢?咱们赶紧的。” 铁塔一马当先。 我顿时无语。 这家伙得是有多急? “老板晚上好!” 刚走进娱乐城的大门。 眼前豁然开朗。 两排站着清一色的短裙丝袜美女。 看她们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 “白七爷,这地方可以吧,质量挺好,嘿嘿!” 铁塔的嘴角快要流出口水。 我叹了口气,“瞧你熊样,没见过女人啊?” “唉哟!白七爷,你都不知道,自从春花不在了,我都憋死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你说能扛得住不?” 铁塔脸色焦急的一把搂过最近的女人。 我看他几乎没挑。 差不多真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男人一旦饿到这种程度。 我相信就是八十岁老母猪都觉得秀色可餐。 “白七爷,你自己选啊,今天这单我请客,别客气啊!” 铁塔话音刚落。 就急不可耐的拉着身边的女人快步走进了包厢。 我见他这副腔调很是语塞。 “老板,晚上好,我叫沫沫,可以吗?”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突兀的出现在我身边。 我抬头看了一眼。 之所以抬头,是因为她个子太高了。 我本身就一米七八。 她比我还要高上半个头。 超过一米八的女孩的确少见。 “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吗?”我脱口而出。 “那可太多了,就看客人你想玩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沫沫笑眯眯的挽住我的胳膊。 我的手臂感受到一团温热,“什么叫直接的?什么是间接的?” “直接的当然是咱们找个包厢,间接的嘛!我可以先给你搓搓背,按按摩,接下来嘛!嘿嘿!” 沫沫显然是个中老手。 我当然明白一点。 娱乐场子的女孩说话不能信。 甚至压根不能聊太多。 不出三句话肯定是父亲重病,老妈瘫痪。 再加上家里有两个弟弟上学,嗷嗷待哺。 不得已做了这行之类的话术。 “没有别的玩吗?”我追问道。 “哦?客人想玩的是什么?” 沫沫语气微变。 我笑着开口,“就没有赌局玩吗?” “呀!客人你想玩这个呀?那我可就太熟悉了,来,我带你去。” 沫沫顿时喜上眉梢。 满脸笑容的搀扶着我朝娱乐城的最里面走去。 我知道她这么高兴的原因很简单。 赌场的规矩是只要带客人来玩,就有提成。 如果带来的赌徒输的多了,还有额外的奖金。 这可比她接客赚的多多了。 而我也正好可以见识见识湖城。 这座远近闻名的富饶城市,赌场的规模。 第127章 湖城赌场 一色二顺三元四喜五门六连七星八番九莲宝灯十分不易 十摸九宜八花七对六听五带四杠三风二龙会师一样能胡 横批:十八罗汉。 挂在赌场门头的对联十分工整。 我抬头轻蔑一笑,“看来开这家场子的老板肯定很喜欢打麻将。” “哟!客人你真是聪明,一眼就瞧出来了。” 沫沫拉着我走向兑换筹码的柜台。 我随手掏出五万块现金。 今夜出门带的不多。 可在沫沫看来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她紧紧的贴在我身上,“客人,赢了可要给我打个喜啊!” “那是必须的。” 我笑着抓起筹码。 沫沫的身材很有料。 胸口摩擦胳膊产生的酥麻感透过皮肤传达到我每一寸毛孔。 步入赌场的时候我注意到。 在大门的左右两侧各自摆放着一只石雕。 看样子是貔貅。 这种习俗来源于古代。 貔貅是龙之九子之一。 是有名的吞金兽。 有口无肛,只进不出。 我仿佛感受到面前的有一只血盆大口扑面而来。 要把身上的血肉都啃食一空。 事实上。 无论哪一家赌场。 都把赌徒当作献祭的肉食罢了。 “客人,你想玩点什么?那边有骰子、牌九,想玩牌的话,还有德州、梭哈,就看你喜欢啥了?” 沫沫始终依偎在我身上。 从外表上看。 我们就像是一对处于热恋中的情侣。 这家场子规模很大。 至少比我在新建镇上看到的大上好几倍。 金碧辉煌,灯火灿烂。 我指着前方不远处挂着的红灯笼问道,“那是干嘛的?” 在现代化的装修里。 突兀的出现一个红灯笼。 显的那么格格不入。 “哦,那个啊,是我们这最好玩的把戏,叫做猜字花。” 沫沫兴奋的拍着手快步上前。 我紧随其后问道,“字花?怎么玩的?” “很简单,一共有36种物品,你先下注买张票,如果开奖中了,就得注码的30倍。” 沫沫掏出钱递给了卖字花的工作人员,“我买一千。” “不行,我们这只接受筹码。” 服务员摇了摇头。 沫沫尴尬的看向了我。 我会意掏出一万筹码说道,“算我一份。” “啊?这么多?全买了?” 沫沫面露惊讶。 我点了点头,“一千有什么意思,买就买大的,反正也是碰运气。” “那行,我就买一万。” 沫沫把筹码递了过去。 服务员指着牌子问道,“买什么?” “我买。。。” 沫沫的余光瞥到了我。 我摆手说道,“随你买,我无所谓。” “好,那我就买。。。书包。” 服务员快速在卡片上写下一行字,“书包,买一万!” “谢谢!” 沫沫拿着卡片死死的攥在手里。 我见她这副样子很是好笑,“这不就跟买彩票一样吗?概率也太低了,你觉得会中吗?” “会啊!我听我同事说,她大姨夫的三表姐的就中过一次,万一我也能中呢?” 沫沫面带微笑。 我不想打破她的幻想,“也许吧。” 实际上这种看上去公平的赌法。 其实最不公平。 庄家手里有全部下注买家的信息。 哪一种物品买了多少都看的一清二楚。 可以说,庄家想让哪个中就是哪个中。 如果你有所怀疑。 红灯笼不就挂在大厅的最中央吗? 没人能做手脚。 有这种想法的赌徒就是十足的棒槌。 我看一眼就能说出一种最简单的出千方式。 假如在红灯笼揭开结果的刹那。 找一个眼疾手快的老千,手里捏着庄家想开的字条。 在字花掉落的瞬间快速替换。 试问哪个赌徒有这份眼力? 我敢说如果不是经过特殊的训练。 寻常的赌徒根本看不出来。 而能窥见端倪的老千。 大概率也不会点破手法。 道理也很简单。 你在湖城娱乐城。 赌界大佬的地盘。 明目张胆的砸场子。 还能走的出门吗? “啪!” “开字花了啊!” 一声爽朗的吆喝吸引了赌徒们的注意。 哪怕是在玩牌九的赌徒也立刻起身赶往红灯笼的位置。 一时间。 人潮涌动,波涛汹涌。 “铅笔,谁买了铅笔,过来登记了啊!” 服务员拿着喇叭大声喊叫。 一个胖女人举手大叫,“我,是我,我买了!” “好,恭喜你,30倍啊!” 服务员乐呵呵的招手。 胖女人凭借臃肿的体态穿过人海。 她笑的花枝招展,“哈哈哈!老娘运气也太好了,买一千赢了3万,哈哈哈!” “没中奖的不要气馁,一个小时以后还有下一场,机会多多啊!” 服务员当真众人的面兑付了筹码。 没中奖的赌徒们意兴阑珊。 有的垂头丧气离开。 也有的继续趴在那边买票猜下一注。 “唉!客人,真可惜,我们没中!” 沫沫叹息着靠在了我的肩头。 我淡淡的笑了笑,“本来就是碰运气,没什么大不了,走,咱们去玩玩梭哈!” “好耶!这次咱们把输掉的一万赢回来。” 沫沫挽着我走向牌桌。 而我则对刚才开字花的青年满是好奇。 他的手速很快。 几乎产生了一道残影。 我敢说就算在老千里面。 也是绝对的高手。 父亲曾经说过。 我的眼力在整个江湖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由此可见一斑。 青年也许感应到我的目光。 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我。 我轻轻点头示意。 他也微微颔首。 在这一刻,我们仿佛彼此惺惺相惜! 这是来自高手的心灵感应。 “客人,你先坐,我给你倒杯酒!” 沫沫踩着高跟鞋离开。 我回头说了一句,“威士忌!” “好的!” 梭哈的规则在哪里都是一样。 我并不是为了赢钱。 只是感受一下气氛。 顺便等等铁塔。 他的精神头是我一直钦佩的。 到现在接近半小时了,居然还没好。 可想而知饥渴的程度。 “老板,请下注!” 我随手抛了枚筹码,“发牌!” “三条牌面说话!” 荷官看向我旁边的瘦高个。 他拿着筹码在手背翻了个面,“下五千。” 话音刚落。 其他赌徒陆续弃牌。 我扫了一眼牌面。 一对8,梅花5 我这手乍一看,是远远比不上瘦高个的。 他光是展开的牌面就有三条7 可我还有一张没翻开的暗牌是方块5 如果拼最后一张。 有搏到葫芦的机会。 我微眯着眼睛沉默不语。 良久过后说道,“我跟,发牌!” 第128章 我不是小白脸 梭哈讲究的是心理博弈。 考验的是揣摩和分析。 如果要谈到手法。 今夜肯定不存在。 我压根没有动手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 初来乍到,为了这么点钱实在犯不上。 而且,根据我一贯以来的习惯和作风。 没有确定万无一失的情况下。 我不会出手。 瘦高个看清楚最后一张牌以后快速合上了牌面。 尽管一闪而逝。 但我也看见了他眼角划过的笑意。 根据目前牌面的分析。 他这手牌很有可能是葫芦。 “咳咳!我全下。” 瘦高个把桌前的筹码一股脑推了进去。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 他的筹码并不多。 大概四万左右。 “老板,你呢?” 荷官看向了我。 我清点了一下筹码数量。 因为上一轮跟注五千的缘故。 我只剩下三万五。 也就是说,我这把牌是不够跟注的。 “你怎么讲?不跟就弃牌吧!” 瘦高个洋洋得意。 我看向荷官问道,“可以等一下,我去取钱换筹码吗?” “可以,门口左转就有取款机。” 正常来说。 取款机是赌场的标配。 为的就是赌徒们上头以后立马去拿钱。 我刚要起身。 沫沫走了过来。 她把酒杯放到我面前问道,“老板,玩的怎么样?” “差点钱,我去取一下。”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 沫沫一把拦住我问道,“差多少?” “没多少,就五千。” 我说完就要离开。 沫沫却再次开口,“五千别去取了,我替你给了。” “嗯?你身上有筹码?”我脱口而出问道。 “筹码没有,有现金,省的你去取款机取钱了,我这就去换,你坐着。” 沫沫说完也不管我答不答应。 “踢踏!踢踏!” 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我没想到她会给我出钱。 当即心里泛起了嘀咕。 “难道她跟这个瘦高个是一伙的?” 长久以来的经历由不得我不担忧。 看惯了赌场丑恶的嘴脸。 假如有人说沫沫是场子派来的老千。 我都有点相信。 可我扫了一眼瘦高个的穿搭。 感觉他又不太像是个老千。 正常来说。 老千的手都极具特征。 而他的手指却很粗糙。 指纹很淡,看上去经常受到打磨。 再加上他穿着网格衬衫。 倒有点程序员的味道。 “朋友,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白脸啊?” 瘦高个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 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女人是小姐吧,我以前来见过,她居然肯出钱给你玩,你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瘦高个语气揶揄。 我咧嘴一笑,“就算我是小白脸,那也证明我有本事,跟你又有半毛钱关系呢?” “呵呵,你吃个软饭嘴还这么硬?” 瘦高个阴冷的扯动嘴角。 我两手一摊,“我不光嘴硬,全身都硬,不像你似的,男人最重要的地方都硬不起来了吧?” “你他妈的说什么?” 瘦高个拍案而起,气势汹汹。 我无所谓的耸肩,“你还想听的话,要不我再说一遍?” “你他妈的!” 瘦高个紧握拳头。 荷官见状不妙,开口说道,“两位老板,这是谁的场子知道吗?不要闹事。” 我当然不知道娱乐城是谁的场子。 但瘦高个的反应告诉了我。 这个老板肯定不简单。 他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眼睛还斜着瞪我。 “客人,筹码拿来了!” 沫沫把五千的注码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毫不犹豫的推了进去,“跟!” “好,两家比牌,请开牌!” 荷官的手率先伸向瘦高个。 我生怕他出老千换牌。 因此目不转睛的盯着。 好在他手里很干净,没有手法。 “嗯?是葫芦。” 瘦高个的牌面是三条7带一对j 难怪他这么兴奋。 原来是搏到了最后的一张j “小子,你输定了,还让小姐给你送钱,呵呵!真不要脸。” 瘦高个的叫嚣引来了沫沫的发怒。 她扯着嗓子喊道,“你他妈的骂谁呢?谁是小姐?” “你不是小姐?你装什么呢?” 瘦高个反怼出口。 沫沫拎着包一甩,“老娘做小姐也不卖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是个什么东西,丑八怪!我呸!” “你骂谁丑八怪呢?” 瘦高个破防了。 他戴着眼镜的样子。 你还真别说。 有点像蛤蟆。 沫沫仰天大笑,“你瞧你那样,戳中你心窝了吧,丑八怪!” “你他妈再说一遍?” 瘦高个气急败坏。 沫沫接连大喊,“丑八怪!丑八怪呀!丑八怪。” “你。。。你。。。” 瘦高个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脸憋的通红。 再这样下去,我感觉不用等到开牌。 他就要心脏病发了。 荷官咳嗽一声,“别吵了,牌还没开!” 他的话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牌面上。 缓缓打开第一张,方块5 现在我的牌面是一对8和一对5 两对的牌型极有可能凑成葫芦。 “想要拿8葫芦,小白脸,你有那个命吗?” 瘦高个嘴很贱。 到此刻还在叫嚣。 对于这种喜欢乱叫的小狗。 我压根没有搭理。 拿过酒杯摇晃。 轻轻的抿了一口。 你还别说。 每个地方的威士忌都有不同的风味。 湖城的就有点冲了。 “啪!” 荷官翻开了最后一张扑克牌。 “黑桃8!” 三条8带一对5 我也凑成了葫芦。 好巧不巧。 刚刚好,比瘦高个的7葫芦大一个点数。 “你。。。你他妈的!” 瘦高个气的面红耳赤。 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最后气鼓鼓的抄起杯子往地上狠狠一砸。 “噼啪!”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他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两名保安拦住了去路。 不问可知。 是要他赔偿玻璃杯子的费用。 赌场在这方面相当黑。 而且瘦高个是故意砸坏的。 我曾经见过有人在赌场不小心碰坏一个烟灰缸。 居然要赔1000块。 看那质量,某宝撑死了也就十块钱一个。 价格直接翻了百倍。 如果你要是不肯赔。 呵呵! 瞧瞧看什么后果? “哇!客人,你太厉害了,我们赢了!” 沫沫飞快的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本能的摸了一把。 好家伙。 满手都是鲜艳的口红色。 我正准备把筹码分给她。 身后出现一阵响亮的鼓掌。 “啪啪啪!” “精彩!” 我皱起眉头。 声音很陌生。 回过头一看。 是刚才开字花的青年。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难道仅仅是看我玩牌吗? 第129章 龙争虎斗 “我可以坐吗?” 青年很有绅士风度。 我微微点头,“请吧,赌场的位子谁都能坐。” “徐经理,我。。。” 荷官“噌!”的一声站的笔直。 青年手掌向下按了按说道,“别紧张,我就是陪这位老板玩两把,你继续发你的牌。” “好。。。好的。” 我认真的看了看身边的青年。 嘴角上挑问道,“看来你在这个场子当明灯?” “哈哈哈!老板你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青年爽朗的开怀大笑。 我眉毛一动,“老板称不上,我叫白七,你呢?” “我叫徐开聘,幸会!” 他伸出了手。 我礼貌性的触碰了一下。 立马就认识到,在我面前的绝对是个高手。 徐开聘的手,是如此的柔软。 我敢说,他这双手甚至比米朵的还要细嫩。 一个男人,这么娇嫩。 答案只有一个。 他每天都保养手掌、手腕乃至每一根手指。 就像我先前说的。 老千最重要的就是这双手。 父亲曾告诉过我几种保养的秘方。 最有效的就是用温热的牛奶浸泡。 然后按摩经络穴道。 如果配上山药、山茱萸、茯苓、丹皮、防风等中药草效果更为显着。 “发牌吧!” 徐开聘不抽烟也不喝酒。 他的面前仅仅放着一杯茶水。 我看向沫沫问道,“还玩吗?” “玩啊,怎么不玩?” 她把筹码还给我了。 我又问道,“你不怕输了吗?” “怕什么?五千筹码已经被我拿走了呀!” 沫沫展示了一下那枚她借给我的筹码。 我“噗嗤!”笑了出来,“你还真快啊!” “那是,我可不像你们都是大人物。” 沫沫的心很善良。 我能感受到。 否则她也不会大大咧咧的替我出这五千筹码。 于是我拿出一枚一万的筹码递给了她,“拿着吧,给你的。” “这。。。你不是还要玩吗?” 沫沫眨着大眼睛。 我随手一摆,“没事的,徐经理他不会介意我赌注变少的,你说是吧徐经理?” “哈哈,白七兄弟,你说的对,我们玩的不在乎钱多钱少,开始吧。” 徐开聘点了点头。 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牌局上。 三张牌发完。 我目前拿到的是6、10、k三张红心。 徐开聘的牌与我很相似。 他也是三张红心,依次7、j、q “白七,看来咱们很有缘,牌型都差不多。” 徐开聘甩出几枚筹码。 我笑着回答道,“是啊,缘分啊!” 他听到“缘分!”这个词愣了一下。 随即回过神,恢复平静。 “弃牌!” “弃牌!” 其他玩家纷纷盖牌。 只有一个戴眼镜的老头。 捏着扑克犹豫不决。 他目前的牌面是一对a带一张小3 按理来说。 这种牌型是不需要考虑的。 但是他却非常纠结。 “喂!我下的又不多,你跟不跟?” 徐开聘总共下注一万。 老头扶了扶眼镜,咬着牙说道,“好,我跟!” 我当然没有害怕。 随手抛出筹码。 第四张牌尤为关键。 我抓起来一看。 心凉了半截。 居然是张方块9 别看都是红色。 一星半点就是天壤之别。 “白七,你台面上有多少?” 徐开聘的嘴角始终挂着浅笑。 让我的心底升起一个词语:“笑面虎” 我点了一下筹码说道,“不到6万。” “好,那就6万,我也不多下了,就赌这一把,怎么样?” 徐开聘目光炯炯的看向我。 我没有任何思考点了点头,“行,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瞧你说的,我可不是君子。” 徐开聘摇了摇头。 我把筹码全部推向桌子中间。 戴眼镜的老头欲言又止。 表情再次变的扭扭捏捏。 荷官皱着眉头问道,“老板,你怎么说?” “我。。。我。。。” 老头的身体开始轻微抖动。 我心里一个“咯噔!” 暗道不好。 类似这种年迈的老头在赌场病发的并不少见。 年纪太大,再加上太过激动。 很容易造成心梗。 “我也跟注!” 好在老头没什么大碍。 身子骨还算硬朗。 荷官数完筹码语气不善,“老板,你这也不够啊!” “啊?” 老头诧异的又点了一遍,一拍额头,“是。。。不够,差。。。差两万。” “那你还跟吗?”荷官问道。 “跟。。。跟啊!” 执拗的老头震惊了全场。 没钱也要跟到底。 这是个妥妥的老赌棍。 “唉!” 徐开聘端起茶杯朝我示意。 我拿着酒杯碰了一下,“你觉得这把你能赢吗?” “呵呵!那你觉得你能赢吗?” 徐开聘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现在摆在我们两个之间的。 再也不是钱的输赢。 而是赌术的博弈。 “还没开牌,一切都有可能。” 我抿了一口酒水。 徐开聘沉吟点头,“你说的对,是这个道理。” 与此同时。 对面的老头终于有了结果。 他竟然从裤裆里抽出两叠现金。 把带着味道的钱送到柜台换了筹码。 又一股脑下到了赌桌上。 我不由的唉声叹气。 赌徒的赌瘾有多大? 要是让他押上底裤。 我想他也会毫不犹豫。 “发牌!” 最后一张扑克牌发了出来。 我快速抓起一看。 运气不错。 是张红心a 可惜的是我依然还是一手散牌。 没有任何的改变。 最大的是单张a 稳输的牌面。 光是老头的一对a就大过我的全部。 要想搏一搏。 就必须把这张方块9换掉。 到底要不要出手呢? 我犹豫的档口。 眼角的余光一瞥。 心里一个激灵。 徐开聘出手了。 他居然当着我的面。 堂而皇之的换了扑克牌。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徐开聘的手速很快。 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换牌。 而他换的那张牌就藏在袖子里。 如果不仔细盯着根本发现不了。 好在我从一开始他坐在这张位置。 就时刻盯着他了。 可我还是没有揭穿他。 反而递了根烟过去,“徐经理,我盲猜一下,你这副牌面是同花,我说的对不对?” “哈哈哈,白七,你火眼金睛啊,怎么每次都猜的这么准?” 徐开聘没有否认。 我把香烟送到了他的面前。 徐开聘连忙摆手,“我不抽烟。” 但我偏偏就要硬塞给他。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来嘛!男人哪有不抽烟的,抽一口,我给你点上。” “唆!” 我快速的把方块9塞进了他的袖子。 转而从里面抓了一张出来。 至于换来的是什么牌,我不知道。 出千本来就是搏命的手法。 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 “你。。。” 徐开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我则是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白七,你可以啊!” 徐开聘没有拆穿我。 原因很简单。 他的袖子里还留着扑克牌。 至少有我的方块9 一旦他发难,我就可以反过来抓他出千。 我们两个之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咳咳,可以开牌了吗?” 第130章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老头忽然变了一副面孔。 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几乎以为我看错了。 仔细瞅了几眼才发现确实是这样。 徐开聘也很纳闷。 招手喊来一个服务员耳语了几句。 我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开牌吧!白七,你先还是我先?” 徐开聘问道。 我手一摊,“你作为场子明灯,不得先开牌吗?这可是你的地盘。” “哈哈哈,你说的对。” 徐开聘点了点头。 所谓赌场的明灯。 顾名思义,就是场子里专门雇来的老千高手。 在明面上震慑全场。 如果有踩水的或者砸场子的老千来搞事。 他们率先出手对付。 当然,有明灯就有暗灯。 我父亲就曾经在宜城做过一段时间过江沈的暗灯。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至于明灯还是暗灯厉害? 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的老千并不喜欢处在暗地里。 像徐开聘就是这类人。 他看到我玩牌,就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跟我对赌。 一切的根源都是人的性格。 而我始终觉得,性格才是决定人成败的关键。 “同花!” 2、4、7、j、q五张红心。 徐开聘沾沾自喜,“白七,你的运气不见得那么好哦,机会只有四分之一。” 他这番话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刚才他袖口里藏着四张牌。 我换走那一张是红心的概率只有这么多。 “你知道一句话吗?”我问道。 “什么?” 徐开聘诧异了。 我反手翻开扑克牌,“命由天定!” “啪!” 5、6、10、k、a五张红心。 “又是同花,还全是红心?” “我的天!这是什么冤家牌?” “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观看的赌徒们忍俊不禁。 同时出现两把相同花色同花的概率很小。 但今天却真切的出现了。 “白七,你厉害!” 徐开聘伸出了大拇指。 我笑着准备收筹码,“彼此彼此,运气好一些罢了。” “不,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的确厉害,我甘拜下。。。” 徐开聘这个“风”字没有说出口。 老头的叫嚷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还没开牌,你们急什么?” “。。。” 老头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让人摸不着头脑。 荷官无奈的问道,“那你赶紧翻牌吧,我们这还等着。。。” “啪!”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三张a带一对3 老头居然拿到了最大的a葫芦。 而且还是在我手里已经有一张a的情况下。 他拿到了另外的全部三张a “哈哈哈,是我赢了!我赢了,钱都是我的,是我的!” 老头张着满口黄牙兴奋至极。 他扑到赌桌上伸手去搂筹码。 动作粗鄙之极。 我和徐开聘对视一眼。 从眼神中我看出。 他也很惊讶! “白七,没想到,咱们两个倒是成了陪衬。” 徐开聘撇了撇嘴。 我自嘲道,“是啊,这不是给别人做嫁衣吗?” “你们两个小伙子还别不服气,要不是我刚才装的犹犹豫豫,还特意去换了筹码,你们能全下吗?” 老头赢了还卖乖。 说的话让我哑然。 徐开聘开怀大笑,捂着肚皮,“白七,听见没,这老小子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话?哼!老子告诉你,挨打就站直,你输了就是输了,老头子可要过上好日子喽!” 的确。 老头这一把就赢走了十几万。 假如他能收手不赌。 过上几年好日子是没跑了。 可惜的是,他太过嚣张了。 而这么张扬的赌徒。 一般来说,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来错地方了!” 徐开聘不动声色的喝道。 老头抬起头看了一眼,揣着筹码就朝着兑换现金的地方走,“回见了!” “我说你来错地方了。” 徐开聘手一挥。 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拦住了老头。 老头立刻开始叫喊,“干嘛?什么意思?娱乐城不让客人赢钱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不,不,不,娱乐城从来都是公平的,只是我们这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老千。” 徐开聘站了起来。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头。 “老千?” “什么?有老千?在哪?” 闻声的赌徒纷纷举头四望。 就连埋头赌局的人也好奇的打量。 “呵呵,在我们这出老千,你胆子可真大。” 徐开聘指着老头大喊。 老头紧张的哆嗦起来,嘴上却硬的很,“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出老千了?你冤枉我,血口喷人。” “我冤枉你?我血口喷人,你可以啊!” 徐开聘话锋一转,“人呢?摄像机拿过来。” 我看到先前附耳和他交谈的服务员快步走了上来。 他打开摄像机按了几下。 赌场的上方赫然升起一块硕大的屏幕。 播放的画面清晰可见。 老头换牌的动作十分生硬。 三秒的时间反复放了七八遍。 亲眼看到自己出千,是极具精神冲击力的。 老头一屁股跌倒在地。 “哗啦啦!” 筹码散落一地。 徐开聘缓缓踱步来到他面前,“你现在说说,我冤枉你了吗?” “我。。。我。。。救命啊!救命!” 老头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喊。 拔腿就要跑。 可惜的是。 他本身就是个老年人。 步伐自然是僵硬缓慢的。 五大三粗的保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像是拎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 “送到后面去,按规矩办。” 徐开聘沉眉开口。 老头“哇!哇!”的叫着被送走了。 赌场经历过喧嚣。 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至于老头的下场。 也根本无人问津。 “白七,咱们这场算是谁赢?” 徐开聘来到我身边问道。 我耸肩一笑,“我没赢,你也没赢,只能算平手了。” “嗯,你说的对,是平手。” 徐开聘的眼睛很有神。 我大手一扬说道,“时间不早,走了。” “好。。。” 徐开聘目送我离开,突然又叫住了我,“白七。” “怎么?还有事?”我回过头。 “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的。” 徐开聘手背在身后朝我点头。 而我也报以笑容回应,“也许吧。”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今天的娱乐城之旅到此结束。 告别了沫沫,我走出了门口。 她说到底还是赚的,毕竟我已经事先给了她一万的筹码。 只是。 令我想不到的是。 我和徐开聘。 从今以后,就像是冥冥之中被一根命运的线牵引着。 与他重逢的日子。 是这么的迅捷。 让我始料未及。。。 第131章 赌局即将开始 “白七爷,你昨天是真的亏大了,你都不知道这里的服务,那叫一个地道,小妹长的那叫一个水灵。。。” 铁塔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我不胜其烦捂住了耳朵。 他恍若未觉。 继续我行我素。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得问道,“那你战斗了多久?” “啊?嘿嘿!” 铁塔奸笑着比划出三根手指,“这个数。” “呵呵,我还当你多厉害,三秒男啊!” 我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铁塔错愕的呆在原地,“啥?我说的是三。。。三个小时。” “早啊!白七!” 我和赵琪在酒店餐厅相遇。 她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 我夹了一个煎蛋放到她碗里,“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我还瘦吗?你说的真的假的?” 赵琪惊讶的看了一眼肚子。 我点点头说道,“当然,你这叫丰满,又不是胖。” 不说别的。 赵琪的身材前凸后翘。 该有的地方都有。 假如生在唐朝。 说不准她是杨贵妃的姿色。 “白七,看不出来呀!你小嘴怎么甜的像抹了蜜一样呢?” 赵琪笑嘻嘻的坐在了我旁边。 我啃着面包回答道,“怎么说?我嘴甜不甜你知道?我倒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亲过。” “呀!这个可以尝一尝的哟!” 赵琪旁若无人的靠近。 我诧异的低头一看。 好家伙。 眼睛差点被保龄球撞飞。 “队长,你真不害臊,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曹馨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嘟着嘴摆出一副不乐意的表情。 我耸肩问道,“咋了?我说啥了?” “你。。。在。。。泡。。。妞。” 曹馨一字一顿的开口。 搞的我脸颊红润。 赵琪赶忙插话,“别瞎说啊小丫头,我可是有夫之妇,已婚人士好吧。” “姐,你也说了你是有老公的,但是你还没有男朋友呀!” 曹馨语出惊人。 我不禁问道,“这话谁教你的?是不是你爸也有女朋友?” “切!我不告诉你。” 曹馨抱着一碗馄饨埋头大吃。 我四处寻找半天没声音的铁塔。 原来他正在跟面条战斗。 不知不觉已经吃到第四碗了。 讲到饭量,我们三个加起来还拼不过他一个。 “对了,白七,晚上的赌局你有把握吗?” 赵琪回归了正题。 我想了想说道,“你放心吧,相信你也看的出来,我昨天是故意输的,为的就是今晚的大注码。” “嗯,你在赌术方面的本事我是相信的。” 赵琪微微颔首。 我反问道,“那我什么方面的本事你是不相信的呢?” “哎哟!嘿嘿!你说呢?” 赵琪眉目间波光流转。 千娇百媚。 还不等我回答。 曹馨说道,“还用问吗?当然是男人的那方面。” “你小小年纪懂的真多。” 我无可奈何的瞥了她一眼。 却不想曹馨突然扑过来啃了一口我的胳膊。 然后飞也似的跑掉了。 就连刚吃到一半的馄饨也扔了下来。 “啊?瞧这小妮子,白七你没事吧?” 赵琪关切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被个小姑娘咬一口能有啥事?” “真是的,我去说说她。” 等到赵琪离开以后。 铁塔忽然凑了上来。 他先是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紧接着叹了口气。 “你干啥这副表情?”我问道。 “我算是知道白七爷你为啥昨天不找小妹了。” 铁塔眨了眨眼睛。 我追问道,“什么意思?” “有这两个大美女,你还能有啥别的心思,瞧瞧看,一个御姐,一个萝莉,还得是你啊白七爷,别人哪有这艳福?” 铁塔羡慕的盯着我。 我骂道,“去你的,别瞎说啊,人家赵琪是有老公的。” “我知道,不就那个草包万宏远吗?” 铁塔嘴里零零碎碎。 开始讲述着赵家的八卦。 我也不知道他这些故事是从哪听来的。 什么赵凤在外面找小三生了个女儿。 万宏远跟一个厂妹同居。 对于捕风捉影的谣言。 我向来是不感兴趣的。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 还是昨天的地点。 我在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到了目的地。 “白七兄弟,今天来这么早?” 丁恒抬头看了一眼。 我注意到他昨天也是坐的这个位置,“是啊,丁总来的更早。” “那不是急等着人齐开打吗?别着急啊,徐公子马上就到。” 丁恒招呼服务员给我倒了杯茶。 我点头道,“那就好。” “昨天跟你来的大个子呢?还有琪琪呢?人都去哪了?” 丁恒扫了一眼问道。 我回答,“赵琪跟我妹子逛街去了,我朋友去娱乐城了。” “哦,娱乐城啊,好地方。” 丁恒微笑着颔首。 我说的前半句话是真的。 赵琪拉着曹馨去买童装去了。 后半句是假的。 铁塔在楼下溜达。 但凡有意外,我给他发条信息人就过来了。 出门在外。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咚!咚!” 江晚风推门而入。 拎着一个皮箱拍了拍,“都到了啊,我今天可是下了血本的。” “哈哈哈,江公子大气,赶快坐,上茶!” 丁恒热情似火。 眼睛却盯着箱子一动不动。 我知道他是对箱子里的钱情有独钟。 “啪!” 江晚风忽然打开了箱子。 里面红彤彤的现金映入眼帘,“一百万,够不够?” “够了,够了,斗地主哪能用的着这么多呢?” 丁恒笑着笑着,嘴角的口水差点流了下来。 我心里泛起一股恶寒。 果然。 越是有钱人越在乎钱。 丁恒已经有一条街的铺子了,还不知足。 “白七兄弟,你带了多少?” 我没想到眨眼间我成了众矢之的。 幸好我早有准备。 提着脚边的黑色袋子放到了桌上,“我没江公子准备的多,我就带了60万。” “那也行了,两位都是大老板啊,一天功夫就准备了这么多赌本。” 丁恒满意的点点头。 江晚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指着坐在一边的王猛说道,“赶紧啊入座啊,开始了。” 王猛恍若未闻。 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江晚风吃了瘪,皱起眉头,“什么意思?还玩不玩?” “江公子别急嘛!今天王猛不玩。” 丁恒连忙站起来劝解。 江晚风目光一闪,“开玩笑呢?人都到齐了说不玩?啥意思?三缺一散伙呗?” “不是,还有一个人没到,稍安勿躁嘛!” 丁恒的话并没有引起江晚风的理解。 他叫嚷着要走,“不能玩别玩了,浪费时间。” “别啊!江公子,人马上就到。” 就在江晚风拉开门的瞬间。 一副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后。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而这人看到我也露出惊骇的表情。 只是转瞬即逝,恢复了平静,“白七,真有缘呢!”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132章 谁才是棒槌? “怎么?你们认识?” 丁恒和江晚风不约而同的发问。 我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在娱乐城见过,还玩了会梭哈。” “是啊,白七的技术可不是开玩笑的。” 徐开聘坐在了空位上,“人齐了还不开始吗?” “唉!这不是江公子闹着要走吗?” 丁恒哭丧着脸。 江晚风撇嘴说道,“老子从来没有等人的习惯,不玩了走了。” “呵呵,你是见到我怕了吧,要夹着尾巴跑球吗?” 徐开聘淡定的喝了口热茶。 江晚风一听这话,暴跳如雷,“你他妈的说谁呢?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也许呢?你可能就是怕我呢?人人都说江老板儿子是个纨绔子弟,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呢!” 徐开聘很懂得戳人心窝。 江晚风撸起袖子喝问,“姓徐的你他妈敢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真以为当个娱乐城的经理不得了吗?我可不买你账。” “是吗?江公子真觉得就凭你能弄死我?而且我看你似乎是一个人来的吧?” 徐开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小匕首。 放在手心旋转。 看他熟练的程度。 明显是训练过的。 我前面就说过,老千吃饭靠的就是这双手。 灵活方面当然是大大超过普通人。 正要动起手来。 我觉得大概率江晚风在徐开聘手里走不过一招。 “何必呢?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搞成这样干嘛?” 丁恒当起了和事佬。 我看了看双方也开口了,“既然是赌局,就应该以赌分胜负,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 “是啊,白七兄弟这话讲的对头,两位还是坐下来玩牌吧。” 丁恒一拍手极为赞同。 徐开聘两手一摊,“我是无所谓,而且,白七在这里,我还想跟你分个胜负呢!” “呵呵,既然这样,那咱们就露一手,看看谁更厉害。” 江晚风把皮箱甩到地上。 脱下外套坐了下来。 丁恒乐的开心,“这就对了嘛!有什么事情是一把牌解决不了的呢?一把解决不了就来两把,好了好了,开始了。” 眼看着丁恒洗牌。 我问道,“丁总,还没讲好底注是多少,怎么就开始了呢?” “对头,话先说好,注码太小我可不玩。” 江晚风话音刚落。 丁恒说话了,“那就一万的底注,叫地主就加一万怎么样?” “啪!” 江晚风闻言再次起身要走。 丁恒赶紧拉住了他,“江公子又怎么了?” “这么小怎么玩?还玩个蛋啊,我还不如回家睡觉。” 江晚风冷哼出声,扬起嘴角。 丁恒没有办法,“那你想玩多大?” “要我说嘛。。。” 江晚风眼珠一转说道,“底注还是一万,有人抢地主直接翻倍,再抢再翻。” 乍一听。 江晚风的说法好像跟丁恒所说的差不多大小。 可实际上注码是天壤之别。 丁恒的规则是叫地主就加一万。 也就是说哪怕四个人全部抢一轮,最多也就是5万的注码。 江晚风的规则就完全不一样。 假如我抓到了地主牌,并且叫了地主。 另外三个人全部抢地主。 轮到我,我再抢。 这时候注码就变成了惊人的16万。 一把牌,赢了就是48万。 输也是输48万。 “这。。。玩的太大了吧?” 丁恒犹豫不决。 江晚风拎着皮箱一甩,“这玩意大个屁?玩不起算球。” “等。。。等一下。” 丁恒的赌瘾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咬牙说道,“玩,就玩这么大。” 随即又看向了我和徐开聘,“两位怎么讲?” 我轻轻点头,“可以。” “白七没问题我也没问题,发牌吧。” 徐开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江晚风突然又插话喊道,“等一下,咱们不能空口说白话,我这有100万现金,白七有60万,你们两个呢?” “我肯定也准备好了,现金80万。” 丁恒一招手。 坐在沙发上的王猛拎着蛇皮袋走了过来。 他一股脑儿的把钱倒在了桌子上。 “呵呵,我说丁总,你这装钱的袋子真别致。” 我脱口而出揶揄道。 丁恒爽朗一笑,“今天刚刚收来的房租,瞧这钱,还热乎着呢!” “那你呢?” 江晚风把目光放在了徐开聘身上。 徐开聘不紧不慢的掏出一张纸,“喏!就在这摆着呢?” 我们三个见到不是现钱脸色一变。 江晚风正要破口大骂。 丁恒眼疾手快的把纸片抓起看了看,“是银行承兑,嗯,还有一个月就到兑付日期了。” 江晚风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下来。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 丁恒又说道,“金额是100万,票子没问题。” “哟,没想到啊!你在娱乐城就当个小小的经理,居然能赚这么多钱?想必好处没少拿吧?” 江晚风冷嘲热讽。 徐开聘没搭理他,反过来冷笑道,“总好过某些人屁本事没有,吃的用的全靠他爹来的强吧。” “你。。。” 江晚风坐了下来,“希望你的实力有你的嘴这么硬。” “各位老板,说完没有?说完我可就发牌了。” 丁恒欲哭无泪。 搞这么半天,一把牌还没开始。 “可以,发牌吧。”江晚风点了点头。 实际上第一把谁发牌根本无关紧要。 因为规矩斗地主的规则。 下一轮发牌的人是地主的对家。 所以大概率不会一直是同一个人洗牌。 赌桌上,一共四个人。 包括我在内,全部都是老千。 其中徐开聘的水平深不可测。 几乎与我旗鼓相当。 江晚风没出过手,实力不好判断。 最弱的应当是坐在我对面的丁恒。 可是他到此刻还在沾沾自喜。 就他那三脚猫的两下出千手段。 说实话。 根本不够看。 可惜的是。 直到发牌,丁恒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反而他还认为自己是水平最高的那个。 就连昨天和他搭档的王猛今天都被赶下了桌。 也许。 在他看来,我们三个不管是谁。 都是来给他送钱的棒槌。 往往这种时候。 当一个赌徒觉得所有人都不行的时候。 你才是场上最大的棒槌! “三个5带对7!” “等一下,三个6带对9,压死!” 牌局正式开始。 龙争虎斗即将上演。。。 第133章 牌局上的高手 “四个2冲刺,有没有,没有我就剩一张了啊!” 丁恒捏着最后一张扑克牌喜笑颜开。 他这把当的是地主。 别指望有人会救他。 “五个10,炸死你!” 坐在上家的江晚风甩出手牌。 紧接着他发出一对3 “好,我一对4接上。” 我反手抽出尾端的两张。 然后放出一大把,“5到老k的顺子,有吗?” “没。。。没有。” 丁恒只剩一张,自然没法出。 他摸着额头捏了把汗。 “那行,再来一把3到9的顺子,有没有?没有我就剩5张了啊?” 我环顾左右。 等了七秒见没人有反应,一把出完,“三张j带一对q赢了。” “哎哟我去!怎么回事?你们一个单张都没有?” 丁恒恼怒的抓着头发。 我和江晚风相视一笑。 这把有两个人抢地主。 丁恒输给每人4万,总共12万。 他唉声叹气,捶胸顿足。 “再来!” 我边洗牌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丁恒。 他的手慢慢伸到了桌下。 不问可知。 要整活了。 我扫了江晚风一眼。 他点头会意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唉!看来我今天手气不怎么样嘛!玩了快一个小时,一把地主也没当过。” 徐开聘的言语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我知道他也要出手了,“我也跟你差不多,不过我相信手气不会一直这么背的。” “是吗?” 徐开聘炯炯有神的看向我。 丁恒插话道,“白七说的对,老子要发力了,你们都给我等着吧。” 我发完牌。 抓起来扫了一眼。 四人斗地主两副牌,总共108张。 我已经记清楚了每一张扑克牌的牌面。 这一把我也动了手脚。 给自己发了四个2,四个a,还有大小王。 除此之外还有两把顺子。 可以说是绝对的好牌。 而江晚风的牌面也不差。 他是四张老k,五张q 丁恒皱着眉头看手里的扑克牌,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什么垃圾牌?居然大不过q?” “哦?原来是这样?” 徐开聘恍然的点点头。 我明白他肯定清楚了。 老千都不是蠢人。 而且他还是顶级的那种。 徐开聘放下扑克牌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水喝多了我上个厕所。” “懒人屎尿多!” 江晚风低声辱骂。 我目送徐开聘的离开。 靠在椅子上点上一根香烟。 “砰!” 忽然之间。 丁恒撞在桌子的边缘迸发出一阵声响。 “我说丁总,你搞什么呢?” 江晚风问道。 丁恒面带歉意,“脚掌痒,抠一下脚。” “我去!” 我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手法不娴熟。 换牌的时候胳膊肘撞到了桌子上。 就这种水平的棒槌。 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他。 和江晚风对视一眼后。 我们无奈一笑。 “没看我牌吧?” 徐开聘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江晚风冷哼一声,“鬼要看你的破牌。” “呵呵,那挺好,谁抓到的地主牌?” 徐开聘问道。 江晚风回答,“是我,叫地主。” “我不抢,过!” 丁恒立刻接话。 徐开聘令人意外的喊道,“我抢。” 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按理说大牌都在我和江晚风手上。 他凭什么去抢地主? 带着疑惑我选择了过牌。 江晚风撇嘴说道,“老子再抢!” 这么一来,原本的1万底注变成了4万。 “江公子应该是一手好牌吧?” 徐开聘语气不紧不慢。 江晚风骂道,“要你管,我先出一对小3” “那我一对5管上。” 丁恒接牌后轮到徐开聘了。 他直接放出四张牌,“四张7炸了!” “啊?” 丁恒拍案而起,“你没搞错吧?我可是出的一对5?” “是啊,怎么了?不能炸吗?” 徐开聘的话让人语塞。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妈的,你出,虚张声势,我就不信你还能一把出完?” 江晚风不信邪。 徐开聘再次出牌,“3到a的顺子,你有吗?” 才出两把牌,已经下去16张。 意味着,目前他手上还有9张牌。 “老子不让你出了,四张老k炸!” 江晚风炸弹出的很及时。 可惜徐开聘扔出了五张10,“还有吗?” “呵呵,正好撞到我枪管上,五张老k压死你。” 江晚风把手里最大的炸弹扔了出去。 徐开聘耸肩笑道,“你牛,出牌吧。” “哈哈!你没戏了吧,我再出一对7!” 江晚风还没高兴三秒。 徐开聘扔出了最后的四张手牌,“不好意思,四张3出完了!” “什么?” 江晚风瞠目结舌。 震惊过后他看向了我。 道理很简单。 这副牌是我发的。 而我也很纳闷。 因为我根本没有给江晚风发任何一把炸弹。 那么他能有三把炸弹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跟丁恒换牌了。 可是徐开聘是怎么换牌的? 要知道。 他可是刚刚去的厕所。 而丁恒一直坐在位子上。 我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叹息着摇了摇头。 江晚风也醒悟过来,不是我做的手脚。 他嘴角上扬着付完钱,“很好,战斗才刚刚开始。” “是吗?如果这也算是战斗的话。” 徐开聘冷冷一笑。 江晚风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这还听不出来吗?你跟我战斗?你配吗?” 徐开聘的性格就是如此张扬。 他在娱乐城的时候是这样。 现在依然如此。 “啪!” “姓徐的,老子给你脸了是不?” 江晚风拍案而起。 徐开聘嘴角上扬,“怎么?江公子输不起破防了?” “我草你妈的,再来!” 江晚风赌瘾上头了。 而我也看清楚了他的水平。 妥妥的半吊子。 也仅仅比丁恒好上一些罢了。 联想到昨天晚上他信心十足要跟我合作的神采飞扬。 我不禁泛起一阵苦笑。 “信谁都不能信富二代啊!话里面的水分都赶上太平洋了。” 丁恒快速的洗牌。 他的水平就只能扣下最上面的一张大王。 瞅准时机发给了自己。 可是在四人斗地主里面炸弹很多。 大王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很好,这把我拿到了地主牌!” 徐开聘笑着亮出了翻出正面的梅花9 我知道他要使出拿手绝活了。。。 第134章 赌瘾上头了 “这是今天晚上我第一把拿到地主牌,不叫不行啊,就喊一把地主吧。” 徐开聘说的斩钉截铁。 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语气。 我笑了笑,“看来徐经理这把势在必得啊?” “我都陪玩这么久了,总该让我当回地主过过瘾吧,你说呢?” 徐开聘笑嘻嘻的看向了我。 我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提提注码,抢地主。” “呵呵!你们都抢,那我不抢也说不过去,抢地主。” 江晚风说完后轮到了丁恒。 丁恒眨了眨眼睛,“徐经理,你一把没当地主,上来就搞把这么大的,我肯定得帮你一把,我也抢地主。”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徐开聘会继续抢地主。 把注码打到最大的时候。 他敲了敲桌面伸出手,“丁总你发财,你来做地主吧。” “什么?” 丁恒瞠目结舌,“你。。。你不抢地主了?” 徐开聘两手一摊,“是啊,有问题吗?” “好了,别磨叽了,丁总赶紧抓牌吧。” 江晚风催促道。 我也开口了,“又没抢到底,才8万一个人,再说了,丁总你搏一搏说不准还赢了呢?” “我赢个鬼啊赢,你们看看我这什么烂牌?” 话音刚落。 丁恒直接把手牌摊到了桌子上。 我扫了一眼。 “噗嗤!” 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这手牌最大的居然是张j 简直是破了记录。 “唉我去!丁总你运气不行啊!怎么拿这么烂的牌?” 江晚风也笑出了声。 丁恒一牌脑袋,“他妈的,我哪知道徐经理不继续抢地主了?要不然我怎么也不会抢啊。” “行了吧,丁总,你怎么讲?抓牌继续打还是直接弃牌认输?” 徐开聘的话让丁恒叹了口气。 他试探性的问道,“投降输一半不?” “输什么一半?丁总你港片看多了吧,赶紧掏钱,不行就打完这把。” 江晚风附和道。 丁恒无奈的点钱,“倒了霉了,老子居然遇到这档子事。” 每人8万,一共24万。 加上先前的输的。 丁恒带来的现金已经少掉一半了。 “哥几个,要不咱们提提注?” 丁恒语气微变。 一开始觉得玩太大的人竟然率先想提高注码。 我没有接话。 因为我知道江晚风肯定要说话。 果然,他叫嚷道,“丁总,你怎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你说吧提到多少?” “十万!咱们不抢地主了,直接就是十万注码,赢了这么多输也是这么多,怎么样?” 丁恒是彻底上头了。 赌徒到后面基本都跟他一样。 而我知道的是。 他兴许是要用他三脚猫的手法出老千了。 可惜的是。 在三个高水平的老千面前。 他那点道行还不够看。 “行啊,我没意见。” 江晚风点了点头。 我也说道,“可以。”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开始吧。” 徐开聘把牌推向了赌桌中央。 丁恒抄起扑克牌就洗。 他洗牌的速度很慢。 我知道他是要把大牌码到自己的轮次。 这样发起来就能一手的好牌。 “啪!” 丁恒刚要发牌。 江晚风伸出手摸向牌堆,“等会,我切个牌!” “啊?” 丁恒傻眼了。 从开始到现在。 还没人切过牌。 所以差点能让他忘记了斗地主的这个规则。 切完牌。 丁恒准备好的牌序彻底乱了。 以他的水平,根本没办法复原。 边擦汗边发牌。 也真是难为他了。 “咦!” 令人意外的是。 看完牌后的丁恒面露欣喜。 我扫了一眼牌面。 他拿到了三张大小王。 还有三张a,三张k,三张q,三张j 接下来就是四张3四张4两张5 光看一眼,这副牌就是美妙绝伦。 “哈哈哈!老子要打你们一个春天,叫地主。” 很幸运。 丁恒也拿到了这张地主牌。 “那我不抢了,牌不行。” 徐开聘放下扑克牌说道。 我也合上牌堆,“我也过。” “唉,烂牌一副,不要了,丁总拿去发财吧。” 江晚风的再次过牌给了丁恒莫大的信心。 他的手刚放到8张暗牌上又缩了回去。 丁恒想了想问道,“我还想提注,各位同意吗?” 全场瞬间寂静无声。 就连抽烟的我都憋着一口烟雾没吐出来。 “丁总又想加多少?” 江晚风皱眉问道。 丁恒笑嘻嘻的伸出五根手指。 我问道,“加5万?” “什么5万?是50万,嘿嘿!” 丁恒笑的脸上肉都在颤抖。 我没有应答。 反倒是江晚风笑了出来,“不是我说啊,丁总,你想加注,我好奇问一句,你有这么多本钱吗?” “本钱?我这还有。。。” 丁恒数了数,“还有四十万不到。” “就是啊,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输了,你这点钱一家都不够赔的,你拿什么加注?” 江晚风话糙理不糙。 丁恒表情严肃,没有说话。 我也见机插话,“是啊,咱们都是来娱乐一下,小玩玩就算了,何必搞这么大?” “就是啊,要我说打完这把结束算了,我场子里还有事情。” 徐开聘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丁恒一听有人说要走立刻就急了,“什么玩意?我还输了40万呢?怎么能走?一个都不许走。” “丁总,你说什么呢?你不让谁走,你讲讲看?” 江晚风可不买账。 徐开聘也盯着他扫了两眼。 丁恒憋着气说道,“加注50万,你们加不加?” “加什么加?你有本钱加吗?要不然直接结束拉倒吧,在这费什么劲?” 江晚风作势要把牌扔进赌桌。 丁恒眼疾手快喊道,“老子有钱。” 他叫喊的非常大声。 差点把我耳朵里的耵聍震出来。 “老子有商铺,我要是输了给你们一人一套,怎么样?” 丁恒彻底赌瘾上头。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 因为不是本地人的缘故,我并不知道这里商铺的价值。 江晚风问道,“这话说真的吗?丁总,你这不相当于打5折下注吗?” “是啊,丁总你可要考虑清楚,要是输了你损失太大了。” 徐开聘也出言劝告。 丁恒却完全不理会,“我几十间铺子还差你们这三间吗?玩不玩?” “这。。。” 徐开聘和江晚风明显心动了。 他们看了一眼点头说道,“行。” 就在丁恒要去抓牌的时候。 我开口了,“等一下!” 第135章 注码加大 “嗯?白七兄弟有什么想法?” 丁恒颇感意外的看着我。 我摇头问道,“玩牌哪有中途加注的规矩?而且现在大家牌都看完了再加注,这不是扯淡吗?”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丁恒缩回手皱起眉头。 我紧接着说道,“很简单,我不同意,丁总你手里肯定是好牌,你做地主赢了,那不等于我白给你50万吗?莫名其妙了吧。” “江公子和徐经理都同意了,就你不同意?你啥意思?” 丁恒语气阴冷下来。 但我根本不怕他,“他们两个同意关我什么事?你们都是本地人,我是宜城来的,说不准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呢!” “你放屁!” 丁恒气急败坏。 跳起来一蹦三尺高。 而江晚风也皱起眉头,“白七,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血口喷人了吧。” “是啊,白七,昨天玩梭哈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现在啥意思?什么我们合伙骗你钱?” 徐开聘也出言附和。 我两手一摊,“这是在你们的地盘,你们怎么说都行喽。” “呵呵!要不是琪琪,老子才不会让你上台玩牌,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丁恒眼睛猩红。 他咬牙切齿的怒目直视我。 我赶忙掏出手机给铁塔发了个条信息。 刚刚点完发送的按钮。 王猛就拎着我的脖子提了起来,“就你小子事多是吧?” “砰!” “草!他妈的谁敢动我白七爷!” 铁塔一个健步撞了上去。 王猛被撞的七荤八素,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来的实在太及时了。 我怀疑铁塔一直都在门口蹲着,就等我发信息。 “草!来找茬的是不?” 丁恒大喊出声。 从四面八方涌来青年围在了门口。 我看了一眼数不清的人头,冷笑道,“怎么说?改硬抢了是不是?” “白七,你别他妈的太嚣张,看在你是琪琪朋友的份上,劝你别太过分。” 丁恒指着我大喝。 我反问道,“是谁过分?看完牌再加注,你倒是说说看这是哪里的规矩?难道是你们湖城的特色吗?” “咳咳!我说一句公道话,事情确实有点难讲,但是已经发展到现在了,要我看都坐下来商量商量,拳脚也解决不了问题。” 江晚风当起了和事佬。 徐开聘也说道,“是啊,都是来玩牌的,怎么都动手了?有意思吗?” “没意思,特别没意思,我发誓玩完这一把,再也不来你们湖城了。” 我边喊边坐了下来。 丁恒见我还有继续玩的意思。 朝门外挥了挥手,“行,那咱们就聊聊。” “可以啊!要非逼着我同意加注也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我话锋一转。 丁恒焦急的追问道,“什么条件?” 我抄起黑色袋子。 一股脑儿把钱倒在了桌子上,“我带了60万,刚才赢了差不多有20万,反正都要玩,干脆我就全下,80万赌这一把,玩不玩?” “这。。。” 丁恒倒吸一口凉气。 江晚风见状也点出80万倒在了桌上,“行,我觉得白七大气,说的有理,我也上80万。” “哈哈哈!刺激!一把斗地主每人80万,总赌注就是三百多万,可以,我也跟了。” 徐开聘直接扔出了那张银行承兑。 丁恒眼神似火,“徐经理,你这可是100万的承兑。” “对啊,现场这么多现金怕什么?丁总你要是赢了找我20万不就对了吗?” 徐开聘解释道。 丁恒听的连连点头,“对,是这个道理。” 他这话说的已然把银行承兑看成是自己的了。 都在盘算着找钱。 “丁总,你怎么讲?”我问道。 “这。。。我。。。” 丁恒看着面前的40万现金欲言又止。 随后他一招手喊来王猛,“你去保险箱,我那里还有50万现金,你给我拿过来,另外。。。再拿三本房产证过来。” 目送王猛离开。 我又问道,“丁总不对吧,你就算拿来50万现金,不也才90万吗?这也不够赔的啊?” “别急,你放心,要是这把我输了,我给你们一人30万,另加房产证给你们一人一本。” 丁恒此刻的心态彻底失衡了。 他满脑子都是这把会赢。 亲眼看到三本房产证出现在赌桌上。 我还是惊叹于丁恒的实力。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房产就是多。 “哈哈哈,那行吧,丁总你抓牌吧,死活就看这一把了。” 江晚风盯着鲜红的房产证眉开眼笑。 徐开聘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行,就看这一把。” 丁恒抓起扑克牌。 牌堆里的暗牌是一张大王,一张5,四张9和一对7 他这把牌不可谓不好。 手上一张散牌也没有。 “哈哈哈,对不起了各位,恐怕要让你们破费了。” 丁恒看着手里的牌眉开眼笑。 他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桌上的现金仿佛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哟,看来丁总是好牌啊!” 江晚风敲了敲桌面。 我也附和道,“没想到啊,昨天输,今天也输,运气不好啊!” “凑巧,凑巧!” 丁恒笑的牙齿露在外面。 一口黄色的污垢让人恶心至极。 徐开聘皱起眉头,“我说丁总,你到底出不出牌?” “行!行!看老子给你们打个春天!” 好家伙。 丁恒到现在还想着翻倍。 按照斗地主的规矩。 春天可是要在赌注的基础上再翻一倍。 那也就是说,每家还得再掏出80万。 丁恒的贪心不可谓不大。 可惜的是。 他当真稳赢了吗? 从牌面上看,也许的确如此。 不过别忘了。 这张桌子上全部都是老千。 “大肚子姐妹对!” 丁恒甩出三张j、q、k、a 就这一下出掉12张牌。 而且到a是顶天,必须要炸。 徐开聘若有所思的会心一笑,“丁总,你这也太猛了,春天是吗?呵呵,看来我必须要炸啊!” “嘿嘿!那你炸,我倒要看看你出什么。” 丁恒胜券在握。 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 徐开聘甩出四张2,“这个还行吧?” “小意思,你继续出。” 丁恒面色不变。 让农民出一手牌,地主当然不心慌。 “3到7的顺子。” 徐开聘出牌的瞬间。 我扔出了五张扑克,“巧了不是,4到8的顺子接上。” “我不要!” 江晚风直接合上牌扣在桌上。 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丁恒看了看牌面,又看了看手牌。 短暂的犹豫过后。 他扔出了四张9,“我炸!” “丁总你牌也太大了,我不要。” 徐开聘轻轻敲了敲桌子。 丁恒咧嘴大笑,“不是我说,就这牌,老子闭着眼睛也能。。。” 话刚说到一半。 我大喊一声,“五个10,要不要?” 第136章 谜一般的徐开聘 “这。。。我。。。” 丁恒左右踌躇。 他目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出掉王炸,要么过牌。 这一把牌的注码太大了。 由不得丁恒不仔细思考,“你还有几张?” “多了去了,一大把。” 我晃了晃手牌。 见到我果然还有许多牌。 丁恒松口气的同时,眼角不经意的瞥到了徐开聘。 他硬生生把“过!”这个字咽了下去。 因为徐开聘捏着扑克牌跃跃欲试。 再次看了我一眼。 丁恒注意到我的小拇指扣住了三张牌。 他左顾右盼难以抉择。 我知道他的心思。 大概是我和徐开聘的模样让他以为我们商量好了接牌顺序。 如果我真的出了三张。 他是铁定压不住的。 丁恒手里现在只有三张5带一对7 在飞机的牌面里,是非常小的。 等到出牌让徐开聘接过去。 就有麻烦了。 在丁恒的视角里。 徐开聘的威胁比我大上千百倍。 他娱乐城经理的身份摆在那。 而我只是一个外地来送钱的小卡拉米。 再加上昨天晚上还输了不少钱吗? 丁恒下意识的把我看成了棒槌。 我要的就是他这种错觉。 “王炸!” 四张大小王出现在桌上。 徐开聘摇了摇头,“丁总好气魄,这都给你抓到了。” “是啊,丁总厉害。” 我竖起了大拇指。 江晚风罕见的夸赞道,“还得是你啊丁总,你是赌王啊,糟糕,我今天算是输惨了。” “嘿嘿!江公子哪里话?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 丁恒笑的合不拢嘴,“三个5带对7!” 出完这手牌,他把最后的8张扑克扣了下来。 道理很简单。 这是两把炸弹。 丁恒就像是螃蟹一样,挥舞手臂耀武扬威。 我嘴角轻蔑一笑,“那我四张6压一下吧。” “哈哈哈,白七,不是我嚣张,你现在炸太晚啦,你知道我手里什么牌吗?” 丁恒抓着手牌就要反手亮出。 我瞅准时机快速出牌,“4到a的顺子,没了!” “。。。” 良久的沉默过后。 丁恒爆发出一道大喝,“什么?” 声音之大,仿佛惊雷在耳旁炸裂。 他脸红脖子粗。 八张扑克牌被他揉的像麻花一样。 “你。。。你。。。” 丁恒气的身体都在颤抖。 我则两手一摊,“不好意思啊丁总,看样子你手里好像是两把炸弹,四个3四个4是吗?” “我。。。我草!” 丁恒咬牙切齿。 江晚风笑嘻嘻的劝道,“没想到啊,这玩意还能赢?我可是一张牌没出,躺赢了。” “唉,王炸都没能赢,丁总,你点子背了点吧。” 徐开聘眯着眼睛揶揄。 实际上如果没有他的倾力演出。 我是不可能会赢的。 另外一个重要因素也是丁恒托大。 他从一开始就喊出“春天!”的口号。 信誓旦旦的出了三张j到a的大肚子姐妹对。 假如他扣下三张a,出带一对5的飞机。 恐怕结果就不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我的牌这么顺? 而且每一手都稳稳的压死丁恒。 道理也很简单。 因为徐开聘坐在了我的上家。。。 “草!我草!草!” 丁恒大喊大叫。 门外的小弟不知道情况。 纷纷鱼贯而入。 当看到坐着的是江晚风。 他们愣了一下。 紧接着注意到徐开聘。 一个个都不敢动了。 这些人都在湖城道上混。 不可能不认识娱乐城的经理。 “徐经理,看来你名声在外啊!” 我见到这一幕笑了笑。 徐开聘耸了耸肩,“小意思,有几分薄面罢了。” “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出老千?” 丁恒平息心情后问道。 我当然不可能承认,“丁总,你这话是开玩笑吧?我一个晚上就拿了这一把好牌,昨天还是输的,我怎么出千呢?” “是啊,丁总说话要注意分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老千了?” 徐开聘也不承认。 丁恒只能把目光放到江晚风身上。 这位江公子立刻摆了摆手,“别看我啊!我一张牌都没出,我啥也没干啊!” “哼!你们。。。你们。” 就在丁恒再次要生气的时候。 王猛凑到了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丁恒的表情骤然变幻。 当他看到小弟们畏畏缩缩的样子,叹了口气,“把钱给他们。” 王猛提着现金甩到了桌上。 “不是吧,这才每人三十万?说好的房产证呢?” 江晚风语气轻佻。 丁恒恨恨的瞥了他一眼,“你真要房产证?” “瞧丁总这话说的,赢的为什么不要?不是都说好了吗?” 江晚风可不退让。 丁恒欲言又止。 我看到他的余光再次看向徐开聘。 突然意识到徐开聘也许并不简简单单是娱乐城经理。 否则为什么这些人都好像在怕他? “愿赌服输!” 四个字飘飘然落了下来。 丁恒不情不愿的手一推,“房产证给你们,明天就去办过户。” 说完话。 他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我目送丁恒的离开。 把注意力放到了徐开聘的身上。 他并没有因为拿到房产证感到欣喜。 反而目光炯炯的盯住了我,“白七,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高手。” “呵呵,徐经理太会夸人了吧,我就几下三脚猫水平。” 我摇了摇头。 徐开聘严肃的回答道,“我可没开玩笑,以你的技术有没有兴趣来娱乐城工作?” “工作?我去做什么呢?”我问道。 “当然是技术主管,明灯暗灯都可以,你想当什么都行,待遇都好商量,不会低于这个数。” 徐开聘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脱口而出,“十万?” “不,年薪一百万。” 徐开聘说的很认真。 江晚风闻言大喊道,“这个工作好啊,我能去不?” “你?” 徐开聘没有继续接话。 但翻的白眼已经揭示了答案。 “你可别看不起我,我可是相当厉害,没有我你们这把能赢吗?” “。。。” 江晚风刚才还说自己是躺赢。 现在又变成了他的功劳。 不过他也恰合时宜的为我解了围。 离开场子,下了二楼。 我随手接过徐开聘递来的香烟,“你不是不抽烟吗?” “是啊,老千的手要好好保养不是吗?” 徐开聘说的很直白。 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有点愣神。 “白七,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来娱乐城?薪资还能谈。” 徐开聘继续招揽。 我则是拒绝了,“不了,我还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哦?刚才咱们配合的不是很好吗?未来还有大的发展。” 徐开聘还不死心。 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最后那把是什么让你突然决定跟我合作的?” “呵呵,因为我觉得你是个人才,而我最喜欢的就是结交人才,昨晚在娱乐城我就看出来你是个人物。” 徐开聘面色不改。 我盯着他的眼睛无语凝噎。 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怎么说两位高手,一起去吃个宵夜?我请客。” 江晚风大大咧咧的凑了上来。 徐开聘瞬间皱起眉头,“你们去吧,我先走了。” 临别之际。 他又看了我一眼,“白七,再考虑考虑,娱乐城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另外别忘了,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第137章 命运相似的江晚风 “咦!这家伙怎么说走就走?” 江晚风很是惊讶。 我问道,“徐开聘是什么背景?你知道吗?” “知道啊,湖城没人不知道,他是娱乐城的经理啊!” 江晚风的回答让我有点无语。 我只能继续追问,“他没点别的关系吗?否则怎么面子这么大?我看丁恒对他也有所忌惮。” “那不是很正常。” 江晚风话锋一转,“白七,你该不会不知道徐开聘他爸是谁吧?” “谁?” 我终于抓住了关键点。 江晚风说道,“他爸是娱乐城的老板,可以说是湖城的扛把子。” 原来是这样。 那么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丁恒是肯定不愿意为了三套商铺得罪徐开聘的。 那些小弟害怕也有了缘由。 我起初就在纳闷。 怎么赌场的明灯能随意跟客人对赌? 这么一来就在情理之中了。 由此看来。 今天能大获全胜还是沾了徐开聘的光。 他不戳穿我出千,还给我打配合。 退一万步说。 如果没有他,就算赢了也很难拿的走。 从丁恒安排了这么多小弟就可见一斑。 难道真如徐开聘所说,他是想招揽我? 堂堂娱乐城的少爷为什么要我一个老千去上班? 我猛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新建镇能有官林的赵家入场抢占地盘。 那么湖城这地方也极有可能。 看来湖城这里面的水也很深。。。 “白七,听说你赢了不少啊!” 赵琪和曹馨总算逛完街来找我们了。 我吃了口烤串说道,“两位大小姐,知道我在这等多久了吗?” “知道啊,你急什么?吃夜宵也不喊我们,要不是江公子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 赵琪在我边上坐了下来。 江晚风搬来椅子问道,“美女喝点啥?来口啤酒?” “啤酒?开玩笑你看不起谁呢?给我整口白的。” 赵琪大手一挥。 江晚风“咯咯!”直笑,“行啊,马上啊,二锅头还是牛栏山?” “全来,混在一起更有味道。” 赵琪岔开腿大喊。 江晚风拎着酒瓶回应,“行唉!”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在官林见到赵琪的时候,她是多么端庄典雅。 怎么现在完全变了风格? 感受到我的目光。 赵琪莞尔一笑,“来,白七,我敬你一杯,别的不说,你是真有两把刷子。” “那是当然,白七爷什么人物,我就没见他输过。” 啃着大猪蹄子的铁塔也出言附和。 曹馨摸了摸嘴角的油渍,“是啊!队长可是扑克大赛的冠军,谁也没他厉害。” “瞧瞧,白七,你都有两个死忠粉了。” 赵琪捂着嘴偷笑。 我会心一笑拿出房产证递了过去,“这玩意给你吧,我也用不着。” “这。。。怎么能行?我啥也没干,你把证给我干嘛?” 赵琪推搡了一下。 我反手把房产证塞到她怀里,“拿着吧,我要这东西真没用,听丁恒说明天去过户。” “是啊,琪琪姐,你就拿着吧,我也赢了一本,明天咱一起去过户。” 江晚风喝的鬼迷日眼。 脸颊通红不说,已经有点东倒西歪。 “那。。。行吧,多谢你了,白七。” 赵琪沉吟过后点了点头。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还有30万现金就不给你了,算我的酬劳吧!” “行啊,这套房子可远远不止30万,说起来你还是亏大了。” 赵琪笑着抿了口酒。 我一点也不在意。 道理很简单。 房子不可能过户到我名下。 我在湖城一点根基也没有。 真要把房子给我,说不准丁恒派人来闹事什么的。 卖不卖的出去都是两说。 给赵琪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你们要是回宜城的话,能不能算我一个?” 江晚风语出惊人。 赵琪反问道,“江公子什么意思?你要去宜城干嘛?” “啊?跟你们混啊,我觉着还是跟你们在一起有意思。” 江晚风挠了挠头。 我立刻回绝,“千万别,再说我们也不是去宜城,是去新建镇。” “哦,那也行啊,去哪都成,白七,我跟你走一块就行。” 江晚风脸红脖子着粗。 我感觉他应该是喝醉了,“江公子你喝多了。” “我可没喝多,真当我傻吗?白七,最后那把你换牌了,不然你哪来的五个10炸弹,是徐开聘换给你的吧?” 江晚风嘴巴挺大。 我转头四顾,好在时间太晚,没什么客人。 否则被有心人听去,麻烦就大了。 “你别乱说了,什么换牌?扯犊子呢!” 我没好气的皱起眉头。 江晚风却不依不饶,“白七,你水平高我承认,可我也不差啊!” “是吗?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是个高手,没想到就这两下子?” 我联想到江晚风昨晚装的跟高人一样。 口口声声喊着要跟我合作。 可到了真枪实弹的赌桌上,两眼一瞪嗝屁了。 江晚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白七,你是强,那我问你,你敢不敢教我。” “我教你?教你什么?”我问道。 “当然是赌术,你教会我,我跟你再比个高低怎么样?” 江晚风拍着桌子大喊。 我翻了个白眼,“你喝酒喝傻了吧?” “就是,白七爷吃饭的看家本领能教给你?他还没教过我好不好?” 铁塔听的不是滋味。 曹馨“咯咯!”的笑着,“大个子,就算队长教你,你学的会吗?” “嘿嘿!你说的对,倒也是啊!” 铁塔继续埋头啃猪蹄。 江晚风“噌!”的突然站了起来。 我以为他要发什么疯。 结果他抄起酒杯倒头就磕,“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 我转头看向赵琪,“他一直都这样吗?没去医院看看精神科?” “唉!白七,江公子这人就这样,整天嚷着要赌遍天下无敌手,连他爸的公司都不去管,日日夜夜就想着赌。” 赵琪的话令人吃惊。 我问道,“听说他爸是湖城的大老板,富二代这么沉迷赌博做什么?” “不不不,江晚风不是沉迷赌博,他是为了他妈。” 赵琪摇了摇头。 我诧异道,“他妈?跟他妈有什么关系?” “她妈早先年就是被人设局输光了钱,那时候江家还不富裕,把货款全输掉以后就跳楼了,江晚风一直耿耿于怀。” 赵琪的解释让我意外。 我忽然想到了马花。 女赌徒的下场出人意外的相似。 “所以他想学赌术给她妈报仇?”我又问道。 “是吧,不过那伙人早就离开湖城了,想找人报仇也是大海捞针吧。” 赵琪的话传入我耳朵。 嵌入我心海。 某一刻。 我觉得江晚风的命运和我极其相似。 都是在茫茫人海苦寻仇人。 只是不知道。 余生是否能够得偿所愿。。。 第138章 请柬 “白七爷,你整天拖着曹馨,别人还以为她是你女儿呢!” 铁塔在锅炉房门口看着我。 我不满的嘟囔道,“什么话?我有这么老吗?” “就是,队长可年轻呢,做我老公刚刚好。” 曹馨接下了话茬。 我闻言差点把刚送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小孩子别乱说,谁是你老公?” “咯咯!队长是你呀?我爸说了你是好男人。” 曹馨作势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赶紧甩开,“你爸能说这话?小小年纪你还学会骗人了?” “队长,我真没骗你,我爸说了,以后就让我跟着你,嘻嘻!” 曹馨抓住我的胳膊。 怎么也甩不开。 我也没办法,只能坦然接受。 这一幕可把铁塔看的愁眉不展。 他唉声叹气,“完了,白七爷你完了,喜欢萝莉不喜欢御姐,这胳膊这腿,还没发育好你都下的去手。” “说啥呢?给我滚!” 我装作发火,抄起板凳砸了过去。 铁塔躲闪的很及时。 可还是“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 他也变的有趣许多。 “不好了,不好了!” 米朵忽然喘着气冲了进来。 我看她焦急的模样问道,“什么情况?” “外面,外面。。。” 米朵指着厂子门口。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歪嘴虎又来了?” “不至于吧?那个孬种胆子这么大?还没被我打够?” 铁塔展示出沙包大的拳头。 米朵摆手回答,“不是歪嘴虎,但。。。但。。。” “砰!” 锅炉房的大门被踹开。 一伙凶神恶煞的大汉走了进来。 领头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斜着眼睛鼻孔朝天。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鼻头上的铁环。 “噗!” 曹馨笑的口水喷了出来。 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队长,你瞧啊!牛魔王来了,哈哈哈!” 她捂着肚皮笑的前仰后翻。 我也忍不住嘴角泛起了笑意。 “草!谁是白七?” 鼻环男转头四顾。 最后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站起来回应道,“我是,你哪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树林,绰号牛头。” 鼻环男话音刚落。 曹馨笑的更加肆无忌惮,“队长,听见没,他真的姓牛!哈哈哈!” “老子不姓牛,姓张。” 牛头的鼻环实在太出戏。 我微笑着说道,“听见没,他姓张。” “好的,牛头。” 曹馨忽然一改脸色。 严肃且认真。 我距离她最近。 实际上她是硬憋住笑,小肚子都在起伏。 “喏,接好了!” 牛头把一张请柬扔了过来。 我充满疑惑的接住一看。 “诚邀白七先生参加吴友仁六十岁大寿,望莅临到场。” 我看了一眼日期。 是下个礼拜周末。 满打满算也就是六天时间。 “什么意思?请柬怎么回事?”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牛头骂道,“你他妈眼睛瞎了不识字啊?煞笔吧你是?” “煞笔骂谁呢?” 我脱口而出反问道。 牛头自然的回答,“骂你呢!” “哦,原来是煞笔在骂我啊!” 我爽朗一笑。 片刻后回过味的牛头紧握拳头,“你他妈的耍老子?” “想练练是不是?老子陪你。” 铁塔一个健步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那魁梧的身材就像是安全的堡垒。 可牛头也不是寻常之辈。 论个头几乎不输给铁塔。 两个大汉四目相对。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砰!” 牛头的拳头结结实实和铁塔撞在一起。 铁塔反手就是一个肘击。 “嘣!” 水壶被打的四分五裂。 几个小喽喽想上前帮忙。 铁塔看准时机一脚一个。 把人踹的撞在墙上。 我定睛一看。 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 “老子干死你!” 牛头用肩撞顶开铁塔。 膝盖向前一送。 眼瞅着铁塔的肚皮要挨上重击。 他灵活的朝右侧一滚。 就势躲开的同时。 扫堂腿把牛头掀翻在地。 “草你爹!” 牛头还想出手。 只听一声爆喝出现。 “住手!” 所有人看了过去。 吴文欣出现在门口的位置。 他左右环视,吴家的崽子们个个不敢言语。 就连一直叫嚣的牛头也安静的杵在一边。 只是眉宇间依然怒视铁塔。 “白七,你什么意思?老爷子的寿宴不参加吗?” 吴文欣眉头紧锁。 我笑了笑,“没这个意思,不过好奇罢了。” “好奇?呵呵,给你请柬是给你面子知道吗?要是我做主,你百分百没这个资格。” 吴文欣还是那副大少爷的派头。 我咧嘴一笑,“哦?照你这么说,不是你邀请的我喽?” “哼!要不是老爷子发话,我都不高兴来走这一趟,白七,算你小子走运。” 吴文欣一挥手,转身离开。 我目睹他的背影呢喃自语,“我走什么运?参加寿宴不要送礼吗?我这叫赔钱吧?” “那个。。。白七爷!” 米朵欲言又止。 我问道,“怎么了?” “吴文欣兴许说你走运不是这意思。” 米朵表情不太自然。 我追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听说他好像跟赵凤商量找好了人手,这几天准备把你解决掉,老爷子的寿宴打乱了他们的安排,在这之前肯定不能动手了。” 米朵的信息尤为重要。 我的脸色阴沉下来。 看来不知不觉。 我的危机已经接踵而至。 于无声处听惊雷。 果然。 最令人害怕的就是安静。 没有消息就意味着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我看着手里的请柬。 想不到居然是这个小东西帮了我一把。 “白七爷,你别急,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 铁塔拍着胸脯保证。 我则是笑而不语。 铁塔固然强大。 可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对方人一多恐怕就得陷入危机。 就算凭借单人战力。 刚才的牛头就能和铁塔一战。 原因很简单。 铁塔对拳的右手虎口崩裂。 虽然口子很小,但的确在流血。 “队长,有危险我来保护你!” 曹馨突然的插话让我安心不少。 我差点忘了她那手刀法。 在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 算是一招杀手锏。 我正想夸夸她。 没想到曹馨话锋一转,“嘿嘿!队长,我保护了你,你是不是该做我老公呢?” “。。。” 第139章 猜小球 “白七爷,今天怎么没见曹馨跟你后面?” 铁塔边开车边问询。 我没好气的反问道,“怎么着?你小子什么意思?” “嘿嘿!我都想改口喊她小嫂子了!” 铁塔语气轻佻。 我白了他一眼,没搭理。 按照计划。 我们准备去羊巷村的万宏远那看看情况。 米朵的话让我产生了危机感。 倘若让吴文欣和赵凤继续联合下去。 我肯定要吃大亏。 必须尽快把赵琪拉到我这边来。 万宏远因此就成了一枚钉子。 名义上,他是赵琪的丈夫。 那我就不能有太过分的举动。 可是事在人为。 作为赌徒和好色之辈。 万宏远从本质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的人破绽很多。 我只要抓住一个机会就能扳倒他。 而且,我还占据了一点优势。 上次帮过万宏远的忙。 他现在把我当成了臭味相投的猪朋狗友。 “咦!白七爷,你看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不是那个谁吗?” 铁塔指着车窗外的街角。 我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嗯?” 这人居然是江晚风。 他怎么会出现在新建镇?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指挥铁塔靠街边停车以后。 我独自凑了上去。 江晚风正兴致勃勃的盯着路边的摊子聚精会神。 我粗略的扫一眼就窥见了端倪。 这是一处玩猜小球的摊子。 规则很简单。 摊主拿三个纸杯罩住一枚小球。 然后抓住杯子快速的在地毯上移动。 手停住就到了下注的时刻。 赌徒可以在任意一个纸杯前下注码。 猜对了小球的位置就代表赢。 反之则输。 “买定离手,开喽!” 摊主大喝一声掀开纸杯。 左右两边的都是空。 中间的纸杯下面赫然出现一个黄色的小球。 “草!老子又猜错了。” “他妈的,我连输七把了,什么鬼?” “不行,我还得下注,不可能一直输。” 摊主继续盖上纸杯。 又开始新一轮的赌局。 这种赌法非常简单便捷。 而且通俗易懂。 就算不会玩的,随意下注也有赢的机会。 但真的公平吗? 却不见得。 我看一眼就发现了摊主的手法。 他的手速很快,几乎不下于我。 这也是他始终保持赢钱的原因。 既然是押注,就有多有少。 每次他都把小球放到押注最少的纸杯前。 所谓“吃多赔少!”就是这个道理。 “买定离手啊!” 摊主作势要掀开纸杯。 江晚风突然大喊,“等一下!” 只见他拿出500块放到了最右边的纸杯前。 “你什么意思?已经下注结束了不知道吗?” 摊主顿时苦大仇深。 原因很简单。 小球就在最右边的纸杯内。 江晚风能看出手法。 我颇感意外。 “怎么个事?我下注慢了一步罢了,再说你也没开,好像也不晚吧?” 江晚风不依不饶。 摊主却不买账,“一开始我就说了买定离手,话都听不懂吗?把你钱拿走,这把不能下。” “这叫什么意思?我钱都放上去了你说不能下注?莫不是你有什么猫腻?” 江晚风大声叫嚷。 引起了周围赌徒们的附和。 “就是,不是还没开吗?让他下注咋了?” “对啊,没开就能下,这话没毛病。” “不会真有问题吧?凭什么不让下?” 摊主面红耳赤。 赌徒们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开这种摊子顶多也就是赢点生活上的日常开销。 只是这把着实注码有点大。 在乡下镇子上闲逛的基本都是打工人。 500块钱已经比所有的注码加起来还要大了。 “这。。。好吧,但我话先说好,下不为例啊!” 摊主扭扭捏捏。 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江晚风露出得意的笑。 可惜很快。 他就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表。 “开!” 摊主掀开纸杯。 小球竟然到了中间纸杯的下面。 “什么?” 江晚风瞠目结舌。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不好意思,谢谢你的500块,还玩吗?” 摊主挑衅似的瞥了一眼。 江晚风气急败坏。 掏出一千扬了扬,“继续,老子还要玩。” “好咧!还是那句话,买定离手啊!” 摊主得意的嘴角微微上挑。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 江晚风的确有两把刷子。 至少眼力是有一点的。 不过还是差了点火候。 他忘记了最重要的关键点。 从头到尾都是摊主在主导赌局。 不管移动纸杯还是开小球。 都是通过他的手进行。 那也就意味着。 摊主可以在任意时间出老千。 在上一把最后开纸杯的瞬间。 我看到摊主快速从手掌取出一个小球放到了中间纸杯的下面。 又在电光火石之间取走了最右边纸杯的小球。 这一来一去就完成了出千。 “开!” 果不其然。 江晚风又输了。 他气的咬牙切齿。 又从兜里掏出两千现金,“再来,老子不信邪了!” “好,那就继续!” 摊主难得碰到这么个棒槌。 想必一定很开心。 我开口说道,“朋友,差不多行了,何必逮着一个人拼命榨呢?” “啊?白七!” 江晚风惊讶的看到了我。 摊主见我们认识。 又注意到他手里的现金,“朋友,要不你也玩玩?不然别挡着你朋友赢钱嘛!” “赢钱?就他能赢你的钱?” 我指着江晚风问道。 江晚风脸色一红,“瞧这话说的。” 摊主是个年纪不大的中年人。 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朋友,你不玩就别话多,懂规矩吗?” “规矩?呵呵!玩这东西还有规矩?你定的?” 我的反问引起了摊主的不满。 他嘟囔着撸起袖子。 在手臂上赫然纹着一只下山虎。 “哟!你拿大家伙吓寡妇呢?”我乐呵呵的嘲笑道。 还不等摊主开口。 江晚风接过了话茬,“啥寡妇?拿什么家伙?”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摊主站起来喝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啊!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胳膊上纹一只猫就不得了?吓唬谁呢?” 我神色如常,没有变化。 摊主见唬不住我也皱起眉头。 只有江晚风傻乎乎的在那大喊,“啥猫?这不是纹的一只老虎吗?咦!不对劲,老虎怎么掉色了?” 可能因为天气太热。 虎头中间的黑色“王”字被汗水浸湿。 竟然流下了墨水。 我真没想到这人连纹身都是假的。 再看摊主的表情,就像吃了个苍蝇。 急急忙忙捂住手臂。。。 第140章 眼疾手快 “你怎么来新建镇了?” 我递了根烟过去问道。 江晚风熟练的掏出打火机,“这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嘛!” “找我?” 我目光一闪,“找我做什么?” “啊哈哈,我听徐开聘说你赌术比他还厉害,所以想着跟你学两手。” 江晚风直言不讳。 我却心生疑惑,“你干嘛舍近求远?徐开聘不能教你?” “他?他要是肯教我,我还至于这么大老远跑来找你吗?” 江晚风的话让我充满问号。 他说到底是个标准的富二代。 钱肯定是不缺的。 如果说是为了给母亲报仇。 干嘛不直接拿钱雇人? 不是更加有效率吗? 想到这里,我开口了,“你要真想报仇,我建议你出钱找点亡命之徒来的更快。” “报仇?你知道了我妈的事情?” 江晚风神色一动。 我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呵呵,既然你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学赌术,那我不妨告诉你,那伙人根本不在湖城,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提前准备。” 江晚风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反问道,“你所谓的提前准备就是跟那伙赌徒来一场赌局?” “对,恩怨既然来自赌局,就必须要在赌局上结束。” 江晚风的气质变了。 他此刻让我觉得陌生。 事实上我跟他本来也不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倔!” “砰!” 江晚风一脚踢开地摊上的纸杯吼道,“白七爷,我今天叫你一声爷!你能教我吗?” “。。。” 我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没想到他是如此的决绝。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江晚风此刻单膝跪地,目光炯炯。 我感到有点骑虎难下。 正不知道怎么拒绝。 摊主忽然说道,“切!不是我说,就你这两下嘴皮子,手底下能有什么活?” “嗯?你什么意思?”我问道。 摊主一眼都没瞧我。 转而看向江晚风,“你要真想学,还不如我教你,费用咱们好商量。” 我原以为摊主要嘲讽。 居然是抢生意。 顿时心里一阵无语。 “跟你学什么?学玩球?” 江晚风站起来喝问道。 摊主一扫阴霾笑了出来,“我会的可多,不信给你露一手。” 话音刚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三颗骰子。 “呼!” 摊主抓住骰子吹了口气。 随后抛了出去,“豹子,走你。” “哗啦啦!” 三颗骰子竟然真的全是6 这一幕可把江晚风看呆了。 他傻傻的问道,“你能控骰?” “还没完呢!” 摊主又拿起骰子往地上一甩,“4、5、6,十五点大。” 骰子撞击在地面。 连续翻滚三圈后点数正面朝上。 又被他说中了。 “这。。。这。。。” 江晚风露出好奇的目光。 我知道他是被摊主的这手绝活吸引了。 不过就这玩意糊弄糊弄外行或者棒槌还行。 在我面前就不够看了,“我当你是多厉害,拿三个水银骰子就敢出来显摆?看不起谁呢?” “你。。。谁说这是水银骰子了?我看你是技不如人胡诌吧。” 摊主慌忙收起骰子。 我本来不想跟他废话。 可说我技不如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尤其说我不如他一个摆摊卖艺的。 我更不能承受。 于是,我踩住地摊问道,“你敢和我赌一把吗?” “赌什么?” 摊主叫嚣道。 我指着纸杯和小球,“就玩这个,你不是拿手吗?” “好!怎么玩?赌注是什么?” 摊主眼珠子一转答应下来。 我笑了笑,“还是你耍我猜,我要是输了这把钱全归你。” 我从兜里拿出一叠现金。 这是刚刚准备好去羊巷村万宏远那玩的。 用绳子捆绑,一叠就是一万。 看到红彤彤的钞票。 摊主眼睛一下子亮了,“好,行。” “呵呵,你不问问我要是赢了怎么办?” 我嘴角上挑。 摊主又问道,“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你大声喊三遍:白七爷,我不如你。” 我的要求让他很是诧异。 摊主挠了挠头,“就这样?” “对,就这样。” 我点了点头。 摊主急不可耐的说道,“那开始吧!” “好!” 我眼看着他抓起小球。 把小球塞入中间的纸杯下面。 然后快速的移动变幻。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神贯注。 我的眼力是我最大的杀手锏。 父亲也曾说过,老千最重要的不是手速,而是眼力。 为此。 他特意用半年磨炼我。 而我也不负众望。 尽管摊主的手快如闪电。 但还是被我一眼看出来。 他把小球塞到了最左边的纸杯下面。 “猜好了吗?”摊主问道。 “好了。” 我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浅笑。 摊主手一张,“那你下注吧。” “可以!” 我抓着现金朝最右边的纸杯砸去。 余光一瞥。 能清楚的看到摊主欣喜的面容。 他觉得我要押注到最右边,意味着他赢了这一万块。 可惜的是。 他的表情早已被我尽收眼底。 之所以虚晃一枪朝着右侧举手。 就是为了迷惑他罢了。 我在钱即将落地的瞬间。 手腕一转。 钱被我丢到了最左边的纸杯面前。 紧接着。 我伸出手按住了纸杯,大喊一声,“我押这里。” 不等摊主有反应。 我直接掀开了纸杯。 “哇!” 伴随着围观者的呼喊。 小球稳如磐石的出现在视线中。 “白七爷!你神了!” 江晚风欣喜若狂。 抓住我的肩膀不停摇晃。 而我则是仿佛高手一般挑了挑眉。 轻描淡写。 尽显高手风范。 “你。。。你。。。这把不算!” 摊主气急败坏。 他鼓着腮帮子面红耳赤。 我问道,“什么意思?想耍赖?” “就是,这不是押对了吗?你输了知道不?赶紧喊吧。” 江晚风也开始附和我。 摊主却大手一摆,“我是庄家,理应我来开,怎么你抢着开杯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谁开不都是一样?” 我眼神一动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这。。。这。。。” 摊主不敢明说。 他手底下的活很快。 如果让他来开注。 在掀开纸杯的刹那,他肯定会出老千。 我这一手直接把中间过程全部省略了。 因此,他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这把不算,再来过!” 摊主气呼呼的大喊。 我皱起眉头。 江晚风抱着肩膀问道,“你小子耍无赖是吧?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我。。。” 摊主还要叫嚣。 却迎头砸来一只拳头。 “砰!” 再一看,他已经像条死狗一样倒在地上。 “嘿嘿!不用谢我,我等半天了下车来看看。” 铁塔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只能叹了口气。 第141章 烂赌鬼 “白七爷,我不如你!” “白七爷!我不如你,墙都不扶就服你!” “白七爷。。。” 坐上车,身后的摊主正扯着嗓子大喊。 他也是活该倒霉。 刚才被铁塔打了一拳。 身上的物件全掉了下来。 其中就有袖子口的另外几个小球。 这一幕被众多赌徒看在眼里。 本来摊主是要跑的。 被我一个眼神吓住后。 只能边跑边大喊。 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转眼却看见江晚风坐到了我旁边,“你上车干嘛?” “嘿嘿!白七爷,还得是你,我也服你。” 江晚风笑嘻嘻的靠了过来。 我问道,“你还不下车?” “我下车干嘛?我可是你比亲儿子还亲的亲徒弟,我铁定不能走啊。” 江晚风的脸皮不可谓不厚。 我嘟囔着说道,“我没什么好教你的,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还得去羊巷村,你赶紧下车吧。” “我可不能下车,徒弟还得给师傅养老送终呢!我怎么能走呢?对吧?” 江晚风说的我一阵恶寒。 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你搞没搞错?我看你年纪比我大吧,什么叫给我送终?不会说话就闭嘴知道吗?” “师傅你瞧,你这不是承认我是你徒弟了嘛?嘿嘿,师傅来抽根华子。” 江晚风递上一根烟还不算。 点燃打火机模样恭敬。 “你。。。” 我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原因无他。 华子还是要抽的。 “呼!” 我呼出一口烟雾,“你好歹也是江公子,怎么这般样子呢?” “白七爷,从今以后,我就唯你马首是瞻,你让我朝东我绝不往西。” 江晚风跟我刚见到他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 他当初可是冒充高手,摆出一副派头。 我差点都信以为真。 可是现在,让人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该说不说,他的演技是杠杠滴。 我张口正要拒绝。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对,演技。 我开始仔细打量江晚风。 他生的一张好皮囊。 长的眉清目秀,颇有些贵公子的味道。 话到嘴边,我语气一变,“那什么,教你两手也可以,不过可得听我安排。” “那是必须的,徒弟听师傅的,天经地义。” 江晚风闻言拍着胸脯保证。 铁塔凑上来说道,“你小子得排我后面,以后喊我哥懂吗?” “行唉!铁哥,以后靠你提携小弟了!” 江晚风不愧是伶牙俐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算是领略了其中精髓。 搞的铁塔也像是当了大哥一样,意气风发。 “白七爷,羊巷村到了。” “嗯。” 在赌场门口,我走在前面。 还没等进入场子。 只见一个老头被推搡着滚了出来。 他撞到我脚边,一把抱住我的裤腿。 “你干嘛?” 我退后一步想要甩开他。 没成想老头跟着追了上来。 我亲眼见到他把鼻涕抹到了我裤子上。 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大爷!老板,行行好施舍点钱吧,呜呜!” 老头不停叫喊。 我奋力才挣脱出去,“搞什么玩意?” “咦!是白七兄弟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万宏远老远看到我张开臂膀。 尽管我有点不情愿。 还是迎上去来了个熊抱,“万老板好啊!” “什么万老板,以后喊我宏远哥就行。” 万宏远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点头说道,“行啊,宏远哥,这个老头怎么回事?” “哦,你说刘老头啊,他刚才在场子里输光了,借的水钱也还不上,被我喊人打出来了。” 万宏远笑着一脚踩到刘老头的脑袋上。 皮鞋还使劲在头发上来回磨蹭。 简直把刘老头的脑袋当成了鞋刷子。 “草!你他妈的死老头,头发上怎么这么多头皮屑,看见没,把老子蹭亮的皮鞋都搞脏了。” 万宏远叫嚣着踹翻刘老头。 我定睛一看。 他的皮鞋面上确实多了很多小白点。 应该确实是刘老头的头皮屑。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 刘老头不急不躁,反而乐呵呵的凑到了万宏远的脚边。 在我诧异的目光下。 他竟然抱着万宏远的皮鞋用舌头舔。 边舔还边笑着说,“万老板,行行好再借点钱给我吧,我一定能翻本,翻了本立刻把钱还给你。” 我听到这话心里叹了口气。 刘老头这样的赌徒并不少见。 只是傻的太可怜。 他想在万宏远的场子里赢了钱在还给万宏远。 这不是从你的左口袋把钱掏出来再放到你的右口袋吗? 用屁股想想也不可能。 万宏远倒像是司空见惯了这种形势。 他用力踢在刘老头的脑袋上,“一边去。” 转而笑着看向了我,“白七兄弟,这种垃圾不用理会,死了也没人管的老东西。” 我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余光瞥到脑袋上顶着包的老头一言不发。 赌徒很可怜,也很可恨。 尤其是刘老头这样的烂赌棍。 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 无言以对。 “来吧,白七兄弟,咱们里面坐。” 万宏远拉着我走向楼梯。 还不等我迈上台阶。 江晚风那边有了动静。 他掏出刚才在地摊没下注的两千块交给了刘老头,“老伯,这钱拿着买点东西吃吧。” “好咧!谢谢老板,老板你真是个大善人。” 刘老头感激涕零。 不停的鞠躬道谢。 我不知道江晚风是善心大发,还是感同身受。 总之他发自内心的笑了。 “白七兄弟,你这个朋友傻的可以。” 万宏远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我赶忙问道,“怎么了?” “呵呵,他这钱不出三分钟就得进我口袋,你信不信?” 万宏远不动声色的点上一根烟。 我狐疑的看向刘老头。 原以为他会拿钱离开。 没想到刘老头转身又上了楼。 就连万宏远这次也给他让开了道,“刘老头,多赢点啊!” “是啊,刘老伯,这次要翻本啊!” “哈哈,刘老头,你又有钱了啊?” 赌场小弟们也纷纷开口。 刘老头四处拱手,“谢谢,这次我一定行。” 我看着他的背影瞠目结舌。 江晚风赶紧追了上去。 我知道他是气不过也想不通。 可是还没等我们推门走进房间。 耳边就听到一声爆喝:“完了!完了!” 入眼之处。 刘老头抱着头蹲在角落。 不问可知。 他又输光了。。。 第142章 入局 “朋友,你这钱算是打水漂了吧,哈哈!” 万宏远的声音很大,震耳欲聋。 我瞥了一眼江晚风。 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这种赌徒我见多了,趴在桌子上老婆孩子都能押上去,更别说有现金了。” 万宏远随意的一挥手。 立刻冲过来两个年轻人。 他们一左一右架着刘老头就往楼下去。 看来,刚才在门口看到的一幕即将重新上演。 这就是赌徒的结局。 令人唏嘘! “白七,这位朋友很眼生啊,第一次来?” 万宏远低声向我问道。 我本想回答这是我刚认识的哥们。 可一抬头对上万宏远贪婪的眼神。 我心底瞬间升起一个想法,“对,他。。。他是个。。。” “是啥?” 万宏远面露疑惑。 我顺势故作神秘,“他爸是湖城富豪,手上有的就是钱。” “湖城?你还认识湖城的人?” 万宏远很是意外。 我紧接着说道,“湖城是做童装的,宏远哥这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万宏远不明所以。 我继续回答,“他叫江晚风,他爸就是童装城最大的老板,没有之一。” “什么?有这回事?” 万宏远的眼珠转了转。 我趁热打铁,“对啊,他爸不让他在湖城玩,所以他就跑到咱们这来了,我跟宏远哥不是兄弟嘛!我就想着他要是输了能不能。。。嘿嘿!” “那是当然,按照行规我分你这个数。” 万宏远伸出三个手指。 我试探性的问道,“三。。。三万?” “什么三万,是百分之三十。” 万宏远一拍手。 先前那个健身男荷官走了过来。 附在耳边低语几句。 健身男会意离开。 我知道这是万宏远不放心。 去喊人打听消息了。 不过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也不在乎这些。 “白七爷,你瞧瞧铁塔,他都玩上了。” 江晚风来到我旁边说道。 我看了一眼铁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家伙,看到有的玩就手痒。” “嗯,那我呢?” 江晚风两手一摊。 我笑着反问道,“他都玩了,你不玩两把?” “啊?我也要玩吗?” 江晚风很是惊讶。 还不等我说话。 万宏远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江公子是吧?” “嗯?你是?”江晚风问道。 “我是这家场子的老板,这样,既然江公子是白七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先拿十万的筹码去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万宏远霸气的一招手。 小弟很会看眼色,拖着筹码就拿了过来。 “江公子先玩着,要不要我找个小妹陪陪你?”万宏远眯着眼睛问道。 “啊?这玩意?我。。。” 江晚风一头雾水。 我不经意间给他使了个眼色。 幸亏他还不笨。 当即会心一笑,“行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先玩几把。” “那好,江公子玩的开心。” 万宏远随后眉头一挑对小弟吩咐,“马上安排个姑娘陪陪江公子,要20岁以下的,身材好的。” “是,大哥,我立刻去!” 小弟轻车熟路的小跑离开。 我看他们这么熟练,铁定不是第一次。 也对。 赌场对待大顾客,一贯的宗旨就是尽量照顾。 只要你有钱。 哪怕要吃山珍海味,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都能给你弄来。 要玩,各种各样的类型,随你挑选。 但有一点,必须要有钱。 万宏远在这方面很舍得下血本。 光是拿出十万的筹码就可见一斑。 “白七,这人赌瘾大不大?” 万宏远抽空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回答道,“特别大,我跟他就在湖城玩了会斗地主,他听说咱们这有赌局就非要跟来。” “这样啊,那就行,看来是个老赌徒。” 万宏远满意的点点头。 实际上年纪并不能代表赌徒的赌瘾。 相反,有的小女孩赌心就非常重。 有的老年人反而克制力很强。 总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不可一概而论。 “老板,打听好了,江晚风他爸确实是大富豪,而且听说产业不仅涉及湖城童装城,房地产、金融也有涉猎,首富都称的上。” 健身男的效率很高。 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几分钟。 已经摸清楚了底细。 万宏远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白七,你真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给我带来这么一条水鱼。”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口中的“水鱼”其实是场子里的名词。 讲的是甲鱼。 甲鱼外貌看起来有些笨拙,外壳很软。 从水里拿出来一按就出水。 水代表财。 “水鱼!”也因此形容容易上当受骗的有钱人。 很明显。 江晚风在万宏远眼里就是这么一条“水鱼!” “开了啊!买多赔多,买定离手啊!” 玩骰子的荷官大声叫唤。 这在乡下的场子里算是特色。 跟正规的赌场是完全不同的氛围。 道理也很简单。 服务的是不同的群体。 相对来说。 有钱人更愿意去装饰豪华的大场子。 换了谁都是一样。 也因此。 江晚风的到来让万宏远兴奋异常。 我感觉他看江晚风的眼神倒像是欣赏艺术品。 “2、2、4,八点小,吃大赔小!” 荷官开盅。 三颗骰子的点数映入眼帘。 江晚风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我。。。我赢了是不是?” “对,江公子好手气,赔钱!” 万宏远微微颔首。 荷官快速付了筹码。 这可把江晚风高兴坏了。 拿着筹码在那沾沾自喜。 实际上他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 记住一句话。 你能在赌场赢钱,不是你的技术或者运气有多么逆天。 而是赌场想让你赢。 放长线钓大鱼。 热爱垂钓的人应该有这种体会。 鱼儿上钩以后不能生拉硬拽。 要拉一下,放一下。 等到鱼儿耗尽力气,才能猛拉收钩。 “哈哈哈!白七爷,你瞧见没,我赢钱了。” 江晚风拿着筹码在我面前嘚瑟。 刚刚还十万,现在已经变成了三十万。 我笑着说道,“挺好,继续玩吗?” “当然,我今天运气爆棚!” 江晚风说完话又重新投入赌局。 万宏远靠在我身边问道,“白七,他为啥喊你白七爷?” 我愣了一下,“额,大概是赢多了,脑子不灵光了吧。” “嗯,说的有道理,这个棒槌!嘿嘿!” 万宏远笑的极其夸张。 肩膀都在抖动。 我则是点上一根烟,细细观察着。 到底谁是棒槌? 现在可为时过早。。。 第143章 万宏远的情妇 “哈哈哈!我又赢了!” 江晚风举着手高声呐喊。 他仿佛成了房间内最靓的仔! 耳边几乎都是他的喊叫。 “老板,他赢了快五十万了!” 健身男凑了上来问道。 万宏远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继续放,今天一定要让他赢个够。” “好的,老板。” 江晚风能从头赢到尾的原因很简单。 荷官听到万宏远的指令一直在出老千。 平时出老千都是为了赢。 而此刻截然相反。 场子出老千是为了输。 我看着兴高采烈的江晚风不禁咂舌。 倒是让这小子过了把瘾。 “老板,不好了,出事了。” 健身男忽然拎着电话一脸颜色。 万宏远不在意的问道,“能有什么事比这条水鱼还重要?” “这。。。老板,还是你自己听吧。” 健身男把手机拿给了万宏远。 万宏远原本还在嘟囔。 一接电话就变了脸色。 他点头哈腰,面容舒展,“哎哟!怎么啦?想我了?” 我看着万宏远推门走出房间。 本想跟过去看看情况。 可面前却被健身男挡住了。 他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搞的我没法前进一步。 但我敏锐的从不多的话语中提取到了关键的信息。 一句“想我了?”就能窥见端倪。 联想到赵琪的话。 不难猜测。 这通电话是万宏远的情人打来的。 不出片刻。 万宏远来了。 他先是把手机还给健身男,然后对我说道,“兄弟,不好意思了,我有点事先走了。” “嗯?宏远哥什么事这么急?” 我脱口而出问道。 万宏远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你在这务必陪好你朋友,咱们让他开心两天,后天就杀鱼。” “行啊,万宏远,我听你的。” 我装作了然于胸点了点头。 万宏远见状转身离去。 等到他出门。 我完全没了束缚。 原本以为健身男会看着我。 可惜我估计错了。 万宏远刚走,健身男就和一个服务员小妹勾搭上了。 真是蛇鼠一窝。 老板是什么人,底下小弟也是什么货色。 我站到铁塔边上说道,“走,开车去。” “去哪啊白七爷,我这正玩的起劲呢!” 铁塔把一个两千的筹码甩到了桌上。 我可不管他,拎着他的耳朵就走,“赶紧的,开车去。” “哎哟!行,行,走着。” 铁塔还是听我话的。 尽管依依不舍还是下了楼。 只要有江晚风在赌桌上吸引万宏远狗腿子的注意力就行。 压根也没人管我们的离开。 “白七爷,咱们去哪?” 铁塔发动车子后问道。 我左顾右盼看了看。 刚巧不远处一辆奥迪出了院子。 我一眼就看见司机是万宏远,“跟上那辆车。” “好咧!白七爷,咱们这是当侦探,跟踪吗?” 铁塔习惯性的问道。 我笑了笑,“一会带你看场好戏,不过别声张。” “有戏看?嘿嘿!这可有意思。” 铁塔粗狂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八卦的心。 我们沿着镇子间的马路尾随。 万宏远没有去镇子的街上。 而是朝着宜城的方向疾行。 看来不出意外。 他是把情人养在了城里。 这也很容易想明白。 要是放在官林镇。 说不得第二天就被赵琪揪出来砍了。 宜城相对来说距离远,也没那么多熟人。 “白七爷,他停了。” 铁塔的话让我打起了精神。 万宏远的车就停在马路边上。 隔了大概二三十米。 我隔着红绿灯看到他走进了一家奶茶店。 “白七爷,看样子万宏远是来喝奶茶的,你渴不渴?我给你也买一杯尝尝?” 铁塔舔了舔嘴唇。 我闻言翻了个白眼,“你真要喝奶茶?” “是啊,有点渴!” 铁塔装模作样的捏了捏嗓子。 我哼了一声,“我看你是瞧上奶茶店的女服务员了吧。” “嘿嘿!白七爷,要不说你慧眼如炬呢,又被你发现了。” 铁塔挠着脑袋傻笑。 我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看到万宏远搂着一个女店员拥抱。 紧接着就开始打啵! “卧槽!白七爷,你瞧见没,姓万的比我还猴急呢!” 铁塔的大喊吓了我一跳。 我说道,“你脑子里全是水啊,看不出来这个女的肚子这么大,铁定怀孕了啊!” “对哦,我说呢,那也急不来啊!” 铁塔想了想,话锋一转,“不对,要我说这个姓万的是连孕妇都不放过,真是个禽兽啊!” “真是无语。” 我看万宏远和女店员举止亲密。 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恋爱彼此诉说情爱。 都不用想了。 这个女人肯定是他的情妇。 看样子肚子里的娃儿也是他的。 看隆起的程度。 至少有两三个月。 “不太好弄了。” 我瞬间皱起眉头。 本来我的计划是让江晚风去勾引万宏远的情妇。 然后利用她引出万宏远。 我只要通知赵琪来抓奸,事情就成了。 “啪!” 我一拍额头。 现在不就是通知赵琪的好时机吗? 我正要打开手机打电话。 万宏远突然从奶茶店走了出来。 他左右看了看,快速上车走了。 我再看了一眼女店员,若无其事的在做奶茶。 “白七爷,咱还跟踪万宏远不?”铁塔问道。 “不了,回羊巷村。” 我摇头开口。 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所谓抓奸要成双。 必须要让赵琪亲眼目睹万宏远和他的情妇在一起。 不过来日方长。 我相信万宏远还会来奶茶店的。 等到了赌场。 我庆幸没有继续跟踪是个明智的决定。 我和铁塔刚到半小时。 万宏远就出现了,“兄弟,怎么样?江公子赢了多少?” “一百多万了,宏远哥,他这样下去真能行吗?” 我面露担忧。 万宏远撇了撇嘴,“这才哪到哪,咱格局要打开,让他明天再来,我再给他赢一百万走。” “万一他明天赢了钱,后天不来了怎么办?”我问道。 “这不就得看兄弟你的本事了吗?俗话说劝赌劝赌,你要劝啊!” 万宏远“咯咯!”直笑。 我也深切体会到了其中涵义。 为什么赌徒那么难戒赌? 就是这个道理。 赌徒身处的环境,周围的朋友。 都是一丘之貉。 下定决心不再碰赌的人很容易被劝重新上赌桌。 “玩玩嘛!咱们就是娱乐娱乐,小玩几把。” “就是,小赌怡情嘛!玩一会咱就去吃饭。” 诸如此类的话语一多。 赌徒自然而然的就放下了戒备。 而当他重新参与赌局的那一刻起。 意味着戒赌完全失败了。 他又重新掉入了赌的漩涡。。。无法自拔。 第144章 计划开始 第三天。 江晚风赢的合不拢嘴。 他手里的钱足够装两个大背包。 饶是如此,他依然还在参与赌局。 “你觉得上头了吗?” 我看着江晚风问道。 他把手里的筹码甩了出去,回过头看向我,“白七爷,这才哪到哪,你瞧着,看我这把再赢给你看。” 我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抽烟。 今天是万宏远定下杀鱼的日子。 看情况,时间差不多到了。 “白七兄弟,一会你得劝劝他,可不能让他输完就走。” 万宏远凑到我边上说道。 我反问,“宏远哥怎么打算的?” “嘿嘿!” 万宏远奸笑一声,“等他输光,我就给他放水,借的越多越好,反正他爸有钱不是吗?”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看来这种标准的杀鱼盘做了不少次。 前后人员都配合的相当默契。 别的不说。 就现在趴在江晚风身上的妹子。 长相身材都无可挑剔。 尤其她还一直在说,“老板发财,今天肯定能赢大钱。” “赏给你的!” 江晚风这个棒槌也是大方。 随手给的小费就是一万的筹码。 万宏远看的喜上眉梢,“瞧见没,白七兄弟,姓江的得意忘形了,马上我就要让他哭出来。” “唉!” 如果没有我出手。 江晚风肯定得欠下一屁股债。 赌场的利息多吓人。 我不说大家也知道。 利滚利,根本没有尽头。 “开!5、5、6,十六点大,吃小赔大!” 荷官话音刚落。 江晚风一拍桌子,“草!老子这把竟然输了。” 我看他这把下注的筹码得有三十万。 难怪反应这么大。 而依偎在他身上的女人则劝道,“再来一把嘛!老板,下一把你肯定能赢的。” “对,你说的对,咱们再来拼一把!” 江晚风再次把筹码放到了桌上。 我皱着眉头盯着他。 定力这么差? 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要知道。 他输钱才仅仅开始。 “白七兄弟,他完了,一会你可得让他多借点钱。” 万宏远开怀大笑。 我眼珠子一转,“先不急啊宏远哥。” “嗯?什么意思?” 万宏远瞬间警觉。 我解释道,“他这几天住在镇子上的酒店,我可是看到他有好几个箱子里面全是钱,他今天根本没带来。” “还有这种事?那箱子呢?” 万宏远问道。 我回答,“还在酒店,那个棒槌就把箱子放在沙发上,也没人看着。” “这样啊!” 万宏远沉默片刻。 我抓住机会提议道,“等他输完我就先带他去取钱箱,现金没了再放水给他怎么样?” “咦!” 万宏远笑的肩膀抖动,“看不出来啊,白七兄弟,你比我还狠,非要让他输的裤衩子都没有啊?” “那是当然,宏远哥你也不想想,这里面不还有我的百分之三十提成吗?我看他箱子里少说几百万,我可是能分到不少。” 我也陪着他笑了起来。 万宏远合不拢嘴,“行,这把咱们兄弟发财了,就听你的。” “好。” 我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江晚风已经快输光了。 面前仅有几枚小筹码原地打转。 要知道刚才可是还有超过两百万在手上。 “老板,别急嘛,咱们再来,这把你肯定能赢。” 女人在劝导。 周围的赌徒也附和,“是啊,兄弟你手气这么好,才输了几把而已,不玩下去可惜了。” 良久过后。 江晚风站了起来。 他咬着牙把剩余的筹码扔给了身边的人,“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这就去拿钱,干死庄家。” “对,谢谢老板打赏,干死庄!” “祝老板发大财。” “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等着老板你来。” 江晚风在一阵奉承话里向我走了过来。 我正纳闷。 他眨了眨眼睛,“白七爷,走,咱们去拿钱,他妈的老子还不信邪了。” “额!好吧。” 我看了万宏远一眼。 他微微颔首点头。 我本想拉着铁塔一块出去。 没想到这货居然沉迷了,“白七爷,你先去,我随后就来,正杀的火热呢!” “草!” 此刻我心里在骂街,“你能不能行?” “马上,马上,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铁塔抓着扑克牌使劲揉搓。 我盯着他棒槌的脑袋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可是身后万宏远始终注视着我。 我又不能逗留太久。 只能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去死吧!” 让我意外的是。 我和江晚风刚出赌场大门。 他就绕有深意的嘴角上扬,“白七爷,我演技怎么样?” “嗯?什么意思?” 我颇感意外。 江晚风又说道,“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吗?我知道你肯定有事,只不过我没问而已。”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江晚风原来一直知道我的心思。 难道刚才赌钱输掉唉声叹气也是演的吗? 假如真是这样。 江晚风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我们两个直奔宜城奶茶店。 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后患无穷。 幸运的是。 前天和万宏远搂抱的女店员也在。 如果她今天没出现。 我的计划就完全落空了。 “看见店里的女人了吗?” 我朝奶茶店的方向努了努嘴。 江晚风眺望一眼,“看见了,白七爷,你不会是让我来看你泡妞的吧?” “泡什么妞?你没看见她怀孕了吗?” 我没好气的说道。 江晚风“哦!”了一声,“白七爷,难不成孩子是你的?” “瞎说什么玩意?” 我本想骂他两句。 可是转念一想,灵光乍现。 要不是江晚风提醒。 我都没想到这个办法。 “咳咳!那什么,既然你说要我教你两招,那我现在给你安排一个任务。”我严肃的说道。 “什么?白七爷,你尽管开口。” 一听这话,江晚风来了兴趣。 我沉思片刻,“那个女的不是怀孕了吗?你得让别人相信孩子是你的。” “这叫什么事?不是在开玩笑吗?” 江晚风瞬间眉头紧锁。 我解释道,“你别一惊一乍,难道这点小事都难住你了吗?” “关键就算我这么说,也得有人信啊!” 江晚风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想了想,“你可以这样。。。再这样。。。” “啊?这也行?” 江晚风闻言目瞪口呆的看向我。 第145章 布局 “叮铃!” 我们推开门走进奶茶店。 门帘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午好,喝点什么?” 女店员微笑着打着招呼。 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万宏远情人的模样。 长的相当漂亮。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 别看她现在怀孕了,脸蛋略微有一些浮肿。 可是依然无法掩盖她美丽的容颜。 “嫂子好,我们是宏远哥手下的人,老大特意让我们来给你送东西。” 江晚风站到吧台前面。 手里拎着两个大箱子。 这是他从湖城带来的钱箱。 刚才我跟万宏远说的话并不全部是虚构。 江晚风是真有两大箱子现金。 “哦,送什么?” 女人一听是万宏远的人。 当即换了一副嘴脸。 变的有些冷漠,还有些趾高气昂。 “就这两大箱子玩意。” 江晚风“啪!”的一下打开皮箱。 红彤彤的现金映入眼帘。 女人失声尖叫,“这。。。这么多钱?” “对,老大让我们给嫂子送过来,说是给你的那个钱。” 江晚风欲言又止。 女人问道,“哪个钱?” “就是那个呀!” 江晚风眨了眨眼睛。 女人思考一阵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怎么这事情他都跟你们讲了?” “那是当然,我们两个可是老大的心腹,小七你说对吧?” 江晚风看向了我。 我头一回听到“小七!”这个称呼。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对,咱们是可以给老大掏心窝子的好兄弟。” “唉!我也没想到事情走到这一步,不过钱能带来就不容易了。” 女人唉声叹气。 我看她愁眉不展,于是追问道,“嫂子,你看这钱放哪里?” “对啊,嫂子,我总不能一直拎着箱子吧?” 江晚风也出言附和。 女人指着楼梯说道,“你就放到楼上的房间里吧。” “好的嫂子,那我上去了。” 江晚风朝我挑了挑眉毛。 我会心一笑看向女人,“嫂子,来两杯奶茶,少冰正常糖。” “好的,万宏远怎么没来?” 女人随口一问。 我立刻回答道,“场子里有个水鱼,老大正在杀鱼呢,这就是他杀下来的钱,立马就让我们送过来了,他还在那忙着呢!” “嗯,你们也辛苦了!” 女人没有再多说。 我迟疑片刻后问道,“嫂子,刚才你说的事情什么时候办啊?” “啊?宏远哥没有告诉你吗?” 女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刚才全是我胡诌的。 我根本不知道她跟万宏远之间谋划的是什么事情。 “说起来也对,日子还没定呢!还不是赵琪那个疯婆子搞的。”女人叹了口气。 我追问道,“怎么回事?” “她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最近管宏远哥管的越来越严,还说什么场子里的钱要全部上交,过段时间还要专门派人监管,不然宏远哥也不会想着带我离开宜城。” 女人边做奶茶边诉说。 我听到这话吃了一惊,“什么?你跟老大要走?” “怎么?你不知道吗?” 女人的反问让我回过神。 我话锋一转,“当然知道了,这不是头一回见嫂子没有心里准备嘛!没想到嫂子这么平易近人。” “嘻嘻!你真会说话。” 女人摆弄着牛奶咖啡。 我一眼瞥到了走下来的江晚风。 这小子面色一改,趴到前台桌子上撑起腮帮,“嫂子,我那杯奶茶半糖去冰啊!” “啊?我都快做好了,你不早说?” 女人没好气的嘟着嘴。 江晚风歉意的笑了笑,掏出手机说道,“不好意思啊嫂子,那我加你个微信吧,把奶茶钱转给你。” “行吧!” 女人擦了擦手,打开手机。 江晚风扫了一下,“滴!” “嫂子,我加你了,通过一下。” “好的。” 我看着江晚风手指飞速点击屏幕。 看样子像是在输入密码。 果不其然,他转账了。 “不对吧,两杯奶茶要不了这么多?你怎么给我转了520?” 女人惊讶的问道。 江晚风挑眉回答,“初次见面,两杯奶茶钱而已,就当是给嫂子开开张。” “那也不行呀,让万宏远知道了还得了?不得说我这是黑店?我给你退回去。” 女人作势要按屏幕。 江晚风立刻说道,“嫂子别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点小事你还找老大做什么?嫂子这么漂亮肯定不会为难我的啦?” “瞧你这话说的。” 女人都喜欢被夸。 她也不例外。 江晚风又说道,“今天第一次见嫂子,真是漂亮,从前只是听老大嘴上说,看到真人我才发现比照片上的好看一百倍。” “哎呀!你怎么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呢?” 女人捂着嘴在笑。 江晚风不愧是富家公子,花场高手。 一张嘴巧舌如簧。 他嘴角挂上浅笑,“嫂子笑的比秋叶海棠还要美,我要是能有一个长的有嫂子一半好看的女朋友就知足了。” “哎呀!你这人怎么说这话,你看我脸都红了。” 女人捂着小脸蛋偷笑。 不得不承认。 江晚风这些话术配上甜言蜜语的确讨人欢心。 不管是无知少女还是成熟少妇。 通通都能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我就没有这么厚脸皮说这些话。 看来有些人天生就是做渣男的料。 很明显,我不是那块料。 “嫂子,你快把钱收了吧。”江晚风催促道。 “行,那我就谢谢你了。”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 江晚风朝我瞥了一眼。 面露得意之色。 我当时还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露出这副表情。 只是过一会,我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我同时给万宏远和赵琪发了个条信息。 一句话也没有。 只有这家奶茶店的位置。 赵琪很快给我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万宏远则是连环轰炸。 我把所有的来电都给拒绝了。 他又开始给我发信息。 内容基本都如出一辙:“白七,你在那干嘛?”“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呢?”“你到那取钱?” 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到现在还想着钱的事情。 我全都没有回复。 因为我知道,他肯定很快就会来的。 第146章 到底谁是小三? “叮铃铃!” 女人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还没开口。 对面就传来了万宏远的咆哮,“是不是有两个人在你店里?” “是啊,他们。。。” 女人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万宏远继续嘶吼,“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看着手机。 我觉察到女人有点茫然。 说起来也挺正常。 但凡是个男人碰到这种事,肯定怒火中烧,气急攻心。 我淡定的问道,“嫂子,咱们的奶茶还没好吗?” “好。。。好了。” 她给我们递来奶茶,插上吸管。 喝了一口。 你还别说,味道还算可以。 “白七爷,你一会瞧好了!” 江晚风低声细语。 我笑着问道,“怎么?你有什么鬼主意?” “别的不敢自夸,演技这方面你恐怕还不如我呢!” 江晚风暗自得意。 我点头说道,“看的出来,我早发现了。” “是吗?嘿嘿!还得是你啊白七爷,要不怎么说你独具慧眼呢!” 江晚风喋喋不休。 跟我聊完又去趴在柜台跟女人聊。 我听着他们的话题都感到好笑。 什么天南海北的。 一会谈谈怎么保养皮肤,一会说说怎么护理眼袋。 这搞的跟女人聊化妆一个样。 我没想到江晚风还热衷此道。 冥冥之中感觉他应该和曹馨有共同的话题。 “吱!!!” 车子急刹的声音传入耳蜗。 我看到从奥迪车上跳下来的万宏远。 他满脸怒气,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 十几个小弟从后面的面包车上下来。 一窝蜂挤进了奶茶店。 把本就不大的店围的水泄不通。 “白七,你带江公子去酒店取钱,这里是酒店吗?” 万宏远怒目圆睁的盯着我。 我笑了笑,“宏远哥,我的确带着江公子来取钱,他说早上他女朋友把钱拿走了,这不是就到他女朋友这来了吗?” “女朋友?谁的女朋友?” 万宏远颇感意外。 我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反倒是江晚风凑了上来,“万老板,你这么心急干嘛?我拿了钱马上就去场子玩,又不会走掉,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抢钱吗?” “哼!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宏远冷哼一声。 江晚风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女朋友取完钱肯定去你那边玩。” “你女朋友在哪呢?” 万宏远脱口而出的问道。 谁料江晚风指着吧台的女人说道,“那不就是呢吗?” “什么?你说苏晴?” 万宏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我耸肩说道,“怎么?宏远哥你也认识江公子的女朋友?” “白七,你也说苏晴是他女朋友?” 万宏远瞠目结舌。 这一幕不仅震惊了他。 也吓坏了苏晴。 她快速走出来,一脸焦急的解释道,“什么乱七八道,你们不是宏远哥的手下吗?” “苏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万宏远一头雾水。 脸色骤然变化。 我叹了口气说道,“宏远哥,我本来是打算带江公子去酒店取钱的,谁知道他说苏晴带着钱箱回店里了,所以我就跟他一块来了,顺手就把位置发给你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那你刚才怎么不回信息,不接电话?”万宏远问道。 “我不得看着他们吗?” 我的说法让万宏远不太相信。 他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苏晴昨天晚上跟江公子睡在酒店?” “对啊,他们是情侣一起住酒店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装作无辜,两手一摊。 万宏远突然气急败坏的大喊,“什么?” “不是我说,万老板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跟我女朋友的事情你也问的这么仔细?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江晚风作势还搂住了苏晴的肩膀。 苏晴挣扎了一下脱开,“不是。。。宏远,你听我。。。” “啪!” 她话还没说到一句。 反手就被万宏远扇了一个巴掌,“说,你个贱人,到底怎么回事?” “喂!万老板,你凭什么打我女朋友?” 江晚风的戏份很足。 看架势是要出头。 只是四面八方全是万宏远的人。 凶神恶煞的盯着他,让他没办法出手。 “你他妈的,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万宏远叫嚣道。 江晚风一愣,“什么?苏晴是我女朋友,怎么变成你女人了?万老板,这话咱可得说清楚。” 隐约间。 我仿佛看到一顶大绿帽子扣了下来。 万宏远恰合时宜的摸了摸头。 与此同时。 苏晴大喊道,“别听他们瞎说,他们说是你手下,刚刚还点了两杯奶茶。”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 万宏远狐疑的看向了我。 江晚风站了出来,“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合着我成小三了?万老板是你正主?怎么他一来你就变脸了?” 万宏远听着这些话皱起眉头。 但他没有开口。 因为江晚风并没有停止诉说,“我刚刚还给你转了520代表我爱你,你他妈翻脸就不认人啊?” “有这回事?” 万宏远闻言朝健身男使了个眼色。 健身男会意,一把抄起苏晴的手机。 点了两下后他发现打不开,“老大,要密码。” “嗯?快输密码。” 万宏远怒视苏晴。 苏晴摆手解释,“不是,宏远,你听我说,这钱是点奶茶。。。” “我说密码,你没听见吗?” 只是此刻的万宏远哪里还听的进去。 他不管不顾一把抓住苏晴的大拇指按在了屏幕上。 智能手机有指纹和密码解锁。 按手指也是可以的。 万宏远快速翻看着微信聊天记录。 第一个聊天对象就是江晚风。 转账520异常醒目。 “啪!” 万宏远把屏幕顶到苏晴脸上,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他妈的贱人,看看你干的好事。” “这真是他们点奶茶的费用。” 苏晴还在解释。 江晚风一句话堵死了她,“我就点了两杯,什么奶茶两杯要520,苏晴,你怎么一会就变样了呢?” “草!” 万宏远怒视着苏晴和江晚风二人。 我看他样子随时可能让小弟动手。 千钧一发之际。 苏晴喊道,“万宏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怀着你的孩子你不相信我?就这520块钱你就怀疑我吗?” 我清楚的看到。 万宏远迟疑了。 他辗转反侧,终究是产生了疑问,“白七,这事你怎么看?” 第147章 栽赃嫁祸 我怎么看? 我当然用眼睛看。 本来这些事情就是我计划安排的。 只是没想到江晚风发挥的这么完美。 事先声明。 转账520可不是我教的。 “那什么,我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既然江公子的女朋友,哦不,是嫂子她这么说的话,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深谙废话文学。 这番话乍一听毫无营养。 仔细一琢磨,等于没说。 场面短暂的陷入了僵持。 苏晴缓了口气,“万宏远,你仔细想想,这两个人是你的兄弟吗?他们是不是你手下,他们这么做什么目的?” 这些话振聋发聩。 我知道不能再让她说下去。 否则肯定要曝光。 道理很简单。 所有的一切本就是我和江晚风设计的赌局。 只要双方验证,很多话根本经不起推敲。 能不能成功,就在于把握人性。 “宏远哥,我可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至于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只要问问看江公子的两箱子钱在不在这里不就行了吗?” 我的话一针见血。 苏晴闻言脸色惨白。 目前在场的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两箱子钱的去处。 “万宏远,不能听他们的,就是他们刚才把钱箱子带来的,你怎么还能听他们瞎扯?” 苏晴在万宏远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他听完后反问道,“既然这么说,钱就在店里?” “对,在楼上。” 苏晴的回答让我吓了一跳。 于是我赶忙问道,“嫂子知道钱箱?那你说个具体位置出来,宏远哥派个兄弟过去找找,一验便知。” “嗯,白七兄弟说的有道理。” 万宏远点点头看向苏晴,“钱箱具体在哪?” “我。。。我。。。我不知道。” 苏晴欲言又止。 万宏远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我之所以引出这个话题。 为的就是达到这个效果。 钱箱是江晚风亲手放的,也只有他知道具体位置。 “不是,苏晴,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是你的店你不知道箱子放哪?逗谁呢?你明明刚刚才告诉过我,怎么?是不想说给万老板听吗?” 江晚风的火上浇油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苏晴咬着嘴唇,眼神像是要杀人。 而万宏远则问道,“那你说,钱箱子放哪了?” “就在房间的衣柜里,右手边门打开上方的格子。” 江晚风话音刚落。 万宏远就看了健身男一眼。 健身男带着两个小弟走上了台阶。 “吱呀!” 地板被踩踏发出刺耳的声响。 也牵引着不同人的心。 很快,健身男拎着箱子走了下来,“大哥,你看。” “打开!” 万宏远一声令下。 “啪!” 两个皮箱打开,现金映入眼帘。 站在万宏远的视角。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就是苏晴在欺骗他。 就在她的奶茶店里,怎么可能不知道箱子放哪? 那为什么江晚风又知道? 要说两人没关系,鬼才相信? 正因为如此。 “啪!” 万宏远反手又给了苏晴一个巴掌。 屡次三番下来。 苏晴的脸被打的通红。 我感觉几乎都肿起来了。 “宏远哥,消消气。”我劝道。 “这他妈怎么消气,卧槽!贱货给我戴帽子?” 万宏远越想越气。 抓住苏晴的头发就开始拉扯。 苏晴突然大喊,“万宏远,你可别忘了,我怀着你的孩子。”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就连万宏远也张着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放开手独自抽烟。 “万宏远,你真没良心,我给你怀了孩子,你还怀疑我,你要不要脸?” 苏晴的叫嚣在情理之中。 她爆发出长久的压抑。 我感觉情况不对,正在思考的时候。 江晚风开口了,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a4纸,“苏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不是说孩子是我的吗?我还跟你一起去做了产检,怎么你现在又说是万老板的,他妈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什么?” 万宏远一把抢过纸张。 我也凑上前扫了几眼。 好家伙。 这居然是产检的b超单子。 上面赫然写着苏晴的名字。 万宏远气的脸红脖子粗,把纸张拍到苏晴的脸上喊道,“你他妈的贱女人,孩子都他妈不是我的,老子弄死你。” “砰!” 万宏远一脚踢在了苏晴的肚子上。 可怜的孕妇捂着肚皮倒了下来。 在场这么多人没一个上前帮忙的。 都在冷眼旁观。 万宏远撒完气,又把目光放在了江晚风身上,“呵呵,江公子,想不到啊,你是什么时候和苏晴好上的?” “没多久,咱们是两情相悦。” 江晚风非常淡定,甚至还喝了口奶茶。 万宏远自嘲一笑,“好一个两情相悦。” 我看到他露出这种类型的笑容。 心里一个“咯噔!” 大事不好。 万宏远要发飙了。 后果是什么? 当然是把江晚风剁成肉泥。 无论哪个男人被戴了帽子,估计都是要拼命。 更别说万宏远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时迟那时快。 我心里念叨着,“赵琪你个死女人,怎么还不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踢踏!踢踏!” 赵琪踩着高跟鞋由远及近。 她到了奶茶店门口高喊出声,“哟!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呢?” “大嫂!” “嫂子!” “大小姐。” 诸如此类的称呼络绎不绝。 这些小弟是赵家的人。 对赵琪自然十分尊敬。 反观万宏远,脸变成了猪肝色。 我看他额头都紧张的渗出了虚汗,“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看这场好戏呢?” 赵琪微微摆手。 立刻有人给她搬来了椅子。 她不慌不忙的坐下来点上一根烟。 自顾自的抽着,颇有些大姐大的风范,“是吧,怎么个事?” “没。。。没什么。。。” 万宏远哆嗦着指向江晚风,“这不是江公子带我们到他女朋友奶茶店来喝奶茶,兄弟们就一块来了。” 说完他忽然挺直了腰杆,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大哥说的对!” 第148章 赵琪登场 赵琪并没有理会小弟们的欢呼。 而是不经意间和我对视一眼。 沉默许久过后,她指着地上的苏晴问道,“小姑娘,你说说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是。。。是。。。” 苏晴刚要开口就被万宏远打断,“你个贱人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我让她回答,你插什么话?难不成孩子跟你有关系?” 赵琪翻了个白眼。 万宏远立马换了一副温顺的嘴脸,“怎么可能,孩子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琪琪,你觉着孩子可能是我的吗?” 江晚风的这句称呼让人惊掉了下巴。 万宏远忐忑的问道,“你。。。你们认识?” “当然啦,我跟江公子可是多年的好友,说起来也真是怪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他在宜城还有个情人呢?” 赵琪的反问让人唏嘘。 江晚风话锋一边,“哈哈哈,那是因为老子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对了,万老板,这不是你的女人吗?” “什么?” 万宏远此时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他粗着脖子紧握拳头,“姓江的,你信不信老子现在活劈了你?” “等一下,我看谁敢动我白七爷!” 天空一声炸响。 铁塔终于到场。 他拨开人群挤到了我身前。 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 “我说大个,谁要动白七?我是要收拾姓江的好吧?”万宏远疑惑道。 “啊?” 铁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晚风。 最后挠了挠头,“既然不是白七爷的事,那我就不管了。” “行,你不管我也不管了。”我附和道。 “别呀!你们怎么见死不救呢?” 江晚风这话纯粹是开玩笑。 无论如何。 有赵琪在这里,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别扯淡了,万宏远,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赵琪站起来喝问道。 万宏远表情风云变幻,“琪琪,老婆,你说的叫什么话?谁把你当傻子了?” “呵呵,苏晴你说,你到底是谁的女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赵琪说完怒视着万宏远,“你给我闭嘴,不准说话。” 尽管如此。 万宏远依然瞪大眼睛盯着苏晴。 生怕她把自己咬出来。 关键时刻。 我说话了,“呵呵,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道理。”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不慌不忙的开口道,“男人应该保护女人,尤其是一个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如果这个男人不爱护女人,只能说明一个道理。。。” 我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吸了一口烟后着重说,“这个男人不爱她,或者说只把她当成了一个工具。” “白七,你他妈说谁呢?” 万宏远叫嚣着要朝我冲来。 可铁塔魁梧的身体不是摆设,“你他妈动一个我看看。” “卧槽!我这里这么多人还怕你?兄弟们给我上。” 万宏远一声令下。 小弟们跃跃欲试。 赵琪喊道,“我看谁敢动?” 她一发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赵琪说道,“你们都是赵家人,吃的是赵家饭,就得做赵家的事,想想看你们到底听谁的?” 小弟们你看我,我看你。 一时间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 个个稳如老僧,不再搭理万宏远。 万宏远气的脸色铁青,“老婆,你这叫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你不清楚吗?” 赵琪把万宏远怼的无言以对。 她转过身拉着苏晴站了起来。 还轻轻的抚摸微微隆起的肚皮,“多好的姑娘,瞧这孩子,还在踢我呢!” “琪。。。琪琪姐。” 苏晴低头不敢对视。 赵琪说道,“别害怕啊,你就大声说出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是。。。是。。。” 苏晴欲言又止。 我敏锐的察觉到是万宏远又在威胁她。 赵琪冷喝一声,“这种男人你还维护他?看看你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有你的肚子,是不是孩子都差点被踹没了?” 苏晴脸色骤然变化。 赵琪趁热打铁,“我们都是女人,这样的男人你能忍吗?还算是个男人吗?他一心要你死,又怎么会可怜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在连续的轰炸下。 苏晴的心理逐渐崩溃。 说白了她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苏晴抱头痛哭,边哭边撕心裂肺的大吼,“万宏远,孩子是万宏远的,该死的!” 其实这件事在所有人心里是秘而不宣公开的。 可却万万不能堂而皇之在大庭广众说出来。 赵家在官林镇是扛把子的存在。 赵德刚老爷子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你们都听到了,孩子是万宏远的,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赵家的脸面同样也是你们的脸面,这个道理你们明白吗?” 赵琪扫视一圈。 没有一个人敢和她对视。 万宏远急眼了,“老婆,你说什么呢?我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赵琪瞥了他一眼喊道,“谁敢站出来挽回赵家的脸面?是赵家爷们的给我出个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 有人问道,“大小姐,你就说要我们干啥吧?” “好,我的要求很简单,就现在把万宏远给我弄了。” 赵琪语气冰冷。 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的话在小弟们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也感到不可思议。 转头看向江晚风,他凑到我耳边说道,“白七爷,看不出来啊,赵琪这么猛,居然当场要弄死她老公。” “是啊,我也没想到。” 我第一次感受到赵琪的凶狠。 也许。 这就是大家族的做事风格吧。 “琪琪,老婆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可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啊!” 万宏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和刚才冲进奶茶店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赵琪皱眉说道,“明媒正娶?万宏远你也好意思说这话?我问你,你娶我花什么钱了?你有钱吗?你吃我的用我的,你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赵家给你的,你懂吗?” 说完话。 赵琪不再看他。 只是等了片刻也不见小弟们有人站出来。 我缓缓点上一根烟置身事外看戏。 没成想万宏远又盯上了我,“白七,我现在才想明白,从头到尾是你小子设计我的吧?啊?” 不等我说话。 赵琪大声质问道,“这么多男人没一个带把的吗?” 随后她看向了健身男,“赵东来,你也姓赵,按辈分算是我的远房堂兄,你怎么讲?” “啊?大小姐,不是我不想为赵家做事,只是我人微言轻,恐怕。。。” 健身男原来叫赵东来。 看来不仅仅是万宏远小弟这么简单。 赵琪想了想说道,“只要你把万宏远干掉,他的位置你来坐,羊巷村的场子从今以后你来管。” “大小姐此话当真?” 赵东来闻言,眼里瞬间泛起了光亮。。。 第149章 谁才是幕后推手? “我说的话就是保证,赵家人没有虚言。” 赵琪拍着胸脯保证。 赵东来目光一闪,脸色阴沉。 我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 面目狰狞的朝着万宏远走去,嘴里还在念叨着,“老大,对不起了。” “你。。。你别过来。” 万宏远吓破了胆子。 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个花瓶。 “啪!” 玻璃碎裂。 万宏远抓着锋利的瓶口挡在胸前,“我可是待你不薄啊,赵东来,你别忘了谁才是你大哥。” “大哥?呵呵呵!” 赵东来舔了舔刀刃,“你对我非打即骂,有好处都给你一个人独吞了,这叫对我好吗?” “你忘了?你妈过生日我还送了一万块钱你。” 万宏远的手臂在轻微颤抖。 他不仅要时刻注意着面前的赵东来。 还要提防周围的其他小弟。 刚才还是气焰嚣张的大佬。 转瞬间几乎成了过街老鼠。 赵东来大笑道,“万宏远,你可别逗了,一万块钱我手还没焐热,第二天你就说要玩牌把钱赢了去,就你这样还当大哥?” 说完这话他转头四顾,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应该也没少被这家伙骗钱吧?成天动不动就说玩两把,说来也怪,我怎么就没见你输过呢?是吧大哥?” 万宏远脸色骤然变化。 他扫了一眼小弟们。 这些年轻人纷纷点头附和。 有几个直接叫嚣起来:“他妈的,就你这样还当大哥?” “对,东来哥为民除害!” “东来哥,干掉他,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大哥。” 诸如此类的喊声振聋发聩。 所谓墙倒众人推。 树倒猢狲散。 万宏远这人平时作威作福。 不善待手下人是其一。 如今赵琪发话是其二。 有了两种因素的掺杂。 赵东来也有了底气,“大哥,这是我最后一声喊你大哥,黄泉路上你先走,嫂子我会替你照顾!” “啊!” 万宏远本就身单力薄。 凭实力压根不是赵东来的对手。 那一声腱子肉可不是摆设看的。 赵东来两招打落万宏远手里的玻璃碎片。 一个健步前冲。 匕首扎进了他的肚皮。 “你。。。你!” 万宏远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淋的赵东来满头都是。 热血上头的狠角色更加面目狰狞。 赵东来猛的拔出匕首。 万宏远肚子上的血洞就像是喷泉。 滋滋的冒出鲜红的血液。 我皱着眉头不想再看。 转身拨开人群走出奶茶店。 临近出门之际。 耳边听到赵东来的大喊,“大哥,我再送你一程!” 紧接着就是万宏远歇斯底里的惨叫。 随后就是一片寂静无声。 看样子,人是彻底死球了。 我站在路边抽了根烟。 弥漫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根香烟的味道也变了。 是啊! 我是个老千。 只是时至今日还从未亲眼见过杀人。 联想到父亲昔日残破的身躯。 我明白一个道理。 江湖路是不归路。 江湖人是过河卒。 “白七爷,他妈的赵东来是真狠,你猜怎么着,他一刀抹了万宏远脖子,那血喷的,咦呀!老高了!” 铁塔来到我身边喋喋不休。 我翻了个白眼骂道,“你死的现在才来?再晚一点我都被万宏远干死了。” “哎呀!白七爷,我这不是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嘛!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玩骰子。。。” 铁塔洋洋得意。 我一脚踹到他屁股上,“玩你个球啊!滚蛋!” “好好好!白七爷踢的好,我去开车啊!” 铁塔小跑着一溜烟钻进了车子。 对于他这人。 我是又爱又恨。 个人实力和忠心不问可知。 毛病就是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看来必须打磨打磨他性子才能大用。 “白七爷,你这局设的,太牛了!” 江晚风竖起了大拇指。 我爽朗一笑,“还得多亏你的演技,不然怎么能拖延这么长时间,你看最后万宏远跟苏晴都彻底闹掰了。” “你还别说,这个苏晴长的还真是有几分姿色。” 江晚风看了眼奶茶店里的苏晴。 透过玻璃。 我也注意到这个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别人都有孩子了,你可别想了。” “我哪能想这事?白七爷,你说她会是什么结局?赵琪能让她活下来吗?” 江晚风的问题让我陷入了思考。 按照常理来说。 赵琪铁定要弄死苏晴。 不说别的。 就那个孩子,在她眼里就是个孽种。 可我又联想到了赵东来最后的那句话。 于是有了想法,“我想她会活下来的。” “为什么?”江晚风问道。 “道理很简单,赵东来刚上位,首先要考虑收买人心,他刚才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大嫂,只要他开口,我想赵琪会卖他一个人情。” 我的解释通俗易懂。 江晚风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赵琪这么一搞,老公都被弄死了,是真的心狠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我沉默没有回答。 赵琪的狠辣被我看在眼里。 作为赵家大小姐,她向来处在权利的边缘。 长时间被哥哥赵凤打压。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当然想展示一下她的手腕。 这件事称得上敲山震虎,一石二鸟。 我不觉得她对万宏远有多么深的感情。 夫妻二人貌合神离。 死了一个万宏远,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再者通过手腕成功控制了羊巷村的场子。 赵东来也是赵家人。 此刻谁都知道他是赵琪提拔上来的。 自然而然把他看做赵家大小姐的人。 赵琪这一手堪称完美。 我的脑海里不由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我的初衷是和赵琪结识。 算是多一个帮手。 可是冥冥之中我有一种感觉。 整个事件仿佛成了赵琪手中的棋子。 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吗? 想到这样。 我的瞳孔猛然紧缩。 周身的毛孔也瞬间放大。 看着徐徐靠近的赵琪。 我心底升起刮目相看的感觉。 “白七,今天多亏你了!” 赵琪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我却从中看到了处变不惊,“是吗?我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瞧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我能知道万宏远这档子破事吗?” 赵琪顺手接过我抽到一半的香烟。 放在她那烈焰红唇之上。 我看着升腾的烟雾问道,“你之前真不知道苏晴和这家奶茶店吗?” 良久的默然不语过后。 赵琪的脸颊泛起一丝浅笑,“你猜呢?” 第150章 吴友仁的寿宴 一连几天,我都在托人打探吴友仁过寿的消息。 可惜就连米朵都没能问个清楚。 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邀请我? 我和吴家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这由不得我不仔细思考。 “白七爷,要我说你干脆别去了,一顿饭有什么好吃的?” 铁塔啃着大蹄髈说道。 米朵也出言附和,“就是,白七爷,弄不好是场鸿门宴。” “这么夸张?这个吴家势力很大?白七爷你跟他们有仇啊?” 江晚风边喝茶边问道。 能看的出来他很好奇。 铁塔擦了擦嘴边的油渍,“何止是有仇,到现在还没火拼都不错了,尤其是那个吴文欣,整个一笑面虎。” “有意思,没想到白七爷你人红是非多啊!” 江晚风不住的点头。 他就像是个看热闹的一样。 米朵插话道,“一个吴文欣才哪到哪?还有吴俊,吴武,吴倩,咱白七爷是把吴家得罪了个遍,更别提还有赵凤,赵德刚,我都数不清了。” “什么?这么离谱?白七爷我不会上了你的贼船吧?这么多仇人?” 江晚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怕了你现在就能走。” 随即又转头看向米朵,“我什么时候得罪赵德刚了?” “呀!你还不知道啊?你不是抓奸了他女婿万宏远吗?这事最近闹的沸沸扬扬。” 米朵露出夸张的表情。 我问道,“这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白七爷,你真傻假傻?你当着这么多人面抓奸,虽说赵琪不计较,但终归还是打了赵家的脸,赵家在官林都快成笑柄了,现在赵德刚老爷子放话了,说要活寡了你,要不是赵琪拦着,弄不好你都被砍死了。” 米朵说的非常具体。 我叹了口气,“老子算是被赵琪坑了。” “不过说到白七爷傻不傻这么问题,我觉得我是有发言权的。” 铁塔忽然的开口引起了注意力。 江晚风和米朵都竖起耳朵细听。 就连一直在看动画片的曹馨也凑了上来。 我饶有兴致的看向了他。 我还真不信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咳咳!” 铁塔先是清了清嗓子,“白七爷啊,别的我不说,他第一次在水上人间,后面是在娱乐城,至于家里头的郭彩艳和米朵,一个都没上,你说他傻不傻?” “什么?你说的什么鬼?” 我拍案而起,怒气冲天。 铁塔果真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居然提到了这茬。 “啊?怎么还有彩艳姐和米朵姐,你们。。。你们?” 曹馨张开大眼睛看向米朵。 米朵羞红着脸快速起身跑了出去。 “我去!吃瓜啊!” 江晚风乐的捂着肚皮大笑。 我一把揪住铁塔的耳边,“让你乱说。” “哎哟哟!白七爷你轻点,疼死我了。” 铁塔像杀猪一样叫唤。 惹的曹馨“咯咯!”直笑。 跟他们在一起,氛围是不错的。 我从小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 现如今,倒是难得的体会一把温馨。 时间过的很快。 这天我穿着小西服。 手里拎着特意买的小金桃给吴友仁贺寿。 新建大酒店。 这是我们这规模最大,也是最豪华的酒店。 开在汽车站的正对面。 楼梯总共三层,今天全部被吴家包圆了。 因为请柬上只写了我一人的缘故。 铁塔和江晚风坐在车里等待。 万一有什么意外。 他们能立刻支援。 乡下停车没什么讲究。 卡宴就停靠在路边。 “队长,你怎么不带米朵姐一起来?” 曹馨拉着我的衣角问道。 我回答,“她不知道死哪去了?再说我喊了她也不会来,这种场合她来不合适。” 今天的情况不知凶险。 米朵一个小女人。 起不到作用不说。 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弄不好还要拖后腿。 至于曹馨。 她是顶着她爸曹屠户的名头拜寿。 自然没什么问题。 再加上她那一手刀法。 别的不说,还能保护我。 “欢迎!欢迎,两位到场,吴家蓬荜生辉!” 酒店大堂内就是迎宾处。 一个年轻人满面笑容的迎接我们。 这人我从未见过。 但从眉宇间展现出英气逼人。 浑身上下散发着果决的气质。 我一拱手说道,“恭喜恭喜!我是白七。” “我知道,久仰大名!我叫吴武,吴家老二!” 原来他就是吴武。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在曹屠户的场子。 曹坤最后哭爹喊娘的叫着是吴武派他来砸场的。 可想而知。 面前看上去道貌岸然,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吴二少爷,幸会幸会。”我皮笑肉不笑的恭维道。 “来吧,白七,你的位置在二楼包间,先跟我去老爷子那还是怎么说?” 吴武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要先去看看老爷子。” “那行,我们走吧。” 他正要带我去一楼宴会厅。 曹馨就叫嚷道,“怎么没有我吗?” “当然有你啦,你爸今天没来吗?” 吴武笑了笑问道。 曹馨嘟着嘴,“我才不管他呢!我是和队长一起来的。” 说完话她抱住了我的胳膊。 吴武见到这一幕嘴角抽动,“白七,看不出来,你跟曹馨的关系倒是很特别。” “这话说的。。。” 我正准备解释。 酒店门口突然爆发出一阵骚乱。 只见四面八方几十个打手瞬间冲了出去。 我也好奇的张望。 “大爷老板!行行好,给点钱吧。” “祝老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发大财啊!” 这一听就是上门要饭的。 在乡下这种人很常见。 特别是节假日或者有人家办酒席的时候。 他们就像是狗闻到肉骨头,顺着味就摸了上来。 “吵什么吵?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给他两个钱赶紧让他走,一群人围着干嘛?大惊小怪。” 吴武扯着嗓子大喊。 可是一众打手都怪异的没有离开。 只是纷纷露出奇怪的表情。 吴武诧异的拨开人群。 我跟在后面透过缝隙窥见端倪。 来要饭的不是别人。 正是原先吴家的镇宅老千:鬼手郑东海。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破烂不堪。 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鸟窝。 浑身上下散发着恶心的臭味。 一条腿还断了,就在地上拖来拖去。 我看着他一双断手叹了口气。 遥想当初。 郑东海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此刻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让人唏嘘! 第151章 宴会厅的刁难 “我草!怎么是你?” 吴武也很意外。 郑东海抬起头看了一眼,哆嗦着说道,“二少爷,行行好,给点吃的,赏口饭吃吧。” “真他妈的晦气,谁让他进来的,赶紧给我叉出去。” 吴武说完话却没人动弹。 打手们你看我,我看你,闭口不言。 “都他妈耳朵聋了?听不见我说的?”吴武语气一沉。 距离最近的两个打手没有办法。 叹着气要架住郑东海。 郑东海挣扎着坐了起来,“二少爷,我都成这样了,你还不能看在我往日为吴家卖命的份上,给口饭吃吗?” “去你妈的,废物,给老子去死!” 吴武一脚踹翻郑东海。 本就瘦弱不堪的老头直接被踢出了大门。 跌倒在水泥地上翻了三个跟头才停下来。 饶是如此。 吴武还不解气。 快步上前连续的用脚踩踏郑东海。 嘴里还骂骂咧咧,“老爷子过寿,你来捣乱,踹死你,踹死你!” 周围的打手默然不语。 直到郑东海的哀嚎声音越来越小。 才有人架住了吴武,“二少爷,再打人就死了。” “草!我呸!什么玩意。” 吴武一口浓痰吐到了郑东海的脸上。 进气多,出气少的鬼手哪里还有挣扎的力气? 一动不动瘫软在地。 随后被打手像垃圾一样丢在了路边。 我看了一眼喘着粗气的吴武。 人如其名。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他和吴文欣倒是一文一武。 吴友仁真是培养的两个好大儿。 “白七,让你见笑了!” 吴武朝我笑了笑。 我一摆手说道,“二少爷没事,干咱们这行的都是难免的。” “这话说对喽,我记得郑东海是栽在你手上才成这副模样的对吧?” 吴武话锋一转。 我微皱眉头,“二少爷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哈,没什么意思,瞧你紧张的,走,咱们去看看老爷子。” 吴武喜形于色。 我看着他的背影独自沉思。 这人性格乖张。 怕是不好对付。 回头瞥了一眼如烂泥般的郑东海。 心里叹了口气。 同样是老千,不免生出兔死狐悲。 可这条路就是如此。 充满了血腥。 我要想报仇,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拉着曹馨走向前方。 此刻的宴会厅人潮汹涌。 来给吴友仁拜寿的人把整个通道都挤的满满当当。 好不容易穿过人海。 我才看清楚传说中新建镇的北吴南李之一。 而且隐隐有盖过李学青势头的吴友仁。 他从外表上看是个人畜无害的老头子。 一头白发很是醒目。 眉宇间透露出慈祥。 很难想象。 就是这样一个笑容满面的老头。 暗地里却是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赌场大佬。 “爸,白七来了!” 吴武的说话声音很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还特意拿着话筒大喊。 这一嗓子下去。 宴会厅彻底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顷刻间。 我成了众矢之的。 “哦?你就是白七?” 吴友仁端坐在太师椅上打量着我。 我把金桃子递上去大声恭贺道,“祝吴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百闻不如一见,是个好苗子。” 吴友仁出乎意料的摆出一副长辈的慈爱。 他随手一挥。 管家周伯站出来接过了金桃子。 “小武啊,白七你可得照顾好。” 吴友仁的语气我听不出深浅。 吴武闻言点了点头,“是的,爸,没事的话我带他去吃饭。” “去吧!” 吴友仁微微颔首。 我欲言又止。 本想打个招呼再走。 可是看到周伯附在吴友仁耳边说着什么。 眼神又若有似无的看向我。 话到嘴边,我硬生生咽了进去。 还没等我走出宴会厅大门。 手臂一把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吴俊这厮。 他怒目圆睁瞪着我,“白七,你小子还真敢来?”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吴老爷子给我送请柬,我理所当然来拜寿。” 我拍掉他的手。 整理了一下衣服。 吴俊一脸怒气的扬起拳头,“我看你是找死。” 我怡然不惧,根本不用躲闪。 在这档口,我就不信吴俊真的敢动手。 “俊儿,你干嘛呢?” 果然,吴武开口了。 吴俊回答道,“二哥,我要弄死他。” “你吃错药了?今天什么日子你搞这出?给我把手放下。” 吴武厉声喝道。 吴俊尽管不情愿,还是放下了手,“白七,你他妈给我等着。” “行啊!随时恭候。” 我脸不红气不喘。 死猪不怕开水烫。 反正已经成这种关系了,自然也不在乎多得罪一点。 “白七,原来你在这。” 赵凤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我见到他依然毫无畏惧。 甚至还朝他眨了眨眼睛。 “老子找你半天了,白七,你他妈怎么跟赵琪勾搭上的?” 赵凤一脸怒气的抓住我的衣领。 我反手一推,“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叫勾搭上?” “你他妈的还敢说没有?现在谁不知道你跟赵琪干的好事,我们赵家脸面都丢尽了,草!” 赵凤气的脸色发青。 我笑呵呵的反问道,“什么事啊?” “你。。。你别以为有赵琪罩着,我就不敢动你。” 赵凤带来的人不少。 几乎都跟在了他后头。 我目测一番,不下十人。 可这是新建大酒店。 今天是吴家的场子,自然由不得他放肆。 “赵公子,家父大寿,有什么恩怨先摆到一边吧。” 吴武再次解围。 赵凤眉头紧锁,没有退开。 我知道他正在思考。 其实主要是等一个台阶。 可惜他台阶没等到。 却等来了赵琪。 她迈着碎步缓缓靠近,“哎哟,怎么这么热闹?大哥你干啥呢?” “你来的正好,看看你跟白七干的丑事。” 赵凤气急败坏。 我抱着肩膀靠在墙边。 如果有空位的话,我可以抽根烟看戏。 可惜天公不作美。 这里人实在再多,抽烟怕是甩不开手脚。 “我跟白七怎么了?我们俩清清白白。” 赵琪朝我走了过来,随后手搭在了我的肩头,“白七,你说是吧?” 我没想到她的举止这么亲昵。 咽了口唾沫说道,“对。” “你们给我放尊重点,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害臊?赵琪,你刚死了男人,这么快勾搭上新的,你就不怕人说闲话?” 赵凤骂的很大声。 吸引了附近人的围观。 赵琪可不管这么人的目光,一把挽住了我的手臂,“我们两情相悦,怕谁说闲话?” 女人心海底针。 我算是见识到了。 刚刚她还说和我清清白白。 一转头就变成了两情相悦。 曹馨眨巴眼睛死死拽住我,“队长,这条手臂给我,别再让给琪琪姐了行不?” “。。。” 第152章 意外丛生 “赵琪,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赵凤一甩手,身后的小弟上前一步。 赵琪见状大喊道,“我看谁敢动?” 此言一出,小弟们纷纷停住脚步。 说到底。 这是赵家兄妹的家里事。 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呵呵,赵琪,你觉得你在赵家说话有分量吗?” 赵凤使了个眼色。 两个打手站出来当了出头鸟。 赵琪拍拍手,“是吗?” 伴随着掌声,从二楼上走下来七八个打手。 领头的赫然是赵东来。 他站到了赵琪的身后,一言不发。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支持的人是谁。 “你可以啊!挺有手段的,赵琪,你让我刮目相看。” 赵凤皱起眉头。 赵琪笑了笑,“承你吉言啊大哥,咱们彼此彼此。” “哎哟,两位赵家少爷小姐,你们是咱们吴家的好朋友,给我一个薄面,有事等过了今天再说行不?” 吴文欣这个和事佬恰合时宜的出现了。 我怀疑他是不是跟我一样始终在看戏。 每次一到关键时刻。 吴文欣总能准确的把握时机。 “今天我们家老爷子过寿,都回座位吃饭吧?老二,你还不带白七去包厢?” 吴文欣看了一眼吴武。 吴武点头说道,“走吧,白七兄弟,你可把我累惨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踩着台阶随他上楼。 等到落座才松了口气。 还没开吃,就发生这么多事。 看来我的仇人今天算是凑齐了。 “白七!” 忽然的一声呼喊让我抬起了头。 周方羽竟然就坐在隔壁桌。 我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 “我没想到你今天真的敢来,你觉得你还能走的出去吗?” 周方羽的话让我心里一紧。 我两手一摊,“腿长在我身上,难道我想走还能拦得住?” “呵呵,好自为之吧!” 周方羽的冷嘲热讽让我不太痛快。 于是我问道,“你师傅郑东海就在酒店门口,你不去看看他?” “你。。。” 周方羽闻言脸色瞬间通红。 我这句话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气呼呼的起身离开座位。 看样子连饭都不准备吃了。 “队长,你说他神气什么?不就是你的手下败将吗?” 曹馨夹了一片莲藕塞到嘴里。 我瞥了她一眼,“少吃点甜的,你小心蛀牙。” “咯咯!我的嘴巴都是甜的呢!要不你尝尝?” 曹馨的话语吓了我一跳。 我立马反问道,“你小小年纪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米朵姐呀!她说讲这么话男人才喜欢,队长,你喜欢听吗?” 曹馨眨着她的大眼睛。 我的脑门一头黑线,“以后别跟她学,她这人坏的不得了。” “哦?” 曹馨闷声不语,话锋一转,“队长,你不会是喜欢赵琪吧?” “什么鬼?别乱说啊!” 我快速捂住了她的嘴。 曹馨却扒开手说道,“切!男人都一个样,见一个爱一个,不理你了。” 她甩开我朝着门外走去。 我连忙大喊,“你去哪?” “上厕所,队长,你要一起吗?”曹馨问道。 “不。。。不了。” 我赶紧摆手拒绝。 喝口水压压惊。 包厢里不比大堂。 没有那么热闹,但也不算安静。 这是一间摆了三张桌子的包厢。 只要男人一多。 肯定就是抽烟喝酒,杯盏交错。 我夹了一块爆鱼塞进嘴里咀嚼。 你还别说。 新建大酒店的菜品还可以,入口即化。 “白七,幸会幸会!” 坐在我边上的中年人忽然向我敬酒。 我端着杯子回应,“客气,你是?” 我很好奇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笑着回答道,“我叫史亚军,南闸村做蔬果运输的,久仰你的大名啊!” 说到蔬果运输,是乡下特有的职业。 顾名思义。 把乡下的青菜、生菜等一些蔬菜瓜果集中采购以后运到城里销售。 赚的就是一来一回的差价。 “我好像没见过你吧?”我问道。 “你不记得我,但是我认识你啊,那天你在南闸村的吴家场子,那场面,那好家伙,你可是唯一的赢家。” 史亚军这么一说。 我就想起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和郑东海对赌。 的确,当天有许多外来的赌徒。 不过后来吴家人为了对付我,把他们都赶走了。 看来眼前的史亚军就是其中之一。 “幸会!” 我伸出手随意的问候一声。 没成想史亚军满心欢喜的紧握,“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你都不知道,你在我们新建镇的赌圈都成神话传说了。” “这么夸张?” 我额头上冒出一条黑线。 史亚军继续侃侃而谈,“白七,有机会咱们可要一起玩玩,也让我开开眼界。” “好的好的!” 赌徒我见了不少。 像他这样上赶着输钱的倒是不多见。 跟我玩,那不就是嫌自己钱多吗? 史亚军硬拽着我加了微信。 我后来才醒目过来。 正是因为今日巧遇了他。 才造就了后面的一场令我匪夷所思的赌局。 当然那是后话了。 我酒足饭饱,点上一根烟。 耳边是史亚军喋喋不休的话语。 他说到赌这件事,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滔滔不绝。 忽然之间。 外面出现了一阵嘈杂。 我竖起耳朵一听。 曹馨的叫喊声音很大,“你怎么回事?想干嘛?” “哎哟!妹妹,瞧你那样,哥哥不小心蹭了一下罢了,你这么激动干嘛?” 一道阴冷的男人说话声传入耳蜗。 我疾步起身推开包厢门。 曹馨正被三个男的围在中间。 卧槽! 光天化日居然遇到了调戏良家妇女。 我大喝道,“你们搞什么?” 伴随着我的惊呼。 三个男人纷纷朝我看了过来。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知道吗?” 领头的男人朝我叫嚣。 这人长的很奇特,顶着个爆炸头,像个嬉皮士。 穿的衣服上还挂着许多铁链。 让人联想到了非主流。 “今天可是吴老爷子过寿,你们居然敢顶风作案?”我高声喊道。 与此同时。 包厢内的客人听到了吵闹。 全都走出来好奇的张望。 爆炸头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是吴家过寿,你还敢出头?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去你妈的!” 我一把拉住曹馨的手就拽。 说时迟那时快。 爆炸头突兀的拔出刀往我胳膊肘就砍。 我的眼力极好。 身手却不行。 看见了躲不开。 眼看着明晃晃的大刀要把我的右手斩断。 沉默许久的曹馨出手了。 “唰!” 只听破空声传来。 紧接着就是爆炸头凄惨的大叫,“啊!” 全场瞬间变的寂静无声。 只有爆炸头满地打滚。 我看到他抓刀的手,大拇指被齐根削去。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第153章 情况危急 爆炸头的确是个狠人。 他一把推开拉起他的同伴。 咬牙撕开衣服。 简单的包扎过后,怒目看向了曹馨。 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寒芒四射。 “小b养的,老子弄死你!” 爆炸头举刀向下劈砍。 千钧一发之际。 吴文欣的大喝让局面产生了变化,“疯狗,你做什么?给我把刀放下。” 爆炸头瞥了一眼。 嘴角抽动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大少爷,管好你自己吧。” 他一刀横向斩击。 曹馨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她一手快刀迅疾如风。 就地一个驴打滚闪开的刹那划出一刀。 “乒!” 美工刀和砍刀撞击在一起。 材质决定了胜负。 美工刀被削去了前半段。 好在曹馨没有受伤。 我没想到这个名叫疯狗的爆炸头动作这么敏捷。 曹馨的速度我可是见识过的。 他竟然可以捕捉到,还进行了反击。 看来曹馨刚才能削去他的大拇指。 实在是出手太过意外,也太幸运。 “疯狗,停手!” 吴武的命令让他停下了动作。 疯狗咬牙说道,“她砍掉了我的手指。” “嗯?” 吴武皱着眉头走上二楼。 他先是看了看疯狗的手,转头又看向曹馨,“曹大小姐,你这似乎不合适吧?” “切!他调戏我,我是正当防卫,队长你说是吧?” 曹馨看向了我。 我点了点头,“对,这家伙公然调戏曹馨,是我亲眼目睹。” “二少爷!” 疯狗刚想解释。 “啪!” 吴武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给我闭嘴,不知道今天是老爷子过寿吗?丢人现眼。” 随后指着地上的断指说道,“给我把手指捡起来,血糊糊的真难看。” “是,二少爷!” 疯狗非常听话的弯腰捡起自己的大拇指。 只是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他对待吴文欣和吴武的态度上判若两人。 让我觉察出其实吴家兄弟也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和谐。 “老二,疯狗可以啊,我说话让我管好我自己,你讲话他就听,呵呵,这算哪门子事?” 吴文欣阴冷的笑着说道。 吴武耸肩回答,“大哥,你太见外了,疯狗是我一手培养的,他终归是吴家的人,没你说的那么邪乎!” “是吗?老二?” 吴文欣不动声色的点上一根烟。 吴武连忙开口,“当然啦,大哥,爸爸马上退休了,吴家肯定是你说了算。” “嗯,那还差不多。” 吴文欣点了点头。 我听着两兄弟的谈话。 心中升起“兄友弟恭”这个词。 但怎么都觉得不是那个滋味。 我正准备拉着曹馨离开。 身后却传来了吴武的大喊,“白七,你这就走了?” “是啊,二少爷,饭也吃过了,寿也拜过了,我就先走了。” 我笑着打了个招呼。 吴武闻言脸色一变,“呵呵!刚才疯狗的手我不跟你计较,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二少爷这话什么意思?” 我察觉到气氛有一丝危险的味道。 吴武大手一挥,“来人!” “哗啦啦!” 吴家众多打手如潮水般涌来。 把我围在了中间。 今天吴家过寿。 安保本就很多。 此刻我完全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眼看着酒店大门近在咫尺。 短短的十几米却站满了吴家打手。 “二少爷,我没得罪过你吧?” 我缓缓点上一根烟。 处变不惊是我做事的原则。 “啪啪啪!” 吴武拍着手嘴角挂上一丝不可捉摸的笑,“不愧是白七,这样都还这么镇定,我倒是小瞧你了。” “二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什么意思?呵呵!” 吴武指着大堂喝道,“你今天来拜寿,连我爸招呼不打就要走,你也太不给我吴家面子了吧?” “额?就这事?” 我非常纳闷。 吴武突然大喊,“你不给我吴家面子,就是打吴家的脸,新建镇谁不知道我们吴家,你他妈是不想活了,给我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立刻明白吴武就是找个理由发飙罢了。 如果不是这个借口。 恐怕会说我左脚出门不尊重他。 总之我知道他今天铁定是不让我好过了。 “队长,你别怕,有我在。” 关键时刻,曹馨站到了我的面前。 她那瘦小的身躯此刻极其伟岸。 我快速拨通电话。 铁塔和江晚风就在路边的车上。 他们两个收到信号从酒店外边冲了进来。 也不知道铁塔哪里搞来的开山刀。 “噼啪!” 一下就劈开了半扇门。 随着大门的倒塌。 “轰隆!” 压倒几个打手的同时。 铁塔大喊道,“我看谁敢动白七爷?”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短暂的沉默过后。 吴武喊道,“他们就几个人,怕什么?都给我上,干掉白七,我赏五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几个打手蠢蠢欲动。 “哗啦!” 曹馨断成半截的美工刀现在就剩下半段刀片。 可就是这半截刀片。 在她手上成了无比厉害的武器。 靠近的两个打手呼吸间被割伤了大腿。 他们嚎叫着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伤口滋滋冒了出来。 “等一下,大小姐,你怎么在这?” 慌乱之中。 从大堂的位置冲出来一伙人。 大概十几个,清一色的大汉。 曹馨眉头一挑,“刘叔,快来帮我。” “好,兄弟们救大小姐。” 刘叔手一扬。 身后的小弟们纷纷加入战团。 场面一时间极其混乱。 眼看着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够了!” 吴友仁老爷子从主桌上走了过来。 他在管家周伯的搀扶下踱步。 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严阵以待。 “今天我过寿,你们还要见血?是想要我早点去死吗?” 吴友仁指着吴文欣和吴武一顿臭骂。 吴文欣抬头说道,“是老二。。。” 话刚到一半,脸上“啪!”的一声被打了个巴掌。 “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生你们两个儿子有什么用?咳咳!咳咳!” 吴友仁的剧烈咳嗽引起了嘈杂。 两兄弟一左一右搀扶着他坐了下来。 我趁此时机本想蹿出大门。 冷不丁的却看到疯狗挡在了门口。 他舔了舔断指一脸阴笑。 看的我不寒而栗。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吴友仁后面的李学青,胡迪,郭彩艳。 原来他们也来了。 从名义上来说,我是李学青的人。 毕竟还帮他的场子参加“扑克大赛!”得了冠军。 刚刚松了口气,以为暂时安全的我。 一眼瞥到了胡迪尴尬的神色。 往日里他对我是很热情的。 今天是怎么了? 我看他与我对视的眼神有些躲闪。 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154章 生死赌局 “白七,你今天是来给我拜寿的还是来找茬的?” 吴友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作为新建镇北吴南李的当家人。 他的眼神狠辣又冰冷。 我摇头回答,“吴老爷子,你这里这么多人,都把我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了,说我是来找茬的,你信吗?” “嗯,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友仁虽然拄着拐杖。 但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我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家老二,是他不让我走。” “哦?老二,怎么回事啊?” 吴友仁问道。 吴武站了出来,“他来拜寿,走也不跟您老打招呼是其一,莫名其妙把我兄弟手指给砍了是其二。” 疯狗扬了扬鲜血淋漓的手掌。 一滴滴猩红的血液还在滴落。 “白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吴友仁敲了敲地砖。 我喊道,“要不是疯狗调戏曹馨,不至于是这个下场。” “去你妈的,谁调戏她了?分明是她勾引我,臭婊子!” 疯狗大叫出声。 曹馨还没说什么。 刘叔怼道,“疯狗,你他妈的骂谁?你再骂一句我家大小姐试试,你妈的!” “卧槽!曹馨这个女人这么骚,故意在厕所门口勾引我,老子不上套就把我手指切了,你他妈还有理了?兄弟们我说的对不对?” 疯狗的喊叫引起了众多吴家打手的认同。 这里是他们的主场。 “对!狗哥说的对!” “就是曹馨勾引的狗哥!” “我作证,我亲眼看见是这个臭女人勾引的!” 此起彼伏的喧嚣震耳欲聋。 曹馨受了委屈一股脑往我怀里钻,“队长!他们冤枉我。” “对,这些货色都不是好东西。”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可是形势却越来越不利。 吴友仁按了按手。 酒店内的小弟们安静下来。 他高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我过寿,把场子搅合成这样,总得有人负责对不对?” “对!老爷子说的对!” “吴老爷字字珠玑!” “让白七负责,他搞出来的事!” 我到了现在哪里还不明白吴家父子的目的。 吴文欣和吴武。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再加上吴友仁这个老狐狸。 最后出来下定论。 为的就是找借口把我留在这里。 疯狗的手指给了他们契机,也因此有了发飙的理由。 但我并不觉得曹馨的出手有什么错。 她如果不动手,吴家也一定会找别的理由。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赵琪姗姗来迟。 我看到她心底有了些许的安慰。 “赵小姐,这事你要掺和?” 吴武皱起眉头。 我想他应该也听说了我和赵琪的关系。 还不等她回答。 赵凤抢先说道,“我声明一下,白七的死活跟我们赵家没有关系,再说今天是吴家的主场,一切都由吴家决定。” 我心里一个“咯噔!” 赵凤的话无疑给赵家的立场下了一个基调。 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实话,他不落井下石,我都烧高香。 只是令我意外的是。 赵琪说道,“你们把我男朋友围住了,还不让我帮忙?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 酒店内鸦雀无声。 就连急促的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表情。 有惊讶,有好奇。 也愤怒也有幸灾乐祸。 “赵琪,你疯了?” 赵凤怒骂道。 赵琪不搭理他,手一招。 身后的小弟逐渐靠拢。 他们以赵东来为首,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你们谁敢欺负白七。” 赵琪的语气斩钉截铁。 气氛变的微妙。 在我这边有曹屠户和赵琪站队。 吴家虽然有赵凤的帮忙。 但从人数和势力的角度并不占优。 沉默许久过后。 吴友仁看向了始终不发一言的李学青,“李老板,你站哪边?” 李学青这个老狐狸随即开始了演技。 他先是唉声叹气。 紧接着长吁短叹。 足足三分钟后,他开口了,“按理说,白七是我这边的人,我应该帮助他,但今天是吴兄你过寿,的确不应该搅合还打伤了人,这事嘛。。。” “嗯?”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 李学青话锋一转,“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怎么解决。” “哈哈哈!解决?怎么解决?能解决吗?” 吴武紧握拳头。 我的余光瞥到在一旁耀武扬威的吴俊。 侧面还有歪嘴虎,牛头严阵以待。 酒店门口的疯狗一脸阴笑。 看来吴家几人都枕戈待发。 “呵呵,明眼人不讲虚话,咱们都是玩赌的,那就赌术上分胜负吧。” 李学青的提议得到了回应。 吴友仁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如此,白七你说呢?” “不知道你们打算什么玩法?” 我不觉得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显然李学青和吴友仁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们两个已然狼狈为奸。 “那我就站在中立的角度说话,咳咳,玩骰子吧怎么样?简单又方便。” 李学青话音刚落。 吴友仁就赞同的回答道,“行,就玩骰子。” 我顿时眉头紧锁。 这两人显然排练过。 骰子是很容易做手脚的。 一是灌水银,二是透视。 总之出千的方式五花八门。 玩法也是千奇百怪。 我看了一眼郭彩艳。 当即排除了她。 做我的对手,她还不够资格。 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周方羽和许大海。 他们两个的千术高明。 兴许对手就在他们中间。 而我也不怕这两人。 从客观的角度分析。 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白七,你怎么说?莫不是怯场了吧?哈哈哈!” 吴武兴高采烈的问道。 引起了一众小弟的欢呼。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微微颔首,“行,就玩骰子。”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吴友仁使了个眼色。 他的大儿子吴文欣立刻去大堂准备。 一行人挪步宴会厅。 很快,这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中间的位置腾出来放了一张长桌。 两个骰盅,外加十枚骰子摆放整齐。 “白七,你有把握吗?” 赵琪紧张的凑到我身边问道。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能在万千人的对立面站出来。 从心底我是感激的,“放心。” “白七爷!加油!” “队长,加油!” 铁塔,江晚风,曹馨不约而同的注视着我。 我报以让人安心的耸肩。 走到赌桌前,我深吸一口气。 看来今天这场赌局。 事关生死。。。 第155章 骰子吹牛 “规则是什么?玩法又是什么?” 我点上一根烟问道。 吴武站了出来,“你赢了就能走,输了。。。呵呵!” “怎么样?”我反问。 “留下你的一只手。” 吴武咬牙切齿。 果然这帮人都极会伪装。 还记得不久前我到酒店贺寿。 吴武全程接待我,还给我解围。 此刻张牙舞爪,完全暴露出内心的想法。 “呵呵,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我浑不在意的挑了挑眉。 见我这种嚣张的气焰。 吴武握着拳头,牙齿咬的“嘎嘣!”作响。 “老二,退下吧,人要上场了。” 吴文欣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扫视一圈。 把目光放在了许大海和周方羽的身上。 等了片刻。 两人纹丝不动。 我心底升起疑惑的时候。 一阵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竖起耳朵倾听。 敏锐的察觉到不平凡。 “哈哈哈!各位,久等了!” 爽朗的大笑过后。 入眼之处是一个憨态可掬的老人。 他的肚皮很大,四肢短小。 一双面容堪称贼眉鼠眼。 我看着他的手掌。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老千的。 但凡高手,赖以生存的双手必定细嫩白皙。 绝不会如他这般臃肿。 “有请东南骰王何自在。” 吴武的介绍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何自在的名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华东地区到了如雷贯耳的地步。 我也有所耳闻。 忐忑的问道,“你真是何自在?” “白七,怕了吧?怕了你就赶紧认输。” 吴俊忽然叫嚣起来。 疯狗在一旁附和道,“俊哥,认输不还是要剁手吗?” “嘿嘿!那我可以求求情,剁掉四根手指,给他留一根下来擦屁眼!” 吴俊笑的很阴险。 疯狗张狂大笑,“哈哈哈!俊哥,说的真好。” 我没搭理这两个二百五。 目不转睛的看着何自在。 他没有回答问题。 而是伸出一只手握住骰盅。 “唰!” 五颗骰子应声滚入。 只见何自在单手在半空左右摇晃。 “哗啦啦!” 骰子互相撞击。 发出清脆的响声。 十秒过后。 “啪!” 何自在猛的扣下骰盅。 大喊一声,“开!” 五枚骰子清一色的六点朝上。 “一柱擎天!” 层层叠叠。 炫目非常。 我意识到眼前这人是名副其实的东南骰王何自在。 也只有鼎鼎大名的人物才有如此的神乎其技。 万万没想到。 吴家竟然能请的动这尊大佛。 “何自在前辈,你怎么会来到小小的新建镇?”我脱口而出问道。 “年轻人,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何自在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我。 果然如此。 我不知道吴家为了请他花了多少钱。 但我意识到一个道理。 这次他们是下血本了。 “前辈,骰子怎么玩?”我问道。 “既然你喊我一声前辈,就让你选规则吧!” 何自在极其有自信。 只要玩的是骰子。 就万变不离其宗。 我还没开口说话。 吴俊插话喊道,“何胖子,规则让他定?你搞没搞错?万一你输了怎么办?” “你喊我什么?” 何自在目光一闪。 吴俊茫然重复,“咋啦?” “嗖!” 一枚骰子如同出膛的子弹不偏不倚击中吴俊的咽喉。 “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 脸被胀的通红。 几乎不能呼吸。 在周围人不停的按摩中才逐渐好转。 “哼!再让我听到胖子这个词,就不是给点教训这么简单了。” 何自在冷眼一瞥。 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赌桌上。 露了这么一手。 众人噤若寒蝉。 我看他的甩手动作和李阿炳甩石子有那么几分相似。 难道两人师出同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等不及我细想。 何自在催促道,“想好了吗?” “好,玩吹牛怎么样?” 我斩钉截铁的问道。 何自在很意外,“吹牛?骰子吹牛?” “对,你不敢吗?” 我略带挑衅的昂起了头。 何自在兴奋的拍了拍肚皮,“好玩,有意思,现在就开始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 我缓缓的拿起骰盅。 把骰子一颗一颗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常规的骰子吹牛玩法一般出现在酒吧,ktv。 这种规则非常通俗易懂。 每人五颗骰子。 摇晃过后两人依次说出点数。 可以随意的喊1-6。 其中1点是万能,可以看做任意点数。 比如我说“三个5!” 对方一定要说的点数比我大。 他可以喊“三个6”“四个3”“五个5” 假如有一方觉得对手在说谎。 可以要求开骰。 双方一共十颗骰子,彼此的点数相加就是最终的答案。 “哗啦啦!” 我们快速的摇晃骰盅。 几乎在同一时间放下。 “啪!” “你先喊还是我先喊?” 何自在问道。 我无所谓的摊手,“随你。” “好,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胜负?” 何自在的目光炯炯有神。 我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三局两胜。” “行!” 我的考虑很简单。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或者摸清楚对方的套路。 长局对我来说更加有利。 毕竟。 玩法是对方选的。 规则是我定的。 以我一贯以来的作风。 哪怕出千,我也不会在第一局动手。 “我猜,三个1” 何自在定气凝神。 我则神色一动。 骰子吹牛还有一个规则。 假如第一把有人喊了1 那就代表1不能看作万能点数。 我呼出一口气,“三个3” “哼!三个4” 何自在继续喊道。 我这次不假思索,“三个6” “嗯?” 何自在皱起眉头,“年轻人,你怎么不敢往多了喊?一点冲劲也没有嘛!” “我把这个机会交给前辈你了。” 我呼出一口烟雾。 何自在眼珠一转,“六个6” 我皱起眉头。 在没有万能点数1的情况下。 他凭什么敢喊六个6? 要知道。 骰子一共只有十颗。 其中六颗是点数6的概率有多少? 我沉眉思索片刻,“开!” “好!” 何自在快速掀开骰盅。 骰子入眼的刹那。 我就知道这一局我输了。 他竟然清一色的五颗骰子全部是6点。 也就是说,从第一把开始。 何自在喊的三个1就是在骗人。 根据规则。 假如有五个相同点数的情况下。 骰子的数量要加1 这也意味着。 我根本不用开骰。 何自在已经赢了。 “呵呵!没想到吧,如果你第一把就开我,赢的就是你了。” 何自在洋洋得意。 他本就长的贼眉鼠眼。 此刻更是像只大耗子。 “白七,你死定了!” 吴俊掏出一把大刀,磨刀霍霍。 再看吴家兄弟两个,面露欣喜。 形势对我来说确实越发的不利。 再输一局。 恐怕我这双手就保不住了。 我可是亲眼见过郑东海的遭遇。 额头上的虚汗渗了出来。 我也有点紧张了!!! 第156章 我输了吗? “白七,你也不过如此嘛!” 吴武大声揶揄道。 一直未露面的吴倩出现了,“二哥,你可不知道他当初在夏塘桥村是多么的嚣张呢!” “哦?老妹,说来我听听。” 吴武故作好奇。 吴倩说道,“抓曹坤出老千,笑死人,今天我看你怎么收场。” “呵呵,一直听说白七怎么怎么神,今日一见也就这样,大哥,真不知道你怎么安排的,能让这种人赢了扑克大赛?” 吴武的语气略带讽刺。 吴文欣脸色一僵,“老二,你说事就说事,为什么要往我身上甩锅?” “那可是100万美金,大哥你不心疼我心疼呢!” 吴武的话让气氛变的微妙。 场面有些尴尬。 切实得到这100万美金的李学青咳嗽一声说道,“两位贤侄,今天不说前程往事,还是着眼于现在吧。” “李兄说的对,你们两个不要拌嘴了。” 吴友仁发话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闭口不言。 可他们的暗自较量被所有人尽收眼底。 令我好奇的是李学青。 他当初找上我是因为信誓旦旦的说吴家和赵家要联手吞并他。 此刻怎么又跟两家人搅合在了一起? 后来的经验告诉我。 江湖上从来都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而这一次,我成了他们三家达成协议的牺牲品。 只是当时,我还被蒙在鼓里。 “年轻人,继续吧。” 何自在捏住了骰盅。 我点了点头,“开始!” “哗啦啦!” 这一次,我没有快速放下骰盅。 摇晃的同时我注意着何自在的手。 他这双短小精悍的肉掌。 刚刚好能够握住骰盅。 他摇晃的力度并不大。 拿捏的恰到好处。 “啪!” 何自在率先扣下了骰盅。 而我也在五秒后完成了摇骰。 “年轻人,这把你先喊吧!” 何自在露出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 我嘴角一抽大喊道,“七个6!” “什么?” 此言一出。 不光是何自在一脸懵逼。 旁观的众多看客也一头雾水。 “有没有搞错?一上来就喊七个6?” “白七疯了吧?” “是啊,是不是放弃挣扎了?” 我对诸如此类的议论充耳不闻。 目光炯炯的盯着何自在,“前辈,到你了。” 东南骰王脸色极具变化。 短短三秒的时间换了五种表情。 “七个6”让他左右为难。 继续喊的话,他必须八个开喊。 十颗骰子出现八个相同的点数的概率微乎其微。 选择开骰。 何自在也有点犹豫。 我会这么喊,不会是空穴来风。 短暂的踌躇过后。 何自在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开你!” “好!” 我快速的打开骰盅。 四个6,一个3。 也就是说何自在的五颗骰子必须要有三个6我才能赢。 他哈哈大笑,“年轻人,你输了。” “哦?是吗?”我反问道。 “你别装了,这把我根本没有三个6,所以你这双手恐怕保不住了。” 何自在浅笑一声。 吴俊闻言拎着刀拨开人群,“白七,终于让我等到今天了,老子不爽你很久了。” “哈哈哈,白七,你也有今天。” 疯狗,牛头,歪嘴虎三人呈夹击之势赌注了我的后路。 四面八方一阵嘈杂。 吴家的打手们已经准备动手了。 “白七爷,你别怕,我在这里。” 铁塔扛着开山刀猛的往地上一砸。 “砰!” 地砖炸裂。 破碎的瓷砖迸向各个角落。 “队长!” “白七!” 曹馨和赵琪面色忧愁。 她们的担心从心底涌动。 “白七,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愿赌服输你懂吗?” 吴武叫嚣着站了出来。 我问道,“二少爷,你为什么老揪着我不放?” “呵呵,你屡次三番和吴家作对,今天还能有人保的了你吗?” 吴武继续侃侃而谈,“前有南闸村闹事,后有扑克大赛,最主要的是在夏塘桥村曹坤。。。” 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 我突然意识到。 吴武之所以像条狗死死咬住我的原因。 就是我破坏了他派曹坤砸曹屠户场子这件事。 他是一个阴险小人。 因此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准备动手!” 吴武大手一挥。 人潮汹涌。 我爆喝出声,“慢着!” “白七,你又想拖延时间?” 吴武眉头一皱。 我指着赌桌上的骰盅说道,“何自在,你还没开盅,凭什么断定你就赢定了?” “呵呵,年轻人,没想到你还心存侥幸,那好,我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何自在打开骰盅的刹那。 惊呼声络绎不绝。 4、4、6、6、6。 他的五颗骰子分明有三颗6 “啊?” “怎么回事?” 何自在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置信。 赵琪和曹馨见状松了口气。 铁塔则一把搂住我欢呼雀跃,“白七爷,神了,太神了!” 我被抱的喘不过气。 拍了拍他的胳膊,“行了,快被你夹死了。” “哦哦,不好意思啊,白七爷!” 铁塔开怀大笑。 而我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反观吴武,吴俊等人。 一副吃了苍蝇的既视感。 “你是什么时候换的骰子?” 何自在的问话让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 我两手一摊,“我没换骰子,前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奇怪了,骰盅一直在我手上,你怎么能换到骰子呢?” 何自在挠了挠头。 百思不得其解。 我直截了当,“我都跟你说了我没动手脚,你本来就摇到三个6好吗?” “白七,你别太嘚瑟,这才第二局,撑死了一比一打平,你可还没赢呢!” 吴武叫喊着。 身后的疯狗也附和道,“白七,老子活劈了你。” “去你妈的,问过我手里的刀了吗?” 铁塔站到我身后。 他魁梧的身材就是我的安全感。 “啪啪啪!” 何自在突然鼓起了掌。 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只有他喜上眉梢,“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这些棒槌围上来,我分神的瞬间换的骰子,白七,你的手很快嘛!” 何自在骂人一次性骂了个遍。 刚才凑上来的可全是吴家人。 包括吴文欣和吴武。 他们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何自在却不管这些,怒目骂道,“都给我滚开,不允许靠近赌桌,谁靠过来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尽管被骂。 但何自在现在是吴家人请来的台柱子。 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我不得不佩服何自在。 他说的很准确。 我确实是在疯狗牛头围上来的时候改变的点数。 我抓住了千万分之一的机会。 但现在何自在明显有了准备。 再下手,恐怕真的难了。。。 第157章 决定生死的最后一局 “白七,来吧,最后一局,我们分个胜负。” 何自在笑了笑。 我说道,“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在玩之前,我多嘴问一句,你师傅是谁?” 何自在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沉吟一会后回答,“是我父亲教我的。” “你父亲?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何自在追问道。 我说道,“白眸。” “白眸???” 何自在呢喃自语,陷入了思考。 我看他这副模样。 心跳陡然加快。 难道他认识我父亲。 如果他认识,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的父亲。 那么,仇人是谁我能知道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开口了,“前辈,你认识我爸?” “嗯,不认识,没听过。” 何自在摇了摇头。 我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开始吧,最后一局!” 何自在摇晃起了骰盅。 我却纹丝不动。 见我这副态度。 何自在放下骰盅问道,“白七,你搞什么?不玩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淡定的回答。 何自在一脸疑惑,“什么?” “赌注好像有点不公平,凭什么我赢了只是能走,输了却要断手?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话就像丢进水潭的一枚小石子。 激起了千层浪花。 “白七,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吴武站出来问道。 我两手一摊,“二少爷,你觉得公平吗?酒店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说我能走我才能走,你说不能走我就不能走吗?” “白七,你他妈的想说什么?” 吴俊拎着刀冲了过来。 幸好铁塔凶神恶煞的挡住了他。 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不公平。” 三个字振聋发聩。 “不公平!” 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 “那你想怎么样?” 吴友仁老爷子铁青着脸问道。 我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指着吴俊说道,“我输了留下一只手没问题,但是赢了我要他的一只手,怎么样?” “什么?老子劈了你!” 吴俊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朝我猛的砍出一刀。 “我在这里,谁敢动白七爷!” 铁塔迎头就是开山刀挡了上去。 “乒乓!” 三两下交手过后。 吴俊痛苦的惨叫一声。 他的左手胳膊被划出一道血线。 猩红的鲜血喷了出去。 顿时染红了整条臂膀。 我赶紧查看铁塔的伤势,“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当然没有,对付他,小菜一碟!” 铁塔神气的扛着开山刀转头四顾。 所有和他对视的吴家打手纷纷低下了头。 俗话说狠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 为了我,我敢说铁塔能豁出性命。 “白七,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吴友仁闷声问道。 我耸肩一笑,“一点都不觉得,我的一只手赌吴俊的一只手,我反而认为相当公平。” 紧接着我又说道,“我又没有要求赌你两个儿子的手,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白七!你。。。” 吴友仁被气的不轻。 这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头面色通红。 吴俊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侄子。 我这番话其实就是在打他的脸。 但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 我早已怡然不惧。 我和吴家彻底的水火不容。 再也无所顾忌。 李学青对上我的眼神,一言不发。 我却依旧记恨上了他。 一点迹象没有就把我卖了。 这也算是合作关系? “好!我同意了!” 吴友仁终究下了决定。 吴俊悲怆的喊道,“叔!” “俊儿,你身为吴家人就要有牺牲的觉悟,你放心,真要砍掉你的手,叔叔也养你一辈子。” 吴友仁的语气不容置疑。 吴俊也只能吞下苦果。 一直抱拳看戏的何自在开口了,“搞完了没?能玩了吗?” “可以了,前辈,咱们开始吧。” 我灿烂一笑。 何自在反手抄起骰盅。 我和东南骰王的生死最后一局。 终于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刻。 “哗啦啦!” 骰子作为中国搏戏中的六博之一。 被视作博具之祖。 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 名气最盛的应当是秦始皇骰子。 共有十四面,上下两面各有一个文字。 发展至今。 骰子已经成为赌局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器具。 何自在把骰子玩的炉火纯青。 他先是把骰盅抛向半空。 又背过手用脚尖接住。 一连串的动作眼花缭乱。 不像是个老千,倒有点耍杂技的味道。 “哗啦噼啪!” 我摇动骰盅。 将全身的力量运用到手臂上奋力挥洒。 骰子在撞击下发出美妙的乐章。 “啪!” 何自在扣下了骰盅。 他完成了自己的表演。 老神自在的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挑。 我没搭理他。 继续甩动臂膀。 哪怕额头上渗出了虚汗,也不在意。 “砰!” 我的腰部猛然间向前一冲。 赌桌被我撞的产生了轻微的颤动。 “你干什么?” 何自在急忙护住骰盅。 他小心翼翼的神色让人好笑。 我左手抓住右臂。 巨大的惯性使得我几乎握不住骰盅了。 “白七,你他妈搞什么呢?摇半天了还没完?” 吴武的呐喊振聋发聩。 我却充耳不闻。 赵凤也叫嚷道,“白七,你还要搞到什么时候?” “他妈的,你们欺负人呢?谁规定了骰子能摇多久?” 铁塔为我大声辩解。 赵琪也附和道,“别太欺负人了,事先可没有说这一条规则。” “你。。。” 赵凤被怼的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 何自在急呼大喊,“声音不对。” “啊?” 所有人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啪!” 我猛力扣下了骰盅。 场面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 喘着粗气,双目圆睁。 “白七,你出老千!” 何自在的话语令人大吃一惊。 围观的人们都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 谁也不知道何自在为什么会说这话。 但他终究顶着东南骰王的名头。 没人会忽视他的言语。 “呵呵,前辈,你说我出老千,你说什么证据吗?” 我的问话让他皱起了眉头。 何自在说道,“你的骰子声音不对,你敢说你没出老千?” “没错,我就敢说我没出千。” 我站立如松,目不斜视。 何自在冷笑道,“那你敢打开骰盅让我检查一下吗?” “是啊,白七,你敢开骰盅让我们看看吗?” 赵凤又趁机叫嚣。 我瞥了他一眼,“赵公子,抓千失败是什么后果,你能承担吗?” 此言一出。 赵凤脖子一缩,不再多说。 我转头看向何自在,“前辈,你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抓千失败按规矩应该怎么办,你比我清楚,想好了再决定。” “你。。。” 何自在表情变幻。 喉咙像是被噎住了,久久没有开口。 第158章 最后一颗骰子 沉默。 沉默是待宰的羔羊。 我不动声色的点上一根香烟。 轻轻的呼出一口烟雾。 整个过程就像是在放慢动作。 你说我在装x 我不否认。 “白七,开始吧,这一局谁先喊?” 何自在还是放弃了抓千。 没有万全的把握。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缓缓点了点头,“你是前辈,你先请吧。”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当仁不让了。” 何自在深呼吸一口说道,“六个4” “好,我开你!” 我喊的非常迅速。 在场众人听到后一脸茫然。 明显全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说的语速是那么快,那么的义无反顾。 “白七,你有没有喊错?” 何自在有些错愕。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说了,我开你。” “你这不是找死吗?我才刚喊了第一口。” 何自在眉头紧锁。 我知道他是没想明白。 赵凤站了出来高呼道,“大家可都听清楚了,白七说了开,有这回事吗?” “对,我也听到了,赌局上没有信口开河的说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吴武再次定下了基调。 有了他们两个带头。 不管是吴家人还是赵家人。 纷纷出言附和。 一时间宴会厅几乎都是点头赞同的声音。 “白七,你到底是太年轻了,真不应该这么莽撞。” 何自在叹了口气。 我转头四顾。 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从铁塔的眼里我看到了果决。 赵琪和曹馨的眼里则是担忧。 江晚风始终冷冰冰的站在一旁。 他倒是难道的这么安静。 而赵凤,吴武,吴俊他们这些人个个喜形于色。 仿佛已经稳操胜券。 不经意间我瞥到了两个熟人。 钱余和朱全居然也来了。 他们躲在人群的后面始终都在观战。 碰撞上我的目光。 两人朝我点头示意。 “白七,你还是栽到我手里了吧,哈哈哈!” 吴俊哪里还有刚才的慌乱。 他也不管手臂上的伤口了。 扛着刀走了过来。 我伸出手一摆,“还没开盅,你急什么?” “就是,我看谁敢动?” 铁塔第一时间护在了我身后。 何自在摇头长叹一声,“可惜了你这么个好苗子,实话告诉你吧,我一个人就有五颗骰子,全是4点,按照规则加一颗,你已经输了。” “是吗?” 我一把抄起骰盅。 在打开的刹那。 目睹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五颗骰子全部碎了。 有的边角甚至成了粉末。 而骰盅内唯一完好的是一枚石子。 它安静的躺在那。 似乎在诉说骰子都是被它撞坏的。 “白七,你这叫没出千?” 何自在瞪大了眼睛。 吴武一把挤了进来,“白七,你他妈当众出千?” “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赵凤也撸起了袖子。 我面色不改,轻笑一声,“你们哪只狗眼看到我出千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狡辩?这枚石子哪来的?你说啊?” 吴武大声叫唤着。 我浅浅一笑,“二少爷,这话你问我就算是问错人了吧?你不应该问你吗?” “问我?你什么意思?” 吴武一头雾水。 我解释道,“今天是吴老爷子过寿,你这保洁安排的不行啊,怎么还留了个石子没收拾干净呢?你瞧瞧,都跑到我的骰盅里面去了。” “白七,你他妈的睁眼说瞎话。” 吴武被气的不行。 脸红脖子粗喘着大气。 如果他有高血压,我估计这会就要脑梗了。 我两手一摊看向何自在,“前辈你评评理,我一没换骰子,二没做手脚,怎么能算我出千呢?” “你。。。” 何自在脸色铁青。 想了一阵后他平复下了心情,“多了一枚石子,这种情况我还从没见过。” “前辈,白七就是在出老千,这事你别管,老子要弄死他。” 吴武接过小弟送来的短刀。 气呼呼的就要动手。 何自在脸色风云变化,“等一下。” 他这一声大喊硬生生止住了吴武的前冲。 良久过后。 何自在说道,“严格来说,白七确实没有出老千,骰子想要动手脚,无非就是换骰子,变点数,这两样好像都不沾边。” “前辈,你说啥呢?你没看见骰子连点数都没了吗?” 吴武听的难以置信。 何自在却继续开口,“我说的是我的见解,至于你想硬上那是你的事情,反正我话已经说完了。” 我很意外他会替我说话。 起初我觉得这是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烂摊子。 没想到何自在的一番话让场面瞬间又变了。 “是啊,东南骰王都发话了,白七就是没出千,二少爷是不是不讲规矩,不讲道理?” 赵琪手一挥。 赵东来带着人向前踏出一步。 刘叔不等曹馨说话,也严阵以待。 双方又重新回到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吴文欣咳嗽一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场赌局还没结束,骰王不是还没开盅吗?” 这话说出来,众人恍然大悟。 联想到何自在先前说的话。 吴武让人收起了家伙,“白七,你还是死定了。” “呵呵,妹妹,你跟白七这个将死之人混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吃,这话是哥哥送给你的。” 赵凤也变的气定神闲。 他们能这么信心十足的原因很简单。 刚才何自在分明说了,他一个人就有五颗4点的骰子。 根据规则五颗点数相同的情况下加一颗。 也就是说,跟第一把一样。 他一个人就有六个4 “白七,就让你多活几分钟,前辈,继续吧。” 吴武处之泰然的坐下了。 吴俊跟在他边上一步不离。 看来吴家的势力多少有向二儿子吴武倾斜的态势。 我敏锐的从中又发觉到了机会。 往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崩溃的。 对我来说。 这也许是一个契机。 不过我们还是立足眼下。 “白七,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的,因为你输定了。” 何自在轻蔑的笑了笑。 随即他打开了骰盅。 “哗啦啦!” 五颗骰子中四颗清一色是4点。 唯独有一颗造型奇特 它靠在了另一颗骰子的侧面。 腾空而起。 假如不开骰盅。 它能够达成微妙的平衡,静静的待着。 可开盅的刹那。 极其轻微的气流呼啸而入。 骰子摇晃着滚了下来。。。 第159章 我要拿走赌注 “2点,是2点,白七爷,我们赢了!” 铁塔欢呼雀跃。 紧紧的扑在了我身上。 抱的我差点喘不上气。 曹馨一把搂住我的胳膊喜极而泣,“队长!吓死我了。” “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哭鼻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轻抚她的额头。 赵琪也展开了笑颜,“恭喜你啊,白七。” “多谢你的支持,如果不是你,我恐怕。。。” 我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吴武大叫着喊道,“白七,你他妈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老子废了你。” 话音刚落。 他一刀劈了下来。 “乒乓!” 令我意外的是。 冲出来替我挡刀的是江晚风。 他拎着一根铁棒迎了上去。 两人打作一团。 可惜吴武似乎完全不是江晚风的对手。 江晚风看准时机一下重击轰在了他的肚皮上。 吴武整个人就像是个虾米,蜷缩成一团。 “二少爷,你没事吧!” 疯狗急的大叫,“你他妈找死!” 他甩出大刀就要应战。 “够了,都给我住手!” 吴友仁开口了。 他虽然年纪稍大,但威望还在。 宴会厅的众人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吴友仁先是来到赌桌前。 仔细看了看骰子的点数后叹了口气,“骰王,这一局。。。” “我想过了,的确是我输了。” 何自在露出嘴角的笑容,“愿赌服输。” “什么?” “骰王认输了。” “真的假的?白七这么厉害?” 议论声此起彼伏。 吴友仁的表情突变。 无可奈何的咬牙说道,“白七,算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 我出声大喊,“吴老爷子,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 吴友仁诧异的问道。 我指着吴俊笑着回答,“赌注还没给我呢!” “白七,你不要欺人太甚。” 吴武一把拉住吴俊。 转头看向了吴友仁。 他此刻肚子也不痛了,只是额头还是渗出了虚汗。 再看吴俊。 哪里还有先前的嚣张态势? 整个人都在颤抖,打着哆嗦。 “白七,你确定要这样吗?” 吴友仁看向了我。 我耸了耸肩,“愿赌服输,这话对不对?咱们都是干这行的,行有行规,李老板你说呢?” 李学青没想到我会喊他。 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脱口而出,“对!” 吴友仁的脸色骤变。 在万众瞩目下,他抬起了手。 只是在半空又停住了,他再次看向我,“白七,如果你能放吴俊一马,我承诺往日的冤仇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 对我来说,放弃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假如事实真的如吴友仁所说。 跟吴家的矛盾就此终结。 我等于少了最大的仇家。 可父亲的话缭绕在我心头。 老千上赌桌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赢。 赢了就必须把赢到的东西带走。 哪怕是一块钱,一张纸。 至于之后怎么分配,那是我自己的事。 我看了看吴俊。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白七,白七爷!求求你放我一马。” 我没想到他这么果决。 当即张大了嘴巴。 吴武和赵凤几人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 但联想到吴俊即将断手。 纷纷侧目。 “白七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得罪你,我知道错了,求你了放我一马。” 吴俊反手“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巴掌。 他刚才叫嚣着要砍死我的话语还萦绕在我心头。 我知道这种人不能给他机会。 当然也不能心软。 阴险小人是什么模样? 他们把仇恨记在心里,不会对你的仁慈感恩戴德。 反而只要抓住机会,就会雷霆一击。 再加上我是个赌徒。 也是个老千。 我没有理由不要赢来的赌注,“按规矩办吧。”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吃一惊。 也许在他们看来。 我会因为吴友仁的承诺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我要说的是,不管退到哪里。 仇恨都不会消亡。 反而会让对手得寸进尺。 吴友仁叹息着摆了摆手。 “叔叔!叔你救我啊!” 吴俊不论怎么呼喊。 吴友仁都不为所动。 看的出来,吴武跟他的关系很好。 想要去救他。 可是对上父亲的瞪眼,他终究还是按捺下来。 我看了一眼铁塔。 他哈哈大笑,“吴俊,你小子也有今天。” 铁塔转头看向江晚风,“喂!你过来搭把手。” “要我怎么做?” 江晚风没什么经验。 铁塔拎着开山刀回答,“把他给我按住了,看我把他手给剁下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 吴俊怎么可能不挣扎? 他提着刀一跃而出,“白七,是你太狠,老子现在就砍死你。” 说时迟那时快。 吴俊如一道闪电般朝我冲了过来。 我距离他非常的近。 最关键的是手里没有武器。 情急之下向后退了一步。 可是吴俊不依不饶还是追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 曹馨出手了。 他的刀法极快,一闪而过之下割破了吴俊的手腕。 “啪哒!” 吴俊的刀滚落在地上。 他捂着手腕痛苦不已。 铁塔急冲冲的赶来,当头一刀劈了下去。 “滋啦!” 这一刀从吴俊的左脸贯穿到右下巴。 紧接着去势不减。 “铿锵!” 直接把他的右手自小臂处斩掉了一半。 开山刀的威力可见一斑。 “啊!” “啊!” 吴俊撕心裂肺的惨叫震耳欲聋。 他就地打滚,鲜血淋漓。 “老弟!” 吴武冲上来把他抱在了怀里。 吴俊的痛苦并没有因此减少。 我甚至看到他的眼球掉在了地上。 怎一个恶心来形容。 周围宾客退避三舍,无不反胃。 “白七,我一定要弄死你!” 吴武咬牙切齿的盯着我。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轻轻回答,“好,我等着你。” 随后我大手一挥。 铁塔,江晚风等人尾随我离开了酒店。 刚到门口。 我就看到何自在追了上来。 他拦住我的去路喊道,“白七。” “你想干嘛?” 我皱起眉头。 感觉他来者不善。 没成想何自在摆了摆手,露出笑容,“你刚才是靠在赌桌上的刹那,把我那颗骰子震歪的吧?” “你。。。”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事实上。 何自在猜的是对的。 我故意往赌桌上一靠。 他虽然护住了骰盅。 但里面却产生了震动。 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我手臂摇晃骰子上。 这才掉以轻心让我捡了漏。 “白七,你是好样的,很久没遇见你这样的高手了,怎么样?我们再来一局?” 何自在是个赌痴。 这种人在老千里面并不少见。 他们并不计较金钱的得失。 在乎的是赌术的较量。 我正要回答。 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160章 绝境 “哈哈,白七,看来你今天忙的很,那好,咱们改天再约,回见了您呢!” 何自在飞也似的跑了。 我也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铁塔在我旁边闷声问道,“白七爷,他个老小子输了也不怕被吴家追杀吗?” “他一手丢骰子的功夫这么厉害,吴家会去追杀他?就算有那个心,吴家恐怕也是先追杀我吧?” 我翻了个白眼。 江晚风插话道,“白七爷,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你太牛了。” “你刚才是一直在试探我吗?想看看我会不会输?” 我反问道。 江晚风尴尬的挠了挠头,“白七爷,你想多了,我是观摩学习,对,就是学习。” 我没来的及搭理他。 刚走到马路上。 距离车子一步之遥的时候。 身后的人群追了上来。 他们里三层外三层把我们围住了。 领头的不是别人。 正是吴武和赵凤。 他们脸色铁青,朝我走了过来。 “二少爷,赵公子,说好的赢了我就能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点上一根烟问道。 不是我不想跑。 眼下根本无路可走。 索性躺平看看他们怎么说。 “白七,这不是让你走了吗?你已经出了酒店。” 吴武冷言说道。 赵凤在一旁附和,“是啊,白七,只说让你出酒店,可没人答应放过你。” “呵呵,强词夺理,看来你们是不讲规矩了。” 我丢下烟头怒喝道。 吴武手一挥。 疯狗,牛头,歪嘴虎呈夹击之势围了上来。 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胆战心惊。 但铁塔也不是吃素的。 一把开山刀耀武扬威,“来啊!看哪个先上?老子活劈了你。” 铁塔的气势不是盖的。 刚才砍掉吴俊的场景历历在目。 打手们心有余悸,不敢上前。 “草!当老子吃素的?” 疯狗提刀就要前冲。 危急时刻。 酒店里面又走出来一伙人。 是李学青,胡迪和郭彩艳一行人。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场面上的骚动。 “我们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李学青笑了笑转身就走。 我高喊道,“李老板,你确定?” “呵呵,白七啊,我们只是合作,既然是合作,就会有结束的一天,不是吗?” 李学青的话无可辩驳。 我本就和他交情不深。 再加上混迹赌场的人讲利益不讲感情。 眼看着他即将离开。 一声爆喝突然之间传入耳蜗。 “逆子,谁让你这么干的?” 李阿炳从街道拐角处蹿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 但还是大喊道,“大爷,你赶紧走,别过来。” “哼!” 李阿炳对我的呼唤视若无物。 他走到李学青身边喝问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要跟白七好好相处吗?你今天背刺是怎么回事?” “爸,你不了解情况不要瞎指挥行不?我都跟吴友仁老爷子说好了。” 李学青撇了撇嘴。 他的这一声,“爸!”让我吃了一惊。 铁塔嘟囔道,“卧槽!老头你居然是李学青的爸爸,隐藏了这么久,我倒是没瞧出来。” 别说是他。 就连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气死我了,怎么能只看眼前的利益?” 李阿炳伸手要去抓李学青的耳朵。 却被他儿子一拍打断,“爸,我和吴友仁,赵德刚说好了,一起联手打到宜城去,这事你就别管了,一个白七而已,撑死了就是个老千,能有多少作用?” 说到这里。 我恍然大悟。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被李学青看作棋子。 而且是随时能舍弃的那种。 利用我的时候,说要合作。 现在利用完了,合起伙来要搞死我。 我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然,一切都得等我能出去再说。 “白七,你死定了,别指望赵琪来救你,实话告诉你,刚才我爸来电话,她这会已经被赵东来带走了。” 赵凤的话再次破灭了我的希望。 我刚刚张望的动作被他收入眼底。 曹馨拉着我的衣袖说道,“队长,琪琪姐不在,我陪你。” 我没有说话。 形势告诉我,已经不容乐观。 “大小姐,我们回去吧。” 刘叔忽然开口说道。 曹馨一头雾水,“为什么?” “他们人这么多,万一你有个好歹,我没法跟你爸交代。” 刘叔劝解道。 可曹馨还是不听,“我不管,我要跟队长待在一起。” 见到这一幕。 吴武笑道,“这样吧,刘叔,你带你的人退到一边,我保证没人伤害曹小姐,如何?” “这。。。” 刘叔眼珠子一转,“行!” 眼看着他带人走出包围圈。 我的心又沉到了谷底。 目前我身边仅仅站着铁塔,江晚风和曹馨。 我们孤零零的四个人被几十人包围。 说是身陷囹圄也不为过。 “白七,你现在没辙了吧,用你的话说,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吴武张狂的大笑着。 赵凤也叉腰喊道,“白七,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了吧,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趁他们说话的空档。 敏锐的看到了钱余和朱全一闪而过。 立即高声喊道,“朱哥!” 朱全就像没听见一样,低头就要钻过去。 情急时刻。 我再次大喊,“朱全,你他妈的聋了?” 朱全停住以后,尴尬的转了过来,“白七,你喊我?” “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份人情吗?” 我在这时候提这茬,明显是要把他拉下水。 果然。 朱全装作无辜,“白七,现在说这还有意义吗?” “你他妈的告诉周方羽,他爸老周是我害死的,你还有点义气吗?” 我扯着嗓子吼叫。 兴许是“义气”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他。 朱全眉目流转,最后叹息着走了过来,“白七,我服了你了,这次就算是我还你人情了。” “好,朱哥,不死的话,我记住你这份恩义。” 我喜上眉梢。 朱全并不是独自一个人。 他带了五六个小弟一窝蜂挤了进来。 钱余在外面看了两眼,一言不发跑球了。 连个招呼都没跟我打。 他本就是个逐利的商人。 我对他也没指望。 只是就算如此,我这边还是显的势单力薄。 “呵呵,白七,找来几个虾兵蟹将,你真以为能救得了你吗?” 吴武皮笑肉不笑。 我张口想要怼他。 却无从应对。 赵凤不再等待,“给我上,把白七砍死!”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疯狗阴笑着冲我杀了过来。 幸好铁塔护住了我,否则我肯定一个照面就被开膛破肚了。 “啪!” 眼看着歪嘴虎的刀要砍到我身上。 李阿炳使出了打石子绝技把他逼退。 “爸,你别管白七了。” 李学青的大喊并没能阻止李阿炳。 老头再次一甩臂膀,“滚一边去。” 李学青正不知如何是好。 吴友仁走出酒店高声喊道,“李老板,大丈夫要当断则断。” 李学青的脸色微变。 随后一咬牙把李阿炳独自留了下来。 他刚离开。 打手们就朝李阿炳杀了过去。 我眼睁睁看着人人挂彩。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 如果继续发展下去。 我敢说所有人都得撂下。 我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 “划拉!” 铁塔的背上被砍出一条血口。 绝望袭上了我的心头。 “砰!” 一声巨响过后。 所有人停了下来。 “枪。。。枪声!” 第161章 过江沈救场 “呼啦!呼啦!” 如潮水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穿着黑衣的大汉无边无际。 他们行走在马路上逐渐逼近。 所有人都停下了争斗。 眼睛直勾勾的盯上了这伙人。 谁也不知道这帮不速之客的目的。 更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我目测了一下。 看样子最起码得百来号人。 不管帮谁,都是压倒性的实力。 在十米开外。 他们停下了脚步。 良久的沉默后。 吴友仁高声问道,“请问来的是哪路朋友?” “哈哈哈,是我啊!吴兄贵人多忘事,连老朋友都忘了?” 一道爽朗的笑声从人群背后传了出来。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 看样子是吴友仁的朋友。 反观吴友仁,脸上露出了笑容,“请问是。。。” “哈哈哈,听说你今天过寿,这不是特意准备了礼物,没来晚吧?” 过江沈的面容映入眼帘。 居然是他。 他大手一招。 唐辉送上了一匹金子做的马,“祝吴老爷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兄弟啊!好大的排面!” 吴友仁松了口气。 而我则面露忧愁。 说起来,我跟过江沈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时过境迁。 不知道当日留下的善缘。 今天能不能派上用场。 “没来晚就行,你们这是干啥呢?打起来啦?” 过江沈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他临危不惧,处之泰然。 吴友仁回答,“小事,处理一下就行。” “小事?我看不是吧?” 过江沈朝我点了点头,“我怎么听说是有人不守规矩,输了不放人走呢?” “沈兄,这话怎么讲?” 吴友仁皱起了眉头。 过江沈指着我问道,“白七,你说有这回事吗?” “有。” 我快速穿过人群,“沈爷说的对,吴家人不上道,玩骰子输给了我,现在把我堵在了马路上。” “你看,吴兄,我说的没错吧?” 过江沈拍了拍我的肩膀。 吴友仁看到我们亲昵的举动,脸色不太好看,“沈兄认识白七?” “认识谈不上,就见过一面。” 过江沈回答道。 吴友仁追问,“沈兄今天什么意思?是要替白七出头吗?” “出头谈不上,不过嘛。。。” 过江沈话锋一转,“咱们都是干这行的,规矩不能不守,愿赌服输这个道理谁都得懂。” 这句话掷地有声。 气氛一时间变的有些僵硬。 突兀的喊声打破了寂静。 “都愣着干嘛?给我砍死白七!” 吴倩从酒店内走了出来。 她双手叉腰指着我大叫。 吴武瞪了她一眼,“老妹,这里人多眼杂,别乱说话。” “我他妈乱说什么了?要不是这个姓白的,曹坤能被害成这样?都给我上,干死他。” 吴倩不愧是吴家子女。 张口闭口喊打喊杀。 我也不惯着她,扯着嗓子大喊,“白家小姐,不是我说,谁都知道曹坤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了,你怎么还护着他?难不成你就喜欢当小三吗?” “我呸!你说谁是小三?老娘活寡了你!” 吴倩怒气冲冲的抄起刀要来砍我。 我看她的架势倒有点洪兴十三妹的味道。 不过还没走到一半,她就被过江沈的手下挡住了。 过江沈上下打量一番后笑道,“吴兄啊,你女儿倒是挺有性格,我看长江后浪推前浪,可比你当年狠啊!” “沈兄,你直说吧,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到底要做什么?” 吴友仁皱着眉头问道。 过江沈闻言“哈哈!”大笑,“行,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来新建镇就一个目的。” “什么?”吴友仁追问。 “我要把白七带走。” 吴友仁的话掷地有声。 全场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顿时议论声此起彼伏。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出不同的表情。 我和铁塔、江晚风、曹馨都舒展眉头。 李阿炳也容光焕发。 就连神色严肃的朱全也罕见的放松下来。 反观吴文欣和吴武,赵凤他们就不那么痛快了。 哑然失色,左右观望。 “沈兄,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吴友仁试探性的问道。 过江沈大手一挥,脸色微变,“你他妈的谁跟你开玩笑?老子跟你太客气了是不是?你当我是求你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玩意?” “就是,你们新建镇吴家,在宜城范围内充其量就是个山大王,在我姐夫眼里屁都不是。” 唐辉谄媚似的附和,说完还看了一眼过江沈,“姐夫我说的对吧?” “呵呵,你小子总算有点眼力见,话糙理不糙!” 过江沈难得的夸了夸他这个便宜小舅子。 我认识唐辉。 当初他用网络赌局骗了米朵的钱。 就是我和铁塔把他抓起来的。 只是没想到。 今天他居然带队跑到新建镇来救我。 当真是世事无常。 大肠包小肠。 “沈兄,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吴友仁的脸色很不好看。 吴武也叫嚣道,“你们哪来这么大口气?知道这是在哪吗?” “知道,不就是新建镇嘛!老子这条强龙今天就压死你们这条地头蛇,老吴,你咋说?” 过江沈指着吴友仁大喊。 吴友仁摸了摸额头的虚汗。 乌压压的人群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过江沈可没有多少耐心。 眼看着吴友仁没有反应。 他失去了耐心,“兄弟们,给老子上,砍死这帮龟孙子。” “是!老大!” 百多号人齐上阵。 场面可以用排山倒海来形容。 光是呐喊声就响彻云霄。 吴文欣和吴武对视一眼。 凑到他们父亲耳边劝道,“爸,形势比人强啊!” “对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 吴友仁眼珠一转,“他妈的,白七今天就在这里,难道要放虎归山?祸患无穷啊!” “爸,真要火拼起来,就咱们这点人根本不是过江沈的对手。” 吴文欣面露担忧。 吴武也叹了口气,“爸,算了吧,白七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过江沈还能24小时护着他不成?咱们再找机会。” “这。。。” 吴友仁把目光看向了赵凤。 赵凤这家伙从过江沈说要带我离开的那一刻起。 就躲在人群的最角落。 现在正伸着脑袋四处张望。 明显摆出一副随时跑路的架势。 指望他出来挑头,显然不切实际。 吴友仁无奈的摊手高喊,“沈兄,我服了你了,你把人带走吧。” “这就对了嘛!早该如此,何必在这等半天呢?” 过江沈开怀一笑。 手底下的人停止了前进。 唐辉不愧是小人,拍着肚皮嘲风,“什么狗屁吴家,我看连他妈一坨大便都不如,我姐夫跺跺脚就把你们吓尿了,哈哈哈!” 他这人虽然用处不大。 但喜剧效果很强。 不少人都笑的前仰后翻。 搞的吴友仁气的脸色通红。 又不能发作。 只好转身离去,回到了酒店内。 他这一走,吴家众人瞬间作鸟兽般散去。 解除了危机。 我长舒一口气,“多谢沈爷!” 第162章 他的目的 “白七兄弟,你这话就见外了,忘了当初咱俩可是结过善缘的。” 过江沈笑着朝我伸出了手。 我发自内心的握住,“沈爷,大恩不言谢!” “兄弟,怎么说?跟我走着?咱去宜城大饭店洗洗尘,去去晦气怎么样?” 过江沈邀请道。 我点了点头,“一切听沈爷安排。” “好,那咱们走着。” 一辆辆黑色的奔驰疾驰而过。 好家伙。 整整要坐下百来号人。 光是车队就形成了钢铁洪流。 我正要钻进后车厢。 突兀的一道寒光直射我面门而来。 “嗖!” 我清楚的看到了匕首的刀刃。 距离我的眼睛咫尺之间。 “啪!” 一颗金色的骰子如奔雷般席卷。 撞击到匕首的表面。 让万无一失的凶险一击偏离了轨道。 “啪嗒!” 匕首落在地上迸发出金属脆响。 我的汗毛炸裂。 浑身冒出了虚汗。 就差那么一丁点,我就中招了。 老千失去了眼睛,等于丧失了半条命。 我刚才弯腰进车门。 是精神最为放松警惕的时候。 谁扔的匕首? “好啊!是你小子!” 铁塔一把拎起吴俊的后脖子。 像是提留着一只小鸡。 吴俊的手腕还在“滋滋!”冒着鲜血。 他脸色惨白。 嘴角挂着一丝阴狠。 “草!白七爷你没事吧?” 铁塔关切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事。” “吴俊,你他妈的找死,老子废了你!” 铁塔一脚踹在了吴俊的肚皮上。 我看力道相当大。 可吴俊愣是咬牙不出声。 “你还挺能抗!” 铁塔劈头盖脸的就是拳打脚踢。 打了得有十分钟左右。 我瞄着酒店大门扫了一眼。 吴家竟然到现在还没人出来。 难道已经放弃吴俊了吗? 可他是吴友仁的亲侄子。 按理说不可能啊! “白七兄弟,这玩意什么人?” 过江沈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回答,“吴友仁的侄子。” “哦?倒是条汉子,打了这么半天一句也没叫?不会是个哑巴吧?” 过江沈点上一根烟。 我摇头,“沈爷,他可不是哑巴,刚才叫的可凶呢!” “有这种事情?” 过江沈问道。 吴俊突然一口血沫朝我喷了过来,“白七,老子没弄死你,算你运气好,但是你不会一直这么好运的。” 幸亏我躲的及时。 不然血沫子得喷我一身。 过江沈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被劈头盖脸的喷了一滩。 用手在脸上一抹。 血糊的像个花脸猫。 “姐夫,嘿嘿!你咋这样了?” 唐辉笑的不亦乐乎。 过江沈掏出手机,翻转摄像头。 只看了一眼,他就猛的把手机砸到了吴俊的头上,“草你妈的,找死!” 吴俊受了几下重击。 已然进气多,出气少。 “笑你妈呢笑?赶紧把这玩意给我处理了,草,喷我一脸。” 过江沈一巴掌拍在了唐辉的脸上。 唐辉的笑声戛然而止,“姐夫?老规矩办?” “那不然呢?” 过江沈斜了一眼。 吓的唐辉脖子一缩,“哥几个帮把手,老规矩。” “好咧!辉哥。” 我亲眼看着吴俊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 被他们甩在汽车后备箱。 随后汽车呼啸而过。 全程酒店内没有一个吴家人出现。 我意外的扫了一圈。 正巧碰上李阿炳朝我微笑。 于是我抱拳说道,“大爷,刚才多谢你了,要不是你。。。” “白七,别说了,说实在的,你是因为我才攀上李学青的,我真没想到这个小王八蛋居然今天背后捅你一刀,我跟他的关系想必你。。。” 李阿炳说到这里我插嘴喊道,“大爷,你是你,他是他,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刚才你都救了我一命。” “嗯,有情有义,你是好样的,不过嘛。。。” 李阿炳话锋一转。 我问道,“大爷,有事尽管吩咐。” “你现在算是欠我一个人情,还记得我拜托你的事情吗?” 李阿炳的话让我陷入了回忆。 当初他的确和我打过一个赌。 赌注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一个赌局,大爷你就告诉我时间地点就成。” “行,就等你这句话,等我信儿。” 李阿炳说完转身就走。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捡起地上的金色骰子。 刚想高喊归还。 再一看,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白七,我欠你的人情还了。” 朱全忽然在我耳边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点头回答,“是啊,朱哥,你是个讲义气的人。” “废话,老子要不是讲义气,能混成今天这样吗?不说了,走了。” 朱全摆了摆手。 我脱口而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来日方长。” “别给我整文绉绉的,再会了!” 朱全带着他的小弟离开。 但我知道。 他的日子以后恐怕不会好过。 毕竟。 今天他为了帮我,得罪了吴家和赵家。 在新建镇这片地界,算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队长,我跟你走,咱吃饭去。” 曹馨拉着我的衣袖兴高采烈。 脸上洋溢着微笑。 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经历过大战。 要知道。 我可是亲眼看见她把几个吴家打手的手脚割破。 鲜血淋漓的场面。 “大小姐,曹老大说了,让你立刻回家。” 刘叔凑上来说道。 曹馨嘴一嘟,“不行,我要跟队长去吃饭。” “大小姐。。。别让我难做啊!” 刘叔求助似的看向了我。 我安慰道,“馨儿,你先回夏塘桥村,等明天我去找你。” “真的?队长你明天真来找我吗?” 曹馨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我愣了一下,“是啊,咋了?” “没什么,就是你称呼我还怪不好意思的,人家是小馨馨啦!” 曹馨的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神情。 铁塔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我说,刚才不知道是谁拿着刀到处砍人,怎么着?白七爷一句馨儿你就变脸了?” “大个,你皮痒了是不是?” 曹馨拿着美工刀张牙舞爪。 铁塔急忙躲到了我身后,“可别,我还怕了你了。” “好了别闹了,馨儿你先回去吧。” 我朝这对活宝说道。 曹馨随即跟着刘叔走了。 现在就剩下我和铁塔以及江晚风。 过江沈坐在车上喊道,“白七兄弟,还走不走?” “走。” 我向两人示意,钻进了车厢。 大奔的座椅很舒适。 我半个人都陷进去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 过江沈开口了,“白七,你知道为什么我来救你吗?” 第163章 赌术交流会 此刻车子内除了我和过江沈以外。 就只有开车的司机。 但凡懂点人情世故的也知道。 大佬的司机都是心腹。 说话自然不需要刻意遮掩。 过江沈为什么来救我? 他是怎么掐准时机的? 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沈爷,我洗耳恭听。” “啪啪!” 过江沈边鼓掌边说道,“白七,你是个聪明人,我没看错你,你能赢东南骰王何自在确实令我刮目相看。” “侥幸侥幸,运气好罢了。”我随口附和道。 “呵呵,真的是侥幸吗?那你赢得扑克大赛冠军,羊巷村踢赵家场子,南闸村废吴家场子,还有在李学青场子抓我派的那伙人全是运气?” 过江沈的语气平淡。 但这些普通的话语在我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过江沈脸色如常。 把我摸的门清。 我出道以来的每场赌局,他都如数家珍。 父亲曾告诉过我。 当一个人把你前程往事都摸清楚的时候。 就得小心这个人了。 因为你在他的眼里成了一张透明的白纸。 随时都有颠覆的风险。 见我久久没有开口。 过江沈问道,“白七,怎么了?害怕了?” “不怕,要是沈爷对我有歹意,就不会大费周章来救我了。” 我打起精神回答。 过江沈爽朗一笑,“白七,有点意思,你说的不错,我确实看好你,并且有跟你合作的意思。” “合作?” 我听到这个词语。 心里就是一惊。 上一个说要跟我合作的是李学青。 也就是今天出卖我的人。 “没错,合作,但我说的合作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 过江沈语气一沉。 我连忙问道,“沈爷但说无妨。” “嗯。” 过江沈点了点头,“我想你来到我场子里当个暗灯。” “暗灯?” 我周身一震。 不是因为过江沈提的这个合作要求。 而是联想到父亲也曾经在他的场子里当过暗灯。 过江沈看我反应很大,诧异的问道,“白七,你觉得不妥?” “不是,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赶紧找了个借口。 过江沈继续说道,“我也实话不瞒你,再过两个月就到了锡城的赌术交流会,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参加。” “赌术交流会?” 我呢喃自语。 实际上我压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可以说闻所未闻。 过江沈解释道,“就是锡城的五个区、两个县级市赌界大佬派人参赛,一来展现实力,二来争个名次。” “更主要是外围赌局吧?” 我一语中的。 过江沈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白七,要不我说你是聪明人呢?没错,锡城的政商界精英都会到场,你也能借此崭露头角嘛!一举两得,一举两得!” 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在消化过江沈的这番话。 赌术交流会。 听上去更像是一个大型的赌局。 每一个老千都是棋子。 代表的是各方势力之间的博弈。 “沈爷,你为什么找上我?”我问道。 “道理很简单,你白七足够优秀,从你近来的表现看,你已经超过了你父亲白眸。” 过江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听到父亲的名字神情激动,“沈爷,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谁害死的?” “这。。。” 过江沈闻言表情变的古怪。 我不管不顾追问道,“沈爷,你能告诉我吗?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唉!” 过江沈沉默不语。 我高声呼喊道,“沈爷,你怎么不说话?” “不是沈爷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你了,你也报不了仇。” 司机忽然的开口令我大吃一惊。 我转头一看。 心里“咯噔!” 我竟然在司机的脖子后面看到了狼头纹身。 钱余曾经告诉过我。 送父亲尸体回来的人就是有这样的纹身。 我顿时一把抓住了司机的手臂,“是你,是你送我父亲回来的,对不对?是不是你?” “吱嘎!” 车身动摇西晃。 司机紧抓着方向盘。 胳膊上青筋暴起。 “白七,你疯了?” 过江沈一把拉住了我。 而我也平静了一些,“对不起,沈爷。。。我。。。” “我理解,但是你太激动了,缓一缓再说吧。” 过江沈安慰道。 我点了点头,开始沉默。 司机稳住车身后开口了,“白七,我知道你是白眸的儿子,你父亲的尸体确实是我送回新建镇的。” 我竖起耳朵倾听。 没有立刻提问题。 因为我知道,司机的话还没说完。 “至于到底是谁害死你的,我想。。。” 司机说到这里被我打断。 我插话道,“是不是华东赌王的情妇胡玫,是不是胡玫害死了我爸爸?” “胡玫?你居然知道胡玫?谁告诉你的?” 过江沈神情一震。 我脸色骤然变化,但我还是没有出卖钱余。 过江沈见我不说话,叹了口气,“算了,我不妨告诉你,害死你爸的人不是胡玫,正好相反,胡玫还曾经试图救你爸爸。” “啊?那到底是谁害死我爸的?”我急切的问道。 “如果你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能够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过江沈语气坚决。 我想都没想回答道,“行,我答应了。” “你。。。” 过江沈意外的看着我。 毕竟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就一口允诺下来。 他的嘴角浮上一丝浅笑,“你要帮我赢得赌术交流会,拿冠军回来我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你。” “好,我一定。” 我没有选择。 父亲的死是缭绕在我心头的心魔。 他凄惨的死状再一次涌上脑海。 我看了一眼窗外。 外边路过一处小湖。 我瞳孔猛然紧缩。 唐辉的车停在路边。 他指挥着两个手下在往湖里扔麻袋。 而麻袋上还系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白七,这就是老规矩。” 过江沈习以为常的笑了笑。 我心头一震。 “噗通!” 石头落水的声音震慑心扉。 距离赌术交流会还有两个月。 可就是这两个月。 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我几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164章 欧阳克师徒 宜城大饭店。 我们这个县城规模最大,最豪华的饭店。 光从外表看,就是气派。 走入其中,奢华扑面而来。 “老板晚上好!” 服务员清一色是大长腿配旗袍。 铁塔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说你多大点出息?” 江晚风靠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铁塔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眼睛都长在别人腿上了,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吧白七爷?” “呵呵!你们看腿别拉上我。” 我随手一摆。 江晚风说道,“瞧见没,白七爷也瞧不上你。” “瞧不上我?笑死,刚才打架你死哪去了?我怎么没看见你?不会是夹着尾巴躲起来了吧?” 铁塔嘲讽道。 江晚风嘟着嘴回怼,“你狗眼瞎了吧,老子一个打三个,看看,我他妈屁股上还被砍上一刀。” “砍哪儿了?你给我瞧瞧。” 铁塔不依不饶要去脱江晚风的裤子。 江晚风扯着皮带大喊,“你他妈的老玻璃吧,白七爷快管管这个憨货。” 我叹了口气没搭理两人。 江晚风说实话刚才也出力不少。 场地上只剩下我们四个的时候,他也没有退缩或者跑掉。 算是能把后背交给他的人物。 只是我跟他到现在为止接触还不深。 不好做太多的评价。 “白七,夏至包厢,你带你朋友先去,我随后就到。” 过江沈是在大堂碰见了熟人,要去打个招呼。 我点头回应道,“好的,沈爷。” 我带着两个活宝找着包厢。 总算在电梯的最左边寻到了。 刚走进房间。 我就觉察到一股敌意。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但我凭借敏锐的直觉还是感受到了。 圆桌前坐了两个人。 一老一少。 年纪大的穿着一身中山装。 手里拎着体积硕大的水烟壶“呼噜噜!”的在抽。 年轻的那个则仰着头,几乎用鼻孔在看人。 我刚想坐下来。 年轻人就叫嚷道,“你就是白七吧?” “哦?朋友你认识我?” 我仔细看了看他。 之前从未见过,应该是个陌生人。 谁知道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就开骂,“草!我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用的着沈老大特意跑新建镇保你?我看你也就是个棒槌嘛!” “嗯?” 我瞬间皱起眉头。 这人我认都不认识。 劈头盖脸就上来一通骂。 不等我开口。 铁塔猛的一拍桌子,“你他妈的老几啊?说谁呢你?” “草!在老子面前拍桌子,你什么玩意?” 年轻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铁塔怒气冲天的喊道,“你他妈的跟谁老子呢?臭煞笔玩意。” “你。。。你他妈哪根葱?” 年轻人旋即看向了我,“白七,你个缩头乌龟不敢说话,让这个憨厚替你出头?你还是个男人不?” 我到现在为止依然觉得莫名其妙。 毕竟。 我跟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子能认错你?呵呵,新建镇来的土老帽,就凭你还想赢赌术交流会,宜城总共就两个名额,你先拿到参赛资格再说吧,土狗。” 年轻人满口喷粪。 所谓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我的原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百倍以报。 因此我拍案而起,怒骂道,“给你脸了是不是?没完了?老子认识你这个吊毛啊?我能不能赢那是我的事,你算个什么二五八万?” “草!要不是你小子横插一脚,我们师徒铁定能拿到这个资格,沈老大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怂货。” 年轻人喋喋不休的还在辱骂。 铁塔听不过去了。 冲上去拎着他的衣领“嗙!”“嗙!”就是两拳。 像这种人就是标准的欺软怕硬。 被打了两拳头立刻就老实了。 只是从头到尾没说话的老头开口了,“你是白七吧?” 我都不懂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刚才他徒弟都叫嚣好几遍了。 现在还装的不知道我名字一样。 铁塔回怼道,“你个老不死的,耳朵生虫了还是聋了?白七爷在这半天了,还明知故问,脑子有病吧你?”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没礼貌,都不懂尊老爱幼吗?” 老头拿烟嘴敲了敲桌面。 我抱拳问道,“还不知道您老名讳。” “好说,我叫欧阳克,这是我徒弟王贵斌。” 老头的语气平淡,不见悲喜。 可他的徒弟就不行了,吵吵着喊道,“师傅,他们打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胡闹!你多大人了?还要师傅替你出头?真没出息。” 欧阳克装模作样的唑了一嘴。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嘛,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当着我的面打了我徒弟,这笔账该怎么算?” “死老头,你想怎么算?老子跟你好好算算。” 铁塔撸起袖子直接掀翻了桌子。 “哗啦啦!” 七八道冷菜一股脑的掉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 瓷盘全都碎了。 粉末炸裂,一片狼藉。 “呵呵,别以为你长的五大三粗,老头我就怕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欧阳克冷冷的撇嘴一笑。 铁塔本就是个憨厚。 不管不顾就冲了上去。 我原以为老头凶多吉少。 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欧阳克只不过轻轻的抄起地上零散的瓷片。 一个弯腰加上一个闪步。 动作迅疾如风,快若奔雷。 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他手上锋利的瓷片切口就已经抵在了铁塔的脖子上。 “年轻人,你怕了吗?” 欧阳克说话的声音很平静。 就像一切还没发生,一切又已经结束。 铁塔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 但他不是怕死的主,反手就挥出一拳。 “嘿嘿!” 欧阳克脚尖一点,向右侧一跳。 躲过攻击的同时。 我敏锐的看到他的手轻轻划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的攻击,却在铁塔的脖子处留下一跳血线。 “草!老子弄死你!” 铁塔怒气上涌还要出手。 我急忙高声大喊,“够了,停手。” “白七爷,我不怕他。” 铁塔憨憨的回应道。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的脖子。 鲜血顺着血口正往下流。 虽然伤口不深,但脖颈处是要害部位。 假如力道再多上这么两分。 恐怕铁塔直接被割穿大动脉了。 我神情无比的凝重。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头。 他的雷霆出击让我陡然心惊。 感受到我的目光。 欧阳克浅浅一笑,“白七,跟你一样,我也是个老千。” 第165章 挑衅 “什么?” 我非常意外。 因为很少有人自称老千的。 甚至于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 我重新审视了一番欧阳克。 想了想问道,“前辈这是闹哪一出?” “呵呵,小试牛刀罢了,要是我出全力,你朋友还有命站着吗?” 欧阳克挑了挑眉。 铁塔一步踏出还要辩解。 我立刻摆手示意他闭嘴,“前辈手下留情,我心中有数。” “光有数可不行,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你们当着我面打了我徒弟,那不就是狠狠的打我脸吗?” 欧阳克皮笑肉不笑。 一边摆弄水烟壶一边问道。 他徒弟王贵斌也附和大叫,“对,你们两个蠢猪敢打我,师傅帮我弄死他们。” 欧阳克是个前辈高人的模样。 可他徒弟却是个十足的草包。 我有点无法理解。 欧阳克也大皱眉头,叹了口气,“造了孽了,要不是你爸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怎么也不会收你这么个东西当徒弟,真是冤孽。”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了我,“白七,你怎么说?” “呵呵,不知道前辈想怎么解决?”我反问道。 “很简单,你朋友哪只手打我徒弟的,就让他留下哪只手。” 欧阳克的话震惊了全场。 铁塔指着他喊道,“老头,你他妈疯了吧?想要我一只手?你脸怎么这么大?” “前辈,这个要求确实太过分了,怎么说也是你徒弟先出言侮辱人的。” 我急忙解释道。 欧阳克闻言摇了摇头,“一只手不过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要你们的命?” 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因为我时刻注意着欧阳克的动态。 尽管他现在整体放松。 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不敢让人放下警惕。 “白七爷,别管他,我跟这老小子拼了。” 铁塔气呼呼的高声呐喊。 不经意间,我朝江晚风使了个眼色。 他会意后缓步挪动步伐靠向门口。 这一切却被欧阳克尽收眼底,“怎么?想去找救兵?恐怕来不及了吧?” “师傅,给我弄死他们,现在马上。” 王贵斌不愧是个草包。 除了大喊大叫就没别的。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 无法破局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过江沈姗姗来迟。 只是当他看到包厢内狼狈的场景时,还是吓了一跳,“怎么弄的?刚才地震了?” “不是,沈老大,白七跟我发生了一点冲突。” 欧阳克态度恭敬。 看来他对过江沈是服服帖帖。 过江沈看向了我,“怎么回事?” “沈爷,我一进来王贵斌就辱骂我,我朋友气不过打了他两拳,现在欧阳前辈说要留下我朋友一只手,就这么一回事情。” 我把来龙去脉简单叙述了一遍。 过江沈还没发话。 王贵斌叫嚣道,“沈老大,你可得替我们师傅做主,这个白七目中无人,居然敢指着手下打我,这口气你可得替我出啊!” “够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吧?你装什么可怜呢?” 过江沈随即看向欧阳克。 他笑着问道,“欧阳啊!那你说怎么办呢?” “我说了,要他一只手。” 欧阳克一步不让。 我闻言感觉事情有点棘手。 本来还以为他会看在过江沈面子上就此作罢。 看来是我想多了。 过江沈也觉得挂不住,“呵呵,今天大家好第一次见面,怎么闹的这么不愉快?至于吗?”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过江沈的司机开口了,“沈爷难得这么说,欧阳,你可得给个面子吧?” 没想到欧阳克见说话的人是司机,表情微变。 向了片刻后回答道,“沈老大的面子我肯定要给。” “那就行,没事了,皆大欢喜。” 过江沈话音未落。 欧阳克又说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欧阳,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沈爷的面子你还提要求?” 司机向前踏出一步。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 让我感觉到与众不同的戾气。 就像是洪荒猛兽扑面而来。 血腥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欧阳克显然很忌惮司机,“马爷,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但我做这行当要的就是面子,这口气顺不过去,我可是不服的。” “你。。。” 司机还要说话。 过江沈摆了摆手,“马宝,你先让欧阳把话说完。” “好的,沈老大,既然您跟马爷都开口了,那我就退一步,白七跟我赌一局,如果他赢了,此事作罢,要是他输了。。。” 欧阳克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过江沈追问道,“怎么样?” “还是要他一只手,不过不是要他朋友的,而是要他的。” 欧阳克说完话不出一秒钟。 铁塔就扯着嗓子大喊,“你他妈的找死,看我不弄死你。” “够了,你别废话。” 我冷言拉住了他。 看我脸色不善,铁塔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过江沈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白七,这是你跟欧阳克的私人矛盾,他的要求已经提出来了,你怎么讲?” “我接,不过要是我赢了,我还有个要求。” 我脱口而出。 过江沈好奇的问道,“说说看。” “我要他徒弟王贵斌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可没有要他手脚。” 我两手一摊。 几位大佬还没回应。 王贵斌气呼呼的骂道,“白七,你他妈的想要我给你磕头,我去你妈的。”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马宝一声大喝。 瞬间吓的王贵斌大气不敢出了。 过江沈看向了欧阳克,“白七应下了,要求你也听到了,怎么讲?” “好,我答应了,开始吧。” 欧阳克点了点头说道。 我问道,“玩什么?” “呵呵,扑克吧,三人斗地主。” 欧阳克明显早就想好了玩法。 我环顾四周问道,“三人?除了你我,另一个是谁?” “自然是王贵斌了。” 欧阳克脸皮很厚。 他口中所说的第三个人竟然是他徒弟。 铁塔骂道,“你个丘八真不要脸,师徒两个联合起来二打一,要不要脸?耍诈直说啊?拐弯抹角的算什么东西?” “是啊,欧阳,你这说的不太靠谱了吧?师徒上阵说不过去吧?” 过江沈也皱起了眉头。 欧阳克耸了耸肩,“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下场吗?白七,你总不会是说你两个朋友吧?他们跟你联合出千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们玩一把怎么样?” 过江沈兴致勃勃的开口道。 欧阳克大惊失色,“沈老大,你。。。” “别你啊我的了,我手痒玩一把怎么了?欧阳,你不会不同意吧?” 过江沈问道。 欧阳克愣了一下,“沈老大要玩,我当然。。。” “那就行,就这么定了,走,咱们去隔壁包厢,瞧瞧这地上弄的汤汤水水,怎么下脚?” 过江沈说完就自顾自走向出了包房。 我给了铁塔和江晚风一个眼色尾随其后。 欧阳克师徒没有办法,只能默然不语。 路过司机马宝身边的时候。 我又看到了他后脖子上的狼头纹身。 联想到父亲的惨死。 我紧握双拳。 从现在开始。 我不能输。 一次都不能输。 老千的价值就是赢。 要不停的赢。 输一次,就是跌入了万丈深渊。 为了父亲。 我必须赢得赌术交流会。 真相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第166章 三人斗地主 “坐吧,两位喝什么茶?” 过江沈抽着烟问道。 我随口回答,“绿茶。” “我来一杯龙井,要雨前的。” 欧阳克敲了敲桌面。 这似乎是他的习惯。 从刚刚到现在。 我至少见他敲了三次桌子。 “行,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我坐你下家可以吧?” 过江沈话语间听上去是询问。 其实还没说完就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坐在我的上家。 欧阳克撇了撇嘴,“沈老大,你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欧阳,你是怕我给白七放水吗?” 过江沈反问道。 欧阳克没有回答,只是眉宇间透露出他的想法。 我开口道,“如果你信不过,我们可以换位置。” “不用了,我信得过沈老大。” 欧阳克无奈的摊了摊手。 说到底他还是过江沈的手下。 自然不能公然质疑老板。 过江沈拆开扑克牌的包装,“那好,咱们这就开始吧,你们两位都是千术高手,既然这样,咱们就定个规矩,这把不能出千。” “嗯?” 我还没什么反应。 欧阳克皱起眉头,“沈老大,咱就碰运气玩吗?” “什么叫碰运气,三人斗地主不也靠的是技术吗?” 过江沈眉头一挑。 欧阳克笑了笑,“呵呵!我不出千,就怕某些人要出老千。” “这话听着有意思,你嘴里的某些人应该说的就是我吧?” 我耸了耸肩。 不慌不忙的点上一根烟。 见我如此轻描淡写。 欧阳克问道,“你想清楚没有?赌注可是你的一只手。” “我也不瞒你,要我这只手的人多了,甚至我还跟人赌过命,可我今天不还是好好的坐在这吗?” 我扬了扬右手。 嘴角露出一丝轻蔑。 欧阳克嘲笑道,“希望你的赌术和你的嘴一样硬。” “两位,你们都是高手,就别像小孩子一样拌嘴了吧?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行吧?” 过江沈开始洗牌。 他的手法虽然看上去娴熟。 但在内行眼里还是个棒槌。 “沈老大,要是这小子出老千,我能抓不?” 欧阳克趁洗牌的空档问道。 过江沈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白七这把不会出千的。” “为什么?” 欧阳克面露疑惑。 我也很纳闷。 过江沈怎么知道我出不出千? 难不成他还能未卜先知? “马宝在这,谁有那个胆子出千呢?” 过江沈意有所指。 司机马宝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他始终一言不发。 但不怒自威。 浑身上下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气势。 我还不太明白过江沈言语间的含义。 欧阳克却点了点头,“死在马爷手上的老千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是服气的。” 此言一出。 我心里“咯噔!”一下吃了一惊。 众所周知。 赌场抓到老千,轻则剁手跺脚。 重则把人弄死丢到臭水沟或者山林野地。 这种夺人性命的差事百分百是老板的心腹去做。 马宝既能当过江沈的司机。 还能做这件事情。 足以说明他在场子里的地位。 而且这种人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手段狠辣。 但凡不是狠角色也干不了这个。 因为我又高看了马宝一眼。 “没错,有我在这,没人能出千,当然啦,如果有人以身试法,大可以试试。” 马宝露出胳膊上的刺青。 是一只锋利的狼爪子。 和他脖子后的狼头纹身交相辉映。 我不再迟疑,“沈爷,发牌吧!” “好,那咱就开始。” 过江沈亲自发牌。 三人斗地主的规则很简单。 一副牌,54张。 其中每人17张,还有3张是池底暗牌。 可以三带一,有王炸有飞机。 只要玩过扑克的人几乎都会。 “唰唰唰!” 扑克牌发完。 我抓起来看了看。 有一张小王,一对2,外加老k和q的双对。 剩下的是三张单牌:10、9、7、3。 孤一个5对子。 令我欣喜的是拿到了四张4 在三人斗地主里面,能拿到一把炸弹是非常有优势的。 这也能抵消掉我手里有几张单牌的劣势。 “我过!” 欧阳克扫了一眼手牌直接喊道。 看样子他的牌面不佳,所以没叫地主。 过江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随后露出一抹浅笑,“白七啊,你想叫地主不?” “额?沈爷这话什么意思?” 我闻言有些意外。 过江沈笑了,“跟你说实话,我这手牌还可以,叫地主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局是你们两个的恩怨,我叫个地主算怎么回事?” “那按照沈爷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弹飞烟灰问道。 过江沈舒展了一下肩膀,“那我就过牌吧,不过白七,我可实话实说,这把我的牌不错的。” 三张暗牌安安静静的摆放在桌子上。 我并不知道它们的牌面。 这是一把新的扑克牌,刚刚拆封。 我虽然手牌还行。 但暗牌的作用不言而喻。 如果来的是废牌,不仅加重出牌的负担。 也会带来输面。 反之亦然。 可以说风险与收益并存。 我正沉眉思索。 王贵斌突然叫嚣道,“叫个地主这么费劲?考虑这么半天搞什么玩意?能玩不?”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 还没来得及说话。 铁塔就怼道,“你小子这么着急是赶着去投胎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王贵斌一看到铁塔的拳头。 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这一幕被众人看在眼里。 他师傅欧阳克更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你这个怂货有什么用?废物。” “哈哈,欧阳啊,怎么说贵斌也是你徒弟,废物这个词不太妥当吧?” 过江沈揶揄道。 欧阳克长叹息一声,“真他妈的晦气,沈老大你也知道,要不是他爸救了我一命,临死前把他托付给我,我能一直带着这玩意吗?整个一累赘。” 听到师傅这么说自己。 我敏锐的察觉到王贵斌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只是一闪而逝,难以捕捉。 “师傅!” 王贵斌的称呼多少止住了欧阳克继续的辱骂。 他反过来看了我一眼,“白七,想好了没有,这地主你是叫还是不叫?” “我不叫地主的话,这把怎么算?”我问道。 “当然是重开,这还用的着问吗?” 欧阳克话音刚落。 我心里一紧有了决定,“行,我叫地主。” 伸手一把抓起三张暗牌。 猛的掀开。 一对j带一张a 对我来说还算可以。 双j能凑成j、q、k的姐妹对。 单a也能管上一手。 “白七,出牌吧,磨叽啥呢?” 欧阳克吸了一口水烟壶。 我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心里冷哼。 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第167章 惊心动魄的牌局 这把牌我断张6、8 说实话是挺难打的。 假设暗牌里面有一张8的话,我就能凑成7到j的顺子。 可惜没有如果。 按照常理我应该先把这张单3打掉。 可我想了想。 甩出一张单7 欧阳克在我的下家,我不能让他过小单牌。 “一张8” 欧阳克放出单8 沈爷作为守地主的守门员。 肯定要拿大牌压我。 于是他放出一张单k 我正好手上补了张暗牌单a 甩出去以后可以试试水。 “不要!” 欧阳克的话让我一个激灵。 他不要a 那就说明他的手牌很可能大不过a 结合一开始过江沈说他牌面很大的话语。 不难推断欧阳克手上没有2和大王。 也就是说,两张2和大王都在过江沈的手里。 “一张2压死!” 果然。 过江沈拆牌了。 他拆掉了对2 我思考片刻后说道,“过牌!” 我没有选择用小王压他。 原因很简单。 过江沈手里还有一张2和大王。 就算我出这张小王,也根本拿不到出牌权利。 牌权在三人斗地主里面尤其重要。 令我意外的是。 过江沈又出了一张单a 我皱眉思考了一会果断拆掉了对2,“压死!” “我不要!” 欧阳克合上了手牌。 从目前来看。 他最大的单张是a 因此只要有2出现,他铁定必须过牌。 过江沈托着腮帮想了想,“你出吧,白七!” 他没有用大王压我这张2 牌面打到现在已经非常清晰了。 他们也都知道我手里有小王。 此刻我的手里还有3、9、10的单张。 “一张小3!” 我放出最小的单牌。 欧阳克甩出一张5 过江沈眼疾手快,“单j” 这牌有点难出了。 如果我压2 应该可以再次拿到出牌权。 但这样一来,过江沈手上的2和大王就天大。 可我还有9跟10的单牌。 非常难出去了。 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我手上有j、q、k的姐妹对。 假如拆掉三连对。 我就能凑出一把9到k的顺子。 想到这里,我果断打出了一张老k “单a管上!” 欧阳克瞅了一眼放出a 过江沈盯着这张a老半天,眉头紧锁。 他在思考要不要出2压死拿到出牌权。 可是欧阳克是他的队友。 假设出了这张2 我手里的2和小王,至少能拿到一把出牌权。 “我不要,过牌!” 过江沈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没有用2或者小王去压欧阳克的这张a。 道理也很简单。 我要拿这两张牌给过江沈施加压力。 只要出掉任意一张。 他就能肆无忌惮出单张。 “一张10!” 欧阳克果然又出了单牌。 他已经看出大王在过江沈手上。 因此一直在放单。 我也敏锐的察觉到。 欧阳克手里怕不是有一把长顺子。 他一直在出单牌,为的就是打掉这把顺子上的杂牌。 “2压一手!” 过江沈出掉了这张2 在他的视角肯定不能让我过小单牌。 甚至不能过10以上的单牌。 从另一个角度分析。 他除了这张2,已经没有别的大单牌了。 因此我也看出了欧阳克的虚实。 q、k、a应该都在他手上。 这把顺子至少是7张以上的到a顺。 “小王!” 我不再等待,甩出这张王牌。 欧阳克不要。 牌序来到过江沈手里。 他捏着大王抽出来又插进去。 良久过后还是放了出来,“大王!” 我看了眼他的手牌数量。 联想到他现在应该都是10以下的手牌。 于是喊了声,“过牌!” “77、88、99姐妹对!” 过江沈毫不迟疑。 我皱眉看了眼手牌。 刚才本来有j、q、k能压死他。 可惜已经被我出掉了这张老k “沈爷,你手里还有几张?”我问道。 “五张!” 过江沈放下牌,点上一根烟。 这手牌尤为关键了。 我虽然没有姐妹对管上。 但别忘了。 我还有四张4能炸。 到底炸还是不炸? 我脑海中回想着出牌的牌面。 到现在为止,一张6都没出现过。 过江沈手上不可能有四张6 如果有的话,我是必输无疑。 假设他有三张6 那我过牌的情况下。 他就能出三带一。 到那时候就算我炸了也于事无补。 报单的情况下。 不管出什么,我都危险了。 “白七,你想好没有?这么半天我都能去按个摩了。” 欧阳克瞪着眼睛喊道。 我瞥了一眼,“别吵吵,谁规定的不能想吗?” “难道你想到明天早上,我还要陪你等到明天不成吗?沈老大你说呢?” 欧阳克看向了过江沈。 过江沈咳嗽一声,“白七啊,你咋说?” “嗯!那我就。。。炸!” 我放出四张4 出了大小王的情况下,只有还没出现的6有可能凑成炸弹。 如果有这把6炸弹,现在肯定要压我。 “不要!” “过牌!” 欧阳克和过江沈连续的过牌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场上没有6炸弹。 我原先的策略是凑9到老k的顺子。 可现在这手顺子是万万不能出了。 因为欧阳克的手里有到a的大顺。 放出去就正好出在他手里。 我思考一会后甩出一张10,“有人要吗?” 欧阳克看到这张10嘴角一抽。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算牌。 没有哪个老千不会算牌的。 尤其是他这种老前辈。 “一张a管上!” 欧阳克放出了最后一张a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欧阳克不用q或者k压我。 居然选择用a “白七,你笑什么?”欧阳克问道。 “你不觉得你的伎俩太傻了吗?想用a骗我的2下来吗?呵呵,我过牌!” 我缓缓抽着烟。 动作像是慢放。 欧阳克闻言哑然失色。 现在场上仅剩的牌面里。 除了我手上的2和k以及对q外。 外面还有一张k和一对q 我几乎可以断定。 单k和对q都在欧阳克的手里。 不得不说。 这对q是我的克星。 我必须要想办法把应对。 “呵呵,白七,那我出对3!” 欧阳克放出两张3 我知道他是想用对q控牌。 我出对5就正中下怀了。 我必须用对q顶死他,不让他出牌,“一对q” “不要!” 欧阳克过牌。 牌局进行到现在。 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我手里还有七张牌,“单张9” 欧阳克阴沉着脸想了半天,“老k” 他还是没去拆q对。 事实上如果他用j接我,他就赢了。 可惜他没有上帝视角。 出j的话我只能用老k去压。 但是到那时候。 我有一对5和一对j 是怎么也过不了他手上那对q的 可惜欧阳克错过了机会。 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我这边倾斜,“单2压死!” “没有!” 欧阳克沉声说道。 我目前手上有一对5,一对j和一张k 在全场k天大的情况下。 我要拆掉这对j,“单张j” 欧阳克叹了口气“q管上!” “老k压死!” 我快速出牌。 场上没有牌大的过k 在没有对q的情况下,我放出对5,然后报单。 “慢着,一对6!” 不出我所料。 过江沈手上有三张6 可是他拆掉三张,出了一对。 仅剩的三张牌全部是单张。 他挣扎着放出最大的单10 我“哈哈!”大笑。 “一张j” 牌局结束。 我赢了!!! 第168章 赌注,我一定要拿 “白七,你厉害!” 欧阳克呼出一口气,扔掉了手牌。 过江沈摇头叹息,“就差一点。” “呵呵,两位,承让了。” 我颇有一些高人风范。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绿茶。 味蕾间迸发出一丝清香,嘴上呢喃自语,“好茶!” “白七,你神了,最后对5,对j,你居然选择拆掉对j发单,要是你出对子,我用对q压死,你就输了。” 欧阳克还在复盘。 我轻轻摇头,“最关键的是你不应该用老k压我的单9,如果换成单j,你再想想看。” 欧阳克是资深老千。 我这么一提醒,他恍然大悟,“是啊,用j压,你就必须出那张老k,少了一手出牌权你就输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欧阳克唉声叹气,黯然神伤。 “啪啪啪!” 过江沈鼓掌说道,“精彩,小小的三人斗地主这么精彩,真是世所罕见,白七,你没让我失望。” 从一开始。 我就知道是过江沈在试探我。 否则欧阳克和王贵斌师徒脑子有毛病,上来就开怼? 我没有被他的奉承话打动。 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眼观地,鼻观心。 沉默不语。 “白七,咱们不打不相识,我叫欧阳克,是沈老大手底下的场子暗灯,我徒弟王贵斌你也认识了,徒儿过来给白七打个招呼。” 欧阳克手一招呼。 王贵斌笑着拱手,“白七,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你的本事我是佩服的。” “是吗?” 我眉头一挑。 王贵斌赶忙回应,“那当然,别的不说,你刚才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一步一步都算的精准无比,我很钦佩!”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还要赌我的手吗?”我反问道。 “哎呀!那是开玩笑的,沈爷说要我们配合演一出戏,这不就开了个玩笑嘛!” 王贵斌嬉笑着说道。 过江沈也出言附和,“是啊,白七,欧阳克和王贵斌师徒是咱们场子的台柱子,今天也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不是?” “哦?那这么说,沈爷也知道他们侮辱我?” 我表情冷漠,端着茶杯淡然。 过江沈点了点头,“白七,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侮辱,试探,最多就是试探。” “是啊,白七,沈爷说有个高手加入咱们这,我和师傅这不是也过来开开眼界?” 王贵斌接下了话茬。 我冷哼道,“你叫我什么?” “白七啊,怎么了?” 王贵斌一头雾水。 站立一旁的铁塔忽然大叫,“你他妈的什么玩意?白七是你喊的吗?要叫白七爷!” “啊?什么?”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王贵斌面露诧异,“白七。。。” “嗯?” 我眼睛一斜。 铁塔立刻一拳头挥了出去。 “啪!” 没有预想中的把王贵斌打飞。 铁塔的拳头被马宝接住了。 马宝眉头微微皱起,“兄弟好大的力气。” “嘿嘿!你挺厉害,能接住我的拳头,咱们再来?” 铁塔反手再次挥出一拳。 马宝侧身闪过后大喊,“白七,还不让他停手?” 我眼珠子一转。 想到好歹也是被过江沈救出来的。 多少也要给他面子。 于是朝铁塔喊道,“够了,住手吧!” “是,白七爷!” 铁塔闻言放下了拳头。 随后江晚风横身挪动,堵住了包厢门口。 看到我们三人的态度。 过江沈一脸严肃,“白七,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爷,我向你讨个公道。” 我的语气不卑不亢。 过江沈救了我。 不代表他就成了我的主子。 我就成了他的奴才。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 但今天我是要找欧阳克和王贵斌的麻烦。 倒也不在此列。 过江沈听了我的话,皱起眉头,“白七,什么公道?” “他。” 我指着王贵斌说道,“我一进门,他就侮辱我,骂我是棒槌,我是缩头乌龟、土老帽。” 还有他。 我又指向欧阳克,“口口声声要把我的手砍掉,这些我总没有说错吧?” “白七,这事。。。” 过江沈欲言又止,表情扭捏。 我直接横手一摆,“沈爷你不用解释了,我现在要拿回赌注。” “赌注?什么赌注?” 过江沈瞠目结舌。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要王贵斌,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 “什么?” 全场寂静无声。 安静的就连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良久过后。 欧阳克脸颊抽动,“白七,给我个面子,王贵斌好歹是我徒弟。” “等等,请问我给你什么面子?换句话说,我认识你吗?” 我冷笑出声。 欧阳克面色一僵,看向过江沈,“沈老大,这事。。。” “咳咳!白七啊,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他们师徒来试探你,这样,你给我个面子。。。” 过江沈话音未落。 我手一摆,“沈爷,你刚才救了我,我感激你,但你也说了,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你这个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 欧阳克和王贵斌对视一眼,面露喜色。 他们从我的话语里听到了转折。 但我话锋一个迂回,“不过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作为老千,赢的我一定要拿走,否则我豁出命去做这行的意义是什么?沈爷你说对吗?” “这。。。” 过江沈神色微变。 露出为难之色。 马宝忽然插话说道,“白七说的有道理,我认为他说的没毛病。” 我没想到他会替我说话。 当即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过江沈想了许久,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按规矩办吧。” “沈爷!” “沈老大!” 欧阳克和王贵斌高声呼喊。 但过江沈充耳不闻。 只是挥了挥手。 随即开始抿嘴喝茶。 包厢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我朝铁塔努了努嘴。 会意过后,铁塔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磨叽啥呢?是不是要我帮忙?” “师傅!” 王贵斌眼巴巴的望向了欧阳克。 只是欧阳克也无可奈何,他两手一摊背过身去。 眼看没人帮忙说话。 王贵斌一咬牙。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同时嘴里大喊,“白七,我错了,对不起。” “什么?你喊什么?白七是你喊的吗?” 铁塔一步踏出,气势逼人。 王贵斌紧咬嘴唇,鲜血都渗了出来,“白七。。。爷,我错了。。。” 第169章 五星级酒店下的场子 一切尘埃落定。 出了宜城大饭店的门。 过江沈一扫阴霾,搂着我说道,“白七,一会我让马宝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我可是特意收拾了一套房子出来给你住。” 我闻言立刻回答,“不了,沈爷,我在宜城有地方住。” “啊?你住哪里?” 过江沈顿感意外。 我说道,“就在步行街那块,我还有套房子在那。” “房子?你买的?看不出来啊白七,你还有点实力的嘛,不声不响房子都买好了?” 过江沈语气一变,“这样,你跟马宝加一下微信吧,明天你到场子来,他会安排你的。” “好的,沈爷。” 我和马宝加上联系方式以后。 一行人就分别了。 这套房子其实并不是我的。 而是当初曹屠户给我住的。 产证名字写的是曹馨。 现在作为落脚的地方刚刚好。 新建镇暂时是回不去了。 我估计刚进镇子,吴家和赵家得到消息马上就要来砍我。 目前最好的去处就是待在宜城。 毕竟。 这里是过江沈的地盘。 吴文欣、吴武、赵凤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麻烦。 “白七爷!咱们以后就住这里了吗?” 江晚风蹙眉看着位于老新村的房子。 步行街是宜城的市中心繁华地带。 这里的小区基本都是有年代的房子。 铁塔也嘟囔道,“曹屠户也不给他女儿买个商品房什么的,这啥玩意,怎么全是灰?” “行了吧,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四室两厅还不够你们糟蹋?” 我打开点灯扫视一圈。 房子看样子很久没人住了。 但面积是足够的。 正好一人一个房间,不多也不少。 “行吧,铁塔哥,你收拾收拾,我出去逛逛。” 江晚风转身就走。 铁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小子怎么回事?打扫卫生你就喊我哥了?偷懒你直说。” “嘿嘿!我这不是看外边有便利店,寻思着给你买点生活用品,你不要就算了,我就给自己买成不?” 江晚风想要挣脱。 奈何铁塔的大手就像老虎钳,“你得了吧,还给我买?你觉得我信吗?” “怎么不信呢?我刚才还瞧着步行街的拐角有一家足浴店,要不一会咱俩一块去?” 江晚风眼珠子一转。 铁塔听到这话,立刻脸色微变,“啊呀!要不我说怎么跟你一见如故呢?有这好事你果然还是想着哥哥的,不过费用方面。。。” “那还用说?哥哥消费肯定弟弟付款,我等你把房子收拾好就去,咋样?” 江晚风拍着胸脯保证着。 铁塔干劲十足,抄起扫帚说道,“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好。” 我看着勤快的铁塔,叹了口气。 这家伙从来都是吃啥啥不剩。 什么时候见过他打扫卫生? 果然。 无论在哪,有目标才有动力。 一个小时以后。 房子焕然一新。 “白七爷,你要一起去不?”江晚风问道。 “不了,你们玩吧,我明天还得去场子,今晚早点休息了。” 我摇头拒绝。 江晚风还想劝两句。 铁塔把他猛的一推,“等什么呢?这都急死了。” “那。。。好吧。” 我看着两个活宝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果然食色性也。 谁也不能避免。 由此,心底也升起了一丝期待和担忧。 暗灯这个职位。 我从来没有干过。 具体做什么也并不知晓。 只是。 我没想到的是。 上任的第一天就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 赌场一般上午不营业。 赌徒基本都睡到自然醒。 下午陆续到场。 夜晚是最热闹的时候。 我吃过中饭,下午一点到了场子门口。 这是一栋非常豪华的大楼。 “希耳顿酒店?” 我看着一楼大堂陷入了沉思。 仔细看了看微信上的地址。 发现并没有找错。 只是怎么好端端的赌场变成了酒店? 还是五星级的那种。 我走到前台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客人,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服务员是个清纯可爱的美女。 我问道,“我来找马宝,你知道怎么联系他吗?” “哦,马爷啊,你等一下啊。” 美女拎着电话联系。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 五星级酒店的装修就是豪华。 客人也有不少老外。 在小小的县城能接待外宾的酒店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先生,请问你是叫白七吗?”美女问道。 我点了点头,“对的,我是。” “好的,马爷在等你了,你跟我来吧。” 美女踩着高跟鞋带我来到了电梯间。 我纳闷的问道,“我们怎么是往下?” “对啊,你就是去负一楼啊!” 美女眨了眨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 我觉得她长的很像某个明星。 直到后来细细回想。 才幡然醒悟,她跟赵丽颖长的有那么几分相似。 “先生,你到了,前面右拐就是,马爷在那等你。” 美女说完就按电梯离开了。 我和她对视一眼。 才猛然响起,忘了要个联系方式。 等到反应过来。 她已经消失了踪影。 我穿过长廊,打开一扇防空铁门。 眼前豁然开朗。 哪里是想象中的地下室场景? 里面灯火璀璨,装修奢华。 一点也不亚于楼上的五星级酒店。 “白七,你来了啊!” 马宝迎了上来。 我伸出手紧握,“马爷,场子怎么开在这种地方?”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在宜城的市中心,不弄的掩人耳目一点,那些赌徒怎么敢来呢?” 马宝带着我参观场子。 这里五花八门的各种赌法应有尽有。 服务员和设施清一色仿照澳门赌场。 就连地毯和吊灯都是一比一复制的。 “白七,瞧见没,这才是真正的场子,你们新建镇那就是小打小闹。” 马宝边说边介绍。 尽管赌场开在地下室。 但我目测下来至少得有几千平。 诺大的防空地下室一大半被改造成了场子。 “马爷!这里没有戴帽子的来查吗?” 我脱口而出问道。 马宝回答,“关系早都疏通好了,开在这里一来方便客人玩过以后楼上休息,二来有这么坚硬的铁门,也能应对突发状况不是?” “啊?沈爷在宜城还有对手?” 第170章 场子里的道道 我顿感诧异。 之前我一直以为过江沈在宜城是业内大佬。 从马宝的话语中却听出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没有对手?城西的潘家就是沈老大的死对头,光今年我们都跟他们火并好几次了。” 说到这里。 马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我听到“潘”这个姓若有所思,“姓潘?我倒是知道一个叫潘鹏的人。” “嗯?白七你认识潘鹏?” 马宝惊讶的问道。 我解释着,“只是在官林镇打了一场麻将,跟他算不上认识。” “哦,那倒是有可能,这人经常去下面的镇子上玩,他是个纨绔子弟,就靠着他哥,城西潘家就是他们。” 马宝点了点头。 我恍然大悟。 难怪当初赵琪这么忌惮潘鹏。 就算当场抓了千也不敢发难。 原来还有这么个背景。 “潘家是我们的老对头,白七你迟早要面对的,听我的没错,他们这家人非常阴险,要防着点。” 马宝叮嘱道。 我会意点头,随即转念发问,“马爷,我知道我爸是你送回来的,那你知不知道。。。” “打住,白七。” 马宝立刻打断了我,“你爸的事情,沈爷已经跟你通过气了,你也答应了,这件事你就别问我了,我们都在沈爷手底下讨生活,有些事是底线,这个道理希望你明白。” 我叹了口气,“规矩我明白。” “还有,你最近别回新建镇了,就安心待在宜城,我估计新建镇马上要有大事发生。” 马宝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疑惑的问道,“马爷,什么大事啊?” “你真以为沈爷只是简单的去救你吗?让你参加那个赌术交流会?” 马宝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面露诧异,“难道不是吗?” “实际上吴家和赵家他们联合起来,沈爷早就发现了,还有那个李学青近期跟他们搅合在一起,沈爷去救你就是为了震慑他们,不过我觉得没什么用处。” 马宝摇了摇头。 我追问道,“照你这么说,接下来新建镇会发生什么?” “唉!难说,总之你先别回去了。” 马宝话锋一转,“还有,我跟你爸同辈,你叫我马叔就行,别喊我马爷了,我听的瘆得慌,怎么也不能跟沈爷一个称呼。” “行,马叔。” 我应承下来。 马宝带我来到赌场监控室。 房间内到处都是屏幕。 场子的每个角落都装满了摄像头。 这里的人对马宝很尊敬。 纷纷向他打招呼。 “马爷,你来了啊!”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马宝朝他微笑,“这位就是白七,沈爷亲自请来的暗灯,以后你照顾一下。” “哎哟,你就是白七啊,久仰大名,我叫周阔,也是个暗灯。” 年轻人向我伸出手。 我蜻蜓点水一握,“幸会,我是白七。” “好,白七,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周阔,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马宝离开了监控室。 等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 周阔像是松了口气,“白七,你真牛,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一来就教训了欧阳克那个死老头还有他徒弟,真是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啊?怎么回事?” 我一头雾水。 周阔解释道,“欧阳克是咱们这的暗场经理,所有的明灯暗灯都归他管,有什么好处全是他们师徒占着,脏活累活都交给我们,我他妈早看他不顺眼了。” “还有这种事?” 我倒是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 周阔又说道,“你算是打击了他的嚣张气焰,回头我把场子的其他暗灯明灯都介绍你认识认识,大家个个手上都有活。” “不错,我也正好可以见识见识各位千门高手。” 我爽朗一笑。 周阔拍了拍我,“走吧,带你看看场子,顺便跟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 “好。” 我和周阔来到赌场转悠。 说起来暗灯的工作十分轻松。 采取的还是轮班制。 白班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 夜班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 做五休二。 