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坏了，我成侵蚀律者了？》 第1章 坏了，我成侵蚀律者了 观前提示： 本书不会出现乱拆cp的情况，有感情线的官配之间绝对没有牛，要看种马文请往他处。 本人水平有限，所以对崩三和崩铁中部分概念的认识未必正确，万望轻喷。 大脑寄存处 ———————————— “崩坏三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它是一个关于少女与少女的王道故事，一个讲述成长陪伴和美好的故事，还有最重要的，它是一个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故事。 ———古希腊掌管刀子的神如是说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某不知名的大学宿舍内，一位会空中劈叉的休伯利安清洁工刚刚第二遍过完乐土，他发出了与某位盒饭律者一样咆哮声： “烧鸡老师，我要搂着你睡觉啊！”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在游戏剧情上，王洛维自认为是一个泪点很高的人。因此当别人推荐他体玩崩坏三，理由是剧情超级甜的时候，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这些人别有用心，但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开始也正如自己所料，最后一课，天穹流星，薪炎永燃等剧情他虽然有所触动，但即使面对巧克力门，他依旧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直到他来到乐土，看到千劫拖着残躯，对着阿波尼亚说出“樱从来不是背叛者”的时候，经过前面的铺垫，即使是他，多年未动的泪腺也终于决堤了。 由于对火星剧情没什么兴趣，他于是拿小号把第一部的剧情再过一遍，再次到乐土剧情之前，他原本以为既然自己已经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想来自己就不会再产生什么波澜了吧。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在知道13个人前后死了41次的情况下，再回顾一次次被刀的过程，就好像把他们复活了再杀一遍一样，发现了更多第一遍没发现的细节的时候，他哭的更大声了。 即使知道他们的结局，知道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再去体验依旧会收获感动。再过往事乐土，除了13英桀，侵蚀之律者作为让人恨之入骨的反派，自然也深深的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由于第一次接触崩坏宇宙，王洛维总是会天马行空的乱想，比如，假如成为律者的存在不是人类，而是本身就有其他超能力的存在，会发生什么事？ 再比如，既然老杨能跑到崩铁那边的世界去，那如果崩铁的命途行者甚至令使跑到崩三的世界来会怎么样？ …… “都快九点半了，今晚深渊结算，看看我能不能加杯……嗯？什么鬼，为什么分数变成了？。”弹出窗口就下意识叉掉的王洛维再次打开了通告。 “【超弦空间】异常问题及补偿说明” “我去他宝贝个呜呜伯的，你知道我凹分凹了多久吗？，真想把英明的，睿智的，可爱的策划爱死！” 唉，深渊是这样的，玩家只需要学会瞬大看好时间后凹分就行了，而策划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只能说剧情是好剧情，至于游戏本身么……就见仁见智了。 随着肝疼的小曲响起，王洛维再次点开了超弦空间。 “唉，幸亏是物理天，我物理队可是全毕业了，优势在我，开肝。” 肝完后，王洛维发现自己在第7名，比第6名只低了1分。 差一分不凹，那就不是打深渊的崩坏三玩家了，王洛维果断开始下一把。 …… 【梦幻泡影，终有尽日】 【来捉迷藏吧】 ”sp满175了，接下去把死生希的大开出来，稳住，再有一轮循环就完事了！” 【盛开吧，芙罗拉】 （桌子hp—1） 已经上头的他果断继续，结果分数还没有之前高。经过数把尝试之后，他总算把分数再往上提了3分。 “对嘛，努力终究会有回报，玩游戏一定要啸着玩………唉，不是我为什么分数没变啊。”察觉到不对劲的王洛维看了一眼时间 “22：01” （桌子hp—1） “md，忍不了了，一拳跟狗策划爆了！”王洛维怒从心头起，一拳打在了手机上。而手机却在下一刻发出刺眼的光芒，王洛维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可恶……我电脑里几个g的学习资料还没有删……”王洛维意识消失前最后呐喊道。 ————-—— 不知过了多久，王洛维恢复了记忆和意识，他发现周围的景象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雪原。 “唉，穿越年年有，现在轮到我，这年头，穿越连大货车都不需要了吗？”望着陌生的世界，读过不少穿越文的王洛维倒是没有慌。 低头看去，自己悬浮在空中，既没有手，也没有脚。 “我究竟变成了什么玩意儿？”他操控这具身体飘到一处地势低洼的水塘边，低头向水中去，随即愣在了原地。 自己的本体，是一颗红色的大眼珠子，这个样子，刚过完乐土的他再熟悉不过。 “坏了，我成侵蚀之律者了？” “不是，律者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侵蚀！”王洛维欲哭无泪，他知道，在崩三的世界里，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只要运气好，能避开长空市，天穹市等几个关键的地方，就能够活到最后。成为律者，反而意味着风险。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往好处想，我成侵蚀之律者了，乐土就能留到大崩坏后了，十三英桀都能看见战胜崩坏后的世界了。”一阵捶胸顿足之后，他接受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看向四周，聚集了不少死士和崩坏兽。 “律者有统率和召唤崩坏兽的能力，这些应该就是因为我的诞生而生成的崩坏兽吧，怎么最高只有战车级？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虽然我是侵蚀之律者，但却没有降临在雷电芽衣和崩坏意志对话的时候，说明时间线有可能发生了变动，假如奥托还活着的话……我可不想被他捉去做实验，得想个办法…… 王洛维努力回忆着自己脑子里有关侵蚀律者的信息 “侵蚀之律者，作为一种可以感染一切生物和电子设备的究极病毒，也就是既可以让人抽也可以让洛天依吸。能够篡改任何设备或生物的信息，那理论上，我也可以修改我自己的信息啊。” 说干就干，王洛维立刻调整她自己的信息。 “最重要的……崩坏能相关的……以侵蚀之律者的权能，骗过天命的仪器应该不成问题……ok，完成了。” 王洛维很快完成了修改，现在的他各项数据都降到了律者以下，不管什么机器来测结果也只会是崩坏能抗性极强的个体。 当然这么做也就相当于他自己给自己上了一道封印，这个状态下的他无法过度使用崩坏能。不过王洛维不至于傻到作茧自缚，既然封印是自己加的，自己当然能解开。先把自己目前的各项数据存档，必要时一键复原，再需要隐藏时再改回去就是了。 第2章 西伯利亚支部 “接下去就是我的样子了，一个红色的大眼珠子漂浮在空中，不被抓去研究才有鬼。” 王洛维心念一动，自己的身体化作一片黑雾，在原地进行了重组。很快，一位少女出现在原地，一头蓝色的秀发，一双橙红色的瞳孔，一身黑紫色为主的运动服上带有各种装饰，左胸前那个血红色眼睛般的挂饰象征着自己的真实身份。 “啊嘞，我只是尝试着能不能变成人类的样子，怎么就自动变成侵蚀爱莉了？”王洛维向下探索一番后，现在的自己从生理上看也完全是一位女性。 虽然乐土里见到她让人心肺骤停，但毕竟是来自爱莉希雅的外貌，仅从女性的角度来看当然是非常漂亮的。 至于性别？侵蚀之律者本身没有性别，变成男的就是男的，变成女的就是女的，当然理论上也可以变成沃尔玛购物袋和武装直升机…能够自定义自己的性别，属实是遥遥领先了。 既然现在自己是侵蚀爱莉的样子，那自己就是女的。看过无数穿越后性转小说的王洛维对自己消失的牛至没有丝毫留恋，按照三蹦子的设定，变成女孩子说不定崩坏能适应性会变得更强，更不必说这样自己不就能更好的和女孩子贴贴了吗？ ” “嘿嘿嘿……”想到这里，王洛维嘴角流出了口水，发出了痴笑。 发完癫回归正常后，王洛维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按照原作的剧情，现文明的侵蚀律者依附在雷电芽衣身上，随后被她带进了乐土，而前文明的侵蚀之律者，也就是在八重村整天喊“整天喊大姐你回来了”的绯玉丸，也是在前文明铃死后出现的。可自己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也就是不存在依附的对象，但并不影响她使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她也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再说，侵蚀之律者在现实世界中的样貌如果不依附于其他人应该是一团黑雾，但为什么自己却变成了那个红色的大眼珠子？ 王洛维想要继续想下去，却感到一阵不适，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她只得放弃。 对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用王洛维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出戏。我是侵蚀律者，能保持人性又和爱莉希雅有关……那我就叫……艾诺希雅（эpo3nr，侵蚀的俄文谐音）好了。” 就在这时，她发现有人来了，看她的样子，像是天命的女武神。 “不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才十几分钟，怎么来的这么快？难道我降临在天命女武神部队的旁边了？” 艾诺希雅面对这种情况，当即选择躺下假装昏迷，并命令周围的崩坏兽攻击自己。不明真相的女武神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一位遭遇了崩坏兽袭击的人类少女。 艾诺希雅觉得，作为律者，在三蹦子的世界里，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活着。如果她成功骗过了这位女武神，那位她就会把自己当成崩坏能抗性很强的幸存者，那自己大概率能和天命的设备进行接触，只要让她这个侵蚀律者碰到一台电子设备，那她就是最能苟的律者，只要她留下备份，她就不会真正的死去。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她察觉到有人正在轻轻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她慢慢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娟秀的面容，她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长着一双金色的双瞳，穿着浅黄色的内衣和棕色的外套，腰间挂着两把手枪，看上去20岁上下，艾诺希雅从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女武神。 “我是天命女武神霍步凡，现在你已经安全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她将艾诺希雅拉起，一脸关心的问道。 “霍步凡？三蹦子里头没这个名字啊？也对，天命女武神这么多，不是s级的好多连名字都不知道。”按下心中的疑问，艾诺希雅尽可能露出惊慌疲惫的表情，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霍步凡见这位美丽的小姐这副样子，也没有为难她，和对讲机报告后就把她搀到了一辆车上。王洛维向旁边看去，是几个塑料袋。 “车子上有水和食物，需要的话可以随便使用。” 听了霍步凡的话，艾诺希雅打开了塑料袋，里面是几包压缩饼干和几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冻成冰的矿泉水，虽然算不上佳肴，但在这一无所有的雪原上，有的吃有的喝就不错了。 “我现在看上去是人类少女的模样，但本质上还是那团黑雾才对，那……能和正常人一样吃东西喝水吗？”尽管没有任何饥饿感，出于好奇，他还是将一包饼干撕开，从中拿出一片，反复咀嚼后咽了下去，接着又喝了一口水。 “？居然能和正常的人类一样？这下倒是更加没有破绽了，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不知不觉，艾诺希雅把整包压缩饼干都吃了下去。霍步凡只当她是在遇到崩坏兽之前已经被困在雪原有一段时间，并没有说什么。 车子在雪原上开了几个小时后，在一栋雪白色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天命西伯利亚支部，你将会在这里接受治疗。”她在艾诺希雅边上轻声说了一声，艾诺希雅做出一副我可以走路的样子，示意她不用接着搀着自己。霍步凡也尊重他的意见，看着他原地走了两步没什么事情后，就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在拐了好几个弯，走了许多条根本无人行走的小路后，两人来到了一个房间前，随着自动门的打开，艾诺希雅一眼就看见几个巨大的罐子，里面装满了各种溶液，有几个罐子里还有人泡在里面，不少研究员模样的人正在几台电脑前忙碌着。 艾诺希雅非常好奇的来到最大的一台电子设备面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它的两边各有几十个按键和数个不知道测试什么指标的装置，中间的大屏幕一片漆黑，显然是没有使用。 “迈尔斯，让她这么看着不要紧吧。”数米外，霍步凡看了一眼正在乱摸的艾诺希雅，对着一位一看就知道是主任的研究人员说道。 “没事，小姑娘第一次来这里没见过很正常，反正没有我的权限，她也打不开，接到消息了，这就是你之前任务中救出的少女？“ 霍步凡点了点头 “没错，一开始总部说那里检测到疑似律者反应，我离得最近就去看了一下，结果到地方律者反应消失了，在一群崩坏兽里还活着的就剩了她一个。” “所以你猜测，她应该天生有极强的崩坏能抗性，是成为女武神的好材料？” “没错，但猜测终究是猜测，所以我想……” “嗯，发生什么事了？” 整个实验室内所有灯突然熄灭，自动门也紧闭不开，整个房间内瞬间一片漆黑。 霍步凡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枪。 “不要急，手电筒。”迈尔斯没有丝毫的慌乱，借着手电筒的光，打开了那台非常大的设备。 “我看看……资料没有任何损失，所有设备运行正常，或许只是正常的电力故障，再等等吧。” 似乎迈尔斯的猜测没有错，大约10分钟后，实验室内的灯就重新亮了起来，自动门也再次打开，唯一的问题是，刚才还在实验室里的艾诺希雅消失不见了。 第3章 这……这不对吧 艾诺希雅的原地失踪，无疑让霍步凡刚放下的心重新悬了起来。 “断电只是手段，抢人才是目的，能做到这点的恐怕也只有逆熵了，我们被他们耍了！”霍步凡愤怒的说道。 “需要派人去追么？”紧急情况下，迈尔斯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 “唉。”霍步凡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们连人是怎么带走的都不知道，现在去追已经晚了，不愧是理之律者。” 此时，远在北美亚利桑那州的瓦尔特?杨打了个喷嚏，他还不知道逆熵莫名其妙背上了一口大锅。 霍步凡跑了出去，几分钟后，整个西伯利亚支部开始了排查，本来就和逆熵无关，排查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没有谁会想到，艾诺希雅此时就在那台电子设备的数据空间里看了一场好戏，在碰到那台电脑的一瞬间，她就明白自己能够在人类和数据形态之间切换，于是立刻钻进了电脑里。 真?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无疑是很新奇的体验，她的周围看上去是无数根本看不懂的信息，但他只要想要去了解，就仿佛有另一个大脑将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转化成他能看懂的文字。 律者不知道全部的律者权能，律者不会使用律者权能，在崩坏三里头非常常见，最典型的就是六核的西琳，到了月球上只会向地球砸陨石。所以，尽可能多的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是艾诺希雅来到数据空间后首先要做的事。 “哦……简单来说，我可以打破次元壁，无条件在虚拟与现实中来回穿梭。网络于我而言就是高速公路，同一个网络系统里的每台电子设备对我而言都可以是出入口。当然，还可以无障碍阅读电子设备上的任何信息，让我看看…… “天命西伯利亚支部，位于东经114度，北纬51.4度……还真是会选地方。” “奥托?阿波卡利斯。果然，现在他还没死，没有在天命面前暴露律者身份是正确的选择，不然绝对被狗托抓去研究了。”艾诺希雅撇了撇嘴，继续看了下去。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齐格飞?卡斯兰娜，德莉莎?阿波卡利斯……嗯，老熟人还真不少，逆熵也有一些信息，等等，塞西莉亚·沙尼亚特还活着，现在是什么时候？”直到现在，艾诺希雅才想起来看电脑时间 “2000年1月31日……等等？不是，我作为第12律者，降临在了2000年的西伯利亚？这，这时间线是什么鬼啊……这还是崩坏三吗？我不会跑到搞出几十个律者的崩坏二去了吧。“ 经过一番定向搜索，她在西伯利亚支部的资料库里找到了有关律者的信息。 “1953年，第一次崩坏发生于柏林……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逆熵叛逃……还好还好，还是崩坏三，只是律者的顺序乱了，我不用准备阴间大团聚了。”第一次崩坏有关的信息和崩坏三中如出一辙，这让她松了口气，毕竟和崩坏二地府团聚比较，崩坏三确实的健康阳光，积极向上。 “唉，等等，1999年，天命于南极获得征服宝石，这玩意儿不是西琳跑月球上获得的吗，怎么现在就跑天命总部去了？宝石不是四块么？死律和风律炎律核心呢？想要知道的东西写的太简单了一些，看来想要获得更多情报，还得去总部……？” “对了，既然提到了西琳，又是这个时间点……”又经过一番寻找，有关巴比伦实验的内容呈现在她的面前。尽管这是最高机密，但再侵蚀律者的权能面前，人类对电脑里的数据加密等级再高也是形同虚设。她随手一挥，整个实验记录立刻呈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看了几行，她就觉得触目惊心。 每年，都会有大量得了崩坏病的患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被天命的医疗机构收治，而其中大量经过体检测试合格的少女们和少部分测试合格的少年们，会被送入巴比伦实验基地，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漫长的，恐怖的，毫无人性的人体实验。他们将成为天命测试崩坏能与人体结合技术的医用耗材。 他们在幽暗的基地深处哭泣和呐喊，最后都会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吹散，只在计算机中留下几道冰冷的数据。这些数据之下，是鲜血淋漓的死亡，毫无人道的测试和天命的冷酷与漠然。 “我*******!”看了详细的实验过程，一股极强的愤怒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暴走失控。 诚然，从上帝视角来看，为了获得对抗崩坏的手段，人体实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必要的。艾诺希雅并不是反对人体实验本身，而是天命挑选实验体的手段。无论最后获得什么样喜人的研究成果，天命也永远对不起这些被牺牲的孩子。 从理性的角度看，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少数人似乎并没有错。但假如你自己以及你的亲朋好友即将成为被牺牲的少数呢？你的感性能够接受吗？至少目前的艾诺希雅没法接受。 她又看了一眼时间： 公元2000年1月31日15：46分。 “唔……也就是说，我想要阻止即将爆发的第二次崩坏，现在还来的及。” 第二次崩坏，是整个崩坏三主线的前传，也是现文明所有崩坏中造成的损伤最大的。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西琳，而是奥托，他不搞巴比伦实验，西琳不会变成律者；当瓦尔特开拟似黑洞的时候，如果他不背刺，西琳也没有机会上月球，更没有机会扔陨石，也就不会有几千万人丧命。 即使西琳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死后的善念还是延续出了琪亚娜，由此可见，尽管她最终从受害人变成了加害者，但本质上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如果没有遭到非人的折磨和崩坏意志的诱导，即使依旧成为律者，为人类而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她都是最需要也最值得拯救的人。 虽然这样一来，究极无敌巨tm可爱的草履虫估计是无了，但想想她在主线的遭遇……玩游戏将自己代入主角很正常，但要是让自己亲身经历一遍从最后一课到薪炎永燃的经历……反正艾诺希雅没法说出我上我也行。 “那就先定个小目标，从个人私心的角度，就先保证西琳，贝纳勒斯，塞西莉亚，程立雪这四位活到第二次崩坏之后吧。” 有了目标，艾诺希雅就有了动力，她顺着网线，朝巴比伦塔方向快速移动过去。 （友情提醒：主角的想法和行为≠正确的想法和行为，请辩证看待。主角很强但不无敌，所以主角想要去救的人≠她一定能活下来，所以西琳和塞西莉亚是不是真的能活，草履虫是不是真的就无了，还请继续往后看，这些关键问题一开始写的时候就想好了答案。） 第4章 警惕的河豚 公元2000年2月1日，午夜，西伯利亚的的雪原一片寂静。但与之相对的，原本井然有序的巴比伦实验室里，却变得有些慌乱。 ”呼……呼……”宽阔的栈道上，两位身穿白色大衣的研究员正上气不接下气的狂奔着，冲在前方那位戴眼镜的大叔，逃跑时还不忘提醒身后的同伴。 “跑快点，那个怪物要追上来了！” 和二人没了命的狂奔不同，身后那道白色的身影不急不慢的从拐角处走出，嘴里还发出少女般的笑声， “嘻嘻☆” 只不过这笑声传入二人耳中，宛如鬼魅的催命符一般，二人加快了脚步，朝着前方的大门跑去。 “还差一步，只要能……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后面一位研究员拼尽最大力气向前奔去，却还是被那道恐怖的身影缠上，“咚”的一声，摔倒在地，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腿失去了知觉。 看着已经逃到大门外，正在用力锤击关门键的同伴，他在弥留之际绝望的喊道：“别走……救救我……” 逃到大门外的研究员就安全了吗，当然不是，亲眼看着同伴倒下后，他用尽全部的力气，锤击着按钮。 “该死！给我赶快关上啊！”奇怪的是，一向灵敏度极高的大门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停使唤，即使他用尽了力气，它还是纹丝未动。已经没有力气的研究员刚坐在地上，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不要过来啊！”绝望的怒吼之后，整个巴比伦实验室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一个晚上，322名研究员全部失踪。 巴比伦实验室的中央计算机里，一双皮肤光滑的手伸了出来，艾诺希雅就像贞子一般，从计算机里钻了出来。 “唔，这样的移动方式，全世界也没有别人能做到了吧。”艾诺希雅从房间内走出，向下看去，巨大的崩坏炉旁，一位少女静静的站在那里。 紫色的头发，一双像黄色香菇的眼睛，她就是原作中第二次崩坏的制造者，崩坏意志的眷顾者，明明看上去很强却在战斗中被老杨，德丽莎，上仙等人先后差点单杀的河豚律者——西琳。 艾诺希雅从翻过栈桥直接跳下，来到了西琳的身边。 “嗨？初次见面，感觉如何?”。艾诺希雅变成这副样子后，不自觉的就这么打起了招呼。 对于突然出现的艾诺希雅，西琳充满了警惕，向后退了几步。 “不要紧张，我要是和天命一伙的，在你杀了那322人的时候我就能够动手了，再不济，也可以向天命总部发信息，撑到增援部队的到来，不是么？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律者。”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见不是天命的人，西琳的戒心微微放松了一些。 也许是看西琳放松了警惕，也许是因为变成了爱莉希雅的样子后获得了她的某些习惯，当然也许只是释放天性，艾诺希雅趁她不注意，整个人贴了上去。 “嗯，身体还蛮结实的嘛。”尽管她已经遭受过崩坏能实验的反复折磨，但她的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 似乎是察觉到她对自己没有恶意，对于突然抱上来的陌生人，西琳并没有拒绝。感受着艾诺希雅贴上来的身体，不禁想到：自己上次被别人这么抱住，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看着她有些青涩紧张的神情，显得更加可爱了。感受着西琳的体温，艾诺希雅觉得，女孩子之间就是好啊。 “咳咳，看样子她没这么紧张了，可以谈正事了。”虽然艾诺希雅也想继续和她贴贴，但显然还是正事要紧，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当物理距离被艾诺希雅强行拉近后，她再讲话时，西琳不由自主的集中了更多的注意力。 “天命对你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你要向他们复仇理所应当，只不过就你一个，可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你普通人和女武神杀的再多，下令进行巴比伦实验的主教奥托依旧能够逍遥法外，所以我想要帮你。”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艾诺希雅知道，想要尽可能的减少西琳造成的伤亡，首先不能否认她杀人的行为是错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成为实验体的是自己，没日没夜的承受着把神经挑出泡在浓硫酸里的痛苦，在获得力量后能忍着不杀人吗？绝无可能。 “呵呵，帮我？只要我能从这里获得足够多的崩坏能，就算整个天命加在一起又能拿我怎么样？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一样能复仇！”西琳看着艾诺希雅，语气之中充满恨意的同时还有一丝骄傲，艾诺希雅看着她双手叉腰膨胀的样子，确实很像一只鼓起的河豚。 “那好，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要是你一个人能灭了整个天命，我什么都不会说，如果你遇到生命威胁，我会出手相助，但到时候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心，所有巴比伦实验的执行者，知道人体实验却认为给女武神牺牲理所当然者，我也不会放过。只不过想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答应了并且我赢了就告诉你，总之没有什么危险。” ………… “我答应你，但你可不能在我还能战斗的时候就提前动手。” “放心，我说到做到，明天天命就要派武神来这里调查这322人失踪，祝你玩的愉快。”艾诺希雅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2000年2月2日，中午11点55分，一架飞机降落在巴比伦实验室前，一位白发蓝瞳，身材矮小，看上去是少女模样的人刚下飞机，西伯利亚的狂风就把她的黑色的修女服吹起，她闭上左眼，下意识的将左手挡在额前。 “德莉莎，主教大人命令我来辅佐你。” 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德莉莎惊喜的转过头去，看见一位外表豪放，身穿黑色外套的成熟女性。 “啊，帕特里克，好久不见了。” 帕特里克·海史密斯，a级女武神，隶属雪狼小队，绰号“天才”，与豪放的外表不同，是位形似缜密的智慧型战士，在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三个博士学位。 简单寒暄过后，德莉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现在调查有什么进展么？” 帕特里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出事的时候所有监控莫名其妙的全部没有画面，各项实验数据也偏偏缺少最近几天记录，但设备却依旧在正常运行，我的初步调查，一无所获。”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巴比伦实验室的一台计算机前，按了几个按键后，呈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片飘着雪花的屏幕。 “没关系，帕特比克，继续调查下去，肯定能让这件事水落石出的，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啊！要真不是鬼魂作怪就好了。”德莉莎安慰着帕特里克，可自己一想到可能有鬼，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 帕特里克见状，两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现象，都是由崩坏能引起的，所以我们到反应堆附近调查一下吧。” 德莉莎右手指向自己，左手指向帕特里克：“就……我们两个人。” 帕特里克露出了核善的微笑：“反应堆附近充满了高浓度的崩坏能，只有我们这样的女武神才能进入，所以，就我们两个。” 两人来到反应堆区域，帕特里克在地上发现了微量的崩坏能残留，此时无数的哀嚎声与啜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救命！有人在吗，快来救救我们！” 第5章 一刻也没有为帕特里克感到哀悼 “即使得不到监控和实验数据，目前的发展和原作也没有区别。”艾诺希雅此刻躲在巴比伦实验室的计算机里，通过监控观察着德莉莎和帕特里克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实力在s级女武神都能排到中上游的学园长，竟然这么怕鬼。”看着德莉莎听见无数求救的声音后，双手抱头蹲下的样子，艾诺希雅不禁笑出了声，这样的德莉莎，在游戏里可见不到。 “冷静点德莉莎，这是人类少女的声音。” 帕特里克循声来到一扇铁门前，看见了无数只从缝隙中伸出的手。 “救救我们……” 看着这些孩子可怜的样子，德莉莎握住铁门，直接大力出奇迹，一把将整个铁门拆了下来。 “不愧是能轻松使用犹大的女武神，和小学生一样的身高却是个力量型选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看着监控的艾诺希雅摸了摸下巴。 “来，出来吧。”德莉莎看着这些孩子们，微笑着伸出了有些通红的手。 很快，所有还活着的孩子都从铁门后面走了出来，不少人对着德莉莎连连道谢 “从终端机上的资料来看，她们是……人体崩坏能适应性实验的实验体。”帕特里克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道。 “难怪……那为什么任何任务资料中都没提到他们。”面对德莉莎这一无所知的表情，帕特里克背过了身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天命每年都会让数千名符合条件的孩子“自愿”成为实验体，他们大多本来就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 听见这话，混在孩子中间的西琳用力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用力的咬了咬牙。 “德莉莎你要把这些孩子送到圣芙蕾雅学院吗，不过就算她有此心，其中有些状况堪忧的孩子恐怕活不到那一天了……嗯？那边完了？” 昨天和西琳告别后，艾诺希雅就通过巴比伦实验室和天命总部之间的网络钻进了总部的资料库，一个支部的资料库里的资料就看的他头晕，更不用说总部了。因此他在总部那边备份了之后就回到这边观察事情的发展。 她发现虽然他能备份很多份，但拥有人类思维的个体只能存在一个，并不能做到我和我自己聊天，剩下的分身算是完全听从自己，拥有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并能随时和自己随时交流的ai而已。 至于如此远的距离如何能进行联系？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就完事儿，问就是崩坏能什么都能解释。 于是艾诺希雅物尽其用，让分身根据他的要求对天命总部的资料库里的信息进行分类筛选。 由于只是一个分身对数据进行查看和筛选，并没有删除和修改，更不涉及设备的控制，所以她既不担心自己被发现，也不用消耗多少崩坏能，到巴比伦实验室的崩坏炉旁吸一口就回满了。 她意念一动，分身把已经整理好的资料送了过来，他最需要知道目前天命有几把神之键，以及目前和原作有哪些出入。 “虚空万藏还在奥托手里，没毛病，要是没有虚空万藏的图书馆天命八成已经垮了，黑渊白花在唯一s级女武神塞西莉娅手里；能用来烤吐司的天火圣裁还在齐格飞手里； 犹大的誓约……没有任何意外，依旧在德莉莎手里。 “符华的信息……啊，有了，羽渡尘还在上仙手里，但她人却跑到了南美洲，暂时回不来，这下西琳可是轻松多了… 嘶……不对，单核的西琳，好像老杨都没打过……不过奥托在，她死不了就是了。” 对于自己分身做的工作，艾诺希雅非常满意，从庞大的数据中分类筛选出有关的信息，再精简到1000字以内，她相信但凡稍微有些了解，即使是草履虫来了也能看懂是什么。 随后她又看了一遍现文明崩坏的情况，除了自己这个侵蚀之律者在西琳之前就提前出现似乎还得到史诗级加强，天命提前获得了雷律核心之外，和原作的剧情并没有区别。 艾诺希雅给分身下达新的命令后，就回到了巴比伦实验室，此时所有孩子已经被德莉莎带走，只有西琳悄悄回到了这里，继续吸收崩坏能。 “到此为止了，犯人小姐！”帕特里克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没说几句话，她就举起了两把加特林。 “只有你一个人吗？”西琳不屑的看着帕特里克。 “我一个人足够了。”随着咔咔两声，帕特里克的加特林已经瞄准了西琳的头部。西琳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出了声。 “哈哈☆，我终于有机会向天命的女武神复仇了，那些该死的研究员曾经一边往我的体内注射崩坏能，一边笑着对我说，在我们身上做实验，是为了制造武神身上的圣痕，我们这些孤儿因此而牺牲，应该感到荣耀才对……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帕特里克低下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去他的荣耀，现在我就会证明，我比女武神更强☆！” 帕特里克阴沉着脸开火了，但子弹全都打在了别处，帕特里克发现，即使仅在咫尺，她也根本无法锁定西琳，作战经验丰富的她当即判断自己不是对手，把情报带出去才是上策。 于是她当机立断，扔出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它在西琳的正前方发生了爆炸，没有任何伤害却闪瞎了西琳的双眼，使得原本瞄准心脏的亚空之矛发生了偏差，刺中了她的右臂。 帕特里克不顾身上的伤势，扔下笨重的加特林，全速向巴比伦实验室的大门奔去，西琳却因为第一次使用空之律者的权能，体内的崩坏能陷入了短暂的失控。 然而，就在她离大门近在咫尺的时候，原本敞开的大门却“砰”的一声关上，面对突发情况，她没有像之前的研究员一样无能狂怒，而是果断转身，向别的方向跑去，正是她的果断，让她躲过了第二枚亚空之矛。 “切，只会跑么？”重新控制住崩坏能的西琳直接传送到帕特里克的身后。 帕特里克掏出手枪，不过目标不是西琳，而是刚抛出的第二发闪光弹。 帕特里克的故技重施再次给自己争取到几秒的时间，她迅速闪进了离自己最近的房间里，一眼就看见了墙上红色的固定电话。 她清楚的记得，这是巴比伦实验室和天命总部进行紧急通讯的电话，即使其他通讯设备的信号全被屏蔽，这个电话也能打通。 “一定要快点把情报传递出去！”她心中这么想着，右手已经拿起了话筒，但她却突然感觉一阵精神恍惚，只听“砰”的一声，帕特里克腿部中弹倒在地上，等到她恢复意识，房间里多了一位蓝发的美少女，自己的左腿在淌血。 这时，西琳也不紧不慢的走进了这个房间。 “喂，我才刚觉得有点意思呢，你怎么这就动手了？”西琳双手叉腰，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得了吧，要不是我把大门关上，她刚才就要跑了，一对一连a级女武神都拿不下来，还想对抗整个天命？”艾诺希雅看着她嘴硬的样子，反唇相讥道。 “那…那是我还不熟悉我的能力，现在我感觉到，再强大的女武神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做了什么！”帕特里克指着艾诺希雅喊道。 “这么快发现问题了？也是，这点水平都没有也就不配称为“天才”了。我刚才把自己的意识投影到你的身上，操控了一下你的身体而已。”艾诺希雅一脸云淡风轻，毕竟这是侵蚀律者权能的基础操作，只是操纵一位a级女武神几秒钟的时间，她根本没费多少力气。 “什么！”帕特里克走南闯北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能力，恐惧与震惊填满了她的全身。 可惜，她的思维也最终停留在这一刻，西琳的亚空之矛刚刚凝聚，艾诺希雅就再次控制了她的意识，一声枪响后，这位雪狼小队的精英，逆熵安插在天命的卧底，永远留在了西伯利亚。 老实说，艾诺希雅始终没有想明白，西琳在弱也是律者，帕特里克一个a级女武神，哪里来的自信自己能够单杀？ 当高高在上的女武神面对她落荒而逃的时候，西琳的心中无疑是非常兴奋的。但当她真的看见她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西琳这个表情，是没有受到崩坏意志的影响么……那倒是更加轻松了。”看见西琳有些怅然的表情，艾诺希雅摸了摸下巴。 明明是第一次杀人，但艾诺希雅看着帕特里克的尸体，心中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兴奋？是律者意识的影响吗？艾诺希雅不能确定。 第二天，帕特里克的尸体就被人发现，天命一刻也没有为她感到哀悼，正在赶来的是雪狼小队的莎乐美?乔卡南，莎布?尼古拉斯以及那个男人，齐格飞?卡斯兰娜。 第6章 西琳的回忆 2000年2月3日 “怎么会……这样。”德莉莎看着帕特里克的尸体，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她没想到，明明昨天还一起执行任务，今天却已经是天人永隔。 “德莉莎大人，情报部队已经对附近区域展开了调查，但一时半会儿还是找不到什么线索，总部那边已经派出了新的支援，他们很快就会到，德莉莎大人再等待一段时间。” 德莉莎听了她的话，再看了看帕特里克身上的伤口，内心依旧不能平静。 “德莉莎大人，不好了，积雪中突然出现大量崩坏兽，粗略估计有500多只，仅靠巴比伦塔的防御设施根本抵挡不住！” 面对突发情况，德莉莎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不要慌，这些崩坏兽交给我来解决……” 突然，通讯中传来熟悉的爽朗的声音 “没必要，德莉莎，你留在塔里指挥，这些家伙交给我们处理。” 巴比伦塔外的雪原上，齐格飞站在500多只崩坏兽的面前，高举双枪，面无惧色，两位a级女武神莎乐美?乔卡南和莎布?尼古拉斯。 “弱小的家伙，聚在一起也还是不堪一击！”红发青瞳的尼古拉斯一马当先，手持血色呢喃向前扫去，仅一击就消灭了两只战车级崩坏兽，在德莉莎的指挥下，三人越战越勇，崩坏兽的数量迅速减少着。 在战场的不远处，某位龙虾头博士看着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命的这群笨蛋们，这不是完全被牵制住了吗？【她】应该正在吸收着塔里的崩坏能吧。” 与此同时，巴比伦塔内。 “哈哈，我感受到了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入我的体内☆！” 西琳贪婪的吸收着塔内的崩坏能，兴奋的手舞足蹈，作为为数不多懂得吸收崩坏能逐步发育的律者，让一旁艾诺希雅非常欣慰。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吸收吗？”西琳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却没有任何动作的艾诺希雅。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要是我也吸收大量崩坏能，天命马上就会检测到两道律者反应，现在还不是我现身的时候……怎么了。” 西琳突然在原地愣了愣神，然后指向一个方向 “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我过去。”西琳说完，就开启了传送门，艾诺希雅见缝插针，跟着她的脚步从传送门里穿了过去。 巴比伦塔外，17公里外。 ”呼……呼……“西琳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第一次做这么远距离的传送，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要消失了。 “看来和你产生联系的，是这个东西。”在二人前方的，看上去是一颗巨大的蛋，外表闪烁着蓝色的光泽，艾诺希雅清楚，原作中西琳正是在这里变成真正的空之律者，只不过在这个崩坏意志可能不存在的时空里，她还能够成功吗？” 在西琳走进蛋的内部后，艾诺希雅也跟着走了进去，映入他眼帘的，是病床旁边的西琳，她正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妈妈离世，独自一人在旁边嚎啕大哭。 而后，天命收养了她，在巴比伦塔里，一位研究人员表示，要让她“帮个小忙”。西琳没有多想，就抬起了胳膊，任由注射器里的崩坏能打入她的身体里，随后，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她的全身。 ”啊……好痛！好痛！！！”西琳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的抽搐着无止的疼痛占据了全部的意识，在记忆中留下深深的血痕，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将视线模糊，钻心的疼痛一波比一波更猛烈的袭来，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凄厉的哭嚎着，颤抖着，挣扎着想要解脱。而面对她的惨状，研究员却是露出了冷漠的表情，口中发出不满的声音 “切，这个实验体也不行了吗？真是没用的家伙。”对着西琳撇了撇嘴后，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好痛！” “好痛。” “好痛……” 西琳的声音越来越小，从愤怒的哀嚎，逐渐变为绝望的呜咽。 “这群混蛋，全都该死！！！”目睹了西琳亲身经历的艾诺希雅，现在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天命产生任何共情，哪怕是天命被她毁灭，那也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眼前的画面发生了变化，西琳从牢房来到了雪原上，雪下的很大，她正望着前方的雪堆喃喃低语，那是她朋友们的在坟冢，在无数个日夜的折磨中，这几个饱受摧残的灵魂，只有依偎在一起抱团取暖才能获得短暂的慰藉，而现在，曾经相拥在一起的人中，只剩下西琳一人。 西伯利亚的雪原很冷，衣着单薄的西琳随时都有被冻僵的可能，但她依旧站在原地为这些和她认识不久的朋友们进行最后的告别。 “贝拉，阿芙罗拉，阿加塔，你们好好休息吧。” 然而，即使是最后的告别，也被身后的研究人员粗暴的打断 “喂，报废品处理好了吗？，赶快回去继续实验，我可不想在这些垃圾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比西伯利亚的寒风更冷的，是冷漠无情的人心。 被强行拉走的西琳用尽力气，回望着她们的坟冢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坟冢，泪水刚刚流出，就在冷冽的寒风中冻成了冰，随着泪水一同冻起来的，还有她的内心。至此，她对人性不抱任何希望，向天命复仇，成为她余生唯一的意义。 ”啪嗒。”似乎是水滴滴落的声音响起，整个空间发生了扭曲，仅几秒钟之后，在艾诺希雅眼前的西琳变了。 她的瞳孔中多了x形图案，穿着崩坏能塑造出的贴身长裙，白色连衣短裙，外覆紫色长裙，裙摆内有金色花纹。赤脚，两腿均有紫色绷带，右腿脚腕有紫色多边形脚环，头上有羽毛装饰。空之律者西琳，彻底觉醒。 “我要复仇！天命的混蛋，一个都不能活☆！”西琳显然也经历了刚才的回忆，此刻的她怒目而视，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看着她这副样子，再加上刚刚看完她的回忆，艾诺希雅只觉得心疼，上前抱住了她。 感受着从她的身上传来的温度，西琳愣在了原地 “你……为什么……” “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愣了几秒后，艾诺希雅才吐出了这几个字。 “你是想要阻止我复仇吗？” 艾诺希雅轻轻摇头 “从来没有。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向天命复仇一点错都没有，只不过复仇不应该是你的全部，既然你现在拥有了力量，你可以做其他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要做的事情……嗯？”蚊子般大小的崩坏兽打断了西琳的沉思，它告诉西琳，有几个很厉害的人正在高速朝她这里移动。 艾诺希雅清楚，应该是德莉莎用犹大的追猎模式找到了这里，或许是没有崩坏意志影响的原因，西琳觉醒花费的时间比原作中快了不少。 “呼，还是先把这群讨厌的家伙解决了再想吧。”西琳将艾诺希雅轻轻推开，而后使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消失在了原地。 “为了帮助西琳，为了早些结束第二次崩坏，我也该做些实际行动了。”艾诺希雅自言自语，而后也快速离开了这里，再次进入网络的艾诺希雅没有任何犹豫，向天命总部奔去。 第7章 啊?我打律者，真的假的 时间往前推一段，巴比伦塔外，齐格飞三人还在奋力杀敌，但崩坏兽数量实在太多，三人逐渐力不从心。 “呼~这群家伙怎么杀也杀不完呐，莎乐美，我们来比比谁杀得更多吧。”尼古拉斯露出了她脆脆鲨一般的牙齿，一边喘气一边向莎乐美说道。 而莎乐美却是一脸无语 “笨蛋尼古拉斯，我们的任务是不放过一只崩坏兽，谁要和你比赛了。” 尼古拉斯刚要吐槽莎乐美的无趣，突然传来异动，齐格飞立刻让二人躲在他的身后。 瓦尔特·杨立于苍穹之上，仅仅释放了伊甸之星一小部分的能量，上百只崩坏兽就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把下面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三人在老杨自爆家门后心里一惊，逆熵和天命的敌对关系他们当然知道，加上他才展现出的实力，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不禁要紧了牙关： 他们清楚，这个状态下的他们，绝对不是这位第一律者的对手。 出乎他们意料，这位逆熵盟主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并伸出了右手。 时间回到现在，天命总部，浮空岛。 奥托正在看着数据空间内，曾经的自己和和曾经的卡莲嬉戏追逐，一时之间有些怅然。 “主教大人，齐格飞报告，逆熵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出现在巴比伦塔附近。” 听见瓦尔特三个字，奥托顿时回想起1955年瓦尔特·乔伊斯的友情破颜拳让自己吃瘪的经历。 他左手按在脸上，阴沉的说道：“和逆熵的战况如何？告诉齐格飞，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巴比伦塔。” “根据齐格飞的报告，他们没有和逆熵发生战斗，他们表示自己是来协助调查巴比伦塔的，考虑到事态紧急，齐格飞同意暂时和逆熵合作，并允许他们进入巴比伦塔了。” “已经进来了？齐格飞这个我行我素的家伙！”奥托刚要发怒，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告诉齐格飞，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他的判断非常正确，和第一律者战斗只会两败俱伤，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们就接受逆熵的好意吧……” ------------------- 勃朗宁·杰西卡，b级女武神，遭遇崩坏兽袭击时被女武神所救，想要和她们一样拯救更多的人而选择加入天命，幸运的是崩坏能抗性远超常人，成为女武神一员，无意间目睹塞西莉亚和其他女武神切磋后成为她众多迷妹的一员，从此以她为榜样。 但不幸的是，她的愿望只实现了一半，她虽然成为了b级女武神，却没有如愿以偿和崩坏兽战斗，以拯救更多的人，而是一直负责保卫总部。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又是非常幸运的，毕竟在到处崩坏的全球，天命总部可以算得上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在这里，至少没有牺牲的风险。 “唉，在这里都几年了，瞎想也没有用，还是继续巡逻吧。”杰西卡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这时，身后的实验室里一扇灯光闪烁了几下，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清楚的记得，这间实验室里存放着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不容半点闪失。 一路小跑着走进实验室，两个玻璃柜里，一块紫色的宝石静静的躺在这里，杰西卡松了一口气，随后莞尔一笑。这种看上去和普通玻璃一样的东西，据说能抗住核武器的打击，就是整个浮空岛被打下来了这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损坏，又怎么可能有事？自己实在是神经太过敏感了。 据说，这颗宝石，可以发挥出律者级别的能量。杰西卡不是草履虫，虽然她也想要在前线战斗，但文化课还是很好的。她当然知道，律者级别，究竟意味着什么。 “律者的实力比帝王级崩坏兽还要强大，也就是说，s级女武神也未必是它的对手。”老师的话语萦绕在她的耳边，每次看见这颗宝石的时候，她都要下意识的感慨一句 “连塞西莉亚大人都未必打得过，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突然，实验室的大门自己关上了，紧接着，天花板上所有灯光开始交替着闪烁起来。身为女武神，面对突发情况倒是没有惊慌，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报告。 然而，无论她如何敲击电脑，屏幕始终是一片漆黑，她的对讲机里，也一直闪烁着电流音。 紧接着，一双皮肤细腻的手从电脑屏幕里伸了出来，分别抓住电脑的两侧，双臂一用力，一个人影从电脑里跳了出来。 “嗨，感觉如何?”依旧是侵蚀爱莉模样的艾诺希雅看着眼前已经瘫坐在墙角的杰西卡，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和她打起了招呼。 要是爱莉希雅这么打招呼，恐怕别人会觉得那是天使来到我身边，但要是侵蚀爱莉，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再美丽的笑容在别人眼中只会觉得瘆人。 “这里可是天命总部，你……”杰西卡虽然非常害怕，但她还是边颤抖边站了起来拔出手枪指向艾诺希雅。 “我知道，要不是天命总部我还不来呢。”艾诺希雅一边和杰西卡搭话一边不紧不慢的走到征服宝石面前，伸出双手就把玻璃罩拿了下来，天命号称连a级女武神都过不去的防御系统更是连触发都没有触发。 “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投降，不然我就要开枪了！”杰西卡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的喊道，尽管她知道手枪对她恐怕没有威胁。 “职业素养还不错，你知道我是谁吗？”艾诺希雅来非常玩味的说道，她在这房间里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征服宝石之外其他东西看上去就很高大上，可惜以她的水平看不懂这些玩意儿是用来干什么的，于是他决定就此收手，避免节外生枝。 “哪怕你是律者，我也不会怕你的。”杰西卡把枪握的更紧了。 “啊嘞，还挺聪明，一下就猜到我是律者了，不过也对，天命总部的防御系统，不是律者也没几个人可以搞定。” 听见这话，杰西卡觉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了，脑中只剩了一句话 “啊？我打律者？真的假的啊。” 艾诺希雅没有再废话，一击就将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杰西卡打晕了过去。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就派一个b级女武神守着，你当她是终焉琪么？天命对自己的系统未免自信过头了一些，艾诺希雅将她拖到一边，拿着征服宝石堂而皇之的从天命的基地飞了出去。 第8章 第二次崩坏……结束? 公元2000年2月5日 克里米亚半岛，艾诺希雅看着昏迷不醒的西琳和贝纳勒斯，微微的松了口气。 “还好我赌对了，即使上仙暂时不在这里，奥托也会千方百计的将西琳放跑，既然你来到这里，那就是我赌赢了。” 艾诺希雅拿出雷之律者的核心，刚碰到西琳的身上，就被她自己吸收了进去。西琳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稳定起来。 “哦，没去月球，没有崩坏意志的帮助她也能零门槛吸收其他的律者核心？看来她这体质，天生就是当律者的好苗子。” “既然上仙不在这里，那么只要我们不露面，天命就没有找到我们的方法，那这第二次崩坏，应该算是结束了，我可不想再看着西琳和天命斗个两败俱伤，而罪魁祸首的奥托却还能再活17年。” 想到奥托，艾诺希雅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到老杨，想到西琳，想到奥托做的出生事情，她的心中不由得被愤怒填满。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需要他，至少目前需要他。现在的德丽莎只有二十多岁，她恐怕也没有能力管的住整个天命，如果奥托现在就死了，恐怕天命就会继续分裂，说不定还会开战。后面还有九个律者，要是天命分裂，上仙失踪，那恐怕连圣痕计划都实施不了就凉凉了。 “但一直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找奥托谈判，让他放了西琳么……虽然我有和他谈判的资格，却没有谈判的必要。首先，他答应了我的条件≠他会遵守，你可以相信奥托的纯爱，但永远不能相信他的人品。对他而言，背信弃义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谈成了什么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其次，我上辈子不过是个摆烂大学生，他是个活了500多岁的人精，就我这点斤两，和他谈判，怕不是三下两下就掉进他的陷进里，说不定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呢。” “不过我有信息差，知道他所作的一切目的都是复活卡莲，说不定……不行，既然他的目的是复活卡莲，即使没有得到崩坏意志的引导，他估计自己也会明白以死之人无论如何不能复活。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却不允许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这是这个世界的铁律。以他的脑子，他想到曲线救国，开出一条新的时间线来恐怕是早晚的事，一旦他选择这么干，那他就需要一个对他充满恨意的空之律者……” 权衡利弊之后，艾诺希雅还是放弃去找奥托，现在他在明自己在暗。他不知道世界上已经存在一位侵蚀律者，她才更方便做事情。 “……嘶，他有虚空万藏，我之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他已经猜到了。不过好在我似乎能够通过编辑自己的数据改变自己的外貌，他应该找不到我。” —————— 于此同时，巴比伦塔内，传来了龙虾头博士的咆哮声： “鸡窝头，两天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要不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家伙偷袭，约阿希姆早就把那个第二律者拿下了。该死的，给我动起来啊！”特斯拉拼命的敲击键盘，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特斯拉博士，着急是没有用的。”爱因斯坦喝了口水，慢慢的走到了躺在床上的老杨的身边。 “盟主，感觉怎么样了。” 被奥托这个毙肾客从背后捅了腰子的感觉自然非常不好，就算他是理之律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恢复也非常有限。 “没什么大碍了，这说不定也是一次机会，下次在和空之律者见面时，要是我和她都能再多一份耐心，说不定就能避免战斗了。” “约阿希姆，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吧。”特斯拉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削好的苹果，只不过看上去颇具现代艺术气息。 “德丽莎女士，天命那边怎么样了。”见特斯拉来照顾老杨，主动从他们二人中间退了出去，看向一边的德丽莎。 “和逆熵一样，几乎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瘫痪，就连总部雷之律者核心失窃设备也没有任何反应。在电子设备失灵的情况下，纯粹靠人力去寻找一位随时能改变自己位置的律者无疑是无稽之谈。已经两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律者已经恢复的怎么样了，要是分批地毯式搜索的话，有被逐个击破的风险。” 爱因斯坦沉思片刻，而后说道： “根据前文明留下的资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应该就只有前文明的第12律者侵蚀律者了。不过它既然有能力瘫痪天命与逆熵的电子设备，却并没有控制武器破坏城市，它所作的一切，倒像是帮助西琳逃离天命的抓捕……” 现文明对于律者的认识几乎完全来自于前文明留下来的资料，对于侵蚀律者这位前文明也没有过多记载，因此现文明对它的了解也非常有限。 “咦，鸡窝头，通讯恢复了，咱们打往纽约的电话通了！”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特斯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这边也是……爷爷，嗯，我没事……我还在巴比伦塔，对……好的。” “总部那边也恢复了正常，虽然乱了一阵子，但除了雷之律者核心失踪之外，并没有什么损失，也没有人员伤亡，爷爷和博士一样，猜测是侵蚀律者所为。” “太好了，什么侵蚀律者，闹了半天原来只有这点能耐，看我不把第二律者找出来。”特斯拉在设备恢复的第一时间就来到显示器面前，飞快的敲击键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笑容逐渐消失。 “特斯拉博士，怎么了？” “这……这不可能，第二律者的律者反应，怎么直接从地图上消失了！” 天命也好，逆熵也罢，在一个人没有展现出超能力的时候，他们凭什么能够提前发现某人成为了律者？当然是靠探测的仪器，如果世界上所有能够监测与律者有关指标的仪器都出了问题，只要艾诺希雅和西琳不在人前使用律者权能，自然就不会被人认定为律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艾诺希雅能大摇大摆的拿着雷之律者的核心从天命总部离开，设备检测不出来，遇到女武神可以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她们的身上，短暂控制住她们的身体后再清除与自己有关的记忆，只要不和塞西莉亚，奥托，符华这三位正面碰上，天命总部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毕竟后面还有律者，艾诺希雅要真让这些设备一直瘫痪下去，就真成了崩坏的帮凶了。所以她花了很多时间，给全世界所有检测设备的程序加了份白名单，只要检测的对象是自己，西琳当然还有贝纳勒斯这三位中的一位，无论怎么检测都不会测出律者反应。 第9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2000年2月6日，清晨 西琳逐渐恢复了意识，她感觉到，在她昏迷的时候，有一股力量流入了她的体内，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坐在一旁，向她微笑着招手的艾诺希雅。 “嗨，好久不见，感觉如何?” 她摊开双手，发现自己能够操纵雷电。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从天命总部得到了雷之律者的核心，一碰到你，就被你自动吸收了进去，你现在获得了新的力量，既是空之律者，也是雷之律者。”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吸收？”西琳不解 “你当律者核心是什么？想吸收就吸收，能够成为律者的人就没几个，能同时承担两个律者核心的，恐怕整个世界就你一人。”艾诺希雅撇了撇嘴，对于她的特殊体质，她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西琳看着趴在地上的贝纳勒斯，她被老杨的拟态天父重创，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西琳突围，如果不是审判级崩坏兽，早就已经死透了。 西琳立刻来到她的身边，随着大量崩坏能的注入，贝纳勒斯醒了过来，样子也从龙形态变成了人类少女的模样。 一头灰色长发，天蓝色瞳孔，头上和西琳一样有着羽毛状装饰。穿着类似小背心的白色小衣，胸口处有一颗紫色四角星装饰，衣摆较长，垂至膝盖。戴着黑色长手套，外附白色护甲，手指呈紫色。下穿黑色热裤和白色长筒袜，袜连紫色高跟鞋。背上一对漂亮的紫色翅膀，随时可以收起。 “啧，单身久了，看着贝贝龙都觉得眉清目秀的，我也是律者，要是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审判级崩坏兽就好了。”艾诺希雅看着贝纳勒斯，情不自禁的想道。 “我……还活着？”贝纳勒斯睁开了眼睛，她惊讶的发现，自己不仅变成了人类少女模样，还拥有了人类的思考能力。 “嗯……贝拉，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贝拉了。”西琳看着还在懵逼中的贝拉，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女王大人。”贝拉当即对着西琳单膝跪了下来，被西琳赋予的外貌和名字，对她而言无疑是最珍贵的东西。 “天命的人呢？”西琳知道，自己睡了这么久，天命的部队应该早就找到她才对。 “放心，我修改了天命全部的探测设备，只要你不在人前使用律者权能，任何设备来测你都是崩坏能抗性高于一般人的小女孩。” 西琳听见这话脸瞬间就垮了下去：“没想到还是让你出手了，要不是我大意了，那个理之律者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听见这话，艾诺希雅立刻白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是逆熵的盟主，本来就和天命敌对，他只是不希望你伤害到普通人来和你谈判的，谁知道你打赢了德莉莎就又觉得自己行了。” “唉，行吧，愿赌服输，我遵守约定，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量子之海，不过不要心急，这地方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我也需要寻找机会。”艾诺希雅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现在最要紧的是咱们下一步去哪里，虽然我修改了检测设备的程序，但改变人比改变设备困难的多，毕竟有那么多女武神见过你的样子，我想我们需要先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躲一阵子，再从长计议才行。” ———————— 巴比伦塔里，擅长仰卧起坐的老杨经过长达3天的治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德丽莎和齐格飞对逆熵的几位印象都不错，所以第一时间把天命总部的消息同步了过来。 “既然空之律者和侵蚀之律者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们也该走了，感谢这些天的照顾。”老杨和齐格飞握了握手。 “客气了，我们除了干掉了些小喽啰，可什么都没有做，要是没有你们，就算没有侵蚀律者，巴比伦塔恐怕也已经被空之律者拆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罪呢。” 一旁的莎乐美?乔卡南和莎布?尼古拉斯也点了点头，这位第一律者的实力无疑给这两位雪狼小队的精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请留步，期待我们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逆熵的三位从越走越远，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雪原里。 “齐格飞，莎乐美，莎布，我们也该回总部了，这里就交给西伯利亚支部的女武神了。” 德丽莎看着才赶到这里的霍步凡和身后若干名女武神 “善后的工作就辛苦你们了。” “唉，一点不辛苦，不过是排查一下巴比伦塔内还有哪些风险而已，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结束了，西伯利亚出那么大的事情，我身为支部的a级女武神却只消灭了几个杂兵而已，真正辛苦的是各位。”霍步凡挠了挠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啊~~总算是又完成了一项任务。”运输机上，莎布伸了个懒腰，一脸惬意。而莎乐美却还在低头沉思。 “莎乐美，好不容易完事儿了，就不要愁眉苦脸的瞎想了，等回到总部汇报完了，咱们去好好的喝一杯。”莎布亲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尼古拉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下一个任务是去南美洲搜索已经失踪多日的符华大人吧，虽然咱们对她不熟，但好歹知道她是程立雪的老师，连她都能困住的敌人，我们更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对此，莎布却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害，车到山前必有路，方法总比困难多，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了，你都说了是连她都能困住的敌人，那靠我们在这里想再多恐怕也是无用，只有等见了面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能忙里偷闲，还不抓紧时间做点开心的事情？” 对此，莎乐美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未雨绸缪的工作又要完全交给她了，不过和她在一起这么些年，她都已经习惯了。 第10章 七天，五个律者 2000年2月6日22时，巴比伦塔。 结束了排查工作的霍步凡看着新来的研究员开启设备重新开始研究，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后，准备收队，这时，探测器上突然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他立刻重新开始排查。 “！地下……巴比伦塔的地下，正在迅速向外释放崩坏能！，1000hw，2000hw……还在上升，检测到律者能量反应，这，这怎么可能！”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武神看着探测器上传来的数据，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因为大崩坏爆发的地点是随机的，所以律者出现地点是随机的，这没有问题。巴比伦塔内聚集了大量崩坏能这不错，但明明2月1日已经诞生过一名律者，怎么这么快又诞生出第二名律者？更不用说律者诞生于地下，这种诞生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不管怎么说，先向总部汇报，然后疏散人群！”这位a级女武神立刻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准备向总部报告。她刚发起通讯，巴比伦塔内所有人全部跪倒在了地上，这种感觉，霍步凡判断，这一片区域的重力被修改了。 “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响起，塔内不少相比较而言脆弱的材料上出现了裂痕。 “这……究竟是……”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乔卡南的思考，巴比伦塔最底部的地面上，地面发生了坍塌，出现了一个半径超过2米的深坑。尚能移动的两位女武神想要上前察看，却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随着一股白气从深坑的底部冒出，整个塔内的恒温设施逐渐失灵，塔内的气温逐渐变得比西伯利亚冬天的夜晚还要低。 “呼……呼……”霍步凡不断的呵出白气，艰难起身，抬头环顾一圈，从发现异常到现在，才过去不到1分钟的时间，她们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情况，整个巴比伦塔内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 “它正在吸收能源部门的能量，也就是说，它还可以变得更强。”霍步凡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她现在想的已经不是如何才能活下来，而是有什么样的手段才能传递出去尽可能多的情报，以便降低后续到达战场的女武神的死亡率。 “轰隆！”更大的一声传来，整个巴比伦塔的地面全部塌陷，在几倍重力下，她根本没有逃跑的能力，跌进了深坑之中。不过她并没有跌入谷底，而是被超低温直接冻在了凹凸不平的岩壁上。 霍步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失，就在这个时候，和总部的通讯竟然接通了，德丽莎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律者………操作重力…………释……低温……” “喂，喂，喂！”任凭德丽莎如何呼喊，通讯器的另一头却再也没有回答的声音，极低的温度将她完全冻成了冰雕，她再也无法开口了。 22时05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巴比伦塔发生了爆炸，一道耀眼蓝色的光柱射出，整片天空顿时亮如白昼。庆幸的是，由于西琳的原因，附近的无关人员早就已经被疏散，因此除了新派出去的研究人员和排查巡逻的部队之外，没有其他人死亡。 2000年2月6日22时，伦敦。 一个巨大的排水口内，依旧和往常一样向泰晤士河内“咕嘟咕嘟”的排放着污水，对于干净又卫生的泰晤士河，伦敦市民早已习以为常。 “天啊，你们快看！”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一位少女从泰晤士河里飞了出来。她长着一头浅灰色的长发，身着苍白色的上衣和暗紫色的长裙，两腿穿着黑丝，双脚穿着深色的高跟鞋，一双血红色的双瞳里流露着无精打采的气息，身后一双紫色的双翼扇动，让她不断的抬高着她的高度。 面对如此奇异景象，大家的反应当然是拍照的拍照，录视频的录视频。正当无数人看着自己的视频被点赞转发的时候，从这位少女身上，一股诡异的黑雾向四周扩散。 “啊啊啊！”接触到黑雾的普通人，很快就在哀嚎中失去了生命。 2000年2月6日22时，奥斯陆。 尽管已经深夜，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仍旧让人看见了也觉得胆战心惊，而更让人害怕的，奥斯陆外围那一道道龙卷风，在当地这个季节出现如此多的龙卷风，无疑让人感到匪夷思。 气象专家立刻开起了会，没有人注意到，在无数龙卷风的中心，有一位浅绿色长发的少女，她身着白绿相间的上衣，一条洁白的短裙，双腿上都穿着白丝。但从外表来看，没有人会想到，如此可爱的美少女，才是制造龙卷风的罪魁祸首。 2000年2月6日22时10分，克里米亚半岛。 “10分钟前，巴比伦塔，奥斯陆和伦敦同时出现了三个律者。”天命的信息同步给她之后，艾诺希雅的心情无疑落入了低谷。 “我是1月31日诞生，今天只是2月6日，7天的时间内，却诞生了5个律者，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巴比伦塔那个，根据那位a级女武神最后传递出的信息来看，恐怕还是双核的陨冰律者，这个时候安娜·沙尼亚特和陈天武才出生没几年吧，为什么原本2017年出现在珊瑚岛的律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才出现过律者的巴比伦塔？” 艾诺希雅没有想要隐藏，在一旁的西琳自然全都听见了。 “等等……你是说巴比伦塔？那岂不是说……”西琳想到了什么，变得有些焦急了起来。 “很遗憾，巴比伦塔周围已经被彻底摧毁，她们的坟冢……肯定已经不存在了……”艾诺希雅轻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西琳难过的样子，贝拉走到她的身边，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琳拍了拍贝拉的后背，而后看向艾诺希雅：“如果我们都不插手，单凭天命和逆熵的水平，行吗？” “难。” 上仙人在南美洲依旧不知所踪，所以战力遭到了极大的削弱。b级女武神只能清扫杂兵和救援普通群众，最强的a级女武神程立雪拿着若水连拟似律者都打不过，更不用说是真的了，因此a级女武神在大崩坏面前只能打打精英怪，以及配合主力打打下手。 而律者那边，就目前表现力来看，陨冰律者虽显然比安娜和陈天武那个要强；风之律者也不是那个被泰坦机器人肘晕过去的律者之耻；至于死之律者么……和死之律者交手可能还要防着奥托的背刺。 能和律者正面塔塔开的人里，齐格飞可能没法天火自裁，德丽莎可能不会神恩结界，奥托随时可能偷袭队友。有战力且靠谱的只有塞西莉亚和老杨两个……人类的未来，前途还真是一片光明啊。 第11章 死亡崩溃 “所以你会去帮忙？”西琳看着陷入沉思的艾诺希雅问道。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为了救人才决定改变原有的故事走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7天会冒出5个律者来，但现在解决问题显然才是最关键的。 现在律者刚刚出现，是能力最弱，活人最多的时候，等到天命的部队集结，制定完作战计划，再到达，起码一座大城市已经被毁了。 “我知道，天命对你进行过惨无人道的折磨，还夺走了你的朋友，我不会强求你去做什么，要是能帮个小忙就好了。” “小忙？”西琳不解。 “用你空之律者的权能送我过去，并且我那边完事了会给你丢几样东西，你接了只管吸收就行，会让你变得更强。” ------- 2000年2月6日22时15分，伦敦。 “能同时查看全城的监控，果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艾诺希雅站在大本中的塔顶向下看去，死之律者就在泰晤士河的另一端。 “幸亏天命所有远程武器的控制权我随时能抢过来，不然还得担心打着打着奥托来发远程导弹把我给扬了。”毕竟有老杨的前车之鉴，和律者动手她还得防着奥托的背刺。 此时她的右手上握着的，正是和粉色妖精小姐的专武，往世的飞花·爱之诗同款的弓箭，只不过换了个颜色，和侵蚀爱莉的配色更搭了一些。 对于什么都能解释的崩坏能来说，律者能用它凭空捏出一把其实不存在的武器应该很合理吧。 淡紫色的能量在艾诺希雅的手中逐渐汇聚成箭矢的样子，艾诺希雅自己当然不会射箭，不过她现在可是侵蚀之律者，她在天命总部的各个精密仪器上都留下了备份，除了能让自己有复活甲之外，自己可以随时让这些设备辅助自己。 在多台当前世界最先进的设备辅助计算之下，艾诺希雅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框。她将箭矢对准红框后松手。开了瞄准镜后射出的一箭带着长长的能量轨迹，精准的命中了河对面的死之律者。 一声爆炸响起，掀起了数米高的灰尘，大量的死士和崩坏兽在律者的一击下灰飞烟灭。爆炸刚刚散去，一道身影就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这边飞了过来。 艾诺希雅嘴角微微翘起，在原地再次拉开弓箭，等到它离自己距离不到百米的时候，她才射出第二箭。 如此近的距离，即使没有高科技辅助，也能够精准命中。不过它中箭之后速度并没有减弱，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挥舞着漆黑的镰刀向她冲了过来，艾诺希雅躲闪不及，左臂连同左翅被直接砍了下来。 幸亏她在给自己捏身体的时候没给自己加痛觉神经，不然她这个没经过任何训练的人此时可能已经昏死过去了。 不过，重心不稳的艾诺希雅还是从伊丽莎白塔的顶端跌了下去，死之律者将镰刀变大数倍后高高举过头顶，一刀斩下。这一击，超过10米长的镰刀不仅把艾诺希雅直接拍飞了出去，还将整座伊丽莎白塔砍成了两截。 与地面摩擦数百米的艾诺希雅刚刚爬起，死之律者就以极快的速度向她俯冲而来，情急之下，艾诺希雅随手捏出一把大剑，和它的镰刀撞在了一起。 “什么……” 大剑在和镰刀碰撞的一瞬间，就被直接分解，艾诺希雅刚刚碰到它的右手，自己的身体就被镰刀刺穿，整具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解构，很快就消散在天地间。这场战斗看上去似乎是艾诺希雅主动招惹死之律者，结果很快就送了人头。 死之律者很随意的走了两步，突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了起来。因为艾诺希雅真正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自从成为侵蚀之律者后，艾诺希雅就始终有一个疑问：既然侵蚀律者能够篡改一切机械和生物，那这个“一切”，包不包括其他律者呢？ 实践出真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和死之律者硬碰硬，而是打算用自己的权能，去侵蚀另一位律者。 “扩散下去，蔓延下去，直到填满每一个角落！”侵蚀的病毒以她为起点，向死之律者的全身扩散出去。 进入死之律者的体内，她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的黑雾，蕴含着死之律者的凋零之力，王艾诺希雅将自己扩散出去的结果，也只是以损失自身崩坏能为代价，让黑雾消散了一部分而已。 于是她直接调动几乎全部的崩坏能，朝着死之律者律者核心的位置将自己射了过去。 在死之律者的体内穿行，艾诺希雅感觉自己就像是突然被人丢进了海底，四面八方的压力仿佛要把她的身体扯碎一般。所幸，律者的崩坏能在体内的循环速度非常快，这也就意味着艾诺希雅在它的身体里能够以极快的速度移动，难受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她就成功抵达了目的地。 八重樱被感染后曾经靠自己的意志夺回过身体的控制权，因此面对和自己同等量级的律者，她做好了遭到严重排斥的准备。但她开始感染律者核心后，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来自任何意志的抵抗。 已经被劈成两半的大本钟旁，全身抽搐的死之律者胸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手中握着它的律者核心。失去了律者核心的死之律者就像失去了心脏的人类一样，“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谢谢。”就在死之律者马上失去生机的时候，艾诺希雅的脑中传来了这两个字，在它和眼之前，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里竟然多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明明已经变成了侵蚀律者，艾诺希雅从律者的身体里爬出来后还是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一缓了好几分钟，她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是律者，死之律者也是律者。作为同等量级的存在，她当然明白，侵蚀一位律者，肯定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她没敢托大，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随心所欲的篡改律者的数据，自己只需要控制住它一瞬间，就足够了。 在成功的将这位诞生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律者控制住后，艾诺希雅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给它下达了放弃一切防御的命令，自己趁机将它的律者核心拿了出来。 即使如此，侵蚀一位律者付出的代价也比她想象中大的多，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别说再来一位律者，就是再来一位拟似律者，自己剩下的崩坏能也不能完全保证将它侵蚀了。 2000年2月6日22时22分，死之律者的律者活动彻底消失，以三分之一个伦敦沦为死城而告终。 第12章 风消云散 缓过劲儿来的艾诺希雅向四周看去，果然天命的部队连影子都没见着，要是等她们来这里，整个伦敦甚至整个不列颠岛恐怕都没有活人了。 “呼……奥斯陆的风之律者我暂时是没有能力再去解决了，没有精钢钻硬揽瓷器活那就真成送人头了，等天命的行动和她们打合作吧。”艾诺希雅看了看手中的静谧宝石，向西琳发送了信息，很快，她的身边出现了一扇狭小的传送门，艾诺希雅将静谧宝石扔了进去。 “要是获得征服宝石的时候西琳醒着，我也不用搞花里胡哨的操作了，拿了宝石往传送空间里一丢就行了。”艾诺希雅不禁感慨空之律者权能的便利。 静谧宝石既然自己用不了，还不如给西琳融合，她越强也就越安全。 此时，自己的分身把律者的资料递了过来。 “罗莎·琼斯，18岁，……重度抑郁症患者，原本是本来就不想活了，但几次自杀却又没死成，所以才会成主动成为崩坏的傀儡么，怪不得刚才侵蚀它的律者核心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的意志的抵抗，甚至拿出律者核心的时候，反而听到了谢谢么。” 就在艾诺希雅和律者战斗的时候，她还让自己遍布全球的分身根据律者的样貌等特征，根据查询律者的真实情况，要是有可能保持人性的就先礼后兵，毕竟要是嘴遁就能避免战斗那可就省事多了。 “风之律者……它在天上周围又被狂风包围，卫星照片过于模糊无法辨认么……好吧，那就没有办法了，毕竟我能力的上限取决于人类科技的上限，一台机器做不到的事情我再怎么修改它的代码也没有用。” 2000年2月7日10时，天命的部队终于出现在德国境内。此时由崩坏能产生的龙卷风，在摧毁了挪威瑞典的数个城市之后，已经抵达丹麦，向德国扑来。 天命地面部队分队长，天命所有女武神中身材最魁梧的女性，b级女武神刘易斯望着席卷而来的黑云，下达了攻击命令。 数百枚火箭弹朝着前方的龙卷风倾泻而去，尽管火箭弹本身无法对律者构筑的风壁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当火箭弹被摧毁的时候，位于龙卷风内的律者肯定会发出大量的崩坏能，天命利用这一点，成功定位了它的具体位置。 于此同时，海拔米的高空，手持黑渊白花的塞西莉亚站在天命运输舰赫利厄斯上，安静的等待着机会。 “塞西莉亚大人，还有15秒到达目标的正上方，目标离当前地面高度约为800米，请把握好机会。” 听见通讯传来，塞西莉亚松了口气，戴上了黄色的护目镜，右手将黑渊白花握的更紧了。 “……5” “4” 等到倒计时为1的时候，塞西莉亚从运输舰上一跃而下，精准的跳入了龙卷风的风眼里。 在天空中的风之律者察觉到来自上方的异样，连忙在正上方构筑起一道风壁。 “被发现了吗？那么作战开始。” 塞西莉亚在空中找准角度，用尽力气，将手中的黑渊白花扔了出去。 “去吧，黑渊！” 风之律者临时构筑的风壁一触即溃，还没等它反应过来，黑渊白花已经将它的整个身体贯穿，它的胸口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大洞。 “啊啊啊啊啊！” 没有理会它的惨叫，塞西莉亚闭上眼睛，向地面坠去，口中呼道： “白花，接住我！。” 已经嵌入地面的黑渊白花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无数根青色的藤蔓拔地而起，互相缠绕后仿佛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滑梯一般，塞西莉亚沿着藤蔓一路滑下，平安的停在了地面上。 “呼，任务完成，今天也是一个好天气呢。”躺在藤蔓构成的参天大树下的塞西莉亚轻轻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风和日丽的天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尽管龙卷风散去，但风之律者依旧停在空中。 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刚把黑渊白花拔起，短暂的好天气再次变得恶劣了起来，无数细小的颗粒朝它飞了过去。此时风之律者的周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周围的一切都被它吸去。 “不好！”感受着越来越强大的吸力。塞西莉亚也变得焦急了起来，要不是周围没有其他人，现在恐怕也已经飞到空中了。 “塞西莉亚大人，律者这是受到重伤后暴走了，您先撤退，我们再想办法！”指挥室里，时雨绮罗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塞西莉亚也知道，没有任何支援的自己也打不到远在天边的律者，尽管她非常不希望看见有一座人类的城市在她的眼前毁灭，但撤退无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嗯？” 塞西莉亚抬头看去，一只箭矢划破天际，精准的命中了风之律者的头部，大约一分钟后，异常的天气再度重新归于平静，风之律者向一只断翅的小鸟一样，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塞西莉亚大人小心，风之律者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时雨绮罗的话音刚落，艾诺希雅就从风之律者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果然，有大佬带队就是好啊，我都不需要出什么力气了。”艾诺希雅在箭矢射出去的一刹那，把自己也装进箭矢，射进了律者的身体里。尽管塞西莉亚没能一击消灭律者，但被黑渊白花重创后的风之律者，整个身体已经发生了崩溃，全力以赴的艾诺希雅在它的身体里如鱼得水，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侵蚀进它的体内，让它崩溃了。 “谢谢你。”塞西莉亚对着艾诺希雅露出了微笑。 白色的长发，蓝色的双瞳，加上完美的身材，琪亚娜无疑就是遗传了她的好基因，如此美丽的少女近距离对着自己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对艾诺希雅而言也是第一次。直到她对着自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艾诺希雅才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的盯着她看了很久，连忙将目光移开，微微欠身道歉后迅速逃离了此处。 “看来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在西伯利亚见面，到时候希望还能一同并肩作战。”收到撤退命令的塞西莉亚也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艾诺希雅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全力让她活到终焉之后。 此时，天命已经把西伯利亚的情况做了一个汇总，这份报告自然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她的脑子里。当看完报告之后，她明白，死之律者和风之律者，不过是两道开胃小菜而已。 第13章 鏖战的起点 此时的西伯利亚上，已然成为了崩坏的乐园。几十万头崩坏兽在各地肆虐，无差别的毁灭一切，光是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就让人头皮发麻。 而原本巴比伦塔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半径超过10公里，深不可测的大坑，一朵深蓝色的花苞悬浮在大坑正中央的上空，毫无疑问，它就是陨冰律者。 “不愧是能获得崩坏意志认可的人，吸收律者核心这么快。”克里米亚半岛上，看着已经掌握空，雷，死，风四个律者权能的西琳，艾诺希雅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哈，现在的我，谁都不是对手☆！”得到了新力量的西琳又露出了非常兴奋的表情，艾诺希雅清楚，如果接下去她跟人战斗，估计又要吃瘪了，当然如果她不是河豚，那就不是西琳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打败西伯利亚的那个律者？”西琳双手叉腰，一脸“你求我我就帮你”的表情。 “没错，它很强，只有你也参加战斗才能保证胜利。”艾诺希雅实话实说。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要和天命那群女武神合作？要是我不愿意去呢？”西琳想到此处，露出了有些生气的表情。 “那你就不去好了。”艾诺希雅微微一笑。 “啊……为什么？我不去的话你不就很有可能打不过吗？”西琳想过艾诺希雅无数种好说歹说劝自己的方式，但唯独没想到这个回答。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我想要去解决陨冰律者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应该强加在你的身上。更不必说和律者战斗无论如何都有风险，为了避免这种风险而不去战斗本身也没有什么错，你是律者，又不是天命的女武神，本来也没有消灭崩坏，保护其他人的义务。” 西琳更加惊讶了， “你不是说它很厉害吗？” “没错。所以你不去的话，我就需要多费一番功夫了，最后付出的代价肯定会大上好几倍吧。”艾诺希雅想到这里，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 “那……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 “这要看它多强了，陨冰之律者………最坏的情况，整个亚欧大陆有可能就此消失，大陆上几十亿人也会全部死亡，不过就算是这样，拥有空之律者权能的你带着贝拉安全离开应该不成问题。” 艾诺希雅不久就离开了这里，西琳依旧站在雪地里愣神。从被天命收养到成为巴比伦塔的实验品，她早就习惯了被人逼着去做某事。而艾诺希雅即使需要自己也始终尊重她的意愿，甚至连劝说都没有。 “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西琳的心中。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想要研究自己，即使和天命不是一路人，也完全没有必要把其他律者的核心交给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 但是，当她扬言要杀了天命的所有人的时候，她也没有像那个矮小的白发女孩一样阻止自己，反而极力支持，由此可见，她也不是什么温柔善良之人。 “我们明明才认识几天时间，她却无条件支持我的愿望，即使我的愿望会伤害到其他人，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艾诺希雅选择支持她，很大程度上只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而已。 越想越不知道答案的西琳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烦闷传遍了她的全身，她觉得心中好像堵了一块石头一般。 身后的贝拉看见西琳这个样子，向前走了一步，用刚获得不久的脑子认真想了想后，跪在了西琳的面前。 “贝拉，你这是干什么？”西琳被吓了一跳。 “女王大人……我看您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成为您发泄的对象。”看着西琳伸向自己的手，贝拉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自己的脑袋上反而传来了异常舒服触感，她睁开了眼睛，发现西琳正在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股异样的感觉顿时在她的心底荡漾开来。 “嗯？贝拉，你起来。” 有些意犹未尽的贝拉站在了西琳的面前。西琳学着艾诺希雅的样子，贴在贝拉的身上，小手在她的身上摸了起来。冰凉的触感传来，她心中的烦躁也消减了许多。 这下轮到贝拉吓了一跳，虽然不明白西琳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第一时间调整自己的位置，尽最大可能的不让自己的龙角戳到她。 虽然西琳看上去只是把贝拉当成随意把玩的玩偶一般肆意发泄，但作为当事人的贝拉明显感觉到，西琳有意控制了力气，她根本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看着心情逐渐变得没那么差的西琳，贝拉发自内心的笑了： “我能够改变女王大人的心情真是太好了。” ———— “该死，西伯利亚这么大的地方，有清晰监控的地方实在有限，更不必说，其中一些还被这些崩坏兽给破坏了。”看着监控的史诗级画质，艾诺希雅一拳打在数据空间里。 根据目前的情况，天命最迟数个小时后就会对整个西伯利亚展开地毯式轰炸，如果自己动用权能不让他们进行无差别打击，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死于崩坏兽手中。 “时间不多了，我得抓紧时间，找到可可利亚和亚历山德拉，并确认她们的情况才行。”艾诺希雅知道，原本她二位是被塞西莉亚救了才逃过一劫，但现在时间线发生了变动，万一她们碰上崩坏兽可就全完了。而一旦这二位玩完了，那绀海的双方都要再见了。 板鸭自不必说，她妈在生她之前就死了，自然没她什么事，可可利亚寄了，孤儿院恐怕也完蛋了，希儿除非刚好遇到天命，以她圣痕觉醒者的身份应该能够获得重视，但八成会被奥托抓去做实验，下场还是很惨。 “该死，想要靠卫星照片寻找两个具体的人，难度系数也太大了一些……等等！”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某个监控里的一辆军车引起了她的注意，虽然画质感人，但是车后座上那位妇女的钻头状发型非常清晰，艾诺希雅不觉得会有别人有这种发型。 “这个位置……还真是缘分，不过我得快点去了。”艾诺希雅向最近的电子设备快速游去。 ——— 天命总部，第三训练室。 德莉莎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中刚检测完的犹大，沉默良久，轻叹一声 “我的老朋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或许接下来的战斗，我就要靠你了。” 第14章 可可利亚与亚历山德拉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一辆军车高速行驶着，可可利亚不停的踩着油门，希望能尽快穿过这片区域，因为随处是怪兽的区域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后座上，是可可利亚用俄式救援救下的亚历山德拉，她的丈夫，自己的上级阿列克谢上校在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了自己。 在漫天的暴风雪中，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无论如何也无法前进。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抛锚了！”无论可可利亚如何敲打，汽车依旧原地不动。 “咚，咚，咚！”沉闷的声音响起，可可利亚感觉自己的心跟着这个声音跳了起来。不远处数只战车级崩坏兽大步流星的向她们走了过来，尽管可可利亚是军人出身，但面对一群自己一无所知的庞然大物，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但是这车上，除了她之外，就剩下亚历山德拉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既然走不了，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拔出手枪，朝着最近的一只战车级崩坏兽开了一枪。 细小的子弹打在战车级崩坏兽的身上，立刻就被弹到了地上，别说造成伤害，连减缓它的速度都做不到。与此同时，数只突进级崩坏兽也出现在她们的周围。 亚历山德拉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她当然清楚，子弹毫无作用的存在，是一群多么可怕的怪物。 “请小心！”一声大喝传来，打断了二人的思绪，她们抬头看去，一位白发蓝瞳的少女在天空中飞行，随手一挥，眼前的崩坏兽就消失了一片。 “什……！”还没等可可利亚和亚历山德拉缓过神来，这位少女便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来回穿梭，一眨眼的功夫，周围全部的崩坏兽就全部被消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看着眼前这位手持骑枪，英姿飒爽的美女，二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塞西莉亚回过头，两行热泪留下 “在这个时间点还能遇见你们，真的太好了！” 可可利亚心中缓缓扣出一个问号，心想这人怎么回事，是她救了我们又不是我们救了她，为什么她那么激动？ 她不知道的是，天命的轰炸马上就要来了，要不是侵蚀律者黑进了她的通讯器告诉塞西莉亚周边还有两位幸存者，她们不死于崩坏兽也会死于天命的导弹下。 “在大崩坏面前，能多救出两个人，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啊。”这是塞西莉亚一直的想法，多年以来从未改变。 天命总部，浮空岛。 “天命第三，第四武器库，导弹发射程序已经启动，已经确认锁定目标。 “开始攻击。”奥托冷冷的下达着指令，天命对西伯利亚的地毯式轰炸，开始了。 “还是在现场看着刺激。”艾诺希雅悬浮在空中，看着无数枚导弹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而后像密集的雨点一样倾泻的大地上，下方火光四射，浓烟滚滚。这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身处目标区域内，理论上自然有无数导弹在到达地面之前会先和她亲密接触，不过上述情况均未发生，所有导弹在离她不到百米的时候都会自动转身，她现在像是被导弹尾部喷出的烟雾形成的笼子关起来一般。 艾诺希雅为了防止自己和其他律者打架时遭到奥托的被刺，篡改了天命所有导弹的程序，导弹只要识别到自己就会立刻转弯，数量再多也毫无作用。侵蚀之律者，被人类电子终端控制的武器打到，说出去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柱子，你他娘的打歪了！”艾诺希雅看着不少导弹落到了空处，即使是余波也没能打到一只崩坏兽，奥托不心疼她都心疼，这打出去的一发发导弹可都是钱啊，这一发导弹，保守估计最便宜的也要几万块吧。 2000年2月8日14时，随着轰炸的结束，大批女武神部队进入西伯利亚，和陨冰律者展开决战，看着不断抵达的运输机，艾诺希雅的眉头紧锁。” 轰炸结束之后，整个西伯利亚仍有数万只崩坏兽，而由于陨冰之律者周围，大约方圆1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形成了一个重力异常的区域，尽管射向这里的导弹数量是最多的，偏离的导弹也是最多的。 尽管陨冰律者就在那里，但女武神部队想要把她扼杀在萌芽里，就必须在重力异常的环境下解决完它周围的崩坏兽才行。 奥托将女武神分成三队，左翼由德莉莎和齐格飞带领，右翼由程立雪带领，莎布，莎乐美和时雨绮罗都在这支队伍里。 而塞西莉娅则亲自率领第三支队伍，负责支援和断后。奥托的意思，是让她作为面对律者的主力，在决战之前尽可能的节省体力。 “帕凡提，阿湿波，还有两只……游戏里没见过的。也是，逐火十三英桀体内就有十几种帝王级崩坏兽的基因，实际上帝王级崩坏兽种类远不止冰猪，双子，白猪那几种才对。只不过四只帝王级崩坏兽，奥托这是真不把女武神的命当人命看呐。”艾诺希雅在心中为她们默哀，而后立刻向其中一只帝王级崩坏兽飞去。 2月8日15时30分许，程立雪所在的小队遇到了数百只崩坏兽的袭击，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就是那只身高超过3米，体长超过15米，看上去很像蝎子形状的崩坏兽了。 它的大螯和所有的足都是冰蓝色，身体则是碧绿色，身体前端有四层叠加，头部就长在最前端的那一层上，银白色的口器，四层叠加的前半身上，覆盖着一个个呈献为六边形的凸起。这些凸起密布在它的前半身还有那六条长腿之上。两只前螯都有一米长，前螯上同样覆盖着六边形宛如钻石般的凸起，只有最前面的夹子和口器一样，是宛如镜面般光泽的银白色。眼睛是黄色的，也是六边形。 除了大小之外，它和蝎子最与众不同的就是尾部，像鞭子一样的尾巴上并没有尾刺，看上去像是一根对着其他人的吸管。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各项探测结果显示，这是一只从未见过的帝王级崩坏兽！程立雪在得到结果的第一时间就下令让前方的女武神后撤，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只崩坏兽的尾巴上喷出大量冰雾，几位跑得慢的女武神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冰雕。 第15章 雪狼小队 “绮罗，尼古拉斯，清理边上的其他崩坏兽，我和莎乐美先拖住它！”面对突然出现的未知帝王级崩坏兽，程立雪当机立断，拿着若水就冲了上去，并有意边打边向远离大部队的方向离去，以免它的范围伤害误伤到其他女武神。 这只崩坏兽的尾部就像高压水枪一般，不断的向程立雪喷射出温度极低的冰雾，若水产生的水龙卷根本连碰都没碰到它就被冻了起来。 另一边，莎乐美的攻击也不顺利，几枚飞刀尽管躲过了冰雾，成功击中了它的外壳，但是飞刀却被直接弹飞了出去，根本无法造成半点伤害。好在二人的任务只是将它引开并拖住它，目前只能算是勉强完成这个目标。 【要与子弹约会吗?】 时雨绮罗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自己的狙击枪，使用了能拿来看其他女武神裙底的必杀技，狙击镜开启，三枪过后，前方大片的弩炮级和骑士级崩坏兽都被消灭，剩下几只圣殿级崩坏兽也变成了奄奄一息的冰雕。 莎布也奋力挥舞着血色呢喃，一群崩坏兽转瞬间就所剩无几。此时，远处传来了异常的咆哮声和轰鸣声，但二人暂时没功夫理会，在确认附近没有圣殿级崩坏兽后，二人立刻朝程立雪的方向赶了过去。 此时，那只帝王级崩坏兽张开了嘴巴。和尾部相反，大量的冰雾被它吸了进去，而后像连珠炮一般向程立雪吐出了数根冰锥。她借助若水左右闪躲，并没有受伤，但她明白，想要消灭它，必须要近身才行。 “莎乐美，掩护我！”程立雪向前冲去，若水形成的水流和莎乐美的飞刃虽然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成功影响了它的视线，在准头不佳的情况下，程立雪很快就来到了离它不足1米的地方。 就在这时，它的口中再次吐出冰锥，虽然这次只有一枚，但却自带了追踪锁定功能，从它的口中吐出后，就自动朝程立雪射了过去。 “什么！”程立雪一惊，她知道，自己一旦全力抵挡，若水就没法继续骚扰它，如此一来，自己想要拉近它的计划恐怕会前功尽弃。她们拖住了帝王级崩坏兽，但又何尝不是被它牵制住？她们两个强战斗力单位被它拖得越久，其他女武神出现伤亡的可能性就越大。 于是她一咬牙，打算硬接。在冰锥离她的身体只有毫厘之间的时候，“砰”的一声响起，赶到战场的时雨绮罗一枪把冰锥击成了碎片。 程立雪抓住机会，一个滑铲将自己送入了它的底部，它的下方没有碧绿色的外壳，看上去要柔软的多。 【寸劲·开天】 程立雪屏息凝神，从下方一拳将它打飞了出去，随后所有脚都朝天的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地上。莎乐美第一时间将12枚飞刀全部射了出去，将它的12只脚都钉在了地上，防止它再翻回来。 看着跳起的程立雪，它再次吐出了能自动追踪的冰锥，但这次程立雪连看都没有看它一眼，挥舞若水一剑斩下，在它的腹部划出一条一米多长的伤口。而那枚冰锥则在碰到程立雪之前再次被时雨绮罗一枪击碎。 “尼古拉斯，最后靠你了！”程立雪压制住它的尾巴，大声喝道。 早已蓄势待发的莎布一跃而起，精准的将血色呢喃插进了若水留下的伤口里，并立刻发动了血色呢喃上的电磁炮，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这只帝王级崩坏兽内部的器官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几秒钟后，它的所有脚自然摊开，彻底失去了生机。 解决完帝王级崩坏兽的四名a级女武神不敢有任何歇息，立刻与大部队汇合，解决其他崩坏兽，完全没发现在空中全程观战的艾诺希雅。 “真是精彩的配合，四名a级女武神，通过默契配合无伤干掉一只帝王级崩坏兽，这才是正常情况下“精英”的标准嘛，像草履虫那种b级女武神就能一对一打过迦尼萨那才是变态。” 回想起自己跟别人打联机的时候，某些猪队友不是为了得最高分自己都被冻住了就是死活不解冻，就是马上要打到第六关的时候直接跑路结果让自己拿不了奖励。相比之下，她们在生死战斗中的默契配合无疑让艾诺希雅非常羡慕。 将周围崩坏兽清扫干净的小队稍作休息，就继续谨慎的继续前进，到达指定地点后，德丽莎和齐格飞已经在那里早早的等着了。 一番交流之后，才知道两边都遇到了帝王级崩坏兽，只不过德丽莎那边遇到的是帕凡提，对于这位让她一战成名的崩坏兽，德丽莎再熟悉不过，在齐格飞的帮助下，一犹大就把帕凡提拍倒了。 “未知的帝王级崩坏兽……那你们也太倒霉了，还好没有受伤……”几人正在交流情报时，前方突然发现大量崩坏兽反应，不过奇怪的是，它们以非常整齐的方阵向她们走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挥它们一样。 站在这群崩坏兽最前方的依旧是一只帝王级崩坏兽，它身高超过了三十米，整个身体像是由灰色的岩石做成，头上有一只黑色的独眼，两侧太阳穴的位置上长出了两只红色的牛角，每走一步，大地仿佛颤抖一下，周围树木上的积雪都被震了下来，有几位倒霉的女武神被埋了起来不少女武神紧紧握住武器，即使受过训练，心还是都提到了嗓子眼。 它们在女武神部队不到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既没有攻击，也没有退去。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艾诺希雅从它的身体里直接钻了出来。 是的，艾诺希雅发现，只要是能够被自己侵蚀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她都可以以类似附身的方式把它当成自己的住所。只不过生物与生物之间并没有电子设备之间的网络连接，所以她没法在不同生物之间随意穿行，不然她就有类似弱化版空之律者的权能了。 “此路不通，你们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第16章 战斗才刚刚开始 由于律者的出现，塞西莉亚第一时间也来到了这里。此时齐格飞等人认为她是来拦路的，纷纷拿出了武器 “又见面了，能说说为什么吗？” “唉，总算来个能好好说话的，前面的区域又是超低温又是重力异常，就你们这点水平，怕不是还没看到陨冰律者就已经死在路上了，你们不会以为，只要人数足够多，面对律者就能够产生质变吧。” “但保护人类安全，消灭崩坏是天命的职责，即使明知有危险，我们也不会退缩的。”一位女武神坚定的说道。 “从乌拉尔山脉到勘察加半岛，还有幸存者正在逃命，你们却准备排队给律者送人头，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普通人的？” “这……可是那个律者才是造成这些灾难的根源，律者不除，这次崩坏不会停止……”塞西莉亚等人和艾诺希雅争论了起来，就在气氛愈演愈烈的时候，无数枚导弹从天边呼啸而至，前方瞬间再次变为一片火海。不过和情报不同的是，导弹并没有受到异常重力的影响，而是精准的命中了目标。 “要是刚才我不拦你们一下，有多少人会被自己人发射的导弹炸伤甚至炸死？”艾诺希雅知道，天命的女武神向来是喜欢折中的，如果自己拦着不让她们过去，她们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看一看为什么，但倘若自己是让她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她们就能愿意停在原地和自己谈谈了。 数十分钟后，硝烟散去，陨冰律者旁大量的崩坏兽现在所剩无几，此时她们才明白她的真正用意。 “重力一恢复就不管自己人死活发射导弹，谁会这么干我想你们比我清楚。”艾诺希雅冷冷的说道。 出于她的私心而言，面前七位在原作中有名有姓的人里，程立雪和塞西莉亚她是最希望能活下来的，至于剩下的么……艾诺希雅的目光在时雨绮罗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作为原作中唯一活到最后的雪狼小队成员，她反而是艾诺希雅最不想救的一个。 “走吧。”艾诺希雅示意这只帝王级崩坏兽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女武神立刻跟上，每当遭遇阻拦时，这只帝王级崩坏兽就会直接将它们打飞出去。 由于没怎么发生战斗，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离陨冰律者不到一公里的位置，离律者越近，崩坏兽的数量反而越少。 “奇怪，不是说律者有改变重力的能力么，为什么会突然恢复正常？”异常的轻松让齐格飞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他人也发现，陨冰之律者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原本位于大坑中央的律者现在移动到了坑外4，5公里的位置。 “你们觉得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替你们负重前行，当然不是陨冰律者善心大发，让重力变得正常。”艾诺希雅指着一位正在和陨冰律者战斗的身影。 话音刚落，这道身影就被打飞了出去，落在了众人的前方，齐格飞低头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瓦尔特？！” 眼前这位倒在雪地里，衣衫凌乱的男子，正是几天前才和天命合作过的瓦尔特，是他，在天命轰炸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就和陨冰律者战斗，防止它到处乱跑；也是他，用伊甸之星让周围的重力环境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他一个理之律者，要维持正常重力环境的同时和双核律者战斗，还要防止天命总部的导弹不要炸到自己，属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主动要求拖住这个家伙，让我带着支援进来，同时化敌为友，还好没有来晚。”艾诺希雅对着陨冰律者射了一箭，将它射向老杨的冰凌击碎。 “化敌为友？”众人不解。 “嗯，比如这只帝王级崩坏兽，还有刚才不少和崩坏兽打架的崩坏兽，原本都是因为它而诞生在西伯利亚，只不过现在听我的了。 崩坏能在律者体内集中形成律者核心，使得律者拥有产生和统御崩坏兽与死士的权能，最高可产生审判级崩坏兽。 律者与崩坏兽之间的关系其实更像是蜂后和工蜂。律者的诞生，会催生他\/她所在地区的崩坏兽数量的增长，就像蜂后繁衍出更多的工蜂拱卫自己的巢穴一样。这些崩坏兽如同士兵效忠君王一般，对统御自己的律者无比忠诚。因此即便同一地区出现两个律者，他们彼此也无法支配对方的崩坏兽。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一般情况，艾诺希雅作为连律者都能侵蚀的侵蚀之律者，当然能够篡改其他崩坏兽的数据，用相当于强行洗脑的方式，让原本对陨冰律者无比忠诚的士兵变成了自己的手下。 此时的陨冰律者，模样早已不是含苞待放的花朵。花朵的五片花瓣朝五个方向摊开，每片花瓣的边上各有一柄如利刃一般的冰簪，左右两边悬浮着两盏陨冰提灯，到此为止，它的样子和她曾经在深渊和战场看见的陨冰律者几乎没有差别。 但站在花朵中央的可就和安娜·沙尼亚特律化后的白毛少女形象天差地别了，它的浑身上下都是一片漆黑，仔细观察才勉强看出是个人形，向外散发着诡异的黑气。 望着再次冲上去的老杨，塞西莉亚当即下令，让所有a级以下的女武神退到数公里外，负责保持通讯畅通，救助可能出现的伤员和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低级崩坏兽，自己则拿着黑渊白花冲了上去。 “大家，掩护我。” 程立雪，莎布，莎乐美三人立刻冲了出去，各自吸引了一柄冰簪的攻击。德丽莎则吸引住剩下两柄冰簪的攻击，齐格飞与时雨绮罗两个拿枪的当远程辅助，击碎打向其他人的冰刺，瓦尔特则在维持正常重力的同时，造出大量泰坦机甲对它进行火力压制。 在众人各司其职的情况下，塞西莉亚很快找到了机会，她一跃而起，踩着飞向她的陨冰提灯，跳到了陨冰律者的上空，将黑渊白花投掷了出去，精准的将它的身体直接贯穿。 随着几声枪响，原本射向她的冰刺被齐格飞和时雨绮罗尽数击碎，塞西莉亚平安回到了地面。 看着它的身体因为黑渊的力量而在无序解构，艾诺希雅总觉得蹊跷，明明它降临于世的时候动静这么大，怎么到最后雷声大雨点小，仅仅一击就被消灭了？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令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尽管它停止了攻击，但黑渊白花造成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仅仅几秒钟后就彻底消失。而落在地上的黑渊白花，冒出了一缕黑烟。 而后，以它为中心，一道强大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大地被掀起，瓦尔特构造出的泰坦机甲全部消失，几位冲锋在前的女武神也都飞了出去。 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17章 西伯利亚一隅 西伯利亚，某处不知名的村庄里. 由于崩坏兽的肆虐，整座村庄早已残破不堪，等到女武神部队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超过半数的村民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万幸的是，这里只有低级的崩坏兽和死士，在三名负责搜救普通人b级女武神的配合下，就把敌人消灭了干净。 但灾后的重建，就不是仅这三位b级女武神能搞定的事情了，她们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救出被压在废墟下的人，给伤者进行最简单的包扎等。 “队长，前方出现大量崩坏能反应。”村庄外，一位矮小的灰发蓝瞳的女武神向身边那位身材高挑，精明干练一头金发大波浪的女武神在通讯器内汇报。 她叫奥莉加，由于人手不足，才让这位年仅13岁的b级女武神第一次踏上了战场，被派到后方参加搜救工作无疑是幸运的，毕竟理论上存活率比和律者战斗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准备战斗，数量有多少？”队长拿起武器就要往外走。 “不到十几只，但是……”她咽了咽口水。 “有什么话快说，不要磨磨唧唧的。”这位雷厉风行的队长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悦。 “是，队长！其中有一头，是……帝王级崩坏兽。” 奥莉加看着不远处那个巨大的怪物，两只粗壮的前肢上有三根指头，一只有粉色的纹路，另一只则是蓝色的纹路，而它看上去像是眼睛的部位，颜色却和手臂反了过来。 面对从未见过的崩坏兽，奥莉加反复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尽管是第一次上战场，但她太清楚帝王级崩坏兽对于b级女武神意味着什么了。 “队长，是不是马上向总部请求支援？”在队长身边，第三位身材微胖的女武神建议道。 闻言这位队长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且不说时间上一定来不及，目前恐怕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了。” 那位身材微胖的女武神点了点头，露出了有些绝望的表情。 “离这里还有多远？剩下的崩坏兽有多强？”多次命悬一线的经历让迅速她冷静了下来，获得更详细的情报才是最重要的。 “不到5公里，剩下的崩坏兽只是突进级和骑士级，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这位队长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向通讯器里说道 “你先不要动，等我过来，我去把帝王级崩坏兽引开，你们两个消灭完其他崩坏兽之后立刻带着还能走动的村民们转移。” “什么！队长你!那可是帝王级崩坏兽！”通讯器另一边传来了激动的声音，险些把她的耳膜震穿了。 “奥莉加，冷静下来！正因为那是帝王级崩坏兽，所以我去引开它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是命令！告诉我它的具体方位！” …… 村庄内一间看上去还算完整的房屋内，一位面容姣好的妇女躺在床上，脸色差到了极点，身边一位医生模样的人叹了口气，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唉，请节哀。” 跪在床边的是一位看上去5，6岁的少女，她有着一头酒红色的秀发，一双深灰色的眼眸，正如医生所言，她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已经撒手人寰。 “唉，可怜的伊凡，她的父亲去年意外身亡，她的母亲也……，好人没好报啊……”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连连叹气，作为这座村庄的村长，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这几年来，几乎全村人都受过他们的帮助。 只不过，伊凡父母的离去，反而让她受到了更多非议。原因非常简单，伊凡出生的时候，背上就有一个诡异的图案。有不少迷信的人认为，她的父母就是被她这个灾星给克死的。 这不，她的母亲刚刚去世，村里几位喜欢嚼人舌根的家伙已经开始风言风语了。伊凡听着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根本毫无依据的谣言，自己却毫无办法。 这时，一位紫发黄瞳穿着紫色长裙和一位灰发蓝瞳穿着白色上衣的少女来到了这里，在2000年的西伯利亚，长成这样的，除了西琳和贝拉之外，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卡伊村长见二人穿着奇怪，刚想问两句，两位女武神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卡伊村长，立刻通知大家撤离，外面来了……很厉害的怪物，我们不是对手，队长正在拖住它，快！” 看见天命的女武神，西琳再次回想起自己在巴比伦塔的时候 “你们这些家伙，活着本来也没什么价值，能够为了天命的研究，为了女武神的胜利而牺牲，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研究员的声音如魔音贯耳般在她的耳边回响，她紧紧的握住了双拳，尽最大可能的压制对女武神的愤怒，身后的贝拉也做好了准备，只要西琳一声令下，她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两位女武神击杀。 “轰！”一声巨响传来，有什么东西被抛进了村子里，不少人只是看了一眼，就露出了反胃恶心的表情，因为被扔进来的，是一个人的半截身子。尽管已经血肉模糊，两位女武神非常清楚，这个只剩了下半身的身子，正属于不久前还在和她们对话的队长。 不过她们并没有哀伤，因为没有时间，杀死队长的怪物，片刻就走到了村庄的门口。 “咚” “咚” 出现在村庄门口的，是阿湿波，它交替着粗壮有力的蓝色左前肢和粉色的右前肢，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看见阿湿波，西琳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在那个让她彻底觉醒成为空之律者的蛋里，自己似乎见过它的身影。 “请快点让能离开的人们离开。这里我们来拖住。”两位女武神端起冲锋枪一阵扫射，但很可惜对于阿湿波来说，这样的伤害完全是在给它的外壳抛光。 没有理会两位女武神，西琳和贝拉顺着人流向村里跑去，和别人都在惊慌失措的逃跑不同，前方的一间屋子里，始终不走的女孩引起了西琳的注意，她走到了窗外，看见了跪在母亲面前的伊凡，床上的那位年轻女性，显然已经断绝了生机。 看见这一幕，无数回忆再度涌入西琳的脑海中。 “砰” 阿湿波左右开弓，将两位女武神打飞了出去，它移动着身子，来到伊凡的家面前，随着“轰隆”一声，整堵墙倒了下来，再听得“哗啦”一声，整座房屋的房顶被阿湿波掀飞，只剩下一位小女孩蜷缩在自己母亲的身边，在寒风的呼啸中瑟瑟发抖。 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逃跑，但心中的恐惧却让她整个人双腿发软，无力站起。突然间，她发现眼前这个怪物的脑袋上，多了一个人。她正是刚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的西琳。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西琳一个响指直接把它扔进了虚数空间。整个村庄内一片寂静，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除了贝拉之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18章 圣痕持有者 “啊……我……还活着？”奥莉加从雪地里爬起，摇了摇脑袋，逐渐清醒了过来。刚才阿湿波的随手一击，将她的装甲几乎完全打碎，幸运的是，尽管自己看上去整个身体已经变成了红色，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她还有行动能力。 第一次上战场就碰到帝王级崩坏兽，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身为女武神的的责任还是让她冲了上去，但结果还是白给了。 简单的处理了自己的伤口后，奥莉加开始寻找几天前才成为自己队友的索菲亚。 “索菲亚……啊。” 和奥莉加相比，同样是被阿湿波随手一击打碎了装甲后飞出，索菲亚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在破损的房屋里昏迷了过去。随后整个房屋坍塌，索菲亚被埋在了废墟里。 奥莉加迈动双腿走到废墟边，看见了鲜红的血液不断向外流出，里面没有半点挣扎的动静，她知道自己的战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对了，帝王级崩坏兽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扭头看去，村民们三三两两的朝同一个方向顶礼膜拜，经过一番打听，她才知晓了昏迷时发生的事情。 “一击消灭帝王级崩坏兽？！……等等，紫色的头发，这个样貌……她是空之律者！”她清楚的记得，之前空之律者和理之律者交战后逃走，自己就是在那时看见了她的样貌。 此时的西琳全然没有理会下拜的村民，她来到伊凡的身边，观察着她背上若隐若现的红色图案，没上过一天学的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甚至猜测这是伊凡得的某种疾病，打算用死之律者的权能进行治疗。 “圣痕？” 西琳不认识，身为女武神的奥莉加可太熟悉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半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里，竟然有天然的圣痕持有者。她要是愿意加入天命，未来一定会成为对抗崩坏的中坚力量。 “圣痕？”奥莉加的话，顿时再次勾起西琳曾经的回忆，她记得那些研究员在自己和其他孤儿身上实验的目的，就是为了推进人工圣痕的研究，而看着这位女武神吃惊的样子，恐怕这个孩子和自己一样，是满足某些条件的特殊个体。 她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奥莉加，自言自语道： “天命这群家伙，不仅在孤儿身上做人体实验，让她们受尽折磨不说，还强迫这么小的孩子上前线吗？果然是一群王八蛋。” “才不是这样的！我来到这里保护普通人，消灭崩坏兽，完全是自愿的！至于你说的人体实验，更是子虚乌有，天命是守护人类，对抗崩坏的正义组织！”听见西琳的话，奥莉加顿时涨红了脸，下意识的开口反驳。出口之后才意识到对面可是律者，本来就是崩坏的使徒，自己这么做完全是祸从口出。 “可是律者不应该是崩坏兽的统御者，应该同属于一个阵营才对啊？她为什么会为了救人消灭帝王级崩坏兽？” 奥莉加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是看着晴转阴的西琳，奥莉加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女武神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自己连帝王级崩坏兽一击都接不住，面对律者，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也罢，身为b级女武神，第一次出任务就先后遭遇了帝王级崩坏兽和律者，这样的经历，即使是几位a级的大人恐怕都没有吧。面对比自己还强的敌人，我和我的战友们恪守女武神的职责，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我没有给天命丢脸……” 奥莉加轻轻闭上了双眼，和她的队友相比，她毫无疑问是幸运的，至少她在死之前还能有回顾过去，胡思乱想的机会。 1986年6月7日，她出生在新西伯利亚，小时候的她除了更好动一些外，和其他同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1999年，她们全家在外出旅游的途中遭遇崩坏兽的袭击，等女武神部队赶到的时候，只有她这位崩坏能抗性远超常人的女孩活了下来。 而后她就理所当然的加入了天命，训练了一年多之后，作为新人的她在她的教官的带领下踏上了西伯利亚…… 走马灯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一些，奥莉加把加入天命这一年多以来重要的事件回顾了一遍，想象中的死亡依旧没有到来。在数分钟的煎熬中，奥莉加的心理防线出现了些许松动。 虽然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她毕竟只是一位13岁的少女，对自己的未来有着自己的憧憬。一想到自己的理想还没开始就要结束，恐惧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 “照顾好她。” “唉！”奥莉加在惊讶中睁开了双眼，眼前的律者尽管依旧对自己怒目而视，但显然没有杀意。 西琳虽然依旧沉着脸，但看着奥莉加的表情，她猜测奥莉加并不知道巴比伦实验塔的事情，再加上她和自己年龄相仿，因此并没有杀她的打算。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虽然这里位置偏僻，可一旦她离开了这里，低级的崩坏兽还是有可能袭击这里。显然，哪怕是最低级的突进级崩坏兽，整个村庄也只有她一个人有一战之力。 当然，身为律者的西琳可以召唤出服从于自己的崩坏兽，让它们作为保镖对抗其他崩坏兽。但回想起伊凡和其他人面对阿湿波时恐惧的表情，加上低级的崩坏兽由于缺乏智慧，未必能很好的执行她的命令，让女武神当保镖显然更容易让人们接受。 “绝对不准将她交给天命，否则后果自负，贝拉，我们走。”西琳冷冷的说了一句，而后两人腾空而起，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直到这时，大脑宕机的奥莉加才反应过来，律者是要让自己保护这个孩子。 “虽然她对天命有着莫名的恨意，但是……为什么明明是崩坏的使徒，行为却像一个正常的人呢？” 远处，一道蓝色的光柱划破天际，极高浓度的崩坏能以那里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最坏的情况，整片亚欧大陆都有可能消失】 【它很强，只有你也参加战斗才能保证胜利】 回想起侵蚀之律者的话，即使没有上过一天学，西琳也明白，现在的陨冰律者经过人类的城市会是什么结果。 想到伊凡，再想到西伯利亚可能还有和伊凡，和自己经历相似的孩子，西琳发动空之律者的权能，开始了定位。 第19章 圣枪绽放 陨冰之律者的正面战场上，看着它快速恢复的伤口和更加强大的力量，众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脸黑渊白花造成的伤口都能这么快恢复，为什么陨冰之律者会有如此强大的恢复能力？”艾诺希雅一边化解着它的攻击，一边思考着发生这件事的原因。 “且不论原生的三核律者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死律的核心在西琳的身体里，就算它还是别的律者，也不可能有快速恢复的能力才对……算了，信息太少，还是先解决它再说，天命这群家伙，总不至于对付律者只有一个方案吧。” 虽然在瓦尔特·杨的支援下，原本岩之律者改变重力的能力被彻底抵消，但在温度极低的暴风雪中，时雨绮罗，莎布，莎乐美这三位实力最弱的人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力不从心，行动迟缓。 陨冰提灯开启了捕猎模式，在没有红圈提醒，完全靠自己预判的情况下，在前排的莎布和莎乐美，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它捕获 德丽莎和塞西莉亚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德丽莎操控犹大，数道锁链伸出，在空中互相交错，形成了一张大网，将大量冰锥拦截下来，塞西莉亚趁着攻击的空隙，拿着黑渊白花，再次从侧翼冲了过去。 陨冰律者见状，在漫天的冰锥持续不断倾泻的同时，陨冰律者将五枚冰簪收回身边，形成坠冰剑阵的陨冰之律者防御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后发动了技能【冰望的明灯】，两盏陨冰提灯落地，向陀螺一般向塞西莉亚划去。时雨绮罗的子弹打在了陨冰提灯上，却是以卵击石，连减慢提灯的速度都做不到。 在深渊和战场见到过陨冰律者的艾诺希雅在陨冰落地的那一刻就知道它要干什么，于是立刻将这里的情况以及上辈子的记忆同步给藏在网络里的分身，通过计算的辅助，自己就可以预判出陨冰的行动轨迹。 得到计算结果的艾诺希雅找准角度，一箭射出，一盏陨冰提灯不仅偏离了既定的轨迹，还精准的和另一盏撞在了一起，陨冰律者的前方顿时出现了极大的空间。齐格飞等人一起出手，再次为塞西莉亚创造出了机会。 塞西莉亚抓住时机，再次拉近了距离，她一边跑，口中开始喃喃自语： “ich bin das schwarz auch das wei?,vor dem beginn und zwar nach der ende.” （我是吞噬一切的黑，我是孕育一切的白；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 伴随着她的低语，黑渊白花上发出越来越耀眼的光芒。 “黑渊白花，第一额定功率——圣枪·绽放！” 耀眼的白光射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陨冰律者的坠冰剑阵瞬间被冲开，而后它的整个身体都被圣洁的光芒吞没，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刺眼的光芒散去，陨冰之律者整个身子像一被吹倒的花朵一般栽倒在了雪地里，花瓣将那堆初具人形的东西包起，五根冰簪随意的插在地上，看上去似乎塞西莉亚对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全身上下并没有一个伤口。 看到律者暂时停止了一切活动，喘着粗气的塞西莉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露出了欣慰笑容。在冬日柔和的阳光的照耀下，飞洒出的汗水变得晶莹剔透。一人，一景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在诸多因素的衬托下，本就独具魅力的塞西莉亚更上一层楼。齐格飞和时雨绮罗看见她那英姿飒爽的身影，不禁有些失神。 ”咳咳。”程立雪看着时雨绮罗，一边摇头一边用力的咳了两声，时雨绮罗才意识到自己直勾勾的盯着塞西莉亚的表情被其他人尽收眼底，顿时尴尬的把头扭了过去，但还是一脸陶醉的表情，嘴里小声嘀咕： “现在的塞西莉亚大人，真的……” 程立雪看着时雨绮罗的表情，右手扶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力弱的女武神对塞西莉亚这位整个天命唯一的s级女武神崇敬很正常，像自己，莎乐美还有莎布对于塞西莉亚都是这样。 但据她所知，至少在总部和欧洲支部约500名b级及以上的女武神中，很多人对于她的态度远超崇敬，而是像时雨绮罗一样，如狂热粉丝见到梦寐以求的偶像般的心情。以至于当初时雨绮罗的造谣的时候，所有被造谣的女武神都没意见。 当然，卡斯兰娜家和沙尼亚特家本就门当户对，他们两个作为两个家族中最优秀的年轻一辈，又有主教本人的推波助澜，最后时雨绮罗的谣言自然没有产生任何作用。但程立雪透过这件事确信，假如有一天塞西莉亚站到奥托主教的对立面，都不用她振臂一呼，总部和欧洲支部的500位女武神中，保守估计超过一半会直接选择支持她。幸好她一直愿意听从奥托主教的命令，否则天命恐怕有再次分裂的风险。 “对了，师父好像和塞西莉亚大人切磋过来着，就是不知道最后谁赢了……不对，我怎么在战场上分神了！”程立雪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迅速观察了四周，还好没有因为她的分神出什么乱子。 不过不止是她，时雨绮罗，尼古拉斯和莎乐美三人似乎也刚从神游中恢复回来。 “是因为第一次面对律者，大家的神经都高度紧绷，取得阶段性胜利后松懈了吗？”虽然这个理由看上去成立，但三位a级女武神同时在面对律者的时候开小差，还是让她觉得古怪。 就在程立雪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时候，花苞飞到空中再次打开，温度极低的暴风雪再次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 “不仅破坏了防御，让可能得到古怪力量的双核律者宕机一分多钟的时间，当初蕾安娜使用第一额定功率的时候，恐怕做不到这些吧。” 在高处拍打着翅膀的艾诺希雅摸了摸下巴，对塞西莉亚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面对再度恢复战斗力的陨冰律者，她却选择了站的远远的看戏。因为就在它宕机的一分多钟里，开启犹大滑板模式的德丽莎已经来到了它的身边。 陨冰律者控制冰簪向德丽莎刺去，德丽莎控制犹大的锁链，将冰簪缠了起来，等到它将冰簪收回身边的时候，德丽莎收力，自己就被拉到了它的跟前。 即使以德丽莎的身高，现在伸手就能摸到陨冰律者身体的位置上，极端的寒冷瞬间将她淹没，每呼吸一次，她就觉得整个身体都要被冻僵，甚至连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 “接下去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要能完成，这次的危机就会迎刃而解，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德丽莎靠意志力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了过来，再最后确认其他人都退到百米外后，犹大上爆发出金色的光芒，无数道锁链将陨冰律者捆成了粽子。 “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神恩结界！” 第20章 神恩结界 在方圆百米的范围内，整片地面变为一片血红，空中和结界的边缘，漂浮着无数个大小不一，排列有序的金色齿轮，锁链从齿轮中伸出，末端的链枪钉在地面上，被地面上，也逐渐变成了红色。 暴风雪停了下来，瓦尔特把伊甸之星停了下来，周围的重力依旧正常，毫无疑问，神恩结界成功运转了起来。 看见德莉莎在神恩结界中握着链枪还能站着，艾诺希雅松了一口气。在德莉莎冲上去，其他人却退后的时候，她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只不过现在才2月8日，她担心此时的德莉莎还没有掌握神恩结界在逞强，不过事实证明是她杞人忧天了。 “虽然没有低温，但身体好像要裂开一样，只是站着都感觉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神恩结界内，德莉莎将整个身体倚靠在链枪上，不停的喘着粗气，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水。 “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我得赶快……”德莉莎将链枪拔起，迈起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艰难的向陨冰律者走去 。 看见德莉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样子，不少人都想要帮忙，但她们也清楚。神恩结界不分敌我，自己在冲进去的瞬间就会丧失战斗能力，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成为拖累。但看着自己的战友独自一人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德莉莎将链枪当做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它本体的身边，十多米的距离，她却走了近半分钟的时间。 “这下，就结束了。”德莉莎将链枪高举，瞄准左胸，用力刺了进去。 接下来，犹大的誓约将彻底锁死律者体内的崩坏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管律者用什么样的能力，无法使用崩坏能，只能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刺穿，不但危机能够得到解决，天命还可以把律者核心剥离后带回去研究。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在链枪触碰到那团东西的瞬间，一团诡异的黑雾从犹大的核心冒了出来，顺着锁链流入了它的体内。犹大的锁链开始不规则的乱晃起来。 “怎么可能！神恩结界内，律者怎么还能有能量波动？” 原本没有任何五官的脸上，一深绿色的双眸突然睁开。德莉莎和蛇瞳般的双眸对视的瞬间，她只觉得心口一痛，随即面色愕然，因为她发现自己与犹大的联系，竟然断了。 “犹大，你怎么了！”德莉莎在内心焦急的大喊，用力握住犹大的锁链，但下一刻，一股斥力从犹大身上传出，将她弹飞了出去，本来就快要到极限的德莉莎失去了意识。仅仅过去了半分钟左右，神恩结界发生了崩溃。 一切都太过突然，德丽莎只能确定一点，陨冰律者刚才的能量波动，一定不是崩坏能。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瓦尔特当机立断，操作伊甸之星将周围的重力调小，被弹飞的德莉莎像更远的地方飘去，塞西莉娅一跃而起，一把将德莉莎抱起，两人平安的回到了地面。 在神恩结界彻底消散的瞬间，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暴风雪刮了起来，再配合上冰簪和陨冰提灯的攻击，齐格飞等人只能自保，根本无力再发起攻击。 “啊，塞西莉亚，最后还是你救了我。”德莉莎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像婴儿一样躺在塞西莉娅的怀里，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见塞西莉亚一边抱着自己一边抵挡陨冰律者的攻击，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她尝试着伸出双腿，让自己独立行走，但全身虚脱的她根本没有力气挪动半分。 “怎么就我一个了？我队友呢？”艾诺希雅发现，德莉莎丧失战力，塞西莉亚照顾伤员的情况下，目前能打到律者的竟然只剩下自己一个，她躲在被自己控制的帝王级崩坏兽后面，找准它攻击的间隔向它射箭。 崩坏能凝聚而成的箭矢落在它的身上，不说造成了多大伤害吧，至少也可以算是聊胜于无，在它那恐怖恢复能力面前，艾诺希雅确信自己造成的伤害远没有它回的快。 至于使用自己的权能，侵蚀陨冰律者？在当前情况下那她万万是不敢的，之前侵蚀一位才诞生十几分钟还主动求死的死之律者就已经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让她这个未羽化的单核律者去侵蚀一个不知获得了什么力量的双核律者？在没有其他人将它削弱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成功 在碧绿的蛇瞳般双瞳的下方，出现了一个空洞，似乎是它的嘴巴。它咬住犹大的一根锁链，像嗦面一般将犹大的锁链吞入腹中，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它竟然把整个约束之键吞了下去。 但没过多久，它就像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一般，将犹大的锁链又吐了出来。但吐的时候有意选好了角度，向老杨的方向射了出去。 面对同样能控制重力的陨冰律者，老杨虽然是为队友消除debuff的金牌辅助，但却很难用伊甸之星的能力对它造成什么伤害，毕竟自己怎么化解它的重力，它就能以同样的方式破解自己的招式，同一个师傅教的，破不了招啊。面对突然对准自己的犹大的锁链，正在构建拟态天父的他毫无防备，直接被捆住后勾了过去，被约束之键捆住的老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吞入口中。 在吞下老杨后，它浑身上下抽搐了一下，将整个犹大都吐了出来。看着雪地上浑身冒着黑气的十字架，很难将它和刚才的犹大看成同一样东西。 “这下坏事了！”看见老杨被勾走，艾诺希雅见缝插针，想要把他救出来，但结果却是徒劳无功，对于擅长仰卧起坐的老杨她倒是丝毫不担心，刀谁也不会刀他，不过是被吃了而已，估计过段时间就满血复活了。 但失去老杨的战场瞬间失去了控制，不知是不是因为吞了老杨的原因，陨冰之律者爆发出更强的力量，一道蓝色的光芒冲入天空，它的身体迅速变大，身上的崩坏能反应继续极速飞升。 同时，整片战场的重力立刻变为原来的数倍，大地出现了些许裂痕。除了艾诺希雅外，其他所有人都像背上一座大山一般趴在了地上。 两盏陨冰提灯落地，再次像陀螺一般向女武神飞了过去；它的正上方空，无数的冰晶正在快速汇聚，很快直径就超过了10米，且变大的速度丝毫没有减弱。毕竟现实不是游戏，陨冰律者完全可以同时释放多个技能。王洛维确信，一旦它的蓄力技完成，除了自己以外，剩下所有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 （把陨冰律者加强，一是剧情需要，二是原作里现文明的陨冰太菜了，完全没有前文明毁灭穆大陆的强度，所以想抬一抬它的强度。为什么它会有其他能力，其实答案在第一章主角穿越之前就已经有了。） 第21章 梳洗者的挽歌 “该死，就算是天命科技，2000年的超算还是太垃圾了，关键时刻掉链子。”看着飞出的陨冰提灯，艾诺希雅拉弓想要复刻之前的效果，但在异常重力的区域里，陨冰提灯运行轨迹的结果是一片混乱。 “只能这样了，接下来就看各位造化了。”她察觉到外援失效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向自己控制的帝王级崩坏兽，下达了自爆的命令。 尽管帝王级崩坏兽即使自爆产生的能量显然也无法和面前的陨冰律者的能量相提并论，但它自爆产生的冲击波把成功的把所有趴在地上的人掀到了空中，成功让原本位于陨冰提灯攻击路线上的程立雪和时雨绮罗躲过一劫。 但不是所有的女武神都是这么幸运，塞西莉亚和莎乐美，就在两盏陨冰提灯的必经之路上。 被掀飞到空中的塞西莉娅握紧黑渊白花，一枪把已经移动到自己眼前的陨冰提灯打了回去。而由于反作用力，她和怀中的德莉莎一起飞了出去，掉在了数十米外的雪原上。 莎乐美将十二柄飞刀全部丢出，但却全部被弹飞了出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陨冰提灯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变大，身体像破麻袋一般飞了出去，眼前的景象逐渐发生了变化…… 1996年5月 那是莎乐美加入雪狼小队的第一次任务，也是第一次，和莎布·尼古拉斯作为搭档执行任务。 根据报告，扎波罗热地区出现了百余只只崩坏兽，但最高只有圣殿级，按理说，并不需要雪狼小队的出动，只需要多组b级女武神小队就行了。但由于受灾区内有一座大型核电站，一旦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另外，让她们两位来，也有磨合新队伍的意思。 雪狼小队作为一个团队，每个人在分工上自然各有侧重。帕特里克负责情报收集，时雨绮罗负责远程支援，这二人在团队行动的过程中，在她们擅长之外的领域绝对听从其他人的安排。程立雪在6位a级女武神中无可争议的最强，因此塞西莉亚在的时候她就是副队长，不在的时候就是她全权指挥雪狼小队的行动。 而莎乐美和莎布二人都擅长近战和中距离战斗，无疑需要经常配合。两人实力与年龄相近，都是支部的新星，但偏偏一人冷静优雅，一人狂暴彪悍，怎么看都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对于总部如此“贴心”的安排，莎乐美是心知肚明。飞机上，看着身边这位南美洲支部的精英，心里也是充满了忐忑。万一战斗的时候她只顾横冲直撞，不管不顾怎么办？毕竟自己并没有指挥她的权力。 下了飞机，看着下方的崩坏兽，正当莎乐美还在思考战术的时候，莎布拿起血色呢喃就冲了进去。莎乐美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追了上去。 “等一下，我们应该先商量一下战术再行动……”话语刚落，眼前一波低级崩坏兽已经被她消灭了干净。 听见这话的莎布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莎乐美： “总部为什么让我们两个过来？” “因为核电站。” “这不就对了吗，既然情况危急，又没有帝王级崩坏兽，难道不应该速战速决吗？” 莎乐美愣在了原地，她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承受莎布的怒火，没想到她给出了如此有道理的分析，莎乐美明白，自己之前想当然的给她贴上了错误的标签。 这时，第二波崩坏兽冲了过来，这次的数量比之前多了一倍多。莎布面无惧色，再次冲了进去。心中有愧的莎乐美主动给她当起了辅助，精准的将位于莎布攻击盲区的崩坏兽切割。在二人的通力协作下，最高只有圣殿级的崩坏兽完全不是对手。二人在一边倒的战斗中轻松消灭了全部的敌人 “感谢二位大人的增援。”负责这一带的女武神向二人鞠躬致谢，从她们二人到来之后，其他人就在一旁看着她们大杀四方，没开一枪一炮就结束了战斗。 寒暄了几句后，莎乐美向总部汇报了任务情况。通讯结束后，她发现莎布正在仔细的打量着自己 “怎么了？”莎乐美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嗯，身材不错啊，难怪战斗的时候就像跳舞一般优雅，以前是专业的？” 莎乐美点了点头，她作为舞蹈世家，从记事起就开始训练了。 莎布拍了拍脑袋：“看过的资料我怎么忘了，你要不是专业的，也不会把绮罗招进天命，刚才的战斗，谢了。我好久没有杀的那么痛快了，要不是你的辅助，我也没法打的这么毫无顾忌还不受伤。”莎布露出了豪迈的笑容。 “看来这个家伙，意外的很好相处呢。”看着莎布那两排鲨鱼一般锋利的牙齿，莎乐美也笑了。 这时，通讯器再度响了起来。 “……好的，我明白了。放心，既然来都来了，我们会帮人帮到底的。” “怎么个事儿？” “总部的意思是为了确保核电站的安全，让我们配合当地的女武神部队，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再回去。” “还有漏网之鱼？看我这就把它们都揪出来。”莎布摩拳擦掌，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看见她这个样子，莎乐美顿时皱起了眉头： “检查设备不是消灭崩坏兽，得按一点一点仔细检查过去才行，你这样是不行的。” “哎呀，放心放心，我来保证没问题。”莎布虽然嘴上没有服软，但在检查的时候，完全听从莎乐美的指挥，一处一处仔细的看了过去。不过让她这个大大咧咧的人来做细致活，样子着实有些滑稽，莎乐美作为受过严格训练的女武神，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从此以后，两人一直是战场上的好搭档，是雪狼利齿中表现最为耀眼的两人。 “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4年前的事情……”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剧烈的疼痛将莎乐美重新拉回了现实，她被陨冰提灯砸飞出去后，在地上滑行了近百米才停下，原本洁白的雪原上，留下了一条血红的痕迹。 莎乐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却无法移动半分，要把她全身撕成碎片的痛苦让她明白，自己全身的骨头断裂，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就是……律者的力量吗？在律者面前，连a级女武神的力量，都是如此的渺小啊……”莎乐美的视线越来越暗，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尼古拉斯……以后出任务的时候，提前规划的工作……就要麻烦别人了。她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愿……别人也能够和她……默契配合吧。” “尼古拉斯，卢浮宫旁第三条街口，右转直行200米，第一次和你一起买的芭菲……真想……再吃一次啊……” 雪，下的更大了。它们落在地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声响，仿佛是在给这位梳洗者献上的挽歌。 第22章 瞬息万变 看着四肢瘫软，双眼无神的莎乐美，尼古拉斯恨不得把后槽牙咬碎。 但凛冽的寒风和身上如负山岳般的压力让她明白，敌人还没有被消灭，还远不是悲伤的时候。 陨冰律者的上方，陨冰结晶的直径已经超过了一公里，依旧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艾诺希雅作为唯一可移动单位，又要保护其他人，又要想办法打断陨冰律者的蓄力，还要想办法对它造成真实伤害，她顿时觉得一个头要变成两个大。 “只要符华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诺希雅不明白，这个时候凯文在量子之海，苏在须弥芥子，娑还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她目前就是全世界最强的，怎么可能有能够拖住她的存在？但如果她不是真的失踪，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出现了才对。 “噫，太阳怎么变成紫色的了？”艾诺希雅无意间向天上瞥去，发现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不断变大的雷球，直径径已经超过了一公里。目前有这个能力的，只有拥有雷之律者核心的西琳。 “是西琳？但是等等……” 很快，雷球和陨冰结晶变得差不多大，西琳伸出右手食指，向下一指，雷球和陨冰结晶撞到了一起。 “轰隆!” 几乎要把人耳膜震聋的声音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短暂的失去了视觉和听觉。一位拥有神秘力量的三核律者和一位四核律者的大范围技能碰撞在一起，爆发出的能量和自爆的帝王级崩坏兽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所有人都像在狂风中的一片树叶，刮去何处，落在何方，完全身不由己。 “宝了个贝的，既然是一个量级的，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把陨冰结晶传走不就完了么，为什么要跟它对波……我去……”她这位未羽化的律者在这片风暴中，也不过是一片稍微大一些的叶子而已，只比别人多坚持了几秒，就一样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飞了出去。 为了能够在数倍的重力中行动自如，艾诺希雅提前修改了自己的数据，结果现在她成了飞的最远的那一个，在空中滑行了几公里的距离，脑袋朝下栽进了雪地里。 爆炸产生的余波刚刚停歇，她迅速从雪地里爬了出来，向远处看去。 远处，乌云密布，狂风和暴雪，电闪与雷鸣充斥了整片战场，像是什么史诗级灾难大片的拍摄现场。在风暴的中心，西琳和陨冰律者你来我往，互丢技能，大有一副“两位至尊战至大道磨灭了”的架势。 “好家伙，看来完全没我啥事了，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吧，西琳这么打可完全没有顾及他人的意思。” 艾诺希雅所料不差，要是天命的女武神因为太菜而被她和陨冰律者战斗的于波打死，她倒是乐见其成。不如说，正因为她想要把陨冰律者和女武神一起消灭，才故意选择了和它对波。 另一边。齐格飞也和艾诺希雅一样脑袋朝下栽进了雪地里，只剩两条腿露在了外面。 “立雪，搭把手。”刚刚有所恢复的德莉莎想要救齐格飞，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二人共同努力下，一人抓住他的一条腿，像拔萝卜一般把齐格飞从雪地里拔了出来。 几分钟后，时雨绮罗和尼古拉斯互相搀扶着来到三人身边，塞西莉娅在远处看到了五人，一路小跑与众人汇合。 “绮罗，尼古拉斯，还有大家，都没事吧。”她关切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 “我们没事。”时雨绮罗和莎布看着依旧面色红润，充满干劲的的塞西莉亚，心中对她的敬意又多了一分。 “队长，从爆炸发生后不久，异常的重力环境就消失了，大家都有自由活动的能力，接下来该怎么办。”程立雪问她的同时，自己的大脑也在快速运转起来。 塞西莉亚打开了通讯器： “主教，是我，现在的情况是……好，我明白了。” “主教允许我们离开，让两位律者内斗，只要最后有人留下观察情况就行。” 虽然说是说叫观察情况，但奥托的意思大家都懂，就是等着两位律者内斗然后收人头。 时雨绮罗和莎布知道，这是塞西莉娅为她们争取来的机会，莎乐美的死亡证明了当前的战斗远超a级女武神能力的处理范围，留下也是累赘。 “砰” 陨冰律者被西琳打进了地面，全身缠绕着电流，西琳把各个律者的权能都试了一遍，发现它似乎更害怕雷电。 “哈哈，天命的废物一起上都没法解决的家伙用，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西琳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道闪电劈在它的身上，冒出了黑烟，隐约还能闻到燃烧蛋白质的味道。 看见这只河豚初战获胜就又双叒叕膨胀了，艾诺希雅感到有些无奈。 “四核律者打三核律者，在力量上胜过对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而且她完全没有发现，虽然自己能压制它，但由于它匪夷所思的恢复能力，始终没打出真实伤害。” 当然，要说西琳的攻击对陨冰律者完全没影响就是尬黑了，至少现在它只在使用冰之律者的权能，周围的重力也恢复了正常。 艾诺希雅看着陨冰律者不太正常的样子，猜测之前在神恩结界里德莉莎的攻击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让它在在消耗大量崩坏能的情况下体内的能量运行出现了混乱。 “岩律的权能用不了，嗯……说不定能趁此机会将岩律核心从它身体里剥离出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老杨也能救出来，只有一个冰律，消灭它就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 就在艾诺希雅盘算的时候，天命的几位也商量出了结果。 “我和齐格飞留下，其他人抓紧时间离开吧。虽然我不想让他冒险，但我知道劝不了他。”塞西莉娅看着齐格飞，露出了有些无奈但又有些高兴的表情。 齐格飞则目光坚定：“还是老婆懂我，哪有自己的老婆在危机重重的战场上拼命，我作为男人却当缩头乌龟的道理？哪怕再危险，我也会和她共进退。” 塞西莉亚耸了耸肩：“他就这样，战场瞬息万变，放心好了，我和齐格飞一起，肯定都会平安回来的。 “约好了，你们一定都要平安回来，琪亚娜还在等着你们呢。”德丽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拿起爆炸后恰好就在她身边的犹大，开启滑板模式，准备带着其他人离开战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的前方 “女王大人说过，天命的人，一个也不准走，都给我把命留下吧！” 第23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贝拉拦住了想要撤退的几位女武神，不由分说，搓出一个雷球就丢了过去。 程立雪紧握若水，一剑将雷球切开。但雷球并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两个小一号的雷球，从左右两侧向她飞了过去。程立雪再斩出两剑，两个雷球又变成了四个更小一号的。 “什么……”四个雷球同时击中了程立雪的身体，她跌倒在雪地里，身上隐约还有电流流过。 “律者……不对，是介于律者和崩坏兽之间的存在么。”见贝拉一击击倒了程立雪，塞西莉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黑渊白花指向贝拉，打算先解决掉她。 “我说贝拉哪去了，西琳还真是迷之自信，让贝拉一个强一点的拟似律者对战拿着天火圣裁的齐格飞+拿着黑渊白花的塞西莉亚+其他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找死么！” 艾诺希雅算是体会到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了，要是天命的这几位在这里把贝拉斩杀了，就算西琳不受崩坏意志的影响，她以后和天命恐怕再无和解的可能；但要是自己去帮贝拉，天命那几位已经残血的估计会被直接打死。 再看一次天命的这几位和贝拉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什么的，那种事情不要啊！ 就在艾诺希雅进退两难的关键时刻，西琳将自己传送到贝拉的身边。 她看见了手握黑渊白花的塞西莉亚。虽然没上过一天学的西琳不知道什么是神之键，但直觉告诉她那把骑枪很危险。 虽然没看见之前那位第一律者，但她看见塞西莉亚后就意识到，自己对最强女武神的衡量存在问题。因此就在贝拉和塞西莉亚准备动手的时候，她立刻传送到贝拉的前面。 “你不是她的对手，退下吧。” “是，女王大人。”贝拉第一时间退到了西琳的身后。 远处，陨冰之律者倒在雪地上，整个身体被数十根亚空之矛钉进了地里。 “除了空之律者的能力，她还展现出了雷之律者，风之律者和死之律者的能力，拥有四个律者核心，怪不得这么快就能结束战斗。” 塞西莉亚这话不仅说给西琳，更是说给时雨绮罗和莎布听的。刚才莎乐美这位和她们实力相近的a级女武神连陨冰律者的一招都没扛住，但西琳这位看上去年纪比她们还要小的女孩却已经将陨冰律者制服，强大的落差无疑会对她们的内心造成极大的冲击。塞西莉亚的另一层意思，是说西琳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律者核心，本身的实力不会这么强。 “切，对我还挺了解的嘛，天命的女武神真是一群废物，靠无数孩子的命换来的人工圣痕，这么多人一起上却连个律者都打不过。” “咳咳。”艾诺希雅来到她的身边，打断了她的话： “西琳，你说错了，下面这些人应该都是天生的圣痕持有者。接受人工圣痕的女武神，比她们还差，就算是十个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帝王级崩坏兽，更不用说律者了。” 艾诺希雅这话听上去是在贬低天命，但却故意强调他们“没有接受人工圣痕”。通过有意把他们和天命的其他人切割的方式，逐步弱化西琳对他们的恨意。 “啊，原来女武神这么弱的吗？”由于塞西莉亚的出现，女武神的整体强度在她的心中提升了几个档次，现在看来她又想错了。 “唉，不是女武神弱，是崩坏太强，所以作为律者的我们才会这么强。那边完事了？”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那个律者太奇怪了，水平就那样却耐揍的很，打出来的伤口很快就恢复了，所以我就先解决天命的人再说，你答应我，不会阻止我复仇的。”西琳看向艾诺希雅的眼神，像极了考出好成绩后面对“下次考好就给你买玩具”的家长。 “当然，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本来就算天命欠你的，如果每天都会被人强行注射超剂量的崩坏能，遭受惨无人道折磨的人是我，我也会向天命复仇的。天命既然决定用给孩子做人体实验的方式制造人工圣痕，就该想到有遭到反噬的一天。”对于巴比伦实验，艾诺希雅是态度一向坚决。 塞西莉亚扭头看了眼德莉莎，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德莉莎轻轻点头，表示艾诺希雅说的实验确有其事。 塞西莉亚将举起的黑渊白花又放了下去。且不说空中的两位律者和那位介于律者和崩坏兽之间的存在一起动手，这里的人一起上恐怕也不是对手，单单侵蚀之律者的话就没有错，西琳对于天命的恨意，完全是天命自找的。 见西琳马上就要动手，艾诺希雅抢在她手中的雷球搓完之前，大声的向塞西莉亚问了几个乍一听非常重要，但实际上对改变目前的现状毫无用处的问题，顺带夹杂几句骂天命的话，让西琳听着开心一些。很多问题的答案其实她只要用侵蚀律者的权能看看天命总部的资料库就都能明白。 塞西莉亚见对面明明占据武力优势却开始和自己打口水战，知道她根本不想和自己打，但也不愿意和西琳为敌，于是她顺着艾诺希雅的意思接话，拖延时间。 由于巴比伦实验这件事上天命不论如何都不占理，所以在口水战上艾诺希雅一直处于上风，看着天命吃瘪，西琳非常高兴，一时也就没有向他们发起攻击。 两人的拖延成功等来了变数，一阵清脆的响声响起，陨冰律者挣脱了亚空之矛的束缚，重新进入了战斗状态。 “还真是麻烦。”西琳显然认为，陨冰律者的威胁比天命更大，于是又传送到它的身边，右手一指，几道闪电从空中劈下，它刚飞到空中就又跌回了地面。 “干脆把它也丢进那个……什么虚数空间好了。”西琳传送到它的前方，准备动手。 “嗯？传送失败？”西琳发动空之律者的权能，但陨冰律者依旧在原地，一股虚弱感传遍了她的全身。 “女王大人！”贝拉第一个发现西琳不对劲，立刻向她那里全速飞了过去。 “嘭。”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蛇瞳般的双眼再度睁开，以它为中心，一团诡异的黑雾朝四周扩散开来，很快就覆盖了整片战场。 “为什么……突然……好困……”西琳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24章 因你而在的故事 【扩散下去，蔓延下去，直到填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某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我是律者，但我也想要成为人类……就像……祂一样】 【还好…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 无数记忆涌入她的脑海，有她很熟悉，有的则毫无印象，一时间，让她的大脑出现了混乱。 “？我不是在西伯利亚么，眼前这是…” 眼前的景象和西伯利亚不能说关系不大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关。 眼前的建筑颇为怪异，楼房矗立在碎石与残垣中间。碎石与残垣缠绕着塔楼，互相交错形成类似鸟类的结构，像是在宣告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建筑之间的樱花盛开，随风飘散的花瓣仿佛把整片天空染成了粉色。一轮孤月悬挂在天边，仿佛嵌入了这片景色中。 她的前方是一片空地，地上是一块又一块切割整齐的地砖。 “这里是……往事乐土！？可是凯文老祖还在海里蹲着，我又怎么会到这里……” “嗨，感觉如何?？”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她忍不住四处张望，却始终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 “和记忆中爱莉希雅的声音一模一样…不过，这幻境还挺逼真的嘛。” 艾诺希雅确信，要是真的爱莉希雅，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第一时间一定会主动问自己为什么和她长得那么像，然后自信的说是自己的底子好，不管变成什么颜色都好看才对。 不用自己说，她就会主动出来和自己贴贴。知名乐土女同怎么会在外表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面前藏头露尾？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侵蚀律者。原作乐土里的侵蚀律者当然可恶，但不否认她很强大，阿波尼亚亲自认定：在数据空间里，侵蚀律者宛如终焉。 但至到“爱莉希雅”的声音出现，她却发现不了它在哪里，这只能说明，这里根本不是乐土。 “要是这不是幻像该多好啊。”艾诺希雅无奈的摇了摇头，高声喊到： “你不是她，也不可能成为她，和另一个世界的我一样，是个拙劣的模仿者。” “爱莉希雅”并没有生气：“确实，这里是根据一个人内心的渴望而生成的梦境，你的心中最渴望的事情是去往事乐土见到真正的爱莉希雅。但作为侵蚀之律者的你在乐土的空间里几乎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因此很容易就会发现这里不是真正的乐土。” “啊咧，既没有矢口否认，也没有恼羞成怒。” 幻象主动承认自己是假的，这倒是让她感到很意外。按照正常逻辑，察觉到眼前是假的后，如果没有立刻清醒过来，幻象应该会继续诱导中招的人沉溺其中才对。 不过…劝说别人沉溺梦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爱莉希雅会做出的事情… “因为我就是根据你记忆中的爱莉希雅生成的幻象，就像程序员做出来的角色一样，一言一行肯定会遵循着自己的代码走，没有装膝盖的角色，即使再智能，也永远没法跳跃。”她的语气非常坦然。 完全有自己独立的思考，不受别人的控制，比起幻象，倒更像是读取别人的记忆进行二创后，创造出来的新生命，和识之律者欺骗人大脑的做法区别挺大的。不过这样一来确实更加真实了，要不是真实的乐土是数据空间而我是侵蚀律者，加上爱莉希雅过于特殊，我说不定还真就中招了。 “不出来一见吗？” “不必了，我既然和你记忆中的她不一样，就不用她的模样和你见面，让你觉得爱莉希雅被严重ooc了。” 她这思想觉悟，倒是比那个侵蚀律者高的多。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还真是贪心呢，不过我会如实相告的，毕竟真正的爱莉希雅不论何时，永远都会回应你的期待…嗯，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有了，站在你的视角，我确实是陨冰律者根据你的记忆制造的幻象。” 作为陨冰律者的造物，“爱莉希雅”知道的也不多，比如明明是陨冰律者却有强大的恢复能力，还能制造幻象，这些关键问题她当然是一概不知。 不过艾诺希雅还是得到了不少的信息，比如她的声音之所以是爱莉希雅，是因为此刻自己最想见到的人就是爱莉希雅。梦到的是谁取决于一个人最大的愿望。 “最后一个问题，我该如何离开？”清醒了这么久还在这里，显然要离开此处要有特殊条件。 “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你最想见的人在幻象的世界中消失，最常见的做法…也就是亲手杀死最想见的人。” 艾诺希雅不禁啧了啧舌，它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能力确实可怕。即使意识到是假的，亲手杀死他或她恐怕也需要莫大的勇气。想到这里，她不禁为西琳，莎布还有老杨这三位担心起来。 因为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永远不在了。要是再见已逝之人，恐怕更希望时光永驻此刻吧。 “看来你问完了？那我存在的价值也结束了。” “爱莉希雅”声音平静，但艾诺希雅却感觉不对劲。 “你这是要……” “真正的爱莉希雅为了下个文明的可能性牺牲了自己，我虽然不是她，但我的价值观应该和她没有区别，如果牺牲自己就能让增加来者走出困境的可能性，我也会这么做的……或许，我作为幻象，还谈不上牺牲？” 她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但又非常的坚定。 “比起幻象，你更像是离本征世界足够远的某个世界泡里的爱莉希雅，虽然大相径庭，但有些内在东西却是一样的。”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艾诺希雅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谢谢你，虽然我的生命非常短暂，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产生什么深厚的情谊，但我却依旧帮到了你。即使生命的全部寥寥数笔便能勾勒完毕，那也是因我而在的故事。我想，这就是你记忆中的爱莉希雅教会我的东西。” “唔…某种程度上，我们倒也可以算是同类，等你找到了你缺失的部分，你就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随着“爱莉希雅”自我牺牲，整个幻境在顷刻间发生了崩溃，她的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在某个方向上，似乎有阳光透进来，只要一直往那个方向走，应该就能回到西伯利亚雪原上。 但她在思考后认为，作为侵蚀律者的自己，在陨冰之律者的体内搞事情显然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于是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主动以附身的形式钻进了陨冰律者的体内。四周顿时再次一片漆黑。 不知走了多久，看见了几处有些许光亮，似乎是几扇半掩着的门。 正当艾诺希雅打算进前查看的时候，其中一扇门却突然打开，爆发出惊人的光亮。艾诺希雅下意识的遮住了双眼。 光芒散去，她的眼前多了一人，正是刚刚仰卧起坐完毕的逆熵盟主，瓦尔特?杨。 第25章 家? 月光皎洁，微风拂面，西琳站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前，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水手服，迷茫的愣在了原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奇怪，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一位白发蓝瞳的帅气男子走了出来，他正是天命s级男武神，齐格飞。 “你是谁，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面对齐格飞的厉声喝问，西琳低下了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发出一个字。 “喂，亲爱的，你在对你的女儿做什么呢！”塞西莉亚有些生气的看着齐格飞说道。 “女儿？”齐格飞摸了摸后脑勺，自己和塞西莉亚都是白发蓝瞳，可眼前这位明明是紫发黄瞳，这……” “你是喝酒喝多了吗，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认不出来了？今天不是说过了，西琳要去参加社团的集训，所以晚些回来，让我们不要等她一起晚饭了。”塞西莉亚见两人的状态没有发生变化，声音又抬高了八度。 “老婆这么生气，看来的确是我酒喝多神志不清了，至于外貌……说不定是隐性基因呢。”齐格飞立刻让西琳进来，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这里是……我的……家？” 看着陌生的环境，西琳依旧迷茫。 “西琳，过来。”塞西莉亚向还在迷茫中的西琳招了招手。 “今天是11月10日，明天也就是你的生日了，日历上都写着呢，你爸爸他只是最近工作太忙，又喝了太多酒，不要生他的气了，来，张嘴。” 看着就在嘴边的蛋糕，西琳稍作犹豫后张开了嘴，稍作咀嚼，蓬松的口感顿时让她的眼眶流出了两行泪水。 “奇怪，刚才的味道，我似乎很久以前吃过，真好吃，可我……为什么会哭呢？” 塞西莉亚轻轻抚摸了她的脑袋，轻声细语的说道： “好了西琳，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是周末，我们一家人去商场，想要什么礼物尽管挑。” 依旧迷茫的西琳走进了房间，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这就是……在家里的感觉吗？为什么，我感觉好久没有回家了呢？” 第二天早上，西琳醒来，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她隐约记得，自己好久没有这样睡过了。 她刚刚从床上爬起，塞西莉亚就打开了房门 “啊，刚好起了，起了的话就快些换好衣服，起来吃早饭吧。” 西琳打开了衣柜，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衣裙，她虽然觉得很漂亮，但却莫名其妙有种陌生感。经过一番挑选后，她换上了一件白色的上衣，上面有紫色的领结，下半身换上一件黑色的短裙，上面有几条紫色的条纹。 刚打开门，一股焦糊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里面是手持天火圣裁，非常狼狈的齐格飞。 “说了几遍了，姓卡斯兰娜的不能进厨房，这早餐是给我吃的也就算了，给女儿准备的怎么能是……唉” 西琳瞪大了眼睛看着盘子里跟黑炭一样的东西，很难相信这是做给人吃的东西。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比起责备，她更多是无奈。她从从冰箱里拿出新的材料，数十分钟后，几份吐司配上热气腾腾的牛奶，出现在了餐桌上。 齐格飞瞄了一眼已经倒入垃圾桶的“杰作”，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亲爱的别生气，我这不是昨天犯浑让西琳生气了吗，所以我想在女儿面前露一手，结果天火圣裁的功率没调好……” “我在家里，你就不要再想着用天火圣裁烤披萨了。”塞西莉娅嗔怪道。 齐格飞知道，塞西莉娅这个表情意味着她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主动哄了几句，塞西莉娅果然就又露出了笑容。 西琳静静的感受着这种氛围，虽然一言不发，但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塞西莉娅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而后在她察觉之前迅速将目光移开。 饭后，一家人来到了一家大型百货商店。门外挂着的，是巨大的魔法少女teriri宣传海报，西琳也和其他人一样，被巨大的版面吸引。 “魔法少女teriri大型见面…签售会，11月12日,在xx地举行。\" “西琳，一直站着可挑不了礼物，我们进去看看吧。” 塞西莉亚的声音打断了西琳的思考，她点了点头，跟着塞西莉亚和齐格飞走进了商场。 一进入百货大厦，西琳就被金碧辉煌的装饰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她确信，这样的地方，她从未来过。 塞西莉亚带着西琳挑选裙子等女孩用品，齐格飞见暂时不需要自己，就去厕所了。 大型百货商场的厕所跟密室似的，让齐格飞一阵好找，同样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他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 解手完毕，齐格飞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他刚走出厕所，一旁的墙壁上突然如破碎的拼图般出现了一个空洞，，眼睛反光的瓦尔特·杨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齐格飞，现在你的生活如此的幸福美满，可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睁开眼睛看看，哪边才是需要守护的现实！” 在老杨铿锵有力的话语中，齐格飞感到一阵头痛，他伸出右手扶着额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只觉得面前的人很熟悉，但他却想不起来是谁。 瓦尔特见有效果，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空洞里伸出另一只手，将瓦尔特一把拉了回去。洞口关闭，这个世界恢复了正常。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杨看着面前的侵蚀律者，有些愤怒的问道。 “瓦尔特先生，不要着急，反正还有时间，您对齐格飞的提醒已经够了，如果您想要让空之律者变成一个正常人，甚至和您一样，成为一个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这个梦，就需要让西琳继续做下去。” “有些人某一时刻受到的伤害也许一生都无法治愈，更何况是几年呢？虽然实际上西琳遭受的痛苦与塞西莉亚和齐格飞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但既然她愿意这么做，那就遂了她的愿吧。给予西琳如家人般的关爱，就是为天命最好的赎罪。” 第26章 lch liebe dich 随着整个世界恢复正常，齐格飞眼前的一切再次重新流动了起来。看着商店里来来往往的行人，齐格飞揉了揉脑袋。 “刚才的……是噩梦吗？看来是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齐格飞摸着后脑勺，回到了二人挑选衣服的地方。此时的西琳，已经换上了一条红色的长裙。 “这件怎么样。”看着她得意的表情，塞西莉亚笑得露齿不露眼： ”好看，不愧是我的女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这件也买了……亲爱的你来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塞西莉娅第一眼就发现了自己丈夫的异样。 “我没事。”齐格飞挤出了笑容。 “最近压力很大吧，不要勉强自己。”塞西莉娅边说边将自己手中喝了一半的饮料递到他的嘴边。齐格飞对着吸管吸了一口，清凉的口感将自己精神上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 三人来到一家宠物店前，门口的橘猫吸引了西琳的注意，她蹲在圆形的平台上一动不动，即使有人来撸她它它也无所谓，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正巧，西琳来到这家宠物店的时候，前面撸猫的人撸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离开了此地。胖橘和西琳四目相对，对着她“喵”了一声。 “西琳，它很乖的，要不要尝试着摸摸看？”塞西莉亚看出西琳的小心思，向她招了招手。 西琳的脸颊微微发烫，她迈着小碎步走到胖橘的身边，早已按捺不住的小手在它的身上抚摸起来，柔顺的手感立刻让她沦陷，同时也唤醒了她曾经的记忆。 她记得，曾经有什么东西也是像这样被她抚摸过。 “贝拉…是…贝拉…” 这两个字从西琳的脑海中闪过，有关她的记忆顿时涌入她的脑中，只不过不是贝纳勒斯，而是真的贝拉。 “我…我叫贝拉。”来到巴比伦塔的第一天，灰发的小女孩主动向西琳伸出了手，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你…你好，我叫西琳。”面对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陌生女孩，西琳犹豫片刻后，握住了她的手。 “西琳，很好听的名字呢，你也是被天命的人带到这里的吗？” 看着她人畜无害的微笑，西琳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来自科隆，你呢？”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一见如故的聊了起来，很快就熟悉了彼此。只不过那时的她们还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是什么。 ——— “44号。”研究人员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随后就将贝拉抓了出去。 “啊，贝拉！”西琳第一时间抱住了研究人员的左腿，但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是成年男子的对手？研究员右脚一踹，就将她踹了回去。 西琳爬起后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用最快的速度向外面冲了过去，但铁门还是关上了。她拼命的拍打着铁窗，但换来的只有贝拉绝望的摇头，研究员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就在这时，另一名研究员走了过来，右手里拿着一只装满了液体的注射器，左手拿着一台古怪的实验装置。 “就在这里？” “在这里就行了，还方便处理。” 前面那位研究员点了点头，随即将贝拉按倒在地上，后面那名研究员将那台古怪的装置固定在贝拉的身上。 “不要，” “不要。” “不要！！！” 面对这位看上去只有13，14岁女孩的呐喊，研究员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左手一把将贝拉的胳膊拉了过来，没有其他任何处理的情况下，左手的注射器精准的扎进她的静脉里，然后迅速将液体推了进去。 虽然没有上过学，西琳却清楚的知道，注射器里装着的，是纯粹的崩坏能。 “啊啊啊啊啊！！！”贝拉凄厉的叫声传遍了整个空间。西琳背过身子，捂紧耳朵蹲了下来，作为不止一次亲身经历过整个过程的人，她明白，这才刚刚开始。 “心率：113” \"xxx：867\" …… 看着面部已经扭曲的贝拉，研究员面不改色的记录着数据，宛如一台冰冷的机器。 不知过了多久，实验结束了。研究员看了看自己记录下的数据，失望的摇了摇头：“还是没能达到要求，可惜这个实验体已经无法进行下一次实验了。我真倒霉，每次挑到的实验体都是垃圾。唉，实验报告不好写啊…” 铁门再次打开，贝拉被人像丢垃圾一样扔了进来。西琳没有理会一脸嫌弃的研究员，而是像疯了一般扑在贝拉的身上。 “贝拉，你怎么样了，贝拉，贝拉。”西琳晃了很久，但贝拉没能像之前一样，痛哭流涕的向自己发泄自己遭受的痛苦，看向西琳的眼神里，反而是释然，柔和还有解脱。 ——— “贝拉，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西琳，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一起从这里离开的。” “你可不许骗我，要是到时候你一个人跑了……你……”西琳想了半天，也没能下决心说出什么狠话。 “怎么会呢？西琳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怎么会骗你呢，不然我们拉勾？” 两位在冰冷的监狱中互相取暖的小女孩，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贝拉，你明明说过，等我们从这里离开了，我你就要在我的服装店旁开一家花店，这样我们每天就能看见对方了。” 贝拉温柔的看着西琳，不再言语。 在幻境中，随着这段刻骨铭心记忆的冲击，西琳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们才不是我的父母，我的妈妈早就去世了，他们和那些研究员一样，都属于天命……天命的人，统统该死！”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西琳身上爆发出来，将塞西莉娅和齐格飞都掀翻在地。 “哗啦。”玻璃破碎，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晃了几下，正对着西琳的脑袋砸了下来，她想要发动空之律者的权能将自己传送走，却发现自己用不了律者权能。 塞西莉亚迅速起身，一把抱住西琳将她扑倒在地，吊灯砸在了她的背上。 “不要怕西琳，不管什么时候，妈妈会保护你的。lch liebe dich.” “你！”这是西琳时隔多年第二次被人抱住。和艾诺希雅不同，从塞西莉娅的身上，西琳竟然真的找到了曾经妈妈的感觉。 “她明明是天命的女武神，为什么…我却…”两行热泪流下，西琳放弃了挣扎，安稳的躺在塞西莉娅的怀中。 就在这时，一片黑雾不知从何处袭来，将整个世界逐渐吞噬，直到自己被完全吞没，塞西莉亚始终将西琳护在身后。 当整个世界消失后，三人找回了全部的记忆，并发现前方多了两人，正是艾诺希雅和瓦尔特。 “我尝试着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污染这片梦境，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陨冰律者招实在恶毒，居然想到让你们联机做梦。”艾诺希雅简要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这幻境，是陨冰律者的能力？通关条件还是最想见的人死亡？”齐格飞张大嘴巴，满脸震惊。 “恐怖的恢复能力和逼真的幻象以及之前吞噬神之键绝对不应该是陨冰律者的权能，原因现在还是未知。”艾诺希雅不甘的摇了摇头。 “等等，你的意思是……” “不错，联机做梦的结果就是你们三位最想见的人其实都是真的，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你们只能有一人能活下来。” 这老杨得到的情报，如果在梦里死亡，那么现实中的自己也会脑死亡。这是他在幻境中，和乔伊斯的幻象根据蛛丝马迹分析出来的结果。和爱莉希雅的幻象一样，乔伊斯的幻象最后也选择主动抹杀自我的存在，让老杨醒了过来。 “还好我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就是你们三人同时意识到这是幻境。作为从头到尾都醒着的塞西莉亚小姐，应该没发现齐格飞先生和西琳是真人吧。” 塞西莉亚轻轻摇头：“没有，我以为他们只是过于逼真的幻象而已。” 这时，一直沉默的西琳开口了：“为什么，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西琳，lch liebe dich，仅此而已。” 第27章 返回现实 艾诺希雅走到西琳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的安抚下，西琳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听了艾诺希雅对于幻象的介绍，她心里非常清楚，塞西莉亚没有骗她。 因为她的愿望不是见到她的母亲，她心里非常清楚，人死不能复生，母亲的去世已经成为事实。她心中最大的愿望，是希望能再次遇见一位像她的妈妈一样爱她的人。巧合的是，塞西莉亚在知道西琳的遭遇后，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西琳能够获得像家人一般的关爱，这波，两人属于双向奔赴。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又该如何出去。”看着四周一片漆黑，齐格飞虽然急切的想要回到现实，但在陌生的环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这里……估计是现实于梦境的狭缝。看见那边的门了吗？里面黯淡无光意味着已经突破了幻境，而里面还有光亮则意味着还在幻境中。我和瓦尔特先生发现，在这片空间里，可以从通过从外部干涉幻境的方式让里面的人醒过来。至于如何出去……我也不得而知。” 他们的前方，还有三扇门亮着光芒，艾诺希雅猜测，这三人应该是时雨绮罗，莎布还有程立雪这三位。 德丽莎能在她之前走出去，艾诺希雅毫不意外，毕竟她的体内有毗湿奴的基因，能直接把梦吞了，靠着犹大的防儿童走丢模式，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回到了现实。 至于贝拉么……嗯？ 就在这时，众人发现，西琳，塞西莉亚，齐格飞三人的身影变得虚幻起来。三人在面面相觑中消失在了原地。 “普通人彻底摆脱幻境后，在这里短暂的待上一段时间后就能回到现实么……倒是很人性化。” 正如艾诺希雅猜测的那样，三人从这片诡异的空间消失后，立刻回到了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在他们前方的一片区域内，已然全部被诡异的黑雾笼罩。 “女王大人！”由于在梦境中的经历对西琳的冲击太大，现在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贝拉看见她精神恍惚的样子，立刻搀住她的身体。 “啊，贝拉……太好了，贝拉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西琳紧紧的抱住贝拉，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曾经的记忆再次在西琳的脑海中闪过，尤其是贝拉那双充满绝望的双眼。虽然她知道此贝拉非彼贝拉，但贝纳勒斯人类的样子就是西琳对着记忆中的样子几乎一比一复刻出来的，为了安慰自己，西琳还是选择暂时拿贝纳勒斯当了代餐。 伏在贝拉的胸脯前哭了一会儿，西琳逐渐恢复了过来。贝拉明显感觉到，西琳看向自己时，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贝纳勒斯自认为的） “贝拉，那个矮小的女武神是怎么回事？”西琳指的，自然是和贝拉一样先于三人回到现实的德丽莎。还没从神恩结界副作用中缓过来的德丽莎，即使有犹大，至少目前一对一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听见这话，贝拉立刻跪了下来：“女王大人恕罪，那个矮小的女武神确实不是我的对手，但她手上的那个十字架过于神奇，为了救出女王大人，我不得不暂时和她……合作。”贝拉把头伏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西琳的判决。 西琳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你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 贝拉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应该根本就没有进入幻境，当初女王大人您被诡异的黑雾吞没后，我想要去救您却没能赶的上，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当我也被黑雾包裹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我就飞了出来，等到我再想要飞进去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给排斥了出来。” “确定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我感觉我的思维……似乎变得比平时更清晰了？”贝拉挠了挠头，仔仔细细前后回忆一遍后，才发现了这点变化。 “唔……贝拉你没事就好。”西琳再次摸了摸贝拉的脑袋 “先合作把那个麻烦的家伙解决了，再找天命的那群家伙算总账。” “是。”贝拉以标准的骑士礼再次向西琳拜了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 “塞西莉亚，齐格飞，抱歉没能帮上什么忙，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德丽莎拖着虚弱的身体，有些自责的向二人说道。 “和那只崩坏兽一起还能撑到现在，真是辛苦你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仪器在她身上什么都测不出来，但就从她一招击败程立雪来看，恐怕是传说中的审判级。” 虽然知道塞西莉亚是在安慰自己，德丽莎还是苦笑一声： “要不是对她而言，拯救西琳远比击杀天命的女武神重要，我现在恐怕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从我出来开始，她就没有要和我动手的意思，而是一刻不停的询问我看见了什么，有没有看见西琳，虽然我什么都没能帮到她，她也没有生气，而是一直在问我进入那里救人的方法。” “完全将律者当成自己主人的崩坏兽，这可是前文明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塞西莉亚看着不远处跪在西琳面前的贝拉，若有所思。 “对了德丽莎，你之前用犹大和陨冰律者的本体直接接触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理论上能在1分钟内完全无效崩坏能的神恩结界竟然只维持了半分钟左右就崩溃了，换谁来了都不信。 “塞西莉亚，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可以肯定，这个律者当时使用的，一定不是崩坏能，因此神恩结界只能削弱，不能完全无效。”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毫无疑问，陨冰律者会有权能以外的超能力，也是靠那种神秘的能量。天命的人和崩坏打了几百年的交道，现在突然遇上遇上一种不是崩坏能的其他能量，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将情况报告给总部，然后原地休息，等他们的好消息吧。”塞西莉亚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一边的西琳和贝拉也在原地待命。毕竟在找到破除它的恢复能力之前，贸然攻击也只是白白浪费体力。 第28章 梦回太虚 程立雪的前方是一座高耸山峰，山中云雾缭绕，为这座山增添了几分仙气。她的前方有一条石阶构成的道路，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上走，可以直通山顶。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太虚山。 （太虚山的小曲响起） 沿着石阶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走去，享受着山间清新的空气。凉爽的清风徐徐吹过，将她的发丝微微吹动，加上明媚但不刺眼的阳光，整个人好不惬意。 程立雪并没有因为舒服的环境而放缓脚步，她一边走，一边回忆着曾经。她记得，5岁的时候，自己的老师符华，就是牵着自己的手沿着这条路将自己带上了太虚山。 走了几个时辰，她看见了那间古朴的小屋，这是她多年来一直生活的地方。师父在这里教自己读书写字。她看向西边的那张桌案，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仿佛在她的眼前重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天玄地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晨宿列张。” 从三字经到千字文，许多神州的读物，师父她坐在这张桌案后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念给自己听，自己则坐在她的大腿上，她念一遍，自己跟读一遍。 程立雪记得，当时的自己和其他的同龄人一样，总是充满了好奇，每认识一个字，都要缠着她询问这个字的意思，而她也总是非常耐心的满足自己这个好奇宝宝。 “姐姐，姐姐，这个侠，是什么意思啊。”她记得，这个问题师父当时并没有回答自己，而是说学习需要循序渐进，等懂得多了再来问她。 3年后，她们第一次下山，结果就遇上了强盗。但数十名强盗并没有意识到，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就被符华一个人包围了。 符华让八岁的程立雪闭上了眼睛，三下五除二后，周围就只有她们两个还站着了，这是程立雪，第一次产生了慕强的心理。 “姐姐，这么厉害的招式，你以后也会教我吗？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变得厉害之后呢，你打算做些什么？” “变得更强了，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也不会被刚才那些人欺负了。” 符华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示意程立雪跟她过来，两人来到一处松软的土地上旁，符华蹲下身子，在泥土上写下了一个字，“侠” 程立雪看着像“侠”，但似乎又不太一样。 “立雪，还记得3年前你问我侠是什么意思吗？这个字，就是侠曾经的写法。” 符华将树枝指向这个字：“左边这个单人旁，表示一个人的行为，而右边，则是一个大的人带着两个小的人，有力量的人帮助弱小的人，这就是侠。” 符华看向程立雪，她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立雪，想要变强本身没有错，但想清楚变强之后去做什么才更重要，你的天赋比普通人要高的多，我不会强求你去做什么，但假如有一天你变得比许多人更强，我希望你也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不要像这些强盗一样，为了私欲，去伤害其他人。” 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人，这正是程立雪后来会主动加入天命，成为女武神的重要理由。她明白，师父教自己读书写字，更是在教自己做人的道理。 “即使是我不经意间的提问，您都会记下来，在合适的时机对我循循善诱。但您当初又为何……要离开我呢？” 就在二人正式确立师徒关系的第二天，符华就消失了，直到她成为天命的女武神，才再次见到了她。对于她任何疑问都会耐心解释的符华，却唯独在这一件事情上面露忧伤，闭口不谈。 程立雪明白，这是她的心结，也是她的太虚剑气始终无法突破无尘的原因。但她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它就越拼命的往她的脑海里钻，严重的时候，连维持止水境的心境都会受到影响。 程立雪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这间屋子，来到后面一间，她记得，这里是类似厨房的地方。每年自己生日的时候，师父就是在这里，给自己做上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 睹物思人，程立雪再次陷入了回忆。她回想起她离开自己后第一次做云吞面的场景。 在盆内放入面粉，打入一个生鸡蛋，再慢慢加清水揉开。 她一丝不苟的进行着揉面的工作，她明白，想要做好这一点，不比练好一种功夫轻松的多。 面粉在她的手中散开，聚合…在一次又一次的粘合与调试的过程中，它们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聚成了一块光滑而富有弹性的面团。 接着就是擀面，切面，拉面，留出一些做成云吞。下到用大地鱼和河虾子熬成的汤里，煮好后再捞出。两碗香气四溢的云吞面就完成了。 她小心翼翼的挑起一撮，吹吹凉，合着云吞吃下一口。跃动的味蕾告诉她，自己的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 她将两碗云吞面端到居所，吃下一碗后收拾完毕，离开了那里。 但等到她晚上回来时，早已凉透的云吞面还在原地。 程门立雪，这就是她名字的由来。虽然她不喜欢等待，但却也被迫习惯了等待。 但这一次，她看着那碗已经凉透了的云吞面，她明白，自己要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时光荏苒，没想到就连师父第一次离开我，都是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了。”程立雪从屋中走了出来，站在太虚山的顶部，眺望着下方的美景，露出了苦笑。 要是时光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啊，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在这片梦境里，能做的也不过是睹物思人，触景生情罢了。 “没想到你想要见到的是物，而不是人。”程立雪旁边的空间裂开一个口子，艾诺希雅从中走了出来。不知是不是自身的特殊性，她和老杨能在现实与梦中的狭缝里像看直播一样观看别人的梦境，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出手干涉。 她原本想省事，直接复刻之前的做法，但结果却收效甚微，似乎是它对自己有所察觉。于是她果断改变策略，不再侵蚀整个世界，而是将力量集中于一点，在程立雪的梦中凿出了一个洞，将她拉了出来。 “您觉得我应该会梦到谁？” “你的师父，符华。由于我的权能，不仅天命中记录的信息，甚至是你和她部分的记忆，我也能知晓一部分，所以关于你的心事，我不是一无所知。” 程立雪闻言笑了笑：“是吗，那就好说了，我内心最想要做的事并不是见到师父，而是回到太虚山，回忆自己和师父的过去。” “为什么？” “自从加入天命之后，我发现了师父她或许有非常复杂的过去，她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多半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让师父感到困扰，才是徒弟该做的事情。除非她愿意主动告诉我，即使见到她，那个问题我也不会再问她了。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十万个为什么了。” 艾诺希雅轻叹一声，心想：“所以为了避免符华想起不好的回忆，宁愿永远留下心结，目前为止，她无疑就是现文明对符华最好的人。愿你能活到符华愿意主动告诉你一切的那一天。” 艾诺希雅看着逐渐消散的程立雪，由衷的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第29章 希望 时雨绮罗的梦艾诺希雅不看也知道，肯定是成功的让她从“死声之律者”变成“天籁之律者。”当时雨绮罗在梦中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之后，将她拉了出来。 随着时雨绮罗回到了现实，在外面的众人发现，前方区域内的黑雾变淡了许多，黑雾中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陨冰律者？” 吃惊的声音回荡在西伯利亚的上空，因为此时薄雾之后，站在那朵花朵上的，和女娲和伏羲相反，是一只蛇首人身，但又没有长舌的怪物。 “律者的样子不是人类么，这……这是怎么回事？别说律者，这样的崩坏兽天命都是闻所未闻。” 除此之外，整片战场的重力也只有正常情况下的两倍左右，对于天命的这几位精英以及西琳贝拉来说，基本等于没有。 没过多久，通讯器再次响了起来。 “喂，德丽莎吗，你说的还真没错，我和鸡窝头花了那么久时间，对这个奇怪的律者进行分析，总算是有结果了，它竟然，竟然……”由于非常时期，天命和逆熵的通讯始终保持畅通，以便于在第一时间交换情报。 ”特斯拉博士，不要太过激动。德丽莎女士，还有天命的各位，还是我来说吧，我们对能量检测的结果与德丽莎女士得出的结论一致，这位奇怪的律者，不止能够使用崩坏能。无论是吞噬能量，制造幻境还是那可怕的恢复能力，都来自于这种神秘的能量。” “由于只有观测数据，没有实际样本，我们能做的研究也非常有限，许多结果实际上都是猜想。我们将观测得到的各项数据进行对比后发现，地球上没有任何一种物质或者生命能发出这样的能量，因此我们能够得出结论：这位律者的载体，是外星人。” “基于这个假设，许多疑问都得到了解决。因为它是外星人，它才能够使用不同于崩坏能的第二种能量；正因为身体构造和地球上的生命大相径庭，所以能够承载的崩坏能远超过人类，也因此，能同时成为拥有两个律者核心的律者。” 虽然爱因斯坦的话让很多问题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但对于解决眼前的问题作用并不是很大。 “除此之外，那位律者体内的能量已经陷入了一定混乱。我们猜测，与德丽莎女士手中的约束之键有关。之前约束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效果虽然不尽人意，但却成功扰乱了它体内的能量运行，犹大的锁链就像鱼刺一般，就算吐出来了，依旧划伤了它的食道。” “基于此，我们认为，接下来应该通过主动让她吸收能量突破上限，从而引发自爆。这个方法虽然不确定因素很多，但却是当下绕过它那恐怖的恢复能力最好的方法。” “毫无疑问，如果这么做，会让陨冰律者在突破上限之前持续变强，但它所能吸收能量的临界值是多少，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能通过“既然约束之键会对它造成影响”这一事实，以及其他参数计算出：假如它一瞬间吸收的崩坏能超过8000hw，会引发爆炸。但前面也说了，它的载体不是地球生命，所以我们以其他律者作为参考计算出的理论承受的最大能量，未必正确。“ “其二，吸收完8000hw能量的陨冰律者发生自爆，切不说崩坏能将会蔓延全球，对整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位于爆炸中心的各位，绝对……十死无生。但如果能在她即将爆炸之前把它传送到其他地方…… 爱因斯坦博士的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西琳的身上。 无论是8000hw的输出功率，还是把如此危险的东西传送走，她都至关重要，爱因斯坦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明示了。 听到这个计划后，贝拉顿时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毫无疑问，西琳不仅要出很大的力，还要面对极大的危险。 西琳倒是并没有生气，她缓缓走到其他人的身边，平淡的说道： “要我配合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众人咽了咽口水，他们担心，西琳此时提出的条件，他们根本无法实现。 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塞西莉亚的脸上，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要她永远和我生活在一起。” 对于西琳来说，复仇当然重要，但得到爱，显然比复仇更重要。 ………… “哈？！” 除了完全知情的塞西莉亚本人和有些知情的齐格飞之外，听到西琳的条件，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过，不等塞西莉亚解释，德莉莎就首先明白过来：塞西莉亚看向西琳的眼神根本不是某些人想的那种关系，这分明和她看琪亚娜时一样，是妈妈看女儿的眼神！ “竟然能感化律者，不愧是塞西莉亚。”德丽莎看着和谐相处的二人，频频点头。 其他人见齐格飞也没意见，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齐格飞虽然是个宽容大度的人，但显然没有成为绿者的打算，要是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哪怕是律者，齐格飞也会毫不犹豫的拿着天火圣裁跟她决斗。 当然，这也不能怪其他人想入非非，毕竟塞西莉亚今年只有24岁，比西琳只大了10岁而已，在这个女同遍地的世界里，西琳的话很难不让人误会。 虽然是奇怪的误解，但经过这么一个插曲，让原本一直精神紧绷的众人放松了不少。 事实上，想多了的不止这几位，还有西琳。关于她的提议，明白她真的意思之后，其他几位其实都没意见，西琳只说要和塞西莉娅一起生活，又没说不许她战斗。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如果让一位s级女武神受到一些限制就能控制住一位四核律者，无疑是赚的。 德莉莎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未来的生活： “等这次结束，我就跟爷爷说说，看她能不能让塞西莉亚去极东待一段时间……就以养伤为理由好了。最好能一直呆在极东，这样让西琳也在圣芙蕾雅学园带上一段时间，让她也能和自己的同龄人一样体验正常的校园生活。就是琪亚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姐姐，不知道该会怎么想。” 德丽莎的眼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上午。塞西莉亚拉着西琳的手来到圣芙蕾雅学园的大门前，有些胆怯的望着陌生的环境。而琪亚娜则不愿意让别人牵着，在学园的大门口一边奔跑一边好奇的询问这里是干什么的。自己则又要尽可能的用她也能听的懂的话耐心跟她解答，又要保护她不被摔伤。而齐格飞在一旁不仅不帮忙，反而鼓励琪亚娜从小就该运动。 十几年后，到了年龄的琪亚娜也来到圣芙蕾雅学园上学。夕阳下，她背着书包走到门口，自己的姐姐早就在门口等着，并递上一杯她最爱喝的饮料。姐妹两边走边聊，从学习聊到生活，从在学校经历聊到今天晚上吃什么，还没尽兴，却发现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回到家中，塞西莉娅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可口的美食。晚上，西琳，琪亚娜，塞西莉娅，齐格飞还有自己，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这样的未来，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德莉莎和塞西莉娅相视一笑，随后，塞西莉娅认真的点了点头：“西琳，我答应你。等这次结束了，我会在家里专门留出一个房间，和梦中一样，作为你的卧室。” “对了，和梦中不同的是，你还会有一个琪亚娜的妹妹，无聊的时候可以逗逗她玩，我没空的时候你还可以帮我照顾她，总之，新的生活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虽然塞西莉娅只比西琳大10岁，但西琳从她温暖的话语中，仿佛再次看见了妈妈的身影。 看见西琳感到幸福的表情，贝拉笑了，对她来说，比起破坏与杀人，能看见西琳幸福快乐，才是她最幸福快乐的事情。 “糟了，忘了把她也给考虑进来了。”德莉莎看着微笑的贝拉，拍了拍脑门。 “她……似乎是因为西琳而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和西琳之间，似乎也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唔，要是她也能一起去极东的话，西琳应该会更开心的吧。” “唉，大家都在啊，这是……什么情况？”来人正是最后从梦境中醒过来的尼古拉斯，她刚来到这里，就看见之前气势汹汹的空之律者，像个孩子一样扑倒在队长的怀中，顿时把她给整不会了。 刚想问其他人发生甚么事了，却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真是的，刚才在梦里见到她的时候我明明忍住了，怎么现在却……” 在梦中，她和莎乐美一起，到她第一次去法国时莎乐美给她推荐的甜品店里，再次吃了一份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芭菲。即使察觉到是梦，现实中她们已经天人永隔，莎布还是笑着和她做了最后的道别。 艾诺希雅和对待其他人一样，当她在梦中满足了愿望，并且想要回到现实之后，把她带了出来。 “尼古拉斯，你……”时雨绮罗看见她有些怅然的表情，顿时明白她一定是梦见莎乐美了。 “绮罗，我没事，既然大家都没事，我就放心了。” 当最后一人摆脱了梦境，陨冰之律者周围的黑雾彻底消失。众人明白，最后的决战的时刻到了。 第30章 没被打断的拟似黑洞 随着莎布·尼古拉斯回到现实，最后一扇门后的光芒也逐渐熄灭，现实与梦境的狭缝发生了坍塌，但艾诺希雅与瓦尔特·杨二人依旧留在了陨冰律者的体内。 在两人眼前的看上去是一条小河，只不过河里的不是水，而是纯粹的能量。瓦尔特通过仪器检测后发现，这其中既有崩坏能，也有另一种和崩坏能有些相似的神秘能量。 河流中在二人视线的尽头出现了分叉，流量大的干流和流量小的支流流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律者体内的能量一片混乱，特斯拉和爱茵应也已经得出这个结果，并制定好方案了，既然除了我们之外所有人都离开了梦境，根据之前的猜测，他们应该都回到了现实，外面的人马上也应该开始行动了。”瓦尔特右手拿着用理之律者权能创造出的仪器，仔细的观察着上面各项不断变化的读数。 艾诺希雅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好痒，似乎要长脑子了。虽然身为侵蚀律者的她并不会有什么语言上的障碍，仪器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自己只需要知道，外面马上要发动攻击，需要做好准备就是了。 ———— 外面的战场上，在黑雾消失的那一刻，无数冰锥再次向众人射了过来，所有人一起动手，尽最大可能不让它干扰到西琳。 西琳此时立于高空之上，蓝，紫，黑三个光点在她的周围旋转，整个西伯利亚的天空顿时变色。 “我是律者，以征服为冠冕，可令雷光撕裂长空，星流霆击施罚天刑。” “我是律者，以渴望为权柄，可令裂风摧折大地，云奔雨啸狂飙不息。” “我是律者，以静谧为棉袍，可令荒冢遍开花丛，生生死死流转无踪。” 雷电，狂风，凋零。三种不同的力量交织旋转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一朵和她的身体差不多大小的莲花。 西琳使用空之律者的权能，将这朵她从成为律者以来，消耗最多崩坏能凝聚而出的莲花传送到它的身边。西琳选择的时机很好，莲花刚被送到它的身边，它刚好张开了大嘴。送到嘴边的东西，岂有不吃的道理？它没有多想，一口将莲花吞了下去。 嗯，嘎嘣脆，鸡肉味，就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数十秒后，陨冰律者似乎意识到它刚才吃进去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想要把它吐出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莲花在它的体内发生了爆炸，能量产生的冲击波撕开的伤口迅速恢复，而四散的能量则以很快的速度被它吸收，数十分钟后，它就像充了气了气的气球一般，体积变大了数十倍。虽然律者的活动明显变得慢了许多。但并没有任何自爆的迹象。 现在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面对就在嘴边的能量，陨冰律者没有多想，成功吞了进去。 而坏消息是：即使拥有四个律者核心的西琳，使出了全力一击，依旧没有达到它可以吸收的能量上限。就像一个吃多了的人会反胃呕吐一样，陨冰之律者体内的能量此时也在逐渐外泄。 陨冰律者的体内，原本就汹涌的河流像是在一瞬间爆发了山洪。尽管做好了准备，但依附于核心存在的瓦尔特，随着理之律者核心被冲走，他也被迫向下游漂了过去，两人就此分离。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分工合作吧。”虽然瓦尔特·杨情况不容乐观，但作为这里所有人中命最硬的一位，说不定外面的人团灭了他还能仰卧起坐，所以对于他的安危，艾诺希雅是一点也不担心。和瓦尔特·杨相反，她顺着支流，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水流逐渐变缓，瓦尔特停了下来，他像是被河水冲上了岸，在他的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湖泊。 “前方汇聚的能量虽然流动没有这么汹涌，但对物体的分解能力却比一般的崩坏能还要强上数十倍到数百倍，如果把它看成一个人的话，我现在相当于……在它的胃部？” 他敲了敲脚下的地面，虽然坚硬无比，但却富有一定的弹性，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粘液，用仪器仔细观察，墙壁上还有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小孔，倒是很像胃壁。 在内部进行破坏，辅助外部进攻的同时伺机逃出去，无疑是他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而目前自己破坏力最强的，无疑是那一招。 “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拟似黑洞！” 谢天谢地，这次的拟似黑洞总算没有遭到任何打断，成功开了出来，但实际效果和真正的黑洞相比不说非常接近，至少也可以说是大相径庭。眼前的黑洞只有巴掌大小，给人一种“小小的，也很可爱捏”的感觉，别说光了，恐怕普通人都逃得了。 不过瓦尔特·杨并不意外，拟似黑洞毕竟不是真的黑洞，对方是岩之律者，理论上伊甸之星能做到的事情，它自然都能做到。自己的攻击他想要见招拆招，是很容易的事情。他怎么增加重力，它就怎么减少重力就行。 但就算是现文明的岩之律者，想要对抗堪比岩之律者力量的第零额定功率，无疑也要消耗极大的崩坏能。消耗律者的崩坏能，以牵制住律者的行动，为其他人发动致命一击创造条件，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拟似黑洞突然变大，从巴掌大小变得和半个瓦尔特一样大。 “难道由于能量混乱，律者发动岩之律者的权能时存在上限，还是外面的人做了什么？” 下一刻，拟似黑洞瞬间变得比瓦尔特还大，并且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像湖水一样的能量，像胃壁一样的地面以及周围的一切全部都被吸了进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瓦尔特惊讶的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原本陌生的景象变成了熟悉的西伯利亚雪原。 尽管有一定的距离，但天命的几位都把武器插在地上，极力抵抗着拟似黑洞的吸引力，露出痛苦的表情。 瓦尔特见情况不对，立刻把伊甸之星停了下来，差点被吸进去的尼古拉斯和时雨绮罗倒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陨冰律者原本像摩天大楼一般庞大的身躯全部被拟似黑洞吸了进去，只有一颗律者核心悬浮在空中，瓦尔特杨一眼就看出，这是岩之律者的核心。 但……它不是双核律者么，怎么只有岩律的核心？ 齐格飞的喊声，像炸雷一般把老杨从百思不得其解中喊醒： “律者跑了！” 第31章 断尾求生 视角转回西伯利亚的雪原，在众人意识到西琳的攻击也没能让陨冰律者达到上限时，塞西莉亚拿着黑渊白花就准备再次使用第一额定功率，但又要找到合适的位置，又要救援其他吸引火力的队友，尝试了几次却始终没能找到接近的机会。 贝拉在西琳的攻击结束之后就趁机补了一发攻击，让本就膨胀的陨冰律者的身体又变大了一圈。 “齐格飞，你这是要！”德丽莎见齐格飞正在把两把天火圣裁的核心拼在一起，不禁惊呼出声。 “当然是给它来个大的！”将天火圣裁改装成大剑模式的齐格飞目露凶光，将纯爱大剑举过了头顶。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陨冰律者的情况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用神之键中功率最强，输出最大的天火圣裁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但代价也毫无疑问，这点，卡斯兰娜家族的无数祖先已经用命尝试过了。 “为了守护我所爱之人，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天火出……嗯？”就在天火出鞘即将发动的时候，“轰”的一声传来，陨冰律者倒地不起，随后逐渐停止了律者活动，再次宕机了。一刻不停向外飘散的雪花停了下来，重力也彻底恢复了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齐格飞紧握着天火圣裁，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自己的妻子对视一眼后，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它的身边。 “嘿，真的停下来了。”齐格飞踢了踢它的身体，它依旧像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是盟主和侵蚀小姐在它的体内帮助我们。”爱茵斯坦和特斯拉看着倒下的陨冰之律者，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陨冰律者体内出现了微弱的重力异常反应，这意味着，与她们朝夕相处的那位约阿希姆·诺基安维塔宁，还活着。 ”接下去怎么办，把这个家伙的身体切开，然后把他们两个捞出来吗？“齐格飞边说边举起天火圣裁，已然准备动手。 “齐格飞先生不要着急，根据天命之前遭遇袭击和之前把各位从梦中唤醒的情况，结合现有的资料来看，我们猜测，这位侵蚀律者小姐能够让自己随意在数据和人体的形态下自由切换，能够寄生在任何电子设备或生物体内，她现在不出来，只能说明她不想出来。说不定……她正在读取陨冰律者的记忆，查找它为什么会有如此特殊能力的原因。” “而盟主……我们已经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如何处理陨冰律者，我们最好还是从长计议。眼下，这具蕴含着数倍于普通律者能量的身躯必须妥善处理，一旦爆炸，威力绝对比地球上当量最大的核武器造成的破坏还要大。” “行吧，连同为逆熵的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相信瓦尔特，是不是该让总部拉抬起重机把这个家伙拖走？唔……一台恐怕不太够……不行，主教和逆熵的几位有旧怨，瓦尔特先生虽然是逆熵的盟主，但这次却帮了我们大忙，他人还在里面，就这么交给主教的话，他不会对他做些什么吧。” 就在齐格飞沉思的时候，身后的陨冰律者再次动了起来，一小团漆黑的雾气冒出，射进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眉心，两人顿时停在了原地。 察觉到不对的德丽莎立刻用犹大的锁链捆住塞西莉亚，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程立雪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齐格飞的身边，将他从陨冰律者身边拉开。 不过和之前不同，两人并没有再次入梦，只不过思维短暂的陷入了停滞，离开陨冰律者的身体后就恢复了正常。 刚有所松懈的众人，面对突发情况的反应慢了一拍，时雨绮罗的狙击枪刚刚端起，以陨冰律者为中心，强烈的能量波动骤然爆发，方圆数十里内顿时被冰雾覆盖，众人的能见度在几秒钟内瞬间降到不足1米。 在漫天冰雪中，陨冰律者的脑袋上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从它的身体里钻出来，悄悄的溜了出去。 冰雪很快停了下来，众人发现，这次的攻击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能严重遮挡众人的视线和让各类仪器在极低温度下失灵之外，什么都没有。 众人再次看向律者的身体时，脑袋上数米长的口子清晰可见，加上它的头部很像地球上的蛇类生物，不用仪器检测也知道它用类似蛇蜕的方法跑了。 “律者往北边跑了，快追啊！”特斯拉见一直以来老老实实呆在原地没动的律者居然跑了，顿时着急了起来，全世界几乎最精锐的力量都在这里都和它打成了这样，其他人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等等，这个反应是……不好，约阿希姆，赶快停下！” 就在西琳定位它的位置，众人铆足了劲准备追赶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洞突然出现，律者遗留下来的身体瞬间被吞噬了进去，只有岩之律者和理之律者的核心漂浮在空中。拟似黑洞的攻击不分敌我，天命的几位甚至贝拉都被黑洞吸了过去，实力较弱的时雨绮罗和尼古拉斯差一点就要被拉进视界里。 好消息：拟似黑洞没有被打断，发挥出了和描述一样恐怖的实力。 坏消息：打到的都是友军，敌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好在重新在现实恢复了身体的瓦尔特·杨立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刻将拟似黑洞停了下来，险些被黑洞撕碎的时雨绮罗和尼古拉斯这才逃出生天。 “盟主，先不要自责，这是内外无法进行有效沟通的结果，而且你的做法也不全都是坏处，陨冰律者留下的身体本就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弹，拟似黑洞将它吞没，也是减少了一个隐患。” 虽然明知爱因斯坦是在安慰自己，但瓦尔特·杨心里还是好受了一些，他也明白，消灭律者比自我检讨显然更重要。 “陨冰……不，现在它没了岩之律者的核心，只是冰之律者了。就刚才这么一会儿，冰之律者跑到了几十多公里外，鸡窝头，这家伙怎么不动则已，一动起来这么快！” “特斯拉博士，不要心急，西琳小姐此时已经和它交上手，它跑得再快也不可能逃得过空之律者的追捕，我们就等西琳小姐的好消息吧。” 尽管现在是四核律者打单核律者，就算西琳已经消耗大量的崩坏能，理论还是上是稳赢的局，但贝拉依旧不放心，在西琳传送走的一瞬间，它就全速飞了过去。 第32章 四打一被反杀，会不会玩啊? “哼，想逃？闪电旋风劈!” 伴随着西琳同时使用风之律者和雷之律者的权能，整个西伯利亚的上空电闪雷鸣。真·闪电旋风劈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正在逃跑的冰之律者身上，它在空中足足飞了数公里，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 就像爱茵斯坦博士说的那样，其他律者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逃过能随时传送的空之律者，冰之律者一路逃，西琳就一路追着它按着打，即使冰之律者依旧有恐怖的恢复能力，面对四核律者，它能保证的只是死不了而已。 “哈哈☆，没想到变小之后变得这么弱，就算不把它丢到虚数空间，就算只有我一个，也一定能够干掉它！” 虽然自己没有变强，但由于敌人变弱，西琳又双叒叕膨胀了，把它丢进虚数空间后慢慢磨，显然是最稳妥，付出的代价最小的方案，但已经鼓起来的西琳首先就把这个方案否决了。她认为冰之律者虽然恢复能力很强，但存在上限，根据之前逆熵博士的思路只要突破上限，自然就能消灭它。 她的判断其实也并没有错，如果它的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打不死，那让它自爆的计划失败之后又何必要逃呢？ 只不过她显然没有考虑用最讲武德的方式把它打死需要消耗的崩坏能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她一路追着它打了200多公里，把它打残了上百次，它现在依旧活蹦乱跳。 “还能恢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恢复几次，我今天偏要用这种方法战胜你不可。” 冰之律者每次被恢复完后也不反击，释放冰雾阻挡西琳的视线后就继续逃，谁也不知道它究竟要逃到何处。 ———— 天命总部，浮空岛。 奥托有些慵懒的坐在宝座上，听着琥珀的汇报。 “主教大人，逆熵先前的计划失败，冰之律者用断尾求生的方式将自己即将崩溃的身体抛弃后逃走，a-12，a-13队已经全队失联。” 逆熵的计划虽然失败，但岩之律者的核心已经落入第一律者手中。侵蚀律者目前不知所踪，推测依旧在冰之律者体内。空之律者在与冰之律者的战斗中，所用手段有些过于……笨拙，天命是否提供帮助？” 奥托摇了摇装着红酒的酒杯，不急不慢的开口：“不用，空之律者要是聪明一些，事情反而变得不好办了，两败俱伤……才是我想要的结果。琥珀，武器库情况如何？” “一切良好，按照主教大人的意思，用上了新的终端，新的控制终端只控制崩坏能裂变弹等高伤害武器的发射，因此更加高效便捷。不过……主教大人，就算换成了新的，侵蚀律者想要控制，天命恐怕依旧没有任何防御措施。” 看见琥珀琥珀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奥托却是呵呵一笑 “本来也没打算防住她。” “那……” “她要是想要毁灭世界，谁来了也就不回来，随时都能控制核弹发射却没有按下去，只能证明她和第一律者，本质上是一类人，一样的随心所欲，一样的不愿配合，一样的……呵呵，琥珀，我马上要出去一趟，这里的一切都有你来处理。”奥托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从宝座上慢慢起身。 “空之律者，侵蚀律者，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不管多重的伤，都能在瞬间恢复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 琥珀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 2000年2月9日，12时。 在西琳从清晨一直追到中午，已经彻底上头的西琳一遍又一遍的将它轰成碎片，然后再看着它起死回生，看见它恢复的速度和其他人相比已经大幅下降，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虽然过程很辛苦，但她无疑用实践证明了冰之律者的恢复能力确实不无敌。 “一百次不行就一千次，一千次不行就一万次，之前不是恢复的挺快的么，继续啊，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已经有些上头的西琳右手朝上一指，一个巨大的雷球再次出现在空中，然而正当西琳打算再次将它轰成碎片的时候，一股无力感传来，雷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怎么回事……为什么……用不了了。” 毫无疑问，再对战冰之律者的所有人中，有四个律者核心的西琳实力是断层最强，但她对于崩坏能的利用率，是目前出现的所有律者中最差的一个。 如果像游戏一样，把律者所储存的崩坏能和使用律者权能造成的伤害都用数字量化，以第一律者作为基准，假如瓦尔特·杨造成100点伤害需要消耗1点崩坏能，那么西琳造成100点伤害需要消耗3点，5点，甚至更多的崩坏能。 只不过由于她是四核律者能用的崩坏能远比瓦尔特要多，所以即使崩坏能有大量的浪费，照样可以击杀敌人。 但眼前这位冰之律者，显然不能把她视作简单的单核律者，尽管它的各项指标都在西琳的狂轰滥炸下大幅下降，但西琳的崩坏能也见底了。 诚然，理论上空之律者根本不会出现崩坏能用不完的情况。但理论从来不等于实际，让西琳这位没上过一天学的在几天内了解空之律者的全部权能，属实是强人所难了。 而就在西琳觉得体力不支的时候，一直逃跑的冰之律者突然掉头无数的冰刺向西琳刺去，她立刻发动空之律者的权能，转移自己的位置。刚移出几十米，西琳就像一只飞不动的小鸟，从天空中掉到了地上。 “为什么……用不了！！！” 急躁和愤怒并没有让西琳获得什么神奇的力量，冰之律者一枚冰簪射出，精准的将西琳的心脏刺穿，然后一刻也没有停留，再次向远处逃去。 简单来说，尽管看上去这是稳赢的局，但由于西琳水平太次还容易膨胀，活活把自己浪死了。 此时，正在全速飞行的贝拉感到胸口一阵刺痛，由于西琳的位置没再经常移动，她很快找到了西琳的位置。 “女王大人，你怎么样了！”看着失去了呼吸的西琳，贝拉是真的急了。 不过好在，西琳虽然又菜又爱浪，但对自己的生命还是非常珍惜的，在获得静谧宝石后，她就将一部分的崩坏能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储存了起来，在心脏被刺穿之前，她使用了这部分崩坏能，发动死之律者的权能，将自己的心脏重新修复。 刚睁开眼睛，她就看见了跪在身边，表情非常痛苦的贝拉，一股愧疚和羞耻感顿时传遍全身。四核律者打单核律者结果还被对面反杀，想想都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 “贝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西琳起身，温柔的摸了摸贝拉的脸颊。 “不，都怪我没能及时赶到，哪怕能够用身体为女王大人挡下致命一击，女王大人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西琳闻言，站在贝拉的边上，伸出右手，钩住了她的的下巴： “我绝对不许你这么做，连我都能重伤的攻击，你凭什么能接下！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从我的身边离开，听见了么！” “是……” “我要在这里恢复崩坏能，你就在这里陪我吧。”再次吃瘪的西琳原地坐下，开始恢复崩坏能，而贝拉则在一旁保护她。 此时，掉线了几章的艾诺希雅顺着能量洪流，来到了相当于冰之律者大脑的位置。只是稍微查看它的记忆，她的眼球差点夺眶而出。 自己当初的两个假设：1：假如成为律者的存在不是人类，而是本身就有其他超能力的存在，会发生什么事？ 2：既然老杨能跑到崩铁那边的世界去，那如果崩铁的命途行者甚至令使理论上不是也能跑到这边来？ 冰之律者的载体，上述两个条件，同时符合。 它为什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恢复能力？答案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它是 丰饶民 第33章 艾诺希雅都能看懂的异乡人介绍 虽然在它体内的艾诺希雅没能听见爱因斯坦博士的分析，但只要对它的记忆稍加窥视，就能知道它是天外来客，不仅不属于太阳系，甚至不属于同一片宇宙。 很久以前，在宇宙某处不知名的角落里，生活着一群蛇首人身的怪物，它们没有名字，唯一的活动就是生殖，进食，与排泄。和地球上大部分的动物没有区别。 在漫长的自然进化中，它们中的一部分进化出了使用幻象的能力，在自然淘汰下，会使用幻术的活了下来，其他的由于各种原因最终都惨遭绝种，因此它们这个种族从此以后都有制造幻境的能力。 到此为止，它们一组的命运和还是和地球上大多数的动物没有区别，直到一个特殊个体的诞生。 它无意间吃下了一颗神奇的果子，随后有了思考能力，出于生存的本能，它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进一步提升进食的效率，怎样才能在进食的时候更加安全。 随着经历的增加，它的思考能力也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它开始思考哲学问题：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但和来自宇宙四面八方的哲人们都不一样的是，它在绞尽脑汁后得出的结论：任何生命到最后无外乎两个结果，吃或者被吃，只不过吃的形式不同而已，因此吃与被吃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而就在它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它遇到了神明的瞥视，祂是无比巨大，有无数张深渊大口，日月星辰都是祂的食物。 在被祂瞥视后，它以及它的整个种族在吃上面获得了更强的能力，理论上任何东西都能转换成能量后当作食物吞下，除非比自己还强。 这位族中的智者在被祂瞥视后，获得了更大的智慧和更强的力量，随后开始根据其接触到的文献，改进了本族的语言，创造了本族的文字，并以自己的名字给整个种族起了名字【虺璃】。 自此之后，【虺璃】一族诞生的新生儿都或多或少有一定的思考能力 。 以上，就是这位律者的载体【虺璃】从普通的动物变成智慧生物的省流版。 它脑子里的东西又多又杂，上来就是各种看上去高大上的设定和各种谜语人发言，看得人昏昏欲睡不说，面对起码有近万年的记忆，艾诺希雅害怕自己一下子接受，会像小识一样被它冲傻。 因此她先对信息进行了进一步筛选与处理，最终送进她脑子里的就是《连艾诺希雅都能看懂的虺璃族介绍》。 “这个描述，无疑是【贪饕】星神奥博洛斯，星穹铁道出了都一年多了，对【贪饕】的命途行者倒是没什么介绍，今天倒是长见识了。以奥博洛斯作为参照物，只不过和楼房一样高的存在敢将自己比作虺，还真是胆大。” 虺璃一族自此整个社会从原始社会向部落制转变，而智慧和武力最强的虺璃本人，毫无疑问成为了本族的族长。 的虺璃一族从此一直践行着贪饕的命途 它们学习知识，发动战争的最终意义都是为了吃，每一位虺璃族的人死后都会被其他人吃掉。 针对虺璃一族的现状，虺璃本人继续陷入了长时间思考，最后得出结论：因为祂（奥博洛斯）只吃别人，而没有其他人吃祂，由此可见，吃别人的存在比被别人吃的存在更高贵，心系整个种族的虺璃由此废除了同族相食的制度，大家团结一致吃别人，避免被别人吃。 而就在这一时期，虺璃一族再次获得了进化，他们做梦的能力不仅能用于猎物，也能用于队友，虺璃一族内部联机做梦，相当于一定程度上的共享视野以及开启队内语音。这次的进化再次带来了质的飞跃，虺璃一族在之后的几十年里通过数场战争，以绝对统治者的身份统一了整颗星球。 作为一个带有强烈扩张性和侵略性的种族，虺璃一族绝不会止步于一颗星球，又过了若干年，虺璃一族发明出能进行星际航行的飞行器，开始了对其他星球的侵略与征服。只不过别的势力发动侵略战争往往是为了掠夺资源，而它们的目的为了去吃更多的种族，丰富食物的种类。 然而征服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虺璃一族从外界带来的不止有食物，还有传染病。 不知从何时起，来自天外的传染病席卷了整个虺璃族，由于身体构造不同，对其他生命只是小打小闹的疾病在虺璃族身上效果拔群，数十年的时间里，虺璃族的人口锐减到原本的三分之一，在被侵略者的眼中，这毫无疑问是天意，是上天对这群可怕的野蛮人的惩罚。 在虺璃一族遭受大难之际，作为虺璃族最强大，最有智慧的人，虺璃开始了星际航行。既然传染病本身来自天外，那治疗之法自然也得从天外寻找。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对还是错，对它的运气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虺璃虽然没有直接找到对症下药的方法，但却见到了另一位神明。 祂有着许多双手臂，头上戴着洁白的面纱，一语不发就同意了虺璃的请求，虺璃一族从此不仅摆脱了疾病的梦魇，还获得了无量的寿数。 “好家伙，如果它脑子里记录的这些都是真的，虺璃一族的发家史是不是应该叫《一位欧皇不断变强的经历》？不仅得到了奥博洛斯的瞥视，还在生死存亡之际见到了药师，两位星神伺候我一个，虺璃一族的福分这还少得了吗？” 到此为止，便是虺璃一族史前传说中最主要的内容，虽然是传说，意味着许多细枝末节之处难免失真，但这位名叫【魍】的虺璃族成员，又能吞噬能量，又有恐怖的恢复能力，无疑是贪饕之力和丰饶神迹存在的最有力的证明。 【没想到，神明的背叛者，反倒能诞生出新的神明】 【没想过，世界上还有像■■一样■■■■的神明】 ………… 【再快点，再快点，不然■■■■■】 【■■■■■】 “等等等等，怎么又开始谜语人了？难不成虺璃族后面还信了神秘不成？” 由于大量信息的缺失，后面的内容没法像前面一样省流了。 总之，虺璃一族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出现了大量逃亡，其中四位虺璃族的成员【魑，魅，魍，魉】最终来到了这颗星球。这四位相当于虺璃族的奇人异士，而成为陨冰律者载体的【魍】，在虺璃族的基础能力上，拥有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吃什么，就能获得什么抗性。 ”中间呢？虺璃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过来的？怎么没了？” 它的记忆就像是一本书，艾诺希雅能够随意翻看甚至涂改。但要是在拿到这本书的时候中间的就被人撕掉了几页，她也不可能知道撕下的页码上究竟写着什么，只能把这部分内容跳过，继续看下去了。 第34章 星神命途与终焉之茧 “嗯？它这是在……害怕？外面发生什么了？”藏在它大脑里的艾诺希雅突然察觉到它强烈的情感变化。 “唔……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思路，从后往前看？想要帮到其他人，进度总得跟得上吧。” 很快，她看完了从所有人从梦中醒来，到现在这一时刻的记忆。 “知道西琳菜，没想到她这么菜，这打得也太丢人了，等这场仗打完，我得想办法好好给她补补课才行。” 它的身体虽然被西琳反复毁灭，但一来没有真正伤害到它的大脑，二来艾诺希雅并没有和它融为一体，只是附身而已。任凭外面风云变幻，只要魍没有真的死，她自岿然不动。 “它之所以会逃，和现在之所以会害怕，不是因为突然暴增的能量有把自己撑爆的风险，而是因为看见了……大剑形态的天火圣裁？” 顺着这段记忆往前找，艾诺希雅终于找到了它恐惧的源头。 那是它刚来到地球，睁眼望去，周围是一片雪白。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换颗星球对于虺璃族而言，不过是换个食堂吃饭罢了。 然而，正当它大快朵颐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有着和地上的雪一样洁白的头发，和一双和天空一样湛蓝的双眸，除了手上那把造型奇特的大剑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哦，是新鲜的食物。”魍这样想到，发动能力，打算让眼前的男人陷入无比真实的幻境，而后在把他吞下，就像它一直做的那样。对于眼前这位矮小的生命，魍丝毫没有在意。 随着黑雾释放而出，那个男人成功陷入了梦境。但是……只在须臾之间，他就清醒了过来，这种现象只有一个解释：他在入梦后就发现自己在做梦，并在第一时间将他最想见到的人杀死，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下轮到魍汗流浃背了，但它依旧确信，这位身高还不到2米的生命，不可能拿它怎么样。 然而下一刻，魍就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愚蠢。那个男人只是随意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大剑，恐怖的灼热感就蔓延了全身，而后，它的脑袋就被切了下来。 虽然自己死不了，但心中的恐惧让它面对大剑的斩击时，根本不敢吞噬。 不，是它根本来不及吞噬，每当它鼓起勇气想要把这股力量吞下的时候，大剑的斩击已经又一次将自己的身体切割，粉碎。正因为自己死不了，这场战斗……不，是单方面的处刑，才会从斩首，变成永无止境的凌迟。 在被成千上万次被切割，洞穿后。那个男人用真·刻骨铭心的方式，将自己和那柄大剑牢牢的刻在了心中。也许是被它的恐惧感染，之前一直保持联系的【魑】，主动从联机中退了出去。魍明白，在他面前，自己才是食物。 在把它上万次挫骨扬灰之后，那个男人知道，它虽然远不是对手，但自己也无法杀死它，于是他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选择了一片土地，将它冻起后扔进了地底，如果不是它恰好突然掌握了控制冰雪和操控重力的能力，它恐怕要永远呆在这里，直到时间的尽头。 “得，上来就遇上打律者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凯文老祖，运气属实太差。不过连凯文老祖都无法破解丰饶神迹，只能把它关在地底，那西琳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真的靠大力出奇迹？” 这个问题魍的记忆中没有直接答案，但艾诺希雅还是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线索。 魍从长眠中醒来，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改变了，除了能够操控重力和冰雪之外，它的心中，莫名其妙在干饭之外，产生了破坏与毁灭的冲动。 “唔……它既然成为了律者，应该是被茧给改变了，崩坏三和崩坏·星穹铁道同为树海世界观下的世界，所使用的能量本质上都是源自虚数之树的虚数内能……而由于崩坏三这个位于虚数之树末梢的世界被终焉之茧包裹，原本的虚数内能被转换成了崩坏能，所以崩坏能和命途行者使用的能量，从源头上来讲，是同一种东西。”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星铁的命途和茧在某种程度上有相同的效果，都是个能够把虚数内能转化成另外一种符合自己规则的能量转换装置。比如丰饶的规则，就是把虚数内能加工成拥有恐怖恢复能力的能量。而所谓走上丰饶命途的人，也就是能够使用经过丰饶加工后的虚数内能的人。” “基于上述的猜想，可以得出一个事实：既然魍恐怖的恢复能力是源自【丰饶】命途，也就意味着，这股力量一定不符合【茧】的规则，但整个地球又肯定都是【茧】的地盘，所以……在地底漫长的时光中，【茧】在一定程度上能破坏了【丰饶】的规则？使得再生的能力从理论无限变成了有限？” 当两股不同的能量相撞在一起，谁影响谁本质上还是看强弱。尽管每一位星神都能影响整片宇宙而茧只能影响太阳系，但魍全程被凯文按着打，怎么看和茧也不可能是一个量级。 虽然以上这些都是猜想，但至少魍逃跑这个行为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它真正害怕的是拿着天火圣裁的人都有凯文的实力，因为这个时候即使有律者的权能，它也有彻底被击杀的可能性。 但遗憾的是，凯文老祖的实力在前文明就是第一，现文明到死之前都是战力天花板，虽然天火圣裁的使用者中，齐格飞的实力确实只次于凯文，但第一与第二之间的差距有亿点大，就是给齐格飞按个律者核心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嗯，看来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了，希望在接下来的决战中有点用。” 艾诺希雅在查看它的信息，试图从中寻找弱点的同时，侵蚀的力量如同啃食木材的白蚁一般影响着它的神经。面对这么一位战力一定超过自己但是又没有质的差距的敌人，艾诺希雅非常小心，她希望自己能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甚至修改它的意识，从而影响战局。 不过既然魍来自星铁，艾诺希雅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假如我这个有自我意识的病毒，进入了模拟宇宙，会发生什么呢？” 第35章 决战，贝加尔湖 “咦，第二律者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特斯拉博士看着地图上一动不动的红点，挠了挠头。 由于艾诺希雅把西琳扔进了白名单，地球上现有的任何设备都无法检测出她的律者律者反应，所以不知道她丢人的战绩。 “恐怕是为了削弱冰之律者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刚才的数据表明，冰之律者恢复的速度已经明显变慢，目前它长时间停在贝加尔湖附近，几乎没有继续移动，如果不是诱敌之计，那就说明已经是强弩之末。” “太好了，所以我们此时应该集结力量，一举将它彻底歼灭，鸡窝头，我们马上就驾驶月光王座机甲赶过去！” “特斯拉博士，按照月光王座机甲的速度和我们到贝加尔湖之间的距离，恐怕赶过去，恐怕已经结束了，不过……可万一打成持久战的话，我们也许还能帮上忙。还是先通知约阿希姆吧。” 就在西琳追着冰之律者打的时候，天命的几位和瓦尔特在西伯利亚支部难得的进行了休息。 从2月8日下午到2月10日上午，天命的这几位一顿饭也没有吃，一个小时的觉也没有睡。尤其是德莉莎，作为体内有帝王级崩坏兽因子的女武神，开启神恩结界后稍有恢复就坚持作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她心里清楚，要是再逞能就是给别人拖后腿了，于是她觉得留在这里，协助逆熵指挥战斗，保持通讯畅通并在必要时提供支援。 倒不是众人不想支援西琳，一来没人觉得西琳会输，就算杀不掉它，活捉应该是没问题的。二来天命根本指挥不动她，支援她不仅发挥不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还很有可能在她使用权能时被余波打到。 这时，爱因斯坦将情况告知了众人。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冰之律者现在的状态应该是………” 也许是多年从事科研工作的习惯，她说着说着专有名词和专业理论不自觉的就说出来了。 齐格飞等人：妈妈生的. jpg 塞西莉亚无奈的笑了笑：“还是用游戏来打比方吧，我们把冰之律者和某款游戏中的设计一样，是一只既有韧条又有血条的怪物，只不过其他的怪物不同的是，我们对它造成伤害，会让它的血条大幅减少，而对韧条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而只要韧条没被打空，它不仅会锁血，还会在自己的回合直接回满，所以无论如何也无法消灭。现在，在西琳和其他人的努力下，它的韧条还差一点点就空了。博士，我这样的解释对吗？” “虽然不严谨，但却是更加容易理解。” 尼古拉斯一听顿时不困了：“那不就是让我们全力以赴的意思吗，直接这么说不就完了嘛。” 她说罢，拿起血色呢喃就要走。 “咳咳，尼古拉斯，既然它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更需要小心它的孤注一掷，还是得定个方案。” 2月10日，15时，贝加尔湖 由于冰之律者的到来，原本就处于结冰期的贝加尔湖更冷了，目前湖面上冰面的厚度，恐怕机甲在上面行走都不成问题。 一枚导弹从天命的基地发射，直奔它而去，但就在离它不到1公里的位置时，导弹整个被冻住，尾焰顿时熄火，以自由落体的形态下坠。 一根冰刺飞出，力度恰好将导弹打向更远的地方的同时又没有让它发生爆炸。 看着导弹在眼中脱离目标后才发生爆炸，众人明白，即使没有岩律的权能，消灭它还得靠人近战。 “报告，塞西莉亚大人，已经确认完毕，贝加尔湖附近民众和女武神均已撤离完毕，主教下令发起进攻。” 塞西莉亚举起黑渊白花，目光坚定的指向前方：“行动。” 令人意外的是，冰之律者没有制造冰雾影响众人的视线，整个贝加尔湖地区天气晴朗，结冰的湖面像一面光滑澄澈的镜子一般，将天空中的一切倒映下来。 身高大约2米多的冰之律者漂浮在空中，头上似乎盖了一块冰蓝色的面纱，将它的半个身子盖住，整张脸都看上去模糊不清。 瓦尔特一马当先，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很快飞到了它的上空。 “跪下！” 魍失去了岩律核心，在恐怖的重力压迫下，顿时从空中掉到了冰面上，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数百门火炮凭空出现在瓦尔特的周围，他右手一挥，所有火炮一起开火，瞬间将冰之律者的身体打成了筛子，伴随着“咚”的一声，它的身体瘫软无力的倒在了冰面上，仿佛彻底失去了活力。 望着倒下的冰之律者，瓦尔特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加大了重力倍数，冰之律者的整个身体瞬间被撕成了粉末，但律者核心却并没有出现。 “这是……冰之律者用权能造出的傀儡，不好！” 瓦尔特刚回过头，原本平静的冰面上，无数冰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虽然没有人受到攻击，但是冰刺就像囚笼一般，成功将塞西莉亚和其他人分割开来。 “倒影才是真的么？”瓦尔特见傀儡被粉碎后，倒影还在，于是释放出重力波，将冰面击穿，然而……又是傀儡。” 冰刺构成的囚笼根本困不住塞西莉亚，不等其他人帮忙，她一脚就把冰刺踢了个粉碎。 就在众人对冰之律者不疼不痒的攻击不明所以的时候，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脚下的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 “砰，哗啦！”数千平方公里的冰面在一瞬间发生了坍塌，即使瓦尔特第一时间调整了重力，位于贝加尔湖中间的他们也不可能一跃就跳到岸边，在空中飘了一阵后，还是接触到水面，并慢慢下沉。 而就在众人落水的一瞬间，整个贝加尔湖又以极快的速度被冻了起来。 “白花，快帮助大家!” 塞西莉亚将黑渊白花向下一点，一株巨大的藤蔓从湖面上凭空出现，将掉入水中的女武神全都及时拉了出来。齐格飞也被瓦尔特抓住后领，从湖中拎到空中，随后也送到了藤蔓上。 站在藤蔓上的众人惊魂未定，如果不是塞西莉亚和瓦尔特，他们已经变成冰块了。 冰之律者，有冰的地方，都是它的主场。 第36章 齐心协力 “我说它怎么不跑了，原来是找到合适的地方了。”看着一击不成就躲在贝加尔湖底部的冰之律者，特斯拉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除了能够在空中随意移动的瓦尔特，其他人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藤蔓上，而为了保护藤蔓不被破坏，塞西莉亚也只能全力操控黑渊白花，暂时成了无法作战的单位。 而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贝加尔湖风云骤变，藤蔓的周围在数分钟内就再次被冰雾笼罩，几人的视野和攻击的精准度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现在就算是它突然发动攻击，齐格飞等人也未必能保证命中。 面对躲在湖底死活不出来的冰之律者，瓦尔特一时也犯了难，想要确保把它揪出来，理论上得把整个贝加尔湖的湖水全部吸走才行。且不说这么做会对附近的生态环境造成永久不可逆的损伤，不久前才使用过拟似黑洞的自己，在完成如此浩大工程之后，还有力气将它击杀吗？ 不过好在，冰之律者的对手，从一开始就还有一位。 【听好了，给我上去。】 【上去！】 【上去！】 冰之律者像鱼儿一样从冰面里跳起，然后又迅速回到了湖里。 “该死，都是律者，又不是死之律者那个本来就不想活的家伙，还真是……麻烦啊。” 冰之律者的体内，已经部分侵入它意识的艾诺希雅不断的尝试给它打上出去的思想钢印，结果遭到了它自身意志的强烈反抗。 “呼，不能心急，刚才这一下，瓦尔特应该猜到是我，先让他们做好准备吧，我想要取得突破，还是得和外面的人配合才行。”艾诺希雅暂时放松了对它的控制，再次潜入到它的思维深处。 果不其然，瓦尔特和众人说了自己的猜想。 “侵蚀律者小姐的帮助，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机会，我们得抓紧时间商量出可行的方案，不让她的努力白费才行。” 天命的这几位中，正常情况下自然是以塞西莉亚为主。但此时，程立雪，时雨绮罗和尼古拉斯三位a级女武神却态度坚决的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不行，这也太危险了，莎乐美和帕特里克已经遭遇不幸，我身为队长，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自己的队员去送死！” 三位女武神面面相觑，雪狼小队自1996年成立以来，她们还是头一次见她情绪如此激动。毫无疑问，对于两位队员的阵亡，她其实一直都能在意。 “队长，通过这次战斗，我们就算再笨也明白，a级女武神在律者面前有多渺小，能对律者造成致命伤害的，就只有您和齐格飞的天火圣裁，但主教大人还是让我们跟着您，用意想比您比我们清楚，用生命去创造击杀律者的机会，是我们能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了。” “立雪……我……”程立雪铿锵有力的话语，将塞西莉亚即将开口的话堵了回去。 “是啊，塞西莉亚大人，就算对手是律者，也让我们发挥一些作用吧。”时雨绮罗说着，已经端起了她的狙击枪。 现在冰之律者在虚弱期，谁也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它那恐怖的恢复能力会不会恢复，从刚才的战斗来看，至少它成为冰之律者后，有极高的战斗智慧，一旦让它从这里逃走，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身为女武神的职责让她默许了她们的计划。 ————- 对于任何一种有感情的生命来说，根据自己所经历的不同的事，理所当然的会产生不同的感情。 “唔……虽然记忆严重缺失，但和人类相似，记忆中最刻骨铭心的事情，同样是那些能将自己的感情推向一个极端的事情，有愤怒，有喜悦，有悲伤，有兴奋……那就好办喽。” 和设备不同，在侵蚀有感情的生物时，个体的意志越坚定，量级越强，对个体的改动幅度越大，所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因此想要篡改和自己同量级的律者，艾诺希雅往往会选择曲线救国。 她并没有篡改它的认知与记忆，而是通过刺激它的大脑，让它不断想起那些它心中刻骨铭心的事情，让它的情绪在大起大落之间不断切换，像折铁丝一般反复挝折它的心性，等到它的意志崩溃，自己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唉，就算是侵蚀律者，想要篡改另一位律者的信息，还是太难了啊。唔……这么久了，上面该讨论出个结果了吧。” 【给我，出去！】 在艾诺希雅的影响下，冰之律者再次如鲤鱼跃龙门一般，从湖里跳了出来，当它在想跳回湖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飘了起来，这无疑是瓦尔特修改重力的结果。 瓦尔特对准冰之律者，施展了重力禁锢，成功在它落地之前将它困在了空中。 但…也仅仅是困住而已，冰之律者权能的使用几乎没有受到影响。瓦尔特猜测，这或许和自己曾经被它吞下过有关，它对于自己的能力，似乎有一定的抗性。他明白，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予它致命一击，还得看那两位。无数的冰锥向瓦尔特袭来，但还没近身就被他构筑出的火炮击碎了。 最麻烦的还是五枚冰簪和两盏提灯。失去岩律核心后，提灯变得小巧玲珑了许多，但像陀螺一般把女武神撞飞，还是不成问题。 程立雪看着两盏提灯从左右两侧向自己袭来，反而把若水收回了剑鞘，深吸了一口气。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面对曾经击杀过a级女武神，在自己面前不断放大的提灯，程立雪将自己的心境推进了止水极境。 【化劲·净莲】，【化劲·垂柳】，【化劲·青松】，【化劲·曲竹】 在极度冷静的状态下，程立雪面对来势汹汹的提灯，没有选择用寸劲硬碰硬，而是选择用化劲，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成功将两盏提灯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瓦尔特增加了一点重力，漂浮在空中的尼古拉斯找准时机一跃而起，刚好一脚踏在被程立雪推开的提灯上，朝冰之律者扑了过去。 面对朝自己飞过来的五枚冰簪，尼古拉斯看都没看，只管向前。 时雨绮罗也跟着她的脚步，从藤蔓上一跃而起，右手搭在了扳机上。在大雾遮挡的情况下，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三发子弹射出，成功偏离了冰簪原本的运动轨迹，这五枚冰簪在尼古拉斯前方，撞在了一起，再次成为她的起跳点，她纵深一跃，跳入雾中，时雨绮罗和程立雪一样，平安的降落在冰面上。 “尼古拉斯，接下来就看你了。” 第37章 番外:浮空日弭 1995年3月，极东。 某间装修的十分潮流的房间外，“见习偶像招募”的横幅格外醒目。 “时雨绮罗，你不是要成为偶像吗，这可是起点，怎么能连迈出这一步的勇气都没有。”房间外，时雨绮罗调整了呼吸，尽可能自信的走进了房间。 让她意外的是，房间里并没有几个人。在柜台前，一位身材完美的人很快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戴着蓝色的贝雷帽，穿着蓝色大衣，言谈举止尽显优雅。 似乎是察觉到时雨绮罗的到来，她转过了身，当时雨绮罗看见她面容的那一刻，她整个人仿佛遭受雷电轰击一般。 “您……您是莎乐美·乔卡南…前辈？”时雨绮罗不理解，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当评委的天才舞者，会来到见习偶像海选现场。 “认识我？你叫什么名字？”莎乐美平和的说道。 “时雨……绮罗…”看着莎乐美的脸，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蹦出来了。 “时雨…绮罗…”莎乐美露出一抹微笑， “接下来有个考验需要两个人进行，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请到绮罗小姐与我一起呢？” “啊……我…让我跟您一起完成考验，真的假的？”时雨绮罗右手食指指向自己，双瞳之中满是震惊。 “绮罗小姐可有什么难处？” “没…没有…请前辈多多指教。”时雨绮罗自信的抬起了头，准备好迎接挑战。 对于时雨绮罗这样一位只有15岁，毫无经验的新人来说，无疑相当困难。但看着莎乐美优雅的舞步，时雨绮罗的自尊心更不允许自己打退堂鼓，她跟着莎乐美的脚步，咬牙坚持到了最后。 “嗯，协调性不错，下肢也很有力量，还有这份不惧困难的决心和持之以恒的意志，确实是个好苗子。只不过这歌声……倒是颇有个性，实在是没能听出来是什么流派的。” 一旁观看的高个女子让二人停了下来。 “可以了，时雨绮罗，你已经通过了天命的考验，恭喜你成为天命的女武神的一员。我是极东支部天命训练营教官，山本裕香。” 山本裕香微笑着拍了拍时雨绮罗的肩膀，但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要宕机了。 “我不是来参加见习偶像选拔的吗，怎么就成了天命的…什么女武神了？” 莎乐美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她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看着一脸懵逼的时雨绮罗，她忍不住把嘴巴轻轻掩起： “见习偶像的活动就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天命的招生办了，只不过门口的横幅还没去掉而已。” 就这样，时雨绮罗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天命的女武神。 1995年12月，身为b级女武神的时雨绮罗已经成功的完成了数次的任务，逐渐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在完成天命的训练后，偷偷溜回训练室准备练舞，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莎乐美竟然在这里等着她。 “不要摆出这么意外的表情，要练舞的话，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指导老师了。”莎乐美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 “哎！” “怎么，我不够资格？除了战斗之外，跳舞我也是专业的。” “不是不是，我……” “行了，不逗你了，但你要学我便教确实是认真的，成为偶像和当好女武神，在很多地方其实都是相通的。” “什么意思？” 莎乐美摸了摸下巴：“绮罗，身为偶像，你觉得想要举办一场成功的演唱会，需要什么？” “唔…面对观众时不怯场，自信的态度？优雅连贯的舞蹈？合适的舞台？捧场应援的观众？幕后其他工作人员的努力？” 莎乐美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都对，一场完美的演出，必然是多方面配合的结果。” “身为女武神，想要战胜强大的崩坏兽，自信不怯场的态度，专业的作战能力，因地制宜的使用方法，和队友团结合作，是不是都很重要？消灭崩坏兽，意味着维护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看到更多的人因为我们，过上不受崩坏影响的美好生活，不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应援吗？” 听到这里，时雨绮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见时雨绮罗孺子可教，莎乐美继续说了下去： “另外，一位强大的女武神对其他女武神的激励作用，本质上和偶像对粉丝的激励作用也是一致的。” 听到这个，时雨绮罗顿时就不困了：“啊，您是说整个天命唯一的s级女武神塞西莉娅大人么，13岁成为a级女武神，16岁成为s级女武神，这样的记录，恐怕几十年后也未必有人能破吧。” “所以绮罗，没有必要在心中把当偶像和做好女武神当成是互相割裂的两件事，练舞更没有必要偷偷摸摸。我希望你作为女武神，也能够成为偶像，而不只是当一位粉丝。” “可是……我…”时雨绮罗听到最后，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我不是要你一步登天，成为塞西莉娅大人那样的人，她那样的人，我和你一样，只能仰望。绮罗，还记得你加入天命的时候吗？偶像，你是打算从见习偶像做起，一步一步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粉丝数量。而女武神，你同样是从b级做起，一步一步成为越来越多女武神的榜样，当不了s级，可以先尝试着和我一样，当个a级嘛。” “谢谢你，莎乐美前辈，我想今天的练习也需要请你多多指教了。”时雨绮罗向莎乐美鞠了一躬。 1996年3月，加入天命一年的时雨绮罗成为了天命第6位a级女武神。 她既不是三大家族的人，也不是圣痕觉醒者，却能在16岁就成为a级女武神。于是，她成为了无数女武神崇拜学习的对象，在天命，也已然成为了一位知名偶像。 “既然是偶像，就需要回应粉丝们的期待，就像作为女武神，需要消灭敌人，保护好普通民众一样啊。” 第38章 我将发动一次牛逼的攻击 跳入雾中的尼古拉斯受到瓦尔特能力的影响，自动被吸到了冰之律者的身边。 恐怖的寒冷在一瞬间席卷了尼古拉斯的全身，要不是她身上的外星生命有用自己的细胞修复取代宿主损坏的器官和组织的能力，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知觉。所以她明白，最关键的一步，只能她去做。 雾更浓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肉眼和设备都失去了作用，齐格飞明白，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与其相信自己那未必靠谱的直觉，不如等尼古拉斯的好消息。 她成功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一抹耀眼的红光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她把自己当成了坐标。 也许是察觉到尼古拉斯做的小动作，原本飞向其他人的冰簪全部回转，从尼古拉斯的身体里穿了过去，红色的光芒立刻消失，尼古拉斯也摔在了冰面上。 齐格飞夫妇对视了一眼一起从藤蔓上跳了下去，因为黑渊白花而出现的藤蔓也随之消失 “黑渊白花，第一额定功率，圣枪绽放！” 白光朝着红点消失的方位奔涌而去，就在即将到达目标的时候，瓦尔特解除了重力束缚，冰之律者再次被白光吞没。 “尼古拉斯!”离她最近的时雨绮罗根据她落在冰面上发出的声音，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胸口上多处贯穿伤，血流不止。 五脏被律者级别的力量贯穿，加上极端低温的侵蚀。尼古拉斯比谁都清楚，她这位多次执行过危险任务却能够平安生还的混沌子嗣，此时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察觉到时雨绮罗的到来，她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手，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莎乐美的身影。 “即使是律者……我也能发挥出作用，莎乐美，我最后还是赢过了你，一会儿我可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一旁的“莎乐美”露出了微笑，温柔的将她的眼睛闭上： “笨蛋尼古拉斯，我什么时候和你比了，接下去，我们有的是时间，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和我一直说下去。” “切，你这家伙，还是那么无趣。” 时雨绮罗在碰到她身体的一瞬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身体里，精神一阵恍惚。再看向尼古拉斯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双眼，失去了呼吸。 冰之律者一头栽倒在冰面上，身上的白光还未消散，齐格飞已经将天火圣裁高高举起 “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天火·出鞘！” 魍看着他的动作，觉得他的身影正在和那个男人的身影逐渐重叠在一起，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意志，不让自己钻回湖中，但既然回不去，那…… 它心一横，五枚冰簪合在一起，形成一枚回旋镖，全速朝齐格飞打了过去。 使用完天火出鞘的齐格飞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烧了起来，随后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倒了下去，更别提抵挡冰之律者的攻击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程立雪一把将齐格飞推开，但自己却成为了攻击的目标。 只听“嘶”一声，程立雪的左臂飞了出去，鲜血如喷泉一般喷了出来。她重心不稳，也摔倒在冰面上。 “立雪，齐格飞！”离二人尚有一段距离的塞西莉亚此时才赶到二人的身边。 “队长，这点伤对我来说没什么，赶紧先去看看齐格飞，使用天火出鞘有什么后果，您比我更清楚！” 没有理会程立雪的话，塞西莉亚口中喃喃低语。 “我是来自深渊的黑，我是降自云霄的白，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我要将生命泉的水，白白赐给那口渴的人喝。” “黑渊白花，第零额定功率，heilgenze,die welwitschie！（圣枪·百岁兰） 一股能量流入二人的身体里，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观察着战场的特斯拉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鸡窝头，这不是薛定谔当年对我们使用的……” “不，不一样，还记得当年薛定谔用完后，留下了一个等离子防护罩吗，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塞西莉亚夫人使用的第零额定功率，和蕾安娜还有薛定谔使用的都不一样。”正在赶路的爱因斯坦，看见这一幕，身体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齐格飞的身体停止了燃烧，程立雪不仅止住了血，也不会有被崩坏能感染的风险。尽管和薛定谔不一样，但是他们和特斯拉还有爱因斯坦一样，从此突破了寿命的上限，再也不会老去。 “哈……哈……”塞西莉亚把黑渊白花插在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是她持有黑渊白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使用第零额定功率，她感觉整个身体被抽空了一般。 于此同时，由于恢复能力的严重下降，圣枪绽放的伤口远没有愈合，天火出鞘的恐怖攻击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它的身上，它只觉得，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燃烧。天火圣裁撕开了，不止是它的身体，还有数千年前，那刻进dna里的恐惧。 察觉到魍的身体被严重破坏。艾诺希雅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在它的体内引爆了自己的律者核心，侵蚀的力量在一瞬间蔓延到它的全身，将它的心灵彻底污染。假如用正数来表示积极的情绪，用负数来表示消极的情绪，艾诺希雅做的事，就是在所有正数的前面，画上了负号，并将所有求生的念头彻底吞噬。这样一来，即使它还是没有死透，由于丧失了求生欲，也不会产生想要逃跑的念头。 只不过，在自爆之前，艾诺希雅明显感觉到，它似乎主动放弃了抵抗。 面对已经深受重伤的冰之律者，瓦尔特刚要补刀，一道蓝光突然从它的身体里射出。天空中，大片蓝色的乌云开始聚集。艾诺希雅到最后，还是低估了敌人。 魍毕竟是可以制造出无比真实的梦境，影响其他生命的虺璃族，自己身体里接二连三的异样，让她在最后的时刻，猜到了艾诺希雅的存在。 尽管此时它已经无力回天，但趁着还能选择怎么死，它用最后一点自控力，将自己的情绪推向了极度的愤怒与仇恨，然后主动放弃了防御。 【既然无论如何我都会死……那就让你们……通通陪葬吧！】 第39章 崩坏能裂变弹 2月10日15：45 随着冰之律者彻底死亡，整个贝加尔湖的冰雾在1分钟之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整片天空依旧不见天日，蓝色的乌云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开来。 此时，爱因斯坦驾驶着月光王座机甲来到了这里，正如她自己预料的那样，等到她来，仗都打完了。她看着飘散的乌云，脸色凝重。 “这名律者临死时爆发出的能量远超一般的律者，照这个趋势，这场雨一旦下下来，整个贝加尔湖水系，额尔齐斯河水系，黑龙江，乌苏里江甚至黄河，乌拉尔河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最坏的结果，由于雨水中崩坏能含量严重超标，上述水系流经的土壤寸草不生，靠这几处水源生存的人们轻则染上崩坏病，重则直接死亡。” 爱因斯坦的嘴也许开过光，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乌云最密集的贝加尔湖上空，已经有零星小雨落下。程立雪抬起右手接了一点，就明白爱因斯坦的话绝非危言耸听。对于她们这些崩坏能抗性本就极强的人自然没事，但普通人别说饮用，被淋到恐怕就要出事。 “盟主，我想，可以用月光王座尝试……”爱因斯坦话还没说完，就被塞西莉亚打断了。 “博士，不用这么麻烦，我有办法解决，只是……只是要让各位离远一些，还请瓦尔特先生和博士确保将齐格飞和立雪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夫人保重。”瓦尔特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方法，但这几日的并肩作战让他明白，塞西莉亚是一位实力强大，又富有责任心的人，在如此严肃的问题上，实在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程立雪看着塞西莉亚脸上闪过一丝忧伤，感到有些奇怪，但自己一个废人，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拿起自己被砍下来的左臂，准备跟着逆熵的人离开。 “噫，绮罗人呢？”她四处观望，空旷的贝加尔湖上，除了她们几位，只剩下尼古拉斯还算完好的遗体和她的武器血色呢喃。 “盟主，还有天命的几位，就在律者向天空射出那道光的时候，时雨绮罗小姐身上莫名出现了奇怪的反应，根据计算的结果……她此刻的位置，不在本征世界。”特斯拉疑惑不解的说道。 不在本征世界，那就是到虚数空间或者量子之海里了。只能等一切都结束了再细细探究了。 看着程立雪有些为难的眼神，瓦尔特构造出机器人，将齐格飞，尼古拉斯的遗体以及血色呢喃拿起。程立雪鞠了一躬，跟着逆熵的人离开了。 几分钟后，确认他们都走远了，塞西莉亚看着密布的乌云深吸了一口气。 “德莉莎以后，琪亚娜和齐格飞可都要麻烦你了，把抚养孩子的职责交给别人，我可真是一位不称职的母亲。” “西琳，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天命对你做的一切，是它的罪。我没有资格替你原谅。但你要相信，天命不全是坏人，至少那些对实验不知情的为这个世界上的美好而战的女武神，绝对不是坏人。” “祝你能够找到一位像母亲一样真正爱你的人，ich liebe dich。” 塞西莉亚不再犹豫，举起黑渊白花，将自己的手腕划破，血液缓缓流出，逐渐将黑渊白花包裹。 “圣血解放。” 塞西莉亚将黑渊白花高举，将血液射入乌云之中。随着沙尼亚特圣血的融入，乌云逐渐散去，温暖的阳光重新从贝加尔湖的上空洒下。 西伯利亚某个小镇上，一场雨过后，整个小镇的人都倒地不起，身上的皮肤如同石化一般。 “娜塔莎，快跑…” 草地上，一位金发的小男孩，用尽最后的力气，向自己的妹妹喊道。 一旁的小娜塔莎看着哥哥痛苦的表情，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天空中，无数朵沾满了沙尼亚特圣血的塞西莉娅花缓缓飘下，其中一朵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身上异常的症状立刻如潮水般退去，体内的崩坏能消失了。他反复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看着整片天空重新变得晴朗，塞西莉娅却一脸严肃，因为天空中，数枚崩坏能裂变弹正在飞速朝这里飞来，目标正是自己。她非常清楚，能这么做的人并不多。 如果是侵蚀律者，想要消灭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需要在和冰之律者的战斗中袖手旁观就行了。 那么还有能力这么做的，就只有奥托本人了。 “主教大人要是想要杀我，等我体内的血液流干就行，为什么还要朝我的位置发射裂变弹…这个数量，她的目标难道是…！” 就在裂变弹离塞西莉亚只有百米的时候，一个紫发黄瞳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西琳不由分说，将她和黑渊白花一起扔进了传送门。 “一定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由于西琳刚刚恢复，加上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保护塞西莉娅身上，面对近在咫尺的崩坏能裂变弹，她没来得及全部传进虚数空间。 当然，其实她还有另一种选择，就是不管塞西莉娅，将全部的崩坏能裂变弹传送走。但吃过瘪的她明白，自己体内的崩坏能有限，她不知道想要杀塞西莉娅的人会不会发射第二波导弹，只有把她传送走才是最安全的。 “轰隆”随着崩坏能裂变弹的爆炸，贝加尔湖的冰面开裂，西琳跌进冰冷的湖水中。 “好冷，我这是…像要从这个世界离开了么…” 孤独与绝望包裹了她，她只觉得自己马上要跌入无尽的深渊中，甚至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了妈妈的身影。 “女王大人，不要！” “以后我的家里，会有你的房间哦。” 西琳觉得，仿佛有两只手拉住了自己，尝试着将自己从深渊中拉出。 在冰冷的湖水中，西琳似乎重新得到了温暖，她睁开了眼睛。 \"对，妈妈她还在等着我呢，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再说…我如果在这里就倒下…贝拉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想到这里，西琳觉得自己重新获得了力量，她不顾一切的，奋力向上游去。 2月10日16时15分 奄奄一息的西琳从冰冷的湖水中爬了上来，此时的她，完全没能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位黄发碧眼的男子，以及落在头顶的羽毛。 “呵呵，真不愧是有四个核心的律者，在如此近的距离硬接数十枚崩坏能裂变弹都能安然无恙，不过正是这样，才有研究的价值啊。” 远处，电闪雷鸣，正在发生激烈的碰撞。 “啊呀，她的眷属来了，既然逆熵的各位这么热心，那审判级崩坏兽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刚走，她的女王大人就在刚才的位置受到袭击，然后不知所踪。可真是个能够自圆其说的说法，呵呵呵。” “琥珀，立刻派人来，把冰之律者的遗体回收。” 关闭通讯，奥托拉着因为拟态羽渡尘而陷入幻境的西琳，悄然离开了战场。 第40章 重生 2月10日15时50分，天命西伯利亚支部计算机内，艾诺希雅恢复了意识。 “啊，原来死过一次的感觉是这样的吗。”虽然事件证明，有一份备份意味着自己多了一份复活甲。但就像能够死亡回归的菜月昴一样，理论能够无限复活，但死亡产生的痛苦，却会刻入记忆之中。 15时55分，她基本上缓了过来。没想到转了一圈，自己还是回到了西伯利亚支部的计算机里。 “先看一下战况吧…什么，天命总部向贝加尔湖射了数枚崩坏能裂变弹？” 对于操控崩坏能裂变弹等高伤害武器的控制终端，她始终没有侵蚀，因为她害怕，人类文明会因此毁于她手。 莫名其妙产生的杀意，对人对事的认知更加偏激，种种不正常的现象表明，自己或许是受到了律者意识的影响。 尽管这个律者意识似乎太逊了一些，自己上辈子只是个家庭和睦的摆烂大学生，连社会的毒打都没经历过几次，不可能会有什么坚定的意志，律者意识居然对这样的自己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菜了一些。 但貌似没有威胁的，往往才是致命的。也许正是因为自己菜，所以律者意识也菜呢？她自爆之前，就推测自己从自爆到复活，必然会经历意识消失到意识重生的经历，而自己的意识刚刚重生的那一刻，无疑是自己最弱的一刻，假如律者意识在那个时候趁虚而入，夺取了控制权怎么办？ 即使因为它太菜，只要自己稍有恢复就能重新夺回来，她也得保证，它不具备在短时间里操控核弹发射的能力，因此不主动侵蚀，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我看看之前发生了什么…乌云……血液，然后消散？宝了个贝的，这不是和原来的结局一样么？” “塞西莉亚的位置在一瞬间突然从贝加尔发生转移，随后消失？奥托这个王八蛋，这是算准了西琳会救下塞西莉亚，所以向能够随时掌握坐标的塞西莉娅发射崩坏能裂变弹？这下西琳怕是已经着了他的道了。” “不好！西琳一旦出事，贝拉一定会去跟其他人拼命，现在天命严重战损，要是贝拉对天命造成难以挽回的破坏，后面的律者谁去打啊，我得赶快阻止她，然后把西琳救出来才行。” 艾诺希雅迅速查询信息，结果一无所获。 “该死，我真是关心则乱，忘了我自己把她们扔进白名单里去了，她们身上既没有通讯装置，又测不出律者和审判级崩坏兽的反应，常规手段当然不可能找到她们。” 冷静下来的艾诺希雅意识到了什么。 “不……那边的情况也许没有我想象的这么严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就算达成不了，也没有和西琳去量子之海的必要了，我可不是希儿，这地方能不去最好还是别去。” 16时05分，西伯利亚某家医院内，艾诺希雅从计算机里爬了出来。 医院里空无一人，由于崩坏兽的袭击，这家医院里所有人早在陨冰律者诞生的第一天就在女武神的帮助下全部撤离。 “雪狼小队5个a级女武神死了3个一个重伤一个失踪，大量b级女武神死于因陨冰律者而诞生的崩坏兽的攻击下，或者被冰之律者逃跑的时候顺手杀了，要找到这里，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一旁的病床上，塞西莉亚静静的躺在这里，一旁高度自动化的仪器，因为检测到有人，所以自动运行了起来。 一家人员全都撤走的医院里，电子设备却莫名其妙突然运转了起来，时间还和塞西莉亚信号消失的时间接近，艾诺希雅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床上的塞西莉亚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动脉上是她自己割开的伤口。即使如此，她的姿色依旧未减半分。 “把她精准的传送到床上，西琳可真是贴心，可惜……释放沙尼亚特圣血所带来的负面效果，别说人类的医疗技术，就是黑渊白花也救不回来啊……嗯？” 虽然动作很轻微，但塞西莉亚下意识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虽然救不回来，但还没死透么…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在这个世界里，确实容器无法容纳即将消散的意识，但反过来说，只要还不到即将消散，就都有可能找到匹配的容器。 也就是虽然死了一定不能复活，但只要没死透，就有活下去的机会，擅长仰卧起坐的老杨就是最好的例子。 “还好……24年来没经历什么失忆，曲线救国还有希望……”艾诺希雅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发动侵蚀律者的权能，将她24年的点点滴滴，全部以数据的形式拷贝储存起来。 19时30分，艾诺希雅再三确认，她表层和深层的记忆，全部拷贝完毕。只不过她总感觉，除了记忆之外，还多了些什么。 “呼……完工，还好专业对口，不然就现文明这技术，要把一个人的记忆全部提取出来，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就她这情况，死透之前怕是完成不了啊。” 艾诺希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让潜伏在天命网络里的分身汇报贝拉的情况。 “四点多的时候和老杨干起来了？让贝拉和逆熵在前面打，自己把西琳拿走研究，不愧是你。” 奥托的做法虽然阴损，但这样的结果她反而放心了，对手是逆熵的几位，既能够控制住贝拉，避免她杀红眼了伤及无辜，又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导致和西琳彻底决裂，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艾诺希雅看了一眼塞西莉亚床边的地面上，是被西琳随手扔进来的黑渊白花，虽然自己在数据形态下带不走实体物品，但出于对神之键的好奇，她还是把黑渊白花拿了起来，毕竟自己是律者，不被神之键侵蚀的自信还是有的。 然而，就在艾诺希雅拿起黑渊白花的那一刻，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她感受到了某种共鸣。 她当然知道，黑渊白花是认主人的神之键，不然500年来，天命所有的女武神中，也不会只有蕾安娜和塞西利娅两位可以使用。 “我……可以使用？我是侵蚀律者，又不是死之律者，为什么能够使用黑渊白花？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细细端详一会儿后，她将黑渊白花放回塞西莉亚的身边，从医院离开了。 若干年后，当艾诺希雅真正掌握了侵蚀的权能后，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能成为黑渊白花的使用者。 第41章 对症下药 2月10日21时 新西伯利亚，某间看上去像是废弃仓库的房间内，艾诺希雅根据逆熵提供的坐标，找到了这里。 贝拉·瞪眼（上） 瓦尔特·叹气（中） 爱因斯坦·摇头（下） 看着仿佛能凑出一套圣痕的三人，艾诺希雅挠了挠头，还是先向老杨询问了细节。 由于崩坏能裂变弹闹出的动静，瓦尔特和爱因斯坦打算回到贝加尔湖查看情况，结果正好撞上全速飞行的贝拉。她二话不说，就和他们打了起来，还好她只是个拟似律者，最终在月光王座机甲的协助下，被老杨这个真律者给控制住了。 总之，由于打不过，贝拉才接受了二人的劝说，暂时不闹腾了，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里憋着一口气。 “咳咳，贝拉，西琳她没事有事，目前在西伯利亚的一间秘密实验室里，你要是去攻击天命的分部和总部，那可就正中了奥托的诡计了，不但救不了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听了艾诺希雅的话，贝拉的面色稍微好了一些。 “还在西伯利亚……也对，只过去了5个小时，就近展开研究无疑是效率最高，还不容易受到攻击的做法，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我和贝拉两个去就行了，结束之后，短时间内我们估计不会再见面了，感谢你们及时把贝拉拦了下来。” “举手之劳，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机会合作，逆熵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瓦尔特见艾诺希雅有自己的打算，没有多问，和爱因斯坦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位于西伯利亚的某间地下实验室。 “主教大人，空之律者dna已经提取完毕，风之律者，雷之律者，死之律者核心已经剥离完毕，是否需要将空之律者的核心也进行剥离？”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毕恭毕敬的向面前的奥托汇报道。 这座实验室最初是为了辅助巴比伦塔实验而建立，一旦巴比伦塔出现突发状况，塔内尚未完成的实验可以转移到这里继续进行，因此相关设施都很齐全，奥托自己也没想到，这里在此时能发挥出如此重要的作用。 “继续吧……嗯？”奥托话音未落，整个实验室的设备全部罢工，一双手从他正前方的显示器里伸了出来。 “主教大人……这……这。”研究员见有人从显示设备里钻了出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呵呵，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不愧是侵蚀律者。” 艾诺希雅没有说的是，要不是她担心律者核心剥离一半时设备突然停下来会对西琳造成什么后果，她10分钟之前就来了。 没有理会吓破了胆的研究员，面对突然出现的艾诺希雅，奥托依旧面带笑意。 “放人，不然后果自负。”艾诺希雅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后果自负？呵呵呵，有些事情你要是想做，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作为和第一律者一样为人类而战的律者，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你用来自我约束的道德也不会让你做什么，我说的对吗？” 艾诺希雅听着奥托戏谑的口吻，不禁握紧了拳头。不过眼前的男人即使面对律者也还是一副“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是奥托本人没错了。 见艾诺希雅沉默不语，奥托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对这位叫西琳的女孩很是关心，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需要在她配合我进行实验，你也没有必要因此忌恨着我，一直和我分庭抗礼。这让我怎么说呢，就算你失去了西琳，你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成为你的好伙伴，不是吗？就像她一样。” 尽管艾诺希雅知道，奥托只是想要激怒来试探自己而已，但看着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她就想体验一下他的魂钢身体在自己的拳头下嘎吱作响的感觉。 奥托是一位恶人，而艾诺希雅，她自认为至少相对于奥托而言，是个好人。而好人与坏人博弈的结果，往往是好人被坏人拿枪指着。 内心深处，一股杀戮与破坏的念头在不断扩大，不管是不是律者意识，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无法挽回的结果。 “我无意冒犯，但事急从权，为了救人，对不起了。”艾诺希雅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等到她的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奥托发现，她变了。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对我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你说的没错，即使你真的对西琳做了什么，我也不会用我的律者权能报复人类社会。但……你的判断不全对，我和瓦尔特，不是一类人，我不会报复人类社会，但我会报复你！” 此话一出，奥托依旧一脸轻蔑，甚至还有几分期待。艾诺希雅也明白，他的魂钢身体多的是，想要真正杀死他很难，而且他也不怕死。不过……让他感受到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艾诺希雅还是做的到的。 “我会将卡莲·卡斯兰娜，从你的记忆中彻底抹去，有关她的一切，无论你怎么想，别人怎么提醒，你都无法想起她。然后，我会将世界上所有她留下的东西一处一处抹去，直到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为止。500年前上绞架的，不过是一位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无名氏而已。人毕竟已经死了500年，知道的人也不多，用侵蚀的权能一个一个修改他们的认知，想必也不是特别麻烦的事情。” 一直镇定自若的奥托，表情像是突然被定格了一般，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最终滴落在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啊哈哈哈，我想我们还可以再谈谈，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刚才的话艾诺希雅自己也不认为她能够做到，毕竟侵蚀生物时，意志越强，越难成功，自己去侵蚀奥托，大概率会无功而返。 虽然奥托从各个方面上来说都不是好人，但要论坚定的意志，恐怕全世界只有贝拉能和他相提并论，这二位一个脑子里全是卡莲，一个脑子里全是西琳。 但她知道，因为身为侵蚀律者的自己有篡改他人记忆，修改他人认知的能力。只要理论上有能做到的可能性，他都不敢赌，哪怕最终只是将他对卡莲的认知扭曲，都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对付奥托，就得对症下药才行。 “已经剥离出的三枚律者核心，我可以不要，你对冰之律者的研究，我也可以不管，只要你能把西琳，还有天火圣裁，完好无损的交给我。” 片刻的犹豫后，奥托点了点头 艾诺希雅敲了一下显示屏，设备重新运转了起来，躺在古怪装置里的西琳被放了出来。艾诺希雅看了看她们之前对西琳做的事，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西琳离开了。 她当然可以把剩下的三枚律者核心也拿走，不过当她看了实验记录后，就明白没有这个必要了。西琳未来的日子，还是让她过的安稳点吧。 终焉之律者……还是交给琪亚娜·卡斯兰娜吧。 她走后，前方的显示器上出现了几行字： “如果十天之内将天火圣裁放在指定地点，我保证6年内不会再找天命的麻烦。” “你了解我，但我也同样了解你，你脑子里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想要成功，很难。但要是我想要让它失败，很容易。” 几秒后，醒目的文字消失，奥托擦了擦冷汗。 实验室外，早已等候好的贝拉将西琳背好，以最快的速度朝远处飞去。 第42章 去与留 2月11日11时，三位搜救的女武神走进了一家医院。 “队长，这家医院之前已经确认全员撤离，还有搜索的必要吗？” “总部说了，昨天晚上，这家医院里昨天曾经有机器启动过，可能是在附近受伤的人跑进了这家医院，既然有幸存者存在的可能，我们就不应该放弃！”队长语气严肃的说道。 “是，队长！” 三人拿着设备进入医院，很快找到了唯一一台还在工作的设备。 “这……这是塞西莉亚大人！边上那是…她的武器？” “不要乱碰，塞西莉亚大人的武器会侵蚀使用者，只有像她这样强大的女武神才能制服，联系德莉莎大人！” 2月14日，齐格飞刚刚恢复行动能力，就听闻噩耗，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德莉莎，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齐格飞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剧烈的摇晃起来。 “听爷爷说，她是为了救人，释放了能击杀律者的沙尼亚特圣血，结果……爷爷说了，圣血解放后，就算是黑渊白花，也无力回天。”眼角还挂着泪水的德莉莎，颤抖着将奥托得出的结论告诉了齐格飞。 齐格飞整个人顿时失去力气，瘫倒在椅子上。 “齐格飞！我知道你不好受，琪亚娜失去了母亲，难道未来陪伴她的，是一个颓废的父亲吗！” 似乎是德莉莎的声音太大，房间门打开，琪亚娜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然后悄悄的走到德莉莎的身边。 “姨妈你哭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可不好哦。”琪亚娜双手叉腰，非常认真的说道。 “嗯，琪亚娜最勇敢了，今后我多向琪亚娜学习。”德莉莎俯下身子，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琪亚娜看看德莉莎，再看看齐格飞，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姨妈，怎么只有你和爸爸，妈妈呢？” 德莉莎觉得，自己心仿佛被人撕开了一般，她不停的用力，收回随时可能喷涌而出的泪水。 “你…你的妈妈…她…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哦，那我回房间了，我会乖乖睡觉的，说不定醒过来，妈妈就回来了。姨妈，记得在妈妈面前多夸夸我啊。”琪亚娜一路小跑进入了房间。 德莉莎再也忍不住，冲入卫生间，用卫生纸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如泄洪一般奔涌而出。 ———— 2月15日下午，天命总部，程立雪家。 正在闭目养神的她察觉到，有人正在向这里接近，听脚步声，来人内心非常急切，甚至可以说是急躁。 程立雪不想让自己的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于是她主动上前，将大门打开，和来人对视的一瞬间，她顿时瞪大的眼睛。 “师父！您能从南美洲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失踪了一个多月的符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怎么能不兴奋？ 符华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左侧空荡荡的袖子，一股愧疚感和负罪感顿时涌上心头。 程立雪察觉到符华的目光，淡然一笑：“我没事，主教说了，过些日子就能给我安上一条新的，说不定比原来更厉害。您坐，我去给您沏茶。” 符华立刻抬手制止了她：“立雪，不用麻烦了，是我没能快些赶回来，才……” 没等符华说完，程立雪就打断了她的话：“师父您失踪一个多月，一定是遇到了不得了的敌人，既然是连师父都觉得不得了的敌人，自然除恶务尽。” 尽管她猜的基本正确，但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她就给自己找理由。这样的态度，让符华更加愧疚了。 “嗯？立雪，你的身体……” “不愧是师父，一眼就看出来了，当时我受伤后，队长用黑渊白花的第零额定功率治疗我和齐格飞，然后就这样了，根据检查的结果，理论上我突破了寿命的上限，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只可惜队长她……唉。” 回想起看见塞西莉娅遗体时的情景，程立雪的心又沉了下来，但还没等符华想好怎么安慰她，程立雪就自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嗯……”她表情逐渐为难忸怩起来。 “怎么了？” “师父，你是不是实际上比我大很多……因为看您和主教，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当时我没有多想，现在既然我能够突破寿命的界限，所以是不是您也……” （也没有多少，区区五万年而已。） 符华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我和奥托…确实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咕～”符华的肚子非常破坏气氛的叫了起来，她从南美洲回来，听说天命惨烈的战况后，几乎一刻没停就来到了程立雪的房间。 “原来您还没吃饭，我去给您做。”程立雪转身就要走。 “慢着，哪有残疾人照顾健全之人的道理，我还是自己解决吧。” “是。”程立雪顿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如果她能够给符华做饭，起码她能够在这里多陪自己一段时间。 符华笑了笑，明知故问：“立雪，厨房是在这边吧。” “是…唉，师父，您这是…”程立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我最近都有空，我会一直在这里，最近就让师父照顾你吧。” 看着符华走进厨房，程立雪眼中闪烁着泪花。 ———— 2月16日，上午，某处不为人知的地下室内。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关于沙尼亚特圣血，在你能够理解的范围内，我想我讲得已经够清楚了。”艾诺希雅看着眼前的西琳，尽可能平和的说道。 “所以，从她解放圣血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会死？”西琳一个踉跄向后摔去，贝拉赶快一把将她扶住。 “这是天命的结论，在所有人眼中，她也确实是个死人了，你先不要激动，既然我这么跟你说，自然有能够让她以另一种方式活过来的方法，只不过想要成功，首先得有一个数据空间才行。” 此刻，西伯利亚的大地上，一位白发美少女跪在雪原上，茫然的看着四周。如果有女武神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她的长相，和塞西莉亚几乎一模一样。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第43章 冬去春来 2000年3月11日，德丽莎发现，窗外的枯树上，隐约能看见一抹翠色，这是它即将长出新叶的标志。但德丽莎对于枯树的新生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晚上这里将有狂风暴雨经过。 教堂里，悠扬而厚重的钟声响起，全世界各地的女武神及其他天命工作人员，除去依旧在第一线执行任务的，都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 天命在今天，即将举办一场线上追悼会，缅怀那些在第二次崩坏中牺牲的女武神。 身为拯救了无数人生命的s级女武神和立下赫赫战功的a级女武神，雪狼小队的各位在死后自然能够享受到一定的荣耀，但更多死于非命的b级女武神，却只能留下一个名字，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无法留下。 不多时，在确认各地的通讯都通畅后，奥托的声音响起： “本人奥托·阿波卡利斯，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我一起，缅怀这些牺牲的战士们。” 奥托做了一次深呼吸，继续说了下去： “一个多月前，恐怖的灾难爆发了，毫不夸张的说，这次的敌人非常强大，它可以轻易杀害我们的亲人，摧毁我们的城市。但天命的战士们没有屈服，正是在她们的前赴后继和以及其他志同道合的伙伴们的通力合作下，将灾难所造成的破坏降到了最低，他们都是英雄。” “但是……很不幸的是，包括天命最强女武神塞西利娅·沙尼亚特在内的许多人，在这场惨烈的战争中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她们的离去，不仅是天命的损失，也是全人类的损失。” “生命只有一次，无疑是宝贵的，但人类的本质，就是能够为了本不为我的某物献出生命。我相信，那些牺牲的英雄们，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 也不会因庸庸碌碌而羞愧；当她们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她们能够骄傲的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了对抗崩坏，守护全人类而奋斗！” “所以，天命的战士们，我们今天不仅需要记住她们的名字，更要铭记她们的精神。崩坏尚未战胜，我们仍需努力。在未来，我们也许会遇到新的挑战，当大家感到精疲力竭，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当大家感到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她们就会化作领航的明灯，指引着我们所有人，继续为世界上的美好而战！” 随着奥托慷慨激昂的发言结束，天命总部与各支部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追悼会结束后，各支部都收到了不完全统计的阵亡名单，简洁的介绍旁边，是她们的黑白照片。 塞西利娅·沙尼亚特（1976—2000），出生于天命总部，职业女武神。1989年成为最年轻的a级女武神，1992年成为最年轻的s级女武神，在第二次崩坏中，为了防止崩坏能扩散，牺牲在黎明的前夜。 莎乐美·乔卡南（1976—2000），出生于巴黎，原为知名舞者。1992年成为a级女武神，在和律者战斗中不幸牺牲。 莎布·尼古拉斯（？—2000），加入天命前经历不详。1993年成为a级女武神，在和律者的战斗中不幸牺牲。 帕特里克·海史密斯（1974—2000），出生于芝加哥，原为职业军人。1991年成为a级女武神，死因不明。 霍步凡（1978—2000），出生于沧海市，原为在校学生。1998年成为a级女武神，执行任务时恰好位于律者诞生地，不幸牺牲。 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1971—2000），出生于西伯利亚，原为某国职业军人。1987年成为b级女武神，在搜救过程遭遇帝王级崩坏兽，不幸牺牲。 安妮·索菲亚，（1985—2000），出生于堪培拉，原为在校学生。1999年成为b级女武神，在搜救过程中遭遇帝王级崩坏兽，不幸牺牲。 山本裕香，（1972—2000），出生于极东，职业女武神。1987年成为b级女武神，在和崩坏兽战斗中不幸牺牲。 …… 德丽莎看着这份非常简洁的资料，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天命在这场战斗中，一共有1位s级女武神，4位a级女武神和146位b级女武神牺牲，另有32位b级女武神重伤残疾，终生无法再次踏上战场，她们之中九成都未满30岁。 她们每个人都怀着对未来的期许，在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还想着结束之后去服装店购买新出衣服，去甜品店去品尝新出的甜品。她们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还没来得及盛开就彻底凋谢。 德丽莎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作为整个整个天命目前最强的女武神，她接受了s级女武神的称号，像塞西利娅一样，带领天命守护人类，继续和崩坏战斗下去。 晚上，她刚入梦，就梦见自己和塞西利娅一家一起到游乐园玩，这是她一个月来最快乐的时刻。在朦胧中，狂风吹拂着大地，仿佛在为她吟诵摇篮曲，又仿佛是在为那些逝去的女武神献上挽歌。 第二天，风停了。德丽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卧室外那棵不知名的枯树上，在经历一夜风雨的摧残后，竟然依旧长出了绿叶，她知道，春天来了。 她像往常一样走进办公室，在犹大的增高模式帮助下，才能动笔查看办公桌上的文件。才看了几页，办公室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德丽莎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看着推门而入的女武神。 她有着棕灰色的长发和紫红色的眼睛，发梢有棕红色渐变，留三七分刘海，长发用白色发带束成长辫垂在身后，整个人看上去充满活力。 “德莉莎大人，新晋a级女武神，拉格纳·罗德布洛克，向您报道！” 第44章 和我做笔交易吧，你无法拒绝 2000年5月，天命总部，德丽莎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头不自觉的就大了起来。 这三个月来，西伯利亚至今都在频频发生的小规模崩坏，目前已经有超过百人不幸丧命，虽然许多人一致认为，这就是第二次崩坏后的余震，但从崩坏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来看，她怎么看都别有蹊跷。 但对于目前的天命而言，最大的事情无疑是天火圣裁的不翼而飞。她清楚的记得，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的爷爷是这么说的： “神之键对于天命来说至关重要，天命全力追查，一定能很快找出原因。” 而三天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的德丽莎没能沉住气，又问了一遍，此时，奥托是这么回答他的： “看来对方的手段非比寻常，但能做到如此手段的，整个世界也没几个，神之键或许正是让幕后黑手现身的最好诱饵，我们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一个月后，有关神之键的消息依旧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这位天命的主教是这么答复的： “最好的办法是让女武神部队在所有可疑地点展开地毯式搜查，可大战刚过，天命损失惨重，善后的工作还需要时间，天命没有这么做的能力。” 而就在三天前，距离神之键不翼而飞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奥托·阿波卡利斯在会议上如是说： “当初在天火圣裁不翼而飞的头几天就采取行动，也许能获得更好的结果，但现在对方恐怕已经彻底逃之夭夭，一切都太迟了。” 然后，他就将大部分的工作丢给自己和琥珀，自己专心致志研究冰之律者的遗体了。德丽莎自己知道，连奥托花三个月都没能得出结果，自己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她只得把这件事放下。 “拉格纳想要去前线抗击崩坏兽，爷爷却派她到后方帮助民众，已经连续四次申请调换工作……唉，与其在办公室处理没完没了的工作，还不如去前线呢。”德丽莎虽然发着牢骚，但还是提笔，认真写下了自己的处理意见。 —————— 和浮空岛不同，对于5月的西伯利亚来说，温暖只是相对于它的冬天而已，对于初来乍到的人来说，风依旧寒冷。 一间朴素的屋中，艾诺希雅随意的坐在地上，大脑正在高速运转。 随着第二次崩坏彻底结束，她终于能有时间思考让她感到困惑的地方。 根据魍的记忆，魉作为四人中综合实力最弱的一位，在魍成为律者之前就已经确认死亡。 而最强的魑，若干年前似乎步了它的后尘，也被凯文老祖一通暴打后封印了起来，但当魍醒来的时候，魑已经苏醒，根据它们的队内语音，魑由于在和强大的敌人战斗，在非常短暂的通讯后就没有再次联系，也没有选择共享视野。 对此，艾诺希雅猜测，魑应该是在醒来之后遇到了符华，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作为关键战力的她始终没有出现在西伯利亚。既然她在2月15日就安然无恙的回到天命总部，那大概率是已经将魑给击杀。 但剩下的魅，魍只知道它也在地球上，在虺璃一族中是个奇葩，其他一无所知。之前发生的事实证明，虺璃一族比人类更适合成为律者的载体，要是炎之律者，约束之律者，千人律者也有恐怖的恢复能力，也能够制造幻境…… 提到律者，那就更奇怪了，从1月31日到2月6日，7天之内出现侵蚀，空，死，风，冰，岩整整六个律者核心，要不是最后一半以上都是自己人，就天命和逆熵现在这水平，怕不是直接完蛋了。 而律者顺序显然也和前文明大相径庭，自己这个原本的十二律者，无论如何都不该诞生在这个时间点上。 她猜测，要么是自己作为穿越者的特殊性，要么…是茧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搞定了。”西琳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们走进了传送门。 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查询信息，再用空之律者的权能进行定点传送。她们两个联手，想要到哪里找什么人或做什么事，效率无疑让天命和逆熵都望尘莫及。 在她面前的，是一间看上去非常简陋的木屋。 “她刚从这里离开没多久，天命那群废物，这么大个移动崩坏源就在西伯利亚转了整整三个月都毫无反应！” 艾诺希雅和西琳虽然是律者，但却在觉醒后不久就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控制过量的崩坏能，身边既不会诞生崩坏兽，和普通人也能够正常交流。在不造成问题的情况下，崩坏能的高低用肉眼看显然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她们能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西伯利亚。 但米丝忒林不行，作为塞西莉亚投掷沙尼亚特圣血的意外产物，和塞西莉亚相反，一身毒血是个人型天灾，对人类的危害仅次于律者。而由于她的特殊性，即使她想要自杀都做不到。 “唉，天命现在损兵折将，要是和她起了什么冲突……” 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但就以终章二代羽兔的实力作为标准，除去不确定因素太多的奥托之外，单单一个天命，此时恐怕只能靠德丽莎开神恩结界跟她一换一。 艾诺希雅停止了瞎想，快步走进木屋。亚历山德拉躺在床上，好奇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尽管艾诺希雅不是医学生，但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她的状态好不了，再看看她隆起的肚子……这样的身体状态，能把孩子生下，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不等亚历山德拉说什么，艾诺希雅的手，已经轻轻放在了她的脑袋上，开始重复着对塞西利娅的操作。果不其然，和之前一样，拷贝亚历山德拉记忆的时候，艾诺希雅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一起被保存了下来。 数个小时后，艾诺希雅擦了擦渗出的冷汗，缓了口气。亚历山德拉疑惑的看着她，因为自己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 艾诺希雅随即离开了，对于这位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小姐，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 3个月后，世界蛇北冰洋基地内，两人靠着米丝忒林，总算是找到了这里。 “嗯？空之律者和侵蚀律者？倒是稀客，不知有何贵干？”面对突然出现的人，灰蛇一开始很是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艾诺希雅闻言冷笑了一声，把手放在它的肩膀上：“是因为不是人类的缘故么，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想，片刻就能让整个灰蛇网络彻底报废。” “但显然你并不会这么做，不然根本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说明你们的来意吧。”灰蛇的语气依旧游刃有余。 “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有恃无恐啊，唉，好吧好吧。”艾诺希雅一边摇头，一边将天火圣裁拿到了它的面前。 这下灰蛇彻底淡定不下来了。艾诺希雅向前迈了一大步，凑到了它的身边。 “你是一位生意人，那就和我做笔交易吧，你无法拒绝。” “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余地。” （接下来开始第二章，主要是写主角等人在乐土的探索和一些日常，整体会更轻松愉快一些。为什么西琳和主角没有受到崩坏意识的影响，为什么律者的顺序是乱的，以及虺璃一族来到地球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到很后面也是一定会说的。） 第45章 新生 自从第二次崩坏结束后，艾诺希雅就在思考以后的衣食住行，此时，一位本杰明·弗兰肯斯坦的大亨进入了她的视野。 和其他极具野心，积极进取的大腕不同，这位大亨在小赚几百亿后，选择了见好就收，从此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很少与外界的政商名流交流。 他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艾诺希雅并不关心。她知道，这位大亨在创业初期进行资本原始积累的时候，干过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情，只不过后来成功洗白上岸了而已。这倒不是说艾诺希雅会去主持公道，惩恶扬善。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将律者力量作用于他身上时，自己可以说服自己罢了。 明面上，他和他的家里人都是天主教徒，他们对上帝的信仰真不真艾诺希雅不知道，毕竟对于政商名流而言，嘴里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的不在少数。 她只知道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整个核心圈所有人的信仰全部改成了自己，有了这么些工具人，想要拥有好生活就容易的多了。 半年多以后，2000年九月，太平洋某个小岛上。 一栋豪华的三层别墅终于彻底装修完毕，从后院出去就是私人海滩，别墅的地下则是一个大型的数据空间，虽然和世界蛇地下的往事乐土显然没有任何可比性，但在现文明，除了三大组织之外，肯定再无别人有能力造出来。 这里，就是四人的新家。 没错，是四人，艾诺希雅，西琳，贝拉，还有伊凡。 她是天生的圣痕持有者，这是天命女武神给出的结论，但在艾诺希雅查阅大量资料，做出各项检测之后，她才知道，西琳在西伯利亚，是捡到宝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圣痕持有者，和希儿·芙乐艾一样，是圣痕觉醒者，艾诺希雅确信，只要教育得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2000年9月16日，艾诺希雅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数据空间里，能不能真的复活塞西利娅，老实说，她也没有什么底。 既然连黑渊白花都没法治好她，能让她活下去的方法她也只想到了一种：先保存她的记忆，再造出她的记忆体，然后造出魂钢身躯，最后再把记忆体的数据导入魂钢身体里。这样一来，她就能像奥托一样活下去。 但这其中，最关键也是最困难的一步：艾诺希雅要怎么保证，她构造出来的记忆体，还是塞西莉亚呢？ 拥有一个人的记忆，显然不等于就是原来的人。这点，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就是很好的证明。 她拥有符华的全部记忆，拥有符华的身体，同时自认为是符华。但她最终没能得到任何人的认可，没能成为符华，结果愤而离家出走。 做好了充分心理准备的艾诺希雅开始了行动，对于侵蚀律者而言，在拥有全部记忆的前提下，在数据空间内构造一个记忆体无疑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她打了一个响指，在数据空间的角落里，身穿女武神战斗服的【塞西莉亚】就像3d打印一般被制造了出来。 “嗯？这里是……”【塞西莉亚？】刚刚得到了记忆和意识，显然有些茫然。 “不要紧张，请让我问你几个问题，没有正确答案，遵从你的内心就行。” 艾诺希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提问 “你……见到西琳之后，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遵守诺言，成为她的家人。” 毫无疑问，面前的这位【塞西莉亚？】和真的塞西莉亚回答一致，但艾诺希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保险，万一她的根据已经存在的记忆直接抄答案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西琳受到不明力量的蛊惑，扬言要消灭整个人类文明，并且已经直接或间接导致了几千万人的死亡，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塞西莉亚？】没有任何犹豫：“我会消灭她，因为守护全人类，是我身为女武神的责任。” “那基于前面一种假设，你和天命的其他人拼尽全力，最终消灭了西琳，在你和她的生命都将走向终点的时候，奥托朝你们的位置发射了崩坏能裂变弹，假如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塞西莉亚？】稍作思考后回答道：“我会尽我所能，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温暖。” “即使她想要消灭全人类？” “那是曾经的她，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她，并没有消灭全人类的能力，只是一位需要帮助的可怜女孩而已。” “即使你的帮助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自我感动？” “确实，提供帮助未必意味着能解决问题，但如果失去了帮助他人的心，就会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得不到帮助。要是连近在咫尺的西琳我都不愿意帮助，那我又如何守护全人类呢？” “那……在你和她即将被崩坏能裂变弹炸成灰烬的时刻，你恨奥托吗？”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不恨，如果把对抗崩坏看作是一场战争的话，我就是冲锋陷阵的先锋，而主教就是统筹全局的将军。一位将军无论如何爱惜自己的士兵，无论如何有勇有谋，也不可能做到每一场战斗都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如果牺牲我能够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那我愿意。” 听了这番话，艾诺希雅心中不禁嘀咕：“但可惜，奥托从来就没有把女武神当人看过，他让女武神牺牲的目的也从来不是为了战争的胜利，而是他的一己私欲而已，天命的主教，从来没有消灭崩坏的打算。”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将来有一天……” 【塞西莉亚？】：“……” 几分钟后，艾诺希雅刚从数据空间中出来，就看见了在房间内反复踱步的西琳，她一看见自己，就异常激动的跑了过来： “怎……怎么样了？” “完事了，接下去就是你们两位的时间了，我就不打扰了。” 