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算命，女鬼问我服务好吗》 第1章 直播算命 你问我人要埋哪儿？ 紫金花市，星海国际小区。 此时的叶恒， 正左手拖着行李， 右手拿着父母留给自己的信， 不知所措的站着。 …… 叶恒出生于中产家庭， 父母经营一个小企业， 平时不愁吃不愁穿， 高考考的稀烂， 上了个三流大学， 学了个文科专业， 毕业赶上失业潮， 正打算回家继承家业， 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父母留下的一封信： “亲爱的恒恒：我们已经出家，勿念。” 叶恒皱起眉头。 父母信奉道教， 早早就有了出家的念头， 信中并无地址， 以父母性格， 不说在哪家道观出家， 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好在房产和小厂子全部留给了叶恒， 自己不至于饿死。 叶恒看着屋内的一切心想： 难道我要就此躺平了？ …… 叶恒独自收拾着行李，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 发现竟然是直播app的“催更”提醒。 因为从小受到父母的耳濡目染， 叶恒掌握了些皮毛道法知识， 自上大学起， 叶恒便兴趣使然地在网上给人算命， 算命形式也非常简单， 随即接通一位网友的连线， 边直播边解答网友的问题。 叶恒当然不会算命， 直播时只是照本宣科哄骗些无知少女罢了。 不过由于自己说话比较风趣幽默， 又是给人免费算命， 直播间里也有些拥趸用户， 这不，现在就有人催着让他开始直播了。 …… 叶恒拿出直播设备，打开虚拟头像，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叶天师的直播间，我是叶天师。” “下面我们随机接通一位网友的连线。” “这位网友您好，请问您有什么疑惑需要解答？” “叶天师你好，想问一下今年哪些属相需要破太岁。” “好的，我们都知道，今年是龙年。” “那么当然属龙的就是刑太岁了。” “我掐指一算呢，属牛的朋友破太岁，属兔的朋友害太岁，属狗的朋友冲太岁。” “这三种属相的朋友呢，平时要多注意一下了。” “要坚持信心，踏实做事，避免急功近利。” 此时直播间零零散散飘起一些弹幕： 【完蛋了，我属狗。】 【转发：帮忙找一下我儿子，他出去到现在没回来。】 【属兔的也太惨了吧，刚过完本命年，又来害太岁？】 【天师算的真准啊，我刚刚丢了100块钱！】 【我闺蜜就是属牛的，她前几天就遇害了。】 …… “好，下面我们来接通最后一位网友的连线。” “张天师你好。” “听这位网友的声音非常动听哈，应该是位美女。” “不过看来这位网友是第一次来我们直播间，我呢，叫叶天师。” “啊，对不起，叶天师你好。” “没关系，美女有什么疑惑需要解答呢？” “……” “美女？” “天师，我闺蜜遇害了，你能不能帮我算一下她被埋在哪儿。” 遇害？！ 埋在哪？！ 听到这话，叶恒一脸黑线。 怎么还有人问这种问题！ 让帮着找活人也就罢了， 怎么还让找死人？ 怀疑闺蜜被害了你去找敬/察啊！ 竟然还有心思在网上算命？ 这怕是哪个神经病故意来找茬吧！ 此时弹幕也炸了锅： 【你闺蜜不会属兔吧！】 【这个直播间还开展寻人业务？】 【一开口就问埋在哪儿，人不会是你杀的吧。】 【谁关心你闺蜜的死活。】 【就是，谁关心你闺蜜的事儿！】 【谁家熊孩子，滚出直播间！】 …… “这位网友，如果您的亲朋好友失踪了呢，建议联系一下她的家人。” “如果您认为周围发生了案件呢，建议报/敬。” “……是真的。” “这位网友，是真的你更应该去报/敬！” “天师，我这里来人了，能不能见面详谈，我私信您地址了。” 说完，对面挂断连线。 【100块钱，赌叶天师不敢去。】 【去啥去，这不就是仙人跳的常规做法吗。】 【天师不要去，去了怕是要被噶腰子。】 【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啊！】 【叶天师萎了？建议改名叶天萎。】 【这就怂了，天师不是会道法吗？】 【之前还说自己通阴阳晓八卦，结果是个怂货？】 【取关！】【取关！】【取关！】 看着满屏弹幕风凉话， 叶恒心直口快：“谁说我不去？为各位网友答疑解惑是本天师职责所在。” 【那天师一定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天师要被噶腰子变成叶天币了。】 【天师要仙逝，先烧三炷香。】 叶恒仓促关闭了直播， 打开后台，看看地址，有些为难， 刚才只是顺着网友的话答应了下来， 但对方的问题太猎奇， 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 紫金花市，中央商务区，咖啡馆门口。 叶恒来回踱步， 自己实在是没忍住， 还是选择赶来赴约， 网友的问题是其次， 自己好不容易在直播间里树立的大师形象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被破坏了啊！ 大不了到时候随便说点什么然后尿遁。 网络上，谁还认识谁。 很快到了约定时间， 叶恒咬牙推门而入。 扫视四周， 咖啡馆很大， 只有一位女性顾客。 听到有人进来， 女性顾客招了招手。 “您好，叶天师。” 叶恒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女人， 女人二十六七岁，样貌端正，着装考据， 但她脸色惨白，满脸憔悴， 虽然勉强挤出了微笑， 但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过， 让叶恒感觉最别扭的不是这个女人， 而是依附在这个女人身后， 散发着巨大邪气的亡灵！ 亡灵空洞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叶恒默念着驱魔口诀， 不过， 自己心里最清楚， 驱魔口诀没有什么用， 因为它从来都不起作用。 这是叶恒第二次看见亡灵。 第一次是在大学里， 在那件全国有名的命案中， 叶恒见到了死者的亡灵。 以叶恒的经验来说， 出现亡灵就意味着已经有命案发生了。 …… 寒暄几句，直奔主题。 女人名叫张蔓，是个传媒公司的老总。 “我的闺蜜失踪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创业伙伴。” 此时张蔓身后的亡灵忽然发出嘶吼声： ……梦…… 叶恒疑惑的说：“梦？” 张蔓很惊讶：“大师，您一下就算出我闺蜜叫李梦了？！” “呃，连线时你提过……不说这个，你为什么说她被害了？” 李蔓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 近景是一个倒下的人， 远景似乎是一座桥。 “这是闺蜜失踪后她的手机相册同步的照片。” “应该是手机跌落时自动拍摄的。” “里面倒着的人就是我的闺蜜。” “大师，我想让您帮着算算，这是在哪儿。” 嗨！ 原来是这样， 原来只是让我帮着识别一下图片地点。 从张蔓身后的亡灵来看， 她肯定是牵扯一桩命案了， 至于死者是不是她的闺蜜， 叶恒并不感兴趣， 毕竟自己可不想变回大学时那样。 不过线索还是可以提供一下的， 根据自己之前的经历， 亡灵偶尔会说出一些与自己相关的破碎词语， 这些破碎词语，往往与案件有关。 …… 李蔓身后的亡灵看着照片似乎很焦虑， 它发出了颤抖的嘶嘶声： ……胜利桥…… 听到亡灵的提示， 叶恒拿起照片， 闭眼假装施法一番， 然后信誓旦旦地说： “根据我的推算，这张照片拍摄地点在胜利桥周围。” 没等叶恒收起架势， 忽然身后有人大喊：“双手抱头！” 紧接着， 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群刑/敬， 一把将叶恒按在地上拷了起来。 第2章 美女监察官说我骗财骗色 紫金花市星海区行敬中队。 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社会新闻： “我市居民李某遇害案已于昨日告破。” “犯罪嫌疑人为出租车司机吴某翔。” “据悉，监察院已决定提起公诉。” “对于社会关注的为什么这么着急庭审，” “星海监察院反馈是正常流程，与死者李某为我市最大上市公司星海集团董事长孙女无关。” 听完新闻， 监察官苏莹皱起眉头。 如新闻中所说， 星海区发生了重大行事案件。 根据敬方提供的案卷记录， 最开始有人报敬，说星海集团董事长孙女李梦失踪， 随后消息泄露成了社会事件， 正在敬方抓心挠肝之际， 一位出租车司机携带凶器自首， 凶器血迹鉴定为死者李梦dna， 然而， 出租车司机只字不提抛尸地点。 虽然没找到尸体， 但证据确凿， 迫于压力， 整个紫金花市公检法都只想着尽快走完流程， 敬方以证据确凿、尸体丢失为由结案， 监察院迅速提起公诉。 苏莹则是被安排去公诉的监察官， 虽然就是走个流程， 但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 谁都知到这是烫手山芋。 庭审就在这几日， 自己终于要摆脱这烫手山芋了， 没成想， 先是死者李梦的闺蜜张蔓联系敬方， 提供了一个怀疑是抛尸地点的模糊照片， 随后张蔓便遭到了神秘人士攻击， 好在被敬方保护下来。 紧接着， 保护张蔓的敬/察， 竟然抓住了一个知道死者姓名和抛尸地点的人！ 苏莹看着监视镜头里的叶恒， 这青年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 1米8几的大个， 长着一张和读者老爷一样帅气的脸， 前期敬方已经审问过了， 这小子就是个凑热闹的神棍。 苏莹平生最讨厌神棍了， 大搞封建迷信不说， 还总是骗财骗色！ 不过，新的嫌疑人出现， 作为公诉方必须来调查， 没有办法， 苏莹决定会会叶恒。 …… “这是监察院的领导，有几个问题需要再核实一下！” 叶恒看向进门的两人， 其中一人穿了身长款风衣， 脚踩细高跟，配上一头齐肩的黑发，十分飒爽， 素颜的眉目间不只五六分，竟有九分像刘天仙。 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你好，我是本案的公诉监察官，我叫苏莹。” “苏监察官，你好！” “叶先生，我看你的职业写的是算命主播，所以你是个骗钱骗色的神棍是吗？” 什么？！ 叶恒听到苏莹称呼自己是个神棍很生气， 自己在网络上从来不骗钱， 当然更不会去骗色， 只是用积极向上的语言， 慰藉一些寻求精神支撑的人罢了， 这小妮子长得挺好看， 怎么上来就血口喷人？ “看来苏监察官是被骗过呀。” “以苏监察官的面貌，啧啧啧，不会被骗色，应该是被骗钱了吧！” 苏莹气不打一处来：“你！” “怎么？要不要我给你算算？” “以面向来说呢……你基本上是要孤老终生了！” 苏莹对自己的长相非常自信， 目前虽然单身，但是追求自己的人很多， 只是工作繁忙无暇顾及罢了。 “再说了，你开口就说我骗钱骗色，你有证据吗？” “还监察官，咱们紫金花市的公检法，都是你这种血口喷人的？” “shame！！” “你……”苏莹被怼的无言以对。 陪同的敬员听不下去了， 递过来一张照片缓解尴尬， 照片是抓捕叶恒时从他身上搜到的“法器”。 苏莹问：“这些凶器是怎么回事？” “凶器？大姐，你脑袋左边是不是水，右面是不是面？” “嗯？” “晃晃就变成浆糊了！” “苏大监察官，你是觉得这令牌能砸死人？” “还是这念珠能勒死人？” “得亏我今天没带桃木剑，那不成管制刀具了？！” 苏莹羞红了脸。 “我一个著名心理类主播，正和求助网友见面呢，” “你们可好，噼里啪啦把我抓来了。” “现在干嘛？大监察官，要告我啊还是咬我啊？！” “我可没打狂犬疫苗。” 正在这时， 一位敬员走进审讯室， 对着苏莹耳语几番， 苏莹震惊不已， 叶恒从他们的表情猜到， 李梦的尸体找到了。 叶恒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很快便被释放。 走出审讯室， 叶恒看着失魂落魄的张蔓有些心酸， 显然，发现李梦的尸体， 意味着她的闺蜜确实是死亡了。 苏莹走向张蔓， 要告诉她公诉流程， 叶恒正转身要走， 忽然张蔓身后的亡灵发出巨大嘶吼， 叶恒知道， 这和大学时候的案子一样， 有隐情， 亡灵不想让他走。 …… 叶恒摇摇头，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哎！苏监察官！你要带我的客户去哪？” “客户？” “对啊，张蔓女士可是我的客户，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张蔓想表达感谢， 同意了叶恒的跟随， 苏莹也不好阻拦， 随后三人回到了咖啡馆。 …… “张小姐非常抱歉。” “因为您是证人之一，所以庭审的时候需要您到场。” 苏莹向张蔓解说着庭审流程， 叶恒则趁机偷偷翻看资料。 检方的公诉材料很简单。 ——事实： x月x日19:05，死者李梦独自离开晚宴，搭乘嫌疑人吴某翔出租车离开酒店。 19:25，嫌疑人见色起意欲行不轨，死者奋力反抗。 嫌疑人失手刺伤死者，死者借机逃跑， 嫌疑人怕事情败露，追上死者后连捅17刀，直至死者断气，随后抛尸。 因为天黑加紧张，忘记抛尸地点。 ——证据： 事后嫌疑人取回的凶器水果刀，血迹司法鉴定为李梦dna。 ——量行： 死行立即执行。 …… 叶恒看着卷宗， 整个链条非常清晰， 除了抛尸地点。 犯罪嫌疑人清晰地记着自己捅了死者17刀， 而且还能找回凶器， 但却说紧张忘记了抛尸地点？ 不合理。 那为什么要故意隐瞒呢？ 叶恒继续翻看着其他资料， 是包括张蔓在内参加晚宴的人以及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非常完美。 正在叶恒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突然， 几个蒙面黑衣人冲进咖啡馆，手持砍刀冲向三人！ 叶恒赶忙拿起凳子挡在两位美女身前， 因为父母笃信道教， 自己跟着父亲学过天师拳， 但双拳难敌四手， 好在保护张蔓的敬/察姗姗来迟， 黑衣人仓皇而逃。 第3章 辩护律师你说句话啊 还没缓过神来的苏莹，紧紧靠在叶恒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叶恒嘲笑她： “苏监察官是属猫的吗？见人就挠，见事就躲？” 苏莹脸羞得通红，收回了本来要说出的感谢的话。 一位敬察走了过来。 “苏监察官，这是死者李梦的验尸报告，队长让我给您一份。” 苏莹看着验尸报告。 “……17刀……失血过多……死亡时间19：10？！” 死亡时间和吴某翔自首时说的不一样。 敬员解释：“怕是他自己紧张记错了。” 正在这时，苏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院里通知她明天开庭。 叶恒感到非常违和。 所有人都很着急， 凶手着急自首， 敬察着急结案， 法/院着急宣判。 这案子有蹊跷， 不能让大学时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张蔓身后的亡灵似乎也在回应叶恒的思绪， 它扭动着身躯，像是在哭泣。 与张蔓和保护她的敬察告别后， 咖啡馆只剩下叶恒和苏莹两人。 “那个……苏监察官……我能不能参加庭审？”叶恒问。 “不能。”苏莹拒绝地很干脆。 “不是，你不觉得这个案子蹊跷吗？” “叫我苏莹吧”，因为眼前的帅哥救过自己，苏莹对叶恒缓和了不少。 “死亡时间吗？” “对，差了15分钟。” “也许是吴某翔记错了。” “可这15分钟，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就失效了。” 叶恒指着桌子上的案卷资料。 苏莹知道叶恒说的是谁， 可晚宴酒店离发现尸体的胜利桥隔得非常远， 15分钟根本不可能来回。 明天就开庭了， 而且显然整个公检法都受到了上方施加的压力， 要快速审判， 现在提请重新调查根本不可能， 要想抓住真正的犯人， 只有在庭审现场想办法， 而且现在任何证据都没有， 这何其难！ 苏莹犹豫不决。 …… 第二天。 媒体将庭审消息报道出来， 社会大众一片哗然， 民众纷纷表达自己的观点。 【有钱真好，不但能让鬼推磨，还能让让敬察穿上加速靴。】 【这么着急庭审，怕是冤案。】 【敬察办案不是越快越好？多吃饭少操心。】 【凶手不是抓住了吗，听说凶器都找到了，哪有什么冤案。】 【也就是说这是定案呗，既然是定案，越快越好，省的浪费资源。】 【就是就是，一会儿看看庭审直播，看个热闹得了。】 …… 9：00。 紫金花市中级人民法院， 叶恒和苏莹在楼梯上快速走着。 “叶恒，你一定记住，你是以我助理的身份进来的。” 苏莹还是答应了叶恒参与庭审， 也许自己也想为李梦、为张蔓争取到真相， 虽然这个真相遥不可及。 叶恒点点头， 虽然自己经确定了真正的凶手， 但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 甚至一些信息还是死者的亡灵提供的。 这些信息如果说出去， 大家信不信另说， 就扰乱法庭秩序这一条， 就够自己蹲个一年半载的。 “庭审过程可是全程直播，咱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记住，是没有任何证据，到时候你可不要胡闹，如果被法/敬拘了，我可救不了你。” “行了，你怎么这么啰嗦！” 说完，叶恒跟随苏莹走进法庭。 …… 紫金花市是全国司法体制改革的先行区， 所有庭审都会采取线上视频直播的形式进行。 为了响应国家普法号召， 市法院特意购置了高清直播设备， 直播时还会邀请法律专家现场解读， 观众也可以通过弹幕和专家互动。 今天邀请的便是网络上著名普法律师罗老师。 主持人：“罗老师，您对本起案件怎么看？” 罗老师：“主持人好，同学们好，这期案件呢就是简单的故意杀人案。” 主持人：“有观众反映说，敬/方如此快速结案，是不是存在刑讯逼供？” 罗老师：“刑讯逼供是指司法工作人员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使用肉刑或者变相肉刑，逼取供述的行为。” “本案犯罪嫌疑人是自首，敬/方正常审讯，没有刑讯逼供的必要。” “本案证据确凿，庭审应该很快会结束。” 主持人：“好的感谢罗老师，庭审将于半小时后进行，请大家持续关注本直播间。” …… 9：20。 旁听人员进入法庭。 庭审直播间也涌入了大量观众， 大家感兴趣的并不是案件本身，而是星海集团的少爷美女们。 【旁听席坐着的那个老头就是星海集团的董事长吗？】 【就是他，就是他，和网上的照片一样有气质。】 【不知道他结婚没有，没结婚的话我还有机会。】 【人家不但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不过儿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死者李梦！】 【那不是三代单传，然后绝后了？】 【是呀，多可怜，不知道我去当他孙子能愿意不？】 【听说他还有个私生子，就是坐在旁边那个。】 【可别胡说，那不是星海地产物业部的姜波经理吗。】 【哎？他怎么走了？是心虚吗？求科普！】 【他好像是证人，证人在作完证后才能进入旁听席。】 …… 9：25。 所有涉审人员进入法庭。 主持人：“罗老师，能不能介绍一下公诉的流程？” 罗老师：“公诉和民诉差不多，只是原告方换成检方，被告方由代理律师参与法庭辩论。” “据我所知，本案因为证据确凿，被告方是法律援助律师。” 【哇！大家看，监察院派了个美女哎！】 【像我的女神神仙姐姐！飒飒飒！】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旁边的小伙也挺帅的，帅哥美女都捐给国家了。】 【还是监察院好，来的人也养眼，你们看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一脸猥琐。】 【对啊，被告代理律师毫无精神，就带了一张纸，真的就是走过场吗？】 【他应该并不想认真辩护吧。】 【这种定案哪需要认真辩护。】 …… 9：30。 庭审开始。 苏莹按流程提起公诉， 敬/方出示物证，宣读现场笔录、鉴定结论和勘验笔录， 期间， 因为死者好友张蔓与死者同时参加晚宴， 星海地产物业部的姜波，目击死者搭乘被告出租车离开， 分别上证人席作证。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苏莹按规定走着公诉流程， 内心想， 对方这个辩护律师是认真的吗？ 说什么都是是是， 什么证据都无异议， 死亡时间这个问题这么明显， 旁听的人发现不了， 直播的人发现不了， 你作为一个刑事律师， 这都发现不了？！ 叶恒也是， 怎么这么淡定， 接下来就要被告人陈述了， 陈述后就休庭评议审判了，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之前还说庭审期间肯定能发现点什么证据， 难道什么证据也没有，让真正的凶手逃脱吗？！ 第4章 他不是真凶 审判长：“好，公诉人请坐，下面请被告人陈述。” 苏莹小声问叶恒：“要陈述了，咱们做点什么呀？” 叶恒只是笑了笑。 “再不做点什么就来不及了！” “嗨！淡定，皇帝不急呢，你太监急起来了。” “你……你才是太监呢！” “你要试试吗？” “滚！” …… “我有罪，我认罚。” 说完，被告出租车司机吴某翔底下了头。 直播间瞬间不淡定了。 【啥呀，这还是法外狂徒吗？这就认罪了？】 【就算代理律师不帮你，你自己不蹦一下？】 【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这是假的宣传片吧！】 【这不很正常吗，本来人家都自首了，就是认罪的，证据确凿，翻不了呗。】 【认罪认罚说不定还能轻判呢。】 主持人：“罗老师，被告如此简单的认罪，而且还有自首情节，会被轻判吗？” 罗老师：“判罚主要看合议庭，不过……” “我觉得此案件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大，轻判的可能不大。” 主持人：“那罗老师，像这种情况，还有翻案的可能吗？” 罗老师：“哈哈哈哈，不可能了，怎么可能！” 主持人：“好的，观众朋友们，本次直播马上就要结束了，请……” 没等主持人说完， 直播镜头中叶恒突然站了起来！ “公诉方申请讯问被告人！” 此话一出， 直播间弹幕瞬间清屏， 主持人：“这……罗老师，这个可以吗？” 罗老师：“流程上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没有意义啊！” “公诉方的目的就是要让被告认罪。” “现在被告代理律师不反对，被告也认罪了，现在申请讯问被告有点……” 【有好戏看了？要反转了？】 【啥反转啊，没听见了罗老师说吗，没有意义。】 【就是，被告都认罪了，这帅哥检/察官是为了刷存在感吧！】 【年纪轻轻不学好，看那美女检/察官多淡定。】 苏莹一点也不淡定， 叶恒突然站起来把自己吓了一跳， 内心又惊又喜， 喜的是叶恒终于有动作了， 惊的是叶恒刚站起来， 院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虽然自己没有接， 但是如果最后叶恒没能成功揪出真凶， 自己回去可真没办法交代了！ …… “审判长？公诉方申请讯问被告人。” 审判长听到叶恒这莫名其妙的请求也愣住了， 他转头问了问两位陪审后说：“公诉方确定吗？” “确定！” “好，法庭同意，请公诉方讯问。” …… 整个法庭和整个直播间， 都在等着看叶恒要作什么妖。 叶恒清清嗓子问： “吴某翔，请你描述一下犯罪杀人经过。” “反对！”代理律师忽然举手站了起来。 “反对无效！请被告作答。” 随后， 吴某翔一边演示， 一边将如何刺伤、追击、杀害李梦的过程说了出来， 整个诉说过程非常平淡。 坐在旁听席的李梦家人们听到这些悲愤不已， 他们在刚才警/察呈证时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 没想到现在又要承受一次， 李梦父亲一边哭一边大喊：“你们还要怎样？！” “求求你们快宣判吧！让我梦儿瞑目！” “肃静！肃静！” “公诉方，请说明理由，不然本审判长将判你扰乱法庭秩序！” 叶恒成为众矢之的，直播平台上也是一片骂声。 此时， 叶恒不紧不慢地开口： “吴某翔，刚才见你一直用左手拿话筒、推眼镜。” “请问你是左利手还是右利手？” “左？右？这……”吴某翔犹豫不决。 叶恒大喊：“吴某翔！！” “你是用的哪个手掐住的李梦脖子？！” “你是用的哪个手刺伤了她？！” “你是用的哪个手捅了她整整一十七刀？！” “一刀！” “两刀！” “三刀！” “四刀！” 吴某翔顶不住叶恒连珠炮般的追问，大喊：“左手！我是左撇子！” “审判长！公诉方请求法庭检验！” 法庭检验符合庭审流程。 几分钟后， 审判长公布检验结果： 吴某翔是左撇子。 “审判长！”叶恒马上接话： “根据警/方提供的物证凶器以及死者解刨记录，” “凶手是使用的右手持刀行凶，” “所以，左利手的吴某翔不是真凶！” …… 叶恒的一番话， 让整个法庭瞬间鸦雀无声， 旁听席上的众人瞪大了眼睛。 几秒后， 众人终于反映过来，随后议论纷纷。 “肃静！肃静！” 同样欢闹起来的还有直播间。 【我c！什么情况！】 【反转了！反转了！】 【帅气监察官真有气势啊，那一连串提问真tm的帅！】 【真的假的，自首的犯人竟然不是真凶？！】 【难道是顶罪？难怪代理律师说反对呢！】 【我看那个出租车司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这算打脸警/方不？这么简单的漏洞看不出来？】 【帅气小伙不会被处分吧！】 【保护我方检/察官！】【保护我方检/察官！】【保护我方检/察官！】 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庭审朝着我们意想不到的结果发展了呢，欢迎大家继续参与直播。” “罗老师您怎么看？罗老师？罗老师？” 罗老师：“这个……那个……” 主持人：“好的，我们看观众们有什么留言。” “这位网友问罗老师，吴某翔如果是顶罪的话，违不违法。” 罗老师：“顶罪……对顶罪，这位同学问的好。” “替人顶罪呢，属于违法行为，情节严重的构成包庇罪，要依法承担法律责任。” 主持人：“好的，那么请问罗老师，像现在这种情况，庭审还能继续下去吗？” 罗老师：“一般来说出现新的证据，需要休庭，我看审判长应该会选择休庭吧。” …… 庭审现场。 “肃静！肃静！” “鉴于新证据出现，本法庭认为……” “审判长！”叶恒打断审判长。 “公诉方申请讯问证人！” “申请无效！” “审判长！”叶恒继续说： “讯问证人，可以获得真凶信息，有利于案件审理！” “反对！”被告代理律师起身。 叶恒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你的代理人是吴某翔，他现在可不是真凶！” 听到这句话， 代理律师颓然坐了回去。 这时， 旁听席李梦的家人们吵闹起来， 他们发现警/方抓到的竟然不是真凶， 纷纷要求法庭同意讯问证人。 “肃静！肃静！” “同意公诉方讯问证人。” …… 第5章 闺蜜失踪案结案 叶恒首先讯问的是张蔓， 张蔓将晚宴中她见到的景象娓娓道来。 “……最后，李梦拉着我悄悄离开了晚宴，时间是19：05。” “你确定吗？” “确定，因为晚宴没有结束，我特意看了手表。” “好的，张女士请继续。” “来到酒店门口，正好遇到了姜经理，我看着姜经理把李梦送上了出租车，就自己返回酒店了。” “谢谢张女士。” “审判长，公诉方申请讯问证人姜波。” 听到叶恒说出要讯问姜波， 张蔓身后的亡灵发出了怒吼般的啸叫， 啸叫深入骨髓， 但在整个庭审现场， 这声啸叫只有叶恒能感受的到。 …… 姜波来到证人席。 几天前， 他刚刚空降成了星海地产集团的物业经理， 在整个集团里是个排不上号的小人物。 姜波今天穿了一身名牌西服， 梳的油头锃光瓦亮， 现在正斜着脖子， 抖着身子， 眯着眼看苏莹， 嘴上漏出猥琐的笑。 “请公诉方讯问。” “姜波先生，根据宴会组织方反馈，你并不在邀请之列，为什么会出现在宴会现场？” “那酒店是我们星海地产的，作为物业经理，我过去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会恰巧出现在突然离席的李梦身边？” “李梦是我们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我去帮忙开个车门有问题吗？！” “之后你去了哪？” “去上厕所了，然后去保安室抽烟！” “有证人吗？” “19:20去抽烟的时候保安都在！” “也就是说19:05到19:20这个时间，没有证人。”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拉屎能有什么证人！” 姜波非常厌恶地瞪了叶恒一眼，继续说：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真凶？！” “李梦的死亡时间是19:25，我那时候在抽烟呢！再胡说八道我告你毁谤啊！” “谁说李梦的死亡时间是19:25？”叶恒一字一句的问。 姜波一愣，指了指吴某翔。 叶恒一笑：“那我告诉你，李梦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什么？！” “法医解刨结论，死亡时间是19:10。” “什……什么？！！” …… 李梦死亡时间的变化引爆了直播间。 【我c！牛b啊！帅哥监察官爱了爱了！】 【这帅哥真霸气，抽丝剥茧，这姜波怕是真凶。】 【厉害啊，原来一直憋着不说，在这里等着呢。】 【死亡时间早了整整15分钟啊！】 【罗老师，法外狂徒张三变姜三了。】 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很激动啊，罗老师您怎么看？” 罗老师：“对不起我也非常激动。” “这是我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件定案，竟然能反转到这个程度。” “看来这位监察官非常不简单。” 主持人：“您是不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您年轻时的影子？” 罗老师：“呵呵。” “这位监察官的庭审技巧非常娴熟，” “采取的每一项行动都符合流程，还推动了案情的深入，” “这让我想起了我非常尊敬的一位检/察官，原省检/察院院长李院长。” “要说影子，我在小伙身上倒是看到了李院长的影子。” 主持人：“哇！罗老师您对他的评价非常高啊！您觉得他还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惊喜吗？” 罗老师：“我现在最想知道小伙接下来怎么破局。” 主持法：“破局？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罗老师：“虽然李某的死亡时间提前了15分钟，姜某的不在场证明失效了。” “但是15分钟的时间，一个人可没办法从酒店去胜利桥，再从胜利桥回到酒店。” 罗老师说得对。 从酒店到胜利桥开车需要15分钟， 所以一个来回需要30分钟， 姜波在胜利桥杀人再返回酒店保安室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我可不会飞！”姜波得意洋洋。 “谁说你必须开车去的。” 嗯？ 叶恒继续说： “所有证人中，只有吴某翔能证明你将李梦送到车上就走了。” “考虑到吴某翔有包庇你的嫌疑，他的证词不可信。”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 “送李梦后，你根本没有回酒店，而是陪同李梦上了吴某翔的出租车。” “半路将李梦杀害，随后自己返回酒店，最后由吴某翔完成抛尸。” “你……你胡说八道！”姜波歇斯底里：“你有什么证据！” “你要证据？现在只需要让警/方去吴某翔的出租车上勘察是否有你的皮肤组织就可以了。” 听到叶恒的这句话， 姜波彻底愣住了。 