妥妥的公务员待遇。 等到我了解工资的时候。 更是吃了一惊,“什么?月薪八万?” “是啊,怎么?你嫌少吗?” 周阔扶了一下眼镜。 我连忙调整呼吸,“不。。。是太多了。” “这才哪到哪?我还觉得太少呢!要知道潘家那边月薪可是开到了。。。” 说到这里。 周阔尴尬一笑,戛然而止。 我敏锐的听到了“潘家”这个词。 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初来乍到,我还是得低调一点。 “我们暗灯平时就是在场子内四处溜达,如果看到什么不寻常的赌徒,可以站在一旁观察,也可以拿筹码坐下来参与赌局。” 周阔指着赌桌向我介绍。 我问道,“那要是发现了问题呢?” “简单了,有问题就去监控室,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就抓千,到这一步咱们的工作就结束了,剩下的交给马爷那边。” 周阔说的很详细。 我也意识到马宝并不是单打独斗。 听他话语间的意思。 马宝还有一支团队。 “不过我要提醒你,抓千失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丢了场子脸面不说,还要照规矩办。” 周阔表情瞬间变的很严肃。 我会心一笑,“规矩我懂。” “嗯,你知道就行,总之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出手,我可是亲眼见过抓千失败的同事被砍掉手脚。” 说到这里。 周阔浑身一个哆嗦。 仿佛身临其境,心惊胆战。 我点头,“那是自然,以后还要靠周大哥你帮扶。” “哈哈,白七,你可是沈爷钦点的战将,帮扶你,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周阔大笑出声。 我顺势问道,“对了,周大哥,赌术交流会。。。” “哦,你说这个啊?沈爷请你来就是为了这个锡城知名的赌局,不过我并不看好。” 周阔想了想叹了口气。 我追问道,“哦?怎么回事?” “唉!你还不知道吧?锡城五个区,两个县,每个地区只有两个名额参赛,咱们宜城连续三年都是潘家那边场子出人,沈爷这边都几年没人有资格参加了。” 周阔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 我连忙面露惊讶,“不是吧?欧阳克都没参加过吗?” “他?切,五年前倒是参加过一回,首轮就被淘汰了,他也就是在咱们这猴子山里称大王,出去了嘛也不是。” 周阔语气里尽显不屑。 令人意外的是。 欧阳克和王贵斌师徒恰好经过,“是谁在我背后嚼舌根啊?” 第171章 暗灯 “额。。。” 周阔吓了一跳。 我却无所畏惧。 欧阳克本想发作。 看到我在场愣了一下,“白七,你来了?” “是啊,欧阳前辈,咱们挺有缘分。” 我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 欧阳克脸上一抽,“是。。。是吧。” 随后他也不追究周阔编排的责任了。 灰溜溜的拉着王贵斌转身就走。 “切,白七你瞧着没有,他就这种小人,欺软怕硬。” 周阔果然喜欢在背后议论人是非。 欧阳克刚走,他又说上了。 我本不想搭理他。 眼角的余光一瞥。 正好看到一张扑克牌在赌桌底下一闪而过。 我顺着方向追寻过去。 在我右前方玩21点的赌桌前。 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没有打草惊蛇。 而是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他的后面。 也许是感受到背后有人。 他没有再出千。 “白七,怎么了?这人你认识?” 周阔低声向我询问。 我反问道,“你以前见过这人吗?” “没。。。没有。” 周阔仔细沉思后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 了然于胸。 眼前的不是别人。 正是赵凤手底下的头号大将:许大海。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 预示着赵家和吴家已经在试探过江沈。 看来插足宜城,他们并不是嘴上说说。 “不玩了,真晦气。” 许大海忽然起身。 我和他四目相对。 “白。。。白七,这么巧,你也在这?” 许大海神色间有些躲闪。 我递上一根烟说道,“好久不见啊,大海兄。” “也没多久吧,昨天在吴老爷子寿宴上不还见过面吗?” 许大海脸不红气不喘。 我笑着开口,“是啊,吴家和你们赵家也真是急不可耐,这才过了一天不到,就派你来踩场了。” “什么?踩场?” 周阔闻言立刻警觉起来。 他手一招。 几名保安从四面八方走了过来。 许大海为难的耸肩一笑,“白七,不至于吧,我可什么都没干,就来玩两把而已。” “是吗?刚才赌桌底下。。。” 我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 许大海脸色大变,“这。。。你都看到了?不愧是你啊,白七。” “呵呵,有时间吗?出去聊两句?” 我虽然语气上是询问的口气。 实际上已经由不得许大海不同意。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保安。 许大海沉声说道,“行!” “周大哥,我跟他聊两句。” 我看向了周阔。 周阔左右踌躇后说道,“行,白七,给你这个面子。” 他挥手屏退了保安。 我穿过赌场,走到防空铁门的背后。 许大海跟在我后面默然不语。 我们面对面。 抽完一根烟。 “白七,有什么事你说吧。” 许大海打破了沉默。 我笑了笑,“是赵凤派你来的吧?” “嗯,不瞒你说,吴友仁,赵德刚,李学青已经决定对过江沈下手了。” 许大海直言不讳。 事实上这也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寿宴结束后双方剑拔弩张。 我曾经一度以为过江沈会当场发难。 凭借人数的优势把三家一锅端。 令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那你来的目的是看看虚实?”我问道。 “差不多吧,都是干赌场的,有矛盾总归是在赌局上先解决,实在不行才到下一步,难道不是吗?” 许大海两手一摊。 我又问道,“上次是找的东南骰王何自在,上上次是鬼手郑东海,这次又打算找谁来?总不会是你大海兄吧?” “白七,你别开玩笑了,我这两把刷子哪里是你的对手?不过。。。” 许大海想了想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听说他们又找了个高手来,我估计这次你悬了。” “是吗?哪一次我不是生死毫厘之间呢?” 我笑着反问道。 许大海闻言哑然,“是,仔细想想,你说的确实没错。” “对了,我想一件私事,邓秋雨你还有印象吧?” 我突然岔开话题让许大海有些茫然。 他问道,“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她在羊巷村的场子公开污蔑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实际上呢?你觉得是谁的?” 我言有所指。 但并没有点明。 许大海愁眉不展,片刻后叹了口气,“白七,这事情是我的错,谢谢你帮我背锅。” “呵呵,背锅是小事,反正戴明军如今自身难保,邓秋雨也不知所踪,不过嘛,这个人情。。。”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许大海立刻接话,“白七,人情我记着了,以后我会还你的。” “不用以后,你现在就能还我这个人情。”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许大海问道,“你的意思是?” “你帮我打探一下赵凤和吴武、吴文欣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到时候。。。” 我说到这里。 被许大海打断,“白七,你也知道江湖规矩,我要是当叛徒帮了你,后果是什么我承受不起。” “你说的对,那你把计划告诉我就行,别的不用你插手了。” 我想了想回答道。 许大海蹙眉开口,“这事情我不能。。。” “这是我的底线。” 我的语气斩钉截铁。 许大海思虑许久叹息一声,“行,但我最多就是给你提个醒,别的可帮不了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份不算太多的人情能换来通知我已经心满意足。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 我能要求许大海的其实并不多。 此后几天。 我几乎都在场子里熟悉环境。 待的时间长了。 我觉得暗灯这份工作其实挺适合我。 内容不繁琐,也没人管。 要是手痒还能随时随地坐下来玩几把。 比烧锅炉可强太多了。 最起码每天西装革履。 对着镜子。 我差点以为自己成了金融新秀。 “白七,感觉怎么样?” 周阔拍了拍我的肩膀。 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 我和他聊了不少,成了朋友。 我端着酒杯回答道,“还行,一点也不累。” “那是当然,咱们场子事情不多,来的老千很少。” 周阔笑了笑。 我疑惑道,“既然这样,干嘛还要养这么多暗灯?” “这道理还不好理解吗?手里没剑和手里有剑不用,可是两个概念。” 周阔解释着。 我点了点头,“看来确实很轻松,那会有同行来闹事吗?比如。。。潘家?” “虽然我们跟潘家关系不好,不过倒是还没有闹到场子里,有矛盾也基本都是在外面解决的。” 周阔话音刚落。 玩骰子的赌桌前掀起了一阵喧嚣。 我们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人还没到。 吵闹声传了出来。 “他妈的!你们什么场子?黑店吧,他妈的老子赢了不赔钱,怎么回事?抢劫啊?” 第172章 潘家闹事 周阔闻言愣了一下,“白七,你这嘴是开过光吧?” “额。。。” 我也没想到。 刚刚才说过没人来闹事。 转眼间就有人找茬。 不等我俩搞清楚状况。 “轰隆!” 赌桌直接被掀翻了。 场子里的赌桌都是订制的。 通体大理石的结构导致重量不轻。 能掀翻台面并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 果然。 在闹事的人身边陆陆续续走出来七八个同伴。 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形挡住了众多赌徒的视线。 “他妈的,这破地方大家别来玩了啊,赢了不给钱,还想动手打人,草!” “就是,大家伙赶紧拿着筹码兑换现金,晚了弄不好赌场都倒闭了。” “是啊,城西那边的场子比这好一万倍,大家别再到这鬼地方来了啊!” 这些人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搞的赌徒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按理来说,场子出了这档子事。 应该由看场的管事或者经理出面解决。 可惜马宝和欧阳克今天都不在。 过江沈作为老板出现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我看了一眼周阔。 虽然我是个暗灯,但终究刚来不久。 他倒成了全场资格最老的人。 周阔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喊人。 一道大喝忽然出现在了耳旁,“谁啊?居然敢到我姐夫的场子里来捣乱,你们这帮丘八,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 唐辉这个二百五手里拿着一杯奶茶。 从财务室的方向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见有人出头。 周阔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 “你他妈谁啊?” 闹事的领头人看了一眼唐辉。 面露不屑。 唐辉看对方这种态度瞬间就扔掉了奶茶,“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闹事?他妈的老子看你不想活了吧。” 紧接着他大手一挥,撸起袖子。 保安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 个个手持棍棒,俨然一副随时开战的准备。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二老板啊!” 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缓缓向人群聚集的地方靠近。 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手里不停抛着几枚硬币。 “叮铃!叮铃!” 金属的响声振聋发聩。 刺动每一个人的心。 “潘爷!” 闹事的几人毕恭毕敬。 我看了一眼西装男。 瞳孔猛然紧缩。 竟然是潘鹏。 我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他。 而他似乎也瞧见了我。 只是眼角的余光一闪而逝,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联想当天在官林镇。 我和他还有过冲突。 真是冤家路窄。 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是仇家不聚首啊!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潘家大少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呢?” 唐辉一下子就认出了潘鹏。 潘鹏耸肩一笑,“听说沈爷的场子很热闹,我这人就喜欢热闹,这不是就来玩一玩嘛!” “哼!我看你不是来玩,是来砸场子的吧?” 唐辉作势要喊人动手。 潘鹏急忙开口,“二老板怎么这么激动?真要动起手来,你觉得沈爷能答应吗?” “笑死,你以为我姐夫怕你们潘家吗?” 唐辉态度倨傲。 潘鹏话锋一转,“沈爷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不过这里可是你们的地盘,一旦动手砸坏了东西,我可不赔偿噢!” 说完这话。 他的指尖在赌桌上轻轻一划,“我没记错的话这玩意是澳门那边运来的,山高路远的价钱不便宜吧?” “你。。。” 唐辉眼珠子一转,“你他妈的不就是来找茬吗?我告诉你,你今天过界了。” 他作势抄起一把西瓜刀就要动手。 潘鹏语气一变,“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轴?” “怎么样?在这我还怕你?” 唐辉气焰嚣张。 就跟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潘鹏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哗啦啦!” 赌场的大门洞开。 无数打手一窝蜂涌了进来。 光看数量,几乎把整个赌厅挤满了。 “我就觉得奇怪,潘家人怎么还敢明目张胆来闹事,原来是早有准备,他妈的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唐辉吹了一声口哨。 荷官和服务员全都不约而同脱下了工作服。 他们快速从赌桌底下抄起家伙。 与此同时。 更多的黑衣人从包厢、工作室内冲了出来。 我这里也发现一个细节。 过江沈似乎对黑衣西装情有独钟。 手下人基本都是清一色的装束。 因此也很好辨认。 双方剑拔弩张。 大眼瞪小眼。 看样子,有随时爆发冲突的可能。 “呵呵!二老板,我倒是小瞧你了。” 潘鹏面色微变。 唐辉咧嘴大笑,“我姐夫早就准备着了,就等你们潘家自投罗网。” “你看清楚了,我带来的人不比你少,真要干起来,老子不见得会输。” 潘鹏扔掉手里的硬币。 露出凶狠的表情。 唐辉也不遑多让,“草!老子今天就干死你个b养的,兄弟们给我上。” 眼看对方不吃这一套。 潘鹏大喊道,“慢着!” “又怎么了?” 唐辉皱起眉头。 潘鹏两手一摊,“这里还有这么多赌客,打起来他们可就成肉泥了。” 话音刚落。 赌徒们纷纷叫喊起来。 “对啊,你们两家的冤仇别把我们扯进去啊!” “是啊,咱都是来消费的,来玩的,搞什么呢?” “就是说,有没有搞错,玩几把命都得送进去?” 这些赌徒都是赌场的经济来源。 唐辉也不是二傻子。 真要火并起来。 不管输赢。 场子的名声铁定臭了。 归根结底。 这都是在过江沈的场子。 他神色一闪,“姓潘的,你到底什么目的?” “很简单,我到你们这玩几把,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潘鹏明显松了口气。 唐辉假如真要一根筋喊打喊杀。 他也没有办法。 到时候赌场内血流成河。 不管哪一方,都是损失惨重。 唐辉放下长刀,“怎么玩?玩什么?” “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咱就玩的简单点,拿副牌出来抽一张比大小,点数大就赢,小就输怎么样?” 潘鹏淡定的点上一根烟等待。 唐辉则一脸严肃,“草!欧阳克呢?他人不在怎么玩?谁上?” 众多明灯、暗灯大眼瞪小眼。 都没有贸然当这个出头鸟。 全是手底有活的老千。 自然之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我来!” 突兀的出现一声大喊。 我定睛一看。 居然是王贵斌这个蠢货。 第173章 王贵斌迎战齐图南 “贵斌,你有把握?” 唐辉有些狐疑。 王贵斌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对付潘鹏我还能输吗?唐哥你觉着呢?” “这。。。倒也是。” 唐辉踌躇片刻后点了点头。 王贵斌见状继续自夸,“别的我不敢讲,我师傅的本事差不多都被我学全了,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真的假的?” 唐辉目瞪口呆。 王贵斌随手抓起赌桌上散落的三颗骰子。 “呼!” 放到嘴边吹了口气。 然后往天上一抛。 “啪哒哒!” 骰子正面朝上。 依次是三个6 “哇!” 惊呼声从赌徒们的口中传出。 唐辉也赞叹道,“可以啊贵斌,你小子手里有活。” “那是,唐哥,这下你放心了吧?” 得到了表扬。 王贵斌更加得意。 唐辉沉思后微微颔首,“行,贵斌,你上。” “选定了吗?” 潘鹏眉头一挑问道。 王贵斌回答,“好了,咱们谁先开始?” 一名穿着黑丝旗袍的服务员递上来一盒崭新的扑克牌。 潘鹏摆弄了几下后说道,“还没讲好赌注和规则,这么着急做什么?” “呵呵,就你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来?赶紧的别拖延时间。” 王贵斌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胜券在握。 潘鹏嘴角抽动,“一百万一把,a最大,2最小,玩不玩?” “玩!” 王贵斌没有丝毫停留,脱口而出。 唐辉听到数额本想说些什么。 但王贵斌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手势。 他也只好闭上了嘴巴。 “呵呵,那就开始吧!” 潘鹏说完话以后退后一步。 众人见他的动作都很诧异。 王贵斌直接问道,“你搞什么?还玩不玩?” “谁跟你说我要上场了?” 潘鹏泛起一丝阴笑。 王贵斌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啪啪啪!” “有请魔都牌王,齐图南。” 在潘鹏热烈的掌声中。 齐图南从赌场门口慢慢走了进来。 他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 年纪大约五十左右。 佝偻着背,走的速度极慢。 瘦的跟麻杆有一拼。 让人有一种他随时会被风吹倒的错觉。 我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的步伐很轻盈。 呼吸很有规律。 往往高手总是出人意料的。 而齐图南在我看来,就是这样的高手。 “哈哈哈,潘鹏,你他妈是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人了吧?怎么找个老头过来凑数?总不会是你刚刚在大街上拉来的吧?” 唐辉说话像没过脑。 完全一副看不起人的口气。 潘鹏还没来的及说话。 齐图南眉头一皱,“怎么?你没听过我的名字?” “草!谁听过你个捡垃圾的老头?在我面前装什么b呢?” 唐辉骂骂咧咧。 齐图南冷哼道,“一会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了。” “别他妈废话了,死老头,不管你跟姓潘的谁上,结果都已经注定了,我要问的是你他妈钱带没带?” 王贵斌翘着二郎腿。 活像个不可一世的富二代。 潘鹏闻言打了个响指。 立刻有手下拎着两箱子钱扔到了赌桌上。 “啪!” 卡扣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红彤彤的钞票。 “一箱五十万,两箱一百万。”潘鹏说道。 “哈哈哈,那就谢谢潘总来送钱了,就是不太够啊,这玩意是不是只够一把啊?” 王贵斌看到钱,称呼都变了。 潘鹏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不够还有,就怕你没那个本事拿。” “行,我也不跟你废话,反正你也没胆子玩,咱这就开始吧?” 王贵斌看向了齐图南。 号称魔都牌王的齐图南冷冷的回答,“可以啊!” “行,谁先抽牌?” 王贵斌似乎完全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 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齐图南随手摆弄了一番扑克牌,“既然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就客随主便,你先请吧。” “行啊,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高手。” 王贵斌抓起扑克牌叠了两下。 正要抽出一张的时候。 齐图南突然把两根手指放到了他的手背上,“等一下,好像还没有说清楚花色大小。” “你真的假的?第一次玩牌吗?黑桃最大,方块最小你都不知道?棒槌吧你是?” 王贵斌骂骂咧咧的皱起眉头。 齐图南挨了骂也不气恼。 嘴角淡淡一笑说道,“好,黑桃、红心、梅花、方块是吧?我明白了,你请吧。” “装神弄鬼,什么玩意?” 王贵斌信誓旦旦的抽出了他早就想拿的扑克牌。 可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要马失前蹄了。 因为这张牌已经不是他想要的那张了。 就在刚才。 齐图南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询问花色大小。 呼吸之间。 这位魔都牌王完成了换牌。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凭借我的眼力,也只是看见了一道残影。 王贵斌这个蠢货虽然会那么几手千术。 可惜火候没到。 根本不可能看出齐图南的手法。 他还在那沾沾自喜,“不是我说,你个老小子什么魔都牌王,我看你是老不死的乌龟吧,哈哈哈,瞧瞧你头上的几根杂毛,笑死人了。” “呵呵,看来你很自信嘛!” 齐图南冷冷一笑。 他的一双眼睛宛如鹰眸,锐利无比。 王贵斌拍着赌桌叫喊,“知道我拿的是什么牌吗?哈哈,随你怎么挑怎么选,你都输定了知道吗?老杂毛。” “哼!” 齐图南没有再搭理他。 而是缓缓的从牌堆里抽出一张扑克。 动作极其缓慢,就像是在慢放。 “唐辉哥,赶紧让人收钱,天上掉下来的,不要白不要。” 王贵斌见对方结束了选牌。 洋洋得意。 眼睛朝上,鼻孔看天。 仿佛胜利已经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 唐辉闻言也笑了,“贵斌,不错啊,看你样子赢定了是吧?不愧是欧阳前辈的高徒,你算是得到了你师傅的真传。” “什么话?我师傅现在都不如我好吧。” 王贵斌撇了撇嘴。 唐辉马上改口,“对对,你说的对,就你现在的气势,你师傅也赶不上。” 随后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打手立刻上前想要拿钱箱。 潘鹏按住箱子喊道,“搞什么玩意?牌都没开就拿钱?你们疯了?” “切,潘总啊,不是我说,就你带来的老头什么水平?这牌还用开吗?你莫不是被什么江湖骗子给蒙了吧,哈哈!” 王贵斌的嗓门很大。 哪怕没用扩音器也传遍了整个场子。 唐辉附和道,“是啊,潘大少爷,我听说最近混吃混喝的骗子可不少,当然啦,你们潘家家大业大,如果钱多的花不掉就当我没说。” 这两个人就像是说相声。 你一言我一语。 潘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开牌吧,别磨叽了!” “好,各位观众!” 王贵斌耍宝似的抓着扑克牌举过头顶向四周展示。 紧接着猛的把牌甩到了桌面上喊道,“黑桃a!” 。。。 一阵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赌桌上的扑克牌。。。 第174章 不可一世的潘鹏 “我。。。我没眼花吧?” “这是黑。。。黑桃a?” “啊?” 赌徒们纷纷擦亮眼睛。 议论声此起彼伏。 看清楚牌面的王贵斌张大嘴巴跌落在地,“什么?” “卧槽!贵斌,你搞什么呢?” 唐辉一脸惊讶的质问道。 王贵斌结结巴巴的回答,“我。。。这。。。怎么回事啊这?” “方块2!” 全部牌面里最小的点数。 也就是说。 在齐图南还没亮牌的情况下。 他就已经赢了。 “呵呵,刚才是谁叫的最凶来着?这会怎么不叫唤了?” 潘鹏不紧不慢的点上一根烟。 抽了两口后摆出一副傲然的态度。 唐辉脸色煞白,“贵斌,你不是说黑桃a吗?黑桃a在哪?” “我。。。我。。。” 王贵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索性闭口不言。 与此同时。 齐图南亮出了手里的牌面,“不好意思,你想要的牌,好像在我手里!” 他拿到的扑克赫然才是真正的黑桃a 王贵斌不可置信的扑了上去。 他死死的攥着这张牌。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确认无误。 最后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唐辉问道,“怎么样?” “没。。。没问题!” 王贵斌失魂落魄。 哪里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 唐辉闻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把赌局不仅仅是输赢那么简单。 更要紧的是两家的脸面。 不出半天。 过江沈和潘家人在自家场子对赌输了的事情将传遍整个宜城。 对于沈爷来说,损失的不单单是钱。 更重要的是名声。 “怎么讲?你们场子输了不赔钱吗?” 潘鹏一语中的。 唐辉挥了挥手,“来人,拿钱。”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 赌场都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赖账。 眼看着一整箱子钱放在赌桌上。 潘鹏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行,不过还不够。” “你什么意思?” 唐辉听到这话很是意外。 潘鹏又说道,“这把我照单全押,二老板,你敢接吗?” “你。。。” 唐辉脸色瞬间惨白。 他咬着牙四处张望。 我知道他是想找人重新出场。 甚至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一会。 但转瞬即逝。 看样子没有把我算在里面。 我不知道唐辉是记恨当初我和铁塔暴打他一顿还是什么别的。 总之他又看向了王贵斌,“怎么讲?你还行吗?” “我。。。我觉着。。。” 王贵斌没了刚才的自信。 眼神有些躲闪。 齐图南开口说道,“哟!刚刚你不还气势汹汹吗?怎么这会怂了?你个怂包,别让我看不起你。” “什么?你这个死老头,我刚才是失误了懂吗?不然你能走狗屎运?” 王贵斌受了刺激当即大喊。 齐图南耸肩说道,“行啊,既然如此,我给你这个机会,再来一把怎么样?” “好,你个老不死的真当我怕你不成,再来。” 王贵斌看向唐辉,“辉哥,这把我一定赢。” “你有把握吗?” 唐辉显然有些不自信。 王贵斌却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刚才不小心失手了,辉哥你信我。” “那。。。那好吧。” 唐辉扫视一圈。 实在也是没人应声出手。 场子里不管明灯还是暗灯都沉默不语。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周阔。 他似乎上前挪了一步想要开口。 但终究还是按捺下来。 接触到我的目光。 周阔解释道,“白七,我觉着咱还是别掺和这趟浑水了。” “哦?周哥怎么讲?” 我故作困惑的问道。 周阔回答,“王贵斌有他师傅撑腰,输了没事,背靠大树有人给他兜着,咱可没这样的靠山,所以还是算了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随即把注意力放到了赌局上。 实际上。 在我看来。 这一场几乎是没有悬念的赌局。 王贵斌压根不可能赢齐图南。 两人的水平天差地别。 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我相信,王贵斌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可惜他中了激将法。 此刻是热血上头,不管也不顾了。 “来吧,咱们继续。” 齐图南摆弄着无名指的戒圈。 一脸的风轻云淡。 反观王贵斌神色紧张。 额头上已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哗啦啦!” 扑克牌被洗了好几遍。 呈现出扇形摆放到了赌桌上。 “还是那句话,客随主便,你先请。” 齐图南镇定自若。 王贵斌用手帕擦去汗水,“那。。。我先来。” 从他哆嗦的语气中不难看出。 他的心态已经失衡了。 一个老千。 心理是最重要的关键因素。 一旦产生了质疑和胆怯。 赌局的输赢就注定了。 “啪哒!” 王贵斌抓扑克牌手一个颤抖。 竟然连轻微的纸牌都没能拿住。 恰好牌面朝上落了下来。 “红心q!” 说实话。 牌面不算小。 王贵斌看见的刹那松了口气。 他罕见的露出笑容,“老头,该你了。”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稳了?” 齐图南没有急着去翻牌。 而是言语上继续刺激。 王贵斌眉头紧锁,“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别磨叽,要是不敢抓牌直接认输就行,怕了你就直说。” 唐辉也出言打气。 也许在他们两个的视角里。 红心q是了不得的大牌。 可惜在顶级老千眼里。 别说一个点数,就是花色间细微的差距也是天差地别。 “好,既然你们嘴硬,我就要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齐图南“嗖!”的伸出右手。 一道残影眨眼而过。 他的速度快若奔雷。 就连我也只是看清楚一个大概。 “啪!” 扑克牌被他拍在了赌桌上。 围观的赌徒们发出一道惊呼。 “哇!又是黑桃a!” “神了!这老头不简单!” 王贵斌的面容在看清牌面的瞬间形如白纸。 跌倒在地上翻了个白眼不省人事。 我不知道他是演戏还是精神崩溃。 总之他是被人抬走的。 “卧槽!” 唐辉脸色很不好看。 暗骂一句后不发一言。 “啪啪啪!” 潘鹏边鼓掌边问道,“两百万,二老板,你们场子赔的钱在哪呢?” “哼!拿钱!” 尽管不情不愿。 唐辉还是让人把钱拿了出来。 此刻的赌桌上摆满了钱箱。 潘鹏乐的合不拢嘴,“多谢二老板了,代我向你姐夫问好。” “怎么?潘大少爷要走了?” 唐辉气不过的问道。 潘鹏眉头一挑,“怎么?二老板还要玩?你们连人都凑不出来还玩啥?玩蛋去吧!” 随后他从钱箱子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到了地上,“这点钱算是茶水费,施舍给你了,哈哈哈!” “你。。。” 唐辉气的眼冒金星。 但又无可奈何。 潘鹏放声大笑,“什么沈爷?我看是沈王八,他妈的缩头乌龟,连个像样的人都派不出来,卖屁股去吧,哈哈!” 我本不打算参与这件事。 但他的言语实在是欺人太甚。 不管怎么说。 过江沈都在新建大酒店门口救了我。 倘若被潘鹏这样打上门欺辱。 而我又不站出来的话。 当真是成了孬种。 想到这里。 我放声喊道,“我来!” 第175章 心理博弈战 仿佛有一束聚光灯。 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白七,你怎么能。。。” 周阔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明哲保身。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我受了过江沈的恩惠。 不会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出声。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走向了漩涡的中心。 扫视一圈,不慌不忙的掏出口袋的香烟。 “咔嚓!” 打火机点燃烟头。 我深呼吸,喷出一口升腾的烟雾。 不可否认。 我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在装x 讲究的就是出场的牌面。 当然。 跟赌神发哥嘴嚼巧克力出场。 气势上还是略显不足。 “白七,你疯了?” 唐辉急匆匆的走到我身边。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咋了?” “咱们已经连输两把了,下一把赌注可就四百万了。” 唐辉想到这个数字的同时眼角都在抽动。 可想而知的确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我随意点头,“我知道了。” “什么你知道?这可是四百万!!!” 唐辉伸出四根手指贴到我脸上。 我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我说我知道了,你丫的听不懂啊?” “我。。。” 唐辉还要大声叽歪。 只是不等他开口。 潘鹏打量我一番后问道,“白七,呵呵!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潘总,冤家路窄啊!” 我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招呼。 潘鹏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过江沈的手下,看样子你在场子里上班,是当明灯还是暗灯呢?” “这就不劳潘总费心了,你又不发我工资问这么多干嘛?” 我出言怼道。 潘鹏面色一变,“哼!给你脸不要脸,什么东西,你他妈那天踹了我一脚,老子还没跟你算这笔账!” “说到这,我倒是正好问你一件事?” 我话锋一转。 潘鹏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你那玩意被我踹了一脚,功能还健全吗?” 我刚说完这句话。 赌场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讥笑。 尤其是唐辉这个二百五。 笑的前胸贴后背,姿势极其夸张。 他一扫刚才的阴霾。 指着潘鹏边拍大腿边喊,“卧槽!姓潘的,你妈的不会成太监了吧?” “你。。。你们。。。” 潘鹏气的鼻子都歪了。 他扔掉手里的烟头喝问道,“还玩不玩?你们还有人下场吗?” “有啊,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来啊,潘总,你下面不行,难道耳朵也不灵光了吗?” 我语气轻佻。 潘鹏闻言脸成了猪肝色,“希望你手底下的活跟嘴皮子一样利索。” 随后他快步走到齐图南耳边低语。 我猜想应该是向他透露我的虚实。 其实我并不担心。 道理很简单。 就凭潘鹏这个棒槌。 跟我打一次麻将而已。 能看出我的深浅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白七,你有把握吗?这可是四百万,不是开玩笑的。” 唐辉重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我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输?” “这。。。” 唐辉仔细想了片刻摇头道,“好像真没有。” “那不就行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两手一摊。 唐辉急道,“这次不一样,对方是魔都牌王,王贵斌都连输两场了,你。。。” “等等,你拿王贵斌那个废物跟我对比?你在搞笑吗?” 我伸手打断了他的叙说。 此时恢复意识的王贵斌突然跳了出来,“白七,你他妈说谁废物呢?” “我说的就是你,屁用没有就会丢人现眼,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道,还在这犬吠,快闭嘴吧你!” 我毫不客气的回怼。 王贵斌本来就跟我不对付。 他跟他师傅一样。 把我视为场子内的敌人。 我自然也不需要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白七,别扯了,关键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赢?” 唐辉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能!” “额!” 唐辉一时语塞。 但当他发现,赌场内除了我以外。 没有任何一个明灯或者暗灯站出来的时候。 果断选择相信了我,“好!白七,我相信你,来人,把钱拿出来。” 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愈发好笑。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别那么紧张。” “唉!白七,死活就看你的了。” 唐辉接过手下递来的钱箱。 一股脑倒在了赌桌上。 “哗啦啦!” 红彤彤的现金铺满了整个台面。 连带潘鹏的钱。 此时赌桌上的钱足足有八百万之多。 “哇!这么多钱。” “一把八百万输赢,我的天!” “真是难得一见的赌局。” 赌徒们被眼前一幕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敏锐的发现。 今天是危机,也是机遇。 只要赢了,就能给过江沈打响名声。 换言之,整个宜城都将知道我白七的名字。 反之如果输了。 恐怕后果也是难以预料的。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一个老千的价值就是要赢。 输了,那么就表示没有价值。 “啪啪啪!” 齐图南边鼓掌边落座。 他猫头鹰般的眼睛落在了我的身上,“小伙子,还等什么呢?” “呵呵,你好像很急嘛!” 我不紧不慢坐了下来。 齐图南冷哼一声,“你刚才说我动了手脚,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哪里动手脚了?” “你自己什么手法还得问我吗?难不成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会就忘了?” 我把烟灰弹在水晶烟灰缸上。 翘着二郎腿一脸倨傲。 “呵呵,年轻人,太嚣张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以为会两手麻将就天下无敌了吗?我告诉你,你还嫩着呢!” 齐图南的冷笑发自肺腑。 我能感受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我朝后面招了招手,“来给我上杯绿茶,渴死了!” “好,白七,我亲自给你上茶!” 唐辉小跑着去拎水壶。 我微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沉默片刻后。 齐图南问道,“搞什么?有完没完?还玩吗?” “玩啊!当然,难道你连一杯茶的时间都等不起?总不会赶着去投胎了吧,哈哈哈!” 我张狂的大笑。 唐辉把茶杯递来后也附和道,“我早就看你觉得不对劲了,皮包骨头瞧你瘦的,我建议你出门随身带副棺材,别死了没地方安葬。” “你。。。你们,可以,既然你们不急,那我也不急。” 齐图南忽然摆出无所谓的架势。 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我心里一个“咯噔!” 预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刚才所说的一切,以及表演的全部。 都是为了激怒齐图南。 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影响判断和反应速度。 今天的这场赌局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和手速。 我原以为齐图南会上当。 引发愤怒的同时能打乱他的心神。 现在看来。 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我看着面前的对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齐图南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 第176章 我的危机 “喝好了没?可以开始了吗?” 齐图南猛的睁开眼睛。 刹那间。 仿佛是一只黑色里的猫头鹰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我扣响桌面,“怎么玩?” “嗯?刚才你没瞧见?规则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齐图南端正坐姿,严阵以待。 我反问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这把赌注这么大,难道不要改一改吗?” “哦?你想怎么改?” 齐图南变了语气问道。 我想了想回答,“一人抓一张的玩法未免太过单调,要我说不如来点真本事,就看魔都牌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呵呵,说到胆量,我还能不如你个毛头小子吗?” 齐图南冷言开口。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那好,我把扑克牌抛向空中,谁能拿到黑桃a谁就赢怎么样?” “这。。。” 齐图南没有立刻应答。 他辗转反侧,沉眉思索。 “哈哈哈,死老头,你不是怕了吧?” 唐辉很懂渲染气氛。 恰合时宜的叫嚷着。 我也附和道,“是啊,怕了直说,咱也不欺负你是吧?” “对,白七说的没错,你他妈的死老头不会被吓的尿裤子了吧?我看你老胳膊老腿玩不起了吧?” 唐辉扯着嗓子大喊。 生怕在场有人听不到。 潘鹏皱眉喝道,“叫什么叫?谁怕你们几个歪瓜裂枣?刚才连输两把这么快就忘了?” “草!姓潘的你有脸说话?赢的人是你吗?在这叫你老母呢叫!” 唐辉骂人很有一套。 我忍住心底的笑意说道,“是啊,要知道刚才上场的人可不是我。” “对,说的没错,咱白七可从来没输过,这叫压轴登场懂不懂?没文化的蠢猪。” 唐辉夸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想到这人还有那么一点优点。 “行,就这么办!” 齐图南经过思考点头应承下来。 潘鹏不太放心,“齐。。。爷!” “潘总别说了,我心里有数,我倒要看看这个叫白七的有多少斤两。” 齐图南背着手站了起来。 他的身材不高,极其瘦弱。 但我依然不敢小觑。 狂妄的自信没有好处。 王贵斌的下场历历在目。 每一个对手,不管强弱。 都必须用全部的力量应对。 这是父亲曾经告诫我的。 也是我做人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 眼看赌局即将开始。 我屏退左右,深呼吸一口气。 正要伸手去拿扑克牌。 齐图南却大喝一声,“慢着!” “嗯?” 我诧异的和他对视。 齐图南问道,“呵呵!要是你来抛牌,还用的着玩吗?再说,你觉着公平吗?” “哦?那你什么意思?”我脱口而出。 “让我来抛牌,想必你也不答应,必须找个第三人来当裁判。” 齐图南振振有词。 其实说的也很有道理。 在场之人都知道我和他是老千。 只要碰牌,难免就有手法。 可是这个第三人并不是那么好选择的。 选我们这边,他不答应。 选他们的人,我也不会答应。 “行,既然你这么要求了,我来!” 唐辉大包大揽站了出来。 不等他撸起袖子。 潘鹏冷哼道,“二老板,要是你上的话?我也能上,这个道理对不对?” “姓潘的,你他妈。。。” 唐辉又要破口大骂。 我制止了他看向齐图南,“那你觉得找谁当裁判比较合适?” “就找他!” 顺着齐图南的手指的方向。 我看了过去。 他找的裁判居然是王贵斌。 一辆懵逼的王贵斌瞠目结舌,“我?是。。。是我吗?” “没错,就是你。” 齐图南点了点头。 我起初觉得惊讶。 可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王贵斌就会一点三脚猫的千术,压根登不上台面。 假设他要帮我,作用也很有限。 而且他也压根不会帮我。 就在刚才,我俩还在对骂。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和他有矛盾。 “行啊,这事我答应下来了,贵斌啊,靠你了!” 唐辉一把拉住了王贵斌。 从他的视角,是我们这边占了优势。 毕竟。 明面上王贵斌还是过江沈的人。 潘鹏眉头紧锁,“齐爷,这事情我看。。。” “不必说了,我自有分寸。” 齐图南一句话怼死了他。 看的出来。 潘鹏对这位魔都牌王很尊敬。 从始至终都礼貌有加。 可是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并算不上什么好事。 甚至。 有可能酿成灾祸。 事到如今无可更改。 唐辉已经开口答应下来了。 我也只能坦然接受。 “白七,嘿嘿!你终究落到我手里了吧。” 王贵斌阴笑着抓着扑克洗牌。 果然。 他还是小人行径。 唐辉听到这话骂道,“贵斌,你说什么玩意呢?知道谁是对手吗?现在白七是咱一边的,你懂不懂?” “是,是,辉哥你说的对。” 王贵斌虽然嘴上这么讲。 但他一双邪魅的眼神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我转头看向齐图南,“你很厉害,至少眼力惊人!” “小小伎俩登不上台面,不过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 齐图南的性格和长相相得益彰。 我现在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全场的赌徒们屏气凝神。 精彩纷呈的赌局即将上演。 王贵斌抓着扑克牌蓄势待发。 我看他嘴角上扬。 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阴笑。 身体还微微倾斜。 看样子他是准备把扑克牌朝齐图南那边扔过去。 我心里大呼不好。 奈何唐辉这个二百五还在那聚精会神。 也不知道他在瞧些什么。 对上我的眼神。 唐辉紧握拳头给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 看来形势愈发不利了。 “准备好了吗?我要抛牌了!” 王贵斌作势就要出手。 千钧一发之际。 赌场的门开了。 “轰隆!” 在数名黑衣人打手的身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马宝。 他脸色阴沉,一双眼睛环顾四周。 杀气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紧接着过江沈叼着雪茄姗姗来迟。 他露出一口黄牙招了招手,“各位!我没来晚吧?” 第177章 生死较量 “姐夫。。。我。。。他们。。。” 唐辉激动的语无伦次。 过江沈按了按手,“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哦。” 唐辉耷拉下脑袋。 我敏锐的察觉到。 也许赌场内发生的一切过江沈都了如指掌。 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描淡写。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 他们之中肯定有过江沈的眼线。 只是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罢了。 “沈爷!你好。” 潘鹏没有刚才的嚣张。 非常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过江沈笑吟吟的看了看他,“我当是谁,原来是大侄子,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呵呵,我就是闲着没事来玩几把。” 潘鹏表情有些尴尬。 过江沈语气一变指着翻倒的赌桌,“你来玩就把我场子玩成这样?” “这。。。这都是误会。” 潘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过江沈哼了一声又看向赌桌上的现金,“看样子你还赢了不少嘛!” “小意思,运气好罢了。” 潘鹏的气焰灭了下去。 过江沈又说道,“来场子玩,赢不要紧,关键要守规矩,只要你守规矩,在场子玩,不管赢多少都能带走。” 此言一出。 所有的赌徒们纷纷露出开怀的笑容。 我心里泛起一阵嘀咕。 到底是有头有脸的大佬。 三言两句就给自己造了势。 潘鹏脸色难看,没有开口。 “我说还玩不玩?什么时候能开始?” 齐图南不耐烦的语气引起了注意。 过江沈看了他一眼,“魔都牌王,名头挺响啊!” “呵呵,小有虚名罢了,你这边的人还没听过呢!” 齐图南言有所指。 说的是一直骂他的唐辉。 有了过江沈撑腰。 唐辉哪里还有刚才的担惊受怕? 他一步踏出喊道,“没听过咋了,你个傻鸟老头,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还不等齐图南说话。 过江沈一把拍在了唐辉的肩膀上,“你小子怎么嘴上没把门?你把人弄死在我场子里,以后谁还来玩?这么多兄弟怎么养活?嗯?” “哎哟!姐夫,疼,我错了。” 唐辉缩了缩脖子。 他在过江沈面前。 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过江沈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到赌桌前。 王贵斌说道,“沈爷,您。。。您来了。” “嗯,贵斌当裁判啊?挺好,一会要公平公正知道吗?” 过江沈这话等于上了眼药。 王贵斌哆嗦着回答,“是。。。一定。” “行!” 过江沈说完又看向了我,“白七,有信心没有?” “有!” 我话不多说。 仅有一字回应。 “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过江沈使了个眼色。 马宝立刻搬来凳子让他坐下。 喧嚣和嘈杂总算告一段落。 赌局终于开始了。 王贵斌没有刚才的小心思。 在过江沈出现的刹那。 他就不再存在歪门邪道的想法。 不是每个人都跟唐辉似的是个棒槌。 姿势和手法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准备好了啊!” 王贵斌大喊一声。 我做好了准备。 腿部微微弯曲。 身体向下蓄势待发。 我的眼神始终在寻找那张决定赌局输赢的黑桃a 它就在牌堆的底部。 与此同时。 齐图南一甩衣袖。 露出两只干枯的手掌。 我看到的瞬间皱起眉头。 这哪里是一双手,简直是骨头外包了一层皮。 而且手指甲极其细长。 我不知道他靠这双手怎么出千? 指甲是非常影响手速的。 当我看到他嘴角的阴笑。 我突然察觉出一种可能。 也许他双手的指甲不是为了出千。 而是为了对付我。。。 “哗啦啦!” 王贵斌抛出扑克牌的瞬间。 我“噌!”的一声跃起。 手快若闪电直奔“黑桃a”而去。 在即将抓到这张赌局关键牌的刹那。 “嗖!” 面前一道残影呼啸而过。 和我猜想的一样。 齐图南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抢牌。 而是想要划开我的手腕。 幸亏我早做了准备。 否则就这一下。 我的手筋和血管都会被割破。 到时候不仅手彻底废了。 甚至生命都会有危险。 饶是如此。 我的手臂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血水从伤口渗了出来。 来不及感受疼痛。 齐图南的攻势再次袭来。 这一次。 他的目标是我手里的扑克牌。 要知道我还没有落地。 可他却连续发动了两次攻击。 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你想要,给你好了!” 我出人意料的把手里的牌向他甩了出去。 齐图南神情大骇。 他没想到我竟然把胜利拱手让出。 本能的调转方向去抓那张扑克。 “噗通!” 我们两人同时落地。 这也代表这场赌局到此结束。 身边的纸牌如雪花般飞落。 等到最后一张尘埃落定的时候。 齐图南开口了,“白七,不应该啊,你就这两下子吗?” “呵呵,我要是不这样做,是不是手被你割断了?” 我展出时手臂的伤口。 鲜血顺势而下滴到了扑克牌上。 过江沈急忙大喊,“快给包扎一下!” “慢着!” 潘鹏站了出来说道,“赌局还没结束,谁也不能靠近。” “大侄子,你。。。” 过江沈明显不悦。 潘鹏继续说道,“沈爷,赌局胜负未知,万一有人出千算谁的?你说呢?” 过江沈表情为难。 他看向了我,“白七,你能行吗?” “没事,沈爷,小伤而已,不在话下。” 我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过江沈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赌局继续。” “白七,你先开还是我先开?” 齐图南冷冷的问道。 我无所谓的耸肩说道,“随你,谁开不都一样吗?” “呵呵,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怕死,把唾手可得的胜利甩给了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齐图南的话引起一阵骚乱。 双方人马表情各异。 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潘鹏。 他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沈爷,不好意思了,看来这八百万我要带走了。” “你。。。” 过江沈脸色变幻没有接话茬。 唐辉可不惯着他,“姓潘的,你妈了个巴子,狂你妈的b呢?你今天能把钱带走吗?你他妈试试看。” 随后他抄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的砍刀。 “啪!”的一下砍在了赌桌的檐角。 潘鹏脸色微变,“沈爷,什么意思?你刚刚才说赢多少都能拿走,这会就变卦了?” “我说能拿走就能拿走,唐辉你退下!” 过江沈一挥手。 唐辉气呼呼的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结局注定的时候。 “咳咳!” 我咳嗽一声把注意力吸引过来,“还没开牌急什么?赌局的结果往往出人意料不是吗?” 第178章 输还是赢? “白七,你有把握?” 过江沈兴奋的站了起来。 我回头给了他一个微笑,“沈爷,还是那句话,你得相信我。” “对,我肯定相信你。” 过江沈紧握拳头。 马宝也期待的看着我。 “白七,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你觉得你还有希望吗?” 齐图南的冷嘲热讽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反讽道,“怎么?你觉得我输定了?” “难道不是吗?看看你手里的牌吧,我都看见花色了。” 齐图南指着我流血的手臂说道。 我闻言反手就亮出了扑克牌。 在万众期盼的目光下。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伸长了脖子。 “好像。。。好像是红心a?” “是,是红心a!” “我没记错的话,拿到黑桃a才算赢是吗?” 诸如此类的议论不绝于耳。 过江沈表情难看。 他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马宝也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唐辉拍了拍我的肩膀,“白七,你尽力了。” “呵呵,就这点水平也出来叫嚣?钱又打水漂了吧哈哈?” 潘鹏抓住时机嘲讽。 齐图南也笑的很开心。 我内心没有一点慌张,“哦?潘总这话意思很深嘛?” “深个屁啊!你个蠢货,打把麻将都打不好,还来玩牌?去你妈的废物。” 潘鹏破口大骂。 我皱着眉头正要回应。 没成想唐辉抢先一步怼道,“你他妈的骂谁呢?狗东西撒泡尿照照镜子吧,是你赢的吗?煞笔!” “二老板,当着沈爷的面你也敢叫这么凶?你脾气见长啊?” 潘鹏毫不客气的回应。 唐辉的嘴巴就像机关枪,“我日你姥姥,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他妈扯到我姐夫干嘛?没人教育你什么叫礼貌吗?去你妈肚子里再改造改造吧。” “哈哈哈!” “笑死我了!去他妈肚子里改造!” 一众围观的赌徒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要放在平时。 可没人敢当面取笑潘鹏。 只是今天现场气氛烘到位了。 笑也是发自内心的。 潘鹏冷眼一扫,“哼!你也就只会逞口舌之利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指着钱箱问道,“沈爷,赢的钱我总能拿走吧?” “能,你拿走吧。” 过江沈挥了挥手。 眼看着潘鹏要去拎钱箱子。 我大喊道,“等一下。” “怎么了?白七,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潘鹏诧异的松开手,放下箱子。 我环顾四周指着齐图南的手,“他还没开牌,怎么就说我输了呢?” “啪!” 唐辉一拍脑门,“对啊,他妈的死老头还没开牌,咱们还没输,潘鹏你在这叫唤啥呢?” “嗯?白七,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潘鹏感慨道。 齐图南也表示不理解,“白七,咱们千门中人要输的起,你这样的行为太没品了知道吗?” “我没品?呵呵,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到底是谁出手龌龊?” 我指着手臂的鲜血大喊。 老千对决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什么手段都能出。 但是不能伤害对方的身体。 否则跟喊打喊杀的打手有什么区别? 齐图南先坏了规矩。 现在却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也许是知道自己没有道理。 齐图南话锋一转,“不管怎么说,你拿到的不是黑桃a,你已经输了,如果你要看我手上的牌,也无法改变你这局输掉的事实。” “是吗?不开牌你怎么确定你手上的就是黑桃a呢?” 我的语气波澜不惊。 全场所有人的精神都被我调动起来。 纷纷目不转睛的盯着齐图南手里的扑克牌。 齐图南不置可否的说道,“既然你不肯认输,那我就让你死心。” 就在他要把牌甩到桌上的时候。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 “白七,你他妈的输了就是输了,在这折腾什么劲?” 说话的人是王贵斌。 他在我背后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但我没有回过头。 因为我的眼睛始终落在齐图南的手上。 我必须百分百的确定他不会再动手脚。 唐辉一把拎起王贵斌的领口,“贵斌,你疯了?说什么胡话?” “我说错了吗?白七是什么人?他就是个废物,你妈的还说我是废物,你比我还垃圾,去你妈的。” 王贵斌就跟个失心疯一样叫嚷着。 唐辉推了他一把,“贵斌,你咋回事?你到底哪边的?” “别急,你放开他,让他继续说。” 过江沈朝马宝使了个眼色。 有马宝在场。 王贵斌不管做什么。 都是不能伤害到我的。 “沈爷,我不知道你干嘛非得找他这个废物来咱们场子,我跟我师傅管的不是挺好的吗?以前哪有这么多事,你瞧瞧他来了以后,这档子破事。” 王贵斌撕心裂肺的吼着。 过江沈轻笑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你比白七厉害?可我听说你方才连输了两局,有这回事吗?” “我。。。我只不过是失手,再说了,我两把还没白七一把输的多对不对?” 王贵斌不依不饶。 过江沈反问道,“听你意思,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把白七赶走,锡城的赌术交流会还是让我师傅参加。” 王贵斌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过江沈闻言脸色一变,“你这些话是你想说的,还是你师傅让你说的?” “是。。。是我要说的,而且我说的都是事实。” 王贵斌解释道。 过江沈冷言说道,“哼!锡城的赌术交流会?你跟你师傅哪个有本事参加?连续几年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还好意思在这喊?” “沈爷,我。。。” 王贵斌还想说些什么。 过江沈直接挥手打断,“行了,闭嘴吧,先把赌局看完再说。” 插曲终了。 齐图南冷笑出声,“白七啊,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嘛!” “呵呵,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我毫不客气的怼道。 齐图南嘴角一抽,“希望等一下你的脾气还能跟你的嘴一样硬。” “啪!” 他反手拍出了手里的扑克牌。 刹那间。 惊呼声此起彼伏。 “什么?怎么可能?我看到了什么?” “不会吧,这副牌有问题。” “是啊,怎么。。。怎么会有两张红心a?” 第179章 黑桃a “还有这种事?” 过江沈拨开人群挤到了赌桌前。 他抓起齐图南扔下的扑克牌左看右看。 嘴里小声嘀咕道,“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两张红心a?” “沈爷,莫不是有人出老千?” 马宝的提醒令人幡然醒悟。 是啊! 这种情况除了出千。 没有其他的理由解释。 听到这话,潘鹏立刻站了出来,“沈爷,你可得把事情搞清楚,我可没出老千。” “谁说到你了?你连牌都没碰怎么出老千?一边去。” 过江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潘鹏闻言跳到了一边。 全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齐图南的身上。 过江沈冷喝道,“怎么回事?快说。” “呵呵!场子是你们的,牌也是你们提供的,就连抛牌的裁判也是你们的人,按理来说,出千的大概率应该是你们才对吧。” 齐图南不慌不忙。 他的解释也有理有据。 这下子事情又陷入了泥潭。 过江沈招手喊来了王贵斌,“牌是你抛的,从头到尾就你洗了牌,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我。。。我真不知道啊沈爷,我洗牌的时候牌没问题啊!” 王贵斌被吓了一跳。 背上出老千这个锅。 当着这么多人面。 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他当然不会成人下来。 事实上。 我知道,他也根本没出老千。 就算有心,王贵斌也没那个实力。 “这就怪了,既然牌没问题,怎么会出现两张红心a?” 过江沈沉眉思索。 看他的表情,无法理解。 唐辉凑上来提了个建议,“姐夫,管他们呢?反正出现两张红心a是事实,一口咬定那个死老头出千算了,干死他!” “这。。。” 过江沈眼珠转了转。 这种做法虽然不太上道。 但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不仅能砍掉潘家请来的魔都牌王这个助力。 还能把现金全部留下来。 可谓一石二鸟。 可惜的是。 潘鹏带来的人也不少。 看到过江沈几人在议论。 他打了个手势,“兄弟们,咱们潘家人没有孬种,怕死的男人没卵蛋。” “对!吃潘家饭做潘家事!” “潘少,咱都听你的,指哪打哪!” 眼看着事情愈演愈烈。 即将变的不可收拾。 尤其潘家打手们还这么团结。 过江沈犹豫的说道,“他们今天人不少,恐怕留不下来,老马你说呢?” “这。。。就算留下来,恐怕我们这边也要损失不少人。” 马宝细细揣摩了一番后回答道。 听到心腹也这么说。 过江沈也下了决定,“既然这样,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让他们把钱拿走算了。” “沈爷,这可是八百万,我们争取一下还能把钱留下。” 马宝劝道。 唐辉一听也急眼了,“姐夫,咱可不能让他们把钱拿走啊!” “真要打起来也没什么意义,对方来的是潘鹏,可不是他哥,就算解决掉他也于事无补,影响不了大局。” 过江沈叹了口气。 马宝想了想也点头说道,“是啊,沈爷考虑的周全。” “姐夫,八百万就这样算了?” 唐辉言语间还是不甘心。 过江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钱什么时候都能赚,来日方长,今天就这样吧。” 说完这话。 过江沈转过身朝着潘鹏说道,“大侄子,算你们赢了,把钱拿走吧。” “好!沈爷果然大气。” 潘鹏闻言大手一挥。 距离近的几个手下马上开始把钱装箱。 忙碌了一阵过后。 他拎着钱箱笑着打了个招呼,“沈爷,那咱就走了啊!以后还有送钱这种好事,别忘了在喊我。” 潘鹏明显是瞧不起人。 口口声声把赌局说成了送钱。 这算是彻彻底底打了过江沈的脸。 可奈何形势比人强。 赌局的的确确是输了。 过江沈只能咬牙受气,挥了挥手。 “哈哈哈哈!” 潘鹏张狂的大笑着迈步离开。 还没走出赌桌五米范围。 我猛的一拍桌子喊道,“等一下,你不能走!” “嗯?” 潘鹏回过头诧异的问道,“白七,你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你不能走。” 我镇定的回答道。 潘鹏冷笑一声,“你他妈输了你知道吗?两张红心a,场子是你们的,沈爷刚才也承认了,你。。。” “不,我没输,输的人是你。” 我言之凿凿,不可置疑。 潘鹏“噗嗤!”一声大笑,“我看你是输不起吧,开始耍赖皮了?” “不,我没有耍赖,你们输了就是输了,齐图南你觉得呢?” 我看向了这位魔都牌王。 齐图南眉毛一挑,“白七,你发什么疯?” “你还记得我们的规则吗?”我反问道。 “当然,谁拿到黑桃a谁就赢了。” 齐图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点头,“对,你没有拿到黑桃a,你怎么能说你赢了呢?又怎么能拿走钱?” “呵呵,我没拿到,难道你拿到了吗?再说,出现了两张红心a。。。” 齐图南回答的信誓旦旦。 我突兀的举起手打断了他,“那你看好了。” 我朝唐辉大喊道,“你去给我拿块毛巾来!” “什么?毛巾?白七你搞什么?” 唐辉一头雾水。 我的语气不可置疑,“快去。” “姐。。姐夫。。。白七他是不是疯了?” 唐辉看向了过江沈。 过江沈若有所思的沉吟一会后说道,“白七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别废话。” “那。。。好吧。” 唐辉小跑着把毛巾拿了过来。 我接到手上说了声,“谢谢!” “白七,不是我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可不能因此精神上面。。。” 唐辉的嘴巴连续开炮。 我却没有搭理他。 而是用毛巾顺着手臂的伤口擦拭。 我的动作极其缓慢。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白七,你装神弄鬼什么玩意?” 潘鹏大叫出声。 齐图南也开口道,“白七,你太让我失望了,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输了。” “是吗?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把毛巾放到了扑克牌的上面。 轻轻擦拭一遍后。 牌面露出了它本来的面容。 鲜艳的红色褪去。 重新映入眼帘的是朴实无华的黑色。 “黑。。。黑桃a!” “真的是黑桃a!” “白七手里的不是红心a,而是被血染红的黑。。。黑桃a!” 在全场众人的惊呼声中。 我浅浅一笑。 深藏功与名。。。 第180章 框框打脸 “白七,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唐辉蹦了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欢呼雀跃。 我被摇晃的几乎散架,“轻一点。” “你太牛x了,卧槽!卧槽!” 唐辉喜极而泣。 我知道他神情亢奋的原因很简单。 一连串的败局让他脸面无光。 更是在过江沈的面前丢了场子的名声。 此刻一扫阴霾。 自然异于常人的兴奋。 “白七,我没看错你!” 过江沈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马宝也朝我点头微笑。 眉宇间满是认可。 一直叫嚣的王贵斌哑然失色。 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只得偃旗息鼓,一言不发。 和他表情相同的还有潘鹏和齐图南。 两人相顾无言,眼神复杂。 “出老千,白七,你出老千!”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喧嚣的声浪瞬间陷入寂静。 我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没有立刻出声。 唐辉闻言马上厉声喝骂,“姓潘的,你他妈是不是输不起?出老千?我出你老妈了。” “呵呵,一开始出现两张红心a的时候不说话,赌局胜负都挑明了才开口,要说这里面没鬼谁信?” 潘鹏气势汹汹的把钱箱往赌桌上一砸。 唐辉可不惯着他,“草!你他妈的砸场子是吧?真当咱们怕你不成?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干!” 一众打手跃跃欲试。 气氛重新回到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等一下!” 过江沈站了出来大喊一声。 紧接着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潘鹏,“大侄子,你刚才说白七出老千,你可有证据?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听你信口雌黄。” “沈爷!要说证据,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就是证据,这张牌如果真是黑桃a,赌局结束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来这出有可信度吗?” 潘鹏还在狡辩。 过江沈眉头微皱,“大侄子,你说这么一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没有证据,抓千失败什么后果你可清楚?” “嗯?我。。。” 听到这话。 潘鹏表情犹豫。 他四处打量一番后看向了齐图南。 不等这位魔都牌王说话。 我抢先一步说道,“潘总,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挑明吗?” “白七,你什么意思?” 潘鹏接下了话茬。 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原因很简单,我就是想看看你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心情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表情,嘿嘿!” “白七!我草你妈!” 潘鹏一下子破防了。 神情骤然大变。 随手抄起一根铁棍朝我疾冲过来。 假如现场仅有我一人。 我肯定不会说出这么窝心的嘲讽。 但这是在过江沈的地盘。 等于是在我的大本营。 唐辉一个健步跨了出去。 飞起一脚直踹潘鹏的腹部。 “啊!” 潘鹏到底是个纨绔子弟,富二代。 哪里是唐辉这种混迹社会二流子的对手。 被踹了个四脚朝天不说。 翻滚了两圈才回过神。 “妈的!兄弟们,给我上!” 潘鹏怒骂着站了起来。 过江沈见状也不含糊。 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砰!” 朝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突如其来的枪声压过了双方的喊杀声。 一时间。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晰。 “他妈的,反了天了,在老子地盘上,我看谁敢动?” 过江沈不愧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一声令下无人敢反驳。 潘鹏咬牙问道,“沈爷,你这是要以势压人吗?” “呵呵,你跑到我场子来闹事,还说我以势压人?输了赌局你他妈还不承认,真当我姓沈的软柿子随便捏吗?” 眼看着过江沈把枪口对准了潘鹏。 语气也没有先前的客气。 潘鹏一下子就慌了神。 千钧一发之际。 齐图南开口了,“这张牌没问题,的确是黑桃a!” “什么?” 潘鹏诧异的问道。 齐图南又说道,“我看过了,白七没去换这张牌,不得不说,小伙子的手法很快,快到连我都着了道。” “这。。。” 潘鹏欲言又止。 我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彼此彼此,魔都牌王的手法也很快,不然怎么能划破我的手臂呢?我要是再慢一点,估摸着手筋都被你割断了吧?” “哈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白七,你的速度是我生平仅见,恐怕只有亚洲第一快手和你在伯仲之间。” 齐图南毫不吝啬赞美。 我还没接话茬。 潘鹏惊讶的喊道,“什么?亚洲第一快手?就他?” “不错,潘公子,我没有开玩笑,我曾经和亚洲第一快手对局过,白七给我的感觉和他相似。” 齐图南点了点头。 潘鹏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过神。 过江沈拍了拍我的后背,“不错啊,白七,听见没,亚洲第一快手才是你的对手,你可得努力!” “这。。。谁是亚洲第一快手?” 我被他们的话语搞的一头雾水。 说实话。 我从未听过这个称号。 唐辉一脸诧异的凑了上来,“不是吧,白七,亚洲第一快手王杰你都不知道?连我都听过他的大名。” “哦?” 我刚想仔细询问。 过江沈大手一挥喊道,“大侄子,既然你那边请来的什么牌王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疑问?” “我。。。我。。。” 潘鹏辗转反侧。 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别你啊我的了,真要不行咱们调监控,看看这张牌从头到尾有没有换过,怎么样?别磨叽!” 唐辉的话一针见血。 所有人都忘却了还有监控这么一回事。 潘鹏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齐图南。 齐图南则是叹息着摇了摇头,“算了吧,潘公子,愿赌服输,咱们走吧。” 听到这番话语。 潘鹏总算是泄了气。 吩咐手下扔下钱箱后说道,“沈爷,咱们后会有期。” “好,来日方长,随时欢迎大侄子再来我场子送钱啊!哈哈哈!” 过江沈恰合时宜的开口嘲讽。 唐辉也附和道,“大家伙愣着干啥?还不赶快谢谢潘总送来的一百万见面礼。” “谢谢潘总送钱。” “多谢潘公子送的茶水费!” “潘老板大气,多谢!” 沈家打手们不约而同恭贺新禧。 宛如拜年般热情似火。 潘鹏脸色难看。 临出门绊了一跤,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这番举动更是引得哄堂大笑。 伴随着热烈的笑声。 过江沈对我说道,“白七,真有你的,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一把好手。” 我耸肩一笑。 正巧对上齐图南离开时的回眸。 他的眼神告诉我。 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仅仅是我和他的初次交锋罢了。。。 第181章 米朵的遭遇 “白七,你为场子赢了面子,也赢了里子,狠狠的打了潘家人脸面,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过江沈开怀大笑。 我却摇了摇头,“沈爷,奖赏不用了,我今天站出来不是为了钱。” “哦?那是为了什么?” 过江沈的语气有些意外。 我淡定的回答道,“沈爷,你在新建镇救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活命之恩,我不为别的,就为这一份恩情。” “好,说的好,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过江沈露出赞赏的眼神。 马宝也不由自主的点头。 令我没想到的是唐辉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白七,哦不,白七爷,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全是我的错。” “啪啪!” 话音刚落。 唐辉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 我赶紧快步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兄弟,别说这种话,都是为沈爷办事,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好,从今天开始,你白七爷就是我唐辉的好兄弟,姐夫,你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唐辉顿时大喊出声。 过江沈满意的点头,“瞧不出来啊,唐辉你小子有长进,你姐没白疼你。” “好!哈哈哈,那我们一起同心协力干死潘家!” 在一片欢呼的气氛中。 沈家场子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可无人注意到的是。 在阴暗的角落里。 王贵斌正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所有人。 他的表情酷似一条蜷缩的蛇。 而在另一侧。 周阔的神态令人难以捉摸。 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 他在潘鹏带人来的第一时间想要上前。 左思右想过后又退缩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在周阔的心里也许会觉得是我抢了他的风头。 人啊! 只要心里一旦有丁点的念想。 再往后的岁月里就会无限的放大。 这也是后来发生突变的导火索。 只是。 谁也没想到。 后果竟然会如此严重。。。 往后几日。 我都在场子里平静的度过。 铁塔和江晚风这两个损色。 从一开始的言语互怼,到如今的形影不离。 我看他们有一种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的感觉。 时不时的两人还一起到场子里玩几把。 不过要不了多久,就又去足浴店洗脚了。 我一直不知道他们的脚是有多脏。 几乎天天要去洗? 还一次要洗几个小时。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 原来洗脚只是个幌子。 暗地里却是那种难以启齿的勾当。。。 “白七爷!不好了,不好了!” 铁塔这一日下午忽然冲到了场子里。 我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给他倒了杯水,“什么事?慢慢说。” “米朵,米朵。。。” 铁塔一口闷完整杯水,说话结结巴巴。 我疑惑的问道,“她咋了?问你借钱了?” “不。。。不是,她。。。她来宜城了。” 铁塔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又问道,“来就来了呗,你这么激动干嘛?” “不行。。。她。。。她躺在人民医院。” 铁塔终于说出了关键。 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快,你快去看看吧。” 铁塔一拍大腿喊道。 我急忙拉着他快步走出赌场。 刚来到酒店门口就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我问道,“你的卡宴呢?” “江晚风停在医院了,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铁塔缓过神来。 我追问道,“具体情况你知道吗?米朵怎么进医院了?” “不清楚,江晚风电话里没详细说。” 铁塔看样子的确不知情。 宜城人民医院距离并不是太远。 大约二十分钟后。 我们来到了医院。 按照江晚风发来的信息。 我们在住院部找到了病房。 “米朵,什么情况?” 我刚进房间门就问道。 米朵缓缓的转过头。 看到是我,她眼眶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白。。。白七爷,你总算来了。” “别哭,怎么回事?你伤哪里了?” 我大踏步来到病床跟前。 仔细打量着米朵。 她的脸上满是淤青。 胳膊上也布满了伤痕。 因为伤心过度,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好在大体上应该无恙。 我刚放下心来。 米朵就开始嚎啕大哭,“呜呜!”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能看向了一旁的江晚风,“咋弄的?” “唉!白七爷,这事。。。唉!” 江晚风数次欲言又止。 我也不禁纳闷了。 就在这时。 米朵开口了,“白七爷,我。。。我对不起你。” “什么意思?你怎么说这种傻话?” 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米朵紧接着哽咽道,“我。。。我被他们。。。呜呜!” “什么啊?” 我还是不太明了。 铁塔嗡声试探道,“白七爷!米朵的意思莫不是被轮了吧?” “瞎说八道什么玩意?不会说话赶紧给我闭嘴。” 我怒目看向了铁塔。 吓的这个大个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可是这句话却戳中了米朵的心怀。 她哭的梨花带雨,根本止不住了。 江晚风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会意后对铁塔说道,“你看着米朵,我出去一下。” “好咧!白七爷!” 和江晚风一起走到病房门口。 长廊上,我们四目相对。 我本能的想开口问询。 江晚风恰合时宜的递了根烟过来,“白七爷,我给你点上。” “嗯!” 刚刚抽了两口。 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走了上来,“医院不能抽烟?你们两个干啥呢?” “哦哦,不好意思。” 我急忙掐灭了烟头。 江晚风叹了口气,“白七爷,你得有心理准备。” “什么乱七八糟,你跟米朵怎么一个腔调?” 我面露诧异的同时。 心底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踏踏!” 一名戴着眼镜的医生来到了病房门口。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晚风问道,“你们谁是米朵的家属?” “我。”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医生问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实事求是的说。 我跟米朵似乎并不存在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可转念我又想到她是我曾经的伙伴。 虽然近来搭档的少了。 这份情谊却还在。 就像我之前说的。 我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有血有肉,感情细腻。 话临到嘴边,我改了口,“她是我女朋友。” 第182章 曹屠户的死 “白七爷,你。。。” 江晚风惊讶的看向了我。 我丝毫没有退缩。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即可。 医生瞥了我一眼说道,“米朵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我听到医生的语气欲言又止。 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医生再次扶了扶眼镜,“她的生殖系统遭受到外力袭击,导致宫腔变形,恐怕以后不能生育了。” “什么?” 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不等我回味过来。 医生继续说道,“好好静养,身体是没什么要紧的,你去给她买只老母鸡,炖点鸡汤补补什么的会好的更快。” 我愕然站在病房门口。 目送医生离开的背影。 久久没有回过神。 “白七爷!” 江晚风呼唤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转身进入病房。 来到床前。 眼神复杂的看着半躺的米朵。 她灿然一笑,“白七爷,谢谢你来看我,我。。。” “别说了,你好好静养,江晚风,你去菜场买只老母鸡来炖汤。” 我抬头打断了米朵的叙说。 江晚风点头答应后走了。 铁塔一脸懵逼,“啥情况啊白七爷?” “米朵,你养好身体就行,别的什么也不要想。” 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米朵焦急的流下泪水,“我。。。我。。。”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吗?” 我的语气无比坚定。 米朵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进去。 气氛顿时变的有些尴尬。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我接通电话后说道,“喂!” “队长,你在哪呢?” 曹馨的语气很是惊慌。 我脱口而出,“我在宜城,咋了?” “你。。。你快来啊,我爸。。。我爸。。。” 曹馨的话断断续续。 我拍了一下手机,以为是信号不好,“你爸怎么了?” “他。。。他可能不行了,呜呜呜!” 曹馨的抽泣从话筒里传来。 我闻言心里一沉,“怎么回事?” “你快来呀!呜呜呜!” 通话到此戛然而止。 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不知所措。 铁塔问道,“白七爷,曹屠户咋了?他怎么就不行了?” “不清楚,我再打回去看看。” 我快速按了回拨键。 可惜全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的神情一下子慌张起来。 新建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先是米朵躺在病床上。 紧接着夏塘桥村曹屠户那里又出了状况。 “白七爷,你去吧,曹馨估计急了。” 米朵的话语传入心扉。 我想了想后说道,“那你好好静养,我让江晚风来照顾你,铁塔,开车咱们走。” “去哪?”铁塔问道。 “你傻吗?当然是回新建镇。” 我翻了个白眼。 铁塔立刻会意,“行,我这就去开车。” 临近离开病房。 我特意转头看了一眼。 对上的是米朵嘴角浅浅的笑。 我朝她点了点头,“等我回来。” “好的。” 米朵的遭遇在我心里翻江倒海。 但我来不及细细推敲。 曹馨的电话又让我浮想联翩。 “白七爷,你说是不是吴武和赵凤那两个混蛋发难了?” 铁塔边开车边问道。 我沉思片刻后回答,“有可能,不排除李学青也加入其中。” “他妈的这帮龟孙子,我就知道这几个混蛋没安好心,要是被我逮到,非要把他们屎都揍出来。” 铁塔喋喋不休的骂着。 我无心和他闲扯。 看了一眼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目前的状况来看。 江湖上即将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一念至此。 我顿感势单力薄。 立刻抄起手机给过江沈打去了电话。 简单叙说了一遍曹屠户的情况后。 过江沈回答道,“我知道了。” 我明白他肯定是动用关系打听消息去了。 当即闭目养神。 在宜城范围内。 称的上我助力的,只有过江沈。 其他的各方势力或多或少都跟我有仇。 这就是所谓的人强是非多。 英雄寂寞。 “白七爷,到新建镇了。” 随着铁塔的话语。 我缓缓睁开眼睛。 路边伫立的建筑是当日吴友仁过寿的新建大酒店。 我直截了当,“赶紧去夏塘桥村。” “好的。” 铁塔一脚油门下去。 卡宴呼啸而过。 十分钟后,到了目的地。 刚进村落。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敏锐的意识到事情不太寻常。 等到赌场外围数十米处。 血肉模糊的一幕令人反胃作呕。 散落一地的残肢断臂,鲜血流淌把整个水泥地都染成了红色。 “啊呕!” 铁塔扶着墙壁干呕。 我脸色苍白的四处张望,“曹馨呢?她在哪?” 茫然的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被送上救护车的伤者。 不问可知。 他们都是曹屠户的手下。 “你们是干嘛的?” 一个警察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刚想开口解释。 刘叔拨开人群回答道,“他们是我们小姐的朋友。” “哦,没事别在这闲看。” 警察说完就离开了。 我拉着刘叔问道,“曹馨呢?曹馨在哪?” “白七,小姐和老大在镇子医院,你快去吧,老大。。。怕是不行了。” 刘叔作为曹屠户的左膀右臂。 此刻潸然泪下。 我来不及细问。 拉上铁塔就直奔镇医院。 和宜城人民医院比起来。 镇医院明显小了许多。 找人也容易不少。 在急诊大堂,我看到了浑身缠满纱布的曹屠户。 以及趴在他身上大哭的曹馨。 “怎么回事?” 我快步上前问道。 听到我的声音。 原本萎靡不振的曹屠户猛的睁开双眼,“白七,你来了。” “是我,曹老大,你怎么样?” 我话音刚落。 心里就后悔了。 眼前的曹屠户哪里还有昔日的威风八面。 他的全身上下满是刀伤。 如果仅仅是皮外伤还不打紧。 关键是他腹部和胸口有两道贯穿伤。 血液不仅染红了床单。 透过白布,我似乎看到一截肠子都露在了外边。 “白七,我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拒绝了医生的抢救,为的就是等你来见最后一面,咳咳!!!” 曹屠户咳嗽着喷出一口血。 我急忙上前扶住他的后背,“到底是谁干的?” “李学青,是李学青。” 曹屠户的回答让我愣住了。 我赶忙问道,“他?怎么会是他?” “他现在和吴友仁,赵德刚勾结在一起,先对我下手了,呵呵,白七,你能想到吗?当初是李学青说要跟我联合一起对付吴家和赵家,转头他就把枪口对准了我。” 曹屠户的气息消失了大半。 我看他面色毫无血色,恐怕真的不行了,“曹老大,你放心。。。” “白七!” 不等我说完。 曹屠户挥手打断。 他拉着曹馨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我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有这样的下场,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照顾她,你可以做到吗?” “我。。。”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曹屠户。 以及双眼哭的红肿的曹馨。 心里实在是不忍。 又想到曹屠户对我的照顾。 他甚至把宜城的房产都给了我。 当机立断咬牙点头答应道,“曹老大,你放心,从今以后,曹馨就是我亲妹妹,只要我活着,就一定照顾好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白七,我没有看错你。” 曹屠户说完认真仔细的看着曹馨。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女儿啊,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活下去。” “噗!” 曹屠户喷出一口血箭。 一命呜呼! 第183章 被包围了 “爸!啊!爸爸!” 曹馨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医院里充斥着悲伤的气息。 我站起身默然不语。 曹屠户作为一方大佬。 死的是这么凄惨。 身边一个手下也没有。 而且就躺在医院的急诊大堂走廊。 谁能想到曾经威镇夏塘桥村。 称霸一方的曹屠户是如此结局。 在生命面前。 权势显的那么苍白无力。 我拍了拍曹馨的后背,“他已经走了,别忘了你爸爸的遗言,你要好好的活着。” “嗯,队长,你说的对。” 曹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叹息一声,“唉!世事难料啊!” “队长,你会替我报仇吗?” 曹馨的话语振聋发聩。 我愣了一下沉默半晌。 耳畔依稀回响起曹屠户临终的话语。 他的期望是曹馨能平安的活下去。 可是报仇这件事。 并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其中艰险,不问可知。 我到现在连究竟是谁害死父亲都不知道。 看了一眼曹屠户的尸体。 血色快速褪去。 转而是白纸一样的惨白。 “队长!你是不是怕了?” 曹馨忽然开口问道。 我皱眉反问,“什么意思?我怕什么?” “我亲眼看见李学青杀了我爸,他拿刀连捅十几下,我眼睁睁的看着爸爸倒下去,队长,你能明白吗?你能吗?” 曹馨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我看着她悲怆的模样心有所动。 是啊。 谁能放下杀父之仇? 尤其是亲眼目睹。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报仇,我会和你一起。” “好的,队长,那咱们现在就走。” 曹馨抹去泪水和鼻涕。 拉着我的手快步走出医院。 我急忙惊呼道,“你爸尸体还在那停着!” “不,他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我要报仇!” 曹馨的脸色无比凝重。 我从未见过她这番表情。 招手喊了声铁塔,“去开车。” “好的!白七爷!” 卡宴载着我们三人向镇子大街疾驰。 无论如何。 想要找到李学青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他的场子。 位于大街上的赌场无比醒目。 当我们三人推开大门的时候。 屋内的喧嚣戛然而止。 与往日不同。 今天的场子内没有赌徒。 清一色都是李学青的手下。 看样子他们在开庆功会。 杯盏交错,喝的不亦乐乎。 “白七,你怎么来了?” 郭彩艳看见是我,当即皱起眉头。 她余光一瞥见到曹馨,更是大吃一惊,“曹馨,你疯了?” “什么?曹馨?” “是曹屠户的女儿吗?” “他妈的,刚才让她跑了,哥几个上,给我把她拿下。” 众多打手大呼小叫着抄起家伙。 一股脑涌了出来。 “唰!唰!” 曹馨的动作快如闪电。 手里的美工刀宛如惊雷奔腾而去。 三下五除二撂倒几个打手后眼神更加冷峻。 “草!兄弟们别怕,他们就三个人,咱们人多的能磨死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喊。 打手们闻言就像打了鸡血。 幸亏铁塔大喊一声“啊!” 他推倒了防盗门。 拎着门板胡乱一通砸。 搞的现场鸡飞狗跳。 一时间打手们不能靠近。 “够了,停手!” 突然爆喝声从里屋传来。 胡迪背着手走了出来。 他的神情凝重,眼睛盯着我叹了口气,“白七,你真的不应该回新建镇。” “迪哥,李老板为什么要杀曹屠户?” 我高声质问道。 胡迪摇了摇头,“老板们的事情,咱们就不多问了,说到底我也是个打工的,李老板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呵呵,当初李学青跟我说和曹屠户联合对付赵家,吴家,转头才过了多久就背刺,迪哥,你觉得李学青这么做有道义吗?” 我毫不畏惧,上前一步大喊。 胡迪听我称呼都变了,面色变幻,“白七,还是那句话,老板们的事情我不掺和,李老板这么决定肯定有他的考虑。” “好,既然如此,曹屠户已经死了,那我今天就为他讨个公道。” 我一脚踢翻门口的凳子。 胡迪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既然是因为赌而产生的纷争,自然是在赌局上定胜负。” 我的话语掷地有声。 胡迪笑了,“白七,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天真?说到底你还是个老千,看看你身边,全是李老板的人,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你觉得你有资格发起赌局吗?” “嗯?” 我敏锐的察觉到了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街道的两边陆续蹿出来人影。 看方向是往赌场这边来的。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眺望一番后心里一个“咯噔!” 左边来的是赵凤。 右边则是由吴文欣,吴武兄弟带队。 “白七爷,咱们好像,好像被包围了!” 铁塔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点了点头,“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 “似乎。。。似乎没有。” 铁塔的话让我心里一沉。 曹馨却开口道,“队长,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这。。。” 我看着这么冷静的曹馨。 不由自主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是啊! 她作为一个小姑娘都不害怕,那我怕什么? “铁塔,跟他们干了!” 我抄起脚边的板凳。 铁塔拎着防盗门附和道,“行!白七爷,干了!” 眼看着双方人马越靠越近。 赵凤第一个笑道,“白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居然还敢到新建镇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他妈的老子看你是找死,今天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吴武挥舞着手里的刀刃。 眼角流出一丝凶狠。 我看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打手。 要说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但我牢记父亲的话。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咳嗽一声说道,“什么风把你们这帮屎壳郎都吹来了?” “嗯?白七,你想死!” 赵凤怒骂出声。 吴武冷笑,“白七,一会你说我是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还是把你的骨头一块一块敲碎了呢?” “呵呵,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我昂首挺胸,怡然不惧。 就在剑拔弩张,即将大打出手的刹那。 “啪!” 一颗石子悄无声息的打在了吴武拿刀的手腕上。 “哎哟!” 他惊叫着松开了刀刃。 手腕处以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第184章 李阿炳大显身手 “谁?” 吴武紧张的四处张望。 从墙头的屋檐拐角处。 李阿炳跳了下来,他先是拍了拍手甩去灰尘。 然后眉头一挑看向了我,“白七,好久不见。” “大爷!你怎么来了?” 我激动的握住他的手。 李阿炳却直勾勾的盯向了铁塔,“大个子,你也来了?我这门手艺你还学不学?” “切,不是我说,就你丢几颗石子有什么好学的?” 铁塔鄙夷的瞥了一眼。 李阿炳气呼呼的从口袋掏出一把石子,“你小子看好了。” “啪啪啪!” 只见他随手一甩。 石子疾驰飞舞。 径直朝着吴家和赵家的阵营飞奔而去。 “啊!” “啊!” 刹那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数名打手捂着眼睛瘫倒在地。 就这么一下。 他们就成了瞎子。 这种手段不可谓不毒辣。 下手也极其果决。 “我靠!老头,你他妈也太帅了,早说啊,早说我早跟你学了!” 铁塔惊讶的合不拢嘴。 李阿炳见达到了效果,也笑着说道,“小刀拉屁股,你小子开眼了吧?” “开眼了,开眼了!” 铁塔连声点头。 那边的赵凤和吴武气的脸都胀红了,“我草!哪来的疯老头。” “不是,老爷子,你这我怎么跟李老板解释?” 胡迪无奈的摊手走了上来。 李阿炳瞄了他一眼,“那个不孝子不听我的,非要跟姓赵的和姓吴的两家泥鳅搅合在一起,跟豺狼为伍,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这。。。老爷子,有什么话你跟李老板说,你下手这么重,不是叫我难做吗?” 胡迪露出为难的表情。 李阿炳不买账的冷哼道,“你做个屁,一边去吧。” “唉!” 胡迪无可奈何,只能退到一旁。 但我看见他立刻就掏出了手机。 看样子应该是打给李学青的。 “卧槽!疯老头,老子看你是找死。” 吴武重新捡起砍刀沉眉怒目。 吴文欣表情凝重,开始拿出手机摇人。 赵凤喊道,“喂!咱们人多,我就不信死老头你能一下子把这么多人全撂倒?” 我皱眉寻找着赵凤的身影。 好家伙。 和往常一样。 赵凤缩着脖子躲在人群里。 他把风险意识把控到了极点。 伸出脑袋喊了句话马上就缩了回去。 再仔细一瞧。 他连方位都变了。 “哼!不怕死的就给我来,真当老头子我年纪大不中用了吗?” 李阿炳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石子。 脸色轻松的放在手里颠来颠去。 “噼里啪啦!” 石子撞击的声音传入耳蜗。 一时间。 竟然没人敢上前。 “哎哟!哎哟!” 倒在地上瞎眼的几个打手痛苦的哀嚎着。 他们的惨叫从侧面给氛围增添了一些色彩。 打手们你看我,我看你。 愣是没人充当出头鸟。 “草!怕什么?他们才几个人?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都给我上啊!” 赵凤的叫嚣一点感染力也没有。 他自己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露头。 更何况是旁人? 眼看形势逐渐好转。 我正想松口气。 吴武却大声嚷道,“谁他妈砍死白七,老子给一百万花红。” “什么?” “一百万?” “真的假的?” 话音刚落。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我看有几个不要命的青年已经跃跃欲试。 “啪!啪!” 李阿炳看准时机,连续甩出几颗石子。 毫无意外的全部命中要害。 领头的青年捂着眼睛惨叫倒了下去。 刚刚酝酿出来的凶险转瞬间就被镇压。 “大爷,多亏你了!” 我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李阿炳嘴角泛起得意的笑,“白七小子,瞧着没,你大爷我这手功夫可不是看的。” “对对,大爷你说的对,真乃神人也!” 铁塔抢在我之前拍马屁。 李阿炳瞪了他一眼,“我记得是不是有个二百五说我是耍杂技的?还要送我去马戏团?” “谁?谁敢这么说?大爷你等着,要是让我知道哪个王八蛋敢这么说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铁塔凶神恶煞的撸起袖子。 摆出大干一场的架势。 我不禁拍了拍额头。 这话当初就是铁塔本人说的。 他在这之前可是很瞧不上李阿炳这手绝活的。 于是,我打趣道,“铁塔,你现在后悔了吧?” “那肯定,白七爷,我他妈肠子都悔青了,大爷,你还能收我当徒弟吗?” 铁塔目光凿凿的盯着李阿炳。 李阿炳撇了撇嘴,“那得看你小子表现了。” “行唉!大爷,我给你捶捶肩!” 很难想象铁塔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按摩。 这一幕搞的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够了,有完没完?白七,真当我们怕了你吗?” 吴武挑衅的叫喊道。 我眉头一挑,“哟!吴家二少爷这话听起来不服气啊?要不要试试当独眼龙的滋味?” “呼啦!” “呼啦!” 李阿炳非常配合的把玩起手里的石子。 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吴武。 吴武被吓的急忙向后跳了一步。 直到身影被手下挡住才松了口气。 “哈哈哈!姓吴的,你他妈不是叫的很凶吗?怎么这会怂了?” 铁塔张狂的大笑着。 我也附和道,“瞧你这话说的,缩头乌龟没见过吗?吴二少爷演的像不像?” “何止是像啊,我看整个一乌龟精,哈哈哈!” 铁塔肆无忌惮的拍着胸脯。 笑的前胸贴后背。 吴武咬牙切齿,振臂高呼,“两百万,谁第一个砍死白七,我给两百万,现金!” 打手们闻言再次人头攒动。 可又忌惮李阿炳手中的石子。 前拥后挤,惶惶不可终日。 “踏!踏!” 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吴家阵营中的打手们自发的靠向两边。 中间也因此空出了一条通道。 三位大佬联袂而来。 赵德刚走在c位。 吴友仁,李学青分列左右。 随着他们的到来。 我明显感觉到一股威压扑面而来。 看来今天的事情棘手了。。。 第185章 三位大佬 “李学青,我要活剥了你!” 曹馨在李学青出现的刹那。 表情风云变幻。 眼看着她蹿了出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幸亏我心里有所准备,一直在注意她的举动。 否则曹馨落入对方的包围。 很难说出现什么意外? “呵呵,是曹馨啊,你爸死了吗?” 李学青的语气轻描淡写。 曹馨撕心裂肺的叫喊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替我爸报仇。” “哦,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曹屠户确实死了。” 李学青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话语间满是平淡。 吴友仁插话道,“李兄啊,我说你做事也太不干净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哦?吴兄有什么指教?” 李学青问道。 吴友仁耸肩一笑,“你留下曹馨这个祸害,保不齐以后来报复,一口气把她杀了不就完事了吗?居然还留个尾巴?” “呵呵!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活你不去干?还非要我下手呢?” 李学青嘟囔道。 吴友仁冷哼一声,“这不是曹屠户信任你吗?在他眼里,你可是合作伙伴,要不然你能这么轻易得手?” “吴兄,我听你意思是找茬吗?” 李学青语气一变。 眼看两人还要继续争吵。 赵德刚说道,“两位别吵了,要不是李兄弟跟曹屠户虚以为蛇,趁他不备划穿了肚皮,真要打起来,咱们还不见得能打进夏塘桥村呢!” “切!就算不来这套,凭我们吴家对付一个曹屠户还是绰绰有余。” 吴友仁显然不买账。 李学青“呵呵!”一笑,“真要像你说的这样,怎么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干掉曹屠户嘛!” “姓李的,你讲话给我客气点。” 吴友仁一摆手。 他的两个儿子立刻带着手下举起武器。 李学青脚下一跺。 胡迪领着手下亮出兵刃。 双方一时间横眉冷对。 大有干一场的架势。 “我说两位兄弟,敌人还在面前,你们就搞窝里横?白七的威胁有多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赵德刚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李学青闻言手一招说道,“行,先解决掉白七再说!” “好,回头再跟你算账。” 吴友仁也示意手下退避。 三人的目光重新看向了我。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 恐怕我已经被他们干掉无数次了。 “白七,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道吗?” 吴友仁叫嚣道。 我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 “呵呵,你的嘴可真硬,形势都看不清楚?少说一百多号人包围你,就这样你还觉得今天能逃得出去?” 吴友仁的话语掷地有声。 我左右环视。 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敌人。 不光是街道上。 就连几处民房的二楼都站满了打手。 我低声向铁塔问道,“怎么样?报警了吗?” “半个小时前就报了,他妈的现在还没来。” 铁塔的话让我的心一沉。 李学青见状笑道,“白七,别管是黑道白道,咱们都打点好了,别指望有人来救你,劝你死心吧。” “知道为了你我花了多少钱吗?白七,我只能告诉你,你今天死的不冤!” 吴友仁接下了话茬。 他和李学青难得的意见一致。 我冷笑道,“能让新建镇的北吴南李,官林的赵家三方联手,看来我面子大的很。” “白七,不要浪费时间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赵德刚眼睛一瞪。 我抓住时机问道,“赵老爷子,我想我没有得罪过你吧?赵琪跟我还是。。。” 不等我说完这句话。 赵德刚挥手打断,“白七,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赵琪,她现在被我关在家里,真当我是傻子,不知道万宏远是你设计弄死的吗?留下你,我家要被你搅合的天翻地覆了。” “嗯?” 这番话让我意识到赵琪那边也出了状况。 铁定是不会来相助了。 左思右想,助力似乎是没有。 看来的确到了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境地。 “给我上!” 李学青示意胡迪出手。 就在这时。 李阿炳猛的甩出石子击打在了李学青的手臂。 “啪!” 李学青惨叫一声看向了他爸,“爸,你干嘛?” “逆子!我最不耻的就是做叛徒,你居然勾结吴友仁和赵德刚反水杀了曹屠户,你还有做人的脸面吗?” 李阿炳的话言辞凿凿。 李学青脸色微变,“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已经和赵兄,吴兄商量好了,咱们一起打上宜城。” “儿子啊!你怎么被权势迷了双眼?跟他们这种豺狼虎豹合作,你觉得能有好处吗?听爸一句劝,赶紧回头吧。” 李阿炳的苦口婆心并没有换来理解。 李学青脸色愈发阴冷。 他看了一眼赵德刚和吴友仁。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李兄,咱们可是都说好了,等事成以后,临近的四个乡镇,外加宜城开发区可全都归你。” “此言当真?” 李学青严肃的问道。 赵德刚和吴友仁对视一眼。 “没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事我答应了。” 赵德刚郑重的点头回答。 李学青还不满意,转头看向了吴友仁。 他这是在逼吴友仁表态。 吴友仁这个老狐狸仔细想了想,最后叹息着说道,“此事我也同意。” “好!那就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李学青伸出手。 “啪啪啪!” 三人彼此击掌,代表合作谈成。 吴友仁突然阴笑着问道,“李兄,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你是不是该清理门户了。” “是啊,兄弟,这些咱们可都事先说好的。” 赵德刚也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李学青神情复杂。 思虑许久后微微颔首,“好吧。” 我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敏锐的察觉到李学青的气质大变。 还来不及细想缘由。 李学青大喊道,“爸,儿子想好了,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真的?你想通了?” 李阿炳毫无防备的快速上前。 我心里一沉。 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刚想开口提醒,“大。。。大爷!” “戳!” 说时迟那时快。 李学青从背后掏出一把刀子。 电光火石之间捅进了李阿炳的肚子。。。 第186章 炳叔的死,陷入绝境 “啊!” 李阿炳吃痛,猛的一把推开李学青。 他脸色惨白,身躯左摇右摆,“你。。。你。。。” “爸,对不起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怎么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唉!” 李学青缓缓转过身。 眼角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 赵德刚赞赏道,“李兄,做得好,大义灭亲!” “哈哈哈,不愧是李兄弟,是做大事的人,我吴友仁服了!” 吴友仁开怀大笑。 我一个箭步踏出扶住李阿炳倾倒的身体。 左手捂住了他流血的伤口。 这一刀非常精准且凶狠。 李阿炳的肚子被切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 肠子一股脑流了出来。 他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脸色纸一样的惨白。 “大爷!大爷!” 尽管我高声呼喊。 但李阿炳的气息还是在飞速流逝,“白。。。白七,是我错了,我看错人了!” “大爷,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紧张的转头四顾,“铁塔,快,快去开车。” “啊?” 铁塔手足无措。 此刻我完全忘记了被包围。 他哪里能去开车? “不用了,白七,来不及了,也许你。。。你不知道,是我把你介绍给李学青的,是我引你走上了这条路。” 李阿炳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的手上沾满鲜血。 可还是止不住血流喷出,“大爷,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怪我吗?” 李阿炳嘴里再次喷出一口血箭。 我急忙回答,“不,相反我感激你,大爷,你一定要坚持住。” “白七,还记得那枚金色骰子吗?” 李阿炳忽然精神起来。 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回光返照,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骰子,“在这,在这。” “好啊!” 李阿炳反复触摸着金色骰子。 良久过后把它塞到我的手里,“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吗?” “记得,记得,你要我帮你跟人赌一局。” 我哭泣着回应道。 李阿炳轻声诉说,“他是我的好友,叫贾富贵,人在青钿。” “好,好,大爷,我记住了!” 我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李阿炳灿然一笑,神色复杂的看了儿子李学青一眼。 他终究还是没有指责。 只是叹息着对铁塔说道,“大个子,来不及教你了!” “大爷,没事,等你好了我再学!” 铁塔的话也只是安慰罢了。 谁都知道李阿炳必死无疑。 根本活不过来了。 我颤抖着大喊,“大爷!大爷!” 可哪里还能等到李阿炳的回应。 他气息全无。 一命呜呼了! “李学青,你这个王八蛋,你他妈连你爸都杀了!” 我恨恨的看向李学青。 他淡然回答道,“白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经验告诉我钱和地盘才是唯一的王道。” “李兄这话没错,我也这样认为。” 吴友仁难得的赞同道。 赵德刚一摆手大喝出声,“白七,没人帮你了吧?就凭你们三个,还有什么威慑力吗?” “哈哈哈,白七,引颈受戮吧!明年今日我到你坟前上香,给我上!” 吴友仁疯狂的叫嚣。 他的儿子吴武一跃而出,拿刀就砍,“干死你!” “二少爷!我们来帮你。” 吴家众多打手一窝蜂冲了过来。 在吴武身边的是歪嘴虎,牛头和断去手指的疯狗。 铁塔扛起防盗门大喊,“来的好!” “砰!” 他一下扫倒一大片。 曹馨抓住时机,手里的美工刀快速飞舞。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此时我的劣势就呈现出来了。 在打斗方面,我实在不是个帮手。 说的难听点,是个累赘。 铁塔不仅要护住我,还要随时防备敌人。 “划拉!” 他的背上被砍了一刀。 血口撕开皮肉。 鲜血流了出来。 “铁塔,你没事吧?”我焦急的问道。 “白七爷,我没事,咱跟他们拼了!” 铁塔手臂的青筋暴起。 我也咬牙喊道,“好,是兄弟的死也要死一起。” “说的好,白七爷!拼了!” 铁塔给我递来一把砍刀。 我随意的挥砍几下。 好巧不巧甩在了一个青年的脖子处。 “砰!” 迸发的鲜血淋了我一脸。 全身上下都成了血红色。 “三百万!先砍死白七的我给三百万!” 吴友仁在后面边看边叫喊。 打手们一听到这个数字不要命的涌了过来。 吴武插话高喊,“先杀白七,别管其他人,兄弟们杀啊!” “划拉!” 我的大腿被戳了一刀。 吃疼下不由自主的单腿跪了下去。 幸好这一低头。 一把锋利的砍刀顺着我的头发横切。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跪倒。 恐怕腰部就被切断了。 形势越来越不利。 尽管铁塔和曹馨战力惊人。 但俗话说蚂蚁咬死大象。 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队长!挡不住了!” 曹馨的手臂都在颤抖。 我看了一眼她的美工刀。 刀片被断了几节。 想来应该是不堪重负。 工具尚且如此,又何况是人? 我贴到她身上问道,“后悔吗?” “不后悔,就是可惜没能报仇。” 曹馨的眼神始终落在李学青身上。 她恨不得仇人立刻去死。 我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是啊,今天我们可能要死在一起了。” “队长,我冲开一条路,你跑!” 曹馨目光闪过一丝凶狠。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和铁塔。” “白七爷,我助你杀出去,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 铁塔也豁出去了。 他猛的抄起防盗门砸向前方。 “哗啦啦!” 众多打手猝不及防被砸的东倒西歪。 一条狭窄的道路竟然真的出现在眼前。 “白七爷,别犹豫了,快走!” 铁塔一把推我向前。 曹馨俯身疾冲解决掉靠近的敌人。 说实话。 如果拼尽全力奔跑,我是有机会逃掉的。 但我刚刚跨出一步,就折身回返。 看见我的动作。 铁塔惊讶的问道,“白七爷,你。。。” “如果没有兄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的语气极度平静。 铁塔热泪盈眶抱住了我,“白七爷,跟你在一起混,这辈子值了!” “队长!走不掉了!” 曹馨叹了口气。 刚刚打开的通道再一次被人群挤满。 唯一的机会错失了。 “白七,你这个白痴,有机会跑都不走,这会看你怎么死。” 吴武嬉笑着摆弄手里的刀具。 舔了舔刀刃,一脸阴狠。 赵凤蹿了出来,“白七,你落到我手里了吧,哈哈哈!” 我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无比平静的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今日晴空万里,风景独好。 也许是闭眼的好日子。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 “砰!” 一声枪响振聋发聩。。。 第187章 局势反转 场面极度安静。 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哪怕吴武抬手挥砍到一半也戛然而止。 谁也不知道开枪的人在哪? 枪口又对准了谁? 当然只能四处张望,愣在当场。 “哟!可真热闹呢!人不少呢!” 熟悉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 我不禁喜极而泣,“是沈爷,沈爷来了!” “啊?” 铁塔伸着脖子张望。 过江沈带着一众小弟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他的左边是马宝。 右边是唐辉。 两人朝我点了点头。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投出感激的目光。 “白七,你没事吧?怎么一身是血?” 过江沈来到我身边关切的问道。 我赶紧摇头,“都是别人的,我就大腿被戳了一刀。” “那就好,没伤着要害就行。” 过江沈闻言松了口气。 唐辉凑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这造型真拉风,跟终结者差不多。” 我心里一阵苦笑。 到这时候了。 他还有心开玩笑? “沈爷!你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李学青张口问道。 吴友仁也附和,“是啊,这是我们跟白七的恩怨,你过江沈来是什么意思?” “呵呵,白七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是我的人。” 过江沈冷言开口。 丝毫不惧。 李学青和吴友仁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赵德刚见状问道,“既然沈爷说白七是你的人,那我们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过嘛!” “你想说什么?” 过江沈反问道。 赵德刚左右瞧了瞧,眼角划过一抹寒意,“我看你今天就带了十几个人来?全在这了吗?” “嗯?” 李学青和吴友仁恍然大悟。 他们不约而同四处打量一番后会心一笑。 “我还以为沈爷要重演当日在新建大酒店门口的壮举呢!就带这么几个毛人来?是托大了吧?哈哈!” 吴友仁冷嘲热讽。 李学青也泛起笑容,“很好,很好,倒是省事了,赵兄和吴兄怎么说?” “嘿嘿!” 三个老狐狸略一沉吟。 心里有了计较。 “我看你们是想连我也留下来,只是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过江沈亮出了手里的枪。 他拿的是一把弹夹容量七发的手枪。 实事求是的讲。 跟目前的人数不成比例。 果然。 赵德刚叫嚣道,“沈爷!你看看清楚,你就一把枪,咱们这可是有一百多号人。” “就是,你他妈的拿大吊吓寡妇呢?真当咱们是怂包?” 李学青脸色一沉。 胡迪见状带人渐渐围拢。 吴友仁冷笑道,“吴家人在哪?还是那句话,第一个砍死白七的,老子给三百万。” “呼啦啦!” 在金钱的加持下。 打手们不退反进。 丝毫没有被手枪威胁到。 眼看着无法起到威慑作用。 过江沈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慌乱。 他露出一抹不可捉摸的微笑,“看样子,你们是铁了心要跟我干架,是吗?” “姓沈的,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叫你一声沈爷,你他妈还真当回事了?” 赵德刚直接破口大骂。 李学青也附和道,“要是你让出在宜城的赌场份额,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呵呵!你们听听是什么虎狼之词!” 过江沈转头四顾,大笑出声。 唐辉露出一口黄牙,“姐夫,这是本年度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是啊,沈爷!这帮人是井底之蛙,让人笑掉大牙!” 马宝的神情云淡风轻。 一点也没有被包围的紧迫感。 眼看着十几个人的阵营如此神色轻松。 赵德刚和李学青都是摸不着头脑。 唯有吴友仁不顾一切的喊道,“都他妈给老子上,先杀了白七再说别的!” “好,听吴爷的,兄弟们跟我杀啊!” 歪嘴虎作为吴家头号马仔。 向来唯吴家人马首是瞻。 一马当先,拎着开山刀冲在了最前面。 还不等他挥刀劈砍。 “砰!” “砰!” 连续的两声枪响过后。 歪嘴虎的胸口和大腿中了枪。 他惨叫着跌倒在地。 开山刀滚落到了铁塔的脚边。 铁塔赶紧把刀拿在手上严阵以待。 只是歪嘴虎已然没有任何威胁了。 他身上的两个洞口在“滋滋!”冒着鲜血。 哪里还有反击之力? 场面震慑住了宵小。 吴友仁继续疯狂大喊,“怕什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兄弟们上,他枪里马上没子弹了。” 打手们你看我,我看你。 最终还是被三百万的奖赏打动了。 重整旗鼓冲了上来。 “砰!砰!砰!” 枪声骤然响起。 三名打手应声倒地。 理论上来说。 此时已经开了六枪。 过江沈仅剩下一发子弹。 按理来说,吴家人应该嚎叫着喊杀。 可是事与愿违。 过江沈带来的十几个全部掏出了手枪。 黑漆漆的洞口宣示着主权。 一把把枪口仿佛是死神的镰刀。 随时能收割掉人的生命。 豆大的汗珠从吴友仁的额头渗了出来。 他慌忙擦去后,以诡异的步伐躲到了一名手下的背后。 “呵呵!刚才不是嚣张的很吗?现在呢?怎么不跳了?” 过江沈双目所指。 所有人不敢对视。 纷纷低下头表示臣服。 赵德刚硬着头皮问道,“沈爷!你什么意思?要把我们全部打死吗?” “你他妈刚才不是说看我不顺眼吗?现在呢?” 过江沈抓住时机反问。 赵德刚砸巴一下嘴,尴尬的笑道,“沈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刚才说错话了。” “哦?说错话了要怎么样?” 过江沈这话不是对着赵德刚说的。 而是看向了唐辉。 唐辉默契的回答,“姐夫,说错话了当然要掌嘴。” “听听看,连我小舅子都知道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 过江沈不慌不忙点了根烟。 全场的目光集中到了赵德刚的身上。 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终究还是在生命的威胁中低下了头,“啪啪!” 连续扇了两个巴掌后赵德刚问道,“沈爷,可以了吧?” “呵呵,你是哑巴吗?不会说话?” 过江沈得寸进尺。 赵德刚无可奈何,“沈爷!对不起,是我错了!” “大点声,我听不见!” 过江沈抽了口烟。 赵德刚咬牙,“沈爷,对不起,我错了!” “再大点声,还是听不见!” “沈爷!对不起,我错了!” 我冷眼旁观这一幕。 没有放松警惕。 我的眼神一直落在李学青的身上。 我不能让他离开的视线。 曹屠户的仇,是我答应曹馨要报的。 李阿炳的死,也是我必须要报的仇。 “李学青,你到哪去?” 第188章 赌局定成败 我敏锐的看到李学青要夺路而逃。 立刻大喊出声。 被我这么一搅合。 李学青的身影暴露出来。 他脸色铁青,“白七,你想怎么样?” “你不能走。” 我说完这话看向过江沈,“沈爷!他杀了曹屠户,还杀了李阿炳大爷,他不能走。” “曹屠户死了?李阿炳是谁?” 过江沈面露惊讶。 我解释道,“李阿炳是李学青的爸,他为了登上赵家和吴家的快车,亲手杀了他爸。” “好家伙,畜生我见多了,人面兽心的倒是少见,今天算是开眼了,你丫的还有人性吗?亲爹你也杀?” 过江沈毫不客气的直言不讳。 李学青的脸色一阵发白,但没有辩驳。 弑父这一幕发生在青天白日之下。 一百多号人都有目共睹。 由不得他狡辩。 “对,我要杀了李学青,替我爸爸报仇!” 曹馨眼神狠辣。 过江沈闻言砸吧一下嘴,“你是多遭人嫌,造了多少孽?” “沈爷,这些恩怨似乎都和你无关吧?曹屠户和我属于火并,李阿炳是我爸,跟你更没有关系。” 李学青沉声回答道。 过江沈一时语塞,“这。。。白七你看呢?” “李学青,你杀了曹屠户,我曾经受过曹屠户的恩惠,李阿炳大爷教过我手艺,算是我半个师傅,为他们报仇,我天经地义。” 我的话语掷地有声。 李学青脸色难看,“既然如此,白七,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要。。。” 我话刚说到两个字。 那边的吴友仁就摆手说道,“等一下,这两件事情好像和我无关,别把我扯进去,赵兄你说呢?” “咳咳,吴兄弟说的对,此事也和我无关。” 赵德刚咳嗽一声也出言附和。 这两个老家伙眼看情况不对。 立马撇清了自身的关系。 当真和李阿炳说的一模一样。 与豺狼为伍,能得什么好? 李学青面色苍白。 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他爸说的话。 只是事实已经发生。 人死不能复生。 哪怕后悔,事情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要跟你赌一局,咱们赌局上分胜负。” 我话音刚落。 李学青就接下了话茬,“此话当真?” “当真!” 我点头说话,语气斩钉截铁。 过江沈皱起眉头,“白七,不是我说,现在我们占尽优势,可以直接。。。”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摇了摇头,“沈爷,我要李学青输的心服口服,他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而且咱们赌门中人,就应该在赌局上分胜负,你说呢?” “这。。。好吧,白七,听你的。” 过江沈沉吟后答应下来。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这里。 吴友仁又跳了出来,“李兄,听到白七说的了吗?他要跟你赌,别怕,咱跟他拼了。” “就是,李兄弟,你别忘了咱们这边还有杀手锏!” 赵德刚眼珠子一转。 李学青会意,笑容舒展,“白七,没想到你是这么愚蠢,好,我答应你这个条件,时间地点,玩什么?” “明天晚上六点,就在你的赌场内,还是玩你们最拿手的梭哈,怎么样?” 我指着赌场说道。 李学青脱口而出,“好!那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行!” 我一把拉起铁塔。 曹馨张口说道,“队长!” “相信我。” 我的眼神无比坚定。 曹馨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好!”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赌局上分胜负!” 过江沈把这件事情定下了基调。 打手们作鸟兽般散去。 街道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离开了新建镇。 我跟着过江沈回到了宜城的场子内。 大腿的伤势不算严重。 敷药简单包扎后好多了。 铁塔的伤势比我重了许多。 好在他皮糙肉厚。 缝了十几针,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队长,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把李学青干了?” 曹馨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一切,放心吧,相信我。” “好。。。好吧。” 曹馨面露忧伤。 我知道她是在想她爸了,“对了,你爸的尸体呢?” “沈爷帮我送去火葬场了,明天下午火化!” 曹馨回答道。 我叹了口气。 李阿炳的尸体也是被过江沈派人运走了。 宜城范围内只有一处火葬场。 原本火化是要排队的,手续繁琐。 但过江沈在宜城,这点小事不过就是一句话。 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今天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本想休憩一会。 手机突然响了。 “喂!” 米朵的声音传了出来,“白七爷,我听说你在新建镇。。。” “已经没事了。” 我出言让她放心下来。 紧接着米朵又问道,“我听江晚风说,你明天要跟李学青对赌。” “是的,你消息还挺灵通。” 我揶揄道。 米朵的语气很是担忧,“白七爷,有危险吗?你。。。” “别怕,等我好消息。” 简单闲聊几句过后。 我挂断了电话。 “叮!” 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我打开一看。 是赵琪发来的,“白七,你明天有把握吗?实在不行我找我爸求求情。” “不用了,我的事情我心里有分寸。” 回复后我没有再看手机。 我在脑海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又重新过了一遍。 曹屠户的死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作为新建镇对我仅存善意的大佬。 他的离去对我来说是极大的损失。 李学青太疯狂了。 他甚至为了地盘和权利连亲爹都杀了。 说他是禽兽,都是在夸他。 一想到李阿炳大爷死前绝望的眼神。 我就痛的心如刀绞。 往昔的一幕幕回响在我眼前。 似乎他还是那个抢我馄饨吃的老头。 只是过去终究已经过去。 人死不能复生。 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而且我要李学青输的心服口服。 他这人最看重的是金钱和权利。 那么。 我就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东西被夺走。 由此。 我仔细思虑过后拨通了一个关键人物的电话。 “喂!我是白七!” 第189章 赌局前夕 整个宜城范围内。 仅有一处火葬场。 位于城南的都山之上。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再一次走了进去。 依稀记得父亲和爷爷奶奶去世的日子。 不曾想到今天又来到了这个令人伤心欲绝的地方。 “白七,节哀!” 过江沈也特意出席了默哀仪式。 在殡仪馆的门口。 我给他递上一根烟,“沈爷!这事。。。” “白七,别说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准备好晚上的赌局,我问你,有信心吗?” 过江沈话锋一转。 我暗自点了点头,“有!” “那就行,下午赵德刚和吴友仁给我来了电话,这次赌本是五百万现金,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过江沈的语气很平淡。 仿佛不是五百万,而是五百块。 我神情一僵,连声道谢,“沈爷,这怎么好麻烦你?” “白七,瞧你这话说的,我现在放出话你是我的人,难道赌本还能让你出吗?” 过江沈的话不容置疑。 我踌躇片刻后问道,“沈爷,你信不信我一定能赢?” “额?” 过江沈诧异的看了我一阵后反问道,“白七,你有什么顾虑直说就行。” “好,顾虑我倒是没有,我想请沈爷你帮个忙!” 我想了想后下定了决定。 过江沈问道,“什么?” “帮我准备更多的钱,越多越好。” 我脱口而出。 过江沈面露惊讶,“白七,你到底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我不再犹豫,语气斩钉截铁。 过江沈闻言沉眉思考起来。 唐辉扯着嗓子问道,“白七,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这你别管,总之信我就对了,沈爷你怎么讲?” 我目光灼灼看向了过江沈。 他表情风云变幻。 良久过后朝着马宝说道,“听见白七兄弟的话了吗?你现在就去联系各大场子,务必以最短的时间把全部现金拿来,另外我还有笔钱存在保险箱,也一并取来吧!” “是,沈爷!” 看着马宝匆匆离去的背影。 我叹了口气,“谢谢你了沈爷,你放心,我一定会赢。” “可是。。。如果你输了呢?” 过江沈语气微变。 我沉吟后嘴角泛起一抹浅笑,“那我就用这条命抵给你。” “这。。。” 过江沈脸色复杂。 说不清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唐辉大大咧咧喊道,“白七,你心里到底有谱没谱?” “呵呵!有没有谱,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不再看他们两人。 转身来到曹馨的身边。 刚才在瞻仰遗容的时候。 她哭成了泪人。 这会抱着曹屠户的骨灰盒,更是泣不成声。 “别急,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用等十年,今晚上就把仇报了!”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 曹馨擦去眼角的泪水,朝我眨了眨眼睛,“队长!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神色轻松,云淡风轻。 看到我如此写意的表情。 过江沈和唐辉对视一眼。 默然不语。。。 “爸,你劳累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休息了,你放心吧,队长说今晚就给你报仇。” 曹馨站在墓碑前撒着黄纸。 地上的火盆倒映出火苗。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铁塔忽然大声哭了出来,“老头,阿炳叔,师傅,你咋这就死了呢?我手艺还没学到呢!” “你有病没病?出门忘了吃药?” 我疑惑的扫了他一眼。 按说李阿炳跟他接触不多,应该没这么深感情才对。 谁知道铁塔抓住我的肩膀一阵摇晃,“白七爷!错付了啊!我要是早点向师傅学上这么几手,何至于这么被动啊?” “唉!你这不是马后炮吗?当初大爷可是追着你要教给你的,你自己不想学。” 我摇了摇头。 铁塔一脸懊悔,“白七爷!悔不当初啊!” “对了,我记得有一次你不是窥见了皮毛吗?记住那天的感觉多加练习,说不准能模仿上几分功夫。” 我的脑海里回现起当天铁塔甩手击破玻璃瓶的一幕。 他在这方面,可是无师自通。 铁塔恍然大悟,“你说的对,白七爷!看来我得凭借肌肉记忆好好回忆回忆了!” 我眼看着他傻呆呆的从地上捡起石子胡乱练习。 他击打的目标竟然是旁人的墓碑。 要是被人看见,说不得要被打成猪头。 来不及管他。 我蹲在李阿炳的墓前看着他的黑白相片。 轻轻抚摸过后叹息着低声呢喃,“大爷!你走的太早了,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我也坚持不到沈爷带人来。” “啪!” 拿出打火机点燃冥币。 一股脑全部塞进了火盆。 看着炙热的火焰。 我问出了心里的那句话,“如果是你,会想让李学青继续活着吗?” 说一千道一万。 李学青还是大爷的儿子。 我忘不了李阿炳临死时的眼神。 有愤恨,有惋惜,也有不舍。 怎么处理李学青。 我在夜里想了千遍万遍。 终究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车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来,只有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五点十分。 过江沈亲自带队。 马宝和唐辉尾随其后。 带着一众手下浩浩荡荡的开往新建镇。 “白七,谢谢你向沈爷推荐我。” 周阔坐在我旁边说道。 我笑了笑,“场子里别的人我也不认识。” “那还是得谢谢你,不然这种出风头的机会八辈子也轮不上我。” 周阔眉开眼笑。 我问道,“那以前场子里有事都是谁去平?” “这还用问?当然是欧阳克和他的傻徒弟王贵斌,他们根本不给其他人出头的机会。” 周阔忿忿不平。 我了然的点头回应,“一会咱们见机行事,相互配合。” “那必须的,你白七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打下手。” 周阔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目光一闪,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周阔听完后眼里爆出一道精光,“还能这样?白七,你确定吗?” “当然,为了赢,这都是小事。” 我随手一摆。 周阔感激的连连点头,甚至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谢谢,白七,你是我的伯乐,我会铭记在心的。” “好了,一切看结果吧!” 我看了一眼车窗外。 目的地到了。 李学青的赌场门口聚集了无数的马仔。 街道上哪里还能看到旁人? 清一色都是道上的兄弟。 我清晰的看到李学青站在门前吆五喝六,面容严肃。 想必他也很紧张吧?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这场赌局,我非赢不可。 第190章 暗潮涌动 “沈爷!欢迎。” 李学青看到过江沈,换上一副笑脸。 过江沈都没正眼瞧他,“嗯!” 嘴里嘟囔一声算作应答。 李学青尴尬的收回伸到一半的手。 “李老板,准备好了吗?”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李学青见到是我,脸色一改,“白七,鹿死谁手,尤未可知,不要自信过头了。” “是吗?就你那几下三脚猫功夫跟我玩?呵呵,不客气的说,我让你一只手都能轻松赢你。” 我的言语一点也不留情面。 李学青闻言皱起眉头,“谁跟你说我下场跟你玩了?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可能吗?” “哦,那你还有什么帮手呢?是胡迪吗?难道是郭彩艳,或者你请来了其他人?” 我轻佻的问道。 李学青恨恨的咬牙,“白七,你给我等着,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这话。 他转身走进了赌场内。 周阔凑上来问道,“白七,这就是今天的对手?看来也不怎么样吗?” “不是,他这这家场子的老板,不出意外应该请了高手过来玩。” 我沉声解释道。 周阔点了点头,“厉害吗?” “还不清楚,总之你看我信号就行。”我回答道。 “行,一切看你指挥了!” 周阔一本正经的答应下来。 我转身对曹馨说道,“别心急,有什么事等赌局之后再解决。” “队长!你确定今天一定能报仇吗?” 曹馨的眼神始终放在李学青身上。 一刻也没有挪开过。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仇恨。 我认真的说道,“能,但你得听我的才行。” “好,队长,我听你的。” 曹馨对我的信任一直成竹在胸。 铁塔开口说道,“白七爷!你放心,咱别的本事没有,看死李学青是能做到的,他今晚铁定跑不出去。” “嗯,希望晚上的事情能顺利。” 我余光一瞥。 吴友仁带着他的两个儿子。 吴文欣和吴武鱼贯走入了赌场。 其后是管家周伯和仅存的吴家两大将:牛头和疯狗。 他们分明看到了我,但视若无睹。 我也懒的搭理他们。 “白七,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赵德刚忽然出现对我说道。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让我感到古怪。 我问道,“什么意思?” “呵呵!我那个女儿昨天晚上居然求我放你一马,我说你小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失心疯了吧这是?” 赵德刚的神情严肃。 我两手一摊正要言语。 赵凤赶来叫嚷道,“白七,老子就不信你小子逢赌必赢,今天你肯定得输。” “哦?赵公子有什么指教?” 我脱口而出问道。 赵凤叫嚣着喊道,“哼!一会看看你的对手是谁,你小子不是我说,现在跪地求饶认输,兴许还能保你一条命。” “是吗?看样子赵公子很不服气嘛?呵呵!” 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赵凤还要大叫,“白七!你。。。” “行了,别bb了,你烦不烦?” 赵德刚出言阻止了他继续的话语。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对父子表演。 良久过后。 赵德刚说道,“白七,既然我女儿苦苦哀求了,而且羊巷村的场子管理的也不错,那我就破例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今天能赢,我考虑赵家不再找你麻烦。” “什么?爸,有没有搞错?” 赵凤闻言大惊失色。 赵德刚扬手厉声道,“这是我的决定。” “这。。。” 赵凤见状不敢再发表意见。 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语咽了进去。 “看样子,那我要谢谢你了,赵老爷子!”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赵德刚没有再言语,走进了场子。 赵凤跟在后面恶狠狠的低声说着,“白七,不要以为搭上了赵琪你就不得了,你先赢了再说吧,哼哼!” 我没搭理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而是看向了不远处。 赵琪姗姗来迟,她的身后还跟着得力干将赵东来。 “白七,你没事吧,昨天。。。” 我制止了她的话语,“我没事,倒是你跟你爸说。。。” “白七,对不起啊,你知道的,我也是为你好。” 赵琪表情扭扭捏捏。 脸蛋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我欲言又止。 最后无可奈何的耸肩说道,“行吧,咱们进去吧。” “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 六点马上就到了。 各方人马悉数登场。 诺大的场子内早就被清理一空。 除了过江沈,赵家,吴家,李家以外再无旁人。 就在即将落座的时候。 门突然被推开了。 “潘鹏!” 我看到他的瞬间吃了一惊。 要知道潘家来人的意义很大。 这表示着过江沈要一人独自面对四家的围剿。 俗话说独木难支。 此刻正是这个道理。 “大侄子,你也来了?” 过江沈神情变的严肃。 潘鹏笑着回应道,“沈爷!我今天就是来旁观的,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 过江沈使了个眼色。 马宝会意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不问可知。 这是在摇人。 尽管这次过江沈带了数十人过来。 但目前情况有变,潘家也参与其中。 显然以现在的人手还是不够的 潘鹏咧嘴一笑,“沈爷,瞧你说的,我真是来旁观的,你们不管谁输谁赢我都不参与,就是来凑个热闹。” 过江沈没有立刻接下话茬。 而是等到马宝附在他耳旁低语几句后才眉头舒展。 我意识到这是人手布置妥当了。 “大侄子可以,凑热闹欢迎,别的就。。。” 过江沈的话戛然而止。 潘鹏立刻回应道,“沈爷,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 他真的一屁股坐在了靠墙边的椅子上。 摆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看样子真是来观战的。 我尚且感觉不出什么味道。 过江沈轻手拉着我走到一旁,“白七,今天的事情麻烦了。” “沈爷,怎么说?” 我顿感疑惑。 过江沈低语,“刚才马宝跟我说,宜城的场子到处都是潘家的暗哨,人手实在抽不过来,新建镇这会就咱们这点人了。” “什么?” 我眉头一皱,心里一沉。 过江沈紧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让他们人人都带了家伙,情况不对就跟这帮龟孙子拼了。” “这。。。岂不是两败俱伤?他们人可多。” 我觉察出了话语间的端倪。 过江沈脸色一摆,“所以你一定要赢,只要有硬道理,他们就得守规矩,否则不管是哪个出头,咱就逮着一家打。” “沈爷!我明白你意思了,还是那句话,看我的。” 我点了点头。 过江沈拍了拍我的肩膀,“白七,生死一线之间。” “嗯。” 我刚想继续跟他说两句话。 赌场的门再一次被拉开了。 只是这次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外。。。外国人?” 第191章 赌局即将开始了 全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啪啪啪!” 几道掌声过后。 李学青站了出来,“各位,让我们欢迎奥门赌神皮耶卡松!” “什么?李老板,这人是你找来的帮手?外。。。外国人?” 赵德刚的表情很是意外。 我察觉到这几人虽然是名义上的联盟, 但心里都打着各自的算盘。 赵德刚显然并不知道李学青请帮手这件事。 李学青笑了笑,“赵兄,吴兄,还有潘总,沈爷,皮耶卡松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特意从奥门请来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面容。 铁塔附到我耳边轻声说道,“白七爷!这个小红毛不简单啊。”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铁塔什么时候有了能看出对方深浅的眼力? 顿时有一种令人刮目相看的感觉。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咳咳!白七爷,你瞧那小子裤裆,他妈的洋货就是不一样,都快到裤腿了。” “。。。” 我闻言捏了把汗。 想象不出,怎么铁塔的脑回路这么清奇。 总是与众不同。 正想开口骂他两句。 对面的李学青看到我的动作嗤笑道,“白七,赌局还没开始,你小子汗都被吓出来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呵呵!李老板,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我故作沉吟。 李学青问道,“什么话?” “贵的不一定好,你找个洋鬼子过来,真当现在还是大清朝呢?崇洋媚外!” 我毫不客气的怼道。 李学青被气的嘴都歪了,“你。。。” “你就是我今天的对手吗?你叫白七?” 皮耶卡松忽然用一口流利的汉语朝我说话。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皮耶卡松耸肩一笑,“我可不是什么洋鬼子,我是土生土长的奥门人。” “是吗?”我有点意外。 “不过你刚才说的一句话我不赞同。” 皮耶卡松把玩着桌上的纸牌。 我沉眉问道,“哪一句?” “贵的怎么说也有贵的道理,比如我,便宜的东西一定是劣质的次品,比如你!” 皮耶卡松穿着一身西装。 道貌岸然。 就连说讽刺的话也时刻保持着绅士风范。 我还没回答。 铁塔猛的一拍赌桌,“你他妈说谁是便宜货?臭洋鬼子,信不信老子一刀活劈了你?” “怎么你们这的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难道。。。你真当我怕你吗?” 皮耶卡松目光一闪。 嘴角抽动,脸上表现出一丝狠辣。 眼看双方气氛微妙。 潘鹏当起了和事佬,“哎哟!瞧这弄的,赌局还没开始就搞这出?到底是来干啥的?” “潘总说的对,有什么事手底下见真章吧!” 李学青胸有成竹。 说话声音也逐渐提高。 皮耶卡松听后无所谓的一摆手,“白七,一会我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我没有退让。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 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摆在我面前有且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赢。 “白七,我看那个老外似乎有两把刷子,不好对付啊?” 过江沈面露担忧的问道。 我则泛起笑意回答,“沈爷!到今天你还不相信我吗?管他洋鬼子还是国产货,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有信心了,全看你的了,白七,给这帮井底之蛙好好露一手!” 过江沈开怀大笑的寻位置坐了下来。 马宝和唐辉分列左右就像随身护法。 与此同时。 各方人马都依次找到了座位。 赌场内的声音渐渐平息。 在圆形赌桌的四周。 大佬们严阵以待。 这场精心安排的赌局吸引了太多人的瞩目。 “白七,你的赌本呢?” 李学青眉头一挑。 我看了一眼过江沈。 只见他随手一扬。 唐辉拎着箱子把钱倒在了桌子上,“五百万现金!” “哗啦啦!” 红彤彤的钞票仿佛闪着夺目的光芒。 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那么,你的呢?” 我稳如泰山靠在椅子靠背。 李学青示意胡迪上前。 这位我昔日的熟人同样拎着两个皮箱把现金一股脑倒在了桌子上。 只是看数目整整比我多上一倍。 “李老板,你这赌本是不是带多了?”我问道。 “呵呵,白七,就你们两个对赌岂不是太无聊了吗?我准备了一千万,干脆二对二,玩的更有意思不是吗?” 李学青脸不红气喘。 明显早有准备。 不等我说话。 过江沈叫嚷道,“你这不合规矩吧?说好的五百万对赌,怎么规则说改就改?” “沈爷!玩的大赢的多,岂不是更刺激吗?难道你除了白七就没别的人能派出来?又或者。。。你没有另外的五百万?” 李学青挑逗道。 过江沈“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姓李的,你他妈看不起谁呢?我会差你这区区五百万?” 紧接着他朝唐辉喊道,“去,到我车上再拿一箱子钱来!” “好,姐夫!” 众人看到这一幕。 纷纷放下心来。 过江沈显然已经答应了李学青提高注码的要求。 趁着唐辉拿钱的档口。 我看向李学青,“李老板,我想问问你,亲手干掉你爸是什么感觉?” “嗯?” 一道道犀利的目光砸在了李学青的身上。 他的脸色时而红润时而苍白,“白七,你是不是找茬?” “不,不。” 我摇了摇头,“仅仅是好奇罢了,李老板不想回答的话就不用说了。” “砰!” 唐辉再次把一箱子钱倒在了赌桌上,“齐了!” “好,我这边除了皮耶卡松以外,另一个参与赌局的人是许大海!” 李学青拍着手高喊道。 许大海走出人群朝我点头,“白七,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大海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四次在赌局上碰面。” 我面不改色。 波澜不惊。 许大海笑着坐了下来,“是啊,白七,你一直稳压我一头,今天恐怕要改变局面了。” “哦?是吗?就凭你?” 我冷哼出声。 许大海努嘴看向皮耶卡松,“奥门赌神的手段你没见过,想必会让你耳目一新。” “是吗?” 我无所畏惧的笑了笑。 李学青问道,“怎么讲,你们那边参与赌局的另一个人是谁?” “周阔兄弟,该你登场了。” 我扬起手轻轻挥动。 周阔早已跃跃欲试,“哈哈哈!各位,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呵呵!沈爷,我看你手底下是真没人了,居然派一个无名之辈上场。” 李学青嘲笑道。 过江沈刚想说话。 我抢先道,“行不行手底下见真章,别废话开始吧!” “你。。。” 李学青让开身位喊道,“发牌!” 第192章 奥门赌神的实力 “唰!唰!” 今夜的荷官是郭彩艳。 她熟练的发牌姿势让人心悸。 我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老千。 尽管水平称不上很厉害。 但要想在发牌的时候做手脚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在看到她当荷官的刹那。 我并没有出言阻止。 就像李学青忽然提出增加赌注,加派选手一样。 我没有发表意见。 原因很简单。 他的一切举动我早已了如指掌。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带上周阔来新建镇的缘由。 事实上。 这场赌局的胜利我势在必得。 只是不曾想到。 皮耶卡松是唯一的变数。 他的赌术是我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a一对说话。” 梭哈的规则简单易懂。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赌局除了第一张以外。 剩下的四张全部必须是明牌。 这种情况下。 考验的更多就是运气了。 毕竟。 谁也不知道后面发的牌是什么。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去想。 这张暗牌就尤为关键了。 假如你有神鬼莫测的千术。 改变赌局的结果便易如反掌。 “呵呵!白七,这把不好意思我拿到两张a,小下五十万吧。” 皮耶卡松扔出了一大叠现金。 坐在他旁边的许大海沉眉思索片刻后盖牌放弃。 我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皮耶卡松面前的牌面。 一张梅花a,一张红心a 还有一张暗牌不知道是什么。 转而看了眼自己的牌。 黑桃4和黑桃5 显然光看牌面大小。 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想了想扔出50万,“我小跟你一手。” “啪啪!” 皮耶卡松边鼓掌边说道,“好,有胆量。” 轮到周阔了。 只见他再次看了眼底牌。 他的两张明牌比我好上许多。 但跟皮耶卡松还是有所差距。 黑桃q和红心q 思虑许久过后。 周阔还是选择跟注,“50万,我跟了!” “好,两位都是有胆量的人,我很高兴能跟你们玩。” 皮耶卡松看上去很是兴奋。 他努嘴朝着郭彩艳说道,“发牌!” “唰!唰!” 我直接翻开牌面。 “红心j!” 运气很不好。 不管是顺子还是同花。 我都没有希望了。 于是不等皮耶卡松开口。 我干脆把牌一丢,“不要了。” “咦!白七,我刚刚才夸过你,怎么这会就怂了呢?” 皮耶卡松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自顾自点上一根烟,“怎么?牌不好还要我跟?给你送钱吗?”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同伴可没弃牌呢!” 皮耶卡松翻开了第四张牌。 “方块a!” 又是一张a 仅仅是亮出的牌面。 他就有了三张a 我很怀疑他的暗牌也是a 只是周阔似乎不这么想。 “啪!” 他大力甩出扑克牌。 一张红心10 加上他的两张q 让人看不出深浅。 “呵呵!这把我下一百万,你还跟吗?” 皮耶卡松淡定的抽着雪茄。 升腾的浓烟缓缓逼近。 恰如心底的压力。 陡然上升。 就像我先前说过的那样。 梭哈考验的更多是心理博弈。 当然。 如果要讲手法,就是另一番说法。 但这把,我没有出千。 按照我一如既往的习惯。 在没有确定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我不会出手。 周阔的表情扭捏。 他像是一直在思考。 最终瞥了我一眼后,他下定了决心,“老子跟你100万,我就不信你运气这么好是四条a!” “好!发牌!” 皮耶卡松表情轻松。 郭彩艳的手速极快。 我一直凝眉注视着她。 应该说她没有动手法。 “黑桃5!” 皮耶卡松的最后一张牌让人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 周阔则是另一番神情。 他在看清牌面的刹那,疯狂大笑。 “哈哈哈!看样子我要赢了。” 周阔异常兴奋。 他的最后一张牌是方块10 和一对q凑成了两对。 但我知道,他的牌面还远远不够。 “三条a说话!” 伴随着荷官的话语。 皮耶卡松扬起了嘴角,“前后下了一百五十万,那好,这轮我再下一百五十万。” 在推出现金的刹那。 全场爆发出一道惊呼。 谁也没想到第一把就如此精彩。 夺人心魄。 赌桌上此刻堆满了红彤彤的钞票。 压力给到了周阔的身上。 他面红耳赤,咬着牙喊道,“我跟!” 我几乎听到了牙关嘣碎的声音。 可想而知周阔是怎样的心态。 “我是三条q带一对10的葫芦,你是什么?” 周阔甩出暗牌。 一张梅花q映入眼帘。 第一把就拿到葫芦。 他的手气不可谓不强。 只是众多看客还来不及发出感慨。 皮耶卡松用两根手指夹着,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惜了,原以为你有点东西,其实东西不多,或者说你根本就是个蠢货!” “啪!” 他猛的把暗牌拍到了赌桌上。 “黑桃a!” 最后一张牌还是a 他第一把就大获全胜,拿到了四条。 还是牌面最大的四条。 我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他的面孔。 反观周阔。 他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椅子上。 “哇!不愧是奥门赌神,有一手!” 李学青率先发出赞叹。 赵凤有样学样,凑上前倒了杯热茶,“皮爷!我给您斟茶!” “皮耶卡松,听听这名字,这才叫大神,白七,你今天输定了,踢到钢板了,哈哈哈!” 吴武终于开始叫嚣起来。 他的表演向来都很拙劣。 我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我能肯定的是。 似乎皮耶卡松没有出老千。 可是。 拿到四条的概率本就非常低。 况且这才是赌局的第一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不相信这么凑巧。 “白七,别有压力,继续!” 过江沈拍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点头后重新收回心神。 目光辗转腾挪。 我曾一度怀疑是皮耶卡松换掉了暗牌。 或者是许大海做的手脚。 但接下来的几局我才发现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皮耶卡松几乎把把都是大牌。 而我的牌面小的可能。 连跟注的必要都没有。 饶是如此,光是放底注,我的赌本就消失了不少。 四百万。 是我剩下的本钱。 周阔的赌本比我更少。 自从第一把以后,他一蹶不振。 如今仅剩下不到一百万。 淘汰出局只是时间的问题。 “哎哟!我还以为今天能遇到什么高手,谁知道原来是个棒槌!白七,你太让我失望了!” 皮耶卡松举起杯子刚刚离开桌面。 赵凤这厮就眼疾手快的倒满了茶水。 我刚想开口回答。 目光一闪。 许大海在桌下给我打了个手势。 难道他要给我信号? 还是要告诉我什么信息?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了。 第193章 情况不容乐观 “不好意思各位,我上个厕所。” 我站起身刚想走出赌场大门。 赵凤的叫喊声就传入耳蜗,“等一下,你他妈不会是要跑了吧?” “就是,白七,你小子想夹着尾巴溜走,问过我手里的刀了吗?” 吴武嚣张的亮出了刀刃。 我毫无畏惧的一摊手,“怎么说?我尿急去撒个尿也不让?有这个道理吗?” “在这里,你讲话不算,必须留下来把赌局玩完。” 赵凤趾高气昂。 吴武也上前踏出一步,“白七,你不是尿急吗?来人给他拿个尿壶,就在这,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尿。” “哈哈哈!吴二爷说的对,就该这么办!” “是啊,说的有理,我来拿尿壶!” 吴家打手闻言纷纷附和。 我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铁塔抄起板凳大喊,“草你妈的!你们欺人太甚,老子跟你们拼了!” “就是,草!算我一个,干死你们这帮狗日的!” 唐辉一点也不怂包。 他把手插进了怀里。 摆出一副随时掏枪的架势。 眼看气氛陷入了僵持。 过江沈开口了,“都干什么呢?上个厕所,一泡尿的事情整成这样?至于吗?” “沈也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嘛。。。” 李学青欲言又止。 过江沈喝问道,“李老板,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白七的手段,他一个人去厕所说不定就整点什么活,这话没毛病吧?” 李学青抓住了手下人多的优点。 满屋子的小弟会意开始叫嚷,“对,李老板说的有理。” “我也这么觉得,不能让白七去厕所。” “对,就应该按吴二少爷的意思办。” 过江沈闻言面色一紧,扔掉嘴里的香烟说道,“怎么?赌局不玩了是吗?开干吧?” 他不像唐辉藏着掖着。 居然从外衣下掏出了一把ak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么长的枪藏在裤腿的。 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 不光是他自己。 马宝也从背后抄出一把m4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但凡要开枪。 还不把整个屋子的人都给突突了? 一轮扫射还能有人活的下来吗? “这。。。沈爷!有话好好说不是吗?掏什么枪啊?” 赵德刚脸色铁青。 但也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 过江沈瞄了他一眼,“怎么说?你小子要出头?” “不敢,不敢,我哪敢出什么头?” 连赵德刚这样的重量级人物都认怂了。 其他人更不敢说话。 刚才还叫的最凶的赵凤和吴武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李学青瞪大眼睛惶惶不可终日。 “哎呀我说,沈爷,李老板,赌局才进行到一半,胜负都没分出来,你们打起来算怎么回事?听我一句劝,白七就上个厕所而已,有什么关系呢?要是有人不放心,喊个人陪着不就行了。” 潘鹏出人意料的当起了和事佬。 我知道他这是怕死的表现。 真要搞的过江沈冒火开了枪。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 没人能跑的掉。 “白七,你觉得呢?”过江沈看向了我。 我想了想点头回答,“可以。” “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李老板你说呢?” 潘鹏见状松了口气。 李学青无奈的叹息,“行吧,就这样办。” “那好,我陪白七去厕所,正好我也憋了一泡尿。” 许大海站了出来。 果然是他。 我知道他是有话跟我说。 才特意闹了这么一出。 在众人的注视下。 我和许大海挤出了赌场大门。 朝着街道拐角处的公共卫生间走去。 “你。。。” 我刚想开口。 许大海立刻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敏锐的察觉到后面有两条尾巴。 因此就算走进厕所。 也并没有说话。 而是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 把屏幕凑到了许大海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后很快回复,“皮耶卡松这人太厉害,你恐怕不是对手。” “他刚才出千了吗?” 我快速在屏幕上打出字询问。 许大海点了点头。 我面露诧异,“他怎么做到的?” 许大海看清楚后掏出了手机。 他播放了一段视频。 看场景和布置就是刚才的赌场。 只是画面有些模糊。 视频也不是那么清晰。 “啪!”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时候。 许大海按下了暂停键。 皮耶卡松的确在换牌。 他换走的是许大海的那张暗牌。 动作迅捷,毫不拖泥带水。 更关键的是。 我全程竟然都没有发现。 看到我惊讶的神情。 许大海再次打出一行字,“他的手速不输于你,而且从未失手过。” “可是你的暗牌a是怎么来的?” 我又写出了心底的疑问。 许大海回答,“牌有问题,郭彩艳做了手脚。” 正当我继续询问郭彩艳怎么出千的时候。 外边的李学青手下开始了催促,“好了没有?你们掉茅坑里了?” “出来了!” 许大海大声回应着。 他装模作样的提了提裤子。 然后朝我小声问道,“白七,昨天我告诉了你李老板提出双人对赌的事情,今天又给你看了视频,这人情。。。” “我知道了,两清!” 我点头回答道。 许大海满意的微微颔首。 随后走出了厕所。 我跟在他后面百思不得其解。 郭彩艳是怎么出千的? 难道她的手速也和皮耶卡松一样快?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要是有这手赌术,还至于今天干个荷官吗? 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我依然表情凝重。 “白七,怎么?你输傻了?” 皮耶卡松问道。 我没搭理他,朝郭彩艳说道,“发牌!” “唰唰!” 这把我的牌面还行。 一对老k,暗牌是张q 但我没有跟注的想法。 目前来说。 情况不明。 我连郭彩艳怎么出千的还不知道。 盲目下注就是送钱。 可惜的是。 周阔和我的想法不同。 他急于表现自己。 竟然直接全下了,“不管下面两张是什么,我都梭了!” “哈哈,好,白七,瞧见没,这才叫勇气,你小子就差远了。” 皮耶卡松喜上眉梢,拍手称快。 我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这一把不用玩到最后,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啪!” 我盖上牌面后说道,“弃牌!” 第194章 你觉得你赢了吗? “白七,你他妈果然怂了,你又怂了,没卵蛋的孬种!” 吴武疯狂的大喊震耳欲聋。 我不动声色冷冷的看了过去,“姓吴的,你好像很得意?” “是啊,你他妈的今天输定了,我这把刀一定要砍在你脑袋上,然后一片一片把你的肉割下来,替吴俊和歪嘴虎报仇。” 吴武像个精神病一样大叫。 我皱着眉头不再看他。 眼下更为关键的是赌局。 我必须尽快找到郭彩艳出千的方式。 以及破解皮耶卡松的方法。 否则今夜的赌局胜利的希望恐怕渺茫了。 “既然你只有八十万,那我也上八十万,发牌吧!” 皮耶卡松一脸的云淡风轻。 规矩梭哈的规则。 当某一位玩家下光赌注且无追加的情况下。 对手只需要下注同等数额就可以。 这一局。 周阔只要输了就会被清空赌本淘汰。 而对于皮耶卡松来说,就算输也只是少掉一些注码,不痛不痒。 两者的心境是不同的。 因此从一开始。 周阔就落入了下风。 荷官郭彩艳一口气发完了全部的扑克牌。 摆在周阔面前的是4、5、7、8的红心同花。 他这副牌很有希望凑成同花,甚至是同花顺。 但我却察觉到皮耶卡松的神态无比轻松。 想必是胸有成竹。 可是他的牌面十分难看。 几乎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3、5、10、j 更关键的是四张牌四个花色。 没有任何可能凑成大牌。 “喂!小子,你觉得你会是同花顺吗?” 皮耶卡松突然问道。 周阔面色一顿,“在看清楚底牌的情况下,我为什么不能是同花顺?” “呵呵!4、5、7、8缺个6,你的暗牌是红心6?你觉得有人信吗?” 皮耶卡松皮笑肉不笑。 周阔的手死死抓着没有翻开的暗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各位,同。。。同花顺。” “啪!” 他猛的把扑克牌拍在了赌桌上。 我第一个看清了牌面。 令人失望的是这张根本不是红心6 甚至根本不是6,而是一张方块a “什么?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周阔目瞪口呆,茫然无措。 皮耶卡松耸肩微笑,“不好意思,我只有一对小三,不过赢你却是够了。” 他翻开了暗牌。 一张方块3 和他原本的一张黑桃3凑成了一对。 “3一对赢!” 郭彩艳立刻高喊出声。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一言不发。 周阔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座位,他看向我止步说道,“白。。。白七。我。。。” “不用说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原本的底牌是红心6吗?” 我沉声问道。 周阔眼睛里爆发出一道精光,急切的回答道,“是,我百分百确定以及肯定。” “那好,我知道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点头示意他坐下。 皮耶卡松边搂钱边笑道,“白七,我瞧你也没多少钱了,同伴还离了场,要不你直接认输吧?还能留点本金在身上不是吗?” “呵呵,你觉得你赢定了吗?”我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这么久了你赢过一把吗?无非就是拖延一下时间不是吗?” 皮耶卡松收好钱一脸惬意的靠在了椅子上。 我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 转头看了一眼郭彩艳,“发牌吧!” “白七,你。。。要不。。。” 郭彩艳忽然表情变的不自然。 我脱口而出问道,“怎么了?” “要不你还是认输吧,我给李老板求求情,兴许。。。” 郭彩艳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摊手一笑,“发牌吧,我没有认输的习惯。” “唉!那。。。那好吧。” 郭彩艳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开始发起了扑克牌。 不管她的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我还是得谢谢她善意的提醒。 我刚看清牌面是梅花3和梅花4 尚且来不及翻看暗牌。 赵凤再次站出来叫嚣道,“白七,你是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磨磨唧唧是不是这把又不跟?” “就是,赵公子这话没毛病,白七你把把不跟,是不是要我们陪你在这把底钱输光才行?” 吴武也附和道。 我看了看这两个二百五。 刚想说话。 吴文欣又开口了,“白七,听哥一句劝,早点认输算了,看在咱们相识一场,我还能帮你一把。” “哦?帮我一把?吴大少爷准备怎么帮我?” 我话锋一转问道。 吴文欣郑重其事的回答,“我可以帮你留个全尸。” “呵呵,听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我点上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吴文欣倒的确把这当成了一回事,“当然,想想你那个死鬼老爸,他的手脚都没了,难道你想跟他一样吗?” 听到他说到父亲。 我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等我回应。 吴武猛拍桌子,“白七,听着没有?这已经对你法外开恩了好吧,告诉你,你可别不识相。” “哼!跳梁小丑!” 我翻了个白眼骂道。 吴武一下子就破防了,“白七,你他妈的骂谁?” “我骂煞笔呢?哦,吴二少爷,你这么激动,那你是煞笔吗?” 我嘴角抽动冷笑出声。 吴武撸起袖子,气的满脸胀红,“白七,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他刚抄起刀。 铁塔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你小子再敢叫一句试试。” “你。。。” 吴武眼睁睁要挣扎。 可惜他的力气跟铁塔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手腕被捏的发紫不说。 痛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我说你们这几个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我的场子吗?” 李学青站了出来。 我吐出一口烟雾问道,“李老板有什么见教?” “见教谈不上,不过白七,你今天输定了你知道吗?” 李学青脸色写意,如沐春风。 我追问道,“哦?李老板看样子是赢定了吗?” “当然,皮耶卡松的手法你是没见过,你白七是厉害,但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个道理。” 李学青挥了挥手。 不少小弟跑来把赌场的各个出入口堵住了。 我笑了,“李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想拖时间尽管拖下去,不过赌局终归有结束的时候,白七,你说我说的对吗?” 李学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我轻蔑一笑。 他不知道的是,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我倾斜。 因为。 在刚才周阔的赌局中,我看明白了郭彩艳的出千手法。 可以说。 我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正在朝我走来。。。 第195章 加注,天价 “你们说完了吗?牌局还继续吗?” 皮耶卡松的插话让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赵凤和吴武、吴文欣坐了下来。 李学青的表情风云变幻。 但还是选择安静的看完赌局。 “啪啪!” 潘鹏拍着手说道,“白七,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输的,似乎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吧?” “呵呵,潘总,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我一句话把他怼死。 潘鹏只得忿忿不平闭口不言。 荷官郭彩艳说道,“对a请说话!” 好巧不巧。 皮耶卡松拿到的又是一对a 跟第一把的情形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这样,我就下380万,白七,你台面上也只有这么多了吧?哈哈哈!” 皮耶卡松肆意大笑。 我耸肩回答,“好,你这么想赢,那我就陪陪你,这把我跟了。” “好,白七,你总算硬了一把,发牌!” 皮耶卡松点头道。 郭彩艳刚想发牌。 许大海喊道,“等一下,我还没说话。” “什么?你不跟吗?” 皮耶卡松很是诧异。 许大海盖上扑克牌回答道,“你们强强对决,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弃牌!” “大海,你。。。” 皮耶卡松表情变幻。 我轻声说道,“你野心也太大了吧,不光想赢光我的钱,还想连同伴的钱也赢走,难道李学青答应你把赢的钱全给你吗?” “当然,我赢的钱当然要拿走。” 皮耶卡松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顿感意外的看向李学青,“李老板,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还记得当初的扑克大赛,你可是一分钱奖金没分给我。” “白七,我下了血本一定要弄死你,不管花多少钱,只要今天把你的命留下,都值了!” 李学青牙关紧咬。 胳膊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我没太搭理他这个弑父的奸贼。 眼下最重要的是赌局。 “发牌吧!” “唰!唰!” 郭彩艳快速发完两张牌。 我没有动手去翻看。 只是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 看到我的姿态。 皮耶卡松也放下了扑克牌,“白七,你不看牌吗?” “不看了。” 我随手掐灭烟头。 皮耶卡松有些意外,“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嗯,我想加注。” 我脱口而出。 皮耶卡松笑的合不拢嘴,“白七,你的赌本都没了,拿什么加注?” “我就问你,能不能加注?” 我的追问让他产生了兴趣。 原因无他。 李学青曾经答应过,只要赢来的钱他都能带走。 于是。 皮耶卡松看向了李学青。 李学青站起来喝问道,“白七,你又搞什么鬼?” “我说的很清楚,我要加注,你耳朵不好听不见吗?” 我的冷嘲热讽让他气的不轻。 李学青脸色难看,“加你妈的注呢?你他妈有本钱加注吗?” “你别管我有没有本钱,我就问你能不能加注?” 我再次重申加注的事情。 这话说的皮耶卡松心痒痒。 他急切的说道,“我觉得可以,白七,你想多输点钱,没人阻止你,李老板,答应他吧?” “你。。。你有把握吗?” 李学青忐忑的问道。 皮耶卡松笑着翻出了两张牌。 又是一张a,外带一张黑桃5 和第一把简直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李学青见状瞳孔猛然紧缩。 但还是犹豫不决。 皮耶卡松见状又说道,“这样吧,李老板,赢的钱我不全部带走,给你留一半,只要你答应白七加注,怎么样?” 我听到这话。 心中一喜。 李学青这人最爱权利和金钱。 皮耶卡松的话几乎抓住了他的心脉。 果然。 李学青经历过一番思想挣扎后说道,“好,皮耶卡松,我相信你,白七,我答应你了,可以加注。” “那好!” 我看了身后的过江沈一眼。 他连忙示意唐辉行动。 唐辉快速带着三个手下冲出赌场。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被如此多的现金数目震惊了。 整整八个箱子。 全部装满了现金。 “沈。。。沈爷!你这一箱一百万,莫不是带了八百万过来?” 赵德刚吞咽着口水问道。 过江沈笑着回应,“赵兄,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八百万,不过嘛!说的也不太对。” “什么意思?” 赵德刚一头雾水。 过江沈“啪!”的一下打开钱箱扣子,“八百万的确是八百万,不过是美金。”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被惊的瞠目结舌。 浑身颤抖的看着一捆捆美金砸到赌桌上。 按照现在的汇率。 八百万美金接近六千万rmb 很难想象。 过江沈是调动了多少资金应对今晚的赌局。 就连我这个始作俑者也是大吃一惊。 不得不感叹宜城赌界大佬的能量。 李学青露出贪婪的眼神。 他的手差点伸出去触摸钞票。 当对上我冰冷眼眸的时候。 他才反应过来。 悻悻缩回了手。 “白七,你确定吗?八百万美金全下?” 皮耶卡松呼吸急促。 他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我点了点头,把钱往前一推,“对,我全下。” “这。。。” 皮耶卡松眼珠子转来转去。 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我明显看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想必是激动的不能自己。 “白七,开牌吧!” 皮耶卡松砸吧了一下嘴。 我颇为好笑的摊手问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我加注了,那你的注码呢?不跟注就要我开牌?你傻了?” “额?” 皮耶卡松眼巴巴的看向了李学青,“李老板。。。这。。。” 尽管李学青十分眼热。 但他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我没这么多钱。” “呵呵,李老板,这可是在你的场子,你说没钱?还能玩吗?” 我语气轻佻的逗弄道。 李学青无奈的回答,“我没想到你会加注这么多,我的确没有这么多现金加注。” “那可怎么办呢?这把牌怎么算呢?” 我故作沉吟。 实际上是示意过江沈出马。 他果然反应过来,大大咧咧的问道,“不是吧?李老板,在你场子里面你说没钱?那还怎么玩?加注也是你同意的,现在说没钱?搞笑呢?” “这。。。” 李学青的表情变来变去。 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吴友仁和赵德刚的身上,“两位,要不咱凑一凑?” “凑?” 赵德刚明显没想到这个说法。 愣神的瞬间被赵凤插话了,“李老板,这事。。。” “啪!” 赵德刚一巴掌拍在他儿子脑袋上,“老子还没死呢!轮到你说话吗?” 随后他摆出一副无辜的面容看向李学青,“李老板啊,今天我真是没带钱出门,你看实在是无能为力。” “那。。。吴兄呢?” 李学青又把希望放到了吴友仁身上。 吴友仁想了想,“我带了一百万过来,但还是杯水车薪啊!” “这可怎么办?” 李学青急的跳脚。 眼看要问到潘鹏了。 这位潘家公子赶紧闭目养神。 事情进行到这里。 就算是陷入了僵局。 我瞅准时机开口道,“李老板,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第196章 我要和你赌命 “白七,你。。。你什么意思?” 李学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轻蔑一笑,“我在帮你想办法凑钱啊,这都看不出来吗?” “白七,你在逗我是不是?” 李学青忿忿不平。 我却没太在意他的表情。 轻轻扣响桌面。 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 随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打开火机。 “嘶!” 点燃烟嘴的同时。 我呼出一口浓烟。 做完这一切之后。 我翘着二郎腿说道,“李老板,这把我下了八百万美金,想来你也是凑不出来,这么着吧,你要真想跟的话,能凑多少先凑多少,剩下的我帮你想办法。” “我。。。” 李学青欲言又止。 他闪着大眼睛歪着脑袋看我。 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目前我的状态属于心如止水。 如果没点东西。 大概率我不会这么放松。 于是他再次看向了皮耶卡松。 这位奥门赌神见状放开臂膀,“李老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样吧,我个人出一千万赌本陪你玩这一把,怎么样?” “此话当真?” 李学青闻言惊讶的问道。 皮耶卡松也不扭捏。 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写完后拍在了桌子上,“汇丰银行本票,随时可以查验。” “真的?” 李学青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抓支票。 等看清内容后喜上眉梢。 我冷哼一声,“李老板,你这才一千万,差的有点多了吧。” 这句话无疑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白七,你等着。” 李学青朝胡迪喊道,“去把保险箱的钱,还有存折全部拿出来。” “好。。。好吧,老板。” 我目送胡迪转身走进后院。 曾经我也去过里屋。 那里面是监控室的所在地。 算是李学青赌场的核心区域。 外人根本不能进入。 等待的档口。 过江沈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白七,这把是不是玩的有点大?” 我看到他额头冒汗。 不停的搓着手心。 当然知道他内心的忐忑。 这把玩的实在太大了。 就连过江沈这位江湖大佬也心惊胆战。 “沈爷!你放心,这把我要是输了,我这条命就抵给你。” 我刚说完这句话。 吴武就嘲笑道,“白七,你这条烂命能值八百万美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就是,八百块我还嫌多呢,八十差不多了。” 赵凤附和出声。 李学青从话语中窥见了端倪,“白七,你这么确信这把会赢吗?” “不确定。” 我脱口而出。 李学青面露疑惑,“既然这样,你居然敢拿命去赌?” “呵呵,不管输赢,我这条命也到不了你李老板的手上,你就放宽心吧。” 我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 李学青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过后。 胡迪拎着一个精致的皮包回来了,“老板,全在这了。” “什么,李老板,你忽悠我呢?就这么一个小箱子?你开玩笑吗?” 过江沈起身大呼小叫。 显然对李学青的赌本很不满意。 李学青充耳不闻。 径直打开皮箱。 里面除了一张存折以外,居然还摆放着十几根金条。 他把存折甩到我面前,“白七,瞧瞧看吧。” 我用两根手指夹着匆匆瞥了一眼。 随后快速递给了过江沈。 “两。。。两千万,看不出来啊,李老板,你小子本钱挺足的嘛!” 过江沈目瞪口呆。 听到这话的众人纷纷侧目。 谁也不曾想到李学青的身家如此丰厚。 我敲了敲桌面,“不过,李老板,似乎还是差了不少。” “咳咳!是啊,李学青,你这撑死了也就三千万出头,连带台面上的现金还不到四千万,咋算的呢?” 过江沈面露不悦。 李学青咳嗽一声,脸色泛红,“白七,你不是说差额你来解决吗?” “对,没错,我是说过这话。” 我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李老板似乎忘记了,你不是还有东西没拿出来吗?” “怎么可能?我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已经没有留存了。” 李学青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我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于无声处听惊雷。 在所有人都好奇我将如何应答的时候。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你不是还有赌场,产业没拿出来吗?” “白七,你什么意思?你要我拿房子抵押?” 李学青瞬间怒气上涌。 我两手一摊,“可不止呢?就你这两间乡下的破房子能值两千万?呵呵,我要的还有你在镇子西边的厂房,矿产,这不都是钱吗?” “呵呵!白七,你未免野心太大了一点,我光是厂房就不止两千万,你居然要我全部的资产?你他妈疯了吧?” 李学青急赤白脸的嘶吼着。 我等到他平复下心情后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加注。” “加注?你还要加注?”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盯着我。 仿佛我的脸上有什么古怪的玩意。 我清了清嗓子对曹馨说道,“你把东西拿上来。” “嗯,队长!” 曹馨立刻从包里掏出两个相框。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 她把两张黑白相框放在了我身后的空位上。 “这是什么玩意?” “好像是两个死人的照片?” “卧槽!这么晦气?” 没错,是李阿炳和曹屠户的遗像。 他们尽管已经去世。 但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李学青。 看的他不寒而栗。 李学青一拍赌桌,“白七,你他妈搞什么幺蛾子?把这玩意弄来干什么?” “呵呵,很简单,我要跟你赌命。” 我猛的站了起来。 眼神犀利,目不转睛。 眉宇间透露出肃杀之气。 虽然话已说完。 但“赌命!”这两个字依旧在赌场内回响。 李学青咬牙没有回应。 倒是曹馨和赵琪担忧的望向了我。 我咬牙切齿的喊道,“李学青,老子今天就跟你赌命,你敢接吗?就当着你爸和曹屠户的面,你敢吗?” 言语掷地有声。 李学青紧咬嘴唇不发一言。 全场陷入了沉闷和寂静中。 就连一直叫嚣的赵凤和吴武也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他们生怕引火烧身,不能自拔。 我昂首睥睨。 但凡有接触到我目光的人无不低下头颅。 李学青思虑许久后问道,“白七,你用一条命和我赌厂房和矿产,你觉得你值吗?” 第197章 我要输了吗? “不值吗?呵呵!既然如此的话,沈爷,你觉着应该怎么办?” 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过江沈。 因为我知道他还有杀手锏没拿出来。 是非成败转瞬之间。 假如这时候过江沈退缩了。 不愿意继续加注。 我的计划就功亏一篑。 人性是复杂的。 从来也不会有万无一失的赌局。 无论怎样准备,没有人能从头至尾掌控全部。 好在过江沈慢悠悠的说道,“李老板觉得注码不够,那很简单,我这里带了宜城赌场的房本,白七,就交给你了。” “好,谢谢沈爷!” 我接过房本后,把它随手甩到了桌子上。 然后抱着肩膀看向李学青,“怎么样?这样够了吗?” “这。。。” 李学青捏了把汗。 这场赌局的大小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赌局就像是人生十字路口的选择。 往往一个决定就能影响一生。 这一把牌的注码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胜负能够直接给两位大佬的人生奋斗下结论。 但是风险和是收益并存的。 赢家得到全部。 输的人只能独自承受后果。 李学青思来想去后。 眼神落在了赌桌上八百万美金上面。 就像我一直说的。 他是个贪婪的人。 如此多的现金足够他的事业更上好几层楼。 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 李学青一股脑从皮箱里翻出了房产证和矿业证等物件。 把它们狠狠的砸在了赌桌上,“白七,老子跟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开牌吧。” 我轻轻点头看向了对手。 皮耶卡松还是那副平淡的神态,“白七,这大概是你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因为你输了。” 话音刚落。 他就动手准备翻开最后的那张暗牌。 我见状高声急呼道,“慢着,你真觉得你赢定了吗?呵呵!我看不见得吧。” 我快速翻开了后发的两张扑克牌。 梅花5,梅花6 和先前的两张梅花凑成了3、4、5、6的同花顺牌面。 看到这种情况。 皮耶卡松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语气略带颤抖的说道,“你觉得你会是同花顺吗?怎。。。怎么可能?” 说完这话。 皮耶卡松有意无意的瞥向荷官郭彩艳。 我知道这两人一直在打配合出老千。 所以彼此交流在确定牌面。 我大笑着喊道,“怎么不可能呢?难道你觉得我没这个运道吗?还是你跟郭彩艳联合出千,笃定我拿不到大牌呢?” 我捏着最后的底牌“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在万众瞩目的眼神中。 我把牌高高举起。 然后环视四周。 大喊道,“各位观众,同花顺!!!” “啪!”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把牌拍在了赌桌上。 一切尘埃落定。 无数双眼睛瞅了过来。 仿佛一道道聚光灯,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力。 “这。。。这是梅花7吗?” “好像不是吧?” “我。。。我没看错的话,是。。。黑桃7?” 等看清楚了牌面。 过江沈和马宝面色土灰。 唐辉也失魂落魄的呢喃道,“完了。。。完了,场子都输没了,完了!” “白七爷!这。。。这可怎么办?” 铁塔焦急的跳脚。 曹馨和赵琪则是一脸苦涩。 周阔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白七,这。。。唉!” 我面色苍白,一屁股坐了下来。 浑身无力。 额头上冒出了冰冷的汗水。 这种感觉充斥心扉。 我几乎丧失了全部的力气。 瘫软的坐在椅子上,惶惶不可终日。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白七,你他妈今天你死定了!” 吴武磨刀霍霍。 兴奋异常。 赵凤也惊呼道,“卧槽!同花顺?白七,你有那个命拿同花顺吗?” “是啊,我就说你不行吧,白七,今天你死定了。” 吴文欣的嘴角泛起寒意。 吴家的两位打手,牛头和疯狗拦住了去路。 他们一左一右把赌场的大门堵死。 与此同时。 赵德刚和吴友仁对视一眼。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大概是幸灾乐祸吧。 “哈哈哈,白七,你就算有齐天大圣的本事,今天也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了,哈哈哈!” 李学青开怀大笑。 他看向八百万美金的眼神更加火热。 就算如此。 他还依然不放弃冷嘲热讽,“沈爷!你在宜城的场子我就不好意思收下了,唉!这话怎么说呢?感谢你一辈子给我打工了,哈哈哈!” “李学青,你他妈别太嚣张了!” 过江沈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李学青面色一变。 他分明看到过江沈的手伸向了ak,“沈爷!你想干什么?” “是啊,沈爷!愿赌服输,江湖规矩,你作为老前辈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一直旁观的潘鹏此时站了起来。 他活动着关节,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过江沈斜眼冷哼道,“潘总,你想怎么样?” “呵呵,我不想怎么样,咱们都是混这行的,规矩不能破,输了就是输了,容不得你胡来。” 潘鹏的语气愈发冰冷。 我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想必是有所准备。 果然不出我所料。 当过江沈说出,“信不信我把你们全突突了。”的时候。 “啪啪!” 潘鹏拍了拍手。 四五名拿着手枪的杀手冲进了赌场。 他们不约而同把枪口对准了过江沈和马宝。 “沈爷!坏了规矩是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真要闹起来,老子让你第一个死!” 潘鹏怒目圆睁。 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过江沈眼珠子一转,笑道,“原来潘总搞这么一手,难怪这么长时间不开口,合着是在等帮手。” “呵呵,沈爷!只要你不坏规矩,一切都好说。” 潘鹏示意枪手先放下枪。 赌场内又重新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只是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更大的冲突在慢慢孕囊着。 李学青伸手抚摸赌桌上的美金,“白七,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今天谁来也救不了你,别忘了,你还输了一条命。” “是吗?我输了吗?” 我丝毫没有露出胆怯。 反而一脸倨傲。 李学青看到我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七,你他妈是输的魔怔了吧?到了这个时候还嚣张的起来?草你妈的!” “我输了吗?你确定?” 随后我指着皮耶卡松说道,“他还没开牌,我还没有输,难道不是吗?” 第198章 峰回路转 “呵呵,白七,你丫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到这个程度还想搏一把?” 李学青扬起微笑。 我反问道,“怎么?没开牌你们就算赢了?这是哪里的规矩?” “你以为你拿到的是同花顺吗?四张梅花一张黑桃知道吗?这副牌你他妈撑死了就是个顺子,就这你还想赢?做梦去吧!” 李学青越说越激动。 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拍着赌桌大喊出声,“李学青,李老板,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你要这么牛b怎么不自己下场玩?装你妈去呢!” “白七,你他妈的骂谁?” 李学青愣了一下。 他明显没有料到我会破口大骂。 我没有惯着他,再次高声叫嚷,“傻x,老子骂狗呢!难不成你李老板就是那条挨骂的狗不成?” “白。。。白七。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一会是怎么死的,我要你跪在我脚边求饶。” 李学青面色通红。 气的胡须都微微抖动。 我则是我表现的云淡风轻。 仿佛置身事外一般轻松写意。 铁塔竖起大拇指凑到我面前低语,“白七爷!你总算硬气一把,爷们一回。” “什么话?我天天早上都硬的很,不懂别乱说。” 我白了他一眼。 还没等铁塔回答。 曹馨一脸娇羞的闭上了眼睛,“队长!你坏死了,怎么说这种话?” “哎呀!不小心被你听到了,我的罪过!” 我连忙下意识的撇过头,掩饰尴尬。 但眼角的余光若有似无的看见。 曹馨这个小妮子时不时的看向我的要害部位。 该死的! 没想到她还是个纯纯的污女。 “啪!” 李学青猛拍赌桌,“白七,我要让你马上就哭出来,给我开牌!” 皮耶卡松闻言点了点头。 我并没有急着去亮出最后一张扑克的牌面。 而是目光凿凿的看向了我。 他嘴角泛起一丝浅笑,“白七,我承认你的赌术还可以,但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是吗?奥门赌神有何指教?” 我微笑着反问道。 皮耶卡松拿着雪茄屁股敲了敲桌面,“就像我说的那样,从一开始你就输了,这把牌我心里有数,赌局的结果早就注定了!” “是吗?” 我故意面露疑惑,踌躇片刻后问道,“难不成你最后的底牌真是一张a?” “哈哈哈,白七,真不凑巧,恰好被你猜对了,没错,跟最开始那把一模一样,我还是四条a。” 皮耶卡松咧嘴大笑。 露出一口大黄牙齿。 我眉眼微微上挑,“你不觉得你太自信了一点吗?” “哼!白七,你别装神弄鬼了,皮耶卡松开牌吧!” 李学青突然的插话打断了我和皮耶卡松的交谈。 这位号称奥门赌神的小红毛点了点头。 他抓着底牌站了起来。 四处环视过后大声呐喊,“各位,没想到我用四条a开始这场赌局,结尾拿到的是一模一样的牌型,大家看清楚了,四条a!!!” “啪哒!” 皮耶卡松狠狠的把纸牌摔到了赌桌上。 全场屏气凝神看了过去。 在无数双眼睛的见证下。 皮耶卡松的嘴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他结结巴巴,恍恍惚惚,指着牌面手指颤抖,“什。。。什么?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李学青气的差点脑溢血。 这句话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纷纷交头接耳。 “这是a吗?” “开玩笑,你眼瞎呢?明明是张梅花q” “啊?那到底谁输谁赢?” “你真是个棒槌?顺子吃三条你都不知道?” 在围观者的热烈议论声中。 我不慌不忙点上一根香烟。 伴随着吐出一口烟雾。 我眉开眼笑。 “白七爷!真有你的,我们赢了!” 铁塔猛的一拍我的后背。 我连续几声咳嗽被烟呛到了,“我去,差点被你拍掉半条命。” “嘿嘿!白七爷,你别见怪,这不是太激动了吗?” 铁塔这个憨货挠了挠脑袋。 我没搭理他看向了曹馨和赵琪。 朝她们略微点头示意后。 过江沈走了上来,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行啊你白七,没想到你居然赢了。” “沈爷你这说的啥话?用居然这个词难道是不相信我吗?” 我颔首笑道。 过江沈语气一转,“哪有呢?我要是不相信你,会把宜城的场子都押上去吗?” “是啊,白七,姐夫除了我以外,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唐辉大大咧咧的说道。 马宝闻言瞥了他一眼。 吓的唐辉立刻缩了缩脖子改口,“哦哦,还有马爷!除了马爷和我以外,姐夫最信任的就是你了,白七。” 我没搭理这个大棒槌。 转头扫视一圈后。 把在场众人的面容收入眼底。 赵凤和吴文欣,吴武三人的脸色就像吃了大便。 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倒是赵德刚老爷子朝我点了点头。 嘴角的笑意似乎是在赞扬。 我随后看向吴友仁,“吴老爷子,我记得你刚才说出一百万的是吧?” “白七,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吴友仁恨的后牙槽都要崩坏了。 但我还是没在意他的话语,“唐辉,你可得把账记好了,他们吴家不付这一百万,铁定是不能让他们走的。” “好咧!白七,我记着了!” 唐辉开怀大笑。 他接过过江沈手里的ak耀武扬威。 这一幕可把站在他旁边的打手们吓的够呛。 此时此刻。 终于到了最关键人物的身上。 我轻轻扣响赌桌。 眼睛中爆发出一道精光,“李老板,咱们是不是得把账算一算了。” “白七,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皮耶卡松的底牌不是a,否则你怎么敢赌命?对了,你一定是换牌了,你肯定换牌了。” 李学青彻底陷入了癫狂。 他不甘心承认失败。 现在开始往我身上泼脏水。 还不等我开口回答。 铁塔率先叫嚷道,“姓李的,你他妈的瞎眼了?白七爷自始至终没动过皮耶卡松的牌,你敢说他换牌?” “对,李学青,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再睁眼说瞎话,老子第一个突突了你。” 唐辉说完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李学青。 这可把李学青吓坏了。 他急忙闪躲。 但赌场就这么大,却是怎么也逃不开枪口。 更是把一众人搞的鸡飞狗跳。 人群拥挤。 “够了,别搞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赌局有赌局的胜负,我这话说的没毛病吧,潘总?” 过江沈看向了潘鹏。 潘家公子面色尴尬。 他原本是找了枪手来发难的。 理由就是过江沈要守规矩。 此时赌局的胜负已经出现。 他也有些无奈,只能暗自点了点头。 过江沈见状满意的拍了拍肚皮,“很好,李老板,是不是该把你的房产,厂房,还有矿产都转给我了啊?”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的。” 李学青面红耳赤。 过江沈可不管这些,他大手一挥,“王八犊子跟我玩这套,兄弟们给我上,干死这个b玩意。” 说时迟那时快。 在争端一触即发的时候。 皮耶卡松大喊道,“等一下。” 第199章 抓我出千,你们有那个道行吗?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里面也包括了过江沈。 他上下打量一番皮耶卡松后问道,“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皮耶卡松没有回答。 而是看向了我,“白七,你敢说你没有出千吗?” “没有。” 我脱口而出。 语气斩钉截铁。 皮耶卡松一愣。 他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于是追问道,“白七,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换的牌吗?你明明没有接触过我的底牌,怎么可能做到?”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出千,如果你有疑问的话,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我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这番话勾起了皮耶卡松的好奇心。 他焦急的询问,“什么?” “那就是你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你的底牌根本就是这张梅花q” 我两手一摊。 皮耶卡松皱眉说道,“怎么可能?梅花q和a差别这么大,我怎么可能看错?” 想了一阵后。 皮耶卡松又补充道,“我知道了,白七,你是不是跟荷官联合出老千?有没有这回事?” 我心里一阵冷笑。 还不等我说话。 李学青抢先说道,“对,就是这样,白七,你他妈的跟郭彩艳有过一腿,你们一对奸夫淫妇狼狈为奸,肯定联手出千了。” “李老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郭彩艳大惊失色,连连辩解。 可是目前状况下的李学青怎么可能听她说的。 只见李学青一把拉住郭彩艳的手臂,反手甩了一个巴掌,“说,你他妈的跟白七怎么配合出千的?” “呜呜!我。。。我没有。” 郭彩艳被打的眼泪流了出来。 李学青却不管不顾,一脚踢翻她骂道,“死贱人,吃我的用我的还吃里扒外,我呸!贱货。” “砰!” 郭彩艳被一阵踹的鼻青脸肿。 好在没有威胁到生命安全。 我实在看不过去说道,“李老板,你他妈疯了是吗?” “白七,你好意思讲?肯定是郭彩艳背叛了我,你他妈跟这个娘们睡过,是不是睡出感情来了?草!” 李学青撕心裂肺的大吼。 我张开嘴欲言又止。 见我不开腔,也不接话。 铁塔来了兴致,“白七爷!李学青老小子说的真的假的?你真跟郭彩艳睡过?滋味怎么样?” “你瞎说什么玩意?” 我白了他一眼。 曹馨也附和问道,“队长,你真破处了?” “噗!” 我听到这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什么就破处都出来了? 我连忙解释道,“别听李学青这个王八蛋乱叫,他现在是疯狗乱咬人,明明是他安排郭彩艳和皮耶卡松配合出千,现在居然诬赖我?” “呵呵!白七,我看你小子就不是个好鸟,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 吴武站出来说道。 我反问出声,“哦?吴二少爷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很简单,就跟李老板说的一样,你小子跟荷官郭彩艳联合了,把皮耶卡松的底牌换了,事情就是这样。” 吴武说的信誓旦旦。 搞的在场人都开始了议论。 与此同时。 潘鹏也一扫刚才的态度,“咳咳!沈爷!事情没有搞清楚前,咱们还是再看看,到底谁出老千说不准。” “嗯?” 过江沈眼珠一转,“老子看你们是输了想耍赖!” “什么话,沈爷,咱们先把事情搞清楚对吧?江湖人要讲规矩。” 潘鹏使了个眼色。 他带来的几名枪手瞬间会意把手放到了枪柄上。 场内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眼看着李学青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 必须尽快反将一军。 “各位,李老板抓我出千,大家伙都看到了,抓千失败什么规矩我就不复述了。” 我朗声大喊道。 李学青眉头一皱,“白七,你搞什么鬼?” “呵呵,那你瞧好了。” 我快步上前拨开他。 俯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托起郭彩艳的下巴,“你说,我跟你配合出千了吗?” “我。。。我。” 郭彩艳没有立刻回答我。 而是眼角上扬,看向了李学青。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纠葛。 但我现在清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尽管郭彩艳被李学青打成这样。 她还是在听这位李老板的话。 由此,我也下定了决心。 本来想着能帮郭彩艳一把,没想到还是错付了。 “白七,是你让我跟你一起打配合的,没错,皮耶卡松的牌是我换的,我和白七联手出的老千。” 郭彩艳咬着嘴唇大喊。 她的声音极大。 传遍了整个赌场。 “什么?” “竟然有这种事?” “李老板说的是真的,白七出老千!” 我闻言摇头叹了口气。 郭彩艳的甩锅更加让我确信。 她不值得我救。 只是她这番话如同一石掀起千层浪。 吴武率先叫嚣道,“白七,老子看你今天怎么死!” “没错,居然敢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堂而皇之的出老千,拿刀来,先砍掉他的一只手。” 赵凤也一甩衣袖露出胳膊。 李学青一脸坏笑,“两位贤侄,你们可别太着急,第一刀怎么也得让给我,你们说对不对?” “李老板说的是,这话没毛病!” 赵凤点了点头。 吴武也赞同道,“好,那这第一刀就让给李老板,但我话先说前面,白七这条腿由我来卸!” “卧槽!老子看你们谁敢动白七爷!” 铁塔如同一座大山挡在了我身后。 曹馨也手握美工刀蓄势待发。 过江沈嘴角抽动,手不自觉的摸向枪柄。 摸索一阵后才发现。 ak早就被唐辉抓在了手里。 潘鹏大笑着说道,“各位,别这么着急嘛!白七这条命今天是铁定得留下了,至于怎么弄,我建议不如先把钱分了才是王道,大家伙说对不对?” “钱。。。”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露出贪婪的目光。 是啊! 如此众多的美金就安静的摆放在赌桌上。 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心动。 甚至有人砸巴嘴,口水都流了出来。 我缓缓起身。 睥睨的同时。 大口猛吸香烟。 随后把烟嘴扔到地上。 狠狠的踩灭了它。 “抓我出千?你们还没那个道行,周阔,把东西给我拿上来!” 第200章 李学青的败局 “好咧!白七,我早就准备好了。” 在所有人的诧异中。 周阔拎着ipad摆到了桌子上。 随着视频的播放。 可以清晰的看到郭彩艳在发牌时做的手脚。 她不停的切换着牌堆。 直到连续抽出两张a发给了皮耶卡松。 而皮耶卡松很自然的接过牌。 原本仅凭这段视频还不能牵扯到他和郭彩艳配合。 只是这时候。 镜头突然向上方移动。 皮耶卡松会心一笑被拍了个精准。 这就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 郭彩艳和他要说不是搭档,估计也没人会信。 气氛仿佛被冻结。 一时间,竟然无人开口。 “草!他妈的,是谁装的摄像头?老子怎么不知道?” 李学青装模作样的快速寻找。 顺着角度很容易就被他发现了微型纽扣摄像头。 牢牢的镶嵌在赌桌旁的绿植花盆边沿。 我不知道李学青会不会后悔在这摆一盆花。 不过看他咬牙踩碎摄像头的模样。 想必是恼怒的。 “呵呵,李老板,就算你弄坏了摄像头也没用,视频已经被保存在ipad里面了。” 周阔收起了设备。 我清楚的看到李学青直勾勾的眼神。 他似乎是要抢夺ipad。 只是唐辉恰合时宜的掏出ak 黑漆漆的枪口让他望而却步。 “咳咳!大家别忘了,按照视频的内容,打配合出老千的应该是郭彩艳和皮耶卡松,这话我没说错吧,潘总?” 过江沈不紧不慢的问道。 潘鹏现在的脸色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嗯。。。沈爷说的。。。没错。” “这就对了嘛!既然出老千被抓住了,就得按规矩办!唐辉,抄家伙。” 过江沈吩咐道。 唐辉嬉笑着回应,“好咧!姐夫,这方面我熟悉啊!” “等一下,这段视频只能说明郭彩艳出老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笑了笑,这也算打配合吗?” 皮耶卡松的额头浮现出豆大的汗珠。 我沉声没有开口。 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接下来就静看过江沈的表演。 唐辉原本是想去拿手边的砍刀。 但他一手拿枪,一手甩刀。 倒是不怎么方便。 马宝此时熟练的舞出刀花说道,“我来吧。” “行,马爷出手,干净利落,放心吧,你不会感到疼痛。” 唐辉当即点头同意。 马宝紧握刀把。 朝着皮耶卡松缓缓逼近。 皮耶卡松头皮发麻,一屁股坐了下来,“你。。。你想干嘛?” “嘿嘿!” 马宝咧嘴阴冷一笑。 快速朝着郭彩艳的方向挥刀横斩。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 郭彩艳的右手被齐腕切断。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地上瞬间布满了血液。 她花容失色,表情狰狞。 我冷冷的旁观。 在她出言冤枉的那一刻起。 我对她就再也没有丝毫的好感。 郭彩艳错过了唯一自救的机会。 我对敌人,从来都不会心存怜悯。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 郭彩艳是咎由自取。 “可惜了!” 铁塔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诧异的问道,“什么?” “好好的一个美女,怎么被搞成这样?唉!以后飞机都不能帮人打了。” 铁塔面露惋惜。 我愕然之下目瞪口呆。 这家伙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种东西。 真让人忍俊不禁。 如此血腥的一幕发生在眼前。 但在场众人没有人觉得有任何不妥。 这些都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 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们对鲜血司空见惯。 除了皮耶卡松以外。 其他人都面色平静。 “很好,老千抓完了,是不是该算算账了,李老板你说呢?” 过江沈斜着眼睛看向李学青。 李学青砸巴一下嘴,目光转到吴友仁和赵德刚的身上。 这两个老狐狸此刻巴不得立马拔腿就走。 眼神躲闪,不肯直视。 良久过后,李学青说道,“沈爷!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把牌我输了,我认,但是产业。。。” 话刚说到一半。 皮耶卡松忽然叫嚷道,“不对,白七,你到底是怎么换牌的?我还是想不通。” “切!你脑子有泡,我都说了我没出千。” 我耸肩回答。 语气平淡。 铁塔一个健步踏出,“你个傻鸟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白七爷都说了他没出千,你他妈再bb一个我看看。” “不对,不对,白七,你根本没有机会换牌才对,为什么?为什么?” 皮耶卡松陷入了癫狂。 也难怪他会想不明白。 我出千的方式另辟蹊径。 哪怕是常年浸泡在赌场的老赌徒也不会想到。 在倒出八百万美金的时候。 是周阔去整理的钱堆。 他在码放一捆捆美金的时候做了手脚。 我事先准备了一叠背面沾染胶水的美金。 为的就是让周阔趁人不备把皮耶卡松的那张a粘走。 以周阔的手法。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 尤其是皮耶卡松目瞪口呆盯着八百万美金的档口。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扑克牌。 替换的正是那张他在第一把牌局拿到的梅花q 这场换牌。 从一开始就被我计算在内。 其中八百万美金现金是关键。 钱真的太多了。 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露出贪婪目光,心生恍惚的同时。 周阔也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之所以带他来。 就是为了这几秒钟的关键时刻。 在过江沈的场子里当暗灯。 周阔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呵呵!李老板,瞧瞧你带来的老千,我没记错的话号称奥门赌神是吧?啥玩意?输不起成失心疯了?在这鬼叫什么东西?” 过江沈指着皮耶卡松大骂。 李学青目光一闪。 恨从心来。 他眼神凶狠的盯上了皮耶卡松,“草!我花五百万请你来,你他妈把我的钱全部输光了,你怎么说?” “怎么会呢?牌是怎么换的?怎么换的?” 皮耶卡松呢喃自语。 他对李学青的话充耳不闻。 失神之间。 他抓着面前的扑克发呆。 李学青继续大喊,“老子跟你说话呢?奥门赌神,我呸!” 只是这番言语并没有能唤醒皮耶卡松。 他还是不明所以。 假如此时的皮耶卡松能扒开钱堆寻找。 也许能发现被粘贴的那张a 我记得周阔就把牌藏在了钱堆的中间。 并不难发现。 只是。 没有人能想到我设计的手段。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皮耶卡松和李学青的身上。 突然之间。 李学青掏出一把刀大喊,“老子弄死你个死骗子!” “戳!” 他没有任何预兆的给了皮耶卡松一刀。 当刀身整个没入胸膛的时候。 我看到皮耶卡松瞳孔猛然睁大。 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事变发生的太快。 过了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 “李老板,你疯了?” 过江沈皱眉发问。 李学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沈爷!我错了,我不该跟你作对,也不该找白七的麻烦,跟不应该和吴友仁,赵德刚同流合污,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行吗?” “呵呵,李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过江沈向后退了一步。 他并不是怕李学青。 而是怕裤腿被满是鲜血的手碰到。 污染了这身衣服。 唐辉一脚踹开李学青,“你他妈的也有今天?刚才不是叫的很凶吗?” 第201章 掌控全局 “我错了,我错了,白七,你替我向沈爷求求情,当我是个屁放了吧,行吗?” 李学青连滚带爬匍匐到我脚边。 我叹了口气。 心里一软。 但转瞬间又想到李学青叫嚣着把我大卸八块心又一狠。 当看到李阿炳和曹屠户遗像的时候。 我的怒火涌上心头,“李学青,你大逆不道,杀死你爸,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白七,我错了,你知道的,我爸就我一个儿子,你也不希望他绝后吧对不对?” 李学青的这番话让我愣了一下。 我正不知道怎么开口。 曹馨电光火石之间冲上去给了他一刀,“我要杀了你。” 我急忙拉住她的臂膀。 阻止曹馨继续暴走。 就算如此。 李学青的肚子还是被捅了一刀。 鲜血从中流了出来。 他突然恶从胆边生,“噌!”的站了起来,“好,你们不让我活,那你们也别想活,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李学青的手下你看我,我看你。 愣是没人敢动手。 原因很简单。 唐辉举着枪正对着他们。 我敢说但凡有点什么举动。 唐辉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等一下,有矛盾你们自己解决,我先走了!” 潘鹏第一个冲到门外。 在他身后,赵凤也蹿了出去。 赵德刚临走之时瞥了我一眼,“白七,我说话算话。” “好的,赵老爷子,我明白了。” 我点头微笑示意。 赵琪凑到我身边问道,“我爸说了不再找你麻烦了。” “嗯,我听到了,但你那个哥哥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以后还有事端。” 我平静的回答道。 赵琪也表示赞同,“没事,咱们两个还斗不过他?我先跟我爸回去了,你这边的事情反正也能解决。” “好的,那我们再联系!” 我随口说道。 赵琪忽然凑到我左脸亲了一下,“这是奖赏你的,嘻嘻!” “啊?” 我回过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脸颊飞速蹿红的同时。 迎来了铁塔的嬉笑,“白七爷!我就知道你好这一口,熟妇,嘿嘿!在这方面我可有经验,回头教你两招。” “别放屁了,给我看住李学青。” 我没好气的说道。 铁塔一本正经的拍着胸脯,“好咧,白七爷,你放心,他跑不了。” 与此同时。 李学青见大势已去。 手下人还不敢上前。 兔死狐悲之际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吴友仁的身上。 可惜这个老江湖哪里还管他的死活。 现在吴友仁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临走之际。 过江沈开口了,“吴兄,别忘了你答应的一百万。” “就是,要是不给,老子马上调转枪口把你们突突了。” 唐辉也附和着叫道。 吴友仁脸色铁青,只能挥了挥手。 吴文欣满脸不情愿的丢下了一只皮箱。 “啪!” 打开之后,果然满是现金。 吴友仁恨恨的问道,“沈爷,我能走了吗?” “可以,请便!” 过江沈头也不回。 唐辉继续嘲笑道,“哈哈哈,以后要是再想送钱,随时欢迎到宜城咱们的场子来啊!” “咯噔!” 吴友仁闻言差点一个踉跄摔一跤。 幸亏他的二儿子吴武眼疾手快扶住了。 否则。 他这把年纪摔个跟头。 弄不好直接归西了。 赌场内的人一下子走了大半。 地上还躺着断了手的郭彩艳脸色苍白。 还有时不时抽搐一下的皮耶卡松表示他还活着。 李学青那边的手下都噤若寒蝉。 ak的威力不问可知。 就算一头野猪。 一梭子下去也得撂倒。 更何况他们只是个人。 是人面对死亡就会害怕。 “你们都怎么回事?给老子上啊?怕死是不是?老子平时白养你们了?” 李学青一刀砍翻身边的小弟。 他疯狂的举动把其余的手下吓了一跳。 纷纷躲的远远地。 过江沈“噗嗤!”笑了出来,“李学青,你丫的疯了是吧?自己人都杀?” “白。。。白七,是你,你是罪魁祸首。” 李学青忽然调转刀口。 径直朝我杀了过来。 幸亏铁塔挡在我身前,横劈一刀击退了他,“要想动白七爷,先过我这一关。” “呼!呼!” 几次三番下来。 李学青喘着粗气靠在墙角。 胡迪见状扶住了他,“老板,形势比人强,房子,厂房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要不给他们算了,咱还能东山再起不是?” “给?给?给你妈的b,老子看你是内奸吧?” 李学青随手挥出一刀。 多亏了胡迪动作敏捷向右侧躲闪。 否则这一击能破开他的胸膛。 饶是如此。 肩膀位置也被切开了一个血口。 胡迪脸色一沉,表情变的凶狠起来。 我看时机已到。 对着过江沈问道,“沈爷!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觉得行吗?” “啊?这。。。” 过江沈辗转反侧。 我看他似乎有所犹豫,加上了注码,“沈爷,我的本事你也看到了,这是我答应好的,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你赢更多的。” “嗯,白七,你说的对,我相信你的实力,既然如此。。。” 过江沈语气一顿,“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 “好!” 我拍了拍手,高声喊道,“兄弟,听见了吧,李学青对你不仁,你也不必对他有义,沈爷已经答应了,只要你下手,这家场子就是你的了。” “好,多谢沈爷!” “戳!” 电光火石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 一柄长刀从李学青的背后穿透而出。 刀尖甚至破开了前胸。 鲜血顺着伤口“滋滋!”的流着。 李学青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长刀。 然后用尽全部的力气扭头想看清楚杀他的人。 在他狰狞的双眸中。 胡迪叹了口气,“李老板,对不起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动手,这帮兄弟都得成你的炮灰。” “你。。。你。。胡。。。迪!” 李学青“噗!”的喷出一道血箭。 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他临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好巧不巧。 李学青正视的方向恰好是李阿炳的遗像。 也许,他的心底也在忏悔。 为他造的孽感到羞耻。 “爸,终于替你报仇了!” 曹馨哽咽着抱住了曹屠户的相片。 我抚摸着她的脑袋,“节哀顺变,你爸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白七,说话算话吧?” 胡迪眼神炯炯看向了我。 我灿烂一笑,“自然,迪哥你帮了我很多,摄像头是你装的我知道,还有要不是你昨晚上打电话提醒,我也不知道李学青的安排。” “嗯,不管怎么说,白七,咱们算是互惠双赢。” 胡迪看了一眼进气多,出气少的皮耶卡松。 我低下身,俯视这位奥门赌神,“还有遗言吗?” “你。。。你是怎么。。。换。。。换。。。” 皮耶卡松声音轻微。 我从钱堆里抓出那叠粘贴扑克牌的美金,“你问的是我怎么换牌吧,现在你瞧见了。” “原来。。。原来这么。。。低级。。。” 皮耶卡松闭上了眼。 我随手抛飞这捆美金。 起身点上一根香烟。 云淡风轻。 第202章 王贵斌的挑战 新建镇的一场赌局终了。 产生的变化影响深远。 成功打破吴,赵,李三家联盟的同时。 根据赵德刚老爷子的承诺。 我和赵家的关系也得到了缓解。 再加上胡迪接替了李学青的位置。 他肯定在短时间内不会和我产生冲突。 但江湖上世事难料。 谁也不能保证往后的日子永远不会有矛盾。 “来,白七,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我哪能一口吃下李学青的厂房和矿业呢?” 过江沈在庆功宴上向我敬酒。 我站起身微笑回应,“沈爷!都是您坐镇中央,谋划得当,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哈哈哈!白七,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谦虚了?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那个什么奥门赌神,从头至尾被你拿捏,厉害!” 过江沈竖起了大拇指。 唐辉也起身高喊,“来!大家都给白七敬一杯酒,恭喜他立下大功。” “哗啦啦!” 过江沈的手下不约而同端着酒杯站起。 “白七爷威武!” 在山呼海啸的欢呼中。 我不由的愣了一下,“沈爷!这称呼。。。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什么妥不妥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手底下的头号大将,和马宝地位一样。” 过江沈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我惊慌失措,连声摇头,“不太好吧,我才来多久?这。。。” “我这里凭本事排座位,不是说谁资历老谁就牛,放心吧,听我的没错。” 过江沈话音刚落。 一众沈家打手和小弟再次高声呼喊。 “白七爷威武!” “白七爷牛叉!” 我扫视一圈。 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从未有过。 特别是今夜的宴会排场十足。 满满数十桌,几百号人在场。 “白七爷!以后还要靠你提携小弟了啊!” 周阔凑上来奉承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兄弟不说这些虚的,要不是你配合,我也赢不了皮耶卡松。” “都是你筹谋得当,总之以后有什么事,白七爷你尽管招呼。” 周阔把姿态放的很低。 大概我现在是过江沈面前红人的原因吧。 我正想开口安慰他几句。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耳旁。 “切!我当有多牛呢?新建镇的场子不还是拱手让人了吗?” 说话的是王贵斌。 他并没有刻意压底声线。 如惊雷般的嗓音在宴会厅炸响。 一瞬间。 全场变的寂静无声。 就连酒杯和桌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都听的一清二楚。 “哒哒!”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过江沈皱眉问道,“贵斌,你抽什么风?” “是啊,贵斌,今天可是白七获胜的大好日子,你可别搅了大家伙的兴致。” 唐辉跟王贵斌的关系还不错。 当即伸手去搂他。 看样子是让他别再说话。 可王贵斌是个愣头青,怎么可能就此按捺下来,“唐辉,你别扒拉我,有些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白七是个什么货色?他才来几天?凭什么踩在我师傅头上?” “够了!别说了。” 欧阳克闻言一掌拍碎瓷盘。 炸裂的碎片迸的到处都是。 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氛围。 王贵斌丝毫不理会他师傅的喊叫,扯着嗓子说道,“凭什么不让我说?我说错了吗?咱们师徒给沈爷鞍前马后多年,白七才来几天?我不服。” 叫嚣声响彻云霄。 我成为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目光凿凿的看向了我。 我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回应道,“大家都是为沈爷做事,没必要搞成这样。” “对,白七这话说的对,贵斌,都是同事有什么矛盾不能说开的?何必呢?” 唐辉做起了和事佬。 尽管他表面上对我很尊敬。 但他和王贵斌的关系无疑是好友的级别。 从一开始潘鹏带人来砸场子。 唐辉首先想到的就是王贵斌可见一斑。 可惜的是。 王贵斌今天铁了心不给他面子,“少来这套,什么同事?我跟他是个鸡毛同事,滚一边去。” “贵斌,你连我这个老兄弟的面子都不给了?” 唐辉面色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王贵斌对他是这副态度。 王贵斌一甩臂膀,“白七,老子就看你不顺眼,你他妈算哪根葱?居然敢踩在我们师徒的头上?你敢跟我对赌一局吗?比个高低,试试深浅。” “噗嗤!” 我实在没能压抑住。 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 王贵斌这个棒槌居然要跟我对赌? 实事求是的讲。 他有那个水平吗? 铁塔也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个傻鸟真是不知死活,白七爷一根手指都能赢你,你他妈信不信?” “唉!贵斌,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唐辉见状也摇了摇头。 叹息着背过身去。 欧阳克脸色一沉,“贵斌,你疯了?你不是白七的对手。” “师傅,你说什么呢?你对我没有信心吗?白七他就是运气好,侥幸赢了几把而已,真枪实弹比过,他不见得能赢我。” 王贵斌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欧阳克急的跳脚,“你这叫以卵击石,丢人现眼。” “师傅,你年纪大了胆量也没有了,一边歇着去吧,看我今天怎么赢白七的。” 王贵斌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 我看他这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很是纳闷。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迷之自信? 连他师傅欧阳克也不是我的对手。 王贵斌又凭什么有这样的底气呢? 就在我顿感疑惑的时候。 过江沈饶有兴致的问道,“贵斌啊,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小子算是出师了,你当真要跟白七对赌?” “那是自然的,沈爷,正好你在,兄弟们也都在,就请你主持大局做个见证,我要光明正大的赢白七一局,如何?” 王贵斌大手一挥。 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气质。 过江沈笑着点了点头,“好,有信心是好事。” 随后他又看向了我,“白七啊,贵斌要和你对赌,你接不接?” “我。。。” 我正准备回答。 王贵斌却抢先一步大喊,“白七,你他妈大男人别没卵蛋,不敢接下赌局,老子心底里看不起你,缩头乌龟。” “你妈的说谁乌龟呢?” 铁塔看不过去怒骂道。 王贵斌白眼一翻,“说的就是白七这个孬种。” “啪啪啪!” 我笑着拍了拍手。 目光直视王贵斌的同时。 嘴角升起一丝冷笑,“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叫你输的心服口服,玩什么你说吧!” “好,咱今天就玩21点,我坐庄,你押注,敢不敢?” 王贵斌叫嚣道。 我闻言不紧不慢坐了下来。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 一伸手。 铁塔替我点燃烟头。 随着烟雾升腾。 我缓缓说道,“发牌吧!” 第203章 分牌 “哗啦啦!” 扑克牌在王贵斌的手上翻飞。 他到底师承老千欧阳克。 还是有那么一点技术的。 可怜的是。 他这点微不足道的水平。 在我看来简直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关公面前舞大刀。 眼花缭乱的手法看的我几乎要打哈欠,“我说你有完没完?还发牌吗?” “呵呵,白七,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王贵斌话音刚落。 手腕一转。 快速发出两张牌的瞬间。 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的姿势变了。 和原先我认识的王贵斌不一样。 他换牌的速度奇快无比。 而且小指还会勾牌。 所谓的“勾牌”其实是出千方式的一种手法。 指的是用小手指托起牌堆的刹那。 快速把底端的扑克翻到最上面。 这种手法颇有难度。 在这之前。 我从未见王贵斌用过。 假如他会这么一手。 当天对战魔都牌王齐图南不至于把把都输。 齐图南。 我把这个名字反复念叨三遍后。 在心里默然低语。 猛然间。 我抬起头,目光闪烁。 难怪我觉得王贵斌的手法如此熟悉。 这不是齐图南的拿手绝技吗? 可是。 王贵斌是怎么学会的? 为了确定没有看错。 我出言说道,“我说你可以啊,多日不见刮目相看,水平大有长进。” “呵呵,白七,你今天输定了,就算你能看穿又如何?抓的住吗?” 王贵斌丝毫不惧。 他这话说的有一些道理。 我虽然能看出他换牌的出千方式。 但“勾牌”讲究的是速度。 施展起来防不胜防。 这也是为什么当天我没能抓到齐图南出千的重要原因。 尽管王贵斌的手法还不娴熟。 但他却已然学到了精髓。 再加上宴会厅是吃饭的地方。 根本没有监控摄像头。 自然无法捕捉到他的动作。 难怪他如此胸有成竹。 合着早就谋划多时了。 选择在今天,众多场子人员情况下发难。 王贵斌是想要我当众出丑。 可我怎么会让他如愿? 在这么多人面前输。 意味着我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威信将大打折扣。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 老千的价值就是要赢。 一旦输了,就毫无价值可言。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轻轻的翻开扑克牌。 一张黑桃3,一张红心10 王贵斌大笑道,“白七,你第一把就拿到十三点,人如其名,跟你倒是贴切。” “呵呵,继续笑吧,喜欢笑你就多笑笑。” 我耸肩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王贵斌诧异的问道,“什么意思?” “我怕你一会哭都哭不出来,继续发牌吧!” 我敲了敲桌面回答道。 王贵斌捏着一张牌恨恨的说道,“白七,你可真能装x,等一下是谁哭还说不准呢!” 我知道他又要施展“勾牌”了。 想必给我换的大概率是十点以上的牌面。 但凡拿到一张,我的牌就爆了。 “等一下!” 我伸手按住他发牌的手臂。 王贵斌一甩怒喊,“白七,你做什么?想抢牌吗?” “你不用紧张,我是说咱们两个对赌,你坐庄发牌,这是不是不太公平,万一你出千呢?” 我两手一摊。 王贵斌眼珠子一转,“白七,那你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换个人来发牌,这把才能继续玩下去。” 我回答的义正言辞。 不容置疑。 可王贵斌却笑了,“白七,我看你是怕了吧?” “怕?我怕你这个小王八蛋?” 我的破口大骂让他一愣。 王贵斌反应过来后猛的一拍桌子,“白七,我草你妈,你个b养的骂谁呢?” “我日!姓王的,你再叫一句信不信老子活劈了你?” 铁塔一个健步跨出。 手里拎着一把切西瓜的水果刀。 我猜想他应该是在旁边送餐的桌上随手拿的。 否则宴会的现场可没人带家伙。 王贵斌一看铁塔拿刀在手立刻就慌了。 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吱声。 我看向过江沈,“沈爷!你觉着呢?” “嗯,白七,你说的有点道理,那你觉得换谁来发牌合适呢?” 过江沈沉吟后问道。 我顺溜下坡,“劳烦沈爷发牌怎么样?” “这个嘛。。。” 过江沈左思右想没有回答。 倒是唐辉来了兴致,他用胳膊肘推了推过江沈,“姐夫,玩玩嘛!凑个热闹。” “那行,我发牌就我发牌,也好近距离观察观察两位的技术不是。” 过江沈点头应承下来。 随后他看向王贵斌问道,“我来发牌,你总没有意见吧?” “没。。。没有,沈爷你来吧!” 虽然不情不愿。 王贵斌还是交出了牌权。 过江沈开口。 没有他回绝的余地。 我笑着问道,“既然是沈爷发牌,那就不存在庄家和闲家,咱们两个对赌就完事了。” “白七,你真以为你赢定了吗?呵呵,赌局的结果已经注定了不是吗?” 王贵斌冷笑不止。 我明白他的心思。 我目前的牌面是13点。 他一张老k,一张q已经打到了20点。 我想赢他的概率很小。 而且他刚才用“勾牌”的手法。 把底部的一张j翻到了牌堆的最上方。 也就是过江沈发给我的下一张牌就是这张j 我拿到就是23点,直接爆掉了。 可王贵斌千算万算。 算漏了最关键的一点。 这也是我取得胜利的关键。 我轻蔑一笑说道,“沈爷!按照规则,我可以分牌吧?” “分。。。分牌?” 过江沈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附近的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唐辉问道,“白七,你想好了?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是啊,白七,分牌这玩意一个弄不好满盘皆输,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过江沈也附和出声。 我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喊道,“分牌,没错,我要分牌。” 在21点的规则里。 有一种特殊的情况。 赌徒可以选择把两张牌拆开变成两门。 庄家给这两门各发一张牌成为新的牌面。 这种方式有利有弊。 有利的一面是能够打乱牌序。 押注多的情况下,可以一次性赢的双倍。 但弊端也很明显。 只要有一门被吃掉或者爆掉。 意味着满盘皆输。 “白七,我看你是疯了,你看清楚没有,我是一张老k一张q,20点。” 王贵斌撇了撇嘴。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 看着面前被分开的一张3和一张10说道,“沈爷!发牌吧!” 第204章 门齐开 “唰!唰!” 果然不出我所料。 顶部的j被发了出来。 和那张3凑成了新的13点。 而另一门发到的是一张a 我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看来王贵斌学到的技术不是一星半点。 他为了以防万一。 竟然给自己准备了这张a 按照顺序理应发到他手里的牌却到了我这里。 好巧不巧和这张10凑成了21点。 王贵斌脸色铁青,“白七,你别太得意了,就算你有一门21点也不算赢,别忘了你还有一门是13点。” “你说的对。” 我点了点头。 随后我话锋一转,“既然如此,你还要牌吗?” “我。。。” 王贵斌欲言又止。 我察觉到他的眼神看向了他师傅欧阳克。 只见欧阳克摇了摇头。 王贵斌于是说道,“我不要了。”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大家都听到了,你不要牌的情况下,该轮到我了。”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王贵斌一头雾水,“白七?你在说什么?轮到你什么?” “当然是。。。轮到我表演。” 我笑着敲了敲桌面。 在赌桌上。 这种手势的意思是继续要牌。 过江沈作势要发出扑克。 我连忙出声阻止,“等一下,忘了说了,我要分牌。” “什么?又分牌?白七,你疯了?” 过江沈惊讶的合不拢嘴。 周围也爆发出热烈的嘈杂。 唐辉诧异的问道,“白七?你傻了?” “是啊,白七,想想清楚再决定的好。” 马宝见状也叹了口气。 我随手把j和3分开,“沈爷,劳烦您继续发牌吧。” “这。。。好。。。好吧。” 过江沈无可奈何。 就在他发完两张牌以后。 我的牌型初见端倪。 j配上了一张9 3配上了一张老k 19点和13点。 说实话,根本赢不了。 王贵斌那边可是20点的牌面。 “嘎嘎!白七,你小子傻了吧唧的,继续要牌啊,我看你还能拿到什么牌!” 王贵斌开怀大笑。 我瞄了他一眼,“我还要分牌。” “什么?”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过江沈也露出费解的表情,“白七,你想清楚没有?继续分下去你赢的概率就越低,不是门数越多越好,只要有一门输,你可就输了。” “嗯,规则我当然明白。” 我点了点头。 过江沈追问道,“那你还要分牌吗?” “要,继续分。” 我的语气十分肯定。 搞的过江沈也一脸纳闷,“唉!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不光是他。 恐怕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当然。 这样包括坐在对面的王贵斌和他师傅欧阳克。 我瞬间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 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感觉。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要一次性把王贵斌和欧阳克打趴下。 我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喊我一声白七爷的同时心底油然而生的是敬佩。 接下来的赌局。 我几乎连眼皮子都没翻一下。 只要过江沈发完两张牌。 我就脱口而出的高喊,“分牌!” “继续!” 连续的叫嚷声中。 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也许他们从未见到过这种场景。 两人对赌21点的情况下。 我一人的面前就出现了16门。 也就是说。 我的面前摆放着32张扑克牌。 而且一门都没爆掉。 “白七,你还要分牌吗?” 过江沈哆嗦着问道。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但我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沈爷,不要了,继续分下去,你的牌就不够发了。” “呼!” 过江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白七,你让我大开眼界。” “是吗?呵呵!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我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不等过江沈追问。 王贵斌拍案而起,“白七,你就算是赌王,也不能如此托大,一人16门,亏你想的出来。”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铁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问道。 铁塔下意识的回答,“皇帝不急太监急,白七爷,是这么说的吧?” “对喽,说的真好。” 我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王贵斌一敲桌子喊道,“我看你怎么收场,继续你的表演。” “行!那你就瞧好了。”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的16门牌面。 除了4门牌的运气好,正巧凑到21点以外。 其余的12门都得要牌。 我站起身环视四周问道,“这牌是我来发,还是沈爷你发?” “白七,你什么意思?你想碰牌的时候出老千是不是?” 王贵斌大叫道。 我冷言喝问,“我出老千?你想清楚再说话。” “你。。。总之你不能用手碰牌。” 王贵斌急的额头上冒出了虚汗。 我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难道非要用手才能出老千吗? 他还是陷入了惯性思维。 我朝过江沈点了点头,“沈爷,继续发牌吧!” “好,白七,你想先发哪一门?” 过江沈神色紧张的问道。 我指着最左侧3和10搭配的牌面说道,“按照顺序来吧,沈爷,你可别手抖啊,一会发错牌被人冤枉我出老千可就不好了。” “哈哈哈,白七,发个牌我还不至于手抖。” 过江沈随手一抛。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 一张黑桃8缓缓落到了台面上。 “21点!” 紧接着是下一门的5配7十二点牌面。 一张方块9突兀的出现。 “又。。。又是21点!” 全场人的眼神不再是惊讶。 而是瞳孔骤然紧缩。 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最夸张的应当是唐辉。 他的嘴巴长的老大,几乎能塞进去一只大象。 “怎。。。怎么可能?” 王贵斌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失魂落魄的表情和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我不动声色的抽着香烟。 伴随着升腾的烟雾。 轮到了最后一门:两张q的配牌。 只有拿到仅剩的红心a才能凑到21点。 可命运总是如此的捉弄人。 过江沈喘着粗气甩出手心的扑克牌。 “啪!” “我的天啊!” “我看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又是21点?” “16门。。。16门21点,神迹。。。简直是神迹!” 我摇晃着玻璃茶杯。 透明且带有一丝淡黄的茶水顺着指尖滚落。 我犀利的眼神如一道刚刚开封的宝剑直射王贵斌。 我能感受到他的。。。胆寒! 第205章 王贵斌不服 “怎。。。怎么会这样?” 王贵斌惊恐的瞪大眼睛。 如果有一条灯泡鱼在这里。 我相信他的眼珠子不会比鱼脑袋上的灯泡小上多少。 铁塔挥舞着拳头大喊,“嘿嘿!瞧见了没,这才是白七爷的实力。” “啧啧!白七爷,从今以后我也得喊你一声爷了!” 唐辉不禁发出了感叹。 我撇嘴一笑,“得了吧,二老板,你这话言重了。” “那可不言重,你现在可是咱场子的台柱子,赌术交流会全靠你了。” 唐辉突然变的一脸凝重。 过江沈附和道,“是啊,白七,你小子没让我失望,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爸强多了。” “沈爷!我爸。。。” 我刚想开口。 过江沈立即挥手打断,“白七,按照我们的约定,如果你能赢了赌术交流会,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嗯,沈爷!我明白了。” 我长吸一口气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紧接着。 王贵斌冷哼道,“白七,你虽然赢了我,但想赢的赌术交流会无异于痴人说梦,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哦?你似乎知道点什么?” 我眉头一挑问道。 王贵斌脱口而出,“哼!这次参加大会的高手数不胜数,就凭你,我看还是算了吧。” “呵呵!你好像输的并不服气?” 我翻了个白眼。 说实话。 像王贵斌这种输了还嘴硬的人我最看不起。 但凡他有本事。 何至于输呢? 但王贵斌依然还在叫嚣,“白七,你敢说你刚才没出千?16门全部是21点,呵!你要说没出千鬼信?” “是吗?听你意思是要抓我出千喽?” 我抿了一口茶水不慌不忙。 王贵斌欲言又止。 抓千失败的后果他当然知晓。 这也是他短暂没有言语的原因。 但我不能放过他。 王贵斌屡次三番的挑衅我。 甚至在今天过江沈大摆宴席的重要场合当众发难。 他的意图相当明显。 就是要我难堪,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 想到这里。 我目光炯炯,“王贵斌,你想知道我刚才用的是什么手法吗?” “呵呵!还能是什么手法?老千手法呗,虽然我看不出你的伎俩,但你是个彻彻底底的老千,仅此而已。” 王贵斌嘟囔道。 我笑了笑,随手抓起一张扑克牌把玩,“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用手法呢?” “怎么可能?白七,你他妈少在这里天方夜谭,16门开出21点,你没出千鬼信?” 王贵斌大惊失色。 就连围观的众人也纷纷侧目。 我清楚的看到他们眼里的不可置信。 哪怕一直没说话的欧阳克。 此时也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松动了一下肩膀,缓缓说道,“要怪只能怪你是个大棒槌,洗牌洗了半天,耍宝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已经把全部的牌序记住了。” “什么?” 王贵斌瞠目结舌。 我继续说道,“出千的最高境界并不是手法,而是眼力,我把每一张牌的顺序都牢牢记住,至于分开16门,从你说不再要牌的瞬间我就知道了结局。” “白七,你在这吹什么牛?一副牌你看几眼就全记住了?你糊弄小孩子呢?” 王贵斌拍着桌子叫喊。 我也不搭理他。 慢慢伸出手翻开剩余牌堆。 “梅花7” “方片5” “这张是黑桃2” 我精准无误的说出每一张牌面。 王贵斌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过江沈却拍起了手,“神乎其技啊,白七,厉害!” “不愧是白七爷,我服了你!” 唐辉在后面赞叹道。 铁塔扯着嗓子卖宝,吆五喝六,“瞧见没?这就是咱白七爷,什么千里眼顺风耳都不如咱白七爷,你们都开眼啦!” “现在呢?你还觉得我出老千,动手法了吗?” 我巧妙的点燃香烟。 随着烟雾的升起,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王贵斌的脸色胀的通红。 久久没有言语。 最后只能叹息着说道,“白七,算你狠,不过你以为就凭眼力就能赢赌术交流会吗?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我没想到王贵斌的嘴又臭又硬。 赌局已经注定的情况下。 他居然还要嘲风? 惹的我一阵发笑,“别的我不敢说,就你学了两手齐图南勾牌的水平来看,也就那样,高明不到哪里去!” “等一下,齐图南?白七,我没听错吧?” 过江沈从话语中听出了关键的信息。 我两手一摊,“没错,沈爷!你没听错。” “你的意思是,王贵斌这手技术是跟齐图南学的?那个潘鹏找来的魔都牌王?” 过江沈再次问了一遍。 我点了点头,“是的,王贵斌刚才使的就是齐图南的勾牌,我和他对赌过,不会看错。” “这。。。” 过江沈沉眉思索。 唐辉不管不顾喊道,“怎么会呢?齐图南是咱们死对头,贵斌怎么可能学会他的手法?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这还用问吗?有人吃里扒外呗!” 铁塔看热闹不嫌事大。 直接了当的把问题的核心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一道道目光看向了处于宴会中心的我们。 马宝凑到过江沈耳边问道,“沈爷!这事情你看。。。” “等等。” 过江沈再次看向了我,“白七,你确定你没看错?” “不会有错,沈爷,我什么时候看错过?” 我的反问更加坚定了过江沈的信念。 他眼神落在王贵斌的身上。 让人莫名从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不等过江沈开口询问。 王贵斌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沈。。。沈爷,我。。。” “说,你小子是不是内奸?吃里扒外?” 过江沈的语气不容置疑。 再加上他上位者的气势。 直接吓的王贵斌“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沈爷!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刚说出口。 我就知道这小子完蛋了。 果然。 过江沈使了个眼色。 马宝上前一把拎住王贵斌的脖颈。 全程的动作就像是拿捏一只小鸡。 “没想到啊,我姓沈的场子里居然出了叛徒,说,到底怎么回事?” 过江沈怒目圆睁。 王贵斌一个劲的打哆嗦,不发一言。 他明显是被吓破了胆。 见此情形。 过江沈的嘴角咧开一丝笑意,“看来你的嘴还挺硬,不上点手段是不开腔了,唐辉啊,给你的老朋友上上力度。” “好的,姐夫。” 唐辉虽然跟王贵斌是先前的好友。 但他不是傻子。 有过江沈在才有他的权势。 这一点,唐辉心知肚明。 因此在得知王贵斌有可能是叛徒的刹那。 他就跟这人撇清了关系。 只见唐辉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指甲刀。 径直走到王贵斌的面前说了一句,“对不起了,老朋友,谁叫咱不同路呢?你也怪不得我了。” “啊!” 一声惨叫振聋发聩。 唐辉把王贵斌的中指连带血肉和指甲活生生撕开。 所谓十指连心。 王贵斌杀猪般的叫声震慑心扉。 反观唐辉。 一脸享受的看着手里的一片鲜血淋漓的指甲盖。 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这就是行走江湖的狠人。 让人谈之色变。 第206章 王贵斌的下场 “现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要说出来了吗?” 过江沈一脚踩在了王贵斌的脑袋上。 冰冷的皮鞋底面在脸上来回摩擦。 很难想象。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王贵斌。 此刻成了过街老鼠,任人拿捏。 这就是我说的。 老千最大的价值就是要赢。 只要赢了,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但是只要输一场。 就意味着失去了价值。 假如换一个视角。 倘若刚才输的人是我。 恐怕这会倒在地上被拔去指甲的就会是我了。 这条路,充满了崎岖和难行。 我早已心知肚明。 “沈爷!这。。。” 欧阳克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这个老狐狸到现在才敢发声。 我并不意外。 过江沈疑惑的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欧阳,你有话要说?还是说叛徒你也当了?你徒弟是受到你的指示?” “不。。。不,沈爷,我都跟了你几十年了,怎么可能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呢?” 欧阳克连忙摆手。 过江沈又问道,“那你想说什么?该不会是替你徒弟求情吧?” “这。。。沈爷,王贵斌毕竟是我徒弟,他。。。” 欧阳克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过江沈冷哼一声,“你还知道他是你徒弟?那他跑到潘家那边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白七眼细,我今天能发现的了吗?” “沈爷!我。。。是我管教不严,但能不能饶他一命,我答应过他父亲要照顾他。” 欧阳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气氛陷入一种难言的寂静中。 良久过后。 过江沈悄无声息的点上一根烟给唐辉使了个眼色。 唐辉立马一脚踹在了王贵斌的脑袋上。 劈头盖脸就是拳打脚踢。 约摸着殴打持续了五分钟。 期间欧阳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而过江沈只是沉默,表情淡然。 “啊!” 唐辉再次拔出了一块王贵斌的指甲。 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再次响彻云霄。 “兄弟啊,听我一句劝,赶紧交代了吧,不然苦头你有的吃了!” 唐辉在王贵斌的耳边低语。 我全程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仿佛置身事外。 铁塔凑到我旁边问道,“白七爷,你说这小子能抗住不交代吗?” “不会,他没这个骨气。” 我摇了摇头。 我的嘴就像是开了光。 话音刚落。 王贵斌就哭泣着说道,“是。。。是潘鹏,他说齐图南有一手绝活教我,学会了就能打败白七,我就能成镇场子的台柱!”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过江沈立刻问道。 王贵斌回答,“就。。。就前两天,新建镇的赌局之前。” “哦?白七啊,看来潘家一直都怀揣鬼胎,时刻针对咱们啊!” 过江沈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是的,沈爷,潘鹏不可不防。” “不,你说错了,是潘家,不是潘鹏,这里面的区别我以后告诉你,潘鹏就是个边角料角色,要不是他哥,他根本嚣张不起来。” 过江沈说到这里再次看向王贵斌。 他忽然换上一副柔情似水的神色,“贵斌啊,你跟你师傅跟了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你下手,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沈爷!沈爷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了,我死心塌地为你卖命。” 王贵斌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直到额头破皮,鲜血迸溅也依然继续。 过江沈笑了笑说道,“白七,他一直针对你,怎么处理我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 我诧异的问道。 过江沈眨了眨眼睛,“是啊,白七,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咱们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洒脱,兄弟们我说的对不对?” “对,沈爷说的对!” “沈老大言之有理,我赞同。” “我也同意,沈爷扛把子!” 所有人都热情四射。 他们高举双手,振臂高呼。 我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踌躇后来回踱步。 真要用一句话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我有些于心不忍。 哪怕是对手,仇家。 就在我思虑的档口。 王贵斌猛的扑在了我的脚边,“白七,白七爷!我错了,您行行好放我一马,我给你当牛做马,无怨无悔。” “你。。。” 我欲言又止。 王贵斌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白七爷,求你了,留我一命吧,我不想死。” 我叹了口气。 心里一软。 正要说出“算了”的时候。 猛的一低头。 对上的是王贵斌阴冷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 我几乎看到了一条蛰伏的毒蛇。 这一幕让我幡然醒悟。 有的人并不懂得感恩。 只要给他一个机会缓口气。 他就会瞅准时机反咬你一口。 毫无疑问。 王贵斌就是这种小人。 想到这里。 我下定了决心,“沈爷,按规矩办吧。” “嗯?” 过江沈先是一愣,然后点头看向欧阳克,“欧阳,你说的有点道理,你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不卖你这个面子。” “沈爷,你肯放过贵斌?” 欧阳克的眼中爆发出一道精光。 过江沈笑着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唐辉啊,把王贵斌的双手砍了,扔到河边的桥洞里自生自灭吧。” “好咧,姐夫。” 唐辉一把拽着王贵斌就走。 被安排了命运的王贵斌挣扎着大喊,“别,沈爷,没了手我还怎么活?放过我吧,放过我。” 等到他临近宴会厅门口。 王贵斌猛然改变了话术,他恶狠狠的看向了我,“白七,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死的比我惨,白七,我草你妈!” 我眉头紧锁。 并没有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一个没了双手的老千。 还能活多久? 这是一个未知数。 我犯不上和这么一个人逞口舌之利。 但我察觉到了一点。 我刚才的决定没错。 王贵斌到底是个小人,不能放他一马。 “欧阳,你对我这个决定满意吗?” 过江沈轻声问道。 欧阳克浑身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回答,“沈爷,你的决定都对,我没意见。” “哈哈哈,那就好,虽然你徒弟没了,但你可以再收嘛,没事,你还在场子里安心当你的主管。” 过江沈拍了拍他的肩膀。 欧阳克叹了口气,“是,沈爷,我听你安排。” 说完这话。 欧阳克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出神。 因为我的来到。 他和他的徒弟完全失去了地位。 甚至生命也受到了威胁。 这就是江湖。 吃人不吐骨头。 “白七啊,做大事就是要心狠,这一点你爸就是前车之鉴,很好,你没有跟他一样圣母心。” 过江沈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刚想开口回答。 门外的一声惨叫震耳欲聋。 “啊!” 应该是唐辉下手了。 王贵斌从此成为了失去双手的残疾人。 反观过江沈和马宝。 以及宴会厅的众多沈家打手,小弟。 无一人对王贵斌的下场惋惜。 我不相信这里面没有他的亲信或者朋友。 可所有人都冷眼旁观。 甚至杯盏交错,好不快活。。。 第207章 相片里的线索 “那个好家伙,米朵,你是没看到,李学青那个王八蛋丑恶的嘴脸,嚣张的样子,到最后还不是被我们。。。” 铁塔说的眉飞色舞。 他用肢体动作阐述着新建镇发生的一切。 我坐在病床边视若无睹。 只是熟练的削了一个苹果递给米朵,“吃吧,补充维生素。” “白七爷,你真挺神,居然李学青都被你打败了。” 米朵笑的花枝招展。 她看样子恢复了不少元气。 江晚风听着铁塔的描绘,心痒难耐,“白七爷,这么精彩你没带我去,唉!错过了,错过了!” “切,我留你在这照顾美女,你还不乐意?” 我白了他一眼。 江晚风还是唉声叹气,“可惜!可惜,要是我在场就好了。” “老弟,你别不服气,白七爷心腹这一块,我还是比你来的靠前。” 铁塔沾沾自喜拍着胸脯。 江晚风摇头晃脑不再言语。 倒是曹馨斜了一眼,“哼!大个,你说谁靠前呢?” “呀!那当然是姑奶奶你,谁不知道你在白七爷心里的位置是这个!” 说话间,铁塔伸出了大拇指。 曹馨满意的点点头,嬉笑不止。 看到这一幕的江晚风瞪大眼睛,“哟,铁哥,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怎么在曹馨面前你就不那么说了?” “唉我说,你小子懂个屁!” 铁塔凑到江晚风耳边低语几句。 还不停的扫了我几眼。 江晚风听完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没想到白七爷喜欢萝莉!” “嘘!小点声。” 铁塔吓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对于这两个活宝。 我只能默然叹息。 米朵“嘎嘣!”咬了一口苹果,“好甜!” “挺好,你养好了身体,我接你回新建,现在的新建不比从前,没人敢针对咱们了。” 我笑着说道。 米朵也久违的露出笑容,“都是白七爷的本事。” “哪能呢?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我此刻想到了赌术交流会。 也想到了李阿炳临死前的嘱托。 最重要的是。 父亲的死始终是缭绕在我心头的阴影。 他残破的身躯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 早已变成我挥之不去的阴霾。 “白七爷,你怎么了?” 米朵关切的问道。 我叹了口气,“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米朵是个细心的女人。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 我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你知道我父亲的死吗?” “知道,有所耳闻。” 米朵点头沉吟。 我随即摇了摇头,“是啊,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件事,毕竟,你已经承受了太多。” 米朵的遭遇我是知道的。 还是那天胡迪不经意间和我提起的。 李学青这个变态。 他知道米朵和我是搭档的关系。 就抓了米朵来逼问我出千的手法和个中秘密。 可她又怎么会清楚这些。 要知道她根本不是老千,自然也没有那份眼力。 逼问许久。 李学青见米朵就是咬死不松口。 以为她是故意不说。 就安排手下把她轮了。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 没成想我细微的动作引起了米朵的注意,“白七爷,可以和我说说你和你爸的事情吗?” “额!” 我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灿然一笑,“我爸啊,印象最深的应该是他回新建教我赌术的那一年,那时候我们朝夕相处,每天每夜都在练习。” “后来呢?”米朵追问道。 “后来啊!” 我想了想,“他就离开了,直到。。。直到他的尸体重新回到了新建镇。” “啊?对不起啊白七爷,我。。。我不知道。” 米朵神色慌乱。 我随手一摆,“没事,如果不是我妈的离开,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小到大的经历我也时常感到唏嘘。 阴差阳错才铸就了我的今天。 说不清是对是错。 是好是坏。 日子总得往下过。 “那你爸有留给你什么遗物吗?” 米朵像是在找话题。 我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相片和筹码,“就这两个小玩意,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给我看看。” 米朵接过以后仔细瞧了半天。 她忽然“咦!”了一声。 我诧异的看了过去。 米朵拿着相片说道,“这地方好像是哈市。” “嗯?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看被刻意虚化过的背景一头雾水。 米朵指着相片右上角解释道,“白七爷,你看这里,这像是冰雕。”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翻来覆去搜寻。 在相册的右上角边缘地带确实有一个塔尖的模样。 “你怎么判断这里是哈市的?” 仅凭这一点,我无法断定。 可米朵却言辞凿凿,“白七爷,你看底下,他们两个人站在桥上,既然是桥,那下面肯定是河啊,哈市冰雕我去过,在旁观就是松花江,我觉得这都挺符合的。” 我快速起身抓过照片。 越看我越觉得米朵说的很有道理。 无论是哪个细节,似乎都对得上。 尤其是父亲和他朋友两个人都穿着棉袄大衣。 一眼就能看见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我的呼吸逐渐急促,“米朵,你能确定吗?这里真的是哈市?” “不会错的,白七爷,我那年旅游特意去看过冰雕,就在这桥上还拍过照,你看这里是不是桥墩子的残影?” 米朵又指向了父亲后背依靠的位置。 我定睛一看。 果然如此。 刚拿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来不及细看。 被悲伤占据了心扉。 之后又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端。 如果不是今天掏出来,恐怕还不能窥见端倪。 我激动的摇晃着米朵,“多亏你了,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 “白七爷,你可别太上头,毕竟哈市地方可不小,想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米朵的话正中要点。 但此时此刻。 我满脑子都是线索。 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知道了,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白七爷,你去哪?” 米朵焦急的问道。 我回答,“去找沈爷打听一点事情,你等我回来啊。” “白七爷,我想问你一件事。” 米朵忽然变了副脸色。 我当时脑子里很急,没太在意她的表情,“什么?你赶紧说。” “我被他们。。。那个了,你介意吗?会看不起我吗?觉得我脏吗?” 米朵说的哆哆嗦嗦。 我却随意的挥了挥手,“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明白。” “那。。。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米朵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啊?” “那或者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米朵见我愣神,换了个问法。 我急的跳脚,边往外走边说道,“咱们不是朋友吗?米朵你等会,我先去一趟场子。” “朋。。。朋友。。。只是朋友吗?” 米朵闻言呢喃自语。 我不知道的是。 在我走后,她依然魂不守舍。 甚至于。。。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第208章 米朵的死 “沈。。。沈爷!” 我喘着粗气来到赌场办公室。 过江沈正饶有兴致的品尝红酒。 他看到我来拿出杯子,“白七,你来的正好,82年的拉菲,一起尝尝。” “不。。。不了,沈爷!” 我跑的太急也太快。 上气不接下气。 过江沈一脸疑惑,“白七,你这是咋了?刚参加完马拉松?” “不是,沈爷,我想问问关于我爸的事情。” 我缓和了一下后说道。 过江沈顿时面露不快,“白七,不是都说好了吗?一切等赌术交流会结束以后再说,你已经不止一次提到这件事了。” “是啊,白七爷,咱总是老生常谈不太好吧。” 唐辉也附和出声。 我摇着头拿出相片拍到了桌子上,“沈爷,我爸是不是在哈市出的事情?” “啊?” 过江沈捏起相片仔细看了看,“白七啊,好像这张照片拍摄地点的确是哈市,而且跟你爸合影的人我还认识。” “真的?”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过江沈接下来的话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但我还是那句话,现在不能告诉你。” “这。。。沈爷,那你能告诉我,我爸到底是不是在哈市被害的?” 我的语气更加焦急。 过江沈左思右想,踌躇片刻后回答道,“白七啊,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说了你现在也报不了仇,我劝你还是好好准备赌术交流会吧,还有半个月就到预选赛确定宜城参赛的名额了。” “沈爷。。。你。。。” 我急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过江沈看也不看,大手一摆,“唐辉啊,送一下白七。” “好的,姐夫。” 唐辉拉住我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我急呼出声,“沈爷!” “别说了,白七爷,赶紧走吧,要不然姐夫不高兴了。” 唐辉捂住我的嘴径直走出了赌场。 到了外边。 我看着高悬的烈日问道,“唐辉啊,你说沈爷为什么不愿意向我透露一点信息?” “唉,白七爷,你要我说真话吗?” 唐辉想了想问道。 我点头,“你说吧。” “你有没有听过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典故?” 唐辉的话语让我一愣。 反应过来后我叹息着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沈爷是怕我知道真相以后一门心思去报仇,不再参加赌术交流会了。” “对喽,白七,你还是安心准备比赛,先拿到参赛名额吧,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咱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不是吗?” 唐辉两手一摊劝解道。 我无可奈何朝着人民医院的方向行走。 路边的行人与我擦肩而过。 只是我哪里还有关注其他人的心思。 甚至于过马路都差点闯红灯。 “怎么回事?” “出大事情啦?快去看看。” “啊?是不是出人命了?” 突然之间。 一阵嘈杂声传入耳蜗。 我抬头向远处张望。 人民医院的住院大楼底下一片慌乱。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群。 甚至连警戒线都拉了起来。 我本能的靠近。 可惜距离太远,什么也没看见。 只知道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核心地带。 “白七爷,你可回来了!” 曹馨突兀的出现在我身旁。 她热烈盈眶,泪水浸湿了眼眸。 我充满疑问,“你这是哭什么?咋了?” “白七爷,米朵。。。米朵姐,她。。。” 曹馨说话结结巴巴。 半天都没把整句话说完。 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米朵怎么了?” 曹馨手指向了人潮的中心。 我心里一个“咯噔!” 不安和愁绪涌上心头。 我快速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等到看清楚躺在地上人的身体。 我的脑海瞬间天旋地转。 米朵的身上穿着那件淡黄色的长裙。 我曾夸她穿这件衣服特别好看。 离开的时候。 她还穿的是住院服。 此时此刻却变了模样。 鲜艳的红唇仿佛在和我低语。 但我怎么也听不到了。 “啊!” 我大叫着冲了进去。 扑在米朵的身体上嚎啕大哭,“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你干嘛呢?别碰尸体。” 医务人员一把拉住了我。 当我听到“尸体”这个词的时候心往下一沉。 难道已经宣判死亡了吗? 是了。 米朵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身底下全是血。 我探手摸向后脑勺。 那里有一个血洞。 白花花的脑汁触目惊心。 “别!这是我白七爷!” 铁塔和江晚风冲了出来。 他们拦住医务人员。 短暂的让我有了和米朵独处的时间。 我脱下衣服擦干净米朵被鲜血染红的脸庞。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只是失去了呼吸和笑容。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撕心裂肺的大吼着。 过了半晌。 铁塔叹息着回答道,“白七爷,米朵姐想不开,她给你留了封信。” “信!” 我随手擦了一下脸颊。 丝毫没有注意到手上全是血迹。 我匆忙接过信件。 开头第一句就让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白七爷,我走了!” “我本就配不上你,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就更没指望了,我一直把你埋藏在心底,你是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是的,我被轮奸了,当我知道你把李学青这个恶魔收拾掉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么高兴。” “可我也看到了你对我心意,也许谈不上心意,就像你说的,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还是决定要走了,白七爷,希望你今后一切都好,能有一个比我好的女人陪伴着你,也许下辈子,我还会爱上你,那时候,我一定是干净的一个我。” “再见了!白七爷!” 我紧紧攥着信。 直到把它揉成了一团。 “可以了吗?人都死了,别拦着了。” “是啊,你们有完没完了?” 我听到有人叫嚣。 “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目光直视说话的医生。 他被我看的发毛,“你。。。你想干嘛?”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的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叫嚣着不耐烦的医生立马闭上嘴巴缩到了一边。 我再次看了一眼米朵的尸体。 她还是那么美。 只是,也许这是最后一眼。。。 第209章 前往青钿 办完米朵的丧事。 我颓废了一整天。 看着她的黑白相片。 至今我还不敢相信米朵已经离开了。 在大好年华,在青春岁月。 她的生命定格了。 “唉!” 我叹息着轻抚米朵的照片。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也许。 如果那天我在医院病房不那么火急火燎去找过江沈。 她就不会选择轻生了。 又或许我不说我们只是朋友。 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逝者已矣,终究随风而逝。 “白七爷!我姐夫托我来跟你说,赌术交流会宜城预选赛推迟了。” 唐辉风风火火的跑来和我说道。 我纳闷的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状况了吗?” “嗯,恐怕的确有情况,潘鹏那个损色估计又从哪请来帮手了,说什么时间来不及赶不到,我草他妈的!让我们等他?我呸,什么玩意。” 唐辉说话间吐出一口浓痰。 我皱眉发问,“那现在确定什么时间了吗?” “我姐夫正在跟他们斡旋,毕竟宜城范围内想争夺名额的可不只有咱们和潘家,都得商量好了!” 唐辉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行,有事你随时联系我。” “好咧,白七爷,咱回见啊,我场子里还有事。” 唐辉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目送他离开后看向了铁塔,“走着?咱们趁有空,先把正事办了。” “正事?啥正事?” 铁塔一脸疑惑,随后眼睛里爆发出一道精光,“难不成。。。白七爷你想通了?行,我这就给你找个小妹去去火。” “啪!”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脑子里整天想啥呢?” “啊?那白七爷,你的意思是?” 铁塔摸着脑袋一头雾水。 我说道,“你忘了阿炳叔的嘱托吗?” “哦,那是应该去,我去把江晚风和曹馨叫上。” 铁塔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我本想张口让他别带曹馨。 一个小姑娘跟我们出门在外总归不方便。 但一想到她那手本事又放下心来。 人多力量大,这话也没错。 只是江晚风刚到就给我打了个措手不及,“白七爷,不好意思,这趟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啊?什么情况?”我问道。 “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他生病了卧床不起,我得去看他一眼。” 江晚风诉说着。 我听后点头回答,“那是应该去,你什么时候动身?” “一会儿吧,你们呢?” 江晚风挑眉问道。 我想了想,赶早不如赶巧,“就现在吧,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出发。” “啊?白七爷,咱开车去吗?” 铁塔面露诧异。 我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青钿多远,开车不累死个人,而且那边全是山,开车也不安全。” “那我们怎么去?”铁塔问道。 “坐高铁,走吧,别磨叽了!” 我快速拎着背包收拾了几件衣服。 铁塔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你们可得慢点哟,我得先化个妆!” 曹馨不慌不忙的说道。 我闻言咽了口唾沫。 就像我说的那样。 有个女孩子跟着,就是麻烦。 到了高铁站。 仅剩下我和铁塔,曹馨三人。 江晚风开卡宴把我们送到车站后,他就回湖城了。 毕竟。 宜城到湖城没有高铁,只能开车。 “白七爷,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铁塔“嘿嘿!”一笑。 我掏出身份证交给他,“快去买票,钱你出。” “啥?车票钱还得我掏啊?” 铁塔瞪大了眼睛。 我拍了他一下,“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存了多少私房钱吗?”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都给春花用的差不多了。” 铁塔大叫出声。 我扭着他的耳朵,“别扯淡,赶紧给我去买票。” “那行吧。” 令我没想到的是。 半个小时过后。 铁塔从兜里拿出三张红色火车票。 我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只苍蝇,“你。。。你为了省钱居然高铁都不买?买了绿皮车?” “白七爷,我也没辙,你这走的太突然,高铁票售罄了,好歹我还抢了个硬卧,可以了。” 铁塔解释着。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也是抠门,卧铺还买个硬卧,不能弄个软卧吗?” “行吧,白七爷,别说了,马上开车了,赶紧走吧。” 铁塔一把拉住我就往检票口走去。 曹馨摇了摇头,“一对活宝。” 我一头黑线。 什么时候我也成活宝了? 这年头绿皮车已经很少见了。 鱼龙混杂,各色人群都有。 “你挤撒子呢!” “老子挤你个锤子哦!” “莫摸我!” 吵吵闹闹的车厢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曹馨眉头紧锁,“我的天!” “你到上铺去吧,上面空气还好一点,我睡下铺。” 我见状提议道。 曹馨动作迅捷,一个鹞子翻身跃上顶层。 我看她闭目养神,听着耳机便不再理会。 倒是铁塔这厮一直在大呼小叫,“哎哟!白七爷,我跟你换吧,中层这是人能睡的吗?我身体都直不起来。” “你也别磨叽了,我知道你睡不着,到下铺来抽根烟吧。” 我话音刚落。 铁塔“吭当!”一声跳了下来,“嘿嘿,抽我的。” 也许这是坐绿皮车唯一的好处。 抽烟没人管。 在烟熏火燎下,车子发动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问,这趟车到青钿要多久?” 我吸了一口问道。 铁塔随口回答,“七八个小时吧,碰上让路就没准了,我估摸着十个小时以内铁定能到。” “什么?” 我拍案而起。 坐下铺十个小时。 亏他想得出来。 我正要发怒。 眼看着铁塔已经缩着脖子。 “哗啦啦!” 骰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传入耳蜗。 这道声响来的突然且清晰。 我撇头一看。 对面的下铺坐着三个年轻人。 左右各有一人,还有一个蜷缩着腿挤在里侧。 “白七爷!有的玩!” 铁塔见状立刻来了兴趣。 我一言不发没作回答。 随着骰子的晃动。 以及三个年轻人赌局的进行。 我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他们的手掌几乎都有残缺。 不是少了食指,就是少了中指。 而且最关键的是。 这三人面无表情,衣衫褴褛。 眼角的余光若有似无的扫视着车厢走廊经过的人。 没错。 我不会看错。 他们全都是扒手。 也称作小偷。 第210章 小偷失手 “哗啦!” “老三,你又输了!” 左侧斜眼的青年说道。 他的语气很平静。 而被称作老三的右侧青年却突然暴怒起来。 抓耳挠腮拿着骰子狠狠的摔到了碗里大喊,“再来!” 我冷冷的注视着三人。 他们的玩法非常简单。 就是两颗骰子点数相加比大小。 点数大的赢,小的输。 每人各自掷一次。 赢家吃掉另外两人的注码。 而且每一把注码都是相同的。 不多不少50块。 饶是如此。 半个小时下来。 老三已经输了个底掉。 差不多近一千没了。 他的钱几乎被另两人瓜分。 说来也怪。 老三自始至终把把都输,没一把赢的。 但是另外两个就你来我往。 你赢这把,我赢下把。 就像是事先说好的一样。 这种情况。 我敢断定有人出老千了。 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但凡要是觉得有猫腻的赌局。 基本上都上了手法。 他们玩骰子自然也不例外。 我清楚的看到另两人每次在掷骰子的时候,都会用指尖轻轻的敲一下其中一枚的6点。 不问可知。 水银骰子无疑。 这就导致只要他们掷出骰子。 铁定有一个6点。 也就是老三这个大棒槌。 换了旁人,早就察觉出问题了。 就连铁塔也附在我耳旁轻声说道,“白七爷,他们是不是动手法了?” “咦!铁塔,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你也看出来了?” 我有些惊喜的说道。 铁塔立刻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装模作样的抚摸着胡须,实际上他根本没胡子,“那是,常年跟着白七爷,还不得耳濡目染,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得了,你小子还文绉绉的了!” 我感叹一句后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赌局上。 就在这时候。 老三猛的一脚踹翻瓷碗,“草!老子不玩了,输光了。” “啪哒!” 瓷碗恰巧滚落到地上。 摔了个稀巴烂。 里侧的青年一下子怒了。 他一把抓住老三的领口,“你妈的,你把我吃饭的家伙砸了!” “切,我当多大点事,你赢了这么多,再买一个不完了吗?放手!” 老三不太在意。 可是青年却不依不饶,“你得赔知道吗?” “赔你老母呢,老子裤裆里一分钱都没有,赔你个大西瓜!” 老三作势要站起来。 可是他还没能起身。 就被里侧的青年直接扑倒在地。 坐过绿皮车卧铺的都知道。 两侧床中间的过道非常狭窄。 被他们两个这么一折腾。 顿时鸡飞狗跳。 “草!不赔钱老子弄死你。” 我这时候才看清。 里侧阴暗角落里青年的面貌。 他长的还算中肯。 可是身上布满了伤痕。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左边肩膀上有一个血洞。 我看了一眼差点吐出来。 伤口处居然有一条蛆虫在蠕动。 “二狗,你他妈疯了?” 老三一拳打退对手。 连滚带爬的扶住了床铺的栏杆。 二狗咬牙切齿,双目血红,“老三,你赔不赔钱?” “草!老子都跟你说了,钱都输光了,我拿什么赔你?赔命吗?” 老三骂骂咧咧的喊道。 二狗听后不怒反笑,“好,你就拿命赔!” “你他妈真是疯了!” 老三目瞪口呆。 一直旁观的左侧青年叹了口气,“行了,都是自家人,何必为了一点小钱伤和气呢?” “曾大哥,这事你别管,老三踢烂了我吃饭的家伙,他必须得赔。” 二狗一下蹿了出去。 我以为他要大打出手。 没成想却一口咬在了老三的胳膊上。 “啊!” 老三被咬的生疼,疯狂大喊。 这边的嘈杂声惹来了两个乘警。 他们敲了敲墙壁,“怎么回事?干嘛呢?” “小事,小事,朋友闹着玩呢!” 曾哥连忙用身形挡在了前面。 乘警嘟囔道,“动静小一点,车厢这么多人,可不止有你们。” “是,是,知道了,来,抽根烟吗?” 曾哥躬身弯腰递烟。 乘警摆了摆手,“别吵了,大家好都要休息呢!” “好的,好的,我这就拉开他们。” 曾哥连连作揖。 乘警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等到目送穿制服的走远。 曾哥一把拉开争斗的两人,“别搞事了,正主快到了。” “啊?” 此言一出。 二狗和老三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也不再缠斗。 纷纷整了整衣服。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各自起身。 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 铁塔问道,“白七爷,他们干啥去了?” “这三个人都是小偷,你说他们嘴里的正主是什么人?” 我反问道。 铁塔想了想,“难不成偷东西去了?” “嗯,而且绝对是头大肥羊,有钱人,不然怎么会三个人联手偷一个?” 我猜测道。 铁塔点了点头,“白七爷,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那个老三也真是点背,居然一把50还能输一千?” “你有脸说?你在新建镇输的少了?” 我翻了个白眼。 铁塔爽朗一笑,摸了摸头,“还好有白七爷你帮我赢回来,不然我也跟那个老三一个德行了。” “行了,别扯了,一会看看他们偷到什么东西回来。” 我按了一下手。 清楚的听到了动静。 看来三人是开始下手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 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居然偷了个了不得的玩意。 “咚!咚!咚!”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伴随着的是喧嚣和嘈杂。 “草!哪来的小毛贼,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车厢的尽头。 一个长相粗犷的大汉拉住了曾哥。 他怒目圆睁,凶神恶煞。 边拉扯边大喊,“兄弟们给老子抄家伙,把这帮孙子剁成肉泥。” “好咧,大哥!” 在一片呼声下。 另一节硬座车厢内“噌!”的站起来七八个青年。 曾哥见状脸色大变,高声急呼,“不好!对方有埋伏,风紧扯呼!” 说时迟那时快。 他刚说完就拿出小刀狠狠的刺向大汉。 大汉猝不及防下没有防备。 被扎到后本能的松开手臂。 “唰!” 曾哥飞也似的直接从打开的车厢窗户跳出。 要知道此时的列车还在疾驰。 我大吃一惊,急忙凑上前去查看。 正巧看到曾哥灵活的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扒拉到车厢顶部。 一瞬间便消失无踪。 “草!这都让你这个孙子跑了?” 大汉骂骂咧咧的探出脑袋。 只是哪里还有曾哥的身影? 他扫了我一眼,“兄弟,这个小偷你认识?” “不认识,看到他跳窗好奇罢了!” 我摇了摇头。 大汉沉眉想了想。 随后被小弟们的喊叫吸引走了,“大哥,抓到两个。” “好咧,来了!” 目送大汉的离开。 佩服曾哥身手的同时。 也让我对小偷这个群体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这玩意。 遇到危险丢下同伴,是真的拔腿就跑啊! 第211章 张龙虎的手段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下去。 二狗和老三被打的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嘴角流出血迹的同时。 脑袋上还各自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两个小偷,他妈的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大汉飞起几脚猛踹。 身边的小弟附和道,“就是,也不去打听打听,你们两个瞎了狗眼,咱们张龙虎大哥护送的东西也敢偷?” “什么?你是张龙虎?” 老三惊讶的大喊道。 小弟再次一个巴掌扇了上去,“草!下手前也不打听打听?” “行了,来,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张龙虎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 老三愣了一下,咬牙忿忿不平,“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兄弟我这次认栽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盗门老三。” “嗯,你这名字挺有意思,老三,你是排行老三吗?” 张龙虎点头问道。 老三抬起头,“龙虎哥认识我?我们盗门的人大多是弃婴,没有姓只有名。” “呵呵,什么狗屁盗门,小偷就是小偷,老子从来没把你们当回事!” 张龙虎哈哈大笑。 小弟也嘲笑道,“什么老三,狗屁不是,我大哥能认识你这个无名鼠辈?” 老三羞怯的低下了头。 实际上这番话也并无不对。 小偷本就是人人喊打的角色。 说是鼠辈也很贴切。 “草!有本事杀了老子,别在这耀武扬威!” 二狗猛的一昂头大声吼叫。 张龙虎斜了一眼。 身后小弟反手就是一记耳光,“你妈了个巴子的喊你妈呢!” “干嘛呢?干嘛呢?搞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 乘警闻讯赶来了。 和刚才我们这边发生矛盾的场景不一样。 此刻的乘警数量明显多了。 足足六七个人。 而且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们的腰间还带了武器。 饶是如此。 张龙虎依旧不急不躁。 只见他缓缓起身,一把握住乘警队长的手问候,“瞧瞧这架势,犯不上啊,犯不上,都是自己人。” “谁跟你自己人?双手抱头给我蹲下!” 队长表情严肃。 右手放在了腰间的皮带上。 看样子一言不合就得掏家伙。 张龙虎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唉,兄弟我也不妨直说了,我是给南边的周家办事的。” “周家?什么周家?我管你哪个家,赶紧给我蹲下。” 乘警队长厉声大喝。 张龙虎眉头微皱,“呵呵!兄弟,你是不上路子啊,行,我能打个电话不?” “不行,都先给我拷上,蹲下,快点!” 队长一把按住张龙虎的脑袋。 我原以为他会反抗。 奈何压根没有。 一众人都乖乖的蹲在了地上。 二狗见状嘲讽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人物,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呵呵!