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凶残》 第1章 书名:狱友凶残 作者:西陵冥文案:诡异离奇的命案,留在现场的小丑涂鸦,搅得全城人心惶惶,众人都在担心自己将会变成下一名被害者,直到警局宣布,凶手已落网……酒醉还未清醒的倒霉快递员易衡,直接被踹门进屋的警察强行拽走。纵使他百般解释,但各项证据都指向了他,莫名就被丢进监狱之中。不怕最倒霉,只怕更倒霉,他“荣幸”与两个最不好惹的家伙关在一屋。南有“恶犬”,北有“毒蛇”,且看卡在中间的最衰倒霉蛋该如何坚强扛住……【特别提醒:此文乃3p,雷者慎入!已经在这提醒,若非要点进来,可别怨念作者……就像灯泡说明书上叫你别吞灯泡,你非要尝试往嘴里塞,死活拔不出来就不能怨灯泡的事了……】【注:空间口袋、温馨种田、穿越、机甲、兽人、魔法乱斗、玄幻世界、爱到缠绵悱恻……以上内容统统都不包含( ⊙ o ⊙ )!故事和背景全部纯属虚构,切勿当真!情节偏双线,看似之间没啥联系其实还是有一点联系。文调较轻松,但含血腥暴力及3p,承受不住的同学请三思。里边罪案啥啥的,好孩子千万别在家中模仿尝试哦~】内容标签:强强 阴差阳错 惊悚悬疑 欢喜冤家搜索关键字:主角:易衡、阎南、滕子贝 ┃ 配角:一堆被害者、一堆犯人 ┃ 其它:杀人魔、监狱、血腥、凶残第一章 血腥马丽 上  【特别提醒:此文乃3p,雷者慎入啊!已经在这提醒了,如果非要点进来,可别怨念作者……就像是灯泡说明书上叫你别吞灯泡,你非要尝试往嘴里塞,死活拔不出来就不能怨灯泡的事了……】  【注:空间口袋、温馨种田、穿越、机甲、兽人、魔法乱斗、玄幻世界、爱到缠绵悱恻……以上内容统统都不包含( ⊙ o ⊙ )!故事和背景全部纯属虚构,切勿当真!情节偏双线,看似之间没啥联系其实还是有一点联系。文调较轻松,但含血腥暴力及3p,承受不住的同学请三思。里边罪案啥啥的,好孩子千万别在家中模仿尝试哦~】  第一章 血腥马丽 上  “喂?妈咪,什麽?要我回去?”少女一边接手机一边从霓虹灯闪烁不停的ktv大厅出来,扎著斜歪大波浪卷马尾的她,身穿荧光色波点裙,裙子的下摆似乎只比屁股长上一些,尽情展露著少女青春动人的身体曲线。  说话间,少女将手机拿开一段距离,看了看上面的时间,立刻变得不耐烦地对著手机喊道:“我不是说了啊!今晚要和朋友玩,玩得晚我就不回去了!……什麽?危险?妈咪你烦不烦啊!不和你说了,我还赶著和人碰面呢!”  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少女本来和另一群朋友约好了十一点碰头,却因为和同学唱k唱得延误到现在。她站在马路旁左右探头张望,希望能有计程车经过。可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的关系还是这条马路本就不算繁华,等了十几分锺也没见一辆计程车经过,反倒是有不少黑车想要停靠过来。  “马丽?你这就走吗?”正好此时也从ktv出来送其他人回去的短发女孩,见站在马路旁像是在等车的少女,开口呼唤了一声。  被唤作马丽的少女回过头,对短发女孩答道:“我和别人约好了时间,必须得赶著去那边。”  “哦,是这样啊,那我就先进去了哦。”在送完人走之後,女孩也没时间多去挽留马丽,在和马丽打了声招呼後,她便转身重返到ktv去唱歌。即使现在的季节算得上是温暖,但半夜站在外边还是感觉浑身有些发凉。  静谧的夜晚,灰蒙蒙的马路显得格外寂凉,除去矗立在身後生意不错的ktv及它楼外边装饰的霓虹灯在闪烁,周围其它的楼房灯火基本都已经灭得差不多,沿街的店铺也都关闭了。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整条宽阔的马路两旁,只剩下昏暗的路灯在照明。  马丽那挂著比手机本身还大的装饰毛球与娃娃玩偶的手机,已经响过了好几回,马丽不接也能猜想到是她朋友打来的催促电话。这使她变得更加焦急起来,不再只考虑计程车,马丽心想著如果路上再开来一辆车,不管是黑车还是计程车她都愿意去坐。在这麽想著时,一辆白色小面包车慢慢从远处行驶过来……  手臂抬起上下夸张地摆动了几下,那辆面包车便稳稳地停在了马丽的面前。  要上车吗?马丽将她精心点缀了不少亮钻还涂著淡粉色指甲的手,扶在面包车的车门把手上,心中稍微迟疑思索了一会儿。  “去哪?”  就在她犹豫时,车门骤然间被车里的司机给推打开,马丽赶紧往旁边退後一步。等到车门全部打开後,她的视线偷偷观察打量起车内的司机。  这个司机的长相……看起来好像没有什麽问题。上下观察著司机的外貌,马丽凭第一眼印象觉得应该不会出什麽差错,便下好决心从敞开的车门钻了进去。坐到副驾驶座的位置後,她向司机报出了她要去的地点。  司机没再多言语询问什麽,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像是表示他听明白了马丽报给他的地址。车子开始启动,身为“黑车”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居然戴著一副雪白的手套?这让座位上的马丽不由多瞟了两眼,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很快的,她便失去兴趣低头看起她的手机,手指飞速按动回复催促她的朋友短信,并点开热门游戏专注玩了起来。  挂在马丽同样粉色系壳罩手机上的毛茸茸球状吊坠,在面包车行驶的颠簸下左右晃荡个不停。此时的马丽并没有察觉发现到,司机开车驾驶的路线已经与她所说的地点完全不一致了,车子正朝另一条陌生的小路方向笔直开了过去……  一个半夜突然失踪的少女事件,在繁华热闹的z城之中并不能引起多大的波澜。即使是她的父母报了警,也找人专门登上了报纸,还发了许多寻人的传单,却始终找不到一丝线索。少女就这般无声无息地失去了踪迹,没有人再看见过她的出现……第二章 血腥马丽 下  阳光明媚的天气,正是郊游的好日子。四个一同约好去田野边放松心情的好朋友,带著他们事先就准备好的餐点,骑上脚踏车一路沿著田间小道前进。直到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他们感觉到这就是最适合吃餐点的地方。於是,将脚踏车随手一股脑地丢在路旁,四个人或背或拎著餐点,嬉笑打闹著朝树林里边的方向走近过去。  树林并不大,只有一小片的区域是被树木所笼罩的。可每一棵生长在此的树,树龄看上去都不小。哪怕是其中最细的一棵树,都需要两个人伸长手臂才能圈得住树干。树的叶片也都长得非常宽大和厚实,枝杈上布满了深绿色椭圆形状的叶片,树叶生长的繁盛程度几乎把天空投射下来的阳光都给遮挡了住,站在树的底下完全就是被树荫所笼罩。  “诶!诶!我们就在前面那棵大树下吃点心怎麽样?”走在最前边一直憧憬外国田园午餐浪漫的女孩,开心地抬手指著前方的大树建议道。那棵与其它树都保持著一段距离的大树,看样子像是这片树林里长得最粗壮的一棵。若是在那棵大树下吃东西,肯定非常有气氛。  “嘿嘿,不知道刚刚是谁辩解自己不是小猪的呢,这才没过去多久的时间,某人就已经肚子饿得想吃东西了啊?”明显像是平时就爱调侃这位女孩的男子,在旁边笑著喊道。  “讨厌!你才是小猪!你才是猪!讨厌讨厌!”见男子嘲笑自己,女孩娇嗲地转头瞪了一眼过去,抬手作势要捶打的样子追赶起男子。  “哈哈哈哈……”男子边笑边朝前边那棵大树跑了过去,直到第一个跑到了大树的底下,他才回过头去看後边还没有追上来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女孩。他正想笑著说些什麽嘲笑的话,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他的头顶。  “怎麽了?”见男子猛地一下捂住了脑袋,终於追赶过来的女孩关切地询问道。  “没事,就是上边……咦?!”男子边回话边抬头向上望去,吃惊地发现在他的头顶上方,也就是树枝之间,挂著一个体积不小呈深紫色蛹状缠绕起来,约近两米长的不明物?!  不明物正好就悬在他们头顶上边,离他们大约有两三米高度的距离。由於树枝和叶片的茂密遮挡,蛹状不明物又挂得较高,从外边视角根本看不到树上边还有东西挂著。若不是男子被估计是汇集在深紫色蛹状不明物外的水珠滴溅到,大概也不会想到抬头去特别注意上面居然还有个东西挂著。  在蛹状像是用塑料垃圾袋材质包裹的物体正下方,似乎有人特意用鲜红色的油漆,在深紫色的底面上涂出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小丑涂鸦。小丑涂鸦的嘴角和正常小丑正好相反,向下歪咧著,看起来像是带著股愤怒或是悲哀的味道,不知道是为什麽而画上去的。  站在下方仰头观察的男子不禁开始猜测推想,这上面包著的东西,该不会是谁藏在这里的宝藏吧?又或者是什麽别的神秘物品?  “那是什麽东西啊?”也同样抬头望见了顶上悬挂著奇怪蛹状物的女孩,开口好奇地询问道男子。  “不知道,我去弄一下试试,看到底是什麽玩意。”男子本来是想爬到树上边看看,毕竟站在上面观察可比仰著头要看得清楚。可他发现要这麽做似乎有些困难,因为他根本没法顺利地攀爬到树的上边。树干表面极滑,抱住往上爬一段距离又再次滑了下来,他只能放弃到旁边去寻找可以戳刺试探的东西。不知怎麽的,居然真的让男子找到一根歪倒在地上被枯叶半掩住的破竹竿。男子拾起那根竹竿抖了抖上面的泥土和枯叶,准备用它试著捅一下蛹状物。  竹竿向上举高,较细的一端对准了深紫色蛹状不明物的下方,男子兴奋地准备开始试探。而落在他和女孩身後的另一对男女,此时也终於追赶了过来。还没靠近树,头上戴著插花圆帽的女生,已经禁不住皱起了眉询问道:“怎麽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是不是附近有人丢了垃圾?”戴帽子女生的男友,表示他也同样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飘散到鼻间来的诡异气味。  “你们在说什麽?”没仔细听清楚後来两人话语的男子,转头一边询问一边开始了他的戳刺试探。褐黄色还沾著些枯叶泥土的细长竹竿,在挨近到画了小丑涂鸦的蛹状不明物时,先是接连打滑好几下没法施力戳中。最後,举著竹竿的男子一个不耐烦,又走近了些,仰头对准深紫色的蛹用力抬手向上一捅,蛹状不明物便被竹竿直接戳刺了进去。  一股用任何语言都完全无法形容出来的剧烈恶臭,顷刻间就从蛹被破开的口子中涌了出来,恐怖的气味直挤进众人的鼻腔内,味道实在是难闻到了极点。  旁边站著围观的男女,原本还想开口准备警告男子站远点,但此刻似乎说什麽都已经有点太迟了。  从戳破了一个小口子的蛹状不明物中,猛地喷涌出许多浑浊颜色,泛褐或是泛绿的浓稠液体,它们一股脑地直接就朝著正下方站立的男子身上浇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喂喂!你不要开口喊啊!会流进嘴巴里的!”旁边想要帮忙的人,一时间都没办法靠近。因为这个味道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只能干著急的在旁提醒被恶臭液体迎面浇下的男子,赶紧闭嘴躲开不要喊叫。  因为破开一个口子,蛹状不明物里面急迫想喷涌出来的东西,把裂口撕扯冲击得更开了一些,从中掉出来的东西也不再只是液体。  一堆被液体浸泡在其中的物体,随著被撑破得更开的裂口朝下坠落,即使是正反应过来想向後退的男子,也还是无法躲避的被溅了一肩。男子只感受到一些软绵粘腻的东西正贴在他的肩上,他立刻大吼一声,把肩上的东西抓起来朝一边猛地甩开,谁知道正好又甩在了站在他旁边吓愣住的女孩身上。  女孩被难闻的液体溅了一身,怀中还正好接下了男子情急下甩过来的物体。她哆嗦地低头往身上望去,见她今天特意新换的橙色碎花裙上,一团像是肠子的东西裹著绿色脓液黏在她的胳臂和衣服上,女孩立刻尖叫地将身上的东西猛抖了下来。  “劈里啪啦──”  在四人慌乱之际,树上挂著的蛹状不明物下方被戳开的裂口,越撑越开来,里面的东西一堆堆全部掉了出来。  软烂到已经和骨头自动剥离开的皮肉,及歪斜在皮肉另一侧方向,留著一头长发面目已经严重腐败的脑袋,各种袒露在外的内脏器官,以及爬在这堆腐烂骨肉上大量蠕动不停的白色蛆虫。这般极具视觉和嗅觉冲击的画面,让在场四人吓得一时间都没了声响。  难闻到使人呕吐晕眩的腐臭,黑色的绿头苍蝇围绕著尸骨皮肉,正不断地转悠和盘旋。在尸体的旁边,能看见一个同尸体一起掉落下来,此时已经被腐液浸泡得看不出原色的手机。手机上挂著一个大大的毛球吊坠,不过现在已经被各种液体浸泡得污浊不堪,根本看不出它原来的模样。  原本只是男子一时好奇心发作,以为藏著什麽秘宝的神秘蛹状不明物,实际上却是层层包裹密封著尸体的塑料包尸袋。而蛹状塑料袋被捅破後掉出尸体的画面,估计会让男子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死人啊────────────”在惊吓到失声的几秒过後,被溅了一身肠子和腐液的女孩终於反应过来,发出她尖锐的喊叫声。  寻找半个多月未果的马丽,没想到以这般极度血腥和恶心的结局被发现。  尸体之後经过调查和解剖发现,死者在生前经历多番残酷的折磨,後被电锯类的凶器活活从中间锯成两半而死。至於悬挂尸体的地方,也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四处都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和证据,只有留在包裹尸体塑料袋外的红色小丑涂鸦,是凶手唯一留下来的线索。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这一起案件总让人隐隐感觉到,它,并不是一个结束……  果然,在一个月之後,城北收垃圾的老头打来了报警电话,说他在清晨固定地点收垃圾的路口,发现了一个被丢弃在那里竖立著的冰箱纸盒。纸盒的外边被人用红色油漆涂鸦了一个小丑的脸,当他准备移动纸盒时,里边突然掉落出一大堆的尸体碎块,吓得老头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等到警察赶来时,闻讯而来的围观群众早已经把现场全部挤满,他们纷纷用手机拍下了冰箱纸盒外的小丑涂鸦。不知道是谁将上一起马丽案件的事透露了出来,画红色小丑涂鸦的杀人魔事件在网上迅速传开,z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个喜欢画小丑涂鸦的杀人魔正在他们的城市徘徊。最重要和最让人恐慌的事是,两起案件的被害者并没有什麽相似之处,不管是生活背景、年龄、工作都全部不同,毫无任何交集和联系,根本不知道凶手下一次会找谁再次出手。  一时间,z城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担心著自己的生命安全。在凶手没被抓到之前,谁也不知道谁将会是下一位被害者……第三章 小丑的游戏  “嗯……”脑袋还有些沈闷难受,李媛凤缓缓地睁开了她的双眼,视线所及的范围还未变得彻底清晰,眼前一切看起来都朦朦胧胧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看清楚,她现在正处一间类似仓库一样大的宽敞房子内。  这房子的面积估计有一个室内篮球场那般大,没有任何的装修和粉刷,只保留著最原始的灰白色毛坯水泥墙,及高高悬挂在a字型屋顶上方的老旧灯泡。明明已经不再是寒冷的季节,李媛凤却莫名感觉浑身泛起了一股冰凉的寒意。  因为,此时的她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内,约十米长、四五米宽、高两米的铁笼,格状的铁网上锈迹斑斑,上边还缠绕著许多带锋利尖锐的细铁刺。若是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而撞在这些铁网上,可以想象後果会多麽可怕。李媛凤不知道她好端端的为什麽一睁开眼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慌乱地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身,开始围著铁笼四处转悠,试图找到可以出去的缺口。一边她还大声喊叫了起来,想要寻求到帮助。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救命!!”李媛凤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这,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恶作剧还是遭到了绑架。她不停地大声喊叫,直到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接近过来,忙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个身穿黑衣黑裤,脸上顶著诡异的红色小丑面具的人,从横穿过房子半空中的黑色铁架走道上出现。他戴著手套的手指,姿势如弹钢琴般优雅地一下下敲打著走道旁的扶手上。微侧过头去,面具人俯视著下面关在铁笼中的李媛凤。  “你是谁?这里是哪?我、我为什麽会在这里?!”李媛凤拼命回忆她之前的所有记忆,明明记得在她清醒前,根本就不是在这里的。应该……应该是在家啊!记得好像是有谁来按了门铃,她起身出去开门,接著……难道、难道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  “你难道就是……”  “我是谁,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站在铁架走道上高高俯视一切的面具人,慢慢回答道。他似乎还特地准备了变声器隐藏在面具的後边,有些尖细变调的怪异嗓音,让人完全无法辨识出原声。  “你想要什麽?要钱?我没有多少钱……”李媛凤想她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离异的中年妇女,也没有很多的存款,根本不值得有人特意来绑架她,她实在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麽面具人会抓自己。  “钱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似乎对李媛凤提及钱的这个话题很是反感和没兴趣,戴著小丑面具的人在走道上左右来回走了几步,手不停地敲打著栏杆,张口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要和你玩一个游戏……”  “游……戏?”李媛凤呆愣地仰头望著空中走道上的面具人,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急切地哀求著:“求求你,我想离开这,放我走吧!我这个年纪的人,哪里知道玩什麽游戏?”  “不玩也得玩!”面具人抬起手失控般猛拍向走道的栏杆,震得整个栏杆都轻微晃荡了起来。在见到底下哀求的李媛凤似乎被他的警告声给喝住,没打扰到他继续说话,面具人才接著介绍道:“如果游戏你玩赢了,你便可以活命,可输了的话……” 第3章 “记得……”照片中的中年女人,是易衡刚刚在快递公司工作送货时遇到的客户。只因为晚了一分锺到,就被守在房门外掐著表算时间的中年女人碎碎念了半天,还闹著非要补偿心理损失费便宜至少一半邮费。於是当时的易衡一时没忍住顶了两句,结果惹得那名中年女人大嚷著要投诉什麽的。弄到後来,公司也没再让他去那边接送过快递。  “xx月xx日,监视器里拍到穿你们快递公司服装的人进入她所住的小区,并推著一个大箱子带了出来。因为是快递,所以并没有引起保安的特别重视。但从那天开始,李媛凤就这麽消失了……”  不过也就是从这个监控录像里,中年警察才发现了第一条线索。并顺藤摸瓜找到了快递公司,和负责李媛凤家区域的快递员小组。  “那不是我!别人也有可能啊,为什麽非怀疑监视器里录到的人就是我?!”易衡隐隐察觉出来,警察调查他并不是因为一般的事件,而应该是比投诉案更严重许多倍的事。  “你们小组总共六个人,一个在李媛凤消失前就辞职没干,时间上也不吻合。两个是女人,身材和个头都和监视器里拍到的有很大差异。而另外两个男人,一个身材比你魁梧健壮,在监视器里也能看到区别,另一个则是又矮又瘦。唯一和监视器中身形符合的,就只有你……”  对比著监视器里的图,中年警察紧盯他桌对面坐著的易衡。高高的个子和不瘦不胖的身材,与监视器中可以说是基本一致。加上易衡又与被害者有过争吵与积怨,还没有不在场证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面前这人。  “……他们这些人到底怎麽了?”易衡沈默一会儿,终於开口询问道关键。  “那应该是你来告诉我们的才对。”  “咚咚咚!!”紧闭的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中年警察移开盯著易衡的视线,开口说道:“进来。”  “老程,我们在疑犯家中找到证据了!”  “哦?好,等我出来再说。”被唤作老程的中年警察示意年轻警察继续审问易衡,起身跟著外边呼喊他的人走到了门外。  “找到了什麽??”  “我们在疑犯家中找到了那套快递员工作服,工作服的一只袖子里发现了一小点红色油漆。这可能与犯罪现场的涂鸦油漆用的是同一种,估计是疑犯没有注意到这掉落在衣服里边的一点。而且,我们还在衣服上边口袋里,找到了一小块涂著指甲油的指甲,不知道能不能和被害人中的一个对应上。  “那核对这些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嗯,不过我看八九不离十,这些证据和被害人肯定是脱不了关系。”  “但……只有这些证据吗?”中年警察还是感觉,如果只有这些证据似乎有点不够。而且里面正审问的嫌疑犯,也与他事先预料推想的类型完全不同。  “那些现场情况你也看到了,凶手做事非常狡猾和隐秘,证据能毁掉的都毁了。现在能找到的这些,肯定都是疑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遗漏。而且……老程,你也知道。这些天上头为了要破这案子的事,天天催促著我们。不管如何,这些证据就已经足够证明了。”  “……那你先把这些找到的东西去做分析核对一下吧,我继续进去审问那个疑犯。”中年警察自然知道上头对他们的紧急催促,几乎天天电话打到他们的上层那压迫,希望案子赶紧破了。尤其是在得知他们找到线索,并锁定了嫌疑犯後,催促得更是著急起来。  “好,那我先走了啊。”  “嗯……”点点头,目送通知完消息的同事离开後,中年警察转身回到房间前,将门打开进去,继续向易衡审问起来。第六章 判决  “程伟毅,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看看吧。”拿著报告走过来的长发女人,年约三十左右,架著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就像是性格比较强势的类型。她将手中的一沓资料,递向负责易衡案件的中年警察程伟毅手里。  “结果如何?”将资料翻开看著里边的一堆数据,和长发女人似乎很熟的程伟毅开口询问道。  “上面不是写著吗?在嫌疑人快递制服中发现的指甲,确实和被害人相符。而红色的那一点油漆,对比了我们在现场收集到的,也是一样。”女人手指向报告上写的内容,答道。  “这些东西已经给那个派来的检察官看了吗?”因为这个案子专门到他们警局的曹姓检察官,程伟毅自然记得那人的存在。  “给了啊,你是不知道他催促得有多急。即使是想要快点把案子给弄好,也不需要那麽催啊。这些分析哪里是一下两下就可以弄完的?都是需要时间来等。”似乎对那匆匆忙忙只讲究效率的曹检察官没多大好感,长发女人边回复程伟毅的问题,边继续说道:“他今天看到证据後,好像就打算带嫌疑人去法院了。”  “这……有些太匆忙了吧?”听到这话,程伟毅的眉头不由皱起,还是觉得现在这麽做有些太赶太草率了些。  “难道你还有不同的看法?现在根本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这些了。而这些仅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们关著的那个嫌疑犯呢。”说完,女人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想起来她还有别的什麽事要忙,匆忙便跟程伟毅招呼道:“我等会儿还有事,资料已经交给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忙去吧。”点头和长发女人道别後,程伟毅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报告,及另一份印著嫌疑犯照片的资料。照片中的男人即使是在拍照时,眼神看上去都是又凶又拽的,可除去这些,能看出来这是个年轻帅气的小夥子。一想到他即将被带去法院,基本落定了会有什麽样的审判结果,程伟毅就觉得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踏实。  总感觉好像有某些环节的地方,是不是错漏了些什麽?  ……  被关了那麽些天,明白了自己是因为什麽而被关的易衡,一直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无论他如何解释,那些看守他的人都懒得理会他的话。直到被强领著带到法庭,易衡还是想要为自己彻底辩解一番。  “被告人易衡,在你的工作制服上发现的被害者指甲和特殊红色油漆,你作何解释?”  “这些,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易衡已经被问过许多遍,但他真的是一头雾水和问号。他完全想不通为什麽在他的快递员制服上,会有那些东西的存在。所以,他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释得清楚。  “监视器中录到的画面,是你本人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是我!我那一天根本没去过那个人家里,也没有带什麽箱子出来!”望著监视器中压低鸭舌帽,身穿制服侧对镜头离开的人影,易衡自己当然是非常肯定地知道那不是他。可是……其他人显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你们组的员工提供了调查报告的证据,经过他们的确认,认为只有你一人符合监视器内拍到的人影个头和体型。”  尼玛……易衡真想问候一下他同组的那些同事全家人,即使是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也不能因为那人影和他差不多,就统一口径认为是他吧?这叫什麽事?!  “这些被害者中,你和好几人都曾经产生过摩擦是吗?”  “那是因为……”这也是个易衡解释了无数遍的问题,他无奈地想继续解释一遍,证明他是真的无辜。  “请回答说,是还是不是。”明显向易衡提出问题的人,没那麽多的耐心去听易衡的辩解,只给了他两个选项来回答。  “……是。”  “在这些被害人失踪的时候,你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说过了,那时候我都在家睡觉!怎麽可能有人来给我做证明?!”易衡真的想现在就直接冲上前,去拎住一脸冷漠表情向他提问的律师衣领,狠狠拽住猛摇几下。基本上现在审问他的人都只是在确认他莫须有的罪名,而根本没有给他真正辩解的机会。  “请说有还是没有。”  “没有……”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基本上都是这般,没给易衡机会来好好解释清楚。即使现场有派来专门帮他做辩护的律师,可也没能让判决的结果产生丝毫的变化。不管易衡想如何解释,也都没人认真听他所说的话。一直熬到最後,法院一锤定音……  “我不是杀人魔!不是凶手!!”即使被後边两个五大三粗的法警强按著,被逼到火起的易衡还是没能忍住,想冲过去与判决的法官对峙。但他整个人都被法警死死抓按著,在剧烈反抗几下,把一个法警成功撞开後,易衡的後背部位突然被电击器直接摁了住。  “滋滋──”一股强大的电流迅速穿入,易衡的身体被电刺激得浑身剧烈哆嗦了一下,便无力地瘫倒了下来。人被法警提拎著,朝法院後门早准备好的狱车方向走去。至於为何不走正门,那是因为正门早已经被闻讯赶来报道最新情况的记者、及愤怒亲人被杀的抗议示威者团团包围。若是从前边出去又得惹出更多的骚乱,所以才决定将犯人从後门转移。  案子顺利被侦破并判决,法庭紧闭的大门总算打开。一见有人从敞开的门里边出来,在外面等待已久的记者们立刻像闻见花蜜的蜜蜂一般,迅速地团团包围住法官等人进行询问。不过大部分的人都直接摆手离去,避而不谈,不与记者进行过多交流。  唯有像是专门负责出来回应记者提问的代表,站住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请大家放心,在xxx的领导和xxx部门的各种配合帮助,及警方的迅速侦破下,让我们z城提心吊胆几个月的恐怖命案凶手,已经被我们捉住并判刑了。凶手将被送进监狱永远失去自由,大家以後都可以放下心了。”  “请问一下,据说那变态杀人魔的职业是快递员,是不是真的?”  “我是南阳晚报的,想请问一下,听说被捕的人一直称他自己是冤枉的,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好!我是正德新闻的,我也想问一下……”  各种杂吵急速的询问一声盖过一声,完全将代表给包围了住。不同大小和款式的照相机与摄像机也同时围著代表照个不停,一时间法院的门口显得格外热闹和喧哗。  作家的话:  大家懂的……本文纯属虚构,所以有关法院审判制度和监狱什麽的,我都是参照中西稍微结合,为剧情设计编造出来的“架空类型”。千万别代入现实中的判决和监狱什麽的哦~因为是虚构编造的,所以没可比性的~0-0第七章 疑点  刚从後门目送易衡被带走的警察程伟毅,重新返回到法院的正前门。神情有些麻木地看著被记者包围的代表,正口沫乱飞的夸张形容根本没在案子中出现的领导,对整个案子的破获提供了不可少的“指导”和“帮助”,才使恐怖的连环案件能在这麽快的时间内就被侦破。  “程老大!”从後边突然传来呼喊声,程伟毅回头望去,见是抱著一堆资料正大汗淋漓跑过来的年轻警察锺彭。  “是小锺啊,都告诉过你几次,别叫什麽老大,听起来多奇怪?怎麽了你?跑成这样。”  “呼呼呼……嘿,叫老大比较顺口啊。上次不是你要我调查的资料吗?我找得差不多了,所以特地送来给你看看的。”站在原地还是有些呼吸不稳,年轻警察锺彭边喘著气边将资料递给程伟毅:“上次你说的,发现被害人以前好像有过一些不对劲的记录,叫我再仔细调查一下别的被害者,所以这些天我都在调查他们的事。”  “嗯,然後呢?”程伟毅翻看著手中每个被害者的资料,其中也包括了让他察觉有些疑点的被害人──第一个被报失踪的女孩马丽。无论是看到尸体还是被害人提供的照片,其实都没有引起程伟毅的记忆,只是隐隐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後来一直惦记著这个事,在程伟毅和他同事打电话提起来时,他才终於想起来为什麽马丽这个名字听上去那麽耳熟。  因为就在几年前,程伟毅从他另一个常常来往的警察朋友那里,听到一个事。在几年前,还未满十四的马丽,牵扯进了她班上一名女孩自杀的案件调查之中。自杀女孩留下来的一封遗书,将那些欺凌过她的人名字都写在了上面,头一个便是马丽。  虽然马丽的外表看上去是娇小甜美,内心里却是个与外表相差甚远的人。从小,马丽便是被父母宠养和娇惯长大,在班上早早就带领好些个男生女生,到处惹事生非。直到那名女孩在家用绳子上吊自杀,留下了一封遗书,才使她家中忙於工作讨生活的父母,发现了女儿长袖衣服下的各种伤口,及女儿遗书中透露出压抑已久的事实真相。  明明马丽自家零花钱许多,但她偏偏就喜欢去找内向沈默的女孩麻烦。女孩没有钱可以给的时候,就会被马丽趁著午休或是放学的时间,各种踹打,并警告她不许告诉家长和学校。不但如此,在发现实在无法从女孩身上要到钱时,马丽想出了新的娱乐方法,威胁压迫女孩乖乖和她走,要不就每天见一次打一次。  女孩被迫跟著去了马丽在外边认识的,在社会上游荡混日子的男人家中。等到女孩反应过来想跑时,已经被马丽推进了房间。不管女孩如何哭喊求救,不想与和她共处一室正在脱衣服的陌生男人在一起,但马丽只是在外面好玩般嬉笑不停,甚至还用手机从窗户外录下了里边发生的一切……  胆小的女孩被这般残忍对待,後面她想要鼓起勇气抵抗或是说出来,可看见马丽随意甩动手机时,想起里边还有拍摄下来的威胁录像,女孩便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而马丽也抓住这个把柄,胁迫女孩一次次乖乖地和她离开学校。直到女孩无法再忍受下去,选择了自杀,并留下指证马丽的遗书。  当在外忙著打工的老实夫妇在看到自家女儿原来承受了那麽多委屈後,愤怒地报了警,想要状告马丽和那些迫害了女孩的人。可被带去警局审问的马丽,表现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态度。不停地委屈痛哭,说她并没有那麽欺负过女孩,只是想和女孩一起玩,说女孩遗书里写的事都不是真的。  後来女孩父母愤怒找人验尸提供各种证据,证明女孩身上的伤和被男人强迫过的证据。这些事实摆在马丽面前,马丽还是坚持不肯承认,哭著要见她的父母。而马丽的父母钱赚得不少,为了他们的女儿,也是费尽了心思。  中间复杂的过程就不必多说,最後的结局也不是大家希望的那样。因为马丽未满十四,又矢口否认她欺负过女孩的事实,加上她家父母愿意用钱不断通融关系。女孩没过多久的时间,便安安心心地重新返回了学校。而坚持想要女儿能安息的老实父母,见他们提供了那麽多明显的证据和证明,却还是无法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在法院门前抱著女儿的遗像伤心不已。他们拒绝了马丽父母提议的赔偿金,默默带著遗像离开。等过了几天後,便传来了女孩父母双双在家上吊自杀的消息……  这个案子一直让程伟毅的同事唏嘘不已,和程伟毅曾经提到过一些。所以才让程伟毅觉得熟悉,特意去调出资料来看了一下,发现被害人马丽真的就是当年的那个马丽。他感觉有些吃惊,不由产生了一些念头,让锺彭去帮他继续调查其他被害者的事。  “真神了!我去调查才发现,这些被害者身後都牵连著一些案子呢。像这个……”锺彭连续将资料翻了好几页,在某一页突然顿住,伸出手指了指上面的照片说道:“这个是最後一起案子里发现的死者之一──李媛凤。她的母亲在几年前死在家中,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头部重重摔在地上死的。据李媛凤自己的解释,说她母亲是从床上起身太猛,摔了一跤就这麽没的。可从她原来家附近的邻居们那里打听,都说她一直在虐待老人,巴不得老人早点死好接手房子卖了。老人在家基本没饭吃,常常还能听到女人在家苛刻大骂老人的声音,说老人活著是在浪费她的饭钱。而老人家那麽大的年纪,还常常看到她在外面捡饮料瓶换钱。所以,那些邻居们都不相信是老人家自己摔到的。不过也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女人也就一直没事。还有这个,这边这一个男人,也有不少的疑点……”  在锺彭的简述下,程伟毅终於发现了这些被害者的统一点。所有被喜欢画小丑涂鸦的杀人魔害死的人,都曾经和一些案子牵扯到一块过。