艾诺希雅话音刚落，西琳就冲进了数据空间。 随着再次被她拥入怀中，西琳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掌，正在抚慰她心灵的伤口，艾诺希雅没有骗自己，她真的把塞西利娅救了下来。 “西琳，对不起，如果不是艾诺小姐，我就要食言了。结果到最后，反倒是你给我提供了生活的地方……” “妈妈！” 此话一出，早就把西琳当成自己女儿的塞西莉亚泪腺也打开了闸门。 “嗯。” 伴随着她温柔的抚摸，一个饱受摧残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追寻多年的慰藉。 第46章 西琳家的龙女仆 见塞西莉亚的记忆体得到了西琳的认可，艾诺希雅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好，她没有创造出一个像识之律者一样，拥有塞西莉亚的记忆，但为人处世完全不是她的新生命，而是真的让还没死透塞西利娅重新活了过来。 就像往事乐土里的爱莉希雅一样，她是记忆体，但她是爱莉希雅吗？显然是的，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情，这就是塞西莉亚目前的状态。 “既然能行，等她们聊完了就把亚历山德拉的记忆体也做出来，之后带娃的工作还得让她们两个生过娃的人来才行。” 伊凡只有5岁，贝拉只会盲目服从西琳的任何命令，西琳自己就是个问题儿童，这三位要是交给自己这个毫无经验的人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就这样，新的生活开始了，一切对外的交流工作几乎全都是由艾诺希雅负责，家里则是两妈带三娃的日常生活。 2000年10月5日，夜。 西琳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炸鸡。 “女王大人，您今天晚上要早点休息吗？”贝拉看了看西琳身边的炸鸡，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跟昨天一样。”正在全神贯注看电视的西琳目光根本没往贝拉身上看。 贝拉没有继续打扰她的打算，而是默默的从西琳的房间里退了出去，径直来到了厨房。 “以女王大人的习惯而言，桶里的炸鸡恐怕在她的娱乐活动结束之前就能吃完，并且那点数量，根本无法满足女王大人的需要……”贝拉一边想一边打开了冰箱。 “果然…速冻的食物都已经吃完了，等到空运新的过来，女王大人肯定已经休息了。”贝拉看着有些空旷的冰箱，陷入了沉思。 至于西琳用空之律者的权能直接从别的地方拿东西吃…除非她这个律者快要被饿死，否则她是一定不会这么干的。 至于让别人服侍西琳？贝拉在这里想都别想，能服侍西琳对她来说是无上的荣誉，除非她有更紧急的事情或者西琳下达命令，否则西琳的衣食住行她肯定不会让别人包办。 “还有三个土豆……就拿它炸薯条将就一下吧” 贝拉拿出砧板，将三个土豆清洗，去皮。然后右手拿起菜刀，左手伸出食指，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手起刀落，土豆很快被切成厚厚的土豆片，再次下刀，将这些土豆片切成和自己手指一样粗细的土豆条。 拿出一个大碗，将切好的土豆条放入碗中，加水至没过所有的土豆条。 放下碗，双手伸入碗中，将土豆条搅拌均匀，洗去表面的淀粉。 将简单清洗过的土豆条放在一边，贝拉再次打开了冰箱。 “女王大人倒是不需要番茄酱…那就不要多心了…”贝拉说着，拿出一瓶冰镇汽水。 “虽然很热…但从冰箱里拿出来还是太冷了一些，还是在常温下放一会儿吧 ”贝拉将汽水放在一边，随后走出了厨房。 “贝拉，这么晚了还在厨房？”客厅里的投影仪动了一下，随后出现了塞西莉娅的全息影像。 “啊，是塞西莉亚大人，女王大人的零食快要吃完了，我就想着再做一些，您有什么事吗？” “你啊……有你在她身边，她怕是永远也瘦不下来了……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了，但看你整天从早忙到晚，就一直没机会。” “刚好我现在有空，您请讲。” “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贝拉挠了挠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您也知道，我是因为女王大人才存在的审判级崩坏兽，一切为了女王大人在我眼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您对我来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是因为我目前是西琳的母亲吗？” 贝拉却摇了摇头：“母亲，于我而言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但女王大人跟您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快乐与喜悦，女王大人能得到快乐，对我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能给予她快乐的人，自然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原来是这样么…贝拉，谢谢你。” 贝拉再次摇了摇头：“您不必谢我，我知道，您有您的追求与信仰。但无论什么原因，如果您再次站在女王大人的对立面……女王大人的敌人，永远是我的敌人。” 和艾诺希雅不同，由于塞西莉亚曾经站在西琳的对立面，贝拉对她并不是那么的信任。 “西琳身边有你，真好。”塞西莉亚说完，全息影像就消失了，就像挂掉了电话一般。 “时间差不多了。”贝拉返回了厨房，将浸泡好的土豆条再次简单的清洗了一遍，放入漏篮。 起锅，加水，在水中放上一勺食盐，烧开后将土豆条倒进去煮两分钟后，再将土豆条放入凉水中过凉。这样一来，即使西琳边吃边看，薯条凉了也不容易回软。 彻底凉透后，贝拉把水分控干，将土豆条放入更大的碗中，往里面倒入玉米淀粉。 贝拉想起第一次尝试炸薯条时的惨痛教训，由于没有玉米淀粉，她就直接用土豆淀粉，结果薯条全部抱团粘在一起。 将土豆条都裹上淀粉后，贝拉往锅中加油，开火把油温升高，等到筷子放进去冒泡的时候，把土豆条倒入锅中。 不到10分钟后，薯条就变得金黄酥脆，贝拉将它们捞出，放入盘子里。 将厨房里的一切收拾完毕，薯条没这么烫了，冰镇饮料也没那么凉了，贝拉满意的将它们端进了西琳的卧室。 西琳依旧在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让贝拉吃惊的是，装炸鸡的桶已经被西琳扔进了垃圾桶，显然不久前已经吃完了。 “糟了，今天的判断出了问题，今天的女王大人吃的速度比平时快上不少，没能在炸鸡吃完的时候就续上。” 带着有些遗憾的心情，贝拉把汽水和薯条放在西琳的手边，然后在不影响西琳的情况下，将地上食物的残渣收拾干净。 “贝拉，等一下。”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西琳叫住了她。 “女王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西琳打开抽屉，翻找一会儿后，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正是一块炸鸡。 西琳想着把最后一块炸鸡留给她的。但又害怕一个不留神就自己把它吃掉了，就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接过西琳递给她的纸包，看着还有些许温度的炸鸡，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赶快吃，不然就凉了，另外，我今天胃口不是那么好，这些薯条一半归你了。坐下跟我一起看吧，不吃完不准走。” “是。”已经有些凉的炸鸡味道很一般，但贝拉却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炸鸡。 吃完炸鸡的贝拉刚把骨头倒掉，坐会西琳的身边，西琳就把自己刚喝过的汽水递到她的嘴边 稍作犹豫，贝拉接过汽水，喝了一口，一想到西琳刚刚喝过，脸上顿时浮现出两抹红晕。 才回到家的艾诺希雅看见这一幕，只觉得自己不吃夜宵也不饿了，立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悄悄的从西琳的房间外离开了。 第47章 海滩边的西瓜披萨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艾诺希雅和西琳慵懒的躺在遮阳伞下的长椅上，感受着吹拂的海风，伊凡则依旧在数据空间里，让有带娃经验的人照顾。 这样闲暇的日子，对于艾诺希雅来说自然是非常惬意，但惬意的日子过得久了，难免会感到有些无聊，而人这种生物，一旦觉得无聊，就会不自觉的瞎想。 从自己的诞生到虺璃一族成为律者，种种迹象表明，后续的发展很有可能出现极大的变化，她也不知道下一个律者是什么，会在什么地方诞生。要是诞生在印度北部或者神州东南部这样人口稠密的地方，那死亡人数恐怕得千万起步了。 虽然未来充满了不确定，但不变的地方还是有的，比如2005年，因为天上之人和休格斯一族的原因，老杨和无量塔隆介之间的战斗，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还是会发生。 奥托是个什么样的人？毫无疑问是个有才，嗯……《有德》之人，他做出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因为他的贡献和他坚定的意志而敬重他和因为他做的出生事而憎恶他，这二者并不冲突。 但和奥托相比，无量塔隆介显然就是个无才无德之人，论能力，在有信息差的情况下，依旧被老杨打回单杀。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了姬子这么个好女儿和告知读者天上之人的出现。 他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对不起老杨，对不起休格斯一族，这样自以为是的人间之屑死不足惜。 关键在于他的死亡对无量塔姬子产生的影响，姬子会因此加入天命，一旦自己出手干涉，后续将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毫无疑问，无量塔姬子去不去圣芙蕾雅对后续的发展的影响是巨大的，不止琪亚娜，符华，芽衣，德丽莎等人的人生都受到了她的影响，她和奥托就像是太极图中的白与黑，从正反两个方面鞭策着主角团的成长。 “提前看过剧本，拥有信息差，这原本是我的优势，可一旦变数太多……优势就会变为劣势……” 这时，贝拉把两个盘子端到了两张躺椅中间的桌子上。 “女王大人，艾诺希雅小姐，是刚做好的西瓜披萨，请享用。” 所谓西瓜披萨，就是把西瓜切成三角形后，在上面放上草莓，猕猴桃等自己喜欢的水果，并在上面浇上酸奶或者蜂蜜。贝拉甚至还贴心的把西瓜皮的部分给切去了，只需要用手拿起后丢进嘴里只管嚼就行了。 “贝拉辛苦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艾诺希雅边说边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酸甜可口又多汁的感觉俘虏了她的味蕾，一块下肚，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第二块。 “算了，现在才2000年，2005年才发生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美食所带来的快乐，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 西瓜披萨很好吃，但艾诺希雅和西琳都很有默契的留下了几块。 等她们都停手不再吃后，贝拉见还有剩的，于是也拿起一块，坐在西琳旁边的沙滩上吃了起来。 “唔……好像稍微酸了点，女王大人应该喜欢更甜的，下次酸奶应该再少放……唔……三成左右。” “啊~~” 温暖的阳光加上舒适的微风，满足了口腹之欲的西琳只觉得一股困意袭来，呵欠一个接着一个。 贝拉立刻起身，将躺椅放平，并调整遮阳伞的位置，确保西琳躺下后不会被阳光照到。她刚想回屋拿被子，路过西琳身边的时候，她却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贝拉，阿芙萝拉，阿加塔，不要离开我……” 正在贝拉进退两难的时候，梦中的西琳口中低声呢喃，一把将贝拉拽到了自己的床上。 “贝拉，你就在这里陪着她吧。” 两个人躺在一张躺椅上，未免有些拥挤，于是艾诺希雅主动从躺椅上下来，也把它放平成床后，搬到西琳的床旁边，将两张床靠在了一起。 快步走回屋内，顺便看一眼数据空间内的情况。虚拟空间里，伊凡靠在亚历山德拉的怀里，听她和自己讲故事。在亚历山德拉和塞西莉亚的悉心照料下，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伊凡就已经很好的融入了这个新的大家庭里。 她未来若是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这里的额足够保护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轻松快乐。她要是想要对抗崩坏，那艾诺希雅直接将天命训练室里的数据搬运过来，加上塞西莉亚这个s级女武神的指导。她相信，伊凡未来能达到的高度，绝对比绝大部分女武神都要高。 从屋中抱出一床薄被子，回到海滩边。阳光依旧明亮，海风依旧舒适，此时的贝拉已经彻底被西琳抱在怀中，西琳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梦话。在西琳的梦中，她和巴比伦塔内的三位好友，一起在海边嬉戏玩耍，快乐的日子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 女孩子之间贴贴当然是好文化，只不过两人此时的姿势和露出的程度，不像是12+游戏能放出的画面，当然，刑期12+的崩坏2除外。 （假装有西琳和贝拉贴贴的图） 看着充分贴贴的二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艾诺希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羡慕谁，将被子轻轻的盖在她们身上后，她也一脸满足的回到了屋内。 “什么……世界蛇那边已经搞定了？效率还挺快，该去世界蛇总部见他们了。” ———————— 天命总部。 “琥珀，实验的对比结果如何？” “和您的猜想一样，初步的对比结果显示，冰之律者的遗体，符华大人在南美洲击败的神秘敌人的遗体，以及1999年在发现雷之律者核心时旁边的遗骸，这三者属于同一种族，实验结果表明，理论上都拥有匪夷所思的恢复能力。” 听见这个结论，奥托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趣，不属于崩坏能的其他能量，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第48章 欢迎来到旧爱莉都 几天后，世界蛇总部。 艾诺希雅在数千米的地下，见到了世界蛇的干部【胡狼】克利欧博士。尽管在知晓真正的圣痕计划是什么的情况下，艾诺希雅对世界蛇的印象并不差，它们至少为人类文明的延续，提供了兜底的方案。 但对于这位克利欧博士，艾诺希雅不会有任何好感。同样是科研人员，和天命的长光，逆熵的爱因斯坦，特斯拉以及前文明的梅比乌斯，梅博士对比，她毫无疑问是道德底线最低，个人能力最差劲的一位。 她自称为了科学实验不择手段，但却根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许多厉害的东西是因为世界蛇留下的前文明科技而不是她的本事。她对圣痕的全部研究都是世界蛇用来迷惑其他人，隐藏真正圣痕计划的幌子而已。执行任务更是屡战屡败，跟传统爽文里先疯狂叫嚣，随后就被光速打脸的杂鱼反派没有区别。 一和她见面，胡狼就对她这位律者产生了浓厚的研究兴趣，一路上不停的在和艾诺希雅威逼利诱，本来就对她没有任何好感的艾诺希雅被她说烦了，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你干什么？”意识到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被眼前的侵蚀律者变成白痴，胡狼害怕的退后了几步。 艾诺希雅则摊开了双手：“不是要研究我么，结果就这？不过要是我想把你脑子里的知识吞个七七八八，确实不费什么力气。” “我警告你，世界蛇不是天命，不是逆熵，要是尊主回来了……” 对于她这副外强中干的态度，艾诺希雅嗤之以鼻：“要不是凯文，你以为世界蛇有和我合作的资格？灰蛇网络传递信息的速度有多快，我就能在多短的时间内让它们彻底瘫痪，到时候我想从这里得到什么自己拿就是。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试试。” 艾诺希雅指着一旁的设备：“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是世界蛇，而不是你，看看这些设备吧，它们确实很先进，但那是上个纪元流传下来的东西，和你这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你……”从小到大，显然没几个人和克利欧博士这么说话。但她还是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最终乖乖的闭上了嘴，这当然是因为，艾诺希雅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艾诺希雅显然也不想和世界蛇翻脸，于是在胡狼彻底服软之后，她也没打算真的对她做什么，径直走到甬道的尽头，从裂缝中钻了过去。 在踏进数据空间的那一刻，艾诺希雅接收到了海量的信息，稍作消化，她就知晓，这片空间，正是前文明留下的宝贵遗产——往世乐土。 “嗨，感觉如……嗯？”正当艾诺希雅左顾右盼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声音的主人却没有说完她的开场白。 “抱歉，我的这副样貌恐怕会给你，还有其他英桀带来不小的麻烦，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随时改变自己的样貌……”艾诺希雅还没有说完，爱莉希雅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唔……是以我的模样为参考的？”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哎呀，真有眼光，居然一眼就看出来，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如飞花般绚丽的少女?” 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爱莉希雅一边说，一边和艾诺希雅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对于她的所作所为，艾诺希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艾诺希雅的脸逐渐泛起红霞。 “只要站着不动，爱莉希雅就会主动跑过来和我贴贴，这……这也………太棒了吧！”（青雀音） 看着爱莉希雅的双手主动环上了自己的腰肢，前胸顶着自己的后背，她感觉自己简直是到了天堂。 这种事情，请务必摩多摩多。 “嗯……果然和我一模一样，果然，我不管什么颜色都好看?……所以，这就是侵蚀律者的权能？” 见爱莉希雅结束了肢体上的接触，艾诺希雅有些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 “是的，不仅在数据空间，其实……在现实世界，别人眼中的我也是这副模样。” 爱莉希雅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额……这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梦到过你，从此之后我就用这个形象了。” 艾诺希雅知道，上辈子记忆什么的肯定没人信，还不如直接说在梦里见过。 此话一出，爱莉希雅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吃惊的神情： “这可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呢，还是说……这一纪元的人类也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和漂亮的女孩子搭讪？” “这……” “好了，开个玩笑，和我一样可爱的女孩子，主动一点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哦?……嗯，怎么了？” 艾诺希雅的目光往空中看了一会儿，才重新落在爱莉希雅身上。 “从我踏入往世乐土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有两个人一直盯着我，一刻也没有停过。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即使是律者，对于往世乐土这样的数据空间来说，我显然是最危险的一位。” “不过……他们是关心则乱，我在这里这么久了乐土的一切都一切照旧，我觉得这已经能够说明我没有恶意了……” 艾诺希雅伸出食指，对着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空中随手一划，在菩提树下打坐的苏和在至深之处的阿波尼亚同时瞪大了双眼。因为他们无论怎么观测，艾诺希雅所在的位置都是一片乱码，大约一分钟之后，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哎呀，还真是个调皮的孩子，这下你可把苏和阿波尼亚吓坏了，我很好奇，乐土中的一切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 艾诺希雅想了想： “理论上一切已知的信息，我都可以知道，不仅知道，我还可以随心所欲的篡改……比如就这位一会儿时间，13位英桀的名字，次序以及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我都已经知晓，有些秘密哪怕你们喜欢当谜语人不愿意告诉我，我也可以直接读心读出来。” “哎呀，偷看其他人的隐私可不礼貌哦。”爱莉希雅嗔怪道。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能够这么做，并没有打算这么做，乐土里的一切还是你逐一介绍给我更有意思。” “所以你这是……把我当成导游了？没关系，无论何时，爱莉希雅总会回应你的期待，那我们就从大厅开始。” 第49章 究极防火墙 来到大厅，爱莉希雅发现，伊甸，梅比乌斯，阿波尼亚三位也在这里。 “咦，你们怎么都在，奇怪，我不记得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梅比乌斯顿时露出了嘲讽的表情：“爱莉希雅，你以为谁都像你，隔三差五就要聚会？5万年来第一次有律者踏入，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研究机会。” 和外面的胡狼不同，身为数据生命的梅比乌斯明知侵蚀律者就在面前，却依旧露出了亢奋的表情。 这不过稍加观察就能发现，在对律者的狂热背后，从爱莉希雅回到大厅开始，她就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是嘛，梅比乌斯，可每次团建的时候，实验再忙你也没有迟到，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时候，你明明也很开心嘛?” 往事乐土本就是13人的记忆构筑而成的空间，艾诺希雅明显感觉到，12人的情感波动中，就属伊甸，阿波尼亚还有梅比乌斯三人最为强烈。 往事乐土中谁最强？毫无疑问是凯文。往事乐土中什么东西最硬？毫无疑问是蛇蛇的嘴。 对于他们的紧张，艾诺希雅也充分理解，毕竟前文明的律者，除了爱莉希雅之外，根本没有一个能和正常人沟通。 看着梅比乌斯一脸傲娇的扭过了头，她知道自己想确认的东西已经确认完毕，英桀还是记忆中的英桀，没有因为时间线发生变动而发生什么离谱的变化，自己该离开了。 往世乐土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绝佳的试炼场所，但唯独不怎么适合自己这个侵蚀之律者。当乐土里的一切信息不用探索就能变得已知，和英桀对战时不用动脑子动动手指就能直接获得胜利，这显然失去了试炼的意义。 艾诺希雅离开后，阿波尼亚和苏，将整个乐土反复检查了几遍，也没能发现有什么问题。 “哎呀，这可不行，大家一致对外让她心灰意冷的离开了呢，下次她要是再来，可得好好跟她道个歉才行。” 阿波尼亚点了点头：“抱歉，爱莉，是我的判断出现了问题，当侵蚀律者切断我和苏的观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认为她会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现在看来，她只不过在向我们阐述一个事实：明明轻轻一按就能毁灭一切，而她却没有这么做，毫无疑问，这就是她拥有人性最好的说明。” 阿波尼亚看到，爱莉希雅的脸上写满了开心，这或许是五万年来，她最快乐的时候。 离开往事乐土后，艾诺希雅回到了西琳的别墅，此次去乐土，她实际上远没有阿波尼亚说的那么轻松潇洒。 毫无疑问，乐土里的一切本质上都是数据，能一键删除整个乐土的对凯文武装666，本质上也只是一道程序。 既然是程序，那么原作中，在数据空间里几乎无敌的侵蚀律者，想要消除这个威胁，为什么不能无视这道程序的使用条件，直接篡改这道程序，而是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子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她做不到。艾诺希雅在一开始进入乐土的时候，确实有一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乐土中有的地方，别说修改，她竟然连看都无法查看。 原来，像对凯文武装666这样能影响整个乐土的地方，都安装了由梅博士发明，经过维尔薇多次改进的最高防火墙。 实践出真知，这道防火墙，成功将自己这个律者级别的病毒拦了下来。“对凯文武装666只有爱莉希雅有权限使用”这条规则，侵蚀律者也必须遵守。 但是想想，原作里现文明的侵蚀律者，无疑和风之律者一样，权能描述很牛逼，但战绩和表现力却非常拉胯，明明在虚拟世界里宛如终焉，结果却和一群数字生命一起，死在了单机网络里，别说杀死一个真人，现实社会的秩序，它是一点也没能影响。 艾诺希雅和世界蛇交易的条件之一，就是让塞西莉亚，西琳，贝拉，或许还有未来的伊凡。在不加入世界蛇的情况下，也能获得在往事乐土中试炼的机会。毕竟那里，可是一个真正让人发生蜕变的地方。 一段时间后，她把往事乐土和融合战士尽可能简洁的介绍给其他人，毕竟从未知到已知的探索，也是重要的成长经历。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塞西莉亚听完了介绍，只觉得大受震撼。 “更多的我就不介绍了，留着让你们自己一点一点去发现吧。” 对于艾诺希雅的提议，西琳不置可否。 “那里的人虽然……额，的确都很有个性，但实际上都是好人。你就当是……沉浸式探索游戏，去闯关打怪就行。” 艾诺希雅知道，强调他们是英雄对西琳来说毫无作用，要说服她前往往事乐土，也得对症下药。 ……… “我想去的时候会去的。” 还好，河豚还是听劝的。 “哦对了，塞西莉亚夫人，经过半年多的建设，圣芙蕾雅学园已经初具规模了。” “这么快？” “是的，预计2005年左右就可以正式开学了，毕竟是你“生前”的愿望，根本没有什么阻拦的声音，到时候德莉莎将会以极东支部领导人的身份担任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 “唉，辛苦德莉莎了，又要忙碌这么多事情，还要帮忙照看琪亚娜齐格飞，要是我在的话……” 此话一出，西琳顿时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唉，你们的意思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现在在所有人眼中都死了，所以反而是最安全的。只不过琪亚娜也是我的孩子，我却没能尽到母亲的责任，心里愧疚罢了。” “放心，以后你肯定会真的活过来，你们一家人，最后一定能一个不少的团聚。” 第50章 番外:再见，爱莉希雅 前文明，侵蚀之律者被关入匣中之后，终焉降临之前。 和外面只剩3万多人的末日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往世乐土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依旧是一座真正的乐园。 爱莉希雅看着眼前特殊的来者，并没有说出准备了很多种的开场白，而是径直来到了她的身边。 “嗯……嗯？” 对于她亲密的肢体接触，来者显得非常淡定，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嗯哼，有什么发现?” 看着来人发自内心的微笑，爱莉希雅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奇怪，你……变胖了？我记得你明明和我说过，融合手术的副作用让我们的身体的新陈代谢乱套了，再怎么吃也不长肉，不锻炼也会有优美的线条……难道超变手术的副作用你已经克服了，美丽的少女心，果然什么都做的到?” 来者听见爱莉希雅的这个结论，抬手扶住额头：“唉，梅比乌斯这么说也就算了，连我自己也这么说，看来她是真的在关心我?” 虽然对方的语调依旧那么的轻快活泼，但她的整张脸上紧张和不安，对于爱莉希雅来说，面前这位居然会露出这副表情，属实罕见。 “作为和你拥有相同的经历，和你相同性格，甚至可以说是最了解你的人，我实在无法想象，你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的紧张，如此的……忐忑，真正的我？” 此时站在爱莉希雅记忆体面前的，正是除去部分记忆之外，其他一切都一模一样的，爱莉希雅本人。 “是吗，不愧是另一个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真正的爱莉希雅坐在自己的记忆体旁，缓缓开口：“在说出答案之前，我希望有一个人能陪我一起从头开始，回忆我这或许不算漫长却丰富多彩的一生，想来想去，还是和自己最接近的另一个我最合适，你……肯定愿意帮我的，对不对？” 看见她的表情，爱莉希雅的记忆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当然，无论何时何地，爱莉希雅一定会回应你的期待，更不用说是真正的我。我很好奇，一会儿你要同步给我的记忆究竟是什么，之前我从未想过，在“我”的脸上，居然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起初，世界是一片混沌。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就在这片虚无中，【我】诞生了。 【这就是【我】最初的起点】 爱莉希雅的记忆体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这个时候回忆过去，是因为……自己的终点即将到来么。”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和真正的自己继续回忆了下去。 从瑟莉亚妈妈的福利院到教堂的废墟，从人迹罕至的雪原到人声鼎沸的音乐厅，从沃斯托克的小镇到逐火之蛾的基地；伊甸的歌声，帕朵菲莉丝的惊讶声，维尔薇的呐喊声，凯文的斥责声，科斯魔的嘀咕声……无数幅不同的画面，无数种不同的声音，共同构成了爱莉希雅的【真我】。 “嗯，果然，自己和自己聊聊天，也能想通不少事情呢。我现在就像一位不成熟的演员一样，即使在台下排练过很多遍，在即将上台的时候，还是会非常紧张，甚至萌生退意。但最后，还是得登台演出的嘛。” 回忆完毕，爱莉希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克莱茵，辛苦你把我的记忆同步过去。” 无暇之人点了点头，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很快将她的记忆同步了过去。 同步完成后，她回到乐土，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记忆体 “感觉如何？” “嗯……穿上伊甸特别定制的裙子，精心打扮后去参加一场华丽的舞会，我都想象不出来，到时候会有多好看，能想到这么浪漫的方式，不愧是真正的我?”爱莉希雅的记忆体露出了有些羡慕的表情。 “唔……我想阿波尼亚应该会来的，毕竟她有那么特殊的能力。按照原本的计划，最后她应该会把记忆同步过来的，在这片数据空间里，你可以反复欣赏。” “还有我的好伊甸，我的邀请她一定不会拒绝，毕竟之前我喝醉之后，向她提出那么无理取闹的要求，她都愿意开启人为崩落满足我，我的舞会，她一定会来参加的。” “维尔薇应该和梅一样，能用她聪明的头脑猜出不少，其他人……还真不能确定，也许是梅比乌斯，也许是凯文。总之，等我从这里离开，舞会就要开场了。” 爱莉希雅的记忆体深吸了一口气，缓步上前，她当然明白，真正的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 两位爱莉希雅紧紧拥抱在一起，正在做着最后的道别。 “我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至于未来，属于【爱莉希雅】的故事如何继续书写下去，如何让未来的人领略这个时代的光辉灿烂，明白我们为之而战的意义，就拜托你了，另一个我。”爱莉希雅依旧面带微笑，但表情却非常罕见的非常严肃。 她的记忆体微微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正是自己，这座往世乐土被创造出来的意义。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即使同一个人，面对同一件事，立场和角度不同时，一定会有不同的感受。 不得不说，我送别我自己，还真是一种特殊的感觉。 “呀，和自己聊了这么久。都到这个时间了，再不离开的话，就来不及登台演出了，明明是我自己举办的舞会，女主角迟到了可不行。” 爱莉希雅发自内心的露出了微笑，迈着坚定而愉快的步伐，离开了往世乐土，向最后的舞台快步走去。 【而今，终焉之时将至。】 【而今，归去之时已至。】 【就此告别吧，美丽的世界。】 【此后，将有群星闪耀，因为我如今来过。】 【此后，将有百花绽放，因为我从未离去。】 看着真正的自己离去的背影，爱莉希雅的记忆体默默的挥了挥手： “再见，爱莉希雅。” 第51章 塞西莉亚的乐土大冒险 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真的踏进往事乐土的时候，光是前文明那从未见过的建筑风格，就能够让塞西莉亚大吃一惊。 “原来上一纪元的人们，都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正在塞西莉亚打算进一步探索的时候，悦耳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又像是有人在远处呐喊，和这处景色一样捉摸不透。 “嗨，感觉如何？” 塞西莉亚向四周看去，却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感觉很好，谢谢关心。” “唔…你看起来很不错，很快就适应了从现实到数据空间的不适呢。” 闻言，塞西莉亚挠了挠头：“这大概是因为，我现在与各位前辈一样，是记忆体的缘故吧。” “你也是记忆体？还有，不要叫前辈，我叫爱莉希雅，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爱莉。”爱莉希雅的语气中有些惊讶。 “好的，爱莉希雅前辈…爱莉希雅，我在现实世界中受了无法治疗的伤，是侵蚀律者小姐在我临死之前保存了我的记忆，将我转化成记忆体，我才能活下来。”塞西莉亚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哦……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孩子，来到这里之前，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往事乐土是前文明留下的宝贵火种，是由前文明13位融合战士逐火十三英桀的记忆构成的数据空间，在这里战斗与探索，能够让自己获得提升。” “就这些？” “还有，她告诉我她的外貌是以爱莉希雅为基础，叫我见到她的时候不要太过吃惊。” “……就这些，她甚至连英桀名字都没告诉我，一切都需要我自己探索。” “哎呀，还是个懂得保守秘密的好孩子呢，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和她再次见面了，既然没事，就先尽全力向前探索吧，就当是…新手测试？当然，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时，我会随时出来帮忙。” 塞西莉亚的前方出现了传送锚点，上面的标志看上去是一朵美丽的鲜花，在触碰到锚点的一瞬间，她就被传送到另一片空间。 由于塞西莉亚在天命的训练室里没少和数据生成的敌人打过交道，所以乐土里普通的崩坏兽和机器人三下两下就被她搞定了。 “这就是…前文明的机甲么，虽然形状和外观不同，但运行起来倒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塞西莉亚很幸运，她进入的是真的乐土而不是一款名叫崩坏三的游戏，所以机器人的长相不是在各个片场都在打工的泰坦机器人，往远处看也是真的群山耸立而不是一张贴图。 随着怪物被消灭，她的前方出现了新的传送锚点，再次触摸，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原地tp，周围的景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只托纳提乌—噬日之影从空洞中钻了出来。 面对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塞西莉亚这位久经沙场的s级女武神没有丝毫的慌张，手中的骑枪发生了变化。 一直观察着她的爱莉希雅再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是……黑渊白花？居然刚见面没多久就让我吃惊了两次，这位美丽的少女，还真是特别呢。” 塞西莉亚刚复活不久，西琳家中的数据空间内，她看着随手就能召唤出的黑渊白花，表情比现在的爱莉希雅还要吃惊。 “我确实把黑渊白花的数据也输入进去了，但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用，看来这就是你和它之间的缘分。” 塞西莉亚明显感觉到，这把虚拟的黑渊白花，在数据空间中发挥的作用不比真货在现实世界中弱，自己对它的掌握程度，不仅没有变弱，反而变得更强，甚至成为了类似伴生武器的存在。只要她想，黑渊白花立刻就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手持黑渊白花的塞西莉娅显得更有信心，她迅速闪身，躲过托纳提乌—噬日之影的攻击，转身一枪，将黑渊白花刺进了它的身体里。 蕴含着凋零之力的黑雾瞬间席卷了托纳提乌—噬日之影的全身，它在须臾之间就化为了灰烬。 “比想象中还要厉害呢，恭喜你，新手测试以非常完美的通过了，现在，正式开始你的乐土冒险吧。” 在托纳提乌—噬日之影消失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和原来略有不同的传送锚点，塞西莉亚触碰后，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来到了一座金色的宫殿。 爱莉希雅慵懒的靠在长椅上，亲切的和还在震撼中的塞西利娅打起了招呼： “嗨，初次见面，我是逐火英桀第二位爱莉希雅，如你所见，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的美丽少女，这个名字在我们那个时代，又乐园乐土的含义。再强调一遍，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爱莉，千万不要叫什么前辈，对别人也是一样。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大家的朋友，不要那么生分。” 塞西莉亚点了点头：“初次见面，爱莉希雅，我叫塞西利娅·沙尼亚特。” “cecilia……唔，看来你也人如其名，是一位纯洁又美丽的少女……对了，她告诉我，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啊……是的，不过西琳是我的养女……” 塞西莉亚话音未落，爱莉希雅第三次被她震惊了：“天啊，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呢，明明看上去这么年轻，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平时都怎么保养的，也教教我。让自己一直永葆青春对于女孩子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意料之外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冲击着塞西利娅的大脑，她意识到，自己到来之前，对于前文明的战士们，似乎贴上了错误的标签。 ”爱莉希雅……这我恐怕爱莫能助，因为我其实……从来没有刻意注意过这些。”塞西莉亚自幼就在天命总部进行女武神的封闭式训练，连外出的机会都很少，更不用说注意这些了。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一直保持一颗少女心，不必过分追求外在的方法，也可以一直保持青春美丽，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我们很能合得来呢?” 看着爱莉希雅活泼可爱的模样，塞西莉亚似乎明白了什么： “说不定他们……实际上也只是一群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吧。” 第52章 故人相见 就在二人的相互惊讶中，塞西莉亚来到了往世乐土的休息室 “噫，你看上去觉得很意外？” “啊……是的，英桀们集会的场所，我原本以为会更加的庄严肃穆一些，没想到……生活化的区域有这么多。” “这是我的点子哦，有的时候，一点点小小的改装，就能够为团队增添不小的凝聚力。工作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偶尔，我们也需要聚在一起，做些轻松愉快的交流。” 塞西莉亚东张西望了一阵，也没有见到第三个人。 “怎么了塞西莉亚，又什么问题都能问我，面对美丽的少女，我可没有拒绝的权利呢?” “爱莉希雅，为什么即使在英桀集会的场所，也没能见到除你以外的其他人？” 爱莉希雅微微一笑：“哎呀，我其实和你一样，是个好奇的孩子。我喜欢主动出击，和外来者来一场美妙的邂逅。我的同伴们，他们还在更深处等待着你的光临。” “你在这里看见的一切，都是我们13人记忆交织而成的景象。如果将往世乐土看作末日降临后的方舟，存在于此的我们正是让它得以远行的帆木，缺一不可。”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剩下的前……英桀们，我只有继续探索，才有可能和他们逐一见面。” “嗯，就是这个意思，看起来你似乎提起了干劲，是找到目标了吗？一般来说，在凯文不在的情况下，由灰蛇进行判断，让拥有资格的人进入这里探寻真相或者解答心中的疑惑。不过你和接下来的几位外来者，之所以能来，恐怕是因为侵蚀律者用了些特殊的手段。” “啊……这个确实，在我来之前，她曾经和我说过，一般人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真相，但对于我，她说只要在这里有所经历，无论结果如何，都一定会有所收获。但……这么说未免太过宽泛，就像玩游戏一样，总得有个目标才能有玩下去的动力。所以我决定了，就把和13位英桀挨个见面当作第一个目标！” “嗯……这里本来就是乐园，轻松些也没什么不好。听这口气，你应该是个游戏高手吧。” “还行吧。” 塞西莉亚的还行吧是指，玩奥托开发的《卡莲幻想3》打到了第一的位置，结果被某位破防的绿帽主教给封号了。 所以草履虫跟布洛妮娅联机的时从未赢过，究竟是她完全没能遗传到塞西莉亚的基因，还是布洛妮娅太强了呢？ 怀着轻松的心情，塞西莉亚触动了大厅内的锚点。继续向乐土深处探索。 前文明那独特的建筑风格很快再次吸引了塞西莉亚的注意，房屋的屋檐会向上翘起，形成飞檐翘角，上面还有她认不出来的雕刻。这样的结构似她在资料里见过，在现文明，古时的神州好像有许多这样的建筑结构。 在探索的过程中，人倒是一个没见，崩坏兽和机甲倒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就会蹦出来，好在它们并不强大，还没碰到她就被消灭了。 透过窗向里看去，房屋里什么都没有，所有的门也都无法打开，仿佛这些房屋只是游戏里为了在远处装点环境才舍得建模，为了省钱，没有npc也没有任何剧情的地方自然是一无所有。 当然，实际上只是因为这里是13人记忆交织的空间。一个人去超市购物时，路上经过一片小区，不可能知道其中的每一栋房屋里究竟是什么，正因为英桀们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自然也不可能构筑出来。 在这片区域的尽头，塞西莉亚看见了另一个锚点，上面的圆形图案似乎是太极图。 触碰后，她的前方出现了一座低矮的房屋，屋顶和之前看过的一样有飞檐翘角，房屋旁边有一片湖泊，静下心来，还能听见各种小动物的声音。 “你好，后继者，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华。”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塞西莉亚的探索，她下意识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循声看去，顿时瞪大了双眼。 “符华？” 虽然印象中的符华从没有穿过眼前黑色的外套，但这张脸和她胸前的一马平川，她是不可能认错的。 “嗯？” 华歪了歪脑袋，对于眼前的陌生人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 “……原来是这么回事么，抱歉，华，我之所以会这么激动，是因为我……认识现实中的你。” 华依旧歪着脑袋，脸上困惑的表情丝毫没有减少：“现实中的我……真正的我……活到这个纪元了吗？” 塞西莉亚：“？？？” “抱歉，和其他记忆体不同，因为羽渡尘的关系，我能记得的东西不算很多，恐怕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哦，失忆的记忆体……抱歉，是我擅自将你和我所认识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不，该道歉的人是我……” “不，应该是我对不起……” “不，还是我的责任更大一些……” ………… 数分钟后，为了能让对话继续进行下去，塞西莉亚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华的好意。 “这是【浮生】的刻印，我会帮助你熟悉它的。” 华的话音刚落，塞西莉亚的脑子里仿佛多了些什么，身体里也似乎多了一股力量。 “行路慢慢……玄衣不再……与谁言说……这就是，象征着传承的刻印……” “历历浮生，无非败而后成，我没有同伴们那样特殊的体质，我有的，不过是过往的经验，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在华的引导下，塞西莉亚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入了她的肌肉记忆中。 “这只是第一步，想要真正将我给予你的刻印掌握，甚至回到现实后还能有所帮助，还需要自己的实践与感悟。” “多谢你的帮助，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吧。” “你至少要坚持到那一刻，你的天赋很强，但这里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凶险，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话音刚落，屋舍旁出现了新的锚点，塞西莉亚告别了华，向更深处前进。” 第53章 高玩与开挂玩家 在往事乐土的一角 ，艾诺希雅认真的观察着塞西莉亚在乐土中的冒险。 尽管她越看越想亲自体验，但还是尽力按下了这个想法。 上辈子自己玩游戏的时候，一贯遵循着怎么舒服怎么来，比如崩三，乐土能打侵蚀就不打终尽，反正水晶能拿满。深渊就一直在苦痛待着，能上红莲也不上，有的时候看一组20人水平都不咋地，干脆直接不打boss。因为和苦痛相比，红莲打的实在太累了。 在穿越的当天，她好不容易心血来潮上了红莲想凹凹分，结果辛苦打了半天，却在深渊关闭前半个小时才发现飞鱼丸的公告，自己之前的努力，已经全部木大了。 抛开崩坏三，在玩单机游戏，她也喜欢开修改器玩，反正单机游戏开修改器又不影响平衡，其他的游戏也是有破解版就下破解版。 只能说，这么干刚玩的时候很爽，但砍谁都一刀999了，没过多久就没意思了。 虽然怎么玩游戏本来就是玩家的自由，她又没花别人的钱。这本无伤大雅，但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游戏的习惯。 比如现在，在往事乐土里，除了那几处能直接影响整个往事乐土的关键点，她没法侵蚀之外，在这片数据空间里，她显然有着比阿波尼亚还要高的权限。至少目前，没有任何一位英桀察觉到她的存在。 要是她想要进行和塞西莉亚一样的探索，爱莉希雅肯定不会拒绝，但她清楚的知道，既然自己有无视规则的能力，那自己就一定会在某个节点选择开挂。 比如说不定在打完一个小怪后就直接无视锚点将自己传送到18层，还没等英桀开始攻击直接将她的伤害降低为零，然后一刀打出崩二用科学记数法显示的伤害，1分钟内直接速通乐土。 就像某次深渊，在寂灭区打出多分的大哥一样。 但这样一来，估计过几天就会失去兴趣，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必须要遵守规则的人过关斩将吧。 毕竟往事乐土的真相，爱莉希雅曾经的故事，即使不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将主线29到31章看过两遍的她，也已经记在脑子里了，既然英桀还是原来的英桀，他们写下的故事也不会发生变化。 “行路慢慢……我记得是每秒提高1%的全伤害，最高40层，受到伤害时减少10层。” “日月蹉跎，每秒提高0.8%的物理伤害……” “玄衣不在，每秒提高0.8%的元素伤害……” “唉不是，塞西莉亚到底是物理输出还是元素输出角色，怎么这两个都选啊……” 艾诺希雅的这种症状，鉴定为是崩坏三玩多了导致的。 毫无疑问，刻印确实是探索乐土中不可或缺的buff，但效果显然和游戏中天差地别，更不用说手握黑渊白花的塞西莉亚，造成的伤害要真要说，物理和元素伤害都有，毕竟实际上的元素肯定不止冰，火，雷三种。 “嗯……塞西莉亚对付敌人时明显比之前更加轻松了，既然往事乐土建立的目的就是给下一纪元的后继者探索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乐土中刻印带来的buff，在多次实践和感悟后，能够让自己在现实中的实力得到永久性的提升？” 毫无疑问，塞西莉亚的战力就目前而言，明面上除了老杨之外，应该是无可争议的第一。毕竟符华在普通女武神眼中太过神秘，奥托几乎不直接参与正面战斗，不是幕后指挥就是背刺。 但她这个拿着黑渊白花或许能打赢普通律者的水平，跟十三英桀比起来，那就普通人。 前有学生时期的凯文拿着棒球棍殴打战车级崩坏兽，后有还不是融合战士的千劫手撕前文明的冰之律者。塞西莉亚在他们眼中，恐怕再正常不过。艾诺希雅觉得，目前的她，即使拿着黑渊白花，能稳赢的，或许只有帕朵菲利斯。毕竟格蕾修的画也有影响过一整座城的战绩。 “就算仅仅是战力提升，往事乐土应该也是个好地方，帝王级崩坏兽对她而言应该已经不算什么，天命的数据库也不可能生成蚩尤或者贝贝龙。想要找到比自己更强的对手，但又需要尽可能的降低风险，这里确实是她的不二选择。” “唉，只可惜她在原作里寄的太早，甚至在经典的比战力环节都不排她，目前的她如果放到1.5部大结局的话……前10那是想都别想了，但反正肯定比丽塔这个跟史丹五五开的s级守门员要强。就是不知道和李素裳这个s级比怎么样，应该……接不住太虚剑神？” 再没有意义的胡思乱想后，艾诺希雅重新将目光放回了往事乐土本身，目前塞西莉亚，马上就要和第三位英桀见面了。 她的前方是一棵巨大的樱花树，树下，一位长着长耳的粉发少女正在歇息，她的腰间有着两柄不同的刀。 看见来者，她缓缓起身。此时一阵微风吹过，盛开的樱花随风飘散，其中一片落在了塞西莉亚的肩头，此时她才发现，眼前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一切都太快了，她完全看不清她是如何移动的。 “欢迎踏入试炼之地，后继者，我是樱，逐火英桀第八位，为了能够将【刹那】的记忆传予后人而存在于此。” “刹那？倒还真是非常恰当的形容呢。”樱所表现出的实力让塞西莉亚变得有些兴奋起来。和艾诺希雅不同，作为高玩的塞西莉亚，面对强大的对手会变得更有动力。 “你好，樱，我叫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塞西莉亚女士，我能感觉到你有强大的天赋，远超于常人的反应神经能够让你适应【刹那】的刻印。” “多谢，你这么一说，我更好奇【刹那】的刻印究竟是什么了。” 她做好了接收的准备，但樱却迟迟没有像华一样对她进行引导。 “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片往事乐土里，一刻也不要放下防备之心。” 获得【刹那】相关的刻印后，塞西莉亚发现，自己的反应神经能够提升到之前的好几倍，而且自己似乎能够更快集中精力，将崩坏能汇于一点，发出致命一击。 等回过神来，樱已经不知去往何方，孤独的樱花树下，是一个没有任何图案的锚点。 场景再度变化，还没等她看清新的环境，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呀，十分之一的概率都能遇到，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第54章 神之键的使用者果然会互相吸引 塞西莉亚的的前方，有无数座高耸的山峰，远远望去，似乎有熔岩喷出，从山口不断向下滚落。 而她目前所处的位置，像是几座山峰中间的谷地，地形相对平坦，是个打boss战的好地方。 数百米外，爱莉希雅一手握弓，一手持箭，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爱莉希雅，我最终的对手……是你？” 爱莉希雅听到这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应该看见了，最后一个锚点上什么图案都没有，谁来这里当你的对手，可是在我们十个人之间完全随机的……大概？如果有人不愿意来的话，我也会来这里代替他们。总之，我们的相见，正好能证明美丽的少女之间果然能够相互吸引?” “10位？” “啊……帕朵不擅长战斗，大家不会让格蕾修战斗，阿波尼亚……她在乐土中有些特殊，不管重来多少遍，在这里都见不到她们。” “哦……”对于没听过的名字，塞西莉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个……爱莉希雅，不开始吗？” 爱莉希雅闻言摆了摆手：“不着急不着急，反正又没有限时五分钟什么的，和美丽的少女战斗，我可得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才行。当然，塞西莉亚要是着急，我们也可以现在就开始。” “那就得罪了！”塞西莉亚右手紧握黑渊白花，以极快的速度向爱莉希雅冲去。 “她的武器是弓箭，那么我只要在她的箭矢射出之前，拉近和她的距离，就能……” 爱莉希雅看似非常随意的步伐，就躲开了这位s级女武神的冲刺。 “哎呀，不要这么着急嘛?”爱莉希雅一个后撤，拉开了和塞西莉亚的距离，在原本的位置上，留下许多粉色的粉末，塞西莉亚没有防备，吸入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 她晃了晃脑袋，勉强躲过一箭，继续尝试着拉近距离。 距离是成功拉近了，可塞西莉亚发现，爱莉希雅的步伐就像是在跳一支优美的舞蹈，自己无论如何挥舞黑渊白花，根本连碰都碰不到她。 在白花的治疗下，塞西莉亚的眩晕感得到了缓解。她清楚的知道，正常的手段别说取胜，恐怕连造成什么威胁都做不到，于是她将黑渊白花枪尖朝下，向地上一点。 下一刻，爱莉希雅脚下的地面开裂，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将她捆绑起来拉到了空中。 “没想到，黑渊白花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用法，看来它找到喜欢的人了。”被捆住的爱莉希雅丝毫不慌，谁也没看清她做了什么，就挣脱了出来。 塞西莉亚也没能觉得这招能困住她，只不过拖延时间罢了。如今爱莉希雅回到了地面，她再次拉近距离，不让她张弓搭箭。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爱莉希雅这次没有选择迅速拉开距离，反而迈着轻盈的步伐向自己跑来。 一枪未中，塞西莉亚只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仅不疼不痒，甚至还有些舒服，但自己整个人却被这股力量击飞了出去。 黑渊白花也从手中脱出，在空中旋转几周后，被爱莉希雅握在手中。塞西莉亚刚从地上爬起，黑渊白花的枪尖已经指在自己的颈部。 到这份上，塞西莉亚当然明白，爱莉希雅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在放水，但即使如此，自己依旧迎来了惨败。 “看来，还是我更厉害一点呢?”爱莉希雅将黑渊白花还给塞西莉亚 “即便不是真的黑渊白花，但我能感觉到，它果然还是更喜欢你。” 接过黑渊白花的塞西莉亚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原来您……你才是黑渊白花的第一位使用者。” 爱莉希雅耸了耸肩：“是啊，只不过根本不适合我，还是弓箭和我更般配。塞西莉亚，你虽然输了，但却一点也不伤心，我原本还想到至少五种安慰你的方式，看来是用不上了。” 正如她所说，塞西莉亚此时依旧积极乐观： “在我们这个时代里，神州有句古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今天可算是亲身体会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能和比自己强大的英桀交手，获得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会伤心？” 毕竟输给离凯文只差半步的爱莉希雅，实在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哎呀，塞西莉亚还真是个勇敢又乐观的女孩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爱莉希雅向来知行合一，在称赞塞西莉亚的时候，双手已经从背后环上了她的腰肢，整张脸埋在她的肩头。 （假装有图） 看到这一幕，在一旁全程看直播的艾诺希雅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要看的就是这个口牙！” 身为全天命至少半数以上女武神的偶像，塞西莉亚对于这种亲密接触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觉得和时雨绮罗等人相比较，爱莉希雅的身材确实不错，贴在身上让她觉得非常的舒服。 “嗯……看来经常锻炼确实有助于好身材的保持。”和塞西莉亚进行肢体上的亲密接触的时候，塞西莉亚的身材也得到了她的充分认可，在她身上探索了至少10分钟后，爱莉希雅才从乐土女流氓重新变成逐火英桀的副首领。 “咳咳，我看塞西莉亚也有些累了，不如我们就先回到大厅，等休息好了再进进行下一次的探险？” 其实从返回大厅的锚点出现的那一刻起，塞西莉亚就想离开了，只不过爱莉希雅一直趴在自己身上，把她推开似乎不太礼貌。 回到大厅，在爱莉希雅的强烈推荐下，塞西莉亚坐上了伊甸的沙发。 “嗯哼? 看你的表情，我没有骗你吧，伊甸的沙发就是这么舒服，一旦坐下就再也不想站起来，这个房间还蛮大的，以后你在乐土里玩累了就可以在这里直接睡，不要紧的。” 爱莉希雅边说，再次把身体凑了过去。 此时，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凯文神色凝重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艾诺希雅： “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第55章 凯文，是兄弟就来砍我 看到塞西莉亚和爱莉希雅的战斗，艾诺希雅的心里不自觉的痒了起来，最终还是没忍住，来到了凯文所在的空间。 这种感觉，就和随便刷刷视频，结果发现好多人在玩《植物大战僵尸杂交版》，于是自己也下了一个一样。 显然，侵蚀律者虽然对于高度发达的人类文明而言破坏力非常恐怖，但如果让自己和这些个人实力站在人类顶点的英桀在，在荒凉的地区一对一单挑，自己别说打赢了，只怕连活着都是问题。 她很好奇，身为最强记忆体的凯文，究竟能有多强，而要测试数据生命的强度，自己当然就是最好的靶子。 当然，她要测试的不仅仅是凯文的记忆体能有多强。更重要的是，她要测试自己能不能获得提升。 之前和魍对决的时候，她深刻体会到了自己作为一个未羽化的律者，当对手是其他律者的时候，自己的正面战斗能力实在太差，如果她能有瓦尔特那样正面战斗的能力，或许莎乐美和尼古拉斯也可以活下来。 御三家的故事告诉她，压力是最好提升自我的方式。而在这往事乐土里，凯文的天火出鞘无疑是最有可能给她带来压力的存在。于是她主动修改自己的数据，限制自己的能力。 她记得以前打乐土的时候，自从被凯文秒了一次后，18层就再也没打过凯文，反正那个徽章得了也没有水晶。 而现在时代变了，她可以站在凯文的面前，骄傲的和他说：“是兄弟就来砍我。” 一个律者突然冒出来主动要求自己来砍她，这样的要求五万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虽然莫名其妙，但对于这样的要求，他并不介意满足对方。于是直接开启了人为崩落，一剑斩来。 艾诺希雅理都没理，火属性剑气在触碰到她身体的一瞬间，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知道我是什么，这种不疼不痒的攻击还是免了吧。”艾诺希雅漫不经心的说道。 “天火圣裁，第二额定功率，烈火燎原。”一剑横扫，脚下的冰面瞬间变成了火海，如果是在现实，温度恐怕得有数千度。但艾诺希雅及时飞到空中，火苗烧不到她，所以并没有什么用。 “你应该知道，我期待的是什么。”感受着脚底传来的灼热感，艾诺希雅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但凯文似乎有所忌惮，想象中的攻击始终没有到来，依旧是那些无关痛痒的火属性剑气，和依次下落的冰锥。老实说，和冰之律者相比，差远了。 在艾诺希雅消极应对的时候，凯文忽然一个突刺，冲到了艾诺希雅的头顶，随后将天火圣裁高举，一剑劈下。 “哎呀凯文，我是没想到，还有别人给你增加压力的时候。”看上去气势十足的一剑，她伸出两根手指就接了下来。 这里是数据空间，凯文的每一招每一式，看起来威力再大，速度再快，在艾诺希雅眼中，也不过是无数串正在运行的代码而已。因此艾诺希雅只要发动权能，己必定能够在他行动之前行动，都不需要动脑子，开着自动，自己下意识的格挡百分之百能接下他的攻击。 “消除。”夹住天火圣裁的两根手指微微用力，直接对着整个天火圣裁的全部数据按下了delete，然后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复原。”在凯文飞出老远后，艾诺希雅再来了个“一键恢复删除文件”，他的手上，天火圣裁又重新长了回来。 游戏里的你，再强大也是假的，不是真实的。记忆体的凯文数值非常超模，但再超模的角色面对代码杀，也是毫无办法。 “你的目的我已经知晓，虽然这并非我的本意，但显然，在目的达成之前你不会离去。那就踏上前来，感受身负【救世】之铭的战士，挥出的最强一击！” “哦……喜多喜多，他终于要用那个了吗？” 随着他再次将大剑举过头顶，天火圣裁变成了劫灭形态。 “第零额定功率，天火出鞘。” 面对携带着恐怖能量的红色剑刃，艾诺希雅必须全力以赴的克制自己，使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开挂取胜的欲望。 大厅里，爱莉希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塞西莉亚，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先待在此地不要走动，因为……你的冒险恐怕要暂时被迫中断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火焰吞没，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这股能量扯碎，在恍惚间，之前从未拥有过的记忆从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西伯利亚的雪原上，有一具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不断的向外冒出黑雾。很快，一批长得像大号蛾子一般的突进级崩坏兽和胸前有两个白馒头的死士在这具身体的周围出现。黑雾并没有毫无节制的向空气中扩散出去，而是在达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往回收缩，最后凝聚成一个红色的大眼珠子的形状，而那具人类模样的身体，则在高浓度的崩坏能下，最终被彻底腐蚀。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艾诺希雅彻底失去了意识。即使只是凯文的记忆体，脸接劫灭形态的天火出鞘下场，也只有一个死字。 但凯文不愿意发动最强一击，显然不是害怕伤害到侵蚀律者，这一击之后，受到最大伤害的是无暇之人克莱茵。被天火出鞘波及的区域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紊乱，这让本就一直在忙碌的她更加焦头烂额。 不止凯文所在的冰天雪地，华住所旁涓涓的水流声逐渐停止，樱旁边的樱花树花瓣不再有飘落的过程，离开樱花树后突然停在空中不动，接着直接掉在了地上；随机生成的怪物原地踏步数秒后突然闪现到数米之外；连13位英桀的行动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说白了，凯文的天火出鞘相当于在崩坏三里用掉帧炮打千人律者，成功的让整个往事乐土的运行彻底卡死，让人感觉一下子从5g网回到了2g网。 第56章 年轻真好，到头就睡 慕尼黑的一台计算机里，艾诺希雅再次活了过来。 “每一处备份都相当于一处重生点，但我死了之后究竟在哪里重生却是不受我控制完全随机的……不过我本来就能顺着网线移动，这点倒是算不得什么缺点。” “往事乐土是内网，和其他网络都不相通，得，还得拜托西琳把我传送过去。” 回到别墅，亚历山德拉正在带着伊凡念书，这位圣痕觉醒者是位天才，按照神州的标准，只有5岁的她，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基本上学完了小学6年的课程，明年6岁的她就准备学习初中的知识了，再这么下去，亚历山德拉也教不了她，只能靠类似网课的方式自学。 但和伊凡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西琳和贝拉了。西琳的天赋绝无仅有，她的脑子其实不笨，想要学的东西很快就能够学会，但对于不肯学的东西，一沾书就犯困。但显然，枯燥的理论知识对她而言就是不肯学的东西。 尽管她因为对崩坏能以及律者权能的使用能力太差，险些失去过生命。但是一旦她的眼前出现讲解虚数空间的知识，她的眼皮就不自觉的闭了起来。 至于贝拉，作为她的伴生崩坏兽，在这一点上完全如出一辙。只要是学了能让西琳的生活质量得到提升的，比如洗衣做饭等，她学的比谁都快。尤其是西琳爱吃的食物，她能做到看着别人做一遍就能学会，甚至做出来更符合西琳的口味，但文化课学习……比起西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讲解数学课的声音一响起，她能立刻倒头就睡。 对于她们的这种症状，身为西琳母亲的塞西莉亚最为着急，但她也明白，想让西琳认真学习，必须要找到合适的方法才行，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这不，刚从计算机里爬出来，她就看见正在摸鱼的西琳和协助她摸鱼的贝拉。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那个什么……往事乐土吗？” 看见西琳一副写作业时偷偷看闲书被家长逮个正着的表情，知道她这个误会塞西莉亚和自己一起回来了。要说这点她也是佩服塞西莉亚的，面对只比自己小10岁的养女，她居然既能给予西琳母亲般的温柔，又能在她心中树立母亲般的威严。 “出了点意外，我被迫从往事乐土里出来了，正要拜托你用空之律者的权能给我送回去。” 虽然她为了给自己足够大的压力，完全没有防御的打算，但她没想到凯文的天火出鞘真的能把她送走。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在濒死的重压下觉醒什么神奇的能力，反而想起之前遗忘的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的记忆，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出了什么事了，妈妈她……”看着西琳立刻站了起来，艾诺希雅有些明白，为什么温柔的塞西莉亚会在她的心中有威严了。 “放心，塞西莉亚她没事，在那里玩的开心的很。我是在往事乐土里作死才从被迫从那里出来。” 西琳的脸色顿时阴转晴，随即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你不是侵蚀律者吗，在数据空间里还有能伤害到你的东西？” “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会落得如此狼狈，前文明的科技，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你去了就知道了。” 西琳根据她提供的坐标，开启了传送门，艾诺希雅明显感觉到，她对往事乐土更感兴趣了一些。 —————— “一共188处数据异常，乐土整体加载严重过慢。” 往事乐土内，克莱茵就像一位游戏刚上线就爆出无数bug，不得不连夜赶工修复的程序员一样忙得死去活来，她很庆幸，自己是武装人偶，并不会出汗。不然此刻自己必然已经汗流浃背。 “嗯嗯，克莱茵，我想不用这么麻烦。” 熟悉但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才发现有人站在他的身后。 “爱莉……不是，侵蚀律者，我现在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有什么话可以等我有空了再和我说。” 侵蚀爱莉毕竟颜色等多个方面都和爱莉希雅大相径庭，只要脑子正常，肯定都不会认错。 听到克莱茵讲这话，艾诺希雅一脸无语：“要我相信无暇之人有空闲时间，还不如相信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她也没管克莱茵没有同意，直接把手放在了乐土的终端上，毕竟乐土现在这个样子是自己搞出来的，修复bug她责无旁贷。 尽管艾诺希雅没学过编程，也几乎看不懂代码，但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更改电子设备的程序，也不需要她能看懂代码。她想要捏个程序的时候，侵蚀权能其工作原理是根据艾诺希雅想要的结果，自动输出能达到这个结果的代码，和一些能够根据关键信息编程的ai一样，只不过这个ai无比精准，不会出错，更不会变成人工智障。 就这样，原本克莱茵不知道要忙活多久才能修好的bug，艾诺希雅只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让整个乐土恢复了正常。 “啊……谢谢，工作，工作，我终于有时间完成别的工作了。”无暇之人简单道谢后，就继续自己给自己找活干去了。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再次进入乐土内部。 “哎呀，我们刚聊到你，没想到你就出现了。”刚路过休息室，就看见粉色肥婆正在热情的向她招手，此时塞西莉亚坐在她的右侧，和她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艾诺希雅刚在她的左边坐下，她的左手就非常不老实的再自己身上探索了起来，只不过这对于她而言，反而是一种享受。她挪了挪自己的身体，随后直接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她的左肩上。 “这么大的故障居然一下子就修好了，真厉害，夸夸你哦~?” “额……那个故障，本身就是因为我才造成的。” “能把往世乐土这个平稳运行了5万年的数据空间弄出故障，也是一种能力。当年时间太过紧迫，我们对侵蚀的研究也不是很全面，要是你有什么新的发现，记得告诉我哦?” 然而，自己就是试图对自己展开新的研究，才去找凯文的。现在看来，研究自己一无所获，那就只好研究别人了。对于未来，艾诺希雅已然有了规划。 “呀，我们三个女孩子就这么干坐着，似乎缺了点什么呢……” 艾诺希雅知道爱莉希雅指的是什么，几分钟后，原本空无一物的桌上出现了几杯红茶和几盘甜点，三人边吃边聊，开起了女孩子的茶会。 第57章 生日 也许是相性的原因，在往事乐土里呆了一个多月，塞西莉亚依旧有好多位英桀没有见面。除去一开始就见过的爱莉希雅，华，樱三位外，她还在菩提树下和苏对谈，还沉浸式参加了一场魔术表演。 今天的boss战，塞西莉亚依旧碰到了爱莉希雅，尽管显然依旧不是对手，但她的进步明显。在爱莉希雅放水的情况下，已经能让她不得不开出技能应对。此刻的她，正困在巨大的结晶里。 ”力量流走喽?~” 随着体力耗尽，她丧失了战斗力，即使爱莉希雅解除了晶化，她靠黑渊白花撑着，才没有让自己倒在地上。 在一旁观战的艾诺希雅则纯纯是移动修改器，随着她的一键复原，塞西莉亚重新恢复了体力。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呀，塞西莉亚，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嗯，毕竟西琳的生日快到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得快些开始准备。” “她的生日是哪一天？” “11月11日。” 爱莉希雅再次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呀，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呢，看来我和她也很有缘，真期待有一天她也能来这里玩，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她，听这些天你对她的介绍，说不定会有更多的英桀愿意见她呢。” 不清楚是不是米忽悠埋的什么彩蛋，但西琳和爱莉希雅的生日确实是同一天。 “艾诺，以后你也常来玩，你的特殊能力能完成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看见爱莉希雅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她知道，克莱茵恐怕要彻底疯狂了。其实这些天自己在乐土乱晃的时候，用侵蚀的权能已经让她发现了多处有些问题的地方，但她没敢动，毕竟整个乐土都存在5万年了，万一它就是靠这些bug运行的呢？ 2000年11月11日 经过几天的规划与布置，门口的气球，角落里的花束等，让西琳家变得比之前更温馨了许多。 此时的厨房里火光冲天，贝拉正在有条不紊的做菜，这个时候，审判级崩坏兽比起普通的人类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即使是刚烧开的水，她也能够无视水蒸气从容的将锅盖揭开，将要加入的食材倒进去。要将刚出锅的菜端到餐桌上时，也可以不用任何工具，端着根本不隔热的盘底，轻松的将它们端走。 偌大的别墅里，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是记忆体，贝拉是审判级崩坏兽，艾诺希雅和西琳是律者，很多天不吃东西都没有什么关系，最多只是一直有饥饿感。要不是西琳嘴馋，实际上只需要准备伊凡一人的伙食就足够了，而今天，桌上超过两位数的菜，不可谓不丰盛。 “伊凡跟亚历山德拉是土生土长的西伯利亚人，塞西莉亚和西琳是欧洲人，贝拉不清楚该怎么算，就我一个保留了神州东南部饮食习惯的人还专门准备了一双筷子，她们还真是有心了。” “滋啦~”，刺耳的响声从锅中响起，艾诺希雅伸长了脖子看去，却也没看清贝拉往锅中加了什么。 或许是被这一桌的菜香吸引，伊凡一蹦一跳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虽然毋庸置疑有远超同龄人的智力，但在活泼可爱这一方面，她和同龄人没有区别。 “艾诺姐姐，今天这么多好吃的，是因为今天是西琳姐姐的生日吗？” 艾诺希雅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没错。” “那……为什么上个月我过生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好吃的，而且和我一起吃饭的只有亚历山德拉妈妈和贝拉姐姐？” 看着她嘟起嘴巴有些不服气样子，艾诺希雅笑了： “伊凡，你今年5岁，过过几个生日？” 伊凡伸出右手食指在下巴上敲了敲：“去年和前年，妈妈还在的时候，都会给我准备一桌丰盛的美食，至于更早……我虽然不记得了，但妈妈她应该从来没有忘记过。” 艾诺希雅再揉了揉她的脑袋：“也就是说，伊凡你也觉得，过生日很重要，对吗？” 伊凡用力点了点头。 “可是你知道吗，西琳至少5年没有过过生日了，直到今年2月份之前，她……她还被别人强迫呆在一间房间里，不仅哪里也去不了，每隔几天都必须去做自己讨厌的事情，这样的生活，伊凡肯定也不想过吧。” 艾诺希雅尽可能的用6-的语言，将西琳的遭遇描述出来。 伊凡拼命的摇了摇头：“不想。” “那你现在能明白为什么西琳过生日有更多好吃的吗？” “明白了，希望西琳姐姐能和我一样，过一个开心的生日。” “嗯，伊凡这么懂事，西琳一定会更开心的。”艾诺希雅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 此时，贝拉大厨的工作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最后一道菜…是女王大人最喜欢的可乐鸡翅，我一定要全力以赴！” 贝拉将清洗好的锅重新放在灶台上，倒油，加入切好的姜片爆香。 随后，将已经初步处理过的鸡翅依次下入锅中。转小火，将鸡翅的一面煎至金黄。 “嗯，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贝拉左手握住锅柄，右手拿着铲子，找好角度，用力一抖，全部的鸡翅就全部翻了过来。 观摩的艾诺希雅表示：这个手法我是真学不会啊。 将两面全部煎至金黄后，再转成大火，将准备好的一大碗可乐倒入锅中烧开。 随着可乐温度的升高，锅中飘满了浮沫，贝拉仔细观察后，将其中黑色的部分舀走，再加入白糖，食盐，生抽等调味。 转小火煮一刻钟后，再转中火收汁。她一边晃动着大锅一边用铲子拨动鸡翅，等汁水收至粘稠可以挂上鸡翅的时候，就可以出锅摆盘了。 刚出锅的可乐鸡翅端上餐桌，意味着前面的步骤都已经完成。 餐桌的正中央，是稍早前放好的生日蛋糕，艾诺希雅在蛋糕的正中间插上一根“1”一根“4”两根蜡烛，将它们点上。 伊凡主动将灯关上，窗帘拉上，整个屋子顿时暗了下来。 身为主角的西琳，在得到艾诺希雅的通知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艾诺希雅调试好两台投影仪，让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的全息影像刚好落在餐桌旁，即使身为记忆体的她们不能真的吃饭，也能全程参与。 等所有人坐定，西琳的生日晚会正式开始，所有人都面带笑容，唱起了生日歌。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西琳\/女王大人，生日快乐！\"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早已热泪盈眶的西琳许下了愿望，而后起身吹灭了蜡烛。 艾诺希雅打了一个响指，大厅里的灯瞬间打开，贝拉将纸巾递过去，她用力擦了擦眼睛，难掩心中的激动。 和家人一起过生日，这就是西琳在母亲去世后最大的愿望，没想到整整过了八年，自己还有机会实现。 “对，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应该开心起来才是。” 西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顿时破涕为笑，切开了蛋糕，在欢声笑语中开始了今天的晚餐。 蛋糕凉凉的，但吃到肚子里却觉得热热的。毫无疑问，这是她14年来度过的最快乐的一天。 第58章 包赢吗，包赢的 2000年12月，往事乐土里，迎来了两位特殊的访客。 “我就去玩一会儿，半个小时，不，10分钟我可能就会出来。”西琳咬紧牙关，态度坚决的说道。 10分钟后 “还是过10分钟再说。” 又过了10分钟 “嗯……再玩10分钟。” 半个小时后 “西琳啊西琳，你可是堂堂的空之律者啊，怎么能沉迷在其他人制造的数据空间中呢？你得支棱起来！” 又过了5分钟 “算了，还是先尽兴了再说。” 毫无疑问，往事乐土如果不作为传承试炼，探索答案的地方，单纯作为大型沉浸式游戏，在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的，西琳刚进入这里没多久，就像网瘾少女一样沉迷其中。 尽管在这里，西琳没法简单粗暴的将怪物直接传进数据空间，但新手试炼的怪物对于一位律者加上一位审判级崩坏兽而言，实在太过轻松。 随着新手试炼的结束，西琳和贝拉也见到了慵懒的爱莉希雅。 “嗨，初次见面，我是爱莉希雅，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美丽少女?” 看见和艾诺希雅长相一样的爱莉希雅，她不禁多观察了一会儿。 “除了颜色都和她一样……但为什么总觉得，爱莉希雅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她比艾诺希雅更好看？” 见西琳一直盯着自己看，一言不发，她顿时猜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微笑： “嗯？怎么了，是被我可爱的外表迷住了吗？我就知道，可爱的女孩子，眼光都不会差?” 爱莉希雅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主动上前，先是勾了勾西琳的下巴，而后摸了摸她的脸颊。 “嗯……皮肤细腻光滑，手感不错。” 西琳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不到一分钟，脸就红成了苹果 ”女王大人……”贝拉见状，刚向前跨出一步，爱莉希雅的另一只手就按在的脑袋上，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往前移动半步。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厚此薄彼让你伤心了吗~嗯……头发软软的，像玩偶一样呢~” 挣扎了几秒后，二人似乎发现，爱莉希雅在自己的身上抚摸时会让自己非常的舒服，而且似乎也无法逃离她的“魔掌”，就顺其自然了 在远处全程看现场直播的艾诺希雅，见爱莉希雅一招就降伏了这二位，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还得是你。” 几分钟后，看着面露羞色的二人，爱莉希雅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有我的引导也完美的通过了新手试炼，夸夸你们哦~接下去，你们是打算分开冒险，还是一起去？” 西琳和贝拉对视了一眼，意思很明确。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呢，那就一起去吧，有几位英桀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你们了。” 见贝拉和西琳被大厅的锚点传送到了同一位置，立刻跟上去的艾诺希雅陷入了沉思： “原来能两个人一起探索乐土啊，就是不知道要是三蹦子出个乐土联机模式，两到三个人一起打18层，然后每层的怪变得比原来更难一些，不知道会怎么样。” 只是稍微想了想，艾诺希雅就没能绷住，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得收看大型记录片《我和我的牛马队友》，随机匹配到的队友，其精彩操作包括但不限于： 1，死活不听劝阻，坚决要选10%女士。 2，乱选助战和刻印，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伤害250，甚至到了17层一个核心刻印都没有。 3，你一个人打原本两个人才能打的boss，累死累活将它打到了残血，你的队友一个大招收了人头，然后问你怎么还在。 ………… 总之，除非关系像西琳和贝拉一样好，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三蹦子的联机会给你匹配什么队友。 “西琳进入乐土啊，那一开始该选【焕烁】还是【星隙】的刻印……啊不对，她不是那剪刀的那个西琳，要对标也应该对标女王才对。” 西琳和贝拉两人一路探索，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一人倚靠在宫殿外的树旁，手中举着一只精致的酒杯。 尽管西琳自幼和上流社会的人没有什么接触，但眼前之人，身上的衣着简约但尽显奢华，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仪态端庄，一看就拥有殷实的家境，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啊，你们好，来访者。” “你……你好，我叫西琳，她是贝拉。”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质，连西琳和她对话时都不自觉的变得客气起来。 “你好，西琳小姐，还有贝拉小姐。我是逐火英桀第四位，名为【黄金】的伊甸。” “黄金？” “没错，这是爱莉为我取的，你们应该已经见过她了。我想，这大概是指我所拥有的财富吧，我虽然住过如皇宫般富丽的千窗之宫，品过世上无二的佳酿美馔……但我不会如此评价自己，我不过是舞台上的一介歌者，一抹为观众而闪耀的星光罢了。 西琳回头，小声的问贝拉：“贝拉。你知道佳酿煤砖是什么东西吗？” 和西琳一样丈育的贝拉困惑的摇了摇头。 “原来……在上流社会里，煤砖经过处理后也能做成食物吗？还真是长见识了。” 伊甸看着小声嘀咕的西琳，很礼貌的没有开口，等她再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时，她才继续说了下去。 “不管是那无尽的财富还是这【黄金】之铭，都是他人慷慨赐予我的外物罢了。” 西琳和贝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请收下【黄金】的刻印，然后继续前进吧，愿你们的旅途顺遂无虞。” 西琳再次挠了挠头：“顺水无鱼？可是这附近既没有河也没有鱼啊。” 下一刻，在伊甸的引导下，感受着【黄金】刻印带来的增幅，西琳顿时兴奋了起来。 “吼吼，我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要是我和冰之律者战斗的时候有这么个东西，就不会让妈妈受到危险了。” 告别了伊甸。西琳迈着神气的步伐向前走去，这一路上，她们没有在遇见其他的英桀，来到最终关卡前，她们的前方出现了两个锚点，可以一对一，也可以二对一。 “贝拉，这一路上的怪物你觉得怎么样。” “挺简单的，不用劳驾女王大人，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这就对了，这说明那些什么英桀水平也就那样。妈妈她作为全天命最强的女武神，要是没有神之键，对付你估计都很困难。妈妈是人，融合战士也是人，不过是有崩坏兽的基因而已，再强难道还能大的过拥有【黄金】之力的我☆？咱们可不能让爱莉希雅看扁了，一人一个，让前文明的人类感受下先文明律者和审判级崩坏兽的实力！” 贝拉心中仍然不安：“女王大人……一对一，我真的能赢吗？” “包赢的贝拉，不要妄自菲薄。” 贝拉最终还是选择听从西琳的命令，两人分别触碰了两个不同的传送锚点。 西琳和塞西莉亚一样，被传送到了山谷间的擂台，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律者，我的怒火已经落空了太多。来！倾尽一切，向我证明，你值得一杀！” 第59章 没能让英桀尽兴真是抱歉 “吼，不但不逃跑，反而向一个律者靠近了吗？”听着千劫一边说着充满火药味的话语一边朝自己靠近，西琳召唤出数根亚空之矛向他刺去，此时的她还不清楚，自己接下去会遭遇什么。 千劫右脚一跺，一股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散去，数根亚空之矛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被震断了。 西琳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立刻飞到了空中。还没等发动下一波攻击，千劫就跳到了自己的身旁，对着自己释放了火焰弹，好在她及时开出的虚数屏障，才没让恐怖的火焰灼烧到自己。 落回地面的千劫再次一跃而起，西琳连忙瞬移，才没让他的拳头打到自己，此时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在她的心底弥漫开来，这种感觉，即使即将被瓦尔特的拟似黑黑洞吞没的时候，她都不曾感受过。 千劫没有给她任何胡思乱想的时间，火焰弹如流星雨一般从四面八方覆盖而来，她不停的开着闪现，才没有让它们击中自己。 “律者，难道连让我尽兴都做不到吗！” 千劫的嘲讽声，让本就心烦意乱的西琳更加急躁。 ”可恶，还是得靠近才行……有了，就用那一招！” 西琳手中突然出现一柄若有若无的长枪，她一个闪现来到千劫身边，长枪在碰到千劫的一瞬间，就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似乎是察觉到自己一击不成，始终开着虚数屏障的西琳硬接下千劫的一拳，然后迅速瞬移到远处。 这样的攻击套路反复数次后，那把枪始终没能对千劫造成任何伤害，他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等到西琳下次再举枪刺来的时候，他压根没躲，任由长枪向自己攻击。 “哼哼，中计了！” 就在千劫对于她的攻击麻痹大意的时候，她发动了虚实转化的能力，将本来不存在的枪转化为实体，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但是，她的嘴角刚刚翘起，笑容就凝固了，因为她发现，刺进去的枪，拔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意识到不对劲的西琳刚想开启传送跑路，但千劫预判了她的预判，在她开启传送之前，一股恐怖的热浪从千劫身上爆发出来，西琳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 “原本像只蚊子一样飞来飞去，还能让我多烦躁一会儿，没想到你自己主动凑了上来，律者，你就只能做到这样而已吗？” 千劫的面具上爆发出一道光，而后整个身体全都变成了深红色，开启人为崩落的千劫，在西琳眼中……宛如地狱中的恶鬼下凡。 “律者，不要逃，来！来面对我！”人为崩落下的千劫右脚一跺，一根破灭廊柱从地里长了出来。 他迅速移动到破灭廊柱附近，将破灭廊柱抛起，一拳轰出。 破碎的破灭廊柱像无数块陨石碎片一般，尾部冒着骇人的火光，几乎覆盖了整片空域。而此时的西琳，由于过于恐惧，甚至连律者权能的使用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出于害怕，她本能的想要逃跑而不是硬接，而此刻，想要保证自己百分之百不被它们击中，只有一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正是千劫设下的圈套。 提前预判了传送地点的千劫一跃而起，刚瞬完毕的西琳，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千劫。 “轰隆！”西琳被一脚踹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嵌进了地里，虚数屏障如摆设一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现在和雅木茶同款姿势。 面对丧失战斗力的西琳，千劫没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他来到西琳的身边，对准她的头，就要一脚踩下去。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前方多出了一道空气墙，无论自己如何拳打脚踢都无济于事。 【一键复原】 一直观战的艾诺希雅对着千劫按下了回车键，他瞬间解除了人为崩落的状态，同时也恢复了理智。 “切……哼！”千劫跺了跺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艾诺希雅上前，将西琳的各项数值一键回满。 西琳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而后一把抓住艾诺希雅的胳膊：“贝拉呢，贝拉她怎么样了？” 艾诺希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我都看着呢，在这片数据空间里她当然不会出什么事，走吧，她现在也想见你。” 两人回到了大厅，已经在原地踱步很久的贝拉看见西琳平安无事的回来，立刻冲了过来。 贝拉扶着西琳离开了乐土，虽然艾诺希雅能治好她的外伤，但千劫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怕是得让塞西莉亚好好安慰一阵子了。 在挑战之前，爱莉希雅和艾诺希雅都和她说过，觉得打不过可以直接认输，她们谁有空都会去救人。玩游戏嘛，输给关底boss不丢人。结果她又觉得自己行了，结果被手撕律者的千劫狠狠的上了一课。 当然，如果说西琳对上千劫好歹还和他周旋了几分钟，那贝拉就是从头到尾全程被摁着打了。 她被传送到了另一片擂台，四周都是长势喜人的青草。她的对手，是看上去比千劫更瘦小的少年，科斯魔。 和西琳一样，贝拉一开始也根本没把科斯魔放在眼里，直到科斯魔开启了人为崩落，才觉得不对劲，立刻对着他来了一发龙息。 科斯魔轻松躲过龙息，瞬间就来到了贝拉的身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个巴掌扇到了地上。 审判级崩坏兽，现文明确实就只有蚩尤和贝拉两位，逼格很高。但在前文明，审判级崩坏兽的因子13英桀身上就有不少，科斯魔体内的毗湿奴，最终就成长为末法级。 而后就是科斯魔对贝拉的单方面暴打，面对眼前的蓝色怪物，贝拉甚至分不清谁是人类谁是崩坏兽。 还好，科斯魔不是千劫，人为崩落后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意志。确认贝拉失去战斗力后，就自己离开了战场，回去看护格蕾修去了。 “哎，坏了，千劫他太过热情，西琳她不会……”爱莉希雅看着离开的西琳，话说了一半，但艾诺希雅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要说西琳死性不改，无论吃瘪多少次都会膨胀，完全不长记性，那她是非常相信的。 但要说她吃了一次瘪从此就自闭一蹶不振了，那绝无可能。 毕竟吃瘪后过一段时间就能膨胀，不正好说明她的自信心恢复的很快嘛。 第60章 番外:银月之下 前文明 逐火之蛾的基地内，梅正在主持一场会议，但奇怪的是，爱莉希雅，阿波尼亚，维尔薇三人都没有到场，看梅严肃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讨论的事情非同寻常。 梅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圈：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直接说最重要的事情吧。” “各位，从纸面上的一个名字，到如今成为最后一道闸门，在加入逐火之蛾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今天的场景。” “我不是适格者，也没有漫长的生命来纠正自己的错误，在彻底战胜崩坏之前，我可能会先败给人类的寿命。” “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托付给你们。今天，我不希望听到任何谎言。 “各位请仔细回忆一下： 自己，究竟是何时结识爱莉希雅的？” 伊甸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被梅抬手制止了，她只得把就在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晚上，明月高悬。 爱莉希雅轻轻的踩在逐火之蛾基地的塔尖上，紫色的水晶花在她的指尖移动着，因月辉而明灭不定。她没有让水晶花中的崩坏能溢出，即使那样做会让它发出适合夜色的淡紫色光辉。 后方传来了动静，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知道，来者是谁。毕竟此时知道她在这里，还会来找她的，只有一人。 “嗨，伊甸。” “嗨，爱莉。” 即使没有看见爱莉希雅的正脸，仅仅透过月光观察她的背影，伊甸也能看清，茫然，急躁，烦闷，不安，忐忑，这些原本从来不会用于形容爱莉希雅的词汇，在此时此刻，全都出现在她的身上。 “伊甸，梅主持的那场会议结束了？” “嗯，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你的嫌疑被洗清了。” 爱莉希雅转过身，脸上挤出一抹微笑： “我其实不在意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的神经都很紧张，而我的过去有些神秘，被怀疑……也是很正常，我这么善解人意，肯定选择原谅大家啦。” 看见爱莉希雅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落寞，伊甸更加心疼了，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伊甸你呢，你是怎么认为的？” “爱莉，我进行记忆的方式和常人不同，这一点你也知道。我一直坚信，你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任何人。” “谢谢你，伊甸。” 她伸出手，将手中的水晶花送向远方。 “总觉得…好久没有看见这么美的景色了。伊甸，你带酒了吗，陪我一起喝一杯，好不好。” 伊甸递给爱莉希雅酒杯，将手中的佳酿倒满。 酒不醉人人自醉，爱莉希雅一饮而尽，脸上逐渐泛起潮红。她情不自禁的往伊甸身上靠了靠。 “伊甸～～我的好伊甸～”第二杯酒下肚，她的双颊上，标志性的微笑逐渐消失，一直压抑着的感情逐渐开始爆发。 感受着在自己的身上蹭来蹭去的爱莉希雅，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爱莉，有什么愿望吗，现在有什么想做的，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第三杯酒下肚，她的语言系统似乎也开始不受控制，进入“酒后吐真言”的阶段。 “伊甸，我想到天上去，感受夜间的微风，我想飞得更高，能更好的欣赏这轮银月。” “不愧是爱莉真是浪漫的愿望呢。” 然而此时，逐火之蛾的基地不可能有多余的飞行装置，满足爱莉希雅的这种愿望，这样的情况，二人心知肚明。 伊甸稍作思考，就下定了决心 “爱莉，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你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 爱莉希雅只当伊甸是在安慰自己，倚靠在屋顶上，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很快，眼前景象的变化，让她顿时酒醒了几分，她的前方，一只巨大的鲸鱼遨游在星空中，并且很快来到了她的身边。 “爱莉，上来吧。” 鲸鱼的身上，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带着惊讶而又感激的表情，爱莉希雅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鲸鱼的背部。 在她坐稳后，鲸鱼摆动着尾鳍，向天边游去。 夜色更深了一些，一阵微风吹过，爱莉希雅没有理会，任由微风摆弄着她的鬓发。她的脸上仍是一片嫣红，仿佛随时都要化作一缕淡粉色的薄雾，逸散在夜空中。 “伊甸，你怎么样。”爱莉希雅轻轻的抚摸着鲸鱼的背部。 “放心爱莉，我很好，你应该知道，这个体型，一个人的重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此刻，鲸鱼傲游于九天之上，爱莉希雅觉得，自己站起来，就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 “月亮离我们好近！” “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么高的地方了。” 伊甸轻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海浪一般拥抱着爱莉希雅，为她带去无形的安抚。 “你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抚慰着我的心呢，我的好伊甸～” “还想再聊聊那场会议吗，我知道，你其实很在意。” “好呀，那……会议结束之后，大家有再说什么吗？” 鲸鱼轻轻的晃了晃身子，似乎是伊甸在摇头： “没有了，就像这次会议的结果一样，或许短期内，再也不会开这样的会议了。” 此刻，爱莉希雅总算发自内心的露出一抹微笑： “嗯哼? 我就知道，梅她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对我最好了。” 爱莉希雅仰起头，辽阔的远天之上，月华澄澈如水，散发着无瑕的光辉。 她躺了下来，让自己和那不时传来阵阵温暖的脊背相抵。 “伊甸，再多陪我一会儿吧，我想再多享受一会儿今晚的月色。” “当然，爱莉，这个晚上，我的时间都属于你。” 鲸鱼向另一个方向轻轻晃动，仿佛做按摩一般，让躺在背上的爱莉希雅感到异常的舒服。 “伊甸，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第一次人为崩落会用在这种地方，真的好浪漫呀，我真的非常喜欢。” …… “还有，谢谢你伊甸。能遇见你，真的很开心。” 夜色更深了 皎然的夜空下，一只巨大的鲸鱼携带着一抹淡粉，以天为海，尾鳍轻晃，消失在浩浩星空的彼端。 第61章 三句话，成功引发重大误会 不知是西琳自己自信心恢复的很快还是塞西莉亚有什么高招，总之正如艾诺希雅所料，不到一个月之后，西琳再次带着贝拉神气活现的出现在乐土里。 “嗨，好久不见，感觉如何?” “好极了，就算是再遇到那个千劫，我也一定……一定……一定不会怕他！” 西琳越说声音越小，吃过一次瘪的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和贝拉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打不过归打不过，气势上可不能输，短暂的和爱莉希雅交流后，她和贝拉再次触碰了大厅的锚点。 “还真是个活泼又充满动力的孩子呢，之前是我多心了。有几位英桀可是一直对你们充满兴趣，请好好感受下她们的热情吧。” 在小怪层，两人不能说披荆斩棘吧，至少也可以算是非常无聊。乐土里随机生成的崩坏兽和机甲对于她们而言实在是太弱，基本上露头就秒。 打完小怪层后，两人面前的传送锚点上出现了新的图案，看上去像是一支粘上了颜料的画笔。 下一刻，两人来到了一处奇怪的空间。 地上是绿油油的草地，远处是美丽的夕阳，一幅比人还要高的巨画赫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只不过，这里的景色虽然美丽，但古怪之处实在太多。西琳弯腰捡起一片草叶，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上面的颜色极其不均匀，质感非常奇特，撕开也没有出现植物纤维，仿佛是画上去的。远处的树，天边的云也和草叶一样，像是画家创作出来的艺术作品，这究竟是怎么绘世呢？ “女王大人，这幅画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贝拉要触摸这幅画，结果手臂直接穿了过去。她向前跨了一步，将头也伸了进去。 “这……这是……哦，女王大人，前面没有危险。” 两人从画中穿了过去，当看见画后面的景象后，西琳顿时明白贝拉为什么会那么吃惊了。 这是一处非常空旷的房间，数个巨大到能载人的调色盘漂浮在空中，四面的墙壁上，有无数幅大小不一的油彩画。西琳确信，这样的地方，应该存在于童话书里。 在两人的正前方，格蕾修坐在比她人还高的椅子上，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调色盘，正在专心致志的在巨大的画布上勾勒。似乎是察觉到她们的到来，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脑袋转了过来。 看见比自己还要稚嫩的脸蛋，西琳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小的孩子也是融合战士？她体内的崩坏兽因子，不会是和我一样，被人用花言巧语骗取某个实验室，然后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把她按在地上，然后其中一位拿着装着崩坏兽因子的针筒，在她的哀嚎中直接扎进她的静脉里吧…… ”你好……我是西琳，她是贝拉，这里……”西琳刚做完自我介绍，格蕾修就打断了她的话。 “颜色……” “嗯？”贝拉一直被格蕾修盯着，不明所以。 “两位姐姐身上的颜色……很特别。” 格蕾修将画笔指向贝拉： “贝拉姐姐身上的颜色，像冰块一样冷冷的，但当她在西琳姐姐身边的时候，却又会变得像太阳一样热热的……” 随后她又指向西琳： “西琳姐姐身上的颜色……像一只灯泡，打开开关的时候，周围会变得亮亮的，暖暖的；但……把开关关上的时候，周围会变得暗暗的，冷冷的。” 西琳和贝拉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步的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愣在了原地。 科斯魔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画室，察觉到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她们似乎没有明白格蕾修的话是什么意思，要不要跟她们解释一下……算了，爱莉希雅早晚会告诉她们的。）” 看见科斯魔，贝拉回想起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经历，下意识的警觉了起来。 “科斯魔，不可以再和她们打架哦。” “我没有和她们打架。” 听见格蕾修略带训斥的口吻，科斯魔显得有些无奈。 “科斯魔，不可以说谎，爱莉希雅妹妹都告诉我了，你之前把贝拉姐姐压在了身下。” “那……只是和她切磋而已。”科斯魔看着一脸警惕的贝拉，老实说，他和贝拉的战斗的唯一感想，就是她比想象中更弱。 “……逐火英桀第九位，科斯魔。她是逐火英桀第11位，格蕾修。……（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才能让对话继续进行下去？对了，虽然我和后面那位交过手，但她们应该对我并不了解，格蕾修就更不用说了，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超变手术的存活率很高吗？” 科斯魔一愣，没想到西琳会问这个问题 “极低。” “那为什么要往她体内注射崩坏兽的因子！” 人体实验，成功率极低，小孩子。这三个关键词瞬间点燃了她的心中的怒火。 科斯魔：……（超变手术成功率确实很低，但除了极少数像帕朵菲莉丝这样稀里糊涂弄错的之外，其他人都是自愿的，受到第八次崩坏的影响，超变手术是唯一有可能让她活下去的方法。她们又没有做过超变手术……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看来有误会，还是尽可能简洁的和她说清楚吧。） “格蕾修她是自愿的。” 这下误会更大了。 “自愿的，呵呵呵，好一个自愿的！” 自愿二字成为压倒西琳的最后一根稻草，昔日的回忆再次涌入脑中，愤怒，杀戮，破坏的情感瞬间占据了整个大脑，她甚至脑补出格蕾修“自愿”接受超变手术的画面。体内的崩坏能瞬间暴走失控，整个画室剧烈的抖动起来。 “西琳姐姐身上的颜色，变得好黑，好冷~~”看着在眼前失控的西琳，格蕾修感到有些害怕，身体忍不住的打起了哆嗦。科斯魔第一时间把格蕾修抱了下来，准备先带她离开。 贝拉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没有能力找科斯魔算账，更不知道如何让暴走的西琳停下来。 “唉，怎么我一不看着，就出了这种事情，真不让人省心。【断开连接】” 西琳立刻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贝拉的怀里，整个人的活动也停了下来。 “女王大人她……” “只是晕过去了，先把她带回大厅吧。” 艾诺希雅没想到，面对千劫没出什么大事，反倒是科斯魔这个不知情的聊天鬼才成功的闹出了重大误会。幸亏这是在数据空间，要是在现实世界，恐怕至少一整座城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第62章 旭光与繁星 数个小时后，往事乐土的大厅内。 西琳迷迷糊糊的起身，发现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同时，脑子里凭空多了一些记忆。艾诺希雅将科斯魔乱省流省去的内容，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输进了她的脑子里。 “女王大人，您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西琳睁开了眼睛，发现是非常熟悉的双峰。她这才意识到，此刻的她，正枕在贝拉的大腿上。 “抱歉贝拉，又让你担心了。”西琳慢慢的坐了起来。 见西琳向自己道歉，贝拉有些惊慌失措，想要说些什么，但想到那种情况下自己确实什么都做不到，于是低下了头，陷入了自责。 见自己的道歉反而造成了反效果，西琳更加过意不去，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将贝拉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女王大人，这……” “就这么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这是命令！” 西琳嘴上的语气虽然很凶，但手却温柔的抚摸着贝拉的脑袋，边摸边小声嘀咕： “手感确实不错，难怪爱莉希雅摸的那么开心。” 于此同时，格蕾修的画室内，科斯魔将格蕾修护在自己身后，警惕的盯着还在这里的艾诺希雅。 艾诺希雅则举起双手，摆出了和识之律者女士“凯文，我投降”的同款手势。 “哎呀科斯魔，我要是真的想对你们做些什么，你拦了也拦不住啊。” “西琳她确实没有做过超变手术，但……你明白她为什么会暴走了么？” 科斯魔顿时瞪大了眼睛：“我……” “停，有什么话当面跟西琳说去，我言尽于此。”艾诺希雅转身就要离开，却发现格蕾修一直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怎么了格蕾修？”艾诺希雅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更温柔一些。 “你的身上的颜色很奇怪，明明五彩斑斓……却为什么……那么孤独呢？。” “谢谢你，格蕾修。”艾诺希雅友好的朝她挥了挥手，也回到了大厅。 看见贝拉安稳的躺在西琳的大腿上，知道她不用自己操心，有些事情，她虽然不可能做到不在意，但在解释清楚的情况下，她已经能够尽可能快的让自己走出来了，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爱莉希雅走到她们的身边，掏出了一本书。 不明所以的西琳定睛一看：《沉默少年一百问》 “西琳，科斯魔其实是个心思细腻又温柔的孩子，只不过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所以才……引发了不小的误会，和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很可爱哦……” “画室的大门已经再次为你们打开了，快去吧，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喊我，爱莉希雅无论何时都会回应你的期待。” 爱莉希雅的话给原本还有些不安的西琳吃了一剂定心丸，她轻轻拍了拍腿上的贝拉。两人再次来到了格蕾修的画室，格蕾修和科斯魔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科斯魔看着西琳，眼睛快速闪烁着。 贝拉连忙将《沉默少年一百问》拿了出来，当起了翻译。 “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活泼自信的人竟然有那样的经历。我刚才的话触动了她的伤疤，想必对她的伤害不小，只是一句对不起是不是不太够？但……这里是数据空间，也没法给她再现实中有用的东西……我不是爱莉希雅，能够安慰人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还是想清楚再说吧，不能再引发误会了。” 本来就已经解除了误会的西琳发现科斯魔的内心戏这么足，不禁笑出了声，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放了下来。 见科斯魔表情又发生了变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贝拉迅速翻书：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原谅我了还是没有？要是没原谅，我……我接下去该说什么……算了，还是再看看吧。” “爱莉希雅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可爱的人呢。”西琳扔下这句话，不再理会科斯魔，径直走到了格蕾修的身边。 “女王大人的意思是，她原谅你了，并且希望能和你好好交流。” 贝拉的一番话，让科斯魔胸中的石头落下了地。只要双方都讲人话，很多误会自然就能够消除。 “格蕾修，在进行超变手术的时候，疼吗？” 格蕾修摇了摇头：“没有，梅比乌斯阿姨说过，只要我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那就好。”西琳回忆起自己的实验经历，格蕾修没有经历什么痛苦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实在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啊……现在的西琳姐姐，就和太阳一样，让四周暖暖的。” “对了，颜色……西琳姐姐喜欢什么颜色？” 西琳愣了一下，回答道：“紫色……和蓝色。” “谢谢你们，为这里带来了新的颜色。就让我用最喜欢的颜色，来为你们画一幅画吧。就用它们……描绘一幅【繁星】闪耀的夜空。” 随着格蕾修挥动画笔，西琳和贝拉感受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某种变化。 “【繁星】的刻印？” “嗯，以后，画室的门随时为你们打开，我们走吧，科斯魔，大厅里，还有更多颜色。” 科斯魔并没有马上离开： “……想必画室里可能出现的怪物本来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尽管微不足道，但，希望它能对你们有所帮助……【旭光】的刻印，也交给你们了。” 接受完刻印后，新的锚点出现在眼前，西琳和贝拉选择继续前进，科斯魔和格蕾修则返回了大厅。 此刻，乐土大厅内，知道西琳暴走后的塞西莉亚还是拜托艾诺希雅将她带到了乐土。亲自确认西琳没事后，她才彻底放下心。 既然来了，爱莉希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放她离开，在等待西琳和贝拉的时间里，两人继续在沙发上聊起了天。 “啊，爱莉希雅，你是说维尔薇啊……自己能和多个擅长不同方面的自己聊天，她的生活想必一定丰富多彩。” “是吗，你之前遇见她的时候，我还担心她那场过于惊心动魄的魔术表演，会把你吓到。” “嗯……的确，那样的魔术演出……确实不适合在现实的舞台上表演……对普通人而言，危险系数未免太高了一些。” “嗨，小格蕾修，科斯魔，你们来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你们应该都知道对方，我就不用再过多介绍了。”爱莉希雅热情的向两人挥了挥手。 科斯魔礼貌的点了点头，塞西莉亚也用一样的方式还礼。 “啊……你好，塞西莉亚妈妈。” 第63章 未曾设想的见面 “小格蕾修，为什么……是妈妈呢？” 格蕾修认真的看着塞西莉亚： “因为她身上的颜色，像和风吹拂的大海，将靠近她的人拥入怀中。就像……妈妈的怀抱一样。” “那和阿波尼亚相比呢？” 格蕾修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和阿波尼亚妈妈不一样，唔……阿波尼亚妈妈是因为在黑暗中抓住了我的手，所以才是阿波尼亚妈妈，而塞西莉亚妈妈身上的颜色……看上去就是妈妈的颜色。” 翻译成人话：因为阿波尼亚给予格蕾修妈妈般的关爱，所以在格蕾修眼中相当于她的妈妈。而塞西莉亚格蕾修一看就知道，万物皆可为其崽。 “塞西莉亚，你给我带来的惊喜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我之前从未想过，有人居然天生适合当妈妈……而且你的孩子……不是律者就是圣痕觉醒者，如果算上格蕾修，那就要加上前文明年龄最小的融合战士了……这么想，你的丈夫压力恐怕不小啊……” 提到齐格飞，塞西莉亚的脸上露出一抹怅然。 “不知道亲爱的现在怎么样了……我不在的话，只能让德丽莎多费点心了。天火圣裁现在不在天命，反倒是不用担心他再做什么傻事了，黑渊白花的继承者……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会出现……” “呀，真是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啊……爱莉希雅，不用道歉，我只不过想起我的丈夫了……” 格蕾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当年自己的爸爸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自己的妈妈有时会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她露出的表情……和现在的塞西莉亚非常相似。 “不过爱莉希雅说的没错，要是格蕾修也能到我家里的话……三个孩子，确实会很热闹。” “不对，塞西莉亚，是四个哦。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爱莉希雅和阿波尼亚一样，在乐土中有其特殊性，当有外人进入乐土的时候，她几乎和阿波尼亚同时第一个得到消息。 “爱莉希雅，是新的来访者来了吗？” “没错科斯魔，又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子呢。” “正好，格蕾修和其他人接触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告别了两位英桀，塞西莉亚回到刚才的问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刚才你说，我的第四个孩子，是什么意思？来着是和西琳一样大的小女孩？ ”塞西莉亚只当是爱莉希雅拿格蕾修的话打趣自己，并没有多想。 “嗯哼！”爱莉希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脸神秘的微笑，去迎接那位刚进入乐土的新人。 几分钟后，乐土的大厅内。 世界蛇干部，第一个降临于世的理型，米丝忒林·沙尼亚特和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四目相对，眼睛里写满了愕然。 爱莉希雅则站在旁边，兴奋和期待写满了脸。 不需要过多介绍，在看见塞西莉亚的一瞬间，米丝忒林就知道对方是谁。 “您好，很高兴看见您安然无恙。但从原理上来说，既然我能够在现实世界中存活，您应该……” “你好，米丝忒林，不必这么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亚历山德拉经常提到你，米丝忒林这个名字就是她给你取的……在某种意义上，我和她确实死了，但侵蚀律者用她的能力把我们变成了记忆体。” 听见亚历山德拉的名字，这位理型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和她都住在一座小岛上的数据空间里。” “哦……那就好，侵蚀律者在数据空间中几乎无所不能，她的生活绝对比在西伯利亚好的多。” “如果有空的话，你可以去见她，和她聊天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她也很想再见你。可以让西琳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把你送过去，不用担心路上会耽误时间。” 米丝忒林的眼神里先是露出了渴望，但回想起自己造成的灾难，目光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我不能再……” “这你放心，我现在住的地方一共有两个记忆体，两个律者一位圣痕觉醒者和一位审判级崩坏兽，根本没有普通人。” 米丝忒林双眸中闪过一抹光亮，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行，对于亚历山德拉，我还有未尽的责任，虽然要求退回圣痕之力的人是她，但执行的人是我……所以，在见证她的孩子——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的结局之前，我是不会去见她的。” 塞西莉亚微微一笑，也没有什么强人所难的意思：“是吗，亚历山德拉还真是了解你呢，她虽然很想见你，但却清楚的知道，你即使知道了她的位置，也不会去的。” “那位亚历山德拉，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她。”等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全程倾听的爱莉希雅才抛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这……爱莉希雅，亚历山德拉她，只是一位普通人……” “没关系，来这里陪我聊聊天就行，不会让她参加战斗的，对米丝忒林那么重要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我想，她一定是一位，和我一样自信，开朗，阳光的美丽少女?” （生理之律者，确实不是普通人。） “嗯……等我回去后我问问她……” “呀，米丝忒林果然独具魅力，你一来我们的注意力就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过去了呢?” “如何，塞西莉亚，回到刚才的话题，我刚才没有骗你吧。”爱莉希雅向着塞西莉亚挑了挑眉。 “啊……这……” 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爱莉希雅将之前的话向不明所以的米丝忒琳复述了一遍。 米丝忒琳不禁莞尔：“爱莉希雅说的没错，我是因为你解放圣血才来到这个世界，我会是这副样貌也是因为你……从诞生的角度而言，你的确就是我的母亲。” 话确实是这么说，可要是把她也当成自己的孩子，塞西莉亚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妈妈，米丝忒琳？” 一脸狼狈的西琳回到大厅，在冰天雪之中，凯文连天火圣裁都没用，就把她们冻成了冰棍。她觉得，这个冰之律者还是他来当更合适。 刚到大厅，她就看见了米丝忒琳的大型认妈现场。 米丝忒琳是怎么来的艾诺希雅和她说的很清楚。别的不说，就她的长相，和塞西莉亚也更有母女相。 “西琳出来了，那米丝忒琳可以开启自己的乐土之旅了。” 爱莉希雅带着米丝忒琳进入了乐土，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三个人，贝拉主动的向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妈妈，我……” 西琳明白，塞西莉亚会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是因为自己的暴走。 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西琳非常珍惜。就像塞西莉亚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真心换真心，西琳也真的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妈妈。 看见西琳如此懂事，塞西莉亚只觉得心疼。她将西琳抱入怀中，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和贝拉没事就好……” 第64章 大v老师的精灵球 与此同时，维尔薇的工坊内。 “这位观众，现在可没到魔术表演的时间。”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艾诺希雅，维尔薇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就继续鼓捣她看不懂的器械了。 “魔术师……也罢，反正你们能互相交流，出来的是谁都一样…维尔薇，我来是找你问一个问题。” “你？向我问问题？乐土里的一切都是由数据构成的，身为记忆体的我自然不可能例外，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似乎没有征得我同意的必要。” “我是侵蚀律者，不是阿波尼亚，没有预言未来的能力，你的脑子里将会想些什么，我可没本事知道。” “哦，这么说你要问的事我不知道，但却又不是完全和我无关，这倒是有点意思，你问吧。” 大v老师是全才，和她彻底无关的事……老实说也没多少。 “第十二神之键，地藏御魂。这是极少数你没有直接参与制作的神之键。” “请问，对于这把和虚空万藏一样有自我意识的神之键，有什么反制措施？” 维尔薇抬起了头，没有说什么，但她的脑子里，正在下意识的搜索着相关的信息。 “你……也对，侵蚀之键虽然强大，但能驾驭它的人却寥寥无几……所以……你已经知道侵蚀之键在什么地方，并打算获得它？”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 她提前看过剧本，自然知道，飞鱼丸就被封印在极东。毫无疑问，如果什么武器最适合做她的专武，地藏御魂显然是相性最好的一把。 根据原作的剧情，地藏御魂自从到天命手里后就一直在仓库里吃灰，从主线第一章开始，直到2018年终焉都过了都没有拿出来，也不知道地藏御魂的额定功率是什么效果。 不过这也解释的通，虚空万藏五万年就认可了奥托一个，作为同样拥有自我意识的神之键，除非迫在眉睫，否则没有必要为了使用它承受不必要的风险。 “……唉，算了，反正说谎也瞒不住你，你在这里等一下。”维尔薇跑步向前，在工坊里翻找起来。 一段时间后，她回到了艾诺希雅的身边，手上多了一个东西，它是谁一个球体，一半红色一半白色，中间还有一个圆形图案，看上去像是宝可梦里的精灵球。 不过这里既然是数据空间，这个东西本质上应该是一个长得像精灵球的程序。 “这是基于梅当初把侵蚀律者隔离起来的程序开发的新程序，理论上能够禁锢侵蚀律者，让它在短时间内无法使用权能，希望对你有用，只不过……” “我知道，只不过既然能对它有用，自然也能对我有用，毕竟我们都是侵蚀律者。” “嗯，要是你第一次进入乐土的时候没有去找爱莉希雅，而是往我的工坊里乱钻，大概率会直接被它关起来……不过，对于在外面留下无数分身的你来说，也无法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就是了。” 果然，大v老师出品，必属精品。有了她的这句话，艾诺希雅立刻充满了期待。 “如果拿到地藏御魂，记得回乐土让我看看，到最后都没能完成的神之键，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会的。”拿着精灵球的艾诺希雅又查看了一下樱的数据，随后离开了乐土。 ————— 2001年2月2日。知名房地产大亨本杰明·弗兰肯斯坦突然高调宣布，今后将会向生物医药业和游戏行业进军。 艾诺希雅不是圣母，她当然明白，人类想要对抗崩坏，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可以说是必须的。她从来不是反对人体实验，而是反对研究员用各种手段，让无辜的孤儿“自愿”成为实验体。 “人类，是一种上限极高，下限极低的生物。每当有女武神在前线拼命的时候，总会有人在后方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 比如在第二次崩坏后，就有人指责女武神为什么在救人的同时不能同时保护房屋和财产，甚至有人会因为死去的一只猫一只狗而在网上破口大骂。 毕竟战争是这样的，前线的将士只需要奋力杀敌就可以了，而后方的人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由此可见，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值得被拯救。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在普世的价值观中该死的人。既然对抗崩坏一定需要牺牲，那让无他们去死，让英雄活下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至于游戏开发？侵蚀律者想要做游戏，可不要太过轻松。她一个人一天能完成的工作量，几百位程序员干到头秃也干不完。 比如之前闲着无聊，想着简单点，先搓一个类似植物大战僵尸的塔防游戏。她把任务下达给分身，自己和爱莉希雅贴贴去了。 结果两人聊了几个小时，进行了长时间的亲密接触后，她才依依不舍的从乐土出来，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大约1g多一点的小游戏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她没有耗费任何时间精力，效率肯定比世界上任何一位做游戏的要快。 试点成功，接下去就可以干一笔大的了。 不过，她做游戏的目的既不是为了牟利，任何人的电子账户对她而言都是可编辑文本，她想在后面加几个零就加几个零。 当然，更不是什么“技术宅拯救世界”，她要给这个世界的游戏界，带来一点小小的侵蚀律者震撼。 （乐土的剧情暂时告一段落，不过没有结束，后续还会有和英桀互动的剧情。 下一卷主角为了拿地藏御魂，将去八重村和飞鱼丸干架，同时将揭示主角的真实身份以及侵蚀律者真正的权能。 连八重樱都没法完全控制的飞鱼丸跟主角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因此主角的目的也不仅仅是赢，而是打出比漫画恩返篇更好的结局。 地藏御魂的第零额定功率，将会直接影响后续情节的发展。还请各位朋友们敬请期待） 第65章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 2002年6月27日，极东，长野县。 一位黑发黑瞳，长相只能算是有些清秀的少女走在路上，她扎着单马尾，穿着jk制服。 “虽然原作2014年第三次崩坏后，八重樱出现在长空市。但我毕竟不是德丽莎，所以还是得来极东寻找线索么……” 她正是艾诺希雅，且不说第二次崩坏中，很多人都见过自己。但侵蚀爱莉的容貌，出现在极东的大街上，恐怕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她重组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外貌变成了极东的少女。 至于为什么是少女，大概是因为当了两年多的女性，她的内心已经彻底雌堕力（悲） 也许是因为自己剧情看得不认真，艾诺希雅始终不理解，500年前的八重村在极东信浓国，位置也就是现在的长野县。之后直到卡莲将侵蚀律者封印的地方肯定也在这里，为什么八重樱会出现在2014年的长空市？ 500年前的记载有误，当年实际封印的位置是就在长空市？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在长空市调查了很久，却始终一无所获。 那就是绯樱篇没有出错，封印绯狱丸的地方确实是在这里。2014年的第三次崩坏影响范围过大，导致卡莲的封印破除，八重樱跑了出来，一路从长野县来到了长空市。 自己不是德莉莎，既没有卡莲的基因也没有卡莲的精神，八重樱显然不会闻着味儿主动找自己，她只能主动出击。 “啊，地方到了。”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艾诺希雅终于在犄角旮旯里到达了目的地。 映入艾诺希雅眼帘的，是数十根已经被腐蚀的不像样子的木头，仔细分辨之后，能依稀看出这里曾经有一座房屋。 这里，就是500年前八重村的旧址。500年过去，这里从一个落后的村落，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废墟。 “唉，还真是时光荏苒啊，既然没有人，那就不用有什么顾忌了。” 艾诺希雅开启律者权能，边走边向前探查，很快发现了异样。 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中，出现了三枚勾魂玉组成的标志，她轻轻碰了碰那个标志，整个人就被吸了进去。而后，整片空间恢复了正常，那个标志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艾诺希雅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沌，等到眼前的景象清晰后，自己已经来到了熟悉的八重村。 侵蚀的权能告诉自己，这里是数据空间，自己没有走错。 “既然到了八重村，那第一件事……自然是……” “飙车！” 虽然她是侵蚀律者不是理之律者，不过在数据空间里，理之律者能构造出的东西，理论上她都可以捏出来，毕竟本质上只是个程序。 没多久，板鸭同款摩托车出现在她的身边，虽然不能变成重装小兔，但也不用担心吊销驾照。 坐上后座，右手一拧，整个人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 “我去！” 第一次开摩托车的艾诺希雅显显然水平太次，在摩托车启动的一瞬间，她就被甩到了地上。摩托车则直接冲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她不得不用侵蚀的权能改写了摩托车的程序。她只管加速，摩托车始终沾在自己的屁股上，哪怕速度再快，即使自己飞到空中有倒悬之急，也不会从车上掉下来。 尽管周围的景物变化的很快，可圣痕空间毕竟不是你的手机，内存够够的。30秒别说在八重村周围走完一圈，连八重村的大门都到不了，但是八重村外围的地图，就比游戏里整张八重村的地图还要大。 “too much of the past for one to memorize~~” 在卡莲和八重樱相遇相爱的地方唱奥托的个人曲，这何尝不是一种…… 正当她骑着摩托唱着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咆哮声，一只背上有触手的熊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直扑艾诺希雅而来。 她记得，原本就是这只熊，让进入此处的德莉莎露出了本子里才会出现的表情，让她确信米忽悠指定有点副业。 哪怕它是另一个侵蚀律者的造物，要是能让自己也露出那样的表情，自己这个侵蚀律者就别干了。 “数据清除。” 长着触手的熊看着自己的触手抓住了艾诺希雅，却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正在懵逼的时候，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淡，最后化作无数光点随风消散。 “嗯？奇怪，明明空间里有另一个侵蚀律者，我却仍然有最高的权限？” 让她意外的是，在清除数据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阻力，属实是有些诡异。 被这么一搅，她也没了兴致，于是直接开启传送，将自己移动到八重村的祭坛前，同时施加了屏蔽功能，八重村里的人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她首先要看看，这一周目究竟到哪一步了。 刚到祭坛前，她就看见了无数的围观群众，以及…… 脚筋已经被挑断，倒在祭坛上的八重凛。 她的身边，是握着太刀的八重樱，在村民的呼喊声中，她颤抖着将刀举了起来，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八重凛看着举刀的八重樱，微微一笑：“”姐姐一定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巫女哦。 随着八重樱的手起刀落，她再一次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妹妹，在成百上千次的轮回中，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这一次快一点结束的话…下一次就能早点开始，我就能快些再次见到凛了吧…” 将这样的话当成最后安慰的八重樱，跌跌撞撞的走下了祭坛。 伴随着“轰隆”一声，整个八重村的上空电闪雷鸣，大雨很快落下。 “太好了，下雨了……感谢神明大人…” “神明大人万岁！” “献祭巫女血脉的童女果然有用啊…哈哈哈。” 愚昧无知的村民陷入了狂热的兴奋与快乐中，没有人关心惨死的八重凛和失魂落魄的八重樱。 在他们眼中，既然八重凛死后天降大雨，那么八重凛的死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身为侵蚀律者的艾诺希雅首先感觉到，数据空间发生了崩溃，随着八重凛的死亡，下一周目即将开启。 此时八重姐妹的父亲和村民一样开心，仿佛八重樱刚才祭祀的是一头猪，一头牛一般。 看见这一幕的艾诺希雅，心中再次被愤怒占据，下一周目怎么打，她已经有了打算。 “八重村，似乎有点过于城市化了。” 第66章 时间差不多喽 随着数据空间重置，新一周目开始，时间回到了两天前。如果没有外力干涉，八重凛在两天后的晚上会成为祭品，被八重樱亲手杀死。 “理论上绯狱丸也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貌，可以附身在任何人的身上……那么我把所有人都杀了，它就无所遁形了吧。” 且不说八重村的所有人都是数字生命，只要最后赢得是她，随时能把他们复活。就八重村这拿童女祭祀的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现代社会里都是妥妥的邪教窝点。 于是，艾诺希雅在八重村全图搜索了一番，将在村庄附近游荡的小型崩坏兽和死士全部控制住。 八重村议事厅。 一间不算太大的屋内，数十人坐在榻榻米上，八重樱和八重凛的父亲，八重村的神主坐在居中的位置，听着村民的诉苦。 “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庄稼几乎全都枯萎了，神主大人，还请您想想办法！”一位村民情绪激动的说道。 “对啊，神主大人，请再举行一次祭祀吧。” “但是不对啊，一个月前我们不是刚举行过祭祀吗？” …… 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神主旁边的一位老妇人举起拐杖，用力的敲了敲。 “大家听我说，这种情况十年前也出现过一次，一定是上次献上的女子不是处女，惹恼了神明。为今之计，只有……献上巫女血统的祭品，才能平息神明的怒火！” 听闻此言，周围的村民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神主从座位上起身，没有任何犹豫的看向一旁的八重樱： “那就用凛做祭品吧，她久病不愈，能为村子里做些贡献，想必她也会高兴的吧。樱，两天后的祭祀，就由你来主持吧。” “是，父亲大人。”在无数次轮回中，八重樱早已然变得空洞麻木，她只想早些结束这次的会议，赶快回去。至少……至少接下来的两天里，自己还能和凛说说话，聊聊天。 正当会议结束，村民们准备散去的时候，一位村民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其他的村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外……外面……外面来了个妖女，她操控妖兽，见人就杀……啊……她来了！” 那个人看见穿着jk，看上去相当清纯可人的艾诺希雅，顿时昏死了过去。 “奇装异服……果然是妖女！”其中一位村民握紧了刀鞘，准备来个居合斩，而她却掏出了一把奇怪的武器。 “砰” 刀还未出鞘，她的脑袋上就直接开了一个洞，脑浆伴随着鲜红的血液，溅到了别人的身上。 “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枪又准又快。” 美式居合，小子。 八重樱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就感觉身体越来越沉，而后整个身子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此时，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十几只崩坏兽和近百只死士出现在周围，艾诺希雅向前挥了挥手，它们一拥而上，将议事的房屋团团围了起来。有村民试图逃跑，直接被死士大卸八块。 “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出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面带微笑，漫不经心的向众人走来，屋内的村民看着刚才脑袋开花的同僚，各个胆战心惊。她每往前走一步，村民就像后退一步。 “妖……妖女，你……你想干什么！我们这里这是有狐神保佑，再不速速退去，祂就要降下神罚了！” 看着好不容易壮起胆子的老妇，艾诺希雅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狐神？要不是它在这里，我还不来呢，它要是有能耐降下神罚，倒是降啊？” “你你你……” 老妇见居然有人不惧神明，心中更加惊慌，重心不稳，“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跪下！”艾诺希雅学着瓦尔特，调整了房间内的重力，让本就站立不稳的众人纷纷跪了下来。 “我给大家一分钟的时间，磕头承认自己之前的信仰狗屁不是的，可活。”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出声，虽然他们的心中对于这位亵渎神明的人很愤怒，但求生的本能却压制住了这股愤怒。 “还有40秒。” “尔等妖孽，狐神大人必会将尔扫除！” 角落里的老妇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英勇无惧。 艾诺希雅探手一抓，直接将她吸到身边，然后像丢垃圾一般扔了出去。 “先将她的脚筋挑断，静置。” 两位死士一左一右，麻利的将她的脚筋挑断。 众人的脸上先是惊恐，而后变成畏惧。直到死士的刀落下，她信仰的神明始终没有出现。毕竟她可是全八重村，对狐神信仰最虔诚的人。 “时间差不多喽！” 艾诺希雅将手枪抵在最近一人的眉心，对她微微一笑。 原本可爱的微笑在他的眼中，顿时变得如鬼魅一般阴森恐怖。 “我……我……” “砰！” 犹豫就会败北，艾诺希雅非常守信，到时间了得到他想要的回答，直接一枪爆头。 奇迹依旧没有发生，面对八重村灭绝的危险时，祂仍然没有出现。艾诺希雅不禁皱起了眉头： “绯狱丸，我tm来了，你人呢，你根本没在八重村。” “看来引蛇出洞的计划失败，那就先给这群信仰邪教的刁民上一课。” 艾诺希雅挥了挥手，外面的死士立刻冲了进来，举起手中的武器就要砍。 “慢……是我等愚昧无知，受邪神蒙骗，才惹下今日之祸，望仙人高抬贵手，给予我等一个赎罪的机会！” 不知是谁开了这个头，其余人立刻有样学样，如捣蒜一般磕起了头。 “荒唐！这一定是因为我等不够虔诚，你们怎为了一时的苟且偷生，向妖女屈服！” 被静置在一边的老妇突然暴起，向艾诺希雅冲去，可惜连一步都没有迈出，死士的镰刀就把她的脑袋切了下来。 艾诺希雅走到屋外，向地上一指，刚才死去的老妇又从地里冒了出来。 “你……” 还未等她开口，艾诺希雅食指一弹，她的脑袋再次炸开，等她死透之后，艾诺希雅在把她复活。复活后再杀，杀了之后再复活……反复十几次后，八重村所有人都傻眼了。能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这不是神明谁是神明！ 原本只是为了活命而临时变卦的众人，心中对她的态度从恐惧变成了敬畏，不少人已经真心实意的改变了自己的信仰，尽管艾诺希雅根本没有用侵蚀的权能直接修改他们的认知。 见村民真的动摇了，她向天上一指，给整个数据空间输入了下雨的指令。整个八重村顿时风雨大作，村民立刻对眼前的人陷入了狂热崇拜，连一直高呼妖女的老妇，在经历一系列事情之后，也低下了她那高昂的头颅。 “嗯……舒服。又给这群刁民上了一课，让我出了一口恶气，有能让八重凛活下来，结束八重樱的痛苦。真是开心的一天。” 显然，身为侵蚀律者，她当然能够强行修改村民认知完成速通。但当她回想起八重凛死后村民欢呼雀跃的场景，还是决定把他们杀了再复活，靠物理手段让村民开化显然更让她解气。 正当艾诺希雅身心愉悦的时候，屋外的一棵树上突然冒出了黑雾，将她全身包裹其中。 “呵呵呵呵……当一个人自以为完成目标的时候，也是他最不设防达到时候……看看这个绝望的世界，然后乖乖的，被我吃掉吧……” 第67章 绝望的世界……就这? “这里是……绯狱丸根据我的记忆制造的幻境？”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艾诺希雅再次来到了西伯利亚，她的样貌重新变成了侵蚀爱莉。 “切，要不是绯狱丸趁我放松警惕的时候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我这个还不到69个月的小同志，我也不会着了它的道。” 艾诺希雅尝试用和陨冰律者作战时的做法，集中一点，侵蚀幻境，结果被另一股力量压了回来。 艾诺希雅想要让绯狱丸变成地藏御魂后成为自己的专武，绯狱丸又何尝不想将她给消化了，摆脱八重樱的限制？毕竟二人的力量最为接近，最不可能出现排异反应。 “看来现在的情况是我出不去，但它也奈何不了我……我们都是侵蚀律者，谁侵蚀谁，就看谁更强了……只不过它不是全盛时期，又在一定程度上被八重樱限制。单从能量强度来看，它不可能比我还强。她虽然困住了我，但就像德丽莎和约束律者互开神恩结界一般，在这个空间内，我和它的崩坏能无时无刻都在同步下降，打消耗战肯定赢的是我。” “所以它只能赌，赌根据我的记忆造出的幻境能让我破防崩溃，在意志力飞速下降的情况下趁虚而入……绝望的世界……笑死，烧鸡老师和灵依娘的刀子我都能抗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破防。” 怀着充分的信心，艾诺希雅向前探索，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了驮着西琳向天外飞去的贝纳勒斯。 既然是第二次崩坏，那巴比伦塔怎么着也得去。她首先要知道，在绯狱丸根据自己的记忆而创出的世界里，老杨等关键人物人设究竟崩成了什么样子。 巴比伦塔内，依旧是特斯拉照顾着老杨，她的手背上贴着创可贴，手上拿着那个充满现代艺术气息的苹果。 “60个小时前，逆熵向月球发射了三枚银色子弹，可惜在接近月球的时候全部失灵了。在失灵之前，我们检测到大量的电磁脉冲。” “第二律者……从那个只会用蛮力的小姑娘，逐渐成长了起来……” 特斯拉将水果刀放下，准备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老杨，结果却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向前摔去，刚好扑倒在老杨的身上，苹果滚到了地上。 两人感受着彼此的呼吸，脸瞬间红了起来。特斯拉看见老杨那张有些虚弱的脸，不禁有些心疼，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脸。 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老杨也顺势而为，对着特斯来的嘴唇吻了下去。 门外，爱因斯坦悄悄的向里面瞄了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悄悄的离开了。 “嗯……不错不错……嗯？”正在巴比伦塔的计算机里专心吃糖的艾诺希雅发现了问题。 “无法和其他角色交互？别人也看不到我？哦……原来不是幻象，是强制沉浸式观看vcr么……就像是把崩三玩家绑到椅子上，反复观看《最后一课》，《薪炎永燃》，《因你而在的故事》等温馨治愈的片段，并配上《nightglow》，《moon halo》和《true》这些专属歌曲食用么……也对，让这个世界的角色能和我交互，估计会额外消耗崩坏能。” “这不就是原本的第二次崩坏么，上仙又在，又没有丰饶民，即使奥托作妖也能打过。按照原本的剧情演下去就行，本来也没我啥事儿啊。” 她清楚的知道，在崩坏意志的蛊惑加上瓦尔特说出“我代表全人类开战”的情况下，西琳的仇恨对象已经上升为全人类，这种情况下已经病入膏肓，救不了了，还是给她个痛快吧。 后续的内容和原作毫无区别，西琳获得崩坏神的恩赐后往地球丢了陨石，然后老杨和齐格飞上去了，然后齐格飞回来了，西琳变成了六核…… 然后……事情出现了变化，在这个实际上不存在的世界里，直到2000年3月，西琳和贝拉依旧在月球上待着，隔几天丢两块石头。 整个三到四月，陨石袭击了神州东南部，印度北部，非洲东部，北美洲东部，极东首都以及东南亚，造成数十亿人死亡。 到2000年年底，全球所有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区全部遭遇陨石袭击，全世界的经济社会秩序彻底陷入瘫痪。 这条时间线的西琳不是河豚，稍微会玩一些，在死里逃生后选择苟住。银色子弹等其他武器不是打不到月球么，那她就在月球不回去了，哪怕她是六核律者，哪怕她只会扔石头。反正她打得到地球，地球又打不到她。 如果要造飞船飞过去，且不说顶着陨石怎么开到太空去，就算到了太空，雷律的权能一开，还没靠近月球飞船直接瘫痪了，艾诺希雅可不记得崩三里能有人直接从地球闪现到月球去。 时间来到若干年后，整个世界上99%以上的人都丧命于西琳的陨石之下。尽管老杨能不断的仰卧起坐，但面对会玩的西琳，他一个二代理律也无能为力。 等到人类死的七七八八的时候，西琳和贝拉才回到地球，追杀躲在犄角旮旯里的人类。撞上了从海里出来的凯文，死在了他的手里。 回到世界蛇的凯文一看：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是现文明吗？ 尽管此时才出现了6个律者核心，但现文明的状况比确实前文明同时期还要差。毕竟前文明第七律者降临才烧了个澳大利亚，第九律者毁灭穆大陆后才开始走向溃败。而现在的地球，已经被陨石砸了个千疮百孔。 见有普罗米修斯固定律者出现的顺序和数量，结果现文明却搞成了这个样子，万念俱灰的凯文只得启动了圣痕计划，这次符华并没有阻止他。 在西琳稍微会玩儿的世界里，为了一己私欲而放跑西琳的奥托毫无疑问成了最大的罪人，没有千界一乘的他到死也没能找到复活卡莲的方法。 vcr到此就结束了，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艾诺希雅更困惑了: “不是，我都做好吃大刀的准备了，结果绝望的世界……就这？不就是展现了西琳会玩儿的if线吗，它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 第68章 杨超越 和樱色轮回一样，当凯文下定决心启动圣痕计划的那一刻，艾诺希雅又回到了西伯利亚。 “绯狱丸这在搞什么飞机？就刚才那个长的要死的沉浸式视频，它最多再来一次，崩坏能恐怕就要见底了。” 一头雾水的艾诺希雅只得继续看它编写的剧情里，反正它要是选择跟自己耗，赢得一定是自己。 “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拟似黑洞！” 让艾诺希雅感到意外的是，这次老杨不仅成功开出了拟似黑洞，将西琳吞了进去。同时躲过了某个黄毛的背刺，将他一并吞了进去。 “哼……堂堂空之律者，却狼狈到如此地步，你的力量……就为我所用吧。” 瓦尔特·杨看似随意的挥了挥手，原本正在向崩坏兽开炮的机甲部队立刻调转枪口，朝原本是女武神部队开火。 面对怎么打也打不完的机甲部队，西伯利亚支部的女武神只能边打边退，最后全部葬送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上。 “哦…这就是空之律者的核心么……呵呵。” 瓦尔特·杨一把抓过核心，顷刻炼化。 仅仅半个小时后，整个天命总部一片混乱。面对突然出现的第一律者，整个天命毫无防备。 随后，一支机甲部队出现在甲板上，向浮空岛上的人群倾泻炮火。无论是女武神还是研究人员，都在各种子弹与射线下倒在了血泊中。 ”呵呵呵，逃吧，逃吧，就像1955年的我一样，天命四十多年前对逆熵犯下的血债，今天就以血来偿还！” 他微微抬手，对仍在逃窜的人群施加了数十倍的重力。这些人群瞬间从移动把变成了固定靶，整个浮空岛上顿时一片血红。 “第一律者，我知道天命曾经做过对不起逆熵的事情，但如果天命就此毁灭，人类如何对抗崩坏！” “很简单，我成尊不就是了！” 说完，他身上的气息不再掩饰，显露而出，双核律者修为！ “他……他竟然这么快就融合了空之律者的核心！” 浮空岛上的人们蜷缩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空中的瓦尔特，就像某种受伤的小动物一般。 瓦尔特·杨一身灰衣，棕发飘扬，纵横战场，气盖山河。他牢牢占据绝对优势，口中呼吟道： “早岁已知世事艰，仍怀【世界】荡人间。 一路寒风深如絮，命海沉浮我独行。 东躲西藏心铸铁，殚精竭虑铸一剑。 今朝键指天命处，越理越乔再越天！” 正在众人绝望之际，天边忽然冒出一抹红光，以极快的速度向天命总部冲来。 瓦尔特·杨轻蔑一笑，将伊甸之星抬起，数十道重力射线向她奔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来人只轻轻抬手，就将所有的重力波全部挡了下来。 ”那是……天命什么时候有男武神了？” “别胡说，那是程立雪大人的老师，我们有救了！” 拥有全天命最宽广的胸襟和最坦荡胸怀的女武神，炽翎形态的符华，站在了瓦尔特·的面前。 “瓦尔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那个叫瓦尔特·乔伊斯的男人，在1955年将它珍而重之的交给了我。” “1955年……” “那是逆熵毁灭的日子。” 瓦尔特·杨露出了怅然而又怀念的表情 “瓦尔特·乔伊斯，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埃玛·普朗克，埃尔温·薛定谔，南希·爱迪生……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因为记住他们是我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事。” “他们在我的眼前被天命的女武神一个一个的杀死，而我却除了可耻的逃跑外，什么都做不到。就像一头……恐惧，又弱小的野兽。” 符华迟疑了片刻，而后坚定的说道：“乔伊斯，绝不可能交给你这样的使命，你只是在重演逆熵毁灭的历史……” 瓦尔特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没错，他们都是温柔又强大的人，即使被天命夺走了一切，他们也能放下仇恨，继续为理想而战……所以，他们付出了代价。” 伴随着瓦尔特·杨缓缓抬手，符华握紧了拳头，浮空岛上还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们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并没有启动伊甸之星，而是摘下了眼镜 “力量、归宿、理想，当我继承了瓦尔特之名，我也同时得到了那个男人的一切。但是……在这个名字底下，却没有什么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在扮演一个死去多年的影子。可是……我为什么要扮演一个失败的影子？” 瓦尔特·杨手舞足蹈，越说越激动。 “没错！是我杀死了空之律者，是我拯救了这个世界！我做到了那个男人没能做到的事，我已经超越了他！” 此时天命总部仍然可以工作的监控记录下了这宝贵的画面： 瓦尔特·超越（上） 瓦尔特·超越（中） 瓦尔特·超越（下） “你疯了……” “不，我没有疯，我战胜了世界……这才是我自己的力量，我自己的理想，我自己的归宿……这……才是真正的我！” 瓦尔特·杨手中的伊甸之星再度亮起，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坍塌…… 符华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拿出了羽渡尘。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太虚剑神！” 在浮空岛被彻底吞没之前，火红色的剑神无视了黑洞，直接击中了瓦尔特·杨的头部。 随后，一阵无力感席卷了全身，从空中栽倒下去。他拼命的想要使用律者权能，却发现自己，与虚数空间的联系……竟然断了。” 看着倒地不起的瓦尔特·杨，符华承受着燃烧记忆带来的副作用，走到他的身边。 “你输了。” 此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瓦尔特·杨听闻此言，反而露出了笑容 “呵呵呵……我输了，但天命也没有赢！” 几乎同一时间，天命的欧洲，大洋洲等各个支部都遭到了数枚银色子弹的袭击，整个天命在世界各地的运转系统几乎彻底瘫痪。 这条时间线里，逆熵把向天命复仇放在对抗崩坏的前面，即使盟主死了，逆熵的残部也致力于和天命全面开战。结果还没等新的律者诞生，人类自己就在内战中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我只是在扮演别人的影子，我只是在扮演别人的影子……” 视频结束了，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帧，但这句话却一直在艾诺希雅的脑子里循环播放，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段从未出现过的记忆。 2000年1月31日，一具尸体躺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上，无数的黑雾从他的尸体上涌出，最后在空中缓缓凝聚，形成了一个红色的大眼珠子。 “这……这段记忆是……”惊恐，不安，畏惧等负面情绪莫名涌上了艾诺希雅的脑中，曾经缺失的记忆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绯狱丸如鬼魅般的声音在艾诺希雅的脑袋里直接响起：“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总算让我找到你轻敌大意，放松警惕的时候了……为了自欺欺人，你自己将这段记忆删去，而如今……我重新将它拼合。” “知道你为什么抗拒王洛维这个名字吗？仅仅是因为它太普通，太土，配上你这张怎么看都不属于神州人的面孔太出戏了吗？不不，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来吧，说出你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吧，那个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王洛维，在被女武神发现之前……” “就已经死了啊。” “而罪魁祸首……就是你啊，艾诺希雅。” “哦不，我更应该称呼你为，侵蚀律者的……律者意识。” 第69章 真正的艾诺希雅，真正的侵蚀律者，真正的我 “闭嘴！” 破坏，杀戮，愤怒，各种负面情绪瞬间占据了艾诺希雅的的大脑，她明白，自己的身心已经被绯狱丸撕开了一个口子。 “呀，急了，看来这是戳到痛处了。我还得感谢你，我从你的记忆里了解到的信息，比5万年加起来还要多。” “还记得你第一个干掉的死之律者么，她刚刚诞生又一心求死，所以你只是稍微费了点劲就把她侵蚀了，这是我从你的记忆里学到是第一件事。” “侵蚀律者能够用侵蚀律者的侵蚀能量侵蚀侵蚀律者，侵蚀律者的侵蚀能量能够抵抗侵蚀律者的侵蚀能量的侵蚀。” 人话：绯狱丸和艾诺希雅之间能互相侵蚀，互相抵抗。 绯狱丸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微笑，而后缓缓开口： “你渴望成为人类，却是杀害人类的凶手。你继承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性格乃至整个灵魂，却不敢使用他的名字。瓦尔特是不想成为别人的影子，而你，连成为别人影子的资格都没有。” “来回顾一下你这短暂却又波澜壮阔的一生吧……” 艾诺希雅的眼前再次出现了画面，绯狱丸开始放起了ppt。 “你说过，你要尽可能的在第二次崩坏中拯救更多的人，可你看看这位，帕特里克·海史密斯，天命的a级女武神，同时也是逆熵安插在天命的间谍。提前掌握信息的你当然清楚，她是一个好人，而就是这样一个好人，你却杀了她。因为杀戮，破坏，这才是你的本性，你只不过一时没能压制的住这样的本性而已。” 绯狱丸心念一动，切换了画面。 “再看看齐格飞，看看时雨绮罗，以人类普世的价值观去评价，他们毫无疑问是好人，只不过和普罗大众一样，有缺点，在一些事情上的做法存在争议。” “可你是怎么看他们的？就因为他们存在缺点，你就用最偏激，最荒谬的思维去看待他们，极力压制自我对他们的厌恶，尽管你的超我明白，你这样的思维方式是错误的，你根本没有评价他们的资格。” “再说说你那自以为是的拯救吧，因为你的干涉，西琳活了下来，程立雪活了下来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也都活了下来……可其他人呢？莎乐美，尼古拉斯，以及其他因为冰之律者还有米丝忒林而死去的普通人，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么？” “因为你和奥托一样，一切的行为都是出于一己之私，因为西琳和程立雪在你的眼中留下的分量更重，所以你能够为了救她们而抛弃其他人！当然，和奥托不同，他是被后天逼成了恶人。而你，是天生的恶徒！” “没有人生来为恶，因此，你是一位律者，律者，就不应该成为人类！破坏，杀戮，毁灭，这才是律者的本性…………” 绯狱丸的声音停了下来，艾诺希雅总算找到了把它屏蔽的方法。听着耳边像蚊子一样的嗡嗡声消失，现在总算能让整个世界清静下来了。 艾诺希雅清楚，绯狱丸的话真假对错不重要，既然摆明了是来搞自己心态的，与其和它对线，不如直接拉黑。反正它能控制的崩坏能一定比自己少，自己不跟它对线，急得一定是它。 由于绯狱丸的“贴心帮助”，成功的让艾诺希雅的脑袋中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清晰了起来，只不过她感到有些怪异，自己查看这段记忆的时候，更像是第三人称，回顾在霍步凡发现艾诺希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玩崩坏三破防的王洛维穿越到一条异常的时间线里，2000年1月31日，就在他穿越过来的那一刻，侵蚀律者在他的身体里降临了。 新生的侵蚀律者进入他的体内，查看了他的记忆。 通过王洛维的记忆，侵蚀律者知道了什么叫喜欢，什么叫讨厌，什么叫开心，什么叫悲伤……… 将他那二十多年的记忆粗略的读完后，侵蚀律者知晓了自己是侵蚀律者，也知晓王洛维对于侵蚀律者的态度是愤怒。 他为什么会愤怒？怀着这样的疑问，侵蚀律者对他的记忆进行了精读，不可避免的读到爱莉希雅的一生。 【某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 从头到尾细致的读完了爱莉希雅的一生后。 侵蚀律者：“爱门。” 是的，原本能无视人的自由意志洗脑其他人的侵蚀律者，将爱莉希雅当成了崇拜的对象。 “我是律者，但我也想成为人类，就像爱莉希雅一样！” 正当侵蚀律者踌躇满志的时候，冰冷的现实给它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王洛维是穿越者，但却是个普通人，区区二十来年普通人的生活根本谈不上什么强大的意志。侵蚀律者在他的体内完全畅通无阻。 在它兴致勃勃的翻看它的记忆的时候，由于侵蚀律者刚刚诞生，根本不能完全认识自己的能力，更不用谈控制。 对于律者而言，对人类以及人类文明有害的力量是天生的，而有益的则是需要后天的学习与改进。 就像死之律者诞生时只会凋零，但黑渊白花和成为死生之律者的希儿却同时有凋零和创生两种力量。侵蚀律者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自动侵蚀王洛维的身体，以及……他的灵魂，根据普罗大众的认知，他已经死了。 恐惧，惊慌，愧疚席卷了侵蚀律者的全身，明明是他让自己认识到自己是谁，以及存在的意义，而自己却在无意间杀死了他。 此时，侵蚀律者再次想起了爱莉希雅，她为了给予下一纪元希望，主动迈向了死亡。 “还好…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侵蚀律者最终想到了办法，它打算将自己原本的数据完全格式化，并修改自己的认知。这样一来，这具身体里就只剩下王洛维的数据，他就能以另一种方式重生，而自己，也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人类。 和识之律者类比，她被上仙的记忆冲傻后，得出的结论是“我是符华。” 而如果是侵蚀律者，得出的结论是“符华是我。” 如果一个人从记忆到性格，再到对待一件事的看法，人生观，价值观和另一个人完全一样，那这两个人确实就可以算是一个人，就像英桀自己和乐土里的记忆体一样。 但最后却没有出现它期待中的结果，自己的数据并没有完全格式化干净，自己残留的数据与王洛维的数据交织在一起，诞生了一个新的灵魂，艾诺希雅。 她在拥有王洛维全部的记忆，性格认知的情况下，依旧受到“无意间杀死了王洛维”这一执念以及律者本身毁灭，杀戮破坏的影响，所以会排斥“王洛维”这个名字，所以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想要杀人，破坏的欲望。 第70章 番外:烤焦的戚风蛋糕 2001年1月21日，艾诺希雅像往常一样瞄了一眼西琳买的东西。 “电动打蛋器，粉筛，软刮刀，手动打蛋器……她这是又想要吃贝拉做的手工蛋糕？”艾诺希雅没有多想，转头干别的事情去了。 1月31日，西琳买的东西全部到了别墅，贝拉早就跃跃欲试：“女王大人，您想吃什么蛋糕？” 不料西琳露出了窘迫的神情，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贝拉……那个……你能教我怎么做蛋糕吗？” 贝拉心里缓缓抠出一个问号，随后一惊：难道是最近几天做的菜没能让女王大人满意？ 西琳见贝拉惊慌的表情，摸了摸她的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想……” 贝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笑容： “明白了，女王大人跟我来。”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贝拉开始了她的指导。 “先打鸡蛋，将蛋清和蛋黄分开。” 西琳拿起一个鸡蛋，轻轻一磕，将蛋清缓缓倒入碗中。由于蛋黄有好几次险些倒入碗中，西琳有些心急，一用力，整个蛋壳被当场握碎，蛋黄与蛋清立刻流了一手。 贝拉立刻拿出湿巾，将她手上的蛋液擦干，并将滴到地板上的蛋液迅速打扫干净。出师不利的西琳显然很受打击。 “女王大人别急，慢慢尝试，有什么问题我来处理就行了。” 成功消耗无数个鸡蛋后，西琳总算分离出了一碗蛋清和一碗蛋黄。贝拉将蛋清端走放入冰箱。 根据贝拉的指导，西琳在第三个碗中加入少许牛奶和少许油，将它们搅拌均匀。搅匀后的样子像极了稀酸奶。 将适量的低筋面粉和玉米淀粉放入其中，拿出手动打蛋器进行搅拌，西琳记下贝拉教给她的口诀，在里面反复画“z”字形，没过多久，碗中就没有干粉了。看着干乎乎的面团，西琳不禁皱起的眉头。 “女王大人，将蛋黄放进去，用刚才的方法再搅拌搅拌，就没有这么难看了。” 西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照她所说的步骤做了下去。搅拌几下后，西琳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开起了小差。贝拉清楚，西琳这是心血来潮的新鲜劲过了，开始觉得无聊了。 “剩下的工作我去做好了，最后就说是女王大人做的就行……反正我的就是女王大人的，女王大人的还是女王大人的。” 这么想的贝拉刚要让西琳停手，西琳却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手上的速度重新快了起来。贝拉见状，将之前的想法放下，继续提供帮助。 她将冷冻数分钟的蛋清取出，并给烤箱预热。等西琳打完蛋黄，就能紧接着继续打蛋清了。 “女王大人，接下来用电动打蛋机的时候需要一些技巧，那个……我能手把手教您吗？” “啊……没问题啊。” 贝拉非常兴奋的将电动打蛋机递给西琳，然后轻轻的抓住她的手，在碗里转动了起来。 “要确保所有蛋清打到位，需要不停的转动针头，不要害怕打到碗底……就像这样，对……女王大人果然是天才，很快就熟练了呢。” 此刻的贝拉，总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表里不一……啊不是，一心二用。 在教西琳做蛋糕的同时，她心里想的却是： “女王大人的手……好软……摸上去好舒服……嘿嘿嘿……” 看着脸上逐渐浮现出潮红，内心戏基本就写在脸上的贝拉，西琳只当没看见： “原来做蛋糕这么麻烦的嘛……怪不得之前贝拉要忙活这么久，辛苦她了，既然她觉得舒服，就当成是给她的奖励好了。她的手握上来的手感，也不错嘛，就是这个姿势……对，贝拉，保持这个姿势别动，头再低下来的话角就要戳到我了！” 在写作教学读作调情的活动中，两个人至少藏了四个心思。一段时间后，贝拉轻轻的将西琳的手提起，打蛋机的头上出现了尖角。同时，即使将碗倒扣过来，蛋清也不会掉出来。贝拉明白，这一步完成了。 “贝拉姐姐……” 贝拉回过身去，看见伊凡在叫她，刚才二人的“教学”场面，显然被她尽收眼底。 “伊凡，什么事？” “贝拉姐姐，红色的卡纸没有了……” 贝拉看了一眼西琳，陷入了两难。 “没事的贝拉，你陪她出去买好了，接下来的做法之前的那本书上是不是有吗，把书拿给我就行。” “女王大人……” “没事，我记得就剩几步了，我自己来就行，你要相信我，可以的。” “好……”虽然心里还是不踏实，但贝拉还是把书拿了下来，放在西琳旁边后就和伊凡出门了。 贝拉走后，西琳拿起书翻看了几页，随后双手叉腰，非常自信的昂起了头。 “不就是将调好的蛋清和蛋黄放到一起搅拌均匀么，看我的。” 西琳将蛋黄糊倒进蛋白里，一只手拿着软刮刀进行翻拌，一只手转动着碗，很快就将二者搅拌均匀。 “呼呼，这不是很简单嘛，接下来，最后一步！” 西琳将蛋糕糊倒入模具，将模具放入烤箱。 “让我看看……150度烘烤45分钟……搞定！”西琳将模具放进烤箱后，就什么也不管的回卧室看电视去了。 45分钟后，西琳回到厨房，刚巧贝拉和伊凡在岛上转了一圈回到了这里。西琳顿时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贝拉你来的正好，蛋糕完成了。” 打开烤箱，将模具取出，西琳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因为蛋糕的表面已然被焦色覆盖，虽然和齐格飞的黑炭还是有较大差距，吃还是能吃的，但这难看的色相还是让西琳倍受打击。 贝拉拿起书，仔细的看了一遍。 “女王大人……您最终耗用的蛋糕糊的量比这书上的标准量要略少一些，所以最后的烘烤时间也要微调一些，颜色才会更加好看。那现在……” “不必了，就算是重做也来不及了，等她回来吧。” 1月31日夜，艾诺希雅回到了这里，一进屋，她就觉得气氛有些古怪。西琳正非常忸怩的站在她的面前，一旁的餐桌上，是一个有些烤焦了的戚风蛋糕。 “怎么了？”艾诺希雅一头雾水。 西琳做了一次深呼吸，坚定的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记得在西伯利亚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你是在1月31日诞生的么……” 艾诺希雅一惊，她当时就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西琳还真的记住了。 “从西伯利亚到这里，从复活妈妈到给我过生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为我单方面付出，我也想要为你做些什么……可你比我厉害多了，不管是战斗还是生活，都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没有贝拉，我甚至连一个蛋糕都做不好……我……” 艾诺希雅看了看桌子上的戚风蛋糕，再看向西琳：“这是你亲手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西琳点了点头。 “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西琳却摇了摇头：“将我带离地狱的人是你，给我一个家的人也是你，让我能和家人团聚的人也是你。明明付出的最多，得到的却最少……用你自己的话来说，你没有这么做的义务！” 艾诺希雅愣住了，因为她为西琳做的事完全出于自愿，又没有什么危险。她根本没觉得自己付出了多少，听她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功劳……还不小。 “我希望以后能给我机会，能让我为你做些什么……虽然，我大概率会搞砸吧……” 正当艾诺希雅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伊凡跑到了她的身边，手中握着一只红色的千纸鹤。 “艾诺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们都是一家人，艾诺姐姐却有些孤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希望你能和西琳姐姐一样，在生日这一天更加开心。” 千纸鹤很普通，但却是一位儿童最纯真的祝福，艾诺希雅的心里顿时暖暖的。 此时，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的全息影像也出现在客厅里。 “你们不会也……” “没有没有，我们两个记忆体，就不在侵蚀律者面前献丑了。就像西琳说的，你明明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却想不到能够为你做些什么，这个家的建立你功不可没，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塞西莉亚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艾诺希雅，异口同声道： “艾诺希雅，生日快乐！” 第71章 合着你是来给我送外挂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是王洛维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成为了侵蚀律者，而是侵蚀律者成为了他……但又没能完全成为他。” 但艾诺希雅始终不明白，绯狱丸为什么要给自己补全记忆，这不仅解决了她的很多疑问，也让她对侵蚀律者的能力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这不是给自己送挂么？ 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艾诺希雅回到了八重村，包括八重樱在内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见，绯狱丸以狐狸形态站在自己的面前。 艾诺希雅摊开了双手：“闹了半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结果就这？” 绯狱丸的表情有些愠怒： “你知道你是谁吗？” 艾诺希雅眨巴眨巴眼睛，认真想了想： “继承了一位人类全部参数的……第二代侵蚀律者？” “既然知道自己是谁，你就应该知道，你和那些你觉得熟悉的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堵墙，就像之前的世界里那样，你不管做什么，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到最后也只是一个旁观者！” 艾诺希雅非常疑惑的看着它：“可是打破这堵墙的人，不正是你么？原本我还在担心，不管我做什么，我始终和西琳，还有其他人，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现在你让我看到了我诞生前发生的事情，让我知晓自己和西琳她们一样，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从这个角度出发，我还得谢谢你。” 说完，艾诺希雅真的对着绯狱丸鞠了一躬。 “你……你拯救了塞西莉亚，拯救了西琳拯救了程立雪，但在她们心中，却还是有人比你更重要！你的付出和回报，根本不成正比！” 艾诺希雅更加困惑的挠了挠头：“我救她们本来就是自愿的，要是救完人就要让她以身相许，生死相报，那不成了道德绑架？” “至于你说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那是你只看见了我为别人做了什么，而忽略了别人对我做了什么，不是只有为了我死去活来才能称之为付出。” 艾诺希雅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好人，当自己空有投入却没有回报的时候，她也会产生各种负面情绪。 能和塞西莉亚，西琳她们成为家人，不就是收获的最大的回报吗？无论何时，只要自己出现了负面情绪，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只要发现就会主动找她话疗，在自己阴转晴之前绝对不会让自己离开，有问题就治到没问题为止，她的心理想不健康都难。 艾诺希雅不在乎自己的生日，也没有把它当成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只听自己谈过一次的西琳却将这一天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尽管贝拉能代劳，她也依然坚持亲手给自己做蛋糕。 而伊凡，也会因为她随口说过的一句话，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上自己的礼物，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即使知道身为记忆体的自己没法送出实物，也发自内心的献上自己的祝福。能收获如此高质量的家人，难道不是回报吗？ 至于心理之外的方面，那就更多了。塞西莉亚的腰有多细，抱了就知道；西琳的脸有圆，揉了就知道；贝拉的头发有多顺滑，摸了就知道；至于爱莉希雅的体温有多少度，她站着不动等着爱莉希雅对自己动手动脚就知道。 只要她想，贝拉，西琳，塞西莉亚，爱莉希雅等等，每天都能和这么多美女这个搂完再和那个抱。这简直是神仙日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尤其是西琳，每当她左腮帮鼓起来的时候，自己都会伸出食指向里一按，随着“噗”的一声，腮帮瘪了下去，气吐了出来，随后她右边的腮帮又会鼓起来。看着西琳不断鼓起不断放气，可有意思了。 当夜晚万籁寂静的时候，她还可以悄悄溜进西琳的房间，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将她的睡颜记录下来，闲下来和贝拉一起观摩欣赏。 而爱莉希雅也经常带她去房间里看一些好康的东西，并告诉她大家都是女孩子，千万不要害羞，将注意力集中在进入和接纳本身就行，还经常叫上伊甸一起练习…… 艾诺希雅越想越兴奋，脸上逐渐泛起了潮红。而对面的绯狱丸也是面色发赤，不过是因为艾诺希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不屑于攻击自己气的。 见绯狱丸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好久了也没有动静，艾诺希雅再次摊开了双手：“都这么久了你是打算把我瞪死？我还以为你还有什么后招呢，原来只是崩坏能见底了出不了招啊，怪不得5万年前三下两下就被梅博士收拾了，菜。” 见绯狱丸的虚弱不像演的，艾诺希雅不再犹豫，抬手一挥，侵蚀的力量直接灌入它的体内，它的身体也越来越小，从比房子还大的狐妖逐渐变成了还不到成年男子膝盖的狐狸幼崽的形态，最后消失在了原地。 侵蚀的过程如此轻松，艾诺希雅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前自己补刀击杀风之律者的时候，曾经将自己化为利箭，射入它的体内。而现在绯狱丸也可以用相同的手段，借着自己侵蚀它的机会钻进她的体内。 察觉到绯狱丸行动的艾诺希雅立刻开始了杀毒，而绯狱丸却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在向前冲去。 “不好，它的目标是！”艾诺希意识到绯狱丸的真实意图，但已经晚了。绯狱丸布了这么久的局，不断的让艾诺希雅放松对它的警惕，目标只有一个，夺取维尔薇交给她的精灵球的控制权。 “嘿嘿，你可以屏蔽我，我也可以屏蔽你啊，就在你屏蔽我干扰的时候，我趁机将身体的一部分注入到你的身体里……不过到头来，我还真得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能肆无忌惮的使用全部的力量。八重樱现在，还沉浸在和卡莲·卡斯兰娜的春梦里，再我成功之前，再也没法出来干涉我的好事了。” “侵蚀律者居然携带着能控制住侵蚀律者的程序来对付侵蚀律者，蠢呐，真是蠢呐，要不是你为了求稳要带上这么一个东西，我还真想不到如何才反败为胜。” 已经完全控制精灵球的绯狱丸从艾诺希雅的体内钻了出来，尽管此时它剩下的崩坏能只能够让它维持幼女的形态，但发动维尔薇编写的程序，足够了。 “将白色一面对准敌人，将红色一面对准自己，然后按下中间的按钮。”禁锢程序的使用方法的使用方法绯狱丸已经看了很多遍，从艾诺希雅的体内钻出来的一瞬间，就按下了按钮。 精灵球顿时飞起后变大，像个囚笼一样缓缓落下。 “等我得到了你的力量，我就能彻底摆脱这个家伙，从这里出去，然后控制全球的核弹发射井，让整个世界化为一片灰烬吧，哈哈哈哈哈……” 然而下一刻，它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被禁锢的目标，是它自己。 第72章 侵蚀律者权能的本质 原本就非常虚弱的绯狱丸被这么一关，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连丁点权能都没法使用，整片数据空间的权限，彻底落入了艾诺希雅手中。 “你！”无法调用崩坏能的绯狱丸看着困住自身的囚笼，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 “蠢呐，真是蠢呐，都知道侵蚀律者能够完全格式化自己的数据，在使用禁锢程序的时候却不愿意多想一下。” 艾诺希雅在进入八重村之前，就修改了自己对于禁锢程序的认知，并添加了“当绯狱丸被消灭或被禁锢后就复原认知”的命令。所以绯狱丸阅读她记忆后得到的方法自然是错误的方法。 “所以你是故意的！” 绯狱丸愤怒的晃动着笼子，但却无济于事，幼女形态下的它生气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有些 可爱。 “当然，身为侵蚀律者的我能读取别人全部的记忆，身为侵蚀律者的你自然也能够读取我的记忆。在进入八重村之前我就明白，维尔薇交给我的禁锢程序，一开始就是明牌，并且处于劣势的你，一定无法拒绝它的诱惑。” 禁锢程序不是永久的，艾诺希雅觉得自己和它讲得话已经够多了，于是再次侵入它的核心。 绯狱丸能获得艾诺希雅的全部记忆，艾诺希雅自然也能获得它的全部记忆。 同样活了5万年，和符华相比，绯狱丸的记忆显然枯燥单调的多，在阅读它的记忆时，艾诺希雅觉得自己像驾驶着一艘小船驶入了一片汪洋大海，航行许久才能看见一座浮于海面之上的孤岛。 毕竟从现在往前倒推500年，绯狱丸一直在重复着樱色轮回，而从500年前到5万年前，它一直被关在匣子里，什么也不知道。自它诞生以来到被封印的经历以及500年前和卡莲还有八重樱的经历，大概就是它漫长的人生中最为跌宕起伏的经历了。 而从获得它全部的记忆那一刻起，艾诺希雅就在一直向前，寻找这5万年记忆的起点，当她按照时间顺序从前往后查看绯狱丸的记忆精度后，它为什么在观看自己的记忆后会对自己破口大骂，为什么要坚持的把人类和律者切割，也有了答案。 “绯狱丸呐，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知道我究竟是谁了，原来在各个意义上，我们都是同类啊……” 原作恩返篇后，八重樱，卡莲，八重凛在圣痕空间里过上了幸福而又快乐的生活，地藏御魂被扔进了天命的武器库，不主动碰它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什么危害。毫无疑问，这是个happy ending。 但仔细查看了绯狱丸记忆后的艾诺希雅却认为，自己能够打出比恩返篇更好的结局。 ”哦……还差了点。樱，能不能成功，就靠你了。” ———————— 什么是侵蚀？ 逐渐侵害使变坏。这是浏览器搜索出来的解释，也符合上一纪元侵蚀律者的表现，但……这并不是侵蚀律者的全部。 侵蚀律者是一种拥有自我意识的究极病毒，能同时感染生物和电子设备。这也是上一纪元对于侵蚀律者的介绍。 但是，为什么呢？炎之律者能制造火焰，是因为它能够控制分子运动；风之律者能够制造风暴，是因为它能够制造理想流体；而生物上的病毒和电子设备里的病毒明明是两种毫不相干的东西，而侵蚀律者却能同时拥有这二者的共性，是什么原理呢？ 这是艾诺希雅知晓自己是侵蚀律者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当然，她要的不是一个科学严谨的答案，这一个很多地方都不遵守物理定理的世界，很多问题都能用万能的崩坏能解释。寻找一个科学严谨的答案，本身就是一种搞笑的行为。艾诺希雅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自己能够理解的答案而已。 侵蚀的能力本质上是什么，在来到八重村之前她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在刚才和绯狱丸交手的过程中，她的猜测成为了事实。 理之律者的能力，本质上是理解一件事物的本质后随心所欲的凭空将其构造。 而侵蚀律者的权能，本质上是观察，记录一件事物的本质并随心所欲的将其改变。无论篡改的是人还是电子设备，都是这种能力的表现形式。 从哲学的角度来看，侵蚀律者的能力，就是能够凭借自己的主观意志，保存，复制，修改任何人或物的灵魂。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造出和原本的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一样的记忆体。 这种修改可以是暂时的，也可以是永久的。 比如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别人的身体上，达到操控别人意识的目的，这样的改变就是暂时的。在被侵蚀律者控制期间，他的想法，行为，认知完全由侵蚀律者说了算。 用这种方式消耗的崩坏能较小，几乎随时都能发动，但一旦遇到意志力非常强的，就会立刻变回去。比如500年前的八重樱，被绯狱丸侵蚀后还能在关键时刻保持清醒，一刀捅向了自己，让卡莲成功将其封印。 不然绯狱丸500年前就能够在现实世界扩散，蔓延。而当时，如果卡莲封印失败，死在了极东，世界刚好没有能对抗律者的人。 那一年是公元1476年，旧天命尚未推翻，符华遭遇七徒弑师，奥托在律者面前也还什么都不是。即使1476年还没有电子设备，也能通过附身生物的方式离开极东，它也能整个现文明十有八九直接崩溃。 而之前的侵蚀律者将自己完全格式化的行为就是永久性修改。艾诺希雅明白，用这样的方式，理论上就能够将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这，或许也正是艾诺希雅能够使用黑渊白花的原因之一。因为侵蚀的权能，本质上也是一种凋零与创生。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肉体，灵魂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散；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灵魂，就会彻底沦为行尸走肉。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侵蚀律者和死之律者的权能在某种程度上正好方向相反。 而艾诺希雅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将绯狱丸的灵魂切割，修改。 当然，想要格式化另一个侵蚀律者，即使它失去了反抗能力，艾诺希雅也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就做到随心所欲。 除非它的意识里主动想要改变。 第73章 起点 前文明。 一间普通的房屋内，铃看了看外面逐渐西斜的太阳。 “今天姐姐又要很晚才能回来……” 怀着有些惆怅的心情，铃打开了冰箱，仔细的看了看，又非常不满的关上了。 “算了，一个人吃还是简单些吧。” 她关上了冰箱，从保温箱中端出了一锅米饭，盛好一碗饭后，将米饭放了回去。 晚饭非常简单，米饭，饮料还有一盘青色的蔬菜，上面还能看见些许盐渍，铃记得，这是姐姐的同事从神州带回来的，好像叫……春不老。 铃边吃饭边看手机，简单的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等收拾完毕，月亮已经高悬在空中。 “姐姐……还是没有回来……是因为工作吗，唉忙，忙点好啊。” 铃曾经不止一次向樱打听，她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毒蛹里做暗杀的工作显然不适合让家人知晓。因此每当铃追问时，樱总是含糊其辞，插科打诨。 铃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间。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两只长长的狐狸耳朵从门外伸了进来。 “姐姐！” 樱在此时回到家无疑让她欣喜若狂，刚才的忧伤转瞬间就烟消云散。她在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抱住了对方。 看见自己的妹妹依旧开心活泼，劳累了一天的樱也觉得自己的心灵被治愈了。自己再苦再累，只要铃能够快乐健康的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姐妹二人一句长一句短的聊天的时候，屋外照进来的一道红光引起了樱的注意，在毒蛹的经历告诉她，这是某种特殊武器的扫描射线。 她当机立断，一把将铃扑倒。下一刻，伴随着“咻”的一声，一枚子弹从窗外飞入，击碎了屋内的一个花瓶，如果樱没有动作的话，刚才那一发子弹会正好射入铃的额间，身为普通人的铃绝无生还的可能。 也许是因为志在必得的一击落空让对方有些气急败坏，他调整了角度和位置，开出了第二枪。 一道刀光闪过，子弹被劈成了两半。寒冷的气刃破窗而出，很快，一公里外多了一具尸体。 屋外的气息表明，刚才的只是第一波攻击。 “铃，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什么也不要看，相信姐姐，很快就会结束的。”樱温柔的摸了摸铃的脑袋，随即起身。她的眼睛变了，双瞳中留下的只有冷漠，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铃知道，姐姐这是真的生气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乖乖的躲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果不其然，铃刚刚躲好，就听得“轰隆”一声，大门被炸的粉碎，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奇怪的是，他们根本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樱，对着铃的房间就是一阵扫射。 所幸铃提前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子弹穿透了房门，打到了房间内的墙壁上。樱自然不会给他们第二轮射击的机会，冰冷的刀光在一瞬间同时切开了四人的喉部，樱的门口顿时多了四具尸体。 “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铃，可这是为什么……” 她听见了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她清楚的感知到，一枚火箭弹对准了铃所在的位置。 “融合战士这种怪物就不该存在于逐火之蛾，来吧，让其他民众都看见，你们身为怪物的本性吧！” 直升机上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呐喊，只不过这疯狂的叫喊声中，还掺杂着一丝嫉妒。 尽管【寒狱冰天】理论上只向外斩崩坏，不向内斩人类，但为了保护铃，樱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隔着墙壁确认直升机的位置后，她当机立断，一刀斩出。 虽然隔着非常远的距离，但【寒狱冰天】的寒气成功的让直升机上包括螺旋桨在内的所有零件全部停了下来，直升机上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坠机。 伴随着爆炸声响起，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确认没有敌人后，她才让铃从安全的地方出来。 “姐姐你没事吧。”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近在咫尺的子弹声和爆炸声她却是听的一清二楚，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姐姐非常厉害，但心还是不免提了起来。 “啊，姐姐没事，只不过……我们恐怕又得搬家了。” 樱的眼中恢复了温度，她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拨通了梅的电话 “……你和铃没事就好，放心，凶手已经抓到了……不是他们还能是谁，我马上让人来接你们，住所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不多时，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出现在她的楼下，樱知道，他是梅的支持者，于是和铃放心的上车。 搬家对于铃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新家的设施很齐全，铃很快就适应了这里。 “之前的事情姐姐必须要去汇报，所以……” 铃露出了一个非常懂事的笑容：“嗯，姐姐放心，我会乖乖听叔叔阿姨的话。” 看见她这个笑容，樱的心里一沉，轻轻的叹了口气：“要是没有崩坏的话……铃应该就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吧……” 几日后，逐火之蛾的总部。 “樱，审讯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和你猜测的结果大差不差。”梅递给樱一叠资料，樱大致浏览了一下，顿时皱起了眉头。 毫无疑问，这次袭击是逐火之蛾内部反对梅，反对融合战士的高层一手策划的。他们想要直接对付樱，无疑是痴人说梦，樱要走连凯文都留不住，他们那点斤两自然不行，但是我打不过樱，我还打不过铃吗？ 他们的动机非常明确，就是要当着樱的面将铃杀害，这样一来，亲眼目睹了亲人离去的樱很大概率会失控。 普通的民众不会去管背后的原因，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只要身樱暴走失控的画面被全球的人看见，他们就会认为融合战士和崩坏兽一样是怪物，梅的反对派就能够裹挟舆论向梅施压，彻底将梅从逐火之蛾的决策层中踢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争权夺利，他们人呢？”对于这些想要杀害铃的家伙，樱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额……有全尸的只剩一位了……” 樱立刻瞪大了眼睛。 就在昨天，我们该审的都审完之后，千劫去了一趟……等他走后，除了其中一位被他踩断了脊柱，留了个全尸之外……剩下的……” 梅没有继续说下去，樱明白，剩下的人都喜提冰之律者同款待遇。 “这件事其实已经结束了，你只要走一下流程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了。” 不出梅所料，樱只是被人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后就离开了，出了逐火之蛾的基地，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中。 “放心吧，铃，接下来几天，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铃眨了眨眼睛：“除非出现新的律者？” 樱微微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这附近都是逐火之蛾的人员，平时谈话提到“崩坏，律者”什么的也很正常。 “姐姐，我听叔叔阿姨说，律者是很坏很坏东西，而姐姐的工作，就是对付这些很坏的东西，保护其他人，对不对？” 短暂的犹豫后，樱点了点头，毕竟崩坏的事情铃早晚都会知道。 铃露出了微笑：“我长大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消灭律者，保护其他人！” 第74章 悲剧的诞生 逐火之蛾的基地内，铃看着检测出的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和梅相比，铃对崩坏的了解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第九律者摧毁了整个穆大陆，第11律者导致融合战士只剩下了13人，这些都是她知道的事实，在末日一步步逼近的时候，即便再懵懂无知的孩子，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面前成长。 仪器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数据她看不懂，但最后一行的结论清晰明了：自己即将成为下一名律者。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女孩，律者意味着什么，她也非常清楚。 “所以……梅姐姐，能让我和姐姐见过最后一面再……” 铃闭上了眼睛，呼吸急促，双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铃，不要着急，逐火之蛾对律者的研究未必百分百准确，只不过既然有这个风险，恐怕得让你暂时一个人去一个房间待上一段时间了……希望你能够理解。” 梅的语气虽然很温柔，但铃两旁全副武装的士兵却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铃不肯配合的话，他们会立刻采取强制措施。 “嗯，我能理解的，我们……走吧。” 尽管脸上充满的担忧与害怕，铃还是服从了梅博士的安排，在数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护送”下，走进了一个看上去就像监狱一般的房间里。 她刚准备进去，却来了另一队士兵，将她再次转移。 逐火之蛾基地地下33层，编号为766的房间，不出意外的话，铃排除嫌疑之前，都将一直待在这里。 士兵将房门关上后就离开了这里，这个阴暗又潮湿的空间里，只剩下铃一人。 “姐姐……” 孤独，无助，畏惧逐渐涌上心头，她下意识的呼喊自己的姐姐，却没有任何回应。 为了克服心中的恐惧，铃开始回想自己之前和樱的生活，在第一次崩坏来临之前，她们的父母还在。 铃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她和一些同龄孩子一样，即使明明知道晚些起床就上学就很有可能会迟到，而她却坚决赖床，在她的妈妈喊自己三遍之前，无论地动山摇绝不起床。 由于自己的赖床，每天的早饭只能在路上吃，虽然所有人都说这样的生活作息一点也不健康，但她总是勇于承认错误，坚决不予改正。 当时的自己总嫌弃妈妈唠叨，甚至想过离家出走。可现在，如果妈妈还在她身边的话，哪怕她是在骂自己，也好啊。 她记得，有一次她的爸爸替自己买饮料的时候，明明自己想喝的是草莓味，他却拿了一瓶商家为了整活特意推出的苦瓜味味，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苦涩的感觉在她的味蕾上持续了很久。 她当时因为这件事跟爸爸生了很久的气。可要是现在还能喝到爸爸买的饮料，哪怕是苦，也好啊。 铃越回忆越觉得几年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当她醒来，她发现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变得不再美好，那些平凡的日常也一去不回。 “没错就算爸爸妈妈永远离开了我，我还有姐姐，每当我陷入危险的时候，她总是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保护着我……所以，如果我没什么事的话，她一定会带我去更安全的地方……可如果真的是的话……” 铃在无意中得知，第七律者在成为律者之前，是一位叫做卑弥呼的人，她直率，认真，关心他人，在许多人眼中，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好老师。 但当她成为律者后，彻底沦为一个怪物，焚烧了整个澳洲。一想到自己在下一刻有可能也会变成那样的一个怪物，铃感觉自己的心率快了一倍。 “如果……如果我真的成为了那样的怪物……我希望在被消灭之前，能见到姐姐最后一面。” 少女陷入了祈祷，希望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姐姐马上就能来到这里，放自己出去。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铃兴奋的跑到门口，踮起脚尖，从狭小的窗前透出脑袋，向外看去。 然而，向这里走来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铃只看了他们一眼，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吱呀”一声，房间的大门打开了，数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铃这个小姑娘围了起来。 【无论何时，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所有士兵的脑袋里几乎同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不知是谁先带头： “没错，不管下一个律者有多强大，她现在都是一个小女孩，如果我们能在她成为律者之前就杀了她，整个人类不就能平安渡过一次危机了吗？” “没错，趁律者还弱小，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铃的身体被其中一名士兵拎起，脸着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在一群士兵面前，当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姐姐……” 尽管嘴上说着要尽快杀了她，可这些士兵却丝毫没有给铃痛快的打算，数只成年人的脚按在了铃的手， 胳膊，腿，脚上，用尽全力踩了下去。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铃双臂，双腿，双手，双脚上的骨头，全都断了。 这些士兵的不少家人与战友也是因律者而死，他们恨，恨自己在律者力量的面前如此的渺小，现在他们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打的过的“律者”，因此他们把对于其他律者的仇恨，通通转移到铃的身上。 “姐姐……” 眼看着自己的骨头被人一根根的打断，前所未有的痛苦几乎让铃昏死过去，但每当她即将昏过去的时候，士兵就会想办法让她清醒过来。他们希望这个“律者”，能够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承担她们的怒火。 “姐……姐……” 在漫长的虐待后，铃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姐姐始终没有出现。 看着铃倒在了血泊中，士兵们露出了癫狂的笑容，嘴里欢呼着：“我们杀死了律者！人类又一次战胜了崩坏！” 就在他们欢呼雀跃的时候，一团黑雾从铃的尸体上冒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愿意服从逐火之蛾的安排，你们还要这样对我！” 携带着铃怨恨的侵蚀律者瞬间包裹了整个房间，同时钻进了所有士兵的体内。 “为什么……我们明明杀死了律者，为什么还会……啊啊啊啊！” 侵蚀律者修改了所有人的认知，让他们承受了铃死之前承受过的痛苦之后，将他们所有人都感染成了死士。 随后，侵蚀律者离开了牢房，向逐火之蛾的核弹控制终端狂奔而去。 （今天过崩铁主线，就一章） 第75章 真我重构 “有趣，侵蚀律者的体内，居然有铃的绝大部分数据。” 艾诺希雅在查看绯狱丸5万年前记忆时，发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 “前文明的人类意识不可能战胜律者意识，律者不可能有人性。但侵蚀律者却在樱死后出现了紊乱，为梅博士困住她创造了机会……” 艾诺希雅认为，前文明的侵蚀律者刚诞生的时候，因为不熟悉自己的权能，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出了问题。 “铃死后，它将铃的所有数据侵蚀完毕后乱用权能，结果让自己的数据和铃的数据合二为一，诞生出了一个新的灵魂，可以理解为，黑化版的铃。” 当然，真正让艾诺希雅认定绯狱丸情况的，直到她发现绯狱丸在知道自己是谁之后要对自己破口大骂的原因。除了抢夺禁锢程序的控制权，更是出于对艾诺希雅的嫉妒。 它们不仅仅都是侵蚀律者，而且都是律者意识和另一个人类的灵魂合二为一的产物，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同类，但两人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绯狱丸诞生没多久就看见樱死在了它的面前。而艾诺希雅却和几位人类成为了家人，收获了亲情。 绯狱丸之所以要把艾诺希雅的记忆补全，本质上是因为自己淋过雨，于是要掀了别人的伞。它认为，只要让艾诺希雅认识到自己是侵蚀律者，她就能和自己一样沦为杀戮和毁灭的化身。 然而现文明的律者由于爱莉希雅的影响，在诞生之初就有了拥有人性的可能性。能看见艾诺希雅记忆的绯狱丸当然知道这点，只不过不愿意接受事实而已。擅自期待的结果，自然是擅自破防。 “真好，绯狱丸里铃缺失的数据，在樱的记忆里正好都有……开始干活！” —————— 一座小岛上，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只不过你比较特殊，肉体死亡后后灵魂阴差阳错的被侵蚀律者保存了下来。” 艾诺希雅站在水面上，表情极为悠闲。 “爱莉希雅？不对，你不是爱莉希雅！” “嗯，我确实不是爱莉希雅，颜色都不对，我是下一纪元的侵蚀律者艾诺希雅，怎么样，我这个样子配上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像爱莉希雅的姐妹?” “这里是哪里？” “前文明侵蚀律者的体内，你在死后变成了它的一部分，我暂时把你从它的身体里分离了出来。” “你想要干什么？” 看着她警惕的表情，艾诺希雅笑了： “帮助你彻底从它的身体里解脱出来。” 闻言，铃露出了苦笑：“解脱？我的脑子里清楚的记得我死之后发生了什么，姐姐她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向整个世界发射了核弹！” 艾诺希雅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你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控制侵蚀律者？” 铃还的脸上仍然如已灰之木：“那又怎样，难不成姐姐还能复活？你要是真想给我一个解脱，就请给我一个痛快。”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你的灵魂能被保存下来，樱的灵魂为什么就不行？事实胜于雄辩，放松，我给你看看证据。” 艾诺希雅走到她的身边，将往事乐土的部分数据传了过去。 “这……这是！” 樱花树下，粉色的头发，锐利而又温柔的眼神，腰间的利刃，和自己记忆中的樱一模一样。 “嗯，樱的记忆体，记忆，性格都是她，可以认为是樱的分身。我就是借助她记忆中的你，才能够将“铃”的灵魂补充完毕。” 铃原本无神的双眼里顿时恢复了色彩：“我……我该怎么做？” “看你多渴望和樱团聚了，你像外每多走一步，意味着你对侵蚀律者的控制能力多一分” 虽然隔了5万年，对铃来说，樱和自己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日，她看着面前仿佛深不可测的大海，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 当她一脚落下，水面自动退去，双脚落下的位置，立刻变成了陆地。 铃快步向前奔去，随着露出的陆地越来越多，她的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姐姐一定在这里等着我，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随着压力越来越大，铃的双腿最终像灌了铅一般无法抬起，四周的海面依旧一眼望不到尽头。 “好不容易有能和姐姐再次见面的机会，到最后……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比绝望更可怕的，无疑是希望之后的绝望，铃跪在地上，无力的拍打着地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是把海洋全部变成陆地，才算成功哦。” 艾诺希雅将铃扶起：“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接下去，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给铃递去一个安慰的微笑，随后从绯狱丸的体内钻了出来。 “果然。” 囚笼内，幼女形态的绯狱丸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太刀。 “果然，原本绯狱丸距离成为神之键只差一步，只要它对于成为神之键的反抗度低于一定的值，最后一步自然也会启动。” 艾诺希雅将铃的数据在绯狱丸的体内补全，相当于手动为侵蚀律者制造了一个人类意识，让它陷入了精神分裂。 绯狱丸受到多方限制的情况下，铃爆发出的强烈意志虽然没能完全控制绯狱丸，但却让它的反抗意志降到了阈值以下。 变成了神之键，律者中对人类有害的部分自然就像遭遇杀毒软件的病毒一样被清了个干净。 禁锢程序的时间结束后，艾诺希雅将精灵球收回自己的体内，右手握住了地藏御魂。 在握住地藏御魂的那一刻，她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体内，让她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一切都该结束了！地藏御魂，第零额定功率，真我重构！” 和侵蚀律者一样，侵蚀之键作为有意识的神之键，第零额定功率的目标，可以选择自己。 下一刻，原本绯狱丸的灵魂完全按照艾诺希雅的意愿被切割，修改它释放出的光芒覆盖了整个八重村。铃的数据彻底被分割出来，成为了和塞西莉亚一样的记忆体。 等到光芒散去，不仅八重樱，八重凛和八重村的村民重新出现。铃和卡莲的记忆体也出现在这片空间中。只不过这个卡莲只是这片数据空间里卡莲执念的具象化，和奥托所要复活的卡莲毫无关系，可以简单理解为之和八重樱还有绯狱丸有关的卡莲。 艾诺希雅将地藏御魂向前扔出，太刀在空中改变了形态，变成了绯玉丸那个小巧玲珑的形态。 “啊，大姐。”绯玉丸一出现就粘到艾诺希雅的身边。 地藏御魂依旧有自己的意识，不过不仅对人类完全无害，而且完全将艾诺希雅当成了新的主人。 第76章 大婚 八重樱家中，铃和八重凛互相打量着对方，眼中充满了好奇。 就像卑弥呼和无量塔姬子，梅博士和雷电芽衣一样，八重凛和铃之间，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另一个我。两人一见面就觉得对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很快就熟了起来。 另一个房间里，卡莲轻轻的枕在八重樱的大腿上，心里说不出的惬意。 “卡莲，这下一切都结束了，在这片空间里，我们永远都能在一起。” 八重樱的脸凑得很近，呼出的热气吹在卡莲的脸上，弄的她脸上痒痒的，她伸出手，轻轻的搭在八重樱的脸上： “嗯……对了樱，既然我们以后要生活在一起，不如……名正言顺一些，当然你要是介意的话……” 八重樱自然是听懂了卡莲的意思，脸也顿时红了起来：“嗯，我没问题，你想要什么样的方式，我马上就去准备。” 卡莲轻轻摇了摇头：“樱，你被八重村的规则束缚的500年，如今你怎么喜欢便怎么来就是，那种事情在我们之间进行本就是破坏规则，所以举办的形式……也就无所谓了。” 八重樱将卡莲的脑袋轻轻放下，对她微微一笑，随即走出了房间。 一天后，整个八重村都知道了八重樱即将大婚的消息，而结婚的对象是……卡莲。 听到这个消息的村民顿时瞪大了眼睛，开始搅嚼起了舌根。 “这……两个女子……成何体统？” “是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如此违背伦理之举，谁会支持……” “我支持。” 村民抬头一看，艾诺希雅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尽管她此时是侵蚀爱莉的模样，但身上的气势和强大的能力，以及她右手上的美式居合，村民确信自己不会认错。 “砰！” 一声枪响后，刚才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村民倒在了地上，血液从裆部流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鸡飞蛋打。 周围的村民顿时刷刷跪倒了一片，在漫长的沉默后，有人再次开口了 “卡莲小姐和八重樱小姐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卡莲小姐与八重樱大人患难与共，今日修成正果，我等……喜不自胜” 艾诺希雅蹲下了身子，露出了核善的笑容：“诸位当真？” 看着明晃晃的枪口，所有村民像是排练好了一般，异口同声的喊道：“肺腑之言！” 艾诺希雅满意的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响指。那名倒地不起的男子顿时满血复活，看着艾诺希雅离去的背影，他只觉得两腿间一紧，脊背发寒。 在艾诺希雅的“劝说”下，所有村民都发自内心的对八重樱和卡莲的婚礼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日期是卡莲和八重樱随便选的，毕竟在数据空间里，身为侵蚀律者的艾诺希雅能够掌握这个世界所有的变化，她即是吉凶。 “樱，你穿白无垢的样子也很好看呢。”卡莲看着一身洁白的八重樱，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无垢，顾名思义，是从内到外全是白色的和服，打褂、褂下、振袖、腰带、布袜乃至佩戴的小物件都是白色。 在古时的极东，从平安时代开始，纯白就成为一种被尊敬的颜色。白无垢从用于祭祀的礼服向新年的婚服转变，正是在八重樱所生活的室町时代（1336年-1573年）开始。八重村虽然位置偏僻，但又不是和外界老死不相往来，因此在很多地方和室町时代的文化表现出了相似性。 身为室町时代的巫女，能身着白无垢和心爱之人成婚，无疑是八重樱的愿望之一。 “卡莲你也是。” 卡莲身上穿着的，自然就是欧洲中世纪时期贵族女性穿的礼服了。 “走吧。” 两人十指相扣，走出了房间，这场东西结合，看上去相当奇怪的婚礼开始了。 屋外，风和日丽，整个八重村的村民都被艾诺希雅“请”到了现场，穿着婚服的二人走过长长的红毯，来到一片盛大的舞台前，舞台周边布置的像是教堂，但两人的桌前又有两个用来喝交杯酒的酒杯。 两人朝一旁的八重凛和艾诺希雅看了一眼，表示可以开始了。对于姐姐的婚礼，八重凛觉得好玩，于是就主动请缨做了主持人。 艾诺希雅朝八重凛看了一眼，接下来要念的台词便牢牢的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咳咳，卡莲·卡斯兰娜女士，你愿意娶八重樱女士作为你的妻子，共度此生吗？” “我愿意。”八重樱举起酒壶，将两个小酒杯满上，两人喝下第一杯交杯酒。 “你愿意在今后的日子里，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与她携手共进，相互扶持吗？” “我愿意。” 卡莲语毕，两人喝下第二杯交杯酒。 “你愿意将她视为自己的伴侣，尊重她的感受，关心她的需求，并时刻站在她的身边吗？” “我愿意。” 两人将第三杯交杯酒饮尽。 “八重樱女士，你愿意娶卡莲·卡斯兰娜女士作为你的妻子，共度此生吗？” 八重樱没有回答，而是一把将卡莲抱住，然后对准她那只芳香软糯的嘴唇，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吻了下去。 “樱……唔……”卡莲完全没想到八重樱会来这么一出，顿时被吓了一跳。不过感受着唇间传来的温度，她很快就陶醉其中，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后就任由她抱着了。 “啊……”铃和八重凛用双手捂住嘴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眼睛不停的眨着，脸上全是磕到了的表情。 但对于其他生活在15世纪的落后保守村民来说，两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无疑对他们的大脑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不少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还有人打算直接离开。 然而，艾诺希雅嘴巴没有动，声音却直接在他们的脑海里直接响了起来。 【再觉得如何不符合自己的价值观也给我憋着，500年前你们对八重姐妹咄咄逼人的时候没人考虑过她们的感受，现在也没人会在乎你们怎么想。觉得站累了可以跪着看，谁的脚敢动一步我剁了谁的脚，谁敢把脑袋移开我砍了谁的脑袋。】 在艾诺希雅的《循循善诱》下，八重村的村民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热吻的八重樱和卡莲，现场很快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动静远比下一场雨要更热烈。 就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中，卡莲和八重樱的婚礼落下了帷幕，对于二人来说，这无疑是500年来最幸福的一天。 第77章 跨越五万年的相见 卡莲和八重樱的婚礼结束，艾诺希雅立刻离开了这里，在场的村民个个如释重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迈动着早已麻木的双脚，离开了这里。 艾诺希雅来到了八重村外的一处角落，一个男人跪在那里，四只死士守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上。 他就是八重姐妹的父亲，八重村的神主。艾诺希雅不觉得一位能下达将自己女儿脚筋挑断的男人，一位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杀死后在欢呼雀跃的男人，有资格当她们的父亲。 于是她直接将所有人中有关他的认知通通抹去，因此婚礼现场他不在，没有任何人在意。 “你……知道错了？” 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起了大头。 艾诺希雅挥了挥手，左右两边的死士手上出现了一根鞭子。 艾诺希雅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在他的脑袋里直接响起。 【我愚昧无知】 “啪。” “我愚昧无知！” 【我冷漠无情】 “啪。” “我冷漠无情。” 【我罪大恶极】 “啪。” “我罪大恶极！” 【我对不起家人】 “啪。” “我对不起家……家人。” 【我对不起八重村】 “我……对不……对不起……八重……八重……村。” 由于鞭子上加了倒刺，四鞭下去，他就失去了意识。 艾诺希雅长呼了一口气，将他的数据彻底抹除。 一段时间后，八重樱家中。 “你们准备走了吗？”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解决上一纪元的侵蚀律者，拿走地藏御魂，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也该离开了，铃还等着和她姐姐见面呢。” “那……我们这个世界，之后将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存在？” 艾诺希雅指了指和某应急食品一样漂浮在空中的绯玉丸： “地藏御魂和我一样，能够随时在数据和实体中互相转化，所以整个世界将保存在它的体内然后再将地藏御魂保存在我的体内，只要我没死透，这个世界就不会消失。” 艾诺希雅无疑是参考了幽兰戴尔将世界泡锚定在体内的做法，但显然，艾诺希雅并不需要费那么大的力气，也不用承担什么风险。对她来说，等于是在体内多了个程序而已。 正为铃的离去而有些伤感的八重凛听闻此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那……那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艾诺希雅笑了：“当然当然，又不是永别，我们自然还能再见。” 她留下命令，她不在的时候八重村内事无大小八重樱和卡莲均有一票否决权和最终决策权，随即和带着铃离开了这片数据空间。 2002年7月2日，艾诺希雅重新回到了往世乐土，直奔主题，来到了樱所在的空间。 她依旧独自一人坐在樱花树下，凝视着远方，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艾诺小姐，你回来了，难道说……”时隔5万年，樱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期待的表情。 “嗯，你的数据非常管用，我把她带回来了。” 艾诺希雅随手一挥，铃的记忆体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看了二人一眼，随即离开了。 “姐姐！” 铃飞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樱。樱只感觉心脏跳漏了一拍，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来自内心深处的悸动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她。 察觉到樱有些奇怪的反应，铃松开了双手，打算认真和她解释一下，毕竟死了5万年的人突然就活过来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正待铃要开口说明的时候，樱反手抱住了她 ”铃，从你出现的第一刻我就知道是你，只是……只是毕竟5万年过去，我……，对不……” 铃抬手捂住了樱的嘴，笑着摇了摇头。 “姐姐直到最后都是我的姐姐，更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和以前一样，我们以后又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看着铃脸上的笑容，两行热泪从她的脸上滚落。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灵魂上那个已经存在了5万年的空洞，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填补。 维尔薇的工坊里，绯玉丸正在好奇的到处乱飞。 “大姐，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维尔薇造出来的东西，如果不加以说明，以她的脑子想要理解，还是太困难了一些。 “哦……原来她就是地藏御魂的……刀灵？” 维尔薇摸着下巴，仔细的看着活蹦乱跳的绯玉丸。 “这么理解倒也不能算错。”艾诺希雅向绯玉丸招了招手，她飞入艾诺希雅的怀中，重新变成了太刀形态。 维尔薇将地藏御魂放在工作台上，拿起小锤敲了敲，又拿了其他几样仪器，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看见她一丝不苟的样子，艾诺希雅明白，现在的她应该是专家。 一段时间后，维尔薇将地藏御魂还了回来。 怎么样？” “根据初步的研究分析，我认为地藏御魂有影响人的神智，甚至修改一个人数值的能力……哦，这不单单是对于像我这样的记忆体，对现实中的人也有同样的影响……让你来用，确实合适。” 她点了点头，在自己没有剧透的前提下，她说的完全正确。 ”唉，只可惜5万年前时间过于紧张，对侵蚀律者的研究显然是不够的，我也说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要不……你尝试一下使用它的额定功率？” 艾诺希雅顿时瞪大了眼睛：在数据空间里使用侵蚀之键的额定功率？恐怕也只有维尔薇和梅比乌斯两人敢这么想了。 “不愿意？那就算了，在现实世界中你应该也有使用其他额定功率的机会，用完之后记得告诉我。” 离开了工坊，艾诺希雅来到了大厅，爱莉希雅正非常慵懒的靠在伊甸的沙发上，看见她的到来，向她招了招手。 ”嗨，好久不见?“ 艾诺希雅轻车熟路的坐在了她的身边，果不其然，还没满一分钟的时间，爱莉希雅的身体又再度贴了上来，脑袋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樱那边的情况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不过具体的细节还是得让你亲口告诉我才更有意思?” 艾诺希雅再次变出了红茶和甜点，和爱莉希雅边吃边聊。 “……让樱和铃实现跨越5万年的拥抱，天啊，我之前从未想过，侵蚀的权能还能有这么浪漫的用法，夸夸你哦?” 拿到了地藏御魂，自己的实力得到了提升。还让所有人都皆大欢喜，她当然也很开心。 “爱莉希雅，我这次回到乐土，除了和各位英桀一起愉快的玩耍之外，还希望诸位能够解决我的一个疑问。当然，我不需要你们立刻就能给出答案，我需要的是你们那远超一般人的思考能力。” “现文明能取得一系列辉煌成果，毫无疑问，和前文明的留下的遗产密不可分，而你们知道，地球上的文明是以5万年为周期进行轮回。” “众所周知，律者越强，文明越强。即使律者的数量和能力未知，将少量的信息保存到下一个轮回也并非做不到。” “那为什么，10万年前，15万年前，20万年前的前前文明，几乎什么都没能给你们留下来呢？” 第78章 番外:温热的饭团 八重村外，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一条小河缓缓淌过。 河岸两侧的樱花盛开，一阵微风吹过，樱花纷纷落入河中，将河水染成了粉色。 一叶小舟在河上飘荡，船上，八重樱撑起一支长蒿，操控着小船的前进。八重凛，卡莲二人慵懒的倚靠在船边，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脸颊上感受着和煦的微风，好不惬意。 八重凛看看卡莲，再看看自己的姐姐，感受到了有些尴尬的气氛，心想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似乎是注意到了八重凛的尴尬表情，卡莲和八重樱开始主动和八重凛搭话。 “那个卡莲姐姐，既然你和我姐姐已经是那种关系了，那我是不是该喊你……”八重凛的话说了一半，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姐夫？可首先她是女的，而且……通过对两人婚后生活的观察，自己的姐姐似乎相对更强势主动一些。 那……嫂子？等等，这下好像更奇怪了。 “凛，不用为这样的事情烦恼，既然我和卡莲已经是那种关系，那她和我一样，自然也是你的姐姐。” 八重樱将长蒿放在一旁，坐在卡莲的身旁，任凭小舟随风飘荡。 八重凛看了看卡莲，认真的点了点头。 三人继续有说有笑，很快太阳升到了头顶。 “对了，时候不早了，之前说好的，樱来教我捏饭团。” 看着卡莲跃跃欲试的样子，八重樱微微一笑，将一旁的木桶打开，米饭的香气顿时在船上弥漫开来。 “饭团的配料都在这里，现在就可以开始……凛，你也一起来吧。” “嗯。”八重凛和卡莲跟着八重樱的动作，将手放入河水中微微划过，让清凉的河水湿润自己的手掌。 “把手弄湿一些，然后抓一些盐，双手像这样搓一搓。” 八重樱打开盐罐，将一勺盐放在自己的手心，像洗手一样仔细的搓了搓。 “取适量的米饭，然后在上面挖一个洞，将一颗酸梅放进去。饭团可以做成任何你喜欢的口味，比如金枪鱼葱花，鲑鱼芝麻香松，今天做的是最简单的盐味酸梅。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听见卡莲铿锵有力的话语，八重凛不由得朝她那里瞥了一眼，随即瞪大了双眼。 如果说自己和姐姐手上的是一团米饭，那卡莲手里的那团比二人相加还要大上好几倍，将它托在胸前，最上方险些就要触碰到下巴。 “额……卡莲，你的饭似乎放的有点多了。” “因为我也想吃一个樱之前给我吃的超大饭团。” 看见卡莲一脸兴奋，八重樱的眉宇间却是浮现出担忧之色 “你第一次做可能有点难，要不我来帮你捏成三角形吧。” 卡莲听闻此言，却是微微皱眉，撅起了嘴巴，非常自信的嘟囔： “不要，只要跟着樱做一遍，我肯定就能学会了。” 看到卡莲这副模样，八重凛在一旁用袖子掩嘴偷笑： “卡莲姐姐好可爱，怪不得姐姐这么喜欢，如果卡莲姐姐每天都在姐姐身边撒娇的话，她们应该都会很幸福吧。” 八重凛脑补着卡莲在八重樱怀中撒娇的场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对于卡莲的坚持，八重樱无可奈何，指的继续教了下去： “用左手托住饭团，右手边转动边捏成饱满的三角形，注意不要太用力，否则饭团会变得很硬哦。” 八重樱捏好后，取出一片长方形的海苔，将三角形的饭团放在海苔的正中央。 “像这样，从两侧卷起包住，酸梅饭团就完成了。” 教学完毕，接下来该检验学习成果了。八重樱首先看向八重凛，因为她的手要更小一些，所以抓的饭也要比自己少上一些，最后的成果除了比自己小一些之外，并无丝毫的差别。 “嗯，卡莲捏的也不错嘛。” 看着姐姐发自内心的笑容，八重凛扭头看了过去，然后就明白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卡莲根本没有捏，只是用很多块海苔，将巨大的饭团完全包裹了一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海苔色的保龄球。 “啊，这是卡莲捏的第一个饭团，肯定很好吃吧。” 好不好吃，也要由樱说了算。” 卡莲说完，就将手中的保龄球……啊不是，饭团，放在了樱的双手上，还不等八重樱樱说什么，她就拿起八重樱捏的饭团，啊呜一口吃了下去。 饭团的重量，让胃安心。八重樱头一次觉得，原来饭团可以是一样沉甸甸的东西。 意犹未尽的卡莲舔了舔手指，有些吃惊的说道： “咦，这个饭团还是温的呢，我还以为会马上冷掉了。” 八重樱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抹红晕，她将手里刚咬了一口的饭团放在一旁，右手轻轻的按在卡莲的左手上，整个人凑到她的身边，嘴巴在离她的耳朵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轻声低语： “这个嘛……那是因为，再捏饭团的时候，饭团同时也带上了……手心的温度。” 八重樱呼出的热气全部吹在了卡莲的耳朵上，一股酥麻感顿时传遍了全身，卡莲的脸顿时变得比眼前的八重樱还要红。 看着卡莲面带娇羞之色，八重樱满意的从她的身上离开。然而，不知是什么让卡莲壮起了胆子，就在八重樱撤退的时候，她向前扑去，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并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 近在咫尺的八重凛刚吃完饭团，就看见这样的场面，她立刻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但是只犹豫了一秒，她就将双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分离，从指缝中偷偷的观察着二人。 然而，刚刚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卡莲很快就被八重樱推了回去，似乎是意识到八重凛还在这里，在动作发展到18+之前，两人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 “哼！”卡莲发出一声娇哼，随后将脑袋枕在八重樱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八重樱也没有继续和她闹的意思，将她拥入怀中后，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逐渐睡了过去。八重凛很懂事的没有去打搅，而是拿起放在船尾的长蒿，操控小船向远处驶去。 （下一卷还是回到乐土整点活，整体还是轻松快乐一些。原本我也想让这卷跌宕起伏一些，但可惜事与愿违。一来是我个人水平问题，二来绯狱丸在不得到什么强化或者主角意外遭到什么削弱的话，主角作为一个完全的侵蚀律者，打绯狱丸这个各种debuff的侵蚀律者，要是还打得惊心动魄的话显得主角太菜了。） （k423将在再下一卷出现，为什么西琳没死她还能活，放心能圆。大家有什么想要看见的情节也可以再这里告知，后面要写什么我只是想了个大纲，真的写起来的时候其实还是边开车边修车，说不定大家的想法能给我提供新的思路。） 第79章 闹鬼了? 2002年6月，欧洲。 这是一处僻静的地方，景色优美，风景秀丽，生活在这里的人，能随时随地和大自然亲密接触。 女武神的疗养院坐落在这里，在疗养院旁边，许多在第二次崩坏中受伤严重的女武神都被安排在这里安家安享晚年。 这里也是米丝忒琳这次任务调查的地方。世界蛇怀疑，在这片看上去宁静祥和的地方上，有天命的秘密实验室，奥托也许就在这里开展对冰之律者的研究。 “在不动用特殊特殊手段的情况下，想要悄无声息的到达指定位置还真是不太容易。” 根据世界蛇的安排，现在还不是让米丝忒林暴露于天命和逆熵视野下的时候。他们最多只能知道世界蛇有一位代号叫羽兔的干部，不可能知道这位干部实际上是第一位降临于世的理型。 但毫无疑问，疗养院内的普通员工和那些负伤的b级女武神加在一起，正面战斗显然不可能是米丝忒林的对手，她真的想要进去，直接开无双就行了。就算是不杀，只把他们弄晕过去，米丝忒林加上世界蛇的手段，只要费些功夫也不是不能做到。 但塞西莉亚却有她的担忧，即使米丝忒林能做到让周围所有人都昏迷，那在天命的视角里，显然还是有“欧洲疗养院附近遭遇袭击”这一事实，也就是说，奥托一定会知道这件事。 这样一来，万一有关律者的实验真的是在这里的秘密实验里进行，这里的女武神和其他人员可就要遭殃了。毕竟是关律者，涉及到奥托的核心机密。塞西莉亚是担心这些人会被奥托以“也许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为理由将他们杀人灭口。 当然，塞西莉亚现在是记忆体，连移动都需要西琳或者艾诺希雅的帮忙，就算是想反对也没有力量。不然世界蛇也不会让米丝忒林把行动和她分享。塞西莉亚盯着米丝忒林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后想出了一个方案。 “要是胡狼全权负责此次的任务，这些人大概率都活不了吧，塞西莉亚她，还真是个美丽又善良的人。” 走到指定地点，米丝忒林找到了一个手提箱，里面是塞西莉亚为她准备的道具，据她所说，这里面的东西能够让她通行无阻，同时还不会让那些无关人员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她打开一看，里面的并没有什么黑科技：一面镜子，一件黄色领口的内衣，一条黑色的紧身短裤，一双有金色纹路的黑色长筒袜，一双黑色的鞋子，作为头饰的两片黑金双色的羽毛，一双有金色纹路的手套。以及一盒……蓝青色的美瞳。 “原来这就是她的办法么……” 见四周无人，米丝忒林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将箱子里的服装一件一件的换上。将所有衣服都换完后，米丝忒林将自己的眼皮撑开，将蓝青色的美瞳塞进去。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全部换装完毕。她对着镜子看了看，随后打开了通讯器。 “塞西莉亚，你确定……这样没问题么，我们之间的差距……应该不止这些。” “没事，又不用你说话，德丽莎和齐格飞又都不在这里，其他人对我都不熟悉，你趁着夜色进去，绝对没什么问题。” 米丝忒林将信将疑的离开了这里。 —————— 太阳西斜，疗养院旁，b级女武神索克·拉佩斯结束了今天的康复训练，向自己的住宅缓步走去。 作为b级女武神的她并不擅长正面战斗，她的眼睛就是她的特长。用不带狙击镜的步枪射击几百米外的目标时，她用肉眼看后射出的子弹比机器的误差还要小。 在第二次崩坏中，她所在的队伍运气非常差的遭遇到逃亡贝加尔湖的冰之律者，整支队伍除了站在最后的她之外全员阵亡。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她在超低温环境下身体机能遭受了永久性损伤，在疗养院躺了一年多才出院。原本b级女武神的她现在5分钟内跑完一千米就会浑身乏力，上气不接下气。 她明白，这个身体素质重回战场是不可能了，但所幸她还有一技之长，康复训练结束后当个d级女武神做做后方的工作应该没什么。 等走到家门口，天已经黑了。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多次行动中培养出的警惕性让她立刻跟了上去。 不过对方显然也在往这边来，因此以她的视力，对方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在月光的映照下，这样的打扮，这样的面容，身为原欧洲支部女武神的她再熟悉不过。 “塞西莉亚大人！这……怎么可能！” 对于塞西莉亚，在遭遇律者后，对她的崇拜更重了一分。面对律者，自己只是一个照面就奄奄一息，她却可以长时间和律者正面战斗，这是何等的强大！ 可塞西莉亚去世的消息是全天命皆知的事情，眼前这位是…… 拉佩斯十几年来，头一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打扮成塞西莉亚模样的米丝忒琳尽可能的从没人的路上走，直到现在都是一无所获。 “胡狼是不是多心了……”专心执行任务的米丝忒琳看见面前的女武神，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此刻，就住在拉佩斯隔壁的迪米特里出于好奇，推着轮椅来到了她的身边，随后露出了和她一样的表情。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掐了掐对方的脸，确认自己没有做梦。 “这是在怀疑自己有没有陷入幻觉么……不要多想，更不要开口说话，就当没看见就行……” 米丝忒琳停下脚步，看了二人一眼后，想起塞西莉亚教她的要点，继续向前走去。 塞西莉亚也没想到，自己能在“死”后有机会教别人如何冒充自己鬼魂。 果不其然，在米丝忒琳离开后，两位女武神异口同声的说道：“闹鬼了？” 拉佩斯在说出口后第一时间就想要否认；“可是在月光下也……” 迪米特里立刻打断：“塞西莉亚大人生前是何等善良正义的人，怎么会因为区区月光就变得透明呢？” 两人是第一次见到“鬼”，自然只能往传说和文学作品里的鬼身上靠。 “可……塞西莉亚大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迪米特里想了想：“拉佩斯，你眼睛好，能看见塞西莉亚大人往哪边走了吗？” 拉佩斯认真的看了看：“东南方，我记得那里有一座废弃的房子。” 迪米特里左手握拳，在右手上敲了一下：“这就对了，我听说，那栋废弃的房子曾经是塞西莉亚大人的故居，想来她是想要回那里看一看。” 不管怎么说，两人成功说服了自己，拉佩斯上前，将迪米特里推回了家。 不过迪米特里所言非虚，东南方向那栋被废弃的房子确实是塞西莉亚的故居，她8岁左右的时候，曾经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住过的原因，房屋虽然已经废弃了十几年的时间，被保护的依旧很好。 一段时间后，仍然一无所获的米丝忒琳来到了门前，大门并没有锁，她轻轻一推就进入其中。 尽管常年无人居住，但屋内非常的干净整洁，不久前还被人打扫过。 塞西莉亚告诉她，如果顺路的话希望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替她将保险柜里的东西拿走。作为她的“遗物”，天命的人肯定不会乱动。 米丝忒琳想着，自己毕竟借用了她的身份，顺路帮她完成愿望也是应该。 在这座看上去非常古朴的房屋内，这个保险柜却看上去非常的高科技，作为理型的知识告诉自己，如果不大力出奇迹的话，正确打开它的方式，应该是人脸识别。 按下一个按钮后，一道红外线扫过，保险箱居然直接打开了。打扮成塞西莉亚模样的米丝忒琳，成功的骗过了识别系统。 保险箱里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昂贵的东西，只是一本书页有些泛黄的本子。米丝忒琳将本子收好，关上了保险柜的柜门，从屋中离开了。 米丝忒琳随后又从多位女武神面前走过。她们脸上无一不瞪大了双眼，有的还激动的流下了热泪。 明明塞西莉亚在这些人的认知中都死了，但唯独没有怀疑眼前的这位是别人冒充的。 自己和塞西莉亚长得很像，这点米丝忒琳无疑是非常清楚的。但是真的能像塞西莉亚所说，只要自己打扮成她的样子，就能在这些女武神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她是没能想到的。 “她们……就这么相信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精神不灭么……” 虽然在别人眼中，米丝忒琳今天晚上的行动会成为他人的笑谈。但她自己却觉得，冒充塞西莉亚鬼魂的所见，所感，让她收获颇丰。 一个原本就伟大的人，如果因为伟大的事业而牺牲，那她在众人心中会更加伟大。 卡莲已经死了500年，女武神们虽然会因为她的事迹而尊敬，但整个天命除了奥托之外，没人会把她当成自己的精神支柱。因为她太过遥远，而且时代环境都变了。 以神州为例，想要让年轻人以明朝成化年间的某个人视为自己的精神支柱，人生前进的动力，未免太过困难。 但塞西莉亚不一样，她是大家都看得见的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取决于史书记载，而是亲眼观察；她做了什么也不是来自于书本的记录，而是亲身经历。 在很多语言里，人们都避讳提到【死亡】本身死。主观意志永久的消散。让【存在】本身变得【不存在】的概念。 这固然是一切智慧面前的永恒恐怖——但当人们为了化解这种恐怖，而在死亡的面前当一个瞎子的时候……一种堂而皇之地自欺欺人也就应运而生了。人们总是下意识地相信他们所敬爱之人长生不老、永恒不灭。尽管我们的理智明白对方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但情感上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一点。 因此塞西莉亚牺牲之后，天命绝大部分的女武神都发自内心的希望，像她这样的人死后能够精神不灭，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在这个世界上存活。 这种感性的思考方式，恰恰是作为理型的米丝忒琳，所缺少的东西。 事实证明，世界蛇的情报有误，米丝忒琳找了一晚上，发现这里真的只是给受伤的女武神治疗养老的地方，研究律者的实验室也并不在这里。 第二天，拉佩斯在去疗养院的路上，惊讶的发现，不少女武神和自己一样，声称看见塞西莉亚大人走进了她的故居。 几天后，德莉莎亲自从极东飞了过来，在她的授意下，天命的技术人员用技术手段打开了保险柜。 “有其他人来过吗？”看见空无一物的保险柜，德莉莎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这是1984年，她第一次和塞西莉亚见面的地方，那个时候她12岁，刚刚被告知，自己的身体如无意外将停止生长。 也许是为了让她散散心，奥托让她来这里散散心，结果在这里，遇见了8岁的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大人的故居一直有人来打扫。但是德莉莎大人，正常情况下这个保险柜是人脸识别才能打开，而他们并没有无痕打开的能力。德莉莎大人？” 触景生情的德莉莎只觉得在恍惚间回到了过去，自己和塞西莉亚在这里相识相知。只不过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未来的塞西莉亚会对她产生多么重要的影响。 “咳咳，抱歉，其他女武神怎么说？” “德莉莎大人，包括视力最好的拉佩斯女士在内的16名女武神声称自己清楚的目击到塞西莉亚，并坚信不会看错，另有35人声称看到模糊的身影，从身材和衣着来看很像塞西莉亚大人。根据多方查证，我们发现她们的话里并没有什么冲突之处，而监控中也拍到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德莉莎接过录像带查看，尽管那个身影非常模糊，但从身高，脸型，衣着来看，毫无疑问和塞西莉亚本人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闹鬼了？” 第80章 童年 一道传送门开启，西琳回到了家，一番操作后，塞西莉亚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客厅里。 “妈妈，米丝忒琳让我把这个本子带给您，说是您让她在欧洲做任务的时候顺便带过来的。” 塞西莉亚看了一眼，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哦，是我让她拿的，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拿了。你打开吧，反正我这样也翻不了书。” 西琳带着好奇，翻开了这本封面已经看不清写的字是什么的本子。 “这……这是……” 在已经泛黄的第一页上，能看出来左边是一只……小鸟？不过构成整幅画面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几何图形。 一个大圆是脑袋，里面一个小圆是眼睛，脑袋左侧的两个三角形是嘴巴，脑袋下方的长方形是身体，身体两侧的两个大三角形是翅膀，身体下方的几根简单的线条代表了爪子。 看到这幅简笔画，塞西莉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我8岁那年在欧洲度假的时候画的第一幅画……对，西琳比我小10岁，那时候还没出生呢，不要说和格蕾修这样的小画家相比，就是和其他同龄人相比，我也确实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西琳看了看塞西莉亚，又看了看这幅非常简陋的画，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了西琳？” “我记得妈妈之前和我说过，从小到大，一半以上的时间不是在训练和实验就是在去训练和实验的路上，所以我以为……您不会做这些事。” 塞西莉亚微微摇头：“西琳，我知道，因为我们的经历不同，对女武神的看法肯定不一样。至少在我眼中，每一位女武神都不只是对抗崩坏的工具，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对抗崩坏之外，我们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西琳有些不满的努了努嘴，对于塞西莉亚的观点，她显然并不完全认同。 “啊……抱歉，怎么说着说着就谈到这么严肃的话题了。西琳，翻到下一页吧。” 后面几页上，每一面都是徒手画出的黑线，横线和竖线交织在一起，形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格子。其中的一些格子里是圆圈，一些格子里是三角。这是下井字棋。 “妈妈是游戏高手，这几局恐怕输的全是对面吧。” “嗯，那是我和德丽莎第一次见面，我记得是因为她体内崩坏兽因子的缘故，正好在这一年，她的身体停止了生长，主教让她来这里散心，于是我们就刚好遇见了。” 塞西莉亚回忆起德丽莎井字棋连输十几把后急得直跺脚的场面，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可爱。她比自己大了四岁不说，身为克隆人的她刚出生不久就会唱会跑，结果在这些事情上，自己似乎还要更成熟一些。 想到德丽莎，西琳鼓起了腮帮，进入了充气模式。 对于她，西琳其实谈不上讨厌，毕竟在巴比伦塔里，她至少想要救那些和自己一样沦为实验体的孩子并付出了行动，尽管她并不认为德丽莎能像塞西莉亚和艾诺希雅一样真的拯救自己。 西琳记得，艾诺希雅和自己说过，她体内的超变因子和科斯魔一样，都是毗湿奴，但两人的战斗能力天差地别。自从贝拉惨败于科斯魔之手后，她和贝拉后来多次一起跟他动手，可结果也只是多坚持了几秒而已。 同样是人，就贝拉所知，樱，华，凯文，千劫，科斯魔，个个都能在不用神之键的情况下和律者一对一战斗，而现文明……贝拉有理由怀疑，德丽莎如果没有犹大，或许还打不过程立雪。 所以究竟是现文明太菜，还是前文明过于离谱？ 西琳继续向后翻去，依旧是简笔画，有树，有水，有房子，还有许多火柴人。本子不厚，很快就翻完了。西琳的表情先是失望，随后是困惑，最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么了？” 西琳挠了挠头：“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本被保存的这么好的本子里，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结果就是一堆简笔画，所以感到有些失望。” “那后来为什么又想通了呢。” “因为我想到了妈妈一开始说的话，在画出这些画的时候，您不过是个出来度假的小女孩而已。再说，不是只有全是大道理的话才叫有价值的东西，这幅画虽然简陋，但代表的却是妈妈当年的宝贵回忆，当然是有价值的东西。” 西琳这样一本正经的的语气，塞西莉亚觉得有些不对：“是……想到了什么吗？” 西琳点了点头，语气变得哽咽了起来：“我想到……”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西琳关上了全息投影，一路跑进了数据空间。 塞西莉亚坐在沙发上，她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示意西琳坐下。西琳刚刚坐下，塞西莉亚就主动抱住了她。 “明明都已经过去两年了，明明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但是一想到当初和阿芙罗拉她们，还是会……” 塞西莉亚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你愿意在我面前提她们，已经很了不起了。我知道，那样的经历对任何人来说或许都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但你自己正在想办法一点一点的走出来，不是吗？如果你愿意和我分享的话，我很愿意成为听众。” 尽管已经过去了两年，为了担心刺激到西琳，有关巴比伦塔的事情她还是尽可能的能不提就不提。西琳主动和她说起这方面的事情，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毕竟她也是女武神。 倒在塞西莉亚怀中的西琳深吸了一口气：“不会生气？” 塞西莉亚笑了：“我的女儿在心里难过的时候，第一时间能主动和我分享，说明是对我的信任，作为母亲，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呢。” 西琳的情绪更加激动：“那要是我说的时候，对女武神会……” “我们的经历和掌握的信息不一样，对同一样事情当然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我也许不会认同你的观点，但肯定不会生气。西琳你看，你在表达自己的观点之前，还会顾及到我的想法和心情，说明你是一个善良有尊重她人的孩子。这么优秀的女儿主动和我发表自己的见解，我为什么会生气？” 西琳扑入塞西莉亚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81章 记忆体与本体 2002年8月，西琳和贝拉再次来到了往事乐土。刚巧格蕾修就在大厅。 “西琳，还有贝拉，你们快来。” 看着爱莉希雅急切的表情，她们不明所以的来到格蕾修的身边。 “你们来的正好，我和格蕾修待的时间有点久了，正好你们能够调和一下。” “调和？”西琳不明白。 此时格蕾修自然也看见了二人。 “啊……是西琳姐姐和贝拉姐姐……嗨，想我了吗？” 二人带着惊诧的表情看向了爱莉希雅。 “看，这就是我需要调和的部分了，” 爱莉希雅摊开了双手，显得有些无奈。 正当西琳一时不知道该和这个状态下格蕾修说什么才合适的时候，她却先开口了： “西琳姐姐身上的颜色……比之前更亮了。” “小格蕾修的意思是说，西琳比之前更加活泼开朗了……我看看。” 爱莉希雅说着，双手已经将西琳的脸蛋捧起，仔细的揉了揉。 “嗯↗……嗯，确实比以前更可爱了，虽然本来就已经很可爱了?” 贝拉知道爱莉希雅对西琳没有恶意，因此还没等她对自己动手动脚，就果断躲到了西琳的身后。 格蕾修看向贝拉，想到了什么，掏出了一封信。 “贝拉姐姐，这份邀请函，还请心怀感激的收下哦。” 西琳接过信封打开一看： “乐土厨王争霸赛，够胆你就来？” 两人疑惑的看向爱莉希雅。 “呀，不要这么看着我呀，这可是是维尔薇的主意哦，为了能让这届厨王争霸赛成功举办，她可是还特意找了艾诺希雅帮忙，正好，你们也去参加呗，反正是来玩的，有好玩的项目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西琳转过头去，拍了拍贝拉的肩膀：“那一会儿就靠你了，以你的厨艺一定能轻松取得冠军。” 贝拉自信的点了点头：“绝不辜负女王大人的信任。” “那你们就在乐土里好好探索，我在终点等着你们哦?”爱莉希雅朝二人眨了眨眼睛，带着格蕾修离开了大厅。 两人触碰大厅的锚点，再次进入乐土内部。 这次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棵巨大的菩提树，树下有一位男子闭目而坐。西琳看他的模样，第一时间想到了电视剧或动画片里的世外高人。 “你好，来访者。我是逐火英桀第七位，铭为【天慧】的苏。” 西琳有些意外，她看着眼前之人闭着眼睛，还以为他没有发现自己。她盯着苏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用眼睛看……难道是用耳朵听吗？哦……我明白了，正因为看不见来的人是谁，所以为了避免尴尬，不管谁来都叫来访者么……” 西琳小声的嘀咕落入苏的耳中，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来访者，可有什么疑问？毕竟这是我们存在于此的目的。” 西琳仔细的看了看苏：“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刚才似乎是在冥想？我们是不是不该打扰你？而且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要问的。” “无需在意，我只是一个影子，这方天地不过是昨日风景的残存。往事俱已消散，逝者亦不复存。既无存在，何来打扰？” 西琳微微一愣：“你们……都知道自己，其实是记忆体？” 苏微微点头：“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觉，只是接受与否，和愿不愿意谈论的差别。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苏】的一隅侧影，人心的奥妙，又怎能仅以【记忆】言说？” 西琳挠了挠头：“一鱼……策应……是什么东西，伊甸之前也说过什么顺水无鱼……难道前文明的人，都很喜欢吃鱼？” 虽然丈育的西琳没能听懂苏的意思，但他却结合上下文以及苏的语气，推断出苏认为身为记忆体的自己和真正的自己有较大的差别。 “可……记忆体在某种程度上，不就是本体的延伸吗？根据艾诺希雅的说法，从广义的角度来看，你和真正的苏可以看作同一个灵魂。” 听闻此言，苏的眼皮微微颤动：“对于灵魂的说法，我有些好奇，不知可否告知？” 西琳眨了眨眼睛，开始回忆起艾诺希雅和塞西莉亚还有亚历山德拉说过的话。当时的她们在一定程度上陷入了自我怀疑，不知道身为记忆体的自己能不能算作真正的自己。当时旁听的西琳清楚的记得，艾诺希雅是这么告诉她们的： “算不算一个人，本质上是看一具躯体内承载的是不是同一个灵魂。构成一个人灵魂的有三个部分：记忆，性格，以及对某人某事某物的认知。哦，最后一点可以说的再通俗易懂一些，一个人思考的方式。” “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这句话放在灵魂层面也是实用的。任何一个有灵魂的人只要活着，他一定会有所思，所见，所想，也就是记忆会发生变化。而记忆发生变化，一个人的灵魂自然也会发生变化。你能说现在的你是真正的你，而一秒，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之前的你就不是真正的你？显然正常人不会这么认为。” “我们如果把抽象的灵魂看成是一样具象的物质，只要它发生的是物理变化而非化学变化，那灵魂就能保持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只要能保持这种相对静止的状态，那么你依旧是你。” “所以塞西莉亚也好，亚历山德拉也罢，你们不需要把自己视作她们的影子，也不需要产生什么“我应该代替她活下去”的想法，你们就是她们本身，不是她们的代餐。因此该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无需为“我是谁”而感到担忧，更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是记忆体而自觉低人一等……” 西琳想了想，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苏的眼睛睁开了一半：“艾诺小姐作为侵蚀律者，对灵魂的研究想必是最为深刻的。尽管她的观点我并不能完全认同，但不可否认让我受益良多。谢谢你，来访者，为我转述了一段如此有价值的内容。” 西琳像背课文的学生一般，毫无感情的将艾诺希雅曾经讲过的话告诉了苏，苏没有听困，她自己都要被自己催眠了。直到看见苏睁开一半的眼睛，她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等等，原来你不是盲人啊。” 第82章 往事乐土第一届厨王争霸赛 “抱歉，来访者，我并没有什么先天的缺陷，这只是……我的某种习惯。其实从你这次进入往事乐土的一刻起，我就一直在观察着你们。” “观察着……我们？”西琳和贝拉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迷茫。 一个律者和审判级崩坏兽在外面或许足够特殊，可这里是往事乐土，几乎每位英桀都比审判级崩坏兽甚至律者还强。她们不明白，在这样一堆人中间，自己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苏重新眯起了眼睛，面带笑意的看向西琳：“二位不必妄自菲薄，你们二位身上出现的情况，前文明从未出现过。” “前文明有十几位律者和两位数的审判级崩坏兽，但是别说审判级，就是末法级，也没有哪只是和律者之间的关系有二位亲密，更不比说有二位一样的智慧。” 西琳惊讶的看着苏：“啊，是……是吗，我还以为正常情况下每个律者诞生的时候都会有审判级崩坏兽，艾诺希雅反而是特殊情况。” “哈哈，我就说嘛，哪怕只有一个律者核心，在律者里我也是最厉………额……最独特的。” 西琳原本想着自己和贝拉一起上，打不过乐土里的英桀还打不过其他的单核律者吗？但仔细一想，貌似艾诺希雅就不是对手。 直接修改认知的攻击根本没法防御，自己作为律者也许还好一些，但贝拉……恐怕还没动手就变成她的审判级崩坏兽了。 想到这里，西琳下意识的将贝拉抱进了怀里。但又想到艾诺希雅也是自己不可缺少的家人，刚才的一切纯纯自己的脑补，于是又松开了她，并露出了有些愧疚的表情。 等到西琳丰富的内心戏结束，苏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相信，二位这种非比寻常的关系，一定会让二位走到其他律者和崩坏兽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一阵微风吹过，两片菩提叶飘下，精准的落入二人的手心。 “两位既然还有要事，我就不多叨扰了，愿此【天慧】之刻印，能为你们指明前进的方向。” 伴随着两片菩提叶没入手中，一株藤蔓从地上钻了出来，不断向远方延伸。西琳和贝拉跟随藤蔓的方向，迈步走去。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愿你们的前路，也如这繁枝茂叶般盛开。” 新的传送锚点出现在藤蔓蜿蜒的尽头，上面的图案有一长一短两个指针，看上去像是一个长相极其古怪的钟表。 触碰锚点后，两人进入了一间宽敞的屋子内。地板看上去是由无数块大理石构成，天花板上的灯不多，但整间屋子却非常亮。 “呀，西琳和贝拉来了，快来快来，就差你们了。” 爱莉希雅第一个发现了她们，热情的招了招手。 这间房间内的人很多，凯文，千劫，爱莉希雅，艾诺希雅还有几位不认识的人都在这里。 大厅内摆放着几张看上去非常精致的料理台，每张料理台上都有一口锅，但下方却既没有木柴，也没有煤气天然气之类的东西。 料理台的前方，还有两张桌子，上面铺着红布，一看就是评委席和用餐的地方。此时，一位她们没见过的英桀走到了她们身边。 “西琳小姐，贝拉小姐，感谢你们能赏光由我举办的厨王争霸赛，我是逐火英桀第五位，铭为【螺旋】的维尔薇……啊，准确的说是维尔薇其中的一个人格，百味。贝拉小姐，很荣幸有机会与您一起切磋厨艺。” “艾诺，向左三步，嗯……再向右两步，对就是这里?” 随着爱莉希雅比了个ok的手势，艾诺希雅伸出右手食指一划，一张料理台直接飞起，在指定地点落下。 贝拉在维尔薇的引导下走到最后一张料理台前，西琳则和艾诺希雅一起坐上了评委席。 毕竟要是让艾诺希雅参赛，用侵蚀的权能降维打击，那就彻底失去平衡性了。 西琳扭头看向艾诺希雅：“在这里举行厨王争霸赛的话……做出来的菜，是不是怎么吃也吃不饱？” 艾诺希雅笑了笑：“当然，这里是数据空间。不过不停的品尝美食，却永远不会饱，某种意义上岂不是很好？不过身为律者的我们似乎本来也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维尔薇那边怎么了，是缺少什么东西吗？” 维尔薇点了点头。艾诺希雅闪现到她的身边，在理解她的需求后，她打了一个响指，维尔薇所需要的东西就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获得地藏御魂后，艾诺希雅在数据空间里凭空捏东西的效率也大幅提高。 显然，各位选手做菜所需的一切原料和用具，都是艾诺希雅变出来的，品质绝对有保证。 “嗯……所以这就是爱莉希雅让你在乐土里进行的尝试？”看着闪现回座位的艾诺希雅，再看看下面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准备的选手，西琳清楚，涉及到这么多人的大活动，尽管是维尔薇举办，但爱莉希雅肯定最为上心。”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没错，我能够在乐土里凭空变出新的东西，新的空间。让英桀们体验一下这5万年来都没体验过的生活，这就是爱莉希雅的初衷。” 西琳不解：“如果想要体验新的生活，你把他们带到现实世界不就行了吗？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艾诺希雅微笑着摇了摇头：“理论上我确实有能力让任何一位记忆体在现实世界中【活】过来，就像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一样。但是……他们不会出去的。” “为什么” “因为无论身为记忆体的他们认不认为自己是本体生命的延续，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旧世界的人。旧世界的残影，待在旧世界留下的乐园里便好，不需要也不应该影响新世界。” “哦……”西琳露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 “也不要这么悲观，现文明和前文明在很多方面还是有较大差异的，来到现实世界对他们来说也未必是好事。不过由我建立一条通讯通道，让他们也能随时看见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对话，我想应该不要紧。现在还是好好享受活动，不要想这么多了。” 西琳点了点头，在座位上坐定。此时，爱莉希雅已经拿出了往世的喇叭·声之大。 “123，喂喂喂……123，喂喂喂……” 确认喇叭调试的差不多了，爱莉希雅向四周看了一圈，拿起喇叭高声喊道： “我宣布，往世乐土第一届厨王争霸赛，正式开始！” 第83章 往世的泡面·味之鲜 “下面有请第一位选手，凯文。等等，他选择的食材是……泡面。真不愧是凯文?” ”爱莉希雅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遥控器，对着墙上一按。那面墙顿时变成了投影仪，开始播起了vcr。 录像中，凯文独自一人拿着天火圣裁，孤独的在狂风暴雪中行走着。在天火圣裁的末端，挂着一壶水和……一袋泡面。如果再加上一顶合适的帽子，这段不长的动画应该叫《凯教头风雪山神庙》。 伴随着录像的是文字介绍： 凯文，五万年的泡面手艺出神入化，一碗定乾坤。他行走崩坏界，征服他人的胃，从来就只靠一袋面和一壶水。 他，使用冰与火之力，完成精彩的泡面料理。冰之力可以冻干，保鲜食材，火之力可以可以煮出筋道q弹的面条，故而被称之为——冰火魔厨。cool！ 动画中的凯文突然抬头，目光坚定而又深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必将满足食客的胃！” “哈？”正在喝水的艾诺希雅和西琳前面还能绷住，到最后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由于动画是爱莉希雅外包给艾诺希雅，艾诺希雅又外包给自己的分身完成的。所之前她也不知道成品是什么，反正爱莉希雅直接和自己的分身谈细节，让它们自己改就行了。 作为当事人的凯文，更是直接石化在了原地。他本来就是在爱莉希雅的一再要求下才来凑这个热闹的，没想到上来就给他整了个大的。 “嗯哼，凯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比想象中还要可爱，对嘛凯文，平时脸上的表情也可以更丰富一些嘛?” 维尔薇有些担忧的看向她： “爱莉希雅，不会每个人参赛之前……都有这个吧……” “放心吧维尔薇，在凯文决定参赛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会煮泡面，所以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其他人……还什么都没有呢，维尔薇，你要不要问问学者，让她给其他人现场想一个?” 维尔薇百味摇了摇头，毕竟除了最初的维尔薇之外，只有指挥家的权限在其他人格之上。 贝拉看了看西琳，见她没有什么表示，立刻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除非是西琳的命令，否则她可不想迎来自己的大型社死现场。 “呀，看来还很害羞呢，那就不多此一举了，毕竟贝拉站在那里已经足够可爱了?” 等到大屏幕重新变成墙壁，凯文才恢复了正常，开始往锅中加水，随后将天火圣裁变回枪形态，开始给锅底加热。 我们仍未知道，天火圣裁究竟有多少种用法。 等水烧的差不多了，将泡面撕开，将面饼放了进去。对此，一向直性子的西琳锐评道： “真是奇怪的煮面方式，这样子面条不会软吗？” 艾诺希雅微微一笑，她用权能已经发现了端倪。在天火圣裁的加热下，水中的热量正在快速渗入面块，面块的热量竟然是最高的，仿佛是面块自己在发热一样。 独属于天火圣裁的加热方式，竟然恐怖如斯！ 很快，最后的时刻到了，凯文将料包加了进去。奇怪的是，一般的调料入水后都会有颗粒，但此时的面汤，依旧非常清澈。 “艾诺希雅，这是怎么回事？” 艾诺希雅直接读取数据后回复到：“因为冰，凯文用极低的温度将料包的颗粒进一步粉碎了，最终形成了溶解后肉眼基本不可见的颗粒。” 很快，凯文将两碗煮好的面端到了两人的面前。浓郁的香气让两人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是泡面。 虽然泡面刚刚煮好，但显然区区百度的水温对律者而言和凉水没有区别，艾诺希雅和西琳一个拿筷一个拿叉，“吸溜”一声吃了起来。 “这味道……”艾诺希雅的记忆告诉她，明明只是泡面，味道却比味千拉面里卖三四十的拉面还要好吃。 “完全没有硬芯，极度柔顺的入口体验，劲道的面条配合醇厚的汤头，确实完美！” 艾诺希雅有些明白，为什么逐火之蛾团建吃面的时候，没有人有意见了。 西琳虽然没有点评，但就在艾诺希雅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半碗面下肚，面汤也喝下了至少三分之一，这比语言更加有说服力。 “看来凯文的厨艺获得了两位评委的一致好评，有请下一位……呀，就在凯文煮面的时候，维尔薇居然已经完成了。” 见大家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维尔薇将眼前的数个托盘上的盖子依次打开。 “让客人在吃之前等的太久可不是什么好厨师……请看。” “前菜，红菜汤。” “主菜，炖牛肉。” “甜品，草莓蛋糕。” 艾诺希雅看着卖相特别好的蛋糕，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说她为什么要鲜奶油，原来是为了做草莓蛋糕，不过……” 制作蛋糕的工具家里也有，但她的桌子上一样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稀奇古怪的器械。显然，大v老师亲手制造的器械效率比普通人用的工具高的多。 除了草莓蛋糕之外，其他两道菜都是常见的西伯利亚菜肴。艾诺希雅虽然诞生于西伯利亚，但饮食习惯都是继承自另一位神州人，因此看着眼前的红菜汤，一时陷入了犹豫 。 最后，出于对维尔薇的信任，她还是拿起勺子，尝了一小口。 酸中带甜，甜中飘香，鲜花爽口的感觉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不用查看她的认知也能知道，维尔薇在做菜时，任何一本食谱上的用量比例和她相比，都不配称为最佳配比。 艾诺希雅扭头看去，发现自己正在抒发对红菜汤的感想时，西琳连顿牛肉都已经吃下大半了。 炖牛肉的牛肉口感很嫩，明明有牛筋，但整盘吃完都一点没有觉得难嚼。 三样菜下肚，明明是在数据空间，艾诺希雅却有一种能量得到补充的错觉。 似乎是受到菜香的影响，这个空间里有别的客人走了进来。 “嗨，科斯魔，格蕾修，维尔薇猜到你们会在这时候来，只可惜没能看见我为凯文准备的特别介绍?” “呀，看看，这不是梅比乌斯嘛，你也被维尔薇的菜吸引过来了？来来来，维尔薇特意多做了几块蛋糕。” “才……才没有，我是听说律者和审判级崩坏兽在这里，过来研究……而已。” 梅比乌斯嘴上说着不要，但双手却比格蕾修的动作还快，将维尔薇刚出锅的炖牛肉夺了过来，然后躲到角落里吃了起来。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一空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了众人的身旁。嘴上的残渣还没擦干净，就又拿了一块蛋糕。 直到看见爱莉希雅和艾诺希雅盯着自己，捂着嘴巴发出非常同步的笑容，她才把头扭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擦了擦嘴，脸上露出一抹羞红。 第84章 爱·莉·希·雅! 下一位选手是千劫，但奇怪的是，他的面前却没有料理台。他的食材也非常特殊，竟然是一只崩坏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爱莉希雅开始介绍，千劫竟然直接开出了人为崩落，崩坏兽那庞大的身躯瞬间被火海淹没。 他狂野粗暴的烹饪方式早在艾诺希雅的意料之内，因此在他开出人为崩落之前，就给他的周围加上了空气墙，其他人能驻足欣赏的同时，也不用担心被他伤到。 看着房间中央狂暴的火焰，听着千劫的标志性笑声，西琳只觉得不好的回忆涌上了心头，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在火中炙烤的是她自己。 不一会儿，火焰伴随着笑声的停止而熄灭，千劫看上去也恢复了正常。原本高大的崩坏兽消失不见，而他的手上，则多出了许多串……额……崩坏兽烤串。 千劫用力一扔，将四串烤串扔到艾诺希雅和西琳的面前。 如果二人不是律者，也许还需要思考一下连碳基生物都不是的崩坏兽能不能吃，但现在显然不用管这么多，能让律者都消化不了的食物，地球上还没出现呢。 “唔……浓烈的火迅速锁住了肉的外部，形成了酥脆的外壳。牙齿在突破外壳后，便是汁水饱满的肉。外壳的焦香和肉香随后融合到一起，原本属于肉的那份美味，又进一步增强了。” 论做菜时的精度，显然是维尔薇更胜一筹。不过能想到把崩坏兽变为食材，并且能把硅基生物做的比碳基生物还要好吃，还得是咱千师傅。 在场的各位融合战士也不是什么害怕崩坏兽的人，对千师傅的手艺也是非常认可。科斯魔一手四串拿了就走，然后把其中一半分给格蕾修。 “格蕾修，不用吃这么快。”虽然融合战士显然不会有什么吃东西噎死的风险，但看着格蕾修如此雷厉风行的吃法，科斯魔还是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了杯水给她。 ”咕嘟，咕嘟。”随着一杯水下肚，格蕾修的的腮帮也鼓了起来。 艾诺希雅看了，只觉得可爱。趁她不注意，直接闪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揉了揉，而后再次瞬移会座位，心中的喜悦写满了脸上，心里已经在比较格蕾修，西琳，爱莉希雅，贝拉四人的脸蛋哪个摸上去更舒服。 科斯魔：…………（别人还好，侵蚀律者我实在拦不住，格蕾修并没有什么异常，反而似乎很舒服，算了……不管了） 对于艾诺希雅刚才的行为，西琳在座位上瞪大了眼睛 “……原来律者权能还能这么用？那我作为空之律者岂不是也能随时把自己传送到其他人身边，然后做同样的事情……艾诺希雅未必能行，毕竟我没法和她一样在实体和数据之间自由切换，不能直接传送进数据空间……贝拉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只要不是数据空间，我就能随时到达她的身边……” 西琳想到这里，再次进入了鼓气模式。她非常清楚，艾诺希雅之前多次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爬到床上欣赏自己的睡颜，还趁自己不注意在床上和自己搂搂抱抱，结果自己一次都没有抓到她。 对于艾诺希雅的动手动脚，西琳其实并不在意，到不如说如果这么做能让她开心一些，她很乐意这么做。毕竟一来她抱着自己时自己莫名觉得很舒服，二来……这也是自己为数不多能为她做的事情。 “下次她再上我的床，我就先传送走，趁她不注意再传回来，一定要把主动权握在我的手中！” 简单来说，西琳想要当1。 “科斯魔，如果不吃快点吃的话，梅比乌斯阿姨就要吃完了。”格蕾修指向正在大快朵颐的梅比乌斯。 听见格蕾修的话，梅比乌斯顿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拿着最后一串走到了格蕾修的身边。 看着接近格蕾修的梅比乌斯，科斯魔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咳咳咳，小格蕾修想还想要吗？想要的话叫我一声姐姐就给你哦。” “梅比乌斯阿姨。” “是梅比乌斯姐姐。” “梅比乌斯阿姨。” “是梅比乌斯姐姐。” “梅比乌斯阿姨。” ……………… 就在二人反复拉扯的时候，爱莉希雅掺和了进来。 “格蕾修，你这么说可就太伤梅比乌斯的心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可最不希望听见别人叫她阿姨，所以，你应该叫梅比乌斯奶奶。” “奶奶……啊，我明白了，梅比乌斯奶奶。” “爱·莉·希·雅！” 梅比乌斯将手中的崩坏兽肉串递给格蕾修，怒气冲冲的跑到了爱莉希雅的身边。爱莉希雅却不慌不忙，在大庭广众之下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 “呀，梅比乌斯，我都有些嫉妒你了，连生气的时候都可以这么可爱。还是说……你其实根本没有生气，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跟我撒撒娇？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还真是大胆呢，不过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哦?” 怒气值正在上升的梅比乌斯被爱莉希雅这么一调戏，立刻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她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盯着爱莉希雅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爱莉希雅，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从维尔薇的空间里离开了。 格蕾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奇怪，梅比乌斯奶奶和爱莉希雅妹妹亲密接触，深入交流后，明明很开心啊，为什么要离开呢？” 不管对梅比乌斯的态度如何，对于她这副样子，其他英桀早就习惯了。维尔薇·百味直到她离开，连头都没有抬起，一门心思的做菜。 随着小插曲结束，爱莉希雅再次拿出了喇叭，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播放录音的按钮。 “梅比乌斯穿上粉色的小裙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好在意，好在意啊……” 爱莉希雅带着遗憾的表情关上了录音，心想：要是梅比乌斯还在就好了。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位选手，贝拉。不知道她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第85章 你愿意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吗? （正在切换至贝拉的视角……） 如何保证自己的下属对自己忠诚？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数千年来上位者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而答案，从来只有两个，利益和感情，其中前者往往更多一些。 但毫无疑问，无论是靠什么让他人效忠自己，这种忠诚始终不是绝对的。如果是出于利益，那么一旦有别人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或者原本的利益关系无法维持，忠诚度就会瞬间归零；如果是出于感情，那么只要别人更能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会煽动，更会洗脑，那么原本的忠诚度也会荡然无存。因此人类得出结论，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忠诚。 如果要问贝拉为什么效忠于西琳？那就跟问人类为什么饿了会去吃东西，渴了会去喝水一样。贝拉对于西琳的忠诚，不来源于感情，更不来源于利益，而是来自于天生的本能。 这种本能，甚至盖过了崩坏兽破坏，杀戮的本性。在她还是贝纳勒斯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破坏和效忠西琳。而现在，获得了人形和思考能力的她，一切的想法最终会归于两个字：西琳。从第二次崩坏至今，身为审判级崩坏兽的她别说杀死过一个人，就是连一栋建筑都没有破坏过，原因只有一个： “我这么做的话，女王大人恐怕会不高兴的。” 若论战斗，当西琳即将被拟似黑洞吞没的时候，她没有能力去救她；当西琳的心脏被冰刺刺穿的时候，她甚至连及时到达都做不到；但凡能够对西琳造成致命伤害的敌人，她都不是对手。 若论战斗以外，那她就更无力了。将西琳从地狱中拉出来的，让她能够以一个正常的人生活的人，是艾诺希雅。而让西琳从过去的阴影走出，填补她心灵上空洞的人，是曾经与她为敌的塞西莉亚。自己当她抱枕的时候，还要担心自己的角会不会扎到她。 在西琳的身边，她似乎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人。而有限的认知告诉自己，可有可无之人，往往会被抛弃。 直到来到小岛别墅的第二天，西琳在一顿午饭后皱了皱眉。 “女王大人，是对午饭不满意吗？”贝拉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论质量，和巴比伦塔里连猪食都不如的东西相比，那自然是天差地别，但西琳总觉得，一桌子豪华套餐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贝拉。” 刚收拾完的贝拉听见西琳的声音，立刻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西琳的身边。 “女王大人，有什么吩咐？” 西琳盯着眼前的贝拉，仔细的看了一会儿 “贝拉，你……会做饭吗？” 贝拉微微一愣，“不会……但如果女王大人需要的话，我可以学……”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得细如蚊蝇，毕竟自己身为审判级崩坏兽，一直属于战斗爽的类型，要她去做菜…… “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我的晚饭交给你了，晚上就吃奶油炖菜好了。”西琳说完就从座位上坐起，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房间。 “是。” 贝拉立刻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电脑前，开始查询信息，从零开始学习。 晚上，一锅奶油炖菜出现在西琳的餐桌上。贝拉笔直的站在一旁，心里紧张到了极点。西琳拿起叉子和勺子，开始吃了起来。 “唔……看女王大人的样子，似乎没什么问题，至少……至少及格了。” 然而，贝拉的脸上刚浮现出一抹笑容，下一刻就僵在了原地。因为奶油炖菜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西琳突然停了下来，擦了擦嘴巴，明显是不想再吃了。 “我明明是按照女王大人平时的食量做的，为……为什么，难道是过于难吃，女王大人强忍着吃到了现在，实在吃不下去了么……既无法协助女王大人战斗，也无法让女王大人开心，现在连女王大人的饮食都无法满足，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到……” 绝望涌上了贝拉的心头，她“咚”的一声跪在西琳的面前，听候西琳的发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把我当成能随意发泄情绪的工具也好，不要……不要让我……唉？” 西琳离开了座位，一把将贝拉拉了起来，贝拉盯着西琳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半点愤怒或者失望的情绪。 西琳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贝拉，你愿意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吗？” 贝拉听见这句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拼命的点了点头 “剩下这些你自己吃吧。明天吃什么，让我再考虑考虑。” 西琳回到了房间，贝拉坐下，将剩下的奶油炖菜一扫而空。尽管作为初学者的贝拉其实做的很一般，但她吃的却非常开心。 “一辈子……一辈子……太好了……我也有在女王大人身边待一辈子的价值……” （正在回到厨王争霸赛的现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贝拉压根连锅都没用，端出了许多杯青柠汁。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根本不算菜。 贝拉清楚，西琳刚才又是炖牛肉又是烤串，现在最需要的，是爽口解腻的饮料。 看着西琳一饮而尽之后精神为之一振的样子，贝拉也露出了笑容。 “别人觉得怎么样我无所谓，只要女王大人满意就行了。” 维尔薇才喝了一口，就表示认输 “贝拉小姐的青柠汁看上去非常简单，但却已经达到了美食的最高境界，我能感受到，她在这杯青柠汁中注入的强烈的感情，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和贝拉小姐有质的区别。” 格蕾修在喝之前就看出了端倪： “果汁的温度，冷冷的，但是里面的颜色，却是热热的。” 艾诺希雅听了两人的评价，将信将疑的喝了下去，随后她就明白，维尔薇并不是谦虚。青柠汁刚入口时，她感受到的是青柠汁本身酸甜爽口的感觉。但喝完后仔细回味，就能感受到一股近乎狂热的感情在清凉的水面之下喷涌而出。 这种感情很纯粹，代表着贝拉对西琳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无条件献上一切。对于这样一道真正有灵魂的菜，艾诺希雅也毫不犹豫的在心里给出了最高分。 \"嗯……西琳你顿顿都能吃到这样富有感情的食物，我都有些羡慕你了呢，要不把贝拉借给我几天？”爱莉希雅向挑了挑眉。 “不行！”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开个玩笑，你们之间的感情比想象中还要好呢。贝拉以最简单的美食收获了最高的评价，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呢，夸夸你哦?” 第86章 律者与文明 伴随着往事乐土第一届厨王争霸赛的圆满落幕，偌大的空间内，很快就只剩下了爱莉希雅，艾诺希雅和维尔薇三人。 “樱不来我可以理解，毕竟铃适应新的环境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阿波尼亚不来我也可以理解，用格蕾修的说法，自从铃来到乐土，至深之处的颜色变得更深更冷了。显然，她从一开始就认为铃的死亡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想要为铃做些什么来弥补当年的过错，但又害怕和当年一样好心办坏事，让铃受到二次伤害，但是其他人…………” 爱莉希雅微微一笑：“这就是你不了解其他人了，比如伊甸，她虽然在很多方面都很好，但唯独面对新事物时会露出由于害羞的一面。像这样的活动再多举办几次，你就能看见伊甸的身影了哦?” 艾诺希雅想想想觉得也对，毕竟十三英桀里，伊甸在某些方面上是最保守的一位。不过最保守的她却和相对最喜欢创新的爱莉希雅，梅比乌斯还有维尔薇的关系都很好，这倒也是奇景。 “华不来是因为她定期拿羽渡尘删除记忆忘了有这回事，苏不来……嗯，如果是真正的苏，也许会感兴趣，那帕朵菲利斯呢？我还以为她会在凯文煮面煮到一半的时候跑进来进货，结果到最后也没有来……” 对此，爱莉希雅并没有回答，而是留下一个神秘的微笑。 “看样子维尔薇还有话和你说，等这边结束的差不多了，记得来我房间。”爱莉希雅挑了挑眉，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 艾诺希雅即使不用侵蚀的权能探查也能感觉到，爱莉希雅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显然是一会儿要和自己说一些重要的事情。 【复原】 艾诺希雅大手一挥，整片空间发生了变化，重新变成了魔术师的表演舞台，再次看向维尔薇时，她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你是……指挥家？百味玩的还开心吗？” 维尔薇·指挥家微微点头：“她说，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加上之前专家对地藏御魂的研究也非常满意，加上你个人对乐土，对其他英桀做出的贡献。作为报答，所有的维尔薇可以帮你完成三项不违背原则，又力所能及的要求。” 尽管只是记忆体，大v老师力所能及的事情，恐怕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还有，你之前向爱莉希雅提出的问题，我和梅比乌斯已经商量过，并且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想。” 艾诺希雅眼前一亮，示意她说下去。 “我们从头开始讲起，由于终焉之茧的权能，文明的发展不是连续不断的，而是每隔五万年的一个轮回。遗憾的是，五万年前的【我们】发现这一点时，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思考更多的问题。” “而另一个事实是，五万年前第一律者诞生时，整个前文明并没有任何防备，换而言之，前文明并没有接收过任何有关【崩坏】或者【律者】的知识。当第三……还是第四律者被消灭后，确实有人提出过，律者和崩坏兽是不是远古时期的恶魔复苏之类的。为此，还专门有人成立了组织，在世界各地进行考古。” “你说过，除了世界蛇之外，现文明的【天命】与【逆熵】也都获得过部分前文明的遗产，比如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 “插一句题外话，虽然我知道身为前文明记忆体的我们去影响现文明确实不太合适，但根据你的讲述，我对那个叫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人道是很感兴趣。得到虚空万藏的认可，修好了损坏的犹大，还建立了能够如臂使指的天命……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尽管我对政治毫无兴趣，但逐火之蛾内部内斗的情况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切的行为动机居然是……呵，至少在我们那个崇尚理性的时代，确实无法想象……咳咳，跑题了。” “总之，不管是真的信这套还是单纯去凑热闹的，最终都一无所获，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那个时代，对律者，对崩坏，完全是从零开始……至少地球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开始，我和梅比乌斯也认为，是前前文明的律者过于强大，将人们留下的痕迹完全抹去。但这种说法存在着漏洞。” “你知道的，爱莉希雅的出现是极小概率的事件，因此其他文明的律者，也是一群执行破坏的傀儡，而非智慧生命，因此不存在律者刻意阻止人类向下一纪元传达信息的情况，只有可能是律者太过强大，即使无差别破坏也能消除一切信息。” 艾诺希雅深以为然。毕竟她清楚的知道，茧的目的是拥抱文明而非赶尽杀绝，因此它对于前文明向下一纪元传递信息的行为，并不会阻止。 “但律者越强，意味着文明也越强，而文明越强，意味着能造出飞出地球的飞行器的时间就越靠前。其他纪元的人们肯定不是傻子，在地球无药可救的时候，必然会有人想到逃亡。当终焉降临的时候，位于方舟内的格蕾修却安然无恙，如果科技更加发达，只会让登上方舟的人更多，让方舟飞的更远。综上所述，原因一定不是律者太强。” “随后我们基于你的出现，提出了第二个假设。要是在我们之前的文明里，在人们对律者一无所知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律者就是侵蚀律者，一开始就控制了绝大多数的电子设备，这样别说建造方舟了，什么飞行器也飞不出地球。” “但这种假设很快又被我们否定了，因为爱莉希雅，也因为茧的年龄。” “茧至少存在了上亿年的时间，5万年一个轮回，也就是至少有上千个周目，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倒霉，上来就是侵蚀律者。我们的时间里诞生了爱莉希雅，那么理论上在其他周目里，也会发生其他有利于人类的小概率事件。” “不管哪一周目，只要还是人类文明，当末日来临的时候，都会有那个时代的英雄和天才挺身而出。就算是从零开始，我们能想到的方法，他们也能够想到。” 艾诺希雅听了维尔薇的分析，不禁皱起了眉头。 “最后，我们还是从你给我们讲述的经历中找到了一种可能性。还记得你和我们说过，只要你不用现在的形象，即使大摇大摆的从天命的基地门口走过，也不会有任何事，因为你能够骗过任何仪器，对吧。”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 “无论是战斗还是研究，我们都需要各种仪器设备的辅助，假如我们之前的文明不存在能发现真相的设备呢？” 艾诺希雅一惊：“可要是科技落后，律者也会越弱，甚至没有律者…………等等，你的意思是。” 维尔薇嘴角翘起：“假如文明过于落后，终焉之前没有诞生任何律者，自然没有能力向下一纪元的人类，传达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艾诺希雅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随即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维尔薇，我现在确实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估计还需要梅比乌斯的帮助。” “下一次能够进入量子之海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第87章 姐妹 这是一个被粉色覆盖的卧室。温馨，浪漫，除此之外，艾诺希雅再也找不出其他合适的形容词进行修饰。 爱莉希雅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艾诺希雅坐下。对于她的热情，艾诺希雅从来不会拒绝，刚在她的身边坐定，就感觉自己要被周围的粉色融化一般。 “和格蕾修成为了好朋友之后，又走进维尔薇的心里了，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夸夸你哦?” 艾诺希雅没有说话，反而主动抱住了爱莉希雅，将自己的身体往她的怀里拱了拱。 “呀，今天这么主动，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吗？这样的惊喜，我一点也不讨厌哦?” 爱莉希雅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她能感受到，今天的艾诺希雅确实有些反常。 “是有什么心事吗，如果愿意告诉我的话，不管是什么烦恼，我都愿意倾听?” 在爱莉希雅面前，她选择了开门见山。 “贝拉，西琳，伊甸，樱，阿波尼亚，梅比乌斯，塞西莉亚…………你爱着所有人，只不过其中也包括我。” “只不过？怎么能这么说呢，像你这样可爱又能干的美少女，在我心里一直都很重要的呀?” 艾诺希雅露出了一抹苦笑： “恐怕在你心里重要的人数量有点多。如果把我和其他同样很重要的人比较呢？”我知道，即使是爱着所有人的你，对于不同的人爱的程度，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吧，毕竟这就是人性。再伟大的人，也会有最亲密的人和不是那么亲密的人，对吧。” 爱莉希雅稍作沉默后，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烦恼，是因为西琳和贝拉？你也希望有人能把你，放在比别人更重要的位置上？” 艾诺希雅有些紧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之所以找你，不是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而是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你也一定不会生气，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想着法子安慰我。” “毕竟要是都期望能够达成，这个世界就没有失败者了。能得到你的安慰，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爱莉希雅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你和另一位侵蚀律者的战斗，能在和我说说吗？” “关于铃和地藏御魂的事情，我已经……”艾诺希雅没有说完，爱莉希雅就打断了她的话，表情也变得更加温柔了一些： “我知道，因为你，属于铃的故事得以继续书写。你和我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都是铃如何如何，地藏御魂怎样怎样，但是身为主角的你呢？这趟极东之旅，说到底，是因你而在故事。” 艾诺希雅微微一愣，随后以自己为第一人称，从头到尾将整件事情一点一滴的讲述给她听，直到结束，爱莉希雅都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你看，换一种方式讲故事，是不是就觉得自己特别厉害了？至于你的诞生……还真是神秘而又复杂，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曾经梦见过我，站在你的角度上而言，倒也不能算错。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够出现在别人的梦里，可爱的少女心，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艾诺希雅明显的感觉到，在得知自己如何诞生后，爱莉希雅除去惊讶之外，眼眸深处还洋溢着……欣慰？ “还记得你用这样的形象出现在铃的面前时，为了更快获得她的信任，你曾经说过，可以将你视作我的姐妹，对吗？”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她不理解，爱莉希雅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爱莉希雅双眼微闭，嘴角扬起，脸上写满了温柔与真诚：“那要是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妹妹，你愿不愿意呢？” 艾诺希雅顿时瞪大了双眼，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为什……” “不要着急嘛，樱和铃，为什么是姐妹？” “那当然是因为，她们有相同的父母，从血缘上来说是亲人…………” 爱莉希雅微微点了点头，这让艾诺希雅更困惑了。 “从5万年前到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生来就是律者，同时生来就是人类。怪不得第一次看见艾诺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比其他人更有吸引力，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 ”可……可我会成为人类，究其根源不正是因为……” 爱莉希雅摆了摆手，示意她并没有说完。 “除此之外，我们的【真我】，都源自另一颗灵魂。” “放心，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5万年前我就很清楚了。但我内在的一切源自另一位爱莉希雅，也是不争的事实。” “呀，感觉好久没有这么一本正经的和别人谈话了呢，或许还是更轻松一些的好？毕竟最主要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当初在逐火之蛾见到铃的时候，我就一度想过，假如我能像樱一样有一个妹妹该有多好。自从铃来到乐土之后，樱的整个人都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的心里就再次痒了起来。” 当艾诺希雅刚回到乐土，和爱莉希雅说明铃的由来时，爱莉希雅明显察觉到，当她希望铃把自己视作爱莉希雅姐妹的时候，她的心中异常的兴奋，而在兴奋之下的，是无尽的遗憾。 “好啦，你可是和我一样美丽善良，又实力强大的可爱少女，你从一开始就有这个资格，不要这么自卑嘛。来，说出你心中的答案吧，说谎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 艾诺希雅没有说话，但是身体上的动作，已经代替她说出了答案。她的整个身子埋入爱莉希雅的身体里，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她记得，这似乎是自己诞生以来，第一次流下眼泪。 “嗯哼，我就知道，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双向奔赴?” 西琳，贝拉，塞西莉亚，亚历山德拉，伊凡她们，是自己的家人吗？当然是，她们互相都承认这一点。 西琳与塞西莉亚，伊凡和亚历山德拉之间，存在着类似母女的关系，而西琳与贝拉之间的关系，更是比直系血亲还要高，细分下来，艾诺希雅还是个“不可缺少，但不是最重要”的【外人】。 对于诞生自孤独的艾诺希雅而言，能和其他人建立更亲密的关系，是她一直渴望的事情。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半晌，艾诺希雅抬起了头： “那我以后，要是还有其他烦恼，可以在你这里，比其他人更无理取闹一些，撒娇的时间更久一些吗？” 爱莉希雅将她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当然，对于姐姐来说，妹妹不就是用来宠的嘛，就算比其他人更任性一些，我也不会有意见的。好啦，哭鼻子可就不好看了哦?” 艾诺希雅吸了吸鼻子，看向正在和自己四目相对的爱莉希雅，直接在她的怀里撒起了娇： “要是给我准备礼物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闻言，爱莉希雅重新挂上了神秘的微笑：“当然，绝对浪漫而又盛大，不过你可不能用侵蚀的权能提前查看哦?”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随后彻底放松了全部的神经，在她的安抚下进入了梦乡。 第88章 对凯文武装·型号五 （正在切换至西琳视角……） 一根亚空之矛飞出，将一旁深蓝色的怪物消灭。 “只要在它们攻击到我的一瞬间躲开，然后踹它们一脚，这些螃蟹就会从一只蓝的变成两只灰白的……贝拉，这叫什么来着？” 西琳随意的将一只断渊之影打飞，而后好奇的将另一只拎起，转头看向一发龙息就能消灭一片怪物的贝拉。 “女王大人，我记得这叫……从叠加态变成丹缩（坍缩）态。是量子之海里的怪物专门有的特性。” 西琳有些烦躁的将手上的断渊之影撕成了碎片，关于量子之海还有什么虚数之树，她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明明每个字都认识，结果组合在一起却让她怀疑是不是人类的语言”。 “从数学上讲，“量子之海”不属于已知的四维时空，是平行于我们而存在的“折叠位面”。和我们生存的“经典位面”不同，“量子之海”在大尺度下可谓是“支离破碎”甚至连基本的物理参数也会随坐标的偏移而不断变化，但是在这支离破碎之间也存在着被“以太锚点”所“锚定”的“稳定岛”…………” 西琳：“zzz…” 最后还是艾诺希雅给出了《连西琳也能看懂的量子之海介绍》 “1.量子之海不是真正的海，是一片特殊的空间，受特殊的法则控制，正常情况下想要进入非常困难。 2.正因为是特殊空间，所以身为空之律者的西琳非常有用。 3.在量子之海可能会遇到量子之影，可以简单理解为西琳放不出来的特殊崩坏兽。 4.在量子之海里旅行可能会遇见世界泡。每一个世界泡都可以当成是一部正在放映的动画片，离本征世界（也就是现实世界）越近，动画片里的人物和剧情就越接近本征世界发生的人和故事，本征世界的人进入世界泡，相当于打破次元壁。” 以上这些解释显然既不科学也不严谨，但西琳一下子就能听懂。反正艾诺希雅进入量子之海的又不是为了进行研究。 得知自己能帮到艾诺希雅，西琳非常激动。尽管艾诺希雅告诉她，以她律者级别的战斗力，量子之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还是想先和它们打打看，于是乐土里的机甲和崩坏兽都被换成了量子属性的怪物。 走到通道的尽头，西琳再次看见了【螺旋】的标志。 “唔……要和维尔薇打架么……”一想到要和英桀战斗，一向战斗爽的西琳和贝拉却下意识的犹豫了起来。 因为除了放海的爱莉希雅以外，千劫，樱，科斯魔，凯文，伊甸，华。她们两个一起上就没有赢过。 尤其是华，迦楼罗形态的她让她梦回第二次崩坏，自己好不容易打到，结果下一刻就又立刻站了起来。如果说其他英桀是因为恐怖的攻击力让西琳望而却步，那么华就是靠恐怖的续航能力让她们获得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崩溃。 但毕竟是玩游戏不是生死决斗，就算对面再危险也有艾诺希雅盯着，在数据空间里并没有真正的危险。因此在稍微犹豫后，两人还是触碰了锚点。 这次两人来到的地方，看上去是一片非常普通的草地，只不过正前方的………额……人，实在不普通。 “你是维尔薇？” 西琳看着面前有八只脚和六只眼睛，长长得像巨型蜘蛛一般的怪物，不禁愣在了原地。 “抱歉，西琳小姐，贝拉小姐，希望没有吓到你们。我是维尔薇·对凯文武装型号五，专门控制维尔薇的人为崩落形态，贝拉小姐，你的菜能让百味赞不绝口，说明你已经超越了天才，希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也能不吝赐教。” 这个维尔薇口齿清晰，谦逊礼貌，虽然长得奇怪，但给西琳的第一印象很好，要说有问题……就是她的语速似乎太慢了一些，假如是五分钟限时挑战，可能看上去简短的开场白说完，就只剩下四分钟了。 西琳和贝拉对视了一眼，立刻同时动手，亚空之矛和雷球从左右两旁招呼了过去。 面对左右两边的攻击，维尔薇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嘴里吐出了几枚炮弹，有几枚向左，轻松化解了贝拉的雷球。最后一枚向右，虽然未能击碎亚空之矛，却偏转了它的角度，让亚空之矛落在了空处。 她的全身充满了科技与狠活，各种西琳没见过的武器在很短的时间内从腹部，尾部还有头部冒了出来，上百道各种颜色的射线以不同的角度向二人射了过去。 西琳见状，以最快的速度传送到贝拉的身边，第一时间和她一起传送到了死角。贝拉的直觉告诉自己，刚才的射线，不管什么颜色，都能突破自己的防御。 假如当年在西伯利亚，理之律者构造出的机甲部队上的火力能有维尔薇的一半威力，不用构造出那个机甲，自己恐怕已经变成了筛子。 “不愧是空之律者，接下去，我要动真格的了。” 西琳心中一惊，想要趁她攻击之前，瞬移到她的身边转守为攻，但维尔薇显然预判到了她的动作。就在西琳发动律者权能的时候，维尔薇一跃而起，跳到擂台的一角，让她扑了个空。 同时，更密集的攻击向她们袭来，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射线仿佛每一道都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有的负责干扰，有的负责封锁，有的负责进攻。 整片战场仿佛都成了眼前这只蜘蛛的蛛网，每一处都在维尔薇的掌控之中。西琳刚传送到空中，就和贝拉一起从空中跌落。附带着各种效果的武器如雨点一般打在二人身上，别说还手，连狼狈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仅仅两轮进攻，西琳和贝拉就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彻底丧失了战斗力，除去一开始的进攻外，二人再没有机会向维尔薇发出任何攻击。 被打的找不着北的西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明我才是律者，能够给人类文明带去恐怖。可和她相比，从外观到实力，究竟谁才是怪物？ 第89章 艾诺希雅什么的，最讨厌了。 被维尔薇打得相当狼狈的西琳，和贝拉一起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大厅。 “啊…………?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大厅，尽管伊甸唱的内容是什么，二人一概不知，但优美的旋律让二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西琳小姐，还有贝拉小姐，你们好，看样子这次的旅途似乎并不是很顺利，来休息一会儿吧。” 西琳东张西望的好一会儿，才在沙发上坐下。 “怎么了西琳小姐，是在寻找什么吗？” 西琳挠了挠头：“爱莉希雅呢，怎么没看见她？” 伊甸微微一笑：“她现在还没有来，说明和艾诺小姐相处的很愉快，艾诺小姐应该已经接受了爱莉的好意。” 听见这话，西琳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得是爱莉希雅，这下她也能像我一样，也能被其他人照顾了。” “我很好奇，艾诺小姐在西琳小姐和贝拉小姐眼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西琳看了贝拉一眼，示意她先说。 ”我的想法其实不重要，毕竟女王大人的命令，才是我应该完成的目标。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她是一个奇怪的人。” “哦，贝拉小姐不妨展开说说。” “她毕竟和我不同，其实并没有为女王大人战斗的理由，但真正把女王大人从地狱中拉出来的人，让女王大人收获亲情，变得更大快乐的人，是她。让女王大人收获快乐的人，当然是好人。” “但是……她和塞西莉亚大人那种好人又不太一样，第二次崩坏死了那么多女武神，她却偏偏只救了塞西莉亚大人和那个叫程立雪的；米丝忒林引发人群死亡的时候，她又只救了亚历山德拉一个。嗯………怎么说呢，她救人，但只拯救那些对她而言有价值的人。但是……我始终不明白，她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准是什么。” “女王大人也好，塞西莉亚大人也罢，以普通人类的标准来看，本来就是强者，如果她想要去完成什么目标的话，她们肯定能够成为重要助力，如果女王大人愿意帮助她的话，我也能够成为她的助力，但亚历山德拉………除了能照顾伊凡，陪其他人聊天之外……她能做到的事，艾诺希雅肯定轻松就能做到……有没有价值，似乎完全出于她的感性。” “身为律者，她没有对人类文明开展过任何破坏，但却会用她的方式针对她讨厌的某个人或某类人……这也要展开说说吗？” 贝拉先看向西琳，她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后再次看向伊甸。 “无妨，贝拉小姐，你认为重要的都说出来就行。” “那天我在家打扫卫生，顺便想着晚上怎么改进食物做法，能让女王大人更满意。在路过她房间的时候，我就听见了很大的声音，应该是在骂人，说的好像是什么：“这群*****，只知道在网上引战带节奏。” “我在事后得知，她就直接用侵蚀的权能查出了那些人的详细信息，把这些*****分成了两类，其中一类她直接顺着网线从将他们感染成死士，并下达了“女武神来之前原地待命，女武神来了后就展露攻击性”的命令，这些人无一例外最后全被女武神射成了筛子。” “对于另一类，她选择修改他们电子账户上的余额，情节较轻的就把小数点往左移动两到三位。情节较重的就直接清零，说什么“如果连吃下顿饭的钱都没有，就不会在网上胡说八道了。” “那贝拉小姐觉得艾诺小姐这样的做法如何呢？” “我觉得……她未免太善良了一些。明明是能随意修改他人的认知，却非常尊重其他人的自由意志。如果我是她的话，估计会直接修改他们的认知，让他们互相砍………” 脑补出画面的贝拉两眼放光，越说越兴奋，甚至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贝拉！” 西琳的略带斥责的口气立刻将贝拉拉回了现实，她立刻在西琳面前跪了下来 “女王大人，对不起，我……” “行了，一边待着。” 贝拉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站在了墙角。看见这一幕的伊甸，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一句话就能让审判级崩坏兽放弃破坏的念头，变成人畜无害的女孩子，这在前文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当然现文明能做到这一点的，其实也就西琳一个。毕竟审判级崩坏兽现文明一共就俩。 “抱歉伊甸，贝拉她没能控制住自己……”西琳看着伊甸依旧优雅从容，才想起她也是融合战士，怕什么审判级崩坏兽。 “没关系，西琳小姐，贝拉小姐的评价很有价值。我相信对艾诺小姐更熟悉的西琳小姐，能给出更有价值的评价。” 西琳闻言陷入了回忆，她的脸蛋也在膨胀和瘪下去之间来回切换。 “艾诺希雅她………喜欢的时候很让人喜欢，讨厌的时候很让人讨厌。” “刚才贝拉说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是我的恩人，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与我为敌，即使在我的脑袋里闪过毁灭世界的念头时，她也依旧站在了我这边………” “明明和律者战斗的时候胆子那么大，可在家里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明明自己比谁都渴望亲情，却因为害怕破坏我和妈妈之间的关系，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明明大家就在她的身边，却要独自承受孤独，这样的艾诺希雅，最讨厌了！” 西琳越说越激动，也从沙发上站起： “当然也怪我太过脆弱，当初在这里因为误会还暴走失控过，别说她了，连妈妈也不会主动谈起在巴比伦塔的事情，避免刺激到我………” “我知道，她的心理年龄比我大多了，所以肯定是她当姐姐……虽然她肯定不会这么想就是了。但偏偏像现在这样，完全成为一个旁观者，一个为了拯救我和妈妈的工具人，这种态度最讨厌了！” “我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她不在意，但是我很在意，妈妈很在意，未来其他被她拯救的正常人，她们都会在意！” 在激动的情绪到达一个峰值后，西琳的情绪慢慢的平稳了下来，呼吸也逐渐趋于稳定，最后转变为怅然：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破坏了我和妈妈之间的关系，我也没有资格对她说什么，妈妈她原本有自己的家庭，先破坏了她家庭的人，是我啊……” “呼………” 做了一次深呼吸后，西琳向贝拉招了招手，贝拉立刻跑到了西琳的身边。 “的确，一定要有排名的话，贝拉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但那是因为……因为贝拉从诞生开始就是我的东西，这辈子也只会是属于我的东西。但是艾诺希雅不同，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干涉她的人生……” 西琳的情绪持续走低，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下了脑袋。 “可你明明就在刚才，就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呀，可不能不负责任哦?” 第90章 距离 艾诺希雅不知何时出现在西琳的面前，显然，西琳和贝拉刚才的谈论他全程都在观看直播。 “你……我不信。” 看着西琳鼓起的脸蛋，艾诺希雅忍不住上前捏了捏。 “你也不要小看自己，当初塞西莉亚的一句话就能改变你，你的一句话自然也能改变我呀?” “前面的批评我虚心接受，但最后的话可不能乱说，你和塞西莉亚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目前能作为她女儿照顾她的，只有你一个哦，说不定以后见到德丽莎和齐格飞，他们还会感谢你好好照顾她呢。你没有破坏她的家庭，反而为她的家庭增光添彩?” 西琳依旧垮起小猫批脸：“哼，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结果…………” “咚！” 伴随着一声闷响，贝拉倒在了地上，西琳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我在女王大人的心里……最重要……我能……一辈子在……女王……大人的……身边……嘿嘿嘿……” 由于刚才西琳的心思基本上都在艾诺希雅身上，完全没注意到神色大变的贝拉，西琳刚才的话，直接让贝拉幸福的晕了过去，鼻血流到了地板上。 很快，贝拉从伊甸的沙发上醒了过来。 “女王大人，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贝拉的眼眸深处，依旧难掩心中的喜悦。 “爱莉希雅还在等着我，咱们一会儿再见。”艾诺希雅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返回了爱莉希雅的房间。 ———————— “看来，西琳发自内心的话对你的触动很大嘛。” 艾诺希雅刚回到房间，就被爱莉希雅按在了凳子上，她站在自己身后，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发自内心的话当然能多少能对我有所触动，我接受批评，但未必会有所改变。毕竟要是嘴遁就能让一个人发生重大改变，执念也就不会是执念了。\" 此时，一根头发被爱莉希雅拔了下来，她拿起蓝色的发丝，认真的和自己粉色的发丝比对了一番，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非常害怕破坏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呢？明明你是这么好的女孩子，而西琳也好我也罢，大家也都是非常善良，非常坚强的人呀?” 爱莉希雅将她的头发梳了梳，随后拿起皮筋，将艾诺希雅的头发扎成了双马尾。仔细的看了看后，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重新将她的头发散开。 “爱莉希雅，你觉得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吗？” 突如其来的严肃话题让爱莉希雅愣在了原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艾诺希雅没等爱莉希雅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平等能够成为无数人前赴后继想要实现的目标，就说明到处都是不平等。就拿对抗崩坏来说，别说普通人，就是一位拿着手枪之类武器的普通士兵，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击杀突进级崩坏兽。而b级女武神，却能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击杀比楼房还要高的战车级崩坏兽。” “但要是面对帕凡提，阿湿波这样的帝王级崩坏兽，b级女武神就显得不堪一击。而向我们这样的律者，击杀帝王级崩坏兽，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所以在能力上，人与人之间天差地别，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都在为下一顿该吃什么奔波，而有的人生下来就能颠覆物理法则，摧毁一座城市易如反掌……从这个方面来看，人与人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平等。” “那么不看能力，人与人在灵魂上是否平等呢？像你这样爱着所有人的人肯定是这么认为的，但遗憾的是，从人类的实际情况来看，显然并非如此。假如人与人在灵魂上是平等的，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歧视了。” “但那是普通人的视角，如果以我个人的视角来看，无论何种出身，每个人在灵魂上都是平等的。因为每一位人类的灵魂，都一样的弱小。” “不管是塞西莉亚这样的s级女武神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不管是贫民窟里的平民还是豪华别墅里的富豪。只要我想，都可以无视他们的自由意志修改他们的认知，为他们定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度，本质上取决于双方对于对方的认知。如果用浪漫一些的说法，就是取决于两个灵魂之间的碰撞。所有人的灵魂都一样的脆弱，而我又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在不经意间扭曲其他人的灵魂的人，可能一不留神就会直接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这一点……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对于我而言，越是希望继续维持的关系，就越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被我在无意间侵蚀……” “可是，正是因为个人的灵魂脆弱，人与人之间才会拥抱彼此，建立各种亲密的关系呀?” 爱莉希雅浅浅一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 “第一道闪电，第一束火苗，让人类进步的所有事情，都是由恐惧开始的。你越是害怕别人会被你侵蚀，那么别人反而越容易受到无意间造成的伤害。只有面对侵蚀，才能找到战胜侵蚀的方法……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嘛?” “爱莉，你说的这些我也懂，但是……但是……” “但是还是害怕第一个人吃到的不是螃蟹，而是让他一命呜呼的毒药？那也没关系，梅比乌斯在研究新的生物技术的时候，总会第一个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所以……我不介意，成为第一个被侵蚀的人哦?” “不行，绝对不行！”爱莉希雅此言一出，艾诺希雅的脑袋里顿时警铃大作，不好的记忆涌了上来。 “你说的没错，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面对侵蚀，才有可能得到不被侵蚀的办法……但是吃螃蟹的人，绝对不能是你！” 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值得拯救，让英雄成为人类道路上的牺牲者，让无才无德的废物成为人类进步后的享受者，这样的安排，艾诺希雅绝不认同！ “……不过，既然你想要改变，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比如……和我的距离再近些，和我的关系再亲密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再主动一些?” 艾诺希雅起身，主动将爱莉希雅抱住 “谢谢你，姐姐。” 第91章 来一场华丽的舞会吧? “所以……姐姐给我准备的惊喜，能公开了吗？我可是一直忍着没有用侵蚀的权能查看，快点告诉我，好不好?\" 彻底放松下来的艾诺希雅直接在爱莉希雅的怀里撒起了娇，脸蛋在她的脸上亲昵的蹭了蹭。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毕竟让可爱的女孩子等的太久可不好?” 爱莉希雅一脸宠溺的看着艾诺希雅，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什么。艾诺希雅则是毫不意外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最适合的地方，还是在那里。” 她向前一指，前面的空间立刻出现了一条裂缝，爱莉希雅和她十指相扣，一起跳了进去。 在她眼前的，是永世乐土的花园。广场周围的12根石柱，远处大楼上逐火之蛾的标志，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就在艾诺希雅四下观望的时候，无数只蓝色，灰色还有红色的气球从四面八方升起，升到空中后，慢慢汇聚在一起。最后，在天空中形成了一朵以蓝，灰色为主色调的水晶花。 “爱莉，这就是你带给我的惊喜吗？” 爱莉希雅微微一笑：“别着急呀，惊喜……才刚刚开始?” 她拍了拍手，空中的气球再次发生了变化，蓝灰色的水晶花缓缓绽放。可以看到，花心呈红色，和艾诺希雅的眼睛一模一样。 “你来到这个世界，睁开了眼睛，于是看见了这个世界……是这个意思吗？” “真是满分的阅读理解呢，不过实际上……我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做很浪漫而已?” 艾诺希雅笑着摇了摇头： “不愧是爱莉，帕朵菲利斯忙前忙后，真是辛苦她了。” 显然，从踏进永世乐土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里不止她们两个。 艾诺希雅在虚空中探手一抓，就抓住了一条猫的尾巴，而后向外一拉，原本在其他地方的帕朵菲利斯就被直接传送了过来。 “啊……咱最近只去劫哥的衣柜进了一次货……就饶了咱吧……” “爱莉姐，还有……艾诺姐，这里是……广场？咱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脸懵逼的帕朵菲利斯坐在地上挠了挠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艾诺她也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用侵蚀的权能把你传送过来啦?” 帕朵菲利斯闻言重新露出了笑容：“哦……是嘛，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之前去凯文老大的房间里进货的时候被发现了，他一路找到了这儿呢。” “为什么就不能是苏发现你在他的菜园子里偷菜，一路追到了这里？” “苏哥他不会这么做的………等等，艾诺姐你是怎么知……不是，苏哥的菜园子我可没去过，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帕朵菲利斯神情慌张，一看就不想清白的样子。 “你们都是记忆体，所思所见所想在侵蚀的权能面前都是随时能查看和编辑的文本，只不过为了尊重英桀的隐私，我一般不怎么用……” 一听到不怎么用，帕朵菲利斯立刻送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虽然我和艾诺姐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一看见艾诺姐，就觉得您是位贵人，将来一定好运连连………” 艾诺希雅没有理会她的恭维 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之前厨王争霸赛上的全部菜品每样各一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为了帮忙筹备给我的惊喜，连之前的活动都没能赶得上参加，光忙着把需要准备的道具从小路送进永世乐土了，这算是……给你的补偿。