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 第1章 第一章、g市,七月。今天上门取件的快递来晚了,把货发完,司徒徐徐急匆匆抱着儿子奔到小区门口,辛辰的车已经经等在那里了。一打开车门,冷气从车里流出来,像凉水浇在腿上,每个毛孔都舒适的张开。司徒徐徐把呼呼大睡的儿子塞进后座,赶紧自己坐到前面去凉快凉快。辛辰给她递纸巾擦擦满脸的汗,问她:“怎么你又一个人带他吗?你爸妈呢?”“他们局里组织旅游,去云南了,要下个月才回来呢。”司徒徐徐摊在座位上,一边擦汗一边喘粗气:“哎?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们家小公主呢?”她只是这样不经意问一句,却让辛辰正调试出风口的手顿了一顿,“呃”了一声,辛辰才回答说:“她爸带着她……先过去了。”司徒徐徐敏锐的感觉到好友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奇怪,可是她刚眉头一动,辛辰立刻像是怕被追问什么似地,急忙的发动车子:“走了走了!我们快出发吧!他们在等着我们呢!”**到了小朋友们上课的游泳馆,司徒徐徐才明白辛辰刚才那个表情就叫做“心虚”——更衣室的大厅里,言家父女的身旁,长腿舒展坐着着她一个半月未见到的人。头发长了,皮肤倒是比上一次回来时白了些,浅蓝色的衬衫很合身,衬得他宽肩窄腰,甚是俊朗。以前他在特种部队当头的时候司徒徐徐去探亲,有个军嫂抱怨自家老公不是迷彩就是黑白灰t,十年夫妻下来,她都快变黑白灰色盲了。当时徐徐深以为戒,再给他买衣服就紧着亮色挑,起先他拿着果绿、嫩粉、浅蓝也嘀咕,不过那时两人新婚,感情好,他什么都肯顺着她。想着想着,恍惚间走的离他越来越近,他从她们进门起就盯着她和儿子看,越近那目光越亮,司徒徐徐转头避开,摇肩膀上昏睡了一路的儿子:“快醒醒!你爸出现了!”嗜睡的小朋友闭着眼睛,压根不相信。眼见徐承骁已经站起来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了,司徒徐徐把儿子放在一旁椅子里,转身拉了辛辰去女更衣间。徐承骁望着她背影,有心加快几步追上去逮住她,可多日未见的儿子一小坨坐在那里揉着眼睛,他又着实迈不动步子。“儿子!”他想这小子想得厉害,一把举起来像以前一样抛高接住玩,很高兴的问他:“想爸爸没有?!”小家伙被失重感吓得彻底清醒,抓着他爹的脖子直皱眉头:“爸爸,您有没有比较安静的见面问候方式?”徐承骁把儿子放下来,抱在臂弯里喜滋滋的看了又看。这可急坏了言家的小公主,跳着脚在父子俩脚边提醒:“云起云起!换裤裤啦!老师要开始上课啦!”言峻把急着看小男孩换泳裤的女儿抱起来,笑着说:“今天老师不来上课,爸爸和承骁叔叔亲自教你们两个!”**等司徒徐徐和辛辰换了泳衣出来,远远就看见两个男人各占据游泳池一角,一人手里倒提着一个哇哇乱叫的小孩练憋气。两个人身高差不多,都是结实胸肌两块,规规矩矩的腹肌、整整齐齐六格,黑色泳裤短小精悍,裹着结实的臀,一个是壮而不肥,另一个瘦而不弱。辛辰啧啧有声,眼睛都移不开了,用手肘捅了捅身边司徒徐徐:“司徒,你确定要去相亲?你看看徐承骁那身肌肉!你真确定吗?!”司徒徐徐在游泳池旁的地上铺了浴巾,拉筋热身,看都不看那边一眼,“我妈出发前定下的。你知道的,我妈虽然没肌肉,但发狂的时候比这家伙可怕多了。”这个辛辰也同意,可是:“可你家徐承骁那性子……你想想孟青城!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怎么忍心再去祸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相亲男呢?”司徒徐徐面无表情的回头说:“我妈做事很周全的——她这回特意挑了一个跆拳道黑带。”“那也不够挨徐承骁一个旋风腿的吧……”那边两个男人绷着肌肉却迟迟得不到女士们爱慕的关注,两人互看了一眼,丢了手里各自的儿女在游泳圈里,然后长吸了口气,双双没入水中,几息的功夫,就消无声息的潜到了她们这头。“哗啦”一声,两人同时从池中站了起来,吓得正八卦的辛辰大叫一声,司徒徐徐离池更近,受惊一侧身滑了下去。机不可失!徐承骁扑入水中把人紧紧抱进怀里。司徒徐徐呛了口水就镇定下来了,推推他示意自己没事,徐承骁却哪里肯松手?抱着她往回游,贴在她耳边轻声问:“上个礼拜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这一阵网店里又很忙吗?”儿子在离得不远的浅水区,一边和谨欢玩水,一边眼角余光直往这边瞥,徐徐就忍着不耐向前夫汇报:“那天云起感冒发烧,我带他去医院吊水,没带手机。后来他好了我忘了给你回个电话了。” 徐承骁托着她腰手紧了紧,沉默了几秒,说:“我这次回来要待很久,要不给云起换个地方上游泳课吧,这里离家也太远了。咱小区里不是有个游泳馆?我来教他。”“你可以把他接到你家去住一阵,你出任务要走了随时再送回我那里。”徐徐干脆利落的建议。徐承骁低头看怀里垂着眼睛答自己话的女人,顿了顿,忽然沉声问她:“这么多天你想我没有?”他眼神炙热,司徒徐徐抬了抬眼睛,平静又直接的告诉他:“你不回来的话,我都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存在。”徐承骁看着就一下子脸色变难看,可徐徐丝毫没有变化,从他手臂中滑开,滑进水里,游到孩子们那边去了。**从游泳馆出来徐承骁背了她的包、抱了儿子,徐徐两手空空,只得跟着他走,他停车的那一片灯坏了,她稍稍行动迟疑,手就被他给牵了。“小心看路,跟着我走。”他当着儿子面友善的叮嘱。小朋友看着被爸爸牵了手的妈妈一脸隐忍,趴在爸爸肩膀上直闷笑。吃饭的时候徐徐去洗手间,徐承骁就问儿子:“你刚才跟你妈挤眉弄眼的什么意思?”司徒云起眼观鼻鼻观心:“我没有。”“儿子,有情报交换吗?”徐承骁很不上路子的诱供小朋友,“我带了一比一的枪械模型给你!”“我看起来像那种喜欢喊打喊杀的小朋友吗?”司徒云起很淡定很有气质的问。“不像。”徐承骁嘴角弯弯的角度透出一分狡黠,“所以我特意找回来一套三十二册的《大英百科全书》,九三年第十五版。”小家伙挑起了长得和徐承骁一模一样的剑眉,毫不犹豫的昂头说:“就算你给我带了我非常、非常中意的礼物,我也不会告诉你外婆给妈妈安排了相亲的。”顿了顿,“你也别想知道时间是明晚六点半,地点是外公外婆家隔壁、婷婷姨妈家里。”徐承骁吸了一口气,伸手揉揉儿子的脑袋,“到底是我亲儿子。”**吃完饭回到徐徐和儿子的小公寓,一出电梯司徒徐徐就看见自家门口堵着个大行李箱,她面色不善的回头看向徐承骁。可那家伙自从吃饭时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神色异样,竟然都不管她的眼神暗示,抱着儿子理直气壮的等在门边。司徒徐徐打开门用脚抵着,回身来抱儿子,不想让徐承骁进门的样子。可他一只手护着肩上的小家伙,腾出一只手来轻松扭了她的手。司徒徐徐怕吵醒孩子,没敢太过挣扎,他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屋,走进儿子卧室前还回头低喝:“把我箱子打开收拾好……给你买的东西在最下面那层。”司徒徐徐直冲他冷笑,就这么开着门不管,坐在客厅沙发里等着他。 第3章 徐家是g市最枝繁叶茂的红色望族,徐承骁的爷爷是著名开国将军,徐家几个儿子从军从政,都已位高权重,徐承骁的爸爸眼下就正是g市的一把手。徐家地位最高的是徐承骁的奶奶,老太太十岁的时候就是女八路了,当年还是徐承骁爷爷的入党介绍人。徐承骁的名字有幸是由言峻父亲取的,首长当年取名时亲口说的:这一个“骁”承的可不单纯是徐承骁爷爷的英勇善战,还有老太太青史留名的骁勇强悍。云起一进门就被老太太拢在怀里,连徐妈妈想抱一抱都不行,老太太叫人拿了一堆零食过来,都是云起爱吃、司徒徐徐平常不给吃的,她小孩过家家一样,一样一样摆开在曾孙面前,铺了小半桌。“你吃!喜欢哪样吃哪样!别看你妈,太奶奶在呢,你妈敢说你?!”老太太豪迈的挥手,说着还瞪了徐徐一眼,可这一眼她却立刻看出了不同来,说:“丫头,你今天脸色比平常要好,滋滋润润的。”一旁徐承骁骄傲的心想能不滋润吗,老子昨晚卖力浇灌了她一夜!他得意,伸手去搂她,司徒徐徐将他手打开,却反被他折了手指捏住,两人正暗暗较劲,就听云起童声清脆的说:“因为我妈妈晚上要去相亲!我外婆说对方是‘优质男’,我妈妈一定喜欢的!”老太太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也不管一旁亲孙子瞬时黑下来的脸,兴致勃勃的问前任孙媳:“对方什么样的条件?真的好吗?丫头,要不今晚你带我一起去,奶奶看过的人多,给你把把关!”司徒徐徐的腰都快被某人捏碎了,哼哼唧唧的应付老太太说:“我也不清楚啊,是我妈安排的……还没定去不去呢!”“你!”老太太看出猫腻来,颐指气使的冲徐承骁抬了抬下巴,“你把手给我挪开!”她强行将司徒徐徐从徐承骁怀里□,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细细的盘问:“你妈安排的?嗯……你妈眼光好,当初你和这小子啊,大家都赞成,就我和你妈不看好,你看现在,果然应验了吧!所以你妈相中的、再有奶奶给你看了,要是也说好,那就准没错了……”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叮嘱,司徒徐徐不时的“嗯”一声。云起捧着妈妈平时不让吃的薯片跑到爸爸面前,开开心心的“咔嚓咔嚓”,还天真无邪的问他:“爸爸,你脸怎么都僵掉了啦?!” 作者有话要说:骁爷,您当年拎着块板砖连开言太子、沈副省长、孟家大少青城公子三只瓢的威猛骁悍,哪里去了?33、第三章 ... **在徐家吃过午饭,奶奶就一个劲的催司徒徐徐快回去,催得徐承骁那表情都快站起来掀桌子了。可老太太才不理他呢,一个劲的告诉司徒徐徐快回家去:“你回去,睡个午觉,起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捯饬捯饬!”说着还从自己手上褪下个满绿玻璃种的圆镯,“这个戴着!别戴其他首饰,乱七八糟的值什么!再大的什么克拉的也没这个尊贵体面!你好好的,真相中了,你嫁个好人,奶奶到时候陪嫁给你一整套的!”徐承骁的脸色已经阴郁的像暴风雨之前的天气了,司徒徐徐心想老太太再这么作下去倒霉的还是自己不是?昨天顶嘴几句被他整的差点散架,这再来一遍可就真散了。她催老太太到点睡午觉了,可老太太把手一挥,“我今天不午睡,我给你带云起,你安安心心的去相亲!”徐承骁“忽”的站了起来,老太太沉下脸来立刻手指着他:“你干什么?!你别走,你下午老实待这儿带你儿子!当真管生不管养啊?!”“我开车送她去。”徐承骁阴阳怪气的,“外面天热。”“再热的天你不在她都拉扯着儿子过来了,轮不着你这个时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太太压根不给孙子留面子,“你别想去搞破坏!耽误她这么几年,还不够?你难道还想耽误她一辈子?!”老太太说话是真冲,徐承骁脾气也上来了,拽了司徒徐徐的手,冷笑着的撂话说:“我可已经耽误她一辈子了。”老太太听了这话直冷笑,语句慢慢的说:“你小子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么?你拿什么耽误?你耽误得起么!怂样!”徐承骁猛的往前一步,司徒徐徐吓的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急忙拦住他,推着他不让他过去。可老太太一辈子火爆脾气万夫莫敌,哪能经得这么激?看小孙子胆敢瞪着眼睛要冲过来,抬起拐杖就要揍,中气足、声音响:“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了?!我老人家有十七个孙子、外孙呢!打死你还剩十六个!我才不怕断子绝孙没人送终呢!”徐承骁把脑袋直往她跟前凑,“你打!你照着这儿打!用力打!”司徒徐徐整个人抱住他贴在他心口,老太太的拐杖就往徐承骁脸上招呼,司徒徐徐忙伸手去护他眼睛,胳膊不慎给拐杖敲了一记,一声闷响,她疼的叫起来,徐承骁听在耳里一个寒颤,忙捏了她胳膊收在怀里,转身护了她。这么大空门露在老太太前面,立刻的徐承骁背上臀上就被结结实实抽了好几下。老太太越战越勇,拐杖落下去都带着“呼呼”风声,云起和徐妈妈一个抱着老太太腿,一个挡在徐承骁前面,老太太大骂,徐承骁趁机连滚带爬的抱着司徒徐徐逃了出去。**逃出门外,气还没喘匀,徐承骁拽过她胳膊看伤着骨头没有,他心里着急又窝着火,动作就大了些,司徒徐徐被他捏疼了,“嘶”的一声,徐承骁一听心里一疼,更加恼火,拎过她不客气的问:“你相什么亲?!我这还没死呢!你至于着急改嫁么?”司徒徐徐手上疼,心里生气,丝毫不客气的回敬他:“你没死,但你已经被我休了。”徐承骁气的头发昏,扭过脸去闭着眼睛深呼吸。要换了以前,两个人这就该打起来了,可司徒徐徐这两年教养儿子,自己脾气也收敛了许多,看他忍得脖子上青筋直冒,心下不忍,缓和了语气对他说:“你别这样……云起看我们闹成这样,该吓坏了。”她提起儿子,徐承骁脸色明显的缓了缓,司徒徐徐心里一轻,就说:“我不去相亲了,你进去把云起领出来,我要带他回家。”徐承骁斜眼看了她一眼,“我不进去!”司徒徐徐急了推了他一把:“你拉着我就这么跑了,奶奶还生着气呢,云起一个人在里面多害怕!徐承骁你去不去?!”“要进去你自己去!”他表情不善的摔下这句,转身大步往车库那边去了,走了几步回头冲她吼:“站那儿!别动!”司徒徐徐在那儿站着,攥着拳头,气得眼眶都发涨,想追上去和他打一架,挠花他那张欠揍的脸,可她顾念着云起,恨恨的跺跺脚,只好转头独自回去。等徐承骁开了车出来,在大门口等老久也不见他们娘俩,他按按喇叭,把大门口站岗的叫过来一问,说是刚走了啊,家里的车送的!这下把徐承骁给气得,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闹成这样,司徒徐徐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相亲了。送云起去上了游泳课,晚上接他回来,给他烤了个鸡肉披萨吃。小家伙的吃相和他爸简直一模一样,慢条斯理的,挑眉看那披萨两眼,才吃一口,看起来就是一副挑剔难搞的样子。司徒徐徐想起他爸那张欠揍的臭脸,气不打一处来,用叉子敲敲他面前的盘子,说:“好好吃饭,别学你爸爸一吃饭就挑眉毛,看得我手痒!早上不是你吵着要吃披萨的么,快吃!”“我吃饱了。”云起慢吞吞的放下叉子,“妈妈你不能因为我像爸爸就迁怒我。还有啊,今晚的披萨真难吃。”司徒徐徐自己也觉得难吃,站起来说:“我去煮馄饨,等着。”“不吃了。”云起用一种意兴阑珊的口吻说,“今天心情不好,食欲欠佳。”看他妈脸色不妙,他也并不收敛,反而歪着头和她对视,问:“妈妈,你会和爸爸复婚吗?”“……”家里只有母子两个人,司徒徐徐沉默了一下,反问儿子:“云起,你希望爸爸妈妈复婚吗?”司徒云起想了想,说:“我希望:爸爸妈妈开心。”司徒徐徐不自觉的挑了挑眉,点点头说:“妈妈有你,每一天都很开心。”云起就笑了,一向淡定优雅的小男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晚上临睡,徐承骁还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司徒徐徐把手机重重反扣在桌上,对自己说你司徒徐徐你再抱有期待你就是二百五!二十四k纯的!可惜睡到半夜醒过来,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还是想起那个混蛋了。在空着半边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司徒徐徐心里颠来倒去,把自己鄙视了一万遍。 第5章 抱出来的时候徐承骁把儿子裹在浴巾里,小小的孩子刚洗了热水澡,像只刚出壳的小鸡子,白白粉粉。徐承骁给他吹头发,小家伙一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没有一会儿在爸爸温柔的大手和电吹风的热风里支撑不住,头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徐承骁停下吹风机的时候他睁了睁眼睛困顿的恳求:“我不要做花童……拍婚纱照的更不要……”徐承骁愣了愣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笑得不行,揉揉他乌黑柔亮的头发,说:“要你操什么心!你给我多吃饭、快长大,早点自立门户,留你妈给我过二人世界吧!”“那你发誓:不把我入赘给言峻叔叔家!”小朋友临睡前总是最脆弱的,少年老成如司徒云起也不例外,终于说出了心底里一直以来的最大隐患担心。然后得到了他爹郑重的点头相许,他才放心的歪脑袋昏睡过去。徐承骁抱着才上幼儿园就已经操心终身大事的儿子,越想越好笑,静静坐在那里咧着嘴无声笑了半晌,才把他抱回司徒徐徐房里。他躺中间,右手儿子、左手老婆。云起闭着眼睛翻了翻身,靠着父亲睡得更熟了,折腾了大半夜,小朋友竟小小的打起呼来,实在可爱极了。徐承骁在他脸上亲了亲,背后的人忽然一动,他翻身小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脚上疼?”司徒徐徐背对着他,半张脸闷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没有,不疼……一点也不疼。”他没了声音。半晌,她都要睡着了,一只手摸索着过来,抱住了她。司徒徐徐任由他把自己抱进了怀里。“你怎么来了?”她又问了一遍。“我下午就来了,坐在楼下车里……云起一给我打电话,我就上来了。”“……你在楼下监视我有没有去相亲,是吧?”话虽不好听,但那语气却完全不是在质问。她的声音幽微低弱,竟像是曾经与他情好时候的爱宠撒娇。徐承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如偿所愿、美满幸福,可又觉失而复得、来之不易,酸涩难忍。更何况此时夜深寂寞,谁知道明天她会不会翻脸不认账?心头一时复杂难言,徐承骁把她往自己怀里更抱了抱,贴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着实的叹了口气。司徒徐徐在他怀里轻微的一颤。他手轻轻抚着她背安抚:“今天是不是吓着了?”她不吭声,半晌柔软的手臂从他腰上缠上来,也抚在他背上。这样相拥的姿势最亲密,她轻声问:“奶奶打伤你没有?”徐承骁摇摇头,手里轻轻拍着她,“……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去相亲的。”他在她耳边说,“……今天是我不好,把你们娘俩吓着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的道歉像催眠曲,他的怀抱那样安稳温暖,司徒徐徐觉得眼皮无比沉重,在他轻轻的安抚拍哄之下,渐渐安然入睡。外面风还在响,不过她现在什么都不用去想:窗户破了、地板泡了水、玻璃渣扫不干净怎么办?不知道明天物管会不会来……她被徐承骁抱着,这个她已然宣称放弃了的男人,此刻抱着她,让她如此温暖安宁。他们的身旁安睡着的他们的儿子,聪明敏捷,继承了他们两个人所有的优点,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成就与骄傲。到了这一刻司徒徐徐才明白:她再骄傲强大,一个人将这日子支撑的再好,也永远努力不来他抱着自己时的那份踏实安心。久违的安稳好眠。这一觉睡得太沉了,司徒徐徐竟梦到了八年前。 作者有话要说:《如愿》姐妹篇,已完结,言峻与辛辰的故事。55、第五章 ... **八年前辛辰结婚,邀请闺中好友司徒徐徐当伴娘。司徒徐徐这已经是第二次当伴娘了,之前她的发小韩婷婷嫁了c市豪门圈内风头最劲的秦宋秦六少,她千里迢迢飞去c市做伴娘,见识了生平最盛大的婚礼。这回辛辰嫁的是太子爷,身份贵重,婚礼场面不方便如秦宋那场的奢华铺张,但另有一番隆重其事,光是伴娘要配合新娘换的礼服就有四套:抹胸白纱裙配婚纱、淡蓝色无袖长裙配晴空蓝公主裙、浅紫色小礼服配深紫色晚礼服、还有一套粉色旗袍配大红色中式喜服!试衣间的帘布“刷”的拉开,已经穿戴好坐外边喝茶的辛辰眼前一亮,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娇嫩的粉色衬得司徒徐徐如春天晨风中的娇艳花朵般鲜美,旗袍尺寸恰合身,二十四岁少女鼓鼓的胸、春柳一般柔软纤细的腰、挺翘得恰到好处的臀,纤毫毕现。高高的开叉下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稍一走动即若隐若现。更难得是娇而不妖,既美得似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又是少女一般的安静并不喧宾夺主,正合适站在大红色喜服的新娘旁,真正是恰恰好的伴娘。司徒徐徐自己却觉得太过贴身了,必须时时吸着小腹,她侧身照着镜子问身后惬意喝茶的新娘:“你不觉得太紧了吗?”新娘子穿着这正统喜服,便捧袖而笑,问一旁刚刚到达的夫婿:“言峻,你觉得咱们伴娘这身怎么样?”司徒徐徐回过头来,言峻正冲着自个儿的新娘子笑呢,他身旁站着个一眼看上去就是北方人的男人,高大、挺拔,似乎要比言峻年轻几岁,长得眉目清爽,俊朗异常。言峻转头问他:“骁爷,咱们伴娘怎么样?”被言峻呼作“骁爷”的年轻男人,将眼神投在低下头去的司徒徐徐身上,然后,慢慢勾起了嘴角。司徒徐徐垂了目光,对言峻和他微点了点头,闪进了更衣间。**稍改动了几个地方,司徒徐徐换好自己衣服出来,两个男的已经利落的试过礼服与长袍,先走了。新娘服层层叠叠繁琐,等了半个小时辛辰才出来。一出来就问:“特意为你准备的伴郎,还合口味否?”“我谢谢你。”司徒徐徐低头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不过这人不适合我。”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迟疑,然后抬起头问辛辰说:“他脾气不怎么样吧?”“呃……”一贯知道司徒是犀利的,但这么单刀直入也太切中要害了,辛辰叹了口气,“男人,尤其是在某些领域成功的男人,哪有没脾气的呢?只要他对着你的时候没脾气就好。”司徒徐徐玩味这话,半晌放下手里捧着的茶盏,“辛辰,我一看他的眼睛、和他看人的眼神就能感觉出来,他的性格和个性都很强,我自己也是的,这样两个人碰一起,要么天雷勾地火,要么彗星撞地球。”“其实我也跟言峻说你气场太强了,可言峻却说你俩有夫妻相……”辛辰有些郁闷的说,“算了,你不喜欢徐承骁,我给你介绍别的,言峻还有个发小单着呢,脾气可好了,就是有点风流花心、玩世不恭,看着还有点娘。”司徒徐徐黑了脸:“我看上去那么缺男人么?!”辛辰叹气:“你看上去真心不缺……可你娘看上去真缺个女婿。”司徒徐徐顿时就泄了气。**婚礼那天言峻安排的滴水不漏,丝毫没有忙乱差错,新娘子那么多套衣服,配套的首饰、鞋子换来换去的,居然一点错乱都没有,身为伴娘司徒徐徐完全插不上手——连她的伴娘服都有两个专业的姑娘协助她换好,梳妆打扮的妥妥当当。到了吉时她扶着新娘子出去拜天地,新娘子蒙着红盖头走得谨慎,她又比辛辰要高一些,扶着时难免微弯腰曲腿,自己感觉到旗袍的高叉处凉飕飕的,略不自在。一身长袍的英俊伴郎站在满目柔情的新郎身边,目光一下子向她投过来,像辣乎乎的酒从喉咙里一条线下去的感觉,惹得司徒徐徐脚下错了两步,差点绊着新娘子。新人拜了天地,回去换了礼服又出来敬酒。辛辰这边的亲戚都知道言峻是何方神圣,不敢造次,点了烟就放过了,新娘是自家姑娘,新郎惹不得,只好都去逗伴郎和伴娘喝酒。言峻这边亲戚不多,闹腾的是言峻的一帮发小好友,这群人同样不敢惹太子爷和太子爷的心头肉,并且伴郎徐承骁他们也太知道那是个多么狠的角色,所以纷纷去灌娇艳欲滴的伴娘。徐承骁挡了好几拨,奈何敌方人多势众,他分|身乏术。司徒徐徐手里攥着块擦汗的小毛巾,悄悄的把酒吐在上面,她换第三条毛巾的时候看了眼身边湖色长袍的徐承骁,只见他背脊笔直、眼神有力,只是脸渐渐发白。她一看就知道他酒量并不佳,敬完一桌下来,她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块作弊小毛巾。 第7章 他掀开电动车的坐垫,变戏法一样,一件一件往外掏出了好几包东西,拆开其中一包他利落的安装了起来——居然是个烧烤架!他把几包半成品扔给司徒徐徐,教她把鸡翅和冻羊肉穿成串。满天都是星星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吃上了喷香的羊肉串,徐承骁连调料都带了七八种之多,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刷刷刷的刷上香辣酱,他手腕轻震,熟练的往上面抖孜然粉,蹲在一边叹为观止的司徒徐徐直咽口水。刚才还是心意萌动的清新文艺少女挂,已经被徐承骁(的羊肉串)调到了眼冒绿光吃货档。烤熟了两把肉串,徐承骁将包了锡纸的鸡翅翻了翻,就在一边坐下来,指挥司徒徐徐打开两罐啤酒,然后递给她一把肉串。看她接过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面露满足,徐承骁得意的笑。“好吃吧?”他喝了口啤酒,笑眯眯的问。司徒徐徐腮帮子鼓鼓的嚼着肉,满足的眯着眼睛直点头,“太好吃了!”徐承骁就用“我厉害吧你快表扬我!”的表情骄傲的看着她,看得司徒徐徐想捏他脸。其实如果冷静下来想想,饿到□点又吹了一路风,跑到俯瞰整个城市灯火夜景的地方,吃常年野外作战的特种兵亲手烧烤料理,烤的还是g市最上乘私房菜馆腌制料理好、打包带来的半成品,能不好吃么?!可当时,哪怕强大自制如司徒徐徐,都满脑袋喷香的鸡翅羊肉串,压根想不到这是敌人诡计。徐承骁用她看羊肉串的眼神看着她,勾着嘴角抿一口酒,起身把烤好的鸡翅也端来,剥开烫手的锡纸,用筷子穿好,递到她手里。司徒徐徐接过一笑,他也笑,伸手用手指抹了抹她嘴边沾到的酱。他动作快,司徒徐徐避闪已经来不及,有些尴尬,鸡翅拿在手里,找话和他聊天:“你好像很拿手这个,野战部队的吗?”徐承骁笑着看了她一眼,“太子妃没有把我的底细都抖给你吗?”“……当然没有!”“女方媒人不合格嘛!”山下整个城市的霓虹倒映在他眼底,亮得发璩,“言峻可是把你的资料巨细靡遗都提供给我了。你吃亏了啊,那我大方点吧,你想知道什么现在问我吧!”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的挑着一边的眉毛,令司徒徐徐莫名心跳如雷。徐承骁总是能用一个动作或者几个字,就将平常也算淡定自若的她逼得心慌气短、手足无措。她将目光移到远处的霓虹,定了定心神才说:“为什么叫我司徒?”徐承骁有些意外这个问题,想也不想就答说:“因为好听。”说完反问:“你喜欢我叫你徐徐?”“不喜欢。”“那你喜欢我吗?”他自然又顺口的问。司徒徐徐对这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匆忙的转过头说太晚了,我们下山回去吧。徐承骁干脆利落的说“哦”,然后伸手抓了她手腕看她腕表上的时间,说:“是挺晚了,没注意时间过这么快。”顺势就牵了她的手。司徒徐徐下意识的往回抽,可他手那么大,她逃不了,被牢牢握住。就这么几步走到车边,因为被他牵着,感觉像走了很远很远。上车前他脱了自己的衬衫给她披上,夏夜风凉,宽大的衬衫还带着他的体温与气息,拢在肩头的那刻,像被他拥进怀里一般。司徒徐徐小腿软软的。下山的路安静的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们驰在风里,徐承骁的衬衫给了她,他只穿着一件黑色工装背心,他开得快或者是晚间天气太凉的原因,司徒徐徐自觉的将手围在他腰间,感觉到风吹过他炙热身体的奇异与微妙感觉,只喝了半罐啤酒而已,竟觉得醉意醺然。 作者有话要说:孟娘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因为你喝了姑娘的酒,咱们骁爷给姑娘吃肉。推文:ps:该文作者夏建国是个混蛋,曾经让我给她孵神马小恐龙蛋,结果孵出来全是空蛋!姑娘们不要大意的轮了她吧!77、第七章 ... **言峻从辛辰那里听说了电动车上山顶bbq的事情,这天和徐承骁碰头的时候就提醒他说:“司徒徐徐那姑娘可是辛辰朋友圈里出了名的火焰美人。”骁爷正选枪,低着头很淡定:“是美。”美得他心痒痒,不据为己有,誓不为人!言峻随手挑了一支,看了徐承骁一眼,说:“美得你拿羊肉串和烤鸡翅膀忽悠人家?你当她十六岁追风少女!老徐,你要是还没打算认真定下来,就别逗了,那可是辛辰的好朋友。”徐承骁挑中了一把0.12的双管猎枪,在手上掂了掂,手法娴熟的装入子弹,斜了一眼言峻,问他:“孟骚骚跑她面前孔雀开屏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么劝他呢?”“你都早把人给看上了,我劝他做什么?直接通知他逃命不就结了。”言峻心里想但凡孟青城要能挡得住你一拳头,我也乐得看戏啊!这不是怕出人命么?孟家可就那么一个儿子,还没留后呢!“你既然说我都早把人看上了,怎么又来劝我别逗人家?”徐承骁笑眯眯的,竟然轻轻巧巧的拿话把言峻给绕了进去。以前被这家伙气得半死,都是打一架解决的。言峻忍着眼角抽搐,打量着他试枪的动作又狠又准,心想这几年特训下来,估计自己眼下已经不是他对手了……那就算了吧,和为上。抛靶机抛出一个双靶来,言峻眼睁睁看着这家伙连瞄准的动作都不带敷衍一下的,随手清清冷冷两枪,悉数命中。真的很想揍他一顿啊!徐承骁玩了个花式收了枪,转头对一脸郁闷的太子爷说:“一般情况下,人认识到自己发生了哪种情绪都会经过两个阶段:首先是感受到生理感受,如体温升高、心跳加速;接着产生对此的一个认知评价,也就是根据周围环境为这个生理感受寻找一个合理解释。饿着肚子吃肉喝酒的满足、对一个男人的怦然心动,反应到人体,是同一种生理感受。”他勾起了一边嘴角,“吊桥效应、情绪二因素理论。当初还是你教我的,言教官。”人类的情绪体验更多的取决于对自身生理唤醒的解释,在现实生活中,对同样的一种生理表现,可能会存在着几种不同的但都是合理的解释。有的时候人类会很难确定某种生理表现是由哪一种因素造成的。人类首先体验到的是自我的生理感受,接着就会在周遭的环境中为自己的生理唤醒寻找一个合适的解释。例如感受到自己生理表现与以往有所不同,比如浑身发热、心跳加速、手有点抖,接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到环境中寻找线索来解释此时自己的生理表现:如果此时正碰到一头愤怒的大黑熊,人立刻会感觉“真是可怕!”;如果此时正碰到令你神魂颠倒的人,就会感觉“啊!这是爱慕或□!”;如果此时正拿着期末考试题,就会感觉“这是焦虑。”;如果此时正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的话,就会觉得“这根本与情绪无关,是运动后的正常反应。”同样的一种生理感受,可以解释为如此三种截然不同但都合理的情绪,这就是心理学家沙赫特的情绪二因素理论。根据这个理论可以得知:当徐承骁给一个又冷又饿的姑娘食物和温暖,又把貌美如花的自己放到她眼前,令她对自己怦然心动几乎是必然的结果。想当年言峻年纪轻轻,空降特种大队负责教授心理战术学,训练的时候,底下的兵没一个服他的。但言峻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这群各项技能拔尖的兵王收服的妥妥帖帖,徐承骁觉得好奇,言峻就给他讲了这个心理学上的著名实验。当时徐承骁深以为然,立刻也跑去读了一门战争心理学。言峻在徐承骁的话里静默了足有半分钟,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徐承骁肩膀,“孟青城果然死得一点不冤。”这是国家花了多少人力、财力培养出来的高科技战斗人才啊!和他抢人,被瞬间秒杀有什么可奇怪的吗?!杀孟娘用如此牛x的刀,孟青城也算是死得重于泰山了! 第9章 主任医生笑得很温和:“骨头一般是很坚硬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断了?只是毛细血管破裂,小事情,很快就会止住的。你家爱人这么年轻强壮,血气方刚的,流这么点血不打紧的,别太担心了。”司徒徐徐尴尬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可徐承骁勾着嘴角看着她,一点儿说明纠正的意思都没有,还拉了她手对医生说:“她胆子小。”“女同志都这样。”医生笑眯眯的。病房的门这时忽然被推开,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帮子人,有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院领导,还有几个穿军装的,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太太,头发银白,面色健康红润,穿着一身黑色太极服,步履矫健,行走有风,气势惊人。她身后急匆匆跟着一个四十几岁模样的中年女人,高挑优雅,神色无奈。徐承骁一看这架势暗道不好,立刻从床上翻了起来,司徒徐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下意识退开了一步。只见老太太几步冲过来,掐着徐承骁脖子把他重新按倒:“别乱动!” 她回头呵斥:“治他的医生在哪儿?他这鼻子,折没折?!”刚才笑得很温和的主任医生,在院长虚弱的眼神示意里笑得很僵的站出来,说:“被重物撞击导致毛细血管破裂发生的出血,我刚才已经处理过了,很快等血止了就可以走了。”老太太一听没折啊,松了手就不管他了。她直起腰,眼神扫到床那边站着的司徒徐徐,目光立刻变得凌厉起来。老太太身旁那两个勤务兵仿佛装了感应系统似地,立即一副只要一声令下随时拔枪射人的神情,一屋子的人都神色紧张,司徒徐徐看着倒还算镇定,只默默垂下了眼睛不敢直视老太太的目光。徐承骁抚着被脖子从床上坐起来,对司徒徐徐伸出手,沉声说:“司徒,你到我这儿来!”司徒徐徐并没有小鸟依人的过去依偎进他怀里,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徐承骁又说了声“你过来!”,然后想伸手去拉她,敷在鼻子上的药包“啪!”掉在地上,司徒徐徐俯身去捡,被他手臂一伸,拽了手腕拉到床边。“这是我奶奶,那个是我妈。”他分别指了指老太太和那位高挑优雅的中年妇女,“叫人。”司徒徐徐挣了挣,可他捏得她牢牢的,她只好硬着头皮扮镇定,大大方方的对她们一笑:“你们好,我叫司徒徐徐。”徐妈妈很得体的对司徒徐徐微笑点点头,并且上前扶住了神色冷然的徐奶奶,说:“妈,您坐下来休息会儿吧。刚才电话里他们急忙忙的说得也不清楚,既然承骁没有大碍,您别担心了。”老太太完全没有给儿媳妇面子,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仍站在原地,背着手,打量着司徒徐徐。饶是司徒徐徐低着头,仍然觉得芒刺在背,想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徐承骁有些恼火的说:“奶奶你要干什么?我鼻子是言峻给打的!你一直瞪着她干什么!”司徒徐徐心里替太子囧了一下,一抬头,正好撞进老太太眼睛里,这回她看清楚了,那并不是全然不满,也没有任何嫌弃鄙视的意味,奇怪的是,好像带着某种类似不值的情绪。替孙子不值吗?认为她配不上徐承骁吗?司徒徐徐心里一激,反倒抬起头不避不让,任她打量。老太太可能觉得吓不了她、没意思了,不再盯着她用眼神吓唬她,开口问她:“你姓司徒?市局的司徒明是不是你家什么人?”司徒徐徐声音不高不低的回答说:“他是我爸爸。”“挺好。”老太太一挑眉,那神色,与徐承骁简直一模一样,浑然天成的盛气凌人。她转头冷笑着对床上的孙子说:“人漂亮,家庭也好。不过这才多久啊?你小子,真是不用我们替你担心!”徐承骁脸色忽就变了,徐妈妈更甚,急急叫了声“妈!”打断老太太的话。老太太不耐烦的甩开她扶住自己的手,不过也不再说下去了,一招手,带着两个勤务兵走了。经过司徒徐徐面前时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一个。沉默站了一屋的人“呼啦啦”又跟着老佛爷出去了,徐母也转身想走,但是被徐承骁沉声叫住。徐妈妈回头看了眼神色不善的儿子,走了回来,走到司徒徐徐面前,语气客气又带着一点无奈的说:“司徒小姐是吗?真是抱歉,承骁他奶奶脾气一向是这样的,不是针对你。”司徒徐徐不想装大方说没关系,从事情本身来说她并非有意,运动误伤太正常了,老太太对她那架势她认为有点过分苛刻了。从徐承骁和她的关系来说的话,她更不认为自己应该接受这样的待遇。可她还在斟酌表达自己想法的合适用词,徐承骁已经说:“妈,你不用跟她这么客套。”徐妈妈的神情明显有些惊讶,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斟酌了一下的样子,对司徒徐徐说:“……恩,那么徐徐,你有空跟承骁一起到我们家里来吃饭,我们聊聊天。”司徒徐徐对她笑了笑,说:“下次我约您一起喝茶吧。”徐母大概没料到这姑娘被奶奶刚才这么几下之后,竟然还能有来有往的和她说话,扬了扬嘴角,点点头说也好的。徐母走后徐承骁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司徒徐徐,说:“我之前有个女朋友,我家里人都挺满意的……去年她出国念书,临走前和我分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只睡五个小时的人,两天挤出六个小时来码完一章、两个小时修改,按时更新,这样的人难道不该得到鲜花和赞美吗?!ps:想不想看孟娘杀回来?当然是趁着骁爷不在的时候啊,然后骁爷回来,一怒把他剥光打包扎上蝴蝶结……燕字回时上,青城菊花开——请叫我跃跃欲试耽美狼~99、第九章 ... 司徒徐徐一直站在窗前背对着他,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反应,徐承骁叫了声“司徒”,她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徐承骁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是不说话,他忍不住问她:“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我可以走了吗?”她就问。刚才她已经开口告辞,是他强拽了她手不准,当着徐母面前,司徒徐徐未给他难堪,忍到了现在。徐承骁挑了眉看着她,可这丫头压根不看他脸色,拨拨头发,拿了包就出去了。门□脆利落的带上,她脚步声轻又是隔着门,很快就听不见了,病房里安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徐承骁坐在床上,吃惊的扭头看看门,半晌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确被她甩在这里不管了。突然之间觉得非常生气,气得简直想追出去,把她揪回来,用力按在身下狠狠的……徐承骁用力晃晃脑袋,晃掉那些少儿不宜的幻想画面,用力过猛鼻子里的棉球被晃了出来,血又“啪嗒啪嗒”滴下来了,他低声爆了句粗,“嘭!”一声直挺挺的倒回床上。**司徒徐徐回家的一路上情绪越来越强烈,徐承骁奶奶的神情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回放,那种被压迫、令得她自觉渺小低微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胸口堵着一股气,她晚饭都不想吃了。路上徐承骁打过电话来,她按掉,再来再按,便没有了第三次。回到自己小公寓里,关上了门,只有自己,待了一会儿心里平静了一些,她打开电脑查看,一看前几天新上的豹纹内衣和薄纱睡衣,连最后几件也被抢空了,司徒徐徐的心情便稍稍好转了些。喝了一杯芦苇颗粒的酸奶,神清气爽,司徒徐徐拿出银色压花纹的磨砂玻璃纸,将衣服一件件包好,按着单子分别放进精致的粉色纸盒里,压上一朵新鲜的玫瑰花,做完这些,情绪也跟着事情的完成沉淀了下来。等快递上门来取走了件,她把家里稍稍整理了一下,花瓶里的玫瑰花刚才正好送完了最后一枝,司徒徐徐把瓶子洗干净,蓄上清水,摆在窗边桌上。夕阳已落,小小的一室窗明几净,微风吹过白纱窗帘,落在花瓶里的光线晃了晃,没有花、少了颜色热闹,但也别有一番清明安宁。司徒徐徐坐在沙发里,喝一杯刚榨好的西瓜汁,翘着腿享受这一室安静清风,想起两句诗来,实在适合徐承骁: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第11章 “有没有婚史?”骁爷把头摇成拨浪鼓。“之前有过几段恋爱经历?”徐承骁壮着胆试探了一句:“您怎么知道我有过呢?”徐飒把桌子拍的台灯都跳起来了:“没有?!没有你能这么几天就把司徒徐徐迷得大庭广众不顾廉耻?!”徐承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由得泪流满面,默默的在心里大耳瓜子抽着自己:叫你嘴贱!叫你嘴贱啊! 作者有话要说:骁爷,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人家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凭什么你说亲就亲说按在身下就按在身下啊1010、第十章 ... “你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司徒徐徐?”“前不久朋友结婚,我是伴郎,她是伴娘,新郎新娘介绍我们认识的,”徐承骁精神一振,“说我跟她年龄相当,性格相投,特别合适!”是再正经不过的朋友牵线、相亲啊!绝没有私相授受!“朋友?”徐飒问,“朋友叫什么?”未来丈母娘完全是拷问犯人的语气,徐承骁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待遇,但骁爷这会儿压根不觉得有什么不痛快,恨不得吐出舌头、把耳朵耷拉下来卖萌证明自己是好人:“言峻!我和他是发小来着!特种部队训练的时候我们还是搭档!我负责体能训练和实战推演!”徐飒又“嘭!”的一拍桌子:“军事机密也能这样随口告诉外人!你有没有纪律!”徐承骁想说这不算什么机密,再说您也不能是外人啊!“有没有婚史?”骁爷把头摇成拨浪鼓。“之前有过几段恋爱经历?”徐承骁壮着胆试探了一句:“您怎么知道我有过呢?”徐飒把桌子拍的台灯都跳起来了:“没有?!没有你能这么几天就把司徒徐徐迷得大庭广众不顾廉耻?!”徐承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由得泪流满面,默默的在心里大耳刮子抽着自己:叫你嘴贱!叫你嘴贱啊!“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有……只有过一个女朋友……”徐承骁见高高在上的严厉面孔面露不信,直起身急急解释:“她出国念书去了英国,打算在那边定居下来,向我提出了分手,去年的事情!”“坐好!”徐飒面容威严,目光如同x光一样笼罩徐承骁,将他里里外外心肝肚肠探照个彻底。徐承骁都要给她跪下了,才听她说:“为什么喜欢我的女儿?”她这一句问话里……似乎不像之前的语气,徐承骁敏锐的察觉到,便斗胆抬起头,只见未来丈母娘正看着自己,不再是居高临下的审视与咄咄逼人的目光,而是脸上带着几分衡量的神气,的的确确是一个母亲的关切、疑惑、甚至期待。徐承骁挺直腰板,理直气壮的回答道:“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我的。”“你当你自己买衣服呢!”徐飒一拍桌子,“肤浅!”徐承骁这次没有被吓得缩脖子,直着腰杆不避不让的看向震怒的未来丈母娘,认真的说:“您觉得肤浅,我认为是天性直觉,是一个职业军人最引以为豪、视作生命的直觉。”就像晨起夜眠、天凉加衣,司徒徐徐这个姑娘一入了他的眼,就入了他的心,成了他的生活必需品,与衣食住行同在。爱情不肤浅吗?很复杂吗?和买衣服相差很多吗?看到喜欢、中意的,立即想据为己有,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吗?他正色而言时的神态格外认真,幽深黑眸在灯光阴影里亮得像冬夜远空里安静的星,徐飒神色不定的看着这个尚算陌生的年轻男人,难免动容。**主卧里的小书房里,关着司徒明父女。一样是一张书桌,一盏台灯,可高高坐在椅子里的是司徒徐徐,司徒明搬了张板凳坐在她对面,用一种苦大仇深的神气看着女儿。隔壁徐飒拍桌子的动静传来,司徒徐徐“蹭”的站起来,司徒明连忙跑过去赶在她前面,整个人像只大壁虎一样贴在门上。“爸爸!”司徒徐徐推不开他,恼火的大叫。司徒明紧紧的贴着门:“你妈吩咐我审问你!”“那你倒是审啊!”“我不敢!”“那你就让我出去!”“我不要!”“司徒明你再不让开,我生气了!”“毛毛……”司徒明虎目含泪:“……不要……逼我!”“爸爸,你让我出去,我就悄悄猫在门外面听听,妈不会知道的。”司徒徐徐威逼不成改诱哄。可司徒明得了爱妻严令,是说什么也不会徇私舞弊的。“你妈没审清楚之前,我不能放你出去……唔,毛毛,你要不要吃金针菇培根卷?”司徒徐徐眼下简直想把他做成人肉卷好么!“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我成年了!我交个男朋友,你们居然搞隔离审查!你们根本不尊重我!”司徒徐徐抓狂,“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我要搬出去一个人住!”司徒明举手打断,提醒她说:“你两年前就已经搬出去一个人住了。” 第13章 可司徒徐徐同学足月了还毫无动静,十个月实打实的满了,依然是一点要出生的迹象都没有,医生很无奈的说只能剖腹产了,再等下去羊水都要变质了。结果剖出来一个八斤三两的胖姑娘,大概因为在妈妈肚子里待得比别的孩子久,毛发也比一般孩子重,乌黑的头发油油的,司徒明抱在手里笑眯眯的说:“浑身都是毛呢,你就叫毛毛吧!”徐飒觉得挺贴切的,就不知不觉又被他拿了主意。司徒徐徐懂事后听了自己名字的出处,恨司徒明恨得咬牙切齿的:从小到大学校里同学都叫她司徒“嘘嘘”,这么武侠的一个姓氏,生生给毁了。还有小名,她朋友们家里养的猫猫狗狗一致都叫这个名字!司徒徐徐少女时代一直很忧愁——以后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在含情脉脉的时刻,该叫自己什么好?徐徐?毛毛?她怕自己条件反射把人家打一顿。好在出现了徐承骁啊,摸着黑走在楼道里的司徒徐徐快乐的弯起嘴角,一个坚定、俊朗的理想男人,微笑着叫她“司徒”,简单、直接、特别。况且她也打不过他的,更不用担心了。她带着这样的笑容开门进屋,司徒明以为宝贝女儿心情极好,就又端着盘子窜出来,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女儿。司徒徐徐看看那些蔫头蔫脑的金针菇被裹在黑乎乎的培根卷里,再看看她爹真挚的表情,她笑得很温柔:“好吃吗?”司徒明猛点头,为求逼真还自己拿了一个放进嘴巴里,满口香甜的大嚼特嚼。“爸爸,你知不知道金针菇的英文名叫什么啊?”司徒徐徐眨巴着眼睛问她爹。司徒明一挺胸,充满自信的回答:“needle mushroom!”开玩笑!他可是精通英、德两国语言的!文武全才好么亲!“那是学名,”司徒徐徐更温柔了,用平常在幼儿园带小朋友时的语气神色,对他说:“一般我们都叫它:see you tomorrow。”金针菇,就是传说中的你无论怎么努力的嚼,明天还会见到完整的它——在马桶里。她说完自顾自去厨房煮面吃了,司徒明呆在原地,咬着一嘴的金针菇培根卷,进退维谷——咽下去的话“see you tomorrow”,吐出来的话……那就是“see you now”了……司徒毛毛,司徒明虎目含泪看向飘出泡面香味的厨房,你、你、你……你不孝!**司徒徐徐报复了她爹之后心情更好,煮了一碗加蛋加菜的泡面,覆了一块起司在最上面,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在司徒明含泪的目光里大快朵颐,饱餐一顿,她愉快的决定今晚不回自己小窝睡了。可她洗了澡推开小卧房的门,却发现自己的单人床上已经坐了一个人。哼着歌进来的司徒徐徐,拉下脸,自顾自坐在梳妆镜前涂乳液。徐飒是忍不住的,冷声开口说:“你们两个绝对不合适。”司徒徐徐从镜子里看了妈妈一眼,狠狠白了她一眼。“你们两个人的性格太像了,现在是觉得意气相投,等到最初的激情消磨光了,要靠彼此忍让才能相处下去了,你们合不来的。女儿,人为什么要找伴侣?因为要找一个性格不一样、最好是互补的人,这样的两个人相伴一生,日子才和谐温馨。你和徐承骁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处不长的。”“鲁迅先生说:惟沉默是最高的蔑视。”司徒徐徐拿起梳子,“我保持沉默。”徐飒被这丫头气得不轻,站起来就往外走。“妈妈!”司徒徐徐叫住她,从镜子里看着站在门口的徐飒,冷静的说:“我喜欢徐承骁,他完全符合我对爱人的憧憬,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契合的人,错过他我会遗憾一辈子。”徐飒想告诉女儿遗憾一辈子比痛苦一辈子好,可她太了解她的女儿:听不得任何话质疑她的决定,不容许任何人操控她的人生。徐飒知道要是把这句话说出口,司徒徐徐绝对真敢和徐承骁结婚给她看。“记住你们答应你爸爸的话!”徐飒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司徒徐徐坐在镜子前慢慢梳着一头长发,学着徐承骁习惯的样子挑了挑眉,觉得自己奋不顾身、勇往无前,真帅!她对镜子里的年轻姑娘说:我相信你,司徒徐徐,你做了正确的决定,你一定会幸福的。**第二天是工作日要上班,可司徒徐徐一上午心猿意马,脑子里全是晚上穿什么,下午实在待不住了,请假提早下班。回到家里她翻遍了整个衣柜,也没有一件能让她穿上觉得完美的衣服。小礼服的颜色不够隆重或者太沉闷,长款晚礼服的话显得太慎重了,哪怕是去法国餐厅吃正式晚餐,她也不想显得郑重相待。她希望自己在徐承骁看来是洒脱自由的。于是晚上徐承骁一身正装、开着卡宴来接他家女朋友第一次正式约会,就见她穿着白色无袖丝绸上衣,棕色沙质直阔腿裤,眼熟。“唔,”他发表意见:“当我说‘穿得利落点’和‘穿得漂亮点’,在你听来是一个意思吗?” 他第一次约她,骑着电动车去山上bbq,她穿得就是这身,美丽飘逸又不失潇洒利落,徐承骁印象深刻。司徒徐徐很淡定的撩了撩长长的卷发,问:“不好看吗?”徐承骁亲自给她开车门、服侍她上车坐好,替她扣安全带的时候在她嘴角偷了个香,“美极了。”他的赞美真心实意,但到了吃饭的地方司徒徐徐一看,就知道他起先的疑问也是真心实意的——g市最老牌的西式餐厅,民国的时候在当时的法租界开张,这么多年来坚持着最优质、最正统、最昂贵的服务,每晚开九桌,平常要预定至少提前半年。徐承骁把车停在了离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侧了侧脸,挑着眉看向她,意思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司徒徐徐对他眨眨眼,从手袋里拿出一支口红。那支口红的颜色热烈得像黑暗里肆意盛放的玫瑰花,她从从容容的对着镜子一层一层的抹在嘴唇上,原本清淡的妆容与一身素雅飘逸,因为这红唇烈焰,瞬时变成了黑夜玫瑰的背景色,相宜得当。漂亮的衣服不如华丽的气场,她穿一身他见过的衣裳,让他见一见她只需一支口红就能瞬息万变的气场。百年的经典餐厅又怎样,当她白衣棕裤、烈焰红唇,摇曳而过,这百年来的香衣鬟影都变成一场场俗世迎合,而她司徒徐徐是独立的、自由的,再隆重的场合、再优秀的男人,都不需要她如何刻意的去郑重相待,谁想要她,谁便要迎合她。徐承骁两只手搁在方向盘上,侧着脸静静看着她描妆。后来他们热恋新婚、离婚分手,许多许多年里面,徐承骁一想起司徒徐徐,都会时时想起此刻:瑰红色的口红从金色管身里旋出,色彩如梦,她修长白皙的手指,烈焰红唇,他如堕梦境,亲眼目睹一朵玫瑰盛放的瞬间,绝代芳华。虽是第一眼就认定的姑娘,但这一刻徐承骁才清晰的感知到:怦然心动。