装什么玩意!” 老三与他态度截然相反。 我看到他附在张龙虎耳旁低语。 至于说的是什么。 我只听到了前面几句。 “龙虎哥,咱们不打不相识,这次是曾哥组织的,我不知情。” “还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放我一马。。。” 后面的话因为环境太过嘈杂。 再加上恰好列车到站。 上下车的人很多,我没有听清。 就在这个档口。 二狗突然拔起身就往车门的方向疾冲。 我知道他的意图。 这是要冲出一条血路的节奏。 可惜的是。 乘警也不是吃干饭的。 有一个年轻的制服从后面一脚把他踢翻。 与此同时。 又有四五个穿着便服的民警走上了列车。 正巧把二狗的去路堵住。 我看到这家伙的眼神。 完全的是死灰一片。 随着列车缓缓再起起航。 二狗也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希望。 “呵呵!你还想跑?跑的掉吗?” 张龙虎恶狠狠的骂道。 二狗别的没有,嘴是挺凶,反怼道,“先顾好你自己吧,大人物!” 谁都听的出来他这话是在嘲笑。 因此。 张龙虎的牙齿咬的“嘎嘣!”作响。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刚上车的民警给乘警队长递上了一份文件。 两人低声交谈一番后。 乘警队长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张龙虎。 等到双方交流结束。 他亲自给张龙虎打开了手铐。 随即换上一副笑脸,“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打一家人,早知道龙虎兄弟说的周家是谁,我哪能把你拷上呢?” “呵呵!现在知道也不迟!” 张龙虎松动了一下手腕。 露出凶恶的目光看向了二狗。 他的嘴角略微上扬。 仿佛一头野兽,向敌人展示獠牙。 乘警队长笑了笑,“那行,这边就交给龙虎兄弟你了,我带人离开这节车厢,其他乘客我先安排到餐车,等你完事了通知我一声,我再让他们回来。” “好的,有劳了!” 张龙虎头也没回的回答道。 伴随凌乱的脚步声。 车厢内逐渐变的安静。 张龙虎坐在硬座上。 手下立刻递来一根香烟点燃。 “呼!” 他喷出一口浓烟。 轻轻的摆了摆手。 “砰!” “啪!” 手下们如一群饿狼猛的扑向二狗。 劈头盖脸的就是拳打脚踢。 连续打了个十分钟不带停的。 眼看着二狗进气多,出气少,满身是血。 张龙虎才挥了挥手,示意暂停。 他绕有深意的笑着托起二狗腮帮,“你小子刚才不是嘚瑟吗?这会怎么不跳了?” “我呸!” 二狗一口污血喷到了张龙虎的脸上。 小弟们一脚踏出,“你他妈找死。” “等一下!” 张龙虎抽出一块手帕慢慢的擦去血污。 他眉头微动。 在电光火石之间快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划拉!” “啊!” 二狗的惨叫响彻云霄。 他痛苦的来回打滚哀嚎大叫。 右手直接被削去了五根手指。 此时此刻。 他的右手只剩下光秃秃的肉掌。 要知道一个小偷失去了手指。 意味着人就再也没了用处。 很难想象今后二狗如何过活。 尽管如此。 张龙虎依旧不解恨。 他一脚踩住二狗受伤流血的手掌,“那个曾哥看来跟你关系不浅啊?” “休想知道是谁派我们来的!” 二狗的坚挺出乎了我的想象。 到了现在。 他竟然还不曾有过出卖兄弟的念头。 不得不说。 是条硬汉。 张龙虎大笑着竖起大拇指,“你可以啊!我倒是小看你了,不过你真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此言一出。 二狗愣神之余看向了老三,“你。。。你这个叛徒。” “别什么叛徒不叛徒了,活着才是要紧事!” 老三拍拍裤腿站了起来。 张龙虎猛然间转头四顾。 对上我眼神的刹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朋友,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份,是不是该出来聊聊了?” 第212章 大打出手 “白七爷!这。。。” 铁塔快速拦在了我面前。 我伸手轻轻拨开他走了出去,“没事!” “朋友,什么路数?” 张龙虎眯着眼睛问道。 我抱拳回答,“没什么路数,旅途恰巧路过而已。” “呵呵!那你一直盯着瞅什么瞅?” 张龙虎翘着二郎腿。 我刚想说好奇随意看看。 没成想二狗突然开口高喊,“我认识你,刚才卧铺玩骰子你一直盯着。” “哦?” 张龙虎若有所思的托起腮帮。 我赶紧说道,“龙虎哥别听他乱咬人,我跟你们这档子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的吗?” 张龙虎耸肩一笑。 二狗立刻高声惊呼,“这人有问题,不然怎么鬼鬼祟祟的?我一上车就感觉他不对劲。” “草!你他妈少血口喷人!” 铁塔扯着嗓子大喊。 我眉头一皱,“呵呵!这点甩锅的微末伎俩,我想龙虎哥不会相信吧?” “嗯,兄弟说的有理。” 张龙虎随即一摆手。 小弟们又是把二狗一顿猛揍。 我看这人也极其不顺眼。 他妈的居然无缘无故的冤枉我。 心里有点出不了这口气。 于是我说道,“老三啊,知道为什么你玩骰子一直输吗?” “啊?” 老三一头雾水。 我赶紧继续说道,“骰子有问题,灌了水银,不信你瞧瞧看。” “真的假的?” 老三不可置信的在二狗身上一阵摸索。 掏出两颗骰子后立刻用力摇晃。 张龙虎一把夺过骂道,“你是真蠢啊!是不是水银骰子劈开不就知道了吗?” 我以为他要拿匕首破开。 哪知道张龙虎压根不需要借住工具。 用手紧紧一握。 两颗骰子顷刻间碎成了渣渣。 一道细小的水银柱顺着指头流了下来。 老三看到这一幕。 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他冲上去拎着二狗的脖子“啪啪!”就是两记耳光,“你他妈的居然敢阴我?说,曾哥是不是跟你一伙的?” “呵呵!老三,要不说你这人蠢的可怜,被骗也是活该!” 二狗头铁的可以。 嘴是又臭又硬。 老三喷出一口浓痰吐在了他脸上,转手就找家伙事。 搜寻一阵后他朝张龙虎问道,“龙虎哥,匕首方便借用一下吗?” “嗯?你小子啥意思?你拿我的刀杀了人,不就成凶器了吗?你想什么呢?” 张龙虎的意思非常明显。 就是拒绝。 老三辗转反侧,片刻后从座椅下面找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螺丝刀。 也不知道是哪个乘客遗落的。 总之他反手抄起就捅进了二狗的喉咙。 “啊!” 二狗的嘴里喷出一道血箭。 紧接着。 血水就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张龙虎皱着眉头,“你把地面搞的全是血,谁来收拾?” “我来!龙虎哥,我来!” 老三见状连忙作揖微笑。 尽管二狗用仅剩的力气扒拉他的臂膀。 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 奈何血沫堵塞住了喉咙口。 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加上先前被一群人殴打。 此刻力气也不多。 老三费了老大的劲抱住了二狗的身体。 我看他的样子是要毁尸灭迹。 果不其然。 他抱着二狗的身体直接丢出了车窗。 列车这么快的速度下,惯性是惊人的。 我曾经听说有人从火车上丢了一个馒头出去砸死路人的。 更何况是这么重的一个人。 联想到喉咙被捅穿。 二狗铁定是活不了了。 “啪啪啪!” 张龙虎边鼓掌边说道,“你小子可以,果然够狠,连同伴都下的去手。” “龙虎哥说笑了,他出老千骗我钱,哪里还是我的什么兄弟?从今以后我就跟龙虎哥混了。” 老三不愧是人精。 深谙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 转头就开始跪舔张龙虎。 我也不得不佩服他这副能屈能伸的劲头。 张龙虎转头看向了我,“兄弟也是道上的?” “称不上,混口饭吃而已。” 我轻点回答道。 张龙虎“嘿嘿!”一笑,“能一眼看出别人出老千,莫非你就是个老千?” “会那么一点赌术,登不上台面,恐怕入不了龙虎哥的法眼。” 我谦虚的说道。 张龙虎扫了一眼老三问道,“这人你之前认识不?有没有什么交集?” “没有,龙虎哥,我不敢骗你,我就是凑巧跟他一个卧铺,以前从未见过。” 老三摇了摇头。 张龙虎了然后追问道,“既然如此,我就纳闷了,你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要来凑这个热闹吗?” 我没想到他忽然发难。 话音刚落。 七八个小弟从四面八方把我和铁塔围了起来。 车厢的空间本就不大。 两头通道被堵住的情况下。 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龙虎哥,我可没得罪过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这样。” “嗯,原本是这样,但你看到老三杀人了,你就是目击者,老三你觉着呢?” 张龙虎不动声色的说道。 老三反应过来后问道,“龙虎哥,你说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有人瞧见你杀人,你当然要灭他的口,否则难免他下车举报,咱不是成了你的同伙,帮凶了吗?” 张龙虎言辞凿凿。 老三点了点头,“龙虎哥说的有道理,那行,我就用这把螺丝刀送你们归西。” “白七爷,咱他们遇到狠人了,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啊!” 铁塔面色浓重。 我沉吟后回答道,“是啊,大概张龙虎有南边的周家撑腰,因此肆无忌惮,你没看见乘警也不管不顾吗?” “呵呵,兄弟们动手,别让这两人跑了!” 张龙虎一挥手。 手下立刻疾驰冲出。 铁塔紧握拳头大喊,“草!老子干死你们!” “砰!砰!” 几拳头下去。 顷刻间轰飞了两个打手。 再一眨眼。 铁塔又踹翻了两名小弟。 眼看手下人不是铁塔的一合之敌。 张龙虎出手了。 他扎下马步,运气后奋力挥出一拳。 “砰!” 铁塔的拳头和他撞击在一起。 产生巨大力道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噗!” 铁塔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我连忙扶住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没事!” 铁塔的表情无有变化。 但我敏锐的察觉到他应该受伤了。 从前无论什么时候。 我都没见他喷过血。 这才跟张龙虎对上一拳,就伤到了内部。 由此可见张龙虎的实力。 “可以啊,兄弟,有点门道,竟然只是喷口血?” 张龙虎张开手掌。 紧接着又握紧拳头。 我看他也不是毫发无损。 脸色有些发白的情况下,虎口有点微裂。 铁塔冷哼一声,“真当我怕你吗?有胆子的再来。” “行啊,正好我试试你有多少斤两!” 张龙虎大喝一声径直冲了过来。 铁塔高大的身躯迎头撞了上去。 “砰!” 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铁塔竟然被撞了个人仰马翻。 他脸色凝重,呢喃喊道,“硬。。。硬气功,你会硬气功!” 第213章 玩骰子的俞飞 “什么?” 我诧异的看向了张龙虎。 只见他掸去胸口的灰尘,“算你还有点见识。” “不好了,白七爷,你快走,我拖住他。” 铁塔的脸色阴沉。 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转头喊道,“龙虎哥,有必要吗?咱们素昧平生,当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嘿嘿!什么鱼死网破,是我单方面的屠杀懂吗?” 张龙虎笑的很阴险。 眼看着他踱步走来。 猛然间拔出匕首朝着我的面门呼啸而来。 我甚至听到了破空声。 “乒乓!” 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到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 曹馨握着美工刀及时杀到。 张龙虎看着手里断裂的匕首愣了一下,“额?哪来的疯丫头?” “队长,你没事吧?” 曹馨关切的问道。 我摇头回答,“没事,铁塔受伤了。” “大个不要紧,他这么大身体受这点伤不算什么。” 曹馨看都没看铁塔一眼。 铁塔因此忿忿不平,“什么鬼?我都喷血了好吧。” “又不是队长喷血,你快别说话了。” 曹馨目视面前的对手。 张龙虎砸吧一下嘴,“哎哟,看来还是个高手,没想到你个小姑娘有这种身手。” “还要试试吗?你的硬气功不见得没有破绽吧?要知道你的速度可不如我,要是我每个罩门都来上一刀,不信破不了你的功。” 曹馨信誓旦旦的昂起头颅。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和信心。 张龙虎闻言一时间居然没有立刻出手。 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曹馨看了好一会。 最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好厉害的小丫头,不过你能保证我伤不到你后面的人吗?你能一边和我对战一边保护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放马过来吧!” 曹馨还是一脸倨傲。 我清楚的知道。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展现出胆怯。 否则让对方抓住了你的弱点。 一个不好就会丢了性命。 张龙虎“嘎嘎!”的笑着,“好,很好,小丫头你很有胆量。” “龙虎哥,咱还上不上?” 老三握着螺丝刀小声问道。 从头至尾。 这家伙都还没出手。 当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 只要哪一方占优势,他就立刻就倒向那边。 张龙虎没有马上回答。 他慢悠悠的坐了下来,“反正大家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不如坐下来聊聊好了。” “行啊,那就看龙虎哥想怎么聊了?” 我毫不畏惧的坐到了他对面。 张龙虎扫了一眼曹馨,“兄弟好本事,有两个这么厉害的帮手,倒也是个人物。” “跟龙虎哥比不了。” 我随意回答着。 目光直视他的眼眸。 张龙虎伸了个懒腰,“既然你能一眼看穿水银骰子,想必兄弟你也是个中好手,我这边恰好有个你的同行,不如你们来上一局分个胜负如何?” “呵呵,有什么说道吗?赢了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我问道。 “你要赢了,今天这事就算了,要是你输了。。。” 张龙虎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追问道,“怎么样?” “你要是输了,我就把你眼睛抠下来当球踢,哈哈哈!” 张龙虎疯狂大笑。 我嘴角一动。 情不自禁的想到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铁塔大喊道,“你他妈说什么呢?老子跟你拼了。” “别动!” 我厉声大喝制止铁塔后看向张龙虎,“赌注似乎有点不公平。” “哦?怎么讲?” 张龙虎点上一根香烟问道。 我也学着他上了根烟,咱不能落了气势,“赢了只是能走,输了就要我眼睛,呵呵,这玩意公平吗?” “啪!” 张龙虎猛的一拍桌子,“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说了算,给你个机会就算看得起你了,懂吗?” “既然如此,龙虎哥你摆局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这位高手有多少斤两?” 我用张龙虎刚才说的话回敬了他。 因此。 张龙虎面色一冷,“俞飞,你来!” 车厢的阴暗角落处。 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他自始至终都没动过手。 只是冷眼旁观着一切。 我感觉到他冰冷的气质。 甚至容貌也透露出一丝寒意。 “俞飞,幸会!” 年轻人坐到了我对面。 我点头笑了一下,“白七。” “好,玩什么?” 俞飞说话简洁,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反问道,“你说呢?” “骰子,牌九,扑克,我都可以。” 俞飞还是面无表情。 我趁着说话看了一眼他的双手。 娇嫩无比。 就连肌肤也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光亮。 有点像拍照的时候开了滤镜。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他是个有说法的老千。 首先能把手保养好。 是老千最基本的要素。 我两手一摊,“那得看这里有什么道具,不是吗?” “你说的对。” 俞飞点了点头,看向老三问道,“你除了刚才的骰子,还带了什么?” “啊?我看看。” 老三在身上一阵摸索。 最后掏出半幅几乎揉成纸团的扑克牌,“这。。。这能行吗?” “你说呢?” 俞飞扶了扶眼镜。 嘴角泛起一丝浅笑,“你是叫白七对吧?” “没错,有何见教?” 我点头问道。 俞飞从口袋里掏出三颗骰子放到了桌上,“我正好带了几个小玩意,你不介意用我的赌具,咱就还玩骰子咋样?” “既然你带了骰子,一开始怎么不拿出来?” 我顺手抄起三颗骰子。 放到手心里轻轻掂量了一下。 重量和质地都没问题。 应该没做手脚。 俞飞笑着回答,“这不是怕你觉得不公平嘛!谁知道老三这家伙拿出这么两张破烂的纸牌呢?” “我没问题,怎么玩?比大小还是什么?” 我耸肩后放下了骰子。 俞飞看了眼张龙虎说道,“白七,咱们就玩的简单点,每人掷一把,三颗骰子点数相加最小的赢,可以吗?” “行,规矩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我姿势不动,稳如泰山。 张龙虎拍了拍手,“白七,是条汉子,俞飞,开始吧。” “好的,龙虎哥。” 话音刚落 俞飞动作快如闪电般把三颗骰子紧握在手。 只见他张开臂膀向上一挥。 嘴里呼出一口气。 大喊道,“给我转!” “哗啦啦!” 三颗骰子应声而落。 它们在火车座位中间面积不大的桌子上翻滚。 连续打了几圈后终于停止了转动。 “三。。。三个一!” 第214章 交个朋友吗 “哈哈哈!俞飞,真有你的,果然有两把刷子!” 张龙虎见状喜笑颜开。 被当成空气的老三也赞叹道,“厉害啊!高手!” “切,你们神气什么?咱白七爷还没出手呢!” 铁塔嘟囔道。 张龙虎诧异的瞥了他一眼,“我说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看没看错?这已经是三颗骰子最小的点数了。” “就是,别搁这吹牛了,要我说这场赌局到此为止,结束了!” 老三像个狗腿一样附和道。 我咧嘴一笑,接过话茬,“那可未必!” “哦?白七,难道你还有什么高招?” 俞飞诧异的看向了我。 我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但没有回答。 三颗骰子顺着我的指尖滑动。 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 父亲教过我三个月练手。 虽然和眼力比起来,我的手法不值一提。 但常言道。 天赋异禀的人哪怕付出百分之一的努力。 就已然是普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哗啦啦!” 骰子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我闭上眼睛享受这如痴如醉的美妙乐章。 “白七,你在装神弄鬼吗?” 张龙虎的质疑传入耳蜗。 我猛的睁开双眼。 从眼眸中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瞧好了!” “嗖!” 我把三颗骰子抛向空中。 力量和角度我都经过反复的测量。 “啪哒!” 骰子一颗一颗砸落到桌板上。 声音是如此的清澈。 我在三颗骰子上用的力道各有不同。 因此。 它们蹦跶的高度也有差异。 就是在这种诡异的控制下。 第二颗骰子蹦到了第一颗骰子的上面。 紧接着。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 第三颗骰子又落到了第二颗的顶上。 “什么?” 张龙虎瞠目结舌。 “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俞飞长舒一口气,“白七,神乎其技啊!” “小试牛刀罢了!” 我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 铁塔替我点燃后不忘竖起大拇指,“白七爷,还得是你。” “那是自然!” 我翘着二郎腿,猛吸一口香烟。 张龙虎独自咂舌。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堆叠在一起的三颗骰子。 最上方的那颗点数毫无疑问是鲜红的一点。 俞飞缓缓站起让开了位置,“龙虎哥,比我厉害多了,是个高手。” “哦?高到什么水平?” 张龙虎问道。 俞飞想了想,“至少实力是肯定有的,而且他还没有亮出全部的本领,我觉得问题不大,可以尝试一下。” “这样啊!” 张龙虎眼珠子转了转。 立刻换上一副笑容,“白七啊,你这手本事我是钦佩的,叫人大开眼界!” “哪能呢?跟龙虎哥的硬气功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扬了扬手回答道。 铁塔见状开口了,“按照约定,事情作罢,我们可以回卧铺了吧?” “当然可以,不过嘛。。。” 张龙虎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我敏锐的察觉出语气的变化,不由的皱起眉头,“什么意思?龙虎哥要食言而肥?” “啪!” 铁塔猛的一砸桌子喊道,“草!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 曹馨此时尽管没有说话。 但我看到她紧握美工刀,已经蓄势待发。 “哈哈哈,你们太紧张了,不过嘛,就算你们一起上,也没什么用处!” 张龙虎话锋一转。 他反手抄起一名小弟的砍刀往自己肩膀上一砍。 “啪!” 刀刃从中间断成两节。 再看张龙虎,仿佛没事人一样拍了拍灰尘。 “这。。。” 眼看这一幕的发生。 我意识到张龙虎强大的有些可怕。 远不是目前我和铁塔,曹馨能够抗衡的。 不夸张的说,就算咱们三个一起上。 估计也破不了张龙虎的皮毛。 令我纳闷的是。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一开始要展现出害怕曹馨手上的美工刀的姿态? 难道从一开始。 张龙虎就在作秀? “白七,你想的没错,其实我就是为了看看你的实力。” 张龙虎此言一出。 我心里一个“咯噔!” 但还是强装镇定问道,“龙虎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白七,你别想多了,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张龙虎气定神闲。 背靠座椅怡然自得。 我看着他清风云淡的表情。 心里犯起了嘀咕,“龙虎哥,咱们素不相识。。。” “白七,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今天咱不就认识了吗?你要是不嫌弃,咱俩就认下这个兄弟,从今以后但凡有事,你随时找我,如何啊?” 张龙虎处变不惊。 颇有一番高人的模样。 我略一思索后问道,“我冒昧问一句,要是我不愿意呢?龙虎哥打算怎么样?” “哼!白七,你别给脸不要脸,龙虎哥愿意跟你交朋友,处兄弟那是给你脸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老三的叫嚣没有赢得认同。 反而被张龙虎扇了一击响亮的耳光,“草!老子跟我兄弟说话,要你小子插什么嘴?” “啊?” 被打的懵逼的老三捂着通红的脸蛋只能低下了头。 俞飞打起了圆场,“各位都是因缘际会在这里相遇,而且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交个朋友无伤大雅,白七你说呢?” “嗯,你这话有点道理。” 我暗自点了点头。 张龙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道,“白七,我就说嘛,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额!”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个词语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总觉得这么耳熟。 还没等我开口回答。 张龙虎又说道,“来!为了庆祝咱们交新朋友,都给我喝起来。” “喝。。。喝酒?” 车厢里哪来的酒? 在我纳闷的目光下。 车厢连接处一辆移动的餐车缓缓靠近。 推车上不光是零食、酒水。 竟然还有冒着热气的菜肴。 “龙虎哥,这。。。” 我还没在火车上见过这种待遇。 张龙虎却见怪不怪,“哎呀兄弟,白酒喝不?毛台还是五两液?先喝起来再说。” “哦,哦!” 我连忙接过酒瓶。 服务员的话解答了我的疑惑,“张总,队长说这是孝敬您的,还请你谅解给你戴手铐那件事,都是职责!” “行了,我知道了,小事一桩,告诉他,我没放在心上。” 张龙虎随意的挥了挥手。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 看来这个南边的周家不是等闲之辈。 光是一个名头。 就把乘警队长吓住了。 第215章 瓯字头的目标 “白七兄弟,你这也是到青钿去吗?” 张龙虎剥着花生皮问道。 我点头回答,“是的,龙虎哥,你也是?” “对头,要不我说咱是亲兄弟呢,目的地都是一样,来,我敬你一杯!” 张龙虎酒量很好。 大半瓶白酒下肚。 脸上愣是看不出一点酒色。 我端起酒杯的同时余光一瞥。 好家伙。 刚才还口吐鲜血的铁塔此刻哪里还有半点颓废? 他一手拿酒瓶,一手抓骰子。 居然在跟张龙虎的小弟玩上了赌局。 由此可见。 精神粮食是多么的重要。 竟然能让他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白七兄弟这回去青钿是走亲还是访友?亦或者是有什么局吗?” 张龙虎眉头一挑问道。 我脱口而出,“找一个人。” “找人?有地址名字吗?这方面我熟啊!” 张龙虎拍着胸脯喊道。 我凝眉一想。 确实,我在压根不知道地址的情况下。 去青钿这么大地方找一个人。 无异于大海捞针。 假如能让张龙虎帮忙。 无疑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想到这里。 我说道,“目前我只知道他叫贾富贵,其他一概不知。” “贾富贵?” 张龙虎呢喃自语后摇了摇头,“不认识,没听说过。” “没事,我到青钿想想办法。” 我抿了一口酒水。 刚刚才发现,曹馨似乎不见了踪影。 正想起身寻找。 张龙虎一把按住了我,“兄弟,你这叫什么话?到了我的地盘还要你费力找吗?我到时候发动一下关系,保管你三天内有消息。” “真的?” 我愣了一下问道。 张龙虎义正言辞,“那是当然,我在青钿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就是,龙虎哥可是江湖的风云人物,我发动一下兄弟朋友也帮你找找。” 老三的脸皮是真厚。 居然又凑了上来。 我微笑着说道,“那就多些老三兄弟了。” “不客气,咱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老三不愧是个人精。 见风使舵的本领无出其右。 我认识了很多人。 但至今为止,还没一个人能像老三这样能屈能伸。 张龙虎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好,咱们聚在一起就叫缘分,不过你小子也真是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偷我的东西。” “哎呀,龙虎哥,我敬你一杯!” 老三借着敬酒想岔开话题。 可是张龙虎却不答应,“你来偷东西,那我问你,知道我运的是什么玩意吗?” “是什么?” 我出于好奇问道。 老三尴尬的挠了挠头,“龙虎哥,那都是曾哥的主意,我就是打打下手。” “你算了吧,白七啊,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让你开开眼界。” 张龙虎从座椅底下拉出一个皮箱。 看外表,平平无奇。 斑驳的牛皮质地让人无法猜测里面是什么。 “啪!” 张龙虎打开箱子后。 精美的绸缎映入眼帘。 淡黄色的细腻布匹铺了一层又一层。 这还只是物件的包装。 根据形状来判断。 应该是一个盘子形状的东西。 “汝窑三足笔洗!” 伴随着张龙虎的话语。 一件天青色釉面的瓷器出现在我眼前。 它浑身布满细碎纹片。 只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凡。 “龙虎哥,就这玩意?吃饭的盘子?” 老三不屑的说道。 张龙虎闻言翻了个白眼。 他正要言语,却被我打断,“这应该是宋代汝窑,保存的这么好,要是真品,价值不菲。” “还是白七有眼光,老三啊,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小偷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连这玩意价值都不知道就敢下手?” 张龙虎拍了一下老三的脑袋。 老三哭丧着脸,“我都说了,都是曾哥计划的。” “龙虎哥,这东西在你手里,你就不心动?” 我试探性的问道。 张龙虎摇了摇头,“白七啊,周家的东西,想都不要想,钱是好,但也得有命花不是吗?” “什么?连龙虎哥你都害怕?这玩意有那么值钱?” 老三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 到现在他还在询问三足笔洗的价值。 张龙虎慢慢把东西收起,边整理边说道,“这玩意值一个亿,你说值不值钱?” “啊?天啊,就这么一个小盘子,一个亿?” 老三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我摇头叹息一声。 老三的确是个大棒槌。 玩骰子被曾哥和二狗联手骗了个底掉不说。 就连出来偷东西都被蒙在鼓里。 张龙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看看人家白七兄弟,人跟人相比真是差距太大了。” “呵呵!我哪能跟白七比呢!” 老三咽了口唾沫,脸色尴尬。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龙虎哥,你怎么不坐高铁?干嘛上绿皮车?” “草!这不是为了省事嘛!绿皮车车次少,时间长,我原以为不会遇上小毛贼,没成想还是被盯上了,对了,老三啊!你们计划多久了?” 张龙虎恨恨的说道。 老三托着腮帮想了想,“也没多久,而且我是被通知的,实际上我是顶包来的,本来曾哥找的是另一个人,结果前两天说是那人被抓了,这才找上了我。” “合着你小子是个替补,难怪知道的不多。” 张龙虎恍然大悟。 老三紧接着开口,“但我觉得弄不好曾哥也在青钿。” “哦?此话怎讲?” 张龙虎来了兴致。 老三解释道,“因为青钿有他们那个字头的据点,曾哥很有可能去搬救兵了。” “搬救兵?就他?呵呵,能在我手里走过一招吗?” 张龙虎不置可否。 老三立马拍上了彩虹屁,“那是,就他们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入不了龙虎哥的法眼。” “对了,老三,什么叫字头?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偷还分什么字头? 这是我之前没想到过的。 老三闻言娓娓道来,“众所周知,咱们小偷也算是社会上一个不可或缺的群体。” “你得了吧,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还嘚瑟上了?” 张龙虎翻了个白眼。 老三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所谓的字头就是各个小偷群体的简称,就说青钿吧,属于小县城,那就是瓯字头的地盘。” “瓯字头?有什么说法吗?”我问道。 “瓯江啊!顾名思义。” 老三回答道。 张龙虎面露不屑,“我就说你们小偷没文化吧,连起个名字都现学现卖。” “难道那个曾哥还敢来偷笔洗吗?”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 镇守看护的可是张龙虎。 老三张口正要回答。 车厢内响起了广播声,“青钿站到了。。。” 第216章 青钿偶遇 “白七,你找到地方住以后告诉我一声,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在出站口。 张龙虎拍着胸脯向我保证。 我点了点头,“龙虎哥,有劳了。” “什么话?咱们是比兄弟还亲的亲兄弟,客气话不用说了,你这几天在城里转转玩玩,我把手头东西交接好就来寻你。” 张龙虎拎着皮箱示意了一下。 我笑着回答,“行,不耽误龙虎哥的事情就好。” “那就再会了!” “好的,再会。” 目送张龙虎和俞飞,老三一众人离开。 我松了口气。 没想到乘辆火车都搞出这么多事情。 曹馨抱着肩膀嘟着嘴,“都怪你啊,大个,要不是你为了省钱,队长也不会面临危险。” “什么话啊小大姐,咱们这是因祸得福,连人都不用去找了好吧。” 铁塔还在狡辩。 曹馨却不搭理他,“要是张龙虎发飙,就凭你我可挡不住。” “对了,曹馨,你刚才去哪了?” 我突然想起来。 喝酒的时候可没看到这个小妮子。 曹馨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一帮人在那喝酒,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去卧铺睡觉喽!” “不是吧,大白天你能睡得着?” 铁塔纳闷的挠了挠头。 曹馨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白天睡个美容觉,皮肤白又好,懂不懂啊?” “好,好我不懂!” 铁塔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咳嗽着插话说道,“别搞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住,然后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找到这个贾富贵。” “啊?白七爷,张龙虎不是答应帮忙找人了吗?” 铁塔惊讶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总不能全指望他,万一他也找不到呢?” “对啊,队长说的有道理。” 曹馨也赞同我的意见。 铁塔拎着行李箱,“行,你们决定就好。” 本来张龙虎是打算安排我们住到他那边去的。 但我觉得初来乍到不太方便。 再者说。 我跟张龙虎撑死了一面之缘。 虽然称兄道弟。 但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表面兄弟。 谁要是当了真。 那我只能说,一个大棒槌。 青钿不愧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瓯江把这座城市拦腰截断。 建筑群就坐落在江边的两岸。 让人看了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特别是吹着温暖的江风。 似乎忘记了烦恼。 “白七爷,你说阿炳大爷为啥让你来找这个贾富贵?” 铁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实际上我也回答不出来。 但这是炳叔的遗愿。 无论如何。 我也要完成,“不清楚,等找到人再说吧。” 从怀里掏出那枚金色骰子。 借着夕阳的微光。 它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在江边找到住所,放好行李以后。 我们三人趁着夜色穿梭在青钿的大街小巷。 偶然间遇上便利店,修车铺这类人流量较大的商店。 我们轮流询问是否认识贾富贵。 这种方法非常蠢笨。 而且忙活半天一无所获。 “白七爷,这么搞下去不是个事啊!” 铁塔一口气喝完一整瓶矿泉水。 我看着不远处的江面叹了口气,“确实!” “要我说,还是等张龙虎的消息吧,他在这属于地头蛇,比咱两眼一抹黑的瞎找效率高多了。” 铁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还不等我开口。 曹馨冷笑道,“我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还不信,张龙虎跟咱们非亲非故,凭什么无条件帮我们?” “哦?你的意思是?” 铁塔愣了一下后问道。 曹馨眉头一挑,“这还用说吗?肯定有事情找我们帮忙呗!哦不,我猜想应该是要队长帮忙。” “啊?还有这么个说法?” 铁塔瞠目结舌。 我笑着点了点头,顺便摸着曹馨的小脑袋,“你这个脑瓜子真好用,这一层关系都想到了。” “白七爷,张龙虎要找你帮什么忙?他在这手眼通天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他要搞不定,找咱们不也白搭吗?” 铁塔一头雾水。 我摇了摇头,“舍得,舍得,顾名思义,有舍才有得,你回想一下张龙虎在车厢里突然提议赌局,他明明占尽优势,却多此一举,不觉得古怪吗?” “啪!” 铁塔一拍脑袋。 我本以为他已经拨开乌云见明月。 哪知道一开口。 我就知道我想错了。 “难不成他也喜欢赌?” 铁塔的话语让人额头冒出三条黑线。 曹馨“切!”了一声,“拜托,队长的意思是,张龙虎兴许要找我们帮他参与一场赌局。” “对喽,还是你这个小脑袋聪明。” 我情不自禁抚摸着她的发梢。 这年头。 像曹馨这么聪明伶俐,而且长的又美丽大方的女人可不多见了。 铁塔终于明白过来,但他转念一想又问道,“也不对啊,按照张龙虎的实力和势力,就算以势压人,难道在青钿还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有,江湖有时候并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我说话间想到了新建镇发生的一切。 倘若直接付诸暴力能解决所有的纷争。 那也就不会发生一场场赌局了。 这里面牵扯的关系错综复杂。 既有人情往来,也有戴帽子的考量。 总之。 江湖路是不归路。 江湖人是过河卒。 “呼啦啦!” 一阵狂风吹起瓯江的水。 掀起波涛的同时。 浪花一朵朵,扑面而来。 我正准备欣赏美景。 耳边却传来一声呼喊,“慢着,将军,你没棋了。” “啊?” 几个老大爷围在江边走廊的亭台内。 出于好奇。 我们三人走了过去。 下象棋的只有两个,打眼的倒是围了一整圈。 “快,别磨叽,赶紧掏钱。” 坐在里侧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乐呵呵的伸出了手。 他对面挺着大肚腩的大爷一脸懊恼。 扔掉棋子叹了口气。 不情不愿的掏出一张红票,“这可是我一个礼拜的零花钱。” “拿来吧你!” 花白老头一把抢过红票。 仔细观察一番后,小心翼翼的把钱收进了口袋。 “白七爷,这是?” 铁塔有点看不明白。 可我从花白老头重新摆棋盘的动作来看。 他是个老手。 果然。 片刻后,棋盘焕然一新。 我看到棋子的罗伟。 嘴角扬起一丝浅笑。 原来这还是闻名大江南北的棋盘赌局。 马跃檀溪! 第217章 贾富贵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胜或者平局,拿走两百,输只要出一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花白老头扯着嗓子吆喝。 我听到这如惊雷般炸响的声音。 被他的精气神震惊。 看他年纪起码过七十。 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鹤发童颜。 颇有点世外高人的味道。 我拨开人群,费了好大劲挤了进去。 兴许因为我是一张生面孔。 花白老头看到我后笑着问道,“小伙子要不要玩玩?平局就算你赢,可以拿走两百。” “又不是一定赢,输了不也得给钱嘛?” 铁塔瓮声瓮气的抢答道。 花白老头一看这魁梧的身材,愣了一下,但随即泛起笑容,“赢的多,输的少,划算的很呢!” “你这怎么玩的?有什么规则吗?” 我不紧不慢的掏出打火机。 点上一根香烟。 花白老头见状解释道,“你持红先走,只要平局就算赢,怎么样?玩一把?” “嗯,听上去还行。” 我猛吸一口烟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刚才输掉的挺着肚腩的大爷站了出来,“小伙子,别信他的,我估计他做了手脚,我一个礼拜都在这输三回了。” “真的假的?” 我装作惊讶。 花白老头“噌!”的跳了起来,“我说陈老汉,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愿赌服输懂不懂?再说了,什么一礼拜输三回,你刚才不是说了一礼拜生活费才一百吗?” “你。。。你。。。我是偷了老伴的买菜钱来玩的,你全赢走了还不承认?” 陈老汉气的胡子都歪了。 花白老头不肯退一步,“你到底玩不玩?不玩就滚蛋。” “你。。。” 陈老汉喘着粗气拔腿就走。 看样子气的不轻。 花白老头转而换上一副笑容看向我,“小伙子,咋样?玩两把试试?” “象棋我不太懂的。” 我摇了摇头。 花白老头见状目光一闪,“既然这样,第一把不收你钱,让让你,咱就瞎玩一把行不行?” “这。。。不太好吧。” 我的表情显示出迟疑。 花白老头不依不饶,“小伙子,来嘛!咱先玩一把。” “那。。。好吧,我试试。” 我话音刚落。 打眼的老头们就让开了一条通道。 我坐在凉亭的石凳子上正襟危坐。 花白老头劝道,“别紧张,小伙子,你一步一步慢慢想,没人催你。” “嗯!不过,我要是这把打成平局了怎么算?” 我拿着棋子放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花白老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手,“那肯定算你赢,给你两百块。” “那。。。好吧!” 我连续下了几手。 十分钟以后。 面露忧愁的就不是我了。 花白老头的表情苦大仇深。 他摸着额头,皱纹浮现。 左思右想,折腾了老半天。 我却慢悠悠的抽着香烟。 吞云吐雾。 铁塔见状喊道,“怎么讲啊?老头子,你到底下不下?一步棋想了多久了?” “是啊,贾老头,你快点吧,江风大起来,我们都冷了!” “就是,平时不是威风的很,怎么这会磨磨蹭蹭?” “是不是要输了?输不起啊?” 花白老头拍案而起,“谁说我输不起?谁说的?” “那你快点下不就行了吗?” 我说话一针见血。 花白老头欲言又止。 哆哆嗦嗦还是坐了下来。 犹豫半天后扔下了棋子,“小伙子,你赢了。” “呵呵,承让了,大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我抱拳问道。 花白老头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什么?” “钱啊,这把是平局,按规则算我赢,你得给我两百不是吗?” 我指着棋盘振振有词。 花白老头扭扭捏捏。 手放在口袋里就是不掏出来。 惹的一众打眼的人纷纷叫喊。 “什么玩意?我说什么来着,贾老头输不起。” “就是,赢的时候拿钱可快,输了就这副死样。” “。。。” 老头最终还是掏出了两张红票。 我接过以后随口说了一句,“谢谢!” “小伙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老头还在刨根问底。 我直截了当回答道,“马跃檀溪,有点过时了,没想到还有人在用。” “你。。。果然是这样。” 老头怒不可遏。 但当他看到铁塔威武的身躯又无可奈何。 我猛然间注意到一个重点。 根据旁观者的称呼。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姓贾。 难道世间的事情这么巧合? 于是,我问道,“大爷,我听他们说你姓贾,全名是?” “哼!老头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贾富贵是也!” 老头的眼眸中爆发出一道精光。 我闻言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你就是贾富贵?” “卧槽!居然在这找到你了。” 铁塔太过激动。 一个健步跨出。 挤开一众老头的同时。 铁钳般的手死死抓住了贾富贵的胳膊。 我刚想大喊“住手!” 可还是慢了一步。 但令我意外的是。 贾富贵并没有展现出慌乱。 甚至于。 一开始他看铁塔躲闪的眼神,我都觉得是在演戏。 “哈!” 只听贾富贵大喊一声。 中气十足。 紧接着反手捏住了铁塔的手腕。 他的动作快若闪电。 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腿脚。 “啊!” 铁塔惨叫一声。 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在我的印象里。 他一直都是硬汉。 绝不可能仅仅是被抓住手腕就束手就擒。 那么。 导致铁塔这番样子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被拿捏住了命门。 “戳!” 曹馨亮出了美工刀。 身形猛然疾冲。 贾富贵余光一瞥,嘴角微微上扬。 他突兀的飞起一脚。 电光火石之间踹飞了曹馨手里的美工刀。 随后如鬼魅般低下身体。 腾飞的美工刀鬼使神差的到了他手里。 “巴啦啦!” 贾富贵抽出刀片抵住了铁塔的喉咙,“怎么个事?三个人都拿不住我一个老头吗?” 我愣神之际转头四顾。 “呼呼!” 一阵狂风吹过。 哪里还有刚才围观老头们的身影? 在出手的刹那。 他们全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大爷!前辈,高人,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 我急切的打着招呼。 贾富贵瞥了我一眼问道,“我干嘛听你的?” 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刚到手的两张红票递了过去。 嘴里还说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记什么。。。记!” 贾富贵的话戛然而止。 我刚才掏钱的力道大了一些。 李阿炳大叔给我的金色骰子滚落到了地上。 “啪哒!啪哒!” 它一路翻滚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贾富贵目光凿凿的盯着金色骰子。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惊讶的神采。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你哪来的?你们是什么人?” 贾富贵一连串的发问令气氛更加紧张。 第218章 约定的赌注 “大爷,这是炳叔亲手交给我的。” 我叹息着回答道。 贾富贵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李阿炳给你的?你忽悠谁呢?这玩意他一直随身带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炳叔,可以说是忘年交,他临死前托我来找你。” 我话音刚落。 “啪哒!” 贾富贵手里一松,美工刀掉到了地上,“什么?李阿炳死了?他死了?怎么可能?” “唉,大爷,这个消息对你来说肯定打击很大,我能理解。” 我叹了口气。 一想到李阿炳当初舍身救我。 我就会黯然神伤。 贾富贵冷哼一声,“笑话,你觉得你说的话我相信吗?” “这。。。” 我想了想后对铁塔说道,“你给大爷展示一手。” “行!” 铁塔随手在凉亭的边角下捡起一个石块。 掂量几下后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柳树,“瞧好了,去!” “嗖!” 石块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正中树梢的一片枝丫。 “的确是李阿炳的手法,有点东西。” 贾富贵点了点头。 我趁势开口,“炳叔临死前托我来青钿找你,说是有一场还未进行的赌局。” 听到这话。 贾富贵更加确信我们的确是受了李阿炳的嘱托而来。 他呢喃自语,“真没想到,这个死鬼到死还惦记着赌局,不愧是他,好吧,既然你们来了,就跟我走吧。” 我和铁塔,曹馨对视一眼。 跟上了贾富贵的步伐。 他穿过民房窄巷。 在一座外表斑驳不堪的房屋前停下了脚步。 “都进来吧,喝杯茶!” 贾富贵推开门。 眼前豁然开朗。 尽管屋子的外貌不尽如人意。 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是三进制的合院。 有点类似苏州园林的感觉。 我看着古色古香的家居装饰问道,“大爷,炳叔也来过这里吗?” “唉!他不光来过,还在我这里住过几年呢!没想到时间一晃这么快,我还活着,他死了!” 贾富贵步入大厅。 在会客的地方泡上一盏茶水。 我扫视一圈后问道,“敢问你和炳叔是什么关系?” “他呀!是我的仇人!” 贾富贵话音刚落。 我眉头一皱。 铁塔大大咧咧的喊着,“不会吧?你不是要在这对我们下手吧?” “不至于,你想多了,我说的仇人不是那个意思。” 贾富贵似乎陷入了回忆。 他沉眉思索后娓娓道来,“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一起在江湖上闯荡,他犯了事就躲到我这里,我和他度过了几年的时光,算是知根知底。” “但是,某一天他和我约上了一场赌局,我那时候只会一些浅显的东西,登不上台面,没想到他居然出老千,把我身上的钱都赢走了,哈哈哈,想想也真是好笑。” 我脱口而出问道,“多少钱?” “不多,不多,也就5个w,不过对那个年代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 贾富贵笑吟吟的回答道。 我若有所思,“于是你就和炳叔约定以后再来一场赌局,再分胜负?” “是啊,只是没想到他一去不复返,哪怕今天,他也没能来。” 贾富贵唏嘘不已。 从他的眉宇间。 我看的出来。 他并没有因为那5万块而耿耿于怀。 反而是对于李阿炳的死不能释怀。 我急忙岔开了话题,“既然是赌局,还请富贵叔划个道道来,我们来上一局,也算是圆了炳叔的心愿。” “呵呵,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贾富贵边喝茶边问道。 我回答,“我叫白七。” “嗯,你也许理解错了,我跟李阿炳约定的赌局,是要赌注的,那么你拿什么来跟我赌呢?” 贾富贵的语气微变。 我敏锐的察觉出气氛间的变化,“那请问富贵叔你,又拿什么当赌注呢?” “呵呵,我跟李阿炳的赌注,早在几十年前就说好了。” 贾富贵从案板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箱子。 他先是吹去表面的灰尘。 然后缓缓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副牌。 我只一眼就看出东西的不凡。 通体由不知名金属打造,但边缘却圆润光滑。 贾富贵把牌递给了我。 我掂量了一下,轻如鸿毛。 小心翼翼的在桌子上一划。 竟然出现一道显眼的沟壑。 要知道。 我刚才几乎没有用力。 这副牌锋利如斯。 贾富贵对于我的反应平静如水,“这副牌只做了一半不到,总共二十张,由陨石打造,非常难得,我想正好适合你用。” “陨石?那怎么会有金属的质地?” 我面露疑惑。 贾富贵解释道,“这就叫神兵利器,懂了吗?” “那怎么叫适合我用?” 我再次询问道。 贾富贵头一扬,指着院子内的古树,“你用李阿炳教你的方法试一下。” “好!” 我反手抄起一张卡片。 入手的触感有些微凉。 深呼吸一口。 猛的向前甩飞。 “啪!” 扑克牌应声嵌入树干中。 铁塔上前费了好大的劲才拔出来。 我接过一看。 扑克牌毫发无损。 只是树干上的痕迹清晰醒目。 我愣神之际,呢喃自语,“这。。。这。。。简直。” “我说了吧,正适合你用,但现在你要把东西给我放下,另外说一句,这就是我的赌注。” 贾富贵把扑克牌重新放入盒子盖上。 我眼巴巴的望着这一幕。 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口水。 没想到一直没有学会炳叔的绝技的我。 此时此刻,竟然也有了发挥的机会。 我对这半幅扑克牌势在必得,“多少钱,富贵叔,你开个价吧?” “钱?你有多少?” 贾富贵不假思索的问道。 我仔细算了算,咬牙回答,“几百万肯定能凑出来。” “嗯,还行,但你这是以前李阿炳欠我5万的注码,并不是这副牌的赌注。” 贾富贵微微颔首。 我闻言皱起眉头。 铁塔大喊道,“什么鬼?李阿炳跟你赌的是5万,现在一转眼变几百万了?” “白七,你觉得值吗?” 贾富贵没有搭理铁塔。 而是看向了我。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炳叔救我的场景。 叹息着暗自点了点头,“值,但我没有其他注码了。” “不,你有!” 贾富贵眉头一挑,露出猥琐的表情。 我惊讶的问道,“什么?” “她!” 贾富贵的手指向了曹馨。 第219章 贾富贵的赌术 “砰!” 我猛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是啊,老头,别以为阿炳大爷跟你是老朋友,你他妈就肆无忌惮,说什么玩意呢?” 铁塔的拳头紧握,“咯嘣!”作响。 曹馨捏着美工刀,蓄势待发。 贾富贵笑的前仰后翻,“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是我的对手吗?” “嗯?” 我意识到他所言非虚。 不说别的。 光是在江边凉亭露的两手。 我们三个就根本挡不住。 更别提现在地处贾富贵的屋子。 万一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更加说不好。 “这只不过是一个提议,白七,你可以考虑考虑,不用急着回答我。” 贾富贵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用考虑,不行!” “是吗?你可想好了,一来这是李阿炳的遗愿,二来这副牌对你来说是有大用处的。” 贾富贵非常清楚人性。 说的两个要点把我拿捏的很精准。 可我并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炳叔对我有恩。 这事千真万确。 还有这副牌,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有了它,就相当于我有了自保之力。 以后万事不用依靠铁塔和曹馨。 自己也有了独当一面的实力。 但是。 我不是人渣。 拿曹馨做赌注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不用讲了,此事到此为止,我相信炳叔的在天之灵会理解我的,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前辈,亏我以为你是炳叔的生死兄弟。” 说完这话。 我拉起曹馨的手转身就走。 还不等我走出大门。 却发现右手怎么也拉不动了。 转头一看。 曹馨正眨着大眼睛看我,“队长。。。我!” “你想干嘛?” 我厉声大喝。 曹馨长舒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定,“队长,跟他赌吧,拿我当赌注,我可以的。” “你说什么呢?死丫头?你疯了?” 我摇晃着曹馨的肩膀。 但她不为所动,“队长,那副牌对你真的很有用,你应该跟他赌的。” “你瞎说什么玩意呢?拿你当赌注?亏你说的出来,你忘了你爸临死前对我的嘱托?他要我好好照顾你。” 我话刚说到一半。 曹馨开口打断了我,“队长,我知道,但这是我自愿的,跟我爸无关,再说了,你一定会赢的,对吗?我都没见你输过。” “不行,我不能拿你冒险。” 我一口回绝。 铁塔也附和道,“大小姐,你别耍性子,就算没有那副牌,咱们也能保护白七爷,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今天火车上发生的一切你都忘了吗?没有自保之力,队长时刻都处在危险中,光靠我和你,并不保险。” 曹馨摇了摇头。 我依然想要劝解,“你。。。” “别说了,队长,我决定了。” 曹馨快速回到座位上,朝着贾富贵说道,“我答应了。” “啪啪啪!” 贾富贵鼓掌拍手,“白七,听见没,真有你的,本事不小啊!” “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这么小的女孩子你也不放过?” 我恨的咬牙切齿。 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贾富贵。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 此刻我一定杀他千百回。 贾富贵充耳不闻,“赌注齐全了,咱们是不是该谈论一下规则和玩法?” “谈你妈呢!” 我怒不可遏。 高高扬起拳头就要动手。 不想却被曹馨一把拦下,“队长,别费劲了,我们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白七爷,实在不行咱们跟他拼了,妈了个巴子,大不了豁出去了。” 铁塔左顾右盼。 好不容易在墙角发现一根木棍。 拎起来一看。 好家伙,只剩半截,压根没用。 贾富贵见状喊道,“怎么讲?白七,你是不是怕输给我?” “输?呵呵!我还从来没输过,你刚刚才输给我一局,难道不是吗?” 我彻底被激怒了。 紧握拳头坐了下来。 贾富贵看我入座,笑着问道,“好,你坐下就代表赌局开始了,咱玩点啥呢?” “你说,客随主便,我什么都行。” 我知道贾富贵是个高手。 但在赌术方面。 我不认为他有多么高明的手法。 单说马跃檀溪。 都算是老掉牙的套路了。 几十年前的集市上随处可见。 在今天,称得上过时了。 贾富贵拿出那枚金色骰子。 放在手心掂量一阵后说道,“咱们玩的简单点吧,一把定输赢,谁掷出的点数大谁就赢,怎么样?” “这么简单?” 我震惊之余,目瞪口呆。 贾富贵耸肩回答,“对,就这么简单,一人掷一次,你先还是我先?” “当然是主人家先请。” 我把金色骰子推到了他面前。 眼睁睁的看着贾富贵把玩骰子。 我倒是没所谓。 这颗骰子在我手里很长时间了。 除了颜色金黄,通体由黄金打造以外。 我并没有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因此。 也不必担心贾富贵出千。 再者说。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搞手法。 我没可能看不出来。 贾富贵轻轻抚摸了一下金色骰子。 某一瞬间。 他身上的气质陡然变化。 我眯起眼睛目光炯炯。 贾富贵轻“咦!”一声,“瞧好了!” “啪!” 金色骰子在桌面上翻滚着。 鲜红的4点朝上。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白七爷,我们。。。我们赢了?” 铁塔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大呼小叫。 曹馨紧张的靠近。 我都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和他们两个不同。 我的心情是截然相反的。 如果贾富贵真的掷出4点。 那他提议这场赌局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输吗?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千术上的造诣。 就像贾富贵所展现出的江湖高手气质一样。 我身上也散发着顶级老千的特质。 常言道。 英雄惺惺相惜就是这个道理! “哗啦!” 果然。 事情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金色骰子分明是4点朝上。 可居然又鬼使神差的翻滚了一圈。 “6!6点!” 怎么会这样?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贾富贵从掷出骰子以后。 碰都没有碰过。 难道是桌子的问题? 我仔细察看一番后,很快否决了这种可能。 这就是一张实木制成的红木方桌。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金色骰子在稳定住4点后。 会再次翻滚了一圈? “白。。。白七爷?是不是出鬼了?刚。。。刚才骰子是不是自己动了?” 铁塔愣愣出神。 我没有回答。 而是直接看向了贾富贵。 这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 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隙。。。 第220章 我是输了,又或者赢了 难道? 难道跟我在羊巷村赵家场子使用的手法一样? 我清晰的记得。 那天。 我是用邓秋雨的一根头发牵引改变了骰子的点数。 贾富贵用的也是这招吗? 在我翻来覆去的翻查后。 我再次否定了这个猜想。 桌子上空无一物。 干净的程度能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骰子为什么会无风自动? 就算院子里有穿堂风。 又怎么能够掀起金色骰子的重量? 再加上我刚才压根也没感受到风的存在。 哪怕一丝一毫也没有。 这一切。 都让我感到匪夷所思。 顷刻间。 毛骨悚然。 “白七,你想什么呢?轮到你掷骰子了,我是6点,你如果不是6点可就输了。” 贾富贵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曹馨。 我很不喜欢他这种老色痞的眼神。 简直是为老不尊。 但我终究是应承下了这场赌局。 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轻轻的捏起金色骰子。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清凉感觉在手心里迸发。 我长舒一口气掷出骰子。 事实上。 用这枚骰子我已经练习了无数遍。 老千的技艺必须保持长时间的反复锤炼。 否则无论多么高超的技术。 也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 “哗啦啦!” 金色骰子掉落在桌子上翻滚。 按照我的技术。 不夸张的说。 我想要几点就能掷出几点。 可是这一次。 却出现了意外。 金色骰子的的确确6点朝上。 就在我心安理得的以为打成平局的时候。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骰子竟然又开始自己动了。 它先是朝左侧一歪。 紧接着翻了个面。 “2!2点!” 我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这一切实在是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手掌摊平。 来回在桌子上摩擦。 可是依然毫无所获。 桌子根本没有问题。 搞不清楚所以然的我只能看向了贾富贵。 他翘着二郎腿“嘿嘿!”一笑,“白七,你是不是输了?” “怎。。。怎么可能?” 我脸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 贾富贵托起腮帮子问道,“白七,愿赌服输,你不会不认吧?” “你。。。你!” 我气的胸口剧烈疼痛。 这场赌局的赌注。 是我万万不能承受的。 曹馨花容失色的靠在了我的肩头,“队长,怎么办?” 她也茫然了。 我快速回过神来。 一把抄起金色骰子来回观察。 三分钟后。 我失望的把骰子放了下来。 跟我预料的一样。 金色骰子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富贵叔,你能告诉我骰子为什么每次停住以后还会再动吗?” 我不死心的问道。 贾富贵耸肩笑了笑,“白七,其实我听说过你。” “真的?” 我有些诧异。 贾富贵紧接着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和李阿炳平时不打电话,不发微信信息吧?拜托,现在可是网络时代,可不是当初只能靠写信的时候了。” “然后呢?炳叔怎么说我的?” 我急切的问道。 贾富贵不慌不慌抿了口茶,“他说你是他亦师亦友的好朋友,这段时间我有给他发过信息,但他一直没回,我原以为他是有事耽搁了,没想到居然是人没了。”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落寞的神情。 是啊! 到了他这个年纪。 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 没有什么比一个真心朋友来的更加珍贵。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 既然如此。 贾富贵要拿曹馨当赌注的原因是什么?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想到这里,我问道,“富贵叔,你出老千了吗?” “呵呵!说到千术,白七,谁能比的过你呢?李阿炳和我说过你的本事,你就不要谦虚了。” 贾富贵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闻言面露疑惑,“可是,骰子为什么会动?” “白七,你年纪尚轻,我不怪你,但你需要知道一个道理。” 贾富贵故意停顿了一下。 我趁势追问,“什么道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贾富贵的眼神如同一只环顾猎物的猫头鹰。 爆发出异样的色彩。 我把这句话喃喃自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错,你听说过气功吗?” 贾富贵把玩着金色骰子问道。 我愣了一下,“听。。。听过。” “嗯?你听过?你怎么知道的?” 这回轮到贾富贵吃惊了。 我解释道,“我乘火车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一伙小偷,这帮人被逮了个正着,抓住他们的人叫张龙虎,他会硬气功。” “张龙虎,居然是他?” 贾富贵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看他的神色像是认识,“富贵叔,你认识张龙虎?” “青钿的地界谁不认识他?他没为难你吧?” 贾富贵反应过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相反他知道我来找你以后,还主动说要帮忙。” “嗯,这人是周家的狗腿子,为人仗义,但是个势利眼,对他有用他就对你礼待有加,没用处他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贾富贵沉吟后说道。 我接过话茬,“富贵叔,这场赌局。。。” “哦!差点忘了。” 贾富贵笑着拍了一下额头。 他把金色骰子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当我和铁塔,曹馨的面。 他浅浅一笑。 缓缓伸出手掌的同时。 骰子竟然再次无风自动。 翻滚了两圈后停下了身形。 “这。。。这是气功?” 我从贾富贵刚才的话语中窥见了端倪。 贾富贵点头回答道,“是啊,我这手叫做内功,和张龙虎的硬气功不一样。” “神乎其技,我在这之前从未听闻过。” 我咽了口唾沫。 作为一名顶级老千。 我知道这手功夫对于赌术的重要性。 简直跟打游戏开挂一样。 就算动了手法,也没人能够发现的了。 换句话说。 这门功夫一旦施展。 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贾富贵伸出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白七,我知道你想什么,但别多想了,这门功夫没个二三十年别想学会。” “咳咳!我也就是欣赏欣赏。” 我尴尬的笑了笑。 贾富贵又说道,“把你的东西拿好吧!” 话音刚落。 他再次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副陨石扑克牌。 我见他把扑克牌缓缓推到我面前。 惊讶的合不拢嘴! 第221章 俞飞来袭 “白七,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赌局。” 贾富贵的话令我一头雾水。 我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我跟李阿炳根本没有约定什么赌局,他之所以让你来找我,就是因为你没有学会他那门手艺,所以特地拜托我把这副陨石扑克给你!” 贾富贵平静的解释道。 我张大了嘴巴,“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我这位老兄弟啊,时刻想着帮你呢!白七,你到现在还没整明白吗?” 贾富贵眉宇间涌现出回忆的神色。 也许是想到了过去的日子。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邃的味道,“富贵叔,那这场赌局的赌注。。。” “逗你的!这个小丫头长的这么水灵,还是留着给你当媳妇吧,哈哈哈!” 贾富贵笑的前胸贴后背。 我闻言赶紧用咳嗽掩饰尴尬。 曹馨则羞红着脸跑了出去。 铁塔不知情的大喊道,“大小姐你去哪?在这聊聊你给白七爷当媳妇的事不是挺好吗?你跑啥跑?” 曹馨听到这话。 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我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轻轻颔首,“富贵叔,难怪你连钱都没要我掏。” “嗯,借助这场赌局,我只是让你明白一件事,这世界上的高人很多,不可一叶障目,妄自托大!” 贾富贵劝解道。 我深以为然点头回答,“富贵叔教训的是,方才在江边凉亭,是我孟浪了。” “教训谈不上,咱们在江湖上,处处小心才是,把东西收起来吧!” 贾富贵再次推了推陨石扑克牌。 我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 身体却很诚实。 快速把陨石扑克牌连带盒子踹在了兜里。 “白七啊!李阿炳安葬好了吗?” 贾富贵突然问道。 我叹了口气,“都处理好了,富贵叔,炳叔的死是因为他。。。” “别说了,白七!” 贾富贵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紧接着他说道,“江湖事江湖了,咱们从踏入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结局了,尘归尘土归土,早晚的事罢了!” “富贵叔,你不想知道炳叔的死因吗?” 我有点不太理解,于是追问道。 贾富贵摇了摇头,“不想,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我相信你会用你的方式处理好的。” “这。。。” 我沉思片刻。 恍然大悟。 这个世界。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不一样。 与之匹配的处理事情方式都各有不同。 对我来说。 父亲的仇是人生的第一要务。 但对于别人来说,却根本是漠不关心的事情。 而面前的贾富贵。 展现出来的,是看破红尘的了然。 继续闲聊几句后。 我起身告辞。 贾富贵把我们送到门口。 他踌躇片刻后还是叮嘱道,“白七啊,那个张龙虎你得当心,他不是个简单角色。” “嗯,谢谢提醒,富贵叔,我牢记在心。”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告别了贾富贵。 我带着铁塔走出房子。 七拐八绕刚刚从巷子里面钻出来。 迎面就看见曹馨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铁塔像座大山一样狂奔过去。 我加快脚步紧随其后。 曹馨听到声音张望了一下,“队长,这帮人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我愣住了。 要知道。 在青钿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中。 我可是根本没有熟人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感觉没啥好事,当即警惕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干啥的?” “白七,别误会,龙虎哥让我们来找你的。” 俞飞拨开人群挤了出来。 我见到是他,松了口气,“有什么事情吗?” “这不是龙虎哥吩咐要帮你找贾富贵,我们才寻到这里,没想到就碰到了你女朋友。” 俞飞解释道。 我还没来的及开口。 曹馨这个小妮子听到“女朋友”三个字。 瞬间脸红脖子粗。 我瞧着她羞红的脸蛋。 不免心里好笑,“那就劳烦俞飞兄回去跟龙虎哥说一声,我这边找到人,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多谢他牵挂在心。” “哦?白七,听你意思,是不打算跟我一块去见龙虎哥了?” 俞飞点上一根香烟问道。 我点头回答,“是啊,我打算休息一晚上,赶明天一早的高铁回去了,就不麻烦了。” “这不太好吧,龙虎哥指名道姓要请你,现在你让我们一伙人孤零零的走,妥当吗?” 俞飞手上虽然没有动作。 但从眼神中不难看出来。 他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而且我察觉到这帮人有意无意的在挪动步伐。 大有把我们包围的意思。 我当即问道,“那俞飞兄弟的意思是什么?” “呵呵!很简单,你跟我们走一趟就行,见到龙虎哥,有什么事情你自己跟他说。” 俞飞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刚想开口。 铁塔就叫嚣道,“你他妈的说什么呢?让我们跟你走,我们就得跟你走?老子看你是猪鼻子上插大葱,装什么大象!” “嗯?白七,你也是这个想法吗?” 俞飞扔掉了手里的烟头。 用脚尖狠狠的熄灭烟火。 我眉头一挑,“我跟你走是怎么说?不跟你走又是怎么说?” “白七,实话告诉你,走不走由不得你,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俞飞双手一挥。 十几个手下身形急转。 顷刻间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我看了曹馨一眼,“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还没动手。” 曹馨摇了摇头。 铁塔露出膀子大喊道,“动手又怎么样?一帮虾兵蟹将,老子还没放在眼里,有本事一起上,当老子怕你们不成?” 我环顾四周。 没有发现张龙虎的踪迹。 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俞飞,不是我说,就你们几个还真留不下我们。” 我这话不是托大。 单论实力。 铁塔和曹馨不管是谁,都远胜这些打手。 更别说我刚刚才拿到陨石扑克牌。 可谓实力大增。 实际上。 我的手已经揣进兜里打开了盒子。 随时准备飞牌攻击。 正好也可以试一下威力。 我原以为俞飞会认清形势,露出胆怯。 哪知道他压根没有。 反而更进一步,腰部一甩。 展示出束在皮带上的一把手枪,“白七,你现在觉得孰强孰弱呢?” 第222章 办公室里的血腥味 我本能的身体紧绷。 手枪的威力不问可知。 更何况此时此刻。 俞飞距离我仅有十几米。 这么近的情况下。 哪怕抬手一枪,我都有殒命当场的风险。 恐怕我还没来的及甩出飞牌。 脑袋就中枪了。 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渗了出来。 铁塔和曹馨也看到了手枪。 他们的呼吸声陡然加快。 我知道气氛逐渐陷入了紧张的境地。 “白七,我们只是带你回去见一见龙虎哥,并没有恶意,没必要搞的这么剑拔弩张。” 俞飞微转身形。 遮盖住了手枪。 但我心里明白。 他是一个老千。 手速是惊人的。 只要我有所举动。 俞飞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拔枪完成射击。 涉及到性命攸关。 由不得我不认真对待。 踌躇片刻后。 我下定了决心,“好,我跟你们走。” “啪啪啪!” 俞飞笑着鼓掌,“白七,这就对了,跟龙虎哥见一面而已,你就当是聊天叙叙旧。” “叙旧?” 呵呵! 我跟这帮人有什么旧可叙吗? 不过就是白天的一面之缘罢了。 但形势比人强。 我不能拿铁塔和曹馨在内,三个人的性命去冒险,“带路吧,早完事早结束。” “好!” 俞飞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弟,“去开车。” 夜晚的清风拂面。 经过瓯江大桥的时候。 我借着月光看到江面上泛起的微光。 张龙虎找我不可能仅仅是喝茶这么简单。 联想到贾富贵的提醒。 让我意识到。 肯定是我有一方面得到了张龙虎的认可。 他急需我的帮助。 至于是哪方面。 结合列车上发生的事情。 答案呼之欲出。 “白七,到了!” 俞飞把我们带到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会所。 青钿这个地方依山傍水。 最多的就是山丘。 因此层峦叠嶂,山随处可见。 推开大门。 我看到的是富丽堂皇,“龙虎哥在哪?” “不急,在二楼,我现在就带你去。” 俞飞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五分钟过后。 我幡然醒悟,他的笑果然是内涵深意的。 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 里面就传出凄惨的叫声。 我透过门缝匆匆一瞥。 看到的是血腥的一幕。 一个男人满身是血倒在地上。 旁边还有人对他拳打脚踢。 敲击的武器似乎是一把铁锤。 “叭!” 这。。。好像是骨头被砸碎的声响。 “龙虎哥,白七来了!” 俞飞第一个走进办公室。 我和铁塔,曹馨紧随其后。 房间内的人不多。 连带张龙虎在内,一共只有四人。 分列左右的大概是打手。 他们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 当我看到拎着铁锤的男人面孔时。 心中大骇。 他竟然是老三。 “白七,你好,这么快又见面了。” 老三笑着朝我打了个招呼。 只是这一幕未免太过血腥暴力。 他浑身浴血,铁锤的尖端还留有几片白色的甲片。 我瞳孔猛然紧锁。 意识到这玩意应该是头骨碎片。 张龙虎笑着起身迎了过来,“白七啊,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哦?” 我不动声色。 没有跟他握手。 见到我这番冷漠的态度。 张龙虎愣神,“白七,怎么了,对我有意见?” “呵呵,意见不敢有,只是龙虎哥把我请来的方式有待商榷。”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张龙虎旋即看向俞飞,“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好好礼待白七吗?你做了什么?快说。” “龙虎哥。。。我。。。” 俞飞欲言又止。 铁塔扯着嗓子吼道,“草!他妈的拿枪把我们逼过来,想干啥?” “有这种事情?” 张龙虎瞠目结舌。 不管他是演戏还是装的。 总是表演的很到位。 只见张龙虎反手就给了俞飞一巴掌。 “啪!” 清脆又响亮。 “龙虎哥,我。。。” 俞飞张口想要解释。 只是还没等说话。 张龙虎再次扬手扇了过去。 “啪!” 我清楚的看到。 俞飞的脸瞬间红肿一大片。 腮帮子像个吹气的蛤蟆鼓的老高。 张龙虎蹙眉一挥手,“滚,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俞飞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呼吸急促且面露凶狠。 但他在张龙虎眼跟前又不敢发作。 只能咬牙切齿的看向了我。 随后爬起来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办公室。 “白七,你看我这样处理可还满意?” 张龙虎的眼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我对他态度的骤然变化不太意外。 像这种混迹社会多年的老江湖。 翻脸可比翻书还快。 我笑了笑,“龙虎哥怎么说就怎么做,我当然没意见。” “那就好,听说你已经找到贾富贵了?动作这么快?” 张龙虎笑吟吟的递了根香烟过来。 我也不客气。 接过就点燃开抽,“是啊,没想到这么顺利,恰巧碰见了。” “哎呀,我都立刻派了人去找,白七,你真是个福星啊,青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运气不错!” 张龙虎眯着眼睛看向了我。 我点头回答,“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对了,龙虎哥这么晚把我喊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嘛!算是有一件,不过不急。” 张龙虎话锋一转,指着地上躺着已然没有气息的男人说道,“白七,你可还认识这人?” “嗯?” 我凝眉仔细观察了一番。 要说我的眼力绝对超出常人。 饶是如此。 我也没分辨出此人是谁。 盖因模样实在是太过凄惨。 男人浑身浴血,就像是刚从充满鲜血的澡堂子里面出来。 更令人恐怖的是。 他的脑袋缺了一小半。 老三的铁锤把半个头颅砸的稀碎。 我瞧着地上一大滩红的白的掺杂在一起。 血腥味扑鼻。 差点呕吐出来。 我摇了摇头,“龙虎哥,恕我眼拙,这人我见过吗?” “呵呵!白七,你下午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他不就是曾哥嘛!” 张龙虎的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我结合着鲜血淋漓的场景。 再搭配他阴森的面容。 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难道是杀鸡给猴看? 又或者是敲山震虎? 张龙虎故意在我面前展示这一幕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龙虎哥,有话你直说吧!” 第223章 枪口下的威逼 “哈哈哈,白七啊,我是越看你越觉得顺眼,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张龙虎猛吸一口香烟。 紧接着缓缓吐出烟雾。 我知道他话刚说到一半。 因此也没有急着开口。 果然。 张龙虎停顿一下后说道,“白七,没别的,就是想请你帮个忙罢了。” “帮忙?什么忙?” 我脱口而出问道。 张龙虎伸出夹着香烟的手指敲了敲。 在掸去烟灰的同时。 朝老三招了招手,“你来跟白七说一下。” “好咧,龙虎哥!” 老三此时此刻就像个狗腿子。 我瞧着他这副谄媚的嘴脸。 倒有点类似当初的伪军。 老三清了清嗓子,“白七啊,是这样的,龙虎哥想请你帮忙去一个赌场踩点,最好是抓到赌场出老千。” “嗯?龙虎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压根没搭理老三。 而是直接看向了张龙虎。 张龙虎目光一闪,“白七啊,这次是非你不可,我也不瞒着你,这家赌场我已经派俞飞去过,他是一根毛也没看出来,迫不得已想请你出手。” “龙虎哥,你也是道上混迹多年的老江湖,我去赌场抓千,万一有个闪失,我不得把命都送在里面吗?” 我非常清楚抓千的后果。 失败的结局自然不必多说。 哪怕成功了。 在别人经营多年的地盘上。 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加上这里不是宜城。 我还能找过江沈出手。 这可是在遥远的青钿。 我在这人生地不熟。 基本上就是两眼一抹黑。 张龙虎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白七啊,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有确凿的证据抓到赌场出千,我立刻带人冲进去,咱们里应外合给他来个人赃并获。” “敢问一句,这家赌场是在哪里?” 我想了想后问道。 张龙虎回答,“就在青钿,一座小山的半腰。”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在青钿,龙虎哥你的地盘上,你直接出手抄了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我抓千多此一举呢?”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也是问题的关键。 张龙虎闻言叹了口气,“白七,要是能这么简单,我还找上你干嘛?实不相瞒,我也是受人所托。” “哦?还有龙虎哥为难的事情?” 我察觉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张龙虎娓娓道来,“是周老爷子的侄子,他年轻气盛不懂事,在赌场输了大几百万,没来得及给钱,结果场子不肯放人,愣是让石磊那个王八蛋关在笼子里两天。” “还有这种事?他胆子这么大敢动周老爷子的侄子?”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叫石磊的明显是赌场老板。 他在青钿开场子做生意。 不可能不知道张龙虎和周家。 但还是敢光明正大的把周老爷子的侄子关起来。 要说没点什么靠山。 鬼都不信? 张龙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事情就是这么棘手,石磊是杜家的人,至于杜家是什么人,白七你可以理解成和周家一样的大人物。” “我去,龙虎哥,你这不是给我挖坑吗?他们神仙打架,我一个小人物插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 张龙虎见状急忙安慰道,“白七,你别想多了,只要你能抓住石磊赌场出千,咱们就名正言顺进去干他,没有理由当然不能动手,但凡让我抓住把柄,你就瞧好了哥哥的手段。” “这。。。” 尽管张龙虎言辞凿凿。 但我还是觉得事情太离谱。 更关键的是。 这件事情压根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想到这里,我当机立断,“不好意思,龙虎哥,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 “哦?白七,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别怕,说出来。” 张龙虎语气微变。 我直截了当,“龙虎哥,我没理由因为跟我毫无关系的事情身陷险境,换了你,恐怕也是一样的想法。” “嗯,白七你说的对。” 张龙虎颔首点头,“不管是周家还是杜家,的确都跟你没关系,但我替周家做事,周老爷子既然开口了要我出这口气,那我就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讲句不顺耳的话,龙虎哥,你这事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当即起身要走。 却一把被张龙虎拉住了手臂,“白七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我本能的想要挣脱。 可是哪里能反抗? 张龙虎的手就像老虎钳,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脉搏,“白七啊,别费劲了,你没那个本事从我手里逃脱。” “龙虎哥,你。。。” 我脸色一沉。 铁塔说时迟那时快,疾冲过来。 一拳头朝着张龙虎的面门就打。 张龙虎咧嘴一笑,撒开膀子左手迎击。 “砰!” 刹那间。 我看到铁塔的手腕虎口崩裂。 他本就带有伤势。 受到猛击过后嘴里更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焦急的大喊,“铁塔,你怎么样?” “嘿嘿!没事,白七爷,老子跟他拼了。” 铁塔拔起身准备继续出手。 曹馨也比划着美工刀随时砍杀。 “哗啦!” 只听见整齐的响声。 两名一直没说话,也没动作的黑衣打手亮出了手里的家伙。 手枪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我们三人。 我敢断定。 只要张龙虎一声令下。 顷刻间。 我们都会被射成筛子。 “龙虎哥,你想干嘛?”我急切的问道。 “不干嘛,白七,什么意思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你可是个聪明人。” 张龙虎放开了手。 我挣脱过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腕。 皮肤被捏的通红不说。 隐约间筋肉还有一丝痛感,“龙虎哥,你这是要以势压人吗?” “白七,你说的没错,江湖险恶,哥哥今天就教你一回。” 张龙虎气定神闲。 有了两把手枪在侧。 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我连忙给了铁塔和曹馨一个眼色。 打不过就撤退。 我这是让他们赶紧找机会跑。 事实上。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们两个距离办公室的门很近。 我的手已经伸进了陨石扑克牌的盒子。 但凡出现机会。 我会毫不犹豫的射向两个拿枪的黑衣人。 然后在第一时间逃跑。 可惜的是。 张龙虎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他忽然凑到我身边,按住了我揣进兜里的人,“白七啊,想想看吧,帮哥哥一次忙,我就算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呵呵!人情吗?拿枪指着我欠的人情吗?” 我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看来今天的事情。 是无法善了了! 第224章 张龙虎的阴险 “白七,我真是佩服你的胆量,被枪指着还想反抗?” 张龙虎笑眯眯的俯身贴在我耳边。 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炙热,“龙虎哥,你不觉得你欺人太甚了吗?” 话音刚落。 我快速抽出陨石扑克划向他的脖颈。 拼手速。 我不弱于下风。 甚至说。 这个世界上比我手更快的基本没有。 奈何的是。 张龙虎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他一直都心生警惕。 “啪哒!” 张龙虎猛的向后一跳。 原本能割开他脖子的陨石扑克牌落了空。 但还是擦到了他的皮肤。 “嘶拉!” 张龙虎的喉咙口出现一条非常细微的血线。 虽然伤口十分细小。 但还是流出了一丝血迹。 他抹了一下脖子。 当看到鲜红血液的时候。 张龙虎轻笑一声发出感叹,“白七,你拿的武器真不错,竟然能破开我的硬气功?” “嗯?” 我仔细观察着手里的陨石扑克。 在卡牌的边口处。 一滴血液逐渐凝结掉落在地上。 我心中一喜。 贾富贵给我的这副牌当真是神兵利器。 有了它,我简直如虎添翼。 正当我喜形于色。 打算殊死一搏的档口。 张龙虎飞快的转身。 伸出手径直抓向曹馨。 “乒乓!” 曹馨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角色。 她挥舞着美工刀左右劈砍。 可惜的是。 张龙虎的出招很是突然。 令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 曹馨的美工刀也根本破不了硬气功的防御。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馨被张龙虎抓住了脖颈。 反手握住美工刀抵在了她的脖子大动脉上。 “别!龙虎哥,有话好说。” 我见状赶紧高声急呼。 张龙虎冷笑一声使了个眼色。 顷刻间。 我清晰的感知到脑袋上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 肯定是黑衣人的手枪枪口。 张龙虎“嘎嘎!”大笑,“白七,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否则。。。” 他用力的顶了一下美工刀的刀头。 曹馨的皮肤被戳破。 鲜血顺着刀身流淌。 我怒目圆睁大吼道,“张龙虎,你敢动一下她试试!” “草!老子跟你拼了!” 铁塔还想前冲。 奈何他跟我的处境一般无二。 后脑勺被枪口顶住了。 “啪!” 拉开保险的声音触目惊心。 我伸手喊道,“铁塔,冷静!” “白七爷,他。。。” 铁塔喘着粗气,紧握拳头。 我摇了摇头,“别着急。” “这就对了嘛!白七,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答应帮忙,我还算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再考虑考虑?” 张龙虎笑吟吟的挑了挑眉。 只是。 我分明看见他拿着美工刀的手更进一步。 曹馨脖子处的伤口更大了。 我咬着牙,目露凶光,“张龙虎。。。” “队长,别管我,你们快跑!” 千钧一发之际。 曹馨低头一躲。 反手从袖口又抽出一把美工刀。 我猜想她的本意是鱼死网破。 可还是低估了张龙虎的实力。 如往常一样。 美工刀还是不能寸进半步。 尽管曹馨这一次换了身体部位。 直戳跨步要害。 但还是没能伤到张龙虎。 反而还激怒了他。 张龙虎狞笑着一把抓住曹馨的头发,“小丫头,你他妈还挺狠!” 我的瞳孔猛然紧缩。 张龙虎是准备下死手了。 他不再迟疑。 狠狠的把美工刀朝着曹馨的大动脉扎去。 但凡这一下击中。 就算是大罗神仙赶来。 曹馨也必须一命呜呼。 电光火石之间。 我大喊道,“龙虎哥,手下留情,我答应了!” “唰!” 张龙虎的动作骤然停止。 美工刀距离曹馨的大动脉仅有两厘米的距离。 但终究。 他还是停了下来。 张龙虎转头看向了我,“白七,你确定吗?” “确定,龙虎哥,这忙我帮了!”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话刚刚说完。 张龙虎就边鼓掌边丢掉了美工刀,“好!白七啊,还是那句话,不打不相识,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我松了一口气。 急忙上前扶住曹馨,“你没事吧?” “队长,我没事,你不应该答应他的。” 曹馨面露担忧。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一步看一步吧!” “队长。。。” 曹馨还想再说什么。 张龙虎出言打断了,“白七啊,来,我跟你讲讲石磊这个王八蛋什么样的,还有赌场的方位。” “行!” 我来到茶几前。 安然坐了下来。 父亲曾经告诉过我。 混迹江湖必须时刻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我没有忘记过这句话。 因此。 我一扫刚才的阴霾。 眉头舒展之余。 还时不时的斟茶喝水。 “白七啊!你听明白了吗?” 张龙虎介绍完以后问道。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了,无非就是赌场出千,要我抓到证据,老生常谈的话没必要说几遍。” “白七,你怎么这种语气跟龙虎哥说话呢?” 老三“噌!”的站了起来指责道。 我眼皮子一番压根没理睬他。 在我看来。 老三是个没有原则,随风倒的墙头草小偷。 根本登不上台面。 我当时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只是没想到。 在以后的日子里。 老三反而成了小偷里面举足轻重的人物。 当然。 这就是后话了。 张龙虎摆了摆手,“没事,有本事的人有点脾气很正常,不过,白七啊,这趟活可一定要成功啊!” “当然!龙虎哥,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 我平淡的回答道。 张龙虎一听这话“噗嗤!”笑了出来,“白七,厉害,有信心就好,这次我给你准备了三百万现金,随你怎么用,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 “我明白,龙虎哥,不问过程只要结果,你放心,如果赌场出千,我一定抓出来。” 我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术。 张龙虎点了点头,“那就好,你今天休息休息,明天下午晚些时候我就让老三去接你,他在这一片门清,也是个熟脸,不会引人怀疑。” “好!” 我没说多余的废话。 事实上。 此时木已成舟。 说了也是白说。 临走之时。 张龙虎拦下了曹馨。 “龙虎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张龙虎拍了拍我的肩膀,“白七,给双方上个保险而已,你那边睡的也不敞亮,我照顾小丫头两天,等你把事情办完再把她接走多好,你就别推辞了!” “你。。。” 我紧握双拳。 面色如雪。 原来被人威胁,是这种感觉。 第225章 石磊的场子 “白七,别紧张,正如你所说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我相信你可以的。” 张龙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刚刚才说的话。 此刻印证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我灿然一笑,“好,既然如此,就劳烦龙虎哥你帮我照顾曹馨了。” “那是当然,白七兄弟,哥哥我一定好吃好喝伺候着,这点你可以放心。” 张龙虎拍着胸脯保证着。 我看着他戏精的模样没有拆穿。 只是朝着曹馨叮嘱了一句,“你就当旅游玩几天,我很快来接你。” “队长,我相信你!加油!” 曹馨扑闪着大眼睛给我打气。 我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离开办公室大门。 刚刚走出会所。 铁塔就焦急的问道,“白七爷,大小姐她一个人安全吗?” “没事,我相信。。。” 我余光一瞥,话语戛然而止。 在老三的带领下。 两个打手拖着曾哥的尸体从我身边路过。 地上满是拖拽的血迹。 令人不寒而栗。 “白七,龙虎哥让我带话给你,曾哥的下场你也看见了,千万不要有别的心思啊!” 老三说完后神秘一笑。 我眼睁睁的看着血淋淋的尸体。 不发一言。 良久过后。 我从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张龙虎真是手段狠辣。 曾哥的死让我见识到他的果决。 但凡我不卖力。 恐怕曹馨的下场就是如此。 他这番举动是给我提醒,也是鞭笞。 能够在一天不到的时间抓到曾哥。 那么寻到我和铁塔也要不了多久。 更别说曹馨还在他手上。 回到住处。 我躺在床上百转千回,辗转反侧。 没想到这次来青钿。 贾富贵并不难寻。 反倒是半路冒出来的张龙虎给我带来了大麻烦。 一夜无话。 在翌日下午。 我和铁塔两人吃过饭。 本想着出门四处转转。 却发现酒店外围的江岸边有不少黑衣人蹲守。 我只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张龙虎的手下。 原因无他。 这些人的穿着和昨夜在办公室里见到的两个黑衣人如出一辙。 “白七爷,张龙虎这个王八蛋是想把咱们看死!” 铁塔也注意到了他们。 我点头回答道,“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吧,看样子咱们不办完是走不掉了。” “是啊,也不能把曹大小姐丢下。” 铁塔深以为然。 我刚点上一根烟。 还没抽几口。 远处就驶来一辆大奔。 开车的是老三。 他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后备箱。 我探头张望看了一眼。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三个大箱子。 “啪!” 老三打开一个箱子。 红彤彤的钞票映入眼帘,“白七,龙虎哥准备的三百万现金,都在这了。” “嗯,那咱们出发吧。” 我丢掉烟头说道。 老三载着我们向山间进发。 沿着崎岖蜿蜒的小径。 异常颠簸。 “你这什么开车水平?我刚吃的午饭都快被颠出来了!” 铁塔大喊出声。 老三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条路就这样,忍耐一下马上到了。” 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能把赌场开在如此隐秘的山中。 要说上头没点大关系是绝不可能的。 由此。 我想到了张龙虎口中的周家和杜家。 至今为止。 我也只是知道这两个大人物的姓氏。 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 当我以后了解到他们具体职位的时候。 才明白居然是这样的庞然大物。 令人窒息。 “我们到了!” 伴随着老三的话语。 一座外表看上去锈迹斑斑的厂房映入眼帘。 车子停靠在门前的石子路上。 我看到不光是我们一辆车。 奔驰,保时捷,甚至还有两辆大牛。 停车场简直成了豪车的展览会。 “吱呀!” 我们三人刚刚下车。 厂房的铁门就打开了。 一个黄毛走出来先是扫了我们几眼。 等到看见老三,嘴角露出了笑容,“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咱三哥嘛!最近混的不错嘛!,大奔都开上啦?” “小意思,小意思,狼哥抽烟吗?” 老三从口袋掏出华子。 本来这位外号狼哥的黄毛正想摆手。 但当他看到是华子,立马改口说道,“不错,不错,三哥你发财了。” “我现在搭上几条线,混口饭吃,这不是有老板想玩几手,我想到磊哥这边有场子,就给带来了。” 老三边说边朝我努了努嘴。 我没有言语。 只是吩咐铁塔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钱箱。 狼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既然老板是来玩的,又有你当引路人,我觉着没问题,我这就带你们进去。” “好咧!谢谢狼哥,来,抽包烟!” 老三从兜里又拿出一整盒没打开的华子递了过去。 狼哥见状赶紧说道,“不用,真不用,三哥你太客气了。” 可是他边说边接过香烟往裤袋里塞。 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 我跟着他们走进了厂房。 里面和外边宛如一个天一个地。 人潮涌动。 络绎不绝。 一千多平的面积摆放着七八张赌桌。 地面清一色是环氧地坪。 整个厂房像是刚刚装修过,焕然一新。 根本没有外边锈迹斑斑的既视感。 在赌桌的周围。 还铺设着地毯和自助的茶水饮料。 倒有点高档餐厅的味道。 “大哥,老三哥今天带老板来玩。” 狼哥走到一个光头的身后轻声低语。 他就是石磊? 我总算见到了正主。 只是他此刻背对着我在喝茶。 等到他转过头来。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怎样的面目狰狞? 简直世所仅见。 石磊的左右两侧脸颊各有一道深邃的伤疤。 几乎贯穿整个脸部。 就像是两条憎恶的蜈蚣爬满头颅。 石磊笑了笑。 一口金灿灿的牙齿闪光夺目,“哟,老三也发达了?开大奔抽华子,有点东西嘛!” 我从话语中窥见了端倪。 足不出户。 石磊就知道咱们是开什么车来的。 说明了一点。 厂房内外都有监控设备。 他从屏幕里时刻关注着场子的动态。 “磊哥,我这点东西哪能入你法眼?这位是白老板,从宜城来的,想玩上几手,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老三介绍道。 石磊上下打量我一番后问道,“白老板?幸会啊!” “磊哥你好。” 我礼貌性的跟他握手。 石磊紧接着话锋一转,“白老板第一次到咱们青钿来吗?” “是的,第一次来,昨天的火车刚到。” 我不慌不忙回答着。 石磊又问道,“白老板是来做生意还是出差?” “哦,我做点小生意,这边不是有几个楼盘在开发吗?我是做工程建筑的,想投标试试看有没有机会。” 我的语气平静。 其实这些说辞我也是刚刚想到的。 一路过来。 我发现青钿不少地方都在开山凿石。 盖因城市被群山包裹。 想要开发只能选择另辟蹊径。 石磊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做工程这方面我可是行家,白老板如果有兴趣,咱们可以聊聊,弄不好能合作一把。” “哦?磊哥是做土方的?” 我笑着问道。 石磊一拍大腿,“要不我说咱能合作呢!白老板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哈哈哈!” 实际上做土方的大多是地方层面的地头蛇。 尤其是石磊这种看上去凶狠的角色。 我了然的颔首微笑,“合作可以,磊哥回头咱们喝茶聊聊,不过我今天是来玩的,就不谈工作上的事情了。” “对,白老板说的对。” 石磊开怀大笑,低下头拨弄了一下指甲,“但是,到咱这场子来玩的可都是有钱人,就是不知道白老板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第226章 不出千的场子,可能吗? “啪哒!” 我打了个响指。 铁塔会意打开了箱子。 整整一百万现金码放着。 摄人心魄。 “这下子能玩了吗?磊哥!” 我鬼魅一笑,意味深长。 石磊看着钞票,眼睛都直了,连声说道,“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白老板,请!” “那就好。” 我满意的扬长而去。 这地方好就好在不用兑换筹码。 赌桌上全是现金来去。 这可比小小的圆形塑料筹码更具有视觉冲击力。 也因此。 气氛火热异常。 赌徒们吆五喝六,喜不自胜。 别看他们有些人开保时捷,玛莎拉蒂。 但到了赌桌上,全然没了昔日的风采。 个个面红耳赤,神情亢奋。 “白老板,这是我大哥送你的5万现金,给你打打喜。” 狼哥小跑着把钱递了过来。 我眼皮子一番,示意铁塔收着,“行,那就替我谢谢磊哥。” 不远处。 石磊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报以会心一笑回应。 赌场里面所谓的打喜。 就是给你一点甜头。 反正这钱也是别人送的。 自然就不太在意。 可是一旦押注。 就会越押越多。 这是赌徒的心态,也是人性的贪婪。 “庄家七点,闲家九点,闲家赢!” 路过方桌的时候。 我匆匆瞥了一眼。 这地方居然还有红蓝可以玩。 在内地是十分罕见的。 我观战几把后并没有下注。 原因很简单。 人太多,没有位置。 可想而知这家赌场有多么火爆! “白七爷,他妈的开这种场子不得赚翻了?瞧桌子上钱堆的。” 铁塔指着右侧押大小玩骰子的赌桌喊道。 我余光一瞥。 的确如此。 现金堆的跟一座小山差不多。 甚至于。 一侧的赌徒几乎都看不到骰盅了。 我快步上前抢占了一个靠里侧的座位。 说来也巧。 正好有人起身离开。 “喂!这位子是我的,我都站在后面等半天了!” 一个中年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头都没回,“先到先得。” “什么?你他妈的找事是吧?” 中年人撸起了袖子。 摆出一副要干架的姿势。 铁塔不动声色的站到我身后,“你要跟谁找事?” “额!” 该说不说。 铁塔魁梧的身躯起到了作用。 乍一看。 寻常人肯定心生胆寒。 尤其是他怒目圆睁的样子,像极了门神。 中年人最终还是怒气冲冲的走了。 我随意的把刚才打喜得来的5万扔了出去。 就连押大押小我都没太在意。 第一把,玩的就是无所谓。 “买定离手啊!” 在荷官的呼喊下。 骰盅被打开了。 “4、5、6,十五点大!吃小赔大!” 出乎意料的是。 这把我居然赢了。 看着面前的10万现金。 我再次把钱丢到了押大的位置。 “哗啦啦!” 伴随着骰盅的摇晃。 荷官快速说出了点数,“5、5、6,十六点大,吃小赔大!” “什么?” 我竟然又赢了。 5万在顷刻间变成了20万。 我如出一辙的把钱押了上去。 令人意外的是。 这一把又是开大。 接连几把下去。 我的5万翻了几个跟头。 已经到了40万。 “白七爷,卧槽!这地方不错,旺的很啊!” 铁塔眼神炙热。 我拿出二十万给他,“你也去玩玩吧,别看着了,我知道你心痒的很。” “嘿嘿!还是白七爷了解我。” 铁塔欢天喜地的拿钱去了玩红蓝的赌桌。 他似乎对牌类赌局情有独钟。 好几次。 我都看他只玩扑克。 荷官的叫喊再次回响,“买多赔多,买定离手啊!” 我不假思索扔出了20个w。 只是这一次。 我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1、2、3,六点小,吃大赔小!” 钱被收走以后。 我依旧面无表情。 从钱箱里拿出5万。 我还是押在了“大”的位置上。 半个小时以后。 赌局有输有赢。 我的现金数量还在100万上下。 时有波动。 但来去不大。 可我还是皱起了眉头。 因为道理很简单。 我并不是来赌钱的。 而是要看出赌场的出千手法。 从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 赌场似乎真的没有出千。 荷官摇骰盅的姿势。 不管是力道还是手法。 都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 再看骰子。 平平无奇。 就是寻常赌局用的那种。 难道石磊的场子真的那么干净? 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出千这件事? 要知道。 俞飞也是来踩过场的。 不也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哪有不出千的赌场? 特别是这种私人开设的。 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压榨赌徒的价值。 又怎么会允许有人赢钱离开呢? 可我的的确确也是没有发现出千的痕迹。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坐在我旁边的青年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草!老子连押六把,没一把赢的,干你娘!” “踏!踏!” 几乎在同一时间。 狼哥笑嘻嘻的带人走了过来,“哟,这不是苏公子吗?怎么回事?这是闹哪样?” “哼!我他妈把把输,怎么会这么巧呢?你们场子。。。你们场子肯定。。。” 青年脸色胀红。 说话哆哆嗦嗦。 狼哥闻言面色一变,“苏明,你妈的给我想好了说话,敢说场子出千?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你。。。” 苏明结结巴巴。 明显被吓住了。 狼哥紧接着喝道,“你妈的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滚,别以为你爹在国外做生意赚了钱就了不得,在这里谁来也不好使,懂吗?” 苏明不再言语。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狼哥虽然态度嚣张。 但话糙理不糙。 石磊的靠山是杜家。 这可是能和南边周家抗衡的存在。 尽管我此时还不太理解两家的能量有多大。 不过从这些赌徒的反应上来看。 没一个人惹的起杜家。 这也侧面反应了杜家的实力。 要知道。 这些个赌徒也都是身家不菲的富贵人。 光从门口停车场停的车子品牌就可见一斑。 饶是如此。 也没有一个人敢出言质疑的。 “草!老子全押了行不行?” 苏明大手一挥。 拎着一大把钞票扔在了赌桌上。 我看到他是押“大!” 狼哥笑着说道,“行,想玩押多少都可以。” 话音刚落。 我敏锐的察觉到,他朝荷官使了个眼色。 再往荷官的手边看去。 果然。 他要动手了。。。 第227章 到底是怎么出千的? “买多赔多,买定离手啊!” 荷官一般说这句话。 就意味着他马上要开骰盅了。 苏明一分不剩。 他直接把台面清空了,“总共101万7千3百块。” “厉害,苏公子这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有魄力!” 狼哥竖起了大拇指。 苏明的眼珠子布满了血丝。 他大吼着喊道,“给我开!开大!” 荷官先是转头四顾。 然后把手轻轻的扣住了骰盅。 我眯起了眼睛。 如果他要动手。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唰!” 荷官打开骰盅的同时大喊道,“三个一,豹子,通杀!” “什么?” “我的天啊!” “这一把苏公子输惨了!” 赌徒们议论纷纷。 苏明面色发白,跌倒在地。 像一坨烂泥瘫软无力。 “苏公子,你没事吧?” 狼哥假惺惺的扶起苏明。 嘴角的笑意画成了一条曲线。 苏明六神无主,颤颤巍巍的说道,“没。。。我没事。” 如果他现在口袋里还有余粮。 我敢断定他还能玩下去。 奈何。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苏明刚才一把押注,已经用掉了全部的注码。 “苏公子,还玩吗?” 狼哥会心一笑。 苏明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玩,我还玩。” “可你没钱了呢!” 狼哥的话给他提了个醒。 苏明急切的问道,“借。。。我借钱。” “好,那咱们里边谈,苏公子先请。” 狼哥极有礼貌的搀扶着苏明。 如果不是内里的赌徒。 看到这一幕兴许还以为狼哥是什么良善之辈。 殊不知。 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坏种。 问赌场借钱。 最低也是九出十三归。 摊上按天来算利息的高利贷。 等缓过神。 哭都来不及。 不过此刻的苏明不管也不顾了。 我敢断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再搏一把翻本。 可是赌场赚的就是你这笔钱。 又怎么会让你有机会翻本呢? 想到这里。 我目光炯炯的看向荷官。 他刚才分明没有动手出老千。 骰子还是那三颗骰子。 既没有换,也没有更改点数。 假如骰盅里面有机关。 哪怕是再精密的仪器,也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但我根本没有听到响动。 那么。 这也就意味着。 这一把开盅没有问题。 可我也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那就是。 荷官在开骰盅的刹那。 眼睛还没看到骰子的点数就已经喊出了,“三个一!” 他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难道有一双透视眼? 又或者是戴了什么特殊的眼镜? 能够看穿特质的骰盅? 我带着疑惑又玩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也有不少人押重注。 毫无意外。 荷官还是没有动手法出千。 这一切让我一头雾水。 看不透也猜不明。 “白老板,玩的咋样?赢了多少?” 石磊突兀的出现在我身边。 我把钱箱子给他看了看,“输了一半。” “唉!白老板今天手气不佳啊,还继续玩不?” 石磊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 我义正言辞的回答道,“玩,怎么不玩?我不差钱,这才哪到哪?” “哦?” 石磊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知道白老板还要在青钿待多久?事情办完了吗?” “事情是结束了,不过我不急着回去,磊哥这地方这么有意思,我打算在玩几天。” 我耸肩笑了笑。 在说话交谈的档口。 我拿出10万现金下在了押“小”的位置上。 石磊语气微变,“玩可以,就是不知道白老板还有多少本钱?” “磊哥,你这叫什么话?看不起我?你去问问老三,我带了多少现金来青钿!” 我脸色一沉喊道。 石磊看我有些生气,马上变了语气,“白老板别生气嘛!我就是随口一问,别放在心上,另外我这边是可以借钱的,只要有东西在就行。” “什么东西?” 我装作好奇的问道。 石磊笑着解释,“比如手表啊,宝石啊,汽车也可以啊!” 听到这里。 我恍然大悟。 石磊是以为老三开的大奔是我的车子。 所以打上了主意。 混迹赌场的人有多么贪心。 由此可见端倪。 想赢光我的钱不说。 连车也惦记上了。 我大手一摆,不屑的说道,“用不着,我还有几百个w现金没带过来,等我明天拿来玩个痛快。” “哦?” 石磊面露喜色,连忙招呼两名女服务员坐到了我身边,“璐璐,琪琪,这位可是大老板,你们两个得给我陪好喽!” “那是当然啦,磊哥。” “磊哥,你就放心吧!” 两个美女笑的花枝招展。 凶器在我手臂上来回蹭着。 我能感受到温热。 石磊见状笑呵呵的走了。 要不我说这人本事大呢! 本来这张赌桌是没有空位的。 石磊硬生生把坐在我左右两边的赌徒赶走了。 为的就是让璐璐和琪琪陪我。 “老板,开盅了!” 我闻言看向了骰盅的位置。 荷官大喊道,“2、3、3,八点小,吃大赔小!” “哇!老板,你赢了呢!” 分不清璐璐还是琪琪。 两个女人都是一副整容脸。 我笑着从赢来的钱里抽出两沓钞票。 然后放到了她们两个的凶器上,“来,我也给你们打打喜,一来我就赢,你们是我的福星啊!” “谢谢老板!” “老板发财!” 见到现金。 两个女人喜笑颜开。 像她们这样的人,我看多了。 出来混,为的就是一个字,“钱!” 跟她们不能讲什么交情,感情。 否则。 谈感情就伤钱了,不是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我刻意的在输钱。 时不时的往豹子上砸一手。 等于给庄家送。 坐我对面的老头有点纳闷,“小伙子,你是被左右两个女人大家伙挤傻了吧?押豹子,你这是嫌钱多烧的?” “关你什么事?老子愿意押什么就押什么,你吃饱了撑的?” 我反口怼道。 老头脸色通红,“好,好,反正是你的钱,你愿意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 “买定离手啊!” 荷官可不管这些。 他照常喊着台词。 我看钱箱子里还有差不多40万。 一股脑丢在了豹子的位置上,“老子全下了。” “啪嗒!” 荷官打开了骰盅,“5、6、6,十七点大,吃小赔大!” “哎呀!妈的,棋差一招,就那么一丢丢!” 我装作懊恼,捶胸顿足。 老头见状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我说什么来着?还我多管闲事,输光了吧?” 其实我是故意为之。 目前的状况来讲。 不会再有收获。 我必须复盘一下,搞明白赌场到底是靠什么出千的。 今天两个女人一直坐我旁边。 说实话很碍事。 总是有意无意的蹭来蹭去。 我胳膊都快被噌秃噜皮了。 而且。 非常影响我的判断和耐心。 “老板,别走啊!继续玩呀!” “是啊,我还等着晚上跟你较量较量呢!” “。。。” 我急忙起身,夺路而逃。 身后却传来铁塔猪哥般的声音,“嘿嘿!白七爷,你如果不要,我可以替你晚上去较量较量!” 第228章 俞飞的挑衅 刚回到住处。 老远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张龙虎。 他边抽烟边朝我点头示意。 我刚想开口诉说今天的战况。 俞飞一个健步怒气冲冲的质问道,“白七,事情办成了?” “嗯?” 我眉头微皱一把推开他。 俞飞却不依不饶揪住了我的衣领,“白七,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他妈装耳聋啊?” “草!你他妈跟谁说话呢?给老子放开。” 铁塔直接掐住了俞飞的后脖子。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提溜到一旁。 俞飞失了面子脸色红润,“放开我,快放开我。” 奈何铁塔老虎钳一般的手可不是开玩笑的。 根本不是他能挣脱开的。 “行了,兄弟看我面子,别把人给整坏了。” 张龙虎不慌不忙站了起来。 看表情他并没有生气。 铁塔对于张龙虎的呼喊充耳不闻。 直到我说出,“放下吧。” 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甩开俞飞。 “白七兄弟,今天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张龙虎递上一根烟问道。 我也不客气。 自顾自拿烟就抽,“还行,马马虎虎。” “哦?” 张龙虎闻言并未多说什么。 俞飞立刻跳了起来,“白七,什么叫马马虎虎?你糊弄鬼呢?” “龙虎哥,俞飞哥,白七兄弟下午在石磊的场子输了一百万。” 老三趁机插话说道。 俞飞一听这话立马跳脚,“卧槽!龙虎哥,我说什么来着,这个白七根本没水平,第一天就输了一百万,这他妈比散财童子还狠!” “白七,怎么回事?” 张龙虎也眯起了眼睛。 我慢悠悠的坐到了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 捏着烟头敲了敲烟灰缸,“龙虎哥,没怎么回事。” “白七,你妈的到现在还装x?你说说看,你倒是看出什么手法来了?” 俞飞骂骂咧咧的大吼着。 张龙虎也饶有兴致的盯向了我。 而作为主角。 我气定神闲。 抖了抖腿。 感觉不太舒服。 然后换了条腿,继续摆出二郎的姿势。 “白七,你他妈是不是一个屁都放不出来?吓傻了吧你丫的?” 俞飞指着我鼻子大声辱骂。 老话说的好。 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 被连续骂了几通。 我眉头一挑,“龙虎哥,咱们约定好的事情你还记得不?” “嗯?白七,你的意思是?” 张龙虎疑惑的问道。 我微微浅笑,“我答应帮你办事,但是咱可是说好了,赌本你给我三百万,现在才输了一百万,说实话,这才哪到哪?难道是输光了吗?” “白七,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张龙虎猛吸一口香烟。 我也不扭捏,紧接着说道,“才第一天,我也就摸个大概,远远没有到把注码全输光的地步,但是你瞧瞧看这个俞飞,像条狗一样逮着我咬,这事你觉得说的过去吗?” “白七,我草你妈,你他妈说谁是狗呢?” 俞飞怒气冲冲,恶狠狠的看向了我。 但我怡然不惧。 还是摆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张龙虎先是拦住暴怒的俞飞。 转动眼珠子的同时。 他轻轻耸肩笑道,“白七兄弟,有话你直说好了,咱们哥几个都是兄弟,不必藏着掖着。” “好!” 我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俞飞喊道,“龙虎哥,我从一进门,这个王八蛋就诽谤中伤我,你也知道,干我这行的早就把脑袋提到了裤腰带上,办事靠的就是冷静和分析,说实话,俞飞吓到我了。” “什么?白七,你他妈说话有谱吗?我吓到你了?你胆子是玻璃做的?” 俞飞还在叫嚣。 只是我的眼角划过一丝狠辣。 他蹦跶的日子恐怕长不了啦! 张龙虎听完这话。 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还是硬生生改了口,“白七,照你意思,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我要出这口恶气,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层面,场子我必须找回来。” 我的语气斩钉截铁。 张龙虎听了神色变化,“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要俞飞跪下来给我斟茶认错。” 我的话语掷地有声。 言辞在酒店大堂内回响。 此时此刻。 酒店里的人并不少。 除了张龙虎和我们几个。 还有一帮子他的手下。 众人纷纷侧目。 交头接耳。 有想看热闹的,情不自禁上前几步靠近一些。 也有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偷笑。 俞飞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憋了半天后指着我大喊道,“白七,你他妈欺人太甚,想要我给你斟茶认错,老子告诉你,你他妈是白日做梦!” “草!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左一个他妈,右一个你妈,老子看你是皮又痒了。” 铁塔回怼的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我急忙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 否则。 一旦打起来。 张龙虎要是出手,事情就难善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龙虎哥,你也听见了,俞飞这个王八蛋还在骂我,你说我给你办事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侮辱,你作为大哥不应该替我出头吗?难道刚才口口声声的兄弟就只是说说而已?” “这。。。白七兄弟,你让我很难办啊!” 张龙虎脸色骤然变幻。 我赶忙趁热打铁,“龙虎哥,兄弟被欺负了,你不替我出头吗?这样我还怎么帮你做事?岂不是让兄弟们寒心吗?” “嗯?” 张龙虎还在犹豫。 我不再迟疑。 站起来大吼道,“兄弟们,你们说我讲的对不对?咱们枪口一致对外,俞飞对我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咱还怎么给龙虎哥干事?大家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这。。。好像是啊!” “对,我也听到了,是俞飞骂人在先。” “俞飞怎么回事?这不是摆明了挑衅吗?” 张龙虎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 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他大口吸着烟。 吐出升腾的烟雾。 在嘈杂和喧嚣中,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白七,想不到你煽动情绪的本事还不小。” “龙虎哥,哪里话?兄弟我就事论事而已,你就说帮不帮我找回这个场子吧?” 我拍着胸脯。 脸上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这番举动。 无疑把压力给到了张龙虎的身上。 俞飞是他的老兄弟。 但我是眼下帮他办事的人。 就看他会如何抉择了。。。 第229章 压力给到我这边 张龙虎不愧是个聪明人。 当然。 他也是个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人。 仅仅一分钟。 张龙虎就做出了决定。 他亲自摆出了茶杯和水壶。 俞飞在看到这些茶具的时候。 脸色“唰!”的一下煞白,“龙。。。龙虎哥,你。。。你?” “兄弟,白七说的话也有道理,你确实一直在辱骂,赔礼道歉人之常情,你要想开一些。” 张龙虎面无表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俞飞脸色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哆哆嗦嗦的伸手去触碰茶杯。 手指头仅仅摸了一下就立刻缩了回去。 我质疑道,“怎么了?俞飞兄,龙虎哥的话在你这也不好使了吗?” “白七,算。。。算你狠!” 俞飞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可我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 有张龙虎在这里。 他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 退一万步说。 没了张龙虎当靠山。 俞飞又算是哪根葱? 他兴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尽管百般不情愿。 但还是拎着水壶倒起了茶水。 “哈哈哈,你他妈刚才不是嚣张的很吗?这会怎么蹦跶不起来了?” 铁塔开怀大笑。 我也顺势抖动双腿,“赶紧吧,俞飞兄,时间不等人。” “白七,我。。。我错了。” 俞飞微微躬身行礼。 他端着茶杯,手一直不停的颤抖。 我撇了撇嘴,“你这叫诚意吗?” “白七,你什么意思?” 俞飞诧异的问道。 我托着腮帮回答,“你大概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吧,来,铁塔,你给他复述一遍。” “好咧,白七爷,咱刚才说的可是下跪斟茶认错,俞飞,你的下跪在哪里?我咋没看见?哈哈哈!” 铁塔笑的前胸贴后背。 俞飞的牙齿被咬的“嘎嘣!”作响。 假如眼神能杀人。 他估计能杀我千百回。 我轻声说道,“开始吧,俞飞兄,大家伙都等着瞧呢,你可别浪费时间呀!” 俞飞救命似的看向了张龙虎。 奈何张龙虎眼观鼻,鼻观心。 果断选择闭上了眼睛。 倒是一众小弟,打手围了上来。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俞飞额头上青筋暴起。 最后还是极不情愿的“噗通!”跪倒在地。 他双手端着茶杯举过头顶。 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伸出手的瞬间问道,“词呢?俞飞兄,你该不会是忘词了吧?” “白。。。白七,对不起,我。。。我错了。” 俞飞的喉咙就像是卡了一只苍蝇。 说话结结巴巴。 到了这个地步。 我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便也没有再火上浇油。 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啊!真是好茶。” “白七,可以了吧?差不多就行了。” 张龙虎睁开眼睛。 眸子里爆发出一道精光。 我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既然龙虎哥开口了,我当然要卖你这个面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嗯,那就好。” 在张龙虎的默许中。 俞飞满脸胀红的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 我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和我公然作对。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那我岂不是威信全无。 成了任人拿捏的对象? 铁塔笑嘻嘻的呼喊道,“俞飞,你他妈走路看着点,别他妈的膝盖一软摔死了。” “啪哒!” 要说他这嘴是真开过光。 临出门之际。 俞飞真的被门槛绊了一跤。 踉跄之下差点脑门磕到墙上。 当然此举又是惹起一阵哄笑。 “白七兄弟,咱们言归正传吧,石磊那边你真的有把握吗?” 张龙虎岔开了话题。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龙虎哥,我办事你放心。” “那你今天当真一无所获?” 张龙虎又问道。 我想了想后回答,“倒也不是,不过办事也不能这么急对不对?咱明天再观察观察,有什么发现我随时跟你说。” “白七啊,这件事可一定要办成,周家那边都催我了,你也知道,兄弟混口饭吃压力也大。” 张龙虎忽然打起了感情牌。 我不由的瞥了他一眼,“龙虎哥,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找别人去。” “哎哟!瞧兄弟这话说的,我没这个意思,但是事情可一定要办的漂亮。” 张龙虎立马改了口。 我笑了笑,“既然我接下这活,就一定尽全力,对了,曹馨咋样?” “她啊!这个小丫头片子倒是乖的很,几乎不怎么出门,白七你放心,总之我好饭好菜供着,只要你办完事,随时可以把她接走。” 张龙虎拍着胸脯保证着。 我沉吟后提出了想法,“我能跟她视频一下,或者打个电话吗?” “白七兄弟,你是不是不相信哥哥我?我说了能照顾好就一定能,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只要你把事情办成,什么都好说。” 张龙虎语气一变。 我知道这事是没法商量了。 曹馨作为人质的存在。 我不能要求太多。 真要把张龙虎惹急了。 后果就不是我能承受的了。 想到这里。 我当即说道,“龙虎哥,既然如此,那你就明天看我的表现。” “什么?明天?兄弟你的意思是。。。” 张龙虎略显吃惊。 我仔细思索后点头道,“龙虎哥,明天你就瞧好吧,人手什么的准备好,随时等我指令。” “行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张龙虎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等他离开酒店。 我长舒一口气。 跟这种江湖狠人打交道。 我竟然产生一种疲惫的感觉。 铁塔苦恼的问道,“白七爷,明天咱真能抓到赌场出千吗?” “怎么?你也觉得有难度?” 我有些诧异。 铁塔叹了口气,“我今天也观察过赌场,安保各方面都很健全,他们人手可不少,再者说,看样子场子好像真的没搞手法。” “哦?你也能看出有没有手法?”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铁塔见状激动的说道,“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白七爷你这么久了,肯定耳濡目染懂一点。” “那你是怎么判断的?” 我好奇的问道。 铁塔想了想,“因为每把开的都不一样,有时候庄家赢,有时候闲赢,说不准。” “哦,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我感叹道。 铁塔纳闷的挠了挠头,“白七爷,啥意思?” “没什么。” 我摇头回想起今天赌场内发生的一切。 要说没出千。 我是断然不能相信的。 别的不去深究。 单说苏明全下那把开出了三个一豹子。 其中猫腻,必须细细揣测。 至于到底是如何操作的。 我还需要认真考量。。。 第230章 场子插曲 “白七爷,我来接您了!” 老三今日态度前倨后恭。 搞的我有点不适应,“怎么是这个称呼?” “哎呀,白七爷,你就是我的爷,俞飞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你的本事咱可是看在眼里的,来,我给你开车门。” 老三见风使舵。 的确是个人物。 光看眼色这方面。 他是个绝对的高手。 我也不推诿,上车之后说道,“出发吧。” “行咧!” 老三依旧当司机。 到达厂房门口以后。 他照常打开后备箱,拿出两个大箱子,“白七爷,整整两百万。” “嗯,你给铁塔拿着吧。” 我吩咐一句后回过神,“对了,龙虎哥今天做准备了吗?” “早就安排好了,赌场里面有咱们兄弟,只等你白七爷一声令下,我立刻让他们动手。” 老三点头回答道。 我了然于胸,松了口气,“好,那你注意我的指令。” “行,我办事你放心。” 老三拍着胸脯保证着。 我再次步入赌场。 还是依旧的喧嚣热闹。 哪怕是傍晚时分。 人潮涌动,欢呼呐喊声不绝于耳。 “哟!这不是白老板嘛,今天来的可有些晚!” 石磊穿着大裤衩。 右手拿一把锉刀在抠脚。 看到我来。 他急忙起身,伸手向我打招呼。 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丫的要和我握手的那只,赫然就是刚才抠脚的手。 我当即蹙眉,“磊哥,什么时候来都是玩,瞧这!” “啪!” 铁塔在我的示意下打开了两个钱箱。 两百万现金极具视觉冲击感。 石磊差点哈喇子都流下来,“白老板到底有实力,这么快又搞到这么多钱。” “呵呵!磊哥,废话不多说,我这就开始了。” 我随意摆了摆手。 石磊也不在意,“那我祝白老板旗开得胜,赢钱多多,发大财!” “承你吉言了,磊哥!” 我径直走向昨天玩骰子的赌桌。 还是那个位置。 令我意外的是。 尽管外边围了不少赌徒打眼。 但却没人落座这张空位。 倒是边上的老头给了解了惑,“小伙子,面子挺大,石磊都给你留座,有点东西。” “好说!” 我瞥了他一眼。 点上香烟的同时给他递了一根。 老头也不客气,接过就抽了起来,“呼!你小子昨天咋咋呼呼,叫你别押豹子你还不听,怎么着?今天又来送钱?” “老头,你这叫什么话?乌鸦嘴啊你?” 铁塔闻言怒喝道。 我挥手示意他别激动,“大爷,莫非你看出什么道道来了?” “呵呵,这话可不兴说,玩你的吧小子。” 老头说完这话。 不再搭理我。 自顾自的下注打码。 我也没有过多逼问。 赌场内人多眼杂。 更何况厂房各处还有很多摄像头。 但凡有点风吹草动。 搞不好就打草惊蛇。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个老头肯定知道点什么。 昨天他出言提醒也许是偶然。 可现在这会说的话。 就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买定离手啊!” 荷官还是昨天的青年。 从手法上看,稀松平常。 今天的赌徒都没有上头。 押注都是几万,上十万的都很少见。 如此想来。 苏明这种全押一百多万的棒槌倒也不是经常能看到。 “1、3、4,八点小,吃大赔小!” 在荷官不间断的呼喊声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 我的心也难免焦虑。 如果今天没能找到赌场出千的手法。 我在张龙虎面前夸出去的海口就成了忽悠。 结果是什么。 不问可知。 “白七爷,咱输了不少!” 铁塔的提醒让我回过神。 定睛一看。 一个钱箱里的现金少了一半。 也就是说。 不知不觉输掉了50万。 我情不自禁捏了把额头渗出的汗水。 正当我思索对策的时候。 厂房里屋爆发出一道惨叫。 “啊!” 所有赌徒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去。 只见狼哥拉着苏明的头发一把甩到了地上。 “别!别,别打我了!” 苏明此刻鼻青脸肿。 说话间露出牙齿的刹那。 我发现他的两颗大门牙都不见了踪影。 狼哥吐了口唾沫,好巧不巧喷到了苏明的脸上,“啊呸!什么东西,他妈的欠钱不还,狗玩意。” “有钱,我有钱,狼哥,我让我爸给我送来行不?” 苏明挣扎着爬了起来。 只是他哪里还有昨天苏公子的神采飞扬? 现在简直成了衣衫褴褛的破落户。 狼哥恶狠狠的骂道,“就你那个死爹,你妈的见死不救,他一听到你小子欠钱,直接把电话挂了,还跟我说要死就去死,跟他没关系。” “啊?什么?怎么会这样?” 苏明脸色瞬间煞白。 失魂落魄。 仿佛行尸走肉。 我看到他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也许是害怕,又或者是担忧。 当他的裤腿流淌出腥臭黄色液体的时候。 狼哥放声大笑道,“姓苏的,你他妈个孬种,老子还没干什么呢?你小子就吓尿了?真没意思。” 他一挥手。 小弟立马跑来递过来一把榔头。 苏明见此情形,更加害怕,“狼哥,别,有话好说,别。” “嘿嘿!你小子敢借钱,没钱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狼哥掂量着榔头的重量。 我猛然醒悟过来。 “狼哥!”这个称呼和他手上的榔头真是绝配。 一种赌徒屏气凝神。 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血腥的一幕。 但奇怪的是。 没有一个人出声或者离开。 难道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吗? 又也许,有些人就喜欢看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 “行了,阿狼,你就别吓咱们苏公子了,你瞧瞧,娃儿都被你吓成啥样了?” 石磊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狼哥见到自家老大,立马站直身体,躬身回答道,“听大哥的。” “苏公子,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物,怎么混成这样了呢?” 石磊装模作样的说出关心的话语。 苏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们。。。你们这的利息也太吓人了,我昨天才借了90万,怎么今天要我还130万?” “多吗?苏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借钱的时候,我这边可是跟你说的清清楚楚,怎么过了一天,你小子就反悔了呢?” 石磊一脚踹在了苏明的膝盖上。 “噗通!” 苏明跌倒在地。 抱着腿痛苦不已。 石磊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说吧,苏公子,你打算怎么还钱?” “还。。。还钱?我没钱。” 苏明哆嗦着喊道。 石磊不怒反笑,“呵呵,没钱?那我佩服你的胆量。” 第231章 鱼儿,上钩了 “磊。。。磊哥,你放了我吧,我一定回去凑钱还你,真的,我保证。” 苏明焦急的大喊大叫。 石磊可不吃这一套。 他是江湖人物。 跟这样的人讲交情,那就伤钱了。 果然。 石磊一脚踩在了苏明的头上,“你爹都不管你了,你还拿什么保证?嗯?我说的对不?苏公子。” “磊哥,磊哥,你听我说,我有钱,我有办法能搞到钱。” 苏明吓的三魂失了七魄。 因为他看到狼哥拎着榔头正在慢慢靠近。 “啪!” 石磊接过榔头掂量一下后笑着说道,“苏公子,你慢点说话,我先收个利息行不?” “什么?什么利息?” 苏明茫然不知所措。 电光火石之间。 “砰!” 石磊一榔头下去。 苏明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传入耳蜗。 “啊!!!” 他在地上来回打滚。 猩红的鲜血从嘴里喷发出来。 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 触目惊心。 就连我看了也倒吸一口凉气。 石磊真不愧是个狠人。 一榔头直接砸烂了苏明满口牙齿。 “噼里啪啦!” 滚落的到处都是。 牙齿就像一颗颗米粒。 摄人心魄。 “嘿嘿!苏公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有钱?钱在哪呢?” 石磊踩住翻滚的苏明后背。 把榔头放在了他的后脑勺边上。 我敢断言。 倘若苏明今天拿不出来钱。 他铁定要被砸烂脑袋。 石磊脸上两条跟蜈蚣一样的伤疤可不是开玩笑的。 说一声亡命之徒毫不为过。 苏明支支吾吾,直到把残留的血液喷出,才开的了口,“磊。。。磊哥,我妈。。。我妈有钱。” “哦?你妈有钱?说说看呢!” 石磊饶有兴致的放下了榔头。 苏明哽咽的回答道,“她在青钿有房,房本在保险箱,我带你去拿。” “哦?这样啊。” 石磊眼珠子转了转,招手喊来狼哥,“阿狼啊,就劳烦你陪苏公子走一趟吧。” “行咧,大哥,我一定妥当处理。” 狼哥阴冷笑充斥厂房。 苏明像个小鸡一样被拿捏着推出了赌场。 石磊咳嗽一声,顷刻间换上一副笑脸,“大家伙别看着了,该咋玩就咋玩,今天我做东,每人送一万块钱现金打喜。” “好!谢谢磊哥!” “磊哥做事公道。” “有钱就成,咱继续玩。” 赌徒们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继续热火朝天的玩着赌局。 “唰!” 几个小弟拎着几桶水冲刷地面。 十分钟后清洗完血迹。 一切回归平静。 仿佛刚才苏明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也没人能记得。 我见多了人情世故。 对此也看开了。 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话语,“小伙子,你可别跟苏明似的,输光了还去借钱,我告诉你,真要那样,你跟他的结局一个样。” “哦?大爷这话怎么讲?你断定我会输?” 我眉头一挑问道。 老头眯起了眼睛,“你小子见过有人在赌场能赢钱的吗?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那你还天天在这玩?” 我惊讶的打量他一番。 老头笑着耸了耸肩,“我一把年纪了没地方去,随意玩几把而已,但是我告诉你,玩归玩,可千万不能上头。” “大爷,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这家场子有什么问题?咱铁定赢不了?” 我终于问出了心里话。 老头沉眉思索后,轻声呢喃道,“你瞧瞧桌子,是不是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哦?” 我心里一个“咯噔!” 原来我先前的观察方向错了。 我把注意力放在荷官和骰盅上面。 全然忘记了赌桌也能做手脚。 事实上。 我从一开始也仔细搜寻过赌桌。 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因此选择性的忽略了。 不过大爷的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既然他说了。 那么。 几乎可以断定,桌子有问题。 “买多赔多,赶紧下注啊!” 荷官抄起骰子摇晃。 听着骰子撞击骰盅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做出了一个等同于搏命的决定。 “呼!” 我叹息一声,推出了全部的现金。 “这。。。小伙子,你疯了?我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老头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 我报以善意的微笑。 并未回答他的话语。 荷官面无表情。 但我从细节中看出来,他的嘴角微微抽动。 “踏!踏!” 伴随着脚步声。 石磊来到了我身后,“哟!白老板大手笔,这是一把下了多少?” “磊哥,他下了150万。” 荷官快速回答道。 石磊摸了摸胡茬子,“行啊,白老板,你霸气啊,赌局就该你这样玩!” “呵呵!磊哥觉得我这把会赢吗?” 我注视着赌桌。 150万我全押了“大” 石磊笑着露出一口黄牙,“白老板,这话我可不敢说,输赢一线之间,皆有可能嘛!” “对,是这个道理。” 我点了点头,“那么,还等什么?不开盅吗?” “好,老板发财!” 荷官深呼吸一口。 紧接着把手扣在骰盅的正上方。 “唰!” “6、6、6,豹子通杀!” 赌徒们有人唉声叹气。 有人捶胸顿足。 毫无疑问。 这一把所有人都损失惨重。 当然。 输的最多的当然是我。 荷官边搂钱边笑。 看样子他铁定是有提成的。 否则这么高兴做什么? 出人意料的是。 我并没有像苏明或者其他输的底掉的赌徒一样大呼小叫。 反而平静的抽着香烟。 任由他们把我面前的现金拿走。 “白七爷,我们。。。” 铁塔面露焦急。 我随手一摆示意他闭上嘴巴。 石磊若有所思的问道,“白老板,这把似乎手气不好啊!” “怎么不是呢?全输光了,两百万一分没剩。” 我两手一摊回答。 石磊“嘿嘿!”一笑,“白老板,赌局不到最后可不知道结果呢!” “哦?磊哥这话啥意思?我都输光了,现在连赌本都没了。” 我顺着他的话茬说了下去。 石磊俯身到我耳边轻声说道,“白老板,我这边可以借钱,利息也不高,你看要不要考虑考虑?” “利息不高?苏明刚刚不是说昨天借90万,今天要还130万吗?这叫利息不高?” 我还是没有起身。 语气说不出的平静。 这种神态更加让石磊觉得两百万对我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他诱惑着劝道,“白老板,那你要是赢了,一把就回本了,说不准还能赢不少呢?” “嗯,好像是这个道理。”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浅笑。 鱼儿。 上钩了! 第232章 出手抓千 “白老板,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签字按个手印就可以了。” 石磊笑呵呵的把借款协议递给了我。 我匆匆一瞥就知道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条约。 上面不仅写了高额利息。 还要求我把车子抵押给他。 但我还是签了,“行,就这么着吧,老三,你把车钥匙拿给磊哥。” “白。。。白七爷,你。。。确定吗?” 老三的表情不太自然。 我一把抢过钥匙甩到了桌子上,“好了,磊哥,你去看看车,我接着玩。” “那敢情好,白老板,你先玩着。” 石磊把车钥匙拿在手里。 眼睛里露出贪婪的色彩。 我提着一箱子钱头也不回的朝着玩骰子的赌桌走去。 老三急忙从后面赶上拉住了我,“白七爷,你这不是开玩笑吗?钱输光了不说,连带车子也抵押出去了?” “怎么?你怕了?”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老三神色复杂,“不行,这事我得告诉龙虎哥。” “那你赶紧去吧,别拦着我。” 我甩开臂膀径直坐了下来。 老三还想上前。 却被铁塔魁梧的身躯拦住了去路。 他无可奈何只能躲在角落拿出手机给张龙虎报告情况。 我几乎在第一时间把全部的钱一股脑倒在了赌桌上,“全下!” “什么?” 赌徒们十分吃惊。 老头也面露难色,“小伙子,我看你是得了疯病,疯的不轻啊!” “大爷,这你就别管了。” 我抽着烟看向荷官,“怎么?不摇骰子吗?” “好。。。好,你下哪里?” 荷官缓过劲来问道。 我把钱向前一推,“还是押大!” “哗啦啦!” 荷官摇完后把骰盅大力按在了手心,“买定离手!” “开吧,别磨叽了!” 我扔飞手里的烟头。 语气波澜不惊。 “啪!” “三个5,豹子,通杀!” 荷官的话语迸发。 赌徒们纷纷惊呼,“什么?又是豹子?” “奇了怪了,刚才是不是也开了把豹子?” “对啊,怎么老是开豹子?” 我没有因为输钱而垂头丧气。 反而鼓掌欢呼,“啪啪啪!” “你赢了怎么不收钱啊?庄家!” 我的嘴角泛起浅笑。 荷官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去拿钱。 说时迟那时快。 我快速起身,一把按住了他拿钱的手,“你觉得这钱是这么好拿的吗?” “你。。。你想干嘛?” 荷官冷汗直冒。 我撇了撇嘴,高声喊道,“各位,你们都看见了,接二连三开出豹子,有这种事情吗?你们觉得没问题吗?” “是啊,怎么又是豹子呢?” “我也感觉有问题,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 “有点奇怪,我也觉得不对劲。”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甚至。 附近其他赌桌上的赌徒闻言也围拢过来。 眼看着人越聚越多。 荷官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你干什么?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你敢在这闹事?” “呵呵,你们赌场出老千,还怕我闹事吗?” 我的言辞掷地有声。 赌徒们目瞪口呆,“什么?出老千?赌场出老千?” 在一阵议论声中。 我看向拥挤在人群中的老三。 朝他挤了挤眼睛。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动作。 “朋友们,咱来这里是玩的,不是给赌场送钱的,他妈的赌场出老千,你们能答应吗?” 老三见状立刻振臂高呼。 他安排在各个方位的人手也附和出声,“对,不答应,要给个说法。” “没错,你出老千了!” 我目光一闪。 炯炯有神。 与此同时。 赌场安保也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假如狼哥在此。 他肯定是第一个冲在前面。 可惜他被派去跟苏明弄房产证了。 现在倒不在这里。 这也充分说明,我占据了天时。 “卧槽!他妈的围在这里干嘛?搞什么东西?” 石磊扯着嗓子大喊。 外围的赌徒自发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荷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磊哥,救我。” “嗯?” 我看了铁塔一眼。 他会意一把死死的按住了荷官的脖子。 “白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磊怒目圆睁。 脸上两条疤痕露出狰狞的面容。 我笑了笑,“磊哥,你也不听见了吗?你场子出老千。” “呵呵,你他妈说什么鬼话?你抓千?我问你抓到了吗?” 石磊的牙齿紧咬。 我看他应该气的不轻,“当然,这不是人都被按住了吗?” “我看你是找死,门口那辆大奔是你的吗?他妈的绿本上的名字根本不姓白。” 石磊挥舞着拳头,怒不可遏。 我两手一摊,“我也从没说过车子是我的,是你一直喊着让我抵押,我有什么办法呢?” “姓白的,你他妈敢耍我,你今天别想出这趟门,兄弟们抄家伙给我干死他们。” 石磊抄起一把砍刀。 身边的打手小弟们振臂高呼,怪叫连连。 这一幕可吓坏了众多赌徒。 他们惊慌失措。 夺路而逃。 更有甚者,就地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我冷笑着说道,“老三,看你的了。” “好,白七爷,龙虎哥马上就到。” 老三反手拿起一把长刀。 七八个张龙虎的手下挡在了我们身前。 石磊见状大笑出声,“老三,我说你小子最近怎么发达了?原来是投靠了张龙虎,老子告诉你,就算他张龙虎亲自来,今天这事也过不去。” “啪!” 说完他把刀砍在了手边的椅子上。 木质的椅子被削去了一角。 我大声喊道,“磊哥,你这算怎么回事?场子出千还不让人说?是要杀人灭口吗?” “我出老千?我出你老妈了,兄弟们,给我砍死他们。” 石磊右手向前一指。 小弟们鱼贯冲出。 “杀啊!” 喊杀声冲天而起。 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 厂房大门被一辆越野车直接撞开了。 掀起尘土飞扬。 紧接着。 从外边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影。 当头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张龙虎。 他气定神闲,姗姗来迟。 迈着螃蟹步,威风八面,“哟!石磊,你他妈要砍死谁啊?” 第233章 证据在哪里? “张。。。张龙虎!” 石磊目光闪烁。 他微眯双眼。 紧盯着张龙虎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 我目测一下。 最起码得百十来号人。 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狠角色。 个个拎着刀,描龙画虎。 石磊拉过一个手下轻声耳语几句。 傻子都知道他这是要摇人。 张龙虎无所谓的耸肩说道,“石磊,现在才叫人,未免晚了些吧?” “呵呵,你当我怕了你吗?大不了鱼死网破。” 石磊阴沉着脸。 更加狠辣和果决。 张龙虎笑了笑,“就你这几个三脚猫,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十分钟就砍死你们。” “姓张的,你他妈疯了?知道这是杜家的地盘吗?” 石磊大喊道。 张龙虎手一指,“知道又怎么样?你妈的在场子里出老千,被抓了个现行,就算闹到杜家那里去,你也不占理。” “出老千?抓我出千?你有那个本事吗?” 石磊甩了几下手臂。 砍刀发出破空声。 张龙虎朝我点头示意,“白七,出来说说吧,放心,咱这边这么多人,不用怕他。” “龙虎哥!” 我高喊着拨开人群。 使了个眼色示意铁塔把那个荷官带上。 “哎哟!” 荷官是个瘦竹竿。 哪里经得住铁塔的猛推。 脚下拌蒜摔倒在地不说,门牙还给磕坏了一颗。 “磊哥,救我啊,磊哥!” 荷官焦急的喊叫着。 哪怕鲜血从嘴里喷溅也浑然不在意。 我一把拎起他的脖颈,“我问你,连续开豹子,你是怎么出老千,告诉大家伙。” “我。。。我。。。” 荷官缩着脖子,说话哆哆嗦嗦。 我看他嘴唇都在颤抖。 应该是被气势吓住了。 但他最终还是露出求助的眼神看向石磊。 石磊抱着肩膀若有所思,“我现在算是回过味来了,白老板,你他妈不是来玩的,你是来砸场子的,早就跟张龙虎勾结好了吧?” “你别讲点有的没的,什么勾结好了?你场子出千,这事你怎么说?” 张龙虎冷不丁的喊道。 石磊闻言笑了笑,“抓千?呵呵!你抓到了吗?” 随后他瞪大眼睛扫了荷官一眼。 接触到眼神的同时。 荷官立马高喊,“我没有,我没出千,豹子就是摇骰子摇出来的,我根本没动。” “什么?” 铁塔往前冲去想要给他一击耳光。 只是刚走到一半就被石磊的手下挡住了。 石磊冷笑不止,“怎么?没有证据就要来硬的?张龙虎,抓千失败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这。。。” 张龙虎面露忐忑。 他踱步走到我面前,低语问道,“白七,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有证据赶紧拿出来啊!” “龙虎哥,这事情不急。” 我成竹在胸,气定神闲。 但张龙虎捏了把汗,“要是没证据你早说啊,这会都箭在弦上了,他妈的,你说怎么下的来台?” “龙虎哥,我可没说我拿不出证据。” 我耸了耸肩。 不慌不忙点上一根香烟。 吞云吐雾的同时,余光瞥向荷官的表情。 人在慌乱中最容易暴露破绽。 他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赌桌上的骰盅。 这就说明他心虚。 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抓千。 有了必胜的把握。 “我草!你们两个嘀咕啥呢?是不是拿不出证据拖延时间,张龙虎,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胡乱抓千,一定要按规矩办,懂吗?” 石磊似乎并不害怕张龙虎。 要知道张龙虎一身硬气功堪称高手。 难道他也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 来不及多想。 张龙虎咳嗽着开口了,“那个什么,石磊,咱今天说不好是误会,事情没你想的这么严重。” “什么?误会?你他妈开车把我门都撞飞了,你现在告诉我说是误会?张龙虎,你疯了吧?” 石磊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张龙虎脸色尴尬,“开车没刹住车不是很正常吗?” “去你妈的,耍老子呢?我告诉你,抓千失败就得按规矩办,来人,把铡刀拿上来。” 石磊大手一挥吼叫着。 荷官这会来了精神,边跑边喊,“好咧,磊哥。” 片刻后。 一把带着浓重血腥味的铡刀被抬了出来。 看上面锈迹斑斑的模样,实在是恶心。 “张龙虎,你是自己把手伸进去,还是老兄弟我帮帮你?” 石磊嘴角上扬。 脸上的疤痕面目可憎。 张龙虎紧握双拳看向了我,“白七,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真要不行,老子可就豁出去了。” “哦?龙虎哥要怎么豁出去?” 我原以为张龙虎准备大打出手。 直接跟石磊他们来场大火并。 哪知道张龙虎话锋一转,“当然是把你推出去,老子从头至尾可没说要抓千。” “呵呵!果然如此。” 我心里不住的冷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有用的时候一口一个兄弟。 这会有危险了,倒霉的就得我冲在前面。 “张龙虎,白七,你们两个王八蛋别在那演戏了,实话告诉你们,阿狼已经在回程路上了,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石磊摆出恶狠狠的神态。 我看了一眼张龙虎问道,“龙虎哥,你不是怕了吧?咱们人多直接干死他不就行了?” “白七,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实话告诉你,杜家已经派人来了,你要是再拿不出抓千的证据,咱们两个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张龙虎气呼呼的回答道。 我有些惊异,“怎么讲?难道连龙虎哥也怕那个杜家。” “这不是废话,没证据来抓千,这不是跟杜家找事吗?你觉得周老爷子那边会没有任何理由的保下我吗?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张龙虎面色复杂。 我看气氛已经烘到位了。 裂开嘴笑了笑。 单手弹飞烟头的以后。 我自顾自伸了个懒腰。 “啊!坐半天了,真舒服啊!” 我舒展臂膀。 长吸一口气。 所有人都面色诧异的看向了我。 在如此紧张且危险的场面下。 很难想象。 我竟然还有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惬意。 张龙虎皱起眉头,“白七,你他妈疯了吧?” 我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而是目光凿凿的看向了不远处耀武扬威的石磊。 “磊哥,你不是想要抓千的证据吗?好,我现在就给你。” 第234章 陷入绝境了吗? “什么?你真有证据?” 张龙虎惊讶的喊了出来。 石磊却嘴角一撇,“白七,你他妈有证据就给老子拿出来,不然,老子就让你尝尝手里这把刀的滋味。” “哼!那就拭目以待吧!” 我拨开人群重新走入赌场。 径直来到赌桌边上全神贯注。 我的一举一动牵引着无数人的心。 不仅是张龙虎和石磊。 旁观的一众赌徒也紧随步伐围拢过来。 很快。 玩骰子的赌桌前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 石磊怒目喝问,“白七,你又在装神弄鬼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 我示意铁塔把荷官拉过来。 刚刚触碰到他的衣服。 荷官就大叫起来,“你干嘛?你想干嘛?” “嗯?搞什么玩意?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 石磊一下子就怒了。 张龙虎见状笑道,“怎么?又没把他怎么样,你这么激动干嘛?到赌桌前对峙一下,清者自清不是吗?” “是啊,对峙!说的对!” “有没有问题大家都看着呢!” “怕什么?莫不是场子真的有鬼?” 赌徒们也附和叫嚣。 搞的石磊神色异常。 最后他也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行,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万一什么也搞不出来,呵呵!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荷官被推搡下站到了本属于他的位置上。 我摸了摸桌上的现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陆成。” 荷官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很好,陆成,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自己把出千说出来,我保你没事。” “啊?” 陆成不自觉的看向石磊。 可此时的石磊怎么可能承认,“小陆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你了吧?” “这。。。” 陆成明显是被威胁了,他咬牙说道,“没有,我没有出千。” “好,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打开骰盅。 三颗骰子随即映入眼帘。 我朝铁塔喊道,“把骰子砸碎。” “好咧,白七爷,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铁塔左顾右盼。 最后目光落在了敲碎苏明门牙的榔头上面。 他抄起掂量几下后咧嘴一笑。 “啊!” 狠狠的砸在了骰子上面。 破裂的碎屑四处乱飞。 骰子被砸的七零八落。 铁塔小心翼翼的拨开碎片。 良久后,他神色低沉,“白。。。白七爷!” “怎么了?” 我诧异的上前观看。 拨弄一番后眉头紧锁。 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几乎敢断定。 骰子绝对有问题。 可眼前出现的一幕颠覆了我的认知。 骰子根本没有说法。 里面不存在任何手脚。 石磊叫嚣道,“瞧见没?骰子有问题吗?去你妈的,问题在哪?给我指出来看看。” “白七,这是怎么回事?” 张龙虎面露担忧。 我纳闷之际。 抬头扫向荷官陆成的脸。 正巧看到他如释重负的表情。 直觉告诉我。 骰子肯定是有问题的。 否则陆成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我分明能看到敲开骰子前他是神色慌张的。 但此刻竟然变成了轻松愉悦。 前后反差如此之大。 让我察觉出问题的所在。 那就是骰子肯定在先前被调换过。 也许就在张龙虎和石磊两帮人赌场门口对峙的时候。 可是现在。 有问题的骰子却是无影无踪了。 “哈哈哈,张龙虎,你今天算是被我逮到了吧,敢来我场子里闹事,你他妈今天别想走的出去,兄弟们关门!” 石磊开怀大笑嘶吼着。 只是小弟忽然凑到他面前说道,“老大,门被越野车撞坏了,关不上。” “草!那你他妈的就去当门,谁敢出去直接砍死。” 石磊面色一变,把手里的砍刀递给了小弟,“拿着。” “这。。。大哥!他们。。。人多。” 小弟颤抖着接过砍刀。 余光瞥到张龙虎密密麻麻的手下。 千钧一发之际。 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 在数辆大奔的裹挟下。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来。 人群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 狼哥快速下车,态度恭敬,弯腰行礼打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 “踏!”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人。 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 他先是四面看了看。 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哟,今天人不少嘛!很少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 “杜。。。杜宾少爷,您怎么来了?” 石磊见到来人的瞬间。 立刻小跑着凑了上去。 杜宾微微点头示意,“磊哥啊!好久不见。” “少爷,叫我小磊就行。” 石磊像条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 前后态度反差之大。 令人瞠目结舌。 张龙虎厚着脸皮上前打了个招呼,“杜少爷您好!” “你是。。。” 杜宾思索一阵后笑了,“张龙虎是吧,瞧我这记性,都记不住人了。” “杜少爷日理万机,能够理解。” 张龙虎不敢发作。 杜宾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饶是如此。 张龙虎也不敢多说一句不是。 杜家的分量可想而知。 杜宾问道,“今天怎么个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少爷,张龙虎带人来砸场子,还说我场子里出老千,你瞧瞧,连厂房大门都给他撞烂了。” 石磊指着倒在地上的铁门说道。 杜宾轻“咦!”一声刚想开口。 张龙虎立马解释,“杜少爷,你听我说。。。” “你先别说,我就问你,你来抓千,那这个千,你抓到了吗?” 杜宾的话一针见血。 张龙虎脸色尴尬,一言不发。 我知道如果这时候我再不说话。 估计都没机会了。 于是我上前说道,“各位,听我一句,赌场铁定是出老千了,否则连续开出豹子,有这种事情吗?” “白七,我看你是找死,你有证据吗?骰子也劈开了,啥也没有不是吗?” 石磊立马高喊出声。 荷官陆成也出言附和,“是啊,居然还恐吓我,笑死,抓千失败按规矩该怎么办?” “对,老子差点忘了这茬,草,铡刀呢?来人把他手给我拉过来。” 石磊扯着臂膀大呼小叫。 眼看着几名小弟朝我靠近。 铁塔拎着榔头举过头顶,“我看谁敢动白七爷!” “你他妈拿的是不是我的榔头?找死是不是?” 狼哥眼尖的很。 快步冲来抽刀向前一指。 铁塔无所畏惧怒目相迎。 眼看即将大打出手。 我扫了张龙虎一眼。 谁知道他眼观鼻,鼻观心。 选择性的无视了。 幸好我早有预料。 这年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我振臂高呼道,“谁说我没有证据?” 第235章 杜家少爷,周家小姐 “白七,你又来这套?我们都陪着你玩呢?” 石磊怒火中烧。 扛着刀猛的向我砍了过来。 我的手抓在陨石扑克上。 随时准备迎击。 但我吃不准能不能挡得住。 因为石磊的实力是个未知数。 关键时刻。 铁塔蹿了出来,他提着榔头挥舞。 “铿锵!” 金属撞击,火光四射。 我本以为是五五开的场面。 可惜事情的发展令我意想不到。 “噗!” 铁塔仰面喷血倒飞出去。 我快速上前扶住他倾退的身形,“怎么样?” “没。。。没事。” 铁塔擦去嘴角的血迹。 站立都有些许的恍惚。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局面。 铁塔拿的是钝器,更能吃上力道。 石磊拿的是刀,不会有这么大的压迫力。 但事实出乎了想象。 铁塔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噗!” 再次喷出一口血的同时。 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你。。。” 我急的满头大汗。 一路走来。 铁塔从来都是我最坚定的伙伴。 我们经历过千难万险。 他万一有个好歹。 我几乎就算失去了最珍贵的兄弟。 铁塔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白七爷,我。。。我没事。” “可以啊,硬钢我一刀还没躺下,不得不说,你的身体素质不错,可惜,也就到此为止了。” 石磊熟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他提着刀即将发出致命一击。 我快速看向张龙虎。 这人居然还是一副看戏的神态。 我一语中的,“龙虎哥,你好好想一想,我要是挂球了,你抓千失败这事不是做实了吗?想想后果!” “这。。。” 张龙虎闻言脸色骤然变化。 须臾之间。 他还是站出来挡住了石磊的冲击。 “砰!” 大刀砍在张龙虎的身上。 迸发出金属般的轰鸣声。 “硬气功!” 石磊面色大变,“张龙虎,你要硬出头是不是?” “瞧这话说的,什么叫硬出头,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要杀人灭口,太过草率了吧?” 张龙虎耸了耸肩。 狼哥向右侧移动,呈现出夹击之势,“事情已经明了,怎么叫没搞清楚?” “就是,张龙虎,我看你丫的就是存心和我作对。” 说到这里,石磊看了身旁的杜宾一眼,紧接着提高了嗓音,“不对,你他妈的是跟杜家作对。” “嗯?姓石的,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跟杜家作对了?” 张龙虎眉头一挑质问道。 还没等石磊回答。 杜宾“啪啪!”拍了拍手,“磊哥这话也没什么错,谁都知道他是我们杜家罩着的,你现在打上门不就是跟我们杜家作对吗?” “杜少爷,我可没那个意思。” 张龙虎急忙解释。 杜宾摆了摆手,“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我告诉你,你惹错人了。” “这。。。” 张龙虎沉默不语。 杜宾这话说的实在太过直白。 直接把石磊比作杜家养的一条狗。 任凭如此。 石磊也是不敢多说一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背靠大树虽然好乘凉。 但其中艰辛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别胡扯了,老子现在就要砍死你们这帮龟儿子,兄弟们给我上。” 石磊大手一挥。 一众小弟们受到鼓舞,纷纷呐喊。 再看张龙虎。 尽管他也带了不少手下。 但此刻已经有许多人转身下山跑了。 杜宾的出现极大打击了张龙虎这边的气势。 谁也不想得罪杜家这个庞然大物。 我看这形势。 已经朝着相当不利的局面发展。 就算张龙虎三头六臂。 恐怕也不能善了。 更何况对面还有个和他旗鼓相当的角色石磊在场。 张龙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神情不再像刚出场时那样云淡风轻。 “杀啊!” 狼哥率先发难。 一个健步冲出砍翻一名对手的同时。 横刀急转杀向张龙虎。 “来的好!” 张龙虎是个绝对的狠人。 硬气功运转,硬抗四五人的斩击愣是一步不退。 铁塔郑重其事的握住了我的肩膀,“白七爷,你先走,我断后。” “不行,你已经受伤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我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铁塔灿然一笑,“白七爷,跟着你这么些日子,我过的很开心,如果再来这么一遭,我一定还跟你。” “说什么话呢?咱们兄弟这才哪到哪?” 我惊魂未定。 铁塔一把推开我,“白七爷,快走,我给你杀条路出去。” 两边喊杀声冲天而起。 刀光剑影如影随形。 “砰!” 在一声枪响过后。 又是接二连三的枪声,“砰!砰!”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管是谁都放下武器站到一边。 石磊的左臂被张龙虎拿刀砍出一条血口。 正眼神恶毒的盯着对方。 “哈哈哈!真热闹呢!杜宾你也在呢?” 爽朗的笑声中。 一道靓丽的身影由远及近。 她穿着红色的长裙,随风飘动。 前凸后翘,身材火辣。 尤其是魔鬼般的面容。 只一眼就让人无法忘怀。 杜宾愣了一下打着招呼,“周萌萌,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呵呵,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周萌萌嘴角微微上扬。 张龙虎向前躬身行礼,“二小姐,你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都快被人围攻砍死了吧?” 周萌萌笑的花枝招展。 一双眸子如秋水般掀起点点涟漪。 张龙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 倒是杜宾没好气的问道,“你来也没用,实话告诉你,张龙虎和这个白什么。。。什么来着?” “少爷,他叫白七。” 石磊上前提醒道。 杜宾一拍额头,“对,还有这个白七,两个人一个都跑不掉。” “凭什么?我可是听说你这场子出老千,咋滴?被人抓住了,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啊?” 周萌萌语气逐渐变冷。 杜宾笑着喊道,“抓千?笑话,磊哥你告诉他,抓到了吗?” “没有,这事全场人都看到了,骰子根本没问题,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样?” 石磊义愤填膺。 挥舞臂膀大声呼喊。 赌徒们交头接耳。 “对,没错,骰子没问题。” “抓千失败了!” “场子没出老千。” 听到这番话语。 周萌萌第一次皱起眉头,“张龙虎,这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这事是白七办的。” 张龙虎一把拉过我。 我刚刚站稳。 还没来得及开口。 周萌萌上下审视我一番后问道,“你就是白七?抓千是你抓的?” “没错,是我,我就是白七。” 我毫不畏惧的点头回应。 周萌萌又问道,“那你抓千的证据呢?” “证据,当然有,本来是骰子,但目前的情况来看,骰子应该被换掉了。” 我不紧不慢的回答。 周萌萌若有所思,“按你的意思?证据已经被毁了?” “当然不是,我还有别的证据。” 我两手一摊。 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第236章 问题出在这里 “白七,你他妈还真会故弄玄虚,证据呢?你要有不是早就拿出来了吗?还在这磨叽啥呢?” 石磊的怒吼响彻云霄。 我斜了他一眼,“我看你离死不远了。” “哈哈哈,笑死,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到底谁离死不远?我看你他妈不见棺材不落泪。” 石磊随手甩了甩砍刀。 一脸阴狠下,两道蜈蚣般的伤疤更加面目可憎。 张龙虎急促的看向了我,“白七,你要有证据赶紧拿出来吧!” “是啊,白七,咱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只要你有确凿的证据,我保你今天没事。” 周萌萌浅笑着说道。 一旁的杜宾冷哼一声,“要有真材实料还用等到现在吗?装神弄鬼!” “少爷说的对,我看这帮子傻蛋就是拖延时间,阿狼,你给我上,砍死白七这个王八蛋。” 石磊指向我大喊。 狼哥旋即露出狰狞的獠牙,“嘿嘿!白老板,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说先剁掉你的手,还是砍掉你的腿呢?” “一群棒槌!” 我瞧也没瞧这几个人。 转头看向周萌萌,“二小姐,你说话算话吗?我拿出证据你就保证我的安全?” “那是当然,我用周家的名誉跟你保证。” 周萌萌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趁着话茬又说道,“好,既然如此,抓到千也一定按江湖规矩办?” “这。。。江湖规矩是什么?” 周萌萌一脸疑惑的看向张龙虎。 张龙虎解释道,“二小姐,按规矩,出老千要被剁手,抓千失败也是同理。” “嗯,行,就这么办。” 周萌萌赞同的笑了笑。 杜宾皱起眉头,“怎么什么话都是你说了算?当我是空气呢?” “难道你不同意吗?奇了怪了,是不是因为在你们杜家场子,所以你要徇私?” 周萌萌挑眉问道。 杜宾嘟囔着,“我徇私?我们杜家向来光明正大,敞开门做生意,不过要是没抓到,你说怎么办?” “当然也是按规矩。” 周萌萌脱口而出。 杜宾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拍了拍手,“好,没抓到千的话,我要张龙虎和白七留下右手,这应该没问题吧?周二小姐?” “呵呵,行啊,但是相对应的,如果抓到了,你那边的石磊和这个阿狼,也得留下右手,公平吧?” 周萌萌思虑后反问道。 话音刚落。 我和张龙虎对视一眼。 面露惊骇。 这番话等于把我们两个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荣辱与共。 同样的,石磊和狼哥的情况也是如此。 石磊有些忐忑,“少爷,这事情,我看。。。” “看什么看?你行的端,坐的直,还怕查吗?” 杜宾话锋一转看向周萌萌,“我答应了,开始吧,别浪费时间。” “好,白七,看你的了,记住,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周萌萌若有似无的脸颊展露出笑容。 我深呼吸一口,“好,周二小姐,我明白。” “白七,你有没有把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龙虎罕见的担惊受怕起来。 我看他的神色不太自然。 想必心底是惊慌的。 于是,我安慰道,“龙虎哥,你还不相信我吗?” “开玩笑,我就是太相信你了,一步一步,连他妈连我自己都搭进去了。” 张龙虎咬着牙低声咆哮。 我耸了耸肩,“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是啊! 目前来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了。 我镇定的靠在赌桌边沿。 轻轻的抚摸着光滑的台面。 赌桌的样式考究。 是仿照奥门赌场的规格。 但桌面的材质却略有不同。 我用食指自上而下滑动。 指尖的触感告诉我。 台面是用塑料制成的。 结合父亲告诉我的所见所闻。 以及我长时间以来的学习沉淀。 一切都告诉我一个事实。 这种台面是由树脂和导电物质混合而成。 用塑料的加工方式进行加工的功能型高分子材料。 也就是说。 赌桌有问题。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我的猜想。 “白七,你他妈有完没完?没见过这么高级的赌桌?也难怪,井底之蛙,孤陋寡闻!” 石磊的嘲笑声在耳边迸发。 狼哥附和大叫,“对,磊哥说的没错,这帮龟孙子全是乡巴佬,哪里见过咱们场子里的高科技。” “嗯?” 石磊敏锐的从话语中察觉出问题。 瞪了一眼的同时。 狼哥立刻闭上了嘴巴。 张龙虎还没回过味,“你妈的说谁龟孙子,乡巴佬?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你要把谁脑袋扭下来?你给我露一手瞧瞧。” 石磊毫不畏惧的回怼。 张龙虎冷笑道,“看来你身上的伤还是太轻了,我不介意先把你的双手卸掉。” “姓张的,你欺人太甚,兄弟们听我口令,干死这帮龟孙。” 石磊一言不合又要出手。 好在周萌萌看不过眼,冷喝道,“吵够了没有?” “对,别废话行吧,咱们一起看看这个白七有什么本事?我倒要见识见识,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杜宾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我。 石磊闻言愣了一下,“少爷,我这。。。” “别你啊我的了,先看完再说。” 杜宾手轻轻一摆算是回答。 石磊尽管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我全程目睹这帮人争吵。 心如止水。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 不紧不慢的点上。 伴随着烟雾升腾,炊烟袅袅。 我用手指扣响赌桌,“铁塔,准备好了吗?” “啊?白七爷,准备好什么?” 铁塔一头雾水。 挠了挠脑袋。 我指着他手里拎着的榔头说道,“用它给我砸。” “砸什么?” 铁塔还是没搞清楚。 我没好气的用力拍了拍赌桌,“当然是砸这玩意!” “砸赌桌?白七爷,你没开玩笑?这是搞哪出?” 铁塔不明所以,再三确认。 我知道兵贵神速。 等其他人,尤其是石磊反应过来。 恐怕会有麻烦。 所以我快速跃出。 反手抄起铁塔手里的榔头。 狠狠的砸在了赌桌的台面上。 “砰!” 果然不出我所料。 当巨响迸发的刹那。 石磊目光急转,表情大变,“不!不能砸!” 第237章 石磊彻底发难 “砰!” “砰!”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 挥洒着臂膀猛砸。 俗话说。 一通操作猛如虎。 定睛一看原地杵。 功能型塑料的坚硬度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三五记砸下去。 竟然只是破开浅浅的一层表面。 “停手!给我停手!” 石磊焦急的大喊大叫。 举着明晃晃的砍刀不管也不顾了。 他径直朝我冲杀而来。 傻子都知道他这是狗急跳墙。 铁定有问题。 张龙虎不是蠢人。 顷刻间明白了其中道理。 他挡在我的身前拦住石磊,“你的对手是我。” “张龙虎,你他妈给我滚开。” 石磊破防了。 他猩红着眼睛左砍右劈。 但他忽略了一点。 张龙虎会硬气功。 这几下换做旁人,血肉横飞。 可在他身上却像砍在了钢板上。 我趁此时机把榔头丢给铁塔,“赶紧,你来!” “好,白七爷,你看我的。” 铁塔往手上“呸!呸!”吐了两口唾沫。 双手抓紧榔头猛砸赌桌。 “砰!” 赌桌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再也承受不住。 在铁塔倾力攻击下轰然倒塌。 “哗啦!” 桌腿和台面混杂在一起。 散落满地。 我的耳边忽然爆发出一声声惊呼。 振聋发聩。 “咦!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好像是电路,是不是?” “草!什么是不是?这他妈就是电路,还有连接线!” 赌徒们纷纷俯身搜寻。 有几个眼尖的甚至找到了线路板。 我松了口气。 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 真相到底还是浮现在眼前。 “怎么回事?磊哥,你解释解释?” “是啊,为什么赌桌里面会有这些东西?” “草!场子出老千,说的没错。” 赌徒们神情亢奋。 个个面红耳赤,激动的大声呼喊。 石磊见状脸色惨白。 他现在哪里还有跟张龙虎对打的心思。 耷拉着脑袋。 双眼无神。 我趁机火上浇油,“大家听我说,我早就说了场子有问题,知道这玩意是啥吗?各位!” “你说,这些是干嘛的?” “对,把原理告诉我们。” “小兄弟,你说话我们相信,你讲吧。” 我看火候差不多。 气氛也烘托到位了。 清了清嗓子说道,“这玩意是深广那边传过来的,在赌桌里面安装电子线路板,再把线圈隐藏在骰子中央,通过电路和电池控制线圈开关,使得骰子点数被操控。” “草!难怪这么长时间发现不了。” 临近的赌徒异常激动。 他们振臂高呼,目光灼灼。 我继续解释,“当骰子在骰盅滚动,线圈就开始工作,通过产生一个微弱的磁场影响骰子的运功轨迹,从而得到想要的点数,大家发现没有,赌桌的台面是特质的导电塑料,这都是为了磁场更好的传导。” “他妈的,石磊把我们当猴子耍!” 一名中年赌徒越听越气愤。 旁边的年轻人也骂骂咧咧,“老子在这都输一辆兰博基尼了,合着是被这些王八蛋骗去了,草他妈的!” 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在场的所有赌徒都把输钱归结于场子出老千身上。 殊不知。 哪怕赌场不搞手法。 按照这帮赌徒的尿性。 迟早也得输个底掉。 这就是我说的。 十赌十输。 十赌九炸。 不赌为赢。 石磊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中间。 他斜着眼睛喊道,“你们想干满?” “你说想干嘛?磊哥,你把我们害的好苦啊!” 赌徒们苦大仇深。 有几个火气大的已经在推搡石磊。 刚才说输了兰博基尼的年轻人最为激进。 他扛着一把椅子直接砸向石磊。 石磊本就是狠人。 此刻被当众戳穿,更是破防。 在背上硬抗椅子的撞击后。 石磊反手横劈出一刀。 “撕拉!” 年轻人惊恐的瞪大双眼。 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他被一刀割喉。 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处涌出来。 场面一下子变的血腥恐怖。 赌徒们被吓的连退十几步。 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谁还敢来?我看你们谁敢?” 石磊拿着刀环视周围。 他被鲜血喷了一身。 宛如浴血的魔鬼。 杜宾厉声喊道,“石磊,你他妈干了什么?你杀人了!” “这。。。这个年轻人好像是华总的儿子。” 这时候,赌徒中有人认出了年轻人。 当即有人问道,“哪个华总?” “就是开发区造桥的建筑老板,青钿规模最大的建筑公司董事长,华北。” “什么,是他的儿子?” 赌徒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杜宾也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 只是。 那位华北华董事长的儿子哪里还救的回来? 脖子大动脉被割断。 地上的血都能汇聚成一滩池水。 再看年轻人双腿一蹬,却是再也不动弹了。 杜宾恨的紧咬牙根,“石磊,看看你干的好事!” “少爷,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保不保我?” 石磊的双眼充血。 我感觉他一言不合都能砍死瘦弱的杜宾。 这位杜家少爷也许有此担忧。 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张龙虎浑然不惧,“石磊,你的死期到了,场子出老千不说,你还在众目睽睽下杀人,我告诉你,你他妈完蛋了。” “嘎嘎!姓张的,老子死也要拉你做垫背,不过。。。” 石磊再次看向杜宾,“少爷,你还没回答我,你保不保我。” “石。。。石磊。” 杜宾欲言又止。 周萌萌娇笑着插话道,“不是吧,杜家的人居然被这样威胁?杜宾,你真让我看不起,没想到堂堂杜家少爷还要怕自己手下。” “周。。。萌萌,你。。。” 杜家的脸色骤然变化。 最后恨恨的说道,“石磊,你不仅出老千,还公然杀人,你是罪有应得知道吗?” “少爷,听你意思,你是打算放弃我了?是吗?” 石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杜宾脾气也上来了,“你放什么屁呢?你就是我们杜家养的一条狗,轮的到你说三道四吗?” “呵呵,我为杜家冲在最前面,看看我脸上的刀疤,就是为了保护老爷子被砍的,场子出老千不也是为了给杜家多上供吗?没想到在少爷嘴里,我成了一条狗!” 石磊自嘲的笑了。 但我从他的语气里看出了决绝。 想必他要发难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石磊把刀一横,“兄弟们,听我的,今天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给我砍了,一个都不放过。” “啊?磊哥,杜宾少爷呢?也。。。也砍了?” 狼哥有些踌躇。 石磊毫不理会。 再次厉声大喝,“全杀了,一个不留,兄弟们给我上!” 第238章 石磊的死 和预想中的不同。 石磊的小弟们你看我,我看你。 就是没一个人动手。 “都他妈干嘛呢?给老子上啊!” 石磊疯狂的叫嚣着。 奈何竟然无人应答。 我打了个响指说道,“磊哥,你知道一个道理吗?” “什么?” 石磊不假思索的问道。 我抱着肩膀笑了笑,“良禽择木而栖,形势比人强,你都快成过街老鼠了,真以为这帮兄弟还会跟着你吗?” “哈哈哈,白七,我看你越来越顺眼了,你说的没错。” 杜宾大笑着回应。 石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少爷,难道我的这帮兄弟早都被你收买了?” “收买?什么叫收买?石磊,难道你忘了?他们吃我杜家的饭,就得听我杜家的话,就凭你,恐怕还命令不了他们,兄弟们我说的对不对?” 杜宾振臂高呼。 一众小弟们大声附和,“少爷说的对。” “我们吃杜家的饭,为杜家做事!” 石磊闻言神色变化。 胸口剧烈起伏。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 更让他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 狼哥屁颠屁颠的从办公室跑了出来。 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现场的。 就连我都没看清。 狼哥先是给杜宾鞠了一躬。 然后伸出手,张开手掌,“少爷,这是三颗作弊的骰子,石磊这个王八蛋提前藏起来了,不过他肯定藏在办公室保险箱,我知道密码。” “干的不错,你给我把它们砸开。” 杜宾点了点头。 狼哥笑嘻嘻的弯腰,“好咧!” 转瞬间。 他抄起铁锤猛的一砸。 “哗啦!” 骰子碎了一地。 从零散的碎片中不难发现线圈和电池。 和我猜测的一样。 赌场出千的方式就是如此。 杜宾朝我竖起大拇指,“白七是吧,真有你的,和你说的分毫不差。” 我耸肩笑了笑没有说话。 因为我知道。 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杜宾先是拍了拍狼哥的肩膀,“干的不错。” 然后他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伙别误会了,场子出千这件事是石磊一个人所为,我们杜家压根不知情,诸位的损失晚点我让阿狼统计一下,全部由我们杜家赔偿,这样可还满意?” “这。。。” 赌徒们听到有赔偿。 一个个逐渐平静下来。 这年头。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杜少爷说话可算话?” 一名赌徒大着胆子问道。 杜宾拍着胸脯回应,“我们杜家你还信不过?这可是在青钿,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话已至此。 再不同意就是不给杜家面子了。 这帮赌徒纷纷点头。 “杜少爷,你别忘了提前说好的事情。” 我出言提醒道。 杜宾脸色一僵,“你放心,我没忘。” “那就好。” 我得到回复退到一边。 我该做的已经全做了。 接下来就得看张龙虎和周萌萌的表演。 “如果杜少爷下不去手或者不敢,我可以帮你清理门户。” 周萌萌眨了眨眼睛。 杜宾气的直喘气,“你说什么呢?” “砍手啊,不是早都说好了吗?赶紧去把石磊的手给我砍下来。” 周萌萌的语气十分平静。 “砍手!”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稀松寻常。 这也让我意识到。 周家人不同凡响。 还没等杜宾开口。 石磊颤抖着身体龇牙咧嘴,“想要我的手,你有本事拿吗?” 他先是俯下身体。 然后径直朝周萌萌冲去。 千钧一发之际。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夺命周家二小姐的时候。 石磊身形急转,伸手抓向杜宾。 其实我能猜测到他的想法。 按现在的形势看。 拿捏住杜宾,他就能走。 只要能离开这里。 石磊就大有可为。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是这个道理。 眼看着杜宾要被石磊的铁手牢牢锁住脖子。 张龙虎一掌拍了过去。 “啪!” 在拍飞石磊的同时。 张龙虎笑着大喊道,“你的对手是我。” “龙虎哥,不用那么麻烦,我让人带枪了!” 周萌萌见状插话道。 张龙虎大笑着摇了摇头,“不,这是我跟石磊的恩怨,周老爷子吩咐过,我要亲手拧断他的喉咙。” “嘎嘎!张龙虎,很好,我早就想跟你一决高低了,今天时候刚刚好。” 石磊露出狰狞的笑容。 两人缠斗在一起。 堪称龙争虎斗。 一时间。 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白七爷,你觉得他们谁更厉害?” 铁塔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瓜子。 竟然像看电影一样。 边嗑瓜子边看打斗。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觉得呢?” “我感觉单打独斗,张龙虎应该更厉害,毕竟他会硬气功。” 铁塔仔细思考后说道。 我却从双方的搏斗中窥见了一丝端倪。 张龙虎虽然武力惊人。 但似乎石磊知道他的弱点。 因为石磊一直在留力。 像是在等待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 电光火石之间。 石磊等到了机会,“张龙虎,你的死期到了,哈哈!” 他的右手伸出两根手指。 直戳张龙虎的左眼。 我能看到张龙虎的眼中露出惊骇的表情。 但他完全无法躲避。 双手被石磊的砍刀往下压住。 往往高手的对决在刹那间结束。 我猜测左眼就是张龙虎的命门。 “戳!” 结果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张龙虎瞎眼的惨状并没有出现。 他喘着粗气跌倒一边。 脸上还有些许的惊恐与慌乱。 反观石磊。 他的胸膛处冒出了一柄尖锐的刀头。 “怎。。。怎么会?” 石磊挣扎着返身。 他想要知道是谁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嘶拉!” 身后人抽出刀身的同时再次连捅三下。 “噗!” 石磊受此重创口吐鲜血瘫软在地。 大口呼吸着空气。 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他的生机正在快速流逝。 我定睛一看。 好家伙。 好一个人面兽心。 狼哥舔了舔刀头的血,“磊哥,真对不起了,你知道的,我是为杜家干活的。” “呵。。。呵呵!你。。。居然是你。。。阿。。。阿狼!” 石磊的嘴里喷出一大滩鲜血。 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狼哥扔掉刀以后恭敬的来到杜宾的身前,“少爷,我把这个不听话的叛徒解决了。” “好,大功一件,我没看错你。” 杜宾松了口气。 看样子。 他早就暗地里和狼哥暗通曲项了。 可怜石磊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周萌萌笑吟吟的看向了狼哥,“我没记错的话,抓千也包括要这人的手吧?” “啊?” 狼哥闻言浑身一个激灵。 他不愧是墙头草,随风倒。 “噗通!” 跪倒在周萌萌的脚边,连连磕头。 嘴里还喃喃自语,“二小姐,饶我一命,放我一马。” 周萌萌眉开眼笑。 她没有立刻决定。 而是看向了我,“白七,都是你的功劳,这人的处置就交给你吧!” “额?” 我真是躺着也中枪。 神色复杂的看向像条哈巴狗的狼哥。 我不会忘记。 这人刚刚还叫嚣着要砍死我呢! 第239章 张龙虎心机深沉,而我离开青钿 “白。。。白七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行吗?” 狼哥匍匐在我脚边。 作揖的姿势令人啼笑皆非。 我轻笑一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不还叫嚣着要砍死我吗?” “白七爷,我错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狼哥的头如捣蒜般向我猛磕。 地面被砸的“砰!砰!”作响。 我故意没有说话。 而是气定神闲的抽着香烟。 直到把这支烟抽完。 眼看着狼哥头破血流。 我才缓缓开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赌注就是你的手,那么。。。” 话音未落。 我眼角的余光一瞥。 敏锐的察觉到张龙虎在朝我轻轻摇头。 顿时。 我眯起了眼睛。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让我放狼哥一马? 圣母心泛滥可不是我的风格。 我有自己的做人原则。 说一万道一万。 这场赌局,是我赢了。 赢了就必须拿回赌注。 否则我还费什么劲去抓千。 “我要你。。。” 我刚刚开口说到一半。 张龙虎慌忙大喊,“白七!” 他并没有把话说下去。 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嘴角泛起一丝神鬼莫测的浅笑。 我心里不由的一阵发毛。 倘若按照我的性格,我是不会妥协的。 但是一想到曹馨还在他手上。 我深深叹了口气,话锋急转,“看在周二小姐和杜少爷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吧。” “啊?” 狼哥喜极而泣,一个劲的朝我拱手,“白七爷,谢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全家都感谢你。” 我不再看他。 事实上。 此间事了。 我得抓紧时间带曹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有一种直觉在我心头涌起。 继续待在青钿。 还指不定搞出多少是非。 “白七,咱们后会有期。” 周萌萌微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随后坐上豪车疾驰而去。 如果你说她离开时是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不会否认。 因为凭我这个长相。 周萌萌对我一见钟情。 我没有丝毫的意外。 铁塔的手肘碰了一下我的腰间,打断了我的思绪,“白七爷,你艳福不浅,楚留香啊,处处留情。” “别瞎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胡诌什么?”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铁塔“嘿嘿!”一笑,“我要是有白七爷一半长相,我他妈夜夜做新郎。” “你算了吧,赶紧好好养伤,这么快就忘了刚才喷血的事?” 我有点无奈的说道。 铁塔却展现出肱二头肌,“白七爷,你没听过我外号吗?” “啥?”我脱口而出问道。 “一夜七次郎,江湖号称浪里小白龙,就是我了!” 铁塔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捏了把汗的同时。 耳边传来了杜宾的声音,“白七,你很好,我记住你了。” 说完这话。 杜宾就拂袖而去。 我跟他远近毫无关联。 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他这种态度,令我很不喜欢。 不过杜宾是个聪明人。 最后关头明智的选择断臂求生。 把出千的全部罪责推到石磊身上。 然后再把他干掉。 作为一个死人,石磊却是再也无法申辩了。 这番举动收买了赌徒们的人心,算是挽回了一些颓势。 张龙虎拍了拍我的肩膀,“白七,走吧,周老爷子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对今天的事情很满意,尤其是石磊这个王八蛋授首,极大的打打击了杜家嚣张的气焰。” “那就行,龙虎哥,曹馨。。。” 我欲言又止,等待他接话茬。 张龙虎朗声大笑,“白七,这事你不用担心,好吃好喝伺候着呢,现在我就带你去找她。” 照例。 老三开车。 我们一行人沿着下山的道路前行。 临行之际。 我又看了一眼这家赌场。 狼哥毫无意外成了接手场子的负责人。 他站在厂房门口遥望。 在转角即将失去视线的时候。 我看到他和身边人耳语。 有意无意的指向我们的车辆。 “龙虎哥,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放狼哥一马,石磊的位置给他接了去,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 我疑惑的问道。 说到底。 这个狼哥也是杜家的人。 事实上换个人管理没什么区别。 还是杜家的地盘。 张龙虎咧嘴一笑。 露出意味深长笑容的同时。 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他这次特意按了免提。 我想是刻意放给我听的。 “喂!是陈队长吗?”张龙虎问道。 “是我,张兄弟有何指示?”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浓厚的中年人嗓音。 张龙虎说道,“我们已经走了,视频和凶器我都派人交给你了,抓人应该没问题了吧?” “绝对没问题,证据确凿,阿狼这回跑不掉了。” 陈队长回答道。 张龙虎点了点头,“那就行,拜托你了。” “张兄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陈队长从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张龙虎沉吟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地方在山上,人多眼杂,抓捕的时候难免阿狼他们会反抗,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袭警的话,开枪击毙也是自卫嘛!” 我听完这番话。 心里吃了一惊。 张龙虎打的原来是这个算盘。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看着他的脸。 心底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陈队长沉默半晌后开口了,“好,张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尽力而为,不过周老爷子那边。。。” “行,一句话,我一定转达这件事情兄弟你出的力气。” 张龙虎一口保证下来。 陈队长笑了,“那就没问题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嘟嘟!!!” 听着从话筒里传来的盲音。 我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张龙虎的表情。 他却一脸平静。 像个没事人一样说道,“白七,你刚才说放过阿狼是对的,这小子现在肯定以为自己没事了,放松警惕。” “龙虎哥,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留他一命?” 我沉吟后问道。 张龙虎撇了撇嘴,“我怎么可能再把这个场子留给杜家,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嘛,白七,你等着瞧吧,不出半个月,场子就是我的了!” “嗯,龙虎哥的本事,我是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 张龙虎不管从实力还是心机上来说。 都是人中豪杰。 石磊和狼哥的败亡也算是情理之中。 而我在这里面。 顶多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可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要是曹馨不在张龙虎的手上。 我铁定不会趟这趟浑水。 但是。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 我的确是被胁迫的。 在不久的将来。 张龙虎却着实帮了我一把。 假设没有他的帮助。 恐怕我的处境相当危险。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很多事情。 来的很意外,也很令人出乎意料。 “队长!” 隔的老远。 曹馨就向我本来。 我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满怀。 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我的脸瞬间红润起来。 因为。 我的胸前感受到了那一团温暖,“咳咳!曹馨,可以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嘛!队长,我都想死你了。” 曹馨眨着大眼睛。 烈焰红唇离我越来越近。 我瞳孔猛然紧锁。 这个小妮子居然闭上了眼睛。 眼看即将激情四射。 张龙虎咳嗽一声,“行了,这都在搞什么?把我们当空气呢?” “是啊,白七爷,你不能晚上找个房间好好叙旧吗?要是你没有开房钱,我赞助。” 铁塔难得的附和张龙虎。 我冷言骂道,“去你的,快闭嘴吧。” “就是,瞎说什么呢?” 曹馨反应过来,从我身上跳了下来。 我看她毫发无损,安心的说道,“龙虎哥,那我们就回宜城了。” “好啊,咱们兄弟这回交了心,往后有事你尽管招呼。” 张龙虎是个老江湖。 就像我说的。 这个世界只存在两种人。 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没用的。 对他来说。 我现在无疑是很有用的助力。 因此他对我格外客气。 我点头回答,“好的,龙虎哥,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老三,你替我送送白七,咱现在可是生死与共的亲兄弟。” 张龙虎笑吟吟的说道。 老三乐呵呵的答应,“是,我一定把白七爷安全送到高铁站。” “再见了,龙虎哥!” 我上车以后挥了挥手。 张龙虎露出不可捉摸的表情,“白七,我觉得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我当时听到这话心里一个“咯噔!” 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和张龙虎的下次相见。 来的是这么迅捷。。。 第240章 宜城选拔赛提前 刚刚从出站口走出来。 迎面就看到了老熟人。 唐辉四处张望着。 等到看见我以后,他焦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白七爷,你可算回来了!” “咋了?辉哥,想我了?” 我打趣道。 唐辉一脸无奈,“白七爷,你可真会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乘这趟车回来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 我好像没告诉过他列车时间。 也没让他来接站。 唐辉急忙说道,“张龙虎通知的,这事先不扯了,赶紧上车,我们马上回场子商量对策。” “你也认识张龙虎?” 我惊讶的捂住了嘴,然后从语句中听到了关键信息,“商量什么对策?” “哎呀!宜城选拔赛提前了,明天就开始,你再不回来,我就杀到青钿就找你了。” 唐辉边拉着我边解释道。 我轻“咦”一声,“什么?提前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先上车,边走边说。” 唐辉在车上和我大概说了近来宜城的形势。 可谓风云变化。 触目惊心。 李学青死后,新建镇彻底被吴友仁占据。 预想中赵德刚趁机杀入的戏码压根没有发生。 我大感意外。 按照赵德刚和他儿子赵凤的尿性。 不应该眼睁睁看着吴友仁席卷新建镇才对。 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志得意满的吴友仁这时就膨胀了。 他听说赌术交流会迫在眉睫。 竟然派人去周边镇子的赌场闹事。 一来二去。 没成想真的搞服了这帮人。 和乔、万石、高成、范到等一些镇子相继表示不再参加宜城预选赛。 此时的预选赛。 直接变成宜城的潘家、沈爷和吴友仁的三方角逐。 “吴友仁横扫新建镇?那胡迪呢?他在街上的场子也被占据了吗?” 我颇感惊讶的问道。 唐辉摇了摇头,“胡迪算是蛰伏了,现在已经没人去他那边玩了,场子整个变成打麻将、玩拖板车的老年人棋牌室,吴友仁因此也没为难胡迪。” “草!白七爷,吴友仁这个混蛋趁咱们不在,搞出好大的手笔。” 铁塔嘟囔道。 我敏锐的察觉出形势似乎朝着对我不利的方向进展。 吴友仁和我仇深似海。 根本不可能化解。 他的实力越大。 对我的威胁也越大。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赵凤居然龟缩了,他爸赵德刚也没动静吗?” “何止呢!赵德刚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不光不和吴友仁抢地盘,甚至还主动收拢,现在他那边场子玩的人也少,再过段时间弄不好都要入不敷出了。” 唐辉一五一十把情况讲明。 我从中觉察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根据我先前的设想。 没有了李学青的新建镇。 吴友仁和赵德刚应该互相翻脸抢夺地盘。 他们闹的越凶。 我就越安全,也越有利。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这个道理。 可惜的是。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我的想象。 虽然我不知道赵凤和赵德刚父子为什么按兵不动。 但此刻吴友仁的强势来袭给我带来了危机感。 “白七爷,咱们到了。” 唐辉亲自下车给我开门。 我走进五星级酒店。 正准备乘坐电梯进入地下赌场。 余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 前台那边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来到台前泛起微笑,“好久不见啊!” “你。。。你是?” 前台女孩扑闪着大眼睛。 我耸肩笑了笑,“你忘了?我那天来这里还是你给我按的电梯。” “嗯?” 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确实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打了个招呼问道。 女孩笑着露出脸颊的酒窝,“我马上要辞职了,不过你现在可是很有名的呢!我经常能听到你的名字。” “是吗?从谁那里听到的?赌徒?” 我诧异的问道。 女孩捂嘴偷笑,“现在宜城到处都在说你呢!听说你是沈爷的左膀右臂,当家大红人!” “咳咳!倒是让你见笑了,你怎么要辞职了?做的不开心吗?” 我岔开了话题。 女孩摇头,“我本来就是在这做兼职的,学校开学我要回去上班了。” “上班?开学不是应该上学吗?” 我有点纳闷。 女孩笑着解释道,“我是医学生,上学就是到医院实习,这你不懂了吧。”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 唐辉听了一阵皱起眉头,“白七爷,别撩妹了,我姐夫还在办公室等着你呢!” “那行吧。”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芦嘉琪!” 她的笑容仿佛融化冰雪的春风。 让人耳目一新,心中颤动。 还不等我开口。 唐辉一把拉着我进了电梯。 我只能喃喃自语,“无语,我电话号码都没来的及要一个。” “小事,晚点我帮你问。” 唐辉浑不在意的回答道。 铁塔笑眯眯的凑到我旁边,“白七爷,你可真是楚留香啊,处处留情,连酒店前台小妹也聊上了。” “什么前台小妹,没听人家说吗?她是医学生,来这兼职的。” 我没好气的说道。 铁塔搓了搓手,“白七爷,你铁定有想法,怎么着?就近原则,晚上楼上开个房间?还是那句话,房费我出。” “去你的!” 我翻了个白眼。 赌场依旧那么热火朝天。 赌徒们格外兴奋。 大厅内满是吆喝。 在办公室。 我见到了过江沈。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展现出大佬的气魄。 “白七,你总算回来了。” 过江沈给我递来一杯红酒。 我轻轻抿了一口,“沈爷,我听说宜城选拔赛提前了,明天就举行。” “唐辉跟你说的吧,没错,这回事情有些棘手了。” 过江沈眉头紧锁。 我随即问道,“沈爷,是有什么麻烦了吗?” “唉!” 过江沈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点上一根雪茄,“白七,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最近吴友仁这么疯狂?” “哦?这我倒是还没来的及细想。” 我面露疑惑。 过江沈呼出一口烟说道,“我也是听道上朋友说的,吴友仁不知道从哪请来一个高手,横扫各大场子,宜城的那些个乡镇赌场全都支持不住,吴友仁俨然一副独大的势头。” “竟有此事!” 我从中觉察出危险的气息。 果然。 吴友仁有备而来。 事情出现了变数! 第241章 当众嘲笑潘鹏,迎接挑战 “沈爷!潘家那边怎么说的?难道眼看着吴友仁做大吗?”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过江沈激动的说道,“我怀疑吴友仁就是他妈的潘家扶持的,我有派人去吴家的场子找事,没想到全被挡了回来,白七,你说吴友仁突然间哪来的这么多人手和力量?” “是啊,白七爷,还是我亲自带队去的,他妈的吴武那边居然连枪都有了,他哪来的渠道?还不是潘鹏那个王八蛋给的。” 唐辉也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 我发现事情越来越脱离掌控了。 假如真的像过江沈和唐辉所说。 潘家和吴家沆瀣一气。 我们这边的形式就不容乐观了。 我刚想说出心中的猜测。 “砰!” 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了。 马宝冲进来大喊,“沈爷,不好了,潘鹏带人来了。” “什么?这个王八蛋杀上门来了,姐夫你瞧着,我先去会会他。” 唐辉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过江沈平静的看向我,“白七,无事不登三宝殿,潘鹏今天铁定来找茬的。” “我知道,沈爷,咱们去看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不怕他。” 我的话掷地有声。 过江沈也被感染,“白七,你说的对,咱怕他个球,走,跟我出去。” 我们一行人鱼贯而出。 刚走到大厅。 就看见唐辉指着潘鹏的鼻子大骂,“草你姥姥个腿,王八蛋,你还敢自投罗网。” “呵呵!二老板脾气不小,像条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 潘鹏皮笑肉不笑。 唐辉当即大怒,“你他妈说谁是狗呢?找死是不是?”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白七吗?消失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了呢!” 潘鹏不再搭理唐辉。 转头看向了我。 我听他这话不怒反笑,“我躲起来?躲到哪里去?难道躲到你老婆的床上去吗?” “什么?呵呵!白七,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潘鹏目光闪烁。 咬牙切齿的盯着我。 我却浑然不在意。 反正早就撕破脸皮了。 当然也不在乎更进一步。 唐辉猛敲桌子,“潘鹏,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去。” “二老板,冷静一点,你是不是得了狂犬病,见人就咬?” 潘鹏不动声色的点上香烟。 唐辉气的脸色胀红。 正要大打出手。 过江沈发话了,“行了,别吵吵!让潘家大侄子把话说完。” “对喽!沈爷这话说的在理。” 潘鹏拍着手说道。 与此同时。 站在他身边的吴武走了出来,“大家伙听好了,明天下午,宜城科技馆,选拔赛一点举行,有兴趣的都可以来看啊!” “嗯?这是什么意思?” 过江沈顿感困惑。 潘鹏笑着说道,“沈爷,这不是摆明了吗?选拔赛公开透明,谁都能来监督,对于赌局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在科技馆办?” 过江沈追问道。 潘鹏两手一摊,“科技馆有大屏幕,场外的人也能把赌局看的一清二楚,让所有人都来瞧瞧看白七是怎么出老千的,岂不是美事一桩。” “你他妈说谁出老千呢?” 铁塔一听就怒了。 我摆手示意他按捺心情,“看我出老千?潘总说错话了吧?” “我说错你老母呢!白七,你个小老千装什么呢?谁不知道你把把出千?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装你妈呢!” 潘鹏破口大骂。 我的嘴角上扬,并不恼怒,而是语气平淡的回怼道,“首先我告诉你,我从来没出过千,至于我装不装,这事你老婆最有发言权。” “哈哈哈!笑死我了,白七爷,你真有才!” 铁塔捂着肚皮发笑。 他的夸张举动惹来更多人的哄堂大笑。 “我的天!惊天秘闻,白七对潘鹏的老婆了如指掌。” “什么话?我看是连姿势都一清二楚。” “我看也是,不然怎么一口一个潘鹏老婆,想来个中滋味,白七早都体验过了!”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在场的赌徒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议论和嘲笑铺天盖地。 吴武也忍不住轻笑自语,“潘总,白七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吗?” “真你妈呢?白七,你这会笑的开心,我看你明天还能笑的出来不?” 潘鹏怒发冲冠。 但也无可奈何。 这是过江沈的地盘。 他就算是条龙也得盘着。 我脸色一沉,“潘鹏,话你已经带到了,事情我们也知道了,没事你就赶紧回家吧。” “怎么着?白七,你是在赶我走吗?我告诉你,我还偏不走,我来玩几把行不行?闹呢?” 潘鹏眼看着准备兑换筹码。 他此举没有别的意义。 纯粹为了恶心人。 我不慌不忙抱紧双肩,“潘鹏,你再不回家,难道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 潘鹏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咧嘴冷笑,“你老婆能跟我有一腿,保不齐跟别人也有一腿,你上次带来的魔都牌王齐图南,说不准现在就跟你老婆运动呢!” “白七,你嘴真臭,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烂了!” 潘鹏语气微变。 我若无其事的回答道,“事实胜于雄辩,不信你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哼!” 潘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吴武恰合时宜的说道,“潘哥,搞不好白七说的是真的,我走的时候喊齐图南一起来,他说什么也不高兴。。。” “什么?你瞎说什么玩意呢?” 潘鹏一脸怒容。 我火上浇油,“你再不回家,弄不好娃儿都给你整出来了,大家伙瞧瞧,咱们潘总的脑门什么色?” “哈哈,白七爷,当然是绿色,我看比青草还绿,这话怎么来形容?” 铁塔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唐辉挥着手附和出声,“绿油油,就是这个词语,说的一点不错!” “嘎嘎!” 潘鹏紧咬牙关。 怒气上涌。 我感觉再添油加醋。 弄不好他直接脑梗死过去了。 那倒是省事了。 也算是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一念至此。 我正准备再添几把柴火。 潘鹏却忽然转身就走,“老子走了!” “哈哈哈!看见没有,潘总急不可耐回家抓奸了,咱们祝他旗开得胜。” 我大声揶揄道。 铁塔扯着嗓子大喊,“祝潘总旗开得胜,成功抓奸!” “潘总威武,媳妇被人骑!” “潘总伟岸,老婆被人用!” 场子内的小弟们纷纷高声呼喊。 在一阵喧嚣声中。 潘鹏脚下拌蒜。 一个没站稳。 摔了个狗吃屎。 伴随着满堂嘲笑。 他只能讪讪离开。 我满怀笑意的同时。 逐渐清醒过来。 把赌局的地点选在科技馆。 潘家和吴家可谓煞费苦心。 本就是一对二的局面。 现在更加扑朔迷离。 我并不觉得胜利唾手可得。 反而对吴家的那位神秘高手充满期待。 未知的挑战即将到来。 我心跳陡然加快。 紧握双手,迎接选拔赛。。。 第242章 锡城来人,华晓和段火 “白七,这次有把握吗?” 过江沈的语气波澜不惊。 我沉声点头,“沈爷,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这话没毛病,白七,今天全看你的了。” 过江沈带着马宝、唐辉以及一众小弟给我壮大声势。 我从人群中看到了欧阳克。 这个老家伙很久没有出现。 我几乎都忘了他的存在。 接触到我的目光。 欧阳克的第一反应是低头躲闪。 我起初以为他是因为徒弟王贵斌的事情对我敬而远之。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让我意识到。 有些仇恨,是难以抹平的。 于无声处听惊雷。 倘若跟一个人结了仇,而他从始至终悄无声息。 那就得小心了。 因为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白七爷,今天来的人可不少,你瞧广场上面。” 铁塔指着科技馆下方的空地说道。 我远远眺望。 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而且越来越多的人汇集。 他们大多在广场的大屏幕前驻足。 不问可知。 想通过直播一睹赌局的风采。 我微笑着狐疑道,“这样的场面前所未见,也不知道潘家和吴家打的什么算盘。” “呵呵!白七,冤家路窄啊!”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耳旁。 我转头一看,四目相对,“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吴家大少爷嘛!怎么着,你还活着呢?” “白七,你他妈就一张嘴最臭,老子恨不得撕烂你这张破嘴。” 吴文欣气的直咬牙。 还不等我开口。 铁塔闻言怒发冲冠一步踏出,“姓吴的,叫你妈呢,老子就在这,我看你要撕烂谁的嘴?信不信老子先把你舌头拔出来?” “不得了,哪来的臭王八,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吴文欣举起手。 身后的小弟纷纷严阵以待。 但我知道这场架铁定打不起来。 原因很简单。 过江沈为这场选拔赛做了充足的准备。 不仅派出大部分的人手安插在科技馆的各个角落。 最核心的几个人。 例如马宝、唐辉,更是个个带枪。 铁塔把手伸进了内衬口袋,“你说什么?老王八你他妈骂谁呢?再骂一个我听听。” “我。。。” 吴文欣脸色骤然变化。 任凭谁看到对方把手伸进怀里一直不拿出来。 都会感到心惊胆战。 不管对方手里有没有货。 也没人敢拿命去赌。 万一掏出一把枪给你来一梭子。 不出几秒马上就得嗝屁。 铁塔看吴文欣不言语,更加肆无忌惮,“老子管你什么吴家大少爷还是哈巴狗看门犬,再敢废话一句,老子现在就让你尝尝瓜子。” “瓜。。。瓜子!” 吴文欣呢喃自语。 站在他左侧的手下凑上前低语解释,“大少爷,瓜子就是子弹的意思。” “啪!” 吴文欣反手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我他妈还不知道瓜子是子弹吗?” 随后他忿忿不平。 咬牙切齿的拂袖而去,“算你狠!” “哟!这就跑球了?被吓尿了吧,哈哈哈!” 铁塔这时候还不忘嘲讽。 我看着吴文欣带人进入科技馆。 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宜城科技馆刚刚建成不久。 内部干净整洁。 一些ar设备和全息影像令人头晕目眩。 我随意参观一番后问道,“沈爷,你说潘鹏把地方定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白七,你的意思是?” 过江沈想了想反问道。 我严肃的回答,“会不会是借助这些高科技出老千?” “这。。。有可能,但这方面你是行家,我就不太懂了。” 过江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但更深层次的东西也说不出什么。 我知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个道理。 可是我的水平。 还没到啥都没发生,就能知道对方手法的地步。 按现在的情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毕竟。 直到现在为止。 连对方派什么人出赛还是未知。 “吱呀!” 科技馆二楼的门打开了。 一名青年走出来趴在栏杆上朝过江沈打着招呼,“沈爷!好久不见!” “是华公子啊,你也来了?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过江沈见到来人欣喜异常。 青年笑着回答道,“劳烦沈爷挂念,我爸身体挺好的,赶紧上来吧,选拔赛马上开始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来。” 过江沈拉着我的手走上楼梯。 边走边说,“白七啊,这个人叫华晓,他爸是锡城赌术交流会发起人之一,这次他能来,说明赌局会公平透明一些。” “发起人?” 我直到此时还不知道华家在锡城是什么样的角色。 等到我切身体会到的时候。 也不得不感叹这些庞然大物家族的能量。 华晓握住了过江沈的手,“沈爷!这次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你的老熟人过来。” “啊?我的熟人?是谁?” 过江沈瞠目结舌。 华晓领着我们走进房间内。 指着一名背手站立的中年人说道,“沈爷,你看这是谁?” 中年人旋即转身露出笑容。 过江沈快步上前来了个拥抱,“怎么是你啊,段火。” “哈哈哈,老朋友,我都想死你了。” 段火人如其名。 热情四射。 两人许久未见,亲昵异常。 叙旧的同时。 我眼角的余光扫视房间内的一切。 吴友仁带着他两个儿子吴文欣,吴武坐在左前方的沙发上。 一脸倨傲,仿佛在用鼻孔看人。 潘鹏居右,身后是他的一众马仔。 魔都牌王齐图南面色冷峻的站在他身旁。 在潘家阵营里。 我发现一张陌生的面孔。 并不是他引人瞩目。 恰恰相反。 这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隐藏在阴影里。 之所以察觉到他。 是我异于常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个简单角色。 “我说,华公子,赌局可以开始了吗?” 吴武扯着嗓子大喊。 华晓面露不快一闪而过,“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先请入座吧,等我讲完规则,选拔赛就立刻进行。” 众人闻言各自找寻着座位。 等到所有人都安顿好。 华晓清了清喉咙说道,“各位,今天是赌术交流会宜城选拔赛,众所周知,宜城每年是两个名额,今年也不例外,每家出两人参与赌局,最后留下的两人晋级。” “华公子,你就别废话了,规矩咱们都门清,你挑重点的说,玩什么,赌本多少就行了。” 吴武打断了华晓的诉说。 华晓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吴二少爷,你没瞧见我在说话吗?我没说完你插嘴搞什么?” “哼!那你继续。” 吴武罕见的没有爆发。 华晓缓了缓说道,“今天咱们简单点,玩炸金花,也就是你们宜城俗称的拖板车,每人一百万现金,输光就淘汰。” “一百万,太少了吧,这么点钱塞牙缝呢!” 吴武毫不给面子。 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为之。 目的就是打击华晓的威信。 这下子算是彻底点燃了导火线。 华晓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点上一根香烟。 段火见状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朝着吴武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看似缓慢。 实则的确是慢动作回放。 但我从专业的角度逐帧分析。 这个段火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第243章 宜城选拔赛即将开始 “你。。。你想干嘛?” 吴武被段火的气势震慑。 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吴家仅剩的两个狠人站了出来。 牛头和疯狗一左一右呈现出夹击之势堵住段火的侵袭。 我清楚的看到疯狗断去一截的手指。 那是被曹馨用美工刀切断的。 猛然间我醒悟过来。 四处搜寻找不到曹馨的身影,“铁塔,她人呢?” “白七爷,你说谁啊?” 铁塔一头雾水。 我赶紧问道,“曹馨啊?怎么她没来?” “我去,白七爷,你媳妇的行踪,你居然问我?” 铁塔嘟着嘴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别扯犊子了,我怎么觉着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瞧见她?” “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铁塔两手一摊。 我愣了一下,“我什么问题?” “白七爷,你忘了?你昨天去场子的路上搭讪前台美女,曹馨当时就在你旁边,没多久她就自个跑了,估计吃醋了吧。” 铁塔眨了眨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狂吸一口气,赶紧岔开话题,“那什么,你觉得这个段火能干的过牛头和疯狗吗?” “白七爷,你是不是转移话题?男人嘛,三妻四妾很平常,你别太放在心上,学学我,夜夜做新郎,这才是快意人生,懂不懂?” 铁塔说到这方面滔滔不绝。 我没好气的撇过头不再搭理。 可他却变本加厉,“白七爷,不是我说,你瞧我过的才叫生活,哪像你?这么多美女在身边,一个都不碰,换了我,嘎嘎嘎。。。” 我本想顺嘴提一茬春花的事情。 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 别再把铁塔气着了发疯。 毕竟。 谁能接受婆娘肚子里怀的不是自己的种。 正在遐想连篇的档口。 牛头和疯狗动手了。 他们动作迅捷挥拳攻向段火。 只是结果实在是出人意料。 仅仅一招。 段火就敲断了疯狗的手肘。 砸歪了牛头的鼻梁。 他的手速实在是太快了。 动作飘逸潇洒。 在还没来的及反应的瞬间。 战斗已然结束。 现场只剩下牛头和疯狗两人的惨叫。 华晓似乎习以为常,挥了挥手,“把这两个杂碎拖出去。” “是,公子!” 门口的两个安保像拖死猪一样把他们弄了出去。 吴武不光是丢了脸面。 还损失两大手下。 他怒目圆睁,拍案而起,“姓华的,你他妈上来就搞掉我两个人,老子跟你玩命。” “哦?是吗?” 华晓依旧不动声色。 须臾之间。 一柄利刃顶在了吴武的喉咙口。 就在他刚说完话的刹那。 在场人甚至没有看清段火出手。 华晓微笑着问道,“吴二少爷,你刚才说什么?要跟谁玩命呢?” “我。。。我。。。咕咚!” 吴武咽了口唾沫。 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吴友仁叹息着劝道,“华公子,你就别跟小儿一般见识了,他初出茅庐啥也不懂,你就放他一马吧。” “好,既然吴老板开口了,那我就网开一面。” 华晓轻轻点了点头。 段火这才撤去手里的刀刃。 吴武终于松了口气。 我看他浑身衣衫湿透。 魂都吓掉一半。 自此。 吴武再也不敢叫嚣了。 潘鹏说道,“华公子好手段,赌局现在能够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请各位派出人手入座,把赌本都放到台面上吧。” 华晓更多的是充当主持人的角色。 我猜测也有监督选拔赛的成分在里面。 潘鹏示意齐图南上场。 不出我预料的是。 那个悄无声息的中年人也坐上了赌桌。 我气定神闲看向齐图南,“你不介绍一下你这位新朋友吗?” “他叫谢宇,白七,你今天输定了。” 齐图南瞥了我一眼。 我满不在乎的怼道,“这话我听多了,老茧都快听出来了,手底下见真章吧,手下败将。” “白七,你。。。哼!” 齐图南老脸羞红。 我说的是事实。 在场子里,他确实输给我一局。 从头到尾。 这个叫谢宇的都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也不例外。 我正打算入座,看了一眼身后的周阔,“兄弟,咱上吧。” “好咧!” 周阔是我的老搭档。 在新建镇,我和他配合的相当融洽默契。 只是。 我不曾想到的是。 意外突然出现了。 欧阳克一把拦住了将要坐下的周阔,“等一下,沈爷,我有话说。” “搞什么?欧阳,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 过江沈很是诧异。 欧阳克“噗通!”跪了下来,“沈爷,选拔赛从来都是我参加的,这次你能不能让我上桌?” “你说什么呢?” 过江沈辗转反侧。 欧阳克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眼泪鼻涕一股脑流了下来,“沈爷,你看在我为你鞍前马后多年的份上,就让我参加吧,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把名额抢到。” “欧阳,快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过江沈想要扒开欧阳克的手。 谁知欧阳克就是死活不松开,“沈爷,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沈爷,你忘了咱们年轻时打拼的日子了吗?” “这。。。唉!” 过江沈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看到他这副动作。 心里一个“咯噔!” 大呼不好。 过江沈和我接触这么长时间。 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他的。 他这人嘴硬心软,别看在外面气势很足。 但从内心来讲,是个侠骨柔情的大佬。 讲的通俗一点。 就是吃软不吃硬。 倘若欧阳克态度强硬,又是另一个说法。 可是他把过江沈的心理拿捏的恰到好处。 我想事情要出现转折了。 果然。 过江沈看向了我,“白七,这事你看。。。” “沈爷,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虽然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装作不知。 过江沈长叹一声,“欧阳确实跟了我这么多年,白七,能否让他跟你搭档?他的赌术我是信得过的。” 我张了张嘴本想拒绝。 但对上过江沈期盼的目光又没法开口。 江湖人重情重义。 毫无疑问。 过江沈就是一个老大哥的存在。 周阔忽然说道,“白七,算了吧,既然欧阳经理要出赛,我就放弃吧,你看呢?” “唉!那行吧,就这么着!” 我无奈的松口了。 欧阳克一听这话,喜上眉梢,“白七,谢谢你,我一定会证明我可以的,咱们齐心协力赢得这场赌局。” “哈哈哈,白七,瞧见没,我看好你们新老搭配!” 过江沈心满意足的说道。 我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欧阳克。 他的嘴角似乎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阴笑。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没看清楚。 后来才知道。 原来欧阳克虎狼之心未死。 给我挖了一个好大的坑。。。 第244章 第一场赌局,这是欧阳克的技术? “白七,你的死期到了。” 吴武振臂高呼大声叫嚷。 我冷哼一声,“怎么?你小子刚才不敢开腔,这会又蹦跶起来了?” “白七,我让你一会知道死字怎么写。” 吴武面目狰狞。 我知道他似乎想把刚才受到的委屈撒在我身上。 好家伙。 这是把我当软柿子捏啊! 我当然不能哑口无言,“别的先不要讲了,你那边派的人呢?总不会一个都派不出来吧?周方羽呢?今天他怎么没来?” “哼!周方羽这个损色,废物一个,我还会让他来吗?” 吴武撇嘴回答道。 我饶有兴致的抱肩问道,“那你又物色到什么高手来了?拿出来遛遛。” “啪啪!” 吴武鼓掌介绍,“有请方世居,方大高人。” 房间的大门轰然打开。 一个佝偻着腰的青年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的体态跟齐图南有点相像。 走路姿势和小老头似的。 但从面容上来看。 的确是个年轻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宇哆嗦着站了起来,“怎么。。。怎么是你?” “嗯?谢宇兄你也在?看来咱俩缘分不浅啊!” 方世居笑着打了个招呼。 随后毫不客气的坐到了赌桌前。 谢宇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所有人都诧异两人的对话。 包括我在内。 全都露出狐疑的表情。 潘鹏好奇的问道,“谢宇,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认识,方世居号称江浙沪一枝花,出道至今未尝一败,大名如雷贯耳。” 谢宇神色凝重。 潘鹏倒吸一口凉气,“我说吴老爷子,你这是哪里请来的神仙?这么厉害?” “小意思,潘总,我也是混口饭吃。” 吴友仁回答完以后不再言语。 方世居闭上眼睛假寐。 我观察着他的神情。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齐图南嘟囔道,“什么一枝花?分明是个男的起这种外号?” “齐兄弟,可别小看方世居,他的手法不是开玩笑的,准确的说,没人能看出他的手法。” 谢宇如临大敌。 我本以为这个处在阴暗中。 名叫谢宇的人是我今天最大的敌人。 看来我完全猜测了。 从彼此的态度上来看。 方世居才是我最大的威胁。 华晓咳嗽一声,“吴家这边怎么一人出赛?还有一个呢?” 话音刚落。 一道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 对我来说。 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何自在胖了一大圈。 拍着肚皮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各位,我没来晚吧?” “来的刚刚好,快坐吧。” 吴友仁笑着点了点头。 何自在特意坐到我的上手位置,“白七,我们又见面了。” “你不是号称东南骰王吗?怎么炸金花也有兴趣?” 我抛出了疑问。 何自在眯起眼睛,“白七,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除了骰子以外,我玩牌的技术也还凑合。” “光凑合你也敢上赌桌?” 我耸肩一笑。 何自在这人我接触过。 妥妥的雇佣兵式老千。 无利不起早,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何自在低声道,“谁让吴家找不到另外一个人参赛了呢?我玩上几把就有几十万的酬劳,不来白不来。” “果然,你还是你,一点没变。”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跟那天在新建镇大酒店。 吴友仁办寿宴的时候一样。 不管结果如何,报酬给了就行。 华晓打开扑克牌,亲自切牌分发,“今天我凑个热闹,当这场赌局的荷官,大家没意见吧?” 无人应答。 耳边只有“唰!”“唰!”扑克牌的声音。 我摸了摸怀里的陨石扑克。 假如这场赌局有什么意外。 恐怕作为杀手锏。 它就要派上用场了。 炸金花的规则和拖板车一模一样。 坐在华晓下手的齐图南成为第一把的头家。 他根本没去动牌。 反手扔出一万现金,“闷!” “好,我跟闷!” 谢宇的动作如出一辙。 轮到方世居了。 他没有选择闷注,而是伸出手摸了摸扑克牌。 紧接着扔出一沓现金,“出3万。” “什么?” 不仅是参与赌局的我们。 旁观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 方世居全程根本没有睁开眼睛。 他仅凭手指触摸扑克牌就果断下注。 这番骚操作令人匪夷所思。 何自在显然跟他的这位队友并不熟悉,“真牛,这个b给装的。” 他看了眼牌后直接弃掉。 我的手指轻轻敲击赌桌。 想了一阵后。 还是选择了属于我的赌局节奏。 在没有万无一失的准备下。 我不会出手。 必须等到了解情况和时机到来的前提下。 我才会出千。 抓起牌扫了一眼。 a、9、7的散牌。 三种花色,没的跟。 “不要了。” 我把牌丢进了牌堆。 齐图南见状冷笑道,“白七,第一把都不跟?就你这孬种样还玩个蛋啊?” “我跟不跟关你屁事?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我反怼道。 齐图南嘴角一抽,“白七,牙尖嘴利,老子看你是没胆子跟,哪有人第一把就弃牌的?这不是傻鸟吗?” “啪!” 我还没说话。 何自在怒吼道,“你他妈说谁呢?哪个规定的第一把不能弃牌?老子玩不玩跟你有毛线关系?沙雕吧你!” “。。。” 齐图南被怼的一言不发。 欧阳克看过牌以后往赌桌上扔出一大把现金,“我跟10万。” “10万?” 齐图南皱起眉头。 他不得不抓牌看了看点数。 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把牌弃掉了。 谢宇拿钱继续闷注。 方世居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他仿佛不把钱当回事。 10万随手就被抛飞。 目前场上还剩三个人。 可是注码已经接近50万了。 要知道。 这才仅仅是第一把。 赌局的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欧阳克并没有退缩,反而加大了赌注,“20万。” “我说你真行,第一把下这么大注?” 谢宇忍不住开口了。 欧阳克回答道,“没牌你可以不跟。” “好,那我就不跟了。” 谢宇想都没想直接把牌丢进了牌堆。 何自在摇晃着脑袋,“白七,我没看错的话,这小子是不是牌都没看就弃了?” “没错,谢宇是没看过牌。” 我的脑海回忆着。 谢宇确实没看牌。 这帮人的奇怪举动令人捉摸不透。 方世居反手扔出20万,“我开你。” “好,我q、k、a,你是什么?” 欧阳克把牌掀开。 俨然是顺子的牌型。 方世居猛然间睁开眼睛,“不错,有点东西,这把你赢了。” 他没有选择开牌比大小。 而是把扑克牌推到了牌堆里面。 “那就不好意思了。” 欧阳克笑着把钱搂在怀里。 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怪异的赌局。 欧阳克的技术。 我心知肚明。 他刚才换牌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张a就是他出老千得来的。 可是令我感到费解的是。 欧阳克的出千手法非常明显。 稍微带点水平的老千都能看的出来。 我更是瞧的一清二楚。 他在伸手抓牌的时候,把牌堆里的一张藏在了袖子里。 在场的都是顶级高手。 不可能看不到他的伎俩。 却无一人开口戳穿。 我敏锐的感知到气氛的诡异。 低声向何自在问道,“你刚才瞧见有人出千了吗?” “出千?出什么千?谁出千了?” 何自在扯着嗓子大喊。 我愣神后叹了口气。 果然。 场上还是有棒槌在的。 骰子王玩扑克还是跨了行。 水土不服! 第245章 牌局,刚刚开始 牌局在悄无声息中进行。 全场的沉默让我感知到危险的气息。 如果说此刻谁的叫喊声最大? 欧阳克无出其右。 他从赌局的开始阶段就在赢。 直到现在。 这种势头丝毫未减。 “我说欧阳克,你今天可以啊,手气不错。” 齐图南故意强调“手气”这两个字。 其中内涵。 不问可知。 欧阳克爽朗一笑,“小意思啦!也没赢多少。” “呵呵,这还叫没多少?我交底钱都交了快十万了。” 何自在冷哼着嘟囔道。 欧阳克耸肩回应,“没办法,运气来了就是这样,挡也挡不住。” “哈哈哈!好,欧阳,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名额很有希望嘛!” 过江沈兴奋异常。 他目光炯炯盯着欧阳克面前堆成小山的现金。 欧阳克笑着抱拳,“沈爷,我早跟你说过,我可以的,你瞧瞧那位你看好的人,呵呵!” “这。。。” 过江沈瞥过头看了我一眼,“欧阳,赌局还没结束呢!可不能妄下结论。” “沈爷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这才哪到哪?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我抽着香烟喷出一口烟雾。 欧阳克冷言怒怼,“白七,不是我说你,一直以来你都遇到些什么货色?高手?呵呵,对于普通人来说你是高手,对我来说可不是那样!” “是吗?我没记错的话,第一回咱俩碰头,你跟你那个徒弟不就输了吗?” 我旧事重提。 听到这番话。 欧阳克一下子上头了,“白七,我给你脸了?早说了那次是沈爷安排的局,能作数吗?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赢过哪位高手?说出来,你能说的出来吗?” 我眼角的余光瞥了齐图南一眼。 这个小老头连忙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什么?我是正经输给过白七一次,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嘛!” “连白七都赢不了,你就是个十足的棒槌,蠢货,还有脸说出来?废物。” 欧阳克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 简直见人就怼。 按照齐图南的尿性。 被人指着鼻子骂。 他是不可能按捺下脾气的。 别忘了他一手快刀的本领。 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齐图南竟然只是眉头微皱。 随后一言不发。 十分罕见的没有回怼欧阳克。 这一幕被我尽收眼底。 我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异常。 欧阳克猛的一拍桌子,“白七,就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还敢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你把把不跟也没事,老子光靠底钱也把你口袋清空!发牌!” “唰!唰!” 华晓非常称职。 他作为荷官在场。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同时绝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扑克牌一张张的分发。 我情不自禁的死盯着欧阳克的手。 他要想赢,不可能不出千。 何自在小声嘀咕道,“白七,你小子挺能折腾,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欧阳克不是跟你一队的吗?怎么当众跟你吵起来了?” “唉!赌局,上了赌桌哪里还来的什么队友?前辈,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我低语回答道。 相对来说。 我反而觉得身处敌对阵营的何自在更加实诚。 他点了点头,“是啊,单说我隔壁这位方世居,我就看不出他的深浅。” “嗯?” 方世居的耳朵很灵。 听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扫过来一眼。 我浑然不在意掀开牌看了看。 2、3、7 三张牌,三个花色。 最大的点数是单牌7 这种牌面根本不用考虑。 我直接弃牌。 欧阳克像是抓住了我的破绽,再次放声嘲讽,“白七,你他妈到现在为止跟过一次吗?你还玩个蛋啊?回家玩泥巴去吧!” “欧阳,你有完没完?” 我眉头一挑说道。 没成想欧阳克直接开骂,“欧阳也是你个王八犊子叫的吗?给老子闭嘴知道吗?死废物垃圾!” 我长舒一口气。 缓解心口怒气的同时。 父亲的话语缭绕在我脑海。 赌局上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一旦被人激怒。 就意味着胜负已定。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失去判断。 好在过江沈终究看不过去,站出来说道,“欧阳,你跟白七是一起的,没必要这样针锋相对吧?” “沈爷,你瞧瞧我的本钱,你觉得还能指望白七这个蠢猪吗?” 欧阳克指着面前的现金振振有词。 过江沈想要说些什么。 但看到如此的多的赌注还是闭上了嘴巴。 到现在为止。 欧阳克的赌本无疑是最多的。 他一个人就拥有超过两百万的注码。 和一开始相比。 本金已经翻了个倍。 铁塔看不过眼,也听不下去,“叫你妈呢叫,再骂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死你个b养的。” “是吗?” 欧阳克此时毫不畏惧。 饶有兴致的托着腮帮斜了铁塔一眼。 马宝接受到过江沈的眼神。 立刻站出来阻挡住铁塔,“兄弟别急,他们拌拌嘴而已,先等赌局结束再说。” “不行,敢他妈的这么骂人,白七爷,只要你开口,我现在就把这个死老头剁成肉泥。” 铁塔不管不顾。 他只听我一个人命令。 我想了想摇头开口,“稍安勿躁,不着急。” 等到铁塔重新回到座位。 场面算是稍微安静了一些。 “白七,你个王八蛋说说看,一个队的都跟你闹矛盾,你小子人品真是差到了极点!” 吴武抓住时机又开始叫嚣。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 选择了无视。 得不到回应的吴武只能尴尬的回到了位子上。 方世居少见的说道,“你们的私人恩怨就不要带到赌局上来了,加快速度,不要磨叽!” “怎么?你赶时间?” 何自在脱口而出问道。 方世居轻蔑的笑了,“对,跟你们这帮棒槌玩,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他这话骂的很考究。 把参与赌局的所有人都包含在内了。 果然。 何自在拍案而起,“你得意啥玩意呢?你赢过一把吗?” “是啊,虽然说你方世居号称江浙沪一枝花,但我也是听闻,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倒有些名不副实。” 齐图南冷笑道。 谢宇张着嘴巴要说什么。 可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方世居冷不丁耸肩微笑,“既然你们想见识见识我的本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赤裸裸的威胁。 看来。 真正的牌局,才刚刚开始。。。 第246章 决定胜负走向的一把牌 这把我第一个弃牌。 因此并不能参与其中。 另外五人就像是憋着一股气。 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全都选择跟注。 我突然意识到。 方世居刚才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反而更像是攻心战。 为的就是激起其他人的胜负欲。 老千也和普通人一样。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在满桌人都是顶级高手的前提下。 莫名其妙的嘲讽更会让人失去理智。 不服输是每个人的心性。 “我出20万,你们跟不跟?” 何自在率先发难。 我打量他一番后选择静观其变。 作为这把牌的旁观者。 我正好可以全神贯注其他人的手法。 欧阳克不动声色,想也没想的丢出20万,“我跟!” “呵呵,既然两位这么有兴致,那我也凑凑热闹,跟了!” 齐图南咧嘴冷笑。 他身边的谢宇眉头紧锁。 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良久过后他舒展浅笑,“行!20万就20万!” 四家跟注。 这种场面世所罕见。 我知道他们赌的已经不是钱。 而是一口气。 方世居眼看着达到目的。 十分轻松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手里没有任何动作。 但身上散发出一种旁人没有的气质。 我很少在其他人身上体会到威胁。 第一次是在湖城碰到徐开聘。 方世居应该是第二个。 “我台面上还有60万,我全跟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在方世居把面前的现金全部推往赌桌中央后。 其他几人纷纷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啪啪啪!” 欧阳克边鼓掌边说道,“好胆量,不过60万似乎少了些,我要是全押,你拿什么跟注?” “好,那你要全押吗?” 方世居气定神闲。 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慌张。 欧阳克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好一阵后说道,“现在还没轮到我,你的下家还没说话呢!” 刹那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何自在的身上。 这位东南骰王先是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然后从桌边的柜台上拿着毛巾擦了擦面孔。 “你不是说来混个出场费吗?怎么这会这么紧张?” 我特意出言挑逗。 何自在嘟囔道,“那也不能让人看扁了不是?” “哦?那你跟吗?” 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却引来了欧阳克的叫嚣,“白七,你弃牌了就别bb,你难道想让别人跟你一样当个缩头乌龟吗?” “呵呵!你今天未免太过嚣张了一点吧?” 我的脸色一沉回怼道。 欧阳克面颊微动,“你。。。” 话刚说到一半。 何自在做出了决定,“老子也全下,跟你了!” “这。。。” 连续两家全押。 赌局的场面顿时被点燃。 一双双眼睛紧盯着赌桌。 谁都看的出来。 这把牌是能改变比赛走向的关键。 欧阳克鼻腔发出哼鸣,“不就60万吗?老子有的是赌本,跟你了!” “呼!” 此刻赌桌上的注码已经来到了三百万。 要知道。 每人的赌本才不过一百万。 仅仅这一把牌。 就超出了三人的总和。 齐图南也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他的本金和何自在差不多。 一旦全押。 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长久的沉默过后。 我看他眉宇间透露出的讯息是想放弃。 欧阳克恰合时宜的说道,“刚才不知道是谁叫的凶呢,连白七都斗不过还继续坐在这有什么意思?” “你这话想表达什么?” 齐图南面色一沉。 欧阳克毫不客气,“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吗?你这个白七的手下败将,怂的一笔,我要是你就不玩了。” “哼!老子也全下了!” 齐图南把现金全部推出。 眼看着这番场景。 我察觉到欧阳克和方世居的嘴角都微微上挑。 难道这两个人狼狈为奸了? 料想也不太可能啊! 从未听过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 还来不及细想。 谢宇说话了,“我就算了,弃牌!” “嗯?” 方世居明显愣了一下。 也许在他的设想中这一把要一网打尽。 可谢宇的弃牌出乎预料之外。 尽管如此。 牌局依然在继续。 “这把四人跟注,三个都没钱了,欧阳克,你说怎么办?” 方世居挑眉问道。 欧阳克思索一阵后笑了,“没钱那就开牌呗!还浪费什么时间呢?”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两位怎么说?” 方世居看向何自在和齐图南。 东南骰王,魔都牌王两人对视一眼。 从眼眸中,我看出了他们的无奈。 没有赌本的情况下。 可操作性几乎不存在。 仔细说起来。 这两人跟我的渊源很深。 而且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就是。 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何自在和齐图南异口同声,“开牌吧!” “好,我是三个j,你们呢?” 欧阳克第一个开牌。 豹子展现在众人眼前。 伴随着一声声惊叹。 何自在连牌都没翻,直接丢进了牌堆,“老子输了!” “那么,你呢?” 欧阳克看向齐图南。 要说这位魔都牌王。 手底下绝对有活。 我和他打过交道。 手速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我能赢他一局,还有些侥幸的运气成分在里面。 可是今天。 齐图南算是碰到了对手。 他想亮出自己的手牌,但动作僵持到了一半久久没有言语。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我从眼角的余光看清楚了虚实。 齐图南的手里也是三张j 一副牌竟然出现了6张j 毫无疑问。 铁定有人出千了。 可是在牌局里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率先开牌的人具有真实性。 也就是说。 只要有人先开牌,没有被抓到出千。 那就默认没有出千。 这种情况下。 齐图南的牌是万万开不出来了。 只要他敢翻开牌面。 不论真假。 他就做实了出千。 后果是什么,不问可知。 欧阳克笑的很鬼魅,“怎么了?齐兄,还不开牌吗?” 傻子也知道他这话是挑衅。 齐图南尽管不情愿,也不得不弃牌放进了牌堆,“你赢了。” “哈哈哈,你可别输的不服气,胜负一念之间而已。” 欧阳克斜着眼睛看人。 丝毫没有尊重的味道。 齐图南头也不回的起身走到潘鹏身边,“潘总,我让你失望了。” “这。。。还好没有全军覆没!” 潘鹏只能把全部的希望放在谢宇身上。 这一把他没有跟注。 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在全场人都以为欧阳克赢了的情况下。 方世居大手一挥,“慢着,我的牌还没亮出来呢!” 第247章 想要我输,你够格吗? 屏气凝神! 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下。 方世居缓缓掀开了底牌。 “豹。。。豹子!” “什么?又是豹子?” “三张k!!!” 我在看清牌面的瞬间。 快速瞥向欧阳克。 我要看清楚他脸色的变化以及眼神的动态。 而我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后。 心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欧阳克并没有因为输掉这一把唉声叹气。 眼里也没有落寞失望。 相反。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从眼睛里看出了胸有成竹的味道。 “不好意思了,各位,这把是我赢了!” 方世居站起身伸手搂钱。 趁此空档。 我又看向对面的谢宇。 他神色波澜不惊。 但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担忧。 我恍然间意识到。 欧阳克这是叛变了。 他肯定和方世居达成了协议。 联想到选拔赛晋级的名额是两个。 他们之间的约定内容已然呼之欲出。 唯一令我感到惊讶的是。 吴友仁是真的胆大包天。 他此次压根都没把潘鹏晋级的名额计算在内。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欧阳克晋级也代表过江沈有了一个名额。 难道这之间的勾连。 过江沈也牵扯其中吗? 想到这里。 我目光凿凿的看向过江沈。 却从眉宇间看出他的紧张。 “欧阳,有没有搞错,你还有把握吗?” 过江沈犹豫半天,还是出口问道。 欧阳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轻抿。 按照目前赌桌上的形势来分析。 赌本最多的是方世居。 他的面前差不多有接近三百万。 其次就是欧阳克,一百五十万左右。 我和谢宇的赌本最少。 加起来还没欧阳克一个人多。 短暂的沉默过后。 唐辉忍不住了,“欧阳克,我姐夫在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欧阳克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唐辉继续叫喊着,“听见了你不回答?搞什么飞机?” “我搞你老母呢!蠢货!” 欧阳克语出惊人。 唐辉愣神之际,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欧阳,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马宝皱起眉头问道。 过江沈阴沉着脸没有开口。 但一双眼睛如猫头鹰般闪出犀利的光芒。 欧阳克哼了一声,“跟你们这帮傻蛋在一起混,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滚你丫的蛋去吧!” “欧阳,你疯了?” 过江沈的语气微微变冷。 欧阳克恍若未闻,“沈爷,你他妈也别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了,你有事有人,无事无人,觉得白七来了,你用不着我了,就把我踢到一边,难道不是吗?” “欧阳,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马宝眨眨眼使了几个眼色。 我知道他的目的。 目前选拔赛到了水深火热的境地。 他想把矛盾往后顺延。 过江沈却摇了摇头,“你让开,让他继续说,我倒想听听他要说出什么道道来。” “好,我要的就是沈爷这句话,为了白七,你先是搞死了我徒弟王贵斌,后面又把我架空,这次连他妈选拔赛都不让我参加,过江沈,你过河拆桥,老王八蛋你是!” 欧阳克越骂越狠。 唐辉听后跳脚,“草!你个狗日的,敢这样骂我姐夫,老子现在就弄死你信不信?” 眼看着唐辉要掏枪。 段火神不知鬼不觉的凑到了他的身边。 用冰冷且充满寒意的语气说道,“想好了再动手,比赛还没结束。” “咳咳,选拔赛是赌术交流会举办的,结束之前我希望各方按捺一下,有什么恩怨等赌局有了结果你们自行解决。” 华晓朗声宣读着规则。 实际上。 没有人敢公然和锡城的赌术交流会撕破脸。 原因很简单。 赌术交流会并不是单独的哪一方势力。 它代表着锡城各个势力的利益综合体。 别看今天华晓和段火就两个人在场。 那也没人敢动他们分毫。 过江沈挥手示意唐辉退下,“好,这个面子我肯定要给华公子。” 说完这话。 他转头看向欧阳克,“欧阳,你的话应该只说到一半吧?” “没错,沈爷果然聪明,我要说的是。。。” 欧阳停顿了一下,“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沈爷你的人,从此咱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在一片惊呼声中。 有人满脸惊讶。 譬如潘鹏等人。 也有人幸灾乐祸。 吴友仁领着他的两个儿子首当其冲。 众生百态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欧阳,恐怕你连下家都找好了吧!” 过江沈到底是老江湖,聪明人。 他知道一个老千必须有所依靠。 欧阳克在没找到靠山的情况下。 是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撕破脸的。 “啪啪!” 吴友仁拍着手站了起来,“沈爷,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欧阳克幡然醒目,回头是岸,他弃暗投明到我这里来了,没来得及跟你打个招呼,是我的不对,哈哈哈!” “好一幡然醒悟,好一个弃暗投明,欧阳啊,你是好样的。” 过江沈眼里满含苦笑。 我知道哪怕再英雄的人物。 也有苦涩无奈的时候。 过江沈此刻无疑就是这样的心态。 欧阳克大笑不止,“跟着姓沈的你这个王八蛋,我撑死了也就是当个马前卒,说一千道一万,我也不想重蹈我徒弟王贵斌的覆辙。” “好你个欧阳,我姐夫对你这么好,场子一直都是你当经理,你居然关键时刻背叛,好一个人面兽心的白眼狼!” 唐辉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但段火在侧。 他根本没机会出手。 欧阳克知道此时没人能对他产生威胁。 胆子也大了起来,“哼!你们这帮蠢猪偏听偏信,觉得靠着白七就能赢,我今天就让你们亲眼看看白七是怎么输的。” “咚!咚!” 我的手指轻轻扣响赌桌台面。 在把全部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以后。 我慢悠悠的点上一根烟。 吞云吐雾的同时翘起了二郎腿。 “白七,你又装神弄鬼什么玩意?” 欧阳克皱起眉头。 我呼出一口烟雾,淡淡的问道,“想要我输?你够格了吗?嗯?” 第248章 最后一搏 “呵呵,白七,知道坐井观天这个成语吗?你就像井底之蛙一样可笑。” 欧阳克嘲笑着开口。 我没惯着他,出言怼道,“你很嚣张,当众反水,但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 欧阳克不假思索的问道。 我冷笑着回答,“自古以来,叛徒都没有好下场,你也不会例外!” “白七,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手底下见真章吧,发牌!” 欧阳克不再逞口舌之勇。 华晓面无表情的洗牌,分牌。 动作一气呵成。 毫不拖泥带水。 我不由的高看他一眼。 想来这位华公子不显山不露水,也是个中好手。 不过从目前的赌局上来看。 他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倒是成了唯一公平公正的存在。 欧阳克拍着赌桌喊道,“白七,这把你不会又不跟吧?” “别人跟不跟关你什么事?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谢宇突然的开口令我侧目。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帮我说话。 欧阳克眉头微皱,“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说的是事实而已,你可别欺人太甚了。” 谢宇抓着扑克牌振振有词。 眼看双方的矛盾即将进一步升级。 华晓清了清嗓子,“各位,还是把注意力放到赌局上来吧,方世居,你是头家。” “好,既然我是头家,那我就。。。” 方世居拿起一大叠现金举在半空。 我赶忙大喊出声,“哎哟,不行了,我肚子疼要去趟厕所。” “白七,你他妈又搞什么幺蛾子?” 欧阳克瞪大眼睛一脸不忿。 方世居也放下手里的钱,“什么意思?” “肚子疼的受不了,必须要去一趟厕所了,憋不住!” 我快速朝着铁塔眨了眨眼睛。 接收到信号。 铁塔跨步上前扶住了我,“白七爷,你咋整的?吃坏肚子了吧?来,我扶你去厕所。” 我顺势搭上他的手臂朝着门外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 欧阳克大喊道,“慢着,这把牌都发完了,必须玩完才能去。” “就是,怎么搞的?哪有玩一半跑掉的?不行,绝对不行。” 吴武“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这两人一唱一和,狼狈为奸。 关键时刻。 唐辉大叫起来,“上个厕所怎么不行?他妈的高考还能中途撒泡尿,这会就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 “对,这话没毛病,吴武,你可别太欺负人了。” 铁塔振臂高呼回应。 吴武脸色拉了一下来,“我看你们是想出老千。” “这叫什么话?上厕所就是出老千?那我他妈的高考上厕所就是作弊?什么逻辑?” 唐辉的音量逐渐增大。 马宝在一旁把手伸进了怀里。 今天人人都带了家伙。 未雨绸缪。 吴友仁见状给手下也使了个眼色。 双方有大打出手的架势。 眼看着危机一触即发。 华晓说话了,“大家都给我一个面子,上个厕所而已,没这么大矛盾。” “华公子,你倒是评评理,有说玩到一半去撒尿的吗?” 吴武义愤填膺。 我故意接下话茬,“吴二少爷这话说的不对,我不是去撒尿。” “白七,你什么意思?” 吴武愣了一下。 我微笑着说道,“我是去拉屎。” “哈哈哈!” 周围人捂嘴偷笑。 只有吴武气的脸色发白,“白七,你他妈的耍我玩?” “耍你怎么了?蠢货!” 我直接回怼。 吴武牙关紧咬,“咯嘣!”作响。 华晓咳嗽一声,“好了,别吵吵了,白七,你赶紧去厕所吧,咱们中场休息十分钟,来人,封牌!” 话音刚落。 从两侧走出来四名安保。 他们各自手中提着一个透明的四方体玻璃缸。 往扑克牌上一扣。 既杜绝了换牌的可能。 也使得牌面一目了然。 “哼!白七,你也就是拖拖时间而已!” 吴武尽管气愤异常。 但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 也是无可奈何。 临出门之际。 我特意转身瞥了谢宇一眼。 他接触到我的眼神,微微颔首。 我知道。 能坐在这张赌桌上的就没有笨的。 他一会肯定会来厕所与我碰面。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 欧阳克和方世居明显报团取暖。 我唯一的机会就是拉拢谢宇。 这可能是翻盘的最后一根稻草。 “哗啦啦!”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流水声多少能阻碍声音的传播。 略微等待片刻后。 “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 谢宇到底是来了。 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笑了笑,“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 “唯一的机会了,不是吗?” 谢宇的身上散发出阴冷的味道。 就跟我第一眼看到他那样。 仿佛藏身于阴影中。 让人不可捉摸。 我直截了当,“你觉得用什么方法才能打败他们?” “打败他们?白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个方世居不是好对付的。” 谢宇面露忧愁。 我不置可否,“有志者事竟成,你如果还没开始就怕了,只能说我看错人了。” “哦?这话怎么讲?” 谢宇一头雾水。 我解释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个方世居在我看来并不是那么难对付。” “是吗?难道你已经看出他的手法了?” 谢宇诧异的问道。 我为了不打消他的积极性,只能暗自点了点头,“当然。” “真的?他是怎么出千的?” 谢宇焦急的追问。 实际上。 我哪里看出了方世居的手法? 如果真拿捏住了。 我不是早就站出来揭穿了吗? 于是。 我赶紧岔开话题,“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欧阳克是怎么出千的,牌就藏在他的袖子里。” “那你怎么不抓他的千?” 谢宇疑惑的问道。 我耸肩回答,“他刚刚才反水,我不见得开场抓千自己队友,你说呢?” “嗯,是这个道理,可是方世居。。。” 谢宇欲言又止。 我打断了他,“咱们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欧阳克跟光屁股一样,任人拿捏,咱们两个对付方世居一个,难道你还担心吗?” “这。。。” 谢宇左思右想。 拿不定主意。 我只能趁热打铁,“潘鹏让你参赛,肯定不想空手而归吧,失去了参加赌术交流会的名额,你说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嗯!” 谢宇瞳孔猛然紧缩。 沉思过后。 他咬牙点头,“好,白七,你说我们怎么做?” 听到这句话。 我松了口气。 附在他耳边轻声讲出了计划。 “还。。。还能这样?” 谢宇砸吧着嘴,一脸愕然。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实事求是的说。 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但赌局往往就是如此。 瞬息之间,千变万化。 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的结局。。。 第249章 谁将成为宜城赌王? “这么半天,白七,你他妈没掉粪坑里?” 吴武见到我回房间第一句话就是辱骂。 我白了他一眼,“吴二少爷是不是还没吃饭?” “什么意思?” 吴武闻言有些茫然。 我嗤笑道,“我不得拉多一点给你加餐?不然你吃不饱可怎么办?” “草!白七,你他妈骂我吃屎?老子要弄死你。” 吴武气的一蹦三尺高。 脸红脖子粗的朝我冲了过来。 刚走到一半。 铁塔挡在了我面前,“你小子找抽是不是?” “老子干死你们这帮狗日的。” 吴武一把抽出钢刀,耀武扬威。 华晓使了个眼色。 段火踱步来到中间隔开双方,“我说,这是要干嘛?” “嗯?” 吴武清楚的看到了段火的手段。 电光火石之间解决掉了牛头和疯狗。 段火的本事无人质疑。 他拿着刀劈下去不是。 放下去也不是。 只能僵硬的半举着。 华晓挥了挥手,“赌局继续。” 在撤去封牌的玻璃后。 我重新落座。 刚准备点上一根烟。 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耳旁。 “白七,你那点伎俩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方世居绕有深意的说道。 我反问,“什么伎俩呢?” “你无非就是想和谢宇联手罢了,不是我自夸,就你们那点微末的道行,我还根本没放在眼里。” 方世居语出惊人。 我装作浑然不知,“是吗?你觉得自己赢定了?” “呵呵,不谦虚的说,我就是赢定了。” 方世居气定神闲。 我咧嘴一笑,“既然如此,你是头家,你说话吧。” “好,白七,我看你台面上还有不到70万,我就算你70万,来吧,你跟吗?” 方世居点出现金扔了出去。 我并没有看见他翻牌。 也就是说。 方世居再一次的不看牌跟注。 他到底有多少斤两。 我还看不出来。 正在踌躇之际。 欧阳克开腔了,“白七,你又没种了是吧?瞧你那损色,怕不是没卵子吧,哈哈哈!” “你他妈说谁没卵子呢?去你妈的!” 铁塔一听这话就怒了。 欧阳克眉头紧皱,“我说这比赛怎么回事?闲杂人等怎么老是插话?有没有一点规矩?” “嗯,从现在开始,除了赌桌上的四位参赛者,其他人请不要开口。” 华晓的话算是给赌局定下了基调。 铁塔张嘴还想再说。 我果然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欧阳克笑嘻嘻的说道,“白七,你到底跟不跟?总不会又弃牌吧?” “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跟呢?” 我反问道。 欧阳克笑的很张狂,“就你那点胆量,我估计你还得弃牌,毕竟,没有赢的可能嘛,你说是不是?”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全下!” 我把台面上所有的现金推了出去。 观众爆发出一声声惊呼。 过江沈的神色尤为紧张。 他剧烈的呼吸声传入耳蜗。 这把牌从此刻起。 已经成为了决定赌局的终极之战。 最后的牌局即将展开。 “啪啪啪!” 欧阳克鼓掌拍手,“白七,你总算硬气一把,70万,我照跟!” 赌桌上的现金来到了两百多万。 这仅仅是三家跟注的情况。 压力给到谢宇的身上。 “我。。。我。。。” 谢宇欲言又止。 久久没有下决定。 方世居不屑的说道,“不管你跟不跟,结果已经注定,别白费力气了。” “是啊,真不知道磨叽什么呢?” 欧阳克嘟囔道。 谢宇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我想加注行不行?” “加注?” 方世居不由的神情一震。 欧阳克直接拒绝,“不行,你凭什么加注?规则就是每人一百万,输完就淘汰。” “这样的话,那我就。。。弃。。。” 谢宇的话刚说到这里。 方世居抬手插话,“等等,我想问一下,你拿什么加注?” “方老兄,我们的目的是拿到名额,你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欧阳克的脸上露出担忧。 方世居却充耳不闻,“别紧张,先听听他拿什么加注,我们再决定不迟。” “这。。。好吧。” 欧阳克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下来。 此刻台面上方世居的注码最多。 无疑他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谢宇起身来到潘鹏身边。 两人轻声低语交谈一番后。 他回到了座位上,“潘总愿意拿宜城的场子当作注码。。。” “什么?” 最惊讶的莫过于吴友仁。 他“噌!”的一声跳了起来。 哆哆嗦嗦的问道,“此话当真?” “额?我话还没说完,潘总还愿意把宜城各乡镇的赌场份额全部拿出来下注。” 谢宇的话震碎了在场所有人的三观。 注码实在是太过丰厚了。 等于变相的把潘家在宜城的势力连根拔起。 吴友仁再也不能压抑心中的兴奋。 胸口剧烈起伏。 呼吸声喘气如牛,“这。。。这。。。实在是。” “哈哈哈,按照我们的约定,吴老爷子,赢的我可得拿一半。” 方世居也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之所以想知道加注是什么的原因就在此处。 归根结底。 方世居是吴家找来的雇佣军。 为的就是得到更多的回报。 他才不在意什么赌术交流会名额。 吴友仁舔了舔嘴唇,“那是。。。当。。。当然。” “吴老爷子,三思啊,这绝对是白七和谢宇的计谋,可别忘了,刚才他们两一起去了厕所,肯定达成了什么交易。” 欧阳克一针见血。 吴友仁回过未来后陷入了思考,“言之有理。” “我们要确保拿到名额,这些可都是身外之物啊,而且保不齐出什么意外!” 欧阳克火上浇油。 眼看着吴友仁的心思左右摇摆。 方世居急了,“你瞎说什么呢?这把牌必赢,吴老爷子,你别听他乱说。” “这。。。” 吴友仁左右为难。 眼看着场面陷入了僵局。 我向过江沈投去一个问询的眼神。 在得到他郑重的点头回应后。 我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咱们就赌这一把,沈爷愿意押下宜城的所有场子,外加新建镇李学青的厂房和矿产。” “什么?” 吴友仁目瞪口呆。 这一把牌的赌注实在是太大了。 赢的人甚至可以拿下宜城全部势力的产业。 不夸张的说。 他将成为宜城彻彻底底的赌王。。。 第250章 我的计划,开始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卡尔马克思曾经说过: 当利润10%时,有人蠢蠢欲动。 当利润50%时,有人敢铤而走险。 当利润100%时,他们敢践踏一切法律。 而当利润300%时,连上绞刑架也毫不畏惧。 今天这场赌局,早已超过了1000%的收益。 吴友仁的眼睛里泛出贪婪的光芒。 他的两个儿子。 吴文欣和吴武也巴巴的看着,神色亢奋。 “沈。。。沈爷,你没开玩笑?” 吴友仁颤抖着问道。 过江沈深呼吸一口,“没有,白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姐夫。。。” 唐辉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被打断。 过江沈一个眼神让他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吴友仁沉吟过后,又看向潘鹏,“潘总,你。。。” “不用说了,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死活就拼这一把。” 潘鹏单掌摊开,言辞凿凿。 吴友仁还是不太放心,“那你哥也。。。?” “这一点你放心,我们干这行的言出必行,诚信乃为人之本。” 潘鹏拍着胸脯保证着。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吴友仁总算舒展眉头,放心下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做出决定的时候。 欧阳克大喊道,“等一下,吴老爷子,你要三思啊,他们的赌注固然诱人,但你也得能拿到才是啊!” 不得不说。 欧阳克此时的态度颠覆了我对他的一贯印象。 往日里他总是摆姿态,亮辈分。 此刻却一反常态,变的机智敏锐。 可惜的是。 吴友仁已经被许诺的利益冲昏了头脑。 他看向华晓问道,“选拔赛规则允许加注吗?” “当然,你们商量好了就行,一百万赌本是比赛规定的数目,我只看最终的结果。” 华晓两手一摊。 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吴友仁点了点头,开始沉思。 我发现这位吴家掌门人算是彻底被贪婪蒙蔽了双眼。 他竟然以为欧阳克提醒的关键是能不能加注? 殊不知。 欧阳克想表达的完全是另一种含义。 我抓住机会朝谢宇使了个眼色。 时机已到。 我们的计划拉开了帷幕。 潘鹏猛的一拍桌子,“怎么说?都在这傻等什么呢?” “潘总,怎么个事情?我爸想想都不行?” 吴武脸色一沉。 潘鹏可不搭理他,“想半天了,怎么弄的?大家都陪着你们玩呢?” “额。。。潘总,你可别忘了,先前咱可以一条战线的,特别是在新建镇李学青场子的时候,你可是。。。” 吴武话说到一半。 潘鹏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小崽子好意思说?你们吴家打什么算盘还用我明讲出来吗?找来方世居,拉来欧阳克,我看你们是想把两个名额一口吃进吧?” “何止呢!潘总,你难道忘了刚才的赌注?” 我一语中的提醒道。 潘鹏一拍额头,“他妈的,吴友仁你胃口不小,连我的场子,外带沈爷的场子,你想全部吞掉!” “咳咳,潘总,你冷静一点。” 吴友仁用咳嗽掩饰尴尬。 潘鹏可不惯着他,“我冷静你老妈,最后一把牌,你划个道出来,到底跟不跟?” “跟啊,怎么不跟呢?” 吴友仁微笑着回答道。 潘鹏脸色一变。 过江沈也露出惊讶的目光,“吴兄,你确定?” “当然,有机会一口把你们两个大佬吞掉,然后独霸宜城,沈爷,换作是你,肯定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你说呢?” 吴友仁微笑着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过江沈表情骤然变幻,“吴兄,你说的对,没毛病。” “呵呵,姓吴的老王八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他妈野心这么大?” 潘鹏开口就是国粹。 搞的吴文欣和吴武怒目相对,“潘总,你怎么满口脏话?有点素质不行吗?” “我呸!我跟你们吴家一门混蛋有素质?去你的蛋吧。。。” 潘鹏就像是变了个人。 脏话连篇。 一改他往日的形象。 实际上这都是我授意谢宇做的。 要想找到出千的机会。 必须让场面混乱起来。 否则明目张胆的换牌。 很容易被人抓到。 而我所等待的时机正在慢慢向我靠近。 吴武终究是按捺不住,拍案而起,“草!潘鹏,给你脸你还真不要脸,真当我们怕你不成?” “怎么个事?要练练?告诉你,老子还真不怕你。” 潘鹏大手一挥。 一众小弟鱼贯而入。 吴武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吹了个口哨。 打手从楼下冲了上来。 两帮人你推我搡。 原本还是联盟合作的关系。 转瞬间便已破裂。 我不由的觉得好笑。 社会上的关系往往就是如此。 一旦产生利益纠葛。 基本就是翻脸无情。 狗咬狗,一嘴毛。 看他们面红耳赤,即将大打出手。 我的心底反而轻松愉快起来。 过江沈附在我耳旁说道,“白七,眼下怎么办?” “沈爷,放心,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时候见我输过。” 我的话多少让他有了些安全感。 过江沈瞥向争吵的潘吴双方,“地方还是这两个沙雕找的,现在属于窝里横。” “别管他们,是吴友仁野心太大了,沈爷,瞧我的吧。” 我站起身装作去倒茶水。 实则眼角的余光扫向齐图南。 在我的计划里。 魔都牌王将成为决定成败的角色。 他缓步走到谢宇背后拍了拍他,“兄弟,你有把握吗?” “把握不敢说有,但多少有一点。” 谢宇的语气不那么坚定。 这也惹来了方世居的嗤笑,“呵呵,就你还有把握?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哦?你的意思是稳赢了吗?” 谢宇搭上了话茬。 方世居露出不屑的表情,“对付你们这群棒槌,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看你是吴友仁请来的枪手,怎么?谈好了收益一人一半吗?” 谢宇岔开了话题。 方世居嘴角上扬,“不是我吹牛,我一把牌赚的钱顶得上你们一辈子。” “是吗?愿闻其详。” 谢宇有一茬没一茬的和方世居聊起了天。 目前现场这么纷乱。 赌局确实没办法继续。 与其干等。 闲聊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 齐图南已经转身来到了我的身旁。 我故意端着杯子碰了他一下,“哎哟!不好意思,水撒到你身上了。” “白七,你他妈的不长眼睛吗?” 齐图南直接爆发了。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实在是没留神。” “你他妈的混蛋,是不是赢了我一次,你看不起我,故意把水泼到我身上的?” 齐图南怒发冲冠。 他掏出怀里的匕首耀武扬威。 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味道。 我急忙拉下脸配合他表演,“姓齐的,你这个手下败将,没事找事是吧?真当老子怕你?” “哎哟,上次割破你的手腕,没能断你手筋,这才让你有机会嘚瑟,这回老子让你成残废,看招!” 齐图南特意说出“看招”两个字。 目的就是让我有所准备。 我也不负所望的顺着他攻击的轨迹闪转腾挪。 打斗吸引了赌桌上另外三人的注意。 我看准时机,猛的低头倒向欧阳克,“唉我去!” 欧阳克被我撞的一个踉跄。 差点栽倒在地的同时骂道,“白七,你搞什么?” “你还来?” 我朝着齐图南大喊。 实际在找机会靠近方世居。 第251章 如火如荼 “砰!” 我被狠狠的推了一把。 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倒。 方世居见状没有上前搀扶。 反而快速向右侧闪躲。 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动作。 只要有片刻的空档。 就足够我完成换牌。 当我的手依靠惯性和本能去抓赌桌台面的时候。 “啪!” 方世居死死的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冷笑一声说道,“白七,你的伎俩未免太过低级了吧?” “你。。。这话怎么讲?” 我装作惶恐错愕。 方世居猛的甩飞我的手,“告诉你,我这双眼睛一直盯着你,休想有什么动作。” “我看你是想多了,还有你弄疼我了。” 我轻揉手腕解释道。 方世居嘴角一撇,“装什么玩意呢?白七,你太让我失望了,就这点水平还来参加选拔赛?说真的,过江沈找你简直是瞎了狗眼。” “草!你骂谁呢?” 铁塔从我背后蹿了出来。 方世居毫不畏惧,“怎么滴?当我怕你们人多?呵呵,老子在江湖上白混这么多年吗?” “白七,你说说看,人人都跟你结了仇,你还活着干嘛?” 齐图南目光凶光。 我害怕似的向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白七爷,别怕,你站我后面去。” 铁塔这是本色出演。 我事先没有和他通过气。 这也显的更加逼真。 齐图南冷哼道,“白七,你也就是个缩头乌龟,总归躲在别人后面,真他娘的没出息。” “谁说不是呢?还高手?我呸,真是大跌眼镜。” 方世居出言附和。 齐图南赶紧接话,“还是你老兄水平高,白七跟你那是不好比的。” “哈哈哈,你有眼光,可惜淘汰的早了一点。” 方世居洋洋得意。 齐图南搂住他的肩膀,“输在你手里不冤,江浙沪一枝花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白七这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不知道罢了。” “嗯,兄弟,跟你讲话,我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方世居点头赞叹。 齐图南搂着他有说有笑。 我撇嘴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给谢宇投去眼神的同时。 释放出到此为止的信号。 他会意以后站起来说道,“潘总,赌局还没结束,有什么矛盾咱们等完事再说吧,咋样?” “嗯,你说的对,那咱们先等赌局结束再讲其他。” 潘鹏话音刚落。 小弟们如潮水般褪去。 转瞬间就作鸟兽一哄而散。 吴友仁瞠目结舌,也只能挥去手下人,“潘总,你这雷厉风行的可以啊!” “哼,懒得跟你废话。” 潘鹏重新落座。 眼观鼻,鼻观心。 不再开口。 华晓看现场逐渐恢复了正常,于是说道,“怎么样?如果四位都选择全押,那就进入比牌阶段吧?” “我没意见。” 我率先确认。 欧阳克也开口道,“我也没意见。” “可以,比牌吧。” 谢宇点头应承。 方世居咧嘴一笑,“你们简直是给我送钱,开牌吧。” “那我们就从顺时针的顺序,谢宇你第一个开。” 在华晓的示意下。 谢宇慢慢掀开了底牌。 在万众期待中。 两张a,一张老k映入眼帘。 “对。。。对子?” “什么?就一对?” “一个对子都敢下这么大?疯了?” 现场议论纷纷。 全都不可置信。 a一对在平时来说算的上还凑合的牌型。 但这可是押上一切的赌局。 从实际的角度来讲。 就显的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了。 “哈哈哈,笑死,潘总啊,你找了个什么棒槌来?就这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吴武抱着肚皮开怀大笑。 我感觉他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吴友仁也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唉!潘总,可惜了,你的产业好像没有了。” “怎么?你就这么肯定?” 潘鹏还有些不死心。 吴友仁嘲笑道,“别抱有侥幸心理了,欧阳克,开牌给他看。” “是,吴老爷子。” 欧阳克翻牌很果断。 他是10、j、q的顺子。 两个黑桃,一个方块。 并不是同花顺。 但也比谢宇的对a大上不少。 潘鹏气的脸色发白,“你。。。这。。。” “行了,潘总,你还有你哥在锡城呢,大不了你去投奔他,总不会饿死你的,是这个道理吧,哈哈哈!” 吴友仁眉开眼笑。 潘鹏瘫软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我目睹这一切。 并没有发表意见。 下一个开牌的是我。 我应当做好准备。 吴武叫嚣道,“白七,轮到你了,开牌吧,别磨叽了!” “就是,等什么玩意?又在这装x,白七,怎么你每次都是这样?” 吴文欣罕见的插话开口。 我看他额头上冒出了虚汗。 想必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我眉头一挑,“急什么?你赶着去投胎?” “我投你老妈,别装神弄鬼,赶紧开牌!” 吴武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我则充耳不闻。 手指夹着烟头。 轻轻掸去烟灰。 扫了扫面前的赌桌。 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水。 方世居皱着眉头问道,“白七,你在这演什么呢?有完没完?” “怎么?你也赶着去投胎?总不会是想和吴武投到一个娘胎去做兄弟吧?” 我笑吟吟的回答。 方世居怒气冲冲,“白七,你说什么鬼话?” “不好意思,我说的是人话,差点忘了,还有你大哥吴文欣呢,一胎三个,对了,铁塔,什么玩意一胎能生三个呢?” 我看向身后的铁塔。 他笑的很开心,“白七爷,我估计也就狗崽子或者老母猪了!” “啪啪!” 我拍着手喊道,“你说的对,原来咱们的江浙沪一枝花要投胎做一只猪了啊,哈哈哈!” “笑死,我肚皮痛,快扶住我!” 铁塔的动作极其夸张。 靠在唐辉身上,弯着膝盖。 潘鹏也附和大笑,“白七,你总算说了句靠谱的,吴家这几个货色没有好东西,都他妈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潘总,你发什么疯病?跟他们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 吴友仁不解的问道。 潘鹏闻言一下子就火气上头,“跟你们姓吴的混在一起就有好事?你们这群王八蛋还想吞掉我潘家在宜城的产业,昨天吴武还跟条哈巴狗一样跟在我身后,现在居然反咬我一口,我呸!什么东西。” 从这番话里。 不难听出潘鹏真的很气愤。 但现在终究还是进行着赌局。 言归正传。 “白七,开牌吧,别浪费时间了!” 方世居说道。 我点了点头,“好。” 扑克牌在我手上被缓缓掀开。 伴随着一声声惊呼。 牌面展现在众人眼前。。。 第252章 目中无人的吴家三父子 “j、q、k,红心同花顺!” 在开牌的刹那。 吴武猛的敲击了一下墙壁,“草他妈的,白七,你是不是又出老千了?” “呵呵,吴二少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出千了?请问你的证据在哪里?” 我冷眼一瞥。 语气中满是不屑。 吴武腮帮子咬牙切齿。 他大哥吴文欣站了出来,“老二,别着急,同花顺而已,不见得是什么大牌。” “这话对头,别忘了,我还没开牌呢!” 方世居摆弄着手指甲。 看神色平静如常。 并没有因为我的牌面是同花顺而被吓到。 反而镇定自若。 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吴武一拍额头,“说的对,嘿嘿!差点忘了这茬。” 话刚说完。 他就斜着眼睛看向了我,“白七,看来就算你出千还是没有用处,你怎么换牌不换个豹子?是不是没那个水平啊!哈哈哈!” “哼!” 我再也没搭理这个话痨。 点上一根烟。 晃晃悠悠的抽着。 等到嘟上两口才说道,“看牌面,似乎是我的牌最大,这总没有错吧?” “。。。” 沉默是无声的宣泄。 我说的话是实事求是。 谢宇拿到的是一对a 欧阳克是顺子。 在方世居还没开牌的情况下。 目前我仍然处于赢家的地位。 “白七,你未免太过自信了一点。” 方世居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反问道,“是吗?” “不客气的回答你,当然,光凭同花顺就想赢我?你太托大了一些,这可不是玩梭哈,这是炸金花。” 方世居两手一摊。 我笑了笑,“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炸金花里面,豹子才是最大的牌面,没想到你好歹是个老千,连这个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方世居翘着二郎腿。 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 气氛陷入了紧张和僵持中。 吴友仁喜上眉梢,“哈哈哈!看来咱们胜券在握了啊!” “没错,吴老爷子,你可以这么认为。” 方世居不置可否。 在还没开牌的情况下。 他居然如此嚣张。 吴友仁直接朝着华晓问道,“华公子,方世居赢了,那沈爷和潘总的场子那边。。。” “愿赌服输,这是我们赌术交流会一贯的原则,哪怕你们是额外的加注,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华晓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吴友仁听后手舞足蹈,“那就不好意思了,两位大佬,咱们哪天找个时间交接一下吧,从此以后,宜城可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一口黄牙在大笑中露在外边。 腥臭味扑面而来。 好家伙。 我都感觉吴友仁这厮得有一个月没刷过牙。 吴武激动的抱住了他爸,“好!咱们总算拨开乌云见明月,值了!” “是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吴文欣长舒一口气。 我看着这父子三人失态的模样啼笑皆非。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在关键节点的翻车的可并不少见。 过江沈走到我身边叹了口气,“白七,看来咱们。。。” “沈爷,你未免多虑了!” 我随手一摆示意他停止诉说。 过江沈眉头一挑,“难道。。。” “白七,你他妈别装神弄鬼了,每次都是这一套,你小子累不累?” 吴武吼叫着一脚踢开椅子。 我视若无睹,“累,肯定累,和你们这帮蠢货打交道,老子心累的很。” “呵呵,白七,死到临头你还嘴硬,看等一下我把你的胳膊、腿都给卸了,看你还笑的出来不?” 吴武紧握双拳。 关节“咯嘣!”作响。 我知道他这是摩拳擦掌了。 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 老千的作用就是要赢。 一旦输了。 就意味着万劫不复。 我敢保证的是。 如果这把牌我没能赢。 过江沈和潘总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 我将无人问津。 哪怕被吴武剁成肉泥。 也不会有人伸出援手。 铁塔一句话也没说。 向前踏出一步走到我的身边。 尽管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对话。 但是他的一个眼神就让我安心。 潘鹏突然喊道,“别浪费时间了,到底谁赢谁输还说不准,赶紧开牌吧!” “我就纳闷了,谢宇一对a,怎么看都是垫底,潘总你还叫唤啥呢?” 吴武对他这个老大哥哪里还有尊敬的语气。 两方人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这就是江湖。 吃人的江湖。 昨天他们两个还勾肩搭背到过江沈的场子耀武扬威。 转瞬间就成了水火不容的仇人。 利益! 归根结底就在于一个“利!”字。 潘鹏冷哼道,“去你妈的,狗腿子。” “姓潘的,你他妈骂谁呢?你在宜城的场子都是我家的了知道不?还他妈叫你爹呢!” 吴武满口脏话。 吴文欣笑着插话道,“潘总,我家老二话糙理不糙,你要是表现好一点,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在咱们家场子安排个工作。” “哦?大哥,是什么工作呢?” 吴武故意问道。 吴文欣沉吟片刻后开口了,“兴许给你当个保洁队长,专管扫厕所。” “哈哈哈,笑死我了,潘总你听见了没有,还不快谢谢我大哥?” 吴武捂着肚皮大笑。 潘鹏的眼神逐渐变冷。 胳膊上青筋暴起。 可想而知心中的愤怒。 在我的印象中。 吴武和吴文欣的关系并不算太好。 可是在今时今日的处境下。 他们的枪口一致对外。 但此刻的吴家同时得罪了过江沈和潘鹏。 我不认为这个做法是明智的。 很明显。 吴家父子是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 丝毫不考虑接下来的后果。 华晓咳嗽一声说道,“好了,各位不要再吵了,方世居,赶快开牌吧!” “好的。” 方世居闻言站了起来。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用睥睨全场的眼神环顾四周。 