帕朵，辛苦了。” 帕朵菲利斯愣了几秒，向艾诺希投来感激的神情，拿起全部的食物离开了这里。 “还真是贴心呢，才第一次见面，就成功提高了和帕朵的好感度呢?” “以我对你的了解，接下来应该进入高潮了吧?” 爱莉希雅微微点头，朝着艾诺希雅伸出了手：“接下来的高潮部分，可是需要你的帮助哦?。” 看见此情此景，艾诺希雅想到了什么，她将手放在爱莉希雅的手上，读取她的数据，仅仅数秒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刚才你是这个意思，可这么做确实有一定的风险……” “没关系，我相信我的艾诺一定会成功的?” 只是片刻的犹豫后，艾诺希雅也笑了：“姐姐，我明白了。” 随着侵蚀的权能发动，爱莉希雅的数据发生着改变。不到一分钟之后，两个带翅膀的铃铛出现在她的边上，左边牵起她的一缕长发，右边挽着她的头纱。【真我·人之律者】形态的爱莉希雅，出现在这片广场上。 “哇，一下子就让我回到了当初，盛装打扮时的模样呢，侵蚀的权能，果然是浪漫的能力呢?” 爱莉希雅看着依旧是褪色妖精小姐模样的艾诺希雅，目光中露出了一抹狡黠。 “我盛装出席模样的数据，你也全部保存下来了，对不对？不要忘记，现在你才是主角哦?” 艾诺希雅明白她的意思，随即将刚才获得的数据，修改颜色后导入自己的体内。 真我·人之律者，侵蚀律者版，出现在广场上 。 “哇，艾诺现在美丽的都让我有些心动了呢。那么接下来，这位美丽的小姐，和我共舞一曲好吗，就在这里?” 爱莉希雅优雅的伸出了手。 “荣幸之至。”艾诺希雅同样优雅的将手放了上去。 尽管没有音乐，但爱莉希雅的每一步都很有节奏，仿佛悠扬的乐章在她的脑中自动播放。艾诺希雅凭借侵蚀权能，跟上了她的脚步，激动与喜悦的神情溢于言表。 打扮的和盛装出席的爱莉希雅一样的自己，和盛装打扮的爱莉希雅，在百花纷飞间翩翩起舞，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嗯哼，完全跟上了节奏呢，接下来，将进入第二部分了。” “璀璨光芒 照耀大地！” 一阵刺眼的光芒覆盖了整个花园和广场，等再度睁开双眼，眼前的空间已经变为一片星海，爱莉希雅也变成了始源之律者的形态。 艾诺希雅跟着她的脚步，将自己身上的裙摆变成了翼膜，和她一起在这片空间里遨游起来。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位置仿佛太极图里的黑与白一样。 “哇，好高好高呢?” 粉色的鳐鱼从海中升起，作为点缀，也加入了二人的舞台。 一曲终了，两人同时轻晃着身体，游到了舞台的中央。 “魔法的时间，结束了。” 爱莉希雅将手中的法杖高举，两人回到了广场上，形态也回到了人之律者的样子。 “呼～总觉得好久没有像这样活动过了，我的这份礼物，艾诺还满意吗？” 艾诺希雅没有说话，只是来到爱莉希雅的身边，将脑袋迈入她的肩头，她明白，这场舞会，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忘却。 第92章 番外:虺璃纪文(其一) （阅读本章前建议先看过第一卷31章至34章内容，使用绯红之王阅读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 虺璃星。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除去一棵参天古木之外，再无其他引人注目之处。 或许从宇宙的角度而言，区区一棵参天古木显得过于平平无奇，但如果给这棵古木加上一些传说。比如，这棵古木与【终末】有关呢？ 一种传说的诞生必然有它的理由，要说这棵古木和虺璃星上的其他植物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它独具一格的生长的特性。古木会越来越矮，越来越小，直到退回成种子，再地下深埋多日后，再度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参天古木的模样，开启新一轮的退化。 但如果仅限于此，也不过是供人观赏的奇观而已。真正让虺璃族高层将它与【终末】联想起来的，是它的预言能力。每一个周期的第一天，古木上都会出现奇怪的图案，就像末王的呓语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虺璃一族的首领【虺璃】本人，在看见奇怪的图案后，脑中会浮现出它能够理解的文字，而这些文字，往往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预言虺璃族的未来。 因此，虺璃一族将这棵来历不明的古木视为圣树，圣树每完成一个周期的生长，虺璃的纪年里就增加一年。但圣树每个周期的时间长短不一样，所以虺璃的每一年和琥珀纪一样，每一年的长度都不一样。 虺璃纪106年1日 “尊主……您看见了什么？” 无数名跪倒在地的虺璃族，向着唯一站着的那位首领，【虺璃】本人询问道。 “会遭遇危机。但危机……亦是机遇。” 虺璃纪106年234日。【魑】回到了虺璃星。 “尊主，各位长老。赛帕斯星系……失守，现已成为步离人的猎场。” 此言一出，不少人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难道步离人，识破了【梦幻星障】？” “啊……虺路长老放心，在我们不主动进攻的情况下，步离人绝对看见的星舰绝对全部都是幻影。” 虺路的表情缓和了几分，慢慢的坐回了座位： “那就说说吧，为什么被步离人打得大败而归。” 魑缓缓起身，开启了联机梦境，将战场上的情况以类似录像的形式共享给所有人。 “一开始我们隐蔽的很好，步离人的兽舰并，没有发现我们，但毕竟这里原本是我们的地盘，它们虽然发现不了我们，但对于我们的能力，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察觉到有些蹊跷，在进入伏击圈之前停了下来。” “这次步离人非常谨慎，停下之后，将数以十万计的狐人等奴隶种族当成炮弹放入远程武器内，分数轮朝所有它们觉得可能有问题的情况射了过来。” “不得不说……步离人的生物保鲜技术确实发达，当上万名狐人飞到我们舰队身边的时候，竟然有超过十分之一还没死透，结果……有兄弟启动了星舰，将还没死透的狐人接到船上迅速分而食之，然后就暴露了……” 画面之中，面对送上门的鲜肉，虺璃族烧水的烧水，拿刀的拿刀，点火的点火，切菜的切菜，甚至连负责侦察指挥的虺璃士兵也放下手中的武器，开始大快朵颐。 “行了，后面的事情部接着放我们也知道了，肯定是位置暴露后遭到了步离人的突袭，原本幻境就对月狂状态的步离人收效甚微，我军必败无疑。这群只知道抢却不懂得吃的野蛮人，早晚有人能收拾它们！” 长老们对于魑的战败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毕竟虺璃一族不仅仅是丰饶民，还是贪饕的信徒，活着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干饭。如果为了一场战争的胜利而放弃干饭的机会，在它们眼里就是本末倒置。 就像现在，仗虽然打输了，地虽然丢了，但出征的士兵都在战场上吃到鲜肉了啊，这不是比战争本身更重要？ “魑，这一趟可有什么奇遇？” 听见这话，魑顿时来了精神：“在部队被步离人打散后，我们又遭遇了造翼者的趁火打劫……” 看着画面中长着鸟翼的丰饶民，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彼此眼眸中的诧异。 “根据魁与魈传来的情报，羽皇不是下令全体造翼者返回它们的那棵行星级母树待命，准备跃迁，抢夺另一群丰饶民的神迹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老莫慌，情报没有问题。造翼者不是步离人，对幻境没有免疫力，这群数量不多的造翼者虽然想要趁火打劫，但结果却是自投罗网，由此可见，它们对我们知之甚少。经过审讯后得知，它们的首领获罪，导致全族流放，和我们碰到纯属是巧合，啊，时间刚好，对……长老们和尊主也听累了吧……” 魑解除了幻境，数十名虺璃族士兵七手八脚的将数个木桶端了上来，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我们把造翼者的羽毛剔除后刷上调料，放在烤架上，烘烤至皮肤金黄酥脆后取下，如此做法最是好吃，尊主和长老们日夜操劳，先吃一顿补补再说。” 听到吃，长老们顿时喜上眉梢。它们等【虺璃】挑完最好的以后，争先恐后的上前，一人一个烧烤造翼者开始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地上多了数十个造翼者的骨架，长老们各个油光满面。 “要是步离人的兽舰也像造翼者这么好吃就好了，明明肉质同时具有鲜嫩和劲道两种几乎矛盾的特质，但吃起来……实在是太一般了。” 虺路长老回忆起步离人兽舰的味道，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稍作休息后，魑再次开启梦境，继续汇报。 “根据对造翼者的审讯，我们得知，羽皇集结大批造翼者回归母树，目的是抢夺【仙舟】的建木。” “仙舟？那群丰饶民在吃上面倒是很有水平，只可惜战斗力实在太弱了，本身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最终只会沦为食物……本来我们也想常常仙舟人是什么味儿的，只可惜忙于和步离人的战争，被造翼者捷足先登了……” 见长老颇为遗憾的表情，魑看向主位上的【虺璃】。 “尊主，之前造翼者再次表达出要和我们组建丰饶联军，一起进攻仙舟的意愿，根据它们的意思，到时候建木归它们，人口归我们，不知……” “拒绝。”虺璃说的斩钉截铁。 “仙舟远不是造翼者的对手，羽皇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们去分一杯羹？怕不是想要一鱼两吃，抢完仙舟之后回过头来就抢我们，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趁着造翼者心思都在仙舟的身上，我们和步离人战斗的时候也能避免两线作战。” “是，尊主英明。” 魑心念一动，梦中的场景发生了变化，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星系。 “造翼者的袭击虽然没能造成什么伤亡，但却让我们的舰队偏离了原本的原本的航线，误打误撞驶入了这片陌生的星系……发现虫灾正在这片星系里蔓延。” “经过初步的调查后发现，这片星系的外围存在能量潮汐，这片星系内的虫族尽管繁殖能力和生命力顽强，但并没有冲破能量潮汐，飞出星系的能力，因此不必担心被其他势力盯上。” “好，很好，非常好，这可是意外之喜啊。” 虺璃族的高层看着星球上空遮天蔽日的虫群，口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第93章 番外:虺璃纪文(其二) 虺璃纪108年100日，虺璃星。 大厅里寂静无声，长老们看着前方送来的战报，许久都无人说话，因为上面的内容实在过于炸裂，如果不是虺璃族内部能联机做梦，随时保持信息的畅通，它们都要怀疑这是假面愚者或者虚构史学家编出来的假消息。 【造翼者举全族之力，驱使视肉向仙舟发动攻击，大败而归，造翼者大军损失惨重，狼狈而逃。部分仙舟人与岁阳一族达成某种交易，使得自身实力大增。其中与岁阳首领附身之人立于仙舟【曜青】船首，一箭贯穿视肉，射断仙舟【罗浮】上的丰饶神迹【建木】，并对造翼者母树产生未知影响……】 良久的沉默后，虺蒙长老率先开口： “大家都是丰饶民，羽皇不是自诩是【令使】么，关键时刻什么表现也没有？看看仙舟这表现，那位一箭贯穿视肉的人才是【令使】吧！” 身为丰饶民，虺璃族最大的敌人就是其他丰饶民。【虺璃】本人虽然与其他族人在力量上是断层的强大，即使议事厅里所有的长老一起上也绝无可能是它的对手，但它从来都不是【令使】，虺璃族和造翼者的冲突也不是很大，在对方疑似存在令使的情况下，自然不会主动惹它们。 但之前一战的表现证明，羽皇这个令使，完全是它自封的。 “虺蒙长老，虽然羽皇这个令使是假的，但仙舟那位令使也不是真的吧，一箭射出之后，他就凭空消失了啊，只不过是在付出极大代价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全力一击达到了令使级的攻击力而已……” “而已？要是尊主能获得那种力量，羽皇现在已经被煲汤了！” “啊不，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仙舟遭受严重损失，造翼者狼狈而逃，步离人也愿意暂时停战，如果此时袭击仙舟……” 说到此处，议事厅内的所有人都咂了咂嘴，仙舟天人族是什么味道，它们还没尝过呢。 但【虺璃】却摇了摇头： “再等等。一来，步离人未必会遵守停战协议，就怕我们的舰队前脚刚走，它们后脚就到我们的牧场抢劫。” “二来，仙舟此时虽然受损严重，但战斗士气却是最高昂的时候，如果我们此时进攻，会额外付出不必要的损失。仙舟有句古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到他们认为这次的大灾已经过去，和平的日子已经到来，军队的战斗意志下降，高层忙于内斗的时候，我们再动手，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更大的收益。” 议事结束，诺大的空间内转眼间只剩下了【虺璃】和魑两人。 “尊主还有何吩咐？” “远航军已经组建完毕，我思来想去，寻找第二故乡的任务，还是交给有空间能力的你比较好。” “圣树在上一年的预言……果然还是……” 在虺璃纪107年，圣树给出的语言是： “我将在这颗行星一百个公转周期内彻底灰飞烟灭。” 这是虺璃族修改历法后，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由于圣树的前106次预言从未出错，整个虺璃族顿时陷入了慌乱。圣树灰飞烟灭，那岂不是意味着虺璃星会遭遇其他势力的远程打击，甚至整颗星球被其他势力占领？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什么“步离人科技飞速提升，虺璃族或沦为奴隶。”欢愉令使甚至阿哈本人潜入虺璃星，准备将圣树炸成两半”等等。 毕竟身为贪饕丰饶双命途的命途行者，天生就会超能力的虺璃族，以它们的阅历，能让它们感到害怕的也就只有其他丰饶民和不知会整什么活的欢愉使徒了。 而虺璃一族最后讨论出的结果也很简单，建立远航军，寻找一片没有其他命途行者尤其是丰饶民存在的星域，在预言到来前的那一天建立第二个家园，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也能吃到新的食物。 “第一支远航军就由你全权指挥，魅，魍，魉，魆、魋、魖、魀、魌也将参与远航，受你的指挥。” 魍心里一惊：“尊主，别人也就算，魅……难道事情真的严重到这种地步了，说不定只是圣树寿终正寝了而已。” 虺璃摇了摇头：“魑，我从圣树那里，得到的不止是触目惊心的文字，还有无比惊恐的情绪，仿佛虺璃一族，将在虺璃星100个公转周期内遭遇灭顶之灾一般……它作为整个虺璃族最特殊，也是最有可能活下来的那一个，必须尽全力保护它的安全。” “灭……灭顶之灾？虽然我族仇敌不少，但就算有人成为【存护】的令使，或者虺璃星系被星际和平公司的市场开拓部盯上，也不至于灭顶之灾啊……” “唉，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何况在一片没有其他丰饶民的星域狩猎，我族也更安全一些。我意已决，就不要再劝了。” “是，属下遵命。”魑领命退了出去。 整个大厅内就只剩下了这位首领，它和魑一样，想破脑袋也没能想明白，谁能给虺璃族带来灭顶之灾。 第94章 扬帆启航 维尔薇和梅比乌斯的能力毋庸置疑，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们就算出了艾诺希雅想要的结果。 “如果是普通人，下次量子之海的进入时间是2012年9月16日，但……如果是你们的话……2003年3月4日就可以进入。” “为什么会有两个时间啊。” 维尔薇盯着西琳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唔……用你能听懂的语言……有了，既然量子之海叫作海，你不妨真的把它当成一片特殊的海。” “这片海潮起和潮落相比起现实世界毫无规律。而进入这片海洋的洞口，就藏在礁石之下。一般人想要进入，必须等潮水退至洞口完全显露，才能平安进入，而身为空之律者的你，则只要洞口露出一条缝，就能见缝插针的钻进去。” “不过……量子之海进去容易，出来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毕竟规则都不一样。以你对空之律者权能的掌握程度而言……啧啧，如果进入了由某种存在控制的世界泡，并且对方是敌非友……恐怕想出来，会相当具有挑战性。” 西琳反常的没有膨胀，而是闭上了嘴巴，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2003年3月4日，永世乐土。 艾诺希雅用权能构造出一架由藤蔓构成的秋千，和爱莉希雅一起坐了上去。 秋千轻晃，两人荡到高处，永世乐土的美景尽收眼底。艾诺希雅将自己的皮肤换成了真我·人之律者，左手搂住爱莉希雅的腰肢，右手抓住秋千，脑袋靠在爱莉希雅的右肩上，和爱莉希雅一起上下翻飞。 “艾诺，你果然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打扮呢，也好，这样一来你才更像主角嘛?” “嗯，毕竟这样子的我是最好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现实世界中一直维持这个样子，不过……这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以后我来乐土的时候，可以直接用这样的形象吗？” “当然可以啦，美丽又可爱的女孩子，希望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很正常呀?” 艾诺希雅放弃了秋千的控制权，将整个身体贴在了爱莉希雅的身上。 “姐姐，我离开之前，你哪里也不要去，一直就这样陪着我，好嘛？” “当然，今天一天，我都只属于你。” 看着她温柔的笑容，艾诺希雅摸了摸深灰色的头纱，将脑袋向下移了移，听着爱莉希雅的心跳声，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放松的闭上了眼睛。 “以后只要你累了，都停下脚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就凭着心意前进吧?” 微风吹动着两人的长发，同时也拨动着两人的心弦，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离别之前。 为了不要太过张扬，艾诺希雅来到西琳面前的时候，还是变回了褪色妖精小姐的样子。西琳的眼神里，少了几抹幼稚与惊慌，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 2003年3月4日18时20分28秒，在维尔薇的远程指挥下，西琳发动空之律者的权能，打开了前往量子之海的大门。三人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冲了进去。 18时20分48秒，随着潮水再度涨起，量子之海彻底关上了大门。 “愿一路顺风。”观察到三人从现实世界消失的维尔薇，默默的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一旁的梅比乌斯歪了歪嘴： “给我平安回来，我还指望着靠你离开乐土……下次再见到西琳，一定要跟她说清楚，艾诺希雅说的话，可不一定是真的……” 量子之海里，迎来了三位新的来客。 尽管以三人的实力，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的量子之影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威胁。但三人打怪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实力收到了一定的限制。 尤其是西琳，空之律者的权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紊乱，就像在磁场混乱的地方，指南针上乱晃的指针一般，好几次传送的时候都差点闪现卡墙。 “看来海对她的排斥程度比想象中还要大……就像一个长年生活在平原地区的人，第一次来到青藏高原后发现自己有高原反应一样，这只能让她自己慢慢适应了。毕竟不是谁都是希儿·芙乐艾，来到量子之海跟回家了一样。” 艾诺希雅相对好一些，再发现不对劲之后就将自己切换成数据形态，这样她不仅能够随意移动，还能在遇到奇形怪状，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墙壁时，可以直接穿过去。 “女王大人，要不……你还是骑我吧，这样或许会轻松一些。” 贝拉见西琳好几次都险些闪现卡墙，立刻张开了双翼，飞到了她的身边。贝拉会飞行是因为她生来就会飞翔，所以她的移动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 看着三人之中就自己的反应最大，让西琳的自尊心很受打击，不过她明白这里不是她胡闹的地方，要是她出了什么问题，艾诺希雅和贝拉可能就永远关海里了。 看着跪在面前的贝拉，西琳犹豫片刻后，还是骑了上去。当然，此时的贝拉还是龙娘形态，所以与其叫骑……更像是西琳从背后抱住了她。 感觉到西琳整个身体贴在自己的身上，双手还环上了自己的腰肢，贝拉顿时跟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全力向前冲去。 三人就这么飞了一会儿，西琳的状态也好了不少，看上去像是有些适应了。但有这么柔软舒服的专机带着自己飞的感觉实在舒服，于是她就不从贝拉的身上下来了。 “贝拉，艾诺希雅，那边的空间不太对劲。” 身为空之律者的西琳，对空间的感知自是比其他人敏锐的多。艾诺希雅跟上贝拉的速度，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旋涡，尽管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危险。 “小心！” 原本巴掌大小的旋涡在三人靠近后，半径瞬间变大到10米以上，还没等西琳开启传送，三人就一起被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你们自己进来了……那就收下我准备的大礼吧……来自本征世界的各位律者。” 第95章 新世界 （正在切换至西琳视角……） 意识恢复后，西琳发现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城市，前面就是类似集市的地方。汽车的鸣笛声，两旁商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吵声……西琳在原地懵逼了好久，大脑才重新转动过来。 “也就是说……我这是来到了世界泡里？贝拉和艾诺希雅有可能也在这里，还是先找人吧。” 西琳迈开脚步，没走两步，一辆失控的汽车冲进了街区，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只有一位大约2，3岁的小女孩还站在原地。 西琳立刻出手，瞬移到女孩的身边，一把将她推开。角落里，一位穿着白袍的人此时也抬起了右手，看见突然瞬移的西琳，白袍人心里一惊，随后放下了手臂。 失控的汽车继续向前，直到撞在一堵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后才停了下来。惊魂未定的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西琳怀中的小女孩显然受到了惊吓，西琳刚放开她，就跌跌撞撞的钻进妈妈的怀里大哭了起来，随后被她抱进了一旁的水果店。 看见这一幕，西琳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如果刚才遭遇危险的是自己的话……昔日的记忆再次涌入她的脑海，自己的妈妈在她的面前撒手人寰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不过西琳很快摇了摇头，嘴角慢慢扬起。她知道，现在的她如果遭遇这种事，也可以在另一个妈妈的怀中哭闹。 “这位小姐好身手，感谢你救了莎莉。” 原来女孩的父母都是旁边水果店的老板，他见西琳的目光一直盯在苹果上，于是将一个袋子放到了她的手里。 “小姐，吃苹果吗？” 西琳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拿了七八个苹果后继续向前走，在确认没人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自己后，才松了一口气。 ”呼~看来没人发现我是律者，哈哈，看来我我在隐藏自己这一方面还是很厉害的嘛☆” 西琳将第一个苹果核随手一丢，大摇大摆的向前方走去。 “柏油路，水果店，学校，汽车……这世界泡里的一切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嘛……不对不对，我怎么开始逛街了，艾诺希雅和贝拉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再啃了一口苹果后，西琳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表情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发动空之律者的权能，感知周围的空间。 “……不行，艾诺希雅不在身边，我虽然能传送到几百公里之外，但是不知道她们的坐标在哪里啊，要不随便传送试试……不行不行。” 西琳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来量子之海的之前，艾诺希雅就告诉过她：如果进入陌生的世界，除非必要，否则尽可能少的使用律者权能。且不说在路上凭空冒出一人会多么引人注目，在没有坐标的情况下随便传送，鬼知道会传送到什么地方。 “唉，还是用脚走吧。” 西琳的情绪刚刚高昂起来，就迅速沉寂了下去，再咬了一口苹果，向前方走去。 不过对于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西琳很快就被街边的人和物吸引，很快就又再次沉迷于逛街之中。 一边走一边逛，西琳长了不少见识，好多新奇的东西引起了她的好奇，只恨财力不足，没法购买。 城市的规模并不大，夜幕降临的时候，西琳根据周围的景物判断，自己应该是走到了……类似城郊的地方，人烟也逐渐变得稀少起来。 虽然自己身为律者，就算一直不吃饭睡觉也没什么问题，但想到一天没吃到贝拉的美食，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这座城市里的普通人，战斗力不比西伯利亚的普通居民更强，因此贝拉和艾诺希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嗯？” 一位白袍人以极快的速度从她的身边跑过，西琳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下一刻，无数盏探照灯同时亮起，西琳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数辆汽车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数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和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二人围了起来。 “居然有两个律者，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白袍落下，在西琳面前的是一位白发蓝瞳的单马尾少女。看见这副面容，西琳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是……琪亚娜？” 少女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不是她，因为我而让您承受无妄之灾很抱歉，一会儿我发动权能，你就快些跑，越快越好，不然会被他们抓回去做实验……” 显然，少女聊天的时候并没有时停的效果，全副武装的士兵全部端起了步枪，朝二人开火。 二人周围顿时出现了冰墙，空气中的温度极速下降。 “区区子弹怎么可能伤到律者……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子弹！” 仅仅一轮射击，冰墙就被打了个粉碎，为首的研究员模样的人手持一根法杖模样的武器，一道诡异的光芒从她的身体里穿过，一股无力感顿时传遍了全身。 “忘川之杖……奥伯龙，你居然还用上了它……我还真是荣幸啊。” 少女露出一抹苦笑，看着第二道光芒击中了一脸懵逼的西琳，她的脸上充满了歉意。 “两个珍贵的实验素材，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啊，哈哈哈……”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原地，因为西琳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处。 “怎么可能，律者核心与祂之间的联系应该被切断了才对，为什么还能站着！动手，杀了她，我要把她的尸体带回去，好好研究！” “啪。” 西琳打了一个响指，天空中顿时出现了数百个传送门，无数崩坏兽从里面钻了出来。 此时那位奥伯龙发现，探测仪器上的数据已经爆表了。 “超过2000hw………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虽然这些士兵的子弹非常厉害，一发就能消灭一只战车级崩坏兽，但射速却慢的惊人，每打一发子弹就必须重新上一次膛，加上数量差距巨大，战斗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西琳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前面就变成一片血泊。 战斗结束了，确认只有两个活人后，西琳再次打了个响指，崩坏兽退回了虚数空间。 看着前面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西琳的脸色极其冷漠，在她得知这些人要把自己当成实验素材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已经确定了。 捡起忘川之杖，西琳带着那位白发少女，连开几次传送，几分钟后，两人就来到了数十公里外。 此时，这位少女也从异常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谢谢你。” 打架一直吃瘪的西琳好不容易听到另一位律者说自己厉害，脸上顿时浮现出得意的表情。 “啊对了，你刚才说你不是琪亚娜，那你是谁啊。” 白发女子再次露出了苦笑：“我是用她的基因在实验室里被创造出来的克隆人，编号：k423。” “那……琪亚娜人呢？” k423露出了吃惊又疑惑的表情，愣了一分钟才缓缓开口：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在三年前，琪亚娜她……就已经死了啊。” 第96章 阿特兰提斯 西琳想着自己这个水平，扯谎估计也瞒不了多久，所幸实话实说，不管k423问她什么，她的答案始终是三个字：不知道。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就……从头说起吧。虽然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k423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我们这个世界叫做阿特兰提斯，据说是因为这个世界实际上漂浮在量子之海上有关……” “等会儿，先打断一下，你们知道自己的世界是量子之海里的一个世界泡？” k423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你这么厉害，原来是来自【本征世界】的律者。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阿特兰提斯天圆地方，大地向各个方向延伸都会有尽头，在世界的尽头，就是阿特兰提斯之壁，墙壁之外便是量子之海。” “许多年前的一天，侵蚀律者诞生，她叫艾诺希雅。” 听到熟悉的名字，西琳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情，这个艾诺希雅，一定是世界泡里的艾诺希雅，毕竟时间上就对不上。 “关于量子之海的知识，本征世界的知识以及律者的知识，都是她向阿特兰提斯传播的。” 西琳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艾诺希雅说过，她能有那么多的知识，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她的灵魂中有一部分来自一位异界人，可世界泡里的艾诺希雅…… 西琳越想越糊涂，很快就cpu过载，放弃了思考。 “3年前，第二位律者诞生了，具体情况我不得而知，只知道死了很多的人……琪亚娜也是其中之一，整个阿特兰提斯正常的社会秩序一度瘫痪……” k423讲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脑中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几幅画面： 她看见，一个白发蓝瞳的小女孩，目光呆滞的坐在豪华的客厅里，举目望去，尽是尸体。 “如果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西琳非常关心的蹲下了身子。 “我没事，只是脑子里冒出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应该是琪亚娜的……我究竟是怎么被他们造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总之，在乱了几个月后，各方势力因为不明原因停火了，成立新的政府之后，阿特兰提斯逐渐恢复了和平与秩序。” “前年和去年，先后诞生了风之律者和冰之律者，但他们和第二律者造成的损害相比不值一提，诞生不到1个小时就被消灭，律者核心被送去研究……当然刚才你也看见了，目前冰之律者的核心在我的体内……” k423一屁股从草地上站起，看向远方。西琳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虽然夜晚很黑，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一团黑雾向这里高速移动。 “还有追兵？我们先走……” 正当西琳准备发动权能的时候，k423却摇了摇头： “不是追兵，我能从实验室逃出来还得感谢她……” 她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快乐，看着不断靠近的黑雾，她的脸上反而多了一抹生人勿近的冷漠。 黑雾在离二人不到1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身体开始重构自己的身体。 一头蓝色的秀发，一双橙红色的瞳孔，脑袋两侧一双长长的精灵耳，这副和西琳朝夕相处的面容，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啊？西琳，没想到另一位律者竟然是你……啊抱歉，我这个样子……啊不对，你认识我，啊也不对……” 看着眼前语无伦次，神情慌乱的人，西琳百分之百确定，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艾诺希雅。 “本征世界的艾诺希雅，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们进入量子之海后被吸进了一个旋涡里，然后就分开了，既然你也是侵蚀律者，有没有发现她的足迹？” 【艾诺希雅】有些胆怯的摇了摇头：“不知道，首……首先，在量子之海里找人，空之律者或者理之律者肯定比侵蚀律者更厉害，其次……我，我也不能完全算是世界泡里的她，因此没有完全的侵蚀权能……” 西琳在心里缓缓抠出问号。 【艾诺希雅】看见西琳疑惑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把头转向一旁的k423，没想到她和自己对视一眼后立刻把头扭了过去。 【艾诺希雅】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两只手臂往回缩了缩，在原地不停的跺脚，但半天就是没能吐出一个字。 西琳更加懵逼了，她向前踏了一步，【艾诺希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双脚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那……那个，西琳，本征世界的我带你去往事乐土没有。” 西琳点了点头。 【艾诺希雅】脸上的慌张的神情顿时被喜悦取代，高兴的拍起了手： “太好了！那……你一定见过格蕾修和维尔薇了吧。维尔薇会将自己的思维切割，分成不同的部分，格蕾修会用不同的颜色表示不同的情绪……而量子之海的我就用类似的方法，将自己一部分的感情移交给了她的分身，而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我有解释清楚……吗？” 西琳将脸蛋凑到【艾诺希雅】的面前，【艾诺希雅】立刻向后缩了缩，双手捂住了眼睛，脸上泛起了红霞。 “哦……你是【艾诺希雅】的分身，继承了她的一部分的情感，所以我应该叫你……胆小害羞的艾诺希雅。” “可……可以这么叫我，反正其他的我也是这么叫我的……哦对，有一点你说的不完全对，不是继承，是承接。如果把某种情绪看成电脑里的文件的话，那个我做的事情不是复制粘贴，而是完全移动文件。我在这里，意味着那个我的体内，害羞和胆小的情感就不存在了。” 胆小害羞的艾诺希雅再次把目光移向k423： “琪亚娜……啊不是，k423，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如果不是西琳的话，你今天就要被奥伯龙他们抓走了。” 第97章 艾诺希雅们 害羞胆小的艾诺希雅以近乎恳求的语气向k423说道，不过她并没有领情的意思，瞪了她一眼： “你们的计划，我是不会同意的，我的命是你们给的，你们想要可以随时收回去，但是……” k423的头逐渐低了下去：“我从来没有觉得拯救世界开心过。” 害羞胆小的艾诺希雅非常小声的说道：“可……可是，现在有能力拯救阿特兰提斯的人，只……只有你了，还有不足千日的时间，整个世界泡就要彻底消散在量子之海里。当然……我……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做的义务，但……但是……” 【胆小鬼，和她废什么话，不愿意配合我们，就打到她配合为止！】 【不行不行，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要是打疼她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 【哎呀，她不愿意又何必逼迫她呢，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世界它要毁灭那就毁灭吧】 害羞胆小的艾诺希雅身后，又多了三团黑雾，她们改变着身体的样子，很快，西琳的面前出现了四个艾诺希雅。 “呀，居然能在这里见到西琳，和记忆中一样，是一只可爱的小河豚呢。胆小的我，刚才我看见你和西琳交流的很开心嘛，这么快就成为朋友了，夸夸你哦?” 西琳张大了嘴巴，惊讶之情写满了脸，这样的讲话腔调，她再熟悉不过。 “那……那个……她和本征世界的我，去过往世乐土了……” 那个艾诺希雅高兴的拍了拍手：“那就太好了，自我介绍一下，和这位胆小害羞的艾诺希雅相反，我是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这位看上去好像是再生气的是急躁冲动的艾诺希雅，躺在那边的是消极摆烂的艾诺希雅，我们都是这个世界泡的【艾诺希雅】的分身……唉等等，病娇嫉妒的艾诺希雅呢？” “谁知道呢，那个家伙来了也是碍事。” “可……可要是不管她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啊~~~那就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反正整个世界泡还有不到1000天就毁灭了，早死早超生。有关心别人的功夫，不如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吓着她了，不过，胆小的我，现在还是先解决完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大步流星的走到k423的面前，没有管她脸上表情，直接一把抱了上去，将脸蛋贴在她的脸上蹭了蹭。k423一把将她推开，她也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再次凑了上去，用鼻子仔细的嗅了嗅。 ”嗯……几个月没见，味道没变嘛，你还是你，外表如冰霜般冷漠，内心却如烈火般炽热。” 面对她抛来的媚眼，k423选择把头扭了过去，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厌恶的表情。 “没看见她不高兴吗？你们就不要再逼她了！” 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打算第三次凑上去时，西琳拦在了二人的中间。 “呀，抱歉，把西琳冷落了呢，虽然看你的眼神，你可能……对我刚才的行为有些误会，你再想，如果是爱莉希雅的话，虽然热情大胆，但是温柔体贴，一定不会在别人将自己拒之千里的时候，还去咄咄逼人，对不对？不要这么看着我，你的想法可是全写在脸上了哦?” “但是我想，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我是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不是爱莉希雅，只不过用类似她的说话方式讲话，能够符合【开朗阳光】的定义。” “符合……阳光开朗的……定义？这是什么意思？”刚刚有些愤怒的西琳再次陷入了懵逼。 “西琳，你既然和本征世界的我很熟悉，那你一定知道侵蚀律者能够在电子设备中备份存档，每备份一次，就会诞生一位分身。” 西琳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天命逆熵世界蛇不敢轻易招惹艾诺希雅的原因之一。面对一位不主动破坏人类文明，又杀也杀不死的律者，自然不会主动招惹。 “但是艾诺希雅的分身和你们不一样，没有主观意识，只是非常靠谱的超级ai而已。” 此言一出，四位分身同时将头转了过来。 “这还真是……让人吃惊呢，本征世界的侵蚀之律者……居然做不到自己和自己聊天？好吧，看来权能有所不同，有必要多解释一下了。” “我们和那些分身不同，自从诞生开始就有自己的意识，甚至可以有反抗本体的想法，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啦，毕竟本体有随时修改我们认知的权限。” “一个正常人，只要有经历，必然会在不同程度上产生各种各样的情绪，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储存本体情绪的容器。” “而这些情绪最终会刻入我们的本能，成为我们行事的逻辑，比如刚才，即使理性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k423感到厌恶，最终自己还是会下意识的去做。” “就像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某些行为是意气用事，甚至知道这么做会产生严重的后果，但他最终依旧会这么做。” “可是……你刚才和我解释的时候，不就很有逻辑吗？” “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我们是感性凌驾于理性，不是没有理性。符合规则的行为主动去做，不违反规则的可以做，懂吗！”急躁而又冲动的艾诺希雅此时已然没有了耐心，脸也气的鼓了起来。 “原来人生气的时候脸蛋鼓起，真的……有一点……可爱，怪不得每次我有些生气的时候艾诺希雅不但不跟着生气，反而主动上来捏我的脸，哼，什么时候等她露出这副表情，我也要“报复”回去！” “你到底懂了没有啊！” “明白了明白了。”在知道她的急躁属于不可抗力的因素后，西琳倒也能接受了。 “既然西琳懂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我们需要西琳帮我一个忙。” 西琳下意识的将k423护在身后：“要是还想让她跟你们回去，我马上就用空之律者的权能带她走。” “放心放心，摆烂的我说的没错，强扭的瓜不甜，我们是想让你帮我们一个忙。” “请你帮我们，杀死真正的我。” 第98章 做真正的自己 “啊………啊？” 西琳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不，不是，为什么啊。” “因为她死了，我们就不用当她的分身，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了呗。” 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摊开了双手，语气仿佛是在聊家常一般。 “西琳，要是有人能够随时决定你的生死，修改你的认知，你也会产生想要摆脱她的想法吧。” “可……可既然她能够修改你们的认知，为什么……” “因为她不在乎，或者说，她不介意我们寻找杀死她的方法并付诸实践，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拯救阿特兰提斯这一件事。” 西琳张开了嘴巴，刚想说什么，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就凑了上来，勾了勾西琳的下巴。 “凭什么要冒着风险帮我们，对不对？你不是要找贝拉和本征世界的艾诺希雅吗，作为分身的我们爱莫能助，但只要她们依旧在这个世界泡里，拥有完整侵蚀律者权能的本体一定能够立刻找到她们。” “另外，我们能感觉到，就在最近，出于不明原因，她的实力在不断的变强，目前的她还无法侵蚀同样是律者的你，但要是变强之后可就不好说了。我不知道本征世界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但这个艾诺希雅，一定是个为了拯救阿特兰提斯不择手段的人。对于你这样立场不明的外人，肯定是先用侵蚀的力量控制了再说。退一步来说，到时候就算还是控制不了你，那贝拉……” 一想到自己会永远和艾诺希雅还有塞莉西亚分开，自己的贝拉可能会被别人牛走，西琳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艾诺希雅和我说过，侵蚀律者能够吞噬侵蚀律者，所以你们所谓的让我杀死她，其实就是让我把她打到比你们更弱，然后你们彻底把她同化了而已。那你们又怎么保证，成为新的侵蚀律者的你们，不会侵蚀我？” “确实有这个风险，不过她最近正在变强，很有可能是因为……” 西琳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带我去见她。” 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立刻将额头贴了上来： “放松，只有部分侵蚀权能的我，就算想要对你做什么，也没有这个能力。” 很快，西琳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坐标，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传送了过去。 随着西琳的离去，漆黑的夜空下，一阵微风吹过，将五人的长发同时吹起。一直沉默的坐在草地上的k423看向四位艾诺希雅，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你们就这么喜欢欺负老实人？你们刚才那拙劣的借口和漏洞百出的表演，也就只有西琳会信了。明明任性的人是我，结果却要你们来演坏人。” 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再次将身体贴了上来，只不过这次，k423没有拒绝。 “但现在也只有她，能给绝望中的世界带来最后的希望，不是吗？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我们就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直到那一刻……来临之前。” （正在切换至贝拉视角……） 和西琳不同，贝拉恢复意识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旷野，目光所及之处荒无人烟。 “女王大人和艾诺希雅呢，我得快些去找她们。” 她扇动翅膀向前飞去，并没有飞多远，就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蓝色的长发和精灵耳朵，让她倍感亲切。然而等她靠近时，眼前的艾诺希雅却化作一团黑雾，将她的全身包裹。 “哟，这不是亲爱的贝拉吗，既然你主动投进我的怀抱里，那就不要怪我开动了，嘿嘿嘿……” 伴随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语气响起，无数双黑手从黑雾中伸了出来，在贝拉的身上一阵乱摸。 艾诺希雅不是没有摸过自己，如果是在乐土或者其他数据空间里，甚至为了让自己抱的舒服，用侵蚀的权能将自己头上的角去了。 反正她对西琳很好，而西琳又没有意见，再加上她把自己当成抱枕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很舒服，据说有关这点她还专门和爱莉希雅学习过。 但现在，贝拉却有一种在公众场合遭遇了咸猪手一样的感觉，这些黑手在她身上乱揉乱摸，让她感到浑身不适，下意识的使用的能力，随着狂暴的雷电向四面八方扩散，黑雾逐渐向后退去，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位置重新聚集，再次变成了褪色妖精小姐的模样。 “哎呀哎呀，贝拉还真是不可爱呢，明明和本征世界的我关系这么好，现在却要拒绝我，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同样是被那双橙红色的瞳孔盯着，艾诺希雅让她觉得亲切，而现在，她只觉得一阵反胃。 “每一个世界泡相当于一个崭新的世界，在世界泡里，我们有可能会遇到和本征世界容貌，姓名一样，甚至部分经历相似的人，但她和本征世界对应的人并不同，本质上是两个人。” 艾诺希雅的话回荡在贝拉的脑海中，让她部分理解了眼前的情况。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就是敌人了，不过……我能在侵蚀律者面前坚持到女王大人或者艾诺希雅小姐到来吗？” 想到此处，贝拉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侵蚀律者的攻击可以直接修改意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防御。她不是西琳，充其量只是一个拟似律者，面对拥有真正律者核心的律者，她能做的恐怕只能让对面多废一些功夫。 “贝拉，你怎么停在原地了，是被我美丽的容貌迷住了吗？如果是的话，就乖乖的感受爱的包裹吧~~” 她的右手向贝拉的左脸缓缓伸去，脸上也带着痴汉般的笑容。 “啪。” 贝拉抬手，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 “啊这……就这么被我扇飞出去了？”贝拉看着眼前的人飞出了至少一米，眼神里充满了诧异。 “你打我，你打我……既然这么不听话，那我只好先把你捆起来，直到你愿意……永远待在我的身边为止……” 第99章 西琳西琳西琳西琳………… 贝拉刚想逃跑，眼前的人便再次化作一道黑雾，径直射入了贝拉的体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拥入怀抱呢？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西琳对不对，没关系没关系，我把你脑袋里有关西琳的认知全部改成我自己，你不就变成，我的伴生审判级崩坏兽了吗，啊哈哈哈哈……”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去的贝拉，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要是我真的被她控制了，女王大人……会很不高兴的吧。对了，艾诺希雅说过，意志力越强，不被侵蚀的概率就越大……但是，但是，意志力这种东西，不是我想要提升就能提升的吧……唉？” 贝拉紧张的闭上眼睛，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觉得有任何异常，自己的记忆没有任何缺失，认知也没有任何改变。 于此同时，【艾诺希雅】侵入了贝拉的内心。 “我倒要看看，你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西琳西琳西琳西琳西琳西琳西琳西琳西琳西琳西琳西琳…………” 贝拉心中对西琳的一切如潮水般涌来，险些将她冲走。 从贝拉有思考能力开始，她所思考的东西不是西琳就是和西琳相关，只在犄角旮旯里，有一些关于艾诺希雅，伊凡，还有其他人的事情。 “全是西琳又如何，看我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把你对西琳的感情，全都变成我，再把这样的贝拉带到西琳面前，看着河豚在我面前满地打滚又哭又闹，最后为了贝拉，主动放弃防御被我侵蚀,这样一来……西琳和贝拉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我永远是她们最重要的人了……” 计划很美好，但是第一步，侵蚀的力量刚打算修改贝拉的认知，就被一道墙给挡了下来。 “为什么！侵蚀不了西琳也就算了，明明贝拉不是律者，为什么对她不管用！” 答案很简单，就是贝拉能化为龙娘形态的关键，体内的拟似雷之律者核心。虽然她只是拟似雷之律者，但眼前这位分身最多也只能算是拟似侵蚀律者。 侵蚀律者无法侵蚀雷电芽衣，拟似侵蚀律者自然也会被贝拉体内的电磁屏障给屏蔽，能查看她一小部分记忆，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嘛，原来不是真的侵蚀律者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贝拉发动拟似雷律的权能，展开了对【艾诺希雅】的追杀。伴随着四面八方袭来的雷电，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和【那里】的联系正在被逐步切断，再不跑就真的要死在贝拉的体内了。 于是，正当贝拉还在思考如何继续进攻的时候，她就主动的从贝拉的身体里跑了出来，看上去相当狼狈。 “可恶，为什么同样是律者，她可以占用你一辈子，我却不行！不过是一个连律者权能都不会用的白……” “啪，撕拉。” 恐怖的雷光击穿了【艾诺希雅】的身体，她一头栽倒在地上。 【艾诺希雅】刚挣扎着想要爬起，贝拉从天而降，一脚踏在她背上，地面下陷，出现了一个半径数米的大坑。 如果她不是律者的分身，无法在实体与数据之间自由切换。现在背上的骨头已经全部断裂，疼的昏死过去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常规手段奈何不了你。但只要我一直是数据化的形态，你也奈何不了我！” “而我，可以一直冲击着你的精神，直到你乖乖听我的话为止！” 【艾诺希雅】说完，身体再次重组，很快就把自己变成了西琳的样子，连眼睛和头发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她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一把扑向贝拉。 “你看，现在的我的身体可以变得和她完全一致，我的声音和面容可以变得和她一模一样，只要你能够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一辈子都成为西琳，一辈子都只属于你的西琳，一辈子都把你紧紧抓在手里的西琳。” “甚至，甚至你告诉我，你希望你眼中的西琳是怎么样的，我可以改，我可以将我自己的记忆，价值观，对事物的认知，修改到和你眼中的西琳一模一样为止，哪怕……” 【西琳】的身体刚刚化虚为实，就被贝拉的电磁炮直接轰飞了出去。 “如果你的目的是激怒我，那你已经做到了！” 【西琳】将自己的身体数据化后，再次飘到了贝拉的身边。 “为什么呢，我明明能做到真正的西琳也做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把我当成西琳的代餐，像对待西琳一样对待我呢？” “女王大人，永远不会用你这种恶心的腔调讲话！” “女王大人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理想中的女王大人就是什么样的。女王大人想要毁灭世界，那毁灭世界的她就是我心中理想中的她，我愿意帮助她消灭一切她想要杀的人，毁灭一切想要毁灭的物； 如果女王大人想要拯救世界，那拯救世界的她就是我心中理想的她，我愿意帮助她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一切； 如果女王大人什么都不想做，那整天吃喝玩乐的她就是我理想中的她，我愿意一辈子当她最贴心的保姆，尽我所能让她玩的开心，睡的安心。 不管是什么样的她，都和你这个垃圾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艾诺希雅在这里，你现在已经被她吞噬了！” “可…可是，贝拉，你的样子，你的名字，你的声音，可都是意味着西琳把你当成另一个人的代餐呐，你……” 【西琳】惊讶的发现，此话一出，贝拉脸上的怒气竟然逐渐消散了。 “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有多想。女王大人愿意把她朋友的名字样貌赋予我，不正是说明她希望我也能够成为她最好的朋友吗？” “是代餐，你只是她怀念过去的工具而已！” 贝拉看着【西琳】，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我作为女王大人的所有物，能够成为她怀念过去的工具，不正说明我有在她身边的价值吗？” 【西琳】瞪大了双眼：“你可是审判级崩坏兽加拟似律者，律者之下第一人，现文明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贝拉挠了挠头：“所……所以呢，这些花里胡哨的评价和我是女王大人的东西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额……所以说你刚才在我的脑子里转了半天，连我对女王大人的态度都不知道？就算是拟似侵蚀律者，也没有你这么菜的吧。” 第100章 原来我可以乱杀 “你！” 【西琳】见自己的话反而让贝拉心态平稳了下来，直接气笑了： “哈哈哈，堂堂审判级崩坏兽，却自认为是别人的所有物，这是何等的可悲啊……” “啊……啊？可悲？我是女王大人的所有物，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一辈子都为了别人而活，难道不可悲么？” “不可悲啊，为女王大人而活，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价值。如果我存在的方式可悲，那些整日无所事事，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不知道未来该去做什么的人，或者根本没有未来的人，岂不是更可悲？” “如果一辈子不管什么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这不就是……自私吗？” 贝拉清楚，就算她奈何不了自己，一直跟自己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情。 “谁知道女王大人会不会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得想办法干掉她才行……可是……对于数据化的她，我的雷电根本不管用啊……” “只能动口不动手，像她变成女王大人的样子来激怒我一样激怒她吗？可……可动脑子的事情，我一向不擅长啊……该说什么好呢……” “唉等等，我们明明没有见过，她也无法在我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读取我的记忆，那她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还能变成女王大人的样子？” 大脑一转动，贝拉就感觉头好痒，似乎自己要长脑子了。 “该死，女王大人给予了我思考的能力，我却在关键时刻什么也想不出来……” 此时，【西琳】的招式也用完了，打折扣的侵蚀之力不管用，她又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一切都是西琳的。没让她破防却让自己受到了真实伤害。她现在也没招了，但又不想放弃。因此现在战场上，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贝拉不断的回忆着其他人说的话，在挠下几片鳞片后，贝拉总算是有了初步的结论，于是决定率先发起攻击。 “你想不想知道，艾诺希雅小姐在本征世界经历了什么？” 【西琳】捂住了耳朵，但是注意力却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一直都和我，还有女王大人住一起，隔三差五都能和女王大人同床共枕，和我分享女王大人的睡颜，而你却连我都搞不定。” 【西琳】呼吸急促的说道：“呵呵，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生气吗，你和西琳，早晚都是只属于我的……” “爱莉希雅主动认艾诺希雅小姐做亲妹妹，她能和盛装出席的爱莉希雅在永……永……永世乐土里共舞，并且非常自豪的和我说，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在爱莉希雅的怀里无理取闹，无限制的撒娇……” 贝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将艾诺希雅非常开心的和她分享的事情基本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而【西琳】就像听见别墅小岛的渡鸦一样，开始满地打滚，时不时发出尖叫。 见她用西琳的模样做出这样的动作，简直是在败坏她的形象，一股怒火再次从她的心里升了起来。虽然……西琳好像也没有给其他人留下什么正面的形象。 “艾诺小姐还说……唉等等……” 贝拉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是在往世乐土的时候，西琳曾经问过艾诺希雅，如果和她战斗，贝拉是不是会因为侵蚀律者的权能，立刻就会被她牛走。 当时艾诺希雅是这么说的： “没有那么轻松哦，西琳，你当初选择给贝拉安装拟似雷律核心，只是觉得她这副外貌和你眼中的雷之律者更加般配，对不对？如果你给贝纳勒斯捏外貌的时候，选择的是阿芙罗拉，我估计你会选择拟似风律核心了。” 西琳点了点头，当时选择拟似雷律，并没有什么适应性或者强弱上的考量，单纯只是觉得拟似雷律的特效配上贝拉的外貌……更好看而已。 “然而就对抗侵蚀权能而言，风，雷，空，死四个律者里，雷之律者是最强的，它的电磁屏障可以屏蔽侵蚀。在和律者战斗的时候，雷之律者的权能最厉害的地方，在于能靠特殊的电磁场切断律者核心与虚数空间的联系，从而让律者无法使用任何律者权能，甚至暂时陷入瘫痪，除非是约束律者，否则应该都有用……” “拟似雷律的效果虽然达不到真正的雷律，但也会给我造成不小的麻烦……哦对，如果贝拉以后和其他拟似律者交手的话，也能使用这一招。” 回忆结束，看着依旧满地打滚，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是【西琳】，贝拉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开始复盘刚才的战斗。 “她刚才从我的身体出来的时候，表情明显是害怕，但艾诺小姐说过，侵蚀律者能够在电子设备中备份，只要有备份就能复活，应该是最不怕死的才对……加上不是律者的我能够对她造成伤害……这说明，她根本就不是真的侵蚀律者。” 总算是想到这一层的贝拉停止了嘴炮，无数道雷电构成的雷网，将【西琳】捆了起来。 “没用的，难道雷电还能把全息投影劈死不成……嗯？” 【西琳】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挣脱。 “你做了什么！” 雷电确实劈不死全息投影，但却能关了投影仪，眼前的【西琳】不仅无法数据化，身体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最后变回一片黑雾。 看着她显出了原型，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左手用力一握，她就像装在袋子里的垃圾一般被电网捆住，掉在了地上。 “等等……” 战斗能解决问题，贝拉自然不会管对面说了什么。她的双手上雷电缠绕，一个雷霆龙爪打入了她的体内。作为侵蚀律者分身的她，由于特殊的电磁场切断了她和【那里】的联系，她的身体正在不断变小。 “啊……贝拉把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射进了我的身体里，让我变得不干净了呢，这么坏的贝拉，我不讨厌哦。” 黑雾越变越稀，最后化作一个肉眼不可见的点，钻进了贝拉的脑子里，她的脑中多出了一个坐标。 “艾诺希雅就在那里，你的西琳……说不定也已经到了哦。” 伴随着黑点消散，她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贝拉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虽然明明是稳赢的局她还被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但贝拉还是很开心，原来即使没有西琳的指挥，自己也能够动脑子想到获胜的办法。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聪明过。 关于她最后给自己提供的位置，事关西琳，她自然是宁可信其真。稍作休息，她就扇动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第101章 相同的起点 （正在切换到艾诺希雅视角……） 艾诺希雅恢复意识后，眼前是熟悉的雪原，身边是因为自己而诞生的死士和崩坏兽。 “奇怪，进入世界泡后崩坏能怎么失控了？” 艾诺希雅和自己刚诞生不久时一样，修改了自己的数据。既然本征世界的仪器测不出来，那世界泡里的人也不会发现她是律者。 “还是得先想办法摸到电子设备，存着备份才行。” 然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别说电子设备，连个人都没有。在漫天大雪中，艾诺希雅也根本无法分清东南西北，只是隐约觉得自己的后方似乎有什么异常。 向后大约走了一公里，她来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界。 看上去是透明的墙壁，但是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墙壁不是垂直向上而是有一定的弧度，越往里走她和边界的距离就越远。由此可知，这个世界的边界是半球体，像锅盖一般将整个世界扣住。 艾诺希雅敲了敲墙壁，却并没有传来什么声响。甚至连侵蚀的力量都无法侵蚀其中，因此有关墙壁，她也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 只不过仔细观察，会发现在边界的一些位置上，有淡淡的蓝色烟雾渗入，自己和因为自己而诞生的崩坏兽并没有因为这些烟雾出现什么异常。 沿着边界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她看见了一个手舞足蹈的身影，近前一看，是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身上已经部分出现了死士的特征。 艾诺希雅当即使用侵蚀律者的权能，读取了他的记忆。 “大约数公里外发生了一次崩坏，所有人都惨遭屠戮，只有他一个人不停的跑，一直跑到了边界……要是其他玄幻小说，高低得是个主角，可惜这里是崩坏三……” 就在艾诺希雅读完他记忆后，他就彻底变成了死士，结束了他作为人的一生。 “这个世界泡叫做阿特兰提斯，最高长官成为守护者……不是等会儿，给我干哪儿来了，雪原，守护者，社会矛盾尖锐……确定这里不是贝洛伯格？” 不过这里并没有抽卡时经常出现的杰帕德，雪原也只是整个阿特兰提斯一小部分，这个世界泡大部分的气候，都是适合人类生存的。 “唔……话说量子之海的世界泡里，也会发生崩坏么……也对，希儿·芙乐艾能在世界泡里获得虚数奇点，成为死生之律者，就是最好的证据。” “从原理上来说，世界泡不管是在虚数之数的末梢上还是在量子之海里，只要它还存在，世界泡的内部都会有一套相对稳定规则的秩序，保证世界泡里的世界正常运转。换句话说，世界泡里的世界，本质上依旧是实数空间。” “而既然是实数空间，那自然在这个实数空间之外存在着虚数空间。既然既有虚数空间，外面又就是量子之海，也就意味着世界泡的环境和本征世界具有高度相似性，自然也会引发崩坏。也就是说，不要想太多，我把这个世界当成特殊的本征世界就行了。” 艾诺希雅从刚才的记忆中可知，这个名为阿特兰提斯的世界泡可以看作一个现代国家，有汽车有飞机……虽然没有天命，但显然也有专门对抗崩坏的机构，叫做特殊情况处理局，简称特情局，隶属于阿特兰提斯的政府，可以类比逐火之蛾隶属于联合国。 而目前特情局的领导人，就是该世界泡的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以该机构的效率而言，目前已经在和崩坏兽交战，并且正在向四周搜索幸存者，这位拼命想要活下去的男子，最终倒在了黎明前的夜晚。 艾诺希雅的判断没有错，她从边界向里走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耳边就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面对即将到达的救援人员，艾诺希雅瞅准时机，故技重施。对因为自己而诞生的崩坏兽，下达了攻击自己的命令，然后自己顺势倒下，假装是遭遇崩坏兽袭击的幸存者。 一阵激烈的战斗声过后，艾诺希雅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她悄悄睁开双眼，发现“救下”自己的是一位金发蓝瞳的美丽少女，穿着黑色哥特式长裙，右手上握着一把善良的骑枪，可以肯定不是黑渊白花，身上还有一股非常好闻的体香。 “显然不是比安卡·阿塔吉娜，外貌看上去比2017年的她更稚嫩一些。而且塞西莉亚还活的好好的，理论上这个名字也不大可能会出现……” 这位美少女看了她一眼，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随后一跃而起，单手抱着艾诺希雅跳上了直升机。直升机上，一位医务人员模样的人拿出一个古怪的仪器，上下探测了一番。 “安洁利亚大人，除了崩坏能抗性高的吓人之外没有任何异常，还没有醒过来，估计是因为第一次和崩坏兽战斗，加上缺少作战经验，力竭导致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总之，这是一个好苗子。” “直接带去我家吧，姐姐应该会见她的。” “安洁利亚大人，这……” “我知道不符合规矩，但直觉告诉我，她很不一般。还是先让我和姐姐给她留个好印象再说，我怕局里那些怪胎会吓到她。” 几个小时后，直升机在一栋大楼的楼顶停了下来。安洁莉亚再次一把将艾诺希雅抱起，从楼顶跳下，精准的跳入了对面别墅的二楼。 “这里没有别人，这位小姐，你可以醒过来了吧。” 艾诺希雅有些不情愿的从她的怀抱中起身：“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快到的时候，虽然你闭上了眼睛，但你的身体状态告诉我，你现在该醒了。不要害怕，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就卡普兰村那种地方能接收到的信息，恐怕对特情局没什么好印象，保存警惕也没什么错。” “不过接下来我会用实际行动改善你的看法，在事实面前，谣言不攻自破。跟我来吧，这么久没吃东西，你应该饿了。” 安洁莉亚向前走了两步，再次转过了身：“对了，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艾诺希雅。” “艾诺……希雅，是个好不错的名字，和你漂亮的外貌很般配。” 说着，她微笑着向艾诺希雅伸出了左手。 “阿特兰提斯，特情局第一小队代理队长，安洁莉亚·沙尼亚特，很高兴认识你。” 第102章 沙尼亚特 “沙尼亚特……”听到这个姓氏，艾诺希雅微微一愣。 安洁莉亚将眼前的大门推开，一位白发蓝瞳的美女怒气冲冲的看向她： “安洁莉亚，最新的装备不是让你这么用的，按照规定，行动完毕后你应该先回局里汇报，而不是把单位的直升机开到家的附近。” 面对眼前之人的质问，安洁莉亚却是不慌不忙： “反正尼松会去走流程的，我可不想刚从特情局的大门出来就被一群人堵在门口，难不成我要对他们动手？” “那更不可以，保护阿特兰提斯的人民是沙尼亚特家族的义务！” 安洁莉亚摊了摊手：“所以呀，要想顺利见到姐姐，又不想节外生枝，只能这样啰。” “姐姐……” 艾诺希雅盯着眼前的白发女子看了好一会儿，口中喃喃自语。 “我说艾诺希雅，就算是见到姐姐本人，也不至于一直盯着她看吧，姐姐是长得好看，但你也不差吧。” “啊……抱歉，您就是塞西莉亚……大人吧，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艾诺希雅通过一路上得到的信息，明白这个世界泡的塞西莉亚在阿特兰提斯也是国民级偶像般的人物，普通人见过她的照片很正常。 “不不不，安洁莉亚刚才把你吓到了吧，还有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哦对，还是先吃饭吧。” 虽然和本征世界的塞西莉亚有所不同，但无疑不管在哪个世界里，她都是温柔善良的人。 塞西莉亚的家是一栋两层别墅，比在太平洋小岛上那一栋要小上不少。但是和普通人的住所相比，这显然算得上豪宅了。 晚餐很快被端了上来，每人一杯橙黄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一块七分熟的牛排，一块八英寸的菠萝披萨。 艾诺希雅注意到，在三人的餐食之外，还有一小碗意大利面。 “琪亚娜，出来吃晚饭了” 一个白发蓝瞳，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孩子屁颠屁颠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乖巧的坐在了矮一些的凳子上，没有说一句话，很快将一小碗意大利面吃完，一言不发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艾诺希雅不是意大利人，对菠萝披萨自是没什么意见，拉丝的芝士看上去非常诱人。尽管身为律者，多久不吃东西都无所谓，但是一块披萨下肚，却让艾诺希雅的食欲大增，很快就将为她准备的东西横扫一空。 饭后，塞西莉亚向安洁莉亚递了个眼神后，就走进了琪亚娜的房间。 “这……我在这里，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安洁莉亚摇了摇头： “是我决定把你带回来的，自然要对你负责到底。我知道你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尽管问吧，只要是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艾诺希雅犹豫了一下： “我……我感觉到我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所以要问的事情，恐怕有些多……” “啊，没事没事，卡普兰村那位置，本来知道的也不多，我本来也就打算从头讲起。” 安洁莉亚喝了杯水，示意艾诺希雅在沙发上坐下。 “三年前，阿特兰提斯遭遇了天外之敌的进犯，偏偏作为最强战力的姐姐当时已经九月怀胎，最多一个月就要临盆，无论如何都不能上前线参战。” “于是在缺少最强战力的情况下，我们倾尽全力击败了敌人，包括我的另一个姐姐，玛利亚沙尼亚特，塞西莉亚姐姐的丈夫，齐格飞卡斯兰娜在内的许多人，最终永远留在了那片战场上，可怜琪亚娜，还没出生就失去了父亲。” 艾诺希雅望向琪亚娜的房间，露出了费解的表情，合着她小时候亲爸亲妈必须得走一个？ “经此一役后，整个阿特兰提斯由于付出的代价过于惨烈，从此一蹶不振。可偏偏崩坏在那场战争之后，在阿特兰提斯境内愈发严重……啊，你知道什么是崩坏吗？” 身为律者，什么是崩坏她可太熟了。 “大致还记得，会产生崩坏兽，把人感染成死士什么的。了，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安洁莉亚满意的点了点头：“能知道这些就足够了，在那场大战之后，崩坏像是进化了一般。” “诞生出了更强的怪物？”艾诺希雅试探性的问道。 安洁莉亚却是摇了摇头：“不，这倒不是最可怕的地方。自大战之后爆发的崩坏，不仅会感染人，还会污染土地，即使将死士和崩坏兽全部消灭，来年整片土地必然是颗粒无收……” 安洁莉亚讲了很久，艾诺希雅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大战之后，治理被污染的土地，补充修复武器装备，修补大战对边界造成的损失，安抚受难者并进行灾后重建，这四样至关重要的事情每一项都需要花费海量的资金。 但大战之后，阿特兰提斯政府能调用的资源显然已经捉襟见肘，根本无力同时完成这四个方面的工作。 毫无疑问，边界首先一定得修复，否则天外的敌人会源源不断的涌入阿特兰提斯；其次特情局的武器装备一定得配齐，否则崩坏兽无人消灭，崩坏破坏的范围只会进一步扩大。 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结果便是灾后重建和难民安置工作与预定指标相比大打折扣，被污染的土地也只有不到一成恢复了正常……第二年，包括粮食在内的多种农作物的产量大幅下降，最终导致的结果只能是所有人的社会生活水平急速降低。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经济衰退，资源短缺最终导致社会危机，底层民众的生活从丰衣足食变成无法满足温饱，心理上的巨大落差最终转变为对政府的不满。 同时由于资源短缺，出现大量囤货居奇，哄抬物价的商人，他们多数都各有各的靠山。由于买不起资源，不少人选择铤而走险，沦为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 而无论是收拾奸商，还是解决劫匪，都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但这又绕回最初的问题：政府没钱。 面对这样的情况，为了缓和社会矛盾，政府值得找来各方进行妥协，现在整个社会处于勉强尚能维持的阶段，只要有一粒火星，就有可能引爆整个阿特兰提斯。 第103章 安洁莉亚的牢骚 “这三年来，每当某地出现崩坏的时候，特情局都会故意等崩坏有所发展之后再行动，并且能不让姐姐参加就不让姐姐参加。毕竟要是爆发崩坏的地方没有活人，自然就不会出现新的难民。” “那群堵在特情局门口指责我们冷漠无情，毫无人性的时候，叫的那叫一个发自肺腑，慷慨激昂。但要是知道难民被救下来，需要花他们的钱来养的时候，有意见的还是他们。说白了就是一群既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又不愿意让出自身利益的家伙。” 面对阿特兰提斯的现状，艾诺希雅也感到无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她，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尽管见死不救确实不讲人情，但一旦被崩坏感染，进行治疗又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就算没有变成死士危害其他人，对于崩坏能抗性不够高的人来说，也有可能反复折磨后落下终身残疾，并因为负不起治疗废物而终身负债。如此一来，还不如给个痛快。 且不说卡普兰村的人其实与她无关，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原则，艾诺希雅也不会对她们的做法多说什么。 “我愿意加入你们。” 艾诺希雅如此果断，倒是让安洁利亚吃了一惊： “不再多打听打听？” 艾诺希雅笑了：“你之前一直在强调阿特兰提斯三年以来民众的生活水平如何下降，但你们却还能吃大餐住别墅，说明特情局的人从待遇上来看就高人一等。阶级跃迁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为什么不好好把握住呢？” 这当然不是艾诺希雅的真实想法，既然特情局作为这个世界泡里对抗崩坏的组织，代表着这个世界泡科技的上限。而之前，艾诺希雅就已经看见了直升机，汽车什么的，因此这个世界泡也一定有大数据网络之类的东西，只要自己进入备份，有了复活甲不说，还能借着科技了解整个世界泡，寻找西琳和贝拉的位置。 不过，明面上的理由显然成功说服了安洁利亚： “你倒是很现实，早知道你这么识相，我就走正规流程了，还省得被姐姐骂一顿。” 艾诺希雅翻了个白眼： “原来你把我带到你家，是为了软的不行来硬的啊，特情局的其他人，不会都是被你这么绑回去的吧。” 安洁莉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我让你对特情局产生奇怪的误会了呢，嗯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自从特情局成立以来，被我带回家的，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你非常特殊。” 艾诺希雅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比如说？” “崩坏能抗性特别高，以及……特别好看？” 看着安洁莉亚调皮的朝自己眨了眨眼睛，艾诺希雅松了了口气明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连神之键都不是的仪器，不可能越过侵蚀的权能真的发现什么。同时她也意识到，她实际上也是一位16岁左右的花季少女。 “行了，看来你的误会都解除了。今天晚上就委屈你在沙发上睡一晚，明天带你去局里做几项小测试，通过后局里会为你提供住处，不会做饭的话可以请人来做或者点外卖都行。我去看看姐姐和琪亚娜，有什么事儿喊我或者姐姐都行。” 安洁利亚说完，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琪亚娜的卧室。艾诺希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既然她都给安排好了，自己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沙发虽然和乐土里伊甸提供的那种一躺下去就不想起来的无法相提并论，但作为临时的床铺倒也算得上是舒适。 抬头望去，墙上挂着一张合照，左边那位是安洁利亚，右边那位是塞西莉亚，中间那位显然就是玛利亚了。 “安洁利亚·沙尼亚特，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希望你们能和琪亚娜一起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深夜，塞西莉亚将琪亚娜哄睡后，来到了安洁莉亚的房间。 “安洁利亚，你说你把她带回来，是出于直觉，你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什么？” 安洁莉亚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灵魂一片混沌，我什么也看不清，我的天赋，你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你是怕……” “嗯，就是这个意思，艾诺希雅的身份问题，就拜托姐姐了。” 塞西莉亚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交给我吧。安洁莉亚，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 听闻此言，安洁莉亚精神彻底放松了下来，倒在了塞西莉亚的怀中，向塞西莉亚发起了牢骚。 “唉，我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4年前我和姐姐外出的时候，觉得队长也没什么，现在玛利亚姐姐也不在了，齐格飞也不在了，轮到我挑担子的时候，我才明白队长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仅要对外消灭崩坏兽，还要对内斡旋特情局和其他势力的关系。 明明被崩坏感染的人就在眼前伸出双手全力向我呼救，但为了不让他痛苦的活着，更为了阿特兰提斯的稳定，我必须亲自下达“即使他死在眼前也不许救”的命令，每执行一次任务，我的心都要承受一次煎熬。”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道理我都懂。但每次执行任务回来，听见一群愚昧无知的人指责“同样是人，凭什么特情局的人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我却要全家露宿街头。”行啊，这群人要是能像姐姐一样，一击将10成千上万只崩坏兽尽数消灭，我不介意把别墅让给他住！” “更不用提每次出发前总会有人冷嘲热讽，执行完任务后他们还会挖空心思找茬。我知道，这些人乐见特情局失智，自身毫无建树，便渴望别人也和他一样一事无成 让自己从他人的失败中汲取养料，作为自己活下去的动力。殊不知如果特情局的小队全军覆没，在崩坏的无差别破坏下，他会一无所有。” “面对这些让我火大的声音，我非但不能骂人，还要劝说其他队员尽力保持克制……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姐姐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啊。” 塞西莉亚没有任何评价，只是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任凭安洁莉亚在自己的怀里发泄负面情绪。 “不过姐姐在家也好，既不用操心这些破事，还可以陪着琪亚娜。她从小就没了父亲，你这个母亲对她而言肯定更加重要。” 负面情绪发泄完毕，安洁莉亚又在塞西莉亚的怀中撒了会儿娇，才依依不舍的从她的怀中离开。 她清楚的知道，就算不痛快的事情再多，明天依旧要照常生活。 第104章 我宣布个事儿 第二天，安洁莉亚带着艾诺希雅来到了考核地点。从外表来看，这里就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办公楼。 走完繁琐的流程后，艾诺希雅来到了训练室，准备进行测试。 “所有的测试都在数据空间中进行，合格就算通过测试，当然表现越好，评价越高。唉，艾诺希雅，傻站着可不行啊。” 安洁莉亚双手在艾诺希雅的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还没开始测试就愣住了，这人行不行啊……” 面对另一位监考官的冷眼相对，艾诺希雅的心里乐开了花。在数据空间里测试侵蚀律者的强度，原本的许多顾忌都不复存在了。 “这个数据空间是单独的网络？唉，可惜了。” 艾诺希雅略带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挑选武器。自己现在还是侵蚀爱莉的形象，自然还是弓箭最适合自己。 像玩游戏一样点击几下后，一把紫色的弓出现在她的手上。随着测试开始，数十台崩坏三里经常出现的机甲，从地里冒了出来。 艾诺希雅发动侵蚀律者的权能，将机甲的攻击和生命值全部修改为1，随后模仿粉色妖精小姐的大招，轻轻的撩了撩自己的长发，一箭射向空中，漫天箭雨落下，所有机甲在一瞬间就直接报废。 刚才还在嘀咕的监考人员此时嘴巴张得仿佛能够塞进一个拳头。 “安洁莉亚大人，这……这是您作战途中从街边捡回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原本的测试是在5分钟内打爆多少台机甲，但还没到5分钟，数据空间就停止了运转，在旁人眼中，无疑是实力太强超出了数据空间所能承载的极限。 然而实际上，只不过是艾诺希雅接管了系统的权限，直接一键关闭了系统而已。 测试结束，原本冷眼相待的监考人员热情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艾诺希雅小姐，能告诉我您为什么选择加入特情局吗？”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特情局的待遇好呗。” “啊，这个好说，好说，除了塞西莉亚大人之外，您是唯一一个打出如此成绩的人，一定能得到守护者大人的器重的，我叫……” 对于这位前倨而后恭的监考人员，安洁莉亚没有任何想要理睬他的打算，直接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就……一项测试？” 安洁莉亚白了一眼：“你还想逞几次威风？刚才的一道考验的及格标准，就足够将九成有资格参加测试的人淘汰。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没想到这么厉害，成绩和姐姐一个水平了。” 很快，两人离开了考核地点，前往市政府的办公大楼，对于这位守护者，艾诺希雅也很好奇，她或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路上，艾诺希雅看见不少拉着横幅，拿着高音喇叭表达自己或整个团体诉求的人，越接近政府大楼，这样的人就越多。 在政府大楼门口，上百号人聚集在一起，已经严重阻碍了交通，为首一人留着长须，拿着高音喇叭向安洁莉亚和艾诺希雅所在的汽车吼道： “是特情局的人！朋友们，你们知道吗，特情局的人，每人分配房子，一日三餐都有专人送达，他们的武器每运转一次，花费的金钱就是天文数字。朋友们，你们家里也有刀，不少人也摸过枪，大家都是武器，价格怎么可能天差地别，其中一定有贪污腐败！” 艾诺希雅瞪大着眼睛听着他的“高论”，从他讲话的逻辑给她的第一印象：这个人义务教育没学完就跑来胡说了。 对于这样的人，艾诺希雅不废话，直接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他的身上，完全控制了他的身体。 下一刻，原本正在激昂演说的他突然脱去了上衣，半裸着身体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起了哥萨克舞，一边跳一边高呼： “ok兄弟们，全体目光向我看齐，看我看我，我宣布个事儿，我是个xx。” 很快，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下，一辆救护车赶到，将他抬上担架，开回了精神疾病康复中心。 带头的没了，剩下的几百人顿时一哄而散。直到现在，类似警察的人员才姗姗来迟，抓了几只跑得慢的小鱼小虾，被抓的人都纷纷高呼冤枉。 “大人，我没有跟着起哄，他们说只要跟着一起来市政府门口，就一人发一篮鸡蛋，不需要的话洗衣粉也行，所以我就跟过来了……” 安洁莉亚和艾诺希雅就在这一片乱哄哄的氛围中走进了政府大楼，队长模样的人一路上毕恭毕敬的向二人道歉。 “呦，安洁莉亚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看见糟心事儿了，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守护者就是要见她。” 没等艾诺希雅开口，安洁莉亚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根据安洁莉亚的科普，艾诺希雅明白，阿特兰提斯的守护者和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在阿特兰提斯，最高行政机构是“阿特兰特斯理事会，各种乱七八糟的代表担任理事，守护者只是其中之一和名义上的领导人而已。 是的，阿特兰提斯理事会并没有理事长，各位理事守护者也无法直接任免，只能召开罢免会议，当有超过一半的理事投赞成票的时候，才能罢免该理事。 而理事们也可以对守护者发起弹劾，超过三分之二的理事投下赞成票后，弹劾通过，守护者将暂停行使职能，然后理事们再开会投票，从几个候选人中选出代理守护者。 至于守护者有什么特权……那就是能够提名下任守护者，在任何表决时可以算作两票，以及假如平票，守护者支持的一方，为最终结果。 艾诺希雅听了就觉得头大，这样的守护者，注定只是个平衡各方利益的工具而已，这样的体制，阿特兰提斯行政效率之低下可想而知。 不多时，艾诺希雅见到了这位看上去风度翩翩的守护者。 “您好，艾诺希雅小姐，我是阿特兰提斯第113任守护者，卡尔阿波卡利斯，很高兴和您见面。” 第105章 梦醒 和这位大守护者以及各位理事的会面时间虽然不短，但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内容。除了反复说的车轱辘话之外，就是一群人认为艾诺希雅奇货可居，争先恐后的向她示好。不过最后都被安洁莉亚挡了回去。她知道，收了他们的好处，肯定是要替他们办事的，一旦办事，艾诺希雅就会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同样是阿波卡利斯，这位卡尔·阿波卡利斯别说跟奥托比了，和德丽莎比都差的多，除了长得还行，气质不错之外，就是个被推到台前，关键时刻可以用来背锅的吉祥物而已。 忙活了一天，超过一半的时间不是在走流程就是听别人讲废话。不过好在，自己的住所和官方身份总算是搞定了，离塞西莉亚家只有几公里。这个安排倒是在安洁莉亚的意料之内，那栋房子前一位主人也是特情局的一员，她牺牲后就一直空着。 终于，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人一脸疲态的走出了政府大楼。这不是因为复杂的流程走完了，而是那些理事和工作人员到点下班了。 “艾诺，怎么样？我反正是憋了一肚子气，等琪亚娜睡下后，得在姐姐身上好好发泄一番才行。” 听着安洁莉亚的话，艾诺希雅的思绪飘回了本征世界，被这些官老爷折磨了一天，她也希望现在就躺进爱莉希雅的怀里，一边蹭着她的脸蛋，一边向她寻求安慰。 “怎么了艾诺？” “没什么，就是想到我的姐姐了，希望能早点和她再次见面。” “你也有姐姐？” 安洁莉亚观察了一阵，发现艾诺希雅脸上的表情是期待而不是怅然后，才接着问道： “叫什么名字，长得好看吗？” “爱莉希雅，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爱莉希雅的名字一出，艾诺希雅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和整个世界脱节了一般。安洁莉亚和她讲了什么她也听不清楚。等到一切恢复正常之后，她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安洁莉亚，我四处转转，你先回去吧。” “……好吧，以你的身手，那些堵路的不是你的对手，要是遇到什么事儿该出手时就出手，出了事找我就行。” 两人挥了挥手，就此别过，艾诺希雅没有做任何停留，返回了政府大楼，直奔电子信息室而去。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但却又即使睡觉也能随身携带的通讯器……这个世界泡的科技树还真是奇怪。” 昨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艾诺希雅在塞西莉亚家中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始终没能找到电脑手机之类可以联网的设备。今天来政府大楼的时候，她一直想方设法想要进入电子信息室，结果一直找不到机会。她稍微离开安洁莉亚一小会儿，就感受到无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由于已经下班，原本灯火通明的大楼现在只剩下几盏房间还亮着孤灯。艾诺希雅伸出右手食指，在大门上敲了一下，自动门便自动向两边退去，她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电子信息室……我记得是在二楼……” “滋……”类似电流音的声音响起，艾诺希雅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在一瞬间变成了像素。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带着疑惑，艾诺希雅小心翼翼的朝楼上走去。刚上到二楼，电子信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位中年人和一位5，6岁左右的红发蓝瞳的女孩走了出来。 “爸爸，我去一下厕所。” “好，快一点。” 看着这两位白天从未见过的人从电子信息室里走了出来，即使和自己刚好四目相对也没有任何表示，这让艾诺希雅更加疑惑了，她跟着那位小女孩，走进了女厕所。 出于好奇，她在和小女孩发生触碰的时候，发动了侵蚀的权能，而侵蚀律者反馈出来的信息中，有一部分居然是一堆乱码。 “滋……”类似电流音的声音再次响起，眼前的景象在接下来的三秒内再次变成了像素，随即又变回了正常。 艾诺希雅想了想，嘴角微微扬起： “原来如此……但还得确认一下才行。” 伴随着马桶的抽水声响起，小女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艾诺希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立刻倒在了地上。 艾诺希雅的身体再次变为一团黑雾，随即变得和倒在地上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艾诺希雅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随后模仿她一蹦一跳的从厕所中出，朝着电子信息室跑去。 然而，那位男子毫无反应。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艾诺希雅再次发动侵蚀律者的权能，发现他的信息中也有一团乱码。 艾诺希雅重新变回褪色妖精小姐的皮肤，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 “怎么，我的行动和你曾经的选择不一样，没有按照剧情走，就只好用人工智障自动编写出来的npc来糊弄人了，世界泡的【我】？” 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整个空间发生了崩溃，眼前的一切都变为耀眼的白光。 光芒散去，艾诺希雅的脚下是一片澄澈如镜的湖面，头顶上是一碧如洗的天空，仿佛互相是对方的影子。 数米外，是一位和艾诺希雅一样，也是褪色妖精小姐的模样。 沉默半晌后，【艾诺希雅】先开口了： “你觉得我和绯狱丸比，如何？”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可比性，老实说，要不是我提到爱莉希雅的时候空间发生了异常，我都发现不了这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幻境，毕竟从起点来看，我们相似之处非常多，同样拥有另一个人一部分的记忆，具有相同的认知，所以我一定会做出，和当时的你一样的行为。” “但我们还是不同，这个世界泡里，没有爱莉希雅，也没有西琳，发展注定会和本征世界大相径庭，我们不同的认知，意味着对你而言，察觉到是梦，是早晚的事情。” “我们当然不一样，虽然初始的数值一样，可我是【茧】的侵蚀律者，而你……是【娑】的侵蚀律者。” 第106章 昔日之事 自从艾诺希雅恢复意识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艾诺希雅】的幻境里，经历着她自诞生起经历的一切。 “所以在安洁莉亚家原本是有电脑手机的，只不过第一个晚上你没有进入网络备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艾诺希雅】语气平淡的说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根据已知的信息，知道阿特兰提斯既没有融合战士，也没有梅博士梅比乌斯维尔薇。这个世界有崩坏，但自我之前从未诞生律者，因此也不可能有神之键。” “所以，即使不急着在电子设备中留下备份，我也会相当安全。” 艾诺希雅挑了挑眉：“那不那么主要的原因呢？” 【艾诺希雅】相当诚实：“我盯着琪亚娜的睡颜看了一整晚，等回过神来已经天亮了。”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一句话没有说。 【艾诺希雅】疑惑的歪了歪头：“有什么问题吗？我从你的记忆中看到，你之前和西琳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也曾经……” “咳咳，没事，最后一个问题，你接下去是让我继续沉浸式体验你曾经在阿特兰提斯的亲身经历，还是……直接侵蚀我？” 【艾诺希雅】的语气依旧平淡：“前者，现在就侵蚀你，我没有成功的信心。” “即使你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娑】的直接帮助，在数值上已经比我更高？” 【艾诺希雅】没有回答。 “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把握能赢这个状态的你，不如接着玩这款由你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研发的沉浸式体验游戏。” 【艾诺希雅】一挥手，艾诺希雅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她来到了一栋陌生的房间里，脑中也多出了不少信息。 “现在的时间是【艾诺希雅】加入特情局10个月后，这里就是我的住所。在这10个月里，【艾诺希雅】处理了大量崩坏事件，依旧是第一小队副队长，但在众人眼中，实力已经和塞西莉亚一个级别……也对，毕竟也没有更高的等级。” “而安洁莉亚倒也并不是不愿意退位让贤，而是将实权交给【艾诺希雅】。她这个队长负责替她抗压。” 浏览完脑海新增内容后，艾诺希雅满意的点了点头： “中间10个月直接省流了，接下来算是直接开启第二章剧情，为了防止再出现bug，还贴心的给了剧情引导。行，那我就跟着引导走，看看当年世界泡的我究竟经历了什么。” 艾诺希雅心念一动，眼前出现了剧情引导。引导非常简单，就是提醒她需要去做什么，以及可以点击下一步，跳过等待时间。 此时，一阵振动声响起，艾诺希雅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今天就是琪亚娜3周岁生日，邀请我一起过去，到时候超过包括守护者在内的十几个理事，以及特情局的其他人，还有其他人员，一共超过百人……这阵仗，恐怕是借着这个机会商量未来的利益分配吧。就算引导不提示，我也会去的。” “我还能看见别人的对话……也对，另一个我也是侵蚀律者，本来能通过网络读取其他人的对话，达到类似上帝视角的效果。” 艾诺希雅确信，侵蚀律者的权能，确实是做游戏的好工具。她想好了，等自己返回本征世界后，一定要做一款“跨时代动作手游”。剧情方面不慌，把崩坏三，崩坏二的故事稍微改改就行了，她相信大部分人都会享受“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剧情。 此时，塞西莉亚家，安洁莉亚揉了揉琪亚娜的脸蛋。 “琪亚娜，马上就会有人接你，去妈妈还有姨妈工作的地方，给你过一个盛大的生日会，开不开心？” “嗯。” 琪亚娜点了点头，发自内心的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很快，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出现在楼下，塞西莉亚抱着琪亚娜坐了进去，安洁莉亚紧随其后。 艾诺希雅从电脑里爬回了家中，向窗外看去。果然，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停在了楼下，显然是在专门等她的。 此时，指引提醒她，请在15分钟内上车。 艾诺希雅微微一笑，直接躺在了沙发上。规定15分钟，那她倒偏要看看，要是自己就不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 很快，15分钟到了，墙上的钟表停止了运转，街上的行人也停止了移动。 “原来是直接时停么……也对，反正我都已经知道是假的了，不按着流程走，体验感差的只会是我自己。” 艾诺希雅叹了口气，从屋里走了出去，她刚来到车前，时间再次流动了起来。 大街上，拉着横幅游行示威的人还有，但和10个月前相比，明显少了不少。这和特情局以及【艾诺希雅】显然密切相关。 其一，艾诺希雅一个人就能消灭大量崩坏兽，其他人只需要接应，在这方面能省下大笔开支。 不过塞西莉亚不能照抄作业，因为【艾诺希雅】能消灭大量崩坏兽，靠的是律者权能，和装备无关。 而塞西莉亚虽然个人实力强大，但她一出击，意味着整个阿特兰提斯最强大同时也是最贵的装备也要启动。 那件只有塞西莉亚能驾驭的装备确实厉害，理论上可以一击消灭一头帝王级崩坏兽，并且有和攻击力对等的防御力。但打出那样的一击所消耗的能源以及对装备的损耗，比数万名底层居民一年的工资加起来都要多。 就算不用那么高的功率，只要启动，每分钟所消耗的各种能源折合成一般等价物都是天文数字。 那么塞西莉亚出击时不使用那套设备，只拿普通武器？要是崩坏兽不强但特情局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会让她这么做，否则宁可让其他人堆数量，也不能让这位断层强大的战力真的出了什么事。 其二，特情局“消灭崩坏，但对普通人见死不救”的策略。这10个月来，崩坏主要发生在居民住宅区，对土地的污染反而有限。资源产量波动不大，人口减少，剩下的人每人能分到的资源自然就变多了。 其三嘛，就是在崩坏愈演愈烈的时候，阿特兰提斯各方尽管依旧在窝里斗，但也达成了一定的共识，有些原本不愿出钱的人愿意出钱了。毕竟谁都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不少哄抬物价的商人因为后台态度的转变而收敛了不少。 社会矛盾虽然进一步缓和了，但崩坏却是愈发强大，从【艾诺希雅】加入特情局的这10个月里，先后出现4只帝王级崩坏兽，其中三只靠她个人解决，剩下一只在特情局和无数普通人的共同努力下，在付出超过1万人死亡的代价后才最终消灭。 可以说，照这样的趋势，下一位律者的诞生，是早晚的事情。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阿特兰提斯历1035年12月7日，特情局大楼。琪亚娜的生日，开始了。 第107章 生日会 就像艾诺希雅猜测的一样，琪亚娜的生日，仅仅是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的理由，连日的会议与战斗，所有人也确实需要短暂的休息。 当然，也有给琪亚娜留下好印象的意思。不管在哪个世界泡里，卡斯兰娜血脉+沙尼亚特血脉都代表着逆天的天赋，她能达到的高度，能够比塞西莉亚更高，他们未来还要靠琪亚娜出力保护呢。也因此，整个阿特兰提斯，只有她一个孩子能有这个待遇。 随着黑色轿车与银白色轿车一前一后停下，安洁莉亚抱着琪亚娜走出了下车，代替她向各种代表打招呼。 “塞西莉亚大人，看到您娜一切安好，是整个阿特兰提斯的幸运。” 卡尔·阿波卡利斯伸出了手，态度很是恭敬。 “整整一年，我都在家里带琪亚娜，能有什么危险？” 塞西莉亚明白，卡尔恳求她不要出击，也有让她这个最强战力，保护琪亚娜的安全，助力她健康成长这么一层意思在。 三人在众人的欢呼下进入特情局的大楼后，艾诺希雅从银白色的轿车上走下，卡尔依旧客客气气的和她握了握手。 “艾诺小姐，您的实力和对阿特兰提斯做出的贡献，就像您的美貌一样让人心驰神往……” 听着对自己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词，艾诺希雅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和另一个自己一样。在原地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而她这一笑，收获了更多的欢呼声。 这10个月里，【艾诺希雅】不仅独自一人解决了超过半数的崩坏事件，还用自己的权能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推动了整个阿特兰提斯技术的进步，完善了崩坏的理论体系，告知律者随时可能来临，让人们防患于未然……可以说【艾诺希雅】个人做出的贡献，在某种程度上，比整个阿特兰提斯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收获鲜花与掌声本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吧，如果诞生在世界泡的人是我，我大概也会去做这样的事吧……毕竟特情局从战斗能力到对崩坏的了解程度，都比不上天命。这个空缺，也只有我能够填补。” “不过她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是律者么……也对，前脚刚告诉其他人律者多么多么可怕，后脚就扭头告诉其他人我是律者，别人怎么想？就算是爱莉希雅，当年面对其他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袒露自己是律者前都做足了心理工作，更何况是现在呢。” 也正因为这10个月【艾诺希雅】的努力，使得琪亚娜生日那天没有出现一群人堵路指责特情局的事情。 这个努力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当然就是艾诺希雅对外树立的正面形象，让所有人都明白。在阿特兰提斯，特情局可以既省钱又出力，他们的矛头自然就转向了别的部门。 其二嘛，就是【艾诺希雅】一改安洁莉亚和塞西莉亚对待这些人的态度，直接对聚众闹事的领头者进行物理清除。当人们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你不去惹他们，他们会去消灭崩坏，保护所有人的利益；你一旦去惹他们，他们能够当街杀人且不负任何责任。那但凡脑子正常，都不会有人去招惹他们。 特情局会客厅。作为最后到场的人，她们刚一落座，悠扬的音乐就想了起来。被安洁莉亚抱在怀中的琪亚娜，看着上百人争先恐后的祝自己生日快乐，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今天是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三周岁生日，很高兴大家都是拨冗赏光，尤其要感谢艾诺希雅小姐和守护者，卡尔·阿波卡利斯大人，还要感谢……” 艾诺希雅观察着琪亚娜肉嘟嘟的脸蛋。显然，她的笑颜可比主持人不停的感谢有意思多了。 在安洁莉亚的怀中，琪亚娜的兴奋劲急速下降，她的小脑袋左摇右晃，眼皮越来越重，完全闭上眼睛后，头慢慢的低了下去，像小鸡啄米一般点了一下后，又清醒了过来，拼命的晃动着脑袋，两条麻花辫也跟着一甩一甩。她这副有些倦意的样子，艾诺希雅觉得更加可爱了。 “艾诺，要不琪亚娜给你抱一会儿？” 安洁莉亚看着艾诺希雅的目光一直盯着琪亚娜，主动把她送了过来。 “啊这……”艾诺希雅表面犹豫，心里则是充满了期待。 “没关系的，艾诺，琪亚娜其实也很喜欢你呢。” 见塞西莉亚开口同意，艾诺希雅不再犹豫，一把将她接过，抱在了怀里。 “既然你的妈妈和姨妈都同意了，那就不要怪我开动了，嘿嘿嘿……像你这样可爱的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人吃掉的……” 早就迫不及待的艾诺希雅先是揉了揉她的脸，再摸了摸她全裸的玉足，最后再也忍不住，在她的左脸上亲了一口。亲完才发现，剧情指引没有弹出，也就是说，当年【艾诺希雅】，和自己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嘿嘿，不愧是我。”艾诺希雅看着琪亚娜吹弹可破的皮肤，忍不住在她的右脸上又亲了一口，在她的脸上亲昵的蹭了蹭。而琪亚娜对于艾诺希雅的动手动脚，倒也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像一只随便人撸的小猫咪一般。 塞西莉亚看着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也露出了笑容：“看来你也很喜欢琪亚娜呢，琪亚娜，以后让艾诺姐姐当你的老师，教你厉害的本领，怎么样？” “好！”琪亚娜非常开心的点了点头。 此时，漫长的开场白总算是说完了，一辆辆装满食物的餐车推了上来。 “妈妈，姨妈，什么时候才能吃蛋糕啊。” “琪亚娜，不要心急，你看，菜已经端上来了，蛋糕马上就来，先吃饭吧……艾诺，让琪亚娜回到座位上吧。” 艾诺希雅闻言，有些不情愿的将手里的琪亚娜还给了安洁莉亚，就在琪亚娜脱手的那一刻她察觉到了一丝古怪，琪亚娜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隔壁桌技术研发部的同事的背包里，发出了滴滴的响声。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她顿时羞红了脸，将背包里发出声音的仪器拿了出来。 当看到仪器上度数的时候，她脸上的羞红顿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惨白。手中仪器的指针指向琪亚娜，红灯闪烁。 艾诺希雅明白，这台仪器是【艾诺希雅】在这10个月里亲自设计发明的仪器，出现这个反应，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琪亚娜体内多出来的东西，是虚数奇点。 第108章 一网打尽 琪亚娜成为律者的载体，倒是一点也不出乎艾诺希雅的意料，毕竟她身上的buff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不如说在没有k423的情况下，她不成为律者，反而会让她感到意外。 于是她当机立断，立刻将自己数据化，在无数双充满错愕的目光下钻入琪亚娜的体内。如果自己能用侵蚀律者的权能侵蚀她体内的律者核心，将律者意识直接抹杀，那么不论她体内的律者核心是哪一颗，都会让她额外拥有一项超能力，因此律者核心出现在她的体内，是福还是祸，还说不准呢。 显然，【艾诺希雅】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琪亚娜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虽然自幼丧父，但塞西莉亚基本上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生活质量远超阿特兰提斯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内心深处也并没有什么心理创伤，对生活和未来也都充满希望。 因此，艾诺希雅想要侵蚀掉律者意识，是顺从琪亚娜自己意志的事，所以艾诺希雅没有任何犹豫，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崩坏能，全力朝律者核心奔去。 然而，艾诺希雅还没有抵达律者核心，就发现自己被定格在了原地，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不多时，她发现自己在网络里醒了过来，显然，她寄了一次。 “不可能啊，就算是我侵蚀失败，遭遇反噬什么的，那也是在接触律者核心之后才可能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没碰到律者核心就……” 她想要顺着网络返回特情局，却发现整个特情局的电子设备全部失效，自己在进入特情局之前明明确认过，那里的电子设备基本上都处于运行良好的状态。 经过进一步调查，艾诺希雅发现，以特情局会客厅为中心，方圆100公里内，全部的电子设备已经全部失灵，整个阿特兰提斯已经开始陷入混乱。 在特情局的上空，出现了几个巨大的金色齿轮和无数根锁链。 “这……这个世界泡的运气……唉。第一个诞生的律者，是侵蚀，而第二个律者……是约束，这个世界泡，已经没救了。” 如果要拿本征世界原本的世界线类比，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符华，希儿，德丽莎，无量塔姬子，齐格飞，呆鹅，丽塔老杨以及逆熵的其他博士一起团建吃饭的时候，隔壁桌的一个人突然成为约束律者的载体。就算要跑，也不可能在约束律者发动权能之前瞬移到100公里之外。 而100公里以内，所有的崩坏能都会无效化，其他形式的能量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崩坏能武器会直接报废，体内有崩坏兽dna的融合战士身体机能会发生紊乱，在一分钟之内死去。而普通人，体内的生物电压会消失。 而生物电压一旦消失，心跳、呼吸、消化、吸收、排泄、生殖、肌肉收缩、神经传导、腺体分泌等各种机能活动，乃至物质的新陈代谢、能量的转移输送全都会停下来。除了死亡，没有第二个结局。 艾诺希雅想了想，如果是她，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将有能力趁乱搞事情的人全都侵蚀，成立实际上以她为首的临时政府，随后尽可能多的整个阿特兰提斯的非崩坏能武器集中，不计成本的改装后轰击约束结界。 打开指引一看，另一个自己果然和自己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经过数月夜以继日的努力，最终在整个阿特兰提斯的经济彻底崩溃之前，造出了强力的非崩坏能武器，突破了约束律者的结界轰开了结界，天上的齿轮也随之消失。 结界消失后，艾诺希雅第一个通过网络回到了特情局，刚从特情局的电脑爬出来，一股浓度极高的臭味儿在整个空气中弥漫开来，艾诺希雅不得不更改了自己的嗅觉信息，才继续前进。 对于约束律者，艾诺希雅也始终存在着不小的疑问。 首先，律者诞生时以及律者诞生后都会向四周扩散大量的崩坏能，这是基本事实，约束律者显然也是如此，毕竟约束结界对它自己是无效的，由约束律者自己产生的崩坏能，并不会被约束结界消除，但是可以被另一个约束律者消除。 这一点，德莉莎在柯洛斯滕开着神恩结界，能抵消约束律者的结界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次，在高浓度崩坏环境下，人极有可能被感染成死士，同时也会出现大量崩坏兽，每一位律者降临时都是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因为约束律者的诞生而诞生的死士和崩坏兽，诞生在能完全无效崩坏能的约束结界内，会发生什么事？ 特情局的现状给出了答案。按理说，几个月过去了，大量死尸加上高浓度崩坏能，现在的特情局，应该已经成为死士和崩坏兽的窝点才对。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整个约束结界内，没有一只死士与崩坏兽，它们刚诞生出来，就被约束结界给清除了。能免疫约束结界的，只有它自己，一旦结界内的崩坏能不属于约束律者自己，就会立刻被结界完全无效化。 走进会客厅，里面多了几具尸体，作为特情局的作战人员，他们的崩坏能抗性和体质远超常人，即使死了几个月，尸体也只有轻微的腐烂。 其中，安洁莉亚和塞西莉亚的尸体最为完好，由于生物电压的消失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们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痛苦，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时间永远停留在琪亚娜过生日的那一刻。 而琪亚娜，作为方圆百公里内唯一的活人，此时她的目光早已呆滞，放弃了思考，像一个植物人一般。不如说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停在原地没有移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显然，对于这样的琪亚娜，在提取完她的基因后，【艾诺希雅】选择给她一个痛快。 大型沉浸式体验到这里就结束了，艾诺希雅承认，自己确实被绝望的氛围感染到。 她看向【艾诺希雅】，缓缓开口：“还有什么后招，就使出来吧。” 【艾诺希雅】看着她的表情，却是微微摇头：“在完全掌握了阿特兰提斯的权力后，我尝试着获取整个世界泡的信息，然后得到了更加糟糕的信息。” “约束律者所造成的危害，才只是个开始，在崩坏肆虐的同时，我发现整个世界泡，正在逐步崩溃。” “你知道吗，根据阿特兰提斯发音，其实有一个神州人更为熟悉的名字，亚特兰蒂斯。” “虽然只存在于柏拉图的书中，但即使没有崩坏，这个世界泡的命运最终也会和书中描写的一样，在经历繁荣之后，最终彻底长眠于海的底部。” 第109章 真正的计划 “所以，你一方面克隆出k423，希望她能够像原本本征世界的草履虫一样，能够成为跨越“终焉”的载体。另一方面，又要寻找能让阿特兰提斯摆脱在量子之海中沉默，彻底凋零的方法。 为此，你不惜分离出不必要的情感，尽可能让自己成为理性的机器，还和全知全能的【娑】达成了交易，希望能靠祂的力量，将世界泡重新锚回虚数之书的末梢。 “显然，你的力量越强大，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吞噬作为本征世界侵蚀律者的我，自然成为你志在必得的目标。” 艾诺希雅盯着她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气定神闲，不急着吞噬我，我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此时此刻与我交流的，也不过是你的投影而已” “你做出了和5万年前，真正的阿波尼亚类似的决定。将自己的核心，自己的本体，完全融入了阿特兰提斯，如果它最后没有改变原本的命运，你自己也会彻底灰飞烟灭。” “天呐，我出生三个月，只不过拯救了西琳，塞西莉亚，亚历山德拉，程立雪四个……嗯，贝拉勉强能算，一共不过五个人而已，都是出于一己之私而已。” “和我相比，如此无私的你，该有人为你树碑立传才行。论伟大程度，我自愧不如。” 【艾诺希雅】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树碑立传？伟大？不不 ，我其实和你一样，出于自己的私心，拯救阿特兰提斯，就是我的私心。” 看见她露出了微笑，艾诺希雅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和我都非常清楚，我们现在的模样，不过是爱莉希雅变了个颜色而已，既然选择了最美的面容，自然是笑一笑才好看呀?” “我了解你，知道你不会因为我的目标是拯救阿特兰提斯就束手就擒。但你看上去非常的轻松，看来你依旧有即使我读取你的记忆也不得而知的底牌。” 艾诺希雅笑得更加开心了：“哪有，虽然原本从战力和数值上来看，我比你更厉害，毕竟我是茧的律者，你是娑的律者，又没有希儿和量子之海的相性。” “但现在不同，你直接找了娑帮忙，借助她的力量，你的各项数值显然都在我之上。现在你能够看到我绝大多数的记忆，而我对你则正好相反，除了你愿意给我看的之外，我只能够窥见一角。” 此时，一团淡蓝色的火焰不知从什么地方飘入【艾诺希雅】的手中。 “这是……承载你部分情感的分身？” 【艾诺希雅】微微点头：“不错，她刚才被贝拉击杀了，原本属于我的情感，也自然回到了我这里。西琳和贝拉，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早晚会找到这里。” “你也知道是早晚呐，这里一看就不像正常的空间，等她们找到我，恐怕你这边早就完事了吧。” “不错，所以她们根本没有能力影响你我之间的对弈，但贝拉自以为分身拖住她是拖延时间，殊不知让她死去才是我的目的。” 说完，她轻轻一推，手中那朵蓝色的火焰就径直朝艾诺希雅飞去，最终射入她的眉心。 感受到体内发生变化的艾诺希雅，不禁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原来是这一招么……这种情绪是……病娇……还有嫉妒……行，我可以遇见到，接下来我的脑袋里，恐怕会多出一些不得了的记忆了。” 如果有一个人，他的一生都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但同时又有极高的心理素质。这样的人，如果是千人律者，有什么方法让他心态爆炸破防呢？ 答案显然是没有，千人律者让人放弃希望，自甘堕落的方法，是寻找本身就有缺陷或遭遇重大挫折的人，将他拉进支配剧场后对他不停的打嘴炮，将他心中的阴暗面不停的放大。如果心理素质极强又没有什么挫折，那他根本不会被人偶的丝线缠上。 但侵蚀律者不同，它改变一个人的心态，并不是靠嘴炮，而是用权能直接调整。就算一个人一辈子都顺风顺水，它也能通过修改认知的方式，重构他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遭遇了重大挫折。 而现在，【艾诺希雅】对艾诺希雅做的，就是用强烈的情绪，影响她的神智，从而修改她的记忆。 果不其然，在大脑一片混乱之中，艾诺希雅察觉到，自己脑中多出了一段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记忆。 阿特兰提斯的一角。 西琳离开后不久，摆烂的艾诺希雅也随之消失。k423看着眼前的三位艾诺希雅，露出了苦笑： “她真正的计划，还是开始了么……” 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刚走到k423的左侧，k423就反手搂住了她的腰肢。 “尽管知道会发生什么，真正离开的时候，还是会舍不得我们吗？放心，根据她的计划，我会陪你到最后的。不过，能在最后主动一些，我可是一点都不讨厌哦?” 急躁冲动的艾诺希雅突然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你干什么？” “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我想在最后，再看一看阿特兰提斯的景色。” 此话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呀，还是这么不擅长表达自己呢。” 害羞大小的艾诺希雅则小心翼翼的来到了k423的右边，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下定了决心，将脑袋靠在了她的右肩上。 “那个……k423，我记得你说过的，你希望有一天，能够达成成就，左拥右抱，而其实……我和开朗的我一样，一直是愿意的，只不过……只不过……我……” k423笑了：“没想到当初我随口说的玩笑话，就你记得最清楚，5个艾诺希雅里，就属你最细心。 “谢谢……那……那在我离开之前……可……可以吗？” k423没有任何犹豫，伸出右手，将她也揽入怀中。 “当然，像你们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是多少人几辈子做梦都梦不到是事情，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月光下，两位艾诺希雅一左一右靠在k423的怀中，静静的听着她的呼吸声，她们心里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第110章 不存在的记忆(其一) （由于是不存在的记忆，所以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哦(ノ゜?゜)ノ） 一栋别墅外，西琳按响了门铃。很快，房门打开，一个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 西琳看见她那双如天空般湛蓝澄澈的双眸，和那头粉色的长发，微微的松了口气。 “爱莉希雅，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美丽的小姐摇了摇头： “已经没事了，只不过要参加战斗的话……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啦。” 感受着她的双手在她的脸蛋上揉搓着，西琳意外的没有抵抗。 “爱莉希雅，你以一己之力控制住了失控暴走的艾诺希雅，已经很厉害了，要是让那个状态下的她碰到核武器的发射终端，后果不堪设想，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你作为艾诺希雅最亲近的姐姐，她一定也不希望再看见你冒险。放心吧，寻找失踪的艾诺希雅，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们吧。” 西琳刚向门外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她还没有关上房门之前，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西琳，还有什么事吗？” 西琳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那个……爱莉希雅，你知道的，艾诺她能在网络中随意移动，能够一直待在网络里。要是她铁了心不想让我们知道她在哪里的话，即使是身为空之律者的我，也找不到她。” “我知道，你对于她来说，是比亲姐姐还要重要的亲人。如果……嗯，我是说如果，如果她想你了，回到了这里，但又不想见我们的话，请你帮我带句话给她。” “我也好妈妈也罢，我们的命本就是她救的，因此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她还是艾诺希雅，我们都会一直在她的身边，我们永远是她的家人。” 西琳说完，见眼前之人点了点头，随即发动空之律者的权能，离开了这里。而在她离开之后，粉色头发的小姐关上了房门，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数日后，艾诺希雅的身影出现在南极。 凛冽的寒风伴随着暴雪，将她的身体逐渐覆盖。南极的温度对律者的身体而言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冰冷了她的心。 数十天之前，她失控暴走了。好消息是，在自己的意识彻底失控之前，她来到了无人区，切断了和其他分身的联系，并没有对人类文明造成什么破坏。 坏消息是，彻底失控的那一刻，自己的身边，只有紧随其后的爱莉希雅一人。 她依旧是粉色妖精小姐的打扮，只手上依旧是往日的飞花·爱之诗。 面对彻底失控暴走的艾诺希雅，她的脸上依旧充满了笑容，只不过多了几分坚定。对准已经疯狂的艾诺希雅，拉动了弓弦 箭矢飞入艾诺希雅的体内，仿佛一块小石头沉入汪洋大海一般，在泛起一丝涟漪之后就再无消息。唯一的作用，就是吸引了艾诺希雅的注意。 艾诺希雅的身体化作黑雾，全力向爱莉希雅扑去。爱莉希雅右手抬起，一朵巨大的水晶花出现在面前，将黑雾挡了下来，当黑雾打算集中一点进行突破的时候，爱莉希雅微微一笑，主动撤去防御，将那团黑雾拥入怀中。 “律者核心……出现异常了么？没关系，就由我来替你修复吧。” 一股粉色的能量忽然从爱莉希雅的体内流出，源源不断的流入艾诺希雅的律者核心之中。艾诺希雅是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在爱莉希雅的身体里游走起来。 “艾诺，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调皮呀，不过这样的你，我也很喜欢哦。所以……我的一切……还请你心怀感激的收下吧?” 随着越来越多的能量流入她的律者核心之内，她就像一只闹够了的小猫一般，逐渐安静了下来，黑雾重新重组，恢复了褪色妖精小姐的模样，倒在了爱莉希雅的怀中。 “太好了，我就说嘛，可爱的少女心可是无所不能的哦，更何况……你是我的妹妹……呢。作为姐姐……随时随地包容你……爱护……你，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爱莉希雅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不多时，艾诺希雅清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爱莉希雅空洞而又无神的双眼，她的始源律者的律者核心，已经彻底枯竭。 “无论何时何地，爱莉希雅始终会回应你的期待?” 但是这份期待，现在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回应了。 艾诺希雅就这么在冰天雪地中待着，任由狂风暴雪将她掩埋。 直到翅膀扇动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抖了抖身体，刚从雪里钻了出来，贝拉就降落在她的脚边，单膝跪了下来，眼眸深处闪着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红光。 艾诺希雅走上前，先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双手在她的全身上下摸了起来。 “贝拉……爱莉希雅不在我身边，只好用你来代替她了，你会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的，对嘛？” 随着艾诺希雅在贝拉身上探索的幅度加大，贝拉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两抹潮红。 “艾……艾诺，先说好，你对我怎样无所谓，但是你答应我的，女王大人……” 艾诺希雅拍了拍贝拉的脸蛋：“安啦安啦，从西伯利亚到现在，我可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西琳的事情哦，倒是贝拉……你也不想让西琳知道，你已经被我侵蚀，实际上成为我的伴生崩坏兽了吧。” 贝拉的脸变得更红了：“我……我知道，你也答应过我的，只要你每次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的时候，我不反抗，你就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女王大人的……” 贝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就……就算是被你侵蚀了，我……我也首先是女王大人的东西，其次才是……你的东西。” 艾诺希雅闻言，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我知道啊，但这不妨碍我和西琳同时享用你，对吧？” 对于这个说法，贝拉并没有反驳的意思，愣了好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的精神状态，毕竟……你现在也是我的主人，你能开心一些，才是我更加希望的事情，但……你现在，显然依旧没有接受那个事实。” “为了救你，爱莉希雅，已经死了，即使你把她的尸体带走，藏在除你之外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所以我……” 贝拉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见到艾诺希雅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愿意再提，她知道继续说也没有效果，于是主动闭上了嘴。 “西琳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贝拉再次单膝跪下：“女王大人说，如果您不愿意见她，就算找到您也会闹得很不愉快。因此，她暂时放弃了寻找您。” “她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她打算召集所有人，在家里举办一场盛大的派对，塞西莉亚大人，幽兰黛尔大人，琪亚娜大人都会去。” 艾诺希雅嘴角上扬：“是吗，能和自己的母亲还有两位妹妹一起过个生日，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了。” “放心贝拉，我虽然不会亲自去，但我会用我的方式献上祝福的。我是侵蚀律者，哪怕我就在她的身边，想要让她不发现我，也有的是办法，你回去吧。” 贝拉行了一礼，扇动着翅膀离开了南极，在当晚，并且在当晚就回到了西琳的身边。 西琳看向贝拉，眼神中流露怜悯： “艾诺她在哪里？” “南……南极洲，大约距离长城站10公里外。” 她将贝拉拉进怀里，丝毫没有介意龙角： “委屈你了。” 贝拉摇了摇头：“执行女王大人的命令，我永远也不会感到委屈，只是……只是我害怕女王大人有一天会不要我了，毕竟……毕竟我已经不干净了。” 此时，贝拉才注意到，距离西琳最近的房间里，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声。贝拉顿时警惕起来，因为那里原本是艾诺希雅的卧室，理应没有人才对。 她从西琳的怀中离开后，悄悄的靠近房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将房门打开。 “贝拉等一下，那里面是……” 西琳见贝拉开门，连忙制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打开门后，贝拉警惕的脑袋伸了进来。看着地上散乱的衣服，两人的脸上一脸享受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对，对不起……你们继续。” 贝拉立刻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将卧室的门关好。但被贝拉撞破的二人哪里还有心情继续？不多时，穿好衣服的二人就羞红了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西琳看着二人脸上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 “琪亚娜，你这不行啊，怎么每次你们办事情的时候，都是芽衣在上面，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骑芽娜？” 琪亚娜一听这话，顿时白了她一眼，不满意的嘀咕： “姐姐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就只会欺负欺负贝拉，要是艾诺希雅在这里的话……” “咳咳，打住，我向你道歉。既然芽衣出来了，贝拉还得继续麻烦你帮忙，艾诺她没能发现贝拉能够部分抵御侵蚀，关键的记忆，她并没有读到。” 雷电芽衣在贝拉身上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用雷之律者的权能，给贝拉的电磁屏障升个级，让贝拉的电磁屏障在集中一点的情况下，能暂时达到雷之律者的水平，部分屏蔽艾诺希雅的探查。 听了西琳的话，雷电芽衣却是摇了摇头： “不必谢我，西琳，如果征服宝石此刻依旧在你的体内，以你对贝拉的了解程度，恐怕能够比我做的更好。” 此时，别墅的大门打开，众人扭头看去，是塞西莉亚和伊凡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妈妈您要拿这么多东西，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用空之律者的权能传送回来就行了。” “西琳，我好歹是前s级女武神，现在也才四十多岁，还不至于买些东西还要你帮我。倒是你，三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还没有幽兰黛尔成熟。” 琪亚娜挠了挠头，听塞西莉亚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西琳和她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比西琳和塞西莉亚之间的年龄差距还要大。 看见桌上的东西，贝拉拍了拍脑门： “哦对，艾诺希雅说了，女王大人的生日，她会用自己的方式送上祝福的。” 塞西莉亚顿时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自己的方式么，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一定不好过。总之……既然她想用那样的方式和我们见面，咱们就顺了她的意，谁也不要戳穿吧。” “明白了妈妈，幽兰黛尔姐姐那边我会去通知她的。” 一行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爱莉希雅和艾诺希雅的别墅里，艾诺希雅从电脑里爬了出来。 “西琳的生日啊……穿什么衣服好呢。” 艾诺希雅径直走进爱莉希雅的房间，打开了她的衣柜，精挑细选之后，还是拿出了白色的上衣和黑色的短裙。 回到自己的卧室，艾诺希雅将身上的衣裙褪去，把爱莉希雅的衣裙穿在自己的身上。 随后，艾诺希雅又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盒美瞳，这样的款式，艾诺希雅记得，自己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得到。 不多时，艾诺希雅的瞳色就从橙黄色变为如天空一般澄澈，只不过在瞳孔的中央，还有一抹粉色点缀。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艾诺希雅满意的点了点头，打开另一个箱子，是无数根爱莉希雅的头发制成的发套。 将粉色的发套拿出，艾诺希雅仔细的闻了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爱莉希雅的味道。 艾诺希雅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同时修改自己的数据，蓝色的长发瞬间变短。 对着镜子，艾诺希雅将粉色的发套，套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现在的她，无论是头发颜色还是瞳色，都和粉色妖精小姐别无二致。 最后，艾诺希雅将爱莉希雅的头饰戴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了有些瘆人的微笑： “这样一来，爱莉希雅她……不是就在这里吗？” “生日要进行到什么时候……算了，时长直接定为24……48小时吧。” 艾诺希雅将自己的认知修改为“我是爱莉希雅”后，出了门，向西琳的家走去。 第111章 间隙 这段不存在的记忆结束了。艾诺希雅愣在了原地，她承认，这段实际上不属于她的记忆，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因为有些情节，未免太过离谱，太过逆天了一些。 “不愧是病娇且嫉妒的我……因为没法接受爱莉希雅的死亡，所以自己时不时假扮成爱莉希雅的模样并修改自己的认知来欺骗自己么……” “这样的情节倒是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在这段记忆里，爱莉希雅好是实打实的始源之律者，融合战士，不是谁都是西琳，四核律者打单核律者都能被反杀……这样的爱莉希雅，是不是太弱了一些？” 始源之律者的权能究竟是什么，她不是非常清楚，但她肯定，始源之律者在地位上仅次于终焉律者，绝对高于剩下的12位律者。 更不必说作为13英桀中个人战力仅次于凯文的融合战士，身体里还有末法级崩坏兽【大自在天】的超变因子。 因此就算是她不愿意伤害自己，就算是自己失控暴走了，面对那样的爱莉希雅，自己也应该是被摁着打才对。 更不必说侵蚀律者的律者核心和一般律者又不一样，死过的艾诺希雅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的律者核心被击碎，只要自己能够复活，复活后的身体里，自然依旧会有完好的律者核心，就算是自己暴走失控，艾诺希雅一定会选择在失控前直接自杀，自杀不了也会让别人杀了自己。而不是跑到无人区，上演一出强行把人写死的大戏。 以及……琪亚娜会失控，是因为空之律者的律者意识要跟她抢身体。但艾诺希雅，她自己就是律者意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失控了？ 不过脑中多出这段记忆后，艾诺希雅心里发痒，她也想和另一个自己一样，把自己完全打扮成爱莉希雅的样子。 这倒不是说她想要成为爱莉希雅，而是她突然意识到，要是cos爱莉希雅，世界上可没有比自己更完美的coser。 “看来这段记忆在你心中全是槽点。” 听着【艾诺希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艾诺希失笑： “不是我认为，而这是你给我构筑的剧情实在离谱，这不是病娇的我，而是病娇的你拥有我的经历后做出的选择，我们之间的相似之处确实很多，但终究是两个人。还是快些继续出招吧。” 面对依旧从容不迫的艾诺希雅。【艾诺希雅】显然更加疑惑了： “我很好奇，你一直拦着我，不让我查看了那一小部分，究竟藏了什么……让你如此坚信，能够反败为胜？罢了……说不定我们想的，其实是一个东西。” 【艾诺希雅】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朵有些不一样的蓝色火焰，再次射入她的眉心。和之前感觉自己可能要精神分裂不同，艾诺希雅只觉得，一股倦意和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好困……好累……” （正在切换至西琳视角…………） 传送到指定坐标的西琳向四处望去，除了蓝蓝的天空和飘过的白云，再无其他。西琳的第一反应，自己被骗了。 但她在生气之前，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在这片看似没有什么东西的空间里，她的权能遭到了一定的阻碍，尝试传送几次后发现，无论怎么传送，落脚点和原本的坐标都有不小的差距。 “在量子之海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空间本身就是异常的，不遵守一般空间的规则。你如果还是用在正常空间的角度看问题，传送自然会出现偏差。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先不要着急，尝试着找找看，这片异常的空间，究竟异常在哪里，误差是多少。” 艾诺希雅的话回荡在耳边，让西琳逐渐冷静了下来。她开始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感知周围的空间。 然后……海量的信息淹没了西琳的脑袋，无面对无数个看不懂的参数，西琳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西琳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再次尝试感应空间，然后……cpu直接烧了，变成了蒸汽姬。 “可恶，现在艾诺希雅恐怕正在被【她】侵蚀，随时有生命危险，而我……而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密码正确，但未检测到设备） 西琳并没有获得神奇的力量，但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王大人！您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贝拉全速飞到西琳的身边，跪在她的身旁，眼神充满了激动。西琳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但一回想起乱七八糟的参数，她的头又疼了起来。转头看向贝拉，发现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 “贝拉，有什么发现？” “女王大人，我的能力您是知道的，这周围的磁场……有问题。” 也许是之前用脑过度，又或者是西琳本来就不大聪明，听了贝拉的话，依旧懵逼的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通过西琳眨眼的频率，贝拉理解了她的意思。 “您是想说，异常的磁场和侵蚀律者还有现状有什么关系吧，那个……女王大人，我如果再努力一些的话……也许……可以将混乱的磁场拨正。” 贝拉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西琳的眼睛却是越变越大，她将贝拉抱起后，用手抵住她的后背。 “放心，崩坏能不够的话用我的，贝拉，能否救出艾诺希雅，也许就靠你了。” 阿特兰提斯的一角，初升的旭日将这里染红，只不过k423的怀中，只剩下了一个人。 “头一次觉得夜晚好漫长，但却不愿意让太阳升起来呢，你……大概还剩多少时间？” 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歪了歪脑袋： “最坏的情况……还有三四个小时，最好的情况……那就说不定了。” k423轻笑一声： “看来你也对西琳抱有期待。” 开朗大胆的艾诺希雅和她四目相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嗯，毕竟她或许……真的能够，【杀死】真正的我。” 第112章 不存在的记忆(其二) 艾诺希雅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又舒适的大床上。 “呀，艾诺你可算醒了，睡了这么久，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呢?” 爱莉希雅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像她伸出了手，艾诺希雅握住她的手，她慢慢的将艾诺希雅拉了起来。 爱莉希雅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艾诺希雅看得出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姐姐，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就在月球基地里呀，看来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大家一定会很开心的，对不对呀?” 爱莉希雅的话音刚落，伴随着“咚”的一声，房间的门打开，西琳，琪亚娜，还有……长大后的伊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贝拉听见动静，迈着小碎步来到了这里，迅速将西琳拉了起来。 此时，艾诺希雅才发现，自己似乎无法使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只能以实体的形式存在于此。 “好啦好啦，艾诺刚刚才醒过来，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大家的心意我们知道，但是打扰刚睡醒的女孩子，可不礼貌哦?” 三人非常狼狈的走了出去，她们时不时将目光瞥向艾诺希雅，眼神里流露出的感情，除了惊喜之外，还有愧疚。 “所以，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莉希雅做了一次深呼吸，缓缓开口： “还记得吗，在消灭约束律者之后，我们一起飞向月球，寻找圣痕计划之外的，更好的方法。” “可是我们还没有见到凯文，■■■■就出现了，我们虽然消灭了它们，但却错失阻止圣痕计划的最佳时机，情急之下，你把把整个地球70亿人的数据全部读取下来，希望所有人能在圣痕计划后以记忆体的形式在人类文明中存活……” “但结果，我们虽然成功跨越了终焉，但你却……” 说到这份上，艾诺希雅已经明白爱莉希雅想要说什么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律者核心已经枯竭，估计是已经成为终焉律者的琪亚娜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自己活了下来。 现在的自己，真的只是一个从外貌上看就是爱莉希雅换了个颜色的普通女孩而已。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接近人类。 “那……” 艾诺希雅这次才刚吐出一个字，爱莉希雅的食指就放在了她的嘴边。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华，凯文还有德莉莎，都已经离开了舞台。放心，她们的谢幕，都盛大而美丽。” “尤其是德莉莎，她在人为崩落形态下使用第零额定功率的那一刻，可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呢?” 听着爱莉希雅有些颤抖的声音，艾诺希雅将手掌轻轻的靠在她的手上，并与她十指相扣。 “姐姐不必如此，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接近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人。” “因为我足够普通，我可以每天都在姐姐的怀里撒娇，到我尽兴之前绝不离开；因为我足够普通，再怎么蹭西琳的脸蛋，抱琪亚娜的腰，她们都会惯着我；因为我足够普通，即使我不是西琳，当我提出自己的要求后，贝拉依旧会给我做一桌丰盛的饭菜。你看，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的呀?” 爱莉希雅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艾诺，我发现有的时候，你还真是傻的可爱，你的这些要求，本来就可以实现呀，现在的你，哪怕在我怀里待的更久一点，要求更过分一些，我也会满足你的哦?” 艾诺希雅透过门缝，看见了正在房间外面，正在和琪亚娜交谈的塞西莉亚。 “姐姐，距离一切结束还有多久？” “大概一周，毕竟我们也不能算完全失败。”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眼神：“姐姐刚才可以答应过我，我的一切愿望都可以被满足的哦?” 爱莉希雅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嗯，当然，我从来说话算话。” “那好，今天晚上，我要让琪亚娜和塞西莉亚，和我在一张床上睡觉！” 爱莉希雅一愣，随后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天呐，这其中竟然没有我，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我这是会很伤心的?” 艾诺希雅没好气的说道：“要是姐姐也一起，怕不是还没等我动手，你就已经把她们碰完了。” 在崩坏三里，无论是哪条想peach的时间线，如果你的后宫里有爱莉希雅，你就要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这究竟是你的后宫，还是她的后宫。 爱莉希雅还在犹豫：“可是……这样一来，芽衣和齐格飞怎么办？” “我不管我不管，今天晚上，我就要母女盖饭！” “齐格飞那边……让米丝忒琳戴上蓝青色的美瞳，换上塞西莉亚的衣服就行了，反正都是沙尼亚特，长得又一样，可以当代餐吃。” （齐格飞：9，因为6翻了。） “至于芽衣……姐姐，你的心思可是全写在脸上了。琪亚娜不在，你不是正好可以一整晚都在她的身边，都摸摸她那对手感很好的角了嘛。” 艾诺希雅知道，自己纯粹是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但反正一周之后，终焉降临，再逆天的想法也都无所谓了。反正末日即将来临，不如抓紧时间好好享受。 “唉，为了我亲爱的妹妹，我就豁出去和琪亚娜和塞西莉亚商量一下吧。” 爱莉希雅的脑中，顿时回想起还在乐土的时候，抚摸芽衣的角的情景，泪花不自觉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夜深了，艾诺希雅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发现塞西莉亚和琪亚娜早就在此等候多时，艾诺希雅见此情景，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脸颊上也挂上了一抹羞红。 “额……那个……之前的话……只不过是我和爱莉希雅的无理取闹罢了，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 听见这话，塞西莉亚微微摇头：“艾诺希雅，我们的命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得以延续，不过是满足一下你想要体验一把母女盖饭的愿望而已，没什么不妥的。” 第113章 真正的杀招 塞西莉亚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艾诺希雅乖乖上床，在中间躺好。 琪亚娜关上灯，和塞西莉亚一左一右爬了上来。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每个人可移动的空间顿时就少了许多。 艾诺希雅感觉到，两具冰冷的娇躯一左一右的贴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客气，一手一个，将她们都搂入怀中。 道德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先约束自己，再规范他人。这二位都是有夫之妇，艾诺希雅只是想要母女盖饭，并没有做牛头人的打算。因此即使关着灯，也不会出现什么18+的场面。 能同时和她们两个贴贴，搂搂，抱抱，她已经很满足了。 “那个……塞西莉亚，齐格飞那边……” 塞西莉亚露出了一抹坏笑：“嗯，就按你说的，米丝忒琳过去了哦。” “啊……啊？不是，那只不过是我和爱莉希雅撒娇的时候胡说的…” 艾诺希雅顿时露出了古怪而又愧疚的表情 “好了老妈，不要逗艾诺了，米丝忒琳确实去了老爸那边，但只是找他聊天而已，更没有故意假扮成老妈的样子去逗老爸啦” 艾诺希雅顿时松了口气，随即没好气的说道： “塞西莉亚你变了，这些年在乐土里和爱莉希雅学坏了，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西伯利亚并肩作战的时候，你还是那么的……嗯，纯良。” 艾诺希雅的想到此处，思绪也飘回了当年。在2000年的西伯利亚，那是她第一次和塞西莉亚并肩作战。 “艾诺，你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十几年来，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去只要好好休息，好好享受就行了。灾后的重建就交给幽兰戴尔还有丽塔她们去操心好了。以后你想要谁陪你，喊一声就行了，只要不忙，我都会让西琳直接把她送到这里的。” 艾诺希雅转过身去，在琪亚娜的脸蛋上蹭了蹭。果然，就算成了终焉，叱咤月海鱼鱼猫的脸蛋，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舒服。 永远不用工作，每天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想玩什么就能玩什么。自己的身边，爱莉希雅，塞莉西亚，琪亚娜，西琳，贝拉……无数的美女环绕，理论上自己想对她们做什么都行……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显然不应该有任何不满。 就在这时，琪亚娜的脚和她的脚碰到了一起，琪亚娜微微一笑，用脚趾在艾诺希雅的脚心里挠了挠。脚心上传来的瘙痒打断了艾诺希雅的思考，她伸出了双手，脸上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琪……亚……娜……” 艾诺希雅的十根手指动了动，随即伸向了她的咯吱窝 “啊……艾诺……艾诺你……啊哈哈哈，好痒啊，啊哈哈哈……老妈……啊哈哈哈……老妈……哈哈哈……救……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 随着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伴随着“咚”的一声，琪亚娜一个不留神滚到了床下。艾诺希雅见面前的美少女不见了，直接转过身去，在塞西莉亚的身上蹭了起来。 塞西莉亚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轻轻的捋了捋她的发丝，毕竟爱撒娇的孩子，她见的可太多了。 很快，爬回床上的琪亚娜也钻进了塞西莉亚的怀里，两人又折腾了一阵后，逐渐睡去。原本是艾诺希雅的母女盖饭，最终变成了一个母亲陪两个孩子睡觉…… 这段不存在的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清醒过来的艾诺希雅露出了非常遗憾的表情： “什么呀，这个我怎么连母女盖饭都没能盖好啊，要是我，除了塞西莉亚和琪亚娜之外，非得让其他人一起进屋，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开impart！” 随着逐渐冷静下来，艾诺希雅才发现自己体内剩余的崩坏能，已经不足一半。就像夜里睡不好导致人一觉醒来感觉非常疲惫一样，艾诺希雅也的精神状态，也变得有些萎靡不振。不过强行观看两段实际上不存在的记忆后，她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些记忆看上去非常离谱，漏洞百出，但她总觉得……其中有一定的预言性质。 “你用自己的情绪感染，根据我自己的经历和愿望生成的记忆，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参考了一些已经被彻底毁灭的世界泡？” 此刻，正在须弥芥子里执行横沙计划的苏，正在观测量子之海里，无数世界泡的生灭，以此来寻找拯救本征世界，战胜崩坏的方式。 而娑，被苏亲口承认在能力上和他高度类似。因此艾诺希雅做出推断，本身就呆在量子之海深处的娑，自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和苏相似的事情。 “对，但不完全对，根据娑的说法，你看见的这些记忆……其中的某些片段，会成为在本征世界可能发生的未来。” 艾诺希雅歪了歪头： ”预言？你的意思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西琳，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塔吉娜这三人在未来有可能能够同时存在？” “也许可以。” 得到这样的回答，艾诺希雅不禁皱起了眉头。 根据奥托的性子，拿律者的遗体和西琳还有琪亚娜（真琪）的基因搞克隆体非常正常。但就算k423能活下来，她也只会是k423。 退一步来讲，就算牢鹅又双叒叕坠机了，k423继承了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名字，琪亚娜也不可能是那个琪亚娜。毕竟那个琪亚娜归根结底是西琳死之前强烈的愿望创造出来的奇迹，现在西琳活得好好的，那个琪亚娜也不可能在本征世界出现。 但是……在两段不存在的记忆中，琪亚娜和源自王洛维记忆中的琪亚娜，没有任何区别。 本就精神衰弱的艾诺希雅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昏，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此时，两朵蓝色的火焰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么……” 此时，整片空间发生了些许波动，【艾诺希雅】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喃喃自语： “该收网了。” 第114章 剧透 “滋……啪” “女王大人……应该……可以了。” 满头大汗的贝拉身子一软，倒在了西琳的怀里。西琳再次发动空之律者的权能，眼前依旧出现了许多数字，不过现在，这些数字很多都从动值变成了定值。 但西琳还是迷茫的挠了挠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唔……没有那么让人头疼了，但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呀……有了，先看看的懂的，看不懂的直接跳过好了。” “【艾诺希雅】给我的坐标是……而现在的坐标是……啊，太好了，贝拉把磁场修复后，坐标的误差也成为了定值。” 西琳根据误差值，打开传送门，和贝拉一起跳了进去。 由于这片空间太过奇怪，因此无论进入多么光怪陆离的世界，西琳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她来到传送门另一边后，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因为她一眼就认出来，这里是进行某种研究的实验室，自己面前的数据终端和巴比伦塔内，明显是同一型号，周围的场景也有一种熟悉感。 西琳向怀中看去，一眼就看出来贝拉已经没事 ，如果自己让她起来干活，她恐怕会毫不犹豫的起来。 看着贝拉在自己怀里一脸享受的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让贝拉再休息一会儿吧。” 西琳抱着贝拉，来到了数据终端前，还没等她做什么，屏幕上就自动冒出了几行文字： “最新研究成果表明，即使是能够随意颠覆物理法则的律者，也在各个方面存在着极限。” “其中，空之律者由于能够直接连接虚数空间，理论上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崩坏能，但即使如此，也存在极限输出功率。” 看了这几行文字，西琳想起，艾诺希雅在第二次崩坏后，说过类似的话。 但切实经历过崩坏能枯竭的西琳，一直对这样的结论难以置信，直到她有一次大规模传送完之后，检查了一番空之律者核心和虚数空间的连接，顿时羞愧的低下了头。 如果把律者核心当成水缸，崩坏能当做水。空之律者相比起其他律者，相当于将一根水管直接伸进海洋里，只要打开龙头，崩坏能就会源源不断的流入体内。 然而……由于西琳操作不当，在大量使用崩坏能后，又一部分崩坏能回流到了管子里，并且类似水结冰一般，将管子堵塞了。 所以在【冰】融化之前，假如原本的崩坏能见底了，西琳自然会感觉崩坏能枯竭。 此时，大屏幕上又冒出了新的文字，标题为《对侵蚀律者权能的调查与研究》，西琳按了一下回车键，超过一百页的报告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毫无疑问，12位律者各自有各自的特殊之处，但要是一定要在其中选出最不特殊的，我想应该是支配律者。支配律者可以抢夺比自己弱的律者的律者权能，因此它，或者说它们的强弱并不取决于自己，假如其余的律者实力都在“支配律者能够支配”的临界值以上。那么毫无疑问，支配之律者的综合实力，绝对是12位律者里最弱的，没有之一。” “但如果要选出最特殊的，我想首先是侵蚀律者，其次是约束律者。” “毫无疑问，人死不能复生。但侵蚀律者却能在任意个体彻底死亡之前，将他的整个灵魂【复制】下来，然后将其在数据空间中转变为记忆体。虽然记忆体和本体能否算作同一人，至今仍有不小的争议。但侵蚀律者能够徒手创造出一个记忆，性格，认知都和原来的人完全一致的记忆体，在某种程上来说也算的上是复活。”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侵蚀律者比死之律者还要强，因为死之律者只能够拯救人的肉体，而侵蚀律者，可以做到字面意义上的拯救一个人的灵魂。” “那么，侵蚀律者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呢？它能否真的让全人类赛博飞升，实现永生不死呢？” “经过一系列的研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 ，不行。不要忘记，律者是崩坏的使徒，是天生的破坏者，如果侵蚀律者想要篡改一个人的信息，崩解一个人的灵魂，或许付出的只是少许崩坏能而已。” “但假如是救人，恐怕就需要付出更多了。我们知道，侵蚀律者的本质是一种拥有自我意识的究极病毒，可以在数据和实体中自由切换。” “因此我们推测，侵蚀律者每将一个原本要死的人转换成记忆体，它自身就会亏损一部分的数据，这样的亏损既有可能永久的。” “简单来说，侵蚀律者拯救别人的灵魂，或者创造新的灵魂，自己的灵魂就会亏损一部分。” “因此，侵蚀律者如果想要让整个世界数十亿人集体赛博飞升，恐怕会支付相当昂贵的代价，成不成功另说，自己极有可能彻底灰飞烟灭。” “但是……” “滋滋……” 一阵电流音响起，数据终端直接关闭，西琳的浏览也只能告一段落。 回想起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西琳的内心不禁提了起来。 察觉到有突发情况，纵使万般不愿，贝拉还是下意识的从西琳怀中离开，警惕的看向四周。 西琳拍了拍贝拉，示意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数据终端又亮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出现的不是文字而是画面，标题为：崩坏或许不会危害人类。 但背后的画面，确实西伯利亚雪原，画面中有两个人，西琳一眼就看出来，是塞西莉亚和自己。 “西琳，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想成为你的妈妈，补偿你曾经失去的东西……但是最后我却没能做到。”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让你可以感受到温暖吧。” “ich liebe dich.” 下一刻，数发崩坏能裂变弹精准的击中了二人，她们的身躯彻底被火海淹没…… 视频戛然而止，不等西琳产生疑惑，就自动播放下一个视频。 很快，西琳明白，如果她死在了西伯利亚，她的身体会被天命拉去研究，而她临死前的善意，最终创造出了克隆体k423，在她得到琪亚娜这个名字后，经过重重考验，最终跨越了终焉。 数据终端再次关闭，但西琳的心中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她根据刚才的画面，以及先前艾诺希雅告诉她有关崩坏的知识，得出了一个结论： “难道我活着……这一纪元就会失败么……” 第115章 动脑子的西琳 实验室很小，不到10分钟就能从头到尾转上一圈。两人在实验室里搜索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于是西琳按下大门旁的按钮，准备离开。 大门开启。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外面射进实验室，两人就像在地下工作很久的矿工，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暂时成为了盲人。 不多时，视力重新恢复，她们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站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头顶上的天空和脚下的湖面一样一碧如洗。转过头去，发现原本的实验室已经消失不见。 远处，一抹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西琳一眼就认出，她是艾诺希雅。 然而，当她和贝拉传送到艾诺希雅的身边时，她总觉得，眼前的艾诺希雅，既熟悉又陌生。有一种……之前见过的胆小又害羞的艾诺希雅，和本征世界的艾诺希雅合二为一的感觉。 艾诺希雅察觉到有人来了，回头一看是西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西琳……你……我……” 艾诺希雅看着西琳，欲言又止。 “艾诺希雅，我问你，如果最后没能跨越终焉，你是不是打算用侵蚀律者的权能，确保所有人都在那个什么圣痕计划中，以另一种形式活下来？” 艾诺希雅不断的闪烁着眼睛，表情很是惊慌 “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本征世界那边，炎之律者，识之律者，千人律者，约束律者还没出现，离终焉……还有很远的时间，到……到时候……到时候，前文明与现文明两代人一起努力，一定……一定有办法的。” 西琳瞪了她一眼：“不要答非所问，我问的是真到了那一步，你会不会那么做。” “可……可是，要是没到那一步呢，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西琳……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西琳见艾诺希雅始终不肯正面回答，索性将之前看见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前文明的那些融合战士那么厉害，在律者只是破坏的工具，不知道下一个律者能力是什么，一共有几个律者的前提下，还是一路来到了终焉降临之前……但是面对终焉，前文明倾尽一切也毫无办法，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 “所以即使12位律者都没有对人类文明造成什么伤害，现文明在终焉面前，依旧无能为力，对吗？” 听着西琳很有道理的分析，艾诺希雅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脸上写满了错愕。 西琳见状，双手叉腰，脸再次鼓了起来。 “我平时……平时不感兴趣的东西，我只是懒得想而已，你不会真觉得我傻了吧唧的吧。（三月七音） 闻言，艾诺希雅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西琳气不打一处来，她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艾诺希雅： “总之，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你也不许这么做，要是你敢这么做……我就……我就……我就让贝拉把全球的电子设备全部瘫痪，然后把你关进虚数空间，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前，绝对不把你放出来！” 突然，艾诺希雅的眼神变了，像是切换人格一般。 “行了西琳，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就算真是这样，你和贝拉也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面对突然变得有些急躁的艾诺希雅，西琳倒是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开始动起了脑子。 “哼，好你个艾诺希雅，敢说我傻，我今天偏动脑子解决问题不可。” “艾诺希雅这个样子，就好像是被之前胆小害羞的【艾诺希雅】和急躁的【艾诺希雅】控制了一样……不对，之前大胆开朗的【艾诺希雅】告诉过我，她们实际上都是【艾诺希雅】的分身，也就是说，解决问题的关键，是击败本体……” “唉不对不对，我的目标首先是救人，不是杀人。艾诺希雅和我说过，侵蚀律者之间能够互相侵蚀……这两个【艾诺希雅】本身肯定没有艾诺希雅强大，也就是说，艾诺希雅自我的意识，很有可能没有完全同化。” “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刺激【艾诺希雅】深处的意识……有了。” 西琳非常认真的分析了一番，随即看向贝拉：“贝拉，动手！” 贝拉一愣：“女王大人，您刚才不是说……要靠脑子吗？” 贝拉虽然脑子没转过来，但出于执行西琳命令的本能，身体已经自己动了起来，对着艾诺希雅就是一道吐息。 艾诺希雅微微抬手，就将当初打伤程立雪的一击挡了下来，还没等贝拉反应过来，她就移动到贝拉的身后，黑雾在眨眼间就将贝拉包裹。 然而，下一刻，三人就一起被西琳拉进了虚数空间，由于空间的变化，黑雾出现了不稳定，西琳抓住机会，传送到贝拉的身边，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对不起，女王大人，我刚才尝试用电磁屏障切断她和虚数空间的联系，结果失败了。” 毕竟这是真的律者，贝拉充其量只是拟似律者，因此西琳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你没事就好，接下去交给我，贝拉你小心，不要被她侵蚀了。” 西琳说完，主动将贝拉传送到了远处，独自一人来到艾诺希面前 。 贝拉虽然心有不甘，但一想到如果自己被侵蚀，可能会对西琳开展攻击，还是尽可能的离远了一些。 “艾诺希雅，我说过的，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艾诺希雅怒目而视：“你不放我出去，我就自己出去！” “哦……凭什么？” “就凭……我的能力！” 黑雾形态的艾诺希雅像是发生了爆炸一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迅速对西琳完成了包围。 西琳轻蔑的笑了笑，手指向前一划，眼前的空间瞬间被切割。随后她伸出右手，用力一收，被切割成数分的空间发生了坍塌，除去些许黑雾逃出坍塌范围外，其余的部分全部被传送到了其他的地方，逐渐消散。 “艾诺希雅，在往世乐土这样的数据空间里，你几乎无所不能，但虚数空间，可是我的主场！” 第116章 你一直都是这样 艾诺希雅还要继续尝试，但每次都没有碰到西琳，周围的空间就被切开，即使好不容易快要碰到西琳，她也能直接传送走。因此别说感染西琳，连基本的接触都做不到。 无能狂怒之后，艾诺希雅还是变回了人形，并幻化出往世的飞花，对着西琳一箭射出。 西琳则依旧使用老方法，切割箭矢周围的空间。但她刚抬起手指，原本的一枚箭矢，瞬间变成满天箭雨。 西琳并没有惊慌，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无数的传送门出现在四周，将所有箭矢都吸了进去。 但是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其中一个传送门里，出现了异常。艾诺希雅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集中于一点，不靠侵蚀律者的律者权能，而是靠律者级别的崩坏能，强行在传送门上钻出了一个孔。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西琳始料未及，猝不及防之下，西琳没有来的及传送，艾诺希雅钻进了了她的身体里。 侵蚀的力量在西琳的体内蔓延开来，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恰恰相反，她感受到了艾诺希雅体内如火焰般的炽热，那是她内心深处出于拯救所有人的强烈愿望，以及没能拯救所有人的愧疚。 感受到艾诺希雅这样的愿望后，西琳，真的生气了，强烈的排斥情绪加上律者级别的防御能力，让艾诺希雅的侵蚀受挫，她不得不再次将力量集中于一点。 而西琳在她收缩为一点后，在自己的身体里开启传送门，直接将艾诺希雅传出了体外。 这下轮到艾诺希雅大吃一惊了，看着飞向自己的亚空之矛，她迅速将自己的身体数据化……然而，下一刻，她数据化的身体，依旧被亚空之矛击中，整个身体倒飞而出，最后被钉在一堵墙上。 如果是在实数世界，拥有实体的亚空之矛面对数据化的艾诺希雅，自然只能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去。 但这里是虚数空间，本就不需要遵守实数世界的规则，亚空之矛经过西琳的特殊加工后，在虚数空间里，即使面对数据形态的艾诺希雅，依旧能够把她钉住。 “哒” “哒” “哒” 西琳踩着由空之律者权能构成的白色圆形的台阶，一步一步向她靠近。艾诺希雅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亚空之矛彻底钉死在这堵墙上，不仅无法移动，也无法转换自己的形态。 “你一直都是这样，艾诺希雅，你一直都是这样。” （崩坏世界的歌姬响起） “明明自己承受着最大的风险，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拯救了我，拯救了大家，却要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甚至付出生命！” “西琳！” 艾诺希雅明显中气不足的喊了一声，刚刚举起的手又垂了下去。 “这是……我的使命……” “闭嘴，你是一个律者，是崩坏毁灭世界的使徒，崩坏的使徒，有拯救世界的使命，你觉得你自己信吗？” “一个随时有能力摧毁整个世界的律者，最后却没有选择摧毁世界，这个世界的人就该对她千恩万谢，甚至顶礼膜拜了……” 艾诺希雅的脑袋低了下去，并没有出声反驳，因为她明白，自己无法反驳。 西琳抬手，周围的空间开始坍塌。 “当然，拯救世界什么的大道理，我也懂，但你要我如何忍受这一切！” 西琳的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在巴比伦塔内，所有人都站在她对立面的时候，是艾诺希雅，第一个愿意支持她复仇。 在海边的别墅里，当她因为塞西莉亚的死亡而感到万念俱灰，陷入绝望的时候，是艾诺希雅，用侵蚀的权能将她复活。 “我只知道……在我心里，比起这个世界，你更重要！” 西琳右手一握，坍塌的空间产生强大的向心力，将试图逃离的艾诺希雅向里拽去。 听见西琳最后的话语，艾诺希雅却是发出了冷笑： “贝拉就在这里，当着贝拉的话和我说这些，你当我很好骗么。” 西琳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相当坚定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么，你也好，贝拉也好，妈妈也罢，如果毁灭世界就能让你们活过来，那我果毫不犹豫的毁灭世界。” “而在我心里，除了贝拉之外，你最重要！” 听见这句话，艾诺希雅的眼神里先是露出了神采，而后双手捂住脑袋，痛苦的尖叫起来，两股蓝色是火焰从她的身上钻出，但拼命扒着她的身体，就是不肯离开。 “够了，把我的艾诺希雅，还给我！” “啊啊啊！” 随着西琳再次加大力度，蓝色的火焰发出一声惨叫，随后被吸入其他的空间里，最终烟消云散。 西琳立刻传送到艾诺希雅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在初步确认没有危险后，打了个响指，将贝拉也传送了过来。 半晌，艾诺希雅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西琳关心的眼神。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 “西琳，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西琳一惊： “你早就知道……”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并没有，来到量子之海前，我并没有做好遭遇海中的侵蚀律者的准备，当她展现出比我更强的能力时，我就明白，想要不被她侵蚀，只能靠你。” 然而，西琳依旧是充满了担忧的表情 “放心吧，西琳，你刚才得到的信息，我也已经知道，跨越终焉的方法或许不止一条，但在有些人，主要是奥托的干涉下，那条道路，显然是付出的牺牲最少的道路。” “显然，你还活得好好的，这是不一样的情况，但你活着，并不意味着，那个原本因你而诞生的琪亚娜就一定不会出现。” “我已经想到了方法，只要你愿意帮助我，我可以通过人为干涉，在前提条件不同的情况下，创造出一个，至少性格，爱好和原来一样的琪亚娜。” “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等我们回到本征世界，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放心，我也不会承担什么风险。” “至于拯救所有人……那你可太高看我了，这里的我会这么做，但是我从不认为所有的人类都值得拯救。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会让在我眼中不值得被拯救的人当成炮灰，用他们的命增加剩下的人活下去的概率。” “所以，击败【艾诺希雅】，就是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第117章 合二为一 “艾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我直接在虚数空间里打开回到本征世界的通道，不久可以……” “嗯？这……这是……返回本征世界的路……被堵死了？这怎么可能，就算【艾诺希雅】能将整个世界泡都覆盖，她怎么可能影响到虚数空间？难道是因为我……” 看着西琳抓耳挠腮的样子，艾诺希雅从背后抱住了她。 “西琳，不要着急，你的分析没有问题，我们换个思路，【艾诺希雅】不是堵死了虚数空间回到本征世界的路，而是影响了你的律者权能，让你找不到返回本征世界的路呢？” “当然，单单一个侵蚀律者，显然是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艾诺希雅】的背后，还有【娑】的干预。” 西琳挠了挠头：“所以这个【娑】是……” “她原本是个人类，名叫薇塔，只不过不是地球人，而是金星人，当金星的文明遭到茧的摧毁后，她成了最后一个活着的金星人……只不过现在的祂，不确定还能不能算人类……” “……总之，【娑】现在，相当于量子之海的终焉之茧，只不过数值远低于茧本身……最强……也远低于十分之一，但即使如此，相比于你我这样普通的律者而言，还是强的太多。正面和祂作战，我们绝无获胜的可能。” 西琳顿时露出的担忧的神色： “那……我们还怎么回去？” 艾诺希雅温柔的摸了摸西琳的头： “西琳，不要担心，以我们的实力作为标准。【娑】虽然强大，但我们并不会直接和祂战斗，因为祂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怂。” “【娑】在量子之海里趴了少说百万年的时间，始终不敢靠近本征世界，因为祂非常清楚，即使在海里吸能量吸的再久，在茧面前，依旧是露头就秒。” “但……咱们现在就在海里呀……” “可是量子之海里，能对娑产生威胁的，现在就有一位啊。西琳，还记得我们最初，为什么要进入量子之海吗？” 西琳一惊，瞪大了双眼： “你是说凯文？” 假如没有天火圣裁的凯文，在量子之海里对上娑，究竟谁更厉害一些呢？艾诺希雅不好说。 【娑】所谓的战绩，就是在福洛斯冒了个头，然后被琪天大圣隔着一个太阳系随手一枪点爆了，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但她确信，要是这二位真的在量子之海里交手，结果必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娑的根系遍布整个量子之海，凯文攻击力再高，也不可能一击扬了整个量子之海。 而【娑】……参考祂和崩落符华的战斗，没打几下就选择了开溜。崩落凯文的实力显然远强于崩落符华，所以【娑】比起战斗，更有可能会直接跑路。 总之，凯文在这里，她们只需要战胜，身为【娑】代理人的【艾诺希雅】就行了。 “因为对方是比我更厉害的侵蚀律者，所以贝拉还是不要参加战斗了，待在虚数空间更加安全，至于如何战胜……怎么了西琳，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西琳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开口： “我确认一下，艾诺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战胜一个比你更强大的侵蚀律者，我没理解错吧。” “嗯，没错。” 西琳抬起头，和艾诺希雅四目相对，艾诺希雅和西琳认识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觉得她这么认真过。 “如果……我们合二为一的话，是不是获胜的概率更大一些？” 艾诺希雅露出了疑惑的眼神，捏了捏西琳的脸，再捏了捏自己的脸，确认自己没有身处幻境，今天的西琳，智商格外的高，连她自己都理解不了她的想法。 西琳并没有察觉到艾诺希雅的想法，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身为侵蚀律者的你，能控制其他人，甚至律者，而我知道，我对空之律者的权能根本无法熟练掌握……所以，如果你附身在我的身上，我主动将身体的控制权让给你，你是不是能够同时使用两个律者的律者权能了？” “理论上确实可以，但……如果你真的这么做的话，如果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修改你的认知，让你从此产生些什么奇怪的念头，你可阻止不了我哦。” 西琳露出了笑容： “你要是想这么做，不需要等到现在，想要我做什么，完全可以用复活妈妈来威胁我。” “如果你完全不设防的话，我如果想要吞噬你的意识，夺舍你的身体，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到时候不光是你，只要我想，贝拉可真成了我的半生崩坏兽了。” 西琳摇了摇头：“你不会这么做的。” 艾诺希雅见西琳是真的想明白而不是脑子一热，就不再犹豫。化作一团黑雾，直接钻进了西琳的身体里。西琳感受着体内奇妙的变化，主动放弃了防御，闭上眼睛，任由侵蚀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游走。 贝拉知道，在虚数空间里，西琳根本不会遭受什么突然袭击，但还是本能的在她的身边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艾诺希雅逐渐适应了新的身体。【西琳】睁开了眼睛，只不过从香菇眼变成了艾诺希雅橙红色的双眸。贝拉看着这个状态下的西琳，犹豫片刻才开口： “女王……大人……？” 眼前的西琳开口，发出的却是艾诺希雅的声音： “西琳已经陷入沉睡，现在这副身体是我在控制……你要是不习惯的话，我可以切换成西琳的声线，毕竟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音频文件而已。” “不……不用了，这样的声音，至少能让我知道，现在是你在控制女王大人的身体。总之……女王大人，就拜托你了。” 艾诺希雅用西琳的手摸了摸贝拉的头： “放心吧，我们都会平安回去的。” 说完，艾诺希雅发动侵蚀的权能，将自己的声线和瞳色调整到和西琳一致，开启传送门，走出了虚数空间。 回到阿特兰提斯，【艾诺希雅】显然在这里等候多时。 “你觉得把她们扔进虚数空间，就安全了吗？只要我侵蚀了你，她们一样会被我找到。” 【西琳】双手叉腰： “哼，艾诺希雅和我说过了，你背后的那个什么【娑】，和茧相比不值一提，对付你这样的律者，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不过是干掉了两个分身，就又膨胀了么，不愧是河豚呢。我已经掌握了整个阿特兰提斯所有的变化，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击败这样的我！” 【艾诺希雅】微微摇头，随手一指，遮天蔽日的黑雾从她身上流出。很快，这里就出现了上百个【艾诺希雅】。 艾诺希雅表面吃惊，心里却是窃喜：向前方打了一个响指。 “西琳，看好了，空之律者的权能，是这么用的。” 第118章 表人格与里人格 伴随着艾诺希雅响指的，是无数道开启的传送门，成千上万的崩坏兽，从虚数空间里狂奔而出，开始对整个阿特兰提斯展开无差别破坏。 【艾诺希雅】轻蔑的笑了笑，数百个分身向崩坏兽冲去，很快将这些崩坏兽全部侵蚀。 “西琳，你该不会是以为，只要放出来的崩坏兽足够多，就能让我的崩坏能达到上限吧。” 【艾诺希雅】右手向前一指，原本因为空之律者权能而诞生的崩坏兽，立刻遵循【艾诺希雅】的命令，朝艾诺希雅扑了过去。 艾诺希雅又是一个响指，将这些崩坏兽传回了虚数空间，并露出了不甘的表情。 “我已经和这个世界泡融为一体，除非你能够将整个阿特兰提斯一次性扔进虚数空间，否则没什么用。” “但显然，在【祂】的注视下，你根本做不到这点，【祂】虽然不会亲自来到这里，但对付你这个不会使用律者权能的律者，我这个代理人，足够了。” 【艾诺希雅】指挥着分身，朝【西琳】扑了过去，结果却扑了个空。艾诺希雅开启传送，坐标设置在100多公里之外，可结果却眼前依旧是这片湖天一色的景象。在传送完毕后，黑雾像是从空间裂缝中冒出来的一般，迅速就追上了她，毫不夸张的说，【艾诺希雅】及其分身在这片空间中的移动速度，比空之律者还要快。 很快，原本美丽的景色被遮天蔽日的黑雾覆盖，艾诺希雅又回到了虚数空间。 回到虚数空间后，贝拉第一时间冲到了她的身边。艾诺希雅微微一笑，将瞳色又调回了橙红色，声线也调了回来，以此向贝拉表示，西琳目前还是由她控制。 “艾诺希雅，怎么样了。 ” “首先可以确认一个事实，虽然我们无法回到本征世界，但我们在虚数空间内的谈话，【娑】无法读取。” “那对面的读心有没有发现你呢？” 贝拉急切的问道，她明白，要是她们想什么对方就能立刻知道，那么毫无疑问会陷入被动。 艾诺希雅闻言来了精神：“这正是我获得的最关键的信息，我能感觉到，她能读心，但又不能完全读心。” 贝拉顿时一脸懵逼的愣在了原地。 “这还得感谢维尔薇，你知道的，维尔薇用思维切割的方式，让自己拥有多重人格。” “举个例子，假如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维尔薇是指挥家，那么我读取指挥家记忆和想法是很轻松的事情。” “但要是指挥家作为表人格站在我的面前，我却想要读取本我维尔薇的想法，这就相当困难。假如维尔薇不是记忆体，基本上得确保她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我的侵蚀之力覆盖才行，以她的水平，恐怕在那之前，我就已经被她解决了。” “贝拉，你应该知道，人可以一心二用，同时想两件事的。因此我参考维尔薇的做法，将自己的思维分为表层思维和深层思维，并且将表层思维的自我认知修改为西琳。” “这样一来，在西琳真正的思维陷入自我沉睡的情况下，她读心读到的所谓西琳的记忆，就是我表层思维的想法，而深层思维的想法，则不会被对方读取。” “由于我的表层思维自我认知为西琳，自然会主动模仿西琳的讲话方式，因此【娑】和【艾诺希雅】，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贝拉挠了挠头：“说了半天，不就是你凭空捏造了一个自我认知为女王大人的人格，发现她们只能读取那个人格的记忆，读不到里人格的记忆，对不对。” “嗯……这么理解也不能算错，现在在她的眼中，【西琳】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只能龟缩进虚数空间喘口气。” “但毕竟她也是侵蚀律者，我附身西琳战斗，或许也在她思考的可能性之中，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她自己打消这种念头。为此，贝拉，我需要你的配合。” “我……可是……我一但离开虚数空间，不会被立刻侵蚀吗？” 艾诺希雅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承认，这是在冒险，其实她们现在也在害怕，害怕我自杀后在本征世界重生，找来本征世界的帮手再次进入量子之海。只要西琳和你在虚数空间里拖到我复活后带着帮手，或者拖到阿特兰提斯毁灭就行了。” “而空之律者的崩坏能又是近乎无限的，哪怕你和西琳想在虚数空间里待上十年半载都没问题，这也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案。” “但是我不会这么做的，且不说下一次我能带着其他人进入量子之海是什么时候，这期间本征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们也不知道阿特兰提斯具体还有多久才会崩溃。” “女王大人说了，不到千日……”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西琳得到的答案，未必是真实的信息，我倒不是说别人对她撒谎，而假如，娑为了增加自己的律者吞噬我的可能性，延长了这个世界泡的寿命呢？” “更重要的是，就这么狼狈死回本征世界，既对不起我的实力，更对不起西琳对我的信任。她既然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我，我就应该带着她击败敌人，和你们一起平平安安的回到本征世界！” 贝拉被艾诺希雅的情绪感染，非常激动的说：“你要我怎么配合？” 艾诺希雅却是苦笑了一声：“贝拉，要执行这个计划，你还真的得被我侵蚀才行……想要骗过敌人，首先得骗过自己，你需要发自内心的认为，我就是西琳。” 贝拉的眼神闪烁了片刻，最终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女王大人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你，那我也愿意相信你，艾诺希雅，只要能增加计划的成功率，请随意侵蚀我，修改我的认知吧！” 贝拉闭上了眼睛，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她虽然做好了觉悟，但一想到自己有背叛西琳的概率，还是紧张到了极点。 艾诺希雅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还是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在修改贝拉认知的同时，将自己的瞳色和声线再次变得和西琳一模一样。 由于贝拉没有反抗，艾诺希雅要修改的部分又很少，很快就将她的记忆和认知改写完了。 贝拉再次睁开眼睛，对着眼前的【西琳】，单膝跪了下去。 第119章 一个人会经历三次成长 【艾诺希雅】时刻注视着阿特兰提斯的角落，正如艾诺希雅预料的那样，许久不见西琳的身影，她心中的焦虑也在逐步提升。 艾诺希雅在本征世界留有复活点，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假如她真的选择了自杀死回本征世界，让西琳和贝拉一直躲在虚数空间里等待援军或者等着阿特兰提斯自行消亡，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 但【艾诺希雅】目前还是是非常自信的认为，这样的情况并不会出现。原因很简单，西琳的战斗素质很差，急于求成又沉不住气。假如第二次崩坏的时候，西琳在有六个律者核心后能沉下心来稳扎稳打，那现文明直接凉凉。 很快，远方电闪雷鸣，【艾诺希雅】的嘴角扬起： “果然，西琳还是沉不住气，拉上贝拉一起突围了么。既然出来了，那就不要回去了！” 远处，【西琳】和贝拉刚从虚数空间出来，铺天盖地的黑雾就迅速将两人团团围住，贝拉的吐息，虽然能将前方的黑雾击退，但黑雾蔓延的速度，显然远快于贝拉的攻击频率。 很快，黑雾像一条条丝线，将两人捆绑了起来，而后贝拉就像扔垃圾一般被丢到了一边。 “女王大人！” 贝拉见自己离西琳的距离越来越远，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但显然，拟似律者和真的律者之间存在着一道鸿沟，无论贝拉如何挣扎，都始终无法摆脱束缚。 意志越强，越难侵蚀，【艾诺希雅】自然知道这点，所以她没有理会大呼小叫的贝拉，而是集中精力侵蚀西琳，只要拿下西琳，贝拉自然任她拿捏。 根据艾诺希雅的记忆，她和西琳的关系相当好，如果她能够成功的侵蚀西琳，也可以用她要挟艾诺希雅。 于是，【艾诺希雅】在保证贝拉不会捣乱后，剩下全部的崩坏能，全都用来侵蚀西琳。 随着侵蚀的力量流入西琳的体内，【艾诺希雅】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她只当是空之律者律者对于侵蚀的抵触而已。 然而……当她彻底将空之律者的核心包裹起来后，她才察觉到，西琳的体内，还有另一个律者，她想要从西琳的身体里退出去，可惜已经晚了。飞鱼丸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直接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地藏御魂，第零额定功率，真我重构！” 一瞬间，【艾诺希雅】感觉到，自己的数据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流失，伴随着自己数据流失的，还有大量的崩坏能。随着黑雾逐渐崩溃，贝拉挣脱了束缚，第一时间飞到了西琳的身边。 艾诺希雅轻轻拍了一下贝拉的身体，将她的认知改了回来。而后向【艾诺希雅】伸出了右手 “啊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地藏御魂从她的身体里飞了出来，重新回到了艾诺希雅的手里。 “原来……我之前看到的记忆是……” 【艾诺希雅】看见明晃晃的太刀，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在进入量子之海以前，我就曾经考虑过会被【娑】窥视，所以修改了自己的认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拥有地藏御魂，你也好娑也罢，无论怎么读心，也不会知道它的存在。” “在我修改自己认知的时候，添加了这样一条备注：当我遭遇能读心的敌人并找到规避读心的手段后就自动将认知复原。所以直到刚才回到虚数空间，我自己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道底牌。” “在娑的帮助下，你的数值的确在我之上，加上你和整个阿特兰提斯融为一体，确实非常难对付。但要是加上地藏御魂的权能以及西琳全部的崩坏能，你必败无疑。” 艾诺希雅一边复盘，一边颇有兴趣的看着【艾诺希雅】，她的胸前破了一个洞，此刻，和她的头发颜色一样的火焰，将她的整个身体吞没。 “艾诺希雅……我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艾诺希雅摊了摊手，表示请便 “为什么……在我掌握绝对优势的时候，你相信西琳能够救下自己，而不是被我一网打尽；为什么……西琳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 艾诺希雅笑了笑： “这还得感谢西琳，在往世乐土主动跟我交了心，不过真的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她和我说，除了贝拉，我最重要。” “一个人有三次成长，第一次，是认识我自己。 第二次，是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不止有我自己。 第三次，是在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不止有我自己之后，愿意在最危险的时刻，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最信任的人，相信她能够带着自己，化险为夷。” “谢谢……” 【艾诺希雅】闭上了眼睛，任由蓝色的火焰将自己的身躯燃烧殆尽。 “那个……艾诺……可以……把女王大人……” 看着艾诺希雅操控着西琳的身体，用西琳的声线说话，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啊，好好好好，我马上就把西琳还给你。” 艾诺希雅从西琳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由于西琳自我的意识依旧处于沉睡状态，因此立刻像断翅的小鸟一样，从空中坠落。贝拉一个箭步，将她放进自己的怀中。 蓝色的光芒逐渐熄灭，但【艾诺希雅】却没有消失，反而再次安然无恙的站在了她们的面前。贝拉顿时皱紧了眉头，但艾诺希雅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看来在某种程度上，西琳也算是实现了你的愿望了？开朗大胆的……嗯……不对，我应该叫你……完整的【艾诺希雅】？” 【艾诺希雅】笑着看向二人：“你们叫我……海里的【艾诺希雅】就行了，看来西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刚才那个为了拯救阿特兰提斯不择手段的【艾诺希雅】确实已经被你们消灭了，在你们的视角来看，我应该是她五个分身合为一体之后的产物。” “原本【艾诺希雅】剩下的一部分，也被我给接管了，把我看成是她的继承者也没有错。” 第120章 离去 听了这位【艾诺希雅】的解释，贝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既然你依旧是【娑】的律者？” “嗯，当然，她是娑的律者，我作为她的分身，自然也是娑的律者。不过贝拉你放心，一来，这个状态的我显然打不过这位本征世界的艾诺希雅，其二，我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额……既然你是五个【艾诺希雅】分身的结合，你不会有类似人格分裂的症状吗？” 【艾诺希雅】微微一笑： “不会啊，不如说原本那五个我才不正常吧，开朗大胆却毫无自知之明，明明别人希望和你保持距离却还要硬凑上去；急躁冲动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误会，误解别人的善意；胆小害羞容易让自己变得生人勿近，拒绝别人的好意；嫉妒病娇就更不用说了，只会让人觉得害怕，这恐怕也是原本的我要抛弃它们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的我，开朗大胆却又能掌握分寸，急躁冲动但懂得克制，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会有占有欲。有的时候会很健谈，偶尔也会害羞，这样的我，才更像一个真正的“人”，不是吗？” “那也就是说，原本的五个【艾诺希雅】，都已经死了？” 【艾诺希雅】依旧面带微笑：“你这么理解也并不算错，我清楚的知道，我的诞生，符合了她们五个人的愿望，对于她们而言，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活着，还不如一了百了。” “成为承载某一种感情的工具，对她们而言，是最大的束缚，成为一个正常人，才是她们诞生至今最大的愿望。” 既然当事人没什么意见，贝拉和艾诺希雅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另外，理性的我其实心里非常清楚，即使把本征世界的我吞噬，阿特兰提斯沉没的可能性，依旧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因为造成这个世界泡崩溃的根源，就是娑。” “她让自己和这个世界泡融为一体，就像学校的老师那辞职威胁校长不要处理某个学生而已。对于娑而言，她把自己都看做是工具，又怎么可能对因为她而诞生的律者，有一丝一毫的尊重？” “她明明主动扔掉了那么多感情，是整个阿特兰提斯最理性的存在，却对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然，即使她认识到了这一点，她也无能为力，就像本征世界的律者的律者权能，是终焉之茧的投影，娑作为模仿茧的存在，我的权能自然也是来自于祂。” “侵蚀律者的确可以侵蚀一切，但也一定存在极限功率，要是倒反天罡使徒侵蚀茧，改变茧的认知，那显然不会成功，我们和娑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所以她吞噬你的目的，是希望自己变强之后，能够提升脱离娑掌握的概率，仅此而已。” “我想你们都知道，我的脸蛋和声线都源自爱莉希雅，爱莉希雅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一个爱着所有人的人，绝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随意剥夺别人的【真我】。” “【艾诺希雅】用着和她类似的声音，变成了和她相似的容貌，却成为了像奥托那样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显然，是对爱莉希雅最大的亵渎。” “亵渎爱莉希雅的人，哪怕是我自己，我也会消灭她。” 一直面带微笑的【艾诺希雅】，谈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显然，在这条时间线里，无论是本征世界还是量子之海的侵蚀律者，都是天生的爱莉厨。 “抱歉，一不留神话就多了一些，正好西琳还没醒，你们有空可以再阿特兰提斯四处转转，k423好像还有话要和你们说。” 【艾诺希雅】向前一指，原本连空之律者都无法传送出去的空间里，出现了一个洞。 艾诺希雅和贝拉带着西琳走了出去，看见了阿特兰提斯的城镇。 “看来，我们刚才所在的空间，应该是类似世界泡核心的位置，啊，贝拉，【艾诺希雅】把k423的坐标给我了，我们过去。” 一段时间后，三人来到了一片草地前，看见了正在向她们挥手的k423。 此时西琳也清醒了过来，艾诺希雅将自己附身时发生的事情，简要的复述了一遍。 “啊，你们好，尤其是西琳。因为她告诉我，在某条本征世界成功跨越终焉的时间线里，本征世界的我，是因为身体和意志，才诞生……啊，我知道，我和她本质上不是一个人。” “我想在离开之前，我需要澄清一些误会。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你就算不出手，奥伯龙他们也没有能力对我怎么样，因为即使我失去了战斗能力，在她们把我带进实验室之前，那几位艾诺希雅也会出手，将他们击杀。” “她们和我的关系其实一直很好，那天是我贪玩自己跑出来了，只不过为了能够引导你解决那个艾诺希雅，才故意在你的面前演坏人。” “最后，希望你们能和本征世界的我成为好朋友。” k423说完，就转身离去了。西琳看向艾诺希雅：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拯救阿特兰提斯了吗？” 艾诺希雅无奈的叹了口气： “把世界泡带回虚数之树的方法倒是有。但我们没有能切割世界泡的圣剑幽兰黛尔，也无法保证律者以及审判级崩坏兽的体内能够容纳世界泡。” “更何况，这个世界泡已经被娑盯上，我们就算找到了替代的手段，想从娑的手里虎口夺食，也是难如登天。” 西琳遗憾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任性下去，而是拿出了维尔薇交给他的小道具。 这个像钟表一样的东西，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深处量子之海的她们，知晓本征 在确认时间后，西琳没有任何犹豫，打开了回家的路，反正量子之海未来几年的涨落，维尔薇和梅比乌斯早已算的一清二楚，在空之律者的权能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她们随时都能回去。 西琳害怕，在阿特兰提斯待的久了，自己就真的不想回去了。 自此，这场充满危险，但又没能达到目的的探险，宣告结束，出于安全考虑，艾诺希雅决定，有些事还是等2015年，凯文自己从海里出来再问他吧。 第121章 番外:cosplay 回到本征世界，贝拉和西琳回到了小岛别墅，艾诺希雅则直接返回乐土。 数分钟后，她就如愿以偿的钻入爱莉希雅的怀里，边撒娇边讲述这段危险但又没有达成目标的经历。 “……是吗，量子之海的艾诺？如果可以的话，每一个艾诺希雅我都想见见呀。” “艾诺，你可不要因为没有见到凯文而沮丧呀。你这一趟，可是彻底俘获了西琳的芳心哦?” “至于阿特兰提斯……你们在那里破灭之前，见证了他们留下的故事，那里就会一直留在你的心里啦?” 和爱莉希雅在一起，让艾诺希雅觉得异常的轻松，连【艾诺希雅】为她编造的离谱记忆，也能丝毫不觉得羞耻的在她的面前讲出来。 “对了艾诺，你既然可以将自己变成数据，改变自己头发还有双瞳的颜色，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吧。” “嗯……理论上确实如此，但我要真的想要用侵蚀的权能，将自己完全变成你的样子，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也许是因为始源之律者的位格比侵蚀律者更高，但更有可能是我心里上的抵触。” “选择姐姐的外貌和声音，只是觉得很好看很好听，但在姐姐的面前，我更想保持我自己的【真我】。” “艾诺能想到这么多，真是很棒呢，不过……要是来一场cosy大会怎么样，自从见到你之后，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我换个颜色是什么感觉呢?” “但是艾诺，不要一键更改我的数据哦，换衣服的过程，也是乐趣之一呀?” 即使爱莉希雅不说，艾诺希雅也不会这么做。侵蚀律者修改爱莉希雅的数据，老实说，听见这句话，她就已经ptsd了。 “对了艾诺，只有我们两个人，未必太过单调，让西琳和贝拉也参与进来吧，人多一些才更有趣嘛?” 爱莉希雅一脸坏笑，在艾诺希雅的耳边耳语一番。艾诺希雅先是吃惊，随后竖起了大拇指，论会玩，还得是爱莉希雅。 “对了，我在往事乐土和海岛别墅之间，搭建了一条网线。身为记忆体的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随时可以过去，你们也随时可以过来。” “你们作为旧时代的人，暂时不愿意不愿意来到现实世界，干涉现文明的发展，这我可以理解，但偶尔离开乐土，出去走一走也不错呀。外面的风景，也很好看?” 爱莉希雅点了点头： “拒绝美少女的好意可不礼貌，更何况还是我的妹妹呢，艾诺，我答应你，十天后，我们在西琳的家里见面。” “至于让我们来到现实……这个世界的人有权利选择走什么样的路。我们遭遇的情况不同，我们的想法也未必正确…… “不过，艾诺，我答应你，如果这一纪元的人们能够跨越终焉……并且到时候我们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和你正常对话。我会的，我会和其他人一起，在新世界走一走，用心感受新世界的全部。” “嗯，放心吧，这一纪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我和姐姐一起环球旅行。” “嗯，我很期待哦?” 艾诺希雅对这条专线只做了相当简单的加密，稍微有点本事的黑客都能进来，吧。但很显然，有人敢进来，侵蚀病毒就自动顺着网线流回去，绝对是物理层面的包死。 爱莉希雅第一个走了过来，热情的和亚历山德拉聊了一个下午。艾诺希雅将爱莉希雅的想法告诉了二人。西琳觉得很有意思，当场就决定一起玩。反倒是贝拉，神情紧张的同时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潮红。但西琳兴致不小，贝拉自然也不会拒绝。 第二天，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继续在数据空间中带娃，艾诺希雅做好隔离，确保她们玩她们的，这边玩这边的，互不打扰。 贝拉刚调整好投影仪，爱莉希雅立刻出现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个箱子。 “锵锵，这可是艾诺亲自为我准备的道具。” 箱子打开，里面是黑色的衣服，蓝色的发套，以及橙红色的美瞳。 “艾诺艾诺，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姐姐，你的瞳色是纯净的蓝中带一点粉，请人定制，所以只好用纯净的蓝色来代替了。” 当然，要是在往事乐土里，让艾诺希雅自己变出来，还是做的到的。但一来她更喜欢实体形态，二来在乐土这个随时可以开挂的地方，她估计会忍不住直接一键换装。什么都一键完成，反而会丧失不少的乐趣。 “唉，只可惜梅比乌斯还是那么害羞，就算她不喜欢cosy，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来捧捧场也好呀?” 艾诺希雅没有绷住，心里已经脑补出画面了：要是梅比乌斯真这么做了，恐怕第二天爱莉希雅就会拿着往事的喇叭声之大，循环播放：“那个穿着小裙子的梅比乌斯回来了，那个穿着小裙子的梅比乌斯回来了……” 完了再让格蕾修锐评一番，整个乐土顿时充满了快乐的气氛。只有作为当事人的梅比乌斯，表面上红着脸骂爱莉希雅，内心暗自窃喜。 “看来西琳和贝拉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呢，那么大家开始，我们一会儿见。” 随着投影仪关闭，艾诺希雅回到自己的房间，根据不存在的逆天记忆，先换上爱莉希雅同款的衣服和底裤，在带好美瞳，最后戴上粉色的发套，并换好头饰。 看着镜子里粉色的自己，艾诺希雅知道，即使颜色和她一模一样，要是站在伊甸和其他英桀的面前，恐怕一眼就会被看出是她假扮的。 不过……要是她打扮成这样闯进天命总部，不知道记忆有缺失的符华会作何感想。 “最有意思的地方，果然还是西琳和贝拉那边……” 西琳的房间里，贝拉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道具，脸上写满了忧虑。 “女王大人……我……这……” 西琳没有理会，将衣服扔在床上后就离开了。贝拉确认西琳离开后，拿起她扔在床上的白色连衣裙拼命的吸了起来。 “女王大人的衣服……嘿嘿嘿……” 贝拉一边发出痴笑，一边将连衣裙套在自己的身上，而后拿起一旁紫色的发套…… 不多时，褪色妖精小姐皮肤的爱莉希雅投影在大厅里，看着粉色皮肤的艾诺希雅，高兴的拍起了手： “看来面对不熟悉我们的人，就算我们互换身份也不会有人发现。艾诺，，粉色的你也很好看呢?” “我的外貌可是来自于你，姐姐你这不还是在说你长的漂亮嘛，不过确实是实话。” 爱莉希雅向艾诺希雅调皮的眨了眨眼： “怎么样，我这样打扮是不是还是很可爱？小心，我要来侵入你的心咯?” 粉色的艾诺希雅将自己数据化后，主动抱住蓝色的爱莉希雅，两人热情的在大厅里做爱做的事情，过了几分钟，才发现cos成贝拉的西琳。 “西琳，这样的你也很可爱哦？” 几乎相同的声音响起，西琳看着粉色的小姐捧着自己的脸蛋，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两人打扮成对方的样子。 “艾诺希雅，你故意的是吧。” 平时艾诺希雅虽然用着爱莉希雅的声线，但她有意进行过微调，哪怕语调一样，稍微认真听就能听出差别。而刚才为了逗西琳，粉色的艾诺希雅直接将爱莉希雅的音频文件复制粘贴了过来。 “好了，不逗你了，第一次这样的尝试，感觉如何？” 艾诺希雅将声线调了回去，对着贝拉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还……挺有趣的，其实原本我也想和你们一样，能不能和贝拉互换身份过一天，虽然身为我的眷属，她对我言听计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偶尔换个角度也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但现在看来……嗯……恐怕只能让你侵蚀我们，将我的自我认知改成贝拉，将她的自我认知改成西琳才能做到了。” 听着房间内传来的喘气声和让人浮想联翩的低语，艾诺希雅叹了口气，这个【奖励】对于贝拉而言，未免太大了一些。 西琳走到窗前，看着自已现在的模样，有些怅然： “同时我有一种错觉，一种贝拉就在我身边的错觉，不知道如果我选择cos阿芙罗拉或者阿加塔，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西琳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加上怅然的表情，让艾诺希雅顿的心里下意识的心里一紧。 “抱歉艾诺，又让你为我担心了，我不可能忘记她们，忘记和她们一起在巴比伦塔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但现在我的身边有你们，我已经可以做到想起那些事的时候，自己首先不是愤怒或者害怕，而是惋惜于怀念，要是她们也能活到现在……” 正经不过三秒的西琳余光瞥见了正在从房间走出来的贝拉，顿时皱起了眉头。 紫发黄瞳，穿着西琳连衣裙的贝拉步履蹒跚的扶着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看见西琳正盯着自己，脸色不怎么好看。想要跪下道歉，却因为太过虚脱，伴随着“咚”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同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鼻血直接飚了出来。 好在审判级崩坏兽的体质和正常的人类不同，不到十分钟，贝拉就恢复了大半的活力，还没等艾诺希雅动手，地上的血迹就被她打扫干净。艾诺希雅惊奇的发现，西琳这件非常不耐脏的连衣裙上，竟然没有半点血渍。 打扫完毕后，贝拉跪在了西琳的面前，听候发落。由于刚刚打扫完毕，裙摆即使碰到地面，也不会沾染多少灰尘。见到她这副样子，西琳原本就没多少的怒气顿时消去了大半。 “女王大人，对不起，我……” 已经没有火气的西琳将她拉了起来，为她整理好衣服：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贝拉刚起来，就又跪了下去，对她来说，比起和西琳说谎，她宁可实话实说后挨骂挨打。 “那个……女王大人……以后您穿过的衣服，能…给我穿吗？放心，我绝对会洗干净的。” “因为…因为…女王大人的气味包裹着我的时候……就像女王大人就在我的身边一样……” 贝拉的声音越来越小，脸却越来越红。西琳看了爱莉希雅一眼，当初她邀请自己参加这个活动的时候，她只觉得好玩，没有多想就参加了，现在似乎无意间，让贝拉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癖好。 西琳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贝拉，突然意识到，自从自己给她捏出这副身体开始，她身上的衣服就没有换过。当然本就是崩坏能幻化出的衣服，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贝拉从不换衣服的原因，显然是因为这件衣服是西琳赐予她的。 “贝拉她……也是个女孩子啊，想要穿上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更加漂亮，也很正常……” 于是她转向依旧跪着的贝拉： “想穿我的衣服就穿吧，但是穿完之后，必须要来我身边，当我的洋娃娃，听到了吗？” 贝拉的眼睛射出两道精光，扑进西琳的怀中： ”请女王大人随意使用我！“ 艾诺希雅全程旁观西琳和贝拉贴贴，心里非常满足。 “看来问题解决了呢，夸夸你哦，我们可以开始玩游戏了。艾诺可不许作弊哦?” 四人开始练级玩起了游戏。考虑到今天的主题，爱莉希雅多加了条规定，四人操控的不是自己的角色，而是自己cos目标的角色。 举例来说，艾诺希雅现在cos爱莉希雅，因此她选择的角色如果胜利，则算爱莉希雅赢了一局。 在艾诺希雅不用侵蚀权能开挂的前提下，爱莉希雅一直稳虐剩下三人，所以最后还是艾诺希雅的得分最高。尽管当贝拉得知自己胜利能给西琳加分，整个人就像打了肾上腺素一般，但很遗憾，电子游戏不是线下快打，最后，西琳的得分毫无悬念的居于四人之末。 虽然输了游戏，但这种快乐的氛围让西琳身心愉悦，要是每天的日子都能这么过就好了。 （本篇番外的灵感来源为崩二的某个活动，卡琳见到了cos成西琳的九霄和cos成九霄的西琳） 第122章 科学制取草履虫 时光荏苒，一晃三年又过去了。来到2006年，艾诺希雅明白，自己是时候走出下一步了。 她第一时间，找到了西琳。 “说吧艾诺，要我怎么配合你，哪怕……不行不行，我没有那么伟大，哪怕知道我活着那个能跨越终焉的琪亚娜就不会出现，我也不会因此……” “想什么呢西琳，我要真有那样的打算，6年前我又何必救你？，不考虑自己也该考虑贝拉。你要是不再这个世界上了，贝拉肯定第一个殉情，所以不许有这样的想法哦” “那你……” “西琳，我会让你回到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并将你在绝望中保留的善意保留下来。所以，你愿意将你的灵魂交给我吗？” 西琳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随着侵蚀的力量流入体内，西琳感觉自己回到了巴比伦塔，回到了西伯利亚，回到了贝加尔湖，回到了塞西莉亚牺牲的那一刻。 但6年过去，西琳早就不再是当年的西琳了，虽然依旧耿耿于怀，无法放下，虽然回忆起这些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依旧是悲伤，绝望，和愤怒……但她愿意面对这些负面情绪，并根据艾诺希雅的引导，将隐藏于绝望之下的希望，一点点的找出来。 因为她知道，当自己绝望的时候，会有人给她带来希望；即使自己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依旧会有人去爱她，陪伴她。 “谢谢你，贝拉。” “谢谢你，艾诺希雅。” “谢谢你，妈妈。” “当初的我，即使没有这些人的陪伴和安慰，内心深处还能剩下这么多正面积极的情绪，说明我还是挺厉害的嘛☆” 不多时，西琳的意识回到了现实。睁开眼睛，就发现艾诺希雅的手上，多了一个紫色的小球。 “艾诺……” 艾诺希雅拿起毛巾，将她额头上的汗水擦去。 “成功了，在你的配合下，仅仅几个小时，一次就彻底完成了，效率比我预想的最好情况还要好。” 盯着艾诺希雅手中的紫球，西琳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 ———————— 天命实验室，一位秃头的研究员看了眼数据，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旁边一位身穿白大褂，一看就是领导的瘦高个在他的脚边停下： “还是不行吗？” 专注实验的研究员，直到声音响起，才意识到身旁站了个人。 “啊……麦克主任，尽管k423的情况，是所有k系复制人里情况最好的一个，但直到目前为止，它的身上，依旧没能出现心跳，脑电波，这些证明它“活过来”的标准。外星生物体内的能量，实在是太过诡异……” 研究员咽了一口口水，犹豫几秒后才再次开口： “主任，以天命现有的技术而言，别说k423，就是k，也未必会成功，主教这么做，不过是白白消耗人力物力财力……” 麦克主任抬了抬手： “你的忧虑我也知道，不过既然主教大人说了，哪怕没有成功，工资依旧照付。所以我们就不要管这么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研究员答应了一声，转头继续实验，就在这时，实验室内所有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只血红色的瞳孔。 麦克主任还没来得及吃惊，整个大脑就变为一片空白。几乎在一瞬间，所有研究员的思维都陷入了停顿。艾诺希雅从计算机里爬了出来，径直来到培养舱外。 毫无疑问，她在控制所有人思维的同时，修改了监控的影像，因此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她曾经来过。 培养仓内，是一具肉嘟嘟的身体，尽管此刻的她，显然尚不可以被称为活人。 凝视着k423，艾诺希雅陷入了沉思。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如果站在上帝视角来看，这句话毫无疑问是一句废话。因为崩三的崩坏对人类文明本质上是一种考验，而不是一种毁灭。5万年一个周目，即使这一纪元的人们失败了，还有下一个纪元。 诚然，不会再有第二个爱莉希雅，但轮回个10的100次方，1000次方次，总归在某个周目里，会出现其他小概率事件，只要有一次能成功，就能跨越终焉。换句话说，站在上帝视角，人类战胜崩坏，是迟早会实现的事情，只不过要是这次失败了，可能这个“迟早”，就是数百亿，数千亿年以后的事情了。 跨越终焉或许不止一条道路，但这一周目的道路，实际上已经被奥托踩得差不多了。最高的科技，几个关键的人物，此时都已经出现。完全不管奥托另起炉灶，成功率显然是未知数。 艾诺希雅再次将自己数据化后，进入培养仓的内部，把手搭在它的肩上。 在和k423接触的一瞬间，艾诺希雅就知道，在这具身体里，存在着两个不完整的，或者说，死了的灵魂。 一个，来源于琪亚娜的dna，另一个，来源于冰之律者的核心内，魍死之前的执念。 “切，是因为在律者核心里，所以无法消除么……罢了罢了，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经历和其他人格打架，要么是西琳的恶意，要么……是外星生命。”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拿出地藏御魂，将包含西琳善意的灵魂送入它的体内，随后发动第零额定功率。 西琳的灵魂就像粘合剂一般，将剩下两个不完整的灵魂吸附了进来，经历过融合后，一个全新的灵魂，诞生了。 看着k423产生了心跳和脑电波，艾诺希雅松了口气，离开了实验室。 随着艾诺希雅的离去，所有的研究员恢复了意识。所有的研究员只觉得精神恍惚了一阵，什么都没有记得。 当他们再次朝仪器看去时，心电图的数据顿时让他清醒了过来。 “k423活了！我们见证了奇迹！” “快！向主教大人汇报！” 于此同时，在家中的齐格飞，收到了一条信息，上面记载着奥托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他内心深处，部分的真实想法。 第123章 坠机的牢鹅 重新创造出琪亚娜（k423）后，艾诺希雅除了提醒齐格飞外，什么都没有做，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2006年9月，制作k系列克隆人的实验外发出了一声巨响，齐格飞拿着大剑，从正面闯进了实验室。 尽管手上的大剑不是天火圣裁，但这处秘密实验室的防御设施，显然拦不住他这位实力堪比s级女武神的战士。 研究员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着齐格飞气势汹汹的表情，第一时间四散而逃。等齐格飞闯到最里面的时候，早就空无一人。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培养舱内，和琪亚娜·卡斯兰娜长得一模一样的k423，数据终端的数据告诉自己，她的体内，有冰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而数据终端里的其他数据显示，她虽然是个克隆人，但除了有律者核心之外，其他的一切，和一位正常的小女孩，没有区别。以齐格飞对奥托的了解，这样特殊的个体，会被她怎样对待，简直无法想象。 齐格飞知道，天命的追兵很快就到，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刻。因此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做出了决断，在数据终端上操作了一番，打开了培养仓，将眼睛微微睁开的k423抱上了飞机。 “哇，老爸，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唉。” 还不到7周岁的琪亚娜看着自己的克隆体，脸上写满了激动，忍不住上手戳了戳她的脸蛋。 “老爸，我们把她救走后，我可以让她做我的妹妹吗？” 齐格飞点了点头，启动了飞机，雷达显示，天命的飞机已经追了上来。毕竟他可不是侵蚀律者，在进入实验室的那一刻，奥托就已经知晓了他的位置。 在天命眼中，齐格飞闯入实验室打砸抢，是妥妥的背叛，因此回肯定是回不去了。不过齐格飞做好了打算，如果自己被天命发现，就带着她们投靠逆熵，他相信瓦尔特会照顾好她们的。 “哇哈哈，好刺激啊……” 第一次坐飞机的琪亚娜兴奋极了，在座位上手舞足蹈，同时注意着k423的情况，见她蜷缩着身子，似乎有些害怕，琪亚娜就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背，真的以姐姐照顾妹妹的心态去对待她。 与此同时，天命总部。 奥托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将自己升起的怒火再次压制了下去。在旁人眼中，他的怒火显然来自于逃跑的齐格飞和琪亚娜。 但实际上，齐格飞这样不听命令又一意孤行的人，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一点也不意外。 真正令他愤怒的，是琥珀传来的报告，一个月前，那个秘密实验室的网络，出现过短暂的异常。而齐格飞出发之前，他的通讯上，也接收过来源不明的信息。正当他猜测是何人所为的时候，在天命总部的大屏幕上，出现了这样一行大字。 “奥托，不要忘记，6年的时间已经到了！” 其他人一头雾水，奥托瞬间明白，这是侵蚀律者所为。毫无疑问，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侵蚀律者已经光顾了那里。 对人类文明毫无恶意，但自身立场不明，一旦其他人触碰到她的底线，她就会用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办法打击报复。她的分身遍布网络，再高级的保密程序在她眼中也都形同虚设。 她可以顺着网络移动，比天命最快的移动装置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她可以无视自由意志修改他人的认知，即使女武神本身对奥托再忠诚，也会在第一时间成为她的人。 “你了解我，但我也同样了解你，你脑子里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想要成功，很难。但要是我想要让它失败，很容易。” 6年前的话语回荡在奥托的耳边，就像她说的那样，自己想要复活卡莲，很困难，但她想要让自己无论如何也复活不了卡莲，很容易。 这样的敌人，无疑是500多年来最麻烦的一个。他即使杀了瓦尔特·杨的父亲，也敢在他的面前雷区蹦迪，因为他了解瓦尔特，知道他会把对抗崩坏作为最要紧的事情。但一旦和侵蚀律者产生矛盾，他不得不主动退让。因为她真的会掀桌子。 “主教大人，第一第二小队已经追上齐格飞的飞机，请示下一步命令。” “有逆熵的踪迹吗？” “第三，第四，第五小队和卫星，在方圆数里内，暂未发现逆熵的踪迹。” 见无人捣乱，奥托恢复了往日的镇静，在沉思片刻后，露出了阴沉的笑容。 “释放干扰弹，让齐格飞迫降后，将他带回来。” “明白！” 数十枚干扰弹伴随着女武神的应答声发射出去，在距离齐格飞的飞机不到一米的位置发生了爆炸。 齐格飞清楚，这种新型干扰弹爆炸后，不仅会产生干扰视线的烟雾，还会产生微弱的电磁脉冲，影响飞机的正常运行。出于安全起见，迫降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但是齐格飞心中坚信，越是特殊的人，离奥托越近，就越会生不如死。所以面对不断袭来的干扰弹，他并没有减速，反而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齐格飞你这个疯子，快停下！” 后方飞机里，女武神的呼喊并非什么策略，而是因为她们清楚，按齐格飞的飞行方法，他这个型号的飞机，很容易出现故障。 果不其然，正当他发现甩掉了追兵，暗自庆幸的时候，飞机上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发动机在数秒的时间内宣布熄火，从六千米的高空上，垂直掉了下去。 情急之下，齐格飞顺手抱起一个孩子，从飞机上跳了下去，在离地有不到一公里的时候，那把大剑总算完成了形态的改变，发挥出类似降落伞的作用，让二人平安落地。 而另一个孩子，则伴随着飞机一起坠落。 齐格飞抱着孩子，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自己救下的，是琪亚娜的克隆体。 看着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齐格飞用力的咬了咬牙，带着k423向远方逃去。 第124章 幻空大乱斗 当飞机坠落时，艾诺希雅和齐格飞一样咬了咬牙，随后果断的将想要救人的西琳拦了下来。直到飞机发出爆炸，冒出滚滚浓烟的时候，她才让西琳把它们传送到飞机的旁边。 “艾诺，就算是卡斯兰娜家族和沙尼亚特的结合，她也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真的没……” 在飞机旁数百米外的雪地里，一个孩子正静静的躺在那里，二人上前检查一番，确认她还活着。 “从6千米的高空坠落，还是伤到头部，这都没死……她还是人类吗？” 艾诺希雅想了想，不是融合战士，不是律者，没有神之键，也能和律者打架，很难说还属于人类的范畴，天赋能达到她这个标准的……似乎也只有凯文和千劫了……唔，程凌霜也许也有。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就不再属于她，而她马上就会回到奥托的身边？” “嗯，不过西琳你不用担心，奥托虽然是个混蛋，但像她这样对奥托而言有价值的人，奥托会好好对待她的，你要是对奥托不放心的话，抽空来看看她也行，反正天命的仪器又测不出你是律者。” “天命的人马上就来了，被奥托知道我们来过，反而会对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走吧。” 二人回到家中，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的和塞西莉亚说了一遍。 塞西莉亚先是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而后恢复了平静： “首先，你们不必自责，你们没有救人的义务，艾诺希雅也不过把事实摆在齐格飞的面前，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他自己的决定。” “其次，接受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对她而言，也未必是好事。” 西琳激动的向前跨了一步： “虽然……虽然我肯定不会认齐格飞做我的父亲，但既然您是我的妈妈，那琪亚娜自然就是我的妹妹，艾诺没有义务救她，可姐姐保护妹妹……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可我却……” 塞西莉亚向向西琳给予一个温柔的微笑： “这说明西琳长大了，懂得权衡利弊了，等到以后我们一家团聚了，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好呢。” “妈妈你的意思说，那个克隆体……” “当然，她既然继承了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齐格飞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西琳你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我又怎么会介意自己在多一个孩子呢？” 艾诺希雅听到这样的回答，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 “塞西莉亚，虽然这样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总有一种……利用了你们一家的感觉。” “艾诺，在你的计划里，我的两位女儿未来会交到朋友吗？有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其他人的实力吗？她们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吗？” 艾诺希雅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她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一定会历经磨难，但也会因此成长，收获真正的朋友。至于实力……一个律者，一个卡斯兰娜+沙尼亚特，那必然能够达到你的要求。” “那不就好了吗，艾诺，能让我的女儿们走上这样的道路，我还要感谢你才对，怎么能是利用呢？” 西琳显然不想让艾诺希雅感到太大的压力，于是非常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艾诺，你之前做到那个游戏该正式上线了吧。”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真正决定做游戏了，艾诺希雅才知道一个游戏从成立公司到正式发售要经历多少麻烦。在不存在资金问题，游戏制作完全不计成本的情况下，《幻空大乱斗》也花了她数年的时间，才决定在2006年10月16日正式上线。 《幻空大乱斗》是由幻空科技有限公司制作发行的一款开放世界冒险游戏。故事发生在一片名为“阿瓦隆”的幻想世界，在这里，被神选中的人将被授予“神之眼”，导引元素之力。 玩家将扮演一位黄毛摄像头和究极耐睡王，带着他或她的应急食品在自由的旅行中邂逅性格各异、能力独特的同伴们，和他们一起击败强敌，找回失散的亲人——同时，逐步发掘“这个世界的真相。 所谓空幻科技有限公司，也就是完全被艾诺希雅控制的人成立的游戏公司，招来的大部分程序员主要工作是给普通人看，其实工作非常轻松，不仅每天的工作时间远低于8小时，周周有双休，每年还能有一个月的带薪休假。 因为整个游戏超过99%的代码都被艾诺希雅的分身承包了。但是只要这些员工不向外界公布这个真相，他们每月能拿的工资和那些修bug修到头秃的程序员是一样多的。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认知随时都可能被艾诺希雅修改，在关键问题上，成为完全服从艾诺希雅的机器，只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但是那些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的人，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的生活，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这游戏介绍很像原神，但抽卡机制和水晶的获取更类似崩坏三，武器和角色基本上都要抽，100发保底，但是不会歪。每个版本获取的水晶数量也和崩三一个版本差不多。 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崩三一抽是280，但幻空大乱斗一抽是30，首充双倍从一年重置一次改成每个版本重置一次，反正艾诺希雅也没打算靠开发游戏获利，不如靠低价倾销抢占市场。 “艾诺，上次公测pv下面，我看有很多不好的言论，甚至有博主专门靠喷这款游戏赚流量的，你不用侵蚀律者权能管管这些人吗？” 艾诺希雅笑了： “西琳，这你就不懂了吧，营销本就分为黑红两个方面，喷的人多了，也会有人怀着“我倒要看看这游戏为什么差”的心态来玩的。” “但……那些离谱的言论，你真的不打算管了吗？” 闻言，艾诺希雅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看上去很可爱，但西琳却从笑容底下，感受到了一丝阴森。 “西琳，你还记得吗，我的人体实验室，可是和游戏的开发同步建造的哦。” 第125章 游戏没节奏?我自己带 艾诺希雅清楚的知道，为了寻找对抗崩坏的方法，人体实验是一定需要进行的，但关键就在于谁成为实验体。 和许多有热度的游戏一样，幻空大乱斗这款号称“跨世代动作手游”的公测pv一经发布，网上的内鬼爆料就随之而来。别问，问就是奉旨爆料。 但显然，这些把尚未开发完全的内容公之于众的内鬼，除去拿假图片忽悠人的，就是靠非法手段获取内部数据的。 艾诺希雅认为：武器的批判不能代替批判的武器，那些发布内部消息的账号，本质上是通过不法手段牟利的人。因此她从来不用侵蚀的权能删除内鬼的爆料，而是顺着内鬼的爆料找到爆料的人。 如果是拿假图片忽悠人的，她就略施惩戒，将他账户余额直接清零，这些钱最终会用于幻空大乱斗的维护与开发。 至于非法获取内部数据的，那就直接人体实验室雅座一位。具体操作为：根据内鬼爆料的信息找到发送这些信息的电子设备，随后根据电子设备找到具体的人，再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控制他们的意识，让他们“主动”走进实验室。 当开服pv发布的时候，幻空大乱斗的保密工作，让友商和路人都由衷赞叹。因为绝大部分内鬼，已经被艾诺希雅物理清除了。 对此，艾诺希雅的内心毫无波澜，因为她从来没把内鬼当成人看，总不会真的有人是内鬼厨吧？ 2006年10月14日，幻空大乱斗提前开服，每位新人在武器池和角色池各送100抽。首位五星角色类似圣痕的东西登录即领。 事实证明，艾诺希雅低价倾销的策略非常管用。在质量本身就不低的前提下，当人们发现第一个648能有432抽，双倍全买完有700多抽的时候，顿时就吸引了大批玩家。 众所周知，如果一款新游戏开服没有各种节奏，那一定不是米忽悠的游戏。但幻空大乱斗不同，在极低的成本面前，正常玩家即使发现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也本着“这么低的成本有问题也正常”的心态，选择了妥协退让。 幻空科技公司明面上最大的控股人主要是个房地产大亨，其他持股超过5%的人也都还有其他的企业，就算这游戏是亏钱的也没什么问题。人家造房子搞新能源累了，花几个亿做个游戏玩玩怎么了。 看见蹭蹭上涨的流水，艾诺希雅却是满面愁容。 西琳听见她的叹气声，第一时间来到了她的身边。艾诺希雅也是毫不客气，直接把西琳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紫色河豚牌抱枕，体感舒适，结实耐用，可随意揉搓，更有膨胀与吃瘪两种形态，给用户带来不一样的体验，艾诺希雅亲测第一天便给出五星好评，时至今日还在用。 “艾诺，幻空大乱斗现在一致好评，之前发布离谱言论的账号也销号跑路了，你怎么不开心呢？” “唉，西琳，你知道的，实验室那边正在研究如何提高普通人的崩坏能抗性，但之前的耗材已经全部消耗完了，却依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我要是随便抓人做实验，不就和奥托没区别了吗？” “所以……你希望通过这款游戏，筛选出该死的人？”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她的观点一向很明确：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值得拯救。 而毫无疑问，动不动就扣帽子人身攻击，随便一点事情就能上纲上线，互相谩骂，社区环境已经是依托答辩的手游圈，魔怔人和水军尤其多。这些人，显然不属于艾诺希雅眼中值得拯救的人。 在西琳身上蹭了蹭，艾诺希雅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既然没有节奏，我自己带就是了。手游圈烂成了这个样子，是时候出重拳了。 第二天，各大主流平台上，多出了两个账号，粉丝数在数日之内涨到了十万以上，每个视频的播放量也都在10万以上。几乎每一位网民的首页上，都会刷到这两个账号发布的视频。 不少人刚点进去，听见“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小帅”的声音就退了出去。人们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质量如此之差，数据却这么好。 2007年6月，幻空大乱斗经过半年多的运营，在全球范围内已经积累了数千万名玩家，而那两个经常在首页刷到的账号，在各大平台，都已经有了超过100万名粉丝。 2007年6月2日，幻空大乱斗出现重大bug，全球玩家正在玩的强制下线，正在登陆的登不上去。一个小时后，服务器恢复了正常，但所有玩家的游戏账号，全都变回了一个角色都没有的初始状态，也就是充上去的钱，白充了。 这下顿时炸了锅，幻空大乱斗在各大平台的官号在几个小时内被冲了几十万楼。数个小时后，那两个账号发布了新的视频，内容却截然相反。 其中一个表示：这只是《幻空大乱斗》这款游戏出现的bug，呼吁大家相信厂商，不要被黑子带了节奏。 而另一个表示：这就是资本的阴谋，在这个时候还为厂商说话的，就是幻孝子。 所有上网的人，在首页都出现了两个百万粉博主隔空对骂的视频，播放量瞬间突破到千万，不少博主见这个话题有流量，纷纷做视频蹭热度。玩这游戏的，不玩这游戏的，骂它的，护它的，反串的，理中客，乐子人一拥而上，共襄盛举。各个评论区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景象。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艾诺希雅，看着网友之间互相攻讦，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个百万粉丝的账号，完全是由艾诺希雅一个人操控的，有关该事件所有的信息，无论是官方的还是小道的，都是艾诺希雅想让他们知道的。 很快，在播放量较高的视频底下，出现了成百上千条一模一样的评论，艾诺希雅顺着几条评论定位设备的位置，结果数百条评论不同设备的定位结果，居然在同一间房间。毫无疑问，赛博大军来了。 第126章 补偿 经过数个小时的筛选，艾诺希雅按照自己的标准，将操控赛博生命复制粘贴的，收钱引战的以及极端魔怔人找了出来。 他们的观点艾诺希雅毫不关心，她只知道，实验室里马上就会多出5位数的耗材。她相信，在样本容量足够大的情况下，一定会出现表现突出的个例。 2007年6月3日，所有玩家的数据恢复了正常，幻空大乱斗的官方发布了道歉声明，并做出如下补偿： 1.截止6月2日，根据玩家在本游戏中氪金数量，就额外发放等量的水晶。如甲玩家开服至今有1万水晶靠充值获得，那就额外领取1万水晶。 2.全服玩家获得一张五星角色兑换卡，可以兑换任何一位已出的五星角色，永不过期。 3.下期深渊全服玩家视为已完成，并发放当前等级更高一级的奖励，如苦痛三则直接发放红莲的奖励。 这样的结果，最终不仅平息了节奏，还打了相信阴谋论网友的脸，怒气冲冲的网民们打算找罪魁祸首算账，却发现两个百万粉的博主均已删除全部视频，销号跑路。 在网友眼中，各大平台都有百万粉的博主，显然都是靠自媒体为生的，突然销号，一定有其原因。 殊不知真相非常简单，一个账号的粉丝数，视频播放量，在艾诺希雅手上完全是可编辑文本，它们是多少完全取决于艾诺希雅的主观意愿，这两个账号，完全是艾诺希雅操控的人机而已。 不过这样的真相显然不会有人相信，阴谋论的博主销号，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混不下去了，但为幻空大乱斗发声的博主呢？他没有销号的理由啊，他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打造人设，进一步吸粉。 最后，不少网友得出一致结论，他一定是被黑子和水军网爆的玉玉了，说不定被开盒了。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心中怀着愤怒但又无处发泄的网民们，将枪口对准了那些为了蹭流量而跟风黑，传播虚假消息的数万数十万粉丝的博主，给他们贴上各种标签后，对他们展开新一轮的网爆。 百万粉丝的人机可以销号，但好不容易积累几十万粉丝的博主，他们可是真的靠自媒体吃饭的，除了自食其果，接受各种各样的谩骂，别无他法。而他们之中，咽不下这口气的，原地化身为黑字，大骂幻空科技背后实锤有黑产。 热度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过了也就没有了，到6月5日，由于极端魔怔人和和赛博生命不知所踪，节奏很快就过去了。 而没有跟风阴谋论，评论区复制粘贴的正常玩家，该玩游戏正常玩游戏，该领补偿领补偿，什么都没影响。所以，还是那句话，玩游不混圈，快乐似神仙。 作为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人，艾诺希雅在欣赏完这场闹剧后，感觉自己要被阿哈找上门了。 看着数百万网民拿着自己放出的假消息当圣经，互相攻讦谩骂，到最后也没发现自己所谓的独立思考完全处于艾诺希雅个人的操控下，实在是太有乐子了。 她非常清楚，上万人同时被控制前往同一地点，这么奇怪的事情，估计已经被天命和逆熵发现，并且猜到是她干的。 毕竟又没有诞生新的律者，有能力在一瞬间控制上万人的，只有她一个。 不过上万人集体失踪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显然是天命有意将事情压了下去。毕竟奥托为了复活卡莲，杀个几千万几亿人都无所谓。这才几万人，一个数字而已。 至于逆熵，也许会管，但只要艾诺希雅不主动出现，他们也找不到自己，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幻空大乱斗经过艾诺希雅的黑红营销，成功抢到更大的市场份额，继续运营了下去。而补充完耗材的艾诺希雅，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家中。看西琳的样子，也是刚从其他地方回来。 “又去索契的疗养院里，看比安卡·阿塔吉娜了？” 西琳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奥托除了隐瞒她的身世之外，对她确实还不错，放弃琪亚娜·卡斯兰娜那个名字，至少对于目前的她而言，利大于弊。我……我也不希望她，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承担同龄人不需要承担的责任。” “但……让奥托当她的老师，总觉得……他会引导他往不好的方向走……” 艾诺希雅挑了挑眉： ”那……作为姐姐，你来教比安卡？” 西琳立刻鼓起了腮帮： “艾诺希雅，别说教比安卡，我自己知道，我要学的东西有很多……你……你又是故意的。” 看着西琳气鼓鼓的样子，艾诺希雅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戳了戳。 对于艾诺希雅冷不丁的对自己进行挑逗，西琳已经习惯了。 “对了艾诺，k423那边……” “西琳你放心，她的身体状况我全面检查过，体内的崩坏能按照一定的规律逐渐升高，估计超过某个阈值之后律者意识就会觉醒。” “根据目前的计算结果，她第一次觉醒的时间，大概在2008年8月或者9月，但如果遭到什么刺激的话，可能会提前。我在她的体内留了一个分身，一旦律者意识觉醒，它能够暂时将其压制下去，并向我提供她的事实坐标，到时候你带着我传送过去就行了。” 西琳松了口气，对于k423，她也是非常关心的，毕竟她可是因为自己的灵魂，通过艾诺希雅的操作而诞生的生命……嗯？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管了，总之自己和艾诺希雅会保护好她就对了。 西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幻空大乱斗，启动！ 第127章 第一次觉醒 2008年8月18日，西伯利亚的夜空下，一座被白雪覆盖的小木屋融入了夜色。 黝黑的房间里，白发少女坐在一个毛绒玩具旁边，紧紧地抱住黄色的吼姆娃娃。 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这个娃娃是她唯一的朋友。在被孤独完全包裹之前，她进入了梦乡。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壁炉内温暖的火光，撒在她冰冷的脸上。 头顶上方，一只粗犷无比的宽大手掌，不断地轻轻抚摸着她的白发。 “啊，爸爸回来了。” 少女的目光落在齐格飞的胸部，单衣下面是新换的绷带，透过绷带隐约可以看出，白发少女看到父亲齐格飞正在壁炉前更换血迹斑斑的绷带，新鲜的血印与结痂的疤痕一同出现在胸膛上。 “爸爸，你又受伤了？” 琪亚娜知道，齐格飞的伤口来源于一种名为崩坏兽的怪物。她不明白，为什么两年多以来，齐格飞几乎每天外出寻找食物时，都会和这些怪物战斗，就好像它们杀不完一样。 “没关系的，爸爸可是卡斯兰娜家族最厉害的战士。” 齐格飞的声音非常温柔，但双眼却空洞无神，琪亚娜只看了一眼，把身体蜷缩的更紧了。 短暂的沉默后，她下定了决心： “爸爸，明天我和你一起战斗吧，因为……因为爸爸曾经说过，保护其他人，是卡斯兰娜家族的职责，我……我也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我也要保护爸爸。” 齐格飞颤抖了一下，那双无神的眼眸中，忽然被炽热填满。 “对……对……没错……你也是卡斯兰娜……琪亚娜当然……当然也是卡斯兰娜……” “爸爸？” 齐格飞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显然让琪亚娜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将身体向后退了一些。 很快，齐格飞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事态，迅速恢复了正常。 “但是那样会很危险。” 琪亚娜表情非常坚定： “没关系爸爸，我不怕，我有爸爸教给我的枪斗术，一定能像爸爸一样打败那些怪物的！” 齐格飞激动的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 “好，那现在好好睡觉，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和爸爸一起出去找吃的！” 第二天清晨，父女二人简单收拾后，走出了木屋，但还没走出一公里，数十只崩坏兽就围了上来，并且全都往齐格飞身边冲了过去。 “爸爸！” 琪亚娜拔出手枪，回想起齐格飞教给自己的招式，扣动了扳机。 然而，由于没有实战经验，子弹脱靶，打在了空处。 琪亚娜心中的负面情绪顿时上升，齐格飞刚解决完一批崩坏兽，又冲上来一批，这些低等级的崩坏兽单个奈何不了齐格飞，但双拳难敌四手，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崩坏兽，他也很快陷入颓势。 “该死，为什么偏偏在今天特别多，不行，我一定要保证琪亚娜的……” 在看到崩坏兽只攻击自己不攻击琪亚娜之后，齐格飞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些崩坏兽，分明就是因为她而产生的。 由于没有检测崩坏能的仪器，他也不清楚琪亚娜体内的崩坏能有多少，只不过她一直能保持自己的意识，也没有破坏的欲望。所以齐格飞判断，律者意识并没有觉醒。 齐格飞判断的对，但不全对，琪亚娜符合律者的某些特征，平时会以极低的频率生成崩坏兽。但她既没有破坏的欲望，又无法使用律者权能，所以律者意识，其实一直处于如醒的状态。 而随着她心中负面情绪的不断累积，琪亚娜的律化程度在不断上升。 想到这一层的齐格飞明白，自己带她出来，是非常错误的决定。 “琪亚娜，老爸带你回去！” 齐格飞一击砍倒两只崩坏兽，想要抓住她的手。当大手离小手还只有数厘米的时候，一只崩坏兽突然加速，将琪亚娜撞飞了出去。 显然，在崩坏兽眼中，大开杀戒的齐格飞，是想要对自己的主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出于护住的本能，它自然选择拉开二人的距离。 看着自己和齐格飞越来越远，琪亚娜心中的负面情绪持续攀升 “为什么爸爸要独自一人和崩坏兽战斗，而我只能看着自己和他越来越远，什么都做不到！” （密码正确，正在登录账号……） 就在她的负面情绪超过某个阈值后，原本蓝色的双瞳变成了绿色，恐怖的低温以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将齐格飞和上百只崩坏兽，通通冻成了冰雕。 但就在寸步难行的齐格飞陷入绝望的时候，情况又发生了变化，琪亚娜的瞳色从双绿，变成一绿一红。 伴随着“咚”的一声，她跪在地上，属于冰之律者的力量似乎被什么压制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传送门出现在周围，艾诺希雅从传送门冲出，迅速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她的身上。 “不过是手下败将的一缕执念而已，滚！” 很快，琪亚娜的律者反应逐渐消失，艾诺希雅撤回了控制，她倒在雪原上，瞳色也恢复了正常。 虽然西琳不怎么喜欢齐格飞，但看在塞西莉亚的面子上，还是把他救了出来。 确认没有其他敌人后，西琳闪现到琪亚娜的身边，看了看她的情况，顿时皱起了眉头。 “齐格飞……让一个毫无作战经验的10岁小女孩和他一起在冰天雪地，又到处是崩坏兽的地方行动，他真的有把琪亚娜，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吗？” 此时，一脸懵逼的齐格飞还没反应过来，艾诺希雅的手就拍到他的脑门上，将她们来过的记忆通通删除，随后给西琳递去一个眼神。 她知道，齐格飞肯定是个舍己为人的好人，但作为一个照顾女儿的好父亲……他显然并不是那么合格。塞西莉亚清楚的知道，比起琪亚娜，他才是更需要被人照顾的那个。 西琳有些不舍的将琪亚娜放下，和艾诺希雅离开了西伯利亚。 很快，齐格飞清醒了过来，看着数百具崩坏兽冰雕和瘫倒在地的琪亚娜，心中明白，冰之律者的力量，第一次彻底觉醒了。 他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琪亚娜只是晕了过去，顿时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带回了木屋。 第128章 千羽学园 琪亚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一只蛇首人身的怪物将她抓了起来，并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了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眼珠瞪了那个怪物一眼，眼前的怪物便烟消云散了。 后面的事情她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在梦中待了很久，当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木屋的床上，而整栋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桌子上，是齐格飞留下的食物，装备，以及一张纸条。 虽然字迹潦草，但琪亚娜一眼就看出齐格飞写了什么。大致意思很简单，就是他有不得已的原因要离开琪亚娜，只有等她变得非常厉害了才能再次和他相见。 这张纸条除了告知齐格飞还活着之外，什么都没有。对于父亲的突然离去，烦躁，彷徨，独孤，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但她最终还是选择接受事实，开始了一个人的流浪。 “知道自己会成为律者意识觉醒的条件，所以主动选择离开。但又不放心她的安全，所以让逆熵的人跟在她后面保护，还不断引导她前往极东……齐格飞还真是用心良苦。” 时刻关注琪亚娜动向的艾诺希雅，看着她一路向东，目前已经到达沃斯托克。 由于琪亚娜是律者，一路上没有崩坏兽主动向她发起攻击，反倒是琪亚娜为了练习枪斗术和发泄心中的不满，主动干掉了数百只崩坏兽。 在数月的旅程中，琪亚娜的作战技巧不仅得到提升，还误打误撞的找到控制崩坏能的方法。目前她的周围，已经不会再自动诞生崩坏兽了。 “照这个趋势，2012年就能抵达极东啊……西琳，想去上学吗？” 沉迷于游戏的西琳被她这么一打断，这局游戏直接寄了。 “死了啦，都是你害的” “啊，对不起，不知道你正在打深渊，这把你想要打多少分，我直接给你改，下个版本的卡池，我把你的爆率改成百分之百，保证一个十连直接六命，怎么样？” 西琳白了她一眼，将手机放在一边： “切，靠你开外挂还有什么意思？让我去学校，什么意思？” “根据现在的进度，琪亚娜大概2011年抵达极东，并且会在第一学期进入长空市的千羽学园。” 西琳茫然的眨了眨眼：“她一个欧洲人，为什么会进入极东的学园？” “害，这不明摆着是德莉莎还有逆熵的安排嘛，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安排，捏造一份新生文件，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西琳的双眼顿时冒出了别样的神采： “能具体说说吗？” 见西琳有兴趣，艾诺希雅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随意的敲了几下，递给西琳： 姓名：西琳 年龄：13岁 千羽学园初中部一年级学生 ……… “啊…这……” 西琳看着艾诺希雅编写的档案，露出了老年人，地铁，手机的表情。 “怎么了？是13岁？放心，你和贝拉的长相，不用做任何伪装，冒充高中生甚至初中生绝对没问题，不如说就算你承认是1986年出生的老四姨，反倒没什么人会信。” “连妈妈都还是美少女，我怎么就成老阿姨了？” 西琳没好气的说道 “但是这照片……天命和逆熵应该认得出来是我吧……” 艾诺希雅两手一摊： “认出来了又怎么样，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一位律者和一只审判级崩坏兽乐意冒充初中生体验中学生活，而不是到处搞破坏，天命和逆熵谢你还来不及呢。” “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崩坏使徒的律者不可怕，因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消灭就是了；完全为人类而战的律者更不可怕，把他当成正常人相处就行了。” “真正可怕的，是像我这种立场不明的律者，平时什么都不会做，一旦触碰到底线就会大开杀戒。” “虽然我能随意改变自己的形态，也可以屏蔽一切电子设备的探测。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天命和逆熵反而会主动将“我是侵蚀律者”的消息压下去，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我不高兴，是真的能发射核弹的。” “所以你大胆放心的和贝拉用真实的面目公开进入人类社会，他们不但不会对你做什么，反而还会主动隐瞒你的真实信息，毕竟后面的律者，还希望你出力对付呢。” 西琳闻言难掩心中的激动： “那……你会去吗？” “去啊，并且就用这副容貌，嗯……可能需要更幼一些，看上去才更像13岁。” “那家庭……” 艾诺希雅摆了摆手：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要让天命和逆熵知道，律者就在这里，所以咱们的家庭情况都不用我出手，为了不引起长空市有关机构的怀疑，他们会主动给我编的。既然他们愿意擦屁股，自己又何必多操这个心呢？” 西琳直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朝数据空间冲去。 艾诺希雅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西琳她…在应该被父母疼爱的时候失去了父母，该享受校园生活的年纪却在承受非人的折磨，我知道，她其实比谁都渴望，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校园生活。 “我这也算是……正在将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她希望的样子吧。” 艾诺希雅慢慢走进数据空间，西琳正在兴奋的将这个消息告知塞西莉亚。自己的女儿能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上学，塞西莉亚自然也非常开心。 “那……三位姐姐都去的话，我也可以去吗？” 说话的是伊凡，长大后的她，已然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已经去过往事乐土的她，也很受爱莉希雅的喜欢。 “当然，伊凡本来也到了该上中学的年级，在我们身边，也更加放心一些，你确定要去的话，我就和天命和逆熵打声招呼，不然身为圣痕觉醒者，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伊凡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切都听艾诺姐姐的。” 艾诺希雅微微一笑，看戏向塞西莉亚和亚历山德拉。 “你们两位也不必露出一副无所事事的表情，我们是一家人，其他人都去极东，怎么可能把你们留在这里？” 亚历山德拉露出了不解的眼神，塞西莉亚则是想到了什么。 “还记得我和世界蛇的交易吗？到2012年，二位的魂钢身体，可就调试完成了哦?” 第129章 开学 2012年3月，长空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艾诺希雅看着换上制服的众人。 和高中部的制服相比，初中部的制服除了多出两条可有可无的花纹之外，并没有什么区别。 “嗯……西琳换上制服后，毫无违和感，就像一位中学生一样呢……贝拉和伊凡也很清纯可爱哦?” 见伊凡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艾诺希雅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果然，爱莉姐姐不在的情况下，最好看的还是艾诺姐姐。” ”那是，这副容貌来源于于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的美少女，肯定是除她之外最好看的?” 此时，伴随着大门打开的声音，塞西莉亚搀着亚历山德拉走了进来，伊凡立刻快步上前： “妈妈你没事吧。” 亚历山德拉摆了摆手： “没事……只不过在另一个世界待了这么久，突然脚踏实地，一时还不太习惯。” 数日前，世界蛇告知艾诺希雅，两人的魂钢身体已经调试完毕，随时可以投入使用。于是艾诺希雅立刻将二人的数据导入魂钢身体。塞西莉亚适应力很强，仅仅几个小时就适应了新的身体，而身为普通人的亚历山德拉，过了几天也还是感到违和。 “魂钢身体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天价之物，但对于三大组织而言并不是什么很难获得的东西，像这样的魂钢身体，奥托起码有上千个，他就是靠不断转移自己意识的方式，才活了500多年。” “作为得到这两具魂钢身体的代价，我也不过把地藏御魂给胡狼研究几个月而已，更不必说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所以肉麻的话还是别说了啊。” 亚历山德拉感谢的话还未开口，艾诺希雅就直接高举双手，行了个标准的法兰西军礼。 塞西莉亚扶着亚历山德拉坐下。转头看向西琳： “早些休息吧，不要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 睡不睡觉对律者而言自然毫无影响，但塞西莉亚还是把西琳当成普通的孩子。 西琳没有说话，向塞西莉亚递去一个眼神。 “放心，今天晚上，我还是会陪着你睡觉的。” 2012年4月，伴随着盛开的樱花，千羽学园新的学期开始了。 8点钟之前到校，四人不紧不慢的在7点50吃完早饭，西琳根据艾诺希雅提供的坐标，直接将四人传送到离学校不到百米的一栋房屋内，这里依旧是艾诺希雅想办法买下的房屋。只不过极东的风格过重，她们住着很不习惯，于是就当成传送点了。 进入千羽学园后，明显不是极东人，又各有姿色的四人，立刻引起了极高的回头率，不少人都对着四人议论纷纷。不少胆大的男生上前询问联系方式，结果是被艾诺希雅找各种借口推脱了回去。 和这四人相反，琪亚娜虽然长得也很好看，但从未接受过教育的她显然不懂得如何与人交际，根本无法拿捏与人交流的分寸。尽管她积极主动，是个社交恐怖分子，但周围的人纷纷敬而远之。就琪亚娜第一天的表现，不少人已经在心中给她贴上了不良少女的标签。 新学期第一天的内容只有两个：熟悉校园环境，以及分班考试。 伴随着铃声响起，原本嘈杂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看着卷子上的数学题，艾诺希雅，西琳，贝拉三人同步打了个呵欠。 “唉，就西琳和贝拉这样子，成绩估计好不了……也好，让她们和琪亚娜坐一桌吧。” 和正在苦思冥想的西琳等人不同，艾诺希雅把做题的任务完全交给了分身，并让分身直接联网。即使没有手机，她在考试的时候也自带搜索引擎和超级ai，她只要照着标准答案抄就行了。 这一门考的是数学，原本100分钟的考试时间，艾诺希雅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把答案抄完，而后在全班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第一个交卷。 而她前脚踏出教室的门，伊凡也从座位上起身，第二个交出试卷。 两人在学园旁的花坛碰面，整个学园异常安静，偌大的花园里，只有她们两人。 “还是你厉害，自己写和我照着答案抄一个速度。” 伊凡耸了耸肩： “如果艾诺姐姐精神再集中一些的话，至少还能再快5分钟，再说数学这种东西，难道不是看一眼题目就得出答案了吗？”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伊凡呐，这种话在这里和我讲讲就行了，答应我，千万别被别人听见，不然就算你是圣痕觉醒者……也会有灭顶之灾……” “可是数学……确实很简单呀。”伊凡不理解，但对于艾诺希雅的话，她还是放在了心上。 于此同时，西琳看着眼前的题目，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别说计算出正确答案，连第一步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而艾诺希雅和伊凡的交卷，无疑让她更加烦躁，左手揪住一撮头发，拼命的往前拽，绞尽脑汁的想着方法。 最终，这位空之律者，彻底败在了这道数学题前。西琳她明白了，生活也许会欺骗你，但是数学不会，因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很快，收卷的时间到了，西琳带着大量的空白交了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贝拉见状，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女王大人！” 贝拉下意识的开口，才意识到不对劲，周围的目光都汇聚在她们的身上。不过没过多久就将视线移开。 不过好在千羽学园本来就是贵族学园，像西琳和贝拉这样一位大小姐和她的仆人一起进入学园的也不止她们一个，其他人最多也只是觉得主仆二人玩的挺花，并没有多想。 贝拉见称呼没有问题，也就不打算改了，对她而言，让她直呼西琳的名字，比杀了她还难受。 离开教室，周围的人都在讨论刚才的题目，西琳也被这种氛围感染，和贝拉讨论起来。 “刚才的题目吗……大题里就属第一题最难，我看了连思路都没有，于是就直接写第二题了……后面的就没那么难了……女王大人？” 在第一大题死磕了很久，导致后面的题目根本来不及写的西琳，听见贝拉的评价，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在贝拉的搀扶下，才走出了学园。 第130章 母女 几日后，考试的成绩公布在展板上公开，艾诺希雅毫不意外的成为了第一名。 而西琳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倒数第二的位置上，倒数第一，自然是没上过一天学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不过成绩这种事情对西琳来说本身就无所谓，别人在学校拼了命的内卷，是为了增加未来找到好工作的概率，赚更多的钱。 但钱这种东西对艾诺希雅来说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银行卡上的数字是多少完全取决于艾诺希雅想要让它是多少。她不需要劳动，也不需要剥削别人为她劳动，也能轻松让全家人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傍晚回到家，西琳的手上多了一张宣传海报。 “长空市最新游乐园即将开放，开园当日入园可享多重好礼……” 西琳时不时往塞西莉亚看去，心思写在了脸上。 “艾诺，我现在……”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 “虽然你总会有一天在所有人面前活过来，但不是现在。” 西琳闻言，双眼顿时失去了高光，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西琳，你先别急着失望，塞西莉亚现在确实不适合出现在人前，但只要别人不知道她是塞西莉亚，不就行了吗？刚好还有几天，可以准备一些用于伪装的道具。” 西琳无神的双眸中，顿时恢复了神采。 2012年4月8日，星期日。 看着伪装后的塞西莉亚，伊凡第一个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下塞西莉亚阿姨和西琳姐姐，更像母女了呢。” 高端的伪装往往只需要简单的道具，艾诺希雅没有整什么高科技，只是让塞西莉亚戴上和西琳瞳色一样的美瞳以及和她发色一样的发套而已，只要能掩盖住她显着的特征，旁人在见到她的时候就不会往“她是塞西莉亚”这个方向联想。 “妈妈还没适应新的身体，我就在家里陪她了，西琳姐姐，贝拉姐姐，祝你们玩的愉快。” 西琳环视一圈，也没看见艾诺希雅的踪影，顿时松了口气，开启传送门。 艾诺希雅见伊凡和西琳各找各妈，她第一时间跑进了爱莉希雅的房间，和她预料的一样，爱莉希雅正坐在床上等着自己。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坐到爱莉希雅的身边，双手环上她的腰肢，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 “我知道，艾诺其实非常希望，我也能像塞西莉亚一样，陪着艾诺一起去游乐园玩，对不对？可我要真去了，恐怕立刻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哦?” 艾诺希雅拨弄着爱莉希雅的头发，柔声说道： “姐姐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今天长空市的游乐园属于西琳和塞西莉亚，所以……永世乐土属于我们两个，并且只属于我们两个，好吗？” 艾诺希雅家中，伊凡接了一杯水，递给亚历山德拉： “妈妈，既然您行动不方便，一切交给我就行。” 亚历山德拉接过水杯，露出了有些歉意的表情： “伊凡，你要是也想去游乐园就去吧，不用管我。” 伊凡看着自己的养母，微微一笑： “西琳姐姐不是想去游乐园，而是想和塞西莉亚阿姨一起去游乐园，既然妈妈在家里，我就在家里陪您啦。” “正好，您都照顾我十几年了，今天刚好其他人都不在，我也有机会照顾您。等以后和布洛妮娅姐……啊不对，叫姐姐叫习惯了，应该是布洛妮娅妹妹……总之，以后您和布洛妮娅团聚的时候，她也肯定希望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些年生活的幸福快乐。” 就在最近，在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后，艾诺希雅告诉亚历山德拉，布洛妮娅在西伯利亚艰难生活12年后，被可可利亚接去了孤儿院，并且她将在那里和她一生的挚爱相见。 “我明白了，我就不辜负你的好意了，伊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伊凡非常开心跑到亚历山德拉的身后，开始打理起她那钻头状的银发。 长空市游乐园外，琪亚娜看着门口人山人海的人，再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钱，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顺着游乐园的外墙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向墙根冲去，三下五除二就从围墙外翻了过去。 琪亚娜拍了拍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有些得意： “这样不就既不用付钱，也不用排队了嘛，真不愧是本小姐。” 她第一时间朝过山车跑去，经过漫长的排队后，终于轮到了自己。 过山车一共有十多节车厢，每节车厢上能坐两人，刚巧，和琪亚娜同一批的人群中，或母女，或父子，或朋友，或情侣，总之都不止一个人。于是偌大的过山车内，只有琪亚娜所在的那姐车厢里，只剩下她一人。 伴随着“嘟”的一声，过山车缓缓开动，还没加速，就有人尖叫了起来，甭管是不是出于真心，总之氛围渲染到位了。 随着过山车加速，惊叫声也越来越多，但琪亚娜却有种想要打哈欠的感觉。毕竟要论刺激程度，独自一人在西伯利亚荒野求生，可比坐过山车刺激多了。就算过山车开到最快，实际速度还不如突进级崩坏兽。 几分钟后，过山车停了下来，琪亚娜有些失望的离开这里，朝碰碰车的方向走去。 显然，经过在西伯利亚那几年的锻炼，加上本身就不是常人，反应力和灵活性比普通人厉害的多，琪亚娜一个人驾驶碰碰车以一敌十，也是非常轻松。 但是明明被撞飞的是其他人，他们的脸上却依旧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明明因为技术高超受到赞扬的人是自己，琪亚娜却不知为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离开此地后，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她的眼前经过。 她刚从路边的甜品店离开，一手拿着一支正在融化的冰淇淋，飞速朝前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道路的一侧跑到了另一侧。 “千羽学园的校服……哦对，我记得，她叫贝拉，是那个叫西琳的跟班，贝拉这速度比我还快，莫非她也进行过什么秘密训练，她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 原本感到有些无聊的琪亚娜顿时来了兴趣，看着贝拉离开的方向，一路尾随而去。 与此同时，西琳和塞西莉亚刚刚坐完海盗船。在大幅晃动的船上，不少胆小的人被吓得面色惨白。在海盗船停止后，甚至还有人直接吐了出来。 “啊啊啊……” 惨叫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西琳和塞西莉亚也寻声望去，只见远处约百米的高台上，一个人被推了下去，他的背上绑着一根弹性很好的绳子，看来是在蹦极。 “蹦极……这和跳楼自杀有什么区别啊。” “妈呀，我看着就害怕，要跳下去的时候是绳子断了该怎么办……” 听着身边之人的窃窃私语，母女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西琳曾经骑着贝拉从万米高空俯冲而下，塞西莉亚为了消灭空之律者，也曾经在只有黑渊白花的情况下从两万多米的高空做自由落体，游乐园里区区百米的高度，向下跳居然还要绑绳子，对她们来说未免太过无聊了一些。 这时，贝拉带着两根甜筒跑了过来，递到两人面前。西琳思索一番，拿了右边那根吃了起来。 “贝拉，还有一个你吃了吧，一上午跑前跑后，你辛苦了。” 贝拉看了西琳一眼，西琳又看了塞西莉亚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吃完甜筒，贝拉向后看了一眼，一个梳着白色麻花辫的小脑袋立刻缩回了电线杆子后面。 “女王大人，要……” “用不着，她愿意跟着我们就让她跟着吧。” 三人稍微停了一会儿，就继续去排队了，就像贝拉说的那样，琪亚娜见西琳等人没有再朝自己这边看过来，还以为没有被发现。 “不错，看来我还是很有跟踪天赋的嘛，糟了。” 琪亚娜之前看见贝拉手上的甜筒，嘴馋之下也买了一根。但买了后注意力又在“跟踪”贝拉身上，一口没吃，一部分甜筒融化成水，顺着脆皮流到琪亚娜的手上，再从虎口处流出，一直顺着胳膊快要流进袖子里，她才发现大事不好，急忙顺着胳膊吸了起来。 数分钟后，琪亚娜连吸带擦，总算将身上的白色液体处理干净。 似乎是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这么干显得非常狼狈，琪亚娜有些赌气的一口将整个甜筒都吃了进去。 “噫，居然没事。” 做好冻牙冻舌头打算的琪亚娜，发现自己从里到外一点没觉得冷，还没来的及思索缘由，才发现西琳等人已经不知所踪，自己跟丢了。 “既然她们是来这里玩的，我看看……” 有些恼怒的琪亚娜只得根据自己的猜测向前走，不多时，在另一个项目前又看见了她们。 “西琳旁边那位和她一样紫头发的……女士，应该就是她的妈妈吧，为什么……在看见她之后，总觉着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知道是琪亚娜，但知道一直有人盯着自己，西琳和还是下意识的回过头。 这次琪亚娜的旁边没有其他高大的建筑物，四目相对的时候，双方都非常尴尬。 不过琪亚娜先反应过来，未经他人许可就一直跟着别人，自己的行为不是和那些尾随美少女的痴汉一样吗？ 想到这里，她低下了头，快速离开了。 塞西莉亚从琪亚娜的眼神中察觉到不对 “西琳，我想……跟上去看看。” 仓皇而逃的琪亚娜来到一栋古怪的建筑前，和其他人满为患的地方不同，这个项目前方空无一人。 琪亚娜感到奇怪，上前一看： “梦幻世界，本项目采用当前最先进的技术，根据指示进入特殊空间后，顾客可以见到任何相见的人。注意事项：…………价格：jpy（约500人民币）\/10分钟，不足10分钟按10分钟计算。” “原来还要额外收费啊，怪不得没什么人……等等，每10分钟一万块，怎么不去抢啊。” 琪亚娜看到最后的价格，和无数路过的人一样望而却步，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开始来回踱步。而这一幕，刚好被追来的塞西莉亚等人看见。 塞西莉亚看了梦幻世界入口处的介绍，在看了看琪亚娜，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 “西琳，你知道这个梦幻世界是什么吗？” “哦，我做攻略的时候特意问过艾诺希雅，她告诉我这东西本质上就是数据空间，根据人脑中的欲望生成符合他条件的数据生命……不过和您不同，为游乐园提供技术支持的公司技术水平显然远不如世界蛇，所以实际操作的时候，不但很容易出现bug，实际上生成的数据生命也就是个能和人聊天的ai而已。来这里还不如去往世乐土。” 塞西莉亚思索了一番： “西琳，我想请你和艾诺帮个忙。” 在原地踌躇片刻后，琪亚娜最终还是因为囊中羞涩，打算离去。此时，一位工作人员模样的人走到她的身边： “您就是琪亚娜小姐吧，您现在获得了一个小时的梦幻世界体验资格，还请您不要浪费。哦，您放心，不劳您破费，我们项目组见生意欠佳，于是决定免费开放体验名额，作为宣传。” 一脸懵逼的琪亚娜就这么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向那栋奇怪的建筑走去。 推门而入，琪亚娜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她觉得自己来到了一间客厅。沙发上，一位白发女子背对着自己，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琪亚娜的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悸动。 “！！！” 白发女子转过身来，琪亚娜顿时愣在了原地。 齐格飞给自己看过全家福，眼前之人的面容，和照片上，自己的妈妈，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一模一样。 “妈妈……” 塞西莉亚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琪亚娜整个人就像触电一般，整个人瘫倒在她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从2008年到2012 年，她已经独自一人度过了整整四个春秋，即使她再怎么坚强，再怎么鼓励自己，她也希望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在阳光明媚的周末，和爸爸妈妈一起来游乐园玩。 伴随着塞西莉亚温柔的安抚，琪亚娜一直紧绷的弦逐渐松弛下来，困意涌上心头。 “不要，我还要和妈妈多待一会儿……不……要。” 沉重的双眼没有听从琪亚娜的使唤，伴随着越来越模糊的意识，慢慢合了上去。 第131章 逃学 2012年5月，千羽学园。 上课铃声响起，艾诺希雅却根本没有理睬，径直朝教学楼外面走去。刚走到墙角，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翻过了围墙，不用多想，一定是琪亚娜。 翻墙逃课这种事，琪亚娜显然轻车熟路，平稳落地后，她正东张西望思考今天去哪里玩，就听得背后传来响声，艾诺希雅轻盈的落在地上。 “嗨，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眼前之人和自己一样穿着千羽学园的制服，有如此的自来熟，先是一愣，而后摸起了下巴 “蓝色的头发，橙红色的瞳孔，你是……艾……艾诺希雅？” “没见过几面却能很好的记住我的名字呢，琪亚娜的记忆力很不错呢，夸夸你哦?” 琪亚娜挠了挠头： “可……为什么也会……” 艾诺希雅笑着摆了摆手： “唉，这就是你的误区了，成绩的高低和遵不遵守校规毫无关系，你可以问问西琳，从开学到现在的作业，我可是一次都没有写过，因为这不符合我的习惯。在我的习惯里，作业，我有四不写。” 此时琪亚娜已经被艾诺希雅的话吸引，连忙问道： “哪四不写？” “第一，会做的我不写，你看啊，我已经会做了，我还写什么写。” “第二，不会的我更不写，我都不会做，想写也写不出来嘛。” “第三，要交的我不写，写作业的目的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知识，不是为了应付老师，所以我不写。” “第四，不交的我还是不写，我辛辛苦苦做了半天，可老师却连收上去看一眼都不情愿，这是极度不尊重我劳动成果的表现，所以我当然不写！” 艾诺希雅说的非常理直气壮，琪亚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唉，不对啊，你这不就是什么也不写嘛。”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 “没错啊，但上课也好，作业也罢，这些和成绩的高低其实关系并不大，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让自己真的学会才是最重要……” 琪亚娜听到这些话，顿时垮起小猫批脸。 “放心，我翻墙的目的可不是找你说教的，而是和你一起逃课的，想好去哪儿没有？” “咕～～” 两人没有犹豫，直接进入不远处的一家高档西餐厅里。 琪亚娜拿起菜单，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半天也没有动作。艾诺希雅见状，喊来了服务员，直接开启吟唱： “一份9寸夏威夷水果披萨，一份9寸芝士培根披萨，一份西冷，7分熟，两份盐焗蜗牛，一份番茄意大利面，两杯芒果奶昔………” “这位小姐，一共8200元” 艾诺希雅非常随意的递出一张信用卡，服务员拿到机器上刷了一下，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毕恭毕敬的将信用卡还给艾诺希雅。 “够不够，不够我再点一些。” 琪亚娜显然被一连串的菜名搞得愣在了原地，直到艾诺希雅的手反复在她的脸上晃了晃，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艾诺希雅一脸云淡风轻： “8200块，一点小钱而已，要真过意不去，下次咱们再逃学的时候，你随便找家餐厅请回来就行了。” 琪亚娜左顾右盼后，将脸凑了上来，压低了声音： “那张卡里究竟有多少钱啊。” 艾诺希雅挑了挑眉： “怎么，不想努力了？如果是琪亚娜的话……我养你也不是不行哦?” 琪亚娜的脸再次垮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我……只是问问……” 艾诺希雅认真思考了一下： “300多万美元……啊，不好意思，习惯了，转换成极东的货币的话……也就4亿多吧。怎么看你这表情，真的心动了？” “都说了我只是问问。” 琪亚娜拿起刀叉，非常不优雅的吃起了牛排。艾诺希雅则扎起一个蜗牛，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大快朵颐一番后，两人离开了餐厅，没走几步，琪亚娜就主动拉起她的手向前跑去，一直跑了几百米，闪进一条巷子里才停下。 “到这里应该就没事了，艾诺希雅，我们刚才被盯上了，应该是听见了你刚才说的话。” “是吗，那我可要拜托琪亚娜保护好我哦?” 琪亚娜一脸无语： “你可是和我一起翻围墙逃出来的，真遇到危险，也不需要我的保护吧。” 艾诺希雅做了个鬼脸： “那要是我真的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琪亚娜会保护我吗？” 琪亚娜想都没想就坚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请你吃了顿饭？” 琪亚娜摇了摇头： “老爸告诉我，守护其他人，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使命。” 想到齐格飞，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抹惆怅，明明所有线索都指向千羽学园，可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自己却一无所获。 “出什么事了吗？” 艾诺希雅明知故问。 琪亚娜犹豫片刻后，还是给艾诺希雅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故事虽然是假的，但艾诺希雅能感受到，琪亚娜发泄出的情感却是发自内心。 “琪亚娜，我相信你的父亲是真的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不想让你找到他，但我相信，你们一家一定会团聚的。” 琪亚娜擦了擦眼睛，感觉堵在心口的石头消失了一般，浑身上下都觉得非常舒服，于是起身，转身往千羽学园的方向走去。 “不再接着逛会儿？” 琪亚娜犹豫片刻，微笑着着摇了摇头： “不了，我本来就是因为心情烦闷，才从学园离开的，把一些想说的话当着你的面说出来后，我的心情莫名好多了，谢谢你，艾诺。” “下次我们再一起逃学的时候，我请你吃饭，记得提醒我哦。” 琪亚娜和从墙外翻回了学园，刚好赶上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正在打瞌睡的西琳惊讶的发现，从来不听课的琪亚娜居然记起了笔记！ 艾诺希雅则依旧在四处闲逛，并故意先从餐厅门口经过，再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里，开始钓鱼执法。 果不其然，一位30岁出头的男性立刻尾随而至，他就是琪亚娜之前发现的，盯上艾诺希雅的人。 他的目的也就像琪亚娜猜测的一样明确，在艾诺希雅展示财力之后，临时起了歹心。 第二天，一具死状非常惨烈的尸体被警方发现，最终尸检的结果是突发疾病。 只有天命和逆熵的人清楚，他真正的死因，是崩坏能过量。 第132章 第三次崩坏 2012年7月2日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就在刚才，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发生爆炸，火势正在向整个冰岛蔓延，冰岛政府正组织警力展开救援，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天命总部，第三训练室。 a级女武神拉格纳·罗德布洛克一身黑袍，手持比人还高的大剑，大剑上有翠绿色的花纹，这是她的专有武器，超重剑·王蛇。 而她今天切磋的对手，则是手持普通短剑的程立雪。 拉格纳率先发动攻击，她一跃而起，抡起超重剑，朝着程立雪劈去。程立雪侧过身去，非常轻松的躲开了这一击。 拉格纳攻势未减，继续向前刺去。程立雪不慌不忙，也一剑向拉格纳刺去。 短剑与重剑的剑尖碰撞，程立雪整个人被弹飞出去，她借助墙壁跳起，回身一击，精准刺中拉格纳的手腕，胜负已分。 拉格纳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程立雪大人，按照天命新出的女武神等级标准，您应该已经达到s级女武神的标准……” 程立雪摇了摇头： “要不是塞西莉亚大人在第二次崩坏中牺牲，德丽莎大人也不会接受s级女武神的称号。【无尘】镜，是我自己的门槛，在我突破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程立雪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于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对了拉格纳，之前你推荐的那个新人，不仅实力不错，还是个不错的女仆。” “您是说丽塔·洛丝薇瑟？那孩子的天赋确实优秀，能选择成为一名女武神，是天命的幸运，至于女仆……大概是出于某种巧合吧。” 这时，警报铃声响起，两位训练有素的女武神立刻停止闲聊。 10分钟后，天命总部，会议室。 奥托见人来齐了，挥了挥手，琥珀朝众人微微欠身，开始一边播放视频一边解说。 “众位大人，就在半个小时前，冰岛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发生爆炸，根据最新消息，火势已经覆盖大半个冰岛。” “同时，天命在爆炸中心附近检测到高浓度的崩坏能，并在雷克雅未克目前已知的唯一幸存者身上检测出虚数奇点，所以可以肯定，本次爆炸与新诞生的律者密切相关。” 拉格纳立刻主动请缨： “主教大人，让我去吧，女武神冲锋队设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解决最危险的工作。” 面对拉格纳铿锵有力的话语，奥托却是抬起右手，示意她听琥珀讲完。琥珀趁着这段间隙，打开了第二个视频。 “另外，一个小时前，南亚支部传来消息，加尔各答城郊，出现新型崩坏兽，目前已有一位a级女武神和6位b级女武神不幸牺牲，从战斗数据推断，新的帝王级崩坏兽诞生了。因此主教大人希望拉格纳大人尽快率领女武神冲锋队前往印度。” 拉格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尽管律者的危害显然比帝王级崩坏兽更大，但出现的地区不同。整个冰岛及其周边海域常驻人口不过30余万，而单单加尔各答的人口就超过一千五百万，整个印度更是超过10亿，从两害相权取其轻的角度来说，首先救援印度，也是最为合理的选择。 更不用说，如果对手是帝王级崩坏兽，她相信和队员们全力以赴，可以将其击杀。可如果对手是律者……拉格纳也明白，即使整个冲锋队一起上，恐怕也只能做到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印度那边，总部已经告知南亚支部，拉格纳大人有最高指挥权，出现紧急状况时可以自行决断，无需上报。” “北欧那边，律者目前依旧在冰岛境内，没有跨海登陆挪威或者英国的迹象，因此总部决定，配合政府展开救援的同时，观察律者状态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程立雪大人，将担任前线的女武神指挥官。” “另外，由于空之律者，侵蚀律者都在极东现身，为观察她们的情况，极东支部领导人德丽莎大人无法抽身，两边的战斗，都不会有s级女武神的支援。” 程立雪心头一紧，但还是服从命令。 5分钟后，总部前往维也纳的直升机准备完毕，拉格纳将前往那里，和冲锋队的其他成员汇合。 临别时，拉格纳看着前来送行的程立雪，突然想起了什么： “程立雪大人，在法国疗养院里，还有一位名叫比安卡·阿塔吉娜的少女，她的天赋远在丽塔之上，如果她将来有意加入天命，还请程立雪大人多多关照。” “这个名字我记住了，我相信你的眼光，拉格纳，要是她有这样的意向，我会请主教大人把她和丽塔调到一起，让你亲自担任她们的老师。” 看着直升机缓缓离去，此时的程立雪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和拉格纳这一次分开，竟然就是永别。 2012年7月3日，17时，维也纳。 一位白发蓝瞳，长相清秀的少女推开了拉格纳的房门。 “女武神冲锋队副队长，a级女武神，缪斯·卡斯兰娜前来报道。” 显然，作为存在了几百年的大家族，即使死亡率很高，卡斯兰娜家族也不可能只剩下齐格飞这一根独苗。 和沙尼亚特家族以及阿波卡利斯家族一样，卡斯兰娜家族在全球各地都有后人，欧洲尤其多。只不过达到b级女武神标准，能够直接上前线战斗的，只有寥寥数人。 缪斯·卡斯兰娜，便是卡斯兰娜家族年轻一代中，实力仅次于齐格飞的人。 拉格纳亲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缪斯，好久不见了，这次时间紧任务重，我就不多废话了，赶快去检查装备吧。” “队长，其他人都到了吗？” “无量塔姬子还在养伤，这次任务无法参加，其他人都到齐了。” 缪斯立刻跑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一架运输机从维也纳起飞，便随着西斜的夕阳，朝加尔各答飞去。 第133章 炎之律者 2012年7月3日，极东，长空市，艾诺希雅家中。 “总之，冰岛出现炎之律者，印度出现帝王级崩坏兽迦尼萨，天命已经启动应对措施。” “艾诺，你这次不打算过去帮忙了吗？” 艾诺希雅闻言，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看来12年前在西伯利亚，你们对我有些误解。我们是律者，在天命的定义里，是执行崩坏意志的使徒。总不能人类每次都靠律者才能战胜律者吧。” “对抗崩坏是天命和逆熵的义务，从来不是律者的义务。一方面来说，天命和逆熵都不是第一次遇到律者，有各自的应对流程，像我们这样立场不明的律者，贸然插手只会打乱他们原有的部署，让本就混乱的局面乱上加乱。” ”另一方面来说，要是我们在对抗其他律者的途中出的力太大，会不会遭到奥托的背刺先不说。天命和逆熵的在普罗大众中的公信力会大受打击。当他们基本上靠着自己的力量战胜律者，其他人才能相信他们能领导人类战胜崩坏。” “最重要的一点，我调查过，这次的律者只是单核炎律，帝王级崩坏兽也不比帕凡提更强，虽然天命在第二次崩坏中大受打击，但符华还在，区区一个单核律者，又不是约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正如艾诺希雅预料的那样，当7月3日清晨，程立雪在抵达挪威西北部后，符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师父。” 看见符华，程立雪胸中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立雪，就像奥托说的那样，这次前线的指挥官是你而不是我，我只负责在必要时刻出手，不要因为我的出现而乱了阵脚。” 程立雪闻言，立刻收起激动的表情，一脸严肃的走到提前抵达此处的女武神，她负责统筹北欧的女武神： “情况怎么样了？” 那位女武神见来者是程立雪，态度也变得严肃起来： “程立雪大人，卫星显示，律者依旧在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并没有跨海移动的意思，只不过在过去的24小时内，火势从雷克雅未克一地，蔓延到整个冰岛。” “冰岛内部的情况怎么样？” 那位女武神知道程立雪的意思，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 “可以肯定，冰岛内部有其他崩坏兽，但在律者出现时，冰岛上近40万的人………恐怕此刻已经全部牺牲，由于整个冰岛一片火海，在没有总部命令之前，各部不敢贸然进入，因此是否还有幸存者，我们现在不得而知。” 程立雪陷入了沉思，从理之律者到空之律者再到侵蚀律者，都展现出不亚于正常人类的智慧，她必须把这点考虑进去。 而这位炎之律者，从她大规模破坏冰岛来看，显然来着不善。此时她蟠居在冰岛，不知道有什么计划。 想要了解律者的真正意图，就必须有人冒着风险冲进火海。身为女武神的程立雪自然不怕风险，但12年前和律者对战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非常担心，即使女武神拼上姓名，到头来也只是无意义的牺牲。 “立雪，让我先去吧。” 一直沉默的符华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移到她的身上。 “程立雪大人，这位是……” 程立雪犹豫了片刻，见符华点头，她才开口： “她叫符华，是我的师父，嗯……因为主教大人一直让她执行秘密任务，所以很多人不认识她，其实她的实力……远在我之上。” “远在你那之上？那不是……” 那位女武神明白，程立雪显然不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胡说。 程立雪立刻竖起食指， “你懂什么意思就行了，主教大人既然不选择公开，一定有他的深意。” 那位女武神立刻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就符华大人一个人，会不会太……” 程立雪当然比谁都担心符华的安危，要是塞西莉亚还在的话，肯定会和她一起去，但天命现在能调动的女武神，包括自己在内，陪她一起进入险地，只会成为她的累赘。 由于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程立雪只得选择让符华孤身犯险。 2012年7月4日10时，一飞机从冰岛上空飞过，符华打开舱门，纵身一跃。 随着降落伞缓缓落地，在符华眼前的，是一片焦土，不少残破的房屋上，还在微微燃烧。 “呼，不让普通人进来，确实是正确的决定。” 符华拿出温度计测了测，这里的平均温度超过70度，平均地表温度更是超过100度，这还只是远离律者数十公里外的温度。 很快，自己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一个火红头发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外貌上和卑弥呼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还是勾起了她脑中那刻骨铭心的回忆。 炎之律者看着符华在数百度的高温下，依旧跟没事儿人一样站着。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可能，为什么，你……” 短暂的惊慌过后，她恢复了镇定： “你……是来阻止我的，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尽管她的话像是在向符华询问，但却丝毫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非常疯癫的自言自语后，竖起拇指和食指，一道灼热的射线直奔符华而去，瞬间击穿了她的身体。 然后……炎之律者发现，符华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着自己，根本没有把刚才的射线当成攻击。 现在的符华早已不是入魔必诛时期的符华，直到此时，她甚至还在考虑，有没有和谈的可能。 炎之律者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有些气急败坏的举起右手，朝天空中一指，一个不断变大的火球顿时出现在天空中，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天空中就像多了一个正在坠落的太阳一般。 “去死吧！” 炎之律者右手向下一指，火球瞬间加速，很快就来到符华的头顶。 在数千度高温的炙烤下，即使是水泥地面也开始融化。 伴随着“bong”的一声，火球发生爆炸，炎之律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寸劲·开天】 一个拳头突然从火光中冒出，并在炎之律者的眼前不断放大。 “砰。” 炎之律者被一拳打飞，脑袋朝下栽进地面。 第134章 是天灾还是人祸? 符华来到炎之律者的身边，由于羽渡尘的缘故，炎之律者被一拳命中面门后陷入了幻觉，现在睡得正香。 手掌摊开，一片红色的羽毛缓缓飘落，最终在炎之律者的头顶上。炎之律者的记忆缓缓流入符华的脑中…… 1984年4月1日，马丁·瑞吉儿出生于挪威特隆海姆，就像她的出生日期一样，她的一家的生活就像是一个笑话。 她的父母喜欢炒股和赌球，常常在这两样项目上一掷千金，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是反向欧皇，在所有还是一无所有之间，从来都是一无所有。因此瑞吉儿的父母虽然收入不低，但她的童年一直穷困潦倒。 直到1999年，非了10多年后，他们一家似乎用完了非气，在股市很赚了一笔，瑞吉儿的父母买了豪车和别墅，在赌场上也有见好就收的架势，好时代，似乎就要来临哩。 然后，2000年，风之律者袭击挪威，将她们一家的别墅和企业彻底摧毁，整个家族只有她一人，因为崩坏能抗性高，才得以生还。 也许是习惯了一无所有，瑞吉儿并没有绝望，而是从头开始，独自一人在灾后重建中寻找机遇，经过8年的奋斗，她成为了挪威议会最年轻的议员，并建立了自己的家庭，生活再次有了起色。 2011年7月22日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在奥斯陆发动恐怖袭击，造成77人死亡，300余人受伤，瑞吉儿的丈夫和大女儿也在其中。 但由于挪威没有死刑，也没有无期徒刑，瑞吉儿清楚，这位杀人凶手最多只会被判处21年的监禁。 瑞吉儿清楚，布雷维克入狱后，可以独享一个三居室，里面有报纸，有杂志，有跑步机；电脑，电视，vcd也是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台ps2。 另外，根据挪威法律规定，犯人服刑满三分之一，即可外出过周末，满三分之二，即可申请假释。也就是说，布雷维克在杀了77人后，可以在监狱里有吃有喝的选择躺平，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来度假的。 这样的结果，瑞吉儿自然不可能接受，于是她据理力争，试图劝说议员修改法律，判布雷维克死刑。 但许多议员认为，祖宗之法不可变，法律废除死刑，正是挪威民主自由，尊重和保障人权的体现。更何况一国的法律乃是国本，因为布雷维克杀的人多一点，影响大一点就修改法律，成何体统？ 废死派的祖师，意大利着名法学家贝卡利亚，在他的着作《论犯罪与刑罚》一书中，提出五点废除死刑的理由： 1.生命权神圣不可侵犯，国家没有剥夺公民生命的权力。 2.对于罪大恶极的罪犯而言，死刑只是一瞬间的痛苦，不如无期徒刑或者长期坐牢，让他们长时间反复遭遇折磨。 3.滥用死刑容易导致以暴制暴的社会风气，导致全社会的人变得更加残忍。 4.死刑不仅起不到积极作用，反而会产生反作用。因为死刑会引起部分人对受刑人的怜悯，导致死刑的威慑作用大打折扣。 5.一旦出现冤假错案，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虽然已经过去200多年，世界上大部分的废死派，基本上都会把贝卡利亚的话奉为圭臬，作为废除死刑的理由，可到了具体的执行上，却完全是阳奉阴违。如果布雷维克没有被判死刑，而是在环境脏乱差的环境里日夜受着折磨，同时又确保他死不了，包括瑞吉儿在内，正常人肯定不会有意见。 回到瑞吉儿身上，她在提出修改法律后，遭到其他议员的围攻，最终剥夺议员资格，和自己的女儿于2012年初离开挪威，到冰岛居住。 2012年7月2日，瑞吉儿的女儿在雷克雅未克的海边游玩时不慎落水，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女儿的死亡成为压倒瑞吉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回顾自己并不算长的一生，极端的绝望，愤怒，迷茫缠绕全身。就在这时，瑞吉儿发现，自己的胸口仿佛多了什么，一股燥热席卷全身。 当她想要发泄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进击的巨人》里超大型巨人变身那样，以她为中心，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崩坏能和火光瞬间扩散至整个冰岛，第三次崩坏，爆发了。 瑞吉儿的记忆到此为止，随着律者活动被羽渡尘控制，冰岛上的大火越来越小。 7月4日14时，冰岛上的大火完全熄灭，冰岛的均温下降到50度以下，地表温度也下降到70度以下，这样的环境，人类还是可以存活的。 程立雪在能见度提升，崩坏能浓度下降的第一时间，就下达了突进命令，截至14时，第一，第二小队的20多名女武神作为先头部队，已经在雷克雅未克展开搜救，目前已经消灭了一些崩坏兽，目前尚未看见生还者。 而炎之律者，奥托要对她开展研究，她让符华前往前线的目的，就是为了活捉，在确认其陷入幻觉后，便安排专机，由符华看护，从冰岛直飞秘密实验室。 在梦境中，瑞吉儿和她的家人都在挪威生活的好好的，这里没有灾难，她的父母也不再沉迷于赌博，自己也获得了满意的工作，孩子在学校也很认真。在北欧高福利的待遇保障下，一家人可以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但是……一切都那么美好，瑞吉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真实。 拿出手机，一条新闻上了热搜： “挪威最高法院判处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死刑，立即执行，专家称，这将成为挪威司法改革迈出的重大一步……” “原来……这里才是梦啊。” 瑞吉儿看着这条新闻，发出了嗤笑。 她好歹当过3年多的议员，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同僚都是群什么货色。 那群把《保障人权》《自由民主》挂在嘴边的家伙，通过废除死刑的提案，这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 第135章 我将，点燃大海 7月4日14时30分，押送炎之律者的飞机在大西洋上空的平流层平稳飞行，或许是为了提防逆熵，这趟航行的目的地在南美洲。 机上除了符华外，还有几位研究员，也许是因为路途遥远，几位研究员在飞机起飞半小时后就开始播放音乐。 （优雅是旋律响起……）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就在这时，沉睡中的瑞吉儿双眼陡然变得清澈，从幻象中清醒了过来。 下一刻，伴随着“轰隆”一声，飞机爆炸，瑞吉儿和符华坠入大西洋，机上其他人员当场化为灰烬。 爆炸的地点在数千米的高空，炎之律者坠落的地点离海岸线也有近一百公里，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符华这么想着，在清醒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全力朝着炎之律者下坠的的位置游去，她一定要尽全力阻止炎之律者登陆。 程立雪面对突发情况，第一时间下令天命的舰队前往挪威的西海岸进行拦截，冰岛的情况告诉她，一旦炎之律者在欧洲大陆上登陆，后果不堪设想。 “程立雪大人，第三小队已在10公里外发现炎之律者，舰炮已经就绪……炎之律者发起了攻击，快闪开……” 杂乱无章的电流音响起，而后再没了动静，炎之律者的火球击中了船身，船体发生爆炸，残体沉入海面。 瑞吉儿看着靠近的飞机，做出手枪的姿势。 “啪。”一道射线精准命中邮箱，飞机当场在天空中炸开。 “什么嘛，原来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没刚才那人厉害。” 见对符华不疼不痒的攻击直接将飞机打了下来，瑞吉儿立刻意识到，不是自己太弱，而是符华太强，对自己而言，可怕的只有她一个而已。 她非常清楚，刚才那个可怕的人非但没死，还在全力向自己赶来，她不能被这些舰船和飞机拖住时间。 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海水，瑞吉儿有了主意。 燃烧的条件有三个，存在可燃物，有充足的氧气作为助燃剂，温度达到着火点。 除去部分特殊物质外，将燃烧的物体投入水中，既能将温度降到着火点以下，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隔绝氧气，所以水能够灭火。 从古至今，水能灭火已经成为普罗大众认知里的常识。时至今日，除了要记住几种特例，比如油这种密度比水小的物质，以及其他会和水产生化学反应的物质之外，在大部分的情况下，着火后会下意识的用水扑灭。 但是此时此刻，以瑞吉儿为中心，海水像是可燃物一般燃烧了起来，并向四面八方蔓延。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惊呼： “北大西洋，北大西洋被点燃了！” 显然，炎之律者的权能并不能让瑞吉儿凭空造出可燃物，她做的只有一件事，升温。 绝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超过100度，水会蒸发成为水蒸气。 学过化学的人知道，水的分子式为h2o，结构式为h—o—h，由有两个氢氧键组成。 在没有催化剂的情况下，当温度超过2500摄氏度，水蒸气就能够克服水分子之间的强氢键结合能。用形象但并不科学的说法，超过2500度的高温，能够把h—o—h 之间的“—”烧断，从而使水蒸气热分解为氢气和氧气。 可燃物氢气，助燃剂氧气，以及非常高的温度，三者一应俱全，因此瑞吉儿将整片海域的温度升到2500度以上时，自然就能字面意义上的做到点燃大海。 在超高温下，即使是金属构成的船体也开始融化，船上的人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在大海上葬身火海的一天。 而直到现在，天命的搜救飞机总算在茫茫大海上发现了符华的身影。 瑞吉儿在消灭掉附近所有的飞机和舰船后，对自己的权能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再次跳入海中，通过控制分子高速运动，对外放热的同时获得向前的推力，伴随着她的前进，蒸气不断的向空中冒出。 她就像一艘老式的轮船，向海岸边高速移动，最大的区别在于她的速度比老式轮船快得多。仅仅半个多小时，她就航行了约一百公里的路程。 15：05，奥斯陆 从海滩向外看去，一个冒着白烟的怪物进入肉眼可见的视野，挪威海军试图阻止瑞吉儿登陆，但在数千度的高温面前，任何舰船都不堪一击，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便全部沉入海底。 很快，瑞吉儿在奥斯陆的西部登陆，平日里热闹的海滩，由于她的到来，早就变得空无一人。 瑞吉儿没有任何迟疑，全速朝一个小型机场跑去，当过议员的她心中非常清楚，挪威的政商名流一定会从那里逃走。 即使是科技发达的现在，消息的接收依旧不可避免的具有滞后性。 得到大西洋里出现怪物的消息→得知怪物全速赶往奥斯陆→相信挪威海军会拦截→海军全军覆没→怪物在奥斯陆登陆。 由于以上的消息太过震撼，生活在奥斯陆的居民每收到一条都要花费时间去思考消息是不是真的，视频是不是ai生成的。从海军全军覆没到瑞吉儿登陆，一共不到10分钟的时间，大部分的人显然没有做好逃离奥斯陆的准备。 而瑞吉儿显然没有任何控制崩坏能的打算，因此伴随着她的移动，以她为中心，方圆数公里乃至数十公里内的人群在高浓度崩坏能的污染下接二连三的倒下，永远的失去了生命。等瑞吉儿赶到机场的时候，奥斯陆内已经变成死士和崩坏兽的天堂。 15：25 狭小的机场内挤满了人，无序的哄抢让飞机迟迟无法起飞，在灭顶之灾面前，谁都想先行离开，谁都不愿意成为被抛弃的人。 但拖延的结果，自然是谁都走不了。正当第一班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瑞吉儿到了。 她右手朝天空一指，巨大的火球落下，整个机场顿时化为一片火海。 第136章 燃烧殆尽 7月4日18时，当符华终于赶到奥斯陆的时候，整座城市已经变为一片火海。 程立雪和其他女武神此时也赶到奥斯陆北部10公里外，搜救难民，维持秩序的同时，尽可能吸引更多崩坏兽和死士的注意，为符华创造出和炎之律者一对一的战斗空间。 18：30分，一位女武神背着一位荒废蓝瞳的少女，来到奥斯陆北部的临时据点. “程立雪大人，这是我们目前在城郊发现的唯一幸存者，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的四周布满崩坏兽的尸体和残肢，根据她的说法，她是从市中心战斗了三个小时……一路……一路打……出来的。” 临时基地内的女武神面面相觑，惊讶的看着这位12，13岁左右的少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城内的情况怎么样？” 程立雪看着这张面容，总感觉有些熟悉。 “总部根据卫星以及其他探测仪器给出的结果基本准确，从突进级崩坏兽到圣殿级都有，暂时没有发现帝王级崩坏兽的活动踪迹。” 程立雪闻言松了口气，情况还不算太坏，律者的力量实在太过诡异，在律者影响的范围里，探测设备得出的结论也不一定准确，只能让女武神冒着生命危险进行探查。 然而这位女武神接下来话锋一转，让程立雪明白自己的香槟还是开早了。 “但是……在市中心西北部，有不明崩坏源，能量超过1000hw不到2000hw，正在缓慢移动出于谨慎和安全方向的考虑，我们始终和该崩坏源保持超过500米的距离。” 程立雪陷入了沉思。 “超过1000hw不到2000hw……我怎么记得12年前第二次崩坏时，设备尚未失灵之前，空之律者的那只审判级崩坏兽……也是这个数据呢……” 程立雪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一紧： “那个崩坏源，很有可能是因为炎之律者诞生的……拟似律者，虽然各方面的数据远不如律者，但是高于崩坏兽，你们没有贸然接近，做的很对。” 听见比帝王级崩坏兽还强，几位b级女武神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在发动总攻前，我们必须拔掉这颗钉子，不然会有增加大量伤亡。联系总部……不行，机会稍纵即逝，即使德丽莎大人和其他a级女武神可以赶到这里，她很有可能已经加入师父和炎之律者战斗的战场……” 程立雪想了想，做出了决断。 “留下一位a级女武神作为代理指挥，并让刘易斯作为副指挥进行配合，其他所有a级女武神，和我一起对拟似律者进行斩首行动。就算不成功……也要拖到师父彻底战胜炎之律者为止！” 19时，符华终于找到了炎之律者。瑞吉儿看见符华，表情顿时像是见了鬼一般。 “你是来消灭我的，对不对？” 符华不置可否，在来到奥斯陆之前，她专门和奥托通过电话，告诉她羽渡尘对这位炎之律者，很可能收效甚微。奥托则告诉她，至少要把炎之律者的核心带回来。换而言之，她有击杀律者的权力，因此她这么说……倒也不能算错。 见符华陷入沉默，瑞吉儿急忙摆手： “不可以，无论是属人原则还是属地原则，我都应该归挪威法律管，哪怕我杀了10万，100万，1000万人，根据挪威的法律，我也只能在挪威的监狱里呆上14年，14年后就可以假释！” 符华感到无语，没有废话，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边。一瞬间就挥出几百拳，直接把瑞吉儿打了个七荤八素。 瑞吉儿摸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脸蛋，被揍了一顿后，她反倒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露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容： “噫，好，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只要把世界上支持废死的国家彻底毁灭，将所有支持废除死刑的人全部杀光，世界不就变得更加公平公正了么……哈哈哈。” “羽渡尘，第二额定功率，复数显现。” 符华的注意力变得异常集中，同时，完全观察到瑞吉儿的精神状态。 此刻她的精神状态，比500年前的阎世罗有过之而无不及，用她自己话来说，眼前之人，已经完全入魔。 “今时往昔，凡障皆破！” 符华将全身的力量汇于一点，伴随着清澈的凤鸣，一拳打在瑞吉儿的胸口上。 和之前的攻击不同，这一拳下去，瑞吉儿不仅倒飞出去，能量直接击穿了她的胸口，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溃。 也许是受到某种感应，原本闲庭信步的拟似律者突然暴起，向瑞吉儿的方向狂奔而去，但没走几步，数道射线命中了她的身体。 疼痛感传来，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去，程立雪和其他五位a级女武神从天而降，将她围了起来。 程立雪手中的若水指向她的头颅： “你的对手，是我们！” 回到符华与瑞吉儿的战场，瑞吉儿虽然此刻精神已经不大正常，但看着自己极度虚弱的身体，还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父母，丈夫，还有两个孩子，都已经不在了……没错，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原本奄奄一息，眼神涣散的瑞吉儿，双眸重新焕发了神采。 她的头发，肌肉，甚至骨骼都燃烧起来，不消片刻，就从一位正常的人类，变成一个火人。 被突然暴增的能量掀飞出去的符华，看着瑞吉儿不断膨胀到身体，心中一惊。 ”不好，她这是要自爆！” 就目前的数据来看，炎之律者一旦自爆，威力绝对不小于世界上任何一枚核弹，不提挪威会变成样子，此刻拖住拟似律者到程立雪和其他a级女武神，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第137章 千钧一发 面对如此急迫的情况，符华为了保证能打断她的自爆，没有任何犹豫，再次拿出羽渡尘。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之为言，不可形诘者也，太虚剑气……神蕴！” 在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的帮助下，符华以燃烧记忆为代价，再次使出了太虚剑神。红色的利刃穿过瑞吉儿的脑袋，她的活动顿时停了下来。 一股倦意瞬间席卷瑞吉儿的全身，她两眼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 太虚剑神彻底摧毁了她的精神，瑞吉儿虽然没死透，但救回来也只能成为植物人了。 瞬间失去大量记忆的符华，则呆滞在原地。 另一边，程立雪等人拖住拟似律者的目地虽然达到了，但6位a级女武神，此时也只剩下她一个活人了。 她们对于拟似律者的实力，还是存在错误的估计，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就损失了一位a级女武神。 传递温度的方式有三种，传导，对流，辐射。 传导很简单，就是和物体直接接触。 对流则是通过流体进行传播，对炎之律者而言，就是放火喷火。 而辐射，就是这位拟似律者击杀这位a级女武神的方式。激光命中她的身体后，高能电子轰击物体后，引发物体内部的运动加剧。 原理类似微波炉，当用微波炉加热一杯冷牛奶时，如果加热的时间不够，会发现刚开始喝到的牛奶是凉的，底下的却是热的。 这位女武神就像是这杯牛奶，身体完好无损，但内脏因为过高的温度，已经彻底损毁。 在出现第一位牺牲者后不久，又有一位掩护程立雪进攻的女武神被5000度的火焰正面击中，连骨灰都没能剩下。 在之后的进攻中，四位a级女武神通力合作，互相配合，程立雪成功将若水刺入她的胸膛。 受伤后的拟似律者随即像是开启了狂暴模式，攻击比之前更加迅猛，三位a级女武神一个被掏心掏肺，一个被两肋插刀，而第三位也在程立雪的面前敞开心扉。 “咚”的一声响起，程立雪被拟似律者打飞数米，好歹靠着若水挡下了这波攻击。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心里明白，现在的自己，身体状态差到了极点。 高温射线穿过她的肺部，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每一处神经都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现在光是站着，就已经消耗了全部的力气。 但程立雪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因为她看见太虚剑神的落下，发现整个奥斯陆的崩坏能浓度正在快速下降。 “太好了，师父她成功了，只不过……立雪，只能陪您到这儿了……” 此刻的符华，脑子重新转动了起来，她对着瑞吉儿来了一招黑虎掏心，将炎之律者的核心取了出来。听见城市西北部传来的动静，她的心不知怎的漏跳了一拍。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的双腿下意识的加速，朝程立雪的方向全速奔去，不安，惊慌，恐惧填满了她的心头。 看着拟似律者朝自己面门打来的拳头，程立雪闭上了眼睛。她明白，就算是符华，从市中心来到这里，也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崩坏能长枪投掷而来，精准的击中了拟似律者拟似核心的位置。 程立雪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将自己扑倒，躲过了拟似律者原本必中的射线。 “你是……” 看着眼前黄色的身影，程立雪才发现，救下她的人，正是之前那位女武神救下的那个女孩。 “危险……快走……” 看着拟似律者再度凝聚火球，程立雪用尽力气想要把她推开，她看的出来，这个女孩的天赋明显在自己之上，也许说她是人类的未来也不为过，未来葬送在她的手里，这是程立雪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她没有回话，抢过若水，一剑向拟似律者的火球砍去。火球爆炸，二人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飞数米。 那位黄头发的少女立刻爬起，用一种特殊的步伐躲开了拟似律者的射线，还有效的牵制住她的行动。 站不起来的程立雪看着她的步伐，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步伐，拉格纳……她是……比安卡·阿塔吉娜！” 程立雪的猜测完全正确，原本在法国孤儿院的比安卡外出游玩时参加了某商店的抽奖活动，结果直接一发抽中特等奖，北欧豪华三日游，没想到第一天刚到奥斯陆就遭遇炎之律者。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没有和炎之律者正面接触，也没有被她的技能打中。 但就算如此，在无数死士和崩坏兽的围攻下，只有比安卡一人血战数个小时才逃到了城外。 但12岁的比安卡·阿塔吉娜，只不过被拉格纳指点过一番，还没有加入天命，一无实战经验，二无女武神装甲，更不要说神之键了。初次战斗就碰上拟似律者，她只坚持了一分多钟的时间，还是被拟似律者的射线击中，“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程立雪可以肯定，这位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的少女，面对拟似律者打出的战绩，整个天命的a级女武神里，除去自己以外，没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 一想到这样一朵好苗子就要在自己眼前枯萎，程立雪感到万分悲痛。 但就在拟似律者打算给二人最后一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内外万法，承此一击！” 拟似律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符华的拳头直接将她的身体贯穿，伴随着嘹亮的凤鸣，她的身体彻底消散。 “师父……咳咳咳。” 符华一个箭步，来到程立雪的身边： “抱歉，为了对抗炎之律者，我应该用羽渡尘燃烧了不服记忆，所以……所以我现在不记得你是谁，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能及时赶到，真是太好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一直撑到现在的程立雪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她两眼一黑，倒进符华的怀里。 第138章 无尘 7月8日18时，天命总部，浮空岛。 