司徒徐徐补了妆转头对他一笑,说:“好了,进去吧!”徐承骁喉头动了动,收回目光,镇定自若的发动车子,却差点将车头塞进人家大厅里去,门童和保安全都跑了出来。他跳下车把车钥匙丢给紧张兮兮的门童,自己绕过去亲自替司徒徐徐开车门。司徒徐徐下车挽了他手,勾了勾嘴角给他一个微笑,徐承骁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如同烈火烹油,燃烧得更猛烈。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吵着要吃金针菇培根卷的姑娘们,你们还好吗?被烈焰红唇迷得神魂颠倒的骁爷,您的鼻子它还好吗?1212、第十二章 ... 第15章 司徒徐徐等他刚坐回去,一伸手就关掉。车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徐承骁干咳了一声,抬手打开广播,调到司徒明刚才听的那个频道,司徒徐徐再次伸手时,被他牵了手握着不放。女儿挣扎了两下扭脸看着窗外不做声了,司徒明很满意的点点头,从后视镜里笑眯眯的看着徐承骁。徐承骁铤而走险,幸好押对了,一背冷汗的向司徒明回以男人之间才懂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骁爷这是把司徒毛毛当攻坚战打以咱骁爷的体力……你们都在期待啥!不许眼放绿光!不许嗷嗷叫!不许!1313、第十三章 ... **第二天徐承骁去接司徒徐徐,小公寓里来开门的却是一个男人。“叔叔!”徐承骁机灵的变了个神色,特别正经、特别少年,“您也在这儿啊!”“是啊,”司徒明笑眯眯的点点头,“来接我们司徒徐徐回家吃饭的,可她说约了你——怎么样,肯不肯一起上我们家吃顿便饭?”太肯了好么!徐承骁狂点头。司徒徐徐明显是不肯、被她爹摆了一道的,一路上都沉着脸,从后视镜里瞪着司徒明。可徐承骁察言观色,未来岳丈大人很自在啊,仿佛习惯极了,一点儿也不生气,半路上还欠身从后排趴过来,打开车上的广播跟着里面哼歌。司徒徐徐等他刚坐回去,一伸手就关掉。车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徐承骁干咳了一声,抬手打开广播,调到司徒明刚才听的那个频道,司徒徐徐再次伸手时,被他牵了手握着不放。女儿挣扎了两下扭脸看着窗外不做声了,司徒明很满意的点点头,从后视镜里笑眯眯的看着徐承骁。徐承骁铤而走险,幸好押对了,一背冷汗的向司徒明回以男人之间才懂的微笑。**司徒家做饭的传统是全家上阵,司徒徐徐小时候就能踩着小板凳洗菜,长大后理所当然的精通厨艺,他们家三个人,轮流担任买办、洗菜、主厨,洗碗的活则因为洗洁精伤害手部皮肤,由司徒明同志长年累月、风雨不改的担任。徐承骁在家当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而他父母工作忙碌,全家人能聚齐在一起吃饭都是很久才难得一次,像司徒家这样一家人在厨房里分工有序的配合做饭,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一次也没有。“我来剁肉吧!”他兴致勃勃的摘了手表、卷起衬衫袖子,对挥舞菜刀的徐飒说。徐飒今天对他态度还算不错,像对待女儿的朋友一样,虽然脸上还是少见笑容,但徐承骁心里有数,毕竟前不久的第一次见面,他像个小流氓一样按着人家女人大庭广众的啃,他可没敢奢望缉毒女英雄能这么快接纳自己。所以当他洗了手过来,徐飒把菜刀交给他时叮嘱了一句“戴上围裙,别弄脏衣服”,差点把他感动的掉下眼泪来。司徒徐徐正将作料倒进油里爆香,闻言转头看了她娘一眼,嘴角扬了扬,关了火放下锅铲跑过去,从司徒明身上拽下了围裙,徐承骁一手拿刀一手按着肉,司徒徐徐踮着脚替他戴好,整理了带子长度后还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司徒明倏然失裙,相当不满,将一颗颗脑袋大小的大白菜“噗通”“噗通”的按进水盆里,水溅起来溅了他自己一身,他妄图以此来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可司徒徐徐将葱姜蒜煸得喷香,看都不看他,爱妻倒是看过来了,不过是狠狠瞪了一眼他,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司徒明很委屈的低头哼哧哼哧洗菜。四个人在厨房里忙,徐飒指挥司徒明的大呼小喝夹杂在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里,还有徐承骁手起刀落“咚咚咚”的剁着肉的声音,一转头司徒徐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挥舞锅铲,满屋子家常热闹的菜香和油香,他置身其中,心里满满的有一种微妙的窃喜感觉:原来他的司徒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真好;更好的是,以后这些也是他的了。**午饭吃的汤饺,有白菜肉馅和香菇鲜虾两种馅料,肉香菇鲜,白菜和虾都很新鲜,一百多个饺子全都干掉,一个都没剩下,大骨头熬得汤底撒了喷香的生蒜叶,热热得一大碗喝下去,原汤化原食,又暖和又满足。餐后吃水果的时候徐飒同志总结了午餐表现,表扬了司徒徐徐特调的蘸料辛香味正、徐承骁同志剁的肉馅均匀细致、以及她自己和的面劲道耐煮有嚼劲,然后,然后她就吩咐司徒明别吃橙子了赶紧收拾桌子洗碗去!司徒明昂首等待半天,被打击的虎目含泪,默默的缩进厨房里。徐承骁心想拉拢同盟的时间到了!战斗!他走进去只见厨房里一塌糊涂,司徒徐徐可真是大厨做派,菜是做得很美味没假,但锅碗瓢盆也甩得到处都是,流理台上鸡蛋壳、菜叶子一片狼藉。司徒明正在收拾厨余,徐承骁就把锅碗瓢盆收拾到水池里洗,两个男人一军一警,手法同样的利落,配合着很快就收拾出模样了。司徒明一边干活一边状似随意的和徐承骁聊天:“徐徐做饭味道重,你吃得惯吗?”“惯!特别好吃!”“吃好吃的容易习惯,干活也要习惯才好呐。”司徒明笑眯眯的,“毛毛妈妈嫁给我之后,就没洗过一顿碗。”徐承骁心想这话可怎么答才好?顺着司徒明说——他可保证不了一辈子不让司徒徐徐洗碗。要是反着说:叔叔您干嘛不反抗——教唆未来岳父反抗服从了二十多年的未来岳母,他不想活了么?!骁爷终于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这个家里真正难缠的并不是咱们的缉毒女英雄,而是眼前这位笑眯眯的人民警察。就跟沈远曾经评价言峻与徐承骁时说的:他宁可得罪骁爷也不愿意得罪太子,因为骁爷最多打得他半死,太子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后来沈远不仅得罪了太子,还得罪的淋漓尽致。说回眼下,徐承骁终于明白了缉毒女英雄只能给他带来肉体上的伤害,笑眯眯的司徒明却能只用一句话就把他陷入进退两难举步维艰的情景。这是一个有着丰富审讯罪犯经验的人民警察,随随便便两句话就丢出了一个比“老婆和妈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还难答的问题。“您是个特别完美的丈夫和父亲。”徐承骁背上冒着冷汗,却一脸淡定与认真谦和,“您是我的榜样!”司徒明听了他的话,一边擦桌子一边“哈哈”笑着说:“不要学我、不要学我,我是这个家里食物链的最底层哈哈哈……”“这以后不是有我了么,您至少是倒数第二层了!”“哈哈哈哈哈……”司徒明这回是真心实意的大笑起来。**从司徒家出来,司徒徐徐心情很好的对徐承骁说:“我妈表扬你了,说你刀法不错。”没有司徒夫妇在,徐承骁拽得一塌糊涂:“用砍人练出来的刀法剁猪肉,能赖么?!”司徒徐徐嫌他说得血腥,鄙视了他一下,又问他:“我们现在去哪儿啊?”“约会!”徐承骁心情极好,“看电影好不好?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烤鱼。”司徒徐徐拍手叫好。去电影院的路上经过常去的咖啡厅,她说想喝咖啡,徐承骁就把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去买。咖啡店在街对面,司徒徐徐趴在降了半扇的车窗上看他穿过马路,隔着咖啡店爬了两支绿萝的玻璃窗,看着他点咖啡,隔着马路离得太远了,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看到他英俊侧脸上正经的表情,嘴一张一张的与店员说话,掏钱包出来付款。 第17章 钟小航“啪!”的行个礼,跳回车上去等着了。徐承骁转身用背挡住钟小航透过车窗依然炯炯的目光,无奈的向司徒徐徐伸出双手:“过来让我再抱一会儿。”司徒徐徐乖觉的依偎过去,被他手臂一收,紧紧抱在胸口。她听到他深深叹了口气。司徒徐徐到现在还没能从状况里回过神来,虽说知道他的身份随时有任务说走就走,可是这种一个电话、车和行李都在楼下、五分钟后出发的情形,对她的冲击力还是太强了一点。十分钟前他还抱着自己悠闲的晒太阳聊天,像梦一样。徐承骁把默默然的女朋友搂在怀里,心疼又无奈的在她耳边叮嘱:“我一定给你打电话……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看你。”司徒徐徐不知道此情此景说什么好,抱紧他抓紧最后的时间低声说了一句:“徐承骁,我等你。”**回基地的一路上骁爷的表情都不善,钟小航察言观色,快到基地了才开口小心的说:“爷,嫂子可真漂亮啊!”“废话。”徐承骁面无表情。“嘿嘿嘿……”“再傻笑把你扔下去!”徐承骁冷声说,转头问钟小航:“说吧,家里出什么事儿了!”钟小航立马收了一脸傻样,神色正经的向他报告:“空降了一个大麻烦!比当年言教官看起来还要女气,叫傅东海,听说背景好得要命,特会念书,是个什么什么特种研究学术小组的,家里被他闹得已经不成样子了,景队说他下不了手,还得您回去。”徐承骁听说景泽下不了手,表情便有些凝重了。钟小航欲言又止。回到基地没见人影,一问,说半个小时前日常训练突然中断,全体被傅教官拉着越野去了。徐承骁回屋换了一身,跳上车和钟小航一起过去。追出去两公里都不到,就见那群狼崽子个个一身全副装备正练越野跑,后面追着一辆目测时速不低于三十码的车,龇着牙咆哮着油门,那架势——跑,或者被撞死。徐承骁眼角冷光一闪,一旁钟小航连忙把头伸出窗外:“骁爷回来啦!骁、爷、回、来、啦!”教官车停下,副驾上跳下来身形修长的冷面景泽,驾驶室的门被推开,一双军靴锃亮的长腿迈下来,姿势堪称优雅,虽也是一身越野装备,却穿得腰是腰臀是臀,线条好得像男模更甚一名职业军人。徐承骁挑了眉,隔着车身看向景泽,景泽淡定的玩着手里的通讯器,罩着雷朋墨镜的眼睛里看不清是什么神色。那群狼崽子一听骁爷回来了,正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徐承骁目光扫过去,面无表情的问:“好玩吗?”傅东海画着迷彩却依然可见白皙肤色的脸一板,冷声开口说:“徐队长,并非我故意为难大家,现在训练场上多一分残酷,将来他们在战场上就多一分生存可能。我参加过三十一个国家的特种作战部队训练考核,这些兵目前的水准,只能排到后十名去。”“没问你。”徐承骁压根连眼角余光都没扫傅东海一眼,向那群伸长脖子的大吼了一声:“好玩吗?!”刚才还被傅东海“地狱使训练”“折磨”的“奄奄一息”“奋力坚持”的家伙们,精神抖索、眉开眼笑、嘻嘻哈哈:“好玩!”“还不错啊!”“骁爷嘻嘻”……徐承骁走过去,一抬手从景泽那里抓了支56冲,实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那群嘻嘻哈哈击掌的家伙顿时个个菊花一紧,目露惊恐之色。徐承骁跳上车,下巴冲傅东海抬了抬,“上车!”傅东海迷惑的看了景泽一眼,景泽勾着嘴角什么也不说,他只好跟着景泽上车,坐回驾驶位上。“开车。”徐承骁冷声命令,然后举枪对着旷野就是十一发连环。傅东海就见刚才被他三十码追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的那群人,听到那枪声就如同一群狼崽子闻到血腥味一般扑了出去,他浅浅一脚油门居然没追上他们。徐承骁在后面不耐的催:“你没吃饭?油门都踩不动?!”说话间他已将56冲架在车窗上,横向扫射,实弹的火力带犹如追命线,被车追上就是被这些连环实弹追上,车头前原本跑在队尾的几个听到熟悉的枪声又在后脑勺不远处炸开,嗷嗷叫的往前直蹿。 作者有话要说:——“好玩吗?”——“好玩啊!”“周末不更新什么的太开心了!”——“没问你!”徐承骁压根连眼角余光都没扫聪明勇敢的大灰狼一眼,向那群伸长脖子等更的大吼了一声:“吃了她好吗?!”——“烤着吃!”“不不不,红烧更入味!”“留只翅膀卤了下酒喂!”1515、第十五章 ... **五公里全装备越野,最末一个狂奔到终点倒地,17分51秒。徐承骁掐了表,反着双手站在一地东倒西歪的人前方,缓声说:“不错啊,爷离了这一个月,你们还能跑进18分呢。”他嘴角勾着浅浅冷笑,地上的家伙们顿时全身巨寒,一个个累得早饭都往上涌了,还是立刻勾着扶着哼哼唧唧的爬起来。徐承骁踢翻了两个爬得慢的,大步的回车上去了。傅东海抿着俊秀薄唇,站在车旁,脸色非常的难看。同样一队人,徐承骁一回来便凶猛的像捕食的狼,他当然已经明白自己这大半个月的“地狱式训练”完全是被耍了!徐承骁经过时照样看都没看他一眼,拉开车门跳上车之前,他转头说:“战场无排名,只有生或者死。我手下的兵,字典里没有‘为难’、‘残酷’、‘生存可能’这些文绉绉的词,我要他们记住的只有‘战斗’和‘活下来’。在这个地方,在我面前,像你今天这样的丢人现眼,一次就够了。” 傅东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背脊笔直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徐承骁跳上车就开走了,完全不管傅大队长,景泽从后视镜里看着傅东海紧握的双拳、越来越小的身影,翘了翘嘴角,“骁爷一回来就这么大火气。”“你也太不像话了,”徐承骁皱着眉,“那群家伙把傅东海当个娘们儿耍着玩儿,你就干看着?也不嫌丢人!”景泽神情轻松愉悦的勾着嘴角,“我能有什么办法?傅少校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我到现在还晕着呢。”景泽吹了记漂亮的口哨,转头问徐承骁:“我还没问罪你呢——言峻娶媳妇,你怎么倒耽搁这么多天?”“有事。”景泽察觉到骁爷说着“有事”,可打皱的眉头却松开了,神情之间瞬时说不出的一股温柔之意,顿时就了解了:“小航说你给他们找了个漂亮婶娘,就是这个事儿吧?”徐承骁不接话,只说:“我攒的假还没休完,你安排下这段时间集中训练,过一阵我还要回去。”一向以心思阴沉著称的景泽景大队长,勾着嘴角看着他,不发一言,即便是骁爷也心中微凛,清咳了一声,坦白说:“是挺漂亮的……特别喜欢。”景泽看他神色就知道是动真格的,既然是徐承骁当真的人,肯定跑不了了,他就直接问:“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徐承骁眉目生春:“这还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景泽啧啧摇头,懒懒的翘起了腿,拖长声音说:“骁爷,您也有今日呐……” 第19章 当时司徒明表情惊惧不已,母女两个笑成一团。当时还没有出现徐承骁,司徒徐徐还以为自己足够好。奢侈品的定义是“一种超过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消费品”,又称为非生活必需品。价值司徒徐徐两个月收入的围巾对司徒家来说是奢侈品,徐承骁——那个有着显赫家庭背景、前途不可估量的完美的、完整的徐承骁,对司徒徐徐来说,称得上是奢侈品,超过了她原本生活的需要范围,独特、珍奇的令她承受不起,令她惊觉自己不够好、无法与他匹配。她不好,她不该奢求得到梦想中的完美男人。梦想成真太奢侈了。徐母只用一件轻薄保暖的羊绒大衣,就让司徒徐徐刚热乎起来的心又凉了下去,冰凉、冰凉。“坐。”徐母倒是很客气,“承骁说不让我‘司徒小姐’‘司徒小姐’的称呼你,太见外了,你家里人叫你什么?徐徐?”司徒徐徐淡笑着默认,下意识的不想把那个丢人又亲切的小名告诉眼前气质华贵的夫人、她男朋友的妈妈。“徐徐,今天这么临时的约你出来,让你吃了一惊吧?”“有一点点。”司徒徐徐双手接过她分好的茶,笑了笑。“是我家承骁,他托我给你带话,”徐母仔细观察,从进门起就神色自如的年轻女孩子,听到儿子的消息霎得变了神情,她的笑容就情真意切的更亲切了几分,“他们那个地方偏僻,一到训练的时候更是荒山野地,不方便往外面打电话,承骁爸爸昨天也是碰了巧才和他通上了话,承骁就让他转告一些话给你,他爸爸回来托了我,我想你们两个第一次分开,心里着急,就这么临时的约了你出来。”“承骁说他答应给你打电话,对不起,他食言了,还有他说今年会回来过年。”徐母亲自给司徒徐徐添茶,语气里有几分的感慨:“他爸爸回来跟我说:儿子三十岁了吧?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用这个语气说话。”徐母说话的声调不急不慢,声音低缓,像温柔的风,司徒徐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低着头默默的,徐母等了一会儿,轻声叫她:“徐徐?”“哦,阿姨,”司徒徐徐抬起头,掠了掠垂下来的头发,“我不要紧,没关系的。”徐母眼中疑虑一闪而过,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司徒徐徐在她考量的目光里轻声说:“如果下一次和他联系上,您转告他:我很好。”**徐母回家后对徐承骁父亲徐平山说:“老徐,我觉得承骁那个女朋友性格有点强,两个人恐怕不适合。”徐平山从文件里抬起头:“怎么了?”“那个女孩子的相貌、举止都很不错,说话也进退得当,有教养、有想法,从神态里就能看得出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那不是挺好,我们家的女同志不都这样吗?”徐平山和妻子开玩笑。徐母却没有玩笑的心思,叹了口气,说:“可我今天看她……她对承骁、没有承骁对她那样的热切。”“这有什么!”徐平山觉得她小题大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是外人,不要插手,你把话给承骁带到就可以了。”徐母仍觉不安,想办法辗转好几道和儿子通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徐承骁一听司徒徐徐那态度就懵了——临走前抱着他、分明言之凿凿答应等他的人,就因为一个多月没有通信,反悔了?!他恼火她的善变,又百爪挠心的担忧:以他对司徒的了解,这姑娘狠下心来真能说断就断。况且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也并不怎么情愿,要不是自己攻势猛烈、步步相逼,哪能这么快拿下?就算是那短暂快乐的甜蜜相处里,她也并不曾对自己如何热切。景泽翘着脚懒在椅子里,冷眼旁观骁爷精彩绝伦的变脸表演,忽然门一推闯进来傅东海,景泽心道不好,可傅东海才不会看人脸色呢,不知就里的冲着徐承骁冷声责问:“为什么a12的火力配置和指挥所位置没有按照白皮书上写的布置?谁给你的权限改动我的训练方案?!你到底懂不懂——”徐承骁心烦的时候才不管他是不是傅老将军最钟爱的重孙,揪起他衣领脸朝外,像扔保龄球一样把人扔了出去。人一声闷响着地,门外等着看好戏的钟小航们顿时一阵欢呼。景泽早在傅东海闯进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可也已经晚了,骁爷出手如电。景泽望着傅少校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狼狈样子,闭了闭眼睛,向钟小航摆了摆手,几个眉开眼笑的家伙就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把傅教官抬下去了。景泽关上了门,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徐承骁,语气有些不满的说:“你下手轻点行不行?”“景泽,你再不把他弄走,我就弄死他。”徐承骁冷着脸说,他已经受够傅东海的傲娇弱智了,多忍一天就真要出人命。景泽邪邪的勾起了一边嘴角,心情很好的说:“这个活还是留给我。”徐承骁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忽然说:“下下个月的招兵我来去!完事把人送回来,剩下的事交给你了!”还有两周这个季度的训练就告一段落,接着就是一年一度的选拔新人了。一向下连队去招兵买马在这里是他们几个最烦恼的事情——谁家有尖子不想留在自己手里?从那几个一毛不拔的家伙手里挖人家的尖子兵,和抢劫有什么区别?本来这种在军级首长手下走人情、卖面子的工作徐承骁的身份最合适,可骁爷他最烦这些事,这几年都是景泽出马,难得徐承骁这次主动请缨,景泽忍不住为那位鼓掌:“我实在想见一见这位司徒姑娘!”把骁爷逼成这样,太本事了!徐承骁阴郁着脸不说话,景泽把车钥匙在手里一抛一抛的玩,得寸进尺的逗:“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回基地也就四个多小时,要不您这就回去,打个电话一解相思?” 这个念头徐承骁早就在脑袋里转过几百遍,可他十多年的军事素养绝不容许。他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的一脚踢向他身下的椅子,椅子一条腿应声而断,景泽反应奇快,一跃而起,脸却恰恰迎上那串车钥匙,正中景中校挺拔的鼻梁。 景泽一声不吭的捂着鼻子蹲下……**等徐承骁回到g市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恰逢今冬的第一场雪,城市的霓虹银装素裹,分外迷茫。景泽比徐承骁还少回来,加上雨雪视线不佳,几次开错道。心理素质比龟壳还硬的景中校表情轻松的吹着口哨,徐承骁暴怒了:“你他妈成心的吧?!”景泽斜了他一眼,“要不您自己开?”徐承骁石膏还未拆的左手动了动,简直想直接挥过去砸他脑袋上。一个红灯车停下,他扯了安全带就推车门,景泽问他去哪儿?他回头低吼:“打车!”看着骁爷落了一肩雪拦下一辆车,对他来说低矮的车身,又因手上打着石膏,钻进去的姿势之狼狈,和那天趴地上的傅东海差不多了。景泽在温暖的车内惬意舒适的等红灯过,摸着下巴想他和徐承骁都走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成什么样了?小鬼当家什么的,想想就好有趣的!**徐承骁把自己塞进车里的时候碰到了左手,伤处一阵疼。下车时小心护着,却不防将手机落在了出租车上,司徒家敲门没有人应,他在门口站了会儿,雪天傍晚黑乎乎的,他站在黑暗里闷得慌,索性跑到楼下站在楼道口等,想着她回来就能第一时间见到。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路灯一次亮起,一辆磨砂黑的路虎v8缓缓开进来,停在了楼道口对面的路边,徐承骁也有一辆这样的,因此多看了一眼,就看到车内亮起灯,副驾驶位上赫然是他日夜想念的人,笑靥如花,正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向后排司徒明膝头一个小女孩说着什么,徐承骁远远的看着分离了这几个月的人,坐在别人身边的副驾驶位上,瞬时间心里没有明确的怒或者恨,只是心揪得呼吸都困难,他屏着气息,将目光缓缓移向开车的人,那个男人向后排侧着脸,看不清容貌,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挽着一截袖子,可以清楚的看到肌肉,不夸张但绝对有力,一眼就知是个身手不弱的。活了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失败感觉的徐承骁,在这个深冬雪夜,捧着隐隐作疼的石膏手站在路灯下的雪地里,看着那厢车内温暖融洽的一幕,第一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的看着心碎失落的骁爷17 第21章 徐母不再说话,神情很有些尴尬。徐承骁抬眼不满的瞪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轻慢的抬起拐杖在他手上戳戳,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断,裂个缝打了这么厚的石膏,放以前都能直接上一线,男孩子家家哪有那么身娇肉贵?”徐母轻声说“我去看看饭热好了吗”,站起来就走了。老太太撇了撇嘴,对孙子说:“说都说不得了!”徐承骁坐到老太太身边,完好的右手搭在老太太肩上,用对平辈说话的语气说:“你以为个个女同志都像你这样拥有铁一般的内心和身躯吗?”老太太总算露了笑脸,给了这个最像她的孙子一巴掌,笑骂:“给我滚!”徐承骁笑着站起来,正要去吃口热饭,老太太叫住他,说:“晚饭前景家那小子就把你东西送回来了,你这么晚回来是去找司徒明那闺女去了吧?”徐承骁不说话,老太太就特别不屑的说:“我劝你趁早断了,省得受罪。司徒明那小子多聪明啊,才不会轻易把他闺女嫁给你呢!”“奶奶,您好像挺喜欢司徒叔叔的,为什么不喜欢他女儿做您孙媳妇呢?”徐承骁声音有些疲惫,问。“你俩不般配。”老太太难得的叹了口气。徐承骁挑了挑眉毛,对这个理由压根不屑一顾,摆摆手不以为然的吃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易风叔叔绝对是最霸气的男配没有之一,小禽兽打架打不过他还得按辈分叫他叔叔,到了骁爷好不容易是个好身手,还是易风叔叔手把手带出来的,你们看把骁爷那小样给憋屈的哈哈哈哈戳这里看易风叔叔在c市当霸气男配: 《姻缘》 下章入v啦,丢个淘宝店地址,可以买jj币:: 淘宝购买jj币 既然要入v啦,那么如有就此分手,提前告别一下:这是三观系列的最后一本,也是目前有计划有大纲的最后一本了,写完会写啥或者还会不会写下去,都感谢看到这行字的你:人生苦短,多谢陪我这一段。1818、第十八章 ... **司徒徐徐跑回房间后一头倒在床上,闷在枕头里无声的流了好久的眼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徐承骁两只手都没有了,站在雪地里背对着她,昂着头,孤单又绝望的背影,大雪及腰,她走不过去,撕心裂肺的叫他名字,发誓与他共同生死,求他到自己身边来,可他怎么也不回头……一阵敲门声,及时的把她从这个梦里解救出来,司徒明的声音隔着门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电话一直在响。”司徒徐徐揉着眼睛去开门,低着头从爸爸手里接过手机,低声说“谢谢”。司徒明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司徒徐徐看着爸爸宽厚的背影,心里焦得像有针在扎一样。她拖着脚步无力的倒回床上,手机又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通:“您好?哪位?”“是我。”徐承骁说,“你声音怎么这样?睡了?”司徒徐徐敷衍的“嗯”了一声。“膝盖上是不是摔青了?家里有药酒吗,揉一揉再睡,不然到明天可能路都走不了。”被他一提醒,才觉得膝盖涨涨的疼,司徒徐徐撩高裤腿看,何止青了啊,都已经发紫了,膝盖肿得像只馒头,手指轻轻一碰,疼得像里面的膝盖骨头都断了似地。她不自觉就低声爆了个粗口。徐承骁在电话里听得清楚,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再说一遍!”司徒徐徐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我刚才和我妈吵起来了,说了很多重话,我爸生气了,我得在房间里待着,没他允许不能出去。”徐承骁心想看吧,缉毒女英雄也就做在脸上,真正有震慑力的还是司徒明。“司徒,你知道你爸爸以前是我奶奶的勤务兵么?”“……不知道!”“你爸还在部队里当兵的时候就非常出色,被上级指定分派到我奶奶的勤务连,我奶奶想留他在身边,他不肯,坚持转业,后来分到了公安局。司徒明同志曾经是我奶奶最看好的后辈,我奶奶到现在还一直对这事儿耿耿于怀。”徐承骁笑了一声,“这上辈恩恩怨怨的,咱们两个这都有点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了。”司徒徐徐半晌不说话,徐承骁以为她睡着了,轻声叫她:“司徒?”“我在。”她声音低低的,“我在想……不如,不如我们到此为止吧,反正……还没有走很远呢,既然这条路这么难走,不如算了吧……太累了。”她迟疑的说。g市深深的冬夜里,温暖如春的安静房间里,徐承骁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听到她那样疲惫的说累、算了吧,顿时半颗心被浸在冰雪里般拔凉拔凉,另外半边则烧得火光满天。“不行。”他语气反而平静极了。司徒徐徐静默着不肯说话,这深夜的沉默,令人发疯,徐承骁拉开阳台门走到室外,吹了满面的夹雪夜风,堪堪压下满腔的火。“很晚了,去睡觉吧,你今天很累了。明天一早我来找你,我们见了面再谈好吗?”他僵着声音说。“见到你我又会改主意的。”司徒徐徐小声无奈的说。在他音讯全无的几个月里,她曾立下了多少毒誓不再见他,可他一回来,只要人站到她面前,都不必说什么,她心里的皑皑冰雪就融成十里春风。就像这段感情的开始,她也曾那么理智的做判断,后来呢?朝令夕改。如果说爱情是一种化学反应,徐承骁却是她的条件反射,是无需催化剂的物理反应。“我不怕面对困难,但如果一个人面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徐承骁,如果你总放我一个人,我总有一天受够了,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她不算软弱的女子,但无法强大到孤军奋战。徐承骁握紧手机贴在耳边,心里佩服自己的直觉,这个他第一眼就选中的女孩子,和他一样果敢、强烈、勇往无前。“我知道了。”他哑着嗓子说。**在阳台站了很久,洗了个澡出来,已经凌晨两点了,徐承骁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心里算着还有多久能天亮。不知道那丫头要睡到几点?现在去她家楼下等着好了,她一起床就能见到面了!他真的立刻起来,换了衣服下楼,一只手开了车出去。快到司徒家楼下的时候,想想空着手上去不好,重新折回去,到城南最出名的老字号早点铺排队买了烧卖,再折腾回来,天已经大亮了。徐承骁拎着早点上楼,是司徒明来开的门,见是他,惊讶的“哟”了一声:“这么早?”“不好意思,叔叔,”徐承骁笑着说,“我方便进去吗?”司徒明看他胸口吊着手可怜巴巴的,慷慨仁慈的表示可以。接过徐承骁手里的早餐,司徒明拍拍他,“谢谢谢谢,我打好了豆浆正想出去买包子呢,这可省事了!”他招呼徐承骁在客厅沙发里坐会儿,“我们家的女同志都娇惯,我弄好了早餐还得求着她们吃呢,我去求她们起床,你坐会儿,自便!” 第23章 **开完会了司徒明手脚麻利的洗了碗,然后笑眯眯的由徐飒领着出门买菜兼遛弯去了。家里就剩两个人,徐承骁把司徒徐徐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蹲在她脚边卷她裤腿,司徒徐徐不愿意,他恐吓:“再动我从上面扒了啊!”司徒徐徐用“有种你待会儿当着我爹妈面前扒”的挑衅神情打量他。徐承骁捏住挑衅他的小丫头,捏过来亲了一口,卷起她裤腿看她膝盖。她右膝果然略微有些肿起来了,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拳头那么大的一块青紫,看着触目惊心的。徐承骁叹了口气,问:“很疼吧?”“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有点涨,今天起来好很多了,不疼了。”徐承骁小心的把她裤子拨下来拉好,站起来摸了摸她头,表扬说:“真坚强,不愧是爷的女人!”司徒徐徐窘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好、雷!”徐承骁笑起来,坐到她旁边,说:“正好吃完了饭下午跟我一道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放心些。”他这样说,司徒徐徐就忍不住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属于军事机密的话,你可以不回答我。”徐承骁把她揽过来趴在自己胸口,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愉悦的勾了勾嘴角,说“没什么”,“我们景大中校搞了只小宠物回来解闷,演习的时候小畜生上蹿下跳,出了点差错,连累我就成这样了。骨头没断,包成这样是为了多蹭几天假。”“你们部队里允许养宠物?演习的时候遛宠物?你为了别人的宠物断手,腾不出手给我打个电话?”司徒徐徐表示徐承骁你当我傻子么?!她手撑在他胸口,昂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徐承骁心痒难耐,按着她脑袋凑上去一顿亲,妄图借亲热来蒙混过关。司徒徐徐不爽的推开他,他就转移话题:“你没见过景泽吧?这次他和我一起回来的,我约了他过几天一起去看队长,你也去怎么样?”提起了陈易风,徐承骁沉默了几秒忽然说:“昨晚我就想问你的:言峻和辛辰约我们打网球那天,晚上我到你家楼下来找你,你看到我的车跑过来,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以为车里是队长?”昨晚看到陈易风的磨砂黑的路虎和自己那辆一模一样,他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傍晚,司徒徐徐生气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他开着车去她家楼下等在那里,她跑向他的车、看到他从车里下来时却完全不是期待的表情。这下,轮到司徒徐徐赖在她怀里打滚,企图蒙混过关了。“好好说话!”她蚊子叫一般哼了一声:“是的。”徐承骁心里恶狠狠的爆了句粗口。“那个……你不会去找他打架吧?”司徒徐徐担心的问。“不会!”徐承骁咬牙切齿的——当然不会,他又打不过队长!妈的!司徒徐徐看他神情阴郁,不知道在想什么,解释说:“哪个女孩子小时候不崇拜隔壁的邻居哥哥啊?我对他真心就是少女时代的朦胧情感、小清新……你才是我的重口味呢!”徐承骁捏着她脸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表情——爷指头都还没碰过你一个,你哪里尝出来的重、口、味?!他一副没吃着鸡被狗追着咬了一路的憋屈表情,司徒徐徐心虚的哼唧了一声,心一横把发小给卖了:“韩婷婷从小就喜欢他,她们一家离开这里就是因为她爸爸知道她喜欢陈易风,我和她一起长大的,我能和她抢心上人么?”居然连秦小六的宝贝老婆都暗恋过队长!队长你是有多受少女欢迎啊?!活了近三十年没输过别人一指头的骁爷,内伤的快吐血了!男人脸色越来越黑,司徒徐徐越解释越乱,忐忑的在他怀里撒娇,转移他注意。男人生气的时候本就容易寻求那香艳方式泻火,况且骁爷这血气方刚的,当即按下她就啃。两个人在沙发里缠成一团,恨不得揉进对方身体里,差一点要擦枪走火,徐承骁以惊人的自制力命令自己:立刻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伏在她身上,徐承骁直抽冷气:“别动!”他额头上密密的冒了一层汗,“一点儿也别动……千万别动……乖啊……”把出来前写了个混沌的演习报告十三个章节名称都默背了一遍,徐承骁总算平稳了情绪,汗涔涔的睁开眼睛,却只见:女孩子柔软雪白的双颊,飞着可口的粉红色,宽松的大毛衣被他刚才扯得露出半个肩膀在外面,小巧玲珑的肩头如初雪般勾人……他呻吟了一声,立刻又闭上眼睛。快想点别的!想点惊悚的、忧虑的、败火的!哦哦哦!想到了——“司徒,”他嗓子哑得像含着火,“……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化妆。”“什么?”司徒徐徐还在状态里,咬着鲜红欲滴的唇虚弱的问。“我想看看你素颜的时候到底长什么样。”徐承骁很努力的回忆早上见到的女鬼,“今天早上我认了好久才把你认出来。”“……”一腔旖旎焚成了冲天怒火:“徐、承、骁!” 作者有话要说:甩着尾巴卖萌~(≧▽≦)/~求爱抚今晚开群,群号:1461732敲门砖是回答一个问题——“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艳动人聪明可爱勇敢勤劳的姑娘?”ps:官方群,只欢迎在晋江买v的同学,见谅。2020、第二十章 ... **徐飒和司徒明是信守承诺的人,一直到次年冬天两个人结婚,都没有再多加干涉。只是徐飒依然看徐承骁各种不爽,回到房里就各种折腾司徒明。司徒明被她闹得最后不得不说了实话:“飒飒你还记不记得女儿一年级的时候,想吃学校对面熟食店的烤鸡,你说那个不卫生、不准我给她买,后来她不声不响拿自己零用钱买了一整只,一顿全吃光,肠胃炎住院半个月?那徐承骁就和我们女儿一个性子,两个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这事儿咱们真拦不了。况且何必拦呢?犯错不趁年轻时候,哪有时间改正?而且他俩也未必就好不长。”“就他俩那狗脾气,新婚蜜月里两个人就能打起来!”“那又如何?咱俩刚结婚的时候你也没少卸我膀子。”“那是你活该!”“嘿嘿嘿……”司徒明笑得意味深长,徐飒白了他一眼,拿起入睡前的书看,不理他了。司徒明站在床边一边换睡衣一边打趣她:“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女儿是爸爸前世小情人儿、女婿是今生情敌,咱家倒反过来了!”徐飒把手里书一摔:“你看那小子哪里满意?!一二三四五列出来我听听!” 第25章 司徒徐徐正在弄下午茶,中午景泽派来给她送饭的两个兄弟给她扛了一袋够摆摊的水果,各式各样,个大新鲜。冰箱里有贴着生产日期今天早晨的鲜牛奶,她削了一只黄灿灿的大芒果,切成丁摆在碗里,醇香的牛奶倒下去,因为原料新鲜的缘故,比平时在家做的还要好吃。她刚吃了一口徐承骁就来了,一进屋把她抱起来高兴的转了好几圈,放下时他凑过来贴着她闻:“你吃什么了好香!我饿了!”一边说一边啃她脖子,顺势往下,短头发刺刺的扎在司徒徐徐胸口,又痒又异样,她直推他。好不容易从狼嘴里脱身出来,司徒徐徐把他安置在桌边,她打开冰箱找能煮给他充饥的食物。徐承骁吃着满嘴的果香奶香,惬意的眯着眼睛,这些东西平常天天提供他都不怎么碰,她简单切一切、混在一起,怎么他就觉得特别好吃。司徒徐徐翻到一包速冻饺子,问他吃水饺好吗?徐承骁摇头:“包了新鲜的吃不完才冻起来的,我才不要吃。”他金刀阔马的坐在那里,傲娇的挑食,司徒徐徐看着他直笑,说:“我用这个给你做煎饺吃怎么样?煮熟了再放油里煎得脆脆的,蘸醋吃。”徐中校表示这个可以有!司徒徐徐就挽袖子忙活起来,偶尔回头看一眼他,小小的碗、长柄银勺子,那么秀气的吃食,他随随意意的靠在椅子里吃,举手投足都是顺眼好看的,没有世家子弟慢条斯理的骄矜,也不像很多行伍之人的豪放不拘小节。而徐承骁看着她挽着袖子给他做吃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忙活,就像已经是自己媳妇了一样。真好啊。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做个小菜给你就饺子吃好不好?”司徒徐徐把饺子下锅,在他怀里侧过脸问他。徐承骁哪里想吃小菜呢?手在她腰上不老实的捏来捏去,天热她穿的衣服薄,渐渐的亲她的力道就跟要吃人一样。司徒徐徐被他弄的浑身发热,软软的没有力气,靠着他小声提醒:“景泽说你们队上好几个来探亲的都住在这里呢,你别这样……”徐承骁咬着她耳垂吐气火热、低低笑着:“你别叫太响就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每年光棍节都有光秃秃的狼小宝流着寂寞眼泪陪伴你~~~~(>_<)~~~~ ps:有木有发现入v后每章更新的字数是递增的!这样进步下去总有一天聪明勇敢的大灰狼也能一章两万字!2121、第二十一章 ... 徐承骁咬着她耳垂低笑:“你别叫太响就没事。”司徒徐徐心想我是可怜你一会儿冲凉水难受,不识好歹的家伙!她“啪!”一声关了火,一扭腰转了身,两只手缠上了他脖子,徐承骁最喜欢被挑衅了!挑了挑眉,热切的压下来索吻,司徒徐徐就往后仰着避他,这要亲不亲的距离别有一番勾人,徐承骁呼吸更急促,眼睛都有些发红了,用力按住她,埋下头乱亲一气。司徒徐徐轻声的笑,推他,徐承骁如狼似虎,隔着衣服在她胸上重重咬了一口才起来。咬疼她了,又不好揉,她就瞪他。这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又亮,离得这么近,晃得徐承骁眼花,热血翻涌,几乎要把残存理智给付诸一炬。徐承骁飞快的默背着三条纪律八大注意,深深吸一口气,屏住,把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只手扯了,闭着眼睛用力的调匀呼吸。这样沉默又显而易见费力的压抑,令人心生感动,而感动又更生出恶趣味来,司徒徐徐嗤嗤笑,气息香香软软的喷在闭目调息的人脸上,徐承骁忍无可忍,表情狰狞的睁开眼睛说:“你、够、了、啊!”司徒徐徐故意咬着唇,用一种天真无辜的神气望着他。要命了!徐承骁长叹一声,真想一头栽进那饺子锅里,降降火。他去冲凉水了,司徒徐徐继续煮饺子,亲热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闻着身上残留的他的味道,被他咬过的地方隐隐异样,脸越来越热。因为是那样一个天性里富有攻击性的人,所以他克制压抑的时候,分外迷人呀!徐承骁冲了凉水澡,头发湿漉漉的跑出来,司徒徐徐正在煎饺子,他又从后面抱住了她,司徒徐徐偏头对他笑,他就很郁闷的把她脸推正:“别招我!”煎饺出锅了他还不肯放手,脸闷在她肩头长发里,声音低低的都有些委屈了:“你别得意……这些以后爷都要几倍讨回来的!”他给自己画了张大饼,然后似乎好受多了,自豪又坚定的说:“我答应过你爹妈不动你,说到做到,你看你都送来上门来了我也不吃!”司徒徐徐把切得细细的葱花洒在炸得脆脆的煎饺上,倒了一小碗醋配在旁边,问他:“真的不吃吗?”徐承骁哼了一声,长臂一伸把整盘都端走。司徒徐徐洗了手过来陪他,看他吃得香,温柔的递纸巾给他,徐承骁虽然画饼充饥又褒奖了自己,但血气方刚戛然而止,到底还是介意的,眉宇之间有些怏怏神色,司徒徐徐看得满心欢喜,伸手握住他接纸巾的手,说:“承骁,我欣赏你重情义、守承诺、有担当,我知道你有多好。”她第一次叫他“承骁”。其实司徒徐徐不是经常流露真实情绪的人,徐承骁甚至认为她习惯性的掩饰一些真实而柔软情绪,比如温柔、动情,比如感动的眼泪,比如,她从未对他说过爱。他的司徒是强烈的女孩子,敢爱敢恨,但又有许多沉默,他被她的明快所吸引,更着迷于她那种特殊的、动人的内敛。“你刚才叫我什么?”他扬着眉神色发亮,“再叫一次。”司徒徐徐手托着腮帮子看向别处,不理他。“你再叫我一次,”徐承骁用生平最温柔的口吻,“我换给你一个承诺。”“承骁。”司徒徐徐声音轻轻的但清楚极了。徐承骁喉头耸动,满目温柔的看着她。房间里太安静,落发可闻,他嘴唇动了动,一生就要承诺出口,她却已经说:“你承诺我:以后不管我们之间走到哪一步,你永远不能让我为难。”徐承骁眉头动了动,“司徒,我要给你的不是这个。”“我知道……只是徐承骁,一辈子的时间太长了,有太多未知的事情横生枝节。我有的时候情绪不好,对自己都会感到失望透顶、厌恶至极,人对自己都有不自爱的时候,何况是两个人之间呢?我相信你徐承骁说出口就能做到,你承诺了就一定会一辈子守着我,但是需要用誓言维系的不是爱情,我要爱情。”如果不过是想要那些世俗里推崇的安稳、守护,她有太多的选择了,何必非他徐承骁不可?他是她的愿望,她如此艰难的坚持,不就是为了如愿以偿?徐承骁看着她,眼神深深的。这个女人啊,已经强烈到为自己度身打造爱情的程度了。真是危险又美丽,真是……他、妈、的、合他的胃口!“好。”他勾起嘴角,郑重应许。**因为还没有结婚,按纪律徐承骁不能留在招待所过夜。白天队上事情多,偏偏不但景泽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最喜欢“训练”的傅东海都不见人影,徐承骁一想到他家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招待所里独守空房,自己却非得待在这里训这帮混蛋,恨得牙根都痒痒,整队人马被他操得人仰马翻,叫苦不迭。 第27章 孟青城一听到太子这种漫不经心的声调,一个激灵,立刻知道自己错了,但辛辰一点就透,已经笑吟吟的接着言峻的话说:“是啊——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呢,青城你真是有心!”话音落,众人都沉默:言峻心里赞叹言太太真是好文采,随他!司徒徐徐难免心有戚戚,虽然这么想很负罪感很对不起徐承骁但是——青城公子这样倾城颜色的男子,恨不相逢未嫁时,实在太、浪、漫、了!而孟青城沉默着,牙齿打架,说不出一个字来。徐承骁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孟青城哭着向他解释:“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想着这个稀罕才送的啊!骁爷信我!信我啊呜呜呜呜……”徐承骁反而微微的笑起来,声音温柔的令人背脊生凉:“没关系的——你把它吃下去,我就相信你没有异心。”他三根手指捻着那盒子举到泪流满面的孟大公子面前:“包、括、盒、子。”孟青城眼前一黑,“嘤咛”一声仰倒在椅子里,不省人事。**聚会散了后徐承骁送司徒徐徐回家,一路上他都神色不明的微挑着眉,司徒徐徐知道刚才自己没有及时摆正立场,很不对,趁红灯车停下,转头对他撒娇说:“你在摆脸色给我看。”“怎么会?”徐承骁这么说,表情却十分明显的诚意欠奉,“这还没嫁呢,分分钟跟人跑了,我怎么办?婚假可只有一次。”她笑着依偎过来,抱了他一条胳膊甜蜜的靠着他。这姑娘甚少有黏人的时候,这么主动的一靠,徐承骁那丁点的不快顷刻烟消云散,趁着红灯还有十秒,低头索吻,可她恰好此时打了个喷嚏。顿时徐承骁的表情就像飞了到嘴的鸭子还踩了一脚鸭子屎。司徒徐徐连连道歉,又忍不住觉得好笑,徐承骁叹着气给她递纸巾擦鼻涕,开到下一个路口,转弯调了车头,往她家方向开去。司徒徐徐擦了鼻涕看看窗外不对,问:“咱们不是去吃烤羊吗?”早上他兴冲冲跑来叫醒她赏初雪,她受了凉,徐承骁就说初雪的日子吃羊肉最驱寒,定了一只烤全羊。“不去了,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出身汗,不然你真该感冒了。”他难得这么贴心,司徒徐徐又贴过去蹭他,等他又忍不住伸手来捏她,把刚才擦鼻涕的纸巾团放在他手上,看徐承骁忍不住又黑脸,恶趣味的人哈哈大笑。**回到小公寓里,徐承骁把她安顿睡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笑着低声问她:“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出汗?”司徒徐徐吃了药、捂在暖和被窝里,困意已经很明显,懒洋洋的伸手出来推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徐承骁最喜欢她这么乖乖柔柔的,捉了她手贴在自己脸上,她手心烫,又软软的,他忍不住抓过来放在唇边亲。“眼睛闭上,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司徒徐徐乖乖的在他满目温柔里睡过去。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醒过来已经是夜里十点了,伸着脖子叫徐承骁,没有人答,他走了。心一下子空空的。她爬起来找手机,发现就在床头柜上,调成了静音,旁边还放着一杯水,她正口渴,端起来咕嘟咕嘟的喝掉大半杯,缩回被子里给他发短信。那家伙果然还没睡,立刻回:“好点了吗?”“全好了嗯~”“不许用‘嗯’不许用‘~’!发个短信都这么勾人!”司徒徐徐偷笑,爬起来把剩下小半杯水也喝了。胃里有点空,但是被窝好暖和一点也不想下床,她决定继续睡,天亮再出去觅食。刚要迷糊睡过去就接到他电话:“在干嘛呢?”“碎觉~”他那边“叮咚”一声,似乎不是在家里,司徒徐徐就问你在哪儿啊?“你出来开个门就知道了。”司徒徐徐都能从他声音里听出温柔的笑意。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深夜来访:高大深情的男人夜半对着窗外默默,抓起车钥匙行过半城的冷风来到她家门口,道一声晚安。而现实的细节总是比单向的幻想更动人的:她开门扑出去,徐承骁正从电梯口走出来,黑色大衣、英俊眉眼、目光温柔、和她想象的一样好,不,比想象还要更好——他左手拎着一个袋子,标志性的姜黄色,傲慢得漫不经心的饭店名,随意的印在角落里。司徒徐徐只喝了一杯冷白开的胃一下子比心还暖和。要不是她家大门“嘭!”一声被风吹上,这个夜晚就太完美了!只穿着一件长袖睡衣的司徒徐徐看着合得严严实实的大门,窘得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徐承骁,呆呆的问:“怎……怎么办啊……”备用钥匙在大院里,徐承骁去拿肯定会被审问,打电话叫爸爸妈妈送过来的话……她要怎么解释她身穿睡衣和徐承骁一起被关在门外面呢?而且这天这么冷!徐承骁却心情好极了!不说话,笑吟吟的看着手足无措的人。有人这时从安全通道过,门一开楼道里卷起一股冷风,司徒徐徐被风一吹缩了缩肩膀,她睡衣胸口画着一只可爱的小熊,隔着薄薄的布料小熊的两只眼珠子瞬间瞪了出来,徐承骁眼睁睁看着,一面暗自咽着口水惋惜,一面连忙脱下外套来裹住她。**抱着身体是性福的本钱的想法,暗自惋惜的骁爷喜滋滋的带着女朋友去饭店开房间。司徒徐徐觉得丢脸,一路都埋着头,也不讲话,徐承骁看着她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难得的特殊了一次,叫饭店把一部电梯停掉,下到停车场那层接了他们,直接开上顶楼房间。房间里准备的很妥帖,暖气很足,徐承骁却还是担心她吹了冷风感冒又要加重,叫客房服务送姜汤和感冒冲剂上来。司徒徐徐不想要这样兴师动众的,捂着脸喊说不要不要!她披着他空落落的外套蜷缩在沙发一角,修长白莹的小腿从宽大的睡裙下伸出来,还乱着头发羞答答的喊不要!本就不怀好意的人顿时浑身血液沸腾,嗓子都干了,低声爆了句粗,把床上被子拿过来卷起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没头没脑的亲她。司徒徐徐被他用被子卷着像蚕茧一样,手都伸不出来,他落下的吻又重又急,被他一个碰巧寻对了唇,立刻吮住不放,舌头顶进来,吮得她舌根断了一样的疼,唇齿间又重又烫。隔着被子他自然什么都做不了,把她吻得连挣扎都没力气了才放开,他趴在“蚕宝宝”身上喘粗气,司徒徐徐在被子里已经全身汗湿了。她额前的发都湿了,两颊通红的躺在他身下,徐承骁心情就变得很好,点点的亲她,笑眯眯的说:“我就说我要留下来帮你出汗,你看你现在都好了吧!”司徒徐徐懒得与他争这口舌之利,被他这么一“运动”她现下饿得浑身虚弱、眼冒金星,推推他,喊饿。徐承骁心情好的时候很愿意顺着她的,疼惜的把她抱起来,就这么包在被子里抱到桌旁。他带来的粥,饭店已经很贴心的加热过,喷香的香菇鸡肉粥装在甜白瓷小碗里,佐着这家店最出名的小腌黄瓜,还炒了一个碧绿的青菜,一桌色香味俱全,司徒徐徐急得直扒拉被子。可徐承骁心情这么好,才不会让她自己吃呢!把她仍旧包在被子里,放在膝盖上搂着,他一勺一勺的喂。可司徒徐徐是那种允许别人替她选择一口粥配一段小黄瓜还是两段的人么?这一碗粥喝得,差点打起来,徐承骁最后撂话说:“你再不老实,我嘴对嘴一口一口喂你!”