但他们都是非常幸运的人,即使是被怀疑或是被关过一段时间,到最後都出来了,继续过上了正常不受任何影响的自由生活。  这麽说来,小丑杀人魔也并不是无规则的随意挑人杀害,而是有针对性的已经酝酿很久了?如此一番思索,程伟毅更是察觉到他审问过的易衡,和凶手这种细密谨慎计划的类型相差甚远。是不是他们抓错人了?程伟毅抬头四处张望,正好见从法院大门出来准备离开的检察官,立刻迈步追了过去。  “曹检察官,你好!你好!”  “你好,有事?”正想回去的曹检察官,见拦到他面前的程伟毅,点了点头,态度不算热情的回应道。  “关於涂鸦小丑杀人魔的案子,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拿起手中厚厚的一沓资料,程伟毅打算将疑点述说一下。  “案子已经破了,你还在研究什麽?”被烦了几个月的案子好不容易才弄得差不多,见程伟毅又打算说起这个头痛的事,检察官的脸色一下就变差了。  “我发现那些被害者之间的联系了,而且……”正打算把话说完的程伟毅,被曹检察官的一扬手,给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程警官,你的年纪也不轻了吧?怎麽还像个刚入行的人一样爱想那麽多管那麽多?这个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你何必又再纠结?”  “可现在这个嫌疑人我审问过,还是觉得他和真正规划出这些案子的疑凶有不少差异。”程伟毅也不想被一个比他小那麽多的人教训,但秉著案件讨论是第一的重要性,他还是想尽量把他怀疑的事情说完。  “那也只是你觉得而已,我们已掌握了证据,并已经下了判决。而且自从抓到凶犯後,就再没有发现新的案件了,这不就是最有利的证明和证据吗?听说,别人都是叫你老程吧?你估计是最近太忙想太多了,建议你还是请个几天假,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吧。”曹检察官似乎一点都不想听程伟毅说的那些新疑点,甚至心情还有些不爽起来。认为程伟毅现在想要推翻案件和嫌疑犯,简直就是在推翻他前头确认过的事实,等於当面直接打了他的脸一耳光。  “但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有许多疑点要解决。”不管如何,既然发现了新疑点,程伟毅的个性就是要继续坚持琢磨下去。  “既然你喜欢,那就看你能找到什麽吧。我有事要先走了。”不想再提头痛的案子,曹检察官终於决定和程伟毅早点分开为好。  “嗯,那再见……”  看著曹检察官走向停车场去取车,程伟毅拿著资料默默地没再说话。直到站在後边远远观望的锺警察,见检察官走了後,才走过来询问道:“检察官他怎麽说?”  “还是我们先继续调查看看吧。”程伟毅回答道。  “可是程老大,说不定继续调查下去,发现凶手其实就是这个被关著的人,只是他太会伪装了而已,到时不是白费那麽多时间了吗?”毕竟人是不可貌相的,锺警察是这麽认为。  “嗯,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既然现在我们发现了新的线索,就应该好好把它给调查清楚,这样才能更了解真正的事实。”  “好咧,既然老大你都这麽说了,那我这就去寻找新的资料!”  “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  因为被害人身後的奇特事例,让程伟毅有了莫名的好奇和冲劲想继续深入调查下去;而在另一边,装著易衡的警车,也正准备将他送往永远没有自由的灰暗地区──高墙与电网交织的重刑犯监狱。 第5章 “谢谢提醒,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的下巴卸了,再等你乖乖听话地伺候。”  “……”易衡沈默了一会儿,没作答。在为奶奶筹钱治病时,他低声下气四处请求,做过各种苦力工作来赚钱。本来性格有点直,长得也是容易惹事样的他,为了不得罪人,已经是尽力改变学会了去妥协和忍著。毕竟想混下去,有许多事都需要忍耐和改变。他现在还不想这麽快就被打得没命,冤枉入狱已经够倒霉,若真这样就死在监狱,那实在是太悲惨了。真这麽被打到死,要如何去和已经升天叮嘱他好好生活的奶奶交代?  忍一时风平浪静,看这疯狗也不像是真的对男人有兴趣的模样。估计是因为他刚刚的话没说好,才刺激了疯狗的怒火腾升,想使唤羞辱他而叫他做这种事。说不定到了最後关头便会後悔,那先忍著吧……不断自我催眠宽慰自己的易衡,算是默默接受了疯狗的要求。  ……  “你快点行吗?磨磨蹭蹭的是想拖到明天?”已经坐在床边的疯狗,朝蹲在他两腿之间已经瞪著他裤子僵持了快一分多锺的易衡,不耐地催促道。  “……”没说话的易衡,觉得他现在想说的话只剩下骂人的了。如果骂人话一出,估计只会把眼前这家夥激得更怒,所以易衡觉得他还是控制尽量不张口顶嘴惹祸为佳。  垂下漆黑的双眸,易衡望著眼前的裤子,终於是酝酿足了勇气,伸手把那裤子向下脱去。在看到里边的内裤後,又皱眉纠结了一会儿,视线向旁飘移,才快速地将里边的裤子也脱了下来。  在黑色毛发中的男人性物,还未有兴奋起来的迹象,这使得易衡不由妄想眼前的人根本就没什麽兴趣,说不定等下就会後悔叫他停下手。但在等了一会儿後,易衡不但没等到疯狗反悔的话,反倒是被疯狗抬脚朝他身上的伤处用力踢了几下,似乎是在警示他快一些动作。  在心里不断挣扎和自我催眠後,易衡抬起的手带著一些微抖,轻轻握住了他人生中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男人的性器。性器还未彻底勃发就已经很粗大,这让易衡不由想和自己的比较一番,最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般比较的心态实在有些没意义……继续一边心里想著些别的事,好分散此时的别扭感,一边易衡的手还在维持机械僵硬的动作,上下揉抚著男人的性器。  “喂!你这手伺候的动作可比我的左手技术还烂吧?而且,我和你说过了,要用你的嘴!”疯狗俯视著在他胯下低垂眼帘帮他抚慰性器的易衡。那咬著下唇,尽力克制隐忍怒火的模样,倒还真是有意思。不想这般就放过易衡,疯狗继续逼迫著易衡实行答应好的伺候。  深呼吸一口气,使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易衡双手一同抓握住疯狗的性器,将头慢慢低了下去,但他始终都无法将头靠得更近。  就在易衡僵持著时,不耐烦的疯狗已经抬手直接把易衡的脑袋向下用力按去。  “唔……”脸差点就埋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胯下,易衡头稍微调转到一边,才没被直接按下去。看著近在眼前已经因为抚慰动作开始有些许挺起的男人性器,易衡眉间蹙起,再三纠结。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他的舌尖,朝那半挺起的性器顶端部位轻轻舔了一下。  立刻间,他便看到疯狗的性器直直地翘立了起来,彻底转变成兴奋状态。完了……这是易衡在此刻唯一的感受。没想到疯狗还真的就玩得兴奋起来,根本没对他产生任何抵制的反感而萎下去。  疯狗自己也没想到,在看到脑袋几乎埋在他胯下的男人,小心翼翼又带著些抗拒地伸出那一抹红色舌尖,轻轻触在他分身上时,那种感觉竟然会这麽爽。不只是在生理上,心理上也同时得到了一种特别舒畅的征服感。原本还只是被揉搓得稍微兴奋起来一点的性器,立刻就变得完全精神了。  “动作快点!”  “……”幸好这疯狗应该是属於比较爱干净的,性器上并没有很浓重的味道。可即使是这样,被另一个男人的体味环绕充斥在鼻腔周围,也不是什麽舒服事。易衡尽量放缓他的呼吸,配合著他的两只手共同揉抚,一下接一下地轻舔著疯狗的整根性器。  “含进去。”被易衡那有一下没一下的缓慢刺激,弄得性器都快硬得不行。疯狗打量著易衡的双唇,可以想象若他的欲望放进里边去,一定是非常湿润和温热的感觉。  “你的太大了……”自己的嘴和眼前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好不好?已经强忍著帮面前人舔了,居然还要含进去?易衡可不愿答应。  但疯狗才不管易衡答不答应,直接用蛮力捏住了易衡的下颚,强行把易衡的嘴打开後,便将他青筋暴起的狰狞分身,朝易衡的嘴中捅了进去。  “唔嗯!!……”嘴巴被强行扳开,男人的东西毫无顾忌地就直冲进自己的嘴中,易衡知道若是他现在下口咬下去,後果绝对是……他更惨些。可抬手阻拦,却无法把顶向他的人彻底给推开。易衡只能拼命用他嘴里的舌头向前边抵著,想把那挤进他嘴中的性器给推拒出去。  不过易衡没有想到过的是,他用软滑的舌头在口腔内来回挤压推拒著疯狗顶进去的性器顶端部位时,更像是一种极端的刺激,让疯狗差点就憋不住快要射出来了。  “md,别急著舔!我还不想那麽早出来。”用力掐住易衡的下巴,迫使易衡张著嘴,疯狗将腰向前一挺,把他的性器又往易衡的嘴里挺得更深了些。  “……呜嗯……唔……”现在即使易衡想要下口咬,也已经被顶到深处无法闭合住双唇。不能够说话,易衡被疯狗急暴的抽插动作弄得相当难受,那快顶到他喉咙里的性器,让他几乎想呕吐出来,却又根本没法去吐。  粗暴的冲刺抽插了不少下後,爽翻的疯狗见易衡实在是快喘不过气的模样,才终於松手没再箍制住易衡的下巴,说道:“好了,接下来换你主动吧。不过如果再像开始一样磨磨蹭蹭,那我就要换我自己的方式来继续弄了。”  “咳咳咳……”差点被哽死的易衡跪坐在地上,朝旁边用力咳嗽了好几声,才觉得气稍微缓过来一些。被男人的性器给弄到窒息而死,这可能会变成最可笑的监狱死法了吧?  不想再被疯狗强行堵住嘴粗蛮顶撞,这次易衡将双手扶在疯狗的性器上揉搓时,动作变得卖力许多。而且也主动伸舌一下下舔著疯狗的性器,时不时还会张嘴把疯狗性器的冠状顶端含进嘴中小小吸吮刺激,希望这样能让疯狗赶紧泄了後无视他。  “嗯,不错,就是这样。”见易衡终於上道,被伺候得相当舒服的疯狗,仰起头惬意地叹息一声。  在监狱里关这麽久还从未如此爽过,现在能发现这个乐趣也倒不算晚。疯狗将手抚摸在易衡的脑袋上,看似在轻轻抚摸,但实际上却是在督促著易衡。每当易衡动作开始变得不积极时,他便会把手向下用力一按,示意易衡更加主动起来。  舔舐加吸吮的“咕滋──咕滋──”淫秽声响,回荡在安静的牢房内。舒服中的疯狗向旁随意一瞥,见另一个人影居然从被子中坐了起来,正望向他这一边。  疯狗觉得还真是有够稀奇,一般不管他在这边如何对待那些看不顺眼的同住牢犯,或是找茬发出更大的声响,对面床铺的家夥可一直都在那沈默睡觉或是闭眼休息。还真没见他往这边产生过兴趣和观察,怎麽这次就往这边打量了?  “滕子贝,怎麽著?你对他也有兴趣?”一向谁都不爱搭理的滕子贝,肯定不会是因为他才起身的。那唯一让这个对谁都没兴趣的家夥产生反应的人,只可能是正在伺候自己的新人吧?  滕子贝?还有别的人在这牢房里?!  因为房间过暗没多少光,易衡从进来後也只瞧见了疯狗一人。他没想到还有别的人在这房间之中,一直悄无声息让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被另一个人全程围观了吗?易衡有些惊愣了住,不由停下了手和嘴的动作,转头望向疯狗打招呼的方向。  在对过更加黑暗,易衡放东西时都没有特别留意到的下床铺内,隐约似乎看清了一道人影。那人影没回话,只是从床上起身,赤脚踩在地面上就朝他们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人影越来越接近,易衡也终於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那个人有著一身雪白的皮肤,浅金色的短发,居然是一名外国男子?!这些还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那人颈部纹著一条盘踞在脖子上的毒蛇图纹。张嘴露出钩状毒牙的狰狞蛇头,正好纹在男人的喉结部位。雪白的肤色映衬著霸气纹身,更加显眼和醒目。  外国男子慢慢走近到易衡的身旁,直接蹲了下来,面朝向易衡。  易衡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般,眼睛直直地观察著这名外国男子,心里想著:这人应该就是尤二才介绍过的,a11另一个麻烦不好惹的家夥──毒蛇?第十章 後有毒蛇  被取绰号叫做“毒蛇”的男人──滕子贝,似乎直接忽视了在他面前的两人正进行的暧昧事。直接就伸手过来,用他白得近乎能看清皮下血管的手背,试探般轻轻触碰了一下易衡的脸颊。  凉得如冰块一样的手,一挨近易衡的脸,就让易衡浑身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再次转开脑袋,想躲避掉对方的触碰。  不过滕子贝似乎根本没有把易衡的躲避放在眼里,在触碰一下感觉良好後,他直接转过手,用手掌再次抚上了易衡的脸,甚至还顺著易衡的脸颊滑抚到後颈的部位。  冰凉凉的手刺激著脖子,更是让易衡受不了。他想往旁边躲开,可坐在他面边的疯狗没能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拽牢。  “原来你对他挺满意?嘿,我们两个喜好真一致。不过,别现在打扰我享受,否则我可不介意和你再打一次。”就算是与滕子贝平时保持距离,互相间算是和平相处的疯狗,在提及享受的问题上,还是会对打断他的人感到相当不爽。  “他像我以前养的宠物……”终於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滕子贝,凛冽的眸光如寒霜般冰冷,但这冰冷的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易衡,一直在观察著易衡的脸。  易衡有些惊讶地瞧著滕子贝,本来见滕子贝的长相还以为他会飙出一口听不懂的外语,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滕子贝与他们说的话是同一种,连名字听起来也不像是外国人名,和外貌特征完全的不相符。不过,这人说话时的嗓音倒是挺不错,没有杂质的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挺舒服。只是再好的音质却也和本人一样冷飕飕的,没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等等……还有宠物是怎麽回事?易衡觉得他一直还是很挺像“人”的,怎麽会和宠物扯上关系?  “我想碰他。”滕子贝用他清冽的嗓音,提出诡异的要求。  “谁管你想干吗,我还等著他伺候完呢。”抬起唯一可以活动自如的左手,疯狗直接就朝滕子贝比了个中指手势,似乎一点都不想理会滕子贝的话。  “……”滕子贝望著易衡,突然从蹲著的姿势站立起来。接著一个俯身,便将个头和体积都不算小只的易衡,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呃!喂!怎麽?!等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另一个人强行抱起,易衡立马打算挣扎,就算是直接掉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也比这样被别的男人抱起来舒坦。但还没等易衡挣扎,就已经被滕子贝放在了疯狗的床上。  “他继续帮你舔,我碰我的。”将易衡以背朝上的姿势整个人按在床上後,滕子贝对疯狗说道。  “……呵,行呐。”反正只要能继续爽,面前这一麻烦起来就没完的滕子贝不打算继续碍他事的话就行。疯狗抬起脚翻身上了床,重新调整好姿势後,他扯了扯才从床上用胳膊肘撑起身的易衡衣领,指指身下还精神奕奕的胯下示意著。  易衡对於走到床後边位置,暂时没有动作的滕子贝有些警惕。不知道这个外国人究竟是想要干什麽,而他现在变成了趴跪在床上的姿势,还要继续低头面对他一点都不想接近的另一个男人的性器,用他的嘴和手去抚慰。还未弄几下,易衡突然感觉有人从他身後接近,散发著凉意的手,顺著他後背的狱服衣摆就钻进了他的腰间。  “嗯唔……?!”  “专心这边!你就由著那家夥吧。好心提醒你啊,若是把他给惹火了,他打起人来可就不像我出手那麽‘轻’了,会直接把你打得半残没商量……”左手把玩著易衡的耳朵,疯狗向易衡告诫道。若是抗拒他或是滕子贝,下场可都不怎麽好过。  很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如此受欢迎,来的第一晚就把两个变态都招惹了。额角都有些开始抽搐起来的易衡,在疯狗的警告下,尽力忍住了那滑进他衣服里的手,由著另一个男人手徘徊在他的後背和腰间。如此冰凉凉的手,真是摸到哪都让他哪哆嗦一下,实在是冰得不像人的体温。  ……  “呸呸噗!!……”趴在洗手池边努力漱口和洗脸的易衡,真想把刚刚被男人给颜射的记忆全部从脑子里清空掉。  这种明明只是存在他幻想中可能对女人实现的妄想,当主角变成他自己时,就不是什麽愉快的记忆了。明明刚才他已经察觉到疯狗快要临近喷射的边缘,想要躲开来的,却被疯狗一直拽著衣领不让躲。结果不但被喷了一脸,嘴巴里甚至都吃到了一点。在纠缠他的两人都终於放手之後,易衡立马便从床上冲下来,跑到房间内安置的洗手池边不断洗脸和漱口。  手和嘴都有些麻木和酸痛,想不到疯狗的持久坚持力那麽顽强,伺候到最後易衡都几乎快绝望了。而那莫名其妙说要碰自己的“毒蛇”滕子贝,还真如他说的那样,只是来回好奇还是怎麽般,一直抚摸他的身体皮肤。一直摸到易衡都觉得他自己的体温,已经把那双不像人的冰手给弄暖和了。  在把脸洗干净,并来回漱了好几次口後,易衡直接就蹲坐在洗手池的旁边不想再动。返回去的话就要接近那两个变态疯子,他宁愿在原地先喘口气。  “喂,新来的,都忘了问你叫什麽名字?”  “……易衡,容易的易,衡山的衡。”叫名字总比他们一直叫他喂或是编号顺耳,易衡在报名字时顺便介绍了一遍名字的意思,省得再被误解取笑。  “易衡……”在嘴中念了一遍後,疯狗抬起麽指比了比他自己,问道易衡:“知道我叫什麽吗?”疯狗这麽自问,其实是打算下一句说出自己的名字,可却被易衡无意识地抢先一步回了话。  “我知道。”  “哦?你知道我叫什麽?”疯狗挑了挑眉,很好奇易衡是怎麽知道的。  “你不就是叫疯……”在说出疯字後,易衡才突然反应了过来,看来自己还真是被折腾得脑袋糊涂了,都忘了那是别人警告过不能当面提的绰号。这绰号要是说出来简直就是在找打,易衡立刻将嘴又给闭住了。  “风?风什麽?”疯狗一定坚持要知道後半句是什麽。  “风…………风……风一样的男子……”易衡不知不觉就顺口接道,说完之後,他就更後悔了。  “……”  “……”  “……”  牢房在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状态,疯狗笑容异常和蔼可亲地望向易衡,磨著牙低声说道:“看来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给我过来!”  在思索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和疯狗的战斗力,确定自己绝对打不过的事实後,易衡慢慢站起身朝疯狗那边走了过去。还没等他完全接近就被疯狗一把拽到了床上,後背狠狠地撞击在床板上。接著,疯狗张嘴就对易衡的肩膀一口咬了过去,直接见血。  易衡倒抽口冷气,忍著没出声,深深地反省了一下他说一句错一句的嘴。  “我叫阎南,你给我好好记住了,这辈子你也别想忘了这名。”舔著嘴边原本属於易衡的血,犬齿相当锋利的“疯狗”,也就是名叫阎南的男子,对著易衡一字一顿地自我介绍道。第十一章 牢  一早醒来就带给了易衡一个大刺激,他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还缠著另一个人的手臂?!手臂从衣服外直接钻进到了里边,揽著他的腰还搂得特别紧。易衡想怪不得他昨晚噩梦自己被巨型大蛇绞杀,原来现实中他确实是被人给死死抱著。若不是因为昨晚太累,估计他在被搂住时就该清醒过来,而不是经历一晚绞杀的噩梦。  当外面统一的铃声响起时,紧搂著易衡的手才抽了回去。身後边的人直接跨过易衡便从上铺翻跳了下去,只留给易衡一个金色短发的背影。易衡缓了缓,打算坐起身,谁知身体稍微一动弹,肌肉甚至里边的骨骼似乎都扭曲抽痛了起来。  “嘶──”易衡不由倒吸半口凉气,撩起身上的狱服低头查看,见身上边全是昨晚被打得已经开始变青变紫的痕迹。最痛的地方还是在肩膀处,那被“疯狗”阎南啃下的血牙痕,伤口用手摸摸甚至能感觉到有些肿了起来,真不知道人咬人是不是也会染上狂犬病?  起床後是统一的点到、吃饭、安排每个人该完成的工作任务,接著是午饭的时间。午饭过後,便是中午唯一可以让犯人在户外运动晒太阳的自由活动时间。  在此期间,易衡都没和同住的两人有过交集,吃饭各吃各的,而且因为分配的工作不一样,他也没见到另两人的具体去向,更没兴趣去知道,只是自己默默做好自己的事。至於他脸颊、嘴角和手臂上露出的伤痕,旁边的犯人们都已经默默看见了,但谁也没去开口询问,包括狱警在内。  可大家心里头都明白,易衡是被他a11的狱友们好好“招待”过一遍了。他们的视线好奇地徘徊在易衡身上,不知道他们是单纯好奇易衡怎麽没被打成重伤直接进医疗室?还是在好奇易衡究竟是如何扛过来的?  不会去在意别人目光的易衡,该干什麽继续干什麽,加上他脑袋还有些昏昏噩噩,对於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有点难以消化,精神还未彻底集中过来。直到午间放风的休息时间,他才一个人找了处背阴面的墙壁,靠著墙坐在地上,先是望著前方篮球场上正激烈争抢篮球的犯人,接著仰头凝视蔚蓝天空上的白云。  正瞪著外人看来凶光四射的双眸发呆,一个肥壮的身影朝著易衡这边靠近过来。  “一横,怎麽?你还是没听我的,被a11的人给揍了啊?”尤二打量著易衡身上露出来的伤,觉得看上去伤势也不是挺严重,便调侃地询问道。  “嗯……一时没忍住。”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臂,易衡觉得他身上的伤痛感已经有些麻木,倒没啥特别的痛感了。  “哈哈,都说了要你低调点啊,你却还是没忍住。不过,你这还算是好的,比起前些个人来说……”尤二跟著易衡选择靠墙坐下,并趁著附近人不算多,悄悄从衣服里抽出一支烟来,说道:“来一支不?”  “谢谢,不用。”望著递来的香烟,易衡摇了摇头。原先读书时他也因为好奇跟著大家起哄开始抽烟,渐渐也有了点烟瘾。不过後来因为欠钱的原因,为省钱倒是把烟给戒了,加上天天忙著打工也没时间再抽下去。直到现在,关进大牢中的易衡更是没心情去抽烟。  “吸烟他们这边不管吗?”  “嘿,这不是在午休吗?而且关在这鬼地方唯一的乐趣就只有这些了。午休的时间他们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事。”见易衡不要,尤二便干脆自己点起来抽上了。  “……你知道哪里可以托人帮忙上诉吗?”对於自己这糊里糊涂的冤案,易衡还是不肯死心,想去努力争取一下,不愿就这麽被冤枉在牢中老死。  “上诉?嘿嘿,小子,我还是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用近乎怜悯的眼神打量著妄想翻案的易衡,尤二从嘴中缓缓吐一个相当标准的白色烟圈:“看来你还没完全认清楚事实啊……”  “我没有杀人!我的确是冤枉的,怎麽可能死心?”易衡被连日来的冤枉弄得几乎有些愤怒,语气十分认真又努力压抑著心底的怒火,朝尤二解释道。 第7章 下手有些重又基本没什麽连贯性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戴著眼镜正仔细查看监控录像的警察程伟毅,将眼镜摘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道:“请进。”  “程老大,这麽晚您还没回去啊?”门外站著的人,是正活力无限的年轻警察锺彭,他手里端著两杯“提神利器”──超浓黑咖啡,进到了房间里边。  “嗯,趁著晚上有些空闲时间,查一查小丑杀人魔案子的资料。”连续看了好几个小时的录像,眼睛还真的是有些开始发花,程伟毅接过锺彭递来的咖啡道了一声谢。  “哦哦!那个案子啊,我正好今天得到了一些资料。”提起那件案子,锺彭立刻接话说道。  “什麽?”  “就是关於我们上次调查的那个废弃仓库现场,程老大你还记得吧?”  “嗯。”  “在那里边不是有很多已经毁掉拆卸下来的架子,还有铁网什麽的吗?经过验查发现,那些都是後来有人特意安装上去的,就是为了关置那些被害人。虽然它们都已经被拆卸弄散,但是这些东西的设计和焊接工艺,都不像是我们抓到的嫌疑犯易衡可以办到的。”  “是吗?”  “是啊,虽然嫌疑犯易衡,我们也调查过他曾经在修车厂这类的地方打过工,但他只是负责洗车搬运东西等工作,根本没机会去接触别的。技术层面上来说,他没那个能力可以做出像仓库里的焊接设备装置那麽好的水平。”  “我这些天调查资料和翻看录像,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在听完锺彭的话後,程伟毅沈思一番,突然说道。  “老大,你发现什麽了?”兴奋地直接就窜到了程伟毅的身後,锺彭追问。  “因为易衡所在的那家快递公司,人员换动比较厉害。而能符合与被害人认识时间有联系,及身高身材相近,和不在场证明的人,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一遍,基本符合的人看起来似乎只有嫌疑人易衡一个。所以我在这段时间扩大了范围,将他们公司所有记录过的员工都翻看核对了一遍。因为他们公司内部没有装监视器,这个借来的录像还是从他们对面楼下超市所拍摄到的,快递人员从大门口进出的录像。你先看看这段录像。”  程伟毅把正在看的录像关闭,换上他特别标注过的另一段录像,在快进到一个时间段後,他按下了暂停。  锺彭弯腰凑近到屏幕面前,观察著夜间屏幕下的一个人影。因为是对过超市的录像,所以人物并不是很清晰,但看个头和身形,倒是与易衡差不多。  “老大,这个人是?”  “他是快递公司的清洁工,你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了吗?”程伟毅将暂停的画面放大,指著画面中人影手里抱著的一块藏青色物体问道锺彭。  “……那……是……衣服吗?”藏青色的物体上似乎还露出了一些白色的图案,锺彭越瞅著越觉得有些眼熟。  “对,没错,就是这家快递公司的工作服。”  “是不是清洁工自己的衣服啊?”  “他们公司的清洁工是不发工作服的。”  “呃,那他是不是捡了别人不要的旧衣服打算带回家?”  “这家快递公司的制服都是旧的返还公司处理掉,不会有给到清洁工的可能。”  “所以……这个清洁工为什麽要把快递员的工作服拿回去呢?”  “嗯,我也问过快递公司,他们统计的服装包括易衡的那套在内,一件都没有少。”  “可是在这画面里,他明明拿了一件走啊?”锺彭有些没搞明白,为什麽衣服的数量还是一样,总不可能是清洁工觉得衣服好看,自己又做了一套一样的送回去吧?  “所以我要来了这名清洁工的资料查看。”拉开抽屉,程伟毅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翻开後递给到锺彭。  “这名清洁工叫做牛耀荣,不过我有些怀疑上面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他来快递公司有半年左右,做事勤勤恳恳,据调查询问他平时不怎麽和别的人说话或交往。在当初来面试时,据说是身份证掉了正补办,这家快递公司也就一直忘了再向他要。而这资料上的简介,填写的以前工作单位我都打电话或是亲自过去询问了,确实是有过叫牛耀荣的人。但……并不是照片中的这个。”伸手指向因为公司规定必须拍照,而留下了唯一一张真实两寸照片中的男人,程伟毅说道。  照片之中的人,是个脸型偏瘦,长相斯文的普通男子。年纪看上去约三十至四十左右。除了看模样感觉斯文外,长相普通到了极点,可以说是丢进人群中完全不会有特别记忆的类型。  “那程老大,我们是要去调查他吗?”  “在我们当初调查到这家快递公司前的几天,他便向公司提出辞职走人了。因为他不算是快递员只是一名清洁工,又已经辞职走人,所以当时给到我们的快递公司职员资料也就把他漏了。我们得尽快去调查看看,这个人现在的情况。”目视著照片中的人,程伟毅觉得如果能搜索到此人的身份和真正背景,离一些事实的真相也就不再那麽遥远了。  “好的!程老大,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个人的真实资料。”拿过资料在手中紧紧抓住,锺彭兴奋於终於找到了案件新的突破点。  “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你先回去吧。等养足精神明天你再好好调查。”抬头看了看墙上挂著的时锺,程伟毅挥挥手驱赶起锺彭。  “嗯,那老大你也记得早些回去啊,我先走了。”拿著资料开门出去,锺彭不忘回头最後叮嘱一句。  “知道,等我再看一会儿录像就走。”回答了锺彭的话,见门重新又关上後,程伟毅将眼镜再次戴起,回归到查看研究录像的蛛丝马迹之中。第十四章 搓背  新改造好的监狱牢房,不同於易衡原本在电视或是电影中看到的那样,洗澡冲凉必须去集体的大型开放式澡堂,如今是变成了每间牢房都配备的沐浴间。听上去像是很高级的样子,每间牢房居然带单独沐浴间,可事实却没有听上去的那麽棒。  说是沐浴间,其实只是把洗手池、马桶及挂在墙上的沐浴蓬头,用类似树脂的透明材质板,在靠窗的墙边格挡起来的一小块空间区域而已。这样的特别设计,防止了大澡堂常常出现的“捡肥皂事件”,让犯人们能直接在牢房里就可以冲澡,热气或是水汽因为在隔间中,也不会到处充斥在牢房中。  但不知道是为了监督防止犯人在牢中偷偷摸摸做坏事,或是自杀等因素的考虑,整个围在沐浴区域的除了两边是靠著实体墙外,另两边由上至下都是全透明的材质。也就是说,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洗个澡就像是在某些连锁宾馆内一样,外边的人都能看得见。  因为沐浴的水只在特定时间内有加热,而平常的水温直接洗在身上简直冷到刺骨。易衡在回到牢房後,通常都习惯立刻去到狭窄的透明隔间内冲澡。幸好今天那已经躺在床上的阎南并没有来骚扰他,使得易衡洗澡洗得颇为顺利。  身为一名在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男人骚扰过的经验,即使用手和嘴伺候过阎南,易衡在心里也真的没有去想太多或是纠结。以至於在透明的沐浴间冲澡,他也没想过特意去提防他人,再说想提防也没有用,房间就这麽大,该怎麽洗还是怎麽洗。  刚刚洗完擦干身上的水,易衡才把内裤套上,就见进门回来的滕子贝。  说起来滕子贝这个人,还真是很奇怪,基本上除了晚上回来能见到外,基本在外边活动的时间,易衡就从来没有碰到过他。据尤二说,滕子贝貌似都不怎麽参加集体劳作或是别的活动,天天都请假到医务室那边待著。  虽然在监狱中,也有一些不同人种的罪犯,因为种族和信仰之类的原因,监狱方面对他们的管教会与其他犯人有一些不同。可对待起滕子贝来,狱警貌似更有些许顾忌。对於滕子贝坚持请假常常待在医务室的事,算是默许,没有强求他去干活或是参加集体活动。於是滕子贝在监狱中,更是一个神秘存在的代言词,和所有人的正常活动都不在一起。  终於是开了灯的牢房内,青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滕子贝那身雪白的肌肤更加显眼和刺目。易衡望著滕子贝在床边将上衣脱掉,裤子也脱了,就这麽赤裸裸朝沐浴间方向这边过来。  脱去衣服的滕子贝,能清楚看见他脖子上那条毒蛇纹身,是从颈部一直缠绕到了肩膀上。黑色的纹身与白色的皮肤,配上金发碧眼白种人特有的深邃面容,让易衡不得不感叹,如果说阎南狂妄邪气的英俊外表,是吸引女人的坏男人气质的话。滕子贝就属於俊美迷人的类别,似乎形容滕子贝长得“漂亮”,并不是什麽恰当的比喻。  因为漂亮总是让人感觉介於男女之间的模糊概念,而滕子贝却属於一眼就能分辨出的男性气场。近乎冰蓝色的瞳眸,在冷冷注视对方时,更显出独特的魅力。所以即使是被滕子贝的金发碧眼和白肤所吸引的牢犯,在滕子贝浑身冰冷气场散发的威慑下,都不敢轻举妄动。  见滕子贝一进来就脱了衣服往这边靠近,易衡估计他是准备过来洗澡,可自己这边衣服都没穿完呢,正打算收拾衣服到外边穿,把沐浴间让给滕子贝。却没料想滕子贝直接就进到了沐浴间内,把易衡一下堵在了里边无法绕出去。  “诶,我……还没出去呢。”本来在喊第一声时,易衡还挺有底气,但在见滕子贝的眉头一蹙後,立刻语气缓和许多地说道。  “……”滕子贝没有理会被他堵在沐浴间出不去的易衡,自顾自地就扭开了沐浴蓬头。  “唰啦──唰啦──”水一股脑地喷出,直接把靠墙边站的易衡无法避免的一起打湿,刚刚等於白擦干了。  “哈哈!”像是被易衡“一人的对话”给吵到,原本躺床上正闭眼休息的阎南坐起身来,就看见了正被堵在沐浴间里边,不知道该想什麽办法好顺利穿过滕子贝出来的易衡,坏笑一声,说道:“易衡啊,既然滕子贝不放你出去,你就索性帮他擦个背呗。”  “……”擦个啥背?!易衡实在无语,即使是他自己都没被人伺候擦过背,怎麽现在沦落到监狱中後,就什麽伺候的活都轮到他了?  还没有等易衡开口说他根本不会擦背时,就见将身体打湿的滕子贝像是对阎南的提议有了兴趣,直接拿出毛巾和香皂就递给了站在旁边的易衡。易衡瞪著放到他手中的毛巾和香皂,只想一把甩到面前人的脸上,即使那人的脸再好看。  “怎麽?不想擦?”腾子贝见易衡半天都没反应,用他清冽冰冷的声音问道。  “擦!”身上和脸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了些,易衡权衡一下反抗的结果,再想了想擦背可比用嘴和手伺候某人要好上许多。不甘愿地点点头答应道,开始了他第一次给人搓背的经验。  弯腰将毛巾打湿叠起後,铺在了滕子贝的後背上,缓缓上下擦揉起来。其实易衡很想用力打搓几下,恨不得将身下的人皮都被整个搓破。可在毛巾挨上了滕子贝的皮肤上时,被热水一打就已经渐渐染红的肤色,看起来是那麽薄弱,易衡下去的重手都禁不住变得轻柔起来。如此白嫩的肌肤,总感觉不忍心弄坏。  就在易衡搓背搓得专注,估计再搓一会儿就能功成身退时,背对他蹲著的人,突然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臂,将易衡差点拉得摔倒。  “?!”  “我给你洗。”  “……谢了,不用了,我刚刚才洗完的……”易衡瞪著正近距离望著他的冰蓝色双眸,道了声谢。心中却想著,难道滕子贝进来时没看到他是一副洗完澡正打算出来的模样吗?他可不想洗得脱一层皮。  不过易衡的谢绝,滕子贝自动忽视,当做没有听见一样。将易衡一同拽起来後,滕子贝伸手将沐浴蓬头拉下,直接便把易衡全身上下彻底浇了个湿淋淋。  “我草!都说过了!我已经洗完了啊!”易衡想要抵抗,但滕子贝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就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般俊秀。直接把易衡就按在了一边粗糙的墙壁上,从头到脚都淋湿,连擦干好的头发,也再次被水浇湿,水珠顺著脑袋一直向下滴,一直滴进了易衡的眼睛里边。  易衡想用手擦拭,但他两只反抗的手早被滕子贝用一手就全部桎梏住,按在了头顶上方,他无奈地只能将脑袋左右用力抖了几下,才把水珠稍微甩掉一些。眼睛还未睁开,易衡又感觉到一个滑滑的东西擦过他的胸前,努力将双眸睁开,才发现是滕子贝正用香皂擦在他的身上。  “不用!我已经洗过了。那、里……呃……别碰!”奋力扭动挣扎的易衡,无奈他完全不是执著帮他擦澡的滕子贝对手。身体上下不论哪里,甚至是内裤的里边,都被滕子贝拿著香皂进去擦抚了一番。  