程立雪恢复了意识，在他人的帮助下，从维生仓里起身，再次体会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程立雪大人，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短期内还请不要剧烈运动，最好不要吃辛辣食物………总之，幸亏抢救及时，说句不好听的，您当时离牺牲只有一步之遥。” 面对这位话相当多的医护人员，程立雪只当她是对病人负责任，应付两句后，径直从房间内走出，返回家中。 推开房门，本就局促不安的符华立刻站了起来。 “师父您不必这么紧张，有些事想不起来就不要逼自己了，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我去给您沏茶。” “立雪，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有些事，我之前应该没和你说过。” 程立雪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不必如此，立雪，我失去部分记忆后，剩下的那些记忆反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立雪你……是我的第八位弟子。” 程立雪先是一愣，随后露出释然的表情。毕竟符华的年纪远比看上去要大，在自己之前有师兄师姐也很正常。 “而且……我和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太好……” （不是太好，指被七人联手杀过一次。） “抱歉，立雪，我现在愿意告诉你的只有那么多。” “奥托找我有事，立雪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符华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走出了房间。 “原来……师父当年之所以会离开我，是因为害怕我，像其他师兄师姐一样么……” 虽然程立雪对于事件的真相只了解到冰山一角，但对她而言，有一个自己愿意相信的原因，这就足够了。 随着激动的心情逐渐平静，程立雪在床上打坐，进入冥想。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平静到湖泊，那是她的心湖，是她达到【止水】境的象征。 心湖之上，原本有些昏暗的天空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随着程立雪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天空也变得一碧如洗。 第二日，困在止水境极境十余载的程立雪，在这一刻完成了突破，正式踏入【无尘】之境。 突破无尘之境后，程立雪感觉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今天浮空岛上艳阳高照，是个不错的天气，程立雪决定久违的在浮空岛上散个步。 才走出几百米，就看见一位青发的女武神着急的朝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看见她，程立雪的心中不免有几分怅然。 她叫雷诺，一直在北欧工作，由于她熟悉北欧的环境，加上以a级女武神作为参考标准，比起正面战斗，她更擅长指挥，于是在当程立雪决定和拟似律者作战时，让她留在后方，没想到上战场的8位a级女武神，只剩下她们两个，除去在和拟似律者战斗时牺牲的五位外，还有一位在大西洋上指挥舰队，在炎律点燃大海时牺牲。 截止7月8日，因炎之律者直接和间接死亡的人数超过40万，其中超过32万来自冰岛，整个冰岛……没有幸存者，全国沦为一片焦土。” 天命这边，有6位a级女武神和32位b级女武神牺牲，如果不是您下令让a级女武神拖住拟似律者，这个数字很有可能会多出一倍。 ”程立雪大人，看您恢复的这么快真是太好了！” 雷诺也注意到程立雪，和她打起了招呼。 “雷诺，你这是着急做什么去？” “啊，您还不知道吧，训练场里有几位年轻人正在比试。” “所以你也想要去练练手？” 雷诺立刻摆了摆手： “您说笑了，我不擅长战斗，我不过是去捧个场，当个气氛组而已。您还记得和您并肩作战的那个孩子吗？” “你是说比安卡？她的伤好了？” “两天前她就醒了，她才是真正的怪物，才来了两天就能够熟练使用各种武器，由于她在挪威的表现和战胜a级女武神的战绩，主教大人特批，她加入天命就是a级女武神。” “但是她……她只有12岁啊，是天命史上最年轻的a级女武神，据说当年塞西莉亚大人都没有这个能力……” 程立雪轻叹一声，没想到在天命工作十年的雷诺眼中，塞西莉亚已经是想当年的事情了，看来自己真是老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程立雪跟着雷诺一起走进训练场。 比安卡的对手看上去也很年轻，程立雪记得，对面那位拿着蓝色镰刀的a级女武神，正是拉格纳推荐的丽塔洛丝薇瑟。 比安卡不是荣光，丽塔也不是冰箱的主人，二人的装备严格来说比抽武器送的蓝色装备都不如。 “比安卡大人，请指教。” 丽塔优雅的行了一礼，挥舞镰刀率先发起了攻击，比安卡毫不示弱，举起长枪扫了过去十分钟后，丽塔的镰刀被打飞，长枪离她的颈部只有数厘米的距离 此时丽塔还不会想到，这时她和比安卡实力最为接近的一次，只要两年的时间，她就失去了挑战她的资格。 胜负已分，不少围观群众看见在角落里旁观的程立雪。 “看，那边那位是程立雪大人吧……” 虽然比不上塞西莉亚，程立雪好歹一直是最强a级女武神，又一直担任女武神指挥官的职务，至少在欧洲，她的地位仅次于奥托和琥珀，自然也积累了不少的人气。 看着比安卡连战连捷，如果不是重伤初愈，程立雪也想和她过上两招。她现在的身体状态，也只好当观众了。 “要是拉格纳回到总部，看见自己带的两个学生已经这么厉害，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正当几位女武神挥洒汗水的时候，程立雪却收到紧急集合的的命令。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走进会议室，发现所有人都表情严肃，氛围有些压抑。 “程立雪大人，这是印度那边发回的消息。” “冲锋队配合南亚支部消灭迦尼萨………这不是和预期之中一样吗……” 再往下看去，程立雪的瞳孔瞬间放大，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加尔各答在迦尼萨消失后出现律者，女武神冲锋队……全灭。” 第139章 死亡再临 当第三次崩坏席卷北欧时，艾诺希雅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但其实一直密切关注着天命和炎之律者的战斗。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最终的结果和她预料的一样，有上仙在，仅靠天命一家就消灭了律者。 至于印度这边，进展则更加顺利，在拉格纳的领导下，女武神冲锋队成功困住迦尼萨，和它打起消耗战。南亚支部和其他支部增援的女武神则立刻对其他崩坏兽展开围剿，到7月8日晚，加尔各答及周边地区，除迦尼萨外的其他崩坏兽全部被消灭，而天命也只付出的极小的伤亡。 迦尼萨数百米高的庞大身躯无疑给人带去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即使是经受过训练的战士，看见这么一尊庞然大物，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惧。 对于帝王级崩坏兽而言，越矮小并不意味着越弱，但越高大一定意味着它越强。迦尼萨的破坏力，显然与它的身躯成正比。加上它是本纪元第一次降临，南亚支部完全不了解它的能力，吃了初见杀的亏，损失惨重。 但迦尼萨庞大的身躯，也让困住它变得非常容易，拉格纳正是抓住了这一弱点，成功将它卡进了特殊材料制成的装置里。 7月9日，拉格纳指挥女武神部队，向迦尼萨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更何况是帝王级崩坏兽呢。迦尼萨虽然身材庞大，但能够抗住它的撞击的材料本就不多，困住它的特殊装置从起到作用开始耐久度就一直下降。 因此，就当大家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重伤的迦尼萨发出一阵怒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特殊材料制成的装置瞬间破碎，而后身体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朝冲锋队撞去。 拉格纳立刻下令全队散开，不料迦尼萨在离冲锋队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时，突然调转方向，选择了你给路达油。 所有人都明白，绝对不能让它冲进人口密集的市中心或者贫民窟，于是全力追赶。好在已是强弩之末的迦尼萨慌不择路，直接撞进加尔各答西部山区的山洞，想要继续移动只能在山里打洞，女武神部队因此很快赶了上来。 经过一番激战，迦尼萨在地下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拉格纳非常庆幸最后的战场在这里，不然以印度恒河三角洲的人口密度，数十万甚至数百万人都有可能被波及。 但如果拉格纳提前知道这座山里有天命的秘密基地，并且知道里面放着什么的话，她宁可让迦尼萨冲进加尔各答的市区。 事情还得从2000年说起。 2000年2月，符华在南美洲击杀来自天外的生命，虺璃族的魑，天命将将它的尸体运回实验室进行研究。 面对生理结构和人类大相径庭的外星生命，10年过去，天命对它依旧知之甚少，认为它最大的价值，就是成为律者载体。 于是天命将静谧宝石植入它的体内，开展新的研究。两年过去，已经小有收获。 有西琳的例子在前，天命自然也知道律者从实验室跑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因此对律者加上各种限制装置，实验室的外壁，看上去是普通的岩石，实际上就算被导弹精准轰炸，依旧能够安然无恙。 但是……这样的硬度，在迦尼萨面前，也不过是多坚持几秒而已。 因为是秘密实验室，所用的网络自然是内网，因此艾诺希雅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律者。 直到出现超过2000hw的崩坏能，她才从极东赶到加尔各答。 此刻的加尔各答，就像是爆发了一场瘟疫一般，人群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由于人口密度过大，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有效的防护措施，一万人里只要有一个人被感染，剩下的人就避无可避，死之律者还没有出手，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七位数。 “破坏和毁灭是迦尼萨的天性，在死亡之前没有冲向城区，是因为感受到山洞里存在潘多拉魔盒么……” 看着眼前地狱般的场景，艾诺希雅庆幸自己生来就是律者，看见尸横遍野，丧尸满城的场面，非但不会感到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西琳并没有跟来，因为琪亚娜的情况近期尚不稳定，她要是在长空市失控，德莉莎和她对战时，可能无法全力以赴。 艾诺希雅扫视一圈，周围的死士和崩坏兽瞬间被她控制，在她的指示下，和其他正在破坏崩坏兽互殴了起来，不少还活着的人人趁着这个空隙逃了出去。 艾诺希雅一边控制路边生成的崩坏兽，一边向死之律者快速靠近。 7月9日19时，两位律者在加尔各答的城郊相遇。 死之律者，艾诺希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和12年前不同，在看到这位死之律者的第一眼，她就明白【魑】的确是死了，眼前的不过是拥有它身体的行尸走肉而已。 “纯粹的破坏机器……和上个纪元的律者没什么区别呢，不过……拥有【贪饕】和【丰饶】的力量的躯体，对于现在的天命而言，应该相当麻烦吧……” “天命惹出的乱子，怎么到最后还要我擦屁股，还真是一群废物……算了，全当是测试新能力了……飞鱼丸，干活的时间到了！” 飞鱼丸扭动着身体，从艾诺希雅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大姐，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艾诺希雅指向死之律者： “你去把那边的律者干掉。” 飞鱼丸看看自己，再看看比楼房还高的死之律者，伸出小手，指向自己的脸： “啊，我？” 艾诺希雅挑了挑眉： ”怎么，害怕了？” 飞鱼丸双手叉腰： “才不是，我……我这不是怕输了，给大姐丢脸了嘛。” 艾诺希雅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倒是很会说话嘛，放心，不是让你直接上，我最近学会了新的招式，可以让你变得高大威猛，还有帅气的铠甲哦。” 飞鱼丸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期待。 “地藏御魂，第二额定功率，地藏傀儡。” 第140章 虺璃的覆灭 随着艾诺希雅的话音落下，绯玉丸的身体瞬间变大变高，头上多出灰色的头盔，身上多出一层红色是铠甲，双手各持一柄紫色的太刀，和崩坏三中，高元素抗性的那个boss一模一样。 虽然样子变了，但飞鱼丸依旧是飞鱼丸，还没等艾诺希雅下达命令，就朝着死之律者砍了过去。 太刀携带紫色的气刃，仅一刀就将死之律者的身体切开，但正如艾诺希雅预料的那样，伤口刚刚出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死之律者立刻反击，挥舞镰刀向地藏御魂砍来，但由于地藏御魂和艾诺希雅一样，可以把自己数据化，因此镰刀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而由于地藏御魂是神之键，死之律者的凋零气息对她的效果微乎其微。 艾诺希雅不禁扶额： “飞鱼丸，你是侵蚀之键，不要玩成你砍它一刀她砍你一镰刀的回合制游戏啊。” 飞鱼丸听闻此言，主动发动技能，生成一个半透明的分身，分身负责牵制，本体则见缝插针，将侵蚀的力量逐渐注入死之律者的体内，当它体内的侵蚀能量超过某个阈值后，身体出现短暂的停顿。 “侵蚀心智的攻击对它依旧有些作用……看来我的判断并不完全正确，魑死了，但没有完全死，它还保留了非常微弱的意识，这股意识完全无法被律者的本能操控，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怪不得明明是死人，却依旧拥有【丰饶】的力量。” 搞明白死之律者的状态后，艾诺希雅招了招手。 “飞鱼丸，回来吧。” 飞鱼丸顿时变回小巧可爱的形态，飞入艾诺希雅的体内。 死之律者见没了阻碍，立刻挥舞镰刀，朝艾诺希雅冲了过来。艾诺希雅却是不慌不忙，对着死之律者的身体拉开了弓弦。 “不用这么主动的靠近我，我会主动进入你的心里。” 弓弦松开，艾诺希雅像某个头槌发射器一样，将自己射了进去，钻进它的身体里。 在一片混沌之中，艾诺希雅很快就找到了那一缕残魂，在触碰它的一瞬间，大量的记忆涌入她的脑中…… 【……我们远赴他乡，只为开辟新的家园，没想到回过头来，原本的家园却已经彻底灰飞烟灭，我知道，除了我……或许还有魅之外，没有人会记得那一刻。当然，我们的记忆并没有被焚化工焚毁，也没有被虚构史学家篡改，想不起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恐惧，即使相隔不知道多少光年，在那片梦境里所见到的场景，实在太过可怕，可怕到大脑会主动将这件事情遗忘…………】 【虺璃纪169年，我们和步离人的战争总算暂时告一段落，根据斥候报告，仙舟【苍城】预计在仙舟历10年之内，经过卡尔布尔星系，那是一片荒凉的星系，不仅几乎没有吃的，其他能源也极度匮乏，因此自古就是兵家不争之地。无论是我们还是其他丰饶民，都不会把这里当成牧场。】 【但是尊主凭借举世无双的智慧，认为这里，就是伏击仙舟【苍城】的好地方】。 【按照仙舟的历法，距离上次造翼者的惨败，已经过去大约600年，此时正陷入信仰危机。虽然不少人将600年前射出惊天一箭的那位英雄当成信仰，但他毕竟已经是个历史人物，除了给予其他人精神上的鼓励之外，什么都给不了。】 【仙舟人毫无疑问都是务实的，如果信仰存护星神克利珀，显然更容易获得星际和平公司的资源支持，这是摆在眼前的好处。从寰宇蝗灾末期就诞生的星际和平公司，在各个方面都显然强过历史只有区区4000年的仙舟。】 【面对近在眼前的诱惑，有些人却表示反对，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一旦和星际和平公司过度接触，那仙舟还是仙舟吗？毕竟同样是克利珀的信徒，市场开拓部对于筑城者，只要有利可图，可是从来没有客气过。掠夺，屠杀，所有其他势力贴在丰饶民上的标签，他们都一个不落的做过。】 【弱小即是原罪，强大即是真理。所以我实在不明白，同样是烧杀抢掠，为什么丰饶民就变得人憎狗嫌，生命狼藉。明明大家获得资源的方式在某些种族的眼中都是野蛮的，邪恶的，为什么和星际和平公司毫不相关的星际和平公司，就是给被掠夺的地方带去文明，自由，民主呢？】 【似乎想的有些过于发散了，但我不得不感叹我族间谍的机敏睿智，以及我族的先天的能力，让即使处于亿万光年外的我，都能了解到仙舟内部的现状。】 【虽然我无法亲临战场，但我相信在尊主的伟大领导下，一定能让我族赢下这场胜利，只不过在梦境里看着别人品尝由仙舟人制成的各种菜肴，实在是一种折磨。】 【但我可以确信，仙舟的历史里，根本没有关于这场战争的记录，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和仙舟交上手。】 【当伏击的军队进入卡尔布尔星系，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在宇宙深处传来轰鸣，新的星神，诞生了。】 【一位新的星神诞生，在宇宙的尺度上而言是大事，但对于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而言，根本无关痛痒。因为2000多个琥珀纪的发展历史告诉所有人，星神从来不会在意凡人。如果有势力仅仅针对星际和平公司和筑城者展开屠杀，克里珀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是……这唯一的意外，偏偏让我族遇上了。大战之前诞生一位天生仇恨丰饶民的星神，不管重来多少次，都不会有人能预料到任何结果。】 【祂在宇宙深处拉满了弓弦，第一箭，就指向了虺璃星系。】 【星神就算再弱，能挡下祂的攻击的，也只有可能是其他星神，在星神的光矢下，虺璃族所有的防御都显得可怜又可笑，半径数十光年的虺璃星系，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虺璃族不知多少年的积累，多少代人的努力，只需要祂的一个念头，就彻底化为泡影。】 帝弓进以光矢宣其纶音。正是虺璃星系的毁灭，向全宇宙宣告【巡猎】的诞生。 第141章 坠落 “由于魑的各项指标远胜过一般虺璃族，所以其他族人都因为过于恐惧而忘记的事情，它的记忆反而更加深刻么……” 丰饶民死于岚的光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虽然在意料之中，但看到这段记忆，艾诺希雅有一种12年前番剧里的大坑终于填上的感觉。 “虺璃族相当于天生自带不会背断网，没有延时公共的视频通话频道，即使老家被扬了，剩下的虺璃族也能随时同步情况，加上虺璃族双命途行者的能力，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怎么魑魅魍魉最后就流落异乡，如此落魄了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艾诺希雅继续看了下去。 【直到灭顶之灾降临，我们才知道，原来联机做梦并不完全是优点。当祂的光矢落下，无论身处何地的族人，都因为太过震撼，太过可怕，而丧失了思考能力，就像集体脑死亡了一样。】 【等幸存的族人逐渐恢复正常，第二场灾难就已经开始了。】 【也许是我族的反常让其他势力看出了端倪，在虺璃被毁灭仅数天后，其他的牧场和居住地立刻遭遇其他丰饶民的洗劫，虺璃族的大部分领地在数月内就全部丢失，不少族人在混乱中被杀。】 【巡猎的光矢显然没有针对我族的意思，不少丰饶民在洗劫的过程中发现大本营化为一片尘埃。而后，他们的洗劫更加疯狂了。】 【逻辑非常简单：既然我一无所有，那就更要抢，抢的越多，弥补的损失也就越多。虽然它们资源的丢失和虺璃族毫无关系，但我打不了星神，还打不了你吗？】 【好在，尊主的远征计划很早就发起，此时我率领的部队虽然还没有找到新的星球，但在卡皮巴拉星，已经有族人开辟出第二家园。】 【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残存的族人迅速向卡皮巴拉星靠近，并打退了丰饶联军的进攻。】 【但宇宙就是这样：弱小的集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强大的个体而灭亡。】 由于虺璃星系已经灰飞烟灭，我们需要采用新的历法维持正常的生产生活，无可奈何之下，虺璃族选择使用仙舟的历法。 星历4133年，卡皮巴拉星消失在宇宙里，始作俑者是一位欢愉的令使。它在做卡皮巴拉星消失后就公开了它的意图。 原因很简单，它了解到，阿哈曾经将阿基维利的星穹列车炸成两半，它和阿哈一样，觉得这太有乐子了。可星穹列车它并没有找到，于是它决定退而求其次，就先炸颗星球玩玩儿吧，而最终，它用抓阄的方式，选择了卡皮巴拉星。就这样，虺璃族在第二家园所做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 而当时，即使这位欢愉令使公开承认这颗星球就是自己炸的，也没收获太多关注，它觉着自己真没面子，非常失望的从台前离去。 毕竟岚的诞生立刻吸走了绝大部分的流量，至于欢愉令使出于找乐子炸了颗星球？还是丰饶民的定居点？哦，看来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比绝望更可怕的，是希望之后的绝望，第二家园覆灭后，我所属的这支近万人的舰队，竟然成了我族人数最多的地方，我们，到成了唯一的希望。】 【星历4134年，舰队驶入未知裂缝，等我们回过神来，我们已经来到另一片星域。这里没有丰饶民，甚至没有其他命途行者】 【我们那时的我并不理解，既然祂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为什么对于我们的远逃不闻不问，如果让巡猎的信徒全力追赶，或许能够在我们来到这片星域之前将我们拦下。】 【星历4200年，我们驶进一片半径约为一光年的星系，这片星系的恒星是一颗表面温度6000度左右的火球，是这片星系的太阳。】 【在这片星系中，第三行星最适合生命的生存，我们决定将目标定在这里。】 【当我们靠近第三行星唯一一颗卫星附近时，祂的当光矢再度落下，将身体的每一寸点燃，即使这样的场景已经见过一次，轮到我成为当事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忍不住战栗。跨越空间，瞬息而至的光矢，用刻骨铭心的方式宣告着巡猎的恐怖：】 【逃吧，逃去任何空间，任何时间的缝隙里，它总会找到你，将你钉死在既定的宿命里。】 【当我族成为祂巡猎的目标，我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别说我们能够逃往另一片星域，就是能逃到祂诞生之前，舰队也必然被祂的光矢击中。】 【如果不是从光矢下生还，我根本不会有想到这些的资格。】 【当然，即使相隔亿万光年，在星神的伟力面前，我依旧连蝼蚁都算不上，我能活着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祂善。】 【第三行星是短生种居住的星球，祂希望尽可能的让光矢的余波减少对第三行星的损害，于是祂收力了。】 【光矢精准的命中了整个舰队，但第三行星却没有任何一位短生种因光矢的余波直接甚至间接死亡。】 【只不过……由于离那颗卫星更近，我感知到，卫星上的什么东西，似乎发生了改变。】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除去四位幸存者坠入第三行星，其余的族人都在祂的精准打击下灰飞烟灭。】 【魍坠落在第三行星的北极附近，魉坠落在南极附近，我，则坠落在位于南半球的一座岛上。】 【魅……虽然我们都无法联系到她，但尊主告诉我们，论生存能力和融入陌生文明的能力，全族无人能出其右。】 【虽然除了尊主和几位长老以外，没有人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但是她多次从仙舟和星际和平公司内部带回情报，战绩可查，所以我相信即使我们都死了，她也依然能活着。】 第142章 孔雀明王 “星历4200年……换算到崩三这边……大概就是不到四千年之前……蚩尤之后，按神州这边的历史，应该是夏朝的事情，夏朝……西伯利亚还是南美洲，确实连人都没有，所以不会有什么记录。” 既然虺璃一族彻底完蛋，艾诺希雅也就放心了。即使找不到魅的所在，也不用担心她通过什么复杂的手段，能摇来一大群虺璃族，毕竟就表现力而言，崩三和崩铁还有一亿点啸差距，像虺璃族这种天生自带异能的双命途行者，要是来上一大批，就现在的天命和逆熵，恐怕是遭不住。 不过，要是她获得律者核心，情况也没好多少，丰饶的命途力量+贪饕的命途力量+律者权能+未知的特殊异能，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成为律者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希望她能在2015年后再出现，这样一来整个世界又能有几年喘息的时间，而来凯文老祖也已经从量子之海里出来，无论她是约束律者，识之律者还是千人律者，也都能有一战之力。” 从魍和魑的记忆中得知，魅并没有联机做梦的机制，所以很有可能并不会制造幻觉。如果成为识之律者，说不定恰好能弥补她的缺点。 更何况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胎死腹中什么的，那种事情不要啊，艾诺希雅还想多逗逗她呢。 但成为识之律者，或许是难度最低的副本。 如果她获得千人律者的核心，代替原本的千人律者——乌合之众，那样一来，1000个木偶怕是个个综合实力都能相当于拟似律者。分散在世界各地的1000个拟似律者同时动手……艾诺希雅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至于约束律者，那更不必说了，约束律者本身的权能就足够逆天了，无论叠上什么buff,肯定都是个强度超模的怪物。 “咦，剩下的记忆也整理完了？” 和魍一样，魑的记忆里也有一大堆意义不明的内容，艾诺希雅显然不想被谜语人折磨，所以还是将魑的记忆拆解后扔给分身进行解析，等语言习惯和内容基本上变成自己可以理解的内容后再进行阅读。 接下去的记忆，就是以魑的视角，观看魍和凯文的战斗……如果那场一边倒的碾压，能称为战斗的话。 魑和魍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这颗只有少部分地方进入奴隶社会，大部分还都是原始社会，没有命途行者的星球上，会出现这样的人，看着天火圣裁灼烧魍的身体，记忆深处最恐怖的回忆再度浮现了出来，因为过于恐惧，它直接退出了和魍的联机。 “哦……原来是这样，明明是西伯利亚，偏偏两人的战场附近却是土地原本的颜色，我还以为是天火圣裁的火系技能把雪原融化了，从魑的视角才知道，原来魍是食雪汉呐。” 和一般的丰饶民不同，作为双命途的命途行者，虺璃族可以用贪饕的能力增强丰饶，同时也可以用丰饶的力量增强贪饕。具体来说，魍通过吸食将西伯利亚地面上的雪，加快自身的恢复能力，保证自己的身体的恢复能力强于天火圣裁的灼烧能力。 魑过了许久才从恐惧中恢复，它决定吃些东西压压惊，可刚吃下几棵树，又一位衣着和这颗星球的文明发展水平不匹配的人来到它的面前。 有了魍的前车之鉴，魑没有直接莽上去，反而主动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向眼前这位眯着双眼的人开启了幻境。 但遗憾的是，作为精神系大爹的苏，显然在周围的场景出现变化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虺璃族引以为傲的幻境捕猎，来到地球后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虽然破解了幻境，但苏却睁大了双眼，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凯文那边的情况他已经知晓，他更知道自己和凯文之间有亿些差距，手上又没有用来战斗的神之键，他仰望着魑的身体，心中估摸着，接下来有一场恶战要打。 魑发现自己的幻境失效后，直接用贪饕的能力，打算直接将眼前的小不点直接吞入腹中。 可下一刻，它惊讶的发现，原本身高不足两米的小不点，在身上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鸟鸣，变成了一只孔雀，孔雀扇动翅膀刮起的狂风，竟然让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这只孔雀，便是根据苏体内帝王级崩坏兽摩瑜利的超变因子，所展现出的人为崩落形态。 和有些融合战士让人望而生畏的人为崩落不同，此时的苏，身上长着金色的羽毛，留着碧绿色的长尾羽，全身散发着柔光。从观赏的角度而言，怎么看都是一只非常漂亮，非常高贵的鸟儿。 【因果转轮】 不等魑再次有所动作，无数片菩提叶出现在两人周围，整片区域，在片刻之内变成一个碧绿色的轮盘。 苏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意识不断的坠落，坠落，直到无底的深渊。随着转盘的波动，领域内的人连对时间的感知都出现了偏差。苏的神情，仿佛经历了永恒的劫难，而后在劫难中获得了超脱。 他看见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沼泽，每一处泛起的气泡，都是由恐惧构成。苏执果索因，和3000年后的艾诺希雅一样，看见了巡猎星神落下的光矢，看见了虺璃一族的覆灭。 “行将终末的世界定格于消亡的瞬间，重复着记忆中无始无终的时光。” “之于我，之于你，都代表着永无停息的聆听，冥思，与铭记。” “聆听生命的啼哭，归寂，悲欢离合。” “冥思世界的诞生，消弭，周而复始。” “铭记我等的善举，恶行，巨细无遗。” 作为长生种，以地球上的年作为标准，魑已经拥有数千年的寿命。 这千年来的悲欢离合，大起大落，在它的脑中不断的翻滚着，眼神逐渐陷入呆滞。 除去在休眠舱的时间，苏也是活了千年的人，他明白一个生命的寿命一旦过长，除非他向绯狱丸一样一直待在一处，否则各种情绪的积累，必然远超寿元不过百年的短生种。 他利用了魑漫长而又丰富的人生经历，让这位天生会制造幻觉的天外生命，沉溺于自己的过去中，无法自拔。 第143章 此非万全之策，唯惧天雷 不知过了多久，凯文从西伯利亚赶到了南美洲。 “天火，出鞘！” “啊啊啊啊啊！” 炽热的火焰贯穿了魑的身体，却也让它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苏解除了人为崩落，从空中坠落，此时的他已经想陷入昏迷。 毕竟对方也可以算是精神系怪物，因果转轮的领域内，苏和魑本质上是在精神层面上对波。虽然苏成功搅乱魑的心神，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在越变越差，能坚持到凯文的到来已是极限 。 因此，凯文的天火出鞘不仅是为了重创眼前的怪物，更是为了救下苏。 凯文的到来，让魑明白自己不是对手，因此果断选择了跑路。 和魍不同，魑的特殊能力看上去非常鸡肋，并且还要支付不小的代价。 魑的能力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是可以让自己和进特殊空间，并且能把其他人拉进来。听上去很牛逼，但进入特殊空间后它完全无法影响现实世界，且特殊空间存在的debuff无差别覆盖全场，无论是它还是进入空间的其他人，都会持续掉血。也幸亏它是丰饶民，能够持续回血，将负面效果降到最低。 这项能力，除了让魑对空间的感知能力远超其他虺璃族之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让它在遇到紧急情况时能躲进特殊空间，成为耐活王。 显然，凯文对它造成的心里阴影颇深，它这一躲就是3000多年，直到终焉之茧对丰饶命途的破坏达到一定程度，它发现回血的速度逐渐跟不上掉血的速度，才不得不返回现实。 重返现实的魑刚在热带雨林里大快朵颐完毕，符华就找了过来。 由于提前知道它会制造幻境，符华做好了准备，又因为羽渡尘的缘故，魑的幻境又双叒叕收效甚微。 有些破防的魑将符华拉进特殊空间，准备将她耗死。 对苏展开精神攻击，和符华比拼续航能力，在魑会的诸多能力中，每一次都能选到输的概率最大的那一种，某种意义上，它也是个人才。 至于对战的结果嘛，自然就是每当魑觉得自己快要胜利的时候： “朱火抄遍，生寄死归。” “心作琉璃，焚而无悔。” “未能知死，焉能知生！” 显然，魑并不知道，符卧撑可是和杨卧起做齐名的存在。看着面前的符华每当生命值归零就原地复活，魑的心态要炸了。它不明白，自己和她，到底谁才是丰饶民。 丰饶民和非命途行者打消耗战还输了？魑决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即使感觉到不对劲，出于尊严，还是下决心和符华死磕。 事实证明，虚荣心太强没什么好处，承认差距才能取得进步。在魑和符华硬耗了一个多月后，在符华无法复活之前，它自己就坚持不住了。符华抓住时机，立刻发动攻击，挥拳而上，使出了一套丝滑的连招。 “贯炁化尘，以身率刃，滔滔不断” “击势破云，游刃恢恢，坠兔收光。” ”六合承一，四体为风，身外无隙。“ 魑先是被打到了空中，而后又被打回地面，见攻击总算有效，符华没有任何犹豫，化拳为腿，使出第二套连招。 “砺此百骸，拳当用极，心体崛立。” “狂风扫叶，应时奋拳，十荡十决。” “千炼摧峦，力当去尽，无物不破。” 由于此时的魑过于虚弱，被符华的无影脚命中后，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坍塌，两人回到了现实世界。 “寸劲·开天！” 看着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的拳头，魑的记忆也到此为止了。符华甚至没用太虚剑神就完成了击杀，魑最大的作用，就是在第二次崩坏爆发的时候，成功将符华拖在了南美洲。 至于最后一位来到地球的虺璃族【魉】……3000年前它确实还活着，但也只是活着而已。由于光矢落下对它的精神冲击太大，虽然它身为丰饶民的肉体可以恢复，但从精神上来看，直接变成了白痴，在南极洲趴了3000年，什么也没有干。 直到1999年，由于体质原因，雷之律者的核心在魉的体内诞生了。 不过魉既没有像现在魑一样成为只知道破坏和杀戮的行尸走肉，也没有像魍一样虽然产生破坏的欲望，但依旧保留自我的意识。 魉在雷之律者核心的一瞬间，电流从身体内部向外流出，然后……它的身体就像鲸爆一般发生了爆炸。 在进行正常的活动之前，魉就已经死了。 虺璃一族天生异能又是双命途的命途行者，但唯独害怕任何形式的雷电。对于绝大部分虺璃族而言，如果超过100v的电压流入体内，它们就会立刻昏迷，超过220v，就会像魉一样，直接爆炸，尸骨无存。 【虺璃】清楚的记得 这样的特性，在成为双命途行者之前，并没有出现。因此它猜测 ，是【均衡】的力量，为了避免让虺璃过强，给它们安上了这么一个缺点。 为了应对这一弱点，虺璃自身开始了进化，最终在最外侧的皮肤和内部之间，多长出了一层皮肤。 这就好比在铠甲和内衣之间，还穿了一件绝缘的衣服，一旦这件“衣服”出现破损，它们就会全力用丰饶的力量进行修补。 即便有补救措施，其他势力对付虺璃一族的方法非常简单：先破开它们的防御，等伤口恢复之前迅速将任何电压大于等于家用插头的设备插入伤口，就能将它们立刻消灭。 当然，魑和魍，显然不属于“绝大部分”的范畴，不然艾诺希雅就把贝拉叫来了，这下正好，魑的遗体能完整的保存下来，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实验素材。 “飞鱼丸，开饭了。” 对于生物的脑子来说，记忆就是储存其中的数据，虽然侵蚀律者操作意识的能力显然不如识之律者，但把记忆简单的清空，还是非常轻松的。 “嘿嘿，还是大姐对我最好了。” 飞鱼丸再次从艾诺希雅的身体里飘出，像吸果冻一样把魑的记忆全部吞了进去。 “嗝~”一声饱嗝响起，吃到数据的飞鱼丸满意的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飞回艾诺希雅的体内。 随着律者体内意识彻底消失，律者的活动也逐渐停止，伴随着一声巨响，像一棵被砍断的大树一般轰然倒塌。艾诺希雅从它的身体里钻出，第二次将死之律者的核心从身躯中拿了出来。 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体，再看了看手中的精密宝石，一脸的轻松愉悦： “这下，可以好好的和世界蛇坐地起价了。” 第144章 西琳终于赢了 艾诺希雅将西琳叫了过来。 “辛苦你了，搬去世界蛇总部吧，我和灰蛇打过招呼了。” 艾诺希雅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将静谧宝石交给西琳。 “好。” 西琳再次将静谧宝石吸收，开启传送门，将魑的尸体丢了进去，而后和艾诺希雅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离开后，天命的部队才姗姗来迟，展开救援。 世界蛇总部。 胡狼看着各项数据，双眼向外放着精光，直到西琳和艾诺希雅从传送门中走出，她才收回目光。 “说吧，想要世界蛇为你做些什么” 胡狼清楚，艾诺希雅可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善茬，自己要是不满足她的要求，就算强行将这具尸体拖走，她也可以修改数据，让自己什么都测不出来。 “嗯……暂时不需要，先拿去研究吧，就当世界蛇欠我一个人情。” 胡狼这才命人将魑的尸体抬走。既然来都来了，艾诺希雅和西琳索性进入乐土。 成为双核律者的西琳毫不意外的再次膨胀，信心满满的要找样英桀单挑。 “嗨，好久不见，西琳想要挑战谁？” 大厅里，爱莉希雅一如既往的热情，双眼写满了期待。 “唔……先易后难，那就先从第13名开始挑战吧。” 恰巧，帕朵菲利斯在这时来到了大厅。 “爱莉姐，刚才……是不是提到了咱？” “没错菲利斯，就在刚才，西琳获得了第二块律者核心，正在寻找合适的对手，一下子就选中了你哦，菲利斯，快去准备吧?” 帕朵菲利斯看着面带微笑的爱莉希雅，再看着跃跃欲试的西琳，瞪大双眼，愣在了原地： “我打律者，真的假的？” “好啦菲利斯，让可爱的女孩子等的太久可不礼貌哦，我记得当初 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战斗呀，就让西琳看看，你身为融合战士的实力吧?” 艾诺希雅微笑的看着她： “帕朵别怕，有我呐，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无论如何都能保证你的安全的。” 半个小时后，青苔砖构成的场地上，帕朵菲利斯站在左侧，双手拿着她的专武，往世的幻梦·夜之瞳。罐头端坐在她的脑袋上，神情紧张的看着站在另一边的西琳： “那个……西琳姐，记得下手轻点，咱就是个普通人……” 被其他融合战士暴打过多次的西琳，对于帕朵菲利斯这样的说辞，显然是不信的。她认为既然同为逐火十三英桀，又都是融合战士，帕朵菲利斯所谓的弱，也不过是和凯文千劫相比而已。 “明明逃跑才是咱最擅长的事情，为什么西琳姐非要和我战斗啊，爱莉姐还同意了……总之，我帕朵菲利斯怎么说也是十三英桀的一员啊……希望西琳姐能手下留情，不要让咱输的太难看吧……罐头，我们上了！” 帕朵菲利斯将两半环刃合在一起，抛向空中，罐头从她的脑袋上挑跳起，随后消失不见。 西琳看见罐头突然消失，而自己动用空之律者的权能竟然发现不了它的所在，不好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环刃飞到西琳的头顶后瞬间变大，中间空的部分像是变成了一面镜子一般，巨大的罐头从中落下，如果命中对手，能字面意义上造成成吨的伤害。 一直精神紧绷的西琳立刻传送，罐头落在了空处，西琳的身后出现多个传送门，亚空之矛像王之宝库一样朝帕朵菲利斯。她立刻像一只猫一样，迈着敏捷的步伐灵活闪躲。 “唔……好险，差点就被打到了，虽然不知道西琳姐射出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总觉得如果被这东西命中，肯定不好受。” 然而，西琳加快了亚空之矛的攻击频率，就在帕朵菲利斯稍微走神的时候，其中一根成功命中了她……的尾巴。 “啊……我的尾巴！” 怕多菲莉丝像是炸毛了一般一跃而起，脑袋上的罐头跳到更高的地方，向西琳发射了一枚金币，但西琳立刻瞬移，金币落到地上，打出了一个猫爪图案。 “还是不愿意使用真正的力量么……看来我得更加认真一些了。” 西琳抬手，亚空之矛的射速似乎变慢了一些，但外侧多了一层淡淡的黑气。带着黑气的亚空之矛落在地上，周围的一大片区域立刻像是被污染了一般。 “妈呀！” 怕多菲莉丝一边躲避天上如雨点般落下的亚空之矛，一边又要避开被污染的区域。但是对战的场地并不是无限大的，怕多菲莉丝很快就发现自己避无可避。 西琳抓住机会，立刻瞬移到怕多菲莉丝的身边，手中携带着凋零气息的武器径直朝她的颈部刺去。 “别，西琳姐，我……我投降还不行吗。” 怕多菲莉丝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环刃丢弃，双手举过头顶，行了个标准的法国军礼。 “复原。” 两人的战场中间出现一道裂缝，艾诺希雅缓缓走出，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环境立刻恢复原样，连帕朵菲利斯尾巴上的伤也立刻恢复。 西琳将手中的武器放下，非常困惑的看着帕朵菲利斯： “你的……人为崩落呢？” 帕朵菲利斯非常尴尬的挠了挠头： “虽然大家都是融合战士，理论上都有人为崩落形态，但我……并不知道怎样才能开启 。” 实际上，帕朵菲利斯连体内的超变因子来自哪只帝王级崩坏兽都不知道，毕竟她会成为融合战士，完全是个意外。 “西琳姐，咱向你保证，刚才，可就是咱的全力了，你不会以为，咱还有什么隐藏的力量吧。” 西琳老实的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却发现艾诺希雅不见了踪迹，过了几分钟，她才回到乐土，表情变得相当凝重。 “胡狼告诉我，就在10分钟前，在撒哈拉沙漠里，出现了新的虚数奇点。” 第145章 律者……人呢? 不管帕朵菲利斯多菜，你就说西琳是不是单挑打赢了融合战士吧。 可正当西琳有些得意兴奋的时候，艾诺希雅的话却像是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什么？是识之律者，支配律者还是约束律者？”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不知道，胡狼说还需要进一步确认，现在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律者诞生在人烟稀少的撒哈拉沙漠里，知道处理及时，哪怕是律者，对人类的危害也可以忽略不计。” 艾诺希雅和西琳和几位英桀告别后，回到了世界蛇总部。此时胡狼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艾诺希雅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身上。 “怎么了？” 胡狼吞了吞口水： “就在1分钟前，虚数奇点……消失了。” 西琳：？？？ 艾诺希雅：？？？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她转身走到一台设备前，快速的敲了几个键。 “喏，这是虚数奇点最后出现的位置 ，你们自己去看吧，反正你们的能力也方便。另外，我可以肯定，天命和逆熵也探测到刚才的信号，不过等他们来估计什现场早就变了。” 撒哈拉沙漠深处。 这里是一片世隔绝的荒芜之地。四周是连绵起伏的沙丘，狂风不时地呼啸而过，掀起漫天的沙尘，让人睁不开眼睛。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几乎看不到生命的迹象，只有偶尔出现的几株比楼房还高的仙人掌，在这里顽强的生存着。 “胡狼确定没有给错坐标？” 沙漠里虽然不适合人类生存，但不用吃饭喝水的死士和崩坏兽显然并不会被影响，但眼前的景象，未免太过荒凉了一些，别说人了，连崩坏的活动也没有。 艾诺希雅也感到奇怪，她通过卫星以及周边国家的信息了解到，以这个坐标为中心，方圆百里内根本没有城镇，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如果有崩坏兽诞生，在高空应该清晰可见才对。 西琳有些不甘心，在四周调查了一番，结果却依旧一无所获，只能和艾诺希雅一起，一头雾水的回到世界蛇总部，这件事最后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了。 —————————— 2012年7月12日，b级女武神刘易斯来到开罗，她的目的地，是天命的非洲支部。 很快，她的面前出现一位皮肤比她还要黝黑，身材比她略小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刘易斯前辈，您好，我是天命非洲支部负责人，塞拉·马布德利，路途劳顿，您辛苦了。” 塞拉主动伸出了右手，表现的非常客气和尊重。 刘易斯虽然是b级女武神，但却是在天命工作了十几年的前辈，并且第二次崩坏，第三次崩坏都是亲临前线参与作战，论资历，目前的天命比得过她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毕竟不管是a级女武神还是b级女武神，能活到30岁，且依旧生龙活虎的就没几个。和崩坏兽作战受伤加上人工圣痕的反噬，天命的女武神里，超过95%都是英年早逝。 “塞拉大人，您太客气了。” 刘易斯急忙握住了她的右手，在天命工作近20年，她对于天命的等级制度以及各等级的职责可谓是一清二楚，作为非洲支部的领导人，塞拉当然是a级女武神，不管怎么算，级别也在她之上。 “刘易斯前辈是从两次大崩坏中奋勇杀敌，屡立战功的英雄，这是应该的。” 刘易斯被塞拉这顶高帽戴的有些不好意思： “塞拉大人说笑了，第二次崩坏阻击风之律者，我不过是指挥地面部队协助塞西莉亚大人做好分内之事而已，最后起关键作用的是塞西莉亚大人和侵蚀律者；至于第三次崩坏……那我这个从头到尾连炎之律者都没见过的人，就更不敢邀功了，能击杀炎之律者，完全是程立雪大人和其他战士浴血奋战的结果。 塞拉脸上的笑容未减： “刘易斯前辈还是这么谦虚……” 塞拉领着刘易斯进入招待室，双方又坐下寒暄一阵后，她才步入正题 “对了，听说刘易斯前辈曾经和德丽莎大人共事过。” “共事谈不上，只不过在总部还有西伯利亚，有幸有过一些接触。” “那太好了，能和我们透个底，德丽莎大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吗？” 7月12日，撒哈拉沙漠出现的律者反应天命自然也检测到了，面对持续一刻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律者反应，天命和艾诺希雅一样一头雾水，塞拉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亲自前往调查，就在西琳和艾诺希雅走后数个小时就赶到了信号消失的地点，可结果却同样是一无所获。 对此，塞拉是又庆幸又害怕。 虽然没有经历过和律者的战斗，但第二次崩坏后，天命的新一批女武神对律者不再是几乎一无所知。 塞拉拥有良好的自我认知，她清楚的知道，就自己这点斤两，在律者面前估计也是送人头。尤其当第三次崩坏的伤亡数据传到她的手中时，她在表示哀悼的同时，庆幸律者没有出现在非洲。 在第三次崩坏中，北欧，印度遭到严重破坏。 在北欧，因为炎之律者直接和间接死亡人数为47万2千多人，近百万人无家可归。 在印度，因为死之律者直接或间接死亡人数为476万4千多人，超过千万人无家可归。 而天命，在北欧和印度总计牺牲10位a级女武神和96位b级女武神，另有40名女武神终身残疾，被迫退休。 而这，还是符华和艾诺希雅的出手的结果。如果符华赶往奥斯陆晚上几个小时，整个挪威超过99%的人口和超过99%的女武神都将灰飞烟灭；如果艾诺希雅对死之律者不闻不问，远的不谈，以印度的卫生条件和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加尔各答1500多万人，估计一个都活不了。如果死之律者的影响扩散到整个恒河三角洲，死亡人数很有可能超过1亿。 塞拉清楚，尼罗河三角洲的情况相比恒河三角洲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人口密度大的吓人但却基础设施却相对不这么完善的地区，非洲支部未必会比南亚支部做的更好。不管是哪个律者，要是出现在开罗，或许整个尼罗河三角洲近4000万人会全部遭殃。 这也是塞拉害怕的事情，她知道，律者是崩坏的使徒，为了毁灭人类文明而诞生于世，虽然前三位律者的情况有那么亿点特殊，但她是宁可信其恶，不敢信其善。 要是这位在非洲诞生的律者发现在撒哈拉沙漠对人类造成的破坏有限，所以潜伏起来，跑到尼罗河三角洲来，那问题就严重了。 因此她一面让非洲支部密切注意崩坏能适应性强的人，尤其是生面孔，一面向总部汇报，直接表示要是真有律者，非洲支部恐怕不足以应对。 事关律者，奥托自然也非常重视，他让符华前往极东，暗中盯着琪亚娜，同时把德丽莎派到非洲，协同非洲支部展开调查。 而德丽莎的专机，明天就到了。 第146章 德丽莎世界第一可爱 由于塞拉自从5年前通过a级女武神的考核后一直在非洲工作，和在极东工作的德丽莎并没有什么交集。 而德丽莎又是s级女武神，又姓阿波卡利斯，又是奥托亲自下的命令，来到非洲怎么着也是中央领导来到地方巡视工作。因此塞拉非常担心，自己会因为拿捏不准她的性格而被她嫌弃，在单位干活，得罪领导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塞拉满脸担忧的说出自己的烦恼，刘易斯却是笑着摆了摆手： “塞拉大人，您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虽然我和德丽莎大人的接触也并不算多，但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您脑补的那样。她为人和善，无论和什么级别的女武神谈话，从来不摆领导的架子，也绝对不会把”我是s级女武神”挂在嘴边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 “实际上，当初塞西莉亚大人牺牲之前，总部几次想要授予德丽莎大人s级女武神的称号，都被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而拒绝，直到塞西莉亚大人在第二次崩坏中牺牲，天命在遭受沉重打击的情况下，需要一位s级女武神，她才接下这个称号。” “所以说，面对德丽莎大人……我觉得不能太过拘谨。哦，她问什么您最好就老老实实的回答，知道多少回答多少，即使您无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只要您没有说谎，且理由合理，她也不会过多的责怪您。” 塞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7月13日，德丽莎的专机抵达开罗，塞拉听从刘易斯的建议，一切按照规定来，派了一位b级女武神，用符合规定的轿车将她接到非洲支部的基地。 见面时，她也像昨天见到刘易斯那样介绍自己，并没有加上多余的废话，只不过毕竟是领导，说话间多了几分敬重，时不时的用余光向她瞟去。 “虽然早就知道，德丽莎大人的身体在12岁时就因为特殊原因停止了发育，但实际见到这么小的女武神，居然觉得她……似乎……非常可爱？不行不行，这太失礼了。” 塞拉下意识的摇头，引起了德丽莎的注意。 “怎么了塞拉，我刚才有什么地方讲得不对吗？” 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非洲支部，看见塞拉先是不停的看着自己，又是尽可能轻微的摇头，搞得德丽莎也非常心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非洲的工作想要顺利开展，肯定少不了非洲支部的配合。她们对自己的某些行为有意见，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当面提出，却在工作时有意懈怠，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 “没有没有，德丽莎大人刚才讲得很对。” “那为什么摇头？” “啊……这……” 德丽莎想好了，就算是她真的对自己有意见，她也会接受。如果她们说自己两句就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她倒是无所谓。 塞拉回想起刘易斯的话，决定豁出去了： “我……我第一次见到德丽莎大人，就觉得……就觉得德丽莎大人……世界第一可爱！”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瞪大了双眼，将目光落在二人的身上，不少人对着塞拉竖起了大拇指。而塞拉和德丽莎，却是立刻涨红了双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谢谢，我们……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最后，还是德丽莎迅速岔开了话题，虽然当中社死的感觉不大好受，但两人胸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塞拉将德丽莎带到一栋房屋前，指向终端系统。 “德丽莎大人，在您到来之前，支部的女武神发现几位崩坏能反应异于常人的生面孔，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她们之中有谁是律者，但出于安全起见，我还是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们的人身自由。” 德丽莎听见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要求塞拉让她查看她们的生活状态。 她们每人住在一间单独的房间里，每间房有卧室和卫生间，一日三餐都有专人供应，房间里也有网络，就是每天要做几次检测，说白了和疫情期间隔离，每天都要做核酸没有区别。 看见她们的情况，德丽莎也就放心了，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要是这里是第二个巴比伦塔，没等她来，恐怕就已经被西琳袭击了。 “对了德丽莎大人，尤其是这一位，虽然没有检测到虚数核心，但她的反应却非常奇怪。女武神是在沙漠边缘的商队里见到的，根据商队所说，她应该是遭遇了沙尘暴的袭击，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 德丽莎顺着塞拉手指的方向，看向3号房间，房间里是一位灰发绿瞳的姑娘，看上去非常的清秀，洁白的头绳将她的长发扎成了单马尾。 而检测结果表示，她不仅崩坏能适应性非常强，有些数据直接就是乱码。德丽莎清楚，要是到奥托手里，她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西琳。而她，绝对不能看着悲剧再次上演。 “咳咳，如此特殊的人，我要……嗯……先把她带回极东亲自观察一阵子，再移交到总部。” 虽然德丽莎说这话时看着就非常心虚，但塞拉却没有意见，立刻开始办起了手续。 德丽莎看着监控中的孩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希望你能在圣芙蕾雅收获一段相对正常的生活。” 第147章 英雄的葬礼 7月14日至15日，德莉莎和非洲支部的女武神一起，再次前往撒哈拉沙漠深处进行调查。 但除了被沙尘暴吹的嘴里眼睛里都进沙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7月18日，在确认非洲安全后，德莉莎返回了极东，临走时还给塞拉留了亲笔签名。她也没有想到，来非洲出一趟差，还能收获一位粉丝。 7月19日，返回极东的德莉莎再次带着那个孩子做了一次检查，可除了部分数据是乱码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存在虚数奇点的现象，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仪器，她就是一位身体健康的16岁少女。 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德莉莎自然就把她视为普通的女孩子，安排她进入圣芙蕾雅学园，并伪造了一些有关她的信息。从此，在极东的人工岛上，多了一位约瑟夫·梅莉德的少女。 7月19日晚，世界蛇总部。 “没想到天命误打误撞还真有所发现，我可以肯定，那位叫梅莉德的女孩，绝对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只是一位清纯可人的美少女。” 艾诺希雅带着有些玩味的表情向灰蛇说道。 “愿闻其详。” 梅莉德从天命在非洲的基地出来时，曾经触碰过电子设备，艾诺希雅趁着这个机会，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开始读取她的信息。 【约瑟夫·梅莉德，1998年3月6日出生于奥地利克恩顿州克拉根福县，父亲是一位工程师，母亲是一位园艺师，2012年7月1日全家来到埃及旅游，7月8日遭遇沙尘暴后与父母失联……】 这段记忆看上去貌似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艾诺希雅想要更近一步，将她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展示出来时，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此外，梅莉德的记忆就像两个同心圆，外面那一层，包括她的出生年月，姓名，家庭状况以及个人的大部分经历，在艾诺希雅眼里都可以随意读取，随意修改。但里面那一层，就好像上了锁一般，无论我怎么探查都一无所获，完全是白白浪费崩坏能 。 “所以你觉得，她是律者吗？毕竟虚数核心不会凭空产生，更不会凭空消失，肉眼看不见，设备检测不出来，并不代表着真的就不在她的体内。”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特殊的人有很多，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就臆断她是律者就不说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不太人道，仅从理性的角度而言，如果真的律者不是她，我们武断的将她当成律者，显然也会打草惊蛇。” “新的律者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对人类社会造成任何破坏，由此可见，这位律者就算不是瓦尔特那样为人类而战的，也大概率像我和西琳这样的，以正常人类的思维考虑，有些手段很有可能会被她认定为敌对行为，将一位原本不会危害人类的律者推到人类的对立面，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艾诺希雅伸了个懒腰： “过个一到两年，亲自去圣芙蕾雅学园观察一段时间，不就行了。要是西琳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就这么直接去？”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虽然我可以把自己变成别人的样子，也可以修改天命设备的数据，让它们什么都测不出来，但实际上并不需要这么麻烦，改完天命档案的信息后用现在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进去就行了，该操心的不是我，而是天命。” “对于我这么一个有能力威胁全人类安全，杀又杀不掉，但同时有有底线，能够正常交流谈判的律者，如果天命力所能及就能满足我的愿望，不用我多说什么，德丽莎等认识我的人会主动为了编造新的身份。” “毕竟圣芙蕾雅学园第二次崩坏后才开始建，见过我和西琳的女武神其实没几个，这对天命而言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 8月15日，维也纳。 今天，天命将在这里举办葬礼，以追思那些死于第三次崩坏的女武神们。 尽管总部并没有强制规定任何人参加，但所有女武神的墓碑前都或多或少的有几束花。其中，鲜花数量最多，开放的最为鲜艳的，是拉格纳的墓。 第一束鲜花是程立雪放下的，她没有想到，一个月前在第三训练室的切磋，竟然就是永别。 “拉格纳，还记得你推荐的那两个人吗？丽塔·洛丝薇瑟，我亲自确认过，目前的她的确是一位合格的a级女武神，她现在被主教大人看中，接下来会执行更加重要的工作，未来估计会和你预料的一样，成为一名s级女武神吧。” “比安卡·阿塔吉娜，在挪威，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战场，我大概现在已经和你在同一个世界了吧。我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有如此高的天赋，在仅仅和你学了两招的情况下，就能够战胜绝大多数的a级女武神。” “但我可以肯定，未来她一定能够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天命。我确信，她一定能够走到连塞西莉亚大人都不曾到达的高度。” 程立雪放下鲜花后转身离去，第二个到来的是丽塔。 “拉格纳老师，您还记得吗，当初在曼彻斯特的花店，您为了救我，将我抱在怀中。从现场到安全区域的距离其实不长，因此您实际抱着我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分钟。但是，在我的记忆里，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却满溢着永恒的阳光，萦绕着醉人的香气。时间消失了。纯净，优雅，温暖，强大。我从您的身上感受到了人类所追求的一切美好。” “另外，来到天命后，许多人和当时的我一样，奇怪为什么一位女武神，去选择当一名女仆。您当年告诉我的答案直到现在也依旧充满了说服力： “身为服务者，我们会更容易接触到“真实的人”。 这世界上的很多人都习惯于生活在一层又一层的假面具之下——尤其是在这个潮湿的国度里。 他们常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豪猪，它们会挤在一起互相取暖，但离得太近了又会互相被扎到。不过，当你把自己放置在一个非常低的姿态，并且“显而易见地”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的时候—— 人对于同类本能的防御意识就会不自觉地减弱。你就会更容易聆听到其他人的心声。知道这个社会上人们的真实想法。” 第三个抵达这里的是无量塔姬子，作为冲锋队唯一的幸存者，她要缅怀的除了拉格纳之外，还有其他的冲锋队员。由于冲锋队损失过大，天命总部决定取消冲锋队的编制，并不再设立，无量塔姬子，成为了这段历史唯一的亲历者。 “队长，当初为了调查父亲死亡的真相，19岁的我加入了天命，并接受了和我的身体并不匹配的人工圣痕。当时许多人都告诉我，以我的年纪，接受人工圣痕已经太晚了一些。” “直到和你相遇之后，你拍了拍我的肩膀，郑重的对我说，想做的事什么时候做都不晚，重要的是开始去做。” ”虽然现在的我还不能完全明白你和我说的所有话，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践行你的意志，把你教给我的东西，传承下去！” 无量塔姬子将鲜花放下，从拉格纳的墓碑旁离开，迈着坚定的步伐，向远处走去。 几个小时后，女武神和员工逐渐离去，夜幕之下，整个墓地只剩下比安卡一人。晚风吹拂着她的金发，她的目光仅仅盯着拉格纳的墓碑，沉默良久才开口： “在法国的孤儿院里，我们第一次见面，原以为你是个只会强调纪律和训练的可怕军人，没想到你给我们上的，却是平和与安逸的园艺课。还记得你和我们一起种下的百合吗？就在这个夏天，那些百合花都开了，但教我们种百合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墓地再次陷入了沉寂，最后，比安卡决定，用莎士比亚的一首诗，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怀念。 ”可以让我把你比作夏日吗？当然你更加可爱温婉。狂风确实会摧残五月的蓓蕾，而夏日的邀约也总是转瞬即逝：有时那天眼的目光太过炽热，有时那金色容颜又暗淡无形；一切源自青春阳光的美好也都有消逝的一天，无可违抗地，或因运数不济，或因自然变迁：但是你的永恒夏日必然不会褪色，你的青春阳光，谁也不能夺去；死神也不能夸口，说你游荡于他的阴霾；当你的传说在不朽的诗篇里生生不息：只要有人还能呼吸、有人还能见证，这首赞歌就会流传，并赋予你生命。” 她觉得，这应该就对自己记忆中的拉格纳，最好的写照。 第148章 新的篇章 几天后，她回到了法国的孤儿院，决定在正式成为女武神之前，和自己的过去好好的做个道别。 在孤儿院门口，出现了一位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她有着一头红色的头发，穿着红色的马甲，正在和一群孩子说着什么。 “大家好，我是圣芙蕾雅学园的老师无量塔姬子，我知道，拉格纳前辈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哦，我是她的同事，在工作中，拉格纳前辈对我的帮助很多……我今天来这里，是为圣芙蕾雅学园做宣传，圣芙蕾雅学园位于极东的一个人工岛上，环境优美，教学内容丰富，在圣芙蕾雅，每一位学生都可以得到最好的…………” 由于无量塔姬子的宣传一不送鸡蛋，二不送洗衣粉，只是发个传单，所以等她的宣传完毕，面前已经门可罗雀了，直到这时，比安卡才看清了她的脸。 正当无量塔姬子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时，比安卡追了上来： “你是……女武神冲锋队里，那个唯一的幸存者？” 无量塔姬子一愣，而后微微点头。 比安卡顿时怒火中烧，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衣领，厉声质问道： “既然你也曾经是冲锋队的一员，肯定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用她的身份打广告！” 姬子看着比安卡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哽咽的说道： “拉格纳的死……作为她的战友，我无论何时都不可能接受。 但是，让孩子们重复体验这种痛苦与悲伤，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你真的把那个人装在了心里，并且认可她的想法、尊重她的价值……那么，你应该去实现她的梦想。 归根结底，这个世界认可的——不是空口无凭的语言，而是实实在在的奋斗。” 比安卡放下了手，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对了，你会这么问，你也是女武神吧，要不要考虑来圣芙蕾雅？” 比安卡停下脚步，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 “圣芙蕾雅我也有所了解，那个地方的环境过于宽松，不适合我。在我能够独当一面之前，掉好几年的时间，我还是决定在总部参加特训。 看着比安卡离去的身影，姬子没有再说什么，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极东。 之后的两年里，全球范围内除去几场小范围的崩坏外，并没有什么太危险的灾难发生。不要说有专属名称的律者和帝王级崩坏兽，就是圣殿级和战车级崩坏兽的影子，也没有见着。 尽管雷之律者的核心于2013年再度从天命实验室里不翼而飞，但整整半年多都没有什么动静，天命也就越发的不重视，开始享受和平生活的美好。 但是，这里可是崩坏三，在没有跨越终焉之前，灾难不可能停止。 2014年，长空市。 一声轰鸣，将艾诺希雅一家人全部惊醒，西琳扭头看去，一只战车级崩坏兽撞碎了房屋，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进。 这时，世界蛇发来了通讯，不用灰蛇提醒，艾诺希雅也明白，长空市的那一次崩坏，终究是来了。 第149章 混乱 2014年，长空市。 “联合国已经发布声明，确认长空市爆发了新型传染病毒，今日上午10时，长空市已经与外界失去联系，我们只能期待天命的特殊部队……” 艾诺希雅站在一栋数百米高的大楼上，向下俯瞰，整个长空市遍地都是死士和崩坏兽，情况可以说差到了极点。 “得，合着整个天命对逆熵的防御就靠奥托一个是吧，雷之律者的核心丢了近一年搜索下落却不急不慢，这群人还真是心大。啧啧，怪不得一个可可利亚就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只战车级崩坏兽击中了艾诺希雅所在的大楼，无数混凝土和玻璃落下，粉尘迅速向四周蔓延。 感受着脚下的晃动，艾诺希雅知道，这栋不知道花了多少个亿建的大楼，马上就要塌了。 她一跃而起，平稳的落在战车级崩坏兽的后背上。 “嗯……这里的视野也还行，你就给我原地待命吧。” 艾诺希雅轻轻一拍，脚下的战车级崩坏兽立刻成了她的眷属，横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哦，看来主角已经就位了。” 艾诺希雅坐在战车级崩坏兽的身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另一栋建筑，她清楚的知道，那里是千羽学园的教学楼。 此刻，教学楼里，琪亚娜正拉着芽衣往二楼跑，身后是数多名和她们一样穿着千羽学园制服的死士。 二楼左转，琪亚娜一脚踹开一间教室的大门，却发现里面还有两个死士。 “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挡路啊！” 面对扑向自己的死士，琪亚娜毫不犹豫的掏出腰间的手枪，由于距离非常近，两枚子弹都精准爆头。 两人冲进教室，芽衣迅速将教室门关上后反锁，听着门外“咣咣”的锤击声，两人顿时松了口气，外面的死士进不来，她们在这里暂时安全了。 就在两人刚打算松口气的时候，一个庞然大物从窗外直奔她们而来。琪亚娜和芽衣同时开枪，可子弹打在它的外壳上，立刻被反弹了回来。 “怎么办，我们的武器根本不起作用。” 旁边一栋高楼的楼顶上，一位身材矮小，留着双涡轮马尾的少女正在高速奔跑着，就在战车级崩坏兽一拳打碎窗户的那一刻，她跳了下去，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 “目标锁定，重装小兔19c，fire！” “轰隆。” 沉闷的炮火声响起，战车级崩坏兽应声倒地，布洛妮娅停在战车级崩坏兽的脑袋上，从破碎的窗口里跳了出去。 “任务完成。” 布洛妮娅的表情没有变化，雷电芽衣则兴奋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太好了，布洛妮娅出现的实在是太及时了！” 看见芽衣对布洛妮娅如此热情，一旁的琪亚娜顿时不乐意了，伸出右手食指，非常不满的看着布洛妮娅： “有什么可感谢的，突然出现乱砍一通，差点把我都牵扯进去了！” “系统判定，琪亚娜的安全的优先级为……无需在意其生死。” 面对醋意大发的琪亚娜，布洛妮娅立刻怼了回去，芽衣看着面前的两小儿拌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如何确保三人的安全，这个重要的问题现在只能由自己想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怪物，难道崩坏能还在不断上升？这些怪物成群出现，我们想要离开这里，究竟还剩下多长时间……” 布洛妮娅面对琪亚娜的嘴炮，嘴上没停的同时四下观望，当她的目光落在芽衣的右臂上时，发现那里有一道伤口，应该是被刚才的玻璃碎片划伤。 “芽衣姐姐，你受伤了。” “啊，一点小伤而已，不用麻烦……” 琪亚娜顺着布洛妮娅的目光看去，也看见芽衣胳膊上的伤口，于是停止了斗嘴，向前跨了一步，来到芽衣的面前。 “来，让我看看……” 不等芽衣说什么，琪亚娜就把芽衣的胳膊举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伤……只要舔舔就好了。” 说罢，直接伸出舌头，在芽衣的伤口上舔了起来。 一阵瘙痒传遍芽衣的全身，她的脸顿时比熟透的苹果还红： “啊~~琪亚娜，不……不要这样，快……快住手……” 数百米外，艾诺希雅坐在战车级崩坏兽的脑袋上，翘着二郎腿。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楚，但芽衣发出的娇哼声，即使在数百米外也非常清晰。 “我是化学家，这就是强碱。” 艾诺希雅向前一指，原本要冲向教学楼的战车级还有圣殿级崩坏兽顿时停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小两口正在做爱做的事情呢，你们冲过去，岂不是太煞风景了……嗯？” 就在这时，类似引擎发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将琪亚娜和芽衣的声音盖了过去，艾诺希雅抬头看去，一艘巨大的飞船出现在长空市的上空。 “休伯利安……唉，看来我也该活动活动了。” 艾诺希雅打了个响指，原本停在原地的崩坏兽重新开始了活动。 “不许下死……额，就这些家伙，好像本来也没有击杀律者的本事，我还是不多此一举了。” ———————— 由于长时间没有崩坏兽前来，三人纷纷从教学楼跳下，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 芽衣回头看向远处，巨大的战车级崩坏兽停在了原地。 ”奇怪，它为什么不走了……” “哎呀芽衣，她不走不是正好嘛，快点走啦。” 琪亚娜见芽衣有所迟疑，拉着她的手就朝前跑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一座看上去基本没遭到什么破坏的大厦里，幸运的是，这里的死士并不算多，三人合力，费了一番功夫后，这栋大厦暂时就成为安全区了。 精神一直紧绷的三人顿时放松了下来，劳累过度的布洛妮娅更是直接在枕在雷电芽衣的大腿上睡了过去。 看着对面跨着个小猫批脸，有些炸毛的琪亚娜，芽衣连忙解释： “如果没有布洛妮娅的帮助，一路上我们不可能那么顺利，大家忙了这么久，也都累了，现在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所以……” “是是是，布洛妮真是娅了不起，芽衣最喜欢布洛妮娅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琪亚娜打断的过于粗暴，芽衣露出了一抹坏笑： “是啊，没错，最喜欢了。” 看着琪亚娜吃瘪的表情，芽衣有些得意，但又有些不忍，急忙补充： “我也最喜欢琪亚娜了。” 琪亚娜就像一只被哄好的猫一样，立刻上前拉住了芽衣的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真的吗？” 芽衣认真的点了点头： “当然啦，琪亚娜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真是不可思议，我们明明才刚认识没多久，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如果可以平安离开这里就好了……” 芽衣的表情逐渐变得落寞，语气也变得越来越飘忽不定。 “会的，我们一定能够平安离开这里的!” 芽衣一怔，虽然不知道琪亚娜为什么这么自信，但看着她这张阳光开朗的脸，自己似乎也被她感染一般，心跳也随之快了起来。 “吱吱” 就在这时，异常的响声传来，琪亚娜和芽衣同时循声看去。 “砰，哗啦。” 一只圣殿级崩坏兽对着房屋伸出了手臂，仅一击，就把整个房屋瞳了个对穿，在它将手臂收回的时候，整座大楼轰然倒塌。 琪亚娜，芽衣和被惊醒的布洛妮娅，立刻跳了下去。 “咔嚓，咔嚓。哗啦~” 楼房外的墙体落下，布洛妮娅靠着重装小兔，以极快的速度将可能砸到三人的掉落物全部击碎。 而那只圣殿级崩坏兽，似乎抓住了这个空隙，挥舞着如利刃般锋利的右手，直奔芽衣而去。 琪亚娜拼尽全力，一把将芽衣推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到芽衣缓过神来，圣殿级崩坏兽的右手从琪亚娜的后背划过，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琪亚娜则像一只短线的风筝一般，有气无力的倒入芽衣的怀中，芽衣感受的到，她的生命正在不断流逝…… 第150章 雷电女王 “琪……琪亚娜……” “啊啊啊啊啊！” 看着琪亚娜在自己面前倒下，雷电芽衣发出一声愤怒而又夹杂着绝望的呐喊。 “滋滋……” 伴随着电流声响起，雷电芽衣身上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将布洛妮娅和圣殿级崩坏兽全部掀飞了出去。 无数个雷球汇聚在雷电芽衣的周围，最终在她的身后，化为几根不对称的翅膀。 芽衣右手抱着琪亚娜，双脚缓缓离地，圣殿级崩坏兽对着飞到空中的雷电芽衣，以标准的骑士礼跪在她的面前。 雷电芽衣怒目圆睁，左手指向天空，一个巨大的雷球迅速凝聚。 “消失吧，杂碎！” 随着芽衣的左手落下，雷球精准的击中地上的圣殿级崩坏兽。 “轰！” 圣殿级崩坏兽连同周围的房屋都被轰成了碎片，一道光柱射入天空。 此时，刚刚站稳身体就再次被冲击波掀飞的布洛妮娅：? ? ?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化为灰烬的不止有四周的楼房，还有艾诺希雅脚下的战车级崩坏兽。 “就表现力来看……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啊……” 艾诺希雅在空中稳住身形，开启了通讯： “胡狼，刚才雷之律者爆发出了多大的能量？” 通讯器的另一侧犹豫了几秒，才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已经超过3500hw，还在继续上升，预计会超过4000hw。” “超过4000hw，那不是和有两个律者核心的西琳一个量级了，雷之律者的核心在西琳身体里的时候，平均下来我记得只有1600多hw吧。” “具体原因尚不清楚，根据初步的分析，应该是这个叫雷电芽衣的少女，和雷之律者核心的契合度极高……可以说，她是最适合成为雷之律者的人。” “唉，行吧，这个理由倒也勉强解释的通……天命的部队来了，先不聊了。” 看着快速接近的休伯利安，艾诺希雅回到地面，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西琳，情况有变，将贝拉和伊凡传送到指定位置，然后来我这里汇合。” 于此同时，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刚才的光柱所有人显然也都看见了，由于就在长空市的上空，她们得到的数据比世界蛇还要更精准些，当看见3896hw这个数字时，饶是无量塔姬子的性格，也不禁微微咋舌。 “姬子少校，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看着属下有些胆怯的眼神，姬子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们是女武神，消灭崩坏，守护人类是我们的职责，别人都可以撤退，唯独我们一定不能退！全舰一级警备，作战马上开始！” 雷电芽衣将手放在琪亚娜隆起的部位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快点给我醒过来，我可不允许你就这么死掉……嗯？”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休伯利安飞到雷电芽衣的上空。 “全炮锁定，压制作战开始！” 随着无量塔姬子一声令下，休伯利安上数百门火炮同时瞄准雷电芽衣开火，雷电芽衣所在的位置立刻扬起烟尘，但在律者级别的电磁护盾面前，最终是有烟无伤。 “虫子，还真是烦人呐！” 无数道雷光从芽衣身后射出，命中了休伯利安的各个部位，即使防护立场全开，甲板上依然冒起了熊熊烈火。 无量塔姬子的眉头紧锁，握紧了拳头，最终下定了决心。 “驱动nexus系统，外骨骼装甲准备。” “可是……” 身后的女武神显然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没有可是，休伯利安最多还能再坚持一轮攻击，这是最后的机会，我全力和律者对战的时候，休伯利安由你来指挥！” 姬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冲进了一间密室，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像经历了本子女主才会经历的事情后，穿上了外骨骼装甲，拖着两根管子来到了甲板。 nexus系统连接着6个核反应熔炉，每个熔炉都可以让姬子的实力提升5倍，6个熔炉同时启动，让姬子以承担极大的身体负荷为代价，暂时拥有了律者级别的实力。 雷电芽衣不屑的看了姬子一眼，抬起左手，一道光柱直扑休伯利安。姬子上前一步，挥动大剑朝光柱砍去。 “滋……唰” 休伯利安的甲板上雷光缠绕，两人的对波快要把周围的一切变回线稿。 就在快要分出胜负的时候，艾诺希雅的声音突然从休伯利安的扩音器里响起 “唉，怎么到最后，人类惹出来的麻烦，还要律者擦屁股啊。” 第151章 条件 正当两边的对波达到临界值的时候，长空市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将雷电芽衣，无量塔姬子，琪亚娜以及双方爆发出的能量，全部吞了进去。 由于远离休伯利安，nexus系统无法为姬子提供任何支援，姬子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用大剑撑着地面才勉强让自己站着。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来到一片奇特的空间，刚想多观察观察，雷电芽衣的雷球就朝她射了过来 。 这个状态下的无量塔姬子无论是躲避还是硬接都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噼啪作响的雷球在自己的眼前不断的放大…… 就在雷球离姬子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传送门，雷球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雷电芽衣和姬子同时抬头，发现前方多了一位蓝发和紫发的女孩。 “冷静，你的所作所为，不是琪亚娜希望看见的结果。” 艾诺希雅盯着雷电芽衣怀中的琪亚娜，平和的开口。 “是你们……原来你们也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不在一个年级，但毕竟在千羽学园待了两年，雷电芽衣和艾诺希雅还有西琳还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似乎是察觉到她们实力很强但却没有恶意，于是将左手放了下来。 “我们四个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同类，既是人类，也是律者。” “什么！” 姬子看着西琳和艾诺希雅，脑中的信息瞬间清晰了起来，她记得自己在成为a级女武神后，曾经阅读过和第二次崩坏有关的信息。 “你们是……在第二次崩坏中出现的空之律者和侵蚀律者！” 艾诺希雅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微笑： “不愧是天命的精英女武神，连14年前存在于档案里的事情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姬子环顾四周，喃喃自语： “看来……这就是虚数空间了……” 而雷电芽衣则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你说……琪亚娜她……也是律者？” 艾诺希雅摊开了双手： “嗯，不然你觉得普通人能在硬接圣殿级崩坏兽一击后活到现在？能在你出招的时候没被你的余波影响？能够在一位完全不懂得控制崩坏能的律者身边，生存这么久？” 似乎是听见艾诺希雅提起自己，琪亚娜下意识的雷电芽衣的怀中拱了拱。 雷电芽衣的眼神立刻从怀疑变为急切，她降落到地面，将琪亚娜在地面上放平。 “你们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艾诺希雅笑着摇了摇头： “我的能力本身和治疗无关，要是我出手，你可以为她准备后事了，不过……” 艾诺希雅看向西琳，话锋一转： “我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西琳现在不仅是空之律者，而且还是死之律者，如果你愿意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不等艾诺希雅说出条件，雷电芽衣就相当坚定的回答： “我愿意，只要我能够做到。” “芽衣，放轻松，不要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我还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呢，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 雷电芽衣和无量塔姬子顿时瞪大了双眼，不过原因不太一样。 雷电芽衣愣了几秒，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就……这么简单？” 艾诺希雅一脸微笑的将脸凑了上去： “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只不过……” 艾诺希雅向西琳点了点头，西琳立刻来到琪亚娜的身边，开展治疗。 “你愿意就行，其他的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这点小要求，天命不会拒绝我的。” 全程旁听的姬子，像是憋了一口气总算能说出来一般： “你凭什么觉得，天命会同意律者的要求！” “唉，姬子啊，就连你自己的心中也不觉得，律者和人类天然对立吧……就算我明确告诉你，雷电芽衣和琪亚娜就是律者，只要天命有办法抑制律者活动，让她们不会危害人类，你也会把她们当成人类看，对吗？” “当然，天命会同意我的要求，并不是因为我由那么善良，愿意自缚手脚。我的能力并不擅长对付律者，但却非常擅长对付人类，如果天命连这么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从今往后所有电子设备再也别想用都是小事……说不定我心情不好，随便什么地方的两枚核弹立刻就会瞄准纽约和长空市。” “你！” 姬子的身体非常虚弱，但脸上颤抖的肌肉充分展示着她内心深处的愤怒。 艾诺希雅没有理会姬子的情绪，走到她的身边，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下一刻，本就非常虚弱的无量塔姬子立刻昏了过去。 “我修改了她的记忆，这样一来，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西琳以外，只有你的认知里真正见过我。至于什么样的故事能够让【雷电芽衣】信服，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哦，因为雷电芽衣的圣痕，而产生的第二人格？” 看过另一条时间线记忆的艾诺希雅明白，眼前的“雷电芽衣”实际上并不是她的律者人格，而是她的圣痕意志，她和雷电芽衣之间的关系更类似于黑希儿之于白希儿，只不过雷电芽衣的主人格不怎么愿意使用律者的力量，所以这个人格就变成了“律者人格。” 只不过最后这个第二人格在罪人挽歌之前和第一人格融合的时候主动让第一人格吞噬自己的意识，走上了和两个希儿不同的道路。 “知道的挺多啊，既然能修改她的记忆，还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当然是说给你听的，让你明白我并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烂好人，有自己的底线和行为逻辑。” 此时，琪亚娜背后的伤痕已经消失，眼皮颤抖了几下。 “好了，她应该马上就要醒了。” 西琳有些不舍的将琪亚娜重新送人雷电芽衣怀中，打了个响指，将三人精准的传送到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和艾诺希雅一起离开了虚数空间。 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女武神看见突然出现的三人不省人事的倒在甲板上，立刻展开救援。而长空市的万米高空之上，艾诺希雅和西琳看着另一边电闪雷鸣，那是贝拉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哎呀，这年头，连雷电芽衣这个人工制造出来的雷之律者，都有伴生崩坏兽了。” 第152章 审判级崩坏兽 布洛妮娅被雷电芽衣雷球的余波打飞后，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等她清醒过来时，发现休伯利安已经高悬于空中，而琪亚娜和雷电芽衣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布洛妮娅毕竟算是逆熵的人，见到天命的战舰，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边跑边收集情报，试图通过蛛丝马迹找到雷电芽衣和琪亚娜的所在。 “芽衣姐姐，笨蛋琪亚娜，你们一定要没事啊……” “重装小兔19c，寻找最优路线，尽可能选择人少的地方。” 很快，重装小兔根据布洛妮娅的需求计算出最佳路线，前方205米左拐，直行512米后右拐再直走1988米，那里有一大片区域，只有一只崩坏兽。 时间紧任务重，布洛妮娅没有多想，为什么遍地是死士和崩坏兽的长空市，那里的崩坏兽密度会如此之低。 一路披荆斩棘，布洛妮娅总算平安到达了指定区域。 好消息，重装小兔的计算没有出任何问题，布洛妮娅面前的区域里确实只有一只崩坏兽。 坏消息，整片区域只有一只崩坏兽兽的原因，是因为这只崩坏兽的身躯覆盖了整片区域。 在布洛妮娅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龙型崩坏兽，它的鳞片呈深红色，爪子为黑色，在布洛妮娅闯入此地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重装小兔19c，开启防御…………” “吼………” 嘹亮的咆哮声响起，只是怒吼一声，布洛妮娅觉得自己的脚被定格在了原地，每走一步仿佛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 原本趴在地上的巨兽扇动了一下翅膀，一阵狂风刮起，直接把布洛妮娅吹飞出去，直到撞到大楼上才停下。 从墙壁跌落，靠着重装小兔的护盾才没有受伤，可是那头怪兽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冲了过来，面对近在咫尺的利爪，毫无防备的布洛妮娅一个滑铲，从她的底下滑了出去。 但躲过一击的布洛妮娅并没有逃出生天，巨兽的尾巴一甩，又将布洛妮娅抽飞了出去，而落点，恰好在它嘴部的正前方。 等到布洛妮娅爬起，它已经张开了大嘴，嘴中的雷球已经蓄力到了极点，马上进入发射状态。布洛妮娅想要逃走，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般。 “砰” 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一颗炮弹，击中这头巨兽之后虽然没有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让它的攻击偏离了原本的轨迹，雷球的最外侧几乎擦着布洛妮娅的身体飞了出去将她身后的大楼化为了齑粉。 说时迟那时快，一位酒红色头发，深灰色瞳孔的少女穿着背部安装着飞行器的装甲，来到布洛妮娅的身边，卡着那头怪物的攻击间隔，一把抓住布洛妮娅的手，全速飞到了空中。 似乎是猎物在眼前跑走让它非常的愤怒，两人刚飞出数百米，一声响亮的怒吼响起，后方吐息就锁定了二人，不过还没等它发射，令一发雷球打中了它的头部，吐息垂直射入云中。 直到现在，布洛妮娅才回过神来，看着救下自己的少女对着前方的蓝发少女挥了挥手，她的背部有一双漂亮的半透明紫色双翼，双手像搓螺旋丸一样搓出一个雷球，直接将刚才的巨兽打飞了出去。 “贝拉姐姐还是这么厉害。” 贝拉看着眼前的对手，表情非常严肃。 “伊凡，带着她先到安全的地方，不要被我波及到。” “明白 。” 伊凡干脆的回答完，将布洛妮娅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中，迅速向远处飞去，直到离开长空市才在地面上着陆。 “布洛妮娅你没事吧。”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布洛妮娅没事，谢谢姐姐。” 听见布洛妮娅叫自己姐姐，虽然明白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直到看见布洛妮娅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态。 “咳咳，我叫伊凡，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来自逆熵，来到长空市的目的是为了执行可可利亚回收雷之律者的任务，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又为什么会来救你，暂时保密，再过几年你就会知道的。” “显然，你的任务失败了，不仅雷之律者不见了，还惊醒了审判级崩坏兽。” 布洛妮娅挠了挠头： “审判级崩坏兽？怪不得那么厉害，布洛妮娅记得，第二次崩坏中，也有一只审判级崩坏兽伴随空之律者的诞生而诞生，刚才那位姐姐一个人……不要紧吗？” “滋啦～～砰” 长空市里，无数道恐怖的雷电互相交织，缠绕，仿佛末日来临般的景象。 “啊，刚才和审判级崩坏兽对战的贝拉姐姐，就是第二次崩坏中诞生的崩坏兽啊……” “唉，等等，这么说她的年纪比我小才对……哎呀不管了，反正比我早熟，都叫了她十几年姐姐了，都习惯了，不改了。” 听着伊凡的回答和自言自语，布洛妮娅瞪大了双眼，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在逆熵的资料室里了解到，14年前，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侵蚀律者和空之律者曾经出现过，在击败陨冰律者的战斗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时和空之律者一同出现的，就是一位外表像人类少女的审判级崩坏兽。 两位律者在战后就销声匿迹，据说和天命主教的关系不是太好，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上去只比她大了十几岁的姐姐，竟然和她们生活了十几年的时间。 “好了，我要回去帮助贝拉姐姐了，这里还有几只杂鱼，以你的身手应该不成问题，战斗结束之前，可千万别回来啊。” 伊凡叮嘱几句后，再次开启飞行模式，全速朝长空市飞去。 第153章 安慰? 天命总部 天命议会的几位成员看着两只审判级崩坏兽在长空市里打的难舍难分，心情非常复杂。 就在半个小时前，由于雷之律者对休伯利安信号的干扰，总部和极东支部一度失去了和前线的联系，正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时候，通讯恢复了。 好消息，休伯利安虽然有所损失，但至少在律者面前也没有坠毁，修修就能用了。并且雷之律者对长空市的破坏也及时得到了制止。 坏消息，根据休伯利安上的女武神报告，能做到以上两点，靠的不是天命而是空之律者，并且侵蚀律者也来到了长空市。 就在5分钟前，全天命的电子设备的屏幕上，全都变成了一只红色的眼睛。侵蚀律者倒是没做什么，嘲讽一波天命无能，口口声声说要消灭律者，可最后还不是靠律者才能消灭律者。要是每一位律者都严格遵守天命贴的标签，现在世界已经毁灭了。 面对侵蚀律者的冷嘲热讽，天命高层个个握紧了拳头，但却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毕竟是事实。 尤其是奥托，他清楚的知道，末世之中，无数个战斗力低下的群体体整加在一起也没有一个战斗力强大的个体价值大。就拿天命来说，除符华外的其他人加在一起肯定也打不过巅峰时期的她，2年前她若不去，在炎之律者面前派去再多的b级a级女武神也是送人头。 以他的性格，任何有能力有概率阻止他计划的人，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为了复活卡莲，他可以不择手段。 但是……不择手段≠一定能消灭对方，从虚空万藏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他，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一台可以使用的电子设备，侵蚀律者就可以存在备份，就有可能无法消灭。 毁灭世界上所有的电子设备，这样的事情且不说奥托能不能做的到，就算做到了，显然是因噎废食，为了复活卡莲展开的各种各样的研究，显然需要用到各种电子设备。 更不必说，侵蚀律者理论上可以无视人的自由意志直接修改人的认知，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反对自己，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把身边的人全部干掉。 虽然奥托一个人，同时需要研究崩坏，处理政务，操练女武神，运营经济，复活卡莲，对抗崩坏，和逆熵斗智斗勇，时不时还拉个分身出去启发他人人生，但他也知道，总要有为他做事的人。天命没了他不行，但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更不行。 对于奥托而言，侵蚀律者能够游刃有余的遵守基本的道德和底线，而他即使抛弃一切道德与底线，穷其500年的智慧也无法找到有概率消灭对方的方法，这样的敌人，无疑是500年来遭遇的最为可怕的敌人。 “既然她们出手了，诸位就别掺和了，通知德丽莎，让她自行决断吧。” 长空市区，贝拉和那只审判级崩坏兽开始了新一轮的对波，这次双方都卯足了劲，誓要在这一击分出胜负。 就在整个长空市快要变成光的时候，由于休伯利安的离去，那只审判级崩坏兽主动放弃了对波，转身朝休伯利安飞去。 审判级崩坏兽的速度远超休伯利安的航速，看着不断逼近的巨兽，此刻，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已经一片混乱。 “唉，算了，来都来了，总不能屁股只擦一半吧，西琳，这边交给你了。” 艾诺希雅纵身一跃，向千羽学园的废墟中飞去，西琳抬手，在那只审判级崩坏兽的正前方开出了传送门，正在追赶休伯利安的审判级崩坏兽，一头钻进传送门后，瞬间来到西琳的身边。 面对这只审判级崩坏兽非常愤怒的朝着自己怒吼，西琳倒是非常理解。 “如果被天命带走的是我，贝拉也会这么生气，这么伤心的吧……得好好跟它解释清楚才行。” 西琳瞬移到它的头顶，右手放在它的脑袋上，温柔的摸了摸。 “我知道，你很担心她，放心吧，她对天命还有价值，天命会治好她的。我知道，你急着见她，但你也看见了，对于雷电芽衣来说，琪亚娜……就是刚才被她抱在手里的那位，比你更重要……” “吼……” 它的咆哮声把西琳都吹飞了出去，西琳感觉到，比起愤怒，它的心情……更像是不甘心。 “唔……如果我和其他人太那个什么的话……贝拉或许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底里还是会……额……嫉妒？” 这时，赶来的贝拉继续和她缠斗起来。 “我想想，这个时候要怎么做才能让它的心情平复下来……啊……明明平时我才是需要被人安慰的对象……” 在得知雷之律者和自己一样，有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的时候，西琳自告奋勇，和艾诺希雅拍胸脯保证，能够说服它加入她们。 艾诺希雅倒是无所谓，反正西琳一个双核律者，能和它化敌为友自然最好，就算是最坏的的情况西琳也可以直接把它永久关进虚数空间。她知道，西琳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能大显身手，不要搅了她的兴才是最重要的。 事实证明，西琳主动向艾诺希雅请缨完全是想当然之后又觉得自己行了，等到要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要别人哄的问题儿童，根据塞西莉亚安慰自己的经验说了两句，她就感到词穷了。 无奈之下西琳只得临时抱佛脚，直接拨通了和塞西莉亚的通讯。 “喂妈妈，唉，好好，行。” 挂断通讯，西琳直接将它和贝拉一起拉进虚数空间，正当它懵逼的时候，数枚亚空之矛直接将它定在了地上。 ”唔，妈妈说的不错，我要想解决问题，最好还是用我最擅长的方式。\" 西琳瞬移到它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继续反抗，那么就给我一直在虚数空间待着，永远也别想见到她。 第二，和我们好好合作，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见到她。” 事实证明，比起温柔安慰，没什么脑子的审判级崩坏兽显然更吃威逼利诱。西琳的话音刚落，它就不甘心的“嗷”了一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第154章 愿死亡结束你漫长的梦 在西琳对那只审判级崩坏兽【循循善诱】的时候，艾诺希雅也没闲着，在千羽学园的断壁残垣里认真的寻找着。 千羽学园的一间教室里，无数个和琪亚娜一样穿着千羽学园制服的女孩子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命，任由藤蔓戳破腿上的黑丝，爬上自己的身体。 藤蔓是由正中央的一位少女身上长出的，她头发的颜色介于艾诺希雅和西琳之间，绿色的瞳孔里看不见一丝的高光。 “意识明明很清醒，”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我………这是在做噩梦吗？” “身体好疼，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女微微思考，记忆顿时涌入脑中。 “啊，我想起来了，今天上午睡过头了，起床的时候还被妈妈骂了一顿”。随后还没彻底睡醒的我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学校。” “上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后排靠窗的白发女生……我记得是叫琪亚娜，”上课还没满5分钟，倒头就睡……鼾声盖过老师讲课的声音。” “老师朝琪亚娜扔粉笔头，谁知梦中的她直接抬手将粉笔头抓住，大家都在夸她好身手，课堂的纪律顿时乱做一团，老师也毫无办法，只得扯着嗓子喊来维持课堂纪律……” “就在这时，走廊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班长突然站了起来，她冲上进讲台，咬住老师的脖子………” “后来……后来的事，我为什么就记不清了……我是谁……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吱呀”一声，教室门被推开，艾诺希雅走到了她的面前。 “找到你了，拟似律者，由乃。” 关于由乃，艾诺希雅充满了困惑。她明明是因为雷之律者的诞生而诞生的拟似律者，为什么能力和雷电毫无关系？ 她的能力很朴素，就是操控藤蔓攻击敌人，能让观众欣赏到触手y和捆绑y的画面。 只不过她的藤蔓不是普通的藤蔓，是带着能毒倒s级女武神剧毒的藤蔓，是被神之键打断也能重生的藤蔓。 老实说，她这个能力，倒是和某些游戏里草系或者毒系的什么精灵差不多，和律者……别说雷之律者了，其他13个律者，没有一个是和藤蔓有关，也没有一个是用毒的…… 艾诺希雅有理由怀疑，米忽悠在设计由乃的能力时，只是把她当成引出八重樱和其他概念的工具人，以及展现画师的xp。至于设定什么的，吃了就行。 幸亏崩三不是崩铁，不然一旦吃书就可以推给虚构史学家。 “唉，不管了，反正由乃已经被彻底感染，还是给她个痛快吧，顺便测试一下新的攻击方式。” 看着跪在眼前，目光呆滞的由乃，举起了地藏御魂，在不用神之键权能和律者权能的情况下，刺穿了她的身体。 “唔，这样应该就能让她从中立野怪状态，变为敌对状态了吧。” 艾诺希雅将地藏御魂收回，看着由乃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等到连她衣服上的洞也修复完毕的时候，一直定格在原地的由乃站了起来，一根藤蔓“刺穿”了艾诺希雅的身体。看她的眼神，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偷袭”成功了。她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你是来消灭我的，对不对？” “愚蠢的家伙，我早就察觉到了！” “为什么不幸的总是我？” “我知道，妈妈一直都很讨厌我，每次我犯了一点小错，就要骂我很久。” “班里的同学也一直在疏远我，远离我，只不过是碰掉了她的铅笔，还橡皮的时候晚了几分钟，下课的时候就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虽然我听不见她们具体在说什么，但是她们的目光都朝我这边看过来了，那么她们讨论的事情一定与我有关，一定是这样！” “和我有关的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非要隔开一段距离窃窃私语，眼睛还时不时往我这里嫖，显然，一定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一定是这样！” “不过现在，那些讨厌的家伙都死了，我还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说明我才是被选中的人，我超越了她们！” 得不得几分钟后，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由乃总算是停止了嘴遁，更多的藤蔓向艾诺希雅伸了过来。 “唉，还真是自我意识过剩。” 艾诺希雅有些无语，任由藤蔓穿过自己的身体，双手将地藏御魂举起。 “地藏御魂，第二额定功率，地藏傀儡！” 地藏傀儡手起刀落，一击就将数十根藤蔓切断。 “就这？” 看着艾诺希雅略带嘲讽的眼神，由乃的怒意更盛。 “可恶！”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她的身体本能的却朝窗户口移动，就在艾诺希雅“分神”的时候，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我能感觉到，那种神秘的力量，她比我更多。也就是说，只要我能吸收更多，早晚有一天……” 由乃愣住了，因为艾诺希雅就在面前，面带微笑的招了招手。 “为什么会这么快……” 看着再次伸向自己的藤蔓，艾诺希雅感到一阵无语： “唉，怎么闹了半天只会这一招啊……得看来是没活了。” 无视由乃的攻击，艾诺希雅一个冲刺，将地藏御魂刺进她的身体里，不过这次，带上了侵蚀的能力。 由乃的灵魂瞬间崩溃，瞳孔逐渐涣散。 “实验成功。” 艾诺希雅加大剂量，由乃周围的藤蔓因为过量的崩坏能而枯萎。 “如果没有被感染，你大概也是一位有性格缺陷的普通女孩吧……愿死亡结束你漫长的梦。” 第155章 隙间 圣芙蕾雅学园长办公室 无量塔姬子摸着自己的屁股，步履蹒跚的推门而入，环顾四周，找了很久才看见身高勉强超过办公桌的德丽莎。 “啊……真是的，都过了三天了，浑身上下还疼的像裂开一样，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德丽莎，究竟找我什么事？” 看见姬子龇牙咧嘴，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德丽莎有些生气的指着她： “姬子，你还是这么乱来，使用尚在研发中的nexus系统，使用最大功率抵挡律者的攻击，就算律者没能干掉你，nexus系统对身体造成的负荷也会把你的身体丝的四分五裂，要不是空之律者将两边的能量全部吞进虚数空间，你现在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姬子努了努嘴： “德丽莎，我的身体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我而言，不过是早几年或者晚几年的区别而已……我们明明是去消灭律者的，最后反而被律者救了，真是的……” “行了行了，报告呢？” “稍等，我这就拿给你……” 姬子在自己丰满的双峰之间掏了一阵，将一个u盘拿了出来。 德丽莎顿时羞红了脸： “你你你你……你为什么要把资料放在那里！” 姬子则是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 “啊？我的学园长大人，难道你忘了，我们可是瞒着组织搜集这些资料的啊。为了防止被组织的其他人发现，当然要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啊。” 德丽莎接过还温热的u盘，非常嫌弃的将它插进了电脑。 “所以德丽莎，三天前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丽莎叹了口气：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对，和nexus系统断开后，你的身体根本吃不消，恐怕立刻就昏过去了……总之，根据休伯利安上其他女武神的报告，空之律者在核熔炉过热爆炸之前，把你们三人一起吸进了虚数空间，随后又传回了休伯利安的甲板，根据总部那边的消息，侵蚀律者可能也在。至于她们究竟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姬子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像是喝酒断了片一般，总觉得自己经历过什么，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雷之律者的律者活动停止后，在千羽学园又出现了拟似律者，不过等到我们的人赶到时，她已经是一片尸体了……” “另外，和14年前一样，雷之律者也有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诞生，和空之律者的审判级崩坏兽大战一场后不知所踪……” 姬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明明消灭律者，保护民众是女武神的职责，但最后这个职责却让律者和崩坏兽完成了，这实在是太过讽刺了一些。 这时，u盘上的文件转化完毕，上面是琪亚娜和雷电芽衣二人的资料。 姓名：琪亚娜·卡斯兰娜 性别：女 身高：163cm 体重：49kg 生日：1998年12月7日 出生地：不明 父母：不明 2008年就读于意大利拉奎拉小学（可信度10%） 2009年就读于太子港中学（可信度10%） 2012年就读于千羽学园初中部（可信度80%） 2013年就读于千羽学园高中部（可信度100%） 详细情报： 2013年12月7日卷入学生失踪案中，并于当晚19时34粉左右和学生失踪案重大嫌疑人浅仓深雪一同。第二日，在校外发现浅仓深雪的尸体，经查，浅仓深雪连续杀害多位校内学生，并在死前精神失常。故琪亚娜被认定为正当防卫，并未追究其法律责任。 另外，有视频显示，琪亚娜·卡斯兰娜曾经于2010年和2011年出现于西伯利亚东部，所以其来到千羽学园之前的身份信息，很有可能均为伪造。 “琪亚娜……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果然，卡斯兰娜家的人，都和崩坏有什么斩不断的孽缘吗？” 姬子见德丽莎独自一人小声嘀咕，立刻将目光扫了过去。被姬子这么盯着，德丽莎顿感心虚： “咳咳，我们还是看下一个吧。” 姓名：雷电芽衣。 性别：女 身高：172cm 生日：1997年4月13日 出生地：极东，本州岛，长空市 父亲：雷电龙马 母亲：不明 1999年母亲因癌症去世（可信度100%） 2004年遭到恐怖集团绑架，被救出后因心里创伤于me社私立机构静养数年（可信度70%） 2013年父亲雷电龙马因为经济舞弊案而被捕入狱（可信度75%） 雷电龙马入狱后不久，她再次遭到绑架，但数日后就莫名被匪徒主动释放（可信度10%） ………… “雷电芽衣……雷之律者，竟然是个小姑娘？等等，雷电龙马的女儿，她是me社的大小姐？” 看着德丽莎吃惊的表情，姬子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也被吓了一跳，对吧。me社背后的【逆熵】，可是天命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家的大小姐变成了律者，逆熵的部队竟然没有出动对她展开捕获，怎么看都觉得蹊跷。对于这件事，我已经让情报部门对雷电龙马展开调查了。” “……姬子，长空市的幸存者就这两人了吗？” “不，在长空市的郊区，还发现了一位叫布洛妮娅的幸存者，根据监控显示，她之前和琪亚娜还有雷电芽衣待在一起，雷之律者爆发后和两人走散，被一位神秘人救到了郊区。” “神秘人？” “对，和我一样，是一位红发的女性，身上穿着可以飞行的装甲，能够在崩坏兽群中来去自如。不过情报部门根据照片得出结论，她身上的装甲既不来自天命，也不来自逆熵。我记得是梅莉德的小队找到的……”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德丽莎立刻拔掉u盘，扔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请进……啊，是梅莉德，我们刚好谈到你。” 姬子很热情的将身体靠了过去： “不错嘛，16岁就能成为a级女武神，比我厉害多了。” 看着姬子带球撞人，挤得梅莉德有些喘不过气了，德丽莎急忙解围： “梅莉德，有什么要说的吗？” 梅莉德立刻挣脱出来，将手上的报告放在德丽莎的办公桌上 “学园长，这是支部对三天前长空市灾害的初步评估，目前，长空市外遭到波及的民众中，已有数千人得到妥善安置，在长空市郊区，我的小队发现一位长空市的幸存者……看样子姬子老师已经告诉您了。” “我们正好谈到她，关于那位救下她的神秘人，她还说了什么？” 梅莉德摇了摇头： “她似乎对天命的人都很警惕，基本上什么都没有说。” 第156章 新的生活 “爸爸，总是我们保护其他人，那谁来保护我呢？” “当然是爸爸来保护你咯，我的小琪亚娜。” “好，那就这么约定好了……” 琪亚娜伸出了小手指，眼前的齐格飞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琪亚娜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明白是梦醒了。 “呦，终于醒了。” 陌生的声音传来，琪亚娜这才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根巨大的十字架，一位看上去只有12，13岁左右，和自己一样白发蓝瞳的少女坐在上面。 “小鬼，这里是什么地方。” 原本看见琪亚娜醒来，非常欣慰的德丽莎，听见琪亚娜的称呼后，心情瞬间晴转阴。 “小鬼……！” 德丽莎动了动手指，犹大的誓约上伸出几根锁链，瞬间将琪亚娜捆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说谁是小鬼呢？我叫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是天命极东支部的领导人。你啊，进入极东连假名都不用，是期待能被你的老爹能注意到你了吗？” 琪亚娜顿时瞪大了双眼： “你认识我老爸？” 德丽莎拖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是啊，我们可是老相识了。我连她现在在哪儿也知道哦~” “在哪儿！！！” 听闻此言，琪亚娜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德丽莎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你啊……还真是和你老爹一模一样，是个急性子呢。他现在正在一个特别危险的地方，你现在这样去找他，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带我去找她！” 面对琪亚娜不依不挠的攻势，德丽莎笑了笑： “我说的不是你的伤势，是你现在的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和其他人联手对付区区一只崩坏兽，都能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我就算是告诉你齐格飞在哪里，你在见到他之前，肯定就先去另一个世界了。” “还有，你的朋友雷电芽衣体内，有着非常危险的东西，要是她下次再爆发出那么强大的能量………你觉得你有能力阻止她吗？” 琪亚娜原本激动的心顿时沉寂下来，即使被锁链捆住也没有继续挣扎。 “所以……我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加入圣芙蕾雅学园，接受天命的训练，成为一名女武神。” “圣芙蕾雅学园？女武神？” “没错，是全球唯一一家专门培养对抗崩坏的战士，也就是女武神的机构。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我将会把你培养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 “当然，这一切都得看你的个人意愿，你要是实在不想来我也不会强迫。不过……你的两位朋友，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已经同意了哦。” 琪亚娜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眼睛里重新恢复了高光： “说的好听，”但是第一次就把对方五花大绑的人，嘴里说的话怎么能叫我相信。如果想让我答应的话，就先让我和芽衣见面。” 德莉莎撇了撇嘴： “第一次见面……这种话还真是让人伤心，明明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不过你的要求确实也算合理，好好歇着吧，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会让你和她见面的。” 德莉莎说完，将锁链收回，扛着犹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并没有听见琪亚娜的小声嘀咕： “什么鬼话，还小时候抱过我，明明年纪看上去比我还小。” 回到办公室，德莉莎发现自己的电脑上多了一封邮件。 “我马上就要过来，10，9……” 德莉莎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等到倒计时归零后，一双看上去保养的很好的手从电脑里伸了出来，扒住了电脑的边框。 “咕嘟” 德莉莎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行不行，我是极东支部的领导人，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还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艾诺希雅的脑袋从电脑里钻了出来，德莉莎再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唉等等，你是……侵蚀律者？” 艾诺希雅整个人从电脑里钻了出来，向着惊魂未定的德莉莎挥了挥手。 “嗨，好久不见，德莉莎，我明明记得我刚才通知你了呀。不过14年没见还能记得我，我可是很开心的哦?” 德莉莎颤抖的起身，做了一次深呼吸： “谁知道你会用这种吓人的方式出来啊……有什么事？” 艾诺希雅坐在德莉莎的办公桌上，翘起了二郎腿： “没什么，想来圣芙蕾雅学园当会儿女武神玩玩，提前和你通知一下。” “啊，什么？” 德莉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怎么了吗？你应该知道，琪亚娜和雷电芽衣都是律者，怎么，她们两个律者就能当女武神，我这个律者就当不得？” 德莉莎明白，她根本就不是来征询自己意见的，对于她，天命根本毫无办法。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相关手续都齐全的很，如果一样假的东西，除了造假的人以外谁也看不出来它是假的，那么它和真的东西价值就是一样的。” “对了，我和奥托打过招呼了，他也没意见。另外，只要有芽衣的帮助，我还能让那只审判级崩坏兽也加入哦，用崩坏对抗崩坏，这不是你一直坚持的事情嘛。” “反正整个圣芙蕾雅除你之外也没人参加过14年前的第二次崩坏，就算被人认出来了，我也可以用权能直接修改认知嘛。” 德莉莎无奈的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来。” 艾诺希雅做了个鬼脸： “最迟下个月，我们就能正式在圣芙蕾雅见面啦，学园长?” （没想到崩三和崩铁真的联动力?(?^o^?)?） 第157章 圣芙蕾雅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艾诺希雅真的来到圣芙蕾雅的大门口时，还是吃了一惊。 圣芙蕾雅学园，位于极东本土之外的人工岛上。这座面积超过1000平方公里的人工岛及其周边海域，理论上都可以算作广义上的圣芙蕾雅学园的占地面积。 当然，岛上的森林，湖泊以及各种大型实验室占据了大部分，学生实际上经常活动的范围不足十分之一。但就在这百平方公里的面积上，各种商店，影院，饭店一应俱全。作为世界最先进的地方之一，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这里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 看着学园外三五成群，边吃可丽饼边聊天的女武神，艾诺希雅不禁想起了记忆深处的一篇文章。 《圣芙蕾雅办学理念是否合理？对普通人来说，它几乎是地狱》 【塞西莉亚希望，每一位女武神在成为战士之前，首先可以作为【人】去感受世界。德丽莎尊重她的遗愿，带着这样的理念，创办了圣芙蕾雅学园。 塞西莉亚的理念的确很美好，但实际上如果细细琢磨一下，就会发现它非常的偏激。 塞西莉亚一说，德丽莎一听，两个人稍微一过大脑，都认为这套逻辑行得通。但是，她们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俩忘记了，她们两个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 不仅自身的天赋与血统登峰造极，而且还有【天命】顶尖的科技与武器作为外物支撑。 就以她们两个人的层次，训练的意义并不大，只要拥有坚强的意志，最后都能达到相当的高度。 她们两个人都是天才，而天才是不需要训练的。只需要给她们提供一个自由自在的环境，她们就能创造出一个奇迹。 因此，塞西莉亚与德丽莎理想中的圣芙蕾雅学园，是一个“天才的乐园”，而不是一个“培养战士的学园”。她们希望在圣芙蕾雅这种自由的环境中，可以自然地诞生出无数的s级、a级女武神。 这个逻辑乍看之下，无异于痴人说梦。 德丽莎作为教育家的成功，实际上与圣芙蕾雅学园根本一毛线关系都没有，这完全是得益于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这一批学生。 德丽莎十分幸运地遇到了一批“天才学生”，这才能成就圣芙蕾雅学园的神话，而这也让圣芙蕾雅学园的“遮羞布”得以继续存在。 讲道理，圣芙蕾雅学园办学理念，对于普通的女武神而言基本上与“地狱”没什么区别……】 后面这位作者就是在用各种观点具体证明“圣芙蕾雅的教学理念对普通人而言是地狱”这一核心观点。整篇文章层次清晰，看上去貌似很有道理。 但艾诺希雅知道，如果把崩坏三当成是个游戏，那么有两个词汇非常准确的形容这位作者： 云玩家和二极管 首先第一点，绝大多数小规模崩坏爆发就会被感染成死士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进入圣芙蕾雅的资格。核心观点所假设的情况一开始就不存在，后面的论证再精彩再有逻辑也统统是扯淡。 其次，只看见了圣芙蕾雅的轻松，却不会多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需要轻松。圣芙蕾雅内部实际上存在着严格的考核制度，琪亚娜考试不及格就要到后方去当d级女武神，这一点是提都没提啊。比原本像个机器一般训练轻松=在圣芙蕾雅不需要训练，可以一直玩？ 最后，过分夸大琪亚娜等人的个人作用。好的学生与好老师之间从来是互相成就的关系，别说琪亚娜，就是呆鹅这样天赋逆天又非常自律的人，要是要是奥托在索契疗养院的时候有意把她的价值观向不良的方向引导，把她培养成和自己一样“虽然没了父亲，但你还有我啊”的恶人，恐怕未来会成为比律者更可怕的灾难。 所以啊，接收任何信息的时候，一定要过自己的脑子。像这种乍一看貌似有道理的文章，艾诺希雅一键可以批量生成上万份。 “哇，她也是圣芙蕾雅的学生吗，好漂亮啊。” 其他女武神的议论声打断了艾诺希雅的胡思乱想，听见传入耳中的夸赞之声，艾诺希雅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自己这张源自爱莉希雅的外貌，即使在美女如云的圣芙蕾雅，也是独树一帜。 “看来胡思乱想的太久了一些，作为新生，是时候去报道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同学，艾诺希雅迈开脚步，顺着人流来到操场。没有见到德丽莎，在千名各种发色和瞳色的美女面前的，是一位看上去就像是校领导模样的老师。 “喂喂，各位同学……” 正当这位领导开始讲话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奔向操场，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面包屑，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笨蛋琪亚娜，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还不快点过来。” 看见布洛妮娅那副“我真希望不认识她”的表情，以及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即使是身为社牛的琪亚娜，也还是红着脸，低着头走到了芽衣的身后。 小插曲结束之后，那位领导开始了对圣芙蕾雅学园学制的介绍。 如果拿神州的中学进行类比，有资格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就已经是在中考里考到了全市最好的高中。 而圣芙蕾雅内部又分为普通班和精英班，精英班就是奔着成为b级女武神以及更高的成就去的，不说清华北大，也相当于985。而普通班则是毕业后直接成为b级以下的女武神，负责后勤和打杂，相当于只要有大学能上就行。 而领导讲话完毕之后，就是分组进行摸底测试。 第158章 考试 第一项测试是文化课考试，看了题目，艾诺希雅就明白琪亚娜为什么会不及格了。 【如何有效的将崩坏能转化为化学能，电能等对人类生产生活有用的能源，是天命一直以来研究的课题。已知，某电站输送电压u=6000v，输送功率p=500kw。这时，安装在输电线路起点和终点的电度表显示，一昼夜度数相差为4800kw\/h。 （1）试求输电效率和电阻 （2）已知崩坏能越高电能转化效率越高，，但崩坏能超过10hw时，工作人员将有死士化的危险。如何在保证工作人员安全的前提下提升运输功率，降低电损失功率，请用计算结合文字写下你的看法……】 艾诺希雅刚扫过一眼题目，就觉得一股倦意涌上心头，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开始搜题。 “p损=4800\/24=200kw，所以输出效率=（p-p损）\/p=(500-200)\/500=60% 因为p损=i2p线，p=iu 所以r线=p损\/（p\/u)2=(200x1000)\/(500x1000\/600)2=28.8Ω “额，看着过程好像不太复杂，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哎呀不管了，抄就对了。” “第二问是开放题，没有标准答案……有了，就写让雷之律者去输电，又能保证效率，又不用担心被感染，一举两得啊。” 接下去的题目越来越难，又是积分又是微分，搞到最后连量子力学都出来了。艾诺希雅干脆就不思考了。 她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持之以恒的信念，一个人，一支笔，一盏灯，一个小时，一个奇迹。 是的，原本150分钟的考试时间，艾诺希雅仅仅花了60分钟就将试卷填满，全校第一个将卷子交了上去。 和千羽学园时不同，艾诺希雅的离开没有引起其他人太大的关注，因为绝大多数的人或在绞尽脑汁，或在奋笔疾书，全神贯注之下，根本不会去管别人怎么样。 之所以是绝大多数，因为就在艾诺希雅交卷的时候，坐在后排靠窗的琪亚娜，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她甚至都仿佛看见了不断向外飘出的zzz。 中午食堂里，到处都是探讨答案的声音。 “第六题，洛必达洛不了，算的我头都要大了。” ”哎呀，我不管了，反正我就是洛了，不然要算到猴年马月……“ 琪亚娜显然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她才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从教室出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以百米赛跑的姿态冲进了食堂。 此刻的食堂已经人满为患，好在芽衣和布洛妮娅提前站好了一张四人座的餐桌，芽衣非常贴心的提前帮她拿好了几个她最爱吃的菜。 “哇，这么多吃的，这圣芙蕾雅的伙食真是太好了。” 琪亚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手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送。 “笨蛋琪亚娜，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还是和其他b级以下女武神一起用餐的大食堂，要是通过b级女武神的考核，可以去只有b级以及更高级女武神才能进入的专门食堂……等等，看你的表情，该不会是早上一点也没有听吧。” 看着琪亚娜一场的精力充沛，芽衣却是看出了端倪： “琪亚娜，上午的考试怎么样了？” 琪亚娜顿时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眼神： “哼，我都不知道考这些看了就让人发困的题目有什么用，难不成在战场上还能和崩坏兽比赛做题不成？能让我打架……啊不是，比谁击败的敌人更多，那才有含金量呢。” “笨蛋琪亚娜，你知不知道，考试成绩很差的话，可是进不了精英班的。” “布洛妮娅，本小姐可是记得呢，上午的考试占40%，下午的模拟对战占60%，只要本小姐下午打个满分，进个精英班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那我就期待着琪亚娜的表现啰。” 熟悉的声音传来，琪亚娜立刻回头： “艾诺希雅，原来你也在这里！” “不知我能否加入你们呢？” 三人都表示没有意见，艾诺希雅就在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中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艾诺希雅……你就是那个千羽学园每次年级第一艾诺希雅？” “呀，没想到芽衣学姐能认得我，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崩坏灾害发生的时候，我们一家都不在长空市，所以恰好躲过一劫，只不过……西琳和伊凡她们有自己的想法，至少目前没有成为女武神的意愿……” 布洛妮娅看着艾诺希雅的前面空空如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艾诺……希雅，你吃饭……” 话还没说完，琪亚娜就立刻插嘴： “艾诺你肯定又是提前交卷，早早来到食堂，已经吃完了，对不对，以前在千羽学园，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个交卷……” “是啊，然后每次都能遇见根本不去考试的你……哦对了芽衣，还有布洛妮娅，不用那么拘谨，相见就是缘分，和琪亚娜一样，叫我艾诺就行了。” 布洛妮娅听着琪亚娜和艾诺希雅聊得热火朝天，对她更加好奇，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艾诺，所以你上午的考试，究竟花了多久。”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 “嗯……大概……一个小时多一点？” “什么！” 芽衣和布洛妮娅同时惊呼出声。 “那……艾诺你打游戏吗？” 不等艾诺希雅对布洛妮娅有些跳跃的思维提出疑问，琪亚娜就当了她的嘴替： “布洛妮娅，考试快和玩游戏有什么关系啊。” 布洛妮娅嘴角微微扬起： “笨蛋琪亚娜，玩游戏和考试一样，都是转动大脑的过程，像你这样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艾诺希雅看了看人明显变得稀少的食堂，缓缓起身： “时间差不多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吃饭了，布洛妮娅，打游戏的事情咱们可以下次见面再聊，反正大家都是校友，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走出食堂，艾诺希雅看着远处的建筑，那里是下午进行考核地方。 “哎呀，开外挂不被发现，还真是个技术活。” 第159章 背背背背起了行囊 午饭后不久，新生就根据自己随机分发到的序号，进入不同的训练室，参加不同的模拟训练。 模拟训练一共有三关。第一关的对手是两个镰刀死士，基本上就是送分的，来到圣芙蕾雅的女武神，要是连两个死士都打不过，那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让校领导欣慰的是，这一届新生，第一关的通过率是100%，所有人都拿到了基础的分数。 不过，就像羊了个羊一样，第二关直接难度骤增，每一位新生都要面对4只突进级崩坏兽3只镰刀死士，3只双刀死士以及2只弓箭死士，并且活动范围变得非常有限，想要靠走位躲避攻击绝无可能。 艾诺希雅看着自己即将面对的虾兵蟹将，脸上充满了忧愁。 和量子之海里不同，天命的工作人员颇为认真严谨，要是自己临时将怪物或自己的数据改的过于离谱，或者把她们会直接进行重测。 但是，她也不想抢琪亚娜她们的风头，所以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一下就把对面秒了，又能确保自己晋级呢？ 当然，她完全可以直接找德莉莎开后门，不过这样一来，当大哥还要管理员同意，这就没意思了。 “唉，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还是正常打吧。” 随着开始的指令响起，艾诺希雅一箭射向天空，箭矢如花朵般炸开，分裂成数百枚小一号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死士和突进级崩坏兽还没近身就被射成了筛子。 艾诺希雅看着自己的头顶上显示“通过”的字样，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监考老师和旁观的同学，转身从实验室离开。 到了第三关，人就明显少了很多，艾诺希雅到达那里的时候，下一个就是琪亚娜。 第三关的对手是一只战车级崩坏兽，模拟场景是一片都市。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战车级崩坏兽比楼房还要高的身躯，还是给人在视觉上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琪亚娜前面那位同学未战先怯，结果自然是没过十个回合就宣告失败，灰头土脸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担惊受怕又非常羞愧的眼神，琪亚娜不解的挠了挠头，随后进入了模拟训练的场地。 【敌对模块正在加载】 【20%，50%，80%，90%……】 【敌对模块加载完毕。】 “che che！” 战车级崩坏兽一边叫，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琪亚娜跑来，每走一步，周围的地面仿佛都在震动。 对于见过真的战车级崩坏兽的琪亚娜来说，面前的假货自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冲击。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待着它的接近。 “奇怪，这位考生怎么没有任何动作，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被吓傻了，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等到战车级崩坏兽距离琪亚娜只有数十米的时候，谜底揭晓了。琪亚娜从地面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比战车级崩坏兽更高的高度，而后对着它的头部，一脚踢下。 “奶够翘！” 一只巨大的猫爪从天而降，直接把战车级崩坏兽踢飞了出去。 战车级崩坏兽在空中像个陀螺一样旋转数圈后，“咚”的一声跌落地面，死了。 靠着大力出奇迹，琪亚娜一击就消灭了战车级崩坏兽，成了目前用时最短的学生。看着老师惊讶的眼神和同学羡慕的眼神，琪亚娜非常的得意的走出了训练场地，嘴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有了琪亚娜作为标杆，艾诺希雅也知道自己该怎么打了，在面对战车级崩坏兽的时候，有意射偏了几箭，并让计时器稍微快了那么一点，保证自己的成绩进不了前五。 晚饭时，艾诺希雅再一次和琪亚娜，雷电芽衣还有布洛妮娅坐在了一起，虽然只是中午聊了会儿天，但是艾诺希雅明显能感觉到，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亲近了不少。 “明天，所有通过第三关的人都要参加一次附加测试，所有人将分组进入同一片场景中，进行一次模拟实战测试。” 琪亚娜一如既往的边吃边说： “害，模拟实战而已，连真的崩坏咱们都经历过，害怕这假的不成，到时候明天一进去我就和芽衣汇合……” 琪亚娜话音未落，布洛妮娅就白了她一眼： “笨蛋琪亚娜，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明天的测试里，所有学生都会使用统一的虚拟形象，武器和也只能从有限的1000多把里面挑选。到时候每个人之间的区别只有编号，我们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琪亚娜的脸立刻垮了下去： “啊~~为什么啊，和自己不熟悉的队友一起战斗，战斗力不是会大大下降嘛。” “笨蛋琪亚娜，你以为以后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能够选择队友？要是以后做任务的时候，刚好和芽衣姐姐分开怎么办？” “……才不要和芽衣分开……” 这次，连琪亚娜自己也明白，就算学园长和自己很熟，但也不可能保证每次任务都正好和芽衣在一起，于是一向健谈的她闭上了嘴，开始专心干饭。 明天测试的详细信息，艾诺希雅当然是知道的，既然不知道谁是谁，正是整活的大好时机。 晚饭后，艾诺希雅来到一座小别墅前，这是德丽莎专门为她安排的地方，她担心让别的女武神和艾诺希雅同居，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从而导致被艾诺希雅修改记忆和认知。 圣芙蕾雅学园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能让女武神找到【真我】而设立，德丽莎自然要尽可能的减少她们丢失【真我】的概率。 德丽莎的方案所有管理层都表示支持，并为艾诺希雅提供一切方便。 艾诺希雅并不是白吃白喝，凭空享受特权，她每月都要向圣芙蕾雅学园支付1亿日元（500多万人民币）作为租金，艾诺希雅表示，要是谁可以出更高的价格，她可以将别墅让给她。 这种明显偏袒某位学生的方案，有些老师自然一开始是想要反对的，但是没办法，艾诺希雅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所谓的“小”别墅，是和自己和西琳在小岛上的别墅相比较的。虽然只有一层，但是书房，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客厅自带不用看弹窗和广告和充值界面就能看所有台的电视，书房自带不用充钱就能看8k的电脑。 “条件确实很好……不过我其实用不上……也罢，就当是多个应对突发情况的据点好了，网络连接……完成。” 艾诺希雅钻进电脑，回到自己家。 “呀，是艾诺回来了，在圣芙蕾雅玩的开心吗？” 刚到客厅，爱莉希雅的全息投影就热情的和自己打起了招呼。 “当然，那里可有几千位各具特色的漂亮女孩子哦?” “艾诺，你是故意在吊我胃口，对不对，你知道吗，我现在脑子里，已经脑补出4个，不对，是5个不同的版本了?” 艾诺希雅调皮的眨了眨眼，而后看向塞西莉亚，表情变得正经了不少。 “就我今天所见，德丽莎完美的贯彻了你的理念和……【遗愿】，在这里，每一位女武神都可以在成为战士之前，先作为一个【人】活着，不过啊……” “不过什么？” “不过加上我，圣芙蕾雅学园里头，已经有3个律者了，为了监视琪亚娜，奥托会派符华过来。根据从逆熵那边得到的消息，瓦尔特·杨也会过来，好像是来教历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天命和逆熵对女校里头多个男教师一点意见也没有，总之……四个律者一个前文明的融合战士，这下圣芙蕾雅要成为极东魔窟了。” 听着艾诺希雅讲述圣芙蕾雅的情况，塞西莉亚倍感欣慰。 第二天下午，圣芙蕾雅学园，第四实验室。 昨天三关全部通过的学生大约有一百位，她们进入同一间房间内，在床上躺下后，戴上了类似vr眼镜的东西。 眼一睁一闭，艾诺希雅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 “这是……长空市？天命还真是偷懒，直接把千羽学园周边的街区照抄了过来。” 艾诺希雅向四周看去，发现所有人都变成了穿着迷彩服，长着同一张脸的黑发女性，而且面部非常的模糊，建模就像什么游戏里的廉价npc。 “a07，这就是我的编号么。” 其他人也开始了对地图和自身的探索，这时，一听就知道是ai合成的声音响起： “崩坏将于100秒后爆发，请抓紧时间选择装备。” 一个界面在艾诺希雅的眼前弹出，右上角是不断减少的倒计时。 “武器种类确实少了不少，都是冲锋枪，手枪，狙击枪还有大剑这些看上去非常正常的东西……” 看见一把红色涂装的巴雷特，艾诺希雅的嘴角微微上扬，开始调整它的各项数据。此时，这片空间的全部数据，她已经了如指掌。 “规则：本次模拟对战10人一组……尽可能长时间存活……好家伙，100秒时间，又要读懂规则，又要挑选合适的装备，还要尽可能的熟悉地形，确实紧张了一些。” 等到倒计时归零的一瞬间，这张地图里瞬间出现了上百只崩坏兽，不知道是不是战车级和圣殿级崩坏兽体型过大，占的内存太多的缘故，整幅地图里这两种类型的崩坏兽各只有一只。 不过，由于生成地完全随机，有人运气极差，在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刚好出现在崩坏兽群的中间。 开场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阵亡”了四位队员，而崩坏兽却没消灭几只。 和其他费力战斗的队员不同，艾诺希雅靠穿模卡墙，一颗子弹都没有用就来到了一处制高点。 “真是的，那么紧张干什么，当成沉浸式体验某款枪战游戏不就行了。” 查看剩下存活队员的各项数据和情绪，艾诺希雅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5分钟后，还有3名运气不错的队员来到了这里，在不走寻常路的情况下，要绕几个弯才能走到这里，但崩坏兽也因此还没有攻入这里。 艾诺希雅清楚，队员只剩下她们四位，但第一波崩坏兽没消灭多少，第二波又开始了。 然而，这张地图里并没有什么补给箱，枪类武器的弹夹一共也就只有三个，子弹打完了就只能拼刺刀了。 但就子弹的伤害，哪怕没有脱靶，打空一个弹夹撑死了消灭两只突进级崩坏兽，而战车级和圣殿级，就不是让你杀的。说白了，这次考核就不是考验杀敌能力而是生存能力的。 而像巴雷特这种两枪就能干掉一只突进级崩坏兽的武器，子弹更是一共只有6发，由于攻速慢，10个人中只有艾诺希雅一个选了它 此时，另外三名队员中，有两名队员已经没有子弹，剩下一位也只剩下不到一个弹夹，虽然这里地形复杂，但是她们明白，这只是从死刑变成了死缓而已。 就在这时，一轮强劲的音乐突然响起： 【背背背背背背背背起了行囊……】 而后，她们就看见了自带bgm的艾诺希雅，端起狙击枪，对着远处的战车级崩坏兽，一秒射出了数颗子弹。 艾诺希雅其实也没干什么，除了能够让自己能够穿墙，添加了无限子弹和自动瞄准的插件之外，也不过是把巴雷特的射速，改成了和冲锋枪一样而已。 数十秒后，战车级崩坏兽倒了下去，身体消失不见，看来只是血厚了一些，并没有设计成打不死的，理论上子弹没了靠身法不断闪避它的攻击，最后是可以用近战武器将其击杀的。 由于没有f11也没有f12，其他队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数百只崩坏兽被艾诺希雅一个人包围，同时非常庆幸，自己能和她一组，不论如何，她们的生存时间比其他组的人强的多。 大哥只是想保护人类，有什么错？ 第160章 第一课 就在艾诺希雅大杀特杀的时候，眼前的怪物突然停止了活动，整个世界开始破碎。 艾诺希雅明白，肯定是因为自己加入的插件和修改数据，直接把服务器给搞崩了。 “唉，天命的系统也太差劲了点，我在往世乐土里直接凭空构造出那么多新的东西也没见到出什么问题。这下德丽莎肯定知道是我干的了。” 圣芙蕾雅学园的监考老师见系统异常，立刻终止了考试，并逐级上报。在得知艾诺希雅就在这一组后，德莉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后，德莉莎让艾诺希雅将直接将自己在系统中的状态改为已通过，随后重新进行测试。 又过了一天，最终的分班结果出来，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毫不意外的都在同一个班。 经过德莉莎等人的多方评定，本届新生中最终能够进入精英班的一共有58人，分两个班，每班29人。其中艾诺希雅等人所在的一班由无量塔姬子担任班主任。 实际上，如果严格按照文化考试40%，模拟训练60%的考核标准，琪亚娜由于文化课成绩过差，是会被淘汰的。 但是她在战斗中的表现又实在太好，加上学园长毕竟是她的姨妈，最后还是被塞进了姬子的班级里。 和其他地方的学校一样，在圣芙蕾雅学园，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依旧是自我介绍以及选出班干部。 但和其他学校不大一样的是，圣芙蕾雅学园的每届新生并没有多严格的年龄限制，少于20岁都行，毕竟崩坏能抗性达到一定标准的人不是大白菜。加上招生也不是定期，一般三到5年一次。 “我叫布拉德·夏洛特，来自布达佩斯，今年19岁……” 姬子看着这位看上去非常稳重的学生，轻轻的叹了口气。姬子看着手中的资料，知道她是自己班上年龄最大的学生。她自己也是19岁才成为女武神，心中明白，等着夏洛特的必然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如果运气不是很好，可能这辈子就止步于b级女武神。 …… “大家好，我叫艾诺希雅，今年14岁……” 待艾诺希雅在座位上坐好，旁边的琪亚娜立刻把一只脚伸进走廊，将身子靠了过来，右手放在下巴上，将嘴巴遮住一半，小声问道： “艾诺，你真的和布洛妮娅一样只有14岁？” 艾诺希雅回应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骗你干什么，不过我是1月份出生的，应该比布洛妮娅大几个月。” 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在千羽学园的时候，你就看上去挺成熟的，没想到比我还小了一岁多……” 和夏洛特相反，2000年8月出生的布洛妮娅，是全班年龄最小的一位。 “下面来确定班长，我提议，班长一职由符华同学担任。” 同学们面面相觑，一个共同的问题出现在她们的脑中：谁是符华。 很快，一位戴眼镜的人站了起来。 “我知道，大家对这位符华同学很陌生，因为在几天前的考试中，她并没有和其他同学一起，而是在总部，通过了a级女武神的考核。虽然她只有17岁，却已经和我一样，是一位a级女武神，我提议让她担任班长，正是希望其他人以符华同学为榜样……” 全班一片寂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前面一马平川的少女。只有艾诺希雅捂住嘴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符华确实只有17岁，只不过是17岁零60多万个月而已。 并且经过受伤+失忆+放海，她的实力总算从单杀律者，下降到a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圣芙蕾雅的符华，展现出的实力，是5万年来最弱的时候。 ”看来没有人有意见，符华同学，你的意思呢？” 符华双手抱拳： “感谢姬子老师和同学们的信任，我一定会做好带头作用……” 琪亚娜看着符华，小声叹了口气： ”看她那样子，就是很讲规矩的人，以后再想逃课就难喽……“ 确定完班干部后，无量塔姬子敲了敲黑板： “下面，我们正式来上第一节课，既然大家选择来到圣芙蕾雅，选择成为女武神，首先我们知道女武神应该做什么，琪亚娜同学，你来回答。” “当然是哪里发生崩坏就去哪里，打到崩坏兽，直到彻底消灭崩坏为止！” “请坐，琪亚娜同学这话说对了一半，女武神的职责除了消灭崩坏以外，还有保护普通人。崩坏发生时，女武神也不仅仅只有消灭崩坏兽这一个任务，还需要协助灾后重建等其他工作……不过，解决对于一般军队而言棘手的崩坏兽，确实是女武神最重要的工作。” “崩坏兽分为上位崩坏兽和下位崩坏兽两类，其中，下位崩坏兽由弱到强分别是突进级、骑士级、弩炮级、战车级、圣殿级、 督军级以及崩坏帝王。这些崩坏兽虽然长相会有不同，但由于出现频率较多，能力也非常接近，因此只有种族名。” “而以崩坏帝王为分水岭，再往上就是帝王级崩坏兽和审判级崩坏兽。这类崩坏兽出现频率极低，但实力极强，一旦出现，往往能给人类社会带来巨大的破坏。即使一个国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拥有指挥能力卓越的指挥官和如臂使指的军队。根据天命的估算，也至少需要牺牲5000名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士兵。” “因此，每一只帝王级和审判级崩坏兽都有专属的命名……” 由于自我介绍和确定班干部花了不少时间，第一节课并没有讲什么有用的东西，全是天命资料库里已知的内容。对于艾诺希雅而言，她只需要花几秒，让待在资料库里的分身把信息同步过来就行。 姬子并没有拖堂的习惯，下课铃声响起就起身离开，这顿时让包括艾诺希雅的许多同学好感倍增。 第161章 逆熵入侵 2014年12月4日，圣芙蕾雅学园，女武神宿舍。 雷电芽衣推门而入，发现宿舍内只有布洛妮娅一人，在认真的打游戏，表情非常凝重，看见芽衣，才稍微缓和了些。 “啊，芽衣姐姐回来了，琪亚娜被学园长拉去特训了……我靠，完了，又输了。” 雷电芽衣虽然不怎么打游戏，但对于布洛妮娅的水平，她还是有数的。好奇心驱使她看向了布洛妮娅手中的平板电脑。 【寂灭】 【扰动450】 【分】 雷电芽衣明白，布洛妮娅的输了显然就是指没能打到第一，于是她看向第一。 id：0101 【分】 “啊，第一是艾诺希雅，她实在是太厉害了，和她打游戏到现在，我一把都没有赢过，已经连输了189把了。” 雷电芽衣很惊讶，她没想到艾诺希雅还是个比布洛妮娅这种级别的人还厉害的游戏高手。 “就差一分，我再凹一把。” 5分钟后，艾诺希雅的房间内。 艾诺希雅再次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变成了第二，还有不到5分钟就深渊结算了。 她的心里非常清楚，这里是寂灭不是原罪，正常玩家哪怕氪再多的金，游戏理解再强，手法再好，也不可能打出这个分数。 不过作为这款游戏的编写者，艾诺希雅自然也留下了反外挂的程序，以布洛妮娅的黑客水平，能破解一部分，属于是开挂了但是没有完全开，能打出930分的成绩，说明她凹分凹的很认真。 艾诺希雅曾经尝试过完全遵守游戏规则，结果发现自己是个手残党，别说和布洛妮娅竞争，连分都打不到。 看着剩下的时间谁来都只够开一把，艾诺希雅露出了一抹坏笑，而后直接开启脚本，自己刷视频去了。 一个视频看完，艾诺希雅切回游戏界面，自己的成绩来到分，此时本期深渊已经结束了。 布洛妮娅显然不知道，想要在游戏上战胜艾诺希雅，比战胜游戏的gm还要困难的多，因为就算是gm，也不可能做到随时随地都能随心所欲的修改游戏内的任何数据。 这时，在圣芙蕾雅学园网络内的数个分身同时向她发来了报告。 “圣芙蕾雅学园的网络遭遇入侵，防御系统已经瘫痪？德丽莎不是说……好吧，德丽莎所谓的“圣芙蕾雅是世界上防御最严密的地方之一”和“13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也差不多。” “………三个律者，总不至于连个拟似律者都不是的克隆人都打不过吧。”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可以让西琳放人了。” 圣芙蕾雅宿舍 正当布洛妮娅琢磨，明天要怎么打才能战胜艾诺希雅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是什么人呢？” 雷电芽衣打开房门，站在面前的是一位穿着蓝色斗篷的男性，他的手上缠着绷带。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我是德莉莎学园长新上任的秘书，学园长邀请芽衣小姐前往她的办公室。” 稍微一推敲就全是漏洞的话立刻引起了布洛妮娅的警觉。 “布洛妮娅打个电话和学园长确认一下。” 来人见布洛妮娅不肯配合，索性也不装了，直接一把抓住芽衣的胳膊，就要将她强行带走。 “放开芽衣姐姐！” 重装小兔出现在布洛妮娅的身后，重粒子跑瞄准了眼前的男人。 “fire!” 重装小兔开火，如此近的距离，不需要瞄准也能命中。但是，结果却是有烟无伤，那个男人的周围，出现了一个深蓝色的保护罩。 “虽然我很想和你玩玩，但可惜时间有限。” 男人右手一握，布洛妮娅“咚”的一声趴在了地上，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压了千斤之物一般。 男人慢条斯理的走到布洛妮娅的面前，一脚踏在她的脑袋上： ”在我来这里之前，可可利亚再三请求让我不要杀你，看在她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吧。” 男人说着，抱起同样在重压下虚脱的雷电芽衣，闲庭信步的走了出去。 某个秘密基地里 爱因斯坦和可可利亚走到数据终端前，爱因斯坦正在破解天命的防御系统。 “到此为止了，可可利亚！” 德莉莎出现在二人的身后，她在得知圣芙蕾雅学园遭遇袭击的第一时间，就全速赶到了这里，果然不出所料，逆熵的真正目标，就在这里。” “哎呀德莉莎，这么久没见，真是一点也没有长高呢。” “哼，逆熵的母狐狸，你的计谋被识破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可可利亚笑了笑： “奥托居然没有让你去救那个小姑娘，看来这里的东西，比雷之律者更重要。” “泰坦机甲a2304，观测偏移，量子化状态解除！” 随着可可利亚的话音落下，原本空旷的房间内，多出了数台高大的机甲。 “没想到逆熵已经掌握了这样的技术……” 德莉莎看着突然出现的新型机甲，感到有些意外但脸上没有丝毫怯懦。 “德莉莎，你的武器能够压制对手体内的崩坏能，从而极大的削弱对手，但是面对机甲，还会有用嘛？” 就在可可利亚出言嘲讽的时候，泰坦机甲的拳头也同时落下。 “可可利亚，你不会觉得，犹大只有一种用法吧。” 德莉莎一跃而起，直接将半吨重的十字架往泰坦机甲拍去。 一台泰坦机甲直接被拍倒在地，身上的电流向所有人宣布，它已经坏了。 “爱因斯坦，为什么停下来了？” “因为她知道被我加密过的系统无法破解。” 回答可可利亚的，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艾诺希雅。 “她是……圣芙蕾雅的新生，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管不了这么多了，德莉莎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爱因斯坦又毫无进展，先拿她做人质，让我们平安离开再说。” “泰坦机甲，给我攻击这个小姑娘！” 让可可利亚奇怪的是，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后，德莉莎反而把犹大收了起来，一副看戏的态度。 泰坦机甲来到艾诺希雅身边，突然回身，对着可可利亚就是一记肘击，直接把她肘翻在地。 第162章 轮番虐菜 充分感受到曼巴精神的可可利亚一脸懵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可利亚，我记得14年前，在西伯利亚，你和亚历山德拉逃离时被塞西莉亚救下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让人讨厌。” 见自己的陈年旧事全被抖了出来，可可利亚的表情变了： “你……你究竟是谁！” 艾诺希雅看向一旁汗流浃背的爱因斯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可可利亚，她的真实身份……是侵蚀律者。另外，所有用于后援的部队，全部失去了联系。” “咕嘟。” 可可利亚吞了吞带着血的口水，看着艾诺希雅那张青春活泼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和天命不同，逆熵点在战斗方面点的是机甲科技。可可利亚不是14年前的那个军官，她清楚的知道，再多的机甲部队，在侵蚀律者面前就是个笑话，除了增加地方人数之外毫无意义。 “可可利亚，看在布洛妮娅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个有软肋的人，做事没有分寸，可不怎么聪明。” 艾诺希雅撂下这句话，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钻进了实验室的电脑里。 艾诺希雅走了，德莉莎明白，她们铁了心要跑，自己一个人未必拦得住，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她们一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不定以后，她还需要和逆熵合作。 偌大的实验室再次剩下了她们两个，数据终端就在眼前，但可可利亚却早已失去了锐气，灰头土脸的和爱因斯坦返回了总部。 与此同时，圣芙蕾雅学园外数公里处。 瓦尔特·乔伊斯的克隆人（以下简称瓦二特）抱着雷电芽衣来到指定地点，却没能等到接应的人。 “可可利亚在搞什么鬼，爱因斯坦也联系不上，逆熵的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盟主放在眼里！” 这时，瓦二特突然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酥麻感，等到一切正常后，却发现怀中了雷电芽衣不知何时飞到了天上。 “切，给我跪下！” 瓦二特张开右手，对着空中的雷电芽衣就要按下。 这时，天空中阴云密布，一道紫色的雷光劈下，整个人工岛顿时亮如白昼。 瓦二特无奈之下只能暂时转攻为守，开出了护罩。 “可恶的家伙，等我抓到你，一定要……什么！”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接下雷电芽衣攻击的瓦二特刚露出狰狞的表情，更凶猛的雷电像巨浪一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护罩，让他被压在原地，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呵，找到了。” 在恐怖的雷电不断拍打护罩的时候，雷电芽衣从雷电造成的效果，得知了护罩上的能量分布并不均匀，于是立刻改变战术，将攻击击中于一点。 紫色的雷光幻化为一柄利刃，对着护罩最薄弱处捅了进去。 看着雷刃将护罩捅穿，瓦二特无论如何加大投入崩坏能都无济于事，却只能在原地跺脚，无能狂怒。 ”咔嚓，咔嚓，砰！” 随着雷刃的刺入，深蓝色的护罩像被钝器锤击的钢化玻璃一般出现无数道裂痕，随后化为无数个细小的碎片，在空气中随风消散。 在护罩失效的一瞬间，雷电芽衣一脚将瓦二特踹飞出去。倒在地上的瓦二特刚想挣扎着爬起，雷电芽衣右手一指，天空中又是一道惊雷劈下，直接将她劈的浑身焦黑。 由于瓦二特抢夺雷电芽衣时时间紧张，连她挣扎时鞋子掉在地上也来不及捡。现在，雷电芽衣光着脚丫走到瓦二特的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第一律者，就这？” 瓦二特此时浑身麻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纵使心中万般愤怒，也只能任由雷电芽衣用双脚蹂躏自己的身体。 然而，如此轻松的胜利，还是让雷电芽衣的香槟开早了。正当她沉浸在虐待敌人的欢愉中时，突然心口一痛，一股无力感传遍全身。 原来，为了防止雷电芽衣律化，天命在她的心脏附近安装了抑制装置，只要检测到她体内的崩坏能浓度超过某个阈值，抑制装置就会开始5分钟倒计时。 如果5分钟过去，雷电芽衣体内崩坏能始终没有下降到阈值以下，抑制装置就会判定，雷电芽衣自己没有抑制崩坏能的能力，为了防止律者的力量造成破坏，抑制程序将会直接启动。 而从第一道雷电落下到现在，5分钟已经到了。 在抑制程序的影响下，雷电芽衣倒在地上，几乎失去了力气，只能一点一点的向远离瓦二特的地方爬行。 但瓦二特的恢复速度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她还没爬出百米，瓦二特就站了起来。他看向雷电芽衣，眼睛里仿佛能够喷出火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现在似乎非常虚弱啊……笑到最后的是我，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瓦二特表情癫狂，闲庭信步的走到雷电芽衣的身边。 “臭娘们，我原本打算把你带回去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将你给予我的侮辱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然后在你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把你的身子切开，直接将雷之律者的核心拿出来！” 瓦二特右手抬起，对着雷电芽衣施加了十倍重力。 原本就非常虚弱的雷电芽衣，在十倍重力下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身体完全趴在地上，肌肉和骨骼开始扭曲。 但是瓦二特并没有发现，即使眼前的雷电芽衣已经失去了使用律者权能的能力，原本晴朗的夜空中，依旧阴云密布。 “刚刚你先抬的是右脚……那就先从右脚开始好了……” 瓦二特开始缩小重力的范围，同时增加重力的倍数，打算让雷电芽衣看着自己的右脚，在几十倍的重力下，骨头和皮肉都扯成碎片。等她的痛觉稍微减弱，再对着她的左脚做相同的事情。 芽衣闭上了眼睛，即使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心跳也没有如此快过，她发现在如此关头，自己脑子里想的，竟然是琪亚娜。 突如其来的怒吼声让雷电芽衣感到意外，她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的四肢健全，反倒是瓦二特倒飞了出去，一个红色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两人的上空。正是那头因为雷电芽衣而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 雷电芽衣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之后……就交给你了。” “哪里来的畜生，给我去死！” 瓦二特气急败坏的对着眼前的审判级崩坏兽，就要使用重力挤压，结果它一个转身，一尾巴直接将他抽飞了出去。 再次从地上爬起，瓦二特只觉得嘴里非常疼，向外一吐，两颗牙齿吐了出来。这回不等他气急败坏，审判级崩坏兽的吐息就将他彻底吞没。 看着后面没了动静，它将已经昏迷过去的雷电芽衣坨起，向远方飞去。 第163章 追忆 回到圣芙蕾雅的德莉莎，接到了紧急联络。 “什么，琪亚娜一个人去追审判级崩坏兽了？不行。我得赶紧……” ”德莉莎，不要这么急躁。” 熟悉的声音响起，令德莉莎一愣： “爷爷，你怎么亲自……” 奥托答非所问： “德莉莎，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逆熵的攻击可能还没有结束，有些东西，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 “爷爷，可是艾诺希雅已经……” “德莉莎，你应该明白，侵蚀律者从来都既不属于天命，也不属于逆熵，她不感兴趣的东西，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告诉我们的必要。” “可是审判级崩坏兽……” “放心吧德莉莎，那个穿着你给的那件女武神装甲的孩子，是不会有事的。” “而且……那只审判级崩坏兽，究竟是敌是友，德莉莎，我想你的心中比我更清楚。” 听着奥托意味深长的武器，德莉莎心中一阵发毛，通讯结束后，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执行他的命令。 此时，太平洋深处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 雷电芽衣的双眸依旧泛着紫光，温柔的抚摸着那只审判级崩坏兽的头部。那只审判级崩坏兽俯下身子，表情很是享受。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温柔】扯上什么关系。 【在一片混沌之中，我的意识诞生了。】 【诞生之处，是千羽学园的一间教室，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地的尸体。】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诞生在这具名为“雷电芽衣”的躯体里，用着和她相同的记忆，通过她的眼睛，看着这个既可怕又可悲的世界，感受着她的快乐与痛苦】 【自从诞生之初不久，我就察觉到，这具身体里 藏着恐怖的力量，那位雷电芽衣可以使用但却不敢使用那股力量。】 【而这具身体只要由我控制，那股恐怖的力量便会不受控制的逸散而出。】 【凡是我接触到的东西都会分解为原子，靠近我的人会直接被感染为死士。】 【所以……我无法和任何人交谈，并且由于我的存在，“雷电芽衣”也无法和人交谈。】 【我，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和其他人眼中那个高冷但是温柔的雷电芽衣大相径庭。我知道，一旦有生还者，恐怕“雷电芽衣”在别人眼中的样子，恐怕也会因为我，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害怕与不安萦绕在我的心头，就在这时，，琪亚娜，她出现了。】 【作为唯一能和我正常交流的人，我内心的某种渴望达到了极点。】 【尽管我阅读“雷电芽衣”脑中的知识，也不能完全确认自己究竟是她的第二人格，还是某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但是为了能够和琪亚娜展开对话，我贪婪的使用着“雷电芽衣”这个身份，霸占着她的身体，使用着她的名字，将本该属于她的经历据为己有。】 【琪亚娜显然看出了“雷电芽衣”的异常，她和我战斗了很多次，明明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却能每次在被我击倒后立刻爬起来，战斗意志没有丝毫减弱，一直叫嚷着要拯救我。】 【我有很多次机会能杀了她，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她是唯一能和我对话的人，又或许……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论她嘴上说的是不是真心，我知道，我的存在，对“雷电芽衣”，对世界上的其他人，肯定都是灾难。】 【所以，在最后一次战斗中，我从千羽学园的天台上跳了下去。】 【只要我死了，那个众人眼中的雷电芽衣，很快就可以回来，并且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体，会被其他意识夺舍。】 【但是，就在我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却伸出了手。】 【她笑着对我说，她想要拯救我，而不是消灭我。】 【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伤害到她，于是把身体还给了雷电芽衣。】 【从那天起，我选择躲在雷电芽衣内心的角落，默默的凝视着她。只是这样做，我的内心，就会被温暖填满。】 “你现在应该知道，你根本伤不了她了吧。” 就在雷电芽衣边回忆边自言自语的时候，有些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传送门，西琳，贝拉，艾诺希雅三人走了出来。 原本温顺的审判级崩坏兽立刻起身，张开翅膀，将雷电芽衣护在身后。 三人看见这一幕，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欣慰。 “哎呀，跑到这个犄角旮旯里，就算是空之律者和侵蚀之律者联手，也让我们一阵好找啊。” 雷电芽衣表情冷漠：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艾诺希雅摊开双手： “当然是为了琪亚娜，她现在正在全速往这里赶，在长空市，姬子，德莉莎，我们以及其他活下来的人都看见了你身边这位，唯独昏迷的琪亚娜没看见。” “当然，要是你好好和她解释，加上能和许多人求证，她也许并不会和它发生冲突。但琪亚娜的性格你是清楚的，既然这只审判级崩坏兽是你的眷属，她肯定也会把它当成朋友。” “那么请问，你是打算和她骑着这么个大家伙，返回圣芙蕾雅学园吗？” 第164章 雷娜 雷电芽衣看向自己的眷属，心中明白，它是因为自己才诞生于世，自己就这么把她扔下不管，确实太不负责任了一些。 再说，既然是自己的眷属，以后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也能作为帮手，毕竟审判级崩坏兽的战力还是可堪一看的，即使对手是律者，也能辅助进攻。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艾诺希雅指了指雷电芽衣的胸前： “首先，把你心脏附近的抑制装置拆除，这玩意儿虽然是出于好心和人道，但除了在关键时刻坑队友外，毫无作用。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暂时控制住它。” 雷电芽衣想了想，要是艾诺希雅想对自己做些什么，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要是她想要雷之律者的核心，根本没有哄骗安抚自己的必要，直接靠暴力硬抢就行了。 见芽衣愿意配合，艾诺希雅毫不客气，立刻将身体贴了上去。 “嗯……不愧是me社的大小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保养的不错嘛。” 虽然芽衣身上的体香很好闻，肌肤触碰时传来的清凉感很舒服，但艾诺希雅明白，现在不是贴贴的时候。在雷电芽衣主动放弃防御的情况下，侵蚀的力量让艾诺希雅把她的全部，都看的一清二楚。 艾诺希雅手指微动，一股侵蚀的力量精准的命中了她心脏附近的抑制装置。 “可以了，我修改了那个装置的程序，现在的你，律者的力量无论使用多久都不要紧。” 雷电芽衣看着自己掌心中的雷电，知道艾诺希雅并没有骗自己。 “好，接下来的步骤就由西琳还有贝拉指导，她们会引导你凝结出拟似律者的核心，只要把那只审判级崩坏兽变成拟似律者，她就可以和贝拉一样，变成人形啦。” “对了，几个月前，在长空市，崩坏爆发后，除了诞生包括审判级崩坏兽外的各种等级的崩坏兽之外，，剩余的崩坏能在千羽学园汇集，诞生了一位拟似律者。” “拟似律者虽然被我杀了，拟似核心也被我取出来了，但遗憾的是，拟似核心从拟似律者体内剥离后就失去了活性，已经死了。不然，或许不会这么麻烦。” 雷电芽衣看着就不大聪明的西琳，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她，你确定？” 西琳挠了挠头： “其实……只要是个律者都能做到，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心中想象律者核心，然后再……就行了。” “这是什么原理？” “原理……反正能成功就行了，管原理干什么。” 省流：崩坏能什么都能解释，律者创造拟似律者的核心，主要靠俺寻思之力。 在西琳的引导下，几枚非常细小的紫色晶体出现在雷电芽衣的手中。她摊开双手，这几枚紫色的晶体飘进那只审判级崩坏兽的身体里，它的身体迅速变化着。 很快，一位身高1米6左右，红发蓝瞳，穿着梅红色领口的水手服，看上去14岁左右的萝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喜悦，快步走到雷电芽衣的身边，直接单膝跪了下去。 “女王大人！” 果然，每一位女王，都有属于自己的龙娘。 “嗯……长相清秀可爱，芽衣，你的审美和捏脸的水平可以呀。” 和西琳的情况不同，贝拉的样貌完全是西琳按照【贝拉】的样貌依葫芦画瓢捏过来的，而这位新生的【人】，则完全是雷电芽衣根据自己的审美，基本上从零开始，兼任原画和建模，一点一点的捏出来的。 当然，要说完全没有别人的痕迹也不对，她的这张脸上，保留了许多，和雷电芽衣还有琪亚娜的影子，算是雷电芽衣夹带的私货了。 不过既然创作者和被创作的人都对私货没有意见，艾诺希雅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 ”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 雷电芽衣看着她那双灵动的双眼，雷电芽衣缓缓开口： “就叫你……雷娜吧。” “是！” 得到了名字的雷娜眼神颤动，难掩心中的兴奋，从诞生到现在，获得雷电芽衣赐予的名字，毫无疑问是最能让她开心的事情。 “你知道，你是因为我诞生的，但你同时也需要知道，如果不是琪亚娜，你没法变成现在这样，甚至可能没有诞生的机会……” 雷娜眨了眨眼睛，试探性的问道：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算是……？” 艾诺希雅等人听见雷娜口无遮拦的话语，顿时瞪大了双眼。 “你是会说话的。” 艾诺希雅对着雷娜，伸出了大拇指。 雷电芽衣脸色微微一红，但并没有否认。 “咳咳，芽衣，想好给雷娜的设定没有，我去修改天命的资料库。” ———————— 圣芙蕾雅学园，郊外。 一个满脸焦黑，只剩下右手的男人从燃烧过的泥土中艰难的爬起，脸上写满了愤怒。 “可恶，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变得更强，到时候，我一定会把整个圣芙蕾雅夷为平地，所有的女武神，一个都不会放过！” 然而，瓦二特不知道的是，在崩坏三的世界里，大难不死，必有补刀。他这位传奇耐活王的生命，也即将走向终点。 没走出几步，瓦二特的前方就出现一位女武神。 ”她是……a级女武神梅莉德？区区a级，竟然也敢一个人阻拦律者，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瓦二特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抬起右手，对着梅莉德施加了百倍重力。 “在百倍的重力下，被撕扯成碎片吧，哈哈哈哈……”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梅莉德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整片空间都无事发生。若不是因为他的笑声太过魔性，她或许根本不会朝他这里投来一瞥。 “怎么可能，我是律者，世界上只许我俯视别人，其他人，生来就只配仰视我！” 瓦二特怒吼一声，消耗更多崩坏能，提升了输出功率。 然而，梅莉德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迈着轻快的步伐向他走来，嘴里不知道在吃着什么，表情像是去郊游一般。 梅莉德将嘴里咀嚼的东西吞咽下去，才将目光聚焦到瓦二特的身上，表情略微有些不满： “真是的，也不知道小点声，要是被德丽莎发现我又在偷吃，可就不好了。” 瓦二特见她向自己逼近，立刻开出防护罩。 梅莉德再次抬起右脚，而后迅速落下。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瓦二特确信，有什么东西以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因为瓦二特的护罩，一瞬间就碎了。 “啊啊啊啊啊啊……” 瓦二特倒在地上，表情极为痛苦，他发现自己的崩坏能，竟然一点也使用不了了。 梅莉德再次向前，迈了一小步。 瓦二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解脱的表情。 梅莉德俯下身子，掏出仪器检查了一番，而后打开通讯器。 “学园长，入侵圣芙蕾雅学园的人身份已经查明，是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的克隆人，身上有多处雷电轰击的痕迹。” “经过确认，他已经彻底死亡。” 第165章 白骑士·月光 2014年12月7日，圣芙蕾雅学园。 “今天，我们班迎来一位转校生，雷娜，大家掌声欢迎。” 无量塔姬子的话音落下，雷娜走上讲台，腼腆的朝大家鞠了一躬。 “哇，好可爱的女孩。” “她多大啊，看上去比布洛妮娅还要小。” 雷娜的眼光始终聚焦在雷电芽衣的身上，这让琪亚娜的心中警铃大作。 3天前，逆熵入侵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琪亚娜正在地下基地，德丽莎在这里给她开小灶。 “琪亚娜，这件新装甲如何啊？” 德丽莎站在控制各项设备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琪亚娜，边上摆着一杯苦瓜汁。 “合身是挺合身的，但……这不就是一件紧身衣而已嘛，穿上这个，真的可以变得更强吗？ 德丽莎双手叉腰，相当得意的说道： “嘿嘿，琪亚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穿上的可不是一件紧身衣，而是天命最新研究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白练。” “本来像你这样连b级女武神都不是的训练生，是绝对没有资格使用的。因为即使是a级女武神，想要完全掌握第三代装甲的全部能力，少说也要三个月的时间呢。” 琪亚娜撅起嘴巴，露出了些许不满： “我说过我想要快速变强的吧，至少三个月也太……” 德丽莎摆了摆手指： “不要着急嘛，正因为要达成你的目标，我才带你来到这座特殊的实验室。” 德丽莎说着，喝了一口苦瓜汁，按下边上一个红色的按钮。 “这个训练室里的设备可以读取你的脑波，从你的记忆中搜索强敌，模拟出那个对手与你战斗，这样一来，就能大大提升作战的效率啦。” 【数据读取完毕，正在生成敌对模块。】 “额……你刚才说的，就像是某款游戏一样，这真的能行吗？” 【……90%……100%，敌对模块生成完毕。】 出现在琪亚娜眼前的，正是在长空市，一击就把自己打成重伤的圣殿级崩坏兽。 “要小心哦，虽然模拟出的敌人实力肯定不如本体，但破坏力依旧不容小觑。我想，没有什么比实战提升的更快了吧。全力以赴吧，万一你一个不留神受伤了，我会好好好照顾你的。” 看着冲向自己的圣殿级崩坏兽，琪亚娜露出了非常自信的表情： “受伤，怎么可能？本小姐，才不会在同样的地方，跌两个跟头呢。” 琪亚娜一边躲闪着圣殿级崩坏兽的攻击，一边想着它的资料： “圣殿级崩坏兽，身形巨大但是移速缓慢……还有什么来着？哎呀不管了，见招拆招好了。” 由于实验室里的场地有限，显然无法模拟出比楼房还要高的崩坏兽，琪亚娜眼前这只圣殿级崩坏兽，撑死了也就3米多高。 和真正的圣殿级崩坏兽相比，它显然要更加灵活，但同时，由于身材极度缩水，每一击的攻击半径也小了不少，琪亚娜只要拉开足够的距离，就能完全躲开它的攻击。 毫无疑问，它是天生的战士，左手自带一面盾牌，右手比长枪还要锋利。琪亚娜明白，正面攻击一定会被盾牌挡下来，从后方突袭，显然才是更优解。 于是琪亚娜在离墙壁不远处停了下来，准备守株待兔。 圣殿级崩坏兽见琪亚娜停止了行动，立刻对她发起了突刺，琪亚娜找准时机，成功极限闪避，脚踩墙壁，在空中转体360度后，落到了圣殿级崩坏兽的后方，同时，一只和白练相同配色的猫爪从天而降，在它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虽然一次极限闪避的被动并没有对圣殿级崩坏兽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明显让它的动作慢了下来。琪亚娜抓住时机，一跃而起，原本的白练装甲出现了变化，左右两侧各长出三片羽翼，颜色也发生了变化。 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苦瓜汁的德丽莎见到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第三代装甲，白骑士·月光！白练的隐藏能力，竟然一下子就被她使用出来了！” 众所周知，在崩坏三中，白练升到sss可以超进化为月光，月光升到sss可以超进化为天穹游侠，天穹游侠升到sss可以超进化为薪炎，现在的琪亚娜，算是完成了第一步。（手动狗头） “光！翼！展！开！” 在六片光翼完全长出的那一刻，琪亚娜悬浮在空中，她感觉到，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的身体。 此时，圣殿级崩坏兽才开始缓缓转动身躯。 “就是现在！” 琪亚娜将双枪合二为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枪瞄准了地上的目标。 “gungnir execution!” 巨大的能量从枪口喷射而出，从侧面击中了它的要害。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圣殿级崩坏兽彻底消失在实验室里。 （花火来崩三哩（*＾-＾*）） 第166章 家和家人 “怎么样琪亚娜，知道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的厉害了吗？” 琪亚娜回忆着刚才一击的威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姨妈，我要挑战更强的对手！” 德莉莎明白，就琪亚娜刚才的表现来看，确实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了。 然而，她的按钮还未按下，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什么，圣芙蕾雅学园遭到入侵，芽衣被绑架了？” “不止，学园长，圣芙蕾雅的地下教堂也遭遇不明入侵，主教大人让您立刻赶往那里。” 德莉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琪亚娜： “估计是逆熵，很有可能圣芙蕾雅的地下教堂才是真正的目标……琪亚娜，芽衣那边拜托你了，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我这边处理完了就过去。另外，梅利德的支援已经在路上了，如果遇到强敌不要硬拼，想办法拖住他。” 事关芽衣，德莉莎还没有说完，琪亚娜就冲了出去。 然而，她还是来迟了一步，等到赶到战场时，雷电芽衣已经被雷娜接走了。 琪亚娜立刻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的监控室，调查雷电芽衣最后出现的位置，以及根据她离开的方向，判断应该去哪里找她。 在结合多方消息后，琪亚娜自信满满的离开圣芙蕾雅学园，开始沿着她所认为正确的道路寻找起来。然后，她就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雷娜选择的小岛非常偏僻，没有一台电子设备，连艾诺希雅和西琳用空之律者和侵蚀律者的权能找人都找了好久，更不必说天命了。 琪亚娜在太平洋上找了很久，结果非但没有找到芽衣，自己还迷路了，直到12月6日才被天命的搜救飞机发现，将她接回了圣芙蕾雅学园。 12月7日，看见雷电芽衣浑身上下没少一块肉，心里自然很开心。但是当她看见芽衣的身边多了一位很漂亮的萝莉，看向芽衣的表情还非常爱慕，这顿时让琪亚娜心中警铃大作。 更让琪亚娜吃惊的是，下课之后，她竟然和芽衣一起返回了宿舍。 “难道芽衣因为我没能及时救下她……不行不行，还是先别乱想了，眼见为实，还是先看看雷娜究竟在宿舍里干什么再说。” 琪亚娜蹑手蹑脚的靠近宿舍门，悄悄的打开了一道缝，将脑袋探了进去。 “雷娜，你其实不用这么……” “没事，能为女王大……能为芽衣做些事，是我的荣幸。” 说完，雷娜拿起拖把，开始了打扫。 “额……好吧，那麻烦你了……哦，对，琪亚娜的房间有些……不，应该是非常乱，辛苦你了。” 正在偷听的琪亚娜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时，布洛妮娅刚好从外面回来。 “笨蛋琪亚娜，在门口干什么呢？” 琪亚娜的注意力全在雷电芽衣和雷娜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布洛妮娅，她的突然出声，把琪亚娜吓了一跳，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冲了进去。 “琪亚娜……小姐，还有布洛妮娅小姐，你们好。” 布洛妮娅歪着脑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好……虽然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布洛妮娅总觉得，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雷娜兴奋的点了点头： “啊，我和布洛妮娅小姐，在长空市见过的。” 布洛妮娅更疑惑了： “长空市。可是最近几个月，布洛妮娅没去过长空市啊。” 雷娜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窘迫，声音也低了几度： “那个……布洛妮娅小姐可还记得，在长空市的时候，和一只红色的龙形崩坏兽战斗过，其实……那就是我。” 布洛妮娅先是一愣，但脑子很快转了过来： “也就是说，你实际上……是因为芽衣姐姐而诞生的崩坏兽？” “对，当时……” 布洛妮娅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么，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 “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当时情况特殊，布洛妮娅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只要以后能够保护好芽衣姐姐，布洛妮娅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布洛妮娅小姐说笑了，我是芽衣小姐的眷属，保护她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 “不过什么？” 雷娜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不过，如果遇到非常紧急的情况时，我会最优先保证芽衣小姐的安全，其次保证琪亚娜小姐的安全，其他人的安危，永远排在芽衣小姐和琪亚娜小姐之后。” “啊？” 琪亚娜感到莫名奇妙的时候，布洛妮娅的嘴角却已经微微扬起： “雷娜，原来这个名字是这么个意思么？” 看着布洛妮娅一脸磕到了的表情，琪亚娜却依旧不甚理解，不过既然眼前的可爱萝莉是芽衣的眷属，她心中的误会算是解除了。 她上前几步，双手按住雷娜的肩膀，非常自来熟的说道： “雷娜，你会做饭吗？” 雷娜一愣，然后认真的回答道： “现在还不会，不过要是琪亚娜小姐希望的话，我会努力的。” 琪亚娜充分发挥了她作为社交恐怖分子的一面，面对刚刚认识的雷娜，琪亚娜直接上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我就等着，有一天可以吃到你做的饭……对了，刚才我听见芽衣的声音了，她人呢？” 布洛妮娅感到一阵无语： “笨蛋琪亚娜，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吧。” “12月7号啊，怎么……哦对，今天是我的生日，芽衣一定在厨房做蛋糕呢。” “连自己生日都要别人提醒的家伙，果然是笨蛋呢，听好了，芽衣姐姐从厨房里出来之前，不许进厨房偷吃。” “知道了知道了。” 琪亚娜直接倒在床上，看起了手机。 布洛妮娅清楚的知道，就琪亚娜目前的状态，根本不可能闲的下来，于是主动找她打游戏。并且，在和她打游戏的时候，每嗝几句就故意让琪亚娜赢一局。果然，布洛妮娅的做法成功激发了她的好胜心，直到夜幕降临，芽衣的蛋糕做好之前，琪亚娜一直沉迷其中。 晚上，雷电芽衣刚把做好的蛋糕放在餐桌上，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 艾诺希雅看着桌子上的蛋糕，微微一笑：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琪亚娜记得，自己的前几个生日，要么在西伯利亚的小屋里，和齐格飞一起，吃着不知道什么生物的烤肉；要么，在千羽学园的宿舍里，孤独的吃着零食。长这么大，生日蛋糕，她还是头一次吃。 “笨蛋琪亚娜，想要吃蛋糕，就快些许愿，然后吹蜡烛。” 琪亚娜轻闭双眼： “我希望，芽衣还有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在我旁边，这样的生活，可以永远继续下去。” 第167章 番外:温泉 某年某月某日，极东。 琪亚娜，布洛妮娅，雷电芽衣三人紧张的在一座城市里行走着。 除了布洛妮娅有重装小兔保护之外，琪亚娜和雷电芽衣手中都握着手枪，警惕的看向四周。 这座城市位于长空市的不远处，多少也受到了那场大崩坏的波及。 尽管和长空市相比，这里的灾难等级很低，但就算是一只崩坏灾害中最低级的死士，普通人想要对付它，也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因此面对崩坏，能够活着逃到安全的地方，就已经是幸运的事情了。 琪亚娜三人作为女武神部队里头的新兵蛋子，第一次没有老师跟随的实战，就是在这座城市里，搜索可能的幸存者。 然而，第一次任务并不顺利。整整几天过去了，不仅没有找到一个幸存者，反而和崩坏兽连战数场，搞得三人精神紧绷的同时又身心疲惫。 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在这次战斗结束之后，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做起战斗以外的事情。 雷电芽衣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随后嫌弃的挥了挥手。 “怎么了芽衣？” 仿佛看见琪亚娜头上的问号，芽衣连忙摆了摆手： “啊……没什么……” 但此时，布洛妮娅却选择了拆台： “虽然芽衣姐姐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过布洛妮娅一点也不在意哦。” 芽衣欲哭无泪的抓住布洛妮娅： “果然还是有奇怪的味道吗？” 琪亚娜闻言，立刻凑上前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见琪亚娜也对自己敬而远之，芽衣顿时在角落里蹲下，整个人陷入了emo的状态。 ”那个……芽衣，其实也没有这么奇怪啦，但是你看，我们在这种潮湿的快要发霉的环境里，已经几天没有洗澡了，有些奇怪的味道也很正常……” 经过琪亚娜的安慰，芽衣更沮丧了。 “淋浴器和热水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唉，要是有温泉就好了。” 一直在西伯利亚生活的布洛妮娅感到疑惑： “什么是温泉？” 琪亚娜没想到，自己还有向布洛妮娅科普的一天： “温泉，简单来说，就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水源啦。但是受到地热影响，水温会比平时高上一些。” 布洛妮娅：“(???)……明白了。” “唉唉，布洛妮娅，你去哪儿？” “寻找温泉。” 看着布洛妮娅朝远处走去，有些懵逼的琪亚娜和雷电芽衣对视了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这座城市的一座公园里，布洛妮娅凝视着前方的泥地。 “布洛妮娅不用勉强，找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芽衣姐姐放心，布洛妮娅的机甲上有热探测装置，可以用这个装置很快发现温泉……” 就在谈话间，布洛妮娅发现，仪器上的度数发生了变化。 “芽衣姐姐，琪亚娜，你们退后。” “重装小兔19c，目标锁定，fire!” 一道光束从重装小兔的炮口中射出，在泥地上炸出了一个大坑。 看着大坑中什么都没有，琪亚娜略带嘲讽的说道 “这不是一无所获嘛，不过没有炸到天然气或者煤气管道，应该算是万幸了。” 琪亚娜的嘴显然开过光，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水流从土壤里渗了出来，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个天然温泉就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地下的材料不止有泥土，布洛妮娅猜测，如果不用特殊材料支撑，这块地方会被因为地下水而塌陷。” “哎呀，管这么多干什么，有温泉泡就赶紧的。” 琪亚娜一把将身上的衣服脱去，迅速跳入水中。 “芽衣快来，这里的水温刚刚好。” 不一会儿，雷电芽衣也跳入水中。 “啊~~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享受过了……嗯？” 正当雷电芽衣放松下来的时候，却发现琪亚娜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双峰上，嘴里还流着口水，一副痴汉的表情。 芽衣顿时下意识的将双手挡在前方： “琪亚娜，不要往奇怪的地方看啦。” 琪亚娜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游到芽衣的身边，陈其不备，对她展开了袭胸。 “哎呀芽衣，大家都是女孩子，不要紧的……” 我是工程师，这就是墙建。 二人在温泉中翻云覆雨，知道雷电芽衣被高度有些虚脱了，琪亚娜才停手。 此时，雷电芽衣才发现，布洛妮娅还站在岸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布洛妮娅不下来一起洗吗，很舒服的。” “没关系，布洛妮娅目前性能良好，不需要进行除尘作业。” 芽衣略带不满的开口： “布洛妮娅，说什么傻话呢，你又不是机器，赶快下来！” 看着芽衣有些生气的样子，布洛妮娅却感觉心里一热。 “芽衣姐姐，布洛妮娅，申请……洗澡。” “很好！” 芽衣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张凳子，让布洛妮娅坐在上面。 “害怕洗澡的话，就先洗个蒸汽浴吧。” 布洛妮娅非常老实的坐了上去，任由芽衣将自己的衣服脱下。 看着布洛妮娅背上的伤痕，芽衣皱起了眉头，这其中有不少，就是这几天和死士还有崩坏兽战斗时留下的。 她记得，当时布洛妮娅一个人去警戒，她和琪亚娜在后方休息，等到她们发现动静赶来的时候，上百只死士和崩坏兽已经被她解决了。 “布洛妮娅，下次遇到敌人，不要再想着独自一人面对，我们不是伙伴么，多多依靠一下大家吧。” 芽衣的前胸顶在布洛妮娅的后背上，搞得她的脸上泛起了红霞。 “明白……” （改编自崩坏三古早漫画，番外篇中的温泉篇） 第168章 番外:当侵蚀律者碰上水军 这个世界上，给任何行业的市场本质上都是一块蛋糕，你多占一点，别人就少占一点。游戏行业当然亦是如此。 2015年1月。 艾诺希雅制作的游戏幻空大乱斗，自从2006年上市以来，已经进入第10个年头。 看着幻空科技有限公司在世界各地抢占了不小的市场，其他厂商眼红了，纷纷效仿，想着能够通过对《幻空大乱斗》的【模仿】与【借鉴】，复刻它的成功。可惜，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幻空大乱斗》的口碑变得更好了。 因为还没有出现《幻空大乱斗》同类的游戏时，不少人觉得，换个厂商来也能做到物美价廉。在保证建模精美，画质优良，剧情优秀，可玩性强的同时，能够进一步减少氪金程度。 然而，人们发现，那些我上我也行的人真的上了之后，交出来的答卷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海边别墅，艾诺希雅的家中。 西琳看着眼前的实机画面，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艾诺希雅凑过去看了一眼，也没有绷住。 建模好不好看，画面精不精美以及剧情够不够优秀，这些或许还可以见仁见智。但是程序上的bug导致游戏npc做出让人难绷的行为，这就没法洗了。 在西琳的手机里，许多npc像是得了帕金森一般，在主角待机的时候双手双脚不停的抖动。在不远处的酒馆里，坐在椅子上的npc甚至原地表演起了脖人转。 “这都搞什么啊，就这水平还和《幻空大乱斗》竞争？” 艾诺希雅摸了摸西琳的脑袋： “不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和我做的游戏竞争，从一开始，所有厂商加起来，都没有这个资格。” “首先，建模，绘画，运营，公关…………游戏制作的每一步都是钱，即便是其他厂商的团队有和《幻空大乱斗》齐平的制作能力，以市场价格来看，恐怖的沉没成本也会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编写《幻空大乱斗》99%以上代码的程序员都是我的分身，它们可以全年无休，每天24小时无偿劳动，却同时绝对服从我的任何指令，光是这一点，就没有企业能够模仿。” “其次，任何一个企业的口碑无论多好或者多差，最终的目标都是盈利。任何厂商提升或者降低游戏福利，目的都是为了圈钱。” “但是金钱这种东西，对于我而言毫无意义，为了防止通货膨胀，我一般都不直接在账号后面加零，而是操控我讨厌的人的账号，拐了几个弯后向我的账号里转账。至于合不合法……只要全世界所有人都没有证据证明我违法，那我的行为自然就是合法的。” “当然，最本质的原因，在于电子游戏是一种需要通过电子设备才能建立联系的东西，在电子设备方面，别人需要遵守规则，而我定义规则。只要做游戏的是人，除非我主动退出，否则再过100年也不可能有其他游戏挖动《幻空大乱斗》的市场份额。” 西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了浏览器，看了看幻空大乱斗在某平台下的官方账号最新视频的评论区，再次皱起了眉头。 艾诺希雅凑过去瞄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 “西琳，先不要这么激动，来，让我做个测试。” 艾诺希雅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膨胀形态的西琳一屁股坐了上去，艾诺希雅左右手伸出食指，对着她的腮帮戳了下去。 “噗。” 西琳放完气后，艾诺希雅顺势在她的身上揉搓起来，总之，经过她这么一番胡闹，西琳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啊，我的分身搞好了，你看，这几条消息实际上就是我发的，我修改了平台的算法，保证让这几条动态能被绝大多数网民看见。” 【刘德华为什么不演反派】 【秦始皇派蒙恬北击匈奴】 【小学生还原神州飞船发射】 【近日，极东大米库存不足，米价猛涨】 【下兵时过于分散兵会乱跑怎么办】 “看看评论区。” 西琳看了看评论区，翻看一阵后，顿时露出了难绷的表情。 “所以呀，在网上如果看见过于离谱的评论时，没有必要过于生气和激动，更没有必要急着对线，说不定对面就是触发关键词的机器人。”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艾诺希雅伸了一个懒腰，朝手机屏幕吹了口气： “呼。” “就这么解决。” ———————— 神州，秦川市。 一栋出租屋内，结束了一天工作的施春竹回到家中，看见空荡荡的冰箱，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随后打开了电脑。 “什么……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切，自己心里素质差，别人问候两句就受不了了，关我什么事？不过也对，要是人人的心里素质都那么强，无论别人怎么骂都无所谓，我不就没有外快可赚了吗？” 施春竹开启脚本，开始在某平台批量发送相同的文字。 这不，《幻空大乱斗》最新的pv刚刚发布，下面瞬间就出现了数十条一模一样的评论。 “哼，真是一群蠢货，你们吵的越欢，我拿的钱就越多，哈哈哈……咳咳。” 施春竹拿起纸巾，擤了擤鼻涕。 “为什么头突然这么疼……咳咳” 施春竹认为自己是感冒了，于是吃了两片药片，躺到床上准备休息。 “奇怪，最近也没干什么呀……看来以后不能熬夜了……” 然而，施春竹刚刚上床，就觉着一阵反胃恶心。 “不好……呕……呕……呕……” 还没走到卫生间，施春竹就开始大吐特吐，不仅晚饭，包括刚吃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可恶，好难受……呕……呕……” 10分钟后，施春竹终于停了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要被撕开一般，左侧的肋骨附近也疼得厉害。 “只要能……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终于，他的双手握住了马桶的边缘，总算让自己站了起来 “呕……” “呕……” 刚缓过一口气，第二波呕吐又开始了，只不过这次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完全是对着马桶干呕，在身体肌肉一遍又一遍异常运动后，施春竹感受到，自己的神智在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最终，在彻底晕倒过去之前，拨通了120。 施春竹不知道的是，万里之外，艾诺希雅正通过分身的视角欣赏他的这副丑态。 侵蚀之律者本质上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究极病毒，同时符合生物病毒和电子病毒的特征，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艾诺希雅想，她在电子设备中投放的病毒，也可以和她拥有相似的特性。能顺着网络传播的同时，可以跨越次元壁感染三次元的人类。 “不止《幻空大乱斗》，最近网上好多带节奏的都是这伙人，一共250人，在各大平台操控着超过个账号，领头的叫沃施格·施阿比。这帮人分布在世界各地，要是让政府去抓还真不好弄，就算抓到他们，撑死了注销账号，罚点钱再拘留几天，没过多久就又出来了。” “消灭水军的最好办法，永远是将躲在电子设备后面的人物理清除。只有死人，才没有带节奏的能力。” “你看，250人全都进医院了，都不用删评，评论区都变得正常起来了。” “他们最后会怎么样？” 艾诺希雅神色平静的摊开了双手： “怎么样？一直边咳边呕，到死为止呗。别的我不敢保证，包死是肯定的，就凭这帮人的社会地位，要是哪家医院可以破解我制造的病毒，我这个侵蚀律者可以不用干了。” 西琳从艾诺希雅的怀抱里离开，走到窗前，看了看远方的景色，而后转身： “以你的水平，直接把他们杀了不就完事了，还要整那么多花活干什么？” 艾诺希雅看向西琳： “你觉得，像我们这样，并不打算与人为敌的律者，应不应该遵守人类社会的秩序？” 第169章 砂之挽歌 2015年秋，阿联酋，迪拜。 一场来势汹汹的崩坏在这里爆发了。站在世界第一高楼，828米的哈利法塔顶部向下望去，整个迪拜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实际上，作为中东的发达地区，天命对这里非常重视，甚至西亚支部离迪拜的距离不过100公里。 即使支援抵达的很快，但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因为在迪拜，出现了一只崩坏帝王。 作为下位崩坏兽的顶点，离真正的帝王级崩坏兽只有一步之遥的存在，天命的部队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是打掉了一点外壳，拖延了时间而已。 此时，一架飞机抵达迪拜上空。飞机上的三位女武神，正是西亚支部最精锐的磷沙小队。 磷砂小队队长，a级女武神马蒂拉，看着自己的队员，b级女武神苏莎娜，正在不停的做着深呼吸，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b级女武神中，苏莎娜的个人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强，这也是她当时选人的时候将她编入磷砂小队的重要原因。 但是，苏莎娜之所以还是b级女武神，就是因为她关键时刻掉链子，平时训练时打得好好的，一到考试就因为过度紧张而发挥失常。 “苏莎娜，这里是战场，赶快给我打起精神来！害怕成这样，还能叫做天命的女武神吗？” “是……队长！” 苏莎娜像是某种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瞬间从座位上跳起，向马蒂拉敬了个礼。 马蒂拉的通讯响起： “报告，第一道防线失守，崩坏帝王已经进入迪拜市区！而且……这只崩坏帝王，是新的异种，沙暴帝王！” 通讯结束，马蒂拉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她的心中非常明白，磷砂小队有2位a级女武神和一位b级女武神，面对能力未知的崩坏帝王，显然会是一场硬仗，说不定，她们之中，还有人会牺牲…… 与此同时，迪拜市区。 由于西亚支部的反应及时，不幸遇难的居民数量并不是很多，就在无数人四散而逃的时候，一位黄发的少女，却逆着人群，不紧不慢的向沙暴帝王走去。 她不是别人，正是穿着月魄装甲的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塔吉娜。 沙暴帝王全身呈土黄色和紫色，虽然身高上还远不及战车级崩坏兽，但是这个配色，在众多崩坏兽之间，依旧非常醒目。 就在幽兰戴尔发现沙暴帝王的时候，沙暴帝王也发现了她，它在前方凝聚出一颗土黄色的球体，径直向幽兰戴尔飞来。 土球精准的打中了幽兰戴尔，扬起的沙尘都快把周围的崩坏兽掩埋。 然而，正当沙暴帝王索敌索中其他人时，毫发无伤的幽兰戴尔却已经冲到了它的正前方，一拳打在它的外壳上。 下一刻，沙暴帝王就直接被打飞了出去，伴随着”轰隆“一声，撞进一栋大楼。天命的部队立刻上前查看，发现它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此时，做好牺牲觉悟的磷砂小队接到通知，崩坏帝王被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一拳解决，她们可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数日后，艾诺希雅家中。 “幽兰戴尔不眠不休的连续战斗三十多天，一口气将全球的崩坏解决干净，连奥托都在考虑，是否要在s级女武神之上，增设一个【幽兰戴尔级】。塞西莉亚，你的亲身女儿，至少在战斗方面，已经走到了比你更高的地方。” 此刻，在众人面前播放的，正是她一拳ko崩坏帝王的画面。 “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血脉的结合，她的起点本就比我高，加上她又肯努力，在我之上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不过……要是我在她身边的话，她也就不用如此长时间的作战了吧。啊，艾诺，我只是想想而已……” 看着塞西莉亚既欣慰又心疼的表情，艾诺希雅能理解她作为母亲的心情。 “她可闲不下来，说是去伦敦度假，实际上是不放心丽塔。她要是不去帮忙，拿光是拿着涤罪七雷的渡鸦，就够丽塔喝一壶。” 这时，艾诺希雅的分身传来了消息 “呵，这可真是想睡觉就来送枕头，胡狼希望我去一趟伦敦，配合世界蛇的行动。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幽兰戴尔和丽塔的安全，又能让世界蛇欠我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第170章 史丹都怕我 2015年秋，伦敦。 艾诺希雅站在泰晤士河畔，看着旁边的大本钟。 15年前，死之律者虽然让伦敦人口最密集的三分之一变为死城，但作为原本就是死的建筑而言，破坏并不是很大。 除了这座被死之律者劈开的大本钟。 虽然15年过去，当年损坏的地方早已被人修复，可古董文物就是这样，越是年代久，就越是要保护好。一旦坏了，无论再怎么修复，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艾诺希雅还是改变了自己的外貌。现在的她，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16岁左右的英国少女。 一段时间后，她来到大英博物馆的门口。 一位暗红色头发，身着白色长衫和蓝色长裙的妇女快步走出，艾诺希雅将胡狼交给她的一张卡片递了过去。她接过卡片后，神色瞬间发生了变化，再次看向艾诺希雅时，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温和。 “您好，我是大英博物馆现任馆长凯瑟琳，请问小姐您怎么称呼？” 凯瑟琳？向着星辰……啊……不好意思，串台了。 “叫我艾诺即可。” 反正这个世界上叫艾诺的人挺多，远不止艾诺希雅一个，要是别人用假名称呼自己，艾诺希雅反而觉得别扭。 凯瑟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艾诺小姐，请随我来。” 不知是不是职业病，凯瑟琳没走几步就开始了讲解： “大英博物馆，成立于1753年，于1759年1月15日起正式对公众开放，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伟的综合性博物馆，也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最着名的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博物馆收藏了世界各地许多文物和珍品及很多伟大科学家的手稿，藏品之丰富、种类之繁多，为全世界博物馆所罕见。大英博物馆拥有藏品800多万件。来自全球各地历史的文化瑰宝，都保存其中……” 艾诺希雅满不在乎的拆台： “是啊，尽管绝大部分都是英国人从世界各地抢来的，要是把里面的文物都物归原主，大英博物馆里头，恐怕和还没住人的房子一样干净。当然，要是这样，大英博物馆恐怕也该改名了，就叫小不列颠没有北爱尔兰独立土邦博物馆，如何？” 凯瑟琳没有回答，只是回应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两人走到一块古朴的石碑前，向艾诺希雅介绍道： “这就是天命的女武神马上要调查的东西，这是一块公元6世纪左右保存至今的凯尔特书卷，上面记载着一段古老的历史……” 凯瑟琳讲得非常起劲，但艾诺希雅只觉得自己要睡着了。因为哪怕自己不是侵蚀律者，但凡对英国的传说和历史有那么一丝的了解，亚瑟王在梅林的帮助下拔出石中剑，最终成为不列颠王的故事，不说是耳熟能详吧，至少也可以算是倒背如流。 艾诺希雅还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故事里的梅林就是苏。把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喋喋不休的在耳边说明，实在是让她犯困。 “所以……艾诺小姐，这幅壁画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艾诺希雅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搭在嘴边： “秘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凯瑟琳连忙道歉： “啊，十分抱歉，我只是出于学术上的好奇罢了。” 见艾诺希雅似乎并没有生气，凯瑟琳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艾诺小姐，所以天命的女武神到达这里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刚才怎么和我说的，就怎么和天命的女武神介绍，她需要什么，你就尽可能提供什么，就当是……我从没有来过就行。” “凯瑟琳小姐，你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我并不是世界蛇的人，只不过和世界蛇正在合作，所以我本来也没有兴趣更改世界蛇的计划，胡狼让我来的目的，只不过是害怕计划失败，所以让我来擦屁股而已。” 凯瑟琳看着这位外表安静可爱的女孩从大英博物馆缓步离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常年和世界蛇打交道的经历，还是让她最终选择把嘴闭上。 刚离开罗素广场不久，艾诺希雅就发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后面跟着自己。她的嘴角翘起，有意走走停停，直到走到伦敦的郊区，四周空无一人的地方，才转过身来。 “哎呀，跟了一路，可以现身了吧。” 很快，一只四脚兽跳到她的身前。 它的身体呈白色，但四肢尾巴脸部以及耳朵却是黑色，额头和耳朵上，还有红色的纹路。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帝王级崩坏兽史丹。” 在英国繁华的街道上，除了人之外，还有另一种高贵的生物。 它们是孤傲的族群，在喧嚣的尘世之中，默默的注视着人类社会的变迁。 它们一般不主动攻击人类，但是，倘若你妄图随心所欲的触碰它们的身体，那你必将承受来自于它们愤怒的制裁。 而这个种族的名字，人类称之为……猫！ 作为这个种族中的一员，史丹的猫生经历，比绝大多数人类还要丰富。 在它颠沛流离的前半生中，它经历了战争的洗礼，收获了亲情友谊。同时，也经历了生离死别，它从短暂的猫生中悟出了一个道理，人也好，猫也罢，越是攻于心计，就反而越容易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只有力量，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但是猫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所以，它不做猫了！ 和其他实验体不同，史丹自愿走上了胡狼的实验台，在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后，它成功了，它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力量。 从那以后，再有人类胆敢轻易触碰它的身体，它一个巴掌，便能将一位成年男子拍成肉泥。 直到今天，胡狼让它执行任务时告诉它，自己有一位强大的帮手从旁协助。 于是史丹来到大英博物馆前，看见了艾诺希雅。 史丹跟着这位身材娇小的少女从伦敦市中心走到城郊，也没看出来有什么过人之处，于是想要找个机会，给艾诺希雅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谁才是老大。 结果艾诺希雅突然和自己对话，反倒把它吓了一跳。 “哎呀，没想到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经历，不愧是帝王级崩坏兽啊。” 作为侵蚀律者，艾诺希雅的读心能力，自然不可能仅限于人类。能够侵蚀万物的她，相当于自带联觉信标，不仅可以和不同国家的人，即使是不同物种，也可以无障碍对话。 史丹见这位配合自己完成任务的人类，不仅听得懂猫语，还能和自己无障碍对话，心里不禁“咯噔”了一声。 “不行，身为强者，我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 史丹随即变身，从小小的也很可爱捏的小喵咪，变成了一头比老虎还要高大无数倍的巨兽，对着艾诺希雅，就是一巴掌拍下。 “奇怪，胡狼难道没有提醒过它吗？也是，要是被帝王级崩坏兽伤到，我这个律者，也就别当了。” 【趴下！】 史丹的爪子刚刚举起，大脑就立刻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咚”的一声，对着艾诺希雅来了个顶礼膜拜。 即使像史丹这样思考能力远比正常的猫更强的动物，和人相比，想法还是过于简单了一些，更谈不上什么强大的意志力。 因此，艾诺希雅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史丹的身上时，花费的力气比一个普通人还要小。 她眨了一下眼睛，史丹的右前肢抬起，直接一记耳光，将自己扇倒在地。 被扇倒在地后，史丹顿时清醒了不少，开启胡狼安装在它身上的探测装置。 “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凭什么……” 艾诺希雅并没有扮猪吃虎的打算，因此并没有修改自己的数据，看着她身上远超自己的崩坏能，史丹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夺路而逃。 （达成成就：史丹都怕我） 第171章 棋逢对手 几日后，天命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出现在大英博物馆内，凯瑟琳像对待艾诺希雅一样，向丽塔介绍亚瑟王相关的历史。 “丽塔小姐，那我就不打扰您调查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好的，多谢馆长。” 丽塔聚精会神的盯着壁画，大脑高速思考着。 “第二神之键的线索应该就在这幅壁画上，但是我能想到的物件只有【圆桌】和【石中剑】……” “喵。” 身后，突如其来的猫叫声让丽塔下意识转身。 “为什么博物馆里会有猫……” 史丹没有给丽塔太多的思考时间，它立刻变大变高，径直向她扑去。 “原来是猫形崩坏兽，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既然如此，就让我击败你，把你抓回去之后，再好好调查吧。” “第四代女武神装甲，苍骑士·月魄，开始传输！” 丽塔的身上立刻从常服变成了以冰蓝色和黑色为主色调的女武神装甲，手上也多了一把蓝色的镰刀。 “嚯嚯，居然躲开了我的攻击，从崩坏能检测结果来看，是于我旗鼓相当的对手呢。这就是女武神的装甲？小姑娘，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全力吧。” 史丹的尾巴摇晃了几下，尾部像红宝石一样光芒大放，大量崩坏能向那里汇聚。 丽塔自知来不及打断史丹的蓄力，没有选择硬接，而是发挥自己的长处，预判了史丹的攻击轨迹，成功避开了史丹发出的射线。 “轰隆！”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伦敦市的市民中不乏喜欢看热闹的，他们循声看去，发现大英博物馆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半径数米的大窟窿，里面一片狼藉。 看着越来越大的动静，史丹想起胡狼和它说过的话，要么自己的崩坏兽形态被别人发现，要么杀掉所有见过自己的人。 显然，就算是帝王级崩坏兽，史丹也没有把握当着丽塔的面将凑热闹的伦敦市民全部杀光。所以它选择变回猫的形态，从自己轰出的窟窿里跳了出去。 丽塔的镰刀斩空，才发现刚才的崩坏兽已经消失不见，立刻向窟窿外看去。 可此时史丹早已趁着混乱涌入人群，连半点影子都见不着了。 “没想到破坏力这么大，真是大意了。” 此时，凯瑟琳才赶到现场，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愠怒的看向丽塔： “丽塔小姐，能请您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丽塔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馆长，不用担心，大英博物馆的损失，天命会照价赔偿的。” 几个小时后，大英博物馆爆炸的消息就登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 “据英国官方披露，当地时间下午14时左右，大英博物馆发生爆炸，无人员伤亡。爆炸原因尚不明确，专家表示，很有可能是瓦斯泄露……” 第二日，大英博物馆，馆长办公室。 “关于亚瑟王的传说，丽塔小姐想必已经查阅了不少的资料，这位年轻的君王，以战无不胜的姿态，成为不列颠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君王。但是到最后，他的生命却在悲剧中结束。留下的传说，也没有任何的考证。” “所以，丽塔小姐，您有没有想过所谓的亚瑟王的传说，很可能在真实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呢？” 丽塔抿了一口端上来的红茶，缓缓开口： “传说本就是后人杜撰的故事，但其中多少都有现实依据。” “真正的亚瑟王，总不可能是一位竖着呆毛，非常贪吃的女子吧。” “丽塔小姐，您说的对，阿瓦隆的传说想必您也知道，但那是后人的谬传。实际上，正因为阿瓦隆不存在于现实世界，而坐落于时空的彼岸，亚瑟王到死都没有到达那里。” 丽塔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时空的彼岸？” “丽塔小姐您稍等。” 凯瑟琳见丽塔来了兴趣，立刻跑了出去，几分钟后，她抱着至少上百份档案回到了这里。 “丽塔小姐，这是我多年的研究成果，请您过目。” “啊……好，好的。” “另外，昨天您要调查的石板也在爆炸中遭到破坏，不过警方却在壁画中间，找到了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丽塔跟随凯瑟琳的脚步，来到了破损的壁画前，看见上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反光，她立刻凑了上去。 “这是……魂钢！” 第172章 碟中谍 数日后，格拉斯顿堡附近，格拉斯顿伯里突岩。 【苏莎娜】从工具箱中掏出一把像拖把一样的探测器，开始在草地上搜索起来。 “苏莎娜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这种小事交给我吧……哎呦！” 【苏莎娜】话音刚落，就左脚绊右脚，表演了一场平地摔。 “苏莎娜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还是麻烦您帮我一下吧。” 在二人通力配合下，探测器很快就有了反应。 “丽塔大人，找到啦！” 丽塔凑近一看，格拉斯顿伯里突岩的下方，有一条狭长的密道。 “地下可能会有危险，凯瑟琳小姐还是在上面等着吧。” 凯瑟莉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 “丽塔小姐，这可是振奋人心的发现！作为历史学家，请务必让我同行！” 苏莎娜急忙拍着胸脯向丽塔保证： “丽塔大人，我一定会保护好凯瑟莉小姐的安全！” 三人钻入密道，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在三人前方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阶，不知最后伸向何方，石阶非常宽阔，三人并排行走，完全不成问题。 “这个地方……还真是深不可测呢。“ 丽塔拿着探照灯，谨慎的四处观察着。 ”从仪器探测结果来看，这座通道全长超过6000英尺，真是一个大工程呢，不知道古代的人，是如何完成的。” “如果这里是神之键的埋葬地，那么建造这些仪器的，很有可能是前文明的科技。在这里，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总算到达了甬道的尽头，在一片空旷的场地后方，是一片古怪的石堆，石堆中间插着一把古朴的宝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剑么？” “凯瑟莉小姐，等一下！” 然而，凯瑟莉像是没有听见丽塔的警告一般，将石中剑拔了出来，下一刻，一扇石门从上方落下，将整片区域隔绝为两个部分，一边是凯瑟莉，另一边则是丽塔和【苏莎娜】。 【苏莎娜】敲打着石壁，拼命喊道： “凯瑟琳小姐，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苏莎娜，不要心急，先找找看，附近有什么机关。“ 正当二人四下探索的时候，原本坚实的墙壁上，打开了一个小洞，史丹从中跳了出来。 “天命的女武神，上次还没结束的战斗，就在这里分出胜负吧！” 虽然丽塔听不懂猫语，但看着变大变高的史丹，她没有任何犹豫，换上了苍骑士·月魂。 “苏莎娜，这边交给我，你快沿着我们进来的路出去，幽兰戴尔大人就在附近。” 【苏莎娜】陷入了犹豫。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史丹一跃而起，朝两人扑去，丽塔镰刀一横，独自一人将它拦了下来。 “快走！” “丽塔大人，我一定会找到幽兰戴尔大人的！” 【苏莎娜】似乎明白了，自己留着也是累赘，立刻沿着石阶冲了出去。 “苏醒吧，冰箱的主人！” 丽塔向后退了一步，将镰刀往地上一戳。整片空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随后，丽塔的所有攻击全都变成了霜刃，把史丹打了个措手不及，将它暂时逼退，而就是这宝贵的半分钟时间，让史丹失去了追上苏莎娜的可能。 另一边，【苏莎娜】沿着石阶快步而上，没走出多远，数十只仿生机械人拿着各种武器就冲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对她展开了射击。 【苏莎娜】没有丝毫畏惧，径直冲了上去，经过一番激战，成功将这些机械人全部消灭。 艾诺希雅就站在这些仿生人后面，看着它们在【苏莎娜】面前送人头。反正这些仿生人和逆熵的机甲一样可以量产，世界蛇不心疼，她自然更不心疼。 就在【苏莎娜】消灭全部仿生人，准备喘口气的时候，艾诺希雅对着【她】的脑袋，抬手就是一枪。 【苏莎娜】被艾诺希雅的冷枪击中，身体向后倒去，滚了几百级石阶后才停了下来。 艾诺希雅漫不经心的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查看【她】的情况时，原本不省人事的【苏莎娜】像是垂死梦中惊坐起一样，一把握住了艾诺希雅的胳膊，另一只手的掌心摊开，一片黄色的羽毛飘在艾诺希雅的肩上。 艾诺希雅整个人停滞在原地，【苏莎娜】的身体也变为一滩液体，经过重组后，天命大主教奥托，出现在她的面前。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在得知丽塔在大英博物馆发现魂刚后，奥托立刻告知琥珀，让她挑选一位看上去傻乎乎，天然呆的女武神。 很快，琥珀就把符合奥托要求的女武神挑了出来，并根据傻的程度进行排名，琪亚娜·卡斯兰娜和苏莎娜以绝对优势稳居前二位。 “苏莎娜……家里是开采宝石的，所以有勘探方面的日常……符合计划标准，就她了，把她调来总部。” 等到苏莎娜一脸兴奋的来到天命总部，琥珀将一把扫帚递给她： “打扫主教大人的私人图书馆，为期十天。” 一脸懵逼的苏莎娜开始了干活，奥托则通过各种手段观察苏莎娜的外貌，声线行为习惯等信息，根据这些信息，制作了一具和苏莎娜一模一样的液态魂钢傀儡，随后将自己的意识，转移进这具魂钢身体里。 不知是天命科技过于强大还是奥托的演技过于逼真，假扮成苏莎娜的奥托，甚至骗过了幽兰戴尔和丽塔。 回到格拉斯顿伯里突岩的地下，奥托一眼就看出，眼前看上去文静可爱的小姑娘绝非常人，于是故意给她偷袭自己的机会，在自己吃了枪子倒下后，趁其不备，用拟态羽渡尘将她控制，并开始搜索她的记忆。 “传说中帮助亚瑟王的梅林竟然就是前文明的融合战士？这个小姑娘知道的还真不少……” 在她的记忆里，奥托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上，每打开一扇门，都能收获之前连通过虚空万藏，都无法获得的知识。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奥托加大拟态羽渡尘的输出功率，让自己的思维进入她的记忆深处。 ”这位小姐，你能否告诉我，第二神之键，究竟在什么地方吗？” ”请问，你……是在问我吗？” 艾诺希雅的瞳色由碧蓝色变为原本的红色，嘴角微微上扬。 羽渡尘确实能让一个人陷入幻觉，但如果一个人想要用羽渡尘查看另一个人的记忆，则需要用羽渡尘，在自己的意识和她的意识之间，建立起一座桥梁。 既然是桥梁，那自然就是双向的，奥托可以过来，艾诺希雅自然也可以过去。奥托如果知道自己在侵蚀律者面前主动开放通往自己深处的道路，也许自己都认为，这是他500年来，做的最蠢的事情。 作为能像维尔薇一样，把自己的思维切割的人，真的羽渡尘对艾诺希雅有多少用，她不敢妄下定论，但是由虚空万藏变的拟似羽渡……艾诺希雅还是可以轻松应对的。奥托看到的，都是艾诺希雅想要让她看到的。 此时的奥托，目光所见，是一片血海尸山，恐惧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雄狮追赶的兔子，是被猎豹追捕的羚羊；是被啃食的昆虫，是被拔毛的天鹅。 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丽塔或者幽兰戴尔，艾诺希雅也许还要考虑该出几分力，做到既能和世界蛇交差，又不会真的伤到对方。但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奥托，那就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了。 奥托这魂钢构成的身体和正常人相比自然是非常坚硬耐用，不然就他这动不动就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工作习惯，等不到将意识转移进下一具身体里，恐怕他已经猝死了。 但是，在神之键面前，魂钢和其他常见金属的区别也并不是很大。 尽管奥托并不是个好人，但要论意志力的强弱，能出其右的确实寥寥无几。 所以，艾诺希雅在稳赢的局也没有浪，并没有想着整什么花活，而是非常谨慎的拿出地藏御魂，将他的魂钢身体刺穿。 最终，奥托的身体先于他的意志崩溃，液态魂钢构成的身体在律者级别的崩坏能面前，就像是遇到超高温的水一般，蒸发了个干干净净。 并且，因为地藏御魂和受到艾诺希雅侵蚀的双重影响，奥托使用这具魂钢身体的记忆，至少会遗忘九成，剩下一成也是真假结合，一片混沌。他自己也不会知道，他假扮成苏莎娜，在伦敦究竟做了什么。 在确认奥托暂时死亡后，艾诺希雅才拨通了胡狼的通讯： “我就知道，你在计划开始之前越是洋洋得意，自信满满，你的计划就越容易失败。那个天命的b级女武神，是奥托用液态魂钢身体伪装的，如果不是我，他现在恐怕已经伪装成凯瑟琳，把你忽悠的团团转了。” ”但是……” “我知道，渡鸦拿着涤罪七雷就在附近，所以你可以继续嘴硬，说什么即使到了这一步，也可以让渡鸦把奥托的这具身体轰杀。” “呵，浪费了涤罪七雷的一发子弹，让天命知道第三神之键也在世界蛇手中，顺便还从你的嘴里，推导出第二神之键的位置。至于你的其他布置……更是会被幽兰戴尔一锅端了，而奥托只是损失了一具魂钢身体，你还打算自我感动，大赢特赢么？” “但是……” “我知道，你接下去还要和我说，即使天命找到了千界一乘，那里有凯文的武装人偶看着，它有凯文百分之一的实力。” “之前幽兰戴尔在迪拜作战的视频，我想你也已经看过了，我就问你一句，世界蛇中除了凯文，谁有能力一拳打爆崩坏帝王？无知不是罪过，傲慢才是！” “如果你打算把千界一乘拱手让给天命，那我马上就走，以后把涤罪七雷借我玩两天就行，否则……” “你能做到什么？” 听着通讯器明显服软的语气，艾诺希雅叹了口气，果然，和胡狼这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打交道，最好的方法还是让她知道，你可以比她更狠。 “以世界蛇可以开出的价码和我的个人意愿，我可以让天命拿不到千界一乘，但又不会真的让那两位s级女武神有生命危险。毕竟世界蛇本来和天命无冤无仇，以后似乎也没有和天命不死不休的必要。” “不过在我的计划里，史丹……” 胡狼冷哼了一声： “那只猫？不过是个优秀的实验品而已，价值远比不上神之键。” “那就好办了，我想要的报酬很简单，就是等有朝一日，凯文从量子之海出来后，为我办一件事，关于细节，到时候，我会和他细说的。” “你！” “不然呢，我想要做又做不到的事情，世界蛇要是有能力替我解决，也不是不行，比如……” 良久的沉默后，胡狼挂断了通讯，艾诺希雅明白，以她的性格，这是同意了。 于此同时，丽塔和史丹打得有来有回。 丽塔的寒气成功的让史丹的所有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尽管丽塔并不擅长正面作战，但她在有限的战场中灵活移动，史丹所有的攻击，不论是近战还是远程攻击，大部分甚至都没能击中她。 但是，丽塔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她现在防守有余，但是进攻不足。 相比其他女武神，丽塔更擅长侦查与暗杀，但是和史丹战斗了这么久，也没能找到一击必杀甚至重创它的机会。 她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就这么一直和史丹打消耗战，自己最终会落入下风。 额头上的汗水刚刚渗出就被寒风吹干，自从成为女武神以来，丽塔还没有见到过如此棘手的敌人。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幽兰黛尔不急不慢的加入了战场。 “又来一个，趁她不注意，我要先下手为强！” 史丹趁丽塔分身，猛的朝幽兰黛尔扑去。 “嗯？” 幽兰黛尔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快速接近，抬起右手，随手一挥。 史丹直接被打回了原形，整个身体嵌进墙里，用尽力气才跌回地面。 第173章 突袭?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史丹完全没看清幽兰黛尔的动作，它就已经被拍到了墙上。 “唔，这就是报告中的猫形崩坏兽么，还挺可爱的嘛。” 史丹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面对眼前的人类，尽管检测器已经坏了，但动物的本能向它释放了强的烈危险信号。 作为究极生物的它，感官比普通的猫科动物灵敏万倍。因此，这个危险的信号也更加强烈！ 终于，在巨大的生存压力面前，史丹选择了最有把握的策略…… 利用自己可爱的外表博取同情，直接在幽兰戴尔面前选择撒娇打滚。 毫无疑问，史丹在这一刻，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对于它的卖萌，幽兰戴尔没能忍住，上前挠了挠它的肚子，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幽兰戴尔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幽兰戴尔将史丹抱起： “啊，丽塔，这其实是主教大人的安排，他担心你们会落入敌人的圈套，于是就命我扮作游客，悄悄的跟在你们后面，在暗中保护大家。” “多谢幽兰戴尔大人的关心，不过……对付这样的崩坏兽，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丽塔一脸核善的笑容，再次掏出了冰蓝色的镰刀，放在离史丹的脖子，只有几厘米的位置上。 “还请您把它放下，这一次，我一定会尽快解决的。” 此时，史丹和幽兰戴尔的脸上，同时冒出了冷汗，只不过一个是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一个是在想怎么说才能让丽塔同意自己养猫。 “那个……丽塔，你看，这样的崩坏兽，之前从未碰到过，说明它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嘛。” 丽塔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镰刀放下，幽兰戴尔和史丹同步的松了口气。 “对了，幽兰戴尔大人，看样子，您似乎并没有和苏莎娜会面，所以她很有可能已经……” 幽兰戴尔疑惑的看着丽塔： “可主教大人告诉我，苏莎娜已经回到总部，现在正在帮助琥珀做事呢。” “可……啊，对了，凯瑟琳小姐也许还在石门的另一边。” 幽兰戴尔闻言，径直走到石门面前，一拳将其打了个粉碎。 石门后方，石中剑依旧插在古怪的石堆里，但早已没有了凯瑟琳的身影。丽塔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石中剑拔出，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丽塔看着这把泛着蓝光的宝剑，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四下环顾一圈，也并没有发现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这让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过她知道，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出去为妙。 就在二人沿着石阶向上，快要重见天日的时候，发现入口处有一个人影。察觉到来者不善，丽塔再次掏出了镰刀。 艾诺希雅笑了笑，身体化为一片黑雾，将两人的视线完全覆盖。 在黑暗中观察，暗杀，原本是丽塔的强项，但是她却惊讶的发现，在如此有限的空间里，她既没有听见脚步声和呼吸声，也没有听见任何机器运作的响声。 这位擅长暗杀和侦察的s级女武神，就这么被艾诺希雅近了身，她甚至还没察觉到艾诺希雅的所在，自己就昏了过去。 ”丽塔，你没事吧！” 幽兰戴尔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连忙急切的大喊，但是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嗯？”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冲了过来，幽兰戴尔举枪格挡，并且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一脚将艾诺希雅踹飞了出去。 “好吧，事实证明，如果她拿着白花，穿着月魄或者不灭星锚，一对一正面战斗，我必输无疑。” 艾诺希雅当然知道，幽兰戴尔很强，但第一个回合的交手，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假如幽兰戴尔生活在前文明，假如她也成为融合战士……单论战斗力，不说凯文，爱莉希雅那一档，我看也不会比千劫，科斯魔，还有樱那一档差。” 考虑到幽兰戴尔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而且不是律者。纵观两个文明5万多年的时光，在天赋上，恐怕也只有中学生时期拿根棒球棍就能单杀战车级崩坏兽的凯文比她还要强…… “唔……程凌霜如果能活到现在，大概也不会比她差？算了，历史从来就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艾诺希雅之所以和幽兰戴尔打斗时还能三心二意，东想西想，除了她为了防止误伤丽塔，不敢使出全力之外，更是因为她真的就是来度假的，装备是一件没有带，手中的长枪也是最普通的崩坏能武器，根本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 尽管艾诺希雅根本没有刻意破坏她的武器，但仅仅一个回合，幽兰戴尔手中的这把普通的长枪，就被地藏御魂砍成了数截，彻底损坏。 失去武器的幽兰戴尔，内心变得更加急躁了起来，而艾诺希雅抓住机会直接钻进她的体内。 “比安卡，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只不过有些你并不知道的事情，还是让你看看的好。” 第174章 年前 “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幽兰戴尔恢复视线后，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场景变成了一座广场。 幽兰黛尔在资料库中见过，这座广场四周的建筑风格，似乎很像上世纪50年代，北美洲的发达地区。 “世界泡？不对，我不可能突然就毫无征兆的进入量子之海……” 幽兰黛尔环顾四周，发现街上的人很少，并且没有对自己这位穿着打扮格格不入的人感到奇怪。 在四周走动几步，她惊讶的发现，其他人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就算是自己想要触碰他们，她的手也会从这些人的身体里直接穿过去。 “幻象？不对，这样的幻象，根本不可能让其他人沉溺其中，等等，那个人是……” 前方不远处，有几人正在广场上边走边聊，其中站在最右侧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她穿着浅灰色的长裙，身后是洁白的披风，衣服和靴子上都有金色的装饰。 “蕾安娜·布里甘缇亚前辈？！” 作为塞西莉亚之前的s级女武神，黑渊白花的持有者，幽兰戴尔不可能不知道她。 “……也就是说，这更像是什么人，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强制让我观看影像资料……而且是至少60多年前的……” 幽兰戴尔跟在蕾安娜的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知晓了剩下人的身份。 “瓦尔特·乔伊斯，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埃尔温·薛定谔……原来是第一律者和逆熵的几位博士。” 这几个人里，幽兰戴尔最熟悉的，自然就是三年前，自己在量子之海旅行时遇见的薛定谔博士了。 但是在量子之海里，薛定谔博士都是依附于石头或者其他物体上，人形态的她，幽兰戴尔还是第一次见到。 突然，一阵电波音响起，逆熵众人和蕾安娜顿时警觉起来，在短暂的沉默后，还是蕾安娜开口了： “你们在安全的地方待着，我去高空侦察一下。” 特斯拉皱起了眉头： “等等，你要怎么……” 乔伊斯伸出右手，示意马上就要行动的蕾安娜多等一下。 “你们看，那是……” 众人顺着乔伊斯的方向看去，一位金发蓝瞳，面沉似水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埃里阿斯·诺基安维塔宁？天啊，怎么是你？没事吧。” 和特斯拉的激动形成相反，埃里阿斯心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各位……我收到了爱迪生的信号……用避难所里翻出来的设备……” 薛定谔问道： “大家……还好吗？” “没问题，都还活着……不对！” 埃里阿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声音抬高了八度，脸上的肌肉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我……” “你，你怎么了，有话快说，不要婆婆妈妈的！” 见埃里阿斯欲言又止，特斯来非常嫌弃的呵斥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受到了那个人的威胁！他拿我的孩子威胁！” 逆熵的众人和旁听的幽兰戴尔，同步的吃了一惊。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不到实验会产生这么重要的后果！主教……主教只是告诉过我，他修改过后期的数据，会白白浪费爱迪生的时间！” “他只是非常轻描淡写的和我说，不希望爱迪生，将【划时代的突破】据为己有！” “我……我怎么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我……我根本不知道，实验失败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的幽兰戴尔，自然是听的一头雾水，看着这位埃里阿斯先生过于夸张的表情，听着他过于激动的声音，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你的意思是……” 正当乔伊斯认真思考的时候，一旁的蕾安娜突然反常的行动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埃里阿斯的面前，将黑渊刺入他的胸膛。 “什么！” 黑渊刺进普通人的身体里会发生什么，幽兰戴尔再清楚不过。 “你说漏嘴的太多了，愚蠢的人！” 蕾安娜的口中发出的，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安静的去和你的家人团聚吧。” 【蕾安娜】将黑渊拔出，埃里阿斯倒在众人的面前，在黑渊凋零之力的侵蚀下，他绝无半点生还的可能。 众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愣在了原地，只有爱因斯坦最先反应过来： “你不是蕾安娜，你究竟是谁！” “我？从物理关系上来看，不就是一直和你们同行的天命s级女武神蕾安娜·布里甘缇亚吗？” “呵呵，虽然外形和人格确实不是她……算了，就让你们死的明白些吧。” 【蕾安娜】的身体突然变为液态，随后重新拼合为一具在场所有人都熟悉的身体。 【……机械海马体接管率，99.%。魂钢皮肤拟合完成。】 奥托·阿波卡利斯，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乔伊斯既震惊又愤怒，问出了幽兰戴尔此刻想问的问题： “奥托……你在变什么戏法！” “呵呵呵……” 此时的奥托，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稍安勿躁，我亲爱的笔友，在下出现在自己的一具机械身体里，似乎应该算不上什么魔术吧。” “蕾安娜·布里甘缇亚，这100多年来最强大，也是我最为倚重的女武神，让她如此强大可靠的，不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可贵品质，而正是我拣选无数前文明的遗产，亲手为她打造的这具不朽之身呐！” 逆熵的人并没有完全理解，但幽兰戴尔立刻明白奥托的意思。 奥托有无数魂钢身体这件事，在如今的天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能活500年。 而蕾安娜·布里甘缇亚能活100多年，原因和奥托一样，她的身体也是由奥托构成的。由于她的身体完全由奥托打造，自然可以在其中做些手脚。 最后，蕾安娜本人对她的身体只有使用权，所有权依旧在奥托的手中，和他的其他魂钢身体一样，只要奥托想，随时能够让自己的意识，强行进入这具身体。 “你！” “律者，如果你活得足够久，你也会明白，确保自己的战斗力，对于永生者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你们眼前的这具实验体，属实是太不规矩了一些。” “可悲啊，我的蕾安娜。难道她以为，作为最强的女武神，就能和主教平起平坐了吗？” “就这么天真的以为，我在做实验的时候，不会留几个后门接口？哈哈哈……” ”哦对，我想我讲得话已经足够多了，我想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毕竟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敌人，值得奥托·阿波卡利斯亲手处刑！” 这段没有前言没有后语的影像在幽兰戴尔面前定格，随后开始变化。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刚才幽兰戴尔的所见，无疑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冲击，该事件中的奥托，和当初自己在索契疗养院见到的奥托，显然完全不同。 然而，幽兰戴尔不知道的是，更有冲击性的还在后头呢。 第175章 最强女武神 场景转变，这次的地方，幽兰黛尔非常熟悉，是天命总部，奥托本人的办公室。自己有很多次就是在这里，向她汇报工作。 而此刻，大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她虽然不是亲身经历者，但却也算不上陌生。 画面中，一位白发青瞳的绝美女子，站在冰封的湖面上，右手握着的，正是天命最强女武神的象征，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她是……塞西莉亚大人！？也就是说，现在我看到的，是15年前，第二次崩坏的信息？” 死死盯着大屏幕的奥托，嘴角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向塞西莉亚的位置，发射崩坏能裂变弹。” “什么！” 崩坏能裂变弹，通过物理上的连锁反应，人为将虚数侧的的大量崩坏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聚合并释放，达到毁灭周遭一切物质的效果。 正因如此，这种武器，被它的开发者们视为对抗律者和崩坏兽的最终底牌。 而现在，如此恐怖的武器，打击的目标却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 崩坏能裂变弹在奥托的命令下，开足马力，向西伯利亚飞去。就在离塞西莉亚只有百米的时候，一个紫发黄瞳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幽兰戴尔一愣，她当然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人，是空之律者西琳。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西琳不由分说，直接将塞西莉亚扔进了传送门，而自己，却承受了崩坏能裂变弹几乎全部的伤害。 天命的主教要杀害天命最强的女武神，而天命一直要消灭的律者反倒出手拯救了她，幽兰戴尔也好，其他接受过天命教育的女武神也罢，看见这一幕，都会受到极大的震撼。 “如何，看到在你之前，天命的最强女武神的下场，有何感想？” “由于前两位手持黑渊白花的女武神都死于非命，所以天命就自动将云瀚凋零之力的第六神之键，视为对女武神的诅咒。殊不知……两位s级女武神这辈子最大的诅咒，就是遇上了奥托！” 幽兰戴尔陷入了沉默，艾诺希雅能感觉到，她在自己开口后，身上所流露出的愤怒，不过并不是对于奥托。 “放心，丽塔没事，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往往越危险，刚才我给你看的那些东西，你也不希望让她现在就看到吧。”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和丽塔的关系，离那种关系，恐怕现在也只差临门一脚了……总之，由于你们两位的联系太过紧密，要是她的意识清醒，很容易就会和你进入同一片梦境。 “梦境……” 听见丽塔没事，幽兰戴尔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不少。 “是梦境，不过给你看的事情都是曾经发生过是事实……不愧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接收到如此有冲击性的真相，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破防崩溃，下意识的觉得一定是我在骗你。” “至少就目前来看，如果你想让天命陷入混乱，更应该趁我在伦敦，去袭击天命总部，而不是大费周章，用虚假的信息，挑拨我和主教的关系。”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完全相信你向我展示的东西。” “这倒是无所谓，60年前的事也许太过久远，15年前的第二次崩坏，天命的资料库里，还是剩下不少痕迹的。我是不是在骗你，你自己去调查便是。”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幽兰戴尔的眼前变为一片耀眼的白光。当光芒散去，幽兰戴尔发现，自己回到了密道里，丽塔在她的正前方的台阶上缓缓起身，像是刚从美梦中睡醒一般。 “幽兰戴尔大人……” 刚醒过来的丽塔意识似乎并不是非常清醒，没走几步就重心不稳，身体向后倒去。 幽兰戴尔立刻上前，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 “给您添麻烦了呢，比安卡大人。“ 丽塔和幽兰黛尔的脸颊微微发烫，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就这么从地下走了出去。 一段时间后，艾诺希雅家中。 ”……总之，天命这次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确认了“世界蛇知道千界一乘在哪里“这个情报，不然世界蛇也就不会花那么心思阻止了。” “至于幽兰戴尔……我承认，我还是太心急了一些，虽然奥托对不起很多人，但其实除了隐瞒了她的身世之外，倒并没有怎么对不起她。面对一位可以算是对自己有恩的人，即使知道他做过禽兽不如的事情，对他的情感从尊敬转变为厌恶，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更不必说，她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所提供的信息……我只是把奥托做过的事情告诉她，脚长在她的身上，未来要走什么样的路，怎么走自己选择的路，都由她自己决定。” “艾诺，辛苦你了。” 塞西莉亚笑着说道。 艾诺希雅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略带调侃的说道： “塞西莉亚，对你而言，我这次去伦敦一趟的见闻，倒也未必全是好消息……你的女儿虽然多，但是甭管是卡斯兰娜家还是沙尼亚特一家，怕是要绝后啊。” 正所谓百合无限好，可惜生不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琪亚娜和雷电芽衣，比安卡和丽塔，西琳未来也不大可能……人要是仅仅为了繁育后代而活着，和动物就没有区别了。反正卡斯兰娜家和沙尼亚特家的人多，也不差我这一家，琪亚娜和比安卡能过得幸福就行。” 闲聊片刻后，艾诺希雅收到了西琳传来的消息。 逆熵在海渊城实验室，量子之海出现强烈的异常波动。 第176章 蛇从黑暗中醒来 2015年，秋 “报告总部，在三小时前，管理审判级崩坏兽【蚩尤】尸体的云鹏小队失去联络。并且，原本沉睡在东海海底的蚩尤尸体，也随着该小队的失踪一起凭空消失了。” “我会立刻向主教汇报，请你们继续调查。” 天命总部内，由于奥托，幽兰戴尔和丽塔都在伦敦，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琥珀想了想，拨通了程立雪的通讯。 马里亚纳海沟，海渊城。 “抱歉，关于直接对【海渊之眼】进行实验，我仍然持保留意见。” 实验室内，爱因斯坦看着面色铁青的瓦尔特·杨，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这件事我们已经争论过许多次了，也做了许多准备，为什么到了要实验的时候，你却反而害怕起来了，爱茵？” “盟主，我并不是在质疑成功的概率，而是在害怕被奥托称为【量子之海】的那片维度。除了知道，海渊之眼通向那里外，我们对它的奇异性质一无所知。” 老杨叹了口气，语气更加坚定：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们才更加需要实验，畏首畏尾可不是科学家应有的美德。” 爱因斯坦的声音微微抬高： “但唐突冒进也不是。跳过更多的勘测，直接进行实验，恕我直言，盟主，你太心急了。” 老杨的脸上闪过一抹怅然： “心急？是的，从2000年的灾难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在寻找永久终结崩坏的方法。只要经历过那场浩劫的人，都有理由对未来感到恐惧。” “第二次崩坏摧毁了西伯利亚，第三次崩坏摧毁了印度和北欧，也许在下一刻，新生的律者就会将其他地区的人类文明，带去无法挽回的破坏。” “但幸运的是，我们发现了这座城市，【海渊之眼】为我们的计划，提供了另一种可能……终结崩坏，这不就是你和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吗？” 短暂的沉默后，爱因斯坦点了点头。 “我们开始吧……记录编号：abs—，实验内容：启动月光王座β，对海渊之眼的中心进行能量投射，测试空间反馈。投放崩坏兽实验体，准备开启引擎进行转化。” “……实验体压制完毕，开启转化倒计时，5，4，3……”等等，时空曲率的读数显示异常！“ 一阵低语在耳畔响起，仿佛阴影掠过所有人的头顶。 “有什么东西……要从【海渊之眼】里出来了，爱茵，停止投射能量！” “引擎已经关闭，空间的扭曲几乎用肉眼就可以看见了，各单位注意，不要靠近【海渊之眼】！” 眼见空间扰动越来越大，老杨果断向海渊之眼的位置纵深一跃，通过操纵重力的方式，最终中和了空间扭曲。而老杨本人和爱因斯坦，则被吸进了量子之海的某个时间夹缝里。 不知过了多久，老杨向四周看去，有数量众多的巨大岩盘漂浮在空中。 正当他思考如何返回海渊城的时候，一个阴影从海中爬出，一头蛇形的怪物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蛇形怪物不但没有向他发起攻击，反倒口吐人言，向他谈论起世界蛇的计划。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你想通过这种方式终结崩坏……为人类带来永久的解放？不，我不同意，我绝不可能认同这样的计划，这根本不是在拯救！” “但是，瓦尔特先生，你又怎么能保证，你的计划一定能成功呢？”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传送门在两人的身边开启，艾诺希雅和西琳从中走出。 “在不守规则的量子之海里精准传送，西琳，辛苦你了。” 艾诺希雅抬手，将西琳额头上的汗水抹去，随后看向那只【怪物】。 “行了凯文，这里没人会被末法级崩坏兽库库尔坎的化身吓到，还是用人类的形态，好好跟我们聊聊吧。” 在老杨震惊的目光中，蛇形怪物不断小，最终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面若冰霜的白发男子。 看见艾诺希雅的样貌，内心早已如坚冰一般的凯文，有了些许松动。 “凯文，看见我的这副样貌，我想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我是本纪元的侵蚀律者艾诺希雅，她是本纪元的空之律者西琳，刚才和你争执的，是本纪元的理之律者，瓦尔特·杨。” “我们三个可以站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和你对话，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爱莉希雅她成功了。” 凯文依旧沉默不语，但是他的脸上，这几分钟的表情变化，大概比之前1500加在一起还要多。 “凯文，先说好，我并不反对圣痕计划，不如说，能够将自己随心所欲的在实体和数据中切换的我，最没有理由反对圣痕计划。圣痕空间本质上是数据空间，在数据空间和现实空间中往返，对我来说，就和呼吸一样轻松。” 艾诺希雅随后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老杨： “瓦尔特先生，我赞赏您的勇气和决心，但我必须指出一个基本事实：这位叫凯文的男人如果铁了心要从量子之海里离开，我们三个一起上，也不可能把他拦住。” “你还记得15年前，我们合力击杀的陨冰律者吗？在它死透之前，我读取过它的记忆，四千年前，当它遇见凯文的时候，连一招都接不住，它那匪夷所思的恢复能力，除了让斩立决变成凌迟之外，毫无意义。” “当然，我知道，这并不能改变您的决心。您要是畏惧强大的敌人，逆熵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只不过，既然谁都无法说服谁，逆熵和世界蛇又无法调动对方的任何资源，那为什么不各干各的，而是要在这里内耗呢？” “可是……他这样的计划，一旦实施……” ”那瓦尔特先生，您能够确信，逆熵的计划能百分之百成功吗？显然不能，因为直到已经出现了9个律者的现在，逆熵甚至还在试错阶段，连最终的计划都没能定下来！而圣痕计划，需要怎么做，最终的目标是什么，5万年前就已经确认了。” “我知道，您不希望全人类的命运，交到世界蛇的手上。但有资格否认圣痕计划的前提，是你们有能力，飞得更高。” 第177章 归来 艾诺希雅的话老杨显然无法反驳，但此时的他对凯文显然缺乏信任，因此还是抱着宁拼一死也要把他拦在量子之海里的打算。 看着老杨固执的态度，艾诺希雅不禁扶额： “瓦尔特先生，你要是孤注一掷，想要把凯文留在这里，那么我们刚才的对话，逆熵可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 “并且……西琳在这里，可以在量子之海和世界蛇的总部之间，开出传送门……” 话说到这份上，老杨自然也明白，凯文来到本征世界，已然成为自己无力阻止的事实。恰巧这时，爱因斯坦找到了他的坐标，成功和他建立了通讯。 “杨，能听得见吗，听到请立刻回复！” “爱茵，我没事……你是对的，对于量子之海的探索，确实需要更加慎重。我在这里有重大发现，回去之后再详细说明。” 【机体自检完毕，返航时空定锚所需时空定锚，正常】 【返航坐标确认，是否开启时空锚点？】 伴随着时空锚点的开启，老杨平安返回了海渊城。不久之后，艾诺希雅一行人也离开了量子之海。 —————— 【蛇】，一种存在于自然界中，为人类所熟知的生物。 【这头生物不需要眼睛，因为在它的外围，已经没有任何需要观望的存在。】 【它亦不需要耳朵，因为周围，没有任何需要聆听的事物。】 【它是自我吞噬者，是不死之身，是完美形态的生物，无限宇宙的化身。】 【它是最古老的符号，是无数心理与思想的原型。它出现在如此多的神话与知识中，以至于其起源已经无从考证。】 【从美洲的羽蛇神到亚洲人首蛇身的伏羲与女娲，任何一个调查的人都会发现，对于蛇的信仰，深深的扎根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它从一开始就存在，人类在诞生之初，就已对蛇充满敬畏。】 【或许，蛇是生活在人类基因中的生物。】 当海渊城之中，量子之海的大门再度开启时，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在撒哈拉沙漠出现。 然而，这个信号转瞬即逝，当天命察觉的时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的情况，3年前就曾经出现过一次，地点还是在撒哈拉沙漠。 和上一次情况一样，由于无迹可寻，天命也难以继续展开调查，甚至是怀疑仪器出了故障。 如同回应这个信号一般，怪异的事件接踵而至。 先是瑞士银行内，整整500亿欧元不翼而飞，而第二天，与这500亿欧元有过直接接触的瑞士银行的行长就意外身亡。 这位行长在业内德高望重，在管理层任职超过30年生涯中，并没有什么负面消息，更别谈徇私舞弊的记录。 随后，美国新墨西哥州发生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暴乱，逆熵和美国政府的各种资源遭到洗劫。而煽动领导这场暴动的，却是当地一家零件加工厂的老板。 这位老板经营这家工厂30多年，生意一直很好，并且和地方政府的关系一直相当良好。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世界蛇在世界各地埋伏多年的炸弹，在这一刻，一个接着一个的引爆。 相对而言，天命和逆熵在明，世界蛇在暗。面对这个神秘而又强大的组织，天命和逆熵忙得焦头烂额，却收效甚微。 【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影子，正从地底渗出，逐渐蔓延至整个世界。】 【无形的涟漪不断扩散，吞噬着原本墨守成规的世界。】 【最终，一切的历史与神话，将在这一刻兑现。】 【在比微秒更短的瞬间，整个地球上，有近70万人停止了思考。】 【而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天空中的新月。】 【以那个瞬间为信号，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个人的消失，一份文件的批准，一家企业的易主，异常交易的成功。】 【相对于整个世界而言，这些事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以至于在当时，没有任何人有所察觉。】 【但日后，它们产生的影响，却又是如此的巨大而又致命。足以将所有人吞没其中，无人幸免。】 【唯有成为它忠实的仆人，将崇高的信仰与伟大的意识相连，才能窥见其中的真意。】 【当这些涟漪不断扩散，碰撞，交织，融合，最终形成一个混沌的旋涡时。从旋涡的中心，你将听到一个不断回荡着的声音：】 【蛇，归来了。】 第178章 番外:白桃布丁 2015年冬，新墨西哥州，逆熵基地。 “我的情况怎么样？” 身上缠着几圈绷带的齐格飞从一张床上起身，看向一旁的雷电龙马。此时，他正举着一块板子，查看齐格飞的各项数据。 在不久前的暴乱后，新墨西哥州出现了数百只崩坏兽。原本以齐格飞的身手，低级的崩坏兽是伤不到他的，但是传承了卡斯兰娜家舍己为人精神的齐格飞，为了救人，身上被崩坏兽划出了多道口子。 “放心，伤口处崩坏能的侵蚀都在可控的范围内，以逆熵的技术水平和你的身体素质，最多一个月就能好。” “但前提是你得配合医生静养，要是到处乱跑二次受伤，那就不好说了。” 齐格飞叹了口气，和雷电龙马交谈起来：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女儿见面，我的理性告诫我，现在和她见面，百害而无一利，我也相信德丽莎，但是……唉，谈论这些短期内不会发生的事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还是说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世界蛇吧。” “之前那么大的动静，世界蛇肯定有大的动作。可惜天火圣裁不在我的手上，不然，在消灭崩坏兽之前，肯定能让这群打砸抢的家伙付出代价！” 然而，齐格飞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天火圣裁不在他的身边，此刻他已经在卡斯兰娜的圣痕空间里吃牢饭了，逆熵在新墨西哥州的基地也将不保。 “根据盟主在量子之海里得到的消息推测，侵蚀律者和空之律者应该很早之前就知道世界蛇的存在，而且还有过不小的合作。” “从侵蚀律者的话不难推测，她和世界蛇并非完全是一条心，本人的立场依旧不明……并且根据她的说法，圣痕计划早在前文明就已经确定。但现在逆熵掌握的信息，依旧还是太少了……” 两人从世界蛇谈到天命，不知过了多久，雷电龙马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电脑上后，突然拍了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齐格飞，你刚才不是想知道你女儿的情况吗。” 在齐格飞疑惑的目光中，雷电龙马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 “德丽莎发过来的，自从上次可可利亚袭击圣芙蕾雅学园之后，她就一直和逆熵保持一定的联系，她知道你在这边，所以将琪亚娜的情况也顺便发了过来，我想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你太过担心。” “至于是她发过来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根据你对琪亚娜和德丽莎的了解，猜猜看接下来会看见什么。” 德丽莎发来的是视频文件，雷电龙马双击点开后，琪亚娜和雷电芽衣，就出现在两位父亲的视线中。其中，芽衣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低落。 雷电龙马叹了口气： “这孩子，肯定是修行不得要领，就把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练剑……那个状态下的她，我都未必喊的动，能把她喊到街上来，琪亚娜还真是不简单。” 圣芙蕾雅学园的门外，步行10分钟便是一条美食街。 “哇，芽衣，看前面，那家店就是最新开的甜品店吧，好热闹啊。” 两人走近几步，发现排队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已经从店门口，排到了马路上。 “哇~已经有那么多人在排队啦。” 雷电芽衣跟在琪亚娜的身后，犹豫了片刻后，才吞吞吐吐的开口： “唔……琪亚娜……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琪亚娜疑惑的看了雷电芽衣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没事，看我的吧。” 雷电芽衣还想再说什么，琪亚娜一个闪身，挤进了人群。 “老板，两个冰淇凌！”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琪亚娜举着两个冰淇凌，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回到芽衣的身边。 “呼……呼……挤死我了……诺，给，这是芽衣的，两个都是季节限定口味呢。” “啊，谢谢……琪亚娜……” 芽衣接过冰淇凌，看着琪亚娜为了能让自己开心起来，忙前忙后的样子，脸颊微微泛红。 “唔……真好吃！这次出来也值了。芽衣那个看起来也好好吃，让我尝一口好不好。” “唉！” 琪亚娜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话音刚落，还没等芽衣反应过来，就凑上去吃了一口。 “哇，是焦糖布丁味，好棒哦！” “来，芽衣，尝尝我这个，是白桃味的。” 芽衣想了想，上去咬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 “嗯，很甜。” 琪亚娜顿时乐开了花： “太好了，我就知道，芽衣一定会喜欢的！芽衣芽衣，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两人边走边吃，两只手不由自主的靠在一起，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非常同步的将微红的脸扭了过去，两只手轻轻碰撞后，十指非常自然的扣在了一起。 和琪亚娜在一起时，芽衣感觉时间过的很快，感觉手中的冰淇凌，没过多久就吃完了。 这时，雷电芽衣的第二人格，像是恶魔低语一般，在她的脑中开口： “你刚才，可是和琪亚娜，间接接吻了哦。” “唉！” 雷电芽衣顿时变得面红耳赤，脚步也下意识的停下。 “怎么了芽衣？” “没……没什么。” 看着芽衣害羞的样子，琪亚娜的心怦怦直跳，她觉得，这样的雷电芽衣，更可爱了。 雷电芽衣的第二人格继续撺掇： “既然都间接接吻了，为什么不更进一步，从间接变成直接呢？” 雷电芽衣沉默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那就随你吧，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第二人格的欲擒故纵起了效果。雷电芽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主动拉着琪亚娜的手，冲进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 “芽衣，你这是……” 雷电芽衣在自己的第二人格的不断在脑袋里拱火（助攻）下，在琪亚娜打算做些什么之前，率先开口： “琪亚娜，你的嘴边还有碎屑，你不要动，让我来……” 芽衣右手微微用力，将琪亚娜拉进了一小步，随后微微低下身子，对准她的嘴唇，吻了上去。直到数十秒后，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现……现在这样，就……没有了。” 芽衣还在用非常拙劣的谎言掩盖心中的害羞，而琪亚娜也非常自觉的没有戳破，轻轻的回应了一声。 两人就随后手拉着手，在一片你侬我侬的氛围中，返回了圣芙蕾雅学园。 看到这里，两位父亲沉默了。 事实上，德丽莎又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又是天命极东支部的领导人，自己的事情也很多，于是她就把这个任务，外包给了其他女武神。 德丽莎原本的意思，是让她记录一下琪亚娜的生活日常。但毕竟是往逆熵这边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在布置任务的时候，和那位女武神说，这是机密任务。 结果，那位女武神却会错了意，以为德丽莎是怀疑琪亚娜是间谍，想通过她的蛛丝马迹进行确认。于是她就跟个跟踪狂似的，用各种黑科技，把能播的不能播的都录了下来。 总之，在多重因素的影响下，琪亚娜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日常，确实成功的送到了齐格飞的眼前。 只不过……两位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对方在无人的角落里接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雷电龙马先开口： “算了，反正我们在美国，也没有干涉的能力，就顺其自然吧。孩子总会长大，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和其他来路不明的人相比，她和你的女儿在一起，我还放心一些。” 第179章 疑问 2016年，春，世界蛇总部。 吃了由蚩尤尸体做的大补汤后，凯文将这1500年来失去的力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尊主，为了庆贺你的归来，我有一份礼物献上。只有这把传说中的武器，才配得上人类未来的开拓者！” 灰蛇语气激动的在凯文面前跪下，将手中的天火圣裁举过头顶。 凯文接过天火圣裁，颇有一番感慨。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从现在开始，和以前一样，与我一起战斗吧！” 凯文将它举起，一线光明，一束火柱，自剑身的核心处迸发而出。 把守伊甸园的炎剑，焚烧索多玛的天火…… 目睹过这件圣物的人类，曾用无数神话，去形容它的威光。 而今，千年逝去，神话将再度成为现实。这声号令不仅响彻大厅，更如同无声的惊雷，划过远方无数追随者们的心灵。 灰蛇不知何时悄然退去，凯文看着面前的艾诺希雅，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对于凯文，艾诺希雅想要知道的可就太多了，毕竟作为从前文明活到现在的先行者，苏被拉去下棋了，符华由于几次烧记忆，自己记得的事情也是断断续续的。许多事情，目前只有凯文一个人知道。 不过，艾诺希雅想要知道的东西，凯文也未必会给自己满意的答案。 “第一，看在我帮了世界蛇这么多忙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小忙。” “和天命进行一场交易，用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换取奥托手中的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凯文凝视着艾诺希雅，停顿数秒后才吐出两个字： “继续。” “第二个问题……你知道，始源核心在什么地方吗？” 关于始源之律者，艾诺希雅有非常多的疑问，而且几乎每个都是崩坏三未解之谜。 首先，老生常谈的问题：始源律者的权能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与其说是没有答案，不如说是答案太过模糊，太过抽象，只使用了感性的语言去描绘，却没有用理性的语言来表达。 理之律者的权能是理解事物的本质后进行构造，侵蚀律者的权能是洞悉事物的本质后进行修改，炎之律者的权能是能控制热分子运动，雷之律者是能将物体分解为原子……但是始源之律者的权能，似乎并没有办法用相同的格式，简明扼要的交代清楚。 从实际情况来看，爱莉希雅用始源权能的结果，是让本纪元的律者获得了拥有人性的机会。由此可以推测，始源之律者的权能，显然能影响其他律者。 但是问题来了，始源之律者，如何与其他律者建立联系，能够建立这种联系的原理是什么，以及，始源权能对其他律者的影响，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众所周知，在崩坏三里，律者不懂律者权能，律者不会使用律者权能是常态。而如果要在这个方面进行排名，爱莉希雅恐怕会居于榜首。因为上述那些问题，作为始源律者本人的她，一概不知。 其次，现文明，究竟有没有诞生始源律者，准确的说，现文明，究竟有没有诞生新的始源律者核心？ 也许有人会说，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有啊，终章的标题都叫《始源与终焉》了，雷电芽衣最后不就是吗？ 众所周知，出现律者也就意味着出现律者核心，终章的雷电芽衣，体内应该有雷之律者和始源律者两个律者的律者核心。 而又存在一个事实：前文明经过一系列努力，让普罗米修斯成为崩坏意志，将崩坏的活动固化，保证现文明不会一开始就出现律者，以及律者的个数和出现顺序和前文明完全一致。 如果雷电芽衣体内的是现文明的始源核心，这就诞生了两个疑问。 第一，前文明爱莉希雅诞生的时候，第一律者都没诞生，按照人类的编排方式，她应该是第0律者才对。可为什么，这个前文明的第0律者，在现文明出现的时间，却在第12律者之后？ 第二，按照爱莉希雅的性格，她自我了解之后，逐火之蛾无论怎么研究她的律者核心，她都不会介意。 爱莉希雅牺牲后，到终焉降临，时间非常短。以当时人类剩余的人力物力来看，不大可能有能力，有时间将始源核心制成神之键。既然没有把它制成神之键，那就更不可能在直面终焉的时候，拿着它上月球。 既然雷电芽衣体内的始源核心，是现文明的始源核心。那么前文明，爱莉希雅牺牲后，她体内的律者核心，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当然，如果雷电芽衣体内的始源核心和爱莉希雅体内的是同一个，雷电芽衣成为始源律者的过程，同时也包括继承前一任始源律者的律者核心，那又会产生新的问题。 既然普罗米修斯控制了律者的数量和种类，怎么前文明有始源之律者，现文明怎么就没有了呢？ 总之，关于始源之律者，艾诺希雅能够通过爱莉希雅，感受到它的浪漫与美丽。但是细究始源律者的权能以及它的前世今生，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从凯文口中，艾诺希雅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知道。” “哦……等等，你知道？” 一段时间后，往事乐土内。 艾诺希雅再次来到爱莉希雅的房间里，非常娴熟钻进她的怀里，将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 “如何，和其他人比较，靠在谁的身上更舒服一些？” 艾诺希雅回忆了一下，西琳的，塞西莉亚的，爱莉希雅的……好多人的大腿她都躺过，感觉……各有各的特色。 “一定要比较的话，还是在姐姐你这里最舒服。理由嘛……大概还是因为，在我眼中，你最好看？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我最为放松，心情最为舒畅的时候。” “是嘛，和艾诺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会变得更好呢?“ 爱莉希雅一边玩弄着艾诺希雅的头发，一边听她分享近日的见闻。 “真正的凯文回到了本征世界，世界蛇已经安排羽兔，为圣痕计划做准备了。当初梅让梅比乌斯改了15版的圣痕计划，最终还是派上用场了。” “不过包括凯文在内，所有人都认为，圣痕计划是最差的计划。我想现文明的人，一定会交出属于他们的答卷，不管结果如何，都有圣痕计划兜底……” “对于在往世乐土的各位来说，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我都会让各位在新世界生存下去的。” 第180章 女武神考试 2016年，春 艾诺希雅从世界蛇总部回到了圣芙蕾雅，刚踏进校门，就遇见了猫猫祟祟，企图翻墙逃课的琪亚娜。 不过还没等两人碰面，琪亚娜就和早有准备的德丽莎撞了个正着 “琪亚娜，快要上课了，你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看着德丽莎一脸严肃，有些微怒的表情，琪亚娜顿感心虚： “德……德丽莎，我正好也要去上课呢。” 德丽莎更加生气： “在学校里，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也不要叫我姨妈，而是要尊敬的称呼我为“学园长”，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德……呃不，学园长。” 德丽莎的表情微微好转了一些： “对了，根据医疗组的消息，布洛妮娅之前在沧海市受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记得有空去看看她，顺便办理好出院手续，要不然就没法参加后天的考试了。” 提到考试，琪亚娜顿时眉头紧锁，双手抱拳： “啊！这该死的女武神考试……” “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姬子，给你来一次临时恶补了。” 琪亚娜顿时瞪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恶补……补课？！什么话，本小姐这样的天才，也需要补课吗？” “你就别嘴硬了，上个学期讲重点的时候，你基本都在外面执行任务，回来后又不好好弥补落下的知识，加上卡斯兰娜家在你身上发扬光大的笨蛋传统，要是考试前没人给你补课，八成又要不及格了。” 琪亚娜显然并不喜欢德丽莎的说教，眼睛不停的闪烁着，目光游离在德丽莎之外。这时，她看见了刚踏进学园大门的艾诺希雅。 “学园长，上个学期，艾诺希雅连影子都没看见，消失的时间比我还久，她难道就不需要补课吗？” 艾诺希雅一愣，没想到自己人在校中走，锅从天上来。 既然提到了自己，就不能当成没听见了，艾诺希雅快步走了上去： “琪亚娜，有没有一种可能，学园长是担心你不及格，才想到给你补课，和上课时间的长短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 琪亚娜见艾诺希雅接话，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企图通过她，来逃避补课。 德丽莎轻叹一声。看向艾诺希雅： “这样吧琪亚娜，我让系统根据资料库的内容生成一套卷子，对你们两个进行摸底测试，只要高于70分，不补课也行，怎么样？” “我没问题。” 艾诺希雅迅速答应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开始联络自己在圣芙蕾雅学园网络里的分身，打算整个活儿。 见艾诺希雅答应和自己一起参加测验，琪亚娜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在没课的时候和艾诺希雅进入一间空教室。 不一会儿，两人的手机上就收到了新的试卷，艾诺希雅只是扫了一眼题目，就捂紧了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怎么了艾诺？” 察觉到她的异常，琪亚娜关切的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琪亚娜，专心看题吧，考好了就不用补课了。” 带着疑惑的心情，琪亚娜开始审题，第一大题是四选一的选择题。 1.爱酱是什么蔬菜： 【a：苦瓜 b：包菜 c：菠菜 d：芹菜】 2.在扰动404的红莲深渊中，遇到地藏御魂，正确的做法是： 【a：放弃战斗关闭游戏，去游戏总部绑架策划。】 【b：放下武器，坐在一旁喊666，并与崩坏势力狼狈为奸。】 【c：放弃战斗，去八重村飙车放松心情。】 【d：去攻略网站查询推荐阵容。】 3.世界第一可爱的人是： 【a：德丽莎 b：奥托 c：刘易斯 d：迦尼萨】 4. 符华在布洛妮娅梦境中的名字是： 【a：赤鸢仙人 b：无暇之人 c：无瑕之人 d：神州boy】 5.角色【樱桃炸弹】的qte台词是： 【a：光翼展开 b：尝尝来自星辰的脉冲 c：我将，扭转万象 d：超级头槌】 6.武装人偶赤鸢之翼，在使用大招后会发生什么 【a：恢复当前角色一定生命值。】 【b：对所有人施展景色攻击。】 【c：冲上去，和崩坏兽爆了！】 【d：被学园长扣工资。】 ………… “这……这都是什么题目啊。” 由于几乎没有听课，琪亚娜在做单选题的时候，只是觉得很难，竟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哎呀不管了，做选择题，还是得用口诀才行。” “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两长两短抛硬币，差不多长就选c。” “ab，c……搞定！” 靠着这样的解题思路，琪亚娜的单选题做的比艾诺希雅这个出卷人还要快。 单选题后，自然就是多选题。 1.下列人物中，与神秘不等式＞有关的是： 【a：符华 b：月下誓约 c:格蕾修 d：爱衣·休伯利安λ】 2.下列人物中，与神秘不等式100＞175有关的是： 【a：雷电芽衣 b：李素裳 c：阿波尼亚 d：希儿】 3.假如，你的好朋友娜塔莎告诉你，她攒了数十年积蓄购买的小岛沉没了，你应该做的是： 【a：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帮助她走出困境。】 【b：鼓励她继续努力，以后还有机会】 【c：看着她满地打滚，在一旁拍视频并上传网络，让更多人看见。】 【d：在她面前表演节目：羽箭锋回砰砰砰呃啊！可恶！呃啊！可恶！呃啊！可恶！】 第181章 学习?学个屁 艾诺希雅和琪亚娜交卷后，德莉莎扫了一眼题目，顿时瞪大了双眼，随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艾诺希雅。 艾诺希雅朝德丽莎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意思不言自明。 对于艾诺希雅这种并不算过分恶作剧，德丽莎没有责怪的必要也没有阻止的能力，只能由着她去了。不过，她在监考的时候，看琪亚娜的状态，就知道她达不到要求，补课是肯定逃不了了。 很快，琪亚娜看着自己的成绩，一脸不情愿的来到姬子的身边。 “琪亚娜，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琪亚娜瞬间垮起个小猫批脸： “哦，是补课吧。” 姬子见她这副态度，心中不悦： “怎么，难不成是你考上了第一名？我找来的全班成绩最好的符华同学帮你补习。” “等等，班长？德丽莎不是拜托你亲自补课吗？” 姬子顿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咳咳，那个……我可是很忙的，而符华同学身为学生，却能成为a级女武神，是你们这群小鬼的榜样。有这样优秀的班长来帮你们补课，你有什么不满吗？” 琪亚娜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那家伙一板一眼的像个机器人一样，谁要和她补课……再说，想要让成绩好的同学给我补课，艾诺希雅为什么不行？她每次的考试成绩也就比班长差了那么一点而已。经常不在学校却还能次次全班第二，难道不能说明，她的水平其实比班长还高吗？” “呃……这个……其实，考虑到艾诺同学和你的关系更好，我去找过她，但她说题目自己会做，但是不怎么会教别人，所以就不误人子弟了。看符华同学已经到了，赶快上课吧。” 符华走到琪亚娜身边。非常礼貌的作揖： “琪亚娜同学，请多多指教。” “班长……麻烦了。” 为了补齐琪亚娜的短板，两人来到模拟训练室，符华先让琪亚娜和一些低级崩坏兽打了一场，同时记录下各项数据。 “琪亚娜同学……攻击：a，反应：a，智力：e。” “综合评价：e，只会凭借自己优秀的身体素质进行战斗，毫无技巧可言，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好好训练你的。” 第二天。考前复习课。 “明天就是考试了，今天我讲得都是重点，希望各位同学能认真听讲……” “咕~~~” 睡了一节课的琪亚娜被自己肚子的叫声喊醒，迷迷糊糊的转过头去，下意识的说道： “芽衣，今天中午吃什么……”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雷电芽衣右手扶额： “现在正在上课呢，这次考前复习课很重要，给我认真听课！” “哦……” 琪亚娜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摆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 见小插曲结束，姬子正式开始讲课： “【崩坏】是伴随文明而生，不断降临的毁灭性灾难。1953年，在德国柏林爆发的第一次崩坏中，人类第一次发现，高浓度的崩坏能汇聚于一个人的身体中，在他的体内凝聚成核心，就会诞生能扭曲物理规律的【律者】。” “2000年，空之律者，死之律者，风之律者以及陨冰律者先后在西伯利亚和欧洲觉醒，造成了波及全球的灾难……” 听着姬子介绍第二次崩坏，坐在下面的艾诺希雅，回忆起自己在天命资料库里看到的相关资料，逐渐皱起了眉头。 虽然早就知道天命向没有经历过第二次崩坏女武神讲解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一定会隐瞒事实真相，但着实没有想到，奥托会如此的厚颜无耻。 天命资料库中的记载里，她和西琳这两个律者，在第二次崩坏中几乎什么都没干，就是个看戏的，结束了人就跑了，她们所作出的努力，被天命一笔带过。 而天命则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把解决第二次崩坏的功劳，起码九成都安在自己的头上。 比如完全由艾诺希雅击杀的死之律者，就用春秋笔法，只说天命的部队赶到时，律者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奥托知道，但就是不写。 至于艾诺希雅和塞西莉亚合力击杀的风之律者，在天命口中，完全变成了塞西莉亚单杀风之律者。 如果仅仅是把自己的功劳安在塞西莉亚的头上，艾诺希雅其实倒没什么意见，但最离谱的，还是对陨冰律者作战时的相关描述。 “天命上下团结一心”，“女武神英勇作战”等各种鸡汤文里常见句式反复出现，给人一种律者能够靠足够英勇的b级女武神堆人头堆死的错觉。 当然，最为幽默的，还得是“天命总部的英明指挥。 在第二次崩坏中，天命的指挥不能说是尽善尽美吧，至少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塌糊涂。 第二次崩坏的情况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天命所有的预案根本派不上用场。许多从第二次崩坏战场上活下来的女武神都明白，对于天命而言，第二次崩坏最终的结果，也不过能叫惨胜而已，理失败只有一步之遥 相比之下，自己在逆熵资料库里查看的记录，就比天命客观公正的多。 虽然和天命一样，存在给自己贴金的情况，但好歹把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自己和西琳做出的贡献也没有被抹杀。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逆熵的盟主自己就是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别的律者也和他一样，也没什么毛病。 而天命这边，显然希望给新一代的女武神，输入“律者是人类的敌人，律者就是邪恶。”这样的价值观。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等艾诺希雅将思绪拉回课堂时，已经下课了。 之后的考试反正是在模拟系统中进行，对于艾诺希雅来说，不仅可以直接获取标准答案，就是题目不会做，也可以直接修改题目，真正做到考试只考自己会的，不会的蒙的全是对的。 所以学习？学个屁。 第182章 梦境中的声音 “课就上到这里，虽然明天是休息日，但是为了后天的考试，还是希望大家能回去好好复习……” 姬子在走出教室之前，特意往琪亚娜这里瞅了一眼。 琪亚娜：“zzz……” 姬子顿时怒从心头起，径直走到她的身边，敲了敲她的课桌： “喂，琪亚娜，醒醒，下课了。” “唔……真好吃……啊啊……姬子老师。” “唉，一想到你要成为女武神对抗崩坏，我就替这个世界感到难过。算了，只要能回答对一个问题，我就放过你。” “请说出崩坏灾难的一种表现形式，快回答！” 半睡半醒的琪亚娜脑袋里出现了三个选项： a：崩坏兽和死士 b：可怕的姬子老师 c：当然是本小姐 看着眼前目露凶光的姬子，琪亚娜不假思索的回答： “嗯……可怕的姬子老师……” “什么！混蛋……我看你是一定想要体会一下，被我打到崩坏的感觉了！” 琪亚娜吞了吞口水，随即指向自己： “当然是本小姐了。” 姬子直接被气笑了，用无奈的口吻回答道： “唉……你的脑袋瓜，一定是崩坏的一种表现形式。” 听着琪亚娜的回答，所有人都没能绷住，都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教室内外顿时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深夜，琪亚娜回到自己的床上，心中说不出的苦恼和烦躁。 “真是的，平时我也没有那么困，为什么偏偏今天，到哪里都想睡觉……” 抱着吼姆玩偶的琪亚娜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带着隐隐的头痛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琪亚娜觉得自己又来到了圣芙蕾雅的广场上，只不过和平时不同，周围都是雾气，在一片雾霭之中，有什么东西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圣芙蕾雅学园……不对……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唉……看来我真是睡的太久太久了……不过现在，命运的齿轮，又重新转动了起来……】 分不清年龄与性别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飘入琪亚娜的耳朵一般，听上去有些瘆人。 “什么人，给我出来！本小姐可是未来天命最强的女武神，赶紧出来，不然由你好看的！” 【天命……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你的一生，是何等的可悲啊……】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本小姐的名字！”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16年前，在西伯利亚究竟发生了什么……唉……】 见对方话说一半，勾起自己的兴趣后却突然寸止，琪亚娜顿时急了： “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把你带到这里……倒也不能算错，总之，我虽然知道的不少，但那些事情，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和垃圾毫无区别……】 【好吧……看来不和你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对话，似乎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该从哪里说起呢……对了，我不在你面前现身，并不是我不想现身，而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用第三行星的话来说……我只是某个存在的一缕残魂而已，记忆断断续续……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梦境里……】 【不过，你想要的信息，多少还是能给你一些的】 【16年前，你的母亲，天命原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在西伯利亚……被天命的崩坏能裂变弹，炸成了灰烬。】 “什么！原来我的妈妈也是女武神，而且还是s级……等等，你是说她，死于天命的崩坏能……什么弹里？” 【是崩坏能裂变弹。】 “怎么可能，天命为什么要向自己的s级女武神发射……导弹，说谎之前还请先打个草稿吧。这样拙劣的谎话，你觉得本小姐会信吗？” 琪亚娜双手叉腰，厉声呵斥道 【不知道，因为我的记忆，最后就定格在这一幕……我记得，在那之前……塞西莉亚……她就受了很重的伤……在一直流血……】 “我看你这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琪亚娜一脸嫌弃的表情，对于它的话，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恐怖片，那是什么……】 “就是看了会让人害怕的电视剧啦，你连这都不知道。” 【短生种的寿命不过百年，没有恐惧，却主动寻找恐惧……第三行星上的短生种，还真是奇葩……】 “什么第三行星，别给自己加什么外星人的人设啦，这种设定早就过时啦，该从中二病里醒过来了。” 然而，对面像是没有听见琪亚娜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没有压力就自加压力，靠各种手段压制自己本能的愿望……倒是和悲悼伶人差不多，也许终有一天，欢愉星神的瞥视，也会降临这片星系吧。】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快告诉我怎么出去，后天我还要考试呢！” 【考试……唉，好吧，看来还是解决实际问题，更容易建立信任关系……琪亚娜，你想变得更强吗？】 琪亚娜的眼前，幽绿色的光芒突然亮起，将整片雾霭都染成了绿色。 【想象一下，你能够控制冰雪】 “哈？” 琪亚娜一脸懵逼的挠了挠头。 【…………】 【好吧，看来白天，你的班长对你的评价还真是准确，想象一下，你的手上有一根冰棱。】 “本小姐为什么要听你的啊。” 【没关系，许多智慧生命的大脑都是如此，越是不想让自己想什么，脑袋里就越是会出现什么。】 琪亚娜刚停下攻击动作，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掌心里钻了出来。 “这……” 看着手心里大约一米长的冰锥，琪亚娜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事实胜于雄辩，琪亚娜和那个神秘存在的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不过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这片空间里，从一开始便存在着第三个人。 艾诺希雅看着它一步步的引导琪亚娜，使用冰之律者的力量，嘴角微微上扬： “狩猎……开始了。” 第183章 糕手过招 两天后，圣芙蕾雅学园竞技场上，座无虚席。 “喂喂，考试即将开始。本次考试将采取单循环竞赛制度，女武神们将会进行两两分组。” “胜负并不是唯一的判断标准，考官会根据战斗的具体表现来评定女武神是否合格。” “但要是发现任何违反考试标准的行为，立刻取消考试资格，还请各位同学严肃对待。 “另外，总部的s级女武神丽塔，也来到现场观看比赛！” 德莉莎话音刚落，现场顿时沸腾起来，毕竟成为s级女武神，是许多同学毕生的梦想。 德莉莎点了点头，丽塔走到台前，向大家鞠了一躬： “大家好，我是主教大人派来考察的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祝愿大家都能取得令自己满意的成绩。” 丽塔坐回贵宾席，她优雅的举止和作为瑟之律者的气质，已经在许多同学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抽签完毕，艾诺希雅看了看自己的对手，对这个名字非常陌生。 “柯蒂斯……艾尔……什么玩意儿？圣芙蕾雅学园里有这么个人吗?\" 就像有些学校上了几年学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全一样，由于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经常外出执行各种任务，姬子上课的时候人能到齐一半就不错了。加上她自己也经常跑来跑去，她们班上除了自己本身就熟悉的几位外，其他人都不怎么熟悉。 以至于姬子有时上课点名，有人答到时，艾诺希雅才会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我们班的！” 如果不是这种管理制度，琪亚娜想要逃课，也绝不会这么轻松。 果不其然，当艾诺希雅和这位柯蒂斯同学在竞技场上面对面时，对方也是一脸“原来学园里还有这么个人”的表情。 比赛开始前，柯蒂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看向艾诺希雅： “那个……艾诺同学，如果我赢了……能给我联系方式吗？”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但随后看着她泛红的脸蛋，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自己这张脸，果然是长在许多人的审美上。 “打赢我再说吧。” 艾诺希雅举起了弓箭。 柯蒂斯见艾诺希雅没有直接回绝，就兴奋的认为那就是还有余地，在比赛开始的那一刻，就拿着两支手枪，朝她冲了过去。 “是个中距离或者短距离选手，有意思，刚好能拖一会儿，一下就把对方秒了，就太过锋芒毕露了。” 作为正常的b级女武神，柯蒂斯的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在艾诺希雅眼中和掉帧了也没什么区别，但她并没有进攻，而是用起了爱莉希雅交给自己的步法。 身为侵蚀律者，艾诺希雅如果想要和爱莉希雅学什么，其实只要从她的数据中查找出自己需要的，然后直接ctrlc+ctrlv就行了。 不过艾诺希雅才不舍得这样做，和爱莉希雅一起学习，重点当然是爱莉希雅。学习，当然是要她手把手的教自己，直到自己会了才行。 显然，面对爱莉希雅这套连千劫都摸不到自己的步法，柯蒂斯相当无能为力。从比赛开始到现在，整整15分钟时间，在艾诺希雅没有攻击没有格挡更没有使用律者权能的情况下，柯蒂斯的子弹全部落空。 “奇怪，明明实力在我之上，却始终没有出手，难道说……这是对我的考验？她其实……” 自我脑补很强的柯蒂斯想到这一层后，立刻肾上腺激素飙升，整个人顿时变得更加亢奋起来进攻更加凌厉迅捷。 “奇怪，和她拖了这么久，她的体能怎么非但没有下降，反而更强了？我什么也没做啊，她怎么就爆种了？” 艾诺希雅依旧是一边神游一边躲闪柯蒂斯的攻击，整个人相当轻松。 你变强了和能打赢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如果将两人的综合战力数字化，柯蒂斯就算是从100变为200，也不可能对远超的艾诺希雅构成什么威胁。 又过了15分钟，柯蒂斯还能继续，但艾诺希雅不想拖了。 “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些，唉……还是不要让她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吧。” 正巧，此刻艾诺希雅在竞技场的边缘，于是她便放慢了脚步，让柯蒂斯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 柯蒂斯的枪里早就没有子弹，当她拿着短刀全速向自己冲来时，艾诺希雅身子一侧，转到她的身后，在她的背上轻轻一推，直接将她推下了擂台。 【柯蒂斯，出局，艾诺希雅胜。】 看台上，不少快睡着的观众听见提示音响起，纷纷起身伸了个懒腰，意思很明确：谢天谢地，枯燥乏味而又漫长的一句比赛总算结束了。 只有丽塔，在艾诺希雅离开后，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她和艾诺希雅，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下一局就轮到芽衣，当艾诺希雅看向她时，她的双眸之中，似乎闪烁着紫色的光芒。从气质上来看，应该是第二人格上号了。艾诺希雅在心中为她的对手默哀。 比赛开始的那一刻。雷电芽衣拔出太刀，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冲了过去。对面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挑到了空中，一套丝滑的连招过后，直接倒地不起，正常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1分钟的时间。 明明此时的雷电芽衣，身上的女武神装甲是强袭，却打出了满sp鬼凯的伤害，属于是第二人格上号之后直接超进化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我去上个厕所就结束了？” “为什么她打架还自带雷电特效啊……” 就在其他同学七嘴八舌的讨论时，丽塔的目光，也从艾诺希雅转移到雷电芽衣的身上。 “这样的表现……就算是a级女武神，也不一定能做到，不愧是雷之律者……看来这圣芙蕾雅学园，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芽衣小姐，我想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很多的……” 第184章 互相藏招 第一轮比赛完毕，一些表现差的同学被考官当场打为不合格，这意味着她们至少暂时从b级女武神降为d级女武神，失去了上战场正面作战的资格，到后方开小卖部去了。 第二轮抽签完毕，第一场就是琪亚娜对阵雷电芽衣。 “唉，琪亚娜，怎么脸色这么差。该不会是昨晚偷吃东西吃坏肚子了吧。” “唔……最近这几天，一直在做各种奇怪的梦，但是醒来后，梦里的一切都记不清了……” 芽衣温柔的笑了笑： “经常做梦确实会导致睡眠质量很差，一定是这两天要考试，压力太大了吧。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直给你做好吃的。” 琪亚娜顿时心花怒放： “真的吗？嘿嘿，那接下来的比赛，芽衣会手下留情吗？” 芽衣瞬间严肃起来： “不行，那可是考试作弊，快打起精神来，不要再撒娇了。” “啊~~明明我们之间，芽衣真是太无情了～～” 也许是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刺激到了目前仍然光棍的考官，这位一直没说什么的考官厉声说道： “考核已经开始，再不开始对战，将取消考试资格！” “琪亚娜 下，小心了！” 雷电芽衣不再废话，身上雷光缠绕，挥舞着太刀向琪亚娜发动了连斩。 琪亚娜一边躲闪，一边发动反击。也许是因为两人互相过于了解，都能预判到对方接下来会出什么招，因此谁都能化解对方的进攻，但谁都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一时之间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样下去可赢不了芽衣，看来还得试试那一招……” 琪亚娜将双枪收回腰间，右手摊开，将掌心朝向芽衣。 “琪亚娜这是做什么，她的枪里应该还有子弹才对……” 一枚冰锥从琪亚娜的掌心射出，直奔芽衣而去。 “什么！” 芽衣完全没有料到，琪亚娜还有这样的攻击方式，被冰锥击中，一股寒意顿时席卷了全身，她忍不住呼出一口冷气，打了个寒颤。 不止雷电芽衣，看台上的其他同学也吃了一惊，纷纷交头接耳： “天命的女武神装甲又进步了？都能直接操纵元素了？” “不要大惊小怪，上一场雷电芽衣不还能操作雷电嘛，也没见你们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场比赛太快了，还没来得及吃惊就结束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德莉莎，她可不记得，白练装甲还有这个模式。 就在全场议论纷纷的时候，唯有知晓内幕的丽塔和艾诺希雅二人笑而不语。 “芽衣，你怎么样。” 看着芽衣不太舒服的样子，琪亚娜立刻将那股力量收回了体内，关切的上前询问。 “琪亚娜，我没事……不过我知道，现在的我，肯定打不过你……我认输……” 还没等考官宣布比赛结束，琪亚娜就把雷电芽衣搀下了擂台。 擂台之外，雷电芽衣休息了一会儿，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对不起芽衣，我没想过……” “不怪你，既然你用这样的力量可以打败我，到了战场上，也一定可以击杀更多崩坏兽，拯救更多的人……” “话说，刚才战斗的时候，你的状态突然变得特别好，和比赛之前完全是两个人。” 琪亚娜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啊，其实就是想在芽衣面前表现自己，出出风头。” 芽衣笑而不语，主动牵起琪亚娜的手，返回了竞技场。 没过多久，就轮到了艾诺希雅，而她第二轮的对手，竟然是符华。 “班长，手下留情啊。” “艾诺同学不必过谦，我要战胜你，也需要全力以赴才有可能，请吧。” 艾诺希雅想了想，符华这话不管怎么讲，确实都没毛病。 就在她分神的时候，符华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艾诺希雅再次使用爱莉希雅的步法，轻松的躲开了她的攻击。 艾诺希雅趁着符华攻击的间隙，拉开了弓箭，并等她再次凑上来时，一箭射出，将符华逼退了数十米。 俗话说得好，不会近战的弓兵不是好弓兵，符华近身虽然让自己受到攻击的概率大幅提升，但却同时提高了自己的命中率 。 连半米都不到的距离，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射中。 符华再次冲了上来，但是这一次，艾诺希雅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等等……这招……不是，女武神考核，怎么连寸劲开天都用上了？” “看好了啊，是她先开的，这就不能怪我了啊。” 艾诺希雅立刻命令天命数据库里的分身全部行动起来，提取她的数据并进行预演，用ai预测出她下一步的攻击动作。 显然，符华的各项数据显然是超过ai可预测的上限的，但此时的符华无只能使用a级女武神的实力，所以在艾诺希雅有场外援助的情况下，逐渐陷入劣势。 就在自己节节胜利的时候，艾诺希雅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撕～～符华是圣芙蕾雅新生最强的来着…那我把她打败了，我不就是最强的了？不成不成，且不说丽塔就在这里，我可一点也不想当第一。” 当长跑的时候，领跑的人收到的阻力是最大的，不仅来自于空气，更来自于后方之人的窥视。 在一个把考试成绩看的相当重要的班级里，第一名的压力是最大的，因为只有她，没有继续进步的空间。 当家长，同学老师谈论成绩的时候，提到“某某人是xx第一”的频率，一定远超过“某某人是xx第二”的频率。 第一代表荣誉的同时，也承担了与之相匹配的压力。 对于艾诺希雅这样并不希望自己得到太多的关注的人来说，一直不是第一第一，但是稳定前十，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就连符华自己也以为要输的时候，艾诺希雅突然将自己的身子往她的拳头上靠了过去，让她一拳将自己打飞出去。 第185章 鸡爪流 艾诺希雅飞出场外，在地上躺了一分钟左右，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啊，班长你真是太厉害啦，我认输！（无感情）” 符华自己都懵了： “不是……” “班长，你该不会以为正确预判你下一步的动作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吧，这么久的脑力消耗，我也已经到极限了呀。” 看着艾诺希雅毫无疲态的样子，从符华到考官，谁也不会觉得艾诺希雅这是到极限了。 但她被符华一拳打出场外也是事实，按照规定，符华确实赢了。 两轮比赛结束后，丽塔再次来到德丽莎的面前。 “打扰各位了。德丽莎大人，您教导的学生还真是人才济济，让我都忍不住有兴趣和她们交流一下了。” 德丽莎闻言大吃一惊： “交流？” 丽塔微微颔首： “在刚才的考核中，有几位女武神的表现，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想和其中一位来一次比试。” “……嗯……欢迎丽塔小姐亲自下场指点战斗技巧。那么……是哪位考生如此幸运，有资格接受s级女武神的指点呢？” 丽塔环视一圈，放眼望去，都是热情的目光和殷切的期盼。她下意识的将目光定格在低着头玩自己手指的艾诺希雅身上，但最终还是将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到琪亚娜的身上。 “那个白头发的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 “琪亚娜，她怎么会挑中琪亚娜？” 丽塔看着琪亚娜，若有所思的说道： “卡斯兰娜……嗯？” 德丽莎急忙解释： “不不不，不是那个卡斯兰娜，只是巧合而已。” 坐在台下的琪亚娜一脸疑惑的指向自己： “啊？我？和总部的官员比试，比什么啊？” 丽塔微微一笑： “相信和其他女武神比赛琪亚娜小姐已经感到有些厌倦了，我们去模拟实验室，比谁击杀的怪物多。如何？” “比就比，本小姐还怕你不成？”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模拟实验室，最后的结果，其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2小时后两人返回这里时，一向活泼好动的琪亚娜，此时却步履蹒跚，汗如雨下的同时还在不停的穿着粗气，双脸也变得和熟透了苹果一般通红。 “呼……呼……本小姐……呼……可没喊停！我们还可以继续……呼……” “你的脸上写满了疲劳两个字，请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 丽塔走后，芽衣立刻跑上来，将琪亚娜搀回了宿舍。 “喂喂，两轮考核均已完毕，成绩马上就会公布，不合格的同学，将取消b级女武神的称号，而表现优异的同学，明天将进行最后一轮考核，最后一轮考核如果表现优异，将作为日后晋升a级女武神的重要参考标准之一……” 讲话完毕后，艾诺希雅转身就要离开，却发现德丽莎向自己招了招手，就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学园长有什么事？” 德丽莎叹了口气：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想为圣芙蕾雅学园做些宣传，扩大生源，你看有什么好的建议……” 艾诺希雅摊了摊手： “既然学园长明人不说暗话，那我也就直说了，想要扩大圣芙蕾雅的生源，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自然就是直接修改所有符合条件的人的认知，让她们凭空产生想要来这里的想法……” “绝对不行！” “哦，不让我用律者权能啊，那就没必要特意叫我了，随便叫其他学生来不就成了？圣芙蕾雅这么大，学生这么多，比我更加热心进取的人多得是……” 艾诺希雅抬脚，就做出一副想要离开的样子，德丽莎立刻把她拦住： “等等，听我说完……” “你说的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你也知道的，圣芙蕾雅学园里，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从事或学习与战斗相关的工作。战斗的内容包含很多，不仅包括如何能消灭强大的敌人，还包括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有限的零件修复损坏的设备，如何在极端的情况下将后方的物资送到前线，如何与不同信仰不同文化的地方民众搞好关系…… 艾诺希雅插嘴： “学园需要纳新，但宣传部的人手不足，所以希望我用合法手段让圣芙蕾雅收获更多的关注度，对不对？“ “……对，我想尝试用大众媒体平台宣传学园，这方面，全世界应该也没有几个人比你更懂。” 艾诺希雅笑了： “学园长，您的目的，是不是单纯只是想要让圣芙蕾雅收获更多关注度？” “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这个目的，那非常轻松，不需要我用什么权能，只需要将介绍圣芙蕾雅学园的短片发布到该发布的地方，放上这样的封面，并起一个这样的标题就行了。” 艾诺希雅打了一个响指，德丽莎办公桌上的电脑自动跳转页面，德丽莎定睛一看，封面正是符华一拳把艾诺希雅打飞的场景，上面的文字是： 《震惊！大庭广众殴打花季美少女，围观学生却一片叫好？在圣芙蕾雅学园生活的这辈子有了。》 “这……” “我知道学园长在担心什么，既然你想要守规矩，我们就按规矩来。在不用我的权能，不给平台额外交钱的情况下，标题越容易引发争议，越有可能让别人点击，就越容易获得平台的推流。” “至于虚假宣传？放心，要是标题党都能算是虚假宣传，那各大主流平台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失业了。老老实实的做事，永远没有哗众取宠博取的关注度更高……” “所谓自媒体，就是想方设法的将自己的公信力转化为一般等价物。等到自己的公信力被透支的差不多了，也就到了可以卷钱跑路，秽土转生的时候了。” 德丽莎听艾诺希雅讲完，只觉得头皮发麻 “看来找你来还真是找对了，不过我不会这么做的。” “圣芙蕾雅学园，是承载着我和塞西莉亚的美好愿望而建立的，就算这样的方式能获得更高的关注度，那也是对学园的自我抹黑。我不会站在道德的高点指责别人这么做，但至少我可以约束自己。” “艾诺希雅，谢谢你，你的话让我更加坚信，对一个学园来说，比起关注度，还是把精力和资源放在提高教学质量上更重要。” 艾诺希雅欣慰的离开了德丽莎的办公室。德丽莎成为圣芙蕾雅的学园长，是圣芙蕾雅全体师生的荣幸。 第186章 从巅峰到谷底 第二天，持续了两天的女武神考核落下帷幕，琪亚娜在最后的考核中表现突出，凭借一己之力击败了模拟出的帝王级崩坏兽迦尼萨。 因此，尽管她的文化课确实一塌糊涂，如此突出的表现，保留她b级女武神的称号，自然也可以服众。 而在琪亚娜享受着考试合格的喜悦时，在奥托的安排下，天命大洋洲支部，对风之律者的核心，展开了新一轮的研究…… 2016年秋，a级女武神温蒂回到天命总部，参加a级女武神的考核。 【敏捷度：a+，战斗力：s，反应能力：a+，智力：a 武器熟练度：a】 【综合评价：a++】 “今年的女武神考核中，温蒂小姐在a级女武神中，又是第一名呢。希望您再接再厉，祝您尽早成为天命第5位s级女武神。” 琥珀看了温蒂的考核结果，非常满意的对她说道。 温蒂，2000年出生于新西兰汉密尔顿，2014年成为b级女武神，2015年成为a级女武神，而到了2016年，她已经成为天命最强的a级女武神，离s级女武神只有一步之遥。 尽管就差一步，但温蒂的理性告诉自己，不能心急，这一步之遥，或许自己需要经过很久才能跨过。 因为天命上一位明确最强的a级女武神是程立雪，她在1998年就已经是最强的a级女武神，但成为s级女武神，已经是2013年的事情了。 她清楚的知道，程立雪前辈，可是实打实的身经百战，先后在第二，第三次崩坏中直面律者，拟似律者，还能活下来的人。而她现在，击杀的崩坏兽最高不过圣殿级。 更不必说，授予某位女武神s级的称号，除了她个人的综合能力外，和奥托的主观意愿有很大的关系，他要是不希望天命有第五位s级女武神，那温蒂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更进一步。 但温蒂毕竟只是一位16岁的少女，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内心难免和某只河豚一样膨胀了起来。心情有些浮躁的她在考核完毕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大洋洲支部，而是向琥珀提出，要挑战s级女武神。 “琥珀，我想看看，我和真正的s级女武神差距究竟在哪里，不知可否？” “请稍等。” 琥珀转过身去，在一旁的终端上操作了一番。 “温蒂大人，程立雪大人在神州，德丽莎大人在极东，丽塔大人也正在执行任务，所以此刻在天命总部的，只有幽兰戴尔大人这位最强的s级女武神，如果是她的话，想必不会拒绝切磋。如果您确定的话，我就立刻和她联系。” “12岁成为a级，15岁成为s级……我倒要领教一番，看看自己和最强的女武神差距有多大。” “我确定。” 一个小时后，第三训练室。 温蒂站在最左侧，手中握着双刃，幽兰戴尔站在最右侧，右手上握着一柄普通的长枪。 “幽兰戴尔大人，得罪了。” 温蒂一个箭步，瞬间冲到幽兰戴尔的身前，对准她的小腹刺去。 “一寸短一寸险，幽兰戴尔大人手中的长枪肯定没有我的双刃灵活，所以一定会选择退后闪躲，或者举枪格挡……” 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很多思考都是多余的。幽兰戴尔并没有按照温蒂所想出招，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 温蒂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紧接着就撞到墙上，手中的武器直接飞了出去。 跌回地面的温蒂挣扎了半天才从地面爬起，仅一个回合，她就失去了战斗力。 温蒂的心情顿时从巅峰跌回了谷底，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和幽兰戴尔打，就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温蒂想过自己会输，不，准确的说，她就没想过自己会赢。她想过自己会输的非常狼狈，但没有想过露头就秒。 “原来这就是s级女武神吗……” 温蒂清楚的知道，这和努力不努力没关系，自己就算达到上限，也不可能在幽兰戴尔手中撑过3个回合。 但她不知道的是，同样是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和丽塔之间的差距，比丽塔和d级女武神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心情低落的温蒂没走出多远，就迎面撞上了奥托。 “主教大人，对不起……” 奥托一脸微笑的向温蒂询问情况后，眼珠转了几圈，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温蒂，虽然你在天赋上比不过幽兰戴尔，但可以通过后天手段进行弥补……你应该知道，两年前，在极东的长空市，发生过一次大崩坏吧。” 温蒂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知道，可最后没过多久，不就被德丽莎大人解决了吗？” 奥托右手向前一伸，示意温蒂跟上自己。 “你一直在大洋洲支部，有些信息不知道也很正常……” 两人走进奥托的办公室，奥托嘴里嘀咕了几句，琥珀立刻把有关长空市崩坏的资料调了出来。 画面中，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女孩悬浮在空中，四周雷光缠绕。 “她叫雷电芽衣，是雷之律者核心的载体……琥珀，播放丽塔之前交上来的资料。” 画面一转，圣芙蕾雅学园内雷电芽衣正在和其他女武神战斗，周围依旧雷光闪烁。 “这……” 温蒂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奥托则一脸自信的开口： “两年前，雷之律者并没有被消灭，而是被德丽莎转移到了圣芙蕾雅学园。虽然她没有上报，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能把律者变为女武神，比消灭律者的价值更大。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位体内有律者核心的少女，并没有什么异样……” “而现在，风之律者的核心就在大洋洲支部，所以……你愿意成为第二个雷电芽衣吗？” 第187章 风暴将至 2016年冬，天命大洋洲支部。 温蒂躺在一张充满各种科技的床上，目光盯着旁边的那颗碧绿色的律者核心。 “只要我能够像雷电芽衣一样，掌握律者的权能，我的实力就能在s级女武神之上！” 温蒂兴奋的想着，脸上写满了激动。 【s—f104实验准备完毕，是否开始？】 “开始。” 温蒂恢复了平静，乖乖的将身子躺好。 随着风之律者的律者核心送入体内，温蒂的各项数值立刻像心电图一样上下波动，大起大落。 将律者核心植入其他人的体内，有以下这么几种情况。 1.实验体崩坏能抗性不足，承受不住律者核心放射出的大量崩坏能，当场寄了。 2.由于实验体不是原本的律者，自身和律者核心发生排异反应，轻则无法成功植入，无法使用律者权能，重则当场死亡。 幸运的是，以上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风之律者的核心，与温蒂的契合度，比预测中还要高。温蒂的各项指数虽然忽上忽下，但始终具有生命体征，也没有丧失思考能力。 在一片混沌之中，温蒂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传遍全身，她产生想要破坏什么泄愤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就像往原本清澈的水中倒入的墨水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清澈的池水，逐渐被染得里外通黑。 不知过了多久，温蒂从床上站了起来，研究员从她的表现，得到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虽然温蒂不是雷电芽衣那种先天雷律圣体，但在风之律者的核心植入后，不仅可以使用风之律者的权能，看上去还保留了神智。 坏消息，神智保留了，但不多，剩下的思考能力，都是为如何造成更大的破坏而服务的。 至于研究员为什么会得出第二条结论？因为在他们和温蒂第一轮对话完毕后，她就用风压，把一边的实验器材，砸了个稀巴烂。 “启动抑制程序！” 然而，大洋洲支部用对待前一位风之律者的态度和方法对付温蒂，事实证明是大错特错。 因为温蒂对大洋洲支部的了解程度，不比这些研究员差到哪里去，就在抑制装置马上就要启动的时候，温蒂一道风刃，精准的将整个基地的总电源切断，所有设备立刻停了下来。 “快，开启备用电源……” “砰，哗啦~” 温蒂与研究员之间的玻璃碎裂，研究员的身体瞬间被切成了碎片。 解决掉眼前的研究员的温蒂伸出双手，引导基地内的空气流动方向。 由于总电源被切断，基地内的大门无法打开，整个基地就成为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在温蒂的操作下，绝大部分的空气很快就全部汇聚于她的身边，整个基地变为接近真空的环境。 基地内的数百名研究员和其他人，一共大约千余人，全部死于窒息后，温蒂恢复了正常的空气流动，并打开了备用电源。 【意外跳闸，现已恢复。】 温蒂向总部发出这么一条消息后，径直走入能源供应区，在崩坏能熔炉前吸收崩坏能。 一刻钟后，休伯利安从极东起飞，向新西兰飞去。 “刚才，太平洋支部的基地出现异常情况，总部派各我们前去调查……” 休伯利安的甲板上，作为指挥官的姬子，表情严肃的向其他女武神告知本次任务的情况。 “就在刚才，大洋洲支部的基地短暂的和其他部门失去联系，恢复通讯后，虽然和总部保持联系，但却只有ai自动回复，没有真人回答。而就在刚才，总部在南太平洋的上空，观测到逆熵的舰队。” “因此总部猜测，大洋洲支部的实验室，有可能和先前圣芙蕾雅学园一样，遭遇了逆熵的入侵，而他们的目标，正是存放于此地的风之律者核心。” 其他女武神听的很认真，只有琪亚娜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除去连日做梦，睡眠质量奇差之外，雷电芽衣不在身边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这次任务，极东支部一共派遣了1位a级女武神，8位b级女武神，另有4位b级女武神负责维护休伯利安的正常运行，不会和她们一起行动。12人中，除了姬子之外，琪亚娜和其他人一点也不熟。 至于不让雷电芽衣去的理由，琪亚娜倒是也能够理解，毕竟谁知道逆熵会不会因为抢夺风之律者的核心不成，就直接绑架雷电芽衣了呢？ 在逆熵分出力量前往大洋洲的情况下，让雷电芽衣待在德丽莎的身边，对她而言才是更安全的决策。 “还有不到10分钟，休伯利安就将抵达惠灵顿的上空。最后明确一遍……” 【预计抵达目标，还有5分钟。】 “所有人，最后检查一遍装备！” “地面情况如何？” “姬子少校，地面尚未发现任何异常，未发现任何逆熵机甲部队或逆熵人员的活动踪迹。” 姬子皱了皱眉： “奇怪，按理说如果逆熵抢到了律者核心，应该第一时间离开新西兰才对……可现在，休伯利安没有发现逆熵的舰队从新西兰离开，地面上也没有任何踪迹，这是怎么回事？” 那么逆熵真的来了吗？还真来了，不然天命总部也不会将大洋洲支部基地的失联，归因于逆熵的袭击。 此刻，温蒂前方百米处，是一具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体，仔细辨认才能发现，它属于另一位瓦尔特·乔伊斯的克隆人。 他的实力和其他克隆人相比强不到哪里去，但是在傲慢和自以为是方面，却和其他克隆人如出一辙。 根据逆熵的计划，有可可利亚带领舰队吸引天命的注意力，阻挠天命的救援，而他作为奇兵，潜入基地抢夺核心，如果核心在某人的体内，就把人也绑回来。 计划很完美，但是瓦尔特的复制人潜入基地，发现律者核心在a级女武神温蒂体内时，当场就飘了，自以为抓走温蒂易如反掌。 然后，还没等他操控重力，温蒂将周围的空气压缩，瞬间将他的内脏和骨头挤了个粉碎。 处理完逆熵的入侵者不久，温蒂就发现了高速接近的休伯利安。 “正好，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第188章 第四次崩坏，降临 5分钟后，休伯利安抵达惠灵顿上空，9位女武神从休伯利安上成功伞降至地面。 9人汇合后，姬子打头阵，带领着这支小队慢慢向基地靠近。 刚走到基地紧闭的大门前，休伯利安就传来了紧急联络。 ”姬子少校，基地内出现不明崩坏源，崩坏强度……1800hw，1900hw……已经超过2000hw，还在继续攀升……” “超过2000hw，那不是……这里确实有律者核心，可是……” 显然，在来到大洋洲之前，奥托并没有告诉其他支部的女武神，这里正在开展的实验，有诞生律者的风险。 “姬子少校，总部已经确认，律者已经在你们前方的基地里诞生，s级女武神已经出发，请立即撤退，立即撤退！” 虽然什么都不做就哪儿来回哪去不是姬子的作风，但见识过律者厉害的她，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但是，姬子一行人刚退后100多米，数平方公里的基地内，像是数万吨tnt爆炸一般，所有的围墙，屋顶，在一瞬间掀上了天空。 九位女武神离得如此之近，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意外，和屋顶一起，被狂风卷上了天空。 琪亚娜在空中，别说开枪打中律者，就连下一刻自己在什么位置都无法确定，整个身体只能随风飘荡。 一台大型设备也随风刮起，不偏不倚的砸中了琪亚娜的头部，她当场就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休伯利安上，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前方1.6公里外，有高速气旋正在生成，中心最大风力，1050米每秒，有多个不明物体正在高速接近……】 在超过三倍音速的风速下，卷起的机械设备也有了宛如炮弹一般的威力，有的落在休伯利安的甲板上，竟然让休伯利安的甲板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休伯利安，开启防御模式，立刻全速驶离风暴区！” 2个小时后，休伯利安总算离开新西兰，进入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之间塔斯曼海，此时的休伯利安，像是一艘从陨石带逃离的飞船一般全身上下都伤痕累累。 不过代理指挥官心里清楚，要是风之律者在休伯利安逃离的时候直接展开攻击，现在休伯利安还能剩几半都不好说。 温蒂没有管逃跑的休伯利安，一直停在5000米以上的高空中，谁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此时，数倍音速的气旋已经从惠灵顿吹到大半个新西兰，就在这两个小时内，新西兰超过三分之二的城镇损毁，死亡人数已经接近100万，首都惠林顿已经被夷为平地，临时政府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 世界蛇总部。 艾诺希雅看着温蒂在新西兰大杀四方，感到非常意外。 因为就目前她的表现来看，她显然不是那个残血后被泰坦机甲一击肘晕的律者之耻。 西琳传来消息，琪亚娜虽然晕了过去，但律者级的身体让她并无大碍。不过，其他货真价实的b级女武神可就凶多吉少了。 正所谓：商鞅知马力，比干见人心。正常人如果想体验一下律者有多强，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试试就逝世。 看着卫星画面中的温蒂突然消失，艾诺希雅陷入了沉思。 “通过周边空气的流动，改变光线在周遭空气中折射率，最终达到了光学隐身的效果么……这个律者，文化水平倒是不低。” 胡狼在前方的仪器上摆弄了一阵，10分钟后，她的身形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看来你的判断是对的，天命想要击败她，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你觉得，她在空中一动不动，连天命的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都不闻不问，是想要干什么？” 艾诺希雅盯着一旁的世界地图看了很久，才轻轻摇头： “站在人类文明的角度来看，奥托这次，可是又造出了一个魔鬼啊……她连着几个小时都没有动，毫无疑问是在蓄力……” “这不是废话吗，我问的是蓄力完了以后。” 艾诺希雅继续已读乱回： “风之律者的真正权能，是创造，控制理想流体。因此说她是风之律者，显然是不恰当的，毕竟水，也是近似的理想流体，所以应该叫她风水律者？额……听着像算命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艾诺希雅依旧没有回答，右手向胡狼面前的电脑一指，这台电脑就自动打开了一个新的页面。 “东澳大利亚暖流，西风漂流，秘鲁寒流……这不是连中学生都要背的洋流分布图……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虽然胡狼戴着面具，但艾诺希雅感觉得出来，此刻，在面具之下的，一定是有些吃惊又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来还没有蠢到家。你有联系到娜塔莎的方式吗？” “……有，不过接下来尊主会亲自动手，应该没有她发挥的空间。不要告诉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临时改变计划。” 艾诺希雅轻叹一声： “世界蛇的工作氛围这么紧张的嘛，连同事之间基本的人文关怀都没有？联系上她之后，就这么跟她说：如果不想眼睁睁看着你的小岛遭到严重破坏甚至沉没后悲伤的满地打滚，就尽早把它卖了等明年再买新的。” 洋流是指海水沿着一定方向有规律的具有相对稳定速度的水平流动，是从一个海区水平或垂直地向另一个海区大规模的非周期性的运动，是海水的主要运动形式。 艾诺希雅猜测，温蒂的目的，是用风之律者的权能，扰乱全球的大气循环和洋流运动。 （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189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当琪亚娜醒来时，发现周围一片狼藉，整座城市已经沦为崩坏的天堂，断壁残垣间，死士和崩坏兽的密度，比2年前的长空市还要多。 对于琪亚娜而言，死士和突进级崩坏兽还好，来的再多她也能杀出重围。但战车级和圣殿级崩坏兽就比较麻烦了，它们身材庞大又数量众多，把道路都堵住了，想要继续前进，只能将它们消灭。 “gungnir execution!” 再度开启月光形态的琪亚娜开启大招，巨大的光柱轰向前方，五只战车级崩坏兽和数十只同样挡路的死士化为灰烬。 “呼……呼……” 鏖战多时才将附近的死士和崩坏兽消灭干净的琪亚娜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一旁的商店，目光快速扫过，看看有什么东西还能用。 这是一家百货商店，原本应该有3层，但现在只剩下一层剩了一部分，二层和三层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万幸的是，食品区保留的还算完好，从律者诞生到现在，也才过去了数个小时的时间。因此即便新西兰现在是夏天，绝大多数食物并没有发霉变质。 连续战斗数个小时的琪亚娜早已饥肠辘辘，顾不得那么多，拿起货架上的面包就吃，拿起旁边饮料就喝。 过了20分钟，在留下一地包装袋和4个饮料瓶后，她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砰” 一只突进级崩坏兽从破损的墙面里钻了出来，将前方的货架撞翻，琪亚娜抬起手枪，一发子弹便结束了它的生命。 琪亚娜明白，这时其他地方的崩坏兽游荡到这里。出现第一只，意味着下一场恶战不久就要开始，她必须珍惜宝贵的时间尽快恢复体力。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琪亚娜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商品，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草履虫的大脑也不得不转动起来。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在超市固守，或者继续突围。 周围的崩坏兽已经清理干净，除去一只圣殿级崩坏兽外，最多只有战车级。这也就意味着，如果选择在超市固守，只要她能及时处理掉大型崩坏兽，就可以借助地形打防御战，这样一来，可以节省很多体力。 而超市里食物储备非常充足，即使以她的饭量，坚持一周也是绰绰有余，到时候援军肯定到了。 但是，新西兰毕竟不是美利坚，超市里虽然有食物，但不可能有弹药补给，要是子弹打光了，自己就只能和崩坏兽肉搏了。 最重要的是，坚守此地意味着失去和其他队友联络的机会，万一她们和自己一样，现在还活着，但是深陷崩坏兽的包围呢？ “姬子阿姨……” 想到姬子，琪亚娜下定决心，不能在这里耗着，她要去寻找姬子和其他女武神，并尽自己所能去救她们。 她当然知道，这么做风险很高。消耗更多体力不说，还有可能遭遇比圣殿级更难缠的崩坏兽。 但当她恢复的差不多后，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自己好不容易创造出的舒适区。 ——————— 正常情况下，想要从国外进入新西兰，无非两种方法：飞机或者轮船，但现在，这两种方法，都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在南太平洋的空中，发现逆熵的舰队后，天命南美洲支部立刻也派出舰队迎战。在瓦尔特复制人送人头后，可可利亚知道，风之律者的核心与自己无缘，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她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在击败逆熵的舰队后，南美洲支部的舰队立刻全速前往新西兰。 很可惜，不是每一艘飞船都叫休伯利安。南美洲舰队在恐怖的风暴面前损失惨重，飞到新西兰上空时，战斗力已经不足原本的一半。 随后，整支舰队遭遇袭击，永远的失去了联系。根据最后传回的视频显示，舰队的后方出现一只橙黄色的鸟类生物，根据其蕴含的崩坏能和行为来看，天命总部认定，是因为风之律者而诞生的新型帝王级崩坏兽。 其他方向的增援部队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幽兰黛尔已经抵达澳大利亚上空，但她的专机却无法接近目的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本人再怎么厉害，也做不到肉身横渡斯塔曼海，在没有任何桥梁的情况下，徒步从澳大利亚走到新西兰。 至于轮船，那就更不用想了。即使是大自然在极端条件下就可能生成的6级龙卷风，威力也足以将几十厘米厚的合金钢构成的板重型航母拦腰折断。 天命分析过，就算采用16年前的老办法，让幽兰黛尔从1万多米的太空中落下，也会因为帝王级崩坏兽的捣乱，导致黑渊白花无法命中律者。 而一旦一击不成，大概率幽兰黛尔会被数倍音速的风暴刮出不知道多少公里。 对于幽兰黛尔本人的安危，奥托倒是并不担心。毕竟她6岁时从数千米的高空坠机，脑袋着地的情况下也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而已。被风暴刮进太平洋，人肯定没事。 但最坏的情况，黑渊白花很有可能直接资敌。律者不被神之键的负面效果影响，这可太合理了。 就算温蒂无法使用它的额定功率，也会让本就不利的情况雪上加霜。 而如果幽兰黛尔不拿神之键，那能伤到律者的概率肯定是0，其他崩坏能武器肯定会在碰到律者之前就已经损坏了。 奥托的行动虽然向来激进，但实际上一直很稳。无论是60多年前的纽约还是16年前的西伯利亚，即使没能完成战略目标，他也能全身而退。 在温蒂明显比之前的风之律者更强，又有新型帝王级崩坏兽的情况下，采用16年前的老办法，那不是大胆，而是愚蠢。 但是奥托并不惊慌，因为他确实还有成功率更高的方案，那就是等琪亚娜彻底觉醒律者的力量，让律者对付律者。 即使是最坏的情况，琪亚娜也成为和和温蒂一样的律者，在冰之律者降临的瞬间，律者级别的能量和周围分子的运动，也会破坏温蒂的风暴，到时候它只需要抓住这个机会，让符华和幽兰黛尔成功进入战场就行。 根据16年前的经验，一旦冰之律者和风之律者联手，理之律者，空之律者和侵蚀律者一定坐不住，到时候自己或许只需要作壁上观就行了。 “想要让她觉醒，还得把她逼到极限才行。她现在的想法，正合我意。” 看着卫星上琪亚娜的路线，奥托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但很遗憾的是，接下去的发展并没有按照奥托的剧本走。因为世界蛇，也加入了战场。 第190章 开门，放凯文 智利，阿塔卡马沙漠。 作为世界干级，这里的平均年降水量小于0.1毫米，在1845年至1936年，创下过连续91年没有下雨的纪录。 而现在，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根据气象检测，阿塔卡马沙漠在过去一小时里，降水量超过100毫米，比过去百年降水相加还要多。 同时，澳大利亚东岸忽然变得异常干燥，森林防火等级升至最高。 在温蒂的主管干涉下，澳大利亚以东，南美洲以西，南极洲以北，赤道以南的区域里，洋流活动和大气环流，已经明显出现异常。 众所周知，全球的天气系统是一个整体，各区域的气象活动必然会互相影响。澳大利亚和智利的异常，只会是一个开始。这场由风之律者引发的灾难，无论人们最初是否在意，最终都会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 离开超市的琪亚娜没走多远，就遭遇数百只崩坏兽的围攻，其中又有不少圣殿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杀出一条血路后，琪亚娜来到了第二个据点，看样子应该是银行。 好消息，琪亚娜在这里遇到了队友。 坏消息，她已经死了。 从她的伤口判断，她应该是被温蒂到风暴刮到这里，在身体虚弱的时候，圣殿级崩坏兽从背后刺穿了身体。 尽管她逃到了这里，但最终因为伤势过重而长眠于此。 几个小时前还面带微笑的和自己打招呼的伙伴，现在就已经永远的从自己的身边离开，这就是崩坏。 这里并不安全，琪亚娜只是稍作休息，耳边就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她知道，是圣殿级和战车级崩坏兽追了上来。 “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姬子阿姨和其他女武神，或许正在和崩坏兽激战，也许我及时赶到，就能和她们一起平安回到圣芙蕾雅！” 理想很朴实，现实很残酷。 琪亚娜再次开出大招，秒掉挡路的崩坏兽后，又有新的崩坏兽，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琪亚娜虽然越战越勇，但改变不了取得的进展很小以及体力快速下降这两个事实。 大约一个小时后，琪亚娜站在崩坏兽尸体堆成的山上。此刻的她，视线已经模糊了。 “不能在这里倒下………姬子……还在等着我去救……我和布洛妮娅，还没分出胜负……芽衣……还在等着我……回去……” 天命总部内，奥托根据琪亚娜的定位和周围的情况，判断出她应该陷入了苦战。 “根据丽塔的报告，算算时间，她的体能应该见底了……” 想到这里，奥托还是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但下一刻，他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代表着琪亚娜的红点，从屏幕上消失了。 根据仪器的反馈，整个本征世界，都没有她的影子。有能力能让一个人凭空从本征世界消失的，在奥托的认知里，只有一位。 空之律者，西琳。 无论是飞船还是轮船，亦或是其他的能想到的方案，在恐怖的风暴面前，最终都只能望而却步。 但在艾诺希雅和世界蛇的帮助下，获得精确坐标后直接开出传送门的西琳，温蒂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力竭的琪亚娜救走。 “想要插手的人，终究还是来了么，无妨，空之律者的出现，依旧在我的意料之内……” 按照奥托的猜想，西琳下一步就该从虚数空间中释放出大量崩坏兽，用自己的崩坏兽攻击温蒂的崩坏兽。 由于空之律者和虚数空间直连，听从温蒂命令的崩坏兽和死士有多少，西琳一定能放出更多，这样一来，低级崩坏兽就可以靠数量优势逐渐消灭。随后，她再和侵蚀律者一起，对抗温蒂和她 帝王级崩坏兽。 但是，奥托想象中，密密麻麻的红点并没有出现。恰恰相反，眼前的屏幕告诉他，此刻的新西兰，只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给我接实时画面。” 很快，天命的卫星拍摄的画面，呈现在奥托的面前。 站在无数崩坏兽前的，是一位白发蓝瞳的，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奥托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他。 虽然人不认识，但手中的天火圣裁，奥托可是再熟悉不过。 凯文看着自己的前方，数不清的崩坏兽正在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双手紧紧握住已经开启【劫灭】形态的天火圣裁，将其缓缓举过头顶。 “天火，出鞘！” 伴随着一声巨响，恐怖的冲击波以凯文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卫星地图可见，凯文的这一击，将新西兰的整个北岛染成了火红色。 在这一击下，无论是死士，还是突进级、骑士级、弩炮级、战车级、圣殿级崩坏兽，全都化为一片灰烬。除了高空中的温蒂和那只帝王级崩坏兽，整个北岛被烧得干干净净。 面对这样的结果，奥托和温蒂同时瞪大了双眼。 他们再三确认，此刻出现在新西兰的不速之客，是人类而不是律者。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的所见，还不是凯文的全力。5万年前，凯文的全力一击，让被月光王座削弱后的终焉律者，宕机了12个小时。 西琳之所以只把凯文一个人传送过来，当然是因为，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第191章 学好数理化，成为律者都不怕。 看着凯文一发天火出鞘清完小怪，艾诺希雅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招。” 虽然没有命中自己，温蒂感受着空气中灼热的温度，心中已是惊骇万分。她顾不上其他的，操控风暴就向凯文刮去，即使杀不死他，只要能把他吹到新西兰以外，至少凯文暂时就影响不到她。 凯文身上并没有类似定风珠的东西，数倍音速的狂风自然也能够将他吹走。 只不过，凯文的反应速度比温蒂更快，在温蒂动手之前，仿佛能焚尽一切的火焰，自下而上，将围绕在新西兰上空的风暴，劈成了两半。 艾诺希雅看见这一幕，神色平静的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招。” 大约15分钟后，新西兰无论北岛还是南岛，狂风总算停了下来。 在受灾相对较轻的南岛，许多还活着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悄悄的将脑袋从犄角旮旯里探了出来，谨小慎微的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将整个身体从废墟中移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顿时涌上心头。 风暴不会凭空产生，自然也不会凭空消失。凯文的攻击虽然让化解了新西兰的危机，但原本新西兰的狂风有不少跨越塔斯曼海，来到澳大利亚东部。 原本就极度干燥的澳大利亚，已经有枯死的树木，因为种种原因燃烧了起来。 现在，无数火星随着狂风飘散，迅速在澳大利亚各地引发大火，别说救援新西兰，澳大利亚面对多地突发愈演愈烈的大火，就已经自顾不暇。 凯文显然不会因为温蒂的惊恐与愤怒而延缓进攻，当风暴散去，天火圣裁的下一发斩击已经到来。 观战的艾诺希雅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招……唉？” 凯文的第三招精准的朝着温蒂的身体飞去，就在离温蒂不到一米的距离时，灼热的气刃像是被弹开一般，从温蒂的旁边散入空气中。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挡下尊主的攻击！” 看见这一幕，胡狼一屁股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说到底，我们还是受到了惯性思维和刻板印象的影响，在分析温蒂时，总拿她和16年前的风之律者进行对比，并在脑袋里下意识的得出这样的结论：温蒂和16年前的风之律者相比，控风能力更强。” “这样一来。我们只顾着将两位风之律者进行对比，却忽略了风之律者最厉害的能力，其实根本不是制造风暴。” 听了艾诺希雅的话，胡狼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从破坏规则的角度而言，风之律者最强大的地方，是创造理想流体……“ “我明白了，一定是尊主之前的攻击，让她知道，自己如果和尊主硬碰硬，不死也会重伤。于是就在尊主将她创造出的气旋全部打散的时候，将自己身边一定范围内的空气修改为理想流体，并控制它们的流动方向和轨迹。让它们从不同方向出发，围着自己循环运动。这样一来，就相当于给自己添加了一层由理想流体构成的保护罩。” “天火圣裁的攻击，本质上是让周围的分子高速运动，并控制这些高速运动的分子撞击敌人。但理想流体表面并没有摩擦力，因此高速运动的分子并没有真的撞击到保护罩，而是在和保护罩表面接触的瞬间就被弹开。” “理论上，理想流体能吹飞任何攻击，尊主做不到的事情，天命和逆熵就更不可能做到，所以……” 艾诺希雅摆了摆手： “不急，奥托一向非常自负，只有天命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也栽了跟头，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天命总部。 “主教大人，那位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进攻。” “立刻让幽兰戴尔前往战场，不管他是何方神圣，如果幽兰戴尔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后续的谈判就可以更好的展开。” “可……” 通讯器的另一头的女武神，想要说些什么，但听着奥托坚决的语气，还是把嘴边的话吞回了肚中，执行他的命令。 凯文第一剑让整个新西兰北岛物理意义上燃起来了，第二剑把阻拦天命的风暴劈开，这些都不用设备观测，肉眼都能直接看见。 连他都起码暂时拿风之律者没有办法，幽兰戴尔真的能够比她更好吗？ 在观察到风暴消失后，在奥托的催促下，幽兰戴尔所在的飞行器立刻全速前进，冒着依旧混乱而又复杂的天气往前冲，很快就抵达了惠灵顿的上空。 “辛苦了！” 幽兰戴尔打开舱门，纵身一跃。 “嗯？” 温蒂感知到上方的流体出现变化，知道又有人加入了战场，因此迅速移动自己的位置。 幽兰戴尔当机立断，将黑渊白花投掷而出。 黑渊白花抵达了预定的位置，但却和天火圣裁的攻击一样，在碰到由理想流体构成的保护罩的瞬间，直接从它的表面滑走。 幽兰戴尔成功降落到地面，并很快找到了插进地里的黑渊白花。 她当然不可能因为一次的失败而放弃，她立刻改变形态，让自己身上的女武神装甲，从月魄变为不灭星锚。 “这一击，贯穿星辰！” 幽兰戴尔手脚并用，一箭射出。 但就算真的能够贯穿星辰，射不中也是没有任何用的。幽兰戴尔的攻击最终依旧落在了别处。 而在空中接了两次攻击的温蒂，似乎发现，同样是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相比凯文，还是幽兰戴尔更好打一些，于是她没有管在几公里外像是进入待机状态的凯文，以极快的速度朝幽兰戴尔冲来。 幽兰戴尔举起黑渊白花就要防御，可温蒂却并没有瞄准她的身体，而是擦着他的边飞了过去。 虽然温蒂并没有命中幽兰戴尔，但幽兰戴尔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朝温蒂移动的方向吸了过去。她刚稳住身形，温蒂改变方向再来一次，幽兰戴尔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再次动了起来。 幽兰戴尔清楚的知道原因。根据伯努利原理，流体高速流动时，流速越大，压强越小。温蒂从她的面前高速移动时，就像一辆超高速行驶的列车，而幽兰戴尔就像站在黄线外，非常靠近铁轨的乘客，身体自然被吸了过去。 不过受到两次攻击后，幽兰戴尔便能够预判出温蒂的移动轨迹。等温蒂第三次尝试进攻的时候，幽兰戴尔提前出脚，要是温蒂没有保护罩，她就会被直接踹飞出去。 但遗憾的是，幽兰戴尔一脚踹在理想流体构成的保护罩上，她整个人感觉像触碰到极度光滑的冰面一般，脚下一滑，整个人四脚朝天摔在了地上。 第192章 突破 幽兰戴尔摔倒后，温蒂立刻抬手，在恐怖的风压将她死死的压在地上。 出现这一幕，意味着这次任务，是她自加入天命，成为女武神以来，出的洋相最大的一次。 但是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别说嘲笑，连在心中幸灾乐祸的人都没有。因为即使不看设备数据，仅通过周围开裂的地面就能发现，在这样的压强下，普通人恐怕已经连全尸都没有了，而幽兰戴尔只是站不起来而已，这只能进一步证明，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超人。 “主教大人，已经分析完毕，分析结果显示，风之律者周围的那层肉眼不可见的类似保护罩的东西，符合理想流体的所有特征。” 奥托做了一次深呼吸，心里清楚，自己对于风之律者的认知，还是太过浅薄。 虽然根据虚空万藏的知识，奥托知道，风之律者最厉害的能力就是创造理想流体。 但问题是，这种正常情况下只存在于理论上的东西，在亲眼所见之前，不管是谁都会怀疑。更不用说，从前文明到现在，一共三个风之律者，只有温蒂真的造出了理想流体。 前文明，还不是融合战士的科斯魔带着炸弹跳入风眼，风之律者在凯文的帮助下被其重创，最后在重创一座小镇后就被逐火之蛾消灭，科斯魔本人也活得好好的。 现文明，风之律者被塞西莉亚一枪重创后被侵蚀律者收割。 人对于某人或某物的认知，来自于对其有关信息的了解程度。人类唯二和风之律者的两次对战记录，让奥托也产生了“风之律者很弱”的错觉。 而现在，如果说还有什么好消息，那就是温蒂并没有完全掌握理想流体的用法，只是将其用于防御而不是进攻。 毕竟物理学上的理想流体，，如果速度能超过光速，理论上能切开黑洞。就算风之律者达不到光速，数十倍音速，也足以切开以天命的技术，制造出的任何东西。 天命高层目前，也只讨论出一种唯一可行的方案： 想尽一切办法拖住风之律者，直到她的崩坏能耗尽为止。 风之律者不是空之律者，理论上能够使用的崩坏能是有限的，而律者只要使用权能，一定会消耗崩坏能。 只不过现在，异常的气象已经越过赤道，就算能撑到那个时候，全球的大气循环肯定已经彻底乱套了，到时候还剩下多少地方能住人都是问题。 “你们想了办法讨论出的唯一方案，也无法实现” 熟悉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起，天命总部所有电子设备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只红色的眼珠。 艾诺希雅不急不慢的回答： “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现在的温蒂，并不是风之律者最强的形态。若是按照各位刚才的高论，温蒂将会进一步变强。” “现在的她，就算全力以赴，不过是能控制全球的洋流运动，并且在太平洋上，手搓几十个能精准避开山脉的台风而已。” “等到温蒂更上一层楼，她控制流体的范围和质量将会有质的飞跃。我想想，到时候她是控制海水涌入地幔，让地球失去磁场；还是引导空气流向外太空，让大气层的厚度变为原来的几分之一呢？不管她选择哪种，这么做的后果，想必各位比我更清楚。” “嗯……我预判一手，听到我这样的语气，你们当中，估计有很多人，都在心中默默指责我，明明有力量，却在这里和你们说风凉话。” 听闻此言，不少人心里咯噔一声，默默低下了头。 “你们记住，每当你们发自内心的希望有律者去解决崩坏的时候，只能证明一件事：此时的天命，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是饭桶。”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咬紧了牙关，极力的控制心中的愤怒。 ”不服气？消灭崩坏，保护人类是天命的义务，不是律者的义务。天命的义务需要律者行使，不是饭桶是什么？” 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屏幕的奥托终于开口： “什么条件？” 他明白，要是侵蚀律者真的不打算消灭温蒂，根本不会在此时对天命冷嘲热讽，直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行了。 “看来天命的主教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不过很可惜，我得不到的东西，天命也没本事得到，因此根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奥托此时已经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但是你依旧会去消灭她。” “不错，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人类值得拯救。” 红色的眼珠消失，天命总部的所有设备都恢复了正常。 世界蛇总部。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通知天命一声，不要把我的帮助当成理所应当。放心，按照约定，要是凯文三招后没能取得压倒性优势，我就会出手，这我不会忘记。” 一道传送门在世界蛇总部开启，艾诺希雅明白，这是西琳做好了准备。 新西兰上空。 西琳瞬移到温蒂的身后，将艾诺希雅传送了出来。 连战连捷的温蒂对新的对手不屑一顾，直接正面迎了上去。 “可惜啊，理想流体在物理层面是最强之盾，也就意味着，它只能抵御物理伤害。” “无论是我还是识之律者，伤害到别人，在分子层面，并不需要直接接触。” 艾诺希雅在从传送门里出来的一瞬间，就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温蒂的身体上。 “既然风之律者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她懂得太多。” “那我把她重新变成连什么是理想流体都不知道的白痴，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第193章 零帧起手 突破了理想流体的防御，接下去的工作就轻松的多了。不出艾诺希雅的意料，温蒂的潜意识依旧在抵抗崩坏的入侵，但可惜没能打得过，身体被律者人格抢走了。 “阳光开朗，积极向上，整体上还是挺好一姑娘。但是人呐，就是这样，平时有这么多琐事困扰，怎么可能一点负能量都没有？就算是爱莉希雅，也会有伤心难过，甚至生气的时候。” “人的情绪就像心电图，每时每刻都在起伏。一旦波动大一点，律者的本性就会将她拉进深不见底的深渊，这就是崩坏的可怕之处。” “还好，现在的情况……没到最坏的情况，还可以抢救一下，没有必要急着把她变成白痴。” 此时的温蒂，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游戏世界里，杀不了最后的boss不仅无法返回现实世界，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用自己的身体大搞破坏。 但显然，如果用游戏类比，策划在设计之初，就没想让温蒂赢。 温蒂遇到的情况，包括但不限于： boss血量贼厚，自己伤害刮痧，规定时间内打不死自己直接扣，当场原地暴毙。 可能会触发特殊攻击，无视对boss造成大量伤害。但概率过于感人，要是她能靠这套连招打死boss，那她玩米家游戏100抽就能6+5了。 每次boss的各项数值都会发生变化，上一把的经验基本毫无作用。 每次战斗失败，自己的生命值归零虽然不会真死，但根本没有一键回血，战斗失败后，温蒂唯一能做的下一步操作就是等待。 看了看温蒂的对战记录，连艾诺希雅也觉得，她搁这儿受这种折磨，属实惨。 “既然温蒂的身体会被律者人格控制，本质上还是因为崩坏将她一瞬间的绝望无限放大，按照正常套路，我是不是应该和她进行嘴遁，让她顿悟什么人生大道理，然后爆种把律者人格击败了……” “可惜啊，授人以鱼还是授人以渔，也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才行。我只是想要解决问题，授人以鱼显然比授人以渔更有效率。” boss太强打不过？无论如何学习就是手残？不要紧，改变不了自己，那就改变游戏。谁叫艾诺希雅师从斜月三星洞，风灵月影宗呢。 侵蚀的力量瞬间在温蒂的大脑中蔓延，直奔风之律者的律者人格而去。 作为精神特攻的律者，还有神之键的加持，面对一个几乎没有精神防御加上没能彻底控制住温蒂的律者人格，结果自然是碾压。 “啊啊啊啊……” 正在和律者人格激战的温蒂发现，周围的空间不知何时裂开，黑色的气体从四面八方涌入，刚刚还不可一世律者人格沾上后发出了阵阵哀嚎，抱着头蹲在地上，看样子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呀，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呢，想过能赢，没想到它这么菜。温蒂，谢谢你，你虽然没有战胜它，但却成功的牵制住它，让它在大搞破坏的同时，不得不将剩下的精力都放在你的身上，甚至直到刚才，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不然偷袭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成功。” 温蒂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知道刚才的变化，一定和她有关。 “外面……外面怎么样了？身体被它控制后，我对外界信息的接收时断时续……” 看着温蒂的状态，艾诺希雅摸了摸下巴： “是因为并没有完全向律者人格妥协，反而没有彻底共享视野吗？不同的人成为律者后，所表现的状态看来都不一样呢，如果能研究本人格和律者之间的关系……唔，大概没有实验室能进行起这样的实验就是了。” “外面的情况，在我来这里之前，简而言之四个字：一塌糊涂。不过看你的表情，应该并不想我省流，好吧，反正律者人格虽然杀之难，但仅仅是压制它，不让它继续伤害到你，还是很轻松的……” 艾诺希雅将外面的情况简要的转述了一遍，温蒂的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 “没想到……现在后悔也毫无意义，接下来还请您继续帮助我压制它，只要我能够有一瞬间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就能够撤下理想流体的防御，希望外面的其他人能抓住这个机会，将我击杀，这样灾难应该就能结束了……” 艾诺希雅闻言，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你说的对，但是不全对，我们当然需要阻止风之律者继续制造灾难，但风之律者不能活，并不代表着你一定要死啊。我做的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把你变成白痴而已。” “如果你觉得风之律者造成的损失只是由律者人格导致，与你无关，那么你自然也是受害者，应该活着，好好享受接下去的人生。” “如果你觉得你并不无辜，那就更不应该用一死了之来逃避责任，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为这场灾难中的难民创造价值，力所能及的做你该做的事情！” 这时，也许是温蒂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一直被压制的律者人格，突然再次活动了起来。四周不断由黑色的雾气涌入它的身体，让它变大变高，随着体型变大，反抗也越来越强烈，最后竟然挣脱了艾诺希雅给它施加的束缚。用尽全力，朝温蒂扑去。 ”蠢呐，还真是蠢呐，要是继续让自己的身体四散在温蒂的精神空间里，就算是我，想要全部找到，也得费上一番功夫。现在倒好，你为了殊死一搏，自己把四散的身体重新拼类起来。” “可惜，果断就会白给，我等的就是现在！” 艾诺希雅将右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温蒂看见她，从自己的身体里拿出了一把太刀。 “地藏御魂，第零额定功率，真我重构！” 艾诺希雅一个箭步冲到它的面前，在刀尖和它的身体碰撞的瞬间，发动第零额定功率，直接修改了律者人格的认知。 “啊啊啊啊啊！！！” 一阵惨叫过后，温蒂面前的律者人格，从身材饱满，身高接近2米的大姐姐，像是漏气了一般逐渐变小，最后变为身高不到1米4的小萝莉。稚嫩的小拳头捶在温蒂的胸口，看上去像是小孩子在撒娇一般。 ”嗯……所以……这算是解决了？” 温蒂疑惑的问道。 “不，请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你可能会感到非常的疼痛。虽然我可以让你继续活下去，但无法做到让你一点伤都不受。” 艾诺希雅说完这句话后，就将自己投影在温蒂身体上的意识收了回去。 外面，天命和世界蛇都察觉到温蒂的身体出现了异常，崩坏能强度不断下降，周围由理想流体构成的保护罩也在逐步消散。 一直待机的凯文零帧起手，幽兰戴尔刚举起黑渊白花，天火圣裁的斩击已经击中了温蒂的身体，精准的将她的左小腿给切了下来。而那里，正是律者核心所在的位置。 而风之律者身边的帝王级崩坏兽，甚至还没来得及愤怒，身体就被凯文的下一击切成了两半，剩下的身体落回地面，身体甚至像被烤熟的鸭子一般飘出了香味。 第194章 交易 由于凯文用物理手段，将律者核心从温蒂的身体里分离了出来，她自然不再受律者核心的影响，在坠落地面后，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但就像艾诺希雅提示的那样，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后，温蒂就感到了火辣辣的痛，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烧起来了一样。她抬头看去，发现自己左腿，膝盖以下已经不见踪影。 温蒂的左小腿在飞出去后，还没落到地面，就被烧成了灰烬，唯有碧绿色的律者核心落入凯文手中。 凯文看了一眼将温蒂搀起的幽兰戴尔，没有说什么，拿着律者核心从新西兰离开，返回世界蛇总部。 至此，第四次崩坏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但不少人明白，风之律者造成的灾难，还有一部分甚至还没有开始。 一天后，风之律者修改洋流和大气循环所造成的后果，开始在世界各地表现出来。 先是西太平洋出现数个超强台风，在冬天袭击神州东部，菲律宾和日本；数日后，沙特阿拉伯和也门和利比亚境内突降特大暴雨，将数座城市淹没。 尤其是利比亚，由于德尔纳河内一天下了平时10年的雨，上游的大坝最终在恐怖的暴雨下垮塌，洪水裹挟着泥沙直接将下游数座城市摧毁，最终造成超过10万人死亡，超过百万人受灾。 直到2017年年初，全球的气象活动基本属于完全乱套的状态，该热的地方异常偏冷，该冷的地方异常偏暖；原本干旱的地方突降暴雨，原本多雨的地方滴雨未落。 据不完全统计，因为风之律者而引发的次生灾害，在全球导致超过100万人死亡，上千万人受灾。 不过除了知晓内幕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人把这些灾害和律者活动相关联，因此天命不仅没有遭到指责，反倒是因为天命的女武神在全球各地抢险救灾，口碑变得比以前更好了。 —————— 2017年春，英国，伦敦。 数台搭载着超声波设备的机甲和数十名世界蛇量产仿生人出现在这里。 胡狼一声令下，这些机甲开始用超声波，对目标区域展开地毯式扫描。 她清楚的知道，第二神之键就在这里，数千年来，位置从未变过，只不过和正常的世界，不处于同一空间。 通过测量各个方向上超声波从释放到被接收器接收的时间，没过多久，磁场装置就检测到空间出现了歪斜。 “胡狼大人，在泰晤士河上空50米处，观测到被扭曲的空间，但我们的设备无法观测到空间内部的情况！” 胡狼抬起右手，缓缓挥下。 “释放崩坏能能量光束。” 周围的仿生人启动身上的武器，数十道红色的射线朝着同一点轰去。 伴随着空间屏障被击碎，一个看上去非常精致的火车头，从泰晤士河的上空缓缓开出。 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在数千年后，再次重临世间。 “原来这就是第二神之键，藏在这个地方，还真是巧妙的方法……” 泰晤士河旁，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看见这壮观的一幕，不禁喃喃自语。 他正是应世界蛇邀请，前来观礼的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胡狼女士，第二神之键已经出现了，有什么话，我想可以和我说了吧。” 当然，他并不觉得世界蛇请他过来，单纯只是为了在天命面前显摆，或者嘲笑之前的计划徒劳无功。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奥托先生请随我来。” 一段时间后，奥托和胡狼在一间装修别致的酒吧里面对面坐下。 “在所有的神之键中，千界一乘也是最为特殊的一把。它可以打开通往量子之海的通道，也可以创造通向虚数之树的大门，门的彼端，是“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 “不过现在，它对世界蛇的作用很小，毕竟千界一乘能做到的事情，空之律者基本上也可以做到。同时，世界蛇和天命之前有过不小的误会，也需要一个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 “出于多方面的考量，尊主希望和天命进行一场交易。用千界一乘，交换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为了展现世界蛇的诚意，愿意将研究成果和您分享，侵蚀律者说，这项研究成果，您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 胡狼将手中的显示器递到奥托面前，上面只有两句话： 【由虚数之树储存的时间，可以由时间本身蕴含的能量执行再激活。】 【律者对高维空间的操作能力，可人为诱导时间维度引发定向裂解。】 “她告诉我，您是聪明人，这些在普通眼中晦涩难懂的句子，您很快就能理解。” 奥托的大脑高速运转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千界一乘，可以帮助他，完成一个或许能够拯救卡莲的计划。 第195章 哪里不会点哪里 2017年春，世界蛇总部。 “按照你的要求，世界蛇把你想要的东西带回来了。” 胡狼在艾诺希雅面前，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悬浮于空中的金色的正六面体。 这正是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天命的主教在看了你留下的信息后，表情迅速发生了变化，很快就把虚空万藏交了出来，那两句话，真的就对他这么重要？” 艾诺希雅笑而不语，奥托的目的自始至终都非常清晰明确，只要自己能够让他看到复活卡莲的概率，他就愿意赌上一切。 至于奥托为什么就相信艾诺希雅的话，这是因为，艾诺希雅说的，全是他的词儿啊。在另一条时间线里，奥托在用千界一乘进行多次实验后，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将一个人未来会得出的结论提前告知，自然能让他深信不疑。 胡狼走后，艾诺希雅向虚空万藏伸出手，在触碰的一瞬间，艾诺希雅只觉得自己的精神恍惚了一下，而后她眼前的景象，就从全是高科技的实验室，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图书馆。 “哦，原来可以直接进入这里啊……是奥托把门打开后没锁门，还是因为我自身的特性？。” 艾诺希雅抬头向上看去，图书馆的正中央的上方，一位紫衣金发，看上去和奥托小时候很像，但是没有脸的东西漂浮在那里。 “看来500年过去，你已经完全成为奥托的形状了呢，奥托对你的影响，远比你对奥托产生的影响大得多……” 虚空万藏：“…………” 艾诺希雅目光没有移开： “我知道，好歹陪伴了他500多年，现在他说抛弃就把你抛弃了，你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没关系，难过的话，可以和我说……” 【我没有那样的机能，虽然可以和你对话，但对人类是爱还是恨，愤怒还是怜悯，从我被制造之初，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做到。】 艾诺希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沉默下去，事实证明，当我提到某些事的时候，你也会像触发关键词一样作出回答。” “…………想要像奥托一样使用我，就和他一样，通过我的考验吧。” 艾诺希雅的前方，多出了一本书。 “三句话不离奥托，唉，不愧是厨了500年的第一奥托厨。” 艾诺希雅伸出手，将漂浮在空中的书本拿到自己的正前方。 “我怎么不记得，想要使用虚空万藏，还需要在图书馆里看书……额……” 艾诺希雅那道的第一本书的封面上，清晰的写着： “《母猪的产后护理》” 艾诺希雅显然没有翻书的打算，她让侵蚀的力量进入书本，书本在她的手中直接燃烧了起来。 “果然，能储存这么多知识的地方，本质上依旧是个数据空间。只不过特殊了一些，即使是我，想要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也要费一番功夫……” 【你这是在干什么？】 艾诺希雅将快速燃烧的书本在虚空万藏面前晃了晃： “不要过度解读，你的所见，就是我的所为。从你刚才的态度来看，我得知了一个事实：奥托怎么能使用虚空万藏，对我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总之我想要解锁你的使用权限，就是要阅读完一定数量的书才行。” “简而言之，以完全随机的顺序读完一座图书馆的书，就是你给我的考验。” “但是按照你的标准，量子波动速度肯定不符合你的标准。在你制定的规则里，要把一本书所有的知识点全都记在脑子里，这本书才能算是阅读完毕。” “想要读完一图书馆的书，按照常规思路，就算是我，也觉得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虽然我的记忆速度远超常人，但这里的知识又多又杂，我可不希望我的c盘和d盘里，出现一堆与我无用又占内存，还删又删不掉的东西。” 艾诺希雅将手中所剩无几的《母猪的产后护理》扔到地上，看着它燃烧殆尽。 “换个思路，拿出图书馆最薄的一本书，然后一把火将剩下所有的书都烧个精光。这样一来，由于整座图书馆只剩了这一本书，我把它看完，不就等于我看完了一个图书馆的书了吗？” 艾诺希雅牌打火机，哪里不会点哪里。只要把不会的都点了，你就掌握了书上所有的知识。 【你……】 “你也没说不准用这种方法呀。” “至于里面存放着理之律者收集的上世代文明的知识？根据我对第一神之键的了解，这里的任何知识也无法以实际存在的形式带出图书馆，但可以存放在适格者脑内。也就是只要背了就不会忘。” “我要是想知道这里的知识，直接对奥托读心不就行了吗？” 说完，艾诺希雅直接拿出地藏御魂，开始对整个图书馆展开侵蚀。 【……罢了。】 虚空万藏撂下这句话后，将艾诺希雅从图书馆送回了世界蛇总部。 返回现实后的艾诺希雅再度将眼前的金色小方块拿起，意念一动，金色的小方块变大后拉长，仅仅数秒，一把金黄色的太刀就出现在艾诺希雅的左手上。 “拟态地藏御魂……看上去不错，看来虚空万藏还是识相的。” 虚空万藏体内的图书馆，作为身体的一部分，如果真的被艾诺希雅侵蚀了，自身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所以主动把控制权让了出来。 虚空万藏的考验就像是一位老人告诉两位年轻人，只要通过重重考验就能得到他的宝藏。奥托选择按照这位老人的提示，凭借自己聪明的头脑和不屈的意志，最后闯过了难关，得到了宝藏，过程像是一个适合向普罗大众普及的励志小故事。 而艾诺希雅选择把刀架在老人的脖子上，不交出宝藏就终结他的生命。最后老人出于害怕，主动选择破财消灾,将宝藏交了出去。过程更像一个现实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假如某人不会使用某件产品或者产品无法达到他的预期，而这件产品又没有说明书的时候，当然是去找厂家问个明白。 所以艾诺希雅在胡狼来之前，就去往事乐土，找到虚空万藏的制造者维尔薇。大v老师不仅把虚空万藏的弱点说了出来，还非常贴心的指导艾诺希雅，怎么操作能用最短的时间让虚空万藏让出控制权。 艾诺希雅意念再次闪过，拟态地藏御魂又变回了金色小方块。 “虚空万藏不在奥托身边，又一块拼图完成了……” 第196章 主教大人，我太想进步了 ……2016年冬，第四次崩坏结束后3天，圣芙蕾雅学园医疗室。 “琪亚娜，睁开眼睛……” 一片朦胧之中，琪亚娜再次进入到那个梦境中，还是熟悉的雾气，还是熟悉的声音。 “姬子阿姨……崩坏兽……” “放轻松，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意味着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想要救别人，起码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行。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 “好吧……看来时候未到……没关系，16年的光阴在长生种的人生中不过弹指一瞬，我的机会，会来的……” 琪亚娜再次陷入沉睡，不过很快，她的耳边就响起了清晰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芽衣……” 琪亚娜这次，真的返回了现实。 睁开眼睛，看见陌生但是又有些熟悉的天花板，以及洁白的被单，琪亚娜大致猜出，自己应该在医疗室里。 ”琪亚娜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琪亚娜将头扭过去，看见雷娜坐在床边，正兴奋的拉着她的手。 “也对，现在也就只有她会这么称呼我……雷娜，芽衣呢……” “女王大人她刚离开，她在得知您彻底脱离危险后，才有心情去吃饭，现在还没回来，所以暂时让我来照顾您。如果她知道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她的情况，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琪亚娜又向雷娜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得知前往新西兰执行任务的9位女武神中，只有她和姬子活了下来，剩下7位连有个全尸的都很少。 正当琪亚娜为战友默哀时，房门打开了，来人正是一身劲装的无量塔姬子。 “姬子……老师，您没事了？” 姬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要是我像你一样睡上个三天三夜，以后在班级里还怎么在你们这群小鬼面前做表率作用？既然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好好休息，指挥记得找符华同学或者其他人把落下的课补上。” 琪亚娜听到补课，意外的没有感到恐慌，大概是看到姬子平安无事，精神饱满的样子，内心的喜悦将恐慌盖了过去吧。 姬子从琪亚娜的病房离开后，来到学园长办公室，德丽莎双手叉腰，有些愠怒的看着她。 “德丽莎，这又是怎么了？琪亚娜醒了，你怎么也不去看看她？“ ”琪亚娜那边我自然是要去的，既然她醒了，说明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倒是你，姬子！” 姬子两手一摊， ”我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德丽莎没再说什么，将一份报告递了过去。 《无量塔姬子的复诊报告书》 【名字：无量塔姬子 性别：女 年龄：29 籍贯：极东 患者伤情： 1.患者颈部至胸口有大面积撕裂，创口受毒影响腐化萎缩。失血严重引发急性休克。锁骨有骨裂。 2.患者为在短时间内提高战斗力，服用尚在研究中的s-130试剂，并严重超时战斗。导致引发血液循环紊乱，体内大量内出血，肝功能，肾功能和淋巴及免疫系统损伤。 3.病患被发现时，瞳孔涣散，体温降低。 患者现状： 虽然患者目前表现良好，但患者层多次使用尚在开发中的设备或服用尚在实验中的药物，多次超负荷长时间作战，加上患者接受人工圣痕的时间是19岁，各项反噬均远超其他女武神。 因此医学部门不得不遗憾的得出结论，患者剩下的寿命，不足一年。在这一年中，患者的五感将会逐渐退化。 医学建议： 1.患者注意饮食健康，忌烟忌酒，享受健康生活。 …… “好家伙，最后这些的，和临终关怀有什么区别……德丽莎，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在接受人工圣痕之前就知道，以我的年龄接受人工圣痕的女武神，活到30岁以上的，至今为止一个都没有，能够战斗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 “要说还有什么遗憾……大概是看不到这些小鬼成长之后的样子吧……总之，在我走不动路之前，我还会继续战斗下去的。” “哦，对了，我的情况先不要告诉琪亚娜她们……她们还需要时间成长……” 2017年春，天命总部。 “千界一乘第一实验非常成功，我们得到了理想的实验数据！” 听着研究员充满激情的汇报，奥托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这大概是自从第四次崩坏以来，最大的好消息。 此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主教大人，极东支部a级女武神约瑟夫·梅莉德前来报道。遗迹探索工作已经准备完成。” 奥托看着这位看上去清纯可人的少女，尽管自己和这位女武神还是第一次面对面，但是500年的直觉告诉自己，她绝对不简单。她那双碧绿的瞳孔中，似乎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奥托的表情缓和了几分： “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梅莉德有些窘迫的看向一旁的琥珀，意思非常明确。 “琥珀，你先出去吧。” “奥托大人，这……” 奥托用虚空万藏交换千界一乘的消息，她自然是知道的。看着手无寸铁的奥托单独和一位貌似柔弱实际上却是a级女武神的人共处一室，琥珀依旧不放心。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梅莉德是逆熵或者世界蛇派来的间谍。不过这显然不可能，毕竟她在加入天命前，和这两个组织之间，根本就没有接触。 反复权衡后琥珀还是退了出去。 梅莉德向奥托微微欠身： “主教大人，我太想进步了。” 第197章 番外:三大组织的管理模式 当第四次崩坏降临后，天命和世界蛇轮番登场，消灭崩坏的同时争夺风之律者的律者核心，那么在可可利亚的舰队退出战斗之后，逆熵又在做什么呢？答案很简单：内讧。 逆熵采取联盟式的管理制度。逆熵内存在名为“执行者”的阶层，他们的地位仅在瓦尔特之下，权限独立，分管逆熵势力下的不同机构。例如可可利亚、雷电龙马、爱因斯坦和特斯拉等人都是逆熵的执行者。 简单来说，逆熵本质上采用的还是公司的管理模式，瓦尔特·杨作为盟主只是公司的董事长，但并不是唯一最大股东，因此在很多事情上虽然话语权最重，但并没有一票否决权和最终决定权，这样的管理方式，出现互相推诿扯皮，是迟早的事情。 2000年第二次崩坏后，逆熵的发展更加迅速。这虽然让逆熵得到更多的资源，获得了更多对抗天命的力量，但却也冲击了逆熵原本的人员结构。以可可利亚为首的激进派迅速崛起，并用各种手段冲击着保守派的地位。 执行者制度设立的原因，是因为逆熵元老也多为不具备统领军队或运营企业能力的科研人员，因此才通过这样的制度，令其各自负责自己所擅长的领域。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摆脱天命的追捕和打压。 由于每个执行者之间平起平坐，互不统属，即使天命将一位甚至多位执行者全部抓捕，也不会导致逆熵一网打尽。剩下的执行者也能继续在其他地方继续保证逆熵各项工作的正常运作。 逆熵的执行者们，大多都是出于某些原因不愿意与天命合作甚至是与天命敌对的人，但他们也能够在与崩坏的对抗中产生重要作用，因此瓦尔特给予了他们自由，希望每个执行者都能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内相互给予支持和帮助。 然而由于逆熵执行者各自为政，理念差距巨大，因此执行者之间的合作关系非常不稳固。可以说只要有一个执行者心中怀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有足够的权力和资源去暗中实施自己的计划，并对其他执行者甚至整个组织产生影响，可可利亚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她夺取风之律者的计划失败，舰队遭到损失后，返回逆熵基地的她第一时间展开对特斯拉的指责，认为她没有做好后勤和接应工作，机甲的质量存在问题等等。 特斯拉博士显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面对可可利亚的责问，当场对她发送了电报，并表示机甲质量有问题，一定是她那上次批下来的维修经费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见保守派和激进派吵得不可开交，身为盟主的瓦尔特·杨也只能居中调和，避免逆熵爆发内战。所以在可可利亚离开后，到第四次崩坏结束，始终没能见到逆熵的身影。 而这样的情况，在天命显然不会发生。 和逆熵不同，奥托作为已经在天命主教的位置上干了500年的人，在天命内部享有绝对的最高权威。 天命在总部和各支部虽然也有议会，在这些议会的所有成员，无论是谁，奥托只要口头下达命令，就能让他们原地解职。在议会讨论方案时，即使绝大多数人的意见都和奥托相左，奥托依旧能够力排众议，将自己的想法推进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天命有大半个世界，各项工作的效率却比只有一个北美洲的逆熵高得多。 “唉，也罢，集权管理和分权管理究竟哪个更好，人类争论了几百年也没有结果，我在这里瞎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由于台风影响，艾诺希雅在太平洋小岛上的别墅毫不意外的倒塌，屋里一片狼藉。好在她提前把关键设备全都搬到别的地方，人也早就让西琳转移了。现在台风过去，艾诺希雅正在监督房屋的重建与装修。 说是监督，其实就和老师去监考2，3个小时的考试一样，非常无聊。 从吊顶到粉刷墙壁，每项工作艾诺希雅实际付钱的时候都是装修公司的官方报价后面多加一个零，如果能让她满意，甚至刷一天墙或者贴一天瓷砖就能够得到美元。 然后，艾诺希雅发现，来施工的人服务态度简直不要太好，就算自己提出非常苛刻的要求，在细节上找茬，他们也会满脸微笑的赔礼道歉，艾诺希雅不看着他们也会自己干满8个小时，下班后临时加班也没有人消极怠工。没办法，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就在极度无聊之下，艾诺希雅根据各方在第四次崩坏中的表现，分析三大组织的管理与运营制度。 “不管是天命还是逆熵，其管理制度本质上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产物，在一些国家上都能看到影子。但世界蛇的管理制度……实在是太奇葩了一些。” 世界蛇的组织架构中，有关人事管理和分派任务，几乎全是由灰蛇这样的仿生人负责。它们5万年如一日的保证世界蛇的平稳运行，互相之间通过灰蛇网络进行联系，既保证了效率，也避免一个被抓就会导致整个组织被连根拔起，可谓是集天命和逆熵之长。 当然，遇上艾诺希雅这种能在网络中随意移动的侵蚀律者除外。 但就艾诺希雅所知，以现文明的科技水平，别说造出这么多如此智能的灰蛇，就是想要复刻灰蛇网络，也是根本无法完成的。 “总结一下，逆熵的管理层每个人权力不小但屁事太多，天命的管理层必须服从奥托的命令。既要自由又要轻松，还得是和知道的又多，琐事还少的世界蛇合作。” 第198章 番外:情人节约会 2014年2月14日，圣芙蕾雅学园，女武神宿舍。 雷电芽衣听到有动静，推开琪亚娜的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还有写了一半的作业。 “真是的，作业还没写完，琪亚娜又不见了。” 她清楚的知道，她刚从宿舍里离开，此时应该还在学园里，躲着德丽莎，姬子，符华还有自己，没有那么快出去。 圣芙蕾雅学园很大，这么盲目的找也不是办法，芽衣眼睛眼珠转了几圈，嘴角微微扬起。 很快，后芽衣端着一锅刚煮好的奶油炖菜走出了宿舍，朝琪亚娜经常翻墙逃课的几个点走了过去。 走到圣芙蕾雅学园的东南角，芽衣就听见一旁的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紧接着，碧绿的草丛里，出现一根白色的呆毛。 芽衣端着奶油炖菜，蹑手蹑脚的走到草丛的后方。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只躲在草丛后方，正在不停的吞口水，极力克制自己的叱咤月海鱼鱼猫。 琪亚娜看着芽衣正一脸核善的盯着自己，脸上顿时写满了尴尬，缓缓从草丛后面站起，对着芽衣嗔怪道： “居然拿美食诱惑我，芽衣你也太坏了吧~~” 芽衣没好气的回答： “平时这个时候，你一定就像只猫一样跳进厨房偷吃了，结果今天却这么快就溜出宿舍，我就知道你又要翻墙逃出学校了，赶紧回去吃午饭，下午一定要把作业写了！” “……芽衣你应该知道的，下午有组队训练，那些作业太难了，就算我一直写，到晚上也不一定能写得完。而如果我不去的话，你一个人去又找不到组队的人，多孤单呀，所以我……” “……所以你决定先逃出学校，中午就随便糊弄一下，然后掐着时间赶到训练地点？” 琪亚娜非常老实的点了点头。 芽衣轻叹一声，语气温和了许多： “你说的对，今天布洛妮娅不在学园，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确实找不到队友。” 琪亚娜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光芒： “所以芽衣，你的意思是……” 芽衣非常坚定的回答： “所以下午的训练我也不去了，就在宿舍里盯着你，直到写完作业为止。” “啊~~芽衣你怎么这样啊。” 琪亚娜虽然嘴上表达着不满，但身体却非常老实的跟着芽衣回到了宿舍。 “咕~~” 一进门，琪亚娜肚子的叫声便传遍了整个房间。 “先吃饭吧，吃完饭就赶快去写作业。” “哦……” 琪亚娜拿起叉子和勺子，吃了两口奶油炖菜，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芽衣做的菜还是那么好吃，要是能每天都能吃到芽衣做的菜，似乎写作业也没那么可怕了嘛。” “是吗？你要是真的能做到，我肯定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琪亚娜将锅都舔干净后，擦了擦嘴巴，并没有再节外生枝，而是真的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看到她变得如此懂事，芽衣觉得很惊讶，但看见不用洗都非常干净的锅和琪亚娜意犹未尽的样子时，立刻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唉，琪亚娜的食量，又长了……” 下午四点多，芽衣惊讶的发现，琪亚娜居然破天荒的写完了作业。她虽然时不时去她的房间看一眼，但她一直非常认真，甚至不知道自己来了。 “琪亚娜，今天的表现很好，晚上想吃什么？” 闻言，琪亚娜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芽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2月14号，所以你是想……” 明白她意思的芽衣，脸也“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嗯，就是那个意思。至少今天，我不想让芽衣再为我操心，所以晚上……” 芽衣微笑的点了点头： “嗯，我陪你。”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圣芙蕾雅学园外，美食街上依旧非常热闹，只不过街上不少人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看来不少人都收到情人节礼物呢，所以芽衣，我也有吗？” 听着琪亚娜明知故问的语气，芽衣笑了： “当然，回去之后就给你。” 两人很自然的拉起了手，来到一处非常热闹的街头。 “每两人一组参加活动，在规定时间内全部完成可赢取超豪华大奖，报名请前往……” 虽然所谓的“超豪华大礼”也就那样，但反正是出来玩的，也就无所谓了。琪亚娜再次拉着芽衣挤进了报名处。 射击，拍照打卡，捞金鱼……琪亚娜充分发挥了女武神的矫健身体和欧皇属性，很快就完成了。 接下来只剩下最后一项，模拟情景对话了。 简单来说，就是测试双方在特定的场景下，会对她说出什么。 通过抽签，芽衣抽到的问题是： 【假如你是某公司的员工，如何说服她和你一起工作？】 而琪亚娜抽到的问题是： 【假如她让你前往她的公司工作，如何委婉的拒绝？】 这样的事情现实中一定不会发生，琪亚娜就直接把它当成是沉浸式体验某个游戏了。 在工作人员的影响下，两人进入指定的房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道具。 “琪亚娜小姐，我们集团内拥有业内首屈一指的福利待遇，以你的能力，公司会向你开出特别双休的福利。” “特别双休？不会是一个月休息两天吧……” “特别双休，自然是日期在双数的日子就休假。” 琪亚娜顿时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上来就占据优势的芽衣乘胜追击： “另外，此时入职，公司会专门为你准备一套房，只需要五分钟就能到达公司……所以，还请接下我们公司的聘书。” 雷电芽衣顺势将桌上的一张纸递到琪亚娜的面前，而琪亚娜一看，表情瞬间就变了： “芽衣，你……认真的？” 雷电芽衣拿起文件定睛一看： 《结婚登记申请表》 “等等，琪亚娜，不是……” 就在两人都非常尴尬的时候，一旁的工作人员的目光也落在这份文件上，立刻道歉： “这不是我们原本准备的道具，很抱歉给二位带来不好的体验，本次活动的奖品将直接赠予二位。” 两人拿着奖品，红着脸逃了出去。 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艾诺希雅，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回到宿舍，琪亚娜突然问道： “芽衣，刚才的那个游戏，我是说在那之前的……” 芽衣点了点头： “如果崩坏结束后，me社还在的话，我刚才说的那些，全都可以实现。如果实在没有多余的房子，你也可以在me社顶楼，也就是我家住着。” “怪不得你刚才就不像演的……” 两人依偎着走到屋外，晴朗的夜空中，月光显得格外明亮。 “芽衣，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第199章 珊瑚岛战争 往世乐土。 格蕾修坐在草地上，凝视着头顶上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嗨，小格蕾修，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格蕾修扭头看去，艾诺希雅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啊，是艾诺希雅姐姐……” “能告诉我在想什么吗？” 格蕾修歪了歪脑袋： “听大家说，真正的我，乘坐飞船飞到很远很远的天上。我在想，真正的我，现在是不是正在云朵里，和星星捉迷藏呢……” 艾诺希雅笑了笑： “等地球上的事情结束，我就去找她，到时候让她自己说给你听。” “好……” 艾诺希雅清楚的知道，按照现在的时间，方舟在太阳系边缘的福洛斯停着，真正的格蕾修在休眠舱里睡得正香，任由薇塔在她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呢。 不过和终焉之茧相比，娑其实什么也不是。只要能跨越终焉…… 艾诺希雅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之前和西琳去量子之海的时候，进入过娑控制的世界泡，也就是说，全知全能的娑如果想的话，可以读取我的记忆，并且知道了另一条世界线的祂被琪天大圣一枪崩了的事实……唔……看来到时候会更麻烦一些……” “要是锁定方舟位置后，西琳能直接从地球开传送门……好吧，别说空之律者，就算是终焉律者，无视其他条件，直接跨越一个星系进行传送，也还是超出了极限功率……” 这时，维尔薇也来到了这里。 “你之前向我问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回到我的工坊里说吧。” 艾诺希雅从维尔薇较为严肃认真的口吻判断，现在的维尔薇，应该是专家人格。 来到工坊，维尔薇开门见山： “我确认，你说的那个遗迹，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已经是遗迹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2017年3月，天命在东经152度，北纬1度附近，发现了藏于海下的一处遗迹。 原本艾诺希雅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前文明留下的遗迹非常多，又发现一个新的也并不觉得意外。 但天命从遗迹中打捞出一块石碑后，根据技术鉴定，这块石碑存在的年龄，比五万年更久。灰蛇也表示，虽然上面的文字大多模糊不清，但它们可以确认，这并不是前文明的文字。 于是艾诺希雅带着疑问询问了维尔薇，看看大v老师她怎么看。 “根据第四神之键和世界蛇记载的数据，我可以计算出这5万年大陆和海洋的位置变化，最终结果表明，确实和和前文明尚未探索的第10号遗迹，是同一个。只不过当时绝大部分的人力物力财力都用在对抗崩坏上，发掘遗迹什么的，直到我们那个时代灭亡，也一直被搁置着。” “现在，身为记忆体的我们也不需要为对抗崩坏操太多的心，我倒是很好奇，在我们那个时代的前文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要是愿意多跑一趟，可以去看看。” “放心，在我的计划里，本来就要去的。” “唉，只不过……珊瑚岛还是那么悲催啊……” 2017年3月14日，琪亚娜前往珊瑚岛解决崩坏。 由于在数月前的第四次崩坏中，大洋洲支部损失惨重，所以即使出现并没有帝王级崩坏兽的崩坏活动，也不得不从其他支部抽调人手。 一听说这次去珊瑚岛执行任务，有架打还不用上课，自然兴高采烈的主动报名。 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这次任务芽衣会和自己一起。听到这个消息时，琪亚娜就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亢奋。 “笨蛋琪亚娜，你吓到芽衣姐姐了。” 飞机上，布洛妮娅看着琪亚娜的状态似乎有些太过了，立刻把她往边上拉了拉。 “啊，倒是没有被吓到，不过琪亚娜，你今天确实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个状态去执行任务，真的不要紧吗？” 琪亚娜非常潇洒的摆了摆手： “没事，我只不过是很久没和芽衣一起外出执行任务罢了，毕竟有芽衣在身边，就相当于有100个人的力量啦。” “100个人？真是的，我又不是什么超人……” 布洛妮娅看着二人的状态，知道还是不要打扰她们的好，于是自顾自的阅读起与这次任务有关的资料。 【珊瑚岛联合自治区： [基本信息] :坐标东经155° .6''，纬度0° ;面积790平方公里；常住人口180万人 为了应对日益加速的全球化经济发展与区域合作联系，由东南亚诸国与澳大利亚牵头，一个名为“珊瑚岛”的大型项目在两大州的交界处动工，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人工填海造地工程。珊瑚岛于2006年完工，整个岛屿由主岛和三座超大型岛基平台构成，建筑在平台上的楼宇层层交叠，犹如珊瑚一般的立体结构成为了这座城市名字的由来。 珊瑚岛的三座岛基平台呈 三角分部，将岛屿划分为不同功能的社区模块。凭借着像毛细血管一样庞大复杂的垂直交通枢纽，居民可以快速抵达不同平台，大大增加了出行与通勤的效率。珊瑚岛的底层岛基为居住区，为居民提供了丰富的文娱设施。左右两侧的平台为金融与科教中心，珊瑚岛管理机构以优质的引资政策吸引了无数大型跨国企业入驻，使之为亚太区域又一重要的经济核心。大型跨国企业入驻，使之为亚太区域又重要的经济核心。 但珊瑚岛最引人瞩目的区域仍要属于中央平台。凭借赤道线独特的地理位置，一项伟大的航天计划正在这里如火如荼地建设，拔地而起的轨道电梯直通云霄，成为珊瑚岛最壮观景象，也是属于它独一无二的标志。 如今，珊瑚岛的高速发展已让这座年轻活力的城市成为整个亚太地区的焦点，无数的机遇与奇迹在这里迸发。如同不断向上樊升的轨道电梯一样，它将成为大洋上闪耀的灯塔，吸引更多怀抱梦想的人到来……】 “对了芽衣，我们要前往的珊瑚岛在地理上不是在东南亚吗，为什么归大洋洲支部管？天命是不是没钱建立东南亚支部了？” 芽衣看了琪亚娜一眼，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也对，这个知识点考试不考，所以没多少人刻意去记。原本天命自然是有东南亚支部的，2015年，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爆发过一场崩坏。尽管没有诞生律者，但天命依旧损失惨重，精英小队雪莲小队全队除队长安娜·沙尼亚特之外全员阵亡，东南亚支部的其他女武神也有多人牺牲。” “由于这场崩坏中，东南亚支部损失太大，加上当时也有减少支部数量，提升支部质量的声音。于是最终，天命将东南亚地区一分为二，原本属于中南半岛上的人员和其他资源被划入南亚支部，而原本属于马莱群岛的和其他资源，被划入大洋洲支部管理。” 当地时间，3月14日15时，专机抵达印度尼西亚北马鲁古省的临时基地。在这里等候的，是本次行动的指挥官，a级女武神约瑟夫·梅莉德。 “琪亚娜，雷电芽衣，还有布洛妮娅，三位好久不见了。” 对于梅莉德，三人自然是在圣芙蕾雅学园里见过多次的，虽然不如姬子熟悉，但也算是认识。队员和指挥官互相相对熟悉，对双方来说自然都是好事。 关于梅莉德，令琪亚娜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某一天的夜里，她像往常一样睡了一半起来吃东西，结果半梦半醒的时候找错了方向，等到她意识清醒的时候，竟然走出了宿舍。 她刚要回去，却发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经过，警觉的琪亚娜立刻跟了上去，结果却发现，是梅莉德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吃零食。 这让琪亚娜很意外，因为她记得，她是整个圣芙蕾雅学园里，为数不多饭量比自己只多不少的女武神，可她却根本不长肉，身材依旧是那么完美，这让许多女武神都羡慕不已。 不过看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跟踪，自己也没有拆穿她就回去了，估计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梅莉德前辈，您好。” 作为三人小队队长的芽衣，上前和梅莉德握了握手。 “情况紧急，就不多寒暄了，有关珊瑚岛的信息，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吧，下面我开始讲解作战方案，有什么疑问可以可以随时提出。” 梅莉德挥了挥手，一旁的女武神一番操作，立刻将珊瑚岛的地图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梅莉德指向地图： “图中红色的点代表着崩坏兽，蓝色的点则代表着依然在一线奋战的女武神。现在已经查明，本次崩坏中并没有帝王级以及更高等级的崩坏兽，实力最强的是一只崩坏帝王，根据其深蓝色的外壳和冰系能力，是之前出现过的冰霜帝王。” “本次任务共由四位a级女武神，一共四队进行。根据总部要求，第一队已经进入战场，和崩坏兽周旋，并保证道路畅通。” “我们这一队的任务，保护之前从海底遗迹打捞出的石碑。在此基础上，配合其他方向的部队消灭崩坏兽，保护民众撤退。那只冰霜帝王，主要将由另外两位a级女武神带领的队伍负责消灭。” 琪亚娜插嘴： “那块石头上面都有什么，能比人命还重要？” 梅莉德微微摇头： “很遗憾，虽然探索遗迹的任务也是我负责的，但是上面的文字我并不认识。但根据仪器探测，那块石碑的年限至少有5万年，上面极有可能记载着着前文明对抗崩坏的重要信息，需要时间解读。为了得到它，不少战友不幸牺牲。” 三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本次作战的任务。 3月14日16时30分，梅莉德带领12位b级女武神，来到珊瑚岛北侧的岛基平台。 “沿着这条隧道一直走就能到达珊瑚岛，下面我会将你们12人分为四组，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为第一组，负责突进……第二第三组负责掩护，第四组负责后方，听明白了就跟我走！” 17时许梅莉德小队进入珊瑚岛的中心，由于友军的掩护，她们这一队非常顺利的来到珊瑚岛基地的门口，一路上除去几只不长眼的死士之外，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敌人。 正当众人暗自庆幸的时候，刚打开基地大门，一股恐怖的寒风吹出，空气温度迅速降低。 “小心！” 梅莉德的话音刚落，数十枚冰锥从基地里飞出。 “重装小兔，开启防御模式。” 布洛妮娅反应迅速，重装小兔形成的护盾在第一时间将三人都保护了起来，不过后面的女武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琪亚娜刚一转身，就看见冰锥将第三小队的两位队员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为什么基地里还要一只冰霜帝王！” 这就不得不说，在坑自己人方面，奥托绝对是专业的。 2015年马尼拉的崩坏中，是冰霜帝王第一次出现，不过最后并没有被消灭，而是被活捉。当时整个菲律宾都遭到严重的破坏，出于安全性考虑，就将它转移到珊瑚岛上的基地里。而这一情报，奥托显然并没有告知这些女武神。 现在，崩坏在珊瑚岛爆发，由于基地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原本约束冰霜帝王的设备暂时失灵，基地内的女武神拼尽全力，才在牺牲之前将它关在基地里，哪里想到会有后来者自投罗网。 不知是不是冰霜帝王的缘故，它的第一波攻击完毕后，周围的崩坏兽，包括另一只冰霜帝王，都向这里汇聚。 “冲进去，被崩坏兽包围，处境会更加危险！” 梅莉德身先士卒，和冰霜帝王缠斗起来，雷电芽衣使用部分雷之律者的权能，暂时将它麻痹，剩下的女武神迅速朝基地深处冲去。 当梅莉德摆脱冰霜帝王，将身后的大门关上后，整个小队总算能暂时松口气了。此时清点人数，还剩下10人。 第200章 好奇心害死猫 听着身后传来的撞击声，所有女武神都明白，这道防线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她们没有时间为牺牲的队友哀伤，现在她们需要抓紧时间，确认石碑的所在。 但这个任务并不轻松，由于冰霜帝王的破坏，基地的许多程序都已经无法使用，作为其他地方赶来的女武神，她们既不了解基地的构造，更不清楚石碑究竟放在什么地方。 “之前将石碑送到这里的时候，我曾经来过一次，我记得是放在e区。但现在基地里到处都肉眼可见的遭到不同的破坏，很多地方都变得不一样。我那些并不准确的记忆反而会误导大家。” “所以现在最稳妥的做法，还是分成数个小组，沿着数条可以行走的道路向前探索，以提高效率。如果有人发现石碑，就向其他人发送信息。当然，如果还有谁有更好的作战方案，也可以提出来。” 剩下9位女武神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 见无人反对，10人便继续向基地深处前进，但是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咣当“一声，是冰霜帝王撞开了大门。一旁的女武神想要故技重施，却发现此时，离她们最近的大门无法关闭。显然，现在需要有人断后，来拖延时间。 “梅莉德前辈，交给我吧。” 雷电芽衣自告奋勇，随后温柔的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明白芽衣的意思，如果其他人留下断后，很有可能一去不回，芽衣并不希望看到其他人牺牲。而雷之律者的力量一旦使用，暴露她是律者事小，误伤队友事大，所以她希望独自一人断后。 毫无疑问，这是目前最为安全，最为合理的提议，琪亚娜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于是咬了咬牙，对着芽衣用力的点了点头。 等其他队员继续深入后，望着来势汹汹的崩坏兽群，雷电芽衣的第二人格光速上号： “给我消失吧，杂碎！” 手中的雷光闪烁，冲到面前的突进级崩坏兽顿时化为齑粉。 虽然从表情上，雷电芽衣显得非常张狂，但在使用权能时，她却非常的小心谨慎，有意控制自己的力量。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万一自己的输出功率过大，雷暴产生的电磁脉冲很有可能会让这座基地里还能用的电子设备彻底瘫痪。 “切，反正只要让这群杂碎不要碍事就行了，用不了多少力气。” 另一边，梅莉德的小队在前方发现了岔路，从三个方向都能前进，按照计划，9人分为三组，朝不同的方向继续探索。 其中，梅莉德，琪亚娜和布洛妮娅所在的第一组往下方走去，很快就发现了崩坏兽的尸体和破损的机甲。 “这些机甲应该是基地的自动防御系统，前方并没有检测到崩坏兽的踪迹，说明这里的崩坏兽已经被自动防御系统消灭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继续前进不就行了？” 琪亚娜说着就要往里冲，还好布洛妮娅眼疾手快，让重装小兔一把将她拉住。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判断，现在基地机甲的敌我识别系统很有可能已经出现异常，要是我们就这么冲进去，和崩坏兽一样，被崩坏兽判定为敌人的可能性，超过90%。” 琪亚娜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不是还有10%吗，再说，现在时间紧迫，芽衣还在后面牵制着那群崩坏兽呢。要是那些傻大个儿干攻击我们，本小姐把它们砸个稀巴烂不就行了？” 布洛妮娅闻言，左手扶额，右手指向前方： “班长说的没错，琪亚娜的智力确实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控制室就在右前方，只要能到那里，给布洛妮娅10分钟，布洛妮娅就能让它们全都停下来。” “行行行，论黑客技术，本小姐确实不如你……” 琪亚娜嘴上虽然不饶人，身体却非常成熟的走到控制室门口，一脚将大门踹开。 “布洛妮娅还真是厉害，不过用不着用黑客技术，我这里有解除机甲控制的密钥。” 布洛妮娅在控制室的终端里输入密钥，不到5分钟，前方的数十台机甲全部停止了活动，只不过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刚才的地方我确认过了，我们的运气很好，顺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就可以抵达石碑所在的地方。” 机甲停止活动后，梅莉德靠着记忆，带领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继续向前走，很快，三人进入一片宽阔的空间。空间的正中央，一块发着白色光芒的巨石瞬间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正如梅莉德所说，这块巨石看上去就知道它与众不同，但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却根本不属于当今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火星文呐……这上面，真的会记载着对抗崩坏的方法吗？” 出于好奇，琪亚娜上前，在那块石碑面前敲了敲。 下一刻，琪亚娜感觉体内出现了异样，感觉石碑正在吸收她体内的能量一般。 “琪亚娜！” 梅利德和布洛妮娅立刻上前，左右开弓，将琪亚娜从石碑旁拉走。 “唉，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第201章 虚假的记忆 正准备乔迁新居的艾诺希雅，收到了自己在琪亚娜体内留下的分身传来的信息。 “又发生什么事了？” 西琳将手中的桌子放下，不得不说，空之律者的权能用来搬家，效率确实比任何搬家公司都要高。 “是琪亚娜昏过去了，奥托的计划比预料中还要顺利，梅莉德根本什么都没做，琪亚娜就主动往石碑上面碰。我在世界多地的分身也确认，珊瑚岛上出现了两只崩坏帝王。” 听着艾诺希雅把刚才发生在珊瑚岛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天命的这群女武神，对上级的命令，也过于盲从了一些。目标地点出现第二只崩坏帝王这种事，她们居然从未怀疑过，自己成为高层的炮灰。” 艾诺希雅的神色依旧平静： “与其说盲目听从高层，不如说奥托的个人权威实在太大。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家族出身的女武神，在加入天命时，宣誓效忠的可是奥托个人。” “我应该和你说过，在雪狼小队成立之前，塞西莉亚在外界的身份除去s级女武神之外，同时还是直属奥托，类似他的私人的女武神。不然塞西莉亚和齐格飞的婚姻，很有可能真的被时雨绮罗等人施加的压力搅黄了。” 显然，西琳对齐格飞的事情毫不感冒，对于天命，她自始至终尊重的只有塞西莉亚一个人而已。 “所以奥托给琪亚娜准备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艾诺希雅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如何用西琳才能听懂的语言解释清楚。 “……我想想，应该是……能和卡斯兰娜圣痕产生共鸣的装置？圣痕本质上是记录信息的装置，自然也可以接收信息。其他人碰到那块石头时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有持有卡斯兰娜圣痕的人，和它接触时就会接收其中的信息，考虑到本次行动的女武神中只有琪亚娜一个人觉醒了卡斯兰娜家的圣痕……” “唔……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只有琪亚娜触碰后才能开启，并且强制向她传输信息的电脑。至于表面上那些看上去是火星文的东西，全是掩人耳目的伪装，实际上毫无意义，真的石碑，早就让梅莉德送天命总部去了。” 西琳挠了挠头： “那……琪亚娜会看到什么？”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经过奥托修改后的第二次崩坏呗，想要刺激琪亚娜，让她看着塞西莉亚【死】，再合适不过了。” 西琳闻言，顿时握紧了拳头，怒上心头。 艾诺希雅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有生气的必要，按照计划，奥托的寿命，也还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时候到了，他欠你和塞西莉亚的，你都可以连本带利的向他讨回来。” “至于珊瑚岛那边，我们静观其变就行了，天命现在四个s级女武神和符华都在，总不至于连区区两只崩坏帝王都应对不了。” 正如艾诺希雅所料，琪亚娜只觉得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化，等她回过神来，发现此刻自己已经身处一片雪原之中。 “我不是在珊瑚岛的基地里吗，怎么会来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喂，喂！有人吗………可恶，连通讯器也没有信号，我不过是碰了刚才那块破石头，怎么就来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琪亚娜在周围寻找了一圈，发现周围空无一人，任凭她如何呼喊都无人回应，视线之中引人注目的，只有一座高塔。 在雪原上行走一阵后，琪亚娜心中颇有一番感慨： “唉，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多的雪了。我记得……臭老爸失踪之前，我们也住在一个一到冬天，四周都是雪的屋子里。” 回忆过去，琪亚娜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开心了不少。 “每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和老爸一起打雪仗。有一次他全力扔出的雪球，可是击碎了一块比他人还要高的石头呢。” “唉等等，要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躲开的话……岂不是很危险？那个蠢货老爸，到底在想什么呢？” 然后在某一天，齐格飞突然失踪了，琪亚娜从欧洲找到了亚洲，从西伯利亚找到了极东，结果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起来……老爸现在正在干什么呢？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我都有点想她了。” 琪亚娜向着高塔继续前进，一路上别说人类，连植物和动物都不见踪影，陪伴她的，只有大雪飘落时发出的“淅淅沥沥”声，和鞋子踩在雪上，把雪压实的声音。 一种孤独袭击了琪亚娜，她感到奇怪，明明自己之前一个人生活了几年的时间，按理说早就习惯了才对，为什么会感到孤独呢？ 现在，在琪亚娜的脑袋里占的份量最多的，是芽衣做的晚饭，其次就是和布洛妮娅一起打游戏。 她觉得，就算是德莉莎的地狱式训练，以及某次姬子喝醉了酒，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的场景，也…… “等等，最后的画面是什么鬼啊，总之，好想和大家见面啊……” 不在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走了多久，琪亚娜的眼中总算出现了活物：几棵雪松。而引起她注意的，是雪松旁边的数只死士和突进级崩坏兽。 “哎呀，总算能让本小姐活动活动活动筋骨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但是，打着打着，琪亚娜发现了不对，这里的死士和崩坏兽，和她在新西兰还有长空市遇到的相比，也太弱了一些。她感觉自己才刚刚热身完毕，周围就已经没有敌人了。 有些失望的琪亚娜继续向前走去，可走着走着，她就再次发现了不对劲。 “哎，明明走了这么久，为什么感觉那座塔还是离我那么远啊，我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难道我要一直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个鬼地方，最多只能和崩坏兽做伴……” 琪亚娜用力的摇了摇头，用物理手段将心中的负面情绪抛到脑后。 “芽衣，布洛妮娅，还有大家，大家一定都在等着我呢，我一定会找到出去的方法，和大家团聚的！” 就在这时，琪亚娜沉寂许久的通讯器传出了响声。 “太好了，通讯器有信号了！” 顺着通讯器上的信号，她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走近一看，竟然是德莉莎。 “你……你是谁？” 面对跑到眼前的琪陌生少女，德莉莎一脸茫然。 “德莉莎，你怎么不认得我了，我是你的侄女，琪亚娜啊。” 德莉莎更加疑惑： “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不过，仅仅数秒后，德莉莎的脸上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正当琪亚娜以为她的脑子恢复正常的时候，德莉莎竟然掏出了犹大。 “哼，可恶的第二律者，竟然想用幻象来迷惑我，我的侄女，现在还不到2岁呢！” “哎？！” 第202章 德丽傻 “受死吧，你这个幻象！” 德丽莎二话不说，操控犹大的锁链就朝着琪亚娜发动了攻击。 “开什么玩笑，德丽莎她可是货真价实的s级女武神，本小姐将来要成为最强的女武神，这也就意味着……现在还不是啊……” 由于德丽莎根本没有任何手下留情，仅仅三个回合，琪亚娜就显露颓势，眼睁睁的看着锁枪朝自己的头部袭来，手忙脚乱之间，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根本无法躲避。 琪亚娜此时深刻意识到，当对手实力足够强大时，自己不靠技巧和团队配合，仅靠一个人大力出奇迹，是无法战胜对手的。她算是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在姬子讲课时不开小差，一定在班长给我补课时不开小差了……” 正当琪亚娜在心中默默祈祷的时候，犹大的锁枪在距离其头部不到10厘米的位置上停了下来，随后，德丽莎讲锁链收了回去，脸上写满了震惊。 “你……你刚才使用的，是卡斯兰娜家的枪斗术？” 琪亚娜一副”这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非常疑惑的回答：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是谁教你的？” “当然是我老爸啊。” “老爸？” “齐格飞……齐格飞卡斯兰娜……” 德丽莎的大脑宕机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她是琪亚娜，可琪亚娜，明明只有一岁多啊……” 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的琪亚娜，此刻意识到了什么。 “等下，现在是哪一年哪一天？“ 德丽莎不假思索： “2000年2月7日。” 琪亚娜点了点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2000年，雪原……原来我这是来到了第二次崩坏时期，眼前的大姨妈原来是那个时候的大姨妈，所以她才不认得我……” 此时，德丽莎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齐格飞的私生女！” 德丽莎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在心里强化了不知从何得出的结论后，表情变得愤怒起来： ”可恶，早就知道那个家伙私生活很混乱，没想到在外面，竟然有这么大的私生女！” （纯爱战神齐格飞表示自己的风评被害，时雨绮罗表示这与我无关。） 德丽莎的这个结论，给琪亚娜给整不会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要嫌弃别人是笨蛋的一天。 自己的外貌怎么着也有15，16岁，齐格飞的私生活倒地有多混乱另说，2000年再往回推15，16年，1984年的齐格飞才多大，那个时候的他有生育的能力吗？ 只能说卡斯兰娜家的笨蛋基因，在德丽莎，齐格飞和琪亚娜身上，都得到了良好的传承。 “谁是私生女啊！” 面对琪亚娜的不满，德丽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哪里出了问题，反而一脸关心的怜悯的说道： “唉，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受，但千错万错，都是你那个色鬼老爸的错……” 琪亚娜：“#￥%&……算了，看来很难和她解释清楚，还是先顺着她的话承认，让她带着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说不定我还能借此机会，知道在2000年的第二次崩坏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琪亚娜低着头，努力了很久，才装出一副哽咽的神情： “……嗯……没错，都怪那个臭老爸，大约不到5年前，他抛下我们母女俩，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离开后不久，我的母亲就去世了，我是为了找他，才一路来到这里的。” 尽管连琪亚娜自己也觉得自己编的故事漏洞百出，但从德丽莎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现编的故事没有任何怀疑。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伸张正义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这里很危险，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吧。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把齐格飞抓起来，好好的教育他！” 两人在雪原中走了一段路，德丽莎的通讯器响起： “这里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放心，我没事……什么，第二律者失去了踪迹？她为了完全觉醒，一定会想方设法获得“塔”里的崩坏能，所以一定会回到巴比伦实验室，让女武神小队在“塔”附近巡逻，一旦发现第二律者的踪迹，立刻向指挥部汇报！” 琪亚娜有些诧异的看着德丽莎，她刚才指挥战斗时条理清晰，沉着冷静，和之前与自己对话的德丽傻完全判若两人。 “但是，汇报的同时注意保护自身安全，尽可能回避与第二律者的战斗。对了，齐格飞·卡斯兰娜现在在哪里……已经到达临时指挥点了？好的，我也会前往那里和她汇合。” 旁听了德丽莎的通讯，琪亚娜收获了更多的疑问。 “德丽莎，你刚才说的塔，就是指远处的那座高塔吗？” “没错，塔只是一个简称，完整的名称是巴比伦实验室，是天命在西伯利亚修建的大型研究中心。” “在那里，有着天命最尖端的生物，材料，计算机以及能源技术。世界上最大的大型崩坏能反应炉就在那里，输出功率超过2000hw。” “2000hw？！那岂不是比休伯利安的核心反应炉还要大？” “休伯利安？我还从没有听过叫这种名字的反应炉。休伯利安……听上去很适合用作战舰的名字呢。” 琪亚娜自知失言，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在这时，又有数十只崩坏兽冒了出来。 “小心，跟在我身后！” 当琪亚娜拔出手枪的时候，犹大的锁链已经将前方的崩坏兽的身体贯穿，等琪亚娜解决4，5个敌人的时候，德丽莎已经在打扫战场了。 “2000年，第二次崩坏，总觉得少了什么……” 此时，琪亚娜只觉得，那个之前在梦中和自己对话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回忆片刻后，她惊呼道： ”德丽莎！那我妈……不是，我是说，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她没有来吗？” “塞西莉亚？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嗯……因为……因为她是我最敬仰的女武神。” 面对琪亚娜的说法，德丽莎深以为然，毕竟天命的女武神中，有一半都是塞西莉亚的粉丝，多她一个也一点都不奇怪。 “是这样啊……但是塞西莉亚没有来到西伯利亚，因为她一年多前生了女儿，身体还需要调养，所以这次任务就没有参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我和齐格飞没有成功阻击第二律者，奥托主教就会强行命令她出击……我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嗯，请一定要保护好她。” 另一边，艾诺希雅在得知琪亚娜陷入幻觉后，也准备开始行动。 “放心吧西琳，已经够了，不用让琪亚娜继续接收奥托杜撰的故事了，错误的信息接收的多了，总归会干扰一个人的判断。我知道，哪怕是幻境，你也不希望奥托败坏塞西莉亚的形象。” 艾诺希雅提前潜伏在珊瑚岛基地网络中的分身立刻行动起来，下一刻，整个珊瑚岛基地顿时警铃大作，这让不急不慢和冰霜帝王打消耗战的雷电芽衣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就在这时，她旁边已经坏了一部分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上面呈现的画面，正是晕倒的琪亚娜。 “什么！” 雷电芽衣转身就要离开，但身后的冰霜帝王依旧不依不饶的跟着，还向她发射了冰锥。 “找死！” 本来就非常急躁的雷电芽衣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她也顾不上考虑其他女武神，对着冰霜帝王火力全开。 “滋啦……砰！” 狂暴的电流直接将珊瑚岛基地数层的墙壁击穿，破损的墙壁直接飞了出去。这一击之后，不管是谁，都能直接走到基地的核心区域。 当然，原本紧随其后的冰霜帝王，此时在地上只剩下一截外壳。其他数十只崩坏兽，则直接化为了灰烬。 “基地内检测到律者反应！” 正当剩下的女武神队员一脸懵逼，甚至陷入恐慌的时候，雷电芽衣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琪亚娜所在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布洛妮娅，盯着眼前的石碑发呆的琪亚娜，以及一脸对于雷电芽衣的到来，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正在对陷入昏迷的琪亚娜动手动脚的梅莉德。 第203章 一去不返 幻境中，琪亚娜和德丽莎全速朝着目标地点前进，就在二人即将抵达的时候，琪亚娜再次开口: “对了德丽莎，能拜托你一件事吗？一会儿见到齐格飞，能不能先隐瞒我是她私生女这件事，把我当成一位普通的女武神就好。” “啊，为什么？” “那个……你看，现在正是任务的关键时期，如果在我的问题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妈……塞西莉亚大人可就会多一份危险。” “……总之，我的失去等任务结束再处理好了，麻烦你了……” “我明白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不多时，她们看见不远处的篝火，以及篝火旁那个熟悉的身影。 “呦德丽莎，你可算过来了，之前听说你和第二律者上手，还很担心你呢，你身边这位……” 齐格飞的目光从德丽莎转移到琪亚娜的身上，发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 琪亚娜当然明白，自己只是进入了一个类似虚拟空间的地方而已，总有一刻会离开，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哪怕知道是假的，在见到齐格飞的那一刻，她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虽然仅五年过去，齐格飞依旧杳无音讯，但看着眼前这个2000年的齐格飞，心中多少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这位美丽的小姐，有空的话，真想请你喝一杯呢。” 见齐格飞看见自己第一眼想的居然是这个，琪亚娜明白，德丽莎的判断虽然离谱，但也不是空穴来风，于是略带嫌弃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行了齐格飞，别浪费时间了，还是赶紧说正事吧，情况怎么样了？” 齐格飞闻言，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琪亚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齐格飞露出这样的表情。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坏消息是，女武神部队展开对第二律者的搜索，但是直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更坏的消息是，由于作战迟迟没有进展，奥托主教已经命令塞西莉亚出击了。” “什么，塞西莉亚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参加战斗啊！” 齐格飞露出了坚定而又果决的表情： ”所以，我们需要在塞西莉亚抵达这里之前，找到第二律者，然后消灭她！” —————— 海滨别墅前的沙滩上，艾诺希雅和西琳的身边多出了一人。 “妈妈。” 看见塞西莉亚的到来，西琳像往常一样跑过去撒娇，塞西莉亚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并任由西琳贴在自己的身旁。 “艾诺，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听见了一部分，是琪亚娜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艾诺希雅把珊瑚岛上发生的事，再和塞西莉亚简要的讲述了一遍。 “估计此刻，在奥托为她编造的幻境中，她差不多该见到你了吧。” 塞西莉亚长叹一声： “第一次听见妈妈的声音，看见妈妈的面庞，居然是在别人编织的幻境中……”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她也是你的女儿，但是现在就心疼她，还为时尚早。接下去，她将会经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她身上的一个个秘密将接二连三的被揭开，那些美好的事情也将一去不复返，甚至一位亲近的人将被她亲手【杀死】。” “如果没有足够的刺激让她快速成长，让她明白谎言之下血淋淋的真相，最终一定会被【魍】彻底夺舍。这一关，她必须自己迈过去。” 第204章 消除 天命珊瑚岛基地。 雷电芽衣见琪亚娜状态不对，对着那块石碑就是一发雷击。 然而，梅莉德抬起右手，直接将雷电挡了下来，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紫色的雷电像是被她消除了一般。 和雷电芽衣的吃惊形成对比的，是梅莉德的云淡风轻： “雷电芽衣，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琪亚娜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主教大人需要我把她带去天命总部，执行他的计划而已。你要是加大输出功率，布洛妮娅可是会被你波及哦。” 梅莉德抱起目光呆滞的琪亚娜就要离开，雷电芽衣当然不会放弃，继续在不伤到布洛妮娅的情况下攻击。 梅莉德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紫色的雷光碰到她的后背时，仍然像是被消除了一般，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为什么！琪亚娜就在眼前被人带走，而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密码正确，但账号已经登录。】 “算了，我就知道，如果我带走的是琪亚娜，你知道还剩下一口气，就一定不会放弃的……我和你无冤无仇，在主教大人的计划里，你也是候选人之一，不能现在就死了。” 看着梅莉德从旁边的通道中离开，雷电芽衣下意识的迈开脚步，结果却倒在了地上，一股无力感传遍全身。让她震惊的是，自己这个雷之律者，此刻连雷电都无法使用。自己的崩坏能刚离开体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琪亚娜……不要……” 雷电芽衣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在其他女武神赶到之前，彻底晕了过去。 全程能够调动珊瑚岛基地监控的艾诺希雅，自然也和西琳还有塞西莉亚一起，目睹了刚才的画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梅莉德身上带了什么玩意儿？” 西琳非常吃惊，雷电芽衣功率全开的场景，2014年的时候她在长空市可是亲眼见过的。虽然她对上全力以赴的雷电芽衣，赢是肯定能赢，只要和她一起进入虚数空间，跟她玩捉迷藏，或者把她关进亚空间断层，打消耗战就行了。 毕竟雷电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空之律者的全图传送，加上理论上空之律者崩坏能无穷，而雷之律者崩坏能总量有限，赢是肯定能赢。 但像刚才那样直接让雷之律者放不了电，就算雷电芽衣有所顾忌，没有全力以赴，她也做不到这点。 “看来她这是完全不打算演了啊，原本我只是怀疑，现在算是实锤了。那应该……就是约束律者的权能。” “什么！可之前不是……” “谁知道呢，说不定梅莉德和我一样，有办法骗过其他人肉眼的同时骗过天命的设备呢。只不过我能做到是因为侵蚀律者的权能，而她……或许是因为崩坏能之外的其他能力……” “崩坏能之外的能力？” “嗯，和真的石碑上获取的信息有关，感兴趣的话过几天来往事乐土，刚好我要和维尔薇还有其他英桀说这件事，到时候会详细说明的。” 2017年3月16日，圣芙蕾雅学园医疗室。 雷电芽衣清醒了过来，她扭过头去，看见旁边的雷娜。 “女王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多时，布洛妮娅也来到她的身边。 “布洛妮娅，琪亚娜她……” “芽衣姐姐不要着急，学园长和姬子老师正在制定营救琪亚娜的计划，到时候肯定会叫上你的，先让自己恢复好再说。” 雷电芽衣叹了口气： “布洛妮娅，能说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吗？我只记得我用了雷之律者的权能，看见你晕在地上……然后……琪亚娜被人带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就让布洛妮娅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吧。” “在珊瑚岛，芽衣姐姐留下断后之后，布洛妮娅和琪亚娜还有梅莉德一起，找到了石碑所在，但就在琪亚娜碰到石碑后，她似乎就陷入了幻觉。” “在我们前往石碑所在地的过程中，为了控制住失控的机甲，梅莉德交给布洛妮娅一串密钥，虽然它确实帮助布洛妮娅控制住失控的机甲，但事后根据圣芙蕾雅学园的检测，这串密钥中，存在木马病毒。” “根据芽衣姐姐刚才的说法，布洛妮娅应该在芽衣姐姐赶到之前就因为木马病毒侵入生物芯片而晕了过去。” “梅莉德……前辈……为什么……” “布洛妮娅也不知道，根据学园长的推测，梅莉德在前往总部之后，奥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加入了计划。总之，至少目前，她是我们的敌人。” 3月17日，天命总部，浮空岛。 奥托看着培养仓里的琪亚娜，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10年过去，你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啊……k423……加大崩坏能注射！” 伴随着崩坏能的注射，琪亚娜身上的律者反应越来越强…… 就在这时，奥托接到了梅莉德的通讯： “主教大人，运输船赫利厄斯号无视命令，正全速在向这里全速赶来，德丽莎大人所属的极东支部，叛变了。” 奥托的表情非常平淡，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已经让总部做好准备了……对了梅莉德，那块石碑上的内容，你已经看过了吧。上面写的是什么？” “抱歉，主教大人，那上面的文字，我也……看不懂。” 梅莉德急切的回答，让奥托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是吗？可我为什么从你的声音里，听出了吃惊，和兴奋呢？” 第205章 遗迹秘闻 3月17日，往事乐土。 “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许多许多。只不过因为缺乏手段驶向深空的尽头，才会让困于井底的人们，误以为抬头仰望的便是整个天空。” “围绕着名为太阳这颗恒星，各个天体发展出各种各样的文明。他们有的飞上星空，有的没入深海，却始终无法突破太阳系的边界。” “而在寻常手段注定无法跨越的崩坏能潮汐带之外，那些概念化身之名，早就已经响彻寰宇……西琳，能坚持到现在，辛苦你了。” 不出艾诺希雅所料，她才讲了个开头，西琳就已经打起了瞌睡。 与她相反，维尔薇和梅比乌斯则展现出极大的兴趣。 太阳系的边缘存在崩坏能潮汐带，这是维尔薇和梅比乌斯在5万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东西，但正因为崩坏能潮汐带的存在，就算是像她们这样的天材，也无法知晓太阳系之外的宇宙里，究竟存在着什么。 “总之，这一发现更加证明，即使过去5万年，真正的格蕾修此刻一定在太阳系之内，等地球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找到她应该并不困难。” 爱莉希雅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格蕾修，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除非是像我们这样的记忆体，否则就算是融合战士，也还是会长身体的呀。5万年过去，小格蕾修应该已经长成大格蕾修了吧，到时候，我可就真的是爱莉希雅妹妹了呢?” 艾诺希雅也看着小格蕾修，嘴角微微扬起： “放心，到时候只要地球找到她所在的位置，即使她一时半会儿回不到地球，我也能拉出一条直达往事乐土的通道，即使大家不愿意离开这里，也保证能够让双方直接对话……我们继续。” “总之，在太阳系之外，有这么一群存在，祂们能够在被虚数能量填满的空域中行走，能够跨越时间与空间投下瞥视，举手投足就能决定一颗星球甚至一片星系的生死，在凡人眼中，祂们每一位都是某种哲学的化身，在太阳系之外的银河里，祂们被称为【星神】” “每一位星神代表着一种命途，某位星神的追随者，或是星神所代表的理念的追随者，获得星神赐福的人，被称为命途行者。” “而极少数由星神处直接获得力量的命途行者，拥有远超凡人的实力。通常为星神意志的代行人，他们被称为令使……这些，就是基础概念啦。” 爱莉希雅露出了非常感兴趣的表情： “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知识呢，能在更广阔的银河里遨游……嗯~~想想就很浪漫呢。就是不知道，如果我在那样的世界生活，会踏上什么命途呢？” “如果只是调侃，我猜，姐姐会走上纯美命途；但要是严肃讨论的话……感觉哪种都不适合，姐姐是独一无二的。” “毕竟不管哪一种命途，本质上都是一把双刃剑。不如【纯美】，它不仅强调【美】，而且强调【纯】。显然，踏上【纯美】命途的人懂得欣赏世间的美，但恐怕会致力于将自己所认为的【美】，变为纯粹的，唯一的【美】。” “而在姐姐眼中，几乎所有人都值得去爱，显然，姐姐眼中的【美】。肯定是多元的，包容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相比起【纯美】，我倒是觉得【同协】更适合。” “但是，【同协】在包容一切，以强援弱，以死护生的同时，会抹杀个体的个性与私欲，在个体融于集体方面存在强制性。毫无疑问，姐姐也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当然，其他的命途也是同理。【开拓】能够连接寰宇诸界，让不是非星神非命途行者也能进行星际旅行，但同时也意味着灾难的传播速度会更快，波及范围会更广。【开拓】代表的是未知的探索，这种探索既有可能是文明礼貌的交流，也有可能是野蛮无耻的掠夺。 “说白了，星神本质上，都是偏执狂，对于祂们的命途所代表的理念，我觉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兼收并蓄才是正解。无论是什么命途的命途行者，一条路走到黑，最后都会变成魔怔人。” 除去已经倒在爱莉希雅的大腿上睡着的西琳，塞西莉亚和英桀们听的都很认真。 “说回正题，石碑上记载的内容，的确是距今至少10万年前的文明所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地球，受【茧】影响的同时，也是【秩序】的势力范围之一。” “受【秩序】影响下的地区，文明的发展存在上限，一旦发展到某个阶段后，就会自动毁灭。这就是为什么前前文明没有律者的原因。” “众所周知，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以及科技越强，崩坏越强。如果在文明进入高科技时代之前就已经自行毁灭，崩坏发展不够充分，自然就不会产生律者。” 维尔薇若有所思的说道： “找你所说，我们之前的文明，早在终焉降临之前，就已经因为【秩序】的缘故，自行毁灭，从头再来了？所以在我们之前的文明，根本没什么东西留给下一纪元。” “没错，【秩序】的力量让地球免遭因为律者而诞生的灾难，但却剥夺了战胜崩坏的可能。毕竟没有高科技，不管是制造人工圣痕还是提取崩坏兽因子，制造融合战士，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总不能指望人类用冷兵器干掉终焉律者吧。” 梅比乌斯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就这些？”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石碑中的文字倒是不少，不过超过九成都是歌颂秩序星神【太一】的诗，想要从长篇大论的拍马屁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是花费了我不少的功夫。你和维尔薇虽应该不怎么研究数十万年前人类的社会风貌吧，如果想知道也行，【净庭教宗】……” 两人对视了一眼，示意艾诺希雅不用就此继续说下去了。显然，比起历史文化，两位天才更喜欢研究能够直接解决问题的实用科学。 “有一天，秩序星神【太一】被同协星神【希配】同化，在地球上的桎梏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实际上，遗迹秘闻本身有价值的地方非常少，以至于艾诺希雅讲解的时候，超过一半都是私货。从命途，星神，令使的概念，再到太一的陨落，这些都是石碑上根本没有记载的东西。 “恐怕奥托还把那块破石头当成宝了吧，不知道什么是星神，就算留下的信息能转化成现在使用的文字，照样是天书。” 第206章 向天举起叛逆之剑 天命总部。 “极东支部赫利俄斯号运输舰，请立刻返航，继续航行否则将视为背叛天命！重复，极东支部赫利俄斯号运输舰，请立刻返航，继续航行否则将视为背叛天命！” 3月17日，圣芙蕾雅学园。 “什么，德丽莎学园长带领极东支部叛变了？” “我们不会被清算吧……” “我就知道德丽莎不是好人，不然几年前逆熵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入侵？一定是她带头勾结逆熵！” “可是……圣芙蕾雅学园本就是德丽莎大人的个人财产吧……” “我相信学园长，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 德丽莎背叛天命的消息传到圣芙蕾雅学园，整个学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持什么观点的人纷纷用各种方式各抒己见。由于圣芙蕾雅学园基本上算是在规则范围内给予师生最大的自由，德丽莎并没有在极东培植党羽亲信。 因此，当她打算和奥托对着干的时候，整个学园那么多老师和学生，也只有无量塔姬子，雷电芽衣，布洛妮娅还有雷娜这些本来就和琪亚娜关系很好的人，以及休伯利安上的人员明确的站在德丽莎这一边。 但是，就算天命总部下达了让其他支部前往欧洲协助拦截赫利厄斯号运输舰的指令之后，迟迟不见踪影，不是信号不好就是舰队还在维修，总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找借口推诿。 因为其他各大支部的负责人以及圣芙蕾雅学园的老师们也不是傻子，往小了说，德丽莎毕竟也姓阿波卡利斯，谁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呢，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两不相帮不站队，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而往大了说，要是天命其他支部因为德丽莎的叛变开始战队互撕，那就是在崩坏还没战胜之前，全球因为天命各支部的激烈斗争而陷入内战，到时候崩坏还没有消灭人类，人类自己就把自己毁灭了。这样的结果，显然是天命各支部领导人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这样的情况，此时已经抵达欧洲上空的德丽莎自然也心知肚明。她也不要求其他支部能站在她这一边，能像现在这样保持中立，就已经足够了。 “全领域防御卫星展开，所有女武神一级作战准备，让我们一起迎接，新世界的变革吧！” 随着奥托一声令下，总部的女武神部队在浮空岛周围300公里的范围内展开防御，最前方的探测机器人，已经发现了赫利俄斯号运输舰的踪迹。 “轰” 数台机器被击落，但又有更多飞行器围了上来，无量塔姬子站在赫利俄斯号运输舰的甲板上，一边叹气一边清理接近的敌人。 “看来我们这是进入总部的领空了，要是休伯利安号还在的话，这点敌人，还轮不到我出手。” “姬子，你就别抱怨了，休伯利安的改装还没有完成，而且目标更大，更不容易突破……” 此时，一座比赫利俄斯号运输舰庞大数倍的飞船，映入众人的眼帘，它的主炮对准赫利俄斯，已经进入充能状态。 ”几年没回总部，没想到为了迎接我们，欢迎的派对这么壮观……向右偏转30度。” 赫利俄斯按照德丽莎的指示移动，主炮的激光倾泻而出，但和赫利俄斯完美的擦肩而过。 “不过，这反应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不好，向右偏转45度！” 第二道激光从另一侧喷射而出，好在德丽莎反应及时，赫利俄斯才躲过一劫。 “没想到又来一艘，前面那是……” 距离天命总部约200公里的空中，存在着无数架特殊的飞行装置构成的电磁屏障，如果飞船没有对应的认证强行冲进去，十有八九会直接报废。 “可恶，没想到其他支部中立的情况下，这么快就遇到了大麻烦，现在只能顶着炮火将电磁发射装置击落了吗……” “学园长，让我去吧。” 看着主动请缨的雷电芽衣，德丽莎却是叹了口气： “不行，芽衣你是最后营救琪亚娜的主力，不能在现在就浪费过多体力和崩坏能……” 此时，另一人来到雷电芽衣的身边、 “女王大人，我去吧。” “雷娜……你……” 德丽莎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握紧了双拳，一拳打在桌子上： “好，注意安全。等赫利俄斯突破这道防线后，就尽快跟上来。“ 雷娜看了雷电芽衣一眼，芽衣点了点头，示意德丽莎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雷娜这才走到甲板的一边，向下纵深一跃。 “吼！” 伴随着一声怒吼，一只和赫利俄斯差不多大的红色巨龙出现在旁边，那正是雷娜的本体。 她甩动尾巴，一个横扫，将靠近赫利俄斯的飞行器纷纷击落。 ”这个家伙……原来这么大的嘛……” 姬子忙里偷闲，看着近在咫尺的雷娜，认真的端详起来。 雷娜调整好位置，一道吐息射出，直接将两艘大型战舰贯穿，随后浑身冒着雷光，全力向电磁屏障撞去。 “滋……” 虽然电磁屏障看上去依旧完好无损，但是德丽莎已经看出了端倪。她下令赫利俄斯，往目标位置发射光源。 “雷娜，朝刚才赫利俄斯照射的位置攻击！” 雷娜照做，恐怖的电流成功在电磁屏障上轰出了一个口子。 “太好了！全速冲进去！” 赫利俄斯立刻从缺口冲了进去，雷娜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和德丽莎等人的亢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异常慌乱的天命。 “那就是……审判级崩坏兽的实力吗……” 在亲眼见证雷娜的攻击后，不少战舰都停在了原地，毕竟无论是第三次崩坏还是2014年的长空市，总部的女武神都没有亲眼见过审判级崩坏兽。这个只存在于她们的课本上的词汇，直到亲眼所见，才知道有多么可怕。 “主教大人，让我出击吧。” 程立雪看着屏幕上的审判级崩坏兽，神色凝重，她当然知道，寻常手段的攻击根本不可能对审判级崩坏兽产生什么威胁。 “这个家伙……确实是个麻烦，不过立雪，你的责任是保护好总部的设施以及整个总部的安全，处理它的人……已经去了。” 就在总部的女武神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空中。 那是穿着【影骑士·月轮】装甲的符华。 第207章 律者再临 “符华……原来她也……” 德丽莎和姬子看着开启飞行模式的符华快速逼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符华，给她们一种陌生的感觉。 雷娜和符华并不熟，看见她朝自己冲过来，对着她就是一发吐息。 没想到符华不但没有闪躲，反而正面迎了上去，一拳就将吐息轰散。 看见这一幕，雷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接近女王大人！” 于是她快速移动身体，朝符华冲去，和她缠斗在一起。 “她这时……想要把我引开？也罢，这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符华非常配合的和雷娜打起拉扯，两人越打越远，逐渐远离了战场。 见雷娜离去，天命的部队再次围了上来。赫利俄斯号上的众人只得继续一边战斗一边前进，在距离天命不足100公里的时候，陷入了苦战。 姬子看着围过来的舰队越来越多，心中不免焦急了起来。 这倒不是因为对手敌人太强，而是因为到目前为止，天命向赫利俄斯发动进攻的都是无人驾驶的各种飞行器，那姬子只需要发挥出极东王牌的实力，配合赫利俄斯号上的武器，把它们打爆就行了。 但现在，她们面对的飞船上，都有总部的女武神。作战经验丰富的她知道，总部这是打算在赫利俄斯号上登陆。 所以接下来，她真的要向昔日的同僚下手，终结这些正处于花季的生命吗？如果有女武神死于德莉莎的【叛变】，就算真的救出了琪亚娜，日后德莉莎该怎么办？ 显然，她不可能像奥托一样，成为一名冷酷无情的领导者，不如说她正是因为有人情味儿，才选择与奥托对着干。 因为拯救自己的一名学生，却要亲手杀死其他和自己学生差不多大的少女，这…… 不过，犹豫不决一向不是姬子的风格，她想起几个月前的诊断结果，立刻下定了决心。 如果真到了不杀死其他女武神就救不了琪亚娜的地步，那么残害同僚的罪名就由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全部背负吧。一切都是自己擅作主张，和德莉莎，以及赫利俄斯上的其他人无关。 “虽然到了那个份上，杀死女武神的，肯定不止我一个就是了……” 就在这时，响亮的警报声从天命总部响起，紧接着，恐怖的寒气从某一点向四周扩散，甚至在几分钟后影响到赫利俄斯号的前进。 好消息，姬子不用担心因为杀害同僚而受到自我的道德谴责了。 坏消息，赫利俄斯上的探测器显示，天命总部出现高强度崩坏源，目前已经突破2000hw，并且出现大量崩坏兽。 这意味着，时隔17年，冰之律者重临世间，第五次崩坏，降临了。 所有正准备和德莉莎对抗的女武神立刻撤回总部进行防御，赫利俄斯号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德莉莎大人，甲板上的温度已经下降到冰点以下！” “继续前进！” 冰之律者的可怕，德莉莎在17年前曾经见识过的，即便它现在没有那恐怖的再生力，她也不觉得常规的部队能拦住它。 拯救琪亚娜和消灭律者，这两件事，她都要办到！ 天命总部实验室里，伴随着一声巨响，【琪亚娜】打碎了外壁，从那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身着深蓝色的上衣和浅蓝色的上衣，原本蓝色的瞳孔彻底变为绿色，身后的六根长矛上，象征着雪的白色与象征着冰的蓝色相就间，只是看上一眼，就感觉自己被冻住一般。 （外貌可以参考女王的皮肤凛冬女帝，把瞳孔从黄色改成绿色就行。） “17年过去了，总算又能再一次看看这个世界了……只不过是在如此孱弱的小姑娘的身体里……” “【贪饕】与【丰饶】的恩赐所剩无几，不过对于崩坏能的掌控，似乎比原来更强一些。” “唔……闲着也是闲着，就从……把这个天命总部上的人全部杀光开始吧……” 此时，距离它最近的女武神部队已经赶到它的身边，不由分说就是一阵扫射。 它右手食指向前一指，身体周围出现了无无数冰晶凝聚而成的盾牌，将子弹和射线全部弹开。 这轮攻击不仅没能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反弹的射线还让两名女武神永远使出了一条胳膊。 “短生种的力量……还真是……让人可悲啊……” 它向前一指，无数枚冰锥射出，将目光能见范围内所有的女武神射成了血人。 “只是隔开了动脉而已，居然就直接失去了生命……不受星神眷顾的生命……还真是可悲啊……” 就在这时，第二波部队赶了过来。 它再次抬手，却发现远处有水流朝它冲来。它并没有在意，因为刚进入它周围一米的范围里就被冻住，掉落在地。 但是下一刻，一道身影却以极快的速度从侧方袭来，它的冰墙刚刚形成，就被瞬间击碎，武器砍中自己后也没有恋战。而是迅速撤离，将自己射向女武神的冰锥击落。 “是程立雪大人！” 程立雪右手紧握若水，在离它正前方约3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嘴里不断的向外吐着白气。 “即使我变强了，它变弱了，还是存在较大的差距吗……” 刚才的突袭虽然命中了目标，但让程立雪清楚的知道，对方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所有人退后！没有我的命令，a级以下女武神，与律者保持1公里以上的距离！” 接到命令的女武神，立刻拖着快要冻僵的身体后退。 程立雪死死的盯着它，目光坚定而又凝重：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拖住它！” 第208章 攀升 虽然离开天命总部有一段距离，但是律者诞生这么大的动静，符华自然是知道的，她想要摆脱一直和她缠斗的雷娜，但对方显然并没有因为突然的变化就改变想法的意思。 雷娜的想法很简单，符华站在雷电芽衣的对立面，那就是她的敌人。既然是她的敌人，又非常强大，那自己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她靠近赫利俄斯号！ 见雷娜依旧不依不挠，而符华知道，现在情况紧急，由不得她继续拖延下去，于是拿出羽渡尘。 “雷娜同学，对不住了！” 【影骑士·月轮】突然加速，符华在一瞬间拉近了她和雷娜的距离。雷娜见状，张开巨口，想要直接将符华吞下。 “寸劲·开天！” 借助羽渡尘的一拳打在雷娜的脑袋上，原本张开的大嘴逐渐关闭，雷娜像失了神一般定在原地，翅膀下意识的扇动，才没让自己从空中跌落。 显然，羽渡尘成功让雷娜暂时陷入了幻境。见计划成功，符华没有任何迟疑，朝天命总部全速飞去。 另一边，由于天命总部的部队都去对付律者，赫利俄斯号成功抵达总部第三空港外围。 虽然即将到达目的地，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崩坏兽，姬子的心情可是一点都好不了。 “可恶，难道要被这群怪物拖在这里么……” 此时第三空港的平均温度已经降到零下30度以下，姬子明白，在如此低温下和数量庞大的崩坏兽作战，效率无疑会大打折扣。 随着赫利俄斯号的高度不断降低，有几只崩坏兽跳到了飞船的甲板上，姬子立刻上前，将入侵者消灭殆尽，可消灭完一波，又来一波。 “哼，没完没了了，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吧，德丽莎，你最好快点想出解决眼下局面的办法，不然我们还没见到琪亚娜，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姬子小姐，您要的办法已经有了。” 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无数枚导弹从天而降，将赫利俄斯号周围数百只崩坏兽消灭干净，超过一百台机甲出现在第三空港外围。 “是逆熵的爱因斯坦博士，太好了，你们可算来了！” “德丽莎女士，感谢您提供的坐标。天命总部的防御非常严密，我们好不容易才在【蛋壳】上找到一个大洞。” “希望你们是有备而来的。” “不会让你失望的，德丽莎女士。” 【弩炮中队集合完毕，开始协助友军消灭航道上的敌人……御雷机甲部署完成，背部迫击炮展开……】 【240mm反装爆破甲弹装填完毕，目标已锁定……3，2，1……发射。】 上百枚炮弹呼啸而过，整个天命第三空港顿时一片火海。 【第二轮发射准备……】 15分钟后，天命第三空港及周边地区全部的崩坏兽，均已消灭殆尽。赫利俄斯号成功在这里平安着陆。 姬子一马当先，冲进第三空港的控制塔，解决了守卫机器人。特斯拉博士随后赶到，骇入控制塔的终端。至此，逆熵和德丽莎的部队，总算是彻底将第三空港占领。 “没想到刚才的炮弹威力这么厉害，竟然一击就能消灭一只崩坏兽……” 谈到机甲，特斯拉脸上浮现出得意的表情： “这就是逆熵的最新发明，和它一比较，天命的那堆破铜烂铁，根本不配称之为机甲……找到了，琪亚娜现在正在第一空港，女武神部队拖住了她。” “想要从这里前往第一空港的话，需要从内部穿行，一共有三条路……有了，这条路目前防御最为薄弱，大概是因为部队都被调去对付律者，加上有屏障阻碍的原因，接下来……” 姬子抢过话头： “接下去的事情就简单了，德丽莎和芽衣负责找到琪亚娜，并把她带回来，我走另一条路，负责吸引天命的火力，同时关闭屏障。现在分秒必争，就这么决定了吧。” 特斯拉对于姬子的插嘴倒是没有动怒，反而欣赏她的果断和干脆： “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我会和姬子一起去的，刚好手头上还有多的机甲部队，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知道逆熵的部队也来了。要是你一个人冲过去，可起不了诱敌的效果。”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后，行动开始，在姬子和特斯拉立刻离开。 “芽衣，接下来可能会有非常危险的战斗，所以……必要的时候，你会完全使用雷之律者的力量，对吧。” 芽衣一边警惕的查看四周，一边回答： “嗯……” “这也就意味着，雷之律者的意识很有可能将你原本的意识彻底吞没，你还不能完全控制那种力量，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谢谢学园长的关心。” 德丽莎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叫我德丽莎就可以了，我现在和爷爷对着干，以后也不再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了，虽然琪亚娜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但最终下决定突入天命总部的人是我，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决定，把你给卷进来了。” 芽衣坚定的摇了摇头： “请您不要这么说，即使离开了天命，您依然是我们所尊敬的学园长。2年半以前，是您让身为律者的我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给了我容身之处。如果不是这样，今天我也不会以女武神的身份站在这里。” 德丽莎不禁感慨： “原来……已经两年半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曾经，非常害怕体内的律者，害怕她会伤害到琪亚娜，以及身边的其他人。但我现在不会再逃避了，我会用我这份力量保护自己身边的重要之人。 这时，爱因斯坦的声音响起： ”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但检测结果显示，屏障已经关闭。” “知道了，芽衣，准备出击吧！” 于此同时，符华在天命第一空港登陆，这里不仅没有通讯，而且气氛也是一片诡异的死寂。能感受到的，只有异常的低温。 符华非常警惕的向崩坏源靠近，移动一段距离后，发现了多具冰雕。 她知道，这些是赶来对付冰之律者的部队，只不过恐怕还没开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记得，负责防御第一空港的指挥官是……！！！” 符华想到这里，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脚步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等她赶到目标地点时，律者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在原地，留下2具超过2米的大型冰块。 冰块里的人，是天命的两位s级女武神，一位是程立雪，另一位是丽塔·洛斯薇瑟。 符华迅速上前，将两块冰块打碎，而后把手放在程立雪的脉搏上。 察觉到她的生机未断，符华顿时松了一口气，擦去额头的冷汗后，将两人搬入一旁的房间里。开始用有限的资源开展对二人的救治。 大约半个小时后，程立雪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依靠在墙边的符华，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她救了。 “师父，律者它……” “立雪，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赶到这里的时候，律者已经离开了，我没有和它交手。另外，丽塔也没有事，只不过她伤得更重，现在还在昏迷，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所以告诉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咳……”程立雪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刚要开口，一股寒意从她的肺部冲出，咳了好半天也没能说一个字。 符华上前拍了拍她的背部： “不要太过着急，在超低温下长时间战斗，先调整好呼吸再说。” 程立雪听从符华的话，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使自己身体里紊乱的崩坏能逐渐回归正常，确认自己并无大碍后，才向符华简要的复述了刚才的遭遇。 在她下令其他女武神退后的命令后，冰之律者突然扩大的攻击范围，将原本正在撤退的女武神冻在了原地。 程立雪趁着对面释放大范围aoe的时候集中一点进行攻击，但可惜若水的能力被冰之律者克制的太过严重，对它无法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就在程立雪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丽塔作为支援赶到了这里。但问题是，她身上的装甲是月魂，面对冰之律者压根什么实力都发挥不出来，仅一个回合就被冻进了冰块里。 队友千里送人头，程立雪自然也独木难支。不过让程立雪奇怪的是，冰之律者在剥夺在场所有人的行动能力之后，就看上去非常着急的离开了，似乎是选好了什么目标。 这时，符华的通讯器响起。 “……什么？好，我知道了。” 她扭头看向程立雪： “冰之律者现在出现在第二实验室到第二空港的路上，普通的女武神不是她的对手，我必须立刻行动，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程立雪看着符华离去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还是等事情结束了再说吧……” 一段时间后，符华发现了目标，但冰之律者也发现了她。双方同时动手，符华的拳头击中了对方的头部，让它退后数米的同时思维陷入了暂时的停顿。但是符华却没有乘胜追击，因为她的身体被冰锥命中，接下来的几秒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17年前的冰之律者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有两个律者核心，而且还有匪夷所思的恢复能力以及让人陷入幻觉的能力。羽渡尘告诉我，刚才的攻击里并不致幻，并且在我攻击它的时候它也在下意识的格挡，说明我攻击至少存在击伤它的可能性。” 符华闪避它的攻击，同时大脑高速转动着。 “是因为身体是琪亚娜的缘故，导致它变弱了吗，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双方僵持数个回合后，符华知道，这个状态的自己，可拦不住律者，她必须做出改变。 不过好在，改变的契机已经到了。用游戏里的话术来说，此时影骑士·月轮的sp，满60了。 “影骑士·月轮，限制解除！” 一道雷光闪过，符华进入了月食形态。 趁着冰之律者愣神的功夫，符华冲到了它的面前，使用了死劲·裂空。冰之律者只觉得在符华抬脚的瞬间，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上百只脚，一套丝滑的连招下来，打得它节节败退。 “没想到，这颗星球上……还存在这样实力的人……原来你也是长生种啊，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我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你的眼睛，那是活过数百年，上千年甚至更久的生命，才会拥有的眼神。” “我很好奇，你的手上明明有两把神之键，却只使用了其中一把，是因为发动需要特殊的条件，还是说……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呢？” 符华轻哼一声： “你不觉得，废话有些多了吗？” 冰之律者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因为我在观察，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惜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 “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只有一条：要么吃人，要么被吃。你既不愿意吃人，又不愿意被人吃，不觉得……太贪心了么。” 符华非常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实在不明白，它前后的话语之间，究竟有何因果关系。 “也罢，食物能听懂捕食者的语言，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符华没有和它嘴遁的打算，趁着它讲话的机会，立刻冲了上去，但她的拳头在抵达它的身体之前，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这并不是冰之律者用权能创造出的冰墙，挡住她的，是纯粹的崩坏能构成的护盾。 下一刻，她被寒风吹飞了出去，冰之律者身上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它身上射出，冲入云霄。 此时，第三空港内，爱因斯坦看着眼前的数据，眉头紧锁，她一度怀疑，是仪器本身出了问题。 因为就在刚才，冰之律者的能量迅速攀升，最终定格的数字为：5885hw 第209章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夺少？5800多hw？！” 在距离天命总部约100公里外的空中，刚传送到这里的西琳听着艾诺希雅告诉她的话，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由于艾诺希雅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提前将两人拉进的白名单，因为不管是天命还是逆熵的设备，根本检测不到她们的存在。 “西琳，你没有听错，就是5885hw。” 正常情况下，超过1hw的崩坏能，就能让崩坏能抗性较差的普通人染病。而普通人即使穿好防护装置，崩坏能强度超过10hw，也有极高的风险变成死士。 而不同的崩坏生物之间，所蕴含的崩坏能强度显然也不会相同。 根据三大组织的研究，死士一般在10hw以下，而超过1000hw，那都得是拟似律者，审判级以及末法级崩坏兽了。 其中，如果是审判级崩坏兽同时是拟似律者，当然还会更强一些，比如雷纳和贝拉。艾诺希雅曾经测试过，贝拉的全力一击甚至达到了2000hw，雷娜没有测过，不过想必差不了太多。 而2000hw以上，也就是律者级别了。当然，不同的律者强度也不一样，像2000年出现的死之律者和风之律者，强度就只是刚超过2000hw而已。 而自身和律者核心匹配程度更高的律者，比如雷电芽衣，全力一击大约为3200hw，温蒂和凯文对决时也差不多这个强度，艾诺希雅没有测过，不过她估计自己全力以赴也能超过3000hw。 最后是最特殊的西琳，她虽然和多个律者核心都有适应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崩坏能强度是成几何倍数提升，也就是一个核心3000hw，两个核心6000hw这种。在所有律者核心中，还是空之律者的核心与她的契合度最高。 目前，体内有两颗律者核心的西琳，常态的强度大概在4800hw左右，比下方的冰之律者低了1000hw，不过如果全力以赴的话，超过5000hw应该不成问题。 而这，就是西琳此时郁闷的原因。自己这个双核律者的强度，竟然从数值上来看，也不如单核的冰之律者，这让她受了不小的打击。 “我相信，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单核律者达到这个能量级别，明显不正常……西琳，你知道的，我的权能，能在一定程度上看穿事物的本质。眼前这位冰之律者……怎么说呢，虽然数值确实是上去了，但总觉得……有些中气不足……” “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定，但就目前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看现在这种，天命和逆熵，都不像是能挡得住的样子。” 艾诺希雅抬手：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天命和逆熵……还没到山穷水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也还没有发生……另外，西琳，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你不用把什么都憋在心里，除去那些基本的原则之外，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回到第二实验室到第二空港的之间的战场，面对突然变强的冰之律者，顿时落入了下风，整个人从头到脚到处都是冰渍，看上去非常狼狈。 “为什么它会突然变强……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果我不在这里阻止它的话，芽衣和学园长她们会……” 符华没有任何犹豫，拿出了羽渡尘。刚要发动第一额定功率，一枚冰锥贯穿了她的左臂，似乎是冰之律者看穿了她的想法，想要打断施法。 贯穿符华的冰锥在符华想要有下一步的行动之前发生了爆炸，虽然爆炸本身未对符华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是低于零下70度的寒冷渗入她的骨髓之间，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害，并没有打断符华的动作，符华刚想继续进攻，脚下却传来清脆的声响。 “咔嚓，咔嚓……哗啦……” 第二实验室和第二空港之间的道路发生了坍塌，符华下意识的跳起，开启【影骑士月轮】的飞行模式。 在一片朦胧的冰雾中，符华隐约看见对面的墙上出现一个庞大的身影，顿时想到了什么。 “刚才，周围的崩坏能浓度快速攀升，所以……击碎通道的，应该是因为冰之律者而诞生的帝王级甚至审判级崩坏兽……” 前方的，冰锥再次如雨点般落下，符华左右闪躲，靠着灵活的身法，满天冰锥并没一根有命中她，但当她追过去时，冰之律者又不见了踪影。 “从立雪和我的两场对战中，它一直避免和其他人交战……或者说，它非常害怕被人拖住，它这么着急，目标究竟是什么呢？” 符华飞进第二空港，由于冰之律者的光顾，周围已经变为冰雪世界，没来的及跑的女武神和总部的工作人员永远的被定格在原地。 符华走入控制塔，万幸的是，这里的设备还剩下一部分能用，她调出监控，查看冰之律者的去向，却发现雷电芽衣和德莉莎曾经从这里经过，现在所在的位置，和冰之律者的去向不谋而合。 “难道说，它的目标是……不好！” 符华立刻动身，但没走多远，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老朋友，不必这么心急啊……” 奥托一脸悠然的看着符华，仿佛冰之律者造成的损伤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奥托……” 符华刚开口，奥托抬手，示意她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 “老朋友，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不出意外的话，德莉莎她们已经和律者交上手了……” “只要我把你拦在这里，她们之间的战斗，就不会有人搅局了……她们的战斗，会进行到最后。” 看着奥托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符华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你说……什么？！” “哦对了，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放心吧，对你来说，一定是个好消息。” “k423自我的意识并没有消散，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死。而且，在我的计划里，我也需要她继续活下去。” “现在，在那具身体里，同时寄宿着两个意识。被你们称作“琪亚娜”，也就是k423的意识，以及17年前冰之律者的自我意识。怎么样，我的老朋友，是不是和你的认知不太一样？” \"在吸收了高浓度的崩坏能后，原本寄宿在k423体内的律者意识恢复了活性，并顺利的占据了这具身体。最终，促成了冰之律者的再度觉醒。”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到这里为止，我的计划，只能说完成了第一阶段。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 “k423因为律者的觉醒而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那么如果反过来，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战胜了冰之律者的意识，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会诞生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 “这一点，无论是17年前的空之律者还是侵蚀律者，还是现在的雷之律者，都可以得到佐证。” “即使想要破坏一切毁灭一切的律者意识不存在，律者的力量也并不会消失，而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一个律者，要轻松的多。” “虽然我也不知道，冰之律者的崩坏能强度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但想象一下，如此强大的律者为我所用，会发生什么。” “当然，我也明白，想要让k423的意识压倒律者意识绝非易事，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老朋友，我想你已经猜到了，那就是【感情】，【感情】，能够创造奇迹。” 符华瞪大了双眼，表情从吃惊变为急切： “你！” 但奥托却像是没注意到符华的表情变化，和紧握的双拳一般，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一直坚定的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在k423入学圣芙蕾雅长达两年半的时间里，她和德丽莎也好，雷电芽衣也罢，k423和许多人之间，已经结下了无法斩断的【纽带】。” “这些幸福的回忆，将化作k423的力量，去撕裂不知道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 符华的心跳伴随着奥托的话语不断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样的话，她们……会被杀的！” 奥托耸了耸肩： “我明白，战力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我不能向她们提供任何帮助，不能有任何外人介入这场神圣的战斗。正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人性才能并发出，最耀眼的光辉。” “根据我的计算……当牺牲者出现之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 “我相信德丽莎，也相信她的学生。” “用【爱】杀死律者，这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符华沉默不语，此时，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疯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不，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一点，从她500年前见到他时，到现在为止，从未变过。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从5万年前，到奥托讲完之前，符华从未觉得，这样的笑容，能从她的嘴里发出来。 “我的老朋友，我现在非常认真的问你。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一切。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反抗我吗？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符华沉默数秒后，脸上浮现出异常愤怒的表情，这同样本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随后，她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作出了回答： “……朋友？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的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受到可悲……和可憎…… 此时，雷鸣闪过了天际，黑暗遮蔽了天空，也遮住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面容。 符华在奥托说出计划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决定。如果是平时，她还需要敌方他手中的虚空万藏，那是能变成任何拟态神之键的神之键，自己一个不留神，或许真的可能着了他的道。 但现在不同，符华知道，为了得到千界一乘，眼前的男人用虚空万藏和世界蛇进行了交易。而且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应该在讲话之前，就能算到自己的反应。 所以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自信究竟来自于哪里，即使她无法使用出全力，即使她刚刚和律者交过手，但对付一个一无神之键，而不是律者的人……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划过天际，精准的击中了符华的脑袋。 她不知道的是，即使没有虚空万藏，奥托依旧准备了可以【杀死】她的武器……不如说，那把武器发明出来，就是用来对付她的。 自从第二次崩坏之后，天命明白，崩坏能裂变弹虽然威力巨大，但只要律者不是瞎子，都能用肉眼看见它向自己飞来，而且就算命中律者，也非常容易误伤友军。 那么，能不能将大威力武器变小，比如制造出，理论上能重创出律者的子弹呢？经过17年的努力，天命算是成功了一半。 之所以说是成功了一半，是因为最新的武器虽然确实由于体积变小，可以同时解决崩坏能裂变弹的两个缺点。但它毕竟只是子弹，是律者都有权能，只要能在子弹击中自己之前，用权能构造出一层屏障，就能够让威力大打折扣。 但符华不是律者，成功一半的对律者武器，用在这个状态下的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看着缓缓倒下的符华，奥托的脑中快速闪过无数画面，长到500年的记忆，仿佛梦幻泡影，再他的眼前一一消散，化为虚无：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第210章 一触即溃 稍早前，德丽莎和芽衣一路成功抵达第一空港，但到达那里时，冰之律者早已没有了踪影，等待她们的，是乌泱泱的崩坏兽大军。 德丽莎知道，自己这边有些太过被动了，她有一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跑的感觉。 为了避免被天命发现，德丽莎和雷电芽衣只有两个人，前方的崩坏兽虽然不厉害，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一番战斗下来，两人非但无法继续前进，还被崩坏兽群逼得且战且退。 屋漏偏逢连夜雨，雷电芽衣由于对雷之律者的能力并没有完全掌握，并且无论她如何下定决心，潜意识里多少还是对律者的力量有些抗拒，加上长时间高强度作战，各种debuff的叠加下，雷电芽衣只觉得头昏脑胀，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好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 身体上的不适很快反馈到战斗之中，芽衣刚放倒一只突进级崩坏兽，后方数只弩炮级崩坏兽一起对着她发动攻击，由于反应能力下降，她没能闪开原本能避开的一轮攻击，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德丽莎此时也正在激战，无暇顾及这边的战场。芽衣从地上爬起，一边继续战斗，脑袋里闪过无数画面。 “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想到的，都是你的样子呢？” “我喜欢你，每次任务结束后，推开宿舍门，大喊“芽衣我回来了”的样子……你扑到我的身上，在我耳边嘟囔着肚子饿了……然后我一边摸着你的头发，一边对你说，欢迎回来……” “我喜欢你，每次出去逛街，不等我说什么，留下一句“芽衣等着我”，就挤进人群的样子……你会带出出两份甜品，将其中一份递到我的手上……然后我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过，一边对你说“谢谢”。” “我喜欢你，每次逃课后，被我揪住耳朵，大喊“芽衣我再也不敢了”的样子……你会揉着自己的耳朵，轻声细语的和我道歉……然后我会一边接受你的道歉，一边担心你什么时候会有下次……” “无论是战斗还是平时，无论是表现出优点的你还是展露出缺点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很喜欢……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琪亚娜。” “你不是什么卡斯兰娜家的英雄，更不是什么人的克隆体。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温柔善良，令我不想放开的……笨蛋。” 恍惚之间，雷电芽衣感受到自己的体力迅速下降，但前方的崩坏兽依旧看不到尽头。 【哼，真是狼狈。居然连这群杂碎都搞不定。】 【嘴上功夫倒是厉害，但你实际上能做到什么？】 【还是我……把力量借给你吧。】 雷电芽衣的第二人格并没有直接上号，而是帮助第一人格，逐渐适应了律者的力量，并消除了各种负面影响。 她再度出手，这一次，密密麻麻的崩坏兽似乎全部成为了能够互相导电的导体，太刀砍中第一只后，紫色的雷光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很快，前面的崩坏兽群向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了下去。 “这就是……律者的力量？！” 雷电芽衣吃惊的看着前方的情景，她从未想过，这样威力的招式，能从自己的手上发出来。 【我和那个家伙还有笔账要算，可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哼，真没想到，我还能……有和你这个胆小鬼目的一致的时候。】 雷电芽衣在心中默默谢过傲娇的另一个自己，冲入崩坏兽群，像开了无双一般大杀特杀，很快，前方的崩坏兽反应消失了。 德丽莎看见芽衣的状态，认为她起码是暂时能够使用律者的力量，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眼神。二人根据第一空港内留下的数据，继续朝冰之律者的方向移动。 “这一路上没有再见到那么多的崩坏兽，真是太好了……” 就在两人暗自庆幸的时候，前方传来一声巨响，周围像是地震了一般颤抖起来。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只身高超过百米的白毛怪物，看上去像是一只特别高大的猩猩，它的毛发很长，看上去把眼睛都遮住了一般。但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它的屁股上，长出了一条像是蜥蜴类生物的尾巴，看上去非常怪异。 而在它的背上站着的，就是她们本次任务的目标。 “帝王级……不对，又是审判级吗……” 德丽莎看了一眼身边的雷电芽衣，立刻下定了决心。 “芽衣，这个大家伙交给我，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犹大的锁链已经射出，等它察觉到的时候，右前肢已经被困住。 “走你！” 德丽莎一用力，审判级崩坏兽庞大的身躯立刻倒地，上面的冰之律者刚刚落地，雷电芽衣就冲到了它的身边，携带着愤怒与渴望的雷电，狠狠的砸在它的身上。 “我必须更快！只要征服的雷电命中它的身体就能扰乱律者核心与虚数空间的联系，这样一来，琪亚娜应该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雷电芽衣的理论很正确，但很可惜，由于自己过于心急，很快就着了对方的道。在她和冰之律者的身体接触的一瞬间，确实有少部分雷电流入它的身体里。然后……芽衣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次释放出雷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胸闷和堵塞感。 如果把崩坏能比作水，那么律者核心就相当于蓄水池，律者使用崩坏能，就相当于拧开水龙头，让崩坏能从律者核心顺着水管流出体外。 而冰之律者做的事情，就是凭借崩坏能量级优势，在和她接触的瞬间，强行将自己的崩坏能，源源不断的送进了雷电芽衣的身体里，这样一来，它就相当于用自己身体里流出的崩坏能，流进雷电芽衣的管子里，将管口堵住。她体内的崩坏能就无法流到体外自然就无法使用律者权能了。 而由于律者核心输出崩坏能之间的通道堵塞，芽衣立刻感到一阵胸闷心慌，等她觉得稍有好转的时候，冰之律者已经趁此机会，扼住了她的咽喉。 “只要我用着这具身体，什么都不用做，你就会主动找上门来……唔……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看见如此可怕的雷电，估计已经害怕的躲在角落里发抖了吧……这大概是用这具身体，最大的好处吧。” “总之，乖乖的把律者核心交出来，然后……” “砰！” 事实证明，香槟开的太早不是好事，就当冰之律者以为一切都稳辣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枪响，有什么东西贯穿了它的身体。 灼热的感觉顿时席卷了全身，不好的回忆顿时涌了上来，比起肉体上的伤害，它造成的精神伤害显然更大一些。 突如其来的痛苦让它把雷电芽衣扔了出去。众人扭头看去，发现艾诺希雅不紧不慢的从数百米外走了出来。 而她的右手上，拿着一把金色的手枪，正是虚空万藏变的，拟态天火圣裁。 第211章 暴打 “是你！” 冰之律者看见艾诺希雅的面容，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没想到17年没见，还记得我，看来我在你心中，确实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啊……” 看着艾诺希雅略带讥讽的表情，冰之律者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般，没有管刚刚得到喘息的雷电芽衣，全速朝她冲了过去。 “你刚才的沉着冷静，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艾诺希雅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但前方却突然多出了一道传送门，等冰之律者知道不对的时候，已经完了。它来不及刹车，整个身体冲了进去，而在另一侧，它看见的是西琳的拳头。 由于事出突然，它还没来得及防御，西琳一拳打在它的前胸，它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因为冰之律者而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刚要去追，德莉莎再度发力，它再次摔了个狗啃泥。 “学园长，辛苦您了。” 艾诺希雅来到它的前方，把手放在它的脑袋上，侵蚀之力缓缓流入，修改着它的认知。 冰之律者当然知道艾诺希雅想要做什么，没有管紧随其后的西琳，直接朝艾诺希雅的方向冲去。 但是它跑的再快又怎么能比得过西琳的全图传送？西琳一个瞬移，就出现在它的面前，冰之律者无奈，只得一边和西琳缠斗，一边朝艾诺希雅接近。 很快，冰之律者抓住了机会，它找好角度，利用和西琳对拳的机会，主动降低防御，让自己被打飞时，恰好能够飞到艾诺希雅的身边。 确实，冰之律者的行动打断了艾诺希雅的侵蚀，它的审判级崩坏兽从完全帮它变成了神志不清的野怪，从这个角度看，情况确实还没有到最坏。 但是，当冰之律者，从地上爬起时，看见了金黄色的锁链。 艾诺希雅打了一个响指，拟态犹大的锁枪刺穿了它的身体。 “5798hw。” “5202hw。” “4376hw。” “3488hw。” ……… 身体被拟态犹大的锁枪贯穿后，各方都注意到，它的崩坏能强度迅速下降，直到3000hw左右，才停了下来。 “果然，5885hw的强度，至少有2000hw都是用来唬人的。不过，既然拟态犹大击中后能让它的崩坏能回归正常水平，那么它身上的崩坏能会突然暴增，莫非是因为……” 拟态犹大毕竟不是真的犹大，神恩结界是肯定开不出来的，因此只控制了它一会儿，就让它挣脱了出来。 不过拟态犹大的控制，给了西琳充分的定位时间，当冰之律者再度准备对艾诺希雅展开攻击时，西琳又将它传送到自己的身边，一脚把它踹飞了出去。 要不是西琳对空之律者的权能不怎么会使用，对空间的感知能力不够，就能预判冰之律者的落点，并在它落地之前在落地点的位置开出传送门，然后重复上述过程，就能让它体验一把无论如何都无法落地的感觉。 这次，它刚刚起身，西琳的攻击就紧随而至，在崩坏能强度回归正常后，单核律者打双核律者，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艾诺希雅倒是没有急着侵蚀旁边的审判级崩坏兽，而是在西琳和冰之律者战斗的过程中，时不时的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它的身上。 虽然这样的做法不可能控制住另一个律者，但明显让它的动作慢了下来。并且艾诺希雅在它的意识深处，找到了正在沉睡的琪亚娜。 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圣芙蕾雅，可偌大的学园静悄悄的，目光所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芽衣，布洛妮娅，我回来了！” 琪亚娜拉开宿舍的房门，却发现里面和外面一样，空荡荡的。 “不在这里啊……是去做任务了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琪亚娜离开宿舍，进入教学楼。 教学楼里，每一间教室都空荡荡的，里面的黑板和桌椅都像是新的一般干净。 来到学园长办公室，琪亚娜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姬子阿姨，大姨妈，你们在吗？” 和之前一样，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奇怪，大家都到哪里去了呢？” 这时，原本洁白的墙壁上，像是被其他人泼上颜料一般，出现大面积的蓝色和紫色，两种颜色汇聚到一起，最后形成艾诺希雅的样子。 不过，此时的她身形不停的闪烁着，像是网络不良一般。 “艾诺希雅，你怎么了？” 总算看见认识的人，这让琪亚娜非常兴奋。 “幻……” 才说了一个字，原本模糊不清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像是掉线了一般。 这当然是因为，艾诺希雅的侵入遭到它的强烈抵制，被防火墙当成病毒清除了出来。 可问题是，它此时正在和西琳战斗，本就落入下风的它还需要分神对抗艾诺希雅的侵蚀，战斗顿时变成西琳的单方面暴打。 伴随着亚空核心在它的胸前引爆，她再次狼狈的飞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的落点，恰好在奥托的身边。 第212章 你给路达哟 此时，这位天命大主教的身边躺着两个人，一个符华，一个则是刚飞过来的冰之律者。 对于西琳和艾诺希雅的插手，奥托虽然有些意外，但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因为这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啪，啪，啪，啪……” 面对传送过来的西琳，奥托不仅没有慌乱，反而带着欣赏的表情鼓起了掌： “这是一场精彩的战斗，不愧是17年前就大展拳脚的空之律者，崩坏的女王，你的身姿，不管何时都是那样的耀眼。 ” 西琳没有接话的打算，而是回忆起艾诺希雅和自己说过的话。 “不过，它毕竟是因为我而降临的律者，所以能否……唔……” 奥托一边和西琳对话，一边摊开右手，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聚。 但他的秘密武器还没有亮相，西琳就行动了。她伸出右手，对着奥托的右脸用力一挥。 正在和西琳谈判的奥托立刻被扇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体10周半后，伴随着“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 等他披头散发的从地上爬起，右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这西琳用律者级别的崩坏能和死之律者的权能，将魂钢腐蚀的结果。 就在西琳的心里稍微有些解气的时候，再度站起的奥托这回成功的摊开了手掌。 与此同时，一种猩红色的流体从他的身体上逸散而出。血一般的流体以螺旋的轨迹沿着奥托的手臂向上蔓延。最终，汇聚成数根锐利的锥刺。 正在准备扇奥托左脸的西琳，看见他手上指着自己的血锥，本能的皱起了眉头，随后将艾诺希雅传送了过来。 看见奥托右脸上还未消除的印记，艾诺希雅向西琳伸出了大拇指。 毫无疑问，奥托是一位优秀的演说家，甚至是煽动家，擅长用貌似有道理的话影响其他人。 既然这样，对付他的最好办法，就是只要奥托开口，不管内容是什么，都对他直接动手。 毫无疑问，即使是奥托这样心态非常良好的人，面对实力强大且“我就是不讲道理怎么着”的人时候，依然会心急动怒。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作为天命的主教，在天命总部挨了一记耳光后，奥托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见了。不过笑容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艾诺希雅的脸上。 “省省吧奥托，不过是一点沙尼亚特圣血而已，西琳可以瞬移，我有备份就死不了，你该不会真的觉得，这玩意儿能对我们有用吧。” 西琳疑惑的看向艾诺希雅，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嘀咕道： “原来这就是沙尼亚特圣血啊，之前……妈妈身体里流着的，是不是就是…”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西琳见眼前的东西和塞西莉亚身体里流着的是同一种东西，顿时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时，第三个人出现在三人的视野里。 梅莉德手持一把比人还要高的狙击枪，缓缓走到奥托的身边。 在不久前，正是她，用这把完成了一半的对律者武器，在暗处狙击了符华。 看见梅莉德，西琳的表情出现了变化，朝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 艾诺希雅将目光落在梅莉德手中的狙击枪上： “a级女武神居然能一枪将符华打成重伤，天命的黑科技，倒是有些意思。” “不过奥托，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想必你的心中也有疑惑，既然我选择出手，为什么要等到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才行动。” “其一，还是那句话，律者没有解决崩坏的义务，更不必说这次崩坏本就是你自己搞出来的，需要处理的自然是天命而不是我。” “只不过天命处理危机的能力显然远不及你制造危机的能力，死了几百几千人的结果”，非但没能对律者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反而让它变得更强……” 这时，被西琳打晕过去的冰之律者逐渐清醒了过来，它虽然只听见了只言片语，但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自己才是副本boss，结果现在不同阵营的人竟然为了如何处置自己发生了争吵，多少有些丢人。 然而，当它想要暴起伤人时，环视一周后，却心生怯意。 西琳自不必说，刚才亚空几乎是贴着它的身体爆炸，完全击碎了它的防御不说，还直接让它晕了过去，现在已经在它的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 至于艾诺希雅……它这17年……应该是这10年来，不断的在收集有关她的情报，但是在有所收获后，它越收集越觉得离谱。 “能够直接修改生物认知，修改任何程序，操纵一切机械。并且必须将本体和备份一起消灭，否则只要存在备份，就能直接复活？” 一时间，它竟然不知道谁才是丰饶民。 丰饶民之所以在宇宙里能成为和虫群相提并论的灾害，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们那恐怖的恢复能力。缺胳膊少腿对丰饶民而言，最多和其他人擦破了皮差不多。就算是把脑袋砍了下来，只要能在几天内缝回去，照样可以像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战斗。 甚至它听说，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丰饶民，就算是把它碎尸万段，细细的切作臊子，最后照样可以满血复活。 但是，除去【药师】本人作为星神不参与讨论，假如有人有能力将一位丰饶民彻底挫骨扬灰，再厉害的丰饶神迹也没有用。毕竟丰饶民只是难杀，不是真的完全杀不了。 而艾诺希雅不同，如果她在离地球数百万光年外的其他星球的某台设备里留下过分身，理论上就算是有什么力量连整个地球一起扬了，她照样可以复活。从这个角度来看，艾诺希雅的生存能力，确实比丰饶民还要更厉害一些。 至于奥托…… 和西琳一样，在看见他身旁数根由沙尼亚特圣血构成的血锥和倒地不起的符华后，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于是，在经过充分的权衡与思考后，这位曾经给世界带来重大灾难，需要多名律者联手行动才能击败的冰之律者，做出了决定。 正当艾诺希雅和奥托对话时，它突然暴起，周围的空间顿时化作冰雪世界。一根巨大的冰刺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众人的中间，并在落地的瞬间，发生了爆炸。 面对这样的情况，身经百战的冰之律者，最终的选择当然是： 你给路达哟！ 第213章 通往明日的旅途 （正在进入无量塔姬子视角……） 在德丽莎和雷电芽衣直面冰之律者之前，他需要和特斯拉博士一起，打开电磁屏障，同时尽可能的吸引天命的注意力。 行动开始之前，发现德丽莎一直盯着自己，表情非常复杂。 “怎么了德丽莎，你这副样子……倒是很少见呐。” 德丽莎沉默数秒后才缓缓开口： “……姬子，你的身体，你比我更清楚……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一旦决定，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改变……所以，保重。” 不久后，姬子和特斯拉离开了第三空港，根据计划，她们需要关闭离她们最近的崩坏能反应炉，这是有效解除电磁屏障的方法中最有效率的一种。 没走多久，无量塔姬子就看见前方，正在按照既定路线移动巡逻的机器人部队。她立刻寻找掩体躲了起来。 “特斯拉博士，看样子我们差不多进入天命的守备范围了，有什么作战计划吗？” “作战计划？我觉得给奥托打个专线电话，让他把天命的崩坏炉都关了，然后铺条红地毯迎接我们到目的地，再开几瓶香槟庆祝一下，你觉得这个作战计划怎么样？” 姬子笑了笑，她没想到逆熵的这位特斯拉博士还挺有幽默感，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功夫调侃。 “还能有什么计划？当然是把看到的东西，统统砸个稀巴烂！” “呵，这个计划，我还挺喜欢的。” 姬子随即拔出背后的大剑就冲了出去。 【检测到非法闯入，防御系统，启……】 距离姬子最近的机器人，连防御模式都没有开启，就被姬子劈成了两半。 后方的机甲想要从侧翼向姬子发起攻击，但等着它们的却是泰坦机甲的铁拳。由于科技点不一样，天命的机甲部队在各方面都和逆熵差了一大截，特斯拉博士都没进行多么高难度的动作，就干掉了十多台天命的机甲，而她自己的机甲上虽然不能说是伤痕累累吧，至少也可以算是完好如初。 将这一区域的机甲部队解决完毕后，由于存在岔路，于是两人决定分头寻找。一路上，但凡有拦路的不管是什么，姬子上去就是一剑。凭借着这样的作战风格，姬子很快就突破了数道防线。 但此时，她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要关闭崩坏炉，就必须先找到崩坏炉。可是现在，她迷路了。 不过好在，经过一番摸索，她总算是重新和特斯拉建立起联系： “这地方比我想象中还要绕路……你那边怎么样？” 回应她的是特斯拉略带不满的表情： “还行，我现在已经骇入系统锁定了崩坏炉的位置，比某位晕头转向的小姐好多了。” 听着特斯拉的阴阳怪气，姬子感到有些无奈： “你的脾气一直都是这么火爆吗？” 特斯拉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不少： “并不是，只是我特别讨厌你这样的傻瓜。因为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就主动承担起最危险的任务。” “想要牺牲自己给同伴铺路，你们这种人的想法都很单纯，一下子就能看穿。” 姬子冷静的问道： ”所以……你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才决定和我一起行动的？” 特斯拉的声音再度抬高了八度： “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见过一个比现在的你还要蠢的傻瓜！不对，不止一个！你们这样的人，让我很烦躁！” “好吧……不过特斯拉，我还是要谢谢你……” “小心，增援部队来了！” 特斯拉看着眼前的信息，沉思片刻： “这里的这个核心……似乎可以利用一下……嘿，太好了，和我想的一样，它和主网是相连的……姬子，帮我争取时间！” “这家伙，倒是挺会使唤人。” 姬子虽然嘴上这么嘀咕着，还是上前，和前来增援的部队战斗起来，即使一种奇怪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她挥剑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当她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向下滴落时，特斯拉的声音总算是再度传来： “成功了！崩坏炉已经关闭，电磁屏障也已经消失了，快撤退！不过看这个样子，我们无法原路返回了，跟着我走！” 两人迅速离开，可身后的机甲部队却穷追不舍。 “左拐，再右拐！” 姬子只觉得天命总部跟一座迷宫似的，要不是有特斯拉的指挥，她恐怕又要迷路了。 她们最终在一座像是实验室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后方传来激烈的战斗声。 原来不是机甲部队不追了，而是前方就是崩坏兽群，由于姬子和特斯拉的灵活走位，成功的将它们的锁敌从自己锁到了崩坏兽身上。 “呼，总算是甩掉那群家伙了，暂时先休息一会儿吧。” 由于特斯拉的机甲体积过大，前方的建筑根本进不去，她只得从机甲里出来。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战斗后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的缘故，姬子只觉得嗓子里一阵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的时间，果然还是不多了么……” 姬子见特斯拉从机甲里出来后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而像是被实验室里的什么东西吸引，立刻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的前方是常见的实验台，上面有着一个试剂瓶，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 “hsn—b46试剂……总觉得放在这个位置上，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特斯拉专心研究的时候，两片红色的羽毛不知何时出现在空中，它们随风飘荡，最终精准的落在二人的脑袋上。 一股倦意顿时席卷了二人…… 第214章 逃离 “啪嗒——啪嗒——” 回音在悉悉索索的作响，像是雨滴打落在伞上的声音，又像是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 “……这里……是……” 伴随着姬子睁开眼睛，大脑也像是重新启动的机器一般，重新运转起来。 看见实验室的天花板和手上的hsn—b46试剂时，之前的一切都想了起来。 姬子扶着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脑袋，吃力的将身体支撑起来。 “我还在之前的实验室里，我记得就是拿到这瓶试剂，随后就晕了过去…… 姬子想要尝试着走两步，结果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啪嗒——啪嗒——” 一种奇怪的杂音在脑内回响。 “嗯……什么声音？” 姬子像是在询问，可是周围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因此，她的疑问无人能给出回答。 “可恶……身体好重……我这是……睡了多久……” “特斯拉博士人呢？德丽莎她们也许也需要我的帮助，我必须从这里离开……” 姬子跌跌撞撞的朝远处走去，脑中的杂音却变得越来越响。 还未到达门口，疲惫感便席卷了全身，她在离大门只有几十厘米的地方，重重的跌在地上。她艰难的起身，背靠在大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呼……哈……哈……” 姬子心里清楚，就她现在的状态，别说找到特斯拉或者和德丽莎她们汇合，她现在甚至连挥剑的力气都没有，能跌跌撞撞的移动就已经是极限。如果遇到天命的部队或者崩坏兽，就算是最低级的死士或者最低级的机甲，估计都能要了她的性命吧。 姬子的重心不断降低，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左手里那片红色的羽毛突然发光，而她的脑袋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浮现…… “符华？你的样子…………还真是变了不少。” 此时的符华，并不是影骑士diana月轮形态而是炽翎形态，故而姬子再三确认，才确信自己没有认错。 “你找我做什么？” “你手里的那瓶试剂，是崩坏能中和血清，能够缓解崩坏能对身体的侵蚀……能有效缓解你身上的症状，如果要使用它的话，还请找个安全的地方。” “而一旦使用血清，中和了体内的崩坏能，你作为女武神的力量也将丧失。” 姬子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呵，礼物吗，那还真是，谢谢了。” 符华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我出现在这里，意味着律者，已经彻底觉醒了。” 姬子的瞳孔微缩，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为她知道，就凭自己目前的状态，去了也只不过是送人头而已。 “从这里出去后往北走，你会看见一座哨塔。那里很安全，你可以躲在那里。虽然路上有几个守卫，但我相信，以你的实力，解决掉它们不成问题。” 姬子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我不需要知道这个，告诉我，现在德丽莎她们，还有特斯拉博士在哪里？！” “如果你要选择继续战斗的话……那就穿过哨塔继续前进，到时候，我会在哨塔另一头的实验室等着你。” 听了符华的这番话，姬子的心里缓缓扣出一个问号，且不说她根根就是在答非所问，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恐怕等到达目的地，整个天命总部或许都已经被律者毁了。 姬子继续询问，眼前的符华却笑而不答，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淡。 “这是……什么情况？” 最终，符华化作无数光点，在姬子的面前彻底消散。 这时，姬子发现，虽然自己的身体依旧像是快要枯死的树木一般，但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彻底消失，身体恢复了行动力。 “既然能行动，那就抓紧时间！” 无量塔姬子从来都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她拿起掉在地上的大剑，风风火火的向北跑去。 在哨塔前方，姬子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特斯拉博士，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唉，姬子你能跑了啊，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待在那个地方了呢……不说这些了，想要进入哨塔需要解决守卫才行，但是我担心我的机甲会将重要的东西破坏……” “不必多说，交给我。” 姬子冲入哨塔，迅速的解决了所有的守卫。 “唉，在机甲不能用的时候，女武神确实比像我这样几乎没有任何正面战斗能力的人员要厉害的多……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姬子将之前的情况，简明扼要的向特斯拉复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么……看来鸡窝头她们情况不妙啊……虽然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现在，只能去那家伙提到的实验室里，一探究竟了。” 两人继续前进，直到一架电梯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错误警告——无法找到访问对象，拒绝访问。】 “看来这家电梯无法启动。” “哼，区区一架电梯而已，我要是连这都搞不定，名字可以倒过来写了。” 特斯拉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个红色的小装置，非常利索的插进了终端的接口。 【未检测到登录设备或设备驱动未认证……】 “滴滴——” “呼，轻松搞定，我已经锁定了目标，只要把这个模块关闭，实验室里所有的防御系统都会关闭，电梯自然也会正常启动。只不过这里关着的其他怪物，也会跑出来。” “这也是无可奈何，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和满面愁容的姬子不同，特斯拉一脸幸灾乐祸： “呵，这下天命可有的收拾了！” 【访问请求已确认，系统即将关机……】 两人准备返回电梯，一群像是死士一样的怪物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 “是逃跑的实验体！没想到这么快就跑到这里了……” 没等特斯拉说什么，姬子主动上前，杀出了一条路，两人成功坐上了电梯，从这层离开。 下一层的空间明显要大的多，两人刚从电梯上走出，一台白色的机甲就冲了过来。正是天命正在研究的最新型机甲，【神机 海姆达尔】。 第215章 海大胖 虽然姬子是第一次遇到海姆达尔，但女武神的直觉告诉她，这东西非常危险。 “快跑，我来拖住它！” 姬子大喝一声，随后一跃而起，用上全身的力气，挥舞大剑砍中了它的身体，将它击退数十米，而姬子自己也因为反作用力飞了出去。 特斯拉迅速逃离战场，海姆达尔刚索敌锁到特斯拉，就再次被姬子砍飞。 “大家伙，你的对手是我！” 姬子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剑，蓝色的光刃冲击着海姆达尔的身体，一时间竟然把它压制住在了角落里。 不过，这样的情况无法长时间维持，姬子的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且攻击附加击退效果，但每挥舞一次都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加上姬子外强中干的情况，3分钟后，她的频率就明显慢了下来。此时，汗水已经将她的女武神作战服浸湿。 “哈……哈……” 姬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种虚脱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就在这时，一直被压制的海姆达尔展开了反击。 它在离地面只有几厘米的位置上悬停，张开双臂，开启强磁禁区。这片空间里立刻出现了数个半透明的长方体。 “这是什么招数？” 不明所以的姬子毫无意外的中招，被禁锢在原地无法移动。 长方体消失后，海姆达尔拔出和它身高差不多高的白色大剑，朝姬子看来。 “切，你以为让我无法移动，就能赢我了吗？” 姬子看准海姆达尔的攻击，一剑砍在白色大剑的中下段。由于长时间使用大剑战斗，什么姿势攻击从哪里发力，姬子一清二楚。在发现眼前的机甲发力的方式其实和人类一样后，姬子顿时想好了策略。 姬子的攻击偏离了海姆达尔的攻击方向，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化解了原本币种的一击。 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海姆达尔，姬子略微有些放松，自己就飞了出去。原来海姆达尔在朝姬子冲来的同时，还释放了两枚跟踪导弹。 姬子被导弹炸飞后，刚用大剑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海姆达尔一个上挑，把姬子挑到空中，随后肩膀上方，四块像翅膀一样的东西拼合在一起，一道黄色的光柱射出，幸亏姬子即时格挡，才没有被光束贯穿。 落地之后姬子立刻展开反击，对着她认为是海姆达尔的核心区域看了过去。 “咔嚓，当~” 姬子的大剑断成两截，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滚了十几米才停下。 “噗！” 一口鲜血喷出，姬子明白，即使大剑没有断，她也没有挥剑的力气了。 好消息：姬子的全力一击确实砍中了核心，海姆达尔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坏消息：把boss砍进了二阶段。 数秒后，海姆达尔进入超载模式，原本洁白的身体变得比熟透的龙虾还要红。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电流音响起，红温的海姆达尔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一般，变回白色的同时停在了原地。 “我干扰的它的ai，趁现在，快跑！” 特斯拉的声音传来，姬子立刻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拿着断剑跑出了海姆达尔的索敌范围。 “呼……呼……总算甩掉它们了，天命的这群家伙，究竟在研究什么玩意儿啊！” 特斯拉气喘吁吁的跑到前方的平台，回过头去，就看见了遍体鳞伤的姬子。 “都叫你不要乱来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姬子轻轻摇头： “一点小伤而已，我们要从这座哨塔离开，应该要乘坐前面的电梯。在电梯上既不用移动也没有战斗，就当是休息了。” 电梯启动，姬子将断剑收回： “符华说过，那座实验室里有【能够拯救大家】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是可以对抗律者的手段。我不认为天命会毫无准备的唤醒律者，他们一定考虑过任务失败后的对策。也许答案，就在那里。” 特斯拉点了点头： “奥托那个混蛋，整个天命其他人加在一起，都没他的鬼点子多，一时心血来潮就唤醒律者，确实不是他的风格。” “只不过，你……还能走吗？” “开什么玩笑，我没有事！” 看着姬子虽然全身是伤，但休息过后依旧面色红润，特斯拉感到诧异： “天命的a级女武神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为什么这么能打？” 姬子冷笑一声： “可别小看冲锋队出身的女武神啊……看来你不知道。冲锋队，是我以前带过的组织，在第三次崩坏中，除去因故未能参加的我之外，全军覆没，于是就解散了。死士，特种兵，实验体，甚至帝王级崩坏兽……这些敌人我们都遇到过。” “敌人越来越强，它们都想置我于死地，可我还是活到了现在……这次想必也会和以前一样，总归会有办法解决的。” “……真是毫无说服力的安慰啊……” 电梯停了下来，实验室近在咫尺。 “那么在进去之前，先从头理一下思路吧。” “首先，闯进去翻个底朝天，挖出自己的秘密；然后，带着东西离开……对了，照时间算，休伯利安应该来了，我们把东西带出来，就直接返回休伯利安。最后，把律者揍个稀巴烂！” 根据特斯拉这番很有精神的发言，两人进入实验室。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遍布整个楼层的工业仪器。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更像是工厂。和之前的哨塔不同，这里一个守卫都没有，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哼，这种地方，一看就有秘密，我们来对了！” 这里地方不大，藏得东西却不少，两人一番好找，才顺利找到实验室的主控系统。趁着特斯拉研究的功夫，感到疲惫的姬子，再次找了个角落坐下。明明没有战斗，它却发现，自己的体能下降的厉害。 “唉，还真是遍体鳞伤啊……”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姬子扭头看去，符华，果然如约出现在这里。 第217章 弑神之枪 “呵呵……终于出现了吗……符华，这里就是你所说的地方吗？” 符华却摇了摇头： “不，还没有到，真正的秘密在最下面一层，你们还需要继续前进……” 符华的目光在前方的设备上扫过，停顿了几秒后，表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等一下，这些仪器……我认得这些符号……我收回前言，这一层的东西，对你们也很重要，好好探索一下吧，一定要找到……” 符华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和之前一样，再次化作无数光芒消散。 “喂！” 姬子正在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好奇而又诧异，特斯拉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属实把她吓了一跳。 “你刚才怎么回事啊，一个人对着前方发呆，叫你你也没有反应。” “一个人……发呆……特斯拉看不到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不管了，来看看我发现的记录，你作为a级女武神，对天命肯定比我更熟悉。” 【——记录编号，tbos—2000—0106】 【成功了，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律者杀手”已经在第二次崩坏中，充分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塞西莉亚的血液，无疑达到了极高的完成度。还差一步，我就能完成沙尼亚特圣血。】 毫无疑问，这是奥托的声音。可姬子对于这位主教所作的实验，显得非常陌生，就连“沙尼亚特圣血”一词，也是第一次听说。 “塞西莉亚……是天命的前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吗，她不是……” 特斯拉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不错，塞西莉亚在17年前的第二次崩坏中就牺牲了，为了防止律者暴走引发灾害，她用自己的血液中和了崩坏能，是一位英勇伟大的人……等等，她的血液，中和崩坏能？” 特斯拉想到了什么，继续看了下去。 【——记录编号。tbos—2014—0007】 【为什么？明明已经是第14年了，对圣血的研究却迟迟没有进展，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不，难道我，还是太心急了吗？连500年都等过来了……】 “唔……看来，奥托的研究陷入瓶颈了。” 【系统提示：■■■■，■■■■■■，■■■……】 “怎么回事？” 特斯拉摆了摆手： “小问题。” 不一会儿，原本异常的记录就重新呈现在二人的面前。 【——记录编号。tbos—hv—0001】 【玛基博士，他可真是个天才！他所设计的hsn—b46血清，竟然能让生物体内的崩坏能失活，并随着身体循环散发。】 【他的初衷是为了治疗那些女武神，但我一眼，就看出了血清的真正价值。它就是一直以来寻找的，完成圣血的“最后一步”。】 【唉，可惜……博士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真想邀请他和我一起举杯庆祝。】 “玛基……博士？” 听到陌生的名字，特斯拉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姬子，却发现她和自己一样，一脸茫然，充满疑惑。” 【——记录编号。tbos—hv—0538】 【以算式（hsn—f—032）得出的比例，在圣血样本中混入hsn—b46血清后，溶液变为鲜红色。】 【实验记录，第一次实验：三组受测对象依次为普通人类女性，c级女武神和受感染的女性死士。年龄均为18岁，身高，体重，以及各项生命参数，均符合人类标准区间。】 【注射完成后，普通人类女性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c级女武神，却失去了他们通过改造获得的崩坏控制力。】 【但最有趣的还是第三组……死士开始出现痛苦和暴走症状，并有少数个体失去了意识。而在那些失去意识的个体中，均重新检测到微弱的脑电波。为了确认猜想，还需要进行更多的实验。可惜制造hsn—b46血清需要大量的资源，这严重拖慢了实验的速度。】 “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恶！倒是一次性写完啊，实验结果到底是什么！” 特斯拉此时的心情，就像是一一位面对一道难题的学生，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怎么下笔，好不容易拿到参考答案，但却只有一个字：略。 “还剩下最后一份记录了，一定要给我来出点有用的东西啊！” 【——记录编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奥托发出的爽朗而又魔性的笑声，像是一个十连出了三个金一般。特斯拉和姬子都被吓了一跳。 “这份记录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噫，好，我成功了！】 【在注入了圣血和血清的混合液后，帝王级崩坏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同时，它体内的崩坏能，开始脱离主体的控制。最终，仅由崩坏能构成的帝王级崩坏兽，在顷刻间就化为了灰烬。】 【终于完成了，这就是人类的弑神之枪！】 【一切准备就绪，k423已经按照计划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眼线也安排妥当了，而现在……弑神之枪，也握在我的手中。】 【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收获的时候了……】 所有的记录都播放完毕，特斯拉迟疑的看向姬子，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总得有个头啊。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姬子率先开口了： “弑神之枪……现在能做出来吗？” 姬子伸出自己的右手，里面紧紧的捏着一支红色的血清，在试管的另一端，赫然写着hsn—b46几个字母。 “我想……现在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圣血的样本在实验室的这一层就有，她们缺少的只是这种稀缺的血清。 ‘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这管血清的量太少了，我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 “也就是说，还有成功的可能性。” 姬子将血清塞入特斯拉的手中，而后背过身去。 “为了提高效率，我去下一层探索，这支药，就交给你了！” ”等一下！” 特斯拉叫住转身就要离开的姬子，将一块机械装置扔了过去。 “这是……” “女武神装甲的备用零件，我刚发现的，你一路砍过来，身上的装备，早就破破烂烂的吧。快去吧，不过可千万别死里面了，我可没功夫把你捞出来。” “呵，放心吧。” 姬子将装甲简单修复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确认姬子下去后，特斯拉博士开始了实验。她戴着手套，拿起一个装满紫色液体的注射器。 “现在是15点44分。样品已经按步骤完成制备，接下来就是进入试验阶段。” 语毕，她将注射器里的溶液，一口气打进自己的手臂中。 第218章 真红骑士·月蚀 随着注射器推入，特斯拉的手臂发生了变化，皮肤开始呈现毫无血色的惨白。 特斯拉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她曾经无数次目睹过这样的惨状。只不过……看着这种景象出现在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那是人类正在向死士转化的状态。 她确信自己的每个步骤都没有失误，如果刚才的实验记录无误，那么此刻在她面前试管里的一管样品，毫无疑问正是“弑神之枪”。 但是，还不够。实验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为了确保实验成功所必需的，最关键的一步。 理论再完美，如果没有进行任何实践，也终究是一纸空谈。可眼下，这里能作为实验对象的人，只有特斯拉本人。 “……啊……啊！” 注射器的液体已经全部打进她的手臂里，等待反应只需秒几秒。只不过这几秒钟，对特斯拉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 理论没有问题，不会有事的。特斯拉虽然不断的这么安慰自己，却不自觉的闭上的眼睛。她心里非常清楚，一个人只有在非常忧惧，非常害怕的情况下，才会想方设法的安慰自己。 一片黑暗中，特斯拉仿佛看见了无数种实验失败后的景象： 自己体内的崩坏能既没有被活化，也没有被中和，自己的意识还保留着，身体却因为崩坏能的侵蚀而变得千疮百孔的画面。毕竟她可不是塞西莉亚那样的s级女武神，在崩坏能抗性方面，也许经过黑渊白花改造后的她会强于普通人，但如果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身体直接接触，恐怕……还不如b级女武神。 当然，也有可能，自己的身体会发生奇怪的反应，体表显现出白色和粉色的基质，自己超越死士，成为崩坏兽的画面。 不知为何，中间还有，自己变成粉色吼姆的奇妙幻想。 时间差不多了，特斯拉睁开了眼睛，向自己的手臂看去。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只纤细，瘦弱的女性手臂，光滑而又洁白的皮肤下，隐约能看见几根血管。特斯拉从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是如此的漂亮。 “啊……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特斯拉发出和奥托一样能把人吓一跳的笑声后，由于过于激动，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但她依旧兴奋的挥舞着右拳，表情像是一个刚收到生日礼物的孩子。 “看到了吗，鸡窝头，我真是个天才！” 于此同时，姬子成功抵达了目的地，实验室的最下面一层。 一路上除了像迷宫一样七拐八拐的道路和自己愈发疲惫的身体之外之外，并没有什么遇到什么其他困难。 姬子看见的，是一条给人感觉非常严肃庄严的走廊，两侧放着的，都是姬子不认识的设备。 “哈……哈……” 姬子就像是许久没有锻炼，就被要求跑完1000米的大学生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挪到走廊的尽头，在那里，囚禁着一具鲜红色的装甲。 而符华，就站在她的前方。 “符华，我来了。这就是你要我找的东西吗？” “你终于来到这里了……没错，这就是你需要的东西，奥托深藏在这里的秘密，他的另一张底牌——能和律者对战的兵器，弑神装甲原型机，真红骑士·月蚀。” “现在律者已经觉醒，这具装甲，是我们唯一能用来对抗它的手段。” “它并非这个时代的产物，而是前文明留下的遗产。天命得到它之后，以它为原型，开发出了目前的女武神装甲。但奥托的计划不止于此，他展开了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那就是将炎之律者的核心和这具装甲相连，使其再现炎之律者的力量。” “在实验开始之前，他就对所有s级女武神下令，一旦实验失败，就用这身装甲，作为对抗律者的最终手段。但我目前无法使用它，你是我目前，唯一能够寻求帮助的人。” “不过，最终的选择权，还是交给你……” 姬子淡然一笑： “都这种时候了，就别说这种话了。” “那么，我会帮助你穿上它。” 符华上前，解锁了它的权限，闭锁的舱门逐渐打开。 “接下来，只需要站上去就可以了，当你穿上装甲时，律者核心就会开始侵蚀你的心智。我会尽力阻止它的侵蚀，但更重要的，还是你自己。” 姬子迈开脚步，但随即又收了回去： “符华，你究竟是谁？” 符华看着自己即将消散的身体，向姬子作揖： “和你一样，希望改变现状的人。姬子老师，这两年感谢您的教诲，如果有缘的话，我们未来再见。” 符华再次消失了，姬子进入了装甲舱。几分钟后，更换了女武神装甲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沸腾，身体没有如此轻盈过。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力量，从身体里喷薄而出，她甚至感觉，现在的自己，比巅峰时期还要更强。 她返回上层，刚好特斯拉博士已经将弑神之枪准备完毕。 此时，实验室传来警报声，有一群崩坏兽正在接近。 “正好，就拿这群家伙练练手！” 姬子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实验室，但令她意外的是，崩坏兽居然都停在了原地，没有一点要攻击的意思。 正当姬子感到疑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崩坏兽群中走出，前方的崩坏兽向两边移动，自动为她让出道路。 “你是……艾诺希雅？！” “姬子老师，如果我告诉您，您所担心的危险已经不会成为危险，您……会怎么选择呢？” 第219章 月光王座 艾诺希雅摆了摆手，身边的崩坏手立刻非常乖巧的向后出去。 “特斯拉博士不用这副表情，17年前我们在西伯利亚见面的时候，你应该见过我的能力。” “你……” 在姬子的印象里，艾诺希雅也经常不来上课，不过和琪亚娜不同，艾诺希雅属于课是不上的，作业是不做的，但是考试能考高分的。因此，姬子也没怎么管过她。不过，极东王牌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并不简单。 “姬子老师不必紧张，我和奥托并不是一伙的，至于这些崩坏兽……我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控制了它们，所以现在它们等同于我的眷属，对你们也是无害的。” 姬子看了特斯拉一眼，特斯拉点了点头，表示艾诺希雅所说无误。 “你刚才说的，危险已经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艾诺希雅打了个响指，实验室里的屏幕自动亮起： “请看vcr。” 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在艾诺希雅的辅助下，西琳暴捶冰之律者的画面。 “目前冰之律者已经逃之夭夭，根据我的估计，最多再过半个小时，它就会袭击体积又大，又能对付的目标，休伯利安。” “现在摆在您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将真红骑士·月蚀脱下，返回休伯利安修养，冰之律者交给我和西琳处理。我们能击败它一次，自然能够击败它第二次第三次……” 姬子看了看手中鲜红色的大剑，非常淡定的开口： “如果这样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艾诺希雅认真的想了想： “考虑到您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持续作战，大概还剩下一个月……并且再过10天，您的器官就会迅速衰竭，最后20天，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那么我选择后一条路。” 用真红骑士·月蚀和冰之律者决战，无论输赢，自己的生命都会燃烧殆尽。艾诺希雅虽然还没有说，但姬子显然已经明白第二条路的结果。 “好吧，不愧是您才会做出的选择，那么，我不会阻拦，不过，现在可否占用您10分钟的时间？” 艾诺希雅虽然说话非常客气，但实际上的动作表明，她根本就没有询问姬子意见的打算。她径直走到姬子面前，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这是……” “放松，对你而言，我要是想做些什么，也没有必要等到现在了。” 10分钟后，艾诺希雅离开了。姬子查看了自己的身体，发现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又过了20分钟，崩坏实验室【赫尔海姆】，南侧外围通道上空，休伯利安抵达了这里。 “距离特斯拉博士提供的坐标还有4公里，附近没有异常。” 休伯利安上，布洛妮娅认真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收到，开始减速下降，准备好搜寻特斯拉她们。” 在爱因斯坦的命令下，休伯利安开始缓缓减速。 “爱因斯坦博士，学园长和芽衣姐姐的情况……” “德丽莎女士和芽衣在与审判级崩坏兽和律者战斗中受伤，万幸并没有伤到要害，但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这时，休伯利安上警铃大作。 “博士，雷达检测到，有大量崩坏兽正在向休伯利安接近。” “准备应战。” 布洛妮娅走到休伯利安的甲板上，望着即将靠近的崩坏兽群。 “重装小兔，瞄准目标，fire!” 在休伯利安火力的配合下，崩坏兽群在未对休伯利安造成重大影响之前，就已经被悉数歼灭。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异变再起。 恐怖的寒风从前方刮出，休伯利安周围的温度迅速下降。 ”是冰之律者，各单位注意……” “报告，主引擎，主引擎遭到攻击，温度急速下降……主引擎熄灭了！” 爱因斯坦看着屏幕上熄灭的光芒，额头上冷汗直冒。 “所有人，做好防冲击准备！”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钢铁碰撞的轰鸣声贯穿了耳膜，布洛妮娅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她的身体跟随着惯性推动，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之后才停下来。 “发生了……什么，休伯利安，迫降了吗？” 这时，警报再次响起，这意味着，第二波崩坏兽群到来了。 “不行，我得赶紧……” 在冰冷的黑暗中，布洛妮娅的视觉逐渐恢复，黑暗中，有一丝光透了进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布洛妮娅眼中的世界，变得越来越亮。然后，她看到了——火，在燃烧。” “喝！” 布洛妮娅从甲板上爬起，眼前的崩坏兽，就被砍成了两半。 “姬子老师……” “你做的很好，布洛妮娅，现在这里，交给我！” “该死，这样的能见度，什么都看不清了！” 特斯拉博士望着周围恶劣的作业环境，不禁出声咒骂。 “我来牵制敌人，确保伤员安全，休伯利安还能启动吗？” 经过简要的检查，特斯拉的心情顿时跌到谷底。 “主引擎完全熄火，左舷装甲脱落，动力室受到正面冲击，避震系统也有不小的损伤。在冰之律者远离或者被彻底消灭之前，休伯利安根本走不了！” “那就消灭它！” 姬子抬头望向天空，冰之律者，就站在那里。它微微抬手，向正在和崩坏兽苦战的姬子，射出一枚冰锥。 “砰！” 爆炸声响起，和姬子纠缠的崩坏兽全都炸成了碎片，姬子的左肩上，不断有鲜血渗出。 “这个家伙还真是麻烦啊……不过，就算我失去了赐福，打不过别的律者，还打不过你吗！” 冰之律者怀着这样的想法，从天空中俯冲而下，直奔姬子而去。 姬子的大剑砍在它面前的坚冰上，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姬子不停的向外呼出寒气，反应能力也越来越慢，身体在不断后退。她甚至觉得，自己整个人即将被冻住。 不过，下一刻，姬子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她的心里奔涌而出。 是因为炎之律者的核心，还是因为她的内心，一直就如同烈火般炽热呢？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自己重新获得了力量。 “哈！” 姬子再度发力，将身前的坚冰击碎，将眼前的冰之律者击退数十米。 “什么，那具装甲！” 灼烧的感觉再度传遍冰之律者的全身，她看着左肩上被切开的伤口，顿时怒上心头。 “为什么，明明早该杀死你十几次了！” 姬子看着它痛苦的表情，顿时来了自信：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就是这么难缠！” 炽热的大剑卷起炎热的风暴，将寒冷的坚冰融化殆尽。 “可恶，我要用全部的力量，将你撕成碎片！” 冰之律者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姬子身上，忘记了远处，还有一双眼睛盯着它。 【系统控制，就绪。输出控制，就绪。轨道控制，就绪。目标，锁定。距离误差，调整完成。】 “月光王座，发射。” 藏于休伯利安号上的秘密武器，对着律者射出了全力一击。巨大的光速从炮口倾斜而出，席卷着光雨直击律者的身躯。 “啊啊啊啊啊……” 冰之律者体内的崩坏能，像疯了一样，从身体的每一处逸散出去。 准确的说，崩坏能并没有飞散，而是化作强光，化作高热，从它的身体上飞速流失。 ”怎么会，我的身体……” 冰之律者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在被撕裂，光子的激流，仿佛将它的每一寸肌肤剥离。 它用尽全部力气，向远处遁去。 “鸡窝头，月光王座虽然对它造成严重的伤害，但还是让它逃了。” “强制启动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检查引擎情况，一旦满足条件，立刻撤离！” 第220章 最后一课 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飞到休伯利安数十公里外的冰之律者，越想越不对劲。 “那只因为我而诞生的崩坏兽中，那只审判级已经被那个小矮子拿下了，刚才的我，速度也比平时更慢，如果刚才的攻击再来一次，我就算不死，也会丧失战斗力。所以……该不会刚才的攻击，一共只能使用一次吧……” 意识到逆熵等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冰之律者立刻掉头，重新朝休伯利安冲去。 此时，休伯利安战舰下层通道。无量塔姬子依靠在医疗室外的栏杆上，不断有人带着伤员从她的面前奔过。 姬子下意识的遮住自己的伤口。刚才和律者对战时受的伤，直到现在，血依旧没有止住。 “这次，真的闹大了啊……” （崩二灭世的小曲响起） 无人应答她的话语，只有血清闪烁着微光，映照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这时，休伯利安上的警报声再次响起，是冰之律者，又折返了回来。警报声落入人群耳中，宛如刺耳的蜂鸣一般，让原本就喧闹的的通道变得更加混乱。 但姬子眼中的世界，却依然平静。 “好了，该出去透透气了。” 她直起身子，迈开脚步，朝人流相反的方向走去。时间，仿佛在那一刻悄然永驻。 姬子明白，即使她此刻不去迎击，艾诺希雅也会想办法将冰之律者拦截，然后自己，也能继续苟延残喘。 既然她没有直面强敌的必要，那么此时，她为什么又要迈开脚步呢？ 也许是身为女武神的责任，也许是身为老师的责任，也许……只是希望能够自己选择自己的结局而已。 “琪亚娜，雷电芽衣加上艾诺希雅，说起来，我教的那个班里，已经出了三个律者……圣芙蕾雅学园，还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往后，她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吧？” “……祝你们……好运……” 手拿武器的人，身缠绷带的人，抬着伤员的人，搬着零件的人；休伯利安上的人，极东支部的人，逆熵的人；姬子认识的人，姬子不认识的人；记得姬子的人，不记得姬子的人，与她一一擦肩而过。 “真想……再喝一杯啊……” 电梯停了下来，姬子顶着凌冽的寒风，走上了甲板。她的前方大约100米的位置上，冰之律者就在这里。 “又是你，是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冰之律者一边说着，一边射出一根3米多长的冰锥。 “哈！” 姬子一剑将冰锥劈成了两半，但她明显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冰之律者的嘴角微微扬起，被劈开的冰锥爆开，在真红骑士·月蚀的表面，结出了一层冰霜。姬子发现，自己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冰之律者向天空中一指，一个直径超过10米，像是陨石一般的冰球快速下落，目标正是无法移动的姬子。 “砰！” 冰球砸在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将刚刚恢复行动能力的姬子，冻在了冰块里。 冰之律者立刻乘胜追击，身后六片冰蓝色的光翼拉长，像六把锋利的光刃一般，将巨大的冰块切碎。 光翼回归原位后，冰之律者见没有了动静，一击将电梯门打碎，准备进入休伯利安内部。 “也罢，短生种能这种程度，已经值得庆幸了。” “砰。” 破碎的冰块间发出声响，一把大剑扔了出来，目标直指冰之律者的头部。 “什么！” 冰之律者在前方升起三层冰墙，才将鲜红色的神陨剑挡在身前。它右手一挥，冰墙碎裂，神陨剑被弹到别处。 “哈……哈……垂死挣扎么……” 冰之律者向后退了几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时，一个身影从冰雾中缓缓走出，将地上的大剑拔起，一步一步的向它靠近。 （nightglow伴随着姬子的脚步声响起） “哈……哈……你的攻击，结束了吧……现在轮到我了，没意见吧！” 和姬子四目相对，冰之律者的心里，莫名产生一丝的惊慌。 “不可能，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它右手自上而下一挥，无数冰锥立刻如雨点般落下。 此时的姬子，已经完全放弃了防御，向前方一挥，将拦路的冰锥击碎，剩下的，任由它们将自己的皮肤划破。 “琪亚娜，当你醒来，你会发现一切都变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不再美好。那些平凡的日常，也将一去不回。” 姬子一跃而起，将大剑举过头顶，向它劈去。 “但是，不要放弃，永远不要放弃！” 冰之律者将六片光翼挡在身前，试图阻挡姬子的攻击。 姬子则利用这道防线，在大剑和光翼解除后，故意稍微泄力，让自己被弹到空中，在空中旋转360度后，再凌空劈下。此时，她的大剑……不，她整个人，仿佛一团正在猛烈燃烧的火焰。 “琪亚娜，抬起头，继续前进吧。去把这个不完美的样子，变成你期望的样子吧！” “哗啦~” 冰之律者的防线崩溃，那团猛烈燃烧的火焰，在自己的眼中，不断的放大…… “活下去……琪亚娜……” 最终，那团火焰熄灭了，就在冰之律者的面前，此时的姬子，身上没有一丝的生气。 “咔嚓……” 神陨剑碎裂，姬子一脸欣慰的倒在地上。 “这就是……最后……一课……了……” 冰之律者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那管血清，不知什么时候，射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啊啊啊啊啊！！！” 崩溃的冰之律者用着最后的力气，全力朝远处飞去，大约一分钟后，它就失去了意识，朝地面坠去。 而无量塔姬子千疮百孔的身躯，被它最后爆发出的巨量崩坏能腐蚀殆尽。当律者的活动彻底停止，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只剩下破损的神陨剑，以及依旧在发光发热的炎之律者核心。 第221章 程立雪的思考 “艾诺，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见死不救？” 距离天命总部数百公里外的空中，刚看完《最后一课》现场直播的西琳正在和艾诺希雅发表观后感。 “算……但又不算。对于姬子来说，作为一团火焰燃尽一切，肯定比在病榻上苟延残喘要好得多，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结局……” “那你还要在她赴死之前读取她的全部信息，然后像复活妈妈那样把她复活？” 艾诺希雅轻叹一声： “那是因为我有我的私心，就像你看见塞西莉亚活着时一样，琪亚娜在经历了一切之后，发现无量塔姬子还活着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明白了，接下来，就该引导逆熵和德丽莎主动和世界蛇接触了。” 此时，西琳的右手正抓着琪亚娜的衣领。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冰之律者的意识陷入了沉睡，变回白练的琪亚娜在落地之前，被等候多时的西琳接住。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太明显了，琪亚娜又没有空之律者的权能，天命总部在地中海的上空，她莫名其妙跑到神州去……” “我也没想瞒着别人，让天命知道是我们做的，反而可以让奥托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你要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别人知道我们插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妥协与退让。” “明白了。” 西琳开出传送门，将琪亚娜扔了进去。 “你就这么自信，世界蛇和逆熵的接触会融洽？毕竟凯文和那个瓦尔特·杨，之前可是……” 艾诺希雅嘴角微微扬起： “融洽是不可能融洽的，就像你说的那样，逆熵和世界蛇在理念上存在重大分歧。不过……布洛妮娅个人，肯定能够和世界蛇达成一定程度的合作。还记得，我之前拜托世界蛇，在凯文出子之海的时候做的事情吗？” 2017年3月19日，天命总部。 程立雪回忆着先前所见之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一天，在稍微有所恢复之后，她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她想着就算打不过律者，消灭其他崩坏兽，尽可能多的救下b级甚至更低级别的女武神，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从第一空港开始，清扫入侵天命总部的崩坏兽。然后，当她走入一间监控室的时候，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画面之中，奥托和自己的师父似乎发生了争执，但由于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一阵电流音响起，设备像是修好了一般，奥托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紧接着，就是符华倒地的画面。当时的她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被侵蚀律者和空之律者与冰之律者战斗的画面吸引，如今回想起来，那短短数分钟的画面，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 程立雪自从知道符华实际上活了很久之后，就明白她绝不仅仅是天命女武神这么简单。她对符华的真实身份进行过猜测，但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守护神州千年的赤鸢仙人。 传说，神州古代的帝王，即位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前往太虚山，拜谒赤鸢仙人。每个皇帝即位，总要去太虚山拜会她。见到赤鸢的，就能益寿延年，王朝兴盛。而未能拜见仙颜的君王，要么中道崩殂，要么江山易主，没一个善终。 程立雪记得，她在博物馆里，看见过《赤鸢仙人破阵绘真图》，讲得是明成化11年（1475年）明帝国在钦察草原与天命远征军交战时，赤鸢仙人出手，将天命的特殊部队和圣女卡莲击溃的事情。 现在，程立雪明白，自己的师父之所以会插手国家间的战争，肯定是因为当时天命在战场上，使用了崩坏能武器。 而自从成化12年太虚山大火之后，赤鸢仙人就失去了踪影。之后神州的每位帝王前往太虚山拜谒时，没有一位见过仙人真容。 “我记得，主教大人在1491年起兵推翻了旧天命，莫非……师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加入了天命，而新天命之所以能够成功，背后也有师父的影子？” 程立雪摇了摇头，现在思考500年前的陈年旧事毫无意义，有三个问题更加关键。 其一，她为什么会看见这段画面。以她对奥托的了解，他如果下定决心除掉某人，应该会在事后第一时间抹去痕迹，并且掩盖真相才对，让她看见这样的人看见这段画面，显然并不明智。 “要么，是有其他人绕过主教大人，让我看到这段画面……侵蚀律者，确实有这样的能力。要么，是主教大人故意让我看见这样的画面。可不管是哪一种，目的一定是一样的：有人希望我在某些场合，与主教大人为敌。” 如果要问程立雪，符华和奥托发生争执时她帮谁，那不用废话，一定是帮符华。程立雪身为s级女武神，忠于天命这个组织，但从未忠于奥托个人，奥托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远比不上教自己成人成才的符华。 不过，这次是事情实在太过蹊跷，程立雪担心自己和符华之间的关系和感情被人利用，最后反而沦为实现他人目的的工具。所以并没有意气用事，第一时间找奥托对峙，而是冷静思考背后的事情。 其二，就是符华下场究竟如何，以及今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奥托。 前一个问题通过这几天的调查，已经有了答案。符华此时，就在天命的维生仓内治疗。程立雪虽然不明白，奥托为什么要先杀人再救人，但显然，符华还活着，这也是她能够冷静的下来的重要原因。 至于后一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之前她对奥托的态度，也就是正常单位员工对老板的态度而已。不过身为s级女武神，她知道自己在天命，怎么着也肯定不属于一般员工，但指挥其他女武神对抗崩坏她倒是在行，毕竟第二次崩坏之前她就做过这样的工作。但要是涉及天命内部的争权夺利，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并且认为这非常愚蠢。 因为在天命，你无论采用什么手段，爬到什么样的位置，上面永远有一个能一句话就把你一撸到底的主教，她实在不明白把精力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到底有什么意义。要是能斗得过奥托，那他这500多年算是白活了。 “除了奥托，适合担任天命主教的……幽兰戴尔勉强还行，但要说最佳……还是德丽莎大人更适合一些……” 最后，也就是奥托为什么会非常果断的对符华下杀手，却又在事后救了她？ “如果师父就是赤鸢仙人，并且是在500年前就认识的话，那么应该……不，不能用正常人的认知衡量主教大人，他的话……只要能对达成他的目的有利，无论多少年的感情，恐怕都无所谓吧……” 程立雪毕竟在天命干了20多年，对奥托还是有所了解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对得起这些标签。 “算了，目前情报太少，独自一人在这里瞎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德丽莎大人和逆熵的几位，接下来应该会寻找琪亚娜吧……” 第222章 我会，永远存在 符华睁开了眼睛，她明白，这里是琪亚娜的意识深处。 她的眼前，有一抹淡绿色的火焰，她明白，这是冰之律者律者人格的表现形式。尽管律者遭到重创，但它依旧没有被彻底消灭，而只要没有被彻底消灭，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接下来，它一定会像之前一样，利用琪亚娜内心的脆弱，不断诱导她使用律者的力量，从而伺机夺取她的身躯。而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是符华接下去需要做的事情。 她知道，对于琪亚娜而言，接下去的时光，或许是她一生中最困难的时刻。自己实际上确实作为监视她的【影骑士·月轮】，恐怕未必能取得她的信任。 但没有关系，凭借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她的意识和琪亚娜的意识已经永远绑定在一起，无论她怎么排斥自己，都无法做到把自己赶走，她可以一直尝试说服琪亚娜。 而最坏的情况，为了防止律者再度降临，她也可以让三人同归于尽。 “噫，这是……”一抹明亮的紫意，引起了她的注意。 而此时，正如符华所料，冰之律者正在一刻不停的向琪亚娜洗脑。不过，也许是有些急迫的缘故，它决定采用非常激进的做法。 “想必现在你也知道了，你不是真的琪亚娜，你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是她的克隆人k423而已。曾经你尊敬的班长，不过是那位主教用来监视你的工具而已。你们之间所谓的感情，不过是她为了博取你信任的方式而已……” “够了！不断的引诱我使用律者权能的你，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我？确实，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夺舍你的身体罢了。不过在你的认知里，我显然是一个恶人，对吗？” “既然你都觉得我是个恶人了，那不就简单了吗？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才会被人拿枪指着，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自然就约束不到我。” “怎么，难道在你的认知里，恶人还需要三观正确，乐善好施，拯救世界不成？可不是搞笑么？” “再说，你的父亲因你而失踪，你的母亲因你而死，你的老师因你而死，原本应该继承琪亚娜这个名字的人下落不明，八成也因你而死，这些都是事实。我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你怎么就急了呢？” “你！” “承认吧，你和我一样，在这个星球的普罗大众眼中，生来就是怪物。以众生为食，心情好就去吃个小孩，心情不好就毁灭一座城市，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你觉得悲剧的源头是奥托，那就把身体交给我，我去杀了他，并且毁灭整个天命；你觉得符华欺骗了你，那我们就一起努力，让这个连肉体都没有的家伙彻底灰飞烟灭……” “哎呀，什么时候，虺璃一族改信毁灭了？你们被【岚】一箭化为灰烬的时候，纳努克还没成为星神呐。” 一股耀眼的紫意进入这片空间，在二人的面前变为人形，那正是艾诺希雅的样子。 “你！” 这次，发出惊呼声的，是冰之律者。 “唉，我从你的认知里可以看见，17年过去了，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一个连自我都忘记的人，没有资格教训别人！琪亚娜，你不会真的信了这个玩意儿的胡说八道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我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确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你，毕竟你生来就是为了解决灾厄的，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此时，一直低着头的琪亚娜猛然将脑袋抬起，目光聚焦在艾诺希雅身上。 “你说……什么……” ”啊，抱歉，毕竟这里是你的意识深处，我多少也受到你的影响，忍不住就插嘴了。” 艾诺希雅看向那团绿色的火焰： “也向你道歉，想要对她说什么，请继续。我现在已经存档了。无论你的口才有多好，我最后都会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强行将琪亚娜的认知改回现在的状态，也就是相当于给电脑做个格式化，恢复出厂设置。” 看着艾诺希雅脸上的笑容，冰之律者沉默了，即使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煽动家，遇到世界上最脆弱的人，在她无视个人自由意志强行修改他人认知的能力面前，也完全无能为力。 “你不说，那我可就接着说了。” 艾诺希雅把脸凑了过去： “我知道，对于你，败之易，灭之难。放心，在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之前，我会一直依附在你的灵魂上，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就会，永远存在。” 数分钟后，艾诺希雅一脸笑意的来到符华的面前： “怎么样班长，这样一来，你的工作，是不是就轻松很多了？” 第223章 番外 希儿 2015年，凯文从量子之海出来后，世界蛇总部。 “真是难得，居然你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灰蛇的目光在艾诺希雅的脸上扫过。 “世界蛇好不容易有能为我做事的机会，就偷着乐吧。” 灰蛇示意艾诺希雅继续说下去。 “我要找……或者说救一个人，世界蛇如果行动的话，可以大大提高成功率。” “哦，有趣。连侵蚀律者和空之律者找起来都感到困难的人？大致在什么地方知道吗？” “量子之海。” 灰蛇沉默几秒后才再次开口： “量子之海……你确定你要找的人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她在量子之海里存活的可能性，无限接近100%。” “哦，更加有趣了，我需要更加详细的信息。” 艾诺希雅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既然灰蛇来了兴趣，意味着它们愿意帮这个忙。 “她叫希儿芙乐艾，2000年10月18日出生于爱沙尼亚。” “第二次崩坏后，欧洲多国受到间接影响，引发军事动荡，希儿在政局动荡中失去了父母，成为了孤儿。” “不过幸运的是，她被逆熵的可可利亚收养，进入了她的孤儿院。” “可可利亚吗……倒是有过接触。她个有意思的女人，明明有显而易见的软肋，行动时却不择手段，完全不计后果。” 灰蛇的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有相同的看法，也不知道她到处搞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人会拿孤儿院的孩子威胁她，甚至打不过她就去伤害孤儿院的孩子，以此来恶心刺激她。毕竟人类，是在各种意义上下限和上限都极高的存在。” “”唔……好像跑题了，总之，希儿芙乐艾在可可利亚的孤儿院里，度过了还算可以的童年，和其他孤儿比较的话。直到2014年，可可利亚在鄂霍茨克海的基地里，进行x—10实验，展开对作为圣痕觉醒者的希儿，自然成为最佳人选。” 听见圣痕觉醒者，灰蛇明显展现出更大的兴趣。 “最后，x—10实验失败……准确的说是没有完全成功，希儿没能完全掌握圣痕的力量在突破亚原子层级的那一刻被破坏，存在形式跃迁为量子态。” “但和其他人不同，她能够凭借肉体在量子之海里自由穿梭，尽管因为量子之海过于特殊的环境而迷失方向，但是这样的能力，可是连律者和融合战士都不曾拥有过。要是凯文有这样的能力，也许1500年前就能出来。” “所以，如此特殊的存在，把她带出量子之海后，你打算对她做些什么？” 艾诺希雅笑了： “我上面的话，主要是为了你介绍她的特殊性，激发听众听下去的兴趣。对我而言，以上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凭借她，和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建立不错的关系……哦对，布洛妮娅也是可可利亚孤儿院的一员，这个名字，米丝忒琳应该和你们说过。” 灰蛇点了点头： “倒是有点印象，不过你凭什么笃定……” “就凭她们二位之间，远超友情的关系。灰蛇，我想你应该对女孩子之间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吧。” “……既然是一场交易，那么你想要支付什么样的报酬呢？”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 “给世界蛇来个百亿补贴如何？你们把希儿平安带出量子之海之后，世界蛇实际控制的账户上，一共会增加100亿美元。” “哦，你放心，为了防止通货膨胀导致购买力下降甚至引发经济危机，世界蛇账户上有货币增加，也就意味着其他人账户上的数字会减少。” “………交易成立。” 2015年10月11日，量子之海。 希儿像往常一样，在量子之海里漫无目的的漂泊着。放眼望去，不遵守现实法则的空间向前无限延伸，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时不时有量子之影冒出来。 “嘿……哈！” 希儿双手握着镰刀，步伐不是很稳的向前挥去。虽然看上去连镰刀都拿不稳，但打出的伤害却非常可观，仅一击，就将冲到面前的量子之影消灭。 【笨蛋，注意后面。】 消灭眼前量子之影的希儿刚松了一口气，就收到脑中传来的警告。她立刻行动，在身后的量子刺中自己之前，身体化为无数只蓝色的蝴蝶消散。 几秒后，蓝色的蝴蝶在量子之影的侧方聚集，希儿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刀，随后它就再也没了动静。 【嗯，这下都解决了，虽然还是个胆小的笨蛋，但是和刚进入这个鬼地方的时候相比，确实有了长进。】 希儿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谢谢你，另一个我。要不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现在……应该还缩在某个角落里不敢动吧。” “就是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了多久，布洛妮娅姐姐怎么样了……” 【唉，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的布洛妮娅姐姐现在在本征世界里，说不定每天都能和“新交的好朋友”吃吃饭，看看书，打打游戏，日子过得好的很。哪像我们，别说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连下一刻到哪里都不知道。】 “嗯，你说的对。布洛妮娅姐姐现在说不定过的很好，我需要继续努力，才能坚持到从这里离开才对。只有我平安的从这里出去，才能让布洛妮娅姐姐少一份担心。” 【其实我的重点是……算了，也就只有你，会朝这么天真的方向想了，看着我们现在前进的方向，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吸入什么旋涡……】 希儿的里人格非常后悔自己开了乌鸦嘴，因为此刻出现在希儿视线范围里的，看上去正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周围有许多不规则的物体进入它的范围内，迅速被向心力吸到中心，然后被扯为碎片。 “那是……什么……” 看见这一幕，希儿下意识紧紧的握住镰刀，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但根据我的猜测，这玩意儿像是量子之海的裂缝。要是运气好，也许能够被传送到哪个世界泡或者另一片区域里。要是运气差……恐怕在被传走之前，身体就像刚才的东西一样，被扯成碎片了。总之，还是尽可能的避开吧。】 然而，在旋涡的外侧，又爆发出一股非常强的能量，一双淡蓝色的大手，从量子之海里伸了出来。 最终，出现在希儿面前的，是一只只有上半身，肋骨清晰可见，长相有很大进步空间的怪物，特拉洛克。 它双手交叉，向下一砸，整片海域都震荡起来，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将希儿掀飞了出去。 【笨蛋，快躲开！】 希儿一个闪身，躲开了特拉洛克横扫过来的手臂。但她随后却发现，有一股吸力正在将她缓缓吸向旋涡的中心。 现在的希儿，处在非常尴尬的位置：要想摆脱漩涡的吸引力，就需要全力向外冲，可这样一来，必然会进入特拉洛克的攻击范围。而眼前的这只庞然大物，希儿并不觉得自己是它的对手。 但是在原地不动也不行，为了抵抗旋涡的吸力，希儿的体能正在不断下降，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跌入旋涡的中心。 在如此紧急的关头，希儿不知做了多少次深呼吸后，总算下定了决心。 “另一个我，我觉得，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 “我知道，我无法发挥出这具身体全部的力量，所以……我决定把身体控制权完全交给你。” 【你确定？这样一来，你可就得进入深度睡眠，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了哦。】 “我明白的。” 【这样一来，我如果想的话，可以永远占据这具身体，让你永远醒不过来哦。】 “你不会这么做的，我相信你。” 【但就算我来操作这具身体，恐怕也未必能从那个丑八怪的手底下逃走。】 “没关系，尽力了就行，你比我厉害，成功的概率肯定比我要高的多。” 【…………】 “所以……拜托了，另一个我！” 【是是是，真拿你没办法。】 希儿原本蔚蓝色的瞳孔瞬间变红，她向前一跃，跳出了旋涡的吸引范围，而后毫不意外的引起了特拉洛克的注意。它张开嘴巴，正对希儿，紫色的光柱喷涌而出。 希儿立刻加快速度，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朝特拉洛克的身体冲去，紫色的光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见距离差不多了，希儿纵身一跃，跳到特拉洛克的手臂上。这样一来，就进入了它攻击的盲区。 见特拉洛克停止攻击，希儿立刻展开反击，她沿着特拉洛克特拉洛克的手臂向上走，同时拖着镰刀，在它的手臂上，留下一条深红色的划痕。 “能造成伤害，但是作用不大吗……看来，我并没有她想象中这么强，还是让她失望了。” 希儿见特拉洛克根本没有因为胳膊上的伤口有所反应，知道这对于它而言，恐怕只能算是轻微伤。 “至少，要保证她从这里离开才行。” 希儿走到特拉洛克的肩头，向后方跳下。既然打不过，那就准备跑。 “如果它使用刚才那招的话，我说不定能够借着它的力量，将自己推走……” 似乎是察觉到希儿的离开，特拉洛克立刻将身体转了过来，但却未能如她所愿，向四周释放冲击波。它双手张开，5个黑色的能量球出现在周围，并迅速朝将她围住。 “切，这下麻烦了。” 看着5个能量球互相连接，显然是要准备将自己困住。希儿开始蓄力，准备集中一点，全力突破。 “虽然不知道把这个玩意儿切开会发生什么，我现在也想不要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特拉洛克的后方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洞】，数十根狭长的【刺】飞出，将它的肋骨击碎。 伴随着它庞大的身躯倒下，希儿周围的能量球也随之消失。一个紫发黄瞳的少女从【洞】里走出，表情看上去有些烦躁。 “这是……什么情况？” 希儿虽然能够自由活动，但她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特拉洛克，因为她知道，战斗还未结束。 正如她所料，特拉洛克依旧有战斗能力，它抬起头，对着空中的紫发少女，发射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光束。 但是紫发少女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她右手抬起，打了一个响指，她的前方和特拉洛克的后方，同时出现了一个【洞】。光束落入前方的【洞】后，从后方的【洞】中射了出来。特拉洛克的全力一击，成功将自己轰成了碎片。 “原来那个玩意儿是类似传送门的东西吗……什么东西！” 特拉洛克倒下后，最初的传送门里伸出一条透明的绳子，精准的绑在希儿的腰间，随后用力一拉，还没等希儿做出反应，就将她拉了进去。 5分钟后，世界蛇总部。 西琳看着呼吸均匀的希儿，胸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由于量子之海的空间分布和本征世界不同，西琳按照平时的思路开传送门时，位置很有可能产生极大的误差，不知道把人传到什么地方去了。因此艾诺希雅在世界蛇发现希儿的位置后，就让米丝忒林来帮忙。 米丝忒林的主要工作，就是保证本征世界和量子之海通道的稳定，同时辅助西琳调整误差。在她的帮助下，西琳才得以成功完成任务。 “奇怪，她明明没有受什么重伤，怎么就晕过去了？” 给希儿检查一遍后，胡狼给看着仪器上的各项数据，心里充满了疑惑。 “行了，既然人没事，说好的报酬我一分都不会少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特殊的人，你一开始就想拿她做人体实验。” 胡狼立刻非常老实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艾诺希雅看着希儿，脸上逐渐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西琳，把希儿带到家里吧，正好……让亚历山德拉见见她。“ 第224章 番外 见家长 2015年10月11日，艾诺希雅家。 “什么嘛，到最后世界蛇出的最大的力，就是让米丝忒琳当了个保险而已。” 因为米斯特琳在世界蛇的特殊性，西琳并没有完全把她看成世界蛇的人，因此在之前的行动中，她总觉得世界蛇实际上没出多少力。 “也不能这么说，希儿的位置，最后还是梅比乌斯算出来的，她是世界蛇的创立者，把功劳算在世界蛇的头上，倒也没什么问题。更不用说，100亿美元对我只是挥一挥手的事，对世界蛇也没有那么重要。比起货币本身的价值，更关键的是通过货币加深的联系。能和我们两个律者搞好关系，本身就比100亿美元更重要。” “人情世故什么的，果然麻烦呐……” 艾诺希雅和西琳闲扯之前的行动，余光瞥向屋内： “看来是醒了。” 希儿抬起头，看向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是我拜托世界蛇的人，把你从量子之海里捞出来的。虽然以你的特殊能力，对绝大多数人都凶险异常的量子之海，对你基本上构不成威胁罢了。” 艾诺希雅走进房间，和希儿四目相对。 “我叫艾诺希雅，叫我艾诺就行。那边把你救上来的那位叫西琳。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疑问，不要着急，我会一一和你说明。” “我救你，既不是出于好心，也不是因为你圣痕觉醒者的体质，想要对你进行什么研究。我希望能通过你，和布洛妮娅建立更加良好的关系。” “啊，不要误会，不是把你作为人质威胁她的意思，我既然救了你，自然更容易取得她的信任。仅此……不对，理由其实倒是还有一个。” 艾诺希雅身体前倾，把脸凑了上去： “看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量子之海里漂泊，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艾诺希雅一脸坏笑的和希儿四目相对，吓得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非常慌张的把被子拉到胸前。 “事实证明，属于爱莉希雅的行为习惯，只适合她一个人，即使是经常和她朝夕相处，音容外貌都和她几乎一致的你，也学没学到她的精髓。而没学到精髓嘛……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啦。” 西琳看着艾诺希雅失败的交涉，忍不住对她调侃。 “嗯，毕竟我不是姐姐。” 艾诺希雅将身子回归原位，和希儿保持了更加安全的距离： “不要紧张，我并不打算对你做些什么。再说，要是我真的动手动脚的话……另一个你恐怕也不会答应。” 诚然，弱小，可怜，无助，一个人畏缩在角落里的希儿又可爱又可怜，看着她有些怯懦的表情，艾诺希雅几次想上前摸摸她的脸蛋，并和她进行深入交流。毕竟她和爱莉希雅待了这么久，在如何深入女孩子的身心这方面，她也学到了不少技术。 不过，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艾诺希雅还是将自己的欲望压了下去。虽然她也像爱莉希雅一样，希望能和可爱的女孩子敞开心扉的深入交流。但在她的身边，西琳，贝拉还有爱莉希雅都能在这方面服务到令她满意为止，她也实在没有当牛走别人的必要。 “唉！” 希儿将胸前的被子放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唔……该怎么解释呢……你可以简单认为，我的律者权能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直接读心，因此知道你是双重人格。” “所以说，至少在这里，你和另一个自己商量什么事情时，不用刻意掩饰什么，我们不会因为你在自言自语，就会对你产生什么奇怪的看法。” 希儿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的，谢谢艾诺姐姐，对了，艾诺姐姐刚才的意思，是已经和布洛妮娅姐姐很熟……对吗？” 艾诺希雅认真的想了想： “很熟或许谈不上，不过比一般同学的关系要更好一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布洛妮娅目前在极东的圣芙蕾雅学园里生活，那里是天命专门培养女武神的地方。” “那……艾诺姐姐也是天命的……女武神吗？”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不是，我去圣芙蕾雅学园主要是去玩的，其次是去……嗯，关于这方面，现在还不太方便说太多。” “刚才艾诺姐姐说，律者权能，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是侵蚀律者，把你从量子之海里救出来的西琳是空之律者。如何，是不是和你在孤儿院里学到的有关律者的知识不太一样？” 这时，大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艾诺，是妈妈和亚历山德拉回来了。” 艾诺希雅的嘴角再度扬起： “希儿，不介意的话一会儿就来吃饭吧。” 艾诺希雅离开了，整个房间又只剩下希儿一人。 “另一个我，你怎么看。” 【哈，你问我？还能怎么办？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那个艾诺希雅和西琳，确实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然……】 “怎么了吗？” 【也对，当时你把身体的控制权彻底交给了我，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那个丑八怪非常厉害，就算是完全由我控制身体，也不是它的对手。但是那个西琳，居然三下两下就把那个丑八怪轰成了碎片。】 “刚才艾诺姐姐不是说了吗，她们都是律者呀。我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可可利亚妈妈告诉过我们，一些有关律者的知识。孤儿院的图书馆里，也对律者有一定的介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沾书就犯困。反正我们在一个身体里，那些东西，你知道不就好了……不对，先不说这个了。总之，虽然艾诺希雅刚才的话真假难辨，但至少目前，我们比在量子之海里安全多了。】 【因为以她们的能力，要是她想对我们做些什么，根本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 希儿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谢谢你，另一个我。” 【……？】 “当时，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就坚持不到救援的到来。刚才，如果不是你为我提供建议，我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心。” 【……别想了笨蛋，我……不过是因为，因为我们共用一具身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得跟着完蛋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才……才不是在为你考虑呢。】 “但是你确实在很多方面都帮助到了我呀，所以，还是得谢谢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直陪伴着我。” 【……好了好了，我都听见你的肚子在叫了，快出去吃饭吧。】 一段时间后，希儿推开房门，非常拘谨的走进客厅。 客厅里有四个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亚历山德拉那一头双涡轮形状的银发，这样的发型，她只在另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那个……” “哦，希儿你还没吃饭吧，来，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希儿刚刚开口，塞西莉亚就非常热情的请她坐到餐桌旁。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份煎至金黄的猪排，一份意大利面，和由土豆、蘑菇和鲑鱼等食材，构成的爱沙尼亚美食，丝绒般的汤 (velvety soup)。 虽然希儿经过x—10实验的改造后，仅从生理上还能不能称之为人类很难说，毕竟在量子之海漂泊一年和一年多不吃东西依旧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哪一样都不像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但就和身为律者的西琳和艾诺希雅一样，长时间不吃东西实际上没问题，但依旧会产生饥饿感，并且味觉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因此有的吃，还是会产生食欲的。 但看着希儿小心翼翼的拿起刀叉，另一个她看不下去了。 【喂，你不会还想要在这种时候还想要保持什么斯文吧，不行就我来。】 “没有，我只是怕生……那就你来吧。” 黑希闻言直接上号，拿起刀叉开始狼吞虎咽，经过一阵风卷残云般的干饭后，桌上的菜肴不一会儿就空了。 【真是的，感到饿了就直接吃，哪有吃个饭还犹豫不决的道理。】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对我们准备的菜肴非常满意，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这时，艾诺希雅端上一块草莓蛋糕作为餐后甜点。 【我记得她喜欢吃甜食来着……算了，能偶尔出来透口气就行了。】 黑希主动下线，将主动权还给白希。 “另一个我，其实可以在外面待一会儿的……” 希儿擦了擦嘴，拿起勺子，在草莓蛋糕上挖下一块，小心翼翼的送入嘴中，慢慢咀嚼。 【……】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觉得，好吃的食物，就是要慢慢咀嚼，才能更好品味出它的味道呀。” 吃着甜食，希儿的心情也逐渐变好了起来，对陌生环境的胆怯也在逐渐消失。 用餐完毕，希儿对着艾诺希雅微微欠身： “谢谢艾诺姐姐的招待。” “不需要这么拘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既然吃完了，就可以继续解决你心中的疑问了。直接说结论吧：和你猜的一样，亚历山德拉就是布洛妮娅的亲生母亲。” 希儿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再度紧张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她想要求助黑希时，却发现她和自己一样紧张。 “只不过，在布洛妮娅的认知里，亚历山德拉目前处于死亡状态，是我用侵蚀的权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复活】了她……” “唉！” 希儿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她记得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布洛妮娅和她说过，可可利亚捡到她之前，已经确定她的父母都死于第二次崩坏中。 “总之，你的基本情况我已经和她说过了，作为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布洛妮娅的人，她也想从你身的口中了解更多。” “而且你应该知道，以你和布洛妮娅之间的关系，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过，要是布洛妮娅在你身边的话，估计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艾诺希雅的调侃，让希儿压力更大了。 “放轻松，我和亚历山德拉认识了十几年，可以明确告诉你，她是一位温柔而又善良的人，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一定能够得到认可的。” 艾诺希雅说完，指向旁边的房间，做了个请的手势。 希儿在原地停顿几秒后，迈着小碎步走进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希儿就感觉到，亚历山德拉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打量着。不过，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紧张的情绪正在逐渐消失，因为她从亚历山德拉的身上，莫名感到一阵安心。就像……布洛妮娅在自己身边时那样。 “您好……” 她招了招手，示意希儿坐在她的身边，希儿乖巧的坐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亚历山德拉摸了摸希儿的脑袋，对于陌生人和自己进行这样的接触，希儿莫名没有感到什么抵触，反而觉得更加的安心。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布洛妮娅的吗？” 希儿轻轻点了点头： “2013年，我遭遇了绑架，是布洛妮娅姐姐从绑匪手中救下了我，随后我们的关系就好了起来……” 希儿把从2013年到2014年间，她和布洛妮娅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的的讲给亚历山德拉听，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啊，怎么样？” 艾诺希雅向亚历山德拉挑了挑眉。 “这两个孩子能一起经历这些，是她们的幸运。艾诺，谢谢你，我虽然对那些专业的知识不是很懂，但根据我的理解，你要是没去救希儿，她现在依旧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吧。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艾诺希雅看向希儿，此时的她眼神里写满了伤感和渴望。 “两年，最多两年，她们一定能够再见面的。” 第225章 抉择 2017年3月20日，休伯利安终于平安抵达逆熵在西伯利亚的秘密基地。 德莉莎和逆熵的众人都知道，她们能从天命总部逃走，完全是因为律者对天命总部造成的破坏太大，天命没有进行追击，否则以当时休伯利安的受损程度而言，恐怕在能离开之前，她们就已经被奥托一网打尽了。 “德莉莎女士，逆熵其他分部传来情报，琪亚娜有消息了。” 爱因斯坦走进休息室，德莉莎，雷电芽衣都在。听闻此言，两人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就在几个小时前，有人在天穹市目击到疑似琪亚娜的身影，由于天穹市正在发生小型崩坏，从战斗画面来看，是琪亚娜的概率很大。” 爱因斯坦说罢，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放到两人面前。 画面显示，一位白发蓝瞳的小姑娘，随手一击就能解决一只崩坏兽。 “首先，天穹市位于神州西南部，尽管没有拍到清晰的正脸，外貌有这些的人并不多。其次，在符合这些外貌特征的人中，能有这样的实力的，除了琪亚娜之外，恐怕也没有别人。” “可是……就算冰之律者有躲避天命设备探测的能力，以当时的状态，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天命总部跑到天穹市，路上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但是德莉莎女士，有能力做到这点的人，当时就在天命总部周围。” 德莉莎回忆片刻后，瞪大了双眼： “你是说艾诺希雅和西琳？作为侵蚀律者和空之律者，确实能够做到，几乎不留痕迹的将人传送走。” 由于她们已经直接出手，逆熵和德莉莎认为，艾诺希雅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了，于是就把她们所知道的情报公开，并进行分享与探讨。 “就算真相是这样，我们也无从得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结合目前已有的情报来看，作为律者，虽然她不像盟主那样以终止崩坏，守护人类为己任，却也并没有随心所欲的大规模破坏。相反，从第二次崩坏到现在，在解决多次危机的过程中，她都是实际出了力，发挥重要作用的。” “因此，我个人觉得，艾诺希雅小姐，更像一个有正义感，但不愿意被道德绑架的普通人。” “所以，她并不会对我们做些什么，但大前提是，我们的假设是正确的，如果奥托预判到我们的想法，放出琪亚娜在天穹市的假情报，那么我们贸然行动，毫无疑问是自投罗网。” 德莉莎看着芽衣坚定的眼神，摇了摇头： “就算这是爷爷设下的陷阱，我们也一定去的，无论如何，我们绝对不能丢下琪亚娜不管。” 爱因斯坦微微点头，开始制定计划。这时，她收到可可利亚发来的通讯，听完通讯中的内容，她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 “博士，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一，天命也派出部队进入天穹市进行搜索，所以之前的信息，是奥托放出的假消息的可能性很低，但我们不能排除奥托做戏做全套的可能性。” “第二，可可利亚发来消息，她侦查到天命的部队正在集结，打算对海渊城发起行动，以可可利亚手中的兵力，最多只能抵挡几个小时。” “海渊城是逆熵的重要据点之一，可以通过海渊城内的海渊之眼，建立本征世界与量子之海之间的通道，从而开展对量子之海的研究，一旦失守，对逆熵来说是重大损失，所以不能不管。” “因此，针对目前的情况，我们有三个选择： 第一，前往天穹市，找到琪亚娜后前往海渊之眼。这个方案风险最大，我们并不确定在天穹市能否真的找到琪亚娜，反而有可能和天命的部队交手。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是琪亚娜没有找到，海渊城也失守。“ 第二，先前往海渊城，击败天命的部队后，再前往天穹市。我已经确认过了，盟主正在前往海渊城的路上，加上德丽莎女士和其他人的协助，就算是天命派出不止一位s级女武神，也能确保海渊城的安全。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很有可能会错失寻找琪亚娜的机会，如果奥托进攻海渊城只是虚张声势，我们就正好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最后，也就是分兵。这么做可以兼顾两边的情况，但是战力分散，很有可能会导致满盘皆输。风险与机会都已经告知，现在，请大家决定吧。” 德丽莎听完爱因斯坦的分析，露出了比她更加痛苦的表情： “我们现在还是太过被动，由于不知道爷爷的具体安排，所以不管怎么选，都有可能正中他的下怀。” 对于德莉莎和雷电芽衣来说，琪亚娜肯定不能放弃。但逆熵的几位博士对她们的帮助也非常大，而且作为天命的【叛徒】，往后的行动也需要逆熵的帮助，因此于情于理，她们都应该帮助逆熵。 所以，最后的讨论的结果，就是分兵。雷电芽衣和特斯拉博士前往天穹市，寻找琪亚娜的下落，布洛妮娅，德莉莎和爱因斯坦，乘坐休伯利安前往海渊城。 第226章 论说人话的重要性 天穹市，位于神州西南部，这座城市依山而建，无论是1楼还是20楼，都有可能门外就是道路。在天穹市，方位除了东南西北外，还有上和下，地图上直线距离很短的路程，实际行走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在这里，坐公交车或许能体验到缆车甚至过山车一般的感觉。这样奇妙的景象，放眼整个神州，也是独具一格。 2017年3月20日，夜。琪亚娜站在一座山的山巅，目光凝视远方。 一抹蓝紫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上浮现，艾诺希雅从她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艾诺，你这能力确实好用。” 看着琪亚娜脸上成熟而又释然的表情，艾诺希雅松了口气： “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强，把那些事情告诉你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会不会直接自闭，或者走向什么极端。” “就算是这样，你也可以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强行把我的情绪调整到你想要的样子吧。” 艾诺希雅叹了口气： “你把我……或者说侵蚀律者的权能，想的太厉害了。对于精神脆弱的普通人，我或许能做到不嘴遁，无视个体的自由意志，强行修改他的认知。但你不要忘了，我是律者，你也是律者。至少我自己觉得，在其他条件基本一致的前提下，侵蚀律者在律者和律者战斗时能发挥出的强度，在律者里应该是倒数的。 至少我自己认为，起到的基本上都是辅助作用，毕竟和其他律者正面对爆，我确实不擅长。” “其他条件一致？” “是啊，比如让我这个羽化律者打未羽化的律者，多少就有些欺负人了。” 要看一个律者是不是羽化律者，本质上是看她对律者核心的掌握程度。艾诺希雅本身就是原生的律者人格，对律者身份和律者力量又从未抗拒过，使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时并没有额外加上什么限制，因此当然能百分之百掌握侵蚀律者的律者核心，自然就是羽化律者。 “比如西琳，和快被消灭前的温蒂，就和我一样是羽化律者。瓦尔特·杨无法将理之律者核心中30万份的意志完全化为己用，在律者权能方面，他只是乔伊斯的模仿者，所以不是羽化律者。” “至于你和芽衣……暂时还不是，但有非常大的可能性……对了，班长她现在怎么样了？” “班长的情况还算稳定，她听了我们的劝说，休息去了。” “是嘛，她的身上背负的实在太多，是该抽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了。如果冰之律者还能够正常交流的能力，我们都可以在你的意识深处打麻将了。” 琪亚娜难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四个人在我的大脑里打麻将，我怕我的脑子要爆炸了。”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几分钟后，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的琪亚娜主动搭话： “说起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嗯……诚实。” “不然呢，你希望我当个谜语人，说些前后狗屁不通的话，美其名曰在设置悬念的同时又留下线索，让你花几年时间去猜你的身世，并且像npc一样，每完成一件事就给你透露一点，让你玩拼拼图？” “那你可饶了我吧，你不嫌累，我都嫌累。语言存在的意义是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是给其他人增加困惑。喜欢在关键信息的方面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要么证明他是个表达鬼才，要么证明他害怕别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我把曾经发生的事情，用小学生都能听得懂的方式表达出来，对我想要达成的目标，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就算当着奥托的面把他想要藏着的事情公开，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那我为什么不好好说话呢？” 在艾诺希雅压制冰之律者后，她选择了最简洁，高效，并且能最快获得信任的方法。那就是当着琪亚娜和符华的面，将琪亚娜身世的以及诞生的过程，直接一步到位，以画面的形式送进两人的脑子里。琪亚娜不需要任何猜测，就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明明白白的看见自己的诞生的全过程。 事实证明，好好沟通讲人话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矛盾。艾诺希雅把真实的信息告诉琪亚娜和符华后，很快取得了她们的信任。 “唉，不过实际上我确实还有事情瞒着你，就像我自己说的那样，不到关键时刻，我也害怕自己的底牌被人发现。” 琪亚娜露出了一个成熟的让人心疼的笑容： “没关系艾诺，你愿意告诉我这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让我存在于这个世上，我……” “停，肉麻的话就不必继续说了，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同意让我……做些爱做的事情。” 看着艾诺希雅不怀好意的笑容，琪亚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表情立刻变得窘迫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没打算对不起芽衣，只是想进一步拉近和你的距离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啊……哦。” 见琪亚娜微微点了点头，艾诺希雅立刻从后方将她抱住，将身体贴了上去。 琪亚娜的身体触感很好，让艾诺希雅情不自禁的蹭了蹭。虽然和西琳牌抱枕相比，琪亚娜派抱枕没那么有弹性，但却更加有弹性。 只是和她贴贴了几秒，艾诺希雅就明白，芽衣为什么会对她爱不释手。柔顺的触感加上让人可怜的表情……嘿嘿嘿，果然，这么可爱的琪猫猫，生来就是要被人吃掉的。 艾诺希雅像吸猫一样，在琪亚娜的身上闻了闻，随后将双手放开，主动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更进一步意思。 琪亚娜见状，原本有些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是我想太多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绝大部分时候，我都没有问题。” “真的！” 艾诺希雅再次将身体凑了上去，双眼中仿佛放出了光芒。 “嗯……真的。” 能取得琪猫猫永久的挼猫许可，艾诺希雅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快乐。 “让我想想……周一周二爱莉希雅，周三周四琪亚娜，周五周六西琳，周日还有塞西莉亚加个餐。果然，日子得这么过才叫幸福。” 一想到像琪亚娜这样可爱的美少女，自己竟然还有选择和谁贴贴的权力，嘴角不争气的流下了口水。 艾诺希雅自知失态，擦了擦嘴角，看向琪亚娜： “对了，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和芽衣一起去一个叫往事乐土的愿望，我姐姐就在那里，我想她一定非常希望能见到你们。” “艾诺的姐姐。” “……对，是她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不管哪个方向都是。侵蚀的权能赋予我改变外型的能力，我现在的外貌就源自于她。” 她刚想说自己和爱莉希雅没有血缘关系，但转念一想，她们两个都是由茧直接诞生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倒还真的可以算是亲姐妹。 看着一脸疑惑的琪亚娜微微点头，她的脑中已经脑补出她们两位一起被爱莉希雅吃干抹净的场面。毕竟在那方面，自己和爱莉希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第227章 天穹猎手 “哦，我说什么来着，说芽衣芽衣就要来了。” 琪亚娜闻言，顿时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什么意思……” “逆熵发现了你在天穹市的行踪，于是决定来寻找你的下落了呗。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就芽衣和特斯拉博士两位，战力分配是不是不大平均啊。天命为了寻找你的下落……整个不灭之刃可是全都到达天穹市了啊。” 天穹市的一隅，身穿猎袭装·影铁的丽塔此刻正站在一座高楼上。 “主教大人，我已抵达天穹市，请下达下一步的指示。” “两天前，天穹市发生过一起崩坏能泄露事件。事后调查监控记录，有人发现了k423的身影。你，还有不灭之刃其他人的任务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找到她，并将她带回来。” “遵命。不过……消息来源可靠吗？会不会是……逆熵方面扔出的烟雾弹？” “照片的上传者，是名为“灰蛇”的情报贩子，他掌握着一项技术，能够监听这座城市的网络信息。” “灰蛇放出照片，就是在向卖家们展示，自己手中，掌握着k423的下落。” 听了奥托的解释，丽塔陷入了沉思： “监听网络信息的技术，灰……蛇……难道灰蛇的背后，是最近才出现的世界蛇？” “丽塔，你的思路非常很正确，根据天命的初步调查，发现灰蛇，正是世界蛇安插在天穹市的代理人。” “我明白了。” 丽塔和奥托刚刚通讯完毕，新的通讯又打了过来，是亚尔薇特。 “亚尔薇特，什么事？对，我已经抵达指定地点了……原来如此，继续监视，过一个小时再向我汇报……好，就这样。” “不灭之人的其他队员，刚刚在天穹市，目击到极东支部的叛徒……能让德丽莎大人沉不住气，不惜暴露行踪也要来寻找线索……看来，这份情报的可信度，将会超乎想象。” “能够找到这里，逆熵应该提供不少的支持。也许咬住她们不放，就能有不小的收获。” 想到这里，丽塔从楼顶跳下，全速朝亚尔薇特提供的地点赶去。 一段时间后，丽塔来到了天穹市另一栋一片漆黑的高楼里。从这里向下看去，外面的灯光色彩斑斓，即使是深夜，街上还有不少的人群。这一番景象，让丽塔内心深处，颇有一番感慨： “就算外面的世界被崩坏摧残，这座城市……至少从表面上看，还是这么的繁荣，安全，好像灾难从未发生过一样。然而这里的人们，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引发大崩坏的罪魁祸首，此时此刻，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嗯？” 擅长跟踪，潜伏与暗杀的丽塔，察觉到后方漆黑的环境中，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发现入侵者，立刻清除！】 机械音刚刚响起，它的身体就被丽塔的镰刀切开。虽然肉眼看不见，但从镰刀和对方接触的时间，以及自己使用的力道判断，这应该是一只小型机器人。 “不对，不只一个。” 机器上有肉眼不可见的红外线进行扫描，所以理论上在这里，它们看得见别人，别人看不见它们。但很可惜，它们的对手是专业对口的丽塔，她靠视力以外的能力，成功在所有机器人开火之前，就把它们全部摧毁。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黑暗中响起，昏暗的灯光在丽塔的前方亮起，一个看上去像是成年男性的身影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不错啊小姑娘，这么快就把我的保镖全都解决了。” 丽塔对着黑影，非常优雅的行了一礼： “灰蛇先生，晚上好，请问您在等什么人吗？请您不要误会，这只是我个人的小习惯，我喜欢在谈判之前，把不必要的垃圾清理干净，这样，能让谈判的场所，更加干净整洁一些。” “啊，看来，我好像做了多余的事情呢……为了补偿您的损失，我可以提供一笔生意，回报丰厚。” “看样子，这桩生意，我想接得接，不想接也得接了……” “两天前，您在网络上上传了一张监控照片，其中拍到了一个女孩。” “我想，您很清楚她是谁，也非常明白她的价值，否则根本就不会选择曝光她的存在。” “我的要求很简单，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吧。” 灰蛇的目光落在丽塔的脸上： “……那么，既然是生意，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您会得到一个强大的盟友，并且……安全离开这里。” “盟友？虽然世界蛇已经有一位相当强大可靠的盟友，但谁会嫌自己朋友多呢？” “只不过……一开始就拿性命，逼迫对方就范，让我很怀疑结盟的诚意。” “她明明随时随地让整个世界蛇瘫痪，却选择互利合作。而天命……明明已经见识过尊主的神威，却觉得可以靠自己那点让人发笑的手段逼迫蛇就范。” “这还真是……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啊……难道天命的女武神，都是这么不自量力的么。” 丽塔的表情，像是没听见前面一半一样： “看来您知道我是谁，那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也当然有理由拒绝。用自己的情报换自己的命？这恐怕有违商业精神吧。” 丽塔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 “灰蛇先生，看来您不懂生命的可贵。” 灰蛇似乎是被丽塔的话气笑了： “交出情报我就能活命了？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我又不是第一天做生意。虽然生命本身就是一场交易，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死亡，只不过是下一场交易的开始。蛇，从来不是一种屈服于死亡的生物，你明白吗？” “唉，比起情报贩子，您倒是更像一个诗人。我甚至都有些不忍心动手了……不过很抱歉，毕竟是任务。” 见灰蛇并没有交出情报的打算，丽塔觉得自己也没有和它谈判的必要了。 “这个距离，肯定没有问题。” 确认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后，丽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灰蛇的脖子就是一击。 “当！” 在碰到灰蛇的脖子之前，镰刀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挡了下来。丽塔觉得有些不对，想要迅速变更位置，却发现镰刀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一般，收不回来了。 丽塔一惊，因为直到刚才，她都没有发现，那个地方有人。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对吗？可惜啊，我刚才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你却把我的金玉良言自动忽略，自始至终，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下一刻，整栋房间亮了起来，眼前的景象，在丽塔面前逐渐清晰起来。 “是你？！” 此刻，艾诺希雅的右手握着镰刀的前端，面带笑意的看向丽塔： “我还以为，丽塔小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优雅呢，能看见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看来我是中了头彩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从你进入这间房间开始，我一直……都在。” 第228章 还有高手 丽塔见情况不妙，直接将握紧镰刀的手松开，向紧闭的窗户撞去。 但是她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身体一软，“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不愧是s级女武神，即使完全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却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第一时间选择逃跑，把我出现的消息带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只不过，在坑队友方面，奥托是专业的。我在这里的消息，以奥托的智商，应该猜到了才对，只不过他觉得我不会插手逆熵，天命，世界蛇之间对于琪亚娜的争夺，否则我也不会让西琳把琪亚娜从地中海上空，传送到神州……你看，关于琪亚娜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出现在天穹市，奥托是不是就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用排除法，分析我究竟干了什么，让你全身乏力，毕竟只有知道我都招数，你才能够对症下药。” “放心，丽塔小姐，我没打算瞒着你。我不过是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你的身上，稍微的污染了你的大脑对自己身体的认知而已。这是侵蚀律者权能的基础，不需要借助任何设备，只要你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随时都可以发动。” “至于为什么刚才没有察觉到我的气息，这也不是什么奇妙的魔术，依旧是侵蚀权能的基本功，将自己的身体数据化了而已。你的镰刀栽锋利，也不可能将全息投影砍成两半吧。如何，这样的解释，你可还满意？” “但您依旧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助世界蛇。” 丽塔的心理素质确实很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的惊慌便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冷静和优雅。 “当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是不需要有那么多为什么的。律者一时的随心所欲，就足够让许多人疲于奔命。不过，我这么做，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找乐子。” “逆熵和德丽莎那边，来到天穹市的只有特斯拉和芽衣两人，而天命却派出了整个不灭之刃，说不定，琪亚娜真的就被你们……嗯？还有高手？” “bong！” 远处传来爆炸声，看着火光冲天的场面，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出事了。 “就在5分钟前，不灭之刃，逆熵的机甲，还有天穹市的防卫机甲三方发生了混战，不知道是谁的武器，命中了那座厂房里什么易燃易爆的东西。神州可不是天命的地盘，这下奥托，又多了个麻烦。” “一座厂房而已，对天命来说，可算不上是麻烦。” 艾诺希雅转身看向灰蛇： “唉，看来丽塔成功的吸走了你的智商，用世界蛇的手段好好查查，那座工厂旁边是什么。” 5分钟后，灰蛇得出了结论。 “原来如此，交战区不远处，就是全天穹市最大的研究崩坏能的场所，照这个战斗规模，崩坏能泄露，是早晚的事情。” “逆熵的机甲废了，无非是多花点钱。雷电芽衣自己就是律者，高浓度的崩坏能对她有效就搞笑了，可是不灭之刃的队员，可就倒霉喽……” 瘫倒在地的丽塔闻言，身躯一震，脸上再度浮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过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为她们担心。” “担心？不灭之刃的队员被感染成死士，或者被崩坏兽消灭，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啊……看来是我的问法不对，以世界蛇对你的了解，你露出这个态度，往往意味着已经有解决问题的方案了。” 艾诺希雅望向远方，摊开双手： “不错，此时此刻，有位热心市民就在天穹市，不用我多说，她也会自发的去救人。她的任务说重也不是很重，撑到幽兰戴尔来这里就行了。” 灰蛇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丽塔，随后再次望向艾诺希雅： “所以……也对，你应该不会这么做。” “当然不会，挟持人质这种只能体现自己无能的事情，在各个方面都是重大减分项。我倒是想知道，在不用侵蚀权能干扰幽兰戴尔精神的情况下，我和这位天命的女武神正面对战，能坚持多久。”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自信？” “神州有句古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清楚自己的斤两，可比盲目自信聪明的多。我们之间的委托已经完成了，我该走了。至于那边的丽塔·洛斯薇瑟小姐，半个小时之内，不会有任何战斗力。” “你想要对她做什么，我管不着，只要世界蛇愿意承担后果就行。” 艾诺希雅说完，转身离开。 此刻的丽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人流露出一副柔弱的气息，配合上她的穿着和涩之律者的气质，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可惜灰蛇是仿生人，从源头上就不会产生那样的欲望，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艾诺希雅离开了大楼。 第229章 混战 稍早前，雷电芽衣和特斯拉博士乘坐逆熵的运输船，成功抵达天穹市。到达目的地后，特斯拉立刻让机甲部队进入隐身状态，和芽衣一起，前往和灰蛇约定的地点。 不多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工厂。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高耸的建筑，特斯拉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研究崩坏能的设备。 “我们目前在天穹市的工业区，旁边那座工厂，应该就是天穹市最大的崩坏能研究工厂。从这里穿过去，再走一段路，就能抵达目的地了……” 特斯拉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特斯拉博士，怎么了？” “我们……很有可能已经被包围了，是天命的女武神，从装甲上的标志来看，应该是天命的特殊部队，不灭之刃。这些家伙，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才躲过卫星的探查。” 自从数年前，圣芙蕾雅学园遭遇逆熵入侵后，天命就一直在研究，如何才能破解逆熵机甲的隐身系统。直到2017年，终于有了进展。虽然新的装备造价昂贵以及损坏不易修复，无法批量生产和大规模投入使用。但是给不灭之刃的队员安排一件，还是能够做到的。 因此，逆熵的机甲部队，在进入天穹市不久，就被亚尔薇特看了个一清二楚。而不灭之刃的队员，直到走入机甲部队几百米的范围内，才被机甲上的探测器监测到。 “那现在怎么办？” “不幸中的万幸，不灭之刃的正副队长，那两位s级女武神都没有出现，因此并没有什么战斗力，或许这就是她们只是一直跟着，但并没有出手的原因。但根据逆熵的了解，不灭之刃的副队长，s级女武神丽塔·洛斯薇瑟，擅长隐匿和追踪，所以我们不能排除，她能够有绕过机甲检测的手段。” 众所周知，在不灭之刃小队中，幽兰戴尔＞不灭之刃99%的战力，幽兰戴尔+丽塔＞不灭之刃99.9%的战斗力。幽兰戴尔一个人单打不灭之刃其他队员，或者丽塔一个人。单打除幽兰戴尔以外的其他队员，想要取胜，都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应该想个办法甩掉她们，或者把丽塔逼出来。” 雷电芽衣用余光向后侧方瞥了一眼，右手紧紧握住太刀的刀柄。 “哦，听你的语气，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芽衣的目光望向前方： “我记得，作为天穹市最大的工业区，周围有不少巡逻的机甲部队。” “没错，不过我提前骇入它们的系统，所以识别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等等，莫非你是想……芽衣，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但天命的不灭之刃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为了琪亚娜吧。只要能让琪亚娜少一份危险，因此而产生的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特斯拉博士沉默片刻： “……你啊……该说不愧是姬子的学生吗，怎么在有些方面，和她一样的……唉。不过如果用雷之律者的权能，风险又高，又不容易达成目标。布洛妮娅不在这边，黑客干的活，还是交给我吧。” 5分钟后，在数百米外跟踪二人的不灭之刃，发现了正在朝她们走来的巡逻机甲。其中一位女武神发现了问题： “有些不对劲啊，在没有突发状况之前，由ai控制的自动巡逻机甲，都是按照既定路线行走的，怎么会朝我们这边移动？” 另一位女武神意识到了什么： “我看见，刚才逆熵的那台机甲，似乎和天穹市的巡逻机甲有过接触！” “一定是被发现了，副队长说了，一旦被发现，就尽可能的拦住她们，通知所有人，动手！”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射向空中，不等巡逻机甲接近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一道射线瞬间击穿了它的身体，随后发生了爆炸。 “可恶，原本只是想把她们吓走而已，天命的这群家伙，真敢在这里动手啊！泰坦机甲部队，解除隐身状态。” 伴随着特斯拉的命令，几十架泰坦机甲出现在雷电芽衣的周围。 “芽衣，这里交给我，你去和灰蛇接头。” “什么！可是特斯拉博士你……” “别可是了，雷之律者的力量太过霸道，你能保证出招的时候，不攻击到旁边的设施吗？快走，两位s级女武神都不在这里，我能应付的过来！” “明白了。” 雷电芽衣不再犹豫，做出百米赛跑的姿势。 “不好，有人要跑，快拦住她！” 这些b级女武神哪里追得上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像一道闪电一般，迅速和不灭之刃的女武神拉开距离，眨眼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真是的，你要是能够完全使用律者的力量，至于要这么狼狈的逃跑吗。把力道控制在把这群烦人的虫子轰成渣子，又不会波及到旁边的设施不救行了？】 “我来天穹市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杀人。找到琪亚娜，比其他事情都重要。” 雷电芽衣面对自己第二人格的嘲讽，罕见的没有沉默，而是选择了还嘴。 【原来你一直都在听我说话啊……不过刚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行了，后面没人跟着了，换我来吧。】 “我是去和世界蛇交易谈判的，不是去和他们打架的，要是琪亚娜就在他们手上，你一个不留神和他们产生矛盾，他们把琪亚娜当作人质，你该怎么办？” 【……那就不要继续使用你无法彻底掌握的力量了，既然是谈判和交易，他们会等你的。】 “看来今天的确是特别的一天呢，在琪亚娜有关的问题上，你居然能够比我还冷静。” 雷电芽衣说着，停止使用雷之律者的权能，此时的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显然，天穹市的防卫系统也存在着一套完善的运转系统，当有机甲被摧毁后，附近百来台相同型号的机甲立刻赶到战场，加入了逆熵和不灭之刃之间的混战。 但正如特斯拉担心的那样，战场上，到处乱飞射线，子弹和炮弹并不长眼，一发炮弹击中一座厂房，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而起火的位置，离崩坏能工厂，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该死，还是小瞧她们了，早知道应该再带一个中队的机甲来。” 特斯拉的机甲部队目前对不灭之刃处于完全压制的状态，但那是在所有机甲都火力全开，互相配合的情况下才做到的，也就是能压制，但始终无法取得决定性优势，战场陷入了僵局。 此时，在天命总部见到这一幕的奥托，微微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可不行，既然逆熵的这位博士这么在意旁边的工厂，那就攻敌所必救好了。” 奥托马上准备下令，让天命的卫星武器，直接攻击崩坏能工厂，只要崩坏能发生泄露，特斯拉必然会想方设法堵住漏洞，对他也就不碍事了。 就在这时，即将在天穹市会面的两个人，引起了奥托的注意。 “嗯？有趣，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奥托决定继续观察，天穹市的市民们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将遭受一场无妄之灾。 那场冲天的大火，艾诺希雅和世界蛇看见了，琪亚娜自然也看见了。根据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以及从艾诺希雅和符华那里获得的情报，琪亚娜确信，奥托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下线。她推测，奥托为了不让逆熵碍事，一定会攻击攻击崩坏能工厂。 就算这里是神州，他不能明着来。他也一定会想办法让那座工厂《意外》发生崩坏能泄露。 “既然他在找我，此时一定通过各种手段盯着天穹市。如果我能主动进入他的视野。《意外》应该就不会发生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琪亚娜在高楼之间穿行，全速朝交战地点奔去。只不过，刚来到前方大桥上，她就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的正前方，一柄白色的骑枪插在地上，非常的引人注目。 “那是……黑渊白花？！” 第230章 姐妹之间的第一场战斗 一眼就认出这把神之键的人，正是在琪亚娜意识深处的符华。 ”黑渊白花……班长你的意思是？” 正当琪亚娜的草履虫大脑转动的时候，巨大的藤蔓从黑渊白花旁边凭空出现，直奔琪亚娜而来。 “琪亚娜，小心！” 虽然事出突然，但区区藤蔓，琪亚娜还应付的了，她一跃而起，随后来了一个后空翻。凭借着灵活的走位，藤蔓几乎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只不过藤蔓消失后，大桥上多了一位黄发的女武神。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塔吉娜，这位天命最强的女武神，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只是被盯着，就有这么大的压迫吗，也对，我不敢使用律者权能，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这就是……未战先怯吗。” 和气势十足的幽兰戴尔相比，穿着运动服，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祖传球棒的琪亚娜，显得非常寒酸。白练毕竟是天命的装甲，而且经过奥托之手，琪亚娜和符华都担心奥托做过什么手脚，因此早早的把它脱下，此时已经由艾诺希雅之手，转交给世界蛇进行研究。 “班长，律者权能，我能使用到什么程度？” “艾诺希雅对冰之律者的压制比想象中还要有效……崩坏能达到四位数之前，不会有问题。” 琪亚娜开启对内语音并不会导致时停，因此，幽兰戴尔趁着她在发呆，右手握紧黑渊白花就冲了过来。 琪亚娜前方瞬间出现数道冰墙，虽然没能防御住幽兰戴尔的攻击，却让她的动作慢了下来，琪亚娜非常惊险的闪过了她的突击。 “天命的最强女武神，原来也要靠偷袭才能获胜吗？” “我想，自从黑渊白花出现在你的眼前时，我们之间的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幽兰戴尔再次冲来，一股寒气琪亚娜以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桥面上迅速结了一层冰。由于摩擦力变小，幽兰戴尔的动作明显受到了影响，她的第二次突击，直接冲过了头。 琪亚娜明白，不到1000hw，意味着和幽兰戴尔正面对抗，自己绝无胜算，她只能靠这样的小技俩，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琪亚娜虽然非常紧张，但是心里却感到非常庆幸： “既然幽兰戴尔在这里，意味我已经在奥托的视线范围内。大规模崩坏能泄露，不会在天穹市发生了。” 幽兰戴尔虽然两次攻击都没有命中，但这也让她明白，眼前的琪亚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无法发挥出律者级别的实力。 想清楚这一点的幽兰戴尔，黑渊白花指向空中，身上散发出圣洁的白光，两只长着翅膀，一手持盾，一手持剑的骑士从她的身后飞出。她的双脚逐渐离地，整个人悬浮在空中。 “这是她身上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辉骑士·月魄的解放模式，看来幽兰戴尔，这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符华的话音刚落，其中一只骑士的巨剑就已经落下，在地上留下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裂痕。 “这下麻烦了……” 琪亚娜在桥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为了躲开刚才的一击，她感觉自己已经用了几乎全部的力气。 但幽兰戴尔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另一只骑士变大了数倍后，大剑横挥，两道苍蓝色的剑气对着琪亚娜射出，攻击范围覆盖了整个桥面。这下，她没地方躲了。 一片红色的羽毛出现在琪亚娜的胸前，符华屏气凝神，打算出手。 而就在这时，两道由高浓度崩坏能构成的剑气从另一个方向上射出，刚好将月魄射出的剑气拦下。 幽兰戴尔转过身去，艾诺希雅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神之键？！” 她一眼就看出，艾诺希雅手上的太刀，和黑渊白花，是同等品质的武器。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和神之键抗衡的最好方法，就是拥有另一把神之键。” 第231章 离别 “艾诺，你……” 琪亚娜不明白艾诺希雅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琪亚娜，你走吧，这里交给我。” “可是……我明白了。” 琪亚娜虽然并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但出于对艾诺希雅的信任，她还是听从了她的建议。 幽兰黛尔想要追击，艾诺希雅召唤出地藏傀儡，将她挡了下来。 “幽兰黛尔，虽然我也很想和你正面战斗，检查一下我的短板，但很可惜，这次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 幽兰黛尔发现，自己和不灭之刃其他队员之间，全部失去了联系。 “就在刚才，由于天命总部发生混乱，给所有女武神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导致不灭之刃中正在和特斯拉激战的女武神进退两难，估计很快就会被全部拿下。” 幽兰黛尔看向远方，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期待你一个人拖住所有人，然后丽塔将其他人解救出来？不好意思，你的愿望落空了。丽塔，在这之前，已经被我拿下了，要不是我不屑于拿人质威胁他人，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背叛天命，完成我的要求了。” 幽兰黛尔的表情变了，虽然理性告诉她，即使联系不上丽塔，以她的水平，很有可能实际上并没有落网。但最终，她还是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说过，我不打算拿她当人质，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不止丽塔，其他女武神目前也都好的很。但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从来管不了世界蛇，所以……” 艾诺希雅的话音刚落，幽兰黛尔也收到返回总部的的命令。不过，发出的并不是奥托而是琥珀，似乎是总部出了什么重大变故。 “丽塔和其他女武神的位置，我都发给你了，你去了，世界蛇的人自然就会离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天命和世界蛇都明白。” 幽兰黛尔离开了，艾诺希雅看着远方，露出了略带遗憾的表情： “这变化，未免也太过突然了一些，还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奥托自己造的孽，终究是自食其果了。” 正在天穹市漫无目的行走的琪亚娜，在高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相隔数百米，但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雷电芽衣。 “班长，你能够用羽渡尘的力量做些伪装，让我……在芽衣面前，顺利的……蒙混过关吗？” 琪亚娜清楚，她和芽衣都太了解彼此，既然自己能一眼认出对方，那么她也一定能够，一下子就认出自己。 “琪亚娜……你……” “哦，班长不必这么担心，在艾诺把愿意告诉我的事情都讲明白后，那种绝望，崩溃的情绪，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只不过……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和芽衣见面的时候。” 我知道，芽衣也好大姨妈也罢，即使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们依旧愿意接受我。但起码……起码得等我学会控制崩坏能，在她们身边不会成为定时炸弹的时候，再回到她们的身边。” “但……我又害怕，一旦和芽衣见面，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会……所以，还请班长帮我。 “我明白了，琪亚娜，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此时，雷电芽衣同样正在天穹市内奔走。她前往和灰蛇约定的地点，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但灰蛇还算良心，在原地留下了消息。 在偌大的天穹市里，芽衣只能凭借着直觉寻找，当她感觉到离琪亚娜距离很近的时候，放眼望去却空无一人。她的表情顿时从期待变为失望，但同时却又意识到了什么，迅速从这里离开。 确认雷电芽衣离开后，琪亚娜从看上去空无一人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脸上流露着复杂的表情，此刻，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幸亏芽衣刚才没有使用雷之律者的权能扰乱周围的磁场，否则……羽渡尘的能力恐怕也很有可能会失效。” “因为芽衣虽然不清楚我的具体位置，但知道我就在附近，也明白我暂时不想和她见面，所以就离开了。” 符华陷入沉思： “在不用律者权能的情况下，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琪亚娜笑着摇了摇头： “班长不必在这方面想太多，芽衣她并没有识破羽渡尘伪装的能力，这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而已。” 符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琪亚娜，接下来我会用我力所能及的方法，帮助你逐渐控制住崩坏能，过程会非常辛苦，但万不可半途而废。” “放心吧班长，我做好准备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琪亚娜开始了她的修行，而就在她不远处的楼顶上，多出了两人。艾诺希雅以及将她从大桥传送到这里的西琳。 “西琳，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不小的疑问啊。” “毫无疑问，这次三方势力会在天穹市发生碰撞，归根结底是为了琪亚娜。但根据你的说法，奥托虽然做事不择手段，目的却非常的明确。在他的计划里，身为空之律者的我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但是身为冰之律者的琪亚娜并不是。那么他又为什么耗费那么大的力气，也要把琪亚娜带回去研究呢？” 艾诺希雅笑了： “西琳，要是奥托听到你这番话，估计会被你气笑了。你觉得他，是不想把你抓去研究吗？至于17年前威胁他时他对我的表态？要是相信奥托能言而有信，还不如相信终焉之茧会放弃拥抱文明。” “他要是有抓住你的能力，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动手。然后拿你作为人质，威胁我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我要是真的不在意你，也就不会因为你被抓而感到愤怒。还记得你动手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注意事项吗？” 西琳微微颔首： “你叮嘱过我，奥托可以打，但暂时不能杀。战斗的时候察觉到任何异样，第一时间进入虚数空间，或者传送到1000公里以外。即使对手远弱于我，只要没能在规定时间内解决，照样在第一时间撤退。” 艾诺希雅摊开双手： “所以，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奥托，想要抓住空之律者进行研究，但是空之律者非常听人劝，即使仇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再顺的顺风局稍微有点不对就溜回虚数空间。每次行动的宗旨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请问你要如何捉住她呢？” “律者本就远强于人类，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如果律者在火力全开时依旧能保留自己的神智，并且对面既没有融合战士也没有其他律者，如果还能被活捉，肯定是因为傲慢，明明稳赢的局非要整花活，结果把自己浪死了。” “弱智想要战胜强者，往往需要抓住时机孤注一掷。而强者想要赢，只需要尽最大可能避免这样的机会出现就行。我们试错的机会又很多次，即使终焉降临，重启文明，我可以躲进圣痕空间，你可以躲进虚数空间。而奥托只要走错一步，对他而言也许就是万劫不复。” “想明白这一点，你就会发现，奥托就算再聪明，捉住一个小心谨慎的律者，也超出了他的能力上限。琪亚娜的身上有你的dna，这点他很容易就能知道。既然无法对你展开研究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和你相似性最多的个体作为替代。” “现在的奥托，能保证你能入局的时刻只有一个……他一心求死的时候。” 第232章 海渊城 2017年3月20日，晚。休伯利安在逆熵和天命大规模交战之前，成功抵达海渊城。 面对到来的援军，可可利亚亲自在海渊城门口迎接。 “德丽莎女士，还有爱因斯坦，你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虽然我们之间在很多地方的理念不同，甚至爆发过不小的冲突。但至少现在，我们需要团结起来，抗衡共同的敌人——天命。 “当然，不然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 德丽莎仔细的观察着可可利亚，和几年前相比，她的眼神变得清澈了不少，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的有心机和阴险了。看来那天，艾诺希雅的所作所为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可可利亚虽然在和爱因斯坦谈话，但是她的余光越过德丽莎，始终落在最后的布洛妮娅身上。 “想必各位也看到了，天命的部队正在距离海渊城100—200公里左右的位置集结。不过奇怪的是，从监测到天命的舰队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超过6个小时了，也不知天命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效率，未免也太低了一些。” “查到指挥官是谁没有？” 可可利亚摇了摇头： “直到目前为止，逆熵曾经多次尝试入侵天命的网络，但什么都没有查到。” 爱因斯坦陷入了沉思。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报，有两种可能：其一，进攻海渊城的舰队只是幌子，目的是为了将有生战力吸引到这里，奥托的真实目的，是在天穹市的琪亚娜。毕竟天命这么慢的集结速度，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但也不能排除奥托这么做，目的是为了放松我们的警惕，盟主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才能抵达，大家先熟悉一下海渊城的情况，到时候在商量详细的作战计划。” 众人各自散去，可可利亚立刻来到布洛妮娅的身边： “布洛妮娅，我听说前几天第五次崩坏发生的时候，你也在天命总部，你有没有……” “可可利亚妈妈，学园长，姬子老师，还有很多人保护着布洛妮娅，布洛妮娅没事。” 可可利亚看着布洛妮娅的状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来这几年，你在圣芙蕾雅学园里生活的很开心，这样我就放心了。去吧，她们就在休息室，这么多年没见，她们也很想见你呢。” 布洛妮娅根据可可利亚提供的海渊城地图，很快找到了休息室，但还没开门，就听见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莉莉娅莉莉娅，怎么办怎么办，我藏在床底的樱桃坏了！” “笨蛋罗莎莉亚，那么长时间没吃，樱桃当然会坏了。” “不对不对，我昨天刚存了两瓶的，怎么现在只剩一半了，莉莉娅莉莉娅，你看见它们到哪里去了吗？” “知道，我昨天就发现，你之前存放的樱桃都坏的差不多了，为了不浪费，就把它们放进自己的肚子里了。你看，我还留了一半。” “什么！，莉莉娅你……” 听着屋内吵闹的声音，布洛妮娅在门外扶额： “这两个家伙，还是一点没变啊。” 大门推开，正在拌嘴的姐妹二人立刻不约而同的将脑袋转了过去： “啊，是布洛妮娅！” 罗莎莉亚将原本抓在手里莉莉娅往床上一丢，还没等布洛妮娅反应过来，就冲到门口抱住了她。 “原来可可利亚妈妈没有骗我们，我真的能在今天见到布洛妮娅！” “笨蛋罗莎莉亚，没看见布洛妮娅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吓到她了。” 莉莉娅双脚落地，从床上慢慢起身，一脸无语的看向自己的姐姐。 “才不是呢，布洛妮娅只是和我一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而已！” 莉莉娅看着罗莎莉亚不大聪明的样子，思考着当着布洛妮娅的面，该不该告诉她，x-10实验后，布洛妮娅的情感模块遭到了严重的损坏，几乎成了无表情的面瘫，不可能…… 莉莉娅瞪大了双眼，因为当她的目光落在布洛妮娅的脸上时，清楚的看见她扬起的嘴角。她笑了。 看见冒失而又热情的罗莎莉亚，以及非常冷静的莉莉娅，布洛妮娅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孤儿院，x-10实验之前，无忧无虑的时刻。 只不过……重要的人，并不在身边。 “对了，杏呢？” “可可利亚妈妈说，杏有其他的任务要做，好像是……保证雷电龙马先生，以及其他逆熵各部的通讯畅通，所以不在海渊城。” 听到杏没事，布洛妮娅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觉得有些怅然。 “希儿……” 第233章 惊喜 正如爱因斯坦所预料的那样，一个小时后，瓦尔特·杨赶到了海渊城，但是，外面的天命舰队，依旧没有任何要行动的迹象。 “天命毕竟也是对抗崩坏的重要力量，如果我们出手，直接将舰队摧毁，将战舰上的女武神击杀，人类对抗崩坏的力量必然会遭受打击。” “而且，逆熵和天命很有可能会因为彼此的仇恨而陷入内战，这样一来，崩坏还没有动手，人类自己就把自己消灭了。” “当然，顾全大局并不意味着可以毫无底线的妥协与退让。如果天命的舰队向海渊城发动进攻，那么我们就将它们尽数摧毁。可如果只是奥托的虚张声势，那么我们就不用管它们。” 作战会议上，瓦尔特·杨作为逆熵的盟主，在和德莉莎可可利亚以及爱因斯坦等人讨论过后，给本次作战定了调。 会议完毕后，众人刚各自散去，逆熵接到了一段神秘的通讯。 “盟主，对方自称是世界蛇的人。” 逆熵的人员接通了通讯，灰蛇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大屏幕上。 “世界蛇受人之托，将会给各位带来一份惊喜，请各位准时签收。” 灰蛇说完就挂断了通讯，正当瓦尔特和其他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逆熵发现，有一艘情况不明运输舰，正在向海渊城方向高速接近，并向逆熵，发送了登录请求。 “盟主，这艘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运输舰，能够完好无损的穿过天命舰队的封锁线，并且继续通讯也无人回应，恐怕……” 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 “同意它的请求，同时告知德莉莎女士，让她和我一起前往第三空港。” 15分钟后，瓦尔特杨和德莉莎来到海渊城的第三空港。 和天命总部不同，海渊城的第三空港内非常空旷，一艘飞船都没有。 经过逆熵的初步检测和这艘运输舰的反应，能够知晓这是一艘由ai控制，无人驾驶的运输舰，但这艘运输舰的材料很特别，逆熵只能知道里面不是空的，但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瓦尔特杨对世界蛇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因此在他的认知里，世界蛇的疯狂程度，恐怕没到奥托那种程度也差的不是很多了。 因此，虽然不知道世界蛇整这么一出目的是什么，但它们送来的【惊喜】，恐怕多半是惊吓，而且不是整蛊，是能够威胁许多人生命安全的惊吓。 但既然有可能威胁到许多人的生命安全，那瓦尔特·杨就更不可能放任它到处乱飞。 这样一艘能够躲过天命舰队检测，又可能含有危险物品的运输舰，要是逆熵拒绝了它的登陆请求，它就往人口密集的城市飞去，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看着这艘外貌有些奇怪，一看就既不是天命也不是逆熵的运输舰在第三空港缓缓降落，瓦尔特和德丽莎的心里都非常紧张。他们一个紧握犹大的锁链，一个紧握拟态伊甸之星，只要运输舰里的东西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他们就会立刻出手，防止事态扩大。 舱门缓缓开启，两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里面，仿佛下一刻，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会从中一跃而出。 “那个……请问……这里是……哪里……” 一位深蓝色短发的少女站在运输舰的门口，看着蓄势待发的瓦尔特和德丽莎，脸上写满了胆怯。 和她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瓦尔特与德丽莎脸上的错愕。眼前的少女不说危险可怕，至少看上去就是人畜无害。 “孩子别怕，你现在是安全的。在你出来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这艘运输舰里是什么。这里是逆熵的基地，海渊城。” 德丽莎感觉自己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作为一位老师面对刚入学的新生。 “逆熵……请问，能联系到可可利亚妈妈吗？” “你是可可利亚孤儿院里的孩子？那就好办了，跟我来。” 德丽莎和瓦尔特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将她带到可可利亚的身边。 “希儿！” 可可利亚紧紧抱住对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虽然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世界蛇的运输舰上，还有诸多疑点，但是……希儿她没事，就是最好的。 短暂的相拥后，可可利亚温柔的拍了拍希儿的后背： “几年不见，希儿长得更高了呢……罗莎莉亚，莉莉娅还有布洛妮娅都在这里，她们一定也非常想要见到你。去吧，正好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正在切换至布洛妮娅视角……） 布洛妮娅正在一间实验室里专心致志的忙碌着。由于天命随时可能发动大规模进攻，布洛妮娅的任务，就是检查海渊城的防御系统。 爱因斯坦告诉她，天命内部也有网络高手，随时都有可能骇入海渊城的防御系统，一旦这里失守，海渊城所有的自动机甲和火炮轻则失灵，重则直接【叛变】。所以，布洛妮娅非常清楚，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关乎着整场战斗的胜负。 经过布洛妮娅认真的检查，发现海渊城的防御系统里，果然存在着问题。但在修复的过程中，让布洛妮娅烦躁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能动的系统里，当bug被修复后，反而瘫痪了，原来修复了一个小bug，结果导致系统出现了更大的bug。要是天命在此时发起进攻，海渊城很有可能一触即溃。经过加班加点的赶工，总算在造成严重后果之前，让海渊城的防御系统重新动了起来。 “这里有一个漏洞……这个地方的防御系统存在问题……不对，这里看上去怎么这么奇怪……不行，布洛妮娅记得，班长曾经说过，在她的家乡有这么一句话：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每一处小的漏洞，都有可能导致整个防御系统的崩溃，布洛妮娅必须把它们全部找出来，并解决才行……” 很快，布洛妮娅就充分体会到逆熵体制的缺陷。 由于逆熵是由无数个分部结合而成，而像海渊城这样的大型要塞，防御系统靠爱因斯坦一个人来编制作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她也有别的任务。于是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外包给多个分部，每个分部各自负责一部分。 但问题是，不同的承包方的能力和编写习惯不同。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各自承包的部分都能正常运转，但是给检查漏洞的布洛妮娅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有的代码清晰明了，虽然没有注释，以布洛妮娅的水平，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但有的人写的东西，险些让几乎丧失情感能力的布洛妮娅红温了。她遇到的情况，包括但不限于： 1.定义自己也看不懂且毫无意义的命名，比如：const 一个数字 =2；let 狗鱼皮=''dog''。 2.定义非常长，看了就让人头晕的函数，而实际上仔细观察后，布洛妮娅发现，想要达成同样的输出效果，她可以将函数长度缩短为原本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 3.大段重复代码不进行封装。 4.数以万计没有注释的if—else嵌套。布洛妮娅发现，有的地方一旦运作，if循环次数都是一万次起步。 …… 说白了，布洛妮娅现在的工作，就是修复已经运行了十几年的屎山代码的所有bug。 为什么海渊城这么重要的地方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逆熵的制度问题。前面说过，海渊城的防御系统是爱因斯坦外包给各分部共同设计的，而各分部实际上又会进行多次外包。 这么做的好处是，许多实际上为逆熵服务的个人和公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为逆熵服务，隐蔽性和保密性非常好。 但层层外包的坏处，首先是标准不一的各部分组合成一个整体时，非常容易出现各种问题。许多人都是完成任务，能拿钱就行的态度，写出来的东西，能动就行。至于有没有bug？那就相信后人智慧吧。 其次就是追责非常困难。为了确保天命不会顺着代码查到是谁再给逆熵编写程序，逆熵程序里大部分的代码都到了爱因斯坦等人手里，根本不知道哪部分是谁写的。因此一旦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该向谁追责。 而天命则恰恰相反。虽然天命的许多程序也不是由一个人负责编写，但谁负责什么部分都有详细的署名。如果像天命总部防御系统这样重要的地方出现漏洞，天命能够立刻进行追责，轻则赔钱滚蛋，重则锒铛入狱甚至丧失物理生命。在这样的制度下，天命的程序员要是敢敷衍了事，那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经过漫长的时间后，自布洛妮娅泄气的靠在墙上，眼神里充满了疲惫。作为是黑客高手的她，总算也尝到了程序员改bug改到头秃的感觉。 “到处都是问题，照这样的效率，再加班也没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嗯？” 正当布洛妮娅又烦躁又疲惫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颈部陷入某种柔软的触感中——那是一枚蓬松舒适，带着芬芳气息的u形枕。 同时两只手从后方环上她的腰肢，布洛妮娅全身像触电一般： “希儿……” “布洛妮娅姐姐，是我。” 轻柔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传入布洛妮娅的耳中，加上身体上传来的触感，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出现了幻觉。 “布洛妮娅姐姐还是像以前一样这么认真呢。” 此话一出，布洛妮娅立刻意识到，希儿可能来这里很久了，而自己却没有注意到她。 “对不起……” “唉，布洛妮娅姐姐为什么要道歉……我虽然不懂姐姐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但是姐姐，休息一会儿或许更有效率。而且，我也想……” “嗯，明白了，全都听希儿的。” 布洛妮娅将自己紧绷的弦彻底放松下来，完全享受着这梦寐以求的一刻。 “能告诉我，希儿几年都经历了什么吗？” 希儿轻轻点头： “当然。x-10实验之后，由于我的形态发生改变，在量子之海里漂泊了一年多的时间。随后，世界蛇发现了我都位置，在西琳姐姐和艾诺希雅姐姐的努力下，把我带回了本征世界。” “空之律者的权能吗……能够随时进入量子之海，也确实没有别人了。” “回到本征世界之后，我就一直在艾诺姐姐的家里居住，直到几天前，艾诺姐姐说时候到了，可以离开。我就坐着世界蛇的运输舰来到了这里，还……” “嗯？” “不，没什么。” 也许是因为许久没见到布洛妮娅，希儿差点将自己在艾诺希雅家里的见闻全部和盘托出。