司徒徐徐心想太恶心了!比喂饭还恶心!不如忍了吧!于是她做出了人生极少的一次让步。后来很多次吵架里两个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时候,她总想起这个晚上,华丽的酒店长桌、雪白的餐巾、甜白瓷和青菜碧绿的赏心悦目,抱着她的徐承骁,和竟然肯退让的自己。 第29章 “儿子,”徐平山忽然开口,“我怎么听说你把孟家那孩子吓得跑c市去了?”徐承骁嗤笑,“我可没动他一根手指头,是他自己胆小。”“一个言峻一个你,沈远、孟青城,小时候我看着言峻多智多思,你桀骜难驯,沈远心思缜密,青城不失果敢,你们从小感情好,我心想这四个孩子以后大了,能成一番事,老首长、老沈和老孟,恐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么些年我们四家人称得上守望相助。”“爸,是孟青城那家伙见了司徒一面就发骚,我总不能为了守望相助把老婆都给一团和气了吧?况且他能是真心的吗?他都回来给我当伴郎了,你瞎操心个什么!”徐平山睁开眼,望着儿子微皱的眉头,静静的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一个女孩子处事没有问题的话,凭白不会招惹这些闲话。”徐承骁对他爹敬重,但骁爷的脾气和他爹的爹一模一样,只认理不认人,当下话就脱口而出:“我妈当初都订婚了,后来孙叔叔为了保护爷爷牺牲了,我妈嫁了您,那闲话传的,难道也怪我妈凭空招惹?”徐平山蓦地沉了眸色,沉沉的盯着儿子,徐承骁动了动眉头,“我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提的。”“我不是说这个。”徐平山难得的语气感慨,“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拿你妈的事来做比较。”“再过几年,司徒徐徐也是我儿子的妈。”徐承骁转头看着父亲,“将心比心,我维护我儿子妈的心情,就和您一样。”徐平山默了几秒笑了起来,摇着头叹气说“娶吧、娶吧”,还打趣说:“我儿子的妈千叮咛万嘱咐我做最后策反,可我就知道你小子是铁板一块,想想你啊,才多大,说念军校就念军校,说转士官闷声不吭就转了,去了特种大队半年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谁也做不了你的主,可既然你自己做主了,自己保重吧。”**婚礼就在两边大人都无可奈何、不得不允的情况下轰轰烈烈的举行了。虽然大人们都不甚情愿,但还是操持的相当隆重。徐家在g市几代荣耀,徐平山是这一辈家主级别的人物,徐承骁又是小辈里最得老太太青眼的,更有言峻、沈远、孟青城、景泽,连傅家老将军心尖上的小孙女儿都千年难得一次的露了面,虽然还是穿着男装虽然还是臭着脸,但g市几大红色家族的接班人这就算到齐了。司徒家这边的来宾都是警界主力。这样两拨人碰到一处,这个给那个颁过行动表彰奖,恭喜恭喜、努力努力;那个追了两年的专项大案立案意见就是这位笔头一挥的事情嘛!你挥不挥?不挥老子今天喝死你!新人还在接来的路上,宾客间已热闹成一团。司徒徐徐这个时候正在父母家中自己住了二十余年的闺房里,身披婚纱,静静待着徐承骁来接她。伴娘团由辛辰小姨子周素带领着,堵在大门口严阵以待,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梳妆镜前,时间分秒有声,她作为一个自由独立的姑娘最后的一些时间,长得令她心焦,却也稍纵即逝得令她害怕。徐飒推门进来,窗下梳妆桌前坐着她养了二十五年的女儿,身披圣洁白纱,容颜如花。司徒徐徐听到声音转头,对妈妈笑了笑,问说:“还没到吗?”徐飒也笑,难得的声音温和:“肯定已经到了,不知道使什么阴谋诡计呢,我看那群小丫头可堵不住。”“妈妈,我要嫁人了。”司徒徐徐坐在那里仰着头对母亲说。徐飒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从来坚毅抿着的唇颤抖不已,语不成句:“好啊……好好的……你要好……”司徒徐徐也想哭极了,仰着脸拼命忍着,笑得极美:“我一定会过得好,尊重他、善待他的家人,爱所有对我好的人,爱自己。你们把我养得这么好,为我付出这么多,即使不再待在你们身边生活,不再有你们照顾我,我也要过得很好很幸福。”她坐在冬日清晨活力迸发的阳光里,充满对未来人生希望的发誓。“妈妈,谢谢你和爸爸照顾我、包容我这么多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是我不管发生什么事请,最爱最爱的人。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徐飒听着这番话,她与最爱的人相知相许相爱的结晶,十月怀胎,二十五年的陪伴照顾,今天终于长大了啊,这样美丽、幸福,微笑着对她道谢、道别。徐飒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大哭起来。这个时候钟小航带人从楼顶垂降成功,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徐承骁一马当先,孟青城随后把红包洒得像下雨,门口乱成一团,整个大院都来看热闹道喜。司徒明走进房间,把喜极而泣的老婆拥进怀里。司徒夫妇相拥着往后退了一步,徐承骁便出现在司徒徐徐眼前。黑色礼服挺拔逼人,白色婚纱圣洁梦幻,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背对着外头混乱,一个坐在窗下安宁如梦的阳光里微笑,脉脉无言的相互看着对方。这是他们一生最静好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自己泪奔2424、第二十四章 ... 徐承骁满目深情,大步向他的新娘子走过去。半途司徒明忽伸手将他揪住,徐承骁怔了怔,立刻叫人:“爸!您有什么嘱咐我的吗?”司徒明嘴唇动了动,咳了一声,竭力的稳住语调,说:“别在她面前抽烟,她最讨厌别人抽烟!还有喝酒,你喝多了酒自己躲起来,别让她看见,她发脾气的时候你别和她对着干,一阵过去了她自己就后悔了……她……还有啊……”抓着徐承骁衣领的手指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司徒明再也撑不住平常那副笑眯眯的腹黑模样,眼眶泛着红,声音低低的甚至似乎带了恳求希冀意味的对女婿说:“我女儿啊,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对她好点!”徐承骁被他提得都快踮脚了,“啪!”的立正敬了个礼,神色郑重的向司徒明说:“从今天起,我替您照顾司徒徐徐一辈子!”司徒明霎时就忍不住了,松了手连忙罩住自己眼睛。徐承骁轻声问徐飒:“妈妈,您有没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徐飒满脸都是泪,泣不成声、语不成句:“好好的啊……不然……打!打的你全身骨折……手指一根根掰断……掰断!你敢不好……”威震g市警界毒界二十年的缉毒女英雄,哭得像个孩子,司徒明把妻子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背,一手挥了挥示意徐承骁去接新娘子走吧。那边司徒徐徐眼看父母叮嘱迎娶她的男人,眼看父母抱头流泪,她仍安安静静坐着,却已泪流满面。徐承骁走过去抱她,她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我自己走。”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坚定的说。司徒徐徐整理妆容,自己把头纱放下来,挽着自己坚持挑选的丈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无条件包容她的地方。**到了办喜宴的酒店,新娘子换礼服,徐承骁抽空跟了过去。一进化妆间就被司徒徐徐的闺蜜们起哄:“眼看人都娶到手了还这么紧张啊?晚上洞房的时候慢慢看呗!”徐承骁笑着抱拳告饶:“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一会儿出去伴郎随便你们玩儿!”青城公子美名在外,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徐承骁脱身,走到最里面的更衣间,司徒徐徐正在里面换衣服,他走过去恰好听到她喊“麻烦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他手一抬,服装师和两个助手立刻明白,捂着嘴偷笑,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徐承骁伸手一撩帘子走进去,司徒徐徐反手抓着拉链站在镜子前,见他进来惊讶的问:“你干嘛?”徐承骁抓了她手,把人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了抱,心里舒坦了,才说:“我看你刚才在娘家哭得那个惨,进来跟你说说话,免得你越想越后悔就逃回去了。”他抱着自己一脸陶醉,司徒徐徐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轻笑着说他:“胡说八道!”徐承骁抬眼从镜子中看着他的新娘子:香肩似雪,红颜如梦,真是漂亮啊!被他娶回家了呢,真开心啊!骁爷目光里闪着□裸的幼稚笑意。 第31章 虽未能如愿温柔相待,骁爷到底还是自控力过人的,并没有弄得她十分疼,司徒徐徐只是觉得不甚舒服,被人闯入的感觉生硬又陌生,到处又热又黏,连空气都有一股陌生不舒服的味道,他那么兴奋的在自己身上扑腾,她却觉得还不如一个吻让她动情。忽如其来觉得委屈了。“承骁……”她轻声叫他,立刻得到他热烈的回应,她双臂搂住他脖子,委委屈屈的低声对他说:“你抱抱我啊……”徐承骁只觉得那是撒娇,娇得他整颗心都酥得厉害,两手抱起她垫在她背后,捧着她更迎向自己,她软软的哼了一声,徐承骁顿时脑袋“嗡”一下,整个背都麻得厉害,俯身重重吻住她。以往总觉得他亲吻的时候力道太重,像是要吃人,但现在比起他欺负自己的那里,吻显得温和又充满爱意,司徒徐徐主动的回吻他挽留。徐承骁身下占着她,手里软雪满捧,销|魂至极,她还伸着软软的舌头娇娇的吮着自己,魂魄都要被她吮得离体了,更深的吻她,极尽缱绻。司徒徐徐渐渐觉得暖,并不是之前被他压着揉着的那种热烫,是仿佛泡在最适合体温的热水里面,暖洋洋的,人想睡去,又并不疲倦,身体里仿佛正绽放花朵那样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神,徐承骁伏在她身上正喘气,脸埋在她肩窝里,惬意又餍足的蹭着她,温柔的问她感觉还好吗?司徒徐徐默默的把脸埋得更深。徐承骁饱餐一顿头脑清醒了,怕压着她嫌重,可动了动刚要从她身上翻下来,她却哼了一声,伸手抱紧了他。徐承骁喜上眉梢:“舍不得我?”她半闭着眼睛小声嘴硬:“我冷。”一边说一边还往他身下缩,徐承骁爱怜的抱紧她,低声哄啊亲啊,身下那一个显然享受极了,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咪,细细的哼唧,哼得徐承骁血直往□涌,眼看这样下去不行了,克制的亲亲她说:“我们去泡个热水澡!”他一起身她就伸手捂住眼睛,人面如桃花,皓腕凝霜雪,更兼娇躯泛红,一副承欢后骄纵又虚弱的媚|态,迷得徐承骁不知今夕何夕,俯身抱了她去浴室,亲自伺候她沐浴。唔,鸳鸯浴什么的,这不是洗着了么?骁爷要的东西,何时落空过?**第二天早晨,司徒徐徐在陌生的徐家醒来,一摸身边是空的,昨晚他睡的那半边被子已经冷了,新婚的第一天早晨,新娘子心头一冷。她坐起来,四顾陌生的房间,试探的叫了声“徐承骁”。房间通往阳台的窗帘一动,晨练的人穿着白色背心、黑色运动长裤,帅气阳刚。他分开窗帘走进来,见他的新娘子拥着被坐在床上,就靠着门看着她,笑得心满意足:“早,徐太太!”司徒徐徐那颗心早暖得发烫了,抱着被子歪歪头说:“徐先生早。”阳光从徐承骁掀开的窗帘里照进来,新嫁的女孩子坐在一床的朝阳里,眉目如画,笑靥如花。徐承骁想走过去抱住她,又舍不得此刻眼下的静好,这么静谧安宁的时刻,就这样静静互看着彼此,一生就此过去也不觉得可惜。她伸手要抱,徐承骁过去抱住她亲了亲,笑着低声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撒娇啊。”司徒徐徐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变成了这样,就想要他抱,最好片刻都不要分开。“你以后能不能等我醒了再起床?”她伏在他胸口娇娇的提要求。徐承骁挑了挑眉,“我睡不了那么长时间。”新婚第一个要求就被拒绝,司徒徐徐瞬间恨得都要飚眼泪,可过了几秒再想一想,这才多大点事情,怎么就想哭呢?完了,一定是昨晚……阳气都被他吸走了!她自己脑补的笑出声来,徐承骁莫名其妙,问她笑什么,她哼了一声说:“明天早上我醒过来看不到你,晚上你就睡沙发!”她是徐飒的女儿,御夫这门技术与生俱来。徐承骁想了想,居然很干脆的答应了,司徒徐徐狐疑的挑眉看他,被他捏了捏脸:“起床!你来家里第一天,我爸今天特意留在家里吃早饭。”**按照司徒家的作息时间,司徒徐徐以为自己起得够早的了,完全来得及帮忙摆个碗筷。谁知道洗漱穿衣下楼,老太太和徐家夫妇已经坐到桌边等着他们吃早饭了。司徒徐徐心想不好,出师不利!新媳妇低着头跟在徐承骁身边落座,老太太哼了一声,说:“尊驾到了。现在可以给我老人家吃饭了吧?”徐母本来心里也有些怪司徒徐徐下来晚了,但老太太一大早的,说话这么刺耳,看着自家儿媳妇神色一下子变得不自在,她反倒生了维护之心,忙打岔张罗着开饭,又亲自问司徒徐徐是喝小米粥呢还是大麦粥。两个女人轻声细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温馨起来。徐承骁拿了杯水慢慢的喝,放下水杯时看了老太太一眼,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喝粥。他正要说话,就听司徒徐徐语气温顺的说:“奶奶,是我不知道家里规矩,今天下来晚了,我以后不会了。”徐母一直暗暗认为司徒的性格过于强势,没想到她能这样向奶奶低头认错,徐母的神色便更温和了:“你第一天到家里,有什么晚不晚的,一家人到齐了就是饭点。”老太太敲了敲手里的勺子,指指儿子和孙子:“他们俩一年到头在家吃几顿饭啊?人都到齐了才是饭点,你想饿死我老人家?”徐母埋怨的低声叫了声“妈”,徐平山笑呵呵的说:“知道了,以后会尽量多回来吃饭的。”徐母趁机说:“哎呀娶媳妇就是好,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司徒徐徐怕惹老太太话柄,索性不说话,抿着嘴向婆婆笑。年轻轻的女孩子笑起来像鲜花一样惹人爱,徐母触动心事,看向司徒徐徐的目光更加爱怜。其乐融融中,老太太看向孙子,可徐承骁那个臭小子,见她看过来大概以为她又要找麻烦,抓了根油条放在她碗上,说:“奶奶您以前吃饭没那么麻烦啊,看孙媳妇进门了心里这么高兴啊?”老太太嘴角一抽——要不是浪费粮食会遭天谴,她老人家真能把油条撕开插他鼻孔里去!**徐承骁的假不长,过了元宵节没几天就要回部队,两个人商量着,这么几天蜜月旅行是走不远了,近边城市又没什么地方值得去的,不如休息休息,两个人守在一起,耳鬓厮磨,也就是甜如蜜的最好岁月了。因为还在新年里,徐平山夫妇今天要回徐母娘家拜年,司徒徐徐新嫁,本该跟着去的,可老太太一句话就给留下了:“都走了谁给我做饭?!”其实司徒徐徐心底里也怕见那么多陌生亲戚,加上想要好好收服奶奶,立刻就说那她留下给奶奶做饭。徐母看着儿媳妇花骨朵似的小脸,心里埋怨婆婆这是怎么了?当年她嫁进来当儿媳妇的时候都没受半点规矩。“承骁,你留家里和徐徐一块儿陪奶奶。”她嘱咐儿子:“机灵点,别和奶奶顶嘴。”徐承骁揽着老婆懒懒的答应,徐平山笑着拍了拍他,向徐徐点了点头,出门了。他们一走,老太太伸了个懒腰,说:“昨晚谁家放焰火吵得我没睡好,补个觉。”然后径自回房了。司徒徐徐看着老太太关上房门,叹了口气,转头小声的问丈夫:“我怎么你了,奶奶那么不喜欢我?”徐承骁心情好,跟她开玩笑说:“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打得住院了?”司徒徐徐瞪了他一眼,但心里慌了,心想是啊,谁能喜欢孙子娶个差点把他鼻梁骨打断的女人呢?徐承骁见她神色是当真了,捏捏她鼻子,笑着说:“你真看不出来吗?奶奶那是故意扮黑脸,你看我妈被她骗得,多护着你!”他以为这样就解释清楚了,可他不懂女孩子的心不是计算机,删除错误代码输入正确的就能立刻正确运行。女孩子总是不由自主更倾向于坏的解释,因为意欲讨好就已经是自卑的开始,再优秀的女孩子面对心爱男人和他的家庭,都会或多或少的会有自卑。所以司徒徐徐嘴上答应着知道了,心里仍郁闷的想奶奶是真的不喜欢她啊!徐承骁对此一无所知,拉着她手开心的说:“我们回你爸妈那儿拜年吧!” 第33章 徐承骁无声的笑得春风得意,毫不客气的低头含住一个,手里不轻不重的玩着另一个,睡梦中的人前半夜累极,这时候睡得无知无觉,胸前被占了玩|弄,梦里就梦到他又折腾自己了。直到他满满的顶进来,身体又酸又涨,司徒徐徐才从春|梦里醒过来,听到耳边他兴奋的火热的喘气声音,半梦半醒间情|动大盛,“嗯”了一声,伸手搂住他。徐承骁精神更振奋,与她面对面缠了一阵,把她翻过来背对着自己,压下去一边爱她一边亲她,肩头、颈、耳朵、脸颊,她哪里都香香暖暖的,又滑又细腻。可惜的就是体力不够好,他感觉上没有过多久啊,她就浑身颤着,细细的手指揪着床单紧紧的,皱着眉声音颤颤的问他好了没有?“早呢!”徐承骁占得她满满的,还用力往里面挤。她酸胀难忍,缩着身子往上,却被他按住了肩头兴奋的更加一阵大动。司徒徐徐几乎魂飞魄散,眼前都看不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过来,他还趴在她背上,她不知道他这是结束没有,有意识的缩了缩,就听他难耐的闷哼了一声,又动了起来。“徐承骁……徐承骁!”司徒徐徐断断续续的叫着他名字,求饶,求他快一点好,她真的受不了了,实在太满了,身体受不住这么满的感觉,下一秒好像就要被他揉散了顶穿了。徐承骁心里直可惜,但她哀哀的垂着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的样子又实在可怜可爱,他亲着她没命的吻,吞人一样的力道,身下加紧,她又一次浑身颤得不能自已之后,他紧紧把她抱向自己贴着……两个人都魂游天外,好一阵没有说话,欢|好味道浓浓的屋内只有一粗一细的喘息声。徐承骁先动了动,伸手按了床边窗帘开关,露出一条缝,外面触亮的天光透进来,他俯身亲亲他家小娘子,哑着声音说:“我今晚不用睡沙发了吧老婆?”司徒徐徐连看他一眼都费力得很,可晨光里她这样的一眼在徐承骁看来根本就是妩媚娇柔,捧着她脸又重重的吻,好像刚才那样的淋漓尽致,他却压根没有餍足。“我很乐意每天早上都让你一睁开眼就看到我。”他捧着她脸笑眯眯的说,“就像这样!”司徒徐徐咽了口口水,虚弱的摇头:“我错了,求求你让我一个人睡到自然醒。”“这样啊?”骁爷一副可惜的口吻,遗憾极了:“那好吧,你继续睡,我跑步去了。”司徒徐徐“嗯”了一声。他果真立刻翻身下去,被子里一阵冷,她又有些后悔,伸手搭在他腿上,徐承骁刚伸臂从床下地毯上捞了件睡衣,被她一摸顿时一个激灵,挑着眉转头看床上的人。司徒徐徐起先想挽留他,陪她一会儿、抱抱她说说话,可他一副要么再来一次、要么立刻走的表情,她看了心里一阵赌气,收回手卷了被子裹住自己,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徐承骁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千回百转,见她转身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补觉,他穿了衣服就去洗漱准备出门晨练。司徒徐徐和闺蜜抱怨这件事,单纯善良的韩婷婷“呃”了一声,说:“那你告诉他你喜欢他抱抱你就好啦~”司徒徐徐:“……单细胞也会传染吗?你嫁给秦宋之后越来越呆了!”韩婷婷不好意思的说:“不是吧……大概是生了乖乖才变呆了吧,老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以后就会变笨一点。”和这种连变呆都能温柔承认的家庭妇女没有共同语言,司徒徐徐打给了辛记者,辛辰果然很给力,犀利的吐槽说:“看着人模狗样的,一点情|趣都没有!”虽然有点对不起她家男人,但司徒徐徐痛快的附和了:“就是啊!”“带他去看流星雨吧!多浪漫啊!有个天文摄影团组团一起去!很不错的!过两天就有狮子座流星雨!去看吧去看吧!带上我带上我!”“……你想去、你家言峻不肯带你去是不是?”“你怎么知道的啊……”辛记者泄气了,“他说山里温差大容易感冒,他最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带我去,也不准我一个人去。”司徒徐徐挂了电话也泄气了——和这种被宠坏了的反叛小娇妻,也没有共同语言啊! 作者有话要说:骁爷貌似还以为他家媳妇儿的网店是卖床上用品四件套的呢~好期待他搬箱子砸到脚,摔在一箱情趣睡衣里,脑袋顶着两条蕾丝花边丁字裤冒出来~噗~小剧场有点长,放到官网了,大家点这里进去——其实每写一章都会有很多这样的小剧场,或者说废章,第九本书啦,那么多人转来转去都能搭上关系,那么多人想念,那么多人想随手拎出来写一写,写完又觉得只看过这本的姑娘会不会觉得混乱看不懂哦?总想照顾到所有人、皆大欢喜——你们爱着的这个作者除了聪明勇敢,还很善良温柔叭?!蓝白色的新文,推荐一下——2727、第二十七章 ... **回门那天的前一夜,徐承骁特别识相的没有折腾她,虽然燥得把她抱在怀里蹭了好久才让她入睡,但第二天司徒徐徐精神明显比前两天好许多。早上徐承骁晨跑回来叫她起床,在徐家吃完早饭就出发了。除了早准备下的礼物,徐母又添了一袋虫草和一大盒燕窝,吩咐儿子带给丈母娘。“你岳父岳母要是问起你什么时候回部队,就说等你回去了徐徐要是闷得慌,常回娘家住。”徐承骁说:“她今天叫我把她开网店的那些东西都搬回来呢。她都嫁给我了,这里就是她家,你放心吧,我娶的老婆可不是一般女孩子。”徐母想说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难能真的一朝就据为己有了?这话不好明说出口,否则显得她没把司徒徐徐当做女儿看。虽然是事实。老太太的横竖挑刺与儿子的粗枝大叶,让徐母对儿媳妇更多了一分怜爱之心。徐飒那边倒并没问徐承骁什么时候回部队,也并没有想象中的久候激动,一来徐飒性格克制、司徒明淡定,二来司徒徐徐自己有个小窝,未嫁时几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情。小夫妻回门和以前恋爱时徐承骁来家里吃饭没什么不同,司徒夫妻俩也没拉着女儿问长问短,只是不要他们干活,坐到客厅吃水果看电视,他们老两口在厨房里忙活。徐承骁感觉轻松,比婚前亲密、比婚前肆意,更坚信他娶的老婆非同一般女孩子任性矫情。吃过饭司徒明和徐承骁下棋,徐飒和司徒徐徐出门散步。下了楼还在楼道里徐飒就忍不住问:“感觉怎么样?家人好相处吗?生活习惯能配合吗?”司徒徐徐挽着她,迎面是已有春意的微风,她心里暖洋洋的,说:“比想象中要好,爸爸妈妈和奶奶都对我挺好的,他们喜欢吃我做的菜,夸我比厨房里做的好吃。我做的红烧狮子头奶奶一个人能吃两只!爸爸很忙,这几天没见几次,不过总是笑笑的一点不像电视上那么有距离感,那边妈妈特别护着我,对我可好了!”审了几十年罪犯的徐飒敏锐的听出来不对劲:“谁挑你不对了徐承骁妈妈要护着你?”“呃……”司徒徐徐心想真是言多必失,“奶奶她有时候喜欢开玩笑的,故意板着脸吓人,妈妈她怕我不习惯,每次都解释……可好玩了!”还算圆得挺好,徐飒将信将疑,不过也没有再追问。母女两个绕着大院走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徐飒叮嘱女儿说:“别把他们当做讨好的对象,把他们当做家人相处,你不是讨人厌的孩子,真心对他们,他们会很喜欢你的。”司徒徐徐心里柔软,一歪头靠在妈妈肩膀上,俏皮的眨眨眼说:“妈你很喜欢我吧?”徐飒笑了:“你不讨我厌的时候,还成。”**吃晚饭前徐母给司徒打电话,说晚上有应酬很晚才回家,奶奶今天去给一个老朋友拜年,吃过晚饭才回来,叫他们小夫妻两个在娘家吃了饭留一晚再回家。司徒答应了说好,却没有告诉徐承骁。晚上司徒明和徐飒要去看电影,徐承骁就定了电影院附近一家餐厅,吃砂锅潮汕粥,一来天气冷,喝粥暖和,二来司徒徐徐说过那两位二十年来都是手拉手各拎一袋零食汽水头靠头看电影的,喝粥垫垫胃又不妨碍一会儿吃零食。司徒徐徐晚上本来吃得就不多,所以只苦了骁爷,从餐厅出来开了五分钟的车就直喊饿。“去公寓吧,拿东西,顺便给你煮个面吃,我冰箱里还有芝士呢,给你做芝士焗面好不好?” 第35章 言峻很轻的笑了一声,“有心就好。”辛辰一点就通:“就是啊!钻戒大有什么用啊,心眼那么小,一天到晚唧唧歪歪和女人斗嘴。”秦宋炸毛:“你你你……我有儿子你有吗?!”辛辰:“我有青春,你还有吗?”秦宋:“我……我有……”言峻端起茶缓缓吹了吹,看了眼隔壁桌的陈易风,笑了笑给秦宋支招说:“你可以说:你有情敌,这个她可真没有。”这一枪补的,秦宋泪流满面:“呜呜……老婆老婆,以后不要跟他们玩!”2828、第二十八章 ... **徐承骁拎着还热气腾腾的早点进门的时候,司徒徐徐正在浴室里洗漱,捧水洗干净脸上的泡沫,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一大早消失的人正倚在门边上冲自己笑。司徒徐徐给了他一个白眼。“今晚之前把我的网店恢复原状,逾期后果自负。”“没货了,全部的款式我包场。”徐大少笑得邪气十足。司徒徐徐不理她,他忍不住,自己摇着尾巴走过来,从后面抱着她蹭啊蹭,“今晚穿旗袍好吗老婆?”他对她穿旗袍是有强烈执念的——第一次见她时,试衣间的帘子“刷”的拉开,身着粉色高叉旗袍的少女,像忽然盛放在他眼前的花,第一眼他就定下了。想到亲手从她身上把旗袍一条条撕下来就兴奋不已的人,眼冒绿光。司徒徐徐从镜子里看着他兴奋的神色,却觉得心里不甚舒服。“你现在是不是一看到我就想弄到床上去啊?”她问他。骁爷谦虚的回答说:“沙发上也行!如果你不哭着喊‘太硬了’,桌子、门后、墙上我都没意见!”他态度那么轻浮,让人觉得他没有丁点沟通的诚意,司徒徐徐懒得和他再废话,拿了乳液往手心里倒,低着头说:“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了。”徐承骁见她一大早的莫名其妙就不高兴,以为是昨晚上太激烈真的弄疼她了,吃早饭的时候就格外殷勤,生煎包蘸了醋放到她碟子里,“别光喝豆浆啊,吃一个!”她神色懒懒的,说太油了,一大早,不想吃。“上次带你去,一大早的一个人吃了一客也没见你嫌油?”她拨着勺子搅豆浆,不说话。徐承骁耐着性子哄她:“我多跑了两公里特意绕过去买的,你不知道城市里的早晨空气多糟糕,我在部队跑越野二十公里都不带喘气这么累的!”“那你就早点回部队吧。”司徒徐徐打断了他,低低的说了句。徐承骁一愣,随即心里很陌生的一疼,放下筷子伸手轻捏捏她脸,语气不由自主的温存了许多:“是不是舍不得我没几天要走了,所以跟我闹别扭呢?”司徒徐徐听了直想笑,又觉得实在哭笑不得:他压根连她在纠结什么都一无所知!她把勺子一扔,抬起头看着他眼睛,说:“既然空气不好,就不能不跑步吗?既然在部队里天天都要跑操,难得回来休息几天,就不能把那边的习惯放一放吗?还是你觉得这里才是暂时停留的地方,终归很快要回部队去的?”就像她期待在丈夫怀里醒来,他却只期待激烈的性|事,他们两个的价值观完全是两条平行线。徐承骁看着她,神情恍然大悟,说:“司徒,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我们结婚前那次,我大演习一个多月无法联络你,那一段后我以为你想通了、能克服,才答应嫁给我。”司徒徐徐忍了忍才说:“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是你的事业,你要实现你的理想抱负,我能接受你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但你在家里的时候,能不能一心一意的陪我呢?我不要求和别的女人一样天天守着丈夫,可新婚蜜月里连早晨和丈夫一起起床都没办法实现,你不觉得过分吗?难道因为你无法做到全部,所以连仅有的一部分也不愿意做,你是这个意思吗?”话赶话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语气一个比一个重,司徒徐徐话音落,两个人都严肃的瞪着对方。这是徐承骁第一次意识到他娶的这个姑娘不仅脾气不温顺,而且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和他是一模一样的。他都有些疑惑了:昨晚在他身下那个娇滴滴喊他叔叔的姑娘,是眼前冷着脸高声与他争执的人吗?一想到昨晚,徐承骁就心软了。抑制良久,他终于叹了口气,声音低低的说:“以后我早一点,你醒之前我就回来。”他居然让步了。虽然只是无奈妥协一般的一小步,但那是徐承骁的让步,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的了。司徒徐徐心里惊叹,有些得意,又有些愧疚难安。低头默默的喝了几口豆浆,她夹了已经冷掉的生煎包咬了一口。“算了。”她幽幽的说。徐承骁低着头,也不问她什么算了?他也夹了一个生煎包,就听她柔声说:“别吃,已经冷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再吃。”他抬头看她,两个人都觉得尴尬,婚后的第一次争辩,很难分谁赢谁输,反正当下两个人心里都不好过,又都希望对方别介意。司徒徐徐起身去热生煎包,徐承骁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伸筷子把她碟子里咬过一口的那只夹过来吃了。司徒徐徐端着盘子站在那里看着他,居然觉得他低眉顺眼吃冷包子的模样可爱,偏过头笑了起来。她笑了徐承骁也笑了,清晨暖好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司徒徐徐站在温暖光线里舒了口气,朗声说:“明天我和你一起跑步!”徐承骁光看着她这样笑就觉得胃里暖暖的饱了,刚才的不适感抛到九霄云外,连忙答应说好。**第二天早上徐承骁起来时叫了她,司徒徐徐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洗漱穿衣完毕,跑出楼下几百米了,才将将清醒,睁大眼睛看看启明星闪烁的天,外面真的好冷,但是和他肩并肩跑步的感觉很不赖。“早上空气真好!”她开心的说,抱着肩往前跑,身姿轻盈。徐承骁笑着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慢点跑,注意调匀呼吸。”“我知道!”司徒徐徐横了他一眼,她可是司徒明带出来的。跑出偌大的小区,是一段长长的上坡路,下坡后接着笔直的林荫道,开车也要十几分钟,再尽头是个很大的风景湖。他们绕着湖跑了四圈,司徒徐徐在女生中引以为傲的好体力支撑不住了,喘得脸都有些发白。而徐承骁那个变态,做着高抬腿的练习跟了她一路,神色轻松不已。“你……平时要……要跑几圈啊?”司徒徐徐咽了口口水,嗓子眼裂开一样疼,艰难的问。 第37章 她听话的咬了一小口,他问甜吗?司徒徐徐就推他自己也吃一口。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一小只烤红薯,又甜又暖和。当晚真的没有等到流星,不过烤红薯和烤栗子香甜可口,聊天到凌晨,大家满意的各自回帐篷休息。司徒徐徐贤惠的把睡袋拿出来铺好,一人一个并排放着,可徐承骁在外面刷了牙进来,非要拆了拼成双人的,要抱着她睡。抱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呢?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很快就呼吸不匀的趴在她身上难耐的蹭。司徒徐徐把已经伸进她小内裤边边的大手抓出来,在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他居然还笑,低声的笑得很开心,咬着她耳朵很小声的叫她“老婆”。四周很安静,帐篷再厚也不可能隔音,司徒徐徐担心他一发不可收拾,没有理他,也不敢动,闭着眼睛装睡。没想到他也就这样了,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拉好睡袋裹牢她,抱在怀里。他怀里很暖和,又安稳,司徒徐徐觉得自己像是躲在黑暗安静的山洞里,踏实极了,装睡没多久,真的睡过去了。半夜里她醒了醒,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徐承骁立刻醒了,把她重新裹好抱进怀里。那夜山顶温度零下,寒风呼啸,却是司徒徐徐二十五个冬天以来最暖和的一个夜晚。**第二天徐承骁起来,司徒徐徐也醒了,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帐篷里黑乎乎的,她睁着眼睛,缩在睡袋里拽着他手不放。徐承骁第一次领教她晨起耍赖,可爱的不得了,从被她抱着的手一直酥到心底里,心神荡漾的躺回去,压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要不你起来?我们走远一点,爷好好疼疼你!”外面这么冷!况且他折腾起来,没个一小时轻易不会停的,司徒徐徐可不想冻感冒,默默松了手。他出去没一会儿,司徒徐徐正懒懒窝在留有他余温的睡袋里,忽然听到帐篷的拉链很轻的一声响,一个人钻了进来。她吓得立刻坐起来。徐承骁拉好拉链回头,见她坐在那里,一边钻进睡袋里一边笑眯眯的问她:“走吗小妞?五百米外有一块树林,地理位置绝佳。”他说着钻进睡袋躺下了,司徒徐徐转头新奇的看着他,问:“你怎么又回来啦?”徐承骁拉她躺下,把她抱进怀里暖了暖,惬意的叹了口气,说:“夫人昨天才跟我闹,今天还敢往外跑么?”司徒徐徐心里开心,甜蜜的依偎在他怀里,抬头眨巴着眼睛问:“那你刚才出去干嘛了?”“尿尿。”捏捏她脸。谁想小东西一下子就翻脸了,又拽起他手掐,凶神恶煞的竖着眉:“那你洗手了吗就摸我脸?!”徐承骁心想给你惯的!还敢嫌弃爷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司徒徐徐“轰”一下红了脸,照着他肚子给他一拳,“你敢!”徐承骁不痛不痒的挺了挺肚子,挑着眉,一脸不正经:“下次等把你弄老实了那会儿,非给你来上一次!你看爷敢不敢!”“你敢放进来我就咬死你!”“得了吧!你那会儿都软得跟滩水似地,往你嘴里塞什么你都乖乖的含了!”司徒徐徐可不是只会捶着男人肩膀娇呼讨厌的,直接动手就揍他,徐承骁皮糙肉厚,任她打,还要继续撩拨她:“你再打!到时候拔|出|来再给你来上一脸!”司徒徐徐只想把他嘴堵上,可压根打不过他,情急之下羞愤的掐他:“你!你你你……你违反纪律!”徐承骁压着她,趴在她肩头懒洋洋的问她:“哪条纪律不准爷颜|射老婆了?”“徐承骁!”她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奋力挣扎着去捂他嘴,徐承骁笑得像只抓了老鼠玩的猫,任她在怀里扑腾,反正也逃不开他。帐篷在两个人的打闹里一直震动、一直震动。老牛和同帐篷的同伴解手回来,见这动静比刚才他们出去的时候还大,女的似乎更激情些,叫得都忍不住了。老牛挠挠头,无声的咧嘴笑了,大概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太好笑了,同伴撑不住“噗”笑出了声。那帐篷一下子就不动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脚步匆匆回自己那儿去了。这边帐篷里,司徒徐徐听到脚步声走远,捂着脸小声的叫:“他们是不是误会了啊?!”“哦,那我出去解释一下!”“你回来!”司徒徐徐连忙松手去拉他,他早等在那里呢,蒙头就亲下来……**早上闹了这么一出,司徒徐徐不肯待下去了,况且也不是那么想看流星雨,只为了他肯特意陪她出来玩的心意就够了。徐承骁同样对流星这种自然现象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既然她说要走,就收了帐篷,和老牛他们告别后,带了她下山。昨天爬上来时只觉得新奇,现在下山轻松,放慢了脚步欣赏,冬日林间景色,别有一番肃杀大美。司徒徐徐贪看风景,拖慢了行程,黄昏时分才走到半山腰那里。眼看天就要黑了,她慌了,问徐承骁怎么办?“随便在林子里找个地方,把帐篷支起来就好了。”徐承骁很轻松的样子。“……夜里会不会有狼?”“色狼有一只——今晚你逃不掉了嘿嘿嘿!”司徒徐徐掐他胳膊,“你脑子里除了这事还有没有别的了?!”她瞪起眼睛的样子漂亮得不得了,徐承骁心情更好,亲了她一口,告诉她前面两百米就有人烟,借宿一晚明早再下山。他早就知道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所以来之前一路上的意外状况他都考虑到了,这一带的地形图都在他脑子里呢。“走累了吧?我背你一段。”前面一段山路泥泞,他把背包挂在胸前,把她背起来走。正是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山间安静,只此二人。司徒徐徐伏在他背上,满心温柔的想:一生都这样该有多好?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回没有看到流星雨,不觉得遗憾?”徐承骁问背上安静的人,“你不是要在流星如雨的时候许愿成真的吗?”“不遗憾,”司徒徐徐搂着他,温柔的轻声说:“我的愿望就是你啊。”我已如愿。 第39章 徐承骁挺了挺腰,示意她看那个直直指着天花板的东西,恶声恶气的:“你不怕我给床垫上戳个洞出来?!”司徒徐徐拿他没办法,又给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那就侧过去!”徐承骁很伤心的侧身让她涂药膏,心里暗暗发誓今晚整晚都从她背后来,让她趴!让她趴个够!背上软软的热热的一触,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清凉药膏,正举枪伤心的骁爷浑身一紧,紧接着温热的唇齿更亲密的贴了上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柔软的唇瓣微启,带着轻微刺麻感觉的吮吸,一吮即放,然后坚硬的牙齿抵了上来,在那肿肿的痒痒的蚊子包上一磕。那种隔靴搔痒许久、忽在痒处尖锐一挠的鲜明快感,让徐承骁喉头吐出一声类似呻|吟的叹息。司徒徐徐本是抱着“补偿”的心态,听到这声男性性感的低叫,浑身一热。可再继续他就没声音了,司徒徐徐贴着他肌肉偾张的腰无声的笑了,一拉被子,把自己和他下半身都罩了进去。徐承骁低头看去,就见被子隆起的那块地方缓缓移动,贴合着他腰间被啃噬的位置,从后腰到侧腰,肚脐,然后往下……小腹……然后……“嗯啊!”他实在忍不住,闭眼叫出了声。被子里的人好像笑了,细细热热的气息喷在他大腿内侧。徐承骁也知道一个大男人叫出声很丢脸,可是忍不住、也顾不得了。温热潮湿的口腔、灵活柔软的舌头,偶尔碰到令他脊椎一麻的坚硬的小牙齿,这一切包裹着他最强硬又最敏感的东西,又热又麻,这样梦寐以求的事情、以为只能悄悄想想、说出来都会被她鄙视的事情,真真切切的正在发生。她在吮他。麻人的酸意从被她吮着的地方一路蹿到心底,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徐承骁仿佛整个魂魄都在震荡,她用力一吸就欲脱体而出。急欲享受那最高处的销魂蚀骨,想让她再重一点,她却松口了,徐承骁忍不住挺了挺腰,就听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不适哼声,他用尽自制力后退,伸手去被子里摸她,摸到她柔软的双颊,鼓鼓的,他摸到她嘴角湿湿的,不禁想到那张嫣红的小嘴,此刻正张到最大吞咽吮吸自己……他大手一挥掀了被子,蜷缩在他腹下的人一惊,牙齿落了下来,徐承骁又疼又爽的仰头叫了一声。实在忍不住了,伸手下去按住她脑袋,挺腰的狠狠来了几下,连忙捏着,拔了出来。司徒徐徐捂着嘴抬起头,身上的睡衣半褪露出香肩与一大片雪白柔嫩,就这样跪在他两腿间、捂着嘴无辜的看着他。徐承骁红着眼睛爆了句粗,一把把她捞上来。“给爷躺好了!”捞起她一条腿抬高了,他急急的磨蹭了几下就沉身而入。以往怜惜她,总是循序渐进,从未像这样,一下子顶到最深处,可见实在是被她逼急了。好在她也早已春潮汹涌,只稍有不适应的“啊”一声,尾音带着上扬的欢愉,四肢也立刻缠了上来,他放心的发力鞭挞,力道凶猛,她软软的受着,四肢百骸都是酥麻的,与他融为一体一般,意识飘飘荡荡,美极了。若说之前她只懂承欢,直到今夜才明白,欢好的滋味。“承骁……”极乐之时她娇娇的喊他,眼前白光阵阵,灵魂出窍一般头重脚轻不能自已,只有他是唯一的存在,只能向他求助:“承骁我害怕……”徐承骁被她叫得更难自抑,眼睛都杀红了,潜意识里把她当做被征服的对象,她伸手来抱他,他猛的拉了她双腕,锁在头顶上方,压着她狠狠的来了最后几十下。事毕良久,他还懒洋洋的压在她身上回味,以前几次她都要推他下去的,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徐承骁回过神来,低头去看她,见她垂着眼睛缩在那里,正细细的喘气。他一动,她抬眼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徐承骁吃了顿饱的,心情甚好,亲亲她眼睛柔声问:“舒服吗?”她声音哑了:“……我讨厌你!”徐承骁压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被讨厌了,想来大概是刚才没控制好、弄疼她了,是撒娇,就捏捏她鼻子爱宠的说:“没关系,我喜欢你!”他们从恋爱到结婚,徐承骁从未说过类似的话,所以虽然是床笫之间、欢好过后,男人说话最当不得真的时候,司徒徐徐还是很欢喜,窃窃开心了一阵,乖乖的缩进了他怀里。这之间,她心中的百转千回,徐承骁一点也没有体会到,只觉得今晚格外好。**第二天晨起司徒徐徐扶着腰从浴室出来,见他满屋子乱转,问他:“你找什么?”一夜餍足的徐承骁,精神焕发,表情却是一脸的惆怅,站在窗边晨光里问她:“我们家里为什么一只蚊子都没有?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蚊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骁爷(吃饱喝足欠揍状):为什么一只蚊子都没有?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蚊子啊?!狼(翻白眼):没蚊子你去给狗咬一口好了,你老婆一样心疼补偿你骁爷(歪头):你是说哈士奇吗?奇奇?狼:徐承骁!不虐得你跪下求饶!誓不为人!。。。。。。。。。这种辛勤日更又放大肉还舍己卖萌的作者存货不多了,买一只回家玩儿吧亲!3131、第三十一章 ... **过了正月十五,徐承骁就要回部队了。早在通知他请婚假的时候司徒徐徐就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虽新婚正情热,心中万分不舍,但她嫁的男人才不是那种纨绔子弟,他有他要实现的梦想,而她愿意做背后默默等待的女人。她对离别表现的这样坦然,徐承骁反倒觉得奇怪,吃饭的时候一直看她,吃一口饭看她一眼,她倒没什么,一旁老太太直翻白眼,吃完饭就挥手把两个人赶回楼上房间,省得碍眼。回到自己房里,司徒徐徐检查给他带的东西有无遗漏,徐承骁走到她旁边,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给她。“我的工资卡放我妈那儿做家用了,这个给你,你要用钱就从这上面取,密码和你的一样。”司徒徐徐接过来,颇有些惊讶。他们结婚的时候徐家来下聘,除了传统的金器和贵重的珠宝首饰,徐家过户了市区一套两百平的房子到司徒夫妇名下,还有八十八万八千八的现金,徐母说过房子和钱都是徐承骁自己挣的老婆本。以徐承骁的性格不可能伸手向家里要钱,特种兵再厉害也就是工资、津贴和奖金,还能攒多少钱呢?司徒徐徐以为他的家底已经都掏出来了,没想到还有这茬。她接过来,便随意的问:“里面有多少钱啊?”徐承骁想了想,说去年的时候买房子还剩下两百多万,今年的分红有多少还没查过。某人一呆,欢呼一声,跳起来蹦到了他身上,徐承骁连忙托稳了她,笑骂了声:“财迷!”“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一夜暴富的小女人开心的问他。徐承骁很喜欢她这样崇拜的看着自己啊,就告诉她说:“是分红,景泽和青城合伙做生意,我入了股。”“孟青城?”司徒徐徐有点怀疑,“他做生意这么厉害?你们合伙做什么生意啊?” 第41章 景泽在电脑前捣鼓什么东西呢,他一进去就抬着头直冲他笑,“这位贵客红光满面、步履生风,看来,司徒姑娘实战起来比演习更给力。”徐承骁砸过去一袋喜糖,“看你眉目生春、嘴角含笑,我不在这一段,过得挺滋润啊?”“托骁爷洪福,还凑合。”景泽剥了一颗奶糖,丢进嘴里懒洋洋的嚼。“那你今年的假给我休。”骁爷宣布。“……凭什么?”“凭爷娶媳妇儿了,你也娶一个,明年后年的假都归你了。”徐承骁笑眯眯的说。嚼着奶糖的景中校收了那一脸惯常的漫不经心,顿时表情苦的像吃了老鼠药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写完更新都想狠狠夸奖自己是肿么回事3232、第三十二章 ... 嚼着奶糖的景中校收了那一脸惯常的漫不经心,顿时表情苦的像吃了老鼠药一样。“有那么好吗?”景泽仰在椅子里,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问,“结婚。”这时正是早春阳光充沛的下午,这阳刚之气最盛的地方也凭添一丝柔情,徐承骁站在窗边收拾他的桌子呢,听到景泽问,抬起头笑了笑,那样铁血狂烈的一个人,竟也能有这样温柔的笑容:“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倍。”有个人与你缔结婚约,甘苦与共、一生相随,那种相守静好、只待时光衰老彼此的安稳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再怎么描述也不会明了。景泽沉默了半晌,神色阴晴不定,终于开口,说:“上个礼拜上面来人了,我跟你……走一个。”“去哪儿?”徐承骁挑了眉,放下手里的文件夹,“中央保卫团?”景泽点点头,手搭在额头上缓缓的揉,“你去还是我去?”几年前言峻在特种大队,徐承骁和景泽因此入了中央保卫团的眼,几次想要过去哪怕一个也好。特种大队肯定不愿意放人,保卫团强抢不了,就来借,一有特别重要的出访场合就来借人,徐承骁被借去过七次,景泽五次。这回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打通了关节,竟然正式下了调令。平心而论这是高升,但是景泽散漫,徐承骁桀骜,两人都不怎么喜欢那“高级保镖”的活儿,但是军人的天性是服从。既然非要去一个,调令上个礼拜就到了,景泽没有通知徐承骁,就是已经决定了自己去。可现在他又问“你去还是我去?”徐承骁稍一想便明白了:傅老将军在军中积年威望与人脉,人人都要给傅东海面子,况且特种作战大队训练基地荒郊野外的,山高皇帝远,傅东海再怎么胡闹也不要紧。可若是景泽要是去了中央保卫团,傅老将军的面子再大,女扮男装的傅东海也进不去的。傅东海进不去,景泽出不来,再加上两边家里一直反对着这事儿,再两三年一耽搁,估计就彻底没戏了。骁爷在兄弟义气方面一向毫不犹豫,拍拍景泽肩膀,果断的说:“你留下,我去。”**中央保卫团没有固定的休假时间,况且徐承骁这刚一进去,接受特训至少半年。新婚夫妻至少半年见不到面,景泽更过意不去,真把假全给了徐承骁。于是徐承骁把手头事情交待了结了,两个礼拜后又轰轰烈烈的杀回g市了。这两个礼拜司徒徐徐在徐家住着,说实话颇为别扭,老太太和徐母都是安静的人,家里做事的都格外轻手轻脚,没有什么声音,偌大的房子更显得空落落的。晚上一个人睡,外间窗外风吹树梢的声音那么响,少了一个人,床又那么大,她一夜睡醒手脚都是冰凉的。好在挨了两天幼儿园开学了,司徒徐徐几乎是归心似箭的上班去了。徐母对儿媳妇很是关切疼爱,特意派了车接送她上下班。可司徒觉得别扭,和婆婆说了说,温柔的婆婆很好说话,微一犹豫就答应了。在司徒的理解里答应就是赞同,她不知道徐母晚上回到房里和徐平山说:“……到底还是小家子气,以后生了孙子孙女,还是我们带着的好。”徐平山晚上应酬喝了点酒,头有点重,支着额头坐在书桌后笑,说:“你觉得不妥就给她指出来,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不能说的。”徐母叹了口气,“妈成天对她拉着脸,难为她还天天笑脸陪着,还亲自下厨做饭……她做菜真有一手,我看妈虽然嘴上不说好,胃口比平常好多了。徐徐这孩子性子和承骁一样是个倔的,能做到这样真是很好了。承骁不在家,她很不容易,我心疼她。”徐平山听妻子说起儿媳妇的好处来滔滔不绝,失笑,说:“你这不是挺喜欢她的嘛!”徐母欲言又止。徐平山站起来去浴室洗漱了,她一个人站在书桌旁,抬眼看向窗外,院墙上的灯在夜风里安静的亮着,灯光柔和,只是这夜风太凉薄,那丁点的温暖亮光越发显得寂寥。想起一双如同这夜风里柔和灯光一般沉静的眼睛,她顿时心如刀绞。第二天是周末,司徒徐徐一早起来做老太太喜欢的清粥小菜,下楼发现徐母在客厅里,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落地钟,徐母温和的笑:“你没迟,我今天起早了,我们去喝个早茶好不好?中午也在外面吃,看场电影。”司徒徐徐还以为是自己拒绝了司机接送,婆婆赞赏自己懂事,高高兴兴的应了,只是还要给老太太准备早饭,谁知老太太出来一听,看了徐母一眼,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喝早茶不带上我老人家?”徐母忙挽住自家婆婆讨饶:“这不是您一向不喜欢在外面吃嘛!”“还不是嫌弃我。”老太太哼了一声,“我还非去!我请客,带我么?”司徒徐徐勾住老太太另一只手,摇了摇笑着说:“那我要吃双份的了!”眉目鲜妍的年轻女孩子,笑容像清晨沾着露水的花朵一样,老太太忍不住捏了捏她脸,第一次向她露出笑容:“吃货!”司徒徐徐吐了吐舌头,心想这祖孙俩可真像,捏人的力道都差不多。徐母出身好嫁得好,半辈子养尊处优,既然真心决定拿司徒徐徐当女儿看,待她自然不薄,吃过早茶老太太回家了,她们婆媳挽着手随意逛逛,徐母自己买了两身衣服,给司徒徐徐买了五大袋,叫司机装了先送回去,她们去看了场电影,又去美容中心做了全身包养,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车里,徐母看身边坐着的女孩子神情很是开朗快活,她心里也满足,拍拍儿媳妇的手,说:“下周末我们再一起出来。”司徒徐徐想起做指压时碰见的夫人们羡慕赞叹他们婆媳感情好的话,心里开心的想婆婆是真的喜欢她。**回到家徐平山居然坐在客厅里,徐母一见,奇怪的问:“怎么坐这儿?”“你们跑哪儿去了?”徐平山放下手里的书,笑着说,“承骁回来了,打你们手机一个都不接,急得开车出去找了。”“我们做美容去了,没开机。”徐母望望儿媳妇,笑问:“你说承骁这么着急,是急着找他媳妇儿呢还是娘?”司徒徐徐吐吐舌头,“我更关心他一会儿回来冲谁发脾气呀。”徐母作势拍拍心口,“可别冲我,我可怕他。”婆媳两个相视而笑,徐平山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俩,也凑趣说:“有我这个老子在呢,他敢!” 第43章 **这一夜司徒徐徐都没睡好,早晨朦朦胧胧听到他关门下楼的脚步声,她坐起来等了一会儿,脚步声却没有往这边来,反而渐渐听不到了。她再也睡不着,可也不愿起来弄早餐给那家伙吃,蒙着头赖在床上到平时的点。