紧接著,滕子贝将沐浴蓬头把易衡身上稍微再次打湿後,便将沐浴蓬头挂了回去,接著用双手帮易衡搓揉起身体。  冰凉细长的手掌,在易衡肌肉结实的後背上打著圈,白色的泡泡因此开始逐渐变得绵密起来。从後背滑到胸前,滕子贝似乎对揉搓按摩易衡结实健美的身材十分有兴趣,不断将手徘徊摩挲在易衡宽厚的胸膛前,按压著那些肌肉,时而又抚摸在易衡肌理分明的腰腹之上。他的手指也特别喜欢在擦过易衡胸前时,来回拨弄著上边已经挺起的两点,时而还用手指将小小突起的乳窦夹在指间揉弄不停。  直到滕子贝顺著易衡的腰腹钻进到湿透的内裤中时,摸到那已经迅速蓬勃兴奋起来的东西,终於侧头在易衡的耳边轻声问道:“兴奋了?”  md……谁被这样摸,都会兴奋起来的好不好?易衡膛腔正急促起伏,呼吸时有些喘。虽然他面皮不薄,但也禁不住这般的询问,他只想将他的手从滕子贝的禁锢中抽出。一边像辩解般回了一句:“这样的摸法,我又不是性无能……”  “是吗……”没再继续说些什麽,滕子贝始终没松开抓锢易衡的手,单用他的另一只手,滑在易衡的内裤中。借著肥皂泡沫的润滑,非常轻松地帮易衡不断抚慰起那挺立起的欲望。似乎也好奇起易衡身下边的反应,滕子贝将抗拒的易衡内裤强行褪到了臀下,就这麽赤裸裸地观察起易衡被他挑逗的样子。将那性器就这麽握在手中不时搓揉,不时玩捏。  挣扎几番都躲不开,易衡也累得喘息著靠在墙边,自暴自弃由著滕子贝帮他抚慰兴奋起来的下半身。  直到在滕子贝的玩弄揉搓下,许多天都没有自己试过抚慰的易衡,终於在这般刺激挑逗下,身体一个哆嗦射了出来。而滕子贝也继续若无其事的帮易衡淋湿身体,将澡给洗完。  在外边一直兴致勃勃围观全过程的阎南,觉得有点可惜,若不是沐浴间实在太小,他也不想淋湿,真还打算一起参与进去。不过,光是在外边看著那个从挣扎到现在放弃抵抗被手玩弄就到达高潮的易衡,还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半垂著眼眸正喘息的易衡,眼神中的凶狠和犀利似乎减弱许多,面色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高潮余韵有些微微泛红,阎南感觉他看著似乎也有些兴奋了起来。啧,原来他今天还想稍微放过一下易衡,看来等一会儿他还是要把易衡叫过来伺候一下才行啊。  两人的澡终於都算洗完了,滕子贝望著不再反抗的易衡,松开了禁锢著易衡的手,并摸了摸易衡的短发脑袋,在易衡身旁轻声说了句:“真乖。”  易衡听到这句话,都有点哭笑不得了,直接抬起他终於解放的手,抱著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总有种被人当大型玩具耍弄的感觉,这种诡异的生活模式究竟何时是个头?第十五章 调查  “程老大,我们到了,应该就是这个小区!”打量眼前一大门旁假山石上雕刻著的小区名,正与手中资料写的相符,锺彭忙招呼跟在後头的程伟毅说道。  “嗯,那我们进去看看吧。”面前的小区林荫环绕,道路两侧栽种的树木,每棵基本上都有一人多粗。矗立在小区内的一栋栋六层高老式住宅楼,不少墙体略微泛黄,绿色的藤类植物顺著墙壁攀爬而上。在路边经过遇到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妇女推著小孩,老人拎著鸟笼或是收音机。这个小区,便是程伟毅从得到的线索照片中,费劲搜寻到的照片里那人居住的地方。  仅仅只有一张照片是真实的,其余所有的资料都不属於照片中的人,因此为了找到照片中人的线索,让程伟毅和锺彭费了好些天的功夫。虽然他们已经把现在发现的疑点问题上报了,但直到现在还没得到正式的回应。他们也只得在别的工作先弄完後,才在剩余的时间里继续调查这件案子的进展。  在各种档案和资料中沈浸多天,几乎是夜夜都在通宵。功夫不负有心人,照片里的男人真实身份,终於被寻找到了线索。  男人的真实姓名叫吕弘文,曾经被聘请到a市鼎鼎有名的zs大学机械工程专业任教,在教了几年之後,却突然辞职离开了原本可以让他前途更加光明的zs大学,重新返回了z城。并且,只是在z城找了一所普通学校进去担任教师的工作。资料上查到的家庭背景信息,似乎看上去有些悲惨。妻子在四年前因病去世,而女儿也在两年前因车祸身亡,原本挺美满和睦的家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顺著资料上登记的住址,程伟毅和锺彭虽然不抱什麽希望吕弘文还会在这里继续住著,但还是想亲自过来查看打听一下。  来到资料上写的第二十七栋三单元五楼,锺彭抬起手朝顶上喷著501标志的铁门前敲了敲,静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传来任何回音。正当他打算再敲几下试试时,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正在往上靠近。  程伟毅回头朝楼下方向望去,见一个烫著翻翘小卷发,年约五六十岁的妇女,手上正拎著一篮子菜往上走。  妇女在见到两位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501门口时,有些吃惊又有些好奇地多瞄了两眼,接著才朝对面的502走了过去。掏出零钱包中的钥匙将自家门打开,妇女在听到锺彭不死心的再次敲门声,终於有些担心地转身询问起来:“警察同志,请问是不是出啥事了啊?”  “大妈,您好。请问一下,您认不认识501的住户?”锺彭见妇女主动来搭话,立刻询问道。  “这个啊……这501现在都是租给别人住的,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些陌生的租客。你们是来查谁?是调查现在住的那两口子租客有问题吗?”妇女忍不住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呃,现在这房子已经租给别人了?”  “是啊,这房子现在租给别人了,租客估计要到晚上才下班回来。”像是对501的事还挺关心的模样,妇女回答道锺彭的问话,又忍不住八卦地询问起来:“难道真的是租客有问题?”要不也不会连警察都找上门来了啊?想想就心慌。  “呃,不是不是,我们是来调查一些501原来住户的事。”  “难道……你们是想打听吕老师家的事?”一听是原来的住户,妇女立刻表现出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您认识吕先生?”  “当然认识,我和他们家原来还挺熟的。他家女儿有时候没人照看时,都是我来帮忙照顾的。”提起原先住在501的邻居,妇女到现在依然记忆深刻,毕竟也是相处多年的老邻居了。见警察要打听,妇女忙指著她家敞开的大门,向程伟毅和锺彭招呼道:“警察同志,来来来,你们先进来喝杯茶,有什麽想问的可以进来坐著慢慢再说。” 第9章 “哦,你叫孙哲。有什麽事?”易衡在耗费许多体力顶著大太阳干活一天後,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冲个澡再躺一下,没什麽好的耐心继续磨蹭。也因此,他锁紧剑眉黑色瞳眸中散发出的凶狠气息,显得更加可怕了。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心理,孙哲小声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  “呃,是的。我记得……你是和我一同时间进来的吧?这牢里其他人我都不太熟,我也试著找过别人来帮忙,可他们都以没时间或是有事什麽的拒绝了。你也看见了,我个头和力气都不够大,今天派给我的活是要把做好的材料运到存储室内去。但因为东西太重,要放的架子又太高,我的活如果不做完就……正好刚刚看见你,所以想请问一下你可不可以帮我运运?”  “行。”易衡见孙哲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头还是稍微有些同情的。毕竟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却天生一副弱鸡样,重一点的力气活都完全整不动,实在太惨了。想著早点帮完忙也可以早点解脱,易衡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就是运一点东西吗?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太谢谢你了!谢谢!”  “没事,有什麽东西要运到什麽地方去?”不知道也还没去过存储室的易衡,跟著在前边先领路的孙哲,边走边问道。  “东西有些重,所以我放在前面还没动它。至於存储室的话,再往前边走上一段路,接著左拐方向就是了。”面上表情似乎终於从深深的紧张到松懈一些的孙哲,吐出一口气後,开始告诉易衡要搬运的东西在哪,及运去的地方是在哪一个方向。  ……  “这个门很重,若是不抵住它它便会自动关闭。我先扶住门,你把东西先推进去吧。”来到了孙哲所说的存储室门外,孙哲将门打开後拉著门把手用力向外打开,一边示意用小推车推了一堆材料的易衡先进到里边。  本来易衡在看到有推车时,还感觉有些小疑惑,既然是有推车的话,运送东西也没想象中那麽艰难才对吧?但再想一想,要把东西一样样放到高处的话,没有爬梯之类的,估计对於孙哲而言可能还是有点艰难吧。这麽一想,易衡也就理解了。在看到门被打开後,易衡便首先推著分量不轻的小推车,进到了存储室的里边。  存储室比易衡预想的要大上许多,室内高度估计有三米左右,一排排的铁架整齐排序在里边。铁架的上边垒满了各式杂七杂八的箱子和物品,一眼望过去几乎是看不到室内的尽头在哪,只看到许多排架子遮挡住了视线。而且,可能是偌大的存储室因为安全考虑,没有安装任何宽敞明亮的窗户,室内除了进来的门之外,就是几面严严实实的墙,光亮仅靠几盏昏黄的大灯泡照明。  暗色的黄光笼罩在室内,地面上映照出一排排堆满物品架子的黑色阴影。  推著车进入到铁架旁边,易衡仰头朝每排铁架的最上边位置看了看。发现原来每个铁架台上都有一块黑色的方牌标志,上面都标注了号码。就是不知道他推进来的东西,应该是要放在哪个编号的铁架上边。  易衡正准备开口询问站在外面现在还没跟进门来的孙哲时,就听到门口方向传来“哢嚓!”一声响。他赶紧回头往门口望去,没看见本来应该是一同进来的孙哲,只看到门被关闭了上。  怎麽回事?难道孙哲连开个门都会出什麽意外?正在易衡感到困惑时,倏然间,他感觉到了身後的一丝不对劲。想要快速转身躲避开,可躲闪退後方向矗立著的铁架挡住了易衡退路。  “砰!!!”  结实的木棍直接敲打在了易衡的後脑勺上,易衡一个吃痛不稳,就朝前边的地面摔了下去。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几道混乱沈重的脚步声从後方传来,後脑勺被敲得又疼又晕的易衡,看见两道人影随著灯光照射投影在地面上,黑色的影子被光拉得既狭长又扭曲。强忍著疼痛,倒在地上的易衡用肘部撑住地面,想转身正面对向突袭他的袭击者。  “奶奶个熊,居然没把这小子打昏?”原以为自己的力道已经足够的人影,转动著手中不知道从哪摸来的木棍,感叹在地上还能动弹的易衡。  而另一道人影用似乎对易衡十分熟悉的口吻,得意地开口说道:“嘿嘿……小子,看来我们又碰面了啊……”  “……是你?”从地上转过身的易衡,有些吃惊地望向突袭者之一。  ……  “人已经引进去了……我走了。”  自始至终手心都紧张得一直冒汗的孙哲,一边哆嗦地握紧门把手,一边专注观察进到室内的易衡。在发现易衡没往回注意时,他立刻就将门给关了起来。而站在他左右两边不知道什麽时候过来的两人,立刻上前把准备好的板子卡在了门把手外,使得门内的人如果推撞门的话,也根本没办法可以出来。  “哈哈,干得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挺有两手的,把他这麽快就骗过来了。”在卡好门後,负责继续在门外放哨和监督的两人之一,对还处於极度紧张状态中的孙哲嬉笑说道。  本来他们东哥就一直想对里边那个人下手,即使是被凶残的“疯狗”提醒警告过後,也一直没有打消过这个念头。只苦恼易衡这名新人,除了做事或是吃饭的时间外,基本就不去别的地方晃荡,而他待的范围都是人多让他们都无从下手的区域。好在最後还是东哥在监狱中认识的另一个熟人,也是个喜欢年轻男子的爱好者,介绍了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过去诱骗。没想到如此有成效,一次便顺利上钩了。  “……我要走了……”对於守门人的话,孙哲低垂著脑袋,一副似乎没有在听的样子,神色有些许麻木。  从进到监狱之後,孙哲就因为他瘦弱白净的模样,遭受了许多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折磨和侮辱。也因此,他急迫地想要保护好他自己,无论是谁,只要能利用到他人争取自己的利益,他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那个从他一进牢就把他控制和蹂躏的男人,说看上了与他一同时间入狱的新人易衡。讲如果他能把易衡顺利骗到存储室来的话,以後他的待遇就会和现在有所不同了。而且,还保证不会再允许旁人随意上他。为了这个,孙哲果断地选择了将和他没任何交集的易衡骗到存储室之内。  毕竟只要能让自己好过一些,牺牲别的人总比自己被折磨好。但仔细想了一想,孙哲又有些後怕恐惧起那光看长相就不是善茬的易衡,怕以後会遭到报复,胆小的他只希望现在能赶紧离开原地。  “好,你走吧走吧,在这光站著也没你什麽事了。”见孙哲脸色都有些发白变青起来,畏畏缩缩的胆小德性,让守门的两人顿时没了什麽说话和调戏的乐趣在。於是他们随便抬起手挥了挥,示意孙哲现在可以滚了。  孙哲见没人再拦他,赶紧转过身便离开了现场,剩下另外两人继续在存储室的门外守著。第十八章 埋伏  “咚!!”  “砰!!”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易衡,被手拿木棍的男人一直持续追打,见木棍又要朝自己脑袋上打过来,眼明手快的易衡从旁边铁架上摆放的塑料制品中,急忙抽出一样挡在了头前,与打过来的木棍相抵。重重击打下来的木棍与塑料一接触,易衡就明显感觉到了力道之猛,这下若是打在他脑袋上,根本就是要他的命吧?  “诶诶,熊武,你力道太大了点吧?若是把这小子打死,就没得玩了。”站在一旁的东哥,见红脸大汉追著易衡挥舞的力道似乎有些过猛,忙开口提醒道。虽然他是想要制服对方,可他还不想玩死掉的人。  “谁让这小子不老实。”原以为打一下差不多就能昏过去,想不到地上的小子却还可以动弹,熊武继续挥动木棍的力道丝毫不减。  “听到没?小子,你最好还是乖乖听我们的话,就可以少吃点苦头。否则,可别怪我们下手太重……”见熊武一直没将易衡给制服,在旁边等得也有点不耐烦的东哥,朝著易衡这边同时接近过来。  终於在躲过好几下重击後,从地上顺利爬起来。易衡一边往後退著,一边想寻找在附近铁架上可以利用到的武器。但周围都扫了一圈,就他手上的弧形塑料制品,算是最坚硬可以抵挡一下的武器……听到那狰狞壮汉对自己的“劝告”後,易衡禁不住嗤笑一声,回道:“滚你大爷的!”  此刻他真的是满肚子憋屈火,在牢房里已经被那两人整得够惨的了,到这又被人给突袭,自己还没软柿子到这种地步。  听到易衡毫不客气的回答,东哥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也不看看他是谁,居然敢这样和他顶嘴?!等一会儿让他好受……左右换手轮流捏了捏自己硕大的拳头,东哥推开前边挡著他的熊武,追著易衡打了过来。  闪身躲过了那一拳头,易衡最近在被同牢狱友的打击“训练”下,近身搏斗的技巧算是无意识间提高了不少。这明显比“疯狗”阎南弱了不少的拳头,在易衡眼里看来速度和力道都有不少的破绽。他将手中唯一能当武器用的塑料尖端那头,向著东哥的手臂位置便砍了过去。  “!”居然被这小子给打到?东哥恼怒地手握拳状,继续向易衡那边方向打去。  身体结实又年轻的易衡,曾经不少次的打架经验和狱友的“磨练”下,使他现在的打斗能力,并不会比混社会的老江湖们要差上许多。除了不小心没躲闪开的几拳外,易衡也同样回给了对方不少重击。  但身材比易衡更加强壮,被打得自信心受损的东哥,似乎情绪变得更加恼火易怒。直接利用他壮实的身体就野蛮冲撞了过来,将易衡背部一下撞在了铁架上,整个人被顿时压制了住。而易衡原本拿著塑料制品的手,武器也被打到了一边,手臂被钳住无法动作。  “小子,虽然我是喜欢野一点的。不过,你也太他妈野了点吧?乖乖听话就不行啊?”打得开始有些喘的东哥,打量著被他暂时制服无法还手的易衡,语调似乎在温柔地劝说著。  近距离观察易衡的脸庞,那英气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和不服输瞪著他的凶悍眼神,都激荡得东哥埋在心底的欲火变得更加旺盛。他情不自禁就伸长了脖子,想要亲一下这个散发著独特吸引力的年轻男人。  易衡将脑袋向旁边奋力一扭,勉强躲开了眼前面容狰狞,长著一对倒三角眼的急色男人要对他的强吻。心中泛出来的恶心感难以言表,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似乎都要抖落下来。  虽然貌似疯狗和毒蛇也对他一直强迫,但恶心到现在这种严重的程度,似乎只在壮汉的猥琐动作下才彻底爆发出来。如果真要深究为什麽会感觉差异如此大,易衡想大概还是外貌起了很大影响吧?人果然是外貌动物,比起阎南和滕子贝的英俊长相,狰狞壮男的猥琐举动,万万无法承受得住。  看著那脸盘子巨大一脸横肉的壮汉,硬是想把脑袋朝自己这边贴近,易衡把头向後尽量仰起,在对方脑袋凑过来的那一刻,猛地将自己的头向前用力撞击了过去。  “你娘的!”被易衡猛力一撞,脑袋里边似乎撞出许多金星的东哥,一时间松开了对易衡的压制,吃痛地用他的双手捂住了他疼痛的脑门。  易衡虽然同样也被撞得头晕不减,尤其是在刚刚才被打过後脑勺後,但他还是尽力忍住前後脑袋的疼痛,想赶紧离开这个密闭的地方。