按照艾诺希雅的说法，最后肯定会让布洛妮娅母女相见，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希儿好不容易，才将就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全身心放松下来的布洛妮娅，闭上眼睛后枕在希儿的身上，思绪越发朦胧，她逐渐被浓重的睡意包裹，并没有察觉到希儿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听着布洛妮娅均匀的呼吸声，希儿缓缓移动她的身体，在不打扰她的情况下，让她以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的身上。 【见到布洛妮娅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嗯，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一直能和布洛妮娅姐姐在一起了。” 【我们，谁说……也罢，姐姐大人的话，倒也不算坏。】 大约一刻钟后，布洛妮娅重新开机，她感觉，自己原本混沌的大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转过身来，看着希儿可爱的脸蛋，独属于二人的经历涌入脑海。她伸出双手，将希儿的脸蛋捧起，然后对准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和希儿有关的一切，布洛妮娅都记得。在上次分别之前，希儿说过，我们下次相遇的时候，布洛妮娅要将希儿的吻还回去。” “现在，是布洛妮娅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第234章 再次探索 良久，唇分。布洛妮娅下意识的把脸别了过去，希儿此时脸像个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 “看来布洛妮娅姐姐，这几年在很多方面都有很大的进步呢……” “希儿……我……” “没关系，这样的布洛妮娅姐姐，我也一样喜欢。” 布洛妮娅把头转了回来，看着希儿害羞但是幸福的表情，她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 “希儿，等我这边忙完，就来陪你。” “嗯，我去找莉莉娅和罗莎莉亚了，不打扰布洛妮娅姐姐了。” 希儿离开后，布洛妮娅继续检查海渊城的防御系统。经过刚才短暂的休息，她已经有了更好的想法。 海渊城的防御系统，目前就像是一座有很多种规格，型号，质量都不统一的建筑材料搭起的房子。经过一段时间后，目前质量最差的一部分已经出现了损坏。布洛妮娅原本的想法，是要把坏掉的部分剔除，用好的材料换上去。 可是这样一来，刚把坏掉的部分拿走，原本就勉强搭起的房子，必然会轰然倒塌。所以，已经存在的部分，不去动它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布洛妮娅在找出bug后，没有再尝试着进行修改，而是在有问题的地方重新添加了一层防火墙。 这也就相当于，给房子外围又加了一层，这样房子不会垮塌的效果同样能够达成。 “爱因斯坦博士，海渊城的防御系统已经检查完毕，有问题的地方也已经得到妥善处理。” “布洛妮娅，你辛苦了。不过，对你个人而言，恐怕有一个坏消息：天命的舰队已经撤退了，你刚才加班加点的努力工作，某种意义上白做了。” 布洛妮娅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无妨，海渊城的防御系统存在着诸多问题，天命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进攻，反而是我们的幸运。趁着敌人没来进攻之前把问题解决了，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布洛妮娅实际上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不管是谁，得知自己肝到头秃肝出来的东西最后是做了无用功，不可能不产生负面情绪。只不过布洛妮娅和希儿重逢的喜悦，将她心中刚产生的阴霾一扫而空了而已。 3月21日上午，逆熵和德莉莎等人在海渊城再度召开会议。不过，让不少人感到意外的是，一向准时的布洛妮娅居然迟到了，直到上午9时，其他人都来齐了，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布洛妮娅不会是睡过头了吧，可可利亚妈妈，我去叫她。” 来到会议室却被告知这里没她啥事的罗莎莉亚正感到无聊，发现布洛妮娅没有来之后，顿时来了兴致。 可可利亚却是轻轻摇头，看向德莉莎和爱因斯坦： “稍微再等等吧，10分钟后如果再不来，我们就先开始吧。” 9时零8分，伴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布洛妮娅喘着粗气冲了进来。而希儿紧随其后，看上去有些拘谨，两人的脸上，都留着一抹幸福的红晕。 看见这一幕，各位成年人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德莉莎虽然没有那样的经历，但是她记得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琪亚娜和芽衣似乎不止一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咳咳，坐吧，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可可利亚主动开口，替两位女儿解围。 爱因斯坦环视一圈后缓缓开口： “根据特斯拉博士发来的消息，天命特殊小队不灭之刃先前出现在天穹市，不灭之刃正副队长，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和天命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也曾经在天穹市出现。” “什么！” 德莉莎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样是s级女武神，德莉莎自然知道这二位的本事。就算是芽衣全力以赴，恐怕也未必是幽兰黛尔的对手。 “德莉莎女士，不要着急。在天穹市那边，特斯拉博士传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坏消息是，她们和世界蛇的交易遭到天命的阻碍，直到现在，也没能发现琪亚娜的踪迹。” “好消息是，琪亚娜并没有落入奥托之手，不灭之刃的部队也在昨天撤离天命总部，特斯拉博士和雷电芽衣小姐都没有什么事。” “呼～” 德莉莎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的坐回了座位。 但是爱因斯坦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无论是海渊城还是天穹市，天命的部队之所以会突然撤回，是因为天命的总部遭到了袭击。直到今天上午，逆熵才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就在天命总部，新的律者，诞生了。” “就目前得到的情况而言，除了奥托本人不知所踪，以及部分设施被打坏之外，竟然没有任何阵亡的消息，只是集体昏迷。由此可见，这位律者并不是只知道破坏的怪物，比起消灭，或许有谈判的可能。再得到更多消息前，我建议还是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以免激怒律者。” “另外，根据盟主的意思，我们应该趁着天命自顾不暇的机会，开启海渊之眼，进一步对量子之海进行探索。根据之前的经验教训，我们需要一位熟悉量子之海内部情况的人，以及一位既有一定实力，又懂得分析数据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希儿的身上。 “虽然是一场悲剧，但就结果而言，希儿的确是进入量子之海进行探索的最佳人选。当然，最终还是要取决于你个人的意愿。” “可是……这……” 可可利亚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 希儿站了起来，握住布洛妮娅的手： “布洛妮娅姐姐，可可利亚妈妈，大家不用为我担心。其实，这两年里，我进入量子之海的次数……嗯……应该不少于10次，虽然前两次进入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返回了本征世界，但艾诺姐姐说，这是为了避免我留下创伤……” “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吧，这是一种心里疾病。艾诺希雅小姐是担心你在量子之海里遭遇过什么让你非常害怕的事情，导致别人一提到量子之海，就下意识的警觉，回避，甚至由于过于恐惧，彻底丧失生活能力。” “嗯，就是这个意思……总之，去量子之海这件事，我都已经习惯了。我对于自己特殊的体制，多少也有一些了解。既然我有这方面的特长，又能够帮助到大家，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布洛妮娅将另一只手也搭在希儿的手上： “布洛妮娅尊重希儿的决定，但是……我要和希儿一起。” 希儿的表情先是担忧，随后变得释然： “……我明白了，量子之海里，有许多地方都和本征世界不一样，我会保护姐姐的。” 瓦尔特·杨推了推眼睛： “不要这么激动，前往量子之海这件事非常重要，我们会进行多次讨论的。布洛妮娅，如果你真的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一会儿会议结束之后，你留一下。” 世界蛇总部。 “艾诺，新的律者诞生了，但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着急啊，从权能的角度来看，她的威胁比起冰之律者只大不小，现在天命总部已经是一塌糊涂了，你真的确定，那群废物是她的对手？” “西琳，从律者的权能的角度来说确实如此。但是她最厉害的，反而不是律者权能。就让她闹吧，等她和幽兰戴尔过完照了，就该来这里了，到时候，凯文会好好招呼她的，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只靠我们，成功的机会太过渺茫。我们得想个办法，让雷电芽衣过来才行。” “那我直接把她拉过来？” 看着西琳认真的样子，艾诺希雅连忙摆手： “不不不，这就成绑架了，我需要她【自愿】来到世界蛇才行。看来……还是得在琪亚娜的身上下点功夫才行。不过我可不想看着她俩，再到千羽学园的天台上，演一次罪人挽歌……” “海渊之眼的开启……或许是个好机会。” “到时候，除了你之外，应该还需要米丝忒琳帮个小忙。” 第235章 番外:新生之翼 2017年3月20日，天命总部。 在无边无垠的黑暗中，已经死去的赤鸢仙人体内，诞生出了新的意识。 【喂，醒醒，你睡的太久了！】 一个活泼的声音响起。 “我……谁……你……什么……” 【别来这一套，今时不同往日喽，你的大脑，可是一点都没受到损伤。】 【赶紧翻翻记忆库，弄清楚你是谁，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你是谁？” 【我是你的“本我”好吗，是最原始，最本真的你。】 这时，一道悠长飘渺的声音在脑中再度响起： 【我是你的“超我”，你不用担心，你没有发疯，更没有精神分裂，我们就是你。】 原本活泼的声音再度响起：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你的“自我”还没有诞生，快去回忆一下吧，少了任何一个，你都不会成为你了。】 她开始搜寻这具身体的记忆，很快，属于这具身体的，超过5万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中，让她的思维陷入了漫长的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她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同时，也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你是谁？】 “我是符华。” 【你从哪里来？】 “我诞生自5万年前的前文明。” 【你要到哪里去？】 “我要消灭崩坏！” 很好，【符华？】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变得清晰明了起来，她想要移动身子，却发现自己，似乎被囚禁在什么装置里。 她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座维生仓内，冰冷滑腻的液体包裹了她的身体，几丛气泡在四周升起，越过她的视线，飞向这座水域的顶端。 她想起来了，是那个名叫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男人，给自己脑袋上来了一枪之后，又用这台远超科技水平的设备治好了她的伤势。 当然，美其名曰治疗，实际上也有可能就是囚禁。 【符华？】尝试着查看舱外，她看见了明亮的灯光，巨大的仪器，交错的电缆，以及其他数台维生仓。巨型仪器的屏幕上印着一条条的曲线，红灯闪烁。 她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脑中的记忆告诉她。这台即使是放到前文明也是非常先进的医疗设备，打开她的方式只有一个：从终端输入指令，从外部解锁。 “不，还有一个办法。” 在知晓自己不可能做到这点后，【符华？】发现了更为简单的做法。 她感受双手，攥紧拳头。十指与手骨向她传来非常可靠的问候，她感到自己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这具身体的状况，是如此的良好…… 她记得，自己之前如此健康，似乎是500多年前的事情了。 “砰！” 伴随着维生仓碎裂的声音，包裹着她的液体迫不及待的撤离，带走了所有的压力。【符华？】感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惬意。 她轻轻走出维生仓，双脚踏在地上。 “我的老朋友，你醒了。看到你恢复的如此之快，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符华？】朝门口望去，一个熟悉的金发身影正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 他，就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和自己的关系一言难尽的人。 “不打个招呼吗，没关系。毕竟你才刚刚苏醒，还需要观察和治疗……” 【符华？】根本没有理会奥托的话，她的大脑高速运转着。 “无论如何，他杀了我，引来了崩坏，害了圣芙蕾雅的所有人，却没有任何悔意。” 基于这样的思考，【符华？】很快做出了决定。 “老朋友，等一下，我……唔……”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手掌捏住了他的脸颊，在那张脸上，他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转化为疑惑。 奥托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也只飘出了几个毫无意义的音符。 【符华？】举起另一只手，朝那张俊俏的脸蛋，狠狠的揍了下去。 数分钟后，天命总部警铃大作，在角落里回顾着这一切的【符华？】，脸上露出了健康的笑容。 “奥托的魂钢脸蛋嘎吱作响的声音，真是太美妙了！” 第236章 涡轮增鸭 2017年3月28日，经过一周时间的准备，海渊之眼即将再度开启。 此时，希儿·芙乐艾和雷电芽衣站在指定位置，等待着布洛妮娅的到来。 “希儿，你是说这一个礼拜的时间，连你都没见过布洛妮娅？” 3月22日，雷电芽衣和特斯拉博士也来到海渊城，和其他人汇合，经过6天时间的相处，芽衣和希儿之间也有些熟了，这两位温柔又善良的人，相处的非常融洽。 “嗯，就在芽衣来到海渊城的前一天，布洛妮娅姐姐被瓦尔特先生叫走，去参加什么……试炼，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希儿的话音刚落，海渊城内，突然出现一股不正常的能量波动。 “这种级别的能量波动……是律者！可是，海渊城里，怎么会……” 很快，爱因斯坦传来了通讯： “芽衣，希儿，先说结论：海渊城并没有遭到任何律者的袭击，一切正常。至于律者级别的波动是怎么回事，至多半个小时后，你们就能够得到答案了。” 20分钟后。两人听见了一阵响动，根据尝试判断，那似乎是摩托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很快，摩托车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姐姐，你这……” 看着从摩托车上下来的布洛妮娅，希儿和雷电芽衣都感到了非常惊讶。 作为重装小兔原本的主人，希儿自然一眼就认出摩托车的真实面目。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布洛妮娅现在的样子。 布洛妮娅原本双马尾的发型披散在脑后。当然，作为核心标志，头发尾部依旧是涡轮状的卷起。而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外侧为白色，内侧为蓝色的裙摆。加上大腿上的两条白丝和身上黑色与蓝色相间的衣服，的确别有一番韵味。 “希儿，芽衣姐姐，希望没有吓到你们。” 希儿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觉得，布洛妮娅姐姐变得更漂亮了。” 而雷电芽衣重点关注的地方则是在别处： “布洛妮娅，你现在……也成为律者了，对吗？” “唉，这么说……刚才的动静是……”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根据瓦尔特先生的说法，他看出我和理之律者的核心有一定的适应性，所以就邀请我参与了他的试炼。直到刚才，我总算是完成了试炼，得到了理之律者核心的初步认可。” “初步……” “嗯，瓦尔特先生告诉我，他其实和理之律者核心之间的适应性并不高，他对于理之律者权能的使用，并不如第一任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他把律者核心交给我，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在量子之海里多一份保障，更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掌握理之律者真正的权能。” “可是，瓦尔特先生把律者核心交给了你，那他岂不是……” “芽衣姐姐，你还记得几年前，逆熵袭击圣芙蕾雅学园的事情吗？我们事后得知，当时袭击的主要力量，就是瓦尔特·乔伊斯的克隆人。瓦尔特·乔伊斯和瓦尔特先生之所以能够控制重力，是因为能够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构筑出拟态伊甸之星。” “那么，芽衣姐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克隆人的体内不可能有律者核心，却还是能够展现出拟态伊甸之星的能力呢？” 芽衣和希儿对视了一眼，随后望向布洛妮娅，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瓦尔特先生告诉我，这就是理之律者的特殊性，频繁使用理之律者的权能后，就会形成肌肉记忆。理之律者的权能是理解事物的本质后复现，而一样事物浮现的多了以后，创造这种物质的感觉甚至能够刻入dna。所以，用瓦尔特diana乔伊斯的dna克隆出的克隆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还原理之律者的权能。” “也就是说，现在的瓦尔特先生虽然不如拥有律者核心时那么厉害，但依旧能够使用理之律者的权能。” “没错，芽衣姐姐刚才的疑问，我在得到核心后自然也有。为了打消我的顾虑，瓦尔特先生当着我的面，构造出拟态的伊甸之星，并非常轻松的成功施加了数百倍的重力……” 5分钟后，爱因斯坦的通讯再次响起： “看来布洛妮娅已经很好的解决了你们心中的疑问，那么接下来，实验即将开始，请做好准备。” 三人点了点头，在指定位置待命。重装小兔也从摩托车形态变为机甲形态，跟在布洛妮娅身后。 “10，9，8，7……” “3，2，1……海渊之眼，启动。” 伴随着一道能量光束投影到海渊之眼内，原本波澜不惊的海渊之眼，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希儿当先一步，向前跃去，布洛妮娅和芽衣紧随其后，三人很快被巨大的漩涡吞没。 稍早前，就在海渊城外不远处。艾诺希雅认真的接收分身传来的信息。 “布洛妮娅通过了考验，成为了第三任理之律者。海渊之眼马上开始，请两位做好准备。” 西琳对着艾诺希雅，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这边没问题，这个距离，在米丝忒琳的配合下，能够建立一条直达海渊之眼的道路，根据梅比乌斯的计说法，”海渊之眼开启后，周围的空间也会发生扭曲，我们可以从这里，直达量子之海内部。” “那之后的事情，就得拜托米丝忒琳了。” “西琳小姐放心，我这边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艾诺希雅观察到，米丝忒琳似乎比平时更加开心一些。 “是因为知道布洛妮娅成为律者了吗……也对，毕竟17年前，在亚历山德拉的墓前，灰蛇曾经告诉她，布洛妮娅想要确保安全，成为律者是最稳妥的做法……” “这样一来，她也算是，能给亚历山德拉一个交代了吧………不，还差一步。” “毕竟现在的布洛妮娅，还是个假理之律者。” 第237章 理型之种? 海渊城的身影逐渐在视线中隐匿，周围的景物快速变化着，宛如被敲去一层纷繁的外壳，露出了内部的真容。 布洛妮娅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什么障眼法，更不是光学投影或者心理催眠术，这意味着，她实打实的来到了目的地，量子之海。 “原来希儿，在x-10实验失败后，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存的吗……” 即使成为了律者，布洛妮娅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正当她精神紧绷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伸进她的掌中。 “希儿……我没事……” 这时，芽衣也在旁边平稳落地。 “大家都没事就好，那么，我们按照博士们的要求，开始这次的实验吧。” 当然，对于逆熵而言，他们完全可以投入用于实验中的崩坏兽，这样能在获得实验数据的同时保证安全。但是，实验用的崩坏兽可不会使用任何仪器，和真人进入量子之海相比，效率可以忽略不计。 更不用说，律者和圣痕觉醒者和量子之海接触获得的实验数据，毫无疑问有更大的研究价值。 众人刚要开始，几只神色的透明怪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是量子之影，这是量子之海里最常见的怪物，就和……本征世界的低级崩坏兽差不多。” “明白了。” 布洛妮娅和芽衣立刻出手，希儿刚想提醒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因为芽衣一出手，量子之影还没来得及发生坍缩，就在恐怖的雷光下化为灰烬。 “fire！” 另一边，得到律者核心的布洛妮娅火力也一样凶猛，希儿还没等到出手的机会，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大家不要走远，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检测律者和量子之海接触会有什么反应。这里是量子之海，每多走一步，都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 芽衣和布洛妮娅立刻回到希儿身边，开始用仪器记录数据。希儿无意间抬头，看见一道淡紫色的裂隙。 “奇怪，那里的空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对，量子之海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空间要是正常的，反而才奇怪吧。” 由于量子之海的特殊性，希儿看着淡紫色的裂痕不断扩大，也没有太过在意，直到三人的周围，出现了几只造型奇特的怪物，不，和量子之影相比，它们反而有些正常的过头了。 它们穿着淡紫色的外衣，脸上戴着深紫色的面具，脚上穿着黑色的长靴，手上拿着宝剑。和刚才的量子之影相比，它们可太过拟人了一些。 “希儿，这些是什么怪物。” 希儿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在量子之海里，从未见过它们，应该……是我也没见过的新品种，请大家小心。” 看着它们挥舞着手中的利剑砍了上来，芽衣也举起太刀迎了上去。在刀和剑碰撞的瞬间，一股奇怪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芽衣觉得，和它们每碰撞一次，周围的空间仿佛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 于此同时，几乎和希儿她们同时进入量子之海的米斯特琳，向艾诺希雅和西琳发来了反馈。 “已经和她们交上手了。” “刚才你……额……召唤出来的东西，就是那个什么理型之种？” “西琳小姐，严格意义上来说，理型之种要在圣痕计划正式开始，圣痕空间和现实空间互相交融之后，才会诞生。它们……不过是艾诺小姐根据理想中理性之种可能出现的特性，创造出来的一种新的生命而已。不过就目前而言，它们确实起到了和理性之种一样的效果，因此这么称呼它们，倒也不能算错。” 众所周知，米斯特琳作为唯一存在于现实世界的理型，拥有在现实世界和圣痕空间往返的能力。 而圣痕，本质上是记录信息的数据，圣痕空间，本质上也就是数据空间。换句话说，米斯特琳和艾诺希雅一样，拥有在现实空间和数据空间往返的能力，她的存在，也和艾诺希雅一样，拥有数据和实体的双重特性。 只不过，艾诺希雅在这方面的能力可以算是米斯特琳完全的上位替代，可以进入任何数据空间的侵蚀律者，自然可以在米斯特琳返回圣痕空间后，也可以跟着她进去。 根据世界蛇的构想，圣痕计划正式开始后，会诞生一种名为理性之种的特殊生命，它们是尚未完全成长为理型的人工生命，米斯特琳有统御它们的能力。 于是，艾诺希雅根据世界蛇对于理性之种的分析，在圣痕空间里，用编辑数据的能力，尝试徒手搓出【理性之种】。 经过多次尝试后，艾诺希雅靠着侵蚀律者在数据空间中过于强大的能力，成功在圣痕计划开始之前，把能够被米斯特琳统御的【理型之种】创造了出来。 “希望她们，能有一段愉快而又难忘的旅程。”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愉快恐怕没法愉快，难忘是肯定难忘……” 回到希儿那边，伴随着她们和【理型之种】的交战，奇怪的感觉在她们眼中越来越明显。 【理型之种】的攻击方式非常笨拙，只有横斩和竖劈两种方式，因此众人都能展开非常有效的压制。 但就在【理型之种】生命值归零的瞬间，空间发生了变化，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众人来到了一片新的空间。 希儿确信，这里依旧是量子之海，只不过……她们和爱因斯坦失去了联系。 希儿并没有慌张，除非能跨越空间的空之律者就在身边，或者身上携带着能随时向本征世界汇报坐标的仪器，否则，在千变万化的量子之海里迷路其实是非常常见的情况。 只不过，现在有两个问题。 旁边的布洛妮娅自从来到这片空间开始，状态就肉眼可见的变得非常差，具体原因尚不明确。 另外，空间转移之后，雷电芽衣，便失去了踪迹。 第238章 两个希儿 “芽衣姐姐，她……” 头昏脑胀，面色苍白的布洛妮娅，很快也注意到不见踪影的雷电芽衣。在这变幻莫测的量子之海里，希儿也说不出“芽衣肯定安全”这样的话。 “放心吧希儿，我不会意气用事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取得与本征世界的联系，确定我们安全了，再去救援芽衣姐姐。” 看着布洛妮娅异常的情况，希儿陷入了沉思。 原本，在决定进入量子之海的人选时，德莉莎并不想让自己的学生们冒这个风险，于是提出，让自己参加。 可是德莉莎身上的排斥反应太大，根本没有进入量子之海的资格，于是只能作罢。 “和德莉莎不同，布洛妮娅姐姐直到刚才都好好的，说明她并不是那样的体质，但为什么……” “对了，另一个我，你怎么样了？” 【……怎么，布洛妮娅没事了，终于想起我了？】 “我……” 听着另一个自己醋意正浓的语气，希儿一时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什么。 “我是想……” 【行了行了，我没事。不如说，自从进入这片空间后，状况比平时都要更好。倒是你……和布洛妮娅不同，你看上去倒是很正常，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唉，我吗……我想想……” 【既然你之前就发现了那道淡紫色的裂缝，为什么不通知布洛妮娅，或者和我商量，而是想当然的认为这是量子之海的正常现象？】 “那当然是因为……对啊，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会……” 希儿这么想着，心里的疑虑越发加深，她觉得，她们似乎是落入了某人的陷阱中。 【想要让现状发生改变，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会吓到布洛妮娅，但这么做，确实有可能能让你们都舒服一些，到时候解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对了，你也不要太吃惊啊，毕竟……】 作为【另一个希儿】，她是第二次在那座，可以和希儿互相沟通的【心灵房间】以外的地方，施展那样的能力，而且对象，依旧是希儿和布洛妮娅两人。 第一次实战这样的能力时，刚好是希儿被绑架，布洛妮娅用丝袜杀人的时候。 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那个胆小到会把自己躲进箱子里，爱哭鼻子的希儿，直接将她认成了魔鬼。 殊不知，这句出于恐惧而下意识说出的话，直接伤害到了两个人。不仅是另一个希儿，布洛妮娅从此之后，就在杀人这件事上极为克制，更没有在希儿面前，展示过任何技巧。 那时，【乌拉尔银狼】的隐退，曾在业界短暂的引发轩然大波，不少相关的人对此都各有各的看法。可惜，在众说纷纭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让这位天才杀手放下屠刀的，只不过是一位柔弱的少女，在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而已。 对于另一位希儿来说，这场误会，毫无疑问，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觉醒。 希儿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明白另一个自己要做些什么，直到她看见，一股黑气从自己的身体里冒出，另一个自己双脚着地，站在自己的身边。 “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我们可以像这样，轻而易举的分开。” 布洛妮娅也察觉到希儿身上传来的异样，随后，大脑中的眩晕感逐渐消失，整个人逐渐清醒过来。 “奇怪，希儿……有两个？” 黑希两手一摊，看了白希一眼。白希认真的想了想： “布洛妮娅姐姐，其实……从和姐姐第一次见面开始，在这具身体，就一直有两个人……” 布洛妮娅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希儿，没有说一句话。 “布洛妮娅姐姐，她其实是……” 希儿一时语塞，关于黑希为什么会出现，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我是因为希儿圣痕觉醒，而诞生的另一个她。原理上是这样，但你要问我哲学上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而且……就是因为我从希儿的身体里跑出来，你的异常状态才会逐渐消失。” “……简单来说，就是当我们三个独立存在的时候，量子之海恰好能在我们周围，形成一片相对稳定的结构，类似……三角形不会被外力挤压变形那样。” “无论是希儿对于【裂隙】的认知障碍，还是布洛妮娅的眩晕，它们也都是这片空间本身所制造出的影响。” 白希感激的看了黑希一眼，明明说好了将介绍黑希的任务交给自己，但在自己语塞的时候，还是会开口帮忙。 “感谢你的解答，不过，你误会了，布洛妮娅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希儿刚才说的话，布洛妮娅都相信。不如说，在看到你之后，布洛妮娅心中，许多的疑惑都得到了解决。” “回过头来想想，过去在孤儿院时，希儿偶尔就会有完全不像她的行为，这种事情，瞒不过布洛妮娅的眼睛。” 黑希顿时来了兴趣： “哦，比如说呢？” 布洛妮娅看了希儿一眼，随后说道： “举例来说，正常情况下，希儿从不挑食，只要是可可利亚妈妈准备的食物，全都能吃下去。但有的时候，她却只吃几个菜，那些不吃的东西，她会把它们偷偷倒在杏·玛尔的盘子里。” “希儿喜欢吃甜食，但有几次，煮汤用的番茄罐头，却被她换成了辣椒罐头，那同样是杏讨厌的东西。” “另外，希儿明明非常喜欢看书，但有几次，她却一沾书就犯困，还会趴在书上打瞌睡，连纸页都沾湿了……” 布洛妮娅望去，此时的白希已经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于是她把后面将要细说的黑历史咽了回去。 “等一下布洛妮娅，你的脑子里都记了些什么呀！” 也许是察觉到白希的窘迫，就在布洛妮娅打算终止话题的同时，黑希插嘴，打断了她讲的话。 “这些变化体现在举手投足之间，你们两个的性格，行为习惯完全不同，甚至就连发呆时的小动作，都有天壤之别。” “不如说，这么多差距明显的区别，察觉不到才奇怪吧。” 黑希瞥了白希一眼，冷笑一声： “哼，那家伙恐怕还以为藏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呢。” “布洛妮娅姐姐，我……” “希儿不用在和我解释什么，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希儿希望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布洛妮娅也绝不会在其他人面前点破。我刚才陷入沉思，只是再想……” 布洛妮娅的目光，从白希移动到黑希身上。 “既然布洛妮娅知道了这件事，意味着以后或许能和你们两位都有更多的交流。只不过，布洛妮娅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哈，原来刚才你就在思考那种事，有什么话，直接和希儿说，让她转达给我不就行了？” 看着黑希表面上满不在乎的样子，布洛妮娅却是摇了摇头： “不，或许有的时候，布洛妮娅需要和你进行单独的交流。虽然你和希儿又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最终是两个个体，因此，你也应该拥有自己的名字。” 这时，白希也意识到了什么： “确实，你明明是和我平等的存在，总是用另一个我称呼你，似乎也不太好呢……总之，目前就暂时先麻烦一些……不过，等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你最喜欢的名字是什么，之后，我们都会用那个名字来称呼你。” “……行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干正事吧。刚才我也只是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两个希儿】的起因，究竟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希儿】，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如果刚才发生的变化有一个幕后黑手，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这片空间，加工成像我这样没有实体的存在，也能自由活动的空间……” 很遗憾，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现在的关键是，怎么返回本征世界。所以希儿，还有布洛妮娅，是时候该行动起来了，难道你们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上一辈子不成？” “嗯，你说的对，我们的确不能一直在这里滞留。布洛妮娅姐姐，量子之海中千变万化，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是进入最近的一个世界泡，根据世界泡和本征世界对应的坐标关系，在那里建立起返回本征世界的道路。因为比起量子之海，世界泡相对稳定一些。” 三人继续向前行走了一段，出现了一道传送门，希儿走到门前，手刚刚向前伸出，却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 “我能感觉到，和我们之前待的地方相比，这里的确相对稳定一些。但我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让我隐隐感到不安……” 第239章 不存在的时间线:序章 “希儿和布洛妮娅她们在那道传送门前停下了，米丝忒琳，想办法推她们一把。” “明白，艾诺小姐……是想让她们的旅途，多出一些紧张而又刺激的惊喜吗？” “唉，差不多就行了，惊喜变成惊吓可就不好玩了，制造一些……能让她们之间增强感情的小困难就行了，对了，必须保证有捞人的办法，这里可是量子之海，可别真出什么事儿了。” 西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放心吧，敢在量子之海里这么胡闹的，恐怕除了我们三个，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就算是奥托那个疯子，也没有这么做的能力。我也不是当初和你第一次进入量子之海时的西琳了，和米斯特琳一起，肯定能保证她们的安全……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好奇，塞西莉亚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你都有本事学会那些大多数人都学不进去的知识。还记得之前的猜测吗，琪亚娜上课就犯困的行为，恐怕一半就源自你的基因。” 西琳闻言，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久违的进入了气鼓鼓河豚模式。 “当然，作为你的家人，你越强，我自然是越开心。” 艾诺希雅漂到西琳的身边，轻轻的揉了揉她鼓起的脸颊。 “你！你故意的吧。” 艾诺希雅笑着搂住西琳的腰肢： ”哪有，我不过是真的感到意外而已，要是还生气的话，可以让我继续哄哄你哦。” 看着艾诺希雅微妙的表情，西琳知道，她绝对没在想什么好事，不过对于她对自己的动手动脚，和往常一样，并没有抗拒的意思。 “行了，雷电芽衣也到地方了，这次的重头戏，是在她这边吧。” “不过，她真的……这么重要？在量子之海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去寻找……” 艾诺希雅摆了摆手： “不要把侵蚀的权能想的太过强大，侵蚀的权能对于物理层面的干涉，实际上都非常有限，更不要说哲学层面上的事情了。侵蚀的权能能够让我接触，收集，以及修改信息。但要是接触到某段有道理的信息就让我直接顿悟……那显而易见，是做不到的。” “有些事情，也许未必是命中注定，但是眼下，符合条件的对象，只有雷电芽衣一人而已。没有她那样行为处事的能力和思维方式，自然就不可能得出那样的结论。” “当然，理论上而言，我的确还有方法。不过使用了那样的方法，就本末倒置了。更不用说，姐姐她，是不会因此而高兴的。” （正在切换至雷电芽衣的视角……）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雷电芽衣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未知的空间，并且和爱因斯坦还有希儿她们都失去了联系。无奈之下，只得在这里进行探索。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凹凸不平的土地，上面没有一株植物，看上去非常的荒凉。正前方的山峰高高隆起，样子看上去像是某座火山。 ，稍微走了几步，雷电芽衣搜索脑中的知识，瞪大了双眼： “这里是……月球？” 第240章 律者，你还会做梦吗 “嗯……不对……” 芽衣看出了端倪，她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月壤，尤其是表层的月壤，本质上是陨石撞击月球表面，留下的碎屑物质层，颗粒松散程度以及其他各种性质，都和地球上的土壤和沙砾大相径庭。 而雷电芽衣目光所及的地面，看上去和电视节目里的月球表面完全一致，但当她将【泥土】拿到手中时，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月壤。 “我记得博士说过，世界泡离本征世界的实际距离越近，和本征世界的情况就越为接近……既然这脚下的土地并不是月壤，也就意味着，我并没有进入月球附近的世界泡，在我面前的，应该是类似幻境，或者某种信息残余……” 想到这里，芽衣惊讶的发现。刚才还在手中的【月壤】，转瞬间就化作无数细小的粒子，消散在空间里。 “看来我想的没错，不管是误入还是被人操纵，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得继续前进了……” 向前走出10公里后，一具造型奇特的石像映入她的眼帘，这具石像虽然看上去像是缺少了一部分，但可以看出，这似乎是某位少女的头部。 而她的前方，也不再是荒凉的景象，看上去，像是一座基地。 “月球……基地……” 芽衣还没有开始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展开探索，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琪亚娜？!可是，她为什么……” 对于琪亚娜的出现，芽衣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这里有可能是幻境，如果有人想要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八成会利用琪亚娜这位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让她不解的是，琪亚娜身上的女武神装甲，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此刻，琪亚娜仿佛被白色和紫色包裹，她的她发型从双马尾变为单马尾，原本洁白的头发，末端似乎被染成了深紫色。身体的两侧，悬浮着两片正面为白色，背面为紫色的翅膀状物体。 她的腰部和后背上，有几朵颜色并不完全一致的紫色花朵，两条胳膊的末端，也和头发一样，染成了紫色，白色的纹路像是箭头一般。而那双原本如蓝天般澄澈的双瞳内，此时也多出一抹紫意。 “这件女武神装甲……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这不是女武神装甲，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上，散发着和我一样的律者气息。】 这时，一直没动静的第二人格，主动和她展开了交流。 “律者？可是，在天命总部的时候，我们也看见过琪亚娜体内觉醒的律者后的样子，而这……” 【不知道，但我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这个状态的她非常清醒，没有被任何人控制。因为我感受到的，是【琪亚娜】的气息，而非【冰之律者】的气息，也就是说，此时的琪亚娜，大概和艾诺希雅一样，成为能够自我熟练运用律者权能的律者。】 “有道理。” 虽然不知道，前方的琪亚娜正站在那里干什么，但看她那有些蠢萌的表情，芽衣确信，虽然和现实世界的琪亚娜相比，她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但她本质上，还是自己的那个笨蛋琪亚娜。 【第二，这个状态的她，绝对不是冰之律者。虽然从我们的角度来看，眼前的她，或许只是一段数据，或者某人编织的幻境。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怎么说呢，如果具象化的话，数值没有我们更高，但是等级却在我们之上。】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律者之间，还分三六九等不成？” 【我也觉得很荒唐，但直觉给我的反馈，就是如此。】 这时，芽衣眼前，一直站在原地的琪亚娜行动了。她立刻跟了上去，发现她一路向地势更低的地方移动，似乎像是要前往地底。 一段时间后，琪亚娜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片相当空旷的平台，偌大的场地内，除了她们二人以外，就只剩下悬浮在空中的……人类。 虽然他看上去是一位成年男性，并且和琪亚娜一样，有着白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瞳孔。但两侧那对宽大漆黑的翅膀，和头上那双像牛角一样的东西，实在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物件。 在跟随琪亚娜难道期间，芽衣曾经尝试过很多种办法，但都没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自己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也是直接穿了过去。虽然芽衣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你来了……” 天空中的男人扇动着翅膀，缓缓落地。将手中的大剑缓缓举起，指向琪亚娜。 “没错，凯文，我来了。” 琪亚娜也掏出了双枪。 “他是……世界蛇的那个凯文？！” 来到海渊城之后，雷电芽衣得到了更多的资料，自然也知道了逆熵与世界蛇曾经的恩怨。 虽然第四次崩坏爆发的时候，她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和琪亚娜一起前往新西兰，但就从事后的只言片语，她也能明白，凯文，无疑是一位强大到可怕的人。 就在芽衣还没能完全理清楚状况的时候。凯文将天火圣裁又放了下来。 “律者，你……还会做梦吗，梦见那些你没能拯救的人，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会。我依然会梦见。” “可我已经不再会了……” 凯文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与回忆之中，随后，再度将天火圣裁举起。 “要想做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就必须承担只有你才能承担的代价，想要终结圣痕计划，那就必须，飞到比我更高的地方！” 凯文和琪亚娜几乎同时动手了，紫色的光芒与炽热的烈焰碰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正当芽衣试图了解，这个状态的琪亚娜的律者权能是什么的时候，她像一发炮弹一般弹射而出，咚的一声撞在墙上。 芽衣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看来，你并没有跨越终焉的能力。” 凯文并没有补刀的打算，他扇动着翅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241章 圣痕计划 败北后的琪亚娜心有不甘的从地上爬起，向凯文离开的方向追去，在芽衣的视线中逐渐消散。 “你想要我看到的东西我已经看完了，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芽衣话音刚落，刚才琪亚娜倒下的地方像是塌陷了一般，一个身影从地里钻了出来。 “不愧是芽衣，果然瞒不住你呢。” “艾诺希雅？！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计划我是主谋，西琳和……世界蛇的人是执行者，所以无论是你自己，还是布洛妮娅希儿她们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要是真有什么意外，西琳会用空之律者的权能，直接把她们送回本征世界。” 芽衣看着艾诺希雅脸上和善的笑容，心中的警惕也稍稍放松了几分。 “所以，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艾诺希雅伸出右手食指，露出神秘的微笑： “先不要着急，在谜底揭开之前，得先找全所有的信息才行，还有些重要的事情，你还没有发现呢，跟我来。” 雷电芽衣跟随艾诺希雅的步伐，回到月球基地外，艾诺希雅指向前方。 “你刚才一来到这里，就被琪亚娜吸引，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吧，在这个位置，能直接看见地球。” 芽衣顺着艾诺希雅的目光看去，此时的【地球】上，一束光芒从两极射出，仿佛有一个奇怪的图案，覆盖在地球的表面。 “这就是……圣痕计划成功之后，地球发生的变化。当然，因为是我模拟出来的场景，所以本质上，不过是一张贴图，实际情况比这还要壮观。” “所以……整片空间，都是你制造出的幻境……” “也不完全是，这里本质上是个世界泡，我不过对它进行了亿点点啸改动。对了，这座基地，还又刚才的终焉陨坑，在真实的月球上也是存在的，我不过是把它们的数据复制粘贴了过来而已。不过细节上肯定没法这么还原，就比如刚才的月壤，肯定不可能和真的一样啦。” “终焉……陨坑？” “啊，没错，在真实的月球上，这里，就是前文明的战士，和前文明的终焉律者决战的地方。顺带一提，凯文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圣痕计划，究竟是什么。” 听到这话，艾诺希雅条件反射的皱起眉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无他，艾诺希雅回忆起当初，她用同样的问题向世界蛇询问的时候，它们是这么回答的： “圣痕计划是【故事的故事】。它既由故事创造而出，同时又支配着一切故事。” “如果直接套用其他人说的话，它是【自为存在的绝对理念】，是【概念本身的无限】。” “而根据我们自己的理解，圣痕计划是随着文明螺旋上升而出现的一种【反动】，是【叙事】这一行为，开始脱离母体自行存在的结果。” 艾诺希雅： “我￥@￥￥%￥#……（侵蚀律者粗话）” 显而易见，这么跟人解释，把简单问题复杂化，显然就是奔着不让对方听懂去的。 “简单来说，圣痕计划的过程，用最直观的感受来表达，就是原本生活在圣痕空间的圣痕人，和生活在现实空间的地球人，换家。嗯……好像又太简洁了。” “首先，圣痕的本质是一种生物技术，实质是一种连接。一种让人的肉身与虚数空间连接的生物技术，能够让若干年前已经死亡之人的数据保存下来。 同时也是一种尚未完成的失败品，所以才会有圣痕觉醒和普通人的区别。真正成功的圣痕是能够做到以人的肉身驾驭崩坏。正是因为它的不完全，所以才会有最差的圣痕计划来加以弥补。” “而这个【真正成功的圣痕】，在世界蛇有另一种称呼：理型。之前把你们分开，让你们产生种种异样的怪物，理论上就是还没有完全成长的理型，世界蛇称呼它们为理型之种。” “圣痕计划一旦开始，所有非律者非圣痕觉醒者的人类的梦境都将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精神的亚当】，到时候，上述所有人都会永远生活在梦境中。直到圣痕空间和实数空间彻底融为一体之前，他们都可以一直享受七休日，在这座乐园里，享受永恒的安宁。” 这时，一直认真听讲的芽衣开口了： “要维持这么庞大的动静，世界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想必也难以想象吧。”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对于他们来说，代价微不足道，只不过是属于凯文个人的殉难，他会永远保持绝对的清醒，直到宇宙的尽头。” “而圣痕计划最后的结果，就是保存了数据，又对崩坏有极高抗性的理型，作为新的【人类】生存下去。这样一来，人类的文明也能在终焉降临之后，得以保存……” 艾诺希雅滔滔不绝的解释了很久，毕竟一旦上升到哲学的角度，圣痕计划着实太过抽象。 芽衣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根据我对于侵蚀律者的了解，能够将自己数据化的你，即使整个地球都变为圣痕空间，你也应该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你说的对，但反过来说，如果比圣痕计划更优质的计划能够成功，我不是照样也能活？但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之后，你绝对会去阻止，但想要阻止得有能力才行。” “你刚才看见的，就是你因为实力不足，根本没有上桌的资格，最后只能有琪亚娜一人独自面对凯文，这样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而结果……你也看见了，没有你的助力，琪亚娜获胜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芽衣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所以，我需要做些什么？” 艾诺希雅做了一次深呼吸： “很简单，加入世界蛇。我知道，你目前还有很多疑虑，到时候，凯文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你答案的。” 第242章 跳槽 “当然，我给你展现的一切，说到底也不过是【可能】发生的情况，也许实际上的情况并没有这么悲观。” “所以，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你自己的手上。” “之前在圣芙蕾雅的时候，芽衣你是隶属于天命的女武神。而当你跟着德丽莎一起叛出天命之后，你现在……实际上在为逆熵做事，所以算作逆熵的员工，也没什么问题。” “而我现在，出于个人的原因，希望你加入世界蛇，实际上也不过是想让你暂时跳槽而已。加入世界蛇，你不会因此坠入黑暗，琪亚娜的未来也不一定就走向光明。所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放轻松，冷静思考后遵从你的内心就行。”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凯文，或者说世界蛇是圣痕计划的执行者，而我又是抱着阻止圣痕计划的目的去的，他们为什么会……”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因为凯文非常清楚，圣痕计划是最差的计划，唯一的作用就是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出现，起到兜底的作用。我刚才向你非常详细的介绍圣痕计划，凯文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不如说，他一直期待着有人能够交出更好的答卷。” 随后就是漫长的寂静，艾诺希雅看着正在深思熟虑，或者正在和她的第二人格商讨的芽衣，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同意。” 艾诺希雅打了一个响指，身边的【月球基地】，远处的环形山以及更远处的【地球】立刻消失不见，四周变得一片漆黑，芽衣所能看见的，只有身边的艾诺希雅，和远处的传送门。 “通过传送门，会有人接应。布洛妮娅和希儿那边你也不用太过操心，我会把你平安的消息告诉她们的。” 雷电芽衣离开后，艾诺希雅双手合十： “看来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呢，西琳，米丝忒琳，可以收工了。” （正在切换至希儿视角……） 在传送门前，正当希儿犹豫的时候，无数量子属性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就好像希儿她们被传送进这些怪物的老家一般。 布洛妮娅发动理之律者的权能，天空中立刻出现了数百门浮游炮，怪物的数量虽然多，但在解决了火力不足恐惧症后，无论它们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在靠近希儿之前就被消灭。 黑希观察着现状，却是摇了摇头： “希儿，我们必须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行。虽然布洛妮娅现在看上去不是问题，但她并没有我们的那种体质，要是怪物怎么杀都杀不完，早晚有精疲力尽的时候。” 希儿明白，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于是她纵身跃入之前的传送门中，剩下两位也紧随其后，在全员进入传送门之后，传送门就消失在了原地，海量的怪物只能在原地面面相觑，不久之后各自散去。 进入传送门后，希儿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刺眼的光芒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光芒散去希儿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一片陌生的环境，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人。但眼前看上去就非常高科技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标志。 “这个标志是……逐火之蛾？！” 第243章 瞬秒 在世界蛇的那段日子里，希儿了解到不少有关前文明的知识，并且在艾诺希雅的建议下，也去过往事乐土。因此，她结合自身经验，很快就搞清楚了状况： 她现在位于某个世界泡内，且位于该世界泡的逐火之蛾基地里。 “就是不知道布洛妮娅姐姐和另一个我怎么样了……等一下，这里是世界泡，结构非常稳定，没有实体的另一个我会不会……” 希儿带着担忧的表情，进入心灵空间。 【放心吧笨蛋，我没事。自从进入这个世界泡之后，我就能像平时一样，回到了你的体内。】 “另一个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希儿非常激动，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行了爱哭鬼，还是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吧。当初在世界蛇的时候，那个叫什么往事乐土的地方，我们一共都没去过几次。我记得当时艾诺希雅说过，在那里一共有十三个人，可包括凯文在内，我们一共也才遇到过四位，对前文明发生的事情还算不上了解，更不用说这是世界泡。因为我们的到来，发生本征世界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也很有可能。】 “嗯，另一个我，你说的对。” 希儿开始观察四周，发现前方的数据终端上，似乎记载着一些信息。 【在第十次崩坏中，成为支配律者之一的l10-461伊默尔展现出类似弱化后死之律者的能力，但他在关押中被人劫狱……好在最终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问题……】 【一千把神之键被那个千劫的融合战士毁坏了多少？100……200……不，应该比这些还要更多。虽然他已经被梅博士明确禁止进行任何有关神之键的研究，但亡羊补牢，真的为时未晚吗？千劫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采取其他措施……】 【……苏和华已经去找千劫了，但愿……但愿他们能谈妥。】 “看样子，这里像是监控室，千劫，苏，华……这些名字，在往事乐土的时候，好像听爱莉希雅提过，他们应该也是十三英桀的一员……” “轰隆！” 一声巨大的响动过后，整个基地内警铃大作，希儿面前的大屏幕上，闪烁的红点标明了事发的地点。 “在基地西部1公里左右的位置，到达那里需要……” 看懂地图后，希儿立刻往基地的出口走去，刚走出基地，巨大的冲击波扬起的尘土飞出十多米高，幸亏她身手敏捷，否则就会和前面几位慢了一步的逐火之蛾士兵一样，整个人被埋进去。 “这是……布洛妮娅姐姐？！” 虽然未见其人，但天空中的浮游炮和摩托车的轰鸣声，她可是再熟悉不过。只不过，当烟尘散去，战场似乎陷入僵局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布洛妮娅面部向下倒在地上，重装小兔倒在一边，看上去非常狼狈。 “千劫，冷静一点。” 华站在布洛妮娅的前方，手中拿着羽渡尘，对着另一边戴面具的男子说道。她的身边，是一位眯着眼睛的男子。 “冷静？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我现在非常冷静！在你们身后的，是一位活生生的律者！从能力上来看，刚好是弱化的理之律者。这不是刚刚好吗，来，就像你们杀死伊默尔一样杀了她!” 千劫说完再度一跃而起，对着布洛妮娅冲了过去，还没等希儿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了布洛妮娅的身边，就在他即将动手的时候，他的动作明显出现了迟缓。华的羽渡尘和苏同时动手，用精神系的能力强行将这位狂暴的战士的行动禁锢。 千劫冷哼了一声，离布洛妮娅的距离远了些。 “千劫，她和伊默尔不一样，逐火之蛾的仪器检测显示，在她体内，有一颗完整的律者核心，并且……”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她的价值更大，所以她更高贵？” 显然，华的【精彩发言】再次成功的踩中千劫的雷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心里明白，她应该送到梅和梅比乌斯那边进行研究，而不是在这里被你杀死。” 而千劫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让开！阿波尼亚不是在我身上，下了【绝不可滥杀无辜】的戒律吗？正好，就让我来验证一下，眼前的这个律者是否无辜！” 希儿站在逐火之蛾的基地门口，一会儿看向千劫，一会儿看向华。此刻，她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怎样才能成功将布洛妮娅救下。 眼前的战斗，显然超出了她能力的范围，目前为了避免在双方战斗时被误伤，她已经疲于奔命。 “另一个我，如果我现在把全部的控制权都交给你，能够把布洛妮娅姐姐救回来吗？”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那个家伙和量子之海里的那个丑八怪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刚才你也看见了，他的动作远超我们的反应能力。要是正面挨上一拳，恐怕我们都会交代在这里。】 狂暴的千劫，让黑希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这么说，要是布洛妮娅姐姐现在，岂不是伤得很重？我……” 【……确实很麻烦，现在他们三个没有注意到我们，恐怕是因为就凭你现在展示出的力量，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切，前文明的融合战士，果然个个都是怪胎……老实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祈祷华那边能赢，毕竟无论怎么看，另一边都没有任何可以讲道理的能力。】 【或者，期待会出现什么变数……】 黑希的话音刚落，前方三人同时受到了通讯。 “5分钟前，第十一律者出现了！第一，第二小队在赶往律者途中失联。” “地点，能力。” 华非常干脆的问道，同时做好了摆脱千劫的准备。 “能力尚不明确，地点……就在这座基地以东，101公里！” 听到第十一律者的出现，千劫的头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停止了继续内战的打算。看见冷静下来的千劫，苏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 “奇怪，就算第十一律者刚诞生不久，如此近的距离，逐火之蛾的部队不可能在路上发生什么变故，为什么……” 然而，千劫没有听苏的打算，径直朝着律者的位置冲了过去。苏和华对视了一眼，紧随其后。只留下倒在不省人事的布洛妮娅依旧倒在地上，显然，在逐火之蛾眼中，就算她能在短时间内醒过来，可能造成的破坏也远小于第十一律者。 三人前脚刚刚离开，希儿就立刻冲了上去。摩托形态的重装小兔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主动开了过来，在希儿面前变换了形态。 “小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希儿和小兔短暂拥抱后，立刻上前查看布洛妮娅的情况，在发现只是晕过去后，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和重装小兔一起，将她带回了基地内。 不久之后，布洛妮娅醒了过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枕在非常柔软的地方，就是中间有个地方凹下去一块，不然还能更加舒服。 睁开眼睛，刚巧和希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四目相对，她才意识到，自己枕在希儿的膝盖上。 “布洛妮娅姐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希儿把手伸了下来，在布洛妮娅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那种舒适的感觉，让她根本不想起来。于是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互相交换了情报。黑希没有说错，布洛妮娅在面对千劫的时候，仅一个回合就被他打飞了出去，如果不是苏和华的出现，她现在恐怕已经再起不能了。 “虽然早知道班长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她除了是奥托派到圣芙蕾雅学园的监视者，是守护神州千年的赤鸢仙人之外，还是前文明的融合战士，这个情报，恐怕瓦尔特先生和几位博士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泡正在经历的事情，和前文明第十一律者出现，有密切的关联。根据天命和逆熵的资料，前文明的第十一律者是约束律者，能力是制造半径为一百公里的约束结界，结界内一切崩坏能都会无效……” ”唉，那岂不是说，逐火之蛾的那些战士，处境非常危险？” 布洛妮娅从希儿的大腿上坐了起来： “没错，但我们要找到对抗约束律者的方法才行，身为律者的布洛妮娅和身为圣痕觉醒者的希儿，出招的过程本质上还是使用崩坏能，贸然冲上去并不能解决问题。布洛妮娅虽然想要阻止其他人，但希儿你也看见了，布洛妮娅没有那样的能力。” 布洛妮娅低下了头，希儿明白，她刚成为律者，第一战就被瞬秒，她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第244章 曾经 布洛妮娅稍稍平复心情后，和希儿一起，在逐火之蛾的基地里寻找对抗约束律者的方法。 “既然约束律者的权能，是无效崩坏能……希儿，注意寻找非崩坏能武器，或者可以把大量崩坏能转换成其他能量后输出的武器。” “我明白了。” 由于逐火之蛾的基地里处处都有各种保护措施，希儿可没有布洛妮娅那种等级的黑客水平，分开行动非但不会提升效率，反而有可能因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发生各种意外。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两人决定继续一起行动。 没多久，两人就遇到留守在基地内士兵的盘问，好在希儿在往事乐土里，对逐火之蛾多少了解一些，加上看过地图，最后还是搪塞过去了。 “希儿果然很厉害呢，如果是布洛妮娅的话，说不定就露馅了。” 确认安全后，布洛妮娅对希儿竖起了大拇指。希儿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孤儿院，和布洛妮娅刚认识不久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比现在更加胆小，怯懦，害怕自己什么都做不，稍有不慎就会把事情办砸。 而她记得，即使是自己一点小小的进步，比如多看了两页书，多做对一道题，饭吃的比昨天更干净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布洛妮娅只要看见了，都会给予她鼓励。是布洛妮娅用这样的方式，拉着希儿一步一步的从黑暗中走到灯光之下。 现在的希儿，即使不需要任何人做心理建设，也能和正常的陌生人流利的交流。但她不会忘记，她是因为有布洛妮娅和另一个自己的保护，才能从孤独自闭逐渐向外向开朗转变。 希儿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从那时起，就对布洛妮娅抱有特殊的感情。但总之，在自己主动献出初吻后，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确立了下来。 档案室的大门前，布洛妮娅正在全力攻破防线，希儿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和另一个自己说说话，或者在观察四周的同时，任由自己的思绪飘向远方。 几分钟后，大门打开了，两人走了进去，开始翻阅逐火之蛾的研究资料。 “mm试剂……需要注射到人体内部，这个肯定不行……嗯？天外计划？” 【事实证明，从第一次崩坏到第七次崩坏，律者会随机在地球上的任何角落，任何人身上降临，没有人可以保证，地球的哪个角落里不会被崩坏侵蚀。】 【而如今，主要国家的航天技术已经成熟，我们完全有能力批量将各国民众转移到金星，火星，甚至越过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抵达更远的地方。】 【我知道，这个方案有诸多困难，需要经过无数个部门的协调与配合。但是，即使付出再多，也比看着崩坏一步一步将地球消灭殆尽要好。】 【……不错，直到目前，我们在和崩坏的对抗中，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但是从整体来看，崩坏对于世界的破坏，却是一次比一次大。往后还会出现几个律者？不知道，往后律者的权能是什么？不知道。下一个律者多久之后会出现？还是不知道。】 【趁着全世界还没遭到不可挽回的破坏，趁着人类未来还能掌握在人类的手中，不要犹豫……】 “看样子，这是第七次崩坏后，一位代表在联合国召开的相关会议上的发言。不过，他这么激进的提案最终还是遭到了否决……这后面是……” 【从结果来看，那位代表的方案或许是对的。第七次崩坏让整个澳洲化为一片焦土，第八次崩坏让全世界不计其数的人遭到模因攻击而死，第九次崩坏……让整片穆大陆沉没。人类对崩坏就此只能彻底变为防守……】 【但是，即使在那时就知道现在会发生的事情，那样的方案注定无法实现……不是因为逃跑可耻，而是这样的计划一旦实施，必然会导致全球恐慌，先离开和后离开的人之间必然会产生各种矛盾与冲突，而关于这一点，没有人能想到妥善的解决办法。也许崩坏还没有将我们消灭，人类就在全球内战中灭亡了。】 【不过，天外计划虽然过于不切实际，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其细节上的安排为方舟计划的改进与完善，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方舟……计划？” 直到最后，这段资料都没能出现什么有助于解决现状的内容，希儿抓紧时间，查看下一份资料。 “可恶，为什么使用目录检索，还要进一步认证？” 是的，攻破逐火之蛾资料库的保密系统，比布洛妮娅想象中要轻松的多，不到一分钟就登了进去。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想要输入关键词进行定向检索，还需要进一步的认证，否则只能在浩如烟海的档案中，按照不知道按照什么顺序，一页一页的向后翻阅才行。 不用说，这么设计就是用来坑人的。和奥托想要在虚空万藏的图书馆里寻找对抗崩坏相关的知识之前，得先把《母猪的产后护理》全部通读完毕才行，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进一步的权限认证的安保程序，由梅博士和维尔薇亲自设计，直到现在，布洛妮娅也没能攻破这道防线。从成为黑客到现在，布洛妮娅还是头一次感到汗流浃背，她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她必须分秒必争。 “要是艾诺希雅在这里就好了……” 自从知道艾诺希雅是侵蚀律者后，之前的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比如，为什么她们一起打游戏时，除了艾诺希雅故意让她赢的之外，她一句都没赢过。又肝又氪又有操作的高玩，肯定也比不过连官方都管不了的挂哥。 只不过，布洛妮娅不知道的是，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艾诺希雅根据往事乐土里收集到的数据加工而成的。换而言之，布洛妮娅和希儿目前像进入往事乐土一样，进入了一片同样能够进行沉浸式体验的数据空间，只不过体验的内容是前文明的第十一次崩坏。 “艾诺小姐，布洛妮娅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艾诺希雅轻叹一声： “我不过是把维尔薇制造的保密程序原封不动的抄过来了而已，没想到真的在这里卡关了……要是真的回到那个时候……也对，真回到前文明，这个时候布洛妮娅肯定已经和其他英桀关系密切。只要思路对了，梅博士给她权限的。是我考虑不周，凭空给她增加难度了。” “那么……就让我给点场外援助吧。西琳，米丝忒琳，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曾经因为修改数据导致圣芙蕾雅学园的数据空间出现重大bug，导致剩下的学生集体重考的经历至今依旧历历在目，这里是量子之海，她可不敢乱来。 “目前这个世界泡非常稳定，这么一点小改动，我们没有问题。” 艾诺希雅随即发动侵蚀律者的权能，布洛妮娅正进入越急越解不出来，越解不出来越急的恶性循环时，面前的程序居然自己解除了。 她虽然觉得非常蹊跷，但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了，输入关键词后，立刻开始浏览起来。 “月光王座？看来逆熵的命名，也和前文明有关……就它了，希儿，我需要阅读它的详细数据，最好不要被任何人打扰，如果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就拜托你了。” 看着布洛妮娅满脸自信的表情，艾诺希雅再次叹气： “可惜啊，布洛妮娅对理之律者的权能并没有完全理解……也罢，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第245章 永劫当身 当华和苏和千劫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逐火之蛾对第十一律者的研究，总算有了进展。 之前试图消灭第十一旅者的的部队几乎全部牺牲，连机器都全部失灵。但他们并没有白白牺牲，梅等人推测出它大致的能力。 逐火之蛾基地东部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这证明第十一律者正在移动，这座基地的部分地区，已经遭到覆盖。 而非常巧的是，当时正在实验室的人，正是在基地内测试自己仿制的空白之键的维尔薇。等到梅比乌斯赶到的时候，她看见了一片钢铁的废墟。 失效的武器、装甲如同破损的玩具一般，被随意弃置，湮没了大地原本的颜色。 梅比乌斯抱着已经宕机的克莱茵，面无表情地从废墟之间「走」过。 突然，她停下来，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件机械残骸上。 那是一套已然损毁的装甲，还在向外散发着微弱的崩坏能。 “【空白之键】的仿制品······看来在这附近，还有一位我们的老熟人。” 她迟疑了数秒，随即便决定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向前走去。 在前面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处，她又发现了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第二件熟悉的武器。 枪械，载具，残破的防御机器人。这条路上遗落的机械，几乎能组成一个武器库。 唯一的问题是，所有的机械都已经损坏了。它们以惨不忍睹的姿态横在路上，上面沾满了泥污，昭示着它们的主人曾经遭遇了什么。 “真是丢盔弃甲······不知道人还活着没有？” 终于，在沿着这些机械残骸前进了近一公里后，梅比乌斯在一处几近是废墟的坑洞旁发现了昏迷的维尔薇。 她看起来不比那些被随意丢弃在路边的机械好多少，浑身都爬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手臂大概骨折了，弯折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梅比乌斯自从和维尔薇相识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变成这个模样。之前逐火之蛾对她用上各种手段，和前几次崩坏的时候，她每一次都能无惊无险的度过。 “真狼狈啊······” 梅比乌斯摇了摇头，对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维尔薇喃喃自语： “将科技的力量误以为是自己的力量。这样做，和逐火之蛾那些躲在背后的家伙有什么不同？将一切寄托在自己以外的东西上，那么一旦对它失去控制，就会被迅速反噬。” “贪婪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都不明白么？” 梅比乌斯冷冷地注视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维尔薇，沉默半晌后，终于叹了一口气。 她将克莱茵轻轻拢入怀中，以便腾出一只手来。而后，抓住了维尔薇的一只脚。 “就这么把她拖回去吧。大不了把报废的零件换成义肢……即便昏迷濒死，也还是这么会给人制造麻烦。” 大概是拖动时的颠簸惊醒了昏迷中的少女，梅比乌斯听到身后传来了低低的呻吟。 “放······开······我······” “你在说什么蠢话，难道你打算一路爬回去吗？” 梅比乌斯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旋即顿住了脚步。 在她的身后，躺在地上的维尔薇正在以一副看着陌生人的表情瞪视着她。 “那个······你是谁······？” 梅比乌斯皱了皱眉头，但拖行的脚步没有停下。 “想明白后告诉我，现在的你，是哪个维尔薇？” 不知经过多久的沉默后，梅比乌斯的身后再度传来她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吗，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醒过来……在其他的维尔薇都沉睡之后。” 梅比乌斯在原地停顿了几秒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将维尔薇一路拖到安全区域。 于此同时，华和苏在千劫的身后，决定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现在的他肉眼可见的不正常，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完全不像人类，而向是一头凶猛无比的野兽。 之前谈判失败的经历让二人和千劫沟通的能力有所提高，他们清楚的知道，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跟在他的后面，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在千劫的脚下，脚印与灼痕，伴随着他的怒火，在钢铁的地面上延伸。 突然，他像是身体被抽空了一般，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里……就是律者影响范围的极限了吗？” 华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她和千劫之间大约百米的距离，却仿佛是一道划分生死的界限…… 第246章 约束的惨剧 逐火之蛾基地。 由于约束结的边界界不断的向基地内延伸，多个区域的设施因为崩坏能的瞬间消失而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坏，不少没来得及逃离的士兵和研究人员因为体内生物电的消失而当场死亡。 华冒着极大的风险，在羽渡尘的帮助下，将倒地不起的千劫拉出了结界，最终送进了梅比乌斯的实验室。 当然，要说人类对约束律者一点影响都没有，那也不对。当包括数十名融合战士在内的千名士兵全部死亡后，约束结界的扩张速度和令结界内崩坏能无效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因此，一个显而易见的方法出现了：靠堆人头的方式，让约束结界达到上限。 但是，从理性上来看，谁也不知道约束律者的上限在哪里，究竟需要牺牲多少人才行；从感性上来看，指挥部队集体送死，这样的命令，也没多少人愿意下达。 逐火之蛾最终下达的命令是：各部队，尤其是融合战士，全力以赴和约束律者战斗。 此时，布洛妮娅和希儿从档案室走了出来，以月光王座的引擎，显然不适合在室内构造，布洛妮娅必须找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才行。 而在离行动的途中，她们看见无数的战士朝约束结界的方向冲去。他们之中有的身上冒着火焰，有的周围遍布着寒气；有的背上长了翅膀，有的身上长着鳞片；有的双足变为鹰爪，有的双手变为熊掌…… “他们都是……融合战士吗……” 这样的场面，布洛妮娅和希儿还是头一次见到，要不是事先对融合战士有所了解，她们甚至要怀疑，自己究竟进入的是量子之海里的世界泡，还是被传送到其他的星球上。 可是，无论这些融合战士看上去多么厉害，冲入约束结界后立马倒头就睡，还没有机会对着约束律者使用自己的能力，就立刻丧失了战斗力。 约束律者会像其他律者一样，作为崩坏源，向四面八方扩散崩坏能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毕竟约束律者本身，并不受约束结界的影响，高浓度的崩坏能依旧会以它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只不过，由于约束结界的范围达到了100公里，普通人在被感染成死士之前，就已经因为生物电的消失而死亡了，所以打约束律者，反而不用担心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队友突然就变成崩坏生物。 因此，希儿和布洛妮娅在逐火之蛾的基地内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一处半露天的场地才停下，布洛妮娅记得，这里是逐火之蛾测试武器的场所之一。她前方的一公里外，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幕。 “材料，质量，体积，密度……” 布洛妮娅回忆着刚才的数据，发动理之律者的权能，一门长度超过百米的火炮，凭空出现在她的上方。 【这就是……理之律者的权能……律者的能力，果然个个都非常离谱。】 许久没有开口的黑希透过白希的视角也看到了这一幕，尽管她在世界蛇的时候，对理之律者的权能已经有了不少了解，但亲眼见到布洛妮娅只要消耗崩坏能，就能将原本复杂的武器凭空制造出的时候，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fire！” 高能光束喷射而出，在和约束结界触碰的瞬间，爆发出剧烈的轰鸣声。空中的光幕上，出现了一个半径十余米的大洞。 “太好了，有效果！” 希儿和布洛妮娅刚露出喜悦的表情，笑容立刻僵在了原地。因为光幕上的破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输出功率……还是太低了吗……” 就在布洛妮娅思考，如何才能构造出威力更大的武器时，一片碧绿色的菩提叶从她的头顶飘落，和她接触的瞬间，没入她的体内。随后，一道陌生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脑中响起： 【理之律者小姐，你好。请不要紧张，这是我的能力，能够连接其他人的精神，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不受阻碍的通话。】 【您刚才用实际行动证明，至少在对抗约束律者这一方面，处在同一阵线。但是以刚才的输出功率，对于消除约束结界而言，依旧是杯水车薪。】 “请告诉我，多大的输出功率，能够突破约束结界的上限。” 虽然布洛妮娅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确信，约束律者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因此她认为，对方也应该是某位融合战士，能力上或许和羽渡尘有相似之处。在这样的分析后，布洛妮娅决定相信他。 【根据梅的计算，想要突破约束结界的上限，需要将刚才的输出功率，提高……104倍。】 “……” 布洛妮娅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回答。 【因为这座基地里的资料并不全，所以你刚才构造出的引擎，实际上是弱化版的月光王座。根据梅的估计，假如真正的月光王座能够投入使用，在解除限制的情况下，100%能够将约束屏障击碎。】 “那么……月光王座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在短时间内投入使用吗？” 【这是原因之一，穆大陆沉没后，由于核心技术的遗失，月光王座至今无法起飞。此外，梅觉得，还不是时候……月光王座作为我们目前掌握的最强大的武器，梅认为，应该在直面崩坏的终点时，给予崩坏的源头致命一击……】 布洛妮娅从逆熵的几位博士那里了解到，现文明的能够制造出月光王座的源头，是在死海西北基伯昆兰旷野的山洞发现的死海文书。 瓦尔特·杨的父亲，埃里阿斯·诺基安塔宁在其中意外发现了与普朗克和薛定谓的研究结果一模一样的普朗克常数和约化普朗克常数，并使用凯撒密码破译文书，发现了文书中记录的可以将崩坏能还原为普通可控能量的转化公式。 1955年，薛定谔和其他两名北美支部研究员一起，通过测试证明了他的发现是正确的。而爱迪生根据这一发现，提出了将崩坏能转化为其他能量，从而实现崩坏能无害化处理的【月光王座计划】。而这个计划，最终导致了逆熵的建立……以及逆熵的悲剧。 但毫无疑问，月光王座最终能够被逆熵制造出来，归根结底是来自前文明的遗传。因此，布洛妮娅和逆熵的几位博士都想知道，前文明的月光王座，究竟有多厉害。而这位融合战士所传达的信息，还是让布洛妮娅感到意外。 因为按照他的说法，月光王座不计后果的全力一击，输出的能量……比她目前已知的任何律者，都要强的多。 而同时这也意味着，即使将自己体内的崩坏能消耗殆尽，布洛妮娅也造不出来这样的武器。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无妨，逐火之蛾还有别的方案……您也可以尝试别的方法。】 脑中的声音消失了，布洛妮娅回过神，发现希儿站在原地，露出非常焦急的神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布洛妮娅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转述了一遍。 “布洛妮娅姐姐没事就好，原来我之前和另一个我对话的时候，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吗……” 希儿意识到现在不该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拼命的摇了摇头： “那……布洛妮娅姐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即使曾经一个人在量子之海中漂泊的时候，还有另一个我陪伴在我的身边，我还有继续向前的勇气。但是现在……我……我还是第一次感到……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的……绝望。” 布洛妮娅上前，将身体微微颤抖的希儿抱入怀中，温柔的安抚着她。尽管面对不断向基地深处扩张的约束结界，她的心头，也萦绕着一股苍白的无力感。 “如果我们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前文明曾经经历过的历史，那他们……应该比我们还要绝望吧……” 远处，各种呼啸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她们知道，这是逐火之蛾的导弹，以及融合战士的各种能力。 仅仅数分钟之后，原本的喧嚣归于沉寂，这只意味着一件事：人类的抗争，依旧以失败而告终。 但是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新一轮的声响打破了沉寂，下一批融合战士，再次冲进了约束结界之中。布洛妮娅聆听着这些声音，眼神愈发坚定。她轻轻的拍了拍怀中希儿的后背，希儿自觉的从她的怀中钻了出来。 “布洛妮娅姐姐，你这是想要……” “希儿，虽然布洛妮娅的确没法靠堆量的方式击碎约束结界，但布洛妮娅确信，刚才并不是布洛妮娅的极限。布洛妮娅想试试，当付出一切之后，布洛妮娅能做到什么。就算不能达到最初的目的，布洛妮娅觉得……这样也能减少牺牲人员的人数。” 布洛妮娅说完，向前迈了一步，整个人闭上了眼睛。希儿明显的感觉到，在布洛妮娅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很快，一台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月光王座引擎出现在她的左上方，但是，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第二台月光王座出现在她的右上方。 而希儿，依旧在原地打转，不知道该做什么。 【笨蛋，你再这么转下去，你不晕我都要晕了！】 “啊……对不起……可是，另一个我，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几秒后，一声长叹在希儿的心灵空间里响起。 【我问你，我们来量子之海的目的是什么？】 “唉……配合博士们进行研究，因为我们熟悉量子之海的情况……” 【还有呢？】 “……保护好布洛妮娅姐姐……” 【所以这不就好了吗、要我说，有的时候，太善良了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你这个笨蛋不愿意看着别人送死，但一定要在那些陌生人和布洛妮娅之间二选一的话，你会怎么选，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 【有的时候，你也该试着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了。崩坏来临的时候，失去生命的人多了，你还能救下每个人不成？像我，我就不喜欢见死就要救，只要保证你的安全就行了……】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要保证你的安全，还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一具身体里，你完蛋了我也要完蛋，说到底，我可是为了我自己。】 希儿成功的将另一个自己最后说的话自动忽略之后，非常感激的回答道： “谢谢你，另一个我。我明白了，就像我在你的心里是最重要的人一样，布洛妮娅姐姐在我的心中，也是最重要的人你说的对，和其他人相比，果然还是布洛妮娅姐姐更重要一些。所以，即使我完全不是律者的对手，至少我还可以保护布洛妮娅姐姐的安全。” 【不是，我都说了……算了，虽然过程存在问题，但结果是对的，你明白现在该做的事情就行。】 【不过……果然还是布洛妮娅在她心里最重要吗，也对，毕竟我可是……】 然而，这次黑希最后低声的自言自语，却被白希听了个一清二楚。 “另一个我，原来你在意这个吗……可是，我们是一体的，你属于【我自己】，不属于【其他人】的范围呀。” 黑希闻言，在心灵空间里瞬间红起了脸： 【怎么这个时候耳朵就这么好使了！布洛妮娅快要动手了，不用管我了。】 希儿的目光重新回到布洛妮娅的身上，她的周围，此时已经存在着10台引擎。由于目标实在太大，因此她也不需要留下精力进行精确的瞄准。 “月光王座，全功率输出，fire！” 十束光芒射向光幕，发出更加巨大的轰鸣声。 还没观察到这次攻击造成的影响，布洛妮娅就两眼一黑，倒进希儿怀中，昏迷过去。 远处，约束结界上的漏洞再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们期待的奇迹，似乎并没有发生…… 第247章 枯燥的拉锯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逐火之蛾的基地内，出现了大批的崩坏兽。 虽然约束律者本身诞生的崩坏兽并没有机会和逐火之蛾的战士打上照面，但在这座基地内，存放各种崩坏能的研究装置到处都是。随着约束结界的移动，有的设施所在的实验室有一部分进入约束结界的范围，从而导致装置发生混乱，最终导致崩坏能泄露。 而出现第一批崩坏兽之后，它们就将当时就在附近的士兵感染成了死士。由于绝大多数的融合战士和大量士兵都在全力对抗约束律者，这些崩坏兽和死士便在基地内到处破坏，成为约束律者间接导致的次生灾害。 幸运的是，希儿提前察觉到不对劲，在崩坏兽大军到达之前，将丧失战斗力的布洛妮娅从空旷的实验场地搬到角落里，尽可能的借助地形展开反击。 【哼，这下总算是……不那么无聊了。可千万要让我……玩得尽兴一些啊……】 希儿的镰刀上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将冲上前的崩坏兽细细的切作臊子。残破的尸体和流出的血液极大的激发了她的战斗欲，自从进入这个世界泡以来就憋到现在的黑希彻底放开了手脚，对着崩坏兽大开杀戒。不一会儿，她的面前就多出了一座由崩坏兽尸体堆成的小山。看着她脸上健康的笑容和旁边像京观一样的尸山，一时不知道谁才是反派。 另一边，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手术台前，绿发的【少女】正在不停的工作。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的，正是才勉强恢复行动能力的千劫。 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席卷了他的全身，但他一点也没有为此而忧心。借用一位他极端憎恨的女人的话来说……这是「显圣者的疲劳」，是在短暂达到自己视线与能力极致后感受到的落差。一切只是暂时的，他心知肚明。 “难怪你和华他们不一样，只不过刚刚接触到约束之律者的结界，就立刻倒下了。还真是有够难看的啊，千劫。” “……你想死吗？” 这句话虽然像往常一样，蕴含着千劫的怒火。只不过从他这个目前躺在手术台上任由梅比乌斯宰割的人口中说出，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行了行了，你也知道自己杀不了我，那就别再白费カ气了……完成了。” “刚才给你进行的手术……和超变手术刚好相反——我只是从你身上取走了一些东西而已。” “……闭嘴。” 梅比乌斯依旧是讥讽的语气： “呵呵……和之前还是一样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态度就完全不同了。好吧。总而言之，受限于你和常人不同的身体结构，现在……你才真正以【人类】的身份，成为了一个融合战士。” “……我的时间还有多少？” “你指的是什么？” “在一切结束之前，最快赶到战场的时间。以及…………我在这种状态下，仍然能够保持人类心智的时间。” “……看来是都想知道呢，放心吧。如果你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性格，这两者……都绰绰有余。在你彻底成为敌视人类的野兽之前……我相信，你肯定早就已经在崩坏中燃烧殆尽了。” “不过，千劫……” “为了继续鏖战不惜一切代价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你……真是有够丑陋的。” “另外，之前的那场交易，你摆了我一道。所以，我也不想去调查什么故乡之类的幌子了。你身上的那些秘密……直接开始【研究】，应该会比【调查】的效率高上不少。” “千劫，在你离开这里之前……你必须先把自己那颗与众不同的【心脏】……交给我。” 一段时间后，一位戴面具的男子再次向约束结界冲去，以蹂躏万物的姿态，将沿途所见的崩坏兽屠杀殆尽。但倘若有人对他足够熟悉，一定能看出，他目前所使用的战斗方式，和之前有着微妙的不同。 进入约束结界后，千劫虽然没有像之前一样倒头就睡，但是虚弱，疲惫的感觉依旧在不断累加，融合战士在约束结界中，每前进一步，都是死亡倒计时。来到基地后，千劫再次一头栽倒进土里，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逐渐变小。 尽管在燃尽之前，千劫仍然能够继续前进，但是……还能前进多远呢？1公里，还是10公里？显然，1公里和90公里的区别也不是很大，因为那样做，依旧连约束律者的本体都没见着，更别提对它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了。 显然，约束结界是一个三维的空间，以约束律者为起点，向上100公里的范围内，依旧是它的领域。 在约束结界外，将融合战士空投的方案，逐火之蛾也不是没有实施过。但是，即使从100公里以上的热层做自由落体，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一定会被约束律者发现。选择执行该方案的融合战士，从物理距离上来看，确实比千劫更接近约束律者，但是他们的能力在约束结界内持续减弱，而约束律者不受任何影响，因此最后无一例外都成了活靶子，没有一个留下了全尸。 在稀松的土地上，千劫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说不出，什么都做不到。 死亡？对于这个男人来说，竟然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吗？在此之前，恐怕没人会相信。 而在死寂之中，只有一种他不想回应的声音仍未断绝。 “千劫？能听到吗？我是……苏。在第十一律者的影响下，没有任何侦察用无人机能到达你们所在的战场，所以……我只能不经协商就链接上你的精神。” “看来形势已经危及到难以想象……竟然连你都被逼到了这种地步。” 通讯器早已在战斗中遗失了，显然这声音是直接从脑海中传出来的。 “我可以让你重新动起来，像我在那次任务中无意中做到过的一样。只是……这必须先征得你的同意。千劫，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征得同意……可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片刻过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破土而出，以一种奇特的步伐继续前进。此时此刻，在他淡蓝色的意识之海中，另一个瘦削的男子正主导着一切。 和千劫同时行动的，还有华，她能在约束结界里坚持到现在，全靠羽渡尘撑着。 根据梅等人的推测，约束结界内只要存在着可以继续【约束】的对象，约束结界的能量就会不断的被消耗。也就是说，她就算无法攻击约束律者的本体，在结界内每多待一秒，约束结界便会削弱一分。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这杯水车薪般的努力，对整个战局是否会有用。 战争，未必一定有像电影里那样看了让人热血沸腾的大场面，更多时候，是像现在一样，残忍血腥，却又枯燥乏味的拉锯战。逐火之蛾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基本上取决于有多少人能够被拉去填线。 在逐火之蛾的临时指挥室里，梅一刻不停的盯着仪器上的数据。无论是融合战士还是普通士兵，布洛妮娅还是逐火之蛾的人，在约束结界内死亡的人还是依旧在坚持的人，他们的努力，最终都会在这里展现出来。 “还差一部分……还有多少融合战士能够投入战场？” 一旁的凯文环视一周： “怕多菲莉丝因病无法前来，如果不算上格蕾修和苏的话，还剩下我，伊甸，爱莉希雅，樱，梅比乌斯和阿波尼亚。从理性的角度来看，阿波尼亚和梅比乌斯活下来，能够创造更大的价值，你说过，科斯魔未来的可能性是无限，因此剩下的人……” 梅摇了摇头： “不，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进去。虽然显而易见，作为最强融合战士的你，对约束结界的影响是最大的，但我们对约束律者的了解依旧不足。我们需要保证，有人能在约束结界失灵的瞬间，一击将他消灭。这个最佳人选，非你莫属。” 此时，梅比乌斯依旧在临时的手术台上忙碌，科斯魔在别处和格蕾修一起，苏在操控着千劫，阿波尼亚在基地内给陷入恐慌的士兵施加戒律以及和樱一起，消灭基地内的死士和崩坏兽。凯文，爱莉希雅，伊甸，都在梅的身边。 听了梅的话，伊甸当即准备出门，却被爱莉希雅拦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挚友，直到此刻，她还是像平常一样，脸上不自觉的挂着微笑。 “梅，你刚才说还差一点的意思……是真的还差一点吗？” 梅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认为，接下去……不需要有人继续牺牲了……” “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第248章 终了 【呼，终于解决了。】 黑希将最后一只崩坏兽的尸体扔在一边后，从尸山上跳下。在察觉到布洛妮娅的眼皮微微颤动之后，立刻将身体控制权还给了白希。 正如她所料，布洛妮娅很快就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面带关切之色的希儿，她的余光，看见了堆积成山的崩坏兽。 “希儿……辛苦你了。” 希儿伸出手，再次将布洛妮娅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嗯……其实……这些崩坏兽，全部都是另一个我消灭的。” “另一个希儿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希儿吧。所以，布洛妮娅没有说错。当然……也谢谢另一位希儿。” 看着远处虽然变的稀薄了不少，但依旧若隐若现的光幕，布洛妮娅的心情顿时沉了下去。不过很快，她又变得释然。 “布洛妮娅姐姐是想到什么了吗？” “希儿，你在世界蛇的时候一定也知道，最后毁灭前文明的，是终焉律者。也就是说，在没有我们的情况下，前文明在有余力和终焉律者对抗的情况下，成功消灭了约束律者。而现在……应该就差一点了。” 布洛妮娅的话音刚落，远处的天边，有一抹紫色划过。紫色落下之处，一棵水晶楔枝迅速长出，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吸收结界内的能量。 “同样是由崩坏能构成的物体，这棵水晶楔枝溃散的效率，却明显要慢的多。爱莉希雅……看来你的身上，也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是吗？可爱又美丽的少女，总归会有些小秘密，梅，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对我刨根问底，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梅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因为水晶楔枝和约束结界的表面，都出现了裂痕。 “凯文，做好准备。” “咔嚓咔嚓……砰！” 就在水晶楔枝破碎的一瞬间，整个约束结界出现了强烈的动荡，凯文和爱莉希雅，一前一后从运输舰上跳了下去。 “天火，出鞘！” 就在约束结界消失的瞬间，炽热的烈焰立刻席卷了大地，约束律者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身躯便彻底化为灰烬。 此时，已经到极限的华正正准备使用羽渡尘的第一额定功率，燃烧全部的记忆进行最后的抗争，一朵巨大的紫色水晶花从天而降，将她的身体逐渐包裹，在花瓣的缝隙间，有一团火，它从天际坠落，看上去能够将这如死一般的寂静，一并燃烧殆尽。 “华，你做到了。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而现在……一切都会得到报偿。” 这是她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见的话。 远处，希儿和布洛妮娅，见证了这场战役的落幕。随后，周围的景象发生了崩溃，视觉再度恢复之后，她们发现，和爱因斯坦的通讯已经恢复。 虽然二人很快就平安的回归本征世界，但二人的心里依旧五味杂陈。 知道约束律者的能力和应对方法，但二人在整件事中起到的影响微乎其微。她们能感受到，逐火之蛾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但当这些生命就在她们的眼前逝去时，她们直到最后都只能做个看客。 这样的无力感，大概就是二人，尤其是布洛妮娅，最大的收获。 第249章 小憩 “布洛妮娅和希儿回去了，咱们也可以下班收工了。至于芽衣的事情，我已经留下了信息，逆熵的几位博士会发现的。” 艾诺希雅抬起手，示意西琳和米丝忒琳开启返回本征世界的道路。 “即使让布洛妮娅明白，在约束律者面前，她什么都做不到？” “布洛妮娅显然不是一个遭遇挫折就一蹶不振的人，通过让她产生无力感，从而明白自己的能力上限在哪里，一定比让她成为律者后盲目自信好的多。” ”毕竟……这个时代的约束律者，在某种意义上……比前文明的那位还要麻烦的多……” “你是说……” “嗯，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奥托……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 2017年3月31日，往世乐土。 艾诺希雅虽然知道自己没做什么，但依旧想在可能发生的战斗发生之前，让自己充分的放松下来。 乐土大厅里，爱莉希雅像往常一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注意到艾诺希雅到来之后，主动朝她招了招手，而后又拍了拍她身边的地方。 艾诺希雅面带笑意的在爱莉希雅刚才指定的地方坐下，身体随后向她的方向倒去，脑袋恰到好处的枕在爱莉希雅的肩膀上。 爱莉希雅像平时对待西琳时那样，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艾诺希雅微微鼓起的脸蛋。不知是因为她的力度恰到好处还是她是爱莉希雅的缘故，艾诺希雅只觉得，脸上传来的感觉非常舒服。 尽管艾诺希雅实际上的感觉很舒服，但在知道爱莉希雅会满足她更多的情况下，不由得贪心了一些，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狡黠。虽然爱莉希雅在戳了几下后就把手指收了回去，转而抓起她的一缕头发，开始玩弄起来。 而艾诺希雅则趁着这个机会，将身体往靠近爱莉希雅的方向挪动了一段距离，使得两人的身子贴在了一起，随后朝爱莉希雅眨了眨眼睛。 爱莉希雅立刻心领神会，伸出手臂，一把将艾诺希雅搂入她的怀中。虽然艾诺希雅知道，就算是自己主动往她的怀里钻，她也不可能会拒绝，但心里上的感觉并不太一样。 众所周知，在崩坏三中，究竟是琪1还是芽1，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甚至在某次前瞻直播中，弹幕围绕着这个话题愣是争论了整整一个前瞻，成功将不明生物发送的内容给刷了下去。 而艾诺希雅根据自己多年来对二人观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琪亚娜是外1内0，本质上是0，而雷电芽衣是目前是外0内1，但有着成为外1内1的潜质，因此实际上是1。就算成为终焉之律者，在自信纯1面前，最终还是逃不了被扣晕的命运。 当然，她知道，这个根本不存在标准答案的问题，无论她怎么解释，也一定会有人反驳。但有一点，无论芽1还是琪1，遇到爱莉希雅，也会乖乖的变成0。艾诺希雅想了很久，似乎也没找到能把爱莉希雅降0的人。毕竟……爱莉希雅在那个方面的能力，的确无人能及。 既然在这方面肯定不是爱莉希雅的对手，艾诺希雅索性躺平摆烂了。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爱莉希雅就会主动的上来进行亲密接触，甚至直接动手动脚的时候，她觉得当0也没什么不好。而且当爱莉希雅的0，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一点都不丢人。 “这次又要和我分享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在西琳和米丝忒琳的帮助下，在量子之海的一个世界泡里制造了一个数据空间，用乐土的数据，让布洛妮娅和希儿……沉浸式的体验了你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对战第十一律者的过程。” 回想起约束的惨剧，一向乐观开朗的爱莉希雅，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褪去。 “约束的惨剧……确实是个很贴切的称呼呢，如果当时能有更多像布洛妮娅一样的律者……现在在往世乐土里的英桀，肯定不止我们十三个……” 现文明的律者之所以有可能会为人类而战，追根溯源是爱莉希雅的牺牲。所以显然，这样的场景对于前文明的人来说，最终也只能是一种奢望。 更不用说，在不知道下一个律者又什么能力，会在什么地方出现的情况下，诞生于崩坏的存在确天生能够消除崩坏，这样有悖常理的权能，也不可能有人提前猜的出来。 艾诺希雅认为，如果现文明没有信息差，就算是像现在一样，出现多个愿意为人类而战的律者，面对突然出现又不知道能力的约束律者，恐怕也够喝一壶的。 “姐姐……”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让现在的人们知晓我们的故事，也是为了能够让大家拥有更多的选择，从而更好的前进呀?” 看见爱莉希雅的嘴角再度扬起微笑，艾诺希雅也笑了，爱莉希雅和普通人一样，拥有正常的喜怒哀乐，会因为自己不被信任，战友的逝去，文明的覆灭而感伤。 但是，她却能在感伤之后迅速恢复乐观的心态，以积极而又坚定的态度继续前进。这或许，就是她最具有魅力的地方吧。 想到这里，艾诺希雅从爱莉希雅的怀中起身。 “准备离开了吗？” ”嗯，往世乐土是一个能够让人驻足停留，全身心的放松的场所。无论在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我需要放松的时候，都能来姐姐的怀里撒撒娇。但是，人不可能沉湎于放松之中。生命因何而沉睡？因为我们总要醒来。休息够了，就该继续向前，迎接明天的生活了。” “接下去我要接触的是现文明的识之律者，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姐姐可以做好期待哦?” 第250章 初胜 时间回到2017年3月22日，幽兰戴尔从天穹市返回天命总部。在飞船接近的那一刻，她就看见了到处冒烟，一片狼藉的浮空岛。 “总部有新的通讯吗？” 亚尔薇特仔细看了看记录： “幽兰戴尔大人，自从琥珀大人发来返回天命的通讯后，就再也没有新的通讯，我们发过去的通讯，也没有任何回应。我认为，应该是总部的通讯系统遭到了破坏，至今没有修复。” 幽兰戴尔沉思片刻后看向其他人： “现在总部情况尚不明确，飞船先不要继续向前了，我先一个人去看看情况，确认安全了再让大家进入总部，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其他人听从丽塔的安排随机应变。” “明白！” 舱门开启，幽兰戴尔乘坐一架小型飞行器，来到离浮空岛20米左右的空中，选择一处合适的落点后，从飞行器上一跃而下。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扩音器里传出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喂喂喂，123，喂喂喂，123，听得见吗？” 幽兰戴尔皱起眉头，右手紧紧握住黑渊白花，寻找声音的来源。 “幽兰戴尔，明明听得见却不理我，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啊！” 在幽兰戴尔的视线里，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的身影正在快速接近，幽兰戴尔预判了她的行动，举起黑渊白花，一枪刺出。 而迎接她的，是一杆长枪。识之律者使用了有话直槊，一杆高速旋转的长枪在抛出后，将幽兰戴尔朝她的方向吸了过去。两把枪的枪尖对撞在一起，产生的冲击波将双方都掀飞了出去。 幽兰戴尔用黑渊白花在地上划出一道数十米长的划痕后，才稳住了身形。 “咔嚓~” “咔嚓~”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旁边十多米高的反应塔被二人的余波击中后轰然倒塌。万幸，这周围并没有存放高浓度的崩坏能，不然将会引发一场小型崩坏。 扬尘散去，幽兰戴尔看清了黑影的容貌。她先是一惊，随后立刻将黑渊白花指向她的胸前： “你是什么人！” 闻言，识之律者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哈，看来天命最强的女武神，记性却不怎么好啊……也对，除了奥托那个家伙，整个天命认识我的人也没几个。” 识之律者低着头自言自语一阵之后，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神气，她伸出右手，将大拇指朝向自己： “记住了，我叫符华！论实际的战斗能力，我才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 幽兰戴尔没有回答，似乎和识之律者一样，在低头自言自语。 “ich bin das schwarz auch das wei?,vor dem beginn und zwar nach der ende.” （我是吞噬一切的黑，我是孕育一切的白；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 伴随着她的低语，黑渊白花上发出越来越耀眼的光芒。 “黑渊白花，第一额定功率——圣枪·绽放！” 趁着识之律者肉眼可见的精神不集中，幽兰戴尔发动头吸，耀眼的光芒立刻将这位刚出生不久的小同志覆盖。 “喂，我还动真功夫呢，怎么就用上额定功率了，不讲武德！” 听着光芒内充满活力的吱哇乱叫，幽兰戴尔心里咯噔一声。她记得就算是审判级崩坏兽，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黑渊白花的第一额定功率正面命中，不死也该奄奄一息了。但眼前之人依旧中气十足，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她，是个律者，而且还和符华有很大的关联。 幽兰戴尔回忆起奥托教给她的知识，以前文明作为参考，目前尚未出现的律者还有意识，约束，千人三位。但显然，她刚才使用出的能力，并不属于这三者之中任何一位律者的律者权能。 这时，光芒散去，一枚黑羽在空中消散。 “哼，就知道天命的家伙，个个都爱搞偷袭，还好我留了一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奥托和那个叫丽塔的这么干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愧是奥托教出来的，怪不得之前冰之律者大闹天命总部的时候，你愿意听从奥托那个混蛋的命令原地待命，消极作战，果然是一丘之貉！” 识之律者话还没说完，就再度冲了上来。幽兰戴尔回枪反击，明明黑渊白花刚好能够命中对方，但是当枪尖命中她的身体的那一刹那，幽兰戴尔只觉得一阵精神恍惚。虽然时间非常短暂，但却让她的攻击落在了空处。 幽兰戴尔再度出手，同样的情况再度发生。只是这一次，腰间传来一阵剧痛，识之律者带着健康的笑容，一拳将她打飞了出去。 幽兰戴尔刚刚爬起，识之律者使用阴阳怪器，数根黑色的锁链从她周围的地面冒出。她迅速将黑渊白花向地面上轻轻一点，在锁链捆住她之前，株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将她托上天空。 “哟，还有点本事嘛，看来天命500年来最强女武神的称号，倒也并不算是浪得虚名。” “可惜啊，站在你面前的，是活了5万多年的融合战士。” 识之律者的锁链将藤蔓缠了几圈，用力一拉，巨大的藤蔓当即倒塌。幽兰戴尔想要继续战斗，但是越来越频繁的精神恍惚让她错过了战机。待她落地之后，识之律者立刻接上言多必弑，数把飞剑射出，没有击中她的身体，却精准的将她定格在了原地。 “念在你的确在对抗崩坏方面上有卓越的贡献，就这么杀了怪可惜的，就大人有大量的放你一马好了。记住，奥托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要继续跟着他混了，要多想，多思考，知道吗？” 识之律者将宝剑收回剑匣，消失在幽兰戴尔的视野里。 一段时间后，幽兰戴尔的大脑才恢复了清醒，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拨通了通讯。 “幽兰戴尔大人，您那边的情况如何？” “丽塔，千万不要靠近总部，造成这一切的，是新诞生的识之律者。我在刚才和她的交手中……落败。” 第251章 老人与孩 天命总部，浮空岛的一隅。许多女武神朝着前方冲去，完全没有发现，识之律者就在她们的身边。 “呵呵，这个东西……还真是好用啊。” 她把玩着一根赤色的羽毛，露出健康的笑容。这跟羽毛，是她从死去的奥托尸体上拿出来的 “我以前还给奥托留过这种东西啊……真是难以理解。” 识之律者试图从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找出原因，但很快，她就放弃了。 “……不行，记忆实在太多……像这样的小细节，还是先放一放吧。等有空了，我再慢慢消化……这5万年的过去……” 识之律者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杰作：远处，火光与黑烟升腾交缠，大约半个天命总部已经变为了废墟。 “嗯……作为战果来说，已经够显赫了。从这座浮空岛建成以来到现在，还没人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害，果然只有我才能做到！” 识之律者自信的转过身，看向另一边几乎完好无损，的建筑，稍微感到有一丝遗憾。 “这个天命总部还真是大，在不伤害到那些女武神性命的情况下开始破坏，都整整一天了才拆了一半……” 实际上，识之律者每见到一件陌生的东西，都会满怀好奇的翻找自己的记忆，等什么时候急躁了或者无聊了，再把它砸个稀巴烂。不然的话，浮空岛此时或许已经坠毁了。 “真是的，要不是天命和奥托，很多事情也不会变得那么糟糕，这个世界也能够更加和平一些。” 识之律者回忆起奥托的【光辉战绩】，越想越生气。 “亏奥托还有脸自称天命是消灭崩坏的组织，2000年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如果不是奥托，空之律者早就被消灭了。如果不是奥托，冰之律者也就不会再度苏生。无量塔姬子不会死，我也……不可能被他找到机会，脑袋上挨上一枪。” 回想起之前，女武神惊慌失措，四处奔走的样子，识之律者感觉又好笑又可悲。 “唉，想想看，那些女武神也很可怜。她们一个个怀着崇高的理想加入天命，可是到最后，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奥托摆布的棋子而已。” “世界很大，而现在的我，哪里都去得了。崩坏还没有消灭，往后，清闲的日子可不多了，得抓紧时间，好好享受享受才行。接下去去哪里呢……唉，从这里离开之后，再慢慢想吧……嗯？” 两台巡逻的机器经过识之律者身边时，“嘀嘀”的警报声立刻响起。 “该死，羽渡尘对这玩意儿不管用！” 刺耳的警报声传入识之律者的耳中，一股烦躁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她举起右手，对着机器人就是邦邦两拳。机器人倒在地上，只剩下轻微的电流音。 “唔，这下耳边清净多了，机器而已，拆了再造就行……不管是不是女武神，人我可是全都放过了……嗯，我可真仁慈。” “唉，我的老朋友啊，真希望你能早点拥有这份仁慈。” 熟悉的声音传来，识之律者向前方的舰桥上，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位长相俊俏的天命主教，就站在那里。 识之律者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也是，你这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死。” 奥托摆出夸张的表情： “不不不，你的确杀了我一次，只不过……幸好我的备用身体，没有放在一个地方。” 他朝远处的火光努努嘴，那片废墟底下埋着的，是他的维生室。里面有数百具肉体供他使用。 识之律者于是用非常轻快的语气回答道： “那行，既然摧毁半个天命灭不掉你，那我就把整个天命总部全都毁了。” 见眼前之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奥托连忙开口： “从刚才你的表现来看，你是一个好人。” 识之律者一脸不屑的看着奥托： “切，这还用你说？” “既然你是一个好人，那么意味着，我们可以讲讲道理……” “跟你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识之律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明显的慢了下来。 “往你的脑袋上开枪的命令确实是我下达的，这是我的罪行没错。因此你刚刚想要报仇，我也并没有反抗一命换一命，我们已经两清了。” “两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我不过是摧毁了你的一具身体而已，直到现在，你依旧能够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惭的和我对话。等我把你的身体全部摧毁，你再也无法复活的时候，我们才算真正的两清！” 奥托笑着摇了摇头： “老朋友，这可就是你不讲道理了。你现在，不也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面前吗？因为我，你死过一次，可你也杀了我一次；因为我，你又活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我把你送进维生仓，你起码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吧。朋友，要这么算，你我现在不但无仇，我还对你有救命之恩呢。” “你……！我……” 识之律者张开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挠了挠头，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到该如何反驳他。 “你在天命刚刚大闹了一场，也该闹够了吧。这里并不全都是像我一样的恶人。刚才和你交手的幽兰戴尔，还有其他一心对抗崩坏的女武神们，不应该带给她们牺牲和伤痛吧。” 如果识之律者此时对奥托展开读心，她就会发现，此时奥托内心最大的想法时：快点走吧，再打下去，天命可要破产了……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这位五百岁老登成功的拿捏了刚出生一天的小孩儿。识之律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最后，识之律者一脸鄙夷的朝奥托脚下啐了一口，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要去哪儿啊？” 奥托的声音再度传来，虽然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识之律者只觉得非常聒噪。 “不关你事！” “……我想给你一个建议。” “你？你能有什么好建议！” 奥托的语气更加的温柔和耐心，但同时又显得有些矫揉造作： “老朋友……老朋友~~你我毕竟相识了500多年，在这个世界上，我算是最了解你的人之一了。” “我看得出来，你很困惑……刚刚苏醒，还不能完全明白自己究竟是谁，还不适应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你需要一个熟悉你的人；一个知道你的人；一个了解你的人。你需要她来校正你的方向，找准你的锚点。” 识之律者瞪大了眼睛： “喂……你该不会是……想跟我走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屁股后面，有个让人讨厌的跟屁虫跟着。” “不不不，我虽然和你相识了500年，但真要论起了解你……谁又能比得过过去的你呢？” “你在临死之前留下了一枚羽渡尘作为后手，她的行为习惯和处世态度和死之前的你完全一致，而我，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奥托·阿波卡利斯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它现在，就在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体内，帮助她压制她体内的律者意识。” ”琪亚娜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她们未来是一定会去的。” “太虚山。” 识之律者从天命总部离开了。奥托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望着依旧在燃烧的大火，和无数损毁的建筑，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毫无疑问，识之律者的破坏，让无数处于世界领先水平的设备彻底损毁，无数实验数据将会缺失。这些数据和设备如果估值，每一个单位恐怕都得以亿作为单位，加在一起，将会是一笔天文数字，而这样一笔损失，天命显然只能自行承担。 正当奥托正在思考今年的研究经费该减少多少的时候，幽兰戴尔来到了她的身边。 “主教，识之律者离开了。” “哦，幽兰戴尔啊……我知道，我让她去太虚山了。” 不明所以的幽兰戴尔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神州的太虚山？那对于这个律者……我们该怎么处理？” 奥托的嘴角再度扬起： “幽兰戴尔，你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识之律者既然会去太虚山，自然……就交给熟悉太虚山的人去解决。你说是吧，立雪？” 幽兰戴尔顺着奥托的方向看去，程立雪从不远处的房间里缓缓走出。 “幽兰戴尔，主教说的不错。太虚山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识之律者那边，就交给我好了。” 幽兰戴尔想要说些什么，但看见奥托那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后，又把话咽了下去，和刚刚抵达总部的丽塔以及不灭之刃的其他人一起，帮助其他女武神展开救援。 幽兰戴尔离开后，只剩下两人的天命空港显得更加空旷。奥托的命令已经下达完毕，但是程立雪依旧站在原地，表情复杂的看向奥托。 “主教大人，我希望……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第252章 双重人格 2017年3月30日，世界蛇总部。 “哦，识之律者居然没有被奥托忽悠到这里？” 艾诺希雅认真观察过，不仅世界蛇总部，就是世界蛇在世界各地的各个分部，也没有任何遭受大规模入侵的痕迹。 “也对，毕竟从凯文回归本征世界以来，和真正的符华并没有接触过，她一定是一步到位，被奥托骗去太虚山了。” “唉，侵蚀律者的权能就是好用，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在第一时间获得最新的消息。” 渡鸦站在艾诺希雅的旁边，眼神里透了着一丝兴奋，艾诺希雅看得出来，今天的娜塔莎状态很好，一看就是【百分之一百sp】状态。 “听说之前和芽衣一起出过任务，感觉怎么样？” 见艾诺希雅提起芽衣，渡鸦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芽衣大小姐啊……幸亏你提前提醒过我，她的情况和希儿类似。虽然我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但是和自己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随时可能性情大变，切换人格……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能够完全适应。” “如果一定要把芽衣大小姐和希儿比较的话……老实说，她的两个人格冲突程度，可比希儿大多了……” 艾诺希雅笑了： “渡鸦，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特殊的是希儿呢。虽然因为圣痕觉醒而产生第二人格的，目前只有这两位，但要是抛去前提条件，这个世界上多重人格的人也不能算少。在所有实际不存在主人格的多重人格的人群中，各人格之间能像希儿一样相处的这么好的，几乎没有。” “当然，虽然希儿和芽衣实际上并没有主副人格，各人格之间并不存在主导关系，谁的意愿更强谁就能直接上号。但由于这二位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双重人格，所以第二人格在自我认知上自己把自己放在了从属的位置而已。只不过……芽衣的第一第二人格之间，相处的不是那么的融洽。” 渡鸦摇了摇头： “我承认，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自己也不是双重人格，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门道。那么希儿和芽衣的两个人格，未来有可能分离，变成两个人吗？毕竟她们二位的两个人格在各方面差距都挺大的，感觉……不太可能融合。” “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但在这二位身上，存在着特殊的情况。” “显然，要让她们一分为二，就需要凭空多出一具和灵魂相匹配的肉体才行。而最简单也是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成为律者。” “可是，芽衣她不是已经……”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因为不是所有的律者，都具有凭空捏造肉身的能力。需要看律者权能以及律者核心和律者的契合度，看你的表情，显然也并不喜欢长篇大论的专有词汇堆砌，所以我就不继续了。总之，给这二位的身体里各加一颗律者核心，确实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谈到这里，艾诺希雅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半分钟后才回归了正常。 “都来了……再过几天，太虚山可就要热闹起来了。” 第253章 各方消息 2017年3月22日，天穹市，城郊。 琪亚娜像昨天一样，在符华的帮助下，展开梦境中的训练。 在这里，时间将被拉长，在梦中训练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现实世界可能就过了一分钟。虽然是梦，但反复练习形成的肌肉记忆，即使梦醒了也会让训练者得到显着的提升。 而今天，琪亚娜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符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班长……发生了什么吗？” 符华低下头，看着自己仿佛网络不良一般，时不时闪烁一下的身体，沉思片刻后，得出了结论。 “琪亚娜，我现在的存在方式，是将自己的意识储存在羽渡尘的一片羽毛中。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有人正在使用羽渡尘，将羽毛回收。” “羽渡尘的每一片羽毛之所以能够存在，本质上是由羽渡尘本身在源源不断的功能。作为储存意识的装置，存在的每一刻都在消耗能量。当持有羽渡尘的人想要回收羽毛的时候，肯定会停止向羽毛供能。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羽毛中的记忆或者意识，将会彻底消失……” 琪亚娜心里一紧： “那班长你，岂不是……” 符华淡然一笑： “琪亚娜放心吧，至少在你能够彻底压制律者意识之前，我是不会消失的。不过……为了确保我能在关键时候帮助到你，未来几天，我会暂时陷入沉睡。” “嗯……也就是……省电模式？” “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琪亚娜，你的太虚剑气掌握程度尚不到家，在我无法亲自指导的情况下，我建议你，前往太虚山一趟。我在那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我现在的相关的记忆并不完整，但我隐约记得，我应该在那里留下过什么。” 琪亚娜挠了挠头： “太虚山……我记得……在神州的东部吧。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天穹市，在神州的西南部。虽然现在天命总部一片大乱，可要是从天穹市徒步前往太虚山的话……恐怕还没走到，就被天命发现了。” “所以，你需要别人的帮助。无论是逆熵还是世界蛇，在神州各大城市都有分支机构，如果你不刻意隐蔽自己的话，被它们注意到，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最终的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琪亚娜想了想： “之前在天穹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奥托很有可能留下了眼线，所以不能返回那里……” “唉，我果然……还是那么擅长给别人添麻烦……” 琪亚娜露出一抹苦笑，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3月29日，海渊城。 特斯拉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房间。 “好，我知道了，龙马，辛苦你了。你继续观察，有什么新的情况再向我汇报……” 房间里，瓦尔特·杨刚结束通讯，就看见表情激动的特斯拉。 “怎么了特斯拉？” “琪亚娜有消息了，还是她主动联系我们的，我们应该立刻抓住机会……对了，看你的表情，龙马刚才和你说的内容，应该也很重要吧。” 瓦尔特沉思片刻后看向特斯拉： “看来，得再次让大家集合了……” 一段时间后，海渊城的会议室里，爱因斯坦，特斯拉，瓦尔特·杨，布洛妮娅，希儿还有可可利亚等人再度齐聚一堂。 “瓦尔特先生，是……芽衣姐姐有消息了吗？” 瓦尔特轻轻点头： “不止芽衣，还有关于琪亚娜的消息。诸位先不要激动，让爱茵把我们近期得到的消息逐一梳理一遍。” 爱因斯坦环视一周后缓缓开口： “从我们来到海渊城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消息一共有三条： 第一，是关于芽衣的去向。布洛妮娅和希儿平安返回本征世界后，我们依旧在对量子之海内部进行观察。然后，我们就发现了艾诺希雅小姐留下的信息。芽衣小姐一切平安，只不过艾诺希雅小姐不知道提出了什么条件，让她加入了世界蛇。” “世界蛇吗……不过，如果是艾诺希雅的话，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芽衣姐姐的安全的确可以不用担心。” “的确，虽然艾诺希雅小姐一直立场不明，但她和我们是友非敌。毕竟侵蚀律者的权能对以机甲作为主要战斗力的逆熵来说太过可怕，她要是想和我们敌对，完全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第二，就在不久前，特斯拉博士接到信息。琪亚娜主动和在神州的逆熵分部建立起联系，她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根据当地人员的消息，琪亚娜出于谨慎，并没有具体说明她的目的。” “就算是笨蛋琪亚娜……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也会有很大的改变啊……” “第三，雷电龙马传来消息，他已经确认了雷娜的关押位置，我们让他暂时按兵不动。” 雷娜，也就是这条时间线里，2014年长空市发生大规模崩坏之后，因为雷电芽衣而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在数十日之前的天命之战中，她对上了符华，然后就因为羽渡尘而陷入幻觉。清醒过来之后，又非常不幸的遇上了幽兰戴尔，经过一番交手之后，在姬子对冰之律者挥出全力一击之前，就已经被活捉。 天命之战结束之后，她就被奥托转移。逆熵前往天穹市查找琪亚娜下落的同时，雷电龙马一直负责调查她的下落，最近终于有了结果。 布洛妮娅回忆起在圣芙蕾雅学园时，和芽衣，琪亚娜还有雷娜相处的时光。虽然她和雷娜之间相处的时间不多，也明白雷娜作为伴生崩坏兽，对待自己的态度完全取决于自己和芽衣之间的态度，但自己至少并不讨厌她。 从理性的角度来讲，如果能救出雷娜，她作为审判级崩坏兽的战斗力，也一定能够派上不小的用场。而如果她一直在奥托手中，奥托极有可能在必要的时候拿她作为人质，以此来达成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总结一下，我们接下来需要分头行动，还请大家讨论一下各方的人员安排。” 经过一番商讨，和琪亚娜更加熟悉的德丽莎和布洛妮娅乘坐休伯利安前去接应琪亚娜，瓦尔特·杨还有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和雷电龙马汇合，可可利亚和她的孩子们则留下来驻守海渊城。 两个小时后，检查完毕的休伯利安从海渊城的空港内启航，再度飞上天际…… 第254章 太虚山前 2017年4月1日，休伯利安在神州的天空中平稳航行。 “嗯……什么？好，好，我知道了。” 休伯利安的指挥室里，德丽莎刮断了通讯，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着。 “学园长，出什么事了？” 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对视了一眼，而后看向德丽莎，在她们的印象中，这位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在昨天，琪亚娜再一次登上了休伯利安。虽然和上一次见面只隔了不到两周，德丽莎和布洛妮娅明显感觉到，琪亚娜变了，而且是出乎她们预料的变化。 尤其是德丽莎，在遇见琪亚娜之前，她在脑中预演了多种情况： 琪亚娜会主动向逆熵寻求帮助，也许是因为，她经过这么大的打击，精神状况已经非常堪忧，但最后没有做傻事，选择把她们当成最后一根稻草； 琪亚娜虽然表面上和之前一样乐观开朗，但实际上却把负面的情绪憋在心里，即使她们主动询问，她也会搪塞过去； 因为芽衣前往世界蛇，琪亚娜陷入自责，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的。 然而，德丽莎非常小心谨慎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转述给琪亚娜后，上述的情况，一项都没有发生。 要说姬子的离去，琪亚娜一点情绪波动没有，那就打错特错了。相反，她依旧在为这件事自责。但是，她并没有把这样的情绪憋在心里，而是主动和她们分享。 至于芽衣前往世界蛇，琪亚娜更不可能不在意，只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告诉德丽莎，这件事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下，把德丽莎给整不会了，反倒是她需要向琪亚娜询问，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两个人，班长和艾诺希雅。艾诺希雅告诉我，我不是天生的灾难，相反，因为这个世界需要我去拯救，所以我才会诞生。大姨妈，我究竟是如何诞生的，以及2006年老爸是如何带着我逃离的，以及我的体内为什么会有律者意识，艾诺已经从头到尾说的很明白了，所以您不需要担心，在我得知了我是克隆人，我继承了别人的名字之后，会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而班长，则是告诉我，我具体该怎么做，才能够让我避免成为别人的灾难，而是成为拯救别人的英雄。现在，班长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关于琪亚娜的身世，德丽莎也并没有知晓全貌，在她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的那一刻起，她只知道她是真正的琪亚娜的克隆人。2006年齐格飞叛逃的时候她在极东不在总部，因此关于k系列复制人的事情，她也只是窥见了冰山一角。 “等等，琪亚娜，你的意思是说……是艾诺希雅，用侵蚀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凭空为肉体【创造】了一个新的灵魂？” 琪亚娜摇了摇头： “并不全对，根据她的说法，她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比起【创造】，她是通过将西琳的灵魂注入那具克隆体的方式，将那具身体里原本【失活】的灵魂重新【活】了过来，从而促成了我的诞生。” 德丽莎惊讶的表情丝毫没有减少： “那不还是大变活人？虽然艾诺希雅和你谈话的时候，一再强调她的能力有限。但即便是有各种各样的限制，也还是太离谱了一些……在各个律者中，天命对于侵蚀律者的了解基本上可以算是最少的。幸好她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当琪亚娜说明，希望休伯利安能带她去太虚山后，德丽莎陷入了沉思： “按照符华的说法，她和爷爷500年前就已经认识了，爷爷对她也很了解。因此，你将会前往太虚山这件事，很有可能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我们得做好准备才行。” 然后，时间回到4月1号，德丽莎就得到了让她大吃一惊的消息。 “之前，天命在天穹市和海渊城的部队突然撤退，已经有了消息。天命总部遭到袭击，损失惨重。爷爷本人……下落不明。。” “那个奥托主教……生死不明？” “嗯，目前天命已经由幽兰戴尔全权接管，就连之前天命之战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混乱过。当时……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难以置信，布洛妮娅认为，这更像是一个阴谋。” “……毕竟，他可没这么容易倒下。比起台前的天命主教，躲在幕后的奥托肯定更加可怕。” “凶手是谁，有说法吗？” 德丽莎摇了摇头： “即使到现在，真假难辨的信息还是太多。有说法是世界蛇所为，但可能性更高的是遭遇律者袭击……目的地马上就到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更加谨慎一些。” 休伯利安的高度逐渐降低，琪亚娜和布洛妮娅来到甲板上。 “琪亚娜，这里……真的会有班长留下的东西吗？” “一定有。班长告诉我，她在这里生活过很长的时间，她的家，她的门派和她的秘藏，包括能让你我控制律者能量，防止失控暴走的《太虚剑气》，一定也在那里。” 很快，休伯利安到达指定位置，两人使用小型飞行器平稳落地。看着远处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般的环境，两人立刻被这样的美景深深的吸引。 就在两人驻足欣赏之时，德丽莎急切的声音响起： “琪亚娜，布洛妮娅，你们小心。就在刚才，休伯利安在附近检测到一艘天命的小型飞船，里面的人正在朝你们的方向移动！” 两人立刻做好战斗准备，没过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你们果然来了，主教的预测，还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她抬起头，看向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休伯利安。 “德丽莎大人，好久不见了。” 第255章 跨越500年的相见 “程立雪！？” 德莉莎在休伯利安上，看见了她这张熟悉的面容。 “你是爷爷派来捉拿琪亚娜的吗？” 此言一出，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顿时警惕起来。看着周围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程立雪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德莉莎大人，虽然同为s级女武神，我又不是幽兰戴尔那样的怪物，您觉得……我当着两个律者的面捉走一个律者，哪怕是无法完全使用律者权能的律者……我有这个能力吗？” “………啊，立雪，抱歉，是我过分警惕了……所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程立雪想了想： “也是，我和德莉莎大人虽然相识，但彼此之间知之甚少，您只知道我是神州人，却不知道，在成为女武神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太虚山就是我家。” “更不知道我的师父，就是你的学生。” 琪亚娜挠了挠头，随即像是顿悟了一般： “班长……是你的老师？！” 程立雪摇了摇头： “比一般的师生关系还要更高，我的命是师父救的，读书，识字以及我的武艺，也是师父教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师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仅是我的老师，同时也是我的唯一监护人。” 看着眼前两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程立雪不禁莞尔： “论年龄，我就只比德莉莎小了几岁，和她可以算作同一辈的。长辈的长辈是自己的同龄人，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会感到意外。” 见原本紧张的氛围缓和了不少，程立雪再次看向琪亚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琪亚娜，师父她现在，凭借羽渡尘，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存在于你的意识深处，对吧。” “……嗯，但是由于羽渡尘的控制权不在班长的身上，她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帮助我，目前仍然在沉睡，需要我……” 程立雪松了口气，而后抬手： “不必了，知道师父依旧安好，我就放心了。既然师父认为现在养精蓄锐更重要，那就不应该在这里打扰她……既然你们来太虚山的目的是寻找师父留下的东西，那就一起吧。虽然我许久没有回来，但怎么说也比你们要更加熟悉一些……” 程立雪往远处看了看，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东西忘了说。 三人沿着太虚山的石阶一路而上，一边走，一边分享自己与符华之间发生的见闻。 布洛妮娅看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吐槽： “在山里寻找武功秘籍。布洛妮娅觉得……这是只有在游戏里才能发生的事情。而且……班长就算有什么宝藏留下，恐怕也已经被人搬走了。” “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但班长留下的宝藏，也许是普通人看不到的。” “师父修行的地方在这座山的更高处，如果她还有什么留下的话，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也在那里。太虚山远离世俗凡尘，被人搬走的可能性非常小。” “对了程立雪前辈既然是班长的弟子，那……太虚剑气……” 程立雪露出苦笑： “作为师父的弟子，太虚剑气我自然是会的，不过……恐怕对你没什么帮助。” “师父她应该与你说过，太虚剑气共有心、形、意、魂、神五蕴，因为你是律者，天生能够控制巨量的崩坏能，所以常人难以掌握的神蕴，你学起来非常迅速。但是，想要确保如此庞大的崩坏能不失控，你真正需要的，是【剑心】。” “心蕴一共分为四个境界，止水、无尘、明镜、太虚。我天资愚钝，练习多年不过勉强突破无尘之境，所以帮不了你什么。” “勉强突破无尘境就已经是s级女武神，那要是境界更高，莫非……能和幽兰戴尔对决？” ”那就只有掌握更高境界的人才能知道了，以幽兰戴尔的性格，要是碰上七位师兄师姐，恐怕个个都是她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 “班长她……还有其他徒弟吗？” 程立雪露出一丝怅然： “那都是500年前的事情了。500年前，师父在太虚山开宗立派，一共收取了七位弟子，史称太虚七剑。七剑中，除去身为男性的六师兄，心蕴同我一样刚突破无尘境之外，其余六位师姐的造诣，都在我之上。” “当然，即便是心蕴和我相差不大的六师兄，我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他在外功上的造诣，远在我之上，七剑之中，能够稳胜于他的，也就只有最强的五师姐而已。” 琪亚娜沉浸于程立雪将的故事中，而布洛妮娅却发现了问题： “既然这是500年前的事情，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唉，警觉性还是不小么……也对，毕竟我目前依旧代表天命，而德丽莎大人和逆熵的人依旧和天命对立。” “我之所以会知道500年前的秘闻，当然是一位活了500多年的人告诉我的。” “……你是说，奥托！” “是他，尽管我和你们一样，认为他告知我的东西是真相的概率基本为零。但最容易相信的谎言，是九成的真相加上一成的假话。在这些不会影响目前状况的非关键信息上，他没有骗我的必要……那是……” 前方不远处，出现一片红色的羽毛，形状和羽渡尘的羽毛非常相似。琪亚娜上前，将它贴在额头上，闭上眼睛，按照符华教给她的心诀，让羽毛中的信息流入自己的意识之海，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上面……似乎有什么封印……羽毛和我的意识接触之后，就自动弹开了。” 琪亚娜一脸遗憾的将羽毛递给程立雪，程立雪刚刚接过羽毛，周围就传来异常的动静，不远处，出现了数十只崩坏兽。 三人立刻展开作战，这些崩坏兽，自然不是她们的对手。不消片刻，眼前只剩下一只落荒而逃的崩坏兽。 当布洛妮娅将炮口瞄准那只崩坏兽时，一点寒芒闪过，那只崩坏兽就倒在了地上，再起不能。 而三人的身前，出现了一位身着古装，长相秀美的黑发女子。而她刚才一剑击倒崩坏兽的招式，虽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一剑，在琪亚娜的记忆中，竟然和符华的身影重叠，别无二致。 她将宝剑收起，环视一圈后看向三人： “我本想说三位是否无事，就现状来看，是我低估了三位的本事。” 琪亚娜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人，想了很久才开口： “啊……请问你是……” “在下林朝雨，算是……这座太虚山的守护者吧。此地真气充盈，常有妖兽作祟，因而仙人在此处设下结界，防止外人误入……” 林朝雨的目光越过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落在程立雪的身上。 “请问……你和赤鸢……是什么关系？” 程立雪走到林朝雨的面前，微微欠身，向她作揖： “赤鸢第八徒程立雪，见过大师姐。我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和大师姐见面的机会。” “即使……是在如此大规模的幻境中。” 第256章 如是 “大规模幻境……程立雪前辈，这究竟是……” 显然，琪亚娜在极短的时间里接收了让她震惊的信息，大脑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来。 “嗯，自从进入太虚山以来，我就觉得这里始终有股莫名其妙的违和感，直到我见到大师姐，心中的猜测才得到证实。自从我们进入太虚山开始，就陷入幻境中，在太虚山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 “大师姐……前辈的意思是，眼前这位林朝雨，真实身份是500年前，班长收的徒弟之一。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像奥托一样，通过更换身体的方式活500多年。我们在这里见到500年前的人，只能证明我们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林朝雨听着程立雪的分析，感到非常惊讶，这并不是因为程立雪发现了真相，而是程立雪对自己的态度。 “所以……500年前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并不完全知晓，因为我无法确保，向我提供相关信息的人，告知我的信息都是真实的。但是……大致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还能……” 程立雪的脸上，浮现出释然的微笑： “其一，师父她，肯定不希望我卷进500年前的恩怨，我若卷进师父与各位师兄师姐的恩怨，只会让师父徒增烦恼。” “其二，我的理性告诉我，不应该在没有师父的命令，且在不了解事件前因后果，无法还原整个事件的情况下意气用事。我没有资格替师父原谅谁，同样也没有资格替师父报复谁。师父从未下达过，将七位师兄师姐逐出太虚剑派的命令，那各位如论和师父之间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依旧是我的师兄师姐。” “其三，这里是幻境，既然大师姐您看上去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至少并不仅仅是制造幻境的人，引导我们为达成某人目的服务的工具。所以我猜测，我所见的大师姐，应该是残存在于太虚山或者师父记忆中的一缕执念，被人加工后的产物。至少狭义上补算人类。” “大师姐无论500年前有没有犯下过错，都已经死了。倒不是说人死罪消，而是和一段记忆中的残影动怒，于情于理，都毫无意义。” 林朝雨低下头，陷入了沉默。良久，她的目光再度看向程立雪，眼神里有欣赏，有惊讶，还有一丝的……嫉妒。 “赤鸢她……还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既然你都知道了，后面的引导多少有些无用了。在这【太虚山】上，有着许多和你的手中同样的羽毛，里面的内容都与赤鸢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我并不知晓。羽毛上的封印，有剑心之人便可破解。” “所以，在这里，我已是无用之人……已逝之人，就回到已逝之人该去的地方吧。小师妹，这里交给你了。” 说罢，林朝雨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琪亚娜站在原地，听得一头雾水。 “程立雪前辈，所以……能告诉我，500年前，班长和她的七位徒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立雪看着求知欲旺盛的二人，轻叹一声： “你们不是太虚一派的弟子，这本来与你们无关。但你们都是为了师父而来，已经不能算是外人……1476年，在太虚山的山顶，太虚七剑联手弑师。师父的大脑，被五师姐程凌霜的太虚剑神正面击中，在损失大量记忆之后，于20年后重生。” “至于原因……主教他也不知道。他只告诉我，或许和【神音】有关。”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程立雪将羽毛上的封印解开，递给琪亚娜： “我们在这里纠结500年前模糊不清的恩怨也并没有意义，想要寻找线索，脱离幻境，还是聚焦于眼下，我们能够做到的事吧。” “嗯，您说的对。” 琪亚娜再次将羽毛放入眉心，这一次，其中蕴含的信息再也没有阻挡，全部流入他的脑中…… 太虚山山顶，识之律者以一种特殊的视角，观察着林朝雨和程立雪之间的谈话，流露出非常不满的表情。 显然，从程立雪的话中可以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她并不认为自己是真正的符华。 大受打击的识之律者正无处发泄，山顶的周围，突然被诡异的黑雾笼罩。 “敢在我的面前故弄玄虚，给我出来！” 识之律者对着雾中就是一鞭，雾气的确散去了，但是她却感觉有些奇怪，羽渡尘的力量，似乎像是被抵消了一般。 正当她想要继续深究时，所有的黑雾聚集在一起，最终化为一个人形。 “你是……艾诺希雅？！” 识之律者翻找自己的记忆，发现眼前这位侵蚀律者，曾经不止一次让奥托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过，顿时好感倍增。 “艾诺希雅，你的能力可以直接读取我的记忆，你说，我是不是真正的符华！” 看着一脸期待的识之律者，艾诺希雅面带微笑，吐出了两个字： “如是。” 第257章 嘴遁最有用的一集 “哈？不是，到底是还是不是？” 艾诺希雅的回答成功的将识之律者给整不会了。 “如是，展开来说就是客观上是，主观上不是。” “什么意思？” “客观上，你有符华全部的记忆，自我的认知也是符华，也愿意执行符华最终的目的，消灭崩坏。” “但你也知道，你是不是符华光你自己觉得没有用，需要别人的认可，但就你目前的所作所为而言，不可能得到她们的认可。”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你，在很多事情的决断上都和过去的符华不一样，并不是她们想要看见的符华。” “可是人本来就是会变的呀，我不过是想要坐回真正的符华而已，她们为什么就无法接受了？” 艾诺希雅淡然一笑： “话是这么说不错，我问你，高中大学的老师，会把【要做对10以内的加减乘除】作为口号，给义务教育毕业的学生进行宣传吗？ “参加奥运会的长跑运动员，会把1000米跑进5分钟作为口号来勉励自己吗？” “显然，只要各方的脑子都没问题，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某类人群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到的事情，是不会有人把这件事作为宣传和自我激励的。只有大多数人不付出努力就一定做不到的事情，才有可能会成为需要不断宣传的目标，成为无数人自我勉励的话语。” “所以，正因为人类不习惯周围的事物发生改变，而改变又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人们才会不断的强调【应该接受变化】。” 识之律者没有继续反驳，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 “而人们对于一个人的认知，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根据第一印象和某人所做的印象深刻的事情，或者她所立的人设贴标签。当某人的行为超出标签一定程度时，自然就会引发信任危机。” “以【符华】为例，无论是程立雪，琪亚娜还是布洛妮娅，心中都会有【符华应该会去做什么】，【符华不会去做什么】这样的想法。” “所以，当你的所做所为与她们心中【符华应该做什么】相差过大时，她们首先产生的想法，不会是【符华改变了】，而是【她不是符华】。” “可【符华应该做什么】都是刻板印象而已，我要做的，就是打破她们对【符华】的刻板印象！让她们知道，改变后的符华更好！” “你说的不错，虽然人类害怕改变，但是刻板印象的确是可以打破的。但是，需要多长的时间呢？” “你的脑袋里，应该有神州这几千年社会变迁的记忆吧。” “仔细翻找一下，一项制度，一种理念，一样工具，从部分人意识到它存在问题，应该用新的替换旧的，到整个神州绝大多数人弃旧迎新，花了多长时间？” 艾诺希雅伸出右手食指： “可是，现在离终焉降临，最多还剩下一年的时间，在不使用律者权能的情况下，想要打破别人对【符华应该做什么】的刻板印象，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显然，这点你也知道，不然也不会在【你是不是符华之前】，先把程立雪脑中【你是识之律者】的认知去除。你知道，【符华不会成为律者】，是留在她脑中的刻板印象，一旦她知道，你拥有律者的权能，肯定会先入为主的认为【你不是符华】。” 识之律者闻言，再次变得急躁起来： “那是因为……因为这本来就是程立雪的错误认知，我不过是不想让她受到错误认知的影响而已。当时在天命总部，幽兰戴尔和我战斗的时候，之所以会出现精神恍惚的症状，是因为羽渡尘……” 艾诺希雅摆了摆手： “我只是根据你独到的内容陈述事实，并没有下任何结论，所以你也没有必要急着和我解释什么，况且和我解释这些也没有用，不是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其他人认同，我是【和过去不一样的符华】？” “最直接有效的，也是风险最大的方法，自然是直接修改她们的认知，但程立雪和符华之间关系密切，布洛妮娅和琪亚娜都是律者，失败的风险很高，而且一旦被她们发现，自己的认知被你修改过，那恐怕会直接和你站在对立面。” 识之律者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成功率这太低了，有没有更稳妥的方法？” 艾诺希雅摊开双手： “既然你不愿意改变她们，那就只好改变自己喽。你需要先把自己变成【她们眼中的符华】，获得她们的认可之后，在某些关键的问题上，在她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进行改变。最后在潜移默化之中，完成她们对【符华应该做什么】的认知。这个方法虽然过程漫长但风险又低，成功率又高，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方法。” “唔……听上去倒是不错……个鬼啊。那岂不是说，我在许多关键问题上的认知，必须得和过去的我几乎一致才行？” 艾诺希雅竖起了大拇指： “理解非常到位，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只有当你的行为和她们刻板印象中的符华差距不大的时候，她们才会在主观上认为你是符华。当主客观相统一的时候，你，就能够成为【真正的符华】。” “我……我……” 识之律者脑补了一下，如果她真的按照这个方法做，可能会发生什么之后，一种压抑束缚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不行不行，这样一来，我和过去的我有什么区别？要我认同那些我根本就不可能认同的做法才能成为符华，这个符华，我不当也罢！” 艾诺希雅的嘴角微微扬起，偷偷的比了个ok的手势。 “那也是你的自由，名字，说白了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如果你不选择接受符华这个名字，自然也就不需要承接别人对她的刻板印象。你的名字是不是符华和你想要做的事情而言，其实并不冲突。” “更何况……你对自己所拥有的能力，认知的还不到位。仅靠一个不完整的羽渡尘，可制造不出如此大规模的幻境哦。” “最重要的是，天命，逆熵还有世界蛇的各种设备，正在无时不刻的分析着你的身体情况。我刚才看了一下，发现三大组织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你的体内，存在虚数奇点。” 艾诺希雅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表情不断变化的识之律者。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以通过不断让自己恢复出厂设置的方式，避免自己的意识被篡改；而识之律者，可以用同样的方式，避免侵蚀的力量修改她的认知。 她可以修改自己的认知，如果识之律者选择读心，得到的信息可能会大相径庭；而识之律者也可以进行自我欺骗，艾诺希雅窥探她记忆的结果，也很有可能得到假消息。 在同一个师傅教的，谁也破不了招的情况下，嘴遁，自然成为了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艾诺希雅清楚的知道，要是让符华劝说识之律者，结果恐怕和瓦尔特·杨找西琳谈判一样，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因为她的情商不够，导致矛盾进一步被激化。 艾诺希雅同样知道，识之律者一点不笨，在她打算回收羽毛，发现琪亚娜身上的那片没有像之前一样顺其自然的回到她的身边的时候，当程立雪对她的认知是【识之律者】的时候，她其实心理已经明白了不少。 但是吧，作为一个被5万年的记忆冲傻的律者，她像许多想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孩子一样，最需要的是有人肯定和鼓励她的做法，若是上来就对她进行全面否定，就太伤她的自尊了。 所以，艾诺希雅的思路很明确，并没有一上来就告诉她“你不是符华”，而是通过逐步引导，让她自己认识到【我想要成为符华】和【我想要和过去的符华有所不同】之间存在矛盾。艾诺希雅很清楚，对于识之律者而言，显然是后者更加重要。 就在艾诺希雅沉默不语的时候，识之律者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 “艾诺希雅，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自己起的，如果你的意思是要问我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的话……我诞生于西伯利亚，所以就用侵蚀的俄文эpo3nr，作为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我和爱莉希雅在许多方面都有着极高的相似性，艾诺希雅这个名字别人听上去，就会下意识的猜测，我和爱莉希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看来我也得给我自己起个威武霸气的名字才行……最好一听就能知道我的特点……还得符合别人的习惯……唉，有了。” “以后，你就叫我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好了！”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 ”好的小识。“ ”你……算了，看在你之前给我出了这么多主意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是能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我的特质的好名字。” “啊这……确定不是死活想不到起什么名字好，为了偷懒，就直接把律者的名字搬过来吗……不过，的确能恰到好处的体现她的特质……” “小识，你既然想明白了，500年前七徒弑师的事情程立雪也知道了，该把幻境解除了吧。” “不着急，既然她们想要了解那个老古董，就让她们把山里的羽毛捡完吧。” 艾诺希雅挑了挑眉： “是吗？在那之后，你会去和符华见面吗？” “哈？去见那个老古董干什么，在她的认知里，我抢了她的身体，又想要夺走她的名字，她恨我还来不及吧。” “可是……以你们之间的密切联系，早晚得见面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趁着她们正在了解符华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你和她们说自己是符华，或许她们会因为你，打破了她们对符华的刻板印象而产生敌意，但现在，你不是符华，你只是识之律者，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琪亚娜是律者，布洛妮娅是律者，我也是律者。所以，她们并不会怀疑你的目的，愿不愿意消灭崩坏，和是不是律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识之律者闻言，投来诧异的眼神： “艾诺希雅，你应该明白，到现在为止，我和她们已经不是敌人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 “但，也仅仅不是敌人而已。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虽然毁灭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大洲对我而言都是轻而易举，但在终焉面前，就算是目前我能调动的全部力量一起上，也没有看到任何必胜的可能性。” “哦？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权能在很多地方都有相似之处，有你在的时候……好像没我什么事。”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根据我从世界蛇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你对于意识的掌控能力，不如前文明的第八律者。但是，你能做到它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能够在不燃烧记忆的情况下使用太虚剑神，而现文明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程凌霜和李素裳而已。” “因为你拥有符华全部的记忆，配合上识之律者的权能，正面对决的能力，显然在我之上。所以，我需要你，我们也都需要你。” “啊……这……” 识之律者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艾诺希雅能感觉的到，她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自己刚才的话，非常符合她的胃口。 “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有的时候越是不敢面对，越是要推一把。” 艾诺希雅说完，将地藏御魂掏了出来。 “你要干嘛！” “虽然论打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们都是羽化律者，都有神之键。击碎你编织的幻境，还是做得到的。” 见艾诺希雅马上就要行动，识之律者立刻制止： “慢着，不是说好让她们捡完羽毛之后再解除幻境的，到时候……我不会逃跑的……” 第258章 往昔旧事 2017年4月4日 “啊～～” 睡美虫从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望向太虚山，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布洛妮娅，程立雪前辈，早上好。” “早上好。” 布洛妮娅和程立雪起的更早，三人简单的问候过后，向山顶走去。 这两天，她们已经把整座太虚山都探索一番，了解到许多和符华有关的事情。 其中有前文明，大崩坏来临之前，她的父亲开武馆时的事情；有大崩坏降临后不知所措的经历；以及成为融合战士，加入逐火之蛾后的经历。 同时，也有在现文明之处，和苍玄丹朱一起执行火种计划的经历；在唐朝，和苍玄之书一起旅行的经历；以及在钦察草原，以一己之力击败天命远征军，让明军取得大胜的经历。 同时，有关识之律者大闹天命总部的消息，程立雪不知怎的就突然想了起来。这下众人明白，眼前的一切，均是识之律者的手笔。 现在，只剩下山顶附近，还没有探索。 “虽然我们眼见的景象或许是假的，但识之律者并没有操控电子设备的能力，从休伯利安提供的方位来看，我们的确位于真正的太虚山。” “布洛妮娅认为，识之律者应该是在真正的太虚山上添油加醋了一番，从而引导我们向她所期望的方向前进。从律者权能的角度来说，这或许是最节约崩坏能，能够保证长时间维持大规模幻境的方式。” 对于布洛妮娅的分析，程立雪和琪亚娜都表示认可。大约中午时分，三人来到了山顶。程立雪看着映入眼帘的房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前辈，这里……就是您和班长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吗？” “不错……不过那都是30多年前的事情了，空置的房屋长年无人打理，木质的梁柱恐怕都已经腐朽，绝不会和眼前这座房屋一样古朴淡雅。” “看来识之律者根据我和师父的记忆，将30多年前的房屋还原了出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我还得谢谢她。” 程立雪推门而入，自己幼时描绘的丹朱和苍玄的画像贴在墙上，有些旧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张古琴，旁边一张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程立雪仿佛能闻到那股记忆中的茶香。 “前辈和班长生活过的地方，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韵呢……嗯？” 琪亚娜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深处传来一阵荡漾，她又惊又喜。她知道，这意味着，符华，醒了。 不多时，炽翎形态但是有些虚幻的符华，出现在她的旁边。她第一眼，就看见了这熟悉的场景，以及激动万分的程立雪。 “立雪，又让你操心了。看样子，在我沉睡的时候，你们之间已经熟悉了。” “不，我并没有做什么。师父，亲眼看到您依旧平安，我心里一直悬着心也就放下了。不过，您会突然醒来，是因为在琪亚娜的意识深处，看见了这样的景象吗？” “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这里，还真是一处令人怀念的地方……” “是啊，当初就是在这里，您把我抱在怀中，教我读书识字，和做人的道理。时光荏苒，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琪亚娜，布洛妮娅，你们这是……” 两人的目光正齐刷刷的看向符华： “我们只是没有想到，班长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我刚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书呆子呢……” “毕竟我们和师父之间的相处在多方面都不相同，自然留下的刻板印象也会大相径庭……” 程立雪拿起茶壶，想尝试一下在幻境中能不能给符华沏茶，直到把茶壶拿起，才意识到，此时的她并没有实体。 “对了师父，在两日前，我们在 太虚山上，见到了……大师姐。” “…………你是说……朝雨……” “没错，虽然不是真人，但师父和大师姐之间……果然关系复杂吧。” 符华沉默不语，程立雪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立刻转移话题。 “既然这里也已经探索完毕，我们应该思考如何才能摆脱幻境……” “既然这里的幻境是因为识之律者的权能，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同样是律者，或许有办法对抗她的权能……” 布洛妮娅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精神都恍惚了一下。而后……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虽然依旧是太虚山的景色，但是程立雪和符华的故居却彻底消失不见，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断壁残垣。 琪亚娜发现，前方多了一位和符华很像的人，但看着她一脸不大聪明的样子，琪亚娜确信，就算符华不在她的身边，她肯定不会认为她是符华。 “琪亚娜，你发现了吗，眼前这位长得很像班长的人，和我们一样……” “她就是识之律者……” 得知这一事实之后，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纷纷拔出了武器，气氛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 “喂喂，这是干什么，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好心解除幻境，你们可不要恩将仇报啊。” “恩将仇报？既然是你让我们陷入幻境的，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恩可言……制造那么大的幻境，并用500年前已逝之人的形象和我们接触，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又解开幻境，识之律者……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显然，识之律者发自内心的话，被布洛妮娅认为是嘲讽和挑逗。 “什么！明明是我让你们离开幻境的，你们……你们讲不讲道理啊。还有，那边那个老古董，你不会真以为是靠什么感情刺激，就能够从沉睡中醒过来吧……” 程立雪看了符华一眼，明白了些什么。 “琪亚娜，布洛妮娅，先等等。我们对识之律者，似乎有些误解……我想……有些不对称的信息，我们需要相互沟通之后，在做出判断。” “对嘛，很多时候多沟通沟通，就没有那么多误会和敌意了？” 识之律者的后方，艾诺希雅的身影缓缓浮现而出。 第259章 大事化小 “艾诺希雅？” “嗨，琪亚娜，布洛妮娅，符华，还有程立雪。大家好久不见呀，要是你们在这里和识之律者打起来了，我之前的努力，可就付诸东流了。” “行了，我没有当谜语人的打算，既然大家都存在不对称的信息，就让我一点一点的解答大家的疑问吧。” “首先，在天命战争期间，奥托为了确保符华不会干扰自己的计划，趁其不备，让a级女武神梅莉德，用对律者武器进行偷袭，让她暂时【死去】。” “随后奥托将【死去】的符华放入天命的维生仓进行治疗，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她的灵魂回归她的躯体之前，一个新的个体，识之律者，在她的躯体内诞生了。” “拥有符华全部记忆的识之律者，第一时间就将奥托杀了一次，也就是摧毁了他的一具魂钢身体。随后，在没有危害任何人性命的情况下，摧毁了半个天命总部，并和幽兰戴尔大战了一场，最后被奥托忽悠来了太虚山。” “喂，什么叫做忽悠啊，明明是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顾全大局，知道如果真的彻底杀了他，天命就会大乱，到时候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而已。更何况，奥托也的确救了……” “既然符华是他杀的，救她最多算是赎罪而已，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更何况，凶手有资格替受害人原谅自己，这算是什么道理？奥托杀了符华一次，你找他报仇天经地义。只要符华一直没有原谅奥托，他就一直是欠符华的。” “所以，他当时为了将你忽悠到太虚山而发明的所谓“功过相抵论”，纯纯是歪理邪说。只有受害者，才有资格判断凶手，有没有被原谅的资格。” “但凡你当时愿意用律者权能对奥托读心，而不是被他真诚的外表欺骗，就知道他当时，根本心口不一。” “什么，奥托，你！” 听了艾诺希雅的话，识之律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当，对着天命总部的方向，咒骂起奥托来。 “呃……” 看见识之律者的状态，布洛妮娅举起右手，扶住额头： “看来，刚才布洛妮娅的想法存在问题，对识之律者……的确存在误解。” “但是……识之律者为什么要在太虚山，对我们设下幻境呢？” “这个嘛……” 艾诺希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起了故事。 “三位，你们设想一下，如果一个新生儿在诞生的那一刻，脑中就已经有另一个人长达5万年的记忆，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这回，琪亚娜反应了过来： “艾诺希雅，你的意思是说，在识之律者的认知里，她把自己……当成了班长？” 琪亚娜明白，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取决于她的认知。她自己之所以叫琪亚娜·卡斯兰娜，正是因为齐格飞告诉她，她【应该叫这个名字】。 “没错，但你也知道，在【一个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上，需要主观和客观的统一。比如你自己，你自己觉得你是琪亚娜，布洛妮娅，符华以及其他人同样认为你是琪亚娜，所以你才能够完全成为琪亚娜。” “而识之律者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通过一系列引导，在不用律者权能的情况下，让你们得出【她是符华】这样的结论。不过，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她的觉悟，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与其要么做一个不被别人认可的符华，要么做一个不被自己认可的符华，不如成为一个比符华更加优秀的识之律者。” “以上，就是有关识之律者的前因后果了，符华，你作为最关键的当事人，有什么想要和识之律者说的吗？” 符华和识之律者四目相对，识之律者连忙将目光移开。 “识之律者，谢谢你。” “不……不用谢我，我做这些，只不过不想让自己和你一样，像个闷葫芦一样，有什么话全都憋在心里，最后憋出毛病来，还被别人误解而已。” 艾诺希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正当她以为，自己对符华的认知存在着一定的偏差的时候，符华再次开口了： “当然，你的意识诞生自那具没有灵魂的身体里，那具身体就是你的。只不过……我现在需要那具身体，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噗……咳咳咳……” 事实证明艾诺希雅对符华的认知，没有任何问题。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是，哪有还没把孩子哄好就直接提要求的，班长啊，你都话传到识之律者耳中就一个意思【我需要你把身体还给我】。但凡你再多哄两句，说不定就算你不提，她都会非常主动的将身体的控制权交出来了。” 果然，符华这句话说出之后，识之律者刚积累的好感立刻归零。 “好好好，是是是，毕竟你才是符华，我作为后来者，抢占着你的身体是我不对，我现在就把它还给你，满意了吧。” 识之律者说完，立刻从符华的身体里离开，以能量的形态，愤愤的朝天边飞去。而符华，成功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里。 “那个……班长啊……如果你能再多说一些识之律者爱听的，再向她提要求，或许……你们的第一次见面，不会不欢而散……算了，现在识之律者已经走了，事后诸葛亮也没有意义，你们以后慢慢磨合吧。” “对了琪亚娜，芽衣在世界蛇一切安好，她马上就会交到很多新朋友。以及……我们不久之后，或许还会在见面的，到时候，我或许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啊？哦……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来帮忙的。” 琪亚娜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了艾诺希雅的要求。 艾诺希雅向众人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太虚山。琪亚娜则继续留了下来，既然符华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太虚剑气由她这位创始人来教，再合适不过。 第260章 李素裳 2017年4月10日，太虚山。 琪亚娜站在太虚山的山顶，引导整个太虚山的崩坏能，向她的身边汇集。而布洛妮娅为了避免两个律者核心之间相互干扰，提前返回了休伯利安。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琪亚娜意念一动，庞大的崩坏能由杂乱无章的形状，变为一柄长达百米的巨剑。 “太虚剑气，神蕴！” 巨剑射出，在远处发生爆炸。虽然表面上并没有造成什么破坏。但作为精神攻击的太虚剑神，能够将s级女武神当场精神崩溃，甚至直接变成白痴。 “原来，这就是神蕴。能够有幸看见，也算是开了眼。” 原本盘坐在地上的程立雪起身，向琪亚娜表达感谢。尽管她知道，以自己的天资，根本无法使用这招。但即使做不到，在琪亚娜的太虚剑神里，程立雪依旧有所明悟。她相信，只要能够花时间消化，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师父，琪亚娜，既然识之律者事件已经告一段落，太虚剑神我也已经观摩完毕，我该回天命总部，向主教复命了。” “程立雪前辈，就这么回去，奥托他不会……” 程立雪笑着摇了摇头： “琪亚娜，你放心，我好歹在他的手下呆了20多年的时间。虽然不能说看透，但许多弦外之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但我清楚，我在他的眼中，依旧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更何况，我毕竟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只要奥托依旧是天命主教，他就是我的领导。” 见打消了琪亚娜的疑虑，程立雪转身，对着符华作揖： “师父，弟子不孝，不能继续陪在您的身边。但我相信，我们不久以后，一定会再见的。” “………立雪，一路保重。” 看着程立雪远去的背影，符华的心中感慨万千，同时，她也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 “琪亚娜，你的太虚剑气掌握的尚不熟练，在练习几日后，我们再离开太虚山。” “嗯，都听班长的。” 4月12日，天命总部，浮空岛。 比起20天之前，随处可见的建筑材料和冒出的各种颜色的气体已经消失不见，破损的墙壁和地板也已经修复了不少。但是，向远处望去，依旧是一副经历过大灾之后的样子。 程立雪在琥珀的引导下，进入一座高楼，看样子，这里似乎就是奥托的临时办公地点。 “主教大人在三楼的阳台上等您。” 琥珀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奥托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接见s级女武神，程立雪已经习惯了。和之前的地点相比，总部大楼的阳台，已经算是相当正常了。 到达地点后，程立雪发现，在奥托身边，还有一位自己没见过的女子。 这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落落大方但又不失礼数，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 身上的古装与她非常相配，更能体现出她直率、洒脱但又遵守规矩的性格。看到她的打扮，让程立雪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朝雨。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她那那傲人的双峰。和她一对比，程立雪显得贫瘠了不少。 “罗刹人，她就是你让我在这里等的人？” 还没等程立雪开口，对方的目光却在她的身上打量起来。 “没错素裳，你们虽然从未相见，彼此的缘分倒是颇深。我来给你们互相引荐一下。” “程立雪，这位是赤鸢第五徒程凌霜的弟子，第七徒秦素衣的女儿，李素裳。她在520年前受了重伤，当时无法治疗，于是我就让她进入了冬眠的状态。” “素裳，这位是赤鸢30多年前收的第八徒，同时也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程立雪。” “立雪，素裳刚苏醒不久，对现代社会还不太适应，你接下去的任务，就是带着素裳，熟悉现代社会。” 奥托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500多年没见，罗刹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走就走……” 李素裳不满的嘀咕一声后，向程立雪的方向走了几步，随后双手作揖，以非常恭敬的态度将身体低了下去： “晚辈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见过师姑。” 看着这位比自己大了500岁左右的师侄向自己行礼，程立雪犹豫之后，还是受了。 毕竟且不说程立雪的心理年龄未必比李素裳小，在江湖门派中，出现年龄小但是辈分高的人，也不算少见。 “………素裳，在这个时代，倒也不必拘泥于这些礼数。” 李素裳有些意外的挠了挠头： “啊……是吗……看来我需要学习的地方，非常多……” 程立雪淡然一笑： “素裳，倒也不必这么紧张。在现代社会，依旧按照财富，地位，能力等不同标准，把人类分为三六九等。只不过即使是贫民百姓，在见到高级官员甚至国家元首的时候，也不用跪下迎接，而是变成了站着欢呼鼓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相较于之前更近了一些。” “当然，按照神州古代的说法，只要连续多年都几乎没有人饿死就是盛世，那现在这个人人都能满足最基本的温饱的时代，肯定比历史上任何一个盛世的人，生活的要更好。” “……所以，素裳想要从哪里开始了解？” 李素裳眨了眨眼睛： “民以食为天，就先从吃的地方开始熟悉吧……不过，我们现在，应该不在神州吧。” “嗯，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地中海的上空……呃……这里向东到钦察草原的距离，可能比钦察草原向东到北京的距离，还要远一些。” “原来是这样……那罗刹人的故乡，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嗯。天命中有不少来自神州的员工，所以天命的食堂里有会做神州菜的厨师，想要品尝神州的美食，倒也不一定需要到神州去……” “啊，那还真是方便，那就有劳师姑带路了。” 两人离开了高楼，李素裳立刻被天命总部里的各种高科技吸引，不停的东张西望。而她的打扮，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那个……是程立雪大人吧，她旁边那位穿着古装的是谁啊。” “唉，那可不是什么古装，那是天命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玉骑士·月痕，只是看上去像神州的古装而已。” “第四代女武神装甲，那不是和丽塔大人和幽兰戴尔大人身上的……也对，能和程立雪大人谈笑风生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感受到众人好奇的目光，李素裳只觉得非常热闹。 “看来师姑在这里很受欢迎啊，我能看的出来，最让他们吃惊的不是我，而是我在您的身边。” “……对了素裳，一会儿在旁人面前，记得直呼我的名字。因为师父的身份还需要保密，整个天命知道赤鸢的，除了主教之外，目前只有你我二人。” “啊……好的，师……立雪。” 李素裳改变了称呼后，程立雪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虽然按辈分上来看，她的称呼没有问题。但正是因为是同宗弟子，程立雪一眼就看出，她在太虚剑气上的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而李素裳对程立雪的称呼，在她的耳中，就像是一位在她擅长的方面比她还强的人叫她老师一般。加上她的实际年龄，让程立雪总觉得听着非常奇怪。 “立雪，我们是不是到地方了？” 程立雪顺着李素裳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竖着一块招牌： “正宗神州菜，左宗棠鸡今日八折……” “额……还没到，这个所谓的“正宗神州菜”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其实是给非神州人准备的。至少目前，神州那么多美食里，并没有“左宗棠鸡”……” “唉，但是左宗棠这个名字，应该是个神州人吧。” “不错，她是清朝……是一百多年前的神州人，他……”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走进程立雪推荐的饭店。 “现在支付，只需要刷卡或者用电子支付就行了，吃饭不需要携带任何现金。” 程立雪察觉到李素裳的目光，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立刻和她解释。 “电子设备……？” “嗯，这得从头慢慢解释，先吃饭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520年没有吃饭的李素裳，看见一桌丰盛的菜肴，立刻将疑问抛在脑后，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素裳这样的性格，即使认知上存在脱节，融入现在社会也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只不过……” “在这个时候，让她这位全天命仅次于幽兰戴尔的人苏醒，还专门让我负责……主教大人，您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第261章 新的风暴来临之前 2017年5月，世界蛇总部。 “什么，天命居然还有一位s级女武神？” “都一个月了才知道，是天命的保密的太好，还是世界蛇的情报工作做的太糟糕了？” 看着正在自己面前气急败坏的胡狼，艾诺希雅略带嘲讽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那就说吧，要是不想告诉我，你也就不会来这里。” 艾诺希雅随即将李素裳的基本信息娓娓道来。 “居然是和奥托那个家伙同时代的人……这确实超出了世界蛇的能力范围，就是不知道奥托想要做什么……艾诺希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毕竟奥托的目标一向非常明确，就是复活卡莲，只不过他不仅想要复活卡莲的外表，还要复活卡莲的灵魂。” 对于奥托的想法，胡狼表示非常不理解。 “无论你理不理解，他的计划，或许已经开始了……” 天命总部，第三训练场。 幽兰戴尔再次刷新了自己创下的记录，连汗都没有出，就通过了最高难度的挑战。毕竟，天命并不会制造出让她也觉得困难的怪物。一来是没有这个技术，二来……要是连幽兰戴尔打起来都觉得吃力，意味着如果对手是别的女武神，恐怕会被瞬秒。留下心理阴影的可能性，远比得到提升的可能性高得多。 离开实验室，就碰见了一看就知道等待多时的丽塔。 “幽兰戴尔大人，我在意大利物色了一家不错的餐馆，不知您最近是否有空？” “正好，主教大人和我说，三天后有个实验需要我配合，所以这几天都没什么事。” “实验？” “嗯，是测试女武神理论极限强度的实验，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不过……主教大人，估计有他自己的考量吧。对了丽塔，我记得你最近……应该在和预备役的新人接触吧。” “理论极限强度的实验……没错，说是去上课，实际上不过是去给今年进入预备役的新人做个考察，就和之前去极东的圣芙蕾雅学园一样。” “看样子，有新人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幽兰戴尔大人还是那么了解我。今年的预备役中，有一位灰发红瞳的女孩儿，名叫埃尔德什·赫丽娅的，年龄上和您相差不大，想要成为女武神的理由……也是因为多年前被您救过。” “唉？” 幽兰戴尔挠了挠头，她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毕竟她顺手解决的崩坏实在太多了。 “从先天条件来看，她并不适合成为女武神，因为她的崩坏能适应性只有d。她上课认真课后又肯努力，如果选择其他职业的话，或许能少走不少弯路。她的女武神之路才刚刚开始，比起努力后取得成就，我倒是更希望她能够知难而退。” “为什么？” “因为……比努力之后无法跨越眼前的高山更可怕的事情，是在拼尽全力越过眼前的高山之后，发现自己前方，还有一座因为自己不是天才，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倒是觉得你不用这么悲观，我倒是认为努力就能有收获，说不定她在未来，能够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女武神。” “那就……借您吉言。” 第262章 平静但又不平静的生活 2017年，6月。太平洋深处，艾诺希雅家。 “啊～～” 西琳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随后换了个姿势枕在贝拉身上，露出有些烦躁的表情： “已经两个月没出现新的律者了，这种想打架又找不到对象，想休息却又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必须时刻保持最基本的警惕，这种感觉可太难受了。” “也就只有像我们这样的律者，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了。无论是天命逆熵还是各国政府，都在趁着下一个律者出现之前，抓紧时间弥补昔日的伤痕，同时讨论对策。” “能每天想躺多久就躺多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保持一定的戒心而已，在崩坏降临的世界里，无疑是一种奢侈。” “你啊，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艾诺希雅使了一个眼色，西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贝拉立刻起身，向厨房走去。艾诺希雅则在西琳的旁边坐了下来，右手勾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让西琳斜靠在自己的身上。 “唉，道理我都懂，只是……只是你知道的，现在这种情况，我心里总觉得别扭……啊，对了，你刚才说了天命和逆熵，世界蛇呢？” 贝拉抱着半个西瓜，返回了客厅。 “世界蛇当然也没有闲着，米丝忒琳和凯文正在布置圣痕计划，胡狼作为假靶子吸引天命和逆熵的注意力，渡鸦和芽衣一起，把雷娜救了出来。” 贝拉拿起勺子，将西瓜正中心那块没有籽的地方挖下，右手拿着勺子，左手托在勺子的下方，进将西瓜递到西琳的嘴边。 西琳张开嘴巴，将西瓜吃下，由于心不在焉，嚼了几下之后，有一点点红色的汁水从嘴角流出。在滴到衣服上之前，贝拉拿起纸巾，即将西琳嘴外的西瓜汁，全部除了干净。 “也就是说，雷娜被奥托关了近三个月？逆熵之前在搞什么鬼？” 第二块西瓜递到西琳的嘴边，这次，贝拉看好了里面有籽，她根据西琳之前咀嚼的速度，预判了吃完这一块西瓜所花费的时间。 尽管身为律者，西瓜籽吃下去当然毫无问题，但西琳依旧保持了正常人的习惯，当她想要吐籽的时候，贝拉手中的纸巾，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她的嘴边。 “噗，该不会，雷电龙马之前得到的，是假情报吧。” 艾诺希雅将吸管插进饮料，吸了一大口。酸甜但不腻的口感刺激了她的味蕾，让她精神一振。 “嗯，你猜的不错，当瓦尔特在4月份想要去救人的时候，落入了奥托编织的陷阱里。” “他将一个长相和体型和雷娜人类形态有些相似的小女孩化妆成雷娜的样子，将她带到一间有高浓度崩坏能的实验室里，并故意走漏风声。” “由于实验室的监控画质感人，又检测到审判级崩坏兽级别的崩坏能，雷电龙马就把这个不确定的消息向海渊城汇报。” 西她琳闻言，立刻挺直了身子，刚想把西瓜递到嘴边贝拉迅速将勺子收了回去。 “放心，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小女孩现在也活的好好的。因为她就是个普通人，注射审判级崩坏兽量级的崩坏能，连死士都变不成就会直接当场死亡，为了保证能让逆熵上钩，所以并没有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西琳松了口气，一放松，再次倒在艾诺希雅的身上，随后微微转动头部，将贝拉递上来的西瓜一口吞下。 “为了吸引瓦尔特的注意力，没有虚空万藏的奥托依旧亲力亲为。在面对瓦尔特的时候，他嬉皮笑脸的开他父亲的玩笑，并准备让梅莉德偷袭。” “幸亏瓦尔特是前理之律者，即使心中有再大的愤怒，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最终扭头躲过了对律者武器的偷袭，并成功将那个小女孩救了出去。” 西琳招了招手，示意剩下的西瓜让贝拉自己吃。贝拉微微点头，将西瓜放到茶几的另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梅莉德依旧没有使用约束律者的权能？会不会是……” 艾诺希雅微微摇头：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没有，要是她在那里展开约束结界，我会立刻操控全球的非崩坏能武器进行轰击，只不过逆熵的盟主，恐怕还得再次仰卧起坐。” “至于后一个问题……虽然天命仪器检测的结果一切正常，但我的权能对她依旧不起作用，哪怕再少的崩坏能，进入她的大脑后，就好像直接消失了一般。如果不是约束律者，那只会比约束律者更可怕，因为这意味着，我对她的能力一无所知。” “也对……虽然她的确没有用律者权能直接杀过人，但她一直配合奥托，究竟图什么呢？” 艾诺希雅伸出双手，帮西琳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的确，之前我的目的，是希望她能够在帮助奥托的同时，也能跟着千界一乘来到虚数空间。” “这样一来，就算她察觉到不对，在虚数空间里张开100公里的约束结界，也不用担心无辜人的死亡……现在看来，有些太过顺利了。她应该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她的特殊性，并且一直盯着她才对……” 西琳脑子转了一会儿就懒得想了，她很快就沉浸在艾诺希雅温柔的抚摸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虚数之树的末梢，她又有可能是它们之中的最后一位………难道说，她是想……” 艾诺希雅皱起了眉头。 “怎么，最坏的情况很糟糕吗？” “……在我一系列的假设都成立的前提下，只有我一个，或许会比较麻烦。但如果识之律者能一起行动的话，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也有在酿成后果之前补救的措施。” “哦，那就好。” 西琳知道，自己问了也听不懂，所以干脆就不问了，到时候听从艾诺希雅指挥就行了。 这时，艾诺希雅收到了自己的分身的通讯，来自那个她一直盯着的地方： 【美国新泽西州的一所大学内，一位名叫约翰多伊的学生在宿舍内身亡】 “唉，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喽。” 第263章 千人的舞台:序章 “伦敦地铁事故，贝尔格莱德仇杀事件，法兰克福金融危机，加尔各答失踪事件，布隆方丹纵火事件……” “这不是人类社会里正常情况下也有可能发生的恶性事件吗，艾诺，你确定这和律者有关？” “从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不过，根据各大监控的探索和世界蛇在第一时间的调查，我们发现了这个。” 艾诺希雅敲了一下鼠标，眼前的电脑上，出现了一张图片。 “……好丑的人偶，感觉还没包菜好看。” “它就是支配律者的众多个体之一，像这样的个体一共有一千个，虽然数量众多，但是每个个体都不如任何其他律者。” 西琳挠了挠头： “但是……我记得你介绍过，支配律者的1000个个体之间，可以靠量子通讯的方式随时交流吧。” “啊，没错。” “可是……上述几场恶性案件死亡人数，一共也就三百多人，支配之律者……就这？别说以拟似律者的标准衡量，如果布隆方丹或者贝尔格莱德突然出现一只帝王级崩坏兽，死的人也比现在多的多吧。” “的确就这，它们做的事情，实际上是扩大某人心中的负面情绪，在原本就一触即发的事件上火上浇油，让更多人陷入恐慌。” “啊……？可是，要换成是其他律者，在人口稍微密集的地方杀个几百万人，难道就不会引发全球恐慌了吗？” ”不用怀疑，支配律者本身的破坏能力就是这么逊，在律者里是毫无争议的倒数第一。你去月球后扔块陨石造成的损失，或者我通过互联网向全球发动一次模因攻击造成的损失，它们到终焉降临之前肯定达不到。” “比起击杀，它们更喜欢引导原本就存在问题的人类，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最后完全控制他的心智。” “当然，支配之律者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们能够抢夺其他律者的律者权能……唔……和一般的掠夺还不太一样，如果把律者使用律者权能当作水龙头，支配之律者的能力，相当于将水管接在其他律者的律者核心上，它们使用其他律者权能，代价却要原本的律者支付。” “哦……等等，可……可这不对啊，根据你刚才的说法，我应该是它们的目标才对，毕竟……我知道，两种情况我都满足。” “它们不来找我……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艾诺希雅笑着摇了摇头： “西琳，虽然你难得愿意开动脑筋，但我不得不打击你的积极性。我在你身边，最多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原因。” “换一种更容易理解的说法吧，你知道，侵蚀的权能能够窥探他人记忆，甚至修改他人的认知，如果我打算侵蚀终焉之茧，靠修改茧的认知的方式，让地球免于危机，你觉得会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不行，茧的等级凌驾于其他律者之上，你所说的这种方法，肯定行不通。” 艾诺希雅两手一摊： “这就对了，支配之律者，只能支配比它更弱的律者。像完全掌握空之律者权能，体内又有静谧宝石的你，它们要是对你出手，非但拿不走你的权能，还会遭到反噬。\" “哈？” “不用想太多，和其他律者放在同一位置进行比较，支配之律者就是菜。” “所以……对于支配之律者而言，最好的猎物，毫无疑问就是无法完全使用律者核心的律者，比如琪亚娜，和布洛妮娅。” “不过……逆熵内部对它们的诱惑，还不止这两位……” 2017年6月28日，华盛顿。 特斯拉站在国会的门口来回踱步，愤怒的神情写在了脸上。 就在昨天，多名富商政要直播演讲时，一台原本用于安保的机甲忽然冲上讲台，当着全美国人的面，对着那名议员破口大骂。 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为国会提供这批机甲的特斯拉博士，自然收到了传唤。然而，当他准时抵达国会时，却被告知里面的会还没有开完。当她的怒气值达到临界值之前，工作人员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特斯拉博士，议长说您可以进去，但是估计还得稍等片刻。” 特斯拉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入参议院，一位议员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袋螺丝。特斯拉记得，这位议员叫迈克·沃尔滋，而正在和他争吵的对象，似乎是美国空军的什么人。 “弗兰克先生，要生产这袋螺丝，技术工人连高中毕业都不需要。可是你知道，空军购买这么一袋螺丝，花了多少钱吗？9万美元！要是在神州，用9万美元购买相同规格的螺丝，连一辆车都装不下！” 特斯拉瞪大了眼睛，看着迈克议员手中的螺丝，发现其他议员的表情，不比她好多少。 她记得，在神州的网站上购买这么一袋螺丝，价格似乎是……8块钱包邮。 “你懂什么！” 弗兰克议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激动的敲了敲桌子。 “一个劣质的马蹄钉，就意味着一匹良马，失去一匹良马，就意味着失去一个优秀骑兵，失去一个优秀的骑兵，就意味着失去一队骑兵连，失去一队骑兵连，就意味着导致作战失败，而作战失败就会导致亡国，你还觉得9万贵吗？” “我就不明白了，都是为自由办事，为什么总是谁干的多，受的委屈就越大，这多花的美元，你们怎么就是揪着不放呢？！” “我知道你接下去要说什么……我告诉你，阿美利卡五十州，是在我的肩上担着，为国为民这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迈克议员刚想说什么，就被议长制止了： “为了配合调查昨天的机甲失控事件，特斯拉博士很早就已经到国会了，我们可不能让她一直等着，这件事既然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就改日再议吧。特斯拉博士，抱歉让您久等了，我们马上开始。” 第264章 第一场:开幕 2017年6月29日清晨，逆熵，盐湖城基地。 黑希看着依旧在熟睡的白希，心中百感交集。 昨天，为了庆祝逆熵成立70周年，需要外出采购。这个项目原本是由特斯拉负责，但她现在人还在华盛顿，于是这个任务最终落到了正好有空的希儿和琪亚娜的身上。 “虽然还是有些胆怯，但是我知道，她……和琪亚娜的关系，从陌生人变为彼此有些熟悉的普通人，有布洛妮娅这个中介在，恐怕很快就会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虽然不至于变成和布洛妮娅那样的关系，但……这依旧意味着，她和其他人的关系在逐步拉进，和其他人的关系逐步拉进，也就意味着……” 黑希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她知道，布洛妮娅出现在希儿身边的时间不比自己晚，而且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助她走出了阴影。所以希儿和布洛妮娅之间无论接吻也好还是什么更进一步的行为，可以全程欣赏的黑希并没有什么意见。 相反，因为布洛妮娅对希儿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 所以在她的心里，布洛妮娅一直是仅次于希儿的存在，这点希儿也心知肚明，只不过她不愿意在布洛妮娅面前承认罢了。 但现在，希儿正在逐渐和布洛妮娅以外的人增进关系，这让黑希从心底里感到了不安。 毫无疑问，所有人一天都是24个小时，除非会时间系的能力，否则谁也不会多，谁也不会少。 希儿和越来越多的人关系亲密，意味着她会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和她们交流，陪伴。而和她们陪伴交流的时间多了，也就意味着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就会变少，而交流一旦变少，说不定自己和她之间就会…… 当然，黑希也明白，自己对于希儿而言，在物理层面就是极其特殊的存在，特殊的存在。 可是……她就是怕，万一…… “真是的，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啊，一定是被这个笨蛋传染的，正好，该叫她起床了。” “喂，醒醒，那群小鬼还等着听你讲故事呢。” 希儿听到呼唤，在朦胧中睁开了双眼，然后……一条正在蠕动的毛毛虫，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啊啊啊啊！！！” 15分钟后，盐湖城基地的走廊内。 【哈哈，这已经是第四个人了吧，问你刚才发出的惨烈的尖叫是怎么回事。】 “呜……还不是因为我一睁眼，就看见枕边有一只毛毛虫。你明明知道，我最怕这个了。” 【哈？怪我，是谁昨天晚上睡前信誓旦旦的说，今天要早点起床，给那群小鬼讲故事来着？我看啊，要不是你昨天和琪亚娜一起外出的时候耗费太多的精力，也不会觉得睡不够……】 “你能叫我起来，我是很感谢啦……但是……下次能不能换别的方式……” 【哈？我连实体都没有，又不能直接掀你的被子……当然，让我代替你去和那群小鬼玩玩，也不是不行。】 “嗯……如果你哪天想的话，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会好好睡觉的。” 【哈？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你就不怕……】 “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而现在，绝大多数时间都有我一个人控制，对你而言却是不太公平。而且……如果你多出来走走，说不定和我一样，也能交到许多新朋友呢……” “对了，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关于你最喜欢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黑希清楚，既然她主动提起这件事，那就意味着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如果自己现在不给她答复，那么她一定会一直惦记着。 【…………希儿。】 “我在。” 【我说，这就是我喜欢的名字……别想太多，我只不过是觉得，既然我们已经共享了身体，索性连名字也共享好了。回头可以和布洛妮娅说一下……有人来了】 “是希儿啊，你怎么……一直在这里发呆？我知道了，一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太困了吧，爱因斯坦博士说，有空的话希望你能够过去一趟。” “……好的。” 希儿顺着这位基地工作人员的话应付了几句，就来到了几个孩子住的地方，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是直接或间接因为崩坏而成为了孤儿。 和孩子们讲完故事后，希儿来到爱因斯坦的办公室。 “抱歉希儿，还请等特斯拉博士发完牢骚。” 随后，希儿就听见，从电话的另一条传来的咆哮声： “那群老顽固根本没法沟通，只会翻来覆去将车轱辘话，互相踢皮球，气死我了！” “那台机甲说了什么？胆小怕事，见利忘义，仗势欺人，我看每一条都是真实情况。” “……特斯拉博士，我希望你当着联邦参议院议员的面没有讲这些，那台机甲究竟说了什么姑且不论，但即使装备了语言模块，安保机甲有能力向别人进行人身攻击这件事，本身并不符合逻辑。” “哼，所有机甲我在提供给国会之前，都从头到脚的检查过一遍，不可能出这样的问题。要我说，80%的可能是他们自己操作上的问题，20%的可能是他们就是借这件事情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他们还说什么？” “唉，还不是老一套。说逆熵收容律者的手段太宽容，让琪亚娜自由行动是对联邦人民的不负责任。” “我反复告诉他们，琪亚娜现在的状态很稳定，也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他们就是不信。甚至还认为，这次机甲事故就是律者的阴谋。” 特斯拉说到这里，已经气笑了： “拜托，他们知道什么叫律者吗？律者想要袭击国会，哪里需要这么麻烦。通过阴谋诡计增加人类之间的不信任度，以达到增加社会动荡程度和破坏人类社会的目的，哪有这么弱的律者？迦尼萨或者帕凡提对着国会山撞一下，造成的恐慌都比这件事多的多。” “一群只知道躲在背后尸位素餐的老爷，律者之前四处破坏的时候，死了那么多的人，他们就象征性的吱两声，一旦和自己的利益相关了，马上就跳出来了。” “不愿意多去了解什么是律者，听到个词就脑补阴谋论；不愿意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外行指导内行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应该把这群家伙交给奥托应付，尝到那个家伙的雷霆手段了，他们就老实了。” “……那群糟老头又来找事了，鸡窝头，晚点再聊。” 特斯拉挂断了电话，爱因斯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抱歉希儿，让你久等了。” “……特斯拉博士，听上去很辛苦的样子呢。” “在这方面，你不用担心，这不是她第一次被请去国会谈话。她的性格直率脾气又爆，反而一次也没有吃过什么大亏。” “嗯……总感觉更担心了……” “博士找我，是有什么任务吗？” “看看这个吧。” 爱因斯坦在电脑前敲了几下屏幕，一张照片呈现在希儿的面前。 “战车级崩坏兽？！” “昨天，瓦尔特先生和布洛妮娅外出时，发现某栋大厦旁举行的展会上，出现了大批崩坏兽塑像，正当他们打算进一步调查时，部分雕像直接活了过来，并开始无差别的袭击人群。” “什么！那……” “那些崩坏兽在布洛妮娅和瓦尔特先生面前不堪一击，所以并没有人受伤，这件事也就被别的事情压了下去。” “那些崩坏兽虽然在律者面前不值一提，但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的东西。要是布洛妮娅和瓦尔特先生没有到达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在事件发生后，逆熵第一时间顺着那批雕塑的供应链查了下去。指定目前，已经查到，生产这批雕塑的是两座工坊，预计今天之内就能找到具体位置。”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但考虑到对方可能有人工培育崩坏兽的能力，工坊大概率只是幌子，对方很有可能像逆熵一样，拥有自己的基地。” “虽然不排除是天命或者世界蛇的基地，但直到目前，并没有直接证据。而根据逆熵的经验，这次行动也不符合奥托的行事风格。” “我和盟主讨论后一致认为，在对方没有露出真正目的情况下，不能够打草惊蛇，应该顺着目前已知的线索，展开秘密调查。” “而考虑到琪亚娜最近的状态不佳，符华女士依旧正在寻找识之律者的踪迹，德丽莎女士和盟主也有相对重要的工作，你和布洛妮娅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当然……” “我愿意，那么，博士的意思是，我和布洛妮娅姐姐分别调查两座工坊吗？” “嗯，时间就在今天晚上，白天就好好休息吧。” 【行了，如果要打架的话就交给我，其他动脑子的时候就你来，现在就听别人的意见，好好休息吧。】 “唉？！” 【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前往训练室加练，理由是“我不希望任务因为我而失败，更不希望因为我的实力不足伤害到布洛妮娅姐姐”，对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我都说了，战斗的事情就交给我，你不需要在这方面操心。】 “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想说你希望有一天，能够以自己的能力战胜对手，到那个时候，就不需要我了，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另一个我，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希儿才对。你和我是平等的个体，我要是一直一遇到困难就向你求助，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我相信，你保护我的目的，是为了能让我和其他人一样健康成长，而不是一遇到困难，就变回那个只会躲在箱子里哭的胆小鬼。” “只有我自己尝试着面对强大的敌人，解决看上去难以解决的困难，我才能得到成长呀。等到我变强以后，我们一起，不就能战胜更大强大的敌人了吗？” “我们之间的联系这么密切，说不定……在战斗上，是我一直在拖你的后腿。你说过，你可以掌握这具身体的全部力量。如果我变强了，说不定就能让这具身体的上限得到提升，到时候你也会变得比原来更厉害了呢。” 【……唉，好吧，看来想要说服你，还得想个其他的理由……你打算独自挑战什么难度？】 “前几天的难度，再加10档。” 【什么！那不是最高难度吗？要是你在训练中受了伤，岂不是更影响晚上的任务？】 希儿顿时露出了后知后觉的表情。 “抱歉希儿，我急着想要提升自己，却自动忽略了其中的风险……我会听你的话，好好休息的。” 【唉，明明一直以来动脑子是你，怎么有的时候却像个笨蛋一样，还需要我来提醒你才能注意到。】 “这说明，在动脑筋的方面，希儿也比我更厉害呀。” 希儿面带微笑的回到了房间，休息的同时思考着晚上的行动。 6月29日，夜，希儿来到了要调查的工坊前。明明离城市不远，周围的环境却像凶宅一般阴森诡异。 “希儿，不会再害怕了！” 她鼓起勇气，向大门冲去。 【嗯，怎么回事？】 黑希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等意识清醒后，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空间。 “被传送到了异空间？这下麻烦了，希儿，这里不太妙，还是我来……” 黑希瞪大了双眼，愣在了原地。 因为，她没有听见任何答案。 在这片诡异的异空间里，明明没有实体的她，却能够像曾经在量子之海里那样，双脚落地自由行动。 而一直与她形影不离的白希，此时却不在她的身边。 “该死！” 正当黑希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落入她的耳畔： “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第265章 第一场:高潮 支配剧场内，一个人偶发出机械关节扭动的声音，用正常人根本做不出来的浮夸动作，来到黑希的身边。 “怎么，还在找那个一直以来和你形影不离的家伙？我们找的是你，虚伪的家伙，可没有进入剧场的资格。” “你们这群……” “哎呀呀，先别生气嘛，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你想想看，明明那具身体是你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而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那具身体却只属于一个人的。她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你们两个人是平等的，这样的现状，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改变。说一套做一套，这难道不虚伪吗？” “你！” “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她给自己贴上了善良温柔的人设，为了维持这样的人设，也经常照顾和她一样的孤儿。” “但是……在和崩坏兽对战的时候，她挥舞镰刀，”咔嚓”一下，就把它们的身体切成了两半，哦，可没说有你的帮助哦。” “看看，她是何等的自私，何等的无耻。崩坏兽只不过是砸坏了几栋楼房，加速人类生命倒计时的过程而已，而她却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杀害了它们。人类的命是命，难道崩坏兽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也许，这只人偶以前是个算命的。因为就在它绘声绘色的讲完希儿的动作后，黑希用同样的动作，将它的身体砍成了两半。 但是，稍远一些的地方，第二只人偶又跳了上来。 “居然直接动手了，看来，它刚才的话客观公正的描述事实，让你哑口无言无法反驳的同时深深的刺激到你的内心。” 黑希冲了上去，对着人偶又是一击，但这个人偶的动作比之前那个灵活了不少，它向上一跃，镰刀只是在它的身体上蹭了一下。 “哎呀，真惊险真惊险，差点就被砍到了呢。既然这么好动，那就……先和它们玩玩儿吧，嘻嘻嘻……” 人偶瘆人的笑声响起，数十台机甲突然从天空中落下，将黑希团团围住。 “我知道，它们困不住你，但至少，暂时可以让你，好好听我说话了……” 正如人偶所说，这些机甲动作呆板，攻击方式单一，根本伤不了黑希。但黑希想要从数量众多的机甲中脱身，也需要时间。而人偶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开始了它的锐评。 “和你同居一具身体里的那位我的朋友已经评价的差不多了，接下去该说说你了。毕竟比起她，我们更在乎的是你。你……和我们才是一类人。” “来谈谈你吧，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和我们是一类人。你的身上散发着和我们相同的味道，和我们一样，讨厌着这个无聊的世界，渴望着混沌与毁灭。”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保护那个从你诞生之日起就和你共享同一具身体的家伙，就是你存在的唯一意义。” “可是现在，你发现她变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不需要你的保护，同时，离你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除了你以外，还有布洛妮娅，哦对，还有最近交到的新朋友。而你……除了不得不和你在一起的她之外，你什么也没有。” “因为你病态，狂躁，是个连名字也没有的怪物……” 人偶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包围着黑希的机甲已经被她全部拆毁，飞出的镰刀将她从空中射到了地上。 当黑希上前，将镰刀拔出的时候，她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各出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人偶，而第一只被她砍成两半的人偶，却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并迅速来到她的身边。 “剧目还没有结束，演员怎么能够退场呢，看到了吧，在这里，我的朋友……可是有很多的哦……” 这次，黑希的周围，出现了大量的虚数造物。 “哼，你们的花样还真多。” 黑希知道，既然在这片诡异的空间里自己无法击杀对方，得想个办法离开才行，不然就算这些怪物对她而言不足为惧，自己的精力早晚也会在这里，被消耗殆尽。 “当然，当然！为了让观众全身心的欣赏我们的演出，各种各样的小道具，自然都是必不可少的。看来……这次的道具更合你的胃口，那么……演出可以继续了……” “……刚才说到什么地方来着？哦对对对，你和那个叫希儿的女孩不一样，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怪物……怎么。你是不是想说，我在胡说八道，你明明有名字，也叫希儿，对不对？” 人偶摆出一副嘲弄的表情，随后，边上的四只人偶非常同步的大笑起来：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没错，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我也一样……” “……” 边上的四个人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黑希身边的人偶把手放在肚子上，也仿佛听见了什么竭尽全力才能将笑容憋回去的笑话一般。 “不是，你这话骗骗那个傻白甜也就算了，可不要把自己也给骗了。你以为自己用着她的身体，使用了她的名字，别人就会把你当成【希儿】看待？” “不会的不会的，别人只会觉得，你这是硬蹭……啊抱歉，我忘了，你最喜欢把一个人关在那间你自己制造的小屋里，根本不和外人接触，所以……才能够自欺欺人。” “这与你无关！” 黑希一发力，将周围的虚数造物全部打到了平台的下方。 “哦……我懂了，因为你经常被人排挤，被人讨厌，所以才那么喜欢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小房间里，对不对？” 黑希刚朝着人偶冲去，又有什么东西从地里冒了出来，这次，是量子之影。 “咦？难道是我弄错了吗，难道不是因为是你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才躲在自己创造的房间里偷偷哭鼻子吗，看了真让人可怜。” “哭鼻子的家伙，看了真让人可怜。” “没错，真让人可怜。” “……” 边上的四个人偶继续和那个人偶一唱一和，使得黑希心中的怒火根本无法熄灭。而被情绪左右的她，攻击方式也出现了紊乱，明明量子之影是自己熟悉的怪物，但她却好几次险些被它们命中。 “就算你用了和她一样的名字，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当她成长到不需要你的时候，还有谁愿意接受你！” “你明明知道的，你和琪亚娜体内的那个律者意识，和我们，没有区别。她成长的这么迅速，就是为了能够尽快的摆脱你，好趁早完全夺回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虽然你经常叫她胆小鬼，可实际上，你才是那个胆小鬼。不敢面对现实，害怕被她抛弃的胆小鬼！” “闭嘴！！！” 镰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在支配剧场里响起，只不过黑希似乎没有注意到，在这座异空间里，其他熟悉的声音，正在向她接近。 这次，周围的四个人偶，变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以伤害别人为乐的吃瓜群众。 “哎呀，生气了。” “这么急着反驳，看来是戳到痛处了。” “闭嘴？越急越要说，再多讲两句。” “就是这样，把她包裹自己的外衣通通扯下来吧。” “闭嘴，闭嘴，闭嘴！！！” 显然，黑希完全陷入了千人律者编织的陷阱之中，明明周围的量子之影已经被消灭完毕，她却坐在地上，目光逐渐从狰狞变得呆滞。无形的丝线不知从何处伸出，逐渐缠绕在她的身上。 “对，就是这样！讨厌我们，唾弃我们，怨恨我们；讨厌自己，唾弃他人，怨恨自己；讨厌世界……最后……成为我们吧！” 人偶们用极其夸张的幅度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诡异的声音非常整齐的响起，黑希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失…… 就在这时，黑希的耳朵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她仔细聆听，那似乎是……某种引擎发动的声音。 下一刻，一辆蓝色的摩托车飞到黑希的身边，在她的周围转了一圈，将围在黑希周围的四个人偶全部创飞了出去。黑希的双眼，顿时恢复了高光。 “布洛妮娅，我们明明都已经放你离开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坏我们的好事！” 看着突然出现的布洛妮娅，黑希的眼中并没有欣喜，相反，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人偶刚才的话，依旧在她的脑中不断的盘旋，过了很久也没有散去。 “是吗，虽然布洛妮娅并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好不容易将布洛妮娅引到这里，一计不成就放布洛妮娅离开，这其中，未免太过蹊跷。” “正好，布洛妮娅察觉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果然……你们的目标除了布洛妮娅之外，还有希儿。” 看见黑希的眼神，布洛妮娅顿时明白，她一定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中招，恢复正常还需要一段时间。 于是她从重装小兔身上下来，缓缓走到她的身边。 “你瞎吗？你的希儿不在支配剧场里，她现在正在外面，孤零零的一个人，说不定正在害怕的发抖呢。”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希儿。即使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布洛妮娅相信，现在的希儿一定能够独自解决问题。既然你们需要费这么大的周章，将我们引导这片特殊的空间里，也就意味着，你们的特殊能力，只在这片空间里才能发挥作用。所以，在这片空间之外的希儿，反而是安全的。” “哼，不愧是理之律者。但是，我们要处理这个家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如说，要是这个家伙彻底从希儿的身体里离开，你不是正好能对希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家伙突然冒出来，对你们进行阻拦了吗？” “……看来你们做了不少的情报工作，但细节方面一无所知。布洛妮娅之前和希儿在一起的时候，她不仅没有阻拦，反而提供了许多帮助。自从知道她的存在后，布洛妮娅其实一直都注意着。” “哼，看吧，你自己不也承认了，自己的一部分注意力分散到她的身上了。她只要存在，就是在碍事。” 布洛妮娅挠了挠头： “……你们讲话的逻辑，布洛妮娅实在搞不明白。她也是希儿的一部分，布洛妮娅关心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你明明知道，她和希儿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个体，是两个人，两个人！” “……这点布洛妮娅倒是承认。但是……布洛妮娅说过，【希儿】是布洛妮娅最重要的人，。既然他们两个都是希儿，自然都是布洛妮娅眼中，最重要的人。” 布洛妮娅说着，将黑希搀了起来。 “什么！” 布洛妮娅笑了： “我知道你接下去还想说什么，布洛妮娅已经想清楚了，小孩子才做选择，布洛妮娅，当然是全都要。” 黑希的逐渐清醒了过来，刚才的话，自然是一字不差的落入她的耳中。” “算了，哪怕是为了让我摆脱它们的控制，临时编出来哄我的也好……” 被千人律者说破防的黑希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整个人倒进布洛妮娅的怀里。布洛妮娅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轻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它们做了些什么，但布洛妮娅感受的到你的痛苦。但现在，从这个地方离开才是最重要的事。” “之前它们主动放布洛妮娅离开的时候，布洛妮娅担心，它们提供的出口很可能是个陷阱。于是布洛妮娅将整个空间都解析了一遍，发现最薄弱的地方，就在你的身边。它们的目标既然是你，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我们离开，一会儿布洛妮娅拦住它们，你全力以赴，将空间的屏障击穿。” 人偶叨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们根本没有理睬自己。 “居然自顾自的聊起天来了……既然我们放你出去你不走，那就永远别想离开了！ 第266章 第一场:谢幕 “演出还没有结束，可不能提前离场！” 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数百只人偶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希儿，拜托你了。” 布洛妮娅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希儿，随后一跃而起。黑希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向布洛妮娅提供的坐标全力冲去。 “重装小兔，ride on\" 【ride on】 摩托车在空中转了几圈，数百门浮游炮出现在她的周围。 ”fire!” 所有的浮游炮一起开火，冲上来的人偶和随机生成的怪物全部被炸飞了出去。 “这种感觉是……怪不得之前一直引导我攻击它们……” 这一击效果卓着，但一股无力的感觉立刻传遍布洛妮娅的全身，她发现自己和理之律者核心之间的联系……竟然断了。 尽管核心依旧在她的体内，但她无法使用律者权能，心头仿佛被人剜去一块肉一般。 不过，她达到了预期的结果。在布洛妮娅火力全开的时候，黑希全力一击，在支配剧场上开出了一个大洞。布洛妮娅勉强稳住身形，和她一起逃了出去。 “蠢货，救走了一个怪物，却让我们得到了理之律者的权能，反正赚到的还是我们。” 离开支配剧场后，布洛妮娅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回到了她负责调查的工坊外，疲惫感席卷了全身，她靠在墙壁上，立刻拨通了逆熵的通讯。 时间回到稍早前，白希冲入工坊后，一股奇怪的眩晕感传来，随后她发现自己和黑希的联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在多次呼唤没有回应后，白希明白，这座工坊一定有问题，而自己很有可能，已经中了对方的陷阱。 “希儿和布洛妮娅姐姐都不在身边的话，我果然还是有些害怕……” 不过，白希很快调整了状态，并立刻和逆熵的博士取得了联系。 “希儿，我来概括一下。圣痕觉醒后，你的身体里诞生了另一个希儿，而就在进入工坊的瞬间，你没有事，但你和另一个希儿的联系却断了，对吗？” ”是……是这个意思，博士……相信我说的话吗？” 她明白，突然跟人说自己的身体里一直都存在着另一个人，遭到怀疑是很正常的。说不定，她还会被认为是得了妄想症。 ”原本我的确是持怀疑的态度的，毕竟你的经历实在太过离奇。但就在刚才，我们和布洛妮娅也失去了联系，并且确认，她此刻并不在正常情况下可观测的空间内。” “唉！” “之前琪亚娜状态不太稳定的时候，逆熵曾经发明过可以直接检测律者核心的装置。而考虑到我们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手段，为了防止通讯信号遭到屏蔽，就让布洛妮娅也戴上了类似的装置。” “而根据刚才的观测，布洛妮娅既不在正常实数世界，也没有进入虚数空间，而是被转移到一片相当特殊的空间里。” “既然非常特殊，那就意味着什么都可能发生，希儿，你和另一位希儿曾经分离过吗？” “……就在几个月前，从海渊之眼进入量子之海后，只不过当时……” “这样的秘密不愿意告知别人也很正常，类似量子之海的空间吗……倒是合理……” “希儿，那座工坊附近很有可能是那个特殊空间的入口之一。由于另一位希儿没有实体，你先不要离开，我马上联系盟主和德莉莎女士。” “好的。” 希儿就这样等了数个小时，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在心灵空间里，再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希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白希快步上前，从后方抱住了她。 黑希的情绪剧烈起伏着，但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啊，你看上去似乎很疲惫呢。先好好休息吧，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等你恢复了再告诉我吧。” 白希退出心灵空间，立刻和爱因斯坦取得了联系。 “……你那边没事？布洛妮娅刚才也取得了联系，她说刚才和另一位希儿进入了同一片空间……希儿，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既然确认了安全，具体的情况，还是回到基地再详细说明吧。” 6月30日，中午，盐湖城基地。 希儿一觉睡到了自然醒，没有另一个自己叫自己起床的日子，她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 吃完午饭后，她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见到了布洛妮娅。双方一边走一边交换着彼此的情信息。 “你们都没事，布洛妮娅就放心了。” 会议室内，她们见到了一宿未睡的爱因斯坦，表情严肃的瓦尔特和德莉莎，以及远在华盛顿，和大家进行视频会议的特斯拉。 “由于特斯拉博士还不太了解情况，我就简要概括一下吧。” “昨天晚上，希儿和布洛妮娅在调查工坊时进入一片名为支配剧场的特殊空间，布洛妮娅为了掩护希儿逃离，全力攻击了剧场里的人偶。” “而结果是，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虽然依旧在布洛妮娅的体内，但她却无法使用律者权能。”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根据推测，这次的对手，最有可能是现文明的支配之律者。下面就让布洛妮娅说明详细的情况吧。” “布洛妮娅进入剧场后，里面的人偶就一直发起言语攻击，试图通过拿歪曲解读过的布洛妮娅过去的经历，来攻破布若妮娅的心理防线，并不断引导布洛妮娅攻击它们……” 半个多小时后，布洛妮娅才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只不过关于两个希儿的部分，她并没有特别说明，一律以【希儿】代替。 “从目前来看，至少在支配剧场里，人偶恶毒的话语不仅仅为了攻破心理防线，还有一定程度的思维诱导和精神操控的能力。” “根据前文明留下的资料，支配律者又名千人律者，一共由一千个个体………虽然希儿她们遇到的敌人和前文明的支配律者有诸多不同，但依旧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而根据它们的能力，下一个最有可能成为目标的对象……是琪亚娜。” 第267章 幕间 会议结束后，希儿带着布洛妮娅一起回到了她的房间。 “那个……布洛妮娅姐姐……昨天晚上，究竟和希儿发生了什么？” “嗯？希儿……为什么会这么问？” 白希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窘迫起来。 “希儿自从和我取得联系之后，直到现在，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希摇了摇头： “并没有，我能感觉的到，她现在的状态很好，只不过……心情有些复杂，有愤怒，愧疚，担心，后悔，还有……害羞？” 布洛妮娅的心里，也扣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希儿她……还真是一个情感很丰富的人呢。只不过……其他的情感布洛妮娅可以理解，但这个【害羞】是……等等，莫非是那个时候……” “布洛妮娅姐姐是想起什么了吗？” 布洛妮娅露出了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 “嗯，当时，希儿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支配律者的控制，为了能够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布洛妮娅对她做了一些，嗯……” 【喂，不要说一些让人觉得误会的话啊！】 黑希看见白希亮起的双眸，以及布洛妮娅微微的嘴角上微微扬起的笑容，知道自己这是上当了。 【希儿，对不起，我……我不是……】 “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有什么烦恼，不妨跟我们说说。” 【 我……】 黑希这时才明白，布洛妮娅那天让希儿和琪亚娜一起外出时说出的话。 “有些话，正是因为是亲近的人，所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为什么在支配剧场，黑希会险些遭到同化？因为在人偶的话，确实非常精准的破了她的防。平时，无论是生活还是战斗，她总是雷厉风行，从不磨迹。但当她遭遇非常重要的事情时，她反而会失去平时的果断。 她自己心里清楚，在某些方面，自己就是比白希还要脆弱的胆小鬼。因为白希还有别的朋友，而黑希……只有她。 因此，黑希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白希会离她远去，以及……破坏她们之间的关系。 再坚硬的墙壁，只要被打开了缺口，最终也会垮塌。黑希在布洛妮娅的引导下，在心灵空间里开口之后，她就再也无法继续维持之前的状态了。 【希儿，昨天晚上，布洛妮娅跟我说……】 白希聆听完黑希的话后，再向布洛妮娅转述了一遍，并投以一个询问的眼神。 “布洛妮娅的确这么说过，并且以后也会这么做。” 白希闻言，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布洛妮娅姐姐昨天和希儿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争吵，说出来会让我很难办呢。” “布洛妮娅姐姐是希儿最重要的人，我们都是希儿，自然在姐姐的眼中都很重要，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布洛妮娅想明白了什么： “希儿是担心，布洛妮娅真的那样做之后，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布洛妮娅明白，在那位希儿心中，你的一切永远是第一位的。” “琪亚娜曾经说过，有芽衣在身边，就有一百个人的力量了。100个人的力量或许太过夸张，但同时接受两个希儿的力量，布洛妮娅认为，自己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 “我知道，你之所以会烦恼，都是因为我。我记得，希儿你不是说过，要让我多关心关心自己吗，可是【我自己】里面，一直也包括你呀。要是你一直这么难受下去，我的心情也不会好。” “而反过来，你如果开心的话，我的心情也会变好。所以，你和布洛妮娅姐姐的关系比以前更好，只会让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变得更好呀。” 【……到头来，最会给人添麻烦的，需要别人照顾的，是我自己……姐姐大人，希儿，谢谢你们。】 （正在切换至艾诺希雅视角……） “支配之律者的第一场表演完毕了，它们得到了不完整的理之律者的力量。” 艾诺希雅在家里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看上去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西琳靠在沙发上，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把脑袋转了过来。 “嗯，虽然看上去支配律者赚了，但如果布洛妮娅暂时失去理之律者的权能，就能够拉近她和黑希儿，黑希儿和白希儿之间的关系，在我眼里，这个代价就是值得的。毕竟她们三个一起把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让支配之律者的实力变得更强，对我们而言，也未必是坏事。” “这话怎么说？” 艾诺希雅看向西琳，嘴角微微扬起： “西琳，你知道《郑伯克段于鄢》吗？” 西琳非常破坏气氛的摇了摇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这是神州古代发生的事情，放心，我不是要给你上课，更没有故作高深的想要当谜语人。这个典故教会了人们对待敌人的一个方法：欲令其亡，先令其狂。想要让支配之律者上钩，得先抹平我们和它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才行。” “那……你让贝拉和它们接触，也是这个原因？” “嗯……不完全是，只不过世界蛇想要研究出能够反向进入支配剧场的装置，需要得到数量足够的人偶进行实验才行，现在还差了点。要是我们出现在人偶引发的事件的现场，它们恐怕会直接撤离。” “唉，有的时候，太强了也是一种苦恼。不过……西琳，你就这么放心贝拉吗？从希儿在支配剧场的经历来看，支配之律者，比我预想的还要麻烦一些，它们虽然对我们没有威胁，但你就不怕贝拉她……” 听闻此言，西琳非常少见的在艾诺希雅面前，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只要支配之律者是靠你所说的那种方式施展权能，贝拉就一定不会有事。” “你是她的主人，自然比我更了解她。但愿她能够……取得我们想要的结果。” 第268章 贝拉的假期 2017年7月1日，一架飞机在悉尼机场平稳降落。 一位淡紫色长发，身着白色上衣和黑色短裙的少女，提着拉杆箱从飞机上缓缓走出，引得不少人回头多注视了几眼。 她根据机场上的指示，来到相关的服务窗口，递上了自己的证件。 虽然澳大利亚到首都是堪培拉，但对于外国人而言，悉尼的知名度显然更高一些。 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悉尼机场每天接待的外国游客自然不少，对于外国人的入境检查，和美国还有神州的发达地区一样，大部分都有机器代劳。 姓名： be ?sirin 生日：2000年2月5日 年龄：17岁 出生地：西伯利亚 …… 显然，尽管出生日期和年龄是真的，但护照等证件，全是世界蛇伪造的。 尽管世界蛇的假证件本身能够瞒过各国政府部门的检查，但要是重要证件上姓名那一栏，总不能填【贝拉?没有姓】吧。 贝拉是因为西琳而产生的，她的这个名字也是西琳给的，因此用西琳作为姓氏，一点问题都没有。对贝拉本人而言，自然是莫大的荣幸。 至于为什么要走这么多繁琐的步骤，而不是让西琳直接传送，是因为西琳想趁着这个机会，给贝拉放个假，执行任务之我的时间，全当是去澳大利亚度假了。 贝拉当然清楚，西琳作为真实年龄已经超过而立之年的人，当然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最多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贝拉服侍西琳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她有这个需求，而是自己能够从中获得快乐，甚至找到人生的价值。 【验证通过，祝您享受一段愉快的旅途。】 贝拉从机场离开，在一间高级酒店住下后，取得了和艾诺希雅的联系。 “怎么样贝拉，第一次坐飞机的感觉如何？” “……没什么特别的感受，飞机的速度……好慢，不过是跨了大半个……太平洋而已，居然要飞十几个小时，要是我自己飞，早就到达目的地了。” 贝拉作为能飞上月球的崩坏兽，极限瞬时速度可以摆脱地球引力，，也就是超过11.2公里每秒。常态飞行速度，也有数倍乃至十多倍音速。因此乘坐飞机对贝拉而言，和普通人坐在早晚高峰堵在路上的汽车里差不多。 “呵呵，要是你自己飞，可就达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了。恐怕没到达澳大利亚之前，你就会被天命的侦察系统发现，然后遭到拦截。就算我把你扔进白名单，天命的检测设备测不出来你是崩坏兽，但整个地球上能够靠肉体达到你这个速度的，恐怕也只有其他审判级崩坏兽或者律者。” “好像跑题了……总之，西琳的意思你也知道，好好享受假期吧。虽然根据上一个人偶留下的预告演出来看，支配之律者的下一个目标就在悉尼，但在它们闹事之前，还是好好享受假期吧。” 艾诺希雅结束了通讯，贝拉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到非常茫然。虽然她对于西琳想要让她休假一事很是感激，但休假的时候究竟该做些什么，她却一无所知。 “对了，之前在机场，似乎有人发放《旅游推荐手册》来着……” 贝拉在行李中翻找一阵后，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她趴在床上，一边翻阅着旅游推荐手册，两条腿上下晃动着。 “购物，冲浪，在沙滩上玩耍……和女王大人待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嘛……悉尼歌剧院……” 贝拉摇了摇头，她对音乐美术实在没有兴趣，她的审美观完全取决于西琳的审美观，西琳觉得什么画最好看，什么歌曲最好听，她只需要将自己的认知和西琳同步就行了。 “……算了，去找找看，悉尼有没有什么特色美食吧，回到家之后，也许能让女王大人的食谱更加丰富一些。” 贝拉在街上转了一圈，直到傍晚，才最终走进悉尼歌剧院对面的一间高档餐厅。她选择这里的理由也非常简单，和周围有些拥挤的环境不同，这间餐厅虽然离悉尼歌剧院更近，人却反而最少。 随手找个座位坐下，一位看上去非常斯文的服务员就立刻拿着菜单来到她的身边。 “这位小姐想要吃点什么？” 贝拉拿起菜单，只是扫了一眼，就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少了。 来悉尼之前，贝拉做过一定的攻略，她确信，这家最便宜的菜品都需要三位数澳元的餐厅，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服务员见贝拉看见菜单后，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而是真的开始思考点什么菜，态度顿时变得更加恭敬了不少。 “请问……这个鸸鹋披萨是什么？” “啊……鸸鹋，也就是澳大利亚鸵鸟的别称，也许您在其他餐厅吃过烤肉披萨，鸸鹋披萨和它最大的区别，就是将猪肉或者牛肉换成鸸鹋肉。” “原来是这样……” 贝拉将菜单从头到尾的看过一遍后，最终下定了决心。 “一杯馥芮白咖啡，一份鸸鹋披萨，两份生蚝……” 服务员非常熟练的将贝拉报的菜名全部记录完毕，向她微微欠身之后，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后方走去。 此时，贝拉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男子身上，他正在给咖啡的拉花，不一会儿功夫，原本棕色的咖啡表面，出现了一枝洁白的花朵。 “唔……我记得，女王大人也喜欢一些可爱的图案来着，如果……我也有这样的能力的话，女王大人用餐时的心情，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不多时，贝拉的眼前出现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正当她想要细细品鉴一番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耳畔响起，她向爆炸声源看去，不远处的悉尼歌剧院内，现在已经是火光冲天。 很快，呼喊声，惊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贝拉站起身子，缓步出餐厅，看着已经变成红色的悉尼歌剧院，陷入了沉思。 “女王大人说过，支配之律者近期会在悉尼展开行动。但是……这一定是它们所作所为吗？这爆炸的威力……是不是太弱了一些？” 贝拉认为，如果袭击悉尼歌剧院的是自己，这附近绝对不会有这么嘈杂的声音。别说毁灭整个澳大利亚，就是毁灭整个悉尼，她觉得自己也会费些功夫。但一击将整个悉尼歌剧院夷为平地，确保悉尼歌剧院里面及其周边地区的所有人，在发出哀嚎之前就失去生命，她还是做的到的。 眼前的爆炸，远未到律者级别的灾害，完全可以用“瓦斯泄露”或者“天然气管道爆炸”之类的借口掩盖过去。 很快，第一批劫后生还，且没有受到重伤的人聚集到一起，开始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他们有的人因为自己和家人都还活的好好的而感到庆幸；有的因为自己的亲人没能及时逃离而嚎啕大哭；有的在小心翼翼的看着远处，害怕发生二次爆炸；有的在分析这起事故的原因，并向他认为可能是罪犯的团体发出恶毒的咒骂。 “我看呐，就是东边来的那群难民搞出来的事情，我当时就觉得，就不应该让他们来到澳大利亚，看看欧洲，接收了难民后变成了什么样子。有前车之鉴却置若罔闻，那些议员，个个都是蠢货！” 这位看上去50岁左右的大叔嗓门很大，如此带有偏见的话语，很快引发了争吵。 贝拉知道，他口中的“东边来的难民”，只得是几个月之前，第四次崩坏后的幸存者。风之律者将大半个新西兰摧毁，无数无家可归的人只得逃往其他国家，而离新西兰最近的澳大利亚，自然就成为了首选。 在第四次崩坏中，澳大利亚虽然不至于像新西兰一样，数个大型城市直接被夷为平地。但依旧受到了因为风之律者而产生的次生灾害的袭击。 由于风之律者直接扰乱了整个南太平洋的大气运动，澳大利亚在数日之内连遭数个超强台风的袭击，悉尼，墨尔本等多个主要城市连着数月暂停了所有的航班，最终，澳大利亚虽然渡过了难关，但经济受到严重影响。 在本国经济下降，保证本国人民原有的物质生活水平都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外来的难民和本国国民因为争抢资源等多个原因，爆发冲突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而今天，悉尼歌剧院内上演的剧目，主题刚好是呼吁澳大利亚所有人团结一心，放下成见，共度难关的。温和派遭到严重打击，显然会加剧澳大利亚的国内矛盾。 支配个体进行恐怖袭击，在本就矛盾重重的团体之间火上浇油，从而引发人类之间的信任危机，这正是支配之律者最惯用的手段。 第269章 匆忙开始的第二场演出 当悉尼歌剧院发生爆炸起火的消息登上热搜的时候，艾诺希雅再次联系了贝拉。 “艾诺，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贝拉，这事儿还没完，向东1243米，再向南357米的位置，有人正在准备进行第二次恐怖袭击。你尽可能快的过去。” 贝拉迈开脚步，向艾诺希雅所说的地点快速靠近。 “为什么？如果它们是想引发恐慌的话，目的已经达到了才对。” “具体原因未知，但根据我的推测，它们这次恐怖袭击的对象，应该是前来救援的医护人员和消防人员，如果这次袭击能够成功，肯定会导致更多原本能够获救的人死亡，进一步加剧社会矛盾。” “对了，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先不要使用拟似雷律和你自身的超自然能力，也不要把翅膀亮出来，尽可能表现的像个正常的人类女孩。” 刚想跃到空中走直线距离的贝拉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改为在人群中快速穿行。很快，一道反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哦，但是……最后一点恐怕做不到，对方貌似已经发现我了，准备朝我开枪。我要是表现的还像个正常的人类，他们可就全都要跑了。” “……也对，一个正常的人类少女在数分钟内解决数名手持热兵器的成年男性，这本身就足够离谱……好吧，最后一句话去掉，然后直接动手吧。记得故意放走一个，随后再跟过去。” “明白。” 贝拉和艾诺希雅的通讯结束的那一刻，一颗子弹朝贝拉的头部袭来。贝拉根本没有躲，子弹在碰到她的皮肤后，弹到了地上。 贝拉判断出对方的位置，再第二声枪响之前，用比子弹还要快的速度，冲到了一道黑影的面前，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 正在准备炸药的其他人顿时惊慌失措，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贝拉根据艾诺希雅的安排，在解决掉其他人之后，故意在跑的最快的那个人身后，不紧不慢的跟了米。 最终，那位一口气跑了10公里的男人，在一间无人的小巷面前停了下来，似乎是跑不动了。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依旧在自己身后穷追不舍的贝拉，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当贝拉离他的距离不足百米的时候，她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原本狭窄的小巷变为宽阔的道路，她和艾诺希雅之间的联系也遭到了中断。 “嗯？这里就是支配剧场了吗？” 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贝拉的眼中充满了兴奋，因为这意味着，她能够切实的完成西琳交代的任务。 很快，一只人偶从天而降，在贝拉的身边平稳落地。 “哎呀哎呀，有新的客人进入支配剧场了呢，让观众失望可不行，所以我们也只好……临时加演了……” 诡异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人偶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向贝拉鞠了一躬： “让我隆重介绍一下今天的嘉宾，励志要维护世界和平，想要拯救更多人于水火，却让更多人受到伤害的，贝拉小姐！” 贝拉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人偶。 “啊？！” 第270章 构史 “哎呀哎呀，这位嘉宾看上去似乎有些腼腆呢，不要紧不要紧，等我介绍完了，她自然就能够适应了。” “你叫贝拉，2000年出生于西伯利亚，第二次崩坏夺走了你的父母，从那一天起，你就下做出了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战胜崩坏。” “随后，你怀着这样的信念，一点一点的努力。你曾经想过加入天命，成为一名女武神，但在无意中得知，你母亲的死亡，与天命的主教有着密切的关系。于是你逃出了天命，独自一人……” 贝拉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偶在讲什么东西，但她可以确信，人偶讲的内容和她自己的经历不说一模一样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关。 消灭崩坏，她？她是打算表演一个我杀我自己吗？ 守护世界和平，保护弱者？在贝拉眼里，如果西琳的想法和普世价值观存在冲突，那么一定是普世的价值观是有问题。如果全世界与西琳为敌，那么错的不是西琳而是世界。 说白了，贝拉是好还是坏，完全取决于西琳的主观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口若悬河的人偶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贝拉对于自己的话，除了困惑之外，根本毫无波动。 “怎么回事，为什么毫无反应……” 贝拉挠了挠头，主动问道： “那个……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些经历……超过九成都和我毫无关系。” 显然，这是艾诺希雅做的好事。她把其他人的经历，缝合之后，张冠李戴到了贝拉的身上。 在网络上传播信息，最不需要的是什么？艾诺希雅认为，是客观公正。 因为她认为，人类上网除最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情绪价值。 寻找情绪价值，换句话说，就是希望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不希望看到自己不想看的东西。 当一个人观看某人对于某事的评价之前，他往往在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如果该视频的内容和他心中所想几乎一致，他就会认为这位博主客观公正。相反，如果视频的观点和他心中所想相悖，那他就会认为这位博主在胡说八道。 而作为自媒体而言，最高效的牟利方式，就是为指定群体提供他们所需要的情绪价值。只要寻找到了需要的情绪价值，自然有人愿意买单。至于客观公正，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比起客观公正的事实，人类显然更喜欢听见和自己的观点相一致的结论。 也许这么说依旧有些抽象，拿环境已经是依托答辩的手游圈中某知名厂商来说，有的人认为，该厂商是万恶之源，一切都是（）干的。所有的节奏也都是该厂商的孝子搞出来的，那么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带相关的节奏，哪怕节奏本身毫无逻辑，也会有一大群人欢呼起哄，只要提出质疑，不管有没有玩过该厂商的游戏，一律被打成x孝子。 而反过来，有一群人认为该厂商冰清玉洁，有节奏一定都是友商水军干的。那么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夸这个厂商多么多么优秀，哪怕内容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也会有人摇旗呐喊。如果这个时候提出质疑，那就是友商孝子。 因为他们从来不关心真相，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情绪价值能否得到满足，提出质疑的行为，是在破坏他们想要获取情绪价值。 至于提供情绪价值的人为了提供能够获得更大利益的情绪价值导致翻车？没关系，真出事了就说是大型社会实验就行了。 普世价值观中的客观公正，在其中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要是有人选择居中调和，一定会被两边当成理中客，遭到双方的攻击。 这些居中调和的人也许初衷是好的，但未能看清事物的本质。无论是游戏还是其他领域，节奏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你信它，它就是真的，你不信它，它就是假的。 比如某厂商经历那么多节奏依旧能够占有这么大的市场份额，不少人没有调查也不想调查，直接主观认为是“背后有大手”导致的。 而艾诺希雅开发的游戏一有问题，节奏还没扩大就直接消失，当然是因为背后真的有大手。 《幻空大乱斗》良好的社区环境背后，当然是因为艾诺希雅用凌驾于任何法律之上的手段进行的维护。 从游戏开服到现在，各类串子，内鬼，水军，魔怔人，已经有5位数永远失去了生命。串子和水军可能上一秒因为挑起玩家间的争吵与对立而沾沾自喜，下一秒侵蚀的病毒直接顺着网线侵入他的体内，直接终结他的生命。 基于这样的认知，在千人律者出现之后，艾诺希雅根据其他人的经历，杜撰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贝拉。 当然，千人律者获取情报的能力极其恐怖，不然也不会对黑希内心深处的薄弱点一清二楚。但是，它们遇上了能够随意编辑信息的艾诺希雅。 毫无疑问，千人律者在寻找任务目标的时候，肯定需要利用网络，来筛选出合适的对象。 而艾诺希雅，就通过各大平台，传播这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人物的信息，等有一些知名度之后，再将相关视频全部下架。并且封禁了一批账号。但下架时，故意让ip在国外的自媒体上的相关内容最后消失。 这样一来，许多人人会认为这是虚假消息。但架不住总有人觉得，只有补档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个人收到的处罚越严重，越是被官方封杀，意味着他的言论越接近所谓“社会的真相”。 而极端厌世的千人律者，比起正常的思维方式，它们当然更喜欢脑补根本不存在的内容后进行阴谋论和进行吉列的豆蒸。 当然，千人律者在最终确定目标之前，还是去天命的机密资料库里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一位“曾经加入过天命，又迅速退出的女武神贝拉”的资料。 小道消息与机密资料相互印证，而主流媒体又闭口不谈，这下一切都对上了。一个励志拯救世界，却遭到官方迫害的这么一个人物就出现了。经过各种手段探索后得出的结论和自己原本就相信的结论完全一致，这下不得不信了。 只不过，天命再机密的资料库，对艾诺希雅而言，也是随时都可以进行任意编辑的文本而已。 凡是地球上人类能接受的信息，都有可能是艾诺希雅想让某些人看见的。整个世界本身，就是最大的信息茧房。 7月1日夜，艾诺希雅家中。 “虽然至少现在，整个地球并没有受到神秘星神【迷思】的影响，但只要掌握着所有传媒的控制权，当一回虚构史学家，也并不困难。” “当国内主流媒体，国外主流媒体，国内自媒体，国外自媒体对同一件事，传播的全都是假消息的时候，那么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无数能够交叉印证的假消息构成的结论，就是他们认知里的真相。” “咦，和贝拉之间的联系断了？很好……千人律者脸上的笑容，很快就会消失了……” 第271章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支配剧场内，贝拉一句话，让人偶们争吵了起来。 “情报工作是谁做的！本杰明，还是巴伯瑞！” 离贝拉最近的人偶拼命的拍打着墙壁，表现出非常愤怒的样子。 “我记得，是巴伯瑞！” 另一位人偶高声叫道，贝拉看着这些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人偶，实在分不清它们谁是谁。 那位名叫巴伯瑞的人偶，立刻被其他四只人偶推了过来，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关我什么事，我只负责收集信息，信息有问题，应该怪发布信息的人才对……再说，不是还有审核吗，审核完了最终目标不还是大家一起决定的吗？责任怎么算都怪不到我的头上吧？” “怎么不能算，归根结底，要不是有人说你就信，这场演出怎么会这么失败！你这个****” 人偶之间的争吵很快演变为人身攻击，随后演变为扭打，还有另一群人偶在火上浇油。只留下贝拉，依旧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接下去我应该干什么来着？” 整个支配剧场内，因为人偶们互相推卸责任而变得非常热闹，直到有人一只偶看见四处乱转的贝拉，才开口问道： “那个……我说，就算我们找错了人，是不是也能够让她加入我们？” “唉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人偶拍了拍脑门，后知后觉的来到贝拉的身边。 “这位小姐，让您久等了，虽然搞错了人，但既然来了，能否邀请您参与这场表演呢？” 贝拉回忆起西琳交代自己的话，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她就感觉到全身都有些不太舒服。 “虽然人不对，但您的确是贝拉，而且出生于2000年的西伯利亚，对吧。” 贝拉顿时一愣。 “从您的表情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那么请问，您究竟是……” “我？我是在第二次崩坏中，因为女王大人而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啊。” 贝拉说着，直接亮出了自己作为贝纳勒斯的本体。 “啊！” 由于贝拉的体积突然变大，她只是微微动了动身体，身边的数百只人偶全部飞了出去。 “什么！她……她是第二次崩坏中，因为空之律者西琳而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我们……” “审判级崩坏兽，那不是很好吗，难道你害怕了？” “谁怕了！” 一只人偶从地上爬起，将手放在它的脑袋上，看的出来，它正在高速思考——如果它有脑子的话。” “那个……贝拉小姐，还是变回来吧，舞台要是损坏了，演出就无法进行了。” 贝拉切换形态当然不可能真的损坏支配剧场，只不过崩坏兽形态的贝拉体型和人偶相比过于庞大，给人偶们在视觉上的压迫过于强烈，它们觉得这样子对话占不到便宜而已。 “哦，好。” 贝拉变回了人类少女的形态后，人偶立刻屁颠屁颠的来到她的身边。 “贝拉……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女王大人能够天天开心。” 人偶想了想，开始了发言： “让西琳天天开心？那你有没有想过，西琳她想不想让你开心呢？” 贝拉挠了挠头： “没想过，但……这也不重要吧。” “怎么不重要！你难道想要一辈子待在她的身边，当她的仆人吗？！” 听到这句话，贝拉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要是一辈子都能待在女王大人的身边……这也……太棒了吧！”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要当一辈子的仆人，仆人啊！” 贝拉眨了眨眼睛： “一辈子做女王大人的仆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啊……啊？不是……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脱离西琳，自我独立？” 贝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为什么呢？呆在女王大人的身边，有什么不好吗？” “每天都有人对你高高在上的命令你，你就不难受？” “女王大人要是每天都有事情让我去做，那……那这一天，我应该会很幸福吧。” “哈？不是，你这……” 在信息严重缺失的情况下，人偶想要用对付其他人的方式破防贝拉，结果成功的把自己给整不会了。 但是人偶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迭代了旧有打法，实现了破防技术的转型升级。 “是，你以前能够一直待在西琳的身边，是因为她需要你。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就会立刻抛弃你！” “不会啊，女王大人一定不会抛弃我的！” 见贝拉的情绪有明显的起伏，人偶顿时大喜，立刻乘胜追击： “是吗，那这次来澳大利亚，她为什么就派了你一个人来？难道不是找个借口，把你从她的身边赶走吗？” 贝拉实在不明白，人偶怎么就突然兴奋起来了。 “对了，女王大人告诉我，这个时候应该说……” “怎么了，是被我说中了，无法反驳了吗？” 人偶露出了讥讽的表情，但迎接她的，却是贝拉健康阳光的笑容。 “不是啊，我这次来澳大利亚，是给女王大人提供坐标的啊，我这么长时间没动，她应该已经定位了支配剧场的位置了吧。” “啊对了，女王大人说过，定位支配剧场的位置后，艾诺希雅小姐也会一起过来的。” “什么！” 人偶脸上的讥笑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心底的恐惧。 第272章 最团结的一集 “怎……怎么办，要是侵蚀律者来这里的话……” “不……不要慌，我们这里是异空间，就算是空之律者，也要费一番功夫，既然西琳是以贝拉为坐标的话……对了，出去，立刻，马上，让她离开这里！” 这或许是这一千位人偶自诞生以来最团结的一次，贝拉还没打算做什么，一个空洞出现在脚下，伴随着一阵失重感，贝拉回到了悉尼。 可以说，她是被千人律者，直接扔出了支配剧场。 远处，冲天的火光并没有消失，不过各种嘈杂的声音减少了许多，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最为响亮。 那个小巷子里，一具毫无生气的人偶出现在贝拉的眼前，她捡起后仔细分辨一番，也没能辨认出究竟是谁。 这时，她和艾诺希雅的通讯也得到了恢复。 “贝拉，辛苦你了，把人偶放那里就行，世界蛇的人会去接收的。” “啊……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只不过是按照女王大人的意思，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一遍而已，连打都没有打。” “对了，接下去我是要继续待在悉尼，还是……” 贝拉的话音刚落，旁边就出现了一道传送门。 “西琳知道你不喜欢坐飞机，反正你住的酒店现在也已经被悉尼警方封了，直接回来吧。” 贝拉穿过传送门，返回了家中。一见到西琳，她立马就切换了模式，下意识的开始端茶倒水。 ”怎么样，还是贝拉在身边习惯吧。” 对于艾诺希雅的话，西琳倒是并没有反驳。虽然她完全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但谁能拒绝自己身边多一只长得可爱，又对自己绝对忠心的龙女仆呢。 西琳将贝拉递上来的饮料一饮而尽，随后伸了个懒腰，在旁边的沙发上拍了拍。 贝拉立刻心领神会，将水杯放下后，在西琳的旁边坐好。西琳则像往常一样，将贝拉当成了抱枕，整个人非常放松的倒在她的身上。 听贝拉讲完在支配剧场的经历后，西琳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人偶最后倒是没说错，从你和艾诺失去联系直到现在，我都没能定位到支配剧场的具体位置。” “只知道支配剧场所处的空间和量子之海类似，在空间的构成上，并不遵守本征世界的规律。” 艾诺希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放心吧西琳，世界蛇对于人偶的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等到能够反向进入支配剧场的装置完成，它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一段时间后，支配剧场内，硬物碰撞的声音，机关开合的声音，关节扭动的声音，木块互相碰撞的声音，占据了这片空间。1000个人偶聚集在一起，互相交头接耳，大声喧哗，比菜市场还要吵闹。 站在正中央平台上的人偶拿起一柄锤子，猛烈的敲了敲桌子。 “肃静！肃静！首先，照例说明一下，今天是第108……还是109次来着……算了这不重要，总之，现在是同步近期情况，制定下一步方针的时候。” “上面那是谁啊？” “不认识。” “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见面时跟我同步一下情况吧。” ……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沉浸于它们所扮演的角色，在这座支配剧场里，在这片千人的舞台上。或许，这的确比它们曾经的身份有趣的多。 “上个月，我们摧毁了32座发电厂，让20座城市供电混乱；同时，又有11座企业申请破产，世界经济形势继续下行……” “需要特别指出，有两个国家因为我们的努力，已经发生了武装冲突…… 这时，台下有不少人偶嘀咕道： “那两个国家之间的局势不一直都很紧张吗，打起来是早晚的事情吧，这确定是我们的功劳……” “唉算了，既然它都这么说了，就当成是我们的功劳吧。” “进入7月份以来，我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成功点燃了悉尼歌剧院的大火，目前……” “什么嘛，不都是些小打小闹嘛，我们可是律者唉。” “还有脸说，点音乐厅的那个人，还被警察抓了……” “咳咳，肃静……下面才是重点内容！我们现在，虽然已经支配了理之律者的权能，但这还不够！冰之律者琪亚娜，目前就在盐湖城基地，如果我们展开对她的争夺，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很有可能也会上钩，如果我们同时拥有这三个律者的律者权能，就算是侵蚀律者来了，我们也能够把她踩在脚下！” 台上的人偶讲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但台下的人偶聊天的聊天，打架的打架，东张西望的东张西望，做小动作的做小动作，目光盯着讲台上的人偶看的，不到100只。 这时，有一位胆小的人偶举起了手： “那个……根据最新的情报，逆熵正在计划将琪亚娜，转移到北极的收容所里，那个地方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到时候再要下手的话……” “什么！逆熵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7月4日，就是……后天……” “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早说！” “啊这……不是之前巴瑞德带来假情报后，差点害的咱们全军覆没嘛，所以加强了审核与复查。这份情报……目前应该还在米拉手里审核呢，米拉审完交给杰西娅，杰西娅审完再给图更斯……审了三遍，确认为真之后，再进行行动，这个流程不是半个小时前才确定的嘛。” “……好吧，不过这份情报太过重要，米拉确认是真的就行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立刻行动，还是从长计议，继续扰乱社会秩序？现在开始投票！” “赞成立刻行动的举手……喂，是举手没让你抬脚！还有你，不要把两只手都举起来！” “很好……接下去，赞成从长计议的举手……” 很快，计票完毕。 “嗯等等，怎么好像有人一次都没举手，有人举了两次……戈登，就是你，我看见你举了两次。” 被点名的人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啊……我看其他人举手了，所以我就跟着举手了，我们……是在干什么来着？” 台上的人偶长叹一声，随后摇了摇头： “算了，没你啥事了。虽然投票结果有问题，但是……就这样吧。大家各自准备，时机一到，我们就一起动手。只要【我们】一起行动，一定能战胜任何对手！” 台上的人偶缓缓走下，下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人偶们在离场时讨论最多的问题是：行动？什么行动？ 第273章 晚宴 2017年7月3日，逆熵，盐湖城基地。 “琪亚娜，请坐，最近身体怎么样？” “啊，谢谢博士的关心，最近的胃口都很好，一天四顿正常吃，训练日还能在加个汉堡。逆熵的大家都是好人，和大家在一起，让我变得轻松了不少。” 一旁的布洛妮娅闻言，笑着说道： “这样下去，琪亚娜要从冰之律者，变成食之律者了。” 对于布洛妮娅的打趣，琪亚娜笑着回答： “不说我了，布洛妮娅的情况怎么样？” 琪亚娜说的是什么，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放心吧，布洛妮娅虽然依旧无法使用理之律者的权能，但并不影响正常的生活，理之律者教给布洛妮娅的，是洞察事物本质的能力，这一点，即使没有权能，布洛妮娅也不会忘记的。” “对了博士，关于支配之律者的追踪，取得什么新进展了吗？” 爱因斯坦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进展不能说一点没有，在逆熵和天命的互相配合下，成功挫败了数场阴谋，避免了社会矛盾进一步加深。 逆熵和天命也都从现场获得了数只人偶，从人偶体内，发现了细小的晶体。虽然崩坏能的量级不及其他律者的律者核心。但除此以外，其他特性都和律者核心几乎一致。这个发现，将我们的猜想变为了现实。” “但是，虽然单个支配之律者的实力远不及其他律者，但它们数量庞大，能够互相配合多点出击。另外，虽然它们的数量上限是1000，可一旦有人偶被消灭，它们就能够通过某种手段吸纳新的成员。所以逆熵和天命的行动，归根结底是杯水车薪。” “就在两天前，悉尼歌剧院突发大火，我们怀疑，这背后也是支配之律者所为。它们的行为逻辑和其他律者不同，比起直接破坏大型城市，对人类展开大规模屠杀，它们更喜欢通过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的方式，引爆人类的内部矛盾。” “还真是一群……又讨厌又麻烦的家伙啊……” “啊，符华女士和德丽莎女士到了，来得正好，逆熵在澳大利亚的人员，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爱因斯坦拿出一张照片。德丽莎接过后，立刻吃了一惊 “这是……空之律者西琳的伴生崩坏兽贝拉？” “嗯，这时悉尼歌剧院大火发生后拍到的画面。这说明不止我们，艾诺希雅和西琳她们，很有可能正在和世界蛇合作，展开对支配之律者的攻势。而咦她们的手段，很有可能已经取得了足够的进展。” 琪亚娜看了照片一眼，随后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说道： “那我们也要努力赶上她们才行啊。明天的行动，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显然，正是因为在支配之律者扰乱社会秩序后再度出击收效甚微，所以逆熵才决定主动出击。而毫无疑问，琪亚娜是最好的诱饵。 在经过沟通后，特斯拉向博士提出了将琪亚娜运往北极无人区进行收养，这个计划一经提出，立马得到国会的认同。一向效率低下，喜欢推诿扯皮的参议院当场就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表示愿意为逆熵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 于是，特斯拉当天晚上就回到了盐湖城。至于为什么这次国会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效率，她心知肚明。显然，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没有哪一位老爷愿意承担因律者失控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的责任。 “笨蛋琪亚娜，你越是这么表态，就意味着你其实很紧张吧……要是芽衣姐姐在这里的话，她一定有办法让你真的平静下来……” “是吗，也许芽衣她现在……在世界蛇，正在做一些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重要的事情吧。” “行了，太过严肃可不利于任务的顺利执行。琪亚娜，你忘了我把你和希儿叫过来最主要的原因了吗？” “啊？” 琪亚娜茫然的挠了挠头。 希儿微笑着说道： “今天是逆熵成立60周年的纪念日呀，晚上还有晚会呢，之前我和琪亚娜一起买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 “啊……对哦。嘿嘿，60周年，也就是第61个成立日。没想到，逆熵也已经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雨了啊。” 符华的目光投向远方，她回想起，当初在伦敦，和瓦尔特·乔伊斯见面时的情景。 7月3日，夜。盐湖城基地内灯火通明，晚会开始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逆熵的盟主，瓦尔特·杨的身上。 “诸位，逆熵这个组织，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面临着各种内外交困的局面。1976年庆祝，第20个成立日的时候，我向组织的创始人普朗克教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逆熵的未来究竟在哪里？】 “那时候……受制于天命的围堵，我们无法在美国以外的地方立足。对月光王座的研究，也迟迟得不到进展。所以我认为，这些外在条件的限制，极大的制约了组织的发展。” “而她，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 【每个人都是逆熵的未来。】 【我们冷静与天命周旋，天命就无机可乘；我们沉下心来做好建设，逆熵就会一步步的强大；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够让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那么人类，就一定能够战胜崩坏！】” “我想，这就是逆熵最根本的一种精神。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逆熵成立的第61个成立日；明天，还有更加艰苦的任务等着我们完成。各位，为了逆熵的精神，我们在此，干杯！” “干杯！” 第274章 你的甲方 伴随着瓦尔特的话音落下，晚宴正式开始，布洛妮娅看着琪亚娜嘴角露出的油光，知道她肯定是提前偷吃了。 看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是那个活泼开朗，喜欢偷吃的琪亚娜，布洛妮娅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今天的符华身着白夜执事的服装，看上去非常帅气，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而德莉莎今天穿了一套蓝色的礼服，看上去也别有一番风韵。只不过和一直在应酬的符华不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待了一会儿，就走到了无人的角落里。 “怎么了大姨妈。” 看着琪亚娜有些关切的眼神，德莉莎笑着摇了摇头： “琪亚娜，我没事。宴会很好，就是没准备多少苦瓜汁，以及……有很多不认识我的逆熵员工，把我当成小孩子……为什么我的身体，偏偏停留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啊！” 看见德莉莎在原地跺脚，琪亚娜也笑了： “我倒是觉得，大姨妈的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是让很多人羡慕的能力呢……” “啊，在这个场合，继续感慨下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大姨妈，我刚才进厨房的时候，我看见还有苦瓜汁，它们现在应该就在……” 德莉莎立刻朝琪亚娜所指的方向冲了过去。 宴会上，逆熵的员工有的唱歌有的跳舞。近期，为了追踪在全球各地捣乱的支配之律者，他们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适当放松一下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然而，和欢声笑语的开晚会的逆熵众人不同，位于世界蛇总部的胡狼，此刻，在她的面具之下，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因为她在一天之内，遭遇了两个甲方。雷电芽衣和艾诺希雅。 当她非常自豪的告知她们，对支配之律者核心的研究取得重大进展，反向进入支配剧场的装置，只需要两天就能完成的时候，二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不行，我只能接受一天。” 尤其是雷电芽衣，在撂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目标，完全不给任何能够达到这个目标的方法，也不听任何解释，临时加班也没有加班费。这样的甲方，胡狼想想就来气。 而艾诺希雅，则给出了更加具体的要求： “装置一天之内能够完成，你可以随意研究我。毕竟连凯文都没有能够杀死我的把握，我不觉得你有能力对我怎么样。” “但要是一天之内装置依旧没有完成，到点无法交货，那我可就要来研究研究你了。” 虽然依旧不讲道理，但显然，还是艾诺希雅的话更合胡狼的胃口，她现在，正在实验室里【自愿】加班。 “把这个原件安装在这个位置，然后再……不好！” 一阵电流音响起，胡狼立刻闪身，伴随着轻微的爆炸声响起，刚才的元件已经飞到了墙上。 “……还好核心部分没有损坏，看来……得换个思路才行……” 而作为甲方之一的艾诺希雅，此时正像往常一样，慵懒的倒在沙发上，和西琳聊天。 “你确定胡狼能在明天按时完成任务？” “嗯，人嘛，有的时候逼一逼，潜力就爆发出来了。再说，她明天不交差，琪亚娜可就要倒霉喽。” “真是的，逆熵就对电磁屏障这么有自信？琪亚娜是冰之律者又不是空之律者，一旦被拉进支配剧场，还不是和其他人失去了联系。” 艾诺希雅叹了口气： “对于逆熵而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瓦尔特和德莉莎他们当然知道，这个方案风险很大。但要是不引蛇出洞，面对捣完乱就跑的支配之律者，他们只能一直疲于奔命，然后对他们造成不疼不痒的伤害。” 西琳嘟起嘴巴，鼓起腮帮，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天命和逆熵，依旧是那么废物。” 艾诺希雅伸出右手食指，往西琳的脸颊上一戳。 “噗～～” 河豚立刻就漏气了。 “就算胡狼完不成任务，我还有你这道最后的保险，最坏的结果，也不会让支配之律者轻易获得冰之律者的权能。” “你要相信琪亚娜，更要相信你自己。所以，不用愁眉苦脸的。就像姐姐说的那样，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更好看呀。” 而作为另一位甲方的雷电芽衣，此刻正在和渡鸦来到一座海滩边。由于时差的关系，这里还是黄昏。 两人光着脚行走在沙滩上，任由海浪拍打着脚背。渡鸦望着即将下坠的夕阳，表情相当复杂。 “真难得，头一次见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瞒你说，我是想到了我的哥哥。” “小时候，我提出和哥哥比赛，比谁光着脚在冰天雪地里站的时间更久。我才坚持了一会儿就不行了，而哥哥却在雪地里站了10多分钟，把脚都冻伤了。是我把他背会屋里的。妈妈知道这件事后，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 “不应该骂你么。” “是啊，可哥哥他一口咬定，是他提出的比赛。他明明平时总是欺负我，却在关键时刻保护我……这大概就是我对他，最深刻的印象了吧。” “我听灰蛇说过，你是在第二次崩坏时……” “嗯，在第二次崩坏时，灰蛇从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带走了我，把我培养成了一位忠于【蛇】的战士，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虽然实际上我并不清楚他的死活，但我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的同时，在我的心里彻底死去。” “为什么？” “大概……是习惯吧。人一旦染上某种习惯，就很难进行颠覆性的改变。在我的生命里，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影子……” 芽衣看出来，渡鸦实际上的理由远不止【习惯】二字这么简单，但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光顾着说我自己了，再谈谈你吧。我很好奇，你和你的另一个人格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不像希儿那种互相守护，但更不是相互敌对。” “……如果你要我给出一个具体的回答，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渡鸦没有绷住，直接笑了出来： “不知道？我的芽衣大小姐，这算是什么回答。” 芽衣摇了摇头： “有的时候，自己最了解的人是自己，最不了解的人也是自己。关于她……我们在很多问题上的认知都有差别，或许……我们原本会走向对立。” “你知道的，在雷之律者的律者权能掌握程度上，她一直都比我更强。她没有向炎之律者或者冰之律者一样大肆破坏，反而在必要的时候为我提供非常关键的帮助，那是因为……我们能在一个最为关键的结点上达成一致。” “而那个关键的节点……是琪亚娜。” 第275章 诱饵 2017年7月4日，休伯利安从盐湖城基地起飞，朝北极方向驶去。 由于和国会达成一致，休伯利安从盐湖城飞往加拿大的途中，没有遭到任何阻碍。 当地时间，下午1时，休伯利安指挥室内。 “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最后确认一下这次计划以及各自的任务。本次计划是以琪亚娜为诱饵，吸引支配之律者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 根据以往的经验，它们肯定会提前截获【逆熵要将琪亚娜送往北极基地】这条信息，而琪亚娜作为无法使用完整律者权能的律者，对支配之律者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因此即使明白是个圈套，也会经不住诱惑。 而我们的任务从始至终只有两个：保护琪亚娜，以及消灭全部的人偶。” 下午3时。休伯利安驶入加拿大努纳武特地区。 “去北极的航程已经航行了超过一半的距离，支配之律者……该不会放弃了吧……” 站在船头的布洛妮娅望向四周，只有干净整洁的甲板，和正在快速移动的天空。 “布洛妮娅，有多个不明物体正在快速接近休伯利安，其中一部分向船头跑去了！” “布洛妮娅，收到指令。” 大约半分钟后，数个巨型的看不出形状的铁块砸到休伯利安的船头，上百只人偶和无数架失控的机甲涌了出来。 “呦呦呦，这不是那个……连律者权能都使用不了的律者嘛。还是让我们来告诉你……理之律者的权能，是这么用的。” 人偶向前一挥，数台一模一样的机甲凭空出现在甲板上，向休伯利安的防御系统发起反击。 布洛妮娅只觉得心口一痛，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冷汗不停的从额头上渗出。 显然，获得理之律者核心的使用权，和随心所欲，想制造什么就制造什么完全不能等价。支配之律者从拿到理之律者权能到现在，不过几天的时间。 而用理之律者构造的东西各项数值越高，结构越复杂，消耗的崩坏能也就越多，难度也就越大。从理论上讲，短短几天时间，逆熵同款机甲，断然是造不出来的。 但是，人偶们在实践过程中，发现了理之律者权能的一种新的用法：超负荷构造。用这种方法能够快速构造出超出崩坏能上限东西，或者大大缩短制造的时间。不过代价嘛，字面意思，对身体产生极大的负荷。 而由于支配之律者的权能，它们现在所做的事，相当于动画片里主角突然爆种，但爆种的代价，却由拥有理之律者核心的布洛妮娅承担。 “哎呀呀，要是理之律者权能构造出的机甲对着无法使用理之律者权能的理之律者开火，会发生什么呢？嘻嘻，想想就很好玩。” 机甲开火了，布洛妮娅想要躲开，但却根本无法移动身体。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同样在船头的符华，一把将布洛妮娅扑倒，高热射线几乎是擦着她的额头飞了过去。 ”切，没意思，你们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登上船头的人偶和机甲分出一半，将符华围住，剩下的部队则继续向里面突进。符华虽然没过多久就解决了全部的敌人，但由于需要保护布洛妮娅的安全，她活动的半径不敢过大，还是让不少人偶溜了进去。 “没想到支配之律者，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对它们而言，使用理之律者权能最【正确】的做法。” 位于船尾的瓦尔特让所有敌人全部加了减速，希儿，罗莎莉亚和莉莉娅一起出击，成功防住了这一侧的进攻。 “……布洛妮娅只是脱力了？那就好，符华，辛苦你了……” 确认另一边的情况后，瓦尔特开始清点船尾的人偶数量。 “瓦尔特先生，德丽莎那边不需要帮忙吗？” “啊，不需要，我们过去反而会碍事。不然我们也不会安排她一个人镇守第二道防线。” 此刻，琪亚娜正待在一间经过特殊改造后的房间内，房间四周都布满了电磁屏障。即使有人偶突破了防线，也没有能力直接将她拉进支配剧场。 这个房间只有一扇门，门外是一片相对宽敞的空间，德丽莎靠在犹大的身上，严肃的看着冲过来的人偶。 “切，人还没十字架高的小学生，也敢挡我们的路？” 回应它的，是犹大的链枪。德丽莎把犹大打开，十几把武器全部飞出，由于没有队友，她可以尽情的施展拳脚。 仅仅第一轮攻击，突破到这里的人偶就已经有一半倒在了地上。 “可恶，这个小鬼怎么这么难缠！不过……没关系，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一声闷响过后，琪亚娜周围的电磁屏障消失了。 “电力系统明明没有遭到攻击，为什么……” “小鬼，你觉得……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能及时掌握你们的情报……” 德丽莎已经知道了答案，无论是在盐湖城基地还是在现在的休伯利安上，都有已经被支配的逆熵员工。人偶之前的一切行动都是障眼法，它们的目的，就是给这位内鬼创造机会。 这时，几只人偶绕过德丽莎，从通风管道进入琪亚娜所在的房间。 “我们只要团结一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那么，琪亚娜，支配剧场再见啦。” 德丽莎在电磁屏障失效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犹大的攻击将人偶的身体切成了碎片，但它们在彻底失去行动力之前，依旧和琪亚娜进行直接接触。 随后，她眼睁睁的看着琪亚娜，消失在了原地。 第276章 走马灯? “博士，现在怎么办。” 德莉莎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叛徒已经被控制住，但是从他的嘴里，无法得出有用的情报，因此目前的情况非常糟糕，我们……只剩下两条路可走。” “鸡窝头，这都什么时候了，有办法倒是快说啊。” “其一，经过之前的研究，我们发现，不同的人偶之间，能够以特殊的频率进行通讯。那么我们反过来，可以利用这点，主动进入支配剧场。” “太好了，那我们还等什么！” “先别急着说太好了，特斯拉博士。尽管找到主动进入支配剧场的方法，只是时间问题，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根据布洛妮娅带回来的情报推测，它们一定会用各种手段，逼迫琪亚娜使用律者权能。” “在琪亚娜无法使用律者权能，而它们却能使用部分理之律者的权能的情况下，琪亚娜恐怕撑不了多久。” 众人陷入了沉默，特斯拉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清楚的知道，爱因斯坦说的都是实话。 “其二，向艾诺希雅小姐寻求帮助。身为侵蚀律者，只要她想，能够随时注意这里的情况。虽然她的立场和逆熵并不相同，但在营救琪亚娜这一点上，应该能够达成一致。” “但……这种方法的弊端在于，不确定性因素，我们也不知道需要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保证联系到她。” “并且就算联系到艾诺希雅小姐，我们也无法保证她就一定有进入支配剧场的方法。” “所以，现在的最优解，是两个方案同时进行，所有人将甲板上的人偶移到实验室，我在留下留言后立刻开始实验。”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而此时，琪亚娜看着眼前有陌生的场景，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警惕。 “唉，都有些烦了，不过……为了你，就勉为其难的再说一次吧。” “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人偶从四面八方向琪亚娜扑来，她只得一边在不使用律者权能的情况下将它们击退，一边不断的游走，防止自己被包围。 “你以为不用律者权能就安全了吗？用这种自缚手脚的方法，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很快，机甲，崩坏兽，虚数之种，量子之影到处都是，天上还有飞行的炮弹。整个支配剧场里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遭到这样的围追堵截，琪亚娜很快就发现，支配剧场虽然大，但自己实际上根本就退无可退，各种近程，中程，远程的攻击一齐发动，根本不存在死角。 对她而言，只剩下一个方案：拿身体硬接。但是她也明白，用这样的方法，她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如果真的到极限的话，我恐怕会下意识的使用冰之律者的权能。而最坏的情况……搞不好它还会出来，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这时，琪亚娜突然想起，自己在练习太虚剑气的时候，符华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由于她修炼暂时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进一步控制自己体内那庞大的崩坏能。于是，她就产生了急于求成的想法。 “琪亚娜，修炼太虚剑气，切记不可急躁。否则崩坏能流动一旦紊乱，很有可能将自己，变成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崩坏能炸弹。其威力……足以摧毁任何一座城市。” “但这里是支配剧场，如果在这里爆炸的话……应该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吧……” 琪亚娜发现，自己还有的选，她起码还能够选择，跟它们爆了。 在琪亚娜分神的时候，一台和逆熵同款的泰坦机甲，一拳将她打飞了出去，还没等她落地，另一台机甲又是一记上勾拳。 “嘿嘿，好玩好玩，我倒要看看，她能够飞多远。” 这时，琪亚娜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狂暴起来，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崩坏能浓度节节攀升。很快，就有崩坏兽因为崩坏浓度过高而当场毙命。 但直到现在，人偶们发现，她依旧没有任何要使用律者权能的迹象。 “这个家伙……等等，她这是要干什么！” 琪亚娜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而后浮现出一抹微笑。但同时，泪水从她的眼眶中缓缓流出。 “对不起，姬子老师，您拼上一切，希望我能够继续活下去，但现在……我恐怕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对不起，班长，你明明为了我能够控制住崩坏能，才将太虚剑气交给我，而我最后，却是这么使用的。” “对不起，逆熵的各位，在我还是一颗定时炸弹的时候，是你们愿意接纳我，给我一个新的家。而我却……还没有告别，就直接离去……” “对不起……” 这时，整个支配剧场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而后，剧场的墙壁像是被人凿开一般，有黑雾从外面渗了进来。 在一片漆黑的浓雾中，一只猩红的眼球和琪亚娜对视，而后，她体内狂暴的崩坏能，逐渐平静了下来。 而和琪亚娜相反，周围的机甲和虚数之种，却在黑雾的影响下，互相攻击了起来。 琪亚娜发现，自己错乱的经脉正在得到修正，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在恢复。 她扭头看去，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金黄色的骑枪。 “黑……不对，这是拟态黑渊白花？！” 黑雾散去，熟悉的声音从上方飘来： “我说琪亚娜，不要这么急着走马灯啊。要是在这群只会躲在臭水沟里自我高潮，精神胜利的唐氏儿童面前倒下，是不是太丢人了？” 第277章 已读乱回 在艾诺希雅的威逼利诱之下，胡狼在死亡线来临之前，成功的交了差。艾诺希雅根据她的提示，成功进入了支配剧场。然后，她就看到了准备自爆的琪亚娜。 恭喜达成成就：卡点救人。 幸亏琪亚娜目前的自爆只处于第一阶段，也就是只要艾诺希雅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强行削弱她想要自爆的念头就能救的回来。要是再晚来一刻钟，那估计就是神仙难救了。 “走开，走开，这里不欢迎你！” “不速之客，不速之客！” 人偶对着艾诺希雅大声呼喊着，比起愤怒，更多是恐惧。 “啊咧咧，之前听贝拉说过，明明她提到我的名字时，你们一个个表现的都很激动嘛，怎么我真的来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向我下达逐客令了？既然我都已经进来了，就算没邀请我，难道就不能好好招待了吗？” 艾诺希雅还未说完，一把将最近的人偶抓住。 “你是……兰登……” “等一下，我可以……啊啊啊啊啊！！！” 名为兰登的人偶话还没说完，整个身体就像触电一般猛烈的抽搐起来。待到它失去动静之后，艾诺希雅非常亲切的和它进行了掏心掏肺的交流。——刨开它的胸腔，徒手将支配之律者的核心挖了出来。 看着手中细小的晶体，艾诺希雅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一脚将兰登的【尸体】踹了过去。兰登的身体撞到墙上，身体摔了个四分五裂。 “不是喜欢引导律者攻击自己吗？我也是律者，谁想要来当下一个靶子啊。” 看着艾诺希雅面带笑意的脸庞，不少人偶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等等，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告诉你，【我们】每一个人在外面都有对应的真人，要是你在这里对我们做些什么，他们也都会死的！” 在拟态黑渊白花旁边盘膝而坐，进行疗伤的琪亚娜，听闻此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再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我们都是律者，又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呢……额呵呵……” 艾诺希雅捏了捏鼻子： “按照你们刚才的话所说，你们和现实中对应的人类联系密切。换而言之……只要我能够把对应的1000个人全杀了，对身在支配剧场的你们，多少也能产生影响吧……” “只要把人质都杀了，罪犯就没有人质可以劫持了，这个道理，你们应该也明白吧……” “啊？” 琪亚娜和人偶们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不过嘛……想要把武斗变成文斗，倒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就这么三下两下就把垃圾解决干净了，未免也太无聊了一些。请吧，看看你们在文斗上，能比武斗多坚持几秒。” 琪亚娜望着艾诺希雅陷入了沉思。 “和支配之律者打口水仗，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赢了它们也不会轻易放我们出去，输了很有可能受到它们的控制。从人偶的反应和刚才的行动来看，它们用诱导我攻击，从而夺取律者权能的方式，似乎对艾诺希雅并不奏效。那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图呢……” 人偶们一阵交头接耳后，小心翼翼的拉近了和艾诺希雅的距离。 “蠢货，既然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那就不要怪我们了。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傲慢和无知吧……” 人偶们怀着这样的想法，开始了擅长的嘴臭。 “侵蚀律者艾诺希雅，出现在2000年西伯利亚，你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生来注定就是一个孤儿，你找到西琳，只不过是和成为孤儿西琳同病相怜罢了……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戳到痛处，无法反驳，所以沉默了吗？”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而后回复道： “我认为，那个意大利面就应该拌42号混凝土，因为螺丝钉的长度很容易影响到挖掘机的扭矩……” “哈？你在回答什么东西，我是在问……” 艾诺希雅两手一摊： “你问你的，我回答我的呀。你们算什么东西，问我什么我就得回答什么？我想要回答什么，取决于我的个人意志，而不取决于问题问了什么，懂了吗？” “……想用胡说八道掩盖自己内心的脆弱吗？哼，看我不把你那脆弱的自尊心砸个粉碎！” “……没关系，我们继续。在第二次崩坏中，你虽然拯救了西琳，拯救了贝拉，却害的西伯利亚数十万的居民丧生，害的雪狼小队就此分崩离析。就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称之为正义！” 人偶看上去非常义愤填膺的说完这段话后，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因为它知道，人从接受信息到发表观点进行反驳，再到心情变得越来越激动，都需要时间。它需要给艾诺希雅生气的时间。一直自说自话，未必能达到破防的效果。 而艾诺希雅也似乎正如它所期待的那样，在它停止发言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我们回到上一个问题，你说我没有父母，这我倒是承认，毕竟我是直接诞生自崩坏的律者。但你说我是孤儿，这我可就要反驳了。我有亲人，所以我并不孤单。” “果然还是在意刚才的话……” 人偶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是嘛，你知不知道，你眼中的亲人，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你把他们当成亲人，在他们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嗯？” 人偶越讲越激动，越讲越兴奋，可它发现，艾诺希雅的目光，不知何时，转移到了琪亚娜身边的拟态黑渊白花，也就是虚空万藏的身上。 “虚空万藏，我很好奇，变成拟态黑渊白花的你，和金色小方块的你，究竟有什么区别。” 【除了形态上的差别之外，并无其他区别。就像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场所，会拥有不同的身份，因此需要有不同的着装而已。】 【在你们的眼中，我直接改变了外型，并且展示出了不同的能力，在我的眼中，不过是换了套衣服而已。】 “咦，神之键原来还能说话的吗？” 一旁的琪亚娜也被虚空万藏的声音吸引，好奇的盯着它看。 “不止虚空万藏哦，侵蚀之键地藏御魂，也是一把拥有自我意识的神之键。如果你要问原因的话，可就得追溯到前文明……”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 “吵死了，我的听觉没有问题，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和我说话。但你和我对话，和我选择无视你的对话之间，并不矛盾嘛。” “你！” 第278章 反击 显然，尽管人偶们不是真正的人类，但在和人类对话时，依旧会遵守最为基本的【逻辑】和【规则】。 当一个人向另一个提问时，被询问的人一般情况下，会在两个选项中选择：回答问题或拒绝回答问题。 而艾诺希雅在这两个选项中，选择了【或】，也就是已读乱回，回答的内容和提出的问题毫无关系。 支配之律者作为相信【逻辑】的律者，自然相信【因果论】，即一切事件之所以会产生，一定有导致这件事的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够执果索因，非常精准的分析出“怎么做才会让一个人心灵崩溃”，给予人类致命一击。 但艾诺希雅进行已读乱回，让人偶们找不到她说这些话的原因，自然就无法顺藤摸瓜，找到直击艾诺希雅弱点的办法。 和贝拉不同，人偶们已经获得了大量有关艾诺希雅的资料，尽管里面掺杂了艾诺希雅放进去的虚假信息。但虚假信息还没有发挥作用，人偶们的进攻就已经以失败而告终。 毕竟世界上最优秀的辩手，也无法战胜一位无论问什么问题都直接已读乱回的对手。因为她直接破坏了辩论的基本规则，自然不可能在规则内战胜她。 而这样的挫败感，让人偶们红温了。它们红温了，艾诺希雅就该反击了。 “你们的攻击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了，没意见吧！” “直接说结论吧，从各个方向上来看，支配之律者，都是最垃圾，最弱小，最不值一提的律者。” ”首先是外貌，十二位你律者之美共有一石，我独占二斗，其他律者各占一斗，而你倒欠二斗。” “虽然我现在的外貌并不来自于我自己，但我能够重组自己身体的能力，意味着我永远有追求最美的能力。而你，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个人见人厌的丑八怪。”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你还得谢谢我。毕竟是我，将你在这方面做的负功抹平。” “其次是能力，身为律者，哪个不是一怒而世界惧，安居则天下息。看看其他律者，再看看你们，你们自诞生以来到现在为止，对整个人类社会造成的危害，还没有我一个念头造成的多。” 人偶像是抓住了机会一般，立刻驳斥道： “但你没有这么做，吹牛皮谁不会，身为律者，却在维护世界的和平，你才是律者的耻辱！” 艾诺希雅笑出了声： “刚才不还在指责，我不是正义的伙伴嘛，怎么现在我又成功维护世界的和平了？自我扬弃，才能取得进步。嗯……你这是学到精髓了。” “你们的水平，和坐在参议院里的那些一三五神州崩溃，二四六神州威胁的议员们，也差不了多少啊。” “那是……那是因为使用的情景不一样，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狗屁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要给双标贴那么多的金。” 艾诺希雅顿了顿，当人偶的嘴巴张开，想要继续发言时，她立刻继续说了下去： “我还没说完呢。我不毁灭世界，原因之一，是看看后面的律者能做到什么。结果……你这么个废物，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对我而言，人类的认知就像电脑里的代码，可以随心所欲的修改。一个人拥有样的情绪，取决于我想要让他拥有什么样的情绪。” ”唉，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一个人陷入负面情绪，居然还需要诱导。难道不是无视自由意志，直接修改就行了吗？” “能力上我是你的上位替代，成绩上忙活一个月，还不如我吹口气。这么看来，你对自我的认知还挺正确的。你生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人偶的关节以一个非常夸张的幅度转动着，回应着艾诺希雅的结论： “我们，的确是失败者，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是失败者……” 艾诺希雅直接打断了它的吟唱： “行了，憋搁那里接着复读了。事实证明，你是失败者，但我不是。” “比如现在，在以自以为擅长的领域上，我就已经取得了成功。” 艾诺希雅向前走了几步，认真的端详了一下正在和自己对线的人偶。 “哦……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曾经最喜欢在网络上当串子，而且还是职业水军，曾经到处拱火，导致a，b，c三款游戏大量玩家下场互喷。” “你为什么会……” “唉，因为你不知道，开发《幻空大乱斗》的人实际是我，更不知道敢在我的社区乱带节奏，是什么后果。” “放心，放心。什么开盒网爆挂人，甚至家访，你都没有经历过。我还帮你，把想要盒你的人给挡了下来。” “那我又……” “啊，因为和开盒相反，我选择直接修改了所有有关的人的认知。你的父母不知道有你这个孩子，你的学校不知道有你这个学生，你的单位不知道有你这个员工，原本和你关系密切的人不知道有你这个朋友。” “你在网上发布的任何一条评论，任何一个视频，一律仅自己可见，你向外传递的每一个字，整个世界只有自己能够听见声音。” “没有人会产生接收你传达信息的念头，自然就从根本上，杜绝了被人网爆的可能性，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才行。” “你因为被全世界孤立，而选择主动被丝线缠上，成为人偶中的一员……” “如何，直到最后，你的命运，依旧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你能够成为人偶，完全是我想让你成为人偶。毕竟支配之律者迟早会产生，我为什么不选择让熟悉的人，成为我的敌人呢？” “闭嘴，闭嘴，闭嘴！！！” 艾诺希雅没有使用任何权能，人偶就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头，整个身体以非常夸张的幅度扭动着。 这时，其他的人偶开口了： “够了，它明明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要揭它的伤疤，你知不知道，这很没素质啊！” 艾诺希雅叹了口气： “果然，无话可说了就开始道德绑架了。我承认，我的道德水准就是不高，你们又当如何？” “什么，居然厚颜无耻的承认了。你知不知道……” 艾诺希雅没有再理会人偶的话，从胸口掏出了地藏御魂，而后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你要干什么！” “呵呵，干什么……猜猜看，为什么我明明能够靠暴力手段直接碾压过去，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你逞口舌之利？” 艾诺希雅一边面带笑容的说着，一边将地藏御魂插入地面。 “当然，还得感谢你们，给我足够的时间，分析理解这座剧场的空间结构。” 以她为中心，支配剧场的地面上开始龟裂，裂缝中，有黑雾不断冒出。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你们当成对手。现在，整个支配剧场都将在侵蚀的权能下逐渐瓦解……” “你也该从龟壳里滚出来了吧，千人律者?乌合之众！” 第279章 终幕:开场 随着艾诺希雅的话音落下，支配剧场再度颤动起来，不过这次，剧烈晃动的是剧场的天花板。 精致的天花板上似乎开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一具庞然大物从中缓缓落下。琪亚娜发现，剧场里所有人偶身上的丝线，追根溯源，都会来到它的身上。 “怪不得之前我们干掉人偶的做法对支配之律者的影响收效甚微，原来这……才是它的真正面目吗……” 像是男声和女声合为一体的声音，从乌合之众的身上传出： “很遗憾，我原本认为，可以取得一个……对双方而言，都体面的结果。看的出来，艾诺希雅，你非常自负。但我不否认，在我面前，你确实有自负的资格。” “但是……你的每一场胜利，都是在为你最终的失败，奏响哀歌，你不要忘记，在这座支配剧场里，不止我们两个。” 支配之律者像指挥乐队一般，双手不停的上下舞动着，支配剧场伴随着它的动作，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感觉自己体能恢复大半的琪亚娜，察觉到地面上传来异样，而后她的双脚就像陷入泥潭一般陷了进去。 “这是……” 琪亚娜发现，整个支配剧场内，原本坚硬的地面，都在逐渐变为液态。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断下沉，而在她的下方，仿佛是无尽的深渊…… 趁着自己的双臂还能挥舞，琪亚娜将旁边的虚空万藏，朝艾诺希雅的方向扔了过去。艾诺希雅抓住拟态黑渊白花的枪柄，虚空万藏再次变为小方块的形态。 “唉，明明自己身处险境，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看上去比自己安全多的人，琪亚娜她……这不是根本没有变吗。” 艾诺希雅右手握着地藏御魂，朝千人律者斩去。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在支配剧场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看得出来，你不仅自负，对别人也非常自信。看着琪亚娜坠入无尽的深渊，你却无动于衷，你对她……就这么有自信？”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你……说对了一半，我不仅对琪亚娜有自信，更对我自己有自信。只要在她彻底堕入深渊之前解决掉你，一切的问题，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地藏御魂，第二额定功率，地藏傀儡。” 红色的傀儡握着两柄紫色的太刀，向千人律者斩去，精准的切断了千人律者身上和人偶们链接的丝线，数百个人偶顿时像失去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和琪亚娜一样，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依旧存在，人偶的死活，于我而言只是一种状态。” 千人律者的双手化作利刃，挡下了地藏傀儡的进进攻，同时，它的身后不断释放虚数炮弹，一套连招下来，地藏傀儡被节节逼退，看上去落入了下风。 “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胜负，究竟取决于什么。” 像是没有看见地藏傀儡的颓势一样，艾诺希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已经化作液态的地板，尽管裂纹在逐渐弥合，但支配剧场内黑气的浓度，却比之前更高。 “如果整个支配剧场被侵蚀个一干二净，我想，你的一切负隅顽抗，都是徒劳。” “支配剧场是我的领域，你真的觉得，你能做到！” 在空中和地藏傀儡酣战的千人律者情绪似乎变得激动了不少，同时，刚才跌进地面的数百只人偶再次爬出，它们抬起手，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构造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高声呼喊着朝艾诺希雅冲去。 “唉，也对。这一千个贵物只要维持这样的状态，意味着手中始终握着人质，这的确是个麻烦啊……” 艾诺希雅一边躲闪着人偶的攻击，一边将地藏御魂收回手中，并将右手摊开，里面是一片金黄色的羽毛。 艾诺希雅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原地，人偶们的攻击停了下来。 “拟态羽渡尘？！我说过，这里是我的领域，这些小聪明，没有用。” 千人律者感知到艾诺希雅的位置，对着她的方位，发射了数发虚数炮弹。随后，根据她躲闪的动作，预判出她的移动轨迹，命令人偶们提前进行围堵。 “这个距离，无论是拟态的涤罪七雷，黑渊白花，天火圣裁，伊甸之星还是地藏御魂，我都有办法应对。” “一共就11种情况，说了这么多都没找到正确答案，果然不大聪明。” 艾诺希雅在解除幻境的一瞬间，数条金黄色的链枪径直射出，直接将人偶的身体贯穿。被拟态犹大的锁链命中的人偶，立刻被剥夺了行动能力，用理之律者权能构造出的武器，也随之消散。 千人律者并没有在意，继续指挥人偶发起进攻。毕竟这不是真的犹大，不可能使用神恩结界，这样一来，效率难免太低了一些。 而正当它对艾诺希雅的做法嗤之以鼻的时候，她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什么巨大的东西。 一个金黄色的火车头，将路径上的人偶统统创飞，径直朝千人律者驶来。它下意识的躲闪，而后才意识到不对。 拟态千界一乘继续向前行驶，直到在支配剧场的墙壁上，撞出了一个大洞。 第280章 旧梦 稍早前，休伯利安上，爱因斯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情跌到了谷底。 如果把反向进入支配剧场的装置，看成是配出一把能够打开大门的钥匙，支配剧场大门上锁孔的形状，刚才突然发生了变化。这意味着爱因斯坦和其他人的努力，基本可以宣告前功尽弃。 这时，休伯利安上响起了警报声。相关人员刚要报告有突然出现的不明目标正在快速接近，不明目标就已经冲到肉眼可见的范围内。 “那是……西琳和贝拉？！全体人员注意，不要开火！” 这二位，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逆熵和德莉莎他们的老熟人了。尽管来意不明，但瓦尔特和其他人都清楚，在对方并没有做出明显的敌对行为之前，还是不要创造增加矛盾的契机。 因为一旦把她们激怒了，就算艾诺希雅中立，这二位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见休伯利安主动撤去防御，西琳和贝拉在船头降落。 “很好，没有做什么蠢事，看来还有的谈。” 西琳环顾一周，，也看见了不少老熟人。当目光落在瓦尔特?杨身上时，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皱了皱眉头。 最终，还是德莉莎开口询问： “西琳，你这是……” 相比瓦尔特?杨，由于这十几年来，塞西莉亚分享过许多有关德莉莎的事情，艾诺希雅在圣芙蕾雅学园时，也分享过不少见闻，因此西琳对她的印象，倒是改观了不少，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我就直说了，为了琪亚娜。一段时间以前，艾诺已经进入了支配剧场，现在支配剧场周围的空间，处于异常混乱的状态，说明她已经和千人律者交上手了。”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表情立刻放松了下来。尤其是爱因斯坦，这位几乎不把喜怒形于色的博士脸上，久违的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需要我们配合你们做些什么？” 西琳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当然明白，她们肯定是来寻求合作的。 “等待。艾诺说过，一旦支配剧场所处的空间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时，意味着她正在和千人律者酣战。” “她的身上携带了虚空万藏，在战斗时，她会找准时机，用拟态千界一乘轰击支配剧场的外壁。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我捕捉到那一刻的信号，这样，我可以把你们都送进去。” “哦对了，艾诺说过，为了防止琪亚娜身上出现比较坏的情况出现，你们最好带上炎之律者的核心……” 德莉莎注视着正在和众人交谈的西琳，不禁有些感慨，她本以为会是一场剑拔弩张的交锋，但结果却那么的顺利。西琳她……真的长大了。 恍惚间，德莉莎甚至从她的身上，隐约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用力摇了摇头，不断的告诉自己，那不可能…… 在支配剧场的深处，琪亚娜的眼前一片混沌。她像一个坠入深海的溺水者一般，四肢不断的摆动着，下意识的展开自救。 终于，在一片混沌之中，琪亚娜看见了……一个冰蓝色的闪光点。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还是像发现了漂浮在水上的浮木一般，全力向那个方向冲去。 