右手放在扑克牌上停顿几秒后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发财的大日子,正好我拿到了三条8,寓意发发发!可以说是天意!” 方世居反手把牌甩到了赌桌上。 刹那间。 如同一盏聚光灯照亮。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牌面。。。 第253章 三张8在我身上? “这。。。这是啥玩意?” 铁塔的破锣嗓音振聋发聩。 打破寂静的同时。 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方世居瞳孔猛然放大,神色惊恐的把扑克牌一张一张摊开,“怎么。。。怎么回事?” “草,老子还问你怎么回事呢?” 吴武掐着方世居的脖子大呼小叫。 再看吴友仁的脸就像是猪肝色。 过江沈看了一眼潘鹏。 两人不约而同来到华晓跟前,“华公子,这把牌怎么算?” “我倒是头一次碰见这种状况,不好讲,让我想想。” 华晓沉下眉头回答道。 吴武一拍桌子大喊,“还他妈想什么?摆明了是白七做的手脚,他妈的出老千。” “呵呵,怎么一有问题就是我出千?你是疯狗吗?专咬我?” 我冷笑着质问道。 吴武不管不顾冲了过来,“你敢说不是你出的千?这他妈什么牌?三张老k?” “笑话,我管你三张老k还是四张老k,方世居的牌,我怎么出千了?” 我撇了撇嘴。 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吴武。 吴文欣此时也站了出来,“白七,从头到尾只有你可能出千换牌,难道你不承认吗?” “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就我可能出千了?我洗耳恭听。” 我不紧不慢抽着烟。 神色无比的冷静。 吴文欣回答道,“就你刚才撞了一下欧阳克,紧接着又倒向方世居的方向,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发现你这人挺会想象,你问问欧阳克,他这牌有毛病吗?” 我话锋一转问道。 与此同时。 好几双眼睛放到了欧阳克的身上。 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欧阳克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没。。。没有,我的牌没问题。” “那就对了,凭什么你觉得我没动欧阳克的牌,反而动了方世居的牌呢?再说,方世居是死人吗?一点没察觉?” 我抛砖引玉的说着。 吴文欣哑口无言,呆愣当场。 方世居猛然间抬起头,“对,我想起来了,白七,只有你有机会,当时我正在跟谢宇闲聊,你突然撞了过来,我就那会大意了!” “得了吧,真要换牌,我哪来的三张k?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可是说的三张8?” 我的话一针见血。 倘若真要换牌。 不太可能把三张全部换掉。 但我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这三张老k不是别人。 正是谢宇得到的。 他通过齐图南的快手,把牌递给了我。 而我又趁机偷换了方世居的牌。 至于谢宇是从哪拿到相同花色的扑克牌。 这就归功于潘鹏了。 他在得知我和谢宇合作的前提下。 当机立断提供了扑克牌。 要知道。 所有的赌具,包括场地都是他安排的。 再拿一副比赛用牌。 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方世居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对,我的三张8呢?去哪了?” “那谁知道呢?弄不好是你自己看错了,原本你换的就是三张老k吧!” 我耸肩笑着回答道。 吴武气愤的指着大喊,“白七,你他妈忽悠谁呢?谢宇那边一张k,你这里一张,怎么可能一副牌有五张老k?这不活见鬼了吗?” “对喽,吴二少爷,你算是说到重点了,按规矩,这叫什么呢?” 我借住吴武引出了关键的问题。 铁塔喃喃自语,“是啊,五张老k,这叫怎么个事呢?” “呵呵,按规矩办,后亮牌的算出千,方世居,你小子漏底了。” 潘鹏目光一冷。 齐图南会意吹了个口哨。 潘家打手鱼贯而入。 把吴家几人和方世居围在中间。 吴友仁诧异道,“潘总,你这是要撕破脸?” “老子去你大爷的!还跟我拉近乎?老子现在巴不得立刻,马上弄死你们这帮姓吴的龟孙子。” 潘鹏怒气上涌。 面红耳赤。 吴友仁眼瞅着情况不妙。 在吴武的耳边低语几句后。 门外的吴家小弟片刻后也出现在眼前。 过江沈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狗咬狗,附在我耳边低语道,“白七,真有你的,这两个王八蛋闹翻了!” “嗯,沈爷,咱们静观其变。” 我笑吟吟的注视着这一幕。 作为始作俑者。 我俨然成了超脱事外的人物。 “砰!” 方世居推开赌桌跳了起来,“白七,我知道了,你换完我的三张8,肯定还没来的及处理,那三张8还在你身上,我说的对不对?” 俗话说一语惊醒梦中人。 吴家父子对视一眼后,心中有了计较。 吴武狰狞的看向了我,“白七,我就说你小子出老千吧,你他妈还不承认?” “我出你老妈了,给我滚蛋。” 我否认的同时回骂了一句。 吴友仁闻言怒喝道,“白七,你敢说三张8不在你身上吗?” “当然不在,我压根没见过什么三张8,我甚至怀疑是方世居瞎扯的,这里面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我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吴武脱口而出问道,“什么?” “弄不好方世居磕了药神志不清,我建议你把他带去医院抽血化验一下,弄不好他是瘾君子也说不定。” 我两手一摊解释道。 方世居听后骂道,“白七,你他妈的诽谤谁呢?” “好吧,如果你们不相信,那就算了。” 我随意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然后把杯子递给了身后的唐辉。 接过杯子的唐辉会心一笑。 闪身躲到了马宝后面。 吴武不再迟疑,“抓住白七,搜身,老子就不信找不到那三张8!” “什么?你说搜身就搜身?请问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铁塔挡在了面前怼道。 吴武一挥手。 几名小弟呈现出左右夹击之势。 过江沈当然不会冷眼旁观。 他把手伸进口袋,“我看你们谁敢动?” “枪。。。是枪!” 吴文欣的眼睛很尖。 吴武见状沉默不语。 我轻轻的推开挡在面前的铁塔。 露出身形以后。 我嘴角微微上扬,“搜身是吧,可以,但先说好,搜不到怎么办?” “这。。。” 吴武看向方世居。 方世居一咬牙,一跺脚,“搜不到老子就认了。” “好,说的好,白七,你怎么讲?” 吴武叫嚣道。 我无所谓的放下烟头,双手张开,“来吧,搜吧!” 第254章 方世居的结局 “少。。。少爷。。。没。。。没有啊!” 两个小弟在我身上摸索了十分钟。 整整找了三遍依然毫无所获。 吴武的脸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草!搜身都不会,我来!” “好啊!请便。” 我毫不畏惧,率性坦然。 吴武亲自上阵。 可惜的是他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如果换作方世居。 我肯定不会同意。 以他的手段,保不齐会把牌偷放到我身上。 但搜身的人是吴武这个大棒槌。 那就万无一失了。 “怎么样?” 吴友仁焦急的问道。 吴武皱着眉摇头叹气。 我穿戴整齐后笑了,“怎么样?还有什么话说吗?” “啪!” 只听桌子爆发出剧烈的响声。 方世居边拍边喊,“白七,你不对劲,是不是刚才把牌转移了?” “对,有可能,唐辉,刚才唐辉给他端茶杯!” 吴武恍然大悟。 他指着唐辉大喊大叫。 唐辉可不惯着他们,“草!你他妈的狗叫什么?白七爷身上搜不出东西就把脏水泼我身上?老子拿着茶杯还有错?” “就是你,肯定是你。” 方世居抓住最后的希望放声大喝。 吴武拔出一把钢刀,“搜身,老子要搜你身。” “笑话,你们一会说搜白七,一会搜唐辉,怎么着?这地方你们说了算?” 过江沈再也无法压抑内心。 他的话掷地有声。 马宝直截了当把手枪拿在手里。 尽管他一言不发。 但震慑力十足。 吴友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气氛愈发紧张。 我趁机给了唐辉一个眼色。 他点头立马改口,“哟!瞧瞧你们搞的,有必要吗?”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说时迟那时快。 唐辉快如闪电的脱掉了上衣。 紧接着摘下皮带。 在众人的注视下。 眨眼间。 他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 “唐辉,你搞什么?” 吴武叫喊道。 唐辉的手扒拉在裤头,“你们不是说要搜身吗?我干脆全脱了,你们慢慢看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 他把裤头一拉。 辣眼睛! 好在房间里全是男人。 倘若有女人在场。 搞不好会长鸡眼。 此时我暗自庆幸今天曹馨没来。 如果说非要她看某个男人的全体。 我希望我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 “快把你衣服穿起来!” 在过江沈严厉的指责下。 唐辉慢悠悠的开始穿衣服。 我笑嘻嘻的说道,“怎么着,吴家的各位,人都搜过两个了,还有什么话说?” “不对,肯定是唐辉刚才又把牌顺给别人了,一定是这样。” 方世居的再次开口让人忍俊不禁。 这一次。 谁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哪怕吴武和吴友仁。 也不再出言附和。 我冷冷的说道,“我看你是魔怔了,彻底疯了,出千加上抓千失败,按规矩应该怎么办?” “嘿嘿!这玩意我门清,肯定要剁手。” 唐辉从背后拎出一把刀。 我借着话茬问道,“哪一只?” “白七爷!什么哪一只,当然是两只。” 唐辉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 样子恐怖至极。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不太好吧,总得让人家剩只手擦屁股。” “额!” 唐辉愣了一下,“白七爷,还是你想的周全,按你意思留哪一只手?” “不不不!你误会了。” 我耸肩说道,“擦屁股嘛!一根手指就够了,留下一根大拇指吧,其他的都不要了。” “嘿嘿!白七爷,你才是活阎王啊!” 唐辉一步一步的逼近。 我深谙一个道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没有圣母心。 假设失败的人是我。 恐怕此刻步入危险,要用大拇指擦屁股的变成我了。 方世居害怕的退后一步。 现在他哪里还有刚才允许加注。 胜券在握的嚣张姿态,“别。。。。别过来!” “我的刀很快的,你不会感到痛的。” 唐辉的狞笑让人心惊。 铁塔哆嗦一下后说道,“白七爷,砍手还说不疼,这不骗小孩吗?” “谁知道呢?兴许他们吴家找来的人都皮厚呢!” 我随意的回答着。 铁塔挠了挠脑袋,“那也不对呀,砍手岂不是连骨头也砍掉了?” “弄不好骨头也硬呢?不然怎么叫硬骨头?” 我两手一摊。 铁塔“呵呵!”大笑,“还得是你啊白七爷,字字珠玑,有道理。” 再看方世居。 他脸色惨白,面容憔悴。 “等一下,选拔赛是锡城赌术交流会组织的,理应让华晓华公子辨明是非!” 方世居这是病急乱投医。 不过话也没说错。 华晓充当的就是裁判的角色。 众人此刻才反应过来。 这场赌局的胜负至今他还没宣布。 华晓感受到注视的目光,咳嗽一声,“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目前牌面上有五张k,明显方世居后开的豹子应当作废,另外三人牌面最大的是白七,此次选拔赛白七获胜!” “好,公平!” 过江沈闻言立刻振臂高呼。 马宝和唐辉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铁塔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白七爷,你又赢了!” “嗯,你这个又字说的好,我的确还没输过。” 临近尾声。 我还不忘装个x 华晓的手向下按了按。 场面恢复了平静。 他清了清嗓子,“至于出千和抓千失败这个事,你们按规矩自行解决吧,我就不参与了。” “。。。” 方世居失魂落魄,差点跌倒。 他本想着找个借口拖延时间。 哪知道华晓秉公处理,根本没给他机会。 唐辉在得到答复后反手就是一刀。 “啊!” 方世居抱着被削去四根手指的右手疯狂惨叫。 唐辉去势不减。 继续挥出一刀斩下了他的左手。 正如我所说的那样。 唐辉真的给他留下了一根大拇指。 失去了双手的老千还有什么用处? 答案是废品不如。 没有人再理会躺在地上来回打滚的方世居。 他就像一只流浪狗,一个弃婴。 无人问津。 说实在的。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小视过方世居。 他给我的感觉和徐开聘一样。 只是他们的性格大相径庭。 因此产生的结局也大有不同。 方世居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过度膨胀导致了他的败亡。 “等一下,选拔赛晋级的名额有两个,一个是白七,还有一个是谁?” 潘鹏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题。 所有人再次看向华晓。 只有华公子才能解释清楚规则。 在万众瞩目中。 华晓开口了。。。 第255章 沈潘联手,吴家败局 “赌局的唯一胜者是白七,他有权利指定另一个名额,这是大赛的规则。” 华晓刚说完。 房间内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议论。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规则?” “也就是说白七成了关键人物!” “他会指定谁?” 在吵闹声中。 过江沈踱步来到我身边,“白七,等于咱们拿到两个名额,你想把这个名额给谁?” “我。。。” 我话还没出口。 过江沈把周阔推了过来,“你的老兄弟怎么样?” “沈爷!这。。。” 我左右为难。 因为我和谢宇的约定就是一起晋级。 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也是前提条件。 潘鹏闻言挤了进来,“白七,你是不是不讲信用?” “潘总,这话言重了吧!” 我皱眉发问。 潘鹏冷笑道,“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我心里一个“咯噔!” 这次能成功换取方世居的牌。 潘鹏、谢宇、齐图南都功不可没。 没有他们。 光凭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 但我也知道过江沈的心思。 他想一个人独揽两个名额。 事实上。 至今为止。 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些大佬拼死拼活都想争夺锡城赌术交流会的名额。 华晓接下来的话让我恍然大悟,“白七,赶快做决定吧,还有一个名额给谁?” “华公子,规矩没变吧?” 过江沈忐忑的问道。 华晓点了点头,“按照常例,参加锡城赌术交流会的势力将在下一次比赛选拔之前,不允许任何其他势力打击或者侵占,否则就视为和整个交流会所有成员为敌。” “那就好!” 过江沈松了口气。 我听到这里。 才意识到这是多么重要的权利。 只要参加赌术交流会。 就意味着拿到了免死金牌。 任何外部势力都无法染指自身。 同样的。 我终于明白过来。 为什么潘鹏屡次带人到过江沈的场子闹事。 但是过江沈却一次都没派人去找场子。 原因都在这里。 这也是为什么吴友仁如此热衷的根源。 “白七,你。。。” 过江沈看我久久不言语,有些发愁。 我拉着他转到角落,“沈爷,这事情恐怕难办,我一开始答应了谢宇,这个名额要给他。” “可是,你也听到了,一旦潘家有这个名额,我们就不好动他们了。” 过江沈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我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但我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退一万步说。 倘若我食言而肥。 不仅信誉全无。 而且很有可能把潘鹏再次推到吴友仁那边。 这是我不能看到的。 对了! 吴友仁。 吴家。 我敏锐的察觉到了利益的共同点,“沈爷,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和潘鹏各自拿到一个名额,吴友仁会怎么样?” “白七,你的意思是。。。” 过江沈欲言又止。 我一针见血,“潘鹏会因此跟你化干戈为玉帛,同时,吴友仁刚才可是打着吞并掉咱们和潘家的想法,如果我们提议和潘鹏联手把吴家灭掉,那么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白七,你。。。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的选择。” 过江沈思索过后又说道,“但是潘家始终是个祸害。” “我当然知道,可这个选择是目前来看当下最好的,再说,有我在,你还怕潘家吗?” 我分析了其中的利弊。 过江沈踌躇片刻点头说道,“白七,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好。” 我走到潘鹏面前笑道,“潘总,我们按照约定,这个名额给谢宇了!” “太好了,你果然是个有诚信的人,白七,我没看错你。” 潘鹏长舒一口气。 一扫刚才的阴霾。 我来到华晓旁边说道,“还有一个名额是给潘家的。” “好,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静候锡城赌术交流会开赛的通知吧。” 华晓说话间朝着门外走去。 段火紧随其后。 过江沈高喊道,“华公子,你走了吗?” “是的,沈爷,潘总,期待你们在锡城的表现,再会!” 当华晓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刹那。 我发觉过江沈已经在拉着潘鹏轻声低语。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时不时的看几眼吴家父子。 我知道这是在商量联手的细节了。 吴友仁也许感知到危险的来到。 悄无声息的脚底抹油。 溜之大吉。 他的两个儿子带着手下快速奔逃。 原本热闹非凡的房间。 瞬间就变的寂静无声。 过江沈忽然拍着潘鹏的肩膀说道,“大侄子,那就说定了?” “当然,现在要紧的是下手!” 潘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过江沈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已经安排人在底下发难了!” “这么快?什么时候下命令的?” 潘鹏惊讶的捂住嘴。 过江沈回答道,“就在跟你说话的时候。” “好,那我现在马上就安排。” 潘鹏抄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连续几通下去后说道,“我安排人手埋伏在宜城回新建镇的路上,各个路口都有人等着。” “行,那我们现在就追杀过去,看看能不能在这就留下吴友仁或者他的两个儿子。” 过江沈提议道。 潘鹏拍着手同意,“正有此意,今天一定把吴家两根拔起,他妈的居然打我们在宜城全部场子的主意,真是活腻歪了!” “好,唐辉,马宝,你们赶紧带杀下去,白七,你跟我一块。” 过江沈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喊道。 我看着一行人疾冲下楼。 抱有歉意的看向周阔,“不好意思了,兄弟,其实这个名额,我。。。” “不用说了,白七爷,我明白你的安排。” 周阔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从言语中我感受到了他的冷漠。 这是参与大赛的绝佳机会。 但还是没能给到他。 我知道他心中难免不忿。 可还是没能预想到。 周阔未来会选择叛变。 给我带来了诺大的麻烦。 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 过江沈和潘鹏联手。 双方本就是宜城最大的两股势力。 现在把他们揉合在一起。 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力量。 我坐在车上。 看着窗外厮杀的打手。 鲜血横流,残肢遍地。 生命就是如此。 往往是这么的脆弱。 “撕拉!” 我亲眼目睹牛头的丧命。 他腹部被插了三把尖刀。 挣扎着扑到了我乘坐车子的车窗。 鲜血流淌。 牛头的眼神是那么无助,也是那么不甘。 “白七爷,看那边,吴武在逃。” 顺着铁塔手指的方向。 我看见吴武如丧家之犬一般夺路狂奔。。。 第256章 追杀吴家满门 “快,给老子快追上去!” 唐辉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我望着窗外的场景。 整个宜城几近成了“速度与激情”的拍摄现场。 数十辆汽车你追我赶。 马路上时不时的发生交通事故。 过江沈轻声说道,“别喊了,多大点事。” “姐夫,追不上去万一让吴武那王八蛋跑了咋办?” 唐辉尽管坐在副驾驶。 但情绪异常激动。 过江沈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他不慌不忙的点上一根雪茄,“跑不了,我和潘鹏已经在回新建镇的路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姐夫,他们吴家人一定会回新建镇吗?” 唐辉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我插话解释道,“不回新建镇,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白七,这话你说的对,这帮丧家之犬,可没地方能去了。” 过江沈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今天他是最大的赢家。 时隔多年。 不仅重新拿回了参加锡城赌术交流会的名额。 更是有机会一举歼灭盘踞新建镇多年的吴友仁。 说一句一石二鸟,毫不为过。 唐辉深以为然的笑了,“多亏了白七爷,否则我们哪能像这样扬眉吐气?” “没错,都是白七的功劳。” 过江沈眯起眼睛看向了我。 我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功高震主!”这个词突兀的出现在我脑海。 虽然打心底来说。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过江沈的手下。 但从实际的角度出发。 我目前的确在他手底下做事。 想到这里。 我咳嗽一声说道,“要不是沈爷居中调度,今天这场赌局我也不会赢,哪怕赢了,恐怕也拿不住胜利的果实。” “唉!白七,你别太紧张了,我没你想的这么小气量,自从你来了,我感到安心多了。” 过江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话到喉咙口,还是咽了下去。 唐辉忽然问道,“咦!欧阳克那个老混蛋呢?好像赌局结束就没瞧见他!” “草!这个叛徒,莫不是跑了吧?” 过江沈也难得的爆出了粗口。 我仔细回想过后回答道,“我看到他上了吴友仁的车子,连带着那个东南骰王何自在一起。” “等一下逮住他,我一定要把这货大卸八块,老王八蛋,居然敢当叛徒。” 唐辉义愤填膺的扯着嗓子大叫。 过江沈闷声不响没有说话。 但我从他侧面的表情看的出来。 任何人都无法容忍背叛。 “砰!” 一声剧烈的撞车声音出现在耳边。 我亲眼目睹惨烈车祸的发生。 一辆奔驰腾空而起。 翻了四五个跟头狠狠的砸到马路牙子上。 肚皮朝上,隐约间有点点火星。 “姐夫,看样子要炸了。。。” 唐辉话音刚落。 “嘣!”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震耳欲聋。 我瞪大嘴巴看着被火焰吞噬的车子。 还有变成火人跑出来的司机。 那凄惨的叫声仿佛一根尖刺直插心窝。 “白七,别看了,更惨烈的场景我都经历过。” 过江沈说道。 我愣了一下,“沈爷,我。。。” “放心吧,今天吴友仁一家子肯定跑不了,我要让他们整整齐齐安静的躺着。” 过江沈的话语掷地有声。 我情不自禁叹了口气,“沈爷,难道。。。” “白七,江湖路是白骨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试想一下如果今天输的是我们,吴家人会对咱们心软吗?” 过江沈劝解道。 我点了点头,“沈爷,你说的对。” “男人做大事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一会你看好了,吴家一个也跑不了,你的决定是对的,跟潘鹏合作先把吴家打掉是最好的选择。” 过江沈的话让我回忆起来。 这个提议最初还是我的意见。 把一个名额给潘鹏。 就能拉拢潘家。 而且还能把吴家放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 我也无法选择。 毕竟。 我和吴友仁、吴武他们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叮铃铃!” 唐辉的电话响了。 他抓起来聊了几句后皱起眉头,“姐夫,戴帽子那边来电话了。” “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事情做完,我和潘鹏一起给帽子那边打招呼,其他的你别管。” 过江沈立刻拿起手机发信息。 唐辉聊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我吃惊的看着过江沈。 因为在他的脸上我没有看到慌乱。 甚至连一丝担忧的味道也不存在。 大约十分钟过后。 过江沈笑了出来,“搞定了,潘鹏说他哥也在斡旋。” “对了,沈爷!潘鹏他哥到底是谁?” 我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问题。 这么长时间。 从来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但我知道。 潘鹏的哥哥,一定是个大人物。 没成想过江沈神秘一笑,“去了锡城赌术交流会你就知道了。” “这。。。” 我明智的没有追问。 船到桥头自然直。 有些事本就是水到渠成的。 “嘶!!!” 刹车声由远及近。 我们的车子急刹停止。 我差点一个踉跄,头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妈的,搞什么?” 唐辉气急败坏的大喊。 司机瑟瑟发抖的指着前面说道,“二。。。二老板,前面停了。” “什么?” 我探出脑袋向前方张望。 所有的车辆无一例外全都停了下来。 马路最前面横着几辆轿车把道路截断。 吴家的车子约有七八辆被夹到了中间。 我们和潘家的车队彻底堵死了出路。 短暂的僵持过后。 吴武率先走下了车。 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转头四顾。 思虑片刻后。 我推门下车。 “白七!” 吴武见到我的出现并不意外。 他的一双眼睛透露出凶狠。 我浅浅一笑,“吴二少爷这是要到哪去?这么着急做什么?” “就是,他妈的就算回新建镇好歹也跟我们打个招呼啊!” 唐辉站在我的左侧叫嚣道。 铁塔用炸雷般的嗓音喊着,“喂!吴家蠢货们还不下车?信不信老子把你们车都给炸了。” “怎么?你有炸弹?” 我翻了个白眼问道。 铁塔挠了挠脑袋,“嘿嘿!白七爷,这不是吓唬吓唬他们吗?” “哗啦啦!” 吴家众人一窝蜂的走下了车。 吴文欣,疯狗,何自在,欧阳克等人一应俱全。 等到尘埃落定。 吴友仁慢悠悠的扶着车门站到最前面。 他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不知道的还以为占尽优势的他。 我心里泛起一阵冷笑。 大佬就是大佬。 哪怕死到临头。 他还要维持最起码的尊严。 只是这份尊严。 未免有点太过华而不实了。。。 第257章 剿灭吴家 “沈爷!瞧这个老帮菜的嘴脸,他还以为是他包围我们呢!” 潘鹏在旁边嘟囔道。 过江沈“哈哈!”一笑,“我说大侄子,你就让吴友仁再装一会呗,过了今天,他还有那个机会吗?” “嘿嘿!沈爷说的对!” 潘鹏的脸上浮现出阴毒与狠辣。 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齐图南和谢宇。 他们就像是左右护法保卫着潘鹏。 看来和吴友仁到处雇人不同。 潘家到底还是有些底蕴能吸引帮手的。 吴友仁迈着螃蟹步缓缓靠近。 他昂着头仿佛在用鼻孔看人,“你们胆子真大,知道这是哪儿吗?” “额?” 过江沈和潘鹏听到这话先是一愣。 紧接着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这是宜城,不然是哪?” “吴友仁,你他妈输傻了吧?老子看你是昏头了。” 唐辉叫嚷道。 吴武撇了撇嘴,“已经到新建镇地界了懂吗?你们被包围了知道吗?” “笑死,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潘鹏捂着肚皮说道。 过江沈冷哼一声猛吸一口雪茄。 大概是太过用力。 他连忙咳嗽吐出烟雾。 吴武一脸倨傲,指着身后的车队说道,“老子把新建镇的兄弟全都喊来了,你们这帮丘八,今天非要宰了你们。” “哦?照这么说,吴家今天算是倾巢出动了?” 我恰合时宜的插话道。 吴武一看到是我说话。 立马扯着嗓子大喊,“白七,你他妈死定了,一会我要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切下来。” “是吗?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我不置可否。 吴武继续大叫,“静候你老妈啊,白七,老子砍死你个b养的。” “草!你他妈再敢骂一句白七爷,我现在就弄死你个傻叉!” 铁塔用魁梧的身躯回应着。 眼看两边人的骂战持续升级。 过江沈和潘鹏还是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吴友仁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猛然间。 他大手一挥,“文欣,武儿,别跟他们扯淡了,赶紧让人上。” “好,兄弟们听着,砍死一个一百万,杀了白七一千万,给老子杀啊!” 吴武应声大呼小叫。 我闻言脸色拉了下来,“什么鬼?怎么每次都要强调我的金额。” “白七爷,你还别说,一千万连我都心动了。” 铁塔眨着眼睛说道。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你想干嘛?” “瞧你吓的,开个玩笑,我哪能听这帮王八蛋的。” 铁塔居然学会了逗我。 关键时刻这番话着实吓人。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要命啊你。” 不过玩笑归玩笑。 截断马路的那帮人还是冲了过来。 只是举动让人大跌眼镜。 他们并没有听从吴武的命令。 反而是对着中间的吴家人动手。 “啊!” 连连惨叫爆发。 在猝不及防之下。 吴武他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草!搞什么?砍错人了你们。” 吴友仁怪叫道。 过江沈冷笑出声,“吴老兄,你看清楚,这些是你的人吗?” “什么?” 吴家父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等到看清楚以后。 他们脸色“唰!”的一阵发白。 “你。。。你们是谁?” 吴武惊慌失措的喊道。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耳旁,“怎么?吴二少爷连我都不认识了?” “胡迪!” “是胡迪!” 我的瞳孔猛然紧缩。 不出我所料。 胡迪还是投靠了过江沈。 此时。 他右手拎着砍刀威风凛凛。 身后的小弟勇猛非常。 冲入人群竟无一合之敌。 “我跟你拼了!” 吴家仅剩的三大将之一疯狗冲了出去。 他被曹馨削去一根手指后战力大打折扣。 但还是凭借着不要命的凶狠杀出一片天地。 胡迪扛刀相迎,“老子怕你不成?” “乒乓!” 几番交手,两人旗鼓相当。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分不出胜负的时候。 一柄利刃突然刺穿了疯狗的胸膛。 “啊!你。。。是你。。。” 疯狗口吐鲜血,满眼的不可置信。 杀死他的不是别人。 居然是一直以来吴家的铁杆帮凶赵凤。 他狞笑着抽出长刀,“对不起了,兄弟,没错,是我。” “赵凤,你他妈疯了?” 吴武焦急的质问道。 赵凤冷眼扫去,“姓吴的,你们今天死定了。” “赵凤,你还是人吗?咱们不是同进退的盟友吗?” 吴文欣也不可置信。 赵凤朝地面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谁跟你们这些败军之将是盟友,滚犊子,别跟老子扯关系。” “白七爷,你瞧瞧,这叫啥来着?” 铁塔看的目瞪口呆。 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墙头草,随风倒,却也符合赵凤一贯的做事风格。” “所以你们赵家也倒向过江沈了?” 吴友仁阴沉着脸问道。 赵德刚拨开人群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非也,这叫顺势而为,你们吴家逆天而行,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好,今天你们帮着过江沈,潘鹏掀翻我们姓吴的,明天就轮到你们姓赵的了。” 吴友仁咬牙切齿的说道。 过江沈立刻站出来大喊,“死到临头别想着挑拨离间,兄弟们给我上。” “好咧,姐夫,跟我杀!” 唐辉和马宝不约而同杀将过去。 沈家和潘家的人马如潮水般奔涌。 吴家父子以一家之力硬抗四家。 这已然不是“头铁!”这个词能够形容的。 局面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原本吴家还有歪嘴虎、牛头、疯狗能够支撑。 奈何他们一个个都在争斗中死去。 此刻除了吴武这个狠角色以外。 吴家几乎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物。 这场战斗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 地面上鲜血横流。 马路都被渲染成了红色。 我看着血流沿着沥青路面的缝隙流淌。 心里不禁暗自叹息。 尤其是见到如此多断手断脚的人在地上来回打滚。 心中升起一股悲怆的情感。 “白七,白七人呢?” 过江沈转头四顾大声呼喊。 铁塔推了我一下,“白七爷,沈爷在喊你呢!” “哦,我来了。” 我快步走进战场的中央。 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强忍着恶心,脚底下一滑。 低头一看。 差点吐出来。 半截肠子滚到地上。 正好被我一脚踩烂。 唐辉一把挽住我的肩膀,“白七爷,你瞧瞧,跪着的人是谁?” “哦?谁?” 我下意识的问道。 顺着唐辉手指的方向。 我看见了吴文欣垂头丧气的抱头跪在地上。 距离他不远处。 只剩下吴友仁和吴武还站立着。。。 第258章 吴文欣,吴武授首 “大哥,你起来啊,大哥!” 吴武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可惜吴文欣充耳不闻。 他低着头求饶,“沈爷,潘总,饶了我吧,你们知道的,家里的事情我都做不了主,都是吴武决定的。” “大哥,你说什么呢?快起来,别跪这帮混蛋。” 吴武想要上前。 奈何被马宝拦住不得寸进。 唐辉张狂大笑,“该!你还挺识时务的嘛!哈哈哈!” “等一下!” 突然之间。 一声惊呼炸响。 何自在高举双手钻了出来,“这是你们的恩怨,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你他妈不是吴家的帮凶吗?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唐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何自在赶紧解释,“我充其量就是个雇佣兵,你们跟吴家怎么样,和我确实不搭边,我家里老母猪要生了,我这就走了。” 说完这话。 何自在直接拨开人群向马路的反方向行走。 说是走,跟跑也区别不大。 “哼!当我不存在?” 唐辉疾步追了上去。 一把刀横向截住了何自在的去路。 何自在哭丧着脸,“何必呢?我又没得罪你。” “吴家人都该死,你也不例外。” 唐辉做事毫不拖泥带水。 举着刀就要挥砍。 千钧一发之际。 何自在忽然看向了我,“白七,你帮帮忙啊。” “等等!”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唐辉见我说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白七爷,你这是?” “咳咳!这家伙刚才赌局上坐我旁边,还替我说了两句话,我理应投桃报李。” 我解释道。 何自在一拍额头,“白七,你说的对,咱俩惺惺相惜,实不相瞒,我第一眼看到你,就似曾相识。。。” “停,快别说了,再说多就过了!” 我立马打了个停止的手势。 何自在尴尬的笑了笑。 唐辉左右踌躇,带着怀疑再次问道,“白七爷,你确定要放走他?殊不知放虎归山?” “没那么严重,我看何自在人挺不错的,我们算不上对手。” 我摇了摇头。 何自在闻言赶紧开口,“说的对,我也不是白七的对手,你忘了?我在酒店玩骰子还输给了他。” “这。。。” 唐辉犹豫不决,最后看向了过江沈。 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得到沈爷的允许。 因此也看了过去。 过江沈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白七说话了,当然要放人。” “好咧,姐夫。” 唐辉随意的摆了摆手。 何自在顿时一脸激动的握住了我的手,“白七,大恩不言谢。” “行了,你别把鼻涕也抹我身上,赶紧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自在连连点头,“行,以后有事尽管说话。” “好!” 我目送他的离开。 总算松了口气。 有些事。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今日的无心之举反而为将来留下了契机。 何自在后来帮了我好大一个忙。 仔细算起来。 今天我卖的这个人情。 实在是划算至极。 “放了我吧,白七,何自在能走,我也能走。” 吴文欣看到我回来。 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却瞧也没瞧他一眼,“吴大少爷,你忘了以前是怎么针对我的吗?” “那都是过去式了,白七,你大人有大量,跟沈爷说一句话,放我走吧。” 吴文欣跪地磕头。 要知道。 我们可是站在沥青路面上。 凹凸不平的地面磕上去是非常疼的。 不多片刻。 吴文欣就已经头破血流。 过江沈冷哼道,“你去劝劝你爸和你弟弟,赶紧放下武器,别再挣扎了。” “沈爷,我办成这事,能放过我吗?” 吴文欣的眼睛里冒出了希望的神采。 过江沈微笑颔首,“那得看你表现了。” “行,包在我身上。” 吴文欣起身快步走向了他的亲人。 我敏锐的察觉到。 过江沈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 策反吴文欣。 再让他去劝降。 无异于让他自投罗网。 吴武是什么性格? 在场的谁不知道? 果然。 吴武看到吴文欣走过来,一脸不忿,“大哥,你就这么怕死?” “不是我怕死,老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也得为吴家留个种子不是吗?” 吴文欣大义凛然。 吴武却不买账,“大哥,咱们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别傻了,老二,咱们就剩三人,他们可是一大群,拿什么拼?” 吴文欣非常有耐心的开始说教。 过江沈和潘鹏就像是看耍猴一样指指点点。 我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唐辉凑到我身边问道,“白七爷,你说吴文欣能成功吗?” “当然不能,弄不好命都没了都有可能。” 我轻声回答着。 唐辉一脸诧异,“怎么可能?谁要杀他?吴武?” “对,兔子急了还咬人,更别说吴家都是疯子。” 我目光炯炯盯着吴家父子。 话音刚落。 那边已经有了动作。 “戳!” 吴武一脸悲怆,“大哥,对不起了,你先走,我一会儿就下去找你。” “老。。。老二。。。你。。。” 吴文欣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着胸口的尖刀,他的嘴角喷出了血沫。 身体愈发的无力。 直至瘫软倒了下去。 吴友仁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气血上涌,喷出一口血箭,“儿。。。儿子!” “爸,你要理解我,士可杀不可辱,与其狗一样的活着,倒不如光荣的死去。” 吴武眼神顿时变的犀利。 拎着刀直刺过江沈。 马宝枕戈待发,一拳击中吴武手腕,“去你妈的!” “铿锵!” 长刀落地发出金属撞击声。 唐辉快步上前。 刀身没入吴武腹部,“给老子去死。” “你。。。” 吴武挣扎着用尽全部的力气去抓唐辉的衣服。 可被捅穿了肚皮的人,是无比痛苦的。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最后跌倒在地,只剩下急促的呼吸。 我轻轻的俯身看着吴武的双眼,“记住我的脸。” “白七,你。。。” 吴武吞吞吐吐。 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 点燃后吸了两口放到他的嘴里,“到阎王那里千万记得是我弄死了你,别忘了在新建镇你是怎么侮辱我的,这叫做什么?” 我沉吟着细细思索。 吴武想要伸手抓住我的喉咙。 可是刚到半空就猛然坠地。 我嘴角微动,喃喃自语,“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259章 覆灭 “儿啊!我的儿子!” 吴友仁的哭声振聋发聩。 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儿子死在面前。 这是任何父亲都无法承受的痛楚。 我退后几步不动声色的看着吴友仁。 从下决心和我作对的那一刻起。 吴家的结局就注定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千百倍报之。 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 睚眦必报,乃真汉子是也。 但同时。 我的心里也有一杆称。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个道理我也了然于胸。 “白七,你不得好死,你是害死我全家的罪魁祸首。” 吴友仁眼睛布满血丝。 我知道,如果他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存活下来。 恐怕余生的想法就是找我报仇。 我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沈爷,吴友仁你打算怎么处理?” “呵呵,自然是让应该处理的人处理。” 过江沈语气一变,厉声喝道,“还不动手?” “嘶拉!” 赵凤猛的抽出刀抹了吴友仁的脖子。 鲜血如喷泉般激射。 饶是如此。 过江沈还是不满意,“你呢?还在等什么?” “我。。。” 胡迪咬着牙一刀捅穿了吴友仁的身体。 刀尖自后背而入。 从胸膛的位置冒出。 我发现手法几乎和他捅死李学青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得不说。 胡迪极为擅长从背后袭击。 吴友仁再也支持不住。 眼睛中满是不甘的倒了下去。 昔日新建镇远近驰名的北吴南李就此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们的名字从今天起正式成为了过去时。 解决完一切。 胡迪忐忑的问道,“那个。。。沈爷,新建镇这档子事?” “哦?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过江沈眯起了眼睛。 胡迪沉默半晌还是开了口,“沈爷,吴家的场子。。。” 他欲言又止。 但意思跃然纸上。 过江沈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看向了赵德刚,“赵老兄,你也是这个意思?” “咳咳,沈爷,我的要求不多,保管好官林镇一亩三分地就行。” 赵德刚尴尬的回应着。 赵凤一听不乐意了,“爸,新建镇咱们也可以。。。” “闭嘴!” 赵德刚急了,厉声喊道。 赵凤无可奈何只能沉默不语。 过江沈见状并没有指责,而是看向了潘鹏,“大侄子,你说呢?” “我没意见,新建镇屁大点地方,我本来就没兴趣。” 潘鹏无有所谓。 他的心思大概已经放在了锡城赌术交流会上。 对于宜城的乡镇,提不起想法。 过江沈若有所思的说道,“曹屠户的场子就归胡迪了,至于吴家在沙场建的会所,你们一家一人一半可以吗?” “这。。。好,谢谢沈爷,我同意。” 赵凤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立马答应。 他原本以为新建镇不会有份额。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 胡迪却满脸愁容,但也不得不应承下来,“沈爷,我也同意。” “那就这么决定了,呵呵!” 过江沈不可谓是个老江湖。 他的这个决定充满了老谋深算的味道。 让胡迪和赵家共同管理沙场的会所。 要知道。 但凡合伙做生意的。 十个里面九个会产生矛盾,然后彻底黄了。 更何况是利润这么大的赌场。 哪怕立足于当下。 我就知道胡迪和赵凤早晚要斗将起来。 这就是过江沈的谋划。 他不会允许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那就等同于培养另一个吴家。 正在遐想中的我。 思绪被一声爆喝打断。 “草他妈的,你们看我抓到谁了?” 铁塔提着欧阳克扔到了地上。 欧阳克被砸的“哎哟!”惨叫。 唐辉一脚踩住了他的脑袋,“我就说怎么没看到你人,他妈的原来在这,你他妈跑哪去了?” “我老远就看到这老家伙鬼鬼祟祟,钻进路边的草丛居然要跑球,搞的我粘了一身的杂草!” 铁塔拍了拍衣服。 狗尾巴草确实十分显眼。 我帮他摘掉肩膀的杂草,“难怪刚才没看到你人。” “嘿嘿!白七爷,我肯定要帮你把人盯死。” 铁塔爽朗的笑着。 我心里不由自主的一暖。 倘若让欧阳克逃掉。 对我来说。 的确是个祸害。 过江沈蹲下身盯着欧阳克问道,“说说看,为什么要背叛我?” “哼!沈爷,你怎么对我的心里没数吗?” 欧阳克扯着嗓子吼道。 过江沈笑了笑,“那你觉得我是怎么对你的?” “你让白七顶了我的位置,还弄死我徒弟王贵斌,我现在算什么东西?我在场子算什么玩意?” 欧阳克大喊大叫。 唐辉怒骂道,“你不还是场子的经理吗?” “我呸!什么经理?谁他妈现在搭理我?我现在成了吉祥物了知道吗?” 欧阳克强撑着要爬起来。 可惜唐辉死死的踩住了他的脑袋。 让他动弹不得。 过江沈想了想,“说来说去,你是觉得我对不起你?” “没错,想当年是谁给你打天下的,姓沈的,你他妈没有我,现在还是个泥腿子,你承认吗?” 欧阳克这话刚说出口。 我就知道他死定了。 像过江沈这种底层爬上去的大佬。 无论如何。 都不能说功劳是别人的。 但凡能走到这一步的人物。 哪个不是有异于常人的长处? 这么说相当于否定了他的全部以及一生。 就是脾气再好的人。 也是无法忍受的。 过江沈不再废话,“唐辉,你看着办吧。” “好咧,姐夫。” 唐辉一把抓住欧阳克的头发往草丛边拽。 本来这事我是旁观者。 但欧阳克发现了我,“白七,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我感觉躺着也中枪。 唐辉停下了动作,“白七爷,这老东西这么狂,要不第一刀你来?” “不。。。不了吧。” 我在犹豫中摇了摇头。 过江沈却对我说道,“白七,做大事的人,心要狠才行,唐辉,把刀给他。” “好的,姐夫。” 当唐辉把刀递到我身上的刹那。 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我的全身。 我深吸了口气踱步缓缓靠近。 哪怕欧阳克被唐辉踩在脚下不能动弹分毫。 我也没有立刻下手。 “白七,你个孬种,废物东西,不敢了吧,哈哈哈!” 欧阳克死到临头还在叫嚣。 我把刀贴在他的脖子上没有立刻下手。 我出道至今。 还没亲手杀死过人。 哪怕面对欧阳克这样的仇家。 我依然踌躇彷徨。 这种心理状态。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 是难以言喻的。 杀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紧握刀柄。 手臂青筋暴起。 紧咬牙关,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水。 “白七爷,我来帮你!” 突然之间。 手肘的位置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推着我的手不由自主猛的向前一送。 “戳!” 尖刀整个没入欧阳克的脖子。 刀柄甚至都顶到了脖颈处。 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欧阳克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立时毙命。 我擦了擦汗水。 强忍着内心的反胃和呕吐的冲动。 抬起头。 迎面而来的是铁塔灿烂的笑容。 第260章 江晚风的危机,赶往娱乐城 经历了这件事。 我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哪怕赵琪挽着我的手臂。 我都没回过神。 “白七,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惨白?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赵琪关切的在我身上摸索。 我摇头回答,“没。。。没有。” “那你是不是生病了?” 赵琪把手放在我的脑门上。 良久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没有呀!怎么回事?” “可能是今天发生太多事,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随口解释道。 赵琪突兀的在我左脸颊亲了一口,“没事就好,好久不见,我还怪想你的呢!” “啊?” 我捂着脸蛋,一股羞涩涌上心头。 赵琪毫无察觉的紧贴在我身上。 我几乎能感受到那一抹。。。 “琪琪,回去了。” 赵德刚的呼喊拉回了赵琪的思绪。 她恋恋不舍的放开手,“白七,你什么时候来官林找我?” “啊?找你干吗?” 我诧异的问道。 赵琪的眸子如秋水般泛起点点涟漪。 随后以极其娇柔的语气回答道,“干啊!” “。。。” 看着她飞也似逃离的背影。 我长舒一口气。 还不等我缓过神。 赵德刚鬼魅般出现在我旁边,“白七啊,有空来官林坐坐。” “额!赵老爷子,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德刚又说道,“你和赵琪的事情,我同意了,但有一点你要答应。” “什么?” 我脱口而出问道。 赵德刚严肃的说,“你一定要对她好啊!” “啊?什么啊?” 我一头雾水。 还来不及细想。 赵德刚就带着赵凤和赵琪离开了。 铁塔推了我一下,嘴角上扬,“白七爷,还得是你,艳福不浅,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 我没好气的问道。 铁塔若有所指,“曹馨啊,她不还在家等你呢吗?” “扯犊子呢?” 我白了他一眼。 正要骂他几句。 耳边却传来了过江沈和胡迪的对话。 “沈爷,吴家还有一个女儿叫吴倩,怎么处理?” 胡迪的声音很轻微。 过江沈直接开口,“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不懂吗?” “好,我明白了,这事交给我。” 胡迪应承下来。 目睹这位老哥的背影。 不知不觉。 我已经踏入了江湖这个无间炼狱。 从未想过。 如此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事情就在我身边。 咫尺之遥罢了。 “白七,回去吧,好好准备锡城的赌术交流会。” 过江沈搂着我的肩膀态度亲昵。 我点了点头。 目光所及之处。 满是正在被清理的尸体和冲刷的路面。 相信过不了多久。 这条马路就会恢复平常。 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比如吴家的消亡。 时间一长,也不会有人记得。 我看到了管家周伯,还有光头吴的尸体。 他们就像是一堆垃圾。 被人随意的拖拽着。 遥想当初,这些人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转瞬间。 尘归尘,土归土。 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我的脑海中浮想联翩。 不对。 似乎还少了一个人。 是谁? 周方羽。 我猛然回顾,没有找到他。 那么,他到哪里去了? 今天在选拔赛的现场就没见过他。 难道他早就离开了吴家? 正在遐想之时。 我的电话响了。 “叮铃铃!” 我抓起来一看。 是江晚风打来的,“喂!” “白七爷,不好了。” 江晚风的语气非常急促。 我赶忙问道,“怎么了?” “出事了,我在湖城,你能赶紧过来吗?” 江晚风不像是开玩笑。 我追问道,“到底什么事?” “你来了再说,还记得娱乐城吗?我在那边等你。” 江晚风说完话就挂了。 我听着话筒传来的盲音。 一股忧虑袭上心头。 过江沈看我的神色有些不对,于是问道,“白七,什么情况?” “江晚风出事了,我得立刻去湖城。” 我回答道。 过江沈想了想,“是那个跟在你后边的小伙子?我见过他。” “是的,沈爷,我得马上去,他那边可能真有急事。” 我的呼吸逐渐加快。 正如我一直说的。 我的朋友并不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江晚风算是一个。 过江沈闻言说道,“那你开这辆车赶紧去。” “那赌术交流会?” 我犹豫一下问道。 过江沈直截了当,“我们随时电话联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你只要在那之前赶回来就行。” “好的,铁塔,我们现在就走。” 我吩咐道。 铁塔一跃钻入驾驶位,“行!” 行驶的中途。 我一直给江晚风拨打电话。 但他一个都没接。 这让我的心头更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湖城说到底本就是江晚风的地盘。 他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联系他爸。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 让他下决心舍近求远找我帮忙。 这不得不让我揣测。 “白七爷,曹馨怎么办?” 铁塔开口问道。 我一拍额头,“差点把这个小妮子忘了。” 连忙打电话过去给她。 跟她简单叙述了前因后果。 约定好了在湖城碰头。 曹馨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白七爷,看样子她还在吃醋呢!” 铁塔“嘿嘿!”的笑着。 我于是脑海里再次回想起芦嘉琪的面容。 她是一名医学生,兼职酒店前台。 也许此时她已经在医院实习了吧? 在朦朦胧胧中。 我渐渐陷入了沉睡。 在梦里,我仿佛看到了父亲。 他朝我点头微笑。 似乎在向我诉说着什么? 我本想靠的更近一些听清楚他的话语。 但还是难以边听。 当我想侧耳的时候。 铁塔的喊声把我吵醒,“白七爷,咱们到了。” “哦?” 面前是湖城娱乐城。 这里似曾相识。 还记得沫沫吗? 那个替我出赌本的小姐。 也不知道今时今日她还是否在这里? 众所周知。 小姐这个行当。 流动性是很大的。 相隔这么久能遇到同一个人的概率。 不亚于中个小乐透。 我和铁塔刚停好车走到娱乐城门口。 迎面就来一个熟悉的人。 “白七爷,你可算来了!” 江晚风老远就扬手打招呼。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后问道,“你没事?” “有事,十万火急。” 江晚风的脸上展现出急切。 他似乎消瘦了一圈。 颧骨的轮廓更加清晰了。。。 第261章 江晚风的仇人,是个女人 “有事你倒是说啊,磨叽啥呢?跟个娘们一样。” 在铁塔的厉声高喊下。 江晚风娓娓道来,“白七爷,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记得。” 我的记忆力很好。 江晚风的妈妈是因为赌局自杀的。 这件事我牢记在心。 我敏锐的察觉到。 江晚风遇到的困难似乎和这有关。 他双目微红,布满了血丝。 刚才在灯光的盲角,我没有看的太清楚。 此刻。 江晚风恰好走出了视觉盲区。 他的表情无比狰狞。 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我脱口而出问道,“你没事吧?” “白七爷,我找到了,人我找到了,就在娱乐城,现在就在里面。” 江晚风语气急促。 情绪激动异常。 我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冷静,凡事先别慌。” “呼!” 江晚风长舒一口气。 好不容易按捺下来。 随后抱有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了,白七爷,我失态了。” “遇到这种事,难免的,可以理解,你先告诉我,对方有几个人?” 我意识到江晚风肯定事先已经打探过消息。 很有可能。 他这段时间都在摸这帮人的底。 果然。 江晚风回答道,“两男一女,两个男的我没见过,但那个女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到娱乐城来做什么?来多久了?” 我感觉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道理也很明了。 但凡像这种团伙作案的。 绝不可能去同一个地方两次。 重新回到湖城。 意味着极大的风险。 江晚风想了想说道,“得有一个星期了,他们三个一直待在娱乐城出老千赢钱,说来也奇怪,徐开聘明明在,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帮人出老千,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抓他们!” “哦?你瞧见徐开聘了?”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 江晚风点头,“是的,我还看到他站在那个女人后面看了好一阵,但哪怕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脚,他也视而不见。” “那就怪了!” 我呢喃自语。 铁塔插话喊道,“这还不简单吗?事情已经摆明了。” “哦?铁哥有什么高见?” 江晚风诧异的问道。 铁塔“嘿嘿!”一笑,拍着胸脯回答,“就冲你小子这声铁哥,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徐开聘铁定跟这个女人合伙了,赢了分成,反正钱是场子的,不拿白不拿。” “这。。。可能吗?” 江晚风愣了一下。 铁塔的大手搂住他的肩膀,“怎么不可能?这种事不瞒你说,哥哥我见的多了去了,你小子还是太嫩,还得跟我多学学,懂吗?” “算了吧你。”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徐开聘他爸就是娱乐城的老板,他跟人合伙骗他爸的钱?这不脑子进水了吗?” “白七爷,这就是经验上的差距了,他爸不给他,那徐开聘还能怎么办?联合外人骗老子钱,这也不足为奇。” 铁塔信誓旦旦的说着。 我和江晚风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露出古怪的眼神。 铁塔见我们这副表情问道,“咋了?你们俩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知道,也许吧,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我举步走进娱乐城。 江晚风快步跟上,“等等我,白七爷。” “额?什么情况?难道你们脑子不好使,被我说中了下不了台?嘿嘿!没想到我也变聪明了!” 铁塔憨厚的边笑边挠头。 再这样挠下去。 他迟早得变成秃子。 当然。 这一点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等到真变成秃驴。 我看铁塔这厮还怎么去足浴店把妹! “哗啦啦!” 骰子滚动的声音清脆悦耳。 夜幕降临。 娱乐城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往来的赌徒脸上洋溢着千百种神色。 有的人振臂高呼,大声喝彩! 有的人捶胸顿足,唉声叹气! 众生百态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七爷,就在那!” 顺着江晚风手指的方向。 我远远望了过去。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坐在玩德州扑克的赌桌前。 她的身材只能用“火辣!”两个字来形容。 内里的肌肤若隐若现。 面容长的并不算惊艳。 岁月在脸上留下了不少风霜。 倒有些风韵犹存的味道。 但不得不提的是。 女人特质这一块。 她的确很有资本。 我不由得想到费污王曾经猜过的一个脑筋急转弯。 500个女人在海滩上裸奔。 猜一个体育运动。 答案是:“铅球!”(同音字:千) “滴答!滴答!” 铁塔看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我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瞧你那损色,真没出息。” “嘿嘿!白七爷,你知道的,我就好这口。” 铁塔的模样猥琐至极。 我没搭理他。 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德州扑克的赌桌附近。 根据江晚风的介绍。 女人有两个同伙。 我在东西两个角落发现了他们。 略微靠的近一些。 我一眼就觉察出他们的手段。 三人的出千方法不可谓不低级。 他们居然靠的是蹲在其他赌徒身后看手牌出老千。 两个男人在知道别人底牌的情况下。 通过打手势告诉女人信息。 女人靠这个决定跟注或者弃牌。 德州扑克和其他赌局不同。 赌场在其中只是扮演一个发牌,比牌的角色。 不管谁输谁赢都是抽个台底。 因此。 哪怕女人出千。 对赌场来说没有利益上的侵害。 难道这就是徐开聘视而不见的原因? 我摇了摇头。 要知道。 但凡被人发现有人出千。 赌场却视若无睹。 场子的信誉就将受到致命的打击。 徐开聘不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更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去伤害自家场子的名誉。 我意识到其中饱含深意。 但一时半会也没能理解。 “白七爷,咱们怎么办?” 江晚风迟疑后问道。 我短暂的沉默后反问,“那你想要什么结果?” “我。。。” 江晚风眉头微皱,紧接着目露凶光,“我要报仇!” “好!” 我知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我能够感同身受。 脑海中正在思索对策时候。 身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旁,“哟!白七,你终于来了!” 第262章 团队汇合,即将开始 “徐开聘,好久不见!” 我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招呼。 尚且不知是敌是友。 铁塔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我见他紧握拳头,蓄势待发。 看架势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徐开聘笑吟吟的走到我身边,“白七,想好了没?” “什么?” 我一头雾水,有些茫然。 徐开聘话锋一转,“你忘了?我的提议啊,年薪百万,来我这边上班怎么样?” “额!” 我尴尬的手抠脚底板,“这事。。。” “你看,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就说你忘了吧!” 徐开聘爽朗的笑着。 我略带歉意拒绝,“暂时还没上班这个打算,手头上还有不少没做完的事情。” “没关系,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只要你想来,多晚都可以。” 徐开聘霸气十足。 不愧是娱乐城老板的儿子。 光看胸襟,就不是普通人能够企及的。 江晚风忽然焦急的拉住我的手,“白七爷,快看,他们要走了!” “嗯?” 我定睛一看。 果然如此。 女人快速起身。 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江晚风本想追上去。 却被徐开聘拦了下来,“江公子,急什么呢?” “让开!” 江晚风情急大喊。 徐开聘露出不可捉摸的笑意,“两男一女,来我这好几天了,住在楼上201、202包房,我没说错吧?” “。。。” 不光是江晚风。 我也感到惊讶。 原来徐开聘连这伙人的住所都拿捏的一清二楚。 这也预示着他绝对知道三人出千。 作为娱乐城经理。 没有当众揭穿的原因是什么? 我正浮现连篇的时候。 徐开聘又开口了,“白七,我看江公子最近天天来我这,不玩牌也不找女人,光是盯着这伙人就明白了,你们肯定有什么恩怨。” “然后呢?” 我没有妄下判断。 徐开聘耸肩笑了笑,“我没有抓千的原因就在这,留给你们自己处理。” “这算是一个人情吗?” 我眯着眼睛问道。 徐开聘没有否认,“白七,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 “冒着损害场子信誉的风险,徐公子,你这未免有点。。。” 我欲言又止。 徐开聘“哈哈!”大笑,“白七,你想多了,这伙人的行踪,我早就了如指掌,再说了,他们赢的也不是场子的钱,卖你一个面子,我还是能做到的。” “那么,我就谢谢徐公子了。” 我顺楼下坡说道。 徐开聘摆了摆手,“白七,有事就招呼,还是那句话,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我发现徐开聘不仅赌术高超。 为人处事也相当老辣。 江晚风凑上来轻声问道,“白七爷,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这你还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解决,找他帮忙也行,就是要欠人情。” 我泛起一丝苦笑。 江晚风想了想,“人情是要还的,白七爷,我看咱们还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先离开这里回去合计合计,曹馨都没到。” 我转身走出娱乐城。 点上一根烟的同时。 抬头看了看天空。 今夜月朗星稀。 大抵是个办事的好日子。 “办事!” 这个词猛然出现在我脑海。 我四处环顾。 竟然没了铁塔的身影,“他人呢?” “什么人?” 江晚风茫然的问道。 我不假思索的喊着,“铁塔?死哪去了?” “白七爷你不知道?他刚才说反正要等曹馨,干等也是等,说是去找小妹洗脚去了。” 江晚风回答道。 我一头黑线,“我去,就这么急不可耐?一会也等不了?” “谁说不是呢!白七爷,铁哥就这尿性!” 江晚风似乎习以为常。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怎么没一起?在宜城的时候你们不老是同出同进吗?” “哪有的事,白七爷,我可是正人君子,一身正气。” 江晚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我白了他一眼。 没好意思继续盘问。 撑死了也就是上半身一身正气。 下半身全是邪气。 坐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一阵耀眼的远光灯刺亮。 “踏!踏!” 曹馨总算到了。 我刚下车喊了一句,“姑奶奶,你总算来了!” 顿时身体一僵。 神色骤变。 呆若木鸡。 江晚风哆嗦着问道,“白。。。白七爷,这。。。还是曹馨吗?” “恐怕。。。恐怕是吧。” 我咽了口唾沫。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 我敢说哪怕是白天参与选拔赛都没现在这么紧张。 曹馨抱着肩膀,嘟嘴扫了一眼,“干啥呢你们?” “你这是什么造型?” 我脱口而出问道。 曹馨“切!”了一声,“你个土老帽,性感,时尚,你懂吗?” “额。。。” 我看了一眼江晚风。 他用无辜的眼神回应。 曹馨穿着露脐装,超短裤,光腿高跟鞋。 你还别说。 的确有那么一点性感的味道。 但和昔日的风格迥异。 让人有点无法接受。 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妆容。 大概是不太会化妆。 腮红涂抹太多,有点猴子屁股的味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曹馨的语气傲娇。 江晚风把头一低,“那什么,白七爷,我突然肚子痛,上个厕所先。” “。。。” 我无奈的一摊手。 刚想开口说话。 铁塔扯着嗓子边喊边走了过来,“哟!白七爷,你叫鸡也不喊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咋吃独食呢?” “额!” 我愣了一下,拼命给铁塔使眼色。 这家伙大概是喝多了,完全没意识到。 反而再次喊道,“白七爷,你真不够意思,叫鸡还一个人叫,太不够兄弟了。” “大个子,你说谁是鸡呢?” 曹馨大声质问。 铁塔却充耳不闻,“你啊,难道你不是吗?给了钱还凶什么?” “啪!” 曹馨猛的一个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这下子。 铁塔算是清醒过来。 他本想扬手反击,但仔细瞅了瞅呆愣当场,“是曹。。。曹大小姐啊,嘿嘿,你什么时候到的?” “你说谁是鸡呢?嗯?找打是不是?” 曹馨劈头盖脸一顿拳打脚踢。 铁塔“哎呦!”“哎呦!”的抱头鼠窜。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 再加上躲在角落偷笑的江晚风。 这是属于我们这个四人小团队难得的休闲时光。 只是这种日子。 即将一去不复返。 湖城之行。 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凶险。 这个女人。 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第263章 戏精附体 “白七爷,她又来了!” 江晚风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态。 我看着女人缓缓就坐。 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妩媚的味道。 曹馨突兀的说道,“哟!眼睛又看直了吧?” “。。。” 我尴尬的抿了一口酒水没有回答。 铁塔见到这一幕大笑出声,“哈哈哈!白七爷,也有你被怼的无话可说的时候。” “别扯淡了,按照计划行事。” 我白了他一眼岔开话题。 江晚风随即漫步上前坐在了女人的左手边。 我晃晃悠悠的挪动到女人右手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们两个呈现出夹击之势。 把女人挤到了中间。 “嗯?” 她皱起眉头。 好在没有起身或者多说什么。 此刻牌局已经开始。 没办法离开。 我算好了时间。 怕的就是万一。 “请下注!” 德州扑克第一把是盲注。 我拿了两千随手甩到面前,“小玩玩!” “我跟!” 女人连牌都没看就选择跟注。 她的倚仗就是两个出千的同伙。 我察觉到他们和昨天的位置一样。 躲在身后,眼睛时不时的张望。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浅笑。 一切早已在我的计划之中。 江晚风一边看牌一边骂道,“他妈的,什么鬼东西?烂牌,草他妈的!” “请问你跟注吗?”荷官提醒道。 “跟,怎么不跟?这才多少钱,不玩是王八犊子。” 江晚风之后。 其余赌徒陆续弃牌。 仅仅过完盲注一轮。 场上就只剩下了我和江晚风,以及那个女人。 简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我以极其夸张的姿势抓起扑克牌横到面前。 这种动作可以说是绝对的大棒槌看牌法。 和铁塔当初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 我还生怕后面的人没看清楚我的底牌。 故意歪头展现出来,“嘿嘿!还行还行。” “啪!” 荷官翻出三张公共牌。 分别是红心k梅花q方片7 算上我手上的黑桃7和红心q 我已然有了两对。 “两万!” 我没有犹豫。 在看清牌面的第一时间选择下注。 女人故作矜持,先是放下扑克牌点上一根香烟。 然后把烟雾吐在我的脸上。 “咳咳咳!” 我边咳嗽边问道,“美女,你搞什么?” “不好意思,喷错方向了。” 女人莞尔一笑。 江晚风闻言插话,“这话不对吧,美女,你难不成想往我这边喷?” “怎么了?不可以吗?” 女人托着腮帮子质问道。 江晚风的嘴角浮现出淫荡的笑容,“嘿嘿!那倒不是,我就喜欢美女喷我!” 他这话不可谓不露骨。 我听了都一阵恶寒。 女人却恍若未闻,“那我跟一手吧。” 两万被甩到了赌桌上。 话音刚落。 江晚风再一次的没有看牌选择跟注,“行啊,美女要玩,我当然奉陪。” “啪!” 荷官翻开最后两张公共牌。 我看了以后瞪大眼睛。 居然是梅花7和红心10 我的牌型瞬间成了葫芦。 要知道。 我全程是没有动手法的。 今天的运气真是逆天。 嘴唇不由自主的上扬起来。 “怎么了?拿到好牌了?” 女人目光凿凿的盯着我的脸问道。 我赶忙用手捂住下半张脸,“没有,没有,小牌。” “我说兄弟,你装什么玩意?你他妈笑的我隔着美女都瞧见了,还他妈撒谎呢?” 江晚风骂骂咧咧的喊道。 我拍案而起怒怼,“你骂谁呢?” “说你两句咋了?老子最看不得装x的东西,去你妈的!” 江晚风大呼小叫的嘶吼。 我也毫不退让,“怎么滴?要干架?老子奉陪。” “怕你不成,美女你让开,看我给你展示展示什么叫男人魅力,瞧我不把这个小白脸揍出屎来!” 江晚风撸起袖子。 实际上压根没有威慑力。 就他那电线杆似的手臂。 肌肉都拱不出来。 如果换了铁塔,则又是另一番场景。 我指着江晚风的鼻子骂道,“瞧你长的跟瘦猴似的,装什么呢?信不信老子把你打的大小便失禁?” “草!练练?” 江晚风让开身形。 我也站定位置,“练练就练练,谁怕谁?” “干嘛呢?这是干嘛呢?知道这是在哪吗?” 徐开聘恰合时宜的出现了。 他身后跟着一群赌场安保。 我识相的收起架势,“这个王八蛋找事骂人。” “骂谁王八蛋呢?看老子不揍死你丫的!” 江晚风还在叫嚣。 徐开聘猛的推了他一把,“敢在我的场子闹事?你是不要命了?” “。。。” 就算傻子也知道。 娱乐城是湖城最大规模的赌场。 这里的老板铁定手眼通天。 否则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把赌场开在市中心? 要知道。 娱乐城可是任何的掩盖都没有。 不像过江沈的场子开在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室。 这里简直堪称招摇过市。 “哼!” 江晚风撇过头不再言语。 我微笑着坐了下来。 徐开聘见事情平息,先是转头四顾安慰围观的赌徒们,“没事了,大家继续玩。” 然后走到赌桌前低声威胁道,“再敢闹事,老子把你们两一块收拾了。” 果然。 他没有戳穿我和江晚风的关系。 而是选择替我们打掩护。 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徐开聘没有理由挑明这层。 “还玩吗?” 女人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我。 我耸肩回答道,“玩啊,怎么不玩?” “呵呵,他妈的拿到大牌了怎么会不玩?老子倒要看看你他妈押注多少?” 江晚风气呼呼的叫嚷着。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当真是戏精附体。 当个老千真是屈才了。 去魔都或者帝都上个戏剧学院。 搞不好还能得个奖什么的。 我掏出身上全部的筹码,“我这里还有五万,你小子跟不跟?” “哗啦啦!” 圆形的筹码顺着桌面翻滚。 女人扬起神秘的微笑,“好,五万就五万,我也陪你们两个老板玩玩。” “草!我想加注,能不能加?” 江晚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荷官点头伸手,“当然可以,客人你打算加多少?” “我加。。。这个数。” 江晚风掏遍全身。 拿出的筹码竟然还不到五万。 满打满算仅有四万七。 跟注还差三千。 更别提加注了。 我不禁嗤笑道,“到底哪个在装?身上连五万块都没有,居然还敢在这吆五喝六?滚回家吃奶去吧。” “我你妈!” 江晚风气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但他拿不出数额跟注,到底是不行的。 气氛僵持的档口。 女人从面前拨出三千放到了赌桌上,“我替你给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江晚风感激涕零。 我在心里冷笑,“鱼儿要咬钩子了!” 第264章 刘珈玲上套 “请开牌!” 荷官话音未落。 我率先翻出手牌,“不好意思了两位,葫芦!” 三条七带一对q映入眼帘。 还不等我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江晚风连续拍着桌子大喊大叫,“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么小的牌也敢下五万,各位观众,我也是葫芦。” 他快速亮出底牌。 一张黑桃q,一张方块q 场上仅剩的两张q居然全在他手上。 “靠!点子真背!” 我懊恼的揉搓太阳穴。 江晚风还不忘嘲讽,“刚才谁叫的凶来着?这会输了个底掉吧,切!” “你得意什么玩意?不就赢了一把吗?装你老妈呢!” 我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江晚风毫不退让,“输鬼!输鬼!你就是个输鬼!” “你。。。” 我气的脸色胀红。 刚想大打出手。 女人悄无声息的扣响赌桌,“两位,好像我还没开牌呢!这么着急做什么?” “额!” 我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我也是葫芦。” 女人把手牌扔在了桌子上。 一张黑桃k,一张方块k 外加公共牌的红心k和一对7 凑成了牌面上最大的k葫芦。 江晚风抱着头大喊,“什么?我草他妈的!居然有这种事?q葫芦遇到了k葫芦?活见鬼了!” “呵呵,你个沙雕刚才不是张狂的很吗?怎么?得意不过三秒就萎了?” 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主打的就是一个“啪啪!”打脸。 江晚风鬼叫着,“你也没赢啊!那你笑什么玩意?输钱还笑?”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笑?老子就是把钱输给美女,也不给你,煞笔一个,死球吧。” 我故意表现的幸灾乐祸。 抽空还摆了个鬼脸出来。 江晚风气的脸红脖子粗,“好啊,你他妈硬要跟我作对是吧?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干死你丫的!” “怕你不成,谁干死谁还说不准呢!臭煞笔!” 我撸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 千钧一发之际。 女人开口了,“两位,刚才看场子的话你们忘了?在这闹事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 我和江晚风对视一眼。 瞬间偃旗息鼓。 女人看我们冷静下来,又说道,“要我说,赌桌上的事情就赌桌上解决,你们两个来场对赌不就行了。” “对赌!呵呵!美女,不是我看不起这个瘪三,连五万块都拿不出来,其中三千还是你借给他的吧?依我看,这王八犊子是铁定还不出这三千块了。” 我不置可否的喊着。 江晚风一听这话急眼了,“谁说老子没钱,你个蠢货知道我是谁吗?” “哦?你倒是说说看你是谁?总不会是我儿子吧?我可没这么老的好大儿。” 我语气轻佻的逗弄道。 女人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晚风气的头顶冒烟,“说出我的身份,吓你一跳!” “是吗?你个瘪三能有什么身份?我估摸着你也就有张身份证吧!” 我继续揶揄。 江晚风蹿了起来,“我爸可是湖城首富。” “吹牛吧你就,你爸湖城首富?笑死,五万块都拿不出来的首富?那我爸还是王健灵呢?” 我大声嘲笑道。 女人眨了眨眼睛,“帅哥,你牛皮吹大了吧,你爸湖城首富?” “你们不信?好,你们等着。” 江晚风气呼呼的四处张望。 紧接着随手拉了一个服务员过来。 我看到来人的打扮差点喷出一口血箭。 铁塔这厮穿着女仆装,扮演着赌场端酒水的工作人员。 他这副长相和身材搭配服装极具视觉冲击力。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尤其是他还装作一脸蒙圈的问道,“咋了嘛!客人!” “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江晚风指着自己,又指向了我和女人。 铁塔仔细瞅了瞅,“你就是你呀!那不然还是谁?” “不是,我问的是我爸是谁?” 江晚风一脸诧异。 铁塔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爸是谁你得问你妈啊,你问我干啥?”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 挥一挥手。 不带走一片云彩。 “哈哈哈!笑死我了,美女,你听见没有,要问他妈!” 我笑的前仰后翻。 女人也“咯咯!”笑的直不起腰。 江晚风一脸黑线,无可奈何的喊道,“难道这里没有人认识我吗?” “得了吧,你个瘪三可别到处认爹了,笑死人了。” 我借机挖苦道。 江晚风一脸愁容,“你。。。你。。。” “你不是江公子吗?在这玩牌吗?” 曹馨如救世主一般的出现。 江晚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握紧她的手,“你。。。你认识我?” “认识啊,你爸不是湖城首富吗?咋了?” 曹馨话刚出口。 我和女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骇。 江晚风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认识我我就行,你身上有没有现金或者筹码?借我点,明天就还你。” “啊?借钱?” 曹馨吃惊的目瞪口呆。 我忍不住问道,“既然你爸是湖城首富,怎么会五万块都拿不出来?” “老子刚才上二楼找了个小姐,现金全当小费给出去了懂吗?不然会缺这三瓜两枣?” 江晚风言罢继续看向曹馨。 女人若有所思的颔首。 我猜她肯定心里起了歹意。 有想法就好。 怕的就是她没有想法。 要是什么心思也没有。 后面的计划还怎么实施? 曹馨为难的摸遍全身,掏出一把筹码说道,“我就这二十万,今天只带了这么些。” “行,行,美女,明天你到我家去,我还你二十五万。” 江晚风一把夺过开始清点数目。 曹馨目露欣喜,却还是推诿道,“这不太好吧,一晚上利息五万?太多了一点吧。” “没什么不好的,美女,记住了,明天去拿,我不会少你一分钱。” 江晚风头也不抬的回答。 曹馨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她也不怕对方不承认。 但光是湖城首富这个名头就价值千金。 江家不至于连这点钱都要耍赖。 又不是许皮带。 女人见状轻声问道,“你猜他一会要干嘛?” “当然是和我约一场赌局。” 我轻蔑的笑了笑。 女人听后晃了晃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七,你呢?” 我冷静的反问道。 女人笑吟吟的展示出脸颊的酒窝,用温柔的嗓音自我介绍,“我叫刘珈玲!” 第265章 计划中的牌局 “喂!喂!你敢和我再来一局吗?” 江晚风有了二十万筹码当赌本。 底气十足。 我鼻子微动,冷哼道,“怕你不成?” “等一下,你他妈有没有资本上桌?” 江晚风还没坐稳当,就指着我的鼻子叫嚣道。 我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筹码。 都是一万的大额面值。 总共十枚。 江晚风又喊道,“不对吧,你一共就十万,我可是有二十万,你怎么和我玩?” “你是个棒槌吧?这是德州扑克,你当梭哈呢?你管我有多少赌本?” 我一点也不买账,出言怒怼。 德州扑克的规则是不管玩家有多少赌本。 都可以选择全下。 如果你下的注码比其他人小。 翻牌以后赢也最多只能赢到自己下赌本的一倍。 江晚风听了这话神色微变,但还是出口嘟囔,“草!碰上个穷鬼,他妈的!” “两位,别吵了,发牌吧!” 刘珈玲做起了和事佬。 但荷官并没有发牌。 而是呆若木鸡杵在那。 江晚风见状大喊,“看什么呢?发牌啊!” “这个。。。我可能发不了牌!” 荷官略有歉意的回答道。 江晚风一听这话纳闷了,“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在这又吵又闹,影响了其他客人,你们的私人恩怨还是出去解决吧。” 荷官说的不卑不亢。 江晚风闻言拍案而起,“谁他妈有意见?站出来老子看看!” “搞什么飞机?都是来玩的,谁还怕你吗?” “就是,真把自个当vip了?有本事去包厢玩啊,来大厅干嘛?” “别影响我们玩牌,赶紧离开!” 赌桌上的其他赌徒纷纷附和。 眼看惹起了众怒。 我赶紧朝不远处的曹馨使了个眼色。 小妮子会意立马找徐开聘去了。 “影响你们什么了?各玩各的,你们是不是玩不起?” 江晚风还在喋喋不休的争吵。 颇有些舌战群儒的气势。 只是还没等他说上两句话。 “踏!踏!” 徐开聘快步走了过来,“搞什么呢?你们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又在闹事?” “谁闹事了?老子要玩牌,你们这荷官不发牌,这算怎么回事?” 江晚风气急败坏的嘶吼着。 徐开聘皱起眉头,“有这种事情?” “徐经理,是他们两个一直在这吵闹,影响到其他客人了!” 荷官赶忙解释道。 与此同时。 赌徒们也骂道,“就是,搞什么玩意?” “不能玩就走,咱都在这等半天了。” 徐开聘见状嬉笑道,“怎么着?两位,要不改天再来玩?” “那怎么能行?我还没跟这个傻叉分出胜负!” 江晚风边说边指向了我。 我猛的一拍赌桌,“傻叉骂谁?” “骂你呢!棒槌!” 江晚风随口答道。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哦,原来是傻叉在骂我!” “你妈的!草!” 江晚风反应过来后准备大打出手。 徐开聘喝道,“够了,你们有仇自己解决,不要影响别人。” “你们连牌都不发,我怎么解决?” 江晚风两手一摊问道。 徐开聘笑了,“既然如此,我破例给你们安排个包厢,左手边第三个空的,你们去吧。” “这。。。” 江晚风有些犹豫。 我却毫不在意的起身走去,“怕了就别玩,胆小鬼。” “我怕你不成?走就走。” 江晚风旋即跟上。 我刚走出两步,突兀的转过头,“刘珈玲大美女,要不一起?” “好啊,凑个热闹也可以!” 刘珈玲一点也不扭捏。 更没有客气似的推诿。 实际上我早知道她对这场赌局很有兴趣。 我故意贴近她。 挽起她的手臂,“一会赢了给你分成。” “是吗?打算分我多少?” 刘珈玲笑吟吟的问道。 我眉头一挑,“全给你都行。” “咯咯咯!” 刘珈玲笑着开起了玩笑,“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哇!你怎么看出来的?火眼金睛啊!” 我装作惊讶。 瞪大眼睛。 她到底是个老江湖。 没有接下话茬。 包厢内的赌桌和外面相差无几。 只是灯光略微昏暗了一些。 “两位好,我是徐经理为你们派来的荷官,请入座!” 这次的荷官是个小伙子。 看上去细皮嫩肉。 江晚风扫了一眼问道,“你们徐经理怎么不安排个女的来?” “客人想要女荷官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换。” 小伙子平静的回答。 我冷笑出声,“你是来赌的还是来找女人的?扯犊子呢?” “草!给你脸了,不换人了,赶紧发牌,我已经等不及看你输的光屁股的样子了!” 江晚风骂骂咧咧的坐了下来。 荷官发出两张暗牌后说道,“因为两位是对赌,不如玩梭哈吧?规则简单,押注两轮,如何?” “可以,我没意见。” 江晚风翘着二郎腿点头。 我却眉头紧锁,“这。。。” “怎么了?” 刘珈玲好奇的问道。 我低声解释,“我就只剩十万,万一他全押,我恐怕跟不住。” “怕什么?先看看牌再说。” 刘珈玲劝道。 江晚风忽然也改了口风,“你到底玩不玩?不玩滚蛋吧。” “玩!” 我咬牙应承,看向荷官,“发牌。” “唰!唰!” 我抓着两张扑克牌使劲揉搓。 模仿的是铁塔看牌的动作。 刘珈玲诧异道,“你把牌揉成麻花也不会改变点数啊?” “这叫天灵灵地灵灵,给我来个对。。。我去,真是对子。” 最后一句话,我刻意压低声音。 对面的江晚风撇嘴道,“谁要看你牌,棒槌!” “怎么样?这牌还可以吧?” 我把扑克放下后问道。 刘珈玲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我的两张底牌是一对a 堪称天炸开局。 我翻开一张梅花a露出牌面。 江晚风把牌猛力一甩。 他的第一张翻面是红心10 “a说话!” 荷官扫了一眼说道。 我掂量了一下筹码,“两万!” “靠!a都只下两万?你胆子够小的,我跟!” 江晚风眼皮都没抬。 捏着两枚筹码推到了赌桌中间。 “唰!唰!唰!” 荷官一股脑发出了剩余的三张牌。 我看到牌面点数的刹那。 心跳忍不住剧烈跳动。 黑桃a和方块a 外加一张梅花k 光是明牌的四张。 我就有三条a 而且在看清底牌是红心a的情况下。 我居然拿到了四条! 强压内心的悸动。 我瞥向江晚风的方向。 “咯噔!” 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7、8、9、10四张红心。 只要他的暗牌是红心6或者红心j 那么。 江晚风拿到的就是同花顺。 难道真有这么邪门? 第一把上来就是四条碰同花顺? 我带着忐忑看向刘珈玲,“这牌你怎么看?” “呵呵,你觉得他有这么好运拿到同花顺吗?” 刘珈玲反问道。 我点头附和,“你说的对,这家伙天庭凹陷,朝天鼻,薄嘴唇,标准的丧门星,不可能拿到同花顺。” “你他妈说谁丧门星呢?我去你大爹!” 江晚风气的嘴唇发白。 我耸肩一笑,“说错你了吗?倒霉鬼!” “别他妈废话,你到底押注多少?” 江晚风急赤白脸的问道。 荷官插话说,“同花顺面说话。” “啪!” 江晚风一拍脑门,“被你个损色搞的都忘记了,老子还有18万全下。” “哗啦啦!” 看着滚落到赌桌中央的筹码。 我陷入了思考。。。 第266章 缺十万注码 “哒!哒!” 我用手指轻轻的扣响桌面。 发出沉闷响声的同时。 刘珈玲开口了,“你怎么打算?” “我。。。” 我眉目间波光流转。 用力压低嗓音,“你觉得他是诈我吗?” “不好说。” 刘珈玲托着腮帮冥思苦想。 我顺势抛出了诱饵,“要是这把赢了,二十万全归你。” “真的?” 刘珈玲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我点燃香烟暗自点头,“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是。。。这牌有点风险。” 刘珈玲的眉眼满是疑问。 我表面上装的严肃沉着。 实际上心里早就在冷笑。 其实把赌局安排到包厢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这样一来。 就杜绝了刘珈玲的两个帮手偷窥。 等于只要赌局开始。 她就失去了两双眼睛。 我辗转说道,“要不然这样,我等下借口出去上厕所,你趁机观察他的姿态,如果他使诈,肯定会有重复的细微肢体动作。” “这。。。倒也算是一个办法。” 刘珈玲认真的回答。 江晚风不满的叫嚣道,“你们两个搞什么呢?谈恋爱啊?嘀咕半天到底跟不跟?” “急什么?我尿急去趟厕所,你等着吧。” 我起身推开包厢门。 江晚风“噌!”一下站了起来,“搞什么?弄一半等你?” “你连一泡尿都等不了?那你别玩了,弃牌吧,投降算你输一半。” 我头也没回的喊道。 江晚风怒了,“我同花顺弃牌?行,就你这牌面顶天了a葫芦,老子就在这等你,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我没搭理他。 自顾自走了出去。 眼角的余光瞥到江晚风一脸倨傲的在抖腿。 径直走向厕所。 铁塔忽然窜到我旁边问道,“白七爷,情况怎么样?” “嘘!” 我转头示意当心刘珈玲的两个帮手。 果然。 他们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我。 好在和铁塔还没过多的交流。 走进厕所。 确定没有尾巴以后。 我问道,“那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自从你们进包厢,他们就没参加过赌局,一直坐在吧台那边,倒像是来喝自助饮料的。” 铁塔如实回答。 我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跟曹馨盯紧那两个人,里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好的,白七爷,你说这个女人会上钩吗?” 铁塔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我皱眉想了想,“应该。。。也许吧。” 从感觉的角度来说。 我认为问题不大。 按照我的计划。 不足的十万赌注。 我会引诱刘珈玲跟注。 依据我先前答应她的,赢的全归她所有。 而且是在看清牌面四条a的前提下。 十万去搏二十万。 收益相当喜人。 但冥冥之中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直到事后我才回过味来。 “吱呀!” 一个中年人推门走进了厕所。 我抽着香烟给了铁塔一个眼神。 示意分开行动。 我刻意放满脚步。 甚至绕着赌场转了一大圈。 边抽烟边吞云吐雾。 连续四根下去。 实在是抽不动了。 才折身返回包厢。 开门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他妈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掉进粪坑了!” “呵呵!我不得多拉点,保不齐你吃不饱。” 我开口就是内涵。 江晚风怒气上涌,“你给老子别得意,一会叫你哭出来,说吧,你到底跟不跟?” “别急,让我想一想。” 我回到座位等待刘珈玲的提示。 果然。 她在第一时间说道,“你离开期间,他摸了六次鼻子,换了五次二郎腿的姿势。” “这样?那你怎么想?” 我沉眉思索后问道。 刘珈玲“噗嗤!”笑了出来,“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你说的对!” 我点头后展颜笑着把筹码向前一推,“我跟了。” “等一下,你拿什么跟?” 江晚风见状厉声大喊。 我不置可否,“跟你的注码。” “你搞笑呢?我一共下了二十万,你这是十万,你拿十万跟我二十万?你当这是德州扑克?” 江晚风扯着嗓子大叫。 我瞬间阴沉下脸。 荷官也解释道,“不好意思客人,这是梭哈,如果你没有注码跟的话,恐怕就得弃牌了!” “我怎么可能弃牌?这把我稳赢的!” 我也提高了音量。 江晚风不屑的说道,“你赢个屁,你拿空气跟注呢?少十万你不知道吗?装什么玩意?” “你。。。” 我欲言又止,最后看向荷官,“场子可以借我十万吗?” “可以是可以,我们这有放水的,你稍等,我给你喊人过来。” 荷官拿起麦克风低语几句。 等待的空档。 江晚风再次嘲讽,“没钱还玩个毛线,穷鬼。”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别整天喷粪!”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江晚风笑道,“算了吧你,没钱还装x?装你老妈呢!” 随后他又看向了刘珈玲,“美女,你跟着穷鬼干嘛?快坐到我这边来,哥哥疼你!” “噗嗤!” 刘珈玲开怀大笑,“你做我哥哥?小朋友,你知道我多大年纪了吗?” “没事,年纪无所谓,关键我就喜欢熟妇,来,坐我旁边!” 江晚风拍了拍身旁的座椅。 眉宇间展露出猥琐。 刘珈玲冷笑不止。 但没有立刻回答。 “咚!咚!” 包厢门被敲响。 一个夹着公文包,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是哪位老板要借钱?” “我,就借十万。” 我点头说道。 眼镜男露出笑容,“十万数目不大,现在就能给现金,请问老板哪里人,眼生的很,场子里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宜城的,听说你们这娱乐城好玩的很,因此来转转。” 听到我的解释。 眼镜男有些踌躇,“也就是说老板第一次来这边玩?” “第二次,只不过上次是很久以前来的了。” 我如实回答道。 眼镜男了然,“这样啊,难怪没见过你,不过借钱的话,请问老板有抵押物吗?” “抵押?我借十万还要抵押?” 我有些郁闷。 眼镜男说道,“因为老板你不是常来,我做点小本生意,利润不大,虽然数目就十万,也得收的回来不是。” “抵押,我身上还真没有。” 我露出难言的表情。 眼镜男闻言又劝道,“车子呢?老板开车来的吧?” “坐车来的,车还不是我名字。” 我的话让他表情一滞。 眼镜男犹豫了,“这事就不好办了,老板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就这个手机,你看看值多少?” 我把手机放到桌子上问道。 眼镜男急忙摆手,“老板,快收起来吧,二手的手机怎么也值不了十万啊!” “怎么个事情?放水的连十万都不给?” 我面色微变。 眼镜男微笑着退后一步,“实在不好意思了,老板,恐怕帮不到你。” 看着他推门离开。 气氛又陷入了僵持。 “搞笑呢?你他妈光屁股来玩牌的?” 江晚风大叫着。 我为难的低下了头。 顺带着看向刘珈玲。 在我期待的眼神中。 刘珈玲终于不再沉默,“这钱。。。我可以替他出。” 第267章 识破 “什么?” 我和江晚风同时展现出错愕。 刘珈玲莞尔一笑,“怎么了?不就十万吗?我刚刚在德州扑克那不还是赢的吗?” “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刘珈玲却已经把筹码摆放到了桌上,“开牌吧,还等什么呢?” “美女,你可决定好了,赌局不能反悔的。” 江晚风提醒道。 刘珈玲撇了撇嘴,“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叽?行吧,我先开牌。” “啪!” 她反手亮出了底牌。 四条a带一张老k “呵呵,小子,你输了吧,你以为我是葫芦,想不到我这把牌是四条,哈哈哈!” 我起身张开手去搂筹码。 江晚风一跃而出拨开了我,“等一下,我还没开牌,你急什么玩意?” “你看清楚没有?我是四条a!” 我用质疑的语气说道。 江晚风“嘿嘿!”一笑,“四条很大吗?瞧好了!” “啪!” 7、8、9、10、j 红心同花顺映入眼帘。 我看的目瞪口呆。 傻傻的瘫坐在椅子上。 “啊哈哈,是你没想到吧,还以为我偷鸡呢吧?你个棒槌!” 眼看着筹码被江晚风搂到面前。 我脸色惨白的说道,“对不起了,没想到输了。” “没事,反正我也没损失。” 刘珈玲眨了眨眼睛。 听到这话我有点愣神。 她明明输了十万。 怎么叫没损失。 “什么?” 江晚风忽然大叫,“怎么筹码数目不对?” “嗯?” 我探头向前张望。 江晚风摊开手里的筹码,“看看,怎么一共才三十万?” 按理来说。 我和他先后各自下了二十万。 总数应该是四十万才对。 眼下仅剩三十万。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别找了,在我这呢!” 刘珈玲笑嘻嘻的张开右手。 十枚筹码就握在手心。 江晚风质问道,“美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用问吗?你们说呢?” 刘珈玲的反问很有内涵。 江晚风还没回过神,“愿赌服输你不懂吗?堂而皇之反悔算怎么回事?耍无赖吗?” “荷官你说说看。” 刘珈玲指向小伙子。 荷官愣了一下,结结巴巴说道,“我怎么了?不是你在开牌前一秒把筹码收回去了吗?” “你听听,美女,你这算怎么个事?” 江晚风一边敲着赌桌。 一边大声呼喊。 我敏锐的眯起眼睛。 说实话。 我根本没想到刘珈玲会来这么一手。 在我眼皮子底下把筹码抽回去。 刚才。 我的注意力都在牌面上。 丝毫没发现这一点。 倒是我的疏忽了。 只是。 她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 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咳嗽一声说道,“没事,你反悔了也不打紧,账还是算我头上。” “算你头上?请问你是哪根葱啊?没钱你开牌?荷官你说,这事合规矩吗?” 江晚风气的脸红脖子粗。 荷官有些无奈,“确实不合规矩,要不我把徐经理喊过来?” “赶紧去喊,别耽误了,再等下去,这个棒槌就要跑路了。” 江晚风一把堵住包厢大门。 我见状怒喝道,“什么意思?怕我跑?我是那种人吗?看不起谁呢?” “装啥呢?我告诉你,十万块一个子你都别想少,我也不是在乎这三瓜两枣,赌桌上的钱你他妈可别想耍无赖!” 江晚风用身体抵住门。 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我自知理亏,只能劝道,“不就十万块钱,大不了我现在去银行取给你。” “取钱?你他妈逗谁呢?银行都关门了,你上哪取钱?” 江晚风一语中的。 我笑骂道,“你是白痴吗?银行关门了不还有取款机,十万块还能取不出来?” “这。。。” 江晚风短暂的犹豫后摇头拒绝,“不行,你个外地人万一出门就跑了怎么办?我上哪去找你?绝对不行。” “那我打电话让我朋友给我送钱过来行吧?”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江晚风冷笑道,“少来这套,老子看你是想叫人堵我吧?收起你的伎俩,还太嫩了点。”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江晚风不再看我,而是盯着荷官问道,“像这种出尔反尔的家伙,场子里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额!为了十万块把人逼死不值当吧?” 荷官欲言又止。 江晚风恨恨的追问,“赶紧说,场子打算怎么处理?” “一般是揍一顿,或者拔一颗牙齿。” 荷官叹息着回答道。 江晚风一听这话乐了,“好,拔牙好,十万块我不要了,我就要拔掉他的门牙,让你小子叫的欢,以后说话漏风,我看你还叫不叫。” “你别欺人太甚了,难道我的牙齿就只值十万块吗?” 我上前一步喝问出声。 江晚风撇嘴,“值不值不是你说了算,得按规矩办。” 他随即示意荷官叫人,“赶紧把拔牙的喊过来,记住了,别带麻药!” “草!姓江的,你要这么搞,我可要跟你不死不休了!” 我猛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 江晚风昂首抬头,“怕你不成?宜城瘪三,知道这是湖城吗?还当你在宜城耀武扬威呢?” “你。。。” 我下意识的看向刘珈玲。 她正一脸无辜的盯着我,“拔牙挺好,万一你有蛀牙呢!还省的喊牙医了。” “珈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拔的可是门牙。” 我有些诧异她的话语。 刘珈玲却毫不在乎的耸肩笑道,“不是说喊人的吗?人呢?在哪?场子就这么大,怎么还没过来?” “马上就到。” 荷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江晚风再次叫嚣,“听见没有,马上就到,老子要亲手把你的两颗门牙全拔掉。” “你。。。我。。。” 我脸色胀红,一言不发。 只能向刘珈玲投去期待的眼神。 “啪啪啪!” 刘珈玲边鼓掌边赞叹道,“你们两个可以啊,说相声还是演小品呢?入戏挺深啊!” “啊?” 我和江晚风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骇。 刘珈玲继续说道,“为了骗我这十万块钱,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可惜你们选错了荷官,功亏一篑,瞧瞧看,小伙子衣服都湿透了。” “。。。” 我下意识的看向荷官。 果然。 他就像是刚刚洗过澡。 听到这话。 他猛的推开门,飞也似的跑了。 “糟糕!” 终究是棋差一招。 我心里懊悔不已。 第268章 峰回路转,加入团队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情不自禁的问道。 刘珈玲笑了笑,“从你翻开四条a的时候,哪有这么巧的事?第一把就是四条?” “难道不会是巧合吗?” 江晚风还在嘴硬。 刘珈玲指向原本荷官的位置,“这个小伙子出老千手法不太熟练,关键是他一直在出汗,试问赌场的荷官怎么会这么紧张?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你们找来的拖。” 事实也的确和她说的相差无几。 荷官确实是我向徐开聘借来的小老千。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百密一疏。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 我叹息着推开包厢门。 嘈杂和喧嚣一股脑传入耳蜗。 刘珈玲“嗤笑!”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你们两个干诈骗还真是屈才了,还不如加入我的团队当老千呢!” “嗯?” 我和江晚风的眼睛顿时一亮。 难不成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个。。。合适吗?” 我讪讪问道。 刘珈玲严肃的说,“当然,看你们两个很有潜力,正好我这边缺人,你们可以试试看。” “那就。。。考虑一下?” 我扫向江晚风。 他会心一笑,“白七爷,还考虑啥?我们干了!” “咦!怎么喊你白七爷?你还是他的老大?” 刘珈玲听到这个称呼很是惊讶。 我随手一摆,“往后你才是大姐大,玲姐,咱从此都听你的。” “嘿嘿!说的比唱的好听。” 刘珈玲笑的合不拢嘴。 我和江晚风跟在她身后。 趁着拉开身位的空档。 江晚风低声问道,“白七爷,下一步怎么弄?” “见机行事。” 我话音刚落。 刘珈玲的眼神就瞥了过来,“两个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玲姐,我说你长的好看,能跟你,是咱们三生有幸。” 我揶揄奉承道。 刘珈玲冷笑,“牙尖嘴利,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我们团队另两位成员。” “好咧,玲姐。” 我附和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吧台的两个帮手。 他们一左一右。 就像是哼哈二将。 刘珈玲指着左边的矮胖子说道,“这位是大哥胡为。” 紧接着她看向右边的瘦高个,“这是弟弟胡非!” “胡为,胡非,胡作非为,久仰久仰!” 我开口就是一顿职场吹捧。 胡为冷脸质问,“什么久仰?你认识我们兄弟不成?” “额。。。”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 胡为又看向刘珈玲,“玲姐,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我看他们两个配合的很默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收纳进入我们团队的新人。” 刘珈玲解释道。 胡为皱着眉头没说话。 他弟弟胡非嘟囔道,“莫不是又两个废物?” “我说你个电线杆子说谁废物呢?要不咱练练?” 江晚风怼天怼地。 仿佛变了个人。 实际上我知道。 他这是被母亲的仇恨所影响。 整个人变的无比暴躁。 这一点在旁人看来格外明显。 他自己恐怕当局者迷。 胡非撸起袖子,“我还怕你不成?” “行了,别扯了,白七啊,你一会来我房间一趟,楼上201,其他人散了吧,明天上午九点开会排排阵。” 刘珈玲临走之际。 还特意给我抛了个媚眼。 搞的我浑身一个激灵。 就像是被一股电流冲击。 头皮不由自主的发麻! 胡为,胡非两兄弟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江晚风却始终用古怪的表情盯着我,“白。。。白七爷!”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不要憋着。” 我没好气的说道。 江晚风有些犹豫,“我。。。我!” “白七爷,事情办的咋样?” 铁塔突兀的出现在我身旁。 我被吓了一跳,“我说你嗓门能不能小一点?”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 铁塔挠了挠头。 曹馨嘟着嘴说道,“队长现在可是开心了,一会还有喜事!” “喜事?什么喜事?” 铁塔一头雾水的问道。 曹馨冷冷的回答,“那个死女人让队长一会去她房间找她,你说洞房是不是喜事?” “啊?居然有这种好事?白七爷,你太不地道了,这种事你都不喊我兄弟我?” 铁塔摇晃着我问询着。 我几乎被摇的散架,“行了,你愿意去你就去,你以为我乐意去?” “这事你还不乐意?我的天!换了我,估摸着这会功夫裤子都脱了!” 铁塔口无遮拦。 我咳嗽一声示意曹馨还在场,“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不好意思,忘了曹大小姐还在,唉!瞧我这嘴巴,该打!” 铁塔作势要自扇耳光。 实际上也就是做做样子。 当不得真。 我看向江晚风问道,“你干啥一直这种古怪的眼神看我?” “你们觉得我跟白七爷比起来,谁长的更帅?” 江晚风没有回答我。 而是朝着铁塔和曹馨抛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铁塔直截了当,“要我看,当然是白七爷更帅。” “原因呢?”江晚风追问。 “道理很简单,白七爷能赢钱,而且赌局从没输过,你小子呢?” 铁塔的脑回路清奇。 江晚风面露无奈,“拜托,我问的是长相,不是赌术。” “哦,那我还是觉得白七爷帅,毕竟能赢钱。” 铁塔恍若未闻。 这下子江晚风算是明白问他等于白问。 因此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曹馨。 曹馨想了想,“按照五官和皮肤来看,我觉得江晚风你长的好一些。” 江晚风闻言刚刚喜上眉梢。 没想到曹馨话锋一转,“但是从男人魅力上来讲,我觉得队长更有气质,毕竟,男人最主要看气场。” “什么?” 江晚风垂下了脑袋。 我醒悟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你是觉得刘珈玲晚上喊我去她房间,没喊你,所以纳闷吧?” “唉,白七爷,你别说了,我被打击到了。” 江晚风的心思我知道。 只要他和刘珈玲有独处的机会。 他肯定毫不犹豫的下手报仇。 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会博一把。 只是。 这次他败给了我。 至于我。 则对于晚上去刘珈玲的房间这件事。 充满了期待。。。 第269章 刘珈玲的盘算 “咚!咚!咚!” 我轻轻的扣响房门。 伴随着刘珈玲温柔的话语,“门没锁,进来吧。” “吱呀!”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原以为香艳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刘珈玲穿着宽大的睡袍坐在沙发上遥望着我。 她的手里端着红酒杯。 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 颇有一些迷人的醉意。 “你来的有些晚。” 刘珈玲指着墙壁上的时钟说道。 我耸肩回答,“十点多还好吧,夜深人静,我估摸着玲姐也就是和我聊两句。” “哦?那咱们是聊哪两句呢?” 刘珈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小腿若有似无的蹭了我一下。 我立马警觉的坐直身体,“玲姐,有什么吩咐?” “呵呵,我想问问你,江晚风跟你关系怎么样?” 刘珈玲岔开了话题。 我沉思后说道,“挺好的,怎么了?” “我刚才让人查了一下,江晚风他爸还真是湖城首富,这事你知道吗?” 刘珈玲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 我咳嗽一声,“刚知道,要是玲姐不说,我还以为他吹牛的呢!” “啪!” 刘珈玲放下酒杯的同时拍了拍手。 “砰!” 房间门被猛力推开。 胡非,胡为兄弟冲进来一左一右堵住了走廊。 “玲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问道。 刘珈玲嘴角微微上扬,“白七,你忽悠谁呢?你会不知道你搭档的底细?堂堂湖城首富的儿子居然来骗我十万块钱,说出去谁信?你们到底什么目的?快说。” “玲姐,你这是搞哪一出?” 我强装镇定反问道。 话音刚落。 胡为一把扯住我的头发,“问你话,你就老实说,绕你妈的弯弯!” 我被突然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头皮吃痛,紧咬牙关。 我的手伸进了内袋。 里面藏着陨石扑克。 蓄势待发。 随时准备鱼死网破。 事实上。 尽管只是过去了两秒。 但我的心里已经计算好了位置和距离。 假如我突然暴起。 有九分的把握能够割开胡为的喉咙。 只要动作够快。 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快放开,谁让你动手的?” 刘珈玲急切的叫嚷道。 我闻言心里一个“咯噔!” 如果我此时动手,成功的几率很高。 可缺陷也很明显。 那就会打乱计划。 正在我思虑的空档。 胡为极不情愿的放手了,“玲姐,这家伙不老实。” “老不老实是我说了算的,谁让你动手的?给我出去。” 刘珈玲厉声喝问道。 胡为不依不饶,“玲姐,咱哥俩要是出去了,房间内就只剩你们两个,是不是不太妥当?” “哼!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刘珈玲质问道。 胡为“嘿嘿!”一笑,“玲姐,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滚蛋,我的身手还用你们担心?我再说一遍,给我出去。” 刘珈玲陡然加重了语气。 胡为赶忙退后,“行,咱这就走,玲姐你别生气啊!” “砰!” 听到关门的声响后。 我捋了捋发梢。 “白七,你没事吧?我也没想到他会动手!” 刘珈玲上前查看一番。 我摇了摇头,“小意思,如果不是你制止,我都准备反击了。” “反击?胡为,胡非两兄弟的身手虽然不如我,但跟其他人比起来还是挺厉害的。” 刘珈玲这话有言外之意。 我不经意的拨弄了一下指甲,“怎么?玲姐是觉得我不行?要是刚才我动手,胡为恐怕现在已经命丧九泉了,这话你信吗?” “这。。。” 刘珈玲沉眉想了想,随后莞尔一笑,“信,你白七要是没两把刷子,江晚风那个富二代也不会喊你“白七爷”,这总没有错。” “呵呵!”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 刘珈玲又换了画风。 她一甩睡袍。 一阵芬芳的香水味道扑鼻而来。 更惊奇的是。 尽管我不是有意。 但还是看清了她的内在。 在睡袍底下。 刘珈玲居然没穿内衣。。。 “白七,能跟我说说吗?你跟江晚风到底在搞什么?” 她托着腮帮子抿了一口红酒。 我吞咽唾沫回答道,“没搞什么,情况你也瞧见了,我们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光钱没赚到,德州扑克那还搭进去不少。” “你说的是马失前蹄吗?你们输的钱我可以还给你。” 刘珈玲掏出了几枚一万面额的筹码。 我敏锐的意识到一个关键点。 她没有把全部的筹码换成现金。 这件事意味着。 刘珈玲并不打算收手。 她还准备到娱乐城出千。 我眼珠子转了转,“钱不用了,就当交学费,其实也就是江晚风说他爸不给他钱用,所以跟我搞点手法弄点钱花花。” “仅此而已?” 刘珈玲追问道。 我点了点头,“仅此而已!” “哦?” 刘珈玲摇晃着红酒杯。 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知道她是想在我脸上看出端倪。 但那是绝无可能的。 我经历过如此多的赌局。 见识过九死一生。 也面临过必死的险境。 不管是心态还是表情管理。 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假如能被一个人三言两句,或者几个照面就看穿? 说句难听的。 我还混个屁啊? “白七,你很缺钱吗?” 刘珈玲沉默半晌后问道。 我“噗嗤!”笑了出来,“玲姐,这年头有谁不缺钱呢?” “嗯,说的对。” 刘珈玲点头表示赞同,“我也很缺钱,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玲姐的意思是继续到娱乐城赢钱?这条路恐怕不太行了。” 我摇了摇头。 刘珈玲诧异的问道,“白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发现吗?你们已经被娱乐城的徐开聘盯上了,不说以前,单说今天,他都到你们那转了多少回?” 我的提醒引起了刘珈玲的思索。 良久过后。 她深以为然的喃喃道,“难怪我总是心不安,原来是这样。” “玲姐,我敢说如果你们再敢去,铁定被徐开聘抓千。” 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刘珈玲笑了,“白七,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该换换路子?” “什么路子?” 我一时间没有回过味来。 刘珈玲一语点醒了我,“守着一个会下金蛋的天鹅,白七,你怎么不知道利用呢?” “玲姐的意思是。。。江晚风?” 我试探性的问道。 刘珈玲露出不可捉摸的表情,“白七,你不觉得没在他身上捞一笔是浪费了吗?像这种富二代,你不赚,他也得把钱花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但是。。。他爸不给他钱,他身上也没钱啊!” 我又抛出了关键的问题。 刘珈玲拍了一下我说道,“你笨啊,真要见到儿子缺钱丧命,难不成当爹的还真能见死不救?” “那。。。玲姐的谋划是什么?” 我忐忑的询问着。 看我有了想法。 刘珈玲挪动两个身位坐到了我身边。 说实话。 我是很不习惯的。 毕竟。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 但凡是个男人都承受不了。 好在刘珈玲的计划分走了我的心神。 我听完后满脸惊讶,“玲姐,还能这样?” “当然,白七,难道你不想赚一票大的吗?” 刘珈玲趴在我的肩头朝我耳朵吹了口气。 我浑身一个哆嗦。 表面上装作惶恐不安。 实际心里冷冷一笑。 还没放饵料,鱼儿自己咬钩了! 第270章 赌局,局中局 刘珈玲的计划很简单。 找一个有钱人来组织赌局。 让江晚风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骗的是这个有钱人的钱。 实际上江晚风才是整个赌局唯一的棒槌。 所有人都是为了掏空他口袋里的钱。 这种做法有点类似微信群诈骗。 几百号人全是骗子。 骗的就是刚进群的小白。 铺天盖地的刷单都是迷惑新人。 甚至会有人主动添加好友私信。 为的也是放松小白的警惕心。 至于江晚风哪里来的钱。 刘珈玲丝毫不担心。 她要的是江晚风写下欠条。 然后去问他爸追讨。 我意识到。 这种做法简直是江晚风他母亲被逼债的翻版。 没想到过去几十年。 这伙人的手法一点没变。 还是老三样重走一遍。 我给刘珈玲推荐的组局第一人选是丁恒。 他作为童装城扛把子。 有一整条街的铺面。 在湖城也算是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 而且此人也热衷于各种赌局。 是实实在在的完美人选。 “丁恒!我知道了,让他组局这件事就交给我。” 刘珈玲拍着胸脯,胸有成竹。 我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吞咽一口唾沫,“那行,江晚风那边由我稳住。” “好的,白七,这回成功了,我给你分多点。” 刘珈玲满意的笑了。 我装作欣喜的说道,“那就多谢玲姐,先恭祝你旗开得胜。” “白七,有你做内应,我感觉万无一失。” 刘珈玲的手慢慢放到我的胳膊上。 我赶紧起身告辞,“那什么,玲姐,没事我就先走了,待的时间长了保不齐别人胡乱猜测。” “怕什么?这点闲话你也在意?” 刘珈玲诧异道。 我轻“咦!”一声,“这不是担心坏了玲姐的名声吗?” 说完这话。 我不再停留。 走出房间门,反手关了上去。 “嗯?” 我刚准备举步离开。 似乎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嘈杂。 “那个什么白七,去他妈的,都在玲姐房间呆多久了?” “就是,他妈的,王八羔子,老子刚才就应该连带头皮给他扯下来。” “哥,下次交给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若有所思的沉吟三秒后转身就走。 胡为,胡非两兄弟在我这里已经上了黑名单。 特别是居然敢抓我头发。 我做人的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百倍以报。 我必须让他们两兄弟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到江晚风在湖城的住处。 曹馨和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铁塔则饶有兴致的玩手机发信息。 我都不用去看都知道他肯定是在约娱乐城的哪个小姐。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尿性。 狗改不了吃屎。 “白七爷,你回来啦!” 铁塔抬起头打了个招呼。 我没好气的怼道,“你还有眼睛注意到我?” “白七爷,你这叫什么话?你这么大个人进来,我眼睛又不瞎!” 铁塔嘟囔着。 我理都没理他径直坐到了沙发上。 还不等我说话。 江晚风焦急的问道,“白七爷,怎么样?刘珈玲怎么说?” “我差点被她两个手下揍一顿!” 我刚刚说完。 铁塔跳了起来,“谁?就那两个傻叉敢打咱白七爷?他们在哪呢?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废了。” “行了,玩你的手机去吧。” 我翻了个白眼。 江晚风又问道,“白七爷!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的把房间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连带着刘珈玲的提议诉说的事无巨细。 “啪!” 江晚风猛的一拍桌子,“他妈的,这个蛇蝎女人居然想坑我!” “坑你不正常吗?在场的不就你长的欠坑!” 曹馨毫不客气的怼道。 江晚风尴尬的笑了笑,“曹大小姐,我又没惹你,再说了,难道我是全场最笨的吗?” “难道不是吗?” 曹馨歪着脑袋问道。 江晚风故意斜着努嘴,看方向是朝着铁塔。 意思显而易见。 我打断了两人拌嘴,“别扯淡了,我估摸着丁恒大概率会同意组局。” “白七爷说的没错,丁恒我了解,有赌局他就兴趣,更别说上次咱还坑了他的商铺,他肯定想报仇。” 江晚风点头赞同。 曹馨撇嘴再次怼道,“瞧瞧看,你坑别人就行,怎么别人坑你就不行?” “哇!曹大小姐,你今天吃炸药了?干嘛老是怼我?” 江晚风瞬间拔高音量。 曹馨“切!”了一声,“你们聊吧,我去睡觉了。” “这么早?”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果然。 曹馨话里有话,“对,怎么能跟队长你比呢?你在刘珈玲的房间待这么长时间,想必早就睡过一阵了吧!” “。。。” 我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江晚风回过神来,“草!我说曹大小姐怎么一直怼我,合着指桑骂槐,是白七爷你的问题。” “额!” 我缩着脖子瞄了一眼曹馨上楼的方向。 确定她进房间以后低声说道,“别吵吵!这么大声音再把她搞出来,非得把我们全都骂一遍。” “哦哦!白七爷说的有道理。” 江晚风立刻压低音量。 我言归正传,“我看咱们不如将计就计。” “白七爷,详细说说?” 江晚风提起了精神。 我在心里盘算完毕后说道,“刘珈玲想让你写欠条背债,但你总不可能两手空空去参加赌局吧?” “是啊,赌本她是准备怎么解决的?” 江晚风反应过来后问道。 我笑了笑,“当然是她借给你的,不然你的欠条怎么写?” “哦,我明白了,白七爷你的意思是咱们把她的赌本黑了?” 江晚风若有所思。 我摇了摇头,“不仅如此,我还要赢这场赌局,把丁恒的钱也全赢过来。” “啊?” 江晚风惊讶的张开嘴巴,“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丁恒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嘿嘿!我还要让赌局加注码,彻底把刘珈玲给套进去。” 我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江晚风猛的一拍大腿,“白七爷,你太坏了!嘿嘿!我很喜欢。” “这才哪到哪,后面还有更绝的。” 我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充分勾起了江晚风的好奇心。 只见他瞪大眼睛,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倒,“什么?白七爷,你快说。” 我先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紧接着附在他耳旁轻声低语。。。 “什么?白七爷,你。。。你。。。” 江晚风听后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我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强压下内心的悸动。 江晚风深呼吸一口,脸色潮红,“白七爷!我服你了,服的五体投地!” 我神秘一笑。 透过玻璃杯看向播放网剧的电视机。 光线通过折射。 倒映出不寻常的色彩。。。 第271章 美人计 不得不佩服刘珈玲的办事效率。 隔天下午。 她就把赌局组织齐全了。 为此。 她还特意开了个动员会。 美其名曰商量安排计划。 实际上就是骗子交流,分发任务。 “咳咳,这次是新人参与的第一场赌局,大家不要紧张,主要是熟悉熟悉流程,结果怎么样并不重要。” 刘珈玲翘着二郎腿说道。 我瞥了她一眼。 好家伙。 旗袍都开了岔。 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 我咽了口唾沫,赶紧挪开目光。 还不等我发表意见。 胡为冷笑道,“玲姐,不是我说,你把这两个小白脸搭进来,事情还能成吗?” “哦?你有什么想法?” 刘珈玲反问道。 胡为鼻腔哼了一声,“要我看,这就两个废柴,屁用没有,吃的不少,瞧瞧,桌子上的水果老子一口没吃,愣是干没了。” “草!你他妈说谁呢?” 正在啃西瓜的江晚风一听这话拍案而起。 胡为毫不退让,同样“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老子说的就是你这个蠢货,怎么样?” “一口一个老子,你是哪个的老子?就你这个身高,还不到一米五,他妈的三级残废,叫你老妈呢?” 江晚风骂骂咧咧。 这句话算是彻底戳中了胡为的痛点。 明眼人都知道。 个子矮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说身高。 胡为一下子怒了,掀翻桌子的同时一拳打了出去,“让你嘴硬,老子看你还硬不硬?” “砰!” 江晚风的身手并不算差。 至少敏捷这方面相当强悍。 他先是向后一跳。 紧接着横向躲闪。 “草!你再给老子跑一个看看!” 胡为尽管身材矮小。 但力量却极大。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拳头捶在墙上。 竟然把墙壁的装饰木条直接砸烂了。 与此同时。 胡非也出手了。 他和他哥哥的手法完全不同。 身形微动,疾驰如风。 哪怕是我。 也仅仅看到他的残影从眼前略过。 再一定神。 胡非已经伸出右手抓住了江晚风的肩膀,“嘿嘿!,抓到了你!” “啊!” 江晚风吃痛之下大声呼喊。 我赶忙按住了胡非的胳膊,“朋友,过了吧!” “嗯?谁他妈是你朋友?你算哪根葱?” 胡非怒目圆睁。 看样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眼皮子都没翻一下,转头扫向刘珈玲,“玲姐,都是一个团队的,还没怎么样就大打出手,不合适吧?” “嗯,白七,你说的对,确实不合适。” 刘珈玲想了想说道,“你们两个别搞了,赌局晚上就开始,在这之前谁都不允许找事。” “是,玲姐!” 胡为和胡非两兄弟貌似对刘珈玲很尊敬。 基本上到了马首是瞻的地步。 尽管眼神中流露出不忿。 但他们还是松开手退到一边。 我上前扶住江晚风问道,“怎么样?受伤没有?” “没,白七爷,就这两个损色还想伤到我?毛都没有。” 江晚风这张嘴是真硬。 我分明看见他肩膀红肿了一大片。 要说不疼。 他也不至于龇牙咧嘴。 饶是如此。 还是不肯低头。 不愧是一条汉子。 胡为冷嘲热讽道,“小子,有机会让你尝尝你胡爷爷的手段,到时候看你还叫不叫!” “来啊,当我怕你不成?” 江晚风拍着胸脯上前一步。 看这架势还要再来一场。 刘珈玲眉头紧皱,“够了,谁都别搞事了,白七你跟我来,其他人各自活动,等人到了,我会通知你们。” “哼!算你小子走运。” 胡为和胡非瞪了我一眼。 一前一后离开了。 江晚风神色复杂的问道,“白七爷,这个女人怎么老是要跟你独处,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看上我不也很正常吗?有什么问题?” 我不动声色的反问。 江晚风叹了口气,“白七爷,你可得把持住自己,不能被女色诱惑啊。” “什么话?我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吗?” 我眉头一挑。 江晚风愣了一下,“你不是吗?” “我是吗?” 我眼看着江晚风离开的背影追问。 奈何他三步并做两步飞也似的跑了。 我不禁扪心自问。 正人君子这个词用在我身上。 还是极为贴切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 我还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让我大跌眼镜。 差一点。 就把持不住自己。 “咚!咚!” 我轻轻扣响房门。 刘珈玲的声音由远及近,“进来!” 还是昨夜的场景。 还是熟悉的味道。 刘珈玲的房间有一种神秘又特殊的香味。 让人意乱情迷。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 还真有一款能激发荷尔蒙的香水。 “你觉得江晚风会上当吗?” 刘珈玲开口就是王炸。 我沉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不好说,毕竟我和他才刚刚认识你,时间太久,要想让他上当恐怕不太容易。” “嗯,白七,你说的有道理,所以。。。” 刘珈玲欲言又止。 她端着一杯红酒递到我手里。 我诧异的凝视着她。 该说不说。 刘珈玲的面容是极为立体的。 丝毫没有她这个年纪的苍老感觉。 反而增添了几分熟妇的味道。 我抿了一口红酒,“玲姐,你有话不妨直说。” “嘿嘿!白七,我就喜欢你快人快语,江晚风这事,还得你助力才能成功。” 刘珈玲眯着眼睛靠近了一些。 我和她彼此的距离仅仅隔了一只手。 我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特有的芬芳,“咳咳!玲姐,我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白七,你是个聪明人,可不是胡为,胡非那样的傻瓜蠢蛋,你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吗?嗯?” 刘珈玲靠的更近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衣服的领口。 “咕咚!” 我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唾沫。 急忙挪开眼神,“玲姐,你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白七,难道你看不上玲姐吗?” 刘珈玲的烈焰红唇近在咫尺。 我长舒一口气说道,“玲姐,你。。。” “白七,别说话,吻我!” 刘珈玲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这句话的刹那。 身体如在雷击,呆立当场。 这是怎样的虎狼之词? 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眨了眨眼睛。 以为身处梦境之中。 可是越靠越近的刘珈玲告诉我。 一切都是现实。 我的头皮发麻。 本能的后退一步。 可是。 刘珈玲却抓住了我的手臂。 身体前倾,让我不能动弹分毫。。。 第272章 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哐当!” 在我几乎要被强吻的瞬间。 后退的脚跟碰到了沙发的边角。 跌倒的时刻。 刘珈玲顺势要压住我。 幸亏我眼疾手快。 侧身向右翻滚。 否则一定会被她压在身下。 我慌忙间整理衣服站起。 大口喘气的同时高声急呼,“玲姐,你没事吧?” “白七,你。。。” 刘珈玲扶着茶几坐了起来。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哀怨的色彩。 “砰!砰!砰!” 房间门被猛烈的砸着。 胡为扯着嗓子大喊,“玲姐,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额!” 刘珈玲似乎没想到会引起胡为,胡非兄弟的注意。 她边整理衣服边打开了房门。 “玲姐,发生什么事了?” 胡为上下打量一番后急切的问道。 刘珈玲随手一摆回答,“没事。” “真的?” 胡为透过走廊看到了我。 他一下子就怒了,“白七,你怎么会在玲姐房间?你他妈是不是想图谋不轨?” “你说话可要负责任,我图谋什么了?是玲姐让我来找她的,刚才开会你也听见了。” 我两手一摊。 胡为却得寸进尺,“白七,我看你是找死。” “别吵了,白七是我喊来的,没发生什么事情,你别想多了。” 刘珈玲的解释让现场陷入了沉默的气氛。 “踏!踏!” 胡非火急火燎的跑来打破了僵持,“人。。。人来了。” “是丁恒丁老板到了吗?” 刘珈玲问道。 胡非连连点头,“是的,玲姐,人就在楼下。” “好,咱们走吧。” 刘珈玲伸手拉了一下胡为的衣角。 这个矮胖子不情不愿的退出了房间,“白七,你给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你的身材还是你的身高?” 我皮笑肉不笑的揶揄道。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胡为的怒火,“老子现在就要弄死你。” “你能别叫唤了吗?没听见人已经到了?能分的清轻重缓急吗?” 刘珈玲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胡为只能暗自咬牙,“白七,晚点找你算账。” “随你便。” 我无所谓的耸肩一笑。 跟在他们下楼的档口。 我还能时不时的看到胡为转头瞥我。 那种眼神。 就像是我睡了他老婆。 等一等。 我似乎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胡为和胡非两兄弟的身手我是见识过的。 就在刚才能轻松拿捏江晚风。 那他们为什么要听从刘珈玲一个女人的命令呢? 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了。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刘珈玲如水蛇般扭动的腰肢。 心里有了计较。 “哟!这不是丁老板嘛!幸会幸会!” 刘珈玲想要握手。 丁恒这个挺着大肚腩的胖子看到美女直接来了个熊抱。 我从后面看的很清楚。 他的手抚摸刘珈玲的后背还不老实。 肉掌来回揉搓不肯停下。 我再一次的扫向胡为。 果然。 不出我所料。 他的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焰。 直勾勾的瞪着丁恒。 几乎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良久过后。 丁恒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手臂,“刘大美人,人如其名,灵的很!” “呵呵!丁老板,我是玲珑的玲,不是灵敏的灵。” 刘珈玲解释道。 丁恒不管不顾,死死抓住她的手,“管他哪个玲,我看你是越看越水灵。” 这副猪哥模样。 标标准准的中年老色胚。 我嘴角抽动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丁恒也终于注意到了我,“哟!这不是白七嘛!” “是啊,丁老板,好久不见。” 我笑了笑回应道。 丁恒脸色拉了下来,“上次玩斗地主赢走了几套商铺,怎么着?这次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张了张嘴,还没开口。 刘珈玲抢先说道,“丁老板啊,你搞错对象了,咱这次的目标是江晚风,可不是白七。” “哼!这我管不着,但白七确确实实坑了我商铺,这事你承认不?” 丁恒目光凿凿的盯着我。 我无奈的说道,“承认啊,丁老板,那你想怎么样呢?” “怎么样?老子要你吐出来。” 丁恒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后跟了不少小弟。 听到这番话。 这帮人瞬间把我围住了。 但我没带怕的。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 眼前这点小打小闹。 我都没放在眼里。 从口袋掏出香烟。 我不慌不忙的点上抽了一口。 看我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丁恒气不打一处来,“白七,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呵呵!白七,没想到你仇家还不少。” 胡为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热闹。 我翻了个白眼,“怎么着?什么都没开始就要窝里斗吗?没有我,你们能干成事情吗?” “对,大家都冷静冷静。” 刘珈玲立刻附到丁恒耳边低语。 约莫两分钟过后。 丁恒的脸色缓和过来,“算了,既然这样,白七,我就先记下这笔账,以后再说吧。” 伴随着他的话语。 小弟们作鸟兽般散去。 从始至终。 我都没动过一步。 主打的就是一个临危不惧。 气质这一块。 咱必须拿捏住。 “丁老板,这话你说的对,江晚风他爸有的是钱,咱可得明确目标啊!” 刘珈玲的话引来一致的赞同。 丁恒挥了挥手,“好吧,先进行赌局吧!” 我看着这帮乌合之众气势汹汹的走向赌场。 心里就情不自禁的一阵发笑。 他们把江晚风当成了猎物。 把我当成了帮凶。 殊不知。 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尤未可知。 什么叫一叶障目。 此情此景就能窥见一斑。 我把烟头熄灭扔进垃圾桶。 正掏出手机打算给江晚风发条短信。 刘珈玲忽然出现在我身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白七,你别搭理丁恒这个王八蛋。” “哦?” 我急忙收回手机。 刘珈玲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他就是个油腻的死胖子,咱这次不光坑江晚风一把,让这家伙也得出出血。” “玲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闻言高看她一眼。 听言语间话里话外表达的味道。 刘珈玲这是要通吃的节奏。 她嘴角微微上扬,“白七,难道你还嫌钱多吗?我看好你,江晚风跟你这么熟,他肯定相信你,咱把他坑完再打丁恒一枪。” “玲姐,你没开玩笑?这可是在湖城,你要把他俩全得罪了?” 我惊讶的问道。 刘珈玲轻笑一声,“怕什么?咱搞完钱就走,天下这么大怕什么?” “那你怎么确保能拿走赌注?” 我再次发问。 刘珈玲嬉笑,“所以我让赌场派了荷官,给他们抽水,在娱乐城,我还不信有人敢输了不认账。” “这。。。玲姐,丁恒的钱还好说,他带的是现金,可江晚风是欠条,你怎么马上收到钱?” 我问出了关键。 哪知道刘珈玲早就想好了,“白七,我也不瞒你,只要江晚风写下条子,我马上让胡为,胡非把他抓起来,连夜押到他爸面前去,我不信他爸不给他儿子平账。” “如果他爸真的铁石心肠呢?” 我再次追问。 刘珈玲的眼角闪过一丝狠辣,“那就当着他爸的面,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切掉,直到钱全部还清。” “这。。。” 我第一次意识到。 女人真要狠起来。 比男人可危险了千百倍。 面前这个蛇蝎美人。 的确让人胆寒。。。 第27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各位客人请入座,赌局马上开始。” 包间格外安静。 等到服务员上完茶水和饮料。 荷官开始了他的工作。 丁恒的大肚腩挤满了整个座椅。 他好不容易坐直身体,“还磨叽啥?赶紧吧。” “丁老板,还没说好玩什么,怎么这么着急呢?” 刘珈玲微笑着问道。 丁恒“嘿嘿!”一笑,嘴里哈喇子都流了出来,“玩你行不?” 此话一出。 气氛仿佛被冻结。 我敏锐的察觉到胡为紧握拳头,面目狰狞。 果然。 和我猜测的分毫不差。 他肯定和刘珈玲有一些特殊的关系。 “丁老板,你开什么玩笑呢?这么多人在这呢!” 刘珈玲尴尬的回答道。 丁恒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怕什么?都是男人,又不是没见过。” “见什么见?丁老板,咱可都是文明人,你要玩赌局咱就玩,别搞这些个黄不拉几的东西。” 江晚风毫不客气的怼道。 丁恒闻言一下子怒了,“小b崽子,你他妈上次跟白七骗走老子商铺,我还没跟你算账!” “行啊,你要算,咱就好好算算,当我怕不不成?” 江晚风猛拍赌桌喊道。 丁恒气的脸色发白,“你个败家玩意,你爸知道你在外面吃喝嫖赌不?啥玩意啊你?” “我在外面干啥用不到你管,怎么着?丁胖子你家什么时候搬到海边去了?管这么宽?” 江晚风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丁恒明显被“丁胖子”的称呼气到了,龇牙咧嘴的喊道,“姓江的,老子今天要让你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不对,老子要让你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别bb了,手底下见真章吧,玩什么到底?” 江晚风撇嘴挥了挥手。 丁恒眼珠子来回转了转,“玩点快的,简单的。” “什么呢?” 江晚风问道。 丁恒笑了笑,“斗牛!” “行啊,斗就斗,老子怕你不成?谁坐庄?” 江晚风叼着烟。 摆出一副二流子的姿态。 丁恒冷哼一声,“轮庄!” “好,怎么个轮法?” 江晚风当即问道。 丁恒扫了一眼我和刘珈玲,“我先问问,你们也想坐庄吗?” “哈哈,丁老板说的哪里话?我哪有坐庄的实力呢!” 刘珈玲立刻摇头拒绝。 丁恒深以为然的笑了笑,“白七,那么你呢?” “玲姐都没实力坐庄,我自然也没有。” 我也没有争当这个出头鸟。 有荷官在场。 坐庄并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我可要断定。 哪怕是庄家,也没机会去碰牌具。 既然出千得不到便利,我也没有理由去坐庄。 丁恒了然的点了点头,“嗯,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好了,他们两个都不坐庄,那就我和你轮流坐吧。” 江晚风喝了口水说道。 丁恒冷笑,“行啊,江公子,没点下庄怎么样?” “可以,开始吧。” 伴随着江晚风的话语。 荷官弯腰拿出了赌具。 这是一副小巧精致的麻将牌。 和寻常的不同。 看样子是斗牛专用的。 用牛骨制成,摸上去很有手感。 总共40张,分别是一筒到九筒各4张。 外加白板4张。 白板在这里面代表10点。 俗称的金刚大白牛就是构成点数的两张尾牌是一对白板。 这是斗牛里面最大的牛牛。 当然啦。 还有飞机和炸弹的特殊牌型。 这就比牛牛的牌型更大了。 趁着荷官洗牌的空档。 丁恒问道,“你们都带了多少?别钱都没有,那还玩个屁啊?” “我带了10个w!” 我掏出一些凌乱的筹码放到面前。 丁恒一看就皱起眉头,“白七,你身上就这么点钱?你的商铺呢?” “卖给赵琪了,再说,我就是押注玩玩,丁老板你跟江公子才是有钱人,我顶多也就是凑个热闹。” 我边抽烟边眯起眼睛。 丁恒嘟囔道,“草!你这点筹码能下几次注?我提前说好啊,最小一注下1万。” “行啊,我没问题。” 我耸肩回应道。 丁恒略过我,又看向了江晚风。 两人四目相对,火药味扑鼻而来。 江晚风猛的一拍桌子,“丁胖子,你口口声声看别人带了多少,你先把你的大家伙亮亮,别自个都没带多少吧?” “笑话,你当我是你这个富二代呢!” 丁恒话音刚落。 手下拎着一个小箱子放到了赌桌上。 “啪!” 按钮打开。 箱子里面摆放的不是现金。 而是码放整齐的各色筹码。 看上去眼花缭乱,迷人心魄。 丁恒把筹码推到面前,“看好了,这可是两百万,江公子,你呢?你带了多少?” “额!” 江晚风犹犹豫豫,面露难色。 谁都知道。 他身上没多少钱。 此刻算是骑虎难下。 眼瞅着气氛僵持。 丁恒叫嚣道,“卧槽!你们耍我玩的吧?约好的赌局,他妈的没钱,那还玩个蛋啊?” “丁老板,别急,稍安勿躁嘛!” 刘珈玲急忙打起了圆场。 丁恒却不买账,“这还不急?老子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玩不了?滚蛋去吧,小刘,你把筹码收起来,咱们走。” “是,老板!” 手下作势就要收起箱子。 刘珈玲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尤其是看到江晚风胀的通红的脸。 她心花怒放。 凑到身边,挽起江晚风的胳膊说道,“姐姐这有钱,要不先借给你玩玩?” “啊?玲姐,这个,合适吗?” 江晚风诧异的问道。 刘珈玲招手让胡为拿出筹码,“瞧好了,这里也有两百万,足够你对付丁老板了呢!” “这。。。” 江晚风看着筹码,眼神火热。 可他还是在犹豫不决。 丁恒见状火上浇油,“江小子,你到底玩不玩的起?玩不起就趁早滚蛋,找你爸要钱买糖吃去吧。” “你。。。” 江晚风被这句话激怒了。 他大力拍打着桌子喊道,“来,谁怕谁,咱们开始。” “好,这才是男人!” 丁恒罕见的竖起了大拇指。 眼看着牌即将洗好。 刘珈玲招呼胡非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借条。 连带着一支笔放到了江晚风的面前。 “玲姐,这是什么意思?” 江晚风装作无辜。 实际上我早就跟他提前通过气。 刘珈玲解释道,“江公子,你是借钱嘛,借钱当然要写个借条,不然怎么行?你说呢?” “玲姐,你怕我不还钱?” 江晚风蹙眉道。 刘珈玲宽慰,“哪里话?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姐姐也就是上个保险,你可以不签字,那我筹码就拿回来啦!” 她假装要收回筹码。 丁恒恰合时宜的叫道,“你妈的,又搞什么?这点钱都弄不出来,还江公子?要我看,江穷鬼吧!哈哈哈!” “啪!” 江晚风怒目按住了筹码。 他恶狠狠的盯着丁恒。 紧接着快速在借条上签了字,“姓丁的,我要你输的光屁股走出去。” “好啊!那就拭目以待吧!” 丁恒和刘珈玲相视一笑。 我则冷眼旁观这一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到最后一刻。 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一切都是未知数。 第274章 正戏开场 “咵查查!” 牛骨牌撞击发出特别的声响。 荷官把骰子递到丁恒的手上。 “哗啦!” 两枚骰子的点数相加是9点。 “哈哈哈,好,9在手,家家有,丁胖子,这把我下10个w!” 江晚风见状喜笑颜开。 丁恒冷哼一声,“就怕你下的少,继续下。” “别磨叽,发牌吧你!” 江晚风嘟囔道。 丁恒刚想伸手去抓牌。 顷刻间被荷官拦住了,“不好意思,客人,为了公平起见,谁都不能碰赌具!” “额,我坐庄都不行?” 丁恒有些意外。 荷官摇了摇头,“不行,这是场子的规矩。” “那。。。好吧。” 丁恒无可奈何。 娱乐城是湖城规模最大的场子。 谁也不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能堂而皇之开设如此豪华的地方。 上面是什么关系。 不问可知。 我随意下了一万的注码。 拿到牌就摊开。 2、5、7、7、9没起牛。 最大的点数是9 可以说小到没边了。 “呵呵,白七,看来你今天运气不行啊!” 丁恒一看我的牌面就乐了。 我冷静的回答道,“小意思,我这边注码小,丁老板还是关注江公子那边吧。” “切,他能拿到什么好牌?我还不信了!” 丁恒尽管语气上颇为不屑。 但我看他正聚精会神的盯向了江晚风。 甚至连刘珈玲那边都没扫一眼。 和我一样。 她也是下的一万小注。 甚至从头至尾。 都没人问刘珈玲手上有多少筹码。 可想而知,她是怎样的无人问津。 “吹!吹起来!” 江晚风的牌也不咋样。 从已经翻出的四张来看。 1、2、4、10还没起牛。 比我的单9点稍大一些。 他拿到一张10点的白板。 “啪!” 江晚风懊恼的翻出最后一张牌,“他妈的,什么东西!” 又是一张2点。 “哈哈哈,两家没牛,你们真够倒霉催的,这玩意也敢和我拼?” 丁恒笑的前仰后翻。 江晚风没好气的怼道,“你开牌了吗?得意什么玩意?弄不好你也没牛。” “可能吗?” 丁恒的笑声戛然而止。 江晚风冷哼道,“怎么不可能,世事皆有可能!” “呵呵!” 丁恒慢悠悠的翻开三张牌。 1、1、3 玩过牛牛的都知道。 这样的小点数是十分危险的。 假设拿不到牛牛。 拼单点也很大概率要输。 等到丁恒翻开第四张牌。 他彻底慌了。 居然又是一张2点。 “哈哈,丁胖子,我说什么来着,你到现在最大3点,还叫什么玩意?” 江晚风趁机嘲讽。 丁恒不再言语。 而是全神贯注的去摸最后一张牌。 如果是麻将牌。 点数是很容易摸出来的。 可惜。 这是用牛骨特质成的。 手感和麻将还是有很大差别。 摸了片刻。 丁恒索性不摸了。 “啪!” 他直接把牌砸到了桌上。 我定睛一看。 好家伙。 居然又是一个1点。 丁恒一个人拿到了三张1点。 这运气也没谁了。 “笑死我了,丁胖子,第一把你来个3点,还有比你更小的点数吗?哈哈哈!” 江晚风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抱着肩膀说道,“赔钱吧!丁老板。” “哼!笑什么笑?你这才下了多少?这点钱老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丁恒随手把筹码扔到了桌子中间。 江晚风边拿边道谢,“感谢!感谢丁老板送钱。” “不对呀!我好像也赢了呢!” 刘珈玲指着面前的牌说道。 这时候。 大家才想起斗牛是一家庄,三家闲。 她的牌面最大。 4、7、8、8、9 拿到一个6牛。 不过也没有翻倍。 按照规矩。 8牛和9牛才要翻番。 丁恒毫无所谓的扔出一万筹码,“美女,算打赏给你的。” “谢谢丁老板!” 刘珈玲笑嘻嘻的接过筹码。 江晚风又怼道,“丁胖子,别人是凭本事赢的,什么叫算你打赏的?你是不是输不起?” “老子输不起?你他妈算哪根葱?” 丁恒的肉掌拍击着桌子。 幸好赌桌足够结实。 否则被他这么一通乱拍。 弄不好立刻要散架。 江晚风回应道,“丁胖子,你在谁面前充老子?你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你别玩。” “你他妈的。。。” 丁恒气的嘴唇发白。 我敏锐的察觉到江晚风的称呼。 一口一个丁胖子。 要知道。 刚才他去拿赔付筹码的时候可是称呼的丁老板。 拿完钱马上就改口了。 这就是人性。 也是现实。 “两位老板,别吵了,牌还玩不玩?要玩就继续嘛!” 刘珈玲柔情似水。 百转千回。 在她的斡旋下。 赌局得以继续。 只是。 随着赌局的推移。 我越来越发现。 江晚风这小子的运气真是没边了。 丁恒没点下庄。 轮到他坐庄就开始大杀四方。 别人8牛,9牛,他就来个牛牛。 哪怕是没点。 江晚风也能凭借单8,单10赢个两家。 可以说。 几轮下来。 他几乎形成了独赢的局面。 “他妈的,点子真背!今天这是怎么了?” 丁恒骂骂咧咧的放下牌。 他拿到的是7牛。 理论上来说牌面已经不小了。 可江晚风却弄了个8牛,稳压他一头。 我这边来了4和6的配牌。 拿到的是牛牛,翻三倍。 刘珈玲手气差了一些,但也是个9牛。 江晚风接过筹码后说道,“丁胖子,你出门没照镜子吧,看你那损样,脑门发黑你知道不?” “真的假的?我脑门发黑?” 丁恒皱着眉头,反应过来后问道,“江小子,你还懂看相?” “我不懂。” 江晚风摇了摇头。 丁恒纳闷了,“那你啥意思?” “这还用说吗?瞧你倒霉催的,怕不是弄了别人大姨妈的女人吧,妈的,血光之灾啊,哈哈!” 江晚风说笑话也不打个招呼。 我喝着茶一口喷了出去。 刘珈玲则害羞的说道,“江公子,瞧你这话说的,可不兴乱讲。” “玲姐,我又没说是你大姨妈,你脸红什么?” 江晚风打着趣。 丁恒怒火中烧,“继续,老子还不信了,今天就这么倒霉?” 言罢。 他使了个眼色给刘珈玲。 两人会心一笑。 我意识到正戏终于开场。 他们忍不住。 要搞手法了。 第275章 激动人心的牌局 “来啊!赶紧押注啊,终于又轮到我坐庄了!” 江晚风大大咧咧的喊着。 他此刻意气风发。 赌局进行到现在。 丁恒的两百万筹码少了大半。 大部分都流进了江晚风的口袋。 刘珈玲笑道,“江公子今天手气不错嘛!” “那是当然,玲姐,这还多亏了你借我钱,要不我现在就把借的两百万还给你?” 江晚风说话间就开始清点筹码。 刘珈玲当然不会要他还钱,“别呀!江公子,赌局可还没结束呢!你现在就还钱,那不是破了财,风水就不好了嘛!” “还有这种说法?” 江晚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刘珈玲趁热打铁,“那是当然,不信你问问白七。” “是吗?” 江晚风看向了我。 我当真是躺着也中枪。 本着演员的基本素养。 我咳嗽一声回答道,“是。。。是吧。” “哦,居然还真是这样?” 江晚风放下筹码,“玲姐,那钱我就先不还了,反正马上也快结束了,等完事我就连本带利一次性还清。” “什么快结束?你看不起谁呢?” 丁恒怒目叫嚷着。 江晚风冷笑一声,“丁胖子,你瞧瞧看你还剩多少?别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 “好,你给我等着。” 丁恒咬牙切齿。 随着荷官码牌。 江晚风掷出了骰子。 五点。 是他自己先发。 我很想知道刘珈玲这次打算怎么出千? 经过短时间的接触。 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有高超手法的老千。 事实上。 她在赌场出千的方式十分低级。 就是靠胡为在后面看别人的牌打手势。 现在是在包厢内。 正常情况下。 斗牛的庄家都是最后一个开牌的。 而且押注都是在还没发牌前。 这样一来。 刘珈玲是断然不可能未卜先知的。 只是当我看清楚她的出千方法。 不禁大跌眼镜。 扶住额头,嘴角连连抽动。 这种方式未免太过低级了一些。 我想到了当初的侯清文。 两人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简单来说,就是在牌的反面下焊。 烙记号。 赌局经过这么长时间。 每一张牛骨牌的侧角都没打上了浅浅的标记。 说来认出牌面点数也很容易。 但凡一个资深赌徒都能看穿。 最短的是1点,最长的是白板10点。 每一个点数之间记号的差距是一个毫米。 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一毫米的单位非常细微。 但对于老千。 尤其是我。 就显的格外轻松了。 “你们愣着干啥?下注啊?总不会是怕了吧?” 江晚风挑衅道。 刘珈玲还是照常放出一万的筹码。 我时刻观察着她的眼睛和手势。 果然。 她给丁恒放信号了。 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一下。 丁恒看到以后。 瞳孔猛然紧缩。 整个人周身一震。 就像是打了鸡血。 把剩余的全部筹码推了出去。 押到了天门的位置。 紧接着。 丁恒大喊,“老子全下。” “额?” 江晚风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 他呆呆的看向了我。 我立刻下意识的咳嗽一声。 江晚风这才反应过来,“怕你不成?开牌!” “好!” 不等我和刘珈玲翻牌。 丁恒第一个急不可耐的翻出牌面。 “唰!” 1、2、4、5、5 他拿到了7牛。 点数不算小。 但我知道。 之所以让丁恒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 是江晚风的手牌被刘珈玲看穿了。 尽管没有开牌。 但我已经知道了江晚风的点数。 2、3、5、6、7 配成的是一个3牛。 等到江晚风翻开牌。 更加验证了我的判断。 点数分毫不差。 “草!” 江晚风猛砸赌桌。 忿忿不平的同时。 还是把筹码赔付给了丁恒。 “哈哈哈,笑纳了,我只能不客气的收下了啊!” 丁恒眉开眼笑。 他绕有深意的看了刘珈玲一眼。 这两人狼狈为奸。 倘若照这样的进程发展下去。 要不了多久。 江晚风就得输的底裤都没了。 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结果发生。 于是在放回牛骨牌的瞬间。 我轻轻的用手一抹。 牌侧面的印记被我修改。 而且力道和距离控制的恰到好处。 丝毫不会被刘珈玲看出破绽。 不谦虚的说。 就她这点微末的道行。 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而我没有在这一把就动手。 目的也很明确。 没有特殊牌型翻倍。 就算赢了也只是一倍赔付。 跟我想要的结果大相径庭。 要么不出手。 要出手。 就必须做到一击必杀。 机会不会一直来到。 但是当机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必须当机立断。 而我正在静静等待。 就像是蹲伏在草丛里的猎手。 时刻身体紧绷。 等待猎物放松警惕的时机。 “继续吧,我就还不信了!” 江晚风的筹码很多。 他有输几把的资本。 该说不说。 他今天的运气着实不错。 接下去连续几把。 江晚风拿到的都是大牌。 这让刘珈玲和丁恒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于无声处听惊雷。 往往。 转折点就出现在沉默和寂静之中。 “等一下,把牌叠一下,后面三格换到最前!” 江晚风在我的提示下说道。 丁恒一听就大喊,“怎么个事情?江小子,你要动牌?” “丁胖子,你眼睛长屁眼上了?哪只眼睛看到我动牌了?” 江晚风毫不客气的怼道。 丁恒哼了一声,“那你这话啥意思?换什么牌?” “你第一次来赌场玩吗?叠牌换换有什么问题?不信你问荷官。” 江晚风两手一摊。 丁恒看向荷官的同时。 荷官说道,“的确,这是合规的,庄家有权重新洗牌或者叠牌。” “那也不行啊!” 丁恒还是叫嚷。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允许。 因为他时刻要注意刘珈玲的提示。 可当他看到刘珈玲点头默许。 丁恒马上又改口了,“行,可以,你换吧。” “什么玩意?一会这一会那?丁胖子你吃饱了撑的?” 江晚风立刻怒骂。 丁恒也不搭理,“掷骰子吧,别磨叽了。” “切!” 江晚风掂量着两颗骰子。 我正襟危坐。 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实际上。 要把后面的牌切到前面。 是我给江晚风安排的。 眨了三次代表的就是换三格。 这一招在千术中的称法是“履带!” 简单的变幻牌序。 发到每个人手上的牌型就完全不同了。 而刘珈玲同意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她通过记号看到了有可能形成的牌型。 只是。 她还不知道的是。 这里面就有被我动过手脚的几张牛骨牌。 “哗啦啦!” 江晚风投掷骰子。 我身体微微前倾。 趁着骰子在赌桌上旋转。 我用膝盖快速的顶向桌子下方。 承受到撞击。 一枚骰子改变了旋转的方向。 “啪!” 4加5九点。 不出所料。 出现了我想要的点数。 巧妙的更改骰子运行的轨迹。 这一手我还是当初在青钿从贾富贵那边想出来的招数。 只是我不会气功。 做不到悄无声息。 借住桌子颤动的频率才能做到改变骰子。 当然。 力道要拿捏的恰到好处。 轻了达不到效果。 重了容易被人发现。 对我来说,自然是易如反掌。 如果没有这个实力去做这件事。 我岂不是成了棒槌? “丁胖子,你下多少?” 江晚风刻意提前掷出骰子才询问下注金额。 这一点也是我授意的。 按照斗牛的规则。 其实要先下注才开始投掷骰子。 而我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 为的就是让刘珈玲看清楚牌面。 让她以为她能赢。 这才会孤注一掷。 只是。 她真的会赢吗? 会如她所愿吗? 第276章 牛牛和牌局 “老子全下,一共110万。” 丁恒把筹码奋力向前一甩。 “噼里啪啦!” 塑料筹码来回撞击迸发出美妙的乐章。 也许这种声音在普通人听来平平无奇。 可落在赌徒耳朵里。 却成了魂牵梦绕的催魂曲。 “啪啪啪!” 江晚风边鼓掌边说道,“丁胖子,看起来你回本不少,赌注都超过100万了。” “那是当然,江小子,你以为你还有运气吗?哈哈哈,早就到头了吧。” 丁恒洋洋得意。 他一脸的肥肉横生。 此时此刻。 就像是满嘴流油的猪头。 让人看了反胃恶心。 江晚风嘴角一撇,“丁胖子,孤注一掷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瞧瞧看,我的注码可比你多的多。” “是吗?” 丁恒定睛瞅了瞅。 片刻后笑着揶揄道,“我看你满打满算,也就300万左右,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呵呵,我输了大不了赔给你钱,那你呢?丁胖子,你输了还有的给吗?” 江晚风右手托着腮帮。 语气轻佻。 但说的也是事实。 丁恒不愧是死胖子嘴巴硬,立时叫嚣道,“老子拿个牛牛,赔不出来钱的恐怕是你吧?” “怎么就你拿牛牛?我就不能拿?再说,万一我拿到的是飞机或者炸弹呢?丁胖子你拿什么赔?” 江晚风目不转睛。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辣。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表情。 看来他的确因为仇恨。 背负的太多。 这种情感,我可以感同身受。 “啪!” 丁恒猛的一拍桌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姓丁的在湖城什么时候赖过账?开牌吧,别他妈废话了。” “呵呵!” 江晚风没有继续语言攻击。 荷官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分牌。 我看着牛骨牌边上做的记号松了口气。 事情进展正在朝着我预想的方向演变。 这一局所有人手上的都是大牌。 个中滋味。 只有当事人才能明了。 我看到刘珈玲的嘴角扬起了笑意。 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当然一目了然。 站在她的视角。 丁恒赢定了。 可至今她还不知道的是。 牛骨牌被我重新做过记号。 牌型早已改变。 棒槌就是这样。 死到临头还浑然不知。 我冷笑着注视着局面的发展。 难得当一个旁观者。 心境有了很大的不同。 和亲自参与赌局的感觉不一样。 我此刻仿佛一个下棋者。 而赌桌上的三个人。 都成了我的棋子。 “丁胖子,老子是庄家,凭什么我先开牌?要开也是你先开,知道吗?” 江晚风大声呵斥。 丁恒脸色胀的通红,“你。。。” 我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心里不由的好笑。 不过江晚风说的是事实。 按照赌局的规则。 的确是闲家先开牌。 丁恒缓缓摊开手牌。 2、3、4、5、6 牛牛! “噌!” 丁恒激动的一蹦三尺高。 我见状赶忙给江晚风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信号。 江晚风马上拍案而起,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表情大喊,“草!他妈的怎么回事?牛牛!老子点子真背。” “哈哈哈,江小子,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丁恒昂首用鼻孔看人,“可惜晚了!嘿嘿!” “草!他妈的!” 江晚风气的脸红脖子粗。 我不由得“嗤笑!”一声。 这家伙实打实的演技派。 还记得当初在宜城抓万宏远小三吗? 江晚风比起那天。 演技又有精进。 丁恒耍宝似的瘫坐在椅子上抖腿,“还等什么呢?都开牌吧,给咱们的庄家瞧瞧,看看他这一把要赔多少?” “哟!丁老板,光你一个人江公子就得赔330万,怎么还要看我和白七呢?” 刘珈玲笑的花枝招展。 也许她觉得这330万已经是囊中之物。 我嘴角微动。 嘲笑的神情溢于言表。 丁恒捕捉到了我的面部表情,“白七,你小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开牌?” “呵呵!我开不开牌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反问道。 丁恒一拍桌子,“让江小子死心,不然他又得说什么闲家没开牌,他不开,懂吗你?沙雕!” “嗯?” 我眉头紧锁。 丁恒居然骂我是“沙雕!” 不过我并不生气。 因为此刻的情景俨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马上就得哭出来。 我故意奉承道,“丁老板说的对,我是沙雕,还是个棒槌!” “白七,没想到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上次被你侥幸赢了去,这回轮到我了吧,哈哈哈!” 丁恒开怀大笑。 满口黄牙露在外面。 让人忍不住的反胃。 我笑着回应道,“还是丁老板厉害,全押居然能拿到牛牛,佩服。” “算你小子识相,赶紧翻牌吧,别磨叽了!” 丁恒抽着雪茄说道。 我冷笑不止。 欲令其亡,先让其狂。 我深谙此理。 口舌之争,不是切肤之痛。 我马上要让丁恒知道,到底谁是“沙雕!” 谁又是“棒槌!” 我掀开三张牛骨牌。 1、1、8 牌型还不错,起牛了。 然后我快速把剩余两张牛骨牌堆叠到一起。 眯着眼睛仔细揉搓。 “切!装神弄鬼!” 丁恒瞥了一眼。 刘珈玲安慰道,“丁老板,这把白七也是全下,你就让他好好看看牌嘛!” “全下才5万?回家玩蛋去吧!” 丁恒不屑的喊着。 我没有搭理这两个蠢货。 剩余正面的牌是4筒。 假如底下这张是6筒。 我拿到的就也是牛牛。 可我知道。 刘珈玲其实已经知道我的点数了。 牌的侧面有她下的记号。 我反手把牌拍在赌桌上。 手指按着牌一点一点的向下移动。 等到露出上面的两个圆圈。 以及中间露出的红色。 我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中原一点红,5配4九点,差一点就是牛牛!” “就你也想拿牛牛?下辈子吧!别继续翻牌了,真是笑话!” 丁恒大声喝问,转头看向刘珈玲,“轮到你了,美女。” “好咧!” 刘珈玲开牌非常快。 五张牛骨牌一股脑被摊开。 2、2、3、4、5 点数不大不小。 6牛。 “唉!点子真背,怎么才6牛?” 刘珈玲装的很苦恼。 实际上她早就通过记号知道了各家的点数。 我冷笑之余,细细品味。 一想到她和丁恒脸上即将浮现的表情。 就不由自主的产生期待。 丁恒笑了笑,“没多大点事,你才下了1万,输赢能有多少来去?” 紧接着。 丁恒看向了江晚风,“快点吧,江小子,轮到你了。” “好,是该轮到我了!” 江晚风特意看了我一眼。 我和他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277章 不可能出现的5筒 “呼!” 江晚风深呼吸一口。 他依次把牛骨牌翻开。 9筒! 9筒! 第三张还是9筒! 除非第四张是个2筒。 否则这把牌就难配了。 很难起牛。 等到江晚风翻开第四张牌。 看清是个5筒的时候。 丁恒爆发出肆意的大笑,“哈哈哈,江小子,你他妈点子真背!没牛,最大单9了吧!” “丁胖子,我牌都没翻完,你怎么知道呢?” 江晚风停止了去翻最后一张牌的动作。 丁恒指着牌面说道,“瞎了你的狗眼,三个9筒,一个5筒,就算你拿到2筒,还是个4牛,通赔,你说你还有啥?” “是吗?” 江晚风沉下了脸。 刘珈玲插话,“是啊,江公子,你输定了,哪怕拿到6筒,你也是最多8牛,还是输给了丁老板。” “没错,不管你拿到什么牌起了牛,也是铁输,认命吧,江小子。” 丁恒喜上眉梢。 一把赢330万。 不管换了谁,恐怕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就连他这个有一条街商铺的大佬也不例外。 我好奇的问道,“玲姐,可是如果江公子拿到6筒的话,不是吃掉你这门了吗?” “多大点事,白七,刘大美女那份我帮她赔了。” 丁恒毫不在乎的回答。 刘珈玲故作矜持,“那就多谢你了,丁老板,还是你大气。” 我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 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到了最后关头。 他们居然还在演戏。 “江小子,330万,我估计你也没有,刨去你台面上的,差不多还欠我50万,你打算怎么还?” 丁恒终于说到了重点。 江晚风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当然是找你那个死鬼老爸来还,赌债也是债,这钱今天必须给了。” 丁恒斩钉截铁的喝道。 江晚风听完没有什么动作。 倒是刘珈玲咳嗽一声说话了,“江公子,我那两百万可是借给你的,你得还呀!” “这我知道,玲姐,你放心,我不会差你钱的!” 江晚风耸肩笑了笑。 刘珈玲露出了狐狸尾巴,她眨着眼睛开口了,“既然这样,你爸反正要来还丁老板的50万,干脆把我那两百万也还给我吧!” “玲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晚风皱起眉头。 刘珈玲两手一摊,“有借有还嘛,江公子你说对不对?” 话音刚落。 胡为和胡非分列左右堵住了包间的大门。 看到两人的举动。 哪怕再蠢的人也知道事情棘手了。 “玲姐,我刚刚才给你写的借条,怎么立马就要还上?” 江晚风不动声色的问道。 刘珈玲莞尔一笑,“那是在你手上有钱,赢的情况下可以推迟还,但是你现在可是输了个底掉,那怎么还能欠钱呢?” “就是,江小子,把你爸喊过来,让他带着钱来,你爸他不差钱。” 丁恒附和道。 江晚风左右看了看他们,“你们两个不是串通好的吧?挖坑让我跳?” “怎么可能呢?江公子你可别冤枉我。” 刘珈玲矢口否认。 丁恒倒也不做作,眉头一挑,“江小子,今天这场赌局你输了,既然输了就得认,你爸不教你,让我来教育教育你,懂吗?” “呵呵!听你们意思,今天我是无论如何要把钱掏出来了?” 江晚风自嘲一笑。 丁恒翘着二郎腿,“当然,愿赌服输嘛!你和白七那天拿走我商铺的时候,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可是。。。我输了吗?” 江晚风“噌!”的站了起来。 丁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肚子叫道,“听见没,你不管拿到2筒还是6筒,都是铁输的牌,你告诉我,你还怎么赢?” “是吗?万一我拿到的是5筒或者9筒呢?” 江晚风一针见血。 目前他的牌面是三张9筒,一张5筒。 再来一张5筒就是飞机。 来一张9筒就是炸弹。 不管哪一种特殊牌型。 都能稳吃丁恒的牛牛。 可是。 特殊牌型出现的概率很低。 不是那么好拿的。 丁恒嗤笑道,“江小子,你疯了吧,你觉得你有那个命吗?” “等一下,江公子,5筒目前场上已经出现了四张,我们四个人手上各有一张,至于9筒,我不认为你有这么好的运气。” 刘珈玲神色如常。 她的自信理所应当。 因为那张关键的9筒就在牌堆的最上方第一枚。 我没有动过那张牌的记号。 刘珈玲看的也十分精准。 江晚风问道,“是吗?为什么我拿不到9筒?” “啪哒!” 仿佛是命中注定。 或者冥冥中自有天意。 牌堆无风自动。 恰好是第一枚的9筒掉了下来。 那蓝、红、绿组合而成的颜色格外醒目。 “哈哈哈!江小子,我就说你没这个运气吧,瞧见没,9筒在这呢!” 丁恒笑的前仰后翻。 江晚风脸色铁青。 一言不发。 荷官满怀歉意的把9筒重新码放进牌堆,“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 “没事,没事,多亏了你,不然我们江小子怎么会死心呢?哈哈哈!” 丁恒此刻胜券在握。 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 这把牌。 哪怕站在上帝视角。 江晚风也输定了。 9筒全部出现。 5筒也已经绝迹。 他想要大过牛牛。 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必须要引起警觉的一点是。 这场赌局有一个极大的变数。 那就是。 我! 没错。 我是谁? 我是白七! 父亲曾经说过。 我是与生俱来的老千。 拥有无可比拟的天赋。 千术一途。 高手丛生,密林如雨。 而我是那座最高的山。 最宽阔的河! 这场赌局。 从始至终都在我的计划中。 无论何时。 我都牢牢掌控着局面。 就像是高高飞舞的风筝。 命运的细线时刻被我牵引。 “各位观众!” 江晚风深呼吸一口。 我从他的眉宇间竟然看不到紧张的色彩。 他朝我点了点头。 嘴角扬起不可捉摸的笑。 “啪!” 江晚风狠狠的把最后一张牛骨牌猛力摔到了赌桌上。 我甚至觉得。 他再加重一分力气。 赌桌也许会因为承受不住轰然倒塌。 “什么?” 丁恒大惊失色。 刘珈玲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怎么可能?” 我轻松的向后倾倒。 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 感受的是愉悦和欢快。 “不好意思!5筒!” 江晚风如释重负的露出笑容。 和我对视一眼。 深藏功与名! 第278章 五张5筒 “你他妈!你他妈出老千!” 丁恒怒不可遏。 拍案而起。 他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焰。 死死盯在了江晚风的身上。 江晚风并未开口。 而是像看一个小丑一样。 露出不屑的眼神。 刘珈玲缓了缓问道,“江公子,你这副牌,太离谱了一点吧。” “哦?玲姐,这话怎么讲?” 江晚风不假思索的问道。 刘珈玲指着每个人面前的牛骨牌,“我和白七,丁老板手上都有一张5筒,你怎么可能还拿到一对5筒?这不是开玩笑吗?” “开玩笑?到底是谁在开玩笑呢?” 我恰合时宜的开口问道。 丁恒指着我喝问,“白七,这里面又有你什么事情?” “怎么?你跟刘珈玲两个人联合起来要骗江晚风的钱,这事难道我不能说出来吗?” 我平淡的叙述完。 气氛顿时被冻结。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出不同的表情。 但我敏锐的察觉到。 空气似乎剑拔弩张起来。 刘珈玲尴尬的问道,“白七,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丁老板一起骗钱了?” “好吧,玲姐,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我随意的回答道。 这回轮到她无语凝噎了。 丁恒还想指责我。 却被江晚风打断了话语,“别说那些没用的,飞机翻四倍,一共440万,你现在台面上有110万,赶紧再拿出330万给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江小子,你他妈疯了?五张5筒,你妈的出老千还不自知?” 丁恒骂骂咧咧的摇晃着大肚腩。 江晚风根本不搭理他,“出没出千可不是你说了算,场子不是有荷官在场吗?” 顿时。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荷官。 荷官不慌不忙的拿起对讲机,“徐经理,这里出了点事,麻烦你赶紧过来。” “好的!” 徐开聘的声音传了出来。 眼看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几乎要到不可收拾。 刘珈玲提议道,“这事情要不算了吧?丁老板你说呢?真要坐实江公子出老千,他可至少要剁手。”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丁恒反问道。 刘珈玲笑了笑,“要不就赔出330万得了,我押注的那1万就不要了,江公子,你看呢?” “呵呵,玲姐,听你这话,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江晚风笑的很不自然。 刘珈玲完全没有注意,“谢就不用了,江公子,你只要把我那200万借款今天还我就成。” “哼!等场子的人来吧。” 江晚风鼻腔一哼。 丁恒怒骂道,“给脸不要脸,江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马上场子的人来抓到你出老千,剁你手的时候我可不会求情。” “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闭嘴吧,丁胖子!” 江晚风毫不客气的回怼。 我不急不躁的坐了下来。 把玩着手里筹码。 静等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吱呀!” 随着包厢门的推开。 荷官招呼一声,“徐经理。” 简单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徐开聘摆了摆手,示意他来处理。 笑嘻嘻的扫了一眼赌桌后说道,“哟!各位老板好大的动静,是有人出老千吗?” “没错,就是江晚风这个傻蛋出老千,徐经理,事情发生在你们场子,你说怎么办吧?” 丁恒抱着肩膀。 展现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徐开聘问道,“哦?江公子是怎么出千的?” “这不明摆着吗?桌面上五张5筒?可能吗?这还没出老千?” 丁恒指着赌桌大喊大叫。 我撇了撇嘴。 不屑一顾。 江晚风也气定神闲。 脸上丝毫不见慌乱。 这一幕落在丁恒这个眼中。 他当然回不过味来。 但是被刘珈玲看在眼里。 她就皱眉泛起了嘀咕。 在她的视角看来。 我这张被堆叠的牌赫然就是5筒。 因为在侧面的标记说明了这一点。 再加上我露出的上方两个圆圈以及中间的红色。 更加印证了这就是“中原一点红”5筒。 可是。 我和江晚风的脸上根本没有慌乱的神色。 从我刚才揭穿刘珈玲和丁恒勾连以后。 她已经完全意识到我没有站在他们一起。 那么。 眼前这种情形。 我是没有理由如此淡定的。 徐开聘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五张5筒?我怎么没看到,台面上一共不是只有四张吗?” “什么?徐经理你什么眼神?我这里一张,白七一张,刘珈玲一张,再加上江晚风面前的两张,不是一共五张吗?” 丁恒惊讶的依次点数。 徐开聘微微摇了摇头,“可我只看到四张5筒,白七这张是5筒吗?” “怎么不是?这不明摆着的吗?” 丁恒急了。 他抓耳挠腮。 我轻笑回应,“是吗?谁跟你说我这张是5筒?”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5配4九点?你忘了?” 丁恒差点要扑上来摇晃我的胳膊。 好在有赌场的人在场。 他没有那么做。 只是我眼睛一瞥说道,“是吗?我说的吗?那也是我猜测的,毕竟我还没看完牌。” “那你为什么不把牌开完?” 丁恒脱口而出问道。 我诧异的回答,“不是丁老板你说的让我别开了,反正也拿不到牛牛吗?怎么?你难道忘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用刚刚丁恒说的话反过来回给他。 他顿时哑口无言。 胀红了脸喊道,“那你赶紧开牌吧,把你的5筒亮出来给江公子看看。” “好咧!” 我满口答应下来。 然后伸出手准备把牌完全抹出。 在即将触碰到牛骨牌的时候。 丁恒突然大叫,“等一下,白七,你不能动牌。” “为什么?” 我好奇的问道。 丁恒鼓着腮帮,“你可能会换牌。” “额!” 我两手一摊,“那你说怎么办?” “换别人来开牌!” 丁恒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无所谓的退后一步。 让开了位置。 徐开聘见状毛遂自荐,“那。。。换我来开牌吧,丁老板你说呢?” “这。。。可以。” 丁恒经过短暂的思考。 还是选择同意。 毕竟。 谁都知道。 徐开聘是娱乐城老板的儿子。 他是不可能在自家场子出老千的。 只见。 徐开聘随意的拿走堆叠在上方的4筒。 等到看清真实牌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279章 丁恒出血,刘珈玲的败局 “这。。。这是什么玩意?” 丁恒的惊呼声振聋发聩。 在全场的寂静中。 我叹息着上前轻轻擦去牛骨牌上的红点,“对不起,出门吃了个西红柿,刚才不小心用牛骨牌剔牙来着,没想到西红柿皮粘在上面了,真不好意思,搞了个乌龙。” “白七!你他妈的耍我?” 丁恒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我翻了个白眼回骂道,“我耍你什么了?你自己眼神不好怪我?大棒槌!” “这事你能说的过去?你自己说的5筒,现在变成4筒了,你怎么解释?” 丁恒气的脸色发白。 我“呵呵!”一笑,“我刚才说的那么清楚,丁老板你没长耳朵?听力不行去挂个耳科,别耽误了!” “你。。。” 丁恒手指哆嗦颤抖。 我压根没瞧他一眼,“现在事情搞清楚了,我是4配4八点,输给江公子的飞机了,我押注5万,再拿15万赔给你。” 我装模作样的在身上四处摸索。 实际上我哪里还有筹码? “白七爷,15万筹码我有,我借给你,哦不,送给你!” 江晚风随手拨出几枚筹码递给了我。 我拿过的第一时间再次反推到他面前,“那就齐活了,江公子,15万赔给你,另外我还欠你15万,等有空我给你打个欠条。” “打什么欠条?白七爷,这钱我送你的。” 江晚风大手一挥。 我赶紧装作欣喜,“那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十几万而已,大头我还没拿到呢!” 江晚风看向了丁恒。 这个挺着大肚腩的胖子此刻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 瘫软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良久过后抬起头看向徐开聘,“徐经理,他们这不算出千吗?” “这。。。确实不能算。” 徐开聘解释道,“场上只有四张5筒,白七这个被西红柿皮粘住了,总不能说一个西红柿出老千吧,丁老板你说呢?” “额!唉!” 丁恒叹了口气。 我想他心中是无奈的。 当他把目光投在刘珈玲身上的时候。 我意识到好戏要上演了。 “都怪你,臭女人,你说什么来着?包赢的,结果呢?” 丁恒目露凶光。 刘珈玲尴尬的笑了,“这不能怪我吧,我明明看见是5筒,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从记号的角度来看。 我这张4筒原本应该是5筒的印记。 而江晚风最后那张5筒则是4筒的记号。 我把两张牌上的烙印调换了。 这才迷惑了刘珈玲。 她从头到尾都以为江晚风的牌型4、5、9、9、9 最大单9 可惜的是。 正如我所言。 刘珈玲碰到了我。 也许。 她并没有想到。 我可以识破她出千的伎俩。 也没有想到。 我会更改了记号。 “臭女人,草!害我输了那么多钱,老子要活剥了你的皮!” 丁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看他的样子随时准备动手干死刘珈玲。 胡为和胡非快速挡在刘珈玲的面前。 双方严阵以待。 看样子。 矛盾一触即发。 徐开聘拍了拍手,“两位别忘了,这是在娱乐城,还轮不到你们在这放肆。” “嗯?” 丁恒的脸色瞬间一变。 哪怕他是湖城大佬。 也是不敢在赌场肆无忌惮。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刘珈玲。 哪里还有刚才的怜香惜玉? 江晚风开口了,“我说丁胖子,你这人怎么回事?还差我330万,这钱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我。。。” 丁恒很想说不给。 但当他看到徐开聘阴冷的眼神。 果断选择了闭上嘴巴。 思想斗争许久后。 他拿出支票本。 “哗啦啦!” 快速写上数字,签好名字。 “拿着吧!” 丁恒把支票扔到了赌桌上。 江晚风接过扫了一眼,“丁胖子,不会是空头支票吧?” “草!江小子,你满大街打听打听,我丁恒什么时候开过空头支票?看不起谁呢?” 丁恒大喊大叫。 江晚风还要言语。 却被徐开聘伸手打断,“丁老板的信誉是值得相信的,这个我可以担保。” “既然这样,那就谢谢了!” 江晚风裂开嘴大笑。 我看他卖宝似的把支票递到我面前摇了摇头。 到底是年轻。 还是缺少成熟和稳重。 丁恒头也不回的举步就走。 临近推门离开,他恶狠狠的看向刘珈玲,“你给我等着,我不信你一辈子不出娱乐城。” “哎哟!玲姐,看来你麻烦大了呢!” 江晚风揶揄道。 我插话开口,“别小看你玲姐,他有胡为,胡非哼哈二将保护,没什么麻烦!” “你们。。。” 刘珈玲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终究还是没有说。 她刚想离开。 江晚风拦住了她的去路,“玲姐,你忘了?你押注1万,钱还没赔付给我。” “额!” 刘珈玲眉头一皱,从身上掏出四枚1万的筹码丢了出去。 “谢谢玲姐,这是你借我的200万,我现在还你,咱可就两清了。” 江晚风把原先借的筹码放到刘珈玲的手里。 刘珈玲没想到这一幕的发生。 愣神之余。 还是本能的收起了筹码。 随着江晚风撕掉欠条。 这场赌局进行到这里。 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我和江晚风不仅赢走了丁恒的200万筹码现金。 还赢了他的一张330万支票。 空手套白狼收获了整整500多万。 丁恒算是被坑的吐老血。 但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 从一开始。 我们的目标就是刘珈玲。 丁恒不过是个意外。 至于当事人刘珈玲。 她可以说不痛不痒。 无伤大雅。 不说伤筋动骨。 连层皮都没有擦破。 难道我的水平仅仅就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 我可是白七。 江晚风,铁塔口中的白七爷! 曹馨一直念叨的队长! 在刘珈玲推门而出的瞬间。 我叫住了她,“怎么了?玲姐,这就要走?” “白七,算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是个高手。” 刘珈玲嘴角上扬,冷笑不止。 我看到她这副表情不禁缓缓摇了摇头。 很快。 她就笑不出来了。 我抱着肩膀说道,“玲姐,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呢?” 刘珈玲脱口而出问道。 我笑着拨弄赌桌上的牛骨牌,“比如最关键的一点,你出老千。” “什么?” 刘珈玲的瞳孔猛然紧缩。 我光凭肉眼都能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慌张。 果然。 戳中了她的心窝。。。 第280章 刘珈玲败亡,赌徒的结局 “徐经理,有人在场子里出老千,抓到怎么处理呢?” 我淡淡的问道。 徐开聘笑着回答,“当然是按规矩办,剁手!” “是吗?那还挺合理的。” 我耸了耸肩。 目光灼灼的看向刘珈玲。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犀利。 刘珈玲浑身抖了个激灵,“白七,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你听过吗?” “听过,可是,饶过你,我兄弟不答应。” 我语气平淡。 不见悲喜。 刘珈玲问道,“你兄弟?谁?” “我,除了我,白七爷的兄弟还能是谁?” 江晚风拍着胸脯,趾高气昂。 话音刚落。 铁塔魁梧的身躯撞开了门,“胡说八道什么?白七爷的兄弟还有我。” “额?” 刘珈玲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本能的朝包厢内退了一步。 曹馨尾随着铁塔堵住了大门。 胡为,胡非兄弟在第一时间挡在刘珈玲的面前。 此时此刻。 他们三人俨然成了瓮中之鳖。 进退不得。 “什么意思?场子不让人走?” 刘珈玲高声呐喊。 徐开聘眼皮都没抬一下,“你没听见白七说你出千吗?总得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白七,你不知道抓千失败也要按出千办吗?你不想想后果?” 刘珈玲病急乱投医。 到了此刻。 居然还想着威胁我。 我不动声色,“后果不用想,必须要我兄弟满意。” “江公子,江晚风,你到底想干嘛?赢了这么多钱还不够吗?” 刘珈玲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江晚风摇头,“不够,远远不够,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什么东西?” 刘珈玲追问道。 江晚风的脸色蕴含着悲怆和愤怒。 这两种不同的情感夹杂在一起。 让他变的面目狰狞,“我妈的命!” “什么跟什么?你妈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珈玲一头雾水。 江晚风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打湿面庞的同时,他喊叫着,“尹凤至,你还记得吗?十几年了,我无时无刻,每日每夜都想着报仇,你还记得吗?” “尹凤至。。。” 刘珈玲呢喃自语数遍摇了摇头,“不记得,我不认识你妈。” “哈哈哈,你不认识?你这张脸就是化成灰我都记得,那天我放学去找我妈,路过织里大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我妈跳了下去,在她边上的人就是你,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妈跳了下去,就是你。” 江晚风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眼泪和鼻涕一股脑流了出来。 我能体会他此时的情感。 只是默默的站在后面。 伸手轻拍他的背。 刘珈玲皱眉思索许久。 某个瞬间。 她猛然醒悟,伸出手颤颤巍巍,“你。。。你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想起来了吗?没错,就是我,我来找你报仇了,哈哈哈!” 江晚风仰天长啸。 刘珈玲眼神阴冷下来,“尹凤至吗?我记得她,一个女赌鬼,把钱全输光了,房本也抵押在我这,的确有这么个人。” “好,你记得就行,我今天就是来替我妈报仇的。” 江晚风恶狠狠的手扶着板凳。 我知道他随时会暴起。 但我根本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而我。 也是为了寻找害死父亲的仇人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锡城赌术交流会。 也许。 我距离父亲死亡的真相。 仅仅一步之遥了吧。 刘珈玲冷哼一声,“怎么?想杀了我?你凭什么在娱乐城动手?难道场子不管事吗?” “咳咳,当然不是,谁也不能在娱乐城闹事,这是规矩。” 徐开聘咳嗽着回答道。 江晚风神色一变,“徐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江公子,就算是你也不能乱来,这是规矩。” 徐开聘面色平静如水。 他的话给了刘珈玲生的希望。 我亲眼看到她松了口气。 只是。 马上等待她的。 将是无底深渊。 我把玩着牛骨牌问道,“徐经理,出老千的人,你按规矩,也不会姑息喽?” “当然,白七,还是那句话,娱乐城公平公正,一切都按规矩办。” 徐开聘点头回答。 我满意的颔首,“很好。” 紧接着伸出手直指刘珈玲,“她出老千,我现在要抓她出千。” 我的话掷地有声。 全场屏气凝神。 震耳欲聋。 “白七,你想好了?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徐开聘提醒道。 我婉转一笑,“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好,那你开始吧。” 徐开聘沉吟后说道。 我立即开口,“请拿一个紫光灯手电筒过来。” “好的,白七,你等着。” 徐开聘没有问我为什么要电筒。 只是朝着荷官努了努嘴。 眼看着小跑着出门的荷官。 我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趁着空档点上一根烟。 抽上两口。 快活似神仙。 “白七爷,抓千这事,你有把握吗?” 江晚风担忧的问道。 我微笑面对,“怎么?你对我没有信心?” “怎么会?白七爷,要是对你没信心,我怎么会打定了翻开第五张牌?” 江晚风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等着看吧。” 五分钟以后。 荷官回来了。 当我拿到紫光灯手电筒。 打开按钮看着耀眼的光芒。 心下大定。 “白七,算了吧,这两百万筹码我送给你,你放我走吧。” 刘珈玲这话应当看作投降认输。 但我并不把钱看在眼里。 相对于兄弟来说。 钱就显的微不足道了。 我“啪!”的一下打开紫光灯往牛骨牌上一照。 侧面的记号泛着荧光,无比清晰。 我没有停留。 反手把手电筒照向刘珈玲的手指甲。 “唰!” 她的手指甲泛起一模一样的荧光。 我放下手电筒说道,“徐经理,下焊是出老千吧?” “是,没错,这个女人出千了!” 徐开聘笑的很诡异。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砰!” 包厢门被撞开了。 打手们鱼贯而入。 把刘珈玲三人团团围住。 江晚风张口问道,“徐经理,你打算怎么。。。” 我快速捂住他的嘴。 拉着他和铁塔,曹馨,走出了包厢。 刚刚走到赌场大厅的位置。 包厢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不问可知。 徐开聘动手了。 “白七爷!我们不去看看吗?” 铁塔闷声问道。 我靠在赌场门口的墙上摇了摇头,“等等吧,相信会很快。” 十分钟过后。 徐开聘走了出来。 在他的后面。 胡为,胡非被断去了手脚。 就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扔了出去。 刘珈玲则披头散发。 左手自手腕处被切断。 断口处包扎着层层绷带。 鲜血正一滴一滴顺着纱布流淌。 “多谢了,开聘兄。” 我抄起江晚风所有的筹码递了过去。 徐开聘接到以后笑了笑,“白七,每次碰到你,我总会有收获,你真是个福星,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来娱乐城上班?工资还能谈!”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也许等到尘埃落定,我会考虑的。” 我解释道。 徐开聘也不强求,“行,那我等你有决定的那天。” 眼看着他转身走进娱乐城。 江晚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 他一脚一脚的踢在刘珈玲的头上。 嘴里喋喋不休,“妈,我替你报仇了,妈,你看见了吗?” “好了,别踢了,再踢要死人了。” 我示意铁塔拉住江晚风。 缓缓蹲在刘珈玲的面前,“你坑害这么多无辜的人,可曾想过今天的后果?” “呵呵!白七,这些赌徒都是咎由自取,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赢光他们的钱。” 刘珈玲振振有词。 我一时间无法反驳。 因为她说的是对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走吧。” “什么,白七爷,我还没报完仇!” 江晚风厉声大喊。 我挑眉看向不远处带人走来的丁恒,“把杀人这种脏事交给丁老板吧,我们就不参与了。” 第281章 来了,赌术交流会 “噼里啪啦!” 不出我所料。 本就奄奄一息的刘珈玲和胡为,胡非兄弟。 在经过丁恒他们又一轮劈头盖脸的殴打后。 彻底失去了生机。 我坐在车子后座。 冷眼旁观一切的发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对于生命的消亡。 我竟然再也无法触动心弦。 也许是看了太多的生死。 早已看淡了消逝。 “啊呸!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真他妈便宜她了!” 丁恒吐了口唾沫说道。 他旁边的小弟一脸惋惜,“早知道先让兄弟们轮流来上一回,暴殄天物啊!” “把他们的尸体扔到河里去喂鱼,别忘了绑上石头,免的浮上来!” 丁恒吩咐道。 小弟个个应承,“是,老板。” “开车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喊铁塔发动汽车。 由于行驶的速度很慢。 丁恒很快察觉到了我们。 但他并没有让手下围堵。 而是默许我们的存在。 “噗通!” 连续的三记重物落水声。 亲眼看到刘珈玲和胡为,胡非的尸体被抛入河水。 江晚风抱着头痛哭流涕,“妈,你看到了吗?儿子为你报仇了,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能感同身受他的情绪。 那天当我看到父亲支离破碎的身体。 何尝不是悲痛欲绝? “白七爷!去哪?” 铁塔问道。 我轻声回答,“宜城,找沈爷!” 伴随着汽车的疾驰而过。 我和丁恒对视一眼。 从他的眼神中。 是极其复杂的色彩。 有不甘,也有愤怒。 但更多的是害怕。 当一个人屡次三番栽倒在同一个人手下的时候。 他就会发自心底的产生畏惧感。 我想丁恒就是这种情况。 闭上眼睛。 我的脑海回想到了刚才娱乐城门口和胡为眼睛对视的场景。 那时他还没死。 只是双眼无神,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久之前。 胡为还叫嚣着要弄死我。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 他就永远失去了生机。 这就是江湖。 也是赌徒的下场。 所谓十赌九诈。 十赌十输。 不赌为赢。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白七爷,可惜了,价值几百个w的筹码,一股脑全给徐开聘拿去了!” 铁塔咂舌惋惜。 我微皱眉角,摇了摇头。 这个憨货一叶障目。 跟我相处了这么久还看不清楚形势。 江晚风是个心思活络的人。 他看我不说话,当即猜测道,“铁哥,白七爷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哦?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什么道理呢?” 铁塔把着方向盘问道。 江晚风此刻报了深仇大恨。 又重新恢复起往日的嬉皮笑脸。 能这么快把情绪扭转过来。 这一点我是相当佩服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徐开聘凭什么帮我们?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我们带这么多钱离开。” “你的意思是姓徐的还敢半道截杀我们?” 铁塔闷声闷气的追问。 江晚风叹息着回答,“退一万步说,要是没有利益,徐开聘怎么会一直帮我们说话?他难道是观世音菩萨转世?专为好心?” “这。。。” 铁塔一时间愣住了。 曹馨忽然蹙眉说道,“大个子,不是我说你,就你这脑子还是第一个跟在队长身边的,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曹大小姐,连你都寻出味来了?” 铁塔瞠目结舌。 曹馨解释着,“这还不是摆明了的事情吗?如果徐开聘没拿到好处,怎么会轻易放我们走?只有利益才是双方合作的纽带。” “铁塔,你说说你,还不如曹馨了,唉!” 我笑着摇了摇头。 铁塔回过神,“白七爷,他们俩说的是对的?卧槽!我居然一点没瞧出来?” “开你的车吧!” 我无奈的耸肩托起腮帮。 从忠心的角度来说。 铁塔毋庸置疑是首屈一指。 可惜的就是这个脑子。 始终让人感觉缺一根筋。 不过对比从前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现在无疑改善了许多。 我看着他们三个在车上嬉戏打闹。 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微笑。 不知不觉。 我们这个四人团队。 已经有了些许的默契。 “叮铃铃!”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车厢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我接通按键,“喂!” “白七爷,你在哪呢?” 唐辉的声音略显急促。 我回答道,“在去宜城的路上。” “不用了,白七爷,你直接到锡城来。” 唐辉喊叫着。 我顿感疑惑,“去锡城干嘛?” “赌术交流会开始了,我和姐夫,马爷都在赶往锡城的车上。” 唐辉话音刚落。 我听到电话那头出现了过江沈的声音,“白七啊!” “沈爷!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过江沈说道,“华晓刚刚通知了,赌术交流会两小时后开始,所有参赛人员必须准时参加,我把位置发给你了,你赶紧过来。” “沈爷!怎么会这么急?通知到开赛才两个小时?” 我察觉出问题的关键。 过江沈叹了口气,“白七,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往年的赌术交流会也是这样,雷厉风行。” “这。。。” 我忽然意识到。 过江沈已经连续几年没有参赛的资格了。 他的消息有些闭塞,倒是也能理解。 “白七,总之你要赶快过来,务必准时到达。” 过江沈再次提醒。 我点头说道,“行,应该来的及,我们这会上高速了。” “那就好。” 等到过江沈挂断电话。 铁塔嘟囔道,“白七爷,这个赌术交流会怎么这么神秘?大半夜开赛,而且还只留给参赛者两个小时。” “看来这场赌局远比我想象的更加精彩。” 我远望车窗外的风景。 绿化带如同幻灯片一般从眼前闪过。 就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赌术交流会。 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车子到达目的地。 我才发现。 这里居然是一个码头。 左边是堆成山一样高的黄沙。 右侧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华跑车。 法拉利,劳斯莱斯在这已经算不上豪车。 我甚至看到了布加迪和柯尼塞格。 “白七,你总算及时赶到了!” 过江沈带着唐辉,马宝向我走来。 我刚想开口打个招呼。 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汽笛声。 “嗡!” 一艘遮天蔽日。 需要抬头仰望尚且不知全貌的游轮缓缓驶来。。。 第282章 到底谁在说谎? “轰隆!” 船体靠岸爆发出剧烈的声响。 紧接着。 二楼甲板上浮现出一道黑影。 “欢迎各位准时参加今年的锡城赌术交流会,和往年一样,咱们一路向北,乘着京杭大运河的清风,直达帝都!” 华晓穿着燕尾服。 尽显贵公子的气质。 声音划破长空,振聋发聩。 与此同时。 码头上灯光大亮。 把天空照射的形如白昼。 我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整齐有序。 他们在排队上船。 随着时间的推移。 前方的人影逐渐减少。 我们正准备上船。 身后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沈爷!白七,我来的恰到好处,再晚一点可就上不了船啦!” “哦,是大侄子啊!” 过江沈面无表情。 我扫了一眼后,心中疑惑,“潘总,就你和谢宇两个人?” “是啊,参加赌术交流会不需要太多人,人多根本没用。” 潘鹏摇晃着脑袋。 起初。 我并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 但后来我才发觉。 潘鹏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谢宇朝我笑了笑,“白七,咱俩都是宜城出来的,一会可得统一战线啊!” “额?你的意思是。。。” 我有些不太明白。 赌术交流会。 顾名思义。 这肯定是一场赌局。 既然是赌局。 那么赢家就只有一个。 在这种前提下。 统一战线是什么意思? 看到我一脸迷茫。 潘鹏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白七,你第一次参加,有所不知,这艘船要开三天两晚,在此期间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什么?这么久?” 我惊讶的看向过江沈。 却发现,他和我一样的震惊。 潘鹏继续说道,“不过每一次的规则都不一样,今年是什么,我倒也不知道。” “。。。” 我和过江沈对望一眼。 越发的对这场赌术交流会好奇了。 走进船舱。 通道极其狭窄。 铁塔魁梧的身躯甚至要弯腰才能行走。 “怎么回事?还要走多久?” 唐辉皱着眉头叫嚷道。 引领的工作人员回答,“已经到了。” “什么?到哪了?” 唐辉扯着嗓子大喊。 我也感到纳闷。 眼下身处的地方是船舱。 除了我们和潘鹏等人。 其他的参赛者一个也没看见。 “砰!” 一扇扇舱门忽然打开了。 工作人员说道,“这是你们的房间,一人一间,先进去休息吧。” “我当是到哪里?原来是到睡觉的地方了。” 铁塔不觉有他。 率先走入最近的房间。 其他人略有迟疑。 等到铁塔高声呼喊,“哇!房间里面还有吃的,还能看电视,真不错!” 确定安全。 潘鹏和过江沈也不再怀疑。 纷纷走进各自的房间。 我眼看着曹馨步入右前方的船舱。 正在踌躇是不是跟进去。 “砰!” 猛然间。 船舱门自动关闭。 我硬生生停住了前倾的身体。 靠在墙壁的同时。 右手本能的揣进怀里紧握陨石扑克。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工作人员。 余光一瞥。 除我以外。 谢宇也被关在了外面。 “两位参赛者不要紧张,你们的同伴都是客人,只是他们不能参与赌术交流会的赛程,跟我来吧!” 工作人员双手背在后面。 慢悠悠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我眉头紧锁。 没有立刻跟上去。 谢宇高声问道,“怎么让我们相信你说的?” “呵呵!很简单,从你们上船的那一刻,赌术交流会已经开始了。” 工作人员说完就自顾自离开了。 我和谢宇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无奈。 “嘣!嘣!” 我听到铁塔在猛踹舱门。 可惜的是。 用钢板制成的大门。 并非靠人力能够撼动的。 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能加快脚步走上楼梯。 船体的空间非常庞大。 但总显得阴森和潮湿。 唯一能感受到外界的瞬间。 就是通过甲板长廊。 运河拂面的江风吹来。 给我扫去了些许的阴霾。 “两位,里面就是比赛现场,请进吧!” 工作人员说完不管不顾的转身走了。 我和谢宇相顾无言。 眼下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能推门而入。 在耀眼的灯光充斥眼球的刹那。 眼前豁然开朗。 诺大的厅堂金碧辉煌。 至少半个足球场的面积。 上方悬挂着一盏盏水晶吊灯。 空荡荡的大厅内站着12个人。 不问可知。 是其他的参赛者。 我敏锐的察觉到有女人的存在。 还来不及细想。 身后的大门轰然砸落。 厚重的钢制闸门从左右两边靠拢。 “砰!” 紧闭的铁门彻底把出路断绝。 但我似乎发现。 在场的参赛者一个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理所当然。 “啪!啪!” 中央的高处舞台上。 华晓闪亮登场。 他先是微笑点头致意。 然后拿着话筒吹了吹,“锡城五区两市,每个区域派两人参赛,一共14人,看来今天没人缺席,很好。”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抬起头望着华晓。 谁都知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 都在等待他开口。 果然。 华晓沉默片刻后说道,“本届赌术交流会历时三天两晚,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大厅,当然,你们也离不开,后面是自助餐,有主食,甜点,水果饮料。” “哗啦!” 伴随着话语。 几辆推车进入了现场。 上面摆放着各色菜肴。 “左侧是卫生间,有男厕女厕,侧前方是淋浴间。” 在华晓的介绍下。 卷帘门打开。 蒸腾的雾气缭绕。 我似乎察觉到。 这场赌局与众不同。 另辟蹊径。 和我以往参与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华晓指着右边说道,“这是休息区,每个人都能躺上去睡觉。” “规则是什么?” 有个女人按捺不住问道。 她问的也是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华晓笑着点了点头。 “轰!轰!” 我身体一阵摇晃。 差点以为地震了。 反应过来才醒悟。 这是在船上。 “起锚,开船了!” 有人大声呼喊道。 华晓缓缓开口,“这次的游戏叫做:到底谁在说谎?” 第283章 简单的规则 “白七,看样子和我们想象的不同。” 谢宇附在我耳旁压低声音说道。 我点头小声回应,“没错,什么谁在说谎?都不知道华晓在说什么?” “我。。。” 谢宇刚想说话。 身为主持人的华晓开口了,“各位,我想你们此刻内心一定很忐忑,但我必须敞开心扉的告诉大家,这次的项目非常简单,简单到一听就懂。” “华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大声询问。 华晓嘴角微微上扬,“好的,游戏有三张牌型,老鼠,大象,猫。玩过斗兽棋的都知道彼此的胜负关系,各位都是好手,我就不介绍了。” 听到这里。 我眯起了眼睛。 按照斗兽棋的规则。 对战双方各有八只一样的棋子。 分别是:大象,狮子,老虎,豹子,狼,狗,猫,鼠。 显然。 游戏把规则简化了。 只保留了老鼠,大象,猫三种动物。 它们的胜负关系是:老鼠吃大象,大象吃猫,猫吃老鼠。 形成了经典的三角胜负食物链。 “每人的手牌共有5张,分别是一张大象,三张猫,一张老鼠,一局游戏共有5次出牌机会,但是。。。” 华晓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随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要有一次出牌被吃,就算输。” “如果出的牌一样呢?” 中年人再次问道。 华晓接话回答,“算平局,游戏继续。” “可是这不就是简化版的斗兽棋吗?跟游戏名到底谁在说谎有什么关系?” 穿着旗袍的女人出言发问。 其他参赛者也纷纷侧目。 华晓解释道,“因为每次出牌必须报出自己所出卡牌的名称,这样好理解了吧。” 在场参赛的都是锡城七个区域派出的代表。 不夸张的说。 全是老千。 因此。 也没有人在听到规则以后喧哗交谈。 彼此之间的关系趋向于竞争。 可我还是从华晓的话语中窥见了端倪。 出牌先要告诉对方自己要出的是什么。 这里面存在欺骗和诡诈。 按照华晓的说法。 并没有规定必须说真话。 其中心理上的博弈。 可见一斑。 不过。 我还是觉得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冥冥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七,看样子这次的赌术交流会变成个人战了,咱俩再次打配合恐怕不行了。” 谢宇在我耳边惋惜的说道。 我呢喃自语,“不见得。” “什么意思?” 谢宇皱起眉头。 我目光凿凿的看向高台上的华晓。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华晓也在和我对视。 顿时。 我心里一个“咯噔!” 敏锐的意识到。 问题的关键不是游戏本身。 而是时间。 对。 没错。 就是时间。 理论上来说。 进行一场老鼠、大象、猫游戏的时间最多几分钟。 哪怕有人犹豫挣扎。 也不会超过几十分钟。 但为什么这次的比赛时间长达三天两晚? 难道让所有参赛者待在大厅干等着? 到右边的休息区睡完觉。 然后到左边洗澡上厕所? 饿了再搞点自助餐? 怎么可能? 真要这样。 赌术交流会岂不是成了养猪场? “踢踏!踢踏!” 华晓背过身。 慢慢走下高台。 当他站在和我们平齐角度的时候。 “踏!踏!” 从左右两侧的通道口涌现出两排工作人员。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 清一色穿着黑色西服。 虽然有男有女,甚至还有黑鬼,白人。 但他们不约而同的面无表情。 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活生生的参赛者。 而是空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谢宇瞠目结舌。 他和我一样。 从未参加过锡城赌术交流会。 因此。 表现出的是惊讶和奇异。 穿旗袍的女人忽然高声呐喊,“华公子,你没有分发卡牌,想来是和这些工作人员的出现有关吧?” “啪啪啪!” 华晓边鼓掌边赞叹,“阴城第一美人果然聪明,吕叶,你说的没错。” “看来,这才是最关键的信息。” 我侧耳倾听。 接下来华晓要说的话。 才是整场最重要的事情。 果然。 他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了,“不管是哪种类型的牌,都需要你们自己去获得,至于怎么获得?他们每个工作人员代表的游戏都不一样。” 话音刚落。 华晓转身就走。 接近一扇标记“出口”铁门的时候。 他转过身回眸一笑,“提醒一句,别忘了时间,头顶的时钟已经开始倒计时,你们必须在72小时内集齐5张牌,否则。。。” 华晓并没有把话说全。 只是邪魅一笑。 眼看他推门离开。 中年人焦急的大喊,“华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看工作人员代表的哪种卡牌?” 是啊。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按照规则。 一张老鼠,一张大象,三张猫。 如果同一个人进行了两场游戏。 拿到的却是相同的两张老鼠或者两张大象。 这就意味着。 其中一张是重复且无用的。 可惜。 华晓只是招了招手,“运气!” “什么?” “。。。” 有人听后闭目不言。 有人直接破口大骂。 什么混蛋王八蛋之类的话语层出不穷。 我冷静的开始逐帧分析华晓的每一句话。 从头至尾。 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个信息。 那就是只有集齐5张卡牌且类型符合规则的情况下才有资格参加最后的比牌游戏。 但我并不知道是否赢了一场就能胜出。 又或者没能集齐5张卡牌是什么后果。 对我这个第一次参赛的小白来说。 约等于两眼一抹黑。 当然。 谢宇的情况和我类似。 “白七,我怎么觉得咱俩这么吃亏?” 谢宇苦着脸说道。 我诧异了一下,“怎么讲?” “我感觉别人好像有过参赛的经验,你看那个穿旗袍的女人,还有一直问问题的中年人,难道就咱俩第一次来参赛吗?” 谢宇的话不无道理。 我正沉眉思索。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两位,看你们面生的很,以前从没参加过锡城赌术交流会吧?我叫郑强,来自冰湖区,你们呢?”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 是个其貌不扬的青年。 大约三十多岁,身材适中,长相平平无奇。 属于那种放在人群里看一眼根本不会记住的人。 尽管看不清也道不明。 但我还是对陌生人有着与生俱来的警惕。 特别是在今天这种场合。 14个人。 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 第284章 郑强的目的第一场游戏 “你好,我叫谢宇,他叫白七,我们都是宜城的。” 谢宇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我略微点了点头,算作示意。 郑强裂开嘴笑道,“一看你们就是新人,我果然没猜错。” “哦?你这能看的出来?” 谢宇有些惊讶。 郑强笑了笑,“只有你们对什么都很好奇,东张西望的,老手一般可不这样。” “是吗?我们的确对比赛规则不太清楚。” 谢宇如实回答。 郑强泛起神秘莫测的表情,“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们。” “额?” 我和谢宇对视一眼。 郑强突然一改常态。 令我们的心里产生了嘀咕。 不等我们说话。 郑强指着天花板说道,“你们猜猜看这后面是什么?” “甲板!不然还能是什么?” 谢宇脱口而出。 郑强摇了摇头,“看到那边的玻璃没有?” 我定睛望了过去。 确实。 在诺大厅堂的上部四周。 有一圈玻璃装饰。 起初我以为只是简单的好看。 但通过郑强的话语。 恐怕并不是这样。 他摸了摸下巴,“你们应该不是两个人独自来的吧?” “对,还有老板和朋友。” 谢宇点头说道。 郑强眉头舒展,“这就对了,他们此刻就在玻璃后面看着你们呢!” “怎么可能,玻璃后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谢宇惊讶的合不拢嘴。 郑强耸肩一笑,“难道你不知道有的玻璃只能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吗?” “这。。。” 谢宇顿时语塞。 我眯着眼睛扫了一眼。 如果郑强说的是真的。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于是。 我开口问道,“也许并不只是他们,还有其他人吧。” “哦?这位朋友听上去有不同的见解,你认为还有什么人?” 郑强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我。 我不慌不忙的说道,“举办规模这么大的项目,应该不只是锡城赌术交流会的组织者,恐怕还会有各方大佬。” “对,你说的太对了。” 郑强一本正经的说,“他们正在里面下注,赌我们谁会胜出,谁会在第几轮失败,赌术交流会,一贯如此。” “呵呵,看来无论在哪,赌局都进行的如火如荼。” 我轻蔑的摇了摇头。 人活在世上。 本就置身于赌局中。 从小到大。 无论是升学还是工作。 哪怕是买房亦或买车。 每一件事。 何尝又不是赌局呢? 只是每一次的选择有喜有悲。 时间一长。 当局者迷罢了。 郑强眼珠子转了转,努嘴说道,“瞧见那边的旗袍女和阴冷男没有,他们两个都是阴城的,本次比赛夺冠呼声最高的人。” “为什么他们呼声最高?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谢宇撇了撇嘴。 郑强一拍脑袋,“兄弟你真的假的,他们两个去奥门一晚上赢三千万回来的事情你不知道?” “嗯?有这种事?” 谢宇愣了一下。 郑强的语气更加夸大,“听说还有叠码仔帮赌台底,光交给老板的就有三千万,实际上赢的还更多。” “照你这么说就奇怪了,既然他们赢了这么多钱,干嘛还来参加比赛呢?” 我问出了核心问题。 郑强若有所思的托起腮帮,“朋友,那我问问你,你为什么来参加?难道你是为了钱吗?” 我一时语塞。 的确。 我不是为了钱。 为的是过江沈对我的承诺。 赢了赌术交流会。 他就会告诉我父亲惨死的秘密。 为此。 我必须要赢。 “你跟我们说这些干什么?” 谢宇终于回过神,露出狐疑的表情。 郑强先是左顾右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想和两位结伴做个朋友,一起参加游戏怎么样?” 我和谢宇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 我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刚才说你是冰湖区的,你怎么不和你一个区的选手结伴?” “唉!说起那个王八蛋我就头疼。” 郑强的手指向了蹲在角落的一个青年,“他说他是独行侠,非要一个人行动,你拿这种人有什么办法?” “这。。。可是游戏是一个人参与的,你要结伴又有什么意义?” 我追问道。 郑强的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可以组队,而且咱们三个一同参与,难度就会降低,你想啊,本来你要面对的难度是1,三个人不就变成了每人面对三分之一?” “是这样吗?” 谢宇喃喃自语。 郑强拍着胸脯打包票,“当然,我可是过来人,会骗你们两个新人吗?” “那你以前得过冠军吗?” 我瞥了一眼问道。 郑强再次否定,“朋友,不一定非得冠军才能胜出,每一届赌术交流会的胜者可不只有一个,比如我,屹立三届不倒,但我从没拿过冠军。” “原来如此。” 我微微颔首。 故意装作了然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郑强。 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的嘴角似乎有上扬的迹象。 这种面部微表情有时候更能说明一个人的内心。 难道他在暗自窃喜? 可是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高兴的呢? 为此。 我在心里生出了一分警惕。 正是这份警惕。 才让我不至于跌落深渊。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古人早已把人性摸透。 站在大树底下乘凉。 才能学到更多。 “怎么样?两位,我们一起参加第一个游戏,一起先拔头筹,拿张牌吧,如何啊?” 郑强搓着手,跃跃欲试。 谢宇看了我好一阵。 我沉眉思索后点头说道,“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太好了,我们有3个人,而且我看两位都是人中龙凤,一般第一轮游戏难度不会太高,我们肯定可以轻松度过。” 郑强面露喜色。 他本着就近原则来到一位工作人员的面前。 穿着西服的黑人几乎看不到面容。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我们问道,“三个人?” “是的。” 郑强严肃的回答。 工作人员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示意我们跟上他的脚步。 在他的身后。 有一扇小门。 起初我以为里面只是一个小房间。 但走进以后。 眼前一亮。 宽阔的空间摄人心扉。 最中央的位置上有一张桌子。 上面摆放着三个耳机。 “准备好了就戴上耳机,游戏立刻开始。” 工作人员说完就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我深呼吸一口。 戴上了耳机。 看见我的动作。 谢宇和郑强也陆续行动。 “欢迎选手参加游戏:狼爱上羊!” 第285章 狼爱上羊 我轻轻扶住耳机。 防止脱落的同时瞥向谢宇和郑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我们此刻是队友,也是竞争者。 谁也不知道游戏的规则是什么。 哪怕知道。 我也不认为能和这两个人交心。 谢宇还好一些,有过合作的基础。 相对来说更容易信任。 但郑强这个人。 我对其一无所知。 长久的经历告诉我。 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阴沟里翻船的英雄人物可并不少见。 “一人是狼,两人是羊,游戏时间30分钟,被狼触碰到的羊立刻转换身份成为狼,时间结束,两只羊获胜,游戏倒计时开始。” 伴随着提示音。 侧面的整块墙壁变成了屏幕。 最顶部是计时器。 下方则显示着我们三人的身份。 郑强的头像是红色的,代表他是狼。 毫无疑问。 我和谢宇都是羊。 “草!他妈的真倒霉,上来就是狼!” 郑强猛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幸亏眼疾手快。 绕着墙壁就跑。 房间足足有两百多平米。 从体力的角度来说。 我并不弱于下风。 大约五分钟后。 郑强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我说,你跑的可真快,你不会是田径运动员吧?” “来参加赌术交流会都是老千,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我冷笑着靠在墙壁上休息。 一双眼睛时刻紧盯着郑强。 只要他有动作。 我立马撒腿就跑。 这个游戏名字起的恰到好处。 狼爱上羊。 最后被淘汰的居然是狼。 与此同时。 郑强的目光又落到了谢宇的身上。 谢宇打了个哆嗦后开始狂奔。 尽管现在我不是目标。 但谢宇这家伙动不动就朝我这边跑过来。 搞的我不得不拔腿乱窜。 游戏俨然变成了田径运动会。 十五分钟过后。 郑强扶着墙壁坐了下来。 他额头上冒着虚汗。 大口喘着粗气。 “白七,咱俩这次又是队友,缘分啊!” 谢宇忍不住唏嘘。 我出言打断了他,“别说话,保留体力。” “嗯,你说的对。” 谢宇连连点头。 郑强眼珠子又转了转。 我一眼就看出他憋了坏水。 果然。 郑强开口了,“我说两位兄弟,这么下去可不行,你们跑,我来追,还得十五分钟下去,不光是我,你们两个都得虚脱了。” “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 谢宇顺势问道。 郑强解释,“这才第一场游戏,下面还有四场,我们把体力在这里全消耗掉了,还怎么进行接下来的游戏?你们说对不对?” “哼!那按你的意思呢?” 我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 郑强两手一摊,“我是老玩家,这场让我先赢,体力我是真不行,后面我帮助你们赢别的游戏,毕竟,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笑话,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哈哈”大笑起来。 谢宇也附和道,“郑强,你他妈把我们当傻瓜呢?” “这。。。要不然我拿一个关于赌术交流会的秘密跟你们交换。” 郑强话锋一转。 谢宇产生了好奇心,“什么秘密?” “你过来,凑近了我告诉你。” 郑强忽悠道。 我冷笑不止,“你骗小孩呢?把我们当三岁?” “你。。。” 郑强气的脸色通红。 他正想破口大骂。 屏幕上出现了一条弹幕。 伴随着语音播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狼爱上羊,爱的疯狂,为我们心爱的小羊绑上绷带!” 墙壁上忽然伸出两条机械臂。 把我和谢宇紧紧的捆在墙上。 紧接着。 我的小腿猛的一沉。 草! 这他妈是哪门子绷带? 分明是锻炼健身用的负重沙袋。 我用力抬腿。 感觉到了费劲和吃力。 最起码一边3公斤。 整整12斤的重量压在双腿。 我顿时感觉腿上灌了铅水。 看到这一幕。 郑强眉开眼笑。 他笑嘻嘻的说道,“两位兄弟,现在什么感觉呢?” “跑!” 谢宇朝左边。 我向右边。 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 郑强并没有着急追逐。 而是压慢速度,饶有兴致的跟在后面,“跑呀!别停下。” 五分钟过后。 我早已大汗淋漓。 我意识到。 郑强是刻意为之。 目的也显而易见。 就是消耗我和谢宇的体力。 不夸张的说。 我们每迈出一步所需要的力量至少是他的好几倍。 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但我心里知道。 郑强在发力的情况下。 肯定能抓住我或者谢宇。 持续下去。 就算转换了身份。 我也无力继续追逐。 “这样下去不行,马上就变成郑强主宰游戏了。” 我扶住谢宇说道。 谢宇不是笨人,闻言醒悟过来,“白七,你说怎么办?” “直接追他。” 我当机立断。 谢宇有些惊讶,“可我们是羊啊!” “对,你仔细想想。” 我的语气斩钉截铁。 片刻后,谢宇轻“咦!”一声,“白七,你说的对,就这么干。” “好。” 我们分列左右快步袭向郑强。 明显没有预料到我们的举动。 郑强惊慌之下措不及防。 猛的被我们扑倒在地。 “叮!” 屏幕上的身份立刻变了。 我变成了狼。 郑强则成为了狼。 与此同时。 我腿上的沙袋也没机械臂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长舒一口气。 我感觉到无与伦比的轻松。 “你脑子不对劲吧?傻了吧唧的。” 郑强直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来。 我死死的把他压在身下。 让他动弹不得。 再加上谢宇用腿部顶住郑强的肚皮。 算是彻底压的死死的。 屏幕上的身份一直在变化。 “叮!” “叮!” “叮!” 提示音持续在耳边回响。 忙碌的机械臂把沙袋换来换去。 眼看着计时器在倒计时。 郑强终于反应过来,“你们给我起开,滚!” “现在才明白,太晚了吧。” 我时刻注视着时间。 “十。。。九。。。八。。。七。。。” 等到数字变成3的时候。 我先是和谢宇对视一眼。 紧接着我们看准时机朝着左右两侧翻转。 “叮!” “时间到,游戏结束!” 当看到屏幕上的身份。 我松了一口气。 时机这一块。 我拿捏的恰到好处。 郑强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角色:狼。 “草!你们两个混蛋王八蛋。” 郑强气急败坏。 丑恶的嘴脸溢于言表。 但这是在游戏场景中。 谁也不知道大打出手会发生什么。 因此他并没有莽撞行事。 工作人员开门而入。 把两张卡牌分别递给了我和谢宇。 我翻牌看了一眼牌型。 是一只生动的3d老猫。 第286章 第二场游戏,蛇蝎美人 “草!你们两个混蛋王八蛋!” 郑强气急败坏。 脸红脖子粗的在厅堂内大喊大叫。 我冷眼扫去,“你可别跳梁小丑,在这贻笑大方了。” “就是,老子早就看你心术不正,果然如此,歇着吧你。” 谢宇也出言附和。 我愣了一下,“谢。。。谢宇,你也看出来了?” “那是当然,这家伙的演技太拙劣,我在宜城科技馆见识过白七你的演技,这点三脚猫还能骗的过我?” 谢宇笑着拍了拍胸脯。 我尴尬的咧嘴一笑。 郑强气的鼻子都歪了,“好,我记住你们两个了。” 话音刚落。 他转身就走。 “千万可得记牢了,傻缺!” 谢宇还在补刀。 我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郑强的背影。 他的出现就像是电影里跑龙套,打酱油的。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不是恰巧遇到“狼爱上羊!”这个游戏。 恐怕郑强不会这么快的暴跳如雷。 这也从侧面告诉我。 什么是人心。 “白七,工作人员好像变少了。” 谢宇的话振聋发聩。 我浑身一震。 开始打量起四周。 和他所说的如出一辙。 原本随处可见的黑西服工作人员此刻少了大半。 剩余的几个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分布着。 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们的消失似乎是有规律的。 我转头四顾,“你看见刚才引领我们进入游戏房间的那个工作人员了吗?” “好像。。。好像。。。没有。” 谢宇沉眉思索,左顾右盼。 我心里顿时一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工作人员是一次性的。” “一次性的?白七,什么意思?” 谢宇神色大变。 我解释道,“你没发现吗?只要有参赛者选中他们进入游戏房间,哪怕游戏结束,工作人员也不会再出现。”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全挂了。” 谢宇捏了把汗。 我摇头说道,“看来卡牌的数量是固定的,这些工作人员的存在就像是npc,照这样说的话,我们应该要。。。” 想到这里。 我立刻辗转反侧。 瞳孔猛然紧缩。 郑强正朝着站在我侧前方的女工作人员冲去。 于是。 我三步并做两步快跑。 必须赶在他前面。 谢宇看我有了动作,飞身跳了过来,“白七,等等我。” 我来不及回答。 再次陡然加速。 说时迟那时快。 郑强比我先走一步。 因此根据距离测算。 我应该是赶不及了,差了两个身位。 正当我懊恼的时候。 异变丛生。 “哐当!” 谢宇的目标竟然不是工作人员。 他径直扑倒了郑强,“白七,你快走。” “你。。。” 我顷刻间反应过来看向工作人员,“我参加。” “请跟我来。” 女工作人员没有停留。 转身打开铁门带我走了进去。 “草!给我撒手。” 身后传来郑强的叫嚷。 但我没有回头。 走进房间。 灯光昏暗。 却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只是我鼻头轻嗅。 闻到了一股薄荷香水的味道。 “欢迎两位参赛者,本场游戏即将开始,请做好准备。” 提示音响起。 墙壁再次变成了屏幕。 一束昏黄的暖光灯从侧面袭来。 我终于看清了对面的人。 她是个女人。 身材曼妙,婀娜多姿。 仅从服饰我就能判断她的身份。 吕叶。 阴城第一美女。 刚才和主持人华晓对话。 郑强口中的夺冠大热门。 我没想到对手是她。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这场游戏。 由不得我掉以轻心。 “五子棋对战,现在开始!” 伴随着生硬的电子语音。 地面的一块瓷砖陡然上升。 到了齐腰的位置。 瓷砖戛然而止。 我仔细瞅了一眼。 才发现瓷砖的表面浮现出垂直交叉的平行线。 赫然形成了棋盘。 与此同时。 两盒黑白棋子突兀的从棋盘的角落升起。 我扫了一眼大屏幕。 在双方的头像下面。 有三行空格。 看来是三局两胜的制度。 这也符合五子棋一贯的规则。 “你是叫白七吧!” 吕叶忽然开口说道。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每一位参赛者我都了如指掌,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在宜城的光辉事迹。” 吕叶从衣兜里掏出香烟。 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升腾的烟雾令我眉头紧皱。 我意识到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 似乎。 赌术交流会并没有安检的存在。 吕叶能把香烟和打火机带进来。 保不齐还能带点别的。 比如:一把匕首? 再往深处想,是否也带了微型手枪? 我可是清楚的见识过。 体积最小的手枪比一个巴掌还小。 那么。 由此可想,其他人是不是也带了武器? 我情不自禁的摸向怀里的陨石扑克。 “呼!” 长舒一口气的同时。 心中的紧张感略微放松了一些。 至少。 我不是空手进场的。 看我没有回答。 吕叶又说道,“白七,自从你出道以来大杀四方,从小小的新建镇杀到宜城,北吴南李一个也没剩下,你还成了过江沈的头号大将,隐隐有独霸宜城的趋势,我说的对不对?” “嗯?” 我眯起了眼睛,“看来你了解的很清楚。” “我还知道你的老相好米朵死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身边还有赵琪、曹馨,哦对了,这位名叫曹馨的姑娘好像是下塘桥曹屠户的女儿,现在就在船舱里。” 吕叶仿佛在叙述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但这些事情入我耳中。 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冷眼喝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谁告诉你参赛者的信息?” “白七,别激动,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每一位参赛者我都很了解,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的特点。” 吕叶不紧不慢的把烟头丢到地上。 用高跟鞋踩灭的同时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诧异的呢喃自语,“特点。。。什么特点?” “呵呵!当然是。。。” 吕叶欲说还休,“你们每个人出千的手法!” 我的瞳孔猛然放大。 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眼前这位长相出众,甜美漂亮的女人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蛇蝎美人。 第287章 绝对公平,不存在 “倒计时开始。” 屏幕上的数字闪动。 在我和吕叶头像的上方分别有一块20秒的计时器。 此刻她那边的数字来到了18 如果我猜的不错。 每一步限定的时间是20秒。 双方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落子。 “啪!” 吕叶执黑棋先下,她的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开始喽!” “啪!” 我也紧跟着落子。 脑海里回想的是她刚才的话语。 为什么吕叶会知道每个参赛者的信息? 而我却两眼一抹黑。 难道是过江沈忘了告诉我?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过江沈没有理由隐瞒,也不可能忘记如此重大的事情。 那么。 答案只有一个。 吕叶有内部信息。 看来任何赌局,任何游戏都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我抬头瞥了她一眼。 她正巧和我对视。 嘴唇微动,洋溢着笑容。 “白七,你怎么看上去心不在焉呢?” 吕叶眉头一挑。 我察觉到笑容深处隐藏着危险。 刚刚把心神收回到棋盘上。 我在刹那间张大了嘴巴。 瞠目结舌。 众所周知。 五子棋先手一方具有绝对的优势。 国际上有“先行必胜”的结论。 尽管在五子棋成为智力竞技运动后。 产生了譬如:“交换”思维,“禁手”思维,“泡沫”原理等想要消除“先行必胜”的试探。 但无一例外。 都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 吕叶这一把下的是“闪电阵” 顾名思义。 四枚黑子斜向纵横。 彼此穿插。 形成了闪电的“z”字形。 我的白子只能下到三枚黑子的中间。 但这是杯水车薪。 根本不能阻挡黑子的持续推进。 果不其然。 吕叶把一枚黑子下到了斜向正方形的位置。 我无可奈何。 只能选择封堵连成斜线的三枚黑子。 但吕叶的下一手放到了四枚黑子的中间。 构成了横向和纵向的双三。 我只能弃子认输,“你真厉害。” “呵呵,堂堂宜城千王,水平不应该只是这样吧?” 吕叶兴致勃勃的递了根烟过来。 我也不客气,接过以后点上抽了起来,“大意了。” “这话我信,不过你可要打起精神,不然游戏可就太没意思了。” 吕叶话里有话。 我不禁问道,“你赢了不就可以拿到卡牌吗?怎么听你意思,反倒希望我能赢?” “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太废柴的话,游戏就变的索然无趣了。” 吕叶笑吟吟的表情。 令我大吃一惊。 她并不是寻常意义的老千。 大部分人出千是为了赢。 可有很少的一部人单纯的是为了心理刺激。 很明显。 吕叶就是这种人。 她参与赌局,追寻的就是荷尔蒙的分泌。 以及输赢间产生的亢奋和心跳的陡然加快。 我曾见过这种人。 不管是新建镇还是宜城。 有很多赌徒都是这种心态。 但就像我说的那样。 一般情况下只有赌徒才会如此。 老千。 而且是水平高超,能够代表一个地区参赛的老千。 至今为止。 我也就碰到吕叶一人而已。 “叮!” 吕叶看着复位的棋盘说道,“来吧,希望这一盘你别输了,要知道,这把可是你先下。” “我。。。” 我手里捏着白子僵持在半空。 脑海里在回想五子棋的阵法。 某一瞬间。 我灵光一动。 “啪!” 我把棋子下到了中间的点位。 不出所料。 吕叶选择在我旁边封堵。 紧接着。 我向下摆棋。 吕叶穷追不舍。 封住了我的两枚黑子连成的线。 我几乎没有思考。 空出下方黑子的右边一格。 下到了右侧。 “哼!别以为先手就一定赢。” 吕叶的黑子再次下到了我设想的地方。 正好就是我两枚白子空出的中间那格。 我赶紧落子。 “啪!” 此时我的阵法已经逐步成型。 四枚白子分列左右。 形成了平行的两边。 中间空出的地方就是给吕叶的埋葬场。 她现在没有选择。 只能落到我为她准备的中央空格。 我笑意浮上脸庞,“你输了!” “啪!” 我把第五枚白子彻底封堵住中间的通道。 两枚黑子成了瓮中之鳖。 吕叶盯着棋盘愁眉苦思。 她不管把黑子下到左边还是右边。 只能封堵住一面。 我只要把一枚白子下到她落子的另一边。 就能形成纵向和斜向的双三。 正如我所说的。 五子棋中。 阵法一旦成型。 根本无解。 吕叶扔掉了手里的棋子,“好一个玄武阵法,倒是小瞧了你。” “哪里的话,我也只是加快了落子速度,否则必然被你看穿。” 我说的是实情。 吕叶既然懂“闪电阵” 那也一定会其他的变形。 我只是扰乱了她的节奏。 才导致吕叶下的不假思索。 倘若再来一次。 恐怕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吕叶不怒反笑,“白七,这样才有意思,你让我提起了兴趣。” “嗯?” 我闻言打趣道,“是兴趣还是性趣,这可得搞清楚。” “噗嗤!” 吕叶笑的合不拢嘴。 她扶着腰,前仰后翻。 恢复平静后。 吕叶目光一闪,“白七,没想到你还会开黄腔!”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透彻,怎么?给你参赛者信息的人,难道没有把每个人的性格分析给你听吗?” 我揶揄道。 吕叶冷笑不止,“手底下见真章吧,最后一局决胜负。” 看了一眼大屏幕显示的1:1比分。 我顿时长吸一口气。 激动的心。 颤抖的手。 就在吕叶执黑要落子的时候。 我伸出手打断了她,“等一下。” “白七,你想干嘛?” 吕叶皱起了眉头。 我若有所思的托起腮帮,“这场游戏似乎并不公平。” “什么?你什么意思?” 吕叶颇感诧异。 我两手一摊,解释道,“谁都知道五子棋先下的占有绝对优势,为什么三局两胜,三局中有两局你先下?” “呵呵,白七,你难道不知道吗?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能怪你时运不济,还能说明什么?” 吕叶毫不理会。 依然执子放到了棋盘上。 我看着倒计时,久久没有动弹,“喂!你们这帮监控的,不准备说明一下吗?为什么游戏不公平?” “白七,你疯了?你在跟谁说话?” 吕叶奇怪的盯向了我。 我却丝毫不理会。 朝着屏幕继续大喊,“有活人吗?出来说个话,吱个声,总不会死光了吧?” 按照我的推测。 既然郑强说,全场都有摄像头记录,那些大佬躲在幕后观察。 那也就意味着。 无论是哪个角落。 他们都能看到画面。 我必须确定这一点。 在我的步时还剩三秒的时候。 倒计时停止了。 我看着不再倒数的数字“3” 心下大定。 “作为主持人,我说明一下,任何场次的游戏都是随机产生的,不存在人为操控的,请参赛者继续比赛。” 是华晓的声音。 没错。 正如我所料。 不管人在哪。 都处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眼看着倒计时继续。 我快速落下了棋子。 吕叶嘲笑道,“白七,听见了吗?别为你即将到来的失败找借口了。” “是吗?真的公平吗?那为什么你会知道其他参赛者的信息,而我们却一无所知呢?” 我从头到尾都不认为赌局或者游戏存在绝对的公平。 一路走来。 我参与的哪一场赌局又是公平的呢? 只是。 既然身处棋局。 我作为棋子。 就应该有破局的觉悟。 否则。 岂不是成了提线木偶? 我今天。 就要打破“先行必胜!”的魔咒。 因为。 我就是我。 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第288章 光明正大的出千 “啪!” 吕叶快速落子。 五子棋的特点是前几步尤为关键。 我看她三枚黑子又有连成“z”字形的趋势。 难道是故技重施? 再来一遍“闪电阵”? 带着疑惑。 我堵住了三枚黑子的中间。 “啪!” 吕叶出乎意料的陡然变阵。 她把第四枚黑子下到了右侧。 和其中两枚黑子连成了斜线。 玩过五子棋的都知道。 但凡形成三枚成线,就必须要拦截。 可吕叶这一手却让我一头雾水。 因为起初两枚黑子的尾部已经被我用一枚白子堵住了。 那她有什么必要非要填上第三枚黑子呢? 我沉眉思索。 百思不得其解。 “白七,时间快到了。” 吕叶的说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知道她这摆明了是刻意为之。 我还能不知道步时吗? 她是为了分我心。 我犹豫过后还是把白子下到了三枚黑子的前端。 彻底封死斜线的同时。 我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哈哈,白七,你输了!” 吕叶落下了第五枚黑子。 “啪!” 棋子砸在棋盘上。 振聋发聩。 我定睛一看。 心下凉了半截。 五枚黑子呈现出规律的形态。 中间三枚是骨。 左右两侧的黑子是凸起。 我喃喃自语,“虫。。。虫阵!” “白七,算你有点见识。” 吕叶手里摆弄着棋子。 我失魂落魄。 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紧握拳头。 然后张开手掌。 活动手指关节。 “虫阵!” 顾名思义。 棋子的形状像一条扭动的虫子。 不管对方如何走。 四个方向的黑子都能形成双三的局面。 哪怕褚赢加时光一起来也没用。 这是无法破开的必胜之局。 我之所以认识。 是因为大名如雷贯耳。 假如有五子棋爱好者大可尝试一下。 虫阵根本无解。 想到这里。 我的汗毛炸起。 吕叶为什么会懂得如此多的五子棋阵法? 她是一个老千。 按照常理来说。 老千不应该沉浸于五子棋这种两人竞技类游戏。 那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咬着牙问道,“看来,你连游戏的项目内容都提前知道了。” “白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呢?哈哈哈!” 吕叶笑的花枝招展。 但我从她虚伪的面容里看出了端倪。 我猜的没错。 假如不是提前知道了游戏内容。 又怎么可能如此凑巧。 我冷冷浅笑。 既然你不按规矩办事。 那我也只能不按套路出牌了。 我假意把白子捏在指尖。 实则掌心里还握着一枚。 “白七,你还要挣扎吗?告诉你,没用的,就算是神仙再世也破不了虫阵,根本没有可能!哈哈哈!” 吕叶一脸倨傲。 仿佛胜利唾手可得。 如果她不是这么嚣张。 胜负已然见了分晓。 但往往。 胜负输赢在毫厘之间。 恍惚中的一个闪失就会错失局面。 “啪!” 我把白子拍到了棋盘上。 吕叶看也没看一眼,“白七,知道什么叫垂死挣扎吗?你这样就叫浪费时间,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 说到这里。 吕叶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呆愣愣的盯着棋盘一言不发。 双眼瞪大就跟铜铃一般。 “呵呵!轮到你落子了。” 我浅尝一口香烟。 你还别说。 女人的香烟味道就是不一般。 隐隐蕴含着香水味道。 令人目眩神迷。 吕叶怒目圆睁,猛的一拍棋盘,“白七,你敢出老千!” “等等,美女,抓我出千要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老千了?” 我的一贯作风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绝对不出手。 只要出手,必然无法看出。 吕叶指着屏幕喊道,“这么大摄像头,你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换棋子,你这不是找死吗?” “是吗?我换棋子了吗?” 我耸了耸肩。 吕叶叫嚷道,“我的虫阵去哪了?中间的黑子怎么变成白子了?白七,你敢说不是你干的好事?” “你还真别说,我就敢说不是我干的。” 我脸不红气不喘。 主打的就是一个脸皮厚。 吕叶能作弊。 我就能出千。 这就是所谓的礼尚往来。 对此。 我心理上没有负担。 吕叶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看你是存心找死。” “是吗?该你落子了不是吗?” 我目光如炬。 吕叶被气的手臂颤抖。 一个不小心。 “啪哒!” 黑子砸落到了棋盘上。 说时迟那时快。 我飞速按下白子。 五枚连线。 我赢了。 看到我轻车熟路的动作。 吕叶气不打一处来,“白七,你这是做的无用功知道吗?当着摄像头,你做什么都是白搭。” “真的吗?那你大可以调监控看看,我是不是出千了,不过抓千失败是什么后果,我想你应该心知肚明。” 我无所畏惧。 看到我这副态度。 吕叶眉头紧锁,打起了嘀咕。 她眼珠子转了转。 指着摄像头喊道,“我要调监控。” “你想好了吗?这可是抓千。” 我最后提醒道。 吕叶莞尔一笑,“看看监控画面怎么了?我难道还不能看吗?” “你什么意思?” 我听到这话觉得有点奇怪。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才叫震碎三观。 这让我充分意识到什么叫江湖。 什么叫黑幕。 屏幕上播放出我落子的画面。 慢放之下。 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手指间的动作。 “啪!” 画面上显示我把白子拍落到棋盘。 可是却没有出现令吕叶欣喜若狂的场景。 中间那枚黑子被调换的画面不曾出现。 屏幕反而泛起黑白雪花。 “怎么回事?怎么没了?后面的片段呢?” 吕叶大喊大叫。 语音播报回答道,“好像设备损坏了,后面没拍到。” “什么?没拍到?怎么可能?” 吕叶不敢置信。 我抱着肩膀。 仿佛置身之外般的挑眉笑了笑,“不是还有别的摄像头吗?我建议你一块调出来看看。” “对,还有别的摄像头,快,放出来。” 吕叶急的脸红脖子粗。 哪里还有旗袍美女的气质? “唰!” 屏幕上显示出别的角度。 但无一例外没有拍到。 要么就是被我的手背挡住。 又或者是拍摄的其他画面。 这一下。 吕叶彻底歇斯底里,“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拍到,你明明出老千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实际上。 我的方法非常简单。 在落子的瞬间。 我甩出了陨石扑克。 精准的切断了最佳的摄像头线路。 至于其他角度。 早已在我的设想中。 原因很简单。 我发现这些摄像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而是有规律的旋转。 我选择的是最佳的时机。 那一刻。 唯一能拍摄到画面的摄像头。 也被我切断了。 至于吕叶。 她太过于依赖场外帮助。 亦或者完全没想到我敢光明正大出千。 总之。 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到棋盘上。 眼睁睁的看着我离开房间。 手里拿着卡牌耀武扬威。 吕叶也只能咬牙切齿,无可奈何。 而我。 彻底发现了游戏的不公平。 刚才这个女人明明抓千失败了。 但应有的惩罚并没有出现。 在房间内,也没有旁人看到。 就这样被她逃过一劫。 “白七,怎么样?” 谢宇焦急忙慌的凑了上来。 我展示出手里的卡牌,“你瞧!” 第289章 山鸡口中的赌术交流会 “不愧是你啊,白七。” 谢宇高兴的眉开眼笑。 我反手看了一眼卡牌。 又是一张老猫。 我看了看周围。 身穿西服的工作人员消失不见。 只有参赛者们三三两两。 “你看到郑强了吗?” 我转了一圈问道。 谢宇回答,“我刚才看到他进了卫生间。”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都在做什么?” 我扫向厅堂内的其他人。 有几个甚至在吃自助餐。 还有两个端着红酒杯大快朵颐。 谢宇脱口而出,“都在休息,白七,你刚刚在房间里面不知道,有人说这些工作人员是按批次出现的,一轮结束就得等下一轮。” “什么意思?” 我一头雾水。 谢宇指着天花板说道,“你看见顶上的时钟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 我瞥了一眼。 倒计时72小时。 目前59小时。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了13个小时。 谢宇解释道,“那人讲每24小时,工作人员就会出现一次,我们必须在三次的机会里集齐五种卡牌。” “这话是谁说的?” 我皱眉发问。 谢宇四处搜寻。 最后指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青年,“就是他,凉兮区的参赛者,名字叫山鸡。” “山鸡?这是人名?” 我有些诧异。 谢宇耸肩说道,“谁知道呢?兴许是因为他顶着鸡冠头的外号吧!” 我点了点头。 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趁着这段时间。 我开始观察每一个人的姿态和动作。 自助区域有两个大胖子吃的不亦乐乎。 厕所门口三个男人在窃窃私语。 耳边还能时常听到呼噜声。 可想而知。 大心脏的人到处都有。 身处这种环境,还能睡得着! “哼!” 吕叶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瞥了一眼。 我根本没搭理她。 在赌术交流会中。 每一个人都是竞争者。 哪怕她是美女。 也不能例外。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 山鸡始终坐在沙发上品茶。 看样子没有起身的想法。 于是。 本着好奇。 我来到了他的身边,“这边有人坐吗?” “没有,请便。” 山鸡面色不变。 他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 正如远处看到的那样。 他的鸡冠头非常醒目。 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非主流。 我随便找了个话题,“这是什么茶?味道怎么样?” “挺不错的,虽然不是雨前龙井,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茶香?来一口尝尝?” 山鸡拿出了一个杯子。 我顺势说道,“行啊!” “哗啦啦!” 伴随着滚烫的开水。 我轻轻端起茶杯放到鼻尖。 闻了一下。 果然是清香扑鼻,“好茶!” “朋友,看你也是个喜欢喝茶的人吗?” 山鸡的举手投足和他的形象大相径庭。 给人的反差极大。 我笑着颔首,“算吧,只是喝的比较少。” “这话没毛病,干咱们这行的,哪有喝茶的闲情逸致?都他妈忙着骗人钱呢!” 山鸡语出惊人。 我轻“咦!”一声,“骗人钱?这话怎么说?” “出老千不就是骗人钱吗?咱们啊,说出去不是老千,实则是骗子,他妈的大骗子。” 山鸡的话令我耳目一新。 我好奇心顿时涌了上来,“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你还要当老千呢?” “没办法,谁叫我只会干这个,朋友你呢?为什么干这行?” 山鸡的问题让我一时语塞。 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啊。 我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是父亲引领的吗? 也许吧。 但每个人脚下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可能。 我跟山鸡一样。 都只会干这行吧! 山鸡看我沉默不语,久久没有回答。 明智的转移了话题,“朋友,你是第一次参加锡城赌术交流会吧。” “是的,你呢?” 我反问道。 山鸡抿了口茶,“有两次了,友情提醒,不要相信任何人。” “哦?” 我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山鸡停顿片刻后说道,“原先我是有队友的,只不过两次下来,他们都嗝屁了,不瞒你说,都是被我亲手弄死的。” “是吗?” 我并不感到惊讶。 看多了江湖的尔虞我诈。 背叛简直成了家常便饭。 山鸡看我神色如常,继续说道,“没办法,总有刁民想害我,其实我是个好人,你信吗?” “信!” 我说的斩钉截铁。 山鸡闻言愣住了。 然后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朋友,你跟我脾气相投,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呢!”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工作人员规律的?” 我问出了心心念念的问题。 山鸡回答道,“经验罢了,不光是我,在场的除了你们这些新人,别的参赛者都知道。” “那么,照你看,如果没有集齐5种卡牌会怎么样?” 我小声问道。 山鸡低眉沉思看向了我,“后果很严重。” “多严重?” 我脱口而出问道。 山鸡委婉的说,“朋友,你以为以前那些参赛者是怎么淘汰的?” “难道不是因为输了赌局吗?” 我顺溜下坡。 山鸡摇了摇头,“大多数都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但我说的淘汰可不是仅仅是比赛淘汰,而是人被淘汰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死了?” 我面露惊骇。 山鸡却不以为然,“朋友,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这一行,更是如此,你真当那些在我们身上下注的老板会轻易放过?还没正赛就被淘汰?他们能放过你我?” “照你这么说,每一届都得死人?可是怎么没听到过类似的消息?” 我冥思苦想。 好像真没有人跟我说过赌术交流会要死人。 过江沈口风没有透露过一点。 难道他也不知情? 山鸡蹙眉笑了,“那帮大佬的能量,你只要想一想我们现在在哪里?就能管中窥豹了。” “这。。。” 是啊。 我几乎忘了这一点。 游轮行驶在京杭大运河之上。 沿途得经过多少省份和城市? 远的不说。 就说水警部门。 我不由得倒吸一股凉气。 恐怕。 赌术交流会并不简简单单只是锡城大佬参与。 “朋友,明白了吧?他们这些人的本事,把几个老千弄消失不还是简简单单?” 山鸡置身其中。 仿佛事不关己。 我因此产生了好奇,“那你为什么连续参加?” “说出来不怕你笑,不参加不行,唉!什么叫不得已?什么叫无法回头,我敢说要是能有选择,这里的参赛者得少掉一大半,你信不信?” 山鸡言辞凿凿。 我也深表赞同。 那些加入帮会的人何尝不是如此? 一入江湖深似海。 从此山河无故人。 简单平凡的生活。 早已成为奢望。 我又问道,“那我们背后的老板呢?” “他们。。。他们也不过是提线木偶罢了,朋友,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山鸡咂舌说着。 我从话里寻过味,“那我带了朋友来,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他们现在估计在玻璃后面观赛。” 山鸡朝着高处的玻璃努了努嘴。 我当即放心下来。 还不等我缓一口气。 山鸡又说道,“朋友,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万一有哪个大佬在你身上下了重注,但你输了,下场就危险了。” “这种情况常见吗?” 我冷静后问道。 山鸡想了想,“不好说,在正赛之前,你就能看到每个人身上的注码了。” “这。。。” 我看向时钟的方向。 从进来的时候。 我就不知道那一排排名字后面的空格是什么意思。 假如真如山鸡所说。 即将书写的,应该是注码无疑了。。。 第290章 谢宇的故事,有人毒发 “白七,跟他聊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谢宇兴致很高。 我如实说道,“聊了一些交流会的规则,看来,这里面充满了危险。” “嗯,输了可能会死是吧?” 谢宇表情淡然。 我听到这话却心里一个“咯噔!”,“你早就知道?” “是啊,潘总和我说过,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谢宇的神情微变。 我知道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于是坐下来准备倾听,“休息休息吧!” “白七,你和我不一样。” 谢宇半躺着叹了口气。 我接下话茬,“说出你的故事。” “我呀!本来有个美满的家庭,其实我本就不是宜城人,机缘巧合来打工的,会那么一点千术,跟普通人比起来算是个高手,可要跟白七你相提并论,那就开玩笑了。” 谢宇缓缓诉说。 我没有打断他。 只是默默倾听。 谢宇又说道,“要不是我老婆,我不会走上老千这条路,你知道吗?我以前是个工程师。” “工程师?哪方面的?”我问道。 “土木工程,国企里面有编制的,工资不低,万把块钱,养家是绰绰有余了,可是谁能想到,我老婆染上了赌瘾。” 谢宇掏出香烟。 连续几口下去,一根很快见底。 他的烟盒里似乎香烟不多。 我看他手忙脚乱四处搜寻。 把口袋里的硬盒递了过去。 谢宇接过点燃香烟猛吸一口,“白七,谢谢!” “客气了。” 我知道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头。 谢宇呼出一口烟雾说道,“我老婆先是把存款输了,背着我借了高利贷,网贷,信用贷,后来填不上窟窿,连房子车子都抵押了,白七,你知道吗?每个月光是贷款利息都要还8万,这是多么吓人的一件事。” “唉!” 我叹息一声。 对于贷款我还是有点涉猎的。 尤其是网贷和信用贷。 有些高的利息能到年化二三十。 不夸张的说。 如果不一次性把全部的本金还掉。 那么永远都在还利息。 别看谢宇说的每个月还8万。 我敢说其中7万5都是纯利息。 谢宇脸色泛起了惨白,“那时候,问父母,问亲戚,所有的朋友,同事都借了钱,原本想着先把利息高的贷款还掉,谁知道我老婆转身又全部输光,白七,你能体会那种日子吗?” “我。。。我能。” 我欲言又止。 谢宇摇了摇头,“不,你不能,被所有认识的人催债不够,还有那些催债公司,一天几百个电话,上门泼油漆,扔死猫死狗,很快,我在单位就待不下去,只能辞职了。” “那你是怎么到潘总那边的?” 我顺口一问。 谢宇擦掉眼角的泪水,“其中有一笔贷款就是问潘总借的,他把我和我老婆抓了起来,拿着刀要把我们的手指全切掉,那天我记的很清楚,他正在玩牌,于是我就说我也会,他就给了我一个机会。” “然后你就在他面前露了一手,他就免了你的债务?” 我试探性的猜测道。 谢宇苦笑着说,“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潘总动用关系把所有的催债暂时冻结了,跟我说只要能赢赌术交流会,他会帮我把所有的债务清空,所以,白七,这次的比赛对我很重要。” 我看着他的眼睛哑口无言。 无论什么比赛。 冠军只有一个。 可我也有不得不赢的理由。 难道因为他悲惨的经历。 我要把胜利拱手相让吗? 又或者。 要无私的帮助他赢得冠军? 我话锋一转,“那你老婆现在人呢?” “她。。。她被潘总安排在场子里当荷官。” 谢宇叹了口气回答。 我惊讶的问道,“还在碰赌?” “不过潘总派了人看着,不允许她下场玩。” 谢宇的说法让我无法信服。 让一个烂赌婆每天看着赌场不动心? 可能吗? 就像把一条鱼放到猫的嘴边。 有可能不去偷吃吗? 我没有把话说全。 因为。 潘鹏的伎俩非常明显。 就是完全控制住谢宇替他卖命。 我相信对于这一点。 谢宇心知肚明。 但他没有办法。 人活在世上。 往往穿着无数枷锁。 而无底洞的债务,以及烂赌的老婆。 就是套在谢宇身上的锁链。 把他像一条狗一样牢牢锁住,无法动弹。 我本想问问他有没有孩子。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也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砰!” “噼里啪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传入耳蜗。 打破了尴尬气氛的同时。 也吸引了许多人注意力。 自助餐的区域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原先大快朵颐的胖子。 有一人拉着桌布缓缓倒在了地上。 尽管距离很远。 我也清晰的看到他口吐鲜血,手脚抽搐。 谢宇和我对视一眼。 快步走了过去。 等到离的近了。 看的真切。 胖子脸色呈现出青紫色。 浑身的皮肤都散发着异样的色彩。 再看他的五官。 七窍流血。 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人还有气吗?” 山鸡示意我靠的不要太近。 我急忙退后两步。 谁也不知道毒的威力。 弄不好接触就能传播也有可能。 另一个胖子蹲下身把手伸到了鼻头,“没气了。” “死了?” 恐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间隔距离。 彼此充满了警惕。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了还活着的胖子身上。 “你们干嘛?怀疑是我下毒的?怎么可能?我和刘明都是西山区的人,我们可是伙伴,是队友。” 胖子急切的喊叫着。 却引来郑强的蹙眉,“少来这套,干我们这行的还有伙伴这个概念吗?” “你爱信不信,毒不是我下的。” 胖子气鼓鼓的胀起脸颊。 每一个参赛者都是人精。 沉默中蕴含着各自的心思。 目送胖子转身进入卫生间。 没有一个人尾随。 山鸡看了看餐桌上还剩余一半的炒饭,“也许,毒就在这里面。” “哦?光凭肉眼,你就能看出毒素?” 发出疑问的是穿超短裤的女子。 她打扮的青春靓丽。 如同刚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脑袋后面还扎着马尾辫。 看上去让人心潮澎湃。 至于会不会引起男人的冲动。 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我知道。 不能时常低头。 原因很简单。 她这双又长又白的大腿。 实在是摄人心扉。 山鸡瞥了一眼,“原来是香香大美女,好久不见。” “山鸡哥哥,这次的冠军非你莫属了吧,瞧你厉害的。” 女人捂着嘴“咯咯!”笑着。 山鸡摇头岔开话题,“用眼睛辨别毒素,这本事我尚且没有,不过我知道,西山区的这两位参赛者在吃完这盘炒饭不久就毒发了,因此也只是猜测。”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全都吃过这盘炒饭?” 我提取了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还没等山鸡回答。 卫生间里面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第291章 黑暗的内幕 刹那。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胆大的径直走向卫生间,拉开了大门。 我在后方远远眺望。 因为身高的缘故。 我还能看到个大概的画面。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胖子此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他的面容和死掉的人如出一辙。 七窍流血。 立时毙命。 甚至连抽搐的动作也不存在。 一动不动。 了无生息。 一时间。 没有人再冲动上前。 大家都怕被这种致命的毒素侵染。 眨眼的功夫。 已经死了两个人。 好巧不巧。 还都是西山区的参赛者。 可以说。 西山区此刻无需等待。 已经被淘汰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玻璃。 尽管无法透视。 但我依旧知道。 西山区的大佬一定暴跳如雷。 还没开始正赛就全军覆灭。 等同于,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 “好了,不要围观了,我们要开始清理现场,卫生间和自助区域暂时关闭。” 华晓的声音通过喇叭回荡在厅堂内。 看样子他们一点也不为死了两个人而担心。 想一想也对。 船正在运河上行驶。 把尸体套上麻袋。 再绑上两块大石头。 直接丢到河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两个胖子本来就重。 再加上大石头。 相信很快就会沉入河底。 连冒泡也不会持续几秒钟。 一想到生命如此被漠视。 我的心里就感到一阵恶寒。 也许。 这就是老千的宿命。 哪怕我想逃。 也无路可去。 既然如此,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但是。 我必须在这里重申一遍。 十赌九诈。 十赌十输。 千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远离赌博。 身心健康。 “唰!”“唰!” 眼睁睁的看着工作人员冲洗地面。 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这一刻起。 无论是谁。 都会明白一个道理。 赌术交流会。 是一头洪水猛兽,无时无刻都在吞噬着生命。 “白七,现在可以断定一件事。” 山鸡走到我身边说道。 我脱口而出,“什么?” “毒肯定不是那两个胖子中的任何一人下的。” 山鸡的话掷地有声。 我翻了个白眼,“这还用说?” “是啊,怎么会有人毒死自己?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谢宇也附和道。 山鸡微微颔首,“但我告诉你们,我有怀疑的人选。” “是谁?” 我和谢宇几乎同时出言发问。 山鸡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人以后压低声音说道,“极有可能就是刚才跟我说话的霍香。” “霍香?” 我有些疑惑。 山鸡解释道,“香香大美女,霍香,就是那个穿超短裤,腿又长又白的女人。” “额!好了,不要重复腿又长又白了。” 我咽了口唾沫说着。 山鸡狐疑的眉头紧锁,“奇怪?我刚才有重复说过霍香的腿吗?” “这。。。” 我一拍脑袋,尴尬不已。 我把心里想的事情说了出来,连忙转移话题,“你是怎么判断毒是她下的?” “原因很简单,西山区的两个胖子几乎没离开过自助餐区域,期间只有霍香停留的时间最长,其他人都只是拿了东西就走。” 山鸡的话不太令人信服。 谢宇不置可否,“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仅仅凭借霍香停留时间就判断她下毒?” “我只是提个醒,信不信随便你们。” 山鸡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我连忙叫住他,“依你看,主办方会找凶手吗?” “白七,你想太多了,你仔细回忆回忆,华晓从头到尾有说过不能杀害别人吗?” 山鸡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沉眉思索。 的确。 似乎主办方对寻找凶手漠不关心。 看这些工作人员。 除了刷洗地面,就是在更换自助餐食。 丝毫没有其他举动。 看来。 在厅堂内,一切都是默许的。 我在游戏中出千这件事就显的微不足道了。 这也是主办方没有深究的原因。 “白七,这地方这么危险,要不咱俩轮流休息吧,怎么样?” 谢宇提议道。 我看了看其他参赛者。 特别是郑强仍然在虎视眈眈。 于是点头回答,“行啊,你先睡会吧。” “不,你先吧,我给你守着。” 谢宇摇了摇头。 我愣了一下,“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是宜城最厉害的角色,绝对的主力,你躺着休息吧,我就在边上。” 谢宇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犹豫后还是同意了,“那好吧,我睡一会就换你。” 按照华晓的说法。 厅堂的右侧是休息室。 事实也是这样。 但一张张床铺一字排开。 中间是没有隔断隔开的。 我抱着肩膀躺在床上。 更多的是闭目养神。 我相信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并不敢完全睡去。 昏昏沉沉中。 我仿佛看到了米朵。 她笑着朝我狂奔。 附在我耳边,轻咬我的耳垂,“白七爷,我相信你,你一定会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 我微笑反问。 米朵的脸忽然变成了衣衫褴褛的赵东海。 紧接着又变成吴武死去时不甘的表情,“因为你是白七爷呀!咯咯咯!” 我猛然惊醒坐起。 剧烈的呼吸了几口。 才发现。 浑身湿透。 “白七,怎么了?你做噩梦了?” 谢宇坐在床边问道。 我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暂时没有,你出了这么多汗,要不先去洗个澡?” 谢宇指着我衣服说道。 我沉吟后回答,“好的,我先去冲一冲。” “那行,等你回来我再休息。” 谢宇的声音回响在身后。 我脱下衣服走入淋浴间。 “哗啦啦!” 温暖的水流冲在身上。 扫去疲惫的同时。 也令我感到神清气爽。 洗完澡刚刚走出浴室。 不等我穿上衣服。 耳边传来了谈话声。 “一会儿工作人员上来,你找顺时针倒数第三个进去。” “为什么?” “你真傻,我让你去肯定有我的道理。” “哦?你有什么内幕?” “嘘!” 短暂的沉默后。 说话声再次响起。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那个房间里的游戏会刷出大象卡牌。”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砰!” 伴随着门板关闭的响动。 谈论戛然而止。 我装作浑然不知回到厅堂内。 认真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谈话。 “只告诉你一个人。” 里面的人分明说了这句话。 我不知道是赌术交流会的内部工作人员透露给参赛选手信息。 还是吕叶提前知道后授意的。 不管如何。 可以断定的是。 有人在泄密。 就像是高考泄题。 情况相当危急。 但很快。 我想到了破局的方法。 你不是说只告诉一个人吗? 那我就让全场12位参赛者全部知道。 “呵呵!看谁更狠!” 我嘴角扬起了微笑。。。 第292章 丢手帕 “你知道吗?顺时针倒数第三个工作人员会刷出大象卡牌。”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听说一次性刷出十张。” “不会吧,那岂不是人手一张?” “有可能。” 听着这些风言风语。 我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什么叫三人成虎? 我根本没说会刷出几张大象卡牌。 传到后面居然变成了人手一张。 “白七,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谢宇满意的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看吧,一会可就热闹了。” “哦?你的意思是所有人都会去争夺大象卡牌?” 谢宇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点头回答,“没错,相信根据上一轮的游戏,他们都发现了,猫牌出现的概率最大,如果我猜的不错,至今为止应该还没出现过大象和老鼠卡牌。” “你说的有道理,很有可能。” 谢宇呢喃自语。 我看了一眼上方的时钟。 倒计时仍然在继续。 一分一秒也没有停过。 目前是48小时15分18秒。 还有不到一刻钟。 第二轮游戏就要开始了。 “踏!踏!” 山鸡缓缓朝我走来,“白七,消息你听说了吗?” “嗯,听到了。” 我装作刚刚知道。 实际上消息本来就是我放出去的。 山鸡试探性的问道,“咱们组队怎么样?这么多人去抢,必须联合在一起机会才大。” “组队?” 我和谢宇对视一眼。 不是第一回听到这个字眼。 郑强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我直截了当的问道,“万一大象卡牌只有一张,你说该怎么分配?” “不会的,白七,我已经寻出规律了。” 山鸡立刻摇头。 我惊讶的问道,“规律?” “不错,白七,你没发现吗?卡牌出现的数量和参与游戏的人数有关,比如两个人参与,只有一人拿到,但是如果三人以上,就会有两人以上拿到。” 山鸡的话发人深省。 我仔细一琢磨。 似乎的确如此。 第一场游戏,“狼爱上羊” 我和谢宇,郑强,三人参与的情况下,一人没有拿到卡牌。 第二场游戏,“五子棋” 我和吕叶竞争,也只有一人没拿到。 想到这里。 我答应下来,“不过先说好,我们得一致对外,可不能窝里斗。” “那是当然,目前参赛者这么多,再去搞破坏团结的事情,可就不理智了。” 山鸡笑着伸出了手。 我和他双手紧握,彼此一笑。 “叮!” 熟悉的电子音出现了。 工作人员如期而至。 他们穿着黑色西服站到了第一轮的位置上。 几乎在第一时间。 所有人冲向了顺时针方向倒数第三个工作人员。 场面之热闹。 非同凡响。 “别他妈挤我,滚开。” “草,你算哪根葱,给老子去死。” “日你大爹,滚球。” 吵闹声不绝于耳。 华晓的声音及时出现,“因为12位参赛者都选择了这场游戏,所以将在大厅开始。” 话音刚落。 灯光陡然变幻。 中间的吊顶熄灭。 四周无数镭射灯亮起。 七彩的霓虹灯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宛如身处酒吧蹦迪的舞池。 “什么意思?” 郑强疑惑的大声质问。 电子音炸响,“欢迎参加本场游戏:丢手帕!” “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 谁也不曾想到儿童时代的游戏竟然出现在这种场合。 但是。 不等我们有所反应。 熟悉的歌谣突兀的响起。 “丢呀丢呀丢手帕,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噔!” 聚光灯打出12个圆形灯罩的位置。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当每个人都站立在对应的空格。 山鸡忽然惊声尖叫,“草!我他妈手里怎么多出一块手帕?” 齐刷刷的眼神闻声望去。 他的手里出现一块大红色的方形手帕。 不问可知。 山鸡是第一个丢手帕的人。 根据规则。 我猜想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假如他这一轮被抓到。 恐怕就淘汰了。 而其他11个人。 包括我在内。 要比他幸运的多。 众所周知。 当手帕丢到某一个人身后的时候。 假设他没有反应过来。 被丢手帕的人套圈后抓到。 也仅仅是变换了身份。 可是一旦丢手帕的人被发现,且抓到。 就意味着淘汰。 “丢呀丢呀丢手帕,轻轻的。。。” 音乐声再次响起。 地上的圆形灯环伴随着音乐缓缓移动。 我立刻明白过来。 每一个参赛者的步伐也必须紧跟着灯光。 这也带来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除了区域内有灯光照射。 后面的位置全是黑暗。 哪怕手帕是大红色。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场景也极难发现。 “啪!” 音乐声戛然而止。 但凡是聪明人都能意识到。 山鸡已经丢下了手帕。 看着他偶然间在灯光下闪过的身影。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把手帕丢到了谁的身后。 我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 除了漆黑一片。 似乎再无其他。 “哈哈哈,抓到你了。” 山鸡的叫喊在耳边炸响。 他死死的抓着郑强疯狂大笑。 郑强脸色铁青,“这么多人,你为啥偏偏扔我后面?” “这还用问吗?你蠢呗!” 山鸡放肆的表情令人心底发笑。 郑强咬着牙抓住手帕开始行走。 熟悉的音乐声回响在耳边。 “丢呀!丢呀丢手帕。。。” 我到现在还没想通。 这场游戏考验的是什么? 不可能简简单单就为了玩丢手帕? 与此同时。 我开始注意每一个人的神情。 至今为止。 慧山区的人我还一个都不认识。 场内尚且有5人。 我不曾知道他们的姓名。 正当我四处打量他们神态动作的时候。 音乐声停了。 我毫不迟疑的反手向后摸索。 郑强本就和我有矛盾。 他有极大的概率会把手帕丢在我的身后。 可我摸索一阵。 空无一物。 “草!原来是我。” 谢宇“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他撒开腿狂奔。 绕着圈开始追击。 郑强“咯咯!”的笑着,“凭你,能追到我吗?” 要说体力方面。 我并不觉得他在吹牛。 “狼爱上羊”的游戏中。 他充分展现了这一点。 说时迟那时快。 当郑强即将坐到谢宇空位的时候。 “嘣!” 山鸡伸出一脚绊倒了他。 “吭当!” 郑强摔了个狗吃屎还不算。 谢宇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老小子,让你跑。” “郑强淘汰,游戏继续。” 电子提示音响起的同时。 两名工作人员走进来把郑强架了出去。 这里本就是在大厅。 至于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我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 我敏锐的发现了一点。 这个游戏似乎存在漏洞。 一个致命的漏洞。。。 第293章 藏龙卧虎 “丢呀丢呀丢手帕,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谢宇神色匆忙。 我通过微弱的灯光瞥见了他的面容。 场上还剩下11位选手。 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 谢宇没有盲目的把手帕丢到某个人的身后。 绕着圆圈转了差不多三圈的时候。 我递给他一个眼神。 谢宇先是一愣,然后把手帕丢到了我的身后。 我不急不忙没有立刻起身。 而是在看到他走到对面位置。 拍了拍屁股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然后就像是老大爷遛弯一般。 一步三回头的开始追逐。 眼睁睁的看着谢宇坐到了我的座位。 我没有丝毫的心慌。 我能清楚的看到。 其他参赛者眼中露出的是惊骇。 “白七,你这搞哪一出?” 吕叶不解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抛了个媚眼,“怎么?美女是在跟我搭讪吗?” “啊呸!” 吕叶闭嘴不言。 霍香“咯咯咯!”的笑着,“哥哥,你这是认输了想被淘汰出去吗?” “哎呦,妹妹,难道你也看上我了吗?嘿嘿,那你可得和吕叶好好竞争一下,毕竟我国是一夫一妻制,我可不能娶两个。” 我边打趣边晃悠。 霍香闻言笑的更加妩媚,“哥哥,你好坏。” “那你是不是很喜欢呢?” 我挑逗道。 听着我俩的俏皮话。 有人提出了意见,“搞什么东西?游戏还玩不玩?” “你是哪个?管的挺宽。” 我质问着。 那人站起来拍了拍袖子,“有本事你把手帕丢我后面,看我不扑过去把你按到地上。” “哼,你口气不小。” 我冷哼道。 借着微弱的光线。 我看见了说话的人面孔。 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一身腱子肉明显是常年健身练出来的。 他抖动胸肌说道,“口气大还是小,你大可以试试,我葛钢蛋从来不吹牛。” “噗!” 听到这个名字。 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葛钢蛋。 这是啥名? 当音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这意味着我已经丢下了手帕。 葛钢蛋在身后四处摸寻。 良久后眉头紧皱,“你没丢我这里?” “你让我丢我就要丢?你脸大?” 我的脚步依然缓慢。 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的速度比乌龟也快不了多少。 就像是早高峰过马路的老大爷。 佝偻着背,一晃三摇头。 山鸡疑惑的问道,“白七,你这是搞哪出?” “嘿嘿!” 我没有回答。 只是沿着圆圈缓慢的走着。 直到快要接近我原先的座位的时候。 谢宇“噌!”的站起来。 一把抓起手帕开始追逐。 等到我坐了下来。 他才走出两米的距离。 “啊?” “什么?” “你们这是在干啥?” 我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这就是我所说的漏洞。 只要有两个人打配合。 丢手帕的游戏就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我和谢宇你来我往。 能把这场游戏玩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很明显。 主办方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叮!” 在电子提示音过后。 华晓的声音传了出来,“咳咳!从现在开始,游戏规则变化,丢手帕的参赛者改为两人。” “额!” 我愣神之际。 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这场赌术交流会。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平这两个字。 不仅有人透露内部消息。 规则也是说改就改。 或者。 本身就没有规则。 我顿时恍然大悟。 看来。 我总算接触到了核心的思维模式。 “啪!” 灯光乍现。 我和谢宇一前一后的走着。 彼此不能打配合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无法卡bug 我随意的把手帕丢到了霍香的身后。 紧接着加快脚步奔跑。 “好啊!我就知道。” 霍香反应过来快步急追。 但不得不说的是。 丢手帕对女生非常的不友好。 因为从普遍的情况来说。 女人是跑不过男人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我坐下来做完盘腿动作。 霍香才姗姗来迟。 她气鼓鼓的说道,“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 还没等我开口回答。 谢宇那边出了状况。 他被一个青年抓住了衣角。 “谢宇被淘汰,游戏继续。” 我目送谢宇的离开。 无可奈何。 但对于这个年轻人则充满了好奇。 我在大厅的时候见过他。 始终独自一人待着。 和郑强来自同一个地方:冰湖区。 “你知道这人名字吗?” 我颔首问道。 霍香脱口而出,“司命,冰湖区狠人,手段毒辣。” 她刚说完就一拍脑袋。 懊恼的跺脚,“哥哥,你好意思呢?居然把手帕丢给我。” “额!实在不行,下一轮你再丢给我就是了。”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霍香拔腿扭头就走,“哼!不理你了。” 尽管她外表上展现出的俏皮可爱。 但我的脑海里回响着山鸡的猜测。 下毒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女人。 所谓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 必须记住。 能参加锡城赌术交流会的。 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两个人丢手帕。 极大的加快了游戏进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 又有几人被淘汰。 场上仅剩下我,山鸡,司命,霍香,吕叶,洪生。 至于这位洪生是谁? 一开始就介绍了。 他是阴城第一美女吕叶的队友。 也是被誉为夺冠大热门的人物。 “叮!” 当提示音响起。 我们都以为规则将要再次更改的时候。 华晓的话让人惊掉了下巴,“游戏结束。” “啪!” 大厅内的吊顶重新亮起。 工作人员一字排开。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手上捏着的大象卡牌。 由不得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环视左右。 没有看到谢宇的身影。 疑惑之际。 山鸡走了过来,“白七,我说的没错吧?” “什么?” 我有些诧异。 山鸡指着霍香说道,“刚才她连续拿到三次手帕,结果都化险为夷,这意味着什么?” “嗯,确实不简单。” 要知道哪怕是我。 都不敢打包票说能在三次的游戏轮次活下来。 但霍香不仅做到了。 还如愿拿到了大象卡牌。 不得不感叹一句。 赌术交流会。 当真是藏龙卧虎。 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小觑。 “白七,赶紧吧,趁现在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快点去开启游戏,否则卡牌全都让其他人抢去了。” 山鸡说完就快步寻找目标。 我也不遑多让。 来到一名身材瘦弱的女工作人员面前,“我要参加。” “请跟我来。” 她带着我走进了游戏房间。 可是刚刚看清楚内部全貌。 我都被惊掉了下巴。 这一场游戏。 没有对手。 只有我一个人参与。 但我不敢说一定会赢。 因为游戏。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第294章 迷雾般的游戏 “本场游戏:水果忍者,请在规定的时间内达成1000分,掉落三次或者切到炸弹视为失败。” 屏幕背景切换成深棕色的木板。 这是游戏“水果忍者”的经典皮肤。 我看着木板上一道道刀劈的划痕有些无语。 没想到居然是曾盛极一时的ipad怀旧游戏。 我捡起放到地上的武士刀小心掂量了一下。 和当初纯屏幕的电子游戏不同。 这回玩的刀类似体感道具。 我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一个针孔摄像头。 这应该是动作捕捉器。 “出发!” 两个大字赫然出现。 我紧握武士刀开始严阵以待。 苹果,橙子,猕猴桃,无花果一股脑从地面蹦了出来。 我赶忙横劈两刀。 这是先进的3d投影技术。 水果被切开,四溅的汁水恍若身临其境。 “连环出击,+5!” “水果连击,+8!”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分数。 一下子跳到了28分。 看起来。 似乎1000分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目前的倒计时还停留在5分钟。 满打满算。 应该来的及。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扔水果的速度陡然加快。 “嘶!” “炸弹!” 紫色的圆形炸弹突兀出现。 我差点劈砍上去。 好在及时收到躲过一劫。 这也导致漏掉了一个西瓜。 “我去!” 眼睁睁的看着扣除一滴血。 我更加全神贯注。 “双倍得分!” “冰冻时间!” 我抓住机会拔刀连击。 分数如同坐上了火箭。 猛的向上提升。 “砰!” 太过贪心的后果就是切到了炸弹。 说起来。 这也不能怪我粗心大意。 刚才有三颗炸弹一股脑出现。 实在是躲闪不及。 短暂的深呼吸休整。 我看着接近800的分数。 长舒一口气。 “石榴!” 我猛力快速的来回划动武士刀。 分数再次增长。 当来到957分的时候。 危机再次降临。 从屏幕的上下左右四个方向。 同时冒出十几种水果。 我尽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但还是有三个苹果成为漏网之鱼。 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吗? 我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也许摄像头捕捉的是动作。 并不一定非要武士刀作为控制器。 一念至此。 我掏出陨石卡牌眯起眼睛。 “嗖!” 三记响亮的破空声如惊雷般炸响。 如期切割水果的以后。 我总算松了口气。 幸好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动作还是被机器捕捉到了。 眼看着分数显示1032 我如释重负。 正当我捡起陨石扑克走出房间。 “咦!” 一声惊呼和叹息声振聋发聩。 我转头四望。 房间内根本没人。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声音是从监控摄像头那一边传出来的。 也就是说。 躲在监控室里的某人。 无意间打开了对外的话筒。 声音到此为止。 再次悄无声息。 “拿好,这是你的卡牌!” 工作人员罕见的说话了。 这更加引起了我的警觉。 看样子是想让我赶紧离开游戏房间。 注视着手里的老猫卡牌。 我醒悟过来。 大概是失算了。 为了赢得这张卡牌。 我似乎暴露了陨石扑克这张底牌。 过早的把杀手锏亮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瞥向吕叶的方向。 她在自助区域端着酒杯朝我示意。 我敏锐的察觉到她嘴角的一抹神秘的笑容。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我开始仰头张望。 是他们? 幕后的人在操控着一切? 如此说来。 赌术交流会的结果早已被内定? 冠军就是吕叶吗? 我从心底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再次看向悬挂在天花板上。 无时无刻。 无处不在的这些摄像头。 它们就像是洪荒猛兽。 张着一双双血红的瞳孔死死盯着猎物。 “啪!” “白七,发什么呆呢?” 谢宇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赶忙回过神,“没什么。” “看你脸色苍白,怎么了?刚才游戏失败了吗?” 谢宇试探性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成功拿到了,又是一张猫牌,你呢?” 在看到我手里的卡牌面貌后。 谢宇叹息了一声,“我也是,又是一张老猫,我到目前为止,都拿到四张猫了。” “你刚才参加的游戏是什么?单人的吗?” 我觉察出关键信息。 谢宇点头回答,“是啊,你怎么知道?玩消消乐,难度不大。” “看来,和我猜的不错,难度决定了卡牌的种类。” 我说完话立刻意识到问题。 似乎大象卡牌出现的丢手帕游戏难度也不大。 足足有六个人拿到。 可是从头至尾也没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更是无人伤亡。 这里面究竟又有什么猫腻? 又是内幕? 又或者说主办方原本就是内定的项目。 特意为某些人准备的。 但没想到消息泄露。 参与的人太多。 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规则没来得及改变? 我想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毕竟。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 锡城赌术交流会。 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公平。 “他妈的,我受不了了!我要退出。” 突然的喊叫炸响。 一个中年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抽泣。 我认出了这人。 是一开始在华晓介绍规则的时候。 提出问题的中年人。 山鸡间隔老远问道,“骆驼,你这是干嘛呢?” “扛不住了,游戏根本不适合我,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骆驼显然是中年人的外号。 他的眼角泪水滑落。 看上去不是演的。 山鸡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还没结束,你这是怎么了?” “到现在,我还一张卡牌没拿到,你说还怎么玩下去?” 骆驼一头栽倒。 靠在墙上哭的撕心裂肺。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开玩笑呢,怎么可能一张没拿到?” “就是,白七,连我都拿到四张猫牌,难道他还不如我?” 谢宇这话颇为不自信。 我听后愣了一下。 还在回想是不是话里有话。 异变丛生。 骆驼冲到自助区域直接掀翻了摆放主食的桌子。 霍香皱眉喝问,“你干嘛呢?我还饿着没吃东西呢!” “吃,吃你的大头鬼去吧,我肯定是要输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骆驼更加疯狂。 目光又看向饮料区域。 “嘣!” 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慌张的望了过去。 华晓举着枪笑了笑,“谁要想捣乱,那就是死路一条。” “你。。。你。。。” 骆驼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眼里还充满着不甘。 他的心脏被子弹击穿。 鲜血如注。 再一看。 躺在地上,已然活不长久了。。。 第295章 选手陆续离场 “滴答!滴答!” 原本安静的时钟逐渐发出声音。 骆驼的死并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甚至。 就像是一滴水掉落在水面。 无法掀起哪怕一丁点涟漪。 工作人员的数量慢慢减少。 第二轮游戏即将进入尾声。 我又参加了一回。 顺利的再次拿到一张猫牌。 看样子猫牌马上要变成烂大街的存在。 人手好几张。 远远超出所需的三张牌型。 “咚!” 还剩30个小时。 距离第三轮游戏的出现还有6小时的休息时间。 “白七,我估计我恐怕不能参与最后的比赛了。” 谢宇露出担忧的表情。 我顺口问道,“怎么回事?” “你瞧瞧我手上都是些什么?” 谢宇摊开了手掌。 我看了一眼便瞠目结舌,“你这是。。。8张猫牌?” “是啊,造孽了,我一张大象或者老鼠都没拿到,活见鬼了。” 谢宇懊恼的低垂脑袋。 我提出了一个想法,“你觉得如果你拿三张、四张猫牌跟人换,会有人愿意和你换一张大象、老鼠吗?” “这。。。” 谢宇眼珠子转了转,“这倒是个好办法。” “你们这个换牌还是再等等。” 山鸡突兀的说道。 我疑惑的望了过去,“怎么讲?” “很简单,最后一轮游戏还没开始,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按照我的推测,不应该只是玩游戏罢了。” 山鸡振振有词。 我和谢宇对视一眼,“还会有什么?” “到正赛开始前,理论上会有一次交易的机会,说白了,现在所谓的游戏不过就是初赛罢了。” 山鸡参加过好几次赌术交流会。 经验这方面在我们三个里肯定是最丰富的。 我点头问道,“游戏的难度并不高,那个骆驼为什么会这么惨?” “是啊,一张卡牌都拿不到?未免有点离谱。” 谢宇也感到不可思议。 山鸡解释道,“骆驼跟我一样,都是凉兮区的,他这人有个非常大的毛病。” “什么?” 我不假思索的问道。 