吃早饭的时候,徐母看着儿媳妇的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关切的问:“怎么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吗?”司徒徐徐哼唧了两声,说不出个所以然,徐母看着她以为是羞涩,顿时以为是徐承骁折腾了她一夜,招招手叫人给拿杯黑豆黑米打的豆浆来给她。这道豆浆是滋阴补肾的,被误会了司徒徐徐,脸低得要埋进碗里去。徐母温和的说:“徐徐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打电话去请几天假,在家休息休息,要不你们两个出去走走也好。”一旁沉默用餐的徐承骁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果然,司徒徐徐低着头说:“这两天手头事情多,请不了假。”徐母一愣,片刻谁也不说话,她只好说:“……那你们自己安排吧。”司徒徐徐飞快的应了一声,站起来说了声吃饱了,上班去了。她一走,徐母问儿子:“怎么了?昨晚上闹别扭了?”徐承骁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他从小到大,自己的事情做什么决定,连徐平山夫妇都不能左右他半分,所以那句“那是我的事”才会脱口而出,其实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知道她生气了他也跟着去哄了,还要怎么样?这丫头脾气怎么那么大!吃完早饭,徐承骁陪老太太练了一会儿,回到楼上房间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干嘛,打电话约人出来聚,孟青城关机,沈远的秘书说沈副省长今天有十二个会议,言峻倒是接了,徐承骁问他在干嘛出来玩吧!“不了,我做早饭呢,一会儿要送辛辰上班。”徐承骁受不了这个妻奴:“那约下午,马场见!”言太子笑得温柔而讽刺:“情人节骑马?和你?”徐承骁一愣,就听电话那头远远一个女声在叫:“言峻!我要迟到了!你在干嘛啦?!”太子顿时连多和他说一句再见都未曾,挂了电话伺候娇妻去了。徐承骁捏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了一阵,渐渐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情人节,辛辰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享用丈夫亲手做的早餐,他家司徒徐徐被他气得黑着眼圈上班去了。骁爷那颗百折不摧的铁血心啊,原本就像一片寸草不生的土,此时破冰而出某种嫩生生的小芽,从坚硬的土地里一点一点冒出嫩嫩的芽尖。那种感觉奇痒,恨不得伸进去挠两下,却又必须小心翼翼的屏气忍着,怕自己一个喘气大力都会把这种陌生又新鲜的感觉吹跑。算了!徐承骁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向自己老婆低声下气,也不算丢人!**司徒徐徐也是到了办公室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有同事捧着男朋友送的玫瑰花来上班,眼角眉梢遮不住的甜蜜意味。大学时候的一个男朋友情人节在宿舍楼下摆心形蜡烛示爱,司徒徐徐觉得丢脸,第二天就提了分手。明明是不爱这种世俗浪漫的人啊,今天看着那姑娘幸福的神情,却羡慕的很。谁想到羡慕了没有多久,门卫上送进来一大束的玫瑰花,九十九朵,好大一捧,门卫阿姨笑眯眯的放到司徒徐徐桌上:“司徒老师,是你的。”顿时同事们都围过来,啧啧称赞,徐承骁的电话分秒不差的打了进来,司徒徐徐心里甜蜜,态度自然变得很好:“还以为骁爷铁骨铮铮,才不会玩这种罗曼蒂克呢!”徐承骁心想这小妞还算上道,打个电话给她就不生气了啊:“晚上我们在外面吃,下班我来接你。”“恩!”司徒徐徐抱着花,满足的说:“花很漂亮,我很喜欢。”电话那头挑着眉正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顿时黑了脸,语气不善的问:“什么花?你今天收到花了?”司徒徐徐以为他逗自己玩,从花束里抽出卡片,正要念出来笑他两句,打开卡片看到那落款,顿时呆了。不是徐承骁,是一个学生家长的名字。是大班一个小朋友的单身爸爸,那个班以前韩婷婷教的,韩婷婷嫁去c市的时候司徒徐徐代了几天课,有个小朋友总是最晚一个被接走,她就陪着等,几次下来和那个清俊沉稳的孩子爸爸聊过几句。没想到会送来这样一束爱意热烈的红玫瑰。她不吱声了,电话那头,徐承骁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司徒徐徐,你现在哪儿也别去,待那儿给爷等着!”**幼儿园离得不远,徐承骁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司徒徐徐去大门口领他进来,他拎着个漂亮盒子从车上下来,穿过马路直直向她走过来,揽了她往里走,问:“花呢?送花的人呢?!哼!难怪非吵着上班了!”司徒徐徐懒得理他,抓了肩膀上的手扔掉,他捏着她脖子把她扯到怀里,一条胳膊牢牢夹住了,哼了一声。小操场上正玩滑滑梯的小朋友看见两个人动手以为是玩游戏,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喊:“司徒老师好!”“这个叔叔是司徒老师男朋友吗?”小孩子仰着纯净的眼睛,徐承骁不得不松开挣扎不已的人,心有不甘,他俯□对小家伙们声明:“叔叔和老师已经结婚了!”“结婚!”小朋友天真的问:“就像我爸爸妈妈一样吗!那你们的宝宝呢?”徐承骁乐了,回头看向妻子,司徒徐徐嫌他教坏孩子,推了他往办公室去。办公室里更热闹,大家都在等着看司徒老师的神秘丈夫。门一开,平日冷艳的司徒老师两颊微红的走进来,眉目之间说不出一股小女人的温柔之意,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俊朗不凡,眉目英挺,两人一前一后,也没拉着手,却养眼登对极了。同事们纷纷夸赞,徐承骁特别和气的请大家吃蛋糕。纨绔徐大少,买来了城中做西点最出名那家饭店的招牌蛋糕收买人心,自然赢得了一片好评。这是机关幼儿园,园长和司徒明是战友,参加过司徒徐徐的婚礼,徐承骁过目不忘,过去和园长寒暄,园长问他近况,他就说:“刚调动了岗位,这不才抽空回来一趟,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王叔,能法外开恩,批司徒几天假陪我出去走走么?”园长笑呵呵的,吃了美味蛋糕的同事们,不等园长点头就已经纷纷举手表示愿意瓜分了司徒徐徐手头的活。徐承骁笑眯眯的道谢,走到他家媳妇儿身边,手一伸揽了人,扬眉冲她一笑。司徒徐徐不笑,还故意看向别的地方,他就当着一屋子同事的面低头温柔的问:“现在去吃午饭?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块蛋糕,垫一垫好不好?”同事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过来,司徒徐徐心里直骂他装,不想再当着人面和他别苗头了,既然假都请好了,就跟着他走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桌上那捧玫瑰花自然入了他眼,一上车只有两个人了,他不急着开车,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脸看向她,说:“怎么办啊?你个已婚妇女,情人节收别的男人玫瑰花,你自己说说看,我怎么办你才能解气?”司徒徐徐才不和他咬文嚼字打太极呢:“我现在当着你面把人拒了,然后好好掰扯昨晚上的事,成交吗?”徐承骁挑了眉,“就是说我要是不低头跟你认这个错,你还不打算把人拒了?”司徒徐徐迎着他的目光特别认真的说:“你都没把我当回事,我干嘛要把你当真?”徐承骁被气了个倒,强忍着说成交! 第45章 憋了半晌,憋屈的半死,他憋出一句:“你……等着!”他解了安全带推门就下车,也没看看后面路况,这条路窄得很,一辆帕萨特压过了线这边,又开得快,险险就要撞上来,还好徐承骁反应极快的往回拉了一把,没有出事,只是帕萨特的反光镜在徐承骁忽然推开的车门上挂了一下,急急刹车停下,车主气势汹汹的下来正要大骂,一看徐承骁那车头上灼灼的porsche盾徽,一声不吭跳上车就跑了。徐承骁上个月才到的新车,今天第一天开出来,被刮花一长道,一声“操!”脱口而出,想起来立刻闭嘴,回头看车上的人。司徒徐徐这时倒没在意他爆粗口,惊魂未定的问他:“你干什么去啊?”他横眉竖眼的:“去买花!”“今天玫瑰花比平时贵七八倍,你有病啊?!”“不管!买他九百九十九朵!”“不行!”司徒徐徐拖着他手把他拖回来,“你的钱都是我的了!你凭什么拿我的钱买那么贵的东西!”这话顺耳的很!傲娇骁心里一顺,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仍然顺着她关上了车门:“这可是你不让我买的!”司徒徐徐最讨厌别人傲娇,一怒又吼他:“别的男人都送我九十九朵了!你是我丈夫你凭什么不送!”a军区特种作战大队第一铁血指挥官、多项人体体能极限测试数据最佳纪录保持者、现代战争高科技手段顶尖作业尖兵,额爆青筋,咬牙切齿:“到、底、要、我、怎、么、样?!”“自己想。”人家看都不看他呢,甩下一句就闭着眼睛缩在椅子里装睡,比他还要傲娇。徐承骁咬咬牙,黑着脸发动了车子。**车都开出郊外了,她才忍不住睁开眼睛问:“去哪儿啊?”“去马场玩一会儿,”他哼哼不乐的说,还挑衅一般转头问她:“要不我们现在回家?”司徒徐徐不敢——某人命好,虽然常年枪林弹雨风吹日晒,老天爷给的貌美又肤白,最近是冬天,又没有训练暴晒,健康紧实的皮肤俏生生的白嫩嫩,她刚那么近距离用力一巴掌呼上去,虽没有五根手指那么夸张,也红得很明显,她怎么敢回家给婆婆看到。一直到车开进马场地下的停车场,她都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乖得不得了。徐承骁不是记仇的人,早已雨过天晴,停好车捏捏她脸说:“到了。”司徒徐徐为难的看着他的脸,“还是看得出来,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啊?”“管那干嘛!”徐承骁越身去解她安全带,靠近了她,一股清幽香气袅袅钻入鼻端,顿时又心猿意马,保持着伏在她身上的姿势,暧昧的往她耳垂上吹气:“要不我们在这里待会儿?做点……什么?”比起在豪华马场四处监控的地下停车场车震,司徒徐徐宁愿被怀疑家暴了骁爷,起码很威武。徐承骁很遗憾的被她推开,下车从电梯上地面,牵着她去换衣服,他有独立更衣间,几套马术装备从旧到新理得整整齐齐,司徒第一次来,他让她先随便转转到处看看,他打内线叫人送一套女士的骑马装来。司徒徐徐拿着他的马术头盔戴在头上玩儿,听他在那里简洁精准的报自己的衣物尺码,一时又觉得满足:起码这个男人心眼不小,换个别的男人被扇了一巴掌,大概现在不能这么云淡风轻。百分之九十的别的男人也没有这个家伙英俊、果毅、无所不能啊!所以是她自己苛求完美了吧?带着大头盔的小女人,歪着脑袋专注的看着她家男人指印犹存的半边脸,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眼里闪着多么痴情温柔的光,就像她压根忘了昨晚和不久之前的自己有多么生气一样。**来送衣服的姑娘大大的眼睛、卷卷的头发,轮廓深刻,有点混血的味道,英气又漂亮,敲了敲门,熟门熟路的走进来,看到司徒徐徐时微笑亲和又专业,只是眼神中难以掩饰的打量之意。她将女装放在桌上,扬声对背对着她的徐承骁说:“徐先生,还有别的需要吗?”徐承骁来马场就是来骑马的,应付这些的一向是温润如玉的言太子,所以这时候骁爷全神贯注的欣赏最新定制来的那款cy flex马鞍,那姑娘又叫了声“徐先生”,徐先生立刻就不耐烦了,头也没回喊了声“司徒!”司徒徐徐心里叹口气,对那姑娘说:“先出去吧,我们有事再叫你。”漂亮的姑娘失望的走了,徐太太走过去戳戳专注的徐先生,特别理直气壮的多戳了几下,徐承骁奇怪的转头看她。“骁爷真是丝毫不懂何为怜香惜玉。”徐承骁立刻放下手里擦拭马鞍的绒布,挑了眉问:“我又怎么了!”司徒徐徐这回可不是要批评他:“刚才那姑娘认得你啊,你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走的时候都要哭出来了。”徐承骁毫不在意的哼了一声,“爷可不像你,处处留情。”说完觉得很有可能又要挨骂或者耳光了,提了新马鞍揽了老婆:“走走走!带你去看我的飞虎将军!”**徐承骁的飞虎将军是匹头上有白色闪电图案的棕色大马,徐承骁熟练的换了新马鞍,拍拍将军,大声赞美:“帅小伙!”司徒徐徐没看出来帅,只闻到了臭,还觉得脏。徐承骁兴致高得不得了,搂着飞虎的脖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笑着抚顺了它的鬓毛,才走到等在一边的司徒身边,说:“我跟他商量好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上马吧!”他是真的开心,与战争有关的一切:枪械、格斗、马术……就算是最基础最枯燥的体能训练,他都狂热的热爱并且一丝不苟的坚持着。别人的理想可能大多只能是梦想,他却是每一天每一步都扎扎实实的实现、享受着他三十年来唯一、坚定、至死方休的理想。这样的热血男儿,的确是为战场而生的。司徒徐徐没见过他在战场和训练场挥洒自如的专业模样,但此时黑色双排扣收腹英伦骑马装、大长腿踏着黑色马靴的徐承骁,眉目之间神采飞扬,不是她曾见过的任何一种样子。怀抱着扇了他一巴掌被原谅的感激愧疚心情,司徒徐徐又觉得这个男人迷人的不得了了!这就是人为钱财死、女为男色盲。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去北京周末晚上回来,这段时间的更新无法保证,我的时速平均是一小时五百字,写完修改的时候就更慢了,修不好还会揪头发撞墙……所以没办法颠肺流离中匆匆的写,但是少更了多少,回来后都会补齐哒!3535、第三十五章 ... **飞虎是纯种马,父亲母亲都是欧洲马术比赛冠军马,血统高贵纯正,日常的训练养护都是马场独一份的,徐承骁养在这个场里七八匹马,飞虎是他最得意的,平常连言峻都不能随便碰。今天却让个小女子高高骑在飞虎将军之上、徐大少亲自牵马坠蹬。 第47章 “你弄成这样怎么让别人洗啊!”徐承骁挑了眉,脚一勾,把皱成一团的衬衫踢到了门旁的废纸篓里,还踩一脚压严实了。压根不记得是她给他买的第一件衬衣。司徒徐徐知道他肯定是不记得这些事的,那些枪支弹药哪个细微零件他保证都能如数家珍,其他的,就不要指望他多用一份心。懒得和他纠缠这些鸡毛蒜皮,她倦倦的泡在热水里不说话。徐承骁哪里知道呢,只觉得一身轻松,神清气爽,比下午的时候还要精神,挤在浴缸里也是为了占便宜,这里捏捏那里捏捏的,伺机最好能再来几次,一次也行。眼看晚饭点就快到了,她还蜷在热水里,昏昏欲睡,两颊嫣红,一副承欢过后的餍足魅相,徐承骁看得眼热又心疼,就说晚上不下去了吧,叫他们端上来在房里吃。司徒徐徐此刻要是有力气一定跳起来打他一顿:白日宣淫、被婆婆撞见、还敢缺席公公难得回来一次的家庭聚餐?!她不和他废话,自己扶着腰爬起来,擦干、吹头发,用冷水洗了脸,化个淡妆出来,问他:“看不出来了吧?”淡淡的妆容更显眉目明亮,她整个人都焕发着充足雨露滋润的花朵那般的鲜妍之色,徐承骁看得移不开眼睛,头一回后悔没有一结婚就搬出去二人世界。**既是和好如初了,徐承骁当然不可能放过她,可怜司徒徐徐,白天绞尽脑汁做菜讨好公公婆婆和奶奶,晚上被人颠来倒去的当菜吃。夜夜春宵,以徐承骁的体力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反而吃饱了一天天的精神头更好,司徒徐徐却眼睛下面青青的,明明休息在家,却比上班时候看着还要累,徐母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这天晚上吃过饭,司徒徐徐留在厨房里准备明早的小菜,徐承骁转了一圈无所事事就上楼了,客厅喝茶的徐母放下杯子跟了上去,把他叫到书房,训话:“……凡事有度,你别仗着年轻乱来,你身体好,徐徐可受不住你这么折腾!娶媳妇是要过一辈子的,你不在家我们替你疼着,你倒好,一回来就没日没夜的折腾她!”徐承骁无奈:“我也疼她的!”“疼她你下手那么重!下午我约她去美容,她都不敢应我!低着头脖子里就能看见青了一块!你自己什么手劲自己不知道吗?趁着性子就乱来,也没个轻重!”徐承骁心想妈你怎么不约我去做美容呢?我也保证低着头不敢应你!除了和好那天她心里愧疚让他尝到了点甜头,死丫头就没一次不和他较劲的!力气没他大,爪子可利得很!为了一个姿势没顺她的意,能把他背上挠出朵千层牡丹来!就像昨晚,非要闹着在上面,让她上去了又哆哆嗦嗦的半天坐不下去,他不就按着她帮了她一把么?又哭又叫又打人,把两个人都折腾到地上去了……想起来这会儿背上还凉凉辣辣的疼呢,徐承骁愤愤的:“她不折腾我就不错了,妈你太偏心了!”徐母才不信他!徐徐的脾气倔了些,但是住在一起这么些日子,该体贴持家的地方她面面俱到,乖巧又懂事,怎么可能折腾他!想再教训儿子两句,又知道臭脾气怎么说也不会听,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问:“你们……有动静没有?”徐承骁挑了挑眉毛,“您想抱孙子,又骂我折腾她,我不折腾她、您上哪儿抱孙子?”徐母被他噎得生气,站起来要走,他才慢腾腾的说:“再过个几年吧,我是想等我转业了再要一个,眼下她一个人在家里够辛苦的了,还要拉扯孩子,不忍心吧?”其实他并不怎么急切的想要孩子,两个人在一起多好啊,她整个人都是他的,只要他一回来,她就团团围着他转。况且他见过司徒在幼儿园带孩子的样子,温柔的令他都吃醋了,对别人的孩子都那样呢,对她自己生的肯定更过分,哪能还像现在这样只对他一个人柔情似水。徐母一听就站住了,语气有些急切:“你们的孩子我来带!保证不给徐徐增加负担!她喜欢工作就继续上班,我们理解的!”她走过来拉了儿子的手,“承骁,你在部队里干得那么好,就算转业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你这都三十了,该要个孩子了!何况就是因为你常常不在家,有个孩子,徐徐也就不这么天天的盼着你回来!”徐承骁有些不耐烦了,嘴里敷衍着,人往外走,心里不爽的想:我干嘛整个孩子出来让她不盼着我?!**他回到房里,司徒徐徐已经上来了,过两天他就该启程去中央保卫团,在那儿不用常年穿军装,她把他的常服拿出来熨一熨,准备陆续装箱。这一走,至少半年见不着。半年有多长?婚前她几乎放弃了他的那一次,是因为他离开了两个月,半年意味着她要经历三个那段几乎放弃他的心情。知不知道多么难过才会选择放弃一个很喜欢的人?要经历三次那样子的难过。挂烫熨斗的蒸汽“噗噗”的声音,掩盖了徐承骁刻意轻轻的脚步声,直到他忽然从身后抱住,低低的在她耳边笑起来,沉浸在心思里的司徒徐徐吓得丢了手里熨斗,徐承骁手快抱了她往后退,可那熨斗喷着高温蒸汽还是烫到了她手臂。徐承骁听她“哎呀”一声知道不好了,又悔又心疼的连忙把她抱到床上,“烫到了?我看看”司徒徐徐一把推开他,冲着他就吼:“你多大了?!背后吓人很好玩吗?!”徐承骁被她推得一愣,莫名其妙的问:“你怎么了?”他这一问,方才还怒气汹汹的人,忽就泪如雨下。这下骁爷彻底摸不着头脑了,又不严重就是红了一块而已,难道是吓着了?“别哭啊,是我吓着你了吗?”他坐到她身边,把人揽到怀里,问。司徒徐徐眼泪流得更凶,他索性把人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强行把她捂在脸上的手拿下来,问:“到底怎么了?”她只哭不说话,急坏了徐承骁,可他哪里会哄人呢?站起来就说去叫医生过来给她看看。司徒徐徐忙拉住他。“我没事……”她用手搓搓哭红了的眼睛鼻子,对他笑了笑,“就是吓了一跳,没事了。”徐承骁盯着她僵硬的笑容,忽然问说:“你是不是心里难过、舍不得我快走了?”果然她眼泪一下子又流下来,连忙的伸手捂住了眼睛。徐承骁这心里一下子也酸涩起来,过去把她拉进怀里,摸摸她头语气温柔的哄她:“我不在家,家里不是还有爸爸妈妈和奶奶吗?这么多人还不热闹?我会常常给你打电话的,等到训练期结束了,只要没有任务我就回来,或者你过来看我也行。”她好一些了,冲他发泄了一通,心里舒坦多了。徐承骁看她哭得鼻子红红,心里揪得不行,说:“那这样好不好?你和我一起走,在北京买个房子,你就住里面等我,我们在一个城市,离得更近,好不好?”司徒徐徐已经冷静了,靠着他胸口幽幽的说:“我不去,我留在这里替你照顾爸妈和奶奶。”徐承骁也是走投无路、脱口而出,真要把她一个人放在北京,他也是一百个不放心的。只是听她这样乖巧懂事的回绝,又更觉得歉疚不已。心里就默默的想:或许是该要个孩子,分掉她的注意力,也能分掉她的苦苦期盼了。**晚上司徒徐徐洗澡慢,上了床看他已经睡了,就轻轻滑进被子里躺好。刚闭上眼睛身后就热热的贴上来了,他怀里热得都有些烫,司徒挣扎了一下就被他得逞了。折腾的被子里全是热气,最后时刻,上头不断耸动的人忽然停下来,低头亲亲她,喘着粗气问她:“让我射里边好不好?”身下的人已经神魂颠倒,连问了两遍还是不清醒,哼哼唧唧的只知道缠着他要,嫩生生的腿勾在他腰上,把徐承骁的魂都勾走了,狠狠的给了她几十下,她魂飞魄散的丢了,里面紧紧裹着他不住的颤,徐承骁再也把持不住,从善如流的全都给了她。过了好久,他翻身下来司徒徐徐才察觉,还以为是他一时没有控制住,抱怨了一句今天不是安全期啊。徐承骁伸手把她抱到怀里,在她耳朵边吹气:“司徒,给我生个孩子吧!”司徒徐徐愣了,敢情他是故意的! 第49章 司徒徐徐见他难受心里不忍,往边上睡一些,想着不挨着他能好受些,可刚一动他就问:“怎么啦?”“……你顶着我了。”硬邦邦的戳着她后腰,又烫又异样。徐承骁哀哀的叹了口气,把她拖回来抱着,忍不住的顶着她重重蹭了几下——隔着裤子过干瘾也是好的。他舒服的叹了口气,下面那形状热度却更狰狞了,司徒徐徐将手伸进被子里,向后抓了那东西,他一下子低低叫了出来,抱得她紧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可是平常真刀实枪都要折腾一个多小时,她于此又并非技术高超,到后来手腕酸得实在撸不动了,低声抱怨他:“你烦死了!还不好!”那边徐承骁不上不下的,其实也很不好过,重重的喘了一声,闭着眼睛忍着把她手拉上来,亲了一亲,温声说:“好了不弄了,你睡吧!”“你还没……啊!”徐承骁睁开眼睛,叹气说:“算了。”司徒徐徐来着大姨妈呢腰酸不舒服,可又觉得他好像更难受了,对不住他,心里烦,闷声不吭缩在那里。徐承骁压抑着平复了片刻,好受了些,把她翻过来从后面抱进怀里,安顿好了摸摸她眼睛,叫她睡觉。她闷闷的:“你放手,让我去书房睡吧。”徐承骁一愣,反应过来倒气笑了:“真当我娶媳妇就为了这事儿啊?老实点,赶紧睡觉!”这话近似于情话了,司徒徐徐心情又好了起来,搬起他给自己当枕头的手臂,咬了一口。可这样表达情意的方式徐承骁不可能懂,只知道莫名其妙被她咬了,伸手去弄她,她缩着头轻轻的尖声叫,回身扑到他怀里,又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表情却是心满意足的,仰着脸说:“等我好了,等你回来……穿旗袍给你看好不好?”徐承骁身体一僵,瞬时脸上表情变得十分痛苦:“你现在告诉我,成心让我这半年每晚都硬得睡不着觉吗?”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伏在他心口笑得直发颤。那晚是两个人婚后少有的没有吵架也没有□、单纯抱在一起睡觉的一晚,司徒徐徐格外可爱,撒娇又许诺,徐承骁爱得不行。可惜这时候还这么年轻,压根不会去冷静认真想一想,是什么让她这么高兴。**徐承骁走了以后好几天,司徒徐徐一早回娘家拿东西,出门时候见花园里帮忙的老蔡拿篱笆在她的蔬菜试验田旁边正围出一小块,停住脚步问:“蔡叔,这是弄什么?”老蔡笑眯眯的:“前几天承骁弄了点种子回来,亲手给种了,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当心着,我给他围起来,别你弄菜的时候踩了。”司徒好奇:“他种了什么?”“是玫瑰花。”老蔡故意对她眨眨眼睛,“他说有人抱怨他不懂浪漫,可又不许他花钱买花,他只好自己种了。”说完,见年轻的小媳妇立刻的红了脸,老蔡嘿嘿笑着蹲下去干活了。司徒徐徐说了声“蔡叔我出去了”就跑了,往门口跑得飞快,像只小兔子。真是讨厌!小兔子心里骂那个人,这种话告诉蔡叔做什么?!太讨厌了!还是种子呢,就让她那么期待花开。**回到娘家,司徒夫妻刚出门买菜回来,见她回来了都很高兴,徐飒问女儿:“怎么脸这么红?今天外头也不冷啊。”司徒徐徐脸上热度还没下来,捂着脸只甜蜜的笑。司徒明看出个大概,笑着问:“是不是徐承骁就快回来了?”司徒徐徐脸上反而没了笑,一下子撅了嘴,“哪有这么快,还有四个多月呢!讨厌死了!”徐飒听了就批评她:“你在婆家不会也这么说话吧?!”“才不会!那边爸爸妈妈都可喜欢我了!”司徒徐徐得意的说,“我人美嘴又甜~”司徒明和徐飒对望一眼,知道完全不用担心这丫头了,携了手双双进厨房准备午饭,不理那尾巴翘老高的人美嘴又甜。司徒徐徐在娘家混了顿现成的饭,拿了东西,心情很好的往徐家走。路上见路边有烤红薯卖,买了一个,热热的捂在手里。一进家门老太太刚从房间出来,见她回来了,和平常一样淡淡的点点头。司徒徐徐关切的问:“午饭吃好了吗奶奶?”上午她临走前把鸡汤煲好了,中午叫他们再配两道新鲜蔬菜就好。老太太中午喝了两碗鸡汤,胃里心里都舒坦得很,偏就是不露声色,只说就那样,还可以吧。司徒徐徐心想那就是没吃好,饿着了,正好手里捧着还热的,就问:“烤红薯您吃么?”老太太看了一眼,少见的愣了,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黑乎乎的……”“里面又不黑!”司徒徐徐今天心情实在好极了,笑得露出两排小白牙:“我去给您热热?”老太太一向吃得少又精,这种不消化的东西平常不碰的,今天不知怎么点了点头,“尝尝吧。”**司徒徐徐去厨房拿了个盘子,把红薯放进烤箱热了三十秒,洗了手直接用手把它掰成几块,黄灿灿香喷喷的,拿出来给老太太吃。老太太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了一块,神情之中竟然很是感慨。“真香!”老太太吃了一口,赞叹说,“我们以前没饭吃,能吃上这个就很好了,承骁爷爷是后勤的,总偷偷揣一个,捂在心口藏着,给我的时候压得扁扁的,我一皱眉,他眼睛都红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承骁都娶媳妇了,可惜他没能看见。”司徒徐徐坐在老太太沙发旁的地毯上,盘着脚一边吃一边听着,老太太说着,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他一定没想到承骁娶了你!你这丫头,怎么就进了我家的门!”“不好吗?”司徒徐徐抬头问,“您不喜欢我吗?”“一看见你就生气!”老太太虎着脸说,却又伸手捏她脸,“就和你爸当年一个样,机灵鬼,叫人一看见就想给他一脚。”司徒徐徐笑得眼睛弯弯的,往老太太脚边挪了挪,仰着脸一脸崇拜期待的说:“您再讲讲以前的事情吧!承骁爷爷那么怕你啊?他不是很厉害的将军吗?居然怕老婆吗?”“有你这么打听长辈事儿的么?!小心我教训你!”“哎呀!您别吓唬我了!我知道您心里喜欢我。说说吧~奶奶~” 37、第三十七章 ... 第51章 司徒徐徐哪里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偷偷笑得像朵花儿似地呢,她心里空落落的,有气无力的趴在窗前梳妆桌上,夏夜凉爽的风温柔的抚着她神色失望的脸。“没事……你训练的时候当心,不要受伤。家里很好。”她也是故作淡定的语气,掩饰的却是失望与思念。徐承骁哪里能听得出来,春风得意的高声叹气:“老婆,我这两天训练的时候总是失手,好几次差点摔折了胳膊腿。”司徒徐徐紧张不已:“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比起抓心挠肝的想念他,她整日里更提心吊胆的是他的安全,这个男人在事业上有种不顾一切的忘我狠劲,她一想到他哪怕训练也是枪林弹雨、危机四伏,心里成日吊着一处紧张。该死的男人竟低低的笑起来:“一想到你穿旗袍就分心了……每天晚上我这下面都疼得要命,自己的手怎么揉都不好,想你想的厉害!”隔着电话呢,司徒徐徐就被他挑得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骂他臭流氓,他受用的很,电话那头笑声张扬又爽朗。司徒徐徐想起来了:“对了,妈叫我跟你说一声:靖渝姐回来了。”徐承骁沉默了几秒钟,“哦……我知道了。”“那没事我挂了,你早点休息。”司徒徐徐没有多想,“训练的时候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回来……回来再说!”说完她有些害羞,便飞快的挂了电话。徐承骁听到“嘟嘟嘟”的声音才回神,想再拨过去告诉她自己周五晚上就回家,皱着眉想了一刻,却按下另一串数字。爽朗明快的女声很快接起:“承骁,这么晚?”“你回家了?怎么事先也没通知我。”“研究所邀请我回来合作一个项目,我怕通知了你,你不让我入境。”徐承骁持着手机,勾了勾嘴角,却并不接她的玩笑,说:“我在北京培训呢,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找沈远他们。”“你不会因为我回来了,吓得连家都不敢回了吧?”孙靖渝和从前一样爱开玩笑。徐承骁顺嘴就说:“哪儿的话!我周五晚上就回来了。”“好!等你回来再聊!哦,你的车钥匙还在老地方吗?借我一辆代步。”“要哪辆你随便挑,钥匙都在司徒那儿收着呢,管她要就行。”孙靖渝这头沉默了两秒,笑着说:“连车钥匙都交出去了,果然结了婚不一样了。”徐承骁没有否认:“我不在家,你要什么都可以跟司徒说。”**一转眼周五就到了,下午幼儿园放学早,司徒徐徐就想今晚有时间,好好做几道大菜,最近天热老太太胃口不太好,昨天念叨了一句周末给做好吃的吧?徐母下午不在家,快晚饭的时候才和孙靖渝一道回来,见司徒徐徐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一头是汗,心疼的说:“哎呀徐徐!这么热的天你做什么呢?”司徒徐徐正切洋葱,辣得眼睛都眯了,抬头还没说话,就听孙靖渝说:“看来拖承骁的福,今晚有大餐吃。不过他十点多才能到吧,你这么早做饭?”徐母惊喜的看着儿媳妇:“承骁今晚上回来了?!”司徒徐徐愣在那里。孙靖渝不知道徐承骁没跟媳妇儿报备,还以为新婚小妻子害羞不说话呢,笑着打趣说:“一下训练五点多的飞机赶回来,当真是归心似箭。”司徒徐徐抬手擦汗,不小心手上洋葱汁沾到眼角,顿时眼泪都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末日没有来,更新还得补,我比骁爷还惨~~~~(>_<)~~~~ ps:瞧瞧这是谁客串来了~~~3939、第三十九章 ... 徐母连忙走进来,投了湿毛巾给她擦,一边心疼的抱怨:“承骁回来我非说他!看把你折腾的!好了好了,放着让他们弄吧,你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晚上承骁爸爸定了位置,我们在外面吃。”司徒徐徐捂着眼睛上楼,进浴室在马桶上坐了半天,心里千回百转的把那个混蛋颠来复去的骂。虽然是表姐,但是司徒徐徐开始不喜欢孙靖渝了——最讨厌自己狼狈的时候别人云淡风轻风度翩翩的旁观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连表姐的醋都吃呢!哼!**一晚上司徒徐徐都不怎么说话,顶级的鹅肝酱也没吊起她的胃口,法国餐厅太安静,太安静的地方哪适合吃饭呢?她还是喜欢热闹的中餐。但是徐平山夫妇和孙靖渝很适合这种地方,一道菜配一道酒,三个人轻声细语的讨论每一道的讲究,欢声笑语、兴致勃勃。回到家里司徒徐徐上楼,洗了澡,磨磨蹭蹭的敷面膜、全身涂乳液,还把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洗了晾了,一通做完,一看时间也不过九点。真慢,真是煎熬。夏夜风凉,她心浮气躁,索性把阳台门都打开,沁人心脾的自然风吹进来,带着外头青草和花旺盛的香味,心里舒服了一些,她关了灯躺在床上,从暗的室内看窗户外的星空,一颗一颗明亮的星星,像某人笑起来时候亮亮的眼睛。不行!不能再想了!在生他气呢!司徒徐徐赌气的闭上眼睛。黑暗里闭着眼睛被舒服的风吹着,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徐承骁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不想惊醒其他人,他无声无息的翻上了二楼阳台,正要推门跳进去吓里面的人一跳,却见窗户和门都大开着。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只见屋子里暗着灯,只有星光照耀,大床上他的小妻子闭着眼睛睡得正香,身上白色的睡裙薄得像蝶翼,这么轻微的夏风吹过都能掀起,那具他这半年里每晚肖想的胴体安静的起伏在薄薄白裙之下,微弱星光里,满屋夏风中,像一幅画,又像是一个梦境。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心里想:她曾说过他是她的愿望,那么他心里的那句话要不要也告诉她呢——司徒徐徐,你是我的梦想。她的如愿以偿,是他的梦想成真。本来是孩子气的恶作剧,最后却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屏气凝神,静静看了她良久,然后俯身,轻轻的亲吻四个月未见的人。温柔矜持的吻,不含一丝的□,珍惜得近乎于膜拜。可惜司徒徐徐转醒时,那吻已经转为炙热的掠夺,大手已经掀了她睡裙到胸口,两捧软雪因为侧睡着姿势被他一手逮了,用力得揉得她生疼。见她醒了,他手下更重,人也翻身上床压住她,嗤嗤笑,鼻息烫人:“美人儿!别叫!乖乖让爷爽一爽,敢反抗的话先奸后杀!” 第53章 徐母笑了:“还不是你回来了,特地给你做的!昨天就为了你要回来,不知道捣鼓什么大菜,切洋葱进了眼睛,眼泪流得什么似地……你啊!回来就回来,少折腾她!”徐承骁心里一突,下意识的觉得她流眼泪大概不是因为洋葱的关系。心里涩涩的,真想立刻进去抱了她回房,仔细拷问、耐心爱抚。唉,昨晚不该压不住脾气的!抱着歉疚的心,骁爷换了衣服下来,罕见的竟然帮忙布置碗筷,司徒徐徐倒没说什么,反而是孙靖渝,从楼上下来,笑着说:“这一大清早的我就眼花了,骁爷这是做什么呢?”徐承骁和她这么久没见,倒一点不生分,不过他的不生分,也就是向她点点头示意我看见你了,如此而已。司徒徐徐问:“靖渝姐,你要哪种粥?”孙靖渝正要答,徐承骁抬头说:“要什么不会自己盛,嘴那么快,手脚倒不利落了。”他这么不客气,司徒徐徐愣了,可看看一桌人除了自己,都是习以为常的表情,孙靖渝甚至笑容都没变:“我嘴快什么了?”说着她自己拿了一碗白粥。徐承骁懒得和她掰扯,坐下来,朝自己老婆指挥:“我要豆浆,还要那个饼。” 孙靖渝舀了一勺粥慢慢的吹凉,吐槽他:“你自己没手?不会拿?还好意思说我。”徐承骁接过司徒递给他的豆浆喝了一口,挑了眉对孙靖渝:“你也娶一个老婆,你差遣自己老婆,我保证一个字不说你。”孙靖渝顿了顿,正要反击,老太太突然敲敲桌子:“吵死了!都给我闭嘴!徐徐你坐下自己吃,徐承骁你要吃什么自己拿,要么几个月不着家,一回家就欺负她,吃个早饭还要她伺候,你怎么那么讨人厌!”徐承骁瞪了低下头去的孙靖渝一眼,转头看看他家老婆正抿着嘴偷笑,不爽的拿了她的牛奶,喝了一大口。徐母把老太太的语气神色看在眼里,心里惴惴,早餐快吃完的时候问儿子说:“承骁,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徐承骁看看身边闷不作声的女人,说:“我们回大院,看看那边爸爸妈妈。”老太太和徐平山都是赞同的神情,徐母“哦”了一声,又说:“今天奶奶和你爸都有事,靖渝要陪我出去,我们都回来得晚,你们不用回来吃饭……承骁你陪陪徐徐,好好跟她说说话。”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儿子说的。可徐承骁心思都在旁边低着头的女人身上,心不在焉的答应了,压根没注意到母亲暗示的眼神。**早饭后司徒徐徐回房,好一会儿才见他上来,晨跑后刚换过的衣服,不知哪里又弄得星星点点的脏,问他去哪儿弄的,他冷冷的:“你种的什么破菜,伏在地上,绊我摔一跤。”是菠菜根,春天的时候见他种玫瑰的那块地肥施得好,就沾光种在了旁边。顿时司徒徐徐明白他是去弄什么的了,白了他一眼,却说:“把衣服脱下来,我去洗了。”徐承骁脱了却抓在手里不给她,闷闷的:“我自己洗,免得大家都说我一回来就折腾你。”看惯了这张英俊桀骜的脸上一向不可一世的表情,看他此时郁闷又委屈的样子,真是逗,司徒徐徐噗嗤笑起来。四个多月没有见过她的笑脸了,她这一笑徐承骁全身暖洋洋的,伸手把她扯过来抱在怀里。“我腿上疼,刚才可能摔着了!”司徒徐徐才不信他能摔疼了:“你是不是把我的菠菜都踩死了,所以恶人先告状?”徐承骁哼了一声。才不是踩死了呢,只不过是绊了他一脚,被他一生气踢飞了。“那破花怎么也不开,再不开我拔了它!”“玫瑰花十七个月才有花蕾,你急什么?怕等不到那时候就被我休了?”他伸手上来捏了她嘴,恶狠狠的:“你这辈子除非我死了,不然没那一天!不!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守寡!”司徒徐徐心里一突,推开他板着脸骂:“徐承骁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本来是吓唬她的,见她认真,反而起意,捏着她下巴问:“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会再娶别人了,你呢?真的会愿意给我守寡吗?”他在外面的时候,司徒徐徐整日提心吊胆就是这个,做个梦梦见他受伤白天心都揪着坐立难安。她想都不敢想,他居然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司徒难过的眼圈都红了,心里恨他口无遮拦,恨恨的:“我才不会!我一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找个比你好一百倍的立刻嫁了!”徐承骁不相信命运这些玩意儿,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看她眼睛都红了,心里忽然寒津津的——他要真有个什么,丢她一个人……“嫁给我委屈你了。”他突然说。司徒徐徐红着眼睛:“那你还成天的气我呢!”“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他乐了,张手把她拥进怀里,捏捏她腰,“我哪儿委屈你了?我气你了,你没气我啊?我在北京一天睡四个小时都不到,就为了早点回来见你!”她不问,他憋不住了只好自己絮絮叨叨的讲:训练有多惨、他每晚都想她想得睡不着觉……司徒徐徐趴在他怀里听,安静又乖巧,听到他从雷包上摔下来腰都摔散了,小手摸向他腰间,抬头担忧的问:“没事吧?”徐承骁志得意满,亲亲她皱着的眉头:“早没事了!要不是你来着事儿,战一天一夜都没问题!”她咬着唇,欲说还休,水汪汪的眼睛还残留着红,就这么楚楚动人的看着他。要命!徐承骁把她往自己身下的硬处贴了贴,警告:“别撩我啊!一会儿又说我就为了那事儿想你!”“那你到底是想我多呢、还是想和我做那件事多?”想她多呢自然没必要做那事儿,抱着说话就好了;回答想那事儿多呢,肯定又得跟他闹别扭,连这么抱着都没了。“我不告诉你。”骁爷警觉的闭紧嘴。她表情更娇,明显是故意的,声音都娇滴滴的撩人:“你告诉我嘛~作为交换呢,我也告诉你一桩让你开心的事情。”徐承骁算了算这交易可能不亏,便惜字如金的说:“你。”司徒徐徐满足了,嘟了嘟嘴主动投进他怀里,心满意足的抱着他。徐承骁催问不已,她就拉了他手,往下探去,声音如呵气吹在他颈子里:“……开心吗?”徐承骁迟疑的、反复的捏了薄薄的底裤,还不敢信,身体却已先于理智的判断,热血沸腾了起来,扛起她丢在床上,追过去压住她两条腿,不由分说掀了裙子检查。眼见为实!他抬起头来眼睛都绿了:“你骗我?!”死丫头嘟着嘴挑衅的看着他,还伸手把裙子理理好,一副“我又不怕你”的表情。居然骗他来着那个!害他昨晚浪费了一晚上!徐承骁脑袋里瞬间冒出来几百个招式想对她招呼,招招致命,可是眼下他只有一招——饿虎扑食!!! 第55章 徐承骁这时候摇着尾巴开开心心的,叫他做什么都行,哪怕司徒徐徐故意折磨他,拿了苹果说要吃梨,酸奶嫌凉牛奶嫌烫,他楼上楼下一趟趟的跑,脚步声“咚咚咚”的,奶奶从屋子里出来骂了他一顿,他耸耸肩,直接从阳台翻了下去给她拿勺子。这两个人碰在一起,一天过得比别的夫妻一个月还热闹激烈,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有些倦了,静静的抱在一起,闭着眼睛,外间院子里草丛中虫子一声声的叫,可人心却觉得此刻无比安静美好。司徒徐徐忽然问:“明天一定要走吗?”其实徐承骁心里也在想这事儿,正盘算着要和她说,她却先开口了。“下周就要考核了,明天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去……过了考核就好了,以后时不时的能回来。”有这样的未来司徒就很开心了,抱紧了他满足的“嗯!”了一声,语气眷恋不已:“你凡事当心点啊,不要受伤。”“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徐承骁对她紧张担忧嗤之以鼻,“就为了不让你改嫁我也得平平安安的。”她吃吃的笑,往他怀里钻,徐承骁捏了她脸强迫她抬起头,又逼问她改嫁的事,她不肯说,打闹了一阵累了,脸贴着他□强壮的胸膛,过了好久突然低声的说:“不会的……爱过你,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她说话时的呼吸抚在他心口,痒痒得像小手在挠,挠得徐承骁通体舒泰,把她抱起来趴在自己身上,像被子盖着自己,踏实又安心的拍拍她屁股:“好乖!睡觉!”司徒徐徐表白时心跳得那么快,多期待他下一秒也会说爱。可是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把她抱到他身上趴着干什么!讨厌!她在黑暗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反而听着他呼吸渐匀,竟似睡过去了一般。她生气的闭上眼睛,决定整晚都趴在他身上睡!压扁他!太生气了,她没有仔细的看他的脸,所以没有看见在黑暗里面,有人勾着嘴角笑得多么的甜。**徐承骁走时司徒徐徐还在睡。早上他晨跑回来,洗了个澡又钻上床,东捏捏西摸摸的把她弄醒,兴奋的弄了她一个多小时。结束后他趴在她身上,餍足的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吃饱没?再喂你一次要不要?”司徒徐徐气喘吁吁的直摇头,饱得不行了,都能管半年不饿了!她闭着眼睛缩在那里,可怜又可爱,徐承骁把她抱到怀里,知道她喜欢,轻轻的抚摸她,果然她舒服的嗓子里咕噜了两声,跟小猫似地,他舍不得的又容她睡了一会儿,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走了!”她睡梦中不安的动了动,虚弱的睁开眼睛,被他按住:“别起来!看着我走又要难受,睡到中午再起,又能少想我几小时。”司徒徐徐也不想送他,眼巴巴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远离自己,心里跟被剜了肉一样。她实在是个不合格的军嫂。“……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她细声问。“考核过了就是实习,没任务的时候就能回来的,以后也就好了。”徐承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声音放得很柔:“不要难过,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呢,这几年委屈你,以后有时间了我天天都陪着你!”司徒徐徐闭上了眼睛,怕自己流眼泪,“你快走吧!不是说九点以前要赶回去的吗!”徐承骁亲亲她,翻起来穿了衣服往外走。关门的时候最后看她一眼,她竟真的没有送自己,他心头有些失落。其实对司徒徐徐,徐承骁心底里总觉得她不够在乎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勤劳勇敢的狼小宝得了干眼症嘤嘤嘤嘤会不会是骁爷在警告我敢虐他泪流满面就让我哭都哭不出来?4242、第四十二章 ... **司徒徐徐睡到中午,徐母体贴她被徐承骁折腾得不轻,出门时嘱咐家里的人不要叫醒她。等她醒了下楼时,家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奶奶在午睡。自从孙靖渝回来,徐母就常常和她出门,不知道去哪里。两个人虽然不是手挽着手多么亲密的姿态,但彼此眼神关照、相视而笑的时候,有种感情格外好的默契神态。司徒徐徐不能否认心中有小小的嫉妒。她把徐母当做温柔的妈妈,孙靖渝就像是年长两岁的姐姐,当她站在徐母身边,自己就变成了丑小鸭式的小女儿,暗暗嫉妒姐姐得到了妈妈更早的、初次的对女儿的温柔。但小女儿也是备受宠爱的,徐母下午回来了,连衣服都没有换就上来找她,给她买了她喜欢吃的曲奇饼干。司徒徐徐中午只吃了水果和酸奶,一直在房间里打理网店,正觉得肚子空呢,拿到曲奇一口气吃了两块,徐母叫她慢点吃,又打内线叫人泡杯枸杞子花茶拿上来,“徐徐,你要注意保护眼睛,整天对着电脑视力疲劳,万一怀上了对孩子也不好。”家里已经都知道小夫妻将怀孕的事情提上日程了。司徒徐徐咬着饼干满足的笑,撒娇的问:“妈妈,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徐母脸上的笑容由心而发:“那还用问?谁家养了徐承骁这种孩子都会巴不得想养女孩子的!”婆媳两个背后吐槽某人,都笑得很开心,徐母笑着又说:“男孩女孩都好,你别有思想压力,你们两个都长得好,将来男孩子不愁身高,女孩子不愁容貌。”“嗯……可是承骁说他想要儿子,他不敢想女儿以后出嫁的场景。”“那你就生个像他的儿子让他养!从小耳朵硬、不听话,想干嘛干嘛,从来不允许别人过问一句,到时候,看他能不能有他爸爸的好性子!”司徒徐徐笑得趴在桌上,徐母怜爱的抚着她长长的头发,温和的说:“不过,他娶你是娶对了!我以前觉得你倔,就怕你俩在一起吵架,这次你能理解他,我觉得很高兴。”司徒以为说得是徐承骁调职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都过去啦!以后我们会好好的,不会吵架了。”“徐徐,你心里……真的不介意吗?”徐母有些出乎意料的问,她没有想到儿媳这次能这样通情达理。司徒徐徐仰着脸神情很轻松,“我们的感情没有那么脆弱!”“那就好!”徐母完全放心了,欣慰的拍拍她,“好了,你起来休息会儿,别总盯着电脑,下楼散散步,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她一顿,试探性的问:“徐徐,你喜欢歌剧吗?我有两张票,但是今晚承骁爸爸有个饭局要我陪同,你愿意和靖渝一起去看吗?”司徒徐徐没有犹豫,笑眯眯的答应:“好啊!”**晚上吃过了饭,家里的车送两个女孩子去市中心的大剧院。司徒徐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孙靖渝才出来,连声说抱歉,“报告上有个燃烧系数计算错误,我算了一下午,怕思路中断下次又要重头再来,一口气弄完了才出来。”说着看了眼司徒徐徐一袭粉色长裙,笑了:“糟糕,是不是要劳烦你再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还是你不介意我就穿这样去?”看着她的一身便装,司徒徐徐暗自有些窘,好像自己多么慎重相待,显得没见过场面。“我不介意啊,衣服按照自己心情穿就好。”她镇定的微笑着对孙靖渝说。孙靖渝一笑,她也只是怕司徒认为自己不尊重,既然不介意,她敲敲挡板示意司机开车。 第57章 头一回感谢自己那么早赚钱买了这房子,现在只有这里是完完整整属于她的,只要她不想,谁也进不来。其实她名下还有一套房子,是婚后徐承骁送给她的,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三室两厅,装修和家电一应俱全都是最好的,徐承骁给她房产证的时候说是给她攒的私房钱,司徒很高兴啊,既然自己不住就想租出去,谁知被他一通数落,只好作罢,最终现在还空在那里没人住。徐承骁给她的东西都是那样的:华丽、梦幻、庞大、海市蜃楼。她想要的男子是强势、深情、全世界只对她一人温柔,她得到的男人是霸道、专横、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不给她。以前的一切都是她的丰富想象,是她的自作多情,是她将徐承骁看得匆忙,是她将他当愿望、任意幻想。梦醒了。梦碎了。睡到半夜不知道几点,有人“嘭嘭嘭”的大力拍门,司徒徐徐惊醒,枕上一片冰凉,她揉了揉眼睛,摸黑下地走到门边,问外面是谁。司徒明的声音很急切:“是爸爸!快开门!”司徒徐徐以为是徐家找不到她给娘家打了电话,面无表情的打开门,迎头就说:“我不会回去的!”司徒明一愣,神情少见的浮现了怒意:“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徐承骁奶奶中风进了医院?!”司徒徐徐一听也吓着了,连忙拿了外套换了鞋,一边拉着司徒明往外走一边问:“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儿?”“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忽然晕倒,送到医院抢救。徐家乱成一团,到处找不到你,半夜了还不见你回家,只好给我们打电话。”司徒明怒气未消,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忍不住训女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妈妈都要气疯了!”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车了,司徒明开得飞快,路边整齐蜿蜒的霓虹一盏盏快速后退,灯光斑斓的印在司徒徐徐的脸上,显得神情疲惫憔悴,她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司徒明冷静下来有些后悔话说重了,他刚进门时女儿那个样子,分明是和徐家不愉快了躲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女婿不在家,若是婆媳间的问题那就更难办了。他想软和几句,眼角一瞄见女儿在哭,心一下子就被抓了一把的疼,连忙递纸巾给她,语气立刻变得温和:“别着急,你妈妈已经到医院了,我来的路上她打电话说老首长已经抢救过来了。好了好了,女儿,不要哭……”爸爸越是这样温柔耐心的哄,司徒徐徐越是哭得凄惨,停都停不下来。到了医院徐家人都在,见她一身睡衣披着外套,两眼流着眼泪又红又肿,徐平山夫妻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一直站在一旁的徐飒显然很生气,迎上来就低声问:“你是怎么回事?!”司徒徐徐羞愧又委屈,低着头叫了一声“妈!”,立刻泣不成声。徐平山走过来温声劝徐飒:“徐徐也没料到的,再说已经没事了,你就别怪她了,大半夜的她也吓坏了。”徐飒仍然恼怒不已,但徐平山是她上级的上级还是亲家公,总得给几分面子。徐母一个人坐在那里没有动,直到孙靖渝匆匆的从安全通道推门进来,说:“姨妈,我给承骁打过电话了,告诉他奶奶没事,他说他考核一结束马上回来。”她说完转身才看到司徒徐徐来了,大概是被她的装扮和脸吓了一跳,一愣才说:“你来了。”