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狱后会死得很惨》 第1章 第一章 牢房里新来的小白脸“就你这小身板还学人抢劫?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滚进去!”铁栓被唰地一下拉开,一名狱警粗鲁地推着一个人进了监舍,恶声道,“这是新来的,多照顾一下啊。”说完,狱警就离开了,方谦业转着黑溜溜的眼珠,打量着眼前的场景。狭小不过四十平的监舍里,摆着两个大通铺,最里边儿是一个蹲坑,也没个围栏。监舍里住着十几号人,此时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唯有一人,躺在通铺上,闭目养神。“嘿,新来的,看什么看!”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对着方谦业的脑门就是重重一拍,操着浊声道。方谦业看着通铺上那人,猝不及防,头被打得狠狠地一偏,随即狠瞪向打他的那人。“看不出啊,这小子还挺犟,哈哈……”其他人纷纷走了过来,不怀好意地嬉笑着。一名高壮的肌肉男一把抓起方谦业的头发,就把他摔到了地上。方谦业还来不及呼痛,那名肌肉男便狠狠地几脚踹在他的肋骨处,方谦业顿时疼得发不出声来,只能沉沉地喘着气,试图缓解痛感。此时,通铺上那人睁开了眼,坐在了铺沿上。那人剪着圆寸,有着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身量高大健壮,浑身气势逼人,一看就极其不好惹。之前那名将方谦业打到地上的肌肉男,回头像只哈巴狗一样,弓着身问那人道,“老大,这小子要怎么处理?刚李队说要好好照顾一下。”赵扬转动眼珠瞥向地上的方谦业,只见方谦业一身细皮嫩肉,长得阴柔漂亮,趴在地上疼得全身发抖,但是一双黑亮的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赵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淡淡地说道,“二选一,过板儿或是取悦我。”过板儿就是用牢里对待新人的方式,给新人走一遍程序,通常过过板儿后的新人就会变得无比乖顺胆小,任人差遣。至于取悦赵扬,不用猜也是给他降降火。这牢里进来多得是歪瓜裂枣,难得进来个长相极佳的方谦业,就等于白羊掉到了狼窝里。方谦业没有说话,直接挣扎着爬到了赵扬脚边,抬眸看着赵扬。虽然此时赵扬是居高临下,可他在方谦业眼里没有看到一丝被侮辱的痕迹,方谦业看着他的眼神,坦率而直接,还似乎带着一丝他看不穿的情愫。方谦业缓了缓,从地上撑了起来,脸贴向赵扬的裤裆,轻轻地蹭动着,感受着贴着脸的物什慢慢地变得火热而巨大。接着,方谦业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嘴咬开了赵扬的腰带,伸手将赵扬的裤头褪到了鼓胀的下体之下,隔着薄薄的黑色内裤,方谦业细心地舔弄了起来。赵扬感到一阵阵邪火突涌,迅速地将自己的大家伙掏了出来,啪啪地打向方谦业的脸。透明的淫水沾到了方谦业脸上,方谦业眼睛眯了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好似对赵扬的猥亵丝毫不在意。赵扬看到似乎还一脸享受的方谦业,薄唇轻启,狠狠地骂了声“骚货”,然后便站了起来,掰开了方谦业的嘴,将巨物猛地捅了进去。灼热微腥的性器直接堵到了方谦业的嗓子眼,方谦业一时没准备好,被呛了一下,但随即便熟练地打开自己的喉管,让赵扬的性器能出入自如。赵扬已经憋了太久,现在欲火烧身,完全不管不顾,扣着方谦业漂亮的头颅就迅速而猛烈的抽插了起来。每次都大开大合,精瘦的腰部肌肉贲张,好似永远不会疲惫。在一旁看着的众人,不断地咽着口水,眼里淫欲闪现。方谦业的喉咙不断吞咽着,眉头紧皱,及其不适,但却还是不怕死一样,伸手摸上赵扬的后腰。赵扬猛地吸了口气,眸中欲火更甚。“真是个专门让人操的骚货!”赵扬又狠骂了一句,更加用力的捅干着,良久后,才突突地射到了方谦业喉咙深处。然后,赵扬将方谦业一丢,方谦业无力地摔到了地上,嘴角溢满白浊,宛如一条濒死的鱼。之前那名高壮的肌肉男,立马给赵扬递来了一条毛巾,赵扬接过后,擦了擦下体,然后将裤子整理好,阴笑了一声,说道,“倒是个不错的,等我玩腻了你们才能碰。”“是是是……”其他人连声应道。地上的方谦业眼色暗了暗,用手背擦干净嘴角的液体,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哼声,带着气怨,却没有一丝惧怕和绝望。“你,以后睡我旁边。”赵扬沉声对方谦业命令道。方谦业嘴角缓缓勾起,用嘶哑而虚弱的声音回道,“好。”……第二章 监舍里的初晚方谦业来监狱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之前方谦业被拴着手铐,一路被审讯,查身,耗了很长时间才被送进监舍,别说一口饭了,就连一口水也没得喝。再加上之前被打,又被赵扬狠狠地玩弄了一回,此时方谦业嘴唇苍白,呼吸微弱地躺在铺上,一动也不动。“喂!去给小爷我打盆水洗脚!”肌肉男推了一下方谦业,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方谦业眼珠动了动,随即闭上了眼,看那样子,要不是没力气,得给肌肉男一个狠狠的大白眼。吴锤瞬间怒了,抬起一脚踢在方谦业的肩膀上。方谦业被踢得滚了一圈,还是没点反应。“他妈的,找死是吧?!”吴锤单手提起方谦业的衣领,将他的头提得离床面两尺高,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就要朝方谦业的脸上砸去。就在那一瞬间,吴锤的力道不小的拳头被一只大手稳稳地握住了,赵扬沉声开口道,“别打坏了,我还要用的。”“是,是,老大,对不起,哎哟……”吴锤细着声音告饶道,“好疼,我下次不敢了,老大……”赵扬松开了手,吴锤连忙离得远远的。一侧的通铺上紧密地挤着十数人,而另一侧则只有赵扬和方谦业两人。方谦业微微地张开眼睛看向赵扬,张嘴气若游丝地说道,“我要再不吃饭喝水,就真的要坏了。”赵扬嗤笑了一声,道,“一个晚上而已,坏不了。” 第3章 “接下来几天,你就躺这儿养伤吧,狱里资金不足,我当大夫还得当护士,就由我来照顾你了,对了,你可以叫我林姐。”“好的,林姐,那就多谢你了。”方谦业笑道。五天后,方谦业终于好得差不多了,被狱警押着送回了监舍。“呵,我让他们好好照顾你一下,还真给力,第二天就进了医务室了。”押着方谦业的李队,一边走一边奸笑道。方谦业一路上沉默无声,仿佛身边无人似的,李队笑着笑着见方谦业没反应,狠狠地推了他一下,恶声道,“你小子是死人吗?”方谦业被推得差点摔了一跤,稳住了身子,才转头对李队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抢包未遂的初犯,关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出去了,你在监狱里对我暴力相加,不怕我出去告你吗?”李队楞了一下,随即又阴狠地说道,“你信不信我让你死在这里面,再说了,你就算活着出去了,去告我,又能有什么证据?”方谦业冷笑了声,气势毫不减弱,“如果我死不了,等我出去了,咱们就法庭上见,至于这证据,你要知道,打官司不是只靠证据。你敢赌吗?”李队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废什么话?!赶紧走!”方谦业白了李队一眼,兀自在前面走着,这种人,他还不放在眼里。此时是中午了,监舍里做完工,吃完饭的人刚回。方谦业被解开手铐,走进了307监舍,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坐在铺上闲谈着,内容无非是做工怎么苦啦,饭菜多么清谈啦,等等。方谦业直接走到赵扬坐的铺前,在离赵扬仅仅一尺的距离停下了,冷冷地低头看着赵扬。监房内的空气瞬间冷凝,之前谈话的人都看向方谦业这边,对方谦业的行为纷纷一脸震惊。第四章 初次做工赵扬缓缓地抬头,看不出喜怒的幽深黑眸看向方谦业。方谦业纵然不怕赵扬,但还是不免被赵扬的眼神震慑了一下。但随即,那抹惧意便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言的愤怒。方谦业深深吸了口气,对赵扬沉声说道,“我希望像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再次发生,你要做可以,我没意见,但是如果再那样的话,做不了几次你就没得做了。你不愿意事先给我润滑扩张,通知我一声,我自己准备好再把屁股送到你面前,让你来操。”方谦业字字掷地有声,监舍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即使嘴里说着最不堪的话,脸上还是一股理所当然之气,好似这些话对于他来说再随便不过。赵扬眯起眼睛,站了起来。两人的身躯离得很近,刚刚还居高临下的方谦业瞬间矮了一个头。赵扬垂着眼睛看着方谦业,突然,伸手一推,方谦业还没反应过来,便朝后方摔了下去,屁股坐到了地上,初步愈合的伤口立即痛了起来。赵扬勾起一抹冷笑,道,“你刚才说的,我同意了,但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靠我这么近,脏。”倒在地上正准备起来的方谦业听到赵扬这话,瞬间动作僵住了,漂亮的脸上阴云密布,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看向赵扬。“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服吗?”赵扬挑了挑眉问道。“服,服得很,大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方谦业语气阴怪的说道。赵扬从第一眼见方谦业就觉得此人阴柔怪异,皱了皱眉头也没再理他,兀自躺到铺上睡午觉去了。方谦业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动作优雅无比,仿佛不是从地上起来,而是刚从铺着天鹅丝绒被的雕花大床上起身一样。然后,方谦业走到离赵扬远远的的睡铺一头,躺下了,只是一双黑幽的眼睛还盯着赵扬宽阔的后背。其他人见当事的两人都没动静了,也自觉的移开了目光,安静地睡觉去了。只有一个面容平凡不起眼的中年男子,看着方谦业盯着赵扬的眼神,若有所思。下午两点,又到了做工的时间。监房的铁门被李队打开,李队在门口粗声喊道,“都别睡了,起来了。”除了赵扬,其他人都快速地爬了起来,在李队赶鸭子一般的催促下,走出了监舍。方谦业回头看了一眼还躺着的赵扬,有丝不解,那名中年男子便对方谦业解释道,“老大他是被分配到厨房干活儿的,所以不用做其他工。”“哦,谢啦。”“不客气。”中年男子善意地笑了笑,又道,“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大军,你怎么称呼?”“方谦业。”“听名字兄弟你像是个文化人,我才读了初中,想和多交流交流,也好长长见识。”方谦业奇怪地看了大军一眼,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李队的声音打断了,“你们聊什么聊?!安静!”“不好意思李队,我们这就不说了。”大军转头向李队赔笑道。方谦业则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快步走了,大军也没再追上去,就在方谦业身后走着。不久后,一群人到了做工的地方。这是一个简易的小厂房,里面几乎没有机器,摆的都是些手工玩意儿,例如玩具,针线成品之类的。一群群先后到了厂房的犯人,纷纷找到了自己分配到的活,安安静静地做了起来。李队走到方谦业面前,说了声“跟我来”后,就将方谦业带到了一个堆满了五金的角落里,对方谦业道,“看到这些样品了吗?把这些做成样品这样的。”方谦业看了大多数人做的工作一眼,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摆的东西,眼色阴了阴,但终归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动手做了起来。李队轻哼了声“跟我斗”,就离开了。日落西山后,一天的工作才结束,是时候验收成品了。几个狱警分别验收各自管辖的犯人的工作。李队一人人地看过来,判断合格的人都可以先离开了。等李队走到方谦业面前时,看到还有一小部分没有做完,便立即大声吼道,“你干什么吃的?这点儿活都做不完?必须做完才能走人!”说完,李队就先离开去吃饭了,厂房里面此时也不剩几人,方谦业则孤零零地继续埋头打磨着金属。大军走了过来,对方谦业说,“我来帮你吧,这活儿对于你来说太重了。”“好啊。”方谦业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然后把眼前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推到大军面前,自己则揉起了手。大军好似脾气很好,接过方谦业的活儿,就打磨了起来,还一边问道,“怎么李队好像很为难你的样子?” 第5章 方谦业眯了眯眼,这男的长得瘦小,看上去一脸阳痿,还有胆子碰自己?方谦业他虽然力气不大,碰到一身蛮力的人的确对付不了,但见得多了,多少也懂些动手的技巧。方谦业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的弧度,迅速抓起那人的小指母就朝其手背一掰,一声“咔擦”的清脆声后,便是那人大声的惨叫。其他犯人的视线立即转了过来,正好看到方谦业将那人已脱臼的小拇指松开,然后将手在裤边上蹭了蹭。那人叫阿温,是个基佬,好色是出了名的,监狱里几乎人人都知道,这方谦业长得这么好看,阿温不出手就真成了稀罕事了。只不过阿温和他监舍的牢头沾了点亲戚关系,所以也一直没人会因为这个事去弄他。阿温那房的牢头阴着眼睛盯着方谦业,而309房的牢头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赵扬仍旧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不明喜怒。房间里有监控,此时监控室的几名狱警已经赶到了,其中就包括李队。“怎么回事?”一名狱警大声问道。阿温抓着自己手指脱臼的那手,痛得满脸扭曲地对狱警说,“张队,他打人!”“是你先骚扰我的。”方谦业冷眼回驳道。“监控里只看到你动手了,没看到他骚扰你!”李队冲方谦业喝到。其实监控里只看到了场面混乱,小动作都被挡住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李队之外的三名狱警不甚赞同地看向他,正要说话,房内又有一人进来了,是狱警长。“5079,有人探监。”5079是方谦业的监号,方谦业缓缓地笑了,这人来得真是时候。“警长,他刚打了人。”李队对狱警长说道。狱警长瞪了李队一眼,咬牙道,“你懂个屁!把他送医务室。”然后对方谦业说,“5079,跟我来。”方谦业笑看了李队一眼,然后就跟狱警长走了,李队傻傻地站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大事不妙。四面刷着白色墙粉的只摆放着几把桌椅的探监室内,早已等着一名低眉善眼的约莫三十多岁的戴着眼镜的男人,他一身整洁的正装,在木椅上坐着,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怀表。狱警长将方谦业送进探监室后,便关门离开了,方谦业对着顾生笑道,“你终于来了啊。”顾生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说了等我回来就给你先安排安排,你就那么等不及吗?”“可不是嘛。”方谦业摊了摊手,“我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了,都过了那么久了。”顾生懒得再计较这个,严肃着脸问道,“你在这儿没吃什么苦头吧?”“还好,只是在医务室躺了几天,今天才刚出来而已。”方谦业找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无所谓道。顾生一惊,立即站了起来,急声道,“谁干的?!”方谦业歪了歪头,笑道,“赵扬啊。”赵扬?顾生楞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语气无奈道,“你这样做会把他气死的,他一生气,遭殃的可是我。”方谦业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道,“要气也是他先气我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为难你,他还自顾不暇呢。”顾生沉默一下,有些犹豫地问道,“你要不要换个监舍?怎么会一进去就刚好是307呢,我还没来得及找人去安排。”“不用换,你把管307的那个李队换了吧。”“怎么,那个狱警为难你?”“他可能是看我不爽,所以故意让我进307的吧,307可是有赵扬那个大恶人呢。”方谦业狠笑着说道。顾生眼睛眯了眯,镜片在白炽灯下闪出一丝冷光,“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只把他换了那么简单了。”方谦业靠在椅背上,头朝后仰着,闭眼着眼睛说道,“嗯,你看着办,我无所谓。”顾生看着方谦业,无奈道,“你这一进去了,帐该怎么办?你都歇了一年多了。”“哼,我凭什么还要替他做事?”顾生静静地等着方谦业接下来的话,果不其然,方谦业嘴角抿了抿,又道,“有不懂怎么弄的,探监的时候来问我。”“好的。”顾生嘴角隐隐有抹笑意,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你自己要小心点。还有,这里可能有楚爷安排的人。”“嗯,我知道。”方谦业睁开了眼,站了起来,“那我进去了,外面的事,就多麻烦你了。”顾生抚了抚额,“你能少给我制造麻烦就行。”方谦业贼笑了声,朝门口走去。第七章 令人费解的方谦业方谦业走出探监室后,狱警长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说道,“我这儿的人不懂事,您多担待,等再过几周,你就可以走了。”虽然在监狱里,再牛逼的人也斗不过狱警,但是这种人出去后,狱警在他们眼里就是个芝麻小官了。所以,这种人还是得伺候好,不然指不定哪天自己就掉了饭碗。“不用,”方谦业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该坐多久牢就坐多久,不要给我减刑。”狱警长这下傻眼了,随即想了想,也对,方谦业要是不想坐牢,一开始就不会被判刑了,这有钱有势的人果然多少有点怪癖。狱警长是个人精,从善如流道,“好的,那你就在儿呆在,我会多加照顾的。”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监房走去,走到半路,方谦业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对了,把我和赵扬分配到一块儿干活。”难不成这人是个受虐狂?赵扬这人任何犯人见了都想躲得远远的,这人还要往上凑?狱警长纵然心里疑惑不断,但嘴上相当干脆,立即应了。方谦业满意地点了点头。监狱里晚上除了有活动外,寡淡得很,长久密闭在室内,犯人们都习惯于沉默,监舍的长廊里隔几米亮着一个冷光灯,惨白的灯光将安静的廊道照得有些渗人。方谦业即使在狱警长的押送下进监舍,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第7章 然而,对于细胳膊细腿儿的方谦业来说,第一次拿着个大勺子给人打饭,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后,手臂却是酸得厉害。方谦业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赵扬,之间赵扬面无表情,机械一般地给面前一个又一个人舀着粥,手臂稳得勺中的清汤寡水颤都不颤一下。方谦业看得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正走神间,方谦业的手一个不稳,将还热腾腾的粥洒在了来打饭的人的手上。“哐当”一声,铁盆子掉到了地上,那名犯人捂着手恶狠狠地看着方谦业,道,“你他妈没长眼睛啊?!”监狱里犯人之间大都脾气冲,方谦业皱了皱眉头,还是温声道,“对不起,我刚失误了,你手没事吧,要不去医务室上点药?”那犯人眼睛朝周围的狱警们瞟了瞟,咬牙低声地甩了句“你小子给我等着”,然后便走了。食堂里大部分人的目光被这件事吸引了过来,很多只知道那名犯人是五层的一个牢头而不知道方谦业有背景的人,都暗自抱着之后看好戏的心态。哼,等你个球,方谦业腹诽了一声,然后对前面的人说道,“下一个。”……在食堂做工的人都是在过了打饭的时间后才吃饭的,虽说吃得晚,但是却吃得饱。方谦业手里捧着个大白馒头,就着白粥和咸菜,无滋无味地吃着。不远处的桌子上坐着赵扬,方谦业看着赵扬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喝着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监狱里每周六下午都是固定的放风时间,犯人们不用做工,可以在草坪或是球场玩乐,但对于做工时间短暂的犯人来说,其他犯人做工的时候就是他们放风的时候。方谦业摸了摸口袋里来监狱时发放的银行卡,走出了食堂。卡里面顾生已经打了不少钱,方谦业在监狱私设的小卖部门口的atm机上取了钱,就去小卖部买了一大袋零食出来了。不得不说这监狱里的商品价格贵得吓人,在外面一桶四块左右的泡面,在这里边儿价格能翻十倍。方谦业买的这些东西,没有个两千来块根本买不下来,而其中最贵的就是两包玉溪烟了。方谦业走回食堂,发现赵扬已经不在了,他在食堂外附近转了半天,才看到赵扬坐在一颗树后面的草垛子上,眼神渺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方谦业走了过去,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赵扬身边,也坐了下来。赵扬睁开了眼,淡淡地说道,“这儿没其他人,监控也可以利用树枝挡住,你就不怕我在这里悄无声息地弄死你吗?”“我比较喜欢你在床上弄死我。再说了,你就只是吓吓我而已,舍不得弄死我的,弄死我了你去操谁啊?”方谦业托着腮故作思考状,“你为什么就我对我这么有敌意呢?是觉得我喜欢围着你有其他目的?”赵扬冷眼看着方谦业,不说话。“哎,其实我真没别的目的,你说这监狱里与世隔绝,没有烟火的,哪个男人不得憋坏了啊,我也有需要对吧,咱们各取所需啊。”方谦业没心没肺地笑着道,“对了,我叫方谦业,你叫什么啊?”看赵扬还是没有开口,方谦业又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赵扬,这监狱里谁不认识你啊?”赵扬表情有一丝放松,但还是警告道,“如果被我发现有别的目的,断你一只手算轻的。”“成,如果真那样,任凭大哥你处置。”方谦业应得痛快。“你这里面有烟吗?”赵扬视线转向身边的一袋子东西上,问道。监狱里烟这种东西,实在是即稀缺又昂贵,即使是个牢头,一周也没多少烟可以抽。“这里面没有,”方谦业笑了笑,语气一转,道,“我口袋里有。”说着,方谦业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玉溪烟,递给赵扬,赵扬嘴角终于隐隐有了一丝笑的模样。“可是你有打火机吗?”方谦业疑惑道。犯人身上不让带打火机,一般想抽烟的话,可以向狱警借个火,但赵扬却是自己偷摸儿弄了个打火机。看着赵扬点燃烟,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着烟雾,一身蓝白条纹的狱衣给本来洒脱利落的动作添了一丝颓废,方谦业眼光闪了闪,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烟抽多了不好,这两包烟你得抽一周,下周我再给你买新的。”方谦业叮嘱道。赵扬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满,但这烟总归是方谦业买的,他赵扬虽然霸道,但无缘无故硬是找人要东西的事儿,他还干不出来。方谦业将赵扬的小情绪看在眼里,却直接忽视掉了,问道,“你刚在坐在这儿看什么?”赵扬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依旧是沉默,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方谦业嘴角勾了勾,却全无笑意,也没再继续问,只是一直陪着赵扬坐着,直到到了要忙活午饭的时候。第十章 食堂的冲突中午忙活儿完后,方谦业端着两份饭菜找了个位子坐下,拿出之前买好的牛肉罐头、鱼肉罐头,和一些下饭的酱菜之类的,在桌上码好。其他在用餐的几个犯人迅速地问到了方谦业这边传来的肉香,几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监狱中犯人们最喜欢遇到的就是有钱,但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哟,兄弟你吃得好啊。”几人奸笑着走到方谦业身边,一人的手搭上方谦业的肩膀,微微用力,道,“怎么,不跟哥几个分享分享?”方谦业阴沉着一张脸,努力挺直腰板,不让自己因为肩上的压力而垂下去,冷声道,“你们最好吃你们自己的,不要来招惹我。”“你是新来的吧?口气不小啊。”又一人说道,“我好像想起来了,我听人说食堂有个新来的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小子,今早打饭时得罪了大龙,应该就是你吧?”其他人一听,都故作惋惜的样子,发出不断啧舌的声音。有一人直接上手,捏住了方谦业的脸,狠劲拧了拧,狞声道,“长这么漂亮一张脸,性子还这么傲,我们就喜欢弄你这样的,哈哈……”方谦业一躲没躲过,被捏得闷哼了一声,随即便啪地一声打落那人的手,站起来,眯起眼睛道,“那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命了。”被打了手的那人面上挂不住,握紧拳头就要向方谦业砸来,方谦业连忙闪身,另一人见状欲帮忙制住方谦业,可还没等动手,便被一道铁拳从身后打在了侧脸上,瞬间飞出三米远。方谦业见到赵扬来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连忙钻到赵扬身后。之前一拳没打中的方谦业的那人,看到同伴被打,楞了一下,也赵扬一脚踢了出去。被打的两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丝反驳都不敢发,其他人也迅速站离了赵扬好几米远,一人有些颤声问道,“赵扬,你管这闲事干嘛?”还没到赵扬开口,方谦业便站了出来,抬起下巴,笑得猖狂,“因为我是赵扬罩着的人啊,也是他的人。”方谦业刚刚还一副冷傲清高的样子,现在竟然还承认起自己卖屁股了,那些人一听方谦业的话,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有点精分。不过方谦业的笑在他们眼里的确刺眼,有的人纯粹是想挫挫方谦业的锐气,而少数对男人不忌口的则是更加心痒难耐。赵扬瞥了方谦业一眼,也没对他的话有所反驳。“赵扬,他说的是真的吗?”一人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方谦业,问道。赵扬没直接回答,只是冷冷地道,“不准动他,下不为例。” 第9章 不知过了多久,赵扬在方谦业体内泄了一炮又一炮,终于起身,穿好衣服出去了,而方谦业则是晕在浴室里已经冰凉的地板上,不省人事。第十二章 赵扬果然是个混蛋和煦温暖的落地灯旁,男人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财经杂志。方谦业穿着一件盖过他臀部的衬衣,光着屁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男人听到动静,温柔的目光朝方谦业看了过去,眸子里闪着晶莹的柔光,方谦业脸上冷冷淡淡,心里却不知不觉间暖成一滩水。“醒了?睡得好吗?”男人放下手中的杂质,起身,走到方谦业面前,温柔地摸了摸方谦业软趴趴的头发,笑着问道。“不好。”方谦业微微别过头,木然地吐出两个字。男人的大掌抚上方谦业的脸,低头轻轻吻了一口,“不好还睡那么久?”“还不都是你,累死我了!”方谦业瞪眼。男人笑意更深,“你这是在表扬我吗?”方谦业不说话了,伸手用力推开的男人的胸膛,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做了下来,冷声道,“我饿了。”男人也没再逗方谦业了,去吩咐佣人端来了食物。方谦业就摊在沙发上,张着嘴,享受着男人一勺一勺的喂食,像一只高贵而慵懒的波斯猫。方谦业微张的眼睛突然厉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人是谁?”