自己清理了李梦身上的指纹和皮肤组织， 清理了凶器上的指纹和皮肤组织， 但就是没清理出租车上的， 并不是忘了清理， 而是因为需要吴某翔顶罪，出租车不能清理， 再者说了， 出租车上有其他的人的皮肤组织和指纹很正常， 如果不刻意进行针对性调查， 怎么也调查不到自己身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 姜波忽然漏出凶狠的表情大喊： “李梦她不该杀吗？！” “凭什么！她凭什么要把公司的钱投资什么公司！” “现在要搞实体！要搞实体经济啊！！” “那是我爸的钱！那可是我爸的钱！！” “她凭什么浪费我爸的钱！！” “李梦该死！！李梦该死！！” “肃静！肃静！本法庭宣布休庭！法警，将姜波羁押！肃静！！” …… 直播继续进行着。 【这是自爆了？】 【不能算自爆，证据都摆在面前了，这算自首？】 【这不是重点吧，姜波说这是他爸的钱，难道他真的是私生子？】 主持人：“呃，请各位网友注意文明观看，不要传播谣言。” “好的，今天我们直播到此结束。” “至于真凶姜某是否属于自首，我们将在后续节目中为大家进行解读，感谢观看。” …… 第二天。 网上舆论炸了锅。 首先是私生子话题， 整个案件被短视频博主剪辑成了狗血剧情故事， 添油加醋的在各大视频网站疯传。 接着是姜波在庭审最后自爆的丑态被做成了鬼畜视频。 不过最爆炸的话题，是叶恒。 《帅气监察官勇闯龙潭成功翻案》 《让你去公诉，你竟说他不是凶手？》 《打脸，最速结案遇到最强监察官》 类似题目的新闻稿比比皆是。 很快， 有游戏公司截取了叶恒的视频资料， 制作了个以法庭庭审为主要内容的微信小游戏， 瞬间引爆社交平台。 官方媒体也没闲着， 电视台放出了后续解读， 解读专家依然是罗老师， 罗老师对叶恒赞不绝口， 称赞叶恒是公检法系统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紫金花政法大学学刊刊发校长文章， 文章分析了叶恒在“闺蜜失踪案”中的辩论策略， 最后毫不吝啬的赞扬说， 因为叶恒的出现， 紫金花市的法学研究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理论高地。 紫金花市真正的法学理论高地——原省监察院院长李院长， 在自己的私人账号上转发了网友做的叶恒庭审集锦， 并连发了三个赞。 当然，质疑声也有，甚至更多的在内部。 没有任何疑问，苏莹被狠狠批了一顿。 苏莹默默承受着， 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这是自己进入政法系统的初心， 能够翻案， 苏莹甚至有点高兴， 所以当张蔓邀请自己去扫墓时， 苏莹很痛快就答应了，甚至主动提议邀请叶恒。 …… 紫金花公墓。 三人站在李梦的墓前， 张蔓献上鲜花， 苏莹诉说着庭审后续的事情。 如大家猜测的一样， 姜波确实是星海集团李总的私生子， 这样算来，李梦应该叫姜波叔叔。 姜波的身份自然无法继承家业， 很快便对李梦起了杀心。 在杀死李梦后， 姜波以金钱利诱欠了巨额高利贷的出租车司机吴某翔顶罪， 至于为什么故意隐瞒抛尸地点， 只是为了拖延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以保证姜波不在场证明的有效性。 “就让法律去制裁他吧……” 随着苏莹说出这句话， 叶恒发现张蔓背后的凶恶亡灵竟然淡化为一位美女， 美女微笑着向叶恒鞠躬， 随后摆摆手， 化作点点星尘， 随微风飘散而去。 第6章 直接有鬼跟我连线了？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叶天师的直播间！” 【叶天师，前几天的“闺蜜失踪案”直播你看了吗？】 “那么有名的案子，当然看了。” 【那个帅气小伙不会是天师你吧！】 【对啊，天师不是接了个类似的咨询吗？】 【那个小伙那么帅，怎么可能是咱们叶天萎！】 【看来天师最后是没敢去。】 【好事！没去好，至少两个腰子健在。】 【天师平安无事，撤回香火三根】 “好的，按照惯例，咱们接通今天第一位网友连线。” “这位网友您好，请问你有什么问题需要答疑解惑？” “……呲啦……呲啦……” 嗯？ 像是…… 亡灵的声音？！ 叶恒心想， 我就兼职算个命， 现在直接有鬼跟我连线了？！ …… 叶天师的直播间。 像往常一样， 叶恒接通了今天第一位网友连线。 没想到， 话筒中竟传来亡灵的嘶嘶声。 …… 叶恒能看见亡灵， 亡灵似乎也知道叶恒能看见自己， 偶尔会发出一些破碎词句， 这些词句往往与自己的案件有关。 有亡灵， 意味着案件已经发生了。 叶恒当然不想介入， 在大学时曾卷入一起案件， 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前几天帮监察官苏莹， 只是因为直播间的网友委托罢了， 现在自己只是个被父母抛弃的无业青年， 好在父母把小厂子和房屋留了下来， 让自己能够躺平， 兴趣使然做了个算命主播， 怎么又被亡灵缠上了？ …… “……嘶啦……嘶啦……” “这位网友，你的信号不好是吗？” “你就是叶天师？！” 叶恒听到对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毕竟对面是女人，不是女鬼， 不过， 听对方口气似乎是要骂人。 “这位网友你好，你有什么问题需要答疑解惑？” “答疑解惑？！呸！你这个骗子！” 【哦哦哦！狗血了！狗血了！】 【叶天师骗人让人追来了！】 【什么情况？是骗财还是骗色？】 【女的，骗色吧。】 【可别胡说！叶天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阴阳晓八卦！】 【天师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上船认识娘们，下穿认识鞋，不会做始乱终弃的事！】 “这位网友，有话好好说。” “姓叶的！你为什么自称天师？！你算什么天师？！” “只有皈依二大爷神教的人才能自称天师！你配当天师吗？！” 嗯？ 什么玩儿意？ “这位网友，先不说我自称天师的事儿，你刚才说什么教？” “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二大爷神教！” 【原来是踢馆的。】 【这个教的名字怎么这么长！】 【啥是二大爷神教，求科普。】 【我知道二大爷神教，听说是信奉耶苏他二大爷的。】 【说耶苏的二大爷才是普世真神，只有二大爷转世的天师才能救苦救难。】 【听着像是个鞋教。】 【鞋教取这么个名字？教主小学毕业？】 【女的能加入二大爷神教不？哈哈】 【耶苏是个外国人，他二大爷竟然是天朝人？！我可不可以理解耶苏他奶奶是天朝人？】 【我要建立一个三舅姥爷神教，供奉王黄大帝的三舅姥爷。】 “二大爷神教你们都不知道？！你们这群无知的xx！” 叶恒听不下去了， “这位网友，侮辱我可以，侮辱我的粉丝不行。” 【叶天师说得好！】 【什么玩意儿在这里叫唤！】 【你才是xx，你全家都是xx！】 【md！还什么耶苏他二大爷，我是你二大爷！】 有一位网友听不下去， 在弹幕里和连线的女士吵了起来， 其他人看起热闹。 “侮辱我们神教的人都不得好死！” 【我就侮辱了怎么着吧！】 【来，有本事诅咒我，杀我！】 【还给你脸了！老子x你全家！】 连线女士不管弹幕的咒骂， 自顾自说着什么， 听着像是咒语， 随后不再发声。 几秒后， 有网友终于憋不住了， 【刚才对骂的人还活着吗？】 【对啊，怎么不说话了？】 【我c！不会真被诅咒了吧！】 【天师直播间闹鬼了！】 【我就说这直播间早晚得出事儿。】 【兄弟没事吧？没事吱一声啊！】 【吓人，兄弟们我先撤，我要去xv。】 …… 叶恒感觉莫名其妙，赶忙结束连线， 之后的直播弹幕依然笼罩在刚才的灵异事件中， 在平台管理员提醒后，叶恒草草下线。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莫名其妙有个啥二大爷神教的人来踢馆？！ 还有网友被诅咒了？ 连线女人话筒中的亡灵声，难道与诅咒有关？ 叶恒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收到了短信提醒， 是自己手机绑定的银行卡， 叶恒点开一看： 银行卡到账50万！ …… 看到自己账户多出的50万余额， 叶恒更感莫名， 这又是啥情况？ 父母出家前把经营的小厂子过户给自己， 小厂子在王经理经营下蒸蒸日上，完全不用操心， 王经理每月都会安排人转些生活费过来， 年底还有分红， 虽然不多，但是完全够自己躺平。 今天这是咋了？ 怎么一口气进账50万？！ 难道王叔把厂子卖了？ 叶恒赶忙查看转账记录， 这50万是个传媒公司转过来的。 网上查询电话打过去后才发现， 这家公司竟然是张蔓开的。 …… 张蔓， 之前“闺蜜失踪案”的当事人， 是李梦的闺蜜。 公司前台听到是叶恒后， 就将电话转到了张蔓办公室。 “天师，钱收到了？” “张女士，钱是收到了，但是为什么？” “嗯？这是酬劳啊？多亏了天师，李梦的案子才告破。” “就算是酬劳也太多了吧！” “多吗？请你们天师不都是这个价格吗？” “请天师？除我之外您还见过其他天师？” 张蔓问：“天师你不就是二大爷神教的张天师吗？” 叶恒无语。 “张女士，之前说过了，我姓叶，然后我也不是什么二大爷神教的。” “那你为什么能算出李梦的埋藏地点？” “我说我掐指一算你信吗？” “不说这些了，我正打算请你跟苏监察官吃饭呢。” “手机号我记住了，一会儿发你地址，明天一定赏光啊！” 不给叶恒任何拒绝的机会， 张蔓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7章 啥是二大爷神教？ 吃饭地点是张蔓投资的一个会所， 会所装饰的富丽堂皇， 时而有帅哥美女穿梭期间。 叶恒看着周围的美女心想， 她们长相倒是不错， 但一看就是些庸脂俗粉， 跟苏莹比差远了！ 不过不知道为何， 苏莹对自己那么大的意见， 当初一见面就说自己是个骗财骗色的神棍， 难道她被神棍骗过？ 叶恒正想着， 苏莹走了进来。 看到叶恒在盯着自己笑， 苏莹皱起了眉头。 这个神棍，真讨厌！ “闺蜜失踪案”公斥获胜， 自己却明褒实贬， 被从公斥科调到公益监察科。 苏莹也知道， 要不是因为这起案子涉及星海财阀影响极大， 又似乎有公监法的人牵扯其中， 院里想息事宁人， 自己的监察官生涯估计早就完蛋了。 都是因为叶恒这个神棍节外生枝！ 不过， 公斥厅审时叶恒的表现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从业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定案反转、把死案说活， 就这一点， 整个星海区监察院的人都做不到， 甚至算上学校导师，省庭的顾问都做不到。 可当时调查的行敬说他只是个待业青年，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叶恒， 到底是什么来头？ “哎呦，苏大监察官来了，看你光彩夺目的样子，一定是升官了吧！”叶恒嬉皮笑脸。 “升什么？！都是因为你，我现在被调到公益监察科了。” 公益监察科？ 叶恒有些惊讶。 司改后监察院还剩四大主要职能： 行事监察、民事监察、行正检查和公益监察。 四者都对应着相关斥讼， 只不过， 最多而且最受人瞩目的是行事斥讼， 就是俗称的公斥案， 也是监察官们趋之若鹜的案件。 其次是民事斥讼， 行政斥讼少之又少， 最少、最次的则是公益斥讼， 顾名思义， 公益斥讼主要涉及社会公益案件， 要么是环境污染，要么是民告官， 谁都不想管这些烂摊子。 结了这么大一个案子， 苏莹竟然被调去公益监察科了， 真是暴殄天物。 …… 张蔓很快加入饭局， 向两人介绍起自己的产业。 国外留学时，张蔓和李梦成了闺蜜， 归国后相互扶持， 李梦利用星海集团的资源帮张蔓开了家传媒公司， 公司慢慢步入正轨，签了不少网红。 “现在国内公司遍地开花，破产无数，网红各个不服管教，你们竟然还能赚到钱？”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举步维艰。” “不过后来李梦给我介绍了一个经理。” “她有些手段，虽然神神叨叨的，但很厉害！” “对了，天师，她跟你一样也是那个什么二大爷神教的。” “二大爷神教？”苏莹惊呼。 “怎么了苏监察官？” “我最近有个案子和二大爷神教有关……叶恒，你是二大爷神教的？” 叶恒无奈的摇摇头：“张总，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那个什么神教的。” “那你为什么能知道我闺蜜的名字，然后还比敬方先知道埋藏地点？” 苏莹也想知道为什么， 这也是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叶恒郑重其事的说：“我能看见亡灵，是李梦的亡灵告斥我的。” 沉默几秒，叶恒大笑， 张蔓和苏莹震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开玩笑呢”叶恒打哈哈：“我就是看新闻，瞎猜的。” 苏莹心想，叶恒这个神棍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果然只是利用了信息差而已， 亏我只之前还以为他用了什么手段。 随后，苏莹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 “张姐，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二大爷神教的信息吗？” 张蔓摇摇头， 她并不清楚二大爷神教的底细， 自己没有皈依，只是负责捐钱， 有什么疑难杂症就捐个50万， 捐钱也是通过经理转交， 刚巧经理今天在这儿， 张蔓便差人请她过来。 等待的间隙， 张蔓问起苏莹为什么打听神教， 难道也有什么疑难杂症要问天师？ “姐，我遇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案子。” …… 苏莹因为把叶恒领进庭审现场， 被贬到了没什么事可做的公益监察科， 无聊之际， 苏莹在投斥举报信箱里发现了一封落满灰尘的求助信。 求助信是一名男大学生一年前写的， 信中说他的女友加入了二大爷神教， 自己通过微信聊天发现这个神教有些反常， 没过几天， 男大学生再也联系不上女友了。 为了找到女友他选择报敬，但敬查竟以各种理由搪塞， 直到某天他经过监察院见到了公益检查科的信箱， 于是试着写了这封求助信，想让监察院催促敬查尽快调查。 苏莹迅速联系了片敬， 片敬说辖区内确实有个二大爷神教， 只不过没有定性是教，仅仅是一个互助会而已， 闲着没事组织起来开个歌会、舞会， 大家唱个歌跳个舞，一直没闹事， 所以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最近听说很多权贵加入其中， 片敬劝苏莹不要问太多。 苏莹感到奇怪， 电话询问行敬队的同学一年前有无女性失踪， 同学告斥苏莹每年都会失踪好几个， 根本不好查。 苏莹感觉越来越奇怪， 于是试图联系男大学生， 发现男大学生也失联了， 联系学校， 学校说男生早已退学。 整个事件到此为止只得到一个名字，就是“二大爷神教”。 正在叶恒也觉得不可思议之时， 门打开， 张蔓所说的经理慢慢走了进来， 她身后的亡灵， 发出了让叶恒无比熟悉的嘶嘶声。 …… “袁经理你来了。这是苏监察官，这位是之前跟你提起的天师。” “我知道”袁经理非常不屑。 “他根本不配叫天师！”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恒笑了：“看来袁经理就是昨天直播连线的网友。” “你假借天师的名义招摇撞骗会遭报应的！” 听到袁经理的指责张蔓很生气， 叶恒拦住问：“你说我是假天师，那你见过真天师？” “我当然见过，我们教祖张天师才是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真天师。” “这种话谁都会说。” “哼！我们教祖张天师可是会读心术！” 