徐母站起来走到孙靖渝旁边,神情十分疲倦的对儿媳妇解释说:“刚才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只好让靖渝打电话给承骁。”“没关系。”司徒徐徐的声音很轻,但这夜半时分的医院走廊太安静,她话里的冷冽嘲讽之意一清二楚:“就算当时我在,大概也没办法联系上他。”所有人脸上的神情各异:司徒夫妻相视一眼,双双皱了皱眉;徐母惊愕;孙靖渝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徒徐徐;徐平山则看不出任何情绪来。手术室的门恰在这时被推开,医生匆匆出来对徐家人说:“手术结束了,有惊无险,现在麻醉还没退,马上送回病房,要观察一夜。”司徒徐徐趁着所有人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回神过来,主动说:“我留下来陪奶奶,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老太太第二天醒了很短暂的几分钟,看了司徒一眼,又昏昏入睡。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才真正清醒,手指动动,扯了扯趴在手边的孙媳妇的头发。司徒徐徐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老太太发不出声音,用口型说:“丫头、喝水!”司徒徐徐跳起来,手忙脚乱间推倒了自己刚才喝水的杯子,也不管地上又是玻璃渣又是水,踮着脚给老太太倒了一杯温水,拿棉签蘸在她干裂的嘴唇上,仔细又耐心的。一边服侍着,一边不知道为什么“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眼泪。眼泪落在老太太枯瘦的脸颊上,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温和的笑意,说不出话,摇了摇头,养了会儿精神,老太太睁开眼睛,就见孙媳妇瞪着水汪汪两只大眼睛,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一边还不停的流着眼泪。老太太忍不住笑了,声音哑得断断续续,费力的说:“放心吧!且死不了呢!还没见你给我添得重孙什么脾气……不准哭了……傻丫头!”司徒徐徐哭得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委屈,天大的委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吐露半点。到现在,她的感情她的愿望她的梦想她原本构想的美好未来都已经破碎,她也只剩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了。老太太眼里,年轻的小姑娘哭起来也很可爱,像只小哈巴狗似地趴在手边流眼泪,眼睛鼻子红红的,轻声啜泣,令人又怜又爱。一向敏锐的她也就忽略了这异常凶猛的眼泪水。这几天司徒徐徐都在老太太病房里陪着,徐飒以为女儿是愧疚弥补,赞同积极的送来了换洗衣服,这套病房里浴室餐厅一应俱全,司徒徐徐住得很好,寸步不离的守着老太太,这里像世外,躲在这里就躲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怕只是暂时的。徐母和孙靖渝每天都来探望,孙靖渝一来司徒徐徐就避出去,徐母看着儿媳忽然态度大变,几次想找她谈谈,都因当着病中老太太的面,不敢表露半分。老太太能自己坐起来的那天夜里,徐承骁回来了。**司徒徐徐睡在老太太隔壁的小房间里,窗外夜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搅得她不能入眠,迷迷糊糊间感觉开着的房门被人轻轻带上,她睁开眼,一个黑影已经到了面前,她下意识的“啊!”一声,就听男人压得低低的熟悉声音:“别怕,是我!”那边看护老太太的护工听到动静,这时候走过来敲门:“什么事啊?”徐承骁已经走到了床前,弯腰抱了床上拥被而坐的人,笑着回身答:“没事,您去休息吧!”脚步声离开,他紧了紧手臂,长叹了口气,低声对怀里沉默的人说:“你瘦了!”他接到沈远打到团长那里的电话,说家里找他有急事,奶奶忽然中风入院。那时考核才过大半,他心急如焚,好在没过多久就有消息来说他家又来电话了,老首长已经转危为安。“是你老婆打来的,拜托我告诉你不要担心家里。”李岩想当然的认为那把年轻女人沉静的嗓音是徐承骁魂牵梦萦的夫人。徐承骁想着司徒徐徐鲜妍明艳的脸,又累又倦的放下心来,特别幸福的想念她——等他回去,一定好好待她,再不与她吵架了。司徒徐徐一声不吭的由他抱着,待他松了手,她问:“回来了?”徐承骁点头,正有一篇话要说给她听,却听她有些冷淡的说:“现在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她在这里睡,徐承骁怎么可能还去别的地方呢?“我不会去,就在这儿睡!”他进去洗了澡出来就上床抱了她,想了她半个月,这会儿真真切切的抱在手里,温香软玉满怀,他埋在她肩窝里深深的吸了口气,满足的在她又香又滑的脖子上蹭:“……宝贝儿!”他声音兴奋得很,他有多兴奋司徒就有多心寒,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闭着眼睛轻声说:“对不起,我很困。”徐承骁其实也没想着那事儿,他只要抱着她就神魂颠倒的,听她语气有异,他也只以为是这几天照顾奶奶累着了,心里更怜爱,摸摸她消瘦了的脸颊温声说:“睡吧,我陪你。”她真的瘦了,抱在怀里比上次回来时单薄了一些,徐承骁心疼的掂量着,听她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熟了,实在是想念她的缘故,轻轻把她翻过来变成面对着自己。 第59章 徐承骁悔得肠子都青了!早在孙靖渝当年冷静的对他分析他们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情的时候,两人心平气和的分了手,他就已经把她重新当做从前那个一起长大的人,在那之后,哪怕还没有遇见司徒徐徐之前,他也从未曾把她以前女友的身份想起过。在司徒徐徐之后……在她之后,徐承骁哪里还会想起别的女人呢?整天猜她的心思都嫌不够,动辄得咎,又深深的乐在其中,满心满眼都是她。所以孙靖渝回来之后,他也想到过要和司徒提一提她就是那个差点结了婚的前女友,但是先是调动后来又有考核,身体心理都疲惫不堪,中间他只回来过一个周末,因为心里没有将这件事看得多重要,也因为有那么多美妙重要的事情等不及要和她做,一时真的就忘记了。现在她一定是从哪里知道了,怪他瞒着她!真是冤枉啊!骁爷一路狂奔一路心里泪流满面的喊冤。 作者有话要说:挺骁爷的觉得骁爷不容易,司徒作挺司徒的觉得司徒不容易,骁爷欠虐其实吵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个同学给我讲了一段她看过的话,我觉得有道理极了:我想要一个苹果,你给我一车梨子,还问我你对我好吧感动吧骁爷总觉得自己给了司徒徐徐十,但没想到那在司徒徐徐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一闪婚需谨慎呐~4545、第四十五章 ... **司徒徐徐不愿意和他一起回病房,借口买东西在医院楼下徘徊了一阵,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要买的,但又不愿意上去看见他和孙靖渝,就想不如回徐家一趟,把笔记本拿来医院。可等她回到徐家,却发现她不想见的人竟然已经在家里了——孙靖渝拎着她回来时那个箱子,正从楼上走下来。司徒徐徐也不问她去哪里,垂着眼睛对她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与她擦身而过上楼去。可能是这一上一下的擦身而过的姿态勾起了什么,孙靖渝没有像往常那样云淡风轻的飘然而过,反而放下箱子站住了脚步,叫住已经走过楼梯拐弯的司徒徐徐,主动开口说:“明天我要和研究所的老师一起去出差,我们接了一个大项目,以后一段时间会很忙,所以我索性搬去研究所的宿舍住了,姨妈回来如果问起,你替我和她交代一下。”司徒徐徐听了,简单的说了句知道了,依旧连眼尾都没有扫她一下。虽然强项是作,但真的要比云淡风轻的话,司徒徐徐也不会轻易输给谁的。“这次我回来如果对你们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孙靖渝又淡淡的说。司徒徐徐心里狠狠的一刺。从她站着的高处看下去,孙靖渝的脸被楼梯的阴影遮住了一半,看不清她完整的表情,但那紧抿唇瓣的神气,实在太像徐承骁,令司徒徐徐觉得刺眼无比,一阵气血翻涌的头晕。其实孙靖渝也正抬头看着她,那双初见时便觉十分惊艳的漂亮眼睛,此时冷冷的似含着寒冰一般。即便如此,依旧是冰山美人,动人心魄。宜喜宜嗔、动静皆宜,也难怪徐承骁这么喜欢。孙靖渝心里无波无澜的想。司徒徐徐本来不想和她多说话撕破脸,可是两个人这样直接的四目相对里,一明一暗,无声无形里似刀剑来回了一场,她心里那些从嫁进徐家起就收敛得老老实实的叛逆、刻薄、随心所欲被剑气激得破印而出。勾了勾嘴角冷笑着,她开口说:“没关系。你这就要搬出去了不是吗?其实也谈不上多么困扰,只不过我不喜欢你,不想看见你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临走还想冠冕堂皇一次,想显得我多么无理取闹,衬托自己走得潇洒漂亮?那好,我无理取闹给你看——你再高贵矜持,在我的无理取闹之下,还不是得提着箱子走人吗?你把我比得再不堪,即使只是你的替身,现在名正言顺的那个是我!我不高兴了,你就得收拾东西走人!司徒徐徐站在那里冷冷俯视着这个颠覆了她生活的女人,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实在虚张声势,悲哀的可笑,但心里忍不住的强烈快意滔滔翻滚着。而孙靖渝反倒笑了起来。其实对司徒徐徐她真的没有敌意,早在当年她向徐承骁提出分手,就知道以后会有一个这样的角色。她只是好奇,这个在她看来除了美貌并无出奇的女孩子,是什么地方使得徐承骁改变了这么多?那个当年在人前与她挽手都觉得黏糊不爽的徐承骁,在她发高烧躺在医院里、给他电话时、说“你没事了?那我对抗赛结束之后再回来看你”的徐承骁,怎么就会被一杯温热的水果茶唬得脸色都变了、连按一下呼叫铃都忘记或者说等不及了呢?“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孙靖渝微笑着问,“或者说你究竟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徐承骁的前女友呢?”“我不喜欢的东西比如阴雨天、路边的坑、咖喱味的炒饭,不想看见不想遇到,需要什么原因?你或许会时时刻刻分析自己的每一个情绪,但我只考虑值得思考的人和事。”司徒徐徐冷冷的,丝毫不客气的说。“那么徐承骁呢?你对他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为什么会因为不值得你考虑的我、而和他闹别扭呢?”孙靖渝在学校时一直是辩论队的一辩手。司徒徐徐被她反将一军,心里刺怒的感觉更甚,狠话脱口而出:“他和我兴之所至买的一件衣服没有什么不同,我喜欢的时候天天穿在身上,和别人撞衫了就丢在衣橱里,会不会再穿、什么时候穿,看我心情,和撞衫的那个人关系不大,她特别丑或者特别讨厌,或许会让我怀疑自己买这件衣服时候的眼光,也或许会让我骄傲自己穿得比她好看。”孙靖渝听得笑了,笑着摇摇头,说:“那么拜托你好好穿、穿得漂亮,我实在不想担上你们夫妻不和的罪责,明明是你们两个之间相处有问题,却要嫁祸到我的头上。”司徒徐徐最看不得她这样笑,简直刺眼又刺心,正要再出言讽刺,却见她的身后的楼梯口人影一闪,一张怒意蓬勃的脸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正眼睛里喷着火一样盯着她。其实徐承骁进门时就听到她说不喜欢孙靖渝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他头皮一麻心想完了,已经对上了,怕此时出现惹靖渝尴尬,他放轻了脚步,谁知就听到后面他家老婆不屑鄙夷的把他比作撞衫的那件衫。骁爷此时完全想不起来当初自己也把司徒比作过衣服,还是在徐飒的面前。他此时只觉得愤怒,怒得想拆房子!这愤怒却并不全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话里那种轻视的语气,令他又感觉到了天台上她怔怔看着自己时候那种害怕。徐承骁害怕了,而就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和事害怕过,所以他出奇的愤怒了。孙靖渝顺着司徒徐徐的目光回头看去,她也没想到徐承骁会忽然出现,他们夫妻一上一下目光胶着沉默对战着,令她觉得自己不必站在中间,便拎起箱子下楼径直走了。徐承骁没有管她,却听司徒徐徐却冷冷的对他说:“送一送吧,她一个人拿个箱子走,倒真像被我赶出去的了。”徐承骁嘴角抽了抽,几大步上了楼,扯了她回房。**司徒徐徐几乎是拖着被弄回了房间,门一关徐承骁抓着她双臂把她提起来按在门上,恼怒不已的瞪着她。可她也只是扭过脸不看他。“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徐承骁咬牙切齿的命令。司徒徐徐虽然不和他动手,但也不可能怕他:“太长了,你想听哪一段可以点播。”徐承骁气得松了手,一拳砸在门上,桃心木的门,哪怕骁爷能轻松徒手劈砖,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响,倒疼得他手骨跟裂开了似地。“我真想把你绑起来、关个三天三夜!”他牙关紧咬的样子也很英俊,但是现在司徒徐徐多看一眼都懒得,“你不想听了?那我走了。”徐承骁当然不可能让她走,重新扯回来按在门上,“把话说清楚再走!”“说什么呢?你那么不喜欢跟我说话,我也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对你说的。”司徒徐徐说着,一只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离得太近。嘴里话说得多么决断,但他的气息和温度到底还是让她心里扯着一般的疼,离远一点能好一点。 第61章 徐承骁知道!道理他都懂,但是真要心平气和的做到——他要有太子这样的心性,他就不是骁爷了!正郁闷得无言以对,酒窖的门忽然开了,辛辰跑下来两步,伸头一看,说:“你们在这儿啊!害我找了好久!”言峻看她换了衣服拿了包,问:“是不是又找不到车钥匙了?”这丫头一天到晚乱扔东西,要用的时候找不到,可怜巴巴的来找他。“我不开车,司徒在青城那里喝酒呢,我过去陪她。”她向言峻眨眨眼睛,“今天喝几杯可以吧?保证不喝醉!”言峻笑着点了点头。辛辰高兴的走了,言峻转头拍拍整个背都僵了的好友,意味深长的说:“你嫌十年陈的勃艮第白葡萄酒甜,有些人却觉得口感细腻、香味芬芳……求之不得。”徐承骁反而没了表情,放了就快捏碎的杯子,抓了桌上的车钥匙起身走了。**司徒徐徐其实并不是去找孟青城的,言峻他们几个平常做局的地方固定就那么几处,基本上都是孟青城的产业,这个清吧也是,她和辛辰都喜欢这里安静文艺的气氛,经常女生们约会就约在这里。徐承骁走了之后她越想越气闷,偌大的房间像牢笼待得她喘不上气,画了个淡妆遮了遮红肿的眼睛,一个人出来喝点酒解解闷。清吧的调酒师认识她,见她今天一个人心情很差的样子,就给孟青城打了电话。孟青城昨晚玩得疯,刚起床,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正对着镜子凹肌肉造型,一听司徒徐徐独自买醉吓得浴巾都掉了,让人看住她,忙忙的穿了衣服赶过去。他赶到的时候司徒徐徐面前高高低低好几个酒瓶,竟然自己在那儿调酒喝呢,不知道喝了多少,两颊已经染了胭脂般的红,从白白的皮肤里透出来,像桃花开得最好时候的颜色。她的一双眼睛长得好,极美,又那么明亮。一张脸在酒后明艳得令人移不开目光。见他突然出现,司徒徐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孟青城干咳了一声,说:“你怎么了?大白天的跑这喝酒,骁爷呢?”明艳的笑靥顿时就冷了下来,她拿了个杯子,一份伏特加、一份金酒、一份朗姆、三份百家得,“嘭”一声放在孟青城面前,“killer!”孟娘弱弱的“嘤”了一声接过来,苦着一张小脸喝了,再不敢问。可他不问,司徒徐徐有问题要问他:“青城,给我讲讲孙靖渝的事情吧!她从前和徐承骁……很好是吗?”孟青城低着头不说话,抬起头来一脸痛不欲生的把酒杯推过来:“kill me!please!”如果不能醉得说不出话,一定会被骁爷打得永远说不出话的!求醉死!他惊恐痛苦的表情让司徒徐徐觉得可怜,和她自己一样可怜。她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孟青城慌了,又不敢想对他那些红颜似地给她擦眼泪,拿了纸巾盒源源不断的给她递纸巾,一边小心翼翼的劝:“其实要说好,真没承骁现在对你好……他俩是一起长大的,在一起好像也就是顺其自然,没见骁爷对她有什么特别温柔的时候啊……”司徒徐徐伤心的想:只有心底里最亲密的人,才不用刻意温柔相待。孟青城见她神情伤心欲绝,心里一急,说:“他们两个都是初恋,能懂什么啊?我记得那会儿有次喝酒,言峻问骁爷:‘你真的喜欢靖渝么?怎么看着你对她,跟你对青城、沈远没什么区别。’骁爷说:‘有区别啊!她是女的,能给我生孩子!’”他本来举例是为了说明徐承骁对孙靖渝一般的,但说完他立刻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的破嘴两巴掌——司徒徐徐刚才还嫣红的脸,又像上次知道孙靖渝是前女友时那样,惨白惨白的,却又牵着嘴角冷冷笑,伏特加直接倒进杯子里,只加了冰块,她垂着长长的浓密睫毛注视了片刻,抬手一饮而尽。孟娘吓得魂飞魄散的,不知道怎么补救才好,颤颤的伸手想拍拍她肩膀、安慰一下。可手指尖还没碰到她呢,就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捏住了手腕,一拽一甩——青城公子惨叫着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墙角里,墙边码着一堆椅子,劈里啪啦倒下来把他埋了进去。司徒徐徐听到动静皱眉回头,徐承骁那张俊朗的脸、带着怒意出现在离她很近的眼前,她呼吸一窒,往后仰了仰,酒后身体失衡,竟从高脚凳上掉了下来。还好徐承骁就在那里,一伸手接了,另一只手抱上来轻巧的一使劲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他人高,司徒徐徐喝了不少本来就晕,被他一抱轻飘飘的害怕,伏在他怀里紧紧闭上了眼睛。徐承骁本来气得要拆人,可她小脸发白的靠在他心口,模样乖得不得了,他又心软得不知怎么是好,顾不上和角落里惨叫的人算账,抱着她就往外走。可怜孟大少,刚才说骁爷的事儿,店里的人就都回避了,这时候他只能一个人在角落里挣扎,好容易辛辰赶来了,进来见司徒徐徐不在,反而他四脚朝天摔在那里,惊呼一声竟然问:“你干什么了司徒把你打成这样!”“……太子妃殿下,先来扶小的一把可否?”辛辰“哦”了声,过去用毫不温柔的力道揪着他衣领把他揪了出来。可怜孟娘差点被勒得没气,一张俏脸疼得泛白后又涨成猪肝色,扶着小蛮腰、泪流满面的趴在那里,半天缓不过劲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更像一个看电影的人,脑海里的故事它自己在发生,男女主每一个眼神都栩栩如生,我无法偏颇,所以爷们也好矫情也罢,那就是徐承骁和司徒徐徐的故事,你不喜欢这样?我也希望他们不要吵,好好的。能得你们激烈或者感性的留下几行或者一篇想法,真的非常感激,不是每一个讲故事的人都有听众在意她的。嘻~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卖萌不犯二,文艺小清新一把,今天感性了~ps:感性的作者写这一章的时候脑内一直循环着神曲——“骁爷你不懂爱!孟娘娘会掉下来!”4747、第四十七章 ... 辛辰蹲下来,伸指戳戳伏地娇泣的孟娘,问他:“司徒呢?”孟青城抬起泪流满面的脸:“被……骁爷带走了……你怎么才来?!”辛辰微皱着眉,说:“是言峻叫我慢慢走的,告诉我到了在这周围逛一逛、再进来找司徒。”她本来都快到门口了,接到言峻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叫她别那么快过去,她下车买了个蛋挞吃,然后才怡怡然过来。辛辰不明白,孟青城心里却跟明镜似地了——太子爷!小的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要借骁爷的手这么弄死我么?!腰它好像真的断了——“……疼死了!你快抱人家去医院了啦!”无端受罪的青城公子,捶着地哭叫。辛辰耸耸肩,单手扯了他衣领又要扯他,孟青城刚才勒怕了,顿时杀猪一样叫起来,辛辰怜惜的看了他一眼,换成了揪他一只脚,倒着把他拖着往外……**徐承骁把人抱到车上,给她扣好安全带,她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不想理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得徐承骁火气更大,跳上车狠狠甩上门,一路将车开得横冲直撞。这里离他送她那个套间很近,他就开到了那里去,开进地下车库,停车时狠狠一个甩尾一把停稳,她似乎是难受,挣扎着要起来,车猛的这么一甩她身子一歪,头“嘭”一下撞上了车窗玻璃。徐承骁连忙问怎么了?司徒徐徐用手捂着撞到的地方,哼了一声竟哭了出来。徐承骁跳下车过来看她,一拉开车门她就倒了下来,他抱了个满怀,胸口被撞了一下,震得里面的心脏一阵又酥又麻,刚才闯进清吧时那股噬人怒意竟消了一半,一手抱着她一手解开她的安全带,一边低声哄她:“好了……撞疼哪儿了?给我看看好不好?”司徒徐徐趴在他怀里一个劲的哭,推着他手不让看,徐承骁心都被她哭乱了,搂在怀里一个劲的哄,可越哄她越是哭,他心乱如麻,心一横,低头吻了上去。到处都是眼泪,还有醇香的酒味,他越吻越迷乱,呼吸里渐渐也带了酒意,起先只是为了止住她的眼泪,到后来她已经不哭了,但他停不下来,就变成了他霸道的索取。她竟然没有反抗,任他亲了那么久,他顶开她牙齿的时候还主动的伸出了舌头,又滑又软,徐承骁压了那么久的火气“呼啦啦”窜起来,仰头难耐的喘了一阵,压着火气,把她抱下车。 第63章 氤氲的热气蒸得徐承骁心头火更旺,越是生气他越是挑着眉冷冷说:“你心里不舒服,冲我发火,打我骂我都可以,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结婚以后你受委屈了我心里明白。你要是为了孙靖渝,我今天给你一句话:她一辈子是我的家人。你别抓着我的气话不放,离婚这事你想都别想,我不同意,你就离不了!”司徒徐徐忽然摔了手里的花洒,热水溅在徐承骁身上,他牙关咬得更紧。“你出去!”她冲他大喊,“你去找你的‘家人’!徐承骁你就是个混蛋!你居然敢威胁我?!”徐承骁忍无可忍,大步走过去捉了她手腕,关了扭曲着不断喷水的花洒,他扯条浴巾包住浑身湿淋淋的她,强行把挣扎不休的人抱了出来,丢到床上。他骑上去牢牢制住她,捏着她通红的脸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司徒徐徐用力扭脸挣开他手,挣不开,眼泪都被逼出来了,恨恨的看着他眼睛里披头乱发的自己,她的声音直发颤:“我知道!我变得多么糟糕……我恨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爱你,我失去了自己。徐承骁的目光又冷又亮,离得这么近寒气逼人的看着她,司徒徐徐觉得自己在那目光下无所遁形,不堪、痛苦。她是真的很恨他。**路上车里谁也不说话,徐承骁脸上阴云密布,司徒徐徐则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好在不久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总算打破这压抑的沉默。是辛辰:“司徒,你在哪里?还好吗?”司徒徐徐声音哑了:“我没事,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我在医院,”辛辰报了一个私家医院的名字,“孟青城住院了。”司徒心里一惊,随即便是浓浓的歉疚:“他怎么了?!”“你放心吧!他没事!”辛辰说,“他只是觉得医院里安全一点,徐承骁来找他算账的话急救也方便嘛!”司徒徐徐这边低头默默了一阵,语气有些苦涩的说:“我会和徐承骁谈谈,不会再牵累他了,你让他放心。”徐承骁听出来是孟青城的事情,听她在别人面前像提起陌生人一样称呼他“徐承骁”,他心里更怒,火气冒得一簇一簇的,方向盘都差点抓碎。她挂了电话,他等着她找他谈谈呢,就听她冷声说:“送我去医院。如果你有事的话,把我放到前面,我自己打车去。”徐承骁气得要吐血了!他能有什么事?!现在除了她,他还能有什么事!窝着怒火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他黑着一张山雨欲来的脸,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准备推门下车,司徒徐徐冷冷的说:“你的前女友都不许我怪罪,孟青城这种路人就更不必受牵连了吧?就像你的‘家人’说的,这是我们自己之间的问题,别迁怒其他人。”徐承骁怒不可遏:“你护着他?!”“我这点对路人的同情在你看来都是维护,那你对孙靖渝呢?徐承骁,你就不能推己及人想一想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说完冷着脸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医院。徐承骁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不见,心里恨得无以复加,重重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孟青城确实没事,唯一的外伤还是被辛辰拖着走擦伤的,躺在私家医院顶层豪华包间病房带按摩功能的贵妃榻上,正在吃漂亮的护士小姐给他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辛辰把司徒徐徐带去隔着门看了一眼,拉她出来,说:“你看,他好得很!才不用你担心呢!”“……是我连累他了,不来看看心里总是不安。”辛辰看她脸色差劲还浮肿,关切的问:“你昨天……和徐承骁吵架了是吗?”司徒徐徐苦笑,半晌,说:“他说如果我后悔结婚的话,他不耽误我。辛辰,我可能会离婚。”辛辰默了半晌,说:“司徒,徐承骁那么傲的人,能说出他不耽误你的话,可见他心里把你看得高于他。”“那只是讽刺。”司徒徐徐淡淡的。“你在生他气,所以他做什么你都曲解。司徒,你现在是当局者迷,不如什么都不要想了,冷静下来再面对这件事,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才结婚的,这么轻易分手不觉得对不起自己当初吗?”辛辰难得的正经,说。司徒徐徐心里触动,面上神情黯然,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再想想吧。谢谢你辛辰。”“那你回去想吧!孟青城这里没事的,我再待一会儿,言峻就来接我了。”辛辰笑眯眯的。司徒徐徐看着好友幸福洋溢的脸,心里又酸又感动,抱了抱辛辰,她决定回家去——不是徐家也不是她自己的小公寓,她现在格外想回到全心全意爱她的人住的那个家。**回到大院里,她一边爬楼梯一边打起精神练习笑容。司徒明一开门就看见女儿画了个大浓妆露着白白的牙齿笑得瘆人得很。“……吓死爹了!”他瞠目结舌的说,拍拍胸口,侧身让她进来。司徒徐徐进屋换鞋,鞋柜上扔着一只棕色的男士皮包,这包是她买的她当然认得,顿时她强颜欢笑的脸一僵,抬头看向她爹。司徒明笑眯眯的:“一早就来啦!在这儿干了一上午活,这会儿陪着你妈去菜场买菜了。你妈嘴里总不说这个女婿一句好话,心里其实疼他和疼你差不多,刚我和他过两招玩玩的,你妈就骂我下手没轻重,把人拉走了。”司徒徐徐“哦”了声,没再说什么。司徒明饶有兴趣的等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拍拍身边的沙发说:“好啦!过来坐会儿,告诉爸爸,他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要真是他不好,一会儿他回来我们三个人一起揍他!”司徒徐徐本来心里矛盾错杂不知什么滋味,爸爸这样轻松又温和的叫她说出来,她鼻子一下子酸了,眼里迅速的漫出了眼泪水。司徒明站起来,走过来,像她小时候一样牵了她手,把她牵到沙发里坐下,摸摸她脑袋,温声说:“你这个傻丫头,当时那么喜欢他,都忘啦?”“爸爸……爸……”司徒徐徐抽噎得说不出话来,倒在司徒明怀里哭成个泪人,“……我好难过哦……”“两个原本不认识的人,各自不同的成长生活了二十多年,忽然之间住在一起,当然有摩擦有争吵,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司徒明揽着女儿笑呵呵的说,“而且你这脾气啊,你自己都这么难过了,还能让他好过了去?我想想承骁都可怜,男人堆里以一当百有什么用啊,被你这小脾气整的,我看他今天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灰扑扑的。”“爸!”司徒徐徐哭着抬起头大吼,“不是说好三个人一起揍他!你干嘛又帮他说话!”“好了好了,我不帮他!你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闹别扭了?”司徒明安抚女儿。司徒徐徐大哭了一场又大吼了她爹,这几日的压抑委屈憋闷,一下子舒坦多了。擦擦眼泪,她把孙靖渝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徐承骁的前女友,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傻了吧唧的把人家当表姐讨好。爸,我心里就是过不去,一看到徐承骁的脸我就郁闷,他不是我想嫁的人,我嫁错了,爸爸,我不要他了!”“不要说气话!”司徒明刮了刮伏在他膝头的女儿红红的鼻子,“徐承骁又不是橡皮泥捏的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就把他捏成什么样!是我和你妈妈把你教得太自由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人是你不顾我们反对要嫁的,这会儿为了个已经没关系的前女友就不要他了?你当婚姻是小朋友过家家酒啊!”他用手指顺着女儿的头发,一下一下的,缓声的说:“承骁这事儿是有处理得不对的地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蒙在鼓里呢?这件事我得叫他给你个交代,还得向我保证以后这样再也不这样,夫妻两个各自有点过去难免,但是这些影响到现在、未来夫妻关系的,必须交待清楚……不过女儿啊,你呢,心气太高了,对他对你们的生活都抱有过高的期待,一样不如你意就不高兴了,就委屈了,加起来几样都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要翻脸掀桌子……”司徒徐徐伏在爸爸膝头,听爸爸温和的语气讲着道理,心里渐渐的平静,嫌弃极了徐承骁,烦人!来她家做什么?她现在就想这样和爸爸聊天,聊很久,直到这么久以来的不平、委屈、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能随着眼泪淌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你深深深深爱着你的那个人,可能会让你迷失了自己深深深深爱着你的那两个人,无论何时都在那里等着不管变成了怎样的你昨天那章是补上次欠下的一更,今天是正常进度,所以没有意外的话,下一更是后天晚上八点整哟~ 第65章 司徒进厨房一看,徐承骁正杀鱼,徐飒在流理台边切配料。她走进去,蹲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又一抿,低下头去继续杀鱼。她又走近两步,就听他闷声说:“这里脏,你别过来了……出去歇着吧,我给妈打下手。”司徒徐徐心里一暖,态度也软了,说:“你把鱼洗干净了我来片,中午做酸菜鱼吃。”徐承骁“恩”了一声,抬头看看她脸色,司徒徐徐正好就看到了他下巴上那块红,徐承骁是故意的,见她果然目露关切盯着自己下巴,心里便美了,只是也不好就这么向她求饶献媚,木着脸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低下头去继续杀鱼。司徒家全家都爱吃鱼,徐飒爱吃红烧鱼,所以司徒明也爱吃,午饭时见上桌的是一大钵的酸菜鱼,失望的嚷嚷:“为什么做这个啊?说好的红烧呢?!”司徒徐徐给他一碗白饭,示意他别废话、有的吃就不错了。司徒明觉得很委屈啊:“放着多么多酸菜辣椒!谁爱吃啊!我最近上火呢!”徐飒把香菇菜心换到他面前,“那你别吃鱼,吃这个。”说完还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一旁的徐承骁,内心愧疚:司徒徐徐也不爱吃辣的,酸菜鱼……是他喜欢吃的菜啊!“爸,我陪你喝两杯吧?”他从带来的大包小包里拿了瓶酒出来,主动邀约。司徒明是很乐意饭前小酌两杯的,瞬间被顺了毛,笑眯眯的看着下巴上还留着他左勾拳印记的懂事女婿。徐承骁拿了两个杯子,正要开酒,一旁伸来一只手,在他手上轻拍了一记,从他手里拿走了酒瓶。那小手温软细腻,早晨时他还握着……顿时有人心里一酥,还没喝酒都要醉了,却故意挑了眉看向她。司徒徐徐冷着脸:“喝什么酒,一会儿还要开车的,都给我老实点吃饭!”她是看着司徒明说的,徐承骁就锲而不舍的盯着她看,直到她转身也给他盛了一碗米饭,递过来时他伸手接,两只手触在一起,她若无其事的抽回去,他也若无其事,只是就着那钵酸菜鱼,吃了四碗米饭,每次吃完了都把空碗递给她要她盛,第四碗吃完了他还要,司徒徐徐终于忍不住发飙:“没饭了!”司徒明一听立刻把自己那碗护住。徐飒皱眉瞪了女儿一眼,转脸语气温和的对女婿说:“冰箱里有昨晚的剩饭,我给你炒个蛋炒饭好不好?”徐承骁摇头,“不用了妈!我差不多了!”他伸手把司徒徐徐面前吃剩的半碗拿过来,拌了几勺酸菜鱼汤进去,埋头吃得津津有味。严肃正经如徐飒,都忍不住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姻缘》里韩婷婷很羡慕司徒徐徐的家,《如愿》中司徒徐徐其实心里暗暗的也羡慕着婷婷的。从小到大我们或许多多少少都会有羡慕别人的想法,总觉得如果是那样的会更开心幸福,但其实你得到的已经是最好的,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爱你。你是被这世上最爱你的两个人捧在手心长大的,不要为任何人亏待自己,谁也不配。5050、第五十章 ... **吃过饭,两个人一起去医院看老太太。一路上车里还是不说话,气氛却和早晨时的不可同日而语了。徐承骁打开了车载音响,副驾上的人虽看着窗外没什么笑脸,搭在包上的手指却一下一下轻轻附着那曲子节拍,徐承骁眼角余光扫到那白皙纤细的指轻盈的动作,嘴角轻快的勾了勾。沉默着到了医院,两人都不说话,走路又轻,推开大门进去里头房间的人也没察觉,隐约里头的人在说话,司徒徐徐走在前面,正要敲门,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传出来:“……当年平山和徐飒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知情的,这么多年来你没提过一个字,相夫教子,尽职尽心,我作为婆婆,很感激你。承骁看中了徐飒的女儿,我起初是反对的,我怕你心里膈应,不愿意让你受这委屈,可你居然没有反对,我就知道你心里到底是看重你儿子的多,我很欣慰,我替我的儿子和孙子感激你。可在你心里,肯定是有委屈的,但更为这一层,你将心比心的想想,怎么还能让靖渝住在家里?”徐平山和徐飒……不止司徒徐徐如遭雷击,连徐承骁都惊了。两人一迟疑,房里徐母已经语气压抑的说:“平山他心里有人,我当年也和靖渝的叔叔订过婚,平山他真心实意的支持我将靖渝视如己出,我又怎么会因为徐徐是徐飒的女儿就反对呢?而且妈,我的儿子我知道,承骁他喜欢徐徐,谁反对也没用。徐徐嫁进来,看着承骁为她转了多少性子,我很高兴,可这是靖渝让了出去才有的,我一想到就难过,她在国外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回来了还要让她一个人,我实在难受。”“你别难受得犯了糊涂!难道为了心里好过,就要搅得全家不宁吗?”老太太声音变得有些冷,“靖渝和承骁都是有决断的,何况当初是靖渝自己做的决定,如今承骁小两口和和美美,就该各自过各自的好日子!我告诉你,小辈的事情我向来少插手,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已经让承骁拿钱出来给靖渝买了套房子,就在他们研究所边上,装修家电都不用她操心,弄好了她就搬进去住,这是我们徐家应该的、徐承骁应该的。以后就当亲戚走动吧。”司徒徐徐看了徐承骁一眼,见他眉头微微皱着,她心里一刺。正静默站着徐平山来了,见儿子媳妇站在房门口,便开口问:“怎么不进去?”里头老太太听到了声音,扬声问外面是谁,徐平山看了小两口一眼,推开门进去说:“妈,是我来了。徐徐和承骁也来了。”老太太见小两口是一起来的,脸色松动了些,问:“你们俩一起过来的?从哪里过来?”“我们去大院吃饭过来。”徐承骁说,又叫了声妈,徐母脸色很差,强作欢笑对儿子点点头,却并没有与一旁沉默的儿媳如何。“你这脸是怎么了?”老太太果然康复得不错,眼神锐利得很。徐承骁摸了摸下巴,扯谎说:“刚上来的时候没注意摔了一跤,磕的。”老太太望着司徒徐徐脸上的表情,大致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笑眯眯的说:“磕得好。” 徐承骁瞪了老太太一眼,就听他爹问他说:“你是不是就快出去了?”“哦,是。”徐承骁连忙转头对妻子说:“本来说还能待几天的,昨天接到电话说有任务了,这两天可能就得去。”司徒徐徐“哦”了声,没说什么,他嘴唇动了动,想再解释两句的,可那么多人在呢,就又什么都没说。徐平山这边正和老太太商量说:“医生说恢复得很好,随时可以出院了,我的想法是这边天快凉了,不如您去南边住一阵?那边天气好,换个地方住住,您也换换心情。”老太太本来无可无不可,想了想,抬起头问孙媳妇:“丫头,你愿不愿意陪我老人家过去住几天?”司徒徐徐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提议,可是她又想了想,徐家她暂时是真的不想回去了,孙靖渝就算搬走了,她和徐母的婆媳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何况刚刚听来的,公公年轻时候似乎和她妈妈还有些牵扯,这关系乱糟糟得她都不想去整理,出去几天换换环境是好事。“好啊,正好我还有年假没休,我陪您去。”她答应说。老太太乐呵呵的点点头,说:“那很好,徐徐陪我过去。徐承骁你有什么意见吗?”她见孙子挑着眉一直盯着孙媳妇看,就问。徐承骁当然不敢说他有意见。可是他心里在说:好啊!我的事不跟你商量,就要挨耳光!你当着我面做决定也不问我一声!“那儿反而离得我近,我周末有假的时候都能过去了。”他恨她躲着自己,故意说。果然司徒徐徐低下了头去,他心里一爽,面上神气也快活起来。老太太看着小两口,笑眯眯的说:“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太太和徐徐出发那天,徐承骁正好也回北京,司机送三个人去机场,老太太一辆车,小夫妻两个一辆车。司机开车,徐承骁就坐到了后面和她一起。车开上机场高速了,沉默了一路,他终于扛不住了,先开口,说:“北京那边有点事急着要我过去,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一路上当心……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这话出发前当着全家人他已经说过了,原本的行程是他先送她们去疗养院,然后再去北京,后来北京那边似乎有个什么首长点名要见他,不得已就改了计划。他就没别的话要和她说了吗?司徒徐徐有些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呆子!可其实,徐承骁也不想没话找话,但是别的话他不敢说。这几天虽然不吵架了,但她还是不怎么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不敢如何,躺在她身边,硬熬着不动,一直等到听着她呼吸均匀、似是熟睡了,再轻手轻脚的把她抱过来,捂在怀里。这样的憋屈搁从前,骁爷肯定觉得那是天方夜谭,可现在……现在他是实在怕了这丫头了,只要她不闹着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不惹得他生气犯浑说出那些伤她的话,就这么抱着不给做那事儿,他也觉得可以、能接受的。“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通的话,就打给沈远。”他又说,“不要去找孟青城,有事你找言峻和沈远都行。” 第67章 言影山自己的儿子成天和他说话云罩雾绕的,所以尤其喜欢徐承骁的直来直往,笑着拍拍他肩膀:“都说你们这代年轻人轻浮,对待感情轻率,我看你们几个就都很好嘛!言峻是如此,你也是个对家庭负责的,很好!”“言叔,那可不能以一概全,我和言峻是都定了,沈远也快了,可您看青城——他一颗老鼠屎可坏了我们四个这锅好粥!”言影山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正好孟青城的二叔就在不远处和秘书说话,言影山就把他叫过来,叮嘱他说:“他们四个一起玩到大的,现在连沈远都订婚了,就剩青城还没找落,你们也该抓紧他的事情了,别等我和徐平山都抱上外孙,还没喝上你们家的喜酒。”孟青城的二叔连忙答应,“请领导放心,我回去一定督促此事。”此时远在g市的青城公子,还在他的豪华病房里,好梦未醒,丝毫不知自己即将遭受些什么。而徐承骁笑得喜气洋洋的,心里得意的想:出来混都是要还的,青城,你别怪爷心狠。**就在孟青城被徐承骁一句话搅乱命运的时候,南方温暖的s市天气晴朗,司徒徐徐正在花园里煮茶,老太太在不远处的花架下打盹。这个城市四季如春,哪怕已经是十月,早晨起来,薄长袖外面加一件开衫就很足够了。宜人的气候安抚了人心的不安,离开肃秋将至的g市到了这里,司徒徐徐才住了这几天,心情已经变得平静。她们住的别墅是徐家自己买的,特意选在普通小区,邻居都是老百姓,出入自在,生活也自由方便。别墅前后都有院子,有人一年四季定期打理,后院种菜,前院种花。司徒徐徐喜欢花团锦簇的前院,老太太也喜欢,叫人搬了躺椅在蔷薇花架下,这样阳光甚好的下午,孙媳在几步外煮着一壶香气四溢的水果茶,躺椅柔软舒适,微风拂面花香阵阵,令她昏昏欲睡的同时,真心的感谢岁月丰厚而温柔的给予。“奶奶,茶好了!”司徒徐徐欢快的说,斟了一杯端过来,蹲在老太太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南国的水果品种丰富,又新鲜香甜,拿来煮水果茶最好不过。老太太享受的抿了几口,点点头满足不已的躺回椅子里。司徒徐徐蹲在那儿,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孩子求表扬的可爱神气。被她这么目光炯炯的看着,老太太到底撑不住笑起来,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你啊……你不像你爸爸,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就是个鬼精,根本没有你这副吃亏的倔样。你也不完全像你妈,你妈是个直脾气、没心眼。你的好强像谁啊——倒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老太太惬意的眯着眼睛,笑眯眯的说,“我年轻的时候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极致,感情也一样。我嫁的人,追了我抗战八年,我杀谁他就杀谁,够独一无二吧?可是就在我生徐平山的第二年,他在外面有了人,是个文艺团的女兵,年轻、漂亮、乖巧听话,和我完全不一样。”司徒徐徐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居然有这等秘辛往事!“奶奶……您是不是提起枪就找去了?”震惊之下,她失声问。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弯了,愉快而感慨的说:“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来着,我把承骁爷爷叫回来,两巴掌打得他嘴角流血,然后我给他选:要么我一枪崩了他俩,要么他去请求组织同意我们离婚,儿子跟谁都可以,家产爱怎么分怎么分,反正我绝不和他过下去了。”那个年代的年轻高级女将领,有着不输丈夫的官阶和威望,驰马打天下她做了,生儿育女她也做了,她的人生快意、淋漓尽致,竟然遭受此等奇耻大辱……司徒徐徐再想想自己颠来倒去过不去的那点事儿,都要不好意思了。“那后来呢,为什么没有和爷爷离婚?”她问。老太太慈爱的看了眼年轻的女孩子,捏捏她花朵一样鲜妍好看的脸,“他说他错了,他跪在我面前,跪了整整一夜,他哭了,哭着说以前的事,数我和他有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念我们的战友有多少个没有机会活下来相守,说我们经历过多少才走到这一天,他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是他一时糊涂,有过这一次,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我拿马鞭抽了他一顿,抽得他进医院躺了半个月,然后我原谅了他。几十年过去,他过世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年轻的时候我辜负过你。”她摸摸孙媳柔顺的长发,叹了口气,“你看,他到死都记得自己欠着我。”司徒徐徐知道这是开解,老人家将自己骄傲一生中可能是唯一、仅有的堪称屈辱的回忆,说出来给她听,希望能够开解她。她觉得很感动。“奶奶,”她用脸颊贴着老太太的手,轻声的说:“可我压根不想让他歉疚,我不要他到死都记得自己亏欠我,我不需要他怀着愧疚对我好一辈子。”“你宁愿自己不好过,也不愿意为难他,是吗?”司徒徐徐摇头,“我没那么想。我只想要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我就不和他过了。奶奶,要是我经历过那样独一无二相守的伴侣出轨,我无论如何不会原谅他,就是因为难得,所以更锥心。我要的爱是全部或者零,没有中间、不允许折扣。”老太太听笑了,点点她额头,说:“还好你没生在我那个时候,不然多少日本鬼子也不够你杀的。”司徒徐徐叹了口气,支着下巴笑,祖孙俩在南国安静的下午、和煦的暖风里轻声细谈,心里都是暖洋洋的。司徒徐徐撒娇说:“您给我说说我妈妈的事情吧!”老太太装作不高兴的沉了脸,可丫头哪里还怕她,蹭着她一直嗲,她戳戳小丫头的脑袋,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那天你和承骁在门外面听见了,徐平山还想给你们打掩护,男人都这样,我自己的儿子都这样,真是讨人嫌。”司徒徐徐听出了些话音,小心翼翼的问:“爸爸他……年轻的时候和我妈妈?”“没有,没能来得及开始,你妈妈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曾差点就是我的儿媳妇了。”老太太说起来这段往事,很是感慨,“平山的脾气像他爸爸,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你别看我对徐承骁又打又骂,那是他欠!我从来就没动过徐平山一根手指,因为他从来不需要我操心。也就是因为这样,当我知道他喜欢上了一个小片警,我没反对,我甚至还派了我最得力的属下去帮我接触对方,摸清人品。我当时想:只要那个女孩子人品不坏,既然平山那么喜欢她,我愿意我儿子开心。”“我爸爸他……”司徒徐徐无语了,她爹可真是……隔了这么多年,老太太说起来依旧生气得直咬牙:“对!我派去的人就是你爸爸!臭小子!放出去就乐不思蜀了,回来了居然对我说他要结婚了!我是没有明说,但你说句公道话!就你爸爸那个心肝肚肠!他能不知道我为了什么大费周章派他去接近一个小女警?!你说!他是不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小白眼狼!”司徒徐徐其实已经蹲得脚都麻了,可是这故事太精彩太励志了,脚麻了都舍不得动!年轻英俊又深情内向的高干公子哥,看上了呆萌小女警,公子哥开明的母上大人指派得力部下去调查小女警,腹黑的部下把小女警查了个底朝天,然后觉得不错啊!不如我自己收了吧!简直堪称男x丝逆袭高帅富。她爹可真是……又贱又萌!干得漂亮啊!“这个……我不好说啊,要是没有他白眼狼,就没有我了。您别气了,您还是想想:我妈肯定不会像我这样陪着您晒太阳聊天,还给您煮这么好喝的水果茶。奶奶,我觉得你还是赚了的。”司徒徐徐带着她爹摆了人家一道的愧疚感,卖萌讨好。气呼呼的老太太被她这么一说,顺着这么一想——咦!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徐飒进了他们家,大概只能在拳法上和她有共同语言。而且她儿子大概打不过徐飒,皮糙肉厚的孙子却不怕司徒徐徐那点花拳绣腿。是赚了啊!顿时老人家心情大好,几十年来心结得以纾解,笑眯眯的捏了捏孙媳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颊,爱怜的说:“鬼灵精,说得好!”司徒徐徐抱着老人家的胳膊撒娇,讨好说:“一会儿我给您烤曲奇饼干吃好不好?”老太太笑眯眯的:“饼干明天再弄吧!晚上你多做几个菜,刚才你在里头切水果的时候承骁打电话回来,他任务执行的好,全组人放了两天假,他今晚上七点的飞机到这儿。他还问我你在哪儿、在干嘛?我说你很想他,知道他要来了,你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出来混都是要还的,骁爷,您别怪小的心狠5252、第五十二章 ... **是谁知道他要来很高兴了?谁啊?!反正不是她司徒徐徐!她偏不买菜做饭!偏要烤曲奇饼干!等老太太在书房待了会儿出来,愉悦的溜达着脚步到厨房,想看看晚餐准备的进度,就看到她家孙媳手边桌上搁着那电子搅蛋器,手里却拿着根手工的,正在那儿咬牙切齿的搅鲜奶油。“不是叫你做饭吗?瞎捣鼓什么呢你!”老太太皱着眉喊她。傲娇的小姑娘哼唧了两声,老太太一下子怒了,扯着嗓子冲着她嚷嚷:“赶紧做饭!再矫情!赏你两巴掌!”小丫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却也不敢反抗,委委屈屈的丢了手里的东西,不情不愿的洗菜做饭。老太太站在旁监督,恨铁不成钢的骂:“……什么不好学,学徐承骁那股子欠劲!你们两个人就是一个德行!欠得慌!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你再扁嘴试试看!我不抽得你老老实实!”要说徐承骁那股子横是承了老太太的呢!司徒徐徐被这一通训得,半声不敢吭,战战兢兢、麻溜麻溜的就把一桌子菜给做了。 