但一转身,另一人的木棍又朝他追击过来。  “砰砰!!”  “咚!”  木棍接连不断袭来,易衡逮住一个机会,在对方将木棍控制不住力道撞击在铁架上时,一下把木棍的另一端给抓牢,逆著方向奋力一扭动,灵活地便将木棍给反夺了过来。在看到木棍终於落到自己手中,易衡凶狠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抓起木棍便开始反招呼起对方。  把那壮得如熊般高大的红脸大汉,打得一直向後躲退时,易衡的脑袋在瞬间有一下晕眩了起来。额角不知道怎麽撞破的伤口中,缓缓流淌下来的鲜血开始糊住了他的视线。正当易衡抬起手臂想擦干净遮挡视线的血水时,身後突然扑来的力道,将易衡整个人给抓了住。  易衡反手想将木棍往身後方向打去,却被身後抓住自己的人,立马将他朝旁边的墙面上猛撞,手中的木棍也因此撞落在了地面上。  “熊武,我抓住这小子了,快拿绳子过来捆住他!”脑门被撞伤的东哥,正气急败坏地大声呼喊著熊武,并努力抓住在他身前不断想要挣脱的易衡。若是熊武再不过来帮忙,他还真有点坚持不住了。如此难对付的小子,还是赶紧绑紧比较好。  “呸!你小子找死啊!”被木棍反击在身上多了好几处伤的熊武,恶狠狠地朝著地面上吐出一口唾液後,便向抓住易衡的东哥这边走过来。但他并没有先拿出绳子,而是扬起手准备先教训易衡几下。  易衡见自己手臂被抓住无法动作,而另一个壮汉也正朝著自己靠近过来,情况似乎有些难应付。不过,在瞥见向自己走来的人分开脚自以为是的站立姿势时,易衡看准机会一个抬脚向上,狠狠地便踢向了熊武的裆部位置。  “嗷──────”这种只有男人才能深刻体会到的疼痛,让熊武顿时便捂住下半身跪在了地上。  易衡见抓住自己的狰狞壮汉,注意力在此刻似乎也被熊武的哀叫惨样给分去了一点神,在考虑到自己挣脱不开的状况下,易衡一个蹬脚往下用力一跺,带著背後抓住他的壮汉,一同向後重重倒了过去。  想要维持住平衡的东哥,也一时间无法控制住冲撞力,被易衡强行一同摔在了地面上,变成了易衡的人肉靠垫。  在靠著自己全身体重的力量,用力往後一摔之後,後背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终於松开了。易衡迅速爬起身,对著地上的人就是几脚狠踹过去。紧接著,他捡起地上那根木棍,便朝门口方向奔去。  如果头不晕的话,易衡倒是不介意继续把两人狠揍一顿再回去,可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脑袋实在发晕,在这密闭的房间中继续逗留,还不知道後面还会不会有人出现,若是再继续打下去的话自己可能比较吃亏。易衡想著还是别太逞强,先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而见到易衡往门口方向迅速跑走,在地上被压得不轻的东哥,可不愿他即将到嘴的肥肉就这麽飞了,忙扭头招呼还捂住下半身在地上跪著的熊武:“我们快去追!别让那家夥跑了!”  虽然门外已经派人守著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得把这小子拖回来比较好。若是再逮住了易衡,东哥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先把易衡给打昏了再强上几次。妈的!折腾一个年轻小子居然能受这麽多伤,绝对不能那麽轻易的放过他!  两人从地上忍著痛站起身,追向已经快接近门口的易衡。  来到门边的易衡,想要将门给打开,可无论他是拉还是推,门都纹丝不动,像是有什麽东西卡在了外边。在连续撞了好几下後,也没能把门撞开,易衡转头看著後边马上就要追过来的人,忙四下打量周围,看有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借力把门给弄开。  还没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东西时,门却骤然间动了一下,易衡心头一凛,忙抬头望向大门,不知门外的动静到底是好是坏。若是此时门外又来了新的帮手围攻,那就有些难应付了。真是奇了怪,在外边都没有什麽大桃花运的他,在牢里倒是被男人给频频看上,易衡觉得这一点都不可乐……  “砰咚──!”一声,门被从外边推撞了开,随之而来的,是外面的自然亮光也跟著照射进室内。易衡握紧双拳,警惕的目光直投向门外,希望他的运气可别再更倒霉了。第十九章 谁的东西?  门外进来的人,并不是走著进来的,而是直接被甩进了存储室内,在地上翻转好几圈跌撞在易衡的脚边。  易衡低头往下一看,见在地上哎哟直叫疼的男人有点眼熟,像是上次跟在狰狞壮汉後边的小罗罗之一。  “易衡?”随後进来的人,皱眉望著因为额角被打破鲜血直流,却随手一抹後,弄得此刻满面鲜血,看起来模样像是挺严重惨不忍睹的易衡,慢慢走近过来。  “是你?”易衡有些吃惊地看著从门外进来的人,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家夥会出现在这。  “呿,你打不过我就算了,连这些杂碎都把你打成这样?”来到易衡的身旁,阎南一脚便把地上缩著身体直哼哼的人用力踹得更远了些,抬手的动作倒算轻柔地摸了摸易衡那张血糊糊的脸。  “嘶──若不是他们突袭,我不会这麽狼狈的。哎哎,轻点,我後脑勺也被打著了。”被阎南伸手捏著脸来回观察,易衡只感觉脑袋在晃动时,後脑勺的伤更加疼痛起来,忙扭著脖子挣脱开阎南的手。  “被他们打的?”强行将易衡的脑袋压低,阎南在看见了易衡脑袋後边的伤时,双眼顿时便危险地眯了起来。  就算这家夥常被他欺负著玩,可也没允许过其它的虾兵蟹将有资格碰。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欺负了,尤其是在他还警告过之後。阎南将双眸抬起,视线凛冽地望向从存储室内追赶过来,但在看到他之後都僵在原地没动的两人。脸上扬起来的笑容,逐渐开始变得阴翳恐怖起来。  “嗯,是啊。居然还搞偷袭一招,真tmd够混球。”  “你先去医务室看看吧。”将易衡直接往门外一送,阎南随意地活动了一下他唯一能用的左手,朝里边两个壮汉站著的方向慢步过去:“都提醒过了,他是我的东西,你们居然还敢惦记?”  “唔……”不知道此刻开口要说什麽好的东哥,心底其实有些发虚。但看著一只手还打了石膏的阎南,心中又不由地产生了一丝侥幸心理。想著说不定此人其实也没传说中那麽厉害,只是上次他目睹的那场架另一人发挥不好,才让这疯狗钻空子打赢。现在他们可是有两个人,还怕打不过这一个单手的残疾?  “熊武,我们一起上,他就一个残废怎麽比得过我们两人!”  “哼,我瞧他的模样也没多厉害啊。”一直只是听闻过却从来没有和阎南对上的熊武,对於狱中盛传十分厉害的阎南,早已经不服和不爽很久了,正好也想借著此次机会好好破一下那虚传夸大让他不爽的谣言。  两人朝著只有单手能动的阎南便冲了过去,而在地上躺著的小罗罗,此刻早已经吓得一路跌爬出了存储室,他可不想和那麽恐怖的人再待在一间房内,要是殃及到他自己可就惨了。  ……  似乎对来医务室的伤员早已经见怪不怪,只要是还没到快死的地步,不管是狱警还是医务室的医生,都已经懒得仔细去询问进来看伤的牢犯,究竟是为什麽而受的伤。  头上被血弄得看起来就相当惨烈的易衡,在狱警的简单询问下,也没说出真正的原由。毕竟这种事他也知道在监狱中发生得太过平常,就算他说了狱警也不会特意去干涉。否则,监狱中这样的事也没如此张狂了。  另一方面,易衡觉得去告诉大家他被人想要强上,才弄成这副模样的理由有点难说出口,倒还不如随便找个借口先包扎治疗一下。 第11章 “这是什麽?”怎麽话题突然变得愈发诡异起来了?易衡警惕地望向滕子贝修长白净的手指间拿著的东西。  “润滑剂。”  “我嚓……”易衡没忍住,脏话顺口地就出来了。“……唔,不对,你从哪拿到的这玩意?”  “叫人带的,过来,把衣服脱了。”滕子贝表情显得相当冷淡平静,但口里说出的话却又相当刺激。  “你……不会是想?”  “自觉点,除非你希望我粗暴对待。”滕子贝抬了抬下巴,指挥道易衡。虽然平时他并不像阎南那样习惯暴力,但若是遇到不听话的,他也会选择用最快的方法来达到目的。  “来真的?我看你平时不是也……”挺正常的吗?除了那次洗澡的事之外,滕子贝平时也都是把他当枕头抱著而已。怎麽会突然间想要尝试如此“惊悚”的事?!易衡想不明白,但也不想自己就此服软,被男人上又不像被打一顿那麽简单,他怎麽可能会妥协?  “早就想这麽做。”滕子贝双手一拦,挡住了想跳下床的易衡。从来对任何人都不怎麽亲近的他,也是在这些天搂著易衡时,慢慢开始有了想法,身体忠於本能的会起反应。而在发现有别的杂碎居然对易衡有了企图後,不知为何从心底升起的怒火,让滕子贝原本一向平静的情绪都变得有些无法抑制。而这种自己无法控制住的情绪,自然要让那引发他情绪的人来解决安抚它。  习惯有计划和安排的滕子贝,在念头产生之後,便准备研究了一番。因为以前从未想过和他人有亲密接触,所以具体的操作准备,滕子贝是在冷静围观了几场监狱各角落发生的“事”後,弄来了一瓶不会伤到对方的润滑剂,决定晚上就将易衡给“解决”。  “砰!!”想从床上躲开的易衡,被滕子贝拉住手臂往床上重重一甩,紧接著身体被摁在了床铺之上。他挣扎著想要翻起身,却被按得牢牢的。  挣扎几下都起不了,弄得都有些开始喘气的易衡,只得语调稍微服软地试著商量道:“其实真不用做到那种地步的……你真的想要爽,我、我可以用手,可以吗?”反正也已经伺候过阎南不知道多少次,易衡想著多一个要这样伺候的他也愿意,只要别惦记他的屁股。  “嗤啦──”滕子贝根本就没有在听易衡试著商量的话,直接抬手便将易衡的狱服给扒了开。上身衣服的扣子在滕子贝的暴力动作下,都被扯松了几颗。不过也因此,易衡上身的衣服被彻底拉了开,结实漂亮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健美腰腹,都彻底展露在滕子贝的眼前。  “喂!别这样,要不,我可以用嘴……用嘴行吗?”见衣服已经是挽救不了,易衡努力用手拯救著他的裤子,一边不忘继续和滕子贝讨价还价。  眉间微微蹙起,滕子贝似乎有些嫌烦易衡的多话,在易衡打算和他继续商讨时,一个俯身过去,他直接便压在了易衡身上,用他削薄的双唇封住了易衡的嘴。  “?!!”易衡的双眼瞬间瞪大,呆滞的眼珠有些没反应过来般,望著此刻与他异常贴近的滕子贝。那浅蓝直至深蓝渐变的双瞳,那麽近的距离和自己对视著。  明显对接吻动作相当不熟悉的滕子贝,先是略显粗暴地啃咬了易衡的唇瓣几下,接著才像是慢慢有了些领悟,动作开始放柔放缓。并无师自通地在吮吻了几下易衡正发愣没反应过来的双唇後,将舌尖悄悄滑进同样没有闭紧的嘴中。  等到易衡想到反应时,已经晚了。嘴巴想闭紧,却被滕子贝的手掐在了下巴处,似乎警告著他不许突然咬下去。他只能被迫张著嘴,任由滕子贝的舌尖在他口腔内来回扫撩。  在扫探完易衡整个柔软的腔壁和牙龈後,滕子贝像是还感觉不够一样,又勾起了易衡正僵在嘴中不敢动弹的舌头,慢慢纠缠在了一起。  这是易衡第一次与男人之间的接吻,第一个吻就是如此漫长和深入。不管易衡的脑袋往後再如何躲,还是被滕子贝掐著下巴无法躲避太远,他就这麽无奈的,被迫接受了来自滕子贝对他的执著深吻……第二十二章 比想象要美好  一吻结束,滕子贝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像是这个吻的滋味出乎了他的预料。在短暂分隔开一段距离後,他再次俯身亲吻了易衡的双唇几下,并抬手摸了摸易衡还缠著绷带的脑袋,接著又吻向了易衡的脸颊、下巴、脖子及锁骨处。  另一只手,滕子贝也没忘了他的目的,继续将易衡身上的裤子往下强硬脱去。  “喂!!”  “别……”  “能不能……?”  不论易衡说什麽,滕子贝完全忽略,将阻拦无效的易衡全身衣物都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个全裸的人躺在他的床铺上边。  “吻我。”开始喜欢上亲吻滋味的滕子贝,自顾自向地向易衡提出了要求。  “……”人怎麽能嚣张到这种地步?!易衡在抗拒中眼睁睁看著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被强迫扒下,已经满肚子郁火,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还想要他去吻他?!这怎麽可能?!  即使刚刚才被警告过还听了个略显惊悚的“宠物故事”,易衡也不想再这麽忍耐下去了。这些天被强迫做这样那样的事,已经够憋屈的,现在都快被强上了,难道还不反抗继续忍著?就算是阎南曾经提醒过滕子贝的身手更狠,易衡也不愿现在便束手就擒。  四肢用力一下挣脱,易衡抬起手就朝滕子贝白皙的脸颊上狠揍了过去。可他再快的速度,似乎也赶不上反应比他更灵敏的滕子贝。滕子贝瞬间就抓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并握住他的手毫不思索地狠狠向下扭了过去。  只听“哢嚓!”一声,易衡的手腕就被扭脱臼了。  “唔呃!!”疼得不由闷哼一声,易衡受伤的手也顾不及先抽回,直接上脚想把压在他身上的滕子贝踹开,但刚抬起的脚也同样被滕子贝给抓了住。  “脚也想变得和手一样?”  “不想……”易衡试图抽脚未果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使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一些,尽量使自己语调服软地回答道。边说著,他还边想继续将脚给抽回,但滕子贝抓住他的脚踝部位,没有丝毫要松动的意思。心急的易衡干脆手肘抵住床板翻坐起身,想要撞开滕子贝,离开活动范围狭窄难以施展拳脚的床铺范围。  但滕子贝并没有给到易衡这个机会,手向著易衡身上又是好几拳重击过来。  “卧槽%&%¥#*…………”这几下过来,整得易衡都几乎感觉不到手脱臼的疼痛了,因为疼痛感全都集中在了刚刚被滕子贝打中的地方。  那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痛,真是痛苦到了极致。易衡不知道滕子贝是从哪锻炼出来的打人手段,不但出手又快又狠,一下便能找准人身上最易感到疼痛的部位,直接把他打到想狂骂人发泄。身体也因为疼痛,侧倒在床铺上弓成了虾米状,额角开始泌出大量的冷汗。  看来阎南说得倒没错,比起阎南的打法来,滕子贝的攻击要更加狠戾和可怕,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这麽突然袭来。让被打得吸口气都浑身抽痛的易衡,总算是“亲身”体验到了滕子贝的打架实力。  “还闹吗?”垂头睨注著冷汗顺额头淌下的易衡,滕子贝伸手抚向易衡的小腿部位,并慢慢下滑,似乎像是在思索要不要将易衡可能发动攻击的脚也干脆暂时扭折?  “草草草!我靠,你tm是要来真的?”脚踝部位被滕子贝再次用冰凉的手给握紧,紧到易衡望向滕子贝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有些惊惧起来,他可真不想连他的脚也被弄断啊。  “你要抵抗,不如先全部弄坏。”滕子贝抓起易衡的身体部位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玩具般,想拆就拆。与其惹怒到自己不小心失手把易衡弄死,他想著倒不如把挣脱的易衡弄到手脚暂时无法抵抗,这样他可以方便一些。  “呃啊?……等等!!”感觉到自己的脚快要被扭断,易衡急切地喊停:“别、别这样!”  滕子贝没理会易衡的话,手劲在继续加重。  “别!”情急之下,易衡见滕子贝是真打定主意要把他给拆散来,赶紧从床上挣扎地再次翻起身。但这次他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主动仰起头亲吻了一下滕子贝冷峻的面庞。  在易衡主动示好下,滕子贝施力的手劲总算暂停下来,但抓著易衡脚踝的手却还没有因此便松开。  发现自己的吻让滕子贝终於停下了凶残的举动,易衡赶紧再接再厉,又抬头过去吻了一下滕子贝的脸,并慢慢向下依次啄吻起来。  滕子贝那纹著毒蛇图案的脖颈部位,易衡也吻了上去。从雪白肌肤上对比强烈的黑色蛇纹,一直吻到滕子贝的喉结部位处。因为喉结的部位正好纹著张大嘴露出倒勾毒牙的毒蛇脑袋,格外显眼和醒目,让易衡再怎麽也完全忽视不了,於是他干脆便亲吻上了那最醒目的地方。当嘴唇贴近到如滕子贝本人一样冰凉的皮肤上时,易衡似乎都能感受到皮肤下的血液正汩汩流动,及滕子贝喉结在吞咽动作时,上下滚动的震感。  在当时有那麽一瞬间,易衡很有冲动想就这麽一口咬下去得了,让这残酷自我的混蛋飙一脖子血吧。但估计他一张口,滕子贝就已经预先察觉到他的念头了。於是所有的妄想只能在易衡的脑袋中过过,要付出实际行动对他来讲还是太危险了些。  对於易衡明显示弱服软主动亲吻的举动,滕子贝似乎满意许多。抬手像是奖励般揉了揉易衡的脑袋,接著又低头亲吻上易衡刚毅的唇瓣。  不想再刺激到个性凶残的滕子贝,易衡尽量软化自己的态度,甚至是主动伸出他的舌,动作有些僵硬生涩地去舔吻滕子贝的唇。  这个举动像是更刺激到了滕子贝,使他原本凛冽平静的眼眸,情绪有瞬间的失控,张口一下就含住了易衡颤颤巍巍主动伸去示好的舌尖,卷入进他自己的口中细细允吻起来。  在一边深吻中,滕子贝抓住易衡脚踝的手掌开始向上逐渐摩挲过去,顺著易衡修长笔直的腿,摸向到易衡的大腿根部,并猛地将易衡的腿向两边拉扯开。  “……唔嗯……”被滕子贝正死死吻住的易衡,惊恐地想将腿并拢,但看起来身材并不属於特别健壮型的滕子贝,抓住易衡腿的手劲却非常用力,根本不允许易衡将腿给合上。  “……你真要上?”扭开头将两人的激烈舌吻提前给结束的易衡,还有些没喘过气来,俊朗的眉宇都紧皱在了一起。双唇的颜色在滕子贝刚刚的反复啃吻下,被染得更加鲜红。双腿无论怎麽挣扎都依旧被滕子贝强硬给分开,他憋屈无奈地只能放弃抵抗,任由滕子贝将他的腿打开,并将身体挤到了他分开的双腿之间。