第8章 你一个神棍让我能相信科学？ 苏莹听到读心术有些想笑， 她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不然也进不了公监法系统， 读心术？ 看来这个二大爷神教的张天师也是个神棍。 “我也会啊”叶恒说。 苏莹莫名其妙的看向叶恒， 叶恒则回给她一个“看好戏吧”的眼神。 …… “看好了，这是一盒新拆的扑克。” “我从这里面随机挑选了这些。” 叶恒挑出十几张牌， 反过来让袁经理选择一张， 切了几次牌后， 挑出了袁经理选中的牌。 袁经理鄙视道：“这也算读心术？” “你挑的尽是些a、3、5、7……正放和反放很容易区分。” “只需要从我手中接过牌，反插进去就行了，糊弄谁啊！” 苏莹一脸黑线， 这是多少年前哄小孩的把戏， 看来之前确实高看叶恒了，他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叶恒不以为意， 又拿出了几张牌，逐张展示。 这次选出的牌面花色上下一致，颠倒后也无法区分。 袁经理疑惑地抽了一张， 切了几次后， 叶恒又挑出了袁经理选中的牌。 “不可能！”袁经理惊呼。 张蔓一边好奇地查看一边说：“看吧，我就说叶恒是天师。” 苏莹也震惊不已， 心想，这小子还会魔术？ “你是用了什么障眼法？”袁经理追问。 “你也知道我是用了障眼法。很简单，和之前是一样的。” “不可能，这次牌面花色上下一致，就算颠倒也没用。” “你看牌背。” 众人看向牌背， 牌背花纹的中心位置仔细看竟是个风车， 风车是有方向的， 这样一来， 虽然牌面花色上下一致， 但反转后牌背风车方向不同。 “你……”袁经理无话可说。 还没完， 叶恒又拿来一副扑克， 这次牌面、牌背花色都上下一致。 众人心想，这次应该不行了吧， 结果叶恒继续打脸，很快挑出了袁经理选择的牌。 “为什么？” “还是和之前一样。” “不可能啊，牌背牌面上下都一样啊。” 叶恒拿起一张q问：“看出上下有什么不同吗？” 众人摇摇头， “如果仔细看，上面的q离牌边的距离要比下面的距离小。” “所以，上下是不同的。” “袁经理，这世上哪有什么读心术，只是些简单的技法罢了，要相信科学。” 苏莹敬佩地看着叶恒，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首先故意用“一眼假”的技巧露怯， 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水平很差， 但其实是在下钩子， 之后层层递进、环环相扣， 时机成熟后直接高能反转， 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最后揭露真相，鄙视对方。 这就是叶恒之前厅审时使用的技巧！ 不过， 从一个神棍嘴里说出“相信科学”这样的话，怎么总觉得别扭呢！ “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袁经理反驳：“我们教祖张天师还会悬空术，能在天上飞！” 一听到飞天，叶恒直接噗嗤笑出了声。 袁经理刚要发怒， 苏莹却靠上前问：“袁经理，我能不能加入咱们神教？” 当然，苏莹只是想查案而已。 “能是能，不过入会需要缴纳6万会费。” 6万？！ 给二大爷？！ 疯了？！ 叶恒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张蔓看出苏莹有难处，笑着说：“没事，妹妹的钱我来出。” 说完看向叶恒。 叶恒猛然摇头， 根据苏莹的描述，加上袁经理身后有亡灵， 二大爷神教肯定有案， 自己可不想牵扯其中。 袁经理与苏莹约好次日去神教圣地后便告别。 三人继续餐叙。 …… 张蔓比苏莹和叶恒大个5岁， 觉得眼前这对帅哥美女郎才女貌， 有意撮合， 饭后便安排司机把两人送回。 汽车停在苏莹公寓楼门口， 司机按张蔓计划谎称抛锚请两人下车推行， 叶恒和苏莹下车后， 司机便开车消失不见了。 两人已然猜出张蔓的想法， 杵在那里无比尴尬。 “明天注意安全”叶恒说完欲走。 “神教的事儿？” “对，一定注意安全。” 嗯？ 苏莹心想，叶恒怎么主动关心起自己来了？ 还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会是喜欢我吧。 想到这儿，苏莹红了脸。 叶恒一眼看出苏莹的想法，不耐烦地说：“就提醒你一下，别想太多。” “谁想多了！” “那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本帅哥在你旁边你就来精神了？” 苏莹脸更红了，反驳：“我看你就是胆小！” “我胆小？我堂堂八尺男儿！” “那你跟踪我干什么，要对我图谋不轨吗？” 两人吵着吵着， 叶恒竟然跟着苏莹走进了公寓大厅。 可能时间有些晚，大厅里没有人。 “谁跟踪你！”说完叶恒转身要走。 突然！ 大厅的灯光全部熄灭！ 几秒钟的功夫，灯又全部打开， 紧接着， 一位身穿道袍的老头悬浮在半空， 他手中拿着黑色拂尘， 对二人怒目而视！ 苏莹害怕地不敢说话，一下躲到叶恒身后， 叶恒则伸手护住苏莹，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老头开口： “你二人假借天师名号行骗，必将遭受天谴！” “三天内，你二人必将暴毙，死无全尸！” “你……你是谁？”苏莹颤抖着问。 “在下张天师！还不跪拜！” 看二人不动， 张天师接着说： “若想不死只有一法，就是皈依二大爷神教，哈哈哈哈！” 随着张天师的笑声， 大厅灯光再次全灭！ 几秒后又亮了起来， 飞翔在半空中的张天师则消失的无影无踪！ …… 对于叶恒来说， 有人在天上飞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对方肯定是使用了什么机关或技巧。 自己在意的， 是张天师身后的两个亡灵。 叶恒感叹， 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阴风， 以前三年见不着一个亡灵， 今天一天见三个， 三个还都和二大爷神教有关。 叶恒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苏莹， 此行她怕是要要凶多吉少了。 “苏大监察官，你不会怕了吧，要相信科学。” 听到这话，苏莹情绪平缓了些。 “你一个神棍，竟然劝我相信科学？” “明天你还敢去神教圣地吗？” 叶恒表情很严肃， 苏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第9章 美女监察官想谈恋爱 “如果你依然选择去的话，我也要去。” 苏莹内心惊喜，嘴上却说：“用不着你陪。” “哼！谁稀罕陪你！别自作多情！” “你！那你为什么也要去？” “我想再会会这个张天师。” 苏莹好奇追问。 叶恒说：“之前有人告诉过我的死期。” “我的死期可不在这三天，我想看看这个张天师有什么办法让我暴毙！” …… 次日，如约， 袁经理开车带二人赶赴二大爷神教圣地。 神教圣地竟然在一座郁郁葱葱的山上， 苏莹奇怪，繁华无比的都市区竟然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这里依然属于星海区”袁经理介绍：“这条通向圣地的路叫做星海六路。” “咱们沿着这六百六十六阶台阶就能到山顶教堂了。” 三人在台阶上走着， 四处鸟语花香，草木错落有致， 沿路安放的景观音响里播放着教众的吟唱， 令叶恒感到神奇的是，教众的吟唱竟然是快节奏的四六拍， 不知为何，山顶教堂忽然敲响了钟， 当当当当当当……六声。 顺着钟声， 叶恒和苏莹看见山上走下来六位教徒， 其中两人提着个大麻袋。 袁经理向六人微笑点头， 六人回礼， 擦身而过时， 叶恒闻到麻袋传来的高锰酸钾的苦味。 难道二大爷神教还自己种地施肥？ …… 一路无语。 三人来到山顶教堂， 教堂充斥着浓郁的檀香味道， 教祖张天师正拿着黑拂尘在堂上给教众讲经， 教众六人一组，满满六排，坐在蒲团上认真听着。 苏莹看向张天师， 虽然面前的老头确实是昨天怒目圆睁的飞天神棍， 但如今却满脸慈爱。 袁经理上前作揖：“教祖，这是今天入教的……” 不等说完， 叶恒亮嗓：“听说，教祖会读心术？！” 教众震惊， 心想这是哪来的神经病，竟敢在教堂大声喧哗？ 而且还敢质疑教祖？ 有的教徒甚至起身要动手。 张天师笑着摆手安抚众人，随后说：“在下确实略知一些道法。” 苏莹赶忙上前捂住叶恒的嘴， 自己是来调查的，不能让叶恒捣乱， 叶恒若再捣乱，张蔓借的6万入会费就白瞎了！ 苏莹作揖问：“教祖，我诚心皈依，能不能展示一下您的道法？” 叶恒站在一边， 笑看张天师能翻出什么花。 “呵呵，当然可以。” “你心中想一数字不要说出口。” 苏莹心中默念一个数字。 张天师掐指一算，说：“你心中所想的数字，是6。” 苏莹震惊地看向叶恒， 叶恒有些无语：“不是吧苏莹，这不就是简单的情景暗示吗？你想想来的路上。” 苏莹回想， 从袁经理车上下来， 星海六路、六百六十六阶台阶、六声钟响、六名教徒…… 一路走来， 无时无刻不被周围的数字六暗示着， 在陌生环境下， 人的潜意识倾向于去选择短期记忆中最熟悉、出现次数最多的片段， 原来如此！ 今天多亏有叶恒在！ 苏莹感激地看向叶恒， 却发现叶恒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呵呵，这位信女如果尚存疑虑，在下还有一法。” 张天师差人送过来一笔、一纸、一信封。 “信女可将心中之愿写于纸上，封入信封。” 苏莹照做。 张天师接过信封， 口中捻诀， 手指在信封上轻轻揉搓， 随后开口：“这位信女，你的愿望是：谈恋爱。” 苏莹震惊不已，同时羞红了脸。 叶恒上前一把抢过信封， 打开后里面纸上字迹分明写着：我想谈恋爱。 “还给我！”苏莹抢过纸张：“我只是随便写的……” “谁关心你这个……”叶恒一边说一边观察信封。 信封很正常， 而且不透明， 也没有被别人打开的痕迹。 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 叶恒警觉地看向张天师， 张天师慈眉善目的身后， 两个亡灵的怨气越来越浓郁…… …… 为避免叶恒两人打扰教祖讲经， 袁经理被指派带领二人参观圣地。 山顶上除了教堂， 还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假山、水池和客房庭院。 三人经过几处客房， 发现里面竟有不少政商学界的权贵在饮茶商谈， “他们也是教徒？” 袁经理答：“不全是，有些是敬仰教祖的，有些是来解疑答惑的。” “他……他俩也是？！”苏莹指着远处客房中对坐的两人。 叶恒看了一眼， 两人中的一人自己在网上见过， 姓李，是原省监察院院长， 德高望重， 退休后被返聘到紫金花法律协会做名誉会长， 是个法律大拿， 叶恒也因为在“闺蜜失踪案”中的亮眼表现， 被盛传有李院长年轻时的影子。 李院长对面坐的人要年轻不少， 穿着西服， 脸上带着微笑， 温文尔雅。 “他是谁？”叶恒问。 “市正协萎员，紫金花市最著名的律师谭邵勃。” “律师和监察院的人在这里谈笑风生？” “这有什么”袁经理说：“我们教会欢迎各界人士。” “在我们这儿，比他们有名的人多得是。”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给张蔓总介绍资源。” 叶恒心想， 这个张天师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他成立教会， 是为了给政商学界的大佬们提供一个交易的平台。 难怪入会费要这么高， 普通人想见一面这些名人哪有那么容易， 更别提还能获得资源支持， 说白了， 这个张天师就是个游走于政商学界的掮客！ “你们俩好好珍惜入教的机会，特别是你，姓叶的！” 袁经理提醒叶恒， “我也是母亲极力推荐，才能加入教会的。” 三人继续走着， 忽然叶恒停了下来， 因为原本凭依在袁经理身上的亡灵， 飘到了一个仓库门口， 嘴里发出恐怖的嘶嘶声。 仓库门口贴着禁止烟火， 叶恒问：“你们一个享受香火的地方竟然写禁止烟火？” 袁经理看了看说：“这里面是酒精。” 嗯？酒精？ “你们用这么多酒精干什么？” 袁经理耸耸肩，她自己也不清楚。 酒精…… 叮！ 叶恒一下想明白了张天师读心术使用了什么诡计， 原来如此！ 第10章 破解读心术和悬浮术 傍晚。 袁经理邀请叶恒和苏莹参加教会晚宴， 餐席上， 叶恒发现饭菜中似乎撒有迷幻药， 拉着苏莹借尿遁逃脱。 二人走在教堂前的小广场上， 看着身边的叶恒， 苏莹心事重重， 为了调查二大爷神教， 叶恒舍身陪同， 但到头来不但没有查出什么有用信息， 谜团还越来越多， 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张天师为什么能看到信封里的字， 叶恒似乎也没有想明白， 难道张天师真会读心术？ 恍惚间， 苏莹发现小广场的灯光有些诡异， 突然！ 整个圣地的灯光全部熄灭！ 参加宴会的教众惊恐地冲出餐厅， 很快，圣地的灯亮了， 一如叶恒和苏莹猜测， 张天师又拿着黑拂尘飘在了半空中！ …… 见到神迹， 众教徒纷纷跪拜。 正在这时， 叶恒忽然哈哈大笑， 电光火石之间， 叶恒拿起假山上一块石头， 向空中一脸震惊的张天师扔去！ 就在石头马上要击中的刹那， 圣地的灯再次熄灭，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后， 火警警报响彻云霄。 “着火了！” 不知是谁一声高喊， 整个小广场乱作一团， 叶恒护着苏莹一路躲闪，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庭院。 …… 几分钟后，圣地灯光再次点亮， 苏莹此时正紧紧抱着叶恒， 见灯亮了， 赶忙松开手，红着脸扭到一旁。 叶恒环顾四周， 这是一处客房的庭院， 庭院里零零散散站了些人， 客房里则坐着李院长和谭律师。 “就是你小子！” 庭院中有人认出了叶恒， “你小子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向教祖扔石头！” 庭院忽然群情激奋， 李院长和谭律师也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各位，你们不会真认为那个张天师会什么道法吧。” 叶恒一边说一边把苏莹护在身后。 “大慈大悲的教祖法力无边！” “教祖正施展悬空术，你却捣乱！” “你说教祖不会道法，白天教祖施展读心术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就是就是，你身后小姑娘心里的愿望，教祖隔着信封就参透了！” “我看你当时也很震惊嘛！” 叶恒笑道：“说起读心术，张天师使用的诡计确实也把我给骗了。” “不过他用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 说完，叶恒对着客房喊：“李院长能否赐张墨宝啊！” 李院长笑了笑， 随手在纸上写下“调皮”二字让教众送过来， 叶恒掏出信封， 将纸塞入封好。 “呐，现在谁也看不见里面的字吧？” 众人看叶恒要耍什么宝， 叶恒用手指沾了沾旁边水池里的水， 用湿手指学着张天师的样子在信封上揉了揉， 随后展示给众人。 信封被水打湿变的透明， “调皮”两个字浮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一脸懵逼。 “这能说明什么啊？” “对啊！教祖大人的信封上可是没有水渍！” “有水渍的话谁还发现不了！” “你上坟烧报纸，混弄鬼呢？！” 李院长和谭律师笑着看叶恒如何破局， 苏莹一脸黑线。 叶恒大笑：“如果我把水换成酒精呢？” 酒精？ 听到酒精众人更是一脸懵逼。 忽然， “妙啊！”李院长一边笑一边点头， 谭律师竟然站起身来给叶恒鼓掌。 苏莹是第三个反应过来的， 原来如此，是酒精！ 要完成所谓的“读心术”其实很简单， 透过信封看到里面的文字就可以了， 刚才叶恒已经告诉大家， 用水打湿就可以让信封透明， 不过用水会留有水痕， 但只要将水换成酒精就行了。 酒精是透明液体， 能像水一样将信封打湿， 酒精又具有很强的挥发性， 能在几秒时间挥发完毕， 挥发后完全看不出水痕。 