山鸡回答,“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更要命的是他进来比赛之前,老婆孩子都被他老大绑架了,我估摸着他是因为心里害怕导致发挥失常。” “额?他老大为什么要绑架他老婆孩子?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按道理不应该如此。 毕竟。 这是赌术交流会。 参赛者发挥跟心态有很大的关系。 山鸡叹息着说道,“白七,他们有几个把咱们老千当人看呢?兴许在骆驼的老大眼里,威逼利诱反而更能激发他的潜力。” “现在骆驼死了,那他的老婆孩子会怎么样?” 我好奇的问道。 山鸡摇头,“不会很好,假如能活着就算是烧了高香。” “这帮人真是可恶?” 谢宇咬牙切齿。 我相信他一定对于骆驼的遭遇感同身受。 要知道。 谢宇的老婆此刻还在潘鹏的场子里。 与其说给她一份工作。 倒不如说监视来的更加贴切。 “啊!”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氛围。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 快步走向卫生间。 还没到门口。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块滚出了厕所。 “老子掐死你个b养的!” “草你老母,弄死你个狗日的。” 他们骂骂咧咧。 拳拳到肉。 不一会儿双方都是鼻青脸肿。 “白七,这两个人,一个是新区的陈古,一个是慧山区的孙真,都是暴脾气,估计有什么矛盾打起来了。” 山鸡是个百事通。 在场的参赛者他个个如数家珍。 我甚至怀疑。 他是不是跟吕叶一样知道什么内部信息。 早就调查好了每一个人的资料。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鸡哥,那个霍香好像也是新区的。” “没错。。。” 山鸡停顿了一下,“叫我山鸡就好,别什么鸡哥鸡弟的,太难听!” “好。。。好吧。” 我刚想询问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霍香迈着大长腿惊呼道,“哎呀,怎么回事,陈古哥哥,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阿香,你来的正好,咱俩一块弄死这个狗日的,他妈的老子刚才上厕所,这个王八蛋居然掏我裤裆偷牌。” 陈古扯着嗓子大吼。 孙真也不遑多让,“谁偷你牌了?讲话要有证据。” “那你说你掏我裤裆做什么?” 陈古气急败坏的喊叫着。 孙真嘴角一抽,“老子看看你那玩意有多大行不行?” “去你妈的,你敢调戏我?” 陈古撸起袖子又要大干一场。 孙真反怼道,“老子不仅要调戏你,还要玩你呢!赶紧去淋浴间洗洗干净等着吧你。” “去你妈的!” 陈古在大打出手之际。 霍香忽然递出一把餐刀,“古哥哥,用这个,叫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好,今天我就让你这个狗日子尝尝滋味。” 陈古大呼小叫的冲了过去。 再次和孙真扭打成一团。 “噗!” 手忙脚乱之际。 一条大白腿狠狠的踹在了陈古的屁股上。 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去。 手也不受控制的向前一送。 “啊!” 孙真惊恐的瞪大眼珠。 餐刀直插腹部。 “划拉!” 一条血口从左到右。 他的肚子被破开一条大口子。 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赶忙往后面一跳。 生怕被鲜血溅到。 再一低头。 好家伙。 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肠子上还带着腥黄的粪便。 裸露在空气中。 臭气夹杂着血的味道。 令人上头。 “啊?这。。。” 陈古慌忙间丢到了餐刀。 他应该也没想到真的捅穿了孙真的肚子。 霍香仿佛没事人一样在一旁微笑,“哎呀,古哥哥,你杀人了。” “我。。。我杀人了。” 陈古有些手足无措。 孙真的惨叫声让人揪心。 只是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 “砰!” 一声枪响把他送到了阴曹地府。 紧接着。 华晓把枪口对准了陈古的脑袋。 “等。。。等一下,华公子,规则没说不允许杀人。” 陈古哆嗦着说道。 华晓轻“咦!”一声收回了枪口,“你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呼!” 陈古看到枪被挪开。 刚刚松了口气。 “砰!” 华晓抬手就是一枪击中了他的眉心,“但也没规定说可以杀人,不是吗?” “踏!踏!” 我盯着华晓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并不是因为刚刚死了两个人。 而是那声“咦!” 让我意识到。 在“水果忍者!”的游戏中。 最后的那一声叹息就是华晓的声音。 第296章 最后一场游戏 “白七,我没记错的话,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5个了!” 谢宇眉头紧锁。 我仔细思量片刻,“没错,是这样。” “这他妈是什么赌术交流会?整个一屠宰场,14个人就剩9个了。” 谢宇低声骂道。 我点上香烟吸了一口,“你到现在还没有觉悟吗?” “什么觉悟?” 谢宇咽了口唾沫。 我回答道,“难道你还没发现吗?只有赢的人才能走出这里,你回想回想,什么时候听说过有人淘汰了还能活着的。” “这。。。好像是这样。” 谢宇神情变的紧张。 我瞥了一眼慢慢靠近的霍香,“美女,有何贵干?” “哥哥,白七哥哥,我看好你哟!刚才听吕叶姐姐说,你在游戏里面还赢了她,真是厉害呢!” 霍香的酥软嗓音侵入骨髓。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快别喊我哥哥了,我承受不起。” “怎么了?白七哥哥,你是哪里有反应了吗?嘿嘿!卫生间在那边,听说有隔间的呢!妹妹可以帮你。。。嘿嘿!” 霍香也不管谢宇就在边上。 说的话直白露骨。 听的谢宇咳嗽一声转过头,“我喝口茶,你们聊。” “呵呵!去卫生间?你是要故技重施吗?” 我冷哼一声。 霍香眨着大眼睛问道,“白七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第一,毒是不是你下的暂且不说,第二,刚才陈古根本就没有杀死孙真的意图,是你递上了餐刀,还在后面踢了一脚,否则他们两个怎么会死?我说的对不对?” 我两手一摊,呼出一口烟雾。 霍香咬着嘴唇。 尽管她长的可爱俏皮。 但落在我的眼里。 就像一条红黑相间的赤练蛇。 随时准备咬上一口,让人毙命。 霍香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扭动的腰肢。 忍不住感叹道,“可惜了。” “白七,可惜什么?跟上去,跟她进厕所隔间。” 谢宇接下话茬。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个机会留给你了,不怕死你就去吧。” “算了吧,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谢宇缩了缩脖子。 时钟的指针一直在走。 少了5个人。 大厅显的空空荡荡。 和一开始的场景不同。 没有人再聚集在一起。 甚至连交谈也只是偶尔出现。 见了太多的死亡。 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彼此保持距离。 是最好的选择。 “叮!” 24小时到了。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 哪怕是靠在墙上小憩的独行侠司命。 也蓄势待发,严阵以待。 想象中。 工作人员一字排开的情形没有出现。 相反。 整个大厅内寂静无声。 安静的几乎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怎么回事?” 郑强大喊道。 回音缭绕在耳边。 就在参赛者彼此面面相觑的时候。 “啪!” 灯光乍现。 东南西北四个角落投射出夺目的光线。 倒映在地上形成类似网球场的线格。 “白七,游戏要开始了。” 谢宇紧张的环视左右。 我拍了拍他,“放轻松,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本场游戏:打沙包,分为红蓝两队,所有生存参赛者自由选边,限时30分钟,被击中者淘汰出局,整队全部被淘汰则游戏结束,现在开始。” 一张红色的豆腐块沙包从天花板掉落。 “啪哒!” 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似乎。。。没有规定双方队员的人数。” 我呢喃自语。 谢宇面露疑惑,“白七,什么意思?” “你想想,如果对面只有一个人,其余所有人都站在我们这边,岂不是说只要淘汰一个,游戏就结束了。” 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在空档的厅堂内。 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旁。 场上还有9个人。 存活的都不是傻子。 但凡能做老千的人。 最起码脑子不至于蠢笨。 倘若跟铁塔一样,是个大棒槌。 那我的用意就显的苍白无力了。 很快。 有人做出了选择。 吕叶迈着妖娆的步伐缓缓朝我走来,“哟,咱俩又碰面了。” “呵呵,做队友总比做对手来的好,是吧?” 我眼皮都没翻一下问道。 吕叶“咯咯!”直笑。 在她的身后。 跟着洪生。 到目前为止。 这人还没开过腔。 但从他西装革履的穿着来看。 至少。 是个得体的角色。 “白七,哥哥,我觉得你说的对呢,那我也当你队友吧。” 霍香是个自来熟。 我跟她根本谈不上认识。 可是她总是“哥哥”长,“哥哥”短。 我就想问一句,哥哥有需要你管不管? 当然。 这话我没有说出口。 眼下是游戏的关键时刻。 根本容不得分心。 “白七,看来人都往我们这边来了。” 山鸡看着人群感叹。 我眯起眼睛,“很好奇,谁会是那个对手?” “我猜测,是拖在最后的那条尾巴。” 不得不说。 山鸡猜的很准确。 当葛钢蛋刚刚想迈进我们这边的赛场。 “叮!” 电子音突兀的响起。 这表示游戏正式开始。 “啊?” 葛钢蛋茫然的张大嘴巴。 郑强这个损色得意的叫嚷道,“沙雕啊你,现在8对1,你就是那个1,懂吗?” “草!老子慢了一步。” 葛钢蛋懊恼的捶胸顿足。 只是还没等他沮丧。 目光一斜。 看到了地上的沙包。 “唰!” 他猛然抄起,放在手心细细掂量。 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谁想第一个被淘汰呢?” “你算了吧,就这还要垂死挣扎?我们这边有8个人,你才1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一条命,我们8条,你怎么玩?” 郑强尖锐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 华晓的声音透过音响传了出来,“不好意思,刚才忘了补充规则,被淘汰的人无论哪边输赢都不能获得老鼠卡牌。” “什么?” “草!你不早点说清楚?” 叫骂声此起彼伏。 但事实已无法更改。 我从华晓的话语中窥见了端倪。 这一局游戏。 获胜者将会得到老鼠卡牌。 目前得到大象卡牌的人除了我以外。 还有山鸡,司命,霍香,吕叶,洪生。 所有人全都在一边。 换句话说。 只要这局游戏胜利。 而且只需要淘汰葛钢蛋一个人。 我们六个人就集齐了5种卡牌。 不光是我。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层的内容。 不约而同的开始往后站。 目的显而易见。 把郑强这个棒槌推到最前面当被砸的沙包。 可怜他还没意识到这一边。 依旧在嘲讽,“葛钢蛋,你当我怕你不成?有本事你就朝我砸,我还不信你能砸到我?” 第297章 换牌时间 “行,那咱就试试!” 葛钢蛋的身材和铁塔有的一拼。 不是我恭维。 像他这样的健身肌肉男能成为老千。 耗费的毅力绝对不是泛泛。 “砰!” 沙包宛如离弦之箭激射。 向着郑强的面门直冲而去。 “当我是傻子呢?怕你不成?” 如果按照郑强的身手。 不至于一上来就被击中淘汰。 我看到他正要侧身躲闪。 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脖子。 谁都知道。 脖颈是人的要害。 但凡被拿捏住。 就会短暂的失去气力。 郑强也不例外。 他身形明显一滞。 活生生用脸去接下了葛钢蛋扔出的沙包。 “啪!” 左脸颊立刻红肿。 像一只被吹的胀起来的气球。 “谁?是谁?” 郑强强忍着疼痛转身怒骂。 可惜。 无一人站出来承认。 我虽然看清楚了全程的经过。 却也选择沉默。 我相信不只是我。 另外6人应该也亲眼目睹是谁伸出了那只手。 可是。 没有一个人发声。 “叮!” “郑强淘汰,游戏继续。”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沙包。 洪生弯腰捡起放在了手心。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现身。 说实话。 我也想看看他的身手、虚实。 目前场上有两名神秘的参赛者。 洪生是其中之一。 另一位就是独行侠司命。 他们两个从始至终没有动过手。 “怎么?你要露两手?” 吕叶诧异的问道。 洪生笑着回应,“不是两手,一手就够了。” “过早暴露实力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吕叶皱起了眉头。 洪生咧嘴点头,“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活动活动,松松筋骨。” “随你的便吧!不过,别忘了老板的任务。” 吕叶撇了撇嘴。 洪生冷笑一声,“不需要你提醒,管好自己吧。” “你。。。哼!” 吕叶别过头不再说话。 他们两人的交谈就像是情侣吵架。 我却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信息。 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同一阵营的。 如果从都是阴城出来的参赛者角度考虑。 的确如此。 但就像我先前说的。 冠军只有一个。 任何一个老千都不会把胜利拱手相让。 如此说来。 吕叶和洪生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牢靠。 “白七,这个洪生不简单。” 山鸡忽然附在我耳旁说道。 我疑惑的抬头,“怎么讲?” “假如我猜的不错,他要作弊出千了。” 山鸡抱着肩膀露出微笑。 我“啊!”了一声张开嘴巴,“丢沙包也能出千?” “怎么不可能?万事万物都能出千,你看见他刚才的动作没有?” 山鸡意有所指的努了努嘴。 我愣了一下,“他干什么了?” “洪生把一管子液体倒进了沙包里面。” 山鸡压低声音。 我沉眉说道,“起到什么作用?” “我也不知道,不过,马上就能知道了。” 山鸡话音未落。 洪生行动了。 他挑衅似的嘟囔道,“你是叫葛钢蛋吧?” “对,就是你爷爷我,咋滴了?” 葛钢蛋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洪生耸肩,表情轻松写意,“你是谁爷爷?” “老子是你爷爷,要扔赶紧,别磨磨唧唧!” 葛钢蛋回嘴就骂。 洪生脸色愈发阴冷,“你要是能用手接住沙包,我自动退出这场游戏怎么样?” “呵呵,这么简单?看你个小白脸有气无力就是没吃饱饭,扔吧,让我接住以后再淘汰一个。” 葛钢蛋跃跃欲试。 我瞥见了洪生抓着沙包的手。 逐渐眯起了眼睛。 他竟然戴了手套。 那么。 意味着沙包果然有猫腻。 “啪!” 洪生甩出了沙包。 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沙包绵软无力。 甚至刚到葛钢蛋面前就掉了下来。 别说砸中。 就是碰到也成了奢望。 “我就说你小子没吃饱饭,没讲错吧,哼哼!” 葛钢蛋捡起地上的沙包。 我某一瞬间看见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洪生“哈哈”大笑,“亏你还是个老千,慧山区的是吧,你们老板派你出来真是脑子秀逗了。” “小子,你可别牙尖嘴利,信不信我现在就砸死你。。。” 葛钢蛋作势要甩出沙包。 只是。 他的脸色“唰!”一下变成了青紫色。 紧接着。 一股黑气直冲脑门。 “噗通!” 葛钢蛋一头栽倒。 一命呜呼了! “嘶!” 所有人都本能的远离洪生。 这是多么歹毒的毒药。 只是用手碰一下。 立马就翘辫子了。 “西山区的两个胖子,也是你毒死的吧?” 司命罕见的问道。 洪生笑着摇头晃脑。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自顾自的走出了赛场。 与此同时。 3d投影熄灭。 网格顿时烟消云散。 大厅又重新恢复金碧辉煌的状态。 “游戏结束,获胜者将得到老鼠卡牌一张。” “呼!” 我看着手里的卡牌长舒一口气。 一张大象,一张老鼠,四张老猫。 我集齐了5种卡牌。 意味着我至少闯进了正赛。 和我处境一样的。 还有另外5人。 现场要数郑强最惨。 手上一张大象、老鼠卡牌都没有。 “白七,怎么办?” 谢宇愁眉苦脸。 我知道他的担忧,“你还缺一张大象,我知道。” “如果凑不齐,后果是什么?” 谢宇紧咬牙关。 他的神情无比揪心。 我远望墙壁的时钟,“还有时间,也许还会有机会。” “是吗?” 谢宇无奈的叹气。 可惜。 事与愿违。 华晓重新出现在视线中。 他的燕尾服格外醒目,“各位,游戏已经全部结束了,接下来是换牌环节,限时30分钟,如果时间截止还有人没能集齐规定的牌型,立刻淘汰,倒计时开始。” “什么?” 谢宇彻底慌了。 到了现在。 谁都知道没能进入正赛的下场。 我安慰道,“也许还有希望。” “白七,你快想想办法。” 谢宇焦急的抓住头发。 我左顾右盼。 眼角的余光划过。 我几乎以为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 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郑强一步一步的缓缓逼近。 拿着手上的大象卡牌耀武扬威,“怎么样,两位,是在找这个吗?” 第298章 背叛 “怎么可能?你明明没有赢丢手帕游戏,你哪来的大象卡牌?” 我惊声尖叫,面露诧异。 郑强则恍若没事人,“小意思,你管我哪里来的。” “不对,不对,大象卡牌一共只有6张,不会有其他人把牌给你,快说,你到底哪来的第七张?” 我有些茫然无措。 郑强却只是耸了耸肩,“不要扯淡,要不要换牌?” “这。。。” 我欲言又止。 谢宇一口答应下来,“换,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 郑强抱着肩膀问道。 谢宇直接摊开了全部的手牌,“8张猫牌,一张老鼠,我可以用5张猫牌换你一张大象,怎么样?” 我几乎能听到谢宇急促的呼吸声。 再次看向郑强的表情。 我觉得事情不可能这样简单。 转头四顾。 恰巧碰到吕叶的眼神。 她好像时刻关注着我。 好几次。 我都能和她的眼神对视。 难道。。。 这张大象牌是吕叶给郑强的? 仔细想来。 极有可能。 本来这场丢手帕的游戏就是内幕消息。 我甚至怀疑是为吕叶量身定做的。 会不会? 她身上早就有了一张大象牌? 而她又把这张大象牌给了郑强? 那么。 假如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吕叶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我尚且百思不得其解。 耳边传来了郑强的声音,“这可不行,我要这么多猫牌干什么?不如这样吧,你拿老鼠跟我换大象怎么样?” “那怎么可以?我把老鼠给你,我不还是差一张?不行不行。” 谢宇一个劲的摇头。 我插话问道,“郑强,你就一张大象?没别的了吗?” “白七,你以为我是变戏法的?哪来这么多大象牌?要不把你的大象牌拿出来,我跟谢宇分一分?” 郑强话里话外都是挑拨离间。 我刚想开始质问。 山鸡把我拉到了一边,“你感觉出来没有?” “什么?” 我有些疑惑。 山鸡指着吕叶和洪生说道,“瞧见没,这两个人知道内幕。” “我早就看出来了。” 我无奈的摊手。 山鸡惊讶的问道,“真的?你说会不会霍香和司命也跟他们狼狈为奸?” “这。。。不太会吧?会。。。吗?” 我也有点不太确定。 山鸡把牌全部展现在我面前,“白七,我多出来几张牌,你看看你缺不缺?” “我不缺。。。” 我话刚说到一半。 一股不安的情绪袭上心头。 我装作不经意眼睛一瞥。 看到郑强和谢宇在细细低语。 他们时而表情纠结,时而连连点头。 我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 临到嘴边的话改了口,“山鸡,你能帮我保管一下卡牌吗?” “保管?白七,你啥意思?” 山鸡一头雾水。 我摇头过后把卡牌放到了他的手里。 只把三张猫牌重新放进衣兜。 “白七,郑强这家伙把大象卡牌换给我了。” 谢宇一过来就是语出惊人。 我“哦?”了一声,“那他自己不是没了?” “偷偷告诉你,据他所说,手里还有一张大象。” 谢宇神秘的附在我耳旁。 我脱口而出问道,“是吗?那你拿什么跟他换的?” “我用5张猫牌啊。” 谢宇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他要这么多猫牌做什么?照这么说,你的牌型齐了?” “管他这个棒槌做什么?我凑齐不就行了?白七你说呢?” 谢宇的表情不太自然。 我也没有戳穿他,“你说的对。” “对了,白七,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牌吗?” 谢宇的语气很平静。 我笑着问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咱俩排排阵,确保一起进入正赛,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说呢?” 谢宇的话听上去似乎没有毛病。 我点头应承道,“你说的对。” 我把手伸进口袋。 掏出三张猫牌展示在眼前。 “白七,你的大象牌和老鼠牌呢?” 谢宇的神情有些急迫。 我捏了捏上衣内袋,“在这。” “哦!” 谢宇明显放松下来。 原因很简单。 我的内袋里装的是陨石扑克。 卡牌之间的形状大同小异。 他误会当成了大象牌和老鼠牌。 “叮!” 随着时钟的倒计时。 华晓大声叫嚷,“最后两分钟,抓紧时间,记住了,没有凑齐牌型的人,立刻淘汰。” “滴答!” “滴答!” 我站在谢宇身边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他额头的汗水掉落。 直到浸湿衣衫。 谢宇也没有“吱”一声。 “十,九,八,七。。。” 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 谢宇忽然大声喊道,“白七,对不起了。” 他反手掐住我的脖子。 飞快伸进了我的内袋。 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 等到我连连咳嗽恢复气力。 谢宇已经完成了他的抢夺。 “咳咳!” 我脸色通红。 谢宇的力气不小,好在没有下死手。 短暂的回过精神后。 我质问道,“为什么?” “白七,对不起了,我要活下去,也要继续走下去,只能这样了。” 谢宇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我苦笑着说道,“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 “唉,白七,你知道的,我有苦衷。” 谢宇叹息着回答。 我不置可否,“这就是你背叛兄弟的理由吗?” 谢宇没有回答。 转过头不再看我。 “哈哈哈,白七,你小子让你嚣张,妈的第一把游戏就坑我,现在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吧!” 郑强果然就是幕后推手。 我毫不意外,“说说看,你有多厉害?” “事到如今你还得意个啥?马上你就要被淘汰了知道吗?后果你晓不晓得?看到葛钢蛋他们的下场了吗?白七,你死定了。” 郑强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我不为所动。 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 “嚓!” 点燃后,深呼吸一口。 喷出浓烟的同时耸肩笑了笑,“是吗?” “死到临头你还嘴硬?” 郑强骂骂咧咧。 与此同时。 华晓做出了最后的裁判,“请各位参赛者亮出手里的卡牌。” 吕叶、洪生、司命、霍香、山鸡依次展示出卡牌。 5种牌型赫然出现。 “啊哈哈,白七,你死定了。” 郑强开始了他的盘算,“我这里一张大象牌,谢宇你那边有一张老鼠,再加上你从白七身上拿到的一张老鼠和一张大象,咱俩都晋级了。” “可是。。。” 谢宇有些犹豫。 郑强打断了他,“你干了这事,白七要是活着还能饶的了你?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家人,想想清楚。” “唉!好吧。” 谢宇把手里的卡牌亮了出来。 郑强在看清楚以后大吃一惊,“这。。。这是什么?” “啊?”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了过去。 我微微摇头。 似乎。 人心才是最不可相信的东西。 第299章 我的对手 “啊?怎么会这样?” 谢宇瞪大了眼睛。 郑强一把掐住他的领口,“这不得问你吗?嗯?” “白。。。白七,你。。。” 谢宇瞠目结舌。 我吸着香烟单飞灰尘,“听过一句话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对,不对,你身上没有牌了,白七,你的牌呢?” 谢宇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我轻轻叹息向山鸡伸出了手。 山鸡把大象牌和老鼠牌当着众人的面放到我手里,“拿好了,兄弟。” “嗯,兄弟。” 我依次展示出5种牌型。 谢宇一下子懵了,“什么。。。白七,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你。。。” “你是想问,我不怕被人拿走是吗?” 我掐灭香烟,呼出一口气,“相对来说,山鸡更值得信任不是吗?” “怎么可能?你跟他认识才多久?怎么会?” 谢宇还是不能理解。 我解释道,“你跟郑强眉来眼去,我眼睛又不瞎,再说,山鸡做人坦坦荡荡,我相信他。” “白七,你有一双慧眼!” 山鸡竖起大拇指,裂开嘴笑了。 我两手一摊,“接下来呢?” “什么?” 谢宇愣住了。 我看向主持人华晓。 反应过来以后。 华晓说道,“谢宇,郑强,如果你们不能拿出卡牌,就算你们淘汰了。” “不,我。。。等一下。” 郑强大惊失色。 他不断在身上摸索。 可惜毫无所得。 最后他把希望的眼神投在了吕叶的身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 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捣鬼。 只是。 吕叶这次选择充耳不闻,连看都不看一眼。 郑强见到大势已去,死死的扑上去掐住了谢宇的脖子,“你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子弄死你。” “够了,把他们拖下去。” 华晓挥了挥手。 一群工作人员像拎着小鸡一般把他们抬了出去。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宇。 他的眼睛里充满着绝望。 不是我心狠。 而是在他选择背叛的那一刻。 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做人不能有妇人之仁。 一次背叛,终生不用。 倘若心软。 将来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祸端。 我深谙这个道理。 “啪啪啪!” 华晓边鼓掌边高喊,“本次共有6人进入正赛,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赌术交流会,就像我开头介绍的那样,游戏名:到底谁在说谎,各位精英,准备好了吗?10分钟以后抽签,决定你的对手,请各位珍惜为数不多的最后时光。” “也许。。。这是你人生的最后10分钟。” 华晓莞尔一笑。 邪魅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时钟变成了倒计时10分钟。 我来到山鸡旁边,“多谢了,兄弟。” “白七,既然你喊我一声兄弟,就不用再说别的了,你说呢?” 山鸡发自内心的笑了。 我点头,“的确如此。” “你对接下来的比赛有把握吗?” 山鸡岔开了话题。 我沉思后回答,“也许吧,看样子这回手法是用不上了。” “的确,一共5张牌,根据老鼠吃大象,大象吃猫,猫吃老鼠的规则,更多的是心理博弈。” 山鸡了然的说道。 我对此想到了一个问题,“以前的赌术交流会有过类似的项目吗?” “每一次都不一样,这种类型的我也是第一次参加,不过我觉得,面目表情和肢体动作尤为重要。” 山鸡说出了他的观念。 我也深表赞同,“这也是老千最重要的素质。” “是啊。” 山鸡刚要开口。 突然之间。 两声凄厉的叫声穿过寂静且空档的厅堂。 我的心里一个“咯噔!” 山鸡却习以为常,“白七,小事情,应该是谢宇和郑强的叫声。” “他们。。。他们怎么了?” 尽管有所准备。 我还是开口问道。 山鸡耸肩,“估计绑上石头,被丢到运河去了,你放心吧,他们绝对活不了。” “难道就没有意外吗?运河上的轮船这么多,兴许有人看到救起来也说不定。” 我忐忑的说着。 山鸡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白七,你觉得上头这些大佬会让人把船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吗?” “应。。。应该不会。” 我抬头看了一眼。 山鸡又说道,“你想想,14个人现在还剩下几个?另外8个人哪去了?这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你说的对。” 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 绝对不能止步于此。 山鸡提醒道,“按照我的经验,接下来的正赛最多淘汰一半的人,也就是说只要对战赢一次就能胜出。” “这么说的话,只有三个人能活着出去?” 我喃喃自语。 山鸡肯定了我的想法,“对,白七,要对自己有信心。” “是啊,一切还是未知数。” 我扫向另外四个人。 司命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独自靠在墙头。 吕叶坐在沙发上展示着身材。 洪生若有似无的嘴角泛出笑意。 只有霍香显的最轻松。 朝我笑了笑吐出舌头。 “滴答!” “滴答!” 10分钟转瞬即逝。 看到华晓重新出现在眼前。 所有人都知道。 赌术交流会终于进入正戏。 赌局才刚刚开始。 “让大家久等了,抽签吧,看看你生命中的对手是谁?” 华晓说完话。 工作人员抱着一个黑色的纸箱子走了上来。 用力摇晃一下。 乒乓球发出碰撞的响声。 我直截了当的喝问,“不会有什么猫腻吗?” “怎么会呢?白七,赌术交流会完全的公开透明,不信你可以随便检查。” 华晓把箱子拉到我面前。 我轻轻推开。 心里冷哼。 公平? 活见鬼了。 我真没看出哪一点是公平的? 华晓见状说道,“既然不检查,那就开始抽签吧,谁先来?” “我!” 司命独来独往。 他把手伸进箱子,马上抽了出来。 号码3 华晓高举乒乓球,“一共6枚乒乓球,数字1到3各两枚,数字相同就是对手。” 参赛者们陆续抽签。 轮到我的时候。 深呼吸一口。 数字2 我转头四顾。 最后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对手居然是她? 第300章 紧张的牌局 “哟!哥哥,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人家心里刚刚想着你,还真的抽到你了呢!” 霍香扭动着腰肢向我走来。 我赶忙闪到一边,“说就说,别靠这么近。” “咋了?哥哥怕我?毒又不是我下的,洪生不是已经承认了吗?西山区那两个胖子是他毒死的。” 霍香的笑容千娇百媚。 我深知一个道理。 越美丽的玫瑰,身上带的刺越多。 比赛进行到这个阶段。 容不得丝毫的大意。 谁也无法断定。 到底是哪个下的毒?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个人还隐藏在晋级的人里面。 山鸡来到我身边鼓励,“白七,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你要小心她。” “我明白,你的对手也不是个良善之辈。” 我眼角的余光瞥去。 洪生舔了舔嘴唇。 他那如毒蛇般的眼睛来回巡视。 最后定格到了山鸡的身上。 但我知道。 山鸡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白七,你看好了,希望我们能一起进入最后的决赛。” “假如,我是说假如,咱们真的在赌术交流会的决赛相遇,你会手下留情吗?” 我目光灼灼。 山鸡耸肩一笑,“走一步看一步吧,白七,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嘿嘿!你们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呀!这不是把我当作空气了吗?” 洪生的嗓音满是阴冷。 我看到他下颚的部位有一道显眼的伤痕。 导致整个人看上去阴森恐怖。 山鸡冷笑道,“手底下见真章吧,别吹牛不打草稿。” “轰隆隆!” 地面的瓷砖被破开。 一切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那样。 三间屋子平地而起。 有点类似于建筑工地的板房。 区别就是顶上没有封板。 我只一眼就看出用意。 这是为了方便上层玻璃后的大佬们观看。 “各位精英,请根据屋子上的数字,走进去吧,游戏即将开始。” 华晓拎着话筒神情激动。 长久的等待过后。 正赛终于近在眼前。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2号房间。 15平米的地方很是简陋。 除了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再无其他任何装饰物。 我抬头看了一眼。 视线直达天花板。 没有屋顶的房间。 就算不再安装监控摄像头。 厅堂内的设备也足够用了。 我敢断定。 只要人还在大厅。 就随时都被监控着。 “哥哥,在想什么呢?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霍香在进入房间后。 大门随之紧闭。 我喃喃自语,“投降?投降不就失败了吗?” “是啊,谁说不是呢?” 霍香轻轻解开领口的第二颗纽扣。 我冷冷的喝问,“失败不就没命了吗?” “哥哥,不是你没命就是我没命,难道你忍心妹妹脚上被绑上石头,丢到运河里面吗?” 霍香的胸口令人血脉喷张。 我却没瞧上一眼,“收起你的伎俩,用实力说话吧。” “哥哥,考虑考虑吗?我可以现在就让你爽一次,你就把胜利让给我吧,行吗?” 霍香猛的一把撕开超短裤。 我看着她粉色的小内咽了口唾沫。 霍香看到我的表情更加肆无忌惮,“哥哥,就算一会要去死,至少你也爽到了,不是吗?别犹豫了,瞧瞧妹妹的腰,看看保龄球!” “哼!” 我鼻腔微动,“我拿一条命跟你换,你觉得值吗?” “值不值现在又怎么知道呢?万一玩牌你还是输呢?何不图一时的欢愉?徒增太多的烦恼呢?” 霍香的舌头如游动的鱼儿。 我就算再没有理智。 也不可能色心上头。 要知道。 霍香可是一条充满剧毒的赤练蛇。 俗话说。 色字头上一把刀。 现在看来。 此言非虚。 我浑身一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游戏,开始吧。” “啪哒!” 桌子上忽然弹出两排木制牌盒。 前后各有5个空格。 这当然是为5种牌型准备的。 我把牌全部放了上去。 霍香也重复我的动作。 华晓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紧张刺激的游戏马上开始,请抓紧下注吧,大厅的屏幕将实时记录每位参赛选手身上的赌注额度,还在等什么?抓紧时间吧。” 果然。 哪怕是冠军。 也只是这些大佬棋盘上的棋子。 我相信他们此刻高高在上看我们的眼神。 应该和去动物园看猴子如出一辙。 可惜的是。 我身处棋局,无处安身立命。 目前看来。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游戏规则正如我开头说的那样,老鼠吃大象,大象吃猫,猫吃老鼠,只要一把卡牌被吃,游戏就结束,开始吧,精英们!” 华晓的话回荡在耳边。 某一瞬间。 我更觉得卡牌游戏讲的纯粹是运气。 而不是技术。 总共5张牌。 全部放在桌子上。 再加上对手虎视眈眈。 根本没有可能去换牌出老千。 唯一依靠的就是运气。 虽然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但一把定输赢。 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让人仔细思考。 “哥哥,你不出牌吗?” 霍香轻咬嘴唇。 故意抖动身体。 我知道她这又是心理战术。 为的是分我的心。 从我细微的神态表情里窥见信息。 但我是个资深的老千。 心理素质过硬。 我没有被诱惑到,“你不是也没出牌吗?” “要不。。。咱们一起出?” 霍香撩拨着发梢。 我低头不再看她魅惑的神情,“行啊,第一把我出的是:猫牌,你呢?” “我吗?那我也出猫牌好了。” 霍香和我同时把牌放到了桌子上。 “叮!平局!” 桌子上传出电子音。 猛然间,我才醒悟过来。 难怪房间里没有裁判。 原来桌子能够识别卡牌上的信号。 霍香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吐出舌尖,“哥哥,原来你在说谎呢!你出的不是猫牌嘛!” “呵呵,你也不遑多让,否则怎么会打成平局呢?” 我嘴角抽动。 事实上。 我刚才撒了谎。 出的是大象牌,但我说成了猫牌。 原本的想法是打一个出其不意。 霍香不一定会和我一样。 第一把就把大象牌出掉。 但现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霍香同样在说谎。 这时。 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假如刚才我的确出了猫牌。 恐怕此刻已经输了。 胜负在毫厘之间。 一个失误就会葬送整场牌局。 我叹了口气,浅笑轻语,“到底谁在说谎,这个游戏名真是贴合实际啊!” 第301章 谎言遇上谎言 “哥哥,第二把了,这回你打算出什么呢?” 霍香捂着嘴偷笑。 我看她把整个身体压到桌子上感到很奇怪,“你干嘛趴着?” “这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霍香眨了眨眼睛。 我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后面吗?我趴着不是方便哥哥你吗?嘻嘻!” 霍香的话实在太露骨。 我尴尬的脚底板扣地,“咳咳,出牌吧。” “哦,那让人家看看,这把出什么呢?” 霍香的手指先是放到了最左边的卡牌上。 还没停留多久,又抓起了右边第二格的卡牌。 紧接着。 她抽出右侧的卡牌放到了桌上,“哥哥,这把我出老鼠牌,那么,你呢?” “嗯?” 我一瞬间就意识到她在说谎。 因为根据规则分析。 接下来已经不可能再出老鼠牌了。 道理很简单。 目前大象牌已经打成平局没了。 我和她手上都剩下3张猫牌,1张老鼠牌。 接下来只需要连出三张猫牌。 就能保持不败的局面。 倘若有人提前出了老鼠牌。 结果肯定是输。 所以这把霍香出老鼠牌。 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目前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是先把三张猫牌出完。 最后一把再出老鼠牌。 这样打成平手的情况下。 重启牌局。 “呵呵,你是想把胜利拱手送给我吗?” 我一句话戳穿了谎言。 霍香“哦!”了一声,“哥哥,被你看出来了呀,那我们出完牌重启牌局吧。” “嗯!” 这一次。 我们双方都没有整幺蛾子。 等到卡牌重新回到牌盒。 我意识到一个关键点。 也是这个类型卡牌游戏的bug 假如我和霍香商量好。 每一局游戏都先把大象牌出掉。 打成平手的情况下。 这种重启游戏的局面就能循环往复。 可惜的是。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 “哥哥,你发现了吗?” 霍香压低声音问道。 我抬头对视,“什么?” “咱俩都先把大象牌出掉,似乎可以一直保持平局呢!” 霍香的脑袋很聪明。 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么,不如就让我们把游戏继续进行下去吧?” 霍香神秘的笑了。 我微笑问道,“哦?你是什么想法呢?” “这把我还是出大象牌,哥哥,看你的了。” 霍香把卡牌拍到了桌子上。 只要把牌放上桌。 就意味着不能再换牌了。 我用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你真出的是大象吗?” “当然啦,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霍香张口就是谎话。 我毫不客气拆穿了她,“刚才不知道是谁明明出的大象牌,非说出的是猫牌。” “哎呀,哥哥,你还好意思说我呢!这把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出的肯定是大象牌。” 霍香右手指天发誓。 但我知道一点。 发誓在老千看来。 等于脱裤子放屁。 我根本没信她。 捏着一张卡牌手伸到半空,“如果我相信你,这把出了大象牌,但翻出来你是老鼠的话,我就输了。” “哥哥,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 霍香眨着大眼睛。 我又呢喃自语,“但你如果出的真是大象,而我出的却是老鼠的话,我就赢了。” “那么,哥哥,你到底打算出什么呢?” 霍香已经不能更改选择。 所以我干脆明牌拍到了桌上,“我出猫牌。” “叮!平局!” 我瞳孔猛然紧缩。 直勾勾的看向霍香的面孔。 霍香摸了摸脸蛋,“怎么了?哥哥,是觉得我长的漂亮,想多看看吗?” “你不是说你出的大象牌吗?” 我言辞凿凿的问道。 霍香点头回答,“是啊,哥哥,怎么就是平局了呢?难道哥哥你也出的是大象牌吗?” “呵呵,你就别装了,我出的猫牌。” 我冷哼道。 霍香张大嘴巴,极其夸张的说道,“哥哥,怎么会呢?你出猫牌怎么会是平局呢?是不是机器坏了?识别错了呢?” “少老这套,你个女人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我大手一挥。 霍香笑了笑,“哥哥,本来我是想让你赢的,你要是出大象牌你现在不就已经赢了吗?” “我猜你是觉得我会拿老鼠牌吃你的大象,所以换成了猫牌想吃我的老鼠吧?” 我说出了关键的信息。 霍香两手一摊,“但是咱俩谁都没猜对,不是吗?” “嗯,看来牌局还得继续呢!第二把你出什么?” 我点头发问。 霍香捏着一张卡牌反问,“哥哥,你猜呢?” “呵呵,我猜?” 我沉吟片刻,“这把你应该出大象吧?” “binggo!哥哥,你猜对了呢!这把我就是出大象。” 霍香把牌砸到了桌子上。 我眯起眼睛注视她的表情。 时而俏皮,时而扑闪着大眼睛。 我叹了口气,“真的是大象牌吗?” “当然是真的,哥哥,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 霍香说的一本正经。 我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细微的肢体动作。 如果不是刻意。 恐怕无法捉摸。 霍香的小手指在不经意间颤动了三下。 人会在说谎的时候下意识的出现某些神情动作。 有的人会不自觉的摸一下鼻尖。 有的人会抖腿。 这些举动无一例外都在掩饰着内心的慌张。 她又说谎了。 因此我可以断定。 霍香出的,一定不是大象牌。 这样推断。 她出的不是猫牌就是老鼠牌。 那也就意味着。 只要我出猫牌。 就立足于不败之地。 还有一定的概率搏一搏赢面。 一想到这里。 我不再犹豫。 反手把卡牌拍到了桌子上,“我不骗你,这把我出的就是猫牌!” “叮!平局!” 霍香轻轻的摆弄头发,“哥哥,看来这把你没说谎呢!” “但你又说谎了,不是吗?” 我靠在椅子靠背上。 缓缓抽出香烟。 霍香苦巴巴的回答道,“人家那是没办法,输了可是要被丢到运河里的呢!哥哥你也不想看着我被丢到河里是吧?” “是吗?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我呼出一口烟雾问道。 霍香随口一问,“什么事?” “西山区的两个胖子,你为什么要毒死他们?” 我的话振聋发聩。 再看向霍香的表情。 有错愕也有惊讶。 她短暂的失神后恢复过来,“哥哥,你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毒呢?在外边你不是也听到了,洪生承认是他下毒的。” “不不不,洪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下毒的伎俩太明显,可远远比不上你呢!” 我揶揄道。 霍香开怀大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哥哥,既然你还这么看的起我,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我摊手问道。 “那就是。。。你已经中毒了呢!” 霍香阴冷的笑容爬上面庞。 她就像一条扭动的毒蛇。 美丽却又充满致命危险。。。 第302章 最后的决战 “什么?什么时候?” 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迅速检查身体的各个部位。 霍香“噗嗤!”笑了,“哥哥,瞧你害怕的。” “快说,你下的什么毒?” 我紧张的摸索着。 但压根没发现身体的异样。 难道是腐蚀内脏的毒药? 我不由得想到了西山区两个胖子凄惨的死状。 七孔流血,一命呜呼。 霍香摇了摇头,“哥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呢,实际上我没有下毒。” “你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我缓缓坐了下来。 霍香接下来的话让我毛骨悚然,“哥哥,我知道是山鸡跟你说下毒的人是我,但你有没有想过,下毒的有可能是他?” “怎么可能?” 我狐疑的厉声高问。 霍香紧接着说道,“哥哥,你仔细想想,山鸡这人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能未卜先知?” “这。。。也不能说明下毒的人是他?” 我欲言又止。 霍香冷哼一声,“如果我告诉你,当时我看到他是唯一一个在自助餐区域和西山区两个胖子说话的人呢?” “嗯?” 我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霍香的话和山鸡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山鸡当初也是跟我说,只有霍香接近过自助餐区域。 他们之间到底谁在说谎? 我一时间能以辨认。 霍香的手摆弄这最后的三张卡牌,“哥哥,别想这么多了,赢了牌局才能继续,只剩下三张不同的牌了,看来咱们必须分出胜负了。” 我知道她说的话不无道理。 实情就是三张牌再次出现连续三次平局的概率太低。 胜负输赢即将揭晓。 我抚摸着卡牌。 心提到了嗓子眼。 “哥哥,这把我真出大象,没有骗你。” 霍香一扫阴霾。 还是果决的把牌放到了桌子上。 我疑惑的看向了她的脸。 这一次。 她的小手指没有抖动。 难道霍香说的是真话? 她没有撒谎? 出的真是大象卡牌? 我把手放到了老鼠卡牌上。 假如霍香没有骗我。 只要出这张老鼠卡牌。 我就赢了。 可是。 事情真的这样简单吗? 我面带思虑的再次看向霍香。 “哥哥,怎么了?想和我来一次?” 霍香挑逗道。 我笑着逗弄,“在哪?” “当然是就近原则,就在这里。” 霍香拍了拍桌子。 我咧开嘴笑了,“众目睽睽之下,你也不抬头看看有多人在盯着摄像头?” “怕什么?我都快被沉河了,还怕别人看吗?” 霍香解开了上衣最后的几颗纽扣。 我立马闭上眼睛,“你疯了。” “不,我没疯,是这个世界疯了,我们就像野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厮杀,而他们呢?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漠视我们的生命,我说的不对吗?” 霍香振振有词。 我张大嘴巴默然不语。 因为知道。 她说的是事实。 我沉默许久,还是开口了,“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反抗,我们要反抗。” 霍香忽然振臂高呼。 我有点感觉莫名其妙,“怎么反抗?这艘船是他们的地盘,这么多人荷枪实弹,我们势单力薄。” “是啊,哥哥,所以我们要用这场游戏当作反抗的资本。” 霍香话锋一转。 我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来吧,哥哥,我出的就是大象牌。” 霍香极其快速的翻开了合上的卡牌。 我瞪大双眼,瞠目结舌,“你。。。你这是。。。” 这回她没有说谎。 出的的确是大象卡牌。 可是。 这里面暴露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霍香已经把卡牌扣到了桌子上。 根据规则。 她不能再更改。 也就是说。 我只要出老鼠牌。 百分百可以确定,赢了。 可我不明白霍香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是,我试探性的问道,“你这是搞哪一出?” “哥哥,我不是说了吗?要反抗。” 霍香灿烂一笑。 我挠了挠脑袋,“我还是不明白。” “出牌吧,哥哥,你赢了。” 霍香催促道。 我在犹豫和纠结中。 还是拿出老鼠牌放到了桌子上。 “叮!老鼠吃大象,游戏结束!” 伴随着房间门的打开。 两个工作人员架住霍香的胳膊就往外面拖。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非常意外她的举动。 霍香面带笑容的朝我努了努嘴。 示意我朝大屏幕看去。 我远远眺望。 屏幕上实时显示着押注金额。 我排在最后一位。 尽管如此。 注码也是惊人1200万。 排在第一位的赫然就是霍香。 那帮大佬押在她身上的金额太过骇人。 我认真数了一遍才看的真切。 足足8300万。 难道这就是霍香自动认输的原因? 我意识到赌术交流会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不是单纯的公不公平。 更像是一场被操控的大型赌局。 我再次看向霍香被带走的方向。 瞳孔放大。 我似乎看见。 两个工作人员在拐角处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 他们放开了架住霍香的手。 这个动作表明了什么? 霍香也和组织者内部勾结? 现在。 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我赢了。 “各位,获胜者出炉了,1号山鸡,2号白七,3号吕叶,他们是本次锡城赌术交流会的胜利者,欢呼吧!” 华晓一人自娱自乐。 诺大的厅堂内。 仅仅只有我们三个加上他。 四个人而已。 我瞥了一眼大厅的屏幕。 霍香,司命,洪生的头像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与此同时。 他们名字后面的数字也停止了转动。 可我和山鸡、吕叶名字后的金额正在极具上升。 3千万。。。4千万。。。5千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名字排在第二。 可数字居然来到了夸张的3千万。 第一名是山鸡,他身上投注的金额超过了1亿。 吕叶紧咬着我。 她是2千5百万左右。 “那么,决出我们的冠军吧,三位,准备好了吗?” 华晓的笑声阴森恐怖。 不等有人回答。 他直接说出了规则,“最后的牌局是三人同时进行,但是每人手上只有老鼠、大象、猫三张牌,根据胜负关系,淘汰一人,最后的两人进行终极对战,或者一局就产生冠军也说不定哦!” 我一下就恍然大悟。 比如场上有两个人出猫,一人出老鼠。 那么这两个人就要再进行一场对决。 如果场上有两个人出猫,一人出大象。 那么这个出大象的就直接成为冠军。 也就是说。 只要有两张相同牌出现,就能进行到下一轮。 除非三个人始终出三种不同的牌。 但是。 那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 这个游戏的名字:到底谁在说谎? 第303章 如此轻易的胜利 “山鸡,你是怎么战胜洪生的?” 我趁着还有10分钟休息。 抓紧时间向山鸡发问。 山鸡眼珠子转了转,“他被我识破了心理活动,我用一张大象赢了他的猫牌。” “就这么简单?” 我追问道。 山鸡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哦。” 我沉默许久。 山鸡岔开了话题,“你是怎么赢霍香的?” “她自己放弃,主动认输的。” 我如实回答。 山鸡诧异的问道,“真的假的?她为什么认输?”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过去。 山鸡脸色一僵,“你作为对手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 我想了想还是问道,“霍香说西山区那两个胖子是你毒死的。” “怎么可能?她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哪有下毒的本事?” 山鸡激动的喊道。 我却只是盯着他没有言语。 山鸡看我的表情不对劲,“白七,你该不会相信了霍香的鬼话吧?” “怎么会,那言归正传吧,还记得我不久前问你的事情吗?” 我主动转移话茬。 山鸡愣了一下,“什么事?” “如果进入决赛,你会和我怎么样?手下留情还是生死相搏?” 我时刻注意着山鸡的表情。 良久过后。 山鸡笑了,“白七,那你呢?你会怎么样?” “我吗?” 我没有马上回答。 看我沉默。 山鸡又问道,“白七,你为什么要参加赌术交流会?又为什么要拿冠军?” “因为我爸。” 我脱口而出。 山鸡有些疑惑,“你爸怎么了?” “过江沈答应过我,只要我赢了赌术交流会,他就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爸,所以我没有选择,必须赢。” 我没有说谎。 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存在。 山鸡点了点头,“这倒是个理由。” “那么你呢?为什么参加这么多次赌术交流会?” 我问出了一直以来心里的问题。 山鸡苦笑着回答,“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主动参加的,比如我,就是被强迫的那个。” “怎么回事?” 我正想刨根问底。 华晓举着话筒喊道,“比赛开始,选手各就各位。” “轰隆隆!” 三个房间突兀的倒塌。 此时厅堂内空荡一片。 只有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德州扑克专用赌桌。 在三个不同的方向摆放着木制牌盒。 我知道。 最后的决战终于要开始了。 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注码。 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这意味着。 不停的,持续有人在下注。 众所周知。 三角形是自然界中最稳固的力学结构。 不仅是拱桥。 甚至连长江大桥也采用了这种构造。 但很显然。 我们三个获胜者彼此间并不存在所谓的稳固关系。 反而。 火药味十足。 假如一战的导火索是萨拉热窝事件。 那么。 我们之间矛盾的爆发也只欠缺一个契机罢了。 “白七,山鸡,你们两个现在还是伙伴吗?” 吕叶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眉头微皱,并未答话。 山鸡却冷冷的说道,“如果你要是想挑拨离间,我劝你快点收起低微的伎俩吧。” “你这人很有意思,能赢洪生倒是我没想到的。” 吕叶点上一根薄荷香烟。 她吞云吐雾的同时。 旗袍下洁白的大腿裸露在视线中。 山鸡笑着说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是吗?” 吕叶的语气令人难以捉摸。 我深呼吸一口,“两位,还是别斗嘴了,出牌吧。” “白七,你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 吕叶眉头一挑。 我耸了耸肩,“怎么?难道你还想唠嗑?” “我们三个现在都已经获胜了,哪怕这把输了被淘汰也无伤大雅,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一点你知道吗?” 吕叶的说词发人深省。 我浅浅一笑,“当然,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 吕叶脱口而出问道。 我朝铁门的方向努了努嘴,“难道输了的人全都被沉河了吗?” “嗯?” 吕叶和山鸡快速的对视一眼。 尽管他们眼神的接触仅在一瞬之间。 但还是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正如我一直说的那样。 人在错愕的刹那。 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信号通过神经末梢,直达大脑皮层。 往往。 这样的行为是最原始的下意识的反应。 他们两人的举动说明了一点。 也是我始终怀疑的关键。 “啪!” 我点燃香烟。 升腾的烟雾以肉眼可见的方式缓缓浮现。 “还不开始吗?两位是不是还想再喝杯茶?要不我喊人再送点花生米?咱们一起喝一杯?” 我揶揄的笑了。 山鸡欲言又止,结结巴巴的问道,“白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是吗?我想多了吗?” 我不动声色。 眼皮都没抬一下。 山鸡脸色变的有些不自然,“白七,你怀疑我?” “没有,我谁都不怀疑,出牌吧,让我们完成最后的牌局。” 我伸出手随意的把一张牌扣在了桌子上。 这意味着。 我已经不能再更改牌型。 吕叶捂着嘴偷笑,“白七,看来你不想赢啊,看样子是放弃了吗?” “有没有放弃现在谁能知道呢?毕竟,这场牌局还没有结束,不是吗?” 我的反问振聋发聩。 山鸡踌躇片刻。 他先是摸了一下左边的牌。 又把目光放到了中间的牌上。 可是最后。 他把右边的牌放上了桌。 吕叶的手指纤细修长,她的皮肤白皙亮光。 只是这一幕落在我的眼里索然无味。 我几乎都没有看她旗袍下的大长腿一眼。 因为。 此时此刻。 更重要的是这场牌局。 和我能赢得牌局所得到的比起来。 吕叶的这点姿色不值一提。 “啪!” 当我们三人全都把牌放到桌子上的瞬间。 熟悉电子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冠军诞生!” 我有些惊讶的张大嘴巴。 没想到竟然是一局定胜负。 这也就意味着。 有两个人出了一样的牌型。 而另外那人出的牌正好同时吃掉了他们。 本以为不会出现的情景出现了。 正当我紧张的心跳加快的时候。 华晓举着话筒踱步到了我的面前。 他用复杂的眼神,还有略显神秘的语气说道,“恭喜你,白七,你是本届赌术交流会的冠军!” 第304章 杜宾来袭 “什么?”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 “砰!” “砰!” 礼炮声此起彼伏。 伴随着铁门的轰然打开。 人群一股脑涌了出来。 “白七爷!真有你的,赢的不费吹灰之力!” 铁塔猛的扑向了我。 我连忙推开他的熊抱,“我差点被你勒死。” “嘿嘿,也对,得曹大小姐抱你,你才满意嘛!” 铁塔挠了挠脑袋。 曹馨闻言羞红了脸,“说什么呢?大个,不理你了。” “哟!你瞧瞧,还不好意思了。” 江晚风恰合时宜的开起了玩笑。 我看着走来的过江沈点头示意,“沈爷!” “白七,我没看错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过江沈竖起了大拇指。 与此同时。 七彩的缤纷花朵在厅堂内飘荡。 我没有被热烈的庆祝和喧嚣冲昏头脑。 事实上。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死了这么多人。 经历了这么绵长的赛程。 冠军产生的是这么轻易? 简直堪称儿戏。 我不太理解主办方是怎么考量的。 难道真的是这把牌我的运气占据了上风? 仔细一想。 我摇了摇头。 父亲曾经告诉过我。 任何赌局。 都不存在侥幸。 假如你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那么就代表赌局一定产生了问题。 可是问题到底在哪里? 我看着如海水般的拥挤人潮。 一时间陷入了迷惘。 “白七,恭喜你!” 山鸡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直视他的眼睛问道,“你和吕叶是不是很熟?” “熟?谈不上,不熟,也谈不上,白七,我还是祝贺你。” 山鸡的话令人难以理解。 我沉眉不语,一言不发。 眼睁睁的看着他默然无语的背影,问出了灵魂拷问,“山鸡,你有半句话没有说完,你为什么参加这么多次赌术交流会?” “哈哈!白七,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吗?” 山鸡猛然回头。 带给我的是他爽朗的大笑。 我凝视他的眼眸。 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能明显感觉他即将说出口。 可华晓突兀的站到了我的眼前,“白七,第一次参赛就夺得冠军,这在赌术交流会历史上绝无仅有,你就是锡城的未来之星,我看好你。” “谢谢,华公子。” 我握了一下他的手。 急切的看向山鸡的方向。 可哪里还能找到他的身影? 隔着人海。 山鸡又一闪而过。 他消失的刹那。 嘴型似乎在和我说话。 对于唇语。 我并不熟悉。 等到我完全领会意思。 山鸡已然离开。 “有缘再见,再续情谊!” 我喃喃自语。 把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当时我并不知道。 山鸡在我以后的生命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当然。 这就是后话了。 “白七爷,真有你的,一把定输赢,不愧是咱宜城的扛把子!” 唐辉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我尴尬的回答,“运气吧。” “运气?白七爷,你太谦虚了,瞧瞧看谢宇,那个王八蛋有这个运气吗?阴险小人,一肚子坏水的臭东西。” 唐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潘鹏铁青着脸喝问道,“二老板,你说谁是臭东西?” “我说谢宇这个王八蛋呢!怎么了?潘总不服气?” 唐辉向来胆大。 天不怕地不怕。 潘鹏正要发怒。 华晓巧妙的站了出来,“两位,以和为贵嘛!今天是赌术交流会圆满结束的好日子,都给我一个薄面,喝杯酒一笑泯恩仇!” “这。。。哼!我是给华公子面子。” 潘鹏不再追究。 气呼呼的走向了自助酒水区。 唐辉“呸!”了一声,“什么玩意,仗着他哥的权利在这耀武扬威?狗腿子。” “对了,他哥到底是谁?” 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唐辉指着不远处跟人有说有笑的中年人低声说道,“就那个穿蓝色西装的,锡城的副市长。” “难怪!” 我点了点头。 这就是潘鹏的底气。 如果不是背靠这座大山。 我相信就算有一万个他,也早就被过江沈吃掉了。 甚至连骨头渣滓都不会剩。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传入耳蜗。 我若有所思的转头一看。 瞳孔猛然紧缩。 居然是他? “白七,冤家路窄啊,真想不到是你赢了赌术交流会。” 杜宾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 我很不喜欢他这种眼神,“杜少爷,这么巧?” “呵呵,什么巧不巧?老子特意来下注的,知道我在山鸡身上下了多少钱吗?” 杜宾的话题转的很快。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下注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怎么没关系?你赢了,他输了,意味着我的钱全都打水漂了知道吗?” 杜宾骂骂咧咧的靠了过来。 我紧皱眉头,“你想干嘛?” “白七,你害我输了4千万知道吗?你知道4千万是多少钱吗?” 杜宾步步紧逼。 我立刻做好了还手的准备,“杜少爷,请你三思而行。” “嘿嘿!白七,实话告诉你,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他妈的青钿那块,你跟张龙虎趁我前脚走,后脚就把阿狼干死了,真当我是傻子不知情吗?” 杜宾目露凶光。 狰狞的面孔透露出阴狠毒辣。 众目睽睽之下。 我原本以为他会有所顾忌。 不会动手。 但现实告诉我。 我完全想错了。 杜宾一挥手。 十几个手下一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 铁塔,曹馨,江晚风看势头不妙挡在我前面。 眼看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华晓疾冲过来喊道,“怎么回事?谁在闹事?” “呵呵!” 杜宾根本无视呼喊。 眯着眼睛抽上了雪茄。 当华晓看清楚是杜宾,他面色陡然变幻,“原来是杜少爷,是跟谁有什么矛盾吗?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很好,华公子,就是你的新一届赌术交流会冠军,他得罪了我,你看着办吧!” 杜宾趾高气昂。 基本不拿正眼去看华晓。 华晓也很为难,“杜少爷,白七是赌术交流会冠军,你说比赛刚结束,我就去处理他?找他麻烦?那不是打我脸吗?” “打脸?打谁的你?打你的?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有脸吗?” 杜宾一连串的发问把华晓怼的哑口无言。 我能清楚的看到。 华晓脸色胀的通红。 哪里还有主持人的意气风发? 简直就是被当孙子一样训斥。 “啪!” 杜宾反手甩出去一个巴掌,“华狗腿,老子赏你的,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懂吗?嗯?” 华晓被当众羞辱。 尽管气的嘴唇发紫,脸色发白。 但他比忍者神龟还能忍。 硬是一言不发,独自承受。 我看他紧握双拳。 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是多么挣扎。 全场众多宾客无一人为华晓出头。 我再一次认知到北边杜家的实力。 眼睁睁的看着杜宾的手下跃跃欲试。 大战一触即发。 我把手伸进了内袋。 紧紧捏着陨石扑克随时准备还击。 但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 相当不乐观。 因为我瞧见了过江沈,唐辉和马宝。 他们罕见的没有和我站在一起。 我顿时心中了然。 看来他们也是屈服在杜宾的威慑之下。 不敢和我为伍了。 江湖就是如此。 别看平日里兄长弟短。 真要到了威胁自己的时刻,就会趋避厉害。 我看着狞笑的杜宾一步步靠近。 心提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 “谁敢动我兄弟?” 一声熟悉且响亮的爆喝回荡在大厅。 我看清楚来人后。 心中闪过一丝喜色。 第305章 啪啪打脸 “龙虎哥,是你吗?” 我激动的喊道。 张龙虎回眸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白七,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他的举动,心中感慨莫名。 曾几何时。 张龙虎威逼利诱我参与石磊的赌局。 现在又堂而皇之的挺身而出。 前后变化之大。 让人唏嘘。 张龙虎高深莫测的眨了眨眼睛,“你猜!” 我还来不及回答。 杜宾大骂道,“猜你妈呢!张龙虎,你算个球啊!在我面前也敢装模作样?活得不耐烦了吗?” “杜少爷,这话就不太对劲了吧?” 张龙虎毫无忌惮。 杜宾一看他这副态度立马怒了,“你他妈跟谁说话呢?谁给你的胆子?” “我给他的!” 一声高喊响彻厅堂。 “踢踏!踢踏!”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周萌萌闪亮登场。 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威风凛凛。 “怎么又是你?” 杜宾脸色拉了下来。 周萌萌嘲笑道,“怎么了?小杜子,你怕了?刚才不还凶的很吗?嗯?” “你。。。” 杜宾气不打一处来。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多少还是要面子的,“别以为我真怕你,周萌萌。” “怎么滴?我看你能把我咋滴?” 周萌萌几乎在用鼻孔看人。 杜宾大手一挥,“老子今天人多,看看谁笑到最后。” “呼啦啦!” 船舱的各个角落闻声而动。 由此可见。 杜宾并没有吹牛。 周萌萌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潮笑了笑,“没了?就这样?” “你是不是当周家二小姐当傻了?看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吗?” 杜宾疑惑的问道。 周萌萌的表情云淡风轻,“小杜子,如果你就这点本事,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意思?” 杜宾听的一头雾水。 要知道。 现在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可都是他的人。 但看周萌萌的语气。 反而受到威胁的人还是他自己。 这就让人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啪啪啪!” 伴随着周萌萌的拍手。 天花板上方的玻璃忽然炸裂。 “哗啦啦!” 玻璃碎片从上而下掉落。 幸亏是钢化玻璃。 危害不大。 否则就这么一下就得夺去好几人的性命。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抬头望去。 被吓的目瞪口呆。 我匆匆一瞥。 心惊胆战。 玻璃窗口清一色的持枪武装分子。 他们端着步枪,戴着黑色头套。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大厅。 我相信只要周萌萌一声令下。 所有人在顷刻间都会被打成筛子。 我在这一刻。 清楚的体会到了南边周家的实力。 真没想到。 周萌萌瘦弱的身体里面。 蕴含着如此磅礴的能量。 “怎么样啊,小杜子,现在你还跳不跳?” 周萌萌伸出手指勾了勾。 动作就像是挑逗一条小狗。 杜宾尴尬的脚底板扣地,“周萌萌,别太过分了。” “哎哟,我今天还就过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快过来给我舔脚,舒服了说不准我放你一马。” 周萌萌笑的花枝招展。 杜宾闻言脸蛋变成猪肝色,“你这是打杜家的脸。” “小杜子,你也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真大,就你能代表杜家?你充其量也就只能代表你自己,知道吗?” 周萌萌的话如一根针戳向杜宾心窝。 杜宾紧咬牙关,“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说了吗?过来舔脚呀!” 周萌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巧妙的伸出了右脚。 杜宾气的脸色发白,“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追究你把我青钿的场子抢去,这总可以了吧?” “笑话,青钿的场子本来就是我们周家的,哪来的抢不抢一说呢?龙虎哥你说是吧?” 周萌萌挑了挑眉。 张龙虎闻声附和,“二小姐说的对,场子本来就是咱们周家的。”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杜宾全身都在颤抖。 再这样哆嗦打下去。 我感觉他会得帕金森。 周萌萌两手一摊,“行了吧你,亏你还读书,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你。。。你们。。。” 杜宾此刻说话都在打颤。 我开口落井下石,“杜少爷,你刚才不是说要弄死我吗?” “白七,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杜宾弄不过周萌萌。 把仇恨甩到了我身上。 这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我被威胁后也不藏着掖着。 反正梁子已经结上了。 也不在乎多那么一层。 我眼珠子转了转。 心底涌现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于是。 我凑到周萌萌耳边低声问道,“二小姐,这事可以换我吗?” “换你?什么事换你?” 周萌萌有点不明所以。 我暗示道,“舔脚啊!” “啊?白七,你胆子真大。” 周萌萌没有想到。 尽管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回过神,“白七,你可以,我很欣赏你,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 “多谢二小姐,二小姐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我的鼻尖闻到了周萌萌身上的香水味道。 再一低头。 好家伙。 一双眼睛几乎被保龄球占据。 急忙收回眼神。 否则大庭广众下起反应可就不太美观了。 周萌萌朝杜宾招了招手,“小杜子,你去舔白七的脚吧,只要他今天满意,我就放你走。” “草!周萌萌,你他妈这是把我往死里逼!” 杜宾一听这话,暴跳如雷。 周萌萌没有回答他,只是向上方摆了摆手。 “唰!” 每一把步枪都齐刷刷上了保险。 安静。 是无比的寂静。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眼巴巴的看向杜宾。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 此刻他们的生命掌握在杜宾的身上。 很难说周萌萌会不会下令开枪。 尽管在场的多是各地大佬。 但谁也不敢赌她有所顾忌不开枪。 越是有权势的人。 就越是珍惜生命。 倘若周萌萌真的命令开枪。 要知道。 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就算有人以后会帮忙报仇。 但此时就在这里。 丧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杜少爷,你就去舔一下脚吧!” “是啊,杜少爷,大丈夫能屈能伸,舔脚怎么了?没多大点事。” “杜少爷,别犹豫了,舔个脚而已,我他妈连屎都吃过。” 听到身边有劝解的人说他吃过屎。 靠近的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拉开距离。 我见状嘲讽道,“杜少爷,听见没,你现在是引起公愤了,当心大家群起而攻。” “白七,你找死,知道惹怒杜家的人是什么后果吗?” 杜宾到了现在还在拉虎皮扯大旗。 我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要不杜少爷你让我知道知道?” 我说完话就脱掉鞋子露出脚丫。 但我还没完成行云流水的动作。 一气呵成褪去袜子。 算是大功告成。 “唉我去,白七爷!你这是几天没洗脚了?” 铁塔捏住了鼻子。 其他靠在我旁边的人也顷刻间作鸟兽般散去。 我晃动一下臭脚丫,“哎呀,不好意思了,杜少爷,我这几天光顾着赌术交流会比赛,忘了洗脚,那就只好委屈你了。” “你。。。你。。。” 杜宾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再看他的脸色。 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如果有动画效果。 我感觉他的脑门都能气的冒烟。 我笑着歪头眨眼,“杜少爷,还等什么呢?” 第306章 真相 杜宾怒发冲冠,七窍生烟。 他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把我剁成八块。 但形势比人强。 当杜宾抬头看到步枪的洞口。 就像是死神的镰刀。 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他还是强忍着杀人的冲动。 慢慢向我走来。 “白七,你给我记住。” 杜宾俯下身体,怒目圆睁。 我搓了搓大脚趾,“杜少爷,还等什么呢?再等下去我可要搓出老泥了,真要那样,可又得麻烦你舔走了。” “你。。。白七。。。” 杜宾还想大放厥词。 周萌萌冷喝道,“有完没完?到底舔不舔?姓杜的,你在这拖延时间呢?” “我。。。” 杜宾无可奈何。 低下头伸出舌头。 我的脚背感受到温度。 忍不住嗤笑出声,“杜少爷水平可以,一定练过吧?哈哈哈!” 杜宾强忍着呕吐。 硬生生在我脚上来回舔了三遍。 最后“噌!”的跳了起来,“可以了吧?” “行,杜少爷辛苦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扔在了地上。 杜宾诧异的问道,“白七,你什么意思?” “这都看不出来?给你的小费啊!拿着吧,你也怪累的。” 我的笑容如沐春风。 这被杜宾看在眼里,却成了嘲讽,“好,白七,我记住你了。” “记住可以,但是不要想我哦,如果杜少爷下次还想舔脚,一定提前通知,我肯定洗过再给你品尝。” 我的揶揄引来了哄堂大笑。 宾客们捂着肚皮笑的前仰后翻。 杜宾铁青着脸转头就走。 周萌萌也遵守承诺没有为难他们。 目送这帮人离开以后。 张龙虎搂着我说道,“白七,好样的,有种!” “龙虎哥,这次多亏了你。” 我深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 但张龙虎努了努嘴,“我就充当个打手的角色,白七,你要感谢的话还是谢谢周二小姐吧。” “对,周二小姐,多谢你出手相助。” 我恭敬的朝周萌萌抱拳致谢。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她的保龄球。 周萌萌突兀的上前一步。 差点撞到我的脸,“白七,我在青钿就看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又赢了赌术交流会,看来以后千术一道,你是扛把子。。。” “这。。。周二小姐将来如有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笑着回应道。 周萌萌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当时的感觉是如遭雷击。 原因无他。 保龄球在摩擦我的胳膊肘。 那种触觉是难以言喻的。 无法描述的。 周萌萌低声附在我耳边,“白七,你还真别说,我的确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啊?周二小姐,这么快?” 我感到事情很有蹊跷。 果然。 江湖无利不起早。 周萌萌笑着说道,“对你来说小事一桩,一场赌局而已,信手拈来。” “咳咳,我能问一下是什么赌局吗?” 我当即提出了疑问。 周萌萌却摆了摆手,“白七,别着急,等我安排好了通知你,放心,以你的水平包赢的。” “额!” 我有点惊讶。 还不等我问出具体细节。 张龙虎轻“咦!”一声,“二小姐,周老太爷好像来了。” “什么?我爷爷也来了?” 周萌萌辗转反侧。 最后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走进大厅的老人。 紧接着。 她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我看到她和老人有说有笑。 对这位周老太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头发花白,穿着深蓝色中山装。 鹤发童颜,老当益壮。 这是我的直观感受。 张龙虎说道,“白七,我这边先去保护周老太爷,二小姐的话你听到了吧,到时候我提前联系你。” “好,龙虎哥,我等你通知。” 我点了点头。 厅堂内完全成了阿谀奉承的大会场。 所有人都簇拥到周老太爷的身边。 老人就像个明星一样被围在中间。 享受着无比的荣光。 这就是实力。 也是老话说的。 富在深山有远亲。 穷在闹事无人问。 人性,从来都是如此。 “白七,恭喜你了,等回到锡城,咱们好好聚聚。” 华晓的感谢发自内心。 从眼神,我能看的出来。 归根结底。 是我为他解了围。 否则。 杜宾还指不定怎么侮辱他。 我伸手紧握,“行,到时候咱们兄弟喝一杯聊聊。” “行!” 华晓微笑示意后。 也加入了奉承周老太爷的大部队。 但一声“兄弟”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 “白七,我。。。” 过江沈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刚才杜宾向我发难的时候。 他可是选择作壁上观。 虽然这种做法无可厚非。 但不管谁碰上了。 心里都会膈应! 唐辉插话道,“白七爷,杜家的势力你也知道,我姐夫。。。” “好的,我知道了。” 我不等他说完立刻打断,随后目光凿凿的看向过江沈,“沈爷,按照约定,你应该可以说了吧。” “这。。。白七。。。” 过江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换了话茬,“这次赌术交流会的冠军奖金不少,我全都拿给你。” “不用了,不管多少钱,沈爷你拿着吧,我只想要答案,这也是你对我承诺过的事情。” 我使了一个眼色。 铁塔、曹馨、江晚风三人立刻会意。 呈左右围攻之势包围了过江沈,唐辉和马宝。 见此情形。 唐辉严肃的喝问道,“白七爷!你这是想做什么?” “停,别再喊我白七爷!我要的只是早就承诺过的东西。” 我摆手再次看向过江沈。 气氛逐渐陷入了冻结。 与此同时。 绵延悠长的汽笛声响起。 “嗡!” 过江沈叹了口气,举目四望,“白七,你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吗?” “不就是游船的鸣笛吗?不要岔开话题。” 我聚精会神,呼吸急促。 如果过江沈不愿意说。 我决定采取非常之手段。 为了知道真相。 我已经耗费了太长的时间。 也经历了太多的艰险。 过江沈看我如此态度,叹息着说道,“白七,钱余说的有些是真的,你父亲的死的确和华东赌王有很大的关联,至于华东赌王的情妇胡玫,她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呢?” 我沉声追问。 过江沈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那就是照片上和你父亲合影的人,我认识。” “他是谁?”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也许。 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第307章 既定事实 “姚永兴,他曾经也在我的场子里工作过,和你爸是铁哥们,但他们后来同时去了哈市,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过江沈的脸色平静如水。 我为了确定事实,回忆起了父亲凄惨的死状,“之后我爸就被砍断手脚,送回了新建镇,是吗?” “是。” 过江沈沉沉点头。 我再次追问,“姚永兴现在人在哪里?” “据我所知,他还在哈市。” 过江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我,“白七,自从知道你的诉求,我通过多方打听,确定了姚永兴的地址,都写在上面了。”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纸条。 并没有着急马上打开。 也许。 这个叫姚永兴的就是我的杀父仇人。 也许不是。 我深呼吸一口,缓缓揭开。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哈市松贝区松安镇芦庄新村19-102!” “沈爷,你还知道别的吗?” 我收好纸条问道。 过江沈摇了摇头,“白七,听我一句劝,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现在有大好的前途,何必一直执着于报仇呢?”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沈爷,我一定要寻个公道。”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过江沈还想再劝。 我一句话怼死了他,“这事如果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善罢甘休吗?” “唉!白七,去了哈市,务必小心,到了那边如果遇到困难,找一个名叫沙亮的人,他是我的小兄弟,一会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过江沈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的心思,“沈爷,放心吧,杜家的势力我知道,你的选择情有可原。” “白七,你能明白就好,我刚刚才踏足锡城,实在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 过江沈说完就通过微信把沙亮的电话发给了我。 我此刻离心似箭。 打了个招呼过后就准备走出船舱。 只是我刚瞥到墙面。 忽然停住了脚步。 按照华晓的介绍。 大屏幕上的数字显示的是下注金额。 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头像后的数字没有被抹去。 我名字后的下注额是3700万。 也就是说。 在最后一轮决赛开始后。 我身上的下注金额并没有增长多少。 反而是排在我后面的吕叶。 她身上的下注额远远超过了我。 7000万。 我定睛看向排在第一位的山鸡。 他身上的注码令我目瞪口呆。 2亿。 换言之。 山鸡和吕叶的下注额加起来多出我接近8倍。 “难道这才是最后一把定胜负的原因?” 我喃喃自语。 脑海中回想起牌局的进程。 实在是太顺利了。 胜利对我来说可以说是唾手可得。 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赢得了冠军。 我的心中产生了怀疑。 一旦怀疑在心里生根发芽。 就会越长越大。 我疾冲到赌桌前停下脚步。 翻开山鸡的出牌看了一眼。 紧接着换到另一边。 当看清楚吕叶出牌的瞬间。 一股寒意涌上我的心头。 我感觉到头皮发麻。 身体酥软。 因为我们三个人。 出的牌是三种类型。 老鼠,大象,猫各有一张。 这种情况下是平局。 要重新比过。 但是我清晰的记得。 电子提示音说的是我赢了。 没错。 我没有记错,也没有听错。 这种牌型的情况下。 居然被我一局定胜负赢了? 难道是机器出了问题? 我果断否决了这个答案。 真有质疑的情形下。 山鸡和吕叶一定会要求开牌。 但是他们没有。 再联想到离开时,两人的表情。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把冠军这个头衔放在眼里。 “怎么可能?” 那么。 答案只有一个了。 这是一场被操控好的牌局。 不仅仅是牌。 甚至连山鸡和吕叶也是被操控的对象。 他们直接听命于赛事主办方。 而决定谁是冠军的唯一标准。 就是大屏幕上的实时投注额。 牌局开始前。 我排在第二位。 那时候,也许他们还有竞争的想法。 但是。 当我身上的下注额远远落后于他们的时候。 冠军的毫无悬念的落到了我的头上。 道理很简单。 和玩骰子的原理如出一辙。 吃多赔少。 赌术交流会的主办方可以大赚一笔。 是华晓? 他暗地里操纵着一切? 我远远看去。 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尽管是主持人。 在锡城算是一号人物。 但在北边杜家,南边周家这种庞然大物面前。 屁也不是。 杜宾对待他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那么。 背地里掌控全局的人到底是谁? 我猛然间清醒过来。 周萌萌在她爷爷耳边低语几句。 周老太爷随后朝我点头眨了眨眼睛。 接触到老谋深算的眼眸。 我微笑回应。 但随即而来的是心底的不寒而栗。 是他。 是他。 就是他。 绝对不会有错。 “南边的周家!” 我默然念叨几遍。 江湖就是一张庞大且复杂的关系网。 任何人都逃不出高高在上掌控命运的手。 这也是为什么。 山鸡临走时跟我说的话。 他想表达的是身不由己。 再联想到吕叶。 她虽然知道内幕。 也轻而易举的晋级了。 但不可置疑的是。 她也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赌术交流会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冠军的归属。 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人选。 谁身上的注码最少。 谁就是当仁不让的冠军。 “白七爷!船要开走了。” 铁塔眺望着游轮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是啊,船要开走了。” “嗡!” 汽笛声再次响起。 我们一行四人注视着灯火辉煌的游轮。 在码头上简单的停留后。 它即将返程。 这是一艘承载着财富和欲望的船。 建立在参赛者的生命之上。 有多少人折戟沉沙。 永远的长眠于运河的河底。 又有多少人夜夜笙歌。 畅游在运河的波涛之中? 我瞳孔猛然紧缩。 揉了揉眼睛。 我确定自己没看错。 正如先前所说的。 我的眼力堪称一绝。 甚至于无人能及。 所以我更加确定了站在船头甲板上的人影。 她是霍香。 和我猜测的一样。 她没有死。 我看到霍香朝我微笑招手。 眉宇间透露出欢喜愉悦。 我也抱着浅笑回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我和这些参赛者同病相怜。 不过是大佬博弈娱乐的棋子罢了。 这就是现实。 也是江湖。 也许有一天。 我能改变这种既定状况。 但不是现在。 现在。 我要立足当下。 前往哈市。 这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必须要有一个了结。。。 第308章 姚永兴 “白七爷!哈市这地方也太冷了吧!” 穿着军大衣的铁塔瑟瑟发抖。 我抽了口香烟,“嫌冷你不能多穿一件?” “不是我说,铁哥,你外强中干啊,总不会精气神都被吸光了吧?哈哈!” 江晚风打趣道。 铁塔没好气的喊着,“江老弟,你倒是说说我被谁吸干了?” “那还用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女鬼呗!” 江晚风开怀大笑。 铁塔脸红脖子粗,“我跟你说,我这身是钢筋铁骨,不信咱俩练练?” “练练就练练,铁哥,这会我可不见得输给你。” 江晚风挽起袖子大呼。 曹馨翻了个白眼,“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冰天雪地的也不嫌吵的人心烦。” “曹大小姐发话了,那我就饶你一次,江老弟你走运了,哼哼!” 铁塔撇了撇嘴。 我看江晚风还要回怼,当即指向前方,“看那边,好像到了。” “是吗?” 不远处的小区招牌映入眼帘。 “芦庄新村!” 我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地址。 确认无误。 “19栋,咱们走吧。” 我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方。 这个季节的北方寒风彻骨。 哪怕有小区楼房的阻挡。 也不能完全抵御严寒的侵袭。 嘴里呼出的热气清晰可见。 尽管我穿着棉袄,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铁塔突然大喊,“白七爷,在这里。” “别喊!” 我立马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此刻的室外。 根本没有几个行人。 因此格外寂静。 再加上铁塔铜锣般的嗓音。 我生怕打草惊蛇。 铁塔意识到以后也赶紧闭上嘴巴,低声说道,“白七爷,这就是19栋!” “嗯。” 我朝江晚风和曹馨使了个眼色。 他们绕到一楼窗户的位置守株待兔。 而我和铁塔则步入楼栋来到102室的门口。 “叮咚!” 我先是按了一下门铃。 屋子里鸦雀无声,毫无反应。 紧接着。 我连续快速按了两下。 伴随着急促的铃声。 屋子里传来了动静,“谁啊?”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和铁塔对视一眼。 低眉沉思过后,我咳嗽一声,“是姚永兴吗?” “你是谁?” 屋子里男人的语气带有一些质疑。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叫高强,宜城沈爷喊我来找你的。” “沈爷?哪个沈爷?” 男人拔高了音量。 我解释道,“过江沈,沈爷,他让我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听到这句问话。 我刚想着应该怎么回答。 “砰!” 耳边传来窗户碎裂的声音。 我快速转身冲向屋外窗户的方向。 令我感到庆幸的是。 我早预判到了姚永兴会跳窗。 住的地方是一楼。 为的不就是随时方便逃离吗? 因此特意安排了江晚风和曹馨守在那里。 可惜的是。 人算不如天算。 姚永兴的身手是我没有想到的。 “嘶拉!” 虽然曹馨拿美工刀割破了他的羽绒服。 但还是没能伤到他分毫。 姚永兴敏捷的身姿如同一只跳脱的野兔。 在雪地里狂奔而去。 眼看即将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我急切的大喊,“愣着干嘛?快追啊!” 结冰的地面给追击带来了许多困难。 和姚永兴比起来。 我们四个多有不如。 倒不是身手或者速度。 他作为常年居住的土着。 对于地形格外熟悉。 我们刚刚追逐到一处菜场。 转瞬间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繁琐复杂的巷子成了姚永兴的最佳掩护。 我垂头丧气的敲打着墙壁。 因为我知道。 一旦失去了先机。 姚永兴将很难再出现。 “白七爷,现在怎么办?” 铁塔喘着粗气问道。 我扫了一眼,他们三人和我一样,都感到了疲惫,“先去他住的房子看看有没有线索。” “嘣!” 通过破碎的窗户。 我们进入了室内。 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地上到处都是垃圾,空的啤酒瓶。 还有吃了一半的方便面甩的满屋子都是。 “草!我算是邋遢的人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邋遢的。” 铁塔皱着眉头,紧捏鼻子。 我没工夫搭理他。 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除了简陋我不知道还有还什么词语能够形容。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 除此之外。 床头的右边还有一个衣柜。 我打开门看了一眼。 全是些脏衣服。 搜索片刻,毫无线索。 正当意兴阑珊的时候。 江晚风惊呼道,“白七爷,有发现。” “什么?” 我快步走向卫生间。 只一眼。 我就窥见了端倪。 垃圾桶里满是针头和药丸。 “真尼玛,姚永兴还溜冰?” 铁塔咂舌大喊。 我打量起卫生间的布置。 平平无奇。 只是墙面的镜子显的有些突兀。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总是觉得位置有点不自然。 好像放的太低了一些。 由此。 我又想到了刚才姚永兴的身高。 看高度。 镜子只到他的胸口。 难道照镜子不是看脸? 我心里一个“咯噔!” 猛然间意识到了关键。 我轻轻的抚摸镜面。 在手掌的摇晃中。 镜子开始摆动。 “哗啦!” 果然。 镜子后面别有乾坤。 “白七爷!这是什么东西?” 江晚风好奇的问道。 我拿出暗格里的塑料袋闻了闻,“白粉。” “什么?是海。。。海洛。。。” 江晚风目瞪口呆。 我点了点头,“对,没错,这么一大包,得有小半斤。” “那值多少钱?” 铁塔目光火热。 我回答道,“看样子至少几十万。” “这东西好出手吗?” 铁塔咽了口唾沫。 我猛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这东西是能碰的吗?小心把命丢了。” “白七爷!事情有点不太对劲,这个姚永兴怎么会有这么多这玩意?听过江沈的意思,他不是个老千吗?” 江晚风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 正常来说。 我们这行的人不太会碰白粉。 因为危险性太大。 这东西可是要人命的。 姚永兴既然能在过江沈的场子上班。 说明他肯定也是个有水平的老千。 那为什么会接触到这种东西? 这一切。 都像一个谜团。 缭绕在我的脑海。 与此同时。 父亲的死,也显的更加扑朔迷离。 事实上。 我并没有暴露身份。 只是略微提了一嘴过江沈的名号。 姚永兴慌不择路逃跑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得而知。 但我看着眼前的东西明白了一件事。 哈市之行恐怕不会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咚!咚!” 敲门声振聋发聩。 我眯起眼睛。 难道来的这么快? 第309章 借力打力 “嘘!” 在我的示意下。 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分明有门铃。 但门外的人却不按。 非要砸门。 这说明了什么? 来者不善。 “有人吗?有人出个声。” 不是姚永兴。 音色完全不同。 我的耳力虽然不像听骰党那般灵敏。 但声音的区别还是能听出来的。 砸门又持续了五分钟。 看到无人应答。 声音逐渐平息。 听到离开的脚步。 我确定门外已经没人了。 “白七爷!接下来怎么办?” 铁塔开口询问。 我思索片刻,“你们说,刚才敲门的人,会不会是来买粉的?” “嗯?” 三人面面相觑。 江晚风问道,“白七爷!你的意思是这个姚永兴是个分销商?这里是贩卖的窝点?” “对。” 我点头回答。 铁塔一拍额头,“有道理,照这么说,应该会持续有人来买粉。”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如果一直不开门,那些买不到粉的人会去干嘛?” 我说出了事情的重点。 江晚风接下了话茬,“他们会去找别的分销商买。” “是啊,像这种东西,客源一般都是固定的,乱了节奏,很快就会有人发觉不对劲。” 我深知瘾君子的德行。 他们一旦瘾头上来。 是不管不顾,一定要买到东西的。 要不了多久。 就会有人来摸底。 而我也知道。 干这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江晚风意识到了危险,“白七爷!要不咱们先撤?”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此地不宜久留。” 我刚起身准备推门离开。 “砰!砰!” 剧烈的砸门声震耳欲聋。 我连续退后两步才缓过神,“不好。” “有人,里面有人说话,给我把门砸开!” 外面的人很明显听到了我的声音。 砸门更加疯狂。 我大手一挥,“从窗户走。” “嘣!” 大门再也承受不住撞击。 轰然倒塌。 而我也抓住时机跳出了窗外。 这些人明显没有计划和安排。 一窝蜂涌进了房内。 外面甚至没有准备人接应封堵。 “快跑!” 有了刚才追击的经验。 我们轻车熟路的把这些人甩开。 到路边的小旅馆开了间房。 我长舒一口气,“你们刚才注意到了没有。” “什么?” 铁塔一头雾水。 我解释道,“哈市的人都凶的很,带头几个手上都拿着枪。” “枪?青天白日光明正大闯进小区?白七爷!这地界也太疯了吧?” 铁塔不敢相信。 江晚风附和道,“白七爷说的没错,我也看见了,应该是改造的双发土枪。” “接下来怎么办?他们还没走。” 曹馨指着窗外。 我扫了一眼,“等,他们会联系我们的。” “为什么?” 江晚风和铁塔不约而同的问道。 我之所以入住这间破旧的小旅馆。 原因很简单。 从这里能眺望到芦庄新村的19栋。 而我接下来的拿出的东西。 则让他们大跌眼镜。 “白。。。白七爷!你怎么把这东西带出来了?” 江晚风瞠目结舌。 我把塑料袋丢到桌子上,“有了这东西,就不是我们去找姚永兴,而是他们去帮我们找人了。” “白七爷!我没听懂,他们怎么会帮我们去找姚永兴?姚永兴不是这些人的分销商吗?” 铁塔还是脑子不灵光。 江晚风一拍额头,“白七爷,高招啊,秒!” “还是你聪明。” 我笑了笑不再言语。 而是把目光看向了19栋楼。 我能清楚的看到。 这些人在四处寻找。 找的是什么东西? 不言而喻。 铁塔听的云里雾里,“什么跟什么啊?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铁哥,你这脑子是真转不过来啊,有了这包东西,他们肯定要找我们,只要白七爷提出拿姚永兴来交换,你说他们的目标就变成谁了?” 江晚风叹息着解释。 铁塔恍然大悟,“没错,咱们人生地不熟,还是这些人熟悉。” “唉!铁哥,不是我说,你还是少去找找小妹,瞧瞧这脑子,里面装的总不会全是yellowcolour吧?” 江晚风两手一摊,露出无奈的表情。 铁塔猛的扑了上去,“江老弟,洋文都拽出来了,看来我得跟你练练。” “咳咳!铁哥,别掐脖子,喘不过气了。” 江晚风装模作样的大呼小叫。 我懒的搭理这两个活宝。 瞥了一眼曹馨,“你冷不冷?大衣给你穿?” “不用了,还行,你饿不饿?我给你去买点东西吃。” 曹馨扑闪着大眼睛。 她忽然变的温柔又体贴。 我倒是还有点不习惯。 诧异于她身上的改变。 我正准备一探究竟,问上两句。 “叮铃铃!” 手机响了。 我示意铁塔和江晚风压低声音。 按完接听键,我说道,“喂!” “你好,是你拿走了东西吗?” 回应我的是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 我毫不扭捏,“没错。” “朋友,你是哪条道上的?谁让你这么做的?” 电话那边的人说话波澜不惊。 我回答道,“我不是哈市的。” “不是哈市的?” 他呢喃自语,“那你搞什么飞机?” “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我不再藏着掖着,直抒胸臆。 他直截了当问道,“说。” “我要姚永兴,你把他带来,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说实话。 我的要求令人难以捉摸。 对面沉默许久后问道,“姚永兴,你跟他有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就不劳您操心了,总之这就是我的条件,只要你把人带来,我就把东西原封不动还给你。”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显然也听了出来,“好,那你等着,交换地点在哪?” “等你找到了人,再打我电话。” 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必须先看到人。 对面也明白了,“好,那你等着。” 挂断以后。 我眉头舒展。 不管是什么目的。 我相信对方肯定会派人去找。 至于能不能找到。 我并不怀疑他们的能力。 能在哈市搞这门生意。 没点人脉怎么可能? 只是。 我没想到他们如此神通广大。 才过了两个小时。 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喂!” “朋友,人找到了,哪里见?” 他的声音相当平静。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么快?” “哈市这地方,没有我们办不到的,快点说吧,哪里?” 对面催促道。 我想了想,看向不远处的厂房,“钢铁厂。” “好。” 第310章 沙亮 “呼!” 狂风夹杂着鹅毛大雪。 吹打脸庞隐隐作痛。 凛冽的寒风深入骨髓。 “哈欠!” 我打了个喷嚏看向面前寂静无声的钢铁厂。 大门内外杂草丛生。 表明厂房已经废弃多年。 这种情况在东北并不罕见。 随着经济的衰退。 曾经的亚洲最富庶区域荣光不再。 类似的荒凉重工业厂区比比皆是。 “白七爷!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铁塔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 我看了一眼手机。 距离我和对方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既没有人主动联系我。 也没有催促的信息。 我扫了一眼,“小心点,别分开,有什么状况咱们一起冲出去。” “没事的,白七爷!有情况我先护着你走。” 铁塔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棒球棒。 这是刚才特意去超市采购的。 甚至连标签都没来的及撕掉。 我沉声说道,“大家一起来的,就得一起走,一切看我指令。” “白七爷,这门简直就是摆设,一碰就烂了。” 江晚风一脚把锈迹斑斑的铁门踹倒。 假如是平常光景。 铁门倒塌必然会引起剧烈的声响。 好在大雪纷飞。 早已在地面上形成了积雪。 因此并没产生多少响动。 尽管如此。 我还是瞥了他一眼,“当心点,别乱动,保不齐他们在哪埋伏着。” “我知道了,白七爷!” 江晚风打头阵。 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我们四人沿着厂房的路缓缓行进。 等到路过一排低矮民房的时候。 铁塔忽然大喊,“你们看,前面有火光。” 我定睛望去。 果然。 不远处的车间里面传出明黄色的光芒。 “小心了。” 我低声叮嘱。 手放到了内袋。 紧紧捏着陨石扑克。 随时准备出击。 “吱呀!” 推开残破虚掩的破门。 我们走进了车间。 中间的区域有一团篝火。 看着熊熊火焰,表明就在刚刚还有人添柴加料。 我敏锐的意识到。 那帮人肯定在附近。 因此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来了?” 简单的话语摄人心魄。 从墙角的阴暗中走出来一个人影。 他全身被厚重的羽绒服包裹。 只留出一双眼睛裸露在外。 我疑惑的问道,“跟我通话的人,是你?” “对,我叫沙亮,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一开口。 我就吃了一惊。 因为我清晰的记得。 过江沈在船上和我说过。 他有一个朋友在哈市。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让我去找他帮忙。 “沙亮?” 我呢喃自语。 心里想着总不会这么巧同名同姓? 又或者过江沈口中提起的就是眼前这人? “怎么?你认识我?” 沙亮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他的长相十分凶狠。 鹰钩鼻,斜眉毛。 乍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我本想把过江沈的名号抬出来。 但目前情况不明朗。 还是决定等一等再说。 于是,话到嘴边改了口,“不认识。” “东西呢?” 沙亮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姚永兴人呢?” “嗯?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沙亮皱起眉头问道。 我点头回答,“确实,我不是哈市的。” “那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知道粉这门生意是谁做主吗?” 沙亮的语气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我笑了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只要姚永兴这个人。” “呵呵,朋友,恐怕你招惹错对象了,得罪了刀疤哥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沙亮明目张胆的叫嚣着。 铁塔扯着嗓子大吼,“怎么这么多屁话?人呢?是不是没带来?” “先把东西拿出来。” 沙亮厉声大喝。 我不慌不忙摆了摆手,“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童叟无欺。” “朋友,你觉得你有资格讨价还价吗?” 沙亮把手放到嘴里吹了声口哨。 瞬间。 无数火把从四面八方亮起。 把车间照射的形如白昼。 目测得有百来号人。 他们逐渐向我们靠拢。 “轰隆!” 车间的唯一出口被一辆铲车堵住。 现在可真是翁中捉鳖了。 我临危不惧。 点上香烟抽了一口。 伴随着烟雾升腾,我问道,“看样子,你是不打算放我们离开。” “呵呵,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动了刀疤哥的东西,你还想活着走?” 沙亮抱着肩膀,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铁塔护在我身前,“白七爷,我给你杀出一条血路去。” “队长,小事一桩。” 曹馨撇了撇嘴。 听到这话我好奇道,“这么有信心?” “你没看出来吗?这都是些小混混。” 曹馨掏出美工刀把玩着。 我“噗嗤!”笑了,“俗话说蚂蚁咬死大象,可不能掉以轻心。” “队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现在可比以前厉害多了。” 曹馨昂起脑袋晃了晃。 我诧异道,“是吗?” “当然。” 话音刚落。 曹馨一个健步跨了出去。 她身姿矫健,异常灵敏。 刹那间在人群中闪转腾挪。 三下五除二。 如入无人之境。 我看到她前进的方向。 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擒贼先擒王。 曹馨的目标是沙亮。 “哼!想拿我?你还嫩了点。” 沙亮从手边拎起大刀。 目光中透露出狠辣。 “砰!” 两人交手的刹那。 火光四射。 与此同时。 打手们山呼海啸一般向我们冲来。 “白七爷!看我的。” 铁塔拎着棒球棒左挡右砸。 竟无一合之敌。 江晚风最令我刮目相看。 他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电击棍。 一下一个。 但凡被他电到的人立马倒在地上抽搐。 “唰!” 一把西瓜刀在我眼前闪过。 我掏出陨石扑克横向一划。 “咔嚓!” 西瓜刀被拦腰斩断。 “啊?” 黄毛打手看着手里的断刀目瞪口呆。 我看准时机一脚把他踹飞。 “停手,都给我停手!” 沙亮突然的叫喊令人错愕。 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去。 他颤颤巍巍的站立着。 额头上不停的冒出冷汗。 脖颈的大动脉被一把美工刀抵住。 曹馨朝我眨眼微笑。 仿佛在说,“看吧,还是我厉害吧!” 我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果断的竖起大拇指。 曹馨这个丫头。 总是不经意间让人眼前一亮。 第311章 独眼龙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沙亮浑身发抖。 看样子非常怕死。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并未感到奇怪,“说吧,姚永兴人呢?” “在刀疤哥的场子里。” 沙亮如实回答道。 我看他的神色不像是说谎,“带我们去。” “这。。。这。。。” 沙亮犹犹豫豫。 我使了个眼色。 曹馨立马加紧美工刀的力度。 “戳!” 一抹鲜血从沙亮的脖颈处滑落。 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 “很好,那就赶紧走吧。” 我大摇大摆的走出车间。 门外的雪下的更大了。 来不及感叹景色。 当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因此。 一副怪异的画面出现了。 曹馨押着沙亮走在前头。 身后百多号打手们紧紧跟随。 双方盯着寒雪行进。 期间一言不发。 约莫走了大约二十分钟。 沙亮指着左侧一排民房说道,“到了,就在那。” “这是什么地方?” 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像一个还没拆迁的老新村。 窗户大门全都被砸烂了。 能看到不少雪花飘落进入房子。 我不觉得这地方有人居住。 沙亮急忙解释,“底下,场子在底下。” “啪啪!” 铁塔上去就是两个大耳瓜子,“你他妈忽悠谁呢?这什么破地方毛都没有,底下能有什么?” “啊?” 沙亮瞠目结舌。 眼看铁塔还要赏他一个大b兜。 我及时制止了他,“我估计沙亮的意思是地下室。” “对,没错,没错。” 沙亮连连点头。 在他的带领下。 我们走进了诺大的防空洞。 “白七爷!奇了怪了,在哈市居然还有规模这么大的地下工程。” 江晚风看着通道咂舌称奇。 我解释道,“应该是抗战时期建造的防空洞,就是不知道是东北军还是小日子造的了。” “爷!白七爷,您真有眼光,确实是那时候造的。” 沙亮恭维道。 我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叫白七?” “刚才他们不是喊你了吗?我就记着了。” 沙亮一脸谄媚。 我认真的看了他几眼。 很难跟篝火旁突兀出现那道威武的身影重合。 简直是判若两人。 前后气质差距之大。 让我感到惊讶,“你这种人在社会一定混的开。” “多谢白七爷夸奖,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沙亮前倨后恭。 我没有被他的态度麻痹。 经历告诉我。 但凡在江湖上的混的。 全都是人精。 更何况沙亮八面玲珑,不可能仅仅会溜须拍马。 我岔开话题问道,“你的这位刀疤哥挺有东西,能把防空洞盘下来开场子,上头关系不浅。” “那是当然,哈市地界就没有不知道刀疤哥,可以说,刀疤哥是当之无愧的地下皇帝。” 沙亮洋洋得意起来。 铁塔深感怀疑,“这么厉害?” “这位朋友,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很正常,但是在哈市,有这么一句传言,白天是戴帽子的地盘,晚上是刀疤的天下。” 沙亮的话不像是吹牛。 我意识到刀疤哥很有可能的确是这样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 否则也没这个实力盘下如此大规模的防空洞。 直到走进区域中央。 我对刀疤的实力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 “哗啦啦!” 麻将牌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骰子、牌九、鱼虾蟹。 你能想到的赌局在这里应有尽有。 赌徒们人潮涌动。 哪怕在宜城。 我也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赌徒同时开局。 人山人海。 和庙会、赶集的规模有一拼。 “白七爷!那些打手没跟上来了。” 江晚风附在我耳边提醒道。 我转头一看。 身后果然消失了他们的身影。 沙亮注意到我们的脸色,“别看了,他们是外围人手,进不来里面的。” “什么意思?” 我脱口而出问道。 沙亮清了清嗓子解释,“刀疤哥等级分明,外边的都是不入流的角色,进不来里头精英的地方。” “这么说?” 我意识到刀疤哥手下的狠角色应该都在场子里面。 从另一个角度看。 似乎我们不知不觉进入了龙潭虎穴。 沙亮嘴角阴冷的笑容浮现。 我立刻大喊,“曹馨,抓住他。” 可惜的是。 还是晚了一步。 曹馨刚想发力。 沙亮就像一条泥鳅就地一个打滚逃脱了束缚。 他在脱身的第一时间大喊,“快来人,有人砸场子了。” “什么?砸场子?” 赌徒们一阵骚乱。 但很快被陆续走出的看场子安抚情绪,“小事啊,大家继续玩。” 我看向说话的人。 他的举止透露着江湖的腥风血雨。 尤其是左眼特别的引人瞩目。 如果我没有猜错。 眼球是人造的。 “龙哥,快把他们弄死。” 沙亮摸了一把脖颈处的鲜血。 被称作龙哥的人没有立刻动手,反而白了一眼,“沙亮,你刚才是被他们像狗一眼抓住了吗?” “独眼龙,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沙亮闻言脸色阴沉下去。 独眼龙“咯咯!”笑着,“刀疤哥让你去处理事情就是个大错误,你个孬种有什么用处?” “独眼龙,你别欺人太甚,都在刀疤哥手底下做事,还是留点情面比较好。” 沙亮脸色发白。 独眼龙一点也不甩他,“我呸!什么东西,一条狗也敢在我面前叫,滚一边去。” “你。。。” 沙亮本想发作。 奈何看到独眼龙毒辣的目光。 还是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独眼龙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我,“就是你小子把粉抢了?” “没错,是我,但我不要你们的东西,我要姚永兴这个人。” 我解释道。 独眼龙立马伸手打断了我,“不想听你废话,你敢抢刀疤哥的东西,胆子还挺大,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嗯?” 我感觉气氛逐渐陷入了冻结。 看样子,大战一触即发。 我四处搜索。 本想寻找最佳的逃离路线。 但目光一闪。 却看见了熟悉的场景。 有人出千。 右侧方角落里。 一个穿着红裙,烫着卷发的大妈在和她的上家眼镜男打配合。 麻将局连吃带碰。 很快就自摸。 “宝中宝,12番!” 他们的出千手法非常简单。 我甚至一眼就看穿了。 “老子要把你们的骨头全部捏断,嘿嘿!” 独眼龙面目狰狞。 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猎物。 我刚准备示意出手。 一个红毛小弟急匆匆赶来附在独眼龙耳边低语几句。 独眼龙听完立刻变了脸色,恨恨的说道,“算你们走运,刀疤哥要见你们,跟我来吧。” “呼!” 我长舒一口气。 暂时不用动手,我感到一丝庆幸。 “队长,这个人很厉害。” 曹馨的话和我不谋而合。 我从独眼龙的身上看到了和张龙虎相同的感觉。 那是危险的气息。。。 第312章 刀疤哥 “滴答!滴答!” 防空洞顶上渗出水珠。 一点一滴落下来。 越是深入。 我越感觉到刀疤哥的不简单。 能有如此大手笔改造防空洞。 他上头的关系不问可知。 说一句通天也不足为过。 “走快点,磨叽啥呢?” 独眼龙的脸色愈发阴狠。 他那颗人造眼球在昏暗的灯火下散发出幽光。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目前状况尚且不明朗。 没有必要造成额外的冲突。 “砰!” 防盗门的背后。 是一间奢华的办公室。 看这装修,和五星级酒店大堂有的一比。 背面墙上挂着一大排酒柜。 各色种类一应俱全。 在沙发上。 一个中年男人摇晃着红酒杯。 嘴唇上染着鲜血。 我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大吃一惊。 一条深不可测的疤痕从他的额头上方斜向劈砍到下巴的位置。 已经不能用面目可憎来形容。 简直如同刚刚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 “就是你们几个抢了我的货?谁是头呢?” 刀疤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我镇定的向前一步,“是我,刀疤哥你好。” “哦?小兄弟看上去面生的很,听口音外地来的?” 刀疤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是的,刀疤哥,途径贵宝地。” “呵呵,咱们开门见山吧,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谁让你来抢我货的?” 刀疤目光一闪。 我知道他的心里起了杀机,“咳咳,刀疤哥,我不是道上的,也不是有意抢你的货。” “哦?兄弟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 刀疤翘着二郎腿,神色如常。 只是一双眼睛就像毒蛇般散发寒芒。 我解释道,“我们来哈市是为了找姚永兴问点事情,没想到还没碰头他就跑,至于货方面,是无心之举。” “哦?原来是这样?” 刀疤微微颔首。 我反手从裤兜里掏出白粉扔到了桌上,“刀疤哥,东西在这,物归原主。” “嗯。” 刀疤抓起掂量一下后递给了独眼龙。 他抽着香烟眯起眼睛,“兄弟,东西是还我了,但是面子,你可还没给我!” “刀疤哥,这话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沉。 刀疤阴冷的笑着说道,“你在哈市公然抢了我的东西,难道还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吗?” “离开,刀疤哥,我可没想过离开。” 我摇了摇头。 刀疤诧异的问道,“哦?” “姚永兴我还没找到,我知道他肯定在刀疤哥你这里散货,你一定能找到他。” 我信誓旦旦的回答。 刀疤上下打量我一番,“兄弟,你找姚永兴到底什么事情?” “关于我父亲的死,刀疤哥能帮这个忙吗?” 我咬着牙紧握拳头。 刀疤嗤笑道,“笑话,我帮你什么忙?帮你找人吗?兄弟,你未免脸太大了一些吧。” “刀疤哥,既然如此,货已经物归原主,我们就先走了。” 我说完就转身去拉铁塔。 怕的就是他叫嚣。 因为我已经看出来这个刀疤哥不简单。 只是。 没想到铁塔快人快语,还是慢了一步,“喂!走什么?姚永兴人还没找到呢!那个什么刀疤哥是吧,赶紧把人带出来呗!” 我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呵呵!有意思,你是在命令我吗?” 刀疤话音刚落。 独眼龙等一众小弟站了出来。 他们个个拎着砍刀。 余光一瞥。 我注意到蹲在墙角的一个黑衣人。 他的手正摸在口袋。 假如掏出来***枪。 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要知道。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 手枪那是又快又准。 我并不觉得能躲的过去。 就算能及时反应。 万一有个闪失。 就得不偿失了。 我连忙开口,“刀疤哥,稍安勿躁,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帮忙,就当我没说。” 我赶紧使了个眼色。 江晚风和曹馨会意。 我们正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 眼前就出现了独眼龙高大的身躯,“嘿嘿!” “刀疤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转头回问。 刀疤耸肩摊手,“难道你觉得你们还能活着离开吗?” “你要杀人灭口?” 我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刀疤云淡风轻的说道,“敢抢老子的东西,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独眼龙,动手。” “好。” 独眼龙一刀劈砍而来。 我闪身躲过的同时就地一个驴打滚。 铁塔握着棒球棒迎击。 只是一个瞬间。 我就看出他不是独眼龙的对手。 铁塔最为得意的就是他的力气。 理论上用球棒和砍刀对拼,应该是占有一定优势的。 但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铁塔被砸飞,倒退三步。 反观独眼龙,纹丝不动。 而且我看到铁塔虎口的位置迸发出血迹。 “妈的!当老子好欺负?” 沙亮也抄起家伙劈头盖脸的冲了上来。 我一脚踹翻他。 快速扯着嗓子大喊,“宜城的过江沈,沈爷喊我来找你的。” “什么?” 沙亮闻言呆愣当场。 等到他反应过来立马振臂高呼,“兄弟们,等等,先把事情搞清楚。” “沙亮,搞什么玩意?你说停手就停手?刀疤哥发话了吗?” 独眼龙冷笑道。 沙亮愣了一下马上跑到刀疤面前,“大哥,沈爷是我朋友,他拜托我找过姚永兴,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几个人要找人。” “哦?过江沈,这人我听过,在宜城也算一号人物,只不过他要找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刀疤满含笑意的轻声问道。 沙亮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着,“大。。。大哥,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 “面子,笑话,你个狗腿有面子吗?若不是你跟这帮人里应外合进来的吧?我可是知道你小子带一百多号人都被这四人抓住了,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独眼龙冷嘲热讽道。 刀疤听完瞥了一眼沙亮,“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不是,刀疤哥,你相信我,我对你是忠心的,我也是刚知道他们就是沈爷的朋友。” 沙亮连忙解释。 刀疤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刀疤哥,我真的就是找姚永兴问点事,对你并没有恶意,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送一份礼物给你。” “礼物?笑话,你小子两手空空,能送什么礼物?总不会是想卖屁股吧?我告诉你,刀疤哥可不吃你这一套,哈哈哈!” 独眼龙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我没有搭理他,若无其事的抽出香烟点上,“刀疤哥,外边玩麻将的那桌,红色裙子的大妈和她上家眼镜男在出老千,不信你可以派人去看看。” “哦?” 刀疤哥惊讶的挑动眉毛。 第313章 狠毒的刀疤 伴随着独眼龙带人出去核实。 房间内的气氛逐渐陷入了寂静。 我扫视一圈。 刀疤哥泰然自若的品尝着红酒。 他的坐姿类似葛优躺。 “白七爷!现在是个好机会。” 江晚风的提议不无道理。 按照现在的处境看。 独眼龙这个狠角色暂时不在。 目前房间内最有威胁的应当就是刀疤本人。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刀疤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 沙亮忽然凑到我旁边摇了摇头,“三思而后行。” “嗯。”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刀疤敢留在房间。 说明他就有处变不惊的底气。 退一万步说。 墙角的阴暗角落里还有一个黑衣人的存在。 他手里如果有枪。 场面将急转直下。 “砰!” 独眼龙闯入房间。 他大大咧咧的抓着红衣大妈的头发甩到了地上,“刀疤哥,这小子他妈的说的没错,这个老女人真的在出千。” “不是还有一个眼镜男吗?” 刀疤头也不抬的问道。 独眼龙狞笑着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丢到了地上。 我看清楚是什么的瞬间,心里涌出一阵恶心。 被独眼龙丢在地上的居然是一截断臂。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断口处能看见森森白骨。 直叫人头皮发麻。 独眼龙反手从门外抓着眼睛男的脖子踹倒在地,“刀疤哥,人到了。” “很好。” 刀疤哥端坐身体。 轻蔑的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两人。 红衣大妈嘴唇发白,浑身颤动。 眼睛男的处境最为悲惨。 他抓着断去的左臂面容枯槁。 我甚至觉得他随时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晕倒。 但看刀疤和独眼龙的样子。 明显不打算喊救护车。 “你们胆子不小,敢在我的场子出千?” 刀疤抿了一口红酒说道。 红衣大妈结结巴巴,“刀。。。刀疤哥,我是第一次,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哟!你还准备有以后?呵呵!” 刀疤的眼眸中爆发出一道寒芒。 “哗啦啦!” 红衣大妈被吓的瘫倒在地。 定睛一看。 地上一滩黄色的液体流出。 腥臭味扑鼻而来。 “你他妈的,贱人,尿在地上,臭死了,妈的!” 独眼龙一脚踩在红衣大妈的脑袋上。 任凭如此。 他还不解气。 死死的用脚尖摩擦大妈的头发。 看样子是把她的头当成了擦脚布。 刀疤哥看向眼镜男,“你们是怎么出千的?” “我。。。我们就是打暗号吃碰牌。” 眼镜男虚弱的回答道。 刀疤若有所思的点头,“什么方式呢?” “小手指点一下是筒,两下是万,三下是条,然后再连续点几下就是要什么牌。” 眼镜男说完话就闭着眼睛晕倒在地上。 沙亮上前把手指放在鼻孔底下,“刀疤哥,还有一口气。” “嗯。” 刀疤沉思片刻,“兄弟,你水平可以啊,眼力惊人,他们这么微小的动作都被你捕捉到了。” “恰巧看到罢了。” 我的回答并没有让刀疤满意。 他转头看向独眼龙,“你刚才带他们过来的时候,路过麻将牌那片区域有停留吗?” “好像。。。好像没有。” 独眼龙仔细想了想后回答道。 听到这话。 刀疤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兄弟,看来你还是个行家啊!” “在刀疤哥面前,行家谈不上,混口饭吃罢了。” 我语气波澜不惊。 刀疤微笑着颔首,“兄弟,我这人最重视人才,咱们一会好好叙叙旧,先等哥哥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 我没有言语。 一声不响的退到了一边。 “白七爷,搞什么?咱和他有什么旧要叙?” 铁塔闷声问道。 我叹了口气,“有时候你真的,要学习学习了,这脑子怎么始终不开窍。” “是啊,铁哥,刀疤明显是找个由头,这你还问?” 江晚风也翻了个白眼。 铁塔露出疑惑的表情,“啥意思?他要跟咱们讲和?” “看样子更像是合作,或者招揽。” 江晚风想了想回答道。 我摇手一摆,“先看看情况吧,刀疤和独眼龙都不是好对付的,你们瞧见角落那个黑衣人没有,恐怕他手里有枪。” “枪!” 听到这个字眼。 铁塔和江晚风顿时警觉起来。 与此同时。 刀疤眼皮都没眨一下做出了决定,“老规矩,把男的埋了,去他家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大哥,这个眼镜男我知道,穷的叮当响,不过倒是有个美若天仙的老婆。” 沙亮的淫笑摄人心魄。 刀疤“嘿嘿!”一笑,“那就便宜你小子了,赶紧去吧。” “好咧,谢谢大哥。” 沙亮刚准备把眼镜男拖走,转念又看向了我,“大哥,他们。。。” “我心里有分寸,你先去吧。” 刀疤的声音不容置疑。 沙亮张口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房间的气氛慢慢冻结。 红衣大妈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她的双眼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猜想她大概是看到了眼镜男的下场。 产生兔死狐悲的感觉。 无力抵抗的情况下。 干脆躺平了。 刀疤把玩着水果刀,“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啊?刀疤哥,我。。。。我。。。” 红衣大妈浑身颤抖。 刀疤猛的坐起把刀插进了她的大腿内侧。 “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震耳欲聋。 房间内回荡着凄惨的叫声。 “嘿嘿!” 刀疤哥舔了舔沾染鲜血的刀尖,“说说看,你怎么赔偿我?” “啊?赔偿,刀疤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红衣大妈痛苦的哀嚎着。 不过类似刀疤这种人物怎么可能会有怜悯之心? 他反手转动水果刀。 肌肉被搅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饶是如此。 刀疤还是没有停手。 我甚至听到金属在骨头上摩擦的声响。 “刀疤哥,刀疤哥,我错了,我有房子,我都给你。” 红衣大妈的嚎叫换来了短暂的喘息。 刀疤站起来拿出毛巾擦了擦沾染鲜血的手,“早点说嘛,何必还要吃苦头呢?” 他转眼看向独眼龙,“去跟她把房子收过来。” “那。。。这个人呢?” 独眼龙眨了眨唯一的一个眼睛。 刀疤趁背对红衣大妈。 在视线盲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顿时感到。 在我面前站立的。 其实压根算不上是一个人。 刀疤更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吞噬的机会。 血肉让他疯狂。 人命在他的看来不值一提。 “兄弟,咱俩好好聊聊?” 刀疤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我看着他虚伪的笑容,不得已耸肩报以微笑,“好啊,刀疤哥。” 第314章 小试牛刀,震惊全场 “兄弟,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我也不瞒你,我平时就喜欢玩这么几手。” 刀疤搂着我的肩膀给我倒上一杯红酒。 我没有伸手去接酒杯,而是问道,“刀疤哥喜欢玩什么?扑克还是骰子?” “当然是玩牌,简单又方便,通俗易懂,兄弟你说是不是?” 刀疤的语气仿佛换了一个人。 和先前的阴冷狠毒截然不同。 我顺着话茬,“那刀疤哥你的意思是。。。” “来,今天巧了,我跟你说兄弟,我这里正好有副牌,就是缺个牌搭子,要不咱俩玩一局?” 刀疤的话与其说是询问。 不如说是命令。 我知道由不得我不答应。 但我也明白。 他这显然是在试探我的水平。 论赌术。 我从未胆怯过。 此刻自然也不例外,“好啊,刀疤哥,你想玩什么?” “咱就玩的简单点,一人抽5张牌,按照梭哈的规则,看看谁的牌面大,怎么样?” 刀疤的提议新颖且另类。 就像我刚才说的。 赌术方面,我无所畏惧,“行啊,那谁先抽呢?” “按道理来说,今天你是客人,理当你先抽,但是呢!客随主便,哥哥我就托大先抽,你没意见吧?兄弟!” 刀疤眉头一挑。 我顺溜下坡,“没问题,刀疤哥,你先请。” “好。” 刀疤把扑克牌平摊在桌面上。 其实在他把牌放到桌子的瞬间。 我差不多已经看见了所有的牌面。 原因很简单。 人总会有一个普遍通用的习惯。 那就是。 只要把扑克牌拿在手里。 就会不自觉的洗牌。 不信的话,大家可以观察一下。 在刀疤洗牌两次以后。 我已然知晓了每一张扑克牌的牌面。 “唰!” 刀疤作为场子老大。 不能说一点水平也没有。 显然他也认识牌面。 我不知道他是提前做了记号还是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总之。 我也不太在意这一点。 原因很简单。 刀疤的手速非常慢。 因此,我也没有刻意去寻找他出千的方法。 道理十分浅显。 对付他。 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短暂的沉默过后。 刀疤抽出了四张牌。 我只是扫了一眼。 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10、j、q、k四张黑桃。 他这是要凑成皇家同花顺的节奏。 当刀疤的手伸向最后一张黑桃a的时候。 我果断出手去端红酒杯。 “哗啦!” 我收回的刹那碰到了刀疤的手背。 红酒洒了出来。 飞溅到他的袖子上。 “对不起啊,刀疤哥,没伤着你吧?” 我抄起桌子上的纸巾去擦他的衣服。 刀疤连忙摆手,“没事,咱们继续。” “好啊!” 我微笑着点头。 面色平静如水。 当刀疤抽回第5张扑克牌。 我知道大局已定。 “轮到你了。” 刀疤斜着眼睛出声提醒。 我不慌不忙喝了一口红酒,“这酒不错啊,刀疤哥,是什么年份的?” “82年的拉菲,开玩笑,兄弟,这可是难得的好酒。” 刀疤哥不以为意。 实则我的心头泛起困惑。 动不动就是82年的拉菲? 好像市面上的拉菲全是82年的? 难不成那一年的红酒庄发洪水。 冲出来的全是拉菲? 我收回胡思乱想。 慢慢悠悠的开始抓牌。 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我是刻意为之。 “兄弟,你牌抽完了?” 刀疤疑惑的上下打量我一番。 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对啊,抽完了,怎么了?刀疤哥。” “呵呵!看来我是高看你了,没想到你就这么点水平?” 刀疤冷笑不止。 脸上重新浮现出阴冷毒辣。 我知道他这是杀心又起。 打算向我动手了。 我却毫无畏惧,端着酒杯说道,“刀疤哥,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刀疤脱口而出问道。 我侃侃而谈回答,“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 “看样子你很有胆量,可惜的是,你的水平完全跟不上你的胆量。” 刀疤摇晃着脑袋。 嘴角泛起丝丝寒意。 “砰!” 房间门被踹开。 独眼龙和沙亮同时回返。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看来。 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刀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场看上去简单的牌局。 不管是沙亮处理眼镜男。 还是独眼龙收回房产。 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也就是说。 他们两个始终守在房间门口。 只等着刀疤一声令下。 随时待命。 “刀疤哥,我先出手吧,先把这货的手给砍了,嘿嘿!细皮嫩肉的一定香的很。” 独眼龙狞笑着露出獠牙。 刀疤看向沙亮问道,“那个什么沈爷,好像是你朋友?” “刀疤哥,朋友不假,但是如果派来的是废物,我想也没有必要留什么情面。” 沙亮果断选择把自己先择出来。 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 刀疤凶狠的看向了我,“瞧见没,你死定了。” “是吗?刀疤哥,你觉得你赢了吗?” 我突如其来的回答让他心中错愕。 刀疤张大嘴巴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我赢了,你能把姚永兴给我带来吗?” 我话锋一转。 刀疤冷笑道,“别说姚永兴,你想要什么陈永兴,李永兴,我也给你带来,但是。。。你赢的了吗?” “还没开牌,你怎么知道呢?” 我歪着脑袋反问。 刀疤目光凿凿的盯着我的眼睛。 气氛莫名的蒙上了一层阴霾。 独眼龙耐不住寂寞,急匆匆的边翻开我的牌边喊道,“装神弄鬼什么玩意?” “啪!” 扑克牌陆续映入眼帘。 6、6、7、7 “不对啊,怎么才4张?还有一张牌呢?” 独眼龙叫嚣道。 我摊开右手掌心,“不就在这里吗?” “拿来!” 独眼龙想要抢夺。 但我早有准备。 他不出预料的扑了个空。 独眼龙随即气急败坏,“什么意思?” “急什么?我都开了4张牌,刀疤哥可是一张都没开出来呢!” 我神秘莫测的笑了。 刀疤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该说你装还是说你蠢,两对也敢看我牌?就算你最后一张是6或者7,撑死了也就是个葫芦,你拿什么赢我?” “哦?那刀疤哥你是什么牌呢?” 我点上一根香烟。 吞云吐雾的同时,露出戏谑的表情。 刀疤见此情形,反手就亮出了牌面。 10、j、q、k 前面4张黑桃没有意外。 刀疤抓着最后一张扑克耀武扬威,“各位,皇家同花顺。” “啪!”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 这张牌根本不是黑桃a 甚至连a都不是,而是一张红桃小3 “刀疤哥,好像。。。你是一手散牌呢?” 我趁机揶揄道。 刀疤眉头紧锁,“怎么回事?我的黑桃a呢?” “也许。。。是我手上这张也说不准呢!” 我亮出一直抓在手心的牌面。 当我把牌拍到桌子上的刹那。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入耳蜗。。。 第315章 幕后的主使 “什么。。。你什么时候换的牌?” 刀疤死死盯着桌子上的黑桃a 瞠目结舌。 我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刀疤哥,愿赌服输,你是不是应该遵守承诺,把姚永兴带来?” “这。。。” 刀疤眼珠子转了转,“兄弟,我这人最看重人才,既然你提出要求,我当然要帮你这个忙,独眼龙,去把人给我找来。” “是!” 独眼龙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莞尔一笑,“多谢刀疤哥了。” 实际上刀疤又在玩文字游戏。 本来我和他约定的是,但凡我赢了。 他就要把姚永兴交出来。 现在话锋一转。 变成刀疤帮我忙。 岂不是说,我得欠他一个人情? 江湖上混迹多年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我早已见怪不怪。 此刻我最在乎的是要知道父亲的死因。 至于其他的细枝末节。 我可以不去计较。 “咚!咚!” 独眼龙很快去而复返。 他提着一个衣衫褴褛,皮包骨头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刀疤哥,这就是姚永兴。” 独眼龙毫不客气。 直接把人推倒在地。 从这个人进门的那刻起。 我的眼睛就没有挪开过。 他蓬头垢面,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恶臭。 污秽和脏乱爬满脸庞。 很难想象。 他是照片上和我父亲意气风发的人。 我拿出照片仔细对照。 姚永兴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曾经的英气消失不见。 瘾君子独有的虚弱和不堪展现眼前。 他瘦的脸上几乎看不见皮肉。 “我。。。我。。。” 姚永兴结结巴巴。 刀疤瞥了一眼,“兄弟,是这人不?” 我皱着眉头仔细对照。 尽管前后变化之大,令人咂舌。 但我还是从五官辨认出。 这人的确是姚永兴。 看到我点头。 刀疤挥了挥手,“兄弟,地方留给你,哥哥我出去抽根烟,慢慢聊,不着急啊!” “好,谢谢刀疤哥。” 我目送沙亮,独眼龙跟着刀疤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铁塔,江晚风,曹馨四人。 我不慌不忙的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姚永兴。 “谢。。。谢谢!” 姚永兴看上去很渴。 “咕噜!咕噜!” 竟然把红酒当成了白开水。 一股脑喝光了。 我见状直入主题,“你认识白眸吗?” “白。。。白眸。” 姚永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 呆愣当场。 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了他。 我必须确认他的一举一动。 在呢喃重复数遍后。 姚永兴忽然潸然泪下。 眼看着泪水一点一滴从他的脸庞滑落。 我敏锐的意识到。 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我。。。我记得,他是我的好兄弟。” 姚永兴的话在我的意料之中。 仅仅从照片就能窥见端倪。 他跟我父亲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紧接着又问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死。。。他死了?” 姚永兴的胸口剧烈起伏。 明显他的心情非常激动。 我连忙再给他倒了杯酒。 希望他能按捺住心绪。 因为瘾君子一个弄不好就会猝死。 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但是这一次。 姚永兴只是抓着酒杯。 手指不停的颤抖。 他没有去喝红酒。 哪怕抿一口也不存在。 我追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白眸是什么时候?” “是。。。是在冬天,大雪纷飞的冬天,我记得他,永远都记得他。” 姚永兴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眉头紧锁。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因为直到现在。 姚永兴回答的话全都毫无营养。 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铁塔闷声道,“白七爷,我看这老小子在装傻,要不我给他两拳头尝尝,兴许就老实了。” 还不等我说话。 江晚风嘟囔道,“铁哥,就他这个身子骨,你两拳头下去,他还有命活吗?” “那按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办?这老小子都说了些啥?云里雾里的。” 铁塔抱着肩膀怒目圆睁。 我摆了摆手,轻轻扶着姚永兴坐到了沙发上,“你看看我的脸,熟悉吗?” “你。。。你的脸?” 姚永兴目光凿凿的看向了我。 我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惊骇。 就像是平静的湖水突然变的惊涛骇浪。 姚永兴忽然激动的浑身颤抖,“白。。。白眸兄弟,你。。。你回来了?你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你告诉我,是谁在害我?” 我打的主意就是让姚永兴误以为我是父亲。 曾经有人说过。 我的相貌和父亲如出一辙。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希望能勾起姚永兴的回忆。 让他说出实情。 现在的姚永兴。 明显吸粉吸的神志不清。 看上去已然语无伦次。 果然。 我的策略起了效果。 姚永兴猛然抓住了我的肩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喊道,“兄弟啊,不是我害的你,是他们,他们逼我的。” “什么意思?是你害的我吗?谁指使的你?” 我顺着他的话茬继续追问。 姚永兴身体抖动的愈发剧烈,“兄弟,是鹤红森,是他逼我的。” “鹤红森?” 我把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他是谁?现在在哪?” “华东赌王,鹤红森,他在。。。他在。。。” 姚永兴猛的从嘴里喷出一口白沫。 然后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他已经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不出10秒的功夫,不再动弹了。 我拼命摇晃着他,“说啊,你话还没说完,不能死的。” “砰!” 刀疤听到响动冲了进来,“兄弟,怎么回事?” “姚。。。姚永兴。。。”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刀疤急忙上前查看。 一分钟以后。 刀疤叹息着摇头,“妈的,这个混蛋嗑药太多,嗑死了。” “什么?” 我顿时如遭雷击。 只感到天旋地转。 姚永兴死不足惜。 可是唯一的线索就此中断了吗? “鹤红森!” 我仰天长啸大声吼叫。 想要把满腔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只是一道轻“咦!”突兀的出现在耳边。 刀疤疑惑的问道,“兄弟,你也认识华东赌王?难道你找的人就是他?” 第316章 刀疤的心思 “什么?刀疤哥,你认识鹤红森?” 我难掩内心的激动。 疯狂抓住了刀疤的肩膀。 独眼龙见状厉声大喝,“快放开,你在干什么?” “别急,兄弟。” 刀疤知道我的心情。 因此也没有恼怒。 我马上反应过来,强压下情绪,“对不起,刀疤哥,失态了。” “没事,兄弟,我能理解。” 刀疤继续说道,“鹤红森在道上很有名气,号称华东赌王,未尝一败,可以说是赌界的老前辈,绝对的大佬。” “那么,你知道他人现在在哪吗?” 我目光灼灼的问道。 刀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甚至,没人知道他在哪。” “啊?什么意思。” 我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刀疤解释道,“鹤红森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没人看到过他,他就像一个传说,仿佛只存在于神话里,但人又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可能?这么说岂不是永远没法找到他?” 我咬牙切齿,心中烦乱。 好在刀疤接下来的话又重燃起我内心的希望,“不过四年一次的南北赌王争霸赛他一定会出现。” “南北赌王争霸赛?这是什么?” 我好奇的问道。 刀疤耐心解释,“国内规模最大的赌界盛会,最终的胜者号称赌界至尊。” “嗯?怎么不是赌王吗?” 我敏锐的察觉出矛盾所在。 刀疤点了点头,“鹤红森连续三届折戟沉沙,败在同一个人手下三次,所以才一直是华东赌王的称号,我断定明年的南北赌王争霸赛他一定会参加。” “哦?为什么如此笃定?他已经连输三次了,难道第四次就会赢?”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刀疤惋惜的回答道,“因为江湖上有传言,那位连赢三届的赌界至尊死了,所以明年不会再参加。”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鹤红森最好的夺魁机会。”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刀疤又说道,“明年5月就是新一届南北赌王争霸赛,你想要找到他,恐怕只有这一次机会。” “明年5月。。。” 我短暂的计算了一下。 目前还有大约半年的光景。 按照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 除了等待之外。 没有更好的办法。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从姚永兴这里等来了想要的答案。 接下来的事情就清楚明了。 “鹤红森。” 我毫不怀疑姚永兴临死前说的话。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大概不会有人在死的时候依然撒谎。 联想到这里。 我看向刀疤问道,“刀疤哥,这个姚永兴是怎么会在你手底下做事的?” “唉!兄弟,哥哥跟你说实话,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手底下有这么一号人,出了你这档子事我才记起来,前几年我有个朋友托我照顾他一个小兄弟,这才把姚永兴放在底下当个散货的。” 刀疤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连忙问道,“那个托你的朋友是谁?” “兄弟,我敢保证绝对跟你的事情没任何关系,我那朋友是做正经生意的,跟姚永兴是高中同学来着,看他混的惨才顺嘴这么一提,我也没放在心上。” 刀疤的回答有理有据。 我看他面部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好吧,刀疤哥,这件事多谢你了。” “要说这个姚永兴也真是该死,我听说他以前还是个出名的老千,要不是沾染白粉,也不至于是这个下场。” 刀疤的话语间充满了惋惜。 我愣神之际脱口而出,“没有他这档子人,刀疤哥你的货还卖给谁?” “嘿嘿!兄弟,被你看出来了。” 刀疤眨了眨眼睛。 我无语的叹了口气。 刀疤这就属于标准的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不过像他这样心态的人并不少见。 有很多拐卖人口,贩卖器官。 或者卖粉发家,从事不法勾当的大佬都有类似的想法。 他们有的做慈善,有的建造学校。 用从别人血肉身上赚来的钱再去捐款。 如此一来洗白就成了大善人。 社会如此惺惺作态。 不禁让人唏嘘。 我眼睁睁的看着姚永兴的尸体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 心里泛不起一点涟漪。 退一万步说。 哪怕姚永兴是被强迫的。 他也是害死我爸的人里面不可或缺的一员。 说一句死有余辜。 毫不为过。 “刀疤哥,我们先走了。” 我带着铁塔,江晚风,曹馨刚走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 独眼龙拦住了去路,“嘿嘿!” “嗯?” 我扫向后面的刀疤,“这。。。什么意思?” “兄弟,这么着急走干什么?不和哥哥我喝一杯聊聊天吗?” 刀疤笑的很假。 我直截了当,“不了,刀疤哥,改天再聚吧。” “不,不,不,兄弟啊,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刀疤的话令我心惊肉跳。 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思,“直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嘿嘿!兄弟啊,刚才哥哥帮你把姚永兴找来了,你也得到了想要的讯息,那么,你是不是该还哥哥这个人情呢?” 刀疤摆弄着刀具。 意思跃然纸上。 如果我不答应。 马上就兵戎相见。 我冷笑着问道,“那我该怎么还你这个人情?” “很简单,我手上正好有这么一个客户,你帮我个忙,赢点钱过来就行。” 刀疤的话听上去似乎十分容易。 但我知道。 像他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 假如真的这么简单。 还需要找我这个陌生人出马吗? 我微微一笑,“刀疤哥太看得起我了?你觉得我有那个水平吗?” “哈哈哈,没有吗?兄弟,如果你连这个水平都没有,那你还有什么用处呢?” 刀疤目光一闪。 独眼龙抽出了背后的长刀。 我余光一瞥。 沙亮也拎着西瓜刀严阵以待。 最令我感到揪心的是。 一直隐藏在角落里的人影动了。 他缓缓把手从内袋掏了出来。 我确定我没有看错,“柯尔特蟒蛇。” “啪啪啪!” “兄弟,好眼力,仅凭这份眼力,我就相信你有这个水平。” 刀疤笑的面目狰狞。 我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被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左轮手枪指着。 我相信没有人会轻松的起来。 一粒柯尔特蟒蛇的子弹。 如此近距离的打在人的身上。 会直接被轰出一个肉眼可见的血洞。 而且。 左轮手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卡弹。 我呼吸急促。 紧张感发自心底。。。 第317章 孟晚秋,美人计 “兄弟,今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让沙亮带你去见见客户。” 刀疤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刀疤哥,费心了。” “兄弟哪里话,咱可是血亲血亲的亲兄弟,见外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刀疤大笑着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出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拳脚再快,也怕子弹。 我扫视一圈房间。 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手枪的威胁下。 我不得不点头答应刀疤口中的事情。 好在他没有为难铁塔,江晚风和曹馨。 相信他们居住的环境应该和我一样。 我刚洗完澡准备入睡。 “咚!咚!” 敲门声传入耳蜗。 我警惕的高声问道,“谁啊?” “咚!咚!” 回应我的还是敲门声。 我本想借着猫眼看看来人。 哪知道防盗门根本没有眼孔。 听着不间断的敲门声。 我还是拉开了房间门。 原因很简单。 我并不觉得有人会来找麻烦。 要知道。 这可是在防空洞内。 刀疤的场子里。 “先生,晚上好。” 一个穿着妖艳。 高跟鞋,黑丝袜,大长腿,小蛮腰的女人映入眼帘。 她的身材高挑,几乎和我齐平。 薄纱衣服近乎透明。 肌肤若隐若现,黑色的罩子摄人心魄。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你是谁?” “先生,我是来给你做服务的呀!” 女人轻笑着走进了房间。 我愣了一下没有阻拦。 等到我回过神。 她已经弯腰把小包放到了床头。 我本想让她立刻离开。 但是看到圆圆的臀部,硬是忘记了说话。 “先生,我看你已经洗过澡了吗?那咱们开始吧?” 女人长的眉清目秀。 说不上浓妆艳抹。 眉宇间透露出一抹难得的清澈。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涟而不妖?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再洁白无瑕的璞玉在这种环境中也不会独善其身,“开始什么?” “服务啊,先生,我进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吗?” 女人铺设床单。 我看她的动作轻车熟路,“什么服务?” “咦!你说什么服务呢?” 女人眨了眨玲珑大眼。 衬托着她令人血脉喷张的身材。 我感到口干舌燥。 连忙倒了一杯冰水。 一饮而尽才觉得消去些许的燥热。 可是。 等到我转头一看。 好家伙。 女人居然已经褪去了半边衣服。 薄纱缓缓落地。 露出美妙的胴体。 我连忙出声阻止,“别,千万别脱。” “怎么了?” 女人很是诧异。 我赶紧说道,“不合适,不行,不太好。” “嗯?先生你是对我不满意吗?我可以喊个姐妹来再给你过目。” 女人疑惑的歪着脑袋。 我摆了摆手,“不是这个意思。” “那咱们开始吧,刀疤哥说要好好服侍你,你是重要的客人。” 女人又开始手中的动作。 我一个健步跨出按住了她的手,“什么客人?” “刀疤哥说的呀,难道不是吗?” 女人的皮肤吹弹可破。 我感觉就像搭在了棉花上,“额!难道你经常陪客人吗?” “这个。。。是我的工作。” 女人黯然的低下了头。 我见状赶紧岔开话题,“那个什么。。。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今年19,叫孟晚秋。” 她笑的花枝招展。 宛如秋天里如诗如画的枫叶。 我点头沉吟,“孟晚秋,名字真好听,诗情画意。” “先生,要不咱们赶紧开始吧?” 梦晚秋又要褪去衣衫。 我上前一把揽住,“聊聊天,不着急,你怎么会到刀疤哥这里上班的?而且干这行?” 刚问出口这句话。 我就感到后悔了。 因为大多数小姐的话术都如出一辙。 生病的父亲,瘫痪的妈。 读书的弟弟,贫穷的家。 一家老小全靠她。 “我。。。说来话长。” 孟晚秋的心情不佳。 也许是正好这个话题刺中了她脆弱的心。 我有些于心不忍,“长话短说好了。” “唉!都是我那个烂赌鬼的爸爸,他在刀疤哥的场子里输光了钱,还借了一大串高利贷,不光把房子车子全卖了,还把我和我妈都输给了刀疤哥。” 孟晚秋越说越伤心。 我能看到眼泪在她的眼珠子里打转,“你妈也在?也干这个?” “不不,我妈在厨房洗碗做菜,她都50多了,干不了这个。” 孟晚秋急忙解释。 我深呼出一口气。 看来刀疤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没有过分为难老太。 我又问道,“那你爸呢?现在怎么样了?” “我还管他怎么样?他要是死了,我倒是要去烧高香了。” 孟晚秋一改刚才娇弱的表情。 恨的直咬后牙槽。 我叹了口气。 有多少人因为赌家破人亡。 妻离子散。 又有多少人沉迷赌局无法自拔。 最后的结局是卖儿卖女。 眼前不正是这种状况吗? 所以在这里再提醒一遍。 十赌十输。 十赌九诈。 远离赌博。 身心健康。 我沉默了一会问道,“你要在这干这个到什么时候?” “直到把我爸欠的赌债还清才能走。” 孟晚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我抽了一张餐巾纸递过去,“你觉得会有还清的一天吗?” “我。。。我不知道。” 孟晚秋就像一个提线木偶。 完全丧失了判断能力。 我明白类似这种赌债。 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道理很简单。 孟晚秋身材好,长得漂亮。 刀疤怎么可能放走这样一个摇钱树? 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离开。 等到时间长了。 孟晚秋年老色衰。 无人问津的时候。 也许就是跟她母亲一样。 去到厨房洗碗做菜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情不自禁的问道。 孟晚秋回答,“我还没工作,是积林大学的学生,刚入学没多久就被抓来了这里。” “额?那你是大一的新生?都没上几个月的课吧?” 我惊讶的问道。 孟晚秋点了点头,“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还没给客人服务过。” “怎么可能?” 我想到刚进房间她熟练的动作不禁产生了疑问。 孟晚秋连忙回答道,“都是老师教的,刀疤哥说我要留给重要的客人,所以我才说先生你一定是大人物。” “这样啊。” 我转念一想,“所以说,你还是个雏儿?” “可以这么说。” 孟晚秋羞涩的扭动着腰肢。 我又感到口干舌燥。 拿出冰箱的红酒连灌了几大口。 不得不说。 我的酒量捉襟见肘。 还没过多久,就感觉到头晕目眩,飘飘乎不知所以。 朦胧间鼻尖闻到了芬芳的香味。 画面有些模糊。 但似乎身体上的仿佛被压着重物。。。 第318章 原来是个小日子 “呼!呼!” 我大口喘着粗气。 从睡梦中惊醒。 第一反应是摸向旁边。 空无一物。 可是我分明记得昨晚上香艳的场景。 “难道是一场梦?” 我喃喃自语。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正欲出门。 余光一瞥。 看到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落红。 闻着还未散去房间内的芳香。 我醍醐灌顶。 恍然大悟。。。 “兄弟,昨晚上咋样?哥哥特意给你安排的好东西。” 刀疤淫荡的笑容让我恶心反胃。 但我还是强压内心回答,“挺好,孟晚秋,是个好姑娘。” “喜欢就行,我让她再陪你几天。” 刀疤“咯咯!”笑着。 我冷不丁的问道,“刀疤哥,我能请你帮个忙不?” “哦?什么?兄弟尽管说。” 刀疤毫不在意。 我想了想沉声说道,“这趟差事办完了,能不能把孟晚秋的债务清除,让她和她妈离开这里?” “嗯?哼哼!兄弟,你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刀疤脸色一下子变的阴沉。 我摸了摸鼻子,“血亲兄弟,这点忙,刀疤哥也不愿意帮吗?” “这。。。” 刀疤闻言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别人当然不行,但是谁叫你是我的亲兄弟,老哥答应你,只要这趟事情办的漂亮,我就放她们母女离开,这样你还满意吗?” “满意,多谢刀疤哥了。” 我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 沙亮到了,他点头哈腰的朝刀疤打招呼,“大哥,我现在带白七去?” “嗯,你们好好配合,这可是一条大鱼,白七,具体的细节沙亮会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就不出面了,全看你们表演。” 刀疤说完转身就走。 毫不拖泥带水。 大佬做事情就是这样。 雷厉风行。 我坐着沙亮的宝马。 行驶在一片雪白的城市街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刀疤哥这么看重?” “是个外国人,小日子,有钱的很。” 沙亮解释道。 我顿时好奇心涌上心头,“小日子?他怎么跑哈市来了?” “听说他祖上是伪满洲的高官,小日子故地重游,寻找记忆,要我看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到处瞎溜达。” 沙亮手握着方向盘。 居然边开车边喝酒。 我瞧着这一幕,有点惊讶,“哈市不查酒驾吗?你怎么大白天的喝酒?” “怕啥玩意?在这疙瘩,咱刀疤哥可不是吃素的,报他的名号横着走都没问题。” 沙亮艺高人胆大。 在拐角处来了一个漂移。 要知道。 现在可是冬季。 地面上很多地方都结冰了。 我感觉跟坐碰碰车没什么两样。 连续剐蹭了三辆停在路边的汽车。 沙亮的宝马才稳住车身,“走着!” “对了,亮哥,你跟沈爷现在还有联系不?” 我开口问道。 沙亮灌了一口酒,“有啊,他是我的好朋友,白七,我跟你说,别看沈爷在宜城有势力,不过哈市这一块还得听刀疤哥的。” “我明白,那你跟我讲讲这个小日子的情况吧?” 我知道出门在外谁都靠不住。 靠的只能是自己。 听完沙亮的介绍。 我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这个小日子名叫山下种树。 他听说哈市这一块澡堂文化非常浓厚。 因此趁着冬季来观光旅游。 已经连续泡在澡堂子一个礼拜了。 至于什么祖上是伪满洲,寻根溯源。 完全就是胡扯淡。 但我还是感到有点纳闷。 什么人能在澡堂子泡一个礼拜还不出来? 皮都不得泡的脱几层了? 只是。 当我看到如同巴黎凯旋门一般的浴场大门。 我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这。。。这是澡堂子?” “是啊,白七,这不就是咱哈市的大澡堂子吗?麻溜的,咱也进去泡泡,哎哟!可冻死我了。” 沙亮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和南方的澡堂子根本不同。 这地方更像是集洗浴,娱乐,餐食,住宿为一体的大型综合场所。 竟然还有剧场般的大舞台。 演员在台上又唱又跳,表演的是地方民俗二人转。 我看了一会表演不禁感慨,“亮哥,我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怎么样?不错吧,这地方哪都好,就是消费有点高,我也不是常来。” 沙亮对着镜子照了照。 起初我还不明白他为啥洗完澡要打理发型。 过了一会我就发现。 他在这还有老相好。 看着沙亮和一个中年女人有说有笑。 我脑海里回想着他说的,“我也不是常来。” 这叫不是常来吗? 简直睁眼说瞎话。 “白七,差点忘了告诉你,刀疤哥让我跟你说,你现在就是场子的老板,我是你和山下种树之间的介绍人,等一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后面就没我的事情了。” 沙亮手摸着屁股,说的模棱两可。 我直截了当的问道,“刀疤哥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要这个小日子的钱,勾引他,让他主动到场子里去玩,如果他提出什么要求,尽管给我打电话,你首先得取得他的信任。” 沙亮的说不无道理。 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刀疤哥为什么找我?你们当中没人能胜任吗?” “这个小日子警惕性高的很,好几次都失败了,靠你了,白七。” 沙亮抱着女人笑的非常猥琐。 我懒的搭理他。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发现来这里玩的人形形色色。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你根本没办法分辨出他们的职业和身份。 但无一例外的是。 这些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人生大抵如此。 和一家人开心愉快的度过时光。 哪怕生活平淡,也是幸福安康。 而且临近年关。 这份亲情更加显的难能可贵。 “先生,抽烟吗?我这里有上好的货色。” 猛然间。 一道稚嫩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旁。 我转头一看。 是个年轻的小孩。 看上去绝对不会超过16岁。 我有些惊奇的问道,“什么烟?有什么特别吗?” “当然,客人,我看你是个懂货的行家,我这烟可不是寻常的东西,里面可是加了料的。” 男孩眨了眨他的大眼睛。 我立刻意识到话语间的含义,“你这么小就卖这玩意?不怕被抓吗?” “切,我都没成年,大不了也就进去学习几天,客人你怎么说?50块一根烟,童叟无欺。” 男孩的脸上浮现出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我饶有兴致的捏起一根轻轻弹了弹。 果然。 和男孩说的分毫不差。 烟丝中有一些细微的白色粉末飞溅。 看来的确是加了料的。 我没想到哈市的白粉行当如此猖獗。 小小年纪也成了散货的老手。 男孩一把夺过香烟,“买就买,不买别看。” “白七,人到了。” 沙亮火急火燎的跑来。 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日子穿着和服,踩着木屐。 模样十分容易辨认。 而他嘴角上方的八字胡须和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相得益彰。 简直就是电视剧里进村的太君跳出屏幕。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迈着缓慢的步伐迎了上去。。。 第319章 山下种树 “喂!等一下,烟钱你还没给。” 男孩忽然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愣神之际还没来得及说话。 沙亮一个耳光扇了上去,“你妈了个巴子,知道这是谁吗?刀疤哥请来的贵宾,白七爷。” “啊?刀。。。刀疤哥。” 男孩捂着嘴巴呆若木鸡。 光是听到刀疤的名字就吓破了他的胆。 要知道。 刚才他可是根本不怕被戴帽子抓的。 看样子。 刀疤哥的确是人的名,树的影。 在哈市这块地界,说一不二。 我叹息着捏了一下男孩的脸蛋,掏出两张红票放在了他的手心,“孩子,读书才有出路,这行当不是你该干的。” “我。。。我。。。” 男孩结结巴巴。 我没有再去看他的神色,“怎么喊我白七爷?” “嘿嘿!排面得拉上,从现在开始,你可是哈市最大赌场的老板。” 沙亮前倨后恭。 仿佛从这一刻起。 他彻头彻尾成了我的狗腿。 我感叹于这些混江湖人的演技。 当真是雷厉风行。 豁得出去也放得下脸面。 “山下君,我为你介绍,这是咱哈市扛把子,整片道上的话事人,白七爷!” 沙亮的说辞让我脚下一个踉跄。 假如我此刻端着杯子喝水。 弄不好要直接喷出去。 山下种树弯腰90度鞠躬后伸出手,“今天能在这里认识阁下,真是荣幸之至。” “幸会幸会!百闻不如一见,山下君请坐。” 我脸不红气不喘的握手致意。 实际上。 我出道以来扮演过很多角色。 黑帮大佬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 毫无违和感。 沙亮招手点完酒水,“两位大佬慢慢聊,我就在那边候着,有事随时喊我。” “行,你去吧。” 我毫不客气的挥了挥手。 就像吩咐自家小弟做事。 一点也不给沙亮留什么脸面。 山下种树见状问道,“沙亮桑是白七君的手下吗?这些日子他给我安排了不少活动项目。” “狗腿子一个,算不上我的手下,撑死了也就是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马仔。” 我说完以后试探性的问道,“山下君,我这样讲,你能听的懂吗?” “懂,懂,中国话我大大的懂,我可是号称中国百事通。” 山下种树笑的猥琐至极。 大概小日子长的大多是他这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 让人看一眼觉得欠揍。 看多了就有想把他打死的冲动。 我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听说山下君是来哈市寻根溯源的,怎么样?祖上的坟地找到了吗?” “唉,说到这里,我就感到很抱歉,应该是时间间隔太长了,我的太爷爷还是民国时候到这里来的,埋在哪里恐怕找不见了。” 山下种树立刻换上一副孝子的脸面。 我看他几近潸然泪下。 再一抬头。 好家伙。 眼泪珠子已经在眼眶打转。 连我这个演技派都不得不感叹他的演技,“山下君节哀顺变,您的太爷爷看到你这么孝顺,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 “白七君说的对,希望太爷爷泉下有知,能明白我的孝心。” 山下种树话音刚落。 顺势搂过身边一位穿着暴露女人的腰肢。 我看他笑的贼眉鼠眼。 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妈的! 刚才还说什么孝顺。 转眼间就色心上头。 山下种树的手已然伸进了女人的裙摆。 我看他来回揉搓,不得已咳嗽一声,“咳咳!山下君,听说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感觉如何?” “枯燥,无聊,我正准备带妻子,孩子明天出去转转,看看哈市的风土人情。” 山下种树抿了一口酒水。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山下君的家人也住在这家澡堂子吗?” “不是,他们住在合和会馆,让他们跟我住在一块,那我还能做什么呢?白七君,你说是不是?” 山下种树挑了挑眉。 我立刻会心一笑,“说的对,山下君,我恰好认识合和会馆的老板,你们住的什么房间?我给你升级成总统套房怎么样?” “标准间,那怎么好意思呢?这点事情怎么能麻烦白七君你呢?” 山下种树说归说。 但手已经伸进口袋掏出了护照。 我浅笑着接过护照看了一眼。 然后拨通了沙亮的电话,“喂!我这边有个客人,帮我把房间升级一下,名字是山下种树,号码是。。。” 我话说完就挂点了电话。 不用等沙亮回复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一点问题也没有。 合和会馆我听说过。 是哈市一家五星级酒店。 刀疤哥作为哈市地下皇帝一般的存在。 升级房间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还没超过三分钟。 山下种树就接到了房间升级成总统套房的信息。 他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说道,“白七君,谢谢!” “山下君不用这样,我和你一见如故,就像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说实在话,我以前祖上也是在哈市讨生活的,是在。。。在奉系军阀时期对吧?” 我托着脑袋冥思苦想。 山下种树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那个时候,我的爷爷就是在张学良主政时期出生的。” “那说起来咱们也真是缘分,也许一百年前就是朋友呢,哈哈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声大笑。 山下种树紧握我的手,“白七君,你是我在中国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额。。。” 我一听到“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几个字就感到一阵恶寒。 每一个和我这么说的人。 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难道我是“兄弟收割机”? 由此。 我看向山下种树的眼神略有些不自然,“山下君,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不知道白七君的打算?” 山下种树摇了摇头。 我眼珠子转了转。 随即想到了哈市最为着名的景点。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明天我带你们一家去逛逛冰雕咋样?咱俩下午到松花江溜冰钓鱼,好玩的很。” “行啊,白七君,那就多谢你的安排了。” 山下种树再次起身弯腰90度鞠躬。 我看惯了小日子的作派。 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在雪花飞舞的东北。 任何国人都不会忘记918事变。 我眯起眼睛扫向山下种树。 眼看着他的大手挼搓女人的保龄球。 眉宇间是猥琐恶心。 本来还有一些助纣为虐。 帮助刀疤哥坑人,良心上过不去。 此刻这种不安消去了大半。。。 第320章 小日子狼子野心 哈市的冬季大约在七点日出。 我趁着朝阳的明媚阳光出行。 开车的自然是沙亮。 以我目前赌场老板的身份。 很多事情都不必亲力亲为。 “白七君,上午的冰雕真不错,美轮美奂。” 山下种树边吃饭边赞叹道。 我有些惊讶从他的口中听到成语,“山下君真是个中国百事通,成语用的也相当娴熟嘛!” “那是当然,我对中国文化是非常感兴趣的,说起来这还是有渊源的。” 山下种树喝了一口白酒说道。 我脱口而出,“哦?愿闻其详。” “这还要归功于我的父辈,给我留下了很多宝贝呢!” 山下种树神采飞扬。 我看他这副面容感到奇怪,“什么宝贝?” “雍正官窑,大清秘宝,多是一些瓷器,乾隆笔洗,康熙斗彩杯,我甚至还有一件景泰年间的掐丝珐琅彩呢!” 山下种树的嘴角泛起浓厚的笑意。 我听到这里。 夹着排骨的筷子僵持在半空。 竟然久久没有回过神。 看到我异样的神态。 山下种树问道,“白七君,怎么了?” “没。。。没什么?山下君怎么会有这么多中国的宝贝?” 我假装不在意。 把排骨送入口中。 谁知道山下种树谈到这个话题。 更加眉飞色舞,“想当初,哈市这里可是大满洲国,溥仪皇帝变卖的许多宝贝,都是被我太爷爷收回来的,现在可都在我家里珍藏着呢!” “嗯,原来如此。” 我微微颔首。 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 但内心早已是怒火中烧。 眼前的这个小日子。 是土匪,强盗的后代。 他们从中国掠夺了太多的国宝。 居然还敢跑到哈市耀武扬威? 如果说我对于刀疤哥让我坑人这件事良心上还有一丝不安的话。 此刻算是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我端起酒杯提议道,“让我们为彼此的相识共饮一杯,相逢就是缘分,能认识山下君,是我的福分。” “不不,和白七君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山下种树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眼中闪过的狠厉。 一口喝掉杯中酒水。 我眯着眼睛盯着这头饿狼。。。 严寒冬季的松花江冰面甚至能走汽车。 在厚重的冰层上面。 有人溜冰娱乐。 也有人圈出一块地凿冰钻洞。 为的是搭个帐篷安然自在的钓鱼。 “轰嚓嚓!” 沙亮拎着凿冰机开洞。 我怡然自乐的站在一旁,“山下君,看贵夫人和孩子玩的挺高兴啊!” “是啊,在日本可没有这么大的冰面,居然还有人用驴车拉雪圈,真是稀奇。” 山下种树啧啧称奇。 我闻言冷笑不止。 小日子弹丸之地。 能有松花江这么大的冰面就奇了怪了。 说他们是井底之蛙一点不为过, 我看沙亮凿洞凿的差不多了,就扔下了鱼竿,“山下君,钓鱼这件事情可是要耐心的。” “这我明白,想当年我的祖辈不也是费了十几年的功夫才侵略大半个中国的吗?” 山下种树口不择言。 我听后脸色变幻,“什么?” 也许是感受到我充满怒火的语气。 山下种树立马改口,“对不起,白七君,这是不同的两件事,我不应该一概而论。” “山下君,你先钓着,我出去抽根烟。” 我掀开帐篷走到外面。 尽管感受着凛冽的寒风。 但我心潮澎湃。 这个小日子居然为侵略而沾沾自喜。 言语间没有一丁点悔恨的味道。 细细想来。 这帮小日子的心思大概都是一样。 否则也不会时不时的参拜靖国神厕。 沙亮紧随我走了出来,“白七爷!咋样?” “还行,计划中。” 我不动声色的吐出一口烟雾。 沙亮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低声说道,“我都打听清楚了,这个山下是东门子机械的社长,年营业额78亿日元,无负债,另外在他名下还有东京都市圈的房子跟土地,价值10亿日元。” “所以他的身家大概是多少?” 我沉思后问道。 沙亮想了想,“应该至少有40亿日元。” “那就是2亿rmb左右。” 我细细想了想,“他不是说还有很多古董吗?估价了吗?” “古董这东西不好估价,具体要看拍卖行,难不成白七爷你连山下这小子的看家宝贝都惦记上了?” 沙亮偷笑道。 我冷哼一声丢掉烟头,“狗日的倭寇,我们要么不干,要干就让这个小日子输的精光,连他妈裤衩子都不给他剩下。” “那这就得看白七爷你的本事了。” 沙亮点头回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刀疤哥,这回咱们放长线钓大鱼,不把这个小日子身家全留下来,我就不姓白。” “行,白七爷有这股胆气,我一定转告刀疤哥,你放心,从现在开始,白七爷让我打东,我绝不往西。” 沙亮拍着胸脯说道。 我点头沉吟片刻后话锋一转,“对了,我那三个朋友现在咋样?” “好吃好喝供着呢!尤其是那个大个子,天天到场子里玩,高兴的不得了。” 沙亮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非常了解铁塔这个人。 他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有赌局他一定参加。 从沙亮的话语间,我听出他没有说谎。 因此也放心下来,“好,那咱们好好排排阵,一定要让这个小日子哭着回老家。” “白七爷,你有什么打算?” 沙亮目光一闪。 我冷冷笑着,眉宇间泛起一丝狠辣,“咱们既然要放长线钓大鱼,那就得先把他放一放。。。” “哦?” 沙亮在听到我随后的话语后。 眼神逐渐变的异常欣喜。 他不停的咂舌,紧接着竖起大拇指,“白七爷,我服你了,如果计划顺利,山下算是彻底歇逼了!” “哼,他这是罪有应得,没要他的命,我就算对他客气的了。” 我死死盯着在玩雪圈的山下种树妻儿。 别看他的孩子现在年纪还小。 但是在小日子军国主义的思想下。 以后肯定也是一样的狼子野心。 就在这时。 山下种树高喊道,“快,鱼儿上钩了。” “来了!来了!” 沙亮快步走入。 我眯着眼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没错,鱼儿上钩了,但谁是鱼儿呢?现在可说不准呢!” 第321章 赌局陷阱 一连几天。 我都陪着山下种树在松花江上钓鱼。 起初的一两天。 山下种树的妻儿还饶有兴致的溜冰玩雪圈。 但时间长了就感到腻烦。 到了第三天,她们宁愿在酒店待着,也不再出来了。 “唉!白七君,天天钓鱼难免有些无聊。” 山下种树抽着烟眉头微皱。 我踢了一脚装鱼的铁桶,“你每天都能钓到几条大鱼,还会感到无聊吗?” “就是每天都能钓到鱼,才觉得没劲啊!” 山下种树摇了摇头。 我深知其中的道理。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新鲜感。 钓鱼同样如此。 惊喜的爽点就在于鱼儿上钩的那一刻。 但是当鱼儿总是上钩。 钓鱼这件事就变的平平无奇了。 我当即提议道,“要不咱去澡堂子泡个澡?” “不了,都去了一个星期,也烦透了。” 山下种树目光微动,“要不,去白七君的赌场玩玩?” “啊?这怎么可以呢?山下君,你还有家人同行,不适合去赌博。” 我立刻否决了他的意见。 山下种树见状回答,“没关系,只是好玩嘛!我也想去你的场子开开眼界。” “唉!这。。。” 我顾左右而言他。 表情有些纠结,也有点无奈。 沙亮在一旁插话道,“是啊,反正只是好玩嘛!” “不行,你还是别去了吧,山下君你大老远和家人来哈市旅游,应该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我还是摇头拒绝。 山下种树马上摆手,“她们自己玩的很开心,我让她们去逛街算了,而且我只是小赌一把,赌本用完就不玩了,有句中国话不是说小赌怡情吗?” “这。。。” 我紧咬嘴唇,故作沉思。 虽然我表面上装的十分纠结。 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那。。。好吧,但是说好了,只是小玩玩。” “行,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赶紧走吧。” 山下种树收拾着鱼竿。 看样子他比我还要着急。 我和沙亮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窃喜。。。 防空洞内的赌场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当我看到山下种树异常亢奋的眼神时。 我就知道。 他是个倾家荡产类型的赌徒。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 足足玩了两个小时。 山下种树每次下的赌注都小的可怜。 按他现在的玩法10万,20万一把。 就算他玩上一个礼拜,半个月。 输赢也不会伤筋动骨。 这点收支对于赌场来说更是微不足道。 我使了个眼色给沙亮后便借机离开了赌场,“山下君,我出去抽根烟。” “白七君,场子难道禁烟吗?这里也能抽啊?” 山下种树容光焕发。 我随意找了个理由,“出去透透气,这里暖气开的都有点足。” 只是我刚刚走到门外。 香烟捏在指尖还没来得及点燃。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白七爷!” 沙亮的声音略有颤抖。 我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事?” “山下输光了钱,他想借一点。” 沙亮话音未落。 我立刻追问,“借多少?” “50万。” 沙亮回答。 我轻“咦”一声,“50万rmb?” “对。” 沙亮脱口而出。 我的语气斩钉截铁,“借给他。” “好的,我知道了。” 沙亮挂断电话以后。 我意识到赌局终于开始了。 不管借的是50万,还是500万。 只要赌徒一旦开始借钱。 那就意味着他的赌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我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他越借越多。 这就是很多赌徒一开始打着小赌怡情。 最终却越深越深的原因。 这是人性。 无法改变。 沙亮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意图也很明显。 就是摆明了告诉我鱼儿上钩。 50万的权限他自己也能搞定。 但我的目的不止于此。 就凭山下种树的言论。 他不输个底掉。 我不会罢休。 十分钟以后。 我回到了赌场。 不慌不忙的走到山下种树旁边。 我语重心长的说道,“山下君,别玩了,你今天的赌本输掉就回去吧,陪陪老婆孩子多好。” “不行,我现在手气正好,马上要翻本了。” 山下种树一口拒绝。 我无奈之下坐到了他边上的座位,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沙亮,“你去给我拿100万的筹码来。” “啊?白七君,你这是干什么?” 山下种树十分诧异。 我笑着沉默不语。 等到筹码上桌。 我直接问道,“山下君,你说这把押哪里?” “啊?闲。。。押闲?” 山下种树忐忑不安,说话哆哆嗦嗦。 我毫不犹豫把100万筹码放到了闲家的位置,“发牌。” “这。。。” 山下种树有些纳闷。 我把发来的牌放到了他的面前,“你帮我看牌。” “这。。。可以吗?” 山下种树搓了搓手。 我看到他的动作感到好笑。 明明跃跃欲试,嘴上还说着不要。 小日子都是如此,虚伪至极。 我大手一挥,“来,你看牌。” “那。。。那好吧。” 山下种树脑袋趴在赌桌上。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扑克牌。 这张桌子玩的是类似百家乐的扑克游戏。 但也略有不同。 算是简易版本。 庄家和闲家各发两张牌。 去除掉j、q、k,大小王。 两张扑克相加的点数就是最后的牌面。 如果点数大于10,就要减去10 因此所有的牌型里9点是最大的点数。 假如拿到3加7或者2加8这种牌型。 就是闭10,没点。 值得一提的是。 在这种玩法里面没有对子,只有点数大小。 像一对4就是8点。 一对5就是没点。 同点数下,庄家吃闲家。 所以同概率下,庄家的赢面要大于闲家。 “吹!吹!” 山下种树瞪大眼睛,猛的把扑克牌甩到了桌上。 一张梅花8,一张方块10 8点绝对不小了。 反观庄家是2加5,七点。 “我赢了,我赢了!” 山下种树兴奋难以自己。 跳起来一蹦三尺高。 原地转了三圈,嘴里大声呐喊,“八格牙路!” 我看着他振臂高呼。 心里越发的寒冷。 现在的山下种树有多么高兴。 不久的将来。 我就要他多么的悲伤。 “啪!” 山下种树和我击掌。 我把赔付的100万筹码挪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你赢的,我送给你。” “这。。。这样好吗?白七君?” 山下种树捂住嘴巴,身体都在颤抖。 我随手一摆,“咱俩可是亲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好的,好的,白七君,下一把你押什么?” 山下种树长舒一口气,按捺住心情。 我反问道,“我刚想问你呢,山下君,你打算押什么?” “我当然还是押闲家。” 山下得了甜头,狠下心来。 我附和道,“又是闲家?好,就下闲家。” 100万筹码再次被我推向了闲家的位置。 伴随着扑克牌的发放。 山下种树紧张的难以自己。 原因很简单。 他把刚才我给他的100万筹码也押了闲。 “唰!” 我还是照旧把牌放到了山下种树的面前,“山下君,这次还是拜托你了。” “呼!” 这次他没有停留。 反手掀开了两张扑克。 黑桃9加梅花10,九点。 “赢了!赢了,又赢了!” 山下种树兴奋大声叫嚷。 庄家这把只不过拿到一张a和一张2 加起来也就是个3点。 在看到赔付的筹码后。 山下种树直接跳起了霹雳舞。 说起来还的确有两把刷子。 我看着他在地上来回翻滚的模样心里好笑。 倒是省去了拖地的环节。 算是给清洁工节省了工作量。 我拿出100万筹码本金交给沙亮,“存回去。” 紧接着把总共剩余的300万递给了山下种树,“兄弟,这是咱们赢的,全给你了,就算你全输了也无所谓。”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山下种树嘴上尽管如此说着。 但手却已经把筹码拦在了怀里。 我微笑着起身离开。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我知道,山下种树此刻。 完全掉入了我的陷阱。。。 第322章 该死的小日子 “白七爷,不得了,不得了!” 沙亮小跑着来到我面前。 “咕咚!咕咚!” 喝完满满一杯水后,他擦了擦嘴,“山下那小子现在越玩越大,最小的下注额也是100万一把,而且又赢了500万。” “哦?有这种事?” 我起身快步来到赌桌前。 拍了拍山下种树的肩膀,“别再玩了,咱们去喝杯酒吧?” “喝酒?” 山下种树面露疑惑。 我解释道,“再玩下去会输钱的,这个要适可而止,你已经赢了。” “啊?” 山下种树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 我让出身位,“沙亮,你把筹码兑换成现金存进山下君的账户。” “好的。” 沙亮俯身想要去拿筹码。 没成想却被山下种树一把按住,“等等!这些钱怎么汇到我日本的账户?” “山下君,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我们会把钱洗的干干净净,再整笔汇入你的账户。” 我严肃的回答道。 山下种树愣了一下,“真的吗?通过什么方式?” “古玩字画拍卖,慈善捐款,方法多种多样。” 我压低声音说道。 山下种树瞠目结舌,“这么神通广大?那我的古玩?” “总之,有问题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妥善处理的。” 我打断了他的询问。 紧接着示意沙亮把筹码拿走。 在赌场专门的酒水厅。 我包下了位置最好的区域。 在这里能近距离看到女歌手的容貌。 除了可以清晰无比的聆听音乐以外。 自然也能对女歌手的身材一览无遗。 山下种树色眯眯的盯着女歌手又长又白的大腿。 酒杯摇晃了半天就是不喝一口。 我看他的猪哥样子。 几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山下君,今天玩的开心吗?” “当然,白七君,你的场子让人流连忘返,可惜的是我明天就要走了。” 山下种树难掩心中的失落。 我当即问道,“山下君,这话怎么说?” “我明天的飞机要回东京了。” 山下种树回答。 我马上开口,“把你的机票给我看看。” “啊?” 尽管山下种树一头雾水。 但还是把机票递给了我。 我匆匆扫了一眼,给沙亮打去了电话,“航班号。。。你把山下君和他家人的位置升级成商务舱。”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山下种树眼角抽搐。 我看他这副尊容。 是要落泪的征兆。 当即挂断电话端起酒杯,“兄弟的情谊都在酒里面,来,咱们干一杯。” “好的,白七君,恩情我都记在心里。” 山下种树哽咽着一饮而尽。 我透过酒杯光线的折射看他的面孔。 扭曲之下是令人作呕的猥琐。 我并没有把内心的厌恶表现出来。 此时此刻。 最重要的是,引君入瓮。 接下来的几天。 我都平静的在防空洞度过。 山下种树的离开在计划之内。 情理之中。 他带着妻儿不可能独自逗留太久。 这一点刀疤哥也心知肚明。 对于我和山下种树的一举一动。 他都了如指掌。 只要不是傻子。 都能明白一个道理。 赌徒一旦尝到甜头,就会无法自拔。 深陷其中。 因此。 我们并不担心山下种树的离开。 谁都知道。 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一定会去而复返。 “白七爷,你不玩两把?” 铁塔叼着雪茄,光着膀子,吆五喝六。 我白了他一眼,“这才几天功夫,我看你小子肥了一圈,肚子上的肉都能炸出油来了。” “嘿嘿!白七爷,别的不说,这地方伙食是真不错,你猜怎么着?我一天能吃7顿饭。” 铁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对于他的脸皮厚度。 我深信不疑,“我看不光是你吃的撑,你的小老弟也舒坦了吧。” “什么小老弟?我哪来的小老弟?” 铁塔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 我看他不明所以的模样十分好笑。 浅浅扫了一眼深藏功与名。 这下子。 铁塔恍然大悟,“哈哈哈!白七爷,你说这事情啊,哈哈哈!” “你除了那点事,还能有什么事?” 我两手一摊。 本来在边上听的兴致勃勃的曹馨顿时脸色通红。 喝着酸奶,一溜烟跑了,“两个色狼!” “你瞧着,白七爷,你把曹大小姐都给吓跑了。” 江晚风穿着花衬衫,大裤衩,就像是来旅游的游客。 我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这几天玩的可开心?” “当然,白七爷,我跟你说,我和铁哥这厮不一样,我是追求质量的。” 江晚风说到这里洋洋得意。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质量?” “铁哥只要是母的他都要,我在这瞅了几天,好家伙,俄罗斯的白妹可真不少,那大长腿白的,身材好的,嘿嘿!” 江晚风猪哥的样子摄人心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 本来和哥几个聊的正在兴头上。 沙亮焦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我看他汗流浃背的模样不禁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呼!白七爷,我刚收到的消息,山下种树那小子,他又来哈市了。” 沙亮边喘气边回答。 我皱眉思索片刻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多久,到机场不到一个小时,我估摸着这会是去找酒店了。” 沙亮想了想说道。 我沉吟后摇头,“说不准。” “白七爷,什么意思?” 沙亮没听明白。 我郑重其事的回答道,“弄不好他直奔这里来了,如果去酒店,他应该会给我打电话。” “照你这么说,山下种树就这么的急不可耐?” 沙亮有些不敢置信。 我却一口咬定,“赌徒的心思很难猜测吗?他赌瘾上头,此刻大概火急火燎,巴不得立刻来上一把。” “这。。。” 沙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还不等他说出心中所想。 间隔老远就听到了山下种树的招呼,“白七君,我们又见面了。” “哦,是山下君,多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想死你了。” 我张开臂膀来了个胸抱。 归根结底。 我说“想死你”这话是绝对没错的。 只不过语句顺序要变上一变。 假如换成“想你死” 我就认为十分贴切妥当了。 第323章 亿日元 “白七君,说起来特别不好意思,刚见面我就想请你帮个忙。” 山下种树忽然变了脸色。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唉!我原本是没打算来玩的,所以只兑换了200万rmb” 山下种树略带歉意的回答。 我递了根烟过去,“那你就换200万筹码不就行了?” “哎呀,那么一点钱可怎么玩?你先借我一点,等我回了东京,立刻就还给你。” 山下种树双手合十。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感到好笑。 什么没打算来玩? 这个小日子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来到了赌场。 这叫没打算玩吗?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我们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于是,我叹息一声,“山下君,真不愧是你啊!” “那我们就说好了,先借我300万,我凑个500万先玩玩。” 山下种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示意沙亮去给他准备钱。 而且在山下种树的视线盲区。 我特意叮嘱沙亮,“这回还是让他赢。” “啊?白七爷,这。。。行吗?” 沙亮瞪大了眼睛。 我解释道,“刀疤哥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主意。” “那。。。行吧。” 眼看着沙亮把筹码放到山下种树的怀里。 我端起酒杯向他敬酒。 只是此刻的山下种树哪里还有回应的间隙。 他一头扎进了赌桌。 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我冷冷的注视着赌场发生的一切。 山下种树和其他所有赌徒一样。 脸上的神采。 眼睛里的精光。 无一不预示着他们的结局。 想靠赌发家致富。 我可以告诉你,绝无可能。 如果在赌场尝到甜头。 并不是你的运气有多好。 而是庄家想让你赢罢了。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运气异于常人。 往往下一把就能翻本。 恰恰就是这种心态。 才让人越陷越深。 不出我所料。 山下种树这一次满载而归,硕果累累。 我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看着他满心欢喜的离开。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两天以后。 当山下种树再次出现在赌场。 标志着我的计划完全成功。 我端着红酒杯坐到他的身边,“山下君,你怎么又来了?” “唉,白七君,今天的手气似乎不太好。” 山下种树不复往日的精彩。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拜托你一个月来玩一次不行吗?怎么隔三差五就要来玩呢?” “白七君,不瞒你说,只要一回东京,我满脑子都是扑克牌,根本没办法做其他事情。” 山下种树的黑眼圈愈发浓厚。 我当即劝道,“你要注意身体,看样子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这样,我给你开个房间,你去睡一觉。” “那不行,我还得继续玩,再说了,我这不是在给你增加营业额吗?” 山下种树立刻否决了我的提议。 我托着腮帮揉了揉太阳穴,“我又没要求你给我增加营业额,你要是赌博成瘾,整个人生都毁了,你能明白吗?” “这。。。” 山下种树表情纠结。 我马上接话继续诉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有强迫你赌吗?我有要你的钱,要你的利息吗?没有吧?” “可是,白七君。。。” 山下种树欲言又止。 我紧接着说道,“我是真心为你好,没想到被你这样曲解。” “对不起,白七君,是我错了。” 山下种树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我长叹一口气,“山下君,适可而止吧。” “白七君,真的谢谢你,我每次来玩,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山下种树说道。 我厉声高喝,“你沉迷赌博,我有什么好开心的?坦白讲,有没有你玩,对我的场子都没有影响,你看看这里有多少赌徒?难道我还缺你一个吗?我赚的已经够多了,我是把你当亲人才这样劝你的。” “是的,白七君,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眼看山下种树即将潸然泪下。 我意识到演的差不多到火候了,“凡事要适可而止,山下君,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 山下种树嘴上虽然这么说。 但手里下注的动作一刻不停。 我冷笑着起身退后。 这下子。 山下种树是彻底的迷失了自我。 “啪啪啪!” 沙亮边鼓掌边说道,“白七爷,天啊!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你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天赋。” “呵呵!小意思,风浪越大鱼越贵嘛!” 我刚刚掏出香烟。 沙亮就立马给我点上。 缓缓抽了两口。 眼看着升腾的烟雾。 我的思绪渐渐陷入了迷乱。 这些嗜赌如命的赌徒近在眼前。 他们有的神情亢奋。 有的眼神落寞。 众生百态一一浮现。 仿佛无间炼狱。 在人世挣扎。 一个星期以后。 刀疤哥突然来访。 “咚!咚!” 房门被敲响的同时。 我睁开了眼睛,“谁啊?” “白七,是我,开门啊!” 刀疤的语气充满了激动。 我刚起来穿好裤子。 房门就被推开了。 不过并不是被刀疤打开的。 孟晚秋小心翼翼的踱步,低头轻声打了个招呼,“刀疤哥,你好。” “哦,是晚秋啊。” 刀疤眼皮都没抬一下。 孟晚秋羞涩的说道,“刀疤哥,我先走了。” “嗯,你先去吧,我跟白七聊两句。” 刀疤不再理会她,径直坐到了床头。 孟晚秋还想说些什么。 但显然她很害怕刀疤。 因此只能咬了一下嘴唇离开了。 我随意倒了杯水递到刀疤的手里,“刀疤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白七,啧啧!你小子艳福不浅,晚秋的功夫怎么样?” 刀疤哥岔开了话题。 我尴尬的脸色红润,“可。。。可以。” “那就好,这个小妮子长的不错,身材也好,以后就让她跟着你,专门伺候你一个人。” 刀疤暗自点头。 我见状话锋一转,“咳咳,刀疤哥总不会是特意来打趣我的吧?” “白七,这倒不是,山下种树那个王八蛋已经在场子里输了20亿日元,折合rmb就是1亿左右。” 难怪刀疤的心情极佳。 我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吓了一跳,“速度还挺快。”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现在借钱还款越来越慢,有时候间隔两天才还。” 刀疤振振有词。 我想了想说道,“他应该是遇到瓶颈了。” “哦?白七,照你这么说,接下来怎么办?” 刀疤沉眉问道。 我仔细回答,“接下来借钱,不要立刻借给他,拖一段时间再给。” “好的,白七,听你的,按你的想法咱们是适可而止,还是彻底把他赶尽杀绝?” 刀疤的语气听上去是询问。 实际上他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像他这类的人物。 可能心慈手软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笑着摇头,“刀疤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把他口袋掏空,让他输个底掉,怎么能放过这个小日子?” “哈哈,白七,你说的对,我喜欢。” 刀疤肆意的笑声由远及近。 我阴冷的眼神不含一丝怜悯。 当初小日子是如何对我们的? 我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第324章 全部输光 “20亿日元,太难了。” 我轻轻的抚摸山下种树的后背。 他茫然的转过头,“啊?” “你怎么可能一次性赢到20亿日元呢?你现在哪怕一天赢1000万日元就好,你也赢过钱,心里应该清楚。” 我不断的安慰。 山下种树目光呆滞,若有所思,“白七君。。。” “你如果今天赢了1000万日元,明天就可以赢2000万日元,后天3000万日元,最后离开赌桌的时候不输钱就好。” 我用具体化的数字劝导。 山下种树欲言又止。 我赶紧插话诉说,“积少成多才正常啊,怎么可能一下子赢到20亿日元呢?” “是啊,白七君,你说的对,我是应该这么做。” 山下种树咬牙点头。 我马上举了个例子,“我这里有个赌徒,跟山下君一样也是大公司的董事长,他也是花了一个月才赢到200亿韩元的,这是一场持久战。” “白七君,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山下种树猛拍太阳穴。 我假惺惺的拉起他。 在防空洞内部有一个装修奢华的西餐厅。 特意给他点了最贵的神户牛排。 亲自倒上了一杯拉菲红酒,“山下君,咱们先吃好喝好,再作计较。” “唉,白七君,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很对,我不能再赌了。” 山下种树唉声叹气。 我轻“咦!”一声,“山下君的意思是。。。” “我想好了,我在你这里存上10亿日元,你每个月给我分上1000万日元就行。” 山下种树说的冠冕堂皇。 我立马拒绝了他,“我不做这种借贷的生意。” “兄弟一场,你就不能帮帮忙吗?” 山下种树的眼神中满是恳求。 我借机问道,“那你能保证以后不赌了吗?” “当然可以,我最多只用每个月的利息来玩,输光了我就不玩,这不就行了吗?” 山下种树言辞凿凿。 我心里暗自发笑。 如果赌徒的保证和承诺有效。 他们还至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 但我表面上还得装的一本正经,“山下君,你能信守承诺吗?” “那当然,我绝对不会用利息以外的钱。” 山下种树高举手指发誓。 可我知道。 赌徒的誓言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我郑重点头,“行,那就听你的,按你说的办,不过山下君,你知道的,我是为你破例的,我是不做这种借贷生意的。” “我肯定知道,但我应该不需要担心本金吧?” 山下种树试探性的问道。 我拍着胸脯保证,“兄弟一场,难道你不相信我?这点你不用担心。” “呼!” 山下种树刚刚起身离开。 我就躺在沙发上笑的合不拢嘴。 沙亮在第一时间凑到我身边,“白七爷,小日子说什么了?” “他现在没信心用赌赢钱,打算把钱存在我这里拿利息。” 我如实回答道。 沙亮吞咽口水,“小日子这是完全豁出去了。” “谁说不是呢?他现在就想靠利息慢慢收回成本,20亿日元,哈哈,猴年马月。” 我忍不住嗤笑。 沙亮面露疑惑,“他真的能保证不赌,每个月拿利息吗?” “你猜呢?” 我神秘莫测的笑了。 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一个赌徒的保证能作数。 母猪都能上树。 果然不出我所料。 10亿日元刚刚打到赌场账户上。 山下种树就开始催着要利息。 不仅如此。 他又开始借钱了。 起初我装作迫于无奈吩咐沙亮给他提款拿筹码。 久而久之。 我严厉的朝他喊道,“山下君,你已经违反约定好几次了,你昨天才问我要了2000万日元,今天又要3000万日元,再这样下去,你把本金输光了可怎么办?” “白七君,等我回去东京,立马就还你钱,肯定把本金补齐,拜托你,我求求你了。” 山下种树眼看着要下跪。 我立马拦住了,把他扶起来以后,我无可奈何的说道,“最后一次啊。” “好的,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山下种树连连点头承诺。 我看着他小跑着离去的背影暗自发笑。 不问可知。 他又朝着赌桌而去了。 作为一名赌徒,老千。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一旦经历过数额巨大的赌局以后。 是不可能重新回到注码小的赌局的。 在有过一把麻将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刺激感。 再让你去玩几十块,一百块的麻将。 你甚至根本提不起兴趣。 哪怕连坐下来的想法也不会有。 玩不过瘾的。 果不其然。 我刚刚在房间里面躺下。 手机铃声又响了。 “白七君,可以见个面吗?” 山下种树的语气愈发急促。 我很是不满的嘟囔道,“干嘛?” “赌场门口,我等你。” 山下种树立马挂点了电话。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图。 不过我没有立刻出门。 而是从兜里抽出一根香烟。 点燃以后吞云吐雾。 顺便喝上两口红酒润润嗓子。 在悠闲惬意的休息很长时间以后。 当看到手机不停的未接来电。 我才不紧不慢的走向赌场大门。 “白七君,你怎么来的这么迟?” 山下种树脸色焦急。 我白眼一翻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情?” “我这次想把剩余的6亿日元本金全部拿走。” 山下种树语出惊人。 我眨了眨眼睛,“山下君,你确定吗?” “当然,等我一回到东京,我马上就补足10亿日元的本金。” 山下种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急的几乎要跳脚。 我沉默着抽烟,一言不发。 山下种树看我没有反应,双手叉腰喊道,“白七君,你倒是说话啊,不要给我脸色看,拜托你赶紧把钱拿给我吧。” “你怎么又违反约定呢?” 我平静的问道。 山下种树急切的嘶吼,“那么一点钱,我刚下两把就没了,感觉都还没开始玩,快把本金给我吧。” “好,山下君,我这就让人把筹码给你送来。” 我掏出手机给沙亮拨去了电话。 然后就返身回到房间睡觉。 手续之类的事情。 沙亮作为个中老手,自然门清。 提取全部的本金这件事。 本来就是山下种树主动提出的。 我没有理由拒绝。 按照原先40亿日元的身家计算。 山下种树此刻已经被削去了大半。 而且我知道。 他还不会停手。 赌徒到这一刻的想法基本上如出一辙。 前面已然输了这么多。 也不在乎最后的一点赌本。 万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说不准还能翻本。 “只要翻本我就不玩了。” 这句话是赌徒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话语。 只是可能吗? 当你的剩余价值被榨干。 对于赌场来说。 一个没有赌本的赌徒。 你还有什么作用? 第二天清早。 我就收到了沙亮发来的短信。 不出我的预料。 山下种树再一次把钱输光了。 我知道他差不多已经被榨干了油水。 所谓的40亿身家包含了房产,土地和汽车。 如果在急用钱的情况下变卖。 必然缩水不少。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 山下种树此行早就变卖了全部财产。 30亿日元。 折合rmb足足有1亿5千万。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全部霍霍完了。 可是。 我在之前就埋下了一个伏笔。 此时。 应该要起到用场了。 “叮铃铃!” 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 果然。 山下种树狗急跳墙了。。。 第325章 变卖古玩 “山下君,有何贵干?” 我假装还不知道他输的精光。 山下种树喘着粗气问道,“白七君,先前你说过,洗钱的方式。” “是啊,山下君对这个行当也有兴趣吗?” 我装作浑然不知。 山下种树急切的询问,“我手上有不少古董,可以帮我变卖吗?” “哦,山下君,原来是这件事情,恐怕有一些难度。” 我故作沉吟。 山下种树“啊!”了一声,“怎么会呢?白七君,你不是说拍卖古董字画是你们洗钱的方式之一吗?” “确实是这样,不过你知道的,现在古玩行业不景气,而且看样子你很着急,这东西急了就卖不上价格了。” 我云淡风轻的倒了杯茶水。 抿了一口。 舌尖感受到茶的香味。 山下种树愈发焦急,“白七君,可以帮帮忙吗?我真的急用钱。” “急用钱,唉,山下君,你这让我怎么是好?” 我叹了口气。 山下种树听语气急的要跳脚,“白七君,咱俩不是血亲血亲的亲兄弟吗?帮帮忙啊!” “好吧,既然是山下君开口,我一定尽力,你等我电话。” 我扭扭捏捏的答应下来。 山下种树闻言马上改口,“多谢,谢谢兄弟。” 挂断电话以后。 我起身来到刀疤哥的办公室。 他看到我的到来,很是热情,“来,白七,快坐,上好的大红袍,赶紧尝尝。” “大红袍?是武夷山的吗?这倒是稀罕物。” 我闻着茶香暗自咂舌。 刀疤得意的回答道,“这可是山崖上生长的那颗茶叶,一年才产出不到一斤,我也是托了好大的关系弄了那么一点,咱们兄弟一块尝尝。” “好茶。” 我喝了一口,话锋急转,“刀疤哥,山下种树那个小日子。” “他没用处了,我都打听过了,那家伙现在是过街老鼠,在东京屁都没了,兜比脸还干净。” 刀疤直截了当接过话茬。 我微微一笑,“恐怕不是,刀疤哥,你有所不知,这家伙手上还有一批古董瓷器。” “哦?当真?” 刀疤顿时来了兴趣。 我点了点头,“真的,他刚刚还让我找买家,他现在是狗急了跳墙,急的不得了。” “哈哈,这都是白七你的功劳。” 刀疤眼珠子转了转,“白七,这事你怎么看?” “要不然咱俩唱个双簧,刀疤哥你打扮一下冒充古董商人,把他的货低价收了,实际上什么价都无所谓,反正他不还得到场子里输光吗?” 我的话正中心怀。 刀疤“嘿嘿!”笑了笑,“白七,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好,这回我也表演一下,过过瘾。” “刀疤哥出马,肯定万无一失。” 沙亮这个马屁精赶紧献上谄媚。 独眼龙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我此刻成了刀疤的大红人。 他是极度不满的。 但形势比人强。 在如此庞大的利益面前。 没人可以不动心。 等一切安排妥当。 我拨通山下种树的电话。 把他约到了防空洞的包间。 “白七君,幸会!” 山下种树今天收拾的无比干净。 哪怕身无分文。 依然西装笔挺,道貌岸然。 小日子的人模狗样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挑眉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 山下种树居然还雇佣了两个小混子。 他们把一大袋物件扛了进来。 我点了点头,介绍道,“这位是古董商人刀爷,这位是山下种树,是我的血亲兄弟。” “既然是白七的兄弟,那自然也是我的兄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刀疤哥嘴上贴了胡子。 还戴着一顶毡帽。 乍一看,让人分辨不出面容。 山下种树压根没有看别人相貌的闲情逸致。 他急迫的打开袋子,“快看看吧,我急用钱。” “好的,山下君你先别急,让刀爷好好瞧瞧。” 我顺手把物件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可是刀疤哪里看的懂什么古玩。 他特意请了一个名叫王海洋的专家来鉴定。 十五分钟以后。 专家指着一件略有缺口的碗说道,“除了这件一眼新,纯新的,无可争议的新以外,其余的都是真品。” “哦?那大概价值是多少?” 刀疤哥使了个眼色问道。 专家立马会意,“根据市场价值推算,大约在500至800万rmb之间。” “什么?才这么一点?怎么可能?我这可都是官窑。” 山下种树听到这个数字立马就炸了。 他跳起来手舞足蹈。 我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也颇感好笑,“山下君,稍安勿躁,先听听刀爷的报价。” “这。。。” 山下种树这才脸色微有缓和。 只是还不等他坐下,便又跳了起来。 因为刀爷的价格实在有点低,“我出500万。” “算了吧,我看你们根本不识货。” 山下种树作势要收起物件。 刀疤赶忙拦住了他,“这样吧,看在白七的面子上,我给你顶格的价格,一口价800万。” “还是太少了,不行。” 山下种树气呼呼的摇头晃脑。 我和刀疤对视一眼,“唉!这事情弄的,要不这样,山下君,你自己报个价格呢!” “最少这个数。” 山下种树亮出了10加5的手势。 刀疤惊声尖叫,“什么?1500万?不行,这个价格收了我可卖不出去。” “不行就算了,我到其他地方去卖,我还不相信没人识货?” 山下种树一言不合又要起身。 我赶忙按住了他,“山下君,这会外面下大雪,你上哪里找买家?” “可是白七君,价格相差太大了。” 山下种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沉声说道,“一个800万,一个1500万,要我看不如双方商量商量,1200万算了。” “不行!” “不行!” 刀疤和山下种树几乎异口同声。 我无奈的两手一摊,“那你们啥意思?” “白七君,最少1300万,不能再低了。” 山下种树的话掷地有声。 我赶忙看向刀疤,“刀爷,价格你看。。。” “唉!这事情弄的。” 刀疤满脸纠结,挣扎着叹了口气,“白七,瞧瞧你给我弄的好事。” “买卖不成仁义在,两位。。。” 还不等我话说完。 刀疤一拍大腿,“看在白七的面子上,1300就1300,我现在就付现款。” “好,果然快人快语。” 我开怀大笑。 山下种树也叹了口气,“白七君,再次谢谢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拿到1300万rmb 也就是整整2.6亿日元。 心里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山下种树捧着现金径直走向筹码兑换处。 当然。 这么多现金他一个人是拿不下的。 不过他不是正好带了两个马仔吗? “刀疤哥,这两个小混子也是你安排的吧?” 我努了努嘴问道。 刀疤耸肩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白七,真有你的。” “呵呵!” 我知道山下种树这个小日子是彻底完蛋了。 赌徒到他这个份上。 离死已经不远了。。。 第326章 赌徒的下场 “白七,不如咱们打个赌。” 刀疤半躺在沙发上摘除胡子和毡帽。 我好奇的问道,“赌什么?” “就赌这个小日子多久把钱再次输光。” 刀疤翘着二郎腿回答。 我沉思片刻,“应该在两个小时以内。” “不对,白七,要我说用不了一个小时。” 刀疤摇了摇头。 我惊讶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因为像他这种时刻想着翻本的赌徒,大概率是全押,按照这样推算,一个小时还算多的了,快的话十分钟就能结束战斗。” 刀疤哥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眨了眨眼睛,“是吗?” 事实胜于雄辩。 刀疤哥到底是老江湖。 他的猜测分毫不差。 我连一杯茶水都没喝完。 山下种树再次火急火燎的推门走了进来,“白七君,你还在啊。” “哦?山下君,出什么事了?” 我故意问道。 山下种树搓了搓手,“那个什么,我想问你借点钱。” “借多少?” 我不再有什么好脸色。 而是冷冰冰的问道。 山下种树没有察觉出我语气的变化,“100万就行,我这把一定能翻本,你相信我。” “是吗?你的本金就是这样了吗?” 我再也不藏着掖着。 山下种树哭丧着脸,“我输掉了接近40亿日元。” “你只有这么点钱也敢开始赌吗?我看你这样的赌法,还以为是什么财阀呢?” 我冷嘲热讽道。 山下种树叹了口气,“白七君,能借给我吗?” “你真的该醒醒了。” 我边抖腿边抽烟。 吐出一口烟雾喷到了他的脸上。 山下种树连连咳嗽,“白七君,就100万,借我100万就好。” “行啊,写张借据吧。” 我半躺着看向沙亮,“你去拿纸和笔。” “好的,白七爷!” 沙亮作势拔腿就去寻找纸笔。 山下种树诧异的问道,“我们这种交情,区区100万还需要写什么借据?” “我们这种交情?我们是哪种交情?你已经身无分文,我凭什么借你100万?” 我脸色越来越冷。 山下种树终于意识到我态度的变化。 只是。 他此刻才幡然醒悟。 已然为时已晚。 尽管如此。 等到沙亮拿来纸笔。 他还是按照要求写下了借据。 “如未在规定的日期内清偿借款,本人愿偿还十倍借款额,并承担一切民事、刑事责任,决无异议。” 我看清楚山下种树亲笔写下的借据。 紧接着让他签字,按手印。 确认无误后递给了刀疤哥。 然后我对山下种树说道,“我们以后再也别联络了。” “白。。。白七君。” 一心想要翻本的山下种树还来不及体会个中细节。 只见他急匆匆起身。 拿到钱以后又朝着兑换筹码的柜台疾冲。 我面无表情。 仿佛一切都和我无关。 刀疤哥竖起了大拇指,“白七,真有你的,你比我还狠,凭着这张借据,山下这个小日子彻底完蛋了。” “呵呵,他这是罪有应得。” 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 山下种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特别是他说侵略中国旷日持久。 我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丁点的羞愧。 因为不光是言语和思想。 脚下这些实实在在的古董。 本就属于中国。 被小日子这样的强盗掠夺。 我的行为等于变相的把国宝追回。 不管在谁的手里都好。 只要是国人就行。 说一千道一万。 这些小日子也罪该万死。 可我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清早。 山下种树又找到了我,“白七君,可以再借我点钱吗?我保证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借。” “你吃饱了吗?” 我回答的问题令人惊诧。 山下种树茫然无措,呆愣当场。 我没有理会他的表情。 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你,去吃饭吧。” “啊?白。。。白七君。” 山下种树的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把钱重新放回口袋,“看来你吃饱了,呵呵!” 没有再理会山下种树。 我独自离开了。 也许此时他终于明白。 从他进入赌场的那一刻起。 结局早已注定。 不管他卖儿还是卖妻。 都是他咎由自取。 “咚!咚!” 我敲响了刀疤哥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 我推门而入,“刀疤哥,在玩牌?” “白七,是你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派人去东京找到山下种树的老婆了,那婆娘身上还有点金银首饰,老子一股脑全给她拿下。” 刀疤哥兴致很高。 我扫了一眼沙亮和独眼龙。 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刀疤哥,按照约定,你答应我的事情。。。” “哦?白七,什么事?” 刀疤微笑着问道。 我试探性的回答,“关于放孟晚秋离开。” “啪哒!” 扑克牌滑落。 掉在桌上的声音虽然轻微。 但却振聋发聩。 独眼龙闻言立马叫嚣道,“白七,刀疤哥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他妈还真敢蹬鼻子上脸?” “嗯?你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问道。 独眼龙继续叫嚷,“孟晚秋是你私人的东西吗?草!给脸不要脸。” “啪!” 巴掌的声音清脆响亮。 独眼龙瞠目结舌,捂住了脸颊。 “白七是我兄弟,谁让你这么说话的?” 刀疤哥眼神狠厉。 吓的独眼龙不敢言语。 我冷眼旁观这一幕的发生。 如果不出我所料。 刀疤又在收买人心。 果然。 他用如沐春风的语气对我说道,“白七啊,我这人言出必行,答应你的一定做到,那个谁,沙亮,你去把孟晚秋和她老妈找来。” “好的,刀疤哥,我马上就去。” 沙亮放下扑克快步走出房间。 我马上说道,“多谢刀疤哥。” “咱们兄弟哪里话,这几天住的怎么样?” 刀疤拉起了家常。 我实话实说,“挺不错的,各方面都很好。” “那就行,对了,白七,我说的南北赌王争霸赛是在明年举行,这你可知道?” 刀疤的话逐渐说向重点。 我沉吟后回答,“我知道,明年的5月6日。” “对头,要我说啊,咱们兄弟配合的这么好,继续干几票大的怎么样?我给你分红,现在到明年5月满打满算还有半年,时间足够了。” 刀疤挽着我的胳膊。 言语间满是欣赏。 我心里一个“咯噔!”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把我当成他的敛财工具了? 如此一来。 我岂不是成了提线木偶。 刚想开口拒绝。 “吱呀!” 房间门被推开了。 孟晚秋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 看相貌和她有几分相似。 应该是她的老母亲无疑了。。。 第327章 刀疤的思量 “白七,不得不说,你小子本事可以,瞧瞧孟晚秋的脸蛋,红扑扑的,白里透红,愈发水嫩了,哈哈哈!” 刀疤的揶揄并未被我放在心上。 我冷静的沉声问道,“刀疤哥,话还算数吗?” “当然,不过嘛。。。白七啊,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呢?” 刀疤的言语间带有一丝威胁的色彩。 如果我说不同意。 很难说他会不会立刻发难。 但我一旦同意下来。 意味着我彻底成了他的傀儡。 对于这种境况。 我是不能接受的。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陷入冻结。 孟晚秋低语道,“刀疤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哦,你个小妮子还不知道呢吧?白七说要我放你们走,他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物呢,你还不赶紧谢谢他?” 刀疤眯起眼睛笑了。 他的嘴角泛起丝丝寒意。 孟晚秋闻言略有些惊愕。 还没有很大的反应。 她的老母亲的眼眸里却爆发出异样的神采,“真的?我们可以走了?是吗?” “当然,老阿姨,只要白七点头,你们现在就能走,不光如此,我个人再贴给你们100万现金,就当是给你的养老钱了。” 刀疤话语间满是挑逗。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 要想从他这样的人物手里往外掏钱。 付出的必须是千百倍的代价。 老太对此充耳不闻。 心心念念想着的是能脱离苦海。 她抓着我的臂膀摇晃,“可以吗?刀疤哥发话了,你能让我们娘儿俩离开吗?” “这。。。我。。。” 我欲言又止。 不知道如何诉说。 孟晚秋一把拉住了她的老母亲,“妈,别这样,刀疤哥不会无缘无故放我们走的。” “哈哈,晚秋啊,你是真的聪明,不仅长的一副好皮囊,脑瓜子也灵的很,放你走,我是真的舍不得啊。” 刀疤语气一变,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白七,你怎么说?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让沙亮送她们母女走,而且除了100万现金,我再送她们一套哈市市区的房子,怎么样?” “滴答!”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不发一言。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滴落。 也许多日的相处让刀疤了解了我的秉性。 我不会轻易的答应承诺。 但一旦我同意。 便是言出必行。 因此,对于任何诺言,我都格外谨慎。 “小伙子,我求求你了,我老太婆这把老骨头,给你跪下了。” 老太“噗通!”跌倒在地。 她的举动仿佛把我架在火上烤。 我赶忙扶起她。 但老太死活不愿意起来,“小伙子,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妈,白七跟这件事无关,你可不能这样。” 孟晚秋在搀扶老母亲的时候。 手指尖轻轻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接触到肌肤的瞬间。 熟悉的感觉浮现心头。 我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我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有鱼水之欢。 也有聊到情意绵绵时的你侬我侬。 万千思绪在这一刻缭绕在我的脑海。 碰上孟晚秋泛起涟漪的双眸。 我鬼使神差的叹息着开口了,“好,刀疤哥,我答应你。” “砰!” 刀疤仿佛早有准备。 打开香槟的同时,气泡喷涌而出,“来,让我们欢迎白七的加入,哈哈哈!” “恭喜刀疤哥再添虎将。” 沙亮奉承道。 独眼龙也罕见的发声,“刀疤哥如日中天,猛虎插翅。” “好,今天我高兴,所有人放假一天,晚上我大摆宴席,每个人都必须到场。” 刀疤吆五喝六。 不难看出他眼中的渴望和心里的兴奋。 我没有感到欣喜。 反而是失落袭上心头。 孟晚秋满含歉意的抓住了我的手,“白七,是我连累了你。” “不,如果没有你,大概率也是这个结果。” 我看着她泪眼婆娑。 忍不住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孟晚秋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无论有没有她。 我相信刀疤哥都会寻找一个理由把我留下。 对于他这样的大佬而言。 如果不能为己所用。 那就是个祸害。 假如我当众拒绝。 出了防空洞的大门。 我几乎能肯定有极大的概率死于非命。 这一刻起。 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是不是在处理山下种树这件事情上。 我的表现太过于惊艳了。 否则也不会让刀疤费尽心思要把我留下。 我目送沙亮带走孟晚秋母女。 立刻招来了铁塔,江晚风和曹馨。 把事情跟他们简单说了一遍。 三人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要我看,这里也挺好,有吃有喝,反正咱们回锡城,大概率也和这差不多,兴许还没现在过的舒服。” 铁塔保持着乐观,随遇而安的心态。 江晚风则持不同的意见,“白七爷,如此一来,咱们都成了瓮中之鳖,笼中之鸟,压根没了自由。” “嗯。” 我沉思着点了点头。 曹馨半天没有开口,最后蹦出一句,“队长,你到哪我就到哪,只是我有个问题。” “什么,你说。” 我脱口而出问道。 曹馨眨着大眼,“那个叫孟晚秋的女人是不是把你的魂勾住了?你是逢场作戏还是见色起意?” “咳咳。”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能向铁塔和江晚风投去求救的眼神。 这两个人精在听到曹馨话语的第一时间背过身去。 好家伙。 关键时刻竟然一点也不替我分担。 我见状无可奈何,寻了个借口转移话题,“那什么,晚上刀疤哥请客,咱们吃饭去吧。” “饭不急着吃,队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在曹馨的追问下。 我飞也似的跑了。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在转角的路口。 我碰到了一个熟人,“唐。。。唐辉?” “白七爷,我可算找到你了。” 唐辉此刻完全变了模样。 昔日嚣张跋扈的姿态哪里还有? 慌张和紧张浮现脸庞。 我看了看他的周围,不见马宝和过江沈,“就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里,白七爷,怎么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啊?” 唐辉的脸色很难看。 我回答道,“防空洞里面信号不好,我是用的刀疤哥发的定制款信号机,发生什么事了?” “白七爷,大事不好了,姐夫。。。姐夫他。。。呜呜!” 唐辉突兀的嚎啕大哭。 我猛然间意识到出了大事,连忙追问,“沈爷。。。沈爷他死了?” 第328章 热闹的宴会厅 “没。。。没到那一步。” 唐辉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有些尴尬的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潘鹏回去之后就和咱们开战了,他纠集了锡城各方大佬,咱在宜城的场子彻底被捣毁,现在大家都聚集在锡城的临时落脚点苟延残喘。” 唐辉一五一十的回答。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呢?不是说参加了赌术交流会的势力不允许其他人攻击吗?” “规矩他妈的是人定的,谁知道潘鹏这个王八蛋跟华晓商量好了什么条件,咱们一回去马上就有人来闹事。” 唐辉骂骂咧咧大喊着。 我眉头紧锁,沉思片刻,“那沈爷就没找人帮忙吗?我听说他跟南边的周家关系不错。” “远水救不了近火,周家派人来了,跟那帮混蛋约定好了用赌局论胜负,所以姐夫派我来找你回去。” 唐辉解释道。 我听到这里没有开口。 江晚风嘟囔道,“呵呵,现在想到白七爷了?在船上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你们这帮人没一个站出来为我们说话。” “没错,什么过江沈,跟我们没有关系,关键时刻也没见你们有什么举动,现在遇上难事就来找我们?滚你妈的蛋去吧。” 铁塔也出声附和。 唐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白七爷,这事确实是姐夫做的不对,可那是杜宾,代表的北边杜家,我们实在得罪不起。”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我眼中爆发出一道精光。 唐辉愣了一下,“什么?” “也许这次就是杜家找你们麻烦,你觉得让外人赢了赌术交流会,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我的话如一道闪电击中唐辉的脑海。 他茫然无措,“那该怎么办?” “沈爷不是已经找了周家帮忙吗?我相信问题不大。” 我的语气平静如水。 言语间透露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唐辉面露难色,“白。。。白七爷,你。。。你当真不管我姐夫的死活了吗?” “呵呵!” 我闻言目光微动,手指夹着香烟猛吸一口,“就像江晚风说的那样,在船上,沈爷又管过我的死活吗?” “这。。。” 唐辉脸色骤然变化。 我能清楚的看到。 他一阵青,一阵白。 只是良久过后,他仿佛憋着一股气,默然不语。 紧绷额头上的青筋。 还有咬紧的牙关。 无一不彰显他内心的挣扎。 不过对于唐辉的心理波动或者表面上强装的镇定。 我都没有在意。 江湖本来就是现实的。 讲求的是实际。 没错。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江湖是人情世故。 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有很多时候,并不能一概而论。 我缓步走进宴会厅。 正如刀疤所说的那样。 今日人才济济,汇聚一堂。 场子里形形色色的人物杯盏交错,不亦乐乎。 “白七,你来了!” 刀疤举着酒杯兴趣盎然。 他快步走来搂住我的脖子。 一瞬间。 我的鼻尖嗅到浓厚的酒气,“刀疤哥,今天可是喝了不少啊。” “哈哈哈,今天实在太高兴了,我得到兄弟你的帮助,当真是虎生双翼,展翅高飞,从今以后,哈市彻底是咱们兄弟的天下,怎么能不高兴呢?” 刀疤虽然心狠手辣。 但不可不说的是。 他识英雄重英雄。 我的一身本事在他眼里被无限放大。 站在一名赌徒,一个老千的角度。 我应该是惺惺相惜的。 只是哪怕千言万语。 我也是因为孟晚秋被威逼利诱的。 话到嘴边,是无限的感慨。 “来,兄弟们,满饮此杯,庆祝我的好兄弟白七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刀疤高举酒杯,大声呼喊。 台下人的喊叫此起彼伏,“恭喜刀疤哥再添虎将!” “恭喜白七爷喜登高堂!” “为我们的场子欢呼,大展宏图!” 我环视四周。 几乎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我都看到了亢奋和愉悦。 足以说明。 在刀疤的手底下。 是铁板一块。 团结是人最强大的力量。 在这一点上。 刀疤具有十足的人格魅力。 “白七爷!从今以后,可就靠你罩着我了!” 沙亮恭敬的弯腰敬酒。 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我赶忙扶住他,“沙老哥,瞧你这话说的。” “白七爷!你现在可是刀疤哥跟前的大红人,兄弟以后要有什么不是,还请您多担待。” 沙亮眉宇间的谄媚让我一阵恶寒。 这就是人心。 尽管沙亮是个墙头草,随风倒。 但我心里明白。 就是他这种人。 在当今的社会上,才吃的开,也混的开。 我笑了笑,“好,咱们兄弟一起。。。” 只是我话音未落。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振聋发聩,“呵呵!侥幸办了件差事,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角色了?” “嗯?” 我斜眼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 大厅内也突兀的安静下来。 因为这道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反而凭借洪亮的嗓音。 几乎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独眼龙,你这是干什么?” 沙亮皱起眉头喝问。 独眼龙正眼都没看他一下,“滚你妈的,狗腿子,你有资格跟我说话吗?” “你。。。” 沙亮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可惜让他无可奈何的是。 从实力的角度出发。 他确实没有反抗的资本。 哪怕连还嘴,沙亮也没这个份量。 刀疤见状咳嗽一声,“独眼龙,这可是当着场子所有人的面,你讲话过过大脑。” “刀疤哥,我难道说错话了吗?白七是个什么玩意?他配得上这么隆重的宴席吗?草!要我看,撑死了也就是个沽名钓誉的货色。” 独眼龙振臂高喊。 听话语间显露的意思。 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冷笑一声,“独眼龙,你又算是个什么货色?” “你他妈的还敢和我顶嘴?信不信老子现在立刻马上生吞活剥了你个死鸭子嘴硬的呆逼?” 独眼龙的臂膀很粗。 从硬实力的高低来看。 我加上铁塔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但往往。 在这种场合。 并不是以武力值的高低论胜负。 “啪!” 一击清脆响亮的耳光炸裂。 刀疤恶狠狠的骂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再敢多说一句白七的是非,老子现在就把你丢到松花江冰窟窿里面去。” “刀。。。刀疤哥,我。。。” 独眼龙捂着脸庞瑟瑟发抖。 他压根连还击的想法也不曾有。 刀疤继续怒骂,“滚!别让我看到你,蹲墙角去。” “。。。” 独眼龙抬头看了一眼。 随后边走边用恶毒的目光扫向我。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生命总是一站一站。 我一路走来,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独眼龙还排不上号。 原本我以为事情已然平息。 可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辉终究还是开口了。 他扯着嗓子大喊,“白七爷!你难道忘了吗?在新建镇,你被千夫所指的时候,是谁站出来救了你?” 第329章 形势急转 “额?” 我蓦然回首。 唐辉果然在灯火阑珊处。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倒映在他的脸庞。 坚毅和果敢摄人心扉。 没等我开口。 唐辉的喊声再次袭来,“白七爷!江湖人有江湖路,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姐夫不止一次帮了你,甚至救了你的命,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见死不救?” 我眯起眼睛不发一言。 嘴里的香烟升腾出阵阵烟雾。 诺大的宴会厅寂静无声。 哪怕连呼吸的响动也变的无比清晰。 “你是哪里来的?也敢在刀疤哥的场子叫嚣?” 沙亮一步上前冲在前头。 唐辉扫了一眼说道,“我是宜城过江沈,沈爷的小舅子,特地来请白七爷回去。” “沈。。。沈爷!” 沙亮呢喃自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众所周知。 他和沈爷是很好的朋友。 自然不可能去为难唐辉。 眼看这种情形。 刀疤冷冷的问道,“你说请白七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我姐夫现在遇到了危难,只有白七爷才能救他,所以我来哈市。” 唐辉振振有词。 刀疤的脸庞却泛起阴冷的笑,“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把白七带走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兄弟们告诉他,这是谁的场子?” “是刀疤哥的地盘。” “刀疤哥威武!” “砍死这个王八蛋,敢到刀疤哥的场子闹事,不要命了!” 唐辉脸色变幻,紧握双拳,神色紧张。 刀疤嘴角微微上挑,“朋友,听见了没,我的兄弟们多到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你算是哪根葱?不客气的说,你是什么东西?” “我。。。” 唐辉辗转反侧。 他的身旁只有零散的几个小弟。 哪怕加上他,也根本不是刀疤的对手。 不夸张的说。 只要刀疤下令。 不出一分钟。 唐辉这几个人当场就会被剁成肉酱。 但我知道的是。 唐辉并不是他表面上看的那样无脑,蠢笨。 恰恰相反。 他很会审时度势。 否则也不会一直在过江沈的手下。 被人称作二老板。 果然。 唐辉的手突兀指向了我,“白七爷!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救不救我姐夫?” “如果我救怎么样?不救又怎么样?” 我反问道。 唐辉接话高喊,“救了,不管能不能救,我都把你白七爷看成一条响当当的好汉,要是你一口回绝,我只能说怪我姐夫看错了人,我转头立马就走。” “呵呵!你在威胁白七爷?” 铁塔厉声喝问道。 唐辉摇了摇头,“不,我只想要一个答案,白七爷,你怎么说?” “兄弟,别搭理这个蠢狗,良禽择木而栖,这个过江沈我知道,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犯不上去趟浑水,咱兄弟在一块吃香的喝辣的才是王道。” 刀疤的言语立足当下。 我听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假如我当场拒绝唐辉。 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赶走。 相信在刀疤的场子里。 没人能闹事。 从今以后。 我能凭借身上的本事。 在场子得到更多的话语权。 和刀疤的关系,也能更进一步。 相信不久的将来。 我甚至可以成为哈市举足轻重的人物。 但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我的良心。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唐辉说的话并没有错。 过江沈的确救过我,而且还不止一次。 尽管在船上,他选择冷眼旁观。 却也无法掩盖过往的事实。 我选择袖手旁观。 无疑良心上会受到谴责。 也许从现实的角度。 我不应该回锡城去救过江沈。 但那样就昧了良心。 倘若一个人失去了良知。 那么。 最多也只剩下一个躯壳。 想到这里。 我的思绪开始烦乱。 刀疤感受到我情绪的变化,又再次劝解,“兄弟,我可是把你当亲兄弟的,想一想孟晚秋,你留在哈市,不仅场子里能当二把手,还能每日与佳人相伴,何乐而不为呢?” “刀。。。刀疤哥,我。。。” 我欲言又止。 刀疤见状立刻一拍大腿,“这样,兄弟,大哥我亲自做主,给你和孟晚秋置办婚房,包括酒席,什么五金彩礼,全我一人承担,怎么样?” “额。。。” 我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 哪怕是被胁迫。 换作寻常人。 也会感恩戴德。 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向唐辉充满渴望的眼神。 我低下了头。 再扫向人群中的孟晚秋。 她搀扶着老母亲目光凿凿。 我几乎在她的眼眶看到了泪水。 在灯火的照耀下。 她是那么的鲜翠欲滴,美丽可人。 也许留下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的思绪百转千回。 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 用低吟且细微的语气说道,“刀疤哥,恐怕我要对不起你了。” “什么?白七,你疯了?” 刀疤瞬间暴跳如雷。 脸红脖子粗,喘气的声音洪亮如牛。 我目光逐渐变的坚定,咬牙回答,“刀疤哥,唐辉说的对,沈爷救过我,无论怎样,我都应该报答。” “白七爷!你。。。” 唐辉闻言神色激动。 就连手指,都在轻微颤抖。 我继续说道,“是的,我应该回去,去锡城,哪怕不能救或者救不了,我也必须试一试。” “白七爷!你是好样的,我姐夫没有看错你。” 唐辉一个健步上前抱住了我。 我在他耳边叹了口气,“先别激动,能不能走,还是两说。” “白七爷!你的意思是。。。” 唐辉回过神看向了刀疤。 果不其然。 刀疤哪里还有刚才的和风细雨。 脸上浮现出的是狠辣和阴毒,“白七,你下定决心要走了?” “没错,刀疤哥,我决定了。”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刀疤冷笑不止,“孟晚秋和她的老母亲你也不管了?” “不是不管,如果刀疤哥愿意放她们走,我一定会感激。” 我严肃的说道。 刀疤仰天大笑,“哈哈哈,感激?白七,你的感激值多少钱呢?” “我。。。” 还没等我说话。 独眼龙跳跃过来,“白七,你他妈给脸不要脸,刀疤哥,我早就说了,这他妈什么货色,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把这孙子砍了。” “嗯,不得不说,独眼龙,你的一只眼睛看人挺准。” 刀疤脸色阴沉。 就像一片乌云笼罩大地。 我发觉越来越多的人朝我涌来。 如果观察细致。 不难发现他们个个手里拎着武器。 不是砍刀就是棍棒。 看来。 这场大战一触即发。 但哪怕我有三头六臂,也根本不可能在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人数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唐辉忐忑的问道,“白七爷!怎么办?” “。。。” 我听后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来找我回去帮忙。 连后路都没留一条,还得我想办法? 这是哪门子道理? 来不及细想。 看到整个大厅的人摩拳擦掌。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大喊,“等一下!” 第330章 夺命赌局,夺命对手 “白七,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刀疤皱起眉头。 独眼龙则“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白七,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这话我说的。” “刀疤哥,这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先答应了你留下,现在又出尔反尔,我做事的确是有问题。” 我首先承认了错误。 刀疤趁势接过话茬,“白七,你知道就好。” “不过,刀疤哥,我是事出有因,唐辉的话你也听见了,沈爷救过我,我必须要回去还他这个人情。” 我出言解释道。 刀疤冷哼一声,“关我屁事。” “对,刀疤哥,的确不关你的事,那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 我点了点头。 刀疤轻“咦!”一声,好奇的问道,“白七,你要跟我商量什么?” “咳咳,刀疤哥,你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帮你赚钱,这样你看行不行?你安排一场大的赌局,我一次性给你把钱赢到位,等到事情了结,你再放我们离开?” 我的提议不得不说有一定的诱惑力。 但我不知道刀疤会不会同意。 因此心里有些忐忑和纠结。 可当我看到他眉头紧锁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我一门心思要离开。 刀疤最多就是把我们的命留下。 根本无法产生实际的经济价值。 但是按照我的说法。 他无疑可以把利益最大化。 其实这种选择并不困难。 眼看刀疤有松口的迹象。 独眼龙马上挑起矛盾,“刀疤哥,你可得想好,白七可是忽悠了你,难道你能忍的了?听我的,砍死他,出口恶气。” 话音刚落。 独眼龙抄起西瓜刀就径直朝我走来。 气氛在此刻彻底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境地。 铁塔横刀立马挡在我的身前。 大战一触即发。 “等一下!” 刀疤的命令让独眼龙停下了脚步。 他愣愣出神,“刀疤哥,千万要想清楚。。。” “你给我闭嘴,我自有分寸。” 刀疤转向了我,“白七,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既然你说要在一场赌局把钱给我赢到位,不瞒你说,我手上还正好有这么一场赌局,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参加了。” “可以,只要刀疤哥开口,我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我点头应承下来。 刀疤拍了拍手,“好,果然有胆色,我现在就给你安排赌局,你给我等着。” “刀疤哥,那我现在干什么?” 独眼龙瞠目结舌。 刀疤随手一挥,“该干嘛去干嘛去,其他人散了吧。” “啊?” 没有理会独眼龙的惊讶。 人群作鸟兽般散去。 直到此刻。 我才松了口气。 擦去额头的汗水。 刚刚就差一点点。 独眼龙的西瓜刀就砍向了我。 没有把握铁塔能不能挡住。 总之真的是命悬一线。 “白七爷,事情不对啊。” 唐辉眉头阴沉。 我问道,“什么不对?” “姐夫那边急的很,要是在这里继续耽误下去,还能来的及吗?” 唐辉的语气有些急迫。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拜托,帮帮忙,你觉得不参加这个赌局,刀疤会让我们离开吗?” “就是,二老板,你看看我们才几个人,给刀疤塞牙缝都不够。” 江晚风叹了口气。 铁塔撸起袖子,“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铁哥,你咋这么牛?别的不说,那个独眼龙你干的过吗?” 江晚风嘟囔道。 铁塔挠了挠脑袋,实话实话,“干不过。” “那不就得了,更何况刀疤还有这么多手下。” 江晚风两手一摊。 这下子铁塔彻底语塞了。 唐辉见状也摇头说道,“这样看来,必须要参加这场赌局了。” “没错,而且一定要赢,否则,我相信刀疤不会放过我们。” 我看向刀疤的位置。 他正在打着电话摇人。 不问可知。 这场赌局安排进行时。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规则和玩法。 也不知道对手的人数和实力。 但仅仅从刀疤的话语里就可以窥见端倪。 这绝对是一场不容小觑的赌局。 否则。 没有理由一直未曾开启。 大约十分钟过后。 刀疤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白七,你的运气真好,他们恰好都在哈市,看来赌局马上就能开始。” “什么时候?在哪?” 我脱口而出问道。 刀疤递了根烟过来,“就在场子里,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他们会到,玩你最擅长的扑克,不过我先提醒你,对手很强,这也是我一直拖着没有开始这场赌局的原因。” “哦?对手是谁?刀疤哥你知道吗?” 我产生了好奇心。 刀疤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一个名字,好像叫什么王杰,其他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王杰?” 我喃喃自语。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但我一时间想不起来。 刀疤又说道,“白七,如果你因为这场赌局丢到性命,可不能怪我没有告诫过你。” “赌的是。。。命?” 我试探性的问道。 刀疤叹息一声,“不仅如此,白七,这次我会信守承诺,只要你赢了,你就能走,不光是你,你的朋友们也都能走,但是前提是你能活着。” “嗯,规矩我懂。” 我沉沉点头。 对于一个老千来说。 他的全部价值就是赢。 一旦输了。 就意味着一文不值。 这个道理。 自我出道那天,我便牢记在心。 父亲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我。 眼看时间越来越接近。 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吧台点了一杯威士忌。 正准备猛灌一口点燃心中的火气。 一只白皙的手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按下了我的酒杯,“有什么苦恼就说出来吧。” “没。。。没有。” 我摇头说道。 孟晚秋轻轻的挽住了我的胳膊,“白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得罪刀疤哥,更不会参加这场夺命赌局。” “不。。。” 我本想安慰她,但猛然醒悟过来,“夺命赌局?你对这场赌局了解多少?” “白七,你想错了,赌局本身并没什么,只是你的对手,他。。。他。。。” 孟晚秋变的愁眉不展。 我有些狐疑的问道,“对手怎么了?” “太厉害,他从未输过,而且每一个跟他对赌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活着。” 孟晚秋心有余悸。 我心里一个“咯噔!”,“什么人这么凶?” “噔!” “噔!” 一个年轻人走进了赌场。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梳着大背头。 眼神和表情无一不透露出嚣张与不屑。 从走路的姿态我可以判断,他就是我的对手。 “王杰,你来了。” 刀疤起身笑脸相迎。 我的脑海突然天旋地转。 我想起来了。 “王杰!” 这个名字我的确听过。 魔都牌王齐图南曾经提起的。 “亚洲第一快手,王杰!” 第331章 苏南赌侠 “刀疤哥,这场赌局我可是期待已久,哪一位是你找来的高手?也让我掌掌眼啊!” 王杰一甩夹克。 动作潇洒飘逸。 如果不是涂抹了太多的发胶。 我相信头发也会随风而动。 刀疤裂开嘴笑了,“王杰,百闻不如一见,你果然风采照人,让我为你介绍一下我这边的人才。。。” “哟!就你刀疤能找到什么高手?呵呵!还人才?要我看是蠢材吧!” 一道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刀疤的话语。 但令人意外的是。 刀疤并没有想象中的怒发冲冠。 他只是鼻腔冷哼,“杜小飞,你真当我怕你不成?不要以为背靠杜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只不过是杜家的边缘人物罢了。” “老子再怎么边缘,好歹也是杜家人,你刀疤充其量就是个土匪莽夫,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吗?嗯?” 一位穿着极其夸张的年轻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是标准的非主流打扮。 鸡毛掸子发型配上骷髅链条。 让人很难把他和北边杜家联系在一起。 但从刀疤的言语中不难发现。 眼前这个名叫杜小飞的非主流。 的的确确是杜家的人。 刀疤眉头一挑,“你他妈姓杜就高人一等了?老子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呵呵!别人怕你刀疤,我可不怕,老子姓杜还真就高人一等,怎么了?你咬我啊?” 杜小飞摇晃着脑袋。 左摇右摆。 我怀疑他是不是刚嗑了摇头丸。 才会有如此效果。 王杰见状拉开了双方,“两位,你们是来对赌的,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咱们等待这场赌局的日子可不短了。” “哼!杜小飞,一会我要你死的难看,等着瞧吧。” 刀疤气呼呼的喊道。 杜小飞在嘴巴这一块毫不退让,“行啊,你当我吓大的?老子看你能拉出什么骡子还是马出来。” 仅仅凭借两人的唇枪舌战。 我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火药味。 可想而知。 双方一定积怨已久。 那么预示着这场赌局必然是龙争虎斗。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刀疤会让我参与如此重要的赌局。 毕竟。 从根本上来说。 我还只是个外人。 “白七,你不要有压力,我相信你的水平,那个什么王杰,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刀疤看到我的愁容安慰着。 但他哪里知道这个王杰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刀疤哥,你是不是不太了解这个王杰?”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认识这人?” 刀疤诧异的问道。 我点头回答,“确实,我曾经听一个朋友提起过,王杰号称亚洲第一快手,出道至今未尝一败。” “什么?亚洲第一快手?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刀疤大吃一惊。 我能看到他的表情。 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 尽管如此。 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真的,王杰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 “那。。。” 刀疤眼珠子转了转,“白七,你有没有把握能赢?” “把握我不敢说有或者没有,只能勉力一试。” 我的表情十分严肃。 因为我隔着老远看到了王杰在朝我微笑。 尽管他没有刻意而为。 但我还是从笑容里面窥见了森森寒意。 独眼龙插话道,“白七,不是我说你,不行你现在就退出,别到时候输了,丢的是刀疤哥的面子。” “你他妈瞎说什么玩意?我丢面子,白七丢的是命,他能不全力以赴吗?你小子未战先怯,快给老子闭嘴。” 刀疤看似在斥责独眼龙。 实际上何尝不是在警告我。 是啊。 根据刀疤起初的提醒。 这一场赌局关乎的是我的性命。 甚至于是铁塔,江晚风,曹馨以及唐辉的命。 我并不觉得在我输掉赌局的情况下。 刀疤还会放他们离开。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 我几乎背对着站在了悬崖边上。 只要往后退一步。 就将跌入无尽深渊。 沙亮罕见的为我开腔,“那个什么,刀疤哥,白七,我觉得当务之急咱们要上下一心,王杰确实厉害,但以白七的水准,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嗯,你说的有道理,白七啊,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有压力,我相信你的实力,只要你能赢,我一定遵守承诺让你们走,而且给孟晚秋的补贴和房子,我也如约兑现。” 刀疤微笑颔首。 我则无奈的笑了笑,“好的,刀疤哥,希望一切顺利。” “开始吧,我的对手呢?还不出现吗?” 王杰端坐在赌桌前。 他翘着二郎腿,一本正经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我缓缓入座,“我就是你的对手。” “哦?我早知道是你,从进门的刹那,我就发现了你的存在。” 王杰的笑与众不同。 透露出阴冷的同时还散发着莫名的威胁味道。 我耸了耸肩,“我是该说亚洲第一快手火眼金睛呢?还是要佩服你看的起我?” “哦?你知道我的外号?看来,咱们似曾相识呢!” 王杰的嘴角微微上挑。 我轻轻摇头,“我们从未认识,只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过你的名字。” “冒昧的问一句,你说的这个朋友是谁?” 王杰顺势问道。 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魔都牌王齐图南。” “是他?” 王杰有些惊讶,“齐图南我认识,他的水平不错,听你话的意思,你和他对赌过?结果是什么?” “结果自然是。。。” 我两手一摊。 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 铁塔快步上前给我点燃。 吞吐着烟雾。 我逐渐眯起眼睛。 王杰愣了一下。 “啪啪啪!” 他边拍手边赞叹,“你赢了齐图南?不错,相当厉害的水平,可我不记得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高手,还如此的年轻。”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也许,比我厉害的高手比比皆是。” 我弹飞烟灰,表情波澜不惊。 王杰摇了摇头,“像你有这般实力的,又这么年轻,还战胜过齐图南,我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人符合。” “谁?” 我脱口而出问道。 王杰顿了顿,然后用期待的语气说道,“锡城赌术交流会冠军,宜城千道扛把子,出道至今无一败绩,先后收拾了新建镇北吴南李,接着又在宜城选拔赛大放异彩,被誉为苏南赌侠,我说的没错吧?白七!” 第332章 抓乌龟 “苏南赌侠?这个名字,我觉得挺不错。”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杰话锋一转,“早就想见识见识你这个青年才俊,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赌桌上。” “呵呵,两个赌徒、老千的会面场合是哪儿?不就是赌桌吗?” 我沉声反问道。 王杰深以为然,“没错,这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闲话不多说了,玩什么?怎么玩?划出个道来吧。” 我直抒胸臆。 王杰把一盒扑克拍到了桌子上,“当然是你我最拿手的玩意。” “哦?你知道我最拿手的是扑克?” 我好奇的问道。 王杰了然的回答,“呵呵,那不然你是怎么赢的齐图南的呢?不就是那张黑桃a吗?” “呼!” 我长舒一口气,“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可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这种情况下,似乎对我很不利呢!” “白七,赌局从来都是如此,假如有百分百公平的赌局,说出来你也不信。” 王杰的话立足于现实。 我接过他抛来的扑克牌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认无误后把牌放在了桌子上,“说一下规则吧。” “好,我们两人对赌,玩抽乌龟。” 王杰的声音振聋发聩。 我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抽乌龟?” “没错,54张扑克,去除掉一张小鬼,留一张大鬼做乌龟牌,随机分到两堆牌中间,以对子的形式弃牌后,双方互抽扑克,最后手里剩下乌龟牌的人输。” 王杰把规则解释的很清楚。 我纳闷的问道,“你确定玩抽乌龟?这不是小孩子的游戏吗?” “白七,最简单的游戏往往才是最考验水平的赌局,我说的对吗?” 王杰笑眯眯的神情令人心里泛起涟漪。 不得不承认的是。 我认为他说的是对的。 规则越是简单。 出千的难度也就越大。 从质朴中见纯真。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掐灭烟头,抬起头说道,“那就开始吧。” “好,分牌!” 王杰随意的甩了甩头。 在赌场的好处就是荷官随处可见。 当牌堆被分成两摞。 尽管有着一张扑克牌的差距。 但从肉眼上看。 两堆牌并没有明显的区别。 事实上。 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难以分辨。 但我是老千。 不谦虚的说,是一名顶级老千。 我看到右侧的牌堆比左侧的微微拱起零点几毫米。 这就意味着。 大概率乌龟牌就在右侧的牌堆里。 我正准备出手去拿左边的牌堆。 “唰!” 说时迟那时快。 王杰的手快若闪电。 我刚刚伸出的手僵持在半空。 “不好意思了,白七,我似乎比你快了那么一点。” 王杰摆弄着手里的扑克牌,喜上眉梢。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亚洲第一快手名不虚传。” “过奖了,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这场赌局是一局定胜负,赌注是这个数。。。” 王杰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试探性的问道,“一千万?” “不不不,怎么会是这么点小钱呢?” 王杰摇了摇头。 我不禁咂舌,“一个亿?” “不是,是一个地方。” 王杰的话神鬼莫测。 我根本没有想到,“什么地方?” “你脚下的地方。” 王杰咧开嘴,笑容更加阴森恐怖。 我惊呼一声,“什么?这家赌场?” “远远不止,赌场只是防空洞的一部分,我要的是整个防空洞,包括酒吧,西餐厅,酒店,全部。。。” 杜小飞激动的扯开嗓子大喊。 我脑子嗡嗡作响,情不自禁看向了刀疤,“这。。。” “哼!杜小飞,你得意什么?别忘了,你下的赌注可是哈市最大的浴场,相比之下,我并没觉得我亏本。” 刀疤怒目相迎。 我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哈市规模最大的浴场。 不就是沙亮带我去的那一家吗? 里面应有尽有,舞台,酒池人满为患。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 我认识了山下种树。 由此展开一段显山露水的历程。 杜小飞叫嚣出声,“刀疤,你也算是哈市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我很想看看你把场子输掉,变成一只人人喊打过街老鼠的模样,哈哈哈,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好笑呢!” “就凭你?你只不过是杜宾养的一条狗,妄想吞掉我的地盘,老子告诉你,痴心妄想。” 刀疤毫不客气回怼。 我却从他的话里面听到了一个熟人的名字。 “杜宾!” 我呢喃自语,目光灼灼的看向杜小飞,“杜宾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哥,咋滴了?你也认识?” 杜小飞上下打量我一番后问道。 我笑着点头,“看来你没做好功课,在赌术交流会上,你堂哥杜宾可是帮了我好大的忙。” “帮忙?嘿嘿!这样看来你也是我堂哥的手下?如此说来,咱们可是要。。。” 不等杜宾把话说完。 铁塔“哈哈!”大笑,又拍大腿又是吼叫,“笑死我了,这个棒槌,白七爷,他以为是帮的什么忙呢?” “是啊,白七爷,这家伙蠢到家了。” 江晚风也揶揄道。 “噗嗤!” 曹馨也许是想到了当时的画面。 不由自主笑喷了。 我随手一摆,“无知不是你的罪过,但还特意把无知秀出来,你就是个十足的棒槌了。” “你们他妈的在说什么鬼东西?” 杜小飞一头雾水。 我示意铁塔开口。 铁塔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你铁大爷我来告诉你吧,你的堂哥杜宾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白七爷舔了脚。” “特别注意,是伸出舌头舔的哦!” 江晚风杀人诛心。 在他刻意的强调下。 杜小飞疯狂抓着鸡毛掸子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实就是这样,当天在场的人很多,你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这件事。” 我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杜小飞转头看向王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说,有这回事吗?” “这个。。。也许。。。好像。。。的确有这回事。” 王杰忐忐忑忑。 最终还是如实回答。 杜小飞怒火中烧,“白七,你敢这样欺负我大哥,老子要生吞活剥了你。” “随你的便,我随时恭候。” 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 喷出烟雾的同时,嘴角泛起戏谑的笑意。。。 第333章 大意失荆州 “闲话少说,开始赌局吧。” 王杰拦住了气急败坏的杜小飞。 他目光如炬,波涛如怒。 我轻松写意的耸了耸肩,“正有此意,让我们完成这场赌局。” “白七,你作为一名声名远播的老千,似乎忘记了最浅显的道理。” 王杰边展开扑克牌边按照抽乌龟的规则甩出对子。 我慢悠悠的抓过牌堆,“什么?” “先机。” 王杰的嘴角上挑,阴笑摄人心魄。 我复述了一遍问道,“先机?” “呵呵,那张乌龟牌在你手上,我说的没错吧。” 王杰笑的寒风彻骨。 我点了点头,“确实,那又怎么样呢?” “你还没反应过来吗?只要我抽不到你手上那张乌龟牌,我不就赢了吗?” 王杰的话语振振有词。 我却疑惑的皱起眉头,“你怎么保证自己一定抽不到?” “哈哈哈,你看清楚我手上的牌吧。” 王杰的大笑振聋发聩。 我瞥了一眼,心里骤然紧张,“怎么可能?你。。。” “现在才回过神,你未免太轻敌了一些。” 王杰捏着手上的扑克牌开怀大笑。 我惊愕之余。 心底涌现出一抹寒意。 “大意失荆州!” 当这个词语出现在我心头的时候。 我猛然间瞳孔紧缩。 脑海中的回忆如幻灯片一般在快速播放。 王杰动手脚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否则他怎么会手里只剩下了一张扑克? 众所周知。 抽乌龟的玩法里。 是极少出现起手仅剩一张情况的。 更何况是在赌注如此重大的赌局里。 可能会是巧合吗? 我摇了摇头。 长久的经验告诉我。 在任何一场有老千参与的赌局里。 根本不会出现“巧合!”这个词。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王杰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千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为什么我会毫无察觉? “叮!” 灵光乍现。 我幡然醒悟。 是在他接触到牌堆的那一刻。 王杰本来是要和我争夺左侧没有乌龟牌的牌堆。 结果他快我一步。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 他不仅抢走了左侧的牌堆。 还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出千。 我依稀记得。 王杰的小手指似乎碰到了右侧的牌堆一下。 可那不过是惊鸿一瞥。 我起初以为是不经意间的举动。 现在想来。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动作。 让王杰完成了出千的手法。 “啪啪啪!” 我想到这里鼓起了掌。 “白七,你输定了,就算现在明白,也为时已晚。” 王杰的表情胸有成竹。 我反过来问道,“亚洲第一快手,名不虚传,今天让我大开眼界,涨了见识。” “呵呵,不过你倒是很让我失望呢!远近闻名的白七,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遗憾!” 王杰缓慢摇着头。 我不紧不慢扔掉全部的对子后。 手里果然只剩下了两张牌。 一张是梅花10 另外一张是大鬼,也就是乌龟牌。 我扣下牌说道,“好像没有选择,你先抽我手上的牌是吧?” “是呢!白七,你可别忘了,我只有一张牌,只要我抽到你手上的梅花10,赌局就结束了。” 王杰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酒水。 我不禁苦笑道,“你连我这张10的花色都知道,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不谦虚的说,的确如此,白七,我仅仅小试牛刀,却已经是你的极限了,这场赌局实在是没意思,实力根本不对等嘛!没劲!真是没劲!” 王杰哈哈大笑。 眉宇间尽是不屑和嘲讽。 我长吸一口气站起身,“对不起,我要封牌。” “什么?封牌?白七,你搞什么飞机?” 王杰“噌!”的一声跳了起来。 看他的表情,像是要把我生吞。 我淡淡的说道,“上个厕所不行吗?哪条规矩说不允许的?” “就一把牌,抽一张就结束了,你还要上厕所?你不能憋一会?” 王杰愤怒不已。 我看他的样子怒火中烧,冷冷的回答,“凭什么要我憋?人有三急你不懂?而且事先也没说不让上厕所吧?” “老子看你是输不起找借口吧?不行,不能去。” 杜小飞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我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手指夹着香烟。 面无表情的点燃后,慢慢抽着。 刀疤见状冷喝道,“上个厕所怎么不行?白七说的没错,事先也没说过不允许。” “不错,没理由不能上厕所。” 沙亮和独眼龙异口同声。 我瞄了一眼独眼龙这厮。 这家伙还是识大体的。 知道一致对外的道理。 从这一点上来看。 刀疤哥的手下都极为忠心,堪称铁板一块。 杜小飞猛的一拍赌桌,“老子说不行就不行,他妈的哪有刚开始,啥都没干就嚷嚷着上厕所的?这他妈什么道理?” “在老子场子里,就是硬道理,姓杜的,你要不服咱练练?” 刀疤哥撸起了袖子。 我看到他胳膊上的纹身。 忍不住咳嗽两声。 好一个左青龙右白虎。 如果撩开上衣露出中间的牛头。 我就不得不感叹的说一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杜小飞毫不退让,“你当我怕你不成?在你场子你就横?知道我是北边杜家的人吗?” “老子管你是谁的人,总之在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 刀疤大手一挥,充耳不闻。 他的胆量让人钦佩。 毕竟和过江沈比起来。 刀疤有硬钢杜家的勇气。 实际上这也是无奈之举。 赌注是他的场子。 如果不硬气一点。 一旦输掉场子,刀疤就将一无所有。 杜小飞冷喝道,“这里的规矩是什么?” “哼哼!很简单,赌局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上厕所,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让王杰上厕所,我肯定不拦着。” 刀疤昂着脑袋回答。 杜小飞气的浑身发抖,“你。。。你。。。” “行了,别扯淡了,来人封牌,白七你上厕所去吧。” 刀疤不再理会杜小飞。 等到荷官上前拿透明塑料的罩子盖住扑克牌。 我缓缓起身,吐出烟雾的同时斜眼看了一眼王杰。 他还是一本正经。 波澜不惊的表情,“白七,你这么做只是浪费一点时间罢了,结局已经注定了,不是吗?” “是吗?” 我转身离开。 王杰的话让我心中有了计较。。。 第334章 如何破局? “哗啦啦!” 我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脸庞。 冷冷的冰雨让我获得了短暂的平静。 在平复下内心的激动后。 紧张的精神感得到了缓解。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 对我来说相当不利。 王杰似乎有必胜的把握。 否则他不会如此信誓旦旦。 哪怕在我要求封牌以后。 他的表情也无有变化。 甚至我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冷不丁的嘲笑。 那是不屑与无所谓。 这表明王杰有百分百的信心。 那么他的信心来源是什么? 在牌上做了手脚? 因此能看穿牌面? 又或者场子四处安装的摄像头给他提供了便利? 这一切我不得而知。 我仔细检查过扑克牌。 没有标记也没有下焊。 场子是刀疤哥的。 他没有理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用监控摄像头给王杰提供信息? 那不就等于把场子拱手让人吗? 刀疤不会傻到这个程度。 难道场子里面有内应? 当内心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 我浑身上下冒出了冷汗。 是啊。 刀疤的手下看上去和他一条心。 只是人心叵测。 谁又能保证没有卧底内奸? “砰!” 厕所大门被推开。 我本能的回头张望。 “白七,这场赌局你怎么看?” 刀疤面露忧愁。 我如实回答道,“从现在的情形看,形势不容乐观。” “呵呵,你倒是实话实说。” 刀疤的背轻轻的靠在洗脸池边缘。 我用清水梳理了一下发梢,“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可能,场子的监控室那边有他们的内应?” “不可能,白七,监控室那里我向你保证不会出问题,我也可以告诉你,王杰手上的牌是红心10” 刀疤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意识到他肯定有所准备。 应该是派了心腹看管监控室。 那么。 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王杰凭什么有这么强大的信心? 而且是在刀疤的场子里? 我试探性的问道,“刀疤哥,会不会场子里有人和杜小飞,王杰他们沆瀣一气?” “这。。。白七,我这样跟你说,为了这场赌局,我准备了很久也很多,我保证绝对没有外界因素干扰。” 刀疤欲言又止。 我追问道,“刀疤哥,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唉!白七,我不妨告诉你,原本我是打算用监控看王杰的手牌,然后暗地里告诉你,他手上牌的位置,谁知道他妈的王杰手上总共就一张牌,真他妈操蛋!” 刀疤咬牙切齿。 我猛然间意识到。 此时此刻。 我和刀疤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说一句荣辱与共毫不夸张。 我紧接着问道,“刀疤哥,你怎么会和杜小飞下这么大的赌注?” “白七,你当我愿意呢?杜小飞那个王八蛋时不时的跟我作对,隔三差五找人来闹事,所以我才和他约定了这一场赌局,谁知道。。。唉!” 刀疤摇了摇头。 我又问道,“那你也可以去他的浴场闹事啊?” “我试过了,屁用没有,我上头的保护伞听说浴场是杜家人的,连过问的勇气都没有,我寻思着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就干脆一点,一局定胜负。” 刀疤果然雷厉风行。 很符合东北人的特质。 我还是有所疑惑,“那为什么让我出战?毕竟我们才认识不久。” “白七,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你也想着离开,但我能看出你的本事,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到现在也相信你的实力。” 刀疤的眼眶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不管是表演还是发自肺腑的情感。 他都做的这么逼真。 我当然也只能表现的感激涕零,“刀疤哥,谢谢你!” “白七,接下来还得看你的,要是你输了,场子可就是杜小飞的了,他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你。” 刀疤的言语间透露出一些威胁的味道。 但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万一,我是说万一输了,沙亮和独眼龙他们以及你这帮兄弟会拼吗?” “拼?拿什么拼?白七,不要太幼稚,江湖是讲实际的,假如我真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别说让他们帮我,不落井下石我就谢天谢地了。” 刀疤是个真性情的人。 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充满着智慧。 我不由的高看他一眼。 在粗狂的外表下。 没成想他还有细腻的内心,“刀疤哥,我会尽力的。” “白七,你不尽力也不行,我已经得到消息,杜小飞在外面又纠结了百来号人,只等你输了就让人冲进来砍杀。” 刀疤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什么?他这是要血洗场子?” “一代新人换旧人,白七,你觉得杜小飞能让跟我亲近的人活着吗?我甚至觉得独眼龙或者沙亮已经投靠了他。” 刀疤的话摄人心扉。 我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 但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刀疤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想多了,白七,为了我,为了孟晚秋还有你的兄弟朋友,当然,也为了你自己,一定要赢,只要赢了,咱们就稳了,一切的阴谋将不攻自破。” “好,刀疤哥,我尽全力。” 我咽了口唾沫回答道。 刀疤用力的捏着我的胳膊,“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赢,否则结果是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 “砰!” 看着刀疤走出厕所落寞的背影。 我几乎觉得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是啊。 一个老千输了就失去了全部的价值。 同样的。 当一个江湖大佬一无所有。 失去的也不仅仅是地盘和财产。 更是连命也丢掉了。 “呼!” 我认真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似乎。 我比从新建镇出来的时候沧桑了一些。 鬓角的发丝仿佛在诉说历经的风霜。 我低下头冥思苦想。 王杰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扑克的牌面? 总共只有两张。 他要想抽取到梅花10 凭借的到底是运气还是出了老千? “哗啦啦!” 听着水龙头的流水声。 我按了一下泡沫洗手液。 假如扑克牌上真的下了记号。 也许。 我可以用它混淆视听。 想到这里。 我心里一个“咯噔!” 聚精会神的盯着流入下水道的泡沫。 我陷入了沉思。。。 第335章 这就难住我了吗? “呵呵!白七,你这趟厕所上的时间可不短啊!” 王杰话语间满是嘲笑的味道。 我坐下来微微一笑,“还行吧,怎么?谁又规定了上厕所的时间吗?” “哼!懒的跟你扯,开始吧,我要你输的心服口服。” 王杰挥手命令荷官撤去透明塑料罩子。 我在第一时间抓过扑克牌。 但我并没有打开看牌面。 而是继续反扣在赌桌上。 两只手在扑克牌的背面来回揉搓。 看到我奇怪的动作。 王杰表情变的怪异,“白七,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没疯也没傻,怎么?你看不惯我?” 我头也没抬,继续手上的动作。 直到扑克牌面被搓出一个个细小的气泡。 我才停了下来。 王杰歪着脑袋冷笑道,“你这是干什么?上厕所洗完手没擦干净?把牌全弄湿了是怎么回事?” “哪条规则说洗完手一定要擦干净?又或者不能用沾水的手碰牌?” 我端了一杯红酒摆放到牌的前面。 有了玻璃折射的加持。 我相信更加万无一失。 王杰喝问道,“白七,你在作法吗?搞这么一通什么意思?” “你这么大意见干嘛?难道你在扑克牌上提前做了记号,现在被我洗掉了,你认不出牌面了吗?嗯?” 我眯着眼睛直视王杰的瞳孔。 他一时语塞,良久才回过神,“瞎说什么玩意?谁下记号了?扯犊子呢?” “那就行,现在轮到你抽牌,你抽吧,你要哪一张?” 我翘着二郎腿问道。 王杰振振有词,“白七,你不把牌抓在手上,我怎么抽牌?” “笑话,哪条规则说了我必须要把牌抓在手上你才能抽?放桌子上你不能抽吗?” 我反问道。 王杰轻“咦!”一声,“白七,你故意跟我作对吧?” “跟你作对咋了?你是什么重要人物?赶紧选吧,要左边的还是右边的这张?” 我拍了拍桌子大喊。 王杰一时间有点发懵。 他先是看了看左侧的扑克牌。 紧接着又转向右边。 犹犹豫豫,难以抉择。 我看到他的表情,心下大定。 看来我赌对了。 王杰的确在牌上做了记号。 看上去是某种药水。 而且是那种仅凭肉眼无法观察到的特殊货色。 但我清楚的知道一点。 无论是什么样的烙印。 无一例外都怕洗涤剂。 看样子是泡沫洗去了牌上的记号。 王杰无法判断哪一张是梅花10了 至于他是在哪一张牌上下的记号。 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不管是乌龟牌还是梅花10 都一样被我洗了一遍。 “磨叽啥呢?怎么还不选?是不是想着出老千?” 刀疤哥的喝问突然炸响。 破锣般的嗓音吓人一跳。 王杰擦去额头的汗水。 他先是把手指向左侧的扑克牌。 然后又很不确定的马上改变了想法。 我趁机揶揄道,“这就是亚洲第一快手?手是挺快,不过似乎脑子不怎么灵光。” “白七,你想死?” 王杰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毫无畏惧迎了上去,“我想死?不不不,我想你死还差不多。” “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难住我吗?” 王杰咬着牙厉声呐喊。 我耸肩一笑,“谁知道呢?既然难不住,那你还不赶紧选?” “我。。。我。。。” 王杰最后猛的一拍赌桌,指向了右侧的扑克牌,“我选这张。” “你确定吗?” 我当机立断问道。 王杰的神色躲闪,又有点迟疑,“这。。。” “到底怎么说?是不是这张?” 我故意大声嚷嚷。 而且语气加了一点焦急的色彩。 果然。 王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就这张,确定了。” “很好,为了表示我没有出千做手脚,请荷官把右边这张牌拿走。” 我两手一摊。 背靠在椅子上镇定自若。 看到我这副表情。 王杰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 “踢踏!” 荷官迈着步伐取走了右侧的扑克牌。 眼看着王杰抓在手里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意识到。 他手上的这张是乌龟牌。 否则如果拿到的是梅花10 王杰就已经赢了。 “白七,好样的!” 刀疤喜形于色,振臂高呼。 我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嘘!还没到最后的关头呢!” “是啊,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告诉你们,别太得意了,赌局还没结束。” 杜小飞死鸭子嘴硬。 他明显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我非常好笑的咧开嘴,“你们姓杜的都是蠢材吗?怎么近在眼前的事实还看不清楚状况?” “白七,你什么意思?” 杜小飞依然不明所以。 我懒的搭理他,轻轻摇了摇头。 铁塔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我明白了!” “铁哥,你明白什么了?” 江晚风狐疑道。 铁塔“嘿嘿!”一笑,“这下子王杰没法做牌了。” “什么意思?” 江晚风还是面露疑惑。 铁塔锤了一下他的头,“你笨啊,还一直说我笨?现在那张乌龟牌是湿润的,短时间根本干不了,白七爷想要选到红心10,那不就是手到擒来?” “哎呀!铁哥,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江晚风闻言目瞪口呆。 我听着这两个活宝的对话,无语凝噎。 但他们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因此几乎全场的人在听完后都反应过来。 杜小飞紧张的抓住了王杰的夹克,“这。。。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又怎么样?你怕了?” 王杰回应的是狠辣的眼神。 杜小飞吞咽口水,“那。。。我们是不是会输?” “要玩就别怕输。” 王杰反手把两张扑克牌夹在一起。 十根手指凌空乱舞。 不愧是亚洲第一快手。 给人们上演了一场视觉盛宴。 龙飞凤舞,眼花缭乱。 王杰把两张扑克时而抛飞时而旋转。 最后足足表演了五分钟。 有样学样的把牌扣到了桌子上。 “啪啪啪!” 我边鼓掌边说道,“王杰,有这手本事你怎么不去杂技团表演魔术?真是屈才了。” “呵呵!白七,现在你还能抽到红心10吗?” 王杰的目光散发出迷之自信。 我爽朗一笑。 伸出手指轻轻扣响赌桌的边沿,“你觉得这就难住我了吗?” 第336章 和我作对?亚洲第一快手的下场 “滴答!” 赌场的时钟敲打出震慑的声音。 如果放在平时。 身处喧嚣的赌场。 这点钟声是无法引起人们注意的。 甚至压根不会有人听见。 但是此时此刻。 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 钟声如同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环绕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白七,你在吓唬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 王杰眉头一挑,陡然发问。 我“呵呵!”笑了笑,“你觉得我在虚张声势?” “那不然呢?你能从这两张牌里看出哪一张是红心10?你有那本事吗?” 王杰强装镇定。 实际上我知道他早已心乱如麻。 外在的淡然只是假意的伪装罢了。 但我没有拆穿他。 慢悠悠的起身。 我吞吐嘴里的香烟。 呼出一口烟雾。 眼睁睁的看着升腾逐渐消散的烟气。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神秘,“也许在外人看来,你把这两张牌掺杂在一起,几乎到了肉眼不可辨认的地步。” “所以呢?” 王杰眉头紧锁。 他在等待我接下来的话语。 而我。 当然也没有让他失望。 踱步绕着赌桌走了一圈。 站定在王杰左手边的位置时。 我停下了脚步,“可惜在我的眼里,却是漏洞百出。” “呵呵,白七,你未免太托大了一些,你对你的眼力实在太过于自信了一些吧!” 王杰死到临头尚且不知。 我看着他挣扎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好笑。 一想到亚洲第一快手马上露出的表情。 我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你知道吗?如果你仅仅只是把两张扑克贴合在一起,泡沫洗手液的确会让人不可分辨,但你忽略了一点。” “什么?” 王杰不假思索的问道。 我摸了一下腮帮,“时间。” “你在说什么?白七,我听不懂。” 王杰浑然不知所以。 我浅浅一笑,“扑克牌沾染水渍以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变化,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边缘开裂,以及牌面褶皱,而你把两张牌糅合,还要画蛇添足的抛来抛去玩上5分钟,殊不知正是在这段时间,扑克牌的变化更加容易区分了。” “怎么可能?” 王杰忿忿不平,拍案而起,“你在说谎。” “我是不是说谎马上就知道了。” 我环顾四周,屏气凝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赌桌的牌上。 王杰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态,“白七,你在装神弄鬼。” “各位观众。” 我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把食指按在了左侧的扑克牌上,“让我来揭晓答案。” “啪!” 我反手翻开扑克牌。 刹那间。 惊呼声此起彼伏。 “真的,真的是红心10!” “没,没错,赢了,我们赢了。” “刀疤哥,我们赢了!” 炙热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赌场内人声鼎沸。 沙亮和独眼龙簇拥着刀疤来到了赌桌前。 我看到他的脸上。 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充分显示出刀疤内心的欣喜。 “不好意思了,杜小飞,王杰,这场赌局是我赢了,哈哈哈哈!” 刀疤压抑不住兴奋。 开怀大笑传遍厅堂的每个角落。 杜小飞面如死灰,紧咬嘴唇,“妈了个巴子!算你狠。” “啥玩意?一句算你狠就结束了?你的浴场现在归我了知道吗?” 刀疤大手一挥。 小弟们蜂拥而出。 把杜小飞和王杰围的水泄不通以后。 独眼龙站了出来,“嘿嘿!看来杜老板你不太情愿呢!” “草他妈的,老子愿赌服输,浴场从今天开始归你刀疤了,这总可以了吧?” 杜小飞脸色骤然变化。 但看到如此场景,也没有过多选择。 刀疤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很识时务,做人就该像你这样。” 随即他招手示意独眼龙上前,“听见没有,浴场从现在起就归你打理了!” “啊?真的?刀疤哥,你没骗我?” 独眼龙惊喜若狂。 这个决定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刀疤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不愿意?” “不,不,我愿意,谢谢刀疤哥,我当牛做马以后也要报答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爹,你是我亲爹!” 独眼龙当即跪倒在地。 连续三个叩首表明了心意。 我虽然看惯了江湖人的能屈能伸。 但也为独眼龙的惺惺作态感到唏嘘。 一个北方大汉能做到这个程度。 不竖起大拇指,都对不起他的为人。 杜小飞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我可以走了吧?” “当然,随时能走,如果杜老板喜欢玩几把,欢迎你再来,要是还想送场子,我也乐意至极,哈哈!” 刀疤肆无忌惮的笑着。 杜小飞冷着脸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带人络绎离开,忍不住大喊,“杜老板,你忘了把亚洲第一快手带走。” “什么亚洲第一快手,我呸!去他妈的,我把人送你了。” 杜小飞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 再一次印证了我说的那句话。 老千一旦输了赌局。 那就意味着失去了全部的价值。 假如输的人是我。 恐怕我也是这般的被抛弃。 独眼龙瞅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王杰,“刀疤哥,把这人交给我,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嘛!” 刀疤想了想看向我,“还是交给白七处置吧。” “行,白七爷,你开口吧,只要你开金口,你说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独眼龙谄媚的候在我身旁。 我对于他态度的前后变化不禁感咂舌。 要知道。 独眼龙可一直和我对着干。 现在却连“白七爷!”都叫上了。 我瞥了一眼问道,“怎么这么称呼我?” “嘿嘿!我能管上浴场的地头,不全靠白七爷的能耐吗?不然我哪有这么机会呢?我这叫饮水思源!” 独眼龙的心情极好。 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好吧,依你看,怎么安排王杰?” “要我说,直接。。。” 独眼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 老千参与赌局都是各为其主。 但是王杰一看到独眼龙的动作。 瞬间暴跳如雷,“你们这帮狗杂种,变了质的西兰花,发了霉的臭冬瓜,蟑螂,臭虫,屎壳郎,水沟里面的臭蛤蟆,白粥里面的老鼠屎。” “成语里面的井底之蛙,俗语里面的臭鱼烂虾,朝生暮死的蜉蝣,人人喊打的蚊子,有害的垃圾,传染的病毒。” 王杰一通乱骂砸下去。 我看到独眼龙的脸色马上变了。 当王杰最后一句话出来以后。 我知道他彻底嗝屁了。 “我祝你儿孙满堂,全靠兄弟帮忙,狗东西,草!” 独眼龙抹了一把脸上被王杰喷的口水。 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不是骂的很开心吗?继续骂啊!” “啊。。。呜。。。” 王杰被掐住了命运的脖颈,再也说不出话。 “咔嚓!” 他的脖子被硬生生掐断。 一命呜呼! 第337章 新颖的赌局 “白七,你真的要走?” 刀疤哥的表情略有不舍。 我笑着回应,“是啊,唐辉说的对,我必须回去救沈爷。” “如果你选择留下来,咱们兄弟还有大的发展。” 刀疤哥劝解道。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唐辉插话了,“白七爷!