第69章 先开始哭的那个小姑娘回头看了毫无绅士风度的某人一眼,用特别惋惜的语气对司徒徐徐说:“那等你们不结婚了,你来和mr.robert谈恋爱好吗?”司徒徐徐忍着笑点点头说:“等我不结婚了我再考虑。”**回去一路上骁爷都很郁闷,一句话都不说。司徒徐徐忍着笑意,进门时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他表情抑郁的摇摇头上楼了。司徒在楼下把明早的早餐准备了一下,上楼时的脚步说不出的轻快。推门进去他竟然已经睡了,熄了他那边的床头灯,背对着她。司徒徐徐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他宽厚结实的背,心里的感觉理不清楚。来这里是为了躲开烦扰、整理情绪,可惜他一出现她就乱了。只要他到她面前,婉转的表现出哪怕一点点、哪怕方式不恰当的在乎,只需要他对她一丁点的在乎,她多漫长的整理、多坚定的决心,都会不堪一击。从以前到现在,即便她已清楚这不是她想象中的some one,这个男人依旧轻而易举、让她一夕地狱、一念天堂。洗了澡出来,司徒徐徐轻手轻脚的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熄了床头灯。她一熄灯那边的人就一动,她装作没察觉,也用背对着他。徐承骁等了她很久,心想他受了这么多委屈,她总要来哄一下他的吧?可是却等来了她无声无息的入睡,顿时骁爷火冒三丈,觉得自己真他妈受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帝视角俯瞰着你们微微笑的大灰狼:别猜了,没吵架,还肉了。全身扭动着卖萌的大灰狼:骁爷!比你脾气还差比你家司徒还作的女儿来一个不?来一个嘛~临窗吹风轻轻叹气的大灰狼:司徒,你终于学会了放下。一本正经脸的大灰狼:本文正文约二十五万字,请不要担心的往下看。…………………………………………………………………………………………………………………以上……是的,该文作者她精神分裂。5353、第五十三章 ... 徐承骁等了她很久,心想他受了这么多委屈,她总要来哄一下他的吧?可是却等来了她无声无息的入睡,顿时骁爷火冒三丈,觉得自己真他妈受够了!他怒气冲冲的翻身坐起来,特别爷们的粗着嗓子冲她说……说:“我饿了!”司徒徐徐偷偷咬着唇笑,背对着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徐承骁心里说我数到三,你敢再不理我,爷要你好看! 怎么个要她好看?比如……比如一直坐着就是不睡觉!羞愧死她!还好,司徒徐徐只等他数了三个“一、二”就慢腾腾的开口说:“刚才回来的时候问你,你自己说不饿。”徐承骁精神一振,冷着声音说:“那时候不饿,现在饿了!”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眼睛即便在黑暗里也明媚得令他心里一酥,酥酥的骁爷听到她软软的说:“晚饭吃了三碗,干什么体力活了这就饿了?”妄图傲娇一把的徐承骁,连骨头都酥了,春|情|勃|发的俯身下去,手撑在她头两侧的枕上,看着她说:“那我现在把体力活干了,然后我们一起吃宵夜好不好?”他兴奋得呼吸都烫了,热乎乎的喷在司徒脸上,这样呼吸相闻的距离、暧昧暗示的话语,比起以往他□裸的耍流氓更令她情动,顿时她的身体有感觉的不得了,浑身都发热,忍不住也不必忍,她抬起腿蹭了他一下。嫩嫩的肌肤蹭在硬邦邦的滚烫肌肉上,徐承骁整个脑袋都“轰”的一下,完全靠双手支撑着悬空的身体立刻压下去,坚硬滚烫的紧贴着压在她身上,两个人的每个部位都契合得紧紧密密,就像原本就是一体的。年轻的身体久不经情|事,他重重硬硬的嵌进来,隔着两层布料都令她颤抖,满足又愉悦的低低叫了一声。压在她身上用力抱着她的男人得意的笑出了声。司徒徐徐就掐他,本来还要叫他走开,可嘴一张就控制不住的逸出颤颤低吟,惹得徐承骁温柔又饱含蓄势的蹭她,这样紧密的抱在一起,缓缓的磨蹭,简直要了司徒的命了。比起以往他侵略式的激烈欢|爱,这样的亲密对她来说更能称为“做|爱”。徐承骁其实并不是摸准了她的想法,他还不太清楚她喜欢什么样的,但他大概知道她不热衷他狂爱的那种策马奔腾、淋漓尽致,还在犹豫要怎么爱她,她却已经在他身下绽放开来。感觉到她忽然抱紧了自己,双腿夹得他腰身紧紧,他叫嚣紧顶着的那处柔嫩颤颤的缩着动,徐承骁惊讶的发现她就这样被他顶着竟然就到了一次——他都没真刀实枪的亮家伙事儿出来呢!抱着闭着眼睛潮红着脸还在颤颤的美人儿,骁爷身为一枚雄性的自尊心被大大的满足了!身下还没回神的人软得像滩春水,任他摆布,徐承骁兴冲冲的拉开她一条腿,慢慢沉下腰去,那温热湿滑紧紧裹住他不断咂|弄的销魂蚀骨,令他享受得闷哼出声。一直顶到最里面,他摆腰畅快的大动了几下,就见她眉头皱了起来,不舒服的样子,连忙停下来俯身去抱她,退了一些出来,小幅度的动,亲亲她红扑扑的脸,问:“这样好吗?”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小女人猫一样哼了两声,娇娇的,又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缠,缠得徐承骁魂都没了,一边心甘情愿的伺候着,一边柔情蜜意的一声声心肝宝贝,她情动更热,渐入佳境,他折腾得更开,两个人喘息着缠在一处,越来越紧,都恨不得挤进对方身体里去才好。快结束时徐承骁腾出一只手来,在床头柜里翻了一气,没找到,咬着她耳朵问:“没套子?”司徒徐徐□了一声,颤颤的说:“……你出来吧!”徐承骁心里一阵不舒服,但这事儿上他尊重她,心存不甘,恶狠狠的又给了她几十下,拔|出|来对准她小腹那儿,喷得一片都是。他爽得长呼了口气,抽了纸擦了擦她,她还在刚才最后他给的那阵里缓不过来,咬着唇紧紧闭着眼睛,身体轻微的一下一下抽着,这样子格外可怜又格外可爱,徐承骁满心怜爱的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背,轻声叫她宝贝。她颤得更厉害,在他怀里越来越热,贴着他的皮肤都腻出了汗,手紧紧搂着他背,却又躁动似地在他怀里扭,脸红红的,闭着眼睛轻声的啜泣,徐承骁亲亲她眼睛,柔声问:“怎么啦?”她睁开一双媚得滴水的漂亮眼睛,失神的看着他,徐承骁心中怜爱,低头又亲亲她嘴唇,谁知得到了她火热的回应,主动伸出舌头来挑逗他,四肢颤得他紧紧的,竟是求欢。骁爷下面那根东西几乎是立即的昂首叫嚣喊杀——以往有过一次了她都要歇好久,他再想来就得又哄又骗,何曾有过她不满足、主动求战的时候呢?他热血沸腾的一翻身把她压下去,听她发出欢愉不已的娇哼,心里畅快的想:这算是和好了吧?不会再跟他闹了吧?**第二天司徒醒时发现自己被他抱着,他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推开他坐起来,拥着被子又转头问他:“怎么没去跑步?”他缠上来,重新把她抱回去,从背后抱着她,满足的“恩”了一声,说:“不想跑。”司徒徐徐才不信他,拍拍他已经揉上她胸的手,“别……该起来了!”他不舍的最后重重捏了两下,她冲澡的时候发现胸前指痕交叠,出去后给他胸口也掐了几个。老太太起得早,一套拳都打完了,见小两口打打闹闹的下楼,神情愉悦饱和,便知道昨晚一定是和和美美的。她笑眯眯的问:“这就和好啦?”司徒徐徐装没听见,说了声“奶奶早!”,溜进厨房去做早餐了。徐承骁志得意满的想老太太问的是废话,他骁爷有摆不平的事儿么?有什么好回答的!活动着手脚,他兴致勃勃的:“好久没和您练练了,我给您喂喂招吧?”老太太轻蔑的瞧了他一眼,“你想挨揍我还能不成全你么?” 第71章 来的那人白着脸捡起病历纸,素日沉静的黑眸燃着怒火,死死盯着司徒徐徐。孟青城连滚带爬的爬上床,拉了被子蒙住头,在两个女人沉默的对峙里瑟瑟发抖。“司徒徐徐,”孙靖渝惨白着一张素脸,一字一字:“你欺人太甚!”司徒徐徐嘴唇动了动,孙靖渝身后闻讯赶来了徐母,见这状况也是一惊:“徐徐?你怎么在这里?是你叫人拿走了靖渝的病历?”司徒徐徐心里兵荒马乱,哪里还耍得出半分的狠,怔怔的看着她们。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安静得可怕,孙靖渝手里那张病历纸被一点点捏成一团的声响令人心惊肉跳,司徒徐徐不敢看她,眼睛盯着那纸,仿佛被捏皱的是自己一般。“你这种用无知的骄傲伪装自己那点可怜可鄙自尊心的浅薄女人,没有能力、处理不好自己的婚姻,不敢面对自己的无能,就把责任强加到别人头上。你折腾徐承骁也就罢了,他吃你那套,可你还要拉着我不放,生怕一个徐承骁不够担你的矫情怯懦。司徒徐徐,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孙靖渝神情冷静,一句一句,像刀子一把一把,插得司徒徐徐千疮百孔。“你不就想徐承骁当着你我的面选择你、把我踩在脚下么?那让你安心、快乐?可我不是你,我的生活里男人远远不是全部,你想看我卑微心碎,取悦你那点可笑的虚荣心?”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在等待接通的那几秒里,她冷笑着继续说:“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永远比你先认识他,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做什么也消弭不了。”“沈远,是我。”电话通了,她用命令式的语气毫不客气的说:“你告诉徐承骁,我叫他立刻回来。”司徒徐徐脑中混乱,所以一直很安静,直到孙靖渝挂了电话、转身要走时,她才开口说:“我用骄傲伪装可怜的自尊心,你难道没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子,好像谁也不配你动情。你也有这样暴跳如雷的时候啊!明明是逼不得已的放手,装作潇洒的抛弃,装得连自己都相信了吧?”孙靖渝蓦地转身过来,一双黑眸亮得如同燃了火焰一般,徐母连忙拉住她:“都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司徒徐徐冷笑着继续说:“我窥探了你的隐私,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说我矫情、怯懦、浅薄我也承认,你多了不起啊,我确实比不上你,你口口声声不介入,现在当着我的面一个电话把我的丈夫叫回来,你在向我显摆什么?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怎么没有抵得上你的双侧输卵管?”孙靖渝紧紧抿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旁徐母已经大声厉喝:“闭嘴!”司徒看向婆婆,平日优雅的高贵夫人涨红了脸,眼神毫不掩饰的痛惜,手扶着孙靖渝的胳膊,两人同仇敌忾一般与她一人对峙。“既然这样,那就等徐承骁回来,要杀要剐我领。现在你们出去!”司徒徐徐挺直了汗湿的背,冷冷说。孙靖渝笑得同样很冷,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的转身走了,徐母眼睛已经红了,神色伤心的跟在后头出去了。她们一出去,司徒徐徐几乎是摔坐在床上的,孟青城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泪流满面的问她:“……现在怎么办?”“你赶紧出院走吧,我这次自身难保。”她木木的说。孟青城羞愧满面:“司徒……承骁是重情义的人,你和他妈还有靖渝杠上,他肯定不会完全向着你的,你要有心理准备。”“是我自找的,我谁也不会怪。”司徒徐徐低下头,手缓缓揉着眼睛,疲惫之极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哪边过分都是对的,人到了这份上,谁还讲道理。支持双方或者三方甚至np辩论,但请不要人身攻击,谁都有无奈,你我谁陷到那个境地里,保不齐都会做得更狠。去看看我娘子月上无风的新文吧,比我还没三观——5555、第五十五章 ... **沈远给徐承骁去了电话,只说你家后院起火了,靖渝让你赶紧回去。骁爷倒是没有意外惊讶,他妈从小对靖渝比对他还疼爱,靖渝一个人搬出去,他妈有意见也是正常的,况且就他家那个媳妇儿,连他都被折腾成那样,和婆婆闹个别扭什么的简直顺理成章、小菜一碟。不过居然闹到要他回去的地步,真不知道是多大事儿,想想就头疼,徐承骁赶紧临时请了个假,飞回去调停。他一下飞机,家里司机已经等在机场,只有司机一个人,徐承骁坐进车里,一路给司徒徐徐打电话,还是关机。骁爷有点暴躁,心想这个死丫头!越来越嚣张了!回到家,一路走进去一个人都没有,清净的反常。徐承骁大步进门,只有徐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煮着一壶茶,正在等他。儿子回来了,徐母笑了笑,站起来接了他的包和大衣放好,徐承骁第一个就问:“司徒呢?你们怎么了?怎么她连我电话都不接!”徐母默了默,说儿子你先坐下。给他倒了一盏茶,徐母声音缓缓的说:“承骁,有件事情妈妈隐瞒了你三年多,你平心静气的,听妈妈说这件事,可以吗?”徐承骁点点头,“您说吧!”“靖渝她在三年前发生一起实验事故,当时她住了院,你还记得吗?”徐承骁皱眉想了想,摇摇头。徐母看着一无所知的儿子,心里一酸,叹了口气,说:“那时候你在陆战大队,你们集团军全军演习,你立了二等功。”“哦我知道了!那次她发烧住院。”这么一说徐承骁就想起来了,心里一突,连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了?”特意遣走了所有人,徐母做了充足的准备对儿子说这番话,现在话就在嘴边,她却心酸的几乎要说不出来。靖渝……是她这一生中仅剩的、少得可怜的慰藉,而她的儿子,是她愿意以命相抵的宝贝,三年前她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她有多心痛、这三年她多么难过,没有一个人知道。就像她的人生,在外人看来多么富贵从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活得多么压抑、空虚。眼看母亲难过的说不出话,按往常徐承骁早跑了,可他被司徒徐徐折腾了这么多次,已经知道女人这时候需要哄,于是他端出哄媳妇儿的耐心,柔声对他妈说:“您别着急,有什么事您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她。”徐母非常感动,握住了儿子的手,她声音发着颤,说:“靖渝当时被送进医院,高烧不退,医生给她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意外发现、发现她……她得了卵巢癌……”徐承骁眼角一跳:“什么?!”“……还好,发现得早,只要切除双侧卵巢,存活率有百分之九十四!可是、可是双侧卵巢都切除了,她这辈子就不可能有孩子!就连试管婴儿都不可能……当时靖渝要求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事关你们两个的未来,她要亲口和你商量。”“她、没、有!”徐承骁怒火滔天,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吓了徐母一大跳。他猛地站了起来,横眉竖眼、怒不可遏的问:“孙靖渝现在在哪儿?她不是要见我吗?她人呢!?”“你要干什么?”徐母着急的拉住儿子,“承骁、承骁!事已至此了,你不要发火,我们平心静气的解决这件事好不好?”“我不会动手揍她!您放心!”“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承骁!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坐下来,妈妈还有话要跟你说……”她拉不住怒气冲冲的儿子,急忙说:“还有徐徐,她也知道了!”徐承骁果然一下子顿住了,回头问他妈:“她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第73章 徐承骁不说话,低下了头。司徒明叫了声“飒飒”阻止了妻子,语气平静的对她说:“孩子不舒服,我们上去吧。”他转头看了脚步一动的徐承骁一眼,“你先回去。”徐承骁叫了声“爸”,正要说话司徒明忽冷了脸,一向带着笑的眼神霎时变得如冷厉的箭,骁爷这样整天战场上兵器堆里打滚的在那个瞬间都一寒,怔在那里。“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司徒明语气淡淡的,令人说不出的倍觉压抑。徐承骁想起当初他与司徒明斗智斗勇的时候,陈易风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承骁,你要是早生个十年,跟我一样亲眼见识过司徒明的当年,你就不会这么轻敌了。司徒明抱着司徒徐徐转身要走,徐承骁连忙上前一步,顶着司徒明冷厉的目光硬着头皮诚恳的说:“爸,我就在这儿等,等她醒了、平静了,无论如何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司徒明未知可否,轻声叫了声“徐飒”,徐飒立刻一个擒拿手逼开了挡路的人,护着父女俩扬长而去。骁爷挨了岳母不轻的一下,甩了甩酸疼的手臂,十分头疼的叹了口气。**司徒夫妻俩一阵兵荒马乱的安顿好女儿,量了体温无异常,给她喂了点温水,夫妻两个守着她睡着。司徒明轻手轻脚的把徐飒叫出来,两人到客厅坐下,他把孙靖渝的事情告诉了她。“孙家几代人都葬在老将军身边,渊源匪浅,那个女孩子是从小在徐家长大的。女儿和承骁好了之后我也查过他们那一段,承骁和她分手之后就没了往来联系,清清白白的,我也就没查下去,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是我大意了。”司徒明叹了口气。“混蛋!”徐飒气得咬牙切齿。司徒明却说:“不过这件事承骁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从主观动机来说,他没有错。”徐飒一听这话,大怒:“司徒明你什么意思啊?!难道这是司徒徐徐的错吗?!”司徒明捏捏她脸,示意她小声点,“怎么可能呢?女儿这么可怜。”“我早就说过女儿就该低嫁的!现在好了吧!亲家不怕你,女婿我打不过!”徐飒压低了声音吼他,她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这事是谁的错,只能冲丈夫发火:“都怪你!”“是是是,怪我!”司徒明苦笑着安抚她。的确就是怪他,要不是他当年横生枝节,徐平山不会娶别人,这世上就不会有个徐承骁,令他的心肝宝贝时喜时忧。他心里这样难过的忏悔着,面上却仍是温和的神情,不让徐飒看出分毫,拍了拍她说:“冰箱里还有半只鸡,你拿出来,给女儿炖个汤。”徐飒发了一通脾气心里就好受多了,哼了一声转身去厨房炖鸡汤了。司徒明回到女儿房间,发现她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目光茫然。他的女儿,从小就自主、独立、自信,何曾有过这般近乎绝望的茫然神情。司徒明的心揪得发慌发疼,走到床边坐下,轻声的叫女儿的小名,他唤了好几声,那双遗传了徐飒的美丽眼睛好久才有了焦点,目光却更空洞。“在想什么呢?”司徒明声音温和的问她。他听到他的宝贝女儿,哑着嗓子幽幽的说:“我在想……就像一场梦,梦里繁花似锦,醒过来,满眼断壁残垣……一点意思也没有。”她那样看空一切的语气,听得司徒明心中大骇,捏着被子的手无声的攥成拳头,语气却更轻松,近乎调侃的说:“这话我听了可真伤心,爸爸妈妈和你一起过了二十多年开开心心的日子,抵不过你和他短短几年吗?为了让你不高兴的人,连爸爸妈妈都要抛弃吗?”司徒徐徐一动,转脸看向父亲。她的父亲一向是幽默睿智的,偶尔真情流露也是风趣温暖的,眼下这样近乎急切的温和,泄露了他紧张担忧的心情。她让父亲紧张担忧了。“爸,你和妈妈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她轻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一直教我:无论何时、第一爱惜自己。”司徒明嘴角含着笑点了点头,宠溺的摸摸她乱糟糟的头发,目光深深的看了她很久,忽俯身,将脸贴在了她额头上。“女儿……”司徒徐徐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声音里控制不住的微颤,“无论你想要怎样,爸爸都替你办到,违法乱纪也好,对不起谁都可以,我一定有办法使你如愿,只有一条: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你答应我!”司徒徐徐没有犹豫,“嗯”了一声,平静的说:“我答应您,一定做到。”孙靖渝有句话说对了,她司徒徐徐的确是整日情情爱爱、普通女子,她没有太大的人生理想,只希望温暖安乐的过这一生。但这人生情爱,远不止男女之情,这个世上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从来就不是徐承骁,她的父亲给她生命、有生之年每一天都为她殚精竭虑,她不会为了一个捏碎她心的男人使父母老无所依。既然求而不得,她就慨然割舍。她只有二十六岁,来得及从容经历一切。“爸爸,我要和他离婚。”“……”司徒明默了几秒,低声温柔的义无反顾的答她:“可以。”**徐承骁在车里静静坐着,司徒徐徐惨白着脸呕吐不止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想一遍他就心疼一遍,心疼、焦虑、愤怒……还有害怕。他承认自己害怕了,他也承认这世上真的有东西是他无能为力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的状况,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挽回。他甚至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她连看他一眼都恶心得吐了。无力、害怕。徐承骁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如此体验。默默的垂下头,他疲惫的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下来的,口袋里手机一直在响,他终于接起来的时候,母亲声音急得带着哭音:“承骁你在哪里?”“我在外面……恩没事……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您别等我。”安抚了徐母,他沉声说:“我爸是不是国外考察还没回来?这事儿先别告诉他知道,奶奶那里也别说。”徐母答应了,又问他司徒徐徐的情况,徐承骁从车窗里看了眼楼上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心里忽然一阵浓重的悲切,好像是被抛弃了,被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来的某种东西所抛弃、排除在外。“她挺好的。”不看见他,她应该已经好多了吧。**徐承骁在车里待了一夜,看着那扇窗户熄了灯,看着整栋楼渐渐沉入深眠,没有一扇窗户再是亮的。已经入了冬的夜晚这么冷,每个人都在温暖的被窝里安睡。他也不知道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她既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只会凭添恶心,丝毫不会在乎。可他哪里也不想去。快天亮的时候徐承骁稍稍眯了会儿,一个小时都没睡到,晨起的老人们说说笑笑的经过,他就立刻醒了。这一天一夜司徒徐徐都疲惫的睡着,丝毫不知道有人遥遥守着她。司徒明倒是知道他一直在楼下车里,可就像不知道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反倒是徐飒,熬不住,一趟趟的去阳台上侦查。快中午的时候,她忍不住对司徒明说:“我去叫他上来吃口饭吧!反正毛毛睡着呢也不知道。”司徒明炒着喷香的辣子鸡丁,笑呵呵的:“不用了,他饿了自己会去找吃的。再说他在部队里,也习惯了几天不吃不喝,不要紧。”徐飒急了:“你不是说他一点错都没有吗?干嘛这么对他啊?部队里最惨的时候野外还有生老鼠肉吃呢!他几十个小时了连热水都没喝上一口!”“我只说从主观意识上来说他没错,没有说不怪他。”司徒明关了火关了油烟机,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他转头认真的对妻子说:“飒飒,我们把女儿嫁给他的时候,他答应过我们什么?我把开开心心的女儿嫁给他,现在变成了这样,不管是谁的错,他徐承骁食言了。你要是心疼他,你下去叫他走吧。除非司徒徐徐自己肯,否则我不会再让他们见面。” 第75章 一样是性格独立的女孩子,一样是他认为可以担任他妻子的人,他一样真心实意的关心,但同样的境况之下,他绝不会是一样的反应。“你不爱我。”孙靖渝平静的看着他,“所以我接下去的话没有告诉你。我不是怕你知道以后离开我,我是知道你一定不会因此离开我。可是何必呢,你对我的感情根本不是爱,你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我何必用责任感绑住你,为难了你也为难了我自己——我这一生就算注定没有孩子了,但不一定就找不到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对不对?”徐承骁从沉默里抬起头来,他也已经冷静下来,冷静的看着她,直到一直很冷静的孙靖渝,被他的目光看得慢慢、慢慢的扭过了脸去,从来伪装得很好的神态裂出缝隙,潸然泪下。“你说得对,我承认,我对你和对司徒徐徐,的确是两种情感。”他看着她说,“我不是觉得你欠了我解释,我是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好,让你这么看不起我,连问都不屑问一句,单方面就给我判了死刑了。现在我明白了……你比我先明白。”孙靖渝抬手擦眼泪,却流得更凶,不断的看别处,却躲不开他的目光。“不要这样看着我……”她忍不住,崩溃了,眼泪更汹涌,“徐承骁,请你不要可怜我,也不要戳穿我的骄傲……事到如今,我也只剩下骄傲了。”当我失去了你,那已是我仅有的东西。徐承骁上前了一步,走到流着眼泪的她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曾经以为将与之共度一生,结果拜她所赐,他已得到了从未想过的此生挚爱,她却如此境地。他想起小时候的事,她想念远在戈壁滩的父母,一个人躲在书房角落里沉默的流眼泪,他无意间发现了她,被她凶狠的挠了一顿,警告他不要说出去,七岁的徐承骁已经知道男女有别,忍着没揍她,说你是女孩子,掉眼泪也没关系。九岁的孙靖渝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徐承骁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抱了抱她肩膀。“抱歉……谢谢你。”他简单的说。抱歉,我没有爱过你。谢谢你,为我考虑得一切。孙靖渝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放声大哭,沉闷的呜咽声像伤痛的小兽,揪着他衣服的手,用力得几乎扯破了棉质的布料。这样一个友好的家人式的拥抱,已经是一场告别,虽然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要回去,但当真的说开了、宣布永远回不去了,难免感伤。毕竟我们是彼此的青春岁月。不久两人沉默的分开,孙靖渝擦着眼泪,转身往徐母房间去,刚走出去两步,却顿在了那里。仍在忡愣的徐承骁察觉到,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客厅前方,司徒徐徐不知道来了多久,正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见他们看了过来,司徒徐徐十分平静的开口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拿点我的东西,方便吗?” 作者有话要说:梁飞凡:“这样的场景我想都不敢想!兄弟,自求多福吧。”容二:“冲过去!抱住她!跪下求饶!快!”陈遇白:“这个啊……很简单,转身给孙靖渝一刀,你老婆就会相信你了。”纪南:啊打!啊多ki!李微然:“徐承骁,我建议你流眼泪,哭出来她也许会心软,不管用的话你就自虐,插自己两刀试试看?”秦宋:“哈哈哈叫你抱别的女人哈哈哈哈你活该哈哈哈老婆快出来看热闹了哈哈哈……”5858、第五十八章 ... 孙靖渝此时满脸的泪痕宛然,也知道方才那一拥必然已落入了司徒徐徐的眼,虽然她自问没有任何隐秘念头,但毕竟自己那句“以后如非必要不要再见面”言犹在耳,总是心里一虚,愣在那里。司徒徐徐看着他们,当然也想起了那句话,所以瞧着孙靖渝的目光简直是居高临下的,就像不久之前孙靖渝瞧着她的一样。其实她本来还想问问孙靖渝:“你有没有听到打脸的声音啊?啪啪啪的,好响呢!”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何必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进来时看到徐承骁那表情,多沉醉啊,显然不是被孙靖渝强抱。孙靖渝尚未完全从崩溃的情绪里平复,何况这样意外的场景,司徒徐徐显而易见讽刺的目光,令她难得的毫无反击之力,可她仅剩的那点自尊心又不容许她像个弱女子低下头去沉默,咳了一声,她勉强正要开口说话,徐承骁从后面走过来说:“这里没你的事,你该干嘛干嘛去。”他脚步未停,一边说一边往司徒徐徐走去。孙靖渝眸中最后一丝倔强的亮光都熄灭,再不挣扎,走了。徐承骁看似神情平静、脚步镇定,其实心里十分紧张,一眼不眨的盯着司徒徐徐。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不知道她将最后那个拥抱误解成了什么?他心发慌,司徒那样遥遥望着他的冷然神态,仿佛他们之间这几步路已然隔了万丈深渊,他再大步也迈不过去,而她会眼睁睁看着他跌落谷底,无动于衷。“你身体好了?”走到离她触手可及的距离内,徐承骁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其实司徒徐徐完全没有要上演转身飞奔不听解释的戏码,她很平静,比他装出来的那种镇定还要镇定,平静的说:“托你的福。”徐承骁听着只以为是在讽刺他,却只能假装听不懂,轻声对她说:“别站这儿了,我们上楼说吧。”“我听我爸说你妈妈病了,过来看看她,顺便拿点我的东西走。”司徒也不跟他言语纠缠,干脆利落的说,“不过既然有人已经来了,我还是下次再来探望吧。你要和我说什么?需要很久吗?我先收拾东西可以吗?”她这样淡漠,简直将他已经当做了路人,徐承骁心里当然很不好受,隐忍的低声说:“你要对我们的关系做什么决定,总得先听听我的解释吧?!我从回来到现在,还没和你好好说过话。”“那上楼说吧,”司徒徐徐沉吟了片刻,牵了牵嘴角一笑,“免得你说到动情处又和我抱作一团了,再被别人出来看到。太恶心了。”她又用那种鄙夷嫌弃的语气说他恶心,徐承骁喉结动了动,硬是忍住了。才说了几句话而已,心上已经被她插了好几刀了,真切的觉得很疼。就像几天前她对着他吐出来的那个瞬间一样,她这副目光冷冷、语气鄙夷的模样,像刀子“噗噗噗”□他血液丰沛的心脏,末至刀柄、血流一地。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也不必有任何自卑感的徐承骁,在司徒徐徐这里终于领教了“自惭形秽”是个什么滋味。真疼,却只能忍着。自从有了她,他真是尝全了这情感丰富的滋味。**司徒徐徐撇下沉默隐忍的徐承骁,上楼到他们的婚房里收拾自己的东西。从南边回来的行李还有些收纳包都没有来得及拆开,正好重新装进行李箱,她动作很快。徐承骁忍过那阵堪堪发作,跟上去,看着她背对着门口收拾东西的样子,心里又是油锅一样滚着煎熬。他走过去,合上箱子,问她:“你收拾这些要去哪儿?”“你总不会认为我还能继续住在这儿吧?”他捏得她手腕有些疼,司徒尝试着挣了挣,放弃了,说:“你能松手么?我现在的状况不宜情绪激动。”她连揍他的身体接触都不想有了,看来真是恶心透他了。徐承骁手一松,无力的握拳落在身侧。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尝到深深、深深的挫败感。“司徒,我不知道该向你解释些什么,很多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内情……我甚至不知道你心里最生气、不满意我什么,我想不出来,觉得很累,动辄得咎。”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面子也不要了,尝试着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给她听。“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对的,我们的婚姻太草率了。”司徒徐徐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感动,她把行李箱打开,一边继续收拾一边像寻常聊天一样说,“我们根本不了解彼此,热恋的时候满眼都是对方的好,坏脾气也当做难得热血——我不是在指责你,我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徐承骁说了真心话之后生怕她嘲笑自己,尴尬又忐忑,却未曾等到半分他想象中她的反应,听她这样冷淡的评判他们的婚姻,他一下子血涌入脑,“你能不能就事论事的谈?”“有什么好谈的呢?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后面无论怎么发展,无非是将错就错、错上加错。”司徒徐徐很平静的说,“我那天说的不是气话,你真的不是我想要的人,你不是我的愿望,你是我的一个梦,现在梦醒了。”“司徒,你简直让我觉得自己像你店里上架卖的一样东西,输入关键词正好跳出来,兴高采烈的买回来玩了几天,觉得不合适、不喜欢了,现在随手就想扔。”徐承骁冷冷的说。“差不多。”司徒徐徐居然很认真的表示了赞同,然后说:“但我没想扔掉,毕竟花费颇多。买的东西不是自己喜欢的,可以退换啊。” 第77章 徐承骁噎了口气,再也不要多看那对热爱刷下限的重口味鸳鸯一眼。言峻这两天新晋了准爸爸,心情好得很,一整晚嘴角都浅浅勾着笑意,“司徒的电话?”“你怎么知道?”徐承骁心情也变得和太子一样好,“是不是她和辛辰说什么了?”“辛辰现在这情况,我哪敢告诉她让她费神掺和,抱歉了兄弟,这次要靠你自己了。”言峻主动干了一杯,斟酌了片刻,说:“说起来,前些日子青城送了只宠物给辛辰,辛辰喜欢得很。”他说完这两句,看了看徐承骁。徐承骁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忽然笑了,说:“我又不是沈远,你跟我说话就不必绕弯子了吧。”言峻也笑了,“是啊,我是被那两个混蛋搞得昏头昏脑的了。”“那次在你家酒窖里,你拿酒打比方点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你已经看出来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对司徒的心思是真的,但凡他站出来真刀明枪和我竞争,难道我真能打死他?他为什么躲开,他顾虑的是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徐承骁慢慢的喝干了杯里的酒,“他和沈远的顾虑是一样的,而我和你一样。”言峻默默了良久,杯中满上酒陪了他一杯,说:“他已经向我保证,绝不会再使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手段掺和你们夫妻间的事情,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饶过他这一次吧。”徐承骁哈哈大笑,今晚他喝得不少,已然薄醉,一双黑眸越发的亮,像深深冬夜里的寒星。“言峻,”他笑着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混蛋到不值得他们真心相待?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翩翩如太子,怎么也想不到骁爷会因为被老婆嫌弃而深感自卑——那是徐承骁啊!徐承骁怎么可能自卑!他只当这“一个两个”指的是沈远和孟青城,顿时深有体会、心有戚戚,拍拍兄弟肩膀,默认了。**徐承骁回去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七,机场张灯结彩,高速公路的电子牌下面滚着喜气洋洋的“新年快乐”,他一路心情都十分好,放了行李回家就直奔大院。司徒徐徐接到他电话就下楼了,徐承骁到时她已经等在路边,他停下车她就自己拉开门坐了进来。“我们去夜澜山走走吧,很久没去了。”她说。徐承骁一愣,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意思又是唱哪出。但他的直觉感觉这事情不太对,于是试探着说:“爸妈在家吗?我带了点年货给他们。”“等回来再拿吧。”她对他笑了笑,说。徐承骁被她这一笑冲昏了头,听话的调转车头就往市郊开去。出了市区他才发现她身上外套没脱,以为她冷,连忙把车里空调再调高两档。到了夜澜山,外面空气自然寒冷,司徒徐徐整个人缩在宽大的厚外套里,和徐承骁并肩慢慢的往山上走。她一直沉默着似乎在想什么,徐承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好,想去牵她手,她的手却插在外套口袋里,他看她捂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张白净小脸,比起上次见她好像又消瘦了些,顿时心里一软,伸手去揽了她。司徒徐徐转了转脸看他,嫣然一笑。骁爷的心立刻酥得能折叠成任意形状。她停下脚步,又往上走了一个台阶,和他差不多高度了,司徒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穿了高跟鞋,你叫我脱下来,宁愿背着我爬山也不愿意我和你一样高。我那个时候太喜欢你了,眼里只有你的好,其实现在冷静想想,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把我放到势均力敌的位置上,我们之间,你只希望自己俯视我,连平等都不行。”这模式切换太突然了,徐承骁忐忑的心脏正柔软得一塌糊涂,就被“噗噗噗”猛捅了三刀。他感觉自己就像好不容易爬上了悬崖的人,刚冒出个头,还未来得及雀跃欢呼,就被她轻而易举一脚迎面,又踢回谷底去了。“你叫我回来,特意到这里,就为了指责我俯视你?”徐承骁控制不住的恼羞成怒了,“你怎么就跟我势均力敌了?我们是敌人吗司徒?你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你想我怎么做你直接说!我就快被你搞疯了!”夕阳西下的夜澜山风景如画,阳光斜斜的穿过林间树枝,司徒徐徐的侧脸线条被镀了一层金边,令她看上去更遥不可及,徐承骁心里坠得发慌,那滋扰他多时的自卑恐慌情绪像最可怕的病毒,爆发的瞬间就蔓延了他全身,他的身体自动做出自卫反应——无法控制的发怒。司徒徐徐却笑了。“我们是在这里开始的,所以我要回来这里。这是我的骄傲,你不懂,不过没关系,反正也已经不需要你懂我了。”她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大锤敲在徐承骁已经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心上,“我们离婚吧徐承骁。”离、婚,她说离、婚!徐承骁昂着下巴,冷冷的看着她。即便同样的高度,他依然能轻而易举的用他那天生的、浑不自知的傲慢神态压得司徒徐徐呼吸困难。司徒徐徐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平复了心绪,才慢慢的说:“我以前一看到你、一想到你,血液都会加快的那种肉紧的感觉,已经没有了,现在我一想到你就难过。你快被我搞疯了?我也是啊!所以我们离婚吧,各自生活,不比现在这样好吗?”她那么冷静,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徐承骁甚至觉得她有终于解脱的轻松快意——离开他,她觉得是种解脱。他曾经坚强的庞大的心,被这最后残酷一击,一击摧毁、轰然倒塌。“我不该回来的。”他声音像厚厚冰面下缓缓流动的水,至寒至冷,“司徒徐徐,离婚这种话你已经是第二次对我说了,事不过三,我也没那么贱,上赶着被你抽脸,抽完了左边换右边,还非你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爷您一点都不贱!爷您寿与天齐福如东海!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睛!6060、第六十章 ... **回去的一路上谁都不说话,车里空调暖气已经开到最大,空气却冷得几乎凝出冰渣。再回到大院楼下,徐承骁已经完全没有了送年货的心情,他沉默的下车替她开门,刚绕过车头,司徒明已经从楼道里走出来,向他点了点头,过去亲自拉开司徒徐徐这边的车门,探身关切的问:“毛毛?”司徒徐徐下车时脸色还好,只是看着有些累,司徒明揉揉女儿的脸,轻声说:“你先上去,我和承骁说几句话就来。”司徒徐徐点点头,听话的走了。徐承骁看着她上楼,脚步虽慢却是那么坚定,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头也没有回过一次。天气那么冷,他的心比这天更冷。司徒明走到他面前,拍拍他肩膀,什么也没说就叹了一口气。徐承骁竟然鼻头一酸。“爸……”“我知道,你也受委屈了。”司徒明的语气有些歉疚的意味,歉疚却坚定:“可我仍然怪你,因为当初你们两个非要在一起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们对司徒徐徐没有别的指望,就希望她开开心心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没做到,徐承骁,你对我食言了。”徐承骁娶走司徒徐徐的那一天,司徒明曾哽咽着、带着恳求希冀意味的对徐承骁说:他的女儿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对她好点。当时徐承骁多么笃定,挺着胸膛信誓旦旦的答应他:从今天起,我替您照顾她一辈子!一辈子有那么长的许多年,真的不应该轻易许诺的。徐承骁抿着唇低下了头,哑口无言。“你们两个闹到这个地步,我知道司徒徐徐一定没少折腾你,可是她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就算明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仍然责怪你。感情这道是非题,我的判断准则就是我妻子女儿的平安快乐,与之相悖的都是错的。你或许觉得我的话偏激,可我确实就是这样想的。”徐承骁猛的抬头,“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79章 作者有话要说:憋屈吗?去看看陈易风是怎么帅得令人发指的使秦六少欠了他一个人情的吧:: 《姻缘》 其实易风叔叔是我最崇拜的男二,皮手套、打火机一甩一收点烟的动作、黑色路虎、还有衣袂飘飘、凌风而来,骚包傲娇如秦六少都模仿过呢~ps:好啦~别装啦~我知道你们等这一章很久啦~终于要看某人怎么低声下气某人怎么回心转意啦~还有你们最爱的小云起呀~~~6161、第六十一章 ... **徐承骁同意离婚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听到她打掉孩子的消息后勃然大怒、一时冲动?还是因为事不过三,她第三次提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挽留她?离婚五年多了,司徒徐徐时不时的都会考虑这个问题。但就像她不可能先提出复婚一样,她也不可能直接问他答案。可是这样一个一梦八年醒来的清晨,一夜安眠后循着香味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赤着精壮上身、站在金黄色的朝阳里煎着喷香的鸡蛋,她忽然很想问一问他:当我怀疑你的爱、当我以为自己已经不爱你,你的心情是怎样的呢?是因爱生恨,最好一别白头、此生不见,还是一如既往、执着的爱着我?昨夜脚上的划伤被他处理得很好,包扎后踩在柔软的拖鞋里走路已经不疼了,她轻轻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脸颊贴着他背部精壮的肌肉,格外安心。徐承骁腾出一只手护在她圈着自己的手臂上,以防煎蛋时热油溅到她。“云起醒了没有?”他问。司徒徐徐懒懒的答:“还没,昨晚睡那么晚。”“你去叫他起来,吃了早饭再让他睡。”“不去~”她久违了的耍赖爱娇语气,令徐承骁简直受宠若惊,关了火转身抱住她,低头认真的亲了一口,黑眸亮亮的问:“一会儿我把窗户修好,下午我们去办手续吧?正好晚上在外面吃,云起想吃披萨,我知道一家店的披萨做的不错!”司徒徐徐垂着眼睛,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肌上一戳一戳的玩儿。徐承骁忐忑的等着她回答。其实一早上都在想着这事,心里一直在打鼓——对司徒徐徐他不敢说了解,但她的心思之莫测他是领教够了的,况且她昨晚压根没正面允诺复婚。等了好一会儿她还不说话,他急了,抓了她还在瞎画的手,皱着眉问:“去不去啊到底?!”“去哪儿啊?”她像是一无所知,问。换了当年,她这样装傻充愣徐承骁早跳起来了,可眼下他却耐心的说:“去办手续,复婚手续!昨晚不是说好了?不要再闹了,好好过不行吗,我都回来了,以后不会再离开你和儿子了!”“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说好什么了。”司徒徐徐表情懒懒的,“只记得你说云起大了、我们不再年轻了。”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没有鲜花钻戒和下跪,甚至是她先开的口。现在他第二次娶她,理由难道就是云起大了、他们不再年轻了?徐承骁脾气是被她磨得收敛了不少,情商却进步得举步维艰,只觉得死丫头又矫情了,昨晚他都那样低声下气了,她还是翻脸无情。于是两个人又杠上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云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沉默的吃了几口披萨,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又吵架了吗?”司徒徐徐一怔,“没有啊!什么叫‘又’?”一直以来她对于自己离婚会不会带给儿子童年阴影担忧不已,这几年来徐承骁能够屡屡登堂入室、作奸犯科……与她对儿子的歉疚也有一部分的关系。徐承骁这种没节操的人向来将宝贝儿子当做复合利器,逮住机会立刻不放:“云起,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只是为了复婚的事情有些争议。你怎么看?”他期待的看着儿子。云起嘴里咬着披萨,含含糊糊的说:“我没关系,你们随意。”满心期待的骁爷,像被霜打了一样低下头默默叉披萨吃。司徒徐徐温柔的给儿子擦擦嘴边的芝士,“好吃吗?”云起点点头,说:“好吃——妈妈,我建议你还是答应复婚吧!俗话说的好:顺势而为、迟则生变!”徐承骁一听这乱七八糟的成语就怒了,问儿子:“你又跟青城叔叔联系了是不是?!”孟青城去了美国后一直和沈齐风、周素夫妇混,把中文本就磕磕巴巴的沈齐风教得越发混乱离谱,云起一听沈齐风那不着边际的成语乱飞就乐,每次和那三个视频聊天都能一个多小时,之后好几天都会沉迷于模仿沈齐风那神来一笔的成语引用。司徒云起学着孟青城那浪荡样子耸耸肩膀,“青城叔叔给我买了一套精装绝版的世界知识百科大全——爸爸,你到底为什么对青城叔叔态度那么恶劣?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徐承骁摸摸儿子的脑袋,看了眼埋头研究披萨纹理的司徒徐徐,说:“因为我和他‘志趣相投’,所以‘不共戴天’。”他阴阳怪气、若有所指,司徒云起虽然早慧但毕竟年幼,无法理解其中深意:“志趣相投?那你们不应该是知己吗?”徐承骁就看着司徒冷笑。司徒本来还有些心虚,可是她又不是软柿子,哪能由得某些人这么捏来捏去的开心,抬起头来,她也摸摸儿子的脑袋,纠正说:“云起,‘青梅竹马’不是这么用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长大才能用‘青梅竹马’形容,青城叔叔和爸爸可以用‘发小’来形容,像靖渝姑姑和爸爸那样,才可以用‘青梅竹马’。”她笑得多温柔,挑着眉看了眼已经埋下头去的某人,温柔的问儿子:“明白了吗?”司徒云起没有意识到父母之间用几个成语就刀光剑影了一番,他认真的消化了“青梅竹马”这个成语,还举一反三的、高兴的说:“我知道了!爸爸——”他开心的拍拍徐承骁的手,“你送过我一套唐诗宋词,我读过有一句是这样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徐承骁已经悔得几乎把脸埋进披萨里了,还被儿子补了这么狠的一枪,可又不能驳斥儿子,只好尴尬的清咳,含糊的“嗯”了一声。其实骁爷心里泪流满面的自扇耳光:叫你嘴贱用成语!叫你手贱买唐诗!**一家三口吃完披萨,天已经黑了,台风还未完全过去,又下起了不小的雨。徐承骁将车开得很稳,他们母子两个在后座上轻声说话,时不时的两人一起笑起来。他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一眼,虽然外间正狂风暴雨,心里却觉得安静满足。路况不好,他开得慢,回到小公寓云起已经睡着了,徐承骁停好车下来到后面来抱他。云起被挪动醒了醒,微睁开眼见是爸爸,立刻安心的又闭上眼睛,小脑袋还在爸爸肩膀上蹭了蹭,选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徐承骁抱着儿子走在前面,司徒徐徐跟在他们后面,快走到电梯时她加紧了两步去按键。这么普通的一个动作徐承骁却格外窝心,进了电梯一手扛着儿子一手牵了她,一家三口的圆满温馨,令他顿时轻飘飘的感觉到无限满足。晚上他当然不可能主动走,况且司徒徐徐也没开口赶他!徐承骁给儿子洗了澡、哄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出来,把白天修好的窗户又检查了一遍,继而把屋子各处检查了一遍。他心里其实害怕司徒开口赶他,做着这些事令他觉得似乎对这个家还是有用的,哪怕一个修理工就能代替自己,也希望她看到一些他的价值,别赶他走。可怜的骁爷,磨磨蹭蹭的,终于磨蹭到了十一点多,这么晚了她应该不会再赶他走,他火速洗澡,回房上床。房里床上,司徒徐徐背对着侧躺着,好像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上床,静静躺了一会儿,大着胆子伸手放在她身上,从呼吸判断她没入睡呢,但竟然也没有摔开他的手,徐承骁喜出望外,连忙将她抱过来。 第81章 青城公子歪头卖萌:“为什么不呢?难道你讨厌我吗?”司徒徐徐从来只把他看做徐承骁的朋友,只是因为辛辰的关系,对他还存了几分闺蜜的意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扶着肚子说:“好好说话!别教坏我儿子!”孟青城笑着伸手扶了她,两人并肩慢慢的往前走,司徒徐徐习惯了他聒噪,今天这样仿佛满腹心事的他倒有些不习惯了。