至于酒精的气味， 只需要用檀香遮盖就可以了， 难怪教堂里檀香的气味那么重！ 苏莹越想越兴奋， 没想到叶恒是这么聪明的人， 难道他在见到一仓库酒精后就分析出了张天师的诡计？ 苏莹看着叶恒的臂膀， 眼中甚至闪出了星光， 叶恒的臂膀如此结实， 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他呢？ “小伙子，分析的好，不愧是咱们监察系统的后起之秀啊！”李院长赞许道。 谭律师也附和：“李院长说得对，虽然技法简单，但假象错综复杂，小伙子能够抽丝剥茧，人才！” 众人也议论纷纷， “他好像说的有些道理。” “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知道这么多。” “光知道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他说的这些知识吗？关键是人家会用！” “难道教祖……” “别胡说八道！教祖神通广大，你们忘了教祖还会悬空术了？！” “对啊！教祖还会飞天呢！这都是我们亲眼所见！” 叶恒笑了笑：“那个悬空术更简单了。” “简单？！那你飞一个！” “对啊，说简单你飞一个！” 叶恒在众人的鄙视中来到庭院的池塘旁， 池塘里倒影着自己的影子。 叶恒指了指影子说：“呐，飞起来了。” …… 懵逼几秒， 众人哈哈大笑， 客房中的李院长、谭律师也微微皱起眉头， 苏莹上前抓住叶恒的袖子轻声说：“你别闹！” 叶恒指着影子继续说：“水里我的影子，不正悬浮在半空中吗？” 谭律师此时还站着， 他看向水池， 因为灯光角度问题， 叶恒的倒影明晃晃的悬浮在天空的倒影之中， 若只去看水里的影子， 真如飞在空中一般！ “原来如此！”谭律师恍然大悟。 “哦？谭律师也参透了？说给老头子听听呀？” “李院长您说笑，您怕是也想明白了吧。” 众人看两位大拿没有要解读的意思， 纷纷将目光投向叶恒。 “是镜面反射吗？”苏莹问。 叶恒点点头。 “镜面反射？那是什么？” 叶恒说：“张天师悬浮是真悬浮了，不过是让人吊起来的。” “吊起来？！别胡说八道了！” “就是，如果吊起来，为什么我没看到绳子？” “再说了，轻轻松松把一个人吊起来，光绳子可不行，还得有机器，我也没看见啊！” 叶恒说：“你们没看见，是因为绳子和机器被藏起来了。” “藏起来？用什么？” 叶恒指了指水面：“镜子。” 第11章 逃出二大爷神教 随后，叶恒将张天师的诡计告诉众人。 要想让人悬浮并不难， 把人吊起来就行了， 难的是怎么隐藏绳子， 这就需要三面镜子， 一面镜子摆在吊起的天师面前， 这面镜子是无法隐藏天师头上的绳子的， 第二面镜子摆在天师身后， 调整角度后，既可以隐藏天师头上的绳子，又可以反射出天师的正身。 这两面镜子和吊着的天师隐藏在观众们的身后， 因为镜面反光，不触碰，谁也发现不了。 最重要的是摆在观众面前的第三面镜子， 第二面镜子将天师反射到第三面镜子上， 呈现在观众眼里的，便是没有绳子，悬浮在空中的天师了， 只需晃动第二面镜子，就会产生飞天的假象。 整个圣地都是张天师所有， 布置一些镜面还是手到擒来的。 …… 听完叶恒的解释， 众人议论纷纷。 “他说的很有道理啊。” “对啊，当时他用石头砸教祖的时候，我听着好像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难道教祖真的……” 客房里，李院长毫不吝啬的赞叹：“妙啊！妙啊！” “镜面反射，我怎么没想到呢？” “小伙子不简单！” “竟然能比你我二人先发现张天师的技法。”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紫金花公检法有这么一个人，何其幸也！何其幸也！！” 谭律师附和说：“李院长说得对。” “小伙子不但博闻强识，还能灵活运用。” “思维敏捷，观察锐利，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不过，教祖大人本身也不是靠道法起家，之后还请李院长多光顾我们圣地。” 听到两人对自己的称赞， 叶恒并没有多高兴， 李院长和谭律师果然也不相信张天师会什么道法仙术， 从他们对张天师的称呼来看， 谭律师显然是教徒， 李院长应该只是被邀请的人。 既然谭律师并不相信张天师却依然选择皈依， 那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他看中了张天师的这个掮客身份， 这满满一圣地的客房中， 不知有多少人是以此目的来到圣地的。 …… “抓住他！” 忽然， 几名教众冲进庭院， 叶恒赶忙拉着苏莹向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 两人冲出圣地很远， 周围已无灯光， 伸手不见五指。 “放……放手！”苏莹挣脱叶恒。 “苏大监察官，得亏周围没人，要不还以为我在非礼你呢。” “非……非礼，你想什么呢！” “哎呦？你长这么好看，就不怕我起色心？” 叶恒这句话，前半句真，后半句假。 “你……你不要碰我……” “啊！！” 听到苏莹忽然哀嚎，叶恒吓了一跳。 “哎，苏莹，你别诬赖我，我可没碰你。” 说着赶忙打开手机闪光灯自证清白， 仔细看才发现， 刚才苏莹自己不小心跌倒在一个坑里。 苏莹灰头土脸的说：“叶恒你手怎么这么凉。” 叶恒压低声线：“苏莹，你先听我说。” “一会儿你可千万别叫，你看你手里牵的是什么。” 苏莹看着站在远处的叶恒， 忽然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看向右手， 原本以为自己牵着叶恒伸过来的手， 竟是一具森森白骨！！ …… “啊！！！！！！！！” 甩掉白骨， 苏莹冲过来紧紧抱住叶恒。 叶恒一边安慰一边观察， 这明显是人类遗骨， 骨盆下口宽大， 是人类女性。 “好了好了，你鼻涕都流我外套上了。” 苏莹情绪缓和下来，不再环抱叶恒， 但手还是紧紧抓着叶恒的衣角。 “这是人的？”苏莹颤抖着问。 “嗯，成年女性，有增生，应该在50岁上下。” “那……那我们快报警吧。” “没信号，估计咱们跑到后山了。” “后山？” “走吧，山下大路应该有信号。” 叶恒要走，却发现苏莹依然站在那儿不动。 “怎么了苏大监察官？” “我，我腿软……” 叶恒无语。 “那你自己在这儿吧，我报完敬就回来，你可要把遗骨盯好了。” “别！别把我自己留在这儿！”苏莹哭诉。 叶恒有些不耐烦：“又不让走，又不让碰，我也不会什么法术隔空背你啊！” “直接背不就行吗……”苏莹红着脸小声说。 叶恒背起苏莹吐槽：“没想到你身材挺好，但是挺沉啊！” 这句话，前半句真，后半句假。 苏莹羞怒拍打， “姑奶奶你再打，我可就不背了。” 听到这话，苏莹停手， 羞红的脸埋在了叶恒紧实的肩膀上。 …… 两人很快下山， 手机一有信号就马上报了敬。 至于接下来要去哪， 叶恒分析， 如今两人在二大爷神教圣地发现人类尸骸， 神教必会赶尽杀绝， 张天师在苏莹的公寓出现过， 那里绝对不安全。 “去我家吧”叶恒提议。 苏莹有些不情愿， 虽然今天叶恒救了自己一命， 但孤男寡女的实在是…… “放心吧，我对你可没什么想法，要是有想法，早在后山把你那个了。” 听到这话，苏莹更不高兴了， “怎么，我的美貌吸引不了你吗？” 说出这句话苏莹就后悔了。 虽然对自己的容颜很自信， 但对面可是说话都能戳破人肺管子的叶恒。 “哎呦，苏监察官对不住，我对你还真没什么兴趣。” “我呢，喜欢面美心善的人。” “至于你，空张了一张美女的脸，至于内心嘛，啧啧啧。” 苏莹气不过， 但也无处可去， 只能硬着头皮住在叶恒家。 …… 叶恒父母留下的房子是个套二， 一间卧室堆满杂物无法住人。 来者是客， 叶恒将卧室留给苏莹， 自己在沙发上凑活一晚。 “说好了，你去卧室，我睡沙发，晚上我梦游，你可关好门。” 说完，叶恒便扭头睡去。 今天叶恒累得不行， 忙前忙后，跑来跑去，很快便睡着。 苏莹则在卧室里坐立不安， 一会儿害怕飞翔的张天师， 一会儿害怕后山的白骨， 一会儿又害怕叶恒冲进来。 一阵风吹过， 窗户上不知什么影子晃来晃去！ 苏莹吓得脸色煞白， 心想叶恒怎么还不冲进来！ 呸！ 想啥呢？ 可是， 叶恒现在在干什么？ 苏莹瑟瑟发抖， 蹑手蹑脚走出卧室， 靠近沙发， 结果发现叶恒早已睡着， 正打着轻酣呢。 说好的梦游呢？ 哼！ 第12章 劝你不要再查了 第二天。 在沙发上熟睡的叶恒被陌生手机铃声吵醒， 叶恒惺忪着眼， 恍惚间发现沙发另一边睡了一个人， 刚想来一个背摔，结果发现是苏莹。 苏莹也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 揉着眼睛发呆， 片刻清醒后脸瞬间通红， 昨天晚上自己实在是害怕， 只能悄悄躲在叶恒旁边， 没想到最后自己撑不住睡着了。 叶恒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催促快接电话。 电话另一头是苏莹在邢敬队的同学， 打电话说案子有重大进展， 昨天邢敬队上山后共挖出白骨三具！ 此案定性重大邢事案件， 目前敬方正在摸排嫌疑人。 听到这个消息苏莹无比震惊， 没想到自己会卷入大案要案。 挂断电话，叶恒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接通后竟是袁经理， 她约两人到会所相见，说有要事相谈。 梳洗一番， 两人欣然赴约。 …… 会所。 张蔓笑脸相迎， 看到叶恒和苏莹略显憔悴的脸， 欣喜若狂地问：“你们两个昨天晚上不会是……” “姐，你说什么呢！”苏莹羞怒， “昨天你在我家过夜的事不能说吗？”叶恒故意插科打诨。 “哦哦哦哦哦？叶天师详细跟姐姐说说。” “别胡说！” 打闹间，袁经理表情严肃的走进房间， 张蔓知趣的离开。 …… “我被骗了”袁经理说。 原来， 昨晚邢敬队去后山挖掘骸骨时， 袁经理曾去围观， 三具骸骨中有一具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具骸骨手腕位置挂着一个金属手环， 手环和自己送给母亲的一模一样。 说到此处， 袁经理背后的亡灵痛苦扭曲着， 叶恒知道， 这个曾经引导过自己的亡灵是袁经理的母亲。 袁经理发疯似的四处询问， 结果大家对她母亲避讳莫深， 她逐渐猜出了真相。 “我联系你们，是想让你们远离神教。” “张天师只是个傀儡。” “他能占据一座山修建圣地，全都是他背后的势力在运作。” 苏莹说：“现在敬方已经将骸骨案定性为重大邢事案件了，杀害你母亲的凶手肯定会被抓住的。” 袁经理摇摇头:“神教牵扯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敬方也查不下去。” 苏莹不信，当面拨通邢敬队同学的电话询问案情进展。 邢敬同学却告诉苏莹都是一场误会， 昨天苏莹发现骸骨的地方是附近村庄的公墓， 骸骨是公墓埋葬的过世村民。 “怎么可能！” “苏莹，这就是实情，我只能说到这里，别往下查了。” 苏莹听到同学的敬告大吃一惊， 连敬方调查都能阻拦， 难道二大爷神教真有通天手段？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叶恒问。 袁经理忽然脸色狰狞：“我要去杀了张天师！” 身后的亡灵不断发出悲鸣， 妄图阻止女儿的愚蠢决定。 …… “以暴制暴是违法的，你不能……” 袁经理打断苏莹：“连敬方都放弃了，哪还有什么违法不违法？！” “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 袁经理起身要走， 叶恒说：“如果是你母亲阻止呢？” 苏莹和袁经理都愣住了。 “你说我不是天师，说我招摇撞骗。” “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法仙术！” 说完， 叶恒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念起口诀， 紧接着， 凭依在袁经理身上的亡灵慢慢向叶恒飘来， 最终融入叶恒身体。 …… 当然， 口诀只是装装样子，并没有什么用， 亡灵的飘动也只有叶恒看得见， 其实， 自己只要看向亡灵，然后心里想着“你过来呀！” 亡灵便会附身。 说附身并不准确， 因为飘过来的只有亡灵生前的记忆， 并不会占据叶恒的身体和思维。 这是叶恒除了“碎语”外， 自己可以与亡灵进行交流的第二种方式：“附身”。 “附身”是叶恒最讨厌的交流方式。 记忆是一个人专有的东西， 无论是自己的记忆还是别人的记忆， 都是隐私， 既然是隐私，就不容别人窥探， 附身的窥探是相互的， 叶恒窥探亡灵的记忆， 亡灵也会窥探叶恒的记忆。 而且， 这段记忆有憧憬、有美好，有悲伤， 更有自身遇害时的惨烈。 附身时， 遇害者的惨烈情绪会倾泻到自己身上， 自己要承受同样的肢解、挖眼、断指、火烧、溺毙…… 叶恒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完成附身， 强压着恶心说：“袁经理，你母亲求你不要以身犯险。”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叶恒的话彻底惹怒了袁经理。 “你四岁时父亲癌症去世，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养大。” “一年级期末考试你全科满分，母亲带你去吃了炸鸡套餐。” “母亲送你去上大学时，在你钱包里偷偷塞了安全桃。” “不要说了！” “你送给母亲的定制手环，她如获珍宝，一直戴在手上。” “不要说了……” 袁经理跪在叶恒面前恸哭起来。 “妈！” “哎，孩子！” …… 虽然眼前这个画面有些莫名其妙， 但苏莹还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叶恒真会什么道法仙术？ 真能与亡灵、与死者交流？ 难道当初“闺蜜失踪案”也是如此？ 苏莹摇头， 心中默念：我信马烈、我信马烈、我信马烈…… 这一定是什么心理暗示或者信息差， 叶恒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不过， 不管什么方法， 只要能劝住袁经理不去违法犯罪就够了。 叶恒的方法很奏效， 在“母亲”谆谆劝导下， 袁经理放弃了刺杀张天师的念头。 “既然你听劝，那我就让你母亲投胎转世去了。” “至于二大爷神教嘛……” 通过亡灵附身，叶恒窥视了袁经理母亲被害前的记忆， 掌握了张天师的大部分犯罪证据， 只是这些证据都是没办法直接呈现出来的， 毕竟不能用“这是我被死者亡灵附身后发现的”这样的话搪塞。 现在还差一个契机。 叶恒盯着苏莹，忽然笑了。 “我有办法让张天师为你母亲偿命！” 第13章 办法就是你 苏莹被叶恒盯得有些发毛， “你盯着我看干嘛？” “办法就是你。” “我？叶恒你不熟悉流程，” “简单来说行事件需要在敬方调查结束之后，监察院才能启动公斥程序。” “我知道。” “现在敬方已经停止调查了。” “我知道。” “你……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不在公斥科，在公益监察科！”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公益监察怎么公斥？” 苏莹着急又无奈。 叶恒说：“我没记错的话，监察院是不是可以直接提起公益斥讼？” 苏莹想了想：“确实可以。” “那咱们就直接提起公益斥讼。” 苏莹一脸黑线：“公益斥讼不适用行事件。” “而且”苏莹看了一眼袁经理：“公益斥讼涉及被害都是多人，一个人的话……” “这怕什么，我们的理由是二大爷神教破坏生态环境。” “破坏生态环境？”苏莹诧异。 叶恒说：“对，他们把整个山都占了，就为了建个像会所一样的圣地，这还不算破坏生态环境？” 苏莹想了想，确实算，而且有条文支撑。 “不可能赢的”袁经理说：“别忘了他们背后的势力。” “对啊叶恒，只公益斥讼也没办法让张天师偿命啊。” “本来我也没打算赢，公益斥讼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大家知道骸骨的事情。” 