“少数人觉得那是我哥哥。”男人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简要的回答道。男人的回答很怪异,方谦业皱起眉头,听得一头雾水。“这些关系你不要管,”男人温声道,“你好好地陪着我就可以了。”“切,你以为我想管?”方谦业坐正了身子,眼神阴了阴,道,“他看我的眼神我很不舒服,就跟你当初第一次看我一样。”男人听到这话,脸上寒意迅速聚拢,浑身戾气突现。方谦业见男人变脸,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你,你可以忽略掉我后面那半句话。”男人放下手中的瓷碗,将方谦业搂进怀里,表情恢复如常,“别怕,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方谦业闻言放松了下来,顿时又觉得自己怂爆了,使劲锤了一下男人的胸膛,男人笑着承受。只是,在方谦业安静下来后,男人的眼底一片阴霾。……明明是靠在男人的怀里睡着的,但方谦业醒来时,却是躺在牢狱里的硬铺上,后穴火辣辣地疼着,室内一片黑暗。方谦业嘴角流出怅然的轻叹,侧头朝旁边看去,却发现没有人!方谦业迅速坐起了身,高声问道,“赵扬他人呢?”突兀的声音扰醒了其他人的睡眠,一人向方谦业解释道,“张队将你送回来后,老大就被带走了。”果然,那混蛋就那样把他丢在澡堂了,方谦业气得牙痒痒,又冷声问道,“张队为什么把他带走?”这下那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生怕得罪了方谦业,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全。方谦业一见他这样,就已经确定是什么原因了。自己在澡堂里被人干晕了,张队查寝找不到人,在澡堂发现的他,通过澡堂门口的监控,认为是赵扬被强奸的他,所以赵扬被带走受罚了,活该!方谦业阴沉着脸就这样坐了好半晌,就在其他人觉得没啥事儿了的时候,方谦业又突然快步走到门口,对着铁门就敲了起来,声音大得足以让整层楼听见。没过多久,负责值班的狱警就出现了,隔着铁门上的小窗子,举着手电筒,强烈的灯光打到方谦业脸上,朝方谦业大声吼道,“干什么你?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我们监舍一犯人被无缘无故带走了,我要见我们监舍的张队。”“管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干嘛?睡你的觉去!”值班的那人不耐烦道。方谦业见那人没有要理他的打算,干脆冷声呵斥道,“你们狱警长没跟你说过,要好好照顾一下我吗?”那人顿了一下,想想好像的确有这么个事儿,不过他一般不负责带犯人,所以也没放心上。不过听方谦业这么说,还是语气软了软,“我之前好像是看到张队带了个犯人去小号,听他说话,好像是没憋住火,玩了一个犯人。这事儿在监狱里也不少见,关了一两天就出来了。”“我就是那个犯人,我们是互相自愿的,他没犯事儿,你去跟张队解释解释,尽快把他放出来,不然就告你们监狱虐待犯人。”这话可把那人惊到了,他还头次看到这样的,嘴角抽了抽,道,“好吧,我去说说,你别吵了。”“最多一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人。”那人又回头看了眼方谦业,说了声“尽量”,就走了。方谦业回头,便看到一屋子犯人睁着眼睛朝他看,那眼里有带着隐隐轻蔑的,也有纯粹吃惊好奇的,不过方谦业对这牢里除了赵扬的一切都懒得管,只要不明确地惹到他就行了。一个小时不到,张队领着赵扬过来了,打开铁门将赵扬放了进去,又朝方谦业道,“你出来。”方谦业瞟了一脸冷漠的赵扬一眼,跟着张队走了出去。第十三章 方谦业的怒火“5079,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张队将方谦业带到了三层的小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问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还挺喜欢赵扬的,乐意和他搞。”方谦业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腰板直直的,让你完全看不出来前几个小时他还躺在澡堂里昏迷不醒。张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你要知道,就算你乐意,犯人之间这种事也是不准许的。”方谦业笑了笑,眼睛微眯,“所以,我才要特权啊。张队你是个不错的狱警,但尽管如此,有些事还是不要管到我的头上。”“你——”张队听了方谦业的话后,本是气愤得要拍桌站起来,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换一种方式劝说着方谦业,“你知道4690是怎么进来的吗?进来后又做了什么吗?”方谦业无所谓道,“我当然知道啊,参与贩毒,进来后又打人。”“你怎么知道他是参与贩毒进来的?你既然知道还要和他掺和在一起?” 第11章 赵扬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下铺两步便移至方谦业跟前,一只手将他从铺上提起,道,“你信不信你今晚会很惨?”“我信。”方谦业艰难地点了点头,冷笑着道,“正好,我可以借着今晚受伤出狱了,然后咱们就拜拜了。”“你以为我会让你伤到保外救治?”方谦业眼里一片淡漠,字字清晰地说道,“如果你敢碰我,我明天一定会保外救治。”赵扬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表情像是要将方谦业生吞,然而,最终还是放开了手。方谦业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跌落在铺上,轻哼了一声,又自己缩回了被子里。赵扬看着方谦业,拳头捏得咯吱响,却只能将欲望憋回去。如果方谦业真的出去了,那他还真就没办法了。今晚,赵扬还是枕着一腔邪火辗转反侧,而黑暗中,方谦业却是笑得无比得意。这下,筹码可是掌握在了他的手里,他不好好地整一整赵扬,就不叫方谦业了。拜拜?他可是要折磨他一辈子。第十五章 放风的下午秋高气爽是虚妄,天干物燥才是真理,尤其是男子监狱这么个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地方。方谦业看着周围不时偷摸撸管的人,再看看赵扬胯间鼓囊囊的一团,自己感觉也是燥得厉害。可是从那晚之后,赵扬还真就没再理过他了,甚至连之前总是落在他身上的眼光都没有。方谦业不得不沉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反应过激了?他当初着急进监狱,一半儿理由不就是为了和赵扬隔三差五搞个一炮吗?自己的身体有多诚实,还是只有自己最清楚啊,方谦业端着铁盆碗,坐在草地上扒拉着饭粒,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方谦业站了起来,去食堂洗碗,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下四周,没看到赵扬。按理说他今儿没怎么吃饭,回的也比较早,方谦业本想还可以去食堂碰到赵扬,假装个偶遇,但赵扬这么快就吃完走人了?今天下午是放风时间,上午做完工后,犯人们就自由了,监舍的铁门都大敞着,可以自由选择活动范围。而此时,外边儿的草坪球场之类的地方,差不多聚满了全监狱的人。方谦业自然懒得去凑这个热闹,慢悠悠地迈着步子打算回监舍去睡一下午,结果刚走到307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低沉压抑的喘息声。监舍的铁门是掩着的,但因为门内侧并没有栓口,所以没办法合严,方谦业侧身弓着腰,透过门缝,看到了正在自慰的赵扬。赵扬看起来已经弄了有段时间了,方谦业眯起眼睛,看到的只有赵扬的下半身,而赵扬的下半身,方谦业就是只是靠摸,都能认得出来。赵扬两条健壮的长腿岔开在浦沿上,身子向后微仰着,腹肌不断鼓动,一只手握着粗大的性器急速地上下撸动着,手臂上青筋突起。赵扬的那处毛发浓密黝黑,方谦业隐约还看见沾了点透明的液体,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谁?!”正撸得尽兴的赵扬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异动,怒声喝到。方谦业勾起嘴角,干脆推开门,大大方方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脱鞋,上铺,睡觉,动作一气呵成,对身旁有个正在自慰的男人熟视无睹。赵扬简直快要崩溃了,刚才一边抚慰着自己的老二,一边想的尽是方谦业白花花地屁股和那紧致的秘洞,此时见方谦业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走过来,躺自己旁边,赵扬满脑子只想将方谦业狠狠地压到身下插到爽。就在赵扬在天人交加要不要付诸行动时,方谦业坐了起来,眼睛瞥向那根炽热狰狞的孽根,笑嘻嘻地问道,“大哥,爽吗?”赵扬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烧,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就要朝方谦业扑过去。方谦业立马抓起被子护在身前,大声道,“先等等!”赵扬动作骤停,瞪着方谦业示意他有话快说。方谦业又忽然扬起一抹笑容,道,“你让我亲亲你,我就让你做。”赵扬阴沉着脸,想了一下,默许了。方谦业放开被子,爬了过去,坐在了赵扬腰上,两人面对面看着。方谦业笑得开心极了,伸出舌头舔了舔赵扬的嘴唇,然后轻轻含在嘴里磨着,舌头也不安分地往赵扬的唇缝里钻去。方谦业的唇舌滑滑的软软的,相对浑身火热的赵扬来说,还带着丝清凉,吻得赵扬有点神迷,不知不觉间就张开了嘴,让方谦业的舌头钻了进去。方谦业索性身子微微前倾,环上赵扬的脖颈,更加卖力地吻着。赵扬呼吸愈发急促,终于,一个翻身将方谦业压在了身下,反守为攻。赵扬此时已经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即使是压着一个他曾无比嫌弃的娘娘腔狂吻着,他也毫不在意,只因为这具身子带给他的快感无与伦比。赵扬的舌头先是在方谦业嘴里胡乱地搅着,然后顺着其下巴,脖颈,一边扯着方谦业松垮的狱衣,一边吻下去,方谦业眼睛里一片朦胧,情动万分。“啊……好舒服……”方谦业身子在赵扬身下扭得像一条蛇,两条修长的大腿早已勾上赵扬的后腰,不断的蹭动。赵扬几乎是啃噬着嘴下光滑柔腻的皮肤,双手一路摸上方谦业的臀瓣,狠力的揉弄。方谦业微微抬起身子,自己脱下裤子,然后用手指粗略地捅了几下,就急切地说道,“进来,快点……”赵扬早就等不及了,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掰开方谦业的屁股,使劲地捅了进去。方谦业的舒爽远远大过痛感,立刻更加放浪地叫了起来,还一边胡乱地说着,“好猛……干死我……”赵扬已经化身成发情的野兽了,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发狂地插弄着身下的青年,好似要把青年整个身子钉死在他身下,脑子里除了把方谦业干到死,其他什么事都不能思考……方谦业白皙的臀瓣上是赵扬深深的掌印,全身细腻的皮肤上,也是各种青青是紫紫,青年单薄的身躯随着野兽的冲撞不断的颠簸着,眼角尽是晶莹的媚色……第十六章 希冀事后,方谦业昏沉得数不清泄了几次,浑身被赵扬的气息包裹着的感觉是那么地让他沉醉。在这秋季晴天里的午后,方谦业累瘫在一片金色的光晕中,身旁的赵扬靠在墙壁上,微微眯起眼睛,指缝里夹着一根烟,白烟在其周身缭绕升腾,样子在方谦业看来性感迷人。“赵扬?”赵扬挑了挑眉,这还是方谦业第一次在他面前叫他名字,淡淡地目光扫到躺在铺上浑身赤裸布满青红痕迹的青年身上。“你喜欢这样吗?”方谦业问道。赵扬没说话,他没搞懂方谦业具体指什么。方谦业深深呼吸了一口室内还弥漫着的麝香味,带着丝醉生梦死的意味,说道,“我现在觉得呆在监狱里也挺好的,没事和你搞一炮,吃喝不愁,只是条件艰苦些而已,其实也不算啥。”最主要的是,方谦业觉得在监狱里,他和赵扬完全是平等的关系,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怨怼和不甘通通烟消云散吧,其实他早就不想计较也不想回忆了,只是想守着这个人过完余生,然而却在他还没在明面儿上下得来台阶之前,一切又被打乱了。赵扬轻呵一声,吐出一口烟圈,“我可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呆了,你不想出去,是怕出去之后我就不睡你了?”“是有点怕。”方谦业开玩笑道,“那你睡不睡我?”“如果你还能引起我兴趣的话,白嫖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吧?”赵扬勾了勾唇角,忽而又眯起眼带着丝刻薄地问道,“怎么,你那个金主满足不了你?”“是啊。”方谦业翻了个身,扯痛了后面的使用过度的部位,轻轻嘶了一声,又一脸随意略带调笑地说道,“我那个金主是个糟老头子,已经不举了,快两年没碰过我了,不然我怎么会在你面前这么骚?”“不举的老头?亏你忍得下去。”赵扬讥讽道。 第13章 “嗯,”楚进海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哦,是这样的,父亲。”楚亦程理了理语气,正声说道,“我之前在秦晟管辖的地界里看到过那人。”楚进海眯了眯眼睛,“看来秦晟对那个方谦业还挺好啊。”“要是我,我也对他好,父亲你是没看到,那方谦业简直就是个极品。”楚亦程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笑着说道。“亦程,男人玩玩可以,不要过了分寸。”楚进海沉声说道。“父亲放心,我知道。”楚进海又问顾生,“顾生,你怎么看?”顾生顿了一下,回道,“不管这人的出现是巧合还是他的别有用心,倒都没什么好去在意的,一个男妓,能翻出什么浪?”“哦?”楚进海笑了,“我还是第一次从你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词汇。”“我只是很不齿这样的人罢了。”顾生淡淡地说道。“你们是说方谦业进监狱了?难怪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能把他弄出来吗?”楚亦程插嘴道。“这人先别动。”楚进海冷冷地说道,又看向楚亦程,眼带阴鸷,“亦程,你该收收心思了。”楚亦程一惊,连忙低头道,“是,父亲。”顾生静静地看向楚亦程,眼里毫无温度。第十八章 赵扬的贱嘴今晚,方谦业做了一个不算是噩梦的梦,梦里,他躲在柜子里,柜子外是哒哒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踏在他心上。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的,一醒来,就看到一张淫邪的脸冲着他笑,笑得他尖叫出声,慌不择路地就跑了。然而,所有的门和窗户都是锁上的,他在大得离谱的房子里黑黢黢的走道上跑着,最后,躲进了一间客房的柜子里。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房门口,就没声了。方谦业蜷缩着身子在柜子里发着抖,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心跳和牙齿打颤的声音,接着,方谦业猛然瞪大了眼睛,他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了那个人的衣角,柜门接着被缓缓拉开。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巨大的玻璃碎裂声,那人拉开柜门的手停住了,操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方谦业全身毛孔发麻,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里,柜门这下被拉开了,方谦业发着抖睁眼朝上看去,看到的是那个让他安心的人。那人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对他说道,“没事了,我们回家吧。”……深夜里,方谦业全身汗湿,醒来后,止不住地打了个冷战,扭头一看,便看到一双在黑暗中睁着的深邃的眸子,带着他看不清的情绪。“你……”方谦业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喉咙嘶哑,继续说道,“你也没睡啊?”“被你吵醒的。”“哦。”方谦业润了下干涩的喉咙,然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静默了半晌,方谦业看了看还睁着眼的赵扬,犹豫着轻声说道,“我能和你睡近点吗?”见赵扬没出声也没拒绝,方谦业干脆一边移过去,一边说道,“我刚做噩梦了,有点怕。”方谦业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全然没了白日里的尖锐和刻薄,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亟待着温暖。方谦业离赵扬还有几公分的距离停下了,缓缓地舒了口气,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又道,“如果别人也这样跟你说,你会让他睡得离你这么近吗?”赵扬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道,“那就看那人能不能满足我了。”方谦业冷哼了一声,像是听了个笑话,“除了我,没有人能满足你了。”赵扬被方谦业的语气逗笑了,“你在话在监狱里说还行,可等我出狱了,外面什么样的人没有?非得稀罕你?”方谦业眯起眼睛,懒得说话了。过了会儿,赵扬问道,“你刚是做噩梦了吗?梦见什么了?”方谦业实话实说,“梦到我差点儿被强奸。”“被强奸?”赵扬笑了笑,“这对你来说算噩梦吗?”方谦业又冷下脸不出声了,心想,这人的嘴可真贱,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真他妈想撕烂了。“行了,”赵扬摸了摸方谦业的头,安抚道,“不会有人强奸你的,睡吧。”方谦业愣了愣,刚才还堆满冷意的脸瞬间溢出笑容,不过还是有点嘴硬,“哼,你不就是吗?我就是梦到被你强奸的。”赵扬狞笑了声,捏住方谦业的脸轻轻扯了扯,调笑道,“你可是自己送上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昨儿下午在我身下爽得跟吸毒了一样。”方谦业打落赵扬的手,翻了个身,“大半夜说这些是不想睡了啊?睡觉!”“不想睡正好可以干点别的。”赵扬说完,手有点不安分了起来。方谦业一惊,连忙躲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你把别人当死人啊,我说了,不要再当着别人的面做!”“啧,你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的,还记得刚来第一天吗?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我口交,就我一个人爽,别人都只能憋着,那种感觉真他妈上瘾。”赵扬越说越邪,手下也用了点力,遏住了方谦业挣扎的手腕,在他耳边吐着热气说道。“操,你他妈就是个变态!”“那也是你让我变态的。”赵扬毫不知廉,“得了,我硬了,不进去,你用嘴用手给我弄出来就行。”方谦业沉着一张脸,只想一咬牙把这人的孽根咬下来。“乖啊。”赵扬在方谦业的嘴角吻了一下,然后把他的头按了下去,“给我弄。”方谦业知道自己是没办法了,只能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把这种狗憋一顿狠的。 第15章 方谦业听到赵扬这话,好受一些了,心里暗笑,但还是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就算他不举,但他有钱啊,多少漂亮的男男女女趋之若鹜,你看你,蹲在号子里,还要吃我的软饭。”赵扬这下是真的气着了,不顾食堂的公共场合,随手就把周围的桌椅踹了稀烂,扯过方谦业的领子,就吼道,“你想死吗?”方谦业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后悔那样说了,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口,就认不得怂,所以还是昂头冷着脸回视着。“4690!你干什么?损坏公物还要打人,信不信我关你三天小号?”几名狱警迅速围了过来,张队冲赵扬呵斥道。方谦业这下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了,掰扯着赵扬的手,冲狱警笑呵呵道,“他没打我呢,这些桌椅的钱,我赔。”赵扬冷笑一声,放开了方谦业,“用不着,从今儿起,我要是再花你一分钱,我就不叫赵扬。”然后冲张队硬声道,“我没钱赔,要关就关!”方谦业这下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小声对赵扬说道,“大哥,是我错了行吗?您要是想解气的话等晚上随便你。”哪知赵扬根本就不吃方谦业这一套了,理都没再理方谦业,径直朝张队走过去,“不是要关小号吗?走吧。”张队早就看不惯赵扬了,以前赵扬不归他管,而现在,既然有个明确的机会,他自然也毫不含糊,当即就要把赵扬带走。方谦业连忙拦了上去,道,“张队,我说了这钱我赔,您就通融通融吧。”“滚。”赵扬扭头冲方谦业低吼道。“你看,他并不要你赔,而且,这是进监狱受教导的态度问题,不是赔个钱就能了事的,你别掺和了。”张队端起一张脸对方谦业说完,然后就拷着赵扬走了。方谦业看着赵扬离开的背影有点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下这人可是不好哄了。“哟,这下没人罩了?”几名一直看戏的犯人在狱警散开后聚了过来,贼笑着对方谦业说道。方谦业现在脾气极度不好,冷笑着回道,“小爷我什么时候要人罩过了?你们这几只阴沟里的老鼠还想翻什么大浪不成?”那几人面子顿时挂不住了,也没了调侃戏弄的心思,直接放了狠话,“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到时候可别哭着求饶。”“呵,只怕到时候后悔的是你们。”“那咱们就等着看。”说完,那几人阴笑着走了。方谦业眼底一片冷然,他平日里就是食堂和监舍两点一线,一路上都有监控和狱警,这些人根本下不了手,唯一有可乘之机的就是他去澡堂的时候会经过一个监视的盲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人会在哪里下手。狱警不用白不用,他倒要好好给这群人上一课,别挑着看起来打不过的人就可劲欺负。第二十一章 将计就计(一)“赵扬……”方谦业踮起脚,趴在一间封闭而狭小的屋子的铁门小窗上,向里面轻声喊道。透过铁窗,方谦业只能看到里面黢黑一片,根本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物。他是找了狱警长,才被人带到这的,也只能呆一会儿。说起在食堂的事儿,方谦业是真后悔了,对于方谦业来说,赵扬可打可骂,但是就是看不得赵扬受别的气。在方谦业眼里,赵扬一直是无比强悍的,仿佛在赵扬眼前,任何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直到,他发现,赵扬也有不得不隐忍的人和事。这种发现,方谦业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或许在最初,他会感到庆幸,而到了后来,这种感觉会让他觉得离赵扬更近。说到底,赵扬也只比他大了四岁,抛去楚家的光环,赵扬其实也只是个会有在乎的人,会有顾忌的事的普通男人。方谦业已经叫了有段时间了,里面的赵扬仍然充耳不闻。方谦业知道赵扬其实一直以来都很高傲,正所谓骂人不揭短,方谦业只是随口说的,因为他自己知道赵扬何来吃软饭一说,可是现在来看,赵扬是真的被他戳到痛处了。“赵扬,我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了。”方谦业从来没安慰过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一个劲儿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里面的铁索声响了一下,方谦业连忙竖起耳朵,眼睛睁得老大,生怕漏过一丝动静,然而,赵扬只是移动了一下,并没有要理他的打算。方谦业叹了口气,只好道,“赵扬,对不起。”从黑暗中看向窗外,方谦业带着明显懊恼的表情清晰地映入了赵扬的眼帘,换做之前,赵扬肯定不会相信自己也有如此矫情的一天。明明是生气了,却没有让惹到他的人付出血的代价,最后受罪的,竟然还是他自己。看着方谦业整天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不时还给他逗个乐子,赵扬不得不承认,自从方谦业来了之后,他不论是生活还是心情,都比之前好太多了。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到,方谦业对他有股不情不愿的味道,赵扬直观感觉,那个原因就是那个他口中几乎完美的人。这种感觉,就像一口闷气,堵在了赵扬心里。方谦业在屋外站了一段时间,一名狱警来催了,这才最后说了句“你快点出来”,然后离开了。赵扬最后还是在小号里呆了足足三天,才被放出来,而他一出来,才发现,监舍里已经变了一个样了。……方谦业端着个盆子,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个犯人,一脸惊慌失措,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以为这洗澡的时间每个监舍真的是固定的吗?我们几个想要换个时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一个满口黄牙的人,咧着嘴回道,方谦业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恶臭。“你们如果敢做什么的话,我就去告诉狱警,到时候给你们加刑或者关小号,自己看着办!”方谦业色厉内荏道。“哈哈哈……”又一人笑道,“先不说你有没有证据,狱警管不管,就算真的把帐算我们头上,我们几个重刑犯还怕那点加刑不成?这牢底我们都快坐穿了,不给自己生活加点乐趣怎么行?小子,你只是刚好撞枪口上了而已。”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人,何况这还是在牢里。这种人以欺凌他人为乐,没有基本的道德约束感,方谦业不知道他们以前经历过什么,也懒得去管,如果这些人惹的不是他,他也是会袖手旁观的。说到底,方谦业和这些人的差别,只是一个冷漠,一个霸凌而已。“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加刑吧。”方谦业勾起嘴角,指了指远处正向这边跑来的几名狱警。那几人一惊,道,“你怎么喊得动狱警?”就他们以往的经验来说,就算是有人事先去告诉狱警,说自己会被打,而这种无凭无据的话,是不会被受理的,就跟在牢外,老百姓不能因为受威胁就要求警察贴身保护自己一样。方谦业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胡诌道,“因为我上边有人啊,你们难道没发现,赵扬也不敢真的动我吗?”这几人傻眼了,刚有要撤的心思,几名狱警就将他们全都堵住了。“你没事吧?”张队问道,如果方谦业真的又受伤了,他可真不好向狱警长交代。“没事,我去洗澡了。”方谦业摆了摆手,就走了,而当他洗完澡回监舍的路上,被一个人影打到地上的时候,才知道,钝了两年没用过的脑子,也是会漏算的。第二十二章 将计就计(二)方谦业擦了擦嘴角的血,眯起了眼睛,站了起来,果不其然,看到的就是那张丑陋而又阴毒的脸。黑暗中,月光从树枝的漏隙中投下斑驳的影子,照在那人脸上,显得更为可怖。 第17章 赵扬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到方谦业旁边坐下,看着被绷带几乎包了个全身的方谦业,眼底一片阴鸷,“谁干的?”方谦业咳了几声,挣扎着坐了起来,赵扬的手不自觉地主动扶了过去。其他人看到不知怎么的就伤得如此重的方谦业,还不肯出狱就医,均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好像已经因为打架受伤被送出去了。”方谦业含糊其辞道,然后抓着赵扬的手,几乎声泪俱下,“你以后不能不管我了,我得罪了好多人,你不管我的话我会死的。你花我的钱,就当我给你保护费了。”