不过她也懒得多问。不长的林荫道,走到底是尘嚣大马路,两个人又原路折返,这么长的路孟青城一直沉默着,司徒徐徐便又陷入了恍惚。孟青城悄悄扭头看她一眼,只见她仿佛身边没有他这个人一般,径自出神。他望着她白净美丽的侧脸,眼神几变。“你想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吗?”走回他车停的地方了,孟青城停住脚步,忽然说。司徒徐徐压根不知道什么意思,转头疑惑的问他:“回答什么?”“难道你讨厌我吗?”孟青城笑着重复了一遍,落日与晚霞的光从树荫缝隙里刺进来,他背对着那好看的颜色,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圈瑰红,更显得他那张出类拔萃的脸如同艺术品一般夺人心魄的完美。“不讨厌的话……”他声音很轻,“有没有可能喜欢呢?”他声音那么轻,几乎要被归巢鸟雀翅膀煽动风的声音盖过,可是他的眼睛……这么美的落日晚霞都无法比拟其中的绚烂亮光。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指轻轻一按车钥匙,身旁的车后备箱自动缓缓打开来,司徒徐徐就站在车尾,立刻闻到一阵令她齿舌生津的新鲜樱桃香味,转头一看,竟然满满一个后备箱都是樱桃,每一颗都是精心挑选的红润饱满,新鲜得凝着水珠,一个一个紧紧挨着,拼出一个扎扎实实的大颗红心。司徒徐徐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颗诱人的心,孟青城一眼不眨的望着她脸上的神情。可她很快就转过了脸来,扬着眉,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下。孟青城都被打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孕妇怒气冲冲:“你早说樱桃都被你买了啊!害我走了这么长的一个来回!”孟娘的脑袋耷拉了下来,手抱着头痛苦的哀嚎:“你能不能配合一点啊!不觉得很浪漫吗!”“你一定又干了什么坏事了?赶紧坦白从宽!”被识破的青城公子,泪流满面:“骁爷他奶奶,已经知道你……”他比划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后立刻娇弱的捂着脸怯怯的看着她:“老太太非逼我说出你在哪儿!不说就要把我倒插门给徐家那个彪悍的女中校了!我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你别打我……我的脸!”司徒徐徐就知道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狠狠的又打了他一下,恨恨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就今天上午……所以我这不马不停蹄,负樱桃请罪来了嘛!你要跑赶紧!估计老太太最迟明早就会杀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青城,何必呢☆、第六十三章**老太太是第二天上午到的,警卫团一个也没带,随行只有两个医护人员陪着。明明大半年前已经恢复良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从车里被搀扶下来的那个瞬间,司徒徐徐心中狠狠的一震,愧疚又心痛,当即便是泪流满面。老太太下车后吃力的站定,抬头望见不远处的孙媳挺着个大肚子、满脸是泪,她脸上的急切与心痛之色更是显露无疑,拍拍搀扶着她的两人的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快些。司徒徐徐连忙迎了上去,一老一少俱都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两双手相握的那一刻,老太太的眼睛也红了,仔细端详了女孩子的脸,颤着声音问她:“怎么都没长肉啊?怎么就肚子大了、下巴还是那么尖呢!”司徒徐徐把老人家温暖枯瘦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边眼泪不住的往下掉着,一边还要嘴硬:“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啊!”她的确是像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连嘴硬到可恶的这一点都是一模一样的,再大的事情、再伤心难过,都是我自己的情绪,何必对别人说。老太太心中怎么能不明白!“对!”她哆嗦着嘴唇,坚声说,“咱们比那些混球强多了!咱们……什么时候都能一样的活得漂亮!”司徒徐徐本以为至少要挨一顿训的,可老太太竟然这样斩钉截铁的支持她,她反而更加心酸不已,抱着老太太,哭得情难自抑。老太太轻轻的拍了一下,笑骂:“哭什么!敢瞒着我做下这么大的事情!还有脸哭!”一边说着拿自己的手帕给她擦眼泪鼻涕,微微拉开她,摸摸她隆起的肚子,欣喜的柔声问:“这小子是个什么脾气?折腾得你狠吗?”“没有!他很乖的,一点也没折腾我!”这个孩子一直很安静,偶尔的胎动也是轻轻的,司徒徐徐一直怀疑其实是个女儿。“那就好。”老太太听了欣慰的说,“不像他老子就好!”聊起孩子本已展露笑颜的司徒徐徐,沉默了。一旁的秦宋夫妇已等候多时,这时候韩婷婷见司徒神色黯然,立刻推了推秦宋,小禽兽蹦跶着上去给老太太请安,又替他外公张老司令转达了老一辈革命同志之间热忱的问候。徐家培养儿孙是严厉甚至苛刻的,所以老太太一向不是很待见张家这个被宠坏了的小外孙,今天却笑吟吟的,对秦宋点点头,真心的感谢说:“这一阵辛苦你们夫妻俩照顾她们母子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哪里哪里!”秦宋得意的装谦逊。老太太拍拍他肩膀,说:“这个人情,徐承骁欠你的!”秦宋乐了,开心的说“好啊好啊!”,然后被他老婆和司徒徐徐同时狠狠瞪了一眼。司徒月份大了不能久站,大家众星拱月的围着她进屋,秦宋夫妇在楼下准备午餐,司徒徐徐则挽着老太太去她房间里休息。司徒徐徐的房间就在一楼,朝南的一大间,光照很好,落地的玻璃门窗通往偌大的阳台,阳台又可以通往风景宜人的小花园。这地方本就不吵,秦宋夫妇又特意给这个房间换上了双层玻璃、三层窗帘,布置得很适合孕妇安静养胎。老太太仔细看了房间里各种的各种电器设备,还去浴室转了转,对那里的高级防滑地砖赞赏不已。韩婷婷送了茶点进来,老太太坐在舒适的藤椅里喝了口茶,惬意的笑眯眯对司徒徐徐说:“徐承骁这个人情可欠得有点大。”司徒徐徐知道老太太的脾气,不回答躲不过去了,只好坦白的说:“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老太太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缓声的反问她:“怎么没关系?就算你们离婚了,他也是你前夫,怎么能没关系?你喜欢过他吧?现在不喜欢了是吧?恨呢?怨呢?他还是你儿子的爸爸!怎么可能没关系?你以为办了离婚手续,自己躲起来把孩子生了,就能和他一刀两断了?天真!你这一辈子都和徐承骁断不了关系!”“您别动气,我承认他是我前夫、是我孩子的爸爸,我既然打定主意要这个孩子,这些我都考虑过的。”司徒徐徐轻声说,“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再也不要和他牵在一起过。”才多大的女孩子啊,这么年轻,垂着头微弯着雪白的颈,温柔的将手放在偌大的腹部,坚定冷静的轻声说话,老太太像是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也曾这样伤心,甚至更甚,但是她未曾有过司徒徐徐的勇气,于是她这一生终究遗憾、终究念念不忘、终究百般设想。“……”苍老的手颤颤的扶了扶额角,待那多年未有的情绪压抑平静,清咳了一声,老太太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你能决定离婚一定是被伤透心了。我不是来劝你跟他复婚的,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我的孙子,是为了我的重孙子,是为了你——不管你是不是我名义上的孙媳妇了,我不信你不认我这个奶奶。”“奶奶……”司徒靠了过去,依偎着病弱未愈却气场格外强大的老人,动情的低低说:“我怎么会不认你!”老太太捏了捏她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女人活着一辈子不容易,想活得好更难,活得称心如意、一帆风顺的我还没见过。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可你也没给别人好过,徐承骁、徐承骁他爸他妈、你爸爸妈妈,还有我老人家!这事儿,你没错!年轻就应该趁着心折腾,否则这根刺能梗你一辈子!可你既然折腾成这样了,想结婚就有人娶你,想离婚还有人帮你,你就该高兴!扬眉吐气、趾高气昂的把孩子生下来!徐承骁那个混蛋,不是痛痛快快的就跟你离婚了么、不是跑美国去了么!你就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等他回来,等着看他用什么脸面对你和儿子!我看他不跪下来一边给你磕头一边哭!”既是慨然割舍,就该潇洒快意。你爱攀岩高峰,你爱征服世界——你去啊!我或许登不上那最高的山顶,却能让看过这世上最好风景的人匍匐我脚下。女子当如此!**老太太当天就回g市了,临走轻描淡写的对司徒徐徐说:“这儿挺好,你就待这儿安心生孩子,不用怕麻烦谁,你麻烦了谁,我都会让徐承骁百倍报答人家的,他该你的!你爹妈和他爹妈那边也都不用你费神,有我呢!” 第83章 “代我向你的家人问好。”方亦城温和的说。徐承骁向他敬了个礼,感激的点点头。**连夜赶到机场,骁爷从一个回国的中国女学生手里买下一张两个小时后飞往北京的机票,在美国留学的女孩子很想念家里,但是听说徐承骁急着回去陪待产的妻子,愿意将机票原价转让给他,徐承骁把身上所有的现金凑了两倍机票价格给她,女孩子坚持只要原价,把另一半的钱塞还给他,笑着对他说:“我听我妈说生孩子可疼了,你老婆一个人一定很害怕,你快别墨迹了,安检去吧!”在北京转机往c市的时候,徐承骁在机场等得度日如年,忍不住打电话给司徒徐徐。响了几声之后,真的接通了,他心跳疯狂的兴奋的“喂”了一声。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语气慌里慌张的,在电话那头问他:“是徐承骁吗?”就这么一句话,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徐承骁脑海里设想了数个可能性,每一个都让他浑身冒冷汗。“我是徐承骁。”他紧紧握着手机,“你是哪位?司徒徐徐呢?”“我是韩婷婷,司徒……司徒她……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徐承骁忍不住用左手按着自己胸口处,紧紧的。他全身的力气现在都汇集在听力上,全神贯注的听着电话里的每一个字:司徒徐徐早上起来就不太舒服,本来打算观察到下午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谁知道秦宋叫来家庭医生一看,说是不好,估计是要早产了。徐承骁背上的衬衣已经湿透了,凉凉的贴在精壮的背上,人来人往的首都机场里,脚步匆匆的人们神情各异,走过他身边的人却都好奇的回头看一眼——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眉目线条深邃硬朗,看起来多么阳刚多么男人啊,怎么一脸惨白的、满头大汗的?满头大汗的徐承骁心内如焚,却硬忍着、沉着了声音,说:“麻烦你把手机放到她耳边,我要跟她说几句话。”c市马路上一辆疾驶的车内,担架上苍白着脸、紧紧闭着眼睛的孕妇,耳朵一凉,贴上来个金属质感的东西,随即有她很久没有听到的、熟悉入骨的男人嗓音,低沉有力的在她耳边响起:“……不要怕,司徒,我来了,你别害怕,我马上就来了!”“承骁……”疼得迷迷糊糊的人,失神的轻声呢喃。“是我!”电话里的声音如此坚定,“司徒,我马上回来陪着你,你不会有事!”“……徐承骁!”她叫他的名字,带着哭音。从开始阵痛到现在,这个坚强的姑娘第一次痛吟出声。在接下来漫长的五个小时里,司徒徐徐在待产区的病床上疼得辗转反侧、生死不能的五个小时里,她一直是默默的、一声哭喊都没有。那种周身的骨头缝都裂开的疼痛感,令她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脑袋里糊糊涂涂的,一会儿记挂着仿佛有个人说马上就会来,一会儿稍稍清醒,又觉得那记挂是幻觉,甚至连要来的人是谁她都记不清。其实她已经疼得糊涂了,周遭的围着她的人,面目都模糊、说着什么话都听不清楚,她仅剩的那点清明只守着一个名字,她反反复复的在心里念着:徐、承、骁。当她痛到刻骨、神智全无,只有这个名字,每一个笔画她都仍然记得清清楚楚。这情形就像一个人已经垂垂老矣,岁月无情的吞噬她的记忆,渐渐什么都忘记了,连她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唯有心上烙印的名字、她这一生最好的时候最激烈的爱过的这个人,永远清晰。人们说的至死不渝,是不是就像这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ps:春节期间可能更新不稳定,漏了多少之后都会补上。pps:大年初六晚七点半到十点半,第四届狼烟yy现场歌唱比赛,yy频道:17358096,欢迎围观。我携妻月上无风与仔居尼尔斯当评委,当晚还有《谁的等待,恰逢花开》主题曲首次发布,不围观会后悔哦~☆、第六十五章**徐承骁刚降落c市机场,秦宋派来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骁爷心急如焚,亲自开车,一路将奥迪当悍马飙,司机先生起先上车时还忐忑犹豫,担心六少爷责怪他怠慢客人,后来当他两手紧紧抓着头顶上方的把手、整个人贴在座椅上时,心里泪流满面的发誓回去了一定要向六少爷请求加薪:这简直是拿生命在接客啊!不巧这个时候正是下班时间,进了市区后车越来越多,骁爷凭借精湛彪悍的技术一路还算畅通无阻,但是当车速低于三十码之后,他果断的把车仍给副驾上闭着眼睛一脸慷慨就义的司机先生,自己下车狂奔,一骑绝尘而去。四十分钟后,当他大汗淋漓的撞开病房门,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站在门口,全身上下连头发尖都在往下滴汗水,身后还追着呼啦啦一大群保安——刚才他到门口时救护车上正抬下来一个病人,骁爷脚步不停,直接凌空跃起、从那推床上方跳了过去,留下一地的惊呼和尖叫,那个昏迷的病人都被吓醒了。徐承骁就这么一脸兴奋、两眼放光的站在门口,隔着十步之遥,他望着病床上人的目光,简直堪称痴迷。十步,他走得像童话故事里为了变成人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的人鱼:疼,但是绝顶幸福!终于走到司徒徐徐的面前,看清楚她疼得有些扭曲的脸,徐承骁缓缓俯□去,伸出手,想要碰碰她,一直紧闭着眼睛死死忍着的人似有感应,当他手指尚未触及,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司徒徐徐睁开眼睛,目光涣散的、怔怔的看着他。徐承骁的手指轻颤着、轻轻的捧住她脸,温柔的、目光深深的望着她,他受过的专业训练使得他清楚她微微涣散放大的瞳孔代表了她此刻有多疼,而这些疼,都是他带来的。这一刻徐承骁竟想起他们曾经那些销魂蚀骨的欢愉,每一次,他餍足得无以复加,而她常常哭着求他结束。想来自己从一开始,给她的都只是他想给的,而从未问过她需要什么。这样的自己,她竟然还愿意为他怀胎十月、然后这么疼的躺在这里。徐承骁眼角失控的狠狠一抽,两滴眼泪重重落下来,砸在她眉上,司徒徐徐眉头一动,忍了一个白天的眼泪顿时汹涌得几乎喷薄而出。徐承骁俯身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在她汗湿杂乱的长发里,他的声音粗哑得像被砂石磨过:“司徒,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的怀着孩子、这么疼的躺在这里;对不起,竟然曾经误以为自己能够放弃你;对不起,这所有一切你因我而受的苦。他将她抱得太紧,司徒徐徐呼吸不畅,憋着的气越来越多,像是攒着一股越来越充沛的力,达到一个数值后,“哗啦”一下冲开了什么。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抱着她的徐承骁一震,抬起头惶恐的看向她,一旁等候已久的护士们一拥而上,掀了司徒睡裙检查了一下,立刻大喊说:“进产房进产房!家属快让一让!要生了!”徐承骁慌忙把她裙子拉好,打横从床上抱起来就跟着护士往产房跑。到了产房门口他还想进去,护士不让,要他先去洗澡消毒换衣服,骁爷正要硬闯,就听里面喊了一声:“来不及了!孩子的头都看见了!”拦着骁爷的护士把他一推,关了门就往里面跑去帮忙。徐承骁急疯了,抬腿就要踢那门,被司徒明和秦宋双双架住,司徒明低喝:“别添乱!”“爸……”徐承骁哑着嗓子、红着眼睛。司徒明拍拍他,“我知道……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那丫头你也知道,龇牙咧嘴披头散发的样子不一定愿意给你看。”徐承骁抓了抓头发,泄气的蹲了下来,双手抱住了头。好在没等多久那门就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个襁褓笑容满面的出来说:“是个男孩儿!五斤八两!”刚才骁爷那德行,护士小姐第一个当然把孩子给他看。徐承骁已经下意识的站起来了,可是像受了多大惊吓似地,紧紧贴着墙的背上突突的往外冒冷汗,甚至没有想起来要伸手去抱一抱。是他的……儿子啊!怎么就有这么个东西突然是他的儿子了呢?!骁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眼见徐承骁蠢货一样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徐飒和司徒明喜滋滋的过来抱了外孙,那边司徒徐徐正好被推出来,他们抱着孩子就走得慢了一些,徐承骁第一个扑了过去,急切的轻声呼唤她:“司徒!司徒!”司徒徐徐浑身湿淋淋的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听到徐承骁的声音,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浑身力气都被用尽了,眼神涣散而迷茫,徐承骁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俯身亲吻她,吻落在她眼睛上,充满了怜惜、疼爱、不舍,恨不得感同身受的温柔与小心翼翼。 第85章 病房里秦宋正绘声绘色描述骁爷徒手捂酸奶的怂样,韩婷婷听得闷笑,司徒徐徐也勾着嘴角,忽然外面走廊里低喝声伴着呼呼的拳风声传来,三个人面面相觑,秦宋走过去拉开门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回来说:“哈哈哈哈外面打起来了!”“徐承骁和谁?”司徒徐徐皱着眉问。“你们的易风叔叔~”秦宋幸灾乐祸,感慨道:“真难得啊!难得有两个人打架,两方我都想上去踩两脚的,真是不知道帮谁好了!好为难的!”从同仇敌忾角度出发,他是应该帮徐承骁的——想当年他也和这位风靡闺中少女的易风叔叔打过一架,至今记忆犹新呢!可是队友是徐承骁,又着实令秦宋犹豫了——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两样都占齐了啊!纵使英明神武如他秦六少,恐怕也会hold不住的!所以还是坐山观虎斗好了!**徐承骁推门进来时眉毛上还挂着汗珠,一脸兴奋,司徒徐徐背对着门躺着,他轻手轻脚的绕到床那边,张了张口,愣在了那里——她正给孩子喂奶。撩着衣襟,露着一整片温柔的软雪红梅,他儿子小小的脑袋贴着其中一只,正哼哧哼哧的吮得欢畅,另一只就这么赤|裸|裸的呈在徐承骁眼前,瞬时以往那些激烈缠绵里有关于此的一切都清晰浮现,他掌心冒了汗,强烈的回忆着曾经的柔嫩弹滑触感,而目测比上一次他捧在手里时大了0.5杯的事实,更是刺激得他瞳孔剧烈收缩。刚飙到顶峰值的雄性激素一下子破表,徐承骁清晰的感觉到血管内奔腾的热血咆哮,他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句“禽兽”,命令自己立刻转过身去——可是凭什么啊?!他老婆给他儿子喂奶他怎么就不能激动了!想到这里,骁爷沸腾的热血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对了,这已经不是他老婆了。单身汉徐承骁先生,盯着司徒小姐的……看,确确实实是耍流氓呢!徐承骁吸了吸鼻子,垂着眼睛默默的转身绕过床头,站在她背后。司徒徐徐淡定又从容的喂饱了儿子,小家伙吃饱了就睡,一秒钟都不耽误,她拉好了衣服,转过身来,不紧不慢的坐起来靠在床头,问他:“打赢了?”徐承骁抬眼看看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点点头。男人的成熟阅历都是用青春体力换来的,陈易风是曾经的神话,徐承骁却是正当盛年的辉煌。方才,输了半招的陈易风手撑地一跃而起,甩了甩满额的汗,叹了口气,笑着说:“……好啊!”徐承骁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什么都没有必要,只是过去,与他重重一击掌。陈易风畅快的吐出一口气,拍拍他说:“你不像秦宋,司徒也不是婷婷,我没什么要警告你的,你受得也够多了。只是,承骁,强极则辱,你和司徒都是,好自为之吧!”说完陈易风就离开了,徐承骁送了他,迫不及待的回来,本来有激动的获胜感言要和她分享的,不过眼下他忘光了,只觉得浑身难受,又像躁动又像心慌。“没吵着你和孩子吧?”他没话找话。司徒看了眼睡得十分香甜的儿子。“哦!酸奶!”徐承骁把那盒小小的草莓果肉颗粒酸奶拿出来,“不凉了,可以喝了!”司徒徐徐示意他放在床头柜上就好。徐承骁小心翼翼的放好,又站在那儿想了半天,苦苦思索话题。突然他眉头一动,兴致勃勃的问司徒徐徐:“对了!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司徒徐徐点了点头,指指小家伙腿上的牌子,徐承骁眉开眼笑的弯腰去看,大手温柔的轻轻捧了那小脚丫子,手指一勾,轻声念道:“司、徒、云、起。”孩子姓司徒他早知道,他没有为这个孩子尽半点人父的责任,孩子不随他姓徐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这“云起”,云起、云起……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徐承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慢慢直起腰,抬眼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轻声的问她:“司徒,我是你的山穷水尽?”满身的汗水失了身体兴奋勃发的热度,浸透了衣服湿湿凉凉的裹着身体,徐承骁从心里觉出满心的凉意。她果然总是能用最云淡风轻的方式,最深的刺痛他的心。徐承骁起先爱上司徒徐徐时最爱她的明烈快意,殊不知,一个明烈快意的女孩子的爱不消说是动人心魄的,可当她不爱你了,她的嫌弃同样明烈快意得恨不得你被她伤透、永远放弃她。可是,可是这么多年了,这么多次被她气得暴跳如雷、被她伤得满心疮痍,刚离婚那会儿徐承骁甚至以为自己承受不住、快要死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那么,不是要放弃她,那么为什么会同意离婚呢?他在离婚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在五年后、这样一个安静相拥的深夜,在她承诺交心之时,徐承骁抱着纠缠八年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终于将最卑微的自己展露给她:“我想,我那么喜欢你,要不是因为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孤单,我连孩子都暂时不想要——我喜欢你喜欢到连我们的孩子都比不上了。所以当我以为你把孩子打掉了,我就想,既然你对我的厌恶已经盖过了对自己孩子的爱,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还是成全你吧。”当自尊被践踏成薄薄一张纸,他疼到失去自我,却仍想给她她想要的。她可真够狠心的,她这么狠心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如就给她吧,徐承骁答应离婚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谁的等待,恰逢花开》的主题曲做好了,千歌未央原创音乐团队倾力打造,昨晚yy活动首发,姑娘们都听哭了,容二少,我们未曾忘记,未曾负你——《陌路》下载地址,点击进入☆、第六十七章怀里的人似乎深深的吸了口气,徐承骁忆苦思甜,贴着她温软的脸颊蹭了蹭,说:“我说了,现在该你说了。”黑暗里他手臂紧了紧,语气却轻松得好像很快活似地。司徒徐徐手指在他心口处轻轻的划着,被他手一勒拥得更紧,她伸手环住他脖子,贴着他下巴“嗤嗤”轻笑:“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离开你。”抱着她的身体果然就僵了,她笑得更开心,欢快的说:“谁叫你让我那么伤心!”“你也没让我好过啊!”徐承骁不服气了,“上个月傅东海怀上了,景泽理直气壮就把我的年假给休了,他们当初闹得比咱们轰轰烈烈吧?沈远家那小二子都会叫人了,我居然还是单身!连秦宋那种白痴骚包都过得和和美美的!你想想看!我惨不惨?!”“你活该。”司徒嘟囔。“我怎么就活该了?!我比他们差哪儿了?”骁爷激动了,非要她说个清楚明白。司徒徐徐就掰着手指给他列个清清楚楚:“沈远呢,人家把日子当政治事业操作,我们不跟他比;情商这东西是天生的,你不如景泽我也不怪你了;秦宋?秦宋是又蠢又骚,可是他也有个当年白月光,还嫁给他表哥做了亲戚呢,怎么轻松从来没有因为这事儿给韩婷婷添过一丝堵?”“喂!”徐承骁提醒,他们有过君子约定,孙靖渝这篇误会重重,翻过不再算账。司徒徐徐哼了一声,揭过不提,总结说:“有因才有果,你日子过得不如人家,一定有你不如他们的地方。”当然她自己也摘不了,她把日子过成眼下这样也是有因才有果的——想想看徐承骁要是换做那三个,她未必能如傅东海数十年如一日的坚韧,也一定不可能像徐澹那样对丈夫心里永远绽放的红玫瑰淡然处之,韩婷婷就算了,她一想到秦宋那个骚包就觉得徐承骁哪儿哪儿都好,不换不换!徐承骁被她数落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久,忽然幽幽的说:“所以你不愿意复婚了是么?”环着她脖子的手绕得更紧,徐承骁感觉到下巴上热热的,是她笑得时候喷出的气息:“没有啊,你是很糟糕,不过我就是喜欢这么糟糕的你。”徐承骁,桀骜、自我、大男子主义,糟糕得简直是她心目中那个男人的背道而驰,司徒徐徐花了两年的时间明白了这一点,然后她又花了五年的时间,才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这么糟糕,可她就是喜欢这么糟糕的他。云起的出生教会了她坦然面对自己的爱恨,这五年陪伴云起一起长大的时光则教会她坦白。第一次向徐承骁坦白她的真实情绪,是在什么时候呢?司徒徐徐贴着男人因激动无语而不住上下的喉结,勾着嘴角温馨又感慨的回忆……好像是云起一岁的时候,十多个月的小男孩按常理正该是活泼好动牙牙学语的,司徒云起却和婴儿时期一样安静,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的时候就是吃喝拉撒,大人拿色彩鲜艳的玩具逗他,他几乎不为所动,硬塞到他手里,他像是给大人面子似地,敷衍着玩两下,丢开就又沉沉入睡了。这样子到了都快满一周岁的时候,司徒徐徐按耐不住心中疑惑,带着孩子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查不出明显的器官性病变,检查过程里云起稍微醒了一下,半睁着眼皮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医生没有办法,问了司徒徐徐几个孩子日常表现的问题,建议先去做一个脑电图检测。“是脑部发育有什么问题吗?”司徒徐徐很紧张的问。“依你的描述,孩子对听觉、视觉刺激反应迟钝,语言发育有障碍,这是儿童孤独症的两大临床体现症状。”医生开了检查单子给她,“今天有点晚了,要不你周一再带孩子过来。” 第87章 她当然是讽刺,可没想到他犹豫了一下,竟然弱弱的反问她:“可以吗?”“……”这种时候,司徒徐徐当然应该暴怒而起的,把他大骂一顿,然后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十天半个月都不再接。可是这一刻她偏偏突如其来的揪心——这个季节的美国,这么冷的天气里,一身脏,也不知道受伤没有,喝多了可能只穿着单衣,在深山或者荒漠里,握着电话,说着傻呼呼的话,深深的渴望着、想念着儿子,还有她。“徐承骁!”她忽然叫他名字,听到他高兴的应,她飞快的说:“注意身体,早点回来。”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徐承骁握着手机,听着里面“嘟嘟嘟”的忙音,忽原地一蹦老高,对着星空与圆月长啸连连。这次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不再时时刻刻剑拔弩张,徐承骁每次回来,到她这里看看云起,两人除了儿子还能聊几句彼此近况。只是徐承骁心里再高兴,一想到儿子这名字的出处,再高兴也就带了几分自知之明的清醒。他清醒,司徒徐徐当然不可能沉醉。就像此刻,徐承骁一时顺手捏了她的脸,她抬眼看过来他立刻清醒了,尴尬的收回手,连忙把她往房里推,叫她去睡觉。把门关上他立刻跑进厨房,喝了一大杯凉水。手指上温热嫩滑的触感仿佛还在,他把那只手放在胸口处贴着,想感受下心里这团乱麻,究竟该从何理起,可他又觉得,能够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他怕他一理,又像从前那样伤透心。比如她刚才说的:明明放不下,偏偏忍不了——她放不下什么?他……吗?那令她忍受不了的呢?也是他吧!徐承骁就这么想东想西不知不觉好几个小时,司徒徐徐一直睡着,也不知道是昨晚太累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今天睡着特别安稳,她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睡得太香了,她一时忘记早上发生了什么,还当是平时,爸妈带了云起出去散步,她惬意的伸着懒腰从房间出来,看到客厅沙发里坐着的徐承骁,吓了一跳,想到他为什么在这里,才想起来晚上还要去他家吃饭接云起,连忙问他:“几点了?”她身上穿的睡衣是两截式的,展着双臂从房里出来的动静,徐承骁回头一看,粉色睡衣睡裤之间,明晃晃的一截纤细白皙的蛮腰,虽时隔两年,也令徐承骁立即回忆起当初自己握着这细腰任意驰骋的幸福时光,屏着呼吸,他神魂颠倒的随口说:“很晚了。”很晚,该睡觉了……司徒徐徐狐疑的走过去,拿起桌上手机看了一眼,用惊诧的眼神看看他。骁爷干咳了一声,站起来,从离她远远的沙发那头绕过去,径直走向大门,头也不敢回:“准备一下,差不多该走了,我去车里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有些人两年多没吃到肉,孜然粉胡椒面怎么撒都忘了叭~爷您绕那么远干啥啊~什么东西不敢正面被毛毛看到啊~这么快下去车里干什么呢~一边想着小细腰换睡衣一边……吗?哦嘿嘿嘿嘿嘿嘿~我怎么那么高兴!因为要写时隔两年的首h了咩?不会吧!我分明纯洁又懵懂,怎么可能期待这么不和谐的场面呢!☆、第六十九章**他们到徐家的时候云起恰好醒着,徐母刚给他换了尿布,又换了一身她买的新衣服,蓝色条纹的连身衣花样清爽,小男孩皮肤白白的眼睛黑黑的,穿着别提多么好看,叫人都移不开眼睛。徐母欢喜不已的抱着孙子,听老太太讲有人怀疑云起自闭症的笑话。徐平山中午听说孙子来了,推了应酬回家来聚天伦乐,听老太太说得义愤填膺,他摇头直笑,徐母也笑,贴了贴宝贝孙子的嫩嘟嘟的脸,笑着说:“头胎都这样的,孩子一点咳嗽都吓得要命,他们两个又年轻,没有经验嘛!”老太太哼了一声,说话间司徒和徐承骁刚好进门,一对俪人并肩而行,男的挺拔俊朗,女的柔美动人,养眼融洽,虽不似从前最好的时候,也让老太太看着心里一阵安慰,就没有再追究云起的事情。徐母见他们来了,抱着云起站起来迎接,笑着对司徒徐徐点头说:“来啦。”司徒徐徐很客气的对她点头微笑,“云起没闹着您吧?”怎么可能闹着?不过寒暄而已。曾经双方都那么努力想要亲密如母女的两个人,现在处得比一般亲戚还要客气。不过这样很好,司徒徐徐也好、徐母也是,都比从前努力当一家人时自在。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缘分这东西说不清楚,她遇上这家人该是有缘,但是那么努力的试过融入这个家还是失败了,又像是缘分不够。可真要说缘分不够,她又生下了云起,这辈子都与徐家脱不了干系。刚离婚时她痛苦,翻来覆去的想这些纠结事儿,后来生下了云起,新妈妈手忙脚乱,除了孩子再没有时间想别的,等到业务熟练、有了空闲,她却发现她眼下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不用再费尽心思的迎合公婆,少了儿媳这个身份,孩子妈妈和孩子爷爷奶奶相处得很是和谐;她也不再怨念徐承骁,他回来看看儿子她配合,偶尔他任务繁忙好几个月不回来,她也不觉得委屈,少了妻子这个身份,孩子妈妈和孩子爸爸连争执都很少。一切的失望其实都是因为过多的期望,而那些太多的期待,是因为她从前太过在乎。可能是云起的成长伴随了她的成熟,也可能是岁月的恩赐,令司徒徐徐看清现实与自己。司徒徐徐这些对人生际会的思虑,徐承骁那货当然不可能有。骁爷整晚上脑袋里挥之不去那截纤细白皙的小蛮腰,吃饭时食不知味,都不怎么敢看她,低着头一气的扒饭。老太太看司徒眉眼温顺,反而徐承骁没有一点动静、只知道埋着头吃,气得她老人家嘴角直抽,碍着云起正津津有味的吃鸡蛋羹才没有把桌子掀了摔骁爷脸上。**第二天一大早徐承骁来接母子俩,三人一道去c市,司徒徐徐见他眉宇间有几分淡淡疲惫之色,生怕是自己和云起累得他没休息好,关切的问他:“你昨晚没睡好吗?”骁爷虎躯一震,立刻抵赖:“没有!”没有!我睡得很好!一个梦都没做!没有半夜起来换床单!没有!司徒又不知道实情,他硬邦邦的甩了两个字还黑了脸,她难免又要多想,又觉歉疚又觉恼火,心里不好过,也不理他了,转着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飞机飞得平稳了,徐承骁把刚吃了奶瓶的云起竖着抱起来,在走道里踱来踱去的轻轻拍他打奶嗝,可这小子吃饱了舒舒服服的趴在他爹宽厚的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徐承骁无奈的把他抱回去坐下。空姐这时送来了婴儿摇篮给睡着了的小宝宝用,徐承骁摇摇头表示不用,他抱着就好,看了眼身旁闭目养神的司徒徐徐,他轻声对空姐说:“麻烦你给我拿一个毯子。”“好的,徐先生。”空姐拿来了毯子,徐承骁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的给司徒徐徐盖上,谁知一碰到她她反而醒了。空姐便微笑着的问:“请问徐太太有什么需要吗?饮料需要吗?”徐承骁默默的、按耐着内心激动的转过头,看着“徐太太”,司徒徐徐淡定的摇摇头表示不用,空姐脚步轻盈的走了,骁爷仍然直直看着“徐太太”不眨眼,司徒语气如常的对他说:“把他给我来抱会儿吧,你休息。”徐承骁这个时候根本还没从离婚时的挫败自卑感里走出来呢,见她毫无反应,心上便又被划了浅浅一刀,沉着脸,也不肯把儿子给她。一直到飞机降落两人都没再说话。云起当然不是自闭症,容岩那个气场强大的大嫂逗着玩了一会儿就对徐承骁和司徒说:“医生那儿既然约好了就去一趟吧,你们也好真的放心。不过我都敢打包票,你们家这小子健康着呢!”她微微笑着对司徒徐徐说:“我那个小儿子小的时候也这么文静,现在调皮得不得了,你别担心。别总是你带着他,让他爸有时间就带着玩儿,男孩子就该和男人一起玩,爸爸带着,耳濡目染,他才有男孩子样子。”顾明珠那天生令人一见屈膝的女王气场,司徒信服得很,认真又感激的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女王殿下笑得温柔又大方,把哼哼唧唧表示饿了的云起还给她,司徒抱着孩子去喂奶,顾明珠美目一转,问正温柔目送母子俩的徐承骁:“听容岩说,这是你前妻?”骁爷眼角眉梢的温柔一下子耷拉下来。“啧,”顾明珠语气惋惜,“多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就狠得下心不要了。”骁爷眼角一抽,目光哀怨的看着女王。女王殿下挑了挑眉,“怎么?不是吗?那是她不要你?我看着不像啊,小姑娘挺温顺的。”徐承骁简直悲愤了:“那是对你温顺!”“哦,明白了。”顾明珠笑得如沐春风,“对别人都挺不错,就是爱折腾你是吧?”徐承骁惆怅不已的点点头。顾明珠拿出教育容二少的长嫂风范,谆谆教诲亲切又温柔:“你要有恒心顺着她呢,那就做到百依百顺。不过我看你的脾气,不大可能,既然你做不到事事顺着她,那得和她商量——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默默做了九件事为她好,她不知道,剩下那一件事你没称她心,在她那里你就是百分之百的错了。”骁爷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一脸感激的望着她。 第89章 **他们进门时徐承骁走在司徒徐徐后面,过了这个年就三岁的司徒云起看到妈妈牵着一大束的氢气球进来,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然后看到徐承骁走进来,小家伙居然立刻就从那气球上移开目光,口齿清楚的指着他说:“我爸爸!”徐承骁连忙放下两只手里满满的东西,走过去把小家伙高高抱起,放下来亲了一口,亲热又温柔的叫他:“儿子!”云起两只手捧了爸爸的脸,睁圆了那对黑葡萄似地漂亮眼睛看着爸爸,徐承骁说儿子亲一口,小东西撅着嘴巴就上去给他来了个湿哒哒的吻,然后好似害羞一样窝在他肩头,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脸。司徒徐徐在旁看着难免就有些泛酸——徐承骁最勤快的一个月也就回来了四次,这次更是连着两个月没回来了,可云起怎么那么喜欢他,平时念念不忘,他一回来更是连妈妈都不要了!再看他们两张脸亲密的碰在一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因为高兴都亮得放光,徐承骁平常那么冷峻的面容这时温柔得几乎滴水,云起脸埋在爸爸脖子边,亲热的蹭来蹭去。司徒明和徐飒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父子俩这温馨一幕,心里各是滋味。而司徒明望着女儿在旁看向这父子俩的眼神,心里更是涩涩一叹。徐承骁连忙向前岳父岳母问好,司徒明点点头,不说话,徐飒只好勉强出面招呼:“来了啊……那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徐承骁当然求之不得。吃饭的时候徐承骁陪司徒明小酌,徐飒弄好了云起的饭,司徒徐徐负责喂,老老小小五口人聚在一张桌旁,热汤热饭、小酒小菜,窗外传来远远的烟花声音,气氛竟然温馨的像一家人似地。云起吃饭有些磨人,司徒徐徐哄着他,自己压根没怎么吃,徐飒像平时那样匆匆吃完了正要去换她,司徒明却忽然叫她再去炒个菜出来。这样一来,司徒徐徐只能独自喂着云起,徐承骁这边与司徒明把酒言欢着,目光却老往她那边去。司徒明看在眼里,笑眯眯的问徐承骁说:“这次能待几天?”“过了初五出去,元宵节再回来两天。”徐承骁小心翼翼的答,“年前太忙了,没怎么回来,辛苦您二老帮司徒带云起了!”司徒明摇摇头直说“不辛苦”,又说:“回来这么多天呢,也陪陪你家人,他们要是想看云起你就把云起接过去,别总往这儿跑。”徐承骁直觉不好,果然就听司徒明接着说:“趁着过年你在家,你家里肯定也给你安排了,有的话就去看看吧,别抚了家里人一片心意,你看司徒徐徐,这回这个虽然她说没感觉,但也多交了个朋友,挺好的。”正轻声细语哄着云起再吃一口的人,手里勺子微微一顿,立即又像没有听到似地,继续哄儿子吃饭。徐承骁望着她侧脸上温柔的表情,捏着酒杯的手指渐渐用力。司徒明的话很明白,相亲是他们替司徒徐徐安排的。而徐承骁看着整顿饭都在张罗儿子的司徒,也明白了她无法拒绝。徐承骁也早想过可能是家里催着她,可是对于他来说从小到大没人能拿得动他的主意、逼迫他做任何事,所以他没有想到司徒是被逼着去相亲的——司徒徐徐是和他一样飞扬自我的性子,他清晰的记得当初她在反对婚事的父母面前坚定骄傲的说:他是我的愿望,有多艰难、就有多坚定。是啊,当初她那么坚定、不顾父母阻拦嫁了他,然而不过一年就怀着身孕离了婚,现在要靠父母帮衬照顾儿子……她怎么还能飞扬自我得起来?徐承骁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谁狠狠打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孤注一掷的坚定当然是幸福的,但那只是一个刹那,当自食苦果,生活却仍要继续,多飞扬跋扈的人都得被磨平菱角。所以纵使一生意难平,还是有那么多人选择了举案齐眉。所以我这么爱骁爷这一对。ps:今晚八点到十二点开群,群号1461732,敲门砖是司徒徐徐的小名+你在晋江的留言id,官方读者群只加在晋江买v的读者,见谅。☆、第七十一章云起不懂大人间的波涛暗涌,本来他平常吃饭就一般,今天爸爸在,更是心不在焉,隔好一会儿才能喂进去一口,徐承骁看着司徒徐徐的温柔耐心和小家伙的漫不经心,默默忍了片刻,忍不住还是起身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饭碗,低声说:“你去吃,我来喂他。”云起见换成了爸爸坐到他面前,抿着嘴冲爸爸笑得眼睛弯弯,徐承骁看着那双神似司徒徐徐的清澈双眼,心里那点莫名火气顿时就烟消云散,摸摸他乌黑的头发,柔声对他说:“云起,好好吃饭!”司徒云起歪歪脑袋,透着聪慧狡黠的清澈眸子盯着爸爸看了会儿,徐承骁始终淡着表情,不像平常每次都带着无限温柔喜爱的看着他,小家伙挑了挑眉,竟就不像对司徒徐徐那样左推右让,乖乖张口吃了他喂过来的饭,起先也还是含在嘴里,但见爸爸板着脸一直盯着他,不敢懈怠,努力的嚼,咽下去了还主动张开嘴给他看,示意自己吃完了。徐承骁温声表扬他:“真听话!”小家伙扬了扬眉毛,指指自己,慢条斯理的说:“云起、聪明小孩!”父子俩身旁正吃饭的司徒徐徐听了,立刻夹了一筷子菜心到云起小碗里,徐承骁就配合着装作不知道儿子不喜欢吃菜心,喂了一口,云起刚刚夸奖过自己,不好出尔反尔,只能苦着脸努力嚼,包子一样的小脸鼓鼓的,两道与徐承骁一模一样的浓眉略略忧伤的皱着。徐承骁转头看向她,两人对望了一眼,眼底都是淡淡的笑意。徐飒这时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见是徐承骁喂着饭,忙接了叫他自己吃饭去,她来喂。徐承骁回到位置上,司徒明没有再说什么,乐呵呵的招呼他赶紧吃,还给他也夹了一大筷子的菜,徐承骁其实也是不喜欢吃菜心的,总觉得有股苦味,今天却吃的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得嘴里苦。**吃完饭陪云起玩了会儿,云起到点该洗澡睡觉了,徐承骁也该告辞了。当着司徒明的面他坦荡荡的对司徒徐徐说:“我有话跟你说,你送我下去行吗?”司徒徐徐跟着他下楼,在他车前站定,他却拉开了车门:“进去说吧,天冷。”她看了他一眼,顺从的坐进车里,他跟了进来,与她并排坐在后座上。安静的冬夜,远远的烟花声显得这车里更安静,司徒徐徐等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有话要对她说的人。他正看着前方,英俊的侧脸可见神情凝重,线条好看的唇紧紧抿着,空中烟花斑斓的光隔着窗户玻璃在他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司徒徐徐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此刻心中不好受。知道他不好受,她心里竟稍稍好过了些——他也不是一点没有改变,换做以前,这样的心情他恐怕早就发作了。“你要跟我说什么?”司徒徐徐轻声开口问他,“云起睡觉前我得回去。”徐承骁顿了顿,转头看向她,黑色的眸深深的,几分隐忍几分痛苦之色:“我不明白,”他没头没脑的,顿了顿,又说:“你对我……是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司徒徐徐轻轻的:“希望什么呢?我对你没有任何希望,否则我不会怀着云起离婚。”这戳到了徐承骁心里那道闷得发脓的深深伤口,他声音都变了:“所以你打算重新找一个人?司徒,你真的能接受别人?你做得到?!”他不敢置信的问。难道她竟然会和他不一样、可以接受彼此以外的人相伴一生?“试试看吧,”司徒徐徐好像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安静而从容,“不试怎么知道呢?以前有很多事我都觉得做不到、不可能发生,后来都变成现实了。我也该改一改脾气,试试看顺从生活,看能不能好过一些。”那么剧烈的爱恨,已经燃烧尽了她的年少痴狂,到如今,也是时候对命运低头了。看着徐承骁不敢置信的神情,司徒陡然间觉得自己很凄凉——他依然是小说男主,她已经是世俗女人了。徐承骁沉默了良久。“我明白了。”他说得很慢,“怪我不好。”“两个人的相处失败,怎么能怪一个人呢?”司徒徐徐看着窗外远空的烟火,声音平静又压抑,“我知道你嘴上说怪自己,心里一定在怪我,当初义无反顾的是我,现在顺从命运的也是我,你原本可以安静踏实、好好的过一辈子,被我搅得乱七八糟。”“我没有!”他也平静下来,声音沉沉的,坚定的说:“你义无反顾也好,顺从命运也好,也不管你把我的人生搅成什么样子,我不会怪你,永远不会。”即便你未曾如愿以偿,你依旧是我一生的梦想。这话,徐承骁当然不可能说出口,那是他最隐秘的、全部的脆弱,万一捧出来后被她打得粉碎,那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能不能找个人帮你照顾云起?帮你做些杂事也好,你妈妈也能轻松一些。”他觉得快喘不上气了,必须说些别的。司徒徐徐也松了口气,顺着他说:“钟点工每天都来,帮我店里发货的那两个小姑娘很好,我平常不怎么忙,你家里也常常接云起过去,你不用担心。”云起刚生下来他就安排了月嫂和保姆,是她不习惯与人同吃同住。再往前一点,离婚的时候他给她的资产足够她奢侈的养大好几个云起了,但是这几年她辞了幼儿园的工作,将网店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动过他给的钱,结婚时他给的房产也没有搬进去,她甚至没有搬回父母的大院,带着云起住在她自己买的小公寓里。徐承骁知道那些是她的姿态,也是最后仅有的骄傲,他无法干涉。 第91章 徐飒探头看了眼那图片上长长脖子的动物,思索了半晌,小心翼翼的问日渐伶俐的小外孙:“挺好看的……不过它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应该要喜欢它吗?”云起慢悠悠的翻过一页,抬头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眼睛似乎在说:“我也想这么问您呢~”徐飒感慨不已的回忆着,司徒明只觉得好笑,拍拍妻子,温声说:“顺势而为吧,事到如今我们也管不了他们那么多了,好歹大方向是对的,她儿子也有了,生活得也挺好。”司徒徐徐的配合与沉默令司徒夫妇无计可施,而徐家那边是谁也拿不动徐承骁主意的,没人敢给骁爷安排。倒是周围的朋友比如言峻夫妻,整日替这一对发愁。言峻从辛辰那里听说了徐承骁竟然答应司徒徐徐相亲的事情,把酒言欢时当面对骁爷说:“我劝你一句,这种事情上男人不分君子小人,都是想对她好、照顾她一辈子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可别抽风玩什么‘只要你过得比我好’!”那晚是辛辰生日,好友都在,连已经把生意全面撤出g市、好久没露面的孟青城都来捧场,正坐在司徒徐徐和辛辰中间左右逢源、风骚卖笑。徐承骁远远望着他笑靥如花,转头微笑着对言峻说:“怎么不分君子小人?就算都是想对她好的,也得看哪个能够让她过得好。”言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默了默,忽然笑了,执起了杯,说:“骁爷,我敢赌上身家:就算孟青城真是司徒的良人,你也一定昧着良心要了他狗命。”徐承骁正站起来,闻言斜了太子一眼,闷声一哼:“留着你那身家养你家谨欢吧!”太子大笑,徐承骁忍了忍,低声说了实话:“我也并不是言不由衷,我答应她试试,就是想看看,要真有那么一个人,是怎么个三头六臂!”“哦,那要真有这么个人被她找到了呢?”“三头六臂,那就是妖孽出世,说不得爷就得除魔卫道了。”徐承骁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我只说让她试试,可没说准她嫁。”言峻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徐承骁放了酒杯,往司徒那边走过去。**司徒这边,孟青城整晚耍宝卖乖,还是老样子。辛辰问他为什么这两年一直待在c市,他苦着脸说:“还不是为你家太子做牛做马!还有你!”他切换流畅的转向司徒,“跑c市生什么孩子!你家骁爷为你欠了秦家小六少人情,把我的生意都补偿出去了!嘤嘤!”辛辰和司徒都受不了他,一人给了他一巴掌,孟大少很受伤,对司徒怀里的云起哀声道:“乖儿子,她们都欺负干爹,只有你是干爹的安慰了!”云起很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很敷衍的给了他一个笑容。他今天没睡够,心情很一般,一晚上都赖在司徒怀里昏昏欲睡,不肯吃饭,表情欠奉。孟青城更受伤了,伸手要把他抱过来,“云起云起,干爹喂你吃饭吧!”好不容易妈妈不塞饭给他了,云起刚松了一口气,他就提这茬,顿时云起同学心情更不好了,扬着眉冷冷看着青城公子。小家伙和骁爷长得太像了,虽然才这么点大,挑着眉瞪人的样子已经颇有威慑力,青城泪流满面的缩回了手。横里忽然伸来一双手,云起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扭头一看已经被爸爸抱在了怀里,顿时一脸傲娇都变成老实相,乖巧的趴在徐承骁肩头哼了一声。司徒转头见是他,他已经伸了手过来,拉好她被云起弄皱的衣领,不怒不喜的说了句:“你们说话,我喂他吃饭。”说完他抱着乖巧如小白兔的儿子走了。辛辰看了表情淡淡眼角却泄露一丝情绪的好友一眼,拍拍泪流满面的青城公子,拖长声调说:“气场天注定,认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动了个小手术,每天只能坐起来一小会儿,码得比较慢,篇幅又比预期的25w要长一些,感情线动来动去的写得更慢了,大家见谅,过了这几天能坐起来动动了就会补上进度的☆、第七十三章**云起到了徐承骁手里当然不敢再摆臭脸,但是也不怎么主动配合,很一种忧愁的表情对他爹说:“爸爸,我没有胃口,你不要喂我吃饭好吗?”