苏莹心想，原来如此！ 紫金花市是先行区， 绝大部分廷审都要在网络上直播， 虽然现在敬方已经停止了对骸骨的调查， 但如果自己在廷审的时候提出质疑， 网络语论就会发酵，逼迫敬方继续调查。 可是， 就算逼迫敬方继续调查又有什么用呢？ 骸骨发现的地方已经被敬方定性为墓地了， 怎么也不会查到张天师。 苏莹提出疑问， 叶恒说：“谁说我只是逼迫敬方调查？我要当庭清算张天师！” “清算？”苏莹紧皱眉头， “破坏生态环境和故意杀刀人理由不同，不可能同时审理。” “而且公益斥讼适格区级，杀人案适格市级，不同级别也无法共同审理啊！” “苏莹你别管了，快去申请公益斥讼，我自有办法。” …… 苏莹向立安廷递交斥状后便石沉大海， 法园迟迟不开庭，明显是得到授意。 僵持之际， 叶恒交给袁经理一份详细作战计划。 袁经理看着洋洋洒洒二十几张a4纸， 纸上详细写着如何、在哪、通过什么来引导语论， 从明到暗，从个人到群体，以点带面，全面开花， 人群精准投放，多平台连续互动， 袁经理目瞪口呆， 嘴上说：“叶恒你真是个人才！” 内心想，幸亏没跟叶恒作对， 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 有了作战计划，袁经理按图索骥。 首先是知名美女户外po主发布旅游攻略， 美女po主“无意间”发现一处风景秀丽之地， 有山、有水、有树林， 可徒步、可爬山、可露营， 而且还有六百六十六阶台阶遛娃。 人们震惊于紫荆花市竟然还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二大爷神教占据的山头从此进入人们视野。 大量休闲娱乐群众奔赴神教圣地， 他们自然不是为了入教，只想游山玩水， 人越聚越多， 不久便和山上的教众起了冲突， 冲突“恰巧”被几个户外主播直播， 内容“恰巧”被几个up主制作成视频上传至短视频平台， 电视台“恰巧”接到附近村民投斥， 村民声泪俱下控斥神教砍伐树木，破坏生态环境， 更有探险主播潜入客房区， 隐秘直播了教众的生活， 最终引爆语论。 网上声讨神教的声浪一波接一波： “还我绿水青山！” “这么好的地方，被斜教占领了，还打人？” “现在山上能开会所吗？” “铲除荧窟，还我绿树！” “广告之后我台将继续播放小李帮忙节目：《消失的耕地》第六集，请大家不要走开。” …… 语论场也是战场， 二大爷神教的反击如期而至。 先是神教捐款三百万资助周围村民， 随后整个圣地全面对外开放， 热情欢迎旅游群众， 开放食堂，提供十元一份的素食自助。 最后， 圣地承办了第一届全球生态文化论坛，世界各国专家学者畅谈理念。 此番下来， 张天师摇身一变，成了有爱心、有责任、有担当的企业家。 紧接着， 网络大v开始质疑有人故意抹黑， 俨然一副如果不支持张天师，就是1450。 …… “叶恒，快想想办法，我这里撑不住了！” 看到语论已经被扭转，袁经理着急求助。 “对方应该有高人指点。” “那怎么办？” “放心，我早有应对策略，直接看第28页。” 袁经理看完第28页，一拍桌子， “叶恒，真有你的！” …… 几天后，一个标题为《生死之门》的视频火爆各大平台。 视频以一位公益斥讼监察官的第一视角， 展示了自己多次前往法园询问开廷时间的过程。 监察官处处碰壁，但仍面不改色，毅然前行。 结尾—— 镜头：监察官疲惫地坐在法园台阶之上，喝着矿泉水，嘴里生啃干馒头。 记者上前采访。 记者：“您为什么要选择这样？” 监察官：“职业使然吧，你看这天……” 镜头转到灰蒙蒙的苍穹。 监察官：“你还记得小时候的蓝天白云吗？” “你看这楼……” 镜头转到灰蒙蒙的高楼。 监察官：“你还记得小时候那片桃花林吗？” “你看那些孩子……” 镜头转到放学的小学生。 监察官：“没有粮食他们怎么健康成长？” 监察官（语气坚定地）：“企业求生存无可厚非。” “但不能动我们的环境，不能动我们孩子的美好未来！” 镜头：图片闪回（砍伐树木、空气污染……最后定格在多个孩子哭泣。） bgm：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啦啦啦…… 慢镜头：监察官缓缓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土，坚定地向立安庭走去。 bgm：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ang—ang…… 第14章 拒绝调解！ 《生死之门》火爆各大视频平台， 瞬间登上热搜榜， 同时在各家族群和朋友圈里被疯狂转发。 在群众多次冲击星海区法园后， 迫于压力， 紫金花市法园介入， 正式受理了苏莹提交的破坏生态环境公益案。 …… 两天后， 星海区监察院，公益科。 “苏莹，我不知道你哪根筋抽了！” 院长将庭前调解通知书扔到苏莹脸上。 “你不想干了自己卷铺盖走人，不要连累我！” 见苏莹不为所动，院长苦口婆心劝说： “小苏啊，咱辛辛苦苦考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个铁饭碗嘛。” “安安稳稳的多好，咱们撤斥，好不好？” 苏莹捡起调节通知书说：“院长，我不是为了铁饭碗，我是为了正义。” “你！你自己看看对方辩护律师是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院长摔门而出。 苏莹仔细看通知书， 对方代理律师事务所：邵勃律师事务所。 代理律师：谭邵勃。 …… 谭邵勃， 市正斜委员，紫金花市最著名的律师， 全国律师协会会员， 紫金花市正法大学客座教授， 因为从没败诉过， 是紫荆花市任何想从事法律工作，想进入正法系统莘莘学子的灯塔。 谭律师行事民事行政斥讼样样精通， 做无罪辩护小菜一碟， 苏莹见对方律师是谭邵勃， 心里发怵，找叶恒商量。 叶恒在神教圣地曾与谭律师见过面， 当时正在向众人解读张天师的读心术和悬空术的诡计真相， 谭律师对叶恒赞不绝口，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叶恒将庭前调解通知书撕碎扔进垃圾桶， “拒绝调解！” 苏莹惊讶于叶恒庭前操纵语论的骚操作， 惊讶于叶恒敢于硬碰硬的胆识， 但要面对未尝败绩的顶级律师， 不免忧心忡忡起来。 …… 庭前调解失败，开厅日期确定。 开厅前最闹腾的，还得是网友们。 媒体很快公布了双方选手。 【美女监察官与名律师之间的世纪对决！】 【对决个屁，明明是蚂蚁撞大象。】 【为什么谭律师会接公益斥讼的委托？】 【保护爱国民族企业呗！】 【不管什么原因，有谭律师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敢跟谭律师辩论，就算是审判长也得被判刑！】 【还审判长，审判用的法条说不定都是谭律师改的！】 【美女监察官欺师灭祖啊！】 …… 9：00。 厅审网络直播开通， 大量网民涌入直播间。 主持人：“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厅审普法栏目。” “再有半个小时，我市备受瞩目的公益斥讼案就要开庭审理了。” “为了更好的解读这次厅审，我们今天邀请了两位专家。” “一位是大家熟悉的普法律师，罗老师！” 罗老师：“同学们好，观众朋友们好。” 主持人：“另一位是我们的特邀嘉宾。” “紫金花法律协会名誉会长、原省监察院院长，德高望重的李院长！” 李院长：“大家好，主持人好，罗老师好。” 罗老师：“哎呦哎呦，您老师您老师。” 主持人：“对于今天的庭审，两位专家怎么看？” 罗老师：“李院长，我先抛砖引玉，您给总结总结？” 李院长：“客气客气。” 罗老师：“同学们，这就是典型的浪费资源。” “这起公益斥讼案竟然惊动了谭邵勃律师，就是纯纯的浪费资源。” 主持人：“为什么谭律师应诉会浪费资源？” 罗老师：“谭律师醉心于法律研究和普法事业。” “现在要花时间应诉，实在是浪费。” “监察官在看到谭律师名字的同时就应该立即撤诉，因为绝不可能赢。” “李院长，您说是不是？” 李院长：“呵呵，小罗分析的有一定道理。” “不过，我倒觉得观众们可以多观察观察我们的监察官。” “一来呢，我看庭审前社会语论翻江倒海，两边斗法不相上下。” “二来呢，我听说监察官没有同意厅前调解，也就是说她面对谭律师是有信心的。” “虽然我也认为此次厅审谭律师必将完胜。” “但我还真想看看这位苏监察官能不能让谭律师擦破点皮。” 罗老师：“李院长说得对，能让谭律师擦破点皮，就够自己名留青史了。” …… 9：20。 苏莹和叶恒坐在原告席。 被告席空空如也。 面对谭律师，苏莹当然没有任何信心， 自己老师的老师的老师，都得喊谭律师一句老师， 自己更没有任何可能让谭律师擦破皮。 苏莹看向旁边， 叶恒正信心满满地盯着被告席。 眼前帅气的男人已经带给自己很大惊喜， 厅审前的语论战，叶恒与对方缠斗有来有回， 市级提格厅审，也为并案审理提供了可能， 一个毕业于三流大学的无业青年， 竟然熟知监察院职责、法园厅审流程、法厅辩论技巧以及物理、化学等各学科知识， 还能指挥打语论战， 叶恒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就算是百年一遇的天才那又如何？ 提供并案审理的可能仅仅是可能， 在破坏生态环境案中引出沙人案，难上加难， 让两个不同案由的案子合并审理，难于上青天， 对方律师是谭邵勃，难度已经突破宇宙了！ …… 9：25。 谭邵勃姗姗来迟。 他今天依然是一身名贵西装， 打着领带， 慈眉善目，温文尔雅。 身后跟着助理和张天师。 走进法厅， 谭邵勃竟然直接忽视起身打招呼的审判长， 径直走向叶恒， 微笑着伸出手说：“小兄弟，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法厅给我的通知里，只有这位苏莹监察官的名字，那你叫什么呀？” 叶恒并不想搭理：“你不配知道我的……” “老师他姓叶”苏莹替叶恒回答，两眼星光，上前握住谭律师的手。 “叶老弟，那厅审多多关照了。” 说完，谭律师笑着与审判长打招呼， 随后从衣兜里掏出纸巾，仔细擦拭被苏莹握过的手。 第15章 庭审陷入绝境 “哼！阴险！”叶恒不屑的说。 苏莹对谭律师握手之后就擦手这个行为很不适， 但并不明白叶恒为什么说阴险。 叶恒解释说：“他故意无视审判长，先过来和咱们打招呼，目的是让审判长嫉妒咱们。” “在审判长眼里，咱们成了他谄媚法律界权贵的最大障碍。” 苏莹果然发现审判长看过来得眼神有些奇怪， 心瞬间凉了半截， 转眼再去看谭律师， 他的微笑透出来几分狡黠， 让自己不禁打了个冷颤。 …… 9：30，庭审开始。 审判长：“下面请检方……” 没等说完， 谭律师的助手瞬间打断：“审判长，我方反诉检方诬告。” 审判长：“呃……本厅受理，请被告……” “反对！”叶恒起身：“我方尚未陈述诉讼请求！” 审判长为难地看向谭邵勃， 谭邵勃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审判长点点头：“请检方陈述。” 叶恒一字一句地说： “陈述前，检方申请本厅审判长、审判员、陪审员、书记员、法敬回避！” …… 【帅哥监察官一上来就这么猛？！】 【申请回避？见过让审判长回避的，第一次见让法敬也回避的！】 【开眼开眼！帅哥监察官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情况，求科普。】 主持人：“两位专家，庭审一开始就出现了特殊情况呢，检方这种要求合理吗，李院长？” 李院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罗老师？” 罗老师：“本人参与多次庭审，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范围的回避。” “不过申请回避是需要说明理由的。” “目前来看无论是审判长还是法敬，都没有回避的理由。” 李院长：“这个帅哥监察官是星海区监察院的吗？我喜欢！” 罗老师：“院长认为这个回避合理吗？” 李院长：“合理不合理，先听听他怎么说，不过这小子够魄力。” “接下来看他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计策。” …… 审判长：“请检方说明理由！” 叶恒：“理由？从审判长到法敬全部与被告代理律师谭邵勃关系匪浅。” “可能影响对案件的公正审理。” “适用《民事诉讼法》第四十四条回避规定。” 审判长：“检方请提供证据，不然本庭叛你扰乱法庭秩序！” 叶恒：“证据？这些摄像头都是证据！广大直播间的网友都是证据！” “自谭律师进入法庭以来，你们哪个不是点头哈腰？哪个没说请多关照？” “你以为人民群众的眼是瞎的吗？！” …… 【说得好！】 【我看见了，审判长笑着跟谭律师打招呼来着。】 【对，我也看见了，法敬鞠躬屁股都撅到天上了！】 【帅哥监察官说得对，就算蚂蚁撼树也得公平公正！】 【谭律师肯定也希望公平对决！】 【支持回避！】【支持回避！】【支持回避！】 主持人：“这个理由充分吗？” 罗老师：“有些牵强。” 李院长：“我觉得理由是合理的，只要影响公正审理的人员，都应当回避。” 罗老师：“院长说得对，不过，照这个理由，紫金花市，不，全国应该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吧。” 主持人：“为什么？” 罗老师：“按照监察官的说法，敬重谭律师就应当回避，整个法院系统里找不出不敬重谭律师的人。” 李院长：“小罗啊，你把那个小伙子看小喽。” 罗老师：“院长，您意思这都是他的计划？” 李院长：“法院系统里自然找不出不敬重谭律师的人。” “但小伙子这么一闹，接下来无论谁参与审判都必须公平公正、不偏不斜。” “这样一来，谭律师的名人效应就烟消云散了。” “小伙子一句话就把谭律师拉下马来和自己一个起跑线，厉害啊！厉害啊！” “主持人，小伙子叫什么？” 主持人：“李院长，我们没有男监察官的资料，不过他好像姓叶。” …… 审判长：“法院进行回避合议，现在休庭30分钟。” 听到休庭， 苏莹长舒一口气， 看看手表， 9：32， 庭审刚刚开始两分钟！ 这电光火石的两分钟， 先是被谭律师打了个措手不及， 接着叶恒提出石破天惊的回避请求， 生生把自己的小心脏拉到了嗓子眼， 这是何等魄力！ 面对谭律师和错综复杂的案情， 苏莹原本如同跌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 现在叶恒硬是砸出一道缝隙， 缝隙虽小， 但已经透进来些许光亮， 虽然这光亮如烛火般脆弱， 但，说不定呢？ 苏莹对接下来的庭审充满期待。 …… 半小时后，一批新的庭审工作人员进入法庭。 【连法敬都换了，牛b！】 【这法院也太没骨气了吧，让换就换？】 【庭审就是要公平正义，换的对！】 主持人：“看来法院是同意了叶监察官的回避申请，这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判罚吗？” 罗老师：“不会，法庭审判看的是事实证据。” 李院长：“小罗说得对，这些都是盘外招，回避也不会改变结果。” …… 新审判长开启庭审流程。 首先是检方苏莹陈述诉讼请求， 提出神教占据耕地、破坏生态环境。 随后被告方谭律师助理陈述具体情况，同时反告苏莹诬告。 双方陈述很简单， 庭审很快进入了法庭辩论环节。 首先被告方对苏莹的诉求提出质疑， 助手将几份文件投影到庭审现场屏幕上， 这些文件是以张天师为法人代表的xx文化公司获得的土地使用证， 以及紫金花市自然资源规划局出具的城区规划资料， 会同农业农村局出具的耕地保护规划资料等。 助手说：“这些资料，说明xx文化公司在土地使用上完全合法合规。” “此外，这是林业局出具的林木采伐证明。” “xx文化公司非常重视环境保护，在圣地建设过程中坚持能移栽就移栽，不能移栽就补种。” “检方提出的占用耕地、破坏生态环境是无稽之谈！” 助手说完坐下， 谭律师稳如泰山般盯着叶恒笑， 张天师则甩了甩他的黑色拂尘，脸上一副“看你们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第16章 真的是在浪费司法资源？ 【谭律师都不用开口庭审就结束了。】 