在最後,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开口问道。  “……”都不想再回答的滕子贝,直接把刚刚甩到一旁的润滑剂又给摸了回来,并将已经开始兴奋昂扬的下身,抵在易衡的臀缝处暧昧地向前挺了挺,彻底表明他的态度。  稍微一抬手,刚被滕子贝硬生生扭脱臼的手就不断传来疼痛的刺激,像是在不断“提醒”著易衡。一时间无力,双手再次瘫回到床上,易衡闭上双眼,干脆地自暴自弃嗫嚅道:“那……拜托,轻点……”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满不在乎一般,但易衡手指间发出的轻微颤抖,却还是泄露出他本人的真实情绪。  易衡真的没想到,他自己又不是一个白嫩漂亮的兔儿爷模样,怎麽也会被人给盯上?抵抗不能,实力相差太tm悬殊。与其选择抵抗被打得更惨,还是要被上的悲惨结局。易衡想著可能还是自己配合一点算了,自己又不是女人,被男人上一次也不会怎麽样……易衡现在必须不断宽慰自己,并在脑中思索各种其它杂事,才能分散掉他即将要面临的深深恐惧。  见身下被自己扒个精光的易衡,展露出蜜色赤裸的诱人肤色,宽阔厚实的胸膛因为紧张正急速上下起伏,紧瘦精壮的腰肢,修长的身躯包裹著适度的肌肉。这般性感强健的男人即将被自己给彻底侵占,他即将成为易衡的“第一个男人”。光是想象一下,滕子贝的欲望似乎已经压抑不住,愈发疯狂的勃发了起来。  将身上的衣物也全部脱去,好更加亲密贴近到易衡炙热又光滑的肌肤上,滕子贝将易衡的双腿朝两边拉得更开,并将手中的润滑剂盖子单手打了开来……第二十三章 怎一个惨字了得(肉)  “……嗯唔……呃……你……我靠……你到底是憋多久了?!”易衡其实很想一直保持沈默,坚持忍耐到结束之时。可这tmd就根本没有结束的预兆啊?!  从滕子贝取出润滑剂像拿他做实验一般,动作毫无任何经验和技巧可言,甚至有些粗暴地开始润滑和扩张了一会儿後,凭著感觉连一声招呼都没打,便突然挺进到他身体里边。  骤然被侵入的滋味,可并不是那麽好受,又疼又涨的感觉充斥在被男人进去的地方,易衡有些难以招架。谁叫他对这种男男之间的事毫无经验可言,又被另一个直觉也像是个“生手”的家夥做实验,自然整个过程分外的折腾。  虽然身後感觉到的疼痛,并没有真正打架时那麽痛,但光是看著一个与自己性别相同的男人,就这麽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这还是让易衡心里感到万分的挫败和憋屈,谁tmd会喜欢男人来上自己?反正他是不可能会喜欢。  而且,自开始後,滕子贝似乎就再也没有停歇下来过。在第一次发泄出来的时候,易衡还有心情想,幸好滕子贝没有和他帮阎南口x时需要那麽那麽漫长的时间,自己终於是可以解脱出来。岂料想,当易衡以为一切完结,正准备爬下床去处理滕子贝直接就射进他体内的东西时,那尚埋在他後穴内的性器,却又突然间再次迅速勃发了起来。  一双白皙的手,将易衡结实的腰肢揽紧朝上一带,便又是新一轮的律动开始……  这几番“运动”下来,整得易衡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如果说滕子贝是根“牙签”的话,他还或许可以轻松一点。但身为一个白种人,滕子贝完全继承并发扬了易衡在欧美av片里看到过的,外国男演员的尺寸大小。被一根又长还粗的肉茎满满地填充在身体里不断抽插,人又不能挣脱乱动,这就相当折磨和煎熬了。  滕子贝似乎还特喜爱让自己的“宠物”也能得到享受整个过程的乐趣,在第一次稍无章法的发泄过後,第二次的运动,滕子贝就明显娴熟了许多。开始有极大的耐心和兴趣,来研究起易衡全身上下的敏感点。他先将想要爬下床的易衡强硬拖回,再把易衡的身体调转成使他分身能够埋得更深入的後背姿势,接著把刚刚稍微有些滑出来的分身,再次用力挺入进易衡滑腻狭窄的穴径里边,感受著易衡温暖的肉壁对他整根肉茎的缓缓吞咽和包裹。  紧致柔软的“处女”後穴,第一次便被滕子贝给彻底贯穿,不断操玩。将青筋盘绕的狰狞分身从易衡的穴径内缓慢抽出,再一个用力又全部挺入进去,滕子贝望著被他操弄得身体微颤忍不住低声喘息的易衡,觉得这种征服感让他的心情更加愉悦。  而被滕子贝以後背姿势进入,顶撞进体内深处的易衡,心里不由产生了些许恐慌,总感觉插得实在有些太深了。那种似乎已经进入到他腹部内的男人性器,太过诡异和可怕。他想要往前爬开一些,逃离掉那深深埋进在他体内的粗大性器。  可滕子贝却不怎麽喜欢易衡的逃避和躲闪,在易衡往床前爬了一些时,便又紧跟著再次追击挺腰狠狠撞了进去。  “呃!”似乎被磨蹭到了肠壁内的某个地方,易衡呻吟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不过在他察觉出自己的哼声时,便立刻咬紧下唇憋住了那示弱的呻吟。  “……”滕子贝没有说话,但此刻他冰蓝色的瞳眸微微眯了一下,他也同样察觉到刚刚似乎摩擦到了易衡体内的敏感点。於是,滕子贝再次准确地将埋在易衡体内的分身,朝刚刚那处位置又顶撞了过去一下。  被这麽一顶,易衡趴在床上的姿势更加蜷缩了起来,而他原本因为疼痛没什麽反应的下半身,也开始逐渐挺立了起来。  滕子贝自然不会放过让易衡起各种反应的机会,俯身贴近到易衡光裸的後背上,彼此间的肌肤紧密相贴。雪白的肤色融合在蜜色的肌肤上,颜色对比相当的强烈。一边继续挺腰将分身抽插在易衡体内的那处位置,滕子贝一边将手滑入进易衡的双腿之间,一把便握住了易衡被体内摩擦刺激得半挺起的性器,轻轻上下揉搓了起来。  “草……”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没骨气的也兴奋了起来,易衡忍不住自骂了一声。现在他的姿势呈上半身匍匐在床上,下身则跪著被身後的人所侵犯。对於滕子贝为他抚慰的举动,易衡并没有去阻挡。既然他自己都已经是在用身体“服务”他人,被对方伺候一下也没什麽了。而且身体不再只是感到难受,能产生快感的话似乎也好受不少。  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男人插著後边也可以兴奋起来。在被滕子贝反复对体内那一处刺激和手掌在性器上的来回抚慰下,易衡也达到了他的第一次高潮。浊白的液体直接就喷溅在了身下深色的床单上边,颜色格外明显和刺目。  滕子贝似乎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做“疲倦”,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时,易衡还有精力能稍微配合,可在几个锺头过後,滕子贝依旧是精神奕奕。把累得够呛完全无任何力气再抵抗的易衡,再次调整过一个姿势,将坚挺的性器继续埋入进易衡的身体里边,似乎是越玩越上瘾一般。  那已经射入易衡体内灌得满满的精液,此时都顺著滕子贝不知道第几次的插入,从抽插的动作中被带出来不少。精液顺著易衡浑身上下唯一显白点的紧实臀部,缓缓流淌下来,整个画面显得异常淫靡。  到最後已经声音都有些沙哑的易衡,在姿势再次被调整成面对面被滕子贝抱在怀中冲刺时,终於决定闭上眼先睡过去。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被内射了一肚子不舒服的液体,和还脱臼疼痛不已的手腕,他必须要先休息一会儿才行了。这“毒蛇”滕子贝不只是在打人方面凶残,就连做起爱来也实在凶残到易衡完全没法扛住的地步……  ……  从没想到自己身体素质比预想中还好不少的易衡,在监狱清晨的铃声响起前,就突然便清醒了过来。虽然身体下面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让他感觉不是很好受,但独自走下床去到牢房厕所兼洗澡功能的沐浴间冲洗清理掉身体内外的东西,倒是可以一人完全办到。  而晚上曾被滕子贝扭脱臼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昏睡时滕子贝又帮他给扭回来了,此时他的手腕已经可以自由地转动。  只是身上被揍的那些地方青紫了一大片,看上去显得相当骇人。自从在监狱里身上的伤痕就从没消失过的易衡,对於这些新伤完全已经是熟视无睹,先把身上和体内的所有污渍全部冲洗到清爽,对他来说才是正事。  洗完澡将还好没有扯烂的狱服穿回身上,易衡瞥了瞥那躺在床上暂时还没有动静的人影一眼。此刻的他迫切希望,尽快与睡著的家夥从这单独密封的空间里分隔开来。因为现在只要看到滕子贝的人,就像在无时无刻不提醒著易衡昨晚上发生的事。可时间还没到,即使易衡盼著能早点出牢房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事,必须还得等到规定的时间,电子牢门才会统一开启。  ……  从那晚的事过去後,易衡原期望一切差不多这样结了。毕竟滕子贝已经尝过这个新鲜,那一晚上也发泄得相当之彻底。但这只是易衡个人的美好愿望罢了,实际上尝到“甜头”的滕子贝怎麽可能就此罢休?易衡在此之後,每晚一想到要回去牢房时,顿时便开始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神情冷漠喜静的滕子贝,虽然并没有每时每刻和易衡共处一室就会想要做什麽,态度其实和以前也差不多。可有时候,却会在半夜照习惯强搂著易衡睡觉时,突然便有了兴致,把正睡著的易衡身体姿势调整一下後,摸出枕头旁的润滑剂稍做润滑,便将易衡的双腿打开,把已经兴奋挺起的分身埋入正迷迷糊糊还未清醒过来的易衡身体里面,往往把易衡就这麽给折腾醒了。  而等到易衡完全清醒时,反抗似乎也有些太迟了,都已经被插进来了,他只能双臂攀上滕子贝白皙宽广的後背,闭眼喘息尽量放松自己,配合著滕子贝的动作,希望能尽快折腾完让他可以继续睡觉。至於反抗?在两只手轮流都被扭脱臼及脚踝差点被踩断後,易衡终於不再期望他能突袭打得过滕子贝……  有关男人的自尊或是别的什麽,易衡从来都不是会去钻牛角尖的敏感细腻人种,既然被对方整得服输也同意让对方上,这时候再感伤或是纠结就显得过於叽歪和太迟了。因此,易衡天生的直肠子阿q心态,使得他对於现在的“悲催”处境倒算是自我调整得挺不错。第二十四章 庇护 第13章 妇女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安,她不晓得在主人没回来前便把警察领到家中,会不会有什麽大问题。可才从农村出来打工没多久的她,对於警察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威严,还是很感到畏惧。在见程伟毅和锺彭坐到真皮沙发上後,她忙去倒了两杯热茶恭敬地摆在警察面前的紫檀木茶几上。  “刘先生一家有没有说过,他们什麽时候回来?”锺彭在仰头几乎有些走神地环视著这个他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豪华别墅时,被程伟毅的咳嗽声提醒才猛地反应了过来,忙正经起脸色提问道。  不习惯坐著的妇女老老实实站在茶几旁,双手抓著肩上的布包带子回答道:“刘先生他们说一个礼拜後就回来的,而俺则是负责每天过来这边打扫一下卫生。”  “他们好像走了已经不止一礼拜吧?怎麽?你没有和他们主动联系询问一下吗?”  “俺、俺不懂,刘先生说没事就别打电话给他。虽然有留给俺一个手机号码,说家里有急事就可以打过去。但俺看没啥事,也没敢打过去打扰。俺知道,刘先生他们一家说过,他们有时候会出去玩比较久的时间。”觉得家里没有什麽事就应该没啥事发生的妇女,在这些天依旧是每天勤勤恳恳地过来打扫卫生,完全没有想过打一下号码去询问说好时间回来,却一直没有返回的一家人,连一点点的警惕和疑心都没起。  看情况,这位刘!家新招来的清洁阿姨,做起事虽然手脚挺卖力的样子,但明显在重要事情的方面倒不会去想太多。主人都半个月没有按时回来,留了号码给她,她也没想要去主动打一个问问看。  程伟毅继续问道:“那个手机号码,能告诉我们一下吗?”  “难道……出、出啥大事了?”先是警察突然冒出来严肃查问,接著还问起了号码,清洁阿姨总算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  “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所以才需要向你要号码,好问一问刘先生他们家的情况啊。”  “哦哦,等俺把记手机号码的本子找出来。”在锺彭的再次提醒下,妇女赶紧把她单肩背著的包拿了下来,拉开拉链翻找起里边的东西。好半天她终於是找出了一本笔记本,指著上边的一串号码回道:“喏,就是这个号码,刘先生说要是有急事,打这个号码就可以联系到他了。”  将透明塑料皮包裹的简陋笔记本接到手中,锺彭立刻便把上面的手机号码记录了下来,并感谢妇女的配合工作。之後又再询问了一些问题,可因为妇女才来工作没多长时间,知道的事实在太少,基本没有问到什麽。不过手机号码是询问到了,这可能是唯一的收获。  在告别了妇女,从高档别墅小区回来的路上,锺彭便立刻拨打了手机号码,但事情果然还是朝著不好的那一边发展了,手机已经关机,完全无法联络。  之後的两天,才询问过的wq制造厂秘书,主动打来了联系电话。原来她其实也存了老板的秘密联系号码,但也一直没想去打扰老板的休假。对於警察突然打来的询问电话,出於警惕和防备之心,才在当时找借口说没有可以联系到老板的办法。在警察询问电话过後,她便立刻打了老板的私人号码试图去联系,却没有任何的回音……  当时假设是老板的手机没电,正在充电,所以才可能打不通。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连续拨打无数次依旧处在关机状态後,秘书才发觉到这实在过於反常和不对劲。原来老板就算是出去再怎麽玩,手机一定都开著的,毕竟wq制造厂的工作不可能全部真不管。但现在完全联系不上,那就是出事了。她赶紧又和警方联系了上,报案刘奔一家的失踪……  在程伟毅和锺彭搜寻的各项证据,和刘奔一家失踪的报案後,上头终於开始重视起来,不再坚定最开始的判断。紧急派出人去搜寻刘奔一家的消息,并同意加派人手协助程伟毅和锺彭去寻找另一个“真正的”小丑杀人魔──吕弘文的踪迹。  几天後,在z城郊区外一个废弃鱼塘中,警察找到了刘奔一家开走的轿车,轿车被沈在秽浊的鱼塘内。在将轿车从鱼塘里边打捞出来後,撬开车门,里边并没有发现一个人,所有的行李物品都还留在轿车内,包括那怎麽也没有打通过的私人手机,也都遗留在了车上。因为车内车外都被水泡得一塌糊涂,车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不知道刘奔一家现在究竟是死还是活,但警方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们。  程伟毅自然非常明白,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吕弘文这个人究竟在哪。因为只有吕弘文才晓得,刘奔一家人现在的具体位置。第二十七章 出租屋  “程老大!找到吕弘文的踪迹了!!”锺彭这次连门都忘了敲,便急匆匆地直接跑进了程伟毅的办公室内,激动地喊了起来。  “找到了?是在哪?”  “我们查到在北连区那片,看到吕弘文曾出没的监控画面,後边派人去到那里查问,有人说似乎见到过吕弘文住在那边的峥榕老房区中。”  “峥榕老房区?”  “嗯,对的。北连区不是有许多老房子最近正在大批拆除,准备重新建造吗?峥榕老房区便是其中一个全是些老房子的住宅区,里边原本住的人还挺多,但因为过一两年那里的房子也要被拆了,很多人都已经搬出去了。据看到过吕弘文的人讲,吕弘文就是住在那个老房区里的。”  “具体的地址有查到吗?”  “查到了啊,已经和那边租房子给吕弘文的房东联系上了,她说房子是在两年前便租给吕弘文的。只不过吕弘文那时所用的身份证和名字都不是真的,房东也没有发现到有什麽不对。加上吕弘文是一次性便把两年的钱都给付了,所以房东乐得轻松没再回去看过。毕竟是马上就要拆除的房子,还能用不错的价格租出去,房东也没有多过问或是怀疑太多。”而在两年前就已经把房子租下来的吕弘文,锺彭想著,该不会那时候吕弘文就已经开始酝酿,要如何复仇了吧?  “那还等什麽,我们现在就过去。”将挂在椅子後背的外套拿起来穿上,程伟毅站起身就朝门外快步走去。  “哦,好好!”  ……  拿著房东给的钥匙对了对门锁,锁头果然早就已经换过,完全对应不上。程伟毅将头抬起来,仔细环顾了一下现在吕弘文所住的“老窝”环境。房子周围任何可以逃跑的通道区域,都已经布满了人,而他和锺彭正各自守在门的一侧站立著。  这间出租的房屋,属於五层高的老旧楼房里的第一层,不知道是因为设计的原因还是房子太过於破旧,站在一楼几乎就感觉不到外面阳光的温暖,只能感到一阵阵来自楼道中的阴寒之气。楼道两边的墙壁,已经斑驳掉漆,而墙角处也生长出不少潮湿的青苔和霉点。阴暗照不见阳光,光是原地待著就异常寒冷的一楼,真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在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什麽不对後,守在门外的程伟毅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表示可以将大门强行给破开。站在旁边守候已经拿好工具的工作人员,忙上前准备将刷著浅绿色漆的老式木门锁头给破开。  “哗啦──”  “砰兹──”  “咚!”  门锁部位被整个撬除,开门人员立刻透过破开的洞口将手伸了进去,把门打了开来。而在将门拉开後,门里边矗立的东西却让开门人员产生了些许惊疑:“呃……里面还有一道门?”  “啊?什麽?”锺彭闻言,伸长脖子向打开的门里边望了过去。见强行开启的木门里边,居然还有一道锁著的推拉铁门?!  将木门给彻底拉开,里面缠著一道道铁链锁死的推拉门,让拆门的人员著实费了不少劲。不过在一番折腾下,铁门终於是被顺利地打开。在确定里面情况安全後,程伟毅先迈步进到了出租屋内。  铺著褐红色老旧地板的客厅,面积看上去便十分狭窄。