赵扬心里有股陌生的心疼感,但听着方谦业的话又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之前攒的怒气是消得一干二净了。他摸了摸方谦业的头,难得温声说道,“你以后给我安分点,别动不动就惹我生气,我自然不会不管你。”方谦业还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喉咙里发出哭咽声,直接将头钻进了赵扬怀里,赵扬身子一僵,默许了。怀里的青年此时娇弱无比,像只受伤并且迷路的小兽,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动着,赵扬的心跳竟然不自主地加快,那一抹不涉及情欲的感觉来得如此陌生和突然,但又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他黑洞般的记忆深处曾经体验过。另一边通铺的几人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他们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会在他们恐惧极深的赵扬眼中,看到如此柔光。这个方谦业,当真是玩得一手好人心。第二十四章 云起和迷雾顾生坐着等了没多久,就看到裹着一身绷带的方谦业缓缓地走进了探监室,立马站了起来,走近后急声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方谦业摆了摆手,示意顾生淡定,“我没什么,就只是被人打了几拳而已,早好了。”说着,方谦业还蹦跶了几下,来作证他的话,然而顾生的重点还是在“被人打了几拳”上。“又是被秦晟?”顾生扭曲着脸问道,他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不是不是,是别的监舍的犯人。”方谦业坐下来解释道。“哪个人?”“已经重伤出狱啦,你不用管了。”方谦业一脸得意地说道,“楚进海安排的人也被我弄走了。”顾生摇了摇头,在方谦业对面坐下,喝了口杯子里的茶水,随即便皱起了眉头放下了杯子,表情有些无奈,“难怪当初秦晟总是不放心你,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这么难管。以后秦晟要是找我麻烦,我的借口可是有一大箩筐。”“哼,我这么大了,要谁管?”方谦业挑了挑眉,伸了个懒腰,他在监舍里要装出一副重伤的样子,身子都快僵化了,“秦晟总是一副天下我最牛逼,你们都得听我的的态度,真是受够了。”顾生笑得有些促狭,随即问道,“既然受不了了,还死乞八赖凑上去干嘛?在监狱外不逍遥多了?”方谦业眼睛一瞪,“谁死乞八赖了?”然后又别过脸小声又别扭地说道,“我只是想念我的按摩棒了。”说起这个,方谦业有些头疼,他该怎么暗示秦晟他可以“带伤”和他做爱呢?顾生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发出一阵爆笑。方谦业静静地看着顾生笑了一阵子,凉凉地说道,“你是不知道从前吃荤吃惯了,然后没得吃了的感觉,有的吃的时候我还总嫌他要太多,之后我就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守着自己孤单的小菊花了。”方谦业发誓他的话句句发自肺腑,也没有故意去逗顾生笑,看着顾生越笑越厉害,他表示很不理解。顾生快四十岁了,从没谈过恋爱,也许是因为他专业的问题,对人的行为看得太透,所以对恋爱实在没有兴趣,就跟物理学家看什么都是一堆分子原子一样。但是,听方谦业这么一说,顾生发现恋爱巧妙的不是其本身的行为,而是事前事后的人的改变。就拿方谦业来说,以前是那么纯情的一个小孩,现在却是被秦晟带得说起污言秽语面不改色。顾生止住笑意,道,“那你这根‘按摩棒’可真是价值连城啊。”“可不是,不止价值连城,而且是小爷我独有。”方谦业微昂着头,神情像只高傲的孔雀,只是,如果嘴角不带着淤青,就更有气势了。顾生抿了下嘴,觉得方谦业那得意的表情是在太过刺眼,推了推镜框,终于说起了正事,“对了,楚氏旗下的酒水产业的控股权我们已经收了百分之三十了,分好几个名头收的,其中还包括几乎全部的散股,只是再要继续收,就只能找现有的与楚爷关系甚近的股东了。秦晟现在不在,我也只能和你说,你怎么看?”方谦业皱了皱眉,沉思了会儿,“那就只能找那些人了,不过现在不用去问他们是否愿意卖股,以免打草惊蛇,得先给他们制造点麻烦。”顾生勾起了唇角,道,“你和秦晟还真像,以我对秦晟的了解,估计他也会这么说,那你说说看怎么找麻烦?”“怎么找麻烦我也没想好,做得好的话,白的黑的都可以,如果我在外面的话,就可以在管事的股东手下的账户上做点文章,不过这也不是个百分百能见缝插针的办法,而且需要时间。不过如果是秦晟的话,应该有别的办法吧。”方谦业凝眸缓缓说道,又问,“秦晟在楚家手底下的人马还有多少,归你管吗?”顾生摇了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也不归我管,秦晟好像是另有一个人帮他。”“另有一个人?那会是谁?”方谦业有点吃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隐藏得够深的啊,果然是只老狐狸。“我初步推断是楚家混黑的中至少中层以上的人。”“为什么?”“因为每次楚亦程的地盘出事,他都会知道。”“原来如此。”方谦业眼里蒙上一层冷光,“楚亦程现在在楚家怎么样了?”“还是那样子,每天纵情声色,男女不忌,也许是掐准了楚爷把他视为唯一继承人,反而有点更加肆无忌惮了。”顾生语气沉了沉,“我之前倒是忘了这一茬儿,你现在在监狱里呆着也好。”方谦业的声音如入寒窖,“之后我定要让他悔不当初。”顾生微微颔首,“这你放心,秦晟是不会放过他的,不然也不会来找我合作了。今天我来就是来看看你,顺便跟你提下刚刚那件事,不过现在不急,等秦晟出来也不迟,我还是那句话,你得照顾好你自己,我不想下次再来的时候看到你带伤。”方谦业呼了口气,眼光深沉,但随即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放心。”第二十五章 篮球场方谦业从探监室里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外面正是艳阳天,风和日丽,气温宜人。自从受伤后,方谦业就没再去做工了,每天在监舍里躺着,而这次,正好借探监之名,出来走动走动。几个狱警看他出来后竟然也没拦他,方谦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过警务楼,穿过食堂旁边的草坪,往篮球场走去。赵扬自从午后跟着做工的人群一起出去了,就没回来过。方谦业一路走着,远远地就看到赵扬只身一人在打着篮球。啪啪的篮球击地声在不甚空旷的球场响起,方谦业走到破旧的球场铁网前,正好看到赵扬将一个球砸进球框。老旧的球框似乎不堪重荷,发出咿呀的声音,有丝摇摆。赵扬双手上举,宽松的狱衣下摆上移,露出了结实的小腹,在整个上跳和下落的过程中,方谦业舔了舔嘴角,将赵扬的腹肌看了个分明。听到人的脚步声,赵扬朝方谦业看了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方谦业走到铁门处,推开门迈了进来,笑着对赵扬说,“我不会打球,但觉得你打得真好。”“你伤还没好,乱走什么?”赵扬皱了皱眉。方谦业在赵扬跟前站定,伸手替他擦了把汗,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一个人呆监舍无聊啊,你又不肯陪我。” 第19章 赵扬俯下身就在方谦业的后背一顿啃咬,没过一会儿,后背全是一片青紫,还带着血点,甚至破了皮。赵扬此时笑得让人心惊,那笑中带着七分残忍,三分仇恨,好似要在这场性事中将方谦业弄死。肠道的薄壁好像要被戳穿,五脏六腑都似绞在了一起,方谦业的身子随着赵扬毫不保留的力道在铺塌上一耸一耸的,全身无力到连用手臂将上身撑起来都做不到,只能让脸抵在粗糙的铺面上,都要磨皮了皮。方谦业已经体会不到快感了,意识渐渐飘走,只觉得全身被痛感包围,声音也发不出了。到最后,方谦业仿佛听到一声剧烈的铁门关合声,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光离去,然后就是一片黑暗。第二十七章 方谦业是真怕了方谦业感觉自己趴在一张白色的床上,鼻间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儿,后背和股间有轻微的碰触感,伴随着一阵清凉。“醒了?”果然,是林姐的声音。方谦业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对不住顾生的叮嘱,他怎么能被干到迷糊不清犯这种错误呢,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叫别人的名字,是个男人都会暴跳如雷吧,何况那还是秦晟?这下好了,之前的努力全泡汤了,方谦业觉得自己就是个犯贱又自虐的蠢货,但是这一切还是得算在秦晟头上,方谦业恨恨地想着。“要不要我找面镜子给你看看你后背什么样?”林姐的语气凉凉的,她刚要吃晚饭的时候,就看到张队扛着方谦业进来了,就知道这小子又出了事。她问张队怎么也不管管他,却没想到张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话,他自愿的。林姐惊讶了,她倒是没瞧出,这小子还是个抖m。方谦业的后背现在看来几乎是惨不忍睹,一块好皮肉都没有,中间还横亘着一道大大的伤疤,让人看得颇有点心惊。“不用了,我知道。”方谦业见林姐涂完药了,虚弱地从床上撑了起来坐着,只是密处还是一阵火烧,方谦业磨了磨牙,忍住了,表情不显。“好端端一个小伙子,怎么尽喜欢和男人玩这种东西?”林姐看着宽松的狱衣下方谦业单薄的身子,有点气又有点心疼。方谦业觉得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头疼得厉害,听了这话,更是由心生出一股无力感,“林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是哪样?”林姐挑了挑眉,一脸不信。“算了,我解释不清了。”方谦业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我先走了,麻烦你了。”林姐拦住了方谦业,“你等等,你伤还没好呢,现在回去又被那个了怎么办?”方谦业转头看了林姐一眼,垮着一张脸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了,他估计很长一段时候都不会碰我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监舍的门早锁了,方谦业说完,没再理满脸疑惑的林姐,虚着一双微微打颤的腿,就找张队将他带回了监舍。路上,方谦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他希望是犯人们回来之前。“是4690来找的我。”张队目不斜视地说着,他对于方谦业这人实在是不解的很,如若他和赵扬不是他手底下的犯人,他大概根本不想理这两人了。方谦业惊讶了一下,觉得自己之前做的还是没有全部白费的,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铁门在方谦业身后关上,“嘭”的一声后,就只剩监舍里的一片寂静了。赵扬的脸很黑,没人敢发出声音,生怕首当其冲地成为赵扬发泄怒火的宣泄点。方谦业拖着缓缓而沉重的脚步去洗漱,从赵扬眼前飘过时,赵扬开口了。“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吗?”赵扬的语气凉凉的,好像在说一个并不怎么关心的事,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方谦业呆住了,这叫他怎么回答,他如果回答是的话,这位爷还不得气疯?于是,方谦业认为,这个时候就得装傻。“什么人?”赵扬眯了眯眼睛,笑了,只是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好在赵扬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直接拉过被子就躺下了,不只是方谦业,其他人都舒了一口气。方谦业洗漱完,关了灯,也摸上了床,稍一转头,就看到赵扬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亮,好似一匹野狼。方谦业顿时全身一个激灵。“你,你不睡吗?”方谦业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颤,以前就算秦晟再生气的时候,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会这样就像暗处蛰伏的野兽一般,随时准备扑杀上来,却又迟迟不动。而之前的赵扬,心思也是好猜得紧。“怎么?你在怕我?”赵扬的声音轻轻的,轻到或许对面的人都听不分明,但方谦业只感觉这话里胁迫感十足。“没,没有。”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不怕就过来点啊,今天下午我做得过分了,你现在应该很疼吧?”赵扬的语气阴阴的,话语间的关心方谦业着实是听不出来。“还好。”方谦业只想快点结束话题,先好好睡一觉再说。“怎么会还好,你很疼的话我就抱着你睡吧,你之前不是喜欢我抱着的吗?”赵扬不依不饶道。方谦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跟他推断的赵扬的反应实在相去甚远,正惊讶间,赵扬探身过来了,将他抱了个满怀。方谦业全身僵硬着,脑子极速飞转,这人到底中了什么邪?赵扬的手缓缓地抚过方谦业有些红肿破皮的侧脸,语气凉薄又轻柔地说道,“睡吧,你一定累了。”的确,方谦业是困到不行了,就是半夜被这人掐死,他也懒得管了,没过多久就沉入了睡乡。赵扬一夜未眠,盯着方谦业的眼睛中,狠辣和心疼交替闪现。第二十八章 恐吓方谦业第二天没有被清晨的喧闹声吵醒,而是在一阵凉荫中醒来,他刚动了动,就发现自己动不了。方谦业猛地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在室外,双手被后缚绑在了一颗树干上,绑着他的是藤条。而此处,正是之前他和赵扬呆过的地方,相当隐蔽。方谦业迅速朝四周看过去,果然就看到赵扬正在自己的后侧方坐着,吸着烟,表情深晦不明。“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方谦业有些生气的问道。赵扬将烟摁灭,无所谓地呼出最后一口烟,然后道,“你最好别乱喊,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然后再在这里操你,让大家都看见。”这,他妈说的是人话?!方谦业觉得自己快要出离愤怒了。方谦业深深呼吸了几口,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好,我不喊,你给我松绑,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赵扬嗤笑了一声,欺身过去,在方谦业的脸上捏了捏,道,“我凭什么给你松绑?”方谦业将头狠狠的转开了,躲过了赵扬的手,厉声说道,“那你凭什么把我绑在这?!”“我乐意!”说完,赵扬扣住方谦业的下巴,用力将方谦业的脸转了过来,朝着他的脸就咬了一口,方谦业痛呼一声后,赵扬松了嘴,白嫩泛红的脸蛋上齿印分明。 第21章 赵扬现在通体舒畅,心情也愉悦,调笑方谦业道,“怎么?被我做得下不来床了?”方谦业轻哼了声,没说啥。见时间的确不早了,赵扬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揉了揉方谦业的头,温声说道,“累了的话就别过去了,我帮你做完活儿。”方谦业将头埋进被子里,装出一副累得实在不想动的样子,赵扬笑了笑,转身出去了。方谦业狠狠地嗅了口被子上沾染的赵扬的气息,微微红了眼眶。第三十章 出狱晚霞中,方谦业坐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车离开了,车里就他和顾生两个人。顾生一边开着车,一边瞟了一眼方谦业全是吻痕的脖颈,语气凉凉地说,“离别炮干得爽吗?”顾生和方谦业呆久了,节操也是刷刷地掉。“爽死我了。”方谦业摊在副驾驶上,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那公狗腰,实在太给劲了。”“所以,你就让我等了那么久?”顾生挑了挑眉,表情似笑非笑。“我那不是被迫的嘛。”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可全靠顾生了,可得和他打好关系,方谦业语气一转,带上了丝无奈,“你是不知道这监狱里能把男人逼得多惨,秦晟本来就性欲强,逮着我这么一个送上门白嫖的,还不得随时随地干一炮啊?我这刚一进监舍,话都没说一句,他就扑过来了,我也是没办法啊。”顾生眯了眯眼,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况,但方谦业感觉那双眼睛的视线还是盯在自己身上一样。顾生开口说道,“那你和他告别了吗?”这话可把方谦业给问住了,他有些惆怅地看着窗外穿梭而过街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所以,你这是给他吃了一顿盛宴,然后他就只能清汤寡水了?”顾生揶揄地笑着,“秦晟碰到你,也真是倒霉,不管是牢里还是牢外,都得被你折磨。”方谦业听这话可不依了,“你怎么光看他受苦呢?当初你是没看到他怎么强迫我的,在牢里你也没看到他一开始把我整得多惨,要不是我念着旧情,早把他一脚踹了,卷了他的钱去逍遥自在。”顾生不以为然,窗外洒进来的霞光在玻璃镜片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我怎么还是觉得秦晟比较惨?先不说你这样做他会不好受,这些帐以你的性格在之后还是得算他头上吧?”方谦业顿了顿,看着顾生半晌后幽幽地开口,“你怎么总是在我面前堵我的话,帮秦晟说话呢?你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顾生一个刹车,两人的身体均是往前一倾,顾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将车开稳,才道,“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急什么?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方谦业又看向窗外,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过也是,像你这样的有钱有权还温润儒雅一表人才的人,怎么看得上秦晟那个地痞流氓,你是不知道,秦晟这个人不管是穿衣打扮的审美观,还是日常交流的文化素质,简直都不忍直视。”“……”这人不会是真的在怀疑他,所以故意这样说吧,顾生感觉有冷汗从额际滑下,他怎么光见方谦业稀罕秦晟稀罕得要命呢?没听到顾生说话,方谦业转过头道,“怎么?你不信啊?”方谦业润了润喉,接着道,“秦晟他整天除了打打杀杀,其他什么都不懂,时装杂志不看,音乐会不听,经典影视剧也不懂,更别说什么陪我打游戏了。他对着我的时候,满嘴粗话,就只知道做爱,没半点其他的情趣,还有怪癖,喜欢性虐待……”方谦业说起来滔滔不绝,顾生听得满脸黑线,好不容易等到方谦业说完了,才道,“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知道啊。”方谦业笑得满眼都是善意,“我就说说而已,你听一听也就算了。”“……哦。”顾生开着车将方谦业送到了城北一个较为偏僻的小区里,这一块儿地方入夜后就基本没什么人了,顾生对方谦业叮嘱道,“在赵扬出狱之前,你没事尽量少出门,呆家里,要用的东西还有一些碟片游戏什么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也会有人隔几天来给你送补给。”方谦业对这安排倒是没多大意见,只是说道,“这里感觉怎么有点阴森啊?”“放心,这里治安不错,你都几乎找不到酒鬼,就更别说流氓了。”顾生递给了方谦业一串钥匙,“快上去吧,我得回楚爷那儿复命了。”“哦。”方谦业接过钥匙,刚打开车门,又回头对顾生道,“我想了想,还是得和秦晟写封信,你能帮我带过去吗?”“能。”“对了。”方谦业还有话说,“你过几天再来啊?”至少他现在只有顾生一个能说话的人了,他方谦业虽然不怕孤独,但谁又想孤独呢?顾生眼眸闪了闪,沉声道,“我怕是不能再过来了,我会派信得过的人过来给你送东西的,楚爷的意思好像是要我去辅佐楚亦程,楚亦程不放心我,一定会派人随时盯着我。”“这样啊,那好吧,我上去了。”方谦业说完就跨出车门走进了楼道,顾生在他身后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顾生不是个会顾忌他人想法的人,但是却想方谦业以后能得到他最想要的幸福。第三十一章 雨夜晚间,方谦业打开陌生的房门,听见楼下顾生的车发动引擎离去的声音后,就下起了大雨,还伴随着秋季少有的雷鸣。房间里昏暗一片,惊雷闪过时骤亮,看得方谦业心肝有点颤,连忙打开了大灯,将半开的窗帘拉了个严实。屋内的大灯白亮而带着冷意,方谦业呆呆地站了会儿,又将灯关上而拉开了布艺沙发旁的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洒遍室内,方谦业这才仔细地打量了起来。这是个有点年头的公寓,静静地偏安于繁华的a市中的一隅,室内带着点儿翻新的痕迹,但终归难掩岁月的遗留。格局是老旧的二室一厅,但家具却是一应俱全,每处也被仔细整理打扫过,相当干净。这跟方谦业之前住的房子没法比,但是却比他早年的居所好太多了,他一个人,住着这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反而更有安全感。窗外的雷声还在响,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重重的声音,方谦业走去卧室,从衣柜里翻出顾生早帮他准备好的毛巾和浴衣,就走进了浴室,打算先泡个热水澡。已经过了初秋的夜里,有点冷。赵扬在监舍楼下已经枯黄的草坪上被一群武警围住了,那群武警端着枪拦在赵扬面前,目光严肃,仿佛赵扬再动一下便会毫不顾忌地开枪。赵扬全身已经淋得透湿,单薄的狱服紧贴在强健的躯体上,眼前一片雨雾迷蒙。监狱高台的晚间照明灯和闪电的白光将赵扬的脸照得通亮,让人更觉神色冷峻,戾气逼人。广播声在整个监狱上空回荡,“4690,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争取从轻处理。”其他犯人呆在监舍里,能从窗口看到这边场景的都趴在窗台上,半是惊讶,半是看热闹。赵扬站在原地,还是不为所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多想把方谦业锁在眼前,狠狠地质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他也知道他不可能走得出去,这样闹也是无济于事,但赵扬止不住体内躁动的怒火。张队在旁边看得急赤白脸,赵扬是他手底下的犯人,如果犯事的话,他多少也会受牵连,终于忍不住朝赵扬大吼道,“你再不投降的话,只会做更久的牢!”就这一句话,让赵扬从怒火中些微清醒,赵扬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双手徐徐上举,以示投降。只是那张冷硬的脸上还是黑云密布,端的是让人不敢近身。武警的枪并没有马上放下,张队壮着胆子上前给赵扬拷上了手铐。以前张队觉得赵扬尽管脾气暴躁,难以管束,但直到今晚,才发现这人根本与亡命之徒无异,甚至更让人恐惧。亡命之徒会为了利益而罔顾人伦,而赵扬,却是猜不透什么时候就会发狂。张队没有把赵扬的异样与方谦业的离开联系在一起,的确,一般人又怎么会为了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就敢挑战武警呢?就连赵扬也想不通。 第23章 楚进海当然知道顾生的意思,他对于楚亦程向来是恨铁不成钢,想他楚进海峥嵘一生,却不料香火中竟是无后起枭雄。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楚亦程的改进和他心腹的辅佐。“的确,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一直在这其中找个平衡点,既希望秦晟的势力能完全削减,又希望亦程能有危机感。”楚进海叹了口气,说道,“不管如何,亦程才是楚家以后的当家,希望你们始终要认清这一点。”顾生也微微颔首。“我自当完全依从楚爷的意思。”郑明国连忙表态,斟酌了一下又问道,“想要鞭策少爷,也不全依靠秦晟,楚爷您既然如此防备秦晟,为什么对秦晟不赶尽杀绝呢?”顾生暗暗咬紧了牙关,只是低垂着头,在基调昏暗的房内,让人察觉不出其异样。楚进海眼里的怅惋转瞬即逝,郑明国却抓了个正着,接着便听到楚进海说道,“终归是养了他十几年,你当我楚进海就没半丝人情味吗?”“不敢,楚爷息怒。”郑明国连忙说道。“罢了,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问。”楚进海揉了揉太阳穴,“你之前说要事要说,现在说吧,这没外人。”郑明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语气不显,“当初秦晟进监狱后,楚爷您不是要我管理他的事务吗?只是,这一阵子以来,我确实是感觉有点棘手,王家那对兄弟,可是只卖秦晟的面子。”楚进海皱了皱眉头,“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楚爷对秦晟恩重如山,尽管最后没有他秦晟一杯羹,但终归若是没有楚爷您的抚养,秦晟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讨饭呢。所以……”郑明国眼睛转了转,“让秦晟给楚家免费卖命,也算是给楚爷您报恩了。”顾生一直在旁沉默,看着郑明国语意三叠,心思千回百转。楚进海沉思了半晌,顾生和郑明国静静地等着,终于,楚进海开口说道,“打点下关系,来年春让秦晟出来吧,你们到时候都盯紧点。”顾生眼里讶异闪现,转瞬便隐没在波澜不惊的神色中,同郑明国一起颔首称是。楼下的声音半丝传不到楼上,楚进海自从年老后就及其喜静,聚会上的人自然也注意不会大声喧哗。整座楚宅平日里空空荡荡,只有一群老仆在打扫修葺着宅子,楚进海也不住这儿,只有在年末时,这座宅子才会像回春一样聚集人气。“我乏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楚进海摆了摆手道。顾生和郑明国退了出去,两人不发一言,在走到一楼楼梯转角处碰到了楚亦程。楚亦程微醺着脸,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正和一名由楚氏高管带来的女伴交谈甚欢。见到顾生河郑明国一前一后地下楼后,朝两人寒暄道,“顾生和郑叔真是一年到头都不得闲啊,这种时候我爸还要找两位开小会。”郑明国微微一笑,“少爷多虑了,您是楚爷唯一的儿子,楚爷的心思少爷自然比我们清楚。”楚亦程听了这话,感觉受用,而顾生则是淡淡地扫了楚亦程一眼,直接离开了,楚亦程的脸又立马拉了下来。一旁的女伴替楚亦程不满道,“这什么人啊?对你也这副态度?”楚亦程摸了摸那女人的腰,眯起眼睛,“可真是不得了的人呢。”“少爷,若没别的事,我也走了。”郑明国似笑非笑道。“嗯。”楚亦程不在意地应了声,只是视线还盯着顾生逐渐隐没在人群中的背影,表情阴森。第三十四章 好消息方谦业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声音调得很大,手里拿着一袋薯片,咔吱咔吱地嚼着,茶几上是一片狼藉。方谦业此时的心情有点不太好,因为年末的小区有点吵闹,这一片儿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住,到了年关的时候,很多人会回到这里和长辈团圆什么的,麻将声、笑谈声甚至是鞭炮声,不绝于耳。方谦业也不是没体验过这种风俗,乡镇上的年味儿比这要浓得多了,只是他现在是一个人,难免有点看他人热闹自己却只能灯火阑珊的意味。门铃响了,方谦业慢悠悠地去开门。平日里,能按他门铃的只有一个人,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话也不多,将一些生活要用的东西送到,然后就离开了,甚至门也不会进。门上有猫眼,方谦业也懒得看是谁,直接开了门,然后便看到顾生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大袋食材。方谦业眼睛一亮,帮顾生提过袋子就招呼他进门,热情得让顾生有点意外。“看来这阵子,你的确是无聊了。”