【说好的世纪大战呢？这就结束了？】 【本来证据确凿的事儿，我看监察院就是找事！】 【对！上次就发现那个男监察官在那里哗众取宠，踢到钢板了吧！】 【罗老师分析的对，这是浪费司法资源。】 主持人：“经网友提醒我才发现，庭审至此谭律师竟然还没说过话！” 罗老师：“像这种证据确凿的陈述和辩论，助理就可以了。” 主持人：“那两位专家觉得庭审就要这样结束了？” 罗老师：“助理给出的资料清晰明确，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李院长您觉得呢？” 李院长：“看来监察院这边应对不足啊。” “虽然叶监察官的能力很强，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主持人：“那反诉诬告的事？” 李院长：“谭律师应该会顾及他俩年轻气盛，放他俩一马吧。” …… 看到谭律师助手提供的材料， 苏莹哑口无言。 这是能想到的局面， 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他们破坏生态环境。 庭审前苏莹与叶恒约定， 苏莹负责走流程， 至于其他的，叶恒来处理。 目前已进入死胡同了， 你怎么还不上啊？ 如同听见苏莹心中所想， 突然， 叶恒举手示意：“检方请求讯问被告当事人！” “反对！”助理阻止：“证据确凿，检方没有理由讯问我方当事人。” 审判长：“反对无效，请检方讯问。” 谭律师安抚助理不要那么激动， 一切尽在掌握。 张天师则坐直身子， 他想看看叶恒耍什么花招。 …… 叶恒：“张总，资料显示你除了管理一家文化公司之外，还独创了一个教会？” 张天师：“你说笑了，不是教会，就是一个互助会而已。” 叶恒：“看你手持拂尘，是信什么宗教？” 张天师：“多少关注些。” 叶恒：“我是个粗人，见过白色的拂尘，见过灰色的拂尘，还真没见过黑色的拂尘。” 张天师：“呵呵，这是一个朋友送的。” 叶恒：“我看这拂尘精致无比，怕是很贵吧。” 张天师：“不贵不贵。” …… 众人一脸懵逼。 苏莹也莫名其妙， 叶恒怎么还跟张天师聊起来了， 聊的还是跟本案没有任何关系的拂尘。 审判长也听不下去了， 正准备打断， 忽然发现叶恒冲向张天师， 赶忙呼叫法警上前拦住。 叶恒笑着摆摆手：“不要紧张，拂尘精致无比，没忍住摸了摸。” 张天师眉头微皱， 他似乎对叶恒触碰拂尘的事情有些生气。 叶恒：“对不起啊张总，我道歉。” 审判长：“请检方注意法庭纪律！” 叶恒继续说：“张总，刚才我摸着拂尘润滑无比，这用的材料真是绝好啊！” 张天师：“呵呵，朋友说是用的上好马尾。” 听到这话， 叶恒突然收起笑容， 盯着张天师的眼睛说： “你说这马尾，是马尾巴上的毛，还是女人马尾辫上的头发呢？！” “审判长！检方申请对被告拂尘进行鉴定！” 审判长：“请说明鉴定理由及鉴定结果与本案关系。” 叶恒：“检方认为，被告在侵占耕地破坏生态环境过程中，为毁灭证据残忍杀害了附近村民！” “被告手中的拂尘，是被害村民的身体组织！” “胡说八道！”张天师反驳。 助理也站起身：“反对！本案案由为破坏生态环境，检方转移案由，法庭不应支持。” 叶恒：“那我要增加诉讼请求，申请杀害村民案与破坏生态环境案合并审理！” 助理：“反对！” 叶恒：“伙计，你别老反对反对反对的，要不你问问旁边的大律师？” 此时的谭律师已经收起了笑容， 法庭辩论结束前，原告如果增加诉讼请求，只要与原案有关就可以合并审理。 这个手法，自己用过。 这个手法的关键点是“与原案有关”， 如果叶恒案由是张天师杀别人， 哪怕是现在当场杀了审判长，都需要另案审理，分别审判。 但眼前这个小子， 案由竟然用的是张天师残杀村民以毁灭原案证据， 虽然一听就是胡说八道， 但这胡说八道恰恰把两个案子联系起来了。 这样审判长没有理由不并案审理了。 娘希匹！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正如谭律师所想， 法庭通过合议后，同意了叶恒的鉴定申请。 很快，鉴定结果出炉。 审判长拿着鉴定结果大声宣读： “经法庭鉴定，拂尘杆为竹制，拂尘为……” 众人望向惊诧不已的审判长， “拂尘为……人类头发！吊坠为人类头骨碎片！” …… 【杀人案？！】 【等等，不是破坏生态环境吗？怎么还有杀人的事儿？】 【怎么不可能，前几天初中生校园欺凌的案子不就变成杀人埋尸案了吗？】 【喝口水的时间，翻转就来了吗？】 【为了毁灭破坏生态环境的证据而杀人，这个理由好牵强啊！】 【不管什么理由，杀人就有问题的吧。】 【那头发说不定是被告老婆平时梳头掉的呢。】 【头骨碎片也是梳头掉的？搞笑呢？！】 主持人：“庭审又向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呢。” 罗老师：“这种突发状况确实比较少见。” 李院长：“好小子！把我们都耍了！” 罗老师：“院长，您意思是这不是突发状况，是叶监察官计划好的？” 李院长：“呵呵，小伙子不仅胆量过人，而且聪慧无比啊！” “我们都被他骗了，杀人案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罗老师：“您意思是说，他故意以公益诉讼来引出杀人案？！” 李院长：“对。他先以公益诉讼起诉，用舆论战来将庭审提格，然后从原案由中引出杀人案。” “妙啊！妙啊！精彩绝伦，棋高一着！!” 罗老师：“可是院长，就算引出杀人案，这破坏生态环境案证据确凿，叶监察官也赢不了啊。” 李院长：“破坏生态环境案输了又如何？别忘了，叶监察官的目的可是杀人案。” “呵呵，现在谭律师应该坐不住了吧。” 第17章 他坐不住了 此时，弹幕风向已转。 【专家分析的有道理！】 【原来帅哥监察官的目的是引出杀人案啊！】 【哇塞！直接在庭审之前就计划到这一步了吗？】 【帅哥监察官是在一步一步给被告挖坑。】 【我怎么感觉帅哥监察官比谭律师厉害多了呢？！】 【连李院长都说谭律师被算计了。】 【你们看，谭律师是不是在擦汗？怕是真坐不住了！】 【坐不住了！】【坐不住了！】【坐不住了！】 …… 听到鉴定结果， 谭律师拿出纸巾想擦头上的汗， 没想到手心里汗更多。 张天师什么德行自己很清楚， 他的性癖早有耳闻。 自己当初加入二大爷神教， 只是看中了张天师掮客的身份， 把神教当做接触政商的平台， 没想到现在搞出这么一出！ 这个叶恒什么来头？ 他到底挖到多深？ …… 叶恒挖到的信息远比谭律师想象的多。 庭审前，为了阻止袁经理做傻事， 叶恒让凭依在她身上的亡灵附身， 通过袁经理母亲亡灵的记忆， 叶恒得知， 张天师有着非常奇怪的癖好， 对少女靓丽的头发欲罢不能， 一天， 张天师在新教徒中发现了他的“梦中情发”， 他残忍杀害少女， 将少女的头发做成拂尘， 将一片头盖骨做成拂尘挂坠， 每日拿在手中把玩。 之后， 少女的男友到教会闹事，被张天师杀掉， 一年过去， 机缘巧合目睹了两起杀人案的袁经理母亲以此要挟退教， 被张天师残忍杀害，埋骨荒野。 叶恒看向张天师身后的两个亡灵， 它们哀嚎着、控诉着、哭泣着， 啸叫声响彻整个法庭。 不过， 这只有叶恒能听得到。 …… 审判长：“请检方陈述并案审理杀人案的诉求。” 叶恒清清嗓子：“审判长，原告诉求如下。” “一是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张某死刑。” “二是以协助被告不当得利吊销谭邵勃律师执照。” …… 【疯了！】 【帅哥监察官这是多大的胆子！】 【谭律师可是全市法律学术界的泰斗！谁敢吊销他执照？！】 【这有点得意忘形了吧。】 主持人：“看来相对于死刑，大家更关心吊销执照的事情。” “在两位专家看来，叶监察官是不是过于得意忘形了呢？” 罗老师：“这不仅是得意忘形，是忘记自己姓什么，简直无理取闹！” “如果律师代理案件就要被控诉协助不当得利，那律师这个行业就消失吧。” 主持人：“李院长我看您听到诉求后一直皱着眉头，您谈谈看法？” 李院长：“小伙子有胆魄有才智，不过，吊销执照这个……老头子我也想不通。” 主持人：“好的，让我们继续关注庭审现场。” …… 审判长：“本庭受理，继续法庭辩论。” “关于检方提出的诉求，我方是不认可的。” 出人意料，谭律师竟然开口说话了！ 这是庭审以来谭律师第一次开口， 整个法庭瞬间鸦雀无声， 直播间弹幕也瞬间清屏， 大家都在屏声静气， 等着听谭律师接下来说什么。 “我提三点反对意见。” “一，拂尘虽包含人体组织，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拂尘与凶杀案有关。” “二，拂尘虽为我方当事人所有，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凶杀案与我方当事人有关。” “三，拂尘为庭审新增证据，未经庭前对证，且被检方触碰过，鉴定结论不应列为合法证据。” 说完，谭律师坐回被告席，随后向叶恒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顺着谭律师的手势， 众人看向叶恒。 叶恒不屑：“谁说我没有证据。” “审判长，申请讯问证人！” 证人？谭律师纳闷， 庭前对证的时候，原告只有一个证人， 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徒。 不好！ 难道这名教徒是张天师凶杀案的关系人？！ 袁经理登上证人席， 张天师吓得浑身发抖， 谭律师则皱起了眉头。 …… 在证人席上， 袁经理将目击到警方发现三具骸骨的事情说了出来， 并提醒法庭调取出警记录， 随后，声泪俱下的诉说三具骸骨中有一具为自己的母亲， 因为骸骨手腕处有她送给母亲的定制手环。 谭律师站起身问：“请问证人……” 叶恒打断：“怎么？谭大律师不向审判长申请就直接讯问我方证人吗？” “你这法律界的泰斗，也太不把法庭当会事儿了吧。” 谭律师被怼的无话可说， 硬生生攥断了手中的笔， 咬着牙说：“审判长，申请讯问证人。” “同意。” “请问证人最后一次见到你母亲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 “根据你的描述，在我方当事人公司后山挖掘出的是骸骨对吗？” “是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证人你的意思是四天时间里，你母亲从尸体或者说肉体变成了骸骨？” 谭律师在问袁经理，眼睛却盯着叶恒。 “这有什么难”叶恒说：“高锰酸钾加酒精就可以溶解肉块。” “这两样东西，张某公司可有的是。” 张天师惊恐不已， 高锰酸钾和酒精，他们当然有的是，一仓库呢！ 两人继续唇枪舌战，你来我往。 “你这都是推测，没有证据。” “可以检测骸骨是否有高锰酸钾残留。” “即使有也无法证明死者与我方当事人有关。” “张某是公司法人代表，在他的公司发生命案你说跟他无关？” “最重要的是，我方当事人没有作案时间。” 说完，谭律师递给懵逼的助理一张纸。 回过神来的助理赶忙将纸放进投影。 那是张天师的作息表，一天满满当当。 谭律师说：“从作息表来看，我方当事人每天的日程很满。” “而且包括睡觉都有人服侍，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作案时间。” “哼！张某讲经的时候就是他杀人的时候。” “那更不可能，讲经是全程录像的！” “谁、说、不、可、能？” “那你说用什么方法？” “很简单，投影。” 叶恒的回答引起哄堂大笑， 审判长一边笑一边喊着肃静， 直播间也哄闹起来。 第18章 天师杀人案结案 众人纷纷认定叶恒是在无理取闹， 投影只会出现一个2d画面， 用多高精尖的投影设备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现实， 即使有裸眼3d技术，那也是一眼假。 “叶监察官，你的这一想法过于天真了。” 叶恒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法庭瞬间安静下来， “我没说完，除了投影，还有镜子。” 叶恒继续解释， 只是简单的投影确实没有办法实现以假乱真， 但是投影只要经过镜面反射， 就可以消除画面上的色差、变形等问题， 如果经过多次反射， 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至于证据， 只要现场搜查一下教堂里面是否有镜子和投影设备就可以了。 咔嚓！ 谭律师似乎听到自己心脏如镜子般破碎。 他头开始眩晕， 慌忙扶住助理才缓缓坐下。 …… 【我c！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电影中一些特效镜头就是这么做的。】 【帅哥监察官知识还是那么丰富，他知道的好多啊，比心。】 【谭律师好像慌了，刚才是跌倒了吗？】 【这也太丢人了吧！】 【丢人现眼！】 【帅哥监察官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主持人：“目前来看，案情有所反转？” 李院长：“反转倒不至于，毕竟叶监察官这些证据都是些间接证据，有些甚至还需要庭后调查。” “不过，老头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谭律师被逼到这个程度。” “小伙子步步紧逼，现在谭律师非常狼狈啊。” 罗老师：“我也是第一次见谭律师这样狼狈，看来我得重新审视一下叶监察官。” “谭律师抛过来的几个难题都被叶监察官成功化解。” “而且化解起来游刃有余，感觉谭律师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李院长：“小罗说得对，小伙子灰蛇走线，步步为营，扎好了口袋让谭律师进。” “大师手笔，大师手笔，老头子我做不到，自叹不如，自叹不如。” “监察系统有这种将才，何其幸也！何其幸也！！” …… 苏莹，这位真正监察系统的将才， 正兴奋地看着叶恒。 自己对这场庭审没有任何期待， 而如今， 叶恒已经把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砸出了出口， 阳光已经照了进来， 黑暗邪祟已经开始害怕了！ 苏莹心中对叶恒惊叹多一分，疑惑就多一分。 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紫金花市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个无业青年， 一个神棍， 站在法庭上， 竟然有着法律界顶级大师的气场， 不，不止， 恍惚间，叶恒背后竟然站着七八位学术大师！ 难道真像叶恒说的，他被亡灵附身了？ “怎么了苏大监察官？看上我了？” 苏莹揉揉眼睛， 眼前的叶恒还是叶恒， 那个说话戳人肺管子的叶恒。 …… 整个法庭里，最狼狈的是谭律师， 之前的光环已荡然无存， 自己要被吊销执照了？ “不对，不对，教堂里有镜子和投影很正常，你没有证据……” 叶恒：“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审判长，我方申请现场勘验。” “现场勘验？” “我方申请由法警携带直播设备，到张某公司现场勘验！” “反对！”谭律师惊慌而起， 他庭审前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也不可能想到叶恒要去神教圣地现场勘验， 如果真有犯罪现场…… 谭律师看向张天师， 却发现张天师惊恐地看着自己摇头。 审判长：“经合议，本法庭同意现场勘察。” 完了！ 谭律师颓丧地坐回椅子， 两眼失去光彩。 …… 休庭三十分钟后， 庭审现场传来前方法警现场勘察的实时影像。 通过张天师身后两个亡灵的指引， 叶恒指挥法警进入了教堂地下密室。 庭审现场布置了屏幕专门用于播放勘察现场画面， 旁听人员、观看直播的群众都在等着看密室中到底藏着什么。 当直播镜头切入密室的刹那， 旁听席传来女人尖叫声， 庭审直播信号立刻被切断， 几秒后重新上线， 由于画面过于血腥， 镜头打上了马赛克， 只剩下法警在搜查证物， 甚至有位年轻法警已经呕吐。 