你可是答应好的。” “我知道,你别急。” 我拱手看向刀疤,“哥!希望你遵守承诺,恩情我铭记在心。” “这。。。好吧,白七,这是你的选择,我答应你。” 刀疤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松口了。 独眼龙眼神变幻。 我看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但还是被刀疤阻止了。 我收拾好行囊。 带着铁塔,江晚风,曹馨,唐辉走到了赌场门口。 防空洞外今日阳光格外明朗。 临走之际。 孟晚秋穿着一袭碎花小裙跑了过来。 她的眼眸如碧波秋水,泛起点点涟漪。 我刚想开口道别。 孟晚秋突兀的扑了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一股电流顺着唇间游走在身体的各个角落。 随后透过皮肤的毛孔直达天灵盖。 我感受着鼻尖的芬芳。 深知也许今后不会再和她见面,“我。。。对不起你。” “白七,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始终停留在我的身边的。” 孟晚秋并没有哭哭啼啼。 恰恰相反。 她摇摆着身体,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略感歉意,“我要走了。” “我知道,希望你一路走好。” 孟晚秋乖巧的退到了一边。 我看着她绝美的面容,心中悸动。 在曹馨的拉扯下。 我知道即将踏上远行。 只是刚走出三步。 我蓦然回首看向刀疤,“哥,你答应过我,会放孟晚秋离开的,这话还算数吗?” “当然,兄弟,我今天一大早就给她们母女安排好了,住的是哈市最高档的小区,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就放宽心,她们不会受到欺负的。” 刀疤的言语间充满着温情的色彩。 但理智告诉我。 有的所必有所失。 刀疤这么做,肯定要我还给他更多。 至于是什么? 我现在还不得而知。 但我必须表明态度,“刀疤哥,多谢你,我会牢记你的恩义。” “咱们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你事情办完了,随时欢迎你回来。” 刀疤平静的说道。 我心里一惊,“刀疤哥,我还是不太想。。。” “兄弟你想多了,不是要你来场子里帮忙,哪怕你只是来坐坐,哥哥我也是欢迎的。” 刀疤的话充满了人情世故。 我不得不点头应承下来,“好的,哥,我明白了。” “一路顺风!” 我没有再回头。 因为我知道。 也许我驻足不前。 长时间面对孟晚秋的柔情似水。 我可能真的会选择留在哈市。 但我知道。 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鹤红森!” 这个名字牢牢的烙印在我的心海。 我无法忘记父亲凄惨的死状。 那残缺的断臂和破碎的身躯。 无时无刻在提醒着我。 我不能停下脚步。 火车站候车厅。 铁塔纳闷的问道,“真没想到,这个刀疤还真的放我们走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既然答应赢了赌局就让白七爷离开,当然不能食言而肥。” 唐辉不以为然。 江晚风怼道,“二老板,你懂啥?为了利益,刀疤随时随地变脸,他一开始还说办完山下种树就完事,后来呢?这帮人说话就是放屁。” “啊?那为什么最后他还是让白七爷走了?” 唐辉一头雾水。 我却心知肚明。 理由十分简单。 刀疤在明知我一定会离开的情况下。 他不如顺水推舟。 强扭的瓜不甜。 他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在这种情况下。 刀疤还特意卖了一个人情给我。 不仅放孟晚秋离开,还给她们母女置办了房产。 不管从哪个角度。 我都必须欠下他这个人情。 对于我的为人。 刀疤了然于胸。 假使将来他遇上难事。 他完全可以用这个人情让我去哈市帮忙。 江湖人,江湖事。 应了那句话。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江湖是人情世故。 “轰隆!轰隆!” 火车疾驰的轰鸣声传入耳蜗。 我的思绪停留在防空洞内的房间里。 似乎鼻尖还存留着孟晚秋身上的芬芳。 那一抹笑容,是我无法忘却的爱恋。 正当我遐想连篇的时候。 隔壁座位男人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小伙子,你的打火机看上去非常好看,是什么牌子?” 拄着拐杖的老人看向邻座的年轻男子。 年轻人随意的回答道,“ippo!” “哦?它会点不着吗?” 老人接着问道。 年轻人立刻接下话茬,“不会,它永远都点的着。” “是吗?永远?” 老人的笑容很是怪异。 年轻人点头,“当然,它从未没点着过,至少我没有过。” “哦?你就这么肯定吗?” 老人的穿着十分考究。 一身白色的西装搭配深褐色的领带。 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整洁干净的感觉。 我觉得他应该是个有钱人。 气质常常能说明一个人的品味。 年轻人信誓旦旦,“我百分百确定以及肯定。” “哦?我叫熊劲松,你呢?” 老人伸出手问候。 年轻人狐疑之下还是握了握手,“我叫田光波,这是我女朋友夏婷。”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 年轻人的右手边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因为是餐车的缘故。 这里坐着的人并不多。 原因很简单。 必须要消费的前提下,才可以入座。 众所周知。 火车上的食品是什么价格。 我也是想喝一杯咖啡提提神。 才迫不得已来到了餐车。 只是接下来熊劲松老人的话让我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兴趣。 他摆弄了一下拐杖,“好的,田光波,我和打个赌怎么样?就赌你的打火机能不能点燃?” “你要拿什么当赌注?” 田光波显然来了兴趣。 熊劲松马上开口,“我认为可以玩一把大的。” “不,不,我身上没有多少钱。” 田光波连连摆手拒绝。 我从他的穿着看的出他并没有说谎。 都是一些某宝买来的衣服。 没有一件是带牌子的。 熊劲松摇了摇头,没有计较赌注,而是改口说道,“我赌你的打火机不能连续打着七次,你觉得呢?” “不,我认为我可以。” 田光波马上接话。 熊劲松闻言从脚边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盒子,“这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如果你可以连续打着七次,它就是你的。” 我听着两人的谈话。 愈发的感到惊奇。 如此新颖的赌局。 我闻所未闻。 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倾听。 想要一探究竟。。。 第338章 匪夷所思的赌约 “那么。。。我该用什么和你对赌呢?” 小伙子田光波并没有丧失理智。 他还清楚的知道既然是赌局。 那么双方一定都要有赌注。 老人熊劲松神秘的笑了笑,“很简单,这样东西你身上就有。” “你指的什么?” 田光波面露疑惑。 熊劲松巧妙的没有直接回答,“失去它,你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啊?” 田光波突兀的脸色红润起来。 他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屁股。 我猛然间意识到。 该不会是那种事情? 据说很多年纪大的老头就好这一口。 难道眼前这位道貌岸然,西装革履的老人就是其中一员? 熊劲松“哈哈!”大笑,“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的小手指。” “我没听明白,这跟我的小手指有什么关系?” 田光波还是一头雾水。 熊劲松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如果赢了,可以拿走苹果手机,输了就丢掉那根小手指,我会亲手把它砍下来。” “你疯了?” 田光波“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我能看到他暴怒的表情和剧烈起伏的胸口。 也许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老头的情况下。 田光波立刻就会大打出手。 不过熊劲松并没有因此气愤,反而耸了耸肩,“怎么?你是觉得我下的赌注太小了吗?没关系,我可以加注。”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一台苹果手机就想赌我的手指?去你妈的。” 田光波气愤的挥舞拳头。 他的女朋友夏婷一把拉住了他,“别激动,咱们别搭理这个疯子。” 说完话,夏婷就拉着田光波离开。 只是还没等他们走到车厢门口。 熊劲松又说话了。 他拿着拐杖敲了敲地板,“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愿意和我对赌吗?” “嗯?” 田光波本能的回头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 正是这次不经意间的转身。 将会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夏婷捂着嘴惊声尖叫,“啊?我的天,这么。。。这么多钱?” “确。。。确实,钱都是真的吗?” 田光波的目光里闪烁出贪婪的味道。 他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看熊劲松脚下的手提袋。 整整一大袋子。 全部都是红彤彤的现金。 我略微瞥了一眼。 心中便有了计较。 至少100个w以上。 不管在什么年代。 对于普通人来说。 100万都是一笔巨款。 更何况看田光波的样子。 应该只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夏婷呼吸急促,她抓着一沓现金语无伦次,“天啊!光波,这比咱们两个加起来上班十年的工资还要多。” “是啊,是啊,而且这好像全是真钱。” 田光波咽了口唾沫。 就在这时。 熊劲松一把抓过手提袋。 “撕拉!” 他拉上了拉链。 在失去了现金的诱惑以后。 田光波和夏婷对视一眼。 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渴望。 逐渐按捺住心情。 他们又重新回到了餐车原本的座位上。 “怎么样?考虑一下吗?对你来说,这可是一大笔钱。” 熊劲松饶有兴致的抿了一口酒水。 田光波眼巴巴的望着手提袋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略有忐忑。 他仔细的盯着小手指看了许久。 最终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见此情形。 熊劲松揶揄道,“你不是对你的打火机很有信心吗?为什么一碰上打赌就怂了?如果你没有胆量,我想赌约可以作废。” “这。。。” 田光波拿出打火机。 “啪嚓!” “啪嚓!” 在连续点燃两次后。 他使劲摇晃了几下。 任凭如此。 火焰仍然没有熄灭。 熊劲松掏出一根香烟,“可以借个火吗?” “好。” 田光波小心翼翼的上前帮他点燃香烟。 合上打火机翻盖。 田光波呢喃自语,“我是在锡城饭店上班的服务员,这趟从老家回去工作,我每个月的收入除去吃饭开销,只能剩下两千多。” “哦?是这样吗?” 熊劲松眯着眼睛。 他嘴角浅浅的笑意仿佛预示着他已掌控着全局。 田光波忽然一咬牙,“只要我连续点燃七次打火机,这袋子钱都是我的吗?” “当然,还包括那台苹果手机,也是你的。” 熊劲松点了点头。 田光波又问道,“有一次没有点燃,我将会失去我的小手指,是这样吗?” “没错。” 熊劲松停顿了一下,“我刚才观察到,你一直在用右手打火机,那么说明你是右撇子,我只要你的左手小手指,就算你输了,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呼!” 田光波长舒一口气。 这场赌局令人匪夷所思。 从我的角度来看。 是典型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因为现金实实在在的地上摆着。 赢了就可以拿走。 输了损失的是一根看上去并不那么重要的小手指。 田光波试探性的问道,“要是我输了,我要主动伸手给你剁掉小手指吗?” “不,不,在赌局开始前,我会把你的手绑定在桌子上,而我拿着刀站在一旁,但凡有一次火机没有点燃,我就会立即手起刀落。” 熊劲松解释着。 夏婷质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熊劲松没有理会她。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了田光波。 “滴答!” “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知道在田光波的脑海中一定掀起了惊涛骇浪。 眼看沉默仍然在继续。 熊劲松又开口了,“少一根小手指有什么大不了?这可是100万的现金,好好想一想,你可以用这些钱买车,甚至在锡城买上一套小两居室。” “这。。。” 田光波在良久的思考过后说道,“我可以再看看钱吗?” “当然。” 熊劲松话音刚落拉开了拉链。 红彤彤的现金仿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在这一刻。 我只觉得手提袋像是一头洪荒猛兽。 它时刻准备着吞噬新鲜的血肉。 毫无疑问。 田光波就是他的猎物。 “钱虽然好,但是光波,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吧?” 夏婷紧张的抓着了田光波的衣袖。 可在亲手接触到这么多现金以后。 田光波还能保持住理智吗? 答案是否定的。 我觉得他的脑海里在这一刻可能已经想到了怎么去花这一笔钱。 是去酒吧彻夜狂欢? 又或者到4s店肆意挑选心意的轿车。 总之。 田光波欣然接受了熊劲松的赌约,“好,我答应了。” 第339章 心潮澎湃的游戏 “光波,我觉得不值得失去一根小手指。” 夏婷还在劝说。 可田光波哪里还听的进去,“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嗯,那就好。” 熊劲松左看右晃。 当他发现我以后问道,“这位先生,你能否为我们即将进行的赌局做个见证人呢?” “为什么是我?” 我好奇的问道。 熊劲松神秘的笑了笑,“你一定也很好奇,难道不是吗?” “这话怎么讲?” 我有点惊异。 熊劲松打了个响指,“从头到尾,先生你都没有离开,而且全神贯注观察着,我说的对吗?” “嗯,你说的不错,我可以当这个见证人。” 我点头应承下来。 实际上我对这场赌局确实充满了兴趣。 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新奇。 这个品牌的打火机我是了解过的。 几乎不太可能打不着。 从这个角度分析。 熊劲松的举动无异于送钱。 只是。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傻的人吗? 我看到他脸上始终洋溢着的笑容。 心里也产生了狐疑。 “撕拉!” 熊劲松拉开了行李架上方的一个黑色皮包。 谁都没有注意到。 他在这里还放了一个皮包。 只是里面的工具。 让我吃了一惊。 不仅有胶带,固定支架,钉子。 甚至还有一把锋利的菜刀。 看到刀刃上反射出的寒芒。 我意识到熊劲松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这场赌局,公平吗?” “当然公平,我和小伙子达成了一致,不是吗?” 熊劲松头也没回准备着工具。 趁此时机。 夏婷加紧劝解,“光波,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的左手小手指似乎在我的人生中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既然没有用处,拿来打赌又有何不可呢?” 田光波端起桌子上熊劲松喝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听到这番话语。 夏婷又劝说道,“没有小手指,你就成了残疾人,真的值得吗?”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 田光波说完这句话以后。 没有再理会夏婷。 眼看劝说无果。 夏婷只能无奈的坐了下来。 赌局即将开始。 熊劲松把装满现金的手提袋放到了我的脚边,“先生,交给你保管,如果年轻人赢了,你把袋子直接交给他。” “好,我一定做到。” 我点了点头。 田光波在看到手提袋的所在。 眼神更加坚定。 我相信现在就算有八头牛马。 也根本拉不回此刻的田光波。 熊劲松先是在餐桌上捶打钉子。 在差不多完成一个手掌的形状后。 他让田光波坐了下来。 同时把田光波的左手放在了钉子的中间。 熟练的把钉子掰弯。 彻底固定住了手掌。 紧接着拿出绳索连接每一根钉子。 确保田光波无法中途抽出手掌。 “光波,算了吧,现在退出也来的及。” 夏婷挣扎着做最后的努力。 可是结果显而易见。 田光波摇了摇头,“我要继续。” “老头不是在开玩笑,一旦你输了,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的小手指砍下来,而且他看上去胜券在握。” 夏婷激动的吼叫着。 可惜。 仍然无济于事。 田光波心意已决。 铁了心要完成这场赌局。 随着他拿起打火机。 熊劲松也握着菜刀在一旁守候,“让我们开始吧,嘿嘿!” “咔嚓!” 田光波顺利的点燃了第一次打火机。 我这时候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众所周知。 车厢里会一直有乘务员的存在。 但在熊劲松拿出工具的刹那。 不知道什么原因。 乘务员居然一个也见不到了。 他们就像约定好的那样。 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火车里是禁止吸烟的。 那为什么熊劲松和田光波玩打火机却无人制止? 这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阴霾。 但我明白一个道理。 在所有匪夷所思的背后。 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咔嚓!” “咔嚓!” 第二次。 第三次。 打火机被顺利的点燃。 我能看到田光波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水。 他握着打火机的手也产生了轻微的颤抖。 作为女朋友的夏婷松了口气。 至少前三次没有出现意外。 反观熊劲松。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 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田光波的小手指。 菜刀的刀刃凌空在小手指的上方。 一旦出现无法点燃打火机的情况。 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咔。。。咔嚓!” 第四次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好在打火机被勉强点燃了。 “呼!” 田光波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他额头的汗珠滴落。 但没有人想到为他擦去汗水。 现场的窒息感遍布全身。 “咔嚓!” 直到第五次打火机点燃后。 赌约已经进行了大半。 但我能明显感觉到。 田光波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他的脸颊不间断的抽搐。 表明他的精神已经临界于崩溃的边缘。 田光波在担心下一次会打不着。 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 熊劲松会立刻手起刀落。 田光波的手臂在止不住的颤抖。 “咔嚓!” 好在第六次点燃成功。 “光。。。光波。” 夏婷的眼泪从鼻尖滑落。 田光波深吸一口气后说道,“陪我。。。婷。。。” “就差最后一次了。” 我作为见证人提醒道。 全场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只要田光波能点燃第七次打火机。 一袋子的现金就全是他的了。 可一旦失败。 后果是一无所有。 同时也要失去左手的小手指。 天堂地狱,一念之间。 “咔嚓!” 当打火机顺利的点燃。 一声惊呼从田光波的喉腔里爆发出来,“我。。。我赢了!” 他振臂高呼,惊叫呐喊。 我几乎要捂住耳朵才能不被嘈杂的音量影响。 夏婷紧紧抱住了田光波。 这对小情侣相拥哭泣,情难自己。 “哐!” 我把手提袋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为的是提醒田光波他赢得了赌注。 “撕拉!” 田光波在拉开拉链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现金后。 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即将离开的熊劲松,“等一下。” “哦?还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熊劲松驻足问道。 我有些困惑的追问,“你就如此的轻易输掉了赌局?”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做手脚,或者出老千吗?” 熊劲松莞尔一笑。 我看着他满脸的皱纹有一点愣神,“仅此而已?” “没错,仅此而已。” 熊劲松举手投足满是绅士风度。 我纳闷的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呵呵,到了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目的?活的开心,活的惬意就行。” 熊劲松两手一摊。 我看见乘务员陆续走了进来。 要说这是巧合。 我根本不相信。 只能说明面前这个老头。 拥有普通人没有的权势。 能让整个车厢为他服务。 哪怕犯罪,也无有所谓。 我张嘴想要刨根问底。 熊劲松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数字而已,但是看到他们这种人歇斯底里,因为欲望命悬一线,倒是让我产生了一点期待和满足。” “嗯?” 我蓦然抬头。 哪里还有熊劲松的身影? 从他的话里。 我窥见了端倪。 熊劲松的所作所为仿佛游戏人间。 操控着普通人的生命,让他有了活下去的期待感。 这难道不正是社会的缩影? 我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的田光波和夏婷。 人生,真的只是一场游戏? 第340章 过江沈的窘迫 火车上的经历。 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当我踏上锡城的土地。 迎面而来的不是春风。 而是腥风血雨。 “找到了,就是他们,人在这。” “草!那还等什么?兄弟们给我杀,只要尸体,不要活口。” 面对汹涌的人潮。 我不禁瞠目结舌,“开什么玩笑?我才刚离开出站口。” “白七爷!时不我待,咱们赶紧走。” 唐辉一把拉着我跳上了接应的汽车。 我还没坐稳。 就听到耳边山呼海啸的喊杀声。 “噼里啪啦!” 砍刀劈在汽车的窗户上。 爆发出清脆的响声。 宛如狂风暴雨。 摄人心魄。 好在司机的技术还算不错。 硬生生撞开了一条血路。 等到彻底远离。 我忍不住问道,“唐辉,现在怎么成这副局面?沈爷呢?” “唉!白七爷,情况比你想的还要糟糕,姐夫正在酒店等你,你到了就知道了。” 唐辉的话里面有很大的漏洞。 我体会过来后问道,“怎么是酒店?不去场子吗?” “场子?白七爷,我也不瞒你,咱哪还有什么场子?全他妈给潘鹏占去了。” 唐辉叹息着回答。 我十分不解,“不至于吧?当初沈爷在宜城还稳压潘鹏一头,怎么地盘扩大到锡城反而连落脚点都没了?” “一言难尽,还是等我姐夫给你说吧,前面转弯就到了。” 唐辉指着前方的红绿灯说道。 我原本以为过江沈再怎么不济。 起码也得找个五星级酒店过渡。 谁知道当我站在酒店门口。 完全傻了眼。 我愣愣出神,“唐辉,你确定是这吗?” “是啊,白七爷,咱们赶紧进去吧,姐夫和马爷都等急了。” 唐辉拉着我走入这家破烂不堪的酒店。 我觉得不应该称为“酒店” 这地方撑死了也就是个旅馆。 墙面斑驳不堪。 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因为漏水的缘故,墙根角落满是污秽。 我甚至看到有几处地方还长出了蘑菇。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震惊了我。 我急忙转头寻找声源。 唐辉却一脸淡定的说道,“老方,他妈的刚装的霓虹灯牌怎么又掉下来了?你赶紧找人修修。” “好的,二老板,我现在就去找人。” 老方就是开车的司机。 我看到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一拍大腿回过神,“不对啊,唐辉,我那几个兄弟朋友呢?” “白七爷,不着急,他们乘坐大巴车去外边吃饭了,姐夫特意叮嘱我先带你一个人来,他要跟你聊聊近况。” 唐辉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说实话。 我肚子也饿了。 一想到铁塔,江晚风,曹馨三人开怀大吃的画面。 我就有点羡慕。 道理很简单。 在这种破烂的旅馆。 还指望有什么好饭菜招待吗? “吱呀!” 门板差点掉下来半边。 好歹我终于见到了过江沈,“沈爷!” “白七,你总算到了。” 过江沈瞬间泪眼婆娑。 他紧握我的双手。 看状况的确是情到深处,不由自主。 我安慰道,“沈爷,没事,我回来了,有多大点事,你尽管和我说。” “唐辉和我讲了,哈市的刀疤不肯放你回来,你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能回来的,我感谢你!” 过江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当即摆手,“沈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在新建镇救过我,现在你有难处,我理当报答。” “白七,我。。。” 过江沈欲言又止。 我说这番话的意思显而易见。 就是为了把事情先定性为报答。 欠了人情就一定要还。 我之所以回来。 根本上是为了报答过江沈当初的救命之恩。 换句话说。 这件事结束以后。 我和过江沈就再无纠葛了。 唐辉突兀的打断了话茬,“姐夫,马爷呢?怎么没看到他?” “唉,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件事,马宝这人性子太急,我和他讲了要等你们回来,他等了几天没忍住带了一票兄弟去潘鹏的场子闹事了。” 过江沈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一听就觉察出问题,“什么?马宝他一个人?” “对啊,上午去的,现在还没消息。” 过江沈也展现出担忧的神色。 我看了一眼唐辉。 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后眉头一挑,“不好,看来马宝要糟!” “白七,这话怎么讲?” 过江沈马上问道。 我解释着,“马宝现在是咱们这边最大的战斗力,他独自出击很容易陷入重重包围,潘鹏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先把马宝敲掉,咱们就好对付了。” “啊?那现在怎么办?” 过江沈神色慌张。 我扫了他一眼,发现现在的过江沈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还记得当初他威风凛凛。 甚至根本没把潘鹏放在眼里。 可是到了现在。 哪里还有当时的气度? 整个一惊弓之鸟。 我想大概心态和人的境遇有很大关联。 处在不同的位置和实力上。 人的性格脾气将大有不同。 “咚!咚!咚!” 还不等我开口。 房门被敲响了。 刚才的司机老方探出脑袋说道,“大事不好了,沈爷,马宝马爷被抓了。” “什么?怎么回事?” 过江沈一下跳了起来。 老方掏出一张纸条,“刚才有人把这东西扔在了门口,我捡起来不小心看了两眼。” “拿来!” 过江沈并没有藏着掖着。 当着我和唐辉的面打开了纸条。 “想要救马宝,今晚七点锡城洲际酒店三楼宴会厅见。” “哗啦!” 从纸条的夹缝中掉出一张照片。 我眼疾手快抓了过来。 只是瞥了一眼,我就把照片递给了过江沈。 “什么?好兄弟,你怎么成这样了?” 眼看过江沈又要老泪纵横。 我这才发现。 他的头发白了一大片。 和之前的精气神完全不是一回事。 唐辉咬牙切齿,死死捏着照片,“他妈的,姐夫,我现在去召集人手,晚上咱们跟潘鹏拼了。”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过江沈没有丧失理智。 他看向了我。 而我只是简单想了想,“唉!沈爷,难道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确实。 如果这次见死不救。 相信很快消息会传遍整个锡城。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过江沈的左膀右臂马宝死了。 而过江沈连头都不敢露。 真到这个地步,就是山穷水尽了。 没了士气,说啥也白搭。 不仅是左右摇摆的中立阵营。 哪怕是死心塌地跟着过江沈的马仔也会有所担忧。 带头的都成了缩头乌龟。 还值得跟随吗? 想通了这一层的意思。 过江沈不再迟疑,“好,白七,听你的,唐辉,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手,今晚上我们跟潘鹏拼了。” “好的,姐夫。” 潘鹏闻言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 一根香烟诉说着我内心的思绪。 看来。 的确是一场硬仗。。。 第341章 双方对峙 今夜的洲际酒店如往日一般。 灯火璀璨。 马路对面是太湖广场。 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 玩溜冰的妇女儿童。 他们的欢声笑语随着晚风送入耳蜗。 我站在路牙边。 嘴里叼着香烟。 吞云吐雾的同时。 缓缓蹲下身体。 目光灼灼的看着一家人在广场上来回奔跑。 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 我觉得生活大抵应该如此。 整日里的打打杀杀似乎让我产生了厌倦。 但父亲的死如同滚滚乌云始终缭绕在我的头顶。 假如有那么一天。 我能够报仇,得偿所愿。 也许。 我可以过上和普通人那样的平凡生活。 “白七爷,兄弟们都到了。” 唐辉换上紧身背心。 手里拎着两把西瓜刀。 大有从南天门一路砍到蓬莱东路的气魄。 我暗暗点头,扫了一眼他身后如潮水般的小弟,“看来必须有一个了结了!” “那是当然,白七爷,我把所有活着的兄弟全喊来了,不跟潘鹏分一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唐辉话音刚落。 小弟们纷纷振臂高呼。 “决不罢休!” “你死我活!” 震耳欲聋的呼啸声排山倒海。 过江沈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咱们进去吧,时间快到了。” “沈爷!怎么了?你看上去有点担忧!” 我紧随其后追问。 过江沈神情微动,“白七,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说结果会是怎么样?” “额!”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过江沈的脸上到了此刻还有躲闪的神色,“沈爷,你想要什么结果?” “白七,不瞒你说,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我感觉自己老了。” 过江沈唏嘘不已。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他鬓角的白发。 不得不说。 过江沈的确老了。 和我当初认识他的时候相比。 他现在的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 相对于外表。 更多的是心境。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我只得劝解道,“沈爷,你不必担心,我陪你走完这一遭。” “白七,有句话我怕到时候没机会,索性现在跟你说了吧。” 过江沈忽然停住脚步。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沈爷,什么事?” “我想了很久,马宝这次肯定被潘鹏折磨的半死不活,唐辉这人勇猛有余,但智谋不足,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最适合继承我这个位置。” 过江沈的话语间透露出托孤的味道。 我连忙摆手,“沈爷,你想太多了,我绝没有抢你位置的想法。” “不,不,这事我思考很久,你是唯一一个适合的人选,你知道,我没有孩子,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过江沈的语气逐渐坚定。 我下意识的看向唐辉。 见到他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松了口气。 场子里,唐辉是和过江沈关系最亲的人。 他们是亲戚的关系。 万一唐辉觉得是我抢了本该属于他继承的位置。 在这个节骨眼上。 保不齐会发生内部火并。 但我不曾想到的是。 唐辉接下来的话让我瞠目结舌,“姐夫,你放心,白七爷的本事我是心服口服,将来我会好好辅佐他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个潘鹏,看看这小子搞什么幺蛾子。” 过江沈闻言明显放松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 他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我看着他坚定的步伐。 情不自禁的快步跟了上去。 铁塔穿过拥挤的人潮来到我身边,“白七爷,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听见了。” “哦?你有什么高见?” 我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铁塔“嘿嘿!”一笑,“白七爷,看来你要成为锡城扛把子了。” “别瞎说话,闭嘴吧!”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管在什么时候。 当一件事情没有确定的情况下。 都不能妄下结论。 阴沟里翻车的事情屡见不鲜。 不到最后一刻。 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江晚风突兀的喊道,“他们来了。” “啪!” 宴会厅的灯光刹那间亮了起来。 诺大的会堂被照射的形如白昼。 潘鹏一马当先。 他站在舞台中央,冷俊不禁。 在背后的荧幕前。 马宝如影随形。 他被吊了起来,手脚被绑住,身上全是干涸的血迹。 整个人看上去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 我甚至认为这就是一具尸体。 “姓潘的,你把马爷怎么了?” 唐辉扯着嗓子大吼。 潘鹏冷冷的笑着,“哟!一来就大喊大叫,万一吓到我了可怎么办呢?” “少来这套,混蛋王八蛋,快把马爷给我放了。” 唐辉拿刀举着大喝。 潘鹏笑的很阴邪。 “啪啪啪!” 伴随着他的拍手。 无数人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出。 尽管今天唐辉带来的人不在少数。 可相比起来。 还是小巫见大巫。 眼看形势急转直下。 过江沈开口了,“潘鹏,你不遵守锡城赌术交流会的约定,擅自向我动手,你就不怕赌术交流会收拾你吗?” “哈哈哈!沈爷,这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潘鹏爽朗的大笑后说道,“要是赌术交流会站出来,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你。。。” 过江沈哑口无言。 不过潘鹏说的是实情。 如果赌术交流会管这档子事。 那么在过江沈宜城的场子被扫荡的时候。 他们就会立刻过问。 不至于等到这个时间还了无消息。 潘鹏左手向后一指,“有请赌术交流会的华晓,华公子,以及本届赌术交流会的亚军山鸡,季军吕叶。”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 我看到华晓带着他的保镖段火登场。 后面还跟着山鸡和吕叶。 看到我在场。 山鸡间隔老远打了个招呼,“白七,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 我点头回应。 过江沈脸色骤然变化,“原来。。。你们。。。狼狈为奸?” “现在才反应过来,姓沈的,你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吧!” 潘鹏冷嘲热讽说道。 过江沈的目光逐渐转移到段火身上,“老兄弟,今天你也想把我的命留下来吗?” “唉,沈兄,你要是能束手就擒,我可以在潘总面前保你一条命。” 段火无奈的回答道。 过江沈闻言疯狂大笑,“真的吗?能放我一马?” “当然,段火开口,我肯定卖这个面子,只不过嘛,你得留下一点东西。” 潘鹏欲言又止。 过江沈追问道,“哦?什么呢?” “你的一只右手和一只右脚。” 潘鹏话音未落。 唐辉气急大叫,“姓潘的,你他妈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上,一个够本,两个赚了,上啊!” 第342章 全军一发之际 喊杀声冲天而起。 一时间刀光剑影。 眨眼的功夫。 血腥味充斥鼻尖。 “队长,站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关键时刻,曹馨挺身而出。 值得一提的是。 她在搂抱我的瞬间。 我感受到了诺大的保龄球。 就像是面部被两团水球砸中。 迷迷糊糊。 晕晕噔噔。 短暂的失神过后。 我反手掏出陨石扑克左右砍杀。 可不要小看了我的身手。 尽管和段火,马宝这样的高手有一点差距。 但对付这些小喽喽。 那是绰绰有余。 “砰!” 双方砍杀热火朝天的档口。 一发枪响振聋发聩。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不约而同看向手扶电梯的位置。 枪声是自下而上传来的。 一道熟悉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家好,是我!” 令人厌恶又讨厌的角色。 每次场合中的墙头草。 赵凤握着***枪登场。 他先是摆出造型,紧接着环视四周,“哟!今天来了不少熟人呢!真热闹,这是已经干起来了吗?” “沈爷,赵德刚被你请来了?” 我试探性的问道。 赵凤的出现预示着官林赵家加入了这场纷争。 虽然赵家的实力无法和锡城大佬媲美。 但事情进展到这个程度。 多一分助力总归是好事。 没想到过江沈摇了摇头,“没有,我根本没喊他。” “那。。。来者不善啊!” 我目光微动。 赵凤嚣张的表情预示着事情正朝不可掌控的方向发展。 “咚!咚!” 赵德刚不出所料跟在了后边,“各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很好,赵家也加入了对过江沈的围剿,看来大事已定。” 潘鹏肆意的大笑着。 他胸有成竹的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赵德刚回应道,“这么热闹,官林赵家怎么能缺席呢?希望没有迟到。” “没事,没事,来的恰到好处,跟我一块把过江沈给剁成肉酱,哈哈哈!” 潘鹏更加嚣张的不可一世。 我敏锐的察觉到。 在赵德刚的身边还跟着胡迪。 这位新建镇看场子的。 现在也成了能登上台面的人物。 我插话问道,“迪哥,你也是来帮助潘鹏的吗?” “唉!白七,形势比人强,像我这种小势力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胡迪的这番话无疑是雪上加霜。 表明全场之人。 几乎都是对手。 看着鱼贯而入的打手。 我的心情跌倒了谷底,“沈爷,看样子咱们目前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 “白七爷,那又怎么样?杀一个够本,两个赚了,怕他个球!” 唐辉的手臂上被溅满了鲜血。 他的战斗力堪称一绝。 假使有马宝相助。 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可惜的是,这位顶级高手擅自托大。 此刻被挂在半空的位置,生死不知。 我忽然想到一点。 于是朝着江晚风说道,“报警,兴许能脱身。” “晚了,或者说根本没用。” 过江沈听到后摇了摇头。 我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你忘了潘鹏他哥是谁?” 过江沈叹了口气。 我心里一个“咯噔!” 几乎忘记了这件关键的事情。 潘鹏的哥哥潘为。 是锡城的副市长。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 洲际酒店发生如此大规模的械斗。 理论上早就应该有戴帽子的来了。 可惜过了这么长时间。 竟然一点蛛丝马迹也不存在。 可想而知。 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果然。 当江晚风拨通电话,说出事发地点的瞬间。 通话戛然而止。 “嘟嘟嘟!” 听着话筒里面传来的盲音。 我意识到果然是江湖险恶。 看来潘家是铁了心要把过江沈一网打尽。 “白七,让你回来是个错误,看来潘鹏根本不打算用赌局论胜负,这是要把咱们全部消灭的架势。” 过江沈脸色难看。 我没有说话。 短暂的思考后。 我问道,“不是说南边的周家出面了吗?你们约定好了赌局,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家确实联络好了,赌局也谈定了,谁知道周家那边的人一直没到,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看来咱们是等不到那天了。” 过江沈唉声叹气。 我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当即高声呐喊,“潘鹏,你居然敢忤逆周家的意愿?连赌局都不敢继续了吗?” “哈哈,白七,你终于开口了,周家的面子谁也不敢轻浮,只是如果你们在赌局前就全死了,那么就没了对手,没有了对手,赌局自然也不存在了,这个道理很难理解吗?” 潘鹏的揶揄引发了我的联想。 我嗤笑道,“说来说去,你是怕我了,不敢和我对赌吧!” “白七,谁给你脸上贴的金?老子怕你?瞧瞧看我身边有多少高手,我会怕你?” 潘鹏咧开嘴大声呼喊。 我不禁嘴角一挑,“我看了,你这不全是我的手下败将吗?你问问他们,哪一个没输给过我?” “白七,你他妈的嚣张个屁,你马上连命都没了知道吗?一个死人也敢嚣张?” 潘鹏气急败坏。 我冷冷喝道,“我看你是被我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了吧?” “你。。。你妈的。。。” 潘鹏气的脸色发白。 华晓插话说道,“潘总,别浪费时间了,让兄弟们一起上,砍死他们了事。” “草!华晓,你好意思吗?你忘了在船上是谁帮了你?否则你被杜宾打成猪头了,你现在居然恩将仇报?你要脸吗?” 我放声大喊道。 华晓闻言脸色通红。 一时间无语凝噎。 我抓住机会大骂,“一帮胆小如鼠的玩意,不敢和我在赌局上一较高下,只会以力压人,亏你们也算是赌界中人?” “白七,你别白费力气了,华公子你说的对,兄弟们给我上,先他妈砍死白七,上啊!” 潘鹏亲自上阵。 我看他抄起一把砍刀直冲我而来。 铁塔挡在我面前自然无惧。 只是看着如潮水般的敌人。 我心里不由得产生了担忧。 俗话说蚂蚁咬死大象。 更别说对方高手丛生。 依我看来。 过江沈的败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兄弟倒下。 唐辉的身上也挂了彩。 我轻叹一声,“难道就到这里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 救星如及时雨般杀到。 “谁敢挡我?挡我者死!” 听到熟悉且张狂的喊叫。 我喜上眉梢,“哥,你终于来了。” 第343章 强势来袭 “兄弟,我没来晚吧?” 张龙虎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他旁若无人的从人海中穿过。 锋利的刀刃砍在他的身上仿佛挠痒痒。 他随手一拳把冲来的打手击飞。 反手再来一掌打爆对方的脑袋。 张龙虎就像山中修行的世外高人。 用虎入羊群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我挥动右手高喊,“龙虎哥,这里。” “好咧,兄弟,我这就过来。” 张龙虎行进的方向俨然产生了一片真空地带。 所有人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潘鹏急声大叫,“人呢?拦住他啊!” 尽管他喊的撕心裂肺。 可惜这些打手小弟也是人。 不是牛马。 谁也不会明知送死还往上扑。 当潘鹏意识到自己的命令无人理睬。 他也只能暗自咬牙,无可奈何。 “龙虎哥,你再晚来一步,恐怕就得给我收尸了。” 我松了口气。 张龙虎随手一摆,“没那么夸张,白七,我这不是到了吗?这些人不过是土鸡瓦狗,一群废柴。” “龙虎哥,你一个人来的?周二小姐呢?”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 没有发现周萌萌的身影。 张龙虎解释道,“二小姐要明天才到,她让我先行一步,幸亏如此安排,不然真的赶不上了。” “没关系,龙虎哥到了,大局就定了。” 我闻言并没有感到惋惜。 张龙虎代表的就是南边的周家。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让我意识到。 周萌萌不在场。 还是有诸多问题。 潘鹏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手枪,他指着张龙虎喊道,“信不信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头?” “哦?你确定你的速度比我快吗?” 张龙虎眼睛一瞥。 身随心动。 眨眼的时间攻守异形。 “咔嚓!” 打开保险的声音传入耳蜗。 电光火石之间。 手枪转换到了张龙虎的手上。 枪口正死死的顶住潘鹏的脑袋。 “咕咚!” 潘鹏咽了一口唾沫,“好汉,大哥,有话好好说。” “切,你真当你是个人物?什么玩意?” 张龙虎把手枪重新抛给了潘鹏。 他的这番举动让我极为不解。 等到潘鹏把枪口再次对准张龙虎。 他“咯咯!”笑着,“你他妈也太托大了,还敢把枪还给我?” “哦?你好像很得意?” 张龙虎反问道。 潘鹏瞄准了脑袋,“老子现在就让你开花。” “是吗?” 张龙虎眉头一挑。 “哗啦啦!” 几十个黑衣人冲了出来。 他们举着步枪朝天花板开枪。 “哒哒!” 子弹一时间如雨下。 直到把宴会厅的水晶灯打下来才作罢。 “轰隆!”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 潘鹏彻底傻眼。 他慢慢的把手垂了下来。 面对几十支黑漆漆的枪口。 但凡他有所行动。 势必会被打成马蜂窝。 “你怎么不跳了?刚才不是跳的很凶吗?傻叉!” 张龙虎一个巴掌拍在了潘鹏的脸上。 尽管如此。 潘鹏也只能捂着通红的脸庞一言不发。 过江沈见此情形激动的问道,“白七,你请来的帮手?” “嗯,沈爷,当我看到纸条以后,第一时间联系了龙虎哥,他紧赶慢赶总算从青钿赶到了锡城。” 我如实回答。 过江沈老泪纵横,“多亏了你,白七,谢谢!” “沈爷,谢谢不用说了,先过完这一关,把马宝救出来再说。” 我浅浅一笑。 过江沈擦去泪水,“对,救马宝。” “你们识相的快把马爷放下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唐辉再次气势十足。 他举着两片西瓜刀大声呐喊。 潘鹏脸色骤然变幻。 眼看着张龙虎即将下令射击。 他无可奈何的说道,“放。。。把人放了。。。” 我看到已经有两个小弟去解开绳索。 当马宝的双脚落地。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尘埃落定的时候。 异变突起。 “他妈的,谁允许放人的?” 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由远及近。 在屏幕的背后走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他孤身一人。 却寒气凛凛。 我呢喃自语,“杜宾。” “杜宾少爷来了!” “原来是杜少爷,我是赵凤,叫我小赵就行。” “北边的杜家,不得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其中要数赵凤这个墙头草最懂得随风摇摆。 他冲在第一个揶揄奉承。 好一个狗腿子。 杜宾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睥睨全场,“把人给我放下,谁让放的?” “杜少爷,您来了。” 潘鹏恭敬的问候道。 华晓脸颊抽动,但也低下了头颅,“少爷!” “嗯,对面这点人你们也怕了?在这磨蹭啥呢?” 杜宾转动手指上的戒指。 脸色平静如水。 潘鹏指着张龙虎说道,“这人在,我们不敢动。”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龙虎哥嘛!什么时候到的啊?” 杜宾不动声色的问道。 张龙虎硬着头皮行了一礼,“杜少爷你好,我刚刚到。” “哦,你不是周萌萌的狗腿吗?她人呢?” 杜宾率先发问。 张龙虎应声回答,“二小姐明天到,她派我先来。” “哦?照你这么说,周萌萌今天不在?” 杜宾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神采。 张龙虎犹豫过后还是点头,“是的,二小姐今天没在。” “哈哈哈,周萌萌不在你们还怕什么?都他妈给我上,砍死了算我的,我就不信剩下尸体的情况下,他妈的周家还跟我过不去?” 杜宾的当机立断令我眉头紧锁。 我站出来喝问道,“杜少爷,你忘了我了?” “你。。。” 杜宾定睛一看,“哼!你他妈化成灰我也认得。” “哦?杜少爷应该是还想着舔脚的事情吧。” 我故意旧事重提。 为的就是激怒杜宾。 果然。 杜宾怒火中烧,“我他妈今天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杜少爷难道忘了?咱们赌界中人解决纷争的方式是赌局,难道你只会打打杀杀吗?” 我挑逗道。 杜宾冷哼一声,“白七,你他妈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拖延到明天周萌萌来吗?” “本来就是约定好的赌局,难道杜少爷你怕了周二小姐,所以先下手为强,不敢参与这场赌局吗?” 我深谙挑拨离间的精髓。 对于杜宾这种强权二代。 必须在尊严这方面予以矛盾。 杜宾气的脸色发白,“白七,你他妈说什么呢?你当我真怕了周萌萌那个女人?” “啊?难道不是吗?杜少爷不是怕女人的吗?” 我故意惊恐的捂住嘴巴。 表情夸张至极。 杜宾一拍大腿,“好,白七,老子就跟你对赌,明天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行啊,随时奉陪!” 我喜上眉梢。 心下大定。 还没等我仔细回味。 杜宾回过神来,“不对啊,白七,你他妈还是拖延时间吧。” “。。。” 第344章 原来全部是一场棋局 “这。。。” 我眼珠子急速运转。 还不等我开口周旋。 杜宾笑了,“无所谓,明天这场赌局我答应你举行,但是今天,你们休想全身而退。” “杜少爷,我想你没有看清楚形势。” 张龙虎挑眉望向一把把步枪。 杜宾冷笑道,“你他妈当我是吓大的?拿你的大吊吓寡妇呢?” “不管杜少爷怎么认为,形势就是如此。” 张龙虎泰然自若。 杜宾举起左手向后一摆。 “哗啦啦!”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从背后冲出。 他们个个不遑多让。 和张龙虎带来的武装人员不相上下。 假若真的同时开枪。 唯一可能发生的局面就是两败俱伤。 张龙虎显然也没想到杜宾早有准备。 神色微动之余看了我一眼。 我清了清嗓子高喊道,“杜少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咱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解决?” “老子跟你商量个毛线,草!给我上大家伙。” 杜宾话音刚落。 一名大汉扛着火箭筒走了出来。 看到rpg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意是能出现在现实中的吗? 一发下去还不得送整个宴会厅的人见祖宗? 我强装镇定说道,“杜少爷,你这不是同归于尽吗?” “老子把你们轰成渣渣了,同你老母。” 杜宾刚要叫嚣。 话语应声而止。 原因很简单。 一个红色的光点在他的额头中间游走。 不问可知。 狙击手瞄准了他的脑袋。 张龙虎笑了笑,“幸亏我也有后手,杜少爷,依我看,今天到此为止吧!” “哈哈哈,你觉得可能吗?让你们如此轻易离开,我杜家的脸面放在哪里?” 杜宾没有意料中的慌张。 经过这么多事。 他也成熟了许多。 我试探性的问道,“杜少爷,那你想怎么样?” “别的我就不跟你们说了,马宝这家伙到我的场子里捣乱,这事怎么讲?” 杜宾指着瘫软在地的马宝说道。 我狐疑的问着,“你的场子?什么意思?” “咳咳,白七,忘了告诉你,我潘家,华家,以及锡城所有的大佬都投靠了北边的杜家,现在锡城除了你们过江沈以外,都归属于杜家。” 潘鹏站出来解释。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和张龙虎对视一眼后。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惊骇。 难怪赌术交流会名存实亡。 实际上真的是不存在了。 锡城俨然成了杜家一家独大的状态。 而且面前站着的,不管是潘鹏还是华晓。 亦或者官林赵德刚,新建镇胡迪。 哪怕是同为老千的山鸡,吕叶,齐图南,许大海他们。 也全成了杜家的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我猛然间意识到。 从头到尾。 这全是一场局。 是不是连在船上举办的赌术交流会也是一场局? “白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没错,赌术交流会本身就是一场局。” 山鸡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当即质问,“难道整场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杜家?” “没错,你真的以为赌术交流会的项目这么简单?什么丢手帕,水果忍者,五子棋?你所经历的这些游戏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山鸡反问出声。 我顿感疑惑,“你的意思是?” “全部的项目都是为了保证你顺利通过罢了,决赛的归属也早就决定,注码是一方面,设计的结局也本该如此。” 山鸡详细的解释着。 我还是难以理解,“那些参赛选手,包括下注的大佬?他们也全是被安排的?” “没错,杜家联合了所有盟友,清除了全部的异己,你能得到冠军,也是设计好的。” 山鸡点了点头。 我深呼吸一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能明白吗?为了引出锡城反对杜家的各大势力,你还记得你获得冠军以后,那些围在周家老爷子身边的人吗?” 山鸡的问话让我冷俊不禁。 我试着问道,“他们怎么了?” “全都死了,只剩下过江沈一家,除去你们,锡城将全归北边杜家所有。” 山鸡的话振聋发聩。 我猛然间清醒过来。 不禁喃喃自语,“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而我则是那一颗最重要的棋子。 让我获得冠军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哪怕周家老爷子的出现。 也成了杜家设计的一个环节。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北边的杜家。 南边的周家。 他们的争斗已经愈演愈烈。 从青钿到锡城。 难道大江南北。 都在上演着龙争虎斗吗? 我从心底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在上层大佬面前。 任何势力,任何人仿佛都成了提线木偶。 原本锡城五区两县心心念念的赌术交流会。 此刻完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起初我以为是赌注的大小导致我成为冠军。 没想到原来赌注也只是浅薄的环节。 更重要的是杜家和周家的博弈。 “闲话少说,马宝来我场子闹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杜宾的话掷地有声。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宝。 然后和张龙虎对视一眼。 正要上前应答。 过江沈突兀的站出来一把拦住了我。 他朝杜宾喊道,“杜少爷,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才能放了马宝?” “嘿嘿!这可是你们说的,来人,上酒!” 杜宾阴冷的笑声背后。 我尚且没能理解他话语间的含义。 等到齐图南推着小车来到场子中央。 我才注意到。 往日里声名显赫的魔都牌王竟然成了服务员一般的存在。 小车上有一块木板。 上面摆放着三个红酒杯。 无一例外都倒了半杯酒水。 不管从颜色还是浑浊程度。 三杯都如出一辙。 哪怕是我。 也没能看出一丝一毫的分别。 过江沈面露疑惑,“杜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三杯酒里面有两杯都被放了穿肠毒药,你只要随机喝下一杯,三分钟内没事的话,我就放马宝让你们把他带走。” 杜宾的眼睛如毒蛇般散发着寒芒。 唐辉闻言的瞬间大骂道,“草你妈的,你他妈是要我姐夫的命,老子跟你拼了。” “等一下,你给我退开。” 过江沈一个眼神硬生生止住了前冲的唐辉。 我抓住时机快步上前,“沈爷,不要听杜宾的,咱们搏一搏,带兄弟们救了马宝就冲出去。” “不,白七,也许你说的有可能,只是这种情况下,要死多少人?你看看兄弟们,几乎个个带伤,他们还有几个能活下来?” 过江沈摇了摇头。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残肢断臂。 他的是实情。 唐辉带来的兄弟们数量不少。 可是现在剩下还能站着的已经不足半数。 而且不少人都缺胳膊少腿。 就算能治好,恐怕也成了废人。 我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话到喉咙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宾大喊道,“想好了吗?喝不喝?” 第345章 过江沈的死 “白七,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过江沈灿然一笑。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我也是一个老千。” 过江沈边说边上动作。 只见他双手快速翻飞。 三杯酒水在他的手里仿佛蕴含了生命。 让人眼花缭乱的变换位置以后。 过江沈没有丝毫的停留。 他抓起最中间的酒水一饮而尽。 我惊恐的大喊,“沈爷!” “白七,没事。” 过江沈优雅的抄起桌子上的纸巾擦去嘴角残留的酒水。 全场都陷入了寂静无声。 “滴答!” “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所有人屏气凝神。 过江沈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他是那般的波澜不惊,平静如水。 杜宾看了一眼手表,“算你狠!” “可以走了吗?” 我朗声大声质问。 杜宾挥了挥手,“走吧,把人带走。” “唐辉,快,带马宝离开。” 我说完话搀扶着过江沈快步下楼。 在人潮中自觉的闪开一条通道。 当我们一行人走出酒店。 来到马路边的时候。 过江沈再也支持不住了。 “噗!” 一口乌黑的血箭从他的喉咙里喷出。 我赶忙抱住倾颓的过江沈,“沈爷!你怎么样?” “走,快走,别管我,走!” 过江沈强装着若无其事。 实则眼睛,鼻孔,嘴巴。 七窍流血。 果真是穿肠毒药。 我不知道过江沈是怎么支撑的住。 硬生生扛了下来。 直到走出酒店才彻底毒发。 我和唐辉快速上车。 径直开往医院的方向。 一路上。 过江沈抚摸着马宝虚弱的脸庞。 此时的马宝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不知道等他醒来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会有怎样的心态。 但现在。 过江沈看样子是时日无多了。 他的嘴里不停的喷出大口血液。 整个后排座位几乎全是鲜血。 “姐夫,你挺住,医院马上就到了。” 唐辉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过江沈对他这个小舅子是毋庸置疑的好。 尽管刚见面时是百般看不上唐辉。 但此后的经历说明。 那只是长辈对后辈的恨铁不成钢。 我轻拍过江沈的后背,“沈爷,你一定要坚持住。” “白七,我不行了,场子和兄弟我就全部交给你了。” 过江沈明显是回光返照。 他本已逐渐消散的瞳孔重新焕发出生机。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沈爷,不会的,你一定要活着。” “来不及了,周二小姐明天就到,赌局会如期进行,一切都靠你了,白七,你会赢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会赢的。” 过江沈反复重复语句。 我连连点头,“沈爷,所以你要活着,亲眼看到我赢,对不对?” “不了,白七,我要走了,你从没输过,所以你赢了以后要把场子夺回来,给兄弟们一口饭吃,否则他们连栖身之所都没有。” 过江沈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了无生息。 我把手指放到他的鼻头底下一探。 没有了呼吸。 我急切的呼喊,“沈爷!!!” “姐夫!!!” 唐辉一脚急刹车差点送走我。 他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我死死抱着过江沈的尸体。 脑海里回想到当初在宜城的相遇。 以及在新建镇他救我的场景。 一景一画仿佛近在眼前。 但又触不可及。 我的眼眶满含热泪。 不可置疑的是。 过江沈在我的生命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尽管我们有过矛盾。 在船上他没有为我挺身而出。 但不容否认的是。 他帮过我很多很多。 假如没有过江沈。 我不会走到今天。 “白七爷,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大,我听姐夫的遗愿,唯你马首是瞻。” 唐辉振振有词。 我点头答应下来,“走吧,回旅馆。” “好。” 医院已经不需要去了。 当务之急是把过江沈的死讯告知每一个人。 当我们出现在旅馆的门口。 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着悲怆。 不问可知。 酒店门口的一幕被他们看到了。 过江沈吐血的情景深入骨髓。 只是亲眼看到尸体的时候。 众人还是捶胸顿足。 哭泣声传遍四方。 “沈爷!你走了啊!你怎么走了?” “沈爷,老大,你死的好惨啊!” “大哥,你一路走好啊!” 过江沈立足宜城多年。 他的手下有一票忠臣义士。 哪怕此刻失去了地盘,没了场子。 这些人依然舍命跟随。 我扫视他们的脸庞。 心里止不住的叹息。 谁说江湖充满了尔虞我诈? 谁说江湖没有温暖真情? 人间。 从来不缺侠肝义胆的人。 为了他们。 我牢记过江沈的临终遗言。 必须要给他们有一块栖身之所。 值此危急存亡之秋。 葬礼的仪式一切从简。 旅馆被改造成了灵堂。 过江沈的黑白相片摆放在大厅正中间的位置。 从黑夜到白天。 哭泣声不绝于耳。 我亲眼看到唐辉老泪纵横。 正所谓铁汉也柔情。 个中滋味。 只有当事人才能明了。 “你们来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猛然间。 一声爆喝振聋发聩。 我抬头看到刚刚擦亮的天空。 眼神一阵恍惚。 揉了揉眼睛。 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杜宾竟然领着潘鹏等一票人物缓步走入灵堂。 唐辉见状“噌!”的一声跳了起来,“草你妈了个b的,你们这帮龟孙子还敢来?” “哼!杜少爷来拜祭是给过江沈面子,你们他妈的可别给脸不要脸。” 潘鹏这话简直是明目张胆,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人脸面。 谁都知道。 过江沈就是这几个人害死的。 他们居然堂而皇之还敢来“拜祭” 顿时。 灵堂一阵嘈杂。 “草!跟他们拼了!” “这帮乌龟王八蛋!” “兄弟们,抄家伙,给沈爷报仇!” 诸如此类的话语充斥每一个角落。 我没有过分恼怒。 而是冷静的咳嗽一声,“杜少爷,潘总,你们不要太得寸进尺,沈爷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白七,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是真心实意来拜祭的,沈爷怎么说也是锡城响当当一条人物,如今死得其所,我理当送上心意。” 杜宾皮笑肉不笑。 他挥了挥手。 几名手下扛着花圈放到了灵堂的右侧。 我瞥了一眼。 上面写的对联令人怒目圆睁。 “过江沈年迈体衰脑子蠢笨!” “喝毒酒七窍流血死的凄惨!” 横批:“痴瓜傻蛋!” “我日你妈的,老子活劈了你们!” 唐辉先是抄起砍刀把花圈劈的七零八乱。 紧接着调转方向直冲杜宾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 我一把拉住了唐辉的肩膀。 唐辉十分不解的看向了我,“白七爷,你这是?” 我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看清楚。 在杜宾和潘鹏的背后。 站着几名戴帽子的。 他们的腰间个个跨枪。 我几乎可以断定。 但凡唐辉或者任何其他人做出砍杀的动作。 这几个人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啪啪啪!” 杜宾拍了拍手,“白七,还是你做人沉稳,可惜啊!可惜,再慢一步,老子让你脑袋开花。” 我眯起眼睛。 目光炯炯有神。 正所谓来者不善。 沈爷的死,让双方的矛盾进一步升级。 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第346章 赌局前夕的不安 “适可而止吧,死者为大,你们越界了!” 我阴沉着脸。 眼神如鹰眸般犀利。 杜宾冷冷扫了我一眼,“白七,老子给你脸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说越界?” “呵呵,杜少爷,看来你是铁了心打算在沈爷的灵堂闹事了,你问过我们兄弟手里的家伙了吗?” 我话音刚落。 在场的兄弟们纷纷高喊。 “噼里啪啦!” 金属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山呼海啸的叫喊让几个戴帽子的也不寒而栗。 蚂蚁咬死大象。 我不相信凭他们几个手里几把手枪能干死所有人? 哀兵必胜。 所有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一股怒发冲冠的气。 “啪!” 杜宾打了个响指。 潘鹏带着一伙人站到了最前面,“白七,你别太嚣张,我带来的人不比你少。” “哗啦啦!” 一众黑衣打手鱼贯而入。 我临危不惧,“好啊!那就鱼死网破吧,谁也别想好。” “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跟我玩同归于尽,白七,你他妈够格吗?” 杜宾躲在后面高声呐喊。 还不等我开口。 一声爽朗且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我够格吗?” “嗯?” 在众人的侧目中。 周萌萌闪亮登场。 她穿着白色蕾纱裙摆,高挑的身材把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面部的妆容清新淡雅。 给人一种仙女下凡尘的既视感。 “周萌萌,你又来了?” 杜宾恨的咬牙切齿。 周萌萌翻了个白眼,“小杜子,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总是和我作对?你算哪根葱?” “好,算你狠,周萌萌,别忘了晚上的赌局。” 杜宾一甩衣袖大喝一声,“我们走。” 看着这伙人匆匆离去。 我松了一口气,“周二小姐,谢谢你!” “白七,我没来晚吧?” 周萌萌眨着眼睛笑了笑。 我摇头回答,“没有,来的恰到好处。” “兄弟,我紧赶慢赶把二小姐接来了,幸好没让杜宾那个王八蛋闹出事情来。” 张龙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微笑点头,“龙虎哥,多谢你,我没想到杜家人的肚量这么小,沈爷死了还要来闹事。” “谁说不是呢?姓杜的真他妈不是东西。” 张龙虎喃喃自语。 周萌萌接过了胡茬,“杜宾是他们杜家最不要脸的纨绔子弟,白七,我听说过江沈临死前把场子交给了你,有这回事吗?” “这。。。”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 唐辉站了出来,“没错,姐夫临死前的遗言是指定白七爷继承。” “既然如此,那倒省了很多麻烦事,过江沈是我们周家安排在锡城的独苗,绝对不能把地盘拱手让给杜家,这一点,白七你可知道?” 周萌萌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我认真的回答道,“明白,不管为了周家还是沈爷,我都一定要赢晚上这场赌局。” “你知道就好,我给过江沈上柱香,晚上赌局我会到场的。” 周萌萌在上完香后,在张龙虎的带领下去了酒店。 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不禁陷入了沉思。 假如没有周萌萌的及时到场。 今天杜宾恐怕真会闹出事来。 足以说明人脉在江湖上的重要程度。 我从另一角度窥见了端倪。 是不是从某方面来说。 我又成了周家的一颗棋子?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人活着,无时无刻不身处棋局。 而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晚上这场赌局。 关乎着一切的赌局。 “唐辉哥,沈爷临死前真的说把位置传给白七吗?” 周阔突兀的站出来问道。 唐辉瞥了他一眼,“我就在姐夫身边,亲耳听见的,难道你还有质疑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质疑呢?” 周阔闻言独自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身影。 转念想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周阔联系了。 还记得当初刚到场子的时候。 是他带着我熟悉环境。 于是我向唐辉问道,“周阔现在主要管哪方面?” “他啊,自从白七爷你去了哈市,他就管着场子里面所有的明灯暗灯,只是暂时咱们手上没有场子,所以就先歇着了。” 唐辉的话让我产生了狐疑。 我不确定的揣测道,“那他们这些明灯,暗灯都在干些什么?光歇着吗?不干事哪来的收入?” “那还能咋整?以前姐夫对他们挺不错的,拿点存款应付一下当前的困难局面咋了?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唐辉说的理所当然。 但我敏锐的察觉出问题所在。 明灯,暗灯的主要收入除了保底工资以外。 还有抓千的抽成和场子的部分佣金。 按照目前的处境。 他们这些人不仅没有了抽成和佣金。 更是连保底工资都无法保证。 众所周知。 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人一旦习惯了高收入。 猛然间收入暴降,或者直接打到没有。 心理上是很难接受的。 我抽着烟细细扫过几个场子明灯的脸。 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当发现我在看他们。 又重新换上一副笑脸面对。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担忧。 但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 假如我当时能发现。 恐怕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凶险。 只是我从未当过大哥。 也没管理过这么多人的手下。 初出茅庐,总还是考虑的有些欠缺。 酿成大祸以后。 我才幡然醒悟。 “白七爷!这下子不得了,咱成场子老大了?” 铁塔辗转反侧。 我撇了撇嘴,“怎么了?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嘿嘿!那不是说等我们把宜城的场子夺过来,我就可以每天到场子里玩了?” 铁塔一开口我就知道他的心思。 江晚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铁哥,现在还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你这脑瓜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我当然和你小子想的是一样的。” 铁塔瞪大眼睛问道。 江晚风一头雾水,“我在想什么?” “你小子当然是在想泡场子里的模特女服务员,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憋什么屁!” 铁塔说的义正言辞。 江晚风歪头没再搭理。 曹馨却露出担忧的眼神,“队长,我的眼皮一直在跳。” “啊?哪一边的?” 我脱口而出问道。 曹馨指着有眼回答,“右眼。” 俗话说,左眼跳吉,右眼跳凶。 我深切的感到,今天晚上的这场赌局凶多吉少。 因为。 我也和曹馨一样,右眼皮跳个不停。。。 第347章 我的对手来了 今夜月黑风高。 好一个杀人之夜。 我看着挂在天空的满月。 心跳陡然加快。 捂住胸口的同时。 曹馨的关切问候出现在耳旁,“队长,你怎么了?” “没事。” 我摇了摇头。 带领着大部队前往约定的赌局场所。 根据杜家和周家的共同商议。 这场决定命运的赌局被安排在锡城市区凯悦酒店的三楼。 马路上车来车往。 七彩的霓虹灯诉说着城市的繁华。 我在来到大厅以后。 碰见了华晓。 他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白七,你只能带四个人上去。” “为什么?” 我面露诧异。 华晓解释道,“未免人多眼杂,三楼也没这么大空间容纳这么多人。” “我看你们是想对我们下手吧?” 唐辉骂骂咧咧的问道。 华晓指着大厅另一侧的人说道,“那边是潘鹏的人马,他们也是一样。” “哦?这是谁定的规则?” 我好奇的问道。 华晓指了指上面,“杜宾少爷和周萌萌小姐定的。” “既然是杜家和周家共同制定的规则,我应该遵守。” 我点头应承下来。 唐辉愣了一下,“白七爷,人少弄不好会出事。” “没事,有周二小姐在,不会有事。” 我深知周萌萌的本事。 有她在,应当万无一失。 华晓闻言松了口气,“白七,选四个人上去吧。” “好。” 我扫了一眼身后的手下。 说实话,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 因为在宜城场子里待的时间并不长的缘故。 相熟的也只有寥寥数人。 不过铁塔和江晚风势必要和我一起。 再加上唐辉必不可少。 最后一个人选,我目光刚刚触及曹馨。 周阔挺身而出,“白七爷!我去吧。” “你。。。” 我有点犹豫。 周阔立马开口,“白七爷!你忘了?咱们在新建镇李学青的场子,可是并肩作战过的。” “嗯,你说的对。” 我想到周阔的本事。 不管怎么讲。 带一个老千上去,总归可以应不时之需。 于是我朝曹馨说道,“你留在下面接应吧。” “队长,我想跟你一起上去。” 曹馨的表情有些紧张。 我安慰道,“你在下面也是一样的,万一出现什么状况,我相信你能应对。” “那。。。好吧。” 曹馨的眼神略有不舍。 我深呼吸一口说道,“走吧。” 跟随着我的脚步。 踏上了前往三楼的电梯。 只是忽然间耳边响起一阵叹息。 “白七,对不起,我不应该帮助杜宾的,有点愧对你。” 华晓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呢?” “那天在船上。。。你帮了我。” 华晓欲言又止。 我打断了他,“有些人就是如你一般狼心狗肺,你愿意给杜宾当舔狗,我无话可说。” 随后我头也不回的走上了电梯。 趁着等待的空隙。 我看向唐辉问道,“马宝情况怎么样?” “送去医院了,体征稳定,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唐辉回答着。 我点了点头。 马宝是我方的绝对战力。 他能安然无恙。 令我大感欣慰。 凯悦酒店的三楼明显被改造过。 厅堂内摆放着一张诺大的赌桌。 对面的等候区已经坐着杜宾,潘鹏等人。 我刚刚出现。 潘鹏就叫嚣开来,“白七,你居然真的敢来?” “笑话,我怎么不敢来?” 我反问道。 潘鹏眉头一挑,“呵呵!等下让你死的难看。”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有那本事吗?” 我的揶揄让潘鹏脸色难看。 不过他并没过多言语。 当我坐再沙发上。 这才看清楚杜宾那边的人手。 清一色的全是老千。 齐图南,山鸡,吕叶。 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 正当我以为他是杜宾哪里请来的高手时。 周萌萌刚好走出打了个招呼,“潘市长也在啊?” “周二小姐,幸会。” 中年人起身回应。 我瞳孔猛然紧缩。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 竟然是潘鹏的大哥潘为。 锡城的副市长。 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个场合。 这难道代表着对方的万无一失。 我快速扫向周萌萌。 看到她淡然的表情。 心中大定。 看来周家的实力远远不是一个锡城副市长可以撼动的。 “白七,有没有信心?” 周萌萌微笑发问。 我点了点头,“有。” “那就行,你可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要为我上一场赌局呢!” 周萌萌话锋一转。 我笑着说道,“当然,等这场赌局结束,我就跟周二小姐。。。” “白七,你可别吹牛了,这场赌局结束?你能结束的了吗?” 潘鹏再次叫嚣起来。 我皱起眉头,“怎么?难道潘总是想让我把命留在这场赌局上?” “呵呵!结果谁能知道呢?” 潘鹏耸了耸肩。 赌局还没开始。 场上的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周萌萌喝问道,“小杜子,还不开始吗?等什么呢?” “呵呵,这不是等着你开口呢吗?能开始了吗?” 杜宾缓缓起身。 周萌萌冷笑一声,“赶紧吧,别磨叽!” “那好,荷官就位吧。” 杜宾点了点头。 我看了一眼男荷官。 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忍不住问道,“这个荷官。。。” “白七,你放心吧,我不至于在这上面动手脚,荷官是奥门请来的,只管发牌。” 杜宾拍着胸脯保证。 我没搭理他。 而是看向了周萌萌。 见到周萌萌点头。 我当即放心下来。 安稳的坐到了赌桌的右侧。 我聚精会神等待着对手。 杜宾这一方。 能够出场的人不在少数。 齐图南的水平我自然知晓。 但我不觉得他是我的对手。 山鸡和吕叶不太好说。 因为我知道。 他们在赌术交流会上完全是放水。 真实水平我尚且不知。 潘鹏看了一眼,“山鸡,你上吧!” “好的。” 我的对手出现了。 是山鸡。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脸颊挂着不可捉摸的笑。 当他坐到我的对面位置。 我轻笑一声问道,“山鸡,冤家路窄啊!” “是啊,白七,谁说不是呢?” 山鸡伸手抓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质疑道,“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别忘了,你可是在赌术交流会决赛输给了我。” “是吗?白七,难道你到现在都没看出来?我那是故意输的。” 山鸡脸色毫无变化。 我故意问道,“是吗?” “哈哈,不是吗?白七,收起你的心理战术吧,这点伎俩在我面前可不管用。” 山鸡大笑出声。 我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我的本意是打乱他的心境。 没想到一丝效果也没有。 我用手指扣响桌面,“我能赢你一次,就能赢你两次。” “白七,有自信是好的,正如我当初说的那样,我觉得和你一见如故,能一决胜负我很开心,对了,忘了告诉你。” 说到这里。 山鸡戛然而止。 我不假思索的问道,“什么?” “我在以往参加的赌术交流会,可从未输过,我是连续三届的冠军!” 山鸡的眼眸产生了变化。 一股王霸之气油然而生。 我仿佛看到一位赌王在我面前突兀的出现。。。 第348章 他是个高手 “闲话少说,今天玩什么?” 我不再和山鸡闲扯。 一语中的。 山鸡耸肩看向荷官,“咱们的常胜将军白七到现在还不知道玩什么,你赶紧告诉他吧。” “咳咳,根据杜家和周家的约定,今晚以德州扑克决胜负。” 荷官说话间展示出扑克牌。 我匆匆瞥了一眼。 是赌场常用的扑克牌背花。 紧接着。 荷官先是把牌推到了山鸡的面前,“请查验。” “不必了,拿给白七看吧。” 山鸡摇了摇头把牌推给了我。 为了确保没有手脚。 我仔细的翻查着扑克牌。 “哗啦啦!” 无论是重量还是扑克牌的厚度都没有问题。 指尖的触感也和往日如出一辙。 我点头说道,“没问题,开始吧。” “好的,双方确认完毕,每人注码一千万,根据规则,截止时间为今晚凌晨12点,注码多的一方获胜,当然,如果有任意一方提前输光注码,赌局立刻结束,双方可有异议?” 荷官辗转反侧。 我了然的颔首,“没问题。” “我也没有,发牌吧!白七,我已经等不及和你一较高下了。” 山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发现他此刻的状态和赌术交流会的时候截然不同。 那时候他还有些温文尔雅。 但是现在完全像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 我揶揄道,“山鸡,你一个手下败将,咱俩的高下不是早就较量过了吗?” “不,白七,我当初是让给你的,这一点你心知肚明,正如我离开时说的那样,有缘再见,果不其然,今夜咱们又重逢了。” 山鸡冷笑不止。 我一针见血的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输给了我,你觉得我会怕你一个手下败将?痴人说梦。” “白七,手底下见真章吧,拿出点真本事,别嘴巴上不饶人。” 山鸡的鼻腔哼了一声。 我无所谓的摊手,“随意,我能赢你第一次就能赢你第二次。” “发牌!” 山鸡大手一挥。 荷官开始了熟练的动作。 我看他洗牌的方式并没有刻意安排。 看样子应该和周萌萌,杜宾说的一样。 荷官是中立的。 并没有偏袒哪一方。 既然如此。 情况就更加明了。 抛开荷官,赌桌,赌具。 场上能够出老千的就是老千本人。 也就是说。 我只要盯住山鸡的一举一动。 就能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做手法。 只是。 我今夜才明白。 山鸡当天在赌术交流会放了多少水。 简直是一整个太平洋。 他的技术堪称出神入化。 至少我出道以来。 是我遇见过的最厉害的老千。 甚至比湖城徐开聘,亚洲第一快手王杰等一系列人物厉害了不知凡几。 “请下注!” 我轻轻的掀开两张底牌扫了一眼。 红心a 黑桃10 这手牌算是还不错。 我数出10万的筹码扔到了桌面上,“第一把小意思玩玩!” “好啊,我也跟!” 山鸡不假思索选择跟注。 我的表情无有变化。 第一把基本上都是试探。 高手之间的切磋向来都是先看看对方深浅。 那种一上来就放大招的十分罕见。 这就好比奥特曼大怪兽。 总不见得刚变身就来上一发奥特光线。 “唰!” 三张公共牌发了出来。 依次是梅花9,红心j,方块q 尽管三张牌花色各不相同。 但对我来说无疑是极好的。 差一张8或者k 我就凑成了顺子的牌型。 而且最后两张公共牌尚未发出。 我认为我的机会很大。 “白七,你下多少?” 山鸡的问话突如其来。 我反问道,“你下多少?” “呵呵!这把我敢说你拿到的一定是好牌,我说的对不对?” 山鸡把玩着筹码,笑的很神秘。 我听到他这番话瞬间皱起眉头,“怎么?你偷看到我的牌了?” “笑话,我还用的着看你的牌吗?我从你的眼睛里已经看到了一切。” 山鸡话音刚落。 扔出100万筹码到赌桌上。 我诧异的问道,“你这么有信心?上来就下100万?” “怎么?允许你白七拿到好牌,我就不能拿到?” 山鸡的面颊始终挂着浅笑。 这让我意识到。 很难从微表情窥见他的心理状态。 其实从刚认识他的时候开始。 我就发现了山鸡的这个习惯。 曾经我以为这只是他个人的性格使然。 没成想运用到赌局上。 倒是成了极佳的伪装。 我深呼吸一口,同样扔出100万的筹码,“我跟!” “唰!” 荷官在牌堆里抽出最后两张公共牌。 当我看清楚牌面的刹那。 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有一张方块8 另一张是红桃3 对我来说。 凑成了花色不同的杂顺。 而且从五张公共牌的轨迹来看。 同花和葫芦是无论如何也凑不成的。 唯一能赢我的牌型就只剩下9到k的杂顺。 一念至此。 我信心大增。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 山鸡必须同时拿到10和k才能形成那唯一的牌型。 在赌局中。 这是十分罕见的。 甚至可以说不太可能。 我拿出200万的筹码丢进了牌桌,“你跟吗?” “白七,你信心比我还要足?才第一把你就下了300万?你不怕输了吗?” 山鸡把手放在脑后振振有词。 我抓起打火机点燃香烟。 猛抽了一口后眯起眼睛,“怎么?难道你的底牌是10和老k?你的运气有这么好吗?” “哦?白七,听你话的意思,好像只能你运气好,我就不可以偶尔运气好一把吗?” 山鸡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冷笑道,“你有那个命吗?” “啧啧!白七,你知道你这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山鸡话锋一转。 我顺势问道,“什么呢?” “你出道至今未尝一败,这表明你的技术相当优秀,但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隐患,那就是你太过自信,总以为每次都能占尽先机,实际上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山鸡笑的神鬼莫测。 我眉头一挑,笑的肆无忌惮,“难不成你说这么一大堆的目的是想告诉我,你就是那个人外之人?” “白七,恭喜你,猜对了,200万我跟。。。” 山鸡在把筹码推出去后反手亮出了底牌。 “啪!” 我瞪大眼睛目不转睛。 “咯噔!”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竟然是红心10和黑桃k “9、10、j、q、k顺子大,山鸡赢!” 伴随着荷官的呼喊。 我脸色逐渐变的难看。 再对上山鸡张狂的表情。 我意识到他是个高手。。。 第349章 到底如何破局? 坐在椅子上。 我思来想去。 山鸡的手始终放在台面上。 绝不可能有出千的机会。 那么。 难道真的是运气或者巧合? 山鸡恰巧拿到了10和老k 凑成了唯一能赢我的牌型? 长久的经验告诉我。 赌局上不存在巧合。 父亲也曾经告诫过我。 当你的内心产生怀疑的时候。 不要多想。 其中一定存在问题。 只是你没发现,但问题一定隐秘于某个角落。 我蓦然回首。 目光缭绕在大厅的各个角落。 监控摄像头闪烁着红点。 我开口问道,“二小姐,这个监控?” “白七,你放心,我安排了人手在监控室,如果有问题,我会在第一时间接到讯息。” 周萌萌回答道。 我点头示意明白。 既然监控方面不存在问题。 那么山鸡到底是怎么出老千的? 不用手,难道用脚? 和我当初在万宏远场子的时候一样? 可是我也根本没看到他动脚啊!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了。 山鸡看到我扭捏的表情,不禁开怀大笑,“白七,你是不是在猜我怎么出老千的?” “嗯?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出千的?” 我试探性的问道。 山鸡冷哼一声,“白七,我告诉你,我根本没出千,是你眼睛出了毛病,又或者是另外一个可能。” “什么?” 我脱口而出问道。 山鸡眉头一挑,“你的脑子有病呗!哈哈哈!” “听到没有,白七,你他妈脑子有病。” 潘鹏闻言张狂的放声大笑。 杜宾也捂着肚皮高喊,“白七,就你这点水平也出来丢人现眼,要不是赌术交流会的押注太高,冠军会是你吗?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呵呵,我是什么东西不用你杜少爷说,我倒是想问问你,我的脚味道怎么样?” 我冷冷的喝问道。 杜宾一听脸色立刻大变,“白七,你他妈找死。” “我知道你又想舔脚了,我昨天夜里特意没洗,就等着喂你这一口。” 我再次火上浇油。 杜宾拍案而起,“草你妈的!白七,你他妈不想活了。” “喂!小杜子,你干嘛呢?赌局还没结束,你吵吵啥?” 周萌萌的话语掷地有声。 杜宾气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你没听见白七骂我?” “骂你咋了?你小子就是欠骂,你不惹白七,他干嘛骂你?蠢蛋!” 周萌萌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杜宾一时哑口无言,只能忿忿不平坐了下来,嘴里还在嘟囔,“草!活见鬼了!白七,你给我等着。” 我无有所谓的挑了挑眉。 尽管目前的形势对我十分不利。 一上来第一把就输了三分之一的筹码。 但我不能喜形于色。 更不能露出胆怯的表情。 无论何时何地。 一名合格的老千。 必须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发牌!” 荷官在第一轮发完两张底牌后。 我掀开一角瞄了一眼。 黑桃3和方块4 其实这手牌根本没有下注的必要。 但我还是打了1万试试水。 山鸡见状嘲笑道,“白七,你不是被吓破胆子了吧?1万?你这是下注吗?” “怎么?规则还不允许下1万了?那行,我收回,下1千!” 我快速调换筹码。 这一幕看的山鸡目瞪口呆,“你。。。” “咳咳!不好意思,规则没有说最低限额,但按照目前场上最小的筹码面额来看是1千,因此最低限额应当是1千!” 荷官不偏不倚。 发言振聋发聩。 山鸡无奈的叹了口气,“白七,算你狠。” “呵呵!更狠的你还没看到呢!” 我耸肩回应。 山鸡目光急转,“你什么意思?” “马上你就知道了,发牌吧!” 我神秘的笑了笑。 三张公共牌被发了出来。 我压根没去看牌面是什么。 第一时间选择弃牌。 当我把牌扔到赌桌中央的时候。 山鸡忍不住喝问道,“白七,既然你根本没打算跟注,干嘛还要等三张公共牌发完再弃牌?” “怎么?谁规定了我不能看公共牌?我下了1千连第一轮发出公共牌都不行?谁规定的?你规定的?” 我一连串的质问让山鸡彻底懵了。 他张着嘴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暗自咽下苦果,“白七,我倒是要看看你弄什么幺蛾子。” “行,你慢慢看着吧!”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我几乎把把都是下1千。 多的时候下个3千,5千的玩一玩。 但绝不会超过1万。 按照这样的速度。 哪怕到凌晨12点。 我这么多注码也根本用不完。 山鸡被磨的失去了耐心,“白七,你到底在干嘛?把把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也觉得没意思。” 我认真的回答道。 山鸡面露诧异,“既然你也觉得没意思,干嘛搞这出?” “因为我不知道你第一把是怎么出千的。” 我如实说道。 山鸡疑惑的发问,“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怎么出千的,那我怎么防备你?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是怎么出千的,这样我才可以和你正面对决,如何?” 我这一招以退为进彻底把山鸡说傻了。 他呆愣住足足一分钟的时间。 回过神以后。 山鸡一拍桌子,“白七,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我毫不客气的回怼。 山鸡冷哼一声,“行,你慢慢熬吧,看谁熬的过谁,反正到凌晨12点赌局结束,输赢是看注码多少,哪怕等到那一刻,我也赢了。” “好啊,那就熬着吧。” 我言语上云淡风轻。 表现的也是波澜不惊。 实际上我的内心正在经历惊涛骇浪。 因为山鸡说的并没有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等到了凌晨12点。 赌局的胜负便一目了然。 假如我不能找到破局之法。 失败近在眼前。 如此重要的一场赌局。 决定锡城的归属的注码。 我输不起。 也无论如何不能输。 一旦输了。 我就不能给过江沈报仇。 也不能给刚刚得到的许多兄弟一个吃饭的地盘。 最为重要的是。 正如我一直挂在嘴边的。 一个老千的价值就是要赢。 输了就意味着没有价值。 到了那个时候。 我十分清楚明白周萌萌会怎么对我。 别看她和张龙虎现在对我慈眉善目。 真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们两个会是第一个跟我翻脸的。 “发牌!” 我强压住思绪。 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赌局上。 正当我想入非非,浮想联翩的时候。 猛然间。 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山鸡的动作。 他的左手微微向下一摆。 某一个瞬间。 他的袖口张大,和右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350章 一切尽在掌握? “等一下!” 我高举右手惊呼出声。 刹那间。 所有人都诧异的注视着我。 与此同时。 我的脑子正在天旋地转。 现在揭穿山鸡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处。 道理很简单。 这把牌还没开始下注。 其次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假如失败。 等待我的是无间地狱。 想到这里。 我立马改了口风,“那什么,我口渴了,谁给我倒一杯冰红茶。” “白七,你大惊小怪的搞什么飞机?吓老子一跳。” 山鸡面目狰狞。 我冷冷一笑,“喝杯水不行?闭嘴吧你。” “白七,赶紧下注,别浪费时间。” 山鸡挥了挥手。 我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反手就把牌丢到了赌桌中间,“弃牌!这把不玩。” “又这样?” 山鸡气呼呼的喝问。 我理都没理他,“洗牌!” “哗啦啦!” 扑克牌翻滚的声音无比清晰。 对于赌徒来说。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 甚至远远超过了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 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几乎差不多看清了山鸡的手法。 他这招类似于“袖里乾坤” 但又有所不同。 “袖里乾坤”一般是在袖子里面塞入弹簧设备。 用来快速换牌。 可山鸡的袖子里明显没有设备。 他靠的是手臂肌肉的核心力量。 用肱二头肌发力把牌弹出滑到手心。 千门对于他这种手法有专业的术语: “移花接木” 这一手比“袖里乾坤”不知高明了凡几。 不仅没有设备,不用藏器于身,落于下乘。 而且水平技艺超的老千不止可以把牌藏到手臂腕处。 甚至可以让牌游走于全身。 哪怕抓千。 也有很大概率失败。 原因很简单。 随时变换扑克牌的位置。 搜身的人不一定能发现的了牌。 找不到出千的道具。 一定程度上就不能认为抓千成功。 不过“移花接木!”并不是普通老千能够学会的。 在现实中。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白七,这把牌你肯定又不跟吧?” 山鸡挑衅似的看向了我。 我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还早,我当然不跟。” “呵呵!这叫还早吗?白七,你傻了吗?” 山鸡笑的很阴冷。 我诧异的指着时钟,“这才9点,还有三个小时,你急什么?赶着去投胎?”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说你笨,墙上的时钟坏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山鸡的话令我毛骨悚然。 我快速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时间。 “噔!” 心脏猛然紧缩。 山鸡没有骗我。 此刻已经晚上十一点半。 距离赌局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我匆匆回首,“铁塔,怎么不提醒我?” “啊?白七爷,我要提醒你啥?” 铁塔一头雾水。 我转头看向唐辉和周阔。 两人同样目瞪口呆。 四处寻找江晚风的身影。 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赶忙问道,“江晚风人呢?” “好像。。。好像去厕所了吧,白七爷,咋了?出啥事情了?” 铁塔挠了挠头。 我知道指望这几个是铁定指望不上了。 当即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赌局上。 周萌萌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白七,没出什么状况吧?” “没有,周二小姐,放心吧。” 哪怕心里慌的不行。 我也只能尽力安慰。 赌局还没结束。 我不能自乱阵脚。 但我明显能够看到张龙虎的表情和举动。 他的脸上满是阴霾,正在和周萌萌轻声低语。 也许。 他们已经在朝着赌局最差的结果去想了。 “白七,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山鸡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 这句台词似曾相识。 好像每一次有国足出场的比赛。 到最后,解说总会来上这么一句,“留给国足的时间不多了。” 没曾想到。 今天这句话会用在我的身上。 我深呼吸一口说道,“发牌!” “唰唰!” 两张底牌发出。 我捏着看了一眼牌面。 黑桃a 黑桃老k 简直好的没边了。 “白七,盲注你下多少?” 山鸡合上扑克牌问道。 我想了想,“10万!” “啪啪!” 山鸡边鼓掌边跟注,“可以啊!白七,你终于开窍了,怎么着?想来上一把?” “不是你说的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反问道。 山鸡点点头,“确实,你能明白就好。” 荷官翻出三张公共牌。 黑桃9、10、j 清一色的黑桃花色让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就算不去看最后两张公共牌。 我就已经凑成了同花的牌型。 而且。 我有很大的机会去搏一搏黑桃q 一旦最后的两张公共牌里面有黑桃q 我在拿到皇家同花顺的情况下。 胜利唾手可得。 一想到这里。 我赶紧按捺住激动的心,以及颤抖的手。 “白七,轮到你下注了。” 山鸡开口问道。 我装作犹犹豫豫。 先是把筹码捏在手里细细数了一遍。 接着又把筹码推到面前。 立刻又收了回来。 反反复复三次以后。 山鸡皱起眉头,“有完没完?你到底下多少?还下不下?” “怎么个事情?我考虑一下不可以?哪条规则规定了。。。” 我正要侃侃而谈。 山鸡立马摆手,“行,行,你慢慢考虑,别动不动什么规则。” “咳咳!我下。。。” 我抓着筹码又放下。 塑料筹码撞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300万!” 当我把筹码放到赌桌上的时候。 山鸡瞪大了眼睛,“白七,不容易啊,你总算跟了一把。” “那你呢?跟注吗?” 我莞尔一笑,试探道。 山鸡托着腮帮微微皱眉。 他似乎在思考。 又或者在细细揣测。 不管怎么样。 他终究是选择跟注了,“好,白七,我陪你玩一把。” “哗啦啦!” 当筹码被推到桌子上的时候。 结果已然无法更改。 潘鹏十分不解,“山鸡,你这是搞什么?就算拖时间,白七不也输定了吗?你何必多此一举?” “潘总,我这是要白七输的心服口服,不真枪实弹干上一局,他怎么会服气呢?” 山鸡反问道。 潘鹏闻言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你搞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的赌局,就为了你的一时意气,万一出了什么好歹。。。” “别说了,我相信山鸡。” 杜宾抬手打断了潘鹏的话语。 他的态度给赌局定下了基调。 潘鹏见状无奈的坐了下来。 山鸡伸出手晃了晃,“白七,你觉得你会赢吗?” “不会吗?”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山鸡的手。 他刚才晃手的动作虽然轻微。 但我看的出来。 他是在动手脚了。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第351章 谁在虚张声势? “咔嚓!” “咔嚓!” 起初我以为是酒店哪里的设备出了问题。 异常的响动震慑心扉。 当我看到山鸡在掰手指。 才发现。 原来是这家伙在玩响指。 “你幼稚吗?多大年纪了还玩这出把戏?” 我知道他这是为了衬托氛围。 更关键的是想要影响我的心理状态。 山鸡笑了笑,“白七,还有两张公共牌没有翻出来,我突然大发善心给你一个机会!” “哦?请问你说的是什么机会?”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山鸡嘴角微微上挑,“只要你现在弃牌认输,我就代表杜少爷放你离开,保你一条命,怎么样?” “此话当真?” 我故意装作惊讶,大声喝问。 还不等山鸡回答。 潘鹏拍案而起,“山鸡,你他妈的能替杜少爷做主?你算哪根葱?” “哦?” 山鸡没有回怼,而是斜着眼睛看了过去。 潘鹏骂的还不解气,继续叫嚣道,“草你妈的,蹬鼻子上脸是不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老子告诉你,你不过就是老子养的一条狗。” “是吗?原来在潘总的眼里,我只是一条狗?” 山鸡皮笑肉不笑的揶揄道。 潘鹏抬头用鼻孔看人,“那不然你以为呢?杂种狗,赖皮狗,我呸!” “呵呵,潘总骂的过瘾,但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山鸡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潘鹏愣了一下,“什么?” “我刚才说的是代表杜少爷,可不是代表潘总你。” 山鸡一语中的。 潘鹏有些迷惑,“老子才是杜少爷的代言人,你他妈还想抢老子的位置?嗯?给你脸了?” 我到现在才听明白。 潘鹏恼怒并不是空穴来风。 合着是觉得山鸡抢了他杜宾代言人的地位。 想到这里。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给一个舔脚的杜宾当狗。 居然还有人争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呵呵!你开心就好。” 山鸡耸了耸肩。 看他的表情。 云淡风轻。 潘鹏见状作势要再次大骂。 关键时刻。 杜宾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行了,今天山鸡是主角,就让他做主吧。” “可是,杜少爷,这家伙就是个小老千,哪来这么大的脸面。。。” 潘鹏还要挑拨离间。 杜宾却脸色一沉,“我说话你没听见?潘副市长你觉得呢?” “嗯嗯!杜少爷说的对,今夜咱们都是看客,理应让当事人自己做主,潘鹏啊,你别太激动了,坐下吧。” 潘为罕见的说话了。 潘鹏听闻此言。 顾左右而言他。 最后无可奈何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等到终于平息了喧嚣。 山鸡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我的身上,“白七,热闹看够了?” “闲话少扯,发牌吧。” 我扫了一眼荷官。 实际上最后的两张公共牌已经等待了太久。 按理说应该早就发牌。 无奈中间有太多的插曲打扰。 “唰!” “唰!” 当最后的两张公共牌被发出的刹那。 我的心跳如同坐上了云霄飞车。 不是失望。 而是太亢奋。 黑桃q 竟然真的位列其中。 另外一张是方块10 对于牌局来说,可有可无。 我几乎难以掩盖内心的悸动。 因为在整个牌局的进程中。 我根本没有出过手。 这就意味着。 我拿到皇家同花顺是纯粹的运气。 这样的运道,出现在如此的重要的赌局中。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喜不自胜。 尽管我快速的平复心情。 换上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表情。 但还是被山鸡敏锐的窥见了端倪。 他“咯咯咯!”的笑着,“白七,你肯定拿到了好牌吧?” “哦?你看出来了?” 我喝了一口酒水掩饰内心的紧张。 山鸡嘟嘴说道,“作为一个老千,你的肢体动作也太明显了,别忘了,我也是个老千,而且,还是个水平不低的老千呢!”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我的肢体动作又是怎么明显了?” 我笑了笑反问出声。 山鸡指着我的肩膀,“首先你的双肩有下沉的趋势,然后你局促不安的抓起酒杯,最为关键的一点,白七,也许一直以来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是什么?” 我喝问道。 山鸡指着自己的眼睛,“瞳孔,每当你难以抑制情绪的时候,瞳孔就会猛然紧缩,我说的对不对?” “叮!” 仿佛有一盏铜铃在我的脑海中炸响。 “怎么会?怎么会?” 我在心里呢喃自语。 山鸡为什么会对我的习惯了如指掌。 更为要命的是。 他竟然注意到了我眼眸中瞳孔的变化。 这可是寻常人难以观察到的细枝末节。 但这一切的一切。 在山鸡的眼里被无限放大。 我的心情局促不安。 但还是强压下躁动。 装作镇定的说道,“是吗?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罢了。” “无所谓,你不承认也无所谓,白七,下注吧,五张公共牌已经全部出现了,该到了最后下注的时刻。” 山鸡耸了耸肩。 表情十分轻松写意。 我看着他的面容若有所思。 按照目前公共牌的牌序。 他为什么如此的淡定? 黑桃9,黑桃10,方块10,黑桃j,黑桃q 五张公共牌的数字和颜色就像是悦动的音符。 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不断在我的脑海中跳跃,翻滚。 这把牌很容易凑成顺子或者同花。 4张黑桃出现的情况下。 只要两张底牌中有一张是黑桃,就会拿到同花。 “不。。。这还远远不够。” 我认真的审视着山鸡的细微表情。 他不可能在仅仅拿到同花的情况下如此平静。 而且看他的架势。 胜利似乎早已胜券在握。 “难道他也是皇家同花顺?” 我缓缓摇了摇头,“不可能!” 关键的黑桃k和黑桃a都在我的手上。 也就是说。 我这手牌包揽了9到k和10到a的两种同花顺牌型。 “难道。。。” 山鸡手上有一张黑桃8? 这是除此之外,最后一种出现同花顺牌面的可能。 但那又怎么样呢? 无论山鸡拿到的是什么。 我的10到a皇家同花顺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 山鸡的倚仗到底是什么? 我浅浅一笑,“又是虚张声势吗?” 第352章 赌上一切的牌局 “白七,神神叨叨的干嘛呢?下注啊!” 山鸡的呼喊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我捏着两张底牌的边角重新看了一眼。 确认是黑桃k和黑桃a无误以后。 我的信心大增,“你下多少?” “呵呵,我看你台面上总共才余下300万左右,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的注码吗?” 山鸡虽然话很不中听。 但说的毕竟是事实。 经过短暂的思考。 我一股脑把注码全部推到了赌桌中央,“全押!” “唰!” 整齐的眼神看了过来。 不仅是敌对方的杜宾、潘鹏等人。 哪怕周萌萌和张龙虎,铁塔,唐辉他们也全神贯注。 谁都知道。 这可能是最后的一把牌局。 只要山鸡选择跟注。 胜者将立刻产生。 原因很简单。 我输了意味着注码清空,自然淘汰。 而山鸡输了,则表示大部分的注码都流到了我的台面上。 看一眼时间。 距离凌晨12点仅仅剩下三分钟。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成哪怕一把牌局。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 胜者就将是我。 当然。 这一切的可能都建立在山鸡跟注的前提下。 “怎么?在考虑跟不跟吗?” 我挑眉问道。 山鸡笑着回应,“白七,我不跟注,凭借注码的多少我也赢了,大不了上一轮的300万送给你,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哪怕加上,你也无法取胜。” “是啊,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你恐怕忽略了一个问题。” 我故作神秘,嘴角泛起不可捉摸的笑容。 山鸡疑惑的问道,“什么问题?” “那就是,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这把牌你不跟注,意味着你怕了我,从今以后,你的心里永远会蒙上一层羞耻的阴影,那就是,你承认不是我的对手,胆怯和懦弱这辈子将跟随着你。” 我的话语掷地有声。 甚至到了振聋发聩的地步。 诺大的厅堂内鸦雀无声。 在寂静的夜空里。 是暗潮涌动。 尽管如此。 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发言。 因为谁都知道。 山鸡接下来的决定将影响整场赌局。 这也即将变成锡城赌界的分水岭。 对于这个影响变革的决定。 哪怕是潘鹏,或者杜宾都无法干预。 原因很简单。 归根结底。 筹码握在山鸡的手里。 就算外界惊涛骇浪。 选择权也掌控在他的指尖。 “山鸡,你还等什么呢?输给我一次,这是要输给我第二次吗?哈哈哈,别让我看不起你,难道连对赌的勇气你也没有吗?” 我言辞愈加激烈。 这是赤裸裸的激将法。 在场的没有蠢人。 但凡带点脑子的都能看的出来。 我相信山鸡也很明白。 但往往越是局中人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很多时候。 哪怕明知前方是不可预知的未来。 很多人还是会一往无前。 这是人性使然,也是敢于拼搏的精神。 山鸡忽然眉头舒展,长叹息一声,“白七,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刺激我,我也知道,不跟注,我一定能赢,但是。。。” “哦?” 我等的就是这句“但是” 在片刻的停顿后。 山鸡继续说道,“你说的对,如果不把这场赌局进行到底,我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心魔。” “所以。。。你的决定是?” 我沉声问道。 山鸡没有回答。 “哗啦啦!” 他把全部的筹码推到了赌桌中央。 山鸡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你他妈疯了,唾手可得的胜利,就这样被你拱手相让?” 潘鹏怒火中烧,跳起来大声叫嚷。 潘为一把拉住了他,“冷静点。” “哥!我怎么冷静?明明可以稳赢的,结果非要冒险?这他妈不是脑子有病?草他妈的!” 潘鹏满口污言秽语。 “啪!” 直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潘鹏才逐渐平息。 杜宾甩了甩右手,“叫你妈呢!老子还在这呢!给我闭嘴,滚!” “杜少爷。。。” 潘鹏欲言又止,脸色大变。 杜宾大吼一声,“滚!” 潘鹏不敢再多说什么,闪身躲到了墙角。 我看他们吵的差不多了,于是问道,“山鸡,注码你似乎下多了,我没有多余的筹码跟注。” “跟注吗?白七,我不需要你的筹码,不如咱们玩点更大的怎么样?” 山鸡眨了眨眼睛。 我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想玩什么?” “额外的加注,你敢吗?” 山鸡嘴角一挑。 我瞬间皱起眉头,“加注什么?” “我听闻你在哈市赢了亚洲第一快手王杰,当真是厉害,能赢他,想必你的手一定也很快了。” 山鸡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困惑的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就赌你这只右手,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出千一直主要用的就是这只手吧?” 山鸡指着我的手猛拍桌子。 还不等我回应。 铁塔气呼呼的喊道,“草你妈的!你想要白七爷的手?问过我了吗?” “就是,白七爷的手,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吗?” 唐辉的手揣进了兜里。 不管是抄西瓜刀还是拔枪。 我相信他都时刻准备好了。 周萌萌冷哼一声,“越界了。” “呵呵,我是在跟白七对赌,你们恐怕还说不上话。” 山鸡聚精会神的看向了我,“白七,你怎么说?你跟注吗?” “如果我不跟注,你一定会说我怕了你,那么,我想问的是,如果我跟注,你的加注砝码是什么?” 我脸色淡然的反问道。 山鸡亮出双手按在了赌桌台面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声嘶力竭的喊道,“我用两只手赌你一只,白七,你敢吗?” “什么?” 此言一出。 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向山鸡。 这场赌局的注码已经超过了认知。 不仅赌上锡城赌界的归属。 现在更是连我和山鸡在内。 赌上了两位顶级老千的生涯。 毫不夸张的说。 不管哪一方输了。 是我或者山鸡。 输的那个人在失去手的情况下。 恐怕不能活到明天天亮。 原因很简单。 没了手的老千还有什么价值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还记得原先过江沈的赌场经理欧阳克徒弟王贵斌吗? 在失去手的当天。 被人发现乱刀砍死在垃圾堆里。 老鼠,蟑螂爬满了他的全身。 模样恐怖至极。 “咚!咚!” 我用手指轻轻扣响桌面。 眯起眼睛注视着山鸡。 是什么让他如此迷之自信? 难道他有什么力挽狂澜的高招吗? 我捏起底牌再次看了一眼。 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 我缓缓点了点头,“好,我跟注!” 第353章 赌局转折,背叛 “啪啪啪!” 山鸡边鼓掌边笑着说道,“白七,你没让我失望,至少,你不是一个孬种!”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我还是得真心实意的告诉你,山鸡,你输定了,闲话少说,开牌吧。” 我目光一动。 反手抄起两张底牌就要拍到桌上。 我的目的很简单。 只要亮出牌面。 胜负就万无一失。 因为牌局中根本没有能大过10到a黑桃皇家同花顺的牌型。 说时迟那时快。 在我捏着扑克牌一角即将掀开的刹那。 “啪!” 我的肩膀被猛力的拍了一下。 凭借本能和惯性。 我猛然转头,“怎么是你?” 周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 他爽朗一笑,“白七,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听到这话有点茫然。 云里雾里不知道周阔想表达什么意思。 可是周阔却端着一杯茶水放到了我的左手边,“白七,我给你倒的茶,趁热喝啊!” “现在正是牌局的最后时刻,喝什么茶啊?等结束再说。” 我皱起眉头喝问道。 周阔了然的点了点头,“行,白七,你决定。” 我看着他举步离开。 并没有过多遐想。 假如我当时产生怀疑。 就不会有后来的百般曲折。 后来我细细回想。 归根结底的原因是我对于周阔太过信任。 自顾自的认为一起经历过新建镇李学青的牌局。 理所当然的觉得彼此相识相知。 但时刻不能忘记的是。 我身处于凶险万分的江湖之中。 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啪!” 山鸡抢先一步,率先甩出了两张底牌。 我定睛看了过去。 盖在上面的是一张黑桃8 果不其然。 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8到q的黑桃同花顺。 倘若没有同花顺的牌面。 我想山鸡也不至于押上双手。 背靠座椅,我没有再去看山鸡的另一张底牌。 原因一目了然。 不管是什么。 也无法动摇我同花顺比他大的事实。 胜利已经尽在掌握了。 我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看到我的表情。 周萌萌情不自禁的说道,“白七,对面可是同花顺,你怎么一点也不慌张呢?” “哈哈哈,周二小姐,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我又怎么会押上右手呢?” 我的张狂大笑引来张龙虎和铁塔等人的开怀。 周萌萌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白七,有一手。” “那是当然,白七爷可从未输过。” 铁塔洋洋得意的接过话茬。 我正沉浸在喜悦之中。 可突如其来荷官的话把我的心情一下子打到了谷底,“山鸡9、10、j、q、k黑桃同花顺面。” “什么?” 我几乎以为我听错了,“你说什么?9到几的同花顺?” “9到k!” 荷官的话振振有词。 我瞬间惊醒。 张眼望了过去。 在那张黑桃8的下方。 露出了黑桃老k的身影。 它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赌桌上。 平静的诉说着话语。 我心里一个“咯噔!” 揉了揉眼睛。 发现没有看错。 “怎么可能?” 我大声惊呼,额头上渗出了虚汗。 几乎在第一时间。 我快速翻开了两张底牌。 等到看清楚牌面。 “咚!” 我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 黑桃a还是那张黑桃a 可黑桃老k哪里还存在? “红心k!” 花色完全变了。 牌型也千变万化。 原本的皇家同花顺成了一手的杂顺。 不管是10到a还是9到k的同花顺。 最关键的就是这张黑桃k 可是它眼睁睁的跑到了对面山鸡的手里。 我喉咙口一甜。 喷出一股火热的鲜血。 浸染在红心k的牌面上。 让本就红透的扑克牌,颜色更加鲜艳。 “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 “输了,白七爷竟然输了!”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彻耳旁。 我转头看了一眼亲友团。 铁塔和唐辉目瞪口呆。 张龙虎表情复杂。 而周萌萌则一脸冷漠。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漠然。 正如我说的那样。 江湖是讲究实际的。 开牌意味着结局已经注定。 在明知是输的情况下。 张萌萌也不再有什么好脸色。 “哈哈哈,白七,你一手杂顺就敢全押,甚至还梭哈了一只右手,我真不知道该夸你胆量大还是脑子蠢,笑死我了。” 山鸡捂着肚皮笑的前仰后翻。 潘鹏则猛拍茶几,“白七,你他妈真是个人才,来人啊,快给我抄家伙,老子要亲手把他的手砍下来。” 我亲眼目睹潘鹏一跃而起。 摩拳擦掌。 脸上浮现出阴冷恐怖的笑容。 哪怕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 我也不禁感到揪心! “白七,现在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了吧?舔脚?呵呵,老子给你一个机会,爬过来把我的脚舔干净。” 杜宾脱掉一只鞋子。 露出臭脚丫。 我皱起眉头,一言不发。 谁都知道。 杜宾是在戏耍我。 潘鹏见状面露惊骇,表情极其夸张的张大嘴巴,“什么?杜少爷,是不是白七给你舔了脚,你就能放他一马呢?” “当然,我可以发发善心,不要他的右手了。” 杜宾翘着二郎腿,嘴角几乎扬起到了天上。 潘鹏轻“咦!”一声,“杜少爷,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笑死,可能吗?我只是说不要他的右手,但是如果白七肯给我舔脚,我考虑只留下他的两根手指,嘿嘿!” 杜宾脸色阴沉,一双眸子闪出狠毒的光芒。 潘鹏闻言“哈哈!”大笑,“还得是你心地善良啊,杜少爷,我听你的,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就行。” “好,你去吧。” 杜宾挥了挥手。 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狗。 我紧咬牙关,目光灼灼,短暂的沉默后盯向了山鸡,“你是什么时候出的老千?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手一直放在台面上没有动。” “白七,你还在想着这档子事吗?” 山鸡眯起眼睛,左思右想后沉吟道,“也好,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起初我以为是他的那手“移花接木!”速度太快。 导致我没能反应过来。 虽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 原因是我对我的眼力有绝对的自信。 但事情摆在眼前。 在我几乎要这么认为的时候。 山鸡突兀的开口了,“白七,往往出卖你的人,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谁会有出千换牌的机会呢!” “嗡!” 这番话在我的脑海中炸响。 宛如寂静无声的夜空一道划破苍穹的惊雷。 我眉头紧锁。 猛然间抬起头颅。 在我的扫视下。 周阔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 他此刻已经站在了潘鹏的身边。 仅从站位和姿势判断。 周阔大概率叛变了。 我沉声喝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对不起了,白七,现在沈爷死了,你们这边江河日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选择弃暗投明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你能理解。” 周阔两手一摊。 我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好兄弟,还记得在新建镇,李学青的场子里。。。” “白七,你说到这个,我就要问你一句,为什么事情是咱俩办的,风头全是你出了呢?” 周阔厉声呼喊道。 我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白七,别给我装傻了,以前沈爷在的时候我还有点顾忌恩情,但是对你,我是一丝愧疚也没有,好自为之吧。” 周阔说完话不再看我。 我的心愈发冰冷。 因为我从未想过。 背叛会眼睁睁的发生在我的面前。。。 第354章 一败涂地,遭逢大难 “周阔,原来是你这个叛徒,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姐夫吗?” 唐辉的质问来的太晚了。 周阔虽然听见了,但却充耳不闻。 他把身影藏在阴暗的角落,不再出声。 潘鹏拍着手说道,“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了吧?白七,你他妈也有今天?” “你们。。。你们给我设下了好大的一个局。” 我脸色发白,胸膛剧烈起伏。 山鸡冷不丁的说道,“白七,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赌术交流会的游戏,你还记得吗?” “什么?” 我诧异的望了过去。 山鸡缓缓诉说,“第一局狼爱上羊,观察的是你的力量,后面的五子棋,丢手帕,水果忍者,砸沙包分别看的是你敏捷,身手,胆识等等,你真以为这些游戏只是给你玩玩而已?未免太天真了吧。” “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今天这场赌局?” 我心中泛起一丝寒意。 山鸡在肆无忌惮的大笑过后点了点头,“否则怎么会有必胜你的把握呢?你白七常胜将军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呢!哈哈哈!” “龙虎哥!” 我转头看向张龙虎。 他为难的撇嘴叹了口气。 杜宾见状大声叫嚷道,“周萌萌,这场赌局我们赢的光明正大,你难道想出尔反尔让张龙虎出手吗?” “呵呵!你当我周萌萌是什么不讲信用的人吗?” 周萌萌朗声回答。 杜宾脸色放缓,“好,既然如此,按照约定锡城归我杜家所有,希望你遵守承诺。” “我周家言出必行,这一场是你胜了。” 周萌萌扫了一眼我,转身就走。 张龙虎追上去问道,“周二小姐,白七他。。。” “管他作甚?一个失败的老千,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周萌萌不再停留。 我眼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离去,无可奈何。 张龙虎临走之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兄弟,哥哥也没办法。” 我明白他的难处。 作为周二小姐的跟班。 他无法忤逆周家的态度。 我走到窗台前向下望去。 跟随周萌萌而来的打手和小弟们鱼贯而出。 不问可知。 他们是选择放弃了。 “白七,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乖乖的把右手给我伸出来,放心吧,我手起刀落快的很,你不会感到疼痛的。” 潘鹏冷笑着步步逼近。 他这话简直是骗三岁小孩子。 把手砍掉会不痛吗? 山鸡更是火上浇油,“白七,人民医院离这里不远,砍完手赶紧去,没关系,死不掉的。” “你们这帮混蛋,王八蛋。” 铁塔咬的牙齿“嘎嘣!”作响。 唐辉已然抽出了两把西瓜刀。 潘鹏眉头一挑,“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愿赌服输了,要做垂死挣扎吗?” “你们给我下了这么一场局,还搞了个叛徒背刺我,公平吗?” 我眼神愈发阴冷。 把手放到了内袋中。 紧紧捏着陨石扑克,随时准备出击。 山鸡站起身,面露嘲笑,“白七,你还真是幼稚,赌局上讲公平,你怎么不去教堂信耶稣?” “白七爷!怎么办?” 铁塔俯身在我旁边问道。 我脸颊微动。 事实上。 面对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 我有一种被包围,无力挣脱的困顿感。 但无论如何。 不管做人还是做事。 必须明白的一个道理是。 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 正当我准备朝楼梯冲去的时候。 江晚风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炸响,“白七爷,快,跳窗。” “什么?” 我探头向下张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江晚风趴在了二楼的窗台。 而在我面前的窗户边沿。 赫然被系上了一条用窗帘做成的绳索。 难怪江晚风一直不曾出现。 合着是去准备逃生工具了。 来不及细想。 我推了一把铁塔,“走!” “好,我断后。” 唐辉举起西瓜刀严阵以待。 潘鹏目睹这一幕的发生,马上下令,“杀!先他妈砍死白七!” “杀啊!” 面对呼啸而来的敌人。 我一把拉过唐辉,“断个屁后,赶紧跑。” “砰啦!” 窗户被铁塔撞破。 碎裂的玻璃四处飞溅。 我飞起一脚踹在铁塔的屁股上。 他翻身滚落的刹那。 我又猛推唐辉。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到潘鹏他们反应过来。 我已经站在了窗户的边框上。 “草!不能让白七跑了。” 杜宾气急败坏的大声叫喊。 我瞥了他一眼,弯腰曲膝正要跳下。 “砰!” 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我身体一歪。 瞬间无力感涌上心头。 低头一看。 小腹部出现一个显眼的血洞。 子弹射入了我的身体。 剧烈的绞痛感袭上脑海。 “啊!” 我惨叫着跌倒。 本能的张开手臂。 凭借矫健的身姿。 灵巧的伸出右手抓住了窗帘的一角。 好不容易止住了下坠的颓势。 我挣扎着抬起头。 瞳孔猛然间紧缩。 一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潘鹏握着枪龇牙咧嘴,“嘿嘿!白七,你也有今天?” “呼!安息吧,白七。” 杜宾在一旁抽烟凝视。 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山鸡闪着寒芒一言不发。 他是这场赌局的始作俑者。 好笑的是。 起初的我,还以为他是赌术交流会上唯一对我抱有善意的选手。 没想到。 想象和现实截然相反。 此刻我已然回过神,“移花接木”的手段也只是故意让我发现,为的是分散我的注意力。 如此才能让周阔顺利的换牌。 我明白的似乎有些太晚了。 潘鹏打开手枪的保险,“再见了,白七,下辈子投个好胎,把眼睛擦擦干净,小心做人。” “砰!” 伴随着枪响。 我应声跌落。 仰面坠下的刹那。 我木然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往昔的画面如幻灯片在脑海中播放。 孟晚秋、曹馨、赵琪、甚至还有米朵。 她们的笑脸依稀在我眼前浮现。 我没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父亲的仇,我到现在连仇人的面都没见到。。。 “白七爷,我接住你了!” 铁塔的大嗓门把我从回忆中惊醒。 我短暂失神后。 掌心一股刺痛感扑面而来。 “啊!我的手。。。” 我死死掐住手腕。 鲜血如泉水般奔涌。 在手掌的中心部位。 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血洞映入眼帘。 我的第一感觉不是被伤口的血肉翻涌惊诧。 而是发自肺腑的感到一种悲凉。 一个失去了手的老千。 他的作用是什么? 他的价值又在哪里? 我在这一瞬间神情落寞。 比肉体上疼痛更加触目惊心的是。 心理上产生的兔死狐悲。。。 第355章 逃出生天 “快,快走,带白七爷杀出去。” 我因为大量失血的缘故。 头脑渐渐变的不太清醒。 视线也模糊起来。 隐约间似乎被人背起。 颠簸使我喉咙口发痒。 “噗!” 一道血箭喷出过后。 我再也无法支撑。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他好像在向我呼唤,“小七,好久不见!”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当我睁开眼睛。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 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按住太阳穴。 猛然间手掌的痛楚使我回过神。 被绷带缠绕包裹成猪蹄一般的右手就像粽子。 根本无法伸出手指。 自然也不能去拿什么东西。 “吱呀!” 床板因为我肢体的摆动自然的摇晃。 发出声响的同时。 房间门被打开了。 我一眼扫了过去。 当看清楚来人的时候。 惊讶的合不拢嘴,“怎么是你?” “是啊,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是她。 芦嘉琪。 我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这是哪里?” “我租的房子,东宝康园,你头疼吗?” 芦嘉琪的表情似有担忧。 我感觉了一下回答道,“还好,我怎么会在你家里?”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芦嘉琪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润。 但这股红润一闪而逝。 转而替代的是有些苍白的容貌。 “砰!” 铁塔猛的踹了一脚房门,“白七爷!你醒了?” “嗯!” 我刚刚准备说话。 铁塔一个猛扑把我按倒。 还来不及起身挣脱。 他又低声抽泣起来,“白七爷!我以为你翘辫子了呢!呜呜!” “滚!谁翘辫子了,嘴里没一句好话。” 我推开他以后环视左右,“江晚风和曹馨呢?唐辉也没事吧?” “他们都健在,除了马宝受了重伤在住院,其他人没什么打紧。” 铁塔粗糙的大手来回在我身上摸索。 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干嘛?大玻璃啊你是?” “白七爷,我瞧瞧你身体零件有没有缺失。” 铁塔“嘿嘿!”的笑着。 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隙。 我一把推开他,“滚球!” “嗯?” 铁塔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盯上了我的裤裆。 我额头瞬间升起三条黑线,“你看哪呢?” “那个。。。什么,白七爷,我听说有一颗子弹打在了你的腹部,你说会不会影响那方面功能?” 铁塔的脑回路新奇。 我反怼道,“胡扯什么蛋?” “保不齐,白七爷,你别急,我说的是有可能,嘿嘿!” 铁塔的眉眼间透露出猥琐的笑。 正当我准备反手一记耳光的时候。 芦嘉琪开口了,“白七这伤没事的,子弹恰好从脏器和肠道的夹缝中穿出,没有伤及到要害。” “嘶!白七爷,你运气真好,洪福齐天啊这是。。。” 铁塔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但我的脸上不见欣喜。 目光凿凿的看向受伤的右手。 我试图紧握拳头。 可尝试了半天。 几乎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我的心底泛起一股胆战心惊。 难道我的手。。。彻底没救了吗? 兴许是感受到我的心态。 卢嘉琪说道,“白七,右手现在不要动,等拆了绷带再看看情况。” “好吧。”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对了,我怎么会在你家里?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白七爷,你是不知道,我们一路把你送到人民医院,他妈的刚上手术台取出子弹,杜宾、潘鹏他们带着人立马杀到,我们没办法,只能把你硬生生推了出来。” 铁塔说的唾沫横飞。 我却从话语中听出了漏洞,“不会吧?做完手术就能推着走?” “唉,那有什么办法呢?” 铁塔叹了口气,“这还多亏碰到了芦医生,要不是她一路跟着照顾白七爷你,咱几个大老粗也不懂看病啊。” “我记得我是不是流了很多血?” 我隐约中沉吟问道。 铁塔点了点头,“这又是芦医生的功劳,她刚好和白七爷你血型相同,要不然都没地输血去。”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感谢你了,你救了我一条命。” 我深情的看向芦嘉琪。 她羞涩的脸庞通红,轻轻跺了跺脚,“哎呀,我去给你煮粥喝!” 眼看着芦嘉琪小跑离开房间。 我扫视一圈后问道,“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安静的不得了,锡城的各方大佬都知道白七爷你落败,这会全是杜家的天下。” 铁塔回答着。 我疑惑的问道,“就没人反抗吗?” “哪有呢?连白七爷你都败了,还有谁敢反抗杜家和潘鹏?” 铁塔削着苹果,面容严肃。 我沉思后点头回想,“那我们那帮兄弟呢?他们怎么样了?” “都他妈躲起来了,现在这档口谁敢冒头?白七爷,潘鹏正纠集了全城人找你,要不是芦医生的突然出现,咱都不知道往哪去,说起来,还真得感谢芦医生。” 铁塔如实说道。 我的眼眸中浮现出芦嘉琪刚才害羞的表情,“对,你说的对,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咱们得赶紧离开锡城这个是非之地。” “行啊,一切听白七爷你的安排。” 铁塔从来都是对我言听计从。 今天也不例外。 常言道,共患难的才是真兄弟。 这一点上来看。 我无比庆幸。 毕竟。 不管是铁塔还是江晚风,曹馨。 他们一个都没有离我而去。 特别是在这样的危难之中。 “嘎嘣!” 我刚刚啃了一口苹果。 江晚风,曹馨,和唐辉就出现在眼前。 “队长,你没事就好!” 曹馨最为激动。 一把抱住我,痛哭流涕。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多大点事,瞧你哭鼻子的样子,妆容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白七爷!你醒过来就没问题了,咱都有了主心骨。” 江晚风明显松了口气。 唐辉也接过话茬,“他妈的,要不是周阔这个王八蛋狗腿反水,最后一局白七爷你肯定能赢,哼哼!要是让周阔落在我手上,我他妈一定扒了他的皮。” “现在不说这些,唐辉我问你,马宝和其他兄弟安全吗?” 我岔开了话题。 唐辉拍着胸脯保证道,“除了少数几个兄弟运气不好,大部分人都被带着去了以前姐夫购买的安全屋。” “安全屋?” 我听到这个词感到很新鲜。 唐辉解释道,“姐夫为了预防万一,在锡城各地买了许多套公寓,现在正好可以安置兄弟们。” “还是沈爷高瞻远瞩,既然如此,兄弟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杜宾和潘鹏的目标是我,咱们必须尽快离开锡城。” 我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做出了决定。 几人不约而同的回答道,“好,一切听白七爷安排。” 等到尘埃落定。 我们一致同意前往湖城避难。 那里不仅有娱乐城的存在可以暂避锋芒。 更是有熟人徐开聘。 也许他会接待我。 事实上。 除了他以外。 我也没有其他的人选可以投奔。 “白七爷,我看芦医生对你的眼神可不太一般呢!” 江晚风坐在床头笑的很鬼魅。 我透过房门看到正在厨房做菜的芦嘉琪。 说实话。 我和她仅仅数面之缘。 没想到关键时刻她会挺身而出。 只是看到她婀娜多姿的身材。 小巧玲珑可爱的圆脸蛋。 我想不管是哪个男人。 都会有一点想入非非吧。。。 第356章 投奔徐开聘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湖城吗?” 我认真的看着芦嘉琪问道。 她摇晃着脑袋浅浅一笑,“是啊,你现在伤还没好,万一复发了呢?我不得跟着你好好照顾你吗?” “这。。。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芦嘉琪解释道,“现在医院规培实习,压根就没工资,我向导师请了假,短时间内没事的。” “是吗?这是不是有点影响你学业?” 我左右踌躇,举棋不定。 江晚风这时候窜出来插话道,“白七爷,难得芦医生一片赤诚,咱就带她一块去湖城吧,反正那边距离锡城也不远,真要医院有事,随时叫咱铁哥送一趟也没多久。” “这。。。那好吧。” 我刚刚颔首点头。 铁塔就大喊道,“什么玩意就我送?江小子你不是会开车吗?” “铁哥,嫂子让你送一趟你都不愿意?这叫怎么个事?” 江晚风使劲挤眉弄眼。 铁塔一拍脑袋,幡然醒悟,“哎呦喂!我说呢!那我肯定是乐意至极的,嘿嘿!” “哼!” 曹馨冷不丁的撇了撇嘴。 我刚想和她说话。 却正对上她翻出的白眼。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我明智的选择闭上了嘴巴。 “白七爷,你们一路顺风,锡城这边兄弟由我照看着,万无一失。” 临走之际。 唐辉拍着胸脯保证。 我叹息一声,“有劳你了。” “白七爷,你这叫什么话,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等你伤好了,我就在锡城等着你杀回来。” 唐辉看上去很乐观。 在他的视角里。 我输掉这场赌局是纯属被诬陷以及陷害。 他没有考虑过是水平或者运气的因素。 把一切的罪责都归功于周阔的背叛。 实际上。 最根本的原因在于。 是我的盲目自信和自大。 我总以为共患难过的兄弟是值得信任的。 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是在尔虞我诈,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中。 倘若我在旅馆的时候。 能细心的揣测周阔的话语和表情。 其实不难发现他早就包藏祸心。 说到底。 是我欠缺了考虑。 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我看了一眼被绷带包裹的右手,拍了拍唐辉的肩膀,“等我回来!” “好,白七爷,我就带着兄弟们等你王者归来,拿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唐辉兴致勃勃。 但我此刻丧失了大部分的信心。 并不是心里上的问题。 而是隐约间我感受到了来自右手的酸痛。 对于一个老千来说。 手的重要性不必多言。 能不能恢复。 或者说恢复到什么程度。 在没有拆开纱布和绷带前。 还是个未知数。 我带着铁塔,江晚风,曹馨再一次踏上了前往湖城的路。 但和以往不同。 我的心绪有一种莫名的悲凉。 对于前途。 是迷惘和不安。 我看了一眼脸颊始终带着微笑的芦嘉琪。 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在诉说着心底的欢愉。 “难道她喜欢我?”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否则怎么会有一个女人愿意背井离乡。 和我一起离开朝夕相处的锡城。 去往一切都是未知的湖城呢? 猛然间。 我的脑海开始了回忆。 抬起头向北方眺望。 不知道孟晚秋的生活现在是怎样? 她住上刀疤哥承诺的新房了吗? 重新获得自由的人生了吗? 对于这些事。 我不得而知。 事实上。 以我现在的处境。 也根本不是我力所能及的。 湖城。 娱乐城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在嘈杂无比的大厅。 我见到了许久不曾谋面的徐开聘。 “白七,你终于来了,怎么样?是不是想通了?正如我先前说的那样,娱乐城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徐开聘在看见我的瞬间喜上眉梢。 我报以职业般的微笑,“是啊,好久不见了,实不相瞒,这次我是投奔兄弟你的。” “哦?白七,这话怎么说?” 徐开聘上下扫视我一番。 当他看到我受伤的右手。 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我毫不掩饰的展示右手缠绕的绷带,“对于一个老千来说,还有什么比双手更重要的东西呢?” “能治的好吗?” 徐开聘目光灼灼。 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阴狠。 我完全明白徐开聘的想法。 他要的是一个有价值,有能力的我。 换言之。 假如在得知我右手被子弹击穿这件事。 他很有可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变态度。 原因很简单。 这是江湖。 最讲究实际的江湖。 倘若我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废人。 徐开聘百分百将我弃如敝履。 好在芦嘉琪恰合时宜的替我解了围,“白七这手没事,大约两个月就能痊愈。” “哦?你是哪位?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徐开聘狐疑的打量起芦嘉琪。 我轻轻咳嗽一声,“这是锡城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芦医生,跟我一块到湖城来的。” “原来是芦医生,失敬失敬,只是我有点想不通,你一个实习医生不用上班吗?怎么跟白七来湖城了呢?” 徐开聘的话算是问到了重点。 假如我实话实说,告诉他芦嘉琪是担心我的伤势。 想必事情又会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我灵光乍现。 眼珠子转了转,“兄弟,这你都看不明白吗?” 我快速牵住芦嘉琪的手。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甚至连芦嘉琪这个当事人都来不及反应。 眼睁睁的看着她目瞪口呆的表情。 徐开聘“哈哈!”大笑,“白七,你的魅力我自然是明白的,要不然当初刘珈玲也不会阴沟里翻船!” “兄弟,你这叫什么话?我是阴沟吗?” 我佯装恼怒。 徐开聘连忙致歉,“那什么,我先安排人带你们去上面开房间入住,等休息好了,白七,我带你看看我最近搞出来的新玩意。” “哦?是什么这么神秘?” 我好奇的问道。 徐开聘眉头一挑,露出意味深长笑容,“一会你看见就知道了,保管你大开眼界,白七,现在你来了,咱俩风云合并,还能有大的作为。” “那是当然。” 我看着徐开聘意气风发的模样。 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 在经历过周阔的背叛。 我现在无时无刻都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不管面对谁。 我都再也不能百分百的信任! 第357章 新奇的赌局 “咚!咚!” 我刚洗完澡,耳边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 我打开了门,“怎么是你?” 惊愕的表情,伴随着羞红的脸蛋。 芦嘉琪穿着睡衣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显然也刚洗过澡。 脸蛋红扑扑的像一只红苹果。 搭配白皙的皮肤。 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既视感。 “那个。。。我来看看你的手。。。有没有弄湿绷带。” 芦嘉琪话说的结结巴巴。 “咕咚!” 她吞咽着口水。 目光逐渐变的火热。 我甚至感觉温度陡然上升。 再一低头。 “。。。” 我竟然没穿衣服。 急匆匆转身奔向衣柜。 三下五除二套了件上衣。 我扬起手报以歉意,“不好意思,没注意。” “没。。。没关系,我觉着。。。” 芦嘉琪欲言又止。 她站在门口踱步,用手指来回揉搓着衣角。 我看到她止步不前,连忙开口,“你别傻站着,快进来啊。” “好。。。好的。” 等到芦嘉琪坐到沙发上。 我递给她一瓶冰矿泉水,“你刚才说觉着什么?” “哦,我觉得你。。。身材不错呀!” 芦嘉琪话音刚落。 “噗!” 我把刚刚喝了一口的水喷了出去。 实在没有想到。 她居然说的是这茬子事情。 我忍俊不禁的擦了擦嘴,“那什么,我洗澡的时候没用右手,应该没沾到水。” “是吗?给我看看。” 芦嘉琪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在她小心翼翼的目光注视下。 我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一双眼眸犹如碧波秋水。 在月光的倒映下泛起点点涟漪。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 让我对她的貌美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曹植的《洛神赋》中有一句话: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我想大抵是能用来形容她的。 毕竟。 芦嘉琪的身材前凸后翘。 修长的大腿白里透红。 纤细的腰肢,我单用一只手就能够环绕。 “你看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我的遐想。 我对上芦嘉琪的目光,赶紧岔开话题,“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 “你开玩笑呢?现在是晚上,哪来的晴空万里?” 芦嘉琪面露疑惑。 我咳嗽一声,“我说的是白天。。。白天!” “你的手没事,先养一养,别去动它就行。” 芦嘉琪说回了正题。 我赶紧问道,“什么时候能拆绷带?” “你没听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吗?我说两个月还是保守的了!” 芦嘉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又追问道,“那你觉得,我的手能恢复到原来的灵活程度吗?” “不好说,但我觉得。。。大概率可能。。。” 尽管芦嘉琪没有明说。 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如果不能回到以前的状态。 我必然不会再有从前的水准。 这一点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看到我落寞的表情。 芦嘉琪安慰道,“这都说不好的,一切要等拆了绷带才知道,在这之前你保持良好的心态,可不要自暴自弃。” “我不会的,我没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摇头自嘲道。 芦嘉琪笑着说,“那就好,别忘了,你还有这么多朋友,家人呢!” “家人?” 我嘴里反复念叨这个词语。 事实上。 我已经没有任何一位家人了。 自从父亲,爷爷奶奶相继离世。 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孤身一人。 虽然还有一位多年未曾见面的母亲。 但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 很多人说,妈妈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这一点在我身上完全没有应验。 一念至此。 我的眼眶逐渐泛起了泪光。 隐约间。 一只娇弱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 我的身体如遭电击。 抬起头看了一眼。 刹那间赶紧低了下来。 没想到芦嘉琪靠的这么近。 我一抬头差点撞上保龄球。 “啵!” 错愕和惊讶在我的脑海炸响。 我目瞪口呆的伸出左手摸了一下脸颊。 说时迟那时快。 芦嘉琪趁我失神的瞬间吻在了的侧脸。 “你。。。” 我哑口无言,呆愣出神。 芦嘉琪则回眸一笑,“家人,不就是我吗?” “啊?” 我茫然不知所措。 直勾勾的盯着她飞也似离开的背影。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难道世间确有真爱? 而真正的爱情,正如一语成谶那般。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和芦嘉琪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几次见面也只是惊鸿一瞥。 到底是什么? 让我们彼此之间的情意如火星撞地球那样令人血脉喷张。 “啪!” 我一拍额头。 恍然大悟。 我身上中了两枪。 失血过多。 输的是芦嘉琪的血,才得以存活。 唯一的解释就是如此这般。 血浓于水。 我的呼吸逐渐变的急促起来。 能让一个女孩背井离乡,中断学业和课程随我来到湖城。 她有多么大的毅力和信心? 这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猛喝了一瓶冰水。 我总算从火热的状态平复下心情。 没有去喊铁塔,江晚风或者曹馨。 我独自一人下楼来到赌场大厅。 这段时间。 他们照顾受伤的我,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心神。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 他们比我更加疲倦。 理应获得足够的休息时间。 “白七,你看你容光焕发,神采依旧啊!” 徐开聘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颔首微笑,“徐经理不是说要带我看看新奇的玩意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那咱们就走着。” 徐开聘一把拉过我的胳膊。 我本想挣脱。 奈何还是算了。 好歹在他的地盘。 多少要给他一点面子。 只是接下来的画面让我大吃一惊。 在诺大的娱乐城偏厅。 原本是vip的包房被改造成了大荧幕环绕。 如同电影院一样的场所。 幕布上播放的不是电影片段。 而是足球赛事。 我对足球算是有所了解。 只一眼就看出是英超的曼联对阵切尔西。 卢克肖正在拦截阿扎尔的突进。 “草!射门!给老子射门!” “进球,进球!” “上啊,草!” 突如其来的呼喊吓了我一跳。 只是接下来山呼海啸的叫嚷才真正震慑心扉。 “赢了!我赢了!” “哈哈哈,不愧是扎球王,技术世界第一!” 我听着耳边的话语,猛然间才幡然醒悟。 徐开聘说的新奇玩意就是这个。 赌球! 第358章 赌球的赌徒 “白七,怎么样?我这里改造的可以吧?” 徐开聘洋洋得意的端起了酒杯。 我会心一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不错,他们都是赌的比分吗?” “不,不,当然不只是比分,一场球赛可以下注十几次。” 徐开聘摇了摇头。 我有点意外,“我倒是想不太明白,除了比分和进球数,还有什么能下注十几次?” “白七,你这就out了吧,比如上半场进几个球,哪一队进球,在30分钟以内还是45分钟,如果是篮球赛,还可以下注在哪一节的指定球员身上,赌他能得多少分,总之种类五花八门,我也说不全乎!” 徐开聘笑眯眯的解释道。 我了然的点头,“这倒是一门不错的生意。” “何止是不错啊,白七,这可比传统的赌局赚的太多了,这些棒槌赌徒,还赌球员和分数,笑死人,你觉得有几个能中的?” 徐开聘毫不掩饰内心的嘲笑。 我对此也深以为然。 喜欢下注足球或者篮球的。 基本上都是球类爱好者。 他们对于各个球员或者球队,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往往就是这些人。 刚愎自用。 总以为比专家还要专业。 分析的头头是道。 一到下注,盲目自信。 扪心自问的说。 赌场可能亏本去做买卖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尤其是赌球相对于传统赌局来说。 随机性的概率更大。 那么。 相对来说。 能押中的概率也小了很多。 至于说操控球赛,或者黑哨。 那是大规模操盘的庄家才有的实力。 我暂时还看不出来徐开聘有这个能力。 自然在娱乐城,也就没有这个说法。 饶是如此。 赌球坐庄也是稳赚不赔。 因为鲜少有能人高手可以押对每一场球赛。 就算赌徒偶尔押对了。 赌场也根本不在意。 还是那句话。 赌场怕的不是你赢。 而是怕你不来。 不过对于尝到甜头的赌徒。 根本不可能,也做不到赢了不赌。 一旦经历过荷尔蒙刺激大脑皮层。 赌徒们就很少很少有极强自制力能控制的。 这就是我常说的。 十赌九诈。 十赌十输。 不赌为赢! “砰!” 酒桌忽然被推倒。 我眼疾手快跳到了一边。 否则肆意飞溅的酒水差点沾染我满身。 “别。。。别打了,我不是不还,实在是没钱啊!” 一名中年人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 看他的模样,十分可怜。 衣衫褴褛,全身血迹。 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淋漓。 “啪!啪!” 黄毛青年叼着香烟抓住中年人的头发就是两记耳光,“草你妈的!没钱怎么不去死?” “求求你了,大哥,我回去就筹钱,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中年人哭丧着脸。 耸拉着脑袋。 黄毛一听却来气了,“你妈的刚才还说没钱,这会又去筹钱?当我傻子一样忽悠呢?” 眼看着对方又要出手。 中年人作势起身就逃。 “嘣!” 只是他跑的方向恰好在我这里。 和我撞了个满怀不说。 整个人还跌倒在地。 “日你爹的!你他妈还想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黄毛骂骂咧咧的抄起桌子上的酒杯。 眼瞅着要砸在中年人的头上。 徐开聘一把挡住,拉起了我,“白七,你没事吧。” “没事!” 我慢悠悠的起身。 黄毛被拦住去路,刚想发作。 当他看到徐开聘的脸,直接愣住了,“徐。。。徐经理,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喝酒,你眼睛瞎了?” 徐开聘头也没抬的说道。 黄毛马上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对不起,对不起,小弟我没瞧见徐经理在这,不好意思。”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好几遍,把人带出去别在场子里弄事情,你这样搞让别的客人看见可怎么弄?这不是搞的我们和黑社会一样吗?” 徐开聘没好气的质问着。 黄毛听了一头雾水,挠了挠头,“我们。。。我们不是黑社会吗?” “啪!” 徐开聘猛拍黄毛脑袋,“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什么黑社会,赶紧给老子滚!” “啊?是。。。是。。。我马上滚。” 黄毛还没走出两步,立刻转过头,“徐经理,地上这人怎么办?” “嗯,他欠我们多少?” 徐开聘不假思索的问道。 黄毛想了想,“前后加起来120万,他叫毕福安,是咱们湖城本地人。” “本地人你还这样搞?让别的客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行了,你先走吧,这事先这样,改天再说。” 徐开聘随意的摆了摆手。 黄毛踌躇的问道,“徐经理,那这钱。。。” “本地人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这道理你都不明白?” 徐开聘眨了眨眼睛。 黄毛恍然大悟,“徐经理说的是,我这就走。” 还不等他离开。 黄毛又恶狠狠的看向毕福安,“赶紧准备好钱,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 毕福安灰头土脸的坐了起来。 我看着身旁这个可怜的赌徒。 说实话。 一点怜悯之心也提不上来。 原因非常浅显。 赌徒都是咎由自取。 没人拿刀强迫他们参与赌局。 基本上都是自发的,自愿的。 千万不要说什么朋友陷害的,要不是某某某,自己不会染上赌瘾。 这些话是自己欺骗自己。 腿和手都长在身上。 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吗? “白七,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徐开聘忽然开口问道。 我诧异的反问,“什么故意的?” “按你的身手,你应该不至于被撞倒,怎么也躲的开才对。” 徐开聘欲言又止。 我当即解释,“右手受伤了,多少有影响。” “不是,白七,当着我的面就不用掩饰了,你是产生同情心了吧?不想眼睁睁看着毕福安被人打死?” 徐开聘语出惊人。 我愣了一下,“这。。。没有吧。” “算了,毕福安,你过来,把你的事情从头到尾给白七讲一遍,说的好,我考虑给你减免利息。” 徐开聘招了招手。 毕福安欣喜的跑了过来,“真的吗?徐经理,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你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兄弟听听。” 徐开聘展颜一笑,端起了酒杯。 摆出一副听戏的姿态。 我也很好奇。 这种新奇的赌球是怎么摄人心魄的。 因此也聚精会神准备着。 毕福安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以前是开健身房的。。。” 第359章 毕福安,一个赌徒的自白 “我玩的是nba,从第一节赌到第四节,一场完整的nba,我起码投上七八单,有时候十几单,你们可以体会那种卡在0.5分赢的感觉吗?” 毕福安渐入佳境。 诉说的声情并茂。 我给他递上一杯红酒。 眼看着毕福安一饮而尽,他再次开口,“我平时也喜欢户外篮球,一心把篮球当成了事业去投资,谁知道却成了不折不扣的赌徒。” “你开了篮球馆?” 我顺势问道。 毕福安点了点头,“去年,我人生高光,每天赢,输少赢多,还提了一辆保时捷,那时候的我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看到漂亮的女孩子来我这里健身,我都直接送一张会员卡。” “你这是健身和篮球结合在一起的健身会所?规模应该很大吗?” 我张口询问。 毕福安解释道,“差不多两千平,有两层楼,下面是篮球场,上面是健身器材。” “那你确实做的挺大的。” 我了然的颔首。 毕福安继续说道,“我那时候肆意妄为,加上生意也好,不到半年卡里就有了200万,无所不能了,当朋友在我面前讨论篮球,我都有兴趣,而且还以教授的身份给他们详细分析解答。” “嗯,是这样。” 我深知这就是标准赌徒的心态。 他们觉得自己是个中好手,比专家还要专家。 殊不知。 在赌场眼中。 是一个超级无敌的大棒槌。 毕福安叹了口气,“我热爱篮球,然后去赌篮球,我坚信自己,身家一定会过亿,甚至,我还想着靠赌球发家致富,但是幻想很快被浇灭,有酒吗?” “有!” 我赶忙开了一瓶红酒。 这一次。 毕福安不再用杯子装酒了。 而是直接对瓶吹。 “啊,爽!” 毕福安擦去嘴角的红酒污渍,“赌球上头就是几天的事情,我最多的一天输了60万,从第一节输到第四节,而且连续几场都是输,老天偏偏和我作对一样,我所有的分析都是错的,不管我怎么押注,比分总是压我0.5分到2分之间。” “后来呢?” 我不太懂赌球的专业术语。 因此也没过多计较什么是0.5到2分。 毕福安眼神落寞,“自从输了那次60万,一蹶不振,每次赢都是短暂的,输都是一两场输完,我知道我上头了,不允许自己输,而且只能赢的赌徒,就是天大的笑话。”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我接过话茬揶揄道。 毕福安浑然未觉,“当投注额很大的时候,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买的球队只要不刷分,我浑身发热,心跳加快,全程不断的抽烟掩盖内心的压力。” “这倒是每一个赌徒的心理状态。” 我不是在开玩笑。 事实上的确如此。 正是这种上头的感觉。 才让无数赌徒癫狂。 毕福安开始在全身摸索。 我明白这是在找香烟。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连带打火机递给了他。 “谢谢!” 毕福安吞吐着烟雾,表情有了一些慰藉,“我无心经营生意,经常因为输了钱心情不好和态度问题,跟客户产生口角,错失了很多生意,我还经常欠薪,拿着工人的工资赌,还被劳动局仲裁过一次,唉!” 联想到往事。 毕福安眼神逐渐落寞。 但我知道他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一个赌徒。 是不可能收手的。 毕福安此时也远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终于,在年后,我欠下了100万的债务,我那时候为了保住生意,家里人凑了很多钱,帮我还清,但是还清并不能阻止我的罪行,我仍然不死心,我仍然幻想着曾经的高光时刻,我还觉得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我继续研究,继续分析,我想着翻本。” “唉!” 听到这里。 我忍不住叹息。 每一个赌徒的心路历程大致相当。 先赢后输。 紧接着是怀疑和想翻本。 其实这一切的开端。 只不过是赌场诱惑你,想让你参与赌局。 否则可能会让你一开始就先赢钱吗? 换言之。 你如果上来就输,还会继续玩吗? 往往这种被拉进赌局的人。 会有熟人或者朋友介绍。 跟你说的话术也如出一辙,“我有内幕,想不想赚钱?跟我下注,保证你一定赢。” 殊不知。 这都是赌场养的马仔。 他们的作用就是拉更多的人进入赌局。 事实上。 赌徒输的一部分钱都流入了这些马仔的口袋。 美其名曰:“提成” 是不是有一点销售的味道了? “我卖掉了家里唯一的住房,把所有的债务还清以后,我还剩下40万,我老婆用这40万买了一套公寓住着,本来日子可以好一点,可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公平,想翻本,想再去试一试。” 毕福安咬牙切齿。 有一些忿忿不平的味道。 我嘲笑道,“你这是想搏一搏吧?” “对,我又开始赌球了,可还是输,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我欠下了120万,我把自己能借到的钱都借了,朋友的、老婆的贷款,自己的网贷,还有车抵押,信用卡,各种数不清的债务。” 毕福安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滴落到下巴的位置。 我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 掺杂在一起,让人难以辨认。 我静静等待着他的叙说。 果不其然。 毕福安沉默片刻后说道,“老婆接受不了,不再帮我还一分钱,还让我把婚离了,我也从这套公寓搬了出来,带着小孩在外面租房子,机会给了我一次又一次,哪怕把公寓卖了,也还不掉债务,我这几天在悔恨中生活,孩子还小,我害了他。” “还有吗?” 我意识到故事即将结尾。 毕福安擦去泪水,“家里人又给我凑了10万,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月光是利息就要还20万,我想如果因为诈骗,我被起诉坐牢了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我的父母又怎么接受?” “你的健身房和篮球馆呢?” 我一针见血的问道。 毕福安捶胸顿足,“前天债主来搬健身器材,连篮球框都拿走了,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事业,荡然无存,全部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了,仔细想想,我猪狗不如,干的都不是人事。” “所以现在,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我沉声后问道。 毕福安回答,“我赢过,赢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成功的男人,最后一败涂地,因为赢过,我变的无比贪婪,我害了我自己,也害了家人,如果有机会能重新来过,我哪怕把手剁了,也不会再去赌。” 第360章 赌局 看着毕福安离开的身影。 我陷入了沉思。 在诉说完整个故事以后。 他并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甚至没有请求徐开聘减免利息。 毕福安的背影彰显着落寞,透露出辛酸和苦楚。 “白七,你相信吗?” 徐开聘问道。 我诧异的回过头,“相信什么?” “你相信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还会继续赌,而且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徐开聘的笑令人难以捉摸。 我不太确定的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毕福安是一个赌徒,赌徒是不可能戒赌的,只要让他有喘息的机会,他会毫不犹豫重新投入赌局。” 徐开聘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有太多太多的例子了。 比比皆是。 我无可反驳,只能默然不语。 徐开聘见我不说话,开口说道,“所以白七,跟这帮赌徒,你不需要有什么怜悯之心,他们连自己都不放过,还指望别人放过他吗?” “嗯,你说的对。” 尽管不情愿。 但我不得不承认。 徐开聘说的话是实事求是。 “过几天咱们经开区那里有一大帮拆迁户,我已经安排了马仔引诱他们入局,到时候咱这可就更热闹了,嘿嘿!” 徐开聘笑的合不拢嘴。 我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又能大赚一笔了。” “谁说不是呢!白七,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养好了,咱们兄弟联手,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 徐开聘为他的事业感到沾沾自喜。 不可否认的是。 赌场这门生意。 是建立在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基础上。 我虽然是一名老千。 但只要一想到父亲是因为赌而惨死的画面。 我便心有余悸。 对于赌这件事。 我深恶痛绝。 它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 我发自内心的厌恶它。 憎恨它。 但不可否认的是。 我能报仇的唯一途径,就是靠它。 看着被绷带缠带的右手。 我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 是不是我连报仇的唯一手段都会被抹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对于我来说。 是难得的休憩时光。 徐开聘忙于他的赌球事业。 无瑕顾及我的行踪。 铁塔和江晚风整日流连余娱乐城。 曹馨独来独往,窝在房间成了大家闺秀。 陪伴我最多的。 反而是相处时间不多的芦嘉琪。 “白七,这个摊子有意思,你快过来看看。” 我们刚上街。 芦嘉琪就被路边的摊位吸引了。 我走过去瞅了一眼。 心里有了计较。 这是标准的街头赌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说它是骗局更为贴切。 “押3、8!” 顾名思义。 押注的选择只有数字3和8 摊主手里有一个小碗。 碗里装的是一个圆形的小卡片。 正面和背面分别写了一个数字。 地上放着一块木板。 左边写着数字3 右边写着数字8 “买多赔多,买一赔一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摊主尽力吆喝着。 在他的卖力表演下。 有不少人时不时玩上两手。 不过大多数铩羽而归。 久而久之。 局面逐渐演变成看热闹的人多。 下注的根本没有。 眼看如此。 摊主急眼了,“买一赔二啊!下100赔200!” “白七,这个划算啊!要是我们下500,中了可以赢1000呢!” 芦嘉琪摇晃着我的手臂。 我嗤笑一声没有立刻回答。 摊主闻言笑容满面看了过来,“怎么样?帅哥美女玩一把试试?” “不了,我没什么兴趣,再说,也不见得能赢。” 我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 摊主把失望写在了脸上。 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给人群中的一个精神小伙挤眉弄眼。 小伙会意站了出来,“我来玩玩看。” “好咧!买定离手,你下3还是下8?” 摊主热情的招呼着。 小伙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下3!” “好,摇一摇,单车变摩托!” 摊主双手握着小碗使劲摇晃。 我听说过这种玩法。 实际上刚刚看一眼。 我就知道了他的出千手法。 说起来特别的低级。 哪怕一点也不懂千术的普通人。 看一遍也能学会。 原理非常简单。 地面木板的下方摆放着两块磁铁。 朝上的磁极正好相反。 在小碗里的圆形卡片被做了手脚。 中间夹着一小块磁铁。 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则。 把小碗放在不同的位置,就能得到不同的数字。 可以说想要3还是8 全部在摊主的一念之间。 没人下场玩,也很轻易让人上当。 找个托就行了。 精神小伙就是摊主的托。 “啪!” 摊主打开小碗的盖子。 卡片上方赫然显示数字3 “恭喜,你赢了,这是赔给你的200,拿着吧!” 摊主从兜里掏出两张崭新的钞票。 小伙接过以后刻意举高,“哇!这么快就赢了200,钱实在太好赚了。” 最后他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 欢天喜地的挤出人潮离开了。 “我也玩玩看,下8!50块!” “我下3!100快!” 跃跃欲试的赌徒兴高采烈。 摊主见状笑的皱纹浮现,“好,买定离手啊!” 根据押注的多少。 摊主可以随意的控制数字。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 赔付两倍的赌注。 摊主还是有可能输的。 我眯起眼睛扫了一圈。 好家伙。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会下注的人清一色也是托。 我嘴角微动。 摊主若有似无的眼神放在了我身上。 正当我疑惑。 为什么他这么在意我的时候。 芦嘉琪拉扯了一下的的上衣,“白七,你玩吗?” “我。。。” 话当嘴边,戛然而止。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 原来是我内袋的现金在芦嘉琪不经意的拉扯下显露在外。 今天出门,我可是足足带了一万的现金。 摊主难怪一直目光闪烁。 合着是看上我的钱了。 我鬼魅一笑,“嘉琪,你想赢吗?” “想啊,谁不想赢钱呢?” 芦嘉琪反问道。 我“哈哈!”一笑,“那你赢了钱准备干嘛?” “给你买个新手机,你上次手机的屏幕摔坏了呢!” 芦嘉琪的话语让我心里一震。 我赶紧摆手,“不用,我手机还能用,我是说你想要点什么?” “我没什么想要的啊!” 芦嘉琪眨着大眼睛。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买条裙子怎么样?” “裙子?不太好吧,有点贵!” 芦嘉琪拒绝摇头。 我大手一摆,“裙子能有多贵?两千够不够?” “肯定够了,不过两千的裙子也太贵了。” 芦嘉琪回答道。 我神秘的笑了,“别担心,这钱不用咱们出。” “啊?那谁出啊?” 芦嘉琪面露疑惑。 我努了努嘴,“喏!他啊!” “谁?” 芦嘉琪左右张望,“你说的难道是摊主?” “那不然。。。还有谁呢?” 我耸了耸肩。 微微一笑。 深藏功与名! 第361章 将计就计 “你这是一赔二吗?” 我故意蹲下来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摊主看我有了兴趣,当即眼眸中闪过精光,“对,你下一万,赢了我赔你两万。” “。。。” 我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准备下多少。 摊主开口就是一万。 这说明什么? 他已经通过目测判断了我携带的现金数量。 我掏出内袋的钞票。 动作轻柔且缓慢。 “啊呸!” 我在指尖吐了口唾沫。 单手一张一张的数着现金。 我用眼角的余光能看的无比清晰。 摊主的眼神逐渐变的火热。 贪婪和欲望不加掩饰的从双眸迸发。 “我下一千,押3!” 快速的点出1000元现金。 我拍到了数字3的木板上。 摊主明显表情为之一滞。 他对于我的下注额感到不满。 但这种状态只是一闪而过。 摊主很快换上一副笑脸,“你下一千,就算赢了也只能赔给你两千,何不多下一点呢?” “急什么?怎么我感觉你比我还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我挑了挑眉反问。 摊主连忙摆手,“怎么会呢?我这是小本生意,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那就行,这把要是赢了,我考虑全下。” 我微微颔首点头。 摊主一听这话,喜上眉梢。 麻溜的抄起小碗使劲摇晃。 旁边有几个跃跃欲试的赌徒刚准备下注,“我也下100块押8!” “我下30押3!” 摊主对这种押注充耳不闻。 皱起眉头大声嚷道,“没看见已经在摇了吗?不接受下注了。” 尽管他如此辩驳。 但我知道他的心思。 明显是嫌弃这两个人下注的金额太少。 摊主觉得逮到了我这个大户。 其他的苍蝇蚊子腿不要也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啪!” 摊主猛的把小碗拍到了木板上,“开!卡片正面朝上,数字3,恭喜你赢了!” “哇!白七,你真的赢了,一把赢了两千呢!” 芦嘉琪抓着我的胳膊,欢天喜地的叫喊着。 我轻轻抚摸着她白皙的肌肤。 一股冰凉之感透过毛孔传遍整个身体。 摊主快速点出两千元现金,“拿好了,这是你赢的。” “多谢!” 我收起钱以后驻足停留了一会。 最后在众人的瞩目中拉起芦嘉琪的手作势要走。 “你干什么?想走?” 摊主目光一动,厉声大喊。 我回头一笑,“怎么了?不让走啊?” “你刚才明明说了这把赢的话,下一把要全押,你现在赢了就走算什么意思?” 摊主叉着腰脸色狠辣。 我能清晰的感知到。 周围有几个年轻人围了上来。 刚才叫嚣配合的精神小伙赫然在列。 不问可知。 他们和摊主都是一伙的。 我根本没带怕的,单手点烟。 吞云吐雾两口后开口喝问,“我现在不想玩了,怎么了?不行吗?” “呵呵,朋友,我看你是来砸场子的吧?你以为你走得掉吗?” 摊主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 像他这样的角色。 属于走江湖最差劲,最低级的存在。 眼看骗不到人。 立马就大打出手。 我眼神凛冽,“怎么着?你打算抢劫啊?” “抢劫谈不上,但你今天走不了!” 摊主手指着我,语气斩钉截铁。 我“呵呵!”一笑,“那我冒昧的问一句,我要怎么样才能走呢?” “很简单,再玩一把,押注你身上全部的现金。” 摊主嘴角挂上了浅笑。 我立马反问,“哦?你就不怕我这把又赢了吗?” “这把你要是还赢,我照单赔给你,不过你现在想走,那是肯定不行的。” 摊主大手一挥。 隐藏的同伙不再掩饰。 四个人从东南西北不同的角落把我围住。 我甚至还看到那名精神小伙手里紧握着一把匕首。 看样子,如果我现在离开。 他会毫不犹豫的捅我一刀。 不过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就此离去。 既然摊主做人做事没有底线。 连胁迫威胁的手段都用上了。 那我当然也无所顾忌。 我掏出现金一把拍到了桌子上,“行,我这把还是押3!” “哈哈哈!好,既然你下注了,那我就开始了!” 摊主看到红彤彤的钱。 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面无表情,冷冷的注视着他端着小碗左右摇摆。 芦嘉琪的神情十分紧张。 死死的捏着我的手臂。 直到被她抓出了勒痕,我也没有出声。 原因很简单。 痛并快乐着。 个中滋味。 只能自己去体会。 “啪!” 摊主反手扣下小碗。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咧嘴笑出了声,“怎么?你赢了吗?” “你说呢?” 摊主没有立刻打开盖子。 而是饶有兴致的面露讥笑。 我明白他这是故意调侃我。 不得不说。 这人恶趣味十足。 我左手插兜,表情无有变化,“还没开,谁又能知道结果呢?” “哈哈哈,朋友,你输定了,这一点你就不要怀疑了。” 摊主不再掩饰自身的得意。 脸颊上的笑容溢于言表。 我闻言没有说话。 沉默是金。 是非对错一切都在不言中。 “啊?” 在打开盖子的刹那。 一道道惊呼响彻云霄。 “是。。。还是3!” “摊主又输了!” 身旁看热闹的老头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小伙,你又赢了,真是神了!” “老伯,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我谦虚的回答道。 摊主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他张大着嘴巴。 目瞪口呆! 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我提醒道,“我押了一万二,你好像得赔给我两万四哦!” “你。。。你。。。” 摊主气的脸色通红。 说话也结结巴巴。 我两手一摊,“怎么着?你是要耍赖吗?还不给钱是怎么个意思?” “说。。。快说,你动了什么手脚?” 摊主“噌!”的跳了起来。 同伙蓄势待发。 我看这帮人即将动手。 毫不客气的一脚踢翻木板。 当两块圆形磁铁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 围观的群众再也不是看热闹的心态了。 “什么?居然有磁铁?” “草!他妈的出老千?” “我刚才可是输了320,天杀的,我几天买菜的钱!” 摊主看到怒目圆睁的大家伙。 忍不住心里发怵。 他就算有四个同伙。 也根本无法抵挡数十人的众怒。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摊主连声求饶。 只是哪里还有人理会他的辩解。 “砰!” 先是有人踹了他一脚。 紧接着场面彻底乱套了。 人群拥挤在一起。 街头赫然变成了拳击场。 满天乱飞的菜叶子。 四处挥舞的萝卜根。 这都是附近菜场刚刚买完菜的老大爷。 别看他们上了年纪。 真要上演全武行,当然也不在话下。 “咱们走!” 我一把拉起芦嘉琪的手。 一路小跑着冲出人群。 我的耳边回响着她铜铃般的笑声。 使劲捏了捏手心。 一股温热感传遍全身。。。 第362章 徐开聘的对家出现 “呼!呼!” 芦嘉琪喘着粗气。 面颊红润。 我和她足足跑了好几百米。 转过三个街角才停下脚步。 我靠在树干旁本想小憩。 猛然间却发现。 阳光穿过树梢上的枝叶宛如点点斑斓的星光洒在芦嘉琪的肩头。 她的皮肤就像是泛着白光的水晶。 闪耀动人。 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给人一种生动的活力。 在这一刻。 我的心绪恍惚。 仿佛被某种莫名的感觉触动心弦。 “糟糕!” 芦嘉琪忽然放声大喊。 我疑惑的转头望去,“怎么了?” “刚才你下注的钱没拿!” 芦嘉琪的眼神瞬间落寞。 我浅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现金,“怎么会呢?这我能忘了?” “哇!太好了,就是有点可惜!” 芦嘉琪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的想法,“你是觉得没拿到最后那把两万四可惜吧!做人要知足,可不能太贪心了。” 说话间我抽出第一把下注赢的两千塞到了她的手里。 芦嘉琪连忙推诿,“不要,我不要。” “说好给你买裙子的,怎么能不要呢?快拿着。” 我不顾她的阻拦。 把钱揣进了她的口袋。 这一次。 芦嘉琪没有再拒绝,“你是怎么赢的啊?而且连赢了两把呢!” “哈哈哈!小孩子可不要多问大人的事情呢!” 我在大笑中眨了眨眼睛。 芦嘉琪没好气的跺了跺脚,“你说谁是小孩子呢?” “说的就是你呀!” 我和她在街巷口追逐。 乘着暖阳出发。 就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情意绵绵。 事实上。 我早就看穿了摊主3、8赌局的出千手法。 而我蹲下来的目的非常简单。 趁着他死死盯住我现金的瞬间。 我把小碗里圆形卡片中的磁铁拿走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和我一开始说的一样。 玩这套把戏的摊主不过是江湖上最低级的角色。 他从头至尾没有发现我出千。 甚至根本没去检查圆形卡片。 太过自信并不是好事。 当然。 摊主也压根没这个水平。 如此低劣的伎俩。 任何一个我以往的对手都能轻易破解。 就算我右手受伤。 也根本无法影响。 夜半时分。 我和芦嘉琪联袂回到娱乐城。 目送她回到房间。 我拒绝了她喝杯茶的邀请。 明眼人都知道去女孩子的房间会发生什么。 但我依然不为所动。 不是说我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更不是现代柳下惠。 最根本的原因是右手目前伤势未愈。 很难说会不会影响发挥。 男人都知道这个第一次的发挥至关重要。 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尤其要紧。 懂的自然都懂。 在这就不过多言说了。 本想到娱乐城的酒吧喝上一杯甜酒。 正巧碰上徐开聘带着客户闲谈。 他一看到我就打起了招呼,“白七,快来,我给你介绍几个大老板。” “哦?徐经理,这两位是哪里的贵客?” 我笑着回应道。 徐开聘做起了介绍,“左边这位是做木材生意的季青季老板,另外一位是开旅行社的葛鸣葛老板。” “两位老板好。” 我点头颔首示意。 因为和我不太熟悉的缘故。 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回应。 季青直截了当的问道,“徐经理,你不是说有新奇的玩意吗?赶紧带我们开开眼界吧?” “啊?这么快?不一起坐一会喝两杯?酒水我都点过了,可是82年的拉菲呢!” 徐开聘故作迟疑。 葛鸣皱起眉头,“谁要喝你的假酒,赶紧吧,别磨叽。” “怎么叫假酒呢?葛老板,我这娱乐城里可没有假货。” 徐开聘赔笑道。 季青站了起来,“算了吧,动不动就82年的拉菲,天底下的红酒全是拉菲?别浪费时间,你就是真的,我现在也不想喝。” “老季说的对,走着,我都手痒,忍不住了。” 葛鸣也起身附和。 徐开聘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行吧,咱们就去新场子瞧瞧看。” 我知道这是在说赌球。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徐开聘在做什么。 他这是想把这两个老板拉入新的赌局。 能让他亲自接待的人。 身家定然不菲。 “白七,这两个人有钱,知道南寻吗?” 徐开聘在后面低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了?” “这个姓季的是那边最大的木材加工厂老板,姓葛的旅行社专门供应南寻古镇游客,都是发家致富的大老板。” 徐开聘解释着。 我了然的问道,“这是要把他们当水鱼杀一刀?” “那当然,不杀白不杀,像这样的肥头大水鱼,留着给别人也是杀,还不如咱先来上一刀呢,你说是不?” 徐开聘“咯咯!”的笑着。 他看季青和葛鸣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两个人。 更像是在看两个移动的金库。 推开包房的大门。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nba直播。 火箭队和灰熊队打的不可开交。 只见大胡子一个上篮得到两分。 场面瞬间沸腾了。 “上!再来一记三分!” “2加1!冲啊,哈登!” 炙热的气氛让人热血澎湃。 嘈杂的环境渲染着每一个人的思绪。 可让人意外的是。 季青和葛鸣对视一眼。 纷纷露出眉头紧锁的表情。 他们转身就走。 丝毫不拖泥带水。 徐开聘连忙追赶,“两位老板,怎么了?” “徐经理,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新奇的赌局,就这?赌球?有啥意思呢?” 季青驻足喝问。 葛鸣拉了一把他的衣袖,“走吧,老季,这有啥意思?还不如我去老黄头那摸两把杠头。” “那怎么行呢?黄宗折那货摆明了出千,你们去他那玩,不等于送钱给他花吗?” 徐开聘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急了。 季青两手一摊,“徐经理,不是我们不光顾你这里,而是咱俩实在对篮球,足球不感兴趣。” “就是,哪怕老黄头那边出老千,好歹能让咱过过瘾不是?再说了,也不是一定输,我上次去还赢了两三万呢!” 葛鸣出言附和道。 徐开聘还想争取,“两位,你们想玩啥不妨直说,我这啥都有,为你们专门搞一台赌桌也不是不可以。” “你这一时半会也弄不起来,算了吧,老季,咱先去老黄头那边过把瘾,手头痒的难受死了,抓紧的。” 葛鸣说罢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季青显然跟徐开聘关系更好,“对不起啊,徐经理,老葛非要走,改天我再来你这玩啊!” “这。。。你们。。。” 徐开聘来不及过多言语。 转眼哪里还有季青和葛鸣的身影。 我知道徐开聘一定心中不甘。 而我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 也知道娱乐城在湖城并不是一家独大。 这个叫黄宗折的人一直想要挑战娱乐城的权威。 难怪徐开聘如此在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一定有争斗。 这个道理,亘古未变。 “白七,看来咱们要去会一会这个黄宗折了。” 徐开聘目光炯炯。 而我低头看了一眼右手。 心中泛起一丝担忧。。。 第363章 黄宗折的场子 “白七,准备好了吗?” 徐开聘点燃香烟。 呼出一口升腾的烟雾。 我瞥了一眼,“你确定就咱俩进去?” “怕什么?我还不信他黄宗折敢把我怎么样?在湖城,我还没怕过谁。” 徐开聘自信满满。 我指着屋顶的人影说道,“你看那人手上拿的是什么?像不像手枪?” “嗯?我瞧瞧。” 徐开聘定睛瞅了瞅,“不太像吧,站在屋顶拿手枪?要是弄一把狙击枪还比较合理。” “哦,你怎么知道不是狙击枪呢?”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徐开聘愣了一下,随后抄起手机,“喂,带点人过来接应我,对!黄宗折的场子这,嗯!” 看来自身的安危还是比较重要的。 否则徐开聘也不会去喊人。 不过我的眼力十分惊人。 屋顶上的人影手上拿的压根就不是枪。 而是一个黑色的望远镜。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徐开聘看来是没有看的太清楚。 从这一点上来看。 他的眼力是不如我的。 “叮!” 和娱乐城不同。 黄宗折的场子开在一栋写字楼里面。 而且是14楼的位置。 看上去规模应该并不大。 因为这栋写字楼的面积很有限。 电梯口上下都有暗哨把守。 安全方面倒是做的很到位。 我见这边的场子如此严防。 有点意外的看向徐开聘,“黄宗折的场子怎么这么多道道?娱乐城怎么如此光明正大?” “嘿嘿!白七,上头没点人,这年头你说能办事吗?” 徐开聘伸手指了指天。 我明白过来问道,“既然如此,这个黄宗折就是上头没人了,他这也敢和娱乐城作对?” “白七,有些人啊,他妈的就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他妈活腻歪了!” 徐开聘走出电梯。 径直走向1415室。 这是他从马仔那里得来的消息。 黄宗折把一层楼面打通。 入口就在中间的门牌号。 “喂!你们找谁?” 门口一名满是纹身的大汉喝问。 徐开聘回答道,“老鼠介绍的,我过来玩几手。” “老鼠?” 大汉狐疑的扫视一圈。 徐开聘不满的鼻腔哼了一声,“干嘛?还不开门?不给玩吗?” “老板,这倒不是,我总得核实一下信息。” 大汉拿着手机一刻不停的发着短信。 等到三分钟后。 他应该是核实好了,“可以了,老板进去吧,祝老板发财!” “吱呀!” 伴随着大门的打开。 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标标准准的赌场。 配置一应俱全。 兔女郎,女模特,荷官,赌桌应有尽有。 跟娱乐城不同的是。 这里除了与赌相关的一切。 其他诸如酒吧,酒店,影院一概没有。 其实对于赌徒来说。 旁的细枝末节根本不重要。 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找刺激。 “来啊!买多赔多,老板们赶快下注啊!” 荷官扯着嗓子吆喝。 他并没有穿西装或者制服。 而是露出一个胳膊卖力嘶吼。 充斥着烟味和酒水的环境让人目眩神迷。 仿佛置身于闹市中。 浑然忘记了此时已经是深夜。 这也是赌场的惯用伎俩。 喧嚣的氛围让人流连忘返。 窗户清一色的用深色窗帘封上。 不同于居家或者办公室。 这种窗帘一律是不能移动的。 “白七,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徐开聘低声询问道。 我摇了摇头,随后指向右前方的赌桌,“门道没看出什么来,但是季青和葛鸣我倒是瞧见了。” “这两个煞笔!” 徐开聘只看了一眼便骂骂咧咧。 因为本应该被他宰杀的水鱼。 此时正玩牌九玩的热火朝天。 我暂时还不清楚徐开聘的目的。 到底是来摸底踩盘。 还是砸场子闹事? 环视左右。 这里的面积虽然不大。 但是从氛围的角度的确比娱乐城更引人入胜。 光是身处如此嘈杂的环境。 很难洁身自好。 大多数赌徒都会被气氛渲染。 多少都得玩上几把。 赌这个东西。 但凡开始,就不会结束。 从某种戒赌上来说。 我甚至觉得比吸d更加上瘾。 刚准备点上烟来两口提提神。 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突兀的朝我走了过来。 他先是上下打量我一番。 紧接着问道,“朋友,你面生的很啊,第一次来吗?” “对,还没下场。” 我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年轻人笑了笑,递了一根华子过来,“来,先抽根烟润润嗓子。” “不必了,烟我有。” 我抬手拒绝。 年轻人也不强求,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笑容,“恕我冒昧,朋友,你这只右手,难道是出老千被砍掉的吗?” “额!”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 难怪我会引起他的注意。 原来是把我当成踩盘的老千了。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 我这只右手缠满绷带。 又是在这样的场所。 很难不引人遐想。 “没有,受了点伤,砍掉手还不至于。” 我轻轻的解开手指上的白色绷带。 等到年轻人看清楚我五指健全。 神色渐渐缓和下去,“来黄老板的场子玩可以,但是不能出老千,要是敢做手脚,后果你是知道的。” “开玩笑,我看上去像个老千吗?” 我挑眉问道。 年轻人没有过多言语。 只是眨了眨眼睛便转身离去。 那副尊容仿佛在说:“你不是老千谁是?” 不问可知。 这人铁定是黄宗折场子里养的暗灯。 诸如此类的赌场不可能没有行家里手。 否则岂不是成了老千的天堂?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 刚才的年轻人应当实力不俗。 原因很简单。 其实一个老千的技术水平如何。 根据外表的某些特征能做个浅显的了解。 第一是整个人身上散发的气质。 其次是举手投足的肢体动作。 假如要着重看细节。 那么就必须要注意手掌的娇嫩程度。 是否有老茧? 又或者手指的纤细,修长。 但凡有高超千术傍身的老千。 无一例外注重手的保养。 就比如魔都牌王齐图南、亚洲第一快手王杰等等。 他们这些人的手都白里透红。 肌肤几乎到了吹弹可破的地步。 乍一看。 你不会以为他从事的老千这个行当。 也许会误认为是弹钢琴的大师。 这里面又牵扯到一个音乐造诣的问题。 我敢大胆的断言。 拥有高超技艺的老千。 基本上对于弦乐类乐器都有所精通。 至于什么是弦乐。 指的是靠手指弹唱的乐器种类。 譬如:小提琴、大提琴、琵琶等等。 “白七,能看出场子哪个荷官在出老千吗?” 徐开聘突然的话语让我惊醒。 原来他打的是抓千这个主意。。。 第364章 意外总是莫名其妙 我左顾右盼,辗转反侧。 先是从玩骰子的赌桌观察。 然后目光放在了玩21点的牌桌。 不管是从手法上,还是器具的角度。 我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黄宗折场子的荷官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 甚至连统一的着装也没有。 但我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说不清也道不明。 没有在出千? 可能吗? 我出道至今。 就没有发现过真正不出千的赌场。 换言之。 只是我没发现。 不代表出千这件事不存在。 看到我摇头。 徐开聘眉头紧锁,“不可能吧,娱乐城都经常做手法,这地方就没点花头?” “。。。” 我闻言一阵无语。 不禁又想到第一次和徐开聘相识的场景。 开字花是娱乐城的特色之一。 饶是如此。 也充满了猫腻。 我摸了一下鼻头,“再看看,咱们才刚来,要是一眼能发现问题,黄宗折的场子不是早就被一锅端了吗?” “嗯,白七,你说的有道理,这个光荣且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徐开聘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顿时哑然失色,“徐经理,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个老千,而且水平不低。” “白七,自从遇到你,我才明白强中自有强中手,实话不瞒你,我现在不走千门了,那玩意不适合我。” 徐开聘语出惊人。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生,我做人的原则是凡事争强,要做第一,但我败在你手里是事实,所以我还是擅长管理,经营好娱乐城才是我应该做的。” 徐开聘的这番话言辞凿凿。 我听后不禁侧目。 能听的出来。 他的话语发自肺腑。 鲜少人能对自己有彻头彻尾的感悟。 徐开聘及时放弃老千这条路。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 都是明智之举。 一入千门深似海, 从此阡陌是路人。 我由衷的认为: 十赌九诈, 十赌十输, 不赌为赢。 “白七,有点不对劲。” 徐开聘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环顾四周。 场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变的寂静无声。 原本的喧嚣和嘈杂消失不见。 赌徒们都噤若寒蝉。 仿佛有什么阴霾缭绕在心海。 我目光一闪,把注意力放到了牌九的桌子上。 季青和葛鸣脸红脖子粗。 他们两人振臂高呼,声如惊雷,“草!老黄头在哪?给我出来,他妈的,你们敢讲没有出老千?草他妈的!” “怎么回事?是谁敢在黄老板的场子闹事?” 站出来回应的是一开始盘问我的年轻人。 不出我所料。 他是场子的暗灯。 看现在的情形。 也应该是场子的负责人。 否则不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应对突发状况。 葛鸣扯着嗓子大喊,“妈了个b的!老子把把输,连输十三把,怎么可能?我拿斧三,庄家板四,我拿梅长五,庄家鹅九,刚才一把我拿地九,庄家给我来个天九,每次大我一点,这他妈怎么回事?” “愿赌服输你不知道吗?输了就是输了,你是不是输不起?” 年轻人皱起眉头。 葛鸣大手一摆,“少老这套,一把两把我还能理解,他妈的连续十三把大我一个点数,你说没点猫腻在里面,鬼他妈的信?” “嗯?” 年轻人神色平静。 丝毫不见慌张。 等到有人小跑着附在他耳边低语一番。 年轻人换上一副了然的轻松神态,“你是南寻做旅游行业的葛老板是吧,幸会!” “哼!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还敢说我输不起?这才多大一点注码?我输不起?” 葛鸣拔高音量质问。 年轻人“嘿嘿!”一笑,“葛老板的实力有目共睹,湖城又有谁不知道你的旅游公司规模多么庞大呢?只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在黄老板的场子闹事,你说是吧?” “你敢威胁我?老子还真就告诉你,我还真不怕你们老黄头,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掉头就去娱乐城,再也不来你们这个鬼地方了,你信不信?” 葛鸣嘶吼着,毫不客气。 年轻人一听到“娱乐城”三个字,脸色瞬间转变,“葛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去你妈的!狗腿子,让你们老黄头出来和我说话,你算哪根葱?滚一边去,场子出老千还不让人说?你妈个b的!” 葛鸣越骂越难听。 与此同时。 场子里的赌徒们几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谁都想知道事情会朝什么样的局势发展。 毕竟。 但凡是赌场。 一出现“出千!”这两个字。 马上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哒!哒!” 皮鞋触及地板的声音振聋发聩。 一位中年人远远的走近。 根据在场荷官和年轻人的表情不难判断。 中年人就是场子的老板,黄宗折。 他和我想象中的江湖大佬形象很不一样。 细皮嫩肉,唇红齿白。 单从外貌看,很容易把他当成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只是眉宇间的皱纹诉说着他的年龄。 “季老板,葛老板,两位好久不见,怎么一来我这就搞这出呢?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黄宗折刚刚做了个手势。 底下年轻人就给他点上了香烟。 葛鸣冷哼一声,大手一指,“老黄头,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场子太黑,连续十三把大我一个点数,你说没出千谁信?” “哦?出千?我没听错的话,葛老板是要抓我场子出老千吗?” 黄宗折依旧面无表情。 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漠视一切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葛鸣在气势上矮了一截。 但男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话已经说出去了。 那就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葛鸣硬着头皮喊道,“没错,就是抓你出老千。” “呵呵,葛老板,你可想好了?大概你是不知道抓千失败的后果吧?要不我让人跟你说说?” 黄宗折眉头一挑。 葛鸣脱口而出问道,“什么后果?” “抓千失败当然是按照出千处理,剁手!” 年轻人接过了话茬。 葛鸣瞬间傻眼,吞咽了一口唾沫,“啊?” 三言两句扭转形势。 我不由得对这个黄宗折高看一眼。 不愧是江湖大佬。 原本不利的局面轻而易举的掌控在手。 这就是实力派。 “咳咳!” 我被扑面而来的烟雾呛到。 本能的向左转头。 刹那间。 我眼神变的犀利。 惊鸿一瞥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玩骰子赌桌前的荷官正趁人不注意往桌子下面塞着什么东西。。。 第365章 我挺身而出 “葛老板,你想好了吗?确定要抓千吗?” 黄宗折加重了语气。 质问的含义不言而喻。 葛鸣欲言又止,脸颊胀的通红。 我知道他的心理状态。 典型的骑虎难下。 要让他低头,那就丢尽了面子。 但要让他咬死抓千。 葛鸣也无法承受抓千失败的后果。 思来想去。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 葛鸣只能唉声叹气,吞下苦果,“唉!算我点子背,不好意思了,黄老板,是我唐突了。” “呵呵,这就完了?你真当我们是开包子铺的吗?你想闹就闹?说停就停?” 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黄宗折却轻“咦!”一声,“小二啊,你怎么能对葛老板这么说话?难道你忘了我告诫过你的吗?来者是客,要以礼相待。” “可是。。。叔叔!” 黄小二忿忿不平。 黄宗折一拍他的脑袋,“亏你还是我侄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还不去给葛老板和季老板拿点筹码继续玩,非要我开口吗?” “这。。。那好吧!叔叔。” 黄小二叹了口气。 黄宗折冷不丁的说道,“还有,在场子里叫我黄老板。” “知道了,叔。。。黄老板!” 黄小二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气焰嚣张的看场子黄小二此刻哪里还有什么脾气? 老实巴交的拿了一叠筹码塞到了葛鸣的手里。 嘴里还念叨着,“不好意思,葛老板,祝你玩得开心。” “谢。。。谢谢!” 葛鸣无可奈何。 只能黯然接受。 按照常规来说。 事情发展到这里,应该戛然而止。 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 未免被徐开聘看轻。 归根结底。 我是来湖城投奔他的。 倘若我一点贡献也没有。 多少也是说不过去。 搞的我跟吃白饭的一样。 难道我是来旅游的,入住在娱乐城的酒店吗? 一念至此。 我开口了,“等一下!” “嗯?” 原本准备重新投入赌局的赌徒们纷纷侧目。 场子安静的连呼吸声也无比清晰。 徐开聘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你疯了?白七,你要干嘛?” “别着急。” 我安抚了一句后,镇定自若。 黄小二看到是我说话,当即沉声喝问,“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别没事找事。” “谁跟你说我没事找事?” 我的反问让他愣住了。 因为我至今还没开腔。 谁也不知道我打算做什么。 葛鸣却十分眼尖的发现了我,“哇!是你,小伙子,你来了?” “嗯?你知道我是谁?” 我故意问道。 葛鸣顿时喉咙口像是塞了一股浓痰,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 我明白他肯定不记得我的名字。 因为徐开聘向他们介绍我的时候。 不管是葛鸣还是季青。 压根没正眼瞧我。 “啪啪啪!” 黄宗折突然拍着手缓缓靠近,“年轻人,好胆色,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是来找茬的吧?” “黄老板此言差矣,而且,你应该也不认识我吧?” 我故作沉吟。 黄宗折看向了我身后的徐开聘,“我虽然不认识小兄弟你,但是我怎么会不认识娱乐城的徐经理呢?徐经理,你过来玩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多少有些失礼了吧?” “额!那什么,黄老板你好,我朋友说要来你这玩几把,我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就一起跟过来看看。” 徐开聘机智的解释着。 黄宗折没有过多为难,点了点头,“既然是来玩的,那就去下注吧,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赠送两位一些筹码,算是尽地主之仪。” 我十分明白黄宗折话里话外的意思。 几乎摆明告诉我别闹事。 给我一个台阶下,算是告一段落。 但这不是我的目的。 我可不是为了这一点三瓜两枣的筹码来的,“就算下场玩,不还是百分百输光吗?” “哦?小兄弟这话什么意思?有赢就有输,你还没玩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输呢?” 黄宗折充满了质疑的语气。 我嘴角微动。 用一种不可置疑的声音喊道,“因为你这场子出老千,不管我下多少,不都是输光跑球吗?” “什么?你他妈在说什么?” 黄小二立刻暴跳如雷。 看他龇牙咧嘴的架势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反观他的叔叔黄宗折。 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不愧是江湖大佬。 沉稳方面要高出寻常人不少。 黄宗折脸颊带笑,“朋友,知道乱说话什么下场吗?” “哦?是什么下场呢?” 我反问道。 黄宗折绕有深意的抽了两口烟,“前几天有一个小伙子跟你一般年纪大小,也是同样的口不择言,你知道他是什么结局吗?” “呵呵!什么结局呢?” 我冷俊不禁,临危不惧。 黄宗折笑道,“被人砍断了手脚,挑断脚筋仍在大街上,更重要的是,他的舌头被切掉了,往后只能阿巴阿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吗?哈哈哈,那倒是挺惨的呢!” 我听后不仅没有害怕。 反而出言揶揄。 黄宗折见状脸色微变,“小伙子,我劝你不要走那人的老路,你还年轻,有大好的青春。” “是吗?我还得多谢你了?” 我的反问彻底激怒了他。 黄宗折冷言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徐经理,这是你朋友吧?” “这。。。算是吧。” 徐开聘捏了把汗。 黄宗折继续说道,“可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你朋友明目张胆的来砸场子,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明白。” 徐开聘低声附在我耳边问道,“白七,你有没有把握,抓千可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你怕了?你不是提前叫人了吗?”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特别是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 发音更加清楚。 黄宗折一听马上变了脸色,“好啊!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徐经理,你是故意来挑事情的吧,老子告诉你,你们娱乐城是厉害,但还没到骑在我头上拉屎的地步。”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光要骑在你头上拉屎,我还要放个臭屁给你闻闻,你会怎么样呢?” 我语出惊人死不休。 刹那间。 赌场鸦雀无声。 沉默过后是雷霆乍现。 “我去!真是来砸场子的?” “黄老板这次有麻烦了。” “是啊,娱乐城的徐开聘打上门了!”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黄宗折咬牙切齿的喊道,“老子今天要弄死你们两个b养的!” 第366章 抓千波折 “是吗?我倒是拭目以待呢!” 我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徐开聘立马把我拉到一边,“白七,你疯了?你这可是在黄宗折的场子里。” “你一开始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这会怂了?” 我目光凿凿的问道。 徐开聘神色突然变的紧张,“我喊的人正在下面和黄宗折的人对峙,我以前不太了解,没成想这个黄宗折是个标准的过江龙,手底下能人不少。” “这话怎么说?” 我当即好奇起来。 徐开聘解释道,“他妈的不知道从哪突然来了一卡车的彪形大汉,虎视眈眈把我的人围了起来。” “那你不会再喊人?湖城不是你们娱乐城的地盘吗?” 我不假思索的问道。 徐开聘点了点头,“喊了人,不过我爸和我说,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能动手。” “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太理解。 徐开聘回答,“应该先前的情报是错的,这个黄宗折上面也有人,估计私底下和我爸的保护伞斡旋了几句。” “照你这么说还玩个蛋?赶紧风紧扯呼吧!” 我两手一摊。 徐开聘拉住了我的手,“白七,话不是这么说,现在的确是除掉黄宗折的大好机会。” “我都快被你绕晕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干还是不干?”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徐开聘一咬牙,“只要你有万全的把握抓到千,我立刻喊人猛攻上来,当场砍死黄宗折这帮狗日的。” “你不怕他背后的人找麻烦?” 我脱口而出问道。 徐开聘嘴角微微上扬,“真要到了那时候,首先是黄宗折出千在先,坏了江湖道义,其次他人都死了,难道背后的人还会为一具尸体跟我们撕破脸吗?” “你倒是想的挺周全。” 我不禁暗暗点头。 徐开聘到底还是擅长管理经营的。 别的不说。 勾心斗角方面是被他玩的炉火纯青。 不过退一万步说。 换作是我。 也会想搏一搏。 道理很简单。 只要拔掉了黄宗折这颗钉子。 湖城就真正成了娱乐城的天下。 一家独大。 任凭是谁,也无法拒绝如此诱惑。 “所以说,一切就看你能不能抓到千了,白七,全看你的了。” 徐开聘没有计较我大声叫喊把他拖下水。 而是反其道而行变相鼓励我。 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我刚准备说点什么。 黄宗折鼻腔一哼,“你们聊完了吗?要是聊完了,咱们该算算账了。” “算账?算什么账?我思来想去,好像根本不欠你黄老板钱吧。” 我回答的轻松写意。 黄宗折怒目圆睁,“别他妈跟我耍嘴皮子,你抓千失败等同于出千,小二,先把他给我绑起来,我要亲手把他的舌头割掉。” “好的,叔。。。黄老板,我马上就干。” 黄小二的凶光就像是一条鬣狗。 哪怕在灯火辉煌的场子里。 也散发出绿色的幽光。 我往前踏出一步,高声呼喊,“我还没开始抓千,怎么就抓千失败了?难道在你黄老板的场子里,你就只会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吗?” “呵呵,就凭你也想抓千?你有那个本事吗?” 黄宗折冷言出声挑衅。 我却没带怕的,“我有没有那个水平暂且不说,但我听你黄老板的意思,似乎是出了千,但是别人抓不到,是这意思吗?” “你。。。” 黄宗折哑口无言。 我立刻转头看向葛鸣,“葛老板,你说呢?场子出没出千?” “这。。。出。。。出了吗?” 葛鸣吓了一跳,回答的哆哆嗦嗦。 我瞬间拔高音量,大声呵斥,“到底出没出?” “出。。。出了。。。出了吧。” 葛鸣打了个激灵,浑身颤抖。 我快速指向黄宗折,“听见了没?连当事人葛老板都说你的场子出千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呵呵,葛老板,我提醒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黄宗折面露狰狞。 言语充满了恐吓。 葛鸣“咕咚!”咽了口唾沫。 我能看到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被你害死了!” 我却不理会他的表情。 自顾自的走到玩牌九的赌桌前。 轻轻扣响了桌面,“怎么样?我可以开始抓千了吗?” “呵呵,有那个本事你就抓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又是哪一路的神仙?” 黄宗折不慌不忙的背过手。 表情无有变化。 摆出一副泰然处之的姿态。 对于他这种神情。 我自然心中明了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这张玩牌九的赌桌根本没有出千。 不管是赌具还是荷官。 无一例外就是没有手法。 至于为什么葛鸣会连输十三把。 只能说明他真的点子背。 一脑门子印堂发黑。 他不输钱才怪。 不过葛鸣的闹事反而给我带来了一个机会。 如果不是他闹腾。 我也不会发现这家场子隐藏的秘密。 “咚!咚!” 赌桌在我的敲击下。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全场赌徒屏气凝神。 时刻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不是我第一次抓千。 因此格外淡定。 “有完没完?在等什么?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黄小二的厉声大喝响彻整个厅堂。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 打火机点燃的瞬间,火苗蹿了出去。 “呼!” 深吸了两口。 “咳咳!” 可能因为吸的太猛。 呛的我胸腔剧烈起伏。 眼看装x没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我踱步来到玩骰子的赌桌前。 趁着漫步的空档。 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黄宗折和黄小二的变化。 到底是江湖大佬。 黄宗折的面部没有过多的细节变化。 但是黄小二就不一样了。 他的左脸颧骨部位微微抖动。 这表明他的精神处于紧绷中。 往往脸上的很多表情是无法被控制的。 或者说本能的,不由自主的会产生一些变化。 这让我更加断定。 刚才荷官的动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哗啦!” 我一把掀开赌桌的幕布。 低头往里面探头。 “啊?” 我脑袋顿时“嗡!”的一片空白。 事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桌子底下什么也没有。 除了一个白色塑料袋。 我猛的抄起袋子一看。 心凉了半截。。。 第367章 大打出手,如何破局? “怎么样?白七,是什么?是证据吗?” 徐开聘关切的急声喝问。 我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冷不丁的从左侧挤过来一个大脑袋。 赫然是神情紧张的葛鸣,“怎么样?怎么样?” “。。。” 我茫然的把塑料袋递了过去。 原本期望满满的葛鸣在打开袋子的瞬间一蹦三尺高,“妈呀!” 他胡乱的把塑料袋向半空抛飞。 里面的东西凌空升腾。 “啪哒!” 最后拍到了季青的脸上。 “嘶!”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啊?” 季青扒开脸上的物件。 一股浓烈且腥臭的污秽血液味道扑鼻而来。 有一些忍俊不禁的赌徒甚至直接干呕出声。 黄小二哈哈大笑,“卧槽!这就是你说的抓千证据吗?笑死我了,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呵呵,徐经理,你和你朋友能别再表演了吗?我这场子可不是马戏团,你们在演耍杂技吗?” 黄宗折冷哼蹙眉。 伴随着他的手势。 一伙强悍的场子安保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徐开聘连忙解释,“这玩意弄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打一家人嘛!” “谁他妈和你是一家人,姓徐的,你今天算是栽了,我现在就是把你宰了,你爸也是无话可说。” 黄宗折目露凶光。 看样子是真准备杀人灭口。 我相信他干得出来。 但凡开赌场的。 可没有什么善男信女。 基本都是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狠人。 我目光闪烁,一言不发。 看到我这副模样。 徐开聘连忙双手合十,“白七,你说你搞的什么啊?这他妈哪是什么抓千证据?分明。。。分明是一块卫生巾。” “。。。” 我哑然失色。 距离较远的赌徒听到这番话语。 纷纷笑的前胸贴后背。 “我还以为真有什么证据?” “他妈的原来是一块卫生巾?” “笑死我了,真是卫生巾吗?”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赌徒摩拳擦掌。 穿过拥挤的人潮非要看个究竟。 此时一直沉默的女荷官开口了,“对不起啊,卫生巾是我的。。。” “你干嘛把卫生巾放赌桌下面?” 葛鸣怒目喝问道。 女荷官脖子一缩,耷拉着脑袋,“你们突然搞出这么大动静,我又不能去厕所,只能把换下来的卫生巾放在袋子里,没地方摆,我就藏到桌子底下了。” “这。。。” 葛鸣无可辩驳。 黄小二嗤笑道,“你们这几个傻叉,这么喜欢拿女人的卫生巾,我让场子里的服务员给你们一人送一块,别不好意思,死棒槌!” “你。。。” 徐开聘气的脸色发白。 我却猛然间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寻常。 这位女荷官刚才真的是在藏卫生巾吗? 又或者是有人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把原本的东西掉了包? 可事实上。 我几乎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赌桌以及女荷官的动作。 她在摆放完所谓的装着卫生巾的白色塑料袋以后。 根本没有去调换。 也没有任何人靠近这张赌桌。 那么。 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难道真的像女荷官说的那样。 她堂而皇之的在场子里更换了卫生巾? 这种情况可能出现吗? 我抬起头看向屋顶的各个角落。 监控摄像头在诉说着一切。 但我知道。 黄宗折是不可能把监控画面给我看的。 正当我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 黄小二拎着绳索和一把砍刀走了过来,“嘿嘿!你们两个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什么?” 徐开聘被吓的退后两步。 他这一退直接把我顶在了前面。 黄小二阴冷着脸,伸出舌头,用舌尖舔了舔刀刃,“你好像是叫白七,对吗?” “对!” 我目不转睛,神情肃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时刻牢记父亲的话。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黄小二看我没有露出害怕或者胆怯的表情,冷冷一笑,“你小子胆子还挺大,敢来这里砸场子,呵呵!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后果!” “你以为我怕你了吗?你人多就了不起?” 我嗤笑反问。 黄小二闻言眉头紧锁,“怎么着?你还不服气?” “是啊,有本事单挑啊?” 我勾了勾手指,言辞间满是挑衅。 黄小二仰面大笑,“笑死我了,就你小子细胳膊小腿,跟我单挑?我看你是纯粹在找死。” “是吗?我看你是不敢吧?” 我冷哼一声。 黄小二目露凶光,“你们给我让开,看我活劈了这个小白脸!” “有完没完,赶紧把他们解决掉。” 黄宗折厉声大喝。 黄小二撩起半个胳膊的袖管,“叔,让我亲手把这个叫白七的大卸八块,草他妈的!” “。。。” 黄宗折见状哑口无言。 人一旦上了头。 干什么都不管不顾。 更何况此时的黄小二完全像一条蓄势待发的鬣狗。 我两手一摊,“你拿着大砍刀,我却两手空空,这叫什么单挑?这种单挑公平吗?就算你赢了,多少也是胜之不武吧?” “呵呵,行,来人啊,给他拿个物件来。” 黄小二把刀扛在肩头。 语气满是不屑。 看样子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说起来他如此轻视我,大概有所依仗。 徐开聘冷不丁的说道,“白七,你跟黄小二单挑,估计凶多吉少。” “这话怎么讲?” 我挑眉问道。 徐开聘解释,“黄小二凶名在外,曾经以一敌五,三死两伤,他自己毫发无损。” “这么狠?杀了人没关进去?” 我脸颊抽了一下。 徐开聘叹息着回答,“进去过,后来经过运作又放出来了。” “杀三个还能放出来?” 我不禁侧目。 徐开聘伸出两根手指,“赔了这么数目,最后上诉打成正当防卫,蹲了几年就没事了。” “这他妈的!真黑!” 我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尚且来不及感叹世间的不公。 黄小二抄起一把斧头扔到了地上,“给你找的东西,看看趁不趁手!” “嗯!不错!” 我掂量了一下。 重量刚刚好。 斧头还是崭新的,连表面的油漆都蹭亮光洁! 黄小二挥舞着大砍刀,“那就开始吧,我要先把你的废手剁掉,然后把你左脚切断,在挖掉你的眼珠子。” “嘶!这么狠?你吓到了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 嘴角泛起一丝戏谑。 黄小二森然大笑,露出满口黄牙,“现在怕了?太迟了!” 话音刚落。 他喊叫着朝我疾冲而来。 我时刻精神紧绷。 因此准确的判断了黄小二的来袭。 我躬身向右侧一个翻滚。 在躲避掉攻击的同时一跃而起。 黄小二刚想躲避。 却猛然间瞠目结舌。 因为我根本不是朝他劈砍。 “砰!” 斧头结结实实的轰击而下。 迸发出震耳欲聋的敲击声。。。 第368章 找到了关键的证据 “砰!” “砰!” 我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接二连三的挥舞着手臂奋力劈砍。 幸亏桌子是塑料制作而成。 假如换成木材。 我想凭借我这么几下是不太能构成伤害的。 “轰隆隆!” 赌桌轰然倒塌。 散落的零件和筹码四处飞溅。 “你他妈疯了?草你妈的!” 黄小二疯狂大喊,再一次提刀向我冲来。 我左右闪避,振臂高呼,“你他妈出老千,是想杀人灭口吗?” “啊?” 黄小二惊愕当场。 短暂的停下了高举的砍刀。 徐开聘见状附声高喊,“对,黄宗折的场子出老千,现在是要杀人灭口,消灭他见不得光,出老千的证据。” “什么?有新证据了吗?” “抓千刚才不是结束了吗?” “又出什么问题了?我错过了什么?” 赌徒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一片嘈杂声中。 黄宗折站了出来,“徐经理,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铁了心要跟我黄某人对着干是吧?” “我。。。我。。。” 徐开聘欲言又止。 黄宗折趁势开口,“本来我想着看在娱乐城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只追究这个白七的责任,现在是怎么着?你非要卷进来是吗?” “这。。。” 徐开聘面露纠结,最终看向了我。 我点起一根香烟,小抽了两口。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徐经理,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摆明了你是来砸场子的,你觉得姓黄的还会放过你我?娱乐城和这里的场子在同一片地界生存,势同水火,你什么时候见过火能在水里燃烧?” “对,白七,你说的有道理。” 徐开聘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黄宗折,你别挑拨离间了,你他妈就是想杀人灭口,出老千你还不承认吗?” “呵呵,徐经理,你口口声声说我出千,那我问你,你的证据呢?” 黄宗折怒气浮现。 冷声喝问。 徐开聘表情扭捏,“证据。。。证据!” “刚才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找证据,结果呢?屁都没拿出来,搞出一块带血的卫生巾,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黄宗折环顾四周。 似乎想把发生的一切说给每一个赌徒听。 黄小二会心一笑,出言附和,“对,娱乐城生意不行,就他妈来我们这撒野,你们说,这是什么道理?娱乐城就是这么做事情的吗?竞争不过就来闹事?” “你们之中有很多人都在娱乐城玩过,你们倒是说说看,谁赢钱了?还来我的场子抓千?我看真正出千的,是你们娱乐城才对。” 黄宗折很会玩弄人心。 被他这么一折腾。 赌徒们纷纷侧目。 “对,我在娱乐城玩了两年,三套房子都输掉了!” “我也是,压根没赢过,回回输,到现在两百万都没了!” “谁说不是呢?我昨天还在娱乐城玩,没听说有人赢钱!” 交流的话语越说越多。 赌徒们神情逐渐亢奋。 十赌十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基本上不会有真正赢钱的赌徒存在。 假如你听说某某哪天玩什么赢了多少钱。 大概率都是赌场故意为之。 找两个托抱着一大堆筹码或者现金从场子里走出来。 为的是混淆视听。 让赌徒们真切的感受到赢钱是可能的。 但这不过都是营销手段。 有些类似于买菜票。 中奖的人从来都是只闻其声。 未见其人。 个中滋味。 只能自己慢慢体会。 “这。。。白七,完了,看来咱俩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徐开聘不由自主的向我靠拢。 而我依然是神情淡然。 甩掉烟头的烟灰。 我一脸平静,“未必!” “什么?白七,你说什么?” 徐开聘连连发问。 大概是因为赌徒们的叫嚷太过大声。 导致他没有听清楚我的话语。 于是。 我只能清了清嗓子喊道,“我说未必,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一点。” “额!” 经过我这么一嗓子下去。 赌徒们瞬间噤若寒蝉。 黄宗折冷笑道,“白七,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我看你就是在垂死挣扎,妄想拖延时间罢了。” 黄小二把刀尖指向了我。 而我神色如常,“是吗?你这么认为的?” “那不然呢?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黄小二大手一挥。 四五个彪形大汉从两侧向我走来。 他们手上拿着绳索。 毫无疑问是想把我捆住。 真要如此。 我便成了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说时迟那时快。 我快速弯腰低头。 一脚踢开破碎的赌桌零件和桌腿。 紧接着在一堆废弃物中四处摸索。 看到我这番奇怪的举动。 几个大汉一时间满脑门子都是问号。 因此短暂的停下了前冲的动作。 黄小二见状厉声大喊,“都他妈愣着干嘛?给我上啊!” 千钧一发之际。 在我即将被撂倒的瞬间。 我举着骰盅振臂高呼,“找到了!” “啪!” 徐开聘第一时间眼眸一亮。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我前面,“我看谁他妈敢动?” “嗯?怎么个意思?” 黄小二皱起眉头。 我没搭理他,而是向四周的赌徒们展示着手里的骰盅,“各位,这就是场子出千的证据,现在就在我手里,如果黄宗折或者他侄子黄小二再下令砍我,他们就是做贼心虚。” “啊?真的假的?” “骰盅有问题?” “我刚刚还在玩骰子呢?场子真的出千了?” 赌徒们很容易被人牵着走。 这么一会。 他们又掉入了我的思维陷阱。 再加上我手里握着所谓的出千证据。 赌徒们便更加信服了。 眼看形势急转直下。 黄宗折喝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一个骰盅?可笑,真是可笑。” “对,赌场怎么可能没有骰盅,一个骰盅能说明什么问题?” 黄小二也附声大喊。 我嘴角微动,“那我试问一下,为什么会在赌桌里面找到骰盅?而且,大家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从刚才发生争吵开始,这张玩骰子的赌桌上的骰盅就不见了。” “啊?” 赌徒们闻言开始了回忆。 我赶紧朝着葛鸣使了个眼神。 这人不愧是干旅游的老板。 江湖上的人精。 会心一笑后急声大吼,“对,没错,我看见了,桌子上的骰盅不见了。” 说完这话,葛鸣还特意用胳膊肘碰了碰季青的腰部。 季青本就和他是死党,当即点头,“对,我也看见了,刚才骰盅的确不见了。” “呵呵,你们两个难道和徐经理,白七串通的吗?故意来我场子闹事的吧?” 黄宗折眼珠子转了转。 我立马岔开了话题,“说一千道一万,骰盅就在我手里,展示给大家伙看一下,岂不是一目了然吗?” 第369章 好大一个坑 “对!打开骰盅!” “让白七打开骰盅,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赶紧吧,是非对错,一验便知!” 赌徒们三言两语,呼喊声响彻云霄。 好奇心是人最原始的本能。 尤其是在赌徒的心中。 他们本就是为了追寻大脑皮层的刺激来到赌场。 再加上出千是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自然引起了十二万分浓厚的兴趣。 黄宗折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在全场赌徒的呼喊下。 哪怕是场子老板,有时候也不能一意孤行。 “叔。。。黄老板,现在怎么办?” 黄小二面露忧愁询问道。 黄宗折蹙眉开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啊?我。。。我不知道啊!” 黄小二空有一身武力。 脑子却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我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其实事情到了这里。 黄宗折已经输了。 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夺过骰盅。 而不是犹豫不决。 我敏锐的察觉到女荷官神色慌张。 这进一步的证明了我的判断没有问题。 看到她贴着墙壁正在逐渐向大门的方向靠近。 我快速给徐开聘使了一个颜色。 “啊?” 徐开聘愣了一下,不知所以。 我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努嘴示意,“拦住她!” “哦。。。好!” 徐开聘反应过来以后挡在了女荷官的面前。 能明显的看到,女荷官慌了。 她身体产生了轻微的颤抖。 表情像是欲哭无泪。 我见状不再迟疑。 “啪!” 反手拍碎了骰盅。 不得不说的是。 我手上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 既没有使骰子四处飞溅。 也巧妙的避免了被骰盅的碎片划伤。 三颗骰子静静的躺在赌桌上。 它们尽管没有说话。 但我却觉得。 仿佛在我耳边低语。 “哼!这叫什么意思?白七,我问你,你他妈从哪看出来我们出千了?” 黄小二扯着嗓子叫嚣。 我斜了他一眼。 果然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棒槌。 我轻轻的掂量了一下骰子。 心中一目了然。 不管是重量还是体积。 这都符合我的判断。 骰子的确有问题。 而且问题还不小。 我观察着黄宗折的面部五官变化。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 他仍然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难道他没出千?怎么可能?这三颗骰子分明。。。” 我想到这里。 心里产生了狐疑。 如果在明知骰子有问题的情况下。 黄宗折不应该是如此的表现? 出千的道具就被我抓在手里。 他还能这么淡定? 这得是什么样的心理承压能力? “叮!”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可能。。。 黄宗折压根就不知道骰子有问题。 也就是说。 连他这个场子老板也对出千这件事根本不知情。 我再次扫视着赌场所有的工作人员。 他们的表情无有变化,几乎如出一辙。 那么。 换言之。 除了那名女荷官。 其他人都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担心和害怕。 “呵呵!” 我终于明白过来。 巧合。 真的是一场巧合。 “白七,你妈的笑什么笑?现在桌子上就三颗骰子,骰盅已经被你拍碎了,你该不是要说骰子有问题吧?” 黄宗折皱起眉头,出言质问。 我耸了耸肩,“那不然呢?” “我看你小子是吃饱了撑的,骰子要是有问题,我们能这么淡定?赶紧他妈的把手伸出来,老子先帮你把废掉的右手砍了。” 黄小二耀武扬威。 他直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角色已然互换。 我也不急着拆穿。 反而轻蔑一笑,“你们两位姓黄的老板,好歹也算的上湖城江湖大佬,水平和本事我暂且不说,单讲一个眼光,你们就不行。” “白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宗折和黄小二对视一眼。 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的茫然。 听不明白我这番话。 我也能够理解。 毕竟。 这两个棒槌直到现在还没蒙在鼓里。 我大手一挥,“徐经理,把人给我带上来。” “好的,白七。” 徐开聘一把抓着女荷官的头发猛力甩在了地上。 最让人吃惊的倒不是女荷官本人的举动。 黄小二就像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他一把扶起女荷官,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丽丽,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小二哥,我没。。。没受伤。” 女荷官丽丽花容失色。 我看到她的胳膊上被蹭掉一块皮。 淡淡的血渍可把黄小二心疼坏了。 黄小二凶狠的看向了徐开聘,“你找死是吧?那我成全你。” 说时迟那时快。 砍刀如影随形向徐开聘劈了过去。 好在这位娱乐城的徐经理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 灵巧的躲过攻击后。 十分聪明的往赌徒的人群中钻了进去。 “草!有种别跑!” 黄小二左砍右劈。 很快。 第一个被误伤的赌徒出现了。 中年人捂着手臂倒在了地上。 更严重的是在他一旁的大肚子老头。 直接被划破了胸膛。 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 “噗通!” 跌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站起来。 正所谓躺着也中枪。 吃瓜也有风险。 这两人就是标标准准的无辜受害者。 “够了!小二,快给我停手。” 黄宗折厉声大喝。 再让黄小二这样胡闹下去。 弄不好又要搞出几条人命。 到时候不要我出手抓千。 场子就被他搅合的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了。 黄小二对他这个叔叔的话还是很信服。 无可奈何的扫了一眼躲在人群后面的徐开聘,他恨恨的甩了甩滴血的刀尖,“算你走运,别让老子逮到你。” 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上的血迹在快速蔓延。 有人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却被黄宗折一个凶狠的眼神吓住。 我冷笑道,“演戏演完了吗?够了没有?” “呵呵,白七,到底是谁在演戏?你搞这么三颗骰子放在桌子上就说我出千?你倒是跟我讲讲,这是哪门子道理?” 黄宗折点起香烟抽了一口。 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 什么叫做死到临头尚且不知。 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我嗤笑之余。 瞥了一眼刚才大发神威的黄小二。 这个棒槌抱着女荷官丽丽神色紧张,担忧至极。 一只大手还揽住了她的腰肢。 事情到了这里。 我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是这一对狗男女挖了个大坑。 可怜的黄宗折跳在了坑里还不自知。。。 第370章 事态急转 “各位观众!” 我站在赌桌前环视四周。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我的身上。 无论是谁。 都想知道这件事到底如何发展? 当然。 我也会不负众望。 在殷切和期盼中完成注定的戏码。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场子有问题,我也口口声声的喊了抓千,哈哈哈!我知道有很多人并不相信我,甚至质疑我,但是请允许我为大家献上一场魔术表演。” 我话音刚落。 赌徒们就爆发出一阵惊讶的议论。 谁也没有想到。 我如此郑重其事。 竟然是要表演魔术。 黄宗折第一个开口,“白七,你他妈疯了?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呵呵,白七,我看你是丫的被吓傻了吧?那我退一步,不砍掉你整个手了,我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掉,再慢慢折磨你,咯咯咯!” 黄小二阴冷的笑着。 我嘴角微动,眯起眼睛看向这个笨如蠢猪的大棒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这家伙才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他。 女荷官丽丽会有可能公然用道具出千吗? 我镇定自若的走到葛鸣面前,“葛老板,你平时玩骰子一般下注押大还是押小?” “啊?什么意思?” 葛鸣目瞪口呆。 他完全没想到我会如此询问。 而我仍然重复刚才的话语,“这把骰子你下注的话,你是押大还是押小?” “这。。。” 葛鸣欲言又止,忐忑的问道,“白七,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我不动声色的反问。 葛鸣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那个。。。我押小。” “好!” 我反手指着骰子大喊,“1、2、3,六点小!” 伴随着我的话语。 骰子无风自动。 在没有任何人接触的情况下。 骰子翻滚两圈后。 赫然出现了我口中的1、2、3! “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靠!这是魔术吗?” 赌徒们瞠目结舌。 而我没有停下举动。 再次跨出一步来到季青的面前,“季老板,你要押大还是押小?” “我。。。我可以押注豹子吗?” 季青试探性的问道。 我爽朗一笑,“当然可以。” 随后我微微颔首。 振臂高呼,“各位观众,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三个六,豹子!” “哗啦啦!” 这一回骰子来回翻滚了好几遍。 直到显示三个六才停了下来。 “。。。” 神乎其技的一幕震惊了全场。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惊讶的目光彰显内心的活动。 黄宗折冷冷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他的牙关紧咬。 但又一言不发。 反观他的大侄子黄小二。 我看他的表情不难发现。 这家伙是棒槌中的棒槌。 简直棒槌到家了。 张大嘴巴像是打哈欠的癞蛤蟆。 我趁势扫了一眼徐开聘。 他立马会意,用极其夸张的语气喊道,“哇!天啊!怎么回事?这是魔术还是魔法,不敢置信!” “你想知道原理吗?” 我故意问道。 徐开聘连连点头,就算是捣蒜一般,“想啊!你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 我从袖管里掏出了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控制器。 高举在手里向众人展示一遍。 等到确定所有人都看的清楚了。 徐开聘又问道,“这是什么?” “哈哈,出千用的控制器,看好了啊,我只要按上面那个按钮,第一个骰子就会翻滚,直到摇出我想要的点数,我就松开按钮,瞧好了啊,我现在要5点!” 我毫不遮掩的把控制器放在赌桌上。 在我按下按钮的瞬间。 骰子开始了滚动。 “哗啦啦!” “5点!真是5点!” “我的天啊,原来是这样出千的!” 赌徒们惊呼出声。 我继续解释道,“另外两个骰子也是同理,看到没,旁边还有两个按钮!” “原来如此!” 徐开聘点头附和,露出了然的神态。 我当机立断,“各位,瞧好了!” “砰!” 我抄起一旁的斧头。 用斧头的背面猛力砸击骰子。 碎裂的塑料迸发的到处都是。 而骰子里面的芯片和电路十分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草!这他妈是电子控制的!” “日你大爹,难怪我玩骰子老是输,全他妈被控制了!” “黄老板,这事你说的过去吗?” 赌徒们纷纷看向了黄宗折。 不难发现。 他们一个个怒不可遏。 甚至有几人眼球里充满了血丝。 不问可知。 这是输的多的赌徒。 黄宗折直到现在才变了脸色,“各位,你们听我一句话,出千这事我根本不知情。” “你他妈骗鬼呢?你敢说你不知道骰子里面有芯片?” 葛鸣趁机大声喊道。 黄宗折苦苦一笑,“我确实不知道,骰子里怎么会有芯片,我也很纳闷!” “得了吧你,姓黄的,我老早就看你没安好心,公然在场子里出老千,大家伙说,这事怎么办?” 徐开聘煽动着赌徒们的情绪。 在他的呼喊声中。 情绪激动的赌徒跃跃欲试。 黄小二站了出来,“我们确实不知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徐开聘伸手想要去拉扯女荷官丽丽。 黄小二眼疾手快挡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 赌场的大门被踹开了。 “砰!” 身穿黑衣的打手鱼贯而入。 纹身的,赤膊的。 络绎不绝的彪形大汉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怎么回事?” 黄宗折厉声大喝。 有一个满脸是血的大汉回答道,“不好了,黄老板,娱乐城徐家的人攻上来了。” “什么?” 黄宗折大惊失色。 我闻言扫了一眼徐开聘,“你动作还挺快。” “嘿嘿!这不全靠了白七爷你嘛!我可是在你表演魔术的时候就喊他们强攻了!” 徐开聘森然一笑。 邪魅而又险恶的眼神预示着他也并非善男信女。 一时间刀光剑影。 胆小怕事的赌徒趁着空档钻出了大门。 但仍然有胆大的选择留下来凑热闹。 黄宗折振臂高呼,“都给我停手。” “哦?黄老板这是要投降吗?” 徐开聘目光一动,也颔首示意手下暂时停止进攻。 黄宗折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徐家打手进入赌场。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娱乐城今天是有备而来。” “当然,现在是你场子出了老千,而且,你别指望上头人出面帮你,我爸都打点好一切了。” 徐开聘视若无睹,成竹在胸。 黄宗折看了眼手下人人带伤,“事情能缓吗?” “如果角色调换,黄老板你会放过我吗?” 徐开聘的反问彻底断绝了双方和谈的念想。 黄宗折忽然指着我喝问,“骰子应该是你换的吧?” “不,是你手底下这个女荷官丽丽出的老千,我并没有做什么手脚。” 我摇了摇头。 黄宗折目露凶光,“丽丽,是你干的吗?” “我。。。我。。。” 丽丽欲言又止,她看了一眼黄小二沉默不语。 黄小二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质疑道,“丽丽,真是你?你为什么要在我叔叔的场子里出老千?” “因为。。。因为我缺钱!” 丽丽低头叹息。 黄小二手足无措,“什么?” “都怪你,你一直给你叔叔当狗腿,可是他什么时候拿你当侄子看待过,甚至在外人面前都不允许你喊他叔叔。” 丽丽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黄小二想要辩解,“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他每个月赚那么多钱,才给你一万一个月,这他妈打发叫花子呢?亏你还是看场的,我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丽丽愈发的情绪激动。 黄小二叹了口气,“那你也不应该在场子里出老千啊?” “我也不想,可是我妈妈生病了,躺在医院病房里要钱,弟弟又考上了大学要学费,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呜呜!” 丽丽痛哭流涕。 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第371章 谁让你遇到了我 假如事情真的按照丽丽的说法。 出千是她一人所为。 对于徐开聘来说,就有点麻烦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他的目的是把黄宗折连根拔起。 但显然目前的状况并不是黄宗折安排的出老千。 事实上是丽丽的个人行为。 这种情况就有点类似某些部门出了什么纰漏或者问题。 推一个劳务派遣的员工把锅都甩在他身上了事。 果然。 黄宗折也是这样做的,“徐经理,听见了吗?这事情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如果你一定要发难,我只能认为你是无的放矢,为的就是吞掉我的场子。” “这。。。” 徐开聘眉头紧锁。 明显他在思考怎么回答。 我瞥了一眼黄宗折和黄小二。 他们两个对上我的眼神告诉我。 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说一千道一万。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 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把罪责怪到我的头上。 也算是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 我必然不能让事情如此轻易的过去。 否则。 对我来说。 应该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我要把危险的火苗扼杀在摇篮里。 一念至此。 我低声细语附在丽丽耳边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黄宗折连自己也保不住,更别谈保他的侄子黄小二,所以应该怎么做,我想你不难决定吧?” “啊?你什么意思?” 丽丽一头雾水。 我解释道,“黄家一旦倒台,你不就成了水上的无根浮萍,别说赚钱,命都保不住了,谁会允许你一个被抓现行的老千活着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怎么办?” 丽丽忐忑的询问道。 我“嘿嘿!”一笑,“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当然是投靠娱乐城的徐家更为妥当,徐家势力大,财力雄厚,更关键的是,徐经理可就站在你面前。” “啊?真的可以吗?” 丽丽脱口而出问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而且徐经理特别重视你这样的人才,长的美手也巧,徐经理,我说的对吧?” “对,白七,你说的没错,只要你来,我让你当大堂经理,月薪5万,提前预支三个月工资给你。” 徐开聘很懂察言观色。 当即从内袋掏出支票开了个15万的票子交给了丽丽。 看到真切的现金支票就被自己拿在手里。 丽丽表情骤然变幻。 我知道她的心理受到了冲击。 防御正在土崩瓦解。 于是。 我趁热打铁,“丽丽,你只是个被指使的人,所以你没事的。” “啊?” 丽丽听到我的这番话不知所以。 我赶忙解释,“你是听了某人的命令,才用遥控改变了骰子的点数,其实你只是个执行者,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吗?” 丽丽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 她的长的眉清目秀,秀色可餐。 腰肢不算纤细,但也风韵犹存。 尤其是脸蛋上的妆容,跳动的眼眸搭配微红的络腮。 简直相得益彰。 胸前波涛起伏。 也难怪黄小二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但凡是个取向正常的男人。 我相信都会想入非非。 黄宗折面色阴沉的难看,“丽丽,你想好了再说话。” “是啊,丽丽,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听这帮人的怂恿,快过来,我保护你!” 黄小二厉声大喊。 我蹙眉开口,“丽丽,你能听他的吗?抬起头看看你的周围,全是娱乐城徐经理的人,他们两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怎么保护你呢?” “我。。。我。。。” 丽丽紧皱眉眼。 她分明在进行天人交战。 我再次添了一把火,“好好想一想,拿着这笔钱你就能给你母亲交医药费,你弟弟的学费方面自然也没问题,可是跟着黄小二,他一个月工资才一万块,养活自己都困难,还怎么养活你呢?” “对,你说的对,我出老千就是被指使的,是黄宗折和黄小二命令我干的。” 丽丽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诱惑。 语气斩钉截铁。 再也不留一丝情面。 我站起身洋洋得意,“都听到了吧,是黄宗折出老千,所以说我抓千恰到好处。” “说的对,白七,大家伙听的清清楚楚,黄宗折这个老家伙携带他侄子黄小二,居然在湖城地界开千场骗父老乡亲的血汗钱,今天我徐开聘就为湖城除害了,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徐开聘一声令下。 娱乐城的打手如猛虎般扑了过去。 本就数量不占优势的黄宗折一边形势急转直下。 湖城毕竟是娱乐城的天下。 支援的人马源源不断。 毫不夸张的说。 就算是蚂蚁咬死大象。 黄宗折也支撑不了太久。 “啊!” 黄小二的手臂被齐腕斩断。 鲜血如注。 而这一切被我看在眼里。 说实话。 我早已习惯了江湖的你死我活。 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 丽丽这个女人的态度让我大吃一惊。 她竟然用保龄球死死贴着徐开聘的手臂。 时不时的还扭动腰肢。 哪怕黄小二断手映入眼帘。 丽丽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依旧我行我素,嘴里还发出嗲声嗲气的娇嗔,“哥哥!你的胳膊真结实呢!” “。。。” 我见状一阵恶寒。 刚才还跟黄小二抱在一起的丽丽。 转瞬间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就是尔虞我诈,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儿女。 当真变脸比翻书还快。 “丽丽!你。。。” 黄小二的满腔悲怆无处发泄。 愣神之际又被砍了一刀。 这一刀直戳要害。 脖颈处挑断了他的大动脉。 血如泉涌,崩腾而出。 黄小二来不及呼喊,极其不甘心的倒在了血泊中。 我上前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确认死了以后。 我替他合上了眼皮,“你不是说要砍我手,割断我的手指吗?没想到吧,是我替你收尸。” “乒乓!” 双拳难敌四手。 黄宗折最终还是陷入了重重包围。 他和他的手下困兽犹斗。 精神可嘉,但那又能如何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一切的挣扎都是虚妄。 徐开聘踩着高傲的步伐上前,“黄老板,今天你输了。” “是啊,我输了,没想到养了这么一头蠢货,还有这个蛇蝎一般的女人。” 黄宗折看了一眼地上的黄小二。 又看向依偎在徐开聘怀里的丽丽。 我插话开口,“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什么意思?” 黄宗折挑眉问道。 我笑了笑,舒展腰肢,“谁让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我呢!” 第372章 故人来袭,原来是他 黄宗折的结局不问可知。 只是没想到徐开聘是如此的残忍。 他把黄宗折大卸八块,扔到了狗笼里。 哪怕是我习惯了打打杀杀。 也忍不住的反胃干呕。 眼看着几条大黑狗狼吞虎咽。 我彻底意识到。 平日里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徐开聘。 骨子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再一次的深切感受到了。 “白七,今天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黄宗折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徐开聘搂着我的肩膀开怀大笑。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徐经理,最后还是多亏了你运筹帷幄。” “哈哈哈,你这样就这么厉害,要是你的手恢复了,我都想象不出你的手段。” 徐开聘深深的看了一眼我右手的绷带。 我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那什么,你打算怎么处理丽丽?” “她。。。嘿嘿,我当然有我的安排。” 徐开聘瞄了一眼在撩拨发梢的丽丽。 我看到他神鬼莫测的浅笑,心里明白他是什么心思。 不管是谁。 也不会接纳一个反复无常的叛徒。 徐开聘自然也不例外。 更加不可能兑现他对丽丽的承诺。 我甚至觉得。 那张15万的支票也只是空头罢了。 至于丽丽到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想大概率是被徐开聘玩过以后抛弃。 下场不见得会比黄小二或者黄宗折好上多少。 毕竟。 徐开聘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正当我转身之际。 我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个人追向了徐开聘。 起初我并不在意。 但令人奇怪的是。 他和徐开聘交谈之余时不时的看向我。 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警觉了。 我仔细观察着这人的相貌。 看上去二十多岁,其貌不扬。 属于仍在人潮里,分辨不出来的类型。 我的印象里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因此也没有过多在意。 但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哪怕待在湖城。 也不见得能躲过杜宾和潘鹏的追杀。 他们找到了我的栖身之处。 也派出了人手。 而今天发现我的年轻人。 其实是我一直以来的熟人。 只是他的容貌经过大改。 我没有立刻认出来。 三天以后。 我在娱乐城四处溜达。 铁塔和江晚风照常去洗脚。 曹馨则拉着芦嘉琪到市里做指甲。 百无聊赖之际。 我独自坐在酒吧的吧台喝着威士忌。 虽然芦嘉琪时常告诫我喝酒会影响伤势恢复。 但我今天依然小酌几杯。 原因很简单。 她这会去做指甲了,并不在我身边。 “嘿!白七,怎么一个人在喝酒?” 葛鸣径直坐到了我旁边。 季青则俯身撑在桌面上朝酒保喊道,“来一杯红酒,味道淡一点的。” “两位老板来玩啊?” 我端起酒杯示意。 葛鸣大大咧咧,“到娱乐城还能不玩几手吗?白七,现在徐经理是真的安排了新玩意。” “什么?” 我好奇的问道。 葛鸣伸出右手显摆,“瞧见没,白七,看出什么门道了没?” “。。。” 我差点一个踉跄把嘴里的酒水喷出去。 葛鸣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 一只手的臂膀上戴了四五个手镯。 白的、绿的、紫的应有尽有。 令我更加诧异的是。 葛鸣撩开左手的袖管。 赫然是七八串珠子。 我对这方面不太精通。 只认识其中两样。 小檀紫叶和花梨木。 “葛老板,你这。。。什么时候搞起收藏了?” 我开口询问道。 葛鸣摇了摇头,“什么收藏,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白七,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筹码。” “筹码?” 我呢喃自语,“你说手镯和珠串是筹码?” “没错啊,白七,徐经理搞出来的新花样,他弄了个艺术品收藏公司,专门拍卖古董,我这全是在他那边买来的。” 葛鸣再一次展示着手上的玩意。 我敏锐的看到他脖子里还挂着玉佩。 应该也是同一个地方的来物。 我有点惊讶,“你买这个怎么就成筹码了?” “拿珠串和手镯下注啊,赢了照样赔给我一件,输了我就把手镯拿一个给庄家。” 葛鸣解释道。 我马上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这玩意成现金了?” “差不多吧,等回头我赢了,就把东西挂在徐经理的拍卖公司,他马上就出现金回收,输了也没事,我再到他公司拍一个回来。” 葛鸣这番话语让我明白过来。 这是运用合法的手段在转移赌资。 想通了关键。 我佩服起了徐开聘,“真是个好办法,这样银行卡转账的来源都是合规的。” “谁说不是呢!徐经理管理经营方面真是厉害,老季,酒喝完没有?喝完开玩了。” 葛鸣推了一把季青的胳膊。 季青赶紧一饮而尽,“好了,老葛,咱走吧,手痒了。” “行,白七,我们哥俩先去玩会,你慢慢喝啊,酒水记我账上。” 葛鸣打了个招呼。 我脱口而出,“那怎么好意思呢?” 眼看着两人离开。 我马上朝酒保问道,“刚才葛老板说记他账上。” “是的,我听到了。” 酒保点头确认。 我立刻开口,“那直接给我一瓶威士忌吧,反正他不差钱。” “好的,稍等。” 酒保了然一笑。 实际上卖酒方面。 他也是有提成的。 不得不感叹的是。 徐开聘这招开艺术品公司真是神来之笔。 完美的规避了风险。 他这脑瓜子确实不一般。 正当我举杯喝酒的时候。 临近的座位有人来了。 他毫不客气的拿着我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有点诧异的转过头,“你是谁?” “老朋友了,喝你一杯酒不过分吧?” 年轻人面无表情。 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水。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猛然间意识到。 这人似乎就是前几天跟徐开聘交谈的人。 顿时。 我警觉起来,“你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呵呵,白七,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老朋友忘了吗?” 年轻人莞尔一笑。 他脸颊的笑容很奇怪。 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我们认识吗?” “当然,你还赢过我呢?在新建镇,沙场会所。” 年轻人举起杯子和我碰杯。 我“噌!”的站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这副面容,我还是没能回忆起来。 年轻人喝光一杯酒,擦去了嘴角的酒渍,“白七,忘了和你说,我去整过容,所以你可能认不出来我了。” “是吗?所以。。。”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沙场会所举行过一场大赛。 我就是在那里击败了鬼手郑东海。 因此声名鹊起。 但我还是记不起眼前的年轻人是谁。 “咚!咚!” 他轻轻的扣响酒吧,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周方羽,想起来了吗?” 第373章 周方羽的约战 “什么?居然是你?”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上下打量起周方羽的同时。 我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 从身形和体态来看。 的确是周方羽。 但容貌却截然不同。 按照他亲口的解释,做过整容手术。 那么。 容貌的改变是有可能的。 周方羽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我的右手,“白七,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要你的命吗?” “哼!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我不置可否。 周方羽直抒胸臆,“白七,很简单,我要和你对赌一场。” “为什么?” 我开口问道。 周方羽森然一笑,“因为我输给过你,所以我要赢回来。” “仅此而已?” 我有些不敢置信。 周方羽淡然的点头,“对,仅此而已?” “难道不是杜宾或者潘鹏派你来找我的吗?” 我话锋一转。 没想到周方羽直接承认,“没错,的确是杜宾少爷和潘总派我来找你的,但我想要的只是和你对赌一场,不分生死,但求输赢。” “什么意思?” 我听后有些纳闷。 既然周方羽承认是杜宾和潘鹏指派的。 那么按照那两个人的秉性。 绝对不可能只求一份输赢。 大概率下,他们是要我的命的。 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们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周方羽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字面意思,白七,你以为我是杜宾或者潘鹏的狗腿吗?不,我就是我,我只做自己的主人。” “你变了。” 我听完这番话有些侧目。 周方羽“哈哈!”一笑,“是人都会变的,白七,你不也变了吗?” “是吗?我哪里变了?” 我两手一摊。 周方羽轻描淡写的说道,“白七,你以前意气风发,但现在却内敛至极,这还不叫变了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 这一路上走来。 我的心境的确产生了很多的变化。 刚出道时,我天不怕地不怕。 现在不管做什么,都要思前想后。 我曾经也反省过自己。 结论也显而易见。 我多了许多牵挂。 不仅是铁塔、江晚风和曹馨。 更多了孟晚秋这位红颜知己。 还有芦嘉琪。 他们每一个人都对我的人生产生了影响。 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的心。 “好吧,你想来一场什么样的赌局?” 我轻轻的叹息一声。 周方羽嘴角微微上扬,“21点!” “嗯!” 我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于是开口问道,“你还没有放下你父亲的死吧?” “呵呵,白七,难道你放下了吗?如果你放下了,你也不会辗转千里为你父亲寻找仇人了。” 周方羽似乎对我很了解。 我一时无言以对,“那就开始吧,这里恰好有很多赌桌。” “可以!” 周方羽和我同时起身。 等到了玩21点的桌子前。 我给徐开聘打去了电话,“徐经理,有点事麻烦你。” “白七,我知道,是要用一下赌桌吧,我就在你背后。” 徐开聘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转头回顾,眯起了眼睛。 这一瞬间。 百转千回。 我不相信徐开聘的出现是个巧合。 很大的可能他早就和周方羽商量好了。 正如我前几天看到的那样。 他们早就有过接触。 “你让开吧,这回我亲自来做荷官。” 徐开聘把原本的工作人员赶走。 他站到了荷官的位置上。 我淡定的随意坐了下来,“怎么玩?” “还是钱余水产市场的规则,发两门牌,我们对赌,五张洪福齐天点子最大,一切照旧。” 周方羽气定神闲。 我看他表情如此平静。 想必一定有极大的把握。 从这一刻起。 我猛然间发现。 周方羽不仅是外貌上发生了变化。 整个人的气质也有很大的蜕变。 我点头应承下来,“可以,赌注是什么?” “呵呵,赌注。。。白七,我问你,你现在有什么?” 周方羽的话让我愣住了。 是啊。 我现在有什么呢? 看我表情不太自然。 周方羽也没有过多纠缠。 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不如就赌一个讯息吧。” “什么讯息?” 我的好奇心被勾引出来。 周方羽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赢了,你告诉我朱全在哪,我输了,我告诉你一个你绝对满意的消息。” “额。。。这个赌注恐怕我不能答应你。” 我摇了摇头。 周方羽纳闷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朱全现在在哪?” 我如实回答。 周方羽诧异的抽动嘴角,“怎么可能?朱全不是靠你才赢的我爸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事实上,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自从离开了新建镇,和朱全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我的目光如炬。 周方羽盯着我看了一会,“我相信你,那我们就换一个赌注,如果我赢了,你向着天空对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说一声对不起。” “只是这样?” 我愣住了。 周方羽郑重其事的点头,“只是这样。”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我不敢相信。 周方羽灿然一笑,“白七,我这么长时间走过了很长的路,经历的事情并不比你少,我明白我父亲的死不能怪你,他是个赌徒,终究会遇到技艺高超的老千,我父亲就算不栽在你的手上,也会栽在别人的手上。” “所以你找我只是为了一个胜负?” 我面露疑惑。 周方羽颔首,“没错,你并不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朱全才是,我一定会让朱全生不如死。” “唉!那就开始吧。” 我轻轻扣响桌面。 这是我进行赌局的一个**惯。 周方羽正襟危坐,“白七,希望你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实力,否则,你很难取胜。” “哦?” 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周方羽。 尽管从感觉上有了很大的不同。 遥想当年。 周方羽还是鬼手郑东海的手下败将。 可是今时今日。 他给我的威胁感要远远超过郑东海。 正当我对周方羽满心好奇的时候。 徐开聘玩弄起了手上的花活。 “哗啦啦!” 扑克牌凌空飞舞。 黑桃、红心、梅花、方块。 不同的花色相互交映奏响美妙的乐章。 类似莫扎特的夜曲。 亦或者米开朗基罗的雕塑。 我周身一震。 深呼吸一口。 这是我右手自受伤以来第一次参与和高手对局。 紧张之余,我神情亢奋! 第374章 熟悉的21点 “两位需要筹码做赌注吗?” 徐开聘把牌放到手里。 眼眸中放出光芒。 周方羽翘起二郎腿,“不用了,白七,咱们一局定胜负,如何?” “可以,发牌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我抽着烟,神色如常。 徐开聘闻言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既然如此,两位,那我可就发牌了?” “行,发牌!” 我和周方羽不约而同点头回答。 “唰!” 伴随着扑克牌的发出。 我快速抄起面前的纸牌扫了一眼。 一张红心10,一张方块8 起手就是18点。 这把牌有好也有坏。 好处在于点数已经不小了。 但坏处也显而易见。 要想拿到最大牌型五门洪福齐天的概率微乎其微。 假如我想搏一搏。 必须接下来的三张全部是a 难度近乎不可能。 “白七,我的运气似乎不如你呢!” 周方羽皮笑肉不笑的掀开扑克牌。 一张黑桃a,外加一张梅花6 他这把牌的可能性有很多。 假如把a当作1点,那么起手就是7点。 但是如果看作11点,和梅花6相加就是17点,比我的点数仅仅小上一个点数。 我沉眉思考后说道,“看样子,你才是占尽了先机的那个人。” 玩21点并不能只看眼前的既得利益。 后续的要牌尤为关键。 还记得我在过江沈的场子里和王贵斌对赌的那一次吗? 我根据分牌的原则,连开16门。 依然取得了胜利。 我能赢靠的是过人的眼力和极快的手法。 对于眼力方面我很有自信。 但手法方面,我自认为远不如前。 看了一眼缠绕着绷带的右手。 我顿时眉头紧皱。 “白七,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 周方羽敏锐的察觉到了我表情的变化。 我冷冷的回答道,“赌局还没开始,谁又能断定谁是赢家呢?” “啪啪啪!” “说的好,白七,你还是你,这么有自信。” 周方羽边鼓掌边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看着他跃跃欲试。 精神力十足的状态。 不由得产生一丝警惕和担忧。 很明显。 周方羽是那种沉迷于钻研赌术的老千。 武侠小说里把隐居深山,闭门修炼的高手形容成武痴,剑痴。 我想周方羽应当是赌痴。 他在乎的并不是赌注的多少。 而是胜负。 越是这样的人,越会对每一场赌局倾尽全力。 也是极难对付的一种老千。 再加上他的天赋本就奇高。 否则也不会被鬼手郑东海看中收入囊中。 当然。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 郑东海如今是生是死也没人在乎了。 “可以分牌吗?” 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周方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行,在水产市场的时候也没让分牌,这一点,白七,你比谁都清楚。” “确实,那次的规则不允许分牌。” 我没有否认,而是点头沉吟。 本想靠分牌获得一些变数。 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周方羽嘴角上扬,“白七,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复制和王贵斌的赌局是吧?我知道你记忆力惊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刚才已经把全部的扑克牌点数记下来了吧?” “哦?你倒是对我的往事挺了解。”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个“咯噔!” 但我没有外在表现出内心的心理状态。 周方羽嗤笑说道,“白七,江湖上你可是个名人,你的事情用不着刻意打听,这一行当的人几乎都有所耳闻。” “是吗?我倒是没想到我这么出名。” 我耸了耸肩表示并不在意。 周方羽脸色一变,“白七,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我脱口而出问道。 周方羽冷笑一声,“人怕出名猪怕壮,有时候名气太大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确实,但这又和今天的赌局有什么关系呢?” 我两手一摊。 周方羽突兀的敲了敲桌面,“发牌,我要牌!” “唰!” 徐开聘这个荷官做的非常称职。 他既没有加入我和周方羽的谈论。 也没有对赌局发出哪怕一句建议。 随着扑克牌的发出。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又是一张a 红心的花色映入眼帘。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周方羽用两根手指夹着扑克牌说道,“白七,我好像点数和你一样了呢?” “只是一样,不代表你赢,难道不是吗?” 我装作漫不经心。 实际上豆大的汗珠已经从我的额头渗了出来。 就像我刚开始判断的那样。 除非拿到三张a 不然我无法凑成五门洪福齐天。 现在仅从开出来的牌面看。 周方羽手里已然有两张a 那就预示着,我最多只能搏一把满格21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心头始终缭绕着一片阴霾。 长久以来的感觉告诉我。 哪怕拿到21点,也不保险。 周方羽忽然用中指轻轻的扣响桌面,“白七,你慌神了吗?” “你。。。” 我并不是惊讶于他气定神闲的态度或者语气。 而是他指尖的动作。 用手指轻扣桌面是我习惯的小动作。 周方羽竟然连这也学了去?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但来者非善。 周方羽就像一个失败的剑客,猛然间跌入山林之间。 习得绝世功法,再次杀出江湖。 “还要牌吗?” 徐开聘依旧面无表情。 周方羽闻言莞尔一笑,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我,“白七,我还要牌吗?” “我哪知道你要不要牌?这不是你的自由吗?” 我扬了扬手,表示无有所谓。 没成想周方羽话锋一转,“现在我们两都是18点,不分胜负,我可以把要下一张牌的机会让给你,白七,怎么样?你有这个胆量吗?” “什么?” 我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脑子在“嗡嗡!”作响。 原因很简单。 徐开聘手里,牌堆的下一张是梅花3 这一点我在他洗牌的时候就窥见了端倪。 “难道周方羽不知道下一张牌的点数?” 我的心里百感交集。 但很快我否决了这个猜想。 因为徐开聘洗牌的手段虽然花哨。 可仅凭这些无法逃过顶级老千的法眼。 这就好比街头表演的花拳绣腿。 真到了比武擂台,最多也就是起到一个娱乐的作用。 我眉头紧锁,低声发问,“你确定?” “当然,白七,你可以选择要牌,也可以选择不要,这是你的自由。” 周方羽饶有兴致的招手喊来服务员要了一杯龙舌兰。 我沉吟片刻后。 目光再次汇聚到徐开聘的手里。 牌堆正上方的牌的确是那张梅花3 绝对不会有错。 我相信自己的眼力。 在短暂的思想斗争后。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要牌!” 第375章 人心的试探 “唰!” 徐开聘发牌的速度很快。 我甚至不用翻开就知道这张铁定是梅花3 等到我掀开牌面。 事实也确实如此。 “啪啪啪!” 周方羽鼓掌吹起了口哨,“恭喜你啊,白七,红心10,方块8,梅花3,三张牌凑成了21点,真是厉害!” “。。。” 我在沉默中没有回应。 因为这一切来的太顺利。 我根本没有出手换牌。 几乎全程处于躺平的被动状态。 难道胜利就是如此轻易? 唾手可得? 我今天时来运转,出门黄历写的是大吉? 我没有这么幼稚。 也没有这么迷信。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张梅花3本应该是属于周方羽的。 他如果不突然向我开口询问。 要牌发到他手里。 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可是。 周方羽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就是刻意把这张梅花3拱手相让? 假如拿到这张点数3的扑克牌。 周方羽既可以形成21点。 也可以搏一搏五门洪福齐天。 在可以把a看成一点的情况下。 他在拿到梅花3以后。 四张牌分别是a、a、3、6 加起来也不过是11点。 “叮!” 一念至此。 我的呼吸逐渐急促。 原因十分浅显。 四张牌11点。 这预示着什么? 不管第五张牌是什么。 周方羽一定会凑成五门洪福齐天。 因为21点的游戏里。 最大的扑克牌点数就是10 我猛然间抬头看向周方羽。 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把到手的胜利推出去吗? 不。 事情绝对不是这样。 “白七,我可不知道下一张牌是梅花3,如果我要是知道,怎么会让你先要牌呢?你说对不对?” 周方羽揶揄的表情似真非假。 我托着腮帮无奈耸肩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法再要牌了,21点是我的极限。” “对喽!白七,你这话算是说对了,21点是你的极限,但不是我的。” 周方羽露出森然笑意。 我意识到赌局正逐渐掉入了他的掌控。 别看我拿到了21点。 但有五门洪福齐天这个规则在。 哪怕21点也并不保险。 可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 已然脱离了我的掌控。 因为牌不是我发的。 而且我已经完成了我的要牌。 接下来就要看徐开聘是怎么发牌的。 他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但我认为大概率周方羽是要动手脚的。 现在他仅有三张牌并不能说胜利在望。 “对!动手脚。” 我仔细观察着徐开聘手心里的牌堆。 表面的第一张竟然又是一张a 我揉了揉眼睛。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么。 原本的这张牌是方块a吗? 答案是否定的。 在周方羽没有接触牌的情况下。 结果只有一个。 徐开聘出老千了。 他为什么要帮助周方羽? 我不得而知。 但目前的事实摆在眼前。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在我认为赌局的胜负已然注定的时候。 周方羽话锋一转,“白七,不如我后面的要牌你来给我发吧,怎么样?”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目瞪口呆之余,无比纳闷。 周方羽却云淡风轻的说道,“白七,谁发牌不是一样吗?我相信你不会出千的是吧?” “这。。。” 我眼珠子转了转。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 先是放弃唾手可得的五门洪福齐天。 在下一张牌肯定可以拿到方块a的情况下。 周方羽居然选择让我给他发牌。 作为一个老千。 我可能不出千吗? 周方羽一把夺过牌堆放到了我的面前,“白七,发牌吧,你右手不方便,用左手发总还是可以的。” “我。。。” 我欲言又止。 看着周方羽戏谑又满是期盼的眼神。 我似乎醒悟过来。 再瞥向一旁的徐开聘。 他也是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的左手。 “呵呵!”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明白了周方羽和徐开聘的心思。 他们是想看我左手的手法。 是不是像右手一样那么矫健。 所以我能断定。 前几天周方羽找到徐开聘,他们两个耳语说了些什么。 大概徐开聘已经知道我的右手被子弹贯穿。 恢复的时间只是一个借口。 明眼人都知道。 对于老千来说。 手掌被穿透是不可逆转的伤势。 哪怕治疗恢复的再好。 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徐开聘是想知道我的价值还有多少? 周方羽则是想试探我的深浅。 因此两人一拍即合。 导演了今天这场21点赌局。 没想到啊。 我的这只左手竟然成了各方势力探查的重中之重。 “白七,发牌吧!” 周方羽挑了挑眉。 我静静的把左手放到牌堆的上方。 在轻抚扑克牌的背面以后。 我饱含韵味的问道,“周方羽,你是杜宾和潘鹏派来的,那你一定认识山鸡吧?” “没错,白七,我也不瞒你,山鸡是杜宾少爷手下的高手,我想你应该印象深刻,你不就败在了他的手里吗?” 周方羽这话明显是在刺激我。 一败再败。 我会成为江湖的笑柄。 但我早已不是当初一心争胜的我。 在经历过周阔的背叛。 我的心境拔高了一个等级,“没错,你说的对,那次的确是我输了。” “哦?白七,你承认是你输了?这里面难道没有叛徒的因素吗?” 周方羽还想挑逗引诱我的好胜心。 我轻蔑一笑,“输就是输,不管原因和过程怎样,结局就是我输了。” “原来如此,白七,不得不说,你是个输的起的赌徒。” 周方羽竖起了大拇指。 我深呼吸一口。 反手发出了第一张扑克牌。 不出所料。 方块a 周方羽的四张牌分别是三张a,一张6 换言之。 不用发出第四张牌。 他已经赢了。 我放下牌堆,松了口气,“你赢了,我输了。” “白七,牌就在你的手里。” 周方羽十分不解的皱起眉头。 我了然的颔首,“确实,牌在我的手里。” “可是你没有换牌?” 周方羽沉吟喝问。 我嘴角微动,“没有那个实力。” “是吗?” 周方羽看向徐开聘。 两人对视一眼。 其实不能说我刚才什么动作都没有。 准确的讲。 我故意用左手的小手指勾动了牌堆最下方的一张扑克牌。 但我在能确保换牌成功的瞬间。 果断选择让牌自由下滑进入牌堆。 这一幕周方羽全程都看在眼里。 他竟然装作视若无睹,询问我没有换牌? 这就叫欲盖弥彰。 周方羽颇有心机,他再次出言挑衅,“那么,胜负已定,白七,你该遵守承诺,告慰我父亲在天之灵了吧?” 第376章 扫地出门 “好啊,没问题。” 我无所谓的站起身,朝着天空鞠躬,“老周,对不起了。” “白七,你。。。” 周方羽瞠目结舌。 我继续撇嘴高喊,“如果还不够的话,我再多说两句也无妨,老周啊,希望你在天有灵保护你儿子一帆风顺。” “。。。” 周方羽彻底无语住了。 他没想到我这么轻易的服软。 哑口无言之余。 茫然不知所措。 我摊手说道,“可以了吧?这局你赢了,现在你是赢家了。” “好吧,白七,算你识相。” 周方羽叹了口气正欲离开。 转身之际,他忽然眯起眼睛,眼眸波光流转,“白七,假如,我是说假如,这局是你赢的话,你不好奇我想告诉你的讯息内容是什么吗?” “没有意义。” 我摇了摇头。 周方羽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因为我没有赢,你说这些难道不是没有意义吗?” 我微笑回应。 周方羽了然的颔首,“不过我还是准备把这条讯息告诉你。” “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本来以为他要说的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譬如杜宾或者潘鹏的难言之隐。 结果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周方羽清了清嗓子,“白七,我听说你的仇人是我的师傅鹤红森。” “哦!鹤红森。” 起初我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我回过神。 我神情一下子变的异常亢奋,“什么?你说鹤红森是你什么人?” “我师傅,白七,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师傅学艺,否则今天怎么能赢你呢?” 周方羽信誓旦旦。 直到现在。 他还以为我是从实力的角度输给了他。 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 但我也没打算告诉他实情。 我激动的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鹤红森在哪里?你师傅他人在哪?” “呵呵!白七,以你现在的水平,不夸张的说,你就是一个没了手的废物老千,你觉得你有资格见到我师傅吗?” 周方羽一把拍掉我的手。 露出鄙夷且嘲讽的眼神。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你一定知道鹤红森在哪里,对不对?” “没错,我师傅虽然居无定所,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地方,在那里你肯定可以找到我师傅。” 周方羽淡然的回答道。 我急切的追问,“在哪里?这个地方是哪里?” “南北赌王争霸赛的举办地,今年我师傅一定会参加。” 周方羽言辞凿凿。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 表达出我内心的期盼。 但周方羽马上给我头上浇了一盆冷水,“算了吧,白七,你现在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怎么去和我师傅对赌?劝你歇歇吧,过过普通人的生活,报仇。。。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我。。。我。。。!” 我紧咬牙关,眼中满含血泪。 手指甲死死的镶嵌在肉里。 直到有血液渗出。 我依然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眼睁睁的看着周方羽离开。 我才松了口气,缓下心神。 其实。 我能够判断的出来。 周方羽的来到并不仅仅是来和我对赌一场,分个胜负。 他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受到杜宾和潘鹏的委托来查看我的伤势。 以此判断我是否还有赌术上面的竞争力。 所以这场21点的赌局,我必须要输。 一旦赢了。 我相信过不了三天。 杜宾和潘鹏一定会派出大量人手袭杀我。 为的就是剪除掉我这个隐患。 南北赌王争霸赛即将举行。 所有赌术高超的老千都是竞争对手。 他们当然想要尽可能的减少敌人的数量。 而我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水准。 无疑可以获得短暂的安宁。 相信周方羽回去后,肯定会添油加醋的说如何战胜我。 他说的越夸张,我的处境就越安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深谙个中缘由。 “藏拙!”这个技能。 已然被我运用的炉火纯青。 可这件事发生以后。 不可避免的。 也会给我带来一点麻烦。 凡事都是一把双刃剑。 有得必有失。 亘古如此。 “白七,看样子,你的手似乎是真的废了。” 徐开聘目光闪烁。 盯着我的右手炯炯有神。 我轻叹一声,“也许吧,那么徐经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呵呵,白七,你知道的,娱乐城是赌场,不养闲人。” 徐开聘非常讲究实际。 言语间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我抽了口香烟,吐出烟雾,“所以徐经理的意思是,我要马上离开是吗?” “嗯,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我就不动粗了,明天之前请你带着你的朋友们搬离娱乐城,如果到时候还没有。。。” 徐开聘话刚说到一半。 我立刻出声打断,“行了,徐经理,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等到明天,我现在就收拾行李。” “很好,白七,识时务者为俊杰!” 徐开聘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呵呵!” 这就是江湖。 什么兄弟长,兄弟短。 只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逢场作戏。 我刚刚才帮助徐开聘扫除了湖城的障碍黄宗折。 转头他就把我扫地出门。 这就是人性。 也是现实。 周方羽临走之际还要恶心我一把。 我都不用去问就知道是他把我右手中枪这件事告诉的徐开聘。 世间最险恶的就是人心啊! 我来到酒店客房把铁塔、江晚风、曹馨以及芦医生全部叫起。 跟他们长话短说介绍了一番如今的处境。 铁塔听完立马义愤填膺,“他妈的徐开聘,老子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鸟,这他妈不是拔吊无情吗?” “咳咳,铁哥,讲话文明一点,还有两个女孩子在场。” 江晚风咳嗽一声。 铁塔浑然不觉,“草他妈的,姓徐的别落在我手里,要是哪天被我逮住,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行了,别扯淡了,现在的情况是咱们去哪?总得有个栖身之地。” 我示意铁塔别再吵吵! 江晚风站了出来,“湖城还不是我的天下吗?来之前我就想说来着,还不如住我那去。” “真的假的?你那里住的下咱们这么多人吗?” 铁塔鄙夷的质疑道。 江晚风一拍胸脯,“铁哥,你看不起谁呢?知道我的外号吗?” “啥外号?湖城第一傻瓜?” 铁塔挠了挠脑袋。 江晚风差点一个踉跄跌倒,“江湖人称,湖城第一帅,又称江浙沪首席富二代。” “是吗?哪个帅?蟋蟀的蟀?” 铁塔抠着鼻屎问道。 江晚风无奈的拎着行李箱,“事实胜于雄辩,走吧,哥几个。” 事实证明。 江晚风的确不是在吹牛。 他住的豪宅堪称大开眼界。 我从未见过有谁家的别墅一眼望不到边的。。。 第377章 江家艳遇,捅破这层窗户纸 “我靠!江老弟,你确定这是你家?不是公园?” 铁塔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东张西望。 事实上。 我也不曾想到江晚风的身家是如此丰厚。 亭台楼阁,鸟语花香。 池塘绿荫,扯地连天。 我们一行人是乘坐观光游览车从大门抵达的房屋住所。 粗略的计算了一下。 大约开了得有五分钟。 可想而知江家的占地面积是有多大。 江晚风自信满满,“小意思,我这人向来低调,这一点铁哥你是知晓的。” “。。。” 铁塔嘴巴张的老大,无语凝噎。 我四处打量着全由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屋子。 墙壁上挂着许多名家字画。 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假如让刀疤哥手下的王海洋专家来瞧瞧。 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饶是如此。 我也注意到一个人名:徐悲鸿! “你家这幅画是真的吗?” 我指着靠壁炉墙上的“骏马图”问道。 江晚风匆匆一瞥,“我爸从不收藏假货。” “这幅画要是真的,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我目瞪口呆的追问着。 江晚风却无所谓的回答,“白七爷,你喜欢拿去吧,送你了。” “啥?” 我差点以为听错了。 没想到江晚风随手拉开一个柜门,“瞧见没,这都塞不下。” “啊?” 我探头一看。 “吴冠中!” “张大千!” 一系列耳熟能详的名字冲击着我的大脑。 直感到一阵晕眩。 我托着额头才缓过神,“就这家底,你还搞什么赌?” “白七爷,我实话跟你讲吧,其实我对赌已经不感兴趣了。” 江晚风忽然变的严肃起来。 我诧异的问道,“那你还跟我们一块耍?” “因为是你,白七爷帮了我报了仇,所以我也得跟你在一起,直到亲眼看到你报了仇。” 江晚风言辞凿凿。 我纳闷了,“这是什么逻辑?”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白七爷你帮我除掉了刘珈玲,我时刻谨记恩情,不敢忘记。” 江晚风无比真诚。 我不禁叹了口气。 江湖虽然是尔虞我诈。 当然也从不缺乏真情兄弟。 扫了一眼身边的四个人。 两男两女。 他们是我最坚强的臂膀。 我们是一个团队。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猛然间。 我意识到。 从新建镇离开以后。 我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咦!江老弟,你这地方酒倒是不少。” 铁塔嗜酒如命。 抄起一个酒瓶打开就“咕咚!”“咕咚!”猛灌。 江晚风急忙上前,“铁哥,这可是二十年的飞天茅台,你怎么跟喝二锅头一样?” “哈哈,他啊!是野猪品不了细糠。” 我插话打趣。 铁塔浑然未觉,“还是白七爷了解我,咱一瓶不过瘾,再来一瓶。” “别啊,铁哥,留几瓶下来啊!这可是我爸给我娶媳妇办酒席用的。” 江晚风急赤白眼。 我笑着看他们嬉戏打闹。 也许。 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没有勾心斗角。 也没有险恶人心。 三两好友,在一块把酒言欢。 。。。 夜半时分。 我独自坐在阳台边感受着晚风拂面。 一时间。 思绪万千。 娱乐城是待不下去了。 江家虽然可以暂时驻足。 生活也安逸舒适。 但我知道人一旦进入温柔乡。 就很难脱离。 这种感觉有点像温水煮青蛙。 当你习惯了平静且有规律的生活。 重新回到从前是极难做到的。 “在想什么呢?” 芦嘉琪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她轻轻的撩拨着鬓角的发丝。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打了个哈欠,“这么香?” “刚洗过澡,你洗了吗?” 芦嘉琪问道。 我摇了摇头,“还没有。” “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吧?不妨和我说说。” 芦嘉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穿的是一身紧身睡袍。 众所周知。 睡袍一般都是宽松的。 但她这身很不寻常。 我觉得江家不至于会有这样的衣服招待客人。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衣服是芦嘉琪自带的。 我收回注视大白腿的目光,“多少有一点,还不知道以后去哪里?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芦嘉琪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我尴尬不已。 “咳咳!” 我连忙咳嗽掩饰内心的慌张。 芦嘉琪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背部,“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 “不。。。不是。” 我脸颊通红,茫然无措。 芦嘉琪靠的越近,她身体的热度我就感受的越是清楚。 迷人的香味再一次侵入我的鼻尖。 仿佛如梦似真。 一切都是虚幻。 芦嘉琪撩开上衣的纽扣。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 “呼!” 大口的喘息让我意乱情迷。 我赶忙岔开话题,“那什么,你什么时候回医院实习?” “怎么?你要赶我走吗?” 卢嘉琪嘟着小嘴。 我矢口否认,“没有这个意思,你别想多了。” “哦,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曹馨是不是有意思?” 芦嘉琪换了一副口吻。 我愣了一下,“没有,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可是据我所知,曹馨可没有把你当哥哥看待的。” 芦嘉琪凑近了一下。 她的烈焰红唇仿佛近在嘴边。 我咽了口唾沫,“啊?那她把我当什么?” “你说呢?这还用点明吧?你们男人就是坏,明明心里清楚的很,却表面上装的根本不知情。” 芦嘉琪撩拨着我的心弦。 我感觉面红耳赤,“我。。。