顾生穿着拖鞋走了客厅,然后就看到客厅里一片杂乱,推了推镜框道,“看来,这点是我疏忽了,我应该给你请个钟点工的。”方谦业将袋子的东西提到厨房分类好,听到顾生的话,回道,“不用了,我会收拾,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顾生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方谦业端着一杯茶出来了,递给顾生,笑道,“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夜宵?”方谦业会做饭顾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给他准备新鲜的食材了,可是要让他吃方谦业做的饭,他觉得还是不吃为好。原因无他,只因为秦晟是个大醋坛子。他还记得秦晟和他谈及楚亦程时说过,方谦业的一切都是他的,不要说是觊觎他了,就连吃方谦业亲手做的一顿饭他都不想让那人好过。秦晟从小偏执又狠辣,他再清楚不过。不过,他现在觉得,秦晟和方谦业,还真是配到一块儿去了。“别忙了,我晚饭吃得挺饱的。”顾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哦。”方谦业将电视声音调小,又问道,“秦晟他在监狱里怎么样了?”“唉,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他。”顾生难得想开一个玩笑,逗逗方谦业,遂道,“秦晟加刑了。”方谦业楞了一下,大声道,“加刑了?为什么加刑的?”“还不是因为你。”顾生淡淡地说道,“你离开的那晚,他想越狱。”这下方谦业可是傻眼了,顿时垂头丧气,“怎么会这样?”就在顾生想要接着说,告诉他好消息的时候,方谦业又换了一副面孔,一脸怒意,“秦晟他是猪吗?你催眠都把他脑子催傻了?你去告诉他,他要是不能按时出狱,我就把他甩了!”顾生嘴角抽了抽,心想,寂寞的人果然不能惹,要不然怎么说在沉默中变态呢?“你先别急,这事还有下文。”顾生急忙道。之前顾生一直没来过方谦业这儿,还有一半原因就是怕方谦业会问他秦晟的事,今晚楚进海告诉他来年春打点关系让秦晟出狱,他这才赶到方谦业这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什么下文?”方谦业按捺住怒气问道。“楚爷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决定让秦晟早点出来。” 第25章 室内开着空调,温暖舒适,深蓝色的大软床上,躺着一副精疲力竭的身子。松软的羽绒被只盖住了胸膛以下,脖颈和锁骨的红紫痕迹一览无余,其他地方的视觉冲击也可见一斑。方谦业微微侧身蜷缩着,低低地喘着气,细看还可以发现有些颤抖。很久未剪的稍长而凌乱的发丝遮盖了方谦业的侧脸,随着呼出的气流而缓缓扬动。秦晟全身赤裸地从浴室里走出,径直走到了方谦业的房内。高壮的身躯散发着温热的水汽,一步一步朝方谦业靠近。方谦业听到动静,艰难地睁眼,入眼的就是随着秦晟的步伐而一甩一甩的孽根,即使在疲软状态下,也态势惊人。方谦业现在看了,只觉得头痛无比。秦晟仿佛完全不知道方谦业的所想,屈膝跨上床,俯在方谦业身上,掰正方谦业的脸就是一个深吻,一边还叹道,“还是出狱了好,想什么时候操就什么时候操。”说着,秦晟的手又顺着被角伸了进去,在方谦业的腰跨间流连。方谦业皱了皱眉,挣动着翻了个身,按紧了被子有些恼怒道,“你还来?!”秦晟眯了眯眼,“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说直白点,就是你被我软禁了,不想惹我生气,你就乖一点。”方谦业震惊了,自从秦晟被催眠后,他对秦晟的变态和混蛋程度就有了更深的认识。不过,方谦业也大概知道了秦晟现在对他其实下不了狠手,因此,他不打算认怂。“乖?怎么个乖法?要我自己掰开屁股让你随时随地操吗?”方谦业扯着嘴角笑了声,脸色一变,瞪着秦晟说道,“我告诉你,小爷我不乐意,你刀架我脖子上都没用!”秦晟就这样看了方谦业一会儿,看得本来气势满满的方谦业有点悚然,一个晃神间就被秦晟举起双臂压在了床上。“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就只能用强的了。”秦晟在方谦业耳边轻笑道。“你……!”秦晟猛地将被子一扯,就和方谦业紧贴在了一起,两人都没穿衣服,肉体刚一贴上,秦晟就起了反应,方谦业直叹这人与种马无异。被干久了的后穴松软得很,秦晟轻松的就挤了进去,埋在方谦业的体内,也没开始动。可方谦业的那处一感到秦晟的物什进入,就不自主地收缩起来,激得秦晟拍了几下方谦业的屁股,佯怒着说道,“你给我老实点!”然后,秦晟捧着方谦业的脸,细细地吻着,下身也开始动了起来,只是动作相比之前简直是温柔得让人诧异。方谦业很快就有了快感,在秦晟的身下哼哼唧唧,原本无力的双腿自发地缠上了秦晟的后腰,双手也在秦晟后后背乱挠着。秦晟看着眼神迷乱的方谦业,满意地笑了,问道,“舒服吗?想不想我天天干你?”方谦业咽了咽口水,哼哼道,“想。”“那你和你之前的那人彻底断了关系好不好?”秦晟接着要求道。“……”这要他怎么回答?秦晟见方谦业不语,又一边吻着方谦业的后耳根,一边柔声说道,“你想让别人养,我也可以养你,你每天呆家里什么都不用做,我去外面工作来供你吃喝,还每天让你舒服,怎么样?”“……”他倒是想这样,那大哥你兜这么一大圈又是为了什么?见方谦业还是沉默,秦晟本就缺乏的耐心终于告罄,他捏住方谦业的下巴,脸上渐渐戾气突现,“你是嫌我赚的钱没有你金主给的多?可他能满足你吗?他看到我把你操成这样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不错,还知道用成语了,方谦业心里默默回了句。“我告诉你,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你走不出这个屋子!”秦晟继续吼道。方谦业眼里一片淡漠,好似在神游天际,只是暗暗腹诽道,“行,我先不跟你计较,等顾生把你脑子弄好了再说。”见秦晟还欲不依不饶地冲他吼,方谦业突然夹了一下屁股,秦晟刚出口的半截话就吞进了口中。秦晟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骂了声“妖精”,然后就忍不住地挺动了起来,头埋在方谦的身上啃咬个不停。方谦业一边承受着秦晟的侵占,一边叹了口气,手摸上秦晟的后脑勺,默默地替他顺着毛。感觉到方谦业的动作,秦晟心底的怒火稍降,温柔了一点,只是还是铁青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压着方谦业耸动着。最后,秦晟将精液全数抹在了方谦业的脸上,看着方谦业潮红的脸上全是自己的东西,秦晟笑得得意又张狂。第三十七章 顾生终于出现了这几天,方谦业过得很憋屈,很郁闷,因为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料。他本以为秦晟出狱后,一切会回到正轨,哪成想秦晟竟然在顾生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在之前告诉秦晟顾生给他安排的住处?而且,顾生好像并不知晓秦晟知道他住的地方,所以,顾生到底会在哪里找秦晟,他又什么时候会找到自己这里来呢?方谦业看着自己手腕上绑着的秦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红绸带,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当初楚进海让顾生将秦晟催眠,然后设计让他进了监狱,为的就是让秦晟不清不楚与世隔绝地过两年,好让楚亦程在外的势力能在之后对秦晟呈压倒式。所以,秦晟出狱后,楚进海是一定要先观察一阵子才能放心的,顾生也被命令要将秦晟先带回楚进海那儿。因此,为了保险起见,方谦业什么都不能说。到现在为止,方谦业出了上厕所、洗澡,就没离开过床。而秦晟,睡觉的时候把他抱得死紧,去卫生间的时候守在门外或者直接进去,吃饭则让让方谦业在床上吃。秦晟实在腾不出手的时候,就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方谦业第一眼看到秦晟端着碗送到他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秦晟还会做饭,可在他尝了第一口后,才知道秦晟是刚刚自己查了步骤自学的,因为那味道真的食不下咽。方谦业也曾绝食抗议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秦晟对付他的办法特别新奇,既然他不吃饭,那就喂了他满嘴精液,还贱笑着说这可是高营养高蛋白的,那副表情,让方谦业想喷他一脸。最后,方谦业还是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信条,默默地配合了。好在,秦晟之后的手艺有所改善。最让方谦业觉得欣慰的是,来给他送东西的老大爷还没来,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饭量,食材却已经吃空了,而他又坚决不肯吃外卖,秦晟才因此不得不出门。秦晟估摸着是真的在监狱里憋久了,这几天就像看见肉的饿狼一样,方谦业醒着睡着都能感到秦晟那浑身的躁动,不是正在做就是正在准备做。这下好不容易秦晟出门了,超市离得还挺远,方谦业觉得自己总算能睡个天昏地暗的白日觉了,因为昨晚根本没睡好。昏暗的室内中,方谦业在听到秦晟关门出去后,眼睛一闭,就睡得不省人事,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方谦业眯起眼睛集中视力才判断出墙上挂着的荧光钟显示的时间是三点二十,已经距离秦晟出门十二个小时了。方谦业一个激灵,睡意全然消散。秦晟这么久还不回来的原因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顾生找到了。 第27章 对于紫玫瑰,两人都没有明显的喜爱,只是因为这是秦晟第一次给方谦业送的花。方谦业收到花后,冷冷的脸上显露出了淡淡的喜悦,所以秦晟就一直在室内摆着紫玫瑰。方谦业一进门后就径直走到客厅的皮沙发上坐着,盘着腿看起了电视,完全视秦晟如无物,好像之前抱着秦晟不撒手的人不是他一样。秦晟默默地将方谦业换下的鞋收好,脸上堆着笑朝他走了过去。第三十九章 秦晟的苦日子(二)方谦业无聊地转着台,盯着巨幅液晶屏的眼睛目不斜视,没过多会儿,就感觉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秦晟挨着他坐了过来。方谦业一旦生气不爽,采取的从来都是冷战法,无论秦晟怎么温言软语,在气头上的方谦业就是屁都不会嘣一个。秦晟还记得他之前有一次在外喝醉了酒,他一个手下的人不知怎么搞的,将一个男孩和他一起送回了家。他在车上睡得昏沉,醒来时已经下车进了屋了,睁眼就是方谦业一脸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看着一个陌生男孩给他端茶送水。他当时一个激灵就酒醒了大半,立马打发人走了,等一转身,就看到方谦业已经上楼进了卧室,他追上去后,就被锁在了门外,敲了一晚上的门,方谦业愣是没给他开。他那时还以为方谦业只是小孩脾气,见到自己会带别人回家,就像被占了个人空间的孩子一样,难免要闹闹性子,可现在他才知道,方谦业也许很早以前就开始在乎自己了。这件荒唐的事虽然在他近不了方谦业的身一个星期后终于翻了篇,但他一想起方谦业生气时那副岿然不动的冷脸就头疼不已。这次,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呢。最关键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赵扬只是顾生给他塑造的另一个记忆下的人格,他无论做了什么,也不该让他本人负责吧?秦晟现在已经有点怀疑,他这一步可能走错了,让楚进海对自己卸下点防备的方式还有其他的,他不能职场得意情场失意啊。方谦业将电视固定在了一个专门联播肥皂剧的频道,里面的女主突然一声声嘶力竭地哭喊,指责着渣男的劈腿行为,那一声尖利的声音打断了秦晟脑海里一波接一波的思索。秦晟暗自长呼一口气,双手搭上方谦业的肩膀,轻柔地替他按摩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温声问道,“等下晚饭想吃什么啊?”秦晟问完后方谦业好久都没反应,就在他以为方谦业不会回答的时候,方谦业凉凉地开口了,“你打算做饭毒死我吗?”其实秦晟做的饭在练了几次后也没有那么食不下咽,方谦业这摆明了是专门要找茬儿,不过既然方谦业肯回话,秦晟就觉得有希望。“不是不是,我们可以出去吃,或者让人送过来也行。”秦晟立马堆满笑容回道。“没胃口,再说吧。”方谦业一句话就把吃饭这个可以愉悦身心的话题堵得死死的,不过这也是实话,他的确什么都不想吃。方谦业说完又聚精会神地看起了电视,电视剧情狗血得让秦晟不忍直视,他只能默默地揉着头,想着该做什么才能让方谦业理他。方谦业估计也是看不下去了,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就打算去睡一觉。秦晟连忙跟了上去,却在方谦业一个冷眼的警告下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从二楼的悬空走廊上看下去,巨大的水井吊灯下,秦晟像只焦躁不安的狮子一样走来走去,方谦业微微勾起了唇角,进屋,锁门,躺床上,一气呵成。方谦业一觉睡得香甜,等出来后,就看到秦晟也不知道是站在门口站了多久了。听到门响的声音,秦晟立马转身迎了过去,但是一看,就忍不住气血突涌。方谦业换了身黑色丝绸睡衣,但还是依旧不喜欢穿裤子,出了房门后淡淡地瞥了秦晟一眼,就晃着两条又白又长的腿,优哉游哉地在他面前走下楼了。秦晟在方谦业身后,直着眼睛盯着那睡衣下摆处隐隐约约露出的浑圆的包裹着白色内裤的后臀,咽了咽口水。秦晟早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是让中斋坊做好了一路热着送来的,此时饭菜还放在保温盒里,随时都可以直接吃。方谦业之前特别喜欢吃中斋坊的菜,精致营养又口味不咸不淡,用来讨方谦业的欢心再合适不过。方谦业一路闻着香味就走到了餐厅坐下,秦晟在他身后跟了过来,将菜快速地装好盘后,殷勤地一盘一盘地摆在方谦业面前。方谦业静静地看着忙前忙后的秦晟,在秦晟在他身边坐下后,突然朝秦晟笑了一下,然后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秦晟碗里。秦晟惊讶了,虽然不知道方谦业的行为是何意,但还是怀着激动的心将方谦业夹的菜吃下后,又连忙给方谦业夹菜,“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多吃点。”秦晟给方谦业夹的都是肉,像是想让方谦业立马吃成个胖子,方谦业含着笑将其一一吃下,秦晟看着方谦业吃得开心,感觉自己之前有点多虑了。第四十章 秦晟的苦日子(三)饭后,方谦业摸着饱胀的肚子,瘫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像一只慵懒的猫。秦晟端着洗好的水果拼盘送到了方谦业面前。一开始这些事秦晟是都不会做的,可为了讨方谦业开心,一些家务他也学着做了一点,自然,结果也是没有让他失望。方谦业往嘴里塞了个大草莓,鼓着腮帮子津津有味地嚼着,新鲜的汁液将嘴唇染得光泽红润,秦晟看了看方谦业享受的脸,又从他的腿根一路看向轻踩在白羊绒地毯里的脂玉般的脚,心下有些蠢蠢欲动。但秦晟现在还掐不准方谦业的想法,只能暂时暗暗忍耐。方谦业像是看穿了秦晟的心思,拈了块梨片扔进嘴里,长腿一跨,就骑坐在了秦晟的大腿上。秦晟看着如此热情的方谦业,有点缓不过神来。方谦业捧着秦晟的脸笑得灿烂,然后用嘴堵住了秦晟的薄唇,清甜的梨汁迅速在秦晟口中蔓延开来,秦晟被吻得飘飘欲仙。而后,方谦业微微将头后退了一下,两人的唇齿间分开一条细缝,秦晟睁开染上情欲的眼,和方谦业四目相对,秦晟可以清晰地看到方谦业带着清亮的眸子和纤长浓密的睫毛。“晟哥……”方谦业柔柔地叫了声,一双手在秦晟脸上抚来抚去,同时腰跨也前后蹭动了一下,正好从秦晟那要命的地方堪堪磨了过去。方谦业想要勾秦晟,简直易如反掌,秦晟根本招架不住,低吼一声就将方谦业按在沙发上亟不可待地狂吻着,两人唇齿间的水渍声听上去淫靡无比。秦晟先是牢牢地抱住方谦业在他嘴唇上肆虐了个够,然后才解开方谦业的腰带一路舔吻下去,呼吸急促,像是渴了几天的人看见甘霖一般,眼底一片疯狂的痴迷。方谦业一声又一声地轻哼着,随后抓起秦晟在他腰间揉搓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帐篷上,迷乱地说道,“晟哥,帮我……”秦晟勾起唇角笑得邪肆,俯下头,隔着白色的内裤细细地舔着帐篷的顶端,没过多会儿,就看到内裤上一片明显的水渍。方谦业躺在沙发上扭得放荡,呻吟得毫不保留,秦晟看着一派春情的方谦业,脑子里简直火烧燎原。秦晟加快了速度,迅速将方谦业的小兄弟掏出来就整根含进了嘴里,模拟着活塞运动,用力地又舔又吸。方谦业爽得浑身战栗,习惯性地去抓秦晟的头发,等摸上秦晟的头后,才意识到秦晟刚出狱,还留着圆寸。秦晟的头发本就硬,这个长度方谦业摸着有些刺手,但任然爱不释手地在秦晟后脑勺的反骨处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嘴里发出在秦晟听来强劲过春药的浪叫。终于,方谦业一声高亢的鸣叫后泄在了秦晟口中。方谦业缓了一下,待高潮过后,红润的脸上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逐渐恢复一丝清明。秦晟坐起身子,手指沾着唾液要给方谦业扩张,方谦业淡淡地往下一瞥,就看到秦晟的巨根都快要把裤子撑破了,嘴角勾起一抹贼笑。方谦业双腿一缩,翻了个身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俯身拍了拍秦晟的脸,笑嘻嘻说了句“你自己玩哈”,就披上衣服光着屁股走了,前后不过几秒钟的事。秦晟通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僵硬地摆着之前要帮方谦业扩张的动作,一脸错愕加痛苦。不久,客厅里回荡着男人低沉压抑地喘息声,秦晟一边一只手快速地抚弄着自己的欲望,一边拿起方谦业刚脱下的内裤放在鼻间狠狠地嗅着,脑海里播放的全是方谦业在自己身下被干得浪叫或求饶的样子,奈何就是没有胆子冲进房里将想法付诸行动。方谦业躺在床上也许是下午睡得太久的原因,一直辗转反侧。房里亮着壁灯,南边露台的玻璃门上窗帘没拉,可以看见屋外月光下婆娑的树影,新发的枝条在初春寒冷的夜风里摇曳。一连撸了两发后,秦晟的欲火稍稍平息,满头大汗的瘫在沙发上将方谦业的内裤挂在自己兄弟上放空自己,随后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唤回了意识。 第29章 “楚爷让我跟着他,实则是让看着他,总得给我点权力吧。”顾生笑了笑,裹紧了风衣,“楚亦程一心想把这块地做好来展现自己的能力,尤其顾忌场面上的事,做了冤大头也不愿声张,我们正好可以依次为突破点,让楚爷拨给他的资金链全断了,来个血本无归。”“嗯。”“你怎么了?也不见乐一个?”顾生见秦晟一直不咸不淡的,故而调侃道,“你在家没受什么虐待吧?他打你了?”顾生一提这事秦晟的脸更黑了,半天不说一个字。“唉,要我说,你挨他一顿打就算了,之前每次我去监狱看他,他都难免受伤,打你出出气也是应该的。”秦晟心口骤然一疼,冷冷地回道,“你是故意说这话让我不痛快吗?”方谦业是他手里捧了几年的宝贝,去年那段日子他永远都不想回忆。“别生气啊,我就是随便说说。”顾生后退一步里秦晟远点,他可是还记得秦晟前几天的那一拳有多痛,随后又摸了摸下巴,道,“其实吧,我觉得你也算因祸得福了,不然那知道那孩子有多离不开你啊?”秦晟脸色稍缓,这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秦晟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了,想那祖宗应该已经睡了,于是对顾生道,“我没开车,你送我回去。”顾生嘴角抽了抽,“你把我当你司机了?”秦晟没回话,静静地看着他。顾生被盯得浑身有点发冷,遂道,“行行行,就算我的赔罪。”顾生将秦晟直接送到了家门口,停了车,翻了个白眼道,“要不是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我真不想和你合作。”秦晟无视了顾生的抱怨,边解开安全带边说道,“股份那事你已经做得够了,接下来的你不用管。”“等等。”顾生叫住了要打开车门的秦晟,好奇道,“你的另一个帮手是谁啊?方便透露一下吗?”“你以后会知道。”两人坐在车里,没注意到暗黑中二楼的主卧的露台上,方谦业探头瞄了眼下面,就飞快了窜进了屋子。秦晟说完后,就迫不及待地下车走进了家门,玄关处亮着暖暖的灯,是方谦业特意给他留的。屋子里寂静一片,前两天新请的佣人已经做完工离开了,因为方谦业一直不喜欢有别的人住在家里,所以请的佣人都会在晚上回家。秦晟的西服被细雨微微打湿,他将手里的档案袋和脱下的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打算去洗个热水澡。秦晟放轻脚步上了二楼,准备进房间里拿了衣服然后到客房去洗,然而在走进房间的时间,听到半掩着门的房间内传出一串不同寻常的声音,这声音秦晟相当熟悉,那是方谦业的呻吟声。秦晟觉得头皮发麻,轻手将房门推开,走廊的灯光洒近漆黑的房内,光影中一具修长而精巧的身子趴在黑色的丝绒床上,后背拉出一道极为勾人的弧形。秦晟的目光顺着方谦业深陷的腰窝,浑圆的臀部继续往下移,入目的是方谦业探向身后的手中握着的按摩棒,而这只按摩棒的顶端已经没入那朝思暮想的后穴中。这东西是秦晟很早之前买的,还只用过一次,因为用的那一次方谦业事后哭得厉害,所以一直被秦晟锁在了书房里,方谦业也是翻了很久才找到的。巨大的视觉冲击让秦晟就这么僵住了,方谦业抬起潮红的脸,哼了一声,朝秦晟故作冷淡的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自慰啊?”只是那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秦晟要进屋干什么早忘了,听到方谦业的话后,微敛着眼眸退了出去,在门外站着。没过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在秦晟听过方谦业连老公都喊出来了后,再也忍不住,黑着脸猛地推开了房门,冲床上的方谦业大吼道,“你给我够了!”方谦业有点懵,愣了一会后就吼了回去,“你要干嘛?!”“你以为你不顾我当初的意愿跑进监狱我好受吗?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任性!”估计是之前喝的洋尿现在上头了,秦晟现在想到什么就往外倒什么。趁着方谦业暂时有点接不上话,秦晟冲上床就抓住方谦业的手将那根按摩棒拔了出来,随手扔下床。方谦业一声低呼就要挣扎,却被秦晟牢牢地按趴在绵软的床上,身子都陷了进去。秦晟拉开自己的裤拉链,皮带都没解,就掏出自己早已撑起来的玩意儿堵上了那还未闭合的小口,单手抄起方谦业的腰杆,低吼一声就冲了进去。方谦业一开始骂声不止,双手往后够上秦晟的侧腰和大腿又打又挠,但是过了一阵子就被操得服帖了,哼哼唧唧地叫道,“老公,好舒服。”秦晟大力地拍打着方谦业的臀瓣,“谁他妈是你老公,你不是叫按摩棒老公吗?”“呜呜……你是我老公,晟哥,我要正面……”秦晟似是这几天憋的邪火一股脑今儿全泄出来了,又狠狠地蹂躏了一会儿方谦业的臀瓣,才就着插入的姿势将方谦业的身子转了个圈。随后,秦晟让方谦业坐在自己的腰跨上,抱着方谦业就由下至上的猛干。方谦业环抱着秦晟的脖子,被颠得哭叫不止,一会儿尖叫着说好爽,一会又哭着告饶,将眼泪尽数抹到秦晟青筋暴起的颈间……第四十三章 浴室两人到了凌晨三点才偃旗息鼓,中途不知换了多少个姿势,反正秦晟是怎么爽怎么来,方谦业一到了床上就被干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像只布娃娃一样任秦晟摆弄。秦晟去浴室放热水了,方谦业瘫在床上,意识还在高潮后的昏沉中,浑身凌乱不堪,沾着各种不知名体液。没过多会儿,方谦业就感觉自己被秦晟抱起朝浴室走过去。巨大的内嵌式浴缸坐下两人绰绰有余,方谦业全身软绵绵的,秦晟将他一放进去,方谦业闭着眼睛坐都坐不稳,一眨眼地时间就向旁边倒去,秦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也立马跨进了浴缸。方谦业靠在秦晟宽阔结实地胸膛上,一张脸红扑扑的,不知是高潮的余韵还是被热气熏的,细长的手指还在秦晟的前胸的小豆子上按来按去。秦晟倒吸一口气,无奈地拍了拍方谦业的手背,将它拉了下来,道,“你安分点好不好?”这话一说,方谦业倒是有点清醒了,刷地一下拉下脸,“你之前说谁任性来着?”这是要算账了,方谦业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这个毛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秦晟感觉自己有点冒冷汗,“宝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之前喝多了说胡话来着。”“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可以说说清楚了。”“呃……”其实秦晟的确是觉得他自己说得没错啊,这小祖宗的任性不就是被他一手惯出来的么,只是在方谦业不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他乐得宠着他而已。方谦业眯了眯眼,一开始还春情无限的眸子中顿时射出两道寒光,“还是觉得我任性是吧?那你可以不受这个气啊,我明天就走人!”说着,方谦业就要爬出浴缸,秦晟连忙抓牢了方谦业的手臂将他拉住了,方谦业不依不饶就扑腾起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周围的地面。秦晟有点恼了,方谦业说其他的还好,就是说不得要走人,他将方谦业牢牢地禁锢在怀里,语气中带了点冷意地说道,“你走了谁能来满足你,嗯?”“我操你个……”方谦业听了这话立即破口大骂了起来,却刚说了个开头就被秦晟扳过了下巴堵住了嘴,没几下就被吻得全身发软。灼热的气息在两人的唇齿间交换,良久后方谦业才被放开,他也不闹了,瘪着嘴一脸要哭不哭。秦晟见这表情不免有些好笑,捏了捏方谦业的脸,道,“宝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方谦业啪的一下打开秦晟的手,“我没跟你开玩笑,秦晟,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记住了。” 第31章 楚亦程偏头在右侧的男生的脸上啄了口,眼角瞥过站着没动的方谦业,狞笑着回道,“尽兴,只是我看你那小情儿怎么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见了人也不知道打招呼,莫不是还没调教好?”方谦业听了这话,眼里冷光一闪,忽而脸上又扬起一抹明艳的微笑,转过身抱着秦晟的胳膊,“我只用对我男人热情便好,跟外人打什么招呼?”说到后半句时,方谦业嘴角轻抿,微微昂着头,侧着头眼角瞥向楚亦程,神情孤傲而清冷,又带着明显的敌意。楚亦程表情一僵,他倒是一开始没认出来秦晟旁边那人是方谦业,方谦业实在是变了太多了,一身黑色简约风衣低调而内敛,他看背影还以为是哪个公司里的白领或高管。只是,那张脸,还是那么漂亮,比之之前,还多了一抹让人心痒的从容和贵气。楚亦程又看了看身边两个男孩儿,老练而谄媚的脸,显得顿时难以下咽。秦晟眼里好像楚亦程不存在一样,听了方谦业的话后,邪肆一笑,勾起他的下巴,说道,“宝贝儿,这可是你说的,要一直对我热情。”楚亦程身旁的两个男孩儿之前也是听说过秦晟的传闻的,秦晟和楚亦程不同,几年前就只花片叶不沾身,两人陡一见到秦晟就这么和一个男人当众调情,都觉得传闻不太真实。“我热不热情,你待会就知道了。”方谦业轻轻拍落秦晟的手,眼里含羞带怯地低下头了。秦晟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止住了笑意,冷意地眼光瞟向楚亦程,道,“那我就先走了,你继续。”说完,秦晟就和方谦业走进了一直候在旁边的电梯。楚亦程阴鸷地看着合上的电梯门,手下不觉用力,捏痛了一个男孩的肩膀。那个男孩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咬唇忍着。方谦业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套房,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拉开帘子,外面是全无遮挡一望无际的夜色,往下看,是一片华灯璀璨和川流不息的车海。“怎么想起带我来这儿?”方谦业回头,笑得勾人而妖媚,“难道是想在这里重新玷污我一次?”一句话正中秦晟肮脏污秽的内心,秦晟忍住立马把眼前的小妖精办了冲动,想着还是要先君子一下,于是无奈地看了眼狡黠的方谦业,说道,“先吃饭。”