整个墙壁都已经略微泛黄,剥落下不少的墙皮。房子四边的角落也同外面楼道情况一样,蔓延出不少灰黑色的点状霉斑。大的如手掌般,小的霉斑和麽指盖一样大小,重叠滋生在墙角的阴暗处。程伟毅只是往前稍微踏了一步,不知道沈淀了多少年历史的木头地板,在他脚步落地後,立刻便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吱嘎──”声响。  即使是在白天,房间里边的光线都显得异常暗淡。程伟毅凭借著开门後外边照进来的光亮,才准确来到应该是窗口的位置。因为那边的墙面垂挂下来的深色印花窗帘,看起来就像是窗口区域。程伟毅本想拉开窗帘好增加房间的亮度,可走近後一拉开来,他才发觉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已经被木头板钉得严严实实,呈完全封闭的状态,根本照不进光来。  “哢嚓──”还是後面进到房间内的警察,拉开了门边上的灯绳,头顶上方那盏白炽灯,如电压不稳般连续闪烁了好几下,才终於亮堂起来。  而已经冲进每个房间甚至是厕所都检查过一遍的锺彭,重新返回到正观察著客厅的程伟毅身旁,表情严肃地说道:“程老大,房间里都没有人……吕弘文不在这。”  “嗯……”在来到出租屋的房门前时,程伟毅就隐约有了这种预感,觉得吕弘文现在可能已经不待在这了。所以即使是听到了锺彭的汇报,他也没感到特别的失望。  客厅实在小得可怜,除了摆放著一张四人座的皮质沙发外,就是放在沙发对面木柜上的一台电视机。电视又小又旧,但打开来功能齐全,可以看到不少节目,估计吕弘文也常常通过这台电视,了解和观察媒体们的播报情况。  见客厅实在没有什麽线索好找,程伟毅转身又走到了另一间房内。另一间房是卧室,东西不多不少,比起客厅的面积来说要显得略为宽敞。除了和客厅一样,窗户是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外,咋看上去卧室似乎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地方。一张单人的木床,一张靠墙的长桌,一个立式木柜和衣橱外,就再没别的大型家具。  低头仔细观察著长桌上摆设的每一样物品,程伟毅努力试图从中发现到一些什麽。而一盒颜色鲜豔的塑料图钉,让他有些在意起来,不知道这些图钉吕弘文究竟是拿来做什麽用的。  正认真思索著,客厅另一边的厕所方向,警察似乎在那儿的垃圾桶里有了一些新发现,走过来向程伟毅报告道:“程警官,那边发现了一些东西,你过来看看。”  “嗯。”听到有新发现,程伟毅立刻从卧室穿过客厅来到了厕所,而已经拍好照正在做记录的警察,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在这个垃圾桶里面,我们发现不少被烧毁的东西。有手写的纸条,还有一些本子之类的物品,现在都烧得只剩下一些边角,不能辨别出什麽。除了这些外,我们还找到了绷带和手术刀等工具,烧得已经都变形了,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来。”戴著手套的警察用长夹子将垃圾桶内的一些东西给夹了出来,伸到程伟毅面前。夹子上的东西,有一些是没烧干净的绷带残余,还有烧得已经乌黑变形的手术刀工具。  “你们先全部收集起来吧。”看著这些东西,程伟毅更是感到困惑不解,它们究竟是起了什麽作用?而那些被烧毁的纸条与本子又记录了些什麽?光只剩下一些白纸边角,是根本什麽都看不出来的。  见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完,程伟毅干脆又再次转身回到卧室内继续查看。他总感觉,卧室的里边有什麽地方好像不太对劲。再次回到卧室後,程伟毅仔细观察起房间的每个角落,甚至是每一件摆设。终於,他发现了,到底是哪个地方出现了违和……第二十八章 神秘洞  深褐色长桌紧靠著的那面墙,什麽东西都没有贴,也没有挂任何物件,白晃晃一片总觉得有些古怪。而在颜色上面,似乎比另几面偏黄的墙壁要白上一些,没有墙皮剥落的迹象。程伟毅试著伸手过去上下摸了摸,发觉墙壁的触感也很是奇怪,敲打起来的声音并不是闷闷的声响。在试著用力按住墙壁推动一下时,墙壁居然有一块向里凹陷,并朝左边方向移动了开。  原来,这墙壁是用木板粉刷过後,伪装成了看上去和墙面一样的结构。在按压弹动後,便能向左边推动开。墙向里边凹进去的一长方形面积,全是用软木板填充的。此时显露出来的软木板上,贴满了各种打印的纸张及照片等,密密麻麻。包括程伟毅开始注意到的塑料图钉,也用在了固定软木板上的照片之中。  在这一面软木上贴著钉著的照片、图片、报纸剪贴、打印资料及铅笔勾画的细节,都让人看著十分震惊。因为上面贴著的那些纸条,标注记录的上班地点、经过路线、时间,详细的跟踪记录和显然是偷拍下来的照片,各种背景资料调查,都是那些已经被“小丑杀人魔”杀掉的人资料。  上面记录了被害人的工作地点或是家中地址,他们的下班或放学时间,固定的行走路线,他们曾经逃脱的判刑或是犯过的罪孽,全都记录在了上边。虽然有不少的字条像是早已经被撕掉或取走,但这面墙上东西的规划和布置,已经充分证明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丑杀人魔”。  这些留下来的东西,不知道是吕弘文匆忙撤离没有即使销毁干净,还是特意讽刺地留下来给他们看的……  站在程伟毅身旁的锺彭,手中捏著因为颜色鲜豔让他忍不住拿在手中正准备观察的图钉塑料盒,惊叹地打量墙壁上新发现的“证据”,这些资料的调查和各种跟踪的记录,简直做得比他们警察还要仔细和耐心。正感叹著,手上拿著的塑料盒因为表面有些过软,力道没捏稳,锺彭一个手滑,整盒图钉便直直地向地面上坠落过去。  盒子里圆滚滚的各色塑料图钉,劈里啪啦地都从未合拢的盒盖里掉落出来,散落了满地。这让锺彭当即感到相当尴尬,大家现在都还忙著搜索证据,而自己这麽一搞,满地的图钉还让不让人走路了……  他赶紧从桌面上拿下一本本子,想把地上的图钉都扫弄到角落里好收集起来。但蹲下身才没弄多久,锺彭便见到程伟毅也一脸表情严肃的蹲了下来。  “呃……程老大……”锺彭想要道歉表示他刚才并不是故意的,却被程伟毅伸手拦住了他想继续张口说话的嘴。  程伟毅从地上捡起来几颗塑料图钉,试著朝木地板上抛了过去。感觉没什麽不对,他又朝前挪动了几步,再次捡起好几颗图钉抛洒在地板上。  “程老大……你这是?”不敢大声说话怕打搅到一脸正色的程伟毅,可锺彭还是没能看明白程伟毅的举动到底是为何。  而神色严肃的程伟毅在将图钉抛洒到卧室内的单人床旁时,表情似乎有了些许松动,一把就将单人床边快垂落到地面的床单撩起来,对著单人床下边的地板,勾起食指敲了敲。  “你听。”总算开口说话的程伟毅,示意站在他後边的锺彭也蹲下来仔细侧耳倾听。  先将手移到单人床底下的地板上,慢慢再敲了几下。  “咚──咚──咚──”声音显得既清脆又有些空荡荡的。  紧接著,程伟毅又把手移到了单人床旁较远的区域地板上敲了几下。  “砰──砰──砰──”声音明显更加结实和沈闷。  “听出来什麽了没有?”  “好像床底下的木板声音听起来空荡荡的,有些不对。难道……木板下边是空心的?!”锺彭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并为这发现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刚刚听到你把图钉弄落在地上时,我就听出了图钉落在某地方的声音像是有些不对,所以便试了试。”程伟毅弯头观察著单人床下边与周围似乎没什麽差别的地板,老旧的木板不论是在颜色上还是排放顺序位置都没什麽可疑之处,加上床底的光亮本就不足,更是发现不到什麽。若不是图钉掉落在地板上传来的声音产生了些许差别,又被他一向比常人灵敏的耳朵给听见,程伟毅想他可能也不会发觉到床底地板的不对。  忙叫来了几名警察,将单人床立刻搬起来移向了别处,而被单人床遮挡的区域也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移开床後又有了灯光的照明,刚刚打量过去似乎没任何不对的地板,程伟毅跪在上边便开始仔细研究起来,并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木地板上隐约可见一个大小尺寸能供一名成年人穿过的方形缝隙凹痕。若不是非常仔细的观察,很可能会以为只是木板间的拼凑缝隙,但把床移开後,站在上边观察,就能明显看到这个方形的缝隙太不自然了。  缝隙之间似乎还卡著一些什麽,程伟毅示意旁边的人递来一支细笔,将笔头的部分对著缝隙处挑动了几下,居然从缝隙中挑出来了一根绳头?!颜色与木板色几乎是一模一样,若不是挑出来看完全注意不到。  将手指捏住那根细绳,程伟毅向上猛力一拉扯,那方形的缝隙,便向上猛地弹了起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出现在吕弘文卧室的地板上。  “这是……洞?!”锺彭望著那黑漆漆看不见里边有什麽的洞口,相当吃惊。按道理来说,像这样的老式居民楼,根本不可能会配套附带什麽地下室,那这个洞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估计是吕弘文自己挖的……”程伟毅伸手摸了摸洞口里边的壁面部分,甚至还用指甲抠下一小块,放在手掌上揉散观察,都只是一些深褐色的泥土。虽然洞的四壁修整得挺平整,可人工挖凿的迹象很是明显,这洞应该是私自挖出来的,并不属於房子原本的内部构造。  因为洞里边十分黑暗,基本上探头过去也啥都望不见,程伟毅便从腰间取下一个附带手电功能的工具,按住开关照向洞口的里边。半米不到的距离,他便看见了反射著他手电筒光芒的保鲜膜或者说是透明塑料膜?!  那些透明反光的薄膜将洞口更深处的情况给遮挡了住,不知道在透明膜的後边究竟是些什麽。但渐渐地,程伟毅的鼻间似乎已经先嗅到了一些端倪。  “程老大,好像有什麽臭味……”蹲在程伟毅身旁的锺彭是第二接近洞口的人,他也好像隐约嗅到了一股比死老鼠还难闻的味道,在他的鼻腔内突然飘入,久久难以消散,完全不明白这忽然飘来的味道是从哪来的。  “是洞里传来的气味,看来,情况有些不大妙……”  作家的话:  ps:警察叔叔的耳朵比常人灵敏点,而且塑料图钉是我专门书中“定制”而成,别试图自己用这办法去辨识声音,扎到了脚我可不负责=l=第二十九章 失踪的一家  比起经验尚浅的锺彭,已经见识了不知道多少起杀人案,也去到过许多凶案现场的程伟毅,对於那飘进鼻腔内的气味,自然是相当熟悉。能恶臭到这种程度的味道,除了人类外绝对没有其它可能性……他立刻向旁边人要来了一根较长的木棍,朝著洞口内被密封了保鲜透明膜的地方,用力戳刺了过去。  在将透明塑料膜捅破後,程伟毅手握住木棍旋转起来,往上轻轻一挑,便把大部分的透明薄膜给勾拉出了洞口。而随著透明保鲜薄膜的捅破,一股比原先若隐若现的恶臭更要臭上几十甚至上百倍,让人极度想呕的臭味,从洞底深处迅速窜了出来,弥漫在整个卧室乃至外边的客厅。所有在场的警察禁不住都屏住了呼吸,这股气味简直是太难闻了。  不少还没有准备的人在屏住呼吸後,一会儿就坚持不住先冲到了外边楼道去呼吸新鲜空气;而有一些在屏完气後,没来得及冲出去,只能被迫又呼吸了一口室内恶臭气体,脸色瞬间就难看的也跑了出去。程伟毅示意锺彭与他先一同退到外边,洞中扩散出的气味实在太难闻,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还是等过一会儿气体稍微散去再继续。  通风了好一阵子,洞内散发出的气味虽不能说是消失,顶多算是比开始减淡了一些。在测试了一下里边的空气质量,和照明勘察後,程伟毅决定下到洞内去查看一番。毕竟他们还要确认洞底下究竟有著什麽,是吕弘文藏在下边,还是下面有更多的受害者。  虽然已经通风,也确定过里边的氧气应该是足够,但为了安全起见,加上不知道下边空间有多狭窄,人多也不方便,程伟毅和锺彭首先戴上了特殊的防毒面具,下到洞内去查探情况。 第15章 “……什麽?!”听著手机没过几秒,锺彭就露出了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  “怎麽了?”程伟毅见锺彭的表情变化,预感到不是什麽好事。  “老大……那个,易衡他……越狱了……”  “……说清楚点。”  “刚刚得到的消息,关押易衡的那所重刑犯监狱,在今晚突然著起了大火,电子设备出故障,引起极大的混乱。上百名牢犯从监狱中逃了出去,监狱那边正在紧急派人追捕,逃出去的犯人陆续已经抓了回来。但a11牢房中包括易衡在内的三人,全部都逃脱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  “……”对於这突发的事件,程伟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本来就快要洗清冤屈的易衡,在他即将获得自由时跟著越了狱,这究竟是个什麽结果?第三十二章 自由  徒步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脚底下踩著褐红色的泥路,泥路两旁的稻田随著晚风轻拂,传来一阵阵“哗哗──”的稻叶摩擦声,偶尔还能听见田间的虫蛙鸣叫。易衡打量著他一身新换的衣裤,不再是布质粗糙的灰色狱服,他有些茫然地仰起头,看看深蓝接近墨色的天空,无数颗星星正在上边闪烁不停。这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还像是身处在梦中一样,让易衡暂时没缓过神来。  记得他今晚返回牢房时,感觉似乎和往常没什麽太大的不同。虽然滕子贝和阎南两人的举止,多了几分奇怪,一反常态的坐在床边,不知道想要做什麽。但鉴於这两个人本来也没很正常过,易衡瞧两人没搭理他,乐得轻松的该干什麽就去干什麽了。  怀著侥幸的心理,易衡本来是想爬回自己不知道多少天没躺过的上铺去休息,留另外两人继续坐在下铺。可当他才爬上楼梯正准备翻向上铺时,被滕子贝从後边一把拽住後背的衣服又给拉回到了地面。  “坐。”没多说点什麽来解释一下,滕子贝只是用他冰冷的视线扫了易衡一眼,冷声说道。  好吧,下铺睡也是睡,易衡弯下腰正准备横去下铺休息时,却再次被滕子贝给阻拦了住,只允许他与两人一同坐著。这tmd究竟是搞什麽?难道半夜还不准人休息了吗?不过易衡的不服和抗拒,自然是敌不过态度比他更决绝冷漠的滕子贝,最後的结果,便是易衡也坐在了床沿边,脑袋靠著床一旁的支架,眯著眼已经打起了瞌睡。  直到半夜,刺耳的警铃声突然如疯了般长鸣起来,易衡从瞌睡中陡然惊醒,一睁开眼,见关著他们的电控牢门已经被打开,而原本坐在身旁的阎南和滕子贝已经一副完全准备好的模样,站在了门旁。向著外边左右方向查看了一下情况後,阎南回头对著还处於迷茫状态的易衡喊道:“走!”  “呃?”  就这样,还没有从瞌睡中完全缓冲清醒过来的易衡,就被阎南一把拖拽住手臂给拉出了牢房。走到了牢房的门外,整个大厅处於一片混乱,四处都在喷洒著强压的水流,而朝右边望去,居然还看见那边燃起了熊熊大火?!  外面真的是乱到不行,所有从失控牢门内出来的牢犯,都在四处乱跑和逃窜,而狱警则跟在牢犯身後紧追不舍。  被阎南和滕子贝拖著一起出来的易衡,一路上就这麽跟著两人逃跑,在这段奔跑的路途中,他还碰见了躲在角落避开两方人马的胖子尤二。尤二似乎也瞧见了他,本来易衡想开口说些什麽,但衣领在下一刻被阎南一个狠狠拉拽,又身不由己地离开了原地。  整条奔跑的路线,完全是歪七扭八。凡是挡路的人,不论是牢犯还是狱警,都被阎南和滕子贝迅速给解决。尤其是双手都好透的阎南,打起架来可以完全看得出他自己打得很享受,光是站在旁边围观,易衡就十分庆幸现在被揍的人不是自己。因为阎南习惯用的右手出拳,比起左手的攻势看起来要更加凶猛。  那些拿了武器来阻拦的狱警,也都被统统解决,他们的武器到最後都转到了阎南和滕子贝的手中。没过多长的时间,两人已经领著易衡穿过人群最多的区域,向著偏僻的小路直奔。基本不用发挥任何打架援助的易衡,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看滕子贝和阎南两人现在的身手,根本就不像是这所监狱能抓住的角色才对。  见一路奔跑的环境变得越发陌生,易衡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这边是哪?”  带头在前的阎南回了声:“快接近禁闭室的楼了。”  禁闭室?一听到禁闭室易衡不由联想起来,阎南不是常常被关到这边吗?难道……其实这些都是有目的性的?他是为了查看这边的逃跑路线,才故意常常惹事好到这来?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易衡问道:“你常常被关禁闭室,其实是为了打探逃跑的路线?”  “……”阎南听到易衡的推测,奔跑的脚步微微一顿,正想说些什麽,反倒是一向不爱多话的滕子贝接道了话。  “他只是纯粹爱惹事,没其它目的。”  “……”易衡顿时无语,看来他有点想多了。  “……”而被滕子贝直接拆穿的阎南,恼怒回道:“呿,平时怎麽不见你这麽多话啊?”  就在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一块隐秘的平坦区域,阎南将地上堆积的杂物踢开後,露出了下边一块与旁边没什麽区别的草地。但即使是一块草地,阎南还是不断用脚向下踢踹,在狠踹了十几脚後,那块草地居然就向下坍塌了,渐渐显露出里边一个带著锁的门。  对那把门锁,滕子贝蹲下来掏出一根不知道他何时弄来的细小铁丝,在几秒锺的时间便将上面的锁撬了开,接著把门给提了起来。阎南探头望了望底下的情况後,点头示意滕子贝和易衡先下去。在两人都跳下去後,拿枪警惕打量四周的阎南才跟著跳了下来,并将门重新拉了上。  在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地底通道中穿行,後边似乎还能听见牢房方向传出的各种杂响,其中包括了轰鸣的剧烈爆炸声,这超大的动静让易衡都忍不住想回头去观望,