我是真不知道,她跟你说的?” “曹馨不跟我说,我都知道,女人嘛,最了解当然还是女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芦嘉琪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 我紧张的身体僵硬,浑身紧绷,“对。。。对的。” “那就是了,那你呢?对我是什么感觉?” 芦嘉琪的手顺着我的胸膛滑落。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啊?什么感觉?” “是啊,你们男人不都想着那点事吗?” 芦嘉琪十分大胆。 我的全部生命尽入她掌中。 一股奔腾的血流直冲天灵感。 我的呼吸剧烈且急促。 再次看向她极好的面容。 我再也把持不住了。 眼角的余光扫向房间的2米大床。 我索性把心一横。 干了! 第378章 突如其来的意外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肩头。 我为芦嘉琪盖好被子。 她迷人的睡姿仿佛慵懒的小猫。 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点了个吻。 蹑手蹑脚的推门走了出去。 “呵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曹馨的声音突兀的在我身后炸响。 我汗毛耸立,“啥?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先是哈市的孟晚秋,现在又是锡城的芦嘉琪,白七,你真不要脸。。。” 曹馨的音量陡然增强。 我赶忙捂住她的嘴巴,“姑奶奶,小点声。” “咯嘣!” 曹馨猛的咬在了我的手背。 我疼的飞快抽出,“啊!疼死我了!” “哼!” 曹馨鼻腔一哼,甩头就走。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哪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呢?我又不是柳下惠!” 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 江晚风的狗头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 “好啊,你个狗腿,一直在那看戏也不帮我说句话?” 我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江晚风两手一摊,“白七爷,你说我咋帮你?谁惹的起曹大小姐呢?” “唉!” 我转念一想,这话也没毛病。 叹息一声,走下了楼梯。 江家不愧是富豪之家。 哪里都是富丽堂皇。 就算是吃饭的餐厅。 也是金碧辉煌。 “你爸呢?没在家?” 我想起自从来到江家,就没见过主人。 江晚风随手一摆,“他啊,估计最近又去杭州谈生意了,他在那边找了个大客户,经常跑过去。” “哦,那你就没想着继承你爸的家业?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啊!” 我吃了一口馒头问道。 江晚风满不在乎的回答,“看情况吧,等哪天我心情好了,也未尝不可以考虑考虑。” “。。。” 这大概就是富二代的思量。 和普通人的想法不同。 当代的年轻人追求的更多是自由和随性。 “曹馨呢?” 我左右张望,不见她的人影。 江晚风耸肩说道,“刚才被你气的跑出去了。” “我什么时候气她了?” 我眉头一挑。 江晚风缩了缩脖子,“白七爷,你说没有就没有,不过我觉得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没事,她出去玩一会就来了。” 起初我并不在意。 但是等到夕阳西下。 依然不见曹馨的踪影。 我就开始心急了,“怎么回事?她电话打的通吗?” “打十几个了,通的就是没人接。” 江晚风也意识到可能出了事情。 我掏出手机亲自给她打了几个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无人接听。 湖城这么大。 不接电话该怎么去找人? 正当我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曹馨的电话回过来了。 我急忙接起,“你人呢?到哪去了?还不回来?” “你是白七吧?” 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男人声音。 我惊诧之余急忙反问,“你是谁?曹馨人呢?” “放心吧,小姑娘在我这里舒适的很,不过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男人接话回答。 我皱起眉头,“什么事?” “我想跟你见一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男人的诉求十分怪异。 我常年在外。 仇家不少。 一时间我也根本搞不清楚对面是谁。 单从说话的音色。 我无法判断,“好,你说时间地点。” “赶早不如赶巧,一个小时以后,五月广场见吧。” 男人脱口而出。 我点头应承,“好,广场上吗?” “对。” 对方回答。 我又问道,“怎么找你?”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男人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我听着盲音,若有所思。 江晚风凑过来问道,“白七爷,能听出是什么人吗?” “听不出来,应该没见过。” 我摇了摇头。 江晚风见状安慰道,“以曹大小姐的身手,不太可能被绑架,白七爷,你别担心。” “手机都被人抢走了,你说能不担心吗?” 我厉声质问。 铁塔也劝解道,“白七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想想对策吧。” “你说的对,目前对方的情况咱们一无所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转头看向江晚风,“五月广场在哪里?” “离的不远,七八公里。” 江晚风如实回答。 我当机立断,“咱们现在就去,铁塔你去开车。” “行!” 铁塔立马答应。 “踏!踏!”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芦嘉琪茫然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曹馨可能被绑架了,对方约我们去五月广场碰面。” 我直截了当的说着。 芦嘉琪“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你在家里别出去,等我们回来。” 我吩咐过后就急匆匆的坐上了铁塔开来的车子。 我们一行三人疾驰而过。 谁也没有注意到。 芦嘉琪的面部表情十分复杂。 这也为即将发生的意外,埋下了伏笔。 。。。 广场上人来人往。 许多家长带着小孩溜冰,散步。 “汪汪!” 小狗的叫声在耳边回响。 我追寻着一溜烟奔跑的金毛抬头看了一眼。 一名中年人缓步和我对视。 我看着这人的面容仔细回忆。 却毫无印象。 他长的形容枯槁,头发秃了一大半。 瘦的跟电线杆差不多。 除了着装还算干净以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即将入土的既视感。 “是你?” 我轻声质问。 中年人罕见的用火柴点燃香烟,“白七,很久不见了。” “嗯?” 这句话提醒我。 眼前这人应当和我相识。 只是。 我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无论怎么在脑海中思索。 依然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他。 “呵呵,白七,你不认识我了吗?” 中年人扬起嘴角。 我耸了耸肩,“我们见过吗?” “何止是见过,白七,你把我害的好惨,现在居然忘了,白七,你好大的心啊!” 中年人的语气愈发冰冷。 我仔细盯着他的五官,苦死良久还是摇了摇头,“朋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哈哈哈,白七,你竟然说误会。。。” 中年人紧咬牙关,用狠毒的眼神死死看向我,“我叫陈放。” “陈。。。陈放。” 我呢喃自语。 脑海中猛然间灵光乍现。 我想起来了。 陈放是新建镇涤纶厂的总经理。 我前后和他玩过两次牌。 最后那一次。 陈放甚至连涤纶厂进货的钱都输光了。 他今时今日出现在湖城。 想必来者不善。。。 第379章 曹馨被绑 “是你绑架了曹馨?” 我狐疑之余四处环视。 五月广场上此刻人潮鼎沸。 行人络绎不绝。 我一时间无法判断陈放的帮手隐藏在哪里? 孤身一人到湖城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陈放不至于这么草莽。 铁塔厉声喝问道,“姓陈的,涤纶厂都倒闭了,你还嚣张哪门子?识相的赶紧把曹大小姐放了,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笑死我了,人在我手上,你还敢威胁我?不怕我撕票吗?嗯?” 陈放仰天大笑。 我凝眉直视他,感觉事情有所蹊跷。 首先曹馨到底有没有被抓,这事还需要考量。 按照她的身手。 不太可能被生擒。 而且陈放算哪门子江湖人物? 一百个他加起来也不是曹馨的对手。 那么。 答案只有两个可能。 陈放要么有很厉害的帮手助阵。 又或者虚张声势,曹馨根本不在他手上。 但似乎又有点说不通。 倘若曹馨没被他抓住。 手机怎么会落在他手里? 一念至此。 我开口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好,白七,算你还有点脑子,不像有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陈放斜了一眼铁塔。 意思不言而喻。 铁塔气呼呼的刚想反驳。 我挥手拦住了他,“直接说吧,你要多少钱?” “钱。。。哼哼!你当我是为了钱来的吗?” 陈放鼻腔微动。 我反问道,“你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一口气?” “白七,算你说对了,我他妈就是为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你,涤纶厂会倒闭吗?就是你把我害惨了。” 陈放怒火中烧,横眉冷对。 我马上给他浇了一盆冷水,“麻烦你想清楚,下注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再说了,你敢把货款全下,不是笃定了会赢吗?难道我输了你会把钱还给我?” “白七,哪怕你今天一张嘴说出花来,你也是躲不过去了。” 陈放大手一挥。 从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隐约间有人靠近。 我意识到这些人就是他的帮手。 看情形至少也有二三十人。 但我没有丝毫的恐惧害怕。 气定神闲的点起一根香烟。 不慌不忙的抽了两口。 在吐出浓重的烟雾后。 我缓缓开口,“这样吧,你把曹馨放了,我给你500万!” “什么?多少钱?” 陈放瞪大了眼睛。 我重复了一遍话术,张开五根手指,“500万!” “呵呵,白七,你忽悠傻子呢?500万?你有吗?不是我看不起你,恐怕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吧?” 陈放挑了挑眉。 示意手下继续逼近。 我咧嘴淡淡一笑。 从内袋里掏出一个存折甩了过去。 “啪!” 陈放本能的接住以后。 诧异的看向了我。 我不动声色,面无表情。 陈放出于好奇打开了存折,“什么?” 兴许是数字震慑了他的心扉。 我能看的真切。 陈放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 打哆嗦的手就像是帕金森病人,不能自己。 “看好了吗?看好了能还我了吗?” 我若无其事的喝问道。 陈放吞咽着唾沫,小心翼翼的把存折重新放到了我手上,“白七,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管我呢?我问你,500万我有没有?” 我一把夺过揣进了口袋。 陈放眼巴巴的看着,“有,白七,你是有实力的。” “呵呵,我出道混了这么久,还差你这500万?曹馨人呢?只要你把她交给我,我立马去银行给你转账。” 我的话掷地有声。 陈放愣了一下,“这。。。行,白七,你等着。” 眼瞅着他背过身打电话。 我敏锐的意识到。 也许这个曾经的涤纶厂经理根本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假如他是老大。 又怎么会还要打电话请示? 这说明,他的背后有人。 至于是谁。 我暂且不得而知。 “白七爷!你真有500万?” 铁塔凑过来问道。 我冷哼一声,“我都这么多场赌局下去,这点钱能没有?倒是你小子,每次给你的分红是不是全用完了?” “嘿嘿!这都瞒不过你白七爷,我这人你是知道的,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嘛!” 铁塔憨厚的挠了挠头。 江晚风插话道,“铁哥哥,按白七爷说的,你每次都有分红,那为啥回回洗脚都是我买单,这是什么道理呢?” “江小子,你都住庄园了,还跟哥哥计较这么点小钱?” 铁塔搂着江晚风的肩膀,开怀大笑。 他们两个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曹馨失踪的严重性。 又或者看到陈放的态度,放下了心。 但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有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 陈放是怎么知道我在湖城的? 他又是怎么看准时机抓住曹馨的? 这都是关键的信息。 我不认为他作为一个涤纶厂曾经的总经理。 能有这么大本事。 看来。 是幕后主使,也是他现在打电话询问的人在操控他。 “白七,我问好了,只要你转账成功,我这边立刻把曹馨放了。” 陈放打完电话后说道。 我立刻摇头,“不行,我转完账,你们不放人怎么办?” “嗯?那你说怎么办?” 陈放反问道。 我认真的回答,“必须要先放人,否则我不会转账的。” “怎么可能呢?白七,要是放了人,你又不肯转账,那我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放两手一摊。 我却言辞凿凿,“不行,那就是死循环了,等着吧,我又不急。” “你不急?白七,曹馨可是个女孩子,要是时间拖的长了,我可不能保证我那帮兄弟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陈放想要威胁我。 但他还是缺了一点斤两。 我冷哼道,“你试试看。” “这。。。” 陈放一下子被唬住了。 他左右为难。 再次踱步远离,背后身打电话请示。 我招手喊来铁塔和江晚风,“一会他们肯定会让曹馨和我们先见上一面,你们两个看准时机直接出手,把曹馨给我抢下来。” “什么?白七爷,咱们是来硬的吗?曹大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铁塔嗡声问道。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笨蛋啊!真给了钱他们就一定放人吗?这世道,谁也不能信。” 在经历过背叛和挫折。 生活再一次告诉我。 不能轻易的相信承诺。。。 第380章 狗腿赵凤来袭 “白七,可以让你先跟曹馨见一面。” 陈放就像是个传话筒。 来回试探着我的底线。 我点了点头,“可以,只要见到人我就给钱。” “好,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找个银行吧,再晚一会银行可就下班了。” 陈放急不可耐。 不停的揉搓着手显示出内心的渴望。 我在不经意间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 看来。 500万的诱惑力确实大。 我并不认为陈放和他背后的人物单纯的是为了钱找上我。 只是我开出的价码让他们一时间忘记了原本的目的。 银行门口。 我驻足良久。 陈放催促道,“白七,赶紧进去啊。” “呵呵,曹馨我都没看到,进去什么?” 我蹙眉喝问。 陈放一拍脑袋,又拿起手机打电话。 我匆匆一瞥。 发现他手上的手机根本就是曹馨的。 于是我开口问道,“曹馨是怎么被你们抓住的?” “白七,你应该是说凭借小丫头的身手,我们没人能靠近她吧?” 陈放笑了笑。 我毫不掩饰的点头,“没错,我想能把曹馨生擒活捉的,世上没有几人做到。” “对,白七,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不过说起来也十分容易,只需要上一点手段。” 陈放欲言又止。 邪魅的笑容让我意识到他心思的邪恶。 我皱着眉头,“如果曹馨遇到什么伤害,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 “那倒不至于,只是小丫头不胜酒力,没喝两杯就醉了,再加点料助兴,她睡的就跟头死猪没两样,哈哈哈!” 陈放肆无忌惮的笑着。 我敏锐的意识到。 曹馨是着了道。 她气呼呼的跑出去,听起来似乎是去了酒吧。 陈放说的没错。 曹馨的酒量很差。 两瓶啤酒都能倒下去。 更别提在酒吧喝洋酒。 一想到这。 我就不免担忧。 也因此感到些许自责。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匆匆忙忙跑出去。 更不会去酒吧买醉。 来不及感叹。 面包车突兀的停在了路边。 伴随着车窗的打开。 我看到了曹馨的面容,“你怎么样?” “呜呜!” 曹馨被绑住了嘴。 支支吾吾无法发出声音。 “白七,别想多了,怕她大喊大叫,所以不得已才包住了嘴,只要你转账结束,我立马让人放了她。” 陈放解释道。 我看着他火热的眼神。 心里十分明白。 陈放对这500万垂涎三尺。 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情感。 不得不说的是。 从一开始。 我就没准备付这500万。 道理很简单。 就算付了,我敢担保他们也不会放人。 因此我赶紧使了个眼色。 铁塔和江晚风一左一右拉住了面包车的门把手。 “使劲!” “轰隆!” 铁塔的臂膀堪称神力。 径直把半扇面包车的门都给扯了下来。 “白七,你。。。” 陈放脸色大变。 我快步前冲,先是一脚把他踹翻。 然后伸手抓住曹馨的胳膊。 想要把她从面包车里拉出来。 但一道寒芒如影随形。 我敏捷的松开紧握的手掌。 “唰!” 假如我刚才反应慢了一拍。 我仅剩完好的左手将被自手腕处切开。 “呼!” 短暂的回过心神。 我意识到面包车里有高手。 退后两步。 我拉住即将大打出手的铁塔和江晚风。 “白七爷!” 铁塔瞠目结舌。 我做出一个“嘘!”的手势,“里面有狠角色。” “是谁?” 铁塔目光闪烁。 一道危险的气息从面包车里迸发出来。 “哒!” 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我眯起眼睛,“赵东来。” “白七,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一丝戾气从赵东来的眼眸中闪耀。 他一如既往的干练老辣。 我转头扫了一眼,“赵琪呢?她没跟你一起?” “你说小姐啊,她在官林镇待的好好的呢!” 赵东来把玩着手里的小刀。 我眉头一挑,“怎么?你没跟在她身边吗?” “哦?白七,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不跟小姐做事了。” 赵东来浅浅一笑。 我失神之余。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面包车的后座钻了出来,“白七,好久不见。” “赵凤,你也来了?” 我哑然顿挫。 赵凤拍了拍赵东来的肩膀,“东来现在跟我了。” “是吗?你背叛了赵琪?” 我眼神犀利的看向赵东来。 他只是耸了耸肩,“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只不过是弃暗投明。” “对喽,东来是有眼力见的,不像你,白七,还敢跟北边的杜家作对,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赵凤笑的前仰后翻。 我意识到曹馨的被抓是他一手策划的。 那么。 赵凤的目的是什么? 不会是为了这500万。 而是有更深层次的目标。 我恍然大悟,“你们是来找我的吧?” “没错,白七,你还不算蠢到家。” 赵凤意气风发。 他向来都是如此。 标准的墙头草。 现在杜宾和潘鹏得势。 他就成了他们两人的狗腿。 我冷冷一笑,“谁派你来的?潘鹏吗?” “当然,潘总说了,要我把你的命带走,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赵凤笑的花容失色。 我反问道,“500万呢?你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 赵凤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嗤笑道,“你还真是这要那也要,不愧是你啊,赵大少爷。” “白七,劝你赶紧把钱先转了,否则小丫头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赵凤一把掐住曹馨的后脖颈。 我看的一阵揪心。 铁塔直接大喊道,“你他妈敢动曹大小姐一根毛试试?” “哟!我还怕你这个大憨货?我就动了,你能把我咋滴?” 赵凤再次加大了力道。 铁塔气呼呼的想要出手。 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江晚风一言不发踱步绕到了车子后面。 他向来扮演的都是奇兵的角色。 如果不是江晚风。 我甚至都不能从锡城离开。 短暂的僵持过后。 我开口了,“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要把曹馨放了。” “好啊,那是当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规矩我还是懂的,白七,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500万到账,人我马上还给你。” 赵凤拍着胸脯喊道。 我左右环视。 街道两边全是赵家的打手。 看样子赵凤的确有备而来。 我气定神闲的走进了银行大堂。 形势看起来。 似乎真的不容乐观。 第381章 形势急转,赵凤被抓 按照赵凤的说法。 只要我给了钱,他就放过曹馨。 但从始至终,他没有说过要放我离开。 也就是说。 这500万是给曹馨的买命钱。 而不是我的。 我敢笃定。 潘鹏要的是我的命。 至于突然出现的500万。 只能算是赵凤的意外之喜。 才会多出了这么些曲折。 从根本上来说。 赵凤也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你好,请问您要办什么业务?” 看着柜员习惯性的僵硬微笑。 我灵光一闪,“办理转账业务。” “好的,请您先填写汇款信息。” 。。。 在办完业务后。 我走出了银行大门。 陈放激动的凑了上来,“怎么样?白七,转账成功了吗?” “嗯。” 我随手把汇款单递给了他。 陈放在扫了一眼后,火急火燎的跑到赵凤的旁边,“赵总,办好了。” “哦?” 赵凤瞅了一眼,马上打开手机皱起眉头,“不对,我怎么没接到短信通知?” “因为金额太大,不是实时到账的,银行处理需要时间,汇款单在你手上,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柜台问问。” 我无所谓的耸肩说道。 赵凤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莞尔一笑,“不用了,我相信你白七的为人,好了,放人吧。” “嗯?大少爷,咱们真要放人?” 赵东来疑惑的问道。 赵凤回答,“当然,咱主打一个言出必行,诚信乃为人之本,答应过的放人,赶紧吧。” “这。。。那好吧。” 赵东来解开了曹馨手脚上的绳索。 以及绑在嘴巴上的带子。 曹馨第一时间朝我扑了过来,“队长!” “好了,没事了。” 我安慰似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赵凤话锋一转,“白七,人我已经放了,该轮到咱们算账了。” “我和你赵总的账吗?你觉得应该怎么算呢?” 我嘲讽道。 赵凤冷言开口,“白七,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潘总要我把你的命带回去,说什么你也走不掉!” “是吗?你有那个本事?” 实际上从一开始。 我就没有认为此事会善了。 双方大打出手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赵凤一扬手,“兄弟们,上,要死的不要活的,专杀白七。” “哈哈哈,我手都成这样了,潘鹏还这么不放心我?” 我大笑出声。 赵凤脸色一沉,“只有死人才真正没有威胁。” “呼啦啦!” 人流如潮水般向我用来。 看来我起初的估计错了。 赵凤带来的人手远远不止二三十人。 看这架势。 整个街道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没有丝毫的慌张。 父亲曾告诉过我。 无论什么事情。 一旦心慌了,就再无回旋的余地。 我深谙此理,看向铁塔,“你上,缠住赵东来。” “好的,白七爷!” 铁塔抽出大铁棒迎面冲击。 我把袖管里的美工刀递给了曹馨,“保护好自己。” “队长,我那是大意了,这些土鸡瓦狗,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曹馨有了武器,精气神幡然改变。 我点了点头,“行!跟他们拼了。” “白七,我来战你。” 赵凤的战斗力堪称弱鸡。 之所以他今天主动向我袭来。 大抵是看我右手缠满绷带,无法发挥出实力。 事实也的确如此。 刚一接触,我就落入下风。 倒不是我单凭一只左手无法压制赵凤。 而是我刻意的在藏拙。 有几次我完全可以借住身法,用左手给予他致命一击。 但我还是按捺了下来。 因为。 我不能暴露左手的实力。 这一切。 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 赵凤一刀砍在了行道树上。 “哎哟!” 一时间刀身竟然无法拔出。 我连忙振臂高呼,“擒贼先擒王,动手。” “嗖!” 一直蛰伏的江晚风顺势杀出。 掏出匕首架在了赵凤的脖子上,“让他们停手。” “停。。。停手!” 赵凤被吓的差点尿失禁。 连声高呼振聋发聩。 现场陷入了寂静。 赵家打手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一个巴掌拍在了赵凤的脸上,“狗腿子,墙头草。” “对,对,白七爷,你骂的对,我就是狗腿子,我就是墙头草。” 赵凤当真是变色龙。 刚刚还叫嚣着要弄死我,留下我的性命。 这会马上改了口。 哪怕是我。 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屈能伸。 赵东来气的脸色发白,“白七,你他妈敢动大少爷试试?” “哎哟,我去,你这话真狠,吓到我了。” 我反手又是一击耳光扇在了赵凤的脸上。 “啪啪啪!” 一下还不过瘾。 连续三个巴掌,扇的我手掌略有痛感。 “停!白七,你想怎么样?” 赵凤带着哭腔,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低头扫了他一眼,“回去告诉潘鹏,老子不怕他,有种的再喊人来干我,我等他。” “好的,好的,白七爷,话我一定带到,我能走了吗?我就是个传话的狗腿,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赵凤哪里有一点大少爷的风范。 求饶的姿态像条哈巴狗。 我冷眼瞥了他一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你想怎么样?” 赵凤被吓的哆哆嗦嗦。 我拍了一下他的右腿,“卸你一条腿。” “什么?那我不成了残废吗?白七爷,您行行好,千万别。” 赵凤眼泪鼻涕一股脑流了出来。 我喝问道,“一条腿算便宜你了,铁塔,你来动手。” “行啊,白七爷,今儿也是赶巧了,我手上正好有铁棒,一棍子下去,保管你赵大少爷断骨剥筋,嘿嘿嘿!” 铁塔憨厚的笑落在赵凤眼中成了魔鬼般的模样。 他止不住的颤抖。 在铁棒抡起的最后关头。 赵凤急的大声呼喊,“别,白七爷,我跟你交换。” “等等。” 我示意铁塔停一下,然后目光炯炯的看向赵凤,“你拿什么跟我换你这条腿?” “人,我拿一个人来换。” 赵凤大口喘着粗气。 我听后有些纳闷,左右环顾。 铁塔,江晚风,曹馨都在。 赵凤能拿谁来跟我交换? 诧异之余。 赵东来提着一个少年扔到了地上。 孩子瘦弱不堪,皮包骨头,浑身上下的伤痕触目惊心。 有几条伤口竟然还有虫子爬动。 让人看了一阵恶心反胃。 我疑惑的问道,“这人是谁?” “芦超,他叫芦超。” 赵凤急声高呼。 我听了一头雾水,“谁?我不认识。” “怎么可能?白七爷,你认识的。” 赵凤言辞恳切。 我郁闷之余。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弟弟!你怎么在这里?” 第382章 白热化的争斗 “你怎么来了?” 惊诧之余,我蓦然回首。 芦嘉琪神色焦急的朝地上的少年扑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触摸到人。 赵东来狞笑着又一把提起了少年的脖颈。 与此同时。 赵凤换了一副模样,“快他妈给我松开。” “啥?你说啥呢?皮痒痒了是吧?” 铁塔一拳头呼了上去。 “砰!” 赵凤的左脸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 顿时鼻青脸肿。 哈喇子都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赵东来脸色骤然变化,“白七,你再敢动大少爷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抹了他的脖子?” “嗯?” 我亲眼看着赵东来把砍刀架在少年的肩上。 语气的确不像开玩笑。 我伸手阻止了铁塔的殴打,“先停一下。” “弟弟,你怎么成这样了啊?弟弟,呜呜!” 芦嘉琪痛哭流涕。 她本想疾冲而去。 却被我硬生生拉住臂膀。 对面的赵东来信誓旦旦。 万一芦嘉琪被抓,当真成了举足轻重的人质。 到那时候。 我便是刀板上的鱼肉。 任其拿捏。 我轻声附在芦嘉琪耳边问道,“他是你弟弟?亲弟弟?” “嗯,呜呜!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情了?呜呜!” 芦嘉琪止不住的哭泣。 我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没事,有我在。” “呵呵,白七,劝你赶紧放了我,要不然你女人的亲弟弟可就危险了!” 赵凤有了筹码嚣张的昂起头颅。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的嘴角顿时流出了血迹,“你。。。” “给我闭嘴,你个狗腿子,说,你是怎么寻到芦嘉琪弟弟的?” 我厉声喝问道。 赵凤咧开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看上去有些面目狰狞,“白七,潘总可是把你身边人的全部资料调查的一清二楚,别说小小的芦超,哪怕唐辉和马宝被找到,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哦?” 我轻咦一声后叹息道,“没想到潘鹏还一直把我挂在心上。” “嘿嘿!那是当然,白七,你不死的话,太多人睡不着觉了。” 赵凤抖动双肩,笑的无比阴险。 我装作无辜,“我的右手都成这样了,还不能放过我吗?” “你说呢?白七,换做是你,会放虎归山吗?” 赵凤的话给我提了个醒。 我深刻意识到。 前几天周方羽的试探只是一个开始。 原本以为会过上一段平静的日子。 现在看来。 完全是我想太多了。 我怒目圆睁看向赵东来,“把人放了。” “不,你先把大少爷放了。” 赵东来摇了摇头。 我见事情僵持住,无奈的拉过赵凤。 “呼!” 又一个嘴巴子扇在了他的脸上。 赵东来明显生气了。 他狠狠的掐在芦超的伤口上。 刚刚愈合的血口再次迸发出鲜血。 乌黑且浓密的汁水从臂膀向下流淌。 芦嘉琪急的跺脚,“快。。。快住手啊!” “姐。。。疼!我疼!” 芦超强撑着睁开眼睛。 轻柔的嗓音表明他根本没剩下多少力气。 我目光炯炯,猛的拍击着赵凤的后背,“滚吧!” “啊?” 赵凤获得自由后短暂的失神。 随后欢天喜地的朝赵东来跑了过去。 “白七爷!这么轻易把这狗腿子放了?” 铁塔恨的咬牙切齿。 我则沉声喝问道,“人我已经放了,芦超你也该放了吧?” “哈哈哈,白七,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天真,你觉得我会放了这么重要的筹码吗?笑死我了。” 赵凤刚刚获得自由便仰天长笑。 我早已意识到他不会遵守承诺。 于是。 掏出陨石扑克大喊一声,“上,抢人。” 铁塔和江晚风分列左右突进。 曹馨扫荡着来袭的打手。 我直冲赵东来而去。 雷霆万钧之际。 赵凤再一次的躲在了人群的后面。 这是他的惯用套路。 如果不是刚开始太过自大。 觉得能够轻松拿捏我。 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和我单挑。 “来的好!” 赵东来展示出砍刀,横刀立马。 他的本事是有的。 不然也不会被万宏远如此重视。 我瞅着他手里的武器,嗤笑道,“这好像不是你杀死你老大的那把刀吧?” “嗯?白七?你还记得宏远哥?” 赵东来反问道。 我甩出陨石扑克快速攻击,“是啊,说到这你还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翻身做主呢?” “哈哈哈,白七,确实应该感谢你,忘了和你说,赵琪小姐现在是我的女人。” 赵东来肆意大笑。 我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什么?” “不可思议吗?” 赵东来眨了眨眼睛。 我诧异的问道,“你们不是表姐弟的关系吗?” “我那都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了,白七,每次我一想到压在你的女人身上,我就感到无比畅快,不是你设计弄死万宏远,我哪能有现在的好生活呢?真是要谢谢你呢!哈哈哈!” 赵东来丑恶的嘴脸倒映在我的脑海。 我疯狂挥舞陨石扑克,一言不发。 势必要灭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赵琪虽然跟我没有实质上的关系。 但却不可否认的帮助了我许多。 时至今日。 我都还没一亲芳泽。 反而被赵东来这个蠢货捷足先登。 我心里的感受,所有男人都应该明白。 “唰!” 刀光剑影,寒芒四射。 街道成了战场。 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我单有一只左手,和赵东来对战逐渐陷入了下风。 好在铁塔及时支援。 震的赵东来退后三步。 “怎么办?白七爷,对方人太多了,江小子都挂彩了!” 铁塔焦急的询问道。 我看了一眼江晚风。 这家伙胸口部位中了一刀。 尽管伤口不深。 但鲜血是实实在在的流出来。 我沉声说道,“先抢人,不管其他,抢完就走。” “好。” 铁塔呼喊着径直冲向芦超。 本想扛起就走。 奈何赵东来又杀了上来。 这个狗皮膏药。 我欲除之而后快。 “上啊,兄弟们,他们不行了,白七是强弩之末,砍死他,我赏金一百万!” 赵凤探出脑袋放声大喊。 穿过人群。 我搜寻到他怯懦的脸庞。 只是今日,却无法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铺天盖地的打手越聚越多。 我瞅准时机,终于抓住了芦超的手臂。 刚刚把他扛起放在肩头。 “砰!” 一声枪响振聋发聩。 第383章 殒命当场 “白七爷!你。。。你没事吧?” 铁塔担忧的打量着我。 曹馨急切的跳跃到我身边,“队长,你。。。中枪了吗?” “啊?我?” 我感受了一番。 发现身体任何部位并无疼痛和麻木。 转头看向枪声的来源处。 赵凤正兴致勃勃的开怀大笑。 只是当他对上我犀利的眼神。 笑声戛然而止。 从赵凤的表情不难判断。 他开枪的目标就是我。 难道枪法太差,又或者人多眼杂? 导致赵凤这一枪失了水准? 来不及细想。 我招手示意江晚风赶紧去开车。 还没等击退赵家的打手。 芦嘉琪突然精神尖叫,“弟弟,你怎么了?弟弟?” “嗯?” 我仿佛感觉背上的芦超变轻了一些。 仔细掂量了两下。 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肩膀的位置好像有液体滴落。 在我看清楚是什么以后。 心里一个“咯噔!” 血。 是触目惊心,鲜红的血液。 “弟。。。弟弟!” 我轻轻的呼唤。 但却没能得到回应。 反手把芦超放下。 他哪里还有生息? 子弹穿透了他的眉心。 一个骇人的血洞震慑心扉。 我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苍白又面无血色的脸预示着芦超已经彻底气绝。 “弟弟!你怎么走了啊?呜呜!” 芦嘉琪哭的撕心裂肺。 赵凤的叫骂声传了过来,“白七,又他妈让你躲过一劫,这个衰货真他妈倒霉,替你挡了一枪,草!” 我斜着眼睛怒火中烧。 但与此同时。 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赵家打手让我明白。 再这么纠缠下去。 就不是仅仅撂下芦超一个人这么简单。 也许铁塔,江晚风,曹馨。 又或者是我。 全都要留在这里。 我当机立断,“走,上车!” “不。。。弟弟,我弟弟啊!” 芦嘉琪拉着芦超的手不肯松开。 我给铁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扛着芦超的尸体一块上车。 说时迟那时快。 在我拉开车门的刹那。 赵东来拍马杀到,“白七,想走?没那么容易吧?” “是吗?” 我看到这人,心里就一阵恶寒。 不仅背叛了赵琪。 他还强行夺走了赵琪这个人。 假如今天没有赵东来这个角色。 赵凤绝对没有这么难对付。 一念至此。 我更加坚定了除掉他的决心。 “白七,有种的你他妈别跑,咱来比个高低。” 赵东来大吼大叫。 我轻蔑一笑,“好啊!” 我关上了车门的瞬间朝着驾驶位的江晚风大喊,“开车。” “什么?白七爷?” 江晚风面露惊讶。 我微微颔首,会心一笑。 在车子发动以后。 赵家的所有人都没有去追赶汽车。 他们的目标是我。 其他人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白七,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蠢,就凭你一个人,你觉得你能走的出去吗?” 赵东来甩动手腕。 明显是要松开筋骨。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直藏头露尾的陈放。 这个涤纶厂的总经理此时像一条丧家之犬。 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我深谙一个道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今天他能找上门来。 明天就敢拿着刀取走我的性命。 因此。 陈放和赵东来,我一个都不能放过。 “唰!” 我掏出陨石扑克径直冲向陈放。 令人意外的是。 周围的赵家打手没有一个帮助陈放。 哪怕赵凤和赵东来也是冷眼旁观。 直到我划开陈放的喉咙。 他们也只是斜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啪啪啪!” 赵凤露头说道,“多谢你啊,白七,解决掉陈放这个废物,500万又可以少分一个人了。” “是吗?你真觉得你能拿到500万?” 我嗤笑反问道。 赵凤歪着脑袋,疑惑不解,“白七,你什么意思?” “好好看看你的汇款单吧!” 我慢慢的点上一根香烟。 赵东来沉默不语。 他没有下令打手们砍杀。 为的就是弄清楚我话里话外的意思。 赵凤赶忙掏出汇款单,左看右看。 看了好一阵后,还是一脸茫然,“单子有什么问题?” “呵呵,说你没读过书你还不承认,文化太欠缺了一些。” 我眉头一挑,气定神闲。 赵凤拨开人群挤到赵东来身边,“你看看,我是没瞧出来有什么问题?” “是吗?我看看。” 赵东来刚刚接过汇款单。 我知道机会来了。 他此刻正全神贯注。 是我下手的最好时机。 “喂!” 我大声喊道。 赵东来头也没抬,“干嘛?” “嗖!” 我捏着两根手指,奋力抛飞陨石扑克。 锋利无比的扑克牌旋转着疾驰激射。 赵东来顿时双眼呆滞。 眼珠子一阵发白,“你。。。你。。。” “东来,你说啥呢?看出问题没有?” 赵凤疑惑不已。 赵东来猛然捂着脖子,鲜血从指尖渗透而出。 我快步跃上街道旁屋子前的石墩子。 几个腾跳翻身向汽车俯冲。 幸好江晚风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把车子开的十分缓慢。 我贴着汽车的后门奔跑。 在窗户打开的一瞬间。 我“噌!”的跳进了车内。 转头回望。 正巧看到赵东来跪地耷拉下脑袋。 他脖颈处的大动脉被我的陨石扑克切开了。 鲜血如喷泉般飞溅。 只是可惜。 今天没能带走赵凤这条狗腿子的命。 “白七爷,你刚才说汇款单有什么问题?” 铁塔看上去也有些纳闷。 我如实回答道,“银行转账汇款可以选择实时到账或者2小时,24小时内几种,我选的是24小时内到账。” “啥意思?我没听懂。” 铁塔还是一头雾水。 江晚风哪怕坐在驾驶位上,也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铁哥,你是真笨啊,24小时到账的意思是,但凡白七爷在规定的时间内去银行撤销汇款,单子就作废了。” “啊?意思是赵凤根本拿不到这500万?” 铁塔瞠目结舌。 我缓缓点头,“确实是这样。” “好家伙,好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赵凤不仅损失了赵东来这员大将,连他妈一个子都没拿到,真是大快人心。” 铁塔刚准备大笑庆祝。 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芦嘉琪愁眉不展。 她眼角的泪水滑落。 轻抚芦超的脸庞。 我能深切的感知到她的心情。 失去亲人无疑是痛苦的。 匆匆一瞥与亲弟弟见面。 没想到相聚既是离别。 个中滋味。 无异于我在停尸房看到父亲尸体的场景。 只是相对来说。 芦嘉琪的心情应当更多低落和伤心痛楚。 毕竟。 她是亲眼目睹芦超死亡的。。。 第384章 拆开绷带 “节哀!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 在芦超的墓地前。 我抱着失声痛哭的芦嘉琪安慰。 她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 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衫。 一行人沉默不语。 忽然骤起的微风仿佛在诉说情怀。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家人的逝去更让人伤心缅怀。 我感受着脸颊带来的温热。 思绪回到了初心。 芦超的死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震慑。 让我明白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 只要我还在湖城。 杜宾和潘鹏就不会停止派人袭杀。 不仅是我时刻身处危险之中。 身边的人。 包括铁塔,江晚风,曹馨和芦嘉琪。 他们一个个也都面临着生死威胁。 在餐桌上。 大家都胃口不佳。 当然,这里面得把铁塔排除在外。 他啃着猪蹄子满嘴流油。 气氛逐渐陷入冻结。 我举起手里的酒杯,“来吧,我们一起喝一杯。” “好,白七爷,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铁塔率先一饮而尽。 其他人都兴致不高。 江晚风受到的影响还算不大。 芦嘉琪差不多哭成了泪人。 双眼红肿,意兴阑珊。 我趁着人齐的机会,开口说道,“也许,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白七爷!什么意思?” 铁塔愣了一下,嘴里啃着的蹄子也停了下来。 曹馨欲言又止,“队长!” “现在潘鹏摆明了要拿我的命,他的背后是北边杜家的杜宾,跟他们斗,光凭我们根本没那个实力,假如有南边周家的周萌萌相助,还有一战之力,只是现在。。。” 我回忆起凯悦酒店的那场赌局。 如果结局不是我落败。 今时今日。 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只是。 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如果。 败了就是败了。 没有那么多借口。 我一路走来,从来都是赢家。 第一次失利,让我深切体会到输掉赌局的老千是什么样的下场。 相对于当初的郑东海,王贵斌。 说实话。 我此刻的处境比他们好了不知凡几。 但也不容乐观。 尽管不愿意承认。 可我的的确确成了烫手的山芋。 无论是谁和我在一起。 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被千万人追杀的对象。 “啪!” 铁塔一掌拍碎玻璃杯,“白七爷,怕什么?大不了跟潘鹏他们拼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是啊,白七爷,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能轻易认输啊!” 江晚风劝慰道。 我看了一眼曹馨。 她的眼神中同样透露出坚定。 虽然人心可用。 但我不能再让他们为我冒险。 原因很简单。 这么长时间的共患难。 我早已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我不想看到他们时刻身处危险中。 随时随地死于非命。 先是周方羽,后有赵凤。 我知道要不了多久。 锡城那些人即将轮番上阵。 更要命的是。 最厉害的山鸡等人还没出现。 我叹了口气,举起杯子喝光酒水,“相逢既是缘分,我们能在一起这么久是天定,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可是。。。你的手!” 芦嘉琪短暂的回过神喃喃自语。 铁塔一拍脑袋,“是啊,白七爷,你的手还没康复,怎么可以离开我们?” “白七爷,再考虑考虑吧,就算你离开湖城,你又要到哪里去?” 江晚风也出言附和。 我左思右想。 天下之大。 的确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但我绝对不能再待在湖城。 更不能和他们待在一起。 我沉眉思索良久,“往南边走,北边是杜家的势力范围,我尽量远离,相信南边的周家不会为难我。” “可是,白七爷,你一个人,而且手还受伤了,叫我们怎么放心?” 江晚风心情逐渐激动。 我宽慰道,“好,既然如此,嘉琪,你现在就帮我把绷带拆了吧。” “啊?这怎么可以?时间还没到。” 芦嘉琪目瞪口呆。 我却坚持己见,“拆吧,绷带带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上面沾满了血污,总还是要换的。” 的确。 事实就是如此。 经历过一番争斗。 洁白的绷带上满是污秽。 分不清是敌是友。 我的理由无可辩驳。 芦嘉琪愁容满面,最后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拆起了绷带。 眼看着一层层的纱布掉落在地上。 绷带的数量正在慢慢减少。 我的右手如释重负。 可当我看清楚手掌的真实样貌。 原本的期待变成了彻底的失望。 右手哪里还有当初的细嫩? 皮肤表面满是褶皱不说。 掌心的位置虽然已经愈合。 但疤痕触目惊心。 伤口的四周满是条条裂痕。 我想要紧握双拳。 哪怕如此简单的动作。 竟然都不能连彻贯通。 僵硬! 迟钝! 一股酸楚送入心扉。 我猛的把右手抬起,狠狠的砸向桌子。 “嘣!” 玻璃杯倒在桌子边缘。 酒水顺着桌面流淌到了我的手边。 可我的触觉神经仿佛收到了阻碍。 哪怕沾满了水渍。 我居然感觉不到一点潮湿的味道。 我托着额头,心情跌倒了谷底。 “你感觉怎么样?” 芦嘉琪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如实回答,“没感觉。” “什么?” 芦嘉琪抓着我的右手反复观察。 明显人都能知道。 我的这只右手,是再也无法回复到从前了。 “白七爷!没事,就算你再也不能用千术,我们也陪着你。” 铁塔拍着胸脯保证。 江晚风也出言附和,“白七爷,铁哥说的对,一日是兄弟,咱们终生是兄弟,别的地方不要去了,就住我家里,管他妈的潘鹏派什么人来,咱们全给他灭了。” 我扫了一眼豪情万丈的江晚风。 他难得有如此的胸怀。 曹馨突兀的拿出美工刀,“队长,我保护你!” 简单的几个字仿佛无声的惊雷敲击着我的心。 芦嘉琪摸着我手背上的疤痕说道,“有我在,一定帮你康复。” “你们。。。” 我的眼神仔细的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 铁塔的眸子充满果敢和坚毅。 江晚风是不服输。 曹馨是期盼。 而芦嘉琪。 他刚刚才失去了亲弟弟。 转瞬间就关心爱护起了我。 让我感动非常。 我喊来服务员,“再给我上两瓶五粮液,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好,白七爷,要的!” 一时间。 酒桌上杯盏交错。 哪怕芦嘉琪也猛灌了两大口。 一朵红晕在脸颊浮现。 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只是。 我的心里知道。 是该到了我离开的时候。。。 第385章 雨杭老街 背起行囊。 我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我的家人们。 他们喝的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芦嘉琪的脸蛋。 一股温热从指尖传来。 我叹息了一声。 假如我不离开。 杜宾和潘鹏会持续不断的派人追杀。 那将是永无宁日的生活。 我深刻的明白。 他们的目标是我。 并不是铁塔,江晚风,曹馨或者芦嘉琪。 所以我必须要走。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杭城。 是我的下一站。 在这座城市。 我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 之所以来到这里。 是因为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一条来自张龙虎的讯息。 他邀请我到杭城的雨杭老街会面。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但起码算是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 杭城是南边周家的大本营。 杜家是万万不会有势力胆敢染指。 这对我来说。 算是一个为数不多,难得的好事。 我对照着手机上的地址。 抬头凝视。 “好运旅馆!” 张龙虎给我的居然是一个沿街马路小旅馆地址。 我有些疑惑,也有点纳闷。 走进旅馆。 破败和老旧的气息充斥鼻尖。 “一个人吗?大床房还是标间?” 前台大妈高声问道。 我皱着眉头,“我找龙虎哥,他在吗?” “什么龙啊虎的?你当这是动物园呢?走错地方了吧你?” 大妈一边照镜子一边大吼。 他的嗓门极大。 震的我耳膜都在颤抖。 我以为我说的不够清楚,当即再次发问,“我找张龙虎,你认识吗?” “什么龙啊虎啊豹的,跟你说了你听不懂?老娘这是旅馆,不是动物园,不开房间就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大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我愣了一下刚想走出旅馆大门。 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摇晃着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脱口而出,“不好意思,让一下,谢谢。” “小哥,有需要吗?上门服务,只要200块!” 女人的话语让我吃了一惊。 我连忙后退躲避。 奈何女人紧紧贴了上来,“150也可以,实在不行100的快餐我也是做的。” “你。。。” 我惊慌失措的脸色通红。 前台大妈此时开口了,“我说毛蓓啊,你能不能别见个男的就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全他妈给你吓跑了知道不?” “嘿嘿!我这也不是为了交房租吗?你说对不对?吴妈!” 毛蓓整理了一下发丝。 等到露出她全部的面容我才发现。 她长的并不算难看。 甚至还有一些姿色。 只是身上的衣服太过破烂。 又长时间的没有打扮。 才导致整体看上去乱七八糟。 这大概也是她接客方式的原因。 吴妈笑了笑,“得了吧,小伙子又不是店里的客人,连房间都没开,你就算做生意也没地方啊!” “啊?那你是来干嘛的?” 毛蓓诧异的问道。 我刚想回答。 吴妈抢过了话茬,“他来找人的,好像是找什么龙虎豹!” “张龙虎!我来找张龙虎!” 我刻意重复了一遍。 毛蓓急忙说道,“我认识,龙虎哥,雨杭老街这地界谁不认识呢?” “哦?你认识?” 我仔细打量她一番。 毛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了,“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总得照顾照顾我生意吧,你说呢?” “这。。。”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拨打张龙虎的电话。 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原地等待了三分钟。 我无奈的走到前台,“吴妈是吧,我开间房。” “行咧,小伙子,这就对了嘛,大床房我晓得的,还有哦,我这有套子,杜蕾斯,杰士邦都有,嘿嘿!” 吴妈熟练的登记信息,拿出房卡。 所谓的登记,只不过记录一下手机号码。 连名字她都没问。 那也就是根本用不着身份证。 这家旅馆堪称简易随便。 好像一点也不怕罪犯或者歹徒入住。 我拿着房卡点了点头,“谢谢。” 刚要上楼。 吴妈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小伙子,真的要戴套,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 我看着她严肃的表情。 心中有了计较。 毛蓓挽着我的胳膊走进了房间。 一股子发霉的味道令人直皱眉头。 地板上一层灰尘。 墙纸都脱落了一小半。 床单和被褥还算干净。 “噗!” 毛蓓刚坐上床就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毛蓓的动作十分熟练,三下五除二身上只剩胸罩和内裤,“干活呀!快餐还等什么嗯?” “算了吧,我没那个想法。” 我赶紧摇头示意她重新穿上衣服。 毛蓓一下子急了,“你把我带过来,又不办事,你什么意思?知道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你想怎么样?” 我目光狠厉的问道。 毛蓓轻笑一声,“干不干,可都要算钱的。” “。。。” 我差点以为中了仙人跳。 没想到竟然是这茬。 我从口袋里掏出500块钱扔到了床边,“拿着吧!” “哟!客人,你可真大方呢,谢谢,快坐下吧,我先帮你按按。” 毛蓓笑的花枝招展。 我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说认识张龙虎,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吗?” “他呀!这会正忙着呢!估计晚点过来。” 毛蓓头也没抬,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瞬间明白似乎被骗了。 于是指着她喊道,“你是不是根本不认识张龙虎?” “怎么会呢?我是真认识,他是周二小姐跟前的大保镖,雨杭老街谁不知道啊?” 毛蓓吓了一跳。 我听到这话松了口气,“龙虎哥一会真的过来?” “那是当然,我在赌场听说他今天要到老街视察,就是不知道几点,你等着就是了。” 毛蓓拍着胸脯回答道。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赌场?你刚刚还去玩了两把?” “是啊,实在忍不住呢!每天不玩上几把,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毛蓓唉声叹气。 拿出钞票数了又数。 还时不时的瞄我一眼。 我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当即又掏出几张红票扔了过去,“说说看,你是在赌场玩什么的?” 第386章 女赌徒的自白 “玩斗牛啊,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模样,我以前可是吃喝不愁呢!” 毛蓓开心的接过红彤彤的钞票。 别看这钱现在还在她的手里。 可她也只不过是个保管人罢了。 无论哪一个赌徒。 她身上的钱,终究会流向赌场。 只是眼前的女赌徒倒是颇为少见。 我来了兴趣,顺势问道,“你怎么个吃喝不愁了?” “雨杭老街,这一排店面,其中3间是我家的,不说别的,光是每年收房租的钱就有这个数。” 毛蓓伸出五根手指。 我装作惊讶,“五万?” “什么啊,十五万。” 毛蓓瞬间拔高了音量。 我沉声微笑,“后来呢?全输光了?” “是啊。” 毛蓓的眼神逐渐落寞,“我记得我刚刚接触赌博的时候,我还怀着孕,老公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只要我手一抬,他就给我端来水果,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呢?” “你。。。” 我欲言又止。 毛蓓突然间的嚎啕大哭让我始料未及,“我本来只是玩玩打发时间,一开始几百几千,后来几万几十万,谁能想到把把都输呢?呜呜!” “那你的房子呢?全卖了?” 我好奇的问道。 毛蓓点了点头,“嗯,全卖了还不够,还欠着呢?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也还不起了。” “那你老公呢?” 我又问道。 毛蓓摇头叹息,“他带着孩子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唉!” 我从口袋掏出一根香烟。 点燃以后吸了两口。 毛蓓见状伸出手,“给我也来一根。” 我没有拒绝。 反手递过去一根烟。 在抽了两口后。 毛蓓又开始了她的诉说,“我那时候刚怀了孩子,到赌场一开始只敢下几百,有一次带了五百块,不到一个小时竟然赢了一万二,我把筹码换成现金了,很快就拿到,那种感觉太上头了,我买了车厘子,草莓,一口气吃了八百,说来也奇怪,这些钱我花的一点也不心疼。” “呵呵!” 我冷笑不止。 赌博赢来的钱。 又有哪个赌徒会懂得珍惜呢? 毛蓓又说道,“从那以后,我什么都不想着干,就想玩,我换了好几万的筹码,有一把竟然拿到了牛牛,就那一把,你能相信吗?一把我赢了9万,都快赶上3套房子一年的房租了。” “你老公没发现你赌吗?” 我随口问道。 毛蓓目光闪烁,“他没发现,我每次出去都骗他回娘家看我妈,或者说去医院产检,他工作也忙,就没多问。” “然后你就越玩越大?” 我抽了一口烟。 毛蓓点头,“我加大投注,可是等我筹码下的多了,我拿到牛8,庄家就是牛9,我拿牛9,庄家就是牛牛,真是邪门了!” “那不然你以为呢?” 我轻蔑一笑。 这就是赌徒。 永远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殊不知一开始的赢,只是庄家钓鱼为了让你上钩。 毛蓓叹了口气,“连续输了几把,我总觉得下一把要赢了,就这样,我一直在加大赌注,我看到了自己的牌,是牛牛,我以为这把要赢了,结果庄家开牌,他也是牛牛,比我的靠背大一个点数。” “那你当时还有钱吗?” 我捏着烟头敲了敲烟灰缸。 毛蓓信誓旦旦的喊道,“我有,我把银行卡上的钱全部取出来兑换了筹码,一把下了整整30万,可是。。。可是。。。” “你又输了?” 我毫不意外。 毛蓓垂下了头,“对,不光如此,我还倒欠庄家60万。” “然后你就卖房了?” 我对此流程习以为常。 毛蓓点了点头,“我回家拿了房产证,当时已经是晚上,老公看我还要出去,问我做什么?我只能撒谎说吃多了肚子不消化出去走走,他本来说要陪我,但也被我拒绝了。” “唉!你把房产证给了赌场?” 我试探性的问道。 毛蓓还不死心,“我把抵押房子还清赌场多出来的钱又下注了,可还是输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回到家坐了半个小时,泡了一杯咖啡,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公开口,怎么告诉他我们住的房子已经被我输掉了。” “那时候你已经彻底没钱了?” 我开口问道。 毛蓓神情一紧,“不是,我又打起了老公工资卡的主意,他的工资卡一直放在保险箱里,密码我知道,我又趁着他白天上班,把他卡里的钱全部取出来了。” “这回我没猜错的话,你又输光了?” 我气定神闲的问道。 毛蓓叹了口气,“是啊,输完钱以后我吐了,整整两天没有睡觉,我的精神差不多要崩溃了,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下注少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全部输掉。” “你觉得呢?” 我这话虽然听上去是反问。 但谁都知道。 一个上头的赌徒是不管不顾的。 别说是手上的钱,房子。 如果老爸老妈能换钱。 毛蓓也能输的精光。 “醒了以后,我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敢相信这还是我吗?卡里已经没有一分钱了,我害怕老公什么时候检查工资卡,我害怕他发现异常。” “你又做什么了?” 我敏锐的发觉事情还没结束。 毛蓓落寞的说道,“我又去借了花呗,借呗,美团,各种网贷软件我全用了一遍,直到一分钱也刷不出来。” “你拿这些钱又去赌了?” 我挑了挑眉。 毛蓓捂着脸低声抽泣,“是的,我又去赌了,网贷全部被我输完了,没办法,我只能跟老公坦白,因为马上要生产,老公什么也没说,借了钱生了孩子,以前我总害怕生孩子,但这次,我一点也不怕,我希望自己死在手术台上,我没有生孩子的幸福感,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呢?” 我轻声问道。 毛蓓擦干眼泪,“后来,我到现在还在还贷款,老公带着孩子走了,我只有偶尔看看父母给我发的孩子照片,我这辈子完了。” “所以。。。” 我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原本我想说的是,你就这样自暴自弃?仍然在赌? 但我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因为我知道。 说了也是白说。 毛蓓又在我屋子里待了十分钟。 随后她就下楼了。 不出我所料。 她站在吴妈的前台旁招揽客人。 我看了一眼天气。 大概是还没天黑的缘故。 否则毛蓓身上有了钱,怎么会不立刻去赌场玩几把?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挽起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走进房间。 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十赌九诈。 十赌十输。 不赌为赢。 第387章 张龙虎赌局的试探 “小伙子,你戴套了吧?” 吴妈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赶忙摆手,“根本没那事。” “真的假的?你钱都花了没办事?” 吴妈有点不敢置信。 我仍旧咬牙肯定,“当然。” “幸亏啊,小伙子,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吴妈神秘的压低嗓音。 我诧异的问道,“什么意思?” “她身上有病。” 吴妈表情风云变幻。 我脱口而出问道,“什么病?” “梅毒!” “。。。” 吴妈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深深的叹息一声,“我真没跟她发生什么。” “那就好,小伙子,一个不小心,你一辈子可就毁了,你还这么年轻,啧啧!” 吴妈摇晃着脑袋。 我额头滴下了冷汗。 正想转身上楼。 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我,“白七!” “龙。。。龙虎哥!” 我和张龙虎四目相对。 疾步上前来了一个熊抱。 张龙虎打量着我,“看到你安然无恙就好,锡城一别,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唉!一言难尽。” 我苦笑着摇头。 张龙虎话锋一转,“那天离开,是二小姐的决定,你知道的,哥哥我也。。。” “我明白,龙虎哥的处境我能体会。” 我沉沉的颔首。 张龙虎舒展眉头大笑,“行,兄弟你来了,我给你接风洗尘。” “哎哟!原来小伙子你还真认识龙虎哥呢!倒是我瞎了眼睛没看出来呢!” 吴妈忽然嗓音尖锐。 我瞠目结舌,“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什么张龙虎吗?” “哈哈,白七,你有所不知,这家旅馆其实是场子开的,吴妈是我们的暗哨,你初来乍到,她怎么会随便相信你呢?” 张龙虎解释道。 我恍然大悟,却有所不解,“场子为什么开这么个小旅馆?” 在我的印象里。 就算赌场要开酒店。 那也必须是五星级的那种。 南边的周家也并不缺钱。 实在想不通这种小旅馆存在的意义。 张龙虎搂着我的肩膀,“走,咱们边吃边聊。” 杭城菜的美食不多。 一道醋鱼我是品不出来什么特别。 清蒸的鱼上面淋些许汤汁。 除了腥甜味,不知道如何形容。 “什么?龙虎哥,你的意思是,那家旅馆住的都是在赌场输的底掉的赌徒?” 我惊诧之余。 杯子里的酒水也撒了一半。 张龙虎宽慰道,“白七,你可能有点不信,我也搞不明白,但周老爷子的想法很是古怪,你猜他开这家旅馆的意义是什么?” “什么?” 我张口问道。 张龙虎回答,“周老爷子居然说给这些赌徒一个栖身之所,是我佛慈悲,他是在做善事。” “这。。。的确有点滑稽。” 我捏了把汗。 张龙虎一饮而尽,“谁说不是呢?你说咱是干嘛的?开赌场的,信佛做善事?哪门子的道理?” “也许周老爷子有他自己的想法吧。” 我轻叹一声。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 张龙虎无语至极,“做善事还收房费?小旅馆住一天40,那些赌徒都输成这样了,还去哪交钱?” “真的?那没钱交房租会把他们赶走吗?” 我疑惑的问道。 张龙虎一时语塞,“白七,本来这事不应该告诉你,但我们是兄弟。” 说到这里。 张龙虎突然压低声音。 辗转反侧。 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的熟人后。 他低声说道,“拖欠房租时间长的人,直接拖到医院。” “医院?去医院干嘛?给他们看病?”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张龙虎一拍大腿,“白七,你想啥呢?还给他们看病?是要他们身上的零件。” “啥?” 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张龙虎赶忙压住我,“白七,别太激动。” “竟然有这种事。” 我难以接受现实。 可这的的确确发生了。 周老爷子表面上信佛,是个大善人。 美其名曰开个旅馆安顿输惨的赌徒。 没想到暗地里干的是脏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张龙虎叹了口气,“白七,你别想多,咱都是干活的,上面人怎么决定,咱就怎么做。” “对了,龙虎哥,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一直没接。” 我转移了话题。 张龙虎说道,“我当时和二小姐在一块,我跟她说了你到雨杭老街来了。” “她怎么讲?” 我眯起了眼睛。 张龙虎想了想,“二小姐说随你待着,还特地问我,你的手怎么样了?” 果然。 在这些人眼里。 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伸出右手放到了台面上。 可怖的疤痕贯穿了整个手掌。 饶是张龙虎看了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兄弟,你这手,怕是恢复不了吧?” “没错,龙虎哥,如果你觉得我没用,我现在就走。” 我站起来,作势离开。 张龙虎急忙劝慰,“不至于,兄弟,你现在只是右手受伤,但是左手应该安然无恙吧?” “哦?龙虎哥的意思是。。。” 我寻思了一下反问道。 张龙虎绕有深意的抿了一口酒水,“今天晚上有一场赌局,要不咱们兄弟一起去瞧瞧看?” “行啊,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浅笑一声答应下来。 张龙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跟着我就行,我带你去,保管你大开眼界。” “是吗?”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张龙虎深以为然,“这可是杭城,兄弟你这趟算是没白来,而且周家在这块地界是绝对的权威,我带你好好见识见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 实际上心底却在冷笑。 不问可知。 张龙虎这是在试探我的深浅。 假如我真的失去了右手,连这只左手也了无用处。 那么。 我几乎可以断定。 张龙虎会毫不犹豫的把我赶走。 甚至做个顺水人情把我交给杜宾也说不准。 江湖,这就是江湖。 一切都建立在价值的基础上。 今夜的赌局。 是我彰显出水准的关键时刻。 但我又不能过分的出彩。 一旦过于优秀。 恐怕还会引来杜宾和潘鹏的疯狂追杀。 赌局的始作俑者。 我不用去猜就知道。 周萌萌无疑。 这个女人心机深沉,而且极为现实。 我在这般处境,也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赌局当真如张龙虎所说。 使我开了眼界。。。 第388章 赌局的试探 “白七,到了!” 伴随着张龙虎的话语。 我举目四望。 这地方像是个城中村。 到处是破旧不堪的房屋和随地可见的垃圾。 闪烁的路灯忽明忽暗。 倒映出下面的站街女。 她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随手间撩拨着路人。 “咕噜!” 张龙虎深深的看了一眼左侧路旁的女人。 我探出脑袋张望,“怎么了?龙虎哥,你看上了?” “瞎说啥呢?走吧,穿过巷子就到地方了。” 张龙虎拉着我前行。 伫立在我面前的是一座两层小楼。 虽然和旁边的建筑相比。 已经算的上整洁。 但依旧掩盖不了岁月的风霜。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龙虎哥,晚上的赌局就在这?” “对,白七,今天有条大鱼,我一会指给你看。” 张龙虎敲了敲门。 看上去这里的安保还算过的去。 铁门的背后有一个小窗。 里面的人看到是张龙虎。 立刻打开了门闸,“龙虎哥,你来了啊!” “废话,开个门这么磨叽,一边去。” 张龙虎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朝里走去。 我紧随其后打量着场子的环境。 大厅内排满了赌桌。 有玩骰子的,也有玩牌九,斗牛的。 种类并不算多。 人倒是排山倒海,拥挤不堪。 不过他们玩的都是一些小注码。 上不了台面。 等到穿过前厅。 后院宽敞又干净。 张龙虎指着院子两边的厢房说道,“白七,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开眼界的地方。” “什么意思?” 起初我以为是有什么新奇的赌局。 事实上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张龙虎神鬼莫测的笑了笑。 紧接着推开了左侧房间的门板。 “吱呀!” 沉重的木板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啪!” 灯光乍现。 我在看清楚里面的场景后。 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是怎样的场景? 令人无法想象。 诺大的房间里面清一色全是女孩子。 她们不着寸缕,排成一个队列。 仿佛供人挑选的商品。 展示着各自的特点。 “白七,看上哪个?随便挑,记在我账上就行。” 张龙虎色眯眯的挑眉一笑。 我咽了口唾沫,“不。。。算了吧,龙虎哥,我不好这一口。” “怎么可能?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你再好好瞧瞧,喜欢哪个随便选。” 张龙虎自顾自抽起了香烟。 看架势。 如果我今天不选一个。 是断然不能离开。 我强撑着内心的悸动。 再一次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女孩。 大约有十几个。 她们全都双眼无神,木然的站着。 如果初来乍到。 我相信女孩子都会有起码的羞耻感。 但是她们仿佛被折磨的麻木了,连遮挡的意图都没有。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场景。 这是对人性的践踏。 我随意的指了指,“就她。” “好,兄弟,你挺有眼光。” 张龙虎随即对工作人员说道,“洗干净送货。” “好的,龙虎哥,马上安排。” 走出房间。 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张龙虎轻拍我的后背,“兄弟,更肮脏的事情你还没看到,习惯就好。” “龙虎哥,右边的厢房是什么?”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张龙虎挑眉,“想看看,那行,我带你开开眼界。” “啪!” 在灯火亮起后。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和左边的厢房如出一辙。 但人种浑然不同。 白人和黑人掺杂其中。 数量上也少了很多。 “咳咳!” 我装作咳嗽掩饰尴尬。 但白人的身材却倒影在我的脑海。 确实。 和黄种人比起来。 她们的身材更加凹凸有致。 特别是料很足。 “兄弟,想试试不?我再给加一个?” 张龙虎推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连忙拒绝,“不了,龙虎哥,我们还是去看看赌局吧。” “对,兄弟你说的对,正事比较重要。” 张龙虎带着我上了二楼。 这里和下面的大厅比起来安静很多。 客人也少了不少。 注码起步就是一万。 但我还是感到纳闷,“周家的赌场不可能这么简陋吧?” “是的,兄弟,这里其中一个小场子,带你来参观参观罢了。” 张龙虎随手捞了杯红酒。 我意识到。 周萌萌这是觉得我连去大赌场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如果体现不出价值。 恐怕也只能在这样的场子混迹了。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龙虎哥,说好的赌局呢?” “来了!” 张龙虎努了努嘴。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入耳蜗。 两个中年人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二楼。 他们直奔玩骰子的赌桌。 和其他赌场一样。 骰子的玩法基本相同。 三颗骰子的点数相加。 4到10是小,11到17是大。 我假装寻常赌徒绕着桌子驻足观察。 左边的秃头中年人看上去不怎么懂行。 像是一个暴发户。 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手上是劳力士金表。 长的五大三粗,肚腩跟怀孕了差不多。 “白七,这人叫温轮,做铝合金型材的老板,就是我跟你说的大鱼。” 张龙虎凑到我耳边介绍道。 我挑了挑眉发问,“他旁边的呢?” “不清楚,前几天温轮都是一个人来的,这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张龙虎如实回答。 我仔细盯着这位陌生的中年人看了好一阵。 从肢体动作和气质神态。 我大致可以判断。 他是个老千。 理由很简单。 手掌纤细而修长。 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淡雅和自信。 “开!4、5、6,十五点大,吃小赔大!” 温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我赢了。” “恭喜温老板!” 荷官赔付出的筹码让我大吃一惊。 这一把押注的金额来到了50万。 也就是说。 光这一把。 温轮就赢了这么多。 要知道这可是在城中村。 50万的注码已经是十分罕见了。 “嚓!” 我点上一根香烟。 不慌不忙的吞吐几口烟雾。 “龙虎哥,点子有点棘手,这个中年人你赶紧派人去查一下,我看不太简单。” 我语气严肃的说道。 张龙虎看我神情凝重,当即掏出手机联系。 三分钟过后,他附耳说道,“最多半小时,一定能拿到这人的资料。” “好,那我们静观其变。” 我沉沉的点了点头。 坐在一侧的吧台上若有所思。 我奇怪的是,并不是温轮身旁的老千。 而是为什么这么巧? 我今天来场子就恰好能碰到一个高手? 从手法上,我大致有了判断。 中年人的水平绝对不低。 难道又是一场局? 我想到了周萌萌。 嘴角不由自主挂上了一丝浅笑。。。 第389章 韩冲是听骰党? “哗啦啦!” 骰子撞击骰盅,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在普通人的耳中。 这种声音平平无奇。 但在赌徒听来。 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 我轻轻的抓着酒杯。 抿一口酒水,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龙虎哥,这是什么酒?味道不错。” 我摇晃着酒杯问道。 张龙虎颇有些怪异的回答,“棒子那边的清酒。” “不是吧,我喝过清酒,不是这个味。” 我摇了摇头。 张龙虎解释,“这里面刻意加了点东西,所以香味有些特别。” “额。。。” 我当场愣住了。 张龙虎口中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 赌场的酒水里经常会加入一些药物。 譬如兴奋剂之类的。 为的就是让赌徒们时刻保持着亢奋。 只要头脑保持紧绷。 热血上涌再加上肾上腺素大量分泌。 赌徒们就难以自己。 所以赌场的酒水能不喝最好不要喝。 千万不要觉得免费的,喝多少无所谓。 其实这些酒都算在了赌徒们的身上。 卖一杯酒才多少钱? 恐怕几箱子酒水也不如一把赌局来的多。 “白七,没事的,你才喝了一口,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这么轻松,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张龙虎话锋一转。 我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谁知道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温轮在身边中年人的帮助下。 赢多输少。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 哪怕是输的几把赌局。 也是刻意押注的。 原因很显而易见。 每次输,押注的筹码都很少。 甚至有两次才押了四五千。 这和温轮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七,查到了,温轮旁边的老千叫韩冲。” 张龙虎忽然在我耳边开口。 我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背景来路?” “是混迹在杭城的一个小有名气的老千,手底下有两把刷子,看样子是被温轮找来帮忙的。” 张龙虎回答。 我听后马上蹙眉,“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白七,你什么意思?” 张龙虎不知所以。 我解释道,“你看韩冲的下注,把把大注码都押对,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什么?” 张龙虎脱口而出。 我如实说道,“要么韩冲和荷官串通,沆瀣一气,要么他眼力很特殊,能看穿骰盅。” “这。。。会不会是他手法太快,出了老千?” 张龙虎试探性的问道。 我踌躇后摇头,“他的双手一直放在桌面上,没有移开过,不会有出千换骰子的可能。” “这样,那白七,你准备怎么弄?” 张龙虎左右为难。 我定睛看向荷官,“我来摇骰子吧。” “啊?白七,你的手。。。可以吗?” 张龙虎面露诧异。 我嗤笑道,“龙虎哥,我不是还有左手吗?摇骰子,一只手足够了。” “啪!” 张龙虎一拍额头,“我倒是忘了这茬。” 他立马上前安排置换荷官。 趁着中间空档的休息时间。 我观察着温轮和韩冲的面部表情。 这位做铝合金型材的老板活像个暴发户。 手舞足蹈,不能自己。 反观老千韩冲,稳如泰山,一言不发。 只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向了我。 我会心一笑。 缓缓走向赌桌荷官的位置,“两位老板,接下来由我摇骰,祝两位发财,赢钱多多!” “好,说的好,小伙子,给你打赏!” 温轮听后喜笑颜开。 扔出一枚5千的筹码飞到我面前。 我装作惶恐接过塞进口袋,“谢谢老板。” “哗啦啦!” 我刚刚拿起骰盅摇了两下。 韩冲立刻大喊,“等一下!” “额,老板,怎么了?” 我疑惑的问道。 韩冲指着我的右手,“小伙子,你有点不简单啊,这只手。。。” “哦,被烫伤的,疤痕难看了一些,老板觉得不顺眼的话,我把它遮起来。” 我边说边拉长了袖管。 等到右手完全被掩盖。 我又重新摇晃起骰盅。 韩冲本想再说些什么。 奈何温轮开口了,“我说老韩,人家一个打工的,你干嘛为难别人?手都成这样了,你就别叨叨了!” “这。。。那好吧。” 韩冲不再过多言语。 只是眼神若有似无的紧盯着我。 看样子时刻防范我会出手。 事实上。 根据我一贯的原则。 起初的几把我是不会出千的。 尽管我坐在吧台的位置旁观了很久。 但身临其境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哗啦啦!” 伴随着骰子摇晃的声响。 我“啪!”的一下扣下了骰盅,“买多赔多,买定离手啊!” 散客们三五万的下注着。 我连一眼都没看其他人。 目光炯炯的盯向韩冲。 场上他和温轮蛇鼠一窝。 两人面前的筹码何止百万。 光是目测。 我就可以判断,至少在800万上下。 “咚!咚!” 韩冲的手指捏着筹码敲击着赌桌。 良久过后。 我眯起眼睛,“老板,还不下注吗?” “是啊,老韩,你咋还不下注?你不下我可要下了。” 温轮急不可耐的搓着手。 韩冲反问道,“你准备下多少?下在哪里?” “我打算。。。押大,就下个50万吧。” 温轮想了想后回答。 韩冲“嘿嘿!”一笑,数出50万的筹码甩到了大的位置,“好,就听你的。” “嗯?” 我眨了眨眼睛。 若有所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 温轮叫嚣道,“小伙子,该开盅了吧?” “是的,老板,开!” 我的左手快速划过。 掀开骰盅的同时,嘴里大声呼喊,“4、5、5,十四点大,吃小赔大!” “好啊!老韩,我们又赢了,听我的没错吧,哈哈哈!” 温轮“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赔付着筹码。 韩冲咧嘴笑的满脸褶皱,“对,听你的没错。” 接下来的几把。 无论我刻意摇出什么点数。 几乎都能被韩冲精准的预判。 在连续输了四把以后。 我的心里产生了狐疑。 韩冲是怎么知道骰子点数的? 我检查过骰盅和骰子,没有问题。 赌桌也是常规制式。 那么。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韩冲有一双透视眼? 能够看穿骰盅,知道骰子的点数? 我带着疑问再次摇晃。 韩冲蹙眉笑道,“小伙子,你只有这两把刷子吗?按道理不应该啊!” “哦?” 我轻“咦!”一声。 瞳孔猛然间放大。 我似乎看到韩冲的耳朵微动了一下。 “听。。。听骰党?” 第390章 激情豪迈的赌局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反复确认后。 我才发觉没有看错。 韩冲的耳朵在不可察觉中轻快的跳动着。 我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加大了摇晃骰盅的力度。 韩冲的耳朵猛然间提起,像天线一般左右摇摆。 “呼!” 我曾经在新建镇李学青的场子里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但那天纯粹是我想太多。 一伙三人与荷官串通,被我误以为是听骰党。 难道。。。 这个韩冲也是冒充的? 我聚精会神的环顾四周。 在冷静下心神后。 缓缓摇了摇头。 韩冲没有同伙。 他是孤身一人。 如果非要把他身边的温轮算上。 充其量就是个草包暴发户。 就温轮这肥头大耳的模样。 哪怕打个掩护的功能也不会有。 “所以。。。真的是听骰党?” 我在心头呢喃自语。 如此神乎其技令我难以置信。 父亲告诉过我。 广佛一带确实有听骰的高手存在。 我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中。 没想到竟然能亲眼看见。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不知不觉,手上摇骰的速度陡然加快。 在令人瞠目结舌的状态中。 我的左手划过一道道残影。 “你。。。” 韩冲面色微变。 他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 身体紧绷的同时,用手撑起上半身。 “哗啦啦!” 骰子的声响如影随形。 电光火石之间。 “啪!” 我猛力扣下了骰盅,“买多赔多,买定离手。” 嘈杂的环境中。 散客们的呼喊被我抛在脑后。 此时此刻。 我的视线里只有一个对手。 韩冲! 他的额头渗出了点点虚汗。 情不自禁的摆动了一下领带。 韩冲有些不自信的说道,“小伙子,这把摇的不错。” “也许吧,只是有一件事我尚且不知。” 我昂起头怒目圆睁。 韩冲忐忑的问道,“什么事?” “你是否还有胆量下注呢?”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韩冲随即目眩神迷。 他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似乎我的话语缭绕在他的脑海。 成为挥之不去的阴霾。 韩冲在短暂的失神后,鬼使神差的点出一百万筹码,“我买小!” “好,买定离手,开!” 我突兀的陡然加高音量。 左手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唰!” 我在掀开骰盅以后,高声大喊,“三个1,豹子!通杀!” “啊?” “什么?” “开玩笑呢?哪有三个1?” 赌徒们的议论此起彼伏。 我在万众的质疑声中临危不惧。 动作极其缓慢的清了清嗓子。 我指着堆成一摞的三颗骰子说道,“大家伙,睁大眼睛看好喽!” 睥睨的眼神扫视每一个人的脸庞。 我在千呼万唤中摘下了最顶头的第一颗骰子。 鲜红的“1”点触目惊心。 “1点,真的是1点!” “天啊,中间的骰子也是1点?” “不会吧,邪门了!” 我咧嘴一笑。 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的胳膊轻轻摆动,夹起两根手指捏住骰子慢慢挪开。 在看清楚最下方的骰子点数以后。 全场赌徒们倒吸一口凉气。 “嘶!” 我再次振臂高呼,“三个1,豹子!通杀!” 一边收拢筹码。 我一边目光凿凿的看向韩冲。 他咬着牙一言不发,面容是无比的严峻。 “真的假的?真是三个1,豹子!” “天啊,还是叠罗汉的三个1!” “不得了,大开眼界。” 我对于赌徒们的叫嚣充耳不闻。 目光直视韩冲。 “啪啪啪!” 出乎我意料的是。 韩冲并没有气馁或者投降。 反而挑衅似的拍起了手掌,“小伙子,有点本事,不过我告诉你,你的水平也就到这,跳梁小丑,哗众取宠罢了!” “哦?是吗?” 我挑眉发问。 韩冲莞尔一笑,“你以为你会这么一手技术就能稳赢我?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呵呵!你当真觉得会一手听骰的本事就能走遍天下无敌手吗?” 我言辞恳切,一语中矢。 韩冲在听到,“听骰”这两个字以后。 明显面容一僵。 随即鼻腔冷哼,“既然听过我这派的名头,你还敢跟我玩骰子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 我当即反问。 韩冲揶揄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我好奇的问道。 韩冲指着我的左手,“你就不怕你的这只左手和你的右手一样,彻底废了吗?” “你。。。” 我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韩冲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想一想,你作为一个会千术的顶级老千,却没有了施展千术的手,那该是什么样的局面呢?哈哈哈!” “所以你要跟我赌的是。。。我的这只左手吗?” 我面容冷峻的问道。 韩冲旋即点头,“不错,我赌的就是你这只左手。” “呵呵,那请问你用什么来当赌注呢?” 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蔑视。 韩冲一把推光面前的筹码,“全部的筹码,至少7百万,如何?” “不够,我觉得不够!” 我摇了摇头。 韩冲气急反笑,“你太高看自己的价值了吧?你可是只有一只手了。” “没错,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就这么一只手了,一旦输了,我可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人,那我这只手应当有两只手的价值,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不退反进,逼问出口。 韩冲眼珠子转了转,“我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那么你还想要我加什么注码呢?” 我立即指向他的左耳朵。 “什么?还要加我一只耳朵?你疯了?” 韩冲气的骂骂咧咧。 我处之泰然的回答道,“我觉得挺公平的,我只是要你一只耳朵,你哪怕失去了左耳,还有右耳,可我没了左手,就是一只手都没了,这样算起来,你还赚了呢!” “呵呵,去你丫的蛋!” 韩冲气的鼓起了腮帮子。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立刻怼道,“怎么了?你不敢吗?是不是怂了?怕了你就认输,然后把你的筹码收回去,这局就算作罢!” “我会怕你这个残废?笑死人了。” 韩冲猛的一拍桌子。 他正要应承的刹那。 温轮抓住了他的胳膊,“老韩啊,要不算了吧?出来玩怎么还把耳朵押上了?不至于,不至于。” “又不是押你的耳朵,走开,一边去。” 韩冲甩开温轮的同时,朝我厉声大喝,“好,来吧,谁怕谁?” “可以,那我们就开始吧。” 我长舒一口气,拉起左手的袖管。 韩冲在我接触到骰盅的前一刻,大声喊道,“等一下!” 第391章 纸条上的数字 “怎么了?你又怂了?” 我皱起眉头问道。 韩冲轻蔑的耸肩一笑,“不,既然是生死局,不如咱玩点刺激的怎么样?” “你想怎么玩?” 我好奇的挑了挑眉。 韩冲双手托在桌面上,眼中爆发出一道寒芒,“我们来玩猜点数,准确猜中三颗骰子点数的人赢,如何?” “嗯?那谁来摇骰子?” 我脸色阴沉下去。 韩冲指着身边的温轮说道,“就他,我相信你总不会怀疑温老板吧?” “这。。。” 我沉眉思索。 温轮来当荷官,自然没有出千的可能。 他充其量就是个棒槌。 可韩冲的目的也显而易见。 他分明是不想让我来摇骰子。 假如还是由我当荷官。 骰子的点数将由我来控制。 如果再出现一次叠罗汉。 韩冲有可能分辨不出点数。 但他巧妙的避开了这一点。 温轮不管怎样也不可能摇出叠罗汉。 在这方面来讲。 韩冲就占尽了“听骰!”这门技能的优势。 我低头踌躇,举棋不定。 事关唯一的左手。 我不能不仔细思量。 韩冲见状嘲讽道,“你不是怕了吧?小伙子,是分辨不出点数吗?哈哈哈,回家找你妈吃奶去吧,赌场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嗯?” 我眉头紧锁。 尽管知道对方是激将法。 但我不容许他拿家人来开玩笑。 于是。 我猛的一拍桌子。 把骰盅推到了温轮的面前,“温老板,劳烦你当这个荷官了。” “啊。。。我。。。我不会啊!” 温轮哭丧着脸。 按住骰盅的手都在颤抖。 我轻蔑一笑,“要的就是你不会。” “没关系,你就随便摇两下就行。” 韩冲拍了拍温轮的后背安慰道。 我并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反而透露出的是韩冲无比的自信。 他坚信自己一定能赢。 凭借“听骰!”的技能。 韩冲仿佛胜券在握。 刚才那把他没有猜中。 问题的关键在于叠罗汉。 这也侧面反应出一个问题。 哪怕是听骰党,也是有不可触及的缺点的。 但此刻骰盅在温轮手里。 完美的避开了这一点。 “哗啦啦!” 当骰子撞击的声响传出。 赌桌四周的赌徒们纷纷屏气凝神。 这一局的注码太大。 大到没有其他人胆敢参与。 不仅是700多万的现金筹码。 更是赌上了一只手和一只耳朵。 骇人听闻的赌注并没有吓倒赌徒。 反而勾起了他们的兴奋和好奇心。 一双双眼眸如黑夜下散发光芒的夜明珠。 死死盯在温轮手上的骰盅上。 “啪!” 在扣下骰盅的瞬间。 答应仿佛呼之欲出。 温轮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小心翼翼的问道,“请。。。请下注。” “呼!” 韩冲抽着烟,慢慢悠悠的吸了两口。 喷出烟雾直扑我的面门,“怎么样?谁先?” “你说呢?随你的便。”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韩冲眼珠蓦然转了转,“我先开口的话,似乎是你占我便宜。” “哦?这话怎么说?”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韩冲咧嘴轻笑,“万一你猜不出来,不是可以复制我的答案吗?” “那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我无所谓的两手一摊。 韩冲招手喊来服务员,“给我拿两张纸,两支笔,咱们把各自猜出的点数写在纸上,然后同时翻出,怎么样?” “可以。” 我点头确认,无有畏惧。 张龙虎忐忑的来到我身边,“白七,你有把握吗?赌注这么大,可不是开玩笑的!” “龙虎哥,你觉得我会赢还是会输?”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 张龙虎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白七,说实话,我不知道。” “那就对了,你不知道,那韩冲也不知道。” 我话里话外透露出不可捉摸的味道。 张龙虎愣了一下,不再言语。 而韩冲尽管表现的云淡风轻。 实际上我看到他不断的揉搓着手心。 流出的汗水浸湿了手掌。 几番搓弄下来,连黑色的污垢都被挤弄出来。 我接过纸笔说了句,“谢谢。” 紧接着开始奋笔疾书。 没出三秒。 我已然扔掉笔,把写有答案的纸头折叠起来。 “你。。。你好了?” 韩冲怪异的扫了我一眼。 我无所谓的回答道,“是啊,怎么了?你猜不出来点数吗?” “怎。。。怎么可能?” 韩冲紧张的几乎握不住笔。 多次滑落后。 总算完整的把数字写完。 可在将要折叠纸头的瞬间。 韩冲又反悔了。 转而摊开纸片,涂涂改改。 几次三番下来。 我知道他的心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既然如此。 我必须要火上浇油。 让紧张感拉到顶端,“咳咳!你说没有耳朵的是什么动画人物呢?” “啊?白七,你在跟我说话吗?” 张龙虎诧异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是啊,龙虎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黑猫警长这个动画片。” “看过,难道你说的是。。。一只耳?” 张龙虎试探性的回答道。 我当即点头,“是啊,一只耳,这个名字是多么的贴切形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只耳似乎是只老鼠呢!” “对的,白七,一只耳是搬仓鼠。” 张龙虎点头应承。 我拍着赌桌“哈哈!”大笑,“不管是什么品种,说到底还是人人喊打的老鼠,说不定,我们马上就能看见真人扮演的角色了呢!” “哈哈哈,白七,你可真幽默。” 张龙虎附和似的竖起了大拇指。 韩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在情不自禁的捏了一下耳朵后。 他撕心裂肺的大喊道,“谁跟你们在这一只耳,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呼!呼!” 韩冲剧烈的喘息着。 我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就像夜晚的猫头鹰盯着游走的猎物。 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 “唰!” 我探出左手想要去掀开骰盅的盖子。 千钧一发之际。 韩冲跳起抓住我的手腕,“你干嘛?” “哦,开骰盅啊,你不是已经写好了吗?” 我朝已经被叠好的纸头努了努嘴。 韩冲一把推开我的手臂,“那也轮不到你开骰盅。” “那行,让温老板开,总可以了吧?” 我气定神闲的回到了座位上。 看到我胸有成竹的表情。 张龙虎忍不住问道,“白七,你。。。这把赌注可不是开玩笑的。” “龙虎哥,你就瞧好吧。” 我目光一闪看向温轮,“怎么了?温老板,还不开盅吗?” “哦。。。” 温轮正要打开骰盅。 猛然间拍了一下脑袋,“不对啊,你们写的纸条还没看呢!” “对哦,你脑子总算清醒一回。” 我示意服务员替我打开纸条。 在万众瞩目之下。 我写的三个数字跃然纸上。 “6、6、6豹子!” 现场一片寂静。 哪怕连议论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龙虎哑口无言,“这。。。” “白七,你疯了?写三个6豹子?你觉得有可能是这个点数吗?” 韩冲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他仿佛扫去了方才的阴霾。 捂着肚皮笑的前仰后翻。 我撇嘴说道,“怎么了?那你写的什么?打开我看看呢!” “好,来吧,开我的纸条。” 韩冲把纸头一甩。 服务员熟练的展开。 “1、2、6,九点小!” 我和韩冲写的数字,除了同样有一个6以外。 另外两个点数完全不同。 这也导致在场的赌徒们一头雾水。 张龙虎也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回事?” “很简单,要么我猜错了,要么韩冲猜错了,还能有第三个结果吗?” 我的面容十分冷静。 表情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韩冲却恶狠狠的怒视道,“白七,你是叫白七吧,准备好刀子吧,你输定了。。。” “哦?是吗?” 第392章 如我所料,周萌萌的筹谋 我掏出打火机。 漫不经心的点燃一根香烟。 伴随着吞吐的烟雾升腾。 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韩冲冷言喝问,“别给我在这装x了,白七,你死定了,看来我是高估了你,三颗骰子,你居然猜错了两颗。” “哦?我猜错了两颗?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韩冲指着尚未打开的骰盅,“1、2、6就是这三颗骰子的点数,尽管我有过怀疑,但当我看到你写下的数字,我便有了信心。” “什么意思?我写三个6豹子反而是你信心的来源?这是什么道理呢?”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韩冲抖动双肩,“别的我就不谈了,就温老板这个水平,他有可能摇出三个6吗?” “怎么不可能?摇骰子拼的就是一个概率,只要有这个可能存在,就会摇出三个6豹子!我说的不对吗?” 我反向质问道。 韩冲鼻腔一哼,“白七,真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说你死鸭子嘴硬,手底下见真章吧,开盅!” “好,开盅吧!” 我难得的赞同了韩冲的观点。 无数双眼睛像一枚枚钉子。 死死戳在了温轮的手上。 他颤颤巍巍的把手按在了骰盅的上方。 “嗖!” 在打开的刹那。 一道道惊呼振聋发聩。 三颗骰子散发出的颜色暗沉而深邃。 众人皆知。 大海的颜色根据深度由浅变浓。 水面上往往呈现出浅蓝。 而当到达海洋底部。 便会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漆漆的数字6触目惊心。 在引起阵阵惊呼的同时。 韩冲也彻底破防了,他拍案而起,“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三个6?不可能,不可能。。。” “事实胜于雄辩,这不明摆着的吗?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我的语气不见悲喜。 反倒是张龙虎,兴奋的搂过我的肩膀,“白七,还得是你啊,宝刀未老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宝刀未老? 我才刚刚二十出头好不好? 来不及感叹。 韩冲抓着头发吼叫,“你。。。怎么会,我明明听到是1、2、6,为什么开盅就变了点数?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抽着香烟,不动如山。 歇斯底里的徒弟比比皆是。 韩冲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和其他赌徒唯一的区别在于懂那么一点千术。 可惜的是。 面对输赢,所有人都是一样。 “不。。。我想起来了,你要伸手去动骰盅,对,一定是这样,你在碰到骰盅的时候出千了,你出千了。” 韩冲的呐喊震慑心扉。 我淡淡一笑,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 没有过多的解释和话语。 因为我知道。 张龙虎会替我出头。 果然。 他扯着嗓子蹿了起来,“你他妈说谁出老千?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龙虎哥,你。。。你要包庇他是吗?” 韩冲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无端的指责惹恼了张龙虎。 “啪!” 只听一记清脆的响声。 张龙虎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到韩冲的脸上,“你他妈说话带点脑子,老子包庇谁了?是不是要抓千?失败的话要按规矩办。” 一听到“规矩!”两字。 韩冲立马偃旗息鼓。 任何一个老千都知道。 抓千失败的规矩是剁手跺脚。 相对于丢掉一只耳朵。 无疑失去手脚更为严重。 韩冲脸色骤然变化。 我知道他已经放弃了抓千。 原因十分浅显。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韩冲无法承受失败带来的后果。 那么。 他只能接受赌局的输赢胜负。 不过有一点韩冲并没有说错。 我确实出千了。 时机也被他猜测的极其准确。 我是在触碰到骰盅的刹那出手的。 用的工具是在吧台顺手取下的弹簧。 但凡在酒吧从事过调酒职业的都知道。 往往不锈钢的调酒杯里都会放上一根弹簧用来打散不同品种的酒水。 我巧妙的把弹簧放置在袖管的顶端。 在向下摆手的瞬间。 弹簧也顺势弹出。 对于我的手法。 只要给我哪怕一毫米的空间。 也完全足够我做完出千的一整套动作。 外人不知道的是。 其实我的左手。 远比我的右手来的更加高明。 原本我是不打算在今天这场赌局显山露水的。 但无奈。 形势比人强。 我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否则根本不能在杭城站稳脚跟。 那就更别谈以后的复仇了。 “啪啪啪!” 掌声由远及近。 高跟鞋在地板上的摩擦声清晰无比的送入耳蜗。 我侧目而视。 周萌萌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 她表情带有一些欣喜,“白七,果然不愧是你,看来右手的伤势并没有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嘛!” “二小姐,我这点微末伎俩,倒是让你见笑了。” 我脸上无有变化。 淡淡的笑容掩盖住内心的心理状态。 周萌萌来到赌桌前。 深深的看了一眼三颗骰子的点数,“三个6,厉害!连听骰党也猜不出来,白七,你的确有点东西。” “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韩冲是二小姐找来试探我的老千吧?” 我呢喃自语。 周萌萌莞尔一笑,“白七,你这脑瓜子,还真是聪明呢!” “哼,不过愿赌服输。” 我语气陡然变化。 周萌萌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赌注是韩冲的一只左耳。” 我厉声喝问。 斩钉截铁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韩冲闻言突兀的颤抖,“不。。。二小姐,我。。。我可是靠耳朵吃饭的。” “这。。。” 周萌萌浓眉微皱,她看向了张龙虎。 还不等张龙虎开口。 我大手一挥,“既然是赌局,我必须拿走我赢的注码,否则这还叫什么赌局?二小姐你认为呢?” 周萌萌没有立刻回答。 只见韩冲“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他不停的向周萌萌磕头,“二小姐,我可是你找来的,你跟我说对手很弱,轻松就能赢,这。。。这算怎么回事?” “呵呵,可是你不是没有赢吗?” 周萌萌的眼中闪过寒芒。 我知道韩冲算是倒了霉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 最不应该把周萌萌跟他说的话在大庭广众说出来。 这不是变相的说,周家在找老千做事吗? 我瞅了一眼不知生死的韩冲,叹了口气。 人在危机存亡的时候。 果然智商会骤然下线。 张龙虎和周萌萌对视一眼。 果断抄起一把刀,不由分说的砍了下去。 “啊!” 韩冲痛苦的倒在地上。 抱着一只耳朵哀嚎。 鲜血撒了满地。 而周萌萌看也没看一眼,“白七,跟我来。” “好。” 我没有过多言语。 只是扫了一眼满地打滚的韩冲。 输了赌局的老千,这就是下场。 假如这一场输的人是我。 恐怕也是类似的结果。 临走之际。 我的耳边听到一声瞠目结舌的叹息。 “啥?韩冲是周二小姐找的?那我的钱呢?拿我的钱去赌?” 温轮似乎不明所以。 张龙虎的回答不容置疑,“你又没赢,还玩不玩?不玩滚蛋。” “玩。。。我玩!” 温轮缩着脖子不敢回怼。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 这就是赌徒啊。 哪怕明知道庄家的狠辣。 依然深陷其中。 一入赌局深似海。 念侥幸毁余生。 再遇见已物是人非。 第393章 周萌萌的威胁 “嗒!嗒!” 高跟鞋的响声宛如一柄沉重的铁锤。 一下一下敲击在我的心头。 看着周萌萌的背影。 我逐渐有些想入非非。 她的身材是那么的苗条,就像白娘子传奇中的小青。 而脸庞又是那么的姣好,让人目眩神迷。 我奋力甩了甩脑袋。 脑海中的回忆如幻灯片般播放。 我不会忘记。 在锡城凯悦酒店。 当我落败的时候。 周萌萌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流浪狗。 也许。 在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眼里。 我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玩具。 当我连仅剩的一点价值也不复存在。 那就到了抛弃的时刻。 “白七,在想什么呢?” 周萌萌笑的千娇百媚。 她略微扬起的嘴角勾画出一道半月。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没什么!” “还怪我在锡城的不辞而别吗?” 周萌萌的嗓音柔情似骨。 搭配她灵动的大眼睛。 就像是碧波秋水,荡漾起涟漪的湖面。 我急忙收回目光,“没。。。我不敢。” “哈哈哈,白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告诉你,这就是江湖,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啊!” 周萌萌坐了下来。 她翘起二郎腿端坐在沙发上。 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在赌场小楼前院的一间办公室。 装修看上去还算现代化。 至少比外边破败的城中村模样好上许多。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大门的方向,“龙虎哥呢?” “哦,张龙虎啊,在处理一点小事,别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周萌萌说话间抄起茶几上的酒瓶,“白七,喝一杯?” “这。。。” 我扫了一眼瓶子。 赫然是人头马的标志。 周萌萌不管不顾拿出两个酒杯,“小酌一杯而已,别想太多,放心吧,没给你下药。” “好吧,二小姐,我敬你。”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不得不说。 我不太喜欢喝洋酒。 总感觉喉咙里有一股马尿的味道。 周萌萌轻笑一声,“白七,刚才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真没想到,右手被子弹击穿,反而激发了你的潜力,似乎你的左手更加厉害呢!” “呵呵,如果不是我还有这只左手,恐怕今天也见不到二小姐你吧?” 我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目光炯炯有神的盯向周萌萌。 她却不和我对视。 只是重新给我倒上一杯酒,“白七啊,别怪我做人现实,可是活在这个世上,谁又不现实呢?” “二小姐不是来给我讲道理的吧?” 我眉头一挑发出了质问。 周萌萌莞尔一笑,手搭在了我的肩头,“白七啊,你这脑瓜子就是这么聪明呢!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什么约定?” 我蹙眉问道。 周萌萌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你答应过要帮我参加一场赌局,怎么?你忘了?” “呵呵,二小姐在开玩笑吧?从你在锡城把我丢下的那一刻,我认为我们的约定已经作废了。” 我故意展示出右手。 手背的疤痕触目惊心。 一条条蜈蚣似的伤痕几乎爬满了整个手掌。 周萌萌视若无睹,反而亲昵的抓起了我的手。 在塞进她怀里的瞬间。 “吧嗒!” 她竟然一口亲在了我的掌心。 那里是子弹贯穿的位置。 也是最面目狰狞的地方。 我瞬间感到一阵恶寒。 奋力甩开她的臂膀,我厉声喝问,“二小姐,请你自重。” “哎哟!白七,你生气了吗?你瞧瞧你,生气的样子还怪可爱的呢!” 周萌萌的嘴唇逐渐向我逼近。 我急忙后退两步。 否则烈焰红唇差点吻上了我。 尽管如此。 周萌萌还是不依不饶。 她追寻着我的脚步,似乎根本不想放过我。 关键时刻。 我眉目变幻,猛的推开了她,“二小姐,有事说事,别来这一套。” “白七,你急什么呢?” 周萌萌故意露出半边香肩。 我撇过头说道,“二小姐,收起你的美人计吧,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说,我可就走了。” 眼看我作势准备推门而出。 周萌萌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开口了,“白七,我听说杜宾和潘鹏到处在找你,甚至发出了江湖追杀令,你知道吗?” “江湖追杀令?呵呵!悬赏我多少钱?” 我驻足问道。 周萌萌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万,不论死活。” “看起来我的命还是值不少钱的呢!” 我没有感到害怕。 反而兴奋起来。 原因很简单。 周萌萌能直面我说出这件事。 说明她对我没有恶意。 当然。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 我不觉得南边的周家会缺这么一点小钱。 周萌萌停顿了一会,“白七,我可以保证你在杭城的安全,但是前提你必须要替我参加一场赌局。” “二小姐,这算是交易吗?” 我陡然问道。 周萌萌眉开眼笑,“算是吧,白七,你可以把这当成一场交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是吗?” 我掏出香烟抽上一口。 表情依然是波澜不惊。 周萌萌指着外边的方向说道,“只要你踏出这个大门,我马上通知江湖上的朋友,只要说你白七就在杭城,而且我周家不参与你和杜家的恩怨,你想想过了今夜会发生什么事?” “我想应该是明天杭城会热闹起来,五湖四海的妖魔鬼怪齐聚杭城,为的就是我白七这条命。” 我脸色如常揶揄道。 周萌萌看我没有害怕的神色,不禁哑然失笑,“看起来你一点都不畏惧?” “我此刻孤身一人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周二小姐你,现在和我独处一室,假如我疯魔起来,该畏惧的反而是你。” 我邪魅一笑,嘴角泛起诡异。 周萌萌闻言皱起眉头,“白七,张龙虎可就在外边,你不是他的对手。” “没错,我的确不是龙虎哥的对手,可对付你,我总算绰绰有余了吧?” 我突兀的向前踏出一步。 周萌萌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你。。。白七,你可要想好了,后果不是你能。。。” “后果?哈哈哈,我白七从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我还怕什么后果呢?周二小姐,你说呢?” 我故意露出狰狞的面目。 周萌萌神情一阵恍惚。 原本我以为她已经处在胆寒的边缘。 可转瞬间。 周萌萌恢复了平静,“白七,收起你的伎俩吧,合作对你我来说有利无害,我相信你没有理由拒绝。” “哦?”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 周萌萌说的话的确是事实。 杭城是周家的大本营。 在得到周家庇护的情况下。 我的安全能够得到保障。 倘若现在和周萌萌撕破脸。 哪怕我本事通天。 恐怕也走不出杭城了。 想到这里。 我眼眸中爆发出一道精光。。。 第394章 豪门内部的争斗 “呼!白七,祝愿我们合作顺利。” 周萌萌叹息着伸出了手。 我扫了一眼后,选择礼貌性的握了握,“这是一场什么样的赌局?” “非常重要,事关我们周家的继承人。” 周萌萌眉宇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心中猛然一惊,“你在说什么?” “白七,这件事说来话长。” 周萌萌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我仔细思量后问道,“那你长话短说吧。” “唉!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我那个大哥。” 周萌萌轻揉太阳穴。 我明智的没有追问。 因为周萌萌的话显然刚刚说了个开头。 果然。 她在猛灌一口烈酒后,缓缓诉说道,“我大哥叫周知非,他原本常年在日本闯荡,前几年回国以后开始逐步接手家族生意,这也是他和我矛盾的开端。” “哦,然后呢?” 听到这里。 我的心里基本有了揣测。 分明就是大家族权利的争斗。 不过按照国人传男不传女的传统。 我并不觉得周萌萌会占到什么优势。 事实也和我猜测的如出一辙。 周萌萌表情变的不自然,唉声叹气,“大哥主管了大大小小的上市公司集团生意,把我们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掐在了手里,可随之而来的是他对权利进一步的渴望。” “这样说来,你是接管的周家赌场生意,你大哥开始染指你的业务范围了?” 我脱口而出问道。 周萌萌点了点头,“是的,大哥觉得赌场生意一本万利,每天都是现金流,远比做正当生意来钱快,而且近两年经济低迷,哪怕是上市公司,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了。” “哦?原来如此。” 从我自身的角度来说。 我认为这番言论并无错误。 博彩业本就没有风险。 开设赌场的无一例外全都赚的盆满钵满。 看看奥门的赌王家族何等风光就能窥见一斑。 周萌萌眼神有些迷茫,“白七,你也知道,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很多家庭都是根深蒂固,哪怕是我们周家这样的大家族也不能免俗。” “所以呢?” 我眉目闪烁。 周萌萌回答道,“爷爷是支持我的,可我父亲不这么觉得,他认为赌场本来就应该男人继承,因此家里爆发了很多争吵,当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往往就需要一个方法来解决。” “然后你们就想出了以赌局分胜负的方法?” 我呢喃自语。 周萌萌点头,“是的,白七,根据我和大哥的约定,谁赢了谁就主管周家赌场业务,所以你一定要赢。” “我一定要赢?周二小姐,是你一定要赢吧?” 我挑了挑眉头。 周萌萌鬼魅的笑了,“忘了告诉你,白七,我大哥和杜宾的关系可是不错,如果我输了,你觉得你会逃过我大哥的清算吗?你作为我的帮手,他一定会把你送给杜宾,结果会是怎样,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看样子,我似乎掉入了你的陷阱。。。” 我眼眸中波光流转。 无论怎么看。 我都深陷周家和杜家错综复杂的争斗中不能自拔。 可我清楚的明白。 我在这场博弈的棋局里。 不过就是一枚小小的棋子。 周萌萌无奈的叹了口气,“白七,你有的选择吗?没有,同样的,我有选择吗?我也没有,从这方面来看,我们都是一样的。” “这。。。” 我第一次从这位女强人身上看到了柔弱的一面。 正所谓再坚强的巨人也有脆弱的缺点。 相对来说。 女人比男人来的更加感性。 这也就意味着。 周萌萌的内心深处,还是保存着一丝女人独有的怜爱。 “白七,你回去休息吧,赌局很快就要开始了。” 周萌萌挥了挥手。 我在离开房间的瞬间,蓦然回首,“什么时候?” “三天以后。” 周萌萌回答道。 我愕然,“什么?这么快?” “是啊,时间不等人,白七,你知道吗?我们这是在为即将开始的南北赌王争霸赛做准备。” 周萌萌语出惊人。 我听到“南北赌王争霸赛”这几个字,顿时汗毛炸裂,“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我们周家每次都是赛事的参与者,今年也不例外,这场赛事远比你想象的更加重要,胜者可以代表周家出战。” 周萌萌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实际上。 我在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这场赌王争霸赛意味着什么。 对我来说。 仇人鹤红森会参赛是我最关切的一点。 我尚且来不及遐想。 周萌萌下了逐客令,“回去吧,白七,到时间我会让张龙虎带你去的。” “吱呀!” 我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在我面前关闭。 一脸愁容的周萌萌无疑魅力十足。 大家族的内部争斗势同水火。 和表面上的风光无限相比。 往往暗潮涌动。 “啪!” 我的肩膀被狠狠拍了一记。 张龙虎笑着说道,“兄弟,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宝刀未老。” “龙虎哥,你别逗我了,我感觉我上了你的当,现在周二小姐要我参加赌局。” 我打趣的说道。 张龙虎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兄弟,咱们一文一武,打遍天下无敌手,你怕个球,有事哥哥帮你担着。” “。。。” 我深知这话听听就行。 如果要是当了真。 我只能说你脑袋太单纯。 等到了旅馆。 我本想回到下午的房间。 张龙虎却一把猛拍前台,“吴妈,赶紧把最好的那间房给我兄弟住。” “啊?这。。。什么情况?” 吴妈张着嘴巴一头雾水。 张龙虎眉角微动,“我兄弟可是二小姐的贵宾,懂不?” “居然。。。是这样,那我马上。。。马上。” 吴妈的态度陡然转变。 她亲自领着我走向旅馆三楼。 我忐忑的问道,“龙虎哥,这。。。” “放心吧,兄弟,我明天来接你,今晚上你先好好休息。” 张龙虎招了招手,脸上的笑容无比真诚。 我当时并不清楚他为什么笑成这番模样。 等到了房间。 我幡然醒悟。 吴妈亲自给我开了房门,“小兄弟,下午不好意思了,我真不知道你是二小姐的贵宾。” “没事的,吴妈,有劳了。” 我随手接过钥匙。 吴妈犹犹豫豫,“那个。。。杜蕾斯还是杰士邦?” “啥?” 我闻言目瞪口呆。 在我恍惚的时候。 吴妈一拍脑袋,“哎呀,我忘了,这是场子那边送来的人,应该是干净的,不用也行,不用也行。。。” “什么鬼?” 我此时茫然不解。 目送吴妈下楼的背影。 我扫视了一圈三楼的环境。 诺大的一层楼似乎只有我所处的一个房间。 也就是说。 这至少是个总统套房。 总算档次上去了。 赢了晚间赌局。 果然待遇也有所提升。 我刚刚推门而入。 立刻呆愣当场。 如此香艳的一幕。 令我手足无措。。。 第395章 阿兰的悲惨遭遇 “客官,你好,我叫阿兰。” 女人恭敬的弯腰行礼。 我匆匆一瞥,急忙转身,“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怎么了?客官是不喜欢吗?” 阿兰的声音如酥饼般软糯。 余音袅袅仿佛天外来客。 我情不自禁的“咕咚!”吞咽着口水。 脑海中的画面迸发出强烈的荷尔蒙。 我不是个圣人。 是个正常的男人。 尽管只是看了一眼。 但根本没办法忘记美妙的胴体和娇嫩的肌肤。 白里透红,宛如碧玉般洁白无瑕。 想的越多。 我的呼吸就愈发急促,“你。。。谁让你来的?” “啊?客官,你这么快就忘却了吗?是你在小屋点了我呀!” 阿兰的炙热呼吸出现在我的耳根。 火焰般的气息如穿肠毒药。 我不由自主的泛起鸡皮疙瘩,“什么?你是谁?” “客官,龙虎哥让你选的,你怎么记性这么差呢?” 阿兰的手触及到了我的后背。 我猛然间惊醒。 没错。 我的确在小屋随手选了一个女子。 是在张龙虎的强烈要求下。 事实上。 我当时根本没有仔细去看她的容貌。 再加上小屋内昏暗的灯光。 我的视线更加模糊,“你走吧,弄错了,我不需要。” “客官,你还没体验过,怎么知道需不需要呢?” 阿兰的指尖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抚摸。 刹那间。 我的汗毛炸裂。 一股电流透过毛孔传达到我身体的各个角落,“你。。。先把衣服穿起来。” “哦,我知道了,客官,你是想亲自体验脱去衣衫是吗?咯咯咯,你真坏。” 阿兰的笑声如铜铃般清脆悦耳。 我的心里一阵无语,“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客官,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阿兰撩拨着我的发梢。 等到我转过身。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她终于穿上了衣服。 我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你回去告诉龙虎哥,我没这个想法。” “客官,你想都没想,怎么说没有呢?嗯?” 阿兰扭动着腰肢。 仿佛水里肆无忌惮游泳的水蛇。 我挥手喊道,“你转过身去。” “额!” 阿兰只是短暂的诧异。 紧接着眉眼透出狐媚般的笑,“客官,你是想从后面吗?客官,不可以哟!” “。。。” 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有女人了。” “是吗?男人嘛,逢场作戏,我明白的。” 阿兰紧紧依靠着我。 我几乎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不,你不明白,你还是走吧,我会跟龙虎哥说,他不会怪你的。” “这。。。客官,如果我今夜回去,会被活生生打死的。” 阿兰露出左边胳膊内侧的伤痕。 青色的淤血摄人心魄。 我欲言又止,“是以前的客人?” “嗯,所以不管怎么样,留我一晚上可以吗?” 阿兰的眼眸楚楚动人。 明眸白齿形容的就是她的面容。 我叹息一声,“那你睡床,我睡沙发,说好了,咱们秋毫无犯。” “好的,客官。” 阿兰无可奈何。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 她只能自顾自坐到了床头。 我饶有兴致的瞥了她一眼,“你是怎么做了这个行当?” “客官,不是我想做的,我也是没办法,呜呜!” 阿兰瞬间泪如雨下。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 要知道。 我才刚刚开口问了一句。 没成想引来她如此激烈的反应。 眼看着脸色茫然。 阿兰又说道,“我和我的那些姐妹,基本上都是欠了赌债被关在那,试问谁又愿意变成我这个样子呢?” “你欠了赌债?欠了多少?” 我好奇的问道。 阿兰使劲摇头,“不是我,是我爸欠的,大概有两百多万。” “那是不少,你爸呢?”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并没有过多去怀疑阿兰的话术。 因为现实中类似她这种情况的人不在少数。 有的男人欠了赌债。 卖妻卖女比比皆是。 至于有的人说父母没有权利左右子女的命运。 这话在开赌场的人看来算是脱裤子放屁。 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对付你。 只要你欠下借条。 在写下名字的那一刻。 你的房子,车子,还有妻儿老小都必须要承认后果。 这就是赌徒的可怕之处。 他们不仅赌上了自己的命运。 也连带着把家人牵扯在内。 阿兰捂着额头低声哽咽,“我爸。。。我爸他被打断了腿躺在家里。” “所以赌债就由你来还吗?” 我脸色平静的问道。 阿兰点头擦了擦眼泪,“嗯,如果我不背债的话,他们就要弄死我爸,我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下了水。” “那你爸呢?他知道你的事以后有什么反应?” 我镇定的询问道。 阿兰抽了张纸巾擤去鼻涕,“他还能怎么样?求我不要逃跑,否则赌场的人会要了他的命,你知道亲眼看着父亲跪倒在面前让我去当小姐的感受吗?我心里真的想去死。” “嗯,我想我能体会。” 正如我说的那样。 赌场的人有千万种方法让赌徒屈服。 阿兰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被赌鬼父亲牵连了。 我叹息一声,“那些女孩子都跟你一样吗?” “差不多,有几个是自己欠的赌债。” 阿兰回答道。 我抽了几口香烟,缓了缓心神,“你没想过放弃你父亲,自己逃跑吗?” “父亲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吗?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如果能走,我恨不得从20层高楼跳下去。” 阿兰说的咬牙切齿。 我不由得想到了父亲。 他的尸体倒影在我的脑海。 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痕诉说着他悲惨的经历。 亲情是我们无法磨灭的印记。 哪怕千难万险。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 可有的时候。 亲情也是枷锁。 把我们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赌啊! 我真的不想触碰它。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 我希望父亲能和我在新建镇安安稳稳的生活。 就算是种田耕地。 我也乐在其中。 只是现在。 一切的画面仅仅是幻想罢了。 我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明月。 在这条路上。 我已经走了太久太久。 回头? 不可能了。。。 第396章 周家大少,周知非登场 “龙虎哥,早啊!” 我在旅馆门口看到了精神抖擞的张龙虎。 他迈着螃蟹的步伐霸气十足,“兄弟,昨天晚上的战斗激烈不?” “啥战斗?” 我装作浑然不知。 张龙虎推了推我的胳膊,“少来了,兄弟,跟我还藏着掖着呢?阿兰可是我们那的金牌,技术好的很呢!” “这。。。是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 张龙虎露出猥琐的表情,“我听说她有一手毒龙钻的本领,兄弟晚上试过了没有?” “。。。” 我无语凝噎。 看到我语塞。 张龙虎“哈哈!”大笑,“兄弟,走吧,今天我带你四处溜达溜达。” “去哪?” 我不假思索的问道。 张龙虎坐上汽车回答,“二小姐叫我带你去场子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是赌局的举办地吗?” 我顿时来了兴致。 张龙虎点头确认,“对,在周家最大的场子里举行,到时候杭城各界名流都会到场,兄弟我也是沾了你的光,否则我怎么有机会参加呢?” “龙虎哥说笑了。” 我嘴上应承着。 心里充满了期待。 从骨子里来说。 我继承了父亲的基因。 对新鲜事物,总有莫名的好奇。 可我万万没想到。 在周家的赌场。 我见到了一个熟人。 曾几何时。 我以为她死了。 事实证明。 很多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白七,我们到了。” 张龙虎在一座雄伟的建筑前停下了汽车。 我迷茫的看着眼前诺大的欧式建筑。 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这。。。这是赌场?” “是啊,整个都是,一直从这延伸到下一个地铁站。” 张龙虎比划着路线。 我张大嘴巴,“什么。。。下。。。下一个地铁站?” “对啊,周家的大本营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敢说整个华东地区没有比这里更豪华更高级的场所。” 张龙虎自豪的拍着胸脯。 我敏锐的察觉到他话语间的信息,“这就是龙虎哥你愿意待在周二小姐身边的原因吗?” “哈哈哈,白七,你真是聪明,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张龙虎要跟自然要跟最厉害的角色。” 张龙虎得意洋洋。 很难想象。 像他这么厉害的人物也要攀龙附凤。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 他和我一样。 只是上层大佬们博弈的棋子。 但看张龙虎的状态。 他似乎乐在其中,而且沾沾自喜。 我刻意扫视着周边的环境。 建筑群的两边是主干道。 前方是一片宽阔的广场。 倒是和一些商业购物广场的格局有些相似。 只是奢华方面远超这类商场。 清一色的大理石外饰面。 哪怕是踩踏的台阶。 竟然也全是汉白玉构造而成。 可以想象周家付出的成本。 开赌场。 当真是一门发家致富的捷径。 只是为之承受的后果也显而易见。 刀枪剑影。 如影随形。 “白七,我带你参观参观,让你感受感受什么才叫气势,这可比你在锡城看到的场子豪华百倍。” 张龙虎熟悉的走进了赌场。 一路上无人阻拦。 “龙虎哥好!” “龙虎哥来了!” 工作人员点头哈腰。 看的出来。 张龙虎在周家地位不低。 我转瞬间脑海里响起他刚刚才说过的话。 如果不是我,他没有机会参加这场赌局。 那么可想而知。 这场赌局的观众阵容是何等的尊贵! “白七,瞧,这就是主厅!” 张龙虎的前面。 出现了气势磅礴的场所。 高悬的水晶吊灯展示出主人家雄厚的财力。 厅堂内人头涌动。 不同于以往看到的场子。 赌徒们总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逛。 而且穿的五花八门。 这里的客人清一色几乎都是穿西装打领带。 女的则浓妆淡雅,裙子衬托的较多。 我随口问道,“龙虎哥,看来到这里玩的人,身家也是不菲啊!” “那是当然,白七,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进来的,要是身家没有这个数,大门都进不来的。” 张龙虎伸出一根手指。 我点头问道,“一百万?” “白七,你想什么呢?是一千万。” 张龙虎撇了撇嘴。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人,全是千万富翁?” “哈哈哈,白七,他们在外边是富翁,可到了这里,他们不过就是普通人,比他们有钱的可就多了去了。” 张龙虎的话并不夸张。 如此装饰的赌场。 没有一点准入门槛谁能相信? 一千万。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不可触及的天文数字。 可在有钱人当中。 算是彻头彻尾的底层。 社会就是如此。 把等级分的清楚明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我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 “白七,你想玩的话我给你拿筹码,有二小姐在,你怕什么呢?” 张龙虎跃跃欲试。 看样子不是我想玩。 而是他手痒了。 我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只是来看看场地,下场玩的话,暂时还没那个兴致。” “那好,白七,我带你下去逛逛。” 张龙虎在场子里算是个老熟脸。 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认识他。 好一些顾客也都跟他打着招呼。 我扫了一眼赌桌玩的项目。 基本上和奥门的场子类同。 骰子、梭哈、牌九、德州等等,应有尽有。 西装革履的赌徒们乍一看风度飘飘。 实际上不管是谁。 上了赌桌都是一个样。 有人手心冒汗,神情紧张。 也有人精神亢奋,手舞足蹈。 众生百态。 赌场内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走了一圈,并未察觉出有什么稀奇古怪。 正打算和张龙虎说离开。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休闲装的年轻人。 他挡在了张龙虎的前面。 趾高气昂,仿佛在用鼻孔看人,“哟!这不是龙虎哥嘛!今天怎么有空到我的场子里玩啊?” “大少爷,这。。。好像是二小姐的场子吧。” 张龙虎忐忑不安。 话音刚落。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振聋发聩。 年轻人甩了甩手骂道,“你个狗腿子脸皮真厚,他妈的打的我手都疼了知道吗?” “是,大少爷,是我不对。” 张龙虎一改方才的意气风发。 像个奴才一般点头哈腰。 年轻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才有狗腿子的样子,老子告诉你,这个场子虽然名义上还是周萌萌的,两天以后可就是我周知非的了。” “对!场子马上是大少爷的了!” “大少爷才是周家真正的继承人。” “周大少爷实至名归。” 围拢在年轻人身边的几个青年连忙阿谀奉承。 神态就跟电视剧里的太监如出一辙。 我看着昂起脑袋,不可一世的年轻人喃喃自语。 他就是周萌萌最大的竞争对手。 也是南边周家的继承人:周知非。 第397章 周知非的嚣张拨扈 “你这狗腿子要是听话,我考虑还让你看大门。。。哦不,看场子!嘿嘿!” 周知非笑的很阴险。 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哈巴狗。 其实在这些人的眼里。 张龙虎虽然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 但也只不过是稍微能上一点台面的看门犬罢了。 张龙虎皮笑肉不笑,他的五官用扭曲已经不足以来形容。 想发火,可又必须强压下内心的愤怒。 这种感觉。 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棋子该有棋子的觉悟。 我本应保持沉默。 但我并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苟且之辈。 张龙虎作为我此刻在杭城称得上号的朋友。 尽管刚认识他的时候。 我们之间有诸多不愉快。 可人在江湖走,不打不相识。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扇巴掌打脸,却无动于衷。 于是。 我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了张龙虎的面前。 目光直视周知非。 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喊道,“周大少爷,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哦?” 周知非愣了一下,随后用怪异的眼神扫视着我,“你是哪根葱?” “我是周二小姐请来参加赌局的人。” 我没有丝毫的退缩。 昂起脑袋,一脸肃穆。 周知非闻言哑然失笑,“哈哈哈!我当是哪一号的人物,原来你小子是个老千啊!笑死我了。” “对,不错,我是个老千。” 我郑重的点头承认。 周知非捂着肚皮,弯腰拍大腿,“你这么个狗屁不如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你他妈不想活了?” “周大少爷的身份谁都知道,要说我不想活,这话也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 我微微颔首回答。 周知非笑的更加张狂,“知道你还有这个胆子?你不怕死?” “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想我是怕死的,但我知道我现在还死不了。” 我话锋一转,目光闪烁。 周知非听到这话来了兴趣,“哦?你想说什么?” “在赌局进行之前,我打赌周大少爷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气定神闲,不见慌张。 周知非轻“咦!”一声,“这话怎么讲?我捏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你信不?” “信,我当然信,只是周大少爷你的名声,以及作风和人品恐怕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我镇定自若的回答道。 周知非眉目翻转,“我倒是不太明白,我弄死你跟我的名声又有什么关系?” “道理很简单,谁都知道周大少爷你和二小姐即将进行的赌局,你现在把我弄死,不就等于未战先怯,承认你不如二小姐吗?” 我故意加重语气挑弄道。 周知非脸色一沉,“笑话,我会不如那个死女人?她是野种来的,你知道不?” “你在赌局没开始前就对二小姐派的选手,也就是我下手,这不是公开对外宣称你不敢对赌吗?这层关系,周大少爷应该想的明白。” 我言辞凿凿。 任凭是谁也能理解我话里话外的意思。 更何况此刻是在周家赌场内。 来往宾客并不在少数。 周知非辗转反侧。 他在扫视客人一圈后,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是个人才啊,周萌萌那个野种居然能找到你这样的人物,确实不容易,可是今天你让我下不来台,你知道,我这人最好面子的。” “既然如此,那请问大少爷想要怎么样?” 我客气的反问道。 周知非了然的点了点头,“很简单,我们来玩一场,你要是赢了,今天这事就算作罢,要是你输了。。。” “如何呢?” 我顺势接下来话茬。 周知非咧开嘴露出森然笑意,“那说不得,我怎么也得让你吃吃苦头了!” “好,请大少爷划下道来吧。” 我深呼吸一口。 蓄势待发。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对于约战,从来没有害怕过。 周知非走到旁边玩牌的赌桌前挥了挥手。 荷官和客人立即作鸟兽般散去。 紧接着他抄起一副牌把玩一阵,“扑克一共有四张a,一会咱们同时出手,先拿到三张a的人就算赢,怎么样?” “可以,只是不知道大少爷准备把牌抛向半空还是放在赌桌上玩?” 我沉默后点头同意。 周知非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牌按到了桌子上,“就在这吧,抛起来扑克牌飞的到处都是,这不影响环境嘛!” “可以!” 我回答的瞬间走到了赌桌的边沿。 其实我心里清楚明白的很。 周知非是故意选择这样的玩法。 他应该是看到了我右手的疤痕。 所以才果断以拼手速的玩法定胜负。 当初我和魔都牌王齐图南有过一场类似的赌局。 我那时候双手健全。 哪怕是以手速着称的齐图南也败在我手上。 更为凶险的亚洲第一快手王杰在我全盛时期,手速也在我面前甘拜下风。 可我心里知道。 那都是陈年往事。 此刻我的双手不复从前。 我本想紧握右拳。 无奈的是,无论怎么发力,都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靠这样的右手,我怎么还能回到巅峰? 看了一眼左手。 难道我今天要以一敌二? 单手胜周知非吗?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周知非随口问道。 我点头回答,“我叫白七。” “白七是吧,很好,我知道你的名字没有别的目的,单纯的是在你死了以后给你上块墓碑,没错,我就是这么好心,不用感谢我,哈哈哈!” 周知非貌似胸有成竹。 我揶揄道,“大少爷这么有信心?你觉得你一定赢了吗?”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会输给你这么个残废吗?” 周知非朝我的右手努了努嘴。 果然如此。 他注意到了我右手的伤势。 我索性把右手插进了口袋,“说一句不谦虚的话,周大少爷,赢你,我一只手就够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敢看不起我?” 周知非瞬间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暴跳如雷。 阴沉着脸仿佛随时要杀人。 我两手一摊,用随心所欲的语气回答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第398章 小露一手 “你。。。白七。。。很好,你很好。” 周知非气的脸红脖子粗。 好一阵的喘息后才恢复平静。 我尚且感受不到什么危险。 张龙虎却附耳低声说道,“白七,要不算了吧?” “什么算了?” 我诧异的回过头。 张龙虎解释道,“你别看周知非好像是个大棒槌,但他手底下确实有两把刷子,赌场的几个老千甚至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可能吧?你指的是明灯还是暗灯?不是周知非的对手?可能吗?” 我闻言颇感惊讶。 张龙虎点了点头,“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听场子的几个老千说过,的确和周知非玩过几局,无一例外都输了。” “哦?没人能赢一把吗?” 我寻出了味道。 张龙虎想了想,“好像全都输了。” “那我明白了,龙虎哥你不用担心了。” 我彻底松了口气。 张龙虎愣了一下,“白七,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也许,周知非手上真有两把刷子。” “龙虎哥,你是当局者迷啊,难道你忘了一句老话吗?” 我边说边挑动眉毛。 张龙虎哑然,“什么话?” “陪太子下棋的大臣,哪一个又敢赢呢?” 我信心十足。 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赌桌的扑克牌上。 周知非浑然不在意的把牌摊开,“白七,一会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愿闻其详。” 我随口回答。 周知非看我这么不耐烦,当即怒气上涌,“我要先把你的废手切片,放在锅里煮沸,你信不信?” “信,肯定信,能开始了吗?周知非。” 我言辞激烈。 周知非听我连“大少爷!”都不再称呼他。 火气顿时上头。 我眼看着他胳膊上青筋暴起,依旧面无表情。 周知非猛的一拍赌桌,“开始!” “唰!” 幸好我时刻保持着警惕。 没有被周知非的小伎俩晃神。 我伸出左手在赌桌上摸寻。 当我即将触摸到红心a的纸牌边缘时。 周知非的手恰如其分的出现。 “啪!” 我和他三手交错。 尽管数量上我没有占到便宜。 可是论手速。 周知非再来十个,我也不在话下。 几次三番的交手过后。 他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水。 而我仍然平静如水。 甚至连一丝喘息的迹象都没有发生。 “唰!” 我快速抄起红心a反手拍到了面前。 “什么?” 周知非来不及感叹。 迅速转向梅花a 我只是略微思索,嘴角便扬起一抹浅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的左手朝着右侧摸索。 “你。。。” 周知非仅仅是感叹了一个字。 连完整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我已然完成了手上的动作。 “啪!啪!” 黑桃a 方块a 突兀的出现在赌桌上。 三张a整齐排列,井然有序。 我右手插着口袋,嘴角轻轻上挑,“似乎。。。是我赢了呢!” “什么?怎么可能?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快?”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周知非作为当事人看的最为真切。 相信在他的眼中。 我的手在半空划过一道残影。 紧接着台面上的a就跳入眼眸。 我斜了一眼,笑意浮现,“强中自有强中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白七。。。你。。。” 周知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忿忿不平。 但又无可奈何。 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不能食言而肥。 否则哪里还有南边周家继承人的格局? 我正是掐中周知非的脸面这一点。 不然也不会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赢他这一局。 我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哒!哒!” 刻意用烟屁股敲击打火机发出声响。 烟雾无风自动。 我咧开嘴笑的如梦似真,“我只是略微出手,已经是你的极限。” “你。。。” 周知非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撸起袖管满面怒气。 看架势似乎要不管不顾出手。 我神情冷峻,巍然不动。 眼看着周知非缓缓逼近。 周萌萌的嘶吼传入耳蜗,“干什么?大哥你想出尔反尔?” “嗯?你来了?还真是及时呢!” 周知非略微迟疑后,停下了脚步。 我怡然不惧,依旧站在原地抽着香烟。 周萌萌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眉头紧皱,“大哥,难道你输了还不承认吗?这么多客人看着,你还要周家的脸面吗?” “周家的脸面?呵呵,你这个杂种生的婊子,有资格说这话?” 周知非语出惊人。 而周萌萌却只是耷拉着脑袋,“大哥,你讲话太难听了吧?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一个父亲。” “去你妈的,你妈是个不要脸的妓女,勾搭上我爸才生了你这么个杂种,要不是爷爷拦着,老子早就把你扔河里喂鱼了,去你妈的。” 周知非满嘴喷粪。 我不知道他们兄妹间的关系。 因此听的一脸茫然。 不过从这几句话语中不难体会。 周知非和周萌萌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听起来还有不少恩怨纠葛在里面。 周萌萌脸色发白,哆嗦着说道,“周知非,你说的是人话吗?真当我怕你不成?” “啊呸!狗杂种,妓女生婊子,你他妈就是个鸡!” 周知非越骂越难听。 眼看他即将喋喋不休。 身边的一个青年突然指了指赌场大厅的拐角,“大少爷,好像老太爷来了。” “啊?爷爷来了?” 周知非闻言瞬间愣在了原地。 等到他看见果真是周老太爷的身影。 脚底就像是抹了油。 飞也似的跑了。 速度之快,几乎能跟博尔特有的一拼。 周老太爷我并不是第一次见。 先前在锡城赌术交流会的船上,有过一面之缘。 他拄着拐杖缓缓踱步。 周萌萌扑了上去,“爷爷,你可来了!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要被大哥欺负死了,呜呜!” “乖孙女别哭,你大哥就那德行,真是没出息,就会欺负自家人,乖啊!” 周老太爷抚摸着周萌萌的秀发。 一脸慈祥与溺爱。 我打量着这位耄耋老人。 尽管满头白发,老态龙钟。 可骨子里还是散发出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 赌场之人无不行礼瞩目。 不过周老太爷并没有停留太久。 和周萌萌低语几句后。 他在仆人的搀扶下渐行渐远。 只是我似乎看见。 周老太爷在临行前若有似无的瞥了我一眼。 眉宇间好像在对我微笑。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当即没有在意。 周萌萌在爷爷走后,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白七,你知道刚才爷爷和我说什么吗?” “什么?” 我有些纳闷。 周萌萌破涕一笑,“他对我说,找了你这么个好帮手,我真是太有眼光了。” “难道。。。刚才的赌局,他都看在眼里?” 我呢喃自语,若有所思。 周萌萌则挽着我的胳膊,“全都靠你了,白七,这场继承人之战,我们一定要赢。” 我看着她娇羞的模样。 心里一阵恶寒。 果然形势比人强。 还记得当初在锡城凯悦酒店。 周萌萌是如何决绝的离开吗? 今时今地。 她的态度截然相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古人诚不欺我! 第399章 夜访的周萌萌 晚间回到旅馆。 我回忆着白日里的所作所为。 起初我的想法是保存实力。 不让别人窥见我左手的强大。 可终究还是暴露了。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 重出江湖的消息就会传进杜宾和潘鹏的耳中。 不问可知。 他们将倾力出击,铆足了劲对付我。 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我。 倘若一个人没有价值,展现不出应有的实力。 是无法得到尊重和重视的。 同时。 带来的弊端是我在湖城的示弱成了无用功。 可是身处棋局。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目前的境遇。 我最好的选择是依靠周家这颗大树。 他们是唯一能和杜家对抗的大家族。 所以我必须在即将到来的继承之战中赢。 而且要赢的漂亮。 如此一来。 才能让周家提起对我的重视。 杜宾和潘鹏才不会肆无忌惮的派人暗杀我,和我作对。 幸好这是在杭城。 北边杜家的势力还不至于侵袭到周家的大本营。 我闭着眼睛。 细细回想着脑中的万千思绪。 昏昏欲睡之时。 “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了。 我在杭城的朋友不多。 这个时间点来找我的,大概率是张龙虎。 只是当我打开门的刹那。 眼前人的出现,令我始料未及。 “二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我诧异的问道。 周萌萌莞尔一笑,歪着脑袋反问,“怎么了?我不能来看看你吗?聊会天都不行?” “行。。。只是有些太晚了吧?” 我看了一眼时间。 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一点半。 周萌萌不置可否,“我都站在门口半天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吧?” “哦哦,二小姐请进。” 我赶紧让开身位。 周萌萌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你这间房还算可以,环境不错,也称得上干净。” “是的,这大概是旅馆最好的房间了。” 我点头回答。 周萌萌挑了挑眉,“要不要帮你换个地方住?去赌场上面的五星级酒店吧?也是周家的产业。” “不用了,多谢二小姐的美意,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也比较安静。” 我摇头拒绝。 要是真的住在白天的赌场楼上。 岂不是成了24小时被监视的对象? 我不至于这么傻。 周萌萌想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岔开了话题,“来吧,我带了一瓶葡萄酒,要不咱俩边喝边聊?” “好的,二小姐,我给你拿杯子。” 我从酒柜里找了两个红酒杯。 刚刚放到桌子上。 周萌萌的手就搭了上来,“白七,看看你的右手,伤的不轻呢!” “额!” 我赶忙缩回右手,尴尬的说道,“二小姐,让你见笑了。” “干嘛老是称呼我二小姐呢?叫我萌萌就好了。” 周萌萌眨着大眼睛。 扑闪的眼眸就像散发着光芒的水晶。 我别过头,刻意不和她对视。 倒出瓶子里的红酒。 轻轻抿了一口。 味道有些醇厚。 舌尖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我情不自禁感叹道,“好酒!” “白七,你对两天后的赌局,有把握吗?” 周萌萌话锋一转。 我愣了一下,“到现在为止,我连赌局的内容和规则都不知道,把握根本谈不上。” “唉!其实连我都不知道赌局的内容,恐怕也只有到比赛当天才知道吧。” 周萌萌如实回答道。 我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因为她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我脱口而出问道,“二小姐,连你都不知道赌什么吗?” “白七,跟你说过了呀,叫我萌萌就好。” 周萌萌佯装恼怒。 我只能亲昵的尝试,“萌。。。萌萌。” “嗯,赌局是父亲亲自决定的,不到当天谁也不知道。” 周萌萌眼珠子转了转,“不过我可以保证肯定是公平的。” “是吗?” 我从来不认为有绝对公平的赌局。 周萌萌却信誓旦旦,“来观赛的人很多,商界名流,政界高官,还有大江南北的各大势力都会派人。” “那么,北边的杜家也来人吗?” 我当即问道。 周萌萌迟疑后回答,“是的,杜宾和潘鹏想必也会来。” “果然。” 我咬牙切齿。 深深的看了一眼右手掌心。 拜杜宾,潘鹏还有山鸡三人所赐。 我的这只右手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事实上。 我和杜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的局面。 周萌萌安慰道,“白七,他们只是来观赛的,不会对你怎么样,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呵呵,你觉得我怕他们吗?” 我言辞激烈。 极力的压制内心的情绪。 周萌萌忽然倒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白七,我相信你的实力。” “。。。” 我感受着肩头的温热。 一时竟无语凝噎。 说实话。 我是第一次看到周萌萌如此娇弱的一面。 她一改往日的作风。 倒像个温柔淡雅的人妻。 我咳嗽两声掩饰内心的尴尬,“这个。。。二小姐。。。哦不,萌萌,咱们孤男寡女,这么晚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不好?白七,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周萌萌厉声喝问道。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别想多了。” “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嫌弃我是野种!” 周萌萌忽然眼眶满是泪水。 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 不管演戏还是成真。 我抽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怎么回事?没人嫌弃你啊!” “白七,你没听到白天周知非是怎么骂我的吗?他骂我是婊子,是只野鸡。” 周萌萌情绪激动。 转瞬间脸色潮红。 我不知所措,“这。。。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妈以前是ktv坐台的小姐,有一次我爸酒醉后和我妈发生了关系,等到我妈怀孕把我生下来,周家都不认可,直到做了亲子鉴定,才把我接回到周家来。” 周萌萌诉说出了前程往事。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这算是大家族的风流韵事。 似乎我不管说什么都欠缺妥当。 周萌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哪怕是这样,我妈也被赶走了,我爸认下了我,但是不认我妈,周家人说我妈是风尘女子,有辱门风。” “这。。。” 我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萌萌逐渐恢复了平静,“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从小就在歧视中长大,你看看我后背上的疤痕,都是我那个好大哥小时候干的。” 我看了一眼周萌萌撩起衣服展示的后背。 一条条触目惊心疤痕宛如蜈蚣蔓延。 我倒吸一口凉气。 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勾心斗角。 周萌萌突兀的抓住我的手。 把我的手放在了她背上的伤痕上,“白七,感受到了吗?我所经历的伤痛。” “。。。” 我的指尖轻轻划过。 一股莫名的情绪让我有口难言。 第400章 诱惑 “唰!” 周萌萌的动作行云流水。 我尚且来不及反应。 她竟然直接脱掉了上衣。 我看着她不着寸缕的上半身无语凝噎,“二。。。二小姐你。。。” “白七,我美吗?” 周萌萌的话语如碧波秋水。 在我的心头荡漾。 “咕咚!” 我咽了口唾沫,仔细的盯着她的后背。 除了伤疤的位置以外。 空白的肌肤显的娇嫩白皙。 特别是她背对着我。 隐约间能看到朦胧的保龄球。 这种似是而非。 欲拒还应的感觉让人目眩神迷。 我不由自主的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本想借住酒水压抑内心的情绪。 可谁能想到。 一杯酒水下肚。 火热从胃里迸发。 难言的激动如影随形。 我的大脑仿佛被血液占据。 短暂的失神。。。 “白七,抱我!” 周萌萌回眸一笑。 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的嘴唇闪动着泛起的白光。 让人垂涎欲滴。 我无法控制的前倾身体。 在即将吻上烈焰红唇的刹那。 我回过神猛的后撤,“不。。。二小姐。” “呼!呼!” 我剧烈的喘息着。 这一刻。 我的脑海中回想起了芦嘉琪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 芦嘉琪的模样仿佛烙印在我的脑海。 久久挥之不去。 时不时的想起让我意识到。 也许她已经成为了我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无数次的回忆。 大概是血浓于水。 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芦嘉琪给我输的血液。 尽管医学上没有定论。 但可能。。。 血液中真的带有人的记忆。 “白七。。。你不觉得身体很热吗?” 周萌萌没有恼怒。 反而大方的转过身,向我展示着她的身材。 我乍一看。 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强压下内心的蠢蠢欲动。 我闭上眼睛,“二小姐,麻烦你把衣服穿起来吧。” “白七,你真的不想吗?” 周萌萌向前两步搂抱住了我。 我能深切的感知到。 保龄球贴在我的衣衫上。 酥麻的感觉仿佛电流传遍全身。 我伸出手轻轻的推开她,“二小姐,还是不要这样吧。” “白七,你一点也不心动吗?一点也不。。。想要吗?” 周萌萌的手就像一条游动的水蛇。 我只感觉轻微的酸楚袭遍全身。 “嘶!” 天灵盖一股凉气直冲脑门。 我哆嗦着后退,“二小姐,你不用这样,赌局我会尽力而为的。” “白七,你有多少把握?” 周萌萌迫切的追问道。 我灿然一笑。 果然。 她是带着目的来的。 这一切的惺惺作态。 不过是美人计罢了。 哪怕眼前的场景再多几分香艳。 也只是利益纠葛罢了。 我顿时觉得索然无趣,“先穿上衣服再说吧,二小姐。” “白七!” 周萌萌深知我加重“二小姐!”三个字的分量。 当即不再表演。 在穿好上衣以后。 她驻足发问,“白七,如果输了,后果恐怕是你我不能承受的。” “我当然知道,二小姐,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 事实上。 我今天得罪了周知非。 倘若输了赌局。 恐怕我是第一个受到报复的人。 正如我一直挂在嘴边的。 在赌的世界里。 赢了,你就是神。 输了,你连屁都不是。 当一个老千输了,那就意味着失去了全部的价值。 我认真的看了一眼右手。 我曾经输过一场。 损失的代价令人深入骨髓。 相对于很多老千来说。 我还活着,就算是幸运的了。 因此。 我不能再输哪怕一次。 否则。 前方就是无底深渊。 周萌萌看我神色严肃,松了口气,“白七,既然你很有信心,那就全看你的了。” “放心吧,二小姐,我会全力以赴的。”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 周萌萌目光微动,“白七。。。你真的对我这具身体。。。没有兴趣吗?是我长的不好看吗?还是身材不好?” “二小姐,你想多了,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更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我笑了笑,言辞恳切。 周萌萌却似乎还有担忧,咬了咬嘴唇,她继续说道,“白七,你知道吗?你下午赢了周知非,他已经着手让人招揽你了。” “哦,是吗?他打算怎么招揽我?”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周萌萌脸色变幻,还是开了口,“他安排人和杜宾接触,只要你投靠他,就把你和杜家的恩怨一笔勾销,而且。。。而且。。。” “什么?” 我挑眉问道。 周萌萌叹了口气,“而且还给你在杭城准备一套别墅,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更给你开出了4百万的年薪。” “哦,是吗?” 我听后面无表情。 周萌萌诧异的问道,“白七,你一点都不心动吗?” “说实话,没有。” 我摇了摇头。 周萌萌更加恍然,“怎么会?白七,这么好的条件,你都选择拒绝吗?” “是的,二小姐,如果你担心我被周知非挖走,这一点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我的表情认真严肃。 周萌萌愣了一下,“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不可能和杜宾,潘鹏他们讲和,而且什么别墅,豪车,我不在乎,我的人生只有一个目的。” 我言辞凿凿。 周萌萌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为我父亲报仇。” 每一次谈到这个话题。 我的内心总有一团怒火。 今天也不例外。 我仿佛感受到周身有熊熊火焰,烧尽了魑魅魍魉。 周萌萌看我不像是在说笑,当即安下了心神,“白七,其实我不止找了你一个人,还帮你物色了一个帮手。” “是吗?是谁?”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没想到周萌萌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狡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七,那我走啦!” “哦?” 我目送周萌萌的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 我思绪万千。 倘若刚才精虫上头。 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然也未尝不可。 但假使,人只剩下兽欲。 忘却了情感。 那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在这一刻。 我脑海中回想起了芦嘉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她此时此刻正在哪里? 是回到锡城实习了吗? 又或者这个点她睡了没有? 这一切的一切。 仿佛望穿秋水。 在我的心中。 泛起点点涟漪。。。 第401章 大家族的争斗 “白七,兄弟啊,昨天多亏了你,不然你大哥我,都不知道要被那个周知非欺负成啥样。” 张龙虎一大早找上我唉声叹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龙虎哥,以你的本事,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会任凭周知非欺负呢?” “兄弟,你有所不知,大哥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没有办法。” 张龙虎猛灌一口二锅头摸了摸嘴。 我纳闷的问道,“龙虎哥你不能喝点好酒吗?怎么二锅头都整上了?” “唉!也就这口味最能冲击你老哥我的心了。” 张龙虎愁容满面,“想当初我投奔了二小姐,本想着水涨船高,背靠大树好乘凉,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我倒是没想到。。。” “什么?” 我颇感好奇。 张龙虎叹息一声,“周家给我买了房,也安排了车子,住的还是雨杭老街的大别墅。” “那不是挺好的吗?龙虎哥还有什么困扰?” 我不解的问道。 张龙虎死死捏着二锅头酒瓶,“周家不仅如此,还给我的妻儿老小安排了司机保姆,生活当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啊!” “难道。。。问题出在这个上面?” 我警惕的觉察出关键。 张龙虎抬头看了我一眼,“要不怎么说白七兄弟你聪明呢!名义上是司机保姆,实际上是周家安插的眼线,但凡我有点风吹草动,保不齐我老婆孩子就有危险了。。。” “嘶!周家这么狠?自己人都监视?” 我知道张龙虎在周家的地位不低。 俨然是杭城大本营,规模最大赌场的负责人。 而且还时刻跟在继承人之一的周萌萌身边。 没想到饶是如此。 还是逃不过被拿捏的命运。 张龙虎自嘲一笑,“也许在周家人的眼里,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其他人都是外人,哪怕像我这样出生入死,也不过就是稍微厉害一点的狗腿!” “这。。。二小姐应该不是这样想的。” 我试探性的回答道。 张龙虎嘴角一撇,“二小姐不这样想,但周知非肯定这样想,昨天你也看见了,他是怎么骂我的,唉!白七,我们这样的人,在这些高高在上的眼里,不就是一条稍微有点用的狗吗?哈哈哈!” “。。。” 我欲说还休。 张龙虎说的话糙理不糙。 但你我活在这个世上。 尽皆是局内人。 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 只能顺势而为。 有一句话说,人定胜天。 但很多时候。 往往是无奈的挣扎。 我眺望远方,雨杭老街上车水马龙。 行人的脸上洋溢着对生活不同的期盼。 或多或少。 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也许,平凡才是真正的生命旅程。 只是此时此刻。 我还不能停下脚步。 “龙虎哥,赌局明天晚上进行吗?” 我也喝了一口二锅头。 火辣辣的酒水从喉咙插进胃里。 呛的我连连咳嗽。 张龙虎见状回答道,“是啊,兄弟,全看你的了,如果你输了,不仅是你,二小姐和我都全完了。” “有这么严重吗?” 我郑重的问道。 张龙虎点头,“你刚来,不太了解周家是什么样的家族,内部斗争尤为激烈,这场赌局酝酿了太久太久,直接决定了继承人的人选。” “结果会是怎么样?难道二小姐输了,真的会要她的命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 张龙虎却言辞恳切,“会,大概率会。” “不可能吧,再怎么说二小姐也是周家人,总不至于这么狠?” 我闻言瞠目结舌。 张龙虎叹了口气,“什么叫大家族,好比是养蛊虫,养蛊你知道吧,白七?” “听说过。” 我呢喃自语。 张龙虎比喻道,“一个一个继承人都下来,输的淘汰,赢的晋级,唉!我都不知道经历过几次这样的赌局了,好在终于要结束了。” “什么?继承人的赌局都已经好多次了?”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张龙虎轻笑一声,“白七,你不会以为如此盛大的赌局没有前期的选拔吧?周家可远远不止周知非和周萌萌两个继承人,只不过其他人选都已经被淘汰了罢了!” “居然有这种事,那么另外那些人的结局呢?” 我当即引起了好奇。 张龙虎努了努嘴,“有的死了,有的疯了,好一点的结局是给一点钱送去国外自生自灭。” “看来,大家族的继承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你死我活。 什么叫尔虞我诈。 张龙虎却司空见惯,“白七,我们都已经被捆绑在二小姐的战车上,希望能一起携手并进,我的意思你懂吗?” “明白!” 我知道张龙虎的弦外之音。 他显然说的是周知非想要收买我这件事。 但我哪怕再蠢。 也知道周知非这是权宜之计。 这就好比商战。 当一个大公司垄断整个行业的时候。 往往会出高价收购掉一些对它有威胁的新兴公司。 等一切尘埃落定。 这家新兴公司就到了被肢解的时刻。 收购并不意味着发展。 反而是末日的开始。 周知非对我的收买有异曲同工之妙。 假如只看眼前的既得利益。 我也无法活到现在。 只是我没想到。 周知非竟然堂而皇之的派人找上了门。 “你就是白七?” 我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他的容貌极其容易辨认。 昨天下午提醒周知非,老太爷来的那个狗腿便是。 我点了点头,“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叫黄钩,周大少爷让我来的。” 这人趾高气昂,扬着脑袋在用鼻孔看人。 我嘴角一笑,“黄狗?小黄你好。” “不是黄狗,是黄钩,钩子的钩!” 黄钩反复提醒。 我却充耳不闻,“知道了,小黄,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周大少爷让我告诉你,假如你弃暗投明,离开周萌萌这个婊子到我们这边来,马上给你安排个别墅,还替你跟杜宾和解,怎么样?条件满意吧?” 黄钩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我见状揶揄道,“黄狗,唉!你到底是个狗腿子!” “哼!白七,你别给脸不要脸。” 黄钩怒目圆睁。 我浅浅一笑,给了张龙虎一个眼神。 张龙虎会心一笑。 站起身冲着黄钩的左脸就是一拳。 “砰!” 寻常人哪里经得起张龙虎的拳头? 只不过一下重击。 黄钩俨然进气多,出气少。 躺在地上和他的名字如出一辙。 像条死狗。 “白七,这可是你让我出手的。” 张龙虎轻松的拍了拍手。 我微笑回应,“龙虎哥,咱们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 “对头,白七,这话中听,哈哈哈!” 张龙虎挽起我的肩膀大笑出声。 我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黄钩。 周知非派这么个角色来找我。 哪里有一点重视的味道? 纯粹是狗眼看人低罢了。 “啊呸!” 我吐了一口唾沫到黄钩的脸上。 看来。 明天晚上和周知非的赌局。 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了! 第402章 继承人之战 晚上8点45分。 夜幕下的周家大楼灯火辉煌。 在无数灯光的照射下。 形如白昼。 往来车辆络绎不绝。 我随意的扫了一眼。 宾利,法拉利,保时捷,兰博基尼。。。 档次最低的奔驰宝马连停靠的固定车位都没有。 只能即停即走。 现场仿佛大型车展。 又像是明星走红地毯。 宾客们穿着星光点点的礼服依次亮相。 我甚至看到了当红女星范彬彬。 果然是红毯女星。 但凡是上流人士聚集的场所。 必定有她的出现。 “白七,有信心吗?” 张龙虎走到我的身边递了根香烟。 我毫不客气的接过点上抽了两口,“都到这个时候了,有没有信心不都得上吗?” “哈哈哈,白七,放轻松,我相信你的实力。” 张龙虎虽然言语间满是不在乎。 但我看到他几乎全副武装。 不仅兜里揣着枪械。 透过外套更能看的真切。 他竟然穿了防弹衣。 能让一个横练硬气功的武林高手如此防备。 由此可见赌局的凶险。 周萌萌今夜格外耀眼。 她一袭白色蕾丝裙摆把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仅如此。 她脚踩着水晶高跟鞋,举手投足都显示出华服贵气。 在走完红毯,亮过相以后。 周萌萌缓缓朝我走了过来,“白七,今天的场面可有点大了。” “何止有点,这是我出道以来最隆重的一次赌局。” 我这话并不是夸张。 事实就是这样。 从未见过。 有如此众多的社会名流,以及明星观战的赌局。 由此可见周家势力之大。 周萌萌莞尔一笑,“白七,一会全靠你了,如果你赢了,一切都好说,输了,不只是你,我们都完了。” “是吗?二小姐也有危险?” 我看着比明星穿的更加引人瞩目的周萌萌默然不语。 周萌萌叹了口气,“白七,我想张龙虎已经告诉过你了,这是周家最后一场继承人赌局,由不得掉以轻心。” “二小姐放心吧,我明白的。” 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此时正好有人呼喊周萌萌。 她端着红酒笑脸相迎。 大家族的继承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人情世故这一块随时要蓄势待发。 我跟着张龙虎的脚步走进大楼。 对于路线。 我们轻车熟路。 在赌场大厅。 此时已人山人海。 今夜的盛世,堪称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 一个个社会名流杯盏交错。 聊的不亦乐乎。 我情不自禁的看向张龙虎问道,“龙虎哥,我听你说,这样的继承人之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是的,白七,只是以往都没有今天这么规模盛大罢了。” 张龙虎长的十分魁梧。 他站立如松。 仅仅是气势都叫人不寒而栗。 我当即面露疑惑,“既然如此,那么以前帮二小姐参与赌局的老千都去哪了?怎么又会找上我参与呢?” “哦,白七,你问的是这个啊!” 张龙虎抿了一口手里的酒水,“他们都死了。” “死了?” 我诧异之余呢喃自语。 如果我记得不错。 似乎只有赢家才能晋级胜出。 假设张龙虎说的是真的。 那么这些老千死亡意味着周萌萌的落败。 可是这又说不通。 只要输一次就被淘汰。 周萌萌又如何走到最后一场的决赛呢? 眼看我疑惑不解。 张龙虎笑着说道,“白七,不是你想的那种死法。” “死法还有几种?” 我顿感惊讶。 张龙虎细细诉说,“当然,你指的是赌局输掉,老千被杀,可二小姐找来的帮手都不是因为赌局而死的。” “那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张龙虎回答道,“他们都是被周知非弄死的。” “什么?” 我闻言失声尖叫。 张龙虎叹息着说道,“周知非一直在铲除竞争对手,排除异己,如果不是这样,二小姐又怎么会想到让你出战?” 话音刚落。 张龙虎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我的右手。 他的意思跃然纸上。 我的右手被废是事实。 无法掩盖我实力大打折扣。 我咳嗽一声,“可是这几天周知非并没有派人对付我。” “是啊,首先是我一直待在你身边保护你,其次,也许他觉得你的实力不足以对他产生威胁。” 张龙虎点头解释着。 我思来想去摇了摇头,“不对吧,我在前几天才赢过周知非一次。” “你也说了,你是赢的周知非,并不是赢的他手下的老千,也许,在他看来,你的价值还提不起他的兴趣,否则怎么会派黄钩来和你接洽呢?” 张龙虎言辞凿凿。 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我正巧看到大厅内四处游走的周知非。 他俨然一副周家当家做主的姿态。 四处和人打招呼敬酒。 对上我的目光。 周知非咧嘴一笑。 朝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连忙撇过头不去理会。 赌局即将开始。 这些挑衅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在一点上。 我已然落入了下风。 “啪!” 大厅的灯火骤然熄灭。 聚光灯打出一个圆圈照射向楼梯的拐角处。 周老爷子在两位女服务员的搀扶下缓缓登场。 他尽管老态龙钟,头发花白。 但精气神十足,鹤发童颜。 “咳咳!各位,感谢大家的莅临,今天是我们周家确定继承人的大日子,感谢大家百忙中前来观战!” 周老爷子的话语戛然而止。 现场一片寂静。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后续。 短暂的沉默过后。 周老爷子话锋一转,“一场赌局,决定了家族的繁荣兴盛,一场赌局,选出周家的下一代引路人,人活着,无时无刻不在做着一个又一个选择,每一次的十字路口,就是一场决定命运的赌局。” “白七。。。” 周萌萌忽然窜到了我的身边。 她低声的呢喃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试探性的问道,“干什么?” “全靠你了。” 周萌萌猛的抓住了我的手心。 我能感受到。 她的掌心满是汗水。 额头的妆容也有些花了。 想来是太过紧张导致渗出了虚汗。 我轻轻的替她擦了擦。 耳边再次传来周老爷子的声音,“胜者将立即接管我周家全部的产业,成为我周家的***,败者的下场是。。。死!” “唰!” 灯光乍现。 厅堂内突然从四面八方钻出来无数黑衣人。 他们个个端着突击步枪。 看装束,俨然是雇佣特种兵。 “啊?怎么回事?” “这么多当兵的?” “周老爷子这是要干什么?” 此起彼伏的叫喊只是匆匆而逝。 周老爷子笑着按了按手,“为了确保败者无法逃脱罢了,各位稍安勿躁。” 我没想到周家对待失败的人是这么残忍。 要知道。 哪怕输的那个,也是周家的嫡系血亲。 大家族的争斗,是你死我活。 类同于古代争夺皇位。 败者会被赶尽杀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这是对权利至高无上的保护。 “额!” 我的手感到一阵刺痛。 是周萌萌的指甲嵌进了我的肉里。 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可想而知。 周萌萌的压力是多么的巨大。 这场赌局。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第403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周老爷子讲完开场白以后。 径直坐在了二楼包厢观赛。 那里是全场最佳的位置。 可以俯瞰整个大厅。 我拍了拍周萌萌的后背安慰道,“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我才是参赛的那个好吧?” “白七,你也听到了,我爷爷说的话。” 周萌萌面露担忧。 我叹了口气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要相信,我们会赢的。” “真的吗?” 周萌萌不太自信。 我赶紧撇过头看了一眼张龙虎。 接收到我的指示。 张龙虎马上拍着胸脯高喊,“必胜!” “对,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我故意笑的很大声。 为的就是消散这股紧张的窒息感。 周萌萌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我看着宾客们陆续就坐。 工作人员整理着大厅的场地。 他们要把酒水台和多余的赌桌搬离。 留出正中心的位置摆放唯一的决赛场。 我从始至终没有见到周家当代的掌门人。 也就是周知非和周萌萌的父亲。 这一点是十分反常的。 因此我脱口而出问道,“二小姐,怎么没瞧见你父亲?” “我爸。。。靠在墙角的就是我爸。” 周萌萌指向了东南侧的角落。 我远远眺望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脸色平静。 他仿佛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 哪怕周老爷子发言完。 他也没有上台讲两句的举动。 我心中满是疑惑,“你父亲怎么没有说什么?” “唉!白七,你是不知道,我爸彻底被我爷爷下放了。” 周萌萌解释道。 我愣了一下,“因为什么?” “我们周家在外省的份额常年来一直和杜家旗鼓相当,可是近些时日总是失败,先是失去了湖广,上个月江淮地区也没保住,再这样下去,杜家都快要打到江浙,咱们的大本营了。” 周萌萌详细的诉说着。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 锡城的位置正处于江南。 此刻已经变成了杜家的地盘。 看来周家和杜家的争斗已经趋近于白热化。 我有点不太理解国内的局势,“难道除了你们周家和杜家,就没有其他的竞争者了吗?” “有,北边的杜家,南边的周家,西北的狄家,还有西南的木家,被称为四大家族。” 周萌萌的话引起了我的遐想。 我在这之前从未听过什么狄家和木家。 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正准备追问。 周萌萌挑了挑眉,“白七,你的仇人来了。” “什么?” 我立即回首。 对上的是杜宾和潘鹏冰冷的眼神。 潘鹏揶揄道,“白七,你还没死啊!” “呵呵,潘总,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我反怼出声。 潘鹏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白七,你他妈属蟑螂的吧?这样都他妈干不死你?” “你想干死我?我人就在这站着,有本事你就过来,我都不带躲的。” 我不慌不忙抽着香烟。 挑衅之余昂起了头颅。 我的个子本就比潘鹏高上一头。 他现在必须仰视我。 看到的是我两个鼻孔。 没错。 我就是在用鼻孔看他。 潘鹏气急大喝,“真当我不敢动你?别以为你在周家就安全了,草!” “哟,那你倒是动手啊,我在等着呢!” 我的语气满是逗弄。 潘鹏肩膀发抖,指着我哆嗦,“妈的!给老子上!” 眼看着他旁边的打手即将出手。 周萌萌厉声大喊,“姓潘的,你敢在周家放肆?” “二小姐,劝你别太嚣张,你难道没听见周老爷子刚才的话吗?输的人可是要去死的,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呢?哈哈哈!” 杜宾突如其来的话语就像一根针。 深深的刺在了周萌萌的心窝。 周萌萌脸色瞬间胀的通红,“你。。。” “实话告诉你,我都跟周知非大少爷商量好了,你输了以后先不弄死你,给我玩上两天,我再把你交给他。” 杜宾笑的阴险之际。 一双眼睛盯在周萌萌的胸口。 哈喇子差点都流了出来。 周萌萌闻言瞪大眼睛,“什么?我大哥竟然跟你们杜家联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不信你去问问你哥,喏,他不就在那里吗?” 杜宾指向了旁边的吧台。 周萌萌当然不可能去问。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耳边回响的是杜宾和潘鹏嘴里的污言秽语。 “哈哈哈,我就玩一天,第二天给你了,潘鹏。” “那就多些杜宾少爷了,我肯定好好玩,等回头结束了我让兄弟们排队上,那才有意思。” “好,就要这么办。” 我听着这些禽兽不如的话语。 顿时怒火中烧。 牙关咬的“嘎嘣!”作响,“够了。” “白七,你以为你是哪根葱?你说够了就够了?” 杜宾指着我“哈哈!”大笑。 潘鹏摸着肚皮说道,“白七,你还能活几个小时啊?马上等你输了,你的命就算没了,还在这叫唤呢?死到临头了你。” “是吗?你们这么确定我会输?” 我目光炯炯有神。 潘鹏笑的更加疯狂,“你个手下败将,在凯悦酒店让你跑了算你命大,可那又怎么样呢?你连手都废了,还有什么本事?垃圾!” “所以你认为我输定了?” 我反问道。 潘鹏面露不屑,“你双手健全都不是山鸡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残废玩意,老子来就是看你输的。” “山鸡?他人呢?今天没来?” 我左右回望,没有看到山鸡的身影。 潘鹏嘲笑道,“就你个手下败将还想找山鸡?你有那个资格吗?他忙着坐镇锡城,可没功夫来看你这个虾兵蟹将。” “很好,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嚣张后悔的,潘鹏。” 我斜视一眼,语气不容置疑。 潘鹏却浑然不在意,“就凭你?一个残废?笑死我了,还敢威胁我呢?哈哈哈!” “就是,沙雕废物,等会我要亲眼看周大少爷活寡了你,白七。” 杜宾笑的前胸贴后背。 我不再理会他们口舌上的得利。 而是眼神犀利的看向了他们的身后。 当初在湖城找我麻烦的周方羽和赵凤没有到场。 但今天。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周阔。 正是因为他的背叛导致我失去了右手。 这份“恩情!” 我不会忘记。。。 第404章 盛大的赌局开始 “各位观众,赌局在十分钟后开始,请大家稍安勿躁,敬请期待精彩的比赛,同时,在一楼大厅的水吧前可以下注,赔率随时更新,有兴趣的客人请和工作人员联系。” 终于要开始了。 我的心在加速跳动。 如此规模的赌局。 并不常见。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我出道以来最重要的赌局。 周萌萌紧握着我的手。 眉宇间满是担忧。 我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别担心。” “白七。。。” 周萌萌的眼眶仿佛被泪水打湿。 我恍惚间想起了一件事,“你不是说给我找了个帮手吗?他人呢?” “快到了,应该在停车,估计开赛前肯定会到。” 周萌萌的回答没有让我放下心。 临到赌局开始前夕。 竟然人还没到。 这叫什么帮手? 简直是拖后腿。 张龙虎眉头一挑,指着周知非身边的一个大汉说道,“白七,今天咱们有麻烦了。” “怎么了?龙虎哥,你认识那人?” 我放眼望去。 这名大汉长的五大三粗。 称得上虎背熊腰。 腰间挎着一把形状奇特的短刃。 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张龙虎点了点头,“他叫冷锋,是个国际知名的特种兵,瞧见他腰间的军刺了吗?叫做巴斯魔甲,一刀刺破,伤口便无法愈合,被他这把刀杀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龙虎哥,他跟你比起来呢?谁更厉害?” 我沉声问道。 张龙虎想了想,“以命相搏的话不好说,我觉得在两可之间,他那把刀对我的威胁很大。” “没想到周知非还能请来这么一个高手。” 我倒吸一口凉气。 眼角的余光扫过水吧的时候。 那边已经是人满为患。 不管是身穿西服的绅士。 还是拖着长长裙摆礼服的名媛。 无一例外争前恐后的下注。 看来。 哪怕是上流人士。 赌局也是他们最钟爱的事情。 这一点倒是和所有人一致。 也许。 这就是人性。 “赌局即将开始,请观众就坐,选手入场。” 主持人兼任荷官。 他举着话筒大喊出声。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座位上站起。 深呼吸一口正要走向大厅中央。 衣服的一角被拉的顿住了身形。 我低头看了一眼,“二小姐,你。。。” “白七,可以叫我萌萌吗?” 周萌萌扑闪着大眼睛。 像一只急需要抚摸的宠物。 我点了点头,“萌萌。” 此时她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赢了能获得一切。 输了命丧九泉。 这种感觉不是当事人恐怕无法体会。 “抱抱我!” 周萌萌再次的要求令我呆愣当场。 还不等我反应。 她“噌!”的站起来紧紧的抱住了我。 感受到胸前的两团保龄球。 我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汹涌澎湃。 “啵!” 周萌萌突兀的在我的左侧脸颊吻了一下。 我茫然的,浑浑噩噩的走向了赌桌。 等到落座。 才发现此时的身边已经坐了一个人。 “白七,不错呀,看来二小姐挺中意你的。” 无比熟悉的声音令我猛然间回过了神。 我在看清楚她面容的刹那,瞠目结舌,“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呢?” 霍香捂着嘴偷笑。 我看到她的瞬间。 脑海中产生了回忆。 看来那天在船头甲板上看的是人正是霍香。 她没有因为在赌术交流会上输给我而被杀死。 反而获救后还加入了周家。 我的思绪万千,“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七,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要知道一点,现在咱们是队友,对手就坐在对面,这场赌局的重要不用我多说,一旦输了,你我都会没命。” 霍香言辞凿凿。 一脸肃穆表明她已知晓前因后果。 我收回脑海中繁乱的想法。 没错。 霍香说的很对。 这场赌局是关键中的关键。 决定了不止我一个人的命运。 有太多人牵连其中。 我点头应承道,“对,那就让我们看看对手吧。” “两位聊完了?那就请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坐在对面的中年人非常有礼貌的站了起来。 他先是鞠了一躬。 然后清了清嗓子,“我叫宋子义,外号书生。” “啊!居然是他!” 我尚且没反应过来。 但观赛的人群中爆发出议论。 眼看嘈杂声不绝于耳。 我看向一旁的霍香问道,“这人是谁?” “白七,我们麻烦了,他竟然是书生,我没想到。” 霍香的脸上满是忧愁。 我顿感疑惑,“什么意思?他很有名?” “不是一般的有名,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白七,你没听说过书生的名号吗?” 霍香的脸色无比凝重。 我意识到,点子应该相当棘手。 因为我虽然没听说“书生!” 但我了解霍香。 她哪怕在赌术交流会上。 从始至终也保持着欢笑。 时不时的逗弄一下他人,每每传出笑语。 但她现在完全没有轻松的神态。 紧张传遍了全身。 我眼看着宋子义坐下,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唉!” 霍香缓缓诉说,“书生的名头是在湘潭一带兴起的,据说他曾经连战十八家赌场,五天四夜和七十三位老千对赌无一败绩,因为他当天穿的是白衣白裤,所以江湖人送外号书生。” “听上去是有点东西,但我觉得东西不多。” 我轻盈的点头说道。 霍香有些诧异,“白七,何出此言?” “道理很简单,跟我比,他还差了一点。” 我胸有成竹。 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 霍香无语凝噎。 宋子义听后肆意大笑道,“你是叫白七吧,久仰大名,只不过我听说你在锡城输了一局,被人废了右手,你都成残废了还如此大言不惭?这让我想到了一句歇后语。” “你大概想说,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 宋子义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句话。” “呵呵,反正这场赌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手底下见真章吧。” 我回答的轻松写意。 相比于书生。 其实我更在意他身边的队友。 这人相貌年轻。 看上去和我一般年纪。 只是有超越年龄的老练。 从始至终。 他一言不发,甚至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和我的眼神对视后。 年轻人淡淡一笑,“白七你好,我叫陈其美!” 第405章 第一把试探 “幸会!” 我微微颔首。 观察着陈其美。 他端坐的姿势稳如泰山。 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英气。 反而眉宇间透露出不动如山的沉稳。 “各位观众,女士们先生们,今夜的重头戏闪亮登场,让我们欢呼吧,为如此盛大的赌局,德州之夜!” 荷官双手翻飞。 扑克牌在他的运作下宛若游龙戏凤。 “唰!唰!唰!” 一张张纸牌凌空乱舞。 观众的口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呼。 如此复杂烦乱的手法在外行人眼中颠鸾倒凤。 可是。 在我这个老千看来。 不过是绣花枕头。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是类似古代江湖街头卖艺的杂耍罢了。 功夫也分杀人技和表演派。 无疑。 荷官的手法就属于后者。 除了吸引人眼球以外。 并没有更多亮眼的地方。 我扫了一眼霍香,宋子义和陈其美。 他们三人也和我一样面无表情。 几乎都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瞥向荷官。 尤其是霍香。 她竟然堂而皇之的拿出口红和镜子化起了妆容。 看到我惊讶的目光。 霍香浅浅一笑,“怎么了?喜欢我的唇?想亲一口?” “。。。” 我默然无语。 急忙瞥过去躲闪。 等到荷官耍完杂技。 他终于说出了赌局的重点,“四位,赌局采取二对二的规则,一方的两人全部淘汰则意味着失败,每人分发2500万筹码,两个小时以后赌局结束,各方还未淘汰的人员筹码相加,多的一方获胜。” “嗯。” 等到听完叙说。 我略微颔首。 荷官环视左右,“既然都没有异议,那么我宣布赌局正式开始。” 多余的废话我没有认真去听。 两张盲牌我轻轻翻开看了一眼。 第一把拿到梅花6和方块7 并不算是什么大牌。 但我想到总归要试试对方的深浅。 因此选择了跟盲注。 不出预料的是。 另外三人的想法和我如出一辙。 直到三张公共牌被翻出。 我才看到有人脸部的微表情产生了变化。 “我下100万!” 宋子义的性格极为乖张。 翘着二郎腿抖个不停。 活像个街边的二流子。 这让我觉得他跟“书生!”这个外号很是不贴切。 但江湖上的人物比比皆是。 和名号不对等的也不在少数。 沽名钓誉之辈随处可见。 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这个陈其美一言不发。 “哗啦!” 哪怕扔筹码下注,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我沉眉看了一眼公共牌的位置。 方块8,方块9,黑桃k 对我来说。 这把牌相当优秀。 才刚刚翻出三张公共牌。 俨然凑成了6、7、8、9的连牌。 只差一张5或者10 我就拿到了杂顺。 众所周知。 德州里面想要拿到大牌型的概率不高。 电影演的什么赌神动不动出手就是同花顺,四条或者葫芦。 其实现实中这样的大牌很是少见。 “我跟!” 我随手点出100万筹码甩到了赌桌中央。 霍香先是捏了捏牌。 然后踌躇片刻后反手把牌盖上了。 “我说美女,第一把你都不跟?” 宋子义笑着揶揄道。 霍香闻言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我一定要跟吗?” “注码又不高,才100万,你就不想试试水?” 宋子义挑了挑眉。 没想到霍香撇嘴骂道,“老娘跟不跟关你屁事,别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吧,棒槌!” “你。。。” 宋子义丝毫没有准备。 谁也不能想到霍香刚开口说两句话就破口大骂。 搞的宋子义气的脸色通红。 却又无可奈何。 憋了半天憋出半句话,“我不跟一个女人计较。” “女人怎么了?你歧视女人?你妈不是女人?你不是从你妈娘胎里出来的?大棒槌!” 霍香的嘴就像连环炮。 每一次都击中了宋子义的心坎。 说的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饶是让能说会道的“书生!”都退避三舍。 我不得不佩服霍香,“你真厉害。” “那是,白七,你慢慢玩。” 霍香毫不在意外界的眼光。 自顾自的化着腮红。 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牌局上。 虽然尚且不知霍香的所作所为。 但既然是队友。 那就必须无条件的信任。 我和她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和以往的德州扑克规则不同。 除了盲注以外。 只有两轮下注。 三张公共牌之后。 两张尾牌被依次发了出来。 方块3,红心10 我匆匆一瞥。 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尽管我拿到了6到10的杂顺。 但从公共牌的牌面上来看。 我这手牌并不是明面上的大牌型。 方块3,方块8,方块9,红心10,黑桃k 假如对方有人拿到了j和q 那么很显然就凑成了比我更大的杂顺。 这手牌还有一种情况。 如果手里有两张方块,不管牌面是什么。 玩过德州扑克的人都知道。 同花吃杂顺。 所以说。 比我这手杂顺大的牌型极有可能出现。 我并没有立于不败之地。 一念至此。 我抬头看了一眼宋子义。 这位号称“书生!”的老千得意洋洋。 剧烈的抖腿动作使得他整个人都左摇右摆。 哪里有一点书生气息? 整个一大街上的流氓。 不过,从他气定神闲的状态来看。 似乎手里的牌有点东西。 我又看向另一侧的陈其美。 他仍然面无表情。 仿佛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对于赌局漠不关心。 “请下注!” 荷官话音刚落。 宋子义立马扔出一大叠筹码,“500万!” “嗯?” 我眯起眼睛,凝眉直视。 宋子义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白七,你跟吗?有种你就跟,没种你可以学学你的队友,弃牌算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重新捏起两张底牌看了一眼。 实际上在早已清楚牌面的情况下。 我这番举动不过多此一举。 事实上。 我的目的并不是拖延时间。 而是潜移默化的故意展现一些细微的动作。 比如。 我此时此刻又捏起了鼻子。 一连串的微表情过后。 我拿着筹码轻轻的扣响桌面,“好的,我弃牌!” 第406章 白热化的赌局 “第一把你就不跟?这么怂?” 宋子义陡然加重语气。 我没有搭理这个二百五,而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陈其美。 按照现有的德州扑克规则。 哪怕我和霍香同时弃牌。 宋子义和陈其美也必须分出一个胜负。 赌局的赢家永远只有一个人。 哪怕是同一阵营的队友也不例外。 我刚想到这里。 忍不住侧目看向霍香。 她还在化着妆容。 对于赌局的进展。 她几乎没有多看一眼。 “难道这就是霍香的目的?” 我喃喃自语。 心里泛起了嘀咕。 于无声处听惊雷。 宋子义突然拍案而起,“怎么可能?你的牌比我还大?” 我被打断了思绪。 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赌桌上。 宋子义的底牌是方块6和方块j 果然他拿到了同花。 饶是如此。 还是棋差一招。 陈其美的面前赫然摆放着方块k和方块a 在都是同花的情况下。 显然同花ak的牌型更大。 宋子义气呼呼的不敢置信。 瞪大眼睛仿佛像个牛蛙。 反观陈其美。 一脸肃穆,胸有沟壑。 这一局的胜利对他来说似乎在情理之中。 波澜不惊透露出内心的强大。 和我的想象相同。 陈其美的威胁比“书生!”宋子义更大。 其实很多人接触的第一面就已经可以窥见端倪。 像宋子义这种咋咋呼呼的人往往是个喜形于色的草包。 至于“书生!”的名号如何得来的。 也许在得到这个称号之前。 宋子义不是他今天这样的性格。 很多人会被名声所累,性情大变。 他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当一个人的心态处于漂浮的状态。 心境当然也会随之改变。 内敛和含蓄的人。 不在沉默中爆发。 便在沉默中死亡。 特别是陈其美这样的人。 给我的威胁感觉更大。 “哗啦啦!” 扑克牌一局一局分发。 我并没有过多在意宋子义和陈其美。 因为我深知一句话。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对于霍香的态度。 我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尽管队友需要无条件的信任。 但她至今为止没有跟注一把。 这让我匪夷所思。 “她是为了把筹码转移给我?” 我的脑海中突兀的迸发出这个念头。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 接下来的几把赌局我时刻观察着霍香的举动。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依旧从不跟注。 这无疑加重了我的怀疑。 还不等我开口。 宋子义拍着桌子厉声大喝,“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把把都不跟,闹着玩呢?是来进行赌局的吗?我看你们俩是观光旅游来的吧?” “笑话,我跟不跟还要你管?你算老几?” 我眉头一挑反问道。 霍香放下化妆镜也附和出声,“就是,白七说的对,你宋子义算老几?书生的名头也就唬唬人,我刚开始还有点害怕,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就是个死棒槌!” “你个女人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一把不跟难道还比我厉害不成?” 宋子义怒目圆睁。 霍香撇了撇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虽然我跟白七没跟注,可是你几乎把把都跟到底,稍等,我算一下。” 她若有所思的掰着手指数数。 约莫两分钟过后。 霍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竟然已经连续输掉7把了,还是输给你的队友,同一个人,你说你是不是棒槌?还书生?我看你是书童吧!” “你。。。” 宋子义脸色胀的通红。 我赶紧添油加醋,“是啊,看看你面前的筹码,好像快没有了呢!”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有人要出局了?” “谁说不是呢?我刚才都没注意。” “确实,宋子义的筹码快清零了,他妈的,就这还有江湖外号?我上都比他强。” 观众的议论声传入耳蜗。 宋子义牙关紧咬,“咯嘣!”作响。 他伸出右手翻动着筹码。 2500万的本金。 此刻消去了一大半。 仅剩的一些不难数清楚。 大概只有400万左右。 也就是说。 赌局在我和霍香几乎没有参与的情况下。 宋子义的注码大部分都流入了陈其美的口袋。 “我刚才好像听你说,这位号称书生的高手连胜多少场?连胜多少对手来着?” 我故意大声质问。 霍香了然的拔高音量附和,“十八家赌场,五天四夜七十三位对手。” “谁看见了?” 我耸了耸肩追问道。 霍香摇头,“别人有没有看见我不知道,反正我没看见。” “那不就对了,江湖上的传闻不可信,就这么个连输7把的菜鸡,能得到书生的称号?我看是自己个花钱找的水军充数的吧?” 我两手一摊。 霍香急忙捂着嘴偷笑,“白七,你的意思是宋子义自己花钱雇人跟他对赌吗?然后故意输掉?” “当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否则现在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呢?” 我点头应承道。 霍香笑的花枝招展,“我也觉得,什么水平啊连输7把?换个棒槌来都不至于这样。” 她话说到一半,马上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了,宋子义,我忘了你就是个棒槌!嘻嘻嘻!” “哈哈哈!” “还真是个棒槌!” “蠢到家了,一把没赢,真是晦气!” 观众席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下注在宋子义身上的人则触头丧气。 甚至有几个当场就撕掉了下注的票据。 显然已经没人认为宋子义还能继续走下去。 都笃定了他是第一个出局的。 眼见如此。 宋子义气的腮帮都鼓了起来,“草!老子跟你们斗到底,这把我他妈不看牌了,全下。” “啪啪啪!” 我边鼓掌边赞叹道,“霸气。” “到底是书生,厉害!” 霍香先是竖起大拇指。 紧接着和我相视一笑。 时值此刻。 哪怕再蠢的人也能意识到。 我们两个一唱一和,简直是双簧戏。 成功激怒了宋子义的同时。 也让他怒发冲冠,孤注一掷。 “你们。。。合起伙来搞我?” 宋子义脸色发白。 但此时醒悟。 为时已晚。 他把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断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能赢这一把。 就可以成功的淘汰掉宋子义。 两者去其一。 我就可以专心对于陈其美了。 霍香显然也和我的想法相同。 她罕见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发牌吧!” “唰!唰!” 两张底牌入手。 我捏起扫了一眼。 黑桃a,红心a 起手两张a,运气好到没边。 我出道这么久。 经历过如此众多的赌局。 起势这么好的牌型,还是第一次拿到。 可赌局不到最后。 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轻视对手,就是给自己挖坑。 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 第407章 错综复杂的赌局 “你不看牌吗?” 霍香逗弄着宋子义。 她语气轻佻,明显是故意讽刺挖苦。 宋子义目光中透露出冷峻的味道,“不看,我已经全下了,就等比牌,有本事你就跟下去把筹码全赢走。” “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跟注。” 霍香罕见的把筹码扔到了赌桌中央。 宋子义立刻嗤笑道,“美女,你脑子没问题吧?三张公共牌没发你就跟注?脑子没坏掉吧?” “呵呵,我脑子能有你坏的厉害?你连底牌都不看就全下,到底谁脑子不好?” 霍香言辞犀利。 她看架势从不在口角上处于下风。 宋子义挥了挥手,表示无可奈何。 等到三张公共牌发出。 我的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 方块a,梅花9,黑桃9 我这手牌直接成了a葫芦。 众所周知。 葫芦里面最大的牌型就是a葫芦。 仅仅发出三张公共牌。 我的这手牌已然成型。 而且只有四条和同花顺能赢我。 看目前场上的状况。 三张公共牌,三个花色。 要想凑成同花顺的概率极低。 哪怕想要有四条9出现。 除非谁的手上同时有红心9和方块9 又或者去搏一搏后面的公共牌里有这两张9 不管哪一种可能。 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白七,你跟注吗?” 陈其美开口了。 他这是第一次和我对话。 我皱起眉头反问,“你呢?” “你手上的牌应该不小,让我猜猜,难道是葫芦?” 陈其美的嘴角难得的泛起一丝笑意。 我听到他的这番话,不禁侧目,“你觉得是吗?” “不管是不是,9葫芦还是a葫芦呢?看上去好像都有可能呢!” 陈其美眨了眨眼睛。 一连串的话语击中了我的内心。 我没想到他的猜测竟然如此准确。 但我不能露出分毫的诧异。 赌局。 比拼的不仅是老千的手法。 更在于心理。 而且像在这样盛大的赌局中。 出千是极为困难的。 不说这么多双眼睛时刻注视着。 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摄像头环绕全场。 没有万全的把握。 我根本提不起出千的想法。 没错。 哪怕连想法也没有。 短暂的沉默后。 陈其美再次打破了寂静,“白七,该你决定了,跟注吗?” “呵呵,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仰面点起香烟。 袅袅升起的烟雾缭绕在我的眼前。 陈其美托着下巴,“才400万,不伤筋也不动骨,白七,咱们就玩这一把,怎么样?” “400万只是目前的注码,难道你不加注吗?” 我顿时来了兴趣。 陈其美缓缓摇了摇头,“说了玩玩而已,何必加注呢?赌局才开始半个小时,还有大把的时间,白七,你说呢?” “嗯?” 我沉默半晌。 环视四周。 观众们的眼神仿佛一道道聚光灯。 纷纷照射在我的身上。 所有人都等待着我的回答。 这一把不仅决定了宋子义是否出局。 更决定了我和陈其美的比拼。 首战谁输谁赢。 尽管不是最终的赌局。 但出师不利无疑会极大的影响士气和心态。 对于一个老千来说。 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变化。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败再败就是这个道理。 “咚!咚!” 我的食指轻轻的扣响赌桌。 发人深省的声音传遍大厅每个角落。 “白七,你他妈又在装x,煞笔吧你是?” 潘鹏突兀的叫嚣引人瞩目。 也许是感受到炙热的目光。 潘鹏脖子一缩,躲进了阴暗的角落。 在周家。 他还没有嚣张的资本。 哪怕杜宾也必须偃旗息鼓,不敢堂而皇之的造次。 我没有理会潘鹏这个跳梁小丑。 目光凿凿的看向陈其美,“好,我跟!” “很好,白七,就让我们比比看,谁才是更胜一筹的那个!” 陈其美这番话直接把宋子义排除出竞争的行列。 话音刚落。 宋子义怒气浮现,“喂!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陈其美无所谓的回答道。 宋子义厉声喝问,“你他妈算哪根葱?看不起谁呢?” “呵呵,连输七把的手下败将,还敢大言不惭?” 陈其美要么不开口。 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他极其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宋子义怒火中烧,“你他妈这样还算队友?什么玩意?周大少爷,你瞧瞧看你找来的什么人?” “咳咳!别忘了你们是队友。” 周知非看着这一幕也瞠目结舌。 赌局刚刚开始一会。 竟然公然窝里斗。 这种情形也算是独一份。 让人大开眼界。 宋子义不管不顾,“草你妈的!那七把是老子故意输的,懂吗?那是让着你个小b养的,真以为老子怕你不成?” “说一千道一万,输就是输,你像条狗一眼叫唤起到什么作用呢?” 陈其美不动如山。 宋子义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抖,“你他妈说谁是狗?” “谁搭话谁就是。” 陈其美回答的直截了当。 宋子义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眼瞅着病情发作。 我都有点担心他会被直接气死。 霍香偷笑道,“白七,看样子老天也在帮我们。” “是啊,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狗咬狗,一嘴毛。” 我叹了口气。 霍香又说道,“白七,我打算把筹码。。。” “啊!” 一声大叫令霍香的话语戛然而止。 宋子义疯狂的抓着头发大喊,“发牌,我现在等不及要看牌!” “嗯,荷官赶紧发吧,让这个小丑早点死心也好。” 陈其美再次嘲讽。 宋子义猛拍赌桌,“你他妈说谁是小丑。” “谁搭话谁就是。” 陈其美云淡风轻。 眼看两人即将再次开始口舌之争。 荷官也不再等待。 赶紧发出了最后两张尾牌。 梅花10,梅花j 我目光一闪。 不由自主的露出担忧。 公共牌形成了梅花9,梅花10,梅花j的连张。 这对我来说极其不利。 假如谁的手上底牌是梅花7,梅花8 或者梅花q,梅花k 那么我这手a葫芦就输了。 赌局朝着最错综复杂的态势发展。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之战。 我扫向陈其美。 他还是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 看样子哪怕公共牌发完。 还是没能让陈其美产生哪怕一丁点心理波动。 这给我提了个醒。 这位名声不显的年轻人有远超常人的大心脏。 而一名技艺高超的顶级老千。 最重要的就是心态。 这一点上。 我不得不承认。 陈其美比我更优秀。。。 第408章 同花顺,激烈的争斗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宛如平静夜空下的惊雷。 惊醒众人的同时。 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宋子义看了过去。 这位声名显赫的“书生”正扶着额头肆意大笑。 我和霍香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忐忑不安。 “开牌吧,傻叉,在这贻笑大方呢?” 陈其美显然没把宋子义当回事。 言语间满是不屑和嘲讽。 这无疑激怒了宋子义。 他猛的一拍桌子喊道,“你知道我是什么牌吗?蠢货。” “呵呵,你能是什么牌?扑克牌呗,傻叉!” 陈其美一直以来的沉默只不过是藏拙。 此刻他锋芒毕露。 就像一柄无往而不利的宝剑出鞘。 再也没有人能掩盖他的光辉。 宋子义紧咬牙关,直到牙齿被咬的“嘎嘣!”作响。 “啪!” 他反手翻出了底牌。 梅花7,梅花8 宋子义凑成了7、8、9、10、j的同花顺。 我在看清牌面的瞬间。 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我拿到的是a葫芦。 已然没有了开牌的必要。 “唰!” 我毫不犹豫的把牌扔到了赌桌中央。 这手动作代表我弃牌。 “哈哈哈!白七,大不过我吧!” 宋子义洋洋得意。 他像个古代打赢胜仗的将军耀武扬威。 我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霍香。 她无奈的翻开了手牌。 赫然是方块9和红心9 哪怕四条9,在同花顺的牌面下依然黯淡无光。 霍香叹息着说道,“没想到啊,四条碰到同花顺!” “美女,输给我很正常,情理之中嘛!” 宋子义眯着眼睛,意气风发。 我和霍香输掉了这一局。 其实a葫芦和四条9的牌面相当大了。 可惜的是遇到了同花顺。 唯一庆幸的是。 这把牌注码不算太大。 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 “那就却之不恭了,这把牌我赢了。” 宋子义一把搂过筹码。 他饿虎扑羊的姿态让人忍俊不禁。 肆无忌惮的笑声震耳欲聋。 我只不过瞥了一眼。 宋子义哪里有一丝一毫“书生!”的温文尔雅。 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 宋子义即将把筹码收到面前的档口。 陈其美开口了,“你似乎太着急了一些?怎么,是赶着去投胎吗?” “你说什么鬼话?找死?” 宋子义冷俊不禁。 陈其美却淡然的耸了耸肩,“我还没开牌,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笑话,你开不开牌又能怎么样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老子拿到的可是同花顺。” 宋子义振臂高呼。 一双眼眸睥睨全场。 陈其美冷哼道,“同花顺又怎么样?顶天了吗?” “你他妈眼睛有毛病就去医院挂个眼科看医生,没瞧见别人四条9都被我吃掉了吗?你还敢大言不惭?” 宋子义撸起袖子,怒目圆睁。 陈其美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呵呵,你大概第一次玩德州吧,规则都不清楚?” “我会不知道规则?老子玩德州的时候,你他妈还在耍尿布,蠢猪一样的东西,就会胡咧咧!” 宋子义越骂越难听。 再这样发展下去。 恐怕大厅即将变成菜市场。 周知非恰合时宜的站了出来,“陈其美,宋子义,别忘了你们是队友,对手都弃牌了,你们两个在搞什么东西?” “大少爷,不是我的问题,是这个蠢货烦不清楚!” 宋子义指着陈其美喝问道。 反观陈其美,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先是不慌不忙的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然后夹起香烟,用随心所欲的语气说道,“你个傻叉,谁跟你是队友?我不过把你看成一个小丑罢了,还是跳梁的那种。” “老子日你妈的,你再敢骂一句傻叉试试,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丫的。。。” 宋子义叫嚣的极其嚣张。 只是三秒钟过后。 他就偃旗息鼓了。 “啪!” 陈其美翻开了牌面。 梅花q,梅花k 在全场的惊呼声中。 陈其美的表情波澜不惊,“似乎,好像,是我赢了呢!” “你。。。你。。。” 宋子义脸色胀红跌倒在地。 他的嘴里再也蹦不出一个字。 我没想到事态朝着如此神鬼莫测的方向发展。 其实陈其美完全可以选择不开牌。 如此一来。 宋子义就不会被淘汰出局。 而这手9、10、j、q、k的梅花同花顺翻出来以后。 尽管陈其美赢了。 但无疑损失了宋子义这位队友。 当然。 按陈其美的说法。 根本没把宋子义看成队友。 “为什么?为什么?” 宋子义疯狂的抓着头发嘶吼。 眼看他马上要步入失控的疯癫状态。 周知非一挥手。 两名赌场保安一左一右把宋子义架了起来。 “嗒!嗒!” 陈其美缓缓起身,故意把烟雾喷到了宋子义的脸上。 随后用轻柔且狠厉的语气说道,“就你这么个傻叉还当我队友?把你淘汰非我本意,不过就是怕你接下来拖我后腿罢了,什么书生,傻叉一个而已!” “你。。。我掐死你!” 宋子义想要伸手去抓陈其美。 只是刚刚伸出胳膊肘。 转瞬间就被保安拦住了。 周知非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宋子义像是一头待宰的母猪般被拖了出去。 紧接着。 周知非颇有些不满的问道,“陈其美,你这是想搞什么?” “当然是赢。” 陈其美回答。 周知非恨恨的喊着,“那你把队友淘汰了?这不是便宜白七他们吗?” “大少爷,你觉得以我的水平,需要怕他们吗?” 陈其美指着桌子上的同花顺说道。 听到这番话语。 周知非语气缓和了一些,“既然如此,那就看你发挥了。” “那是肯定,大少爷难道还信不过我?” 陈其美巧妙的反问道。 这让周知非一时间无言以对。 毕竟。 在场的除了陈其美以外。 他没有另外一个选择。 尤其在宋子义被淘汰出局的情况下。 这种局面更加捉襟见肘。 陈其美见状灿烂一笑,“放心吧,大少爷,接下来看我表演。” “好,那就拭目以待了。” 周知非言罢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这场争斗中。 作为对手的我反而成了旁观者。 只能说。 这场赌局愈加神秘和莫名其妙。 同时出现两条同花顺。 如果说没人出手法。 我是不相信的。 可是。 到底是怎么出千的呢? 特别是在如此众多摄像头的监视下。 以及满场嘉宾的注视中。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也许。 只好静观其变了。。。 第409章 终极一战,即将开始 “白七,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今天能和你对战,我感到很兴奋。” 陈其美的神态跃跃欲试。 我却感到诧异,“是吗?可我从未听过你。” “很正常,我才刚刚回国,所以你不知道我也算可以理解。” 陈其美耸肩一笑。 我有点纳闷,“回国?” “是啊,我以前一直在掸缅联盟,不得不说的是,白七你真是好大的名头,哪怕在掸缅,我也时常能听到你的名字。” 陈其美微微颔首。 我则充满了好奇,“怎么会?” “东南赌侠的称号早已闻名大江南北,白七,也许你不知道,沿海地区到掸缅做生意的人不在少数。” 不管陈其美说的是真是假。 我听在心里都产生了一丝想法。 可我仍然不知道的是,陈其美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水平? 霍香突然开口说道,“不要磨叽了,咱们赶紧吧,再这么聊下去,恐怕两个小时很快就要过去。” “对,美女说的很在理,白七,我们开始吧。” 陈其美笑的让人如沐春风。 可在这暖阳般的笑容背后。 隐藏着多少不可预知的危险? 我点头看向荷官,“发牌!” “唰!” 伴随着扑克牌一张张被发出。 我轻巧的翻开底牌。 黑桃10,方块j 此刻我的心神完全不在牌面本身。 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陈其美的身上。 刚才那把牌让我记忆犹新。 德州扑克同时出现两把同花顺的概率有多低。 自然不用我去过多解释。 倘若陈其美没有出千。 那么。 他今天的运道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全下!” 霍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把筹码全部推进了牌桌,“你在干嘛?” “全下啊,怎么了?” 霍香莞尔一笑。 我凝眉直视。 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可捉摸的味道。 结合刚才霍香和我说到一半的话语。 我已然窥见了端倪。 还不等我说话。 陈其美果断选择弃牌,“美女,你想做什么,好像显而易见了呢!” “是吗?哥哥,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霍香欲说还休。 陈其美毫不客气的回答道,“你无非是想把筹码过给白七,说明你对自己的技术很是担忧,或者不敢背负赌局的胜负,我说的对吗?” “啪啪啪!” 霍香鼓掌说道,“你说的很对,哥哥你可太聪明了,猜对了呢!” “呵呵,随你们的便,我从赌局开始的那一刻就知道,白七,你才是我的对手,请你们赶紧吧。” 陈其美无所谓的摊手。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设想之中。 我瞥向霍香,“你确定要这样做?” “是的,白七,我相信二小姐的眼光,而且我们在赌术交流会上交战过,说实话,我不是你的对手。” 霍香轻轻摇头。 我沉眉思索后说道,“好,那我全下。” “哗啦啦!” 筹码一股脑涌向了赌桌中央。 满打满算。 我和霍香加起来还不到4千万。 公共牌依次被发出。 还没等看清楚牌序。 霍香直接站了起来,“我弃牌,不用开了。” “。。。” 尽管一切都在意料中。 可不明真相的观众还是爆发出一阵惊叹。 还有几个情绪激动的赌徒。 他们抱着头大喊大叫,“天杀的,我才刚下了100万的赌注。” “我也是,下了80万押的霍香,没想到她弃权了!” “黑幕啊,黑幕,怎么还没开牌就弃权?” 不管谁在质疑赌局。 无一例外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我抬头看了一眼押注的位置。 宋子义和霍香的名字陆续被划掉。 而在我名字后面显示着有3400的下注。 反观陈其美。 也许是刚才他赢的那把赌局给加了不少分。 在他的名字后竟然足足7000万的下注。 很难想象。 仅仅是一场赌局。 场内下注金额就达到了一个小目标。 这还没算上外围。 看来有太多双眼睛盯在了这场周家继承人之战上。 赌局,事关利益。 更关乎生死。 我知道。 一旦落败的下场。 不仅是我。 还有霍香,周萌萌,张龙虎。 不夸张的说。 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看向观众席的方向。 周萌萌仅从表面上看便是神情肃穆。 她紧紧攒着衣角,轻咬上嘴唇。 肢体动作表明她内心的紧张。 “白七,小心陈其美的右手食指。” 霍香在离开的刹那。 低声向我诉说。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灵光闪动。 眼睛死死看向陈其美的右手。 他的一双手看似娇嫩白皙。 手指间哪怕螺旋纹都十分稀少。 牛奶般的质地搭配纤细的指尖。 大约顶尖高手。 也配不上如此郑重其事的保养。 “白七,终于到了,我们的决战之时,这些多余的人物早就该被清理出去,你觉得呢?” 陈其美信心满满。 我略微瞧了一眼回答道,“可能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场赌局却不太公平。” “是吗?哪里不公平?” 陈其美质问道。 我眉头一挑,“你目前的筹码数量在6千万上下,而我才4千万不到。”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陈其美略微思索,随后做出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只见他点出足足1千万数量的筹码。 径直推向了我的面前,“白七,这样公平了吧?” “你。。。” 我出道至今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生死赌局上的生死对手。 陈其美居然放弃了足足多出2千万筹码的优势。 他把这1千万的筹码给我以后。 注码数量就和我打成了平手。 我强压下内心的悸动,“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 “很简单,白七,我要光明正大的击败你,而不是像你在锡城的对手山鸡那样,做出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陈其美似乎对我的过往十分熟悉。 话音刚落。 潘鹏大喊道,“什么叫见不得光?白七输了就是输了,讲什么手段?” “呵呵,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杜宾手下的潘鹏吧?” 陈其美浅浅问道。 潘鹏点头确认,“不错,就是我。” “山鸡搞出的叛徒点子就是你安排的吧?想必你旁边的就是叛徒周阔,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杜家都有一些什么歪瓜裂枣,蛇虫鼠蚁,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陈其美指桑骂槐。 隐喻贴切。 等到潘鹏回过神,立刻怒骂道,“你他妈的说谁呢?找死是不是?” “周大少爷,你手下人说这话,未免太过了一点。” 杜宾斜眼看向周知非。 陈其美马上回应道,“别看周大少爷,难道我说错话了吗?别忘了这可是在周家,还轮不到你们杜家人撒野。” “呼!陈其美说的对,这是在周家,希望杜少和潘总注意自己的言辞。” 周知非深知赌局才是胜负的关键。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怼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人选陈其美。 杜宾和潘鹏闻言也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怒火。 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陈其美见没人再有意见。 用深沉的嗓音朝我说道,“白七,终极一战,开始了!” 第410章 陈其美的心理博弈 “嚓!” 香烟上的火苗蹿了起来。 我浅浅吸上两口。 把鼻腔里的烟雾喷了出去,“发牌吧!” “唰!唰!” 赌桌上的扑克牌。 是那么的让人魂牵梦绕。 仿佛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一抹水潭。 又恰似寒冬里添上的一把柴火。 是那么的目眩神迷。 难道赌局真的如陈其美口中的那样公平吗? 我摇了摇头。 脸上挂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苦笑。 倘若是家长里短,朋友之间10块20块的娱乐局。 公平可能真的存在。 可是这场赌局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多太多。 不仅是周家继承人的人选。 还有你我的性命。 以及一干人等的命运。 有谁会把如此重要的赌局当作试探? 当真是意气风发,比个输赢吗?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周知非。 这位周家大少爷的脸上丝毫不见担忧的神采。 更重要的是。 他一改方才的紧张状态。 反而和旁边的女服务员有说有笑。 聊到关键时刻。 咸猪手赫然伸进了裙摆。 “决定自己命运的赌局可能这么云淡风轻吗?” 我在心里打了个预防针。 目光炯炯的看向陈其美的右手食指。 那是霍香给我的提醒。 尽管如此。 陈其美依然没有露出点滴的破绽。 他的双手一直摆放在赌桌上。 不要说放到桌子底下。 几乎连一丝的移动都没有。 我翻开两张底牌。 梅花q,红心j 算是还不错的牌型。 我随意的下了一两万的盲注。 陈其美紧跟其后,“白七,下的少了一点。” “公共牌还没发,急什么呢?” 我一边把玩筹码,一边扫向荷官的手掌。 不管从哪个角度观察。 荷官都没有出千的可能。 等到三张公共牌发出。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方块q,红心q,黑桃j 我起手就是q葫芦。 这叫什么牌? 岂不是和之前那把如出一辙? 只不过从a葫芦改变成了q葫芦罢了。 “白七,懵圈了?” 陈其美的脸色平静如水。 他端着酒杯向我点头示意。 我深呼吸一口,笑意浮上脸颊,“陈兄打算下多少?” “呵呵,那得看你了,白七,你呢?” 陈其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反而把问题重新抛给了我。 “咚!咚!” 我用手指轻轻扣响桌面,“难道他又是同花顺?” 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 可能吗? 是万中无一的概率。 一念至此。 我决定试一试陈其美的深浅,“5百万!” “好,我跟!” 几乎在我开口的瞬间。 陈其美没有任何犹豫的跟注。 “哗啦啦!” 筹码滚向赌桌中央。 有一枚10万的注码径直朝我飞来。 “啪!” 我接住的刹那。 陈其美说道,“白七,看来这把你要赢了呢!筹码都向你那边去了。” “真的吗?”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 陈其美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 荷官发出了最后两张公共牌。 黑桃10,黑桃k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两张牌。 心里“咯噔!”了一下。 几乎和之前那把一模一样的套路。 假如陈其美手上有一张黑桃9和一张黑桃q 他就再次凑成了同花顺。 又或者是黑桃q和黑桃a的搭配。 陈其美将拿到德州扑克里最大的牌型:皇家同花顺。 不管哪一种可能。 无疑都远远大过了我手上的q葫芦。 我的心逐渐变的七上八下。 呼吸也愈发急促。 “白七,这么好的牌,你打算下多少呢?会不会全下呢?” 陈其美嘴角泛起的笑意宛如鬼魅。 我神情微动。 犹豫再三后回答道,“我弃牌!” “啊?白七,你怎么弃牌呢?可惜,太可惜了!” 陈其美咂舌摇头。 我不动声色的指着他的底牌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这把应该又是同花顺吧?” “白七,你怎么知道的呢?” 陈其美眨了眨眼睛。 我喝问道,“呵呵,难道我的不对吗?你一直挑逗我,不就是为了让我跟注吗?” “no!no!白七,这把你可是全部猜错了呢!” 陈其美忽然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竟然是。。。 一对3! “嘶!” 倒吸的一口凉气直冲我的天灵盖。 我万万没有想到。 陈其美这把竟然只有两个对子。 而且手牌是最小的小三对。 我彻底懵了。 趁着我发呆的时候。 陈其美说道,“白七,我是真没想到的呢!起手一对小三还能赢500万,你说说看?这叫怎么回事呢?” 我长舒一口气。 急切的呼吸被我强压了下去。 我知道,我的心态有些失衡了。 这导致我的判断出了错误。 刚才说出“弃牌!”的瞬间。 我没有去观察陈其美的表情和肢体动作。 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上一把牌局的场景。 可每一把牌都是不同的赌局。 又怎么能轻易的混为一谈呢? 我意识到是陈其美先入为主。 给我的心神下了一种莫名的情感。 良久过后。 我睁开了眼睛,“好手段!” “白七,这才哪到哪,赌局才刚刚开始,你我的争斗仅是一把开端。” 陈其美的脸色波澜不惊。 仿佛碧波秋水,在月光的倒映下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我正襟危坐。 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陈其美处事松散,看似漫不经心却步步为营。 他的心理博弈实在超过我以往的对手太多太多。 哪怕是在锡城和山鸡的赌局中输掉。 我也不曾有过心境被扰乱的情况。 不得不说。 陈其美是我遇到过的最会拿捏心态的老千。 至于手法。 我尚且没有看出他是怎么出老千的。 右手食指。 这是一个关键的信息。 我相信霍香的提醒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微动的指尖和不可言说的表情。 陈其美从掸缅联盟而来。 展现出的是与众不同的高超技艺。 这个掸缅联盟。 我只能算的上略有耳闻。 知道的信息并不很多。 只知道是个海外龙蛇混杂的地界。 常年军阀割据,派系林立。 很多国人都想去闯一闯。 殊不知那里人命如草芥。 多数都再也回不来了。 陈其美能独善其身。 靠的是自身的实力。 对! “我怎么没有想到。” 我心生警惕。 陈其美肯定是靠一手赌术才能在掸缅联盟这个复杂的地方脱颖而出。 否则他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 这样的人物,手底下肯定是有绝活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千术。 我还并不知晓。。。 第411章 筹码纹身 “白七,如果你不拿出全部的本事,恐怕败局已定!” 陈其美凛冽的气势震慑心扉。 他从始至终表现出一脸淡然的神态。 所有事情在他看来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不管是此刻凭借一对小3赢了我一局。 又或者平白无故多给我一千万的筹码。 陈其美都是泰然自若。 我目光微动,“看来你也有所保留,不是吗?” “哈哈哈,白七,不瞒你说,我到现在为止还根本没有出手呢!” 陈其美的眼眸中迸发出一道金芒。 我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道你要告诉我,刚才那把同花顺碰同花顺,你没做手脚?” “呵呵,白七,抬起头看看,你四周头顶上有多少监控摄像头,我如果真要做了手脚,会不被发现吗?” 陈其美依旧处变不惊。 我却是不信他的这番话语。 倘若真的如他所说。 没有出老千。 结果怎么可能是这样? 德州扑克同一局出现两把同花顺,一把四条,一把a葫芦。 这是怎样的概率? 不是刻意安排的。 谁又能相信? 我捏了捏鼻子,“发牌吧,手底下见真章。” “好的,白七,如你所愿!发牌!” 陈其美点头示意。 扑克牌在荷官的手上来回翻转。 宛如游龙戏凤,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我匆匆掀开底牌看了一眼,“我弃牌!” “什么?白七,盲注你都不下?” 陈其美诧异的呼喊道。 我摇了摇头,“没必要。” “什么意思?你还玩不玩?” 陈其美皱起眉头。 我回答道,“玩,只是还没到时间。” “时间?” 陈其美呢喃自语,把牌扔到了牌桌中央。 赌局顺利进行着。 眼看着时钟的指针慢慢走动。 不仅拨动着我的心弦。 也彰显出时不我待的急迫。 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的筹码渐渐稀少。 哪怕光下个底注。 我也消去了不少的注码。 “白七,你好像又回到刚开始的时候了。” 陈其美揶揄道。 我愣愣出神,“你说的是筹码吧,不错,我又剩下4千万了!” “所以,你还准备继续拖延下去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按理说你的水平应该不止如此。” 陈其美的眼神就像黑暗中的狼眸。 闪动着令人感到冰冷的气息。 我眉头一挑,“你似乎对我很了解?” “略有耳闻吧,只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太寒心了,这还是鼎鼎有名的东南赌侠吗?你在新建镇扑克大赛上可不是这样的水准。” 陈其美振振有词。 我却从言语中窥见了关键的信息。 他为什么会说到新建镇的扑克大赛? 我清楚的记得这不过是一场镇子上的赌局比赛罢了。 不管是规模还是影响力。 都远远不如锡城赌术交流会。 哪怕是宜城选拔赛也比不上。 想到这里。 我眯起了眼睛,“我想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又或者曾经见过?” “不,白七,你想多了,我们从未见过,我对你也只是耳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并不是单纯代表周知非出战的。” 陈其美的话令人一头雾水。 我眉头紧锁,“你不是代表周知非那是代表谁?” “哈哈哈,我代表的是我自己,仅仅是我自己。” 陈其美一改方才的沉默寡言。 一股难言的王霸之气油然而生。 周知非颇有些疑惑的喝问道,“陈其美,你在说什么鬼话?” “老子说的是人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陈其美的怒怼让人忍俊不禁。 众所周知。 他是周知非的手下。 可堂而皇之的公然和老板对顶。 这在老千的身上可不多见。 不,不是不多见。 而是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周知非紧咬牙关,“你找死是不是?别忘了,你老婆女儿可还在我的手上。” “呵呵,周大少爷,你真以为那是我的老婆女儿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老子还没结婚呢!” 陈其美眼神愈发冰冷。 周知非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我明明派人调查过你!” “能让你查出来的事情你还真的相信呢?死棒槌,像你这样的二世祖我见多了,都是草包,没一个有真本事的,当然,你也不例外。” 陈其美的举动十分异常。 用捉摸不透来形容非常贴切。 我旁观着他和周知非的较劲。 心底也是显出茫然。 这个陈其美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敢在周家的大本营公然和周知非对着干? 要说他手上没两把刷子。 那就只能表明他脑子出了毛病。 可是看他这副样子。 脑子也不像有什么精神疾病。 周知非还想大打出手。 可惜被陈其美一句话说的呆立当场,“动了我,还有人替你继续赌局吗?” “你。。。” 周知非哑口无言。 直到此刻。 众人才恍然大悟。 陈其美第一个要把宋子义淘汰的原因就在这里。 哪里是什么拖后腿。 分明是排除异己。 不过他的话一点问题也没有。 周知非别无选择。 只能悻悻坐了下来。 尽管表情和神态都透露出怒火。 唯一的办法是给自己脑袋上泼一盆冷水。 把火苗硬生生掐断。 我更加看出陈其美的心思缜密。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七,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陈其美眼神犀利。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是不明白。” “很简单,试试你的深浅,如果你能够让我满意,你今天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胜利!” 陈其美的话振聋发聩。 我的心底涌现出一股寒意。 仿佛这场赌局从头到尾都被他拿捏。 就连胜负,也在陈其美的掌握之中。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也许这个印记可以给你提个醒。” 陈其美撩起手腕的袖口。 我在看清楚图案的瞬间,瞳孔猛然紧缩。 嘴里哆哆嗦嗦,“这是。。。筹码纹身。” “没错,是否让你想起了什么呢?” 陈其美莞尔一笑。 我的鸡皮疙瘩都炸裂开来。 我不会忘记。 这枚筹码的样式我曾经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鬼手郑东海的手上。 他有和陈其美完全相同的图案纹身。 还有一次是父亲的遗物中。 那一枚被抹去数字,只剩下轮廓的筹码。 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不得而知。。。 第412章 押上一切的致命赌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呼吸陡然加快。 急促又不安的情绪浮上心头。 陈其美“嘿嘿!”的笑着。 嘴角的两颗牙齿仿佛地狱恶魔的獠牙,“白七,你还不清楚状况吗?你真觉得你从新建镇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吗?” “我想并不是,毕竟我在锡城凯悦酒店。。。” 我话刚说到一半。 陈其美立刻出言打断,“那不过是组织对你的考验罢了,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能识破周阔的背叛,说到底你还是和你爸一个样,做人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 “什么?我爸,这一切的事情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我激动的大喊着。 陈其美“咯咯!”笑着,“你爸的死,是组织的损失,我可以告诉你的事,你爸不是组织内的人杀的。” “你说的组织,大概就是手腕有筹码纹身的人吧?” 我指着陈其美的袖口问道。 他没有藏着掖着。 反而扬起手臂,向在场所有人展示筹码纹身,“有人认识吗?嗯?” “。。。” 现场一片沉默。 谁也不明白纹身的含义。 只有周老爷子颤抖着手指。 他的身体在剧烈抖动。 但还是一言不发。 眼看无人应答。 陈其美摇晃着脑袋说道,“你们这些人啊,到底还是级别太低了一点,都不认识呢!” “你的意思是。。。我爸也是你们组织的人?”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试探性的问道。 陈其美拍了拍手,“白七,你终于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给你。” “你们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鬼手郑东海,他也是你们组织的人吗?”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其美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的眼神,“郑东海这个垃圾,他也配?居然连初出茅庐的你都斗不过,死了也是活该。” “果然,你们想做什么?” 我沉吟后急切的发问。 陈其美却轻轻的扣响桌面,“白七,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告诉你答案,相反,如果你输了,恐怕真相会石沉大海,再也了无生息呢!” “这。。。” 我眼珠子转了转。 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 我相信用强硬的手段是肯定不能逼迫陈其美的。 他如此信誓旦旦。 恐怕有什么倚仗在场。 否则也不可能敢当众和周知非作对。 正如周知非所说的那样。 他是绑了陈其美的老婆女儿,强迫他下场参与赌局的。 但时值此刻,哪怕傻子也能回过神。 这一切不过是陈其美布的局罢了。 可想而知。 陈其美这人的心机深沉。 “发牌!”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陈其美闻言坐了下来,“好吧,白七,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唰!唰!” 荷官发出了纸牌。 我知道这场周家继承人之战的赌局一旦开始。 在没有分出胜负的情况下。 是断然不会结束的。 哪怕天塌地陷。 只要没有产生赢家。 不管发生什么意外。 赌局依旧会进行。 刚才的闹剧在场宾客看来不过是小插曲。 现在最关心的应当是谁胜谁负? “100万!” 我扔出筹码下了盲注。 陈其美耸肩笑了笑,“好吧,我跟你。” 直到三张公共牌发出。 黑桃10,黑桃j,黑桃q 我都没去掀开看底牌。 紧绷的精神让我心力憔悴。 父亲死时的凄惨场景再次映入我的眼帘。 真相扑朔迷离。 到底和郑东海,陈其美的组织有什么联系? 我尚不知晓。 只是我的心飞速跳动着。 眼皮也在疯狂抖动。 深呼吸一口。 我的情绪没有得到丝毫的松懈。 “白七,该你下注了。” 陈其美提醒道。 我鬼使神差的捏出几枚筹码,“我下500万!” “好,我跟!发牌吧!” 陈其美朝荷官努了努嘴。 黑桃k,方块5 我倒吸一口凉气。 光是公共牌就形成了黑桃10、j、q、k的连顺。 但凡我和陈其美的手上有一张黑桃9或者黑桃a 同花顺便再次出现。 “啪啪啪!” 陈其美边鼓掌边说道,“白七,这把牌千年难得一遇呢!” “是吗?” 我的目光扫向荷官。 此刻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发牌流程。 荷官一脸肃穆,面无表情。 我知道也许这仅仅只是巧合。 因为我没有从荷官的手上看出什么手法。 我对自己的眼力是绝对自信的。 至今为止。 还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 可是这一次。 陈其美的处之泰然让我心惊肉跳。 他直接把筹码全部推到了赌桌上,“白七,我全下了!” “你。。。” 我刚想说出“弃牌!”两个字。 陈其美朝时钟的方向努嘴说道,“白七,时间来不及了!” “什么?” 我侧目直视过去。 距离规定的两个小时赌局时间结束仅剩下三分钟。 这也就是说,我已经退无可退。 倘若弃牌,根据规则。 我的注码是远远少于陈其美的。 输局已定的情况下,不如殊死一搏。 我横下心喊道,“我跟!” 全场一片寂静。 万众期待的赌局产生了。 无论是谁。 最热衷的就是如此的惊天赌局。 我的呼吸急促。 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白七,你的筹码好像不够呢!” 陈其美突如其来的话语给了我致命一枪。 我瞬间皱起眉头,“那你想怎么样?加注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拿什么加注呢?” 陈其美阴冷的笑了。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 周知非跳了出来,“我只接受一样东西代替,那就是周萌萌给我当狗使唤。”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谁也不曾想到。 身为亲大哥的周知非能说出这番话语。 周萌萌脸色一阵煞白,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反观周父和周老爷子。 两人恍若未闻,波澜不惊。 也许。 在周家这样的大家族看来。 儿女情长不足一提。 家族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有意思,白七,你同意吗?” 陈其美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我。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只得遥望周萌萌。 起初我以为会有什么波折。 没想到周萌萌朝我沉沉的点了点头。 脸上还带着果敢和坚毅。 我瞬间哑然。 这就是大家族的内斗。 俨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我跟!” “不错呢!白七,你豁得出去,可是,你似乎忘记了重要的一点。” 陈其美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弦外之音。 我纳闷的问道,“什么事?” “你好像到现在为止,还没看过底牌呢!” 陈其美脸上森然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一股迎面的寒风骤然升起。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左手缓缓朝着两张底牌伸去。。。 第413章 人定胜天 “呼!” 我轻轻捏起扑克牌的一角。 惊鸿一瞥。 带来的是震慑心扉。 我清楚的看到了第一张牌的花色:黑桃。 这预示着再不济,我也可以拿到同花。 但仅仅只是同花。 能够赢陈其美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一把的注码如此之大。 假如同花都能取胜,陈其美至于这么胸有成竹吗? 我叹了口气。 再次掀开牌面。 顿时瞳孔猛然放大。 黑桃9 竟然是黑桃9 这意味着我拿到了9、10、j、q、k的黑桃同花顺。 我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欣喜。 也许是我忘记了刻意掩饰。 陈其美在刹那间咧开嘴笑了,“白七,拿到好牌了吧?让我猜一猜,是一张黑桃,还有可能是张黑桃9?哈哈哈,是同花顺呢!” “什么?” 我的心里一个“咯噔!” 陈其美难道有透视眼? 他怎么能够看穿我的底牌? 而且猜测的如此精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四顾。 特别是看向背后。 难道是有人时刻观察着我手上的动作。 因此看见了我的牌面吗? 一双双观众茫然的眼神告诉我,可能并不是这样。 举头四望。 摄像头无声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但我并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 只能按捺下心神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猜的没错呢?” “什么?真是同花顺?” “又出现同花顺了吗?” “这么厉害,果然是高手对决。” 宾客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在我说完话的同时。 音浪,一浪高过一浪。 陈其美默然不语,他弹飞手里的烟灰,露出淡然的表情,“同花顺,仅此而已,白七,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这。。。” 我闻言忐忑不安。 陈其美在和宋子义对决的那一把历历在目。 宋子义同样拿到了同花顺。 但还是败在了陈其美的手下。 难道这一局又是旧事重提? 一模一样的套路再来一遍?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 我能听到心跳陡然加快。 七上八下的感觉让我手足无措。 匆匆看了一眼另外一张底牌。 梅花5 这张牌看似无关紧要。 只是和公共牌里的方块5凑成了一个小对子。 气氛却产生了莫名的悸动。 “白七,你后悔了吗?下了这么大的注码,也许你就要输了呢!” 陈其美欲言又止。 他右手端着红酒杯摇摇晃晃。 我眼睁睁的看着晶莹剔透的酒水在杯子里旋转。 一言不发的同时。 额头渗出了冰凉的汗水。 周知非忽然叫嚣道,“哈哈哈!是赢了吗?看样子是赢了!” “周大少爷,恭喜,恭喜,白七这个混蛋能输一次,就能输两次,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能让他跑掉,必须把这个王八蛋的命留下。” 潘鹏在第一时间跳了出来。 杜宾也不遑多让,“是啊,周兄,除掉白七对你我都好,这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话音刚落。 现场一片嘈杂。 没有人不知道杜宾的身份。 他是北边杜家的人。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要和周知非合作的话语。 简直令人大跌眼镜。 江湖上不管是谁都知道。 北边的杜家和南边的周家势同水火。 双方的争斗无限趋近于白热化。 此时此刻。 难道是要冰释前嫌吗? 这无疑给所有人释放了一个信号。 “周老爷子,你真打算和北边的杜家和解吗?而且要展开合作?” 有好事者直接向周老爷子询问。 “咳咳!” 周老爷子咳嗽两声,脸色不见悲喜,“这场赌局本就是为了选出周家继承人,也是周家未来的***,他的决定就是周家的决定!” “什么?” “惊天大新闻,周家要和杜家和解,并且展开合作。” “周老爷子默许了吗?我的天,江湖的天要变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 诺大的厅堂内人声鼎沸。 周知非耀武扬威的享受着聚光灯的照射。 一个个眼神注视着他,打量着他。 他仿佛已经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周家继承人。 在享受着独有的荣光。 “周知非,你还没有获胜,凭什么做出和杜家合作的决策?” 周萌萌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 却振聋发聩。 一瞬间。 大厅内噤若寒蝉。 刚才还热闹喧嚣的场景不复存在。 转而是冰冷且弥漫的氛围充斥心扉。 周知非冷哼一声,“你个婊子还真是没有礼貌,大哥都不喊,居然直呼我的名字?” “你算哪门子大哥?你做过一件身为大哥应该做的事情吗?你有那个资格吗?” 周萌萌不再选择退让。 她深刻的明白。 此时已到了生死攸关的悬崖边缘。 退一步是万丈深渊。 只有前进,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周知非抚着额头“哈哈!”大笑,“资格?你个杂种敢和我说资格?你跟你那个当野鸡的妈是一路货色,卖b的不要脸狗杂种,我呸!” “你。。。” 周萌萌气的脸色发白。 张龙虎挡在了她的面前,“大少爷,你说话有些过分了。” “过分?我说话过分?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周家养的一条狗,什么时候狗也有资格质问主人?真是笑话!” 周知非指着鼻子痛骂。 杜宾也笑着附和,“说的好啊,周兄,这个张龙虎屡次和我作对,这回你可得好好关照他。” “那是当然,既然杜兄开口了,我当然要好好关照。” 周知非点头微笑。 杜宾故意问道,“那不知道周兄打算怎么做呢?” “嘿嘿!我听说张龙虎的老婆姿色不错,不如咱们兄弟一块享用享用!” 周知非边说边露出猥琐的表情。 张龙虎闻言瞬间眉头紧锁。 杜宾却不管不顾,依旧我行我素,“咱们两个欺负别人有夫之妇,这不算好吧。” “杜兄这话说的欠妥,张龙虎活着,他老婆是有夫之妇,要是他死了,那不就是无主的野花,任凭你我兄弟采摘吗?哈哈哈!” 周知非肆无忌惮的笑着。 他丝毫没有顾忌张龙虎就在现场。 杜宾捂着肚皮“哈哈!”大笑,“对头,到时候你我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讲清楚先来后到,谁先上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是当然。” 周知非搂着杜宾,一片欢声笑语。 他们两个二世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场宾客诧异的目光。 肆意取笑周家的手下大将。 还公然要侮人妻子。 可想而知周知非和杜宾疯狂到什么地步了。 “龙虎哥!” 周萌萌担忧的低声细语。 张龙虎灿然一笑,“二小姐,看来今天咱们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这就是赌局的结局吗? 当然不是。 哪怕陈其美明知道我是9、10、j、q、k黑桃同花顺。 他依然如此淡然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手里的底牌有一张黑桃a 尽管如此。 如果坦然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输,已经是注定。 但我相信一个道理。 人定胜天。 现在还没有翻出双方的底牌。 所以。 我还有机会。 我“噌!”的一声站起,目光如炬! 宛如漆黑的夜晚一盏绚烂的明灯。 径直射向陈其美! 第414章 一对小5 “呵呵!白七,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吗?用你铜铃般的眼睛瞪着我做什么?” 陈其美说的漫不经心。 我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掏出香烟。 “嚓!” 点燃以后猛吸了两口。 伴随着烟雾的升腾。 眼前一片朦胧。 我振振有词的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我爸在你们这个组织里,地位不低吧?” “哦?何出此言呢?” 陈其美意外的问道。 我“呵呵!”一笑,“原因很简单,鬼手郑东海和你的手腕处都有纹身印记,可我父亲的手上并没有,你又口口声声说我爸是你们组织的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的确,白七,你很聪明,难怪你爸一直把你挂在嘴上,你说的不错,你爸在组织里的地位仅次于大王!” 陈其美微微颔首。 我听到“大王!”这个称呼心中一紧,“大王?” “是的,扑克牌里面最大的单牌是大小王,组织的最高领导者当然就是大王。” 陈其美欲言又止。 我却从他未说完的话语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我爸是小王?” “哈哈哈,白七,你又猜对了,白眸的确是小王,可惜的是,就算是他,也避免不了被清算的命运。” 陈其美摇了摇头。 我闻言皱起眉头,“清算?我爸不是被鹤红森害死的吗?你的意思是你们组织清算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可以认为是鹤红森下的手,不过是非曲直,往往不是简单的胜负关系,江湖啊,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 陈其美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我有些不明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鹤红森也是你们组织的人?他就是大王?” “怎么可能,鹤红森怎么会是大王呢?不要胡乱猜测了,白七,继续赌局吧,如果你能赢我,或许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关键的信息。” 陈其美话锋一转。 我知道再在这个问题上逼问下去。 也是徒劳无功。 眼下。 最重要的这场赌局本身。 至于父亲的死。 听上去又有点扑朔迷离。 不过不管父亲到底是哪个组织的成员。 又或者是不是“小王”的身份。 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原因很简单。 我认准鹤红森这个仇人不会有错。 “白七,该开牌了吧!” 陈其美挑动着眉眼。 我深呼吸一口,奋力甩出了第一张扑克牌。 梅花5 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左手捏住了另一张底牌的边缘。 陈其美冷笑一声,“白七,就算你不翻出来我也知道你这张牌是什么花色点数。” “哦?是什么呢?”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问道。 陈其美脸色如常,“正如我一开始说的那样,黑桃9!” “好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我无所谓的随意接过话茬。 紧接着反手“啪!”的一下。 等到扑克牌的牌面闪亮登场。 全场爆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呼喊。 “什么?这是什么牌?” “开玩笑呢?一对5就敢全下?白七疯了?” “不是说这张是黑桃9,凑成同花顺的吗?怎么是一张小7?” 诸如此类的谈论让现场变的嘈杂不堪。 宛如菜市场的讨价还价。 山呼海啸的吵闹让人头脑发懵。 陈其美骤然起身,他茫然的张大嘴巴,“怎么可能?不是黑桃9?” “呵呵,你踩错了呢!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耸了耸肩。 脸上云淡风轻。 我并没有因为牌型仅仅是一对5感到沮丧。 反而是镇定自若。 这无疑给了陈其美当头一棒。 他呆愣住了足足两分钟的时间。 良久才缓过心神,“白七,你疯了?天底下居然会有你这样的操作?” “哦?我干啥了?” 我反问道。 陈其美咧嘴阴冷的笑了,“我只听过出老千把自己的牌面换大,没见过有人把自己的牌面换小,你莫不是脑子傻了?” “就是,一对5也想赢?白七,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吧?” 潘鹏肆无忌惮的叫嚣着。 杜宾也戾气浮现,“看来,胜负已定,可以抄家伙了!” “什么家伙?” 周知非明知故问。 杜宾回答道,“砍刀,柴刀,小刀,只要是刀什么都可以。” “哦?杜兄是想把白七的手脚砍掉吗?咯咯咯!倒不如先把一根铁棒来的痛快。” 周知非森然笑道。 杜宾疑惑不解,“拿铁棒做什么?” “先把白七的手脚骨头敲碎,然后用小刀一片一片把他的肉割下来,岂不是痛快非常,还能解心头之恨,美事一桩!” 周知非说着残忍的话语。 脸上却浮现出欢畅的笑意。 杜宾听了也忍不住一阵恶寒,咂舌说道,“还是你狠啊!周兄。” “哼!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围住,不能放走了白七还有周萌萌那个贱人,对了,张龙虎也给我看住。” 周知非刚刚下完命令。 大厅内外,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打手。 他们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显然早就准备好了。 周萌萌咬着嘴唇看向她的父亲和爷爷。 两位周家当家人暗自叹息一声。 周父沉默不语。 倒是周老爷子出言安慰道,“成王败寇,萌萌啊,爷爷一直告诉过你,继承人这条路凶险非常,输了就是输了,没人能救你!” 原本还有一丝希望的周萌萌听到这话心如死灰。 最后生还的念头也不复存在。 她目光凿凿,撕心裂肺的大吼道,“来吧,我跟你们拼了。” “呵呵,就你这细胳膊小腿的,说好了给我当狗使唤的呢?来人啊,给我抓活的!” 周知非阴冷的指挥着。 张龙虎往前踏出一步,“先过我这关!” “哼!张龙虎,我承认你的确厉害,但是蚂蚁咬死大象,我不信你一个人能打全部,给我上!” 周知非大手一挥。 打手们皆有前冲之势。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宾客们纷纷四散奔逃。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心态。 周萌萌心力憔悴,张龙虎殊死一搏。 周知非和杜宾则小人得势,态度倨傲。 狗腿子潘鹏狗仗人势。 千钧一发之际。 我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们可别忘了,还没开牌呢!” “什么?” 所有人的动作为之一滞。 周知非嗤笑道,“白七,你疯了,一对5也想赢?这牌不开你就已经输了,懂吗?” “是吗?周大少爷,德州扑克哪条规则说不开牌就能确定胜负?在我没有弃牌的情况下,难道陈其美不用开牌了吗?” 我的话掷地有声。 现场一片寂静。 无数双眼睛看向了陈其美。 准确的说。 是他摆在赌桌上的两张底牌。。。 第415章 我没有出千 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依旧闲庭信步。 自顾自的抽着香烟。 袅袅升腾的烟雾无风自动。 在空中打圈拐了个弯后竟然径直朝着陈其美冲去。 “哼!” 一声冷哼打破了寂静。 陈其美吹散烟雾的同时喝问道,“白七,你搞这出是想拖延时间还是迷惑旁人?” “你觉得呢?” 我回答的随遇而安。 陈其美看我这番态度。 反倒是无语凝噎,“你。。。” “牌就在你的面前,何不翻开一看?谁胜谁负岂不是一目了然。” 我的眼眸炯炯有神。 于无声处听惊雷。 陈其美露出手腕处的筹码纹身。 这象征着他身份的纹身此刻仿佛洪水猛兽。 尽管不像豺狼虎豹那般具有视觉冲击力。 但直至此刻。 谁都知道陈其美所处的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而且这个组织内的成员似乎都是老千。 “大王!” 这个身份神秘又莫测。 没人知道他是谁。 但现在并不是深究筹码纹身的时候。 陈其美的手放到了扑克牌的背面。 他捏着纸牌的边角。 忽然猛的呼出一口浊气。 “啪!” 陈其美突兀的翻出了底牌。 “什么?” “怎么会是这样?” “不是。。。不是同花顺,没有黑桃。。。黑桃a” 众所周知。 在陈其美猜测我是9、10、j、q、k黑桃同花顺的档口。 所有人都潜移默化的认为他的牌型是10、j、q、k、a的皇家同花顺。 否则他不会如此的成竹在胸。 可现实摆在眼前。 由不得人不相信。 仔细揉了揉眼睛。 陈其美跌倒在座位上,“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什么?怎么会是一对3?一对3?” 周知非一个箭步疾冲到赌桌前。 他反复揉搓着两张扑克牌。 可无论他怎样拿捏。 一对3始终是一对3 不会因为他翻来覆去的查看改变花色。 我笑着揶揄道,“似乎胜负,才刚刚见分晓呢!” “白七,你赢了,我们赢了!” 周萌萌冲破阻碍扑向了我的怀里。 她激动的朝我脸上亲了一口。 “啵!” 我本能的摸了一把脸颊。 红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口红落在了我的脸上。 “白七,真有你的!” 张龙虎发自肺腑的笑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辱使命!” “不对!这牌不对!” 周知非双目血红的大喊道。 我鄙夷道,“哪里不对?” “怎么可能是一对3?不可能,陈其美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知非摇晃着陈其美。 反观陈其美。 他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白七,你出千了吧?” “是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了?” 我反问道。 陈其美敲了敲桌面,“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换牌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底牌是黑桃a和方块3,怎么会变成一对3了?” “黑桃a?哈哈哈,笑死人了,你真以为你拿到了皇家同花顺吗?你有那个命吗?” 我疯狂大笑着。 陈其美眉头紧锁,“白七,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方块3,红心3,这两张鲜艳红色的扑克牌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吗?” 我善意的提醒道。 陈其美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两张小3 他忽然一拍脑袋,“对,是我跟你对赌的上一把。” “你终于想起来了,你偷鸡我,用一对3赢了我一把,可惜的是,最终你又因为这对3输了,真是时也命也!” 我两手一摊。 示意陈其美是咎由自取。 这一下他彻底怒了,“难道这不是更证明你出千了吗?说,你是什么时候把我的黑桃a换成一张3的?”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抬起你的头看看,四周这么多监控,如果我出千的话,不是早就拍到了吗?周大少爷你说呢?” 我故意挑衅似的看向周知非。 果然。 周知非恍然大悟,招手喊过手下开始调监控。 三分钟过后。 一位穿着马甲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大少爷,监控。。。没拍到出千。” “什么?怎么会这样?” 周知非满脸惊讶。 我则淡定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应该接受现实了吧?” “不,肯定是监控盲区,陈其美你说对不对,你一定看到白七出千的手段了,你距离这么近,肯定看到了,对不对?” 周知非疯了死的抓向陈其美。 在摆脱纠缠以后。 陈其美仔细盯着赌桌看了看。 然后叹息着说道,“我能肯定白七出千了,但我确实没看到他的手法,白七,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换牌的吗?” “当然可以!” 我点头应承下来。 在万众瞩目的眼神中。 我刻意放慢语速说道,“我没出千。” “怎么可能?” “你忽悠谁呢?” “草!你他妈骗谁?” 杜宾,潘鹏和周知非异口同声。 他们面红耳赤。 用脸红脖子粗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环视左右,睥睨全场,“好,你们一口咬定我出千了,那我就在这坐等,等你们拿出证据来。” “噗通!” 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顺势翘起二郎腿。 在惊讶和瞠目结舌的目光中。 我一脸淡然。 张龙虎站在我的背后宛如怒目金刚。 哪怕我没有回头。 也能感知到他震慑人心的气势。 “怎么了?还不动手?别忘了,按规矩抓千失败可是要按照出千处理的。” 我的声音并不很大。 可落在周知非的耳中无疑是雷霆万钧。 这场赌局决定着周家继承人的人选。 从目前的态势来看。 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周知非咬着牙看向陈其美,“证据在哪?” “这。。。” 陈其美脸色阴晴不定。 我看他这副模样,不禁感慨,“你刚才的气势哪里去了?怎么转眼间灰飞烟灭了呢?” “是啊,你不是稳赢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知非摇晃着陈其美的胳膊。 后者先是盯着一对小3看了两眼。 然后苦笑着对我说道,“白七,你果然有一手,深藏不露。” “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走江湖呢?你说是吧?” 我眉头一挑。 笑而不语。 深藏功与名。 陈其美叹了口气,“好,白七,我承认我输了,可是你能告诉我吗?你到底是怎么出千的?” “呵呵!” 面对这个问题。 我只是眨了眨眼睛。 在抓不到对方出千的情况下。 陈其美无奈只能吞下失败的苦果。 可我真的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嘟了一口香烟,“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出千。” 第416章 周家的继承人 “你。。。” 陈其美的眼眸中似是有火焰在灼烧。 我看在眼里,却毫不在意,挥一挥衣袖,淡定的说道,“如果你们想抓千,就请拿出证据,否则。。。” “你想怎么样?” 周知非插话高喊。 我撇了撇嘴,“赌局已分胜负的情况下,自然要拿回赌注。” “。。。” 周知非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他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谁都知道这场赌局的赌注是什么。 尽管保持沉默。 但显然周知非这是掩耳盗铃。 周萌萌怎么可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她挥动双臂,吹了一记口哨。 “哗啦啦!” 大厅的门口无数人影涌现。 清一色的全副武装人员。 我目睹这一幕的发生。 心中凛然。 果然。 周萌萌也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简单角色。 在南边周家这样的大家族生存。 能活到现在,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倘若被周萌萌淳朴善良的外表欺骗。 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贱人,你早就有所准备了是吗?” 周知非神色大变。 他哆嗦着手指向周萌萌。 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反观周萌萌。 只是简简单单的瞥了一眼,“我的好大哥,难道你就没准备吗?不过我还是劝你接受现实,愿赌服输,不然的话。。。” “你要做什么?” 周知非愤然喝问。 周萌萌冷笑一声,“恐怕你今天走不出周家这扇大门。” 话音刚落。 周父走了过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周知非和周萌萌。 紧接着用极其严厉的语气骂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吗?知非是你大哥,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哎呦!爸,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要这样袒护周知非?” 周萌萌眨了眨眼睛。 周父怒怼道,“我们周家向来传男不传女,你一个丫头片子本来就应该待在家里绣花,要不是老爷子同意,我怎么也不可能放你出去管家里的生意。” “呵呵,真是我的好父亲,把重男轻女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也就是你了。” 周萌萌撇了撇嘴。 周父一看她是这副态度,勃然大怒。 忽然扬起手掌。 眼看要狠狠的扇在周萌萌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 张龙虎飞速闪身冲了出来。 “啪!” 周父的手臂被死死的掐住。 丝毫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反了天了?” 周父哑然失色。 他奋力挣扎着。 却无济于事。 张龙虎是江湖上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怎么可能是周父这种养尊处优的人能够反抗的? 眼见没人回答自己。 周父再次呼喊道,“周家的人呢?都他妈眼睛瞎了?看不到有人造反?都怎么回事?还不给我把张龙虎拿下!” “嗖!” 有几名周家的打手想要上前。 只是刚刚走出两步。 耳边就传来周萌萌的喝问,“擦亮你们的眼睛,看清楚现在到底谁是周家的掌门人,你们应该听谁的话?如果站错队,下场是什么,我想你们明白的很!” “这。。。” 几人对视一眼。 踌躇片刻明智的选择后退。 趋炎附势是人类的本性。 墙倒众人推更是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本能。 眼下赌局已定。 周家继承人确定。 再负隅顽抗显然是极其不理性的。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有父母亲朋。 哪怕再冲动的人,除非是死忠党。 鲜少有怒发冲冠的情况出现。 周父眼看形势急转直下。 顿时心急火燎,“我平时都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这帮狗腿子,墙头草,难道没人挺身而出吗?人呢?” 尽管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可还是无人应答。 诺大的厅堂回响着他的呐喊。 周萌萌可能是觉得有些聒噪,随意的挥了挥手,“吵死了!” “啪!啪!” 两记响亮的巴掌声音迸现。 动手的人竟然不是张龙虎。 而是先前想要收买我的黄狗,哦不,是黄钩。 他一口唾沫啐到了周父的脸上。 盯着被张龙虎揍的鼻青脸肿的脑袋“嘿嘿!”笑着,“二小姐,我替你收拾这个不长眼睛的老东西。” “干的好,黄狗!” 周萌萌随口说道。 周知非愣了一下,紧接着怒火中烧,“你他妈疯了?黄狗,你在做什么?” “不好意思了,大少爷,成王败寇,你现在输了,就屁也不是,我这叫弃暗投明,回头是岸,嘿嘿!” 黄狗人如其名。 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依偎在周萌萌的脚边。 我为黄狗的行为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昨日他还是周知非的铁杆狗腿。 今天摇身一变,换了主人。 墙头草做到他这个境界。 不得不说。 脸皮真厚。 周知非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好,很好,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是吗?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了。” 周萌萌毫不畏惧。 双方人马顿时剑拔弩张。 眼瞅着大战一触即发。 “咳咳!” 咳嗽的声音宛如划破夜空的惊雷。 震慑宵小的同时。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踱步而来。 他的身体虽然孱弱。 但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磅礴能量。 在场之人不管是谁。 哪怕拎着武器的武装分子。 在周老爷子路过身边的时候。 也不得不垂下脑袋,放下手里的家伙事。 不怒自威。 这个词语把周老爷子的气势形容的恰到好处。 “爷爷!” 周萌萌小跑着抱住了周老爷子的胳膊。 她又幻化成了小白兔的模样。 古灵精怪中透露出些许的俏皮。 当真是千面魔女。 我对于周萌萌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转念一想。 她对于我先前的种种态度。 也只是为了应对这场继承人之战关键的赌局罢了。 幸好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当真。 否则真成了精虫上脑的棒槌。 周老爷子抚摸了一下周萌萌的发梢,“今天你的表现很不错,你赢了,按照赌约,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周家的下一代掌门人!” “谢谢爷爷!” 周萌萌亲昵的喜上眉梢。 可有人却不同意了。 周知非立马跳了起来,“爷爷!我们周家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当家做主?更何况她还是个婊子养的,不行,绝对不行!” “哦?你好像是在质疑我?” 周老爷子目光一闪。 眉宇间英气毕露! 第417章 该到了拿回赌注 周知非闻言浑身一震,“不。。。爷爷!我没有那个意思。” 哆嗦的语气搭配颤抖的双腿。 我看到他的额头已然渗出了虚汗。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用慈祥的语调劝解道,“萌萌啊!爷爷对你有个不情之请。” “爷爷你说!” 周萌萌欣喜的问道。 周老爷子指着周知非说,“他到底是你大哥,虽说是同父异母,可终究还是我周家的儿孙,爷爷能否请你放他一条生路,让他离开周家就可,不要害了他的性命!” “这。。。” 周萌萌眼珠子转了转。 说实话。 这个要求很难为人。 谁都知道周知非不可能就此作罢。 我敢担保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定然想着报复周萌萌。 可按照目前现场的情况来看。 周老爷子亲自开口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周萌萌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下来,“好,爷爷!既然你说话了,那我就听你的。” “好,很好,是我的乖孙女!” 周老爷欣慰的笑了。 可周知非却不答应,“爷爷!怎么能让我离开周家?要走也是周萌萌这个婊子养的走,他妈的什么货色?贱人也配当周家继承人?” “你再骂一句试试?” 周萌萌怒目斜视。 周知非没有觉察到危险的气息,反而变本加厉,“贱人!婊子,狗娘养的,你跟你妈一样都是野鸡一只。。。” 肆无忌惮的叫嚣使得现场的气氛更加凝重。 我敏锐的察觉到。 在周老爷子说出确定周萌萌是继承人的话语以后。 周知非的阵营已经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他手下的武装人员纷纷调转枪口。 可怜的是。 这位周家大少爷还沉浸在亢奋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丝毫没有注意到形势的变化。 张龙虎突兀的站了出来,“周知非,你再敢说一句话,我当场就结果了你。” “你这个狗腿也敢直呼我的名字?谁给你的脸?来人,给我现在马上,突突了他!” 周知非疯狂的大喊着。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刚刚还是家族鼎盛的继承人大少爷。 转眼间就要被赶出家门。 这样的心情无疑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 这种感觉很难体会。 寂静。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周知非眼睁睁的扫视着众人。 却无一人回应他的命令。 哪怕再蠢笨的人也明白场上的局面。 这一点其实早就可以窥见端倪。 身为铁杆狗腿子的黄狗都叛变了。 更何况旁人呢? 周知非一下子泄去了全部的气力。 他就像是一个被戳破的皮球。 彻底蔫了! “啪!” 张龙虎的大手拍到了周知非的肩膀上。 吓的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走吧,大少爷,我送你出去。” 张龙虎的话语不容置疑。 周知非还想要挣扎,“不。。。我不。。。” 可惜的是。 他哪里拗的过张龙虎的气力。 被强迫着走出大门。 逐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我本想低声询问周萌萌,她会不会对周知非下手。 可话到嘴边,我还是咽了下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相信周萌萌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 我没想到的是。 周萌萌的心这么狠。 张龙虎仅仅搂着周知非的肩膀出去不到十分钟。 “啊!” 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再看向大门的方向。 张龙虎浑身带血的走了进来。 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来。 他这是刚刚被溅了一身的血。 “处理完了?” 周萌萌面色平静。 张龙虎点头回答,“是的,二小姐。” “很好。” 周萌萌面如止水,波澜不惊。 周老爷子皱起眉头,“萌萌,你。。。” “爷爷!咱们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说呢?” 周萌萌虽然语气像个乖宝宝。 可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神采。 周老爷子欲言又止,“好,果然是我家的子孙,周家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那是当然,白七啊,快来见过我爷爷!” 周萌萌话锋一转。 我闻言走了上去,“周老爷子您好,我是白七。” “白七,大名如雷贯耳,刚才你的神乎其技看的我目瞪口呆,最后一手牌更是惊艳四射,年轻人的确有点东西。” 周老爷子揶揄的笑道。 我立马回应,“老爷子过奖了,我不过会一点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错,技艺高超却进退有度,萌萌,你找了个好帮手啊!” 周老爷子感叹道。 周萌萌闻言毫不避讳的拉过我的手,“爷爷,我也这么觉得,我有白七的帮助,事业肯定可以更上一层楼,还有,我打算让白七代表周家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爷爷你觉得呢?” “这你自己决定吧,你现在是周家的掌门人,可以自己做主了。” 周老爷子摇晃着脑袋。 眯起眼睛笑的合不拢嘴。 看的出来他早就对周萌萌寄予厚望。 完全不像周父那样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对了。 周父去哪了? 我环视四周。 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只是隐约间看到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连滚带爬的走出了大门。 人啊! 就是如此。 当你得势的时候,前呼后拥。 哪怕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得跟你攀攀亲戚。 可是当你失势的时候。 哪怕村口的一条野狗,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从古至今。 都是如此。 从来没有改变过。 周老爷子在说完话以后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 自顾自朝着楼梯上方走去。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他特意驻足看了一眼陈其美,“筹码纹身,你们组织又再次崛起了吗?是想重出江湖吧?” “还是老爷子见多识广,慧眼如炬,没错,我们卷土重来了。” 陈其美沉声回答道。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看样子,江湖上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我已经退休了,让你们年轻人去折腾吧!” “嗒!嗒!”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周老爷子在众人视线中远离。 该到了收获赌注的时刻了。 我扫了一眼满脸慌张的杜宾和潘鹏。 他们两个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神色? 紧张和窒息在脸庞浮现。 周知非的下场虽然不是亲眼所见。 但脑海中的遐想更加令人害怕。 尤其是看到张龙虎的满身鲜血。 仿佛刚从修罗场走出来的地狱恶魔。 “嘿嘿!” 张龙虎故意露出牙齿肆意大笑。 这个举动彻底吓破了杜宾和潘鹏的胆子。 还没等我开口。 潘鹏就发出了求饶的声音,“二小姐,白七,我们只是来观赛的,可千万不关我们的事情啊!” “是啊,冤有头债有主,白七,你可得找准你的仇人。” 杜宾捏了把汗附和道。 我冷笑一声抬起头,“我的仇人。。。不就是你们两个吗?” 第418章 周阔的遗言 “啊?不。。。不,白七,我们怎么会是你的仇人呢?最多是对手。。。对手!” 潘鹏的声音带着颤抖。 哭丧着脸,像委屈巴交的牲畜。 我耸肩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只手就是潘总你开枪废掉的吧?” 我扬起右手。 掌心处的疤痕触目惊心。 潘鹏见状哆嗦着说道,“白七,白七爷!您大人有大量,我也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 “哦?有人逼你?” 我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 潘鹏目光急转,最后看向杜宾,“是。。。是杜少。。。” “你他妈想好了说!” 杜宾立刻厉声喝止。 潘鹏缓过神恍然大悟,他意识到哪怕现在把锅甩到杜宾的身上。 以后也难免会受到北边杜家的清算。 于是他转头四顾。 终于把目标放在了周阔的身上,“是他,就是他,白七爷!是这王八蛋出的主意,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是这样吗?” 我冷笑着问道。 潘鹏郑重的点头,一本正经的回答,“是的,杜宾少爷也能作证,就是这小子,狗叛徒!” “没错,白七,原本我们是打算正大光明的在赌局上赢你,谁知道周阔这小子跳出来说可以里应外合,跟你说句实话吧,白七,我觉得山鸡的水平不如你,真枪实弹的干,我觉得你会赢!” 杜宾说的言辞凿凿。 看表情一脸肃穆。 我感觉这番话他说出口。 差点连他自己也信了。 潘鹏就像是抓到了主心骨,头点的跟捣蒜一般,“是的,杜宾少爷说的对,白七爷!事情就是这样,是周阔这个叛徒,我把他交给你了!” “交给我?呵呵!潘总,你讲话还真有意思。” 我咧开嘴轻笑着。 周萌萌看到这番场景也捂着嘴偷笑,“一帮死棒槌,贪生怕死的玩意。” 是啊。 人活着,又有几人不贪生怕死呢? 尤其是像杜宾和潘鹏这样衣食无忧,开豪车住豪宅有权有势的富人。 他们远比普通人更加惜命。 这也是为什么一看到周知非落败。 他们两个马上调转口风的原因。 这里是周家的大本营。 几乎全是周家的核心成员。 哪怕杜宾带着几个杜家的人到场。 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嚓!” 我不慌不忙的点上一根香烟。 甩了甩烟灰。 四散飞溅的灰尘凌空飞舞。 潘鹏十分有眼力见的端着烟灰缸躬身候在我旁边。 我瞥了一眼这头牲畜。 说一千道一万。 他是击穿我右手的罪魁祸首。 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今天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过在这之前。 我要想解决掉周阔这个叛徒。 我要让周阔尝尝他亲手种下的苦果。 一念至此。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迸发。 “既然你们都说周阔是主谋,好吧,那你们今天打算怎么办?” 我并没有明确说出意图。 潘鹏很会揣测人心,他立马接过话茬,“白七爷!要不。。。我替您下手干掉周阔?” “嗯,潘总只是嘴上说吗?” 我挑动着眉眼。 潘鹏心领神会。 他反手抄起烟灰缸狠狠的砸向周阔。 “砰!” 顿时。 头破血流。 周阔猝不及防之下被砸倒在地。 饶是如此。 潘鹏依旧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骑在周阔的身上。 挥动着烟灰缸疯狂敲击。 “砰!砰!” 一下又一下。 我能清楚的听到骨头被砸响的声音。 “呼!” 慢慢吞吐着烟雾。 我用看死狗的眼神看向周阔。 这个原本和我共同经历过生死赌局的战友。 关键时刻却倒戈相向。 我很想问他此刻的心情。 费尽心机最后居然亲手被砸的血液崩裂。 周阔的心理到底是什么感受? 我想到这里轻轻的拨开了潘鹏。 没想到潘鹏此时上了头。 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反而继续加重了力道。 “啪!” 白花花的东西扑到了我的脸上。 我抹了一把,好奇的放在手心注视。 张龙虎探头看了一眼,“嘶!白七,这该不会是脑浆吧?” “。。。不会吧。” 我有些意外。 张龙虎怂恿道,“白七,要不你用手指蘸了尝尝,我听说脑浆是微甜的,你看看有没有甜味!” “什么?龙虎哥,你逗我呢?” 我愤然接过抹布擦去手上的污秽。 张龙虎挠了挠头,“嘿嘿!逗你玩呢!” “潘鹏,别搞了,再弄下去,人都没气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张龙虎。 潘鹏闻言总算从周阔身上退了出去。 我一把拎起周阔的衣领,“说说你的感受吧。” “呵呵,白七,你是在嘲笑我吗?” 周阔灿然一笑。 我冷冷的说道,“你以为你当了叛徒,杜宾和潘鹏会把你当自己人看吗?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谁会重视一个叛徒呢?” “是啊,白七,我到现在才明白,我错的多么离谱,你知道吗?潘鹏居然安排我在场子里管理保洁,哈哈哈,我他妈成了个扫厕所的!” 周阔笑的歇斯底里。 我鼻腔一哼,“那是你咎由自取!” “对,我错了,错的离谱,我悔不当初,可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 周阔话锋一转。 他用犀利的眼神看向潘鹏,“白七,我告诉你一件事,关于南北赌王争霸赛的,杜家和鹤红森说好了,他们。。。” “砰!” 我快速后退。 周阔的话并没有说完。 脑袋就被潘鹏砸出了一个血洞。 白花花的脑浆子流了出来。 血腥的场景令人作呕。 我连忙侧目看向潘鹏,“你。。。” “白七爷!我这不是怕周阔这个二五仔对你不利嘛!替你亲手解决他,了却你的后顾之忧嘛!” 潘鹏笑嘻嘻的回应着。 可我却看到杜宾的眼神。 他分明在指使潘鹏下手。 为的是掐断周阔后半句话。 我清楚的意识到。 周阔应该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幡然醒悟。 他想要告诉我杜家和鹤红森关于南北赌王争霸赛背后的勾当。 可惜的是。 周阔没有说到关键的信息就被潘鹏砸死了。 我也失去了知道内幕的重要机会。 虽然不清楚内容。 但我明白我再也不会知道了。 原因很简单。 杜宾和潘鹏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既然如此。 我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 剪除掉杜宾的一个羽翼。 思绪想到这里。 我目光炯炯的看向潘鹏。 是啊! 是该到清算这个屡次和我作对的人了! 第419章 潘鹏,你终究还是栽到了我的手里 “白。。。白七爷,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潘鹏大惊失色。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周萌萌,“二小姐,赌局我赢了,如果我向你要一个人的命,可以吗?” “白七,你是想弄死这个姓潘的吗?随意,这么个小角色,无所谓。” 周萌萌淡然一笑。 轻松写意间决定了潘鹏的生死。 听到这话。 潘鹏汗毛炸裂,“二。。。二小姐,我没有得罪你啊,怎么。。。怎么能这样?” 他匍匐到周萌萌的脚边。 奈何被张龙虎挡住了去路。 一万个潘鹏加起来也不是张龙虎的对手。 他只能偃旗息鼓。 又把恳切的眼神放在了杜宾的身上。 眼见如此。 杜宾当然不能坐视他这条忠实的走狗去死,“二小姐,能否给我一个面子。” “面子?你有哪门子的面子?我现在是周家的掌门人,你杜宾在杜家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周萌萌的话掷地有声。 杜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后默然不语,无语凝噎。 眼看此情此景。 潘鹏急眼了。 他扑到杜宾的脚边,“杜少爷,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不是不知道!” “唉!我也想救你,可是眼下的形势你也看见了,我是有心无力啊!” 杜宾叹了口气。 我揶揄道,“原来鼎鼎大名的北边杜家杜宾,也有难堪的时候啊!” “白七!白七爷!求你放我一命行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锡城的场子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把地盘让给你,还有唐辉和马宝,我发誓再也不找他们麻烦,只要你放我一马,行吗?” 潘鹏的眼眸中的精光是对生的渴望。 我认真的和他对视三秒。 张开右手向他展示伤疤,“我放你一马?那你开枪打废了我的手,这笔账怎么算?” “怎么算?怎么算?” 潘鹏辗转反侧,他注意到脚边的烟灰缸,一把抄起来,不由分说往右手砸了上去。 “砰!” “砰!” 一时间骨头碎裂的声音乍现。 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完全是硬伤。 我看着潘鹏被砸的变形的右手。 脸色依旧平静如水。 哪怕这只手被砸的软趴趴,耷拉着彻底残废。 我也没有动一下眼皮。 “啊!” 潘鹏撕心裂肺的惨叫着,“白七爷!可以了吗?” “可以啊!很好,你很聪明。” 我微微颔首。 潘鹏以为他的行为得到我的谅解,当即喜上眉梢,“这么说,白七爷放过我了?” “呵呵,你觉得呢?” 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只是附在张龙虎的耳边低语几句。 听完我的诉说。 张龙虎一脸坏笑着穿过人群走远。 我一脚踩在潘鹏的右手上,使劲碾了几下。 “啊!” 潘鹏疼的龇牙咧嘴。 不问可知。 他这只手肯定是粉碎性骨折了。 不得不说。 为了活下去。 潘鹏使出了吃奶的劲。 “白七,适可而止吧,你已经把潘鹏弄成这样,也算报了仇。” 杜宾的声音轻缓柔和。 我知道在周家,他硬不起来,“是啊,不过貌似背后主谋,是你杜少爷呢!” “白七,我劝你不要乱来,我已经给足周家面子了,我好歹是杜家的人,来你们周家是观赛的,可不要得寸进尺。” 杜宾总算说到了重点。 他作为杜家代表来观赛。 我的确不能直接干死他。 假如真的这样做。 无疑让杜家和周家彻底翻了脸。 这还是其次的。 主要是坏了江湖规矩。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 何况目前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把事情做绝了。 不论是对周家还是对我。 都没有好处。 更关键的是。 我还必须要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 如果因为杜宾,导致我失去参赛资格。 