通过法警描述， 密室中发现大量血迹， 疑似凶器的各种刑具， 以及高锰酸钾和酒精。 …… 现场勘查结束， 公益诉讼也接近尾声。 审判长几乎敲断了锤子才让整个法庭安静下来， 审判长：“鉴于新增证据较多且未庭前对证，本案将择期宣判。” “法警，羁押xx文化公司法人代表张某！” 法警将张天师拷走， 张天师看着已无生气的谭律师大吼： “谭律师！救我！救我！” “谭邵勃！你说话啊！收了钱你就得办事！” “你们这些人！我有线索！我要举报！我要举报！！！” …… 一个月后。 星海区cbd某咖啡馆。 张蔓托着腮， 一脸慈母样看着面前的欢喜冤家。 苏莹讲述着法院的判罚， 叶恒则偶尔插科打诨一下，故意惹怒她。 看着眼前嬉笑怒骂的两人， 张蔓内心别提多欢喜。 法院很快宣判， 如叶恒预测的一样， 监察院诉xx文化公司侵占耕地破坏生态环境案， 因证据不足被驳回全部诉求。 并案审理的xx文化公司法人代表张某杀人案， 证据确凿，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事后，律师协会采信张某供述， 对律师谭邵勃以协助被代理人不当得利吊销律师执照， 终身不得从事法律相关工作。 因为得罪了业内大佬， 苏莹本以为要被贬到保卫科当门卫了， 结果天师凶杀案引起紫金花市政法系统大地震， 各区公检法司主要负责人换了个遍。 空降的新院长似乎很赏识苏莹， 竟把苏莹从公益监察科调回了公诉科。 …… 张天师不知被多少人盼着死，不几日便被执行枪决， 天师杀人案终于尘埃落定。 案件结束， 网络掀起波澜， 旋涡的中心则是叶恒。 因为叶恒不是监察院的人， 对外公开的庭审信息里自然没有叶恒的资料， 大家只是在庭审的时候听到苏莹说他姓叶， 人们也就只记住了帅哥男监察官姓叶。 第19章 一个男人与二十几个亡灵 虽然只有个姓氏， 但这无法阻挡大家对这位叶监察官的追捧， 有人竟然能够在谭邵勃律师手中胜诉， 而且还吊销了谭律师的执照！ 人们奔走相告， 叶、苏两位监察官俨然成了战胜黑恶势力的神雕侠侣。 电视台也没闲着， 纪录片频道迅速摄制了四集系列纪录片《生死之门法律之战》， 对叶监察官大力吹捧。 法律频道专门开设栏目，邀请各大专家分析叶监察官的整个诉讼策略， 各大专家赞不绝口。 戏曲频道编写的新吕剧《三堂会审张天师》风靡各大村镇， 叶监察官的“新包公”形象深入人心， 成为广大农村留守妇女的心中偶像。 法律界更是认为叶监察官惊为天人， 紫金花市政法大学向叶监察官发出邀请， 邀请叶监察官成为学校客座讲师。 时间恰巧到了紫金花市一年一度人民群众最喜爱的法律人评选， 今年的提名人中， 叶监察官在一堆法律界大佬里鹤立鸡群。 一起参选的提名人自愧不如， 甚至非常兴奋能和叶监察官一起参加这个评选。 评选活动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悬念， 叶监察官得票在专家评审时便遥遥领先， 各位评审专家无不盛赞叶监察官学时通达、技巧娴熟， 省级主审专家教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更是直接放话， 可以免试免学费招收叶监察官做自己的法学博士生， 而且奖学金管够， 专家评审之后是网络评审。 没有任何悬念， 叶监察官在网络评选中一枝独秀， 在6万张票里以创纪录的5万多票， 当选紫金花市人民群众最喜爱的法律人荣誉称号。 星海监察院收到锦旗和奖状后尴了个大尬， 找遍监察院每个角落也没有姓叶的工作人员。 叶恒的身份很快被扒出， 由于星海监察院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并没有选择对外公开， 只是默默收下了颁发给叶恒的锦旗和奖状， 苏莹则因为将无关人士带入法庭被内部通报。 看到监察院同事递给自己的资料， 苏莹发现原来叶恒不只是个三流大学毕业的神棍， 竟然还是当初震惊全国的高校xx案的当事人之一。 苏莹看向旁边这位没什么正形的帅哥， 内心无比诧异， 自己曾经参加过那起案子的案情分析， 用导师的原话说就是： 能从案子里活下来的人，是阎王爷都不敢收的活瘟神！ “叶恒，我问你个事。” 看见苏莹一本正经，叶恒有些不自在。 张蔓则跃跃越试，难道苏莹要告白？！ 苏莹犹豫一下，问：“叶恒，你真的能看见亡灵吗？” “苏大监察官，少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哈哈哈！” 听到叶恒的话，苏莹笑了，不过内心还是有些失落， 如果，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叶恒笑的岔了气， 赶忙接过张蔓递过来的水， 喝水的间隙， 叶恒看见咖啡馆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戴着口罩和墨镜， 帽檐压的非常低， 跟在他身后的， 是二十几个儿童般大小的亡灵， 它们哭喊着！嘶吼着！咆哮着！ 整个空间都在撕心裂肺地震动！ …… “天师杀人案”的首犯张天师， 以紫金花市有史以来最快速度被执行枪决。 凶犯服行，袁经理母亲以及大学生情侣亡灵消散， 叶恒心想终于可以消停些日子， 没想到亡灵又找来了。 这次在咖啡馆出现的是二十几个幼童亡灵， 他们凭依在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戴着口罩和墨镜，帽檐压的非常低。 营业员上前询问， 男人摆摆手，坐在角落休息起来。 ……老师…… ……老师…… ……老师…… 幼童亡灵们哭喊着、嘶吼着、咆哮着， 整个空间都在撕心裂肺地震动。 …… “你皱什么眉嘛！” 张蔓察觉到叶恒的异样，可她嘴并没有停： “我就说你们俩在一起算了，郎才女貌，多好。” 苏莹还在生气，不说话。 叶恒则打哈哈：“张姐，你老撮合我俩，什么时候带我们看看姐夫啊？” 张蔓迟疑了下说：“没有姐夫。” “为啥？” “因为我不想要孩子。” “丁克？” “对，我不是不喜欢孩子，就是觉得如果我将来没有办法一直给他幸福，还不如不要。” 叶恒咋舌，你这都家财万贯了，还没办法给自己孩子幸福？ 叶恒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看向苏莹。 苏莹很快就误会了他， 叶恒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他不会正在想着和我造孩子的事情吧！ 苏莹紧了紧胸前的衣服。 “所以，追求我的人其实挺多的。” “但是谈起这个条件，就都跑喽。” 张蔓无奈摊手。 叶恒点点头，像张蔓这种在富商圈子里的人，最注重的就是传宗接代。 “说起孩子，最近有个案子你们听说没有？” “案子？” 张蔓向两人介绍起来。 紫金花市是个沿海城市， 有着天然海港和美丽的海岸线， 而最长、最美的海岸线则是在星海区。 星海区除了有海，还有个湖， 准确的说是为了缓解全市用水紧张， 人工截断河流形成的水库。 水库位置在星海区的城乡结合部， 上方建有全市最长的跨湖大桥， 两岸的居民通过跨湖大桥往来。 因为水库本身是水源地，自然不会成为什么景区， 人们关注度也不高， 直到前几天一辆私立幼儿园的校车从大桥上坠湖 “听说正在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调查校车司机呢。” 叶恒问：“调查司机？司机活下来了？” “对，校车坠湖不久周边的村民就过来救援了。” “最后只有司机恢复意识，现在正在被通缉。” 通缉？ 叶恒看了眼在角落里休息的神秘男子。 苏莹察觉异样，顺着叶恒眼神看去。 “他？”苏莹小声问。 叶恒点点头。 第20章 见义勇为 此时， 咖啡馆服务员又过去催促男子点单， 被拒绝后脱口而出：“穷逼！” 这两个字点燃了男子心中的怒火，一把抓住服务员脖领吼道：“你小子说什么？！” “说你穷逼那么了？我们这儿可是cbd高档咖啡馆，不是你这种穷逼该来的地方。” 眼见两人要动手， 叶恒嘱咐张蔓报敬， 随后掏出法器桃木剑起身上前，不成想被苏莹拉住。 “你要干嘛？” “我是个天师你觉得呢？” “哦”苏莹松了口气。 自遇到叶恒以来， 除了庭审外从未见过他主动上前惹是生非， 心目中叶恒只是一个嘴贱的神棍， 神棍遇到吵架能怎么做？ 估计过去就是虚头巴脑一番诈骗， 这不，先把诈骗道具桃木剑掏出来了。 苏莹这么想着，下一秒直接被打脸。 只见叶恒慢悠悠走过去， 拿着桃木剑猛地砸向男子后脑勺， 力道之大， 桃木剑直接拦腰折断。 苏莹傻了眼， 叶恒不是个神棍吗？ 怎么用上棍子了？ 咖啡厅的其他人也被这一幕吓懵。 “我c，啥情况？这年轻人下手怎么这么重？” “直接砸人后脑勺，这是照死里打啊！” “赶快停手，不然我报敬了！” “对啊，小伙子，这种穷人很多的，没必要往死里打。” “穷人也是人，穷不至死啊！” “要讲法律，不要动手！” 劝说的人越来越多， 很多人拿出手机准备报敬， 甚至有人要“见义勇为”过来控制叶恒。 叶恒站直身子：“报敬吧，我正等敬查呢。” 这时有人认出了叶恒。 “哎？这个帅小伙是不是叶监察官？” “那个把死案说活的最美法律人？” “好像是，听声音也像，我还投了他一票呢！原来现实中这么帅啊！” “叶监察官是来办案的吗？” “监察官也不能随便打人啊！还下死手！你们快上去把他拉开！” “你怎么不上？万一人家真是在办案呢？” 正在群众犹豫间， 反应过来的神秘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叶恒眼疾手快， 手握桃木剑（断）迅速捅向对方手腕， 哐啷！ 一把锋利的菜刀跌落地面。 整个咖啡馆瞬间安静，甚至能听到人们倒吸凉气的声音。 菜刀跌落不远， 男子伸手要抓， 叶恒一脚踢飞， 菜刀飞到远处掉落地面，再次发出哐啷啷的声音。 听到声响围观群众吓得脸色煞白。 “这……这是真菜刀？” “像是真的，和我们家菲佣用的一样，听声音也像。” “你们还愣着干啥，赶快报敬给叶监察官叫帮手啊！” “这还报什么敬！快跑吧！” “叶监察官需要帮手吗？我觉得还是给凶犯叫辆救护车吧，你看他脑袋和手腕都流血了。” 苏莹花容失色， 本以为叶恒是上去劝和的， 没想到直接动手， 对方还掏出了凶器！ 苏莹更没想到的是叶恒接下来的操作。 叶恒一脚踹翻男子， 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朝后一拧。 咔嚓！ “啊啊啊！” 整个咖啡馆都是男子痛苦的喊叫声。 “哇塞，叶监察官也太厉害了吧，我还没跑出去呢，就把持刀凶犯给制伏了！” “咱们星海的监察官都这么牛b吗？” “看小伙子才二十几岁，这擒拿手法比老行敬还厉害呢！” “厉害，最主要长得帅，声音还好听！” “大家别看戏了，敬查来了！” 敬查接到张蔓的报敬电话姗姗来迟， 围观群众很快散去， 苏莹上前亮明身份， 神秘男子被敬方带走。 尘埃落定，苏莹疑惑地问：“叶恒你还精通擒拿？” “我学过天师拳。” “谁信！” “我有个朋友会擒拿，他教我的。” …… 用“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理由搪塞后， 叶恒与两位美女告别回了家。 总不能说是之前被亡灵附身学会的吧， 叶恒苦笑着摇摇头。 整理完情绪，叶恒来到直播设备旁边。 自己是一个兴趣使然的算命天师， 主责主业可不能忘了。 打开虚拟头像，叶恒进入直播间。 …… “亲爱的网友们，欢迎来到叶天师的直播间！” 【终于又听见叶天师动听的声音了！我要连线我要连线！】 【说起连线，上次那个被二大爷神教诅咒的人还活着吗？】 【我活的好好的！当时就是家里停电掉线了！】 【当事人现身说法来了！】 【那个什么斜教就是骗人的，前几天主犯都枪决了。】 【庭审直播你们看了吗？太tm帅了吧！】 【就是就是，没想到一波三折，那个叶监察官太牛b了，玩弄律师于股掌之间。】 【我们老师都直接用他当案例分析呢！】 【前几天初中生杀人埋尸案是叶监察官公诉的话，估计那三个混蛋能判死行！】 【听说帅哥监察官是李院长的关门弟子！将来要做省监察院院长的人！】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叶监察官的声音跟天师的声音很像？】 【是有点像！而且都姓叶！】 网友a：【叶天师就是个神棍，不符合监察官要求。】 叶恒顺着说：“对呀，我哪有那本事！” 【也是，算命的大仙怎么可能是监察官呢！】 【怎么不能？可以给死者招魂啊，哈哈哈哈。】 【而且那个叶监察官是真帅！又能说会道的，脑子又聪明！相比而言，天师就……啧啧啧。】 网友a：【我感觉女监察官也很厉害。】 【那个女的吗？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像我的女神。】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在旁边当花瓶？！】 看到“花瓶”后，网友a和其他网友在弹幕里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和平共处。下面咱们来接通第一位网友的连线。” “叶天师你好！我的爱狗丢了，能不能帮我算算它跑到哪里去了？ 连线的网友是位女性，声音很嗲。 “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晚上快10点吧。” “你随便说个字。” “字？嗯……‘丢’，丢了的丢。” 叶恒掐算起来。 【天师怎么翘起莲花指了？难道是人妖？】 【文盲！那是用戴九履一进行八卦推演呢！】 第21章 爱狗变死狗（完） “火雷噬嗑……火地晋，网友，你去小区东南方向看看，找找箱子里啥的。” “谢谢天师，我马上去找。” 【这么神吗？】 【天师出手，手到擒来！】 网友a：【戴九履一就是普通的三级幻方，小学二年级的题，肯定找不着。】 【你行你上！】 “好的，我们接听下一位网友的连线。” 连线几位网友后，叶恒准备再连线一位就下播。 “时间也不早了，来，最后一位。” “叶天师！叶天师！我的狗找到了！” 看来是之前丢狗的嗲嗲女。 “那太好了，是在小区东南吗？” “叶天师你算的太准了，不仅在小区东南，而且尸体在箱子里。” 叶恒无语。 【完蛋，爱狗变死狗。】 【天师算的对啊，至少方位和箱子都算对了。】 嗲嗲女解释说：“我去物业看过监控了。” “我的爱狗在路边睡觉，一个外卖员骑车经过，为了躲避突然出现的熊孩子，把它压死了。” 【这得让外卖员陪啊！狗狗也是一条生命好不好！】 【就是，谁家狗不是一把屎一把屎养大的，不行就告他！】 【告他！】【告他！】【告他！】 网友a：【这算紧急避险，不用负责任。】 “啥是紧急避险？” 叶恒：“就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损害另一法益以保护较大法益免受正在发生的危险的行为。” 网友a：【对于狗的命来说，熊孩子的命更重要。】 【压死就白死？那为了保护狗，压死熊孩子也行？】 网友a：【不行，那是避险过当。受保护的必须法益更大，简单说就是更重要。】 叶恒：“所以女士您可能没办法要求赔偿了。” “唉，这倒是没什么，天师你能不能算算，我养个什么品种的狗才能活超过一个月呢？” 叶恒问嗲嗲女八字，掐指一算，专克小动物。 【我c，果然是命里克狗，难怪养的狗都活不过一个月。】 【别养了，饶汪星人一命吧。】 【就是就是，美女别养真狗了，养舔狗吧，哈哈！】 “舔狗我有的是！” 【哎呦！了不起！有多少？】 “很多，一公交车那么多！” 【一公交车那么多呢？！那你得看稳了司机，别开开车掉湖里去了！】 【全部gg！】 【完蛋，舔狗变死狗。】 “好办法，最近挺烦他们的，我给他们买公交车票去。” 嗲嗲女的回答惊世骇俗。 网友a：【如果真有人死了，你们都涉嫌教唆罪。】 【我c，看个热闹就犯法了？你有病吧！】 【就是，一来你就说这说那，不喜欢这个直播间就滚蛋！】 弹幕互骂， 引来超管， 叶恒的直播间被永久封禁， 无所事事的叶恒， 只好投奔已经出家的父母， 在某处仙山的观里卖起了香火。 由于自己卖的的香火太贵， 被打假博主举报， 在审判之时，叶恒发现公斥人竟是苏莹。 随后， 叶恒被史无前例的判了无期， 在监狱中孤老终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