徐承骁摸摸儿子的脑袋,和气又淡定的说“好啊”,云起顿时就精神了,就听他爹声音淡淡的:“来,勺子拿好,自己吃。”司徒云起吸了一口气扭头:半碗米饭拌了蒸得嫩嫩的肉末鸡蛋羹,铺了好几种蔬菜在上面,还有一块鱼排,堆尖的一小碗摆在他面前。他爹把勺子放到他手里,挑着眉看着他。云起看了徐承骁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很无奈的拿起了勺子,苦着脸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慢点吃,多嚼才好消化,”徐承骁低声叮嘱,又问他:“你为什么总不肯好好吃饭?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你妈喂你!”司徒云起不高兴了,皱了眉顶嘴说:“爸爸,你又叫我吃饭,又问我问题,我到底吃饭呢还是回答你的问题呢?”徐承骁还是第一次领教小家伙的脾气,不觉得忤逆,倒觉得有趣,但神情间一点都未曾流露,沉了目光看着他。云起话出口心里就后悔了,主动吃了一口蔬菜,抬眼悄悄看爸爸一眼。到底是小孩子,骁爷那个眼神令他彻底扛不住了,缩了缩脖子,服软:“我不喜欢吃饭……”言峻家的小公主在旁边转悠很久了,这时听到云起的话大喜过望,利落的爬上凳子,拿了云起的勺子挖了一大口饭,言峻连忙过来抱走她——小吃货晚上已经吃了两碗这么多的饭菜了。司徒云起看了眼好友被她爹抱在手上还津津有味的表情——简直是扇了他刚才那话一巴掌啊!叹了一口气,他解释:“不是每个小孩子都对食物这么感兴趣的……”徐承骁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你对什么感兴趣?”他觉得这小子真是越大越有趣了,“你跟我说说,你这个小孩子除了喜欢看书,还对什么感兴趣?”“恩……我想去看好多地方,”云起认真的想了想,说,“埃及金字塔、巴比伦空中花园、亚历山大灯塔、罗德港巨人雕像……”掰着手指头数着,一双黝黑的眸子放着对这大好世界无限好奇的亮光,“我想去看看,这些地方和书上写的一样吗?”小孩子童声稚嫩,表情却十分正经,在同龄小朋友满脑袋玩具和动画片的年纪,已经有如此胸怀,徐承骁心内感慨不已,摸摸儿子的头,温声对他说:“你说的这些地方,我也只去过其中的几处而已,这样吧:等你再大一点,能够照顾自己了,不让你妈妈再为了你吃饭这种小事操心了,我们一起去。”那张遗传了他和司徒容貌最好地方的小脸,顿时亮了起来,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真的吗?”脱口而出,但可爱思考的小脑袋瓜转念一想:他的爸爸是从来不骗人的、承诺了什么就一定会做到!云起立刻来了精神:“那我好好吃饭!”挖了一勺塞进嘴里,他努力的嚼,又回头精神十足的大声保证:“以后我每天都好好吃饭!”徐承骁觉得这小子真是出奇的聪明,而且心智清明,真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云起,”他摸摸振作精神、努力塞饭的小家伙,低声说:“你真是个好孩子……”要不是他生得这样乖巧,他不知还要亏欠司徒多少。云起笑眯眯的,看向爸爸又看看爸爸身后,“妈妈……”他含糊不清的叫了声,徐承骁转头见司徒正走过来,走到他身边坐下时,他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扶了她一把,问:“累了吗?等云起吃完了我送你们回去。”司徒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努力吃饭的儿子身上,抽了张纸巾擦擦他嘴角的酱汁,“嗯”了一声。徐承骁看向她身后,语气很平常的说:“孟青城好像要走了,看你呢。”司徒徐徐转身看去,果然孟青城站在门口,手里已经挽了外套,正遥遥看着她的方向。她不知怎么,下意识回头看向了徐承骁。徐承骁正给云起喂水,一抬眼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他勾了勾嘴角,“怎么了?他要走你不去打个招呼吗?”司徒徐徐竟对他笑了,轻微的笑意像雨后初绽的花骨朵,徐承骁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被她笑得眼花缭乱,不自觉动了动喉结,却听她说:“他也从来没有和我打过招呼,他想来就来,现在想走就让他走吧。”这话里的机锋,徐承骁一听就挑了眉,可云起正巧吃完了,兴奋的两眼发亮看着他,他不好敷衍,抱起儿子亲了亲,夸了他,转头对司徒说:“走吧,我们回去再说。”**他们一家三口走到门口时,孟青城已不见所踪,徐承骁向言峻安排给他的司机问了句,司机说孟先生刚刚走,那车安排了直接送去机场的。徐承骁看了司徒一眼,她正哄昏昏欲睡的云起,没什么反应。这里离小公寓很近,车很快就到了,云起吃饱喝足已经半路上睡着了,徐承骁把他抱起来时小家伙睁了睁眼睛,见是爸爸抱着自己,安心而满足的叫了声“爸爸”,伏在他肩头又沉沉睡去。司徒徐徐本来想提醒他喝了酒,不如孩子给她抱,可这一幕让她把话咽了下去。到了家徐承骁安顿好小家伙,从他房间出来,她正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牛奶和蜂蜜水,他伸手去接过蜂蜜水,像很久以前他偶尔喝了酒回来时那样,温温的甜甜的喝了一大口,顿时胃里舒服多了,薄醉的不适感缓解了许多。他在沙发里坐下,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第93章 钟小航起先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后来渐渐平静,又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抬头神情复杂的看着骁爷。徐承骁笑着拍拍他肩膀。两人轻声交谈着,对四周情况就有些大意,等到不远处猴子“桀桀桀”的怪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他们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许多猴子,看过去树上密密麻麻的,树丛里隐着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徐承骁判断是猴群发现了外来者,立刻发口令示意丛林里的队员原地潜伏,他口令声刚落,两只大猴子就荡着树藤迎面冲他们的方向飞快的扑过来,徐承骁侧身躲时挡了钟小航一把,就分心那么零点几秒,躲过了那两只龇牙咧嘴的大猴子,却不防被树上偷袭的猴子得手了——猴子用自己的体重弹起一根树枝,那么巧就弹在他眼睛上,像根鞭子,横着狠狠的给他来了那么一记,正中眼睛,“啪!”的一声清脆,徐承骁闷哼一声,舌尖都瞬间咬得出血,眼前已是血红模糊一片了……野外训练遇上这种动物袭击也不是稀罕事,今天实在是他分心大意了,没想到这深山老林猴群已成精,居然也搞起了声东击西的战术。徐承骁一声不吭的闭着眼睛低头迅速蹲下,钟小航已经回护了过来,两人身形极快的隐入树后,但是猴群的主要攻势这时也开始猛烈发动,不知道具体数量,只听那怪叫声回荡得这片森林都是,徐承骁向钟小航比了几个手势,钟小航毫不迟疑的向反方向扑出去,嘴里发出几记长短不一的呼啸暗号,猴群“呼啦啦”追着他跑了,徐承骁听着树丛里“沙沙沙”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是收到暗号的队员来接他了,没有发出一点异响再惊动暴怒不安的猴群,整队人训练有素的撤退,四十分钟后退出了树林。一个小时后,钟小航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与他们会合。**一个小时的功夫,徐承骁眼睛已经肿起一指高,随行军医只能简单处理,这时离训练结束时间仍有四十八小时,军医强烈建议立刻返回基地做详细检查,他心想也好,是个机会,就把人扔给钟小航带,连夜回了基地。景泽在基地一收到这消息就开着救护车迎出来接,基地两个擅长眼科的军医随车来的,半路接到骁爷后,立刻在这里就用车载的机器做初步检查和救治。徐承骁坐在那里任医生在他眼睛上动来动去,抿着唇,从上车起就一直很安静,景泽从后视镜里看着他,问他:“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徐承骁向他声音的方向摇了摇头,“给我爸那儿说一声吧。”景泽本意“回去”指得就是徐家老宅啊,怎么这家伙心里第一反应是他那前妻和宝贝儿子?“我倒觉得应该告诉她,”景中校笑得感同身受,“她看你这副惨状,由怜生爱,定能重燃爱火!”“不行,”徐承骁神情正经的很,“我累得她够多的了。”景泽讨了个没趣,耸耸肩不说话了。可这事儿怎么能瞒得过司徒呢?徐承骁回到g市养伤的第二天她就知道了,气得当场手都发抖,直接打车冲到徐宅,冲上这五年都没有踏足过的二楼、他们曾经的婚房。徐承骁正坐在床上靠着,双目缠着白纱布,微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动静他侧了侧耳朵,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云起呢?”司徒凭着旧伤未愈又被狠狠捅了一下的恼怒、一鼓作气冲过来,现在当真看到他这样蒙着眼睛像个盲人似地听音辨位,那股怒气又完全转化为揪心,鼻子酸得连带整个眼眶都泛疼,疼得受不了,忍了好一阵,才开口质问他:“徐承骁,你要是瞎了,是不是就从此躲得远远的或者索性报一个因公光荣,永远不见我和云起了?”“你希望我瞎啊?”他气笑了。“我的希望永远都会落空,比如我上个月还在期待你已经不是令我那么失望的男人,可你这不就立刻打破了么——徐承骁,你要求我找别人前通知你、让你看看,你说你是云起的爸爸有知情权,怎么我的事你知道你有知情权,你出事了我就永远被蒙在鼓里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是和你平等的?”她声音抖得控制不住,好几个音都破了。“……你期待我?”骁爷好像……完全没有闹清楚重点。司徒一口气憋回去,憋得肺都疼了,气得掉头就走,差点撞上走进来的老太太。“奶奶!”她低着头叫人,声音恨恨的。就这么一个耽搁,徐承骁已经从床上翻下来了,凭声音和良好的方向感,赤着脚追过来逮住了她。平常那么容易的事情,现在磕磕绊绊的,他心里不好受,也有点火大了:“我说你存心的吧?知道我看不见你还跑?”司徒徐徐咬着牙冲他冷笑:“是啊我存心的!你祈祷自己眼睛没事吧,你要真失明了我第一个带着云起跑得无影无踪!你这辈子别想见儿子!”这下徐承骁真生气了,拽着她就往床上推,老太太眼见又要打起来,恨得举起拐杖一人给了一下,吼:“徐承骁你放开她!”老太太喘了一口气,大骂:“你们两个可真成啊!什么情况了还能闹成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说话你们浑身难受是吧?”拐杖重重的敲着地面,“徐承骁你受了伤不喊她来照顾你、不告诉她,司徒说得对你没把她当自己人,那你以后也别找她了!司徒徐徐!你就知道说狠话!你倒是跑一个我看看!一听到我说他眼睛受伤,你看你这吓得披头散发跑过来的鬼样子,你跑一个无影无踪我看看呢!”徐承骁听不得“没把她当自己人、以后也别找她了”这种话,皱着眉闷不吭声。司徒徐徐用力从他手里挣出来,站起来说:“您说得对,是我没控制好情绪,以后不会了。”老太太“嘶”一声,旁边徐承骁已经急了——上一次听到她用这样冷冷的语气说这种话,后来发生的事情可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也顾不得了,摸着床沿站起来摸到她,一把扯过去抱住,急急的就说:“不不不!你尽管说!你想怎么骂我就怎么骂我!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老太太一堆骂人的话都被噎了回去,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孙子。司徒徐徐也将信将疑,甚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看说话的人。“医生说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后天拆了纱布才知道会不会影响视力,我是打算那之后再告诉你……云起小时候说话晚你都吓成那样了,我可没忘。”他说着话,把她抱得紧紧的,神情间有种被痛打一顿的小孩子看到爹妈沉下脸就勾起惨痛回忆、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他的确也是后怕,离婚的教训对他来说简直是血淋淋的、这辈子最大的挫折。徐承骁这样迅速而毫无身段可言的服软,司徒徐徐反而不知道怎么应对、愣在那里了。老太太倒是看得明白,麻溜迅速的转身带上门就走了。就剩两个人了,他拥得更紧,整个人贴在她背上,像是撒娇的大狗熊,司徒徐徐没好气的掰他手:“松开!我要回去了,云起一个人在家呢!”“嗯再抱会儿~”“松开!”“……司徒徐徐你别太过分了啊!蹬鼻子上脸是吧?!”他已经回过味来,对自己刚才几乎是下意识的跪地求饶感到恼羞成怒,但也不敢太过,恶声恶气的卖萌:“欺负残疾人啊?!”司徒徐徐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坚定的掰开他的手,徐承骁松了怀抱但还舍不得松手,她嫌弃的把他往床上赶,他重新躺回去,却始终拉着她手。大概是他摸索着钻进被窝的样子太可怜了,司徒动了恻隐之心,冷着脸却顺着他在床边坐下了。可他没有满足,得寸进尺的用力一拉,将她拉得伏在了他身上。并不是拥抱,他只要她靠着自己就好,抚着贴着他心口的人,徐承骁用温热的手指摩挲着她冷冰冰的脸,叹气感慨:“我们怎么就这么容易吵架呢?”“你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吵了。”司徒徐徐没这么容易消气。徐承骁沉默了片刻,声音低低的、万分犹豫的、带着一丝绝不该属于徐承骁的羞涩腼腆迟疑:“喜……喜欢的……关于你,都不会讨厌。”而你一定知道,我的世界里除了讨厌就是……喜欢。你一定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这章了!我其实就想用这篇文告诉姑娘们:对付不听话的男人!整到他不敢不听话为止啊!骁爷这么横这么拽这么唯我独尊啊!这不是被吓怕了么!哼!!!☆、第七十五章沉默、静谧。徐承骁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细细呼吸的声音,有些急促……他伸手去摸她的脸,细腻柔软的肌肤像他此刻的心一样软,他玩心忽起,恶劣的在上头掐了一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司徒“啊呜”给了他一口!“嘶……”她用了全身力气在牙齿上,骁爷被咬得直坐起,另一只手连忙去掰她嘴,她就松了这只咬那只,徐承骁急了:“你咬吧你咬吧!我刚才上完厕所可没洗手!”司徒姑娘果然立刻就松了口,骁爷缩回手,松了一口气,还在想着她接下来要怎么折磨自己呢,迎面暖风一阵,他的心比他的理智先做出了反应:倏得一软。然后他唇上温温热热的一软,他曾熟悉却又陌生了四年的呼吸,突如其来的近在咫尺,还有更近的、她柔软的唇……骁爷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第95章 “你不能用力!医生刚刚嘱咐过啊!”云起皱着眉,用“您可长点儿心”的口吻说,“你不是说妈妈为了我和你很辛苦,叫我好好吃饭别让她担心吗?那你也要好好养伤,别让她担心啊!”徐承骁摸到这小子的下巴捏了捏,笑着说:“你这点手劲也值得我用力啊?”“不用力就能赢,就是‘胜之不武’啊!”博学多才的云起同学给他爹补成语知识。司徒徐徐站那儿听得莞尔一笑,里头却已经闹起来了——徐承骁可不是莞尔一笑的风格,直接就把儿子拖了过去,一手牢牢夹着,另一手咯吱他。可怜云起同学平常那么云淡风轻的气质,这时候也就是个打滚疯笑的小屁孩。司徒却更希望儿子多一些时候是这样毫无形象的,才五岁的小孩子,那么懂事,令她心疼又愧疚。站了会儿才走进去,叫父子两个别玩了、停下来吃水果。云起玩得疯,妈妈叫他,反而还直往徐承骁被子里钻,司徒没办法,喂他们两个吃,这个喂一口苹果,那个塞一块橙肉,这两个人吃东西的样子一模一样,不急不慢的,一大一小两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享受着她的伺候,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要说:就骁爷荣获“最苦逼男主”奖采访一下“梁氏六少”:大boss:我只想为我家烟儿正名!她可没让我吃过四年素!以后不要说起任性女主就提名她了好么!容二少:作为一个老婆不在家的日子里始终坚定很乖一个人睡的男人,我与骁爷惺惺相惜。腹黑三:我没什么好说的,一个男人被女人折腾成这样,只能说徐承骁是个傻x。纪南:我要吃菠萝包。李微然:我觉得骁爷做得不够好;我觉得司徒徐徐不算作。秦小六:哈哈哈哈老婆你快来看啊徐承骁自己给自己口了哈哈哈哈!☆、第七十六章**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那父子俩还赖在被子里,一个读书一个听,书上许多字云起还不认识,拼音拼得磕磕巴巴,徐承骁博闻广识,连猜带蒙也能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大多数时间里两个人聊天,聊书上写的那些名胜景点,聊以后环游世界应该先去哪几个国家,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谈性甚浓,司徒没有打扰他们,做好了午饭还给他们端上来,从床头柜子最底下那层找出了她以前买的一张小桌子,支在床上给他们当饭桌。云起惬意的坐在被窝里吃着味道鲜美的疙瘩汤,看着爸爸妈妈的眼神带着笑意,小脸上写满了幸福,说:“咱们家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司徒正照顾徐承骁吃东西,听到儿子脱口而出的感慨,两人都愣了。云起是从来不对爹妈离婚这件事发表感想的,今天实在是太幸福了才会一时大意,察觉到爸爸妈妈瞬间的僵硬表情,他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说:“嗯……在床上吃饭好好玩……”徐承骁伸手摸到身边的儿子,摸了摸他脑袋,说:“是我不好,以后我的工作不那么忙了,一定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你。”云起“嗯”了一声,很给台阶下:“妈妈,以后你也允许我这样在床上吃饭吧?”司徒徐徐答应:“每周可以有一次。”云起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表情,就这么把事情揭了过去。可中午司徒带他午睡,小家伙睡梦里显然比平时不安稳,睡着了手还紧紧攥着拳头。司徒把他的小拳头握起来亲了亲,轻声的哼摇篮曲哄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着手睡熟了。司徒徐徐盯着他的小脸看了半晌,俯身抱了抱他,轻轻带上门去了隔壁。徐承骁一上午窝在床上陪儿子聊天,早坐不住了,司徒进去时他正扶着墙活动腿脚,她过去将他扶到阳台上坐一会儿,吹吹风。太阳极好的午间,迎面吹来的风温暖而舒服,徐承骁握着她的手伸了个惬意的懒腰,心情很好的问:“怎么这么久才哄睡了啊?他闹别扭了吗?”“没有,是我看他情绪不好,多陪了他一会儿。”司徒声音淡淡的。徐承骁平时就够后知后觉的,现在眼睛蒙了看不见她表情,就更迟钝了,居然还敢和她开玩笑,捏了捏她手说:“我情绪也不好,你也多陪陪我!”司徒徐徐抽出了手,似乎还冷笑了一声。徐承骁这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当然明白她没那么容易不计较,可是昨天……她都亲他了!再怎么不放过也是人民内部矛盾了吧?他尽量低声下气的:“还为昨天的事儿生气呢?其实我就是怕你担心,别人让你着急担心我都不好受,何况我自己呢?司徒,我觉得我的观念里一点都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司徒徐徐原本被老太太和儿子动摇的心,因为他的话,重又冷了下去。“也就是说,在你根深蒂固的想法里,没有办法把我放到与你对等的位置。对吗?”“你为什么总是强调要与我对等?你不是我的战友!要并肩做什么?”这个问题从当初吵到现在,她那么倔、坚持己见,徐承骁实在也有些恼火了,“我不能承诺你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给你选的位置是:我怀里,或者我身后。”我爱你的方式是一道选择题,没有地方给你填空。这样的强势深情,换做其他人一定会沦陷的吧?就像很久以前的司徒徐徐。可是这张试卷司徒徐徐是考过的,没有她要的选项。当初拼着不及格她都没有屈服,现在怎么会愿意重考呢?他眼睛蒙着纱布看不见,司徒就能毫不控制自己,满目矛盾与抑郁的望着他——这么好看的男人,她这么喜欢,却无法属于她,真的好可惜。“两个我都不选,你留着你的位置给别人吧。”徐承骁忍了忍,语气已有些压抑:“司徒,将心比心,我要你改掉你这么多年的脾气,不这么动不动意气用事、言不由衷,你敢承诺你做得到吗?”“做不到。所以我们离婚才是对的。”她冷冷的,“我或许再也找不到一个人比你好,但一个不把我放到平等位置上的男人,我不要。我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比和你再错一场的好。比起我们最终回到从前那样不断争吵、冷战,现在这样的状态对云起的成长也会更好。”她语气这样冷静,就好像只是宣布结果、告诉他一声而已。又倔又狠心,和从前一模一样。徐承骁猛的站起来,眼睛很刺的一疼,人晃了晃,咬着牙站直了,他说:“我们不会再回到从前那样,我不能承诺你我做不到的事情,但我敢承诺:我至少绝不会在云起面前和你吵架。”她不说话。风吹得有点凉,徐承骁不舒服,慢慢的转身往里走,摸到门口要进去之前,他停下来背对着她,很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变?我觉得我自己和从前变了好多,我们一起失去过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能一点都不改变呢?”“为什么要改变自己?为了迎合你吗?”司徒徐徐冷声反问。徐承骁就笑了一声:“对。我改变自己就是为了迎合你。可惜没办法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改,我也很无奈。”“你不用讽刺我,我没有要求过你。”司徒坐不住了,站起来高声说。“我不是讽刺你,我是在讽刺我自己。”他冷冷说完,进屋去了。**第二天是徐承骁拆纱布检查的日子,所有人一大早就聚齐了等结果,司徒明夫妇都过来了,医生在房里忙活,其他人在走廊里等,云起牵着妈妈的手,站得笔直,表情很有些严肃。好不容易等到医生出来说好了,基本不会影响视力,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欢喜的涌进房间里,却发现摘了纱布的徐承骁,脸上表情淡淡的。再看司徒徐徐,虽也是眉宇间舒展了神情,却怎么也没有一丝欢欣激动?几个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个肯定又掐架了。一对掐货! 第97章 司徒徐徐听得笑喷了:“言峻不肯再要个孩子?为什么?怕谨欢吃醋?”“不是的,他是怕我身体不好。”辛辰有些苦恼又有些欢喜的神情,看了眼啊呜啊呜大快朵颐的可爱女儿,扭头轻声的对好友说:“其实我真的很想再要个孩子啊,可是我知道言峻是为我好,我有他这份心意,只有一个孩子的遗憾也就没那么强烈了。”司徒听得怔在那里了。如果是她想再要个孩子,徐承骁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她才不会像辛辰这样想吧?她只会想尽办法办到,按照自己的心意再要一个孩子,或者和他争辩、大吵、冷战,直到他同意、顺服。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台词:“你不愿意生?那我找别人生也是一样。”她不可能像辛辰这般温柔而羞怯的想:有他这份心意,这点遗憾也就没那么强烈了。司徒心中有些迷惑的想:难道真是她要得太多了?她不过要他将自己当做伴侣,伴侣不就是人生路上并肩而行吗?很过分吗?辛辰见她发怔,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司徒回过神来,正要说什么,谨欢从她们面前窜过去,叫着“爸爸!”扑向正走过来的言峻,也不知怎么小姑娘绊了一跤,就在司徒身边,司徒眼疾手快去捞她,小姑娘手里的巧克力甜筒就糊了她一身。言峻看了眼终于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拿外套裹了司徒的徐承骁,俯身抱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谨欢一点都没有摔着,被爸爸抱起来,扭着手指可怜兮兮的对司徒道歉:“云起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漂亮裙子的。”司徒很喜欢活泼可爱的谨欢,安慰她说没关系,小姑娘立刻喜笑颜开,转头对言峻要求:“爸爸再帮我拿一个甜筒!”大人们都笑出了声,云起很无奈的摇摇头,徐承骁对儿子说:“我送你妈回去换件衣服,你留在这儿跟谨欢玩一会儿好吗?”云起很淡定点头,“好的,爸爸你放心回去给妈妈换裙子吧!”这小子……用的介词也太微妙了……大人们都沉默了。徐承骁干咳了一声,索性揽了司徒徐徐:“走吧!”**司徒披着他的外套,就像披着他的怀抱一样,表情平静,心里却有些晕晕然,不适的伸手去扯肩头的衣服,徐承骁看得十分不爽,强行给她拢好,又瞪了她一眼。被瞪了的司徒姑娘也十分不爽,堵着气,冲上了他车的后座。骁爷跳上车见旁边没人,从后视镜里盯着她看着窗外的侧脸,咬着牙命令:“坐、前、面、来!”“我头晕,想躺下睡会儿。”她轻描淡写的。“坐前面来,要么躺那儿等我去睡你。”骁爷也语气淡淡。然后他就发现后视镜里,绿裙子的tinker仙女,脸红了……他本来只是随口威胁的,可她红着脸跳下车换到前面来,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反而把他瞪得心猿意马,伸手想去给她系上安全带,可她大概以为他要动手,“啪”一下打了回去。她力道不小,徐承骁一腔邪火被打得一冷,憋得生疼,脱口而出恶狠狠的:“安全套!”嚷完他自己也愣了,心里连扇自己嘴巴,恶从胆边生,索性不管不顾的俯身过去拉了安全带给她扣好。她倒反而消停了,没有再反抗,只是脸朝着窗外,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骂他“色狼”。骁爷愁眉不展的发动车子,心想真是枉担虚名!回到公寓她进房间换衣服去了,徐承骁熟门熟路的在客厅沙发里坐下,有点热,他给自己拿了一罐云起的牛奶,喝了两口觉得更热了,竖着耳朵听房里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感觉上过了好久了,难耐的扬声问她:“司徒,你在洗澡吗?”司徒徐徐换好了衣服开门走出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问:“我在哪儿洗?阳台上吗?”浴室明明在客厅的左手边。。。徐承骁摸了摸鼻子,不甘心的又回嘴:“你换个衣服要那么久?”“不要你管!”司徒白了他一眼,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浴室。徐承骁跟过去,她要关门被他硬是挡住了,挤进去质问她:“你这是对我什么态度啊!吵架归吵架,你不能一点好脸色不给我!”“你不是说我一点都没变么?我一直都这样!”司徒拿他的话来堵他,“你倒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脸皮比以前厚多了!”徐承骁嘴角一抽,横下心来把她硬是拽进了怀里,恶声恶气的说:“以前那是我觉得你不爱我,那我就知趣不缠着你了,现在可不行!”司徒徐徐被他这毫无章法的战术给打懵了,他怀抱又紧又热,她整个人都红了,“你松手!”徐承骁反正都这样了,不仅不松手,还低头去亲她,司徒哪肯,两个人在狭小的浴室里打起来了,徐承骁人高大、又意乱情迷,纠缠里脑袋“嘭”一声撞上了洗手池上方搁化妆品的柜子,他无耻的大叫了一声:“我的眼睛!”司徒徐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的,连忙扒着他手要看,谁知他飞快的松开手、揪住了她头发,这下逮了个正着,抓得她稳稳的不得不仰着头,他压下脸就吻了上去。“上次你说幸好有这几年,你知不知道除了云起,我唯一感谢这几年的是什么?”激烈得几乎是啃咬般的一个深吻,他气息凌乱的贴在她耳边,语带笑意:“是时间证明给我看:你没有找别人,你爱我,你仍然觉得我是最好的!”司徒被他霸道的吻折磨的闭气晕眩,伏在他肩上轻轻的喘着气,他的情话,令她心酸。“徐承骁,”她声音发颤,“我凭着对你的爱奋不顾身过一次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冲动。你无法承诺我的东西,是我对终身伴侣的基本要求。”“……以前我答应过你有什么事尽量和你商量,后来证明这真的做不到,我的本能如此,我也没办法。”他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你以后发现一次和我吵一次……把我打一顿好了!”骁爷热情的提供主意。司徒徐徐一把推开他,怒目而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复合?再离一次婚吗?”“吵架而已,为什么要离婚呢?谁家夫妻不吵架?吵了再和好就是了!”骁爷很笃定的说。“我没那么欠!”司徒都快气笑了,往外就走。徐承骁追上来,拉住了她,她往后一甩手反被他拉进了怀里,没皮没脸的贴着她:“原来你心里一直在想着跟我复合啊?很想再嫁给我吧?”“以后不会了。”她又撂狠话,从他怀里挣出来,拢了头发,拉开门往外走。徐承骁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无耻纠缠,司徒徐徐快气疯了,又打不过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而自己的身体对他热切得近乎疯狂,他抱着自己,身体就如同被另外的灵魂操控着,享受得每一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欢呼声。她受不了,捂着脸哭了出来。长发遮脸,徐承骁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只听到她声音嘶哑的说:“……你说你改变自己、迎合我,徐承骁你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你还是……还是让我恨得牙痒痒!”“所以你还是像当初一样喜欢我!”徐承骁抱着她欢喜的说,掰过她的脸来想要细细的吻,却发现泪痕宛然,他珍惜得近乎膜拜一般吻那泪痕,额头抵着她的,笑得心满意足。司徒徐徐绝望了。这个男人,眼里盛着整片星空,笑容如旭日光芒万丈。他是劫数,她必须得应。**他们去而复返,幼儿园的活动已经将近尾声了,云起加入了谨欢的家庭,言峻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参加了好几项比赛,玩得很尽兴,还赢了一堆毛茸茸的小玩偶,云起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言谨欢也不喜欢,所以她跑去跟其他小朋友换了一大捧的棒棒糖回来,大方的分了一半给云起。云起不爱吃甜食,却兴致勃勃的讲给爸爸妈妈听奖品是怎么赢回来的。徐承骁一边开车一边听他说,脸上始终带着饶有兴致的意味,还说:“下次我和妈妈带你参加,一定能赢言峻叔叔他们。”云起趁着红灯时间长,解了安全带,趴到爸爸位置背后搂着爸爸的脖子兴奋的说:“好啊!我研究过三人四脚的战略,我们三个人一定能拿第一名!” 第99章 司徒脑袋里“轰”的一下,空白了。徐承骁见她果然不动,黑暗里嘴角勾了勾,迅速的一翻身将她压了下去,他腰间的浴巾早已经挣开了,手探下去伸进她睡裙,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的扯断了她的底裤。司徒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拉开了一条腿,勾上她曾熟悉无比的精壮的腰身,她心底大震,压根没有拒绝的机会与时间,他已不容反抗的、以雷霆之势、坚硬如铁的顶了进去。比第一次的时候还疼,她整个人僵了,顾忌着云起睡在旁边,咬着唇忍住喊叫与大骂,伸手在他背上狠狠的抓他。徐承骁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种疼才能解一解此时沸腾得快要爆炸的一身热血。好在他闯入了那一截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嘴唇热切的寻到她的,缠绵悱恻而不容拒绝的深深吻她,手也探下去揉着她,滚烫的吻一百二十摄氏度,手上的力道却是最温柔的体温摄氏度,司徒徐徐脑中一片沸腾,灵魂被他吻得入魔,又揉得升仙……往日那些愉悦入骨的欢好记忆渐渐悉数都被唤醒,脑海里全是他们曾经缠绵时的景象,司徒连最后的反抗意识都飘散了,徐承骁轻轻松开了制着她的力道,捧着她的背将她迎向自己,一面不停的吻她一面沉身而入,听到她隐忍巨大欢愉的闷哼声,他情难自禁的咬着她耳朵又低又热的问她:“宝贝……想我吗?”司徒已经魂飞魄散了,他反反复复耐心的问了三遍,她睁大的茫然的眼睛里才有了一丝凝神思考之色,却也不回答他,只是流了眼泪,扭过了脸去不看他。徐承骁心里明白——那些她不愿说出口的、她的妥协、和对她这身不由己的妥协的愤恨。可他爱死她这份身不由己的愤恨了!那种“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的、恨不得揉碎了她嵌进自己身体的暴虐快感,又回来了。他慢而缓重的一下一下,每一次都能顶到最最里面,满得她浑身发颤,时隔这么久的欢爱,他来不及回想那些花式技巧,就以这样纯耗费雄性体力的原始动作鞭挞着她,看着她在身下颤抖的无法自已只能咬唇隐忍,他心里的喜悦满足满得都要溢出来了,凭着非人的毅力坚持着给了她两次欢愉,徐承骁愉快的放松了自己,准备放肆的冲刺到快感蚀骨的极乐那刻……可同样非人的职业直觉,令他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徐承骁心头掠过不妙的预感,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的转过头:他亲爱的儿子,聪颖早慧的司徒云起同学,果然正睁着那双黑葡萄似地纯洁眼睛,正一眼不眨的近距离看着他俩……骁爷那个瞬间心中泪流满面:儿子!吓坏了你爹……你以后还想不想要弟弟妹妹了?!**云起看过很多书,虽然有很多字他不认识,但比起同龄的小朋友他懂很多知识!可是爸爸妈妈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呢?打架吗?是打架吧!不然为什么爸爸要压着妈妈?!可是在他看来爸爸是很怕妈妈的,甚至比他还要怕妈妈。真困惑!叠在一起的父母艰难的分了开来,爸爸好像受伤了,弯着腰一脸痛苦的滚到床的最外面去了,云起心想哎呀果然是打架!不过是爸爸被妈妈打了!可是妈妈的声音分明带着哭腔,鼻音很浓的问:“云起怎么醒了?做恶梦了吗?”云起又迷惑。小家伙摇摇头,说:“床一直在动,我以为是地震了呢。”黑暗里看不清楚妈妈的神情,但是妈妈的声音更低了还很颤:“……没有……睡吧,妈妈陪你。”“我爸爸呢?”云起很怀疑他爸被打成了重伤。就听妈妈哼了一声,然后爸爸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艰难的说:“云起……爸爸也陪着你,你……你、快、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笑疯了……以司徒云起的好学,接下来应该就会翻阅大量资料书本解惑了吧?如果你们在百度百科上看到有人问:“我爸爸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压着我妈妈一直撞她一直撞她?”,还请温柔而纯洁的回答呀☆、第七十九章**春日的清晨,空气是香的。徐承骁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几秒才敢看向身侧。好在并不又是梦——司徒和儿子都沉沉睡着,就在他身侧,同一张床上,睡颜静好,伸手可触。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从三人同床的好梦里醒过来,梦却成真了!司徒沉沉睡着,离他不过一枕的距离。他们的儿子睡在他们中间——这是小朋友昨晚忧心忡忡、竭力要求的。想到昨晚,徐承骁忍不住勾了嘴角。是不是该给小家伙讲讲他是从哪里来的了?男孩子嘛,这些事就该由爸爸来讲的。他心里盘算着,目光温柔又骄傲的投在他的儿子脸上,小家伙睡着了比平日里小大人的样子萌多了,长长的睫毛秀气得简直像女孩子,眼睛的线条像他,眼角处稍长,斜斜的向上飞着,许多认识徐承骁的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是一样的形状云起的眼睛却给人感觉温文尔雅,大概是得了司徒的遗传?可明明大多数时候,她的眼神都令他忍不住招惹她,恨不得用力欺负她……就像昨晚,本来云起在边上,他只是想亲近她讨点便宜的,可她倒在他身上时睁大了眼睛,清澈双眸像微起波澜的湖面,他从她眼里看到他自己,顿时心绪激荡、理智全无……可昨晚只喂饱了她就被云起打断了,他燥得挺了半夜都没睡着——手自有主张的伸了过去,修长手指上覆着薄薄枪茧,轻轻捻着她的耳垂,她渐渐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徐承骁清楚的看到她毫无防备的眼中惊喜与怀疑之色一闪而过,片刻清醒,立刻又换成了她平常的令他恨得牙痒痒的那种若无其事。可他心里一点儿都不介意,反而万般柔情,勾了勾嘴角冲她一笑,他手一撑轻巧的一翻,床都没有震动就翻到了另一边,没有惊动熟睡中的小家伙,他迅速钻进了她被子里。听到她很轻的哼了一声,立刻从后面抱住她,手一边探下去一边咬着她耳朵低低的问:“昨晚上没伤着你吧?”司徒连忙去捉他手,虽然孩子都生了,这事她还是红了脸,胡乱的推他:“没有没有!”谁知那家伙立刻就掀了她睡衣:“太棒了!快来!我昨晚梦了一夜憋死了!”他已经压了上来,含着她耳垂热切而压抑的粗喘,司徒身上顿时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的掐着他又急又羞的:“你要死了……云起!”还想再发一遍誓爸爸真的没有和妈妈打架,有什么话会好好说的,文明人不打架么?!徐承骁也只是欲擒故纵,就等她这句话呢,立刻順坡下驴,掐着她蛮腰的手一横,将她生生从床上抱了起来。他压抑的太久,一旦爆发开来,一发不可收拾,司徒几乎是被他强按在了浴室的门背后,春天的早晨还有点凉意,她赤着身贴在门上冷得微微发颤,身后却是火热的他,正在燃烧的火焰一般的温度,她陷在这冰火两重天里,每一记挣扎都换来他更重更深更蛮横的顶弄,她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扭头对身后喘着粗气兴奋得一塌糊涂的人说:“你就不能轻一点吗?!”“不行啊!”徐承骁紧贴着她,狂乱的在她肩头重重的吮,“想死我了……宝贝儿!”司徒肉麻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紧紧裹着他的地方也跟着轻轻起颤,徐承骁见她反应这样好,更兴奋了,抓着她腰把她举得脚都离地,由下而上“乒乒乓乓”的纵马任意……司徒徐徐两只手抓着半空,什么都抓不到,身体因为重力不断往下滑落,只感觉心都要被他撞穿了。虽说这样蛮横,但她的身体记得这样霸道的力道,并且为之狂喜愉悦。她身体娇媚的绽放令徐承骁更肆无忌惮,且满心喜悦,一边狠狠顶着她一边在她耳边问她:“看来你也很想我……是不是?!”司徒刚刚熬过去那波连灵魂都颤抖的蚀骨极乐,趴在门上正动弹不得,他的声音因为身心舒畅而沙哑低沉,吹进她耳朵里,像把粗毛的刷子扫在她最柔嫩敏感的地方,她一下子连着上一波的余韵又浑身颤得说不出话来……**司徒被洗好裹着浴巾送回云起身边时,闭着眼睛还在轻微的抽噎,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徐承骁手指轻轻抚着她粉红色的眼皮,惬意的想好乖啊!好喜欢!以后都这样弄她!云起这时略微醒了醒,见妈妈被爸爸抱在怀里,困惑的迷迷糊糊的问:“爸爸?”爸爸的声音清亮中透着浓浓的满足,就像言谨欢每次吃饱了之后的那种:“嗯!乖儿子醒了?要不要尿尿?”云起点点头,目光却盯着妈妈明显红肿的眼睛。徐承骁低头亲昵的在司徒徐徐脸上亲了亲,张手把儿子从被窝里抱出来,心情极好的举高高:“尿尿去喽~” 第101章 我依然是当初的那个人,怀揣一颗热烈的心,我心甘情愿把它交给你,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你愿意再次嫁给我吗?嫁给曾是你的愿望、后来又破灭了的我。嫁给纠缠八年、许多爱恨、但是从未有一刻停止爱你的我。你愿意吗?司徒徐徐伏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泪流满面。在这个世上能有多少人得遇挚爱?有多少相爱能够相守?有多少相守未曾别离?有多少别离,还机会久别重逢?况且这番话,她本以为有生之年不可能听到他亲口说出的。这一刻她泪流满面,因为终于放下。她所执着的、心心念念念念不忘的,都是空的。只有这个人的怀抱是温暖、实实在在的。夏夜的安静的凌晨,司徒徐徐终于尝得了如愿的滋味。年轻的时候我们青春热血、鲁莽匆忙,我们跌跌撞撞、流血受伤,我们责怪命运、彷徨委屈,然后我们才能够懂得:人生有爱便有痛。然后我们才能够继续前行,不离不弃。所以虽然我们已不是当初约定好的模样,但我们终究如愿以偿。“我愿意。”**《如愿》正文至此完结,“心甘情愿”系列至此完结,在我码下第一篇文的四周年纪念日这一天。四年九本,还有,你们。感谢大家还是当初约定好的模样,你们是我的如愿以偿。——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二零一三年三月十三日晚于南京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啦~不要太煽情了啦~说点欢乐的啦~比如明天晚上你们是想看哪个番外?是孟娘?还是骁爷说好的旗袍?第八十章[vip] 我若能为你买下全世界的珍惜,你会不会就能够明白我的心意? 2986 2013-03-15 20:00:0080.(不缺字版)番外之是一整个世界的珍惜孟青城看不起徐承骁,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过命交情,就算永远不敢说出口、只敢心里瞧不起,他也看不起徐承骁。是啊,徐承骁身手好,所以怎么样呢?所以从小但凡他孟青城惹了事,都是他徐承骁出得头,他只要示弱于徐承骁,徐承骁就会热血沸腾的去帮自己打架。就像沈远的嘤嘤嘤嘤骗得言峻为他出谋划策十多年,孟青城用自己那副搞笑的娇弱驱使着徐承骁,小时候诓徐承骁为自己打架,稍大一点徐承骁进了部队,抹黑滚打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才混出了头,期间没用徐家半分手段,却为了他的军需供应生意,顶着景泽的名头为他多方疏通。孟青城赚得盆钵蓄满,搭通了可保孟家繁荣几代的路子,一向严苛的父亲都微笑着夸他好手段,他大方的给了徐承骁他应得的,徐承骁不要,反而告诉他好好做,质量不过关他第一个饶不了他。孟青城面上怯怯的撒娇发誓,心里却一直得意的冷笑。他就一直这样内心戏丰富精彩的活着,活得雍容华贵、自由自。司徒徐徐那姑娘起先也不过是个漂亮姑娘,虽然漂亮得让他心痒痒、鬼使神差的替她挡了酒,他也并未起与徐承骁竞争的心——虽然偷偷的看不起徐承骁,但他绝不会为了个漂亮姑娘得罪徐承骁,他又不是沈远,为个明知道得不到的女人影响自己前途。可是这以后,他就变得有些怪了。看到漂亮姑娘,第一个就想:眼睛没她的漂亮、鼻子倒是比她挺、哎呀小嘴不错呢比她的唇型还好……这世上漂亮姑娘何止成千上万,他孟青城想要个比司徒徐徐漂亮多少倍的都不是困难,可是……可是再漂亮,也不是她。漂亮姑娘睡起来越来越没劲,孟青城越来越知道:司徒徐徐对他来说,远不止是个漂亮姑娘那么简单。但他也不敢再深究,因为司徒徐徐嫁了徐承骁了。唯一一个他心里留下了些微念想的姑娘,嫁了他暗暗瞧不起了三十年的,真、他、妈令窝火啊!青城公子窝着火还要挑结婚礼物恭贺他们百年好合,一时大概是气糊涂了,不知怎么竟送出了那对东珠。其实他倒真没有“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寓意,言峻应该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而之所以借着辛辰的玩笑挑明,大概是认出来那对东珠了。那是他母亲的遗物,他的母亲——他父亲的结发妻子、已经被所有遗忘的第一任孟太太,是个正儿八经的满清镶黄旗格格,当年十里红妆下嫁给他的父亲,孟家当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为孟家的昌盛耗尽了她的嫁妆,为父亲的风流耗尽了她的芳华,他才六岁她就去了。他大了之后,顶着父亲的雷霆之怒和后母的讥笑讽刺从了商,赚了钱一样一样的或赎或收甚至强买回那些曾属于他母亲的珍宝,这对东珠是他倾尽当年赚得的第一笔金从拍卖会上得回来的,是他母亲生前最心爱之物。当想到要送一样珍贵的东西给司徒徐徐,鬼使神差一般,他选了这对东珠。徐承骁不会意这些,言峻却是眼明心亮,孟青城后来想想,自己这点心思,估计就是这时候被言峻看出来的。言峻这个人,看着温文尔雅,其实杀伐决断四个人里面最狠。当言峻多次借辛辰之手提醒,孟青城其实也想过不如算了,司徒徐徐那性子,他就算有手段拆了她和徐承骁,她也不会跟了他孟青城。可是她叫他“青城”,拜托他告诉她。当时孟青城心里很微妙的一软,他自己直到现都形容不出这种感觉——直到为了一个从头至尾未曾有一秒属于他的女人、赔尽苦心经营的大好江山、断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漂流在外,他都仍然无法形容当她轻声叫他名字时,他心中那种柔软的美好感觉。如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春天,风轻柔的扑面而来,心中澄明柔软、欢喜莫名。就为了那儿时春风一般的柔软,他再无犹豫。总会有告诉她的,况且他说得都是实话。就算是后来他故意住进靖渝同一家医院、引司徒徐徐知道靖渝的真实病情,也并不算从中作梗吧?她总会知道的,她总该知道!孟青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着了魔,起先时候明明是湖边看风景,后来不知不觉越踏越深,最后明明已经水末于顶,仍然头也不回的往湖心那海市蜃楼去。沈远痛心疾首又不敢置信:“孟青城你被下降头了吧?不说咱们打小的情分,那是徐承骁!你有几条命居然敢觊觎骁爷的老婆?我为了徐家军中的威望势力舍弃了什么,你是亲眼所见的,当初你劝我放弃周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倒好,直接上去扇徐家的脸!”“我后悔了。”孟青城沉重的说。沈远松了口气,“知道后悔就好。骁爷现自顾不暇,等他空下来收拾,总得有几天呢,你赶紧跑,我和言峻合计合计,保下你的小命!”孟青城抬头对他一笑,名动京城的青城公子,微微一笑果真倾倒城池,沈远眼睛一跳、预感不妙,果真就听他说:“我当初不该劝你放弃周素,沈远,我现在明白了,你真是不容易。”沈远……瞠目结舌!“我佩服你,你居然做到了。现在换了我,我一定做不到。”孟青城语气似是无奈,但又带着浓浓的九死不悔之意:“你别管了,徐承骁要杀要剐我受着。一个女人我都护不了,被杀被剐也是应该。”沈远听了,沉默良久,说:“既然这么喜欢她,骁爷那儿也彻底翻脸了,那你就索性一条道走到黑,去跟她说明白!否则你现这样,简直是两头不是!”“向她说什么呢?”孟青城反倒笑了,“她眼里根本我连个男人都不算吧?她眼里……她眼里除了徐承骁,又有谁呢?沈远,我知道我不可能得到她的,她不是我这样的人有福气拥有的。”司徒徐徐的夺目耀眼是蓝天之上舒展的白云,只有徐承骁那样烈日一般的光芒万丈方可匹配。而他……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是不能见光的时间。“明知道不是一路你还……青城,你到底是怎么了?”沈远无法理解。既然自己也知道是无望的奢望了,那又为此赔上大好前程、多年心血,这是做什么?也许是报应吧,那些他靠徐承骁得来的,本就是昧着心得来的东西,散尽了才好。也许是嫉妒,阴暗的内心里想让她对徐承骁失望,这样他与她心爱之人的距离或许能近一些——他无法提高自己,只能把徐承骁往下拉。也许……也许只是单纯的羡慕,所以也想学一次她爱的那种人,为爱不顾一切。可惜终究是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孟青城很累,他不想待这里了。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爱他的、关心他的,名分上的家利用他、算计他、驱使他,他唯一乎的人,是别人的妻子,而且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或许就因为这样他才做出那些莫名其妙、三败俱伤的事情吧?做决定以前,他去了c市,守着她每天出来散步的时间,他把车停在林荫道深处,远远的悄悄看她一一眼,看她落寞的顺着林荫道走去买樱桃,看她肚子越来越大,他心里没有一天不是煎熬的。怪自己心魔作祟,推波助澜害她如今如此伤心。怪自己前面那三十年为什么要活得那样阴暗肮脏,以至于在遇见她以前就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他怪自己,这一生只有小时候那记忆模糊的六年是温暖的,而后在漫长的尔虞诈、冷血背叛之中里长大,变成了他自己痛恨的那种人,没有能力好好爱一个人,他只有钱,他能买下整条街的车厘子,却不敢亲口说出装满心中的珍惜。孟青城其实是很想问一问司徒徐徐的:我若能为你买下全世界的珍惜,你会不会就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明白我那份明知道几率是零,却无法自抑的……爱意。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是的,我的爱,它不光彩、毫无廉耻、懦弱卑贱、自私肮脏。多谢你们这样认为。多谢你们,竟然肯称它为……爱。我这一生,竟然能够有一段感情,被这么多的人,用这个温暖美好的名词相称。了无遗憾。多谢。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虐孟娘,明晚更旗袍!不过……这样对孟娘真的好吗?我都听到他抱着沈嘤嘤大腿大哭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