晚餐很快就被送上来了,两个对坐在一片熹微的烛光里,侧边是旋转着的夜景,气氛浪漫而美好。但很快,以这两人的脾性,一顿浪漫的晚餐,最终都逃不过淫靡的结局。因为,一个会撩,一个根本忍不住。秦晟上半身西装革履,背靠在玻璃地窗上,下半身是半褪的多了几道褶皱的西裤。方谦业端着一杯红酒,跪在秦晟身下,一手托着那不断弹跳着的巨物,将红色的液体尽数淋了下去。凉凉的酒液刚一接触滚烫的性器,秦晟不觉打了个颤,但随即,欲望便被升腾的酒意发酵得更加灼热。方谦业衣服全脱了,双膝跪在地上,姿势像个奴隶一般,双手细致地捧着秦晟还滴着红酒的那处,放在脸边闭着眼睛轻蹭着,又一脸满足地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抬头道,“好像很美味的样子。”秦晟昂着头抵着身后的玻璃,呼吸急促,喉结不住地滚动,听到方谦业的话后,垂眼看下去,外面的五颜六色的夜光将方谦业的脸映照得如梦似幻,灵动又淫荡。秦晟忍不住摸上方谦业埋在自己胯间的脸,一遍又一遍地用指腹描摹,眼里是如狂似痴的迷醉。当方谦业将那物含进去时,秦晟仿佛听到了烟花在脑海里绽放的声音,觉得人生最美妙的事也不过和此人共醉良宵而已。第四十六章 约会(三)当秦晟以最初的姿势,将方谦业按在玻璃上从后方进入时,激动得浑身颤抖。方谦业的双腿发软,将将地支撑着半个身子的重量,迷蒙的眼睛看到窗户上自己和秦晟的倒影。秦晟如那晚一样在自己身后用力的挺送,但是表情却比之最初多了太多东西,那是让方谦业心安的怜惜和爱意。两人如两只禽兽一般,在落地窗前,在地毯上,在浴室,都洒下了滚烫的种子,秦晟觉得自己要被方谦业夹得死在他身上。直到天色熹微,两人才躺在床上,享受着性事过后的醉生梦死。“睡吗?”秦晟吻了吻方谦业的额头问道。方谦业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睡。”“那干嘛?”“随便。”“可是我想睡了。”秦晟看着强行打起精神的方谦业不免好笑,换以前做完后,方谦业早就睡死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不睡,也不让他睡。方谦业眼睛一瞪,掐了秦晟的手臂一下,道,“睡个屁,还没谈钱呢。”“谈钱?”“是啊。”方谦业微微一笑道,“你之前在车上不是说要出了好价钱把我买了吗?昨晚我的表现值多少钱啊,客官?”“嗯……”秦晟立马配合地沉思了会儿,然后邪笑着轻轻拧了一下方谦业赤裸的胸膛上的小豆豆,道,“无价。”方谦业被拧得身子一颤,锤了一下秦晟的小腹,佯装不满道,“哼,无价说得好听,那你是不准备给钱了呗?”“那哪儿成啊?我怎么会白嫖宝贝你呢?”秦晟忍不住在方谦业脸上啵了一口,问道,“宝宝你看这家酒店怎么样?”方谦业眼睛一抬,闪过一抹惊讶,“你把这儿买了?为什么?”“因为这里比较特别,而且我喜欢它的名字。”秦晟笑得温柔,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中都能滴得出水来,“所以专门买来送给宝贝你的,宝贝觉得还行吗?”方谦业止住上扬的嘴角,淡淡地说道,“还凑合,但不够。”“那宝宝你还要什么?”“你有什么,我就要什么。”方谦业开价毫不含糊。“那我只能把所有身家都给你了。”“还不够。”方谦业玩心大起,存心为难秦晟。“嗯……的确,除了所有身家外,我还有个宝贝。”秦晟故作神秘道。“什么?”秦晟突然抓起方谦业的手放在自己肚脐下三寸,狞笑道,“刚让你爽的,你就把它忘啦?”“靠,你个臭流氓,老色鬼……”秦晟一把抓住方谦业的手腕,就淫笑着欲再行苟且之事,方谦业连声喊道,“等等,等等……”“宝贝儿,等什么呀?大爷我再好好疼你一番。” 第33章 “卧槽,你先把衣服穿了再换裤子。”“这你都要管?”秦晟挑挑眉,“那你来帮我换。”似是找到了个台阶,方谦业一脸不情愿地两步就踏到秦晟面前,迫不及待地上手。方谦业一边帮秦晟套上刚拿进来的新衣,一边双手总是有意无意在秦晟胸膛和腹部流连。套好衣服后方谦业半天也不帮秦晟扣上,秦晟捏了捏方谦业的耳尖,调笑道,“我这个大叔的身材还能吸引你吗?”“能能能……”方谦业下意识地连声答道,转而又觉得自己太过露形了,又板起脸道,“我的意思是还凑合。”秦晟大笑出声,直接把方谦业推到沙发,抱住就啃。“你干嘛啊?发春啊?”方谦业像只猫一样示意性地挣扎着,抱怨道。“我看发春的是你,小浪货。”秦晟咬着方谦业的小巴,戏谑着。方谦业一听急眼了,双手抓上秦晟稍微长了一点的头发,拉扯着道,“你才是小浪货,你全家都小浪货!”秦晟没管方谦业抓着自己头发的手,直接一俯身堵住了他的唇,没过多会儿方谦业就软了,双手改抓为抚,在秦晟的发间不住地穿插着。两人在试衣间厮磨了良久,才换好衣服出来,等出来时就看到几个店员站在试衣间门口一脸犹疑,像是他们再不出来就要敲门了。方谦业的嘴巴肿了一圈,照着秦晟的腰间就一拳,好像自己对于刚才的荒唐全无责任。秦晟笑着揉了揉方谦业的脑袋,走去付款,然后就被方谦业连忙拉出了店门。第四十八章 约会(五)地下车库里,秦晟将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装进车尾箱,方谦业双手环抱在胸前,悠闲地问道,“接下来去哪儿啊?”秦晟将尾箱合上,将方谦业送进副驾驶坐好,在他脸上印下一吻,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了。”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在春阳里安静地行驶着,驶过宽敞的大道,然后便是七拐八拐的小路。车外的场景方谦业渐渐熟悉,那是他读的大学的一个后门,双车道的小路上周边是各种小吃摊,他无数次被司机载着从学校和秦晟家来回,却从未下车去尝过。现在是下午了,大学里下课早,后门处一群群穿着鲜丽青春洋溢的学生涌出,一路欢声笑语着说着要去外面好好吃一顿。方谦业似是被这气氛稍稍感染,看着车外渐渐露出了个笑容。秦晟将车在后门杂乱无序的所谓停车位停好,转头就看见方谦业对着车窗外一群路过的女学生笑得温柔,脸一黑,扳过方谦业的脸就是一个深吻。“唔……你疯了,被人看见……”方谦业立马推开秦晟凑近的脸,红着脸小声呵斥着,又转头看到车外并无人注意到,松了一口气。“我亲我媳妇儿怎么了?再说了,谁叫你看着人家女学生移不开眼?”其实车窗贴着窗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不过秦晟显然懒得跟方谦业解释这个,看着方谦业一脸担心被别人“捉奸在床”的表情,心里笑得满满都是恶意。“我哪有看人家女学生移不开眼?你这人思想太龌龊了。”方谦业掐了一下秦晟的手背,然后就要开门下车,结果下车前还是被秦晟拽了过去蹂躏了个够本。“你不就是喜欢我龌龊吗?”秦晟箍着方谦业的肩膀在他耳边淫语不断,最后还是在方谦业连连保证不看别人了才被放开。方谦业一人在校园里的林荫道上赌着气快步走着,身后是亦步亦趋跟着的秦某人。秦晟看着方谦业在修身风衣的裹塑下凹陷而纤细的后腰,以及衣摆下笔直的长腿,舔了舔嘴唇,笑得一脸淫荡。如果此时方谦业回头,便会知道秦晟脑子肯定在想着晚上回去要玩什么花样。两人周围是成群结队的学生,有时还能看到一些夹着文件袋的老师,方谦业果然什么人都不敢看,一门心思朝前走着。秦晟收起让路人侧目的表情,端出一张严肃而正经的脸一步迈到方谦业身侧,右手自然地搭上身边人的肩膀,在旁人眼里宛如一对好哥儿们。见秦晟没有其他奇怪的动作了,方谦业才安心,随后问道,“来学校干嘛呀?”“看那儿。”秦晟抬起左手指着不远处的大片篮球场,“你不是要我教你打球吗?”没想到这人还记得,他还以为秦晟脑子里全是少儿不宜呢。方谦业嘴角勾起一抹笑,“就穿这样打球啊?”“嗯,让你看看你男人我的实力。”“你是教我打球还是自己显摆来了?”秦晟嘿嘿一笑,“一半一半。”大学的校园里充斥着各种有组织的、无组织的竞技活动,打篮球是大部分年轻男生所钟爱的。下午四五点的篮球场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一群群挥洒着汗水的穿着背心的、甚至光着膀子的男性肉体在水泥地上蹦跃。秦晟和方谦业刚走进球场的铁网门,一个篮球就从天飞了过来,秦晟一只手稳稳地接住后,在地上拍了几下。“喂,那边的,把球扔过来。”一个高个子男生子在远处冲他们喊着。秦晟没有将球扔过去,一手托着篮球,带着方谦业走到了那群男生所在的球场。“和我打一场,我一对五,如果我赢了,把球场让给我,球也借我玩一会儿。”秦晟对之前那个冲他们喊话的男生说道。“凭什么?”有人不满,“我们玩得好好的,干嘛和你打?”方谦业笑了笑,道,“这人性格就这样,你们最好一起上,让你狠狠地输一场,你们赢了的话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秦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搂着方谦业右膀的手改为锁住他的脖子,“你胳膊肘儿朝哪拐呢?白眼狼。”方谦业抬头朝秦晟眨了眨眼,“你会输吗?”秦晟眯了眯眼,道,“当然不会。”“那不就结了?”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那群男生看得有点不自在,一人出声道,“就按他说的,和他比,反正赢了有饭吃!” 第35章 方谦业一开始挣扎了下,然后就乖乖地任秦晟抱着,自己将篮球丢了进去。“嘿,真不错,一个空心球。”后面的秦晟故意夸张地说着,方谦业忍不住笑了,心里甜得跟吃了蜜一样。篮球场的光控灯亮起,将两人叠在一起的身影拉得老长,秦晟将方谦业放下转了个身,捧着他的脸道,“笑了,这下满意了?”“还行吧,算你聪明……”“方学弟,你回来学校了?”一道男声打断了方谦业的话,两人朝声音来源看过去,一个穿的中规中矩的戴着副黑框的年轻男人夹着个挎包快步走了过来。“他是谁?”秦晟看着那人,语气不善地问方谦业。方谦业快速地在脑子里思索着,“好像是我大学的一个直系学长。”“很熟?”“不熟。”没过多会儿那人走到了俩人面前,“方学弟,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是毕业典礼的时候呢,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啊?我留校当老师了。”“哦,我没工作。”“这样啊,这位是?”秦晟的眼神实在让那人瘆的慌。“我室友。”“他男人。”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三人中有两人陷入了尴尬,一人一脸理所当然,无言地告知着他的人谁都不能惦念。方谦业看了秦晟一眼,无奈道,“呃……室友,兼任男朋友。”那人被方谦业的话从怔愣中拉了回来,勉强了笑了笑,“哦,那,那就祝福你们了,呵呵……”“我们要回家了,请便。”秦晟丢下这句话,就搂着方谦业走开了,顺手拿过长凳上的外套给方谦业披上,回头的目光似又警告了那人一眼。“你干嘛呀,那么不客气?”“你觉得我应该对觊觎我老婆的人客气?”秦晟帮方谦业扣上衣扣,眯起眼睛道。“怎么他就对我有意思了?不过打个招呼而已,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男人啊?”“什么叫‘跟我一样喜欢男人’?你不喜欢男人?”方谦业摇了摇头,“我只喜欢你,倒是你,以前玩过不少吧?”“你扯以前的事干嘛?”秦晟有点心虚,“遇到你之后我谁都没碰过!”方谦业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在监狱里呢?”“这个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那儿的人长得太磕碜了。”“是嘛,我还以为每个刚进去的人都得给你口一次呢。”方谦业眯了眯眼,想起那晚,心里有点怒意翻腾。秦晟连忙拉着方谦业走到林荫道旁的树林中,低声哄道,“宝宝,咱不说那些事了,成吗?等回去,我给你口,随便怎样都成。”“随便怎样都成?”方谦业笑得狡诈,“那你让我上。”秦晟顿时一口气噎在喉咙里,“这个……”“怎么?不行吗?”秦晟的表情相当好看,纠结了良久,终于闭上眼睛道,“行!让你上!”方谦业大笑出声,“谁愿意上你啊?累死累活的。”“你耍我?”方谦业立马跑开了,边跑边回头道,“你自己蠢才上勾的。”秦晟没有立即追上他,两人在长长的梧桐树的夹道上嬉笑打闹了一阵,秦晟才在停车的地方将方谦业抱住。夜色已经弥漫开了,车旁的是一片茂密的树丛,两人站在车头与树丛之间,身影看不分明。秦晟低头吻着方谦业的耳朵,两人在暗处做着寻常情侣间亲密的耳鬓厮磨。“小业?”“嗯?”“不管我是秦晟还是赵扬,爱上你都是必然的事。”“我知道。”方谦业看着不远处的人流和灯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第五十章 你管得真多方谦业抱住一桶冰激凌,盘腿坐在沙发一勺又一勺地舀着,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里当下正火的真人秀节目,不时笑得东倒西歪,而秦晟此时则围着个围裙在厨房做饭。这一阵子,秦晟闲得很,俩人在外面玩了几天回到家后,秦晟就过起了家庭妇男的生活,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包了,连请的佣人也被他暂时支走了。一开始,秦晟做饭还是不怎么好吃,不过经过方谦业的调解和他自己不懈的学习后,终于现在也像模像样。天气慢慢转热,外面的春阳渐渐有了夏日的火烈,方谦业怕热喜凉,这会儿已经把日子当做夏天来过了。关于他每天都得吃冰激凌一事,秦晟和他打起了割据战。“快吃饭了,别吃了,这么大一桶你都吃了快一半了。”厨房里的乌骨鸡红枣桂圆汤在细细地煨着,秦晟调好火候,走出来就想拿走方谦业手里的冰激凌桶。 第37章 “不必,你且听着吧,也没甚机要的事。”楚进海将顾生留了下来,又转头问郑明国道,“明国,他最近怎么样了?”“秦晟最近很闲的样子,带着他的一个情人在外面玩了几天,然后就和那人一直呆在家里。”“哦?”楚进海有些诧异,“这可不想他的风格,怎么他也纵情声色了?”郑明国勾起嘴角笑了笑,“这倒是不知,不过每个人应该都是惜命的,他如果不安静点,说不定下次去的就不是牢房了。”楚进海没有再回郑明国的话,郑明国顿了顿,又道,“不过,今晚,还得让他去和王家兄弟谈笔生意,他出面的话我们的利益可以最大化。”坐在靠椅上的老人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摆了摆手,顾生和郑明国清楚这是要他们离开了,于是两人都自觉地无声退了出去。楚进海看着缓缓关上的两扇沉重的实木门,叹了口浊气。……方谦业由秦晟牵着手,走进了一个暗红基调的酒吧,里面声响嘈杂,仔细分辨,出了震耳的音乐声,还有说不出是什么的怪声四起。“这是哪?你以前怎么没带我来过?”方谦业拉低秦晟的头,附耳问道。“h市的朋友的在这儿开的办事的地盘,有点乱,就没带你来。”“秦少,这边请。”一名穿着黑红西装的侍者迎面走来,给秦晟引路。两人跟在侍者的身后,路过一片群魔乱舞的舞池,和两边房门紧闭不时传出铁器声和嘶吼声的的长廊。期间,方谦业不时狐疑地看向身旁的秦晟,而秦晟一直目不斜视。七拐八拐后,两人才来到一间静谧的包房。打开酒红色的软包门后,侍者离开了。包房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安静地坐着,一人占据着一排沙发,看到秦晟进来后,一人兀自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而另一人则笑着起身相迎。“想必这就是你那位跟了你六七年的爱人的了吧?这次终于舍得带出来了?”王俞瀚用眼神揶揄了下秦晟,又朝方谦业伸手道,“你好,我叫王铭瀚。”方谦业顿了一下,也伸出了手,同他握了握,简要地回道,“方谦业。”两人的手刚碰了不到一秒,秦晟就搂着方谦业去坐下了。王俞浩放下酒杯,狭长而阴柔的眼睛看向对面的方谦业,在秦晟皱眉开口之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这是我哥哥,王俞浩。”包房里正好两排沙发,另一边已经被秦晟两人占据,于是王铭瀚自然而然地挨着他哥哥坐下了。王俞浩轻声啧了一声,偏头指了指沙发的当头。“哥哥……”“不要让我动粗。”“好吧。”王铭瀚还是移动了一段距离,看王俞浩不再开口,才安然坐稳。秦晟看着两人轻哼了一声,开口道,“这下可以谈正事了?”“嗯。”王俞浩拿起放在一旁玻璃圆桌上的小银箱子,放在腿上打开,然后转了个边向秦晟展示,“这是最新的注射类,纯度可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只要零点三毫升就可以……”秦晟打断王俞浩的话,“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方谦看着王俞浩腿上的箱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哥哥,他说的不是这个,我先帮你把东西收起来。”王铭瀚又坐了过来,将他哥哥腿上的箱子合上,放到一边。王俞浩看着他坐过来就不挪窝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懒得再管,双手环抱在胸前,优雅地将右腿叠上左腿,道,“好吧,那我们来谈谈你的正事吧。”一个小时后,方谦业率先打开了包间的大门,秦晟提着银色箱子也随后快步走出。出了酒吧的门,秦晟连哄带拖地才把方谦业弄上车,然后驱车朝家里驶去。第五十二章 王宅这是一个陌生的古堡式建筑,装潢沿照的是中世纪欧式的装逼风格,方谦业看着眼前坐在红紫色靠背的国王椅上端着红酒的王俞浩,嘴角一阵抽搐。秦晟那个混蛋说他要忙,顾不上自己,所以把他送到王家来住一阵子,美名其曰出来散散心,实际上就是在嫌自己碍事,可让方谦业更加郁闷的是,为什么秦晟要把他送到王家这个奇葩的地方?心不在焉地再次game over,方谦业放下手机,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老盯着我看干嘛?”“因为秦晟不在,所以我可以盯着你看。”“……我问的是你自己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因为我想。”“……”就在方谦业准备离开卧室去花园透透气的时候,王俞浩又说话了,“我觉得你长得也就那样,秦晟为什么非你不可呢?”这话从王俞浩口中说出来,方谦业竟然一时间难以反驳。说王俞浩长得是个妖孽一点都不为过,而方谦业与他相比,则是多了份少年的稚气和清秀。典型的妖艳贱货,方谦业在心里默默地腹诽着,然后他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笑脸,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在床上比较迷人吧?”“你……”王俞浩语塞了,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床帏之事怎么能随意同人说起?”这倒是让方谦业惊讶了,这人这么纯情,莫不是来搞笑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两兄弟的那个酒吧,除了贩毒,还是什么不可描述的俱乐部吧?“哥哥,哥哥,我回来了,我们可以吃饭了。”楼下是王铭瀚的叫声,由远及近,蹬蹬蹬的脚步声上到三楼,过了一会儿,又来到了二楼的走廊,随后方谦业的房门就被打开了。房内两人正在大眼对小眼,王铭瀚进来后,有点委屈地说道,“哥哥,我叫你你怎么也不答应?还有,你怎么又在他房里?”王俞浩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淡定地站了起来,对方谦业道,“下楼吃饭。”然后就走了出去。王铭瀚紧跟在王俞浩身后,方谦业慢悠悠地晚了几分钟才来到餐厅,果然又看到王铭瀚的脸上红了一块,与他哥哥隔着几个座位坐着。 第39章 几天后,楚氏的几名老人纷纷递交了自己的股份,然而,其中有一半的股份转让书被秦晟扣下,上书的转让人并非楚进海。秦晟将这些还未生效的文件锁进保险箱后,从银行走出,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等在了门口。“去机场。”秦晟上车后坐在了后车位沉声说道。开车的人带着墨镜,闻言有些异议,“现在还不急,明后天再去王家那里吧,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你母亲那儿看看,你都好久没去过了。”“去机场,或者我下车。”车里一阵静默后,沉闷的引擎声还是启动了,朝机场方向驶去。途中,开车的人又说话了,“楚进海这次想让你挂着这个楚家外姓子的身份去得罪人,算盘还真是打错了。”秦晟没有回话,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应该是他这辈子走得最糟糕的一步棋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那人继续说着,随后顿了顿,将车速慢了下来,“怎么,你不愿意和我交流吗?”“你能把车开快点吗?”秦晟看着前面一辆拦路的公交车,皱眉道。那人长叹了一口气,将油门踩到了底,打偏方向盘,极富技巧地绕开前方的障碍,车便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车内的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到了机场门口,在秦晟要打开车门下车的前一秒,那人稳坐着不动地将秦晟叫住,声音中带着丝晦涩,开口问道,“你对你母亲怎么看?”秦晟淡淡地扫了那人的后脑勺一眼,轻启薄唇回道,“没什么看法,她并没有对不起我,始终是我的母亲。”“那你为什么不去看她?”“因为没感情。”秦晟说完便打开车门离开了,那人哑然地看着秦晟走入机场大门的背影,眼里尽是失落。第五十四章 夜晚缠情(一)轻微的锁孔声响起,来人推开紧闭的房门,又轻轻合上。巨大的欧式床上,躺着一个清瘦的男人,盖着薄薄的丝被。月光穿过南边窗帘的漏隙,洒了进来,在他裸露在被子外的脚上镀上了层银色的光辉。房间内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脱落声后,软床被压得凹陷了一大块,一个高大的黑影从床尾覆了上去,接着,便是一声沉过一声的粗喘。方谦业在熟睡中,感到脚上传来一股酥痒的湿润感,梦里想蹬蹬腿,却发现脚被牢牢地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在他迷迷糊糊转醒后,就看到一个人正趴在他的脚边,一路向上急切地亲吻着,正待他要呼叫之时,那人抬起了头,是秦晟。“你怎么来了?”方谦业揉了揉眼睛,有点怀疑自己还在做梦。秦晟朝方谦业扑了过去,舔着他的唇角,低声问道,“想我了吗?”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方谦业的鼻间,熟悉的男性的气息让他迅速清醒而浑身发热,方谦业抬手摸上秦晟的脸颊,诚实地回道,“想。”话音刚落,秦晟低头碾压上方谦业的唇舌,分开了有差不多一周的两人顷刻间吻得火热,双手不断地在对方身上摸索着撩火,很快,唇舌的接触就远远不够了。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扔了下床,黑暗中秦晟双目赤红,一把撕开身下人的睡衣,咔擦的布料碎裂声在静谧的夜里尤为刺耳,却让两人更加情动。方谦业白皙的身子在秦晟眼前坦露,秦晟胡乱地俯下身亲吻或啃咬了一会儿,就抓起方谦业的手往自己下身按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痛苦,“你先给我弄一下,我忍不住了。”方谦业勾起一抹笑,将秦晟推倒,然后就骑在了他身上,下身坐在那处鼓囊而灼热的孽根上来回磨蹭了几下,在男人愈发粗重的呼吸中身子向下缩去。被黑色子弹裤绷住的巨物在被放出时弹上了方谦业的脸,方谦业舌头一勾,就将那巨大的冠头含了进去,微腥而略微苦涩的味道在他的舌间弥散,他砸吧砸吧地含吮着,像是在品尝一顿极为美味的盛宴。“真乖。”秦晟舒服地微闭着双眼,喉结不断滚动,大掌扣上胯间的头颅,稍稍用力向下按了按,嘴上诱哄着道,“再含进去点,宝贝儿。”“唔……”方谦业双手托着两个沉甸甸的球体,轻轻地按揉着,红艳的嘴唇紧箍着紫黑色的粗大茎身在模拟着性交的方式一上一下的吞吐,随即他又深吸了口气,拧起眉头,猛地将口中的肉冠压进喉间,同时喉咙口生理性地一阵紧缩。“啊……”刚刚那一下的深喉爽得让秦晟的腿根肌肉都轻微颤动,低沉性感的一声呻吟落入了方谦业耳中,让他忍住不适继续卖力地侍弄着。“乖孩子,真棒……”秦晟喟叹着,粗糙温暖的手指在方谦业的头皮上磨动,“再给老公来几下。”黑亮扎人的体毛扫过方谦业的脸颊,浓郁的麝香味在他的鼻尖翻涌,方谦业一想起自己让秦晟无比满足就内心涌起一股颤栗的火热,未经爱抚的下体早已挺立,尖端濡湿了内裤,后穴更是难耐的瘙痒。秦晟注意到方谦业磨动着的下身,眼里闪了一抹笑意,拍了拍方谦业的肩膀,道,“把屁股挪过来。”“嗯?”方谦业抬头,眼里是一片迷茫,嘴角还挂着一圈晶莹的淫液。秦晟看得倒吸一口气,下一秒就起身箍住他的腰跨将他下半身拖了到了自己身上,又立马将他的头按了下去,粗声命令道,“继续舔。”两人头尾相叠地在大床上淫乱着,水渍声和喘息声在原本静谧的房间内响个不停,偶尔,又传出一声惊呼。秦晟扒开眼前白嫩而具弹性的臀瓣,密口已经些微湿润,在微弱的月色冷辉中闪现着诱人的光泽,不时收缩一下,露出细小的孔缝。他毫不怜惜地直接将拇指捅了进去,戏谑道,“还没碰就饥渴成这样,连润滑油都省了,你说你骚不骚,嗯?”“呃,呃……”口中的性器仿佛又胀大了一圈,方谦业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快要撑破,说不出话来,只能摇着头表示不满,可下身又情不自禁地吸着那根入侵的手指扭动着。在胯间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秦晟的脑中此时已经完全被淫念占满,咬紧牙关面露狰狞,一掌重重地拍上方谦业的臀瓣,又像揉面团一样将那两瓣臀玩弄得通体充血红肿,布满指印。方谦业觉痛,刚想抬头,可口中的肉棒又猛地向上一顶,几乎将他噎住。第五十五章 夜晚缠情(二)“看来拇指短了点,吸得这么紧,等不及了吗,小骚货?”说完,秦晟将手指拔出,啵的一声轻响弹断了秦晟的最后的忍耐,他疯狂地将脸埋入方谦业的股缝中,舌头在密口肆虐,随即粗暴而蛮横地顶了进去,对肠壁进行大力的开拓和刮扫。太过强烈的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刺激让方谦业想大叫出声,可嘴巴被巨大的兽根死死地堵住了,只能在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秦晟一边用舌头蹂躏着方谦业的后穴,一边下身不断地挺动着,方谦业全身无力,甚至连撑都撑不起来,只能趴在身下已经发狂的野兽的身上,呜呜地哀鸣,承受着身体内处搅动着的灵蛇,和将他顶得泪眼阑珊的肉棒。 第41章 “从昨晚秦晟过来后,方先生的房门就一直紧闭着,昨天晚上的动静我在三楼都听到了。”王铭瀚也跟着说道。方谦业顿时羞了个大红脸,狠狠地拧了一下秦晟的胳膊,秦晟笑着安抚怀里炸毛的小孩,扶他到沙发一角坐下后,又问王铭瀚道,“你哥哥听到了没?”王铭瀚一顿,随即快速地看向不知什么时候低着头耳尖都红了的王俞浩,嘴角抽了抽,道,“我开玩笑的,这房子专门做过隔音处理,怎么可能听得到?”秦晟眼里闪过一丝奸猾,又低头在方谦业耳边轻声道,“宝宝,你看,没人听到。”没人听到不代表别人不知道,那床昨晚被弄成那个样子,在他昏睡的时候来收拾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在自己家也就算了,在别人家还做这么过火,秦晟不要脸他还要脸。方谦想到这,继续黑着脸没搭理秦晟。“得了,秦晟,你还是之后慢慢哄吧,现在我们要开始说正事了。”顾生看方谦业臊得不行,于是也不开玩笑了,帮他岔开了话题。可就在顾生话音刚落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郑明国开口了,沉声问道,“秦晟,你赶着过来就是为了你这个小情人?”一句话让在场的气氛有些尴尬,秦晟眯起眼睛,朝坐在斜对面不远处的郑明国看过去,眼神中带着警告,“不该你管的事少管。”“漂亮的男人玩玩可以,可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几年你总得找个女人给你生个孩子吧。”郑明国继续说道,神色不变地挑战着秦晟的底线。“郑先生。”王俞浩阴柔的声音响起,“你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很大的偏见啊,怎么,你觉得这样不正常吗?”“哥哥。”王铭瀚小声地叫了声,抬手覆上王俞浩的搭在扶手上的手背,又提高音量对郑明国道,“郑先生,这种事情就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了,您可以私下同秦晟说,只是依我之见,秦晟完全不会听你的就是了。”郑明国没有理会王家兄弟,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径直向方谦业面前走去。