无疑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因小失大。 “白七,安排妥了!” 张龙虎的速度很快。 等到我听到他的回答。 我灿烂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就放潘鹏一马。” “好,我们走!” 杜宾示意手下拉起潘鹏。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向着大门外走去。 周萌萌好奇的问道,“白七,你真放他们走了?” “二小姐,你觉得呢?” 我反问道。 周萌萌眨巴着眼睛,“杜宾暂且不说他,的确不适宜在杭城动手,但现在不把潘鹏除掉,早晚是个祸害。” “是啊,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我颔首点头。 周萌萌疑惑的问道,“那你还放他们走?” “呵呵!” 我笑而不语。 张龙虎拍着胸脯插话道,“二小姐,你多虑了,白七早就有计划了!” “是吗?什么计划?” 周萌萌被挑了兴趣。 等到张龙虎把我对他说的话和盘托出。 周萌萌的脸上洋溢出了然的笑容,“白七,真有你的,放心吧,这里是杭城,潘鹏死定了!” “有二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本想离开。 脑海中突然迸发出一道灵光。 立马驻足四处回望,“不好,陈其美人呢?” “草!刚才没注意,他跟老爷子说完话,人好像就不见了。” 张龙虎回过神,捶胸顿足。 周萌萌高喊道,“那你还傻愣着干嘛?快去派人找啊!” “好,二小姐,我马上。” 张龙虎尽管带着人手鱼贯而出。 但我仍然对他找到陈其美不抱希望。 道理很简单。 筹码纹身。 这个组织太神秘了。 成员也披上了一层迷雾般的外衣。 鬼手郑东海,陈其美。 乃至我父亲白眸。 按照陈其美的说法。 他们都是组织的成员。 周阔的临终遗言说的很清楚。 杜家和鹤红森达成了合作。 这里面又有没有筹码组织的参与? 一切都很难说。 这场南北赌王争霸赛。 虽然还没有开始进行。 但已经完全勾住了我的兴趣。 不仅仅是因为仇人鹤红森牵扯其中。 我似乎在里面看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尽管浮出水面的东西并不多。 我还是觉得事情变的扑朔迷离。 “滴呜!滴呜!” 走出周家赌场大门。 路边清一色排列着红蓝灯光闪烁的警车。 正如我先前看到的那样。 大楼门外是一片诺大的广场。 就算要逃跑,也是避无可避。 潘鹏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他看到我的出现,眼神露出怨毒,“白七,是你干的吧?” “嗯,不错,是我。” 我大方的承认了。 当着他的面,慢悠悠抽起了香烟。 潘鹏再也不装了,拔高嗓音骂道,“白七,真他妈有你的,刚才说放我一马,转手就报警,你他妈是人吗?草你妈的!”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蹲在他的面前呢喃道。 潘鹏愣了一下,“什么?” “就是你这种表情,乐极生悲,以为自己逃脱了虎口,可是转头又走进了狼窝,哈哈哈,心情从天堂掉入地狱,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眯起眼睛。 嘴里喷出一口烟雾吐到潘鹏的脸上。 潘鹏彻底疯癫了,他挣扎着想要逃脱警察叔叔的按压。 可他哪里有这样的实力? “白七,你不得好死。。。” 潘鹏叫嚣着,肆意的谩骂着。 我对这些话语充耳不闻。 向着街角缓慢的走着。 这些不过是失败者跌入深渊前最后的呼喊。 落进我的耳朵。 仿佛成了天籁之音。 我在路灯旁驻足。 回眸一笑。 深藏功与名! 第420章 冷锋,周萌萌的棋子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肩头。 我从睡梦中惊醒。 酣畅淋漓的冲了个热水澡。 我的脑子逐渐恢复了清晰。 猛然间我的心底迸发出一个念头。 昨天的赌局是否从头到尾都是周萌萌的计划。 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物难道都在她的设想之中? 我辗转反侧,脑海中思索着每一个细节。 想的越多,我越是心惊胆战。 霍香,宋子义,陈其美。。。 他们的面孔一个个出现在我的脑海。 “叮!” 灵光乍现。 我的额头甚至渗出了些许的虚汗。 我想起了一个关键的人物。 冷锋。 他是周知非的贴身保镖。 按照张龙虎的描述。 哪怕是他。 对上冷锋也不占上风。 这就意味着。 周知非死到临头也完全有搏一把的机会。 可是。 我清楚的记得。 在赌局结束以后。 冷锋便消失不见。 我曾看到周知非转头四顾。 惊慌的面孔搭配失望的眼神。 我猜测他也许是在寻找冷锋的身影。 可惜的是。 直到最后的最后。 周知非也没能找到冷锋。 这不得不让我心生警觉。 难道冷锋也是周萌萌暗藏的杀招? “嘶!” 一念至此。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假如事情真的如我所想。 那么。 周萌萌的心机实在是太恐怖了。 把人手安插到周知非的身边。 不仅成为了贴身保镖,而且还是冷锋这样如此厉害的人物。 步步为营。 步步惊心。 “周萌萌!” 我呢喃着如今执掌南边周家的这个名字。 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 也许周萌萌的外表一切都是在伪装。 当然。 她对我的百般诱惑自然也是逢场作戏。 我依稀还记得她在房间内对我袒露胸怀。 看样子。 可能也只是迷惑的手段。 我带着满腔困惑来到了周家赌场。 刚刚步入大厅。 我便看到周萌萌光彩照人的巡视场地。 现在所有的周家人都知道谁才是此间主人。 纷纷驻足颔首,弯腰行礼。 周萌萌宛如微服私访的女皇。 浑身上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白七,你来了!” 周萌萌看到我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我笑着走上前说道,“二小姐,恭喜你,场子看样子焕然一新,生机勃勃啊!” 这番话,我并不是恭维。 现在才刚过中午饭点。 赌场内已然人山人海。 事实证明。 不管谁当家做主。 场子还是那间场子。 火热的程度一丝一毫也没有变化。 这个道理,十分浅显。 无论离开了谁,地球都照样旋转。 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人停止旋转。 周知非的离去就像一滴水珠掉入大海。 甚至泛不起一丝涟漪。 “白七,多亏了你呢!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和周知非的结局要换一换了!” 周萌萌扑闪着眼睛。 玲珑剔透。 我揶揄道,“哪里,都是二小姐筹谋得当,对了,龙虎哥呢?” “他啊,被我安排去雨杭老街收账了,短时间内他都在那边,白七,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行。” 周萌萌语气平淡。 可我却从中窥见了不寻常的关键。 继承人之战刚刚结束。 张龙虎立马就被安排去了雨杭老街? 这是什么样的节奏? 狡兔死走狗烹? 鸟尽弓藏? 我似乎觉察出了味道。 但我一点也不感到担心。 原因很简单。 我是周家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的人选。 周萌萌不可能对我有什么顾忌。 最根本的道理是:我还有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 我不禁问道,“二小姐,为什么所有人都很在乎南北赌王争霸赛?难道这场赛事有那么特别吗?” “啊?白七,你居然不知道吗?” 周萌萌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我好奇的追问,“我知道什么?” “南北赌王争霸赛是规模最庞大的赌局,胜者将获得赌王的称号。” 周萌萌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我深谙废话文学,“二小姐,你这是在说顺口溜吗?胜者当然会获得赌王的称号?那不然为什么叫南北赌王争霸赛?” “哦哦,不好意思,白七,我失言了。” 周萌萌脸色一沉,话锋一转,“赌王可以号令全国的赌场,也就是说,名义上是所有赌场的老板,有权利对任何人发号施令。” “那不就是类似于武林盟主吗?” 我脱口而出说道。 周萌萌点了点头,“是的,但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沉下了眉眼。 周萌萌解释道,“不同于虚无缥缈的武林盟主,赌王是具有实际利益的,他可以获得每一家赌场百分之5的利润。” “什么?怎么可能?” 我闻言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周萌萌却无比认真的点头回答,“虽然很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这么多赌场老板全都同意?他们舍得把利益拱手让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周萌萌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其实,白七,你可以把这百分之5当成每家赌场缴纳的会费。” “会费?” 我反复呢喃。 周萌萌继续说道,“是的,各大赌场老板组成了一个联盟,南北赌王争霸赛不仅决出赌王的归属,更是拉近了全国各地赌场老板们的距离,百分之5的利益尽管很多,但和日益膨胀的市场来比,还是显的微不足道了。” “这。。。” 我感觉听到了莫大的新闻。 百分之5对于任何一家赌场来说,都算不上一个很高的比例。 可是全国有这么多的场子。 加起来是一个天文数字。 赌王得到如此多的利润。 可以说一步登天,富可敌国。 难道这就是“筹码纹身!”组织的目的? 操控全国所有的场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获得赌王称号胜者背后的场子,就是当届全国赌场联盟的东道主?” 我觉察出了核心内容。 周萌萌郑重的点头,“是的,白七,这也是各大势力争相参赛,如此看重南北赌王争霸赛的原因。” “果然如此。” 我的心就像是拨开乌云见明月。 豁然开朗。 正当我想要进一步探讨关于赛事信息的时候。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冷锋!” 他安静的伫立在周萌萌的身边。 微微朝我点头,随后一言不发。 周萌萌顺势介绍道,“白七,这位你应该见过,冷锋,他可是个高手呢!和你一文一武,都是我们周家的顶梁柱,你们可以先认识一下。” “你好,我叫白七。” 我会心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冷锋淡淡的说道,“幸会!” 气氛顿时陷入了冻结。 和我猜测的分毫不差。 看周萌萌和冷锋的熟悉程度。 铁定是早就相识的亲密关系。 这个女人很危险。 她每一步看似在悬崖上走钢丝。 其实心中满是筹谋和计划。 也许冷锋、张龙虎,哪怕是我。 都仅仅是周萌萌利用的棋子。 可我一路走来,深切的知道。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从来都是利益纠葛。 她能利用我。 自然我也能利用她。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一切的一切,都未曾开始。 当然不能轻易的说谁胜谁负! 第421章 张龙虎口中的内幕 “白七,最后那把牌,你是怎么出千的呢?” 周萌萌眨着灵动的双眸。 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我几乎能感受到热浪吹动我的耳垂。 尽管如此。 我依旧保持着冷静,咳嗽一声回答道,“二小姐,这话可不兴开玩笑。” “开玩笑?呵呵,白七,你难道要和我说你没出千吗?怎么可能呢?一对5赢一对3,哪怕是街边赌局,也写不出这样的剧本吧。” 周萌萌的表情骤然变幻。 我处变不惊。 哪怕看到冷锋射来的犀利眼神。 我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理由很显而易见。 周萌萌根本不可能对我怎么样。 因为我还要替周家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 既然“赌王!”的称号如此重要。 那就更意味着。 我此刻比住在安全屋还要安全。 “咳咳!” 我故意挑了挑眉,“二小姐,可能就是这么凑巧,又或者陈其美看错了底牌,总之我只能说。。。凡事都有意外!” “凡事都有意外?” 周萌萌眼珠子转了转,莞尔一笑,“白七,你说的真好,我刚刚接手周家,还有很多琐事要忙,你自便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 “好的,二小姐,您忙!” 我目送周萌萌在冷锋的陪伴下逐渐走向二楼。 心也因此沉到了谷底。 我越来越觉得。 和周萌萌的合作像是一场交易。 如果非要说存在什么真感情? 我相信绝对没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亘古至今。 人与人之间,压根不存在莫名而起的信任。 周萌萌试探和心机让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她在布局。 目的跃然纸上。 想要靠我在南北赌王争霸赛上脱颖而出。 获得“赌王!”的称号。 借此崭露头角,乃至囊括整个赌界。 不得不说。 周萌萌的野心十足。 可我必须对她所展现出的实力打个问号。 眼下南边的周家。 已然不复当年的辉煌。 虽然顶着大家族的名头。 可谁都知道。 周家已经被北边的杜家连翻打压。 甚至连江浙的地盘都被侵占了许多。 我想这也是周萌萌这么急切想要上位的原因。 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 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而我之所以还留在周家。 唯一的原因是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 说一千道一万。 我必须与鹤红森做个了断。 不管什么前因后果,个中内情。 鹤红森说到底都是害死我爸的罪魁祸首。 我不能放过他千万分之一。 “嗒!嗒!” 墙上的钟声突兀的敲响。 我扫了一眼钟摆的时针。 陈其美是老千一途上的绝对高手。 我是怎么把他的底牌换成一对3的呢? 实话实说。 我用了巧劲。 还记得我猛吸一口香烟朝着陈其美喷出烟雾吗? 正是升腾的烟气挡住了他的视线。 尽管只有短暂的些许分神。 可陈其美被烟雾撩拨眨了眼睛。 在他眼皮子动弹的刹那。 我出手了。 没错。 我是在大厅内当众发难的。 我的左手食指上勾着一根透明的发丝。 扑克牌在桌子底下飞旋转到了陈其美的面前。 我趁着须臾的片刻完成了换牌动作。 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 但我的手速达到了肉眼不可琢磨的境界。 父亲曾经教过我的绝技。 我练习过成千上万次。 实战,这是我第一次演练。 通过控制发丝,让扑克牌隐匿于人的视线之外。 当陈其美回过神以后。 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这手绝活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借花献佛!” 其实高清摄像头是可以捕捉到我细微的动作的。 但我敢断定。 监控也只是能拍到纸牌突然消失,以及突然出现。 是不可能拍摄到我出千的全部过程的。 这是来源于我对技艺的自信。 父亲给我的遗产不多。 这手绝技我自认为是最值得推崇的一件东西。 我从未显山露水过。 为的就是一鸣惊人。 可用在继承人之战,对手陈其美的身上。 我甚至觉得有些浪费。 因为按照我的打算。 “借花献佛!”本该是为鹤红森准备的。 。。。 杭城的风景独好。 要说最具有意境的地方。 莫过于雷峰塔前的断桥残雪。 我迈着闲庭信步。 沿着青石台阶慢悠悠的随意逛着。 我不知道在张龙虎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是从周萌萌的称呼上。 我还是揣测到了一些细节。 一文一武。 我和冷锋? 这句话明显是把张龙虎排除在外了。 周萌萌做的未免太过直接。 要知道。 距离继承人之战。 仅仅过去一个昼夜。 我清晰的记得。 在周家赌场大厅内。 张龙虎是极其保护周萌萌的。 于情于理。 都不应该是下方雨杭老街的结局。 我老远眺望。 张龙虎头戴斗笠,身穿蓑衣。 正在桥头的石墩子上垂钓。 他手里握着鱼竿。 好似七老八十的渔舟老翁。 乍一看。 迎面而来的是老态龙钟的既视感。 “龙虎哥,这么有闲情逸致啊?” 我笑着坐到了他的旁边。 张龙虎瞥见是我,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白七,有时候我觉得,远离了江湖上的纷争,做一个垂钓爱好者也是不错的选择。” “是吗?龙虎哥这么年轻就有退隐的想法了?” 我打趣道。 张龙虎闻言叹了口气,“白七啊,有时候不是哥哥我想退,是不得不退。” “哦?是不是二小姐有别的想法,才导致。。。” 我话刚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张龙虎做出一个“嘘!”的手势打断了我,“白七,小心隔墙有耳。” “不会吧?” 我惊讶的四处回望。 来往的游客络绎不绝。 有驻足拍照打卡的。 也有带着孩子游山玩水的。 形形色色的人脸上洋溢着不同的表情。 我根本无法辨认出谁是谁非。 当然也不能找出隐藏的监视者。 张龙虎眼眸回转,“唉!白七,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周知非,什么周老太爷,他们啊,都不是二小姐的对手。” “这话从何谈起?” 我一头雾水。 张龙虎刻意压低声音说道,“白七,也许你还不知道,这场继承人之战,是二小姐定下的赌局。” “啊?难道不是周老爷子安排的吗?” 我诧异万分。 张龙虎唏嘘哀叹,“二小姐是为了光明正大除掉周知非,她心里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可是赌局明明是我赢下的,哪怕二小姐有这个想法,又怎么能保证一定会赢呢?”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张龙虎略微思索,“冷锋你见过了吧,哪怕赌局输了,他会马上出手,一击毙命周知非,到那时候继承人只有二小姐,你说周老太爷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他根本没有选择。” 我顺势接过话茬。 是啊。 在继承人只剩下周萌萌的时候。 还有什么可选的呢? 这就跟独生子女一样。 哪怕父母对孩子有再大的意见。 也没有另外的办法。 由此可见。 周萌萌把一切的结果都想到了。 我在赌局上的胜出给她省去的是不少的麻烦。 换一种角度看问题。 不管进程是怎样的。 周萌萌似乎都已经胜券在握。 这个女人。 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狼子野心! 第422章 三江交叉,吴汉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 我在杭城待的舒适惬意。 并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我。 就连一直以来和我针锋相对的杜宾也没有再派人找我的麻烦。 也许在经历过潘鹏的波折后。 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但也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管怎么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出道至今,始终保持着一颗虔诚的心。 没有片刻的懈怠。 “你好,请问是白七吗?” 突然我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你是?” “我是送快递的。” 小哥憨厚的笑了。 我连忙点头,“我是白七!” “这是你的快件,请签收!” 匆匆写下了名字。 我快速拆开包裹。 起初我还好奇是如何知道我的住址的。 等到我看到寄件人的姓名。 恍然大悟。 “芦嘉琪!” 我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事实上。 我在来到杭城以后。 只把地址告诉过包括铁塔,曹馨,江晚风在内的几个人。 在这之前。 我没有想到芦嘉琪会给我寄快递。 等到拆开纸箱子看到东西。 我情不自禁的愣住了。 是一件叠放整齐的西服。 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仔细抚摸。 柔软的面料仿佛微风轻拂我的脸颊。 在衣服的夹层里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多少工资,是用你的钱买的!希望你喜欢!” “这。。。” 我感动的几乎落泪。 我不会忘记。 在街头巷尾。 当阳光洒在芦嘉琪的肩头。 她的笑如春风般温暖。 而她用我给她买裙子的钱帮我买了衣服。 我看了一眼标签的价格。 2800 可我清晰的记得。 我当初不过给了她2千块。 也就是说。 芦嘉琪还倒贴了我8百买衣服。 “唉!” 扪心自问。 这样的女人不多见了。 而且我的血管里还流淌着她的血。 更难能可贵的是。 哪怕在芦嘉琪的弟弟眼睁睁的倒在她面前。 她依旧没有怨恨我。 这也许就是真情吧! 只是。 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回应这份情感。 摆在我面前的是,即将到来的南北赌王争霸赛。 “白七,手里拿着什么呢?” 周萌萌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立刻擦干眼角的泪水,收拾好心情,“没什么,一件衣服。” “哦,女朋友给你买的?” 周萌萌随口问道。 我急忙收起衣服,“二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周萌萌背着手,她的步伐透露出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在接手周家短短三天以后。 周萌萌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日里她还透露着几分天真。 此时此刻。 全身散发出的是成熟女人的魅力。 我摇头苦笑,“二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白七,你真聪明,是关于南北赌王争霸赛的,目前赛事已经在筹备,这一次的举办地在三江交叉口,吴汉!” 周萌萌的话语掷地有声。 我听到这个消息,周身一震,“什么时候开始?” “初定下月初一。” 周萌萌回答道。 我目光中闪现出一道精光。 时间所剩不多。 假如赛事不再变动。 留给我只有短短27天。 尽管华灯初上。 我意识到,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 恐怕会有曲折和是非。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我轻嗅鼻头。 哪怕远隔千山万水。 我也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不知道二小姐是什么安排?” “白七,我打算让张龙虎和你先行探查情况,我会在赛事开幕前抵达,这样你们也能尽早的熟悉对手,你觉得呢?” 周萌萌直抒胸臆。 我了然的点头,“这样是最好的安排,我和龙虎哥什么时候动身?” “最好明天就启程,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吴汉接应你们,到了地方张龙虎会安排的。” 周萌萌话音刚落。 转过身朝我挥了挥手,“白七,看你的了!” “好!” 我看着她的背影。 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跃上心头。 地位真的让人如痴如醉。 周萌萌的坚毅和果决是我始料未及的。 当天夜里。 我开始收拾行囊。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 我闻声大皱眉头。 原因很简单。 我在杭城根本没有朋友。 张龙虎和我约定了明早碰面。 那么今夜肯定就不会上门。 门外的到底是谁? 我透过猫眼看去。 是个让我没有想到的人。 “阿兰!” 我轻声呼唤着。 阿兰听到我的声音说道,“白七爷!可以开门吗?” “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立刻打开房门,而是隔着门板询问。 阿兰小声回答,“白七爷!二小姐让我来找你,她说你明天要走了,特意叫我陪你一晚。” “不用了,你回去告诉二小姐,我已经休息了。” 我沉声说道。 阿兰却略带着哭腔,“白七爷!求你开开门吧,如果你不让我进去,回头被二小姐知道了,她非要扒了我的皮!” “不至于吧?” 我顿感诧异。 阿兰使劲砸了几下房门,“白七爷!求你了。” “吱呀!” 我在恳求中还是开了门。 阿兰在进入房间后,看表情松了口气。 我有点浑然不觉,“二小姐又不是洪水猛兽,有这么恐怖吗?” “白七爷,你还不知道吧?这两天周家可是发生了大事。” 阿兰忐忑的四处张望。 我给她倒了杯水说道,“放心吧,我的房间里没有摄像头。” “那就好。” 阿兰紧张的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放下杯子,“白七爷,你知道吗?周老爷死了。” “什么?周老太爷死了?”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阿兰赶紧解释,“不是周老太爷,是周老爷,二小姐的父亲。” “他怎么死的?怎么回事?” 我脑海中“嗡!”的一声。 阿兰想了想,“说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撞破了后脑勺,当场暴毙,都没来得及去医院,直接送火葬场了。” “这。。。” 我仿佛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阿兰继续说着,“白七爷,你说说看,可能吗?” “你是怎么想的?” 我反问出口。 阿兰眉目翻转,“估计是二小姐做的,不光如此,家里好多人都这么说,以前但凡得罪过二小姐的人,这两天陆续都消失了。” “看样子这几天周家不平静啊!” 我叹了口气。 阿兰接过话茬,“谁说不是呢!二小姐心也太狠了,现在的周家,从上到下都怕她,以前倒是没看出来。” “嘻索!” 我的耳边忽然听到了门外的响动。 急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可是等到我打开房门。 屋外空无一人。 我返身坐到了沙发上。 心头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阿兰还在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周家发生的大小事宜。 什么谁家里的老婆出轨了。 谁拿了赌场多少的回扣。 我抬起头扫了她一眼。 沉重的危机感更加强烈了! 第423章 人生路口,向左还是转右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 我在房间内巡视着阿兰的身影。 不出我所料的是。 她了无踪迹。 兴许是看我睡着独自离开。 又或者趁着夜色悄悄潜行。 总之。 终于到了我离开杭城的时候。 “白七,二小姐特意来送我们。” 张龙虎站在旅店门口等待着我。 看到他穿着西装,眼戴墨镜,小马哥的打扮。 我顿时忍俊不禁,“龙虎哥,这造型可以啊。” “那可不,咱是去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气势是首当其冲的!” 张龙虎“嘿嘿!”笑道。 我顺势咂舌,“你这说的,我还以为参赛的人是你呢!” “开玩笑,我哪有白七你的本事呢!” 张龙虎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居然开起了玩笑。 我倒是很少见到他这么轻松写意。 周萌萌忽然张开我的手掌。 硬塞给我一张卡片类型的物件。 我接过仔细瞅了一眼。 竟然是一张银行卡。 我瞠目结舌问道,“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白七,这是你赢得赌局的奖励,另外你和张龙虎去吴汉打前站总是也要开销的。” 周萌萌话说的滴水不漏。 我点了点头,随意的问道,“这里面有多少?” “一千万。” 周萌萌回答。 我愣了一下,“什么?这么多?” “还好吧,我还觉得给少了呢?怎么?你不要?” 周萌萌莞尔一笑。 我本能的想要归还,“钱太多了。。。” 只是我话音未落。 张龙虎一把夺过银行卡塞到了我的口袋,“白七,二小姐给你,你就拿着,周家不缺这点钱。” “对喽,这话说的对头,接下来南北赌王争霸赛是我们的重中之重,每家势力仅能派出一人参赛,可全看你的了,白七。” 周萌萌欲言又止。 我看他犹犹豫豫,当即问道,“二小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没。。。没有,白七,一路顺风。” 周萌萌变换表情摇了摇头。 但我还是从中觉察出些许的不自然神采。 哪怕坐在副驾位上。 疾驰在通往吴汉的高速路。 我的心里依然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白七,看你怎么闷闷不乐?是有什么心事吗?” 张龙虎边开车边问道。 我叹了口气,“说不上来,总觉得这趟去杭城的经历有些莫名其妙。”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张龙虎的声音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我浑然失神,“什么?” “一切都在二小姐的计划中。” 张龙虎呢喃的回答。 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我到杭城来都是被周萌萌计划好的?” “这谁又能说的清楚呢?白七,二小姐不是你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就像这次安排我和你去吴汉,难道没有一点别的东西在里头吗?” 张龙虎话里话外透露出弦外之音。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呵呵,白七,我问你,昨天晚上那个叫阿兰的女人是不是去你房间了?” 张龙虎话锋一转。 我闻言脸颊突兀的红了一圈,“龙虎哥,怎么说这个?我跟她可什么都没发生。” “白七,你想什么呢?男人嘛!哪能没有点需求,这我都理解。” 张龙虎说到这里语气一顿,“但是你知道阿兰现在去哪了吗?” “不是回到场子里上班了吗?那不然还能去哪?” 我诧异的问道。 张龙虎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里,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阿兰恐怕已经没了。” “没了?什么叫没了?” 我张大嘴巴有些错愕。 张龙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瞬间惊醒,“为什么?这才一个晚上,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白七,你还是不太了解二小姐,她这人啊,蛇蝎心肠,你懂吗?” 张龙虎表情严肃。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那把我们派到吴汉是。。。” “这就是我开心的地方,总算能够远离杭城这个大漩涡,我相信以二小姐的手段,这几天肯定是腥风血雨,杭城啊,从此以后就彻底成为了周家的桥头堡,是二小姐一个人说的算了。” 张龙虎唏嘘哀叹。 从他的眼神中。 我看不到一点兴奋的味道。 众所周知。 哪怕再强大的势力。 也不可能做到垄断一个城市的整个行业。 总还是有一些小鱼小虾在暗地里混饭吃。 可根据张龙虎的描述不能看出。 周萌萌这是要彻底洗牌。 把杭城变成她的一言堂。 假如这种模式顺势蔓延。 后果将是周家逐渐的扩张。 而脚步一旦走起来。 几乎是无人阻挡。 什么叫过江龙? 周萌萌想要做的就是这条龙。 可她要过的不是湘江,亦或者赣江。 而是宽广的长江。 我坐在车上。 遥望着窗外的风景。 如画的山林在眼前一眨而逝。 仿佛我出道至今的所作所为。 到头来只是过眼烟云。 有时候想想。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还是江湖上的纷争? 对我来说。 无疑最核心的思想是为父亲报仇雪恨。 因为我无法忘记父亲死时的惨状。 那残缺的四肢和破败的躯体。 无一不在我的脑海中反复播放。 “白七,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作为哥哥问你一个问题。” 张龙虎打破了车内的沉默气氛。 我笑着回应,“龙虎哥,你说吧。” “大家都知道,你做老千是为了替父报仇,我也知道你的仇人是鹤红森,只是你想过没有,你报完仇之后去做什么?” 张龙虎的话振聋发聩。 我脑子就像被榔头狠狠的砸了一下。 “嗡嗡!”作响。 是啊。 这个问题我从未思考过。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我想做什么呢? 或者说我能去做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双手。 右边是布满伤疤的右手。 左边是细节白嫩的千手。 转左还是向右?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无数的抉择。 而我应该选的路是哪一条? 看着两只完全不同的手。 预示着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我第一次陷入了迷茫。。。 第424章 刚到就遇袭 “龙虎哥,白七爷!你们可算到啦,想死我了,嘿嘿!” 吴汉码头。 一个精瘦干练的男人由远及近。 我好奇的打量着他。 黝黑的皮肤和紧密的皱纹使得他看上去更加苍老。 称呼我为“白七爷!” 以此来看,他应当是认识我的。 只是我再三确认过。 似乎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 男人笑了笑,“白七爷是不是认不出来我了?您贵人多忘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好意思,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哪位?” 我颇有些歉意的问道。 还不等男人回答。 张龙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白七啊,你都不记得了吧,他就是老三啊!” “老三?” 我呢喃自语。 片刻后总算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我去湖城的火车上遇到的那伙小偷吗? 老三被张龙虎擒下。 见猫变色。 当即翻脸抱上了张龙虎的大腿。 如果我记得不错。 老三还继承了他曾经的老大:曾哥的位置。 成了青钿瓯字头的新任话事人。 只是我没想到。 他居然出现在了吴汉。 “难道二小姐说的接头人就是你?” 我当即问道。 老三沉沉的点了点头,“是的,二小姐吩咐过我了,龙虎哥和白七爷要来吴汉,所以我昨天就一直在码头蹲点,就等着你们呢!” “那就劳烦你了。” 我浅浅一笑。 原以为只是简单的接待。 殊不知。 老三给我带来的是危险和惊诧。 差一点。 我就跌入了万丈深渊。。。 “这是二小姐给安排的住处,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老三在带我们去到位于江汉步行街的院子后便离去了。 我四处打量着房屋。 正所谓闹中取静。 江汉步行街是吴汉最为热闹繁华的中心地带。 院子紧靠人潮聚集处。 却又自成一格,悠然僻静。 装饰也是近几年最流行的新中式。 足以见得周萌萌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周家的发展。 否则也不会在三江交叉口的吴汉盘下这么一个优质的处所。 我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龙虎哥,现在老三是直接跟了二小姐吗?” “是啊,白七,你还不知道吧,老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张龙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我有些疑惑,“他怎么了?” “现在南边一块地界的偷门都是老三掌管,他的手下数量比整个周家的人数都多。” 张龙虎的语气波澜不惊。 可我却从中窥见了一丝不寻常的色彩,“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二小姐给老三资助的钱财和人脉吧?” “白七,你猜的不错,事情的确如此。” 张龙虎揉了揉太阳穴。 我清楚的知道。 要想上位和扩大势力的最根本要素就是钱。 其次是人际关系。 二者缺一不可。 起初老三只是个在火车上干点小偷小猫的扒手。 自从遇到了张龙虎,摇身一变成了江湖上的大人物。 有了周萌萌的自助,上位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时也命也。 这就是人际机遇。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 张龙虎才是老三的伯乐。 我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老三的态度,“好在他还没忘记龙虎哥的帮助,前倨后恭,也算说的过去。” “哼!白七,你有所不知。” 张龙虎鼻腔一哼。 不满是愤怒溢于言表。 我错愕的问道,“龙虎哥,怎么了?” “老三这个人野心很大,我能看的出来,他并不满足于现状,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想要继续往上爬,白七,你想想,他再往上要到哪了?” 张龙虎猛的睁开眼睛。 眸子里爆发出一道精光。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难道他想爬到龙虎哥你的头上?” “我猜老三大概是想自己开场子,跟我们分一杯羹!” 张龙虎言辞凿凿。 看来我想的还是太简单。 以为老三只是想在周家更上一层楼。 没成想他是要自立门户。 果然。 利益是人和人之间最干脆的关系。 可当利润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这种关系也显的并不那么牢靠。 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 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 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 邓宁格早在《工会与歇工》第三页中就说过关于人性的话语。 我自始至终都觉得这是无可辩驳的真理。 正当我自顾自遐想。 “砰!” 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 我回神凝视。 窗户的玻璃被击碎了。 还不等我反应。 “砰!砰!” 枪声。 是枪声。 我本能的趴在地上寻找遮挡物。 好在我正处在厨房的门口。 就地一个翻滚躲在了墙壁的后面。 “白七,你没事吧?” 张龙虎的声音夹杂着枪声传了过来。 我立马振臂高呼,“我没事,龙虎哥,你呢?” “我也没事,他妈的哪来的王八羔子,我们才刚到就出这码事,草!” 张龙虎怒不可遏。 他掏出藏在茶几下方的手枪开始还击。 对方见到我们也有枪。 立刻偃旗息鼓。 悄无声息的跑了。 等到场面逐渐恢复平静。 我扫了一眼屋内的状况。 门口的鱼缸被打破了。 水流了一地。 沙发简直千疮百孔,不忍直视。 要知道。 我刚才就坐在沙发上。 倘若躲闪不那么及时。 恐怕我这会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草他妈的!这帮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真他妈会见鬼了!” 张龙虎骂骂咧咧的注视着屋外的情况。 好在那伙人彻底走远了。 除了花花草草被踩踏,流下一地狼藉。 还有纷乱的脚印以外。 再也没有任何的响动。 我环视左右。 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 在经过一番巡视后。 我眯起了眼睛。 从一个细节,我窥见了端倪。 院子的门是足足三十毫米的防盗铁门。 锁是特质的螺旋式锁眼。 外人是不可能轻易打开的。 而我发现,门也并不是被外力强行破坏的。 锁和门都完好无损。 甚至连一个弹孔的踪迹也不存在。 这预示着防盗门是本就开着的。 对方十分轻松的杀进了院内。 一念至此。 我招呼喊来了张龙虎,“龙虎哥,你看看这个门锁。” “白七,这。。。” 张龙虎也觉察出了问题的所在。 我们相互对视。 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第425章 老三的鬼心思 “龙虎哥,这事你看。。。” 我欲言又止,没有把事情点破。 张龙虎却直言不讳,“哼!还用想吗?肯定是出了叛徒。” “所以,这人会是谁?”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但并没有把这人的名字说出来。 张龙虎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能知道我们今天在这落脚的,除了老三还会有谁?” “所以。。。龙虎哥的意思是老三果然还是动了歪心思?” 我试探性的问道。 张龙虎眉头紧锁,“看来开场子的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一些,只是为什么这么快要发难?我们两个难道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威胁吗?” “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我们手上似乎也没有老三背叛的证据。” 我这句话一针见血。 老三早已不是当初的老三。 他是南边偷门的魁首。 说句不好听的。 老三成了周萌萌的直属狗腿。 哪怕昔日的大佬张龙虎。 也要掂量掂量擅自除掉老三的后果。 不出我的所料。 张龙虎脸色微变,用颇有些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白七,眼下咱们还是要见机行事。” “对。。。” 我刚想继续开口。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怎么回事?龙虎哥,白七爷!这他妈谁干的?” 老三一脸焦急的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看他额头渗出的虚汗。 以及浑身湿透的衣衫。 光从表面上看。 倒是显的很是急迫。 张龙虎到底是个资历深厚的江湖人。 转瞬间笑脸相迎,“老三啊,这他妈不知道哪来的一帮蠢贼,居然敢上门行窃,这不被我和白七发现了,爆发了一场小冲突。” “小。。。小冲突?龙虎哥你管这叫小冲突?” 老三指着门板上的弹孔和满地狼藉目瞪口呆。 张龙虎却一把搂住他的胳膊,“小事,这才是什么小场面,兄弟,少见多怪了你。” “哦哦,是啊,这对龙虎哥来说确实是小场面。” 老三悻悻回答。 我时刻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的确有一些不自然的神采。 眼眸中一丝不可捉摸的精光一闪而逝。 在令人难以寻味的状况下。 老三的伪装极其巧妙。 不愧是南边偷门的领军人物。 能从最底层微末的小偷小摸成长为一方大佬。 老三会的可不仅仅只是溜须拍马。 张龙虎话锋一转,“说来也奇了怪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巧找上门来了呢?我和白七才刚刚到吧!” 这番话听上去平平无奇。 可落在老三的耳中,不亚于如遭雷击,“龙。。。龙虎哥,我有点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自家兄弟,但说无妨,老三你可别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张龙虎大大咧咧的喊道。 老三犹豫片刻开口了,“唉!其实吴汉这地方有个人一直跟我们南边的周家作对,说不准今天这伙人就是他派来的。” “哦?有这样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张龙虎故作惊讶。 我从老三的话语中窥见了他言语间的细节。 老三没有自称偷门魁首。 而是说“我们南边的周家!” 这句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 不就等于变相的说南边的偷门已经被囊括进入了周家吗? 我也有点佩服老三的说话了。 简直滴水不漏。 让人觉察不出丝毫的不妥。 老三缓缓诉说道,“这人是吴汉的地头蛇,名叫狄秋,常年盘踞在江汉步行街的码头外滩一片地界。” “哦?这人姓狄?和西北的狄家是什么关系?” 张龙虎沉吟后问道。 老三闻言立刻奉上笑脸,“据我所知,一点关系也没有,纯粹碰巧了,这家伙三番五次来找我麻烦,说是不允许南边的周家涉足吴汉,我和他带人干了几场,每回都吃了大亏。” “这个狄秋这么厉害?你不是号称手底下的兄弟比天上的云还要多吗?怎么连你老三也能吃大亏?” 张龙虎趁机揶揄道。 老三听到这话开始哭爹喊娘,“龙虎哥,你是不知道啊,我手底下人虽然多,可是都是一群乌合之众,难登大雅之堂,凑个人数有啥用呢?”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小子话里有话啊?” 张龙虎眯起了眼睛。 老三“嘿嘿!”一笑,“要不还是说龙虎哥慧眼如炬呢?小弟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说出来我听听。” 张龙虎平淡的说道。 老三一本正经,“我和狄秋三番五次争斗下来,都觉得再这样下去徒增伤亡,所以就定下了一个赌局,赢的人掌控码头外滩这一片地盘,输的人从此离开吴汉。” “是吗?我没听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龙虎反问道。 老三看样子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我现在顶着二小姐的名头做事,要是输了可不是丢了周家的面子吗?而且拿下码头和外滩,也能扩张周家的势力,所以我想请龙虎哥和白七爷出手帮我一下,嘿嘿!” “原来你是打着这个算盘。” 张龙虎皮笑肉不笑。 明显他已经怒了。 在没有经过同意,甚至一句问询都没有的情况下。 老三竟然擅自做主。 把我和张龙虎都包含在内。 不得不说。 老三的胆子大了很多。 我挥手制止了张龙虎即将破口的大骂,看向老三问道,“你的意思是,今天袭击我们的人是这个叫狄秋的人派的?” “白七爷!我只能说很有可能,毕竟,在这码头外滩一亩三分地,我们的仇家可不多。” 老三说话很有艺术感染力。 隐喻暗含。 我冷笑一声问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跟狄秋的赌局应该就在这两天吧?” “要不怎么说白七爷料事如神呢!实不相瞒,赌局就在明天傍晚。” 老三还在沾沾自喜。 我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短暂的思考后点头答应下来,“好的,赌局我们会去参加,到时候还得劳烦老三你引路。” “那是自然,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二楼房间没有受到什么破坏,白七爷,龙虎哥,你们好好休息啊!” 老三点头哈腰的一步三退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独自沉默。 张龙虎不明所以的问道,“白七,你为什么答应老三参加明天的赌局?这场赌局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唉!龙虎哥,我基本可以判断,老三是为了要狄秋的场子,所以才嫁祸今夜的枪杀,所以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看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呢?” 我话音刚落。 张龙虎拍案而起,“什么?你的意思是今晚的事情,是他老三自导自演?” “很有可能,看样子老三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自己的场子了,他这招是借刀杀人,借住我们除掉狄秋这个对手。” 我一语中的戳破了老三的鬼心思。 张龙虎怒气上涌,“好啊!合着我们两个被当成枪使了!” “呵呵,到底谁给谁当枪使,现在还言之过早。”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在利用谁。 不到最后一刻。 没有人能够知道。。。 第426章 码头,狄秋 吴汉的夜晚。 喧嚣热闹。 天空刚刚擦黑。 步行街已是人来人往,潮水涌动。 一眼望去全是脑袋。 我不得不感叹南北文化的差异。 如果是在锡城和湖城,根本看不到如此繁华的夜生活。 “白七爷,吴汉就是这一点吸引人,哪怕到凌晨两三点,大街上依旧还是这么多人。” 老三指着铺天盖地的人潮说道。 我顿感诧异,“真的假的?凌晨两三点还这么多人?” “真的,如果在别的地方,听到有朋友凌晨1点打电话说出去逛街,恐怕会觉得脑子有问题,可是在吴汉却十分平常,这座城市的节奏,真是吸引人啊!” 老三的眼眸中露出向往。 我知道他肯定很希望能留在吴汉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为此。 他甚至动用了借刀杀人的手段。 可想而知。 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 假如我和张龙虎帮他除掉狄秋。 老三就能顺理成章的占据吴汉最热闹的核心地带。 码头和外滩。 到那时,他算是得偿所愿。 而周萌萌那边,我相信她也一定倾向于把狄秋的场子交给老三搭理。 原因很简单。 老三的吴汉经营许久。 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和张龙虎总是要离开的。 倒是压根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尽管我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还是掩藏住了心神,“老三,走吧,带路,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个狄秋。” “好的,白七爷,就等你这句话,上车!” 老三安排的妥妥当当。 如果是外地人。 初来乍到恐怕会在人海茫茫的吴汉开车迷路。 拥挤的街道和布满霓虹灯的巷口。 无一不让人目眩神迷。 可老三愣是找到了一条通往码头的捷径。 一路上。 我欣赏着沿途的风光。 如此令人迷醉的夜生活。 的确心生向往。 也怪不得老三会有留在这里的想法。 哪怕是我。 也有那么一会的晃神。 “白七爷,龙虎哥,我们到了。” 老三亲自给我开了车门。 态度前倨后恭。 我随意的点了点头,拍了一下西装裤腿的灰尘。 这一身行头。 还是芦嘉琪给我置办的。 自从换上新装。 我感觉由内而外的温暖。 也许是衣服上夹杂着情感。 又或者埋藏着对爱人的迷恋。 总之。 我信心百倍。 “白七,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张龙虎环视左右得出了结论。 我微微颔首,“是啊,对方人可真是不少呢!” “啪!” 灯光乍现。 无数聚光灯四面八方的射来。 原本有些昏暗的码头被照射的形如白昼。 “嗒!嗒!” 对面一群人踱步走来。 领头的是个年轻人。 单从外貌来看。 五官分明,棱角清晰。 在灯火的衬托下。 颇有些英气逼人的既视感。 “喂!老三,你他妈还真有胆量来!” 不问可知。 年轻人正是狄秋,他满脸不屑,随地吐了口浓痰。 老三闻言挺身而出,“别以为我怕你?你不就是仗着人多吗?难道我的人就比你少?” “咕咕!” 清脆独特的口哨声从老三的鼻腔里迸发。 码头的四面八方陆续传来脚步声。 好家伙。 我没想到老三的势力已经如此庞大。 仅从人数上来看,简直呈现出碾压的姿态。 里外把狄秋一伙人围了一圈。 饶是如此,还不算完。 越来越多的棍棒敲击声在耳边响起。 看起来。 似乎老三还有后援。 不过看狄秋的神色,平静如常,脸上没有浮现出担忧,“哼!又来这一套?如果人多就厉害,我不早就被你干死了吗?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呵呵,姓狄的,别他妈癞蛤蟆打哈欠,今天你是走不出去了。” 老三大手一挥。 手下小弟如潮水般向狄秋涌去。 一时间喊杀声冲天而起。 我纳闷的看了一眼张龙虎。 正巧他和我对视。 我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 哪有上来就开干的? 前因后果都没说。 老三这是要先下手为强? 倘若真能成功,还用的着把我和张龙虎拖下水? 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让我们俩过来旁观? 想到此处。 我和张龙虎的眼睛都是费解的神采。 因此也没有大打出手。 反观狄秋。 只听他大喊一声,“来的好!” 抄起手边的棒球棍,左挡右砸。 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老三尽管手下众多。 奈何根本没有狄秋的一合之敌。 还没过一分钟。 地上便躺着无数哀嚎的小弟打手。 其中基本都是老三的手下。 从战斗力来看。 的确是一帮乌合之众。 “龙虎哥,你看这个狄秋,手上好像有两把刷子!” 我看的津津有味。 说实话。 这么近距离的观看现场动作打斗比看电影武打片过瘾的多。 假如我手上有一盒爆米花。 我不介意找个靠椅坐下来慢慢观赏。 不过我知道可能有些人不喜欢看这么血腥暴力的场景。 可如果在动作片的里面加上岛国爱情的前缀。 我相信每一个人都兴致勃勃了! 言归正传。 张龙虎在仔细打量一番后回答道,“何止如此,白七,这小子身手不下于我。” “什么?真的假的?” 我深知张龙虎一身硬气功的横练本领。 能不下于他。 狄秋该是什么样的水平? 可我依旧看不出与众不同的地方在哪。 因此露出狐疑的表情。 张龙虎见状指向狄秋闪转腾挪的步伐,“白七,你发现没有,这小子从出手到现在还没被人碰到过。” “这能说明什么?他速度快?灵活?” 我还是不明所以。 张龙虎却无比认真的说道,“他这身法名叫沾衣十八跌,是少林寺的绝学,我估摸着狄秋应该在河南学过艺。” “这么邪门?” 我一直以为电视剧里的武功绝学都是子虚乌有。 可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还是难以置信。 不过联想到张龙虎的硬气功。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啪!” 说时迟那时快。 狄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老三的脸上。 本就长相猥琐的老三脸颊快速肿胀。 倒有点西游记里胖老鼠精的形象。 “救我!龙虎哥,救我!” 老三被拿捏住,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张龙虎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而是神色平常的吸起了香烟。 气氛顿时有些寂静无声。 在老三被狄秋逮住以后。 他的小弟也纷纷停手。 狄秋意识到张龙虎是个狠角色。 往往高手过招。 仅仅凭借身上散发的气势就可窥见端倪。 “朋友,你是。。。老三请来的帮手?” 狄秋试探性的问道。 张龙虎咧开嘴笑了笑,“算吧!” “我听老三喊你龙虎哥,你莫不是周二小姐身边的张龙虎?” 狄秋心生警惕。 张龙虎微微颔首,“恭喜你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品。” “什么?你竟然来吴汉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来码头做什么?” 狄秋目露惊骇。 我闻言眯起了眼睛。 不难从话语中听说。 狄秋根本不知道我和张龙虎来吴汉这件事。 那么。 老三口中的狄秋到宅院内枪杀,又何从谈起呢? 第427章 复杂的局势,洪生出现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头,那就先把老三放了吧。” 张龙虎不是笨人。 我能想到个中内情。 他自然也能知晓。 可是张龙虎十分聪明的没有当场戳穿。 为的当然是放长线钓大鱼。 我也想看看老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因此也没有过多言语。 狄秋冷哼一声,“你张龙虎在江湖上名气是大,可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们周家踩过界了知道吗?这片码头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西北狄家的地盘,你们三番五次找茬,是想开战吗?” “西北狄家?” 张龙虎喃喃自语,反应过来后眼眸里爆发出一道金光,“你是西北狄家的人?” “少老这套,老子姓狄,不是西北狄家又是哪里?装什么玩意?” 狄秋毫不客气的回怼。 我看了一眼张龙虎。 脑海里清楚的记得老三来之前的话语。 他说狄秋只是姓狄,跟西北狄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现在看来。 这纯粹就是在说谎。 果然是偷门的人。 张口没一句实话。 哪怕被当众戳破谎言。 老三依然脸色不变。 小偷的脸皮,当真无敌。 “咳咳!” 张龙虎咳嗽两声,“我想这可能是个误会。” “误会?你们他妈的打上门多少次了?现在才说是误会,当我是你家养的狗呢?有事没事拿出来遛遛?” 狄秋气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意识到似乎我和张龙虎都上了老三的贼船。 被他当枪使了。 不过目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眼看越说越错。 张龙虎提议道,“不如今天这事就此作罢,咱们各自罢手,怎么样?” “我去你妈的!你把老子真的当狗呢?兄弟们出来!” 狄秋怒火中烧。 话音未落。 码头上空骤然出现一条起重机的机械臂。 诺大的机器给人带来极大的震慑感。 “哐啷!” 一下拍飞三人。 被这么大的钢铁手臂撞击。 眼看那三人进气多出气少。 内伤是铁定不轻的了。 老三趁机挣脱狄秋的束缚。 一个翻滚闪到张龙虎的身边,“龙虎哥,他妈的你也听到了,这个狄秋分明是和咱们周家作对,请你出手把他收拾了。” “哦?要我出手?是帮谁收拾呢?” 张龙虎眉头一挑反问道。 老三还没寻过味来,“当然是帮二小姐。” “呵呵,难道不是帮老三你除掉心腹之患吗?” 张龙虎言辞凿凿。 眼睛里闪现出浓厚的危险气息。 老三对视一眼倒吸凉气。 他瞠目结舌,浑身都在颤抖。 常言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老三的计谋实在是太过卑劣。 根本经不起推敲。 只要和狄秋一碰面。 一切都烟消云散。 饶是如此。 老三还在装作一无所知。 不得不说。 他的脸皮比长城还厚,比珠穆朗玛峰还高。 我无奈接过话茬,“两位,当务之急还是平息事态,再这样下去,可没几个兄弟折腾了。” “对。。。对啊!龙虎哥!” 老三总算想起了手下的死活。 就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 三三两两的小弟躺了满地。 不少人捂着肚子来回打滚。 这就是混社会的后果。 把他们说成炮灰都算抬高了小混混的身份。 张龙虎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是白七开口,那我只能出手了。” “好。。。好!” 老三是知道张龙虎本事的。 因此格外兴奋。 也许短短的这么一句话。 已经让他把手下的生死置之度外。 在老三的眼中。 只要张龙虎出手解决了狄秋。 这片码头外滩的地盘就是他的了。 我摇了摇头。 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 没有强大的实力。 是无法站稳脚跟的。 投机取巧只能逞一时之快。 不能长久。 可惜老三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翻身当老板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他已经被金钱迷失了心智。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张龙虎的手段。” 狄秋严阵以待。 张龙虎也没有大意。 两人摆开架势互相轰出一拳。 “砰!” 高手过招,胜负在两可之间。 可是据我观察。 他们两个不相伯仲。 我没想到狄秋的实力如此惊人。 竟然能和张龙虎打的有来有回。 尘土飞扬,暗潮涌现。 在片刻的争斗后。 两人退开三米站定。 火星四射,一股暗流正在酝酿。 “很好,你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张龙虎赞叹道。 狄秋也不遑多让,“张龙虎的大名实至名归,果然是劲敌。” “分不出胜负,不如就此作罢?” 张龙虎提议道。 我知道他倒不是怕了狄秋。 只是觉得这是一场没有必要的争斗。 毕竟。 一来,这完全是老三的私欲心作祟挑起的纷争。 二者,狄秋是西北狄家的人。 没有得到周萌萌指示的情况下。 随意的埋下祸根不是明智的选择。 狄秋眼珠子转了转。 我看他的表情也有作罢的念头。 可是话到嘴边。 异变陡生。 “哒!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拨开拥挤的人潮。 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我借住昏暗的灯光。 在看清楚对方面容的刹那,惊讶的合不拢嘴,“洪。。。洪生,怎么是你?” “呵呵,意外吗?白七,我们又见面了。” 洪生的嘴角泛起阴森的笑意。 他是赌术交流会上我的对手。 来自阴城的老千。 尽管我和他的交流并不算多。 可是我记得十分清楚。 洪生就像一个隐藏在阴暗中的阴影。 让人觉察不出他存在的痕迹。 越是这样的人。 越要打起十二万的精神。 洪水猛兽往往不是最致命的。 不经意间被毒蛇咬上一口。 哪怕只是不起眼的一个小血洞。 也能让人一命呜呼。 而且致死率。 要远远超过猛兽的威胁。 我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在阴城吗?怎么会来吴汉?” “哈哈哈,白七,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吴汉,不都是为了即将举行的南北赌王争霸赛吗?” 洪生平静的回答道。 我沉沉点头,“这样说来,你也是参赛的选手?你是哪方势力的代表?” “当然是。。。” 洪生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狄秋接过了话茬,“我们西北狄家。” “什么?” 我诧异的目瞪口呆。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来自阴城的洪生是怎么成为西北狄家选手的? 要知道。 不仅是阴城,哪怕锡城也没有一点狄家的势力存在。 或者说。。。 我的心头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一直以来。 洪生就是西北狄家安插在锡城的钉子? 南北赌王争霸赛。 似乎笼罩在这场赌局上方的迷雾。 越来越浓了。。。 第428章 双手控骰,被算计 “洪生,不管你是谁的代表,比赛的时候再决胜负吧,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走。” 我深知再继续待下去。 这潭本就浑浊的水将会越搅动越浑。 可还没等我迈开脚步。 洪生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想走?你们觉得走的掉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皱起眉头问道。 洪生的眼睛就像一条毒蛇,“过来狄家的场子闹完事,打完人,说走就走,把我们狄家当成什么了?” “那你想怎么样?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老三突兀的扯开嗓子大喊。 我一听他这话。 心里大感不妙。 老三分明是在激化矛盾。 事实上。 他成功了。 洪生嘴角抽动,“好一个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 码头上汽笛声轰鸣。 十几艘快船从水面上绽放。 以极快的速度停放到了岸边。 络绎不绝的人手杀将过来。 一时间。 码头几乎变成了江汉路步行街。 密密麻麻的人头塞满了整个视野。 张龙虎低声对我说道,“白七,看样子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倒是正中老三的下怀,你看他偷笑的样子,他巴不得再次大打出手。” 我瞥了一眼缩在人群中的老三。 他这回学乖了。 不再站到前面。 否则狄秋第一个就会拿捏住他。 张龙虎冷哼一声,“下面怎么办?我们真要跟狄家干架?” “这。。。我看息事宁人已经不可能了,最好的情况。。。” 我话刚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老三单臂高举手机冲了过来。 他喘着粗气喊道,“龙虎哥,白七爷!电话。。。电话。” “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谁的电话?” 张龙虎不明所以。 老三急切的大叫,“二小姐的电话。” “啊?” 张龙虎快速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我看他的表情先是紧张,然后变的不解。 意识到事情恐怕即将朝着不可捉摸的境地发展。 果然。 转折出现了。 张龙虎挂断电话,瞥了一眼老三,然后叹息着对我说道,“白七,二小姐开口了,要我们拿下码头外滩。” “什么?二小姐要和西北狄家开战?”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因很简单。 南边的周家和北边的杜家已经势同水火。 现在又得罪西北的狄家。 四大家族,周家一下和两个对着干。 也就西南的木家暂时和平相处。 我觉得这种选择是极其不明智的。 因为狄家目前并没有展现出对周家的敌意。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周萌萌这样做。 无异于把狄家推向敌对的杜家。 张龙虎叹了口气,“这是二小姐的安排,白七,我们只能照做。” “唉!但愿二小姐能知道形势。” 我摇了摇头。 颇感不解。 眼看着现场剑拔弩张。 腥风血雨即将再次上演。 已然成了不可避免的事实。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也是既得利益者,老三。 他眼睛里是不可掩饰的窃喜。 贼眉鼠眼。 当真是小偷作态。 一时得意便沾沾自喜。 虽然有些看不过眼。 可是目前的局面才是重中之重。 “你们这帮王八蛋,识相的赶紧让出码头外滩,否则龙虎哥和白七爷把你们碎尸万段,到那时候,哼哼,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老三到这时候还不忘嘲讽。 居然刻意提出我和张龙虎的名号。 好处他得。 得罪人的事让我们背。 打的是一手好算盘。 我瞪了他一眼还没开骂。 对面的洪生冷言道,“你们有那个本事吗?” “大言不惭,你们这帮臭虫能不能离开还是个问题。” 狄秋挥了挥手。 两辆挖掘机从东西侧开了出来。 到底是主场优势。 占据了地利。 如果不是老三手下人数众多。 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即将生灵涂炭。 我挺身而出喊道,“不是说好的以赌局定胜负吗?怎么变成全武行了?” “停!” 洪生呼喊制止了挖掘机的前进。 附耳和狄秋低语几句后。 他站出来喊道,“白七,你想用赌局分输赢吗?” “当然,不都是干这行的吗?打打杀杀难道都是古惑仔?” 我反问出声。 洪生点了点头,“言之有理,不过输赢怎么算?” “我输了,保证周家从此不来码头这片地界,你输了,码头外滩就要归周家所有。” 我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洪生闻言大笑,“白七,你他妈开玩笑呢?你输了就只是不来找麻烦?这叫什么赌注?他妈的公平吗?” “那你说要怎么样?” 我耸肩问道。 洪生想了想,“世人都说白七手段高明,我就不信这个邪,你要是输了,不仅周家从此以后不能来码头,我听说周家在江汉路步行街还有一处宅子,我要了。” “可以。” 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老三一听不乐意了,“不行,宅子可是二小姐花几千万买的,怎么能轻易的许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做不了主?” 我没有掩饰眼里的杀机。 老三看到我的眼神把想要说出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张龙虎打起了圆场,“白七说的没毛病,用二小姐的话来说,拿不下码头外滩,要宅子也没有用,我想二小姐是要码头用来落脚,宅子可以当作赌注。” “可是。。。” 老三还想辩驳。 张龙虎目光一斜,“你行啊,老三,翅膀硬了,现在能自己做主了。” “不。。。我不敢。” 老三急忙低下了头。 我见状直勾勾的看向洪生,“条件我同意了,赌什么?说话吧。” “咱们就在码头这里,当着众兄弟的面,露天玩骰子,怎么样?” 洪生朗声开口。 我短暂的思索后点头说道,“好,具体规则是什么?” “很简单,来人搬桌子!” 洪生一招手。 两名小弟搬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简易赌桌。 他亲自铺开桌布。 洪生一边把玩骰盅,一边说道,“咱们玩个有意思的,骰子数量没有限制,打开骰盅,点数相加越大的人赢。” “很新奇,开始吧,谁先来?” 我刚想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上一根。 目光一动。 心里一个“咯噔!” 洪生自顾自的摇晃起了骰盅。 眼看着他把一枚枚骰子放进盅内摇晃。 我的心里感到一阵苦涩。 原因无他。 洪生竟然一只手抓一个骰子,双手并进。 这也意味着。 他同时操控着两个骰盅里的骰子。 根据洪生定下的规则。 这场赌局没有限制。 我看了一眼右手。 原来我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洪生可以双手控骰。 而我。。。仅仅只能用一只左手。 眼看到我的扭捏的表情。 洪生不忘在我的伤口上撒盐,“白七,傻眼了吧,呵呵!你输定了,你个死残废!” 我眯起眼睛没有回答。 “哗啦啦!” 耳边的骰子撞击声音振聋发聩。 难道这场赌局。。。我要输了吗? 第429章 骰子点数相加 “啪!” “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扣骰迸现。 洪生一脸倨傲的松开紧握骰盅的双手。 他用睥睨的眼神环顾四周。 扬起高昂的头颅。 仿佛在用鼻孔扫视全场。 在一片寂静和沉默中。 洪生开口了,“白七,就问你拿什么赢我?哈哈哈!” “呵呵,你不就是看准我右手受伤吗?所以用这么卑劣的伎俩套路我。” 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洪生哑然失笑,“拜托,赌局的规则我有言在先,是你亲口同意的,在场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难道你想要反悔吗?嗯?” “反悔?我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我眉头一挑反问道。 洪生点了点头,“那就好,白七,你能坦然接受失败我很欣慰,至少,你没做一个缩头乌龟。”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就输定了呢?” 我耸了耸肩。 洪生嘴角一撇,“你不输谁输?看好了,擦亮你的狗眼开开眼界!” “唰!” 两个骰盅同时被打开。 众所周知。 摇骰子的最高境界是一柱擎天。 洪生做到了。 而且他一次性做到了两次。 两边骰子同时堆叠成了高塔。 自上而下文字不动。 “嘶!这么厉害?” “涨见识了,神乎其技啊!” “不得了,看来我们赢定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赌局的胜负已定。 尤其是在洪生一颗一颗的摘下骰子的时候。 这种特定的想法更加根深蒂固。 “6!6点,又是6点,全是6点!” 每个骰盅内。 洪生都摆放了8颗骰。 清一色的全部都是6点。 也就是说。 他拿到了96点。 这手技艺。 也不得不感叹。 洪生的千术不是信口雌黄的。 哪怕和我以往见识过的顶尖高手相比。 洪生也算是顶尖的存在。 “怎么样,白七,傻眼了吧,哈哈哈!” 洪生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我忍俊不禁,没有立刻言语。 所谓让子弹飞。 就让他再嚣张一会吧。 只是还不等我说话。 老三皱着眉头说道,“96点,这不是开玩笑,都快破百了,这还怎么玩?” “你什么意思?” 张龙虎诧异的问道。 老三撇了撇嘴,“我还以为白七爷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嘛!恐怕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吧。” “你他妈说什么呢?白七的水平,是你能比的吗?” 张龙虎气愤的嘶吼道。 我连忙扬手制止了他,“龙虎哥,你让老三讲,我想听听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说就说,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反正都是输,上你白七跟上我老三有什么区别?赢我不行,输我还不会吗?” 老三义愤填膺的喊着。 我笑了笑问道,“照你的意思,我是输定了是吗?” “难道不是吗?你还要装什么x?对方都摇出96点了,你就一只手难不成能把将近20颗骰子塞进一个骰盅?吹什么牛呢?” 老三言辞激烈。 似乎不再客气。 我没有回骂他,而是冷冷的说道,“你觉得他两只手一定赢我一只手?” “当然,不是我看不起你,白七,你他妈名不副实,也就是个长的好看点的棒槌,真不知道二小姐怎么看上你?空有其表的草包。” 老三的话越来越难听。 张龙虎挥拳大喊,“你他妈说什么?找死吗?” “龙虎哥,别急,不用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我按压了一下他的肩膀。 张龙虎错愕的瞪大眼睛,“白七,老三他这个b养的骂你。” “我听见了,难道一条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狗一口吗?先不用搭理它!” 我径直朝着赌桌走去。 屏气凝神。 步伐坚定。 在万众的期待中。 我听到了窃窃私语。 “看他的右手,全是伤口。” “我听说是被子弹击穿了,啧啧!还是个残疾人。” “谁说不是呢?来丢人现眼的。” 诸如此类的话语我充耳不闻。 伸出左手拿起骰盅看了两眼。 我试了试手感。 塑料的质地虽然坚硬,但柔软性有些不足。 一念至此。 我问道,“能换个骰盅吗?” “白七,你说换就换吗?你算哪根葱?” 狄秋出言怼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洪生。 也许是感受到我炙热的目光。 洪生还是问道,“你想换什么样的骰盅?” “随便,换个。。。” 我四处打量着。 偶然间发现在拐角处有人端着透明玻璃杯子在喝啤酒。 于是。 我指着那人说道,“就给我换那个杯子吧!” “啊?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谁也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或者说自暴自弃了。 因为喝啤酒的玻璃杯子明显比骰盅小了一圈。 我本来就比洪生摇骰子少一个骰盅。 这样一来。 岂不是说,我连骰盅的内部空间还要小上许多? “白七,你确定?” 洪生狐疑的问道。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确定。” “好,你不要后悔。” 洪生一挥手。 那名喝酒的小弟把杯子端了上来。 我先是倒掉杯中的些许酒水。 但没有完全擦干净。 玻璃杯内还剩余一些残留的酒渣。 狄秋怒目高喊,“白七,你可以开始了。” “对,不要磨叽了,白七,胜负其实早就见了分晓,其实你不用开始,赌局就已经结束了。” 洪生言辞恳切。 我没有理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哼!” 洪生鼻腔里喷出不屑。 我先是撩开左手的衣袖。 然后深呼吸一口。 赌桌上摆满了骰子。 远远不止洪生使用的16颗骰子。 我握着玻璃酒杯在半空中来回横摆。 伴随着我手速的加快。 杯子逐渐出现了一道道残影。 “唰!” 一颗。。。两颗。。。三颗。。。 越来越多的骰子被装入了酒杯。 频率愈来愈快。 眼花缭乱的舞步令人目眩神迷。 “没。。。没掉出来。” “12、13。。。15颗骰子了!” “16!16颗骰子了!不好,17颗了!” 在观众的惊呼声中。 我手里的酒杯内已经装入了17颗骰子。 但我依然没有停止收纳。 第18颗! 其实这还不是我的极限。 但我已经感觉到,杯子无法再没有空间容纳多一颗骰子了。 我不能停下手的快速摇摆。 只要一停下。 骰子便会应声掉落。 洪生本来看我装入18颗骰子面露惊骇。 但此刻看见我独木难支,心中失笑,“白七,不是全把骰子装进去就算赢,别忘了还要点数相加,你全给弄个1点2点出来,加起来可还是只有二三十点,你还是得输,懂吗?” “呵呵!我不懂?你比我懂?” 我反问道。 洪生一脸坏笑,“嘿嘿!我看你怎么出糗,大名鼎鼎的东南赌侠!” “那就请你拭目以待吧!” 我猛吸了一口气。 手腕急速翻转。 “唰!” 玻璃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扣。 在万众的瞩目中。 我即将开始我的表演。。。 第430章 神乎其技 骰子。 古老的赌具。 鲜少有人知道起初它是被用作行酒令的。 时至今日。 日新月异。 骰子已经成为赌局上不可或缺的物品。 不管是十分流行的麻将还是牛牛。 在开始的阶段都必须打骰子确定牌序。 我不敢说把掷骰子这门技艺发扬光大。 只能讲我的手法堪称一绝。 “哗啦啦!” 骰子无风自动。 在我反扣玻璃酒杯的刹那。 杯子里的骰子宛如三峡大坝开闸,一泻千里。 “噼里啪啦!” 我巧妙的把控了力度的大小。 并没有像洪生一般把骰盅扣在赌桌上。 而是凌空撤去了酒杯。 如此一来,导致了骰子如米粒般四散的结果。 其实这一切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 旋转的骰子没有落地。 在剧烈的旋转中,一颗又一颗骰子在赌桌上飞舞。 耳边只听到骰子和桌面摩擦的声响。 清脆悦耳。 仿佛天籁之音。 “还在转!天啊,这么多骰子同时在转!” “1、2、3、4、5。。。天啊!整整18颗旋转的骰子!”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神乎其技!”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议论。 我站在赌桌一旁。 表情是云淡风轻。 不经意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抽出一根香烟缓缓点燃。 随着嘴里呼出的烟雾升腾。 洪生气急反笑,“白七,你搞这么一出就为了表演杂技?可笑,真是可笑!” “哦?请问笑点在哪里?” 我撇了撇嘴问道。 洪生指着桌子喊道,“骰子就算转到明天天亮又怎么样?你该输还是得输,你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拖延时间?呵呵!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吧。” 我厉声大喝。 神情迸发。 在我如平地起惊雷般的呼喊下。 骰子逐渐停止了旋转。 一颗,两颗,三颗。。。 足足15颗骰子陆续呈现出6点朝上的局面。 只要后3颗骰子相加的点数超过6,胜负便一目了然。 实际上。 我相信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 包括洪生和狄秋在内。 所有人都认为我赢定了。 道理很简单。 前面15颗骰子全部都是6点。 后3三颗又怎么会出现意外呢? 正是在这样的认知基础下。 洪生和狄秋对视一眼。 他们相当有默契。 不约而同的出手了。 两人一左一右奔向赌桌。 手掌先是在桌面上一托。 脚尖飞快的撞击了两下桌腿。 “啪哒!” 一颗骰子应声掉落。 还没等看清楚正面的点数。 狄秋一脚狠狠的踩碎了骰子。 不仅如此。 他还得意洋洋的高声喝问道,“掉在地上的骰子不算点数,所以根本不用看了。” “什么?你们这是耍无赖!” 张龙虎闻言气的脸色发白。 他径直冲向狄秋想要制止捣乱的行为。 可惜的是。 张龙虎的距离还是差了一些。 我感觉到时间上是来不及了。 因此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飞身跳起,猛的挥拳砸向桌面。 “砰!” 只听炸裂的响声传入耳蜗。 赌桌被我砸了一个大坑。 随之而来的是桌子的摇晃。 眼看侧翻即将出现。 我飞起一脚踢中了仅剩两颗旋转的骰子。 垂直上升的骰子在黑夜下显的格外渺小。 众所周知。 灯光是向下的。 越是腾向高空,越是看不真切。 “白七,你搞事情!” 洪生扯着嗓子大喊。 我瞥了他一眼,“你看到自己要输就耍手段,到底谁在耍无赖?” “我去你妈的,骰子没落在赌桌上就不算,你现在桌面上大家都只看到15颗6点,相加总数是90点,白七,你输了!” 洪生言辞凿凿。 听上去似乎理论贴切。 更关键的是此刻的赌桌东倒西歪,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我淡定的抽着香烟。 一口浓烟如影随形。 在众人瞩目和期待的目光中。 我慢悠悠的回答道,“未必!” 话音刚落。 刚刚腾飞的两颗骰子应声落下。 “啪!” “啪!” 它们滚落到桌面的同时。 桌腿骤然崩断。 “砰!” 赌桌从中间断成两截。 微妙的事情出现了。 两颗骰子并没有被弹落到地面上。 而是顺着桌布中间的褶皱突兀的旋转着。 在摩擦力的作用下。 它们停下了脚步。 “6+1!天啊,两颗骰子一个6点,一个1点!” “什么?那加起来不是97点吗?正好比洪生大一个点数!” “天啊!事情竟然这么诡异,只大一点?” 喧嚣和吵闹声不绝于耳。 我感受着万千的荣光。 脸色平静如水。 “呼!” 一口烟雾从我的嘴里喷出。 径直射向洪生面如死灰的脸。 我微微扬起脸颊的笑容,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怎么样?到底谁输谁赢呢?” “什么?白七。。。你。。。你出老千!” 洪生憋了半天,直到脸色通红居然叫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顿时忍俊不禁,“看来,你也只是空有其表,没点新鲜的话说吗?” “不对,这把不能算,赌桌都塌了,白七,是你输了!” 洪生这是标准的睁眼说瞎话。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谁都看到了我摇出的点数。 16颗骰子6点,第17颗骰子是1点。 他竟然公然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气氛顿时变的浓重起来。 我看到众人噤若寒蝉,还是一脸淡定,“咱们都是跑江湖的,最讲究诚信,所谓人无信而不立,诚信乃为人之本,大家伙说说,我到底摇出了几点?这把能不能算?” 我的话语宛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夜空炸响。 也许是上天也在和我呼应。 “轰隆隆!” 突然一片乌云遮天蔽日而来。 雷光大作! 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 也照亮了所有人的心灵。 “我。。。我看见了,是97点,是白七赢了!” 一个靠近狄秋的小弟结结巴巴的说道。 狄秋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 “大哥,你说的,我们拜关公就要讲忠信义礼,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小弟的回答让人无言以对。 狄秋红肿了脸一言不发。 所谓有一就有二。 眼看有人冒头。 接二连三的传来了发声。 “对!是97点,白七赢了!”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是的,胜负已定!” 洪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场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在万众的呼喊下。 他只能吞下苦果。 而我轻蔑的扫视全场。 着重把眼神落到了洪生的身上。 我故意扬起右手掌心的疤痕。 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道,“想要偷鸡?你恐怕连偷鸡的本事也没有。” 洪生本想借助双手的优势当众击败我。 为的自然是扬名立万。 可惜的是。 他高估了自己。 也低估了我。 我只用一只手就赢了他。 于无声处听惊雷。 我淡淡浅笑,深藏功与名! 第431章 山鸡的消息 码头原本的嘈杂和喧嚣逐渐平息。 诺大的卸货场人去楼空。 狄秋尽管心有不甘。 但大势所趋。 他还是带着小弟整理行囊,搬运个人物品准备离开。 此时最兴奋的当属老三。 跳蚤跳的有多高。 他现在蹦跶的就有多欢快。 吆五喝六的指挥手下归纳货场。 这个码头宛如落入了他一个人口袋。 “白七,你瞧见了没?” 张龙虎转头瞥了一眼老三。 我明白他的意思,“龙虎哥,这就叫小人得志。” “嘿嘿!白七,你看这长江水,湍急且深,假如某人水性不好掉下去,救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张龙虎的言外之意跃然纸上。 我只是略微思考就否决了他的提议,“不太妥当。” “哦?白七,这话怎么讲?” 张龙虎很是诧异。 虽然对他来说。 把老三溺死在江水里不过举手之劳。 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却有些棘手。 别的倒没有什么。 主要是偷门的这些小偷。 没了老三这个领头人,恐怕不好管理。 但这还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像老三这样苟且偷生,心机反复小人。 必须做到物尽其用。 而把他当成一个背锅侠,替罪羊是极佳的选择。 眼下和杜家、狄家都结下了梁子。 老三这枚棋子迟早是用的上的。 现在把他除掉,不过是解一时之气。 就像星爷电影里说的那样。 哪怕一张报纸,一张卫生纸,也有它的用处。 老三的用处很大,暂且让他嚣张一会吧。 欲令其亡,先让其狂。 我深谙这个道理。 “喂!你干嘛呢?没吃饭?快搬东西,快点!” 老三的声音就像是监工。 我充耳不闻朝张龙虎眨了眨眼睛。 张龙虎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他知道我肯定是心中有了计较。 便也不再多言。 洪生突兀的走了过来,“白七,真有你的。” “呵呵,一点微末伎俩罢了,登不上台面。” 我谦虚的说道。 洪生咧开嘴笑了笑,“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决定退出南北赌王争霸赛。” “哦?这么突然?不再考虑考虑?” 我试探性的问道。 洪生摇了摇头,“我连一只手的白七都赢不过,还去参加什么赌王争霸赛?难道去当个笑柄吗?” “这。。。” 我没有接下他的话茬。 洪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白七,我要走了,顺便给你提供一个消息,狄秋刚才和西北狄家通报了这里的情况,狄家决定也不再派人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了。” “什么?”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张龙虎闻言也感到惊讶,“怎么会?不派别的人参加吗?” “是的,我知道的并不多,可是我能告诉你,狄家和杜家联合了,他们将共同参加。” 洪生带来的消息无疑是令人震惊的。 尽管有些许费解。 但似乎又在意料之内。 我在得到周萌萌指令要侵占码头外滩的时候就想到了这层关系。 我相信周萌萌一定也心知肚明。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思来想去。 我拍了拍洪生的肩膀,“也好,不去参与红尘是非,对你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白七,你说的对,你的技艺比我厉害多了,希望下次见面能和你再次一较高下。” 洪生点头微笑。 我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要去拜师学艺?” “当然,否则怎么赶的上你的脚步呢?别了!再会!” 洪生说完便离开了码头。 看着他的背影。 我陷入了沉思。 千术一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 洪生的理想显然是技艺的精进。 而我则时刻想着为父亲报仇。 吴汉,我的确到了。 可仇人鹤红森的踪影我暂且还寻不到。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段时间。 也许。 我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 码头不愧是水运交汇处。 白天里往来的船只络绎不绝。 光是人头费,老三就收到手软。 饶是如此。 他依然不满足现状。 晚上就在停靠在岸边的船舱里开启了赌场。 每日每夜灯火通明。 码头停靠了许多豪华汽车。 俨然变成了停车场。 现金装载的道具是皮箱和背包。 到后面实在是太多。 于是用上了蛇皮袋。 可想而知。 每日的吞吐量是多么的惊人。 我站在船头甲板。 迎面的晚风吹的人目眩神迷。 夜晚的江面是平静的。 哪怕一两艘行船经过。 也无法掀起些许涟漪。 “啪!” 我能感受到肩膀被拍了一下。 看力道。 我都能猜出是张龙虎,“龙虎哥,有什么指示?” “白七,和你猜的不错,现在的吴汉暗潮涌动,的确探查不到鹤红森的消息。” 张龙虎沉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嗯,想必像他这样的压轴人物一般都在最后登场。” “不过我听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张龙虎神秘的扬起嘴角。 我笑了笑,“什么?” “还记得你当时在赌术交流会上的对手山鸡吗?” 张龙虎的话令我周身一震。 我急切的问道,“他怎么了?” “山鸡人就住在江汉路步行街,距离二小姐的宅院不远,而且我听说他今天晚上还组织了一场聚会。” 张龙虎回答着。 我狐疑道,“聚会?什么样的聚会?” “好像是北边的杜家举办的,估摸着是商量南北赌王争霸赛的事情。” 张龙虎想了想说道。 我沉眉思索片刻,“都有什么人参加?” “好像各派系都有人去,对了,那个狄秋也在,还有。。。一个叫周方羽的,这人我没听过,但他们很推崇。” 张龙虎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周方羽竟然也到了。 我深刻的知道。 他是鹤红森的徒弟。 这也意味着。 当初周方羽说的话没有错。 鹤红森的确对“赌王!”这个称号势在必得。 想来应该是和我一样。 在比赛之前先来吴汉查探情况。 那么这一场聚会的目的就显而易见。 求同存异,共同狙击。 这样的盛会。 我又岂能不参加? “龙虎哥,我们走吧,去凑凑热闹!” 我感受着略带凉意的江风。 一股豪迈的热血激情浮上心头。 第432章 大王的行踪 还是依旧的华灯初上。 步行街人山人海。 拥挤的人潮可以让人忘却了时间。 我看了一眼手机。 晚上十一点。 如果是在锡城,恐怕大街上早已人迹罕至。 可是在吴汉。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倒映出城市的繁华。 我突兀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路边的小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10块钱一次,全凭运气啊!” 一名小伙摆弄着木盒。 这种游戏在街边十分常见。 弹簧的顶端是一颗弹珠。 木盒被简易的钉子分割成几块区域。 当玩家拉出弹簧撞向弹珠。 弹珠受力会迅速向上滚动。 落下到哪一块区域。 就代表中得该区域的奖励。 不过这种游戏,玩家是很难赢钱的。 原因很简单。 木盒被动了手脚。 别看5块区域中。 只有一块是“谢谢惠顾!” 另外4个区域分别写着:“10元!”“20元!”“30元!”的字样。 实际上不管你怎么用力拉动弹簧。 弹珠始终都会掉入“谢谢惠顾!”的区域。 原理也非常好理解。 在木盒的反面。 摊主手里握着一块磁铁。 只要弹珠滚动。 磁铁就会吸引弹珠内部的铁块滚动到他想要的位置。 当然。 不排除摊主为了吸引顾客。 偶尔放出几个中奖。 不过那都是刻意为之。 为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如果只是这么轻易的骗局。 是不能引起我的兴趣的。 可这位操控骗局的年轻人却令我刮目相看。 因为他的那双手白皙娇嫩。 丝毫不像做这种街边卖艺性质买卖的人。 倒是有些老千的特质。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 年轻人的手腕上,竟然也有筹码纹身。 只是他手上的纹身颜色很浅。 假如不是刻意去观察,很难发现。 我也是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发现的。 “你这东西怎么玩?” 我蹲在地上摆弄了一下木盒的弹簧问道。 张龙虎十分诧异我对这玩意感兴趣,“白七,你。。。” 我立马抬手制止他说下去。 看到我这番神情。 张龙虎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也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老板,一把10块,两把20,中奖全凭运气,老板先试一把?” 小伙子深谙废话文学。 两把也一分没有优惠。 我笑了笑回答道,“好啊,那我就试试。” 随意的拨弄了一下弹簧。 弹珠顺势激射而出。 这一把我不用仔细去看就知道结果。 百分百中奖。 然后小伙会说,“老板,你看看,中奖多么容易,可惜这把是试玩,下一把肯定也能中奖。” 跑江湖的这点套路还是太过小儿科。 我对于这种钓鱼玩法早已轻车熟路。 “啪!” “恭喜老板,中了20元,要是正式来,老板你就赢钱了,怎么样?交10块钱玩一把?” 小伙面露欣喜之色。 饱含表演色彩的模样让我忍俊不禁。 但我还是强压下内心的笑意说道,“好,我玩两把!” 在递出20块钱以后。 我根本没有在意是否中奖。 随随便便的拉动弹簧。 这一次的结果显而易见。 全部是“谢谢惠顾!” “哎呀老板,运气背了一点,不过不要紧,下一把你肯定能中奖,要不再玩两把?” 小伙子乐呵呵的开口说道。 我撇了撇嘴,“这东西玩的没劲,不如这样吧!” 说话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 只是粗略的扫一眼也能数个大概。 约莫2000元左右。 “老板,你这是?” 小伙子面露疑惑。 我把钱拍到了木盒上面,指着他手腕处的纹身问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个纹身是哪里来的?” “啊?这。。。” 小伙子本能的想要捂住手腕。 可露了相的东西又怎么遮盖的住? 张龙虎眼疾手快的掐住了他的手臂。 小伙子顿时龇牙咧嘴,“疼!” “龙虎哥,别这样。” 我摆了摆手。 张龙虎会意放松了力道,但还是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这就导致小伙子根本无法挣脱,“老板,你们到底想要干嘛?” “我不是说了吗?你告诉我你手腕上的纹身是哪里来的?” 我又重复了一遍话语。 小伙子欲哭无泪,“我。。。我这是看别人手上都有这个纹身,所以照猫画虎纹上的。” “别人都有?” 我呢喃自语,眼眸中爆发出一道精光,“你看到他们有多少人?在哪看到的?” “哎呦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干什么的?我就是个做做小买卖的,你有什么恩怨可不关我的事。” 小伙子明显不想说实话。 我连忙给张龙虎使了个眼色。 “啊!” 张龙虎加大了手掌的力度,“我兄弟让你回答,好好说知道了吗?” “老板,老板,轻点,轻点,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小伙子疼的两眼发白。 剧烈的颤抖过后他指着步行街拐角处的一座写字楼说道,“就在那,我在那看到的。” “几楼?多少人?” 我急切的追问。 小伙子想了想,“三楼307,大概七八个人。” “嗯?你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伙子解释道,“我平时还兼职送外卖,有一回送餐的时候,他们开门,我透过门缝看到的。” “除了手腕的纹身,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小伙子回答,“还有。。。还有他们好像在玩牌,对,扑克,在打牌。” “没了?” 我沉声问道。 小伙子听后没有说话。 我看他在思考。 果断从口袋里再次掏出一沓现金,“好好想想,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我好像。。。好像听到有人说,大王也要来参加什么比赛。。。” 小伙子的话令我振聋发聩。 我听到“大王!”这个词彻底愣住了。 根据陈其美消失前说的话。 “大王!”是他们这个组织的老大。 而我的父亲,曾经是他们组织的“小王!” 这一切变的愈加错综复杂。 吴汉。 果然成了鱼龙混杂的中心地带。 各种各样的势力粉墨登场。 看来。 一场无声的战争即将打响。 “白七,他。。。” 张龙虎的问话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看了一眼小伙子,起身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吧。” 等到我们走远地摊。 回眸正巧看到小伙子兴高采烈的数着钞票。 几千元是他一个晚上都骗不来的数目。 想必他一定很高兴吧。 “白七,这小子说的话,你怎么看?” 张龙虎欲言又止。 显然“大王!”这个名词对他的冲击也很大。 我自顾自想了想。 头微微抬起。 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拐角处的写字楼,“看来,我们要一探究竟了!” 第433章 山鸡的聚会 斑驳的墙皮因年久失修七零八落。 墙角的霉菌滋生。 居然生长出了几朵不知名的蘑菇。 我没有选择乘坐电梯。 而是顺着楼梯蹑手蹑脚的缓慢上行。 如此一来。 可以躲过隐藏在电梯间的摄像头。 谁也不知道307房间的人里有没有黑客。 假如写字楼的监控室早已被入侵。 那么。 我和张龙虎将会在第一时间暴露行踪。 “白七。。。” 张龙虎刚想开口说话。 我立马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嘘!” 指了指头顶上方的楼道摄像头。 我压低声音说道,“口香糖。” “这东西。。。我哪有?” 张龙虎耸了耸肩。 好在我带了替代品。 陨石扑克的大小正巧卡在摄像头的罩子上。 只是这种方法啊。 可以掩盖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 我挥手示意,“走!” 贴着墙根。 我们尽量不发出声响。 直到找到307的房间位置。 我蹲下身体靠在门板。 幸好类似这种具有年代感的写字楼用的不是防盗门。 否则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隔着大门。 我依稀听到有人谈话。 “听说了吗?山鸡在开party!” “呵呵,那个蠢货还以为杜家把他当宝贝,实际上就是个弃子!” “白七也到吴汉了。” “这倒是个麻烦事,还不知道大王怎么安排!” “鹤红森呢?他到哪了?” 我听到这个名字。 情不自禁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已经等待的太久太久。 强压下的心绪使得我热血澎湃。 “吥!” 关键时刻。 张龙虎掉了链子。 他突如其来的一个臭屁打草惊蛇。 我能清楚听到房间内椅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不问可知。 房内的人起身了。 我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张龙虎。 然后拉着他快步朝楼梯的方向跑去。 直到躲在墙壁后侧。 我才敢大口喘着粗气。 “吱。。。呀!” 307的房门打开了。 一缕光线激射而出。 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因为我听到了脚步声。 由远及近。 有人正在楼道里走路。 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 看样子是朝着我这边而来。 “老九,什么情况?” 突然的喝问让来人停下了脚步。 沉默许久后他回答道,“没人,兴许是野猫。” “妈的!这地方破的要命,野猫野狗就是多,也不知道大王怎么想的,把我们安排在这。” 房间内的人猛然拔高音量。 老九迟疑后选择转身,“别叨叨了,这两天有活,先把事情做了。” “他妈的,西南木家的人真能沟通,要听我的,直接把他们全干了!” “嘘!别说了,先回屋!” 亮光逐渐汇聚成一条细线。 直到彻底消失踪影。 我意识到这位名叫“老九!”的人总算回了307房间。 离开写字楼。 我靠在马路边抽了根烟。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 我舒缓着紧绷的精神。 刚才得到的消息很重要。 我不仅确定了“大王!”要来的消息。 而且听房间里的人意思。 他们在拉拢西南木家。 看上去进展似乎并不顺利。 这意味着。 江湖这趟水,还是太深了。 每家势力,乃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可惜的是。 我没能知道筹码组织这伙人的目的。 扫了一眼张龙虎。 这家伙尴尬的说道,“白七,不好意思,晚上吃了一把巴豆!” “。。。” 我欲哭无泪。 无奈只能和张龙虎并肩继续朝山鸡的所在地前行。 一路上。 步行街上演着人生百态。 夜半时分最能体验人性的是酒吧门口。 时不时的有喝的酩酊大醉的俊男靓女出现。 男人还好一些。 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刚倒在地上。 便立刻有三五成群的男人冲上前去。 他们就像是守株待兔。 时刻准备着。 七手八脚的把身材和面容姣好的女人扶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懂的自然懂。 这就是所谓的“捡尸!” 我没有在酒吧街驻足。 可我没有注意到的是。 尽管我只是穿行数分钟。 却被有心人盯上了。 一双眼眸在我的身上来回扫视。 我当时丝毫没有感应到。 假如能够及时发现。 恐怕不会让我在这之后陷入险境。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和张龙虎朝着目的地奔驰。 抵达山鸡宅院的外围后。 我们观察着地形。 “白七,这地方守卫不少,咱们怎么进去?” 张龙虎发现了院门口的几个黑衣打手。 我皱眉思索片刻,“老套路。” “什么意思?” 张龙虎不明所以。 我略微一笑,露出深不可测的表情。 “嘘。。。嘘!” 不出我的所料。 墙角的树旁。 有宾客对着花坛撒尿。 说时迟那时快。 我突兀的出现给了这人一记手刀。 快速从身上摸索出了请柬。 “白七。。。你这。。。惯犯啊?” 张龙虎见状哑然失笑。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龙虎哥,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而已,咱们进去吧。” “好。” 我们两人在出示请柬后总算进入了房子。 虽然此时已经凌晨一点。 但屋内杯盏交错。 人潮涌动。 这些人看上去都很有身份。 西装笔挺,打扮的花枝招展。 隔着老远的距离。 我看到了山鸡的面孔。 他正端着酒杯神色张扬。 看样子是在和人谈论着什么愉快的话题。 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大笑。 我和张龙虎短暂的分开。 各自行动避免太过张扬。 只是我刚端上服务员递来的酒杯。 耳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问候,“白七,怎么是你?” “嗯?” 我回望一眼。 惊讶的合不拢嘴,“何自在,你怎么在这?” “我靠!这话得我问你才对,这可是山鸡的聚会,你怎么也来了?” 何自在左右环顾,拉着我靠在了墙角的边缘。 他还刻意用肥大的身躯隐藏着我。 看样子的确是为我着想。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发财?” “我他妈发什么财?混口饭吃,倒是你白七,这里这么危险你还敢来?当心被山鸡发现,赶紧走吧!” 何自在焦急的劝解道。 我摆了摆手,“我刚来哪有离开的道理,先看看情况。” “哎呦喂,我滴妈!白七,你胆子真大。” 何自在竖起了大拇指。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 刚才树干前被我打晕的人跑到了山鸡的旁边。 尽管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看到山鸡四处环视的目光。 我知道他在寻找我的身影。 可我害怕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敢来这里,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我已然发现。 这里竟然真的有不少熟人。 齐图南,狄秋,杜宾,许大海,华晓,这些个熟悉的面孔都在。 我辗转反侧。 等到我看到陈其美靠着墙壁抽烟。 心中恍然大悟。 果然。 筹码组织和北边的杜家,西北的狄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局势。 更加错综复杂了! 第434章 周方羽出现,黑色扑克 “首先,感谢诸位莅临今晚的聚会,其次,我想说一句话。。。” 山鸡站在舞台中央,环顾四周。 他扬起头颅沾沾自喜,随后用挑衅的语气说道,“这次南北赌王争霸赛,赌王的称号,我势在必得!” 寂静。 了无生息的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无言的回应着山鸡。 “啪啪啪!” 直到杜宾边鼓掌边开口,“说的好,有气势。” 现场才零零散散的响起几声附和。 仅从这样的场景便可以判断。 各大势力之间各怀鬼胎。 哪怕名义上的联盟。 也只是自顾自的粉饰虚张罢了。 谁都知道。 “赌王!”的称号只有一个。 而赌王背后的势力也就只有一家。 不管是谁。 都不愿意给他人做嫁衣。 正是本着这样的原则。 陈其美,狄秋等人的表情显的不那么自然。 至于像赵凤,许大海,齐图南这样的小角色。 压根登不上台面。 我当然也没有刻意去看他们的神情。 “白七,听我的没错,赶紧出去吧,万一被山鸡发现你在这里,恐怕就麻烦了。” 何自在担忧的说道。 我扫了他一眼,“怎么你现在胆子变的这么小?” “哎呦喂,瞧你这话说的,当初要不是你在官林镇的马路上救我一命,我他妈现在都嗝屁了,从那以后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何自在脸色严肃。 我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做人啊,要惜命!” 何自在说的无比认真。 我愣了一下,“那你还来吴汉?” “嘿嘿!凑个热闹嘛!我就旁观,不参与任何人的争斗,这总没事了吧。” 何自在摸了摸脑袋回答道。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没人邀请你参赛吗?” “有啊,当然有,毕竟我还顶着东南骰王的称号,不过吴汉这地界的情况错综复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何自在现在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 其实。 这未尝不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方式。 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而愈发的欣赏何自在,“那你觉得这次的南北赌王争霸赛,谁会是获胜者?” “别人我不敢说,但是这个山鸡,我肯定不会是他。” 何自在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轻“咦!”一声问道,“何以见得?” “原因很简单,你看看谁来了。” 何自在朝着大门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起初还不明所以。 等到我看清来人。 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周方羽。” 我喃喃自语。 没想到今夜他会出现。 事实上。 我在进入院子以后就注意着每一个人。 我敢断定。 周方羽并不在这些人之中。 这也就是说。 他也是刚刚到场的。 仅比我晚了一些。 “不错嘛!今天这里这么热闹?怎么没有邀请我呢?” 周方羽眯着眼睛表情挑逗。 他的玩世不恭惹人醒目。 山鸡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鹤红森的徒弟,你不请自来,所为何事呢?” “呵呵,怎么?我来参加party,喝杯酒都不行?” 周方羽没有理会别人的眼光。 径直走向水吧的位置端了一杯红酒。 轻轻抿了一口后,他皱起眉头吐到了地上,“我呸!什么破酒,一股子酸味,山鸡你办聚会就不能弄点好东西?” “哼!姓周的,我记得没给你发邀请函,你是怎么进来的?” 山鸡脸色阴沉,看样子怒气不小。 周方羽咧开嘴大笑出声,“哈哈哈,就你门口那几个狗腿子,我想要进来易如反掌,吴汉可没有什么地方能拦得住我!” “呵呵,你他妈敢闯进我的地方,还想平安的走出去吗?” 山鸡的威胁味道跃然纸上。 周方羽却浑然不惧,“有种你就试试?看看谁不能平安的离开。” “你。。。” 山鸡脸色变幻。 眼看场面有些僵持的趋势。 赵凤这厮站了出来。 他指着周方**喊道,“你他妈不就是当初吴友仁手下一个老千吗?你他妈牛气什么?” “哟!我当是谁这么大口气?这不是官林镇的赵凤赵大少爷吗?你还没死呢啊?” 周方羽不屑的回答道。 赵凤被怼的脸色发白,“别以为跟了鹤红森你就不得了,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拿捏呢?” “老子就是拿捏你个蠢货,怎么滴?你能把我怎么样?” 周方羽目不斜视。 直勾勾的看向赵凤。 反观赵凤。 他被当众威胁却大气不敢喘。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鹤红森的大名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狗也得看主人。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周方羽。 退一万步说。 能悄无声息的放倒院子门口的守卫。 周方羽的手上肯定有几把刷子。 那两个看门的我可是确实的见过。 身上充满了肃杀之气。 那是血腥的味道。 看来是经历过战火的雇佣兵。 饶是如此。 尚且不是周方羽的对手。 现在身处屋檐下,狭小的房间内。 很难说周方羽暴起后的结局是什么。 关键时刻。 杜宾打起了圆场,“诸位,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把关系搞的这么紧张呢?” “还是杜少爷讲话中听,不像有些人,嘴里跟含了大便一样。” 周方羽指桑骂槐。 赵凤被骂的退到了后边。 山鸡气不过还想回怼。 奈何还是被杜宾拦住了,“周方羽兄弟,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不是简单的逞几句口舌之利吧?” “当然,我奉家师的命令,来和你们北边杜家,西北狄家谈谈合作。” 周方羽语出惊人。 上来先给一个下马威。 紧接着居然抛出了橄榄枝。 杜宾和狄秋对视一眼。 我看到他们两个的眼睛里同时冒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表明了很重要的一点。 鹤红森现阶段还没有和杜家,狄家产生根深蒂固的联系。 事情接下去怎么发展。 很难预料。 “啪啪啪!” 就在这时。 响亮的掌声振聋发聩。 在打破冻结气氛的同时。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其美微微扬起嘴角,“很好,今天总算没有白来,各大势力基本都到齐了。” “你是?” 周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陈其美整理了一下衣衫回答,“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陈其美,黑色扑克组织成员。” “什么?黑色扑克!” 周方羽闻言如临大敌。 我看到他浑身汗毛炸裂。 显然对于这个名叫“黑色扑克!”的组织有所耳闻。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 直到现在。 我才知晓了筹码组织的全名。 尽管没有听过。 但我从在场嘉宾的表情可以窥见一些端倪。 来头不小! 第435章 三方周旋,暴露行踪 “冒昧的问一句,你在黑色扑克里面的职级是。。。?” 周方羽沉眉发问。 我先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看样子这个“黑色扑克!”组织是按照扑克牌的顺序区分等级的。 “大王!”是组织的领头人。 “小王!”次之。 而我在写字楼307门口听到的“老九!”称呼。 应该是扑克牌里的数字“九!” 想到这里。 我对陈其美的职级也产生了好奇心。 只见他平静的点了点头。 用轻柔的嗓音回答道,“黑杰克!” “哦?原来是黑桃j!我早听说黑色扑克出现了一位年轻高手,原来就是你啊!” 周方羽会心一笑,举杯示意。 陈其美同样报以回应,“鹤红森前辈的高徒,我也有所耳闻!” 本以为接下来是一波惯例上的商业互吹。 没成想突兀的被山鸡打断了。 他冷冷的喝止,“你们两个是说相声的吗?别忘了谁才是今天的主人。”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山鸡是吧,我听过你的名头。” 周方羽眨了眨眼睛。 山鸡顺势接下了话茬,“是吗?” “杜宾少爷让我去湖城找白七的时候告诉我的,说你在锡城凯悦酒店赢了白七,有这回事吧?” 周方羽的语气平静如水。 山鸡闻言笑了笑,“不错,我的确赢了白七。” “你能赢白七,的确有两把刷子,不得不告诉你的是,我和这位黑杰克陈其美都输给过白七,是这样吧?” 周方羽看向了一旁靠墙站着的陈其美。 对于这个问题。 陈其美没有否认,“不错,我前段时间输给了白七,只是这件事情还没发生多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周方羽兄弟?” “哈哈哈,江湖上的趣闻不出一天便会传遍大江南北,这么重要的周家继承人之战,自然关注的人不在少数。” 周方**笑着回答道。 陈其美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所以按你们的话说,你们都输给过白七,但是我赢了,不问可知,这间屋子里最厉害应当是谁?嗯?” 山鸡明知故问。 他故意抛出了这个问题。 可惜的是。 环视左右。 竟然没有接下他的话茬。 无可奈何之下。 杜宾再次站出来解围,“咳咳!对,山鸡你最厉害。” “那是自然,什么周家继承人之战?要不是我那天没去,怎么会让白七获胜?他妈的还折了潘鹏,杜少爷,你是亲身经历的人,你说白七能赢我吗?” 山鸡喋喋不休的诉说着。 杜宾也面露尴尬,“不能,白七他赢不了你。” “这就是了吗?他妈的老子没去杭城,倒是让白七这个残废钻了空子,去他妈的!” 山鸡此刻非常**。 在他的思维里。 江湖上只有他在赌局上赢过我。 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年轻一辈最厉害的老千。 不得不说的是。 他这个理解的确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可别忘了。 如果没有周阔临阵背叛。 偷偷摸摸的换走了我的底牌。 那一把赌局。 山鸡是不可能赢的。 前程往事说一千道一万都已经过去。 每一场赌局都是新的挑战。 但山鸡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 还沉浸在昔日的荣光里。 这就导致他固步自封。 始终没有把周方羽和陈其美看在眼里。 这也为他将来的马失前蹄埋下了伏笔。 周方羽见状嗤笑道,“真是厉害,看样子你山鸡才是名副其实的千门第一人。” “没错,我也这样觉得,和我们比起来,你的技艺高超多了。” 陈其美也咂舌称赞。 什么叫做捧杀? 这就是了。 可怜的是山鸡还沉浸唉喜悦中无法自拔。 他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周方羽和陈其美的话语。 沾沾自喜之余,昂起头说道,“你们说的不错,所以这次的赌王,非我莫属。” “呵呵!” 周方羽和陈其美惺惺相惜。 两人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白七,他们这是搞什么?三人表演小品呢?” 何自在凑到我耳边问道。 我轻轻的摇头,“他们这是尔虞我诈,试探彼此呢!” “啧啧!不过不管他们哪个,千术都比我厉害的多,你竟然能赢其中两个,看来我跟你的差距,越来越大的了。” 何自在挺着大肚皮,十分有自知之明。 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谦虚了?” “唉!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无他,吃亏多了而已!” 何自在的眼睛里有一些落寞的神采。 哪里还有我在吴友仁寿宴上初见他是的意气风发。 想当时。 何自在一手摇骰子的本领令人目瞪口呆。 直至今日我还记忆犹新。 岁月啊。 真是不饶人。 回头想想。 昨日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 却又触不可及。 “不过,山鸡,你虽然赢了白七一次,可没有彻底打倒他,这一点你承认吗?” 周方羽眉眼轻佻。 这句话想来应该是刻意为之。 因为我看到他在说完以后。 不自觉的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人一般在不经意间会有一些细微的小动作。 也许每个人的习惯都不一样。 可我能看的真切。 周方羽已经重复三次摆弄酒杯的动作了。 山鸡闻言耸了耸肩,“那又如何,白七的右手废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对于老千来说,右手意味着什么还用我强调吗?” “可是,白七就在前不久还赢了黑杰克陈其美兄弟,这事你不是不知道吧?” 周方羽故意反复话语。 山鸡面露不屑,“那只能说明陈其美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什么黑夹克?连只剩一只手的残废都赢不过,还来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真是垃圾!” “呵呵!” 周方羽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所谓狗咬狗,一嘴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看到别人争斗,对自己就是有利的。 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陈其美并没有受到山鸡的辱骂而气愤。 反而透过酒杯揶揄道,“说的好啊!既然山鸡你这么厉害,能赢白七一次,那么肯定能赢他第二次喽?”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废柴吗?” 山鸡洋洋得意的昂起脑袋。 陈其美目光凿凿的看向周方羽,“周兄弟,看来你一定心中有话,不妨现在说出来吧!” “好啊,哈哈哈!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周方**笑着站了起来,他眉头一挑,“刚才我在酒吧门口,可是真切的看到了白七,他此刻就在这间屋子里,我们中间呢!” “。。。” 我没有理会宾客们的惊呼。 心头一震。 果然。 还是暴露了行踪! 第436章 身陷囹圄 “什么?白七在屋子里?他在哪?” 山鸡惊诧的眼神令人震慑。 他目光炯炯的扫视着每一个人的面孔。 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 于是。 我索性把心一横。 拨开人群走向舞台中央。 “白七。。。” 何自在想要拉住我的胳膊。 我朝他笑了笑,回复一个安心的表情。 无可奈何之下。 何自在只得放手。 我来到人群密集处。 崭露头角。 “是在找我吗?” 我镇定自若。 脸上丝毫没有慌张。 从裤子口袋掏出打火机和香烟。 “嚓!” 点燃后把烟嘴慢慢放到口中。 “呼!” 一口烟雾徐徐升腾。 在迷乱和炫目的灯火照耀下。 这团烟气的轨迹清晰可见。。。 “白七,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敢出现?” 山鸡径直朝我走来。 我依旧处变不惊,“呼!” 吐出一口浓烟喷了过去。 “咳咳!” 山鸡猛的吸入被呛到了嗓子。 连连咳嗽。 甚至眼角都流出了辛辣的泪水。 我淡淡的看向周方羽,“好久不见!” “白七,确实好久不见,刚才在酒吧街,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周方羽皮笑肉不笑。 我哑然说道,“别人能看错,你怎么会呢?你可是大名鼎鼎鹤红森的徒弟。” “呵呵!” 周方羽耸肩一笑没有回答。 陈其美在身后注视着我,“白七,你来了!” “是啊,杭城一战,一别多日。” 我微微颔首。 在先后和两人打过招呼以后。 山鸡更加怒火中烧,“白七,你的对手是我,跟别人唠叨完没有?” “怎么?你有什么见解?” 我挑眉问道。 还不等山鸡开口。 杜宾站了出来,“白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踏进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你说话怎么这么横?忘了在杭城是怎么被教训的了?” 我嘴里叼着香烟若无其事的说道。 杜宾闻言脸色铁青,“可恶,搞清楚这是在哪?人呢?都死哪去了?” “咚!咚!” 脚步声七零八落。 本就狭小的空间被冲进来的打手挤的杂乱无章。 事实上。 杜宾的这些手下已经不算是打手。 清一色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坚毅的脸庞彰显出他们的身份。 “雇佣兵!” 我眼神犀利。 呢喃自语。 看来杜宾早就有备而来。 他这次到吴汉想必势在必得。 “赌王!”这个称号的诱惑力实在太大。 导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明面上已经是剑拔弩张。 暗地里更是暗潮涌动。 吴汉啊! 三江交叉口的这座繁华都市。 如同它的地理位置一般。 险要又是如此独特。 “白七,你还嚣张的起来吗?看看你的周围吧!懂什么叫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吗?” 杜宾阴冷的笑意浮上心头。 我不置可否,“你当我是被吓大的?” “哼!少他妈死鸭子嘴硬,今天我要拿回在锡城凯悦酒店就应该拿走的东西。” 杜宾言辞凿凿。 我皱起眉头,“什么?” “你的命,白七,你的命早就输给了我,难道你忘了吗?呵呵!” 山鸡和杜宾一唱一和。 两人就像说相声般。 搭配的相得益彰。 我更愿意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称作狼狈为奸。 事实上这个词语也更加贴切。 我冷言喝问道,“那就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兄弟们给我上!” 杜宾大喝一声。 雇佣兵们开始向我围杀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 张龙虎以雷霆万钧之势杀进了包围圈。 “砰!” 一拳撂倒面前的壮汉。 张龙虎再一个扫堂腿踢翻吧台。 “乒乓!” 一时间玻璃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本来平静的房间成了交战的战场。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 杜宾没有第一时间让手下拔出武器。 眼看形势越来越复杂。 他振臂高呼道,“他妈的,不管了,杀了白七!” “戳!” 刀刃在灯光的反射下散发出阵阵寒光。 森然的冷艳气息仿佛冰冻了时间。 我快速向门外急奔。 奈何雇佣兵不在少数。 有两个挡在我的前面。 “唰!” 我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陨石扑克如影随形。 在令人错愕的刹那疾驰而出。 “啪!” 陨石扑克就像切割机一般精准的划开了雇佣兵的臂膀。 这也让我短暂的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乱作一团的宾客四散奔逃。 我夹在他们当中想要冲出重围。 “哟!白七,你这是要去哪?” 山鸡突兀的声音出现在我耳旁。 我打了一个激灵闪身跳向侧面。 山鸡的手宛如一条水蛇向我抓来。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夹击的两个雇佣兵。 倘若被他抓住。 后果是什么不问可知。 危急时刻。 何自在出现了。 他甩出两颗骰子正中雇佣兵的额头。 打退他们的同时。 何自在大喊道,“快走。” 我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会挺身而出。 可我这人。 从来没有丢下朋友独自逃生的习惯。 我抽出陨石扑克左挡右劈。 但奈何对方人数众多。 我的手臂还是被划开了一条血口。 随着鲜血的流淌。 我能感受到身上的气力正在缓慢消逝。 “嘿嘿!白七,你以为你还逃的出去吗?” 山鸡的脸上森然的笑意。 慢悠悠朝我踱步而来。 我看向始终旁观的周方羽和陈其美二人。 他们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事人一样仿佛在看戏。 果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巴不得少掉我这个竞争对手。 所以我也清楚的意识到。 周方羽揭穿我在场的原因就是借刀杀人。 杜宾背着手咧嘴大笑,“白七,你的死期到了,别指望张龙虎,他现在自身难保。” 我看向屋子内正在打斗的张龙虎。 他一人独斗七个雇佣兵。 的确是分身乏术。 难道我的命运就交代在这里了吗? 南北赌王争霸赛还没开始。 我这个参赛者就一命呜呼? 哈哈哈! 真是天大的笑话。 江湖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 千万不要指望这些人会遵守规则。 实际上。 不管是“黑色扑克!”组织还是北边的杜家,西北的狄家。 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排除异己。 眼看朝我步步逼近的雇佣兵。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一念至此。 我推了一把何自在,“你快走吧,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为难你。” “白七,那怎么能行?你救过我一命,无论如何,我也得救你!” 何自在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心里一暖。 果然。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当初放何自在离开。 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山鸡冷冷的喊道,“救白七?呵呵,你有那个本事吗?” “他没有,我有这个本事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宛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我千呼万唤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来了。 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周萌萌踩着高跟鞋,睥睨全场,“还好,没有来晚呢!” 第437章 各大势力齐聚一堂 “周萌萌,又是你。。。” 杜宾面色骤然变化。 他紧咬牙关,严阵以待。 周萌萌却恍然未觉,随口说道,“小杜子,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哼!这是在我杜家的地盘,别以为我怕你。” 杜宾还在强装镇定。 周萌萌冷言喝问,“管你是谁的地盘,在我面前撒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少斤两?” “你。。。” 杜宾环视左右,迟疑的问道,“周萌萌,你一个人来的?” “怎么了?莫非你有什么想法?” 周萌萌反问道。 杜宾“嘿嘿!”一笑,露出嘴角的獠牙,“你居然敢一个人来?未免太托大了一点吧?” “哒!哒!” 在杜宾的指示下。 雇佣兵开始逐渐逼近。 周萌萌依然是临危不惧,浅浅的笑了笑。 “啪啪!” 只见她拍了拍手。 无数打手鱼贯而入。 老三领着他偷门的小弟一马当先。 甚至连周萌萌带来的武装人员都被挤在了后面。 老三无时无刻不忘表忠心,“二小姐,我来的及时不?” “嗯,挺好!” 周萌萌没有闲情搭理他。 随手摆了摆示意知道了。 眼看如潮水般的人群冲进了院子。 杜宾知道大势已去,“周萌萌,这可是我杜家的地方,你这什么意思?公然开战吗?” “小杜子,你说的太过了一点吧,就凭你也能代表杜家?” 周萌萌眉头一挑。 杜宾闻言闭口不语。 谁都知道此刻南边周家的当家人是周萌萌。 可北边杜家的掌门人还不是杜宾。 因此身份上。 他们就不在一个档次。 张龙虎杀出包围圈跳了过来,“二小姐,你来了。” “嗯,受伤没有?” 周萌萌问道。 张龙虎摇了摇头,“他妈的,就凭这几个臭鱼烂虾还破不了我的硬气功。” “那就好,咱们跟这帮蠢货好好算算账吧。” 周萌萌处变不惊。 展现出的是上位者的姿态。 杜宾眼眸急速旋转。 他拉过始终没有参与纷争的狄秋,“狄兄弟,你看周家都打上门了,你怎么讲?” “咳咳,杜兄,你这什么意思?” 狄秋不明所以。 杜宾拉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忘了?你的码头和外滩就是被周萌萌夺了去?你就不想拿回来?” “这。。。” 狄秋神色闪躲。 杜宾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怕什么?老子跟你合伙,咱们不见得怕她周萌萌。” “好,狄家的人过来,咱们看看周家还能怎么欺人太甚。” 狄秋一咬牙喊道。 在场的基本都是年轻人。 血性是有的。 狄秋被夺去场子也是事实。 要说没有一点怒气,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杜家和狄秋走到一起并不令人意外。 周萌萌还是成竹在胸的模样,“哟!小杜子,你找个帮手过来以为我就怕你了?” “哼!哪怕你说到天边去,我也要拿回赌注,白七这条命在锡城就输给了我,今天我必须拿下!” 杜宾的语气不容置疑。 可依然没有让手下杀将过去。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哪怕杜家和狄家联合在一起。 人数上也不占优势。 别忘了老三可是偷门的魁首。 天底下什么人最多? 除了乞丐就是小偷。 可想而知。 老三还是有一点能量的。 周萌萌莞尔一笑,“我就站在这,我看你能把白七怎么样?” “二小姐。” 我听到这话,颇有些感动。 周萌萌只是向下按了按手。 眉宇间表达是放宽心的意思。 我拉过何自在长舒一口气,“没事了。” “白七,多亏了你有靠山,不然今天难了。” 何自在也有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但我却觉得。 今夜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一直旁观的周方羽和陈其美还没表态。 尽管现在周萌萌占据了上风。 可一旦异变陡生。 很难说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杜宾脸上阴晴不定,良久过后他看向一旁的周方羽和陈其美,“两位,周萌萌以势压人,你们怎么看?” “我怎么看?杜兄,我当然用眼睛看。” 周方羽深谙废话文学。 说了等于没说。 陈其美比他的回答好上一些,“我认为不如息事宁人,就此作罢,毕竟,南北赌王争霸赛还没开始,有什么矛盾还是按规矩赌局上解决吧。” “对喽,这才叫一句人话,小杜子你听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我看你别混赌界了,去混古惑仔吧!” 周萌萌言辞激烈。 杜宾听的怒火中烧,但又无可奈何,“周萌萌,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你别。。。” “欺人太甚是吧?你有一点新词吗?听的我耳朵都要出老茧了。” 周萌萌故意扣了几下耳朵挖苦。 杜宾气的脸色发白,“你。。。” “好了,既然没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周萌萌作势离开。 关键时刻。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在所有人的热切期盼下。 一群打扮奇特的人出现在眼前。 他们无论男女都穿着黑色打底,红蓝相间的民族服饰。 头上还三三两两戴着许多银制饰品。 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让人耳目一新。 “木家,是西南木家!” 狄秋很快大叫出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表情。 有紧张,有担忧。 也有意外。 我曾经听到过“老九!”的谈话。 西南木家没有认可和“黑色扑克!”结盟的想法。 但这并不意味着木家和周萌萌就能有什么交情。 因此。 木家的到来是一个未知数。 以目前基本旗鼓相当。 周萌萌略占上风的情况来看。 木家站队哪一边。 哪一方就有了绝对的优势。 “婉清,你来了!” 周萌萌轻车熟路的打了个招呼。 木家领头人居然是个女人。 她穿着鲜艳的大红色外套。 落落大方,气质傲人。 尽管生的小巧玲珑,娇小可爱。 皮肤却白里透红。 特别是一双眼眸,仿佛鲜翠欲滴流出柔情似水。 让人看一眼便忘却了世间的烦恼。 我敢说从颜值的角度来看。 木婉清几乎和周萌萌相差无几。 从气质上,甚至更胜一筹。 “萌萌姐,好久没看到你,你又变漂亮了。” 木婉清笑吟吟的打着招呼。 眼看两个女人交流的如此火热。 杜宾和狄秋的脸色僵硬,就像吃了只刚刚沾了大便的苍蝇。 我刚刚松了口气。 耳边却传来异响。 周萌萌问道,“婉清妹妹是来帮我的吗?” “萌萌姐,你想多了呢!木家向来都是中立的,我也没有得到要帮助周家的命令呢!” 木婉清淡然回答。 周萌萌瞬间眉头紧锁。 而杜宾和狄秋却听出了希望,异口同声的说道,“婉清妹妹,你这话说的对,周家做事太过分,我们要一同对付周萌萌。” “这。。。” 我敏锐的感觉到气氛的转变。 今夜的party实在太过复杂。 各大势力齐聚一堂。 四大家族:北边的杜家,南边的周家,西北的狄家,西南的木家。 还有鹤红森的徒弟周方羽。 “黑色扑克!”的黑桃杰克陈其美。 简直进入了南北赌王争霸赛的决赛阶段。 最具有实力的几方代表各怀鬼胎。 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人目眩神迷。。。 第438章 木婉清 “可是。。。我也没有接到要帮助你们的通知呢!” 木婉清眨了眨眼睛。 眉宇间透露着俏皮与可爱。 我很难想象西南木家的代言人居然是眼前的小萝莉。 让人颇有些瞠目结舌。 杜宾和狄秋对视一眼。 两人的眼神里充满着疑惑。 最后还是周方羽喝问出声,“既然如此,木家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这位是鹤红森前辈的徒弟周哥哥吧,久仰大名呢!” 木婉清打了个招呼以后话锋一转,“今天在场的诸位应该就是南北赌王争霸赛的参赛主力军吧?要不我们择日不如撞日,来一场友谊赛怎么样?” “友谊赛?” 这个名称非常新奇。 众所周知。 赌局向来充满着暴力和血腥。 尔虞我诈。 拼的就是你死我活。 我一路走来。 更是见惯了因为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 太多人因为迷恋赌博,把原本幸福的家庭搞的支离破碎。 “友谊赛!”这个词顾名思义。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木婉清打的是什么主意? 令人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滑稽,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吗?赌局不是你这种小女人能玩的起的,劝你还是回家绣花吧!” 山鸡上来就是骂骂咧咧。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 没成想木婉清闻言莞尔一笑。 身形如鬼魅般游走。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我能清楚的看到。 从她的袖管里飞出来一条绿油油的小蛇。 直奔山鸡面门而去。 “什么?” 山鸡如临大敌。 快速急退。 好在他到底是个技艺高超的老千。 反应和敏捷度都远远超过常人。 愣是躲过了绿蛇的致命一击。 倘若攻击到此结束。 也就罢了。 可惜的是。 绿蛇到底是活物。 它吐着淡紫色的信子飞快在地面的青石板上游动。 眼看再次直奔山鸡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千钧一发之际。 山鸡拉过旁边的一名雇佣兵。 猛的把他推向了绿蛇的方向。 “啊!”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 雇佣兵仅仅是脖子被咬了一个细小的口子。 饶是如此。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产生了颜色上的变化。 先是变成红色。 紧接着由紫到黑。 先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雇佣兵已然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你。。。你这个疯女人!” 山鸡眼见如此情形,心中大骇。 我看他的模样应当是想大打出手。 可一来木婉清并不是一个人前来。 西南木家的榜首众多。 二来,这条绿蛇时刻吐着信子蓄势待发。 被咬一口的下场历历在目。 山鸡不敢拿生命去赌。 木婉清毫不在意的吹了个口哨。 绿蛇仿佛听到了指令。 慢悠悠的爬到了她的脚边。 随后一溜烟又重新回到了袖管。 木婉清撇了撇嘴,“你再敢出言不逊,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是你。” “。。。” 山鸡无言以对。 只能默默承受。 杜宾见状站了出来。 山鸡好歹是他的马仔。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这时候杜宾解围恰到好处,“那什么,婉清妹妹,你提议弄什么友谊赛,这是想干什么?” “哼!这不显而易见吗?为的自然是看看大家伙的斤两。” 山鸡插嘴喊道。 木婉清瞥了他一眼,“大家都是赌界中人,交流一下技术不是情理之中吗?难道有人不同意吗?” “这。。。” 气氛逐渐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安静的哪怕连呼吸声也听的一清二楚。 良久过后。 还是周萌萌打破了寂静,“婉清妹妹说的有道理,不如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看看各位高手的实力,每家各出一人怎么样?” “好,萌萌姐说的好,就这么定了。” 木婉清一口答应下来。 形势急转直下。 南边的周家和西南的木家意见一致的情况下。 似乎给予杜宾和狄秋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他们辗转反侧。 最后异口同声的点头,“好,就这么办!” 周方羽本不想参与是非。 但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我,“白七,你也玩玩?” “可以啊,玩玩就玩玩!”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周方羽见状高声喊道,“可以,我也参加!” “很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开始吧。” 木婉清好像很喜欢参与赌局。 热情之高。 世所罕见。 “咳咳!” 关键时刻。 两声咳嗽打断了她的话语。 陈其美高举右臂说道,“我不是你们四大家族的人,我不参加你们这什么友谊赛。” “怎么行呢?黑色扑克也是这次南北赌王争霸赛的参赛队伍之一,怎么能少了你?” 木婉清边说边笑。 但经历过刚才的场景。 谁都知道她笑里藏刀。 假如轻视她的存在。 随时都会有丧命的风险。 陈其美笑着回答,“黑色扑克参赛,但很可惜参赛的人并不是我,所以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哦?鼎鼎大名的黑杰克居然不参赛,那的确是太可惜了!” 木婉清面露惊讶。 实际上。 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都十分意外。 陈其美的水平很高。 几乎和我不相伯仲。 很难想象。 在他不出赛的情况下。 “黑色扑克!”会派出谁? 难道是比陈其美更厉害的年轻高手? 我尚且来不及细想。 木婉清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友谊赛规则很简单,我这里有一副牌,谁能拿到四张a谁就赢。” “四张?你说的是同时拿到四张吗?” 山鸡挑了挑眉问道。 木婉清点了点头,“对。” “那怎么可能?你打算把牌抛向空中还是放在桌子上?无论哪一种方式,根本不可能办到。” 山鸡斩钉截铁的说道。 木婉清咧开嘴浅浅一笑,“你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白七,你说是吗?” “什么?” 我猛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 心里一惊。 等到我对视上木婉清的眼睛。 雾水更加深沉。 我清楚的知道。 在这之前。 我和木婉清根本就不认识。 哪怕连一面之缘也不存在。 她为什么着重问我? 在我百思不解的情况下。 木婉清开口了,“白七,我可是听说你在杭城大杀四方,连黑杰克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说的没错吧?” “侥幸罢了!” 我吞咽着口水。 木婉清言辞凿凿,“这些人当中,我觉得最厉害的就是你了,你就别谦虚了。” “不好!” 我心里一个“咯噔!” 这个外表小萝莉的女人心机深沉。 一言一行明显是在给我拉仇恨呢! 我急忙摆手,“哪里的事,我右手都废了,还能有什么竞争力?” “呵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白七,你藏的一手好拙啊!” 木婉清揶揄道。 山鸡听的不耐烦了,“要开始就赶紧吧,几个人参加?都站出来吧,早开始早结束。” 我扫视着在场的几人。 山鸡代表杜家和狄家。 周方羽代表他师傅鹤红森。 我当然是代表周家。 至于木家。 还没看到派出的老千是谁?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 木婉清捏着兰花指说道,“来吧,开始吧,也许你们,都不如我呢!” “果然!” 听到这话。 我眯起了眼睛。 这个木婉清不像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她是木家的小姐。 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老千。 第439章 什么才是人生 “哗啦啦!” 扑克牌宛如片片雪花。 凌空飞舞。 木婉清扬手把牌全部抛向了半空。 在没有提前观察牌堆的情况下。 哪怕是最顶尖的老千。 也很难确定四张a所在的位置。 看似简单的游戏规则。 其实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必须要在扑克牌落地前。 凭借动态视力找出a的区域。 而且还要在其他人竞争的情况下。 把四张a全部拿在手里。 其实山鸡,周方羽完全可以出工不出力玩这场赌局。 原因很简单。 友谊赛就算赢了。 也没有任何奖励。 可是他们两个在看到我全神贯注的情况下。 竟然也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我知道这是来源于男人的攀比和竞争。 无论是山鸡还是周方羽。 他们都想赢我。 我瞄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陈其美。 他抱着肩略微向我颔首示意。 我知道他肯定看出了一些端倪。 否则不可能如此淡定。 来不及多想。 扑克牌正在缓慢下坠。 我快速出手扑向红心a “唰!” 身随心动。 周方羽出手了。 他直奔我的手腕而来。 不问可知。 这是和我杠上了。 我返身旋转。 试图捏起其他的扑克牌甩出干扰他。 只是来不等我有所行动。 “啪!” 一声鼓掌如影随形。 仿佛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结束了!” 木婉清笑嘻嘻的张开手掌。 四张a赫然出现在她的掌心。 “什么?” 我骇然的看向那张红心a刚才的方向。 原本应该落在树梢上的扑克牌消失不见。 反观木婉清。 她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我和周方羽同时出手。 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她钻了空子? 我急切的扫向周方羽。 他和我一样。 茫然的不明所以。 “草!老子还没出手,刚才发生了什么?” 山鸡的大叫振聋发聩。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木婉清手上的四张a 也就是说。 在我和周方羽出手的刹那。 木婉清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动作。 电光火石之间。 四张a全部被她收入囊中。 “怎么会这么快?” 我呢喃自语。 满眼骇然。 周方羽也露出惊讶的目光,“木小姐,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 山鸡脸色变的非常难看。 他也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木婉清看似人畜无害。 手速竟然如此的出类拔萃。 我自问千术一道。 眼力,手速,听力。 虽然我的强项是眼力方面。 但论手速。 普天之下能胜过我的也没有几个。 父亲曾经告诉过我。 我的天赋与生俱来。 千万人中无一。 可是。 今天遇到木婉清。 我发自心底的甘拜下风。 她的手臂只有擀面杖一般粗细。 手背娇嫩白皙。 连血管都若隐若现。 就是这么一双柔情似骨的手。 搭配纤细的指尖。 竟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能量。 我再次看向一言不发的陈其美。 他依旧是淡定的表情。 我想他一定是知道木婉清实力的。 否则不会从一开始就决定不参加友谊赛。 这场比赛听上去煞有其事。 从开始到结束。 不过须臾之间。 令人啼笑皆非之余。 不得不对木婉清侧目。 场面变的寂静无声。 杜宾和狄秋的眼中都饱含着意味深长。 周萌萌再次打破沉默,“婉清妹妹真厉害,力压群雄呢!” “萌萌姐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木婉清笑了笑。 周萌萌岔开话题,“以前从来不知道婉清妹妹这么厉害,你这手法是跟谁学的啊?” 我突兀的竖起了耳朵。 能够学到这么迅捷的手速。 木婉清的师傅一定是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天资是一方面。 师傅的才能同样是极其重要的一点。 这就是所谓的千里马常有。 而伯乐不常有。 “萌萌姐,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了,等到南北赌王争霸赛上,咱们再一决雌雄哦!” 木婉清歪着脑袋,一蹦一跳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 我陷入了沉思。 木婉清匆匆而来。 匆匆而去。 还刻意搞出了什么友谊赛。 她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所有人都意兴阑珊。 各怀鬼胎的人群逐渐散去。 我看到杜宾拉着狄秋又去密谋了。 两个坏种显然没憋好屁。 陈其美还是来无影去无踪。 招呼都不打人就不见了。 倒是周方羽。 临走之时刻意对我说道,“白七,我师傅会来参赛,你准备好了吗?” 是啊。 我准备好了吗? 无数次。 我都扪心自问。 在追寻父亲仇人的路上。 我走了太久,也走了太远。 仇人即将现身。 我短暂的陷入了迷茫。 我不知道是否能报仇。 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我能做到的。 仅仅是顺应潮流。 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何自在陪我走出杜家院子宅门后便分道扬镳。 他站在路灯下。 意味深长的和我说道,“白七,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讲。” “但说无妨。” 我直言不讳。 何自在长叹一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也许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你从新建镇走到今天,你还记得初心吗?” “初心?” 我反复这个词语。 似乎矗立在云端。 触不可及。 父亲惨死的画面再一次的浮上心头。 起初我只是想知道死因。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脚步的前行。 我收获了友情。。。乃至爱情。。。 本来孤身一人的我。 有了太多难以割舍的东西。 一张张笑脸在我的眼前浮现。 吴汉。 龙蛇混杂的地方。 此刻俨然成了遍布危机的沼泽。 倘若一个不当心。 很容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可我能做什么呢? 半途而废吗? 我也许可以现在去火车站买一张卧铺。 直奔宜城,回到新建镇。 在爷爷奶奶给我留的老宅里安度余生。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平日里可以和芦嘉琪喝喝小酒。 陪曹馨逛逛街。 闲暇之余同铁塔喝酒高歌。 这也许。 是我向往的生活。 只是父亲的仇还没有报。 鹤红森马上就要降临吴汉。 我又怎么能离开? 人啊! 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往往想要跳出人生的怪圈。 却求而不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望向滚滚奔腾的长江。 忍不住高唱那一曲亘古流传的诗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第440章 周萌萌的心机 “白七,你能想到吗?木婉清居然有这样的实力?” 周萌萌在码头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的确,令人费解。” “对于这场赌王争霸赛,你现在有多少把握?” 周萌萌神情凝重。 我仔细思量一番,“不好说。” “是因为木婉清显示出的水平吗?” 周萌萌追问道。 我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这是一个方面,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黑色扑克组织会派谁参赛,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在和西南木家接触,万一两方势力结合在一起,对我们相当不利!” “是吗?真的?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周萌萌脸色焦急。 我把在步行街写字楼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讲述。 周萌萌神色肃穆,“真的按你设想的那样发展,我们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谁说不是呢?” 我两手一摊。 眼下因为码头外滩的缘故。 得罪了西北的狄家。 导致狄家和杜家走到一起。 倘若“黑色扑克!”又联合了西南木家。 周家就真的处在四面楚歌的境地了。 周萌萌眺望江面。 我看到她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浅笑。 有些纳闷她难道还有心思遐想? “白七啊,你觉得老三这个人怎么样?” 周萌萌话题转的太快。 导致我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二小姐,你的意思是。。。” “白七,有什么就说什么,他这人暗地里在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萌萌话里有话。 我愣了一下,“二小姐,你。。。” “呵呵!他背着我搞赌场,排除异己,上交给家里的生意两本账目,居然还在江面上走私,下一步是不是要贩d?” 周萌萌的话令我吃惊。 我没想到她慧眼如炬。 老三的动作一切都被她尽收眼底。 我刚想开口说话。 周萌萌打断了我,“白七,你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思,否则接受码头的那天,你怎么会拒绝了张龙虎的提议?” “额!” 我回想起那天夜晚张龙虎和我说的话。 他想要把老三丢到江里喂鱼。 我当时打着让老三当背锅侠的想法。 于是没有同意。 难道周萌萌也是这样的目的? 我不由得高看她一眼,“二小姐,你是想把老三交给狄秋?” “没错,白七,还是你聪明,我正要这样做。” 周萌萌得意的扬起脑袋。 我目瞪口呆,“先把狄家的码头外滩抢过来,然后再送回去,这上演的是完璧归赵?” “不仅如此,我还要给狄秋添点彩头,我会答应他,把杜家的生意分他一半。” 周萌萌言辞恳切。 我点头应承道,“你是打算和西北狄家瓜分杜家的产业?” “不,白七,这回你猜错了,白七,杜家另一半的产业我不要。” 周萌萌摇了摇头。 我惊讶的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没错,让西北的狄家和西南的木家瓜分杜家的产业,至于我周家,分文不取。” 周萌萌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心怀。 我没有想到。 她作为一个女人。 没有计较眼前的得失。 所谓事缓则圆。 如果按照周萌萌的计划。 让狄家和木家共同瓜分杜家。 他们两家大概率会上周家这条战船。 而且不用担心他们因为得到杜家的产业而势力**。 原因很简单。 瓜分如此庞大的产业势必引起两家的纷争。 到时候。 狄家和木家很有可能因为分赃不均而大打出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家反而成为了唯一保存实力的一方。 占尽优势的情况下。 很难说鹿死谁手。 我抬起头盯着周萌萌的侧脸。 这个女人。 身上散发出和当初在继承人之战上完全不同的气质。 在其位谋其政。 南边的周家。 恐怕要因为周萌萌的存在而重现辉煌了。 “喂!你们磨叽啥呢?还不快点?那边等着卸货呢,蠢猪!” 老三的叫嚷随着微风送入耳蜗。 我随意的瞥了他一眼。 有些人即将生死难料尚且不自知。 还在那耀武扬威。 人啊!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身为牛马,却意气风发。 殊不知。 转头就会被老大抛弃。 联想到这一点。 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处境。 如果不是因为要参加南北赌王争霸赛。 很难说周萌萌会不会把我杀人灭口。 对于她来说。 我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好在。 目前我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可惜的是。 等到比赛结束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我就难以把控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我也必须未雨绸缪了。 “白七,你看我美吗?” 周萌萌撩拨着发丝。 她的一袭黑黝黝的秀发迎风摇摆。 一束夺目的光线从码头上的探照灯迸发出来。 倒映在周萌萌的脸上。 我几乎看到了她反光白里透红的皮肤。 夹杂着风的吹拂。 领口微微向外张着。 那若隐若现的一丝涟漪。 仿佛勾魂夺魄。 “咕咚!” 我吞咽着口水。 急忙把头瞥向一边。 缓了缓心神。 我回答道,“美!二小姐,你长的很美。” “是吗?白七,那你喜欢吗?” 周萌萌言辞十分直接。 我一时间难以回答。 只能用沉默掩盖内心的尴尬。 也许是感受到的态度。 周萌萌挪步朝我靠近。 “呼!” 迷人的香水味道沁人心脾。 一股清凉的味道从我的鼻腔进入直达天灵盖。 短暂的清醒使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白七,吻我!” 周萌萌搂着我的肩膀向我逼近。 我目光直视烈焰红唇。 假如什么都不做。 我的会亲上这令人热血喷张的嘴唇。 但我的理智告诉我。 这是美人计。 事实上根据以后发生的事情判断。 我这时的判断没有错。 于是。 我轻轻的推了推周萌萌。 向后靠了一下退出了她的包围圈。 恰好一阵狂风大作。 吹去了我脸颊的红润。 我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一丝笑意,“二小姐,你喝醉了。” “是吗?我喝醉了?” 周萌萌先是看了我一眼。 然后望向无边无际的江面。 某一刻。 我忽然发现。 当人的身份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 难免高处不胜寒。 更何况。 周萌萌是个女人。 不过对于我来说。 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无言的江风告诉我。 真诚才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必杀技。 第441章 刀疤的拳赛 随着时间的推移。 南北赌王争霸赛即将来到。 我住在码头时常能听到吴汉发生的大小江湖事。 什么谁在步行街被砍了? 谁在什么场子出千被抓了? 诸如此类的消息不绝于耳。 其实就算在平常时间。 这些事情也时有发生。 只不过临近赌王争霸赛。 哪怕一丝的风吹草动,也在无形中被放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我这几天始终没有离开码头外滩的势力范围。 用周萌萌的话来说。 位于江汉步行街的宅院目标太大。 还是码头手下多,能确保我的安全。 我也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某一天的早上。 当我亲眼看到老三被打的鼻青脸肿。 满脸血污。 被当成一条死狗一样拖上卡车的时候。 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老三此时的地位已经不低了。 南边偷门的魁首。 饶是如此。 说收拾还是被收拾了。 在周家的眼里。 或者周萌萌一直以来都把他当作可有可无的弃子。 可怜的老三还以为自己有多么重的分量。 遥想起平日的作威作福。 他此刻的结局又是多么的悲凉! “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抓起手机一看。 竟然是他的来电? “喂!刀疤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笑呵呵的问道。 刀疤先是一阵大笑,紧接着说道,“白七兄弟,你哥哥我到吴汉啦!” “什么?刀疤哥怎么来吴汉了?” 我诧异的问道。 刀疤简单解释了一句,“来跟朋友见个面,兴许这人你也认识,白七,一起来喝一杯?” “这。。。不太好吧?” 我有些忐忑。 毕竟。 和刀疤哥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刀疤却轻“咦!”一声,“白七,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哥哥喊你喝杯酒还推三阻四的?” “这。。。那好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我无可奈何的答应下来。 刀疤高兴的说道,“这就对了,马上发你。”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朋友之间的叙旧。 事实告诉我。 我想多了。 假如江湖人能有跟你嘘寒问暖的闲情逸致。 内里肯定是有利益的纠葛。 原因无他。 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生活。 如果没有利益的羁绊。 谁又会闲着没事干找你聚会呢? 我打车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地下酒吧。 环境算不上多么顶尖。 装修的最多只能说勉强看的过去。 可是这里一到夜晚却人山人海。 因为这家场子有一个非常吸引人的东西:赌拳。 在酒吧的中央空地。 有一个擂台。 每到10点以后。 一场又一场的拳赛就在这里上演。 我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 9点30 虽然还没到拳赛开始的时候。 但这里已经是万人空巷。 如果不是我身手敏捷。 几乎都挤不进去。 “你好,我来找刀疤哥,请问他在哪个包间?” 我找了一个服务员开口询问。 服务员指了指二楼高台。 我一眼就看到了刀疤哥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 走上楼梯。 我才看到刀疤哥左拥右抱。 两边都是穿着暴露的高挑美女。 看到我来。 刀疤推开两边的女人打起了招呼,“白七兄弟,你总算来了。” “刀疤哥,看上去你玩的挺好啊!” 我挑眉笑了笑。 刀疤哑然失笑,“瞧你这话说的,你要喜欢的话,我把这两个女人让给你,什么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就是了。” “别,刀疤哥,我开个玩笑。” 我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独眼龙和沙亮。 他们就像哼哈二将守护在刀疤的两边。 独眼龙朝我点点头算作示意。 沙亮则开口说道,“白七爷!好久不见。” “是啊,一别多日了,亮哥近来可好?” 我上前来了个熊抱。 沙亮“嘿嘿!”一笑,“托你的福,挺好。” “好了,晚点再叙旧吧,拳赛开始了!” 刀疤哥打断了我们的交谈。 与此同时。 下方的场子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 酒吧里的客人疯了似的大叫。 在千呼万唤中。 东西方向分别有两名光着上身的拳击手走上拳台。 他们无一例外满身肌肉。 挺拔的身材配上坚毅的面孔。 不管怎么看都是身经百战。 “先生们,女士们,今晚的开幕战马上开始,左边的是号称眼镜蛇的孙海,身高一米83,体重85公斤,他十战九胜,两次ko对手,臂展是他的优势!” “右边的是远近闻名的爆炸猴子张泉,身高一米88,体重92公斤,三站全胜,全部ko对手,保持着全胜的战绩。” “欢呼吧,各位!想下注的抓紧最后的时间到吧台买票,比赛三分钟后开始,敬请期待!” 主持人的声音盖过了全场的叫喊。 我看到人群如潮水般涌向下注的吧台。 所有人都保持着狂热。 哪怕置身事外。 我也感受到气血上涌。 “白七,我买了30万爆炸猴子张泉,你要不也下注玩玩?” 刀疤扬了扬手里的拳票。 我见状摇了摇头,“我对这个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还是算了吧。” “玩玩嘛!这有什么的?我替你下20万的注也买爆炸猴子张泉!” 刀疤还不等我开口就朝沙亮挥了挥手。 我眼看着沙亮下楼。 当然知道他这是下注买票去了。 我急忙说道,“真不用,刀疤哥。” “白七,你急什么?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咱们亲兄弟还分这么清楚干什么?” 刀疤的话说成这样。 我也无可奈何。 只能安静的坐下来看拳赛。 “叮!” 随着钟声的响起。 观众罕见的停止了呼喊。 “眼镜蛇!”孙海和“爆炸猴子!”张泉在碰拳之后开始了比赛。 我对于拳击真的压根没有接触过。 不过看他们打的拳拳到肉。 还是热血沸腾。 这大概是每个男人骨子里的激情。 “上啊!干死他!” “他妈的出拳啊!打!” “草!朝脑袋打!狠狠的揍!” 观众的叫声尖锐刺耳。 拳击手挥舞着汗水和鲜血。 为的不是竞技。 仅仅是赌徒们的注码。 像这种地下拳场并不少见。 是赌局的一种。 要说有没有黑幕? 我敢百分百断定。 有赌局的地方,就一定有老千。 至于输赢。 往往并不是看拳击手的实力。 更关键的是下注的额度。 让谁赢,让谁输取决于庄家的利益。 这一点赌徒们知道吗? 我想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赌局依然如此火爆的原因显而易见。 赌徒的心态很多时候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哪怕有内幕,万一正好被自己买中了呢? 正是这种投机取巧的心理。 让更多人的深陷其中。 “来了!” 只听一声剧烈的喊叫过后。 “爆炸猴子!”张泉猛的挥出一击重拳。 “砰!” 结结实实打在了“眼镜蛇!”孙海的左额头太阳穴位置。 “嘣!” 孙海倒了下去。 进气多出气少。 可是没有人在乎输家的状态。 全都热烈欢呼着“张泉!”的名字。 一时间。 山呼海啸。 万众敬仰。 也许。 拳击手的理想是在国际舞台上发光发热。 可惜的是。 打黑拳的选手。 又有几人可以得偿所愿呢? 第442章 拳赛内幕,回忆晚秋 “白七,拳赛怎么样?过瘾不?” 刀疤得意洋洋的一边抖腿一边掸去烟灰。 我点头回答道,“挺不错的,看气氛就知道精彩程度。” “是吧?尤其是爆炸猴子张泉最后那一拳头,啧啧!打的人热血沸腾。” 刀疤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我的目光扫向拳台。 “眼镜蛇!”孙海被人像条死狗一样拖拽着。 好在他还保持着一些神志。 不至于当场毙命。 一般情况下在拳台上没有昏迷不醒。 事后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帮拳击手的抗击打能力是远远超出常人的。 我看到“爆炸猴子!”张泉站在边绳上耀武扬威。 好似打了胜仗的将军。 兴奋异常。 我情不自禁的感叹道,“的确,张泉那拳不仅力量十足而且非常精准,一下就ko了孙海,确实有点东西。” “呵呵!白七,张泉有东西?他有个屁的东西。” 没成想刀疤直言不讳。 我闻言哑然问道,“刀疤哥,这话什么意思?” “白七,你知道张泉他为什么会赢吗?” 刀疤煞有其事的问道。 我想了想,“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当然,还是你聪明呢!瞧见孙海没有?别看他表面上是太阳穴中了一拳,仔细想想,他在中拳之前是不是有个护住额头侧面的动作?” 刀疤提醒道。 我仔细揣测回忆一番后。 脑海中灵光乍现。 果然。 孙海在结结实实挨上致命一击的同时。 左臂快速扬起。 张泉的拳头似乎是擦着他的手掌向上击打的。 我对拳击不太精通。 不知道这种细微的动作是否对结果产生影响。 因此疑惑的看向了刀疤。 刀疤冷哼一声,“白七啊,孙海要是真吃上全部的力道,他现在还有命活吗?事实上,他比张泉的临场经验可是丰富多了,那一拳他在预判到的前提下完全可以躲过。” “那他为什么没有躲?” 我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刀疤摸了摸口袋。 独眼龙眼疾手快的递上香烟点燃。 “嚓!” 伴随着烟雾的升腾。 刀疤不缓不慢的说道,“因为孙海收了我的钱,不要说是他,就是拳王泰森收了我的钱,他也得倒下!” “嘶!” 我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 话糙理不糙。 泰森也不是没有打过假拳。 在利益的驱动下。 孙海其实也别无选择。 如果他不听刀疤的命令。 恐怕结果就不是拳头上能留下性命。 说不准。 刚出门就出了意外。 像刀疤这样的狠人。 尽管是条过江龙。 现在人不在自己的地盘上。 可是搞一些手段还是能做到的。 比如制造一场车祸。 或者某户人家高空抛物,恰巧砸中了孙海的脑袋。 这一切对刀疤来说易如反掌。 我不得不佩服类似刀疤这样角色的势力。 他们不仅操控着赌局。 社会上。 方方面面。 难道没有他们的踪迹吗? “老大,钱拿来了!” 沙亮拎着一大袋子现金放到了我的脚边。 我诧异的问道,“这是。。。” “白七,你忘了?刚才不是说给你买了20万吗?阿亮,你说说,场子赔付了以后总共是多少数目?” 刀疤哥若无其事的说道。 沙亮清了清嗓子,“白七爷连本带利是赢了37万,我私自做主给凑了40万整。” “这。。。” 我刚想开口拒绝收这份钱。 刀疤立马打断了我,“沙亮,好,这事做的漂亮,白七啊,你不拿可就是看不起我了?嗯?” “。。。” 我眉目变幻。 眼角的余光快速瞥向独眼龙和沙亮。 他们二人看似漫不经心。 实际上站位很有考究。 一左一右呈掎角之势把我困在了中间。 不管从哪个角度逃跑。 我都必须面对其中一人。 除非我跳楼。 不然绝对无法轻易脱身。 不过到现在为止。 我还没有到撕破脸逃跑的地步。 在哈市的时候。 虽然起初刀疤和我相处的不算融洽。 但是等到离开那天。 我们还是保存着些许情谊的。 一念至此。 我坐了下来端起酒杯,“那就多些刀疤哥了!钱我收下了。” “好的,白七,这才是好兄弟,沙亮,你去把钱存到白七的户头,咱哥俩再喝两杯!” 刀疤一把搂住了我的胳膊。 我盛情难却,只得强忍着满饮酒水。 众所周知。 酒吧里的几乎都是些洋酒。 本就度数不低的情况下。 刀疤还刻意兑了红牛。 资深酒客对这种深水炸弹应该深有体会。 两三杯下去。 我脸颊通红。 头晕眼花。 看到我酒精上头。 刀疤笑着打趣道,“白七,你这什么酒量?在我们那,你要是喝这么点就不行了,吃酒席都只能坐小孩那桌!” “唉!刀疤哥,我酒量确实不太好,不胜酒力啊!” 我摇头叹了口气。 刀疤继续说道,“不打紧,咱兄弟自己人,喝醉了也没事,哥哥我担保你的安全。” “有。。。有这句话我就。。。” 我头脑迷迷糊糊的。 猛然间短暂的清醒了。 脑海中的记忆仿佛幻灯片般播放。 于是。 我脱口而出问道,“刀疤哥,孟晚秋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哦。。。白七,你说晚秋啊,她现在好的很,跟她妈住上市区的新房了,听说前段时间还买车了呢!怎么?你们现在没联系了?” 刀疤详细的诉说着。 我叹息着摇头,“没有。。。很久没联系了!” “唉!说来也真是可惜,你们啊郎才女貌,就是没有缘分,我还听说晚秋到现在都没谈个对象,说不准还在想着你呢!” 刀疤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不管事实到底是怎么样。 当我听到孟晚秋还是孤身一人。 心里有所触动。 毕竟。 我和她曾有过肌肤之亲。 往事历历在目。 地下赌场内的酒店房间。 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我依稀还记得孟晚秋身体的芬芳。 还有玲珑剔透,泛着白光的皮肤。 “呼!” 我长舒一口气。 心里的火热涌上脑袋。 抄起桌子上的冰水猛灌了一大口。 总算意识不再那么模糊。 只是。 还没等我平息心情。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刀疤站起身来指着来人介绍道,“白七,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湖城赌界的大佬,徐开聘。” “哦?原来是你。” 我眉头一挑。 尽管出乎我的意料。 但看到是徐开聘。 我还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第443章 对徐开聘的报复 比起我的虚怀若谷。 徐开聘看似一点也不惊讶我的出现。 他眉开眼笑。 恍若凌波秋水。 动作娴熟的抄起桌子上的酒杯。 徐开聘笑嘻嘻的碰了一下我的杯子,“白七,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了,徐经理什么时候把生意做到吴汉来了?难道这家拳场就是你开的吗?” 我挑眉问道。 徐开聘先是“哈哈!”大笑,然后回答道,“白七,不愧是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咦!原来你们认识啊?倒是省去了我很多彼此介绍的功夫!” 刀疤神色怪异的扫视着我和徐开聘。 我“呵呵!”的笑了,“算是个熟人。” “何止是熟人呢?白七,咱俩可是过命的兄弟呢!” 徐开聘张开手臂想要搂住我的肩。 我快速抬起手拦住了他,“徐经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湖城的时候,你可是说过你的场子不养我这种废人。” “是吗?哈哈哈!我说过吗?” 徐开聘闻言尴尬的笑了。 可惜的是。 除了他自己开怀大笑以外。 没人任何人附和他。 这样的场景就比较尴尬了。 徐开聘蹙眉擤了擤鼻,“那什么,刀疤哥,白七,咱们相逢就是有缘,一起干一杯怎么样?” “好啊,徐经理,我跟白七一样称呼你,咱们痛饮一杯。” 刀疤端起杯子再一次一饮而尽。 作为一名豪爽的北方大汉。 我感觉这点酒水对他来说跟漱口没什么区别。 但我已经醉意上头。 因此。 我只是假意举杯,轻轻抿了一口。 徐开聘见状开起了玩笑,“白七,你养鱼呢?怎么酒都没见少?” “呵!徐经理,我不胜酒力,这酒啊,恐怕是喝不下去了。” 我果断放下了酒杯。 说实在的。 这纯属不给徐开聘一点面子。 不过我压根也没打算搭理他。 毕竟。 在湖城的时候。 徐开聘说话是那么的决绝。 当时我正处危难之中。 他在得知我右手残废的情况下。 毫不迟疑的把我赶出了娱乐城。 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我时刻铭记每一个人给予我的恩情。 但同样。 我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无论假意还是愤恨。 我都铭记在心。 刀疤见此情形打起了圆场,“哎呀,徐经理,白七跟我已经喝了不少,你就不要为难他了嘛!咱们喝,来,咱们喝!” “好。。。好吧。” 徐开聘笑的很勉强。 但还是和刀疤碰杯喝完了杯中酒。 我冷笑着看着他的面孔。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刀疤找我肯定不是简单的叙旧。 同样的。 徐开聘的出现也必然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只是。 在他们还没有开口的前提下。 我没有必要戳破这层窗户纸。 一楼的拳台上打斗声震耳欲聋。 拳击手拳拳到肉。 打击声夹杂着赌徒们疯狂的呐喊。 形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和赌局上开牌前的鸦雀无声不同。 这里是完全的另一种氛围。 不知不觉中把人带入了情绪之中。 哪怕起初只是本着好奇和看热闹的人。 在这种奇妙的感觉渲染下。 也不知不觉的深陷其中。 这就是赌局的另一种展现方式。 叫人目眩神迷。 我看着拳台前逐渐陷入癫狂的人群。 心里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想法。 这些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拳击手。 他们的神情像不像守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 只不过买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现场的赌徒买的是拳票。 而电视前的观众。 买的是c票。 两者虽然不是同一种东西。 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背地里都被庄家操控。 人就像韭菜一样。 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 “白七,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当时说错了话,来,我自罚一杯!” 徐开聘在没有得到我回应的情况下。 抄起桌上的酒水倒向了喉腔。 我对这种道歉方式毫无感觉。 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笑了笑没有言语。 倒是刀疤哥撒开膀子说道,“男人间谈什么对不对?咱们兄弟感情都在酒里,感情深,一口闷,来,我先干一杯!” “咕咚!” 北方人豪气冲天。 刀疤就像是个酒桶。 千杯不倒。 我忽然灵光一闪。 端起酒杯倒满了酒水。 随后故意碰了碰刀疤的杯子,“来,刀疤哥敬酒,我必须喝一杯,我也干了!” 仰头喝完一整杯酒。 我完事还刻意抽了张纸巾擦嘴。 瞥了一眼徐开聘。 他此刻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我这一手主打的就是不给他面子。 徐开聘向我敬酒,我滴水不沾。 但面对刀疤哥,我一饮而尽。 打的就是他的脸。 “哈哈哈,白七兄弟好酒量,是这个!” 刀疤竖起了大拇指。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 哪怕楼下的拳台气氛始终那么浓烈。 我都能感受到此间仿佛冻结了时间。 “咳咳!” 徐开聘打破了尴尬,“那什么?咱么不如言归正传,说点正经事吧?刀疤哥你说呢?” “可以,那你讲吧!” 刀疤点了点头。 我依旧神色如常。 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 徐开聘见状也没有停顿,“吴汉这地方大家都知道,因为要举办南北赌王争霸赛的缘故,龙蛇混杂,我好不容易在这里开了家新场子,算是落了脚,不过生意方面嘛!还要朋友们帮衬。” “呵呵,徐经理,你这生意都好成什么样了?还需要谁帮衬呢?” 我指着楼下涌动的人潮说道。 徐开聘赶忙解释,“白七啊,这只是摆在明面上的生意,别看他们人多,都是一些到酒吧玩的游客,下的注码根本不多。” “是吗?” 我挑眉问道。 徐开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就说第一场眼镜蛇和爆炸猴子的拳赛,别看人多,总下注额还不到100万,其中刀疤哥一个人就占了一半!” “呵呵!” 我没有戳破。 其实一半的50万下注额里,还有刀疤替我下的20万。 “你直接说重点吧,真磨叽,废话这么半天!” 刀疤皱起了眉头。 徐开聘见状说道,“最近我这来了个本地大老板,是做船运生意的,你们也知道,吴汉这地方是三江交叉口,河运发达,所以他的身家也是不菲的。” “我明白了,你是想干他一票?” 刀疤一语中的。 徐开聘点了点头,“是的,有这个想法。” “呵呵,直说吧,有这种好事你为什么要找我和刀疤哥?讲话老是藏着掖着,拐弯抹角的有什么意思?” 我说话一针见血,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徐开聘闻言略带一些扭捏。 刀疤也回过神来,“是啊,徐经理,这买卖你自己不能干吗?怎么还要带上我跟白七?” “咳咳!” 徐开聘先是喝了杯酒,然后解释道,“因为这个船运老板身边有个千门高手,所以我想请白七出手。” “我?我没听错的话是让我出手吗?哈哈哈,真是笑话,不是有人说我是个残废吗?这会怎么想起来要我出手?” 我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一丝脸面也没给徐开聘留下。 而且我故意站起来,把酒瓶倒悬。 “哗啦啦!” 随着酒水的肆意倾泄。 趁着瓶子里还剩两口酒水的刹那。 我毫不犹豫的把瓶口甩向了徐开聘。 “噗!” 酒水撒了他整个面孔。 徐开聘伸出手抹了一把面部。 我能清晰的看到。 他竟然还画了眉毛。 黑色的流水从眼角滑落。 刀疤看见以后指着徐开聘的脸大笑出声,“哈哈哈,徐经理,你怎么成花脸猫了?” “这。。。呵呵!” 徐开聘欲言又止。 我嘲笑似的扫了他一眼。 然后把酒瓶丢到了地上。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谁要是欺负了我。 哪怕隔着千山万水。 我也一定会找回场子。 很多时候。 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罢了。 而今天。 这个时机来的恰到好处。。。 第444章 刀疤的黑手 离开喧嚣的拳场。 驻足在酒吧门口。 我一边抽烟一边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有男有女,形形色色。 这个时间出现在路上的基本都是年轻人。 他们一个个有说有笑。 不得不说的是。 吴汉这个地方的妹子让我眼前一亮。 几乎清一色都是大长腿,穿着紧致的丝袜。 特别是玲珑小巧的腰肢。 我可以断定。 假使我单手环绕。 也是能够环抱过来的。 “咳!白七啊!” 刀疤沧桑的嗓音打破了我的遐想。 我回过头说道,“刀疤哥!” “刚才徐经理的提议,你怎么看?” 刀疤递了根烟给我。 我顺手接过回答,“我觉得世上没有这种好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徐开聘已经在吴汉落了脚,宰一条水鱼的能力他会没有?怎么可能呢?” “呵呵,白七,你分析的很准确。” 刀疤哥猛吸两口香烟。 呼出一口烟雾的同时开口了,“白七,如果我说,我想参加这个赌局,你会帮忙吗?” “啊?” 我愣了一下,打量起刀疤,“这。。。刀疤哥你很缺钱吗?” “钱倒是不缺。” 刀疤摇头否认。 我纳闷的问道,“那你为什么想参加赌局?我感觉徐开聘没安好心,说不定赌局里面有猫腻!” “猫腻。。。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嘛。。。” 刀疤左右看了看。 在确定附近没人监视以后,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猫腻是我搞的。” “什么意思?” 我浑然未觉。 刀疤低语诉说,“那个船运老板名叫彭托,其实是我的手下。” “什么?” 我听到这个消息,哑然失色。 千思万算。 我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看到我目露惊骇。 刀疤解释道,“我早先就安排彭托到吴汉开船运公司,给他打了一笔款子租了几条船,声势搞的很大,内地里不过就是个空壳皮包公司,我的意思你懂吧?” “我听明白了。” 我长舒一口气,“这个彭托是刀疤哥你放的诱饵,为的是钓徐开聘上钩,如果我猜的不错,刀疤哥你是想要他这家拳场吧?” “嘿嘿!白七,还得是你,我的那点小心思全被你看穿了。” 刀疤搂着我的肩膀开怀大笑。 我心里叹息一声。 江湖啊。 这就是江湖。 所谓人心隔肚皮。 最叵测的无疑就是人际关系。 徐开聘自以为钓到一条大水鱼。 谁知道他自己才是那条被钓的鱼。 这一切背后的主谋是站在我眼前洋洋得意的刀疤。 我看他双目有神。 哪里有刚才喝酒的醉态? 想来刀疤的所作所为也是在迷惑徐开聘。 是啊。 北方来的粗狂大汉。 潜移默化中。 徐开聘会用固有思维认为刀疤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可实际上。 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接触。 刀疤是一个粗中有细,有勇有谋的大佬。 徐开聘是进入了先入为主的思维方式。 同样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是贪心让徐开聘迷失了判断。 我笑了笑,“刀疤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找上我呢?彭托身边的那位高手老千,想来也是刀疤哥你安排的吧?” “是的,白七,又被你猜对了,至于为什么要你帮忙?我有两方面的考量。” 刀疤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我没有接话茬,安静的洗耳恭听。 刀疤缓缓说道,“一来,为了避免引起徐开聘的怀疑,作为熟人的你出马最具有说服力,二来,近些时日,你白七声名鹊起,谁都不会想到,你会和我联手做局,你说是吧?” “嗯,话是这样说,可刀疤哥,看你样子好像笃定了我会帮忙?” 我话锋一转问道。 刀疤“嘿嘿!”的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你白七是有血有肉的汉子,一定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 “知恩图报!” 我把这个词语在嘴边重复说了几遍。 刀疤着重这四个字的语气让我想到了许多。 首先,在哈市的时候。 确实是刀疤最后放我离开。 其次,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孟晚秋毕竟居住在哈市。 刀疤赌的是我有所顾忌。 倘若我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说不准等到刀疤回到哈市会怎么样对待孟晚秋。 又或者。 在我拒绝以后的一个转身。 刀疤的电话已经打给了留守哈市的心腹。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 我都于心不忍。 说一千道一万。 孟晚秋到底和我有所羁绊。 我想通了这一点。 逐渐舒展眉头,“好吧,刀疤哥,既然你开口了,我肯定要给你这个面子。” “太好了,白七,这把咱们配合一下,肯定能顺利拿下。” 刀疤闻言眉开眼笑。 我知道这场赌局基本上十拿九稳。 原因很简单。 除了徐开聘还不自知以外。 几乎所有的参与者都是刀疤安排的人手。 可往往越是这样看上去一帆风顺的事情。 波折会突兀的降临。 这场赌局。 远没有我当时想的那样轻松。 甚至。 还引发了不小的麻烦。 。。。 独自行走在外滩。 耳边还回响着刀疤的话语。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以后。 刀疤当场就给徐开聘打去了电话。 直到听到我亲口许诺参与。 徐开聘仿佛完全忘却了刚才被浇了一脸水的尴尬,“白七,多谢,这次你出手帮忙,我不会亏待你的。” “呵呵!” 对于这种人的回答。 我只有“呵呵!”两个字。 趋炎附势是人性使然。 江湖上的人际关系往往建立在彼此价值的基础上。 我深谙这个道理。 假如我此时一点用处也没有。 在右手被废以后失去了千术。 恐怕下场就和当初流落新建镇街头的鬼手郑东海一般。 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知道在这条路上。 容不得我粗心半分。 迎面的江风呼啸而来。 吹打在我的脸庞,给我散去许久的阴霾。 在这一刻。 仿佛心灵得到了救赎。 “白七,你有心事?” 周萌萌忽然闪现在我的手边。 不经意间。 我鬼使神差的牵住了她的手,“是啊!” “能和我说说吗?” 周萌萌嘴角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借着微弱的月光。 我欣赏着她的美。 我必须承认的是。 某一刻。 我真的以为周萌萌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可如果我这么单纯天真。 死的就会尸骨无存。 后来的经历告诉我。 我当时的判断并没有错。 南北赌王争霸赛。 上演的是勾心斗角。 来源于人最自私最自利的一面。 我九死一生。 一度绝望。 直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我恍若隔世! 第445章 黑色扑克,老九 “白七,我们到了!” 刀疤亲自带着我来到了江岸口。 这里是吴汉另一处沿江码头。 和周萌萌侵占的那处地盘不同。 此处大多是乘载游客的游轮。 偶尔也有小型观光摆渡客船。 不过那都是在白天。 现在是夜晚时分。 出现在基本都是大型游轮。 我看着金碧辉煌的轮船。 不禁暗自赞叹。 船身全部被各色霓虹灯包裹。 宛如刺破黑夜的一盏明灯行驶在江面上。 这艘无比豪华的游轮今夜并没有多少客人。 我刚刚踏入船头甲板。 一个肥胖臃肿的中年胖子就走了过来。 他的大肚腩极其醒目。 很难想象。 在如此宽大的肚皮里。 到底储存了多少脂肪? “欢迎,欢迎,刀疤哥是吧,第一次见面,荣幸之至。” 彭托笑呵呵的伸出了手。 刀疤顺势紧握,“彭老板,久仰大名。” “哈哈,你的大名我也时常听徐总提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彭托笑的脸上肥肉有规律的抖动。 我冷眼旁观这两人的商业互吹。 根据刀疤给我的说法。 眼前这个胖到不可救药的彭托就是他的手下。 没想到两人的演技如此炉火纯青。 倘若不是事先知道他们的关系。 我几乎都认为这真的是他们第一次会面。 “嗒!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徐开聘带着三名手下进入视线。 我匆匆一瞥。 起初对这三人根本不在意。 后来我才发现。 他们之中无论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徐总,你来了啊!” 彭托笑脸相迎。 徐开聘上来就给了热情的拥抱,“彭老板,应你的要求,我可是把刀疤哥这个大户都给带来了。” “好说,好说,人嘛!活着就为了这几把牌,既然要玩,就必须玩的过瘾。” 彭托的说辞很有感染力。 徐开聘一拍大腿,“没错,彭老板这话振聋发聩,有道理。” “哈哈,今天难得人这么齐,怎么着?咱们开船?” 刀疤应声附和。 彭托闻言扬了扬手,大喊出声,“开。。。船!” “嗡!” 游轮慢悠悠的驶离码头。 速度尽管十分缓慢。 可江岸却越来越远。 等到平稳的行驶在江中的时候。 彭托迫不及待的搓着手,“两位老板,怎么说?咱现在就开始?” “行啊,听彭老板的。” 徐开聘笑着点头。 刀疤也随声赞同,“好,兄弟们走着!” 我跟着一行人进入船舱。 在踏入的刹那。 眼前豁然开朗。 侧面是整排的酒柜。 什么xo,人头马,应有尽有。 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张长方形的赌桌。 看样子彭托早就有所准备。 我扫了一眼独眼龙和沙亮。 他们两个就像跟屁虫一样守护在刀疤的两边。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按道理这艘船是彭托的。 可是直到此刻。 还看不到他的任何一个手下。 等到我回过神。 恍然大悟。 彭托本就是刀疤的手下。 那么整艘船上不都是刀疤的人吗? 出不出现。 倒是显的不那么重要了。 “好,今天彭老板想玩点什么?” 徐开聘坐在沙发上问道。 彭托给两位大佬倒上了酒水,“扑克吧,这里人这么多,不如炸金花?” “炸金花?可以啊!赌注多少?” 徐开聘点头问道。 彭托想了想,“底注1万,上不封顶,怎么样?” “上不封顶?这。。。是不是玩的有点太大了?” 徐开聘表演的十分扭捏。 实际上眉眼处在暗自窃喜。 我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活动。 估计开心的都快笑出来了。 殊不知。 所谓古董局中局! 徐开聘其实是螳螂捕蝉中的那只螳螂罢了。 只是暂时他还不知道。 我冷笑着扫视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 不动声色。 却把人间百态尽收眼底。 彭托摆了摆手,“不是说了吗?要玩就玩的开心点?封顶有什么意思?刀疤哥你说呢?” “嗯,彭老板说的有道理,那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只是我带的钱可不太多。” 刀疤招手示意独眼龙拿出皮箱。 整整两箱子的现金映入眼帘。 不过我明白。 这场赌局远远不止这个数目。 真正的赌注压根还没出现。 彭托随意的说道,“小意思,先玩起来再说嘛!两位都是有实力的人,想来不会赖账!” “啪!” 说话间他打了个响指。 从船尾的位置走过来一位年轻人。 手上零零散散拎着四五个皮箱。 打开之后全部都是红彤彤的钞票。 不得不说。 彭托的身家丰厚。 或者换一个说法。 刀疤准备的很充分。 徐开聘见此情形,兴致大增。 不管什么时候。 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现金带来的视觉冲击力。 他拍了拍手。 三个手下依次把黑色手提袋放到了桌上。 “嘶拉!” 拉链拉开以后。 现金的香气四溢。 彭托乐呵呵的说道,“好吧,那还等什么呢?开始吧!” “行,白七,你也坐,我给你注码。” 刀疤招手让我坐在了他旁边。 我屁股还没坐热。 沙亮就给我拿来堆满面前的现金。 彭托挑了挑眉,“这位小伙子是?” “哦,我本家老弟,年轻人让人见见世面,玩炸金花嘛!当然是人越多越好,彭老板你说呢?” 刀疤淡定的介绍道。 彭托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拿起放在手边的雪茄抽了两口。 眼看气氛逐渐有些冷漠。 徐开聘说道,“对嘛!炸金花肯定要人多,这么大桌子才咱们四个人,就这样我还觉得人少呢!”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我也喊个人上场助助兴!” 彭托话音刚落。 一道隐藏在阴暗里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就像始终站在那。 但又让人无法发现。 可我在仔细打量这人的瞬间。 瞳孔猛然紧缩。 倒不是他的光头或者身材的魁梧。 而是这人的手上。 赫然是熟悉的筹码纹身。 徐开聘见状问道,“彭老板,这人是?” “哦,我的堂家表哥,外号老九,喊他九哥就行。” 彭托回答。 徐开聘点头微笑,“原来是九哥,失敬失敬。” “嗯!” 老九淡然颔首。 沉默寡言的坐了下来。 我认出了这人。 不久之前。 我还见过他,但那次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可这独特的嗓音,我不会忘记。 听力方面我也很有天赋。 否则也不会在雨杭老街击败听骰党韩冲! “白七,你怎么了?” 刀疤看我神情不太自然,有些迟疑。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就好。” 等到刀疤收回目光。 我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老九的手腕。 纹身虽然若隐若现。 但筹码纹身我已经看过千遍万遍。 哪怕只露出一个边角。 我也能一眼认出。 没错。 这位老九就是我和张龙虎在江汉路步行街拐角处写字楼307碰见的那位。。。 “黑色扑克!”组织的成员。 被他的同伴称作“老九!” 想来。 “老九!”应当代表的是扑克里面的卡牌“9!” 只是不知道他的牌面花色。 但这只不过是细枝末节。 令我感到惊诧的是。 这个“黑色扑克!”组织真是无孔不入。 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不对!” 我转头看向刀疤。 彭托是他的手下。 那么这个“老九!”他肯定也是认识的。 难道刀疤和“黑色扑克!”也有接触?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联系? 或者说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 我都不得而知。。。 第446章 赌局开始,戏精附体 “人齐了就开始吧!” 彭托叼着雪茄。 模样憨态可掬。 刀疤立即回应道,“行啊,看到牌我就忍不住摸几手,第一把谁做庄?赶紧发牌!” “嘿嘿!刀疤哥,瞧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底注还没交呢!” 彭托笑的脸上肥肉抖动。 刀疤一拍额头,随手抄起一叠现金甩到了桌子中央,“兄弟几个,来吧!” “好,刀疤哥快人快语,那咱就开始,第一把我来发牌,几位没意见吧?” 彭托这话看似询问。 实际上他已经发出了扑克牌。 我看着一张张纸牌运行的轨迹。 仅从发牌的手法上来看。 彭托就是个十足的棒槌。 普通人发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习惯性的把牌抓在手上。 如此一来。 牌堆就处在了腾空的状态。 但普通人哪里有老千的眼力和手法? 他们就如同我面前的彭托一样。 根本不会掌控力量和角度。 扑克牌飞行的瞬间。 我只是略微低头。 就能看到几乎每一张牌的牌面和花色。 再加上彭托扮演的是身家丰厚的水鱼。 他把暴发户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举手投足间都是豪迈和激情。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 彭托倒是很贴切他这个角色。 我淡然的扫了一眼桌前的扑克牌。 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看牌。 众所周知。 “炸金花!”的规则里面可以闷牌。 所以尽量先让上家叫牌。 很多赌徒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 总是在发完牌的瞬间选择看牌。 其实这种做法是极其错误的。 因为倘若碰的是高手。 他可以从你脸上的细微动作判断你的牌面。 如此一来。 本来坐在上家的人就可能改变加注或者弃牌的想法。 事缓则圆。 这个道理无论用在哪里,都非常贴切。 我若有似无的转向左侧。 因为我好像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眼神正在注视着我。 徐开聘目光炯炯的朝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知道他的意思。 是在试探我是否出力。 我淡淡一笑。 嘴角微微上挑。 紧接着。 我用不容置疑的眼神回应他,顺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一边拍了拍胸脯,一边把手按到了牌上。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我这是表达的胸有成竹的意思。 徐开聘不是蠢人。 自然第一时间明白过来。 只见他松了口气,终于定下心去抓起面前的扑克。 我看到他的动作。 心里不住的冷笑。 一切表面上的伪装不过是迷惑心智的前兆。 如果在赌桌上轻易的相信一个人的许诺。 那么只能说明。 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大棒槌! “啪!” 老九坐在彭托的下手位置。 他第一个下注,“5个w打打底,第一把我就小玩玩,各位老板怎么说?” “你看过牌了?” 徐开聘分明是明知故问。 老九不厌其烦的回答道,“当然。” “那好,我也跟5万!” 徐开聘同样把钱扔到了赌桌上。 在两家下注的情况下。 我没有理由继续闷注。 假如是决胜负的一局。 我很有可能搏一把。 但现在仅仅是这场赌局的开端。 在没有确定对手强弱的情况下。 我从来不会心急的出千。 这是我一贯以来的作风。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是父亲曾经告诉我的。 我时刻警醒自己。 出千必须要百分百的成功。 一旦失败。 不仅意味着赌局的失败。 而且这条命,很有可能就此断送。 我可以明确的说。 所有的老千都是这样的境况。 无一例外。 至今为止。 还没有任何一个老千当场被抓还能全身而退的先例。 “唰!” 我抓起牌瞥了一眼。 梅花j,黑桃k,方块a 这把牌在“炸金花!”里面被称作大老二。 是单牌里面最大的牌型。 在正常的牌局中。 这样的牌是可以跟一手的。 可惜的是。 在前面有两人下注的形势下。 单牌实在没有继续跟注的必要。 “弃牌!” 我随意的把牌抛飞。 刀疤知道我的实力。 也有些明了我玩牌的风格。 因此非常轻巧的没有言语。 可彭托却皱起了眉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七,刚才刀疤哥介绍过我了。” 我平静的回答道。 彭托闻言冷哼一声,“大家都是来玩的,就你他妈上来就弃牌,你到底是来凑数的还是打酱油?” “嗯?彭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找茬吗?” 我眉头一挑。 彭托拍案而起,“去你妈的,你个小崽子也有脸让我找茬?不玩你就滚蛋,占着茅坑不拉屎,把位置让出来。” “呵呵!” 我斜着眼睛没有说话。 刀疤站起来为我解围,“彭老板,白七好歹是我老弟,你这么说话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面子?赌桌上我给你什么面子?真当这里还是你们哈市呢?麻烦你搞搞清楚,这是在吴汉,你们在江面上懂吗?不知道就去打听打听,他妈的这是谁的地盘?” 彭托变脸的速度极快。 刀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他妈疯了?” “疯你老妈,要玩牌就坐下,玩不起就滚蛋。” 彭托骂骂咧咧。 刀疤眉头紧锁,“你。。。” “你什么你?要滚就赶紧,我提醒你一句,船外面是大江,跳下去懂吗?” 彭托脸色阴沉。 很难想象。 他在赌局还没开始前是怎样的和颜悦色。 如今仅仅是第一把牌局。 彭托就变了态度。 可想而知。 赌徒的心态变化是极快的。 一旦上了赌桌。 整个人就完全变了。 他们的眼睛里除了纸牌以外。 就是注码的数量。 什么人情世故,脸面交情。 全部都会被抛之脑后。 刀疤气的脸色发白,“草你奶奶!” “找死是吧?” 彭托头一撇。 我看到从甲板上突然出现几道身影。 他们瞬间把舱门堵住了。 手里拎着几支长管枪械。 我定睛一看。 好家伙。 竟然是两把喷子。 这么近的距离。 假如真的开枪。 我相信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 全部会被打成筛子。 刀疤哥就算再凶猛。 当看到黑漆漆枪口的情况下。 也只能偃旗息鼓坐了下来。 他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关键时刻。 徐开聘说话了,“唉!才第一把至于闹成这样吗?都是来玩牌的,有事好好说不行吗?这把白七没跟注,下一把跟注不就行了吗?彭老板,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哼!既然是徐总开口,那我就勉为其难,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还是不下注划水,就怪不得我手下枪口走火了!” 彭托安稳的抖腿端坐。 我心知肚明。 这是言语上的威胁。 如果我不是早就窥见了内情。 兴许被喷子的枪口正对着。 我真的会有所顾忌。 可惜的是。 我深刻的明白。 彭托之所以会突然找我的茬。 原因跃然纸上。 为的是制造矛盾和冲突。 让徐开聘慢慢往套子里钻。 论演技。 我有点佩服这个大胖子彭托了。 江湖人真是千面影帝。 有时候不得不让人心生钦佩! 第447章 徐开聘的商业模式 “我下10万!” 刀疤哥阴沉着脸甩下了注码。 彭托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很好,那我再大你10万,20个w!” “呵呵,彭老板的牌看起来不错嘛!好,我舍命陪君子,跟你20万!” 老九摸了摸蹭亮的光头。 徐开聘皱眉沉思片刻后选择了弃牌。 轮到刀疤了。 他仿佛胸口憋了一股气。 不信邪似的猛的把半箱子现金倒在了桌子上,“80万!你们跟不跟?” “啪啪啪!” 彭托一边鼓掌,一边扬起笑容,“玩牌嘛!要的就是刀疤哥你这股气势!” “哼!你跟不跟?你跟你就弃牌。” 刀疤嘟囔道。 彭托没有言语,而是用盖牌回答了问题。 眼见这种情况。 刀疤喜上心来,“呵呵!看来这把要我赢了。” 他正准备起身去拿钱。 突如其来的呐喊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慢着!” 老九伸出一只手阻止。 刀疤冷笑道,“怎么?你要跟注?” “没错,这把牌你赢不了。” 老九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刀疤扯动脸上的疤痕,“是吗?你这么肯定?” “当然,我跟你这80万开你牌!” 老九话音刚落。 他反手把扑克牌拍到了赌桌上。 红心q!红心k!红心a! 竟然第一把牌他就拿到了同花顺。 刀疤看的目瞪口呆。 惊诧的表情令人侧目。 在短暂的沉默和寂静中。 刀疤咬牙切齿的把牌塞进了牌堆。 他甚至连掀开比牌的想法也没有。 可想而知。 这把牌的输赢一目了然。 “哈哈哈!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谢谢刀疤哥的现金!” 老九喜笑颜开的把钱搂在了怀里。 才第一把。 他就足足赢了一百多万。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现金。 彭托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刀疤恨恨的喊道,“再来!发牌!” “唰!” 牌局依旧在进行。 越来越多红彤彤的钞票被摆到了桌面上。 在灯光的照射下。 钱的颜色更加鲜艳。 我基本上每把都跟上一两手,然后弃牌。 原因无他。 我还没有搞清楚老九的出千手法。 他怎么可能每一把不是同花就是顺子? 牌局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赢钱。 在这种情形下。 我不可能贸然出手。 看着现金的数量逐渐减少。 站在徐开聘的角度。 他有点心焦了。 又三把牌过后。 徐开聘看着开花大笑的老九,再也按捺不住了,“那什么,我尿急,先休息两把行吧?” “行,当然行,休息一下也好,我都赢的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彭托的嘴都差点咧到了脑后。 他抱着现金笑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事实上。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牌局是老九一个人在赢。 彭托压根就没跟过几手。 不过考虑到老九是他带来的老千。 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倒是也可以把老九赢的钱算在彭托的头上。 “白七,走,一起放个水?” 徐开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这是有话对我说。 于是我站起身跟了上去。 等到站在甲板上。 徐开聘装模作样的解开裤裆撒尿。 实际上一滴尿也撒不出来。 我见状冷笑道,“徐经理怎么了?前列腺出问题了?尿把膀胱憋坏了可不是好事。” “白七,你还有心思打趣?老九一个人在赢,这是怎么回事?” 徐开聘看样子心急如焚。 我却毫不在意的点上香烟,“怎么?你输不起?” “什么叫我输不起?区区几百万我会输不起?但是你别搞忘了,我们是来赢钱的,不是来输钱的。” 徐开聘眉头紧锁。 我闻言没有立刻回答。 双手托在甲板的栏杆上。 吹着迎面的江风。 我飘飘欲仙。 仿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呼吸。 这种清醒的感觉。 让我耳目一新。 “白七,你倒是说话啊!” 徐开聘在如此强烈的江风下。 愣是额头渗出了虚汗。 我若无其事的扫了他一眼,“徐经理,你自己也是个老千,你就不会自己想办法赢老九吗?” “额。。。” 徐开聘被我一句话怼死。 顿时哑口无言。 良久的沉默过后。 他叹息着张开了双手。 我起初并不知道徐开聘想要干什么。 等到我看清楚手背的伤痕。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以前我从没注意过。 徐开聘的手掌虎口位置。 赫然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从食指的中心穿过,仿佛把整个手掌像山谷一样斩成两节。 中间的连接处蜈蚣般的痕迹令人胆战心惊。 我惊讶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唉!白七,你以为我在吴汉站稳脚跟,盘下拳场容易吗?能涉足吴汉的盘口,我已经付出了很多。” 徐开聘扬了扬手。 我看到左右两只手如出一辙。 相同的印记,相同的伤疤。 表明徐开聘经历的应当是一场腥风血雨的事故。 假如是从前。 我也许会问他事情的经过。 但在湖城发生了把我赶走的事件后。 徐开聘的生死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看到我没有展现出好奇心。 徐开聘开始了诉说,“白七,我这两只手被砍废了,所以出千的手法是完全不行了,所以这场赌局只能靠你了。” “然后呢?” 我故作沉吟的问道。 徐开聘叹息着回答,“我想赢,实不相瞒,为了吴汉的场子,我出了血本,现在哪怕有湖城娱乐城的不断输血,也几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不会吧?我看你拳场人满为患,生意很好嘛!” 我挑了挑眉。 徐开聘解释道,“生意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光,实际上我为了扩张地盘向好几个金主筹集了资金,眼看下个月就到定期付款的期限了,可我现在连利息都拿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我沉吟点头。 恍然大悟。 难怪徐开聘这么容易就上了刀疤的当。 合着是他病急乱投医。 人在慌乱的情况下,往往会选择殊死一搏。 徐开聘此刻不就是这样的心态吗? 他自以为能在彭托这条水鱼上大捞一笔。 以此偿还欠下的债务。 可事实上呢? 人在不经意间就会掉入别人设下的陷阱。 我故意问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是刚拿下的拳场,只要给你这次还上欠款,后续的资金回笼以后,就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白七,你说的对,我还上这次以后,拳场的后续收益完全可以支持运转。” 徐开聘的回答再次验证了我的想法。 他的模式有点类似房地产商大规模拿地盖楼。 只要拿到预售证,把房子卖出去就可以大量回笼资金。 然后再拿这些回流的钱投入新的买地盖楼。 如此循环之下。 公司的规模可以在短时间内急剧扩大。 徐开聘很聪明。 他显然也懂得用钱生钱这个道理。 但凡让他跨过这个关口。 我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 一定能把湖城娱乐城发扬光大。 可惜的是。 他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把这里里外外的勾当让我知道了。 难道我会帮他吗? 正如我早就说过的。 我为人处世的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多犯我,睚眦必报。 我笑的勾起了嘴角。 一抹寒意从我的眼眸中迸发。。。 第448章 剑拔弩张的牌局 “喂!喂!你们干嘛呢?撒泡尿别他妈掉江里去了,都在等你们呢看不出来?” 彭托拍着桌子大声呼喊。 我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扔到水里。 正要举步走进船舱的瞬间。 徐开聘轻轻推了一下我的后背。 我本能的脚步一顿。 徐开聘抓紧时机,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白七,赢了以后我把拳场的股份分你百分之二十。” “哦?” 我闻言挑动眉眼。 眼看着徐开聘穿过我坐到赌桌前。 我心里不住的冷笑。 能提出这样的条件。 可想而知。 徐开聘的确很缺钱。 这笔资金对于他来说。 不亚于雪中送炭。 可惜的是。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我会了区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利欲熏心吗? 而且。 最重要的一点是。 徐开聘嘴里的百分之二十股份空口无凭。 也许在离开这艘船以后。 他翻脸无情也说不准。 如果我到现在还天真的相信类似他这种江湖人的鬼话。 那我岂不是这么长时间都白混了? 千万不要忘记。 在娱乐城赶我走的时候。 徐开聘是多么的决绝。 我甚至在后来回想。 假如我当时离开的脚步有所迟疑。 说不定他就会安排手下驱赶。 乃至袭杀我也有可能。 “呵呵!” 我心底涌现出一股冷冷的笑意。 但我没有展现在表面上。 稳稳的落座。 我环视左右。 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咳咳!那就开始吧,别等了。” 彭托话音刚落。 老九便开始发起了扑克牌。 “唰!唰!” 一张张纸牌在他的手底翻飞。 我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 果然。 不出我的所料。 老九在出千。 他发牌的速度极快。 手法很有考究。 时而发的是牌堆的最上面一张。 时而抽出中间一张替换。 根据他的手法判断。 我几乎断定。 老九想要发什么牌,他就能拿到什么牌。 同样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他能给自己出千。 也能给别人发他想要的牌。 “咚!咚!” 彭托用手指扣响桌面。 目光灼灼的盯向了我,“白七,这把你准备下注多少?” “嗯?彭老板这话什么意思?” 我神色如常,淡然的问道。 彭托边笑边抽动脸颊的肥肉,“呵呵!我看你到现在为止,一把大注码都没下过,难道你从来没有拿到过好牌吗?” “好牌?请问什么样的牌就好牌?” 我反问道。 彭托言辞凿凿,“比如,顺子,同花,白七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拿到过这样的牌型!” “哟!彭老板难道有一双透视眼,你怎么知道我拿到过什么牌呢?” 我依旧不动声色。 说话间的语气满是嘲讽。 彭托眉头一皱,“哼!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贻笑大方,还敢在我面前装x?你也不去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 “呵呵!彭老板,我的斤两就不劳您费心了,别的不敢说,就你这身肉,恐怕猪圈的种猪都赶不上你!” 我毫不客气的回怼。 彭托闻言猛的站了起来,满脸胀红的指着我大喊,“你他妈说谁是种猪?” “谁答应说的就是谁!”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彭托一下子怒了,他吹胡子瞪眼大声叫嚷,“草你妈的,老子看你这个小b养的是活的不耐烦了,人呢?给我把他喷成筛子!” “咔嚓!” 我能清楚的听到子弹上膛的响声。 喷子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没有任何的怀疑。 倘若这枪真的开了。 我的头肯定会开花。 到时候恐怕只能用“脑浆迸裂!”这个词语来形容了。 饶是如此。 我仍然平静如水。 脸色如常的点上一根烟。 翘着二郎腿吸上一口。 余烟袅袅展现出我的从容不迫。 我能这么轻松写意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我知道这是彭托的表演。 如果真的被喷子的枪口对准脑袋。 哪怕心理再强大的人也难免发怵! 可我如此镇定的表现。 落在徐开聘的眼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他眼神惊异的看着我。 脸上挂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报以浅浅的微笑。 这一幕彻底让他会错了意。 他以为我是胸有成竹。 实际上我的确是胸有成竹,不过不是对于这场牌局。 而是对结果的把控。 “唉!怎么闹成这样?牌都没看,至于吗?” 刀疤连声叹息的站了起来。 还没等他把身体站直。 彭托一把按住了他的头顶,“你他妈给我坐下,老子没跟你说话。” “你。。。” 刀疤被拂了面子。 脸色转瞬间成了猪肝色。 独眼龙和沙亮本想出手。 奈何我敏锐的发现了刀疤使的眼色。 这让独眼龙和沙亮相视一眼后选择按兵不动。 实际上。 在喷子的枪口威胁下。 他们也不敢有别的动作。 有一句话说的很贴切。 十步之外,枪快。 十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而且喷子的优点在于根本不需要瞄准。 大范围的杀伤力无论是谁见了都胆怯三分。 “咳咳!” 徐开聘咳嗽两声,“彭老板,这是闹哪样?这把牌都没人说话就搞成这样?还玩吗?” “玩,当然要玩,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过来船上就是玩牌的,我这人的特点就是玩要玩的尽兴,你们懂这个意思吗?” 彭托再次叼着雪茄。 他的大肚腩十分吸引人眼球。 我冷冷笑道,“既然要玩,彭老板你拿枪对着我的头?这是要玩的节奏吗?” “呵呵,那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彭托欲言又止。 我嗤笑道,“在我看来,你这番举动更像是。。。抢劫!” 场面瞬间静如止水。 耳旁传来江面上呼啸的风声。 在一片寂静和沉默中。 彭托捂着额头大笑,“好,你说的对,我们是来玩的,不应该搞这套。” 只见他挥了挥手。 拿着喷子的手下立刻撤去了武装挟持。 等到尘埃落定。 彭托话锋一转,“好吧,现在可以开始玩了吗?” “我下2万试试水。” 徐开聘随手扔出两叠现金。 我抚摸着面前的钞票。 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在没有看牌的情况下。 我推出了足足20万的现金,“我闷!” 第449章 注码继续加大 “白七,你这把厉害了。” 刀疤阴沉着脸掀开了面前的扑克牌。 匆匆扫了一眼把牌扔到了牌堆,“弃牌!” “闷20万?小伙子,这下有点力道的嘛!” 彭托斜着眼睛捏住了纸牌。 在他的使劲揉搓下。 扑克牌的纸张都开始产生了扭曲。 直到彻底看清楚了花色。 彭托皱起眉头。 我能看的出来。 他在心里做起了计较。 毕竟这把的注码并不小。 在我闷注20万的情况下。 彭托看过牌以后,起步就至少要跟注40万。 我见状嘴角抽笑揶揄道,“怎么了?彭老板这么大的老板,40万都跟不起?” “呵呵,小伙子,激将法对我可不管用,我跟40万,再大你30万,总共70万。” 彭托一把甩出现金。 我看着他暴发户似的动作并没有过多惊讶。 毕竟。 此时他和老九已经赢了不少。 哪怕跟注70万。 对他的影响也不太大。 而且。 但凡是赌徒,在赢钱以后都会潜移默化的产生一个想法。 反正是赢来的钱,跟下去就算是输。 那输的也是别人的钱。 可是赢了。 那就是翻倍的利润。 正是在这样的心理驱动下。 赌局才会经久不衰。 从古至今依然存在。 人性是不可改变的。 贪欲是永无止境的。 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物是人非以后。 我对赌徒的思维方式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 “嘿嘿!彭老板都跟注了,我自然也不能例外,跟闷40万吧!” 老九嬉笑着把钱推向了赌桌中央。 我闻言愣了一下,“你也没看牌?” “当然,我这人玩炸金花的原则是,只要有一家在闷,我绝对跟闷!” 老九的回答让人十分诧异。 联想到他是“黑色扑克!”的成员。 我心中了然。 根据我的观察发现。 只要是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上来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也许在他们的眼里。 自己的千术已经是江湖中的佼佼者。 从某种角度来说。 他们这种固有思维并没有错。 的确。 不得不承认。 “黑色扑克!”的成员在千术上。 似乎每次都是我的劲敌。 鬼手郑东海。 继承人之战的陈其美。 无一例外手上都有绝活。 不过他们和我比起来。 还是有些许的差距。 这话并不是我自夸。 而是现实的经历告诉我。 我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千术。 远比他们的手法更加高明。 “哗啦啦!” 徐开聘把弄着手里的扑克牌。 良久的思考后。 他轻轻的把牌放到了面前,“闷40万?那我看牌的情况下要跟注至少80万是吧?” “当然,这就是炸金花的规则,不过要是徐总要加注,也是允许的。” 彭托肯定的回答道。 徐开聘先是把扑克牌按在桌上使劲蹭了蹭。 然后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了我。 这一次。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若无其事的靠在椅子上。 于无声处听惊雷。 沉默才是最好的答案。 徐开聘表情十分犹豫,他摸了摸身边的现金。 极其挣扎的咬牙把钱推了出去,“好,80万我跟了!” “啪啪啪!” 几乎在同一个瞬间。 彭托鼓起了手掌,竖起大拇指高喊出声,“徐总有魄力,好样的!” 四家在场的情形下。 压力给到了我的头上。 原则上目前牌局有两人看牌跟注。 我应当看一下自己的底牌再选择怎样应对接下来的牌局。 可我反其道而行之。 在没有片刻扭捏的刹那。 我敲打着面前全部的现金,“我全部闷了!” “额?” 诧异和惊讶此起彼伏。 短暂的错愕过后。 彭托目瞪口呆的说道,“小伙子,我看走眼了,你小子比我会玩。” “呵呵!” 我淡然的抽着香烟。 脸上洋溢着置身之外的神情。 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 老九冷不丁的问道,“你这里是多少数目?” “不知道,你数一下吧!” 我耸了耸肩回答。 老九冷哼一声,“我看也就100万出点头,是这样吧?” “别着急,我来数数看。” 刀疤毛遂自荐。 自顾自的点起了数量。 三十秒的时间飞速流逝。 刀疤郑重其事的说道,“115万!” “很好,这样玩的才有意思!” 老九的眉眼满是阴森。 彭托难得一见的沉吟了下来,“跟注必须要230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那你可以不跟,没人强迫你。” 我接过了话茬。 彭托笑了笑,“是吗?那你希望我跟还是不跟?” “你跟不跟是你自己的事,胆小的话可以选择弃牌,放心,我不会看不起你!”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 故意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这一幕被彭托尽收眼底。 他顿时怒火中烧。 脸上的五官因为肥肉的挤压而变形。 本就相貌丑陋的彭托。 此刻更显得面目狰狞。 仿佛猪刚鬣一般。 让人不寒而栗。 彭托大骂出声,“你个小b崽子口气不小,他妈的看不起谁?你有那个分量吗?嗯?” “是吗?彭老板你号称是吴汉的船运大佬,连230万的注码都跟不起,我想请问你,你又有多少分量呢?” 我的反问顿时把气氛推向了剑拔弩张的边缘。 每个人的脸上都展现出不同的色彩。 刀疤镇定的抽着香烟,仿佛事外之人。 徐开聘死死盯着我,眼中满是不解和困惑。 其中要数老九最为淡定。 他一边摸着光头一边端着酒杯喝酒。 彭托眼珠子转了转,鼻腔冷哼,“你妈的!真当老子怕你不成?230万,我跟了!” 红彤彤的钞票被一沓一沓的堆放在赌桌上。 整个台面几乎被摆满了一大半。 我目睹彭托的怒视。 恍若未觉。 只是淡淡的看向了老九,“你呢?跟注吗?” “呵呵!” 老九目不转睛的看了我好一会。 最后重心后移,靠在了椅子上。 他刻意舒展腰肢,随即脸色一变,“白七,我知道你,号称东南赌侠的老千高手,陈其美都在赌局上输给了你,没想到在这遇到你,很意外!” “是吗?” 我挑了挑眉。 当我的名字被说出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肯定会被老九认出来。 只是他直到现在才开口点破。 虽然我不知道老九的意图。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赌局上是以输赢定胜负。 不管他认不认识我。 这场牌局到目前的阶段。 已然无法挽回。 彭托惊讶的喊道,“什么?老千,你小子是个老千?” “怎么了?很吃惊?呵呵!少来了,彭老板你找来的这位九哥,难道就是省油的灯吗?” 我含沙射影的朝老九微微颔首。 彭托闻言顿时哑然,“那。。。那什么。。。咳咳!” “而且,我刚才看的很清楚,老九,九哥!你在伸懒腰的时候,出千了吧?” 我挑动着眉眼问道。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向了老九。 彭托装的最为逼真,他竟然一脸茫然的坐了下来,“怎么。。。怎么可能?” 我没有搭理这个戏精。 只是目光炯炯的看向老九。 而“黑色扑克!”成员的这位九哥。 并没有直接回应我的问题。 他朝我淡淡的浅笑,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是吗?你看到了?所以。。。你要抓千吗?” 第450章 到了全下的时间 “这。。。” 我沉吟思索。 假如我直截了当的抓千。 成功与否,结果将截然相反。 我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 刚才老九趁着伸懒腰的空档。 分明从袖管里飞出来一张扑克换走了面前最下方的底牌。 可是。 为什么他会这么淡定? 轻描淡写只是粉饰虚张? 不。 不是这样的。 几乎每一个老千。 被抓了现行的刹那。 无论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表情总是会产生细微的变化。 眼皮跳动,嘴角抽搐。 亦或者抬手撩拨耳边的发梢。 这是长久以来掩盖内心紧张状态的习惯。 不经意间会不自觉的表露出来。 但。 老九没有。 他从始至终都淡定沉着。 不仅表面上云淡风轻。 而且眉眼处总是若有似无的透露出一抹浅笑。 老九是在嘲弄我吗?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只是。 在这种局面之下。 我落实确凿的抓千。 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一旦失败。 后果也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仔细踌躇后。 我选择岔开话题,“我问的是,你跟注吗?” “呵呵,白七,你不敢抓千吗?没有关系。” 老九反手把三张扑克牌扔进了牌堆,“我弃牌!” “什么?” 我眼睁睁的看着老九退出牌局。 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事实上。 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老九的确是换牌了。 可是换完牌以后立刻就弃牌? 这是什么套路? 我有点看不懂。 正在我迷惘和不解的时候。 徐开聘也说话了,“你们玩的这么大,我就不参加了。” 话音刚落。 他也把牌丢进了牌堆。 “糟糕!” 我见状顿时心头一震。 按照刀疤最初的设想。 是要把徐开聘慢慢的拖进陷阱。 现在他弃牌的情况下。 该如何安排? 我一时进入了两难的境地。 盯着摆满陷阱的台面看了好久。 我一言不发。 “白七,轮到你了,你现在到底是看牌还是继续闷?” 彭托振振有词。 我瞥了他一眼,“急什么?你赶着去投胎啊?催什么催?” “你。。。” 彭托欲言又止,脸色胀红,“好,老子给你考虑的时间,一会我看你是怎么输的,你他妈的输了可别哭。” “我会输?笑话!” 我言语间毫不退让。 彭托闻言也不再继续制造矛盾,只是冷哼一声,“看你能不能死鸭子嘴硬到最后。” “滴答!滴答!” 船舱的时钟发出清脆的响声。 突兀的。 我感到一阵晕眩。 倒不是我身体不适。 而是整艘船开始了摇晃。 “怎么回事?” 彭托招手喊来了手下。 一名看上去像驾驶员的人小跑着走了过来,“老板,江面上起风了,看样子要下大雨,所以船有些颠簸!” “哦?影响行驶吗?” 彭托皱起眉头问道。 驾驶员想了想回答,“应该不影响。” “那就好,既然如此,这把牌局还可以继续。” 彭托挥手赶走驾驶员,闭目养神。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倒不是跟注多少的问题。 而是我直到现在还想不通老九的意图。 他换牌出千以后又弃牌。 到底是什么原因? 在想不清楚问题关键的时候。 我不敢盲目的跟注。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相信作为“黑色扑克!”组织成员的资深老千老九。 他不可能无的放矢。 “啊!呕!” 我单手扶住赌桌。 头朝地面做起了干呕的动作。 “怎么回事?白七,你怎么了?” 刀疤关切的扶住了我。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 而是暗地里朝徐开聘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十分清楚。 在这关键的时刻。 徐开聘的精神应当是一直紧绷的。 因此。 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果然。 徐开聘一个健步跨了过来,“白七,你怎么样?” “不行,我晕船,头晕的不行想吐。” 我直接坐在地上。 靠着赌桌的侧面闭起了眼睛。 尽量装出难受的表情。 脚还时不时的抽一下。 以此加重表演的精细度。 彭托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切!搞什么飞机?装病呢?” “彭老板,你看我老弟像是装的吗?瞧瞧地上,都已经吐了。” 刀疤没好气的回答道。 徐开聘也出言附和,“是啊,彭老板,看样子白七是真的晕船,洗脸的地方在哪?我带他去用凉水冲一冲。” “什么?这把牌刚轮到他,就出这么一档子事?你们他妈的是不是串通好的?” 彭托骂骂咧咧的大喊着。 徐开聘听到这话变了脸色,“彭老板,这话过了吧?难道我也是串通的吗?你别忘了,在拳场我可是帮你赢了不少钱。” “啊!哈哈,徐总说的对,你当然不会是串通的,只不过他们两个嘛。。。” 彭托欲言又止。 徐开聘却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们是我带来的,我可以担保。” “这。。。” 彭托眼珠子转了转,最后看向老九。 老九嘴角一抽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彭托换了说法,“既然徐总担保,那就带白七去洗把脸,牌局暂时中止,其他人谁也不能动。” “好!” 徐开聘心急火燎的拨开了刀疤的手。 他亲自把我搀扶起走向船舱的深处。 等到四下无人。 我站稳了身形,“徐经理演技不错嘛!” “白七,你搞这出是什么意思?” 徐开聘急切的问道。 我“嘿嘿!”一笑,“看不出来吗?这把牌是最后一局了。” “这我当然知道,现金都几乎全押上去了。” 徐开聘点了点头。 我打开水龙头灌了一口水漱口,“怎么?你就只想要台面上的一点现金?” “白七,你的意思是?” 徐开聘反问道。 我笑着回应,“你说给我场子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这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 徐开聘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沉吟后点头发问,“假如,我是说假如,把这个叫彭托的船运老板,连带公司和所有船只赢过来,你能吃的下去吗?” “啊?这。。。” 徐开聘“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在他从震惊中回过神以后,呢喃的问道,“白七,你说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问的是。。。你吃的下吗?” 我挑了挑眉头。 徐开聘先是来回踱步,最后在利益的驱使下咬牙说道,“能,虽然有难度,但是可以。” “那就好,只要你愿意把拳场当赌注押上去,我就有把握让彭托把船运公司连带所有船只当作注码。” 我神秘莫测的笑道。 徐开聘闻言目瞪口呆,“这。。。白七,你手上的到底是什么牌?” “哈哈哈,一会我让你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在大笑中迈步而出。 只剩下徐开聘吃惊的张大嘴巴留在原地。。。 第451章 赌注全下,三条 “滴答!滴答!” 墙上时钟的指针发出清脆的响声。 夹杂着船舱外的狂风暴雨。 形成一道美妙的乐章。 倘若此时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品尝美酒。 大概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如果再加上一名美女相伴。 哪怕外面电闪雷鸣。 里面的人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担忧。 可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此刻的船舱内。 气氛接近于剑拔弩张。 我刚刚落座。 彭托就拍着桌子喊道,“白七,你怎么说?跟注还是弃牌?” “呵呵,难道我就只有这两个选项吗?” 我挑眉反问道。 彭托不明所以,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要加注。” 我的言语振聋发聩。 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彭托先是一愣,紧接着拍着额头肆无忌惮的大笑,“白七,你要加注?我请问你拿什么加注?拿你这条烂命吗?哈哈哈,你觉得值几个钱呢?” “哦?我倒是挺好奇的,彭老板觉得我这条命值多少钱呢?” 我话锋一转问道。 彭托冷笑三声,“你他妈这条命就值两张草纸钱,把你扔进河里喂鱼叫做物尽其用,懂吗?棒槌!” “呵呵!是吗?” 我借着众人诧异的档口。 轻轻的把手按在了三张牌上。 然后朝徐开聘试了一个眼色。 飞快的把牌拖到桌子的边角。 在露出牌面花色的瞬间。 我又把牌放回了原位。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到老九反应过来。 我已经收回了碰牌的手。 事实上。 我这番动作根本没有动用手法。 因此。 落在老九的眼里。 也只是面露诧异。 毕竟。 三张牌还是那三张。 包括他在内。 所有人都不知道。 我移动扑克牌的目的是让徐开聘看一眼牌型。 果不其然。 徐开聘的眼神中透露出惊骇。 我浅浅一笑,报以回应。 根据他的表情判断。 徐开聘清楚的看到了我的底牌。 我也毫不掩饰的说出来。 我的底牌是三张a 炸金花的赌局里,三条是最大的牌型。 由此可见。 我拿到的是规则范围内最大的一副牌。 “咕咚!” 徐开聘咽了一口唾沫。 我能看到。 他的眼里是对胜利的渴望。 以及对赢得赌局的贪婪。 “白七,你搞什么?弃牌就赶紧,不要拖延时间懂吗?” 彭托提高了嗓音。 我点上一根烟回应道,“我刚才不是说了要加注吗?你耳朵聋了?” “你说谁聋了?你他妈找死?” 彭托目光微动。 我朝徐开聘挑了挑眉。 后者会意。 果断站了起来。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 徐开聘说话了,“白七的加注由我来承担。” “什么?白七不是刀疤的老弟吗?怎么徐总你又冒出来了?” 彭托诧异的问道。 徐开聘咳嗽一声,“咳咳!算是投资行吧?彭老板,难道你不接吗?” “接?呵呵。我还不知道你的赌注是什么我怎么接?嗯?” 彭托脸颊踌躇。 徐开聘看似下定了决心,咬牙喊道,“我把拳场押上去。”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短暂的沉默过后。 彭托的眼眸中爆发出一道寒芒,“此话当真?徐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这就是我的加注,彭老板,请问你对应的加注是什么?是整个船运公司和所有的船只吗?当然也包括我们脚下的这艘船。” 徐开聘言辞凿凿。 彭托闻言顿时哑然失笑,“哈哈哈,徐总,我没看出来,原来你的野心这么大,整这么半天,是想要我老彭的全部身家啊!” “彭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怕了,可以选择弃牌!” 徐开聘话音刚落。 彭托冷哼一声,“我怕?你也不去道上打听打听,我姓彭的什么时候怕过?” “哦?” 徐开聘耸了耸肩。 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知道他这招是欲擒故纵。 想要吸引彭托下注。 可惜的是。 彭托并不是傻子,他眼珠子转了转,“徐总,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就你的拳场能抵的上我的船运公司吗?两者价值相差至少一倍,这我没说错吧?” “这。。。” 徐开聘欲言又止。 我顺势接过了话茬,“对,没错,彭老板估计的是对的。” “白七,你。。。” 徐开聘闻言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没搭理他,继续说道,“但是别忘了,我这把是闷牌,彭老板你要跟注的话,必须下注我的翻倍,这样算来,似乎价值差不多呢!” “呵呵!看起来你们全都算好了,真是好伎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徐总,你和刀疤,白七都是一伙的吧?” 彭托露出阴冷的眼神。 徐开聘也不否认,上前一步逼问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看这把牌局吧,彭老板,现在我已经加注了,你跟不跟?” “滴答!滴答!” “咚!咚!” 时钟整点报时。 凌晨十二点。 在敲响十二下钟声以后。 船舱内变的寂静无声。 我甚至能够听到徐开聘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可想而知。 他的精神是紧绷的。 “呼!” 彭托长舒一口气,“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把定胜负,我。。。跟了!” 赌局进行到这个阶段。 双方都没有贸然开牌。 原因显而易见。 赌注这么大的情况下。 必须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 彭托亲笔写下了船运公司转让合约。 徐开聘也当着大家的面。 一笔一划的写下拳场转让协议。 在签字画押过后。 两份合同被摆到赌桌的明面上。 只要确定哪一方是赢家。 他将全拿两份合同。 当众撕毁对自己不利的。 凭借对方的转让协议,事后收取赢得的注码。 当一切准备就绪。 徐开聘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嗯?徐总,你笑什么?” 彭托表情松弛。 徐开聘笑的前胸贴后背。 扶在赌桌的台面上弯不起腰,“不好意思了,彭老板,没想到你到吴汉来打拼这么久的心血,全都归我了。” “是吗?徐总这么有信心?” 彭托耸肩问道。 徐开聘没有回答。 而是快步来到我身边。 推开我的同时。 反手拍出了三张扑克牌。 黑桃a!红心a!梅花a! 在惊诧和震慑的目光中。 徐开聘环视左右。 展现出一种睥睨全场的气势。。。 第452章 徐开聘的结局 “三条a!厉害,徐总,难怪你这么胸有成竹,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彭托见状赞叹出声。 徐开聘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哪里的话!只是可惜了彭老板你,一辈子的心血全输光了,哈哈哈!” “哼!” 我冷眼旁观徐开聘的惺惺作态。 他此刻完全被“三条a!”冲昏了头脑。 丝毫没有注意到非常重要的细节。 如果彭托在胜负已定,输掉身家的情况下。 怎么可能如此淡定? 当一个赌徒身无分文。 就剩下底裤的时候。 正常来说应该是痛哭流涕,或者失魂落魄。 可彭托完全没有这种姿态。 反而打趣的说道,“现金这么多拿的过来吗?徐总,要不要我帮你装起来?” “不用了,彭老板,我自己会装!” 徐开聘笑嘻嘻的伸出手准备去拿合约。 可惜的是。 他的手刚刚触及到纸张的边角。 “嗖!” 两份合同突如其来的被老九拿了过去。 “呵呵!彭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输不起硬抢吗?” 徐开聘神色一变。 彭托却摇了摇头,“输?谁说我输了?你没看见吗?我都没开牌呢!” “开牌?哈哈哈,笑死我了。” 徐开聘指着桌子上的扑克喊道,“炸金花里面还有比三条a更大的牌吗?你在说书吗?彭老板,你总不会脑子受刺激,成傻子了吧?哈哈哈!” “呵呵!徐总,你笑的很开心,但是我告诉你,炸金花里面还真有比三条a大的牌型。” 彭托此言掷地有声。 徐开聘的笑声戛然而止,“你。。。什么?” “各位,请看好了,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彭托环视一周。 紧接着捏着三张扑克牌的边角翻了过来。 “啪!” 所有人噤若寒蝉。 目光炯炯有神。 “是。。。2、3、5!” 刀疤失声变色。 我倒吸一口凉气,出言附和,“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怎。。。怎么可能?” 徐开聘脸色骤然变幻。 什么叫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看他的表情就能窥见一斑。 我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注视着徐开聘。 他哪里还有刚才的神采飞扬?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仿佛白日里见了鬼。 惊骇之余。 徐开聘扶住了椅子靠背,“不会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2、3、5吃三条a!这是炸金花里面众所周知的规则,不好意思了,徐总,拳场我就笑纳了!” 彭托小心翼翼的收起合约。 趁着徐开聘呆愣的空档。 他还让手下开始整理起桌子上的现金。 说时迟那时快。 徐开聘反应过来以后厉声猛拍赌桌大喊,“你他妈的出老千!” “谁?你说谁出老千?” 彭托沉下了脸。 徐开聘恶狠狠的瞪大眼睛,“姓彭的,你拿2、3、5怎么可能跟到底?这可是最小的牌型,你他妈分明出老千,说,是不是你请来这个老九帮你换的牌?” “徐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懂这个道理吗?” 彭托挑眉问道。 徐开聘完全陷入了癫狂,充耳不闻,“我去你妈的,你他妈就是出老千,把合同给我!” “啪!” 彭托反手一巴掌击退了扑将过去的徐开聘。 再抬起一脚踢中了他的肚腩。 徐开聘半蹲在地上,表情痛苦,伸出手指着彭托喊道,“给我上,弄死他!” 沉默。 沉默是寂静的羔羊! 徐开聘带来的三个人无一人出手。 甚至连向前踏出一步的动作也没有。 “怎。。。怎么回事?你们。。。” 徐开聘惊讶的看着他的三个手下。 能被带来这种场合。 想必都是他的心腹。 可惜的是。 三人对视一眼,看向了刀疤,“刀疤哥,徐开聘已经没用了,怎么处理请你发话。” “什么?” 徐开聘不敢置信的捶打胸口。 我看到他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在茫然和迷惘中。 徐开聘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白七,你。。。” “唉!徐经理,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 哪怕再蠢的人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 徐开聘苦笑着低语,“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未免太蠢了一些,把他大腿绑上石头沉江,给水里的鱼当一份养料吧!” 刀疤站起身挥了挥手。 他恢复了往日大佬的姿态。 徐开聘闻言抬起失魂落魄的眼睛,“刀疤,你才是幕后主使。” “你知道的太晚了。” 刀疤安稳的端坐着。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彭托立马小跑着给他点上了香烟。 “嚓!” 伴随着烟雾缭绕。 老九开口了,“此间事了,我们会帮刀疤哥处理徐开聘场子的后续事宜。” “那就好。” 刀疤点了点头。 老九郑重的说道,“我们约定好的事情,希望刀疤哥不要食言!” “那是自然,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刀疤平静的回复。 老九闻言微微颔首,“好。” 我看着沉稳的他走出船舱,跳上了一艘快艇。 眼睁睁的看着远去的背影。 我脑海里回响着老九刚才的话语。 刀疤和“黑色扑克!”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 这应该就是老九出手帮助刀疤的理由。 对于刀疤来说。 吴汉属于人生地不熟。 再怎么生猛的过江龙也没办法刚到这里就啃下一块骨头。 但是假如在“黑色扑克!”的帮助下。 一切就变的水到渠成了。 毕竟。 “黑色扑克!”的势力就像路灯下的阴影。 随处不在。 他们的手涉及到各个角落。 光是四大家族。 我就时常看到陈其美的踪迹。 “刀疤哥。。。” 我本想开口询问一些关于“黑色扑克!”的细节。 可话还没问出口。 就被刀疤打断了,“白七,这回多亏了你,否则怎么能让徐开聘写下转让合同?这可省去了我不少功夫。” “刀疤哥,这都是小事,我想问一下关于你跟黑色。。。” 我刚想问出完整的句子。 耳边突兀的爆发出“噗通!”的声音。 徐开聘被绑上石头。 套上麻袋。 扔进了湍急的江水里。 我直视着在江面上挣扎的徐开聘。 他只不过扑腾了两三下。 随后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浪花里。 速度之快。 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几乎忘了。 刀疤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假如问的太过火。 恐怕对我并没有好处。 “白七,你放心好了,咱们是兄弟,孟晚秋我会替你照顾好的,随时欢迎你去哈市,或者我把她给你送到吴汉来也行,都看你怎么定!哈哈哈!” 刀疤爽朗的笑声背后。 满是威胁。 我叹了口气,“那就多谢刀疤哥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牵挂自身的往往都是羁绊。 我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有时候。 很多事情,再也不能随心所欲。。。 第453章 南北赌王争霸赛 “白七,你回来了?” 周萌萌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 我撇过头笑了笑,“二小姐,这么巧?” “巧什么?我都在码头等你一个晚上了。” 周萌萌放下手中的雨伞。 此时雨刚刚停。 她的肩头还沾染了些许的水渍。 我好奇的问道,“二小姐大晚上等我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难不成。。。你以为我找你叙旧吗?” 周萌萌眨着大眼睛。 我浅浅一笑,“是关于南北赌王争霸赛的事情吗?” “走吧,回我屋里说,我身上都湿了,正好要先回去换一身衣服。” 周萌萌也不管我有没有跟上。 自顾自的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我尽管内心狐疑。 但还是快步紧跟。 眼下南北赌王争霸赛开赛在即。 任何一点消息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 “砰!”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 周萌萌刚进屋就去了淋浴间洗澡。 留下我独自一人坐在床头的沙发旁。 女人的房间果然有一种清香淡雅。 我甩了甩脑袋。 这种香水味道令人目眩神迷。 我几乎以为是什么助情的药物。 闻起来透彻心扉。 心里有一种气血翻涌的感觉。 本想推开窗户透透气。 但湿哒哒的雨水浸染打消了我的念头。 我目光所及之处。 看到了摆在床上的玩偶。 没想到周萌萌还有一颗童真的心。 刚想伸手触摸一下绒毛。 “叮!” 床头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我匆匆一瞥。 本来只是不经意间的动作。 却令我大吃一惊。 周萌萌没有设置短信内容不可见。 哪怕在没有手机屏幕解锁的情况下。 我依然看到了短信的内容。 “谈好了,西北狄家,西南木家都同意支持你!” 我沉眉看了一眼发件人的栏目。 一片空白。 这表明周萌萌压根没有给通风报信的这人备注。 那么。 我也无从得知此人的身份。 但我可以窥见的是。 周萌萌在背后暗通曲项。 已然和西北狄家,西南木家达成了共识。 至于他们约定的内容是什么。 我并不知晓。 所以从点滴窥全貌。 周萌萌身上隐藏的心机。 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吱!” 淋浴间的门框发出响声。 我第一时间端正坐姿,远离了手机。 “怎么了?这么一本正经?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周萌萌手拿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扫了一眼,咽了口唾沫。 倒不是我这人色欲熏心。 实在是她的穿着太令人遐想连篇。 细长光滑的大腿让人想入非非。 仅靠一件浴袍遮盖的身材。 玲珑之中透露出点点的欲望。 两个保龄球更加引人瞩目。 我瞧着她的脸蛋。 白里透红。 些许芬芳和迷醉透彻心扉。 我换了个坐着的角度反问道,“我什么作风?” “你说呢?” 周萌萌不由分说靠在了我的肩头。 她的右手宛如一条水蛇缠绕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鼻尖嗅到了浓烈的香水味道,“阿嚏!” “怎么了?闻不惯女人的味?” 周萌萌贴的更加近了。 我触摸到娇嫩的肌肤。 近乎到了吹弹可破的地步。 我强忍着靠另一边挪动半边屁股,“二小姐,这。。。不太好。” “怎么了?你怕什么?咯咯咯!难道怕我吃了你?” 周萌萌突兀的一口吻在了我的侧脸。 我感受到炙热。 急忙站起身,大口喘息。 周萌萌诧异的问道,“白七,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我摆了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二小姐,有事说事吧,你想跟我谈什么来着?” “哦?你怎么每一次都这样?” 周萌萌在疑惑的目光中。 抄起桌子上的酒水给我倒了一杯。 我拿起一口饮尽。 冰冷的酒水算是冲去了我一些内心的火热。 其实。 并不是说我是什么不得了的正人君子。 或者当代柳下惠。 而是每一次跟周萌萌接触。 总是会想到她的心机深沉。 当和她的距离越是接近。 这种心悸的感觉越是强烈。 男人大多喜欢的并不是周萌萌这种类型。 利益和价值变成衡量感情条件的时候。 哪怕只是身体上的欢愉。 又有多少人能够接受? 而在欢愉的背后。 又需要付出些什么? 舍得,舍得! 有舍才有得。 从周萌萌的举动看的出来。 她准备付出的是她的身体。 可是与之相对应的。 她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 也不会少。 我咳嗽两声,“二小姐,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明天再聊吧。” “哒!哒!” 我作势离开。 在我的手触摸到门把手的时候。 周萌萌开口了,“南北赌王争霸赛举办的时间确定了,就在明天。” “什么?明天?”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因为事发太过突然。 我心理上完全没有准备。 按照计划。 南北赌王争霸赛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 到底是什么让比赛提前了? 我沉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对,白七,被你猜对了。” 周萌萌点了点头,眉目波光流转,“有不少参赛者退出了比赛。” “怎么会?” 我纳闷之余,内心感到震慑。 南北赌王争霸赛作为重量级的比赛。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放弃? “赌王!”这个称号带来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不仅能号令全国的赌场。 而且可以分得百分之五的份额。 千万不要小看这简简单单的百分之五。 它带来的实际效力等同于间接控制了旗下每一家场子。 试想一下。 假如觉得哪一家的账目分成有问题。 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 从这个角度来看。 “赌王!”背后的势力拥有难以想象的特权。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在这种巨大的诱惑下。 居然有人会主动放弃对“赌王!”称号的争夺。 而且听周萌萌的语气。 似乎放弃的不止一家。 “白七,我也不瞒着你,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参赛者,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全部被清理,眼下只剩几家规模较大的势力还能派出参赛者,其他的几乎都杳无音信了。” 周萌萌扶着额头,轻揉太阳穴。 我脱口而出问道,“是谁干的?” “黑色扑克!” 周萌萌回答。 我听到这个名字并未感到惊讶。 能拥有如此大本事的组织在江湖上寥寥无几。 “黑色扑克!”当属其一。 那么。 费劲心思做了这么多事。 他们的意图是什么? 是“赌王!”的称号吗? 借此号令全国的赌界? 我对这个慢慢浮出水面的组织产生了极其浓厚的惊讶! “大王!” 作为“黑色扑克!”组织的首领。 如果我所料不错。 他也即将在南北赌王争霸赛上浮出水面。。。 第454章 白鹤楼 “嗯?二。。。二小姐。。。” 我突兀的脑袋一沉。 眩晕感袭上心头。 我抚住额头,眼前的画面开始变的模糊。 用力甩了甩脑袋。 这种迷眩的感觉更深了。 强忍着困倦,我靠在了床头。 隐约间鼻头闻到一阵芬芳。 朦胧中看到了周萌萌越靠越近的身影。 熟悉的香水味道沁人心脾。 在我闭上眼睛的刹那。 仿佛看到周萌萌嘴角挂上的一抹浅笑。 。。。 “嗡!” 汽笛声由远及近。 江面上的狂风呼啸而来。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 昏昏沉沉的擦了擦眼角。 “这。。。” 我错愕呆愣住了。 因为我发现床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而且我的手掌心若有似无的像是握住了一团棉花。 等到我回过味。 还轻轻柔柔的捏了捏。 “你醒了?” 周萌萌的脸蛋浮现出一丝红晕。 在清晨一缕阳光的倒映下。 显的格外迷人。 我结结巴巴的羞红了脸,尴尬的想伸手去抠脚底板,“是。。。是!” “睡的好吗?舒服吗?” 周萌萌眨着玲珑剔透的大眼睛。 我一时陷入了迷惘,“好!挺好。” “你说什么呢?我问的是。。。你舒服吗?” 周萌萌刻意的抬起腿。 我盯着她洁白无瑕的大腿咽了口唾沫,“舒。。。舒服!” “嘿嘿!没看出来呢!白七,你还挺有料的。” 周萌萌使劲掐着我腰间的肉。 我虽然生疼,但精神上还没回过味,导致我没有立刻反应,“这。。。二小姐,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嘻嘻!白七,明明是你在我房间里,怎么说我在你房里呢?” 周萌萌笑的千娇百媚。 我愣了一下,“啊?” 飞快的起身。 匆忙的穿上衣服。 动作娴熟。 一气呵成。 看的周萌萌喜笑颜开,“白七,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穿衣服这么快?” “呵呵!我。。。对不起啊,二小姐。” 我整理好衣服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周萌萌摆了摆手,打着哈欠说道,“算了吧,白七,下回继续哦,我感觉你挺好的,也挺大的。” “啊?这。。。” 我顿时脸色羞红。 急匆匆推门走出了房间。 在背过身的刹那。 我长舒一口气。 眼前恢复了清明。 伴随着码头上拂面的风。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耳目一新。 周萌萌这是搞哪一出? 显而易见。 美人计。 今天就是南北赌王争霸赛的决赛日。 其实原本应该是选手进行预选淘汰。 之后才进行到最终的决赛。 可是。 根据周萌萌提供的讯息。 在太多参赛人员退出的情况下。 看来。 开赛即决赛。 也难怪周萌萌如此心急火燎。 的确是时不我待。 她试图以这种方式捆绑我的心。 说实话。 我并不是没有自制力。 而是那杯酒! 对的。 没错。 我喝的那口酒里面肯定被周萌萌下了药。 否则。 我怎么可能会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事实上。 夜晚发生了什么。 我根本无从得知。 因为我的记忆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难道我跟周萌萌,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会吗? 有可能,也没有可能。 周萌萌不着寸缕的躺着。 姿势是那么的撩拨。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她是一个极其具有心机的女人。 无论发生什么阴谋诡计。 我都觉得理所应当。 因此。 我更加不能放松警惕。 正准备在下风口抽根香烟。 俗话说。 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在我刚刚点燃香烟,抽了两口。 张龙虎从老远走了过来,“白七,今天要决胜负了。” “嗯,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点了点头。 张龙虎拍了拍我的肩膀,“白七,有信心吗?” “有一点,但是不多。” 我如实回答道。 张龙虎惊讶的问道,“怎么会呢?白七,我看你从来都是成竹在胸,今天这是怎么了?” “唉!龙虎哥,这回的对手太强大了,而且深不可测。” 我这番言语并不是扫自己志气。 涨他人威风。 而是切合实际说出的实情。 山鸡肯定是北边杜家派出的选手。 至于西北的狄家和西南的木家。 他们已经在和周萌萌达成合作的情况下。 我相信阻碍不会太大。 但扪心自问。 我觉得那个木婉清是一个相当强力的对手。 除此以外。 江湖上还有什么高手,我暂时不得而知。 但我的心头。 始终缭绕着一个阴霾。 那就是“黑色扑克!”会派出谁来参赛? 这是一个未知数。 陈其美或者老九? 黑桃杰克的地位是不是低了一些? 毕竟。 在他的上面还有女王q和老k的存在。 “叮!” 我差点忘记了。 四条a 他们分别是谁? 又或者“大王!”是否会出现? 这一切。 都是一个问号。 “鹤红森!” 我唯一期待的人。 他百分百会出现在南北赌王争霸赛上。 这也是我终极的目的。 为了鹤红森。 我踏遍了千山万水。 寻遍了海角天涯。 “今天会见到了吗?” 我迎面吹着江风。 乱动的发丝如滚滚而来奔腾的江水。 父亲的死再一次缭绕在我的心头。 脑海中的画面呈现出黑白色彩。 残缺的四肢。 断去的脚趾。 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 无一不透露出我的心酸和仇恨。 假如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也许我可以和普通人家一样感受到父母亲的温暖。 如果那样的话。 妈妈就不会离开。 我也不会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失去了全部的亲人。 这一切的一切。 我把所有的罪责怪到了鹤红森的头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曾经看过张扣扣的新闻。 男儿当如是。 我发自心底的是钦佩的。 “起风了!” 张龙虎指着波涛汹涌的江面。 我定睛一看。 翻滚的浪花此起彼伏。 宛如万马奔腾,一泻千里。 我沉眉问道,“龙虎哥,你知道比赛场地在哪吗?” “就在那,白鹤楼!” 张龙虎手指换了方向。 我远远眺望。 那一座矗立在岸边的高楼熠熠生辉。 三江交叉口的地理位置让它格外醒目。 “白鹤楼!” 我呢喃自语。 我叫白七。 南北赌王争霸赛的地点叫白鹤楼。 也许。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 今天。 一切的恩怨情仇。 可以尘埃落定了吧。。。 第455章 开赛前夕 “轰隆隆!” 天空中的雨淅淅沥沥。 随风飘荡宛如给白鹤楼遮上了一层幕布。 作为吴汉驰名中外的景点。 白鹤楼有太多的古今名人踏足。 “昔人已乘白鹤去,此地空余白鹤楼!” “白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 乘舟泛波。 夹杂着些许的烟雨。 感受名胜古迹的同时。 距离白鹤楼也越来越近。 “白七,比赛就在五楼举行。” 周萌萌站在船头。 看样子她也很是期待。 我看到白鹤楼一共也只有五层。 想必应当是在顶楼的风景绝佳处开赛了。 由此。 我想到了另一层意思,“看样子,主办方在吴汉的势力很大啊!” 能够包下整个白鹤楼。 可想而知是多么大的能量。 要知道。 这可是吴汉人流量最大的景点。 “白七,别想太多了,干我们这行的,上面没点关系,那不是分分钟被查了。” 周萌萌此言非虚。 我深刻意识到了什么叫做社会的人情世故。 普天之下的赌场不知凡几。 但有几家被查的呢? 恐怕寥寥无几。 什么原因? 知者自知。 想一想。 哪怕是闻名世界的故宫。 普通人必须买票步行进入。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呢? 开着豪车,敞开大门。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我从始至终都认为。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阶级。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砰!” 我感受到一阵眩晕。 船靠岸了。 我眉眼一瞥。 周萌萌在冷锋的搀扶下走上了岸边。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似乎这几日都没在码头看到过冷锋。 不由自主的侧目扫向张龙虎。 “呵呵!白七,二小姐现在最信任的可不是我了!” 张龙虎耸了耸肩。 露出无奈的神情。 我咧嘴一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感情的远近无非是利益的深浅,也许今天是冷锋上位,明天就又换人了。” “咦!” 张龙虎目露惊讶,他眉目变幻,最后点头说道,“白七,你这话是至理名言。” “龙虎哥,听我的话,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说这话的同时看向了周萌萌的背影。 张龙虎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依旧没有开口。 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有了思量。 周萌萌。 她的心思远远超过了太多人。 包括我在内。 说一句不夸张的话。 周萌萌是我出道以来认识的最厉害的人物。 往往那些表面上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人远没有她这样不声不响的人来的恐怖。 “周二小姐,好巧!” 杜宾突然出现在拐角的古树旁。 周萌萌驻足笑了笑,“小杜子,你来这么早是做哪样?难道要提前做手脚出老千吗?” “呵呵,周二小姐真会开玩笑,那你来这么早也是为了出千吗?” 杜宾愣了一下反问道。 周萌萌“噗嗤!”笑了出来,“小杜子,你当我跟你一样?我手下有白七,他在这里还用的着我出千吗?”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是我说,白七这个手下败将,有个屁的用处。” 山鸡站了出来。 他得意洋洋的环视左右。 故意抬起头,用鼻孔看人。 我看着他嚣张的姿态嘲讽出声,“你觉得你很厉害吗?” “当然,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赢你,呵呵!还是绰绰有余。” 山鸡撇了撇嘴。 我不置可否,“手底下见真章吧,今天你可没有帮手了。” “笑死,没有周阔那个二五仔,你以为我就赢不了你吗?告诉你,我还有杀手锏没用出来。” 山鸡叫的很大声。 杜宾闻言突然脸色一变,“闭嘴。” “额!是。。。” 山鸡会意立刻不再言语。 我看着他们走进白鹤楼。 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慢慢的挪步上前,附在周萌萌耳边说道,“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那当然,白七,你以为我是空手的吗?” 周萌萌挑了挑眉。 我哑然说道,“这样看来,似乎。。。” 按照我的初心。 是想知道周萌萌手里的底牌。 可惜的是。 还没等我开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蜗。 “哟!这么热闹,我当是谁,原来是南边周家的人。” 一名中年男人缓步靠近。 我疑惑的扫了他两眼。 这人我从未见过。 但显然。 他是认识周萌萌的。 可我转头看向周萌萌。 她顿时表情变的扭捏,“孔令明,你居然也来了?” “哈哈哈,你们周家能来,我就不能来?这叫什么道理呢?” 孔令明眉开眼笑。 他拍了拍大肚皮,摆出一副理由应当的姿态。 周萌萌冷哼一声,“就算你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看见这是谁了吗?” 我看到周萌萌把手指向了我。 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寒意。 这不是摆明了拿我当枪顶在前面吗? 怎么遇见个人都要把我拱出去? 我侧目看向周萌萌。 看样子。 这个女人又开始套路了。 孔令明上下打量我一番后问道,“呵呵!周萌萌,这不是你新找的相好吧?细皮嫩肉的,啧啧!功夫怎么样呢?” “功夫那是相当好,对吧,白七!” 周萌萌故意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神色凛然,“。。。” “白七。。。你就是白七?” 孔令明听到我的名字以后态度陡然变化。 他重新审视着我,“百闻不如一见,你竟然这么年轻?” “孔老板好,初次见面。” 我笑着打了个招呼。 孔令明点了点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今天有你这个劲敌在,我倒是要好好讨教讨教了,川中老孔就是在下。” “幸会!” 我虽然从没听过这个名头。 还是习惯性的应答。 “好!” 孔令明没有再推诿。 绕过我们,径直走入了白鹤楼。 随着时间的推移。 哪怕此时天色刚刚擦黑。 太阳还未落山的情况下。 各方势力陆续抵达。 要说没有压力。 那是不可能的。 单论刚才出现的孔令明。 别看他其貌不扬。 但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这种感觉是由心而生的。 难以描述的。 “川中老孔!” 我反复呢喃这个名字。 周萌萌应该是知道他的。 不然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刚想询问此人的底细。 肩膀却被人突兀的拍了一下。 “啪!” 我回过头诧异的看向这个陌生的中年妇人。 她尽管皮肤雪白,面容姣好。 说一句风韵犹存也不为过。 但眼角的皱纹还是展现出她经历的风霜。 我估摸着她得有40左右的年纪。 穿着一袭淡粉色碎花小裙。 倒是比周萌萌的穿着更加鲜艳。 “你是?” 我有些疑惑。 因为我从未见过这位妇人。 没成想她朝我莞尔一笑,“白七,终于见到你了!” 第456章 鹤红森 “啊?你认识我?” 我诧异的眼神无法掩盖。 妇人亲昵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还真是像呢!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 我惊讶的退后两步。 甩开她的手以后。 我露出错愕的表情。 妇人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白七,你跟你爸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认识我爸?你是谁?” 我心里感到很怪异。 在吴汉能遇到和我爸熟悉的女人? 这种概率能有多少? 简直匪夷所思。 妇人却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胡玫,也许你听过我。” “什么?你。。。你就是胡玫?”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胡玫!” 这个名字我不会忘记。 我第一次听到是在水产老板钱余的口中。 根据他的描述。 我爸曾经和这个胡玫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胡玫是鹤红森的情妇。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从眼前胡玫的态度来说。 她一定和父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到我惊诧的目光。 胡玫浅笑一声,眯起了眼睛,“白七,如果你爸能看到你今天的成就,应该也会为你骄傲吧!” “不会,我爸不希望我干这行。” 我知道父亲的念想。 他从未带我走出过新建镇。 也从来没有带我认识过任何一个朋友。 单从这两件事。 就可以窥见端倪。 但我一直没能理解的是。 父亲为什么要教我千术? 假设真的不想我做一个老千。 不应该瞒着我吗? 这是我一直不理解的一点。 胡玫的话却为我解了惑,“不,白七,你错了,你爸一直想让你继承他的事业,可惜的是他还来不及和你说,就死于非命,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什么?我爸没和我说过这些。” 我脑子顿时天旋地转。 胡玫叹息着说道,“否则他为什么要教你千术呢?你爸的才能世间无敌,白七,难道你没看出来呢?凭借千术,几乎没人是你的对手。” “这。。。” 我沉眉思索。 事实的确如此。 自我出道以来。 鲜少遇到对手。 起初我一直以为是他们的千术练习的不到家。 或者技艺落于下乘。 没想到原来我从基础上就领先了太多。 父亲交给我的是处于世间顶点的千术。 难怪。 这就能够解释了。 我双目炯炯有神,“胡玫阿姨,你能告诉我,我父亲为什么会死吗?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答案你不是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苦苦追寻?” 胡玫的反问让我陷入了思考。 是啊。 鹤红森。 真的是他? 我一直都没有找错仇人。 只是。 他今天会来吗? 在我辗转反侧,四目眺望的时候。 周方羽出现在视线中。 他看到胡玫和我对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小跑着走了过来,“师母,你这是。。。” “哦,小羽啊,我遇到了故人的儿子,所以聊上几句,你们也是认识的,我就不给你们介绍了。” 胡玫拨弄着耳边的发丝。 举手投足展现出撩拨的姿态。 我不禁感叹道。 的确是绝佳的美人。 岁月给她带来的仅仅是时间上的沉淀。 并没有夺走她的盛世美颜。 反而增添了几分女人味十足的妩媚。 周方羽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了,“师母,白七是我们的敌人。” “我当然知道,只是个中缘由,你又知道多少呢?白七啊,他爸。。。” 说到这里。 胡玫停了下来。 她悠长的叹息一声,“白眸啊!走的太早了一点。” “师母。。。” 周方羽一脸茫然。 他和我一样。 听的云里雾里。 对于胡玫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甚至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只是。 从眉宇间的神情可以看的出来。 她正在陷入长久的回忆中。 “难道她和父亲真的有一腿?” 我在心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倘若真是如此。 胡玫会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去死吗? 事情当真如钱余所说的那样。 是因为父亲和鹤红森的情妇胡玫扯上关系后惹上了麻烦? 我的想法有几分道理。 往往江湖上的恩怨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三人成虎。 经过许多人的口口相传。 事情逐渐变了味道罢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个中年大汉走了过来。 他就像是突然出现的。 脚步声竟然一丝也无。 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啪!” 大汉不由分说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胡玫的脸上。 响亮清脆的声音发人深省。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还不等我言语。 胡玫捂着脸开始低声抽泣,“你。。。你。。。” “你他妈有脸说?陈年旧事还说的浮想联翩?老子看你是红杏出墙出他妈的上瘾了?真要想着白眸那个死鬼,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他。” 大汉骂骂咧咧的一脸怒气。 我仔细的看着他的样貌。 粗中有细。 魁梧的身躯下,是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眸。 由此可见。 他是聪慧的。 很多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此言非虚。 大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只是胸肌太过发达的缘故。 导致他的西服呈现出鼓起的状态。 我特意看了一眼张龙虎。 两人身材简直不分伯仲。 很难想象。 武力值是否也在两可之间。 “师傅!” 周方羽刚刚喊了个称呼。 大汉就突兀的大喊道,“小羽,听见没有,要是你师母再提白眸那个死鬼的名字,你他妈直接把她给我扔到江里面,听懂没有?” “懂。。。懂了。” 周方羽颔首点头。 我猛然间惊醒。 大汉的身份跃然纸上。 能被周方羽称作师傅的人是谁? 我瞬间醒悟。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直冲天灵盖。 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心绪仿佛成了我的梦魇。 这一刻。 我怒发冲冠。 火气宛如火山喷发。 一发不可收拾。 我咬牙切齿的看向了面前的大汉,“你。。。你就是鹤红森。” “哦?白七,总算见到你了,没想到你还能活着,看样子,你比你那个死鬼老爸命硬很多,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鹤红森的嘴角泛起一丝阴森的笑意。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头死到临头的猎物。 我眯着眼睛。 脑海里爆发出一股滔天的恨意。 我死死捏着拳头。 哪怕指甲镶嵌进入了肉里。 我也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鹤红森!” 我撕心裂肺的大吼着。 像虎入羊群般扑了过去。。。 第457章 最后一名参赛者 “放开。。。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着。 但却无可奈何。 我被张龙虎铁钳般的双手死死抱着。 在他莫大的手劲下。 我不能动弹半分。 张龙虎叹了口气,“白七,稍安勿躁!” “是啊,白七,赌局尚未开始,如果你用强的话,可就正中某些人的下怀了!” 周萌萌话里有话。 我猛然间惊醒。 双目圆睁。 回过神的刹那。 我看向鹤红森的左手。 他隐藏的袖管里,似乎有一截黑漆漆的金属泛着闪亮的光泽。 当我仔细看了个清楚以后。 我逐渐恢复了清明。 皱起眉头的同时。 心里向下一沉。 我没有看错。 鹤红森手里露出的是袖珍手枪的半截枪管。 尽管此时的天色渐晚。 但夕阳的余晖还是给了我一点提醒。 “唉!真是可惜呢!” 鹤红森看我没了行动。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双目炯炯,不发一言。 短暂的沉默过后。 鹤红森又开口了,“刚才你但凡动一步,老子立马让你血溅当场,可惜啊!你到底还是忍住了呢!” “呵呵!” 我横眉冷对。 心里涌现出一抹寒意。 鹤红森说的没错。 假如我大打出手。 他击毙我就算是正当防卫。 在南北赌王争霸赛开赛的前一刻发生这种事情。 无论是谁。 都只会把罪责怪在先出手的那个人身上。 还一招“引蛇出洞!” 假如不是张龙虎在关键时刻抱住了我。 恐怕即将发生的,是不可预料的结局。 “啧啧!回头见。” 鹤红森一马当先步入白鹤楼。 我看着他路过的身影当即大喊,“你等着,我一定会为我父亲报仇的!” “是吗?你有那个本事?咯咯咯!” 鹤红森阴冷的脸上浮现出鬼魅般的神情。 在瞥了我一眼后。 他独自上楼。 周方羽若有所思和我对视片刻。 紧接着紧随其后。 只有胡玫捂着脸欲言又止。 最后她无可奈何的提醒道,“白七,你要当心,千万千万。。。” “你。。。” 我本想追问胡玫和我父亲的关系。 但话到嘴边。 硬生生被我咽了下去。 原因很简单。 当众问这种问题。 难免让人尴尬。 更何况。 鹤红森这个狗日的就在这里。 虽然他已经上了楼梯。 保不齐狗耳朵有多么灵敏。 我深呼吸两口。 硬生生把滔天的恨意强压下去。 杀父仇人就在眼前。 我却不能出手。 这是怎样的心情? 又是怎样的压迫? 如果没有和我同样经历的人。 恐怕难以体会。 只是。 时至今日。 我只能顺应潮流。 “嘎吱!” 白鹤楼的楼梯在我的踩踏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一下又一下。 扣人心弦。 我在脑海里忽然幻想。 假如来一场洪水或者台风。 是不是能直接把白鹤楼掩埋? 那样的话。 我就能报仇了。 可现实远比想象来的更加实际。 当我走上顶楼的时候。 江面上变的风平浪静。 原本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也骤然停止。 仿佛连上天也知道即将举办南北赌王争霸赛。 它成了此间的观赛者。 难道连三江也想明了谁才是“赌王!”吗? 带着沉着和疑惑。 我扫视着一众参赛者。 各大势力的代表端坐在选手的身后。 彼此噤若寒蝉。 一脸肃穆。 靠左手边的是山鸡,杜宾坐在他的侧后方和狄秋闲聊着话语。 他的上首是木婉清。 看到我的来到。 这位娇小的西南妹子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敏锐的察觉到。 她的袖子里。 那条青色的小蛇冒出了脑袋。 眨眼的功夫又游走到了脖子的位置。 乍一看。 的确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今年有不少年轻才俊嘛!都是些新面孔呢!” 孔令明笑的合不拢嘴。 他的大肚皮像皮球一样抖动着。 我甚至觉得拿跟针戳破以后。 他会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飞走。 鹤红森闻言冷笑回答,“哼!老孔啊,你说你年年参加,年年落败,你说的图什么?难道四川到这里的机票便宜,导致你乐意跑这一趟?” “老鹤,俗话说有志者事竟成,你怎么知道今年我就不能赢一回?再者说了,你有资格说我吗?” 孔令明挑眉反问。 鹤红森怒目喝止,“什么意思?” “你参加这么多回,不也没赢过一次嘛!得意个什么劲,笑话!” 孔令明翻了个白眼。 鹤红森听到这话拍案而起,“姓孔的,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信不信今天我让你把命留在这里?” “是吗?你有那本事怎么不赢一次?至于让别人连拿三次赌王称号变成赌界至尊吗?” 孔令明毫不客气回怼。 鹤红森老脸一红,气喘吁吁。 但左思右想又无言以对。 只能咬着牙坐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在我的面前。 我从中提取到了关键的信息。 那就是鹤红森和孔令明都是老的参赛者。 他们一样都没赢得过“赌王!”的称号。 而且。 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连赢三次的人将成为“赌界至尊!” 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这样的人已经出现了。 就在孔令明的口中。 就在我细细揣测的时候。 一道沧桑且古朴的声音出现在耳旁。 “好了!稍安勿躁!” 他就像穿透灵魂的阴影。 又仿佛从没现身过。 但又实实在在的站在了赌桌的主位上。 尽管老人白发苍苍。 可是精神抖擞。 举手投足都散发出活力四射的味道。 有一句成语能够很贴切的形容:“鹤发童颜!” 当老人开口的瞬间。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本着从众心理。 我也毫不犹豫的起身。 “童老!” “童老好!” 异口同声的话语让我意识到。 这位老人特殊的身份。 “难得诸位还记得我,从我创立南北赌王争霸赛以来,已经好几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只是出现过一个赌界至尊,很可惜,***的比赛他不会来了,那么就意味着今年将会出现一位全新的赌王!” 童老说话的时候。 场面寂静无声。 每一个人都表情肃穆的倾听着。 我也感受到他身上莫大的气场。 让人不寒而栗。 童老环视左右,咳嗽一声,“还差一位参赛者,比赛即将开始。” “嗯?” 我心里顿时惊醒。 几位选手都已经落座。 除我以外。 山鸡,木婉清,鹤红森,孔令明都已介绍完毕。 “黑色扑克!”方面来的是一位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的青年。 在他的身后分别站着“黑杰克!”陈其美以及“老九!” 可想而知。 这位青年的职级比他们更高。 难道他是a或者老k? 来不及思考。 耳边传来了“嗒!”“嗒!”的上楼声音。 当来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万万没想到。 最后一位参赛者。 竟然是他? 第458章 童老,赌局开始 “刀疤哥,怎么是你?” 我诧异的站了起来。 刀疤对上我的眼神,灿烂大笑,“哈哈哈!白七,我就说咱哥俩就是这么有缘呢!” “你。。。” 我非常惊讶刀疤的出现。 事实上。 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南北赌王争霸赛的比赛现场。 “刀疤?你也有资格参赛?” 还不等我开口。 鹤红森发出了灵魂拷问。 刀疤眼睛一斜,“我怎么没有资格?” “笑话,你他妈算哪根葱?充其量哈市的土包子,你有资格来参加这种等级的赌局吗?” 鹤红森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歧视的味道。 刀疤也不惯着他,“咋滴了?你算个什么玩意?在这跟我狗叫唤?” “你妈了个b的!” 鹤红森开口就是骂娘。 独眼龙闻言立马抽出了手里的匕首,“你他妈再骂一句试试!” “嚓!” 沙亮把手放进了内袋。 看样子是掏枪的姿势。 眼看局势愈加剑拔弩张。 童老插话说道,“刀疤确实符合参赛的资格,这是经过我审核的。” “怎么可能?刀疤从来只是在哈市作威作福,他哪来的实力竞争赌王称号?据我所知,他都没到南方的任何一个地方。。。” 鹤红森话还没说完。 童老打断了他,“位于市区的拳场已经在刀疤的名下,而且江面上的船运也都在昨天完成了转让。” “什么?” 此言一出。 不仅是鹤红森。 其他人在同一时间议论纷纷。 谁也没想到。 短短的一天时间竟然能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刀疤一跃超过了在场的许多大佬。 不夸张的说。 他现在是吴汉这片地界势力最大的人之一。 如果算上船运的船只。 连带着江面上每天开展的赌船。 我相信刀疤的利润应该是规模最大的。 “哈哈哈,不好意思了,我的位置在哪里?” 刀疤明知故问。 自顾自的朝着唯一的空位走了过去。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 他洋洋得意的翘着二郎腿点上了雪茄。 不经意间还朝我点了点头。 我猛然间意识到。 我似乎为我自己培养了一个竞争对手。 假如我没有帮助刀疤赢取徐开聘的拳场。 他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势力急剧**。 一念至此。 我顿感懊悔。 唯一令我庆幸的是。 刀疤这家伙似乎没有派老千参赛。 按照他现在坐的位置来看。 他自己就是选手。 “呼!” 我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心里感到些许的安慰。 刀疤这人我是了解的。 论狠毒,无出其右。 可要讲到赌术。 我不得不说他就是个十足的大棒槌! “好了,人齐了!我先介绍一下比赛规则!” 童老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本次内容为梭哈,通用52张玩法,并非28张的港式五张,为了简易流程,下注仅有两轮,除首轮的一张暗牌和一张明牌外,第二轮所发的三张皆为明牌,特别注意的是,两轮过后允许加注。” 等待片刻过后。 童老环视左右。 确定无人发出疑问。 他开始检查每一位参赛者带的现金数目。 值得一提的是。 每一个坐在赌桌上的选手。 赌本都是自备的。 我匆匆看了一眼。 基本上都是一个箱子1千万的现金。 假如你要问为什么一个箱子能装得下这个数目的钞票? 我可以回答你。 港币是有大面额纸币的。 “很好,没有问题,下面我为大家发放筹码。” 童老相当于赌场的兑码处。 花花绿绿的筹码依次被堆放到每一个人的面前。 我观察了一番面前的塑料质地筹码。 赤橙红绿青蓝紫。 奇怪的是。 七彩的花色就是没有黑色。 联想到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那位黑色筹码。 我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怪异。 还来不及细想。 童老娴熟的开始发牌。 “等一下!” 还没等他发完第一张牌。 山鸡厉声大喝喊道,“牌都没给检查就发?搞什么飞机?” “额?” 童老愣了一下。 看他的表情应当是没想到有人会有这样的疑问。 鹤红森嗤笑道,“有意思,你难道不知道童老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吗?连他你都信不过?” “笑话,我连我自己都信不过,我能信这个糟老头子?” 山鸡言语一点也不客气。 我敏锐的看到童老眉头一皱。 但很快舒展开来。 仿佛一切都没听到。 也浑然不在意山鸡的揶揄。 孔令明笑呵呵的怼道,“别的我不敢说,公平这一块对于童老我是信服的,年轻人,你硬要验牌可没道理。” “什么?验牌都不行?你他妈。。。” 山鸡刚要粗着脖子拍案而起。 童老快速的把扑克牌推到了他的面前,“小伙子,你验吧!” “这还差不多。” 山鸡硬生生吞下了骂骂咧咧的话语。 在一番查验过后。 确认无误又把牌推了回去。 不过我清楚的知道他做了什么。 山鸡趁着验牌的功夫在扑克牌的反面下焊。 速度奇快且手法熟练。 可惜的是。 连我都能一眼看穿的事情。 其他人难道视若无睹吗? 要知道。 在场的可都是大江南北的赌术高手。 果然。 鹤红森淡淡一笑。 孔令明眉头微挑。 至于木婉清和“黑色扑克!”的青年则面无表情。 刀疤这个棒槌居然玩起了手机游戏“欢乐斗地主!” “要不起!” 经典的游戏台词振聋发聩。 童老叹息着劝阻道,“比赛期间不得玩手机,请全部关机。” “哦哦!” 刀疤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手机。 可我在仔细观察间发现了童老的手法。 他竟然在电光火石的须臾中。 依次把山鸡在每一张牌反面下的焊给抹去了。 看扑克牌表面的平整度。 居然和新的如出一辙。 这就表明。 童老的技艺高超绝顶。 众所周知。 下焊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要把下焊抹去的同时,让纸牌恢复如初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我不由的高看童老一眼。 不愧是南北赌王争霸赛的创办者。 手里的技艺的确惊世骇俗。 显山露水就让人目瞪口呆。 我脑海中甚至产生了一个想法。 假如童老下场参与赌局。 是否赢家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呼之欲出? 第459章 出千无罪 “唰!唰!” 一张张扑克牌如影随形。 我扫了一眼面前的明牌。 方块9 按照发哥《赌神》里面的惯用套路。 必须把暗牌盖在明牌上面然后缓缓露出一个角搓看。 我不太喜欢这种扭扭捏捏的手势。 难道牌面会随着手指的揉搓改变花色和牌型吗? 也许在普通的牌局里并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可在今天。 我敢说坐在这张赌桌上的每一个人。 都有这样的水准。 可是又有谁会在第一把就出老千呢? 这就像是擂台上的武林高手对决。 谁先出手谁就会落于下风。 所谓的见招拆招。 在对手没有出招的情况下。 又怎么去化解招式呢? 果然。 不出我的预料。 没有人动用手法。 哪怕莽撞的山鸡也选择偃旗息鼓。 并无得寸进尺的举动。 “我下10万!” 木婉清随意的抛出筹码。 山鸡顺势接过话茬,“好,我跟!” 一张方块9 其实我跟不跟注的意义不大。 不过本着重在参与。 也可以随时观察对手的原则。 我还是拿出筹码丢了上去,“我也跟!” “跟!” “跟注!” 无一例外。 所有人都选择了跟注。 “各位,接下来我会连续发出三张明牌,这是第二轮,也是最后一轮。” 童老详细解释着规则。 在无人应答的情况下。 他一连发出了三张牌。 梅花6!方块q!黑桃3! 我这一手破牌连一个对子都没凑出来。 我掀开底牌再次看了一眼。 红心k 最大的是单牌k 这手牌连改善的可能性都没有。 不夸张的说。 哪怕出千。 在换一张的前提下。 最多也就能凑出一个对子。 实在是没有可塑性。 我第一个把牌丢进了牌堆。 示意弃牌。 “又是老样子,白七,怎么我发现你似乎从来都是第一把弃牌呢?” 刀疤斜着眼睛揶揄道。 我闻言侧目,“呵呵!我这点习惯倒是被刀疤哥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自然,我看你玩了好多次,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那我还玩个球呢?” 刀疤趁着反问下了注码,“100万!” “嗯?” 其余几人皱起眉头。 上来就是100万。 要知道。 每个人总共的注码也就是一千万。 在童老没有明确规定赌局时间的情形下。 这些钱就是规则范围内的最大赌注。 在沉吟数秒后。 木婉清,山鸡不约而同选择了弃牌。 孔令明仿佛不信邪,点出筹码扔了上去,“我跟!” “呵呵,你老孔都跟注了,我又怎么能不跟呢?下100万!” 鹤红森也扔出了筹码。 眼下只有一个人没有说话。 那就是“黑色扑克!”的青年。 我注意到的是。 从坐在白鹤楼至今。 “黑色扑克!”的三人一句交流都没有。 他们之间甚至连一个眼色,一个动作都没有发出。 难道纯靠脑电波沟通? 那怎么可能? 这不是在拍星爷的《赌侠》 本书没有特异功能。 他们的特立独行引起了我的瞩目。 “不跟了,我弃牌!” 青年把牌扔进了牌堆。 童老第一时间开口说道,“三家跟注,有人要加注吗?” 环视四周。 尽皆摇头。 只有刀疤吆五喝六,“怎么滴?两位自称老前辈,才100万就不跟了?” “呵呵,刀疤,你想怎么样?” 鹤红森冷冷的笑问道。 刀疤眉头一挑,“当然是要加注,怎么?你们怕了?是不是我一加注你们就要弃牌?哈哈哈,那样可就太让我失望了。” “是吗?你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老孔呢?” 鹤红森是懂说话的艺术的。 言语间明显是想把孔令明拉下水。 刀疤却不管不顾的回答道,“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看不起孔老板,而是,你们我全都看不起,哈哈哈!” 此言一出。 满座皆惊。 哪怕是我。 也没想到刀疤能狂妄到这个地步。 按理说他这人不至于这么无脑。 假如四处树敌。 刀疤也不会活到现在。 难道是最近的连翻胜利让他盲目自信了吗? 我冥思苦想。 大抵只有这个原因了。 拳场的收获来的太过容易。 我转念间想起了徐开聘在船上和我说过的话。 他是抽调了湖城娱乐城的资金拿下了拳场。 也就是说。 此时此刻。 是不是娱乐城也落入了刀疤的口袋? 我感觉此事极有可能。 否则。 好端端一个人。 怎么会**成这样? 只有在极端自信的情况下。 才可能有刀疤这样的表现。 堪称“目中无人!” 鹤红森冷笑一声,“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说吧,你打算加注多少?” “呵呵!那就再加400万吧,我就不一次性全加完了,给你留点筹码再玩两把,怎么样?我这人气量大吧?” 刀疤得意的抖动右腿。 姿势极其没有礼貌。 鹤红森也不搭理他。 轻车熟路的点出筹码扔了上去,“可以,我跟你。” “你们这样搞,我当然不跟注了,你们玩吧!” 孔令明盖牌放弃。 他的举动惹来了刀疤的嘲笑,“我就说你他妈没胆量吧,死老头还出来玩?玩你妈呢!”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孔令明怒气上头,脸色通红。 刀疤撇了撇嘴,转头看向鹤红森,“你是老前辈,你先开牌吧!” “好!就如你所愿!” 鹤红森话音刚落。 掀开了他的底牌。 是一张红心a 连带着他的四张明牌。 凑成了红心的同花。 因为有a打头的缘故。 而且是同花里面最大的牌型。 刀疤见状脸胀的通红。 他手指颤抖的把牌往牌堆里面一推,“草!点子真背,第一把就碰到鬼了!” 虽然刀疤没有翻出他的底牌。 但我猜想他大概率也是同花。 梅花2、7、9、j! 底牌应该是一张梅花q或者梅花k 但不管是怎么样。 终究还是输给了红心a的同花。 “呵呵!刀疤,你还是嫩了点,论打架,你的确在行,可是请你搞清楚了,现在可不是打架。” 鹤红森笑呵呵的搂过筹码。 刀疤气不打一处来。 光是一把牌。 他就失去了大半的筹码。 可想而知现在是什么心态。 我抬头看向鹤红森的手掌。 他刚才换牌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我坐在他的对面,看的十分清晰。 鹤红森暗地里有一个勾动小指的动作。 可是。 如果我能发现的话。 先不说其他人。 童老肯定也是可以发现的。 我举头四望。 楼顶的各个角落没有探头。 “叮!” 我的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一个想法。 “难道。。。这场赌局是默认出千的吗?” 我目光凿凿的看向童老。 他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表情。 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有可能。 这场赌局。。。有可能出千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