冰蓝色的光点越变越大，直到完全覆盖琪亚娜的视野……… “这里是……” 出现在琪亚娜眼前的，是一片荒凉的大地，整片天空灰蒙蒙的，既看不见日月，也看不见一颗星辰。 “这里是太阳系之外，我的家乡。”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琪亚娜的耳畔响起，她循声望去，发现一只通体冰蓝色，蛇首人身的怪物，站在她的不远处。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面目，冰之律者。” 它摇了摇头： “严格来说并不是，以你的认知来说，我真正的大小，和天穹市的高楼大厦差不多高。但这里毕竟不是现实，我现在也不过是一缕残魂，能维持这个大小，已经很不错了。” 琪亚娜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眼神： “所以……你打算要干什么？！” “不要这么着急，还是先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琪亚娜，你是不是觉得，这颗名为地球的星球，无时无刻受到【崩坏】的摧残，可能昨天还笑着和你交谈的朋友，今天就就变成了死士；昨天还热闹的故乡，今天就因为崩坏兽的袭击而变成一座死城。在宇宙的尺度来看，是个悲剧？” “在太阳系以外，是一片更广阔的宇宙。我不否认，在有强大势力庇护的前提下，无论是有机生命还是无机生命，普通人肯定能生活的比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崩坏威胁的地球人要好的多。” “但……如果没有这样的前提，对于普通人而言，活着本身，也许就是一种奢望。因为你所处的星球，很有可能会在下一刻灰飞烟灭。” “虫群，丰饶民，似乎最近又加了个反物质军团……加上在各命途上剑走偏锋的命途行者。无论是【丰饶】，【毁灭】，【巡猎】，【繁育】，还是【贪饕】，【智识】，【欢愉】，【存护】，将一颗星球，一个文明毁灭，也许只在须臾之间。” 琪亚娜眨了眨眼睛，她的脸上，露出了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美。 “……啊，抱歉，把这些当成人人都应该知道的常识了。在这个阿基维利没有到达过，没有受到任何命途污染过的世界里，我眼中的常识，在你们的眼中，反倒成了天方夜谭。” “总之，这个宇宙很大，在太阳系之外，是属于星神的舞台。祂们的一举一动能够影响整个寰宇，每一次攻击，意味着无数的星辰陨落，化为尘埃……” “而我的故乡，虺璃星系，一个比太阳系还要更大的星系。在巡猎的光矢面前，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你现在所见之景，就是理论上虺璃星系被灭千年之后，无数尘埃重新聚合之后的场景。毁灭，永远比新生容易的多。遥想过去，整个虺璃星系内部，比地球还大的行星和其繁多。而现在……千年过去，至多重新聚合了数十颗矮行星而已……” 第281章 图穷匕见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才认真的听它讲完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故事。 “……虽然好多概念我并不明白，都是第一次听说，因此对于你讲的故事也无法分辨真伪。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这不完全是咎由自取吗？” “如果你们不像个强盗一样四处掠夺，又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它露出了苦笑： “看来你还是不懂，宇宙从来就是如此，不吃别人就只有被别人吃的命运，不通过掠夺杀戮等暴力手段来展示自己的强大，就会有其他族群来抢你的资源。” “更何况，命途无法违背。当虺璃一族行于【贪饕】和【丰饶】命途之上时，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我们会崩溃，从来不是什么咎由自取，只是遇到了意外的情况。敌对的势力中会有人在关键时刻成为星神这件事，除了【末王】和终末的令使之外，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料到。” “而宇宙中，有太多这样的意外了。除去刚才那些有预言能力的存在之外，没有谁会想到，蠹翅目族群的最后一只虫子，会因为过于孤独而直接升格为【繁育】星神，引发波及大半个宇宙的寰宇蝗灾；没有谁会想到，一位无法觐见博识尊有机生命，会在在帝皇鲁伯特的坟墓上【顿悟】，发动屠杀其他有机生命的第二次帝皇战争。” “说不定在未来，从不瞥视任何人的沉眠无相者，也会有属于祂的令使；命途已经被撕裂的四分五裂的龙裔，也会再造【不朽】。” 琪亚娜就像一个只玩崩坏三不玩崩坏：星穹铁道的玩家，突然被大量铁道世界相关的信息冲刷过一样，一脸懵逼的看着它。 “……我就知道，你对这些耳熟能详的例子一无所知……那就以地球为例吧。按照现有的信息来看，前文明无论是科技的发达程度，还是对抗崩坏的决心，比现文明也只高不低，但最终依旧迎来了毁灭。” “琪亚娜，和你共生这么久了，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你的内心深处，燃烧着一个英雄梦。即使在不知道你的身世之前，你也渴望和无数漫画小说里的人一样，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可你知道吗，所谓【英雄之旅】，不过是祂们随手掷下的骰子。艾诺希雅和你说过，你是为了结束崩坏，拯救世界而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你觉得她是在给予你鼓励，我只觉得，你更加可悲。” “她这句话难道不是说，你这辈子应该做什么事，从一开始就命中注定了吗？难道拯救世界非你不可？没有你就无法终结崩坏了？怎么可能。有些事情，你不去做，照样有人去做。说不定哪天，崩坏因为意外就自我终结了呢。比如，某位星神心血来潮，向这里扔了几个令使。” “所以，与其执行什么【生来就被赋予的使命】，不如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于【实力越强，责任越大】，则完全是属于弱者的道德绑架。强者就是不承担责任，就是为所欲为，弱者除了像千人律者一样，躲在犄角旮旯里暗中咒骂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先别急，我猜你肯定要说，想要成为英雄，就是你觉得有意义，想要去做的事情。但看看千人律者，再看看艾诺希雅吧，从他们的能力中你应该能够知道，一个人【当前认为自己想要做什么】≠【他真的想要做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所谓【他自己想要去做什么】，有没有别人的诱导。” “把刚才的话放在你的身上，你【想要成为英雄】，真的是你自己所想吗？如果你自从诞生到现在，一直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着，没有遇到天命，没有遇到逆熵，没有遇到雷电芽衣，没有遇到布洛妮娅，没有遇到符华，没有遇到艾诺希雅，没有遇到无量塔姬子，你……还会产生【我想要成为英雄】的想法吗？” “有些鸟为什么会飞？是因为有些人想要看见它飞翔！” 琪亚娜皱起了眉头，她隐约感觉到，冰之律者所言似乎存在着问题，但大量未知的信息涌入她的脑内，让她的大脑险些宕机。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始说起。 “所以，琪亚娜，在做出决定之前，你要先认识你自己。你既然生来就是律者，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这份力量呢？和律者核心彻底融合，你不仅会成为完整的冰之律者，还会因为得到了属于我的力量，成为整个太阳系内，唯一的命途行者。” “到时候，你若想要征服四方，漫天的繁星都会成为你的牧场；你若想要偏安一隅，任何律者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这一点，第二次崩坏中，需要三个律者联手围剿才能把我消灭，已经证明过了；你若还想要成为英雄，当然可以继续去拯救所有需要拯救的人。” “就算不谈远大的理想，只谈当下的困局。你也看到了，同样是律者，艾诺希雅和人偶有直接接触都无事发生，而之前布洛妮娅却直接失去了律者权能的使用权。她们最大的区别，显然是对于律者核心的掌控程度。” “从人偶对艾诺希雅恐惧来看，支配之律者所谓的抢夺律者权能，想来不过是恃强凌弱罢了，只要你能够比它更强，自然不会用担心权能被它夺走，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平安离开支配剧场了，不是吗？” “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的伙伴们，你的亲人，会怎么想？所以，不要犹豫了，去接受，你的全部吧！” 大脑不太清醒的琪亚娜，看着它向自己伸出了手，她的手臂微微抬起。 “唉，我还想着你还能多说些什么呢，这么快，就图穷匕见了……手下败将。” 第282章 一念化千 当拟态千界一乘和支配剧场的外壁碰撞的瞬间，一道传送门开启，符华和布洛妮娅冲了进来，德莉莎紧随其后，传送门却在她迈开脚步前的一刹那突然关闭。 西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整个支配剧场及其周围的空间又变回了不稳定的状态，短期内，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德莉莎叹了口气： “看来，也只能相信她们了。” 支配剧场内，艾诺希雅看着外部进入的援军，露出了笑容： “人数少了点，但是够用了。” 而人偶们看着突然出现的二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以正常人绝对达不到的幅度，手舞足蹈起来。 布洛妮娅和符华站在整个支配剧场里，唯一没有变成液态的一小块地面上，面色凝重。 “班长，布洛妮娅认为，这些奇怪的地板，千万不要触碰。布洛妮娅有重装小兔帮忙，双脚不会落地，班长……” “嗯，我也这么认为。布洛妮娅放心，我也有我的方法。” 符华立刻冲了出去，脚尖和液态的地面微微接触，身体没有沉下去，而是继续向前。 神州功夫，小子 。 见最初的防线被突破，人偶们也并没有惊慌： “冲的过来又怎么样，无论怎么讲，会战兵力是1000对3，优势在我。” 浮在空中的艾诺希雅，看着依旧张牙舞爪的人偶，摇了摇头： “班长，布洛妮娅，劳烦将这个大家伙拖住，1000个人偶，交给我。” 说罢，她向人偶冲去，手中的地藏御魂上，发出强烈的紫光。 “地藏御魂，第一额定功率，一念……化千。” 早在17年前，在熟悉自己的能力之后，艾诺希雅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分身也具有可靠的战斗力。 在忠诚度方面，艾诺希雅的每一位分身之于艾诺希雅，都相当于贝拉之于西琳。忠诚的原因不是出于感情，更不是出于利益，而是本能。 在能力方面，艾诺希雅的每一位分身都可以是24小时工作，全年无休没有任何工资的顶级程序员或者通讯员，让她随时随地都能了解到各方信息的同时，极大的减轻了她的工作压力。凡是机械的重复工作，只要丢给分身就行了。 当然，分身对于艾诺希雅而言，最重要的地方，当然是每一个分身相当于一件复活甲，就像奥托的魂钢身体一样，只要不消灭干净，就永远没法真正意义上的杀死她。 但是，和贝拉相比，艾诺希雅的分身既没有人类一样的情感智慧，也没有强大的实力，只会非常机械的完成她交代的任务，所以只能算是不会变成人工智障的超级ai而已。 直到她得到地藏御魂，认识到侵蚀律者的能力，是洞察并修改一件事物的灵魂时，她才有了思路。 从广义上来看，一个人不遭受重大变故之前，他的灵魂无论过多久都是不会发生变化的，比如一个人从10岁成长到30岁，他当然依旧是他。 甚至广义上相同的灵魂可以同时存在，最好的例子，就是往世乐土里英桀的记忆体，和现实中的英桀本人。 英桀和自己的记忆体之间能够正常的交流互动，但从广义上来看，他们肯定是一个人。比如没有人会觉得，乐土里的爱莉希雅的记忆体，就不是爱莉希雅。 但从狭义的角度看，任何人的灵魂，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变化。 构成一个人的灵魂的成分很多，其中包含了一个人对于一个问题，一个人的态度和看法。 而由于一个人从获得理解信息的能力之后，就一直在接收各种信息。而根据接收的信息量不同，人会产生思考，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对同一个问题产生不同的看法，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还是以逐火英桀为例，如果拿着放大镜寻找英桀和自己的记忆体之间不一样的地方，那可太多了。 根据这样的认知，艾诺希雅开始尝试在时间上分割自己的灵魂。既然自己死后会随机在自己的分身上复活，那么自己的分身肯定能够成为自己灵魂的容器。 经过十多年不断的尝试，艾诺希雅终于在地藏御魂的帮助下，取得了让她喜悦的突破。 艾诺希雅发现，地藏御魂发动第一额定功率时，能够暂时将原本会消散的灵魂固定。 这个功能除了救不活的人在彻底死之前多活一小会儿，将该交代完的事情交代完之外，还能够让艾诺希雅将自己的灵魂移入自己的分身里，提供充分的时间。 最终，艾诺希雅造出了和自己一样有智慧的分身，每个分身在本质上是过去的艾诺希雅，如果将时间看成一条直线，分身存活的时间，取决于从直线上取下的线段的长度。 比如，艾诺希雅以2个小时前和一个小时前作为两个固定的时刻，创造出的分身，寿命就是一个小时，且她在各个问题上的认知，和2个小时前到1个小时前的艾诺希雅完全一致。 因此，分身存活的时间不是越长越好，要是选择了太久之前的时刻作为起点，创造出的分身在关键问题上的认知可能会和现在的自己大相径庭，到时候可能会出现“我和我自己吵架”的情况。 并且，分身存活的时间越长，艾诺希雅消耗的崩坏能就越多。她不是律者和谐直连虚数空间的西琳，没有花不完的崩坏能。要是创造完分身自己虚脱了，那就本末倒置了。 而面对1000个人偶，艾诺希雅将过去10个小时的自己切割成1000份，也就是每个分身存活时间为36秒。 由于在给胡狼下达死亡线之前，艾诺希雅就想到了用这一招对付千人律者。因此就算是10个小时前的自己，也明白需要做什么。 当然，一念化千原理上虽然很复杂，但在视觉表现，也就是其他人的视角里，并没有这么多繁琐的步骤。 符华和布洛妮娅看见地藏御魂发出紫色的光芒，艾诺希雅在眨眼间就分裂成好多个，和千人律者进行一对一辅导。 1000个目标明确的分身钻进1000个人偶的体内后，正在和二人激战的千人律者担心自己被艾诺希雅通过人偶反向侵蚀，于是立刻切断了和所有人偶的联系。 而在切断联系之前，它感觉到，人偶和宿主之间的联系，竟然断了。 而当它暂时摆脱符华和布洛妮娅的缠斗，环顾四周。艾诺希雅的分身因为时间到了，自然消散了。但艾诺希雅本人，竟然也不见了。 而艾诺希雅，自然是趁着千人律者无暇顾及自己的时候，朝琪亚娜所在的位置，全力冲去。 第283章 如何反驳pua大师 艾诺希雅来到琪亚娜的身边后，就看见了一位pua大师，正在对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进行传销。 “行了行了，你怎么不从黄昏战争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琥珀历2157纪，星穹列车重新启航呢。” “先让琪亚娜接收大量她根本就不了解的知识，将她的脑袋冲迷糊了，再和她传播那些乍一看就没有道理，仔细一推敲更是狗屁不通的话，就能蒙混过关了。“ ”嗯，就像是一位成绩一般的学生一大早来到学校，先考两个小时的数学，在收卷的那一刻，让他完整的背诵一篇诘屈聱牙的课文。” 听见艾诺希雅的话，琪亚娜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立刻将微微抬起的手臂放下。 “承认琪亚娜的律者身份，却否认她因为律者，必然和天命发生的冲突；希望她能在思维不被诱导的情况下做出选择，你却一直诱导她做出你希望她做出的选择……” “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意外，却不知道运气从来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虺璃族的覆灭，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仙舟启航四千载，成为丰饶民只有两千载，就诞生了一位星神。虺璃族从成为命途行者到覆灭，不知过去了多久，却没有诞生一个令使。” “这么长时间，你们怎么就没有好好反思一下这么多年，可使用的命途能量涨没涨，自己有没有努力。” “看看仙舟，再看看你们，同样是丰饶民，他们现在有七个令使，甚至在很多方面能和公司平起平坐。而你们，被岚一箭射成了全宇宙濒危物种。唉，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冰之律者没有回话，而是抬起右手，朝艾诺希雅发射了一枚冰锥。冰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17年前你应该就知道，这招对能够数据化的我没用，【魍】。更何况这里也不完全是现实世界。” “不完全是现实世界……艾诺，这是什么意思啊。” 艾诺希雅一开口，就像连珠炮一般，怼的冰之律者陷入沉默的同时，也让琪亚娜连插嘴的时机都找不到。直到现在，她总算有开口的机会。 “琪亚娜，准确的说，这里是被千人律者，冰之律者以及侵蚀律者，三股律者能量互相包裹纠缠，介于现实和梦境之间的地方。但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依旧在支配剧场内部。“ 艾诺希雅和琪亚娜说话时，第二枚冰锥穿过了她的身体。针对艾诺希雅的攻击依旧没有奏效，冰之律者的嘴角反而扬起了笑容。 “呵呵，原来如此。艾诺希雅，你绝大部分的精力都在侵蚀支配剧场，能够在这里说话，已经是极限了吧。我如果相对琪亚娜做些什么，你根本阻止不了！” 说罢，冰之律者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冰冷的感觉几乎是在一瞬间传遍琪亚娜的全身，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冻僵在原地。 “嗯……发现的挺快，能活到现在，智商的确比外边喜欢自我意淫的千人律者高出不少。所以你这是…… “用拙劣的话术拐骗所知的小姑娘失败，恼羞成怒之下打算用暴力手段直接硬抢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不谈尊重琪亚娜的【自我价值】了？” “切，语言诱导和暴力都是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的，就是好方法。” 说完，它一步一步走到琪亚娜的身边，伸出右手食指，将她的下巴轻轻勾住。 “以这个世界的审美观来说，这一定是一张非常可爱的面容吧……我的肉身早已消散，灵魂也已经残缺不堪，但在支配剧场的下方，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精神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重压。” “对我而言，这可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原本你就说不理我，我也只能一直呆在你思维的角落里，成为一个永远无法主导身体的第二人格。” “但现在不一样了，琪亚娜，我会将自己的灵魂，和你的灵魂完全融为一体。到时候，我将成为新的【琪亚娜】。” “艾诺希雅，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一直以来想要拯救的人堕入深渊。我会用她的身体，她的样貌，她的声音，做着她最不希望做的事情，比如……” 琪亚娜想要反抗，但是身体已经被冻僵，别说挥舞拳头，就是移动身体也做不到。 艾诺希雅右手扶额，叹了口气： “唉，喜闻乐见的反派自爆和提前开香槟的环节又出现了。我说……你夺舍琪亚娜后想要做的事情，居然只是用她的身份做些她不想做的事情来恶心我？你的格局就这？” “虽然虺璃族已经成了濒危物种，你就没有想过种族复兴？再不济，毁灭世界？我承认，我还是高看你了……也对，我能看得出来，你能以残魂的形式存活17年，靠的是对我无尽的恨意。”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无法直接和你对战。不然你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让你站在这里，不过……当个搬运工，还是可以的。” 正当琪亚娜觉得，自己的意识都要被冻住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恢复行动力的她，一脚将它踹飞了出去。 “琪亚娜，这里……就交给你了。” 艾诺希雅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而琪亚娜的手上，多了一颗火红色的宝石。 第284章 什么是崩坏能 “唉，看来我的估计没有错，两个人，的确是刚刚好。” 艾诺希雅将炎之律者的核心交给琪亚娜后，返回支配剧场之上，看见了精疲力尽的布洛妮娅，和准备使用太虚剑神的符华。 布洛妮娅自不必多说，无法使用律者权能的她，在面对真正的律者时，当然会感到吃力。 而符华……虽然她的数值实际上很高，但每次战斗，似乎都是残血，属于是个出场必削的存在。这二位能在完整的律者面前坚持这么久，已经超出了理论上能抵抗一个完整律者的时间。 “唉，要是德莉莎也能一起进来就好了，神恩结界一开，大家就都可以早点下班收工了。” 地藏御魂挥出几道气刃，将正准备给予布洛妮娅致命一击的千人律者击退。 此时，支配剧场的地面从液态变成了固态，不过颜色和【材质】发生了变化，就像是艾诺希雅给支配剧场进行了装修一般。 因此，展露疲态的符华和布洛妮娅，得以平稳落地，而不是像琪亚娜一样深陷其中。 “怎么只有一个人，是打算放弃琪亚娜了吗？” “唉，我说你啊，怎么在说话前就不能动动脑子……也对，那样的东西，你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是我强人所难了。” 艾诺希雅转过身来，向布洛妮娅和符华点了点头，看见两人悬着的心放下来之后，她再次看向千人律者。 “琪亚娜，有她自己的事情去做，而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负隅顽抗！” 艾诺希雅冲了出去，挥舞地藏御魂，将千人律者的虚数炮弹砍成两半，随后继续突进，和它缠斗在一起。 “为什么，明明自诩比我高贵，却还是选择向外寻找外援。”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伙伴给予我前进的信念】之类的话？不不不，我找外援，纯粹是因为： 能群殴，我为什么要跟你单挑？我这个人，可一点也不喜欢没苦硬吃。” 此时，千人律者已经感受到，明明是它的领地的支配剧场，它却无法完全感知。这意味着，艾诺希雅的侵蚀，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 “为什么，难道消灭了我，世界就会更加和平吗？不可能的。律者对于人类而言是天灾，可即使没有律者，没有崩坏，战争依旧会发生，每天，依旧有无数的悲剧正在上演。” 艾诺希雅再次突进，这次，她成功躲过千人律者的利刃，地藏御魂的刀尖，成功和千人律者的身体产生了接触。 “你这后半句说的倒是事实，可惜和前面没什么因果关系。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消灭你，世界也不会和平。但我想要消灭你的理由很简单：看你不爽，仅此而已。” 艾诺希雅再度和千人律者接触，侵蚀的力量进入它的体内，顺着它的身体蔓延，它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还有什么花招，快点使出来吧。招数还没用完就彻底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话，属实有点可惜。” 千人律者的身体像拼图一般破碎开来，体内的虚数核心飘到艾诺希雅的面前，发出了足以将整个支配剧场覆盖的耀眼光芒。待到光芒散去，艾诺希雅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陌生的房间里，和支配剧场相比，这里明显狭小了不少。 “支配剧场内的剧场，闹了半天，结果是套娃么……” 伴随着“咯答”一声，一个人偶从空中迅速落地，艾诺希雅皱起了眉头，她发现在这片剧场里，人偶无法攻击自己，但自己也无法攻击人偶。 “硬控么……唉，我就让你，把话说完吧。” 人偶匍匐着爬到艾诺希雅的身边，抬起头，仰望着艾诺希雅，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是愤怒。 “我是17年前，第二次崩坏中幸存者之一，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你一定不会记得我的名字的……” “我们的村子受到了冰之律者的波及，无数人因为过量的崩坏能而死去，但由于你们及时击杀了它，我们一家人，竟然奇迹般的全都活了下来。当我们一家人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却不知道，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第二次崩坏之后，我们也在领取临时政府发放的救济赈济的人之列，每次爸爸妈妈去排队的时候，都要遭受其他人怨毒的眼神和无端的指责，其他人产生怒火的缘由只有一个：为什么我们要遭受家破人亡的折磨，为什么偏偏你们全家都能活下来！” “由于救济的物资是按照人头给的，爸爸每次拿着比其他人更多的物资离开时，我能看见，其他人眼神中的嫉妒，愤怒和贪婪。”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很快，附近所有的灾民，都知道我们家有更多的物资。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难民闯进了我的家中，将家里洗劫一空，而后逃之夭夭……” “我的爸爸在和那群灾民发生争执的途中受了重伤，在医生赶来之前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而由于家里没有了父亲，我和母亲遭到更多人的欺负。最终，我的妈妈也倒在了西伯利亚基本上恢复秩序之前。” “灾难没有击垮我们，身为同胞的人类却做到了，人心的卑劣，远比灾难还要可怕。如果你再晚点消灭冰之律者，让它的崩坏能影响的范围更远一些，持续时间更久一些，让那些灾民全部死掉的话，我不就不用经历后面的痛苦了吗？” “这17年来，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却伪装成受害者的混蛋们付出代价，难道这也有错吗！” 艾诺希雅听完，却是笑出了声： “【只不过】？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自我介绍。” “斯皮里东·谢尔盖耶维奇·普里马科夫，2017年6月在莫斯科郊区的幼儿园制造恐怖袭击，造成30人死亡，其中包括24名儿童……而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不是第二次崩坏的难民。” “世界上遭遇不幸的人有很多，要是卖惨，还轮不到你。你觉得活不下去了，可以选择自杀，而不是危害社会；冤有头，债有主，你觉得别人伤害了你，可以选择向对方输出对等的报复，而不是为了泄愤，抽刀向无辜的弱者！” 人偶原本声泪俱下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惊慌和恼怒。 “那……那是不同的情况，我……袭击幼儿园，不过是为了完成律者的工作，好引发社会恐慌而已……” 艾诺希雅没等她说完，就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那我彻底将你们消灭，也可以是……完成律者的工作。” 人偶从地上爬起，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不……不对，我和他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对，刚才被你亲手切断的，所以我和你说的什么什么夫，不是同一个人，你不能拿对他的态度对待我！” “胡搅蛮缠不成又开始切割了？刚才卖惨的时候倒是挺入戏的嘛。” 艾诺希雅用蔑视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偶： “提醒你一句，侵蚀的权能可以直接修改一个人的认知，其中自然也包括我自己。” “且不说你的水平只能针对那些本身存在心里缺陷，你又非常了解的人，只要没有信息差，就是废物一个。” “就算你真的撞了狗屎运，有意无意说的话成功调动了我的情绪，我也能够通过不断的修改自己认知的方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因此对上我，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甚至……想要一直把我困在它的虚数核心里，都做不到啊……” “”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我终于计算出，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还差多少崩坏能了。” 艾诺希雅伸出右手食指，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身上的崩坏能迅速上升。 见到这一幕，千人律者真的慌了神： “怎么可能，凭什么你蕴含的崩坏能，还能继续上涨！” “人们往往对于自己诞生之日起就掌握的能力视为理所当然，却不愿意深入其原因。在这一点上，律者也不例外。” “成为律者的那一刻起就能够操控大规模崩坏能的你，从未想过什么是崩坏能，以及如何根据崩坏能的原理提升自己的崩坏能吧。” 崩坏能，本质上是茧对虚数内能加工后的产物。虚数这个概念本身很好理解，也就是和实数相对应的数，上过中学的学生都知道，i2=-1，其中i就是虚数。 但，什么是虚数内能，可就复杂的多了，逆熵通过对崩坏能的研究，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热力学第二定律有这样一个表示，如果系统中的熵值如果下降，就必然会引起另一个系统的熵以更大的幅度上升。 从信息的角度来看，这相当于，信息高度混沌化的普通环境，与信息高度秩序化的负熵环境之间，存在巨大的信息不对称。 而研究表明，崩坏能和这种信息不对称具有强烈的伴生关系。 而在数学上，属于坍缩次元的虚数内能，与作为发散次元—也就是我们平常能感知到的四维时空—的热力表征的实数内能，在数学上可以通过高维复函数进行统一的表达，其结果可以在微观尺度上预测崩坏的波动。】 这是对崩坏能最【官方】的定义，但这样的研究结果过于学术，除去逆熵的几位科学家之外，其他人阅读这份研究时，很容易大脑.exe未响应。 上世纪九十年代提出的m理论认为，宇宙是11维的。其中普通人类能感受到的三维空间加上时间，构成的四维时空，这四个维度无限发散，属于逆熵认为的【发散次元】，而剩下7个普通人在正常情况下感受不到的空间维度有限蜷缩，也就是【坍缩次元】。 知道了这些信息，逆熵的研究成果，也就可以转化成人话了。 发散次元中产生的所有能量，也就是实数内能，比如电机发电，燃烧，核聚变等等。这些现象人类往往能够直观感受的到。 而坍缩次元中产生的能量，也就是虚数内能，如：西琳从虚数空间中汲取的能量，以及从理想，信念，哲学观念等抽象概念中汲取的能量。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战斗从设定上看非常科幻，但从战斗表现上看又非常唯心。 换句话说，有资格掌控大规模对象的特殊个体，比如律者，对某一理想信念等抽象概念理解越坚定，信仰越坚定，他们至少在短期内，就能获得更多的被茧加工过的虚数内能，也就是崩坏能。 理解了以上的信息，对于艾诺希雅而言是莫大的帮助。她虽然不是西琳，可使用的崩坏能不是无限，但是她可以通过修改自我认知，也就是给自己打上思想钢印的方式，在没有任何经历，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人引导的情况下，让自己在极短的时间里坚信某种理想信念。从而让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额外获得大量崩坏能。 而同样有精神系能力的支配律者，理论上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实力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毕竟理想信念本身是个中性词，对世界极度绝望，坚定认为所有人都是恶人，也是坚定某种理念。 但可惜，它最终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艾诺希雅的数值不断增加，直到冲破这片空间。 支配剧场内，在符华和布洛妮娅的视角里，千人律者将艾诺希雅吸进了自己的虚数核心中，随后一直在空中停滞。 两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想要帮助艾诺希雅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只能一边恢复力量，一边商讨对策。 但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千人律者的虚数核心彻底破碎，艾诺希雅再次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千人律者的虚数核心彻底破碎后，身体的其他部分就像是失去承重墙的房屋一样轰然倒塌，化为无数的碎片四处散落。 千人律者，已经凉透了。 第285章 点燃明日的火焰 伴随着千人律者的死亡，已经被侵蚀的千疮百孔的支配剧场开始崩溃。 布洛妮娅拿回了理之律者的权能，整个人都像满血复活了一般。 这时，地下传来一阵异动，支配剧场里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了。”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滚烫的气流冲破支配剧场的地板，留下一个半径数米长的空洞。 随后，一道矫健的身影越出地面，正是获得了新皮肤的薪炎之律者。 “各位，这里马上就要彻底崩塌了，有什么话，回到休伯利安再说吧。” 艾诺希雅再次将虚空万藏变成拟态千界一乘，轰击支配剧场的外壁。捕捉到信号的西琳立刻开启传送，将四人全部接回休伯利安。 数个小时后，休伯利安的甲板上，艾诺希雅将支配剧场里发生的其他事情尽数告知了琪亚娜。 “……额……那个…艾诺，关于崩坏能……也就是虚数内能的介绍，我还是没明白，什么11维空间，什么发散次元和坍缩次元，虽然……比博士们直接得出的结论要好一些，但依旧把我绕晕了。” 看着虫脑过载的琪亚娜，艾诺希雅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唉，老师难当啊，很多时候，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和其他人以为你想要表达的东西，可以相差十万八千里。” “是我的问题，放轻松，把刚才晦涩难懂的东西都忘掉吧。” “一辆电瓶车在充电桩上充电，从而获得电能，在充满电之前，充的电越多，骑行到时间越长，这个过程，是从实数世界获得能量的过程之一，这么说……” “可以理解，请继续。” “好，那么现在闭上眼睛，把理想信念，哲学观点这类抽象的理念当成充电桩，把你自己当成电瓶车。” “通过看不见摸不着的抽象概念中汲取的能量，也就是虚数内能。所以理想信念越坚定，“充电”的效率也就越快，实力会在短时间内得到提升……” 琪亚娜看着艾诺希雅忐忑不安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我还是头一次见艾诺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毕竟想要让人们理解除了应付考试之外，这辈子都用不到的知识，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艾诺希雅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 “唉，艾诺你不打算问我，我和它战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艾诺希雅笑了： “肯定是你在实践中证明了我的理论，对不对？” 琪亚娜也笑了： “嗯，没错。” 只不过，回想起当时的战斗，可一点也不轻松…… 当琪亚娜接收炎之律者的核心后，冰之律者的权能对她的影响大幅下降。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身体就已经对新的律者核心，展现出新的适应性。你还真是……先天律者圣体。” “不过……这吓不到我，这个世界律者汲取崩坏能的方式，和命途行者从看不见摸不着的命途中汲取虚数内能的方式，在本质上并无区别。” “在某条命途上行走的越远，能够汲取的虚数内能就越多，在这颗不受星神干预的星球上同样生效……” 还未等琪亚娜动手，冰之律者的身体就膨胀起来。 “我来捕获，我来享用；我自立于苍穹，俯瞰众生；天地万物皆为饵食。” 各个器官扭曲变形之后，在琪亚娜的面前，只剩下一张深渊巨口。强大的吸力传来，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移动起来。 “这不是冰之律者的律者权能，这就是……它之前所说的……命途的力量吗？ 琪亚娜将大剑插进地面，尽可能的延缓自己前进的速度。面对未知的力量，她在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应对的方法。 恍惚间，她的身边仿佛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和自己一样，手持大剑，望向前方。 “姬子……老师……” 尽管当时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她在朦胧中看见过，这个火红色的身影，向自己挥出利剑。 面对冰之律者，无量塔姬子有什么必胜的手段吗？没有。尽管弑神装甲赋予其和律者对战的能力，但也就仅此而已。她自己非常清楚，以她当时的情况，无论胜负，此战之后，一定十死无生。 但她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将琪亚娜救了回来。 因为…… “因为姬子老师相信，我能够做到，我能够将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我期望的样子！” 琪亚娜的披风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她的身体，在那张深渊巨口面前，停了下来。 “还真是倔强啊……你应该知道，你不过是复制人k423，琪亚娜这个名字，也是从别人那里获得的。” 混沌不清的声音从琪亚娜的脑中响起，她明白，它这么做只有一个，动摇她的信念。 “那你也应该明白，我是如何诞生，为什么会诞生，老爸为何会叛出天命，2006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艾诺希雅早就和我说的明明白白。现在再和我说这些，根本不可能动摇我。” 琪亚娜缓缓发力，整个人逐渐站了起来。 “是吗，你不知道，艾诺希雅可以随意篡改任何信息，包括她自己的。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欺骗你？她把炎之律者的核心交给你后，就做甩手掌柜，对你不闻不问。谁知道她是不是看着我们斗个两败俱伤……” 琪亚娜的嘴角扬起了笑容： “那你又怎么知道，她没有欺骗我？你在这么关键时刻，不厌其烦的对我进行骚扰，试图动摇我的信念，只能证明一件事。” “只要我的信念足够坚定，那就一定能够战胜你！” “作为艾诺的手下败将，你比我更清楚，她要是想要对我做些什么，根本不需要绕这么大的弯路。你想要臆造出她的想法，却发现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吧。” “艾诺给予了我和你对抗的能力后选择离开，当然是因为……她相信我，能够做到！” “不仅是艾诺希雅，芽衣，布洛妮娅，班长，大姨妈她们，此刻无论身处何地，都觉得我在和你的对抗中，一定能赢。所以我……一定不会……让她们失望的！” 琪亚娜将大剑举过头顶，而后用力挥下，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空间覆盖。 “不可能，为什么你对根本无法确定的未来，会有这么坚定的信心！” “你选择报世界以歌，世界却有可能吻你以痛。善是需要相信的东西，而恶不需要！” “正因为如此，善才是更加珍贵，更有价值的事物。” “就算拼尽全力，你也未必能取得想要的结果。你竭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一切，也许因为祂们的一个意外，而灰飞烟灭！” “正因为要实现的目标很困难，我才需要加倍努力。就算结局已然确定，我们依旧能选择抵达结局的过程。” “而结局，也会因此展现出不同的意义。” “………好吧，你赢了。” 随着它的信心崩溃，原本想要将天地万物吞吐其中的深渊大口消失不见。它，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任由火焰将其吞没。 “要是数千年前……我们之中……也能有像你这样的存在……也许……就能诞生令使……结局……说不定……就能够……改变。” 伴随着它的身影消失，琪亚娜察觉到，无论是炎之律者还是冰之律者的核心，她都能够完全掌握。 第286章 落幕 “琪亚娜。” 正在休伯利安甲板上回忆的少女听见这声呼唤，立刻回头。 “啊，大姨妈。” “我看你在这里发了很久的呆，就来看看……” “我没事，只是在消灭它之前，接收到的信息有些多，需要些时间消化。” “冰之律者吗……听博士们说，她们在第二次崩坏时检查过，冰之律者的本体是来自天外的外星生命，同为智慧生命，它想必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啊，先不说这个了，既然你获得了胜利，也就是说……” “嗯，我现在可以完全控制冰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一直缠绕在我身上的梦魇，已经消失了。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失控，伤害到大家。只不过……” 琪亚娜欲言又止，但德丽莎非常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姬子如果看见你成长到现在这样，一定会很欣慰的吧……不过，我想她如果看见你一直面带愁容，恐怕会在第一时间用她独特的方式开导你吧。” 琪亚娜闻言，立刻笑出了声。 “对了姨妈，艾诺希雅和西琳……” “她们已经走了，艾诺希雅还特地让我转告你，她马上就去世界蛇总部看看芽衣。并且她说……几个月后，我们会再相见的……” “那就好，我还有些话想和西琳说，正好趁着这几个月，好好酝酿一番。” 白发的少女迈着轻快的脚步，返回了船舱。 与此同时，天命总部实验室。 奥托看着面前突然失神的a级女武神约瑟夫·梅莉德，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主教大人，我没事，只不过……只不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就在刚才，我的一位故人彻底与世长辞了。” 面对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什么的梅莉德，奥托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 “怎么样了？” 梅莉德微微欠身： “根据长光大人报告，有关幽兰戴尔大人将体内世界泡连回虚数之树的实验，一切均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始。” “另外，幽兰戴尔大人只需再进行一轮实验，有关【女武神极限测试】也可以告一段落。” “……一定程度上承担了琥珀的工作，辛苦你了。” “主教大人不必如此，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我所希望的，不过是一个机会，一个……进入虚数空间，直面虚数之树的机会……” 2017年7月9日，世界蛇总部。 凯文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表情和平时一样，冷若冰霜。 “有什么事？” 他看着推门而入的芽衣，她和刚加入世界蛇的时候相比，似乎有不少的变化。 “支配之律者已经被消灭了。” “我知道。” “在它被消灭之前，人偶也曾经找过我，尽管很快就因为我和它们情报中描述的对象存在差异，就放弃了行动。” “我知道。” “当我用律者权能和人偶对撞的过程中，我的意识被带入了一片不可名状的空间。” “虽然时间很短，但凯文你知道的，一直以来，雷之律者的权能，基本上都是由她专门掌握，就算是我，想要使用这份力量，理论上也需要经过她的同意。”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律者权能的感知，也许比其他律者更强。她告诉我，那里应当是律者权能的根源之地，有一个无边的意识笼罩在那里。” “那个意识似乎想把什么东西直接灌进我的脑内，但最终……却被我体内超额的电磁波阻挠。” “凯文，这样的现象让我感到困惑。如果那个意识，就算诞生律者的源头，所谓的【崩坏神】，它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无法影响自己的使徒吗？” 凯文没有想到，她现在已经思考到了这一步。 “凯文，你作为前文明战斗到最后的英雄，在这方面不可能一无所知。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这个世代的人类？” “我……需要一个答案。” 凯文陷入了沉默，雷电芽衣的目光自下而上，盯着他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 “没问题。” 凯文的手指向前方，那个方向的尽头，是一条不知蜿蜒到何方的甬道。 “现在……你有这个资格。” “什么？” “寻求答案的资格。” 雷电芽衣顺着凯文的方向进入甬道，空旷的大厅内，又只剩下他一人。 “哎呀凯文，你明明一直很想让芽衣进入往世乐土，却能够在隐藏自己目的的同时让人感到高深莫测……” 艾诺希雅的身影不知何时从房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毕竟她能够让姐姐确信，我不是和她一样的偶然，是因为她而导致的必然。” 第287章 番外:前辈与后辈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火红头发的女子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她环顾四周，房间里一切都非常陌生。 很快，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位白发女子推门而入 ，她的美貌，仿佛让整个昏暗的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无量塔姬子小姐，您醒了。很高兴看见您如此健康。” “请问您是……” 尽管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对方，但姬子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 “我是天命前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啊，姬子小姐，这里不是什么死后的世界，您的意识，目前依旧在现实世界……” 塞西莉亚将艾诺希雅的能力悉数告知。 “为了防止重要的记忆的缺失而产生混乱，您【临死】前的记忆，她从琪亚娜和其他在场的人脑中提取的了出来，在把您转换成记忆体的时候加了进去，您可以好好回忆一番……” 无量塔姬子回忆了一番，自己从出生，到母亲和父亲相继离去，再到加入天命，以19岁的高龄接受人工圣痕，再到拉格纳的牺牲，她来到圣芙蕾雅学园，最后在天命总部，为琪亚娜上了最后一课。这些让她留下深刻印象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缺失。 “侵蚀律者的权能竟然如此强大，能够将医学无法救治的人，以另一种形式活下来。不过……” “我知道您要问什么，您的初心，您对事，对人的认知，您的理想，和无量塔姬子，是否有偏差？” “……没有。” “那您无疑就是无量塔姬子本人。艾诺希雅和我说过，她认为侵蚀权能最强大的地方，就是保留即将消散的灵魂。” “不过产生这样的自我怀疑也很正常，当初我被她用这种方式救活的时候，同样多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听着塞西莉亚的讲解，姬子觉得，自己的大脑，逐渐从混沌走向清醒。 “……塞西莉亚前辈是和德莉莎同辈的女武神，所以直呼我名即可。” “……好，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能更加亲近一些。姬子，我知道你现在还有许多疑问 ，我知道的，都可以解答。” 几个小时之后，姬子露出了恍然大悟感激的眼神： “原来17年前发生了这些事情……那前辈现在……” “艾诺通过将记忆体导入魂钢身体的方式，让我彻底获得了新生。她既然选择将你救下，未来也一定会让你彻底活过来的……顺带一提，最早这么做的人是奥托主教，他就是通过不断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魂钢身体里的方式，从500多年前活到了现在。” “只不过……艾诺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现在就将你【复活】，对琪亚娜而言，未必是好事。” 片刻的沉默后，姬子发出一声轻叹： “的确，人往往是在失去可以依靠的对象之后，才被逼着成长的。好在琪亚娜的身边就算没有我，也还有其他愿意关心她的对象……” “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抵达她所希望的结局。” “对了，前辈您应该知道，琪亚娜她其实是……” 塞西莉亚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知道，她是【琪亚娜】的克隆体k423，和我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不过，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纽带，从来不止血缘一种。从古至今，血亲之间同室操戈的例子数不胜数，这证明仅靠血缘维持的关系也未必可靠。” “我认为，比起先天存在的血缘，更重要的是后天人的认知。只要她希望，我当然可以是她的母亲。” “………您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美丽优雅的同时，又温柔善良，不仅有强大的实力，更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塞西莉亚闻言，难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她们吹的太过了，美丽强大我勉强认了，优雅么……我不觉得自己和这个词有非常大的联系……” 一位温柔包容的母亲，和一位言传身教的母亲聊了很久，彼此之间都感慨良多。 “当我接受人工圣痕，加入冲锋队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想过自己的无数种结局。” “也许，我会像拉格纳队长一样，在战场上光荣牺牲；也许，我会一事无成，而后因为过量崩坏能和人工圣痕的副作用而死去；也许，我会看着自己的学生成长，但却没有时间注视着她们抵达结局，最终抱憾而终。” “可像现在这样，不用战斗，不用操心任何事，甚至不需要进食，也能活下去，是我无论如何也未曾设想的道路。” “老实说，感受不到因为人工圣痕的副作用，给身体带来的断断续续的疼痛，我还有些不太习惯。” 这时，门外传来了些许动静。 “啊，她们回来了，看来我得失陪了。姬子，既然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不如好好想想，你未来希望做些什么。” 塞西莉亚从数据空间中返回现实，就看见刚回到家中的西琳和贝拉。 “妈妈你这是刚从那里出来，我怎么记得我和贝拉离开之前，你那就已经进去了呢？” 塞西莉亚像往常一样摸了摸西琳的脑袋： “当然是因为我和姬子可聊的东西很多呀，在我的后辈们身上，”可是有许多精彩的故事呢。” “你的后辈……唔……也许是我们的身体和外貌都不会变化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带入琪亚娜的缘故，总觉得无量塔姬子……和你是同龄人才对。” “但真要论起年龄，姬子她可是比西琳你还小啊……” “是，我知道，会有这样错误的感觉，归根结底是我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很多时候表现的却像个孩子一样……” 塞西莉亚笑了： “无论过去多久，西琳始终是我的孩子，在我面前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也没什么不对。” 西琳抬起头，心中的阴霾刚刚聚集，便已经一扫而空。她像平时一样，扑进塞西莉亚的怀里撒起了娇。 贝拉看见这一幕，嘴角也在不经意间挂上了微笑，而后非常自觉的进入厨房，思考今晚的食谱。 第288章 初入乐土 2017年7月9日，世界蛇总部 “这里就是……前文明的生存环境……” 雷电芽衣进入往世乐土后，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震撼让她说不出话来。 “嗯～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完全是，毕竟这里曾经大规模改造过。” 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芽衣仔细判断后确认，自己和声音的主人之间，并不相识。 “你是谁？” “暂时保密，就作为你第一次探索往世乐土的奖励，怎么样？” 她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并没有和雷电芽衣商量的打算，而第一次来到这片陌生空间的芽衣，也需要引导。 “你说探索……是需要打倒某个人，还是完成某个目标？” “目标？没什么目标，根据指示向前走就是了，就算没能走到最后，中途失败了也不会有人责怪你。不过……原地投降什么的还是不太支持的。” “你不是第一个抵达这里的律者……也许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很期待你在没有英桀帮助的情况下，独自一人能深入到哪里，说不定……能打破其他律者创下的记录。” “其他律者……对了，你刚才说到失败，那怎样才算失败？” “也许是面对某道难以逾越的障碍力战不敌，也许是是在反复无常的环境中迷失了方向，总之取决于你。” “原本以你律者级别的实力，至少现在，是不需要考虑第一点的，但往世乐土经过改造过后，出现了一些特殊的怪物。如果你一不小心误入了它们所在的区域，而又没有找到对应的方法，很有可能被它们当场【击杀】。” “不过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回到这里重新开始了。好了，开场白就到这里吧，雷电芽衣的往世乐土大冒险，开始?” 雷电芽衣的面前出现了传送锚点，她触碰之后，便来到了新的空间。 “这里……是由记忆构成的空间……看上去和现实没什么不同，或许和圣芙蕾雅学园地下的数据空间差不多……尽管我没有去过那里……” 【喂，不要走神了！】 第二人格在心中的提醒，将雷电芽衣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在她的前方，出现了数台没有见过的机甲。 虽然理论上，雷电芽衣想要使用雷之律者的力量，需要经过她的同意。但自从她加入世界蛇以来，她在这方面一直很慷慨，芽衣想什么时候用都可以直接使用。 当然，换个角度讲，自己的第二人格在体内，基本上已经处于躺平摆烂的状态，只有像现在这样，当自己没有察觉到突然出现的变化时，她才会出声提醒。 在律者的力量面前，看上去高大威猛的机甲瞬间被击溃，而她的前方，出现了第二个传送锚点。 “哇，不愧是芽衣，第一次的战斗就表现的这么棒，夸夸你哦?” “不过……再往后，难度可就要逐渐增加了哦。” 雷电芽衣一路过关斩将，过了十几关后，逐渐展露出了疲态。 “看来已经到极限了呢，第一次来到这里就有这样的成绩，确是很厉害呢。接下来……闭上眼睛……放松心情……” 雷电芽衣只觉得一阵精神恍惚，等到大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大厅里。沙发上，一位容貌有些眼熟的少女，正在热情的向她招手。 “她是……不对，虽然容貌上和艾诺希雅非常相似，但除此以外，和艾诺希雅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像雷电芽衣虽然和梅长得一样，但乐土里的英桀得知她到来的消息后，没有人会特意把她和梅联系起来一样，雷电芽衣也并不觉得，眼前的少女和艾诺希雅一定会有什么关联。 少女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禁莞尔： “被一直这么盯着……我也是会感到害羞的哦。” 芽衣立刻将目光移开： “啊，失礼了。” “没关系，原谅你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不要紧了。” “……不愧是律者，适应性比一般的人强上不少……行了，看你这一脸期待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叫爱莉希雅，如你所见，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美丽少女，爱莉希雅这么名字，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乐园的含义。我的朋友都叫我爱莉，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听上去很可爱……呀，瞧瞧这是谁来了。” 芽衣顺着爱莉希雅的目光看去，另一位除了发色，瞳色和装束不同，其他的地方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少女，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会呢艾诺，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和芽衣做完自我介绍呢。” 爱莉希雅从沙发上起身，拉住了艾诺希雅的手： “不过……下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女孩子，记得早点介绍给我，一直吊着我的胃口，我可是也会有小情绪的?” “唉，姐姐可不能怪我，我让芽衣加入世界蛇的目的，就是让她来到这里。只不过外面的凯文说，她还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于是就脱了几个月。我虽然可以绕过凯文直接进来，但不可能把她也提前带进来。” “姐姐？艾诺希雅，这是……” “嗯，你没有听错，。我的这副外貌和声音，都是以她为原型变出来的。现在我们两个都在这里，你应该察觉的出来。”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爱莉希雅会是……” “不好意思，这涉及到往世乐土里所埋藏的秘密之一，在你探索之前就剧透，可就没有意思了。” “……好吧。那爱莉希雅之前说的律者，是你？” 艾诺希雅看了爱莉希雅一眼： “你是指什么，我的确是……现文明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律者。但你要是指创下记录，那是指西琳。芽衣要是想要挑战我创下的记录，那大可不必，这里是数据空间，侵蚀的权能几乎可以称得上全知全能……” “看到你和姐姐相处的那么融洽，我就放心了，就不打扰你的体验了。” “芽衣，在最后，我可以给你透个底，在往世乐土的探索中，你会沉浸式体验一个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故事。” 艾诺希雅和爱莉希雅道别后，直接钻进了墙壁里。 第289章 论艾诺希雅 2017年7月17日，柯洛斯滕。 梅莉德依旧像个跟班一样跟在奥托的身后，对于其他人向自己投来的奇怪目光，她已经习惯了。 自从和奥托一起来到柯洛斯滕，她总算明白摊上他这样的领导，琥珀的工作开展的有多吃力。 对于秘书而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需要领导出面的时候，领导跟你玩失踪，并留下一句“你看着办就行”。 这句话表面是在放权，可实际上，“看着办”，往往才是最难办的时候。一旦在此期间工作因为领导之前的决策失误而出现问题。恭喜你，你就是那个天选背锅侠。 而奥托，就是这样一位动不动就玩失踪的领导。 不过好在琥珀的资历足够高，整个天命在人事任免方面，奥托绝对掌握最终决定权和一票否决权。只要他不打算开除琥珀，就算琥珀需要承担再大的责任，她的工作就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 “主教大人，有关幽兰黛尔的实验已经完毕，一切准备就绪。逆熵依旧在世界各地对千人律者留下的遗留问题进行扫尾工作。” “世界蛇最近没什么动静，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艾诺希雅虽然没有动静，但依旧太过危险，以她的能力，想要将我们的计划拦腰截断，随时都有这个能力。” 片刻的沉默后，奥托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看得出来，就算是不会被她侵蚀的你，对她也是万分忌惮……毕竟理论上，她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的事情，实在太多……” “听主教大人的语气，已经找到了对付她的方法了？” 奥托没有回答，而是向梅莉德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觉得……什么样的存在，会让人感到恐惧？” 对于奥托的答非所问，梅莉德也已经习惯了，和他谈话，最好顺着他的思路走，不要指望他能跟着你的思路走。 “强大？强大到即使拼尽一切，超越极限也无法战胜，而对方却能够在弹指之间毁灭一切的存在？” 奥托笑着摇了摇头： “不对，面对那样的存在，人们通常只有两种心情，毫不在意或者绝望。” “当一只鸟飞得越高，它在人们眼中的身影就越渺小。比起关心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神明，人们显然会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人应该做的事情上来。” “而当神明降下神罚的时候，由于拼尽一切也无法改变结果，人们会陷入绝望。” “真正让人感到恐惧的，不是强大，而是未知。” “让我们把话题回到艾诺希雅身上来，17年前第二次崩坏前后，我的确在面对她时，发自内心的感到惧怕，并认为她是这500年来，我面对的最棘手的对手，没有之一。” “原因就像你说的，侵蚀律者的权能能够做到的事情实在太多，想要中止我的计划，只是她一个念头的事情。而我就算不择手段，也几乎没有任何反制措施。” “难道17年过去，主教大人找到什么反制的措施了？” 奥托再次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不，前文明能够制服侵蚀律者，也是趁着她诞生之初，对自己的能力和周围的环境都不熟悉的时候果断出击。即使这样，前文明依旧遭受了非常惨重的损失。” “而艾诺希雅，自从诞生之日起，没过几天就非常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能力。尤其是怎么做，能够确保让自己活着的能力。” “单单从纯粹的数值上来看，侵蚀律者自身所展现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在律者中都是倒数的存在。但是她能够强行修改他人认知，随心所欲的篡改任何程序，就算击杀了也能像我一样复活。这样的机制相结合，实在是不讲道理。” “至少以我的能力，找不到任何突破这种机制的方法。毕竟总不能本末倒置，为了消灭侵蚀律者，而主动摧毁人类文明吧。” “所以，直到现在，她依旧是最棘手的敌人，只不过……我已经不再恐惧她了。原因就在于，她于我而言，不再未知。” “她成长的速度很快，而这，恰恰是她的弱点。经过多年的观察，我发现这十多年来，她虽然一直在付出，却一直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成长。就像一个一直在努力学习，但成绩却始终无法提高的学生一样。” “当然，艾诺希雅成绩无法提高的原因是，她第一次考试，就考到了满分。她以极快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正常律者所能达到的上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你知道对手最多能做到什么的时候，心里自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而更重要的是，这十几年的观察，我不仅明白她的上限，而且知晓了她的底线。人是一种复杂的生命，出于不同的理由，人们时常会口是心非，甚至立刻打破自己，刚刚立下的誓言。” “而明确一个人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哪些话说出来是真的会去行动的，哪些话放出来只是唬人的，是一门学问。而我，恰巧对这门学问钻研颇深。” “艾诺希雅，毫无疑问，是一位非常遵守底线，或者说很讲道德的律者。她虽然不像瓦尔特，路见不平就要冲上去，即使自己打不过，也要搏杀到最后。但无论你如何挑衅，谩骂攻击她，她绝对不会真正毁灭世界，绝对不会伤害她自认为的无辜的人。” 梅莉德抬起头，墨绿色的双眸里写满了惊讶： “很讲道德？她？可据我所知，就最近几年，直接或间接因她而死的人，都有5位数了吧。” “这和杀人的多少无关，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该死的人。我说过，艾诺希雅绝对不会伤害的，是【她认为无辜】的人，和任何国家的法律或规章制度毫无关系。那些喜欢道德绑架的，在网上以扰乱社区秩序和胡说八道牟利的人，在她眼中，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更何况，才五位数，除了千人律者……以及识之律者，没有其他律者直接和节间造成的死亡人数低于这个数字。十多年的时间才杀了几万人，以律者的标准来看，实在是太过仁慈了一些。” 两人沿着看上去就复古的道路上边走边聊，很快抵达天命的旧总部。在一间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充满了各种高科技的房间里，一颗细小的晶体放置在透明的容器内。这是千人律者的核心，准确的说，是其中之一。 当德丽莎和逆熵还有艾诺希雅和千人律者战斗时，奥托也在暗中观察着这场战斗。当千人律者死亡，支配剧场崩溃的瞬间，千人律者的核心分裂成一千份，向四面八方飘去。 和四面出击的逆熵不同，奥托钉准了一处，得到一块核心后拿了就跑。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特斯拉博士对着完成度【999\/1000】的律者核心说了不少优美的语言。 “毫无疑问，靠千人律者核心的最后一块拼图，他们就算明知是陷阱，也会来到这里的。不过单靠这一道防线，可拦不住艾诺希雅。” 奥托盯着千人律者的核心看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次将目光转移到梅莉德身上时，他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既然又提到了她，那我们继续。你刚才也说了，我射下的第一道防线，在她面前，或许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你看，这就是艾诺希雅过早抵达上限的结果。无论是对于k423，还是其他人，直到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前，都是在进行一场赌博。” “当初在天命总部，尽管我相信【爱】能够创造出一个为人类而战的律者。但在无量塔姬子死亡，k423真的再次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前，我也不知道她能否交出让我满意的答卷，毕竟没有任何先例进行参考。只不过最后，她靠着其他人的【爱】和【友情】，确实达到了让我满意的结果。” “而艾诺希雅不同，我们非常清楚的知道，很多事情只要她想要去做，就能够做到。在崩坏面前，出现不需要赌博就提前知晓，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是多么奢侈。” “所以，主教大人才特意为她安排的第二道防线。” 奥托第三次摇头： “这你就又错了，我的一切布置，最终目的都不是为了拦住她。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她已经知道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并且并不打算阻止我。否则根本不会让我在这里，活蹦乱跳到现在。” “我这么做，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其他不知情的人，做多余的事情。而前面说了，艾诺希雅个人能做的事情非常多，那么只要能控制住她一个人，原本她会去做的事情，就会分摊到其他人的身上。” “而且你知道，第二道防线，从一开始就不只是防线。” “嗯，主教大人这么做的后果，势必会将自己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到时候除我以外，没有其他人会帮助您。” 奥托轻笑一声： “可在柯洛斯滕，你能够做到的事情，可一点也不比艾诺希雅少。作为最关键的一张牌，如果在非常好的时机打出，能起到压制全场的结果。” 梅莉德露出冷笑： “即使……艾诺希雅有极大可能，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一不小心，在关键的时刻到来之前……先……”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艾诺希雅如果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却迟迟没有动手，是想要对你做些什么。我们之所以会合作，不正是因为你希望将计就计，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达成你想要的结果吗？” “所以，除非你自己临时改变了主意，否则不会这么做的。k423的成长，你也看见了，你的心里明白，一个人的死亡，对于另一个人的成长，会产生多大的价值。要是你真的那么做了，到时候不稳定因素，可就太多了。” 梅莉德没有回答，但奥托清楚，她这是默认了他所说的话。 几分钟后，他们二人离开了这里，走进天命总部旧址的一处古堡。站在阳台远处眺望，奥托的心中颇有一番感慨。 “您似乎对艾诺希雅……感到惋惜？” 这回，奥托难得的点头： “是啊，她明明有成为活着创造超人的资格，却自愿成为一头负重前行的骆驼。将本可以击碎的道德背负在身上，在其他骆驼的欢呼声中一起前行。” 梅莉德知道，奥托口中的【超人】，当然和动画片里的超人毫无关系，这是哲学上的概念，真要进一步解释，应该是超越人类的意思。 “侵蚀律者的权能本身，就是否定一切原价值的过程。当人类所遵守的一切价值观，所做出的一切行为，都是由某个形而上的存在绕过自由意识导致的结果，那么遵守所谓【正确】的道路前进，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主教，你又要开始不讲人话了。” “啊，抱歉，刚才的话，就当是我的自言自语吧。我是想说，如果我是侵蚀律者，那么我会做一场大型社会实验。把一个国家所有的左派人士和右派认识的思想对调，而后在调换回来，并且让他们知道自己曾经有一段时间，放弃信仰某个他们自认为是真理的xx主义……” 梅莉德：………… ”看来用政治上的事情做比方还是太过抽象。那就再贴近生活一些吧，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许多人讨厌香菜。如果我将这些人的认知修改为【喜欢吃香菜】，让他们吃了一个月的香菜后在改回来，并且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认知修改过。你觉得……” “您的意思是，他们会去思考，【不喜欢吃香菜】的认知本身，究竟有没有意义。”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当一个人将一切【从来如此】，【理所当然】的事物都打碎的时候，他才拥有成为【超人】的资格。” 第290章 骆驼与狮子 “超人？我怎么觉得您这么做的结果，会让犯罪率直线上升，同时一部分人陷入虚无？” 奥托继续笑着回答： “所以我说，是获得了成为超人的资格。人类是连接猿猴和超人的桥梁，一旦【理所当然】和【从来如此】的枷锁褪去，有些人会因为没有阻碍而飞速向前，而有些人，会因为没有制约而肆无忌惮。” “当然，从背负重担的骆驼变为主动打碎一切的雄狮只是第一步。只懂得毁灭却不懂得重构，就会陷入虚无。” “毕竟曾经人们【应该要做】的事情不存在了，就会陷入不知所措和无聊烦躁之中，最终陷入无尽的空虚之中。” “哦，听您的口气，是有办法摆脱这两种情况啰。” “没错，从狮子成为【超人】，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自私】。当一切【理所应当】和【从来如此】都不存在的时候，我是什么，我想要去做什么，我该如何去做？” “自私，听上去似乎和前面的第一类人没什么区别啊。” “不不不，区别可大了。诚然，当法律，道德这些【应当遵守】的东西不存在的时候，势必会有一群趁着社会混乱打砸抢，以满足自身欲望的人。” “这样的恶徒，在普世的价值观里，自然会被归类为【为了一己私欲而损害他人利益】的人，但在我的眼中，他们的行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自私。” “提问：这样的群体杀人放火，强取豪夺的目的是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快速获得更多财富。” “但如果继续问下去：他们为什么会【想要获得大量财富】？” ”那答案就变成了：因为财富越多意味着能够获得的物资越多，在满足温饱之外，物资越多，意味着能够活的比其他人更好。” “【活的比其他人更好】，就意味着产生了不同的阶级，而划分阶级的方式，倒推回去就能发现，是财富的多少。” “所以，这些人所有的行为都是建立在【社会阶级是由财富多寡决定】是【理所应当】的基础上的，可见，他们依旧是一群骆驼，即使有机会成为狮子，他们也会因为习惯背负而放弃。” “或者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社会阶级本质上不是由财富的多寡决定，社会动荡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掠夺财富，而是其他能够提升社会地位的东西。” “我想到了一个经典的笑话，当人们询问，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全知全能的神时，有些人提出了这样的反问：全知全能的神，能否创造出一块祂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无论回答是还是不是，都能证明这样的神不存在。但其实，这不过是庸人的自欺欺人而已。” “这些人提出这样的问题之前，想当然的加了一个前提：全知全能的神，也需要遵守人类遵守的逻辑和语言习惯。” “事实上，无论神能否创造出祂举不起来的石头，都不影响祂的全知全能。” “因为什么样的动作叫【举】，什么样的行为叫【创造】，什么样的状态叫【举起】，自然由祂来定义。要是连词汇和语言的定义权和最终解释权都没有，倒是能够证明祂并不全知，也不全能。” 奥托转身，看向已经饱经风霜的墙壁： “500年前，住在这里的人，在遇到争论时，最后都会由教义扯到上帝去，一切的问题最终都会演变成【谁的话更能代表上帝的旨意。】” “但如果，上帝死了呢？啊，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上帝所制定的道德标准不是人们【应当遵守】的道德标准，那么人们会怎么样呢？” “当然，当时的我不过是阿波卡利斯家的一个普通人，我的理性告诉我，这种事情只能想想。不然……下一个被绑到十字架上烧死的就是我了。” “事实证明，上帝就算死了，社会依旧能够发展，人类依旧能够正常生活。以老朋友的故乡神州来说，5000年的历史中，无论是哪一种信仰上帝的宗教，自始至终都没能成为主流。但这并不影响神州社会的发展。” “哦？从这个角度来看，主教大人倒像是一位废旧立新的革命者。” “500年前，刚推翻旧天命的我或许配的上这个称呼。而现在……我自己就是旧，这个称呼放在我的身上，未免有些幽默。” “对于一个【自私】的人，废旧立新只是手段，目的是让他更好的看清，当一切旧有的价值观通通消失之后，他应该去做什么。” “但很不幸，艾诺希雅明明有这么做的能力，却没有这么做，自愿被本不需要接受的道德约束……” “所以……对于您而言，复活卡莲，就是您进行上述步骤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即使卡莲，并不是【超人】？” 奥托再次陷入沉默，不过梅莉德这回清楚，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因为……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幽兰黛尔到了。 “哎呀，看来我今天的话的确有些太多了。接下来，我们该做正事了。” 不多时，幽兰黛尔走进古堡，空荡的大厅内，迎接她的只有梅莉德一人。看着她不断靠近的脚步，幽兰黛尔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黑渊白花，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幽兰黛尔大人，即使察觉到我不怀好意，但是被【应当遵守】的道德束缚，在我做些什么之前，并不会对我先动手……” “唉，很可惜，您错过了唯一能够自救的机会。” 伴随着梅莉德的话音落下，一股虚弱的感觉传遍幽兰黛尔的全身，她立刻举起黑渊白花，向她刺去。 黑渊白花并没有命中，当幽兰黛尔打算再次攻击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她感觉自己连站立都非常困难。 同时，身体里的崩坏能像是凝固了一般，幽兰黛尔只觉得，自己有力使不出来。这样的状态，自从她成为a级女武神以来，还是第一次。 “无需猜想我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我并没有隐瞒的打算。之前的那么多场测试，我对你的招式早已熟悉，摆出什么样的姿势意味着下一步会出什么招，我自然能够预判。” “至于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为什么会突然丧失战力……放心，没给你注射任何奇怪的东西，以你的体质，那种东西量太少不起作用，量太大你早就察觉。” “想要做到出其不意，只有【约束结界】可以做到。” “什么！” 幽兰黛尔听闻此言，瞳孔微缩，以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梅莉德。 “也对，毕竟我那么多次的体检数据你都亲自看过。可律者核心这个东西，肉眼看不见，任何设备检测不出来，不等于不存在啊。” “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我们知道 ，前文明的约束律者，所张开的约束结界半径有100公里，而我远远达不到那个标准。我的约束结界能否覆盖柯洛斯滕，都很难说。” “不过嘛……取而代之的是，约束结界在达到上限之前的范围和约束的力度，我都可以靠主观意志自由控制。” “比如现在，古堡大厅区域以外的地方，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所以……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解释，你可还满意？” 梅莉德右手一握，幽兰黛尔只觉得，她的心脏被捏住一般，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不停的冒出，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数秒后，只听“咚”的一声，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梅莉德将约束结界收回，缓步走到她的身边。 “人们对于极端的约束，会感到恐惧，但如果……完全没有约束呢？” 第291章 预告 2017年7月18日上午，盐湖城基地。 德莉莎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她感觉到，昨天的睡眠质量非常好。上一次有这么良好的睡眠……似乎还是20多年前的某天，和塞西莉亚一起睡的时候。 距离千人律者被消灭已经过去整整两周时间，善后工作完成的也差不多了。尽管千人律者造成的伤害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愈合，但她相信，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这些惨遭破坏的城市，总有一天能迎来新生。 尽管千人律者的最后一块核心始终下落不明，但这两个星期以来，全球范围内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大规模崩坏事件，或者疑似由千人律者引发的加剧社会危机的事件，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在崩坏不断侵袭的现在，和平的日子显得更加美好。 解决千人律者之后，休伯利安就返回了盐湖城基地，而从那以后，原本对琪亚娜咄咄逼人的议员们个个都对此事闭口不谈。 究其原因，是艾诺希雅在两周前亲临华盛顿，以全球直播的形式，选了几个榜样，将他们的【光辉事迹】放了出来，并用侵蚀的权能，保证所有正在使用电子设备的人，都能看见这条消息。 杀鸡儆猴往往比好好说话起到更好的作用，不少议员立刻表演了川剧变脸，琪亚娜前一刻还是危害美国国家安全，侵犯公民自由的恐怖分子，下一刻就变成了维护世界和平的英雄。 毕竟，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又不能真的拿律者怎么样。 “艾诺希雅的做法，虽然……嗯……但在有些时候，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德丽莎洗漱完毕后，看了一眼正在训练室里专心训练的琪亚娜，不禁这么想到。 现在的琪亚娜，每天早上会按时起床，按时锻炼，即使没有人催促，她也会按时完成布置的任务，这样的成长，让德莉莎又欣慰又心疼。也就只有遇见偷偷溜进厨房偷吃的身影时，才会让她意识到，琪亚娜依旧是那个琪亚娜。 走上休伯利安的甲板，看着休伯利安停泊地点周围的美丽景色，她的心情不自觉的好了起来。 “要是一直能保持这么好的心情就好了。” 德莉莎刚说完，爱因斯坦的通讯就打了过来。 “德莉莎女士，奥托刚才公开发布了一段视频，我认为您有必要看一下。” 德莉莎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大半，立刻返回盐湖城基地。 视频的封面上，她的爷爷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笑容可掬，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摆出这副表情，在暗中酝酿什么阴谋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多时，主要人员都抵达会议室，众人和德莉莎一样，目光死死的盯在奥托身上。 “全世界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天命组织的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就像你们中的某些人知道的那样，在我们所生活的地球上，周期性的发生着被称作【崩坏】的灾难。” “之前为了保密起见，它们在过往的新闻中被敷衍的称为【不明灾害】，或者用瓦斯泄露来掩盖。” “据天命所知，崩坏是一种伴随着文明而增强，并且有能力粉碎文明的灾难级现象。” “不过，各位不必惊慌，就在两周之前，天命的极东支部和美国的逆熵组织合作，消灭了崩坏最新的使徒。这两周以来，全球范围内的崩坏灾害已经大规模减少，相信不少朋友已经从生活中，多多少少感受到了。” “在我看来，这或许意味着，人类与崩坏之间的对抗，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一个由守转攻，将崩坏彻底驱逐的时代，或许很快就要来临了。” “崩坏后继乏力，而人类之中，新的英雄层出不穷。当此变局之时，各位需要知道世界的真相，而天命，也需要新鲜的血液。” “综上所述，本人奥托·阿波卡利斯，自即日起辞去天命主教一职，并彻底退出组织。我的继承人，现极东支部领导人，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将在近期接任主教，并全权接管天命的领导权。” “我相信，天命在她的领导下，会迈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第292章 旧友 奥托的讲话到这里结束了。莫名其妙就成为天命主教的德丽莎，此刻垮起了小猫批脸。 “爷爷他……要辞职？” 德莉莎记得，符华和她分享过神州从古代流传下来的一句话：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虽然德莉莎的实际年龄只有45岁，但由于她是克隆人，许多正常人类花几年才能学会的事情，她刚诞生就会了。所以，说她的心理年龄超过50岁，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德莉莎万万没想到，五十而知天命，意味着自己在五十岁之前当上天命的主教。 “没错，德莉莎女士，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了了天命的传真通讯，证明奥托所说的内容的确是他本人所说而不是他人编造，同时邀请您尽快前往维也纳郊外，位于柯洛斯滕的天命旧总部，举行交接仪式。” “鸡窝头，奥托当了500多年的天命主教，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辞职了？结合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可以确定，这就是陷阱。” 其他人没有发话，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大家都认同特斯拉的观点。 “但是……天命方面还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支配之律者的最后一块核心，在奥托的手中。他们希望我们能前往柯洛斯滕，将其回收……” “好啊，原来这最后一块律者核心，是被奥托这个混蛋抢走了，唉，这下就算明知是陷阱，我们也得去了。” “博士说的不错，除此以外，以我对爷爷的了解，如果我们不主动进入他设下的圈套里，恐怕会有其他无辜的人因为他的计划而遭殃，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也不得不去。” “……这确实像是奥托这个混蛋会干出来的事。唉，不知道柯洛斯滕发生的情况，我们能够提前做的准备也非常有限……” “从盐湖城抵达柯洛斯滕，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航程，具体措施还是路上再讨论吧。” 半个小时后，休伯利安再次从盐湖城基地上起飞，朝柯洛斯滕飞去。而为了防止奥托的计划是调虎离山，瓦尔特留在了盐湖城基地，守住后方的同时以防万一。 当地时间7月18日下午，距离目的地还剩约1个小时航程时，德莉莎再次来到休伯利安的甲板上。 符华正在她前方不远处，练习神州功夫。见德莉莎正在向自己走来，立刻做了个收式。 “学园长，下午好。” “下午好，符华，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啊，不会，我做这些活动，除去打发时间之外，是想着做些什么事，缓解心中的紧张。” “哦……那就好，我正好心中有些困惑，想找你请教一番。” “你和爷爷在500多年前就已经认识，应该知道，他这500年来，并不是一直在倒行逆施。尤其是新天命成立前后，他做过不少义举。” “而现在，我无论是开办圣芙蕾雅学园，还是反抗他的统治，似乎只是在做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我……” “学园长是担心，走不出奥托的影子，对吗？” “……嗯。” “学园长既然自幼受他的影响，做出决策时和他有相似之处，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不过，学园长您毕竟和奥托在很多方面不一样，我，还有其他人都相信，您在未来一定会走出一条和他不一样的道路的。” 虽然符华这话只是安慰，并没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建议。但德莉莎把心中的烦恼倾诉出去以后，心情还是好了不少。 一个小时后，休伯利安在柯洛斯滕城郊缓缓降落，天命一方迎接的人员中，除了不灭之刃的队员之外，还有一位熟悉的身影。 “程立雪，是你？！” 程立雪上前，向德莉莎等人打招呼： “德莉莎大人，师父，琪亚娜，布洛妮娅，还有逆熵的几位博士很高兴能够再次见面。” “我知道，各位的心中有许多疑问。但各位对主教大人也有所了解，他既然派我来与各位接触，就一定不会把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告诉我。” 众人深以为然，德莉莎环顾四周，露出困惑的表情： “对了立雪，周围都是不灭之刃的女武神，怎么不见幽兰黛尔和丽塔？” 程立雪叹了口气： “丽塔日前被派去和世界蛇接触，算算时间，恐怕还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回来，而幽兰黛尔……被主教大人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具体情况我一无所知。” “尽管名义上不灭之刃暂时归我指挥，可实际上我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她们目前基本上归亚尔薇特管理……” “也就是说，目前整个柯洛斯滕，只有你一个s级女武神？” “啊，这倒不是，还有一位几个月前从深度睡眠中被主教唤醒的人，也是s级女武神。” “而她陷入沉睡的时间，是520年前，据她所说，是因为当时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奥托才让她陷入沉睡，直到科技的进步，找到治疗她的方法……” “520年前的人……” 德莉莎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符华。 “她叫李素裳，师父应该在500年前就已经认识她了。” 听到这个名字，符华身体一怔。 “是她……” “立雪，这几个月，都是你带着她适应现代社会吧。” “嗯。” “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程立雪仔细回忆了一番： “素裳她……乐于助人，为人洒脱大方但又注重礼数，毫无疑问是个好人。只不过……在某些方面，似乎太过固执了一些。” “和印象中的她基本一致，你刚才说了，奥托曾经救过素裳的命，那么这个时候唤醒她，一定是为了让她还这个人情。” “而素裳又是一个固执的人，只要奥托让她做的事情不违背她的原则，即便她知道奥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她帮助奥托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依旧会选择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 “而这个任务，多半和我有关。立雪，如果我和她发生冲突，千万不要插手，因为……” 程立雪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 “师父的意思我明白，毕竟她在太虚剑气上的造诣远在我之上，仅次于全盛时期的您和五师姐。” ……………… 稍早前，天命旧总部的城堡前。 奥托看着这位新加入天命的s级女武神，满意的点了点头。 “素裳，听长光说，这几个月的时间，你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了，不愧是你，总是能做出一些超出预期的事情。。” 李素裳看着面带笑容，上下打量自己的奥托，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让本姑娘当这个什么s级女武神，不正是罗刹人你的主意嘛。你到底是想让我融入这个新的身份，还是不想啊……” “啊，我只是杞人忧天，担心你难以适应现代社会罢了。” 李素裳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一开始我也的确有这样的担心，毕竟500年过去，好多东西都变了。但我真的下定决心去适应现代社会之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除了微波炉，淋浴花洒等现代设备之外，生活的方式和【自在门】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不过，和500年前相比，现在有更多的普通人，有过上随性自在生活的权利罢了。人与人之间，不像过去一样有那么多烦人的规矩和礼数。” “……这几个月，一直是立雪带你熟悉现代社会，你觉得她怎么样？” 李素裳认真的想了想： “师姑啊……虽然我对于当年的事情了解的也非常有限，但她应该是……赤鸢师祖的弟子里……最正常的一位了吧。” “最正常……你这个评价，倒是有趣。也许你还不知道，在现代社会，师生之间的关系远不如当年这么重要。像程立雪这么尊师重道的人……可不多了……” “传统的道德观念被击碎后，人们挣脱了枷锁的同时，却又……” “停，罗刹人，不要再继续讲一些一直在我的脑袋里打转，却始终也消化不了的东西了。要是还有时间，不如跟我说说，最近在这镇子里为什么会【四处闹鬼】？” “……哈哈，好。事先声明，我可没有能力真的将500年前的人拉到现在，你看见的听见的，是某些强烈的意识，从过去映射而来的投影而已，你大可不必理会它们。” 第293章 多余的人 “哦，15世纪的历史信息被投射到我们当前的时空中来……等等，天命的s级女武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等程立雪介绍完柯洛斯滕的现状后，特斯拉像是反射弧过长一般，情绪激动起来。 “……抱歉程立雪小姐，但特斯拉博士确实有这么失态的理由。在现实世界中，想要弯曲时空需要相当强大的能量或者质量，而时空投射就更是如此。一般而言，只有在虚数之树或者量子之海的深处，这种情况才有可能发生。” “而如果您刚才所说的情况属实……最糟糕的可能，这里恐怕会遭到一场虚数入侵……” “虚数入侵……普通空间被虚数奇点侵蚀后同化，在没有诞生律者的情况下，虚数生物和大量崩坏兽进入现实世界的现象……爱因斯坦博士的意思是说，可能引发虚数入侵的源头……是主教手中的千人律者核心。” “不错，如果是失控的律者核心，那么奇点的本体目前很可能依旧在虚数空间一侧，因此目前无法被观测。” 程立雪向后方看了一眼，而后回过头来： “既然存在这样的风险，各位不妨和我一同探索异常的区域如何。无论是天命还是逆熵，阻止大崩坏的发生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而且……主教他给我下达了迎接各位的命令后，就再无音讯。我也不知道要将各位带到何处……” “这个……的确是爷爷一贯的作风，目前我们也想不到什么能够找到他的好方法，只能先探索这片区域，排除风险了。不过，正是由于他在暗处，我们这边的兵力配置反而有些捉襟见肘。” “程立雪，接下去的探索，就由我和你们共同完成吧。毕竟至少明面上，我才是最重要的人。爷爷应该不会在他的计划进行到关键阶段之前，就对我下手……” 和众人商讨后，作为技术人员的特斯拉，也和德丽莎一起，在柯洛斯藤展开探索。 世界蛇总部。 艾诺希雅非常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奥托接下去的计划，和她毫无关系。 “德丽莎和逆熵的那群家伙正在被奥托耍的团团转呢，你倒好，非但没有帮助她们，反而将虚空万藏还给了他……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胡狼虽然戴着面具，但谁都感觉的到，面具之下的，是充满困惑的表情。 “因为我知道奥托真正要去做的事情，对琪亚娜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危害。而她们，必须被蒙在鼓里，他的计划才有可能成功。而至少在本次事件中，我真正的敌人并不是他。” “再说……把虚空万藏还给奥托一事，凯文不是也没什么意见嘛。” “可是，据我所知，和他有账要算的人可不少。这位主教所做的光辉事迹，让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恶徒都望尘莫及。” “的确，毕竟想要让她这么【自私】，也是一种水平。冤有头，债有主，所有因他的所作所为而受到伤害的人，自然有资格向他追责。” “只不过……某位与此并没有直接关联的人，她的戏份，似乎太多了一些……” “你是说梅莉德？尽管你之前多次提出了那样的猜想，可直到今天，世界蛇始终没能从她的体内，检测出虚数奇点。” “听你的语气，接下去要说【不过】了吧，能在这里和我对话，说明之前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 “这的确是个困难的调查。还好，蛇存在的时间足够长，总算是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艾诺希雅接收了胡狼传递过来的信息： 【■■■·约瑟夫·梅莉德，（1926—1944）……】 第294章 虚数神骸·虚无主义 柯洛斯滕，程立雪和德莉莎，特斯拉，还有数十位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一起，调查来自15世纪的时空信息。 德莉莎和眼前的光点接触后，一股奇特的感觉传遍全身。接着，她感觉自己被绑在坚硬的柱子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后方刺穿了她的腹部。 感官恢复正常后，她看向程立雪和特斯拉，发现她们的表情和自己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这就是古人的生活吗，这样的生活，可一点也不好受。不过还好，情况比最糟糕的情况要好很多，至少没有出现房子被移到天上，或者古代的死人成批跑出来的情况。” 龙虾头博士从泰坦机甲中取出仪器，认真的探查了一番。 “……啊，有结果了，异常的源头就在前方那座广场附近，我们能找到有用线索的概率是99.7%，你们知道这个数字的含义吗，它意味着三倍标准差……” “博士，我们相信你。” 德莉莎打断了兴奋的特斯拉想要讲课的打算。 “好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女武神，都不喜欢听人讲数学，我们走吧。” 众人跟她的脚步来到紫鸢广场，在广场的正中央，存在着肉眼不可见的巨大光团，仿佛是一道门扉。 “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我们接下去……” “等下，特斯拉博士，刚才不可见的大门，现在谁都能看见了，这意味着……” “嗯？” 特斯拉将仪器关闭，高度超过百米，半透明的大门，现在的确用肉眼就能看见。 “不好，快想办法关上！原本位于虚数侧的大门在现实也能看见，意味着虚数入侵已经开始了，鸡窝头这个乌鸦嘴！” 就在特斯拉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怎么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道大门关上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门里冲了出来，直接将泰坦机甲撞飞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特斯拉眼前的画面才固定了下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 正如爱因斯坦所担心的那样，虚数入侵开始后，崩坏兽和虚数生物进入现实世界。不过，就目前柯洛斯藤出现的崩坏兽的数量和增加速度来看，远达不到【大批】的标准，出现的崩坏兽和虚数生物等级较低，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一对一都可以应付，情况似乎并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 但是，刚才把泰坦机甲撞飞的怪物除外。它手持金黄色的大剑，脑袋像个钟表盘一般，移动速度极快，程立雪都跟不上它的速度。它行动时几乎都是在地面上滑行，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怎么看，也不像是低级怪物。 “危险！” 德丽莎抛出犹大的锁链，将被它撞飞到空中的女武神缠住，一把拉了过来。 “呼，幸好只是晕过去了，不过这个家伙，可不好对付……特斯拉博士，你和其他女武神消灭其他怪物的同时远离紫鸢广场，和休伯利安取得联系，这个家伙交给我和立雪！” 德丽莎的话音刚落，它举剑一个横扫，将程立雪拍飞了出去。德丽莎抓住它出招后的停顿瞬间，将锁链搀住它的左腿，而后用力一拉，它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它虽然已经倒下，德丽莎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控制犹大放出更多的锁链，将它里三层外三层，捆了个结结实实。 虽然柯洛斯藤怪物的数量不像律者诞生时，在极短的时间内急剧攀升，却也是在不断增长。如果虚数之门就这么开着，柯洛斯藤和遭遇大崩坏的其他地区一样遍地崩坏兽，也是迟早的事情。 直觉和程立雪战斗落入下风的事实告诉德丽莎，眼前这个庞然大物非常危险，因此她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它的身上。而这，就给了其他崩坏兽可乘之机。 “雨燕·化形！” 程立雪挥舞若水，水流在空中变成了一只燕子的形状，将试图从侧方偷袭德丽莎的崩坏兽一扫而空。 特斯拉听从德丽莎的安排，操控机甲且战且退之后，离开了紫鸢广场，来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喂，鸡窝头，听的见吗？我们这边出大事了，虚数之门开启，其中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虚数造物一己之力拖住了德丽莎，快来支援！” “特斯拉博士，你们那边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我们这边的情况，也算不上多么乐观……” “鸡窝头，休伯利安上可是有两个律者，符华也还在那里，怎么可能……” 特斯拉的话止住了，因为就在刚才，休伯利安的周围，出现了上百个不明生命体，探测结果显示，这几百个不明生命体，均为奥托·阿波卡利斯。 第295章 初见杀 稍早前，休伯利安。 “报告，柯洛斯藤中出现异常信号！” 爱因斯坦看了一眼，顿时眉头紧锁： “没想到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现在……恐怕德丽莎女士，已经和崩坏兽还有虚数造物交上了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们很有可能，会陷入苦战……” 就在众人准备商讨如何支援时，休伯利安上警铃大作。 “报告，在1点钟方向，出现总数过百的不明生命体。所有观测目标的生物红外数据均与奥托·阿波卡利斯一致。” “报告，休伯利安主炮蓄能完毕，全引擎启动完毕，请指示！” “雷达组，信号组，继续监视对方的动向。轮机组，舰炮组保持现状待命，确保休伯利安随时能够进入战斗状态！” 就在休伯利安上的氛围一片紧张的时候，不明外来通讯接了进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和奥托本人别无二致。 【协议确认，现在播放通知：一切部署于柯洛斯藤的天命或非天命人员，在接到另行通知之前，保持原地待命的状态。若各位擅自离开原驻地，所造成的后果将由各位自行承担。】 “这是……奥托的复制体？他们原来可以像机器人一样自由行动吗？” 琪亚娜看着奥托的复制人： “我要和真正的奥托通话。” 【非法操作，协议不存在，将后退至初始协议，继续播放通知：一切部署于柯洛斯藤的天命或非天命人员，在接到另行通知之前，保持原地待命的状态。若各位擅自离开原驻地，所造成的后果将由各位自行承担。】 人工智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又无法转人工，众人的心情自然好不了。这时，符华向大家说道： “这是奥托打算一意孤行时惯用的技俩，用其他人当挡箭牌，自己则躲在幕后，一口气将生米煮成熟饭。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德丽莎和立雪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 而后，众人就听见特斯拉情绪激动的求救。 “这几百个傀儡虽然实力不强，但数量众多，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而且我们不知道，从这里前往紫鸢广场的路上，还有什么其他的障碍。所以我提议，留少量人员留守休伯利安，其他人全线出击，以便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德丽莎她们带去有效增援……” 5分钟后，所有人来到休伯利安的甲板上，数百个傀儡立刻冲了过来。 布洛妮娅抬手，在空中构筑出数百门浮游炮，这些浮游炮和休伯利安上的火炮一起开火，超过三位数的傀儡当场被炸飞了出去。 “班长，琪亚娜，趁现在！” 两人瞅准空隙，从休伯利安的甲板上一跃而下，朝紫鸢广场的方向全速冲去。而正如爱因斯坦所料，在前往紫鸢广场的最短路线上，奥托果然留下了新的障碍。 经过一栋高楼时，一柄利剑自上而下，落在两人的前方。随后，一位身着古装的女子从高处平稳落下，只不过她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 ”罗刹人呐，你的计划怎么又出了问题，只说让我拖住赤鸢师祖，怎么还有助拳的？一打二，我可不是对手啊。“ “不……素裳，奥托他没有算错。琪亚娜，你先去吧，这里交给我。” 琪亚娜依旧高举大剑，双脚并没有挪动半分，面色凝重的看向李素裳。 “啊，罗刹人说了，本姑娘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和赤鸢师祖打上一场。其他人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拦着。”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琪亚娜不再迟疑，向前冲去。 紫鸢广场上，随着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德丽莎等人逐渐显露出颓势。虽然直到目前，并没有出现死亡。但不灭之刃的队员中，因为受伤而战力下降的女武神越来越多，德丽莎盯着这个大家伙，行动遭到极大的限制，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直到，一抹火红色的身影映入眼中。 “以此烈火，斩无不断！” 在德丽莎收回锁链的瞬间，琪亚娜直接开启大招。虚数神骸·虚无主义刚恢复行动能力，冲天的烈焰便将它的全身吞没，整个紫鸢广场上大半的崩坏兽，也在璀璨的烈火中化为灰烬。 “学园长，你们没事吧。” 德丽莎环视一周，轻叹一声： “琪亚娜，你来的很及时，我没事，不过程立雪和那边的几位女武神都受了伤，还有几位昏迷了过去，得第一时间把她们送去治疗。到头来，还是让你过来了……” 琪亚娜淡然一笑： “学园长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和奥托之间，早晚会做个了结，因此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是迟早的事情……” 一声异响传来，琪亚娜扭头看去，虚数神骸·虚无主义又站了起来。 好消息，琪亚娜一个大招将它的血条打空了；坏消息，虚数神骸·虚无主义因此进入了第二阶段。 虚数神骸·虚无主义第一时间，再度开启了高速滑行。 “学园长，这里交给我，快点带伤员离开！” 琪亚娜身后的披风内侧从红色变成蓝色，大剑往地上轻轻一碰，它的前方立刻冻了起来。原本正在高速滑行的虚数神骸·虚无主义因为摩擦力的减小，一下子没有刹住车，径直撞进紫鸢广场对面的住宅内。 “好，一路小心。” 德丽莎开启犹大滑板模式，带着伤员迅速离开战场。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琪亚娜发动冰之律者的权能，无数根冰刺拔地而起，将刚刚从房子里起身的虚数神骸·虚无主义定在了原地。 只不过，这样的压制没有持续多久。虚数神骸·虚无主义双臂一张，将冰刺击碎，但它并没有继续高速滑行，而是双臂平举，定格在原地。 下一刻，以它为中心，半径数百米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时钟模样的图案，上面的三根时针开始转动的那一刻，琪亚娜察觉到了异样。 “我的速度明显变慢了，它这招的效果是减速……不对！” 由于它起身时顺手砍断了梁柱，身后的房屋缓缓倒塌，只不过……速度似乎太慢了一些。 “领域内是效果……是让时间的流速变慢！” 虚数神骸·虚无主义并不会在琪亚娜分析现状时在原地罚站，它手中的大剑长度延长了数倍，表面从黑色变为红色，它一边以更高的速度移动一边旋转，挥出的每一击，攻击范围都能覆盖大半个广场。 由于自身的速度被放慢，琪亚娜面对大范围aoe攻击避无可避，只得预判它的攻击方向后格挡，找机会展开反击。 然后，她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体力流失速度，比原来更快，而且伴随着律者权能的使用，自己体内的崩坏能不断减少，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恢复。 这便是它领域的第二个效果，虚数污染。位于领域内的人，无法以任何形式回复生命力和能量。 面对这样的情况，琪亚娜果断选择全力一击，炽热的烈焰和寒冷的冰霜同时喷涌而出，两股相反的力量交织碰撞，产生了更大的破坏力。 由于也是大范围aoe伤害，虚数神骸·虚无主义速度再快也无法闪避，当场被击飞了出去，而它的领域自然也被彻底击碎。 “呼……呼……” 周围的环境恢复正常后，琪亚娜将大剑插进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当琪亚娜因为短时间内消耗大量崩坏能而暂时虚弱的时候，一把大剑朝她飞了过来。她清楚的意识到，虚数神骸·虚无主义的濒死反击，她躲不开，也挡不住…… 第296章 人都到齐了 琪亚娜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过，锐器刺穿身体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她的后方传来一声响动。 她睁开双眼，发现那把几十米长的大剑，已经将身后的百年老屋击穿，而自己却安然无事。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一道惊雷从天空中落下，给了虚数神骸?虚无主义最后一击，它那庞大的身躯和那把大剑，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一位少女扇动着身后紫色的双翼，从云端落下，而在自己的前方，一抹紫色的身影，将虚数大门彻底关闭。 这下，琪亚娜一切都明白了。定是西琳在千钧一发之际，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救了自己。 由于崩坏兽的数量不再增加，西琳就站在原地没有动手，贝拉一个人，就将剩下的崩坏兽横扫殆尽。 贝拉的效率很高，要说唯一有什么不足，就是将这片至少有500年历史的区域，一道砸了个稀巴烂。 见到琪亚娜有惊无险，德莉莎等人也松了口气。 “西琳和贝拉也来到柯洛斯滕，也对……不管怎么讲，她们向爷爷算账，也算是理所应当。” “西琳，谢谢你。” 琪亚娜见到西琳，心中百感交集，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但最终却只憋出了谢谢。 “啊，没什么，我只觉得既然和自己有关，该负责的地方还是应该负责到底。” 琪亚娜知道她的意思，艾诺希雅告诉她，自己之所以能成为奇迹，除去地藏御魂的第零额定功率之外，还有西琳的dna，将琪亚娜?卡斯兰娜和冰之律者的基因和冰之律者的残魂融合到一起，让自己活了过来。 也因此，在然冰之律者已经被彻底消灭的现在，从基因的角度上讲，西琳毫无疑问是琪亚娜最亲的亲人之一。 正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在，琪亚娜在面对西琳时，总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中。 而正当琪亚娜思考，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以化解尴尬的时候，爱因斯坦的通讯传了过来。听完她的通讯之后，琪亚娜刚刚舒展的眉头，再度锁了起来。 在琪亚娜和符华成功突围之后，休伯利安上的众人各显身手，就连罗莎莉亚和莉莉娅，也数次打退傀儡的进攻。 奥托的这些魂钢身体毕竟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实际战斗力撑死了和千人律者的人偶相当，但它们不会嘴臭，更没有抢夺律者权能的能力，因此众人动起手来并没有什么顾忌。 而正当众人将所有的傀儡都解决完毕，准备商讨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休伯利安里传来一阵异动，一双手从指挥室里的大屏幕上伸了出来，接着钻出一个头。 这可把休伯利安上不少船员吓得不轻，纷纷惊呼闹鬼。罗莎莉亚和莉莉娅当场抱在一起，两条尾巴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爱因斯坦和布洛妮娅看到来人，非常同步的用右手扶住额头。 “艾诺希雅小姐，您出场的方式，还是这么的……嗯……奇特。” “啊，抱歉，看来吓到大家了。最近在数据空间和现实世界往返次数太多，习惯了。” 远处，一道雷光从空中落下，落点正是紫鸢广场附近。 “看吧，西琳和贝拉已经去支援了，所以琪亚娜那边大家不用担心……” 陌生的信号再度接入休伯利安，这一次，奥托?阿波卡利斯本人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先恭喜各位，在各位的共同协作下，成功阻止了一场虚数入侵，并且将未知的强大虚数生命击杀。这样的功绩，不亚于阻止了一场大崩坏……” “行了奥托，你绞尽脑汁，整了这么多花活，不就是为了让我和西琳来到这里。现在人已经到齐了，赶紧把重点内容讲完吧。” 面对露出不耐烦表情的艾诺希雅，奥托却是露出了微笑： “呵呵呵，艾诺小姐说的极是。那么事不宜迟，就由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真正的计划吧。” “首先我需要声明一点，今日来到柯洛斯滕的诸位，无论持什么立场，都无性命之忧……诸位是说刚才的虚数入侵？啊，这我可以解释，我相信对于拥有四个律者，六块律者核心，五把神之键的队伍来说，刚才的虚数入侵，不过是让各位活动活动筋骨的开胃小菜而已……” “啊，似乎跑题了。就计划的结果而言，我将牺牲自己，从虚数之树上为人类争取额外的500年，给你们充分的时间来对抗崩坏。” “五百多年……” 安置好伤员后，和休伯利安的众人一起听奥托讲话的德丽莎，心里一惊。 “看来我可爱的孙女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呢。我将从【时间的枝条】上，抹除这500多年的历史，让世界本身回到卡莲·卡斯兰娜还活着的状态。” “而回到过去的你们，必定能够帮助圣女，实现自己的理想吧。” 同样接入通讯的特斯拉这时再也忍不住了： “喂，天命的主教终于脑子不正常了吗？时光倒流？且不说技术上如何实施，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样的事情如果要实现，理论上要付出多么巨大能量吗？” “呵呵，特斯拉博士问了一个好问题。可我要是说，这个计划所付出的代价，是虚数之树上流动的时间，或者说【现在】本身呢？” “再说，你不信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各位只要在原地呆上4个小时，一切自然会见分晓。” “听你的意思，似乎在给我们一个【在最后的4个小时中】挑战你的机会。” “不愧是爱因斯坦博士，果然冷静过人。不错，如果各位不认同我的做法，大可以把我本人揍个落花流水。啊，当然，如果各位选择这么做，一定会在路上，遇到我精心布置的挑战……” “我们会如你所愿，认真打败你的！” “很好，德丽莎，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更有精神。像之前一样，做个行动派吧，4个小时的时间可不算长，我就不打扰大家商讨作战计划了。我会在圣537教堂，不紧不慢的等着各位。” 第297章 神恩对冲 “唉，奥托的麻烦之处在于，无论他说的内容多么不可思议，我们都不能置之不理。但同时，刚才的计划完全是他单方面的说词，我们也不知道几成为真，几成为假，目前去圣537教堂和他过招，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为了节省时间，我提议，让距离更近的西琳她们先行一步，到达圣537教堂后，再将这里的战力全部传送过去。” 众人并没有异议。德丽莎等人立刻动身，而程立雪则向符华和李素裳激战的地点奔去。此时，柯洛斯藤的街道上剑光闪烁，一直打到现在的二人，对奥托刚才的发言并不知情。 面对李素裳，符华倒并不急于速胜。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失去剑心的自己想要战胜李素裳，只能铤而走险。而这么做的结果，即使自己赢了，由于实力严重受损，到时候恐怕也无法影响奥托的计划。 而要是输了，最坏的结果，李素裳会在击败她之后，再拖住其他人……虽然就符华对李素裳的认知而言，她并不会这么做。 但符华知道，其他人现在成为揭穿奥托阴谋的主力，李素裳在这里和自己耗着，自己又何尝不是拖住了她。因此，在一番权衡后，符华决定藏锋守拙，以待变局。 而当西琳等人抵达圣537教堂的门口时，教堂的大门紧闭，大门前方的广场上，插着一把眼熟的骑枪。 “黑渊白花，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爷爷他，把幽兰黛尔怎么了！” 当德莉莎正在思考幽兰黛尔和奥托之间究竟发生什么时候，西琳给贝拉使了个眼色，贝拉手中雷光凝聚，就要向大门轰去。 这扇同样是历史文物的大门，比起紫鸢广场周围的古建筑，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就在贝拉打算暴力开门的时候，它被里面的人推开了。 灰发绿瞳的少女看向蓄势待发的贝拉，神情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有一抹戏谑。 “梅莉德，爷爷他在什么地方！” “我想，主教大人应该告诉诸位，想要见到他，得经过重重挑战才行。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梅莉德向空中一指，一个比圣537教堂面积更大的齿轮，出现在众人的头顶。 琪亚娜只觉得，身上传来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将它击碎。而西琳和德丽莎看见这个齿轮，顿时神情骤变。 “快走！” 琪亚娜虽然不解，但出于信任，还是跟随其他三人向远处奔去。大约跑出一公里后，琪亚娜身上的压抑感，在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那个齿轮所笼罩的范围，是约束结界！” 四人稍有喘息的机会，德丽莎就向摸不着头脑的琪亚娜解释了缘由。 “约束结界？！那岂不是说，梅莉德她是……” “嗯，虽然难以置信，但能够随意展开约束结界的……也只有约束律者一人。” 西琳刚刚开启定位，梅莉德右手向前一挥，空中的齿轮，再次动了起来。并且，在巨大的齿轮周围，出现了若干个大小不一的齿轮，彼此之间或直接拼合在一起，或由金色的杆状物相互连接。 依旧停留在资源广场附近，刚刚检修完泰坦机甲的特斯拉，看见这个东西，双眼伴随着心神剧烈的抖动着。 “喂喂喂，鸡窝头，这不是开玩笑吧。这该不会是我们在第二次崩坏时遇见的那个……” “嗯，从能量度数和监测反应来看……那个东西的确是神恩结界，不，准确的说，是类似神恩结界的约束权能的使用方式。” “琪亚娜，所有人快退开，被那些齿轮碰到就完了！” 但是，德丽莎却提出了质疑： “不管我们怎么逃跑，那个东西都会一直存在，而且会根据梅莉德的意志随意移动吧。首先，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等到梅莉德耗尽崩坏能，齿轮自行散去，一切都晚了。” “其次，柯洛斯藤还有无数的女武神和普通人生活，就这么放任不管，他们进入结界的覆盖范围该怎么办？” “但是，德丽莎，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博士，还记得我曾经做过，有关【约束】的实验吗？既然它的原理和神恩结界类似，那我也开启神恩结界，和它对撞，会发生什么？” “……理论上，的确可以用这种方式将它击毁。但是，德丽莎女士，你应该知道，神恩结界一旦开启，对身为融合战士的你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神恩结界的副作用，我在第二次崩坏时，就已经体验过了。” 特斯拉激动的声音插了进来： “但你没看见空中的虚数之种吗？要匹配那个强度，你会死的啊！” 德丽莎看了一眼旁边的琪亚娜，淡然一笑： “也许吧，但是……守护未来，就是我现在该做的事情！西琳，麻烦你带着琪亚娜从我身边离开！” “等等，学园长！” 琪亚娜虽然没完全听懂德丽莎和博士之间的对话，但特斯拉博士的【你会死啊】，可是一字不差的传入她的耳中。 西琳一把将琪亚娜抱起，和贝拉一起向远离齿轮的方向跑去。 “啊，这样就没什么顾虑了呢，犹大，我的老朋友，最后再帮我一次吧。” 数根锁链从犹大上射出，直冲云霄。 “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定向展开！” 德丽莎的身边，立刻出现了无数个和空中几乎一致的齿轮组。双方对撞在一起，没有想象中轰鸣，只有达到临界值后，同时化作光点消散。 琪亚娜在双脚着地的第一时间，就朝德丽莎的方向跑去。柯洛斯藤一切恢复了平静，唯独德丽莎不省人事的瘫倒在地。 “切，搞得这么悲壮，还不是突破不了我的防御。” 梅莉德一抬手，圣357教堂的外围，再次被约束结界覆盖。 不过，她的嘴角还没有扬起，无数道洪流从天空中落下，将她刚刚搭建的约束屏障，击了个粉碎。 艾诺希雅的双眸闪动：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第298章 真正的约束权能 艾诺希雅的行动，不仅打了梅莉德一个措手不及，也把休伯利安上的其他人吓了一跳。 “艾诺小姐，你刚才……” 艾诺希雅指向天花板。 “自从看见梅莉德的约束屏障后，我就在借助这里的设备，和我的分身进行解析。让我明白多大的威力可以从外部击碎约束屏障，同时又能够尽可能的不波及到其他人。” “而这些计算需要时间，在德莉莎开出神恩结界和虚数之种对撞的时候，计算才有了最终的结果。” “于是我让潜伏在大组织，各个国家专门控制武器的网络中的分身行动起来，取得了地球上空所有携带武器的卫星的控制权。” “刚才各位看到的，正是卫星上的脉冲炮和其他武器发射时产生的光束。” 约束结界可以用量级足够强大的非崩坏能武器击破 ，这是事实。虽然艾诺希雅不像布洛妮娅，可以凭空捏造出月光王座这样的大功率非崩坏能武器。但是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地球上已经投入使用的非崩坏能武器。 而地球上全部非崩坏能武器的威力相加，别说击破约束屏障，毁灭地球都没问题。 因此，只要艾诺希雅确保自己有分身在约束结界的范围之外，约束结界对她而言，一个人就可以击破，需要的，只是时间。 只不过，由于没有配合，没有人像前文明对抗约束律者时的凯文一样，在约束结界破碎的瞬间，给予梅莉德致命一击。 因此在结界破碎的瞬间，梅莉德身体晃动了一下，而后很快站稳了脚跟。新的屏障，再次将圣537教堂周围的区域覆盖。 而西琳趁着这个机会，总算将布洛妮娅，艾诺希雅还有希儿，从休伯利安上传送了过来。 “唉，你应该明白，这招已经没用了。” 艾诺希雅抬头望向天空，数十发光束再度从天而降，恰到好处的击碎了约束屏障。 “……等等，不对劲，为什么这回约束屏障的强度，还不如之前的……布洛妮娅，等一下！” 但艾诺希雅还是喊得太迟了。这回，为了抓住时机，做好准备的布洛妮娅，在约束屏障被击碎的瞬间，骑着摩托朝梅莉德的脸上碾了过去。 梅莉德的嘴角上，浮现出一抹微笑，面对来势汹汹的布洛妮娅，她一拳挥出。 下一刻，布洛妮娅连人带车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立刻上前，将布洛妮娅扶起，发现她的身体在颤抖。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色非常难看。 “哦对，我刚才在约束结界里面，逆熵的仪器，应该检测不到我的数据……怪不得这个不完整的理之律者，敢这么直接冲上来。” “这……鸡窝头，算了，我们今天已经开了不少的眼界了，这个结果，反而没有那么吃惊了。” 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将刚才的数据同步了过来，结果显示，梅莉德在和布洛妮娅接触的瞬间所爆发出的能量，超过了4000hw。 而布洛妮娅身为不完整的理之律者，能量强度还不到她的一半。在没有技巧，全是数值的碰撞中，自然会落败。 梅莉德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将插在地上的黑渊白花拿了出来。 “很显然，无论是天命，逆熵，还是世界蛇，对于约束律者的了解程度，完全取决于前文明对于约束律者的了解程度。” “……但很可惜，前文明对于约束律者的权能，也并没有完全了解。” 梅莉德将黑渊白花举起，目光落在枪尖上。 “就像死之律者除了凋零还会创生；除了能让人死，还能让快死的人活过来一样。许多律者的律者权能，其实都有两面性。” “你们似乎觉得，约束律者的可怕之处，在于其强大的约束力度。这样的想法对，但不全对。毕竟诞生于崩坏的律者，能够消除崩坏能，这点本身就足够匪夷所思了。” 梅莉德将黑渊白花放下，目光落在躺在希儿怀中的布洛妮娅身上： “你们有没有想过，约束律者除了能够让约束的程度，大到让人害怕的程度之外……还可以向另一个方向拨动指针，让约束的程度足够小呢？” 梅莉德话音落下，突然朝布洛妮娅全速冲去。 琪亚娜和西琳立刻动身，一左一右拦住了她。黑渊白花和琪亚娜的大剑以及西琳的拳头碰撞的瞬间，产生了极其恐怖的能量波动，无论是漂浮在空中的艾诺希雅，还是双脚着地的贝拉，都下意识的抬手，挡在额头前。 碰撞很快有了结果，梅莉德被击退，直接回到了圣537教堂内部。而琪亚娜和西琳，也向后退了一小段距离。 “拥有四块律者核心的两位对上只有一块律者核心的我，却没有形成压倒性的优势，这样的结果，各位可还满意？” 对于律者而言，体内理论上能储存的最大崩坏能≠实际上身体里能拥有的崩坏能最大值≠需要使用时能够灵活调动的崩坏能最大值。而梅莉德用约束的权能，解除了自己身上的限制，让上面这串不等式变成了等式。 “啊，各位放心，尽管刚才和布洛妮娅接触的时候，在她的体内留下了一个微型的约束结界。但为了保证成功，以及持续时长，我降低了约束的程度，除了计划完成之前，基本上用不了崩坏能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后果。” 琪亚娜将大剑举起，指向梅莉德： “看样子，你和我们一样，虽然是律者，但头脑非常清醒，并不是只知道破坏的怪物。那么……你为什么要帮助奥托！” “帮助奥托？不不不，我和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计划中的关键部分，正好能够完成我的目标……” “是为了让1944年就死去的约瑟夫·梅莉德重生，还是替她复仇呢？” 一直沉默的艾诺希雅开口了。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已经泛黄的纸页上，留下了根本无法辨认内容的文字。 看到这个东西，一直非常淡定的梅莉德，出现了强烈的情绪起伏。 “虽然她只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员，虽然当年没有留下任何照片，也没有任何一本书上记录下和她有关的事情。但世界蛇存在的时间毕竟太久，加上我和西琳的能力在查找这方面确实太过便利，几年的时间，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时，一道白光从圣537教堂的上空闪过，一道身影从空中落下，砸在众人的面前。 “幽兰戴尔？！” 心情有所平复的梅莉德上前，将黑渊白花放到她的手边，同时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一按，随后转身，向圣537 教堂的内部走去。 “各位，关于她的去向已经有了结果，想要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还请尽快，击败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地上的幽兰戴尔握住黑渊白花，摇摇晃晃的起身，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刻放弃追击梅莉德。 因为梅莉德刚才的所作所为，彻底解除了幽兰戴尔体内的崩坏能限制，让她……暴走了。 第299章 妈妈 对于一场战斗而言，最艰难的目标是什么？不是战胜强大的敌人，不是保护弱小的队友，而是在强大的队友失控暴走的时候，在不危害到她的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彻底控制住她。 尤其是，这个失控的队友，是比律者还要强大的幽兰黛尔。 在察觉她到不对劲的那一刻，艾诺希雅就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她的身上，让她的动作慢了下来，当琪亚娜举剑拦住她时，西琳抬手，就要将她传送进虚数空间。 “不行！幽兰黛尔现在就像一个充气到极限的气球，把她传送进和高浓度虚数内能直接接触的虚数空间里，无异于继续给气球打气！” 西琳清楚，虚数空间不行，现实世界就更不行了，失控的幽兰黛尔，有能力以一己之力，毁灭任何一座城市。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要被她拖在这里吗？” 数根亚空之矛飞出，将刚要暴起伤人的幽兰戴尔定在原地。 “西琳，时候到了，我已经让她做好准备了。她……也该回到众人的视野里了。” 西琳的做了一次深呼吸，而后露出坚定的表情。 “艾诺，我知道了。” 一人高的传送门在幽兰戴尔的身边开启。 “琪亚娜，退后！” 正在和幽兰戴尔对峙的琪亚娜向后退了一步，幽兰戴尔乘势追击，完全没有察觉到，一道矫健的身影，从身旁的传送门中冲了出来。 艾诺希雅集中精神，在幽兰戴尔的意识世界中进行冲击，让她的动作出现了停滞。 那道身影抓住时机，一脚踢中幽兰戴尔的腹部，同时趁着她身形不稳，将她手中的黑渊白花夺入手中。随后回身一扫，将她击飞了出去。 西琳再度出手，右手一握，用空间禁锢将幽兰戴尔定在原地。那道身影继续出手，一枪打中幽兰戴尔的颈部，她的身体晃动了几下，随后晕了过去。 “刚才从西琳的传送门中出来的那位……等等，鸡窝头，那是谁！这……这不可能！” 直到幽兰戴尔倒下，众人才看清她的样貌。 白发青眸，穿着黑色为主，金色为辅的坦领战斗服，连衣短裤，头上有两片黑金双色的羽毛作为装饰。 这样的样貌，这样的衣着，在17年前的西伯利亚，在那片白茫茫的雪原上，深深的映入了特斯拉和爱因斯坦的心中。 艾诺希雅收回心神，看了一眼昏过去的幽兰戴尔，摇了摇头。随后贝拉把幽兰戴尔和布洛妮娅，德丽莎三人放在一起。 塞西莉亚将黑渊白花指向三人，口中吟道： “我是来自深渊的黑，我是降自云霄的白，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我要将生命泉的水，白白赐给那口渴的人喝。神之键·黑渊白花，第零额定功率——圣枪·百岁兰！” 圣洁的光芒从黑渊白花身上绽放，将三人的身体完全覆盖。待光芒散尽，三人的周围，原本荒芜的地面上，长满了洁白的花朵。 “逆熵的各位，人可以假冒，实力可假冒不了。就算刚才的战斗依然无法证明身份……但你们比我更清楚，能够使用黑渊白花第零额定功率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原本命悬一线，如坠冰窖的德丽莎，只觉得全身被温暖的光芒包围，在朦胧之中，她睁开了眼睛。 “塞西莉亚？！是你吗……” 塞西莉亚上前，握住了德丽莎伸出的小手。 “德丽莎，是我。” 德丽莎露出了知足的微笑，双眼再度闭上。虽然她主观上显然有所误会，在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到她逐渐红润的面容，众人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艾诺希雅小姐……我希望，你能够解释清楚……” 西琳听了这话，顿时露出不满的表情： “什么呀，妈妈好不容易能够回归到正常社会中，你们不感到高兴也就算了，第一时间居然想到的是质疑……” 塞西莉亚来到她的身边，摸了摸这只双手叉腰，再度进入膨胀模式的小河豚。 “西琳，她们并不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是不敢相信。毕竟塞西莉亚原本的遗体，应该还在公墓里埋着呢。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对崩坏能一无所知。” “你们应该知道，侵蚀的权能能够读取记忆，修改认知。那么有没有想过，我能够保存一个人全部的记忆，全部的认知，而后在数据空间内，将其转化成记忆体？” “至于现在的身体……各位应该知道，奥托为什么能活500多年吧。” 安抚好西琳后，塞西莉亚将黑渊白花递给艾诺希雅，自己则缓步走到琪亚娜的身边。 琪亚娜的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塞西莉亚说，可当她真的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整个人却定格在了原地，如鲠在喉。 “琪亚娜……辛苦了。” 塞西莉亚的主动开口，让琪亚娜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决堤，她扑入塞西莉亚的怀中，泪水止不住的向外流出。 “妈妈……” 第300章 心灵通话 良久，琪亚娜主动从塞西莉亚的怀中离开。 “对不起，我……” “琪亚娜，不用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关于你的身世，艾诺在告知你之前，就已经告诉了我。” 琪亚娜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谢谢，虽然我还有很多话想和您说，不过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嗯，去吧，幽兰黛尔她们我会和希儿她们一起照顾的。” “博士，奥托他……此刻并不在圣537教堂的内部，对吗？” “不错，准确的说，奥托和梅莉德都不在现实世界，根据他之前的说法，他应该使用千界一乘，进入虚数空间，而且最坏的情况……他很有可能，已经攫取了部分虚数之树的权柄。” “……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会拥有什么能力？” “……无限。如果他攫取了虚数之树的权柄，哪怕只是一部分，他在虚数空间内，也基本等同于虚数本身，所以……” 这时，长光的通讯突然插了进来。 “呦，德丽莎还有逆熵的各位，听说你们马上就要找奥托先生决战了。我想，我这里有一份实验结果，也许会对你们有帮助。” “行了长光，有什么话快说，都这个时候了，就别磨蹭了。” “特斯拉前辈说的是。如果奥托已经和虚数之树建立起某种联系，那么他所拥有的崩坏能，几乎是无限的。” “虽然他作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虚数之树本身，作为一个个体，依旧必定存在一个【极限输出功率】；但即便如此，他也会变得相当死缠烂打，难以击败。” “……之前将幽兰戴尔体内的世界泡重新连入虚数之树的实验中，我记录到了一个奇妙的现象： 在世界泡重新连回虚数之树的瞬间，虚数之树上，原本对应的【无限】和【有限】的点位，在临近连接点的部分，发生了性状的随机交换。” “也就是说，当虚数之树周围的空间发生变化时，在那片空间的周围，原本【无限】的东西转化成了【有限】，而原本【有限】的东西转化成了【无限】。” “长光，你的意思是……虚数重整化？” “啊，爱因斯坦前辈说的不错。” 琪亚娜懵逼的挠了挠头： “虚数……重整……化？无限和有限，这两种概念也能够相互转化？” 琪亚娜看向西琳，发现她从长光开始讲晦涩难懂的知识时，眼神就望向了别处，压根就没有听。因为西琳非常清醒的认识到一个事实：她肯定听不懂。 而一直都在听的艾诺希雅则能够插入博士们之间的对话： “无限和有限之间当然是可以转化的，就像所有自然数相加，从常识来看结果显然是正无穷。但在某种特殊的场景下，利用一些数学方法进行求解后，可以得到这样一个结论： 1+2+3+4+……+∞=-1\/12 而虚数重整化，可以看作是这个结论的推导过程。” “艾诺希雅小姐的例子举的很好，但是……作为行动关键的西琳小姐，似乎依旧没能理解。” 艾诺希雅想了想，而后看向西琳： “西琳，不需要想太多，无法理解也不要紧。你只需要知道，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扰乱周围的空间，就能够完成【虚数重整化】，将奥托从【无限】的状态变为【有限】。” 西琳皱起了眉头： “就这么简单？那整那么多索利罗嗦又不让人听懂的长篇大论干什么，我是去揍奥托的，不是去做研究的！” “啊……西琳小姐说的对，现在时间有限，比起【为什么去做】，显然是【怎么去做】更重要一些。抱歉，就当是我们这些搞研究的职业病好了。” 安抚好西琳，长光结束了和众人的通讯。 塞西莉亚看了一眼布洛妮娅和幽兰黛尔，她们的情况和德莉莎不同，一个受到约束，一个丧失了原本的约束。黑渊白花的第零额定功率专业并不对口，因此在她们二位身上，效果大打折扣。 “最后的战斗，我们三个就够了。” 艾诺希雅看向琪亚娜和西琳。 “奥托交给你们，梅莉德交给我。她既然主动进入虚数空间，就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明白！” 三人没有犹豫，推开圣357教堂的大门。里面有一条狭窄的空间裂缝。 西琳伸手，将那道空间裂缝扩大。而琪亚娜此时，却发现自己的律者核心上，传来奇怪的感觉。 她正要去查看，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空间。四周空无一物，在正前方，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虽然看不到屏障的后方，但她的确【感觉】到了，那股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芽衣……” “……琪亚娜，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啊…” “……嗯，毕竟刚才和拥有未知能力的虚数造物，还有幽兰黛尔战斗了两场，虽然有其他人的帮助……” 虽然只能听见声音，但琪亚娜明显感受到，当她说出和伙伴们并肩战斗的时候，芽衣的情绪平稳了不少。 “对了芽衣，联系我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呀，还有这里是……” “律者核心内部，是【崩坏意志】留下的，可以供我们这样，完全掌握律者权能的律者交流的空间。” “不必担心，虽然我对【崩坏意识】依旧知之甚少，但祂并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影响，目前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简单来说，【崩坏意志】创建了群聊，雷电芽衣加入群聊后，她反手把群主禁言了。 “而现在，我们能够以这样的形式交流的时间有限，比起语言，还是实际行动更有效率一些……” 琪亚娜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她像插上了充电宝一般，体内的崩坏能，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你失去的兵锋，我会为你重新铸成。征服的雷电……好好感受到，这【一百人】的力量吧。” 琪亚娜看向眼前的屏障，“谢”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或许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无论互相之间做了什么，都不需要说谢谢的程度。 “芽衣，下一次，就是面对面了。” “……嗯。” 琪亚娜回到了圣357教堂的内部，刚才的一切，恍若一场梦。 但体内充足的崩坏能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 原本狭小的空间裂缝被西琳撑开，她和艾诺希雅看了刚回过神的琪亚娜，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钻进空间裂缝，最后的决战，即将打响。 第301章 雷区蹦迪 穿过空间裂缝，三人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造型奇特的高塔的顶端，而奥托的声音，从下方传了上来。 “我的英雄们，很高兴能够看到你们安然无恙的来到这最后的战场。来吧，找到我，然后我会告诉你们，已经接管了虚数之树权柄的我，是不可战胜的。” 三人没有理会奥托说了什么，而是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他所在的位置，而后向塔的下方冲去。 “梅莉德不在下面，按照计划，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艾诺希雅向四周扫过，而后朝另一个方向飘去。 琪亚娜和西琳则继续沿着前方的道路，向塔的底层奔去。 路上的小障碍，无论是突然长出的树根还是突然飞来的巨石，对她们来说都不值一提。要说有什么东西让她们感到难受，就是奥托喋喋不休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们的耳畔。 “呵呵~我知道你们此刻正在想些什么。你们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目无道德，十恶不赦，却没有丝毫廉耻心的存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了你们自身，伤害了你们的朋友，让你们和你们的朋友就此阴阳两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尽管知道这些话都是奥托扰乱心神的手段，但作为感性的人，无论琪亚娜和西琳在心中如何告诫自己，都不可能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只不过，奥托的雷区蹦迪，才刚刚开始。 “哦，这样概括似乎还是太过笼统……还是让我具体说明吧。” “首先是17年前，在西伯利亚成为空之律者的西琳。你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不如说，直到现在，在你的认知中，都不知道【父亲】意味着什么。” “但是，当生活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往往会再为你关闭一扇窗。那是一个寒冷而又漆黑的夜晚，一直以来与你相依为命的母亲永远离开了你的身边。你还没学会什么能够养活自己的技能，就沦为了孤儿。” “而在那之后不久，天命便找到了你。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对你进行观察与确认，同时用各种小恩小惠，让你放松警惕。” “最终，他们成功了。被小恩小惠感化的你，面对天命人员的【协助】，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直到进入巴比伦实验塔，直到纯粹的崩坏能打入你的身体里……虽然我是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但听那些研究员说，往正常的人体内直接注射崩坏能，和往人血管里注射浓硫酸，也差不了多少……啧啧，想想都觉得挺疼的。” 听着奥托用矫揉造作的腔调，当着西琳的面揭她的伤疤，琪亚娜的拳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披风后面的火焰，燃烧的更旺。 反倒是西琳，将自己的手，搭在琪亚娜紧握的拳头上，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琪亚娜，不必因此而感到愤怒，在巴比伦实验室的日子，的确是我这辈子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光。但不得不承认，如果我不成为实验体，没有成为律者，就算再因为奥托而遭遇不幸，我也根本没有找他算账的资格。” “也许你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一个足够坚强的人，但我之所以能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够相对健康的活到现在，是因为我的身边一直有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陪伴着我。” “一开始是贝拉，作为我的伴生崩坏兽，在我站在所有人对立面，想要屠杀整个人类的时候，依旧站在了我的身边，严格执行着我的每一条命令。她让我明白，无论我想要做什么，无论我做的事情是否正义，是否符合普世的道德，我都不会是孤独的。” “其次是艾诺希雅，同样是当我站在所有人对立面的时候，她虽然不认可我的行为，却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对我的动机表示了理解。最后也是她，把我从一个想要毁灭世界的恶魔，变成了只想在家里吃喝玩乐的律者。她让我明白，我，还有家。” “最后也就是塞西莉亚了，虽然身为女武神的职责让她一度和我站在了对立面，但即使知道我是一颗随时会给全人类带去恐怖灾难的定时炸弹，她也依旧愿意真的把我当成她的女儿一样爱我。她让我明白，我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一个有妈妈的孩子。” “而且……即便我有诸多不足之处，刚才提到的那些对我重要的人，随时都愿意成为我的倾听者。她们不会因为我说的事情与她们自身而感到厌烦，也不会因为我找她们倾诉打断了她们正在做的事而感到愤怒。” “所以……我的心理，甚至比大多数没有那样经历的普通人更加健康。奥托如果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能证明他如果和我们正面作战，必输无疑。” “艾诺希雅不止一次和我说过，身为空之律者的我，是他的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现在他耍这些下三滥的盘外招来打补丁，只能说明……现在的我，已经强大到会让这个精于算计的男人，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面丧失自信。” 琪亚娜愣住了，比起感动，她更多的是惊讶。 “额……总感觉得……这样的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呢。” 西琳的脸上，也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嗯……的确，比起语言，我还是更习惯用战斗解决问题。毕竟辩经能力再强，说的话再有道理，物理上不是对手，最终倒下的依旧是自己。”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琪亚娜因为我的经历这么生气，就忍不住……” 琪亚娜将自己的拳头舒展开来： “因为我们，也是一家人。你说对吧，姐姐。” 第302章 摊牌 琪亚娜说完之后，见西琳没有回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啊，抱歉，这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从基因的角度和我诞生的过程来看，你更应该是我的……但……从我个人的认知的角度而言……” 正在愣神的西琳缓了过来： “琪亚娜，我没有不愿意接受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当琪亚娜喊西琳姐姐的时候，西琳的心中，有一股奇特的感觉弥漫开来。那是和贝拉，艾诺希雅，还有塞西莉亚相处时都不一样的感觉。 西琳只觉得，她好像和琪亚娜之间，搭建起一种奇特的羁绊。 “毕竟……从基因的角度来看，我们之间的相似性，也不比任何一对亲姐妹低。” 二人确认关系后，彼此之间的尴尬与羞涩逐渐消失，尽管相互熟悉需要时间，但两人在朝塔底走动的时候，交谈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并且……两人交谈的时候，完全将试图激怒二人，在塔底一刻没停的奥托晾在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妹二人是来虚数空间旅游的。 见无论自己怎么说，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下轮到奥托尴尬了。 一个人向其他对象传递信息的时候，最害怕的不是尖锐的回音，而是根本没有回音。当一个人向外传达的所有信息都仅自己可见的时候，才是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 不过好在，现在的奥托，传达信息的方式，不止语言一种。 琪亚娜和西琳闲聊的时候，听见后方传来异常的动静，回头看去，后方的道路正在逐渐坍塌。 “姐姐，看来奥托并不喜欢我们这么悠闲啊。” “哼，艾诺的猜测，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琪亚娜，我们加快脚步吧，等见到他本人，有的是办法让他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抵达了塔底。奥托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放在身后，看上去依旧很有风度。 只不过在西琳的视角下，只觉得他这张脸非常的欠揍。 “想要快点见到我们，又在路上设置这么多障碍，我们走的慢了你又急眼了。听艾诺说，以前你因为妈妈在《卡莲幻想3》中到排名比你还高，你就把他的游戏账号封了。看来不管干什么，你都输不起。” ”呵呵……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的输不起，所以我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不断的反思 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后的成功。” 西琳非常嫌弃的摆了摆手： “行了，你的表演欲在强，没有人理睬也是白搭。艾诺有几句话，要我转述给你。” 西琳没有理会他的态度，直接在他继续发言时插嘴： 【奥托，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西琳施展虚数重整化，已达成你的最终目的：在虚数之树上创造出新的枝条，创造出一个卡莲未死的世界。】 【那么反过来说，只要西琳不进行虚数重整化，不按你说的做，你就永远也复活不了卡莲。】 【这个事实，在你选择用虚空万藏，向世界蛇交换千界一乘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空之律者对你来说太过重要，换句话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随时有终止你的计划的能力。】 【我把虚空万藏还给你，只能证明我个人，和凯文并不反对你的计划。毕竟你虽然伤害过许多人，但里面并没有我。】 【而至于西琳怎么做，那是她的自由。她完全可以让你就这么一直保持着无限的状态，而后看着你功亏一篑，作为对的进行打击报复。】 【且不说律者核心直连虚数空间的空之律者，和你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崩坏能。在和她们战斗前，我相信你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千万不要真的失手将她们打死了，那样就全完了。】 【500多年前，你可以为了卡莲，跪在地上向你的父亲苦苦哀求。怎么，500年过去，你的自尊，在你的眼中反而变得有价值了？】 【当然，你也可以一直耗下去，等待事情的转机。我这边完事了，就会和西琳汇合。】 【还记得当时我在西伯利亚带走西琳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说的吗？只要西琳希望，我可以将它们悉数奉还。】 【你虽然失去了卡莲，但你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代替她，成为你心中最深刻的烙印。】 【这不是正好吗，你现在的状态是无限，这也就意味着，你的意识深处，迟早会露出破绽。】 【不管是500年，5000年，还是年，侵蚀的力量就会永远存在于你的脑中。只要你有一瞬间的懈怠，你对于卡莲的认知，就有可能变成其他人，比如……八重樱。】 【你心里清楚，你在路上最害怕遇到的，就是和你一样，为了某个目标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在西琳一开始就完全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的情况下，你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计划的成功呢？】 西琳说完，奥托的脸上并未浮现出震惊之色，而是露出了自嘲的微笑。 “呵呵……为就知道，她果然还是……最棘手的人，没有之一……”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我的真实企图，你接下来的行为，依旧会如我所愿，艾诺希雅的那些话，唬人的成分依旧更高，我说的对吗？” 西琳走到他的身边，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至少前面一点……你倒是并没有想错，无论是让你跪下道歉，还是让你感受生不如死的痛苦。贝拉，阿加塔，阿芙罗拉她们也不会死而复生……” 西琳嘴上这么说，但身体依旧没忍住，对着奥托的脑袋，一脚踹了上去。由于奥托没有任何防御，直接飞出近数十米远，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下。 奥托刚挣扎着起身，西琳已经再次来到他的面前。 “如果现在，我依旧是17年前，差点被瓦尔特杀死的我，一定会以看着你功亏一篑，露出绝望的表情为乐 。” “但是现在不一样，我虽然也是无限的，但却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艾诺也许正在等着我去帮助，贝拉和妈妈在外面担心着我的安危，这里是虚数空间，琪亚娜也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未知的危险。” “所以，我的时间很宝贵，浪费在你的身上……你还不配。” 西琳将地上的奥托拎起，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可以如你所愿，但你下地狱之前，给我牢牢记住。” “你能够复活卡莲，靠的不是你的谋划，而是我的恩赐。正如你为了复活卡莲无视一切一样，你的贡献在大，信念再坚定，其他人为你献上再高的敬意，那是他们的事情。” “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一只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努力了500多年，到最后，主动权还掌握在别人手中的臭虫而已。” 西琳一用力，将奥托扔了出去，随后开始扭曲周围的空间。 正如长光所说的那样，经过虚数重整化后，奥托的状态从无限变为有限，清晰的血条量了出来。 西琳向后方点了点头，琪亚娜将大剑扔出，刺穿奥托的身体后，将其定在了墙上。 “姬子老师，德莉莎，班长，姐姐……这是你，欠她们每一个人的！” 冰与火的力量同时爆发，奥托的魂钢身体，在瞬间便灰飞烟灭。两位少女也回到了圣357教堂的内部。 另一边，艾诺希雅在虚数空间的另一片区域里，见到了梅莉德，属于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303章 决战之前 “嗯……这里才有虚数空间的样子嘛。” 和在奥托影响下，形成的高塔不同，艾诺希雅穿过高塔来到的另一片空间，显得抽象了许多。 各种形状大小不一，材质未知的物体，有的漂浮在空中，有的形成地面，许多物体拼合在一起形成的形状，牛顿看了恐怕得当场掀开棺材板。 在这片空间里，以正常人类的认知来看，相对最为正常的，就是尽头额那棵金黄色的大树。它从空无一物的深渊中长出，以非常张扬激烈的姿态扶摇直上。 艾诺希雅清楚，这不过是虚数之树的末梢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和整个虚数之树相比，眼前的这副壮观的景象，也许连它的三级枝干都算不上。 很快，艾诺希雅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灰发绿瞳的女孩，她像自己一样，漂浮在空中。对于艾诺希雅的到来，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如何？对你来说，可是消灭我的最好机会吧。我就算在这里张开约束结界，既无法消灭真的消灭你，也无法伤害到其他人。” “而我并不是空之律者，虽然能在虚数空间待的时间远长于普通人，但要是能让我一直滞留在这里，最终也只会剩下律者核心，怎么样，是不是……一切都如你所愿啊。” 艾诺希雅的表情也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来到这里？” 梅莉德摇了摇头： “一开始到不至于，我也是在奥托得到千界一乘之后，才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是吗，我还以为在天命总部大乱，你解除冰之律者，也就是【魍】的限制，让他体内的崩坏能飙到一个离谱的数值时，就已经和你的同族商量好了。” “果然瞒不过你，只不过……你对我和虺璃族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存在着不小的误解。一个个体和他同族的其他个体之间，不是只有深仇大恨和无限忠诚两种。我和其他族人之间的关系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坏。” “既然你了解这么多，想必17年前和【魍】作战的时候，已经读取过它的记忆了吧。” “嗯，不过不止【魍】，还有2012年，印度发生大规模崩坏的时候，我顺便也把【魑】的记忆也读取了一遍。所以命途啊，星神啊这些太阳系之外的东西，它们知道的东西，我也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之间的交流，就要轻松的多了。” “回到上一个问题，在虺璃族中生活就像人类到单位上班，上面交给我什么任务我便去执行，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就像一个单位的普通员工，不会因为单位的老板死了就在家里茶饭不思，痛哭三天三夜。除非老板是他爹。” “……你对比喻……还真是奇妙呢……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想要振兴虺璃族的意愿？” “振兴族群？那是尊主和各位长老该关心的事情，像我这样的存在，关心与不关心也无法影响决策。当然，不止是我，活下去的虺璃族，没有一位有这方面的意愿。” “为什么？据我所知，你们作为群居种族，似乎也有集体荣誉之类的东西，而且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 “啊，这你倒是没有说错。虺璃族各分部落之间的交往，绝对比地球上任意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要好。据我所知的历史中，小摩擦虽然不断，但从未发生过内战。” 艾诺希雅想了想： “是因为【虺璃】本人的存在。” “不错，就相当于地球之上存在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神，一个用任何暴力手段都无法推翻的神。当然，事实证明，尊主和星神之间的差距，比它和浮尘之间的差距，还要大的多。到最后，尊主也未能成为【丰饶】或者【贪饕】的令使。” 虽然艾诺希雅也不知道，和自己接触并不多的梅莉德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健谈，但侵蚀的力量对她无用，在摸清楚她的真实目的之前，只得顺着她的话试探下去。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在奥托宣布辞职之后，天命元老院有人已经前往联合国，呼吁成立人类合约联盟，声称这是为了跨国进行崩坏技术研究，以打破天命长久以来对崩坏技术的封锁……” 艾诺希雅感到非常惊讶： ”天命元老院原来还有用？” 第304章 健谈的梅莉德 “当然……掀不起什么波浪。” 本以为有反转的艾诺希雅，将有些激动的心情放了下来。 “500年前，奥托是靠暴力手段推翻了旧天命，所以自然能够对旧天命的一切重新洗牌，元老院的称呼虽然保留了下来，但性质彻底发生了变化。” “从能够左右主教决策的参政议政机构，变成了完成奥托交代命令的执行机构，彻底失去了最终决策权。” “只不过，奥托的辞职，让某些不太安分的家伙，找到了上窜下跳的机会而已。” “他们之中的资历显然比不过奥托，但比不过奥托，还比不过德莉莎吗？所以这帮家伙的最终目的，是向德莉莎施压，以便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而已。” “什么为了全人类，什么更加民主自由，什么共同发展，不过是忽悠白痴的话术而已。人合联一旦成立，就会成为各个理事打着研究崩坏的旗号，为自己攫取更多资源的工具而已。” 艾诺希雅来了兴致： “那奥托是什么反应？” 梅莉德冷哼了一声： “他公开辞职的消息刚刚放出去没多久，那帮家伙就聚集在一起开了个会，还拟了个初步意见草案。” ”琥珀在得知奥托在柯洛斯滕后，想要传过来给奥托看看，结果他直接拒绝了。在他眼里，这份草案，还不如一张厕纸有价值。” 艾诺希雅若有所思： “德莉莎毕竟是奥托公开指定的继承人，这些家伙，莫非还有什么杀手锏？” 梅莉德的表情更加轻蔑了： “你觉得奥托会允许这样的杀手锏存在吗？不过是一群很久没上台的小丑，突然有了上台的机会，迫不及待的粉墨登场罢了。” “除了搞道德绑架和喊喊口号忽悠白痴之外，他们一无是处。如果德莉莎只是奥托指定的继承人，那他们的施压或许还有点作用，但现在……人合联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这群只会脑补办公室斗争的白痴忘了一个最基本的话：不是因为你说的话有道理，你才会强大，而是因为你强大，所以你说的话才有道理。这一点，你的权能尤其能够体现。”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如果不能抵抗侵蚀的权能，【有道理】的定义权，都完全在艾诺希雅的手上。 “别人不说，琪亚娜，雷电芽衣还有布洛妮娅，她们肯定会成为德莉莎坚定的支持者。人合联的饭桶，那什么和背后有三个律者支持的人斗争？” 高端的斗争往往用最朴素的方式：比战力。三个有脑子的律者明面上的实力，就足够化解一切盘外招。 虽然这三位律者看上去和蔼可亲，可万一闹起来，没有人敢承担【万一】带来的后果。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有自知之明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了。明明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还妄想着有人给你夹菜。等此间事了，和律者当面对峙一次，就知道他们实际上屁都不是了。” 艾诺希雅松了口气，心中不禁吐槽： “谢天谢地，总算是能够进入正题了。” 梅莉德看见艾诺希雅窘迫的样子，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能让被奥托认为【500年来最棘手的敌人】露出这种表情，还真是难得啊。看来如果没有侵蚀的权能，你和其他普通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不一样。” “别看我现在的样子似乎比你的年龄还小，我的真实年龄，估计比凯文还要更大。” “我记得我诞生的时候……貌似寰宇蝗灾……大概是……200多个琥珀纪之前的事情？” 艾诺希雅一惊，她清楚的知道，虺璃族内部有自己的时间单位，而她却使用了琥珀纪。 “是不是很奇怪，毕竟……” 梅莉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数分钟之后，原本灰色的头发变成了金色，绿色的瞳孔变得比天空更加湛蓝，身材也变得更加高大。 “你这是……在幽兰黛尔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道理我不懂，可为什么……连衣服也会跟着变化？” “……因为那实际上并不是衣服，而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可以理解为……我的外壳？毕竟虺璃和人类虽然都是有机生命，身体构造却是大相径庭。” 艾诺希雅看着梅莉德的变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魍】的记忆告诉我，【魅】是所有虺璃族中最特殊的一个，自从坠落地球的那一刻到现在，也没有过任何联系。” “所以……真相是，虺璃族生来就有的联机做梦并且制造幻觉的能力，而你却是个例外，但同时，你在【丰饶】的命途上，掌握了其他人都无法掌握的能力？”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 梅莉德的身形再度发生变化，不消片刻，又变回了灰发绿瞳的模样。 “用地球上的话来看，我是个畸形。会理族的其他人，个个都有一栋楼房那么高，而我直到成年也不过2米左右。” “其他族人虽然没有刻意歧视或者孤立我，但我也知道，我在它们眼中是个怪胎。” “加上每次联机做梦时我都无法参加，所以和其他人之间，不可能形成多么亲密的关系。” “但是好在……我有着其他人都没有的能力……我身体的每个部位由什么材料构成，每根指头，每块肌肉上有多少个细胞，可以由我的主观意志决定。” “所以现在的我，从生理构成来看，显然是个人类。” “………约束核心作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也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嗯，我虽然不能实际上改变律者核心的性质，但骗过任何一台机器和任何人的肉眼，还是很轻松的。” “……呼，在心里憋了数千年的事情，总算找到一个懂行的人说出来了，这下畅快多了。” “我知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主动告诉你这么多事情。” “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了数千年，我也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许多人类的习惯。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不把一切都说出来，总觉得遗憾。” “啊，看来时间差不多了，该来的人，总算是来齐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艾诺希雅的身后出现一道裂缝，是西琳和琪亚娜到达了这里。 第305章 最终目的 艾诺希雅看向抵达自己身后的琪亚娜和西琳： “你们来的倒是比想象中更快，莫非……” 西琳摇了摇头： “没有，奥托那边发生的事情和你之前的预测完全一致，只不过……就算是【无限】的奥托，也比想象中要弱的多，完全是一个只能挨打的沙包。” “而琪亚娜将奥托的身躯消灭之后，我们的确回到了圣357教堂，但教堂内的空间裂缝依然存在。” “我们再次进入虚数空间后，异常几乎没有消失，夺取虚数权柄的……除了奥托之外，还有她。” 西琳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梅莉德的身上，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梅莉德的目光里，则多了一抹笑意。她将双手摊开，缓缓举起。 “直到最后，你们都在奥托的算计中……奥托告诉我，由于出现了艾诺希雅这个变数，只要他输的足够快，西琳和琪亚娜必然会去支援艾诺希雅，你们三位最终会和我对峙。” “所以……他将最初的计划进行了小小的改动……虚数之树的权柄……不是有一部分在我这里，而是大部分……都在我这里……” 伴随着梅莉德的话音落下，一枚虚数之种在她的背后爆发，她的全身被金色覆盖，她的身后，仿佛多了一轮金色的大日，八只黑色和金色相间的手臂，非常对称的从左右两侧长了出来。 “各位难道就没有想到过一种可能，既然约束律者的核心在我的体内，奥托将各位一网打尽的任务交给了我。” 艾诺希雅冷笑一声： ”你的这番操作，更像和奥托一样求死。之前和我东拉西扯半天，除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和拖延时间，直到我们四人对峙的局面形成之外。我还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一种放下一切的决然。” 梅莉德也笑了： “也许吧，但你们……也没有选择……我可不会像奥托一样放海！“ 梅莉德双手向前一挥，以她为中心，约束结界再度张开。 “艾诺希雅，在虚数空间里，约束结界的确不会波及无辜，但你也没有办法，用操控卫星武器的方式，击碎它吧。” 由于早有准备，在约束结界张开的一瞬间，三人迅速和她拉开了距离。但随后，梅莉德的身后，无数的虚数炮弹射了过来。琪亚娜挥舞大剑，一个横扫，将大部分的虚数炮弹拦截了下来。 “西琳，琪亚娜，我可以肯定，梅莉德和奥托想要做的事情殊途同归，至少在这一步上没有区别。如果奥托是算到了【西琳不屑于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会立刻用空之律者的权能进行虚数重整化。那么梅莉德就是创造了一个不用虚数重整化就赢不了的局面。”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西琳进行虚数重整化，而后合力将其击杀，或者返回现实世界，另寻他法。但就她目前展现出的实力来看，这样的存在如果返回本征世界，恐怕世界将面临一场浩劫。” “不管怎么说，在虚数空间，的确是击杀约束律者最好的机会。” “明白了，琪亚娜，艾诺，为我创造机会！” 短暂的权衡利弊后，西琳立刻做出了决定。此时，梅莉德的周围，无数道金光向众人射来。 琪亚娜打了一个响指，无数根冰棱飞出，和金光撞到一起。艾诺希雅召唤出地藏傀儡，为西琳开出道路。西琳一咬牙，径直朝梅莉德的方向冲去。她非常清楚，如果艾诺希雅判断有误，那她朝约束结界内撞的行为，和自杀没有区别。 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艾诺希雅。随着西琳的接近，梅莉德居然主动将约束结界撤去，任由西琳对她施展权能。而西琳立刻抓住时机，将她禁锢在原地。 “我们已经如你所愿了，铺垫了这么久，也该说明你的真实目的了吧。” 因为空间禁锢而无法动弹的梅莉德露出了微笑： “在圣537教堂的门口，你问过我，我以梅莉德的身份生活至今，是为了将她复活，还是替她报仇。” “答案是，两者皆非。我想要的，是让全人类完成蜕变，这也是真正的梅莉德，在弥留之际许下的愿望。” “和人类相处的数千年来，我无数次被人类的恶意伤害过，也无数次被人类是善意拯救过。梅莉德……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我意识到，人类是一种上限极高，下限极低的生命。所谓蜕变，就是稳住上限的同时，提高下限。” “正因为存在战争，人们才会认为和平是美好的；正因为存在犯罪，人类才会意识到法律是需要遵守的，蜕变也许会带来阵痛，但阵痛过后，太阳系第三行星的人类，将会集体脱胎换骨。” 西琳皱起了眉头： “说了半天，还是毫无重点！” “不要心急呀，你们的时间，应该比我多的多。艾诺希雅，你之前的判断没有错，直到这一步为止，我都是在抄袭奥托的计划，成为第二个，能够直面虚数之树的存在。“ “不过……奥托整这么一出的目的，是为了冲树，为了创造一个卡莲存活的时间线。而我堵上一切，是为了将虚数之树作为道路，将自己作为一道……求救信号发射出去。” 梅莉德的话，把琪亚娜和西琳整不会了 “求救信号？你究竟是向谁传递信息，才要通过虚数之树？” 梅莉德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狂热： “使用虚数之树传递信息，是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跨越星间绝壁的方式。” 艾诺希雅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 “怪不得能和奥托走到一起……你和他一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呵呵，你果然一下子就知道了呢。正如你心中所想的一样，这道求助信息最后的接收方……是丰饶星神【药师】。” 第306章 蜕变 “风饶星神……钥匙？” 琪亚娜和西琳非常同步的挠了挠头。而梅莉德，显然也没有和她们进行名词解释的打算。 “作为丰饶民的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看着表情急剧变化的艾诺希雅，梅莉德淡淡的回应： “祂有求必应，即便是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存在，只要请求能够被祂所知，祂一定会向地球，降下丰饶的赐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在有些事情上的认知，和宇宙中绝大多数人的认知并不相同。” “一个人以为正在践行的命途≠他实际正在行走的命途。” “丰饶命途所代表的概念是什么？无私，利他。” “而步离人也好造翼者也罢，它们的所作所为和丰饶的命途不能说一模一样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关，它们只不过是一群得到丰饶赐福后，只会烧杀抢掠的野蛮人，根本就不配称为丰饶民！” “而虺璃族，也不过是领受了丰饶恩赐的贪饕命途行者而已。” 艾诺希雅没有插嘴，因为她已经知晓 梅莉德接下去打算说什么。 “当前，要说全宇宙最典型的丰饶民……仙舟联盟显然当之无愧。” “仙舟联盟虽然跟随巡猎征讨丰饶孽物，甚至不少人想要猎杀药师本人。但从结果上来看，只会烧杀抢掠的野蛮人数量大幅下降，宇宙中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保护 ，这不就是【利他】么。” “仙舟联盟拥有的多项医疗技术和多种药物，对身为丰饶民的仙舟本地人无用，却能够治疗其他化外民。” “在和丰饶孽物的战斗中，仙舟联盟解放了无数个被它们压迫的种族，比如步离猎群里的狐人。公司帮助讲利益，仙舟帮助讲情义，这样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无私】。” “综上所述，丰饶正统在仙舟联盟。同样是见过药师，他们和那群野蛮人的区别，相当于普通人和天才觐见博识尊。” “天才能够得到答案，普通人在见到博识尊的那一刻直接就疯了。” “而地球目前的状态，和早期的仙舟联盟，有着极高的相似度，如果领受丰饶的恩赐，最终……也许会成为比仙舟联盟更正统的丰饶民。” “我知道，这其中会经历什么，不过是先打个几千年的内战，魔阴身发作后意识到丰饶的两面性，而后就可以团结在一起了。” “纵观地球的历史，过去三千年的时光里，大小战争不计其数，战争继续打下去，才是顺应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 。” “转型难免会有阵痛期，几千年的时光在宇宙的尺度来看，不过是弹指一瞬。这无疑是一场风险并不高，但收获却相当丰厚的投资。” “地球人的上限决定了他们的悟性，只要最终能够成为类似第二个仙舟联盟的正统丰饶民，巡猎的光矢也不会到来……” “……所以……为了你眼中的未来，现在的人就该沦为【阵痛】的代价？” 梅莉德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这不就是一个电车难题吗？只不过我在其他人犹豫的时候，为全人类做出了选择。” 看见琪亚娜愤怒的眼神，梅莉德笑了： “琪亚娜，你在很多方面都成长的很快，但在许多方面，依旧相当的天真和幼稚。” “不要说全体人类，人口数量足够多的国家和地区，每一项事关所有人的决策，都是凌驾于部分自由意志之上的。” “这和领导人开不开明，国家是什么样的政体毫无关系。因为只要人的数量足够多，就会出现寻求不同利益的团体，他们之前的诉求甚至有可能截然相反。”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怎么选择，一定会有一部分人，会成为被决策者伤害的对象。” “就拿终结崩坏来说吧，终结崩坏，对人类来说一定是好事吗？未必。崩坏对所有人进行的无差别屠杀，对部分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公平】。” “也许在律者无论高低贵贱，无论财富多寡，无论权力高低，都照杀不误，能够百分之百做到不存在任何内幕权钱交易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在畏惧，也有人会因为自己能和某些正常情况下一辈子都惹不起的存在一起下地狱而感到无比兴奋和喜悦。” “不错，怀有这样想法的人显而易见是非主流。但是，难道你会因为他们的想法非主流，是极少数，就把他们开除人籍吗？不能。既然不能，当他们渴望和其他人一起奔向毁灭的时候，你却中止了崩坏。” “所以最后，你会因为这些人的利益诉求，而放弃终结崩坏吗？” “……奥托和我说过，暴力是维护任何时候维护社会秩序的基础，也因此，任何有权力使用暴力的领导者，无论是世袭也好，投票选出来的也罢，本质上都是暴君。一切形式的统治，本质上都是暴政，区别只在于统治者自己愿不愿意承认。” “说了这么多，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有没有资格替全人类做出选择，和你是不是代表全人类……或者说大部分人类的意志毫无关系，只和你自身有没有绝对的暴力有关。作为律者，直面虚数之树的律者，我当然有这个资格……” “当然，辩论的最终目的从来不是为了说服对方，而是说服观众，以及给自己增加信心。各位如果觉得我是错的，就用更强大的暴力阻止我吧……” 被西琳禁锢住梅莉德的突然瞪圆了双眼，想要再次展开约束结界。艾诺希雅和琪亚娜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动手，将她的肉身彻底毁灭。 “唉，她这是把想说的都说完了，所以能放下一切了吗……” 西琳和琪亚娜一脸懵逼的看向艾诺希雅： “所以……她刚才……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艾诺希雅沉思片刻后答道： “梅莉德付出一切的目的，是为向让太阳系以外的一位神明【求助】，那位神明有求必应，祂会向地球降下赐福，所有得到赐福的生灵，理论上都能够永生不死。” 琪亚娜和西琳立刻非常同步的瞪大了双眼。 “但这赐福亦是诅咒，人口如果只增加不减少，会发生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 “此外，虽然理论上寿命无限，但一般人在超过800岁后，会陷入【魔阴身】……会和被崩坏感染成死士的一样无差别攻击，而且由于身上存在赐福，比死士可难对付的多。” “而最关键的一点，赐福一旦降下，作为个体也许能够抵御长生的诱惑，但全球70多亿人作为整体一定不行，地球上全员长生是迟早的事情。梅莉德就是算到了这一点，才敢将计划和我们全盘托出。” “那……情况岂不是很危险，我们该怎么办？” 艾诺希雅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不用紧张，如果地球只是一颗普通的星球，那梅莉德的做法的确无解，只能祈祷药师收到她的消息之前，被其他星神截胡。” “但是，现在地球的情况，非常特殊……她笑我们不懂星神和命途能量，我笑她……对崩坏能一无所知。” 第307章 神迹显世 虚数空间的深处，那棵金黄色的参天巨木前方，梅莉德的身影若隐若现，好似微风一吹便会熄灭的蜡烛。 “生命……还真是脆弱的东西啊……即使是得到丰饶赐福的身躯，想要毁灭……也不是那么困难……” 梅莉德望向前方，那里似乎有类似镜面的效果，能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的身影。碧绿的瞳孔，灰白色的长发，看上去就是一位文静而又优雅的美少女。 “唉，直到最后……比起我原本的模样，还是你的样子更好看啊……” 那是地球历1939年，【魅】第一次和约瑟夫·梅莉德在奥地利相遇，【魅】对人类社会的政治不怎么感冒，而13岁的梅莉德对国家大事也几乎是一无所知，她们并不知道，几个月后，一位维也纳艺术学园的落榜生，将开始二战。 “对了，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虽然名字叫世界大战，但交战范围几乎都在欧美，奥托……应该知道不少内幕吧。”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1952年，第一律者就诞生在西德的首都柏林……真是的，是因为快要彻底消散，所以思维也跟着太过发散了吗，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但是，一个人越不想让自己想到什么，脑子里越会往哪个方向瞎想。梅莉德在恍惚间，似乎接收到来自虚数之树末梢，其他枝杈上的信息。 “什么，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极东对神州的侵略战争？这是哪个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哦，也对，我记得天命的资料里有，20世纪30年代，极东的确有人跑到神州东北部，要拿神州人作为实验耗材，开展崩坏能实验来着……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直到1931年9月18日，整个极东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对，天命的殖民地，怎么可能有发动战争的能力？” 很快，她触碰到与此毫无关联的其他信息。 “什么，侵蚀律者在数据空间里被记忆体击杀了？这确定不是谁做梦梦出来的场景？相信侵蚀律者能被记忆体击杀，还不如信奥托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 “啊~~什么啊，没想到最后，我的脑袋里想的，都是这些事情嘛……我果然……还是在下意识的逃避啊……梅莉德，对不起……” 她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即将融入这些来自不同时空的混乱信息之中。 “也罢，至少在最后，给自己选择一个潇洒的结尾吧……” “我来涅盘，我来缚生，我来谒寿，我令万物永寿毋囿形骸，莳生于身，丰饶万世诸身断死绝，一切献给……慈怀药王！” 她用最后的力气，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 “望药王垂怜，赐神迹于此，令此众生永绝寿数之苦……” 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虚数之树末梢的枝杈之中。 以维也纳时间为基准，在虚数之树上发生微小变化后的数日后，柯洛斯藤的上空，出现了任何人未曾见过的景象。 那一天，柯洛斯藤的居民们像往常一样从梦中醒来，外面的光芒很是耀眼，但向窗外看去，所见到的不是火红的太阳，而是将整个天空都遮蔽的七彩祥云。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德丽莎看见这一幕，还是在原地愣神了许久，和她一样愣神的，还有特斯拉，爱因斯坦和长光三位研究人员。因为就在异象出现的第一时间，她们就将各种五花八门的设备全部开启，但检测的结果……全部都是数据无法显示。 尤其是特斯拉博士，自从来到柯洛斯藤开始，她的毕生所学，就一直遭受着极大的挑战。 “鸡窝头，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特斯拉博士，又出现变化了。” “啊？所有仪器上都没有反应啊。” “不，走出机甲，抬头，用肉眼直接观察就行了。” 特斯拉向天上看去，天空中，祥云的形状正以某种不规则的运动急速变化着。突然，有什么东西从空中落下，地点是柯洛斯藤的郊外。 特斯拉立刻钻进机甲，朝落点急速冲去。 “立刻将周围的居民疏散！” 作为乡下中的乡下，柯洛斯藤的郊外并没有多少人，提前做好准备的天命女武神立刻行动，第一时间将所有人员疏散。 等到特斯拉抵达的时候，她的前方，多出了一颗3米……不对，4米……不，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速生长的大树。 “居然是建木……看来祂也觉得，这里和仙舟有高度的相似性，只不过……” 只不过建木的高度超过10米后，就明显慢了下来，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影响。艾诺希雅见到此景，松了口气 “呼，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那我就放心了……识之律者，接下来就靠你了……” 第308章 封锁消息 这里是被终焉之茧覆盖，连阿基维利都没有涉足过的地方。就算是神通广大的星神，随手丢下的种子还是受到了茧的限制。 而艾诺希雅根据自己已知的信息，知晓了药师赐福的流程。 无论是仙舟还是步离人，祂的确都有求必应，想要就给。但是，当领受丰饶恩赐的种族再次向祂发问时，却没了下文。 换句话说，药师不仅一视同仁的给予赐福，并且一视同仁的不管售后。 因此，艾诺希雅推断，药师在收到梅莉德的消息后，选择回应她的期待，向柯洛斯滕丢了一颗建木种子，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管了。 “不管售后的星神……倒是让我省了不少的麻烦……唔，真正管事儿的人来了。” 柯洛斯滕的郊外，一位白发蓝瞳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右手的天火圣裁上，燃烧着熊熊烈火。 “特斯拉博士，爱因斯坦博士，我知道二位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但现在，还请立刻返回休伯利安！” 特斯拉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依旧在继续生长的建木，听从艾诺希雅的安排，驾驶着泰坦机甲迅速离开。 “行，我也得接着干活了。” 艾诺希雅将手放在身旁的电脑上，轻轻一碰，5分钟后，全世界网络上任何有关建木的信息，包括新闻，照片，视频，全部销声匿迹了。 而这时，凯文也将天火圣裁举过了头顶： “天火，出鞘！”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火红的斩击正在生长的建木从树冠到树根劈成了两半。伴随着火焰的燃烧，建木像是失去了活性一般，停止生长势头的同时，叶片逐渐枯萎。 “我就说，梅莉德对崩坏一无所知……” 艾诺希雅一边观察着远处冲天的火光，一边开始根据转发，搜索量，定位对这件事最为感兴趣的一群人使用的电子设备。 根据感兴趣程度做完排名后，她对全球发动模因污染，只要使用电子设备的人对这件事产生兴趣，都会成为中招的对象。 无视次元壁的侵蚀病毒通过电子设备侵入人的大脑之中，将其中有关这件事的认知通通清除。 术业有专攻，在艾诺希雅处理网络上的信息和柯洛斯滕之外的人时，提前得到通知的识之律者，在柯洛斯滕，制造了一个覆盖柯洛斯滕的幻境。 所有用肉眼看见这番天地异象的人，除去凯文，德丽莎等人之外，意识通通遭到了修改。识之律者并没有采用多么强硬的手段，将他们脑海中有关建木的记忆直接抹除，而是顺着人们的潜意识，将对于这段记忆的认知，修改为梦境。 梅莉德的预测并没有错，在长生的诱惑面前，个体也许能够抵御，但人类作为一个整体一定不行。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识之律者和侵蚀律者联手下，即使丰饶神迹的降临闹的全球皆知，她们也可以切断信息传播，不让普通人产生【我可以长生】这样的想法。 人的欲望，就像高山上的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但要是没有开始，后续的连锁反应也就不会存在。 随着建木的根系被燃烧殆尽，天上的祥云也快速散去，仿佛刚才的景象，真的只是一场梦。几位博士看着残缺的建木根系，还想着留下一部分进行研究，不过被艾诺希雅拦了下来。 “这玩意儿哪怕留下一厘米，一毫米的根系，都有可能在瞬间长成参天大树。人类对于未知的确需要探索与了解，而不是一昧的回避与恐惧。但对于未知的探索，应该起于微末，循序渐进，而不是一上来就碰这么危险的东西。” “现在，各位对【丰饶】，对命途能量一无所知，关于【崩坏能为什么能够抑制建木生长】，【崩坏能如何抑制建木生长】，【多少崩坏能能够抑制建木生长】也是一问三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开展对建木的研究，恐怕弊远大于利。” “而万一建木苏生，除去给地球社会引发混乱之外，还有可能导致其他外星文明抢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不害怕任何敌人，但只要有的选，我想各位也不希望地球上除了对抗崩坏之外，还要和能力未知的外星文明开战。” 各位博士冷静下来后，理性告诉她们，艾诺希雅的话很有道理。最终只得忍痛看着凯文，先将建木剩下的躯干细细的切碎，再将残留在地下的建木玄根完全拔起后，一起焚烧。最后将烧尽后留下的残留物冻入冰块，打包带走。 2个多小时后，网络上多了一条这样的新闻： 【突发！古典小镇柯洛斯藤附近瓦斯泄露引发大火……】 “呼，还好艾诺希雅和识之律者愿意帮忙，尽管这二位的律者权能本身在正面战场上和其他律者相比会略逊一筹，也没有那么强的视觉效果。但直接作用于精神的能力一旦在幕后施展，所展现出的威力，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德丽莎站在休伯利安的舰桥上，凝视着远方。早在数日前几位博士和西琳经过反复确认，现实世界和虚数空间中，再也找不到奥托和梅莉德的身影。这也就意味着，从那一刻起，在所有愿意维护天命所构成的秩序的人的眼中，德丽莎·阿波卡利斯，虽然尚未进行加冕，已经在事实上成为天命的主教。 但是……刚才的所发生的一切，让这位新任的天命主教，感到了迷茫与无助。 在世界发生重大危机的时候，身为天命主教的自己，毫无疑问是最需要承担责任，解决问题的对象。 但是……只不过干过十多年极东支部领导人，天命内部许多潜规则和门道都并不了解的自己，真的能够……担得起这个责任吗？真的能够……解决问题吗？ 突如其来的通讯，将德丽莎从迷惘中拉回现实。 “德丽莎大人，琥珀大人求见，她说……奥托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托她转交给您。” 第309章 奥托·阿波卡利斯如是说 “德丽莎大人，这就是奥托主教让我转交给您的东西。” 德丽莎从琥珀手中接过，这东西第一眼看上去……似乎是一本书？ 琥珀微微欠身，就要离开。 “琥珀，等一下。爷爷他……还说了什么？” 琥珀茫然的摇了摇头： “奥托大人他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到时候将此物交给你。至于里面的内容和他这么做的原因……您应该明白，除非奥托大人主动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问的。” 琥珀再次欠身，离开了休伯利安。德丽莎拿着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书本，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古朴的书页翻开，书的扉页上，是奥托亲笔写下的字迹： “致新任天命主教，我的孙女，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从字迹的清晰度来看，似乎最多是几个月之前书写。德丽莎带着疑惑，继续看了下去。 “德丽莎，当你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已经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了吧。我相信，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那一刻，又无数人盼望着，我会走向这样的结局。毕竟你的爷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犯下过多少罪恶。我写这些，也并不是祈求你的原谅。我不需要，也不配被任何人原谅。也不需要，不值得任何人为我的离去感到悲伤。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男人，花费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五百年，不过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所能付出的一切罢了。” “我知道，你不需要，也不会理解我的做法。所以你在这里看见的，不是那个不择手段且毫无愧疚感的恶徒。你看见的，只是一位主教向他的继任者进行的嘱托，只是一位长辈，对他的后辈的叮咛。” “我知道，当你得到主教的唯一继承权时，第一反应肯定是惊讶。因为自幼，你就不觉得会有这么一天。德丽莎，我的孩子，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拥有了管理天命的能力。” “我公开辞职是所言并非全是虚言，当支配和约束之后，全部的12位律者，要么被消灭，要么在对抗崩坏。人类和崩坏之间的战争，的确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 “正如我相信，梅莉德的计划最终不可能真的起效一样，我相信，天命在你的领导下，能够做到前文明没能做到的事情，跨越终焉。我的信心，来源于目前，以及未来，会团结在你身边的人。在他们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在未来，每一位女武神，依旧会像从前一样，在战场上挥洒热血直到最后一刻；每一位工作人员，依旧会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到最后一刻。” “所以，作为未来的天命主教，德丽莎，你不应该妄自菲薄。当你遇到困难时，你的每一次的自我否定，都是在否定这些愿意听从你的指挥，愿意为了天命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人。比起谦逊，爷爷更希望你能够自信。” “天命从上到下，从主教到基层员工，实际上是一个整体。奖惩功过，好坏，不应该有所不同。我知道，比起冷酷无情的我，你显然是一位富有人情味的主教，但过分的感情用事，只会让自己，让整个天命，跌入无尽的深渊。前者……我已经深有体会了，后者……我希望永远不会发生。” “因此，当重新制定的规则明晰之后，无论是有人作奸犯科，或者立下重大的功绩，都应该把他们交给有关部门进行评定，而不是感情用事，导致赏罚不公，存在偏袒。” “下面，就来谈谈那些你并没有我那么熟悉的人吧……” “琥珀，从基因和诞生方式来看，她应该是你的姐姐，而你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对我这样的恶人，尚且都能做好该做的事情。在未来，她更会成为能够为你分忧的人。她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却是一个聪明机警，忠诚善良的事情。因此内部的无论事情大小，你都可以和她商量后，再决定是否事实。” “程立雪，性格和品行善良公正，自身实力优秀的同时，还通晓军事。在需要多位女武神进行军团作战时，你可以放心的将战场上的任何情况和这位指挥官分享，她能够根据情况的变化调整作战部署，让每一支女武神小队都发挥出作用。” “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塔吉娜，我最后的学生……我操弄了她的人生，规划了她的命途，一边对她付出栽培的真情，一边又把她当做棋子予取予求。但毫无疑问，我比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更加了解她。”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每一项任务，都能完美的完成。但是……这世界上通往地狱的路往往是由善意铺就的。她有着恐怖的天赋，同时还比大多数人还要努力。或许在你，在她的眼中，这都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情，但……作为最强女武神，她是所作所为，给其他人带来的效应却未必是积极的。” “一个人的天赋，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而努力，则决定了他能否抵达她的上限。作为最强的女武神，她必然会成为无数女武神的目标，但人类在竞争中感到最绝望的事情，就是天赋比她更强的人，比她还要努力。” “她不需要多少努力，就能一击消灭一只崩坏帝王，而一位女武神的崩坏能适应性为d，也许能成为a级女武神，对她而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在这样的前提下，比安卡喊出的“努力就会有回报”，在其他人眼中，比起鼓励，更像是讽刺。这样的信念，比起激励庸人前进，更容易让她们……陷入无法自拔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之中。” ……………… “至于其他人……你比我更加熟悉，他们都是真正的好人，也一定会帮助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卑鄙，将由我带进坟墓;光明，会因你伸向未来。爷爷相信你，能够领导天命，达到我未曾到达的高度。” “最后……偶尔也吃一点除了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你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多样的营养才对。” ————奥托·阿波卡利斯 第310章 团聚 德莉莎合上书本，放在一边，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毕竟是自己一手建立，又领导了500多年的组织。虽然比不上复活卡莲，但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向窗外看去，德丽莎心绪万千。经过一系列不正常的天气后，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再度降临在柯洛斯藤这座小镇上。圣357教堂前和休伯利安上的战斗痕迹，已经被前几日的雨水冲刷而去。 这艘飞船和这座古老的小镇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结果，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却又和以前不再相同。 走出房间，和刚登上休伯利安的塞西莉亚撞了个满怀。 “啊，塞西莉亚，抱歉……” “没事，不过德莉莎，你看上去似乎……” “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且件件都在挑战着我这么多年来的固有认知……感觉脑子都要宕机了。” 德莉莎再度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塞西莉亚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书本，而后非常自然的坐在德莉莎的身边。 德莉莎也非常自然的放松身心，将身体倒在她的身上 。 “唉，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再次看见你的时候，真的以为是死后来到了天堂，没想到无数次在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成为了现实……” 德莉莎依偎在她的怀中，将自己的小手放在她的手上： “塞西莉亚，能见到你，真好。” 塞西莉亚露出了微笑： “嗯，我也一样，这还得感谢……哦对了，艾诺希雅和我说，她去世界蛇总部了，和雷电芽衣有关。” “走的真快，还没来得及谢谢她……对了你重新回到世上的消息，我已经告知齐格飞了，根据瓦尔特先生的说法，他现在和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先生，一起在逆熵的墨西哥基地内，预计过几天就能够到这里。” “虽然很久没见了，但我知道，齐格飞这些年，一直………唉，不说了，总之你回来了，还看到自己多了一个女儿，一定会喜出望外的吧。” “的确是多了个女儿，不过对他而言不是西琳而是琪亚娜，毕竟西琳并没有父亲的概念，她对齐格飞的第一印象也并不是很好，我也不想为难她。” 德莉莎点了点头，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你刚才的话是……” 这时，通讯再次传来，是不灭之刃指定工具人亚尔薇特。 “德莉莎大人，丽塔大人已经抵达柯洛斯滕。” 丽塔被奥托派去和世界蛇接触，但和渡鸦等人相处的并不愉快，而且引发了不小的冲突，这才晚回了几天，等到她回到柯洛斯滕，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她……” “啊，德莉莎大人，幽兰黛尔大人醒了，她在听完这几天的遭遇后，先去看望幽兰黛尔大人了。” “幽兰黛尔醒了？！我马上就去。” 通讯结束，德莉莎立刻从塞西莉亚怀中起身，跑出房间。塞西莉亚紧随其后，只不过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幽兰黛尔在圣537教堂门口，被塞西莉亚打晕过去之后，一直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由于自身对崩坏能的约束完全失灵，体内的蕴含着高于一般的律者的崩坏能，整个人就像一个鼓到极限的气球一般。 想要气球不会爆炸，只得用温和手段慢慢放气。因此这几天，她一直以昏迷的状态躺在医疗舱里接受治疗，直到今天，体内的崩坏能终于下降到正常水准，同时身体的自我调节机制也有所恢复，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 “太好了，幽兰戴尔大人您终于醒了！” 幽兰戴尔刚从医疗仓内离开，就看见活蹦乱跳，又有些慌张的苏莎娜。显然，在她醒来之前的时间段里，一直是她在帮忙照顾自己。 “苏莎娜，在我昏迷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 苏莎娜走到自己的背包前，一阵翻找后，掏出了笔记本，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检索着。 “幽兰戴尔大人，请稍等，让我找找……啊，找到了。根据德丽莎大人和几位博士的说法，当时您受到约束律者的权能影响，当场失控暴走。” 幽兰戴尔心里一紧。 “在我失控的时候，不会失手……” 苏莎娜连忙摆手： “啊没有没有，在察觉到您的状态异常后，琪亚娜小姐，西琳小姐，还要艾诺希雅小姐立刻行动，联手控制住您之后，是塞西莉亚大人果断出手，将您打晕的，当时是急从权，还希望……” “啊，这个当然，我不会因为这个而……等等，苏莎娜，刚才你说，最后是谁出手的？！” 幽兰戴尔的情绪突然出现极大的起伏，把苏莎娜吓了一跳，声音立刻低了八度。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前辈……” “苏莎娜，我想……幽兰戴尔的意思是，为什么17年前就已经确认牺牲的塞西莉亚大人，会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医疗室的大门打开，丽塔虽然看上去依旧像往常一样优雅，但幽兰戴尔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比往常急促，步伐也比平时快上了不少。 “丽塔，让你担心了。” “不，看到幽兰戴尔大人依旧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苏莎娜看见丽塔和幽兰黛尔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一时呆在了原地。完全没注意跟在丽塔后方的亚尔薇特，一直在向自己使眼色。 看见这副情景，亚尔薇特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上前，一把将苏莎娜从医疗室里拉了出来，为二人留下了足够的隐私空间。 没过多久，德莉莎和塞西莉亚就来到了这里。德莉莎看着紧闭的大门，向亚尔薇特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个……幽兰黛尔大人和丽塔大人正在里面……” 看着有些紧张的亚尔薇特，德莉莎有些不明所以，抬手就要开门。 “德莉莎，先等等。”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 “开门之前，或许还是先敲门更好……” 塞西莉亚上前一步，在大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很快，屋内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丽塔打开了大门。 “德丽莎大人，还有塞西莉亚大人，让两位久等了。” 德丽莎察觉到，丽塔望向塞西莉亚时，脸上似乎呈现出了一些……不安的表情。在她的印象里，丽塔似乎一直是那个让其他人感到不安的人才对，为什么第一次面对塞西莉亚时会…… 而当她再度看向幽兰戴尔时，发现她更是将局促不安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双手在床沿上轻微的来回摩擦，两只脚不停的摆动着。德丽莎和幽兰戴尔认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她会变成这副模样。 “啊，学园长，还有妈妈，你们已经到了。” 琪亚娜和西琳，就在德丽莎和塞西莉亚的后脚，抵达了这里。 “……抱歉，我让大家担心了，还好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幽兰戴尔环视一周，最终还是将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大家一定想知道，我在从空中落下之前，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还是从头说起吧。” “就在各位抵达柯洛斯藤之前，我遭到了梅莉德和奥托的暗算，奥托将我流放到虚数空间的某处，那里是一个特殊的维度，看上去……就像一片红色的沙漠。” “当我到达那里后，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我的脑海中。无尽的历史……在我的潜意识里不断的显现出来。我看见，一位男人虽然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女儿，他的人生早就像一张被【命运】撕的粉碎的纸，却依旧勇敢的面对一切。虽然世界吻他以痛，而他却抱之以歌。在那段记忆中，他即使有过如此悲惨的经历，但从未失去斗志，依旧乐观向前。” “在神话中，西西弗斯费劲力气将巨石推上高山，而后无助的看着巨石从高山上滚落……如此周而复始。”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或许是人生的常态，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在某种程度上的循环往复。但……那位先生的经历，让我产生了些许触动。因为他在此之上——他选择了做一个命运的斗士，选择了我希望自己也能如此生活下去的一种态度。不向命运低头，不向世界屈服，始终贯彻自己内心最纯粹的信念……这是西西弗斯为我们留下的真正印记，是英雄的证明，更是「人类」的证明。” “而当这样的信念扩大到一定的程度后，有关他的记忆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段记忆……属于我8岁之前，一度失去过的记忆。” “那时候的我，由于没有接受过治疗，头发是原本的白色，而刚才的那位先生……其实是我的亲生父亲……” “幽兰戴尔，你的头发原来……啊抱歉，我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奇怪？” 面对琪亚娜的插嘴，幽兰戴尔并未生气，反而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没事，我今天，本来就打算想大家袒露一切……我小时候经历过一场事故，导致失去了8岁前的记忆，是奥托救下了我，并用一种新技术，一种他在升级义体的过程中想到的独特疗法——以魂钢作为调控圣痕的载体，去人为诱导干细胞的重新分裂，使新生活体组织的各项指标，最终也能与魂钢相媲美。” “据他所说，我是经过这种疗法下唯一正常存活的那个——而且恢复得几近完美、远超预期。甚至那种疗法给我留下的唯一「瑕疵」，就是这一头光鲜亮丽、犹如冬日波涛一般的独特卷发。” “……回到刚才的话题，在那段记忆中，幼时的我和我的父亲，执行过一个可以称得上疯狂的计划……” 幽兰戴尔闭上了眼睛，曾经在她脑袋中出现过的场景再度浮现： 【年轻的父亲正在询问着幼小的女儿：好，再复述一遍我们的行动计划。】 【幼小的女儿认真的回复道：首先，我们从这个已经住了若干天的家族别墅出发，乘坐汽车前往柯洛斯滕郊外的开发中心。 到达开发中心后，我们先去老爸你的专属训练室。在那里，如果有人和我们搭话——我就说老爸你好不容易回趟家，我要你多教我一点卡斯兰娜祖传的枪斗术。 然后，到了训练室，我们就翻窗去隔壁栋的闲置更衣间——老爸要换上防化服，伪成维护设备的工人；而我就藏在老爸运送的废料箱里。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就潜入实验区的废料场，我可以从那里的废料口反向爬进实验层的核心区域。在这段时间里，老爸你会去搞来一架隐形战机；而我则从实验层的内侧锯开窗户，把你迎接进来。 最后，就是需要找到复制人所在的实验室，把她从那帮坏蛋手里给抢出来！如果遭遇拦截，就用武力突出重围！】 “而上述这个看上去就漏洞百出的计划，最终的目标，是在实验室里，救出一位和当时的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 “什么！” 琪亚娜和德丽莎顿时瞪大了双眼，而西琳和塞西莉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也……也就是说，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亲生女儿，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其实是你？” “……没错，我当时的反应，比德丽莎前辈好不了多少，但这……的确就是真相。” 比起吃惊与感动，德丽莎更多的是感到懊悔。真相明明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如果……如果自己能够找个机会和她聊一聊的话，也许…… 但历史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也许奥托想到了这一点，才刻意避免了这种情况，任凭她留在圣芙蕾雅，常年不回总部。 “丽塔，我们先出去吧，我想……我们需要给刚团聚的一家人，留出空间。” 第311章 长谈 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塞西莉亚，和她的三位女儿。塞西莉亚和西琳先站到一旁，让琪亚娜把心里的话，和幽兰黛尔说完。 琪亚娜此刻的表情非常复杂，有惊讶，有激动，但更多的……是欣慰。 “这一天，来得还是有些突然，毕竟我们不久前，在圣537教堂的门口，才刚见过一面。之前你在我眼里的印象，还是我在圣芙蕾雅学园里，听说的【天命最强女武神】，是我要学习追赶的目标，而现在……” “琪亚娜，你是在顾虑我的感受吗？对我来说，我们两个人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显而易见，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你的意思我当然懂，只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对我而言，她是特别的存在。” “这个名字曾是冰之律者用以攻击，诱导我的把柄，但现在，我根据艾诺希雅和你，已经知晓了那段历史的全貌。” “她是最初予以我善意的人。我从老爸那里继承了这个名字，是为了铭记她留予世间的美好，将它带给更多的人。” “她是我的憧憬，是我生命的起点。……我很高兴，我还有机会能向她本人说出这些话…… 谢谢你，【琪亚娜】。” “……谢谢。” “现在你如果想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共用一个名字，啊当然，如果……” 幽兰黛尔笑着摇了摇头： “那只会给其他人带来困扰吧……而且……对于失去记忆的我来说……【比安卡】是一个远比【琪亚娜】更重要的名字。 它是我为自己选择的名字，是我最初的伙伴，甚至在我跨越七海，锚定世界之前，就已经陪伴了我四年的时光。 正像【琪亚娜】对你的陪伴一样。” 【人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是父母的孩子，更是他们自己。 这就是名字的含义——它帮助我们认识自我，暗示我们未来会选择的道路。】 “这是齐格飞先生在把你从实验室救出之后，特斯拉博士对他所说的话……而在那之后不久，他就把【琪亚娜】这个名字赋予了你。” “没错。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是伴随每个人一生的思考。而那时的我，在【我是谁】的问题上，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之中。直到老爸将这个名字赋予了我。” “而从那之后，我得以用【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开始属于我的人生。而后，姬子老师，班长以及所有帮助过我的人，是他们所有人对我展现的美好，让我确立并坚信【为世界上的美好而战】的信条。” “而一切的起点，我在人生中感受到的第一份美好，就是当时隔着培养舱，愿意把自己的转基因人当做【妹妹】的…… 我的【姐姐】。 无论她的名字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还是【比安卡·阿塔吉娜】—— ——我永远、永远，都愿意做她的妹妹，做她的家人。” 幽兰黛尔沉思片刻后回复道：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永远失去了8岁前的记忆，即使将曾经的重要画面放入我的脑中，于我而言，更像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了一场精彩的电影，所以关于塞西莉亚前辈，关于齐格飞先生，关于你……” “可重要的是未来，不是吗？” “确实，如果像这样一直纠结在过去里，那么就没有人能够迈开脚步，去迎接新的人生、新的挑战了。”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你也要再错过群星了。】 “所以，我以后可就要一直这么叫了哦，姐姐。” “嗯。”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算是为这个问题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琪亚娜望向一旁，一直在默默的做聆听者的西琳和塞西莉亚： “如果说幽兰黛尔姐姐是我感受到美好的开始，那么西琳姐姐，便是更早之前，我生命的起点。” “如果不是西琳姐姐和艾诺希雅，我连思考【我是谁】，感受世界上美好的资格都不会有。” “所以，西琳当然也永远，永远是我的……姐姐。” 琪亚娜心里清楚，同样是姐姐，西琳和幽兰黛尔是不一样的感觉。在虚数空间里，如果西琳愿意的话，她其实都做好了喊她妈妈的打算。琪亚娜明白，从基因和诞生的角度来说，西琳比塞西莉亚更有资格成为她的母亲。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们就会陷入“我和我的妈妈有同一个妈妈”这样奇葩的关系中，西琳显然也是在避免她们之间的关系过于奇怪。 面对琪亚娜的肺腑之言，西琳回应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塞西莉亚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和西琳相处十几年的时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西琳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 看来，她也是发自内心的将琪亚娜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而随后，西琳和幽兰黛尔的目光对上时，二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尴尬。 毫无疑问，如果不是塞西莉亚和奥托，这两人有可能会成为没有什么关系的陌路之人。但目前二人拥有同一个妈妈，同一个妹妹，未来的联系，恐怕少不了。 “妈妈……” 琪亚娜望向塞西莉亚，塞西莉亚却摇了摇头： “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正因为我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我说的话会极大影响她们的决定，所以更不能轻易做出决定。琪亚娜，你要相信你的姐姐们，她们一个是最强的女武神，一个是综合实力最强的律者，一定能够妥善处理好和对方的关系的。我们还是不要给她们压力了。” 塞西莉亚拉着琪亚娜的手，从医疗室里退了出去，原本就足够大的医疗室显得更加宽敞。 半晌，还是西琳率先开口： “唉，命运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还真是如此捉弄人，作为塞西莉亚妈妈亲生女儿的你，却一直不在她的身边，而偏偏是和她最为无关的我，反倒在她的身边最长……” “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维持，不只有血缘一种。既然你陪在塞西莉亚前辈的身边最久，自然和她的关系最为亲近。倒也不必为了照顾我的想法，如此的贬低自己……” 其实，由于自己和幽兰戴尔之前完全不熟，西琳根本不知道，和她这样的人交流时，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西琳并不觉得自己在塞西莉亚心里不重要，不然17年前她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只是…………西琳思考了许久，才憋出了这么一个开头。 不过好在，她的话打破了沉默。传递出去的消息有了回音，两人之间便有了沟通的可能。 “西琳，既然我们彼此之间还不够了解，不妨就借着今天个机会，进一步熟悉彼此，如何？” 西琳点了点头，于是从她们开始分享自己的人生经历，从高光时刻到出糗的瞬间，从改变人生的大事到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样的氛围中不断的拉近。 门外，德丽莎和丽塔，苏莎娜和亚尔薇特已经离开，处理天命的各项工作，而琪亚娜和塞西莉亚，同样有很多话要说。 “原来当年经历的，是如此凶险的战斗……” 琪亚娜根据塞西莉亚，艾诺希雅，德丽莎多角度的回忆，对于2000年在西伯利亚爆发的第二次崩坏，总算是有了一个完整的认知。 ”是啊，曾经作为天命最精锐的雪狼小队，只有绮罗和立雪侥幸逃过一劫，如果不是艾诺，西琳以及瓦尔特先生三位律者，最终都站在人类的这边，后果不堪设想。如果艾诺当时没有选择引导西琳向善，或者西琳因为那样的经历，选择遵循律者意志的本能，恐怕全世界，都要面临前所未有的浩劫……” “最坏的情况，也许终焉还没有降临，整个人类文明就直接毁灭了。” 琪亚娜将手放在塞西莉亚的手上： “不过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西琳姐姐能够在关键的时刻成为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肯定是因为她从艾诺，还有妈妈这里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吧。” “当然，艾诺身为律者，在那种情况下选择劝导西琳姐姐，并在最终决战中起到关键作用，自然功不可没。” “妈妈您当时身为天命唯一的s级女武神，肩上的责任比现在的幽兰戴尔还要更重。而当时唯一为人类而战的律者，只有和天命敌对的逆熵。普通女武神的认知，还停留在【律者是崩坏的使徒，出现应该立刻消灭】的阶段。” “在这样的背景下，您在对姐姐有了解后，选择了把她当成亲生的女儿一样看待，这样的觉悟，果然很厉害呢。学园长和姬子老师告诉我，当初提出成立圣芙蕾雅学园的，正是妈妈您。想来我当初在圣芙蕾雅学园感受到的美好，也是由您间接传递过来的。” 提到无量塔姬子，塞西莉亚神情微动，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琪亚娜，我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当年面对西琳时，我会做出那样的决定，除了下意识的觉得【应该这么做】之外，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也一直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期待着人类的感性所爆发出的能量，能够战胜崩坏。” “我倒是觉得，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和奇迹一样了不起呀。” 塞西莉亚揉了揉琪亚娜的脑袋： “这句话放在你身上也同样适用，你从诞生至今，不也是一个相信奇迹并且不断创造奇迹的过程嘛。啊，当然西琳和幽兰戴尔也一样，我的三个女儿，都是我的骄傲。” 直到傍晚，医疗室的大门才再度打开，西琳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得意。 “看来西琳姐姐和幽兰戴尔姐姐相处的很不错啊，所以……最后的结果是……” “艾诺说的没错，有的时候怀着善意和其他人多多沟通，就能够避免许多的矛盾。我从不知道，幽兰戴尔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只可惜丽塔不在这里，不然她一定会兴致勃勃，但同时又幽雅的向姐姐你询问详细的内容。” “是吗？可惜她红着脸叫我姐姐的时候，我没有录下来，不然一定能在丽塔那里卖个不错的价钱。” 现在，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是她的妹妹，天命前任最强的女武神是她的妈妈，天命的主教是她妈妈的闺蜜，天命最强的律者还是她的妹妹。她在天命，这个现在和未来最厉害的组织里，可以横着走啦！ 想到这里，西琳喜上眉梢，她招了招手，贝拉非常及时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妈妈，琪亚娜，齐格飞应该不久就到这里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重逢了。之后还需要并肩战斗的话，艾诺会联络你们的。” 西琳说完开启传送门，和贝拉离开了柯洛斯藤。 “老爸……的确好久没见到他了呢。虽然西琳姐姐和我们各论各的，但总觉得所有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团圆呢。妈妈，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我们一家人一起聚一聚吧，贝拉，艾诺希雅，还有德丽莎也一起叫上。” “好啊，我们一家人经历的那么多，最终能取得这样的结果，的确该好好庆祝一下才行。不过……琪亚娜，你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红？” 琪亚娜低下了头，声音小了许多： “如果……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芽衣也可以来吧。” 塞西莉亚不禁莞尔： “我还以为要说什么呢，你和芽衣在圣芙蕾雅发生的事情，艾诺希雅可以基本上都告诉我了……芽衣要是想来，当然可以来。” 塞西莉亚想象着所有人聚在一起的场景，在欣慰之余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虽然女儿很多，但卡斯兰娜家到齐格飞的下一代……似乎……就到头了…… 第312章 尾声 第二天，一架飞机在维也纳机场缓缓降落，齐格飞?卡斯兰娜从飞机中缓步走出，这趟横跨大西洋的航班，并没有平复他的心情，因为他得到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 “齐格飞大人，这边！” 亚尔薇特向齐格飞挥了挥手，邀请他坐上了专车。 “亚尔薇特，那个……” 齐格飞欲言又止，因为整理了数个小时，他的思绪依旧混乱。 “啊，这辆专车的目的地是维也纳郊外的一处公园，塞西莉亚大人在那里等您。” “……好……” 齐格飞的心绪就如同正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行驶的汽车一样颠簸个不停，他想了很多，却发现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一片朦胧之中，齐格飞仿佛回到了当年。那时的他，是一个渴望探索外面的世界，渴望挣脱束缚的贵族少爷，作为卡斯兰娜家的继承人，从家里逃走的第四年。 在1991年的丹麦边境，19岁的他脱离家族帮助，正思考着如何独自一人谋生，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她。 尽管那是一场意外，运送【能够对抗律者】武器的雪狼小队，遭到了逆熵的袭击。毫无防备的塞西莉亚被身为律者的瓦尔特·杨击飞了出去，恰好落在他的身边。 而事后证明，雪狼小队保护的所谓【能够对抗律者】的武器只是障眼法，真正的能够律者的武器，正是塞西莉亚，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 从这个角度来看，齐格飞和塞西莉亚能够相知相遇，最后能够相爱，还得感谢瓦尔特…… “齐格飞大人，车已经停了。” 齐格飞一惊，才发现自己浑浑噩噩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尽最大可能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从轿车上走下，齐格飞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向前走去。透过茂密的树林后，在阳光洒满的草地上，看见了她的身影。 见面时究竟该说什么，齐格飞已经在脑内思考过无数遍，但那张和自己的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身姿，再度鲜活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啪嗒.” 最终，不知是谁眼眶中的泪珠落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塞西莉亚主动扑了上去，将齐格飞眼角的泪水拭去。 “这个样子，可不像你……大男人掉眼泪……在琪亚娜面前，可做不了表率……” 齐格飞像近20年前一样，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现在的琪亚娜……早就成长到，不需要我做表率的时候了吧……” 塞西莉亚边笑边微微摇头： “可不是嘛，你的两个女儿已经跑到前头了，你这个当爸爸的，可要好好努力才行。” 齐格飞闻言，反倒是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咱们当家长的，知道自己的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自己还要优秀，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你啊……这么多年不在她们的身边，恐怕对她们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吧。” 稍作交流后，齐格飞的脸上，就露出了非常吃惊的表情。 “从2008年在疗养院醒来，到2011年成为史上最年轻的a级女武神；再到第二年深入量子之海，拯救了远方的整个世界……在12岁的年纪，她就已经做到了其他任何一个卡斯兰娜都不曾做到的奇迹。更不用说，现在她已经成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恐怕我们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喽。” 塞西莉亚的余光向远处望去，发现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有两个猫猫祟祟的身影，刚把脑袋收回去。 “孩子们都还看着呢，不能让她们等的着急了。” 齐格飞将怀中的塞西莉亚放开，向远处招了招手。琪亚娜和幽兰戴尔从树后走了出来。 “老爸，好久不见！” 和活泼开朗的琪亚娜相比，幽兰戴尔显得拘谨了不少，她走到齐格飞的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啦，你还犹豫什么呀” 琪亚娜找准时机，从背后推了幽兰戴尔一把。 “唉？！” 幽兰戴尔猝不及防，被推进齐格飞的怀中，心里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尽管她没有8岁前的记忆，但在内心深处，和正常人一样，对亲情的渴望并没有消失。 “嘿嘿，一家人就要这样才对嘛！过去，是你们让我有了加入这个家的契机………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我当然也要再推你们一把才行呀？” “这还真是……琪亚娜一贯的作风呢。” “可不是嘛，要是久别重逢的时候光站着不动，或者进行什么人生演讲，那也太奇怪了吧。” “哈哈……” 公园里洋溢着欢乐的笑声，向远处走去。 于此同时，世界蛇总部，往世乐土。 “总之，经历一番波折之后，琪亚娜一家终于团聚了。当然，雷电龙马先生也一切平安。” “一家人为了对抗崩坏颠沛流离，最终平安团聚，真是个浪漫而又圆满的故事呢?” 爱莉希雅听艾诺希雅转述完毕后，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哎呀，还是头一次看见芽衣这么开心呢，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看呀?” 在艾诺希雅等人和奥托还有梅莉德在柯洛斯藤斗智斗勇的同时，雷电芽衣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和十三位英桀都打过了照面，并和樱，伊甸，还有帕朵菲利斯结下了不小的友谊，关于前文明掩埋在此处的真相，她也已经翻开了冰山一角。 “芽衣，你是不是觉得，在往世乐土的探索进度太慢，担心自己无法及时成长，为琪亚娜她们提供有效的帮助？” “你是不是觉得，在乐土探索的过程中，阿波尼亚和梅比乌斯经常当谜语人，增加了你理解对话的成本？” “你是不是觉得，维尔薇的多重人格，导致说话真假参半，需要消耗更多时间去分辨？” “你是不是觉得，在你想要接受信息时，千劫不想告诉，华想告诉却无法告诉，科斯魔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导致效率低下？” “……这么说，你有更好的方法？” 艾诺希雅嘴角扬起： “当然，我是侵蚀律者，而这里是数据空间，能做到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事情要多的多。” 爱莉希雅转过身来： “艾诺是想到什么更好玩的方法了吗？” “嗯，芽衣，我知道，这些天在往世乐土的探索，让你发现了更多的真相，但同时也收获了更多的疑问。还是那句话，我虽然知道的很多，但故事就是要一页一页的看才有意思，要是直接剧透结局，很多东西可就体会不到了。” “不过，虽然我不可能直接剧透，不过的确找到了一种能让你获得更快信息的探索方式。” “虽然这座往世乐土本身是前文明的遗产，但也就只是前文明的遗产，想要了解曾经发生过什么，比起考古……还是身临其境更有体会。” 芽衣心里一惊： “艾诺希雅，你的意思是……” “我把整个往世乐土的信息整合了一下，加上外面真正的凯文的补充……啊，你可以理解为拍摄了一段，绝对写实的前文明记录片。”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你，成为纪录片中的一员，让你沉浸式体验前文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姐姐，还有十三英桀的其他成员，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在经历过和他们有关的事件后，你能够做出更加正确的判断。” 雷电芽衣的双眸顿时明亮起来。 “要是有这样的捷径，我当然愿意走。”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有些预防针，我还是得提前打。” 艾诺希雅的语气严肃了不少： “根据你目前已知的信息，只知道前文明最终在终焉面前失败，拼上一切也没能战胜崩坏，走向了灭亡。” “但是，知道一场战争是惨烈的，和知道一场战争具体有多么惨烈，是两个概念。在前文明生活的人们，没有伤痛，没有遗憾，没有无法挽回的失去。” “是不可能的。” “在你探索的过程中，你需要直面一些残酷的真相，这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奇怪的倾向，而是前文明的环境就是如此。“ ”就像有阳光的地方总会有阴影，只有跨越了这些阴影，才能将之融于自身之中，作为成长的养料。芽衣，我期待着你……能够发现往世乐土的真相……“ 第313章 番外:同门对决 将时间拉回奥托冲树之前，正当琪亚娜等人在圣537教堂的门口和梅莉德对质时，在另一处战场，李素裳和符华的战况依旧激烈。 “赤鸢师祖，咱们现在彼此都在让招，这样下去可没完没了啊。该去阻止罗刹人计划的人应该都已经到地方了，咱们也该分出个胜负了吧。” 符华心中暗暗想到：没错，和我不同，她身上的【剑心】依然完整。如果维持现状继续消耗下去，如今的我……未必是她的对手。虽然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即使我落败，她也不会继续去阻拦琪亚娜，但…… 但她毕竟是擅长用花言巧语蛊惑人心的奥托待过不长时间，而且在她的认知里，奥托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因此对于他可能进行的诱导或者欺骗，更容易中招。 既然拖延战术已经行不通，那就只有兵行险招，确保她失去影响战局的能力。 符华清楚，她的确还有一个机会……一个换成除李素裳之外的其它任何对手，都不可能存在的机会。而她必须，诱使她使出【那一招】。然后……将其【化解】。 “不错，点到为止的战斗也该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彼此都要更认真一点了。” 符华和李素裳向彼此冲去，双方又缠斗了数十个回合。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对于符华的发言，李素裳像隔壁李大枕头上号一般，摸不着头脑。 “明白……什么？” “现在的我虽然无法得胜，但我若是为了大局，想要甩掉你，直接离开，你也没什么办法。” “唉……这……这可不成，有违规矩啊。” “所以，如果你想完成自己的承诺。就也亮出自己的底牌吧，李素裳……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李素裳轻叹一声： “赤鸢师祖，我也得承认，即使是失去剑心的您，不用出那一招，我也看不到任何取胜的可能，所以……接下来，还请您一定要小心了。” 李素裳双目微闭，集中精神。 “太虚剑气……神蕴！” 两人都无比熟悉的光芒，于此刻绽裂开来。 作为这一招的创始人，符华当然明白，这一剑避无可避。所以当剑神朝她袭来时，她反倒迎了上去。 “太虚之握！” 一剑脱手，凡是眼之所见，尽数被卷入其中。唯有一点黑金，在冲刷万物的洪流中，始终没有湮灭。 在剑神的亿万条锋锐即将倾泻而出的刹那，一切，包括周围的时间，似乎都陷入了凝滞。符华感受着这一剑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心中明白，这的确是，李素裳最后的底牌。 “但这剑神……我接得下。往昔种种，尽付此刻！” 一切都重新流动了起来。由形及意，原本卷入一切的太虚剑神已然不复存在。而符华手中，黑金色的拳套折出一道似有实质的凝光，随即化作齑粉。 “这……剑神竟然被……” 此招过后，两人非常同步的在原地喘起了粗气。 “哈……哈……师父曾说：剑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当师父胡说，没想到在太师父手里，剑神还有如此破法。” “为了使出刚才那一剑，我的真气已经耗尽，这场战斗，是师祖胜了。” “可是……即使无法继续调动崩坏能，素裳……你应该……还有继续战斗的能力……” 就在这时，程立雪赶到了现场，将快要站不稳的符华扶住。 “师祖，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无法使用真气的我，不可能是师姑的对手……” 符华看了程立雪一眼，紧绷的神经松开后，身体顿时一软，倒入她的怀中。 “师父您……还是那么拼命……” 第314章 来自月球的陨石 “这里是……” 芽衣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从往世乐土，来到了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周围有许多张和乐土大厅里同款的沙发，不远处还有一张富有格调的吧台。 “就是你想的那样，类似乐土大厅那样安全区或者休息区。伊甸的沙发确实各方面都不错，所以我就把沙发的代码直接搬过来了。” “啊，那边的吧台上吃的喝的都有，虽然数量有限，但要是什么时候想满足一下味蕾，或者想放松一下心情，可以来尝试一下。” “嗯……好的。所以，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不要这么心急呀，为了能让你拥有更良好的体验，有些注意事项得和你说清楚。” “第一，虽然你进入的只是一段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但为了增强沉浸式体验，你可以和里面所有人物进行对话，和往世乐土一样，那里的树，那里的草，你都可以直接触碰。” “第二，前文明对抗崩坏是一段漫长的过程，为了提升效率，你不可能从第一律者诞生起一直沉浸式体验到终焉降临，你没有这个耐心，我也没有这个技术。所以我从前文明的故事中选出了多个关键的节点，芽衣你需要做的，就是体验这个节点前后发生的故事。” “第三，前文明的故事作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谁有能力改变历史。所以在沉浸式体验的过程中，你可以非常自由的行动，没有什么固定的流程，但每个结点的结局，都无法改变。” “如果因为你的影响，关键人物做出和真实的历史产生大幅偏差的行为，那么系统将会进行纠正，强行让关键人物进行原本的行为。” “第四，在系统内如有其他疑问，可随时与我联系。我就算不在，我的分身也可以和你进行正常通话。” “还有什么疑问吗？” 雷电芽衣沉思片刻后问道： “在这个系统内，你能够帮到我什么？” “……保证你个人的生命安全，以及……当剧情无法推进的时候，给你进行任务指引。” “我在系统内获取信息的手段，是否和现实社会完全一致？” “路边的建筑，研究所里的实验报告，其他人交谈的话语，图书馆内的书籍，网络上的新闻，都是信息的载体。虽然是否能够囊括所有种类，我也不敢打包票，但常见的肯定都有。” “在每个节点内，我经历的时间有多久？” “不一定，少则数个小时，多则数日。系统时间和现实时间流速一致，毕竟我可没有逆转时间的能力。” “每个节点相当于不能倍速播放和随意拖动进度条的视频片段，当你体验完某一节点的内容后，如果觉得有什么遗漏，可以再次从头体验。” “……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艾诺希雅打了一个响指，一个传送锚点出现在休息室的门口。芽衣触碰后，思维立刻陷入了停滞…… “嗯？” 当大脑恢复思考能力后，芽衣发现，自己正在一栋公寓楼的客厅内，头上的雷律鬼角消失不见，身上的着装，变成了曾经在千羽学园时的紫色水手服和深色的短裙。 前方的书桌上，放着一张学生证。 “雷电芽衣，千羽学园二年级学生……，艾诺希雅，这是……” 艾诺希雅从墙壁里穿了进来： “想要沉浸式体验，总要有个正常的身份，既然前文明也有千羽学园，不妨用这个你熟悉的身份做个开始。在其他节点，你也许会获得其他身份。” “那这个系统里的其他人……” “和你目前的身份相关的人，比如千羽学园的老师和同学，脑袋里会有关于你的认知。正因为你在不同的节点有不同的身份，因此无论你在当前节点做了什么，都无法影响到下一节点的发展……啊，话有些多了，好好体验一下前文明的生活吧。” 艾诺希雅钻入墙中，消失不见。芽衣看着身上千羽学园的制服，陷入了回忆，当初，正是在千羽学园邂逅了琪亚娜，她的人生由此发生了改变…… 芽衣摇了摇头，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开始根据周围的物件搜集信息。 客厅旁的日历显示，今天是周日，并不需要前往学校。她想要到大街上看看，却发现大门无法开启。 “虽然在这里不能使用雷之律者的力量，但这扇大门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看来我的【家】里，还有重要的信息。就像解密游戏一样，只有找齐了线索，大门才会开启……” 芽衣这么想着，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对着50寸的液晶电视按下了按钮，非常醒目的标题，很快就映入她的眼前。 【震惊！地球或将遭遇陨石袭击……】 “嗯？！” 怀着好奇心，芽衣继续看了下去。 “本台快讯，据穆大陆格林尼研究院克里姆院士介绍，根据他和他的团队对月球的观察，月球背面疑似有大块月岩脱落，正在朝地球方向袭来，以下为您展开详细报道。” 画面一转，一位身穿白大褂，看上去非常和蔼的老人出现在镜头面前。 “根据3日前位于月球背面的探测器传回的结果，月球因为不明原因，表面月岩脱落，目前已经脱离月球的卫星轨道，并向地球方向飞来。” “这三天以来，我们尝试分析它的结构，但很可惜尚无结果。我们推测，是一种新型月岩。如果我们能够分析这块月岩的性质。我相信，这将是人类航天事业和人类对月球探索前进的重要一步。” 镜头一转，负责采访克里姆院士的，是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非常匀称的女记者。 “克里姆院士，我相信包括我在内，很多观众都会有一个疑问：这颗从月球飞来的陨石，究竟什么时候会降落到地球，以及会对大家的生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吗？” 克里姆院士微微一笑： “大家有这样的顾虑，我们非常理解。但请放心，无论落到何处，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它经过月球到地球这段距离的飞行，以及穿过大气层时进行的剧烈燃烧，会让它亏损大部分的质量。以目前的体积和推断，落入地球时，相当于一颗小石子从天上掉下来，因此并不会产生什么非常大的危害。” “当然，在这颗陨石下落地球之前，我们会在第一时间预报出它下落的位置，还请当地居民在陨石下落期间，非必要不外出……” 女记者继续提问： “好的，感谢克里姆院士给大家吃的定心丸。那么关于这次的陨石袭击，还有哪些值得注意的地方呢？” 克里姆院士顿时来了精神： “我们如果把时间拉长，在几千几万年的时光中，地球遭遇陨石袭击，并不是什么非常罕见的事情。但来自月球表面剥落的月岩袭击，还是有研究以来的第一次。因此对于一名科研工作者来说，这次事件有许多值得关注的地方……” 接下去便是芽衣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她回顾着刚才的信息，陷入了思考。 “月球背面……月岩剥落……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前文明和终焉律者最后的战场，正是在月球背面，难道说……” “艾诺希雅，能否告知，现在是前文明的什么时间。”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芽衣对着天花板发问，艾诺希雅虽然不见其人，她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传入芽衣的耳中。 “现在是前文明第一律者诞生的……12年前。” “多谢。” “既然上来就让我看这条5万年前的新闻，想必其中一定隐藏了非常关键的信息，第一律者诞生前的12年前……莫非和崩坏的起源有关……不对，崩坏的源头，应该是【崩坏意志】才对，但从我进入往世乐土至今，能够交流的英桀都告诉我，前文明并没有【崩坏意志】这个概念……” “现在已知的信息太少，还是继续往下看吧。” 此时，对克里姆院士的采访已经完毕，正在念稿的主持人，是一位长相标致的中年男士。 “下面来看一则热议：近日，有专家建议大家走出舒适圈，不断挑战困难，做更好的自己。而许多网友表示：建议专家不要建议，只有****才会赞美苦难……” 画面一转，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镜头里，他正对着下方的人群，情绪高昂的讲解ppt，标题的内容为：走出舒适圈，做更好的自己。 “朋友们，想必你们在生活中，见到过不少类似的心灵鸡汤。那么为什么这位专家的演讲，会引起如此热烈的讨论，我们来看一下高赞的评论。” 【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自己活的更舒服，你知不知道我走进舒适圈，就花了多少的功夫？现在你倒好，两嘴一张就呼吁大家走出舒适圈。走出舒适圈，翻译一下就是没苦硬吃，这不是****是什么？】 【就是，走出舒适圈能不能让我成功我不知道，能让我当更长时间的牛马，被其他人更长时间的榨取剩余价值才是真的。这专家，一看就是收钱的。】 【害，他讲这么多貌似有道理的话，到最后不是开始卖书，就是开始卖课，这种人只要能赚到钱，让他自己否定自己都行。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专家了。】 【我家孩子说了，根本没人听他说了什么，作为繁重的学业难得放松的时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对于网友的评论，我们来看看专家本人是如何回应的……” 雷电芽衣看着主持人念评论，面色愕然的眨了眨眼，脸上写满了吃惊。 “等一下，怎么就从月球陨石一下子变成生活热议了，这似乎……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伴随着新闻播放完毕，雷电芽衣的思维再度陷入停滞，随后返回了休息室内，样貌也变回了雷之律者的样貌。 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从大脑传遍全身，艾诺希雅递上一杯淡青色的液体，芽衣下意识的接过，而后一饮而尽。一股清爽的感觉传遍全身，原本有些沉重的大脑，很快恢复了正常。 “表现出乎意料，不愧是律者，身体素质的确远超常人。要是一般人进去又出来，恐怕现在已经昏死过去。” 芽衣看着空空的杯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刚才我喝的，究竟是……” “你心里最希望喝到的东西。这里是数据空间，所有的饮料本质上都是代码，当然不可能在生物学上有什么治病的作用，不过给你施加一些心理暗示，让你更好的在变化的空间中适应。” “所以我刚才……” 艾诺希雅微微一笑： “算是进入系统的第一个测试关，不过放心，展现的的确是前文明第一律者诞生20年前的新闻，那时候十三英桀中，只有年纪最大的梅比乌斯知晓此事的全貌，格蕾修和科斯魔还未出生，为了还原这条新闻，就算是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所以……后面的新闻……” “啊，那也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不过是被我拼接进去的，所以也许会影响观感。在之后的节点里，你将会接收大量的信息。那些对你而言是重要的，那些是次要甚至无用的，需要你自己判断后进行筛选。” “……” “总比在往世乐土里，听一群谜语人聊天要好吧。当然，你要是觉得我的系统对探索的效率提升没什么帮助，也可以继续回去。” “姐姐说了，只要你能够答应她一个条件，她就能够回答一个任何她知道的秘密。” 艾诺希雅的目光朝上方看去，最终落在了她的双角上。 “还是……继续吧。” “看来条件姐姐之前和你提过了啊……就当是试玩奖励吧，我可以告诉你，那颗陨石最终的下落。” “那颗陨石，在那则新闻播出的数日后落在地球上。而陨石具体的落点，按照前文明的说法……” “是一座名叫沃斯托克—51的小镇。” 第315章 前文明－千羽学园 “沃斯托克-51？“ 对于这个名字，芽衣感到非常陌生。 “嗯，从现文明的地理位置来看，它位于神州东北部和西伯利亚的交界处。” “对了，这颗陨石最终并没有被那位克里姆院士拿去研究，因为它在进入大气层之后不久，所有设备都丢失了和它有关的信号，直到8年后，才确认它的坠落地点是在沃斯托克-51附近。” “而那个时候，克里姆院士已经与世长辞了。” ”8年后？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人类对于这颗陨石的探索倒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在失去信号之前的那一刻，人类当时最顶尖的科研设备，检测到非常奇特的……崩坏能波动。” “而8年后，在沃斯托克-51，逐火之蛾检测到和当初几乎一模一样的崩坏能波动，因而推断陨石的落点，就在这里。” “推断？” “嗯，因为逐火之蛾的搜查没有任何结果，奇特的崩坏能波动在他们抵达沃斯托克-51的第二天，便和8年前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现在我只能剧透这么多了。” 芽衣稍作休息，再次触碰传送锚点。 还是熟悉的房间，身上依旧是熟悉的千羽学园制服，只不过日历上的时间从周日变成了周一。 “嗯？看来在这个节点，我的任务就是前往千羽学园。” 芽衣转动门把手，这回大门非常轻松的就打开了。 通过手机上的地图可知，千羽学园离这里并不远，步行10分钟就可以抵达。 出了家门，雷电芽衣观察着周围的景象。飞驰到汽车，热闹的街区，以及许多和她一样穿着千羽学园制服的学生，除了周围的建筑风格在现文明比较少见之外，芽衣觉得，和几年前自己在千羽学园上学时所见之景，在本质上似乎没什么不同 。 只不过……遇到琪亚娜之前的自己，当时肯定没有心情欣赏路上的风景。 来到千羽学园的门口，尽管前文明的千羽学园从装修风格到教学楼布局，都和现文明的千羽学园有很大的不同，熟悉的回忆，还是一下子涌入芽衣的脑海中。 进入教学楼，沿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台阶慢步而上。只可惜，在这个千羽学园里，她一定见不到另一个琪亚娜。 走进教室，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不远处的几个男生的高声讨论，吸引了芽衣的注意。 “从千羽学园毕业后，我打算去这边最好的土木工程学院！” 说话的是一位高大壮硕的男生，此言一出，另一位瘦小的男生立刻接话： “啊？闹了半天你的理想就是去工地打灰？知不知道，这种活再过几年就要被机器人彻底取代了。我记得小时候去你家的时候，你说你的理想就和电视里的广告词一样，长大想当太空人呢。” 那位高大的男生顿时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嗯……当时的我知道什么……现在我也想当太空人，可是我也得有这个实力才行啊……结合自身条件，我还是老老实实去打灰吧……至于什么被机器人取代，我的评价是少看点散播焦虑的营销号。机器人发展的的确很快，但要彻底取代……反正我觉得，我退休之前，肯定实现不了。” “别光顾着说我了，你呢？” 那位瘦小的男生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我当然和当初一样，想要到天上去。就算我自己做不到，也要让更多的人飞上去！” 那位高大的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祝你成功，到时候我也是某某知名科学家的发小，说出去也有面子……” 在千羽学园这样的高校里，像这样，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讨论未来的理想的场景，再常见不过。芽衣记得，她当初在千羽学园时，自以为自己的未来早已注定，就是回家继承她父亲的me社。 当然，她当时也并不觉得注定的未来有什么不好，毕竟和许多毕业即失业的学生相比，家里有家族企业让她继承，已经比绝大多数同龄人要好的多。 只不过……后续的发展，是她在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从普通的学生到律者再到女武神，从天命到逆熵再到世界蛇，这样的人生经历，对于她这位只有20岁的少女而言，着实丰富过头了一些。 两位男生走出了教室，芽衣走过那位瘦小男生的座位，朝他的课本上瞥视了一眼。得知他和苏，华，樱他们一样，名字一共只有一个字，叫简。 “这个名字……在乐土里似乎并没有听英桀们提起过……是因为他的梦想，最终没有实现吗？”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熟悉的上课铃声将芽衣的思绪拉了回来。刚走出教室的两人立刻一路飞奔着回到了座位上。 很快，一位脑袋反光的老师夹着书本走进了教室，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坐标轴，而后画了一个椭圆。显然，上午第一节就是数学课。 看着他在旁边写下的式子，芽衣只觉得脑子里一些不是太好的回忆正在被逐步唤醒。 “圆锥曲线么……每次数学考试，似乎最难的就是这个……当时好多同学最后一大题第一问求出方程就直接停笔了……“ 当然，芽衣确信，这其中肯定并不包括琪亚娜。她们在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宿舍有一次聊到相关的话题时，琪亚娜的脸上，露出了未被知识污染过的表情。 对当时的她来说，但凡学习的知识对寻找齐格飞和打崩坏兽没有直接联系，她就从来没有听过。因此无论是几何题还是代数题，无论是数列还是圆锥曲线，无论是在千羽学园还是圣芙蕾雅，她从来都是考试时睡觉，而后直接交白卷。 当然，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在圣芙蕾雅，琪亚娜因为文化课成绩太差，通过不了女武神考核，要被降为d级女武神的时候，一直都是沾书就睡的琪亚娜，爆发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靠临时抱佛脚的突击，最终竟然勉强通过了考试。 由此可见，琪亚娜的脑子非常好使，不是学不会，只是在有其他外置大脑和不怎么迫在眉睫的时候，不想学而已。 “我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因为这里和你之前的经历，相似度有些太高了，让你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前文明。】 进入往世乐土以来，一直没有吭声的第二人格，此刻再度于雷电芽衣的脑海中，展开了锐评。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水下去呢……也对，毕竟千羽学园，也是你第一次遇见琪亚娜的地方。” 【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口气倒是硬了不少啊，是因为这里谁都无法使用雷之律者的权能，所以觉得有资格和我叫板了？】 听着另一个自己非常凶狠的语气，芽衣的嘴角，却是露出了微笑。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害怕呢。因为这里是千羽学园，你和我一样，都想到了琪亚娜。你在害怕，我离开往世乐土，再次和琪亚娜相遇的时候，你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看待她。而琪亚娜在得知你的存在后，又会如何看待你。” “我说的对吗？” 回应芽衣的是沉默，似乎她再次陷入了沉睡，不过和她共生这么多年的芽衣明白，她不反驳，基本上就是默认了。 她刚才对第二人格的说的话，比起嘲讽或者质问，更是为了确认问题之后，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虽然自己这个第二人格出发点不是为了帮助她，而是为了琪亚娜，但就从结果上来看，她对自己的帮助远大于造成的麻烦。 就别提她和其他律者一样无差别破坏，就算是她要是死活不让自己使用雷之律者的权能，那么很多事她都干不成。 虽然芽衣最近几个月都在世界蛇，但对于外界发生的重大事件，她基本上都知道。和另一个自己相比，识之律者都算得上是凶神恶煞的。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下课了？！没想到，我也有上课时开一整节课小差的时候。” 毫无疑问，整节课芽衣不是在回忆往昔就是在和另一个人格谈话，黑板上的公式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能进入她的脑袋里。 “原来琪亚娜上课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一节课人来了和没来毫无区别，考试完全靠考前突击应付……我不否认，人在死亡线逼近的时候，的确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但这样的生活方式，我大概永远也无法习惯的吧。” 这位数学老师非常守时，下课铃还没打完，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里顿时再次焕发出生机。 “前文明的千羽学园，授课的内容和现文明并没有太大的差异，继续听课，似乎也无法获得有效的信息。” 芽衣来到走廊，向远处眺望，远处一栋奇怪的建筑上，【图书馆】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不仅上课神游开小差，接下去还要逃课，看来……我的确得继续向琪亚娜学习才行。” 芽衣不紧不慢的从教学楼离开，来到图书馆。上课的铃声响起，但是她置若罔闻，走进图书馆就开始浏览书架上的书籍。 以千羽学园图书馆的大小，芽衣保守估计，这里的图书数量应该超过100万本，若是一本一本翻看，恐怕现实世界终焉都降临了，她还没有离开这座图书馆。 不过，在仔细观察后，芽衣做出了决定。她走到最前方的书架上，拿起一本梅红色封面的书籍，想要随手翻阅，却发现根本打不开。她将这本书放了回去，嘴角露出了笑容。 “果然，这里的一切就算再逼真，说白了依旧是类似游戏的虚拟世界。既然是游戏，就算是侵蚀律者，要是让一座图书馆内的每一本书都能自由阅读，且每一页的内容都不存在重复，恐怕也是一个恐怖的工作量。” 芽衣记得之前在圣芙蕾雅的时候，她问过布洛妮娅类似的问题，而布洛妮娅则直接表示，芽衣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 且不说这么大的工作量要多久才能完成，就算能够完成，所占用的恐怖内存，就不是玩家的电脑可以承担的。 不过……芽衣还是小瞧了侵蚀律者的权能，同时也忽视了一个事实：这里是世界蛇的总部，连往世乐土这种不知道占多少个t内存的程序，都能平稳运行5万多年。 一个小时后，芽衣就找到了十几本可以随意翻阅的书本。 《c++学习，从入门到精通》 《穆大陆各国政治体制详解》 《穆大陆音乐发展史》 《千羽学园校史》 ………… ”呵，我到底还是太想当然了吗。在接收到数量繁多的信息后，从中筛选出相对更有价值的信息，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芽衣摇了摇头，将《穆大陆音乐发展史》放在一边，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很快，她就在上面，看见了有关伊甸的信息。 这时候的伊甸，还是一位刚在演艺圈初露头角的少女，她的名字在整本杂志里，只在最边角的地方，出现过一次。人们此时对于这位未来的世界巨星，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果然，千羽学园并非研究和对抗崩坏的最前沿，图书馆里也不会出现有关崩坏和逐火之蛾有关的……嗯？！” 这本杂志的内容非常丰富，在不同的板块中，记载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在伊甸演出的下一页，就是各种甜品制作方法的介绍。而再往后翻，正当芽衣准备放弃的时候，逐火之蛾四个字便进入了她的眼帘。 “也对，逐火之蛾作为联合国下属的组织，在对抗崩坏的过程中，应该会出现在大众的面前才对……” “等等，据我所知，逐火之蛾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对抗崩坏，也就是说……在第一律者诞生前的12年前，前文明对于崩坏，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了？” 第316章 崩坏能研究 芽衣将书本放回原位，选择更有效率的方法—使用互联网。 网络获取信息的速度固然比读书快的多，可也正是因为速度更快，意味着人更容易接收到良莠不齐，真假难辨的信息。 而现在，芽衣确定了搜索方向，就不会在次要甚至无用的信息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经过芽衣的定向搜索，有关逐火之蛾的消息，出现在她的眼中。 【逐火之蛾，联合国下属机构，负责最新能源崩坏能的开发与研究。同时，负责治疗世界各地因崩坏而产生的各种疾病，协助解决因崩坏而产生的灾害。】 “看上去像是一个科研机构和医疗机构，而不是一个类似政权的组织，这个【解决因崩坏而产生的灾害】是指……嗯？这照片……” 照片上的东西她非常熟悉，是一只战车级崩坏兽。 而目前的逐火之蛾，并没有取得更大的成果，或者说，前文明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比战车级崩坏兽更强大的崩坏兽。 “根据我在世界蛇获得的资料来看，现文明的崩坏尽管与文明的兴衰息息相关，但在1952年，第一次崩坏爆发以前，的确没出现过崩坏兽袭击人类城市的地方。” “4000多年前，神州出现过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然后直到1952年的第一次崩坏，期间别说新的审判级或者帝王级崩坏兽，连圣殿级或者弩炮级都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崩坏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而不断强大，并且变强的速度，和人类科技水平的进步的速度几乎一致，都是成指数级递增……” “而律者的诞生，意味着崩坏进入了活跃期，同时也意味着，人类文明进入了倒计时。” 芽衣继续看了下去。 【为确保崩坏能研究的安全，和面对突发崩坏事件时有足够的人力，逐火之蛾有专门的“对崩坏小队”】 【对崩坏小队隶属联合国维和部队，成员和维和部队一样享有军事编制……】 后面关于逐火之蛾的介绍，芽衣就直接忽略了。因为随着大崩坏的爆发，逐火之蛾的地位不断提升，这个时间点有关它的详细介绍，在后面必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还是看一下前文明对崩坏能的研究吧。根据凯文的说法和我的所见，前文明的科技水平在现文明之上。” “现文明对崩坏能的认知，归根结底来源于前文明最后的研究成果，或者说对崩坏【正确】的认知。” “而继续追根溯源，在源头发现一些不那么【正确】的认知，或许能够让现文明跳出既定的思维，找到新的思路……” 带着这样的想法，芽衣将搜索的关键词，变成了崩坏能。 【崩坏能：是一种继核能，太阳能之后的一种新型能源。】 【根据联合国下属专门研究崩坏能的组织逐火之蛾报告，崩坏能早在数千年甚至更久前就存在于地球上，通常情况下接触到崩坏能的物体，最终会对其造成破坏，因此命名为崩坏能。】 【崩坏能作为一种能量，很早就出现在人类社会中，但人类认识并开始将之作为一种能源展开研究，也就近10年的事情，故而研究的道路很长，目前尚未存在让普通家庭也能使用的方法，暂时还无法替代传统能源。】 【关于崩坏能的来源，曾经引发过激烈的讨论，30年前，当有学者首次提出崩坏能来自虚数空间的假说时，引发了强烈的质疑。】 【该学者认为，崩坏能来源于虚数空间的周期性活动，崩坏能本质上是虚数内能。而崩坏兽，则是来自虚数空间的，由崩坏能作为其行动源动力的生物。】 【而质疑一方则认为，崩坏能本质来自于天外，崩坏兽本质上是外星生命，和虚数空间无关。】 【20年前，通过解剖崩坏兽，崩坏能研究所（逐火之蛾的前身）得出结论：崩坏兽不是碳基生物，其进行的一切行为，的确是以崩坏能作为源动力。】 【但这一结果并没有停止虚数空间派和天外生命派的争论，两派的争论，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当然，在人类能够从实数世界观测到虚数空间内部的情况，或者有能力进行星际远航之前，两派的争论不会停止……】 【8年前，在穆大陆北部，发生过一起崩坏能泄露，导致数百人感染成死士，最终造成千人死亡。经调查，该事故系有关人员业务能力不精，违规操作所致。】 【该事件之后，各国都健全了有关崩坏能研究的问责制度。经联合国表决，正式将原崩坏能研究所扩充后更名为逐火之蛾，专门负责管理全球与崩坏有关的一切工作。】 【逐火之蛾成立的第一天，时任领导人菲利普在就职演讲中这样说道： “世界各地的朋友们，我知道，出了这样的重大安全事故，你们之中，或许有不少人，对崩坏能心怀恐惧，担心自己将来某一天，也会成为受灾群众中的一员。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接下去会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一切工作都由逐火之蛾研究，类似的灾难就不会发生。” “很遗憾，我个人，以及逐火之蛾的全体成员，没有人能够做这样的保证。我要说的是，我们和火之蛾的队员们，和世界上其他的人一样，会对崩坏能这种未知而又神秘的存在产生恐惧。” “但是，纵观人类的历史，第一道闪电，第一束火苗，让人类进步的所有事情，都是由恐惧开始的。把最恐怖的存在变成造福人类的东西，这就是逐火之蛾需要做的事情！”】 看着这番慷慨激昂的发言，芽衣的心中颇有一番感慨。 “人类在发展的道路上，必然会经历无数的挫折。任何一项成果的出现，背后是无数次的试错。” “为了人类科技的进步，面对充满未知的崩坏能，以飞蛾扑火的态度进行研究，这便是……逐火之蛾最初的含义，只不过……” “逐火之蛾的战士，在最后……的确成为了逐火的飞蛾。” 第317章 怀疑 精神恍惚间，芽衣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休息室。这回，艾诺希雅递上来的，是一杯淡黄色的饮料，一饮而尽后，一股甜而不腻的感觉在嘴里化开。 “正式的第一次体验过程中，居然没有向我问问题，芽衣，你的表现的确不错。” “我……” “看的出来，你现在积累了不少问题。先稍作休息，理清思路后一个一个慢慢说。” 芽衣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疲惫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消失…… “如果我没有前往图书馆，会发生什么？” “到时间了就自动回到这里，就像看电影时进度条到头……更准确的说，更像是防沉迷时间到了，强制下线。不过如果不去图书馆的话，你也许能收集到其他信息。” “……那我得到的信息，的确真的是前文明，第一律者诞生12年前能查询的到的消息吗？” 艾诺希雅歪了歪脑袋：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在进入往世乐土后，爱莉希雅告诉我，往世乐土的一切，是十三位英桀的记忆构筑而成。而第一律者诞生前12年这个时间点，在逐火之蛾的，十三英桀中，恐怕只有梅比乌斯一人。而梅比乌斯……恐怕也不会对这么多具体的细节，了解的这么详细……” 艾诺希雅投来赞许的目光： “继续说下去。”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世界蛇可能保存着当时的资料。但即便有在关崩坏起源的争论以及逐火之蛾的发展史这些重要问题上，保存着完整的资料，但千羽学园两位普通学生谈论理想的对话，以及一所高校数学老师的上课过程，世界蛇恐怕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将这些琐碎的信息保存到现在。”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这些细枝末节的部分，只有身为侵蚀律者的你，有能力编造的如此真实。” 艾诺希雅微微点头： “芽衣，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比起雷之律者，你或许更适合当理之律者？” 芽衣看向艾诺希雅，意思很明确，她需要答案，以及解释。 ”芽衣，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现在这副有些焦急又有些期待的样子其实非常可爱，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姐姐的话，恐怕她的手，已经放到你的脸上了呢?” “嗯……好吧，看来你从爱莉希雅那里，的确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那当然，我现在的外貌，声音，甚至能够站在这里跟你正常对话，都是因为姐姐。” “可……” “可是什么？我用我的权能观察过，不少人对于自己喜欢……更准确的说是倾慕的对象，内心多少都会有【我好想变成她的形状】的想法，只不过我的能力，让我能够在物理意义上【变成她的形状】而已。” “当然，我知道，我不是爱莉希雅，也没想过成为爱莉希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类为了让自己的脸蛋变得更好看，能够花几万几十万美元，请别人把各种化学物质涂在自己的身体上。我选择用姐姐的外貌，也不过是因为觉得她【好看】而已。” 芽衣的眼神闪烁了几下，表情稍微放缓了一些。 “唉，看来没能完全解除你的怀疑呢，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你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姐姐时，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了。” “芽衣，学会怀疑是好事，但什么都怀疑，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不知道，另一位人格应该也会在你的脑袋里提醒过你，即使是在我基本上能够随心所欲的数据空间，也无法侵蚀你。” “所以……什么【十三英桀全都成为侵蚀律者的傀儡，从头到尾就是我的阴谋】，至少这样的剧本应该可以排除了吧。” 芽衣摇了摇头： “不如说，这样的情节，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你想要侵蚀我，大可以在现实世界操控武器先将我打伤，哪怕做不到，也随时都有人质可以挟持。没必要费时费力整这么一出。” 艾诺希雅挑了挑眉： “居然没用最大的恶意，揣度我这个极有可能欺骗你的人，这的确让我很感动。不过，这么说……芽衣的脑袋里，存在着其他剧本啰，我想想……因为我是侵蚀律者，所以获得往世乐土里的一切信息，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因此，我得知了往世乐土真正的秘密，一个绝对不可能告诉你的秘密，所以对你选择隐瞒……” 芽衣继续摇头： “那样的话，你或者凯文，不让我进入这里就行了。” “那芽衣是怎么想的呢？” 芽衣发现，刚才自己的确闪过类似的念头，但经过艾诺希雅的胡搅蛮缠……不，更准确的说，是刻意引导，让她自己发现了，这种怀疑，本质上是荒谬的。 “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艾诺希雅轻叹一声： ”你看，现在我如果解释的话，芽衣就会只是带着问题，而不是预设立场，不管我说什么，都会不由自主的往【我说的话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这方面想。” “要是芽衣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无论我怎么解释也是白解释。” 艾诺希雅自己举起吧台上的高脚酒杯，摇晃了两下，原本空无一物的酒杯中，立刻出现了白色的液体。她将这杯饮料喝了一大半后，放回桌子上。 “芽衣，你看过历史剧吗？尤其是广受观众好评的那些……啊，我指的不是喜剧方面的。” “……不算一无所知。” “那些历史剧里，重大事件和史书中记载的差不多，但细分到每一处细节，都能够在历史书上找到详实的记录吗？当然不能，那既然是假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看呢？” “……” “因为电视剧提供了他们想要的情绪价值。换句话说，观众觉得，在那个朝代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合理的。而反之，历史剧里出现一些那个朝代根本没用的物品，就会成为槽点。” “所以，在这些英桀们并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时间点，你所看见的大事，来源于世界蛇的存档，而细节上……来自于他们的愿望。” 第318章 紧急事件 “英桀们眼中的前文明吗……” “对啊，前文明的人想出来的世界，当然依旧是前文明，所以芽衣……我并没有骗你哦。” “你刚才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换我问你了，正式服体验的感觉如何？” “你是指……” “哪个方面都可以。” “……感觉……和现文明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我甚至都有回到几年前的错觉。” “另外，前文明的科技……或者更准确的说，对未知事物的认知能力，的确比现文明更强。现文明人们对于崩坏的认知，在逆熵成立，世界蛇活跃之前，基本上都垄断在奥托一人的手里。” 艾诺希雅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么芽衣……以你目前的认知，虚数空间派和天外生命派，哪边更接近【真相】呢？” “……虚数空间派能解释崩坏出现的现象，但无法从根本上解释崩坏出现的原因。他们把崩坏出现的原因归结为虚数空间的空间波动，但虚数空间为什么会产生空间波动？为什么虚数空间的空间波动会入侵实数世界？为什么规则和实数世界大不相同的虚数空间中诞生的崩坏，会和人类文明的发展程度息息相关？这些问题，恐怕无法得到解答。” “至于天外生命派……他们倒是解释了崩坏怎么来的，但其他问题依旧没有解决。而且……遇事不决就说是外星人干的……总觉得……像是一个万能的借口。” “哦？所以，芽衣的意思是，两派全是错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芽衣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这两种学派的观点，让我对崩坏，认识的更多。” “对于崩坏，现在有以下事实： 其一，崩坏会随着文明的发展不断变强，并且最终会将文明毁灭。 其二，崩坏能本质上的特殊的虚数内能，和虚数世界密切相关。 从第一点可以推导出，崩坏的源头，应该是存在什么东西控制着。这个存在不一定是形而上的【崩坏意志】，也有可能只是某种机器的程序。 从第二点可以推导出，崩坏的源头，有着连接现实世界和虚数世界的能力，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引导虚数造物，入侵现实世界，而具体的形式，就是虚数空间学派的【引发虚数波动】。 而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从崩坏的源头消灭崩坏几乎不可能完成。且不说律者的实力强大，也许崩坏的源头，根本就不在现实世界，人类连找到它的位置都非常困难，更不用说消灭了。 虽然看上去是万能的借口，但一台能够连接虚数空间和现实世界，催生出律者这样强大存在的【机器】，只可能来自天外。 只不过……我现在不明白的是，【崩坏的源头】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从机制来看，崩坏强度和人类文明发展程度呈正相关，意味着至少它存在的初衷，并不是将人类文明彻底毁灭。就目前而言，它更像是……在不断的给人类机会……” “啪，啪，啪” 芽衣的发言完毕后，艾诺希雅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能够从已知的信息中推导出这样的结论，芽衣果然很厉害呢。我就不作过多点评，动摇芽衣心中的想法啦，休息好了，就可以进入下一处节点了。” ·一段时间后，雷电芽衣从沙发中起身，再度触碰休息室内的传送锚点。 芽衣回到了熟悉的公寓内，只不过这一次，身上的服装不再是千羽学园的制服，而是类似天命的女武神作战服。如果更具体来说，像是女武神·强袭。 “天命的女武神作战服，多少也是以前文明的作为参考的吗……明明离脱下女武神·强袭的装甲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总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呢。” 芽衣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而后打开了手机。 “我现在的身份是……逐火之蛾特殊作战队第一小队的队员，队长是痕……等一下，这不是，格蕾修的父亲吗？” 看着照片中那个和格蕾修发色一致，看上去非常帅气的男人，芽衣反复确认后，才将他和格蕾修以及其他英桀口中的痕联系在一起。 正当芽衣打算收集更多信息时，警报的声音突然响起。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逐火之蛾第一小队全体成员在30分钟内赶往指定地点集合！” 芽衣循声望去，才发现大门旁边的墙壁上，安装了类似扩音器的装置。 “房间的布局还有物品与之前大同小异，但因为时间点和身份的不同，所以其实并不是同一栋楼吗……” 推开房门，从公寓外走出，外面的景色和上一个节点大不相同，大街上非常空旷，空中有不明物体伴随着树叶飘动，看上去相当的萧瑟。 但是很快，至少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就在街道上集合完毕，而和芽衣一样，没有穿统一着装的，包括芽衣和痕在内，一共只有8人。 “这里原来是逐火之蛾特战队的公寓吗……倒也合理，那些军队的服装上并没有逐火之蛾的标志，看来是其他部门的士兵……” 和现文明不同，特战队员里男女比例非常正常，四男四女。毕竟这个时候，一方面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圣痕，另一方面，崩坏还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灾难，只要崩坏能适应性不是太差，且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加入。 集结的功夫，芽衣聆听着他们之间的插科打诨。由于他们的认知里有自己，而自己则完全没有和他们相处的记忆，她也不好接话。但渐渐的，她发现了问题。 “02，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去那家酒吧再去喝一杯吧，就是上次去过的那个。” “好的03，没问题。” “艾诺希雅……” 艾诺希雅立刻从地里钻了出来，同时，正在进行的事件像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芽衣，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突然就插入紧急事件先不论，为什么第一特战队目前的8位队员中，除了我和痕以外，都没用名字，互相之间都用代号称呼？” 第319章 前文明的黑科技? “芽衣，你在问我之前，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对吗？” “……他们的名字，没能留下来……” “看吧，有很多东西，我不说，你就已经心知肚明了。再重申一遍：芽衣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历史，无论你做什么，他们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芽衣做了一次深呼吸： “……我明白了。” 艾诺希雅消失不见，时间继续流动。 “芽衣你怎么了？” 一位长相清秀，看上去不过16岁左右的黄发少女上前走了几步，歪着脑袋看向表情发生剧烈变化的芽衣。她目前的代号是02。 “没……没什么……” “哦……我还以为你害怕了呢。” 这时，痕和军队的指挥官谈话完毕，向第一小队的其他人走来。原本还在谈笑风生的众人，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各位，就在刚才，10公里外一处工厂发生崩坏能泄露，经过初步查明，该工厂明面上是化工厂，而私底下却在进行违规的崩坏能研究，现在已经出发的部队，就是奉命解决崩坏兽的部队。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他们控制住场面之后，解决这个家伙。” 痕说着掏出一张照片，上面的崩坏兽，看上去像一只巨型蜈蚣。 “等等，这只崩坏兽难道是……” 芽衣记得，在海渊城学习的时候，爱因斯坦给她的学习资料中，出现过一只类似的崩坏兽。当时黑渊白花的持有者蕾安娜·布里甘缇亚，在遭遇这只蜈蚣状的崩坏兽之后，非常果断的使用了黑渊白花的第一额定功率，一击将之击杀。因而，这只一共只出现过一次的崩坏兽，天命并没有给它命名，更没有给它评级。 “无论是战车级还是帝王级，正常情况下正面硬接黑渊白花的第一额定功率，都会当场死亡，所以唯一的作战记录，根本无法断定它的强度……” 芽衣一边思考，一边和其他小队成员一起登上了直升机。她很好奇，如果按照最坏的打算，这是一只帝王级崩坏兽，没有圣痕，此刻也不像是有融合战士的前文明，究竟要如何将之击杀呢？ 很快，她从空中就已经看见了已经被染成碧绿色的天空，耳边时不时传来炮火声。 “好家伙，场面还挺壮观……各位，那个家伙的位置已经确定了，在化工厂东北方向3公里处，大家在消灭崩坏兽的同时，注意躲避化工厂的毒气！” “明白！” 几分钟后，直升机飞到了指定地点。在绳索放下的瞬间，痕一马当先跳了下去。 直升机速降，芽衣在圣芙蕾雅学园的训练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更不用提她是律者，就算是从万米高空自由落体，也不会有丝毫的损伤。 芽衣最后一个跳出舱门，下方已经传来激烈的交火声。芽衣观察后发现，虽然特战队的武器依旧不是枪炮就是刀剑，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黑科技，但它们对崩坏兽的威力，明显比现文明的武器大的多。 双脚刚刚落地，痕右手上一把看上去不起眼的手枪开火后，一只要b级女武神才能单杀的战车级崩坏兽轰然倒塌。 “对了……既然我是【原本不应该存在的人】，是不是意味着，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很少……” 抱着这样的想法，芽衣回忆起之前身穿强袭装甲时的战斗方式，对前方的数只突进级崩坏兽发起了进攻。 一刀挥出，将最前方的崩坏兽身体切开的同时，无数道雷电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瞬间为所有人开出了一条道路。这么大的威力，把芽衣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在这里……我依旧能够使用雷之律者的权能？” 【因为我也没说要限制啊】 艾诺希雅的声音，直接从她的脑袋里响了起来。而这时，他们的任务目标，出现了。 数百米长的【蜈蚣】，拖着它的身躯，朝芽衣冲了过来，而在芽衣再度向它挥刀，雷电在触碰到它的身上时，却像碰到绝缘体一般弹开了，她迅速抽身，才逃过一劫。 “对剧情起关键作用的目标就不管用了吗……也是，以痕他们的水平，就算没用我，这些零散的低级崩坏兽，也不会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 痕见状，打了一个手势。在队伍后方，之前一直没有动手的06，举起了狙击枪，在众人限制它的行动后，一枪击穿了它的皮肤。它爬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太好了，逐火之蛾最新研究出的武器，果然有用！” 02高兴的跳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挥舞着像是激光剑形状的武器，和队友们一起，再次限制住它的行动。 随后，枪声不间断的响起，每一颗都精准的击中了目标。芽衣也记不清开了多少枪之后，蜈蚣形状的崩坏兽轰然倒下，再也没能爬起。 痕走到06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了。” 06则非常谦虚的回答道： “幸亏博士研制出的新型子弹数量够用，不然要是它还没倒下子弹就用完了，我们可就要全都交代在这里了。” 其他队员警戒的警戒，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丝毫没有因为目标被消灭而放松警惕。 “任务……竟然完成了？我记得痕和梅比乌斯，科斯魔，凯文等许多英桀都有过不小的交情，我现在体验到的事件，他一定和其他英桀说过，艾诺希雅才能够还原出来。既然能够把过程都还原的这么详细，任务也圆满完成了，为什么剩下人的名字会……” “报告，化工厂内出现不明崩坏源，能量正在……” 05的话还没有说完，化工厂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当五颜六色的烟雾稍微散去后，一道个瘦小的身影，从化工厂内缓缓走出。 “这……” 看着已经爆表的检测仪器，芽衣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这个从体型上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类……是律者。 第320章 前文明第一次崩坏 “那是……什么……” 痕虽然不知道那个瘦小的身影就是律者，但她身上的诡异气息，让他莫名感到心悸。 紧接着，大地仿佛地震一般颤抖了起来，无数只战车级和圣殿级崩坏兽迈着整齐的步伐，缓步向芽衣等人走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后自然明白，那个瘦小的身影，是罪魁祸首。 ”能够操控崩坏兽的死士……不对，她的崩坏能强度，比迄今为止任何一只崩坏兽还要强……” 痕右手拿枪，左手持刀，转身看向其他人。 “既然这样，我们的目标就明确了。06，最关键的一击依旧交给你，其他人为06创造机会。” 众人立刻各司其职，唯独原本不应该存在的芽衣，依旧在原地踟蹰。 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基本上全都知道了。 不过，看着崩坏兽的身影越来越近，她还是挥动了手中的太刀。 雷光闪过，数只由战车级崩坏兽组成的防线被击溃，当那个身影进入射程范围内的第一时间，06便扣下了扳机。 06的枪法很精准，子弹正中律者的眉心。只不过目标的动作稍有迟疑，便再次动了起来。 正在前方浴血奋战的痕见状，找准时机，躲过其他崩坏兽的袭击，一个箭步朝律者冲了过去，刀锋直指她的颈部。 显而易见，痕是担心这样的存在一击不死，所以想要补刀。 “叮” 痕左手上的利刃，离目标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的前方，突然凭空多出了什么东西，而后他的身体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芽衣知道，空中凭空出现，将痕打飞的金属，肯定是由理之律者的权能构筑出来的。 然而，痕的落点很不凑巧，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圣殿级崩坏兽就来到他的身边，如长枪般锋利的触手，当场将他的身体捅了个对穿。 圣殿级崩坏兽将已经成为牙签上的糖葫芦的痕举到空中，看了一眼，而后扔了出去。 此时，理之律者似乎开始理解她的权能，她的前方，多了一个桶状物，她将其扔到前方，待大型崩坏兽经过，将其压扁后，碧绿色的气体冒了出来。 她现在构筑的，是化工厂里，存放着各种化学物质的装置。 失去了痕的领导，第一小队剩下到队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且战且退，但芽衣发现，他们丝毫没有彻底离开的意思 ，反倒是在引导理之律者，向靠近化工厂的方向移动。 芽衣不理解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即便拖延时间，他们也不可能等来支援，之前负责压制的几百人的军队，恐怕由于律者的出现，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死士。 芽衣下意识的使用雷之律者的力量帮助他们突围，虽然各种等级的崩坏兽如砍瓜切菜般倒下，但无法对理之律者造成伤害，一切都无济于事。 各种化学物质以各种载体朝四处丢去，有的和芽衣的雷电接触后发生了爆炸，一股恶臭，顿时在整片战场上弥漫开来。 理之律者在见到芽衣神勇的表现后，觉醒了构筑武器的意识，开始构筑和芽衣手中一模一样的太刀。 只不过，理之律者并不会放电，因此她向前方挥舞太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她明显对芽衣等人产生了好奇心，开始主动朝芽衣的方向靠近。而直到这时，芽衣才看清她的外貌。 从残破的服装可以看出，她原本是化工厂内一位普通的员工，年龄30岁上下。原本就不算好看的外貌配上狰狞的表情，使她看上去更加恐怖。从她不带任何目的进行无差别破坏和空洞的双眼中可以看出，她的神智已经完全被崩坏控制。 “所以，前文明首次面对律者时，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芽衣心中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耳边传来什么东西滑破空气的呼啸声，随后，耀眼的光芒将芽衣的视线全部覆盖，同时，她感受到了骤然间急速攀升的温度。炽热的火焰将她的意识，一点一点的吞没…… “哈……哈……” 雷电芽衣回到了休息室的沙发上，她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唉，从芽衣你的表现来看，这套系统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明明是为了提升效率的，结果每次出来，你都多了更多的疑问……啧啧……” 艾诺希雅在芽衣的边上坐下： “先回答你最为关心的问题吧，前文明的理之律者，在诞生半个小时内，就被温压裂变弹消灭了。啊，不必去详细考究这究竟是什么武器，你只需要知道，这玩意儿在现文明，相当于小当量的核武器，战略价值远高于战术价值。” “而这项武器，在理之律者诞生前数日，才彻底完工。从崩坏和文明的关系上来看，不如说正是如此大威力的武器的出现，间接导致了第一次崩坏的诞生。” “当然，和现文明相比，前文明的反应可谓是太及时了一些，在死亡数字还没到达5位数之前，就在第一律者成长起来之前，扼杀在了摇篮里。” “当然，第一次面对律者，伤亡如此之低，前面那只等级未知的蜈蚣型崩坏兽功不可没，逐火之蛾在集结特战队之前，就已经把周围的普通民众车里的差不多了。不像1952年的柏林，律者诞生之前毫无征兆，结果导致30万人丧生……” “怎么样芽衣，注意力被我说的话吸引后，现在应该好些了吧。” 芽衣微微点头，当自己相当一部分的注意力被艾诺希雅的话吸引后，各种异常的症状的确有所缓解。 “……多谢，不过，既然温压裂变弹的威力强大到足够消灭律者，那痕又是怎么……” 芽衣的脑中，突然闪过痕被甩飞出去的画面。 “难道……” 艾诺希雅缓缓点头： “嗯，痕算是因祸得福，身先士卒被崩坏兽打飞出去，却恰好远离了温压裂变弹的爆炸中心。等后续的部队抵达的时候，发现他还没有死透，就把他带回了逐火之蛾。”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痕就算能活下来，恐怕也得终身残疾。最后，时任第一研究所所长助理的布兰卡，把痕交给了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第一研究所所长梅比乌斯手中进行救治。” “最后，梅比乌斯用还未完全研发完成的药物和在逐火之蛾明令禁止注入人体内的药物，不仅把痕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回来，更让他获得了更强大的体质。” “这么说……”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可别因为这件事，对梅比乌斯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痕能够生龙活虎的活下来，主要还是他自己的身体足够棒。” “其他人治疗的结果，痕多半会终身残疾。而梅比乌斯治疗的结果……痕小概率会满血复活，大概率……还不如就这么死了。” “当然，梅比乌斯在这方面从不双标，射进其他人体内的药物，肯定会先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自己如果还活着且还有做手术的能力，再用这种方法治疗别人。” 芽衣回忆起自己和梅比乌斯第一次的相处，回想起她看向自己时戏谑的眼神，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她的心里，和梅比乌斯相处，比和千劫交流还要困难。 所以，在这一点上，芽衣不得不佩服爱莉希雅，只要她们两位相见，吃瘪的一定是梅比乌斯。不过……爱莉希雅似乎就没在和其他人的交流中落入下风过…… “怎么，芽衣是在回忆姐姐在乐土里拿着喇叭广播【那个把梅比乌斯打趴下的芽衣小姐回来了】时的场景吗？” 芽衣顿时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嗯~明明相处的时间不久，姐姐就已经走进芽衣的心里了呢……” “……我们还是讲正事吧……” 芽衣非常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但是她发现，艾诺希雅几次三番分散她的注意力后，她的状态的确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好吧，，芽衣还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在往后的节点中继续探索，与我身份有关的其他人，是不是会继续保持先前的状态……” “芽衣是想说，你在系统内，前文明的人熟悉你，你却不熟悉他们，最后也无法改变他们的结局，还没和他们建立起太大的关系，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身边离去……唔，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这个系统，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 ”还有……“ “还有凭空插入一个剧情中原本不存在的对象，却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剧情走向。游戏不像游戏，电影不像电影，的确会感觉很怪异。我这么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各取所长，结果变成二不像了，这个方面的确也需要改进才行。” “唉，我……有改变什么吗？无论是一开始的低级崩坏兽，还是那只蜈蚣形的崩坏兽，有我和没有我，痕的小队不是都能够轻松消灭吗？而第一律者……” 艾诺希雅轻叹一声： “芽衣，一本好看的故事，在知道最终结局的情况下，你还会选择看吗？” “……会。因为即使结局是已知的，与我而言，书中的人物抵达结局的过程，依旧是未知的。” “那不就好了，在刚才【第一次崩坏】的事件里，你虽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他们的结局，但却实实在在的改变了第一次崩坏的过程。” “正如你猜测的那样，构成第一次崩坏具体过程的，是痕与英桀们的对话，以及逐火之蛾对第一次崩坏最终的调查结果。你不妨假设一下，在第一律者出现之后，假如你并没有参加战斗，会发生什么。” 芽衣稍作思考后，瞪大了双眼。 “在真实的第一次崩坏中，痕和其余6人需要面对的，除了第一律者之外，还有上百只崩坏兽。遭到破坏后的化工厂冒出的浓烟对崩坏生物无效，却对人体有极大的危害。但最终，第一小队的6人，依旧拖住了第一律者半个小时。” “你对这段剧情最大的改变，就是由于你面对战车级，圣殿级以及其他等级的崩坏兽都是在开无双，将其从18+剧情改成了12+剧情。虽然他们最终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就在温压裂变弹下化成了灰烬。但在那之前，他们在如此恶劣的战场中生存半个小时，恐怕死亡……对他们来说，反而是解脱。” 比知道真相很残酷更可怕的事情，莫过于真相比自以为最残酷的真相还要残酷。 “唉，我希望系统改进之后，我解释补充的部分可以少一些，真相……还是你自己发掘出来更有意思一些。行了，在系统正式改进完毕之前，要辛苦你返回往世乐土，继续原来的探索了。” “正好，在虚拟世界待了这么久，也该拥抱现实了，说不定渡鸦和胡狼正在总部等着你。填个问卷，就可以下班收工了。” 艾诺希雅手指一划，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出现在芽衣的眼前。 【 您对本次探索的评价是： a 敌人太强了，速速给我强化。 b 就这种程度的敌人，还想拦住本姑娘。 c 敌人太弱了，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 “啊这……” 芽衣根据之前的经验，艾诺希雅显然是希望在严肃的讨论中加入欢愉的方式，能让她不要沉湎于已经发生的历史事件之中。只不过这转折……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随便选择一项之后，芽衣便听从艾诺希雅的意见，返回了现实，并且刚好和执行完任务返回总部的渡鸦撞了个正着。 而艾诺希雅，返回往世乐土后，直接来到爱莉希雅的房间里。 “艾诺，看样子……你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艾诺希雅把脑袋枕到爱莉希雅的肩膀上： “嗯，想要让芽衣知晓往世乐土留存至今的最大意义，得到前文明遗留下来最大的遗产……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行。” 第321章 格蕾修与玲 数日后，艾诺希雅像往常一样来到乐土大厅，看见正在画画的格蕾修。 “画笔，臣服于我！” 艾诺希雅看着格蕾修身旁的爱莉希雅，再看了看芽衣。 “芽衣你看，这就是为什么科斯魔不愿意让你和小格蕾修长时间相处的原因了……艾诺你来的正好，这里需要你来【调和】一下。” “嗯…虽然我是不想对格蕾修使用一些太过简单粗暴的方式啦，要我去调和……恐怕格蕾修只会变得更奇怪吧。” “爱莉希雅妹妹，艾诺姐姐说的【简单粗暴】的方式是什么？” 艾诺希雅想了想： “放心，只是从过程上来看有些简单粗暴，就像……梅比乌斯给你做手术时那样，什么感觉都没有，就结束了。” “所以艾诺希雅，这究竟……等等，梅比乌斯她，曾经为……”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芽衣你是不是忘了，格蕾修，也是融合战士，体内帝王级崩坏兽的超变因子，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总觉得……想象不到格蕾修和崩坏兽作战的样子……” “要是以后找到真正的格蕾修，说不定你就知道了。” “格蕾修，你觉得真正的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真正的我，现在……应该在云朵里捉迷藏，和星星一起做游戏吧。” “这还真是……只有格蕾修才能做出的回答……所以艾诺希雅，你该不会是想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将格蕾修变回未沾染【颜色】的状态……” ”芽衣果然很聪明呢，艾诺的能力，在这里可以做到许多想象不到的事情呢?” 格蕾修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她的画布上，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上面有无数的繁星闪烁。 正当爱莉希雅打算询问这幅画是送给谁的时候，一抹粉色的身影闯进了大厅。 “啊，看来我来的正好，格蕾修刚好画完……唉，爱莉姐姐，艾诺姐姐，还有芽衣姐姐也在。” 这位粉毛单马尾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樱的妹妹，玲。 “玲，这份颜料，要心怀感激的收下哦。” 玲看了一眼爱莉希雅，从格蕾修的手中接过画布。 “看来……格蕾修又粘了太多我的颜色了……玲，没想到你还挺有艺术细胞的嘛。” 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哪有，就是之前去格蕾修的画室玩的时候，对那么多的画和感到好奇，刚好格蕾修希望能为我画一幅画，而格蕾修又有容易沾上其他人颜色的……特点。于是我就让格蕾修以她的刻印【繁星】为主题画了一幅。用格蕾修的画来说，这幅画上，的确有她的颜色。” 芽衣看着这位活泼的少女，心中充满了疑惑。 “玲……你就是樱的妹妹……” 玲带着非常阳光的笑容，将头转了过来。 “啊，忘了还是第一次和芽衣姐姐见面呢。之前芽衣姐姐在樱花树下和姐姐见面的时候，我刚好不在。” “……你好，玲。我很好奇，既然往世乐土是十三英桀记忆的延伸，为什么并非英桀，甚至连逐火之蛾的成员都不是的你，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艾诺希雅朝玲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让玲把马上就要开口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问题的答案，等你把前文明12次崩坏全都沉浸式体验完了，自然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玲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 “额……芽衣姐姐……你认真的？” “嗯，艾诺希雅说，这样和探索往世乐土相比，更有效率。” 玲朝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表情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创伤。 艾诺希雅同样眨眼回应：但这的确是让她获得往世乐土宝藏最有效率的方式。 玲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拉着格蕾修的手离开了乐土的大厅。 芽衣看着两人用眼神交流进行加密通话，感到一头雾水。而爱莉希雅则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捂着嘴在一旁偷笑。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开启下一个话题。 “……艾诺希雅，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之前的系统，是不是已经改进的差不多了。” “啊，马上快好了。为了能提高芽衣的体验，这些天，我的几百个分身24小时不间断工作，就算是克莱茵，恐怕也承担不起这么大的工作量。” “可我看你这几天倒是清闲的很。” 艾诺希雅伸了个懒腰： “芽衣，你知道律者权能有几种用法吗？身为律者，律者权能除了作为一柄利刃，让我们有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对象，击杀敌人之外，还能够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比其他人更轻松。分身承担了那么大的工作量，作为本体的我除了消耗崩坏能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需要劳动，也不需要剥削其他人的劳动成果，躺平一天的产出，比一个国家的程序员一起加班到猝死还要高，这也是侵蚀律者权能的优势。” “如果芽衣愿意用雷之律者的权能发电的话，一天产生的电量，也绝对比世界上任何一台发电厂的效率要高的多。崩坏既然能够毁灭人类，只要运用得当，也能够可以造福人类。逆熵的几位博士，一直也在朝着这个方向研究。” 艾诺希雅突然进入神游的状态，数分钟后才恢复正常。 “啊，刚才我的分身通知我，所有的优化都搞定了，芽衣你要是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来测了。” 很快，芽衣回到了熟悉的休息室。 “接下去的节点发生的故事由于英桀基本上都是亲历者，所以真实性更高。为了优化剧情体验和保证历史的真实性，芽衣将会在接下来的节点中顶替一位真实历史中原本存在的人物，当然不会是英桀和其他重要人物，且实力也只能达到和被顶替的人相同的水平。” “由于终焉降临之前，每次大崩坏之后，总会有亲临战场的幸运儿存活下来，所以芽衣所顶替的，就是这些人的位置，以便更好的经历大崩坏之后发生的事情。” “当然，芽衣依旧能够通过和节点中的人物对话的方式，让他们说出一些在真实的前文明历史中并没有说出的话。” “不过，为了保证剧情正常推进，任何一位人物都不可能有问必答，或许会出现不管怎么询问只会念相同的台词，以及答非所问的情况。一个人在未知的前置条件下对未知的问题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穷举出所有的可能性。” “明白了。” 芽衣触碰传送锚点，身体消失在大厅里。 “嗯，这回应该一时半会儿没我啥事了……” 艾诺希雅舒展了一下身体，直接从此处返回了世界蛇总部。 “嗯，好好好，我知道了。” 昏暗的灯光下，胡狼刚放下电话，刚转身，就看见艾诺希雅从电脑里爬了出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的出场方式……还是这么别具一格……” 艾诺希雅显然没有和她废话的打算： “怎么样，东西都收到了吗？” “……明知故问。天命前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已经确认死亡，除了你以外，恐怕也没多人知道他的那么多具魂刚身体藏在什么地方。虽然不清楚是否还有剩的，目前超过一千具魂钢身体，已经通过各种手段运到总部了。” “所以……你能告诉我，要这么多魂钢身体做什么用了吧。” “你还没有猜到？虽然不知道奥托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数量的魂钢，但之前复活塞西莉亚，亚历山德拉以及为无量塔姬子制作身体，世界蛇的魂钢储备，不是下降了不少么……” 胡狼向甬道的深处看去，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是想要……” 艾诺希雅的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是继续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借尸还魂。” 第322章 初见 芽衣发现，这次恢复意识后，抬头望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桌子上放着的，是她这次所扮演的角色身份的基本信息。 “作为逐火之蛾预备队队员，今天要去指定地点参加考试，参加成为正式队员的考试……根据之前的经验，这个节点的时间，应该是前文明第一次崩坏之后……逐火之蛾是意识到律者的强大，所以打算扩招吗……” 依旧是强袭装扮的芽衣背上沙发上的红色背包，从房间中走出，准备按照指示前往考试地点，没走几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的前方，出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天生一头微卷粉色长发，平整的斜刘海，扎成马尾束在脑后。一阵微风吹过，白色的长裙随风飘荡，如初绽的花朵般随风摇摆。如天空般碧蓝的双瞳中，带着一点粉色。 “爱莉希雅……” 连芽衣也不得不承认，从这个角度看去，现在的爱莉希雅，一颦一笑确实楚楚动人。 似乎是察觉到芽衣的目光，爱莉希雅转过了身，并主动向芽衣靠近。 “这位和我一样可爱的女孩子，你好啊。刚才盯着我看了这么久，请问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单纯被我迷人的身姿吸引了呢?” 芽衣顿时露出了窘迫的表情，随后她意识到了什么。 “请问……你也是参加逐火之蛾考试的吗？” 爱莉希雅有些惊讶的后退了一步。 “呀，我还什么都没说，就一下子猜中了呢，请问……这是什么独特的能力吗？” “不，我只是……” 爱莉希雅向前迈了一步，把脸蛋凑了上来。 “还是说……其实一直偷偷在暗中观察着我？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怦然心动，对你产生初恋般的感觉?” 脸上感受着爱莉希雅呼出的热气，芽衣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爱莉希雅也及时保持了适当的社交距离。 “好了，不逗你了。作为赔礼，就让我先介绍我自己吧。我叫爱莉希雅，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美丽少女。既然都要去同一个地方考试，要不要一起走？” “……你好，我叫雷电芽衣。” 芽衣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十三英桀，所以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嗯，太好了，我就知道，今天是个幸运的好日子。能和芽衣这样的美少女同行，我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了呢?” 两人边走边聊，在爱莉希雅单方面的输出许久之后，芽衣总算是找到了主动提问的机会。 “所以……在决定加入逐火之蛾之前，爱莉希雅你在做些什么……” “呀，第一个问题，就是打听美少女的身世吗……好吧，为了获得芽衣的信任，我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爱莉希雅撩了撩耳边的发丝：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大概6年多以前，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决定从那里离开，独自一人环游世界，直到目睹到多起崩坏兽袭击，才决定加入逐火之蛾。” “……6年前？请问你现在多大？” 感到困惑的芽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哎呀芽衣，一见面就问女孩子年龄，是不是不太礼貌？我虽然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和芽衣分享，但一下子就被芽衣看个精光，我也是会害羞的呀?” “……抱歉，是我失礼了。” 爱莉希雅把头别了过去： “好好讲讲，你为什么也想要加入逐火之蛾，我就原谅你了。” 芽衣认真的想了想后，向爱莉希雅回复到： “曾经，我是一位自愿躲进阴影中生活的人，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把我从阴影中拉了出来。她不仅拯救了我的生命，还拯救了我的灵魂。” “但后来，当她遭遇危险，经历九死一生的时候，我想要拼上一切去帮助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我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等有朝一日回到她身边的时候，能够成为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成为她能够倚靠的对象。” 当芽衣判断爱莉希雅没有和自己说谎后，她向爱莉希雅吐露了真心。 “这还真是……一个浪漫的故事呢?” 第323章 同居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一栋奇特的建筑前。这里正是逐火之蛾选拔正式队员的地点。芽衣确信，艾诺希雅无法完全复刻她所代替的对象到比赛地点之间全部的景象，于是选择缩短了路程。否则她不可能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徒步走完超过10公里的路程。 “看样子我们到了，和芽衣一起边走边聊，感觉时间都变快了呢。” 两人在门口说明来意后，守卫的士兵看向爱莉希雅，皱起了眉头： “小妹妹，这里是军队的选拔赛场，不是选秀节目，你穿成这样，确定没走错？” “可是……之前的规定里，也并没有对服装有什么要求呀。女孩子出门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些，也未必会影响考核吧。” “但是来参加选拔，得有基本的意识。” 守卫看向一旁的芽衣。 “你看，和你同行的这位姑娘，一看就是来参加考核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老邓啊，你这爱给陌生人说教的毛病，是不是该改改了。你是基地的守卫，不是这位姑娘的家长。” 众人循声望去，一位蓝发青年站在守卫后方不远处，这位叫老邓的守卫，面对他的责问，没有半点想要回嘴的打算。 芽衣认得，他就是之前第一次崩坏的战场上唯一的幸存者，痕。 痕非来到二人身边，面带笑意的说道： ”两位好，我是此次选拔赛的负责人，痕。这位美丽的小姐，如果刚才他的话让您位感到不适，我可以代他向你道歉。不过……” “啊，不用道歉，这位守卫大叔也是在为我考虑呀。” 爱莉希雅身形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老邓的后方，也就是基地内部。老邓出于守卫的责任，下意识的想要抓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摸不到她的衣角。 痕和芽衣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原来爱莉希雅在加入逐火之蛾以前，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芽衣确信以自己目前能够发挥出的实力，加入一会儿的比赛中有对抗赛，遇上爱莉希雅，比起怎么赢，她会考虑如何才能让自己多坚持一秒。 “抱歉，但似乎……这种方法能更好的证明自己呢。” 痕再度望向爱莉希雅时，表情变得郑重了不少： “确实，我们不该以貌取人，您的确有参加比赛的资格。” 爱莉希雅朝芽衣照了照手： “芽衣，我们走。” 由于痕的陪同，二人一路上并没有再受到任何阻拦。 考核内容比芽衣想象中简单不少，一项打靶，一项反应能力测试，以及芽衣熟悉的模拟作战。 由于爱莉希雅之前的精彩表现，反应能力测试直接免试通过了。 前两项测试芽衣表现的相当随意，因为她确信，为了确保后续剧情的发展，无论她是敷衍还是认真，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个定值。 事实也正如芽衣所料，在靶场上，芽衣的每一颗子弹在射出枪膛之前，行动轨迹就已经固定。就好像弹孔先于子弹存在一般。 而最后一项测试，和虚拟模块生成的崩坏兽，则让芽衣较为在意。 除了比较和之前在圣芙蕾雅学园时所做的训练有什么不同之外，在虚拟系统中进入虚拟系统，的确是一件奇妙的体验。 看着眼前出现的突进级崩坏兽和没有见过的机甲，芽衣紧握太刀，冲了上去。 原本不过三尺长的太刀，在无数次连击之后，刀身长到数十米，将看上去吨位很大的机甲挑飞到空中。 不过，尽管芽衣的控制力和反应力很强，无论是突进级崩坏兽还是机甲，没有靠数量形成任何优势。然而，伤害却非常的感人，连击超过30次后，被挑飞到空中的机甲依旧没有被消灭。 【啧，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你这副弱小又可怜的模样了。】 芽衣酣战的时候，她的脑中，再度响起第二人格的声音。 “无法使用雷之律者权能的你，就算你上，恐怕情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吧。” 【还有心情和我聊天，看来是意识到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这些杂碎消灭干净后，打算认清现实了？】 “失去律者权能，体验普通战士所面临的困境，对我而言，未必是坏事。” 第二人格再度陷入沉默，芽衣感到有些无奈，虽然自己有时也想主动联系她，但均以失败而告终，二人之间的沟通，主动权似乎一直在她的手里。 “呼，这就是普通士兵面对崩坏兽时的感觉吗？” 连击50多次后，一只突进级崩坏兽和空中的机甲的血条，总算是见了底。 时间结束，经过综合评定，芽衣的勉强通过了考核，当她走出考场时，发现爱莉希雅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脸上的表情告诉芽衣，通过逐火之蛾的考核对她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芽衣，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通过考核的，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一定什么都做的到?” “刚才痕和我说，本次通过考核的人，住宿都会安排在一起，到时候，我可以对芽衣有更?深?入的了解?” 顿时，不太好的记忆涌入芽衣的脑中，她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貌，非常庆幸自己现在不是雷之律者的形态，否则…… 不久，雷电芽衣知晓了当晚的住址，无论是不是爱莉希雅有没有主动要求，对于自己和她同居一室这个结果，她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逐火之蛾对爱莉希雅的特殊照顾，尽管芽衣对前文明和逐火之蛾，并非一无所知。但当她走进宿舍后，还是被优越的条件所震惊。 两人一间的宿舍内，书房，厨房，卧室，卫生间一应俱全，仅从外观上来看，整体条件都比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宿舍好上不少。 很快，她注意到卧室传来了不小的动静，走近一看，是爱莉希雅在床上打滚。整个人被被单包裹，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芽衣，你刚进来的时候是不是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我也一样。痕和我说，比赛的第一名能得到最好的住所，我也没想到这么好……芽衣，你要不要也来试试，我敢保证，这是我躺过的最舒服的床。” “当然，芽衣如果想和我滚床单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哦?” 经过这一天时间的了解，爱莉希雅哪些话是发自内心，哪些话只是为了挑逗，芽衣自认为已经有所了解。 因此，对于爱莉希雅的热情相邀，芽衣轻叹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当她无意中向窗外瞥了一眼后，立刻停在了原地。 “芽衣，你……生气了吗？” “没有。只不过……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爱莉希雅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向窗外。 “时候的确已经不早了，时间过的好快，总觉得和芽衣在路上见面是才发生的事情呢。” 此时，窗外已是黄昏，和地平线融为一体的落日正在用最后的余辉，将整片天空映红。 （不对……从在这个节点遇到爱莉希雅到现在，感觉最多过了三四个小时而已，为什么时间会过的这么快……） （把每个节点的故事当成电影的话……艾诺希雅是将她认为不重要的时间剪去，以提升效率吗……） “芽衣，你会做饭吗？” 爱莉希雅走到沉思的雷电芽衣面前，右手在在她的前方挥舞了几下。 “……当然，只不过……” “啊，我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我们刚搬进来的第一天，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只能去基地里吃食堂了。不过看着芽衣这么有自信，我很期待有一天能吃上芽衣亲手做的饭菜。” “……以后条件允许的话，会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晚上梅比乌斯博士找我有事，就不和芽衣一起共进晚餐了。” 眼前这位如飞花般美丽的少女推开了大门，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如同一阵清风一般消失不见。 “梅比乌斯要寻找爱莉希雅……这里或许有重要的信息。” 怀着这样的想法，芽衣并没有前往食堂，而是朝办公的地方走去。 “您好，请问梅比乌斯博士在什么地方？” 芽衣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只得拦住一位看上去面色和善的中年男子询问。 听见梅比乌斯四个字，这位中年男子瞬间变了脸色： “你找她……她这段时间应该一直都在第一研究所里……你是最近刚来到基地的新人吧，别怪我多嘴，我好心提醒一句，梅比乌斯博士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说话小心一些……”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这时，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十指相扣，从不远处走过。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因此并未注意到芽衣和那位中年人的注视。 中年男子朝他们指了指： “还真是凑巧……这就是原因。那个年轻人你或许见过，是之前大崩坏的英雄，痕。他旁边这位，便是他的妻子，同时也是梅比乌斯博士的助手，布兰卡。” “你或许也瞧见了，布兰卡正大着肚子。几个月前，布兰卡的怀孕，导致她不得不请假回家，梅比乌斯博士助手的职责只得让其他人代劳。” “也许你还不知道，梅比乌斯博士虽然在研究上的确出色，但在逐火之蛾，却是个实打实的怪胎，会让人感到恐惧的那种，有能力担任她的助手的人，恐怕不多。” “因此，虽然逐火之蛾在布兰卡离职后安排了其他人接替她的工作，但最长的一位坚持了近一百天也就辞职了。这不，最近又跑了一个。由于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正进行到关键的阶段，突然少人让她的实验效率大幅下降，所以……” “那……已经有孕在身的布兰卡来基地是为了……” 中年男子耸了耸肩： “梅比乌斯博士虽然是个可怕的疯子，但布兰卡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也许是觉得这一系列事件和她有关，所以需要承担责任，因此主动向梅比乌斯博士推荐了新的人选，叫什么……克莱茵……既然是布兰卡推荐的，但愿能在梅比乌斯博士身边，坚持的更久一些吧……” “啊，一不留神话就说多了，你找梅比乌斯博士还有事吧，就不耽误了。” 中年男子非常礼貌的致歉后，就快步离开了。 “我记得，维护往世乐土的克莱茵，正是以克莱茵本人做的武装人偶。没想到她和梅比乌斯相遇的契机，是布兰卡的怀孕……” 雷电芽衣根据刚才的提示，朝第一研究所走去，越是靠近第一研究所，看到的人就越少。仿佛梅比乌斯所在的地方，真的成为了什么阴森恐怖的地方。 “爱莉希雅，你知不知道，逐火之蛾为什么在你加入逐火之蛾【地上留守】组的当天，来到我这个没有人愿意靠近的地方？” 还没抵达目的地，芽衣便听见了梅比乌斯的声音，于是她放慢脚步，在和两人相隔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集中精神听着两人的谈话。 “难道不是因为太寂寞了，需要像我这样的美少女来向你敞开心扉?” 这位活泼的少女张开双臂，仿佛真的要将梅比乌斯拥入怀中一般。 对此，这位博士只是非常冷酷的冷哼了一声： “摆出这副姿态，只能说明你的可疑。6年前，逐火之蛾收到一份报告，在名为沃斯托克—51的小镇上，检测到了和14年前，从月球坠落的陨石相同的崩坏能波动。在经过排查之后，发现其中一位8岁的小女孩最为可疑，于是对她进行了进一步的检查，只不过由于最终并没有得到让他们满意的结果，而他们又太过善良，因此把她放了回去，一无所获的离开了沃斯托克—51。” “爱莉希雅，虽然过去了整整六年，但作为当事人的你，在我说了这么多之后，对于逐火之蛾在沃斯托克—51的行动，应该……还有印象吧。” 第324章 灾厄将至 “沃斯托克-51，这个艾诺希雅特意强调过的地方，居然是爱莉希雅的……故乡。” 芽衣心中闪过无数种猜测，但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决掉不少。随后，强行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害怕漏掉两人谈话中的关键信息。 “当然不会忘记。梅比乌斯，你当着我的面告诉我这些，是想告诉我，我六年前，就已经走进包括你在内的许多人的心里了吗？” “………好吧，那我就直入主题了。逐火之蛾让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用我的方法，再给你做一次全身检查……” 没等梅比乌斯说完，自律意识极强的爱莉希雅，就主动躺在了手术台上。 “那就快点开始吧。” 梅比乌斯在片刻的迟疑后，操作一旁的仪器，开始了检测。 【设备开始运行，正在检测中……检测需要时间，请耐心等待，请勿反复点击本界面…… 名称：爱莉希雅。 性别：女 年龄：14岁 崩坏能适应性：sss+ 崩坏能抗性：sss+ …………】 大约10分钟后，梅比乌斯就得到了初步的检测结果。除了高的离谱的崩坏能适应性和崩坏能抗性之外，其他数据一切正常。 “切，我就知道，那帮家伙太过小心了一些。行了爱莉希雅，没你事了，走吧。” 爱莉希雅把脑袋转过来，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 “咦，梅比乌斯，我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挺多的呀，你不打算继续深究下去吗？” 梅比乌斯非常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你的确是个怪物，但不是那群家伙脑补出的怪物。崩坏既然源源不断的诞生怪物，说不定……需要你这样的怪物，才能消灭。” “再说……你再不从我这里离开，一直在外面等着的那位，该心急了吧。” 芽衣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也对……现在的我综合实力，也就和逐火之蛾普通的战士水平相当，不如说不会被梅比乌斯发现才奇怪。） “呀，芽衣，原来我们分别后你就一路跟了过来，并且一直在外面等着？天呐，好开心，没想到我在你的心里已经变得这么重要了呢?” 爱莉希雅从实验室里走出，再看见芽衣的那一刻，立刻一路小跑来到她的身边，并牵起她的手。芽衣看着爱莉希雅感动的眼神，下意识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嗯……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爱莉希雅闻言，立刻嘟起了小嘴： “芽衣~~都到这份上了。撩动了女孩子的心弦却又不想负责了吗？这么不坦率的话我也是会有小情绪的……难道说是太害羞了？真是的，喜欢我就更应该当着我的面大声的说出来呀。就像我能够大大方方的承认，从见到芽衣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呀?” 正当芽衣思考接下来说什么话合适的时候，梅比乌斯也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一脸无语的看着二人。 “你们要怎么搞我无所谓，但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这里……好歹算是我的地盘。” 爱莉希雅立刻从芽衣身边离开，非常熟练的将梅比乌斯的手牵起： “哎呀，梅比乌斯，你这是……吃醋了？放心，像你这么可爱的人，我也同样的喜欢呀?” 面对异常热情的爱莉希雅，梅比乌斯却是一脸嫌弃的将她的手甩开： “没事的话就赶紧走，爱莉希雅，虽然我们都是怪物，但我有预感，在未来的日子里，你绝对……绝对会成为，我最讨厌的人。” 爱莉希雅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减少： “梅比乌斯，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非常希望以后能够经常见到我？放心，爱莉希雅一定会回应你的期待?” 没等梅比乌斯进一步发怒，说出什么粗鄙之语，爱莉希雅牵起芽衣的手，快步离开了第一研究所。芽衣就这么被她拽着，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前移动，只能被迫跟着爱莉希雅前进的方向走，直到宿舍门口，爱莉希雅才把手放开。 “芽衣，刚才一路上，你抓着我的手的力度可是越来越紧呢。怎么，就这么担心我有一天会突然从你的眼前消失不见，无论你怎么找都找不到我？” 听见如此充满fiag的话，芽衣想到前文明的结局，心里顿时萌生出不大好的预感。 爱莉希雅发现雷电芽衣的变化，也收起了继续挑逗的念头： “抱歉芽衣，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当真呀……请你相信，无论何时，爱莉希雅一定会回应你的期待。” “芽衣忙碌了一天，一定也累了吧，那张温暖而又舒适的大床，你还没有体验过呢，所以……快点回去休息，好不好？” 芽衣的心情稍稍平复，准备回到宿舍休息。 就在这时，和第一次崩坏前一样刺耳的警报声再度响起。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穆大陆西部，出现高浓度崩坏能反应，各部队立刻集合，等待指示！” 此时，刚把布兰卡送回家的痕，在得到基础的信息后，顿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几乎可以确定，导致这次大崩坏的罪魁祸首，依旧是……律者。 第325章 第二次崩坏:开场 雷电芽衣登上前往穆大陆西部的专机后，莫名的困意席卷了全身，尽管她自己觉得只是小憩，但睁开眼睛后，发现外面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很清楚，一定是艾诺希雅又进行了剪辑。 “芽衣你你醒的真是时候，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哦。要是道理战场上还没醒过来的话，我恐怕就要内疚一整天了呢?” “……马上就要上战场了，爱莉希雅……你难道一点也不紧张吗，毕竟意味着，我们有可能……” 芽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飞机上的其他士兵都明白什么意思。逐火之蛾的军人也是血肉之躯，当然明白和崩坏作战意味着什么。 “……要说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芽衣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作为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当然需要认真对待，只不过……总觉得现在，有些沉闷过头了。” “正因为昨天才认识的人也许明天就会分别，所以今天，才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在其他人的心里；正因为任务开始之前，会有很多人感到胆怯和恐惧，所以现在更需要用笑容去鼓励大家；正因为任务完成之后，会有许多人再也无法微笑，所以……现在大家的微笑，是非常珍贵而又重要的事物呀?” “所以我认为……越是在这种时候，大家越是要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呀?” 爱莉希雅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和话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不少受到她感染的人，不自觉的想起让自己开心的点点滴滴，以至于看见飞机下方密密麻麻的崩坏兽时，也没有原来那么害怕了。 突然，运输机的后方传来异响，一只龙形崩坏兽，用比飞机更快的速度，向前方冲来。很快，芽衣就听见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另一架运输机的残骸从天空中坠落。毫无疑问，运输机上所有人员无一幸免。 “我记得第二次崩坏中，空之律者西琳的伴生崩坏兽贝纳勒斯，也是……不，虽然都是龙形崩坏兽，但刚才那只体型和速度都只比飞机大一点点而已。如果它有能力操控雷电的话，恐怕我们这架飞机也已经坠毁了才对……” “所以，它选择用冲撞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是因为没有其他攻击手段……” 运输机剧烈的晃动声让芽衣从一侧的座位上险些滚到中间的走道里，所有人都明白，这架运输机，已经成为它下一个攻击的对象。 好消息：这架飞机的飞行员水平显然更高，直到龙形崩坏兽锁定其他目标时，都没有任何要坠毁的迹象。 坏消息：飞机依旧受到了不小的损伤，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降低高度，不得不在到达指定位置之前迫降。而下方，是不知道数量多少的各种崩坏兽。 在运输机落地之前，这位眼神和水平非常好的飞行员成功在密集的崩坏兽之间找到了空隙，飞机在泥泞的道路上滑行，最终，在撞上一边的山丘之前停了下来。 显然，比起突然发生的第一次崩坏，这回逐火之蛾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尽管不断有飞机坠落，但空中的火力支援一直没有断过，这才给距离崩坏兽距离如此之近的芽衣等人，留下了充足的反应时间。 从运输机内爬出，雷电芽衣望向远方的天空，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后的亚空之矛表明了她的身份。 “虽然前文明的科技可以直接将前方的崩坏兽消灭，但是由于空之律者打开了虚数空间通往现实世界的道路，所以只要不消灭空之律者，崩坏兽就会源源不断的从虚数空间中涌出。” “和天命在第二次崩坏时可能面临的情况一模一样……空之律者有能力传送物体，又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改变自己的位置，所以消灭理之律者的方法对她也不管用……” 正在芽衣分析的时候，爱莉希雅已经出手，由于她的存在，整个小队的战斗异常轻松，虽然崩坏兽数量看着很多，但无论是突进级，战车级，圣殿级还是其他等级，基本上进入射程后没多久就被消灭了个干净。 但是，对于战局，没有人持乐观的态度。原因就像芽衣判断的那样：崩坏兽的数量源源不断，但他们手中的弹药却终究是有限的，只要空之律者没有被消灭，他们最终就只有全灭这一个下场。 “我扮演的角色之所以能够在第二次崩坏中存活，是因为非常幸运的和爱莉希雅分到了一队吗……爱莉希雅这时候还是新兵，虽然对付普通的崩坏兽游刃有余，但恐怕和击杀空之律者关系不大……艾诺希雅。” 时间再度静止，艾诺希雅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不过芽衣总觉得，面前的艾诺希雅表情有些呆板，清晰度也和之前相比下降了不少。 “艾诺希雅，我想观看前文明第二次崩坏中消灭空之律者的详细过程，能否……切换扮演的人物？” 【……您好，本系统无法完全满足您的要求……】 “……你是……艾诺希雅留下的分身？她人呢？” 【是。当本体主动联系之前，我无法得知她在何处，不过，收到您的联络请求，我会尝试向本体联络，请您在原地等待，预计等待时间：待定。】 “嗯……我的意思是说……” 毫无疑问，没有确定时间的等待是最让人感到心情烦躁的。对于玩家而言，比起游戏游玩时游戏体验较差，更要命的是剧情过到一半，游戏突然进入【正在优化中】的状态，同时又不知道到底要修复多久。 不过好在，对于雷电芽衣这位唯一的玩家，艾诺希雅还是相当上心的。眼前的分身闪烁了一下后，表情顿时变得丰富了起来。 “你……能够随时抵达分身所在的位置？” “倒也没有这么轻松，我是侵蚀律者，不是空之律者，就算是在数据空间里移动，也不可能做到定点传送。只不过我能够将几位重要的分身提前标记，能够在关键的时刻直接……夺舍……似乎也不对……” “总之就类似你的第二人格有时可以不经过你的同意，直接控制你的身体差不多，能理解我的意思就行。” “……好的，所以……关于我刚才提出的问题，你有办法解决吗？” “……你知道的，整个系统本质上是由英桀们的记忆构成的，你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姐姐刚加入逐火之蛾不久时的记忆，但就像你猜测的那样，她当时只是新兵，虽然参与了对空之律者的作战，但的确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如果你一定想要了解第二次崩坏中，空之律者具体是如何消灭的话……只能以第三人称的视角，观看我根据前文明留下的资料，虚构出的故事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说不定会错过发现姐姐身上存在的秘密的关键机会。” 第326章 虚构叙事 “……你这么说，我倒更想知道，空之律者到底是怎么消灭的了。” “好吧……那我们……转换视角。” 时间回到空之律者刚诞生的时候，逐火之蛾在当地的指挥部内，在观察到空之律者的能力后，几位负责决策的高层，心情差到了极点。 “竟然能够打开虚数空间到现实世界的通路……两年前对付第一律者的方法，恐怕没有用……” “想要将第二律者一击击杀，得想办法……至少让她暂时失去随意移动的能力，同时还得想办法将虚数奇点关闭才行……” “所以……要达到这两个目标，各位可有什么良策？”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壮硕，胡须茂盛的中年男子，肩膀上的肩章和胸前的奖章，向所有人证明着他的权威。 “他……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熟悉，我怎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正在观影的雷电芽衣感到疑惑。 “芽衣，你的感觉没有错，因为这是虚构叙事，英桀记忆中较为模糊甚至没有的认人物，只能用你记忆中的人物代替。素材复用这种事，在游戏里……应该还是比较常见的。” “你眼前这位的形象来源，是你父亲雷电龙马的商业伙伴之一，你在me社时见过他。当然，声音是原声大碟。爱莉希雅虽然没有和她见过面，但记得他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可是，像这样重要的人物，爱莉希雅……居然没有和他见面吗？” “看到最后，也许你的疑问就能够得到解答。” ………… 会议室内的时间继续流动，下面坐着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随后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无奈和绝望。 “赫里斯先生，我有一个主意，不过……” 就在其他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瘦小的身影举起了手。 “航天科研局的简博士？无妨，有想法总比坐在这里看着前线的战士们牺牲要好，请讲。” （他是……我在第一律者诞生的12年前的节点里，千羽学园的那个男生？航天局……没想到他还真的在十几年后，实现了他的梦想。） 简向鞠了一躬： “既然空之律者能够建立起虚数世界通向现实世界的通道，那么……我们就得用，能够干扰虚数世界的手段。” “如果从头说起，就不得不提到【虚数流溢】理论了。我们知道，关于宇宙的起源，一直有很多种，有宇宙大爆炸假说，甚至还有神造说。而虚数世界同理，虚数流溢假说认为，虚数空间的形成，是由虚数的源头，向奔腾不息的海洋一般，源源不断的向周围逸散虚数能量所构成的。” “但虚数能量正常情况下在现实世界无法使用，而我们现实中所使用的崩坏能，本质上是虚数能量经过某种加工后，在现实世界的投影。” “而正因为虚数能量从虚数的源头源源不断的流出，作为其投影的崩坏能，理论上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而现在，空之律者的能力，通过降维的方式，让原本位于更高维度的虚数空间，变为和现实世界同一纬度……用更形象的话来说，也就是相当于让各位，进入到自己的影子所在的世界中……” “咳咳，简博士，时间紧迫，还请讲重点。” “……总之，我们如果能够改变虚数能量的流向，就能够像改变河水流向来引走洪水那样，限制住第二律者的权能。” “而虚数坍缩炸弹，拥有将虚数能量撕开的能力。” 简稍作停顿，前方一位带眼睛的瘦高个立刻插嘴： “博士，你是说虚数坍缩脉冲？那个理论上一次爆炸就能让半径一百光年内的星辰都灰飞烟灭的武器？但……且不说这只是一个连真伪都无从得知的理论。就算是真的，整个地球如今的科技水平，再过几千年也不可能制造出那样的武器，难道……” 简一边摇头一边露出了苦笑： “洛先生，您可真是太高看我了。要是我能制造出那样的武器，就算是能够被认为是宇宙级别的天才也不为过。您应该知道，我是航天局的，最近几年，由于用崩坏能作为宇宙飞船燃料的想法再度提上了议程，于是我实际上一直在研究崩坏能。” “而在研究过程中，我根据【虚数流溢】理论和【虚数坍缩】理论，制造出了一枚【虚数坍缩炸弹】，当然，它别说一百光年，连能不能摧毁一百米范围内的物体都是问题。” （虚数坍缩脉冲……） “不愧是芽衣，听的那么认真，要是站在这里的是琪亚娜，恐怕听见这些专有名字，哈欠就已经一个接着一个了。” “……这样的知识接受起来的确很困难，但如果经常听博士们之间的谈话，听习惯了就会好很多。艾诺希雅，插个题外话……号称爆炸一次就能毁灭半径一百光年区域的虚数脉冲坍缩，真的存在吗？” 艾诺希雅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在太阳系之外的世界里，这样恐怖的武器的确存在。还记得17年前的第二次崩坏，和5年前的第三次崩坏吗？陨冰律者和死之律者的本体，是天外之人。” “我通过读取它们的记忆后得知，在它们所处的世界里，有一位固体物理、虚数应用理论和轨道力学专家，卡尔德隆 · 查德威克，在充足资源的支持下，发明出了【虚数坍缩脉冲】，并且投入使用后，造成了难以想象的生灵涂炭。在它们的认知中，其中一次【虚数坍缩脉冲】的实验中，将至少24颗卫星以及三颗拥有类似地球文明的行星，炸成了灰烬。” “什么！” 艾诺希雅的目光看向远方： “在前文明，梅博士就曾经提出过这么一个……或许有些杞人忧天的观点：宇宙浩瀚，但探头望去，漫天星空，举目皆敌。” “也许在崩坏还未战胜之前就说这些有点为时尚早，但既然外星的文明曾经来到过地球，又有谁会知道，下一次来到这里的天外来客，会不会是拥有虚数坍缩脉冲的文明呢？” “啊，思维的拓展与延伸的似乎有些过头了。假如在某个遥远的世界上，万千生灵正在被烈火摧残，悲鸣响彻云霄。但对于仰望星空的你我而言，不过是漫天的繁星，被人摘下一颗而已。” “说不定，等那样的危机真正来临的时候，终焉之律者，都已经成为全人类造福的好律者。” 第327章 虚数炸弹 “简博士，听您的语气，想要靠引爆虚数炸弹的方式让第二律者暂时失去权能，似乎还有其他的困难。” “……不错，我刚才说了，虽然理论上虚数炸弹爆炸之后，撕裂虚数能量可以达到预计的效果。但我也说了，它爆炸的作用范围实在有限，想要起到作用，最好能够在空之律者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爆炸。” “换句话说，最好能够先将虚数炸弹提前准备好，然后将第二律者吸引到指定地点。在第二律者权能失灵的瞬间，立刻将其击杀。” 会议室再度陷入了沉默，要将一个随时能够移动位置的律者吸引到指定地点，听上去就不容易，执行起来更是难于登天。 “第二律者目前的活动有什么规律没有？” “就目前的现状来看，第二律者在开启虚数的大门之后，就跟随着崩坏兽进行无差别的攻击和破坏，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目的性……嗯？” 天空中，一道粉色的光芒划过，一枚巨大的水晶之楔矗立在大地上，原本在空中，跟随崩坏兽无差别破坏的空之律者，立刻朝水晶之楔的方向飞去。 空之律者向前方一指，周围的崩坏兽立刻向她的身边聚拢，随后和它一起，将水晶之楔彻底破坏。 在水晶之楔消失后，空之律者和崩坏兽像是消灭了带有嘲讽效果的目标一般，继续开始了无规律的无差别破坏。 “那是……” 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迅速翻阅手头上的资料： “赫里斯长官，是东部来的新兵，爱莉希雅，昨天刚通过痕先生组织的考核，在各方面都断崖式领先。” “哦……不，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这位名叫爱莉希雅的战士，她的攻击，能够吸引第二律者。” 赫里斯像是芽衣的嘴替一般，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芽衣，我就说过，你这么转换视角，改变体验系统的方式，有可能会错过获得姐姐身上秘密的机会。要是你现在依旧和她并肩作战，说不定她已经把你最需要的答案告诉你了哦。” “还是说，你想要再换回去……” “不必了，在之后的节点里，我肯定还会被以逐火之蛾战士的身份，和包括她在内的各位英桀打交道。” “如果爱莉希雅能做到这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那么她在未来一定会告诉我的；如果她能做到这点，和她身上最关键的，最需要保守的秘密，甚至和往世乐土到秘密有关，那么即使我现在问她，她也一定会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所以，还是接着看吧。” 艾诺希雅看着芽衣坚定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嘀咕： “在之前的事件里，你是姐姐入伍的第一天就结识的伙伴，毫无疑问，说是姐姐心里最重要的人，恐怕也不为过。” “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伙伴，就算你问的问题，的确涉及最根本的问题，姐姐她……说不定也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芽衣啊芽衣，你或许不知道，就在刚才，你失去了速通往世乐土的机会。” 系统内的赫里斯，作为芽衣的嘴替，很快得到了和她一样的答案： “不知道。” “赫里斯先生，现在也没时间去深究爱莉希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原因，既然她有这样的能力，那么必然会在接下去的行动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建议……” 赫里斯的幕僚虽然还没有说完，但是赫里斯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她的确是接下来的计划中至关重要的部分，不过……她这样的人才，更应该留给未来。” “让前方的部队有序撤退，诸位也一样，让我能够直接取得和爱莉希雅对话的能力，通知导弹部队，温压裂变弹准备，以及……我需要在这座基地里，寻找一个足够坚固，有足够宽敞的位置。” “这样……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半大约一个小时后，前线的部队逐渐退去，失去了阻挡的崩坏兽大军，立刻长驱直入，朝人去楼空的逐火之蛾基地内涌入。 躲在废墟中间的爱莉希雅，听着通讯装置内传来的声音，对着天空就是一箭，而后听从指挥，头也不回的朝远离崩坏兽大军的方向突围。 粉红色的箭矢划过天际，非常精准的没入指定地点，一枚比之前更好看的水晶之楔，从地里长了出来。 空之律者依旧像被嘲讽一般，全速朝水晶之楔的方向冲去，就在它号令崩坏兽拆迁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冲了出来，他的身姿虽然在人类的标准里称得上伟岸，但和比楼房还要高的战车级以及圣殿级崩坏兽相比，实在太过渺小。 以至于空之律者并没有对他多看一眼，非常随意的射出一根亚空之矛。 不过，那个人类身法很灵活，在躲开了这跟亚空之矛后，之后的攻击也没有一下命中他的身体，他就这么冲到了第二律者的眼皮子底下。 直到这时，刚刚将水晶之楔拆完的第二律者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看到他手上拿着的，不断闪烁的物体，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但此时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见那人手中的虚数炸弹在几乎是贴着它的身体发生了爆炸。 爆炸的威力并不大，第二律者似乎并没有伤及分毫，但当温压裂变弹从空中坠落，让它察觉到危机时，它却发现，传送……失败了。 第328章 诞生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本就破败不堪的逐火之蛾基地在恐怖的冲击波下彻底化为一片废墟。 当温压裂变弹的余波散去，破败的废墟中，传来了异动。一个面容被烧得焦黑，全身上下到处是伤的身影，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第二律者，它为什么？！” 和完全没有反应，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发温压裂变弹，只剩了个律者核心的理之律者不同，空之律者由于对空间的感知能力，提前发现了射向自己的武器。 虽然虚数炸弹的爆炸，剥夺了它自由移动的能力，但也只是部分限制了它的权能。在温压裂变弹爆炸的瞬间，空之律者调动还能使用的全部崩坏能，将虚数屏障开出了一部分。 因此，它活了下来，虽然只是还活着。临时指挥部里的其他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 “快，第二发温压裂变弹准备！不能让赫里斯先生的牺牲白费！” “不行，来不及了，等到第二发导弹到达，它的律者权能，恐怕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现在该怎么……” 从天而降的光矢回应了所有人的期待，粉色的箭矢从空中落下，直接击穿了空之律者的头部，空之律者的身躯晃动了几下，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 原来，爱莉希雅在将水晶之楔射入指定位置后，发现原本在高空中飞行的龙形崩坏兽，也从空中俯冲而下。于是她抓住机会，跳到龙形崩坏兽的背上。 空之律者无法传送，但未被虚数炸弹波及到的龙形崩坏兽可是一点没有失去飞行的能力，在爱莉希雅的操控下，它在温压裂变弹爆炸之前，全速向远处飞去。而结果，就是爱莉希雅不仅没有被爆炸的余波波及，还获得了非常好的补刀的机会。 爱莉希雅找准角度，从龙形崩坏兽的背上跃下，以非常优雅的姿势落地后，抬手一箭，将唯一剩下的崩坏兽射落地面，随后撩了撩自己耳边的发丝。有关前文明第二次崩坏的战斗过程，到此结束。 “所以芽衣，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即使姐姐不知道赫里斯的样貌，以及……明明姐姐那么厉害，赫里斯最终依旧是牺牲了吧。” “嗯……因为虚数炸弹的确没有那么厉害，如果不是贴身爆炸的话，说不定爱莉希雅的箭矢落下之前，空之律者就已经转移了…… 等等，艾诺希雅，你确定，爱莉希雅这叫……没发挥关键的作用？” 雷电芽衣原本以为，爱莉希雅在第二次崩坏中发挥的作用，也就和痕在第一次崩坏中发挥的作用差不多，可当她从不同视角体验完这段故事后……独自一人击杀大量崩坏兽，以一己之力，保护了一个小队的安全；将空之律者吸引到指定地点，让原本到处乱窜的空之律者，有了明确的目标；当空之律者重伤未愈之时，及时的给予了最后一击。 芽衣确信，这三点，换成逐火之蛾任何一位其他士兵，都是无法复刻的奇迹。 “……你想的没错，而我之前，也不过是将姐姐的意思传达给你而已。至少……她自己觉得，在第二次崩坏中，并没有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如果不是简博士提出方案，如果不是赫里斯冒死让虚数炸弹贴身爆炸，面对随时能够移动位置，随时能够开启虚数屏障的空之律者，她也没有击杀的手段。” “而且……如果你知晓前文明第三次崩坏的全过程，尤其是第三律者是怎么被消灭的，或许就会明白，姐姐为什么会下这样的结论了。” “……所以，下一个节点的内容，就是有关第三次崩坏吗？” 艾诺希雅微微摇头： “不不不，还记得我说的吗，系统优化升级后，你体验到的不仅仅是崩坏本身，还有前因后果。和第一次崩坏不同，前文明的第二次崩坏，将穆大陆西部的一个小国彻底夷为平地，某种意义上，给许多人都敲响了警钟。” “第二次崩坏后，逐火之蛾进一步加快了对于崩坏，尤其是律者的研究，并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招募战士。” “其他英桀，也或多或少，受到第二次崩坏的影响，在前文明……开启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所以芽衣……你可千万……不要心急。” 艾诺希雅从后方轻轻一推，芽衣只觉得一阵失重感传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待到再度抬头，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和爱莉希雅的那个宿舍里。 大门被轻轻打开，爱莉希雅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而又一脸神秘的表情，朝芽衣招了招手： ”芽衣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快来快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梅比乌斯露出那样的表情呢，去晚了恐怕就看不见了。” 芽衣带着疑惑，一路小跑着和爱莉希雅一起来到第一研究所。平时像是蛇的巢穴般安静的第一研究所，今天似乎格外的热闹。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在第一研究所内响起，芽衣眉头一皱，立刻冲了进去。然后…… 她就看见了正抱着孩子的梅比乌斯，身体以一种特殊的频率摆动着，表情像是抱着什么易碎品一般。芽衣从来没有想过，脸上从来不是冷酷就是嘲讽的梅比乌斯，居然能露出……像奶奶看孙女般……慈爱的表情。 几分钟后，梅比乌斯的方法似乎起到了效果，怀中抱着的那个蓝色头发的婴儿，哭声逐渐变小。 “梅比乌斯的实验室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除了克莱茵之外，连痕和布兰卡也在……也就是说……这个婴儿是……” 爱莉希雅上前，从梅比乌斯手中将婴儿接过。原本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的婴儿，到爱莉希雅怀中之后，竟然立刻露出了微笑，甚至有些兴奋的挥舞起嫩嫩的小手。 “爱莉希雅，看样子……格蕾修很喜欢你呢……啊，芽衣也来了。” 爱莉希雅一手抱着格蕾修，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格蕾修的注意力完全在她的手指上，伸出粉嫩的小手就要去抓。爱莉希雅摆动几次后，故意将手指在原地定格。格蕾修的双手抓住爱莉希雅的手指，像是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目标一般，非常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爱莉希雅将呼吸逐渐均匀的格蕾修还给布兰卡： “我觉得，这是我和小格蕾修之间心有灵犀。再过个十几年，她一定能够成为和我一样可爱的美少女呢，以后如果方便的话，记得多带她来这里看看，不仅是我，某位博士也很喜欢她呢?” 梅比乌斯当即把脑袋别了过去：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除了吃喝就是哭闹，我才不会喜欢呢。” 爱莉希雅立刻走到梅比乌斯的身边，挑了挑眉： “是吗？可布兰卡刚把格蕾修带进实验室的时候，你明明很开心嘛。我可是看见，原来不苟言笑的博士，一手抱着格蕾修，一边在地上仔细寻找实验材料时，露出的惊慌表情。” “只可惜我没有把相机带过来，不然……要是把那一瞬间的照片放在墙上，我感觉自己能看一整天呢?” “还有刚才，芽衣也看见了，小格蕾修哭闹的时候，梅比乌斯脸上的小表情……芽衣你没注意到？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哎呀，梅比乌斯，别那么害羞嘛，你能当着芽衣的面，再表演一下那个吗？就是那个，说不定这次，就能成功收获格蕾修的青睐哦?” “爱?莉?希?雅，要么闭嘴，要么出去！” 恼羞成怒的梅比乌斯气势汹汹的朝爱莉希雅冲了过来，但爱莉希雅一个转身，便和她拉开了距离。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爱莉希雅，梅比乌斯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在发出一声冷酷的“哼”后，她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的从第一研究所的实验室里离开了。 “哎呀芽衣，这回你看见了吧。刚才梅比乌斯脸上一鼓一鼓的，嗯～～嗯～～就像一只小河豚一样，比格蕾修还要可爱呢?” 河豚……听了爱莉希雅的评价，芽衣似乎记得，艾诺希雅也用这个词这么形容过某人。 似乎是感知到大家在讨论自己，格蕾修的双眼先是张开了一条缝，随后彻底清醒了过来。 “小格蕾修真是越看越喜欢，布兰卡，你和痕对她的未来有什么想法？” 布兰卡露出微笑： “还能有什么想法，做家长的最希望的事情，当然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 “至于她的未来……常言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现在她还不到三个月，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也许她会成为一位天才画家，用颜色记录下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也许她会成为一位在宇宙中航行的旅人，每天都能和群星嬉戏……” “不管她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我都会陪着她长大，去见证属于她的精彩人生。” “所以……克莱因，博士这边就拜托你了。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你应该也发现了，梅比乌斯博士她……其实并不是完全像传闻那样冷酷无情……” “嗯，至少就在刚才，在爱莉希雅和小格蕾修的双重作用下，博士就展露出不同寻常的一面。” “份内的工作我当然会完成，不过……” 克莱因露出了坏笑： “做梅比乌斯博士的助手，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布兰卡，假如15……20年后，格蕾修有这方面的兴趣，可以让她接我的班。” “就是不知道……20年后，我是不是还活着，说不定第一研究所发生个爆炸，或者梅比乌斯博士做危险实验的时候出了什么其他的意外，我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啊，抱歉，小格蕾修还在这里，似乎不该开这种玩笑，但我对于自己的下场，确实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好了，博士走了，但下次会议需要准备的材料，她还没有一点要搜集的意思。我还有工作，必须得去准备了，各位请回吧，恕不远送。” 几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离开了实验室，只有芽衣想到布兰卡和克莱因的结局，一直低着脑袋，连自己走出系统，回到大厅里，也是过了好一会儿，艾诺希雅主动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哎呀芽衣，小格蕾修出生后，那么温馨幸福的场面，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呐。” “如果是姐姐在这里，看见你这个样子，她一定会说： 正因为最后大家都没能迎来希望的结局，所以还能够畅想未来的时候，更要开心一些才行呀?” “芽衣，刚好我也有事要做，你也和以前一样，回到乐土或者现实世界，我们休息片刻再继续。” 来到乐土大厅，她就看见了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格蕾修，当初我还抱过你呐……” 梅比乌斯在面对格蕾修时，和她刚出生时一样，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芽衣在此之前从未觉得，【慈祥】一词和她会产生什么联系。 面对梅比乌斯套近乎的话，格蕾修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哦？想知道吗？叫我姐姐我就告诉你。” “梅比乌斯阿姨。” “是梅比乌斯姐姐。” “梅比乌斯阿姨。” “是梅比乌斯姐姐。” “梅比乌斯阿姨。” “是梅比乌斯姐姐。” ……… 两人拉扯片刻后，格蕾修忽然想起爱莉希雅说过的话。 “好的，梅比乌斯奶奶……啊，奶奶再见。” 梅比乌斯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大厅，雷电芽衣知道，她这是找爱莉希雅【算账】去了。 但显然，对于梅比乌斯自取其辱的做法，芽衣不用看，就能猜到会发生什么。 看着正在乐土大厅里认真作画的格蕾修，芽衣突然想到了伊甸说过的话。 “愿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要是前文明的时光，真的能够永远停留在第二次崩坏后，一定是个美好的故事” 第329章 改变 “芽衣小姐，你刚才的自言自语中，似乎提到了我。” 雷电芽衣回过神来，发现格蕾修早已离开了乐土大厅，伊甸正坐在沙发上，表情非常柔和的看着她。 “……啊，伊甸，是这样……” 芽衣将刚才在系统里的见闻，大致讲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艾诺希雅小姐说的不错，第二次崩坏后，整个世界发生了剧烈的动荡。在此之前，前文明的人们对于崩坏的认知，是把它看作像是地震，海啸，飓风一类的自然灾害。只要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在地震带上，不在季风气候的活动范围内；只要自己能够提前做好准备，只要自己能够听从政府和专家的安排，就算不能免于受灾，也可以将灾难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 “可当第二律者降临，穆大陆西部的国家全力以赴，国家机器开始转动，全国上下团结一心，却落了个家破人亡，整个国家都沦为历史的下场。” “并且，逐火之蛾在对空之律者的尸体研究后得出结论：大崩坏的诞生，至今没有任何规律。无论是平原还是山地，无论是发达还是贫穷，只要存在人类活动的地方，都有可能诞生律者。” “国家级别的动员能力都未必是对手，又和每个人息息相关，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芽衣小姐，想必你能够猜到。” “会在全球范围内造成恐慌，同时会加速前文明对崩坏的研究。” “芽衣小姐果然非常聪明，第二次崩坏之后，全球对崩坏的关注度直线上升，它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轨迹，当然……其中也包括我。芽衣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听听我的故事。” “……伊甸你太客气了，我来到往世乐土的目的，就是来知晓前文明所发生的故事。” 伊甸换了个姿势，思绪随着目光飘向远方。 “芽衣小姐，你应该知道，在第一次崩坏之前，我就已经以一位艺人的身份开始在穆大陆的演艺圈中活跃。” “第二次崩坏发生后，我当时所属公司的几位重要的股东，在穆大陆西部的国家，都有不小的投资。由于空之律者的破坏，让其中几位遭受了极大的损失，甚至有人一夜返贫。” “公司的股权出现重大变更后，新的掌权者……也许是为了在更短的时间内赚取更多的利益，就希望我为指定的几家公司的产品代言。” “广告这种东西……为了博人眼球，在宣传上多少会有些夸张。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愿意为财务出现问题的公司提供大量资金，以解燃眉之急，而对方和我的公司之间又不存在任何深刻的友谊，最关键的是，对方公司的大名，我之前从未听说过，所以……芽衣小姐，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吧。” “这几家公司所销售的产品……存在重大问题。” “没错，这几家公司所销售的产品不是化妆品就是食品，我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明白任何公司成立的意义就是为了牟利……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虚假宣传，有违我个人的底线。” “所以……我和公司闹僵了，无论公司怎么修改合同内容，即便是给予我这个小有名气的艺人眼中极其高昂的报酬，我也没有妥协。” “最后……我离开了公司，而那位恼羞成怒的股东，将所有可以使用的资金，都用于封杀我。于是……我迎来了人生的低谷，直到数月后，公司因为股东的意气用事彻底破产，我才能再次在公众面前露面……” 芽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一家培养艺人的公司，这么手眼通天？” 伊甸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公司真的手眼通天，就不会发展到让这么一个意气用事的人成为唯一最大股东。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当时不过只是小有名气，在其他人眼中，没有那么大的价值而已。” “神州有句古话说的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是不给一位小演员工作的机会，就能凭空得利，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芽衣小姐，我虽然一直都在往世乐土里。但由于艾诺希雅小姐神奇的能力，对于外界，也就是现文明如今的生活，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无论是娱乐圈还是其他领域，要是比上限，都能够找到让大家都钦佩的杰出人物；要是比下限，都能够挖掘到源源不断的黑料。这一点，前文明从来也都是如此。” “芽衣小姐，相信经过这些天的探索，你应该明白，前文明人们的生活，在本质上和现文明没有区别。前文明在你眼中的神秘，只是因为未知……” “啊，抱歉，似乎有些偏题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在业内遭到过不公正的待遇，但也受到过不少朋友的帮助，让我挺过了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光。” “当封杀过去后，我重新走到台前，靠着几场公益演出，吸引到比原来更多的目光。我记得【天籁义演】引起反响后，娱乐圈对我的评价，有位专业歌手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如此年纪就拥有这样富有实力的唱功，实属难得，能想象到她在这背后的付出。加之其嗓音秀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成为日后乐坛上的一颗新星。】 当然，由于【天籁义演】给我带来的关注度远超我的预期，自然免不了遭受负面的议论，当时一位着名的评论家是这么说的： 【作为歌曲来听的话其唱腔的确不错，但大家也不应该就此将之捧上神坛。从视频中可以看出，其台上作为一名歌手的表现力仍有不足。并且她演出中所表演的曲目有限，很难看出她在其他风格领域是否有着参差。说不定，这不过又是一朵因流量而被捧红一时的昙花罢了。】 “但是伊甸，事实证明，你的确是一位有实力，而且……” 伊甸摇了摇头： “芽衣小姐，如果你在当时，是一位对音乐有些兴趣，对【伊甸】这个名字一无所知的普通网民，从未听过我的歌声，对我的了解完全出自他人之口，面对这么多褒贬不一的评价，你又会怎么看我呢？” 芽衣无法回答。 “我相信，如果要论现文明谁对互联网最为了解，我相信，没有谁比艾诺小姐更有发言权。她来到乐土之后，在聆听我们的故事的同时，也经常找大家，尤其是爱莉，分享她的见闻和看法。” “她对于互联网的评价，倒是颇为有趣。对于无数人称颂的互联网，身为侵蚀律者的她，是这么评价的：互联网将世界各地的人们连接到一起的那一刻，正式开启了全民弱智的时代。” 芽衣瞪大了双眼。 “很不好听的评价，但很有艾诺小姐的特点。对于她并不是非常在意的人或物，她在批评时往往比较尖锐，从来不会顾及什么情面，考虑她的评价是否会伤及其他喜欢这个人或物的自尊。当然……从实力上来说，她也的确有这么做的资格。” “不愧是伊甸，连我说话时的神态语气，都模仿的如出一辙呢。” 艾诺希雅从乐土大厅的墙壁里钻了出来，芽衣观察到，她的目光闪烁着，看上去似乎有些……窘迫？ “艾诺小姐，让你见笑了，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由你来传达自己的观点更为合适。由我向芽衣小姐转述，难免会导致信息的失真。” ”以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应该去了爱莉的房间，你来找我，该不会是……” 艾诺希雅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刚才和姐姐做爱做的事情的时候，由于我太过在意姐姐，导致……根本满足不了她。伊甸作为她五万年的密友，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更有经验……” 伊甸的脸上立刻像喝醉了酒一般，升起两抹红霞： “我明白了，芽衣小姐，往事乐土内有关前文明的一切，艾诺小姐都以熟记于心，后面的故事，就由她为你讲述吧。” 伊甸说完，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乐土大厅。 “所以，艾诺希雅，你刚才究竟是去……”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 “就是一些展现女孩子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的……一些亲密互动，芽衣之前应该也和琪亚娜做过的。” 作为过来人，芽衣瞬间就理解了艾诺希雅的话。 “咳咳，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刚才……对，你是侵蚀律者，伊甸和我说了什么，你应该一清二楚。” 艾诺希雅的表情逐渐恢复了正常： “嗯，我们继续。芽衣，你觉得一个人的价值观，或者说对事物的认知来源于什么？” “……来源于他最初接收到的信息。” “没错，任何人生下来都是一张白纸，就像格蕾修一样，沾上什么颜色，就会呈现出那种颜色的特质。” “我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之后，最先认知到的，便是和姐姐有关的事情，于是我沾上了姐姐的颜色，认识到什么是美，什么是爱，同时为我塑造了一部分基本的价值观。” “随后，我来到天命总部的资料室，发现了巴比伦塔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让我明白什么是丑，什么是恨，塑造了另一部分的价值观。” “如果我自崩坏中诞生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乐土，并且在塑造认知的过程中，遇到了正在战斗的千劫，或者沉迷于实验的梅比乌斯，那么……我就会感到恐惧。” “而这种恐惧，一旦转化成【在这里他们会杀了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的执念，恐怕我就会因为认知和能力不符，缺乏正确的引导，从而导致一场无可挽回的悲剧。” “同理，新生的孩子对事物的认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接受到的信息。” “在古代，传遍信息是一种特权，只有拥有一定权力的人，才能够有资格向普通人传递信息。” “造纸术，印刷术，互联网。一项项便于信息传播的技术得到广泛应用后，拥有这项技术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人说，能够打破其他人编织的信息茧房，摆脱一家之言的洗脑。可实际上，人们往往是从一个信息茧房，进入另一个信息茧房。” “曾经，特权阶层固然垄断了信息的传遍，但想要拥有这项特权，本身就是在无数的竞争中角逐出来的。虽然传遍的信息的确有明显的主观倾向，但价值，往往比现在要大的多。” “让所有人都能够说话的结果，就是一群弱智，污染了一群缺乏认知能力的人，让他们成为新的弱智。” “举个例子，在网络上，有这么一个地方，在那里讨论的人，连微积分都不会做，上来的第一步，就是先把式子中的d约去。” “可就是这么一群人，今天质疑牛顿定律，明天能造出永动机，后天能证明地平论。” “有知识的人，会把这群玩意儿当成小丑，为他的生活增添新的乐子。但一无所知的孩子，如果在学习知识之前先看了这些东西，也许会先入为主的将这些实际上狗屁不通的论证当成真理，最后被他们同化，成为笑话却不自知的存在。”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说着简单，可互联网上毫无依据，张口就来的信息到处都是，其中一些广泛传遍的信息，明明未经查证，却有很多人相信这就是真相。” “就像伊甸复出后的第一场演出，明明是不收取任何费用的公益表演，网络上却有人有鼻子有眼的表示，伊甸这么表演，一定是为了博取同情，以便更好的恰烂钱。” “而当这场表演的性质被熟知后，又有人立刻散播阴谋论，什么【所谓的公益活动就是把钱左手倒右手】的说法，立刻在互联网上获得了极大的关注。” “芽衣你看，互联网的出现，是不是为一群弱智将更多人变成弱智，提供了便捷的途径？” “至于我为什么会对这方面的内容尤其感兴趣……” “利用网络影响甚至改变一个人对于事物认知的过程，不就是【侵蚀】么。” 第330章 凯文和梅 听了艾诺希雅的话，芽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 “崩坏是随着文明的进步而不断变强，从具体的表现来看，就是和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息息相关。十二位律者的律者权能，本质上都是日常社会中，人类能够做到的某种行为，无限放大后的产物。” “而在这之中，身为侵蚀律者的我，权能和人类社会的发展最为密切。” “想象一下，假如我诞生于电脑尚未发明的古代，那么所导致的后果，不过是一场波及一个地区的瘟疫而已。只要能把全部的感染者一次性消灭，比如凯文对着感染区来一发天火出鞘，我肯定就一命呜呼了。” “而现在，只要我进入互联网内，就能够顺着网络，在全世界蔓延，扩散。无论是天命，逆熵还是世界蛇，都没有能力一键摧毁联网的全部电子设备的能力。是人类科技的进步，为我这样的病毒，提供了肥沃的生存土壤。” “虽然固步自封一定是坏事，但一直发展，也并非完全是好事。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还得感谢奥托，正因为他当上天命的主教后，对崩坏的态度一直是利用而不是消灭，拿到虚空万藏，获得大量前文明的知识后却刻意限制科技的进步，结果导致现文明的律者在律者权能的使用方面，和极限输出功率，都不如前文明的律者。” “从事后来看，这无疑大大降低了大崩坏造成的灾难，以及消灭律者的难度……当然，由于前文明的怪胎实在太多，后者的确没什么说服力。” “行了芽衣，我也不吊着你的胃口了，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咱们就继续。下一个节点开始，就是第三次崩坏的故事了。” 一段时间后，芽衣再次进入系统，发现身上的装扮，又变回了千羽学园的制服。只不过，当她看向镜中时，发现自己的外貌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这回，没等芽衣询问，艾诺希雅就主动解释： “这个时间点，梅博士和凯文都在千羽学园上学，你应该知道，你的外貌和名字，和梅都非常接近（芽衣和梅的发音，只有中文有很大的差异，日文和英文都是一样的。），你也不想被凯文误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我明白了。” 显然，想要让芽衣沉浸式体验第三次崩坏，又不能大幅改变重要人物尤其是凯文的行为，就必须先改变她那张卡斯兰娜家的人无法拒绝的脸。 艾诺希雅隐去身形，芽衣注意到，一旁的茶几上，有什么非常醒目的东西。 “长空市巡演……这是……伊甸的演唱会？时间是……今天晚上？” 今天是周六，但芽衣觉得，自己依旧有必要去千羽学园看看。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凯文此时应该还在那里。 芽衣将演唱会门票放进包内，踏出了大门。 进入千羽学园，芽衣靠近一位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女生，试探性的问道： “你好，请问……你知道凯文在哪里吗？” 这位长相清秀的黑长直，听到凯文的名字，条件反射般抬起了头： “凯文，你是说千羽学园的白马王子大人？！” “额……凯文……大人？原来他在千羽学园这么有名的吗？” 看着眼前的女孩露出了花痴的表情，芽衣不禁腹诽。 见芽衣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位女孩顿时露出了有些鄙夷的神情： “原来现在才听说啊……新来的？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没有机会。这个时候，他肯定还在体育馆……” 芽衣谢过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刚走出一段，就听见后方传来小声嘀咕： “真是的，也不知道那个书呆子有什么好，有那么多的选择，凯文偏偏看上了她……” 芽衣记得，根据她从往世乐土里得到的信息，这位和自己长得非常像的梅博士，她的父亲是前文明着名的电场物理学家，她本人也一直以她的父亲为榜样。从刚才那位女孩子充满醋意的话进行分析，她口中的书呆子，也不会是别人了。 刚踏进体育馆，芽衣就听见一阵欢呼声。只见凯文一个灵活的转身，突破了三人的封锁，然后一个箭步冲到篮下，三步上篮，篮球精准的落入筐中。 虽然芽衣对这些男生或许更喜欢的体育活动并不怎么感冒，但以业余人士的角度来看，身穿白色的球衣的凯文，动作的确很有观赏性。 “我记得，凯文在成为融合战士以前，就已经是超越爱莉希雅的最强战士了，他和其他人进行体育竞技，会不会……有些太欺负人了一些……” 就在芽衣在体育馆内东张西望的时候，凯文一个抢断，随后又进一球。现场顿时响起更加强烈的欢呼声。 看着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凯文，芽衣很难想象，他后面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从一位阳光开朗大男孩，变成了如今这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很快，在体育馆的犄角旮旯里，芽衣看到了那位和自己一样穿着深色千羽学园制服，梳着单马尾，和自己真实的样貌别无二致的女孩子。对于其他人的欢呼声，她充耳不闻，一门心思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还做些笔记。 芽衣走到梅的身边，她抬头看了一眼，见来者并没有打扰她的意思，于是继续钻入知识的海洋里。 在她的身旁，芽衣发现了一些似乎不属于她的东西。 “这是……凯文的手机，以及……其他属于他的东西？交给梅保管，确定不会有事吗，看她的样子，就算有人顺手牵羊，恐怕她也无法察觉吧。” 这时，凯文的手机响了一下，一条信息出现的芽衣面前，而这条信息的发送者，是苏。 【我到了。】 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却交代了很多信息。 “苏……从欧洲来到了长空市？” 这时，伴随着一阵哨声响起，身穿白色球衣的队伍，凭借着“我和凯文合砍120分”的水平，以大比分领先的结果，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凯文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换回千羽学园的校服后，就朝梅这边走了过来。不少女生见到这一幕，在一阵哀嚎后，带着相当遗憾的表情离开了体育馆。 而芽衣则站在两人数米以外，试图从两人的动作和对话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尽管梅的余光已经发现凯文正在向自己走来，但她依旧将精力放在书本上。直到凯文来到她的跟前，一把将梅脸上的眼镜拿下。 “你干什么！” 梅将书本放在一边，伸手就要去抢眼镜。但凯文向后灵活的一闪，梅就扑了个空。 “梅，一直看书对眼睛也不好，我……我只是想让你也多活动活动。” “要你管！” 梅知道自己和凯文的体质有亿点啸差距，硬抢肯定抢不到，但是不戴眼镜，对于她这个高度近视的人来说，别说看书，连正常走路都会成为问题。 所以，对于发不讲武德，发动偷袭的凯文，梅也只能站在原地干生气。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凯文只觉得梅比平时还要可爱，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 站在一旁偷偷观察的芽衣，看着两人的互动，想起以前在千羽学园的时候，面对还是自闭少女的她，琪亚娜有时也会用捣乱的方式，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多出去走动走动。 “唉，琪亚娜和这个时候的凯文，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呢。他们想要和女孩子谈恋爱……都喜欢用这种方式么……” 芽衣虽然这么吐槽，但回忆起当时琪亚娜的捣乱，自己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反倒是因为有人愿意主动和她交流，在内心深处感到一丝窃喜。 只不过那时的芽衣，确实没有料到，两人的交流，最后会变成交往。 逗了梅一会儿，凯文似乎意识到，再不把眼镜还给她，她就该真的生气了。于是迅速将眼镜还了回去，并立刻道歉。 梅当然知道，凯文这么做，是希望博得自己更多的关注，因此对于凯文的挑逗，梅虽然表面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自以为的），但实际上，脸颊上也和凯文一样泛起了红晕。 “对了凯文，刚才有个叫苏的人给你发信息。” 凯文立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他是我之前在欧洲的同学，当然也是好朋友。我们晚上要去一起看大歌星伊甸的演唱会，你要一起去吗？” “一起去？他恐怕只买了两张票吧。” “唉，没事，大不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是他买了两张票？” 梅轻哼了一声： “我还知道，上次你翘课溜到欧洲去，也是为了和他一起看伊甸在欧洲的演出吧。只不过这次换了过来，变成他来到长空市。” 凯文挠了挠头，露出了憨态可掬的表情： “这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保密的很好呢……” 凯文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也就是说，梅你果然也在一直关注着我吧，我就知道，我的努力还是有回报的。” 梅的脸蛋此时已经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把头迈进书本里，确认凯文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后，吐了吐舌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嘀咕： “呸，自作多情。” “啊，你刚才说了什么？” 稍微有点缓过来的梅把书本放下，刚把脑袋转过来，就恰好和凯文来了个四目相对。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立刻把脑袋别了过去。 “我是说，晚上伊甸的演唱会，你和苏去看吧。人家好不容易为你抢了票，你可不能爽约。” “呼～” “凯文，我下个月还要和我父亲一起，去穆大陆参加学术研讨会，晚上还要想着发言稿怎么写，ppt怎么做，所以……不用管我了。” “哦。那我不打扰你了。” 凯文见好就收，打算离开。 “等一下！”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梅的喊声。 “那个……如果你有时间的话……穆大陆的学术研讨会……能和我一起去吗？父亲很忙，担心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危险，所以……” “当然没有问题！” 凯文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唉，不用答应的这么快，你不再看看，到时候会不会有其他……” “看什么看，我喜欢的人主动邀请我保护她，我难道还有拒绝的理由？到时候告诉我在哪里碰头就行了，有其他任何事我都会直接推掉的。” 凯文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还真是……一个笨蛋。” 梅带着甜蜜的微笑，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拿着书本，离开了体育馆。 “如果是那时候的琪亚娜的话……恐怕我不主动说，她就会提前打听好消息，然后缠着和我一起去了吧……” 芽衣明白，现在的两人都有了明显的成长，比起物理上的相遇，她们更愿意尊重对方的想法。 琪亚娜知道她就在世界蛇总部，她也知道琪亚娜就在休伯利安上。但她们都不会主动去寻找对方。她们都清楚，彼此并非不想相见，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啧啧，从凯文和梅身上看到了琪亚娜和自己的影子，芽衣心里，果然一直挂念着她呢。” 艾诺希雅不知何时主动出现在她的身边。 “啊，芽衣你不要紧张，系统没出问题，外面也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我主动现身，只是为了提醒你……要是想早点和琪亚娜团聚，就不要继续在原地愣着了，该该接着……推主线了。” 艾诺希雅打了一个响指，体育馆外立刻从阳光明媚的上午，变成夕阳西下的黄昏。 “有这样方便的能力，倒不如好人做到底，直接把我送到伊甸的演唱会现场。” “行吧，能传送不愿意跑图浪费时间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作为展现前文明剧情的系统，这里可没有跳过键，必要的流程，还是得有。” 艾诺希雅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而芽衣发现，外面从黄昏变成了黑夜，自己也从体育馆内，来到了歌剧院外。 第331章 真情流露 前文明长空市的歌剧院外，人山人海，芽衣又看见了不少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来对方姓名的面孔。不用多想，这肯定又是艾诺希雅用她记忆的结果。毕竟无论是真正的凯文还是乐土里凯文的记忆体，都不可能记得曾经一场演唱会排队时的路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虽说借助了我的记忆，但这个场景内，出现的路人，恐怕有几万人，直到现在，我也没看见哪两位路人的脸是一样，或者高度相似的。用布洛妮娅的话来说……艾诺希雅给歌剧院周围所有的npc，都做了独立的建模……” “怪不得艾诺希雅说，这个系统优化一次的工作量，一群程序员加班到猝死也完不成……恐怕也只有侵蚀律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大的工程了……” 等待的时间，往往是漫长而又无聊的。芽衣拿出手机，看看在第二次崩坏后，人们讨论最多的话题是什么。 第二次崩坏之后，人们对崩坏的关注度直线上升。同时，由于之前各国官方对崩坏的介绍与崩坏的实际表现，存在较大的出入。因此网络上，掀起了一股怀疑主义的浪潮。不少人接着对崩坏的探讨，开始怀疑现实社会中其他存在的一切事物。 很快，一位名叫【民间科学家】的网友发布的一篇帖子：【拓展延伸：对崩坏的思考让我明白，牛顿三定律原来都是错的】。 正儿八经受过高等教育的芽衣当然明白，牛顿的定律有其局限性，在高速、微观及强引力场情况下并不适用。 “莫非，人们对崩坏的探索，推动了其他方面的科技进步？” 怀着这样的想法，芽衣继续看了下去。 【由于大崩坏摧毁了穆大陆西部的国家，这与之前联合国和其他各国的主流论调，所谓的“崩坏能是一种有良好前景的新能源，虽然泄露后存在极大风险，但就像核能一样，只要各国严格管理，一定能够将风险降到最低”这样的说法严重不符，人们开始怀疑，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只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 【对于这种怀疑的精神，我认为是好事，至少我个人，正是这种怀疑主义的受益者。经过我的怀疑与思考，虽然无法还原出崩坏的真实面貌，但我却意外的发现，中学课本上被视为真理的力学三大定律，竟然都是错的！】 【力学第一定律：一切物体在没有受到外力作用的时候，总保持匀速直线运动或静止状态。这个结论，我们其实用直接观察法就可以推翻，只要在日常生活中多留心观察，很容易发现这是错的。】 看到直接观察法，芽衣皱紧了眉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前方拥挤的人群，似乎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闲着也是闲着，芽衣于是继续看了下去。 【物体即使不受力，也不可能永远做匀速直线运动，用肉眼观察可知，物体会逐渐减慢速度，最后停止。即使是在摩擦力几乎为零的冰面上，也是如此，只不过过程会慢一些而已。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物体无论在多光滑的平面上运动，最终都会停下来，只不过这个过程会非常漫长，在快节奏的当下，大家没有耐心或者没有条件进行这样的实验……】 “嗯……所以……他的结论和推导过程之间，究竟有什么因果关系？” 芽衣伴随着人流，前进了几米。 【力学第二定律，f=ma，就更加荒唐了。当然，这个结论涉及公式，要推翻这个结论，用直接观察法还不够，需要我们在观察到现象之后，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假设，我把一个重1kg的小球放在一个人的头顶，此时小球处于静止状态，也就是a=0，那么我们代入上述的公式后就会发现，此时f=0。可问题来了，当有物体放在脑袋上时，正常人都能感觉的到，脑袋上被东西压着，因此此时受力怎么可能是0？】 【这条理论显然与常识不符，因此是错的。】 “……第二定律中的f，不是合力么，合力为0和脑袋上受到压力之间，也不冲突啊……” 芽衣知道，现文明科技的发展基础来自于前文明，所以有关力学定律这样的物理学基础理论，前文明和现文明只可能有表达上的不同，实际上肯定是一个东西。 【力学第三定律：两个物体之间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在同一直线上，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关于这条结论，我们依旧可以用直接观察法就可以推翻。】 【实验很简单，当我们用鸡蛋砸石头后，会发现鸡蛋碎了，石头却完好无损。这是因为鸡蛋受到来自石头的力，而石头没有受到来自鸡蛋的力。】 【因此，当两个物体相撞时，只有硬度和质量都相等时，受到的力才等于反作用力，否则，只有硬度小的物体受力，硬度大的物体不受力。】 【总结：对于权威给出的结论，我们不应该盲目相信，而是应该多多思考。有些从来如此，理所应当的结论，其实用生活中常见的例子，就可以推翻。】 人流继续缓慢的向前移动，芽衣看了一眼，估计还有10分钟，她就可以进入歌剧院了。 “所以……这是谁用这种方式博人眼球吗……” 就在芽衣这么想的时候，往下看了一眼评论区，虽然大多数网友都在嘲讽，但让她惊讶的是，居然有人真的信了。在那里说什么“给我的启发很大。” 而在这条评论的下面，一位名叫【网上人才多】的网友回复道： 【贴主简直是个天才好嘛，你们不许骂他。某位伟大的物理学家曾经发现过经典力学在高速中的局限性，而贴主发现了经典力学在低能中的局限性。】 而另一位名为【遮沙避风了】网友写道： 【照他这个逻辑，我的手是软的，而你的嘴是硬的，所以无论我赏你多少的大嘴巴子，你都不会感到疼。】 ………… “怎么样芽衣，是不是破坏了你对前文明的刻板印象？” 艾诺希雅用穿模的方式越过人群，再度主动出现在芽衣的身边。 “由于你到目前为止，对于前文明的了解，全部来自于逐火十三英桀，所以你难免会产生这样的误区： 前文明整个社会里，到处都是像英桀们那样的人。” “可实际上，如果把前文明绝大多数人的状态称之为常态……” “逐火十三英桀，实际上个个都是变态，啊，当然不是贬义方面的。” “……的确，从刚才的信息来看，前文明的互联网……和现文明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连博人眼球和社区吵架的方式，都几乎如出一辙。”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虽然我无法穿越到五万年前的网络里查阅信息，但由于这篇文章在当时那个怀疑主义盛行的社会背景下，的确吸引到不少的眼球，因此最后也得到了逐火之蛾的关注。” “最后经过逐火之蛾的调查，发现他不仅仅是博人眼球，这位连初中肄业就敢质疑力学定律的网友，是真的相信他的高论。” “什么！” 艾诺希雅笑了笑： “芽衣，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极限，人类在各个方面，都有让人瞠目结舌的潜力。当然，愚蠢也不例外。” “蠢货的神情流露，是博人眼球的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往好处想，他起码在复制粘贴的时候，没把力学三定律的顺序搞错，要是比蠢，人类之中，一定还有高手。” ”我很庆幸自己在塑造价值观之初的时候，没有染上什么精神洁癖，不会因为看见了傻瓜，笨蛋，白痴就想死。” “否则，不用人类动手，我这个侵蚀律者只要浏览一遍各大【精英】论坛里的那些自以为是的高论，就算备份再多，现在也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艾诺希雅，你之前说的结论，我似乎……有些理解了。” “嗯，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人类的数量太过庞大，再离谱的言论，也总归有一个敢说，一个敢信的事情发生。” ”而作为传播这种信息的互联网，毫无疑问是让更多人变成弱智的重要推手。” 第332章 演唱会 “好了芽衣，这样的言论，在压力大的时候，当个笑话放松一下还是不错的，接下去，就不拦着你欣赏高雅艺术了。” 艾诺希雅离去后，芽衣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检票口。 检票完毕，芽衣走进歌剧院。和外面的嘈杂不同，里面倒是相当安静，偶尔传来小声交流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场地非常大的缘故，也许只是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吵了，来到人少的地方后，对比给人的主观感受太过明显。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芽衣发现，凯文和苏就在自己的前面一排。 “话说凯文，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你们班的女生？” “Σ(?д?lll)???” “初中同学告诉我的，他和你去了同一个城市。” “倒……倒是没错啦，只不过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心里也没什么底。” “是不是你太过热情，吓到了人家，她原本想要正常和你交流的，结果被你过分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了？” 凯文挠了挠头： “啊……啊？我……我有……有吗？” 苏换上了非常严肃的表情： “经常。” “是吗……不过目前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吧，她下个月要去穆大陆参加学术研讨会，希望能让我陪她一起去……” 苏立刻往凯文的胸口锤了一拳： “好小子，你这不是有戏嘛，不过……以她的年纪，能直接去穆大陆的学术研讨会上发言，恐怕家里很厉害。就算过了她这一关，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吧。”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要是有困难，解决困难就好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演唱会依旧没有开始，于是继续没话找话的聊了起来： “苏，以后你想要去干什么？” “……目前还没想好，说不定去学医吧，我对那方面还挺感兴趣的。” “那挺好，反正你在那方面也很有天赋……” “你呢？” “不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但总之不会去打篮球，反正打篮球也没人看。” “只是你喜欢的女生不看吧……” 【各位观众你们好，感谢您能够来到这里，观看伊甸女士的演出。】 【在演出过程中，请勿大声喧哗，电子设备请不要外放声音。当您离开时，请不要在座位上留下垃圾，感谢您的配合……】 “啊，要开始了！” 舞台上方的灯光打开，幕布拉开，伊甸缓缓走出，向观众席鞠了一躬。现场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幕布再度拉上，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一幕·睡帽笼罩下的国度】 【从前有一个丰饶的国度那儿的人民衣食无忧、相安和睦可国王年事已高、行将就木……】 芽衣并不怎么看歌剧表演，因此对于这些和平时表达方式大相径庭的歌剧台词，其实并不怎么感冒 。 “如果琪亚娜在这儿的话，现在恐怕已经睡着了吧……” ?小黄金般的麦田随风摇曳? ?小马背上的旅人何处为家? 正当芽衣走神的时候，一句清美的唱音响起。仿佛在这满是残垣与风沙的末日之中，有一曲天籁降临。 伊甸的歌声随着歌词的变化而变化，即使是像芽衣这样业余的人，也不自觉的伴随她那富有感染力的歌声展开想象，仿佛走进她所描绘的故事之中。 唱到伤感之处，她的歌声有如哀怨有如思慕，既像啜泣也像倾诉，像细丝一样连续不断。 一曲终了，芽衣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向前方看去，发现凯文和苏两个大男人也在抹眼泪。 芽衣确信，在现文明，没有一个人，有她这样的实力。这是独属于前文明的旋律。 第333章 传说级武器 伴随着伊甸的谢幕，芽衣再次返回了休息室。这回，艾诺希雅递上了一杯无色的饮料。芽衣一饮而尽后，一开始不觉得它和白开水有什么区别，但细细回味，却发现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关于伊甸最后的结局，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了吧。” 芽衣默然，但是她明白，既然明确来到现文明的，只有华，苏，凯文和格蕾修，那剩下的英桀，结局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根据你的表情，我想……对于英桀们真正的结局，以及抵达结局的过程，你心中的猜测和实际的情况，也许有些不太一样。稍安勿躁，接着看下去……也许就能够找到答案。” 芽衣进入下一个节点，自己依旧是千羽学园制服的装扮，位置，也依旧在长空市内，只不过不在千羽学园附近，而是在海边。 “嗯？那是……” 芽衣的目光看向远处，空中似乎有一个奇特的闪光点。 突然，伴随着一阵“噼啪”声，以那个点为源头，紫色的雷电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身为雷之律者的雷电芽衣，当然清楚的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她立刻观察四周，随后躲进一座看上去较为坚固的建筑物下方。 很快，伴随着“轰隆”一声，恐怖的冲击波，将周围因为好奇而驻足停留，或者只是刚好路过附近的人们尽数吞没。 当周围稍微变得正常一些后，芽衣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探出，一个周围冒着雷电，身后长着不对称翅膀的个体，悬浮在空中。她的周围，已经是一片废墟。尽管在这里无法使用律者权能，但芽衣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雷之律者，只是看了一眼，直觉就告诉她，前文明的这位雷之律者，和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要是当初我在长空市觉醒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威力……恐怕等不到休伯利安和其他人来到这里，带着黑渊白花的幽兰戴尔，就会第一时间赶到长空市，然后将我击杀吧……” “嗯？！” 雷之律者的诞生，不仅在第一时间，就将大半个长空市夷为平地，还引发了海水的异常活动，百米高的巨浪拍打上岸，将已经成为废墟的楼房整栋卷走。 然而，以上的一切，不过是第三次崩坏的开始而已。很快，数量庞大的各级崩坏兽，出现在长空市的街头。 在大崩坏来临之际，一座城市从岁月静好到末日降临，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看着越来越近的崩坏兽，此时只是千羽学园普通学生的芽衣只得选择逃离，一路上，到处都是让她触目惊心的景象，许多被埋在废墟之下，尚未死亡的人们，由于无法移动，要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被压路机压过一般，被路过巨型崩坏兽压的血肉模糊；要么，他们成功引起了崩坏兽的注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或自己的亲人，被崩坏兽撕成碎片。一路上，残肢断臂，以及被感染成死士的人类，随处可见。 看到这一幕，芽衣立刻回想起，她刚和琪亚娜还有布洛妮娅相识不久后，在长空市末日奔走的场景。 “凯文和梅此时应该也在长空市，不知道他们是怎么……” 说曹操曹操到，正当芽衣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不远处塔勒一半多的楼房上跃下，凯文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梅从楼上跳下，两人平稳落地。看他们的打扮，似乎是在约会。 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附近的一只战车级崩坏兽立刻将他们锁定为目标，拖着它那比楼房还要高的庞大的身躯，朝二人冲了过来。 而凯文，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史诗级武器…………一根球棒。 面对随时能像大象碾死蚂蚁一般将他们踩死的战车级崩坏兽，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凯文看了梅一眼，尽管双腿在颤抖，但还是二话不说就主动冲了上去，像功夫片里的主角一样，一跃而起，然后对着战车级崩坏兽的身体就是一脚。 然后，让芽衣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千羽学园普通高年级学生凯文，一脚就将战车级崩坏兽踢飞了出去。 看见自己的攻击有效果，凯文立马来了自信，将对崩坏兽的恐惧全部抛在脑后，继续乘胜追击。他迅速冲到战车级崩坏兽的身边，以【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那样的气势，抡起球棒向它砸去。 在凯文持续不断的殴打下，战车级崩坏兽毫无还手之力，数分钟后，竟然在凯文毫无章法的攻击下，直接咽了气。 而凯文，则依旧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将想要靠近梅的死士全部打飞后，拉着他的手向远处逃去。 “果然……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在目瞪口呆的看完凯文对战车级崩坏兽的单方面虐杀后，芽衣如是说道。 随后，她立刻朝凯文离开的方向跑去，一路上由于有凯文在前面开路，芽衣只需要躲避倒塌的房屋，以及远程崩坏兽的攻击就行。虽然无法使用律者权能，但芽衣觉得，跟着凯文走，比当年在长空市逃难时要轻松不少。 这不禁让她回忆起之前在圣芙蕾雅学园时，她打游戏的水平并不算高，自己一个人打并不会取得什么好成绩，但只要和布洛妮娅或者艾诺希雅联机，她就能被大佬带着上分。 当然，现在的雷电芽衣明白，布洛妮娅能赢，靠的是技术。而艾诺希雅……显然靠的是开挂。用侵蚀律者的权能玩游戏，只要她想，哪里亮了点哪里，都能稳拿全服第一。 第三次崩坏发生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极东的国家机器，总算转动了起来，向逐火之蛾求助的同时，本国最先进的武器，立刻招呼了过去。 面对空中锁定自己，越来越近的各种新型号的导弹，雷之律者冷冷的看了一眼，而后打了一个响指。 以她为中心，出现了将整个长空市及其周边地区都囊括的电磁屏障，导弹进入其中之后，就彻底变成了瞎子。 雷之律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极东政府发射的导弹，将自己国家的民众炸成灰烬。 “如果对手是雷之律者的话，最好的办法……是用近距离战斗解决……” 芽衣确信，当初在长空市，自己的第二人格至少看在琪亚娜的份上，一定手下留情了。否则大规模的的电磁屏障一开，姬子的nexus系统恐怕还没有启动，整个休伯利安就会因为瘫痪而彻底陷入混乱。 “姬子老师……” 回忆起无量塔姬子，一股怅然的感觉涌上芽衣的心头。 “姬子老师，现在琪亚娜已经成长了不少，而且已经和家人团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 想到【死而复生】的塞西莉亚，芽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一下，学园长似乎提到过，当初在天命总部决战的时候，艾诺希雅在姬子老师牺牲之前，曾经和她有过接触。” “既然连第二次崩坏中已经被天命判定为塞西莉亚前辈，她都能用侵蚀的权能，以及世界蛇的科技救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姬子老师也……” “砰！” 前方的爆炸声，打断了芽衣的思考，将她拉回了前文明第三次崩坏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将自己掀翻在地的爆炸声让她意识到，雷之律者就在附近。 当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时，最坏的想法成为了事实： 由于整个长空市过于混乱，凯文在带着梅逃跑的过程中，极度惊慌之下失去了方向，他们两人的确向着远离崩坏兽群的方向移动，但结果两人的位置却离雷之律者越来越近，直到被雷之律者注意到。 凯文看着一道晴天霹雳在自己的眼前劈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空中怪模怪样的少女，他不禁有些失神。 “凯文，她应该就是导致这次大崩坏的罪魁祸首，第三律者。” 梅推了推眼睛，即使她明白，在这么近的距离，雷之律者应该随时可以夺走她的生命，她却并没有多么害怕。 也许是因为她那能在关键时刻极端理性的性格；也许是她知道害怕也没什么用；也许是她明白，雷之律者一下就可以夺走自己的生命，在这末世之中，反而是一种解脱；也许……因为凯文刚才的表现，让她的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显然，同样是面对雷之律者，从凯文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他并没有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 “它很厉害，但我们现在逃不了，一定得动手。总之，干就完了！” 这么简单思考后，凯文挥舞着球棒，一跃而起，朝雷之律者抡了过去。 雷之律者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看上去非常稚嫩的人类，非但不像其他人一样原地等死，或者求神拜佛，反而敢主动向她动手，因此并没有做什么防御。 凯文一棍子打在雷之律者的腰部，直接把她拍飞了出去。雷之律者被打进数十米外的废墟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 “正面挨上一球棒，居然没有什么事，可恶，这个什么律者，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不好对付。” 再度飞到空中的雷之律者，对着凯文伸出右手食指，伴随着电光在她的指尖跃动，一发电磁炮迅速射出。 “嘿，尝尝这招！” 凯文此时也已经被点燃了斗志，面对高速向自己射来的电磁炮，他没有任何要躲的意思，反而将球棒一挥。 然后，不远处的芽衣再度瞪大了双眼，因为她清楚的见到，原本能将一栋大楼击穿的电磁炮，直接被凯文向打棒球一般打飞了出去，爆炸将旁边一栋摇摇欲坠的建筑物，炸了个粉碎。 然而，芽衣的惊讶并不是来自于凯文，因为经过她在世界蛇和往事乐土里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确信，凯文是前文明最强的战士，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体内的崩坏兽因子，也不是因为天火圣裁。 而是因为，他是凯文。如果将其他条件放在帕朵菲利斯的身上，就算她还能活着，显然也无法做到像凯文一样，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真正让雷电芽衣感到惊讶的，是凯文手中的那根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球棒，居然能正面接下雷之律者的轰击，并且半点没有要损坏的景象。 “艾诺希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凯文手中的那根球棒，究竟是什么东西？” 时间再度静止，艾诺希雅的身影再度出现。 “哎呀，芽衣还是那么细心，我还以为，在这一节点……应该是直到前文明第三次崩坏彻底结束为止，我都不会有出场的机会了。” “那根球棒，果然有问题？” “芽衣，还记得在上一个节点，梅要和凯文一起去穆大陆参加学术研究会的事情吗？” “由于你直到现在，注意力一直在第三律者，或者说第三次崩坏本身上面，完全没注意到，第三次崩坏发生的时间，是在那件事之后。” “什么！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让你经历完那场研究会？在那场研究会上，梅发表了有关量子力学的论文，你确定不会像琪亚娜一样打瞌睡？” 芽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既然是梅父亲那样的顶级物理学家都参与的研讨会，逐火之蛾的人，应该也在现场……” “所以，逐火之蛾慧眼识人，发现凯文那神奇的体质，为了交好……或者希望拉拢凯文进入逐火之蛾，将一件伪装成棒球棍的先进武器，赠送给了凯文……” 艾诺希雅摊开了双手： “你看，这部分的内容，芽衣不是一点都没看，就已经推测出九成以上的内容了吗，探索的效率，这不就省下来了吗？” “不过……芽衣有一点说的不太对。凯文手上拿着的，的确就是棒球棍。” “只不过……它也的确，同时是维尔薇发明的 第一件对律者武器。” 第334章 倒霉的第三律者 “维尔薇？这个时候……她已经……” “还没有，第三次崩坏之前，维尔薇才刚到黄昏街呢，她的戏份还在后面。英桀们毕竟一共有十三个人，等到大家都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那都是第十一次崩坏之后的事情了。” “这根球棒……算是维尔薇在加入逐火之蛾以前，想要对抗律者，自己研究出的……嗯……失败品。只是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当其他人观察出这根球棒的独特之处，想要高价收购时，维尔薇并没有什么意见。” “失败……品？” “芽衣你刚才也看见了，球棒虽然能够挡下雷之律者的雷电，但就算在凯文手中，击杀一只战车级崩坏兽也需要几十次挥击，在维尔薇的视角里，这件足够硬的绝缘体，当然就是失败品。” “……也对，前文明的雷之律者，实力显然在我之上。就算凯文的实力再怎么强悍，靠着球棒击杀一位律者……感觉也太过荒唐了一些……” “还是继续看吧。” 随着时间再度流动，雷之律者再度抬手，似乎是不信邪一般，对着凯文，释放了第二份电磁炮。 而结果，自然和之前一样，伴随着“轰隆”一声，再次被凯文打飞了出去，这次击中的，是左侧的废墟。 两次攻击均未能起到预计的效果，雷之律者转换了思路，她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两只手之间互相放电，很快搓出了一个雷球。 小说动漫看的很多的凯文，当然知道雷之律者现在的动作，一定是什么大招的前摇，于是立刻冲上去，准备打断施法。 但雷之律者对凯文显然有些警觉，看见他大步流星的冲上来，立刻朝上方飞去。 凯文的体质虽然能够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但他显然并没有御空飞行，或者一跃百米的能力，没有空中优势的他，也只在地面上看着干着急。 雷球的半径越变越大，雷之律者的动作也从左右手一上一下，改为双手托举，当雷球的半径超过3米时，周围的空间，已经完全变成了雷电的世界，无数紫色电光在其中肆虐；有一些电光甚至黏稠得犹如液体一般，甚至还有一些球形闪电在其中暴动。 似乎是觉得蓄力的差不多了，雷之律者将看上去就非常恐怖的雷球，用力向下方的凯文砸去。 此时，偌大的街道上，只剩下凯文和在后方悄悄观战的芽衣，当凯文意识到自己无法打断雷之律者的大招，且她已经将自己认定为目标后，第一时间催促梅离开，让她能跑多远跑多远。 当雷球落下的那一刻，刺眼的雷光夺取了芽衣的视觉，她的眼中，只剩下一片紫色；周围不断响起的噼啪声，夺取了她的听觉，她的耳朵里，只剩下雷电响起时，杂乱无章的声音；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焦味，夺取了她的嗅觉，芽衣知道，雷之律者的这一击，让附近躲在废墟之下，或者还没死透的人类，彻底电成了焦炭。 虽然这一招对芽衣的感官，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但由于知晓这里只是虚拟系统，而且有艾诺希雅兜底，不会出现什么“虚拟世界受到伤害会导致现实中死亡”的经典桥段，所以她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恐惧。 加上系统优化后，艾诺希雅直接删除了双方对对方造成伤害的功能，也就是芽衣在虚拟的系统里，无法伤害到任何对象，系统里任何对象，也不能拿芽衣怎么样。 因此，尽管芽衣沐浴在雷光之中，无法使用律者权能的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而又因为她当了这么久的雷之律者，被雷光包围的场景，非但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反而让她觉得颇为亲切。 “1，2，3………” 由于在雷电之中，芽衣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因此只能用在心里默默数数的方式，计算这一招持续的时间。 “589，590，591……” 当数到“592”时，萦绕在耳畔的，总算从雷电的噼啪声，变成了呼呼的风声，没过多久，暂时被剥夺的视力，也在逐渐恢复。 “大约10分钟么……从持续时间来看，比我目前能够达到的极限输出功率要强上不少，就是不知道如果是她来控制这副身体的话，会不会……” 【胆小鬼，别把我想的太过厉害了，我在律者权能方面的控制力，不过是比你这个家伙强上不少而已。】 【如果是对上这个家伙……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我的确不是对手。】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这个雷之律者，诞生在科技水平更加发达的前文明，实力比我们强上不少，才是理所应当的吧。不过……】 【这个叫凯文的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这下芽衣明白了，虽然自己的第二人格不怎么主动和自己搭话，但自己的在内心的思考，只要她愿意，是能够随意听的。毕竟她们共用一个身体…… 虽然对自己第二人格了解的并不算深，但芽衣清楚，想要让她承认自己是个弱者，显然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现在她能够说出这些心口一致的话，当然是因为……她通过自己的视角，看见了这一击之后，原本两辆汽车对开都会造成拥堵的街区，变成了一个比数个足球场还要宽敞的大坑，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焦味，也消失不见。 这是因为，两旁的废墟，树木，以及柏油路的地面，直接一步到位，被雷之律者的权能，直接分解成了原子。 虽然芽衣自己来，也能够将任何一位非律者非融合战士的人类，或者一栋建筑物，直接分解成原子，但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一向嘴硬的第二人格，也表示没这个能力。 而更让两位震惊的，是在正前方，因为脚下的地面被分解成原子，随后摔了一个屁股礅的凯文。 他从地上慢慢爬起，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球棒的末端，有一缕黑烟缓缓升起，他原本帅气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但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变化后，芽衣甚至在凯文的身上，找不出一处擦伤。 而他之所以会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比起体力透支，更像是因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更没有和律者作战的经验，在刚才的战斗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而相比之下，同样是喘着粗气，在空中扇动着翅膀，不断的降低高度的雷之律者，倒像是虚脱了一般。 “雷之律者调动目前几乎能调动的全部崩坏能，发动的蓄力一击……凯文……竟然毫发无伤？” 纵使这些年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凯文和雷之律者的交手过程，依旧不断刷新着芽衣对世界，对[人]的认知。 芽衣确信，就算凯文体内没有超变因子，和崩坏兽相比，他才是怪物。 然后，继续冲击芽衣认知的一幕出现了。在雷之律者发现凯文毫发无损后，竟然主动选择了逃跑。 芽衣知道，前文明的律者都没有人性，雷之律者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自身的索敌机制，直接将凯文判定为【不可破坏目标】。 而凯文凭一己之力拖住雷之律者的时间里，逐火之蛾的部队，总算是到了。 数架直升机从不同方向驶来，将雷之律者团团围住的同时，又都和她保持了超过一公里的距离。 随后，所有的直升机上，非常同步的射出了一根【线】，一张将雷之律者困住的大大网，立刻出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长空市上空。 雷之律者似乎察觉到情况不对，抬起右手，雷光射出，但落在网上后，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叫总部，现状正如之前所料，现在的雷之律者，已经是强弩之末。】 很快直升机上的人员，从刺耳的电音里，辨别出总部的命令。 【联系痕先生。】 很快，另一架看上去和其他型号都不一样的直升机出现在凯文的上空，痕从直升机上，扔下了一个箱子，随后迅速降落到地面。 痕熟练的将笨重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水枪模样的武器，并将特制的管子，插入水枪的一头。 “小伙子，用这个，这个比你的那根球棒有用多了，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对着那个家伙喷就行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芽衣，迅速将水枪递给凯文。 “这就是……艾诺希雅之前说的另一项优化？” 艾诺希雅在对系统优化升级后，当剧情发展到关键阶段时，无论是被动发现芽衣的存在，还是芽衣主动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里，在场所有人，都会强制去执行，真实的历史上所进行的行为，自动将她当成空气。 虽然从游戏的角度来看，这会在很大程度上降低玩家的体验，但艾诺希雅思索再三，还是认为给芽衣呈现出原汁原味的剧情更加重要。 接到【水枪】的凯文一脸懵逼，但还是按照痕的指示，对着雷之律者按动了按钮。 此时，雷之律者由于将大量崩坏能用在根本没有血条的凯文身上，导致蓝条见底。现在只能待在囚笼里，眼睁睁的看着逐火之蛾特质的液体浇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崩坏能彻底浇灭。 除去空之律者，其余11位律者可以储存和使用的崩坏能，都是有上限的。如果律者体内的崩坏能无限接近于零，那么不仅无法使用律者权能，连身体的各项数值，都会被打回原形。 伴随着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崩坏能迅速下降，雷之律者的翅膀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在消失的瞬间，一头栽倒在地。 天空中的直升机将【线】收回，随后立刻火力全开，见将无法使用律者权能的雷之律者，射成了筛子。 停火后，痕快步上前，一手拿刀，一手拿着检测仪器，将雷之律者的核心找到并取出。 随后，在逐火之蛾的其他战士的帮助下，将律者核心和雷之律者的身体装上两架直升机，迅速带离了长空市。 痕负责带着核心返回基地，而剩下的战士，则负责消灭其他崩坏兽，以及展开救援。 凯文刚想离开，就被一位战士抓住了胳膊： “您好，逐火之蛾刚才已经知晓了您的精彩表现，不知道您是否……” 凯文将手甩开： “不好意思，我……我的女朋友或许还在危险中，我必须……” “能说明她的长相吗？逐火之蛾会协助您的寻找，并保护她的安全。” 凯文拿出了梅的照片。 “……是那位着名物理学家的女儿？放心，刚才收到同事的联络，她在刚才的爆炸之前，已经成功抵达最近的临时避难所。 “当然，您焦急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们不妨一起前往那里，亲眼确认她的情况。” 凯文没有回答，迅速跟着他向远处跑去。看着他离去时健步如飞的背影，如果刚才的事情不是亲眼所见，芽衣甚至觉得凯文只是打了一场篮球赛。 在临时避难所，随着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凯文，和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梅热情相拥，这一节点的剧情告一段落。 回到休息室，这次没等艾诺希雅动手，芽衣主动将将杯子接过。 “芽衣，看得出来，第三律者被消灭的过程，对你的影响很大，难得你主动需要喝杯水压压惊。” “如果我告诉你，前文明第三次崩坏的范围，远不止长空市，甚至不止于极东，你会怎么想？” 水杯在芽衣的嘴边停了下来。 “就像当初在长空市出现的雷娜一样，当雷之律者在长空市对着凯文无效输出的时候，她的伴生崩坏兽，审判级崩坏兽舍沙，在前文明神州的沧海市，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而此时在沧海市上学的华，第一次见识到了崩坏的恐怖。” 第335章 神秘的幕间 芽衣进入下一个节点后，艾诺希雅返回往世乐土。樱花树下，玲一个人抬头望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艾诺姐姐你来啦。” 看见突然出现的艾诺希雅，玲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做了个请的手势。 艾诺希雅在玲的旁边坐下： “我不过之前给你透过只言片语，你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玲，你果然很聪明呢，要是前在前文明，你早出生几年，说不定就成为第14位英桀了。” 玲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我怎么可能比得上姐姐，还有爱莉姐姐她们，如果我不是第十二次崩坏的当事人，如果不是艾诺姐姐让我知道了前因后果，我就算能够活到最后，能不给姐姐她们添麻烦，恐怕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我现在，似乎能做到很多，连她们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玲起身，将一根樱花的枝条捡起。 “明明是个独立的数据空间，这里时不时变化的阳光和风速，据说和现实的极东，差距并不是很大。也不知道前文明是怎么造出这么庞大，又这么逼真的系统的。” “毕竟前文明的侵蚀律者，可不会帮助人类。” 玲右手握住枝条，左手在枝条的上方划过，原本光秃秃的枝条上，立刻长出了樱花的花苞。 “玲，这就是……你现在能够做到的事情？” “嗯，像这样让枯枝上长出花朵，帮其他人修修东西，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这里的一切，本质上都是数据。而我……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侵蚀律者】嘛，不过和艾诺姐姐你相比，可就完全是班门弄斧了。” “如果按照现在的划分标准，我的这点能力，恐怕……连拟似侵蚀律者也算不上。” 艾诺希雅的目光落在凭空长出樱花的枝条上： “没想到我最初的担忧，现在看起来，利显然远大于弊。从灵魂的角度来看，我在极东地下的圣痕空间，找到地藏御魂的时候，你的灵魂以及地藏御魂本身的灵魂，经过5万年的沉淀，早已交织在一起。” “当时我的目的有三个：把你救下来，将前文明的侵蚀律者变得无害，以及取得地藏御魂的使用权。可当时的情况，想要确保我的存活，用不恰当的比方来说，，就是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限时将蛋白和蛋黄分离……” “所以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作为记忆体的你……也保留了部分侵蚀律者的权能……” “所以说，对于往世乐土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空间而言，我实际上始终是个隐患，只不过由艾诺姐姐你一直看着，根本没有酿成大祸的机会而已。所以……” “艾诺姐姐之前的所想，在理论上的确可能出现，而只要存在理论基础，让本就对前文明，以及侵蚀律者权能知之甚少的芽衣姐姐信以为真，并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芽衣姐姐进行到哪一步了？” “前文明第三次崩坏，现在正在和当时稚气未脱的华互动，然后在沧海市，观察逐火之蛾大战舍沙……” “这样啊……” “在我的刻意引导下，芽衣应该已经明白，前文明的生活在各个方面，和现文明本质上没有区别，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方面……” “那么……真正的计划，也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吧，艾诺姐姐应该也明白，让芽衣姐姐亲身经历前文明的事件，却又加上了诸多限制，未必能够得到艾诺姐姐想要的结果哦。无论前文明发生过什么，对于芽衣姐姐来说，恐怕也仅仅是看了一场电影而已。” “在这里的十三英桀虽然本质上只是记忆体，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于芽衣姐姐而言，和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类之间，恐怕也没什么区别。加上她知道，艾诺姐姐曾经用把人转成记忆体的形式，将她从死亡的边缘了回来，所以心理上，能够更快的产生【数据生命和现实生命其实没有区别】这样的认知。” “所以……想要让现文明的人对前文明的故事产生触动，还得让芽衣姐姐，更加的【身临其境】才行。” 艾诺希雅露出了苦笑： “玲，亏你之前还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理创伤，现在看起来……你可一点也不比我差……” “不，我只是觉得，我总算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一个能帮助到艾诺姐姐，又能让我自己发挥出作用的机会，一个…………勉强算是赎罪的机会……” 艾诺希雅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 “果然，当初没能彻底将你和【侵蚀律者】分离，就会产生这样的……麻烦。” “我到并不觉得这是个麻烦，既然【玲成为侵蚀律者，给前文明造成过可怕的灾难】是事实，我也不能借口一无所知，让自己一点责任也不承担吧。当初酿成第十二次崩坏惨剧的人，要么死于侵蚀病毒的侵蚀，要么被千劫叔叔虐杀，只有【我】还没有……” “不过好在，和【侵蚀律者】之间依旧存在联系的我，还有那样的机会。” “艾诺姐姐，不用你特意说明，一切的始末，我已经和姐姐交代过了，你也知道，姐姐她……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樱……是怎么和你说的？” “姐姐说，她愿意配合，只不过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希望艾诺姐姐能不要犹豫，及时出手，删除她……甚至改变所有记忆体的认知。” “毕竟艾诺姐姐你说过，只要这边一切顺利，这一代的人类，就有机会……跨越终焉。这一点，无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而言，大家都是相信的。” “而……大家也都清楚，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是，如果出现意外，当终焉降临的时候，现文明就会重蹈5万年前的覆辙……” “玲，那倒不至于，在现实中，真正的凯文已经开始执行圣痕计划，即使最好的结果没有出现，这个时代的结局……也不可能比前文明更差了。” “圣痕计划？似乎……听梅比乌斯奶奶提到过，梅阿姨当初让她改了15版的那个？” 艾诺希雅点了点头，同时脑补出梅比乌斯气急败坏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既然是前文明那么多前辈一起制定的，一定很厉害就对了。” “其实也没什么难懂的，就是用让所有人一直做梦的方式，规避终焉的伤害。” “做梦……好还是希望，大家想要做的事情，能在现实中能够完成。” “我希望这个时代，和我当初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可以比当初的我，更无知的活下去，不需要去思考，当面临无法抵抗的灾难时，未来该怎么办。” “艾诺姐姐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的找我，商量这么一件，也许会导致不好结果的事情。” “虽然对于姐姐和其他人而言，只要往世乐土能够起到预计的作用，即使乐土本身会不复存在，就不算【不好】的结局。” “而且在艾诺姐姐的计划里，即使是最坏的结局里，那种结果也不会出现，毕竟一切有你兜底。” “但正是因为芽衣姐姐也有这样的想法，按照现在的方法，恐怕结果未必会如你所愿；而正是因为艾诺姐姐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更不愿意做出一些，可能伤害到大家的行为。” 艾诺希雅也站了起来： “是啊，正因为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太多，导致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反而犹豫不决。 “我当然明白，芽衣在往事乐土中的探索，是一条单行道，如果达不到那样的结果，那么于我，于真正的凯文，甚至对姐姐而言，都是失败的。” 艾诺希雅做了一次深呼吸，表情变得严肃了不少： “所以……玲，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吗？” 玲发自内心的露出了微笑： “当然，我的决定，一直如此。艾诺姐姐，你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接下来，你就和爱莉姐姐好好休息吧，直到那个时刻来临之前，还希望你能够放心的将这里……交给我。” “我会用最高效的方式，让往事乐土……发挥出它存在的意义的。” “……呼，我明白了……有的事情如果连开始都没有开始，那我连后悔的资格，都不会有……” 艾诺希雅将地藏御魂取出，向前伸了出去。 玲没有任何犹豫，将地藏御魂接过，在艾诺希雅松手的瞬间，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和这柄神之键，一点一点的融合…… 艾诺希雅转过身去，看向樱花树的后方： “在那里看了那么久，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一个仿佛和散落的樱花融为一体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果然，在数据空间里，在隐秘的身形都瞒不过你。” 樱那对长长的耳朵动了一下，看向正和地藏御魂融合的玲，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我倒是希望，玲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气，但是我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很懂事。” “当初我还在毒蛹工作的时候，她虽然好奇，但从不过问我的具体工作，无论何时回家，都能吃到她亲手做的晚饭。” “在有过那样的经历后，她的确变了许多，但……那才是玲。” “曾经，玲因为我，以最痛苦的姿态死亡过一次。” “她好不容易有了自认为能够实现自我价值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会配合到底的。” “樱，你有想过，当崩坏结束之后，和玲去哪里玩吗？就像，普通的姐妹那样。” 樱摇了摇头： “我曾经也许想过，但……后来不会了，人如果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他自然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 “那么，这件事了结以后，你就可以开始考虑起来了，未来……你们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樱愣了一秒，随后反应了过来。但此时，艾诺希雅却没了踪影。 爱莉希雅的房间内。 “艾诺，你会露出这副不安的表情，可真是少见呢，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见到爱莉希雅，艾诺希雅整个人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立刻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双手抱住她的腰肢，同时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姐姐，喂我～” 爱莉希雅朝她的目光看去，床头柜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盘曲奇。 “那是……维尔薇上次做过的那个？” 艾诺希雅眨了眨眼睛，张开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爱莉希雅看着她的表情，瞬间得到了答案，她抓起其中一块，放进艾诺希雅的嘴里。 果然，维尔薇?百味做的食物，不管是正餐还是甜点，不管吃多少次，都能满足她的味蕾。 因此，上次尝过她烤的曲奇后，艾诺希雅直接用侵蚀权能，将数据完全复制了下来，只要她想，无论何时何地，想吃多少吃多少。 当然，现在她只不过是想要让爱莉希雅投喂而已。 三块曲奇入口，艾诺希雅闭上了眼睛，在爱莉希雅的身体上蹭了蹭。 “看来最近精神压力不小，又要让芽衣达到预计的目标，又要照顾我们的感受。艾诺，辛苦你了。” “姐姐，老实说，我现在非常能够理解，华为什么能够一直保持那样淡然的状态了，她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反而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如果不是能随时来这里，我都想用侵蚀的权能，将自己脑袋里存着的东西，丢掉一些了。” 爱莉希雅的手指在艾诺希雅的脸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但是艾诺其实也不希望丢掉那些和我们的宝贵回忆吧，虽然……确实不快乐。” “所以，有我在这里，你就不必做出艰难的抉择，因为任何理由，觉得累了倦了，来我这里撒撒娇就行了。” “即使……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委屈姐姐？” 爱莉希雅将自己的手放在艾诺希雅的手上，来了个十指相扣： “委屈？怎么会呢，能和艾诺一起过二人世界，明明是很幸福的事呀?” 第336章 不一样的符华 芽衣进入下一个节点后，一股奇特的感觉传来，随后眼前一片漆黑。在一片混沌之中，她看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班长？！” 前文明，神州一隅。 窗外仍是漆黑一片时，华已经醒了。常年健康的作息，让她的身体形成了良好的生物钟，她总在这个时刻醒来，既不早也不晚。 厚实的被窝抵抗夜的凉意。华静静地躺在这片温暖之中，仰望看不见的天花板，仿佛这样注视着，那团黑暗之中就会有什么逐渐成型。但那儿什么也没有出现，她也什么都没有想。 “睡不着啊……算了，已经醒了，还是起来吧。” 华换上新的制服——这件衣服她只在收到的那天试过一次，接着就妥善地收好了。 “可以的话，想要入学时再换上啊……唉。算啦，早晚要习惯的。” 华走出了家门，像往常一样开始晨跑。 “2公里……算了，今天时间紧张，就1公里吧，绕着原来的路线跑一圈就行了。” 在第一个拐角处，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向她招了招手。 “早啊小华。今天换新衣服嘞？不穿武馆那身咯？” 华记得，他是吉叔，每天自己晨练时，都能看见他出门买菜，逢年过节之时，经常给自己家里送些礼物。 “早上好，吉叔。来不及了，做完练习就去医院，然后赶飞机，没空换衣服。” “哎呦，这么赶嘞？那快去快去，别耽误咯。” 在第二个拐角处，一位中年男子向她打了招呼： “咦，阿华你还没走？你不是要去那个什么…沧海市嘛？” 他是宋哥，之前在华父亲开的武馆里和自己一同练过，不过没过几天就因为无法承受每天高强度的锻炼而选择自行离开。 “嗯，今天就走，八点钟的票。” “那你一点都不急喔。不愧是练武的，每天都得锻炼。一会儿还得去看你爸吧？哎呦，不耽误你了。等你放假回来再见吧。” 当华慢跑完毕，家门旁的早餐店刚刚开张。老板娘看见运动完毕的华，把脑袋探了出来： “小华啊，今天的包子豆浆还给你留不？” “不了不了，谢谢。我今天跑完步就去医院，然后不回来了。” “好哎。唉，以后就见不到你啦，去学校里好好学啊，你的成绩我们不担心的，就怕你一个人在外地，被人欺负呀。” 华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的。” 老板娘想了想，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也是喔，武馆老板的女儿，谁打得过你噢。” 华回到家，最后检查一遍行李后，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喂，小华～小华！” 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华将脑袋转了过去。他是赵叔，也是经常见到的街坊邻居之一，和她的父亲关系不错。 “你今天就要从这里离开了吧。” “嗯……” “看你的表情不太对啊，担心你爸？没事，我们街坊邻居都帮你看着的，你爸这些年没少帮助咱们，现在他出点小状况，我们还能让他饿着？再说，上次不是有个老板说要盘你家武馆开个饭店么？钱肯定不少给的。” 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啊……啊？我，我不知道这事。” 赵叔叹了口气： “现在还没有谈拢，所以你爸没跟你说吧。也许你也发现了，最近来你们武馆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倒不是说你爸的经营出了什么大问题，现在的形势就这样，干那一行的，赚不了几个钱。” “更何况网上打着什么什么掌门人招摇撞骗的人实在太多了，最近不就又出了一个什么……名字记不住了，反正吹的挺厉害，什么自己在欧洲，把二百多斤的大力士打得求饶。结果回国一比，一个业余的散打教练，半分钟不到，就把他打晕过去了……” “你爸的本事我们这些熟悉他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他受伤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你们家这武馆的生意，更不好做啦。” “再说，不管男女，比起练武，还是出去读书更有出息，不然你爸也不会把你送到沧海市念书。小华，你将来不会真的还想继承武馆？当个女掌门啊？” 华挠了挠头，对于这些事情，她确实一无所知： “其实……也不是不行。” “……你啊，就是太孝顺喽。别怪赵叔说话直，有时你也得替自己想想。一会儿去看你爸？” “嗯。” “行，快去吧。也别担心，不就是受了点伤嘛多大点事，你安安心心上学，你爸交给我们了。去吧。” 和之前的节点都不大相同，这回芽衣刚进入系统，就以上帝视角，看完了刚才的内容。 “这就是……前文明未收到崩坏影响的班长吗……” 和芽衣记忆中那个无论何时都非常可靠的【符华】不同，眼前这位毫无社会经验，清澈的眼神里流露着茫然的少女，让芽衣感觉到了陌生。 “嗯？” 芽衣心中的疑惑还未解开，眼前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就像是有人按下了【自动播放】的按钮一样，芽衣没有回到休息室，而是直接进入了下一个节点。 昏暗的病房内，一位中年男子静静的躺着。虽然伤痛缠身，但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物钟，他在早起这件事情上有着数十年养成的习惯，区区十几天的卧床并不能将之破坏。 华轻轻地走进病房，并不惊讶地发现父亲醒着。对于他的生活习惯，自己自然是一清二楚。 华的父亲看着走进房门的女儿，表情非常复杂。但当二人的目光对上时，他还是尽可能的，将自己的目光变得温和了一些。 “今天你其实不用来看我啦……我以为你昨天就走了…来得及不？” “来得及。” 也许是因为房间内只有她和父亲二人的缘故，华内心的惶恐和不安，褪去了不少。 “好。来，让爸好好看看。我的好女儿…下次见你就是半年后喽……” 华的父亲支起身子，望着自己的女儿，自嘲地咧嘴一笑。 “你到那边去，要好好照顾自己。爸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供你上学还是没问题的，你啥也不用操心，只管好好学习。” “在那边就…别练什么武了，不要让同学觉得你是个怪人。爸现在住院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是开武馆的，小华，时代变了。以后你要上班，做企业家，从政都行！那些有前途，武馆……呵呵，那不行。” 听着和赵叔相似但更为直接的话语，华陷入了沉默。 眼看马上就要把天聊死，华的父亲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不担心你别的，华，你是个好孩子，照顾好自己。还有…多交朋友，我就怕你交不到朋友。” “……我会的。” 华的父亲向窗户的方向指了指，华立刻会意，将窗帘拉开。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入房内，原本昏暗的病房内，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华的父亲感受到了阳光带来的暖意，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了不少。 华的父亲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摸了摸华的脑袋： “时候不早了，快去机场吧，还得留点时间备用呐。证件都带了吗？行李呢？” “带了，行李都寄走了。” “好，那就好。快去吧，照顾好自己。” 华从父亲的病床前起身： “是…我走了，爸。” “爸这边你不用操心，过几天就出院了。你多和朋友们一起玩，没什么重要的事不用回家里来，来回挺不容易的。” 华从医院离开。 “我要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了…我真的……能够交到朋友吗？” 华站在高楼大厦之间，向天空中望去，初升的太阳被层层高楼遮着，晖光像一张网向她罩来。华只觉得像一只被暴风卷入的蝴蝶，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怎样…… “虽然明白，对于任何人而言，平稳的心态都不可能凭空出现，但在班长的这副无助的表情里……我仿佛感到窒息般的迷茫，和凯文还有爱莉希雅相比，【华】，显然不是一位天生的战士。” 在看完符华的起点后，芽衣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一道白光闪过，在芽衣找到登出键之前，再次自动进入下一段剧情。 某年某月某日，6：00，华非常自然的从宿舍的床上爬起。 她回身向四周看去，她的室友都睡的正香，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明明7点之前就要到教室，为什么她们……不，应该是班上的大多数人，都在6点半之后才起呢？” “为什么明明都知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却没有人愿意去执行呢？” “为什么明明清楚不吃早饭不好，为什么6点多的食堂里，几乎空无一人呢？” “为什么明明知道熬夜会影响第二天正常的学习，却都不愿意早睡呢？” 来到沧海市某中学已经一个月的时间，华并没有任何融入新集体的迹象。 关于这所学校起床和睡觉的时间，其他同学的议论和骂声最多，可华却觉得，这个安排非常合理。因此听见不少批判的声音时，她表示非常不理解。 但很快，她就找到了不满的理由。除她之外，早上到达班级的同学，不是睡眼惺忪，就是哈欠连天，甚至有好多次，她都看见有同学，在口不对心的早读声中，趴在桌子上，当场睡着。 而作为为数不多能在早读时保持饱满精神状态的学生，华自然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只不过……她感受到的，是其他同学看向她时，所展露出的异样的神情。 “我明明很好的遵守了学校的规章制度，为什么……我反而成为了另类呢？” 面对这样的现状，华正在犹豫，要不要改变自己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自己的作息和其他人保持一致。 “但是……这样真的就能更好的融入新的集体吗……” 华想起父亲的话，摇了摇头。 显然，自己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自己的生活习惯，几乎完全符合普罗大众认知中的【健康的习惯】，那她就应该继续保持。 可是…… 可是由于她睡觉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睡，她起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起，导致她和同学之间，在平时，根本找不到什么能够交流学习以外内容的时间。 当然，这或许只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华来到食堂，今天也没有任何意外，食堂内依旧异常空旷。 “今天的课是……数学，数学，物理，文法还有体育……” 华清楚的知道，许多同学会因为早读完了就连上两节数学而苦不堪言，但她却是因为今天有体育课，而皱起了眉头。 “真的……不想上体育课啊……” 她记得，每次体育课做热身运动，在操场上慢跑两圈时，男生有大约一半的人在猛跑，还有一半的人和大部分女生一起边散步边聊天。 并且在过弯道时，都会向老师的方向暼去一眼，只要他没有盯着自己，就立马抄近道，将椭圆形的路线，跑成了长方形。 结果，全程严格按照老师要求做完热身运动的华，立刻成为全班的焦点。加她的体育成绩非常优秀，因此在课上更格外受人注目。 虽然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同学们窃窃的低语声就像交头接耳的嘲讽——她总这么觉得。 一杯豆浆，两个肉包，一个鸡蛋下肚，华感觉，自己的身体获得了充足的能量。 由于饭量远超一般的同龄人，在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华必须得想方设法的和高峰期拥挤的人流避开才行。 不过在早上，高峰期是早读前的几分钟，因此她只要正常起床，就有充足的时间。 “总觉得……午饭之前就会饿了呢……虽然学校规定，不许将食物带进教室，不许在教室内吃东西，但似乎……根本没什么人遵守……” “要是因为饥饿影响学习，或者上课时，肚子的叫声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恐怕更加糟糕……” 华在权衡利弊后，还是将几个包子放入书包后，才离开了食堂。 第337章 平凡的日常 中午12时，华错过午饭的高峰，缓步走进食堂。 虽然以她的体能，如果像其他人一样，上午最后一节课一下课就打冲锋，以百米冲刺的姿态向食堂奔去，她肯定是全校前几个到的。但是，这样一来，后面的大部队进入食堂时，他们的目光都会落在华的身上。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这是华目前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好在华上午已经吃过几个包子，否则在吃掉那份少少的米饭后用不了多久，肚子就会发来抗议。 “说起来，放学后可以去市区……我记得有一家面馆的味道还算不错……好，决定了，去吃面条吧！” 18时，沧海市城郊。 “面条真好吃，不过不能贪嘴，一个月……半个月……嗯，最多一周吃一次，就差不多了……” 华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慢慢悠悠的走出了面馆。 “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沧海市傍晚的氛围，一位白发少女从一条小巷子里惊慌逃出，她的身后，一只身材发育的相当好的双刀死士，正在穷追不舍。 “救……救命啊！！！” 慌不择路之下，那位少女朝华这边冲了过来。 “不好！” “快……快躲开啊……” 华见情况不妙，立刻闪身，身后的死士挥舞着双刀，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划过。 “喝！” 华抓住空隙，一记上勾拳，将死士打飞了出去。 “呼……呼……咳咳咳……” 见有人出手，白发的少女一直紧绷的神经立刻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的体能早已到了极限。 不过，死士倒地之后没过多久，就再度爬了起来。 “小心！” 在白发的女孩出声提醒的时候，华扬起一脚，正中死士的胸部，它再度倒飞了出去。 那位少女发出的动静早已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他们有的打电话报警，有的拿起锅铲准备助力。就在华对死士全面亚洲的时候，沧海市的巡逻机甲到了，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死士打包带走。 “呼~” 白发的少女松了口气，从地上慢慢爬起。 “谢谢你救了我…那是什么东西啊，吓死了，还真的有丧尸啊？我以为是段子呢。” “不知道，但它很危险。晚上还是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比较好。” 白发的少女对着华打量了一圈，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知道啦…不好意思啊，害你跟我一起遭殃——咦？你这衣服，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吗？等等，你有点面熟啊…” “我是一年级3班的。” “喔，那的确不认识，我是5班的。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就认识啦！” 白发的少女恢复了元气后，非常自来熟的抱住了华的胳膊。 原本就因为注视的人越来越多，心里越来越紧张的华，突然受到如此热情的对待，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当场变成了蒸汽姬，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建议： “……现在很晚了，我要回学校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白发的少女显然没有听见她的话，继续一刻不停的问道： “你知道吗，刚才吓死我了，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就惨了！你好厉害啊，刚刚那是传说中的功夫吗？那下子跳了大概有这～么高吧！好帅啊，我都看呆了！” “…………” 白发少女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才发现华没有任何回应。 “哎，你倒是说句话呀……至少……先让我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吧……” 华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她就在这位白发少女的【胁迫】下，在沧海市逛了一整晚，作为对救命恩人的回报，华自然是没出一分钱。 这一天，华第一次体验到了熬夜和夜不归宿的感觉，以及……她在沧海市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虽然和正面对抗律者还能不落下风的凯文相比，班长现在的体质，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弱不禁风】。” “但在没有任何血脉，任何技术的帮助下，能够以个人能力压制死士，这大概是……前文明普通人，通过寻常的锻炼之后，可以达到的上限了吧……” “这个女孩……应该就是班长在前文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在之前的场景里，她总是孤单一人，能交到朋友，班长心里应该也很开心吧。” 第一学期，期末，沧海市的街头，两个女孩一前一后的走着。前方的白发少女走起路来摇头晃脑，嘴里还在哼着小曲儿，华根在她的身后，谨慎的观察着周围人的目光。 “……你在唱什么？” 少女吐了吐舌头： “啊？我也不知道，随便哼哼。” “话说，要放假了，华，你要回家吗？” “肯定要的，我爸最近身体不大好……我回去也可以帮帮他的忙。” 少女沉思片刻后，朝华挑了挑眉： “要是我爸妈同意，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啊？” “挺想去的，我还没去过呢。你家武馆还开吗？能教我功夫吗？就是之前你救我的时候，三下两下就把那个怪物打倒的那招。” 对此，华只能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哈哈，你说晚了。我爹上个月把武馆卖啦。” 女孩顿时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我一直以为你以后会接管武馆。”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感觉。感觉你就会做这样的事，华，我总觉得你好像没有什么梦想。” 听到【梦想】二字，华当时定格在了原地。 “你看！所以我才觉得你会接你爸的班——你就像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有人对你说【华，走这条路吧！】……你就一定会照做，而且会不折不扣的按照别人制定的规则完成。” “但那条路可是你的人生哎。自己人生的道路完全由别人来决定，华，你就没有产生过一点的不甘心吗？” 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反正我啊，将来是肯定不会留在沧海市的。” 似乎是没有发现华的沉默，白发少女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都麻木了。你懂这种感觉吧？这座城里满满全是回忆，哪儿都是。” “我走过一座桥，就想起以前和谁来过这桥；我路过那家商店，就记得在里面买过什么东西。沧海市里全是我的回忆，满大街都是鱼钩，等着钓我——是不是很形象？回忆太多啦，多到快要溢出了。” “回忆很多，不好吗？” 白发少女耸了耸肩。 “有的人觉得好吧，我反正不喜欢。总之，我肯定要离开沧海市，至于要干什么我还没想好。最好能像我爸妈那样去各个国家转悠。再学学萨克斯风，弹弹钢琴，跳跳芭蕾什么的。” “你？跳芭蕾？” “呃……看来你也觉得不合适啊。还是算了，不跳了。哈哈哈……” 也许是被白发女孩的笑声感染，华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她心中的烦忧在被抛到脑后之前，便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我……也不想待在家乡。可能也不会留在沧海市吧。未来要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其实，在刚刚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想过。我每天早上起来，想得都是怎么过完这一天，怎么解决当前面对的困难，至于梦想……你说的很对，我好像真的没什么梦想。” 察觉到华逐渐低落的情绪，白发少女上前，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哎呦，别被我绕进去了。梦想这玩意也不是必需品嘛，又不值钱。有就好好利用！没有嘛……早晚会有的。咱们还年轻呐，未来的时间还很长，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去好好想这个问题。” “梦想对一个人而言很重要，所以我这么草率的决定其实也不好。华，在你每天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会明白，自己想要去做什么了呢。” “啊，总觉得再下去就要变成讲授人生大道理了，怎么就变得像老妈一样了，我可不想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啊……” 华再次被她的话逗笑，罕见的主动向她伸出了手： “要不……我们去海边看看？” “你能主动提出目的地，还真是难得啊……沧海市的海边我也去过几次……” “当然，现在在去一次，也没有关系。从这里出发的话，我知道一条近路。” 白发少女握住华的手，拉着她朝车站的方向跑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目的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华的心中颇有一番感慨。 “怎么，看你这样子，难不成是想要吟诗一首？” 华边笑边摇头： “我还没有那样的本事，吟诗作赋需要的是灵感和岁月的积淀，至少现在，我这个每天都过着规律生活的中学生，和丰富的人生阅历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未来……” “唉唉唉，打住，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再说，人生阅历这种东西，和怎么活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无论是像我这样活跃的人，还是像你这样循规蹈矩的人，只要活的够久，总归能懂很多的嘛。” “当然，和天赋也有很大的关系，你看天边的太阳，和飞翔的海鸟。” “要是我的话，只能说一句【哇，好美啊！】” “而那些有文化有天赋的人来了，没准真的能出口成诗。” “哎呀，真是的，还是被你绕进去了。华，你也许还没有发现，你的身上，有许多引人注目的地方。” 华低下了头。 “就知道你会是这副表情，有没有一种课呢，大家的目光会不自觉的向你聚焦，是觉得你的身上，有让人羡慕，甚至崇拜的特质呢？” “怎么可能，我……” 华小声的嘀咕，一字不落的流入她的耳中。 在我们认识之后，我对你的关注也更多了一些。还记得上次我们班调课，结果和你们班一起上体育课的那次吗？”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节课上，你的800米，你是两个班里唯一一个跑进3分钟……准确的说是两分半以内的人。” “也许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在你抵达终点前，发现有同学在你的前方，是因为……套圈了。” “我现在还记得，其他同学望向你的时候，那种羡慕的眼神，……当然，其中也包括我。要是我也有你这么好的身体素质，那时候说不定我一个人，就能够甩掉那个可怕的家伙啦。” “就算是男生，也有不少人在连连摇头，自知这辈子，都达不到这样的标准。” 华猛的将脑袋抬起。 “所以，在你眼中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目标，在别人眼中却是努力也未必能完成的任务，你……可没有自卑的资格哦。” 华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唉，怎么又开始灌什么心灵鸡汤了，行了，既然都出来了，老待在一个地方原地不动可不行，走，我知道这附近还有一个地方，观景角度更佳。” 华知道，这是她想要再次将自己从苦恼的深渊中拉出，面对她的好意，华并没有拒绝。 “在沧海城，能交到这个朋友，真好！” 华主动拉起她的手，准备离开。 “等等，华，那是什么？” 华朝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海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碧绿色的光点。 正当众人和她们一样，被海面上奇特的景象吸引时，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忽然躁动起来。 “不好！” 华下意识拉起白发少女的手，就向前跑去。 伴随着一声巨响，滔天的巨浪瞬间越过堤坝，将几位反应最为迟钝的幸运儿卷入海中。 “那……那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海面上浮现出来，看上去像是一条厚厚的毯子。 但在【毯子】的一端，人们却看见了上百个……正在向外吐信子的蛇头。 就算是提前做过预习的雷电芽衣，看见这一幕，也被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定格在了原地。 而这位有一千个蛇首的怪物，正是因为第三次崩坏而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舍沙。 第338章 噩梦 舍沙将上半身抬起，一千个蛇头全部望向天空，纯粹的崩坏能化作的炮弹，向前方吐去。 望见舍沙的沧海市市民们，还没从它外貌的惊恐中解脱，就看见后方的房屋，在一片爆炸声中化为灰烬。 舍沙拖动着它那庞大的身躯向岸边靠近，而在它的身旁，无数只各种等级崩坏兽，接二连三的从海水下钻出，和舍沙一样，映入人们的视野。身材不小又能够冲刺的骑士级崩坏兽，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岸上。来不及躲避的人们，当场就变成了串串香。 而纯粹由崩坏能构成的炮弹，落地后不久，出现了大批被感染的死士，以及低等级的崩坏兽。 华拉着白发少女的手，向远处逃去，至于要逃多久，逃到什么地方去，无人知晓。 两人没走出多远，残破的房屋中间，两只死士从缝隙里冲了出来。华右脚将散落一旁的布置有什么材料的金属管挑起，右手在握住金属管的瞬间，就向前扫去。 一位死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打飞，而另一位死士却是越过华，直接向那位白发的少女扑去。 白发少女下意识的抱头蹲下，结果完美避开了死士的攻击。死士结结实实的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华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击，只听“duang”的一声，金属管直接被打折，而那位死士，也彻底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快跑！” 虽然迅速解决掉了敌人，华看着那个一手持矛，一手持盾，比楼房还要高的怪物，似乎把她们锁定为了目标，心中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拉着她的手，从倒塌的房屋中寻找出路。 宽敞的大道上，仅几分钟的功夫就遍布崩坏兽和死士，往那里走毫无疑问是自投罗网。而相对狭窄的小路里，由于两侧房屋的垮塌，地面上遍布玻璃碎片等各种奇怪的东西，两侧时不时有钢筋水泥伸出，这导致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大量的时间与精力，除了要防止自己受伤之外，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走进死路。 当然，由于房屋遭到破坏，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垮塌。前面这位慌不择路的中年妇女一样，刚拐进小巷，两侧的房屋就因为巨型崩坏兽的二次破坏而再次倒塌，整个人立刻被埋在了里面。华在心里默哀，拉着她的手，迅速从另一条路穿了过去。 “呼，应该甩掉那个大家伙了！” 两人穿过小巷后，迅速冲进一座看上去还算完好的建筑内，打算稍作休息。 “嗯，它没有追过来。” 华冒险朝外面看了一眼，确信她们暂时安全。 “海上那个大家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看着那几百个脑袋晃来晃去，我就觉得反胃。” “……不知道，也许……是电视里说的，某种特殊的崩坏兽吧。” “崩坏兽……能诞生出这么恶心的玩意儿，创造崩坏的存在，一定是个很没有品味的东西。” “呃……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华看着她坐在地上，崛起嘴巴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拿出手机，试图寻找获救的方法。 “根据官方的说法，这次灾害的源头是极东，沧海市只是被波及……” “只是被波及就这么厉害？那极东……” “根据目前的信息来看，极东知名度城市长空市，及其周边的城市，都已经不存在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刚才白发少女所畅想的未来，华接下去要去做的事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截断。直到现在，两人的大脑，才能接受【刚刚发生了崩坏】这一事实。 这时，外面不知何时响起的炮火声传入她们的耳中，这告诉她们，被打的措手不及的人类，已经展开了反击。因此，她们还有希望…… 至少在目前，她们也只能够这么安慰自己了。 “现在沧海市的人都在往临时避难所跑，而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最近的避难所，还有一段距离……” 白发少女向四周望去： “很显然，在这个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的地方原地待命等于等死，在我们……准确的说是我，还有力气活动的时候，一口气冲出去才行。” 华用有些陌生的表情看着她。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作为拖后腿的那个人，更应该动动脑子才是啊。” “……你说的没错，而且现在，我们就有一个机会……” 就在华说话的前一刻，数枚炮弹落在附近，精准的将周围的大型崩坏兽消灭殆尽。 白发少女拍了两下大腿，立刻站了起来。 “刚才都是你拉着我在走，我其实没消耗多少体力，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华看着她那张富有元气的微笑，内心的忐忑顿时减少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像之前一样，向她伸出了手： “嗯我一定会带着你，平安抵达避难所的。” “我知道。” 白发少女像之前一样，握住了华的手，华找准时机，从房屋中冲了出去。 二人刚踏出房门，舍沙的崩坏能炮弹便从天而降，二人刚才歇脚之处，顿时化为乌有。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二人击飞，华感觉到，那只原本一直向自己的掌心提供热量的手，也不见了踪影。 华摔倒在地后立刻向她所在的位置跑去，而就在这时，一只新生的骑士级崩坏兽，将那位女孩锁定为了目标。 “我必须再快点！” 华加快了脚步，赶在到达这前崩坏兽之前来到她的身边，却发现她脸上那充满元气的微笑，变成了狰狞的面容。 “受伤了吗，我背……” 白发少女背后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的痕迹，而她目前的状态，和网上说的，人接触过量崩坏能，转变成死士的场景，几乎完全一致。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 看着再次陷入惊慌失措的华，白发少女缓缓起身，用尽全部的力气，朝骑士级崩坏兽的方向冲去。 对于这位尚未完全死士化的少女，正在进行骑士级崩坏兽举起手中的长枪，一击将她的身体刺穿。 “快……走……” 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华从她的口型中看出，这是这位元气的少女，在人世间最后的话语。 只不过，她以生命为代价，拖延的时间并没有达到什么效果。 对于华这位还没有步入社会的中学生而言，看着自己在沧海市交到的唯一一位朋友，在自己的面前被捅了一个透心凉，强烈的精神刺激，让她的大脑一阵恍惚。 而骑士级崩坏兽并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朝华的方向冲去，当华的双腿再次可以迈动的时候，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华的眼前看见了一团火焰，它从天而降，将眼前的骑士级崩坏兽，以及那位白发少女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一个头发如烈火般火红的成熟女性来到华的身边。 “不要害怕，我是逐火之蛾对崩坏第五小队的队长卑弥呼，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精神上巨大的冲击，加上几乎没有停歇的逃亡，以及刚才的爆炸，让华的身体到达了极限，她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第339章 选择 这是一间狭小的舱室，所幸环境还算干净。华坐在床边，望着窗子发呆。 从那日，崩坏兽袭击沧海市后不知过了几天。她被安置在这里，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人。一日三餐都是机器自动送来。 有时她甚至会想：难道人类已经灭绝了吗？ “哟。” 就在这时，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响起。她的房门兀然开启，那天在沧海市救下她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记得……她叫卑弥呼，听名字……似乎是极东人……） “…您好。” 客气什么。你没事吧？ 华摇摇头。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请问…外面怎么样了？ 卑弥呼有些疑惑： “什么外面？…喔，沧海市？你已经不在沧海市了，这儿是我们的基地。放心，这很安全。” “你看上去有很多话想说，待会儿我给你时间。不过，你要先做好准备，我可没时间浪费在听人哭哭啼啼上，知道吗？” “接下来我告诉你的，都是坏消息，坏到你不敢相信，坏到你觉得这怕不是在做梦吧……但它们都是真的，这也不是梦。” “准备好了就告诉我。” 卑弥呼的语气听似随意，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华点了点头。 卑弥呼长长地吐了口气。 “沧海市已经没了，这次的灾害几乎毁掉了整座城。我们救出了少量幸存者比如你，都在这里。” “是我救了你，所以你是我的责任。我得确定你的心智还正常，能够接受现实，才能送你出去。” “首先，你们会被送去澳洲，在那儿你可以申请自己想去的地方，旅费不用担心，我们承担。” “但也不是哪儿都能去，这次的灾害范围非常大，虽然你看到的那个有一千个蛇头的怪物已经被消灭了，但直到现在，这场灾难也没有彻底结束。” “这会是一场很长的战役……不过，这和你们关系不大了。 华还处于震惊之中。 “沧海市…没了？” “嗯。” 卑弥呼的情绪非常稳定，仿佛在说一件没什么打不了的事情。 “学校…也…？” 华没有询问她那位朋友的情况，虽然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但她明白，那不是梦。她的那位朋友，永远失去了实现她梦想的机会。 卑弥呼摇摇头。 “你还惦记着学校？忘了吧，往后余生里，最好离沧海市远远的，彻底把它遗忘。” “相信我，人生里总有意想不到的变故突如其来，你别无他法。只有遗忘是最好的良药…你是哪里人？” 华小心翼翼的着说出一个地名。 卑弥呼叹了口气，望向华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怜悯。 “很抱歉，东亚一带几乎都遭受了灾害的影响。你说的那里也…无人生还。” 卑弥呼静静的看着华，不打算再多言语。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稍微平复心情后，继续追问道。 “意外、天灾、陨石…想找借口有的是。我知道这骗不了你，那天你什么都看见了。那就是崩坏。” “…你应该想想怎样对自己来说最轻松，最有利。未来还很长，小姑娘，别让自己天天做噩梦。” “我想知道，【崩坏】究竟是什么，以及……我要怎么做，才能战胜……那些怪物。” “为什么？” 华愣了愣。她突然想起那天，如果自己没有选择前往海边，如果自己顺从她的想法，她们是不是会更加幸运，会不会能都坚持到卑弥呼的到来…… 自己非常难得的没有顺从其他人的意思，自己独立的做出了决定，却导致自己和最好的朋友阴阳两隔…… 想到这里，华在茫然之中，感到了恐惧。 “……我想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唉…你会有一辈子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别急。”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想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做……而不仅仅是思考。” 卑弥呼看着华，目光中多了一丝柔和。 “……我和很多人进行过这种对话，他们总是想问我要一个“希望”。我理解，他们之前的生命被粗暴地抹掉了，要是没有希望，他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要不要活下去。” “但是，“希望”没那么简单，我不会给予所有人，也给不起。我只能给你们一点微小的火苗，怎么让它燃烧是你的事。” “如果你听懂了，今天晚上告诉我。先说好，希望越大，也许失望也会越大。我告诉你的答案，也许未必是你想要的，我给予你的选择，也许你今后余生都要背负它的重量。” 卑弥呼注视着华的眼睛，四目相对。 “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选择。所以……想清楚，好吗？” 沉默仿佛很长，长到这位成熟的女性转过身，就要离去。可当华开口时，它又仿佛很短。 “我想知道。” 卑弥呼叹了口气，可从她的微笑里，华捕捉到了一丝赞许。 “跟我来吧，有个地方是给你的。” ————————— 大家新年快乐！ 第340章 正片开始 “所以……前文明的第三次崩坏，就是班长加入逐火之蛾的契机，可为什么华……” 返回休息室的芽衣摇了摇头。 “华自己都未必记得这些事情，想要还原她的记忆，艾诺希雅恐怕下了不少功夫……” 想到此处，芽衣才意识到，这是第一次自己离开系统时，艾诺希雅不在休息室里。 “看来，她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芽衣没有多想，稍作休息后，主动进入下一节点。 （正在切换至艾诺希雅视角……） 樱花树下，玲睁开了眼睛，她的身后，有一瞬间多了一道红色的虚影，随后一切恢复正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原本握在手中的地藏御魂，已然消失不见。 “姐姐，艾诺姐姐……还有爱莉姐姐也在？” “玲，总觉得……你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是有什么地方，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呢。” 玲挠了挠头： “是吗……从我的感觉来看，最大的变化……应该是在往世乐土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空间里，变得更强了吧。” 玲右手向前一挥，紫色的太刀立刻出现在她的手上。 “我就知道，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力量，你来使用，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艾诺希雅向地藏御魂招了招手，地藏御魂闪烁了几下，但依旧被玲牢牢握在手中。 “现在，地藏御魂真正的核心，应该在玲的体内，就算是我要夺回，恐怕也要费一番功夫。你现在……理论上来说，也是拥有律者核心的【侵蚀律者】了。” 自从知晓前文明和现文明用崩坏对抗崩坏的发展过程后，艾诺希雅便产生了一个想法：既然前文明可以再杀死律者后，用律者核心做出神之键，作为对抗崩坏的武器。那么现文明，能否将神之键之中前文明律者核心植入人体内部的方式，手搓一个律者出来？ 正常情况下，这是不行的。逆熵和世界蛇在很久以前，就从多方面对神之键中的律者核心展开过研究。 用爱因斯坦博士的比喻来说。前文明和现文明的律者核心之间，相当于蚂蚁和白蚁，这两者，无论从形态还是行为上都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本质上却有极大的差别。在分类学上，蚂蚁隶属于「膜翅目」「蚁科」，白蚁则隶属于「蜚蠊目」「等翅下目」「白蚁科」。不严谨地说，蚂蚁其实是一种特殊的黄蜂，而白蚁却是一种异化的蟑螂。 现文明诞生的律者核心，到目前为止，它们与虚数空间的联系都具有某种形式的【弹性】。如果条件合适，它们可以让原本无关的另一个人也成为律者。比如征服宝石一开始在西琳体内，经过几番波折后被植入雷电芽衣的体内，雷电芽衣就成为了雷之律者。 但神之键中的律者核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它们除了能为神之键提供【额定功率】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否则，凯文也不需要让现文明的律者进入往世乐土，把天火圣裁或者涤罪七雷里的律者核心拿出来，塞进其他人的体内测试就行了。 关于逆熵最终的研究结果，艾诺希雅在阅读爱因斯坦的研究报告后，只觉得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什么【律者核心当中的虚数奇点，它指代着可以引发一切超自然现象的不可能构造】；数学上其实从来都没有禁止【不可能构造】本身拥有【构造】；前文明的律者核心，恰好对应着一个确实没有维度信息的【纯正奇点】……” 只能说，逆熵的几位博士，在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上的天赋，着实太高了一些。 翻译成人话：前文明的律者核心是静态的，只要脱离了律者本体就不再有更多的变化，所以本质上是【死的】；而现文明的律者核心是动态的，即使脱离了律者本体，也可以在外界的刺激下自行变化，所以本质上是【活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艾诺希雅一清二楚。 只不过，侵蚀律者的核心，是个例外。 侵蚀律者作为拥有自我意识的究极病毒，同时具备生物学上的病毒和计算机病毒的特性。从生命分类的角度来看，侵蚀律者既是有机生命，也是无机生命。 因此，侵蚀律者的律者核心，可以存在实体，也可以是一段拥有虚数奇点的数据。 而侵蚀律者的权能，可以无视数据本身的性质，随意修改数据。 也就是说，身为侵蚀律者的艾诺希雅，可以用侵蚀律者的权能，将前文明的侵蚀律者核心，从【死的】，修改成【活的】。 拿到地藏御魂对她而言，不仅仅是获得了一把趁手的武器，还意味着，只要她能够找到合适的对象，就可以让现文明，同时存在两个侵蚀律者。 而对象……前文明成为过侵蚀律者的玲，当然再合适不过。 “我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艾诺姐姐来到乐土的时候，尤其是使用侵蚀律者的权能的时候，会那么谨慎了。” ”就是因为在数据的世界里，侵蚀的权能几乎无所不能，所以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酿成重大灾祸。” “而且一旦酿成灾祸……对于记忆体的我们来说，能阻止的方式，也只有一种……” 玲环视一圈，向身后的樱花树一指，原本被风吹落的樱花，就像按下了倒放键一般，重新张回到树枝上。 “不过和艾诺姐姐还是比不了，毕竟艾诺姐姐连【完整】的侵蚀律者都战胜过，现在的我，本质上是前文明的侵蚀律者，去除掉律者原生意识的产物。” “并且，我能感觉到，侵蚀律者的权能并不完整。我没法像艾诺姐姐一样，在数据和实体之间自由切换，随意出入乐土。我作为记忆体的本质，并没有改变。” “因此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是电脑病毒能做到的事情” “只要艾诺姐姐用类似地藏御魂第零额定功率【真我重构】的方式，和我进行接触，应该就能够将我和地藏御魂再度分离。” “所以安全方面，姐姐你不用太过担心。”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玲，当初我能够战胜前文明的侵蚀律者，也不是完全靠的是我自己的力量。” “所以，虽然谁也不希望出现，但我还是得打好预防针。如果出现最坏的情况，我能做的，是将你的存在，彻底抹除。” 玲的表情依旧非常平静： “虽然不想立什么g，但要是真出现过那样的情况，还请艾诺姐姐记住一件事。” “我是因为艾诺姐姐，才能够以记忆体的形式存活到现在。所以……艾诺姐姐，你永远有权力以个人意志，决定我的生死。” “哎呀哎呀，气氛不要搞得那么严肃嘛，玲你这话说的，就像是艾诺不做出那样的决定，世界就要毁灭了一样。” “樱，你应该明白，和当初我们面对的情况相比，艾诺的这个方案，甚至可以算是【根本没有风险】。” “所以，玲，我相信，艾诺一定不会面临那样困难的抉择呀?” 爱莉希雅的一番话，让原本沉重到快要无法呼吸的氛围，彻底放松了下来。 艾诺希雅俯下身子，揉了揉玲的脑袋： “姐姐说的不错，最坏的情况的确有可能发生，但概率……恐怕比你能把我侵蚀的概率更低，所以……你也不要自加压力。” “只不过……全程被蒙在鼓里的芽衣，显得可怜了些。” 艾诺希雅的嘴角扬起，看不到半点同情的神情。 “不过和她认识这么久了，一想到未来能看到她悲伤愤怒的表情，我就莫名的兴奋呢。” “兴奋？” “嗯，就像……一位主播即将观看一段让他会心一啸的剧情时进入他的直播间，然后看到他强烈的情绪反应，是一件会让人收获欢愉的事情。” “这种如果用一个字概括一下的话，叫做伥。” “伥？” 玲不解的歪了歪头。 “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到时候看着芽衣高呼【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你就能明白那种心情了。” “哦，好吧。” 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对了，这个剧本之所以只让我们四个知道，除了让往世乐土作为一把钥匙，能够发挥出她存在的真正价值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希望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将除了侵蚀律者之外，理论上有能够以一己之力，颠覆整个往世乐土的【那个】因素，彻底清除。” 艾诺希雅用最简单高效的方式，将信息传递了过去。 “艾诺姐姐的意思是……【她】会……” “【她】，毕竟属于【她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按着剧本走，【她】八成会主动来找你合作。” “因为，在我存在的情况下，身为记忆体的【她】，想要翻盘，达成自己的目的，只能利用侵蚀律者。” 玲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艾诺希雅看向樱： “樱，由于你还需要为芽衣提供一些帮助，一会儿还要再次出场，而【她】，或许会因为你的异常而有所警觉，所以……只能【请】你，忘记刚才的事情了。” “我没问题，不过……根据阿波尼亚的说法，在往世乐土这样的数据世界里，侵蚀律者的存在相当于终焉降临。” “谨慎当然是好事，但既然知道敌人是谁，为什么不立刻……” 艾诺希雅叹了口气： “你说过，对待敌人无需怜悯，那是对自己的残忍，但是，就像姐姐刚才说的那样，现在毕竟不是前文明。既然存在能够只消灭敌人而不伤害到队友的方法，那自然就不会选择不分敌我的攻击。” “并且……我始终认为，【她】作为【她们】中占比最大的一部分，即使【她】也是记忆体，两个侵蚀律者对付【她】，也未必是多此一举。” 艾诺希雅突然定格在原地玩，眼皮以一种固定的频率跳动着，其他人明白，她是在和自己的分身进行沟通。 “嗯……芽衣已经和前文明的第四律者见面了，我的方案中，有几处确认的地方，现在可以开始实验了。” “玲，姐姐，还请你们放轻松，有我在这里，出现任何问题，随时能够终止。” 爱莉希雅伸出右手： “玲，接下去，就拜托你了，来侵蚀我吧?” 玲做了一次深呼吸，闭上双眼，随后握住了爱莉希雅的右手。 爱莉希雅的数据涌入玲的脑海中，玲顺其自然的让爱莉希雅的数据和自身的数据进行融合。 而身为记忆体的玲，由于接收了大量其他人的数据，在她的刻意引导下，外貌开始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大约半个小时后，玲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姐姐和艾诺希雅的脸上，写满了惊讶，而爱莉希雅的脸上，比起惊讶，还多了一抹兴奋。 艾诺希雅让玲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让她想象，假如自己是爱莉希雅，会发生什么。 随着爱莉希雅数据的进入，玲通过侵蚀律者的权能进行整合，理论上能够像艾诺希雅一样，将自己的样子，完全变成爱莉希雅的模样。 “这下……倒是不用像我一样，改变自己的发色和瞳色了，玲，你和姐姐原本的相似点，可以不用改了。” 艾诺希雅挥了挥手，领的前方，出现了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玲自己也愣在了原地。 “额……的确……和预想的结果不太一样呢。” 此时的玲，尽管和爱莉希雅一样，都是粉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瞳孔，脸型也和爱莉希雅大差不差，只不过…… 只不过依旧比爱莉希雅矮了一截，胸前也变成了能向华看齐的一马平川。 “玲，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可爱的嘛?” 看着玲变成【萝莉般爱莉希雅】，爱莉希雅没有任何犹豫，摸起了她的脸。 （玲由于侵蚀律者权能不完整，想要变成爱莉希雅，结果变成了昔涟。） 第341章 落网 玲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 ”咳咳……声音倒是没问题了，就是这外貌，似乎和小时候的爱莉姐姐……也有很大的差别。” 看着面前长得和自己很像，但又不一样的女孩子，爱莉希雅主动上手，摸完她的脸之后，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玲，你让我看到了【爱莉希雅】另一种可能性，侵蚀的权能，果然很有意思呢?” 对于爱莉希雅直接上手，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玲抬头看了看爱莉希雅，又看了看现在的自己，露出的了担忧的表情： “……怎么说呢，总觉得，我如果以这样的外貌出现在芽衣的面前，或许……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我现在的样子，是将我和爱莉姐姐的数据融合的结果，似乎……没体现出侵蚀的要素……” 艾诺希雅立刻理解了玲的意思： “姐姐，玲的意思是说，她这个样子虽然身上【爱莉希雅】的要素有了，但正是因为太过可爱，根本就不像是反派。在人和人的交流中，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而芽衣之前对于玲知之甚少，所以……她的外貌，多少会影响芽衣的判断。” “虽然从理性上来看，以貌取人并不合适。但……正因为人类在历史中学到的东西，就是永远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一样，正因为以貌取人经常发生，所以大家才要不停的告诫它是错的。” “嗯……也对，如果我不是长得这么可爱的话，说不定当初在加入逐火之蛾的时候，就会受到更加详细的检查……” “那倒不至于，姐姐你毕竟还有击杀律者的实力，在当时，有能力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长得好看对逐火之蛾而言，最多算得上是锦上添花。而且退一步说，就算逐火之蛾会对你进行更加详细的检查，恐怕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毕竟，【始源】的权能，直到最后，所有人对它还是一无所知。” “啊，似乎又有些跑题了，总之，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玲和姐姐那些相似的点……似乎的确需要做些小小修改才行……” （正在切换至雷电芽衣视角……） 逐火之蛾基地。 “梅比乌斯，听说之前来了个很厉害的家伙？” 脸上感受着爱莉希雅呼出的热气，对于这个似乎完全不懂得什么叫边界感的家伙，梅比乌斯皱紧了眉头： “这种事情去问痕不就好了？我可从来不管这种事。” 梅比乌斯伸手，将爱莉希雅的脸推开。 “是嘛，我可是因为梅比乌斯博士收到了那封【信】，才特地赶过来的。” 爱莉希雅环视一圈，将目光落在实验桌上。 “那封【预告信】？怪不得他们会让你来到这里。” 梅比乌斯哼了一声，将桌上的信拿起。 “来自黄昏街的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是不是最伟大我不清楚，但这个叫维尔薇的家伙……显然和你一样，是个怪物。” “能得到梅比乌斯这样评价的人可不多呢，看来这位叫维尔薇的人，和我一样。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呢?” 梅比乌斯在实验室的角落里翻找一阵后，拿出了一叠资料。 “虽然这些工作似乎原本不应该我来完成……算了，克莱因去和那些专家开会去了……” 梅比乌斯想了想，爱莉希雅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人，但要是她和克莱茵换换，去会议室里听那群【专家】一个接一个的进行一些根本就没什么用的报告，而且还要让她提出宝贵意见……又要让她发表意见，但最后的意见每次又得不到执行。最终的结果，都是让梅比乌斯去执行其他人的意见…… 梅比乌斯摇了摇头，比起应付那群压根和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的领导和专家，她宁可在实验室里独自一人面对爱莉希雅。 当然，这其实并不能怪逐火之蛾，毕竟梅比乌斯提出的意见……联合国人权组织没起诉她，已经算是给逐火之蛾面子了。 “自己看吧。” “呀，梅比乌斯，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把我最需要的东西放到我的面前了呢，看来……我们心有灵犀呢?” “切，我只是担心，某个自作多情的人，今天晚上能不能帮我守住实验室而已。” 对于傲娇的梅比乌斯，爱莉希雅笑了笑，开始认真的阅读她找来的资料。 【维尔薇。 年龄：未知 性别：女（暂定） 出生地：未知 个人经历：数年前曾经以某种手段伪造【机械动力学学生】的身份进入某知名学府，用三年时间，从零开始，学完高等机械动力学全部课程。 曾以【魔术师】的身份，在世界各地进行魔术表演，并自称是【来自黄昏街最伟大的魔术师】，迄今为止，从未有人看穿她的魔术表演。 曾以某种手段给自己伪造【某知名学府讲师】的身份，不知用何种方法授课后，得到大批资金，随后携款逃之夭夭。当地警方想要抓捕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且被害人均表示，自己没有上当受骗。 曾以某种手段给自己伪造【穆大陆知名学者】的身份，在穆大陆研讨会上，曾经与逐火之蛾有过会晤，逐火之蛾虽然查到她的身份存在问题，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获得更多有关她的信息，因此并未选择揭穿，并以高价，购买了她随身携带的球棒。 经过测试，该球棒结构异常坚固。在第三次崩坏中，现逐火之蛾最强战士凯文，用实战证明，她的发明，能够正面接下律者级别的攻击且完好无损。 曾以【民间美食爱好者】的身份，参加“穆大陆厨王争霸赛”，最终以惊人的优势获得冠军。 虽然她经常以各种身份活动于各大公开场所，但事后任何个人或组织想要寻找她时，却都一无所获。】 “看上去这个维尔薇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全才呢。不过……就从这些资料来看，她最多不过是做一些恶作剧而已。” “就像我之前，【拿】走了梅比乌斯的徽章一样。” 听到爱莉希雅哪壶不开提哪壶，梅比乌斯的脸，很快变得和她的头发一样绿。 那是第二次崩坏刚开始不久，爱莉希雅尚未出发之前。 在她加入逐火之蛾当天，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虽然任务并没有规定具体的目标，但爱莉希雅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梅比乌斯身上。 由于之前梅比乌斯擅自进行危险实验，逐火之蛾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和设备使用 因此她对于第二次崩坏的具体情况，并不知情。 基于此，爱莉希雅伪装成基地普通的工作人员，在梅比乌斯和她询问第二次崩坏的情况时，以徽章的配发制度被修改为理由，轻而易举的拿走了她的勋章。 由于爱莉希雅全副武装的打扮，梅比乌斯甚至没能认出来，她就是前一天晚上，躺在手术台上的少女。 虽然是恶作剧，但爱莉希雅确实是拿到了其他人拿不到的东西，因此她的成绩评定，依旧是断崖领先式的第一。 爱莉希雅至今记得，梅比乌斯向其他人抱怨逐火之蛾基地的安保太差时，爱莉希雅面带微笑的拿着她的徽章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情景。 面对贴脸开大，梅比乌斯最终也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因为她无论用何种方法，都摸不到爱莉希雅的衣角。 此时爱莉希雅重提旧事，无疑是勾起了她，对爱莉希雅最初的厌恶。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哎呀，梅比乌斯，别生气嘛，我只是……觉得需要用合适的例子来活跃一下这座实验室里有些过于冷冰冰的气氛而已。” “当然，刚才是我不对，我道歉，亲爱的梅比乌斯博士，请原谅这位有些调皮的美丽少女，好不好?” 梅比乌斯鼓起的脸蛋像漏气的河豚一样，逐渐恢复了正常。 （果然，梅比乌斯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嘛，只要在她生气的时候及时道歉，她就会原谅我的呢?） 欣赏到梅比乌斯多种表情的爱莉希雅内心窃喜，但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说话，此时可能已经成为梅比乌斯的小白鼠了。 爱莉希雅拿起第二份文件。 【如果维尔薇的所作所为仅限于以上对危害不大的行为，那么我们还可以说，那不过是天才独特的癖好而已。】 【但自从第二次崩坏之后，我们发现，维尔薇似乎对逐火之蛾产生浓厚的兴趣，并且以让所有人警惕的方式得以实现。】 【就拿今年来说吧，从年初到现在，逐火之蛾在全球总共遭到过57起不明入侵事件，维尔薇均为最大嫌疑人。】 【而每次入侵事件发生后，基地的机密资料库里，均发现被人动过的痕迹。并且，我们推测，这是维尔薇主动告诉逐火之蛾，她的目标，就是那些不适合公开的保密信息。】 【因此，逐火之蛾做过各种防护措施，但最终无一例外，系统被攻破，基地被入侵。】 【在最近几次基地入侵事件之后，维尔薇甚至都会在事前发出预告信，交代自己的行动时间与地点……】 “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这里，逐火之蛾的总基地？” “估计是因为，之前的行动对她来说太过无聊，想要找些刺激……她的想法，肯定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 “凯文今天晚上不在这里，他们觉得，整个逐火之蛾，或许只有你才能捉到她。” “……这的确是我和那些家伙，为数不多能达成的共识。” “看来大家都很信任我呢，那我也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 “而且……这样有意思的女孩子，我也很想亲眼见见呢?” 当天晚上。 当逐火之蛾基地内除去三班倒的守卫和机器人之外，都已经下班收工，而位于基地深处的梅比乌斯的实验室附近，比白天更加寂静。 一阵轻微的电流音响起，梅比乌斯实验室大门前的监控，瞬间变成了雪花。 “成功了。” 维尔薇最后看了一眼屏幕，拇指大小的微型自行机器人正将画面远程传输回她的终端设备。在那里面，一扇大门在缓缓打开。 她把室内的灯光调得更亮了一些，把视线投向自己的双手，又很快收了回去咬指甲是个坏习惯，她已经决定要改掉了。 屏幕中的大门彻底打开了。她转过头来，感到有些困惑。 这个连她都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得以侵入的地方，让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机密区域······ 为什么······就只有一个绿色头发的阿姨吗？ “那么······【崩坏】又究竟是什么呢？这个被她正在窥伺的组织，他们不遗余力地掩饰掉的一系列灾异······其本质究竟是什么？” 维尔薇操纵微型机器人从墙壁上飞动了起来，慢慢接近这片区域唯一的人类，想更加清晰地收录对方此时的自言自语。 【终于……到手了，你们是……第一……】 听不清楚。 少女回忆了一下微型机器人在飞行时会发出的噪音，小心翼翼地让它继续靠近对方…… “呀，你还真棒呢。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调查到这么深入的地方了吗?” “被发现了？！” 维尔薇手中精细的操作猛然一滞，失去控制的机器人从绿发女子的衣领处落了进去。 “不对，这声音明明是……” 在她反应过来的同时，一个非常柔软的身躯已经靠在了她的背上。 “······明明是，就在我身边发出来的…” 维尔薇低着头，任由对方将下颌骨也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还没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她还有思考应对方案的余地。 “哇——这景象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呢，你还真是大胆，那么······你就是那个一直以来在调查逐火之蛾的人，对吧，【维尔薇】？真是个可爱的名字，人也如其名呢?” 维尔薇感到自己的耳廓正因对方说话时阵阵的热息而发痒。 “是呢，我看过你昨天发送给他们的那封信了呢。找到你足足用了我一整天的时间······按照上面所说的那样，现在是我赢了呢。” “……嗯，不用那么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怎么对付我。在此之前，就随便聊聊吧?” 第342章 危机 “原来这就是维尔薇加入逐火之蛾的过程吗？的确……很有爱莉希雅的风格。” “不过……在之前的剧情里，似乎没有这么多解说性质的【旁边】，和对人物的心里描写。总觉得……有些奇怪。” 然而，不等芽衣产生任何疑虑，她就像之前在第三次崩坏时所经历的一样，自动进入了下一段剧情之中。 在下面的剧情中，雷电芽衣见证了华正式加入逐火之蛾后的变化，背着炸药，准备跳入第四律者攻击发出的飓风将其炸毁的科斯魔，以及……前文明恐怖的第四律者。 对于现文明的第四次崩坏，她虽然不是亲身经历者，但从琪亚娜和其他人的转述中，也能了解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 毕竟，风之律者实际上的权能，是创造并控制理想流体。理论上能将黑洞切开的理想流体，要是纯粹用于破坏，带来的灾难难以想象。 但是……整个第四次崩坏的过程，却然让芽衣收获了极其……古怪的体验。 怎么说呢，虽然前面三次崩坏的体验也有诸多问题，但好歹让她收获到不少信息。 而这次 芽衣觉得，是有一个讲故事能力极差的人，在和她讲故事。 过程就是，逐火之蛾发现了第四律者，爱莉希雅和凯文上了，然后…啪的一下，很快啊，芽衣眼前一闪，第四律者立刻就躺在了地上。 在芽衣一头雾水的时候，第四次崩坏的剧情就结束了，她感觉时长，还不到第三次崩坏的三分之一。 “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战斗的前因后果都没有交代清楚，总感觉……不像艾诺希雅的风格。” 休息室内，依旧没有艾诺希雅的身影，芽衣尝试和她联络，但无论是本人还是分身，都没有回应。 返回乐土大厅，雷电芽衣感到有些吃惊，因为伊甸，阿波尼亚，樱，苏，维尔薇，华，帕朵菲利斯还有梅比乌斯，整整八位英桀都在这里，她还从未见到过，人聚的这么齐的时候。 只不过众人的表情都显得非常怪异，维尔薇在低头沉思，苏闭着眼睛摇头，华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阿波尼亚和伊甸看向樱，面色凝重。帕朵菲利斯和其他人对上目光后，就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立刻将目光移开。只有梅比乌斯，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最后，还是伊甸首先注意到出现在大厅的雷电芽衣。 “芽衣小姐，万幸看到你没事。想必你在刚才的探索中，也察觉到了许多违和的地方。” “伊甸，所以这究竟是……” “还是我来说吧。” 阿波尼亚上前两步 “我察觉到，乐土的外部，被人添加了一道屏障，确保乐土内部的所有数据，不会流入现实世界。” “而有能力做到这点的，也只有身为侵蚀律者的艾诺小姐。” “所以……乐土内部，出现了连艾诺希雅都要全力防御的敌人？这……怎么可能？！” “芽衣小姐果然聪明，而答案，其实也显而易见。” “能在数据空间里威胁到侵蚀律者的，只有可能……是另一个侵蚀律者。” 芽衣更懵了，而阿波尼亚却是欲言又止，似乎要继续当谜语人。 “芽衣小姐，你曾经是不是遇到过玲。” 在其他人都沉默的时候，樱主动开口。 “没错，可这又和……” “你有没有想过，往世乐土是逐火十三英桀记忆交汇构成的场所，玲既不是英桀，也不是融合战士，甚至算不上逐火之蛾的一员，她为什么……会和我们一样，以记忆体的形式存在于此？” 这个问题，芽衣也思考过，起初，她以为玲是类似罐头一样的存在，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毕竟罐头怎么看，都是帕朵菲利斯的附属产物，而玲，明显和其他英桀一样，是个独立的个体。 “芽衣小姐虽然才在系统中完成前四次崩坏的体验，但后面的内容，想必可以从之前的发现中，整合出一部分。” “的确，之前和千劫的战斗中，以及和在爱莉希雅的交流中可以得知，前文明的第五律者，在诞生后不久，就被尚未加入逐火之蛾的千劫击杀……” 虽然由于之前芽衣的【主动挑衅】，导致她在和千劫的战斗中险些被打死，但也的确获得了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信息。 “从之前在乐土得到的信息中，我曾经得到过这样的猜测：玲，在前文明第十二次崩坏中，似乎是一位相当重要的角色。” “……芽衣小姐，你的猜测没有错，只不过……还差了一些。” “在前文明第十二次崩坏中，玲……是侵蚀律者本人。” 樱没有像阿波尼亚一样话说一半，而是将第十二次崩坏大致的过程，最后的结果，以及玲为什么会出现在往世乐土里，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之前，艾诺小姐曾经在乐土里，用地藏御魂做过一些实验，我们猜测，或许和此有关……” “等等，樱，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原因不明，但现在比起知道为什么，更重要的是接下去该怎么办，而或许你已经发现了……除去凯文和千劫正在进行一些危险的尝试之外，我们讨论到现在，并没有结果。” 芽衣环顾一周，脸上的疑惑并没有消散： “所以……在往世乐土面临如此重大危机的时刻，爱莉希雅呢？” 在芽衣的印象里，这位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比谁都活泼的少女，这个时候，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来到大家的身边，活跃气氛才对。但现在，各位英桀之间似乎都或多或少的对对方有一丝警惕的时候，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 乐土的大厅里再次陷入沉默，但是芽衣从她们的表情可以知道，华像是和自己一样，并不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帕朵菲利斯，像是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说，但其他的六位英桀，显然是知道什么，但是不愿意说。 半晌，还是苏微微睁开了双眼： “抱歉，来访者。爱莉希雅……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她暂时……” 片刻停顿后，芽衣得到了三个字。 “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她躲起来了，还是……” “哎呀，苏的话还是那么难懂，即使给了提示，这位小白鼠还是被蒙在鼓里呢。” 芽衣不清楚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梅比乌斯讥讽的表情下，她仿佛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用最简单直白的话来说吧，爱莉希雅，已经死了。” 第343章 开幕 “看到大家这么在意我，这个非常过分的【恶作剧】，我都有些不愿意继续进行下去了呢?” 往世乐土的某个房间内，爱莉希雅坐在和伊甸的沙发一样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双腿轻微的晃动着，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面前的屏幕。数米外的显示屏上，正是乐土大厅现在的情况。 周围的空间扭动了一下，艾诺希雅便出现在她的身边。这附近的区域都被她特殊处理过，就算是阿波尼亚和苏，都无法探查这里的情况。 “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残忍了些，不过……姐姐你似乎，并没有觉得后悔。” 艾诺希雅话里有话，爱莉希雅也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然，看到现在的人们，不必面临我们当初那样艰难的抉择，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又怎么会后悔呢？” “不过……看到大家这么难过的表情，我在感动之外，也是会心疼的?” “那……还请姐姐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才刚刚开始……” 乐土大厅内，芽衣展现了自从进入往世乐土以来，最大的情绪波动。 “爱莉希雅……死了？”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意思是，你们为什么如此肯定……” 众人看向阿波尼亚，她的姿势，似乎依旧保持着忏悔的状态： “……在此之前，我察觉到乐土中出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异动。那是一种……我无法忽视的【空洞感】。因此，我拜托苏代我观测。” “你自己难道无法做这种事吗？” “【感知】，也就是同步乐土目前的状态，对我来说确实轻而易举；但如果是【追溯】，也就是调查乐土曾经发生过什么，还是第二神之键的所有者更加适任。” “由我亲自来的话，将要牵涉的部分，只会再多出许多量级。甚至……可能会让我们无法像现在这样交谈。” “而结果就是……爱莉希雅……她从乐土中彻底【消失】了。” “消失……五万年来，这里从未出现过记忆体【消失】的情况吗？” “嗯，这的确是第一次。【不愿出现】和【湮灭无痕】毕竟不同，而且……如果情况真是【那样】的话，她的确有这么做的理由。虽然……爱莉实际上和【那件事】无关，我才是最应该受难的人……” 联系上下文，她当然明白凶手是谁，阿波尼亚的话，彻底打破了她内心深处存在的最后一丝幻想。想到那个自从自己进入往世乐土以来，一直用挑逗的方式指引自己的人，突然就这么消失了，她的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梅比乌斯还想说什么，但被伊甸立刻打断： “芽衣小姐……倒也不必如此感伤。” 在凯文和爱莉希雅都不在的时候，芽衣感觉到，伊甸似乎在无形之中，成为了逐火十三英桀临时的首领。 尽管比不上靠硬实力服众的凯文，和擅长和众人沟通的爱莉希雅，但至少现在，彼此之间互相怀疑，甚至存在猜忌的英桀们，能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团结。 “且不说我们实际上只是一段过去的影子，属于我们的时代早已远去。艾诺小姐和爱莉的关系非同一般，而她从第一次来到乐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想必她一定将爱莉全部的数据做好了备份，即便往世乐土最终不复存在，作为记忆体的她，也一定能在另一片数据空间中重生。” “在侵蚀律者的庇佑下，由数据构成的生命，反而意味着绝对安全。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让芽衣小姐平安返回现实。” “数据的世界是侵蚀律者的主战场，芽衣小姐在现实世界，显然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苏微微点头： “来访者，请跟我来，由于侵蚀律者的介入，想要平安离开，或许……需要我的帮助。” 雷电芽衣没有拒绝，和苏朝往世乐土的入口处走去。在视线内没有其他英桀后，苏忽然开口： “来访者，想必刚才的情景，让你产生了不少的疑问，但你又不确定，在那样的情景下，问出是否合适。” “……没错。樱刚才将玲和地藏御魂的关系，以及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介绍的颇为详细，但是关于前文明的第十二次崩坏，却似乎有些过于简略，除了玲不幸成为侵蚀律者，梅博士最终将其消灭之外，我一无所知。” “而阿波尼亚所提供的信息中，也有不对劲的地方，总觉得……她在刻意向我隐瞒什么。” 苏摊开手掌，一片菩提叶飞出，像一盏明灯，将前方漆黑一片的环境照亮。 “来访者，你拥有这些疑问很正常，但……阿波尼亚并非刻意对你隐瞒，主要的原因，是在樱没有说明具体细节的情况下，她并不希望让她回忆起……那时候具体发生的事情。” “其他原因，或许你也已然知晓。” “英桀们之间的……不信任？” “不错。来访者，这些天在往世乐土的经历，相信你已然发现，性格迥异的英桀之间，存在着诸多的冲突。逐火十三英桀，也并非像外人想象一般，是一个高度团结，具有强大向心力的组织。英桀之间，甚至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最能调和矛盾的爱莉希雅率先遭遇不幸，几乎所有人都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英桀之中，存在背叛者。” 第344章 被切断的归路 “来访者，不必如此惊疑，我刚才只是讲述事实，而并非恶意揣测。英桀之前和其他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区别，信任和怀疑，从一开始，便同时存在。大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两人往世乐土的入口，这个地方此时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需苏进行过多说明，芽衣看着前方充满马赛克的地区，也能知晓前方的凶险。 “来访者，此前在克莱茵那里，你是否曾与往世乐土中的废弃数据遭遇？” “废弃数据……的确。而且，那时多亏了克莱茵的协助，我才得以从中脱身。也就是说，我想要平安返回现实，需要将这片区域恢复正常？” 苏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既然这很大可能是因为侵蚀律者而引起的变化，身为记忆体的我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我能够做到的，只有在废弃的数据中，尽全力保护来访者的安全。以及……最后确认一遍，爱莉希雅究竟是被【毁灭】，还是被【放逐】。” “你的意思是说……” “我曾在尝试从往世乐土中的庞大信息流中追溯爱莉希雅的所在……但五万年的时间里，其中毫无意义的数据已经太过冗繁。这种滞涩，或许会让我错失察觉线索的良机。” “你是想让我……毁掉那些已经没有意义的数据？” “没错。既然你此前与它们有过接触，还手握律者的权柄……那此时此刻，我们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而且将那些没有意义的数据及时摧毁，也能避免让你像之前陷入险境。” 两人向前走了没多久，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就从到处都是马赛克的墙壁和地面里跑了出来。 “就算以崩坏兽的样子作为参考，这些由废弃数据构成的怪物，外貌还真是……非常别致呢。” 雷光以芽衣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无数只形态各异的怪物，就像撞到电蚊拍上的蚊子一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宛如过年时放鞭炮的声音。 然而虽然怪物的个体实力孱弱，芽衣一招就能消灭一只，但数量，似乎太多了一些。既要打出一条通向前方的道路，又要保证二人的安全，这让她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那片一直漂浮在空中的菩提叶缓缓落下，在和芽衣接触的那一刻，竟然直接，没入她的体内。 随后，稍有疲意的芽衣精神迅速振奋起来，苏站在一旁，嘴巴没有动静，但他的声音却直接在芽衣的脑内响起。 “不必担心，来访者，我会对你稍加辅助的。” 【因果转轮】 芽衣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包括怪物的移动速度，攻击速度，和刷新速度。在被和菩提叶同色光环笼罩的区域内，芽衣的攻击范围至少增加一倍，而怪物，全都被加上了虚弱和易伤效果。 “你管这个叫做……【稍加辅助】？” 一段时间后，伴随着周围的空间归于寂静，芽衣明显感受到，周围的马赛克，似乎减少了不少。 但是苏紧缩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尽管他不是喜怒行于色的人，芽衣甚至觉得，在他那张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静的面容下，恍惚与怅然的感觉，比之前更甚。 “我已经检索过了往世乐土中的所有数据……来访者，我们走吧。” 面对重要之人离去的消息，人最伤心的时候，往往并不是听闻噩耗的时候，而是心里最后一丝侥幸被现实击碎的时候。虽然苏表面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芽衣从他变慢的步伐中，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变化。 很快，两人平安无事的通过这段有些扭曲的道路，抵达往世乐土的出口处。 “来访者，我也只能相送至此了。” “已经足够了。多谢，我不会离开太长时间的。” “……或许，一去不回对你来说才更明智。但我不会擅加干涉，你的道路……就由自己来选择吧，来访者。” “谢谢。” 毫无征兆地，那股由苏留下的力量随着精神链接的中断被猛然抽离——有那么几秒钟，强烈的虚脱感在芽衣身上挥之不去。 稍作适应后，芽衣再度向前迈步，将身形没入了甬道那驱之不散的黑暗中，等待光芒再次亮起。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的影像仍有一些残留在她的意识里，使她的某些记忆在此时无缘无故地浮出脑海。她回忆起年幼时，父亲有时会念给自己的一段出处不明的话—— 【我们所爱的那些人，总有一天要逃回来。回到新的世界，那端正而光荣的清晨。我们要好好照顾她们。】 经历了一些事后，她明白，那些人不见得会回来。但……所谓的清晨……又如何呢？ “？！” 眼前的景象打断了芽衣有些混乱的思绪，因为当她从出口处离开的那一刹那，熟悉的感觉并未传来。随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往世乐土内部。 “……那里的确就是出口，我没有看错。是有人在意识空间中干扰了我的感知吗？不……那时候苏还没有离开，很难有人能够瞒着他做到这种事……” 【侵蚀律者】四个字在芽衣的脑中闪过，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刻板思维，存在着极大的问题。 无论是阿波尼亚还是苏，作为精神形融合战士，乐土里的一举一动，只要切实【发生】过，都难逃他们的观测。 但是……侵蚀律者对于记忆体而言，或许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 她记得，在刚来到往世乐土后不久，爱莉希雅就提醒过，这里曾经被艾诺希雅改造过，在她未曾抵达过的区域内，存在着只能用来训练的，连乐土里的凯文，也无法杀死的敌人。 至于侵蚀权能本身是什么，她并不知晓，但从英桀们的只言片语中，以及她在系统里的经历，可以用艾诺希雅作为参考样本。至少在往世乐土里，侵蚀的权能，的确可以算是【全知全能】。 但显然，往世乐土里的这位侵蚀律者，受到了来自艾诺希雅的限制。 “受到限制的【全知全能】，究竟有多强……嗯？” 芽衣在返回现实失败后，第一时间想要返回大厅，而她现在…………却在平日里接受英桀试炼的地点。各种她熟悉的怪物，像接受试炼时一样冒了出来。 芽衣一刀斩去，雷光明明命中了目标，眼前的崩坏兽，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由于战斗许久，怪物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多少，她很快就被逼到了角落里。 “我变弱了？不对！是这些怪物……变得远比我当初遇到的那些更加强大。” “如果我无法离开往世乐土，是侵蚀律者的所作所为，那么她将我困在此处，显然是为了将我这个可以返回现实的【人】给……” “糟了，爱莉希雅不知所踪，我也无法和外界取得任何联系……如果这时候【死亡】的话……不……绝对不能……” 在数据空间里，面对存粹数值上的碾压，芽衣就像一位啥也没毕业就急着开锁的崩三玩家一般，很快体验到深渊刮痧，连小怪层都打不过，是什么感觉。 只不过，游戏玩不下去了可以退游，但现在……芽衣却找不到任何能够离开这里的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芽衣的肉体和精神，逐渐到了极限。 纵使万般不愿，她最终还是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原本步步紧逼的崩坏兽，在她失去意识之后，便非常有序的，撤出了战场。 第345章 未来 “艾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该动手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呢。” 爱莉希雅一边看着倒地不起的芽衣，，一边拿起梳子，梳着艾诺希雅的头发。 “为了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从姐姐你的身上学来的。” 爱莉希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姐姐，有一个问题，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知道的，侵蚀的权能，无法读取未来会产生的信息。” “同样是律者，你还记得在诞生之初，是什么状态吗？” 爱莉希雅并没有询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而是在认真思考后，给出了回答： “空白，也就是和其他新生儿一样，一无所知的状态。” “所以……我，以及两个纪元其他的律者，都很羡慕你。” “在所有的律者里，只有你，从一开始，就具备了成为【人类】的可能性。” “无论是我，西琳，芽衣，还是其他律者，在获得律者权能的同时，想要成为一位【正常的人类】，都需要客服【律者本能】。” “以我自己为例，在诞生之初，除去如同新生儿一般的空白之外，还有想要侵蚀一切的本能。” “只不过我在第一个宿主那里，就学习到了普世的价值观，以及……以某种我也未曾想到的方式，阅读完姐姐你全部的记忆。” “而代价……就是那位宿主，由于崩坏能适应性未达到能适应律者核心的水平，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我虽然从姐姐的记忆中，树立了最基本的价值观，明白了是非善恶。” “可如果刚才的一切，发生在天命，或者逐火之蛾的眼皮底下，他们……会给我【成为人类】的机会吗？” “当然，我并不是说天命或者逐火之蛾面对这样的情况，采用的常规手段有什么错。站在人类的角度，这么一位能够篡改一切程序，甚至修改人类认知的律者，最理性的做法，就是在发现她的第一时间，将之消灭。” “因为人类在侵蚀律者面前，根本没有试错的机会，没有人敢赌，我是能够接受人类价值观的律者。” “只要我遵循律者原初的本能，人类和我试探的时间，或许我已经掌握了核武器的控制权。随后……便是重现前文明的悲剧了。” “但是……但是……虽然理性上可以理解，可感性上……” 爱莉希雅摸了摸艾诺希雅的头： “艾诺，你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已经很棒了哦?” 艾诺希雅将身子一侧，整个人倒进爱莉希雅的怀中。 “至少……每当我会产生精神内耗的时候，都能够来姐姐这里找到安慰，这是其他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当然，在艾诺需要我的时候，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可是作为姐姐的职责?” “所那么……姐姐，我希望你能在一切结束之后，答应我……一个任性的要求。” 爱莉希雅笑意不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得到过确切的情报，假如地球成功跨越了终焉，那么终焉之律者，就可以将绝大部分崩坏能封印在月球的方式，保证地球的安全。” “而其他律者，也会因为终焉的虹吸效应，逐步失去律者权能。当然，所有的律者到最后，依旧会拥有残余权能。” “只不过，对于其他的律者的情况，是本体意识战胜或者说是控制律者意识。因此受到终焉虹吸效应的影响，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律者权能，以及律者权能的输出功率而已。” “但……我自己就是律者意识，所以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我自己也不会知道。” “好一点的情况，就和其他律者一样，侵蚀的能力严重削弱，而最坏的情况……” “也许会变成失去思维能力和语言能力的病毒，就和计算机里常见的电脑病毒一样。” “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有威胁，不需要你动手，顶级的杀毒软件，应该就可以把我清除。” “如果没有威胁的话……姐姐，无论你是选择留在乐土，还是拥抱新生的文明，我想……永远成为你的一部分，以寄生的形式，待在你的身体里。”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但如果真的像我所预料的那样……” “姐姐，你愿意……永远陪我吗？” 第346章 心连心 看着艾诺希雅期待的眼神，爱莉希雅却没有急着给出她想要听到的回答。 “艾诺，考虑周全是好事，但你有没有觉得，有的时候……尤其是面对重要事情的时候，你显得……太过悲观了一些？” “可是……” “我知道，你的初衷当然是好的，你是希望，即使最坏的情况发生，也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对不对？” “可是，每次你都去想【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会怎么样，长此以往，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去关注事情不好的一面。” “明明你最初的目的，是想要让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过于关注【最坏的情况】可不好哦?” “比起【最坏的结局】发生后怎么办，为什么不尝试着不让【最坏的结局】发生呢？” “……也对，姐姐你在5万年前做的事情，一直都是在阻止【最坏的可能性】发生，只不过……” “不过什么，我并不觉得我们失败了呀，艾诺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和我谈心，不就是【我】成功的证明吗?” “当初【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艾诺，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向其他人寻求帮助呢？” “比如芽衣，西琳，塞西莉亚，以及其他你帮助过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她们都是【好人】，我想，她们一定愿意帮助你的。” 艾诺希雅原本有些亢奋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 “姐姐你说的对，即使最后【最坏的结局】依旧会发生，我自己一个人精神内耗，和接受大家的帮助，对我而言，意义显然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还没到最后，就往最坏的情况想，也的确没有必要。” “唉，我有的时候……不如说经常，明明理性告诉我不应该这么做，但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我与生俱来的能力，让我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获取难以想象的庞大信息。也许在别人眼中，侵蚀的权能在许多地方几乎无所不能，但正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我反而能够看到……自己能力的上限，以及自己能力，可能会带来的危害。” “而正是因为侵蚀的权能能够凌驾于任何国家或组织的法律法规之上，同时又太过特殊。所以我时常会怀疑，要是自己一旦出了问题，该怎么办。因为我知道，强大是好事，但毫无约束的强大，随时都可能酿成惨剧。” “怀疑会带来焦虑，焦虑会引发恐惧，而恐惧会让自己凭空产生许多精神内耗。而这些精神内耗又会导致懒惰，拖延放弃等逃避现实的行为。” 就像一位学生明明作业还没写完，但在过大的压力下，想要拿起手机放松一下，虽然一条视频的时间也许还不到一分钟，但由于快速得到了满足，看完一条视频后的选择，往往不是放下手机，而是继续观看下一条。当他意识到该学习的时候，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甚至更久了。” “而逃避的结果，就是他被迫在死亡线到来之前，花费比原来更多的精力，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想要缓解精神压力，结果反而导致更大的内耗。” “这些道理我当然懂，但是每当我自己从某一环节进入到上述流程中的时候，除了用侵蚀的权能强行修改自己的认知以外，我也无法摆脱……” “艾诺，你会有这样的状态，不就能证明，你是一个【人】吗？只要是人，就会随时面临这样的问题呀。就像……脑袋里随时有很多个小人在打架一样。” “能够用恰当的方式，最终找到前进的道路，这便是成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殊情况，所以，也不需要和别人比较，只要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耗费的时间比自己上一次遇到相同情况时耗费的时间更少，哪怕只是少一点点，也是进步。” “你看，有关你最终未来的大问题，我只是稍微说了两句，你就已经想通了，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你已经做的很棒了，夸夸你哦?” “……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觉得……有更好的答案。你是不是自己也忘了，现在纯粹的律者意识，可不止你一个哦?” 艾诺希雅经过爱莉希雅的提醒，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姐姐你是说……识之律者？！” ”对吧，根据你带给我的信息来看，华……符华应该会想办法，让她【存活】下来的。” “……就算失去律者权能，识之律者依旧能够以羽渡尘作为凭依……但是……既然地藏御魂本身是无害的，我已经打算把力量还给玲了。” “我这么做，除了将原本属于她的力量归还给她之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有侵蚀律者，才能约束住侵蚀律者。要是在终焉虹吸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比如突然失去律者权能，导致藏在网络里的分身不受控制，她可以在造成悲剧之前，替我解决这些麻烦。” “嗯，很棒的想法呢。不过……如果选择前文明的律者核心的话，既然和你相性最好的地藏御魂选不了，不是……还有一个选择吗？它虽然暂时不是神之键，但就算维尔薇无法前往现实，现文明……应该也能给它稍微加工一下。” “所以……所谓【最坏的情况】，说不定真的只是你……想的太多了而已。对于【始源】的权能，你不是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嘛?” 艾诺希雅整个人在原地定格了一下，随后闭上双眼，往爱莉希雅的怀里拱了拱。 “……姐姐，你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样原生的律者而言，律者核心……和其他人心脏没有区别。” “很恰当的比喻呢，不过……能和艾诺字面意义上的心连心，难道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第347章 疯狂 乐土的一隅。 华看着仍未醒来的芽衣，像是正以另一种视角，凝望着久远过去中的自己。她曾像眼前的少女这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陷入昏迷，苦战，试验……原因不一而足。 “都是一些……不甚愉快的回忆啊。” 然而，正是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却又直至今日，仍然存在于她的脑海里。而那些温暖的，让人更愿意在冬日回想起的记忆，在她身上却已尽数流去，未剩一滴。当然。对于【大局】而言，那些痛苦的记忆才更重要。 “可是……将我推向今日的，究竟是其中哪一种呢？” 芽衣睁开了双眼，在朦胧中，她看见了熟悉的面容。 “班长……” “你醒了。” “……华，抱歉……” “无妨，如果把我当成另一个【我】，能够进一步获得你的信任，使我们之间的交流更加高效，我不介意你这么做。” “……华，时间过去多久了？” “从我见到你开始，只过去了一个小时。但……你似乎早就倒在那里了。我也是因为必须传达一些重要的事，才会到那里去找你。” “可我记得……那时我正在和乐土中的怪物战斗。但我在倒下之后……却依旧没有【登出】吗？” 华摇了摇头：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身边并没有怪物，不过从你的状态来看，的确像是力竭造成的。” “华，你刚才说有重要的事想要传达，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即便——在雷电芽衣昏迷的那一小时内，她始终在思考措辞。 “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走？” “嗯。芽衣，你必须离开往世乐土……因为已经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我没想到你也会对我这样说，华。但……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你一定有非常公正的理由。但现在，我根本做不到这件事……那条前往现实的通路，已经被切断了。” “切断？你的意思是……” “嗯，从结果上来看，我似乎被困在了这里。而我究竟有没有失去那种【死而复生】的特权……恐怕也不是一件可以贸然去验证的事了。” “是现实中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是【她】刻意为之？” “我想多半是后者，但这也可以说明，艾诺希雅对【她】的限制非常有效，如果我平安回到现实，能够给予【她】致命一击。” “所以……华，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你也来劝我立刻离开？” “……事已至此……芽衣，你还是跟我来吧。至少结伴而行，彼此都会更安全一些。而且，那也是……如果并非亲眼所见，没有任何人会相信的事态。” 很快，芽衣跟着华，进入一片目前为止，从未抵达过的空间。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游乐场，一片花园。虽然难以用简短的词语概括眼前的景象，但在进入这里的第一时间，芽衣就不由自主的，将这里和爱莉希雅联系在一起。 “华，这里是……” “永世乐土，是往世乐土埋藏秘密的场所。在最初的计划里，如果没有艾诺希雅的帮助，你会继续在往世乐土里进行探索，直到在至深之处，获得阿波尼亚的认可后，就会来到这里。爱莉希雅会在这里，向你交代往世乐土真正的秘密。” “……也就是说，理论上没有阿波尼亚或者爱莉希雅的认可，像我这样的【外人】，是无法踏足这里的？” “没错，但是目前，在侵蚀律者的影响下，整个乐土内的空间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混乱，从刚才的地方到永世乐土之间，出现了一条小路。” “那是……” 无数的【流星】划过天际，坠落地面后，对原本工整美观的场景造成极大的破坏。 不远处，火光直冲天际，芽衣感受到一股汹涌的战意。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不用华提醒，芽衣也明白，目的地到了。前方残破不堪的场景里，开启人为崩落的千劫，正在无差别的破坏所见到的一切。 苏躲闪着千劫的攻击，似乎正在思考对策。而科斯魔保护着格蕾修，站在更远的地方。 “千劫他……又开始发疯了吗？不过……你想让我离开的原因，应该不止于此吧。” “的确。如果仅仅是千劫的【疯狂】，那么还谈不上【凶险万分】。但现在真正的问题是……唯一能稳妥应对这类情况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见到雷电芽衣和华，浑身浴火的千劫，仿佛变得更加亢奋： “好……这样更好！你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有资格单独做我的对手。一起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等到把你们尽数杀灭，我再一个一个去找剩下的人。只有这样，那个杂碎，背叛者，才不会自以为做了这种事……还能逃得掉！” “你们比谁都清楚，她有资格向我们，向所有人复仇，所以我们的结局，不过是一场迟来的审判罢了……” “不过……再在此之前，我得保证，那个背叛者，会被我亲手撕个粉碎，就像当初，那些自以为是的【凶手】一样！” 显然，他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从五万年前直到今天，他以这种姿态面对同伴，也只有过一次而已。 而更糟糕的是，站在这里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具有【说服】他的能力。 “千劫的语言，似乎证明了他并没有看上去这么疯狂。而且……有关前文明的第十二次崩坏，我应该还有重要的信息没有了解到……”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沟通】的状态。” 华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游移而过。在苏一反常态，始终缄口不言的情况下……她还是做出了决定。 “先冷静一点吧，千劫。你毕竟不是野兽。” 对于华的劝架，千劫表示嗤之以鼻。虽然华的记忆并不完整，但是她记得，类似的场面，曾经在5万年前，真实发生过。 而在那之后，那个歼敌数立于组织顶端的千劫。 这个很有可能，正将所有人视为潜在【敌人】的千劫。一步一步的向众人靠近，对在场的所有人而言，比这更可怕的事，恐怕要到噩梦里才能找寻。 第348章 心结 “果然……即使我们已经遭受过那么多的教训……但某些惨剧，还是无法用人力来避免吗？” 这个看上去不过比一位寻常学生略显成熟的少女，向前迈了几步，站在了那场噩梦面前。 “……华？” “不必担心，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如此而已。” 经过这些天的了解，芽衣当然明白千劫的实力，就算在逐火十三英桀的内部，能稳赢千劫的，也只有靠实力的凯文和爱莉希雅，以及靠机制的阿波尼亚而已。但现在……他们都不在这里。 而此刻，这位她最熟悉的少女，平日里所展现出的能力，显然也无法和五万年后的另一个她相提并论。 “千劫，我不准备向你解释，因为我知道那只是徒然。我只有一个请求，千劫——请让格蕾修先离开这里吧，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另外，你应该明白，芽衣她作为外来者，无论如何，都与此事无关……” “……我无所谓。” “请等一下。” 一直在旁边站着，似乎在沉思什么的苏，完全睁开了双眼。 “千劫，你……看见樱了吗？” 原本稍微恢复一些理性的千劫，听见樱的名字，全身再度躁动起来。 “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也别想……把我的怒火，当作你手中的工具！我们欺瞒她的时候，就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她绝不是背叛者！无论那时，还是现在！难道阿波尼亚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只要樱愿意开口，我早就给她宰了那个女人！” 对于千劫的答非所问，苏感到一阵无奈。 “……千劫，我现在无意和你争辩。我只想知道，在刚才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你究竟有没有见到樱？” “你……也配……这样向我发问？嗯？” 但显然，一提到樱，千劫就像触发了关键词一般，根本无法和他正常交流，身上的火焰烧得更旺了。周遭的温度陡然上升——视野中的空气。在转瞬间就化为摇曳不定的模糊波纹。 “你也知道我身上的【戒律】是什么，但你们……没有一个人无辜！而且，我现在，也根本不在乎！杀死他们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千劫右脚一跺，一根破灭廊柱拔地而起，他双手将破灭廊柱举起，就向众人抡去。 虽然在攻击范围之外，面对这饱含杀意，重过万钧的一击，科斯魔还是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将格蕾修护在身后。 “须弥芥子。” 伴随着冷静的声音响起，白光一现即泯。千劫的身影……就此消失了。 “那是……千界一乘？” 苏微微点头： “嗯。虽然无法将千劫这样的人困住太久——但应该足够让我们理清事情的基本脉络了。来访者，我知道，在目睹了刚才的场面后，你的心中一定增加了更多的疑问。正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会尽可能的解答。” “苏，你刚才使用的第二神之键是……” “如你所见，虽然本质上只是数据，但在这里，能够发挥出和真正的神之键类似的效果，只不过……对侵蚀律者无用……” 苏想到这里，微微闭上的眼睛再度陡然睁大。 “怎么了？” “来访者……还是从头说起吧，从和你分别到现在，樱的状态，也出现了问题。” “不过……和爱莉希雅的【彻底删除】不同，她现在，处于【正在消失】的状态。换句话说，樱现在……和侵蚀律者，应该在一处。” 芽衣环顾四周，发现科斯魔甚至格蕾修，对这个结果，都没有感到意外。 “樱姐姐……应该是怕玲……一个人太孤单，想要和她一起吧……” “苏，我需要知道，前文明的第十二次崩坏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稍早前，维尔薇的工坊。 “樱，你想好了？” 维尔薇?专家从樱的手中接过涤罪七雷，表情异常严肃。 “虽然这里的涤罪七雷只是数据，但芽衣小姐是雷之律者，交到她的手上，或许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应该明白，我问的不是这个。” 维尔薇盯着樱的脸，仔细观察了一阵，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我的决定，难道不是在你的意料之中么。更何况……这样的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正因为不是第一次出现，你更应该明白，会有什么后果。” “而且这一次……和之前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和侵蚀律者的实力差距，比之前更大。” “当然……考虑到外面还有一位侵蚀律者，你想要做出和曾经一样的选择，也不是不可能。” “你很清楚，这么做，除了送死之外，别无她用。她会主动出来见你，但完全可以在【杀死】你之后，消失在混乱的空间中，回到苏和阿波尼亚也找不到的地方。” “因此，最坏的情况，你的所作所为，连拖延时间的目的，或许都达不到，反而会为她，补全【那部分】的记忆。” 樱的嘴角微微扬起： “维尔薇，谢谢你的关心。但你明白，玲首先是我的妹妹，然后才是其他的身份。所以……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没等维尔薇再说些什么，樱的身影，便已经从原地消失。 维尔薇看着面前的涤罪七雷，摇了摇头： “她跑的还是这么快，不过这次……说不定真的会取得不一样的结果……” 永世乐土的一隅。 天空中是满天繁星，脚下是柔软的草地，第一眼看上去，和科斯魔与格蕾修所在的区域，有些相似。 但直觉告诉樱，永世乐土里，原本根本没有这么一片地方。 “我就知道，姐姐你一定会顺着蛛丝马迹找到这里的。” 天空中的画卷仿佛撕开了一角，和樱一样粉发蓝瞳的身影，迈着轻盈的脚步一跃而下。 樱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太刀，进入战斗状态，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非常复杂。 “姐姐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听从其他人的劝告，独自一人来找我呢。” “你……” “玲全部的记忆，不仅是五万年前的，还是五百年前的，还是艾诺希雅把我带到这里以后的，我可是全都有哦。” “所以我知道，哪怕是自我欺骗，自我安慰也好，姐姐你心里的空洞，正在一点点的被填补。因此，在你心里……” “最不希望发生的，就是像现在这样，重现当年的情况。” “啊，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和五万年前的情况不同，现在…我是找到了机会，重新拿回了本就属于我的力量。” “而当初，在第十二次崩坏中，会出现那样的惨剧，可完全是人类自己……咎由自取啊。” 当玲侃侃而谈的时候，樱突然动了，拿道快到连时间都可以冻结的刀光，理论上，玲根本没有躲开的可能性。 然而，仿佛能将整片空间都冻结的寒气，却贴着玲的身体，斩了过去。 满天的繁星为之颤抖，但玲本人，却毫发无伤。 “姐姐，你应该明白，这里是往世乐土，不是现实世界。你是记忆体，而不是当年那个，能够一招击杀帝王级崩坏兽的融合战士。” “你根本……伤不了身为侵蚀律者的我。用你那神乎其技的招式，或者用嘴遁的方式把我困住 ，拖延时间的同时尽最大可能的向其他人揭示我的所在。这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啊。” “结果到了最后，你却因为【不忍心】，让你这位曾经冰冷，无情的【毒蛹】杀手，主动错过了战机？” 玲打了一个响指，这片空间因为樱刚才那一击而出现的裂痕，瞬间就被修复。而樱只觉得一阵恍惚，连站立都变得非常困难。 “侵蚀的媒介是……” “不愧是姐姐，一下子就发现了呢。往世乐土作为数据构成的空间，不仅一草一木，就连流动的空气，本质上也是数据哦。” “所以，当姐姐进入这片空间的那一刻，侵蚀就已经开始了哦。” “熟悉但又不怎么一样的剧情再度上演，姐姐觉得怎么样？” “咣当！” 手中的太刀坠落地面，樱由于失去了支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玲……谢谢你……” “？” “五万年前，本体和记忆体最后一次同步记忆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真正的自己。我便明白，【我】是十三英桀中，最早牺牲的一位。” “当我提及【我】究竟是怎么牺牲，以及玲的情况时，包括爱莉希雅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含糊其辞，我便猜到了大概。” “后来……在艾诺希雅到来之前，我也不记不得具体是什么时候，我知晓了事件的全貌。” “虽然没有留下姓名，但能在本体死后，向记忆体同步本体记忆的人，除去侵蚀律者以外，也只有阿波尼亚……这位乐土中最为特殊的存在可以做到。”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在了解到真相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我亏欠玲的，究竟是什么。” “而当艾诺小姐将玲带回乐土以后，我才得到过许多答案。” “陪伴？关爱？这些自然都是，但我总觉得，始终少了些什么。” “看样子，就在刚才，姐姐已经得到了答案。” “……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身为姐姐的我，让自己的妹妹经历那样的折磨后死亡，这无疑是最大的罪。” “阿波尼亚总说，最该承担罪责的人是她。可是她和玲非亲非故，在当时，为了战胜崩坏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择手段的逐火之蛾里，就算是主观上想要让一位小女孩成为律者降临的容器，以便将十二次崩坏的损失控制在最低，都不算什么。” “更何况，她正是为了能够让还活着的士兵遵守【底线】，才给他们施加了【戒律】。” “但我不同，那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论如何，我才是最大的责任人。” “所以，玲，在将我彻底侵蚀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玲看着樱，不置可否。 “我希望……你能够让我在【死亡】之前，尽可能真实的，体验到你当初所体验过的痛苦，越久越好。” 玲的身躯像是网络不良一般晃动了一下，随后来到樱的身边。 樱做好了心理准备，闭上了双眼。 然而，下一刻，她感受到的，却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身体上，同时，脑海中，多出了一段记忆。 “既然我当初是以那样的方式死去，现在又拥有了力量，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保护姐姐，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遭受那样的痛苦才对。” “因为，姐姐就是姐姐啊。” 恢复记忆的樱，自然明白，眼前的玲，是和芽衣一样，律者权能完全受自我意识控制的律者。 “所以，玲，你和我在这里相见的目的是……” “就是想听听，姐姐憋在心里的话，究竟是什么。我知道，正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过于亲近，有些话，姐姐反而不会和我说。” “所以……想要进一步解开姐姐的心结，只能先和姐姐成为敌人才行啦。” 看到玲恢复往日的活泼和可爱，樱不自禁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确实有一种一切都通了的畅快感。不过，现在的玲，应该有更简单直接的方法吧。” 玲的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当然不行，艾诺姐姐说过，记忆是构成人格的基础，而越是刻骨铭心的回忆，越能够引导一个人现在的行为。” “因此，即使是痛苦的回忆，也是构成姐姐非常关键的一部分，要是简单粗暴的直接删除，姐姐很有可能就变得不是姐姐了。” “啊，一不留神和姐姐待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呢，后面的剧本里还有我的戏份，还要赶紧去下一个片场。” “所以……得快点把姐姐【侵蚀】掉啦。有什么问题，就问爱莉姐姐和艾诺姐姐吧。” 玲在樱的身体上轻轻一戳，樱的身体立刻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间里。 第349章 星海协律 “所以……这就是……第十二次崩坏的真相？玲之所以会成为侵蚀律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类自己？” 永世乐土内，余火未息的花园旁，苏为芽衣补充了前文明第十二次崩坏的细节。 “不错，第十二次崩坏，比起天灾，更像是一场【人祸】。” 伊甸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芽衣扭头看去，发现她手中握着两把不一样的武器，其中一把看上去非常眼熟。 “……伊甸？这是……” “还记得苏说过的话吗，面对失控的千劫，即便使用千界一乘，也只能困住他一会儿的时间。所以我来了。苏，华，加上我，应该能够让千劫冷静下来。” “苏，想必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芽衣小姐说吧。” “……就在刚才，樱的数据，和爱莉希雅一样，消失了……” “消失……过于委婉的说法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科斯魔，看了一眼身后的格蕾修后，突然插入众人的谈话中。 “科斯魔，我理解你的隐忧，甚至……我能理解千劫心中的怒火。” “但如今事实已在眼前，真相又仍藏于阴影之中，我们也必须……【务实】一些。不必如此剑拔弩张。假设【背叛者】真的存在，他……或者他们，也不可能会在芽衣小姐和数位英桀的面前贸然行动。” 伊甸的目光向不远处瞥去： “那——菲莉丝，没有异议的话，你也出来吧？” 路边的一蓬灌木突然颤抖了一下。在一阵短暂而略显尴尬的沉默之后，帕朵菲莉丝无可奈何地钻了出来。 “对不起，伊甸姐……我只是看见劫哥气成那样，太害怕了！只好慌忙躲起来……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也觉得——伊甸姐说得对！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呀。” “我们不是【十三英桀】吗？大家明明很团结的——呃，可能也没那么团结——但好歹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嘛！” “不要把气氛搞得这样紧张呀，也许……这只是一场【恶作剧】？或者，是蛇姐的实验……是维尔薇姐的魔术……？” “帕朵，你无需道歉……” “我只是不相信，我们之中会有【背叛者】……爱莉姐的事一定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可能有什么咱不知道的内情，或者是什么难以言说的……” “【秘密】。” “阿魔……” “每个记忆体都怀抱着【秘密】，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实，或关于自己，或关于他人，或者………关于【律者】。” 伊甸看着逐渐凝重的氛围，对着芽衣露出了苦笑： “芽衣小姐，想必你现在已经理解，如今由【失信】编织而成的雾纱正飘荡在我们之间。恐怕……这也是阴谋的【发起者】乐于看见的局面。无论怎么争执，爱莉和樱都已经消失，这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案。与其看着分歧加深，徒增隔阂，我们不妨……就此散开，去保护各自最重要的【事物】。梅比乌斯也许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在之前的对话之后，就选择独自一人行动。” “分头行动？可是……这样不是更容易被敌人逐个击破吗？” “芽衣小姐，如你所见，眼下我们每个人最关心的事物不尽相同。既然无法达成统一，那承认【差异】不失为另一种选择。将互相猜忌的个体强行整合成一个集体，只会在关键问题上，陷入无休无止的争执中。” “更何况，在数据空间里，侵蚀律者堪比终焉。身为记忆体的我们如果一拥而上，最大的可能，是会被集体消灭。” “既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侵蚀律者只【杀死】了爱莉，和对她而言，最特殊的樱。排除掉樱拖延时间的因素，能够证明，在艾诺小姐的限制下，她无法在往事乐土内，像曾经的艾诺小姐一样随意传送，而想要消灭一个记忆体，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所以……分开行动，反而能够让最后的英桀，存活的更久。” 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浑身欲火的千劫从须弥芥子中挣脱了出来，看着他那可怕的气势。帕朵菲利斯急忙将众人护至身前。 “看来……得先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才行，科斯魔，保护好格蕾修，芽衣小姐，你和菲利斯也退远些。” “哦？你也来了，那就一起上吧，来！面对我！” 千劫右脚在地面上一踏，做出冲锋的姿势。 “如你所愿。” 伊甸抬起那柄芽衣非常熟悉的武器，在对准了千劫的那一刻，原本蓄势待发的千劫身子一沉，当即跪了下来。千劫的怒气不断攀升，想要挣脱施加在身上的囚笼。但在伊甸的控制下，那条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始终没能迈动半步。 “重力控制？！是伊甸之……不现在应该叫它星海协律。” 将逆熵和这里的资料整合，芽衣自然明白，伊甸才是第九神之键的第一任使用者，现文明正是为了纪念伊甸，才把它的名字，从星海协律，改成了伊甸之星。 当千劫几乎将全部的精力放在挣脱星海协律的控制时，苏和华对视一眼，一个掏出千界一乘，一个掏出羽渡尘，趁着千劫被困住的机会，同时对他发动精神攻击。 只听“咚”的一声，千劫倒在地上，不一会儿便自动退出了人为崩落的状态。 “伊甸姐，苏哥，阿华，劫哥他……” “帕朵，不用担心，千劫只是被羽渡尘命中，陷入了幻觉而已，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各自离去，当他醒来的时候，既可以执行他自己的方案，也不会成为其他英桀的敌人。”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伊甸姐，我能跟你走吗？就算只有一点点，我也想帮上大家的忙……” “谢谢你，菲莉丝。如果侵蚀律者有意遵循英桀位次来设立目标，那待在我的身旁绝不安全。” 芽衣陷入沉思： “位次……的确，这也是一种思路……虽然爱莉希雅现在位列第二席，但在十三英桀结成之初，她才是那个【第一位】…” “而且，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比较特殊……我会前往至深之处，确认阿波尼亚的安危。” “那……凯文叔叔和阿波尼亚妈妈会有危险吗？” 伊甸俯下身子，摸了摸格蕾修的脑袋： “格蕾修，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去至深之处。这段时间，你就乖乖跟着科斯魔，不要到处乱跑，好吗？” “……好，我知道了。” 第350章 钥匙 “伊甸姐要去至深之处啊……那我跟着，确实有些拖后腿了……” “不要消沉，菲莉丝。有一件事，我的确想拜托你。乐土中的那些近路与小道，我们之中只有你最为熟悉。我想请你带着芽衣小姐，走小路，和维尔薇碰面。” “哦……的确，要想瞒过大家在乐土中行动，是得用这个办法……诶？那……那我岂不是有可能跟凶手撞个满怀？！” “唉～不对不对，在乐土里，除了爱莉姐以外，凯文老大，尼亚姐，伊甸姐，维尔薇姐，苏哥……他们哪个不比我重要，想必……” “不必妄自菲薄，菲利斯，作为十三英桀的一员，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不过……如果她真的是按照位次，或者菲利斯刚才的想法的话……菲利斯，也许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啊？我？” 帕朵菲利斯指向自己。 伊甸报以肯定的微笑。 “……行，在这种情况下，咱还有用就成。” 苏和华前去寻找梅比乌斯，科斯魔带着格蕾修离开，帕朵菲利斯，则先行一步，确认在遭受重大变化的情况下，乐土里的那些小路，现在依旧安全。 “伊甸，见到维尔薇后，我应该说些什么？” “芽衣小姐……我希望你能将现今发生的一切，去告诉维尔薇。” “即便她也有很大的嫌疑？” “即便她也有很大的嫌疑。” “想必芽衣小姐也看到了，爱莉消失后，就连永世乐土本身也受到了影响。毕竟构成这里一切的都是她的记忆。看着这番风景，才能真切地感受到……爱莉……她的确不在了。” “如今情势已有所不同。没有第三个人拥有爱莉的凝聚力，或是凯文的力量，现状也无法再凭借数人的努力加以掌控。因此，我只能采取和他们不同的做法。” “……伊甸，说实话，从系统出来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自愿成为【主持者】。” “是吗？的确……和我一贯给人的印象不符，对吧？是呀，芽衣小姐……即便是我，也会有【一反常态】的时候。” 伊甸向着远方伸出手去，金色的光芒自她的指间绽放…… “这是……” “很漂亮的花，对吧。就像爱莉一样。” “我总是将它带在身边，这会让我想起她的模样，她的笑容……她对所有人的爱。 而今，就在我几乎要被【再度与她分别】的悲伤吞没的时候……也是这道光又一次为我指明了方向。 它这么对我说……去站到聚光灯下，维系起众人吧，就像她曾经做的那样。 否则，她留下的这一切……不就要消失不见了吗？” “伊甸……” 芽衣欲言又止。 “抱歉，让你产生困惑了吗？就把这当作……我为自己反常行为的「辩解」吧。” “不……伊甸，即使【英桀中出现背叛者】是既定的事实，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只是那朵水晶花……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是每位英桀都有的护身符吗？” “不……这是由少数几位英桀共守的「秘密」。很抱歉，我不能未经那几人的允许，便将一切全盘托出。 比起护身符，它更像一件信物，一把「钥匙」……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封存在这片绚烂的色彩之中。” “和……爱莉希雅有关？” 伊甸微微点头。 “是……【最后的宴会】？” “芽衣小姐，你真的很聪明，而且拥有很强的独立思考能力。即使在系统里，艾诺小姐将前文明前四次崩坏的过程，以不同详细的向你说明时，你也没有沉浸于那样的方式中。” “每次从系统返回乐土时，你依旧会像以前一样，留意乐土里的信息。很显然，在你眼中，系统只是你了解前文明事件的工具，未必能够解答你想要的任何答案。” “我越来越理解爱莉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 她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另一边，芽衣看到，尽管被高塔遮挡，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隐约座被迷雾笼罩的小岛。 “实际上，爱莉希雅在我从系统出来后，总会有意无意的谈到系统时间线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并希望我能够【见证】她的结局，只可惜……” “看来……这就是爱莉的心愿。那我需要做的事，又多添上了一件。” “凯文在孤身一人进行【危险的尝试】前，把自己的【水晶花】托付给了苏，这代表他相信苏的一切判断，包括……如何对待那个秘密。” “转交？” 虽然无法知晓其中的内容，但得到【钥匙】的人，必定是持有者最信任的人，也就有权代替他做出决断。” “但同时，既然凯文选择将自己手中的【钥匙】交给苏，也就意味着，他要做的事情，是字面意义上的凶险万分，并且很有可能，他会和爱莉一样彻底消失。” “所以……伊甸。你其实倾向于英桀之中并不存在【背叛者】吗？” “我没有这么说过，也请芽衣小姐不要被周遭的氛围所影响。你需要持有自己的判断。 比如……如果我就是那个【背叛者】呢？假如对你说出这一切的我，才是那个想隐瞒一切的人呢？ 如果我被名为【新世代】的美酒所吸引，不顾一切地想离开这里，并为此利用了所有人……在这种假设下，芽衣小姐还会照我所说的去做吗？” “不，我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是在与你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我做出的【判断】，我相信它。” “……还有一个问题，当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问题也许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伊甸……你……如何看待艾诺希雅？” 第351章 蹊跷 “芽衣小姐想到了什么？” “……我只是，感到有些蹊跷。我和艾诺希雅相识也有几年，虽然对她或许称不上了解，但从过去的经历，和从世界蛇的了解来看，艾诺希雅……她在解决问题时，如果有其他的方案，她一定不会选择风险最高的方法。” “既然玲是艾诺希雅带到往世乐土的，地藏御魂也是她击败曾经的侵蚀律者后获得的，玲和地藏御魂，前文明侵蚀律者的关系，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因此，在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一步之前她不可能，不做任何预防风险的措施。” “既然她那么关心往世乐土的情况，尤其是爱莉希雅，那么不可能在往世乐土诞生第二个侵蚀律者之前，一无所知。” “……的确，就我所知，艾诺小姐也许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却一直在做【好事】，对于她真正在意的人，她一定会想好保护她们人身安全的措施……” “而在艾诺小姐的心里，估计也就只有西琳小姐，能和爱莉争一下第一的位置……当然，我并不认为西琳小姐能够获胜。” “毕竟爱莉对艾诺小姐，有无可替代的意义。” “能详细说明吗？” 伊甸非常罕见的，露出了难以启齿的表情。 “这……芽衣小姐，她和我一样，是一位被爱莉的魅力，所折服的人。” 芽衣露出了更加困惑的表情： “我不否认，爱莉希雅作为英桀制度的创立者，的确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 “但是，根据天命和世界蛇的资料，艾诺希雅在诞生后不久，就和当时对天命有深仇大恨的西琳碰过面。而艾诺希雅，来到往世乐土，是第二次崩坏之后的事情。” “我不明白，爱莉希雅究竟做了什么，会让她和艾诺希雅之间，获得比肩甚至超越西琳的情谊。” “按照常理而言，侵蚀律者面对记忆体，会产生高人一等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而伊甸……在这个问题上，似乎依旧有所隐瞒。在目前的情况下，还需要向我隐瞒……” “莫非，和那些水晶花所保守的，有关爱莉希雅最后的秘密有关？” “……只用只言片语，就推理出这样的答案，芽衣小姐的表现，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你的猜测没有问题，只不过……即便是到了现在的地步，我也不会直接将秘密直接告知于你。” “……还请见谅，因为保守那个秘密，是才是我们这些记忆体存在于此，最大的意义。” “………无妨，我刚才的一切想法，也只是【合理的猜测】，未必就是事实。只不过，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我看到了一种【可能性】。” “也许艾诺希雅放任第二个侵蚀律者的出现，是为了找出英桀中的背叛者……不对，侵蚀律者的权能，可以直接做到读心，她没必要做这样一件费力不讨好，凭空增加风险的事情……” “……芽衣小姐……” “抱歉，伊甸，刚才的话还请先忘掉吧，我刚才【看似合理的猜想】其实存在诸多漏洞，并且如果和事实不符的话，对于改变现状，也并没有什么用。” “爱莉的离去对大家的影响都很大，包括我在内，在突如其来的变化下，难免会忽略乐土出现【异常】背后的缘由，有的时候，打开思路，也许才能发现【异常】的根本原因。” 伊甸将手中那朵金黄色的水晶花，向芽衣的身边推去。 “伊甸，这是……” “芽衣小姐，我虽然无法直接将答案告诉你，但……可以让你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既然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索埋藏在这里的秘密，那么我现在将【钥匙】给你，也不过是在时间上提前了而已。” “而且……从安全的角度考虑，如果所有人都会成为侵蚀律者和【背叛者】的目标，那么将【钥匙】给予芽衣小姐，也是能够将秘密保护到最后的方法。” “只不过……其他英桀未必这么认为，想要取得其他三朵水晶花，芽衣小姐，这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啊，菲利斯回来了。” “伊甸姐，从这里到维尔薇姐工坊的小路没有问题，就是……就是工坊的大门紧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那么，芽衣小姐，我们就此别过，希望我们能在未来再会。” 乐土内，艾诺希雅创造的空间里。爱莉希雅一手拿着饮料，一手伸入一旁茶几上，已经被撕开的袋子里，稍微晃动一下后，取出了一片完好无损的薯片。 刚把薯片伸到嘴边，就看见靠在床头的艾诺希雅，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张开了嘴巴。 爱莉希雅笑了一下，将薯片在艾诺希雅前方晃了一下，当艾诺希雅张嘴去咬时，她突然将手一抽，艾诺希雅吃了一口空气，将身子靠了回去。 论反应力，至少在这个由她构筑的空间内，没有人比她更快，不过嘛……对她而言，比起单纯的吃喝玩乐，还是爱莉希雅开心更重要。于是她非常配合的和爱莉希雅拉扯了几个来回，直到她主动将薯片塞入自己的口中。 “樱，你应该也知道，艾诺变出来的东西一向味道很好，快来尝尝，不用这么紧张的盯着屏幕看，作为已经下场的演员，着急……也改变不了舞台上的表演呀?” 樱看着芽衣和伊甸分头行动，摇了摇头。 “可是……芽衣刚才，已经有所怀疑……” 艾诺希雅叹了口气： “樱，从知晓【爱莉希雅死亡】的消息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要是经过这么长时间，芽衣还没发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都该怀疑，是不是芽衣不正常了。” “反正芽衣和其他人相比，始终存在着信息差，这就导致，她即使猜到了些什么，也不敢下定论。现在的情况，反而进一步的点燃了她对【秘密】的求索欲，这不正好么。” “不过……从伊甸的反应来看，她估计根据芽衣的猜测，已经将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果断的将水晶花交给她。” “比起芽衣……凯文那边的情况，倒是有些麻烦……如果是外面那个真正的凯文，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第352章 对凯文武装 “据帕朵说，穿过那道路应该就到了……说起来，苏告诉我，樱在消失之前，将涤罪七雷交给维尔薇保管，也就是说，维尔薇见过樱的最后一面，不知道会不会……” “芽衣姐，到了。” 正如帕朵所言，维尔薇的工坊大门紧闭，只不过仔细一看，上面有张纸条： 【致我可爱的观众，大魔术师的表演即将开幕，敬请期待……】 “芽衣姐，现在怎么办，是先就这么等着，还是到其他地方……” 芽衣对着工坊的大门就是一脚，大门轻而易举的就被她踹开。 “芽衣姐，这……” 没有理会身后的帕朵，芽衣快步走进看上去空无一人的工坊内，将手放在刀鞘上。 “出来，在我拔刀之前。” 一个熟悉到身影，从不远处的一台笨重的机器后走出。 “哎呀，不仅在演出开始前跑进幕后，还反过来威胁魔术师，这位观众可真是……” “ 够了，维尔薇……现在不是轻松谈笑的时候。” 维尔薇两手一摊： “为什么？因为爱莉希雅和樱都死了？” “你……已经知道了？” “啊，别那样看着我，虽然我没有苏和阿波尼亚那样的能力，但好歹见过樱的最后一面，她那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谁来了都明白，她就是去赴死的。” “可我感觉……你不仅不吃惊，甚至……毫不在乎” “可能是我看得比较开吧。可爱的观众，也许是我过于精彩的演出让你忘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 记忆体原本就是已逝之人，对于我们，【死亡】并不是多么陌生的词汇。” “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真正的凯文，华还有格蕾修都还活着，对吧？ 但那是对你而言。英桀们在留下记忆体的时候，无一例外都秉持着必死的决心，怀抱了牺牲的准备。 【我们】是十三英桀为自己写下的墓志铭。至于【外面的我们】……反而没那么重要啦。 比起往世乐土，我更愿意称这里为【逝火的陵墓】呢。记忆体消失……也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啦。” “重点不在于此……” ”我知道，重点在于，为什么侵蚀律者第一个选择了爱莉希雅，樱和我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又说了些什么，以及下一个目标是谁，对吧。” “好啦，别紧张。我只是不想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但对于这件事的真相，我可能比你还要好奇。” \"虽说记忆体只是数据，却也因此获得了【第二种人生的可能】，甚至说不定能弥补现实中无法实现的遗憾……” “这么一想，是不是还挺有趣的？在第十二次崩坏发生之前，【外面的樱】曾经来过乐土，她希望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能做些手脚，不让乐土里的【她】知道真相。” “不过嘛，乐土里的樱毕竟也是樱，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最终，阿波尼亚还是选择将真相告知。毕竟相对于其他记忆体，她和【真正的阿波尼亚】的差距，是最小的。” 看着芽衣的手并没有离开刀鞘，维尔薇叹了口气： “好吧……看来不解决你的疑问，后面的环节，就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先来解决第二个问题，樱在和我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希望涤罪七雷能在身为雷之律者的你身上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然后……她就去赴死了。” “你是说，你明知她要赴死，却没有加以阻拦？” “别这么说，在逐火十三英桀里，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梅比乌斯一样，属于后方而不是战斗人员，只不过英桀制度成立的时候，【后方】已经不存在了…… 你觉得我在一心想要见到自己妹妹的樱面前能做什么，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然后被劈成两个维尔薇？ 对于英桀，就连产生【劝说】的想法都是傲慢的。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嘛。过于深究，小心自身难保哦？” “至于第三个问题……看样子，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既然这么久，只有两位英桀遭遇不幸，其中一位还是主动赴死。我想……你似乎不必太过悲观？说不定……在艾诺希雅的操作下，乐土里的这位侵蚀律者，面对记忆体，并不能取得决定性优势。” “你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和艾诺希雅认识。” “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将危险压制在英桀自己拼上一切能够解决的范围内，才符合她的作风嘛。” “而如果我刚才的假设成立，那凯文即使只有独自一人，那他的安全，你也大可以放心。” “在这方面，我可是当之无愧的专家。我做出的尝试，恐怕比千劫烧坏的衣服还要多上几十倍。 所有维尔薇开发的对凯文武装加在一起总数超过四位数，可至今没有一件能达成这个目标，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乐土里。” “所以说，在侵蚀律者那种超模的能力失灵的情况下，没有人比我更懂，如何才能干掉凯文。” “咦？从刚才的发言来看，莫非我才是那个……最可疑的人？难道……可爱的观众是在怀疑我？怀疑我发明出了可以干掉凯文的对凯文武装，并交给侵蚀律者？” “……这很难说。” 看见芽衣的态度，大魔术师维尔薇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不少： “实践出真知。啊，看来，有必要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对凯文武装精选了。虽然不习惯将失败品示人，但我也得自证清白嘛。” “顺带一提，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揭晓哦。” “那么……可爱的观众，你想先看看哪个呢？” 第353章 刻板印象 “【对凯文武装·型号七】，【对凯文武装·一三五】，【对凯文武装·二十四】……啊，抱歉，没有按照顺序摆放。亲爱的观众，请选择你的道具吧。” 维尔薇的工坊外，看着一字铺开的各种道具，芽衣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维尔薇，你确定……这些是用于作战的武器？” 囚笼和像加特林一样的枪械非常正常，巨大的魔术帽和没有开刃的武器她也忍了，但是……最后这巨型铲子和大锅……恐怕纯粹是维尔薇的整活了，凯文总不可能乖乖的躺进去，表演一个“我煮我自己”吧。 “啊……亲爱的观众，你是说那个锅啊，它原本是百味研究新食谱的道具，后来她不用了，我就拿过来改装了一下……” 芽衣没有理会她的解说，而是径直走到最后。 “【对凯文武装·666】……” “亲爱的观众，你的眼光果然独特呢，这件武器只要能够启动，的确可以【杀死】凯文。只不过……在条件满足之前，我也没法将它启动。 “型号六六六，正式名称是【乐土数据无差别不可逆大惊喜清理工具】。本质上就是一串能一键删除整个往世乐土的【命令】啦。” “你说……删除整个往世乐土？” 芽衣没有想到，身为记忆体的维尔薇，会发明出能够一键格式化的道具。 “没错，这样就能确保消灭掉记忆体凯文了。不过很可惜，连我也会被一起删除，所以就把这项发明废弃了。而且，现在它的【启动条件】也不复存在了，总之就是……无法使用啦。” “你的这些发明……是挺创意十足的。所以……启动条件究竟是什么？对于记忆体而言，这么危险的东西，确实不能将控制权交给某一个人……” “难道说，【对凯文武装·666】的启动条件，和爱莉希雅有关？” “……芽衣啊，果然比起雷之律者，你还是更适合担任理之律者……只不过，你的猜测并不全对。【对凯文武装·666】的启动条件，不仅于我个人无关，和其他英桀也无关，它能否启动，只取决于爱莉希雅的【个人意志】。” “不过想必你也知道，爱莉希雅不是我或者梅比乌斯，一定不会因为好奇，就格式化一下试试。” “当然，在十几年前，艾诺希雅第一次进入往世乐土的时候，爱莉希雅……动过使用它的念头，当然，只是念头而已。” “毕竟艾诺希雅又不【坏】，并且没什么大用。将整个乐土删除，也不过是能够让她【死一次】而已。她在外面的网络里到处是分身，除非【对凯文武装·666】能将全球网络的信息一键格式化，不然对她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害。” “当然，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就是侵蚀律者只有一条命的情况……爱莉希雅应该会导演一场盛大的谢幕之后，非常果断的按下去吧。” “……亲爱的观众，怎么愣在原地了。是不是我刚才的话，冲击着你对爱莉希雅的刻板印象？不要忘了，她作为活到第十二次崩坏后的英桀，杀过的崩坏兽，比你想象中多的多。如果哪天外星文明入侵地球，而她的手上有一个能威慑到对方的按钮，她大概会优雅而又不失礼貌的……按下去。” 芽衣回想起在系统中，体验第二次崩坏时的经历。那时的爱莉希雅作为新兵，在手中的箭射向崩坏兽和律者的时候，她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 毫无疑问，爱莉希雅身上存在着许多与众不同的特质。而这些与众不同又引人注目的特征，往往会让人忽视爱莉希雅和那个时代其他人的共性。爱莉希雅，也是一位常年在第一线作战的战士。 “总之，看了这些【对凯文武装】，你也能确信，对于英桀而言【杀死凯文】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了吧？就不用继续无端怀疑我和我的同伴们了。” “……同伴？看不出你是这么有同伴意识的人。” “你看，就像你对于爱莉希雅的认知并不完全正确一样，英桀之中的确有不少人很容易被误会呢。” “十三英桀也都是普通人嘛，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甚至各自都有离开这里的动机——我想这不难理解。 我想想啊，除了樱以外，梅比乌斯、千劫、阿波尼亚……不用我多说，应该已经在你的【嫌疑人名单】上了吧？ 而其他人……比如爱莉希雅，英桀之中，她和你打的交道最多，而就算到现在，其实你也一直在【怀疑她】和【相信她】的天平两端反复往来，没错吧？ 凯文呢，老是板着个脸，什么都不肯说，心里只有为人类而战，没准哪天就跑出去亲自对抗崩坏了。 伊甸总是说她属于旧时代，但实际看起来对新生的世界也很感兴趣呢。毕竟是艺术家嘛，谁不渴望新的灵感呢？” 苏……我是不知道他用千界一乘看到了什么，但在那之后他就对凯文和梅比乌斯格外关注，谁也说不准「觉者」心里在想什么。 科斯魔一定很想出去看看方舟计划的结局吧，格蕾修也明显在对其他人隐瞒什么。华倒是个老实人，但谁能肯定这里的华依旧还是【华】呢？同理，帕朵也是一样啊。所以你看——凶手显然不可能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这个结论……似乎与你之前的主张截然相反。” “在你看来，人之所以会相信一件事，是因为有了相信的【意志】，还是因为有了可以相信的【事物】呢？” “什么意思？” “我想要相信自己的同伴，这是我的意志，一切的基点。但现在，出现了一些与之冲突的事物。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答案是很简单，我依旧选择相信同伴，而为此，我必须先怀疑他们，再一点一点洗清每个人的嫌疑，直至找出真相。” “这就是我的主张，芽衣女士。我想我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芽衣歪了歪脑袋： “你现在的口吻，比起魔术师，更像那位……自称为【俯瞰群星的维尔薇】” “是吗？毕竟所有的维尔薇本质上是一个人嘛，我们共用一具身体这么久，会互相影响也很正常。不过你应该明白，你面前的【维尔薇】并没有突然切换人格。” “你对于每一位【维尔薇】的认知，来自于她们自己，或者其他【维尔薇】的介绍。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在舞台上，我是黄昏纪元的魔术王。但业余时间……我也是一名为人所知的【侦探】。毕竟我是个天才嘛，你听说过【推理要在演出前】吗？本质上是一样的事。” “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正打算对现状独自开展调查呢。既然你也对事件的真相充满兴趣，要不要一起来？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当我的【证人】。毕竟作为侦探，最重要的就是自证清白。” 芽衣陷入了沉思： （维尔薇……我还不能信任这位英桀。她刚才说的一些话，也让我感到在意。不过，倒是可以先看看她的【手段】……） “我接受你的提议。不过，我也会保持警惕。” 维尔薇非常高兴的拍了拍手： “很好，芽衣女士，我很高兴你能展现出这样的态度。不过……接下去的【探案】过程，也许和你想的不太一样，锵锵。” 维尔薇说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顶尺寸正常的魔术帽。 “显而易见，这不是一顶普通的魔术帽，而是我特别研发的魔术道具——【意识采集器】！” “意识采集？” “简而言之，这顶帽子可以帮你进入别人的大脑，查看他们的记忆。通过它，可以检查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当然也就能证明我们的清白……帕朵，危险的东西我都已经收回去了，可以出来了吧。” 从维尔薇拿出一堆【对凯文武装】开始，原本跟在芽衣身后的帕朵菲利斯就不见了踪影。芽衣顺着维尔薇的目光看去，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一条尾巴灵活的来回晃动。听见自己的名字，帕朵菲利斯和当初伊甸发现她时一样，屁颠屁颠的走了出来。 看看维尔薇，再看看芽衣，帕朵菲利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芽衣姐，你是知道的，咱向来胆子小，而维尔薇姐的发明，往往都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谁知道那个看上去炒菜用的大锅里头，会不会突然发射炮弹……” “帕朵，你的想象力还是那么丰富。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顶帽子，只有【意识采集】这一个功能，不过目前够用了。要是侦探小说里的侦探会这一招，原本的百万巨着……恐怕不到十万字，就能把故事讲完了。要不是事态紧急，而我为了能够让芽衣女士转变态度，浪费了不少时间。我可不想用这个破坏侦探乐趣的道具。” “查看……记忆？就算只有这一个功能，也已经很厉害了吧。维尔薇姐，你确定这是魔术而不是魔法？” “对于身在乐土的我们来说，它只需要读取记忆数据，并且将它具象化就可以了吧。” “……芽衣女士，总是试图揭秘魔术的手法，会少了很多乐趣哦。如何？我特别邀请第一个你查看我的记忆，这可是信任的证明哦。” 面对亢奋的维尔薇和做气氛组的帕朵菲利斯，芽衣显得非常淡定： “我拒绝。” “很好，我就知道，没有人能抵挡这种诱惑……等等，拒绝？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我能想到的最有效率的工具了，难道你不好奇我们的想法吗？抛开这一点不谈，这样天才充满惊喜的魔术道具，你没理由不接受啊。” “你至今为止所表现出来的信誉，还不足以支持我陪你验证这种来历不明的可疑道具。” “别这么说嘛，我特地没有在一开始拿出来，而是先陪着你兜兜转转，验证各种猜想，就是为了帮助我们建立起信任关系。你直到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足以说明我的魔术道具绝对安全可靠。” “安全可靠？如果站在我面前的维尔薇是【专家】，我或许还能够相信。你刚才说的不错，人非的判断非常容易受刻板印象的影响，我也无法例外。” “芽衣女士，你是说之前在乐土里的试炼？唉，那个时候需要兼顾严肃性和娱乐性嘛，所以我在原有的道具上附加了一点小小的惊喜。不过我可以向你承诺，这件道具是我为了应对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特别制作的，绝对没有加入任何【调剂】。” “时间紧迫，爱莉希雅，凯文，阿波尼亚，伊甸之后，可就是我啦。芽衣女士，，你真的要舍近求远吗？” “芽衣姐，维尔薇姐说的有道理。我相信她在这种紧要关头不会恶作剧的。不如……先在我身上试验一下吧？” “哎呀帕朵，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你还是那么的可靠，说不定，决定这场【战役】胜负的关键，就在你的身上哦。” 帕朵菲利斯闻言，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咱……咱也没有维尔薇姐说的那么厉害啦，不过……既然现在所有人都有嫌疑，芽衣姐保持警惕也可以理解。只不过……这样以来，芽衣姐岂不是连一个帮手也没有？如果能早点证明我的清白，就可以和芽衣姐一起调查事情的真相了。” 维尔薇对着芽衣挑了挑眉： “怎么样，芽衣女士，你真的要辜负我和小帕朵对你的信任吗？” 看着帕朵菲利斯那双弱小，可怜，但又尽全力想要做些什么的眼神，芽衣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好吧，我知道了。” 芽衣接过帽子，在维尔薇的指引下，将它罩在了少女的头顶。就在同一时间，她察觉到了维尔薇嘴角的坏笑。 “维尔薇，你……” “感到紧张了吗？不过，现在已经迟了哦~” 维尔薇打了一个响指，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奇异的烟雾从礼帽之中迸发而出，旋即，黑暗笼罩了视野。 第354章 排查 如同在黑暗中行走，浓稠的黑暗里，悬浮着陆离而幽暗的光点。伸手触及，那光点便围拢过来，仿佛要将意识淹没其中。 睁开双眼，眼前的图景如同扩散的水波一般缓缓洇开，逐渐汇聚成为一幅熟悉的画面。 “这里是……没被侵蚀律者影响的往世乐土？” 轻快的脚步声从她的身边掠过。眼前的猫耳少女仿佛察觉不到芽衣的存在，一心一意追逐着前面的一团浅褐的影子。 “罐头，等等我！你也跑得太快啦。” “喵——” “这么多天没回来，听爱莉姐说，又有新的客人造访乐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是……我和帕朵结识之前的情景？她说的客人，是指我？） 帕朵菲利斯来到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柜子前，她东张西望了好一阵后，小心翼翼的将抽屉拉开，紧接着眼前一亮。 “……哇，这么多的金币！好一个冤大头……咳咳咳，我是说，好一位慷慨的客人！” （看来这里的确是帕朵的记忆。再往后看看吧……） 在她产生这个念头的同时，眼前的景象破碎而又重组，向着她延伸过来。 “和系统里的情况不同，这里的场景变换，似乎取决于我的主观意志……”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幅新的画面。 乐土之中并无时光流转，帕朵菲利斯依然靠坐在商店小亭外，却已然换了一副苦恼的神情。 “喵喵——” 面对热情的罐头，帕朵菲利斯却一反常态的将它往旁边推了推： “罐头，你先安静一会儿，让我认真地想一想。” “少女托着腮，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而越是思考，她的眉头便蹙得越紧。” “哎呀，不行不行，越是思考越是头痛。” “真的还要带着芽衣姐进入至深之处吗？连好脾气的阿魔都开始阻拦我们了，爱莉姐也很担心的样子。再这么下去，尼亚姐一定会和芽衣姐打起来的。真是的，大家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地聊聊天吗？” （这是……我想要进入至深之处之前发生的事？） “喵~” 罐头再度爬到帕朵菲利斯的腿上，不过这一次，它的态度柔和了不少。 “我知道……大家就不是肯好好聊天的性格，彼此之间还有着很复杂的过往。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争斗不休呢。明明是连死亡都共同经历过的伙伴……应该算是伙伴吧？” “喵……” 罐头非常小心的，在帕朵菲利斯身上蹭了蹭。 “不用安慰我啦，罐头。放心，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容身之处，才不会眼睁睁看着同伴们陷入内斗呢。毕竟，就算只是最后一名，我也是爱莉姐认可的十三英桀的一员嘛。” “……就像在做梦一样啊，我这样出身黄昏街的孤儿也有被大家称作【英桀】的一天。罐头，你说……如果我的爸爸妈妈还在，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为我感到骄傲吗？……还是不想这些啦。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呢？唔，先去和维尔薇姐征求意见吧……” 少女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视野之中。她依旧没有察觉到原本应不存在于此的芽衣，也正因此，她才得以吐露自己的心声。 （……继续向后看看吧。） 场景再度变换，芽衣意识到，这似乎是爱莉希雅消失前的晚上。 （帕朵，她也没睡？她在这里做什么？） 九十六、九十七…… “想不到这里藏着这么多宝贝，明天再求芽衣姐带我去哪里寻宝呢？机械零件可以卖给维尔薇姐，漂亮的小饰品给爱莉姐，至于这些奇奇怪怪的摆设，就忽悠阿魔他们买下来好了……嘿嘿，这下发财了。” 时间无声推移，帕朵菲利斯清点货物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如同梦呓一般含糊不清。 “看来，帕朵数着这些战利品过了一夜…………的确很符合她的性格。” 但就在即将进入沉眠时，帕朵菲利斯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猛然惊醒。 “第一个对象……就选凯文老大吧。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凯文？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 “……这件事一定要瞒着爱莉姐。唔，没错，还有芽衣姐，否则的话，她一定饶不了我……” 芽衣原本已经对帕朵菲利斯放下的怀疑，但在这样的非常时刻听见这样的话，她不得不再度提高警惕： （爱莉希雅，还有……我？帕朵到底想要隐瞒什么事？） 芽衣还想继续往后看，但意识却再次陷入一片混沌。很快，如同从冥想之中猛然惊醒，芽衣回过神来，面前的两双眼睛正关切地注视着她。 “看来这边也结束了，亲爱的观众，你都看到了什么？” “芽衣姐，你应该看到了吧，爱莉姐出事的那天，我根本没有见到她。而且……就算是一百个我，也不可能是爱莉姐的对手啊。” 芽衣没有回答。对上芽衣的视线，帕朵菲利斯一边解释，一边却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头。 “别……别这么看着我呀，芽衣姐，让人怪紧张的。我可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看到了爱莉希雅消失前一天晚上你的记忆，你收拾了一夜各处搜集来的货物，直到最后天快亮了，才抱着货物入睡。” “嘿嘿，毕竟寻宝的时候找到了不少好东西，有些激动嘛。不过这样，是不是就证明我的清白了呀？” “芽衣姐你看，早就说过，我是无辜的。顺利洗脱了嫌疑，这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调查了吧？” 芽衣那张严肃的面容，并未有丝毫的松动： “但是，在入睡前你说，要瞒着我和爱莉希雅做一件事。帕朵，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们？” 一旁的维尔薇听见这话，立刻来了精神： “啊呀，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记忆，想不到小帕朵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老实嘛。” 帕朵菲利斯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否认： “诶，芽……芽衣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对你怎么可能有什么秘密？” “真的没有吗？根据你在梦里的说法，这件事和许多英桀有关，你甚至想要让凯文和爱莉希雅也牵扯其中。究竟是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 “小帕朵，这种时候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否则，你身上的嫌疑可就洗不清了哦。” “……一点生意而已……真的只是生意。” “什么生意，需要对我和爱莉希雅隐瞒？” “就是关于……那个……” 帕朵菲利斯缓缓抬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芽衣的头顶上方。 “那个……你头上的角。” “角？” 芽衣顿时一头雾水，她不明白，这怎么还和自己头上的角有关系。 “我在计划，能不能把你的角租出去给别人摸。如果让爱莉姐知道了，肯定会到处宣扬，到时候你一定会生气的。所以……才要对你们两个保密。” 不得不承认，帕朵菲利斯，的确是个商业鬼才。芽衣想起不大好的回忆，原本放松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握紧。 “呜，芽衣姐我错了！咱……咱再也不敢了！” 维尔薇在听到事情的真相后，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想不到芽衣女士的角这么受欢迎。小帕朵，你可真是个天才。” “唉，维尔薇姐，你的帽子真的太可怕了。我只是动了一点念头，就被芽衣姐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出自我手的道具，向来能发挥其本来功用的十数倍。这样一来，也就证明我的【意识采集器】确实有效了吧。怎么样，芽衣女士？紧急关头还是要仰仗工具的智慧。接下来，就用这种方法逐一查阅英桀们的记忆，为大家洗清嫌疑吧。”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帕朵菲利斯，发现两人都给她发了金水后，整个人顿时变得自信了不少，挺起胸膛，非常骄傲的说道： “很好！我宣布，我已经彻底排除了嫌疑，接下来，就要加入侦探的行列，和你一起调查这件事的真相了！芽衣姐，下次查看记忆的时候，也带上我一起吧。我一定要证明，大家都是无辜的。” “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我并不认为，其他英桀也会像这样乖乖地等在这里，让我们像翻书一样翻阅他们的记忆。” 听了芽衣的话，帕朵菲利斯感觉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 “也是……别人不说，劫哥和蛇姐，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方式……” 维尔薇看向远处，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们的大侦探。啊呀，话是这么说，另一个绝对不会拒绝这个请求的人，不就已经来了吗？” 一个人影惊慌而来，见到芽衣的身影，她似乎隐约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你们都在这里。” 华鲜少会露出这样严阵以待的表情，于是芽衣也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怎么了，华？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发生了非常严重的情况，我和……” “嘘，请等一下。比起口述，我更推荐你借用一些工具。比如，这顶帽子？” 面对突然插嘴打断自己告知紧急事件的维尔薇，华依旧保持着礼貌： “抱歉，事态太过紧急，来不及陪你验证那些实验道具了。” 维尔薇依旧不急不慢： “别急着拒绝，这可不是什么娱兴的戏法。我们只是想要更直观地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况且，这也是为了排除你的嫌疑呀。对吧，我亲爱的芽衣女士？” “阿华你听我说，我们正在用这顶帽子查看每一位英桀的记忆，以排查他们的嫌疑。” “查看……记忆？” “华，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其他的线索始终没有进展，我们不得已如此为之。” “我并没有推脱的想法，毕竟我的记忆原本就驳杂难明。只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可是……这的确是目前传递信息的途径中……最有效率，也能够保证，信息不会在传播过程中失真的方法，不是吗？” 华沉吟着望向眼前的诸人。她们曾是她信赖的伙伴、并肩战斗的队友。然而现实的阴霾令他们之间产生了难以弥合的裂痕，猜忌和诘问成为了盘亘于每个人之间的阴影。而现在，她必须要作出决定，是否对眼前之人仍然秉持信任。 她看了一眼芽衣，再看了一眼一直在微微点头的帕朵菲利斯，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 “我知道了。需要我怎么做？” 维尔薇立刻将帽子递了过去： “只要戴上这个就可以了。” ”没错，就是这样。用事实向我们证明，你还是那位我们所熟知的华吧。“ 华戴上帽子后，芽衣和帕朵菲利斯的意识，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正在切换至艾诺希雅视角……） “维尔薇的小发明，在关键时刻总能起到关键的作用呢?” “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记忆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其他人面前，这的确是获得其他人信任的好方法。” “艾诺，其他方向的情况怎么样了？” 躺在沙发上，似乎在小憩的艾诺希雅睁开了眼睛： “玲告诉我，如果按照她的方法计算，目前只有两位英桀【死亡】，也就是你们。而如果按照苏和阿波尼亚的方法计算，此时【死亡】的英桀，应该有四位。” “四位？” 艾诺希雅两手一摊： “毕竟【敌人】是侵蚀律者，身为记忆体的英桀想要寻找一些【可能会赢】或者【保证同归于尽】方法，肯定需要铤而走险。” “而……按照苏和阿波尼亚的算法，只要用精神系的能力，搜遍整个往世乐土都感知不到某位英桀的存在，基本上就可以宣判【死刑】。但事实上，并不是只有被侵蚀律者删除了数据，才会导致英桀的数据不在可观测的范围内。” “毕竟……在往世乐土里的这些英桀，最擅长的……就是创造理论上不可能的奇迹。” 第355章 战士的回忆 黑暗再度于眼前铺展，当黑暗散去，眼前是一座近乎倾颓的城市。 “芽衣姐，你看那边！好大的火！” 铺天盖地的火焰点亮了天宇，在火焰的中心，隐约有一道赤红的身影。一瞬之间，芽衣猛然明白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这是……前文明第七次崩坏……那是……第七律者。” 火焰翻滚着，侵略着，将所及之处的一切吞噬殆尽。在冲天火光的尽处，芽衣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个孱瘦的身影。 她无力地躺在废墟之中，遍身伤痕，仿佛除了呼吸，什么都无法做到。席卷天地的火焰之下，她脆弱得如同一片摇摇欲坠的残叶。即便如此，她仍紧靠着已然化作残垣的建筑，艰难地说着什么。 似乎在废墟之下，还有人一息尚存。滔天的火焰猛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紧接着逐渐偃息，向更远的方向升腾而去。华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火焰远去的方向。 “队长……” 逆着火光，芽衣无法看清华脸上的表情，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想象那是怎样的光景。那是……诀别的眼神。 “帕朵，走吧，去下一段记忆。” “芽衣姐，不去帮帮阿华吗……” “她无法感知到我们的存在。这里只是她的记忆……是已经发生的过去，无从更改。” “这样吗……可是阿华她……” 芽衣凝视着远处气息奄奄的少女，如同透过时光捡点自己的回忆。 那些创巨痛深的别离总会蛰居于记忆的阴影之中，化为灵魂深处无法弥合的伤痍。而那些创痛终将结痂化茧，成为支撑少女前行的力量。她收回了视线。 “帕朵，这只是回忆。你们最终战胜了这场崩坏，凯文作为第一位融合战士，独自一人消灭了炎之律者，这是已经确定的事实，是无论如何不会改变的。” 帕朵菲利斯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默默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里的内容，并不是华现在想要传达给我们的，走吧……” 刺目的火焰顿时消失，双眼尚未习惯昏黄的灯光，耳畔已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好巧呀，华，又在这里遇到你了。我猜，你一定是专程来找我聊天的，对吧?” 看着热情的爱莉希雅，华一脸淡然的摇了摇头： “并不是这样……” 爱莉希雅故作惊讶的问道： “诶，难道不是吗？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先骗骗我呀。像这样直接否认，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我……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不用道歉呀……好了，不逗你了。 芽衣不在这里，大概正在乐土深处进行试炼。你要多等她一会儿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芽衣？” 爱莉希雅将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点了两下： “大概……是美少女之间的心有灵犀？我只是随口猜猜，想不到一下子就猜中啦。毕竟你们两个聊得很投缘的样子。” “芽衣……与现实中的【我】似乎是旧识，并且关系很好。她与我讲过一些过往的经历，我对她也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那你可要多和她聊聊啦。能见证自己的【未来】在眼前上演，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呢。芽衣也会很高兴吧。毕竟，这里能与她聊天的人不多，英桀们对她的态度多少有些复杂。” “复杂？是因为她想要探寻的真相过于隐秘吗？” “怎么会呢，往世乐土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后来者寻找当时的真相吗？是因为她的身份呀，【律者】的身份。当初艾诺来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可是都捏了一把冷汗呢。” “只不过艾诺的通情达理，有能力向所有人展示她的【全部】。让我多了一位妹妹，让大家多了一位好伙伴。而芽衣……还得经历一些【考验】。” “华，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真相】而不是【律者】的身份，看来你果然对这一点不太在意呢，说不定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哦?” “律者……即便是我，也无法轻松地说出与之【和平共存】的话。【律者从来不会为人类而战，她也一样】——凯文曾这么对我说过，就在……和第七律者的那场战斗之后。” “是的……我也看见了，一天前还与我们出生入死的队长，转眼间就化作了将无数生命推入深渊的火焰。一旦被冠以【律者】之名，往日的一切就会被一笔抹消吗？只剩下崩毁一切的破坏意志，变成无法与我们互相理解的存在吗？” “所以……对于艾诺希雅，大家之所以能够和她和平共处，是建立在【她随时能够毁灭一切而不去做】的基础上的。而芽衣……显然在往世乐土里，并没有获得这样压倒性的力量。” “……但，凯文说出这样的话，也有他的理由嘛。毕竟，没有谁比凯文他们更加切近地直面过律者呢。战胜崩坏的次数越多，面对律者就越觉得畏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律者的存在就意味着失去的开端嘛……” “对我而言……【律者】比起身份，更是一种立场。 若仅以超乎常人的力量加以分辨，身为融合战士的我们，和律者也没有什么不同……唯有背弃人类的过往、试图以毁灭的力量倾覆一切的，才应当被时时防备。显然芽衣并不在此列。因此我也从未将她看成是律者。 她首先是一个渴望寻求出路之人，而后才是拥有律者能力的特异者。或许，这是我们一直以来所默认的共识吧。” “我知道哦，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首先是同伴，而后才是其他身份。我一直都这样相信着。真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呢。” 爱莉希雅微笑着看向锚点的方向，视线不经意间与一旁的芽衣交错，仿佛在隔着时空对她叮嘱。 “芽衣也要加油呀，要早一点突破那道壁垒才行。因为潜藏在那之后的，不仅仅是真相，还有大家的认同与信赖呀。” “爱莉姐……” 芽衣的表情相当复杂： “看来……这里找不到更多线索了，继续向前吧。” 场景再度更易，夜色浸染了整个视野——那是对于乐土而言，无比珍贵的景色。 “这是……爱莉希雅消失前的那晚。” 华在永世乐土内，循着人群喧嚷的街市一路向前，看着街道两侧的人群聚了又散。夜色渐深，那些由虚拟数据构筑的人潮也逐渐散去。华在空无一人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望着头顶瞬息变化的灯牌。如同注视着一个不愿被打破的梦。 “阿华她……就像这样在这儿坐了一个晚上？她在等什么人吗？” “恐怕她只是在感受这里平静的氛围吧。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这才是她本该拥有的生活……这样一来，就可以证明，她与爱莉希雅的死并无关系。” 芽衣轻轻叹气，不知道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还是早已预料到会是如此。 突然，眼前景象再度更易，像是渐渐融化的雪迹，变得黯淡、扭曲。与此同时，另一种景象如挣扎着一般，不断地试图跳跃到她们的眼前。 “芽衣姐！怎么回事？” “更加深刻的记忆从意识深处浮现，冲击了这段平和的回忆。……恐怕那就是华想要告诉我们的突发情况。” 虚化的场景逐渐变得清晰，芽衣终于认清了自己身在何处。梅比乌斯的实验室。 她曾在这里经历了一场异常艰难的苦战。在克莱茵和其他人的帮助下才得以平安离开。然而此时，实验室中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终日流动于光幕上的实验数据，也化作了难以辨别的乱码。 “这是……” “芽衣姐，等等我！” 芽衣没有顾得上回答。如同预感到了什么，她紧跟着记忆的主人冲进了实验室……然后，在那里，实验室的深处……她们找到了梅比乌斯。或者说……曾经是梅比乌斯的某种存在。 “呼……呼……总算赶上了。” 帕朵菲利斯上气不接下气的追赶着，很快就发现愣在原地的雷电芽衣。 “芽衣姐，出了什么……事……了。” 帕朵菲利斯刚把脑袋探出，就露出了，和芽衣一模一样的表情。 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破碎，黑色的泥沼中漂浮着熟悉的残骸。明暗不定的数据乱流中，梅比乌斯的身影只剩下最后一点残像。 记忆中的华，问出了二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梅比乌斯的实验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华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检查，苏一把将她拦住： “华！先不要靠近！” 看到破门而入的华与苏，梅比乌斯的嘴角勾起了讥诮的弧度，嘴唇轻轻翕动。紧接着，那道残像逐渐变得虚化而朦胧，如同烟气一般，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芽衣与帕朵菲莉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不可置信…… 梅比乌斯……死了？！ 第356章 过场 片刻之后。 虽然早已离开了华的回忆空间，她们却依然沉浸在惊异的余波之中，尚未来得及反应。 “梅比乌斯……怎么会？……” “这、这怎么可能呢？蛇姐不是有特殊的能力，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吗？” “如果不是和苏亲眼见证，我们也无法相信事态会发展至此。但她确实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在那之后，苏检查了乐土全境，没有找到任何与她有关的数据……” “另外，在梅比乌斯出现异常后，苏又用他的能力再次观测了一遍，发现……凯文的数据，也和梅比乌斯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 芽衣和帕朵菲利斯再度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眸中，闪烁着更强烈的惊愕。 “连凯文老大也……” “苏现在正在整理手中的线索，因此先让我将这个消息告知大家，提醒你们对此加以警惕。消息送到，我也该离开了。我必须将梅比乌斯的死讯告知其他人。” “…………华，注意安全。保重。” 听过芽衣的转述，维尔薇双手抱臂，低头不语。 “看来我之前的预测有大问题啊……梅比乌斯和凯文……我以为至少他们二位，能平安一段时间的。这不是什么好信号。” “虽然梅比乌斯总是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但她的能力毋庸置疑，现在她的消失……无疑削弱了我们的力量。而凯文的个人能力你们比我清楚，就不再赘述了。” “没有时间犹豫了，必须赶在更大的牺牲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经过前两次实验，这顶帽子的功能已经得到了充分验证。就用它继续排查嫌疑人吧。芽衣女士，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看起来只能如此。必要时，我会采取强硬手段。” “打架我虽然不行，但……但我会在旁边给你加油助威的芽衣姐！” “既然如此——我希望先用它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这没问题吧？我们早该这么做了。说实话，今天被怀疑的次数已经让我有些受挫了。既然是非常时期，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少花一点时间在解释和辩护上。而且你就不好奇，我这颗聪明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吗？” 芽衣没有作声，紧盯着维尔薇的双眼，想要探寻她的话语中有几分认真。而维尔薇也毫不畏惧地回盯着她，一副信誓旦旦的神情。 “好吧。但这毕竟是你自己的发明，我依然会怀疑……存在【后门】的可能。” “这……就得靠你自己去探寻了，我现在解释的再多，恐怕也无法消解你心中的疑虑，反正记忆是不会说谎的，对吧？” “那，我也和芽衣姐一起。” 芽衣收回目光，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另一边，芽衣和其他英桀各分东西后，千劫不多时便恢复了意识。 只不过……他所见到的景象，不是永世乐土的内部，而是……一座看上去并不繁忙的村庄。 而他自己，被束缚在一根石柱上，久远的记忆，正在他的脑中苏醒…… 第357章 累累往事 和普罗大众相比，逐火十三英桀中的每一个人显然都是【另类】。而在这十三人之中，千劫又是相对最【不正常】的人之一。 当然，这不是什么贬低或者讽刺。毕竟从诞生和生理学的角度来看，千劫……甚至不是地球人。 前文明第四次崩坏和第五次崩坏之间，宇宙中，有一抹流星坠落在地球上，一个相对落后的村庄里。 当千劫恢复意识时，就已经被村民们绑缚在村庄旁的柱子上。显而易见，他出现的方式，在村民们的眼中，不是神只，就是魔鬼。 关于自己曾经的一切，包括他真正的出生地，他过去的经历，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可以说，这座村庄，就是千劫的起点。 只不过……现在的千劫明白，身后的柱子，和面露贪婪之色的村民，不过是某人根据他最初的记忆，所编织的幻象罢了。 阿波尼亚？那个讨厌的女人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但现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所以……答案从一开始，就显而易见。 当村民来到他的身边时，并没有像记忆中的那样，开始给他放血，而是割断了绳子，随后后退了几步，对他行了九叩三拜的大礼。 “切，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你觉得有意思吗？” 恢复行动能力的千劫，并没有理会看上去非常虔诚的村民，而是直接开启了人为崩落，像之前一样，在前方，撕开了一道裂缝。 “……就知道骗不过你，只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捆住你的绳子，其实你一下子就可以挣脱；甚至身后的石柱，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击碎。面对一群实际上打算伤害自己的弱者，却选择了束手就缚……” “实在是不像是这位鏖战到底，看上去想要灭杀一切的英雄，会做出的决定呢。” 模糊不清的声音，仿佛从天空之上响起，但千劫非常清楚，这声音的源头，是何人发出的。 “哼，闹了半天，就只会藏头露尾，逞口舌之利吗。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就给我滚出来，面对我！” 很快，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蓝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瞳孔，比头发颜色更深的裙摆背后，有一个红色的【x】号图案，发梢的左侧，戴着和爱莉希雅同款头饰，宽大的袖口上，写着奇怪的字母。 看见这位像是萝莉形态的艾诺希雅和爱莉希雅结合后的产物，一直怒火中烧的千劫，也愣神了许久。 “看吧，我真的出来了，你又不敢动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过神来的千劫，盯着前面这位长相可爱，正歪着脑袋看自己的小萝莉，再度大笑起来。 “那个所谓的【终焉】，我曾为祂准备过【一击】……曾经的你，没有机会见到，但，现在有机会了。用尽你的全力，试着接下它吧！做得到的话……再来对我说教！” 千劫的力量不断攀升，空气再度变得模糊起来。身上的火焰，仿佛要将整片空间化为灰烬。但对面那位看上去弱小，可怜，无助，仿佛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的小女孩，依旧没有任何要出手，打断他蓄力的意思。 那双浅蓝色的瞳孔中，一汪清泉似乎随时喷涌而出，不知道内情的人，见到这幅画面，一定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左边那位浑身冒火的怪物，把这位小女孩吓得盯在了原地，她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很快，在当下的乐土中，或许能够堪称【最强】的男人，他为自己眼中【最强】的敌人所准备的一击，正如悬河注火，迫近于前。比起一次攻击，正如男人的名字一般，它更似一场浩劫——无从抵御，无法避去。面对如此沛然莫御的一击，面对如此濒临死境的万劫…… 女孩缓缓伸出右手，非常随意的一握。 千劫就像一团被掐灭焰芯的的火焰一般，原本一往无前，灭杀一切的气势，在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一键复原】” 女孩轻描淡写的吐出几个字后，千劫瞬间退出了人为崩落的形态。他记得，当初还没见识到英桀的厉害，进入膨胀模式的西琳，在被他打个半死时，艾诺希雅就是用这招，如同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一般，将身上的火焰尽数浇灭。 “唔……接下来……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吧？” 小女孩大手一挥，周围的景色瞬间消失，千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坠落，坠落……直到前方，是一片隐约有些熟悉，但却又全然陌生的景象。 “嗯~看你的样子，果然完全不记得呢。好吧，在你的意识彻底弥散之前，我们好好看看这个地方吧。” 她说话的语调，在结合她的外貌后，立刻让她想起一个人： （……爱莉希雅？） 和艾诺希雅不同，艾诺希雅除了样子像爱莉希雅之外，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行为习惯，都和爱莉希雅大相径庭。就像他看到芽衣，不会主动想到梅一样，但眼前这位……虽然外貌上和爱莉希雅的相似度，也许还不如艾诺希雅。但在其他的方面……千劫总能够有意无意的在她的身上，看见爱莉希雅的影子。 “嗯？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我的身上，看见爱莉希雅的影子了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前胸： “毕竟……她现在，可以和我融为一体了呢。本来我还在担心，要是和她相似度过低该怎么办。看了你的反应，我可就放心啦。千劫，夸夸你哦?” “滚！” “奇怪，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的外貌，我的声音，我的行为习惯，都在逐渐和你印象中的爱莉希雅逐渐重叠才对呀，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你没资格提起她的名字！” “……好吧好吧，你说不提就不提了。让我们……步入正题吧。是不是记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没关系，让我们……加一点点细节。” 很快，千劫的目光中，出现了破败的房屋，和倒塌的石柱。 “嗯~果然，人在对地点进行记忆的时候，都是靠关键的物体，比如房子等作为锚点，在自己的脑海里留下印象的呢。” “一个从天而降，却毫发无伤的人，他们非但不把你当作怪物，反而视为神只？” “仅仅因为你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能战胜崩坏兽的人？” “这还不够？” 那时候的崩坏……在这个封闭落后的地方，应该还是非常符合【常理】的吧？不过也对，毕竟你根本不是人类。甚至……直至今天都【绝无仅有】。不过，他们对自己的神只，却不怎么友善啊。 无论那是【习惯】还是【本能】，你都不该让那些人发觉的。被盲目尊崇的异类同样是异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又如何？” “……老实说，对于那些村民的做法，我直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一边把你视作神明，一边却又把你绑到柱子上，不断的放血。如此自相矛盾的荒谬行径，至少因为他们确信，你的血，能够作为对崩坏的良药。” “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村民，当然不明白，灾厄将至。前文明的第五律者，不久就降临在在了这里，并且在降临的瞬间，就将整片村庄化为了一片死地。” “当然，从【人类】这个大尺度上来看，第五次崩坏造成的破坏，甚至还不如第一次崩坏，是所有崩坏里，造成的损失最少的一次。因为冰之律者在诞生后不久，就遭遇到愤怒到极点的你。” “当痕带着逐火之蛾的其他人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一群尚未开化的野蛮人，就能兑掉一个律者，在逐火之蛾的眼中，显然称得上是血赚。”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位未来叫做千劫的【人】，第一次失去了【家】。” 不等千劫发怒，眼前的景象，在须臾之间就发生了变化。 “这是……那间疗养院。在黄昏街这个人才辈出的地方，你第一次和【她们】相遇了。” 回应她的是沉默。 “怎么……这段经历，就这么不堪回首？” 男人一时有些来不及反应，但却不是因为被对方言中，而是难以从眼前飞速掠过的记忆中脱身。 而其中的大多数画面，属于死难者。在已经褪色的【故乡】，在重新寻获的【归处】，在他人允诺的【战场】……他总能成为唯一的，最后的生还者。在遍地的尸身中，慢步离去。为什么只有自己如此强大？他已经为此困惑太久。 “如果记忆没有因为狂化出现差错，出于任务，樱毁了你的第二个【家】，对吧？当然了，那也是一个契机。如果逐火之蛾发现你的过程没有那么……残忍，恐怕你最终会作为一个普通人死去吧？” “够了，你也没资格评价樱！” 她的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樱……关于她，我倒的确有不理解的地方。我有足够的理由对她恨之入骨，但你没有。毁坏乐土的空间……你甚至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为什么？” “我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不需要原因。” “虽然看不见面具之下的真容，但你的语气告诉我，你很在意……” “哼。” 她再度挥动右手，眼前的疗养院，在顷刻间消失，再次映入眼帘的，是上百把被折断的武器。 “这是……你在接受超变手术之前，折断的那些第十神之键？” 千劫打量着这些断剑时，神情像是正在打量尸体。 “看来伊默尔的死对你的确非同一般？对千劫的【心境】而言，这里已经是绝对的深处，但关于他的记忆，仍然被留存了下来啊。” “……伊默尔不该就那样死去。” “你的那位副官被选为了第十律者，甚至是其中最具威胁的个体——你知道，他必死无疑。” 千劫攥紧拳头，即使隔着面具，她也能感觉到，仿佛有火焰，正在像从他的双目中喷出。 “你是听不懂别人的话，还是已经聋了？嗯？我知道他必死无疑，但他不应该死得毫无意义！我已经亲手让他的结局不再微乎其微……而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卑劣模仿者，你根本不配提起他的名字。” “真难得，带着你回顾了一下印象深刻的三个片段，千劫居然变得有文化起来了。要是其他英桀知晓……恐怕都会大吃一惊吧。” 说罢，她有意无意的，朝天空中瞥了一眼。 “虽然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我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难怪你在疗养院事件中会选择和一位融合战士生死相搏……难怪你并不认同逐火之蛾的一切作为，却也没有选择离开。那个千劫……即便放眼整个世界，也仅仅只在两名首领之下的男人……” “够了……” “他真正想要的事物……” “够了！” “……不过是一个【能回去的地方】。一个【家】。而他所有的愤怒，从始至终，都只指向了一个对象……就是那个明明拥有强大的实力，却只能亲眼见证自己的【家】一次又一次的毁灭，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我答对了吗？” “够了！！！” 千劫对着那位比自己身材矮小很多的身影，再度挥出了拳头。 但却徒劳无益。任何人都不敢轻觑的一拳，就那样被停在了半空。 “千劫，如果说……逐火十三英桀里，最自信，最乐观的人是爱莉希雅，最自卑，最自负的人……是你啊。” 再次恢复行动能力之后，千劫并未继续行动。这并非是因为他认识到自己的徒劳，而是发现，眼前的人……嘲讽的戏谑都消失不见，在她的脸上，千劫只看见了同情……和怜悯。 “也许现实中的千劫，到最后也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带着遗憾与不甘走向了结局。” “但是……对于在这里的你而言，你不是已经在【家】里，生活了5万多年了吗？” 第358章 害羞的千劫 往世乐土隐蔽的房间内，迎来了新的客人。当千劫出现的那一刻，还未等艾诺希雅说什么，紧随其后的玲就抢先开口： “千劫，刚才的话都是我想出来的，和艾诺姐姐还有其他人没有关系……” “哼！” 千劫发出一声冷酷的哼，随后夺门而出————艾诺希雅创造的空间很大，除了能观看实时录像的房间外，厨房，书房，健身房等场所一应俱全。 “哎呀，千劫他……在其他人面前，还是那么害羞呢?” “千劫……害羞？爱莉希雅，也只有你会把这两个词汇关联在一起了吧。不过，用那样的方式，就不怕……”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樱你是关心则乱，就像玲和姐姐刚才说的那样，千劫表面上狂放不羁，可实际上，他在遭遇挫折和委屈之后，比起和其他人倾诉，更会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受。所以，想要帮助他弥补内心的缺憾，必须下点猛药才行。” 樱立刻回想起，曾经她和苏还有千劫三人，讨伐帝王级崩坏兽【非天】的经历。理论上而言，千劫这种力量型战士，和苏这样的精神系战士相配合，能发挥出事半功倍的效果，后面约束的惨剧发生时，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最后的任务，却是由她一个人完成的。当他们和非天遭遇的时候，樱发现，此时她的两位队友，一位在苦口婆心的规劝对方开悟，而另一位，却在对试图让他开悟的人破口大骂。 “樱，逆熵的特斯拉博士，曾经设计出一款名为赫利菲斯拖利斯的机甲。它在作战时，表面的温度会不断上升，而伴随着温度的升高，各项性能也会节节攀升。就像正在发怒的千劫一样，他的怒火，会随着他的战斗越烧越旺。” “不过嘛……人终归是有极限的。在和赫利菲斯拖利斯作战时，如果温度过高进入过载模式，虽然它的威力会达到最高，但同时也意味着，它已经要到极限了。如果能撑过过载模式的攻击，待到它因为发动机过热，不得不冷却的时候，便是一击制胜的时刻。这个道理，身经百战的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千劫也是同样的道理，堵不如疏，阿波尼亚的方法，只能在关键时刻解决燃眉之急。既然冷静的劝说他听不进去，那么……与其阻止他发怒，不如让他的怒火越烧越旺。将身体里一切火焰全都排空之后，他自然就能够听得进其他人正常的劝诫了。” “只不过……想要很好的完成这个目标，需要有一位千劫全力以赴也绝对不是对手的【反派】才行，不然还没等回忆放完，就已经被千劫打死了。” “当然，我和玲商量出来的方法，不可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积攒了五万年的怒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燃尽。不如说……要是有一天，千劫变得和蔼可亲，谦逊礼貌，恐怕所有人都会怀疑……” 艾诺希雅指了指他的太阳穴： “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该到阿波尼亚，梅比乌斯或者维尔薇那里治疗了。” “总之……樱，面对肯好好听人说话的千劫，他的心理康复工作，就拜托你这位，十三英桀中，相对和他关系最好的人啦。” “心理康复……这种工作，爱莉希雅似乎更加适合……” 艾诺希雅连连摇头： “姐姐她……有些热情过头了，对于千劫这种……动不动就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人来说，效果并没有你来的更好。” “而且……正因为姐姐她爱着所有人，反而……不那么擅长一对一的专业对口辅导。” 爱莉希雅将手中的零食塞入艾诺希雅口中： “艾诺刚才分析的很有道理呢，樱，打开千劫心扉的任务，就拜托你啰，你知道的，在男生当中，他的小心思，也不比科斯魔少呢?” “……好吧，我试试看。” 樱推门而出，爱莉希雅立刻对着玲的新形象，仔细的观察起来。 “……艾诺，为了让玲在拥有【爱莉希雅】元素的同时，又能体现她作为【侵蚀律者】的身份，你的尝试……唔……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很大胆呢。” 艾诺希雅看了看玲，再看了看爱莉希雅，不解其意。 “艾诺姐姐，爱莉姐姐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从遗传的角度而言，倒像是……你们的孩子一样呢。” “哈？！” 艾诺希雅此刻的表情：布什各门.jpg “啊……开个玩笑，虽然从诞生的角度来看，身为记忆体的我，的确是因为艾诺姐姐才得以存在，能获得侵蚀律者的权能，也是因为艾诺姐姐。所以，如果艾诺姐姐想的话……” 艾诺希雅扶额： “姐姐，某种程度上而言，在【成为爱莉希雅】这一步上，玲似乎有些太成功了一些，我感觉是不是应该……” 还没等艾诺希雅说完，玲朝她做了个鬼脸，迅速离开了这里。 艾诺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玲玩的开心就行，最坏的情况，的确没有发生。” 爱莉希雅歪着头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 “姐姐，你知道，侵蚀律者可以将其他人的数据融入自身的方式，让自己获得其他人部分的行为习惯。就比如玲，在【侵蚀】你之后，染上了部分【爱莉希雅】的行为习惯。如果融入的其他人的数据远大于自我本身存在的数据，那么自身的数据，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水滴一般，被其他人的数据不断侵蚀……” “如果最后，自我本身的数据都被【侵蚀】而来的数据替换，那么玲或许就会像忒修斯之船一样，自己是否还是自己，都是个问题了。” 经常夺舍其他人的朋友们都知道，如果在控制其他人的身体后，记忆，思维方式，生活习惯都和原主别无二致，那么我们不仅要问：究竟是谁夺舍了谁？ 第359章 至深之处 伊甸行走在黑暗之中。她又一次来到了这里，这个至深之处。她上一次造访此地时，樱还未消失，爱莉也仍在欢笑。 大概是黑暗作祟，她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于是她伸手驱散黑暗，就像上次所做的那样。 “……？奇怪……” 但这一次，至深之处的黑暗似乎加深了重量。 “怎么回事……【至深之处】在拒绝我？阿波尼亚那里……发生什么了吗？” “这里不会毫无来由地发生变化……难道……” 一片混沌之中，空灵的声音仿佛从天外响起： “供述你的罪过吧，入侵者。我已知晓你的罪愆……无需隐瞒，此为无用之举。忏悔吧，这是最后的机会……” 听到这个声音，伊甸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果不其然，阿波尼亚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你吗？伊甸。啊……难道说，我在【触碰】的过程中波及到你了吗？” “……或许的确如此。” “请不要误会，伊甸。我不是在对你，或任何人，而是在对整座乐土进行【触碰】。我本应觉察你的出现，但……乐土庞杂的记忆耗散了我的精力，请原谅我的过失。” “无妨，我的朋友。比起这个，还是同我讲讲你的发现吧。” 阿波尼亚的身影从空中落地： “……不是什么好消息，爱莉希雅，梅比乌斯，樱还有凯文的行踪已经完全从乐土中消失。但除此之外，还另有蹊跷……在我用这双手【触碰】乐土的过程中，似乎总有什么事物……在躲避着我，栖身于我尚未触及的阴影之中。而当我的意识最终抵达那里的时候，它却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某种……不详的余温。” “有没有可能是……” 阿波尼亚缓缓摇头： “很遗憾，伊甸，虽然我也希望，先前的发现是我的错觉。但【那个存在】，和以上四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不过……我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只不过我与【它】的接触只有短短的一瞬，所以我依旧可以算是【一无所知】。” “另外，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乐土与外界的链接，自爱莉希雅消失之后便断开了。芽衣小姐……” “芽衣小姐在和华见面之前，就已经知晓了此事，她现在，应该正在和帕朵，还有维尔薇一起。不知对方将芽衣小姐困在此处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你还能再尝试【触碰】它一次吗？” “我……会尽力而为。……伊甸，你认为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不在英桀之中吗？” “现在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阿波尼亚。更何况爱莉的消失端倪频现，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们未能注意到的东西……对了，我的水晶花，已经交到芽衣小姐手中。” “……看来我们，想到了一处。我身上的水晶花，也已经交予格蕾修保管，那孩子应该不知晓此物的用意。但我相信，它最终会到它该去的地方的。” “当别无他法的时候，至少【钥匙】和【真相】能得到保全……” “当然，这也是我们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伊甸本能地察觉到阿波尼亚的话语中有一丝异样。【最后】……这个词她已经听过太多次。而现在，它几乎成为了戏剧中那种受到诅咒的唱词。 “阿波尼亚，你……” “无论是出于战略上的考量，还是出于【玲】内心深处的情感，我应该……很快会成为【她】消灭的目标。” “如我所见，过往罪业终将行至我前。我将不会闪躲，我必拥之入怀。只可惜，那份为所有人欢歌一曲的约定，似乎无法达成了……” “你就没有想过，有其他的解决方式？” 阿波尼亚似乎惊讶于她脱口而出的这个请求，以及她此刻露出的表情。 “很奇妙。伊甸，既非精神感知型，又无预知能力的你，为什么仿佛看穿了我的所想？” “我不需要那些能力，阿波尼亚，我简直再熟悉不过了……你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那种，我们早已深谙的神情。……【决意赴死】的神情。” “【决意赴死】么……真是……与我不相称的形容呢……不过，你说的对。因为这是我不管找何种理由和借口，都无法推诿的罪孽。伊甸，你应该明白，我和其他的记忆体之间，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如果说其他英桀的记忆体，展现的是英桀在现实中，无法达成的另一种可能，那么【阿波尼亚】的记忆体，则完全是她本人的延续。在终焉之前，【阿波尼亚】将自己的思维完全融入往世乐土的那一刻起，我便既是【阿波尼亚的记忆体】，也是【阿波尼亚本人】。所以……【阿波尼亚本人】所犯下的罪孽，我责无旁贷……” 阿波尼亚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感受到，乐土中出现的新变化。 “伊甸……我似乎明白，那团只留下些许余烬的火焰是什么了，你之前……是不是见过千劫？” “……没错，他当时……正在攻击永世乐土，我和苏还有华联手才……阿波尼亚，你的意思是说……” 阿波尼亚轻叹一声，缓缓点头： “就在刚才，我察觉到千劫的身上，传来异常的波动，能够让他使出如此能力的，也只有在这里，堪比终焉的存在了。” “那千劫他……” “他的存在，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步爱莉还有凯文他们的后尘……” “你似乎并不意外。” “……如果是以前的我，也许会感到意外。但见识过艾诺小姐的能力后，我已经能够坦然接受……等等，艾诺小姐……伊甸你的意思是说……” 伊甸露出优雅的笑容： “你也无法否认，这样的可能性的确存在。在来到这里之前，芽衣小姐也为我揭示出这起突发事件的诸多【不合理】之处。” “且不说艾诺小姐情况如何，往世乐土能够持续运行五万年，不只是你，苏以及克莱茵。如果这里的事态真的失控到那种地步，我不觉得。世界蛇……外面的凯文，会无动于衷。” 第360章 维尔薇的记忆 穿梭于记忆空间的不适感缓缓退却。然而这一次，她们并没有落入某一段记忆中，而是身处于一片空旷而晦暗的空间之中。 “这里就是……维尔薇的思维世界？为什么这么像是……支配剧场？” “从没见过的建筑啊！芽衣姐，你认识这里？” “我虽然未曾亲自来过，但我的伙伴们，应该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和现文明的支配之律者战斗。这里的布局和装饰……和艾诺希雅告知的，几乎完全一致。” “只不过……为什么维尔薇的记忆里会有这个地方？” “没准儿又是维尔薇姐的大魔术！她最喜欢做这种吓你一跳的事啦！” “魔术？据我所知，前文明的第十律者没有这种权能，这也绝非什么巧合。难道是……那个时候？” 在意外发生之前，芽衣在往世乐土正常的探索时，维尔薇曾这么对她说道： “来进行一场交易吧，雷之律者。用完全的我，来换完全的你。在穿过我的认知时，我的心中所想你可以一览无余，哪怕是我最为难以启齿的秘辛。但你……也必须毫不设防，让我也能做到相同的事。” 为了探索隐藏在这里的真相，芽衣毫不犹豫的答应的维尔薇的要求。 “在看过我的思维之后，她用我的记忆为蓝本……改造了这里吗？难道她从那时就已经预测到，会出现这样的【可能性】，并开始谋划这一切了？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到……或许这次，是我低估了她。” 帕朵菲利斯见芽衣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忙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唉，芽衣姐，一直站在这里发愣可不行呀，我们不是要去查清真相的吗？” “……嗯，走吧。” 在支配剧场的正中央，有多面大小形状完全一致的镜子，毫无疑问，每一面镜子，都代表着维尔薇的一段记忆。 芽衣和帕朵菲利斯在第一面镜子面前停下，而后同时伸手，和镜面接触……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摆满了各种工具的工作台，以及正在沉思的维尔薇。 “压力阀……驱动核心……很好，这样就完成了。测试数据……等等，为什么会有0.1%的偏移值？为保证数据无误，重新测试一下吧……”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觉得很难相处，可是现在想想，【专家】或许才是最【正常】的那个维尔薇。” “毕竟维尔薇姐是个性格很复杂的人嘛。但是在实践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方面，她可是相当认真的。当然，制造惊吓这方面也是一样的。” 很快，维尔薇已经完成了两次测试，她拿起实验报告，顺手将探测柄别在了耳后。 “看来是零件的口径与参数不符，向材料部门报备一下吧。” 片刻后，她回到了实验室，神情却与之前产生了微妙的区别。 “这就是【我】的新作品？造型未免也太过平庸了吧？既然是划时代的发明，当然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张扬外观。划时代的发明……总觉得上一次也是这样介绍的。算了，不管了。反正我的造物，哪一次不都是超世绝伦，充满惊喜？” “……嗯……这样就好多了~” 看着维尔薇越来越夸张的表情，芽衣和帕朵菲利斯确信，她就是才见过的那位魔术师。 又过了片刻。 “这般造物，是否在影射沦落的时代？冰冷的外壳下包被着错杂而各行其是的机簧，是否证实是我在思潮的渊海，以仅存的智慧对人类的未来发出警示？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将深重的谶言记述于其上，留待其后文明的启明吧。” “她是……那位俯瞰群星的维尔薇……” 再片刻。 啊呀，新发明已经快要完成了吗？真是进度可观啊。 我看看，功能……参数…… “唔，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不如每次发动的时候都能向天空发射礼炮吧。这样一来，一定能让所有的使用者都啧啧称奇。没错，这才是发明真正的力量，调动所有人的期待与热情。” …… 又过了半晌，维尔薇再度推门而入，这一次，她的手中多了几盒零件。她望着房间中央已然面目全非的器械，习以为常地皱了皱眉。 “啧。每次都这样……” 显然，对于其他维尔薇上号之后随意修改自己的发明创造，专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并未表现出烦躁或是不满，而是低下头开始仔细审阅其他维尔薇的作品是否需要改进。而帕朵菲利斯，却是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芽衣姐。我想起来了，原来这就是【全自动音频数据转录映射器兼烟花发射机】的制作过程呀。” “……全自动……什么？” “我也弄不明白。不过，根据维尔薇姐最初的说法，她似乎想做一个在乐土空间也能生效的录音机？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维尔薇姐每次的发明都那么浮夸了吧？” “……可以想象。” 第一段记忆到此结束，由于记忆中并未出现【第二人】，所以也无法证明什么。两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进入第二段记忆之中。 这回，维尔薇的身边，多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你好呀维尔薇，难得看你从工坊里走出来，看来你又要给我们带来什么新奇的小玩意了？” “没错，请看，我的新作品——对凯文武装·型号七三六已经成功问世！所以今天，我特地来邀请它的专属用户来对它进行测试。” 看着异常热情的维尔薇，凯文的反应颇为冷淡。 “……各位亲爱的演员和观众，难道你们对我这场旷古烁今的全新演出并不期待吗？” “嗯嗯，期待期待~” 爱莉希雅捧场地鼓掌起来。 “嗯，真是动听的呼声。那么，亲爱的凯文先生，要在这里对新的武装进行试验吗？还是说，你更希望我先能对此解说一番呢？” 爱莉希雅将手举过头顶：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 “哦，请说。回应观众的每一次好奇，这也是一位合格的魔术师的基本素养。” 爱莉希雅指向维尔薇发明的机器上那个醒目的标志： “为什么你的对凯文武装上会有这样的图案？这是梅比乌斯实验室的标志吧？” “……啊，这个嘛，只是一点小小的彩蛋而已。预算部门限制了超导材料的申请，所以我使用了一点非常规的手段，搞到了这些电路材料。” “这都多亏了梅比乌斯给我带来的灵感。总是埋头于实验数据怎么行呢，当然要多做一些有趣的事了。比方说，参与我精心设计的沉浸式魔术体验。而且，为了达到最佳的表演效果，我特地将这场移形换影的表演选在了实验室运行数据的时间，现在她一定正在发出惊奇的尖叫声吧。” “这还真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演出呢，梅比乌斯现在的表情，也应该十分有趣吧?” “啊呀，算算时间，梅比乌斯恐怕也快找到这里了。是时候退场了。亲爱的观众，新的对凯文武装，一定要记得试用哦~” 维尔薇面向室内浮夸地鞠了一躬，闪身离开了休息室。片刻后，走廊传来了压抑着愤怒的喊声。 “维——尔——薇——！” ………… “怪不得那天蛇姐气呼呼地冲进休息室，想不到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 “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掀起他人的怒火，又在引火烧身之前全身而退。从某种角度来说，维尔薇的确是一个天才……” “毕竟维尔薇姐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嘛，她的每一次演出，都少不了其他人的参与。过芽衣姐你放心，维尔薇姐虽然喜欢浮夸的表演，关键时刻却很有分寸，也很可靠。所以，不用担心她啦。” “额……她真的知道【分寸】是什么意思吗……？” 两人默默穿行在空寂的剧场长廊中，不时有记忆的片段跃至眼底，如同短暂的火光，转瞬熸灭。镜面散布在大厅的各处，将空间与人的影像分割成错杂的部分。 “这两次……我们看到的这些记忆，都只是维尔薇以往生活的片段。那些包含着关键信息的记忆，我们至今都还没有触及。” 看着众多镜面，芽衣突然想到了什么： “帕朵，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维尔薇出现在这里，这些镜面是否会倒映出她的不同人格？” “芽衣姐，现在就别开这样的玩笑啦。说不定维尔薇姐会突然从哪面镜子里钻出来吓我一跳……感觉她真的做得出来！”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既然维尔薇的不同人格，是她对自己思维进行切割的结果……那么在意识与记忆构成的虚拟空间中，这些不同的人格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还是会彻底合而为一？” “唔……好复杂的样子，完全听不明白。这种事，还是等到出去之后，再让维尔薇姐亲口解答吧。” 正当芽衣考虑，是否需要按照镜子的顺序探查记忆的时候，帕朵菲莉丝突然停在了原地。 “芽衣姐，你看，那面镜子上，是不是有一把锁？” 芽衣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很快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的确……但这里不是由记忆构成的空间吗？为什么还会有锁的存在？莫非维尔薇还隐藏了什么秘密，不愿意示与他人？” “到底是为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开锁这种事我可是再擅长不过了。芽衣姐，稍等一下~” 少女兴奋地凑上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套工具，开始研究起来。然而时间流逝，挂锁仍纹丝未动，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为难的神色。 “帕朵，这把锁先搁置下来吧。我们去调查一下其他的记忆。” “再、再稍等一下，我……我保证，很快就能打开了。” “如果实在好奇被锁住的内容，回去之后，直接去问维尔薇吧。” “那可不行，以维尔薇姐的性格，可不一定会实话实说。我只有这么点特长，要是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还怎么算帮上了你的忙？放心吧，我一定能打开的。芽衣姐，为了节省时间，不如先去看其他的记忆吧。我打开了锁，马上就去找你。” “……也对，好吧，我知道了。” 见帕朵菲利斯似乎和镜子上的挂锁较上了劲，芽衣便不再劝她，独自一人继续探索维尔薇的记忆。这一次，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也就是说，跨过这条线，就是【约束之律者】的领域了。” “这是……【约束的惨剧】。” “看来……这种【结界】对融合战士造成的影响究竟能到什么程度……还是得亲身尝试一下才知道吧？” 伴随着画面逐渐清晰，芽衣看见，维尔薇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实验室的大门。死亡——这一目不可见，听不可闻的概念，曾被想象为浓黑如墨的烟雾，或是某位神使的通牒。但此时此刻，它却只是一条【线】，仅此而已。可它能为人带来的恐惧，未曾稍减。 没有采用任何防护，她就这样抬起一只手，越过了那条隔开生与死的禁忌之线。 ……随后，是躯体的一侧。 “哈……哈……也不过如此……” “她……真的是融合战士吗？按照世界蛇的资料，约束律者造成的损害应该远远不止这样。” “当然……我是维尔薇，一个天才。” 似在做出回应，又似自言自语。 终于，她完全迈过了那条线，将整个身体，彻底浸没在死荫覆盖的国度。而后立刻倒下。 “唔……啊……” 这是芽衣自从认识维尔薇以来，头一次见到，她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这份切肤入骨，再难忽视的痛苦，也开始令她这位【旁观者】感同身受。 而令芽衣更加意外的，则是维尔薇在这种时候，却突然发出了一阵非常不协调笑声。 “……？奇怪……她的声音……” 在约束结界内，维尔薇愈发反常的状态，正在不断挑战着这位身经百战的律者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