一时间众人都有些紧张,场面顿时凝结。秦晟站起身拦在了郑明国面前,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两具高大的身躯不相上下,互相瞪视着,好似随时都要大打出手的样子。方谦业在秦晟身后走了出来,淡漠的眼神看向郑明国,昂着头清冷地问道,“郑先生是吧,你有什么事吗?”“我倒是头一次见秦晟在一个男人面前伏低做小,小子,等再过个几年,秦晟厌倦你了,你该知道你的下场吧?”郑明国刚说完,秦晟突然出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举起拳头却未曾落下,只是表情阴狠地咬牙道,“你再乱说话,我可不会再顾忌了。”郑明国眼睛都没眨一下,冷哼了声,推开秦晟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子。方谦业握住了秦晟的紧绷的手臂,毫不在意地回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大叔,你管得太宽了。”“是嘛?我倒是不觉得我管得宽。”郑明国勾了勾凉薄的嘴角,“毕竟,我是他的父亲。”“……”其他人都已知晓,保持着沉默,唯有方谦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表情漠然的秦晟,只觉得一股不安涌上心头。第五十七章 秦晟的身世最终,几人还是平和地谈完了事宜,那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郑明国独自一人离开,剩下的五人则是在王家用晚膳。饭后,方谦业立马拉着秦晟走出了屋子,在寂静无人的花园里问道,“他真的是你父亲?”秦晟点了点头。“那你之前怎么都不跟我讲?”秦晟叹了口气,道,“没那个必要吧,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方谦业有点语塞,的确,他对自己的父母也什么印象,如果他们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过了会儿,他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父亲的?应该不是从小就知道吧?我记得你是被楚进海以养子的身份带进楚家的,以前应该是个孤儿吧?”两人在石板路上并肩走着,夜风带着夏天的味道,吹来一阵阵草清花香,秦晟惬意地吸了口气,又执起方谦业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笑道,“你的问题还真多。”“是你的破事太多了,跟你在一起真烦。”方谦业哼了一声反驳道,又抽了抽被秦晟握住的手,威胁说,“快说,不然不给亲。”秦晟将两人的手指交叉相扣,伸到方谦业面前摆了摆,在他要用力甩手之前终于开口道,“你觉得楚进海那种人会无缘无故收养一个十岁的孩子吗?”“不会。”方谦业摇摇头,“所以他为什么要收养你?难道是因为你是他的得力助手的儿子,他想通过你来牵制你父亲?”“你这是什么逻辑?”秦晟轻轻地敲了一下方谦业的头,笑道,“他如果知道我和郑明国的关系还会让我进楚家就奇怪了,那只老狐狸谁都防。”方谦业皱起眉抓下秦晟敲他头的手,不满地咬了一口,没好气的说道,“就这么点线索,我猜不出,你就不能直说啊?”“行行行,宝贝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晟手指拂过方谦业的嘴唇,柔声卖着乖,然后娓娓解释道,“我母亲是楚进海的情妇,楚进海在我成年之前其实一直以为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却不知道哪天就想起给我偷偷做个亲子鉴定,才发现我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他一开始就没公开承认过我是他儿子,所以之后发现不是也是一直瞒着不说。”方谦业震惊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那你母亲……”“早死了。”秦晟语气淡淡地回道,“那时我十岁,她死前跟我说的,我父亲是郑明国,她是被强迫的。”“……怎么会是这样?”方谦业和秦晟十指相交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秦晟感觉到他的异样,停下脚步在他的头顶吻了吻,然后抬起那张有些错愕的脸,轻笑道,“怎么了?”“……没怎么。”方谦业看着上方秦晟明快而温柔的笑容,又迟疑着问道,“你都不生气或者介意吗?”“这些陈年往事没什么好想的,如果不是楚亦程对你有非分之想,楚家的这些烂事我根本就不想理。”秦晟的笑容渐渐散去,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轻轻地扣住方谦业的下巴,道,“你只要记住,我在乎的只有你,其他任何人或事对于我来说都远远比不过你就够了。”方谦业动容,眸中波光滟滟,最终浮上一抹安定和依恋,轻声回道,“嗯。”花园的过道被树丛隐蔽,四下阗静无人,两人贴面而立,正享受着内心涌动的爱意和温暖,却突然被一声从不远处楼上半开的窗户中传来的尖叫声打断。“那里发生什么事了?”方谦业向声音传来的方位望过去,那个方向正好是三楼的主卧开窗的方向,尖叫的声音也好像有点熟悉,好像……是王俞浩的声音?“别管了,没什么事。”秦晟摸了摸鼻子,淡定地说道。秦晟刚说完,一个人影就将窗户关上了,尖叫声就再也没传来,全被锁在了屋子里。方谦业狐疑地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脸色渐渐有些不自然的秦晟,顿时明白了,“这兄弟俩,还真是……等等,我想起来了,王铭瀚跟我说过,说你也好这口。” 第43章 怎么可能?!方谦业猛地抬起了头,满眼的不敢相信。“操!我说什么来着?”吊梢眼有些急躁,又问道,“那我们的钱怎么办?还有,楚少扳不倒秦晟,他以后找我们麻烦又怎么办?”“楚少说钱没有多的了,按照道上规矩给,至于秦晟找麻烦,他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就不要瞎担心了。还有,楚少电话里很生气,说是要在弄死他之前,务必先玩一玩。”一股几欲让他呕吐的恶寒感迅速遍布方谦业的全身,他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人,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现在就像在做一个极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一样。第五十九章 风云更替楚进海这段时间又住回了楚宅,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而直到今日凌晨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时,他才隐隐发觉,或许对于即将发生的事,人是冥冥之中有预感的。春末的太阳缓缓升起,给大地带来了一丝热度,却照不暖岁月幽深的冷寂古宅。偌大的楚宅内此时站满了一群拿着手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屋外的四周也远远近近地埋着几名狙击手。楚进海在旋角楼梯上拄着拐杖缓缓走下,他对面的一群人迅速将漆黑的枪口指向了他。秦晟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静静地看着楚进海有些佝偻的身躯由远及近,目光邃然。“楚爷。”楚进海的人看到他下楼后,迅速喊了他一声,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安。楚进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自己则隔着一段远远的距离,坐到了秦晟对面,和他遥遥相望。“你可真是好样的啊。”楚进海看似平静地叹了句,却在将目光看向秦晟身后的顾生和郑明国时,终是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还有你们两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认不清别人的心只能说明你老了。”秦晟幽幽地回了句,又问道,“现在打算如何?是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还是死磕到底?”“难道你觉得我应该把楚家拱手让给你?”秦晟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不管你让不让,都是我的了。”楚进海还未说话,他身边一人色厉内荏道,“你这个白眼狼不要太猖狂!楚爷养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报答?”秦晟冷哼一声,问楚进海,“我该报答你吗?”楚进海阴沉着脸,回道,“难道不应该吗?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母亲死后,你都不知道会到哪个街角去讨饭。”“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想我可能会把我儿子接回去。”郑明国接过了话头,沉声开口道。“你……!”楚进海迅速看向他,满眼震惊,“原来是你!”“你一开始觉得秦晟是你儿子,但又不想承认,到了后来发现不是,又来削减他的势力甚至不惜让他去牢里受苦,难道他不应该为了自己之后的安全而有所谋划吗?”郑明国说完后,一时间无人回话,偶尔响起几声不知内情的人听到楚家秘辛后惊讶的吸气声。“即使他不是我儿子,我也从没想过要他的命。”良久后,楚进海说话了,声音中透着一丝沧桑,转而又狠狠地用拐杖敲击着地面,满脸戾气地质问郑明国道,“我以前还觉得对不起悦澜,没想到你们俩早已苟合!这些年来,把我骗的团团转!”楚进海现在的样子活像个因生活窘迫而发狂发癫的街角老人,而郑明国却铁青着脸不见丝毫同情,“她没有对不起过你,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你以为在她走了那么久后,按照她所希望的打造一个庭院种满迷迭香就能弥补你的亏欠吗?”“她没有对不起我?那秦晟是怎么来的?!”郑明国脸色不变,淡淡地回道,“因为我想得到她,想和他生个孩子。”“你!竟然为了个女人……咳咳!……”楚进海一口气没上来,咳得声嘶力竭,他旁边的人连忙替他拍着后背,秦晟看着局势的走向,不悦地皱了皱眉。“这些事不要再说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要死磕到底吗?”一直沉默着的顾生轻叹了一口气,道,“楚爷,你现在的人手不及我们,外面还有几个我们埋伏的狙击手,楚氏的股权大头也已旁落,还是投降的好。”“顾生,你为什么也要……”楚进海止住咳嗽,瞬间声音像是苍老了好多岁。“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不想再打打杀杀了,二是因为我和楚亦程不和,他上位后不会有我好果子吃。楚爷,其实我一直想教你一件事,看人还是要从别人的立场和经历去看,你年轻时太过风光,以至于老了的时候太独断自我了。”楚进海的眼眸灰暗,此时缄默不言。“看来,还是得动手了。”秦晟面无表情地一句话让在场的气氛瞬间高度紧张,两边的人都绷紧神经,虎视眈眈,只是楚进海那方的人有些色厉内荏。“等等,我可以把楚家让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秦晟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你觉得你可以跟我谈条件?”楚进海没回答他的话,自顾自继续说道,“亦程现在在美国,不会回来了,你只要答应我不去主动找他麻烦便好,我也算是给楚家留了个后。”秦晟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句,“可以。”……仓库房内只剩下了方谦业和那个吊梢眼,另一人实在对男的不感兴趣,去树林子转悠去了,说等他完事后再回来。那人有丝迫不及待地解开了绑着方谦业的绳子,将人按在了地上。方谦业满眼都是惊恐,不受控制地留着泪,却是看得那人更加兴起。“小子,好好伺候我,等会我让你死个痛快。”吊梢眼笑得淫猥无比,腌臜的手摸上方谦业的脖颈,“你以前怎么把秦晟迷得神魂颠倒的,也照样给我来一遍,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干男人找乐子。”通体的恶心和恐惧感让方谦业几乎耳不能听,目不能视,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对他说道,秦晟不会来了……第六十章 逃脱秦晟确实不会来了,方谦业紧闭着双眼,感觉到那人半压在他身上,一双油腻的手碰触上他的皮肤,同时发出瘆人的的淫笑声,咧开的嘴巴里呼出熏人的恶臭。明明就在前几天晚上,秦晟还同他说过,这世上他在乎的只有他,那笑容是那么温柔,眼神是那么诚挚,让他感到他是被秦晟全心全意地放在心尖上爱着的。可为什么,现在他正在被一个陌生而丑陋的男人侵犯,秦晟却置之不理?颤抖的身子慢慢平复了下来,心头涌上的是一阵阵绝望和寒意,在这个他认识秦晟的第八个年头零四个月十三天的早晨,他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心死如灰,什么叫自作多情。 第45章 “是你啊,钱学长。”方谦业用嘶哑地声线轻声说了句,“谢谢。”“嗯,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钱牧站起身走了过来,想将方谦业扶过去,方谦业微微避开了身子,笑了笑道,“我没受伤,感觉很好,就是有点饿。”“哦哦,我熬了小米粥,还在热着呢,你先去坐,我马上给你盛过来。”说完,他便快步走进了厨房。方谦业按了按自己瘪瘪的肚子,走到沙发上坐下,眸中一片灰暗。他现在是安全了,但是以后,他又该何去何从呢?粥很快便被端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一声清脆的瓷响打断了他的思虑。钱牧替方谦业舀好了一碗,放在了他面前,轻声唤道,“学弟,喝粥吧。”“……哦。”饿了许久之前还没有感觉,可随着温润的米粥入胃,方谦业慢慢感到饥饿,不知不觉间已变得有些狼吞虎咽,喝完一碗后,自己又盛了一碗,直到将面前的那盆粥喝了一半,才因饱腹感而放下了碗。见方谦业面色稍稍红润了点,静静坐在一旁的钱牧才斟酌着问出了口,“你……碰到什么事了吗?怎么会浑身是血的晕在马路上的?我检查了,你身上没什么大的伤口,不然就把你直接送医院了。”“……”方谦业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出于私心,他不愿说他杀了一个人,即使那是正当防卫,但他真的很累了,不想去被迫去走法律程序,只想忘掉这些事,逃得远远的。“呃,不过,总归你没事就好。”钱牧半天没见方谦业回话,干笑了声,自己接道。“嗯,真的很谢谢你。”方谦业岔开了话题,问道,“学长,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我是临时到这边来交流教研工作的,闲暇的时候一时兴起租了辆车去郊外兜风,没想到就碰到你躺马路上了,当时真的吓死我了。”“那还真是巧,如果没有你的话,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下车来救我呢。”方谦业勾了勾唇角,想挤出一个笑容,却不知根本不见笑意。自从方谦业醒来后,虽然极力表现出正常的样子,但是眼神中浓郁的悲伤根本遮掩不住,钱牧看得分明,他沉默了会儿,终究还是问道,“你的那个男朋友呢?”在学校篮球场的记忆猛地涌入方谦业的脑海,当时落日渐沉,华灯初上,他在看着地上他和秦晟相叠的影子,含羞而甜蜜地对钱牧介绍道,这是他男朋友……方谦业默不作声,陷在自己的遥想中,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沉寂的眼眸中突然闪现着意味不明的波光,却渐渐湮灭。好半晌,他低着头回答道,“分了。”“哦,这样啊。”钱牧不再多问,也不敢再多问,方谦业这个样子仿佛再问下去就能将他问垮一样。在他的印象中,方谦业冷漠而不合群,他以为他天生清淡寡情,却不曾料到他也会陷入感情的脆弱中,而且对象还是个男人。“那你之后打算去哪儿?你现在还是没有工作吗?”方谦业没有回答钱牧的话,而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道,“这里还是h市吧?”“是的,这是我在这边租的一个房子,再过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我就回学校了。”“嗯,我最迟明天就离开。”说到这,方谦业又皱了皱眉,“我现在身上没有现金,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钱牧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不用给我钱,也不用那么快就走,你可以在这待几天好好想想。”“太麻烦你了。”“不麻烦的,你现在一个人的话,我也有点不放心,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嗯。”方谦业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来找我。”钱牧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你要报警吗?”“不用了,我过段时间就出国,没关系的。”“你要去哪儿?”“还没想好。”方谦业顿了顿,又道,“其实哪都一样。”“你如果要出国的话,我在英国认得一个我们专业的教授,你只要过了考核,去他那儿进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是想过要出国深造的吧?不过,最后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就没去成。”方谦业眼神暗了暗,他没去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秦晟不乐意,不过,现在这些牵绊都没了。他不算有多想去进修,但是找件事做也总比现在茫茫无果的好。想到这,他看向钱牧,深呼了口气,道,“你,帮我联系一下那位教授吧,谢谢了。”第六十二章 在英国(一)十一月份的英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冷的雾纱,下午才四点多,狭窄的街道上已经慢慢有了转黑的迹象,水润的硬石板路上踏过一个又一个形色匆匆的脚步,铅灰色的乌云给人更添逼仄之感。方谦业裹紧了灰色的长风衣,不让冷风灌入,微微低着头将脸埋入衣领里,提着个公文包,快步在街上走过。清瘦修长的背影被一群高大的白人遮挡,但是只要发现这个东方面孔的存在,人们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来这儿已经两年半了,除了钱牧,他没有和之前的任何人有过联系,如果不是隔几个月他会和钱牧通个电话,他简直觉得人生前二十几年都似一场追无可寻的梦境。刚来这边的时候,他顺利通过了考核,除了所有异国他乡的人都会感到的孤单和不适应外,他就没有其他什么不好受的了。他换了手机号和转移了户头,安安静静地在一所大学里修完了课程,期间,他像一个正常的学生一样,除了忙碌的课业外,他也会尝试去融入这边的生活。带他的教授风趣又严谨,房东太太在他刚来时在琐碎的小事上帮过他很多,几个和他一起进修的白人学生也没什么排外的意思,有时也会约他一起出去吃喝玩乐。这种生活安逸而平凡,方谦业就这么努力着什么都不去想,被短期内定好的生活轨迹推着向前走着。时间淙流,无声地洗掉了两年的岁月,涤刷出另一番光景。他变了很多,性子变得淡然而不高傲,从容而不刻薄,剪了一头清新的短发,额际的刘海浅碎,在眉毛之上,露出了精致的眉眼,一颦一笑中带着一丝阳光的影子。已经快奔三的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个温润和气的邻家男孩一样。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选择,是在这边找工作继续生活下去,还是回国,回到熟悉的土地。两年多了,那人早已爬到了权力的顶峰,身边又不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而对于自己,应该淡忘得差不多了吧,而他却是还没能完全放下芥蒂,重新回到和那人相识相知的城市。方谦业知道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忘掉了秦晟了,秦晟犹如优异的猎人一样,先是给了自己最诱人的欺哄,事后却给了他最血淋淋的伤口,那一甜一痛在他生命里刻下了最深的痕迹,他再也不会在别人那里尝到了。街角是个咖啡馆,已经亮起了牌灯,里面零星几人,方谦业走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搅动着杯匙的钱牧。他也已经很久没见过钱牧了,钱牧这次是因为一个课题才来这边交流的,来这边的第二天,两人约在这里见面。钱牧看着方谦业向他走来,淡淡地笑了,待方谦业走进后,道,“好久不见了,从电话里就听出你过得很好的样子,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第47章 “已经很不错了。”钱牧接过碗就迫不及待地尝了口面前的鸡脯肉,“真好吃,比起这个,我今天中午吃的简直难以下咽。”“那就多吃点。”方谦业给钱牧夹了只虾,又道,“你这段时间在英国,有空的话也随时可以来我这吃饭。”“真的吗?”钱牧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有些怅然,“只是有点可惜回国后就吃不到了,要是过年的时候也能吃一顿你做的饭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煮速冻饺子吃就好了。”“你一个人?”“是啊,我爸妈前几年因为车祸去世了,亲戚朋友我又走动得少,这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钱牧话语间透着轻松,但还是难掩一抹涩意,“不过,我也差不多习惯了。”“真是抱歉,我不该问的。”钱牧淡然地笑了笑,道,“没关系。”“……要不,我回国吧。”“你说什么?”钱牧惊讶地放下碗,“你说你要回国?”“嗯。”方谦业轻舒了一口气,拾起了一抹笑容,继续说道,“我回国,咱俩有时还能做个伴,今年一起过年吧。”钱牧短暂的沉默后,喉咙有些压堵,只是沉声说了句,“好。”第六十四章 故人钱牧在这边的课题交流结束了,两人乘坐同一班飞机回了a市。随后,方谦业在学校附近不远的小区里租了套房子,钱牧则住在学校给老师安排的单身公寓里,两人离得较近,不时也会相约一起出来见个面聊聊天。“你工作的事怎么样了?”钱牧开着辆黑色小丰田,问副驾驶上坐着的方谦业。“嗯,有眉目了,是家上市证券公司,有意让我去当客户经理。”方谦业隐约又有些担忧,道,“不过,我还没什么工作经验。”“经验是工作才能得来的,你不要担心,先去试试。”钱牧顿了顿,打着转向盘驶进了侧方一个路口,又道,“客户经理是最能积攒人脉的了,你想要在这行做下去,这倒是个不错的职业入口。”“嗯,我知道。对了,你要带我去的是什么聚会啊?”“嗯?”钱牧有点疑惑,“我之前没说吗?”方谦业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没说,你就说了今晚带我来个聚会,还神秘兮兮的。”“哦,这样啊。”钱牧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个金融圈的交流会,会有一些有意注资的老板和一些搞金融的人参加,我觉得你去认识一下也好,里面有我的同学,甚至还有我的学生。”方谦业回国已经有差不多一周了,自从他回国后,钱牧就会有意无意地让他融入圈子,或者带他在学校里见一些老教授,或者让他结交一些同辈人士,例如今晚的这个聚会。方谦业明白钱牧的用心,对他很是感激,却也默契地嘴上不说,他笑着调侃道,“钱老师年纪轻轻,没想到却是桃李遍天下啊。”钱牧故作谦逊道,“哈哈哈,遍天下还谈不上,那是我的目标。”钱牧是个有追求的人,在学生时代属于风云学子的那号人,虽然是大了方谦业三届的学长,但是由于跳过级的关系却是和他同年。等他当上了老师后,也是尽职和课研两不误,方谦业和他接触得深了点,才知道这人每天都会忙碌到很晚,不知不觉间,他也被这样进取的冲劲所感染,觉得自己如果不加把力简直是愧对了大好人生。他生命中其实很少有正能量,秦晟是眼温柔的漩涡,曾经让他沉溺和享受,而现在,他只想靠自己的肩膀,给自己撑起一片蓝天。“钱老师学识高超,师德厚载,早晚会的。”钱牧听了很受用,微微侧过头勾起嘴角,也不谦虚了,道,“那就承你吉言了。”前方是片璀璨灯楼,这个时候道路上有些拥堵,香车宝马在旁侧串流而过,方谦业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下泛起一丝不安。“聚会,在哪里?”他问道。“哦,就在前面不远的鸿业酒店,快到了。”“……”为什么偏偏是那里?“怎么了?”方谦业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勉强笑了下,道,“没怎么。”钱牧特意带他来的,如果因为他的一些早该放下的私人原因而退却,就实在不应该了。“哦,那就好。”钱牧没太在意,过了一会儿,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两人下了车后,走过来一个门童来替他们泊车。就在门童刚接过钱牧的车钥匙后,后方一阵急刹声响起,一辆紫色宾利稳稳地停在了钱牧黑色丰田车的后方,车头车尾挨得很紧,如果不是宾利优异的车性的话,估计就要撞上了。车停下后,驾驶座上立马走下来一个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人,绕到正对着酒店大门的那边后,拉开了后位的车门。那是一个一袭酒红色晚礼服的漂亮小姐,踩着金色亮眼的细高跟,撩了一下大波浪卷的栗色长发,然后对站在一旁的门童说道,“先替我泊车。”门童左右看了看,有些迟疑。这个时候来的车辆多,人手有点不够,这个车道后面已经又停了辆车了。“这位小姐。”钱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走上前去,温声道,“是我们先来的。”那女人瞥了一眼钱牧的丰田车,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我觉得你现在可以把你的破车开回去了。”钱牧才三十不到,的确谈不上多有钱,但是他也不太在意那些东西,一辆二十多万的小车开了快四年了,从没想过要换。他那些毫不在意她的刻薄话,脸上表情不变,“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受邀来这里的,如果直接回去的话可能有失礼节。”一旁的方谦业也笑了,对钱牧道,“原来你带我来的这个聚会其实是个车展啊?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来当车模的吗?”“你!”女人顿时被气到了,精致的美甲尖指着方谦业淡笑着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事实证明,即使是已经温和多了的方谦业,嘴上不饶人的功夫也是丝毫没退化。钱牧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多年来的礼节让他无法对一个女士说重口,但是对于方谦业的话,也是觉得有点解气和痛快。“方谦业?” 第49章 方谦业背倚在栏杆上,佝偻着身子,抬着头自嘲般的笑了笑,他如果再陷进去的话,就真的无可救药了。第六十六章 刺猬的胄甲和顾生在聚会上匆匆一别,方谦业在之后过了段忙碌但是充实的日子。他每天早上去新公司上班,午餐将就一顿,时常在公司呆到人都走了后才离开,然后乘地铁到家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菜,再走路回家。这样单调而有序的生活他也说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只知道,他不会再像最初来到这个城市一样,蝇营狗苟地讨生活,也不会再像秦晟的附属品一样,时而被盲目地宠爱,时而又被无情地丢弃,全由不得他做主。顾生说错了,秦晟并没有来找他,想来也是,他在英国呆了两年多,那地方就那么大,秦晟如果真要找他的话早就出现了,又为什么偏偏到现在再来找他?方谦业不禁冷笑了一声,好似在顾生的眼里,秦晟对自己格外痴情,顾生不会是连他被绑架过都不知道吧?不过,这也不是没可能,这么点小事,秦晟给楚亦程一个电话就搞定了,顾生又从何得知呢?进了小区后,周遭渐渐安静了下来,前几天已经入冬了,本来经常有人出来遛狗散步的小区花园也廖无几人,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呆在家里看着电视,和家人聊着天南地北。风吹动方谦业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发出沙沙的响声,和他鞋底在石板路上踏出的脚步声一同奏着二重乐。他低下头,抽出插在外套口袋里的左手,将右手提着的袋子换了过去,又把右手伸到嘴边哈了哈气,之后刚转过一个路口,一抬头,就发现前方的路灯下,静静地停着一辆劳斯莱斯。立着金色飞天女神标志的宽大车头正对着他走来的方向,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显得倨傲而神秘。方谦业脚步顿了顿,他可不认为这片小区里能有人开得起劳斯莱斯,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上了他的心头。不过,这也许是这栋楼里某个住户的亲戚朋友,或者情人,跟他其实完全没关系。方谦业告诫着自己不要多想,抿紧了嘴唇,撇开视线,打算从旁边走过去。楼道漆黑的入口就在眼前,后方的响起一声轻微的车门打开声,接着,方谦业便听到让他在冷夜里愈加发寒的声音。“小业。”秦晟叫住了他,低沉的嗓音仿佛能融入宁谧的夜色中,随着黑暗的蔓延而展开一张粘滞的巨网,让他透不过气来。方谦业提着塑料袋的手开始微微发颤,他没有转过身来,便又听见秦晟说道,“小业,你过得好吗?我,好想你。”方谦业觉得肯定是自己因为太过难受而产生了错觉,他竟然觉得秦晟的话中透着一丝哀戚。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挂上了一副平静的表情,缓缓转过了身来。秦晟给人的感觉还是没怎么变,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套在他高大的身躯上,配上那张不怒自威的脸,给人的压迫感十足,硬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经过了在权力顶峰呆的这两年,他变得更加深邃和难以捉摸了。方谦业眼无波澜地直视着秦晟,回道,“我过得很好。”“你好像变了一点,不过还是那么好看。”方谦业皱了皱眉,语气渐冷,“秦爷,请不要用‘好看’来形容一个男人。”秦晟有些诧异,“你,叫我什么?”“我叫你‘秦爷’,我听别人都是这样叫的,有什么问题吗?”秦晟一声轻叹,问道,“小业,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看到这样的秦晟,方谦业只觉虚伪之至,心里止不住地冷笑,嘴上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不敢。”“是我对不起你。”秦晟说着缓缓走近,“两年多了,你也在英国呆够了,我以为你如今回来是原谅我了。”方谦业连忙后退了几步,和想要靠近的秦晟保持着几步路的距离,终是忍不住彻底垮下脸,只听他断然道,“秦爷,我回国只是我自己的人生选择,和你没关系,以后,我的生活也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秦晟的脚步止住了,眸中的深情和温柔渐渐破碎,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接受的惊讶和呆愣。两人就这样相对僵持着,良久后,就在方谦业几乎忍不住转身要离开时,秦晟低声开口说道,“不可能的,你别妄想了。”一股久违的怒气冲上方谦业的心头,他以为他早已只有心冷的感觉,不会再去为秦晟生气动怒,却没想到,秦晟能玩弄他不顾他的感受到如此地步!“你!”方谦业的牙关止不住打颤,顿了好一会儿,才把话问完,“你,想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就是想要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家。”秦晟看着全身一副防备和敌意之态的方谦业,眸色幽深,淡淡地说道。“我看妄想的是你。”方谦业拼命忍住想要上前扇秦晟几个耳光的冲动,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断地深呼吸着,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强迫我的话,我不介意鱼死网破。”方谦业说这话有些色厉内荏,他知道要是来硬的话,他这条鱼是死定了,秦晟这张网可是破不了。以秦晟现在的势力,他要反抗他简直无异于蜉蝣撼树,他只希望秦晟能有点良心,不要过分的好。秦晟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如鲠在喉,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又过了一会儿,方谦业见秦晟还是没有动作,又后退了几步,然后立马转身快步朝楼道里走去。秦晟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方谦业进了屋后,没多久,便听到楼下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他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无力地倒在了沙发里。第六十七章 旧地再遇第二天,方谦业照常去上班了,就像昨晚秦晟没有来过一样,他的生活和往常无异。进了办公室后,他先是看看送进来的财经报,了解下每日的股盘动向,然后就是核算着自己手上客户的资金流,分析着市场前景,不时接几个电话,给对方进行着投资咨询服务。不知不觉间,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转眼到了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了。电话声又响起,方谦业接了电话,才知道是总经理打来的,要自己中午和他出去一下,有个大客户要接待。总经理已经在楼下的停车库等着他,他匆忙地收拾了一下,就提着公文包出去了。“小方,这边!”总经理看到不远处方谦业的身影,按了按喇叭,将头探出车窗对他喊了声,方谦业看到后连忙快步走过去。“谢总。”方谦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朝谢礼平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也没等多久,你下来得挺快啊,小方。”谢礼平人过中年,有点秃顶,泛着油光的稀薄头发在头顶堪堪覆过高高的发际线,啤酒肚微微挺着,满脸红光,一看就知他的日子过得挺滋润。不过他人倒是一脸和善,在方谦业就职后多少也帮衬了他一点,方谦业经验空空,一些客户的资料就是他提供给方谦业的,这让他也很是感激,言行间对这位谢总也多加尊敬。谢礼平发动车子,将车驶出地下停车场,又侃家常似的说道,“年轻人,就是该像你这样,积极,进取,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谢总哪儿的话,虎父无犬子,谢总您太过谦了。”谢礼平看了方谦业一眼,咧开嘴角笑了笑,露出微黄的牙齿,“小方啊,你很好,学历高,努力,又懂礼节,以后迁升大大有望啊。我当初把你招进来,就是觉得你大有潜力。”方谦业不卑不亢地回道,“多谢谢总的夸奖和提拔。”“这次这个大客户有点特殊,他来联系我们公司我一开始是惊讶得很,不过只要这个合作案敲成了,公司的流动资金至少能提高百分之十。” 第51章 秦晟接过文件,将其放在桌子中心的大转盘上,推到了谢礼平面前,“你先看看吧,没问题的话随时可以签。”说完,他又对手下人吩咐了声,“上菜。”那人恭敬地弯腰说了声“是”就立马走出去了,方谦业冷眼看着这出仿佛一场闹剧的场景,紧抿着嘴唇,对一切都不置可否。第六十九章 悲哀一顿饭吃得是无滋无味,方谦业没怎么吃,只是偶尔夹着自己跟前的菜,秦晟见状特意将他喜欢吃的菜转到他面前,却也没招来他的几丝欢喜。饭后,谢礼平带着合同回去好好研究了,方谦业以自己下午还有工作为由,拒绝了秦晟的邀请,二话不多说就自己打车回了公司。秦晟也不过多纠缠,久久地看着方谦业消失在包厢外走廊转角处的背影,眸色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秦爷,这人要不要绑了给您送来?”一名保镖想了想后,俯下身询问秦晟。秦晟眯起了眼睛,侧眸扫了那人一眼,沉声道,“孙立,我身边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被叫做孙立的人脸色一变,惊慌道,“小的不敢。”秦晟轻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他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移步到了之前方谦业的坐席旁边。用过的白瓷茶杯中还剩了半斟茶,现在已经冷了,秦晟将其举到嘴边饮下。微凉的茶水并未浇熄他压抑了两年多的欲念,他只感觉心口的火烧得愈发厉害。包厢中的另外两人静默地做着壁上观,对于秦晟最近种种异常的行为,他们只能在心里暗自猜测,就连和人说起都不敢。这边方谦业回了公司后不久,就被谢礼平叫去了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的面积比他那间小杂物般的房间大多了,充斥着一股土豪的气息,巨大的红木架子上摆着各种目测不下万元的饰物,还堆着几排搜刮自古中今外的厚厚的书籍,只是细看下几本没放好的书泄露了书壳内的秘辛。方谦业进来后站到谢礼平书桌前,叫了声“谢总”。谢礼平本来在低头看着资料,半晌后才抬起小眼睛向上瞥了他一眼,然后背靠在了皮转椅上。“小方啊,你今天中午的表现不太让我满意啊。”“嗯。”方谦业面无表情地听着,顺从地应了一声。谢礼平又道,“那你之后知道要怎么做吗?”“不知。”“不知道?”谢礼平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你进公司的时候没读过员工手册吗?对于客户,尤其是大客户,态度非常重要,基本上客户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您也说了,是‘基本上’,我不可能为了工作而答应某些客户的过分要求。”“过分?什么是过分?今天中午秦爷有哪里过分了吗?倒是你,一张死人脸,要不是秦爷宽宏大量,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方谦业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了,在回国之前,他以为他真的能过好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不求大富大贵,起码自由无忧。他早已不再是当初十八岁刚来这里的准大学生,不用再为了生活到处看人脸色,但是却没想到这世间总有不平事,他成了光鲜亮丽的高级白领,却还是逃不掉着遍布全世界的权势欺人。他梗着脖子僵硬地站着,眼眶有些酸涩,不是因为眼前张牙舞爪的谢礼平,而是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可笑的是自己把人生中仅此一次的爱意全然交给了秦晟,可悲的是自己被耍了一次可能还要被玩下去。谢礼平还在吼什么他已经懒得听进去了,半晌后,谢礼平也说累了,喝了口摆在桌子上的碧螺春,润了润喉咙以相对平静的语气说道,“接下来秦爷可能会因为投资的事多咨询你一些,有时候可能也会约你出去吃个饭详谈,你得配合,这是公司对员工最基本的要求。”谢礼平这番话避重就轻,方谦业对此也实在不能辩驳什么,如果只是吃个饭之类的,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应酬,他们做客户经理的,就算是去给某些重要客户做保姆之类的事,也是有不少先例的。“如果只是这些的话,我可以答应。”方谦业咬了咬牙,说出口的话仿佛泣血一般,晦哑无比,“但是他如果有其他要求,我绝不会为了公司的利益而妥协,还望谢总谅解。”谢礼平阴沉着脸盯着方谦业看了良久,最终还是吐出了一口浊气,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是。”方谦业也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现在邻近公司下午开始上班的时间了,走廊里陆续有员工朝他迎面走来,他也和一些认识的人自然地打着招呼,面色如常,谁也看不出他现在满心的气怨的悲伤。他对秦晟的为人不敢再抱任何希望,他只知道,他这次必然要反抗到底,秦晟对他的耐心总归有限,没过多久后,他就会自由了。第七十章 攻守秦晟果真如谢礼平所言,自那之后,对方谦业的骚扰就没断过,不是电话短信,就是各种鲜花礼品,让公司里的女同事甚至是一些男同事,见了方谦业的面,都忍不住调侃他是被哪个女土豪看上了。然而方谦业对这一切都完全笑不出来,他真的很想把秦晟揪到面前狠狠地质问他,他现在又是在把他当什么,不谙世事会被这些廉价的殷勤所打动的小姑娘吗?但是,等真的和秦晟面对面坐着时,他的问题根本就不会问出口,事实上,非必要的问题他基本上一个字都不会蹦。“今天上午送给你的紫玫瑰还喜欢吗?”秦晟给方谦业倒了杯茶,温柔地笑着说道,“家里进门的玄关口一直都摆着呢,你回家的时候就能看到了。”方谦业木然地看着面前烧得汩汩的茶具,不做言语。秦晟毫不在意,只是看了方谦业的左耳一会儿,又问道,“你的耳钉呢?从见到你的一开始就没见你戴过,是弄丢了吗?”“是我丢了。”这下方谦业倒是开口了,看着秦晟左耳还戴着的黑色耳钉,忍不住地冷笑道,“秦爷,这耳钉您现在还戴着,怕是和你的身份不太配吧?”秦晟眼睛闪了闪,没有回答方谦业的话,而是停顿了下然后说道,“丢了也没关系,我让人照着这一只重新做只新的就好了。”“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不过,如果你有了别的情人的话,倒是可以给他们戴。”秦晟脸上的笑意终是有点挂不住了,沉默地喝着茶,他一不说话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简直降到了冰点。良久后,秦晟才开口说道,“我们去你的学校看看吧,好久没去过了。”方谦业站起了身,淡淡地说道,“随便。”去室外总比在这个封闭的包厢里,两人相对坐着的好。两年多后,他和秦晟又一次来了这里,只不过不同的是,不是秦晟开着他那辆奔驰载着他,而是他俩无言地坐在豪车的后座,由司机开着车一路沉闷着朝学校驶去。大学里放假得早,这个时候已经是寒假了,穿过了长长的树冠秃了的林荫道,就是那片篮球场,设施都没怎么变,只是人烟稀少了很多。方谦业是真的不知道秦晟现在是在做什么,带他来这些熟悉的地方是想让他心软吗?秦晟也不解释什么,想走近拉住方谦业的手,却被他很快地避开了,眼里迅速流过一丝哀伤。“秦爷想往哪走就直说,我照做就是了。”秦晟无奈,只能说道,“篮球场。” 第53章 方谦业冷着脸默认了。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谢礼平离开了,可是室内还杵着两名保镖,秦晟皱了皱眉,刚准备开口让他们出去,方谦业这边就不对劲了。只见他站了起来,又无力地弯下了身子,双手撑在玻璃茶几上,失手打翻了那剩下的半瓶whiskey,酒瓶跌落在地毯上,发出嘭的一声沉响,瓶子没碎,黄色的液体流了遍地。第七十二章 乘人之危(一)“你怎么了?!”秦晟见状,连忙跨了过去,扶住方谦业的双臂,紧张地问道。两名保镖见到这个情况,也是立刻严阵以待,随时做着要叫救护车的准备,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了秦晟对这名男子有多么紧张和关护。方谦业感觉脑子昏昏涨涨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让他难受又燥热,体内好似有把火在烧,烧得他口干舌燥,亟待着什么东西将它扑灭。方谦业艰难地直起身子,待秦晟看到他潮红的脸和急促翕动着呼吸的鼻翼时,他就大概明白方谦业这是怎么了。这种情况他以前不知见过多少,对于一些要玩特殊服务的或者承欢艰难的男孩,用这种药是再常见不过了,可是他从未想过要用在方谦业身上。想到这,秦晟眼中利光一闪,谢礼平真是好大的胆子!方谦业这时已经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他挣动着身子,口里喃喃道,“我要回家,要回家……”“小业,乖。”秦晟连忙安抚道,“你现在还不能回家,我先帮你解决一下。”解决?秦晟的这句话顿时触动了方谦业的神经,他急了,立马甩开秦晟的握着他手臂的手,就脚步不稳地朝包厢外迈去。秦晟眼疾手快地又抓住了方谦业的手腕,“小业,你这样太难受了,不解决是不行的!”秦晟抓着他手腕的手很紧,他根本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回过身,另一只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秦晟的脸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也让还愣在一旁的两名保镖惊呆了。秦晟的半边脸迅速泛红浮肿了起来,而他却毫不在意,知道方谦业不会听他的细语相哄,于是他便不再磨蹭,微微用力禁锢住方谦业的双手,强行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去。两名保镖连忙替他拉开包厢的门,方谦业在他的怀中剧烈地挣扎着,嘴上也哭骂个不停,一路上引起了多人的瞩目。他们先是因看到脸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的秦晟而目瞪口呆,然后就是听到他怀里的男子口不择言的谩骂而心惊,不禁纷纷猜测着这名男子的来历和与秦晟的关系。秦晟朝周围的人示以眼神的警告,那些人顿时撇过了眼光,继续着自己刚才干的事,不敢再行注目礼。最后,秦晟抱着方谦业上了车,车子立马开动朝他的住宅驶去。车里热闹的很,秦晟将方谦业箍在怀里,不让他去攀着车门一副随时准备跳下车的样子,嘴上柔声细语地哄着,和方谦业的哭骂声混杂着,两者都听不分明。两名坐在前面的保镖觉得自己是把秦晟这辈子的耐心和柔情都看尽了,还处在隐隐的不可思议中。秦晟嘴上是“宝宝”“宝宝”的叫着,像一个宽爱的家长对待一个发脾气的小孩般,但是手下却是称得上流氓了。他把头深深地埋在方谦业的脖颈中,用力地呼吸着久违的熟悉气息。他实在是太想方谦业了,光是这样抱着,就情难自控,手也不知不觉间不甚规矩了起来,在本就已经被情欲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的方谦业身上使劲摸来摸去。久了后,他都快分不清中春药的是方谦业还是他了,已经硬起的怪兽在方谦业的挣动中被不停地磨动,让他既难耐又享受地粗喘着。很快,然而又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车子终于开到了家,他立马将方谦业抱出车子,就向房间奔去。方谦业感觉自己的背挨到了柔软的床,立刻哭闹不止,用仅剩的理智大骂着秦晟“混蛋”“禽兽”。秦晟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解开方谦业的皮带,在他无力地挣扎中,拉下了他的裤子,然后将早已经渗出晶莹液体的小肉棒含了进去。方谦业立即发出一声力竭的哀鸣,伸手在秦晟的脸上推拒着,可没过多会儿,就被秦晟高超的爱抚技巧而弄得失去了理智。被药性侵蚀着的他,实在太难受了,而秦晟的口中又实在太舒服,他手下的动作逐渐就改拒绝为迎合,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在秦晟的发间穿插和揉动。方谦业此时半躺在床上,下半身在床沿边吊着,而秦晟则是跪在了地板上,细心地用口舌和双手抚弄着方谦业的命根。床上削瘦的青年低声哭叫不止,嗓音中逐渐带上一丝沙哑,下半身则被跪在地上的高大男人吸吮得啧啧作响,整个场面淫靡又煽情。第七十三章 乘人之危(二)因药性发作而挺立的分身硬邦邦的,生生涨成了紫红色,在秦晟不懈地侍弄了好久后,也没有要喷发的预兆。而现在的方谦业已经完成丧失了神智,在床上扭得像一条蛇,两条修长的腿早已在踢蹬中将褪至小腿处的裤子挣落,攀上秦晟的肩膀不停地在他后背和脖颈处的肌肉上摩擦着,嘴里还哼哼地好似不满足地叫着。他的股间早就已经湿润,食髓知味的后庭口一缩一缩的,不知名的液体流出,打湿了垫在身下的被子。本就光滑的被子更加没有了摩擦力,让他瘙痒的后穴愈发难以满足,终于,他忍不住了,稍稍借着秦晟肩膀的力,抬起了臀部,颤抖着指尖就往身下探去。秦晟一直留心注意着方谦业的一举一动,立即发现了他想要插进自己洞穴的手指,随即就将那只手按住了。方谦业顿时又大声哭叫了起来,可还没等他叫骂几声,他就感觉一根修长而指关节粗大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肠道,立刻又舒服地安分了。秦晟的手指一进入方谦业的洞穴,极具弹性的软肉就将其紧紧地裹束了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收缩和挤压极大地挑战着他脆弱成一根弦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此时进入的是他的分身该是何种爽上天的感受。他现在的情况比方谦业其实好不了多少,他的性器早已在车上就硬了,一直无人照管到现在,涨得生疼。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将那处插进去了,这小祖宗清醒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秦晟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速战速决,他将方谦业的腿压至胸口,自己则跪在了床边上,一只手的三根手指更加方便地在方谦业悬空的后臀处插弄着,指腹温柔地在他高热的肠道内的敏感处按压,另一只手则握住那根小怪兽,不停而快速地上下撸动。就这样,在双重刺激下,方谦业五分钟后终于尖叫着泄了出来。泄出来后,他暂时安生了,躺着床上细细地低喘着,红肿的眼睛还湿润着,半闭不闭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秦晟随后便走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站着,想要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可是憋了太久了,阴茎充血而狰狞,他用手抚慰了一下,刺激感甚微,丝毫没有想要射的欲望,不禁急得他满头大汗。方谦业还在床上躺着,他有点不放心,又放着孽根不管,折了回去。可等一出卫生间,他就惊呆了,方谦业不知从哪儿寻了根细长的手电筒,趴在衣柜门上就要从自己后面塞进去,他的神情是一片情欲的色彩,丝毫不知自己正在做什么,只是想着满足他难耐的欲望。药性强而后劲足,他的欲望又起,汹涌丝毫不输之前。秦晟顿时双目染血,快步迈过去,抓起方谦业的细白的手腕将那手电筒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然后就将他的下身扶正,下体对准他的穴口,噗嗤一声就全插了进去。“啊!……啊!……”方谦业神智不清地狂叫着,巨大而灼烫的硬物碾压进他的肠道,直接顶上了那敏感的一点,铺天盖地的快感涌上他全身,他迅速扭摆着后臀,想要承受更加猛烈的刺激。秦晟不再忍耐,嘶吼着锁住方谦业的腰跨,几乎将他提离地面,就是一顿毫不遗余力的猛冲。一片晕黄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落在了他后腰和大腿的贲起的肌肉上,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在光晕中发出醉人的色彩。他默默地捅干着身前的青年,大开大合间仿佛蓄着无尽的力量,直把被欲望烧得昏沉的青年干得颤栗发抖,低声呜叫。不久后,两人又转移了阵地,秦晟不满足只看到方谦业的后背,抱起他坐到了房间内的小沙发上,让方谦业面对着自己跨坐在他身体两侧。看着方谦业潮红而布满哭痕的脸,他无比满足和情动,无数个夜晚他靠想象着和方谦业做爱而高潮,而现在方谦业正实实在在地坐在他怀里,紧致的那处正箍着他勃发的欲望。他摸着方谦业精致的锁骨,舌头在上面舔弄着,又印下一个又一个吻痕,细心地标记着那两年多未曾触碰的领土。他的眼神中带着情欲和虔诚,出奇的矛盾又统一,他身上坐着的是他的全部,是他思念甚久想要将其很恨地抓着操弄,又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心肝。夜晚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谦业的药性渐解后,就因巨大的体力消耗而昏睡了过去,秦晟将他又重新压在床上,在他的体内深处闷哼着射满重重的一炮后,两人的性事才将将作结。 第55章 人群中的热闹让方谦业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开怀,之后人们散开了,他回办公室后拿着最终的总结报告去交给新来的贺总。贺总是个精明能干的职场女性,保养得体的脸看着差不多只有三十五岁的样子,笑起来泛着细纹,既显得慈眉善目又不乏徐娘风韵。她见敲门进来的是方谦业后,连忙说道,“方经理啊,快请坐。”因为这人可能多少和秦晟有点关系,方谦业对她一直也稍显冷淡。他进去后只是将报告放到了贺总的桌子上,就站着说道,“贺总过目一下吧,没问题的话我就可以走了。”这话他刚一说完,眼角就撇到了贺总桌子上放着的尾牙名单,他实在不想看到,可是还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名单第一行赫然印着秦晟的名字。他顿时怔住了,贺总还低头翻阅着他的报告,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一边看一边对他说道,“那要不你先回办公室等吧,等我看完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好。”方谦业有点僵硬地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心思被这偶然窥见的消息打乱了。尾牙他不能不去,但是秦晟是真的会来吗?如果真的来了又会不会再次纠缠上他?秦晟已经很久没来打扰过他了,但愿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杞人忧天,他现在只能这么安抚着自己。第七十六章 年终尾牙会昨天夜里飘起了雪,今日一早就世界就悄然蒙了白,一夜之间厚厚的积雪堆满了方谦业家楼下的过道,他打开窗户透着风,却是又被冷风吹得瑟缩回了被子里。手机响了,是钱牧打过来的。他裹着被子去伸手捞起手机放到了耳边,钱牧兴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谦业,我学生给我邮寄的一箱海鲜刚到了,我这儿放不下,你什么时候在家?我把它先拿过去。”“哦,我等会要出门,今晚正好的尾牙会,我早点回来,然后通知你,你今晚就过来吧,我们明天一早再一起去买年货。”“好的,那就这么安排吧,今晚见。”“嗯。”挂了电话后,方谦业拾掇拾掇就出门了,今天白天本该可以不上班的,但是公司的老总却以这年放假太多为由,勒令员工们再补一天班。这让方谦业不禁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按法定假期给学生放了假,却又明着暗着分毫不差地补了回来的做法。那时他周末正在一家小餐馆打工,学校里突然的补课让他缺了工,扣了钱,结果只能连着几天喝学校里食堂免费的白粥。那白粥就是一锅水加了几粒米,换作现在的他,是决计喝不下去了,他不禁好笑,自己的确是变得娇气了许多。他穿着褐色的大衣,脖子上裹着一条灰色的大围巾,手里提着个袋子,踏过积厚的白雪,就往附近的地铁站走去。袋子里装的是他今晚要穿的礼服,他懒得再跑回家一趟了,反正他一个男的也不用梳洗化妆弄头发之类的,方便得很。路上人迹寥寥,赶地铁的人也不多,他很快就到了公司。进了公司门一看,到的人甚少,也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和周边的人无精打采地搭着话,就是半天不干活。方谦业无声地笑了笑,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也没干什么,公司的网有监控,他就偷摸地用手机打发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下班了。他躺在椅子盖着衣服又小憩了会儿,等再睁眼时,尾牙会就快开始了。他换好衣服后搭车去了公司附近的常年合作的酒店,晚会的大厅里已经聚了一部分人,气氛暖烘烘的。现在到的还只有公司的基层和中层员工,他们大多较为活跃,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面露红光的交谈着,不过等喝高了后,大多数内容以吹牛为主。方谦业站在一个角落里想静静地等着晚会的进程一个个过去,然后就找个时机早点离开,不管他怎么显得亲群了,骨子里还是喜欢安静的,况且这里还可能出现秦晟那枚定时炸弹。哦,对了,他想起来昨天还答应了一个女生要和她跳几支舞,于是他又四处望了望,还没看到那人来。他凝眉想着他是履行诺言的好,还是拒绝的好,如果秦晟不来,他自然是没问题,但是秦晟若是来了并且看到了他的话,可能又会导致什么麻烦。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当他看到门口那个女生盛装走过来时,便又惊异地发现秦晟出现在了她身后。高大冷峻的男人的臂弯里挽着一只纤细的缠着素纱的手,他身边的女人身形婀娜,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方谦业远远地看着有些眼熟,没多会便想起来她是那晚泊车遇到的女人。“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名叫小苓的那个女生走到方谦业面前,脸色泛红,从她进门起方谦业就一直盯着她看,她实在是有些害羞。然而,方谦业并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她身后一直跟着的秦晟。秦晟挽着那个女人的手,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好似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那女人一看就是出身矜贵,举止大方得体,甚为习惯各种聚会,而且像秦晟这种身份的人也不会带不入流的情人出场,只怕那女人以后会成为“秦太太”也说不定。方谦业心中苦涩翻涌,他以为自己不会再介意这些,却又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做心理建设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怎么了?”小苓轻声问道,她终于看出了方谦业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方谦业勉强勾出一个苦笑,“没什么,待会就要跳舞了,我还有点事,陪你跳完后就得走了。”“好的。”小苓本想说让他不用顾忌他,有事的话可以先走,但是又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优雅动听的舞曲响起,方谦业站在舞池里伸出了邀请的手,眼角却看到被公司高层们簇拥的秦晟,也和他的女伴缓步走了过来。这真是他以前绝对想不到的事,他和秦晟同时出席一场晚会,却不是一同到达;他和秦晟同时在舞池里跳舞,却不是彼此为伴;他和秦晟偶然目光交汇,却只能看到对方冷寂的瞳孔。多么意外又是多么真实,前进、后退、旋转,在这场人生的荒诞剧中,他机械地迈着步伐,只求舞曲能快点结束,他想回家……之后的领导发言方谦业缺席了,会厅的大门处留下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小苓有些担忧地注视着,却在转头间看到了秦晟投过来的冰冷的眼神。她看到秦晟身边总是会出现的领导们,大概能猜出秦晟的身份,正在她疑惑着秦晟的眼神的意思时,秦晟却撇开身边的女伴朝她走了过来,用只有他俩的声音对她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走远了。吴茜月已经近不了他的身了,有些挫败和哀怨地看着秦晟,却又敢怒不敢言。小苓呆愣在原地,还在想着,刚才那句“离他远点”的意思,是她所认为的那个意思吗?第七十七章 雪夜(一)方谦业一路有些踉跄地回家了,大衣还落在公司里,他没有去取,这时走在小区的路道间,呼啸的北风从他裸露的脖颈间灌入,寒意渗骨。雪又在下了,静静的,家户窗口中洒出的微弱灯火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熹微的白光,不刺眼,却让他看清了周遭的冷寂,和自己的一串窄窄的脚印。雪漫过他黑色的皮鞋,他的脚早已失去的知觉,抬眼中自己家漆黑的窗口就在眼前,他迷怔之间只想快点让它点亮,如同这片小区团聚而温暖的其他家庭一样。他还记得三年前过年的时候,他虽是一个人,可心中除了孤独外,却还有一直支撑着他的愿景,他那时在等待着秦晟的出狱。可现在,他再也没有要等的人了,他多了一个叫钱牧的朋友,无法让他内心激起多大的波澜,但是却可以在这种时候陪着自己,已经很好了,他也不能太贪心了。方谦业哆嗦着手摸出钥匙,打开家门,让带着暖意的灯光洒遍室内,让后就打电话让钱牧过来。他坐在沙发上等着,身上的雪水遇暖后还在滴落,他却浑然不觉。钱牧的单身公寓离这里很近,开着车很快就到了,也没叫方谦业下楼帮忙,自己搬着一箱子海鲜就上楼了,在门外喊着让他开门。敲门声让方谦业惊醒,他迅速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他还没说话,钱牧就惊讶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他自己可能不觉,融化的雪水让他现在看上去像一只落汤鸡,发尖被水润湿,聚成一束束的搭在他的头上,身上的浅灰色西装也是沾了一团团深色的水印,整副模样狼狈极了。“啊?没怎么,就是淋了点雪。” 第57章 秦晟稍稍停了下来,伸手摸上两人紧密连着的下体,沾了一手淫水,就将手凑到了方谦业的鼻间,恶声道,“这都是你流的,你已经被我干惯了,还想去玩女人?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弱鸡,满足得了你吗?”说着,不等方谦业回驳,他又动作了起来。极度的屈辱和绝望击打着方谦业脆弱的神经,他已经快陷入昏迷,不知过了多久后,他又感觉被秦晟压到了沙发上。他勉力聚起视线,看到的就是一根沾满了淫液的性器,巨大的龟头正对着他的鼻尖。秦晟跪坐在方谦业的头侧,将性器在他脸上恶意地蹭来蹭去,不时还伴随着拍打,直到让方谦业本来干净的脸上沾满了微腥的液体,然后才撬开他的嘴巴,又将那根东西塞了进去。方谦业不知最后他是怎么彻底昏过去的,只知道他一直在被秦晟有意地凌辱着,怎么能让他难堪就怎么来,仿佛他真的就只是个让人发泄的机器,在秦晟眼中卑微到了尘埃里。第七十九章 疑惑年关里头秦晟很忙,他把方谦业带回家,找了两个人看着,甚至没等到他醒来,就离开了。方谦业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兜转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逃过秦晟的钳制,也许,当初他真的不该回国的,那样的话,秦晟没看到他,可能还不会想起要把他绑回来。当然,听昨晚秦晟的语气,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他觉得丢了面子。他的房门口和窗户下分别站着一个保镖,他不可能逃得走,也没打算要逃了,逃了的话秦晟还找得到他,可能也会对和他有关系的人的不利,他还不如先顺从,等到秦晟真的对他失了兴趣就行了。呵,他和秦晟做过那么多次,还会在意再多做几次吗?左右他这副身体早已习惯了,对女人也根本起不了兴趣。确实诚如秦晟所言,他只有被人干才能高潮了,而在正常的时候,秦晟的确是把他干得很舒服,他只需再不痛不痒地忍一段时间就好了。秦晟回来的时候方谦业正在楼下喝汤,那是他在昨晚连夜将方谦业带回家后,让林嫂专门为方谦业炖的土鸡汤,里面放了各种补品,方谦业实在太瘦了,昨天看着他突出的肩胛骨,他在怒火攻心之后又泛起阵阵心疼。鸡汤的鲜香味弥散在空气中,秦晟一边走过去,一边看着方谦业乖乖地穿着棉睡衣舀着鸡汤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感觉还好吗?”秦晟关心地问道。方谦业冷笑一声,勾唇道,“死不了。”秦晟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摸上方谦业的头,青年的头虽然没有移开,但他还是立即就感受了一股深深的抗拒感,“昨天我是气急了,你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让我生气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方谦业不语。“至少,你别想着离开,不然,那个姓钱的小子就不好过了。”“你除了威胁人还会干什么?”“还会爱你。”一句话又引来方谦业的冷笑,秦晟眯了眯眼睛,也没去继续在意,他抽了把椅子在方谦业身边坐下,温声道,“先把汤喝完,然后我去给你那里再上上药。”方谦业咬了咬牙,默认了。床上,方谦业头埋在枕头里,后腰到大腿根那截敞露在外,白皙的肌肤被暖意的灯光洒照,发出柔腻的光泽。秦晟坐在床沿上,拿着根棉签,沾着药膏,仔细地在那小小的又有些红肿的洞口涂抹着。方谦业感受着后穴清凉的触感,过了一会儿后,又感觉到自己的臀瓣被一双热烫的大手包覆。他一动不动,闷声开口道,“要做就快做。”秦晟俯身在他的臀尖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随后就替他穿好了裤子,“今晚不做,睡觉。”方谦业被秦晟搂在怀中,听到他又说道,“明晚是盛业在年终举行的高层聚会,地点在以前的楚宅,你和我一起去。”秦晟在上位后,将楚氏的名字改成了盛业,方谦业对此完全无感,只当是秦晟一时兴起。他没回话,不想去亲口答应,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反正秦晟说什么是什么,他默认就好了。秦晟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吻了吻方谦业的额头,“小业,昨晚那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她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如果你想的话,我随时可以公布我们的关系的,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秦晟又道。方谦业怀疑地抬眸,秦晟这句话让他的心有点乱,公布关系可不是开玩笑的,像秦晟这个地位,面临是四面八方的压力,怎么他说的跟真的一样?难道,秦晟只是在骗骗他?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他无法不去用最恶意的心态揣测秦晟所说的话,但是,他观察秦晟的眼神,又实在看不出明显的假意。方谦业有丝迷茫,只是避重就轻地回道,“这辈子的事,现在哪说得准呢?”“大多数事情是说不准,但是我对你的爱说得准,从我遇见你那一天开始,爱你,只增不减。”秦晟说着在被窝中执起方谦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笑得温柔又诚挚。秦晟的嘴就跟抹了蜜一样,方谦业觉得自己都快招架不住了,从他回来后,秦晟简直都称得上是人格分裂,一会儿透着一股悲伤,一会儿又装不认识他,一会儿又混蛋得可以,现在又柔情蜜意,他真的想敲开秦晟的脑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困了,睡了。”方谦业最后还是将一切疑惑埋在了心里,逃避开了这个让他看不透的秦晟。秦晟没有再做口头上的纠缠,探身将灯关上,然后又立即重新将方谦抱在了怀里。两人各怀心思地睡去,竟也均是一夜好眠。第八十章 意外积雪被铲了个干净,空出大片的车道和停车位,车灯和各种彩灯将黑夜照了个通亮。屋外通道处站着一圈门童,高大的宅门内部是一群言笑晏晏的贵妇豪绅。方谦业不喜欢这种场合,傍晚被秦晟带出家门的时候就拉下了脸,这会儿还积怨未消。有人给秦晟拉开车门后,秦晟下了车,又站在车门外弯下身子道,“小业,到了,下车吧。”然后那个门童就惊讶地看到秦晟从车里又小心翼翼地迎出了一个年轻男人,那个男人一下车,秦晟就握住他的手搓了搓,柔声问道,“冷不冷?进去就暖和了。”方谦业见别人都偷偷看着这边,面色有些僵硬,刚想抽回手却又被秦晟搂着往宅子里带去,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算了,由着秦晟,免得闹出更大的动静。顾生已经到了,在秦晟和方谦业走进来时就发现了他俩,其实不发现也难,因为基本上秦晟走到哪众人都会注意,谁叫他是盛业的老板呢?而能在除了公事上也和秦晟说上话的就只有从一开始就和秦晟密谋的顾生了。“你俩终于和好如初了?”顾生走过去见秦晟和方谦业举止亲密,遂有此问。哪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只见方谦业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作回答,秦晟见方谦业无声地否认,眼里闪过一丝怅然。顾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是不知道这两人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了。“秦晟。”有人隔着一段距离叫道。“你怎么来了?”秦晟见来人是郑明国后,皱起眉头问道,郑明国已经很久不管事了,他这次带方谦业来也是事先认为郑明国不会出现的。“我怎么不能来?就算你不认我是你父亲,我起码也算你上位的大功臣,你总不会卸磨杀驴吧?”“我没那个意思。”郑明国轻笑一声,又眯起了眼睛看向一直静静地不说话的方谦业,问道,“这人看着眼熟,是王家见过的那个吗?”秦晟实在不愿意再回想起他把方谦业送到王家的那件蠢事,立即阴沉下脸色,“这不用你管。” 第59章 郑明国的声音渐渐飘远,方谦业无力地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手掌覆上冰凉的脸,喉头堵得厉害。他不想再去追究郑明国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真的好蠢,白白折磨了自己和秦晟两年多的时间。眼眶干涩,没有泪水流出,他从指缝中看向抢救室冷绿色的门灯,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等会儿医生就会走出来,告诉他秦晟没事了。顾生有些不忍,走过去拍了拍方谦业的肩膀,安慰道,“他会没事的,子弹并没有打中要紧的部位。”方谦业不说话,他的衣服上还被血晕染了一大片,手上也是黏黏的触感,秦晟流了好多血,多到似乎可以将他淹没。两人无言地又等了几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灭了,方谦业眼睛一亮,拖着早已酸麻的腿踉跄地跑到了医生面前,急切地抓着面容疲倦的医生的白大褂,嘴唇嗫嚅着,一张一合间就是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医生被突然冲到他面前,还浑身沾着血的方谦业吓到了,平复了下,才安抚他道,“病人基本没事了,等再观察一段时间家属就可以探望了。”“谢,谢谢……”方谦业说完这句话,双腿就瘫软了,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医生一惊,就要去搀扶,顾生快步走了过来,扶过方谦业,笑着对医生表示感谢,“麻烦大夫了,大夫您去休息吧。”“不麻烦,不过我看这人也要去休息了。”“嗯。”顾生答应方谦业在秦晟醒后第一时间通知他,方谦业被顾生好说歹说地劝了回去。他回到家里后,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也没休息,就跑到厨房里亲自给秦晟炖补血的汤药,花了好几个小时弄好后,就用保温桶装着又赶回了医院。秦晟已经出了观察室了,在病房里好好地躺着,方谦业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秦晟比起之前瘦了的脸颊,心口泛起一阵胜过一阵的心疼。他一直觉得秦晟过得很好,很风光,直到过了昨晚,他才明白,他全都想错了。第八十二章 心意方谦业趴在秦晟的床边睡着了,秦晟醒来时就发觉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地攥住,手边则是方谦业散落在床上的发丝。麻药的药性慢慢消散,伤口的痛感升起,而他不禁勾起苍白的唇笑了下,醒来就能看到方谦业陪着自己,真好。然而,那抹笑容,又在他脸上迅速消散。方谦业睡得很浅,秦晟的手稍稍一动,他就醒了,抬头就见秦晟正凝眸看着自己,眼眶不禁泛酸。千言万语汇聚在心头,他不知要说什么,最后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伤口疼吗?”“还好。”秦晟淡淡地回答,随即又补充道,“帮我去叫顾生进来。”“顾生现在在警局呢,一时半会来不了。”方谦业皱起了眉,有点不满秦晟刚一醒来,就要忙活其他事。“嗯,你好像很久没休息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方谦业有点诧异,秦晟怎么醒来后冷冷淡淡的?按道理,自己在这儿陪着他,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啊。他有点委屈地瘪了瘪嘴,道,“我要休息在那边的沙发躺一下就行了,你现在行动不便,我在这看着比较好。”秦晟闻言轻叹了一口气,“小业,你本就是因为我才遇到意外的,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用有歉疚感。”“这叫什么话?”方谦业一听就炸毛了,站了起身,道,“如果别人也因为你而导致意外你也要去救?还是说如果我现在出门被车撞死了,跟你没关系你就不用管了?”“小业!唔……”秦晟稍微大声地打断了方谦业的话,又因扯动了伤口而轻微皱起了五官,发出了一声闷哼。方谦业一惊,连忙又俯下身去按住秦晟,眼里尽是焦急。“你乱动什么?好好躺着。”秦晟躺在床上深深吸了几口气,遂又看着方谦业的眼睛郑重地说道,“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不吉利的话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不说就不说。”方谦业哼了一声,“那你以后也不要再说刚才那种话了。”秦晟微微睁大了眼睛,方谦业在他醒来后的反应有点脱离他的预期,一举一动间就似以前那样,他屏住呼吸,问道,“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什么怎么想?”“你原谅我之前我没去救你的事了?”那件事经秦晟再提,方谦业感觉很是微妙,两人从来说的就不是一个情况,却傻乎乎地被蒙在了鼓里那么久还没说清。现在要他对着秦晟说起当初的实情,也许是事情的原貌在两人心里背道相驰得厉害,他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又可能是那已经不重要了,他最在乎的从来只有秦晟的真心。而郑明国,怎么说也是秦晟的生父,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算了吧,至少,他不想在秦晟刚醒来,就让他为难。方谦业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原谅你了。”秦晟眼里迅速浮现惊喜,他挣动想要坐起来,方谦业连忙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扶。“你硬要坐起来干嘛?”替秦晟掖好被脚,方谦业又数落道。秦晟紧握着方谦业的手,激动地说道,“小业,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类似的情况了,这件事我会彻查,一定会把人揪出来,杜绝所有后患。”“……哦。”秦晟说的话方谦业总感觉另有所意,他皱了皱眉,终于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当初为什么没有马上去找我?”秦晟眼光暗了暗,带着点涩意地说道,“等我知道你出事的时候,你已经自己脱身了,然后就一声不吭地去了英国,我知道你当时肯定对我又气又恨。”他抬手摸上方谦业的脸,继续道,“你从来到我身边后,早几年我一直把你照顾得很好,我进了监狱让你不安了,也这就算了,可是我真的没料到你会被绑,你那个时候一定很怕吧?你一直都很胆小,我知道的。”“我哪里胆小了?”方谦业拒不承认。秦晟没忍住笑了下,接着又正色道,“不只是你怕,我也怕了,我怕你觉得呆在我身边太危险,所以去了国外,不想再理我了。当时这边的事情还很乱,我也不想硬把你带回来,所以在确保你没事后就没去找你了。”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方谦业怔然,又听到秦晟缓缓说道,“你一直都很倔,又喜欢发脾气,那次更是气大了,我如果真的硬把你带回来,可能会适得其反,那又不知要过多久你才会对我又好脸色看。“我们一开始认识的方式不对,那时候是我太过强势了,导致你过了几年才真的接纳我,所以,我真的不敢再做什么强迫你的事了,我想让你自己念起我的好,自己心甘情愿地回家。”“你……”方谦业刚说了一个字,眼眶极度酸涩,落下泪来,秦晟身子不能乱动,急忙用指腹去擦,可是越擦方谦业哭得越厉害。“小业,怎么了?你哭什么?”原来,明明是那么温柔和诚挚的心意,错误地解读后,会偏差那么多。秦晟那晚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楼下等着他呢?他等了太久了终于忍不住来他这里探探口风,却只得到更大的悲伤的和失望。秦晟见方谦业泣不成声,索性也不擦他的眼泪了,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按揉着,继续道,“我甚至想过重新追求你,用了各种方式,可你就是不原谅我,我真的没招了。晚会上带个女人来是想看你会不会吃醋,事后又忍不住地去找你……对不起,那次我真的被没忍住,我以为你真的要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可以一直等着你,但是如果你……我会疯的,你知道吗?”秦晟说着眼里也闪现出水光,方谦业终于忍不住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俯身抱住了秦晟的脖子。冰冷的泪水流淌在秦晟的颈间,他笑了声,叹道,“你好久没有这样抱着我哭过了,虽然我不忍心看你哭,但是这样却让我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第61章 方谦业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上,煞有其事地说起了自己家大概的方向,还不时用手指着前方的路口说要往哪边拐。秦晟转着方向盘戏谑道,“小弟弟,你不是迷路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么清啊?”“我,我还是有点印象的。”方谦业弱弱地反驳了一句,随即他又焦急地攀上秦晟的手臂,忙道,“等等,这条路走错了。”“这一片我比你熟,这么走近。”“……哦。”方谦业嘟起了嘴,不说话了,一副受气包的委屈样。秦晟斜眼看了看,心痒得狠,忍住把他搂怀里蹂躏一顿的冲动,状似耐心道,“怎么了,小弟弟?不高兴了?”“没有。”“嗯,那就好,放心,就快到了。”“哦。”车又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越开越偏僻,几乎都要开到了郊外山区,这时天已经几乎全黑了。方谦业终于坐不住了,颤着声音问道,“大哥哥,这里不是我家,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秦晟狞笑道,“大哥哥带你来这儿玩一玩。”“我不玩,我要回家,你快点停车。”方谦业急道。秦晟倒是依言停下了车,车刚一停,方谦业就开门跑了,速度之快,让秦晟的手只将将碰到了他的衣角。秦晟眯起了眼睛,也立马下车追了过去,在车灯前面不远的地方很快将方谦业逮住了,二话不说就把他往车里拖去。附近没人,方谦业叫喊挣扎个不停,那个惨烈程度,弄得跟真的一样。秦晟愈加兴起,将他塞到车里,把车门全锁了,然后把方谦业压在后座上,摸着他的脸淫笑道,“别怕,大哥哥就是跟你玩玩,你会喜欢的。”说着,他就开始扒方谦业的衣服,车内开着足暖的空调,两人动作间有点燥热,不多会,额际均冒出了细汗。“呜呜……”方谦业还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目光婆娑凄然,努力护着自己身上残缺不全的衣物,惊惧道,“你别这样,我男朋友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求你了……”“哟,还有男朋友?”秦晟在方谦业敞露的胸前的红豆上轻轻噬咬着,闻言微微抬起头,问道,“那你男朋友一般怎么干你的啊?”方谦业作羞愤欲哭状,咬着唇不答,秦晟嘴角噙着坏笑,手向他的后穴探去,在穴口重重地按了几下,顿时惹得方谦业扭动着大声呻吟。“这么敏感?”秦晟咬住方谦业的耳朵,喘息着朝里吐着热气,嘴上说的话下流至极,“看来你男朋友把你调教的很好啊,今儿个倒是便宜哥哥我了。”“唔……”方谦业正要开口,秦晟将两根手指插进了他的嘴里,肆意翻搅,破碎的音节从方谦业口中溢出,伴随着横流的涎液。秦晟就着车大灯透过来的微弱亮光,依稀地看着,竖起耳朵听着方谦业嘴巴发出的水渍声,眼睛又暗了几个色度。一会儿后,秦晟将湿润的手指又捅进方谦业的下面拓张着,方谦业呜呜地叫着,五官皱起,用手推拒着秦晟的胸膛,一边收缩着肛口一边求饶道,“你别这样,求你了,我男朋友会生气的……”“生什么气啊?”秦晟把方谦业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车后座上,自己则一边用手指模拟着性交的方式快速地在小洞里抽插,一边将怒张的分身甩打上那白嫩的后臀,强烈而隐秘的刺激感让他的性欲来地更猛烈,他粗重地呼吸着,狞笑道,“我把你这干湿了,回了家你男朋友就可以直接接着干,这不挺方便的吗?”“秦晟,你大爷的!太变态了!”秦晟这句话让方谦业装不下去,他怒骂起来,就要拨开秦晟按着他后背的手起身。秦晟箭在弦上哪能让他跑了?当即就二话不说扶着性器,朝已经松软的洞穴里噗嗤一声捅了进去。两人均是一声舒爽的长吟,方谦业的身子顿时又软了,乖乖地趴了下去,将屁股又翘了翘,秦晟立刻就抱着方谦业的腰跨,如脱缰的马一般挺送了起来。囊袋和臀部撞击的声音在车内持续不断地响起,听得人耳根发麻,方谦业被顶得头几次差点都要撞上车门,又被秦晟的手掌拦住而拖了回来。车子在两人剧烈的纠缠中明显地震动着,车灯也随之晃荡,几米外的光影一下映在了树干上,一下又照上了树冠,惊起几只飞鸟。良久后,车子才渐渐安静了下来,黑暗的车内两人相拥着,呼着绵绵热气,交颈接吻。方谦业的后穴软湿,还正从深处汩汩地流出秦晟射在里面的精液,他动了动屁股,小声说道,“流到车座上了。”秦晟伸手又摸了把方谦业的屁股蛋儿,咧嘴笑道,“没事,你要愿意,尿这上面也行。”“说什么呢?”方谦业一手拍上秦晟的头,“你才尿上面呢!把你衣服给我!”“遵命,嘿嘿。”……等两人都弄好,要回家时,已经很晚了。秦晟开着车,不时侧头看向躺在副驾驶上的将睡未睡的方谦业。他身上盖着秦晟的外套,在马路上的灯光照过他的脸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安然而困倦的神情。秦晟的右手摸上他的头轻轻揉了揉,又让其枕到了自己伸过去的手臂上,然后专注地盯着前方,眼底是一片餍足和柔情。番外二 拜佛“秦晟。”方谦业推开书房的门,站在门口对正在电脑前打字的男人叫道。“嗯?”方谦业神情有点犹豫,“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什么日子?”秦晟停下了打字的手,有点茫然也有点紧张,他应该不会忘记什么东西了吧?方谦业叹了一口气,道,“父亲节。”“父亲节?”秦晟表情有点微妙,“这跟我们什么关系?”“是没什么关系。”方谦业从门口走了进来,靠在了书桌上,低头对秦晟又说道,“我一个同事小孩五岁了,他跟我说他昨天下班去接他孩子的时候,他小孩送给了他一个手工艺品,说祝他父亲节快乐。”“嗯,然后呢?”“什么然后?”方谦业拧眉问道,“你听了之后难道不想也有个小孩跟你过父亲节?你现在都过了三十五了。”“小孩?你给我生?”秦晟笑着打趣道。方谦业笑不出来,严肃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代孕,领养,都行。”“怎么好端端想起这个问题了?”秦晟双手握住方谦业的两只手,放在嘴巴亲了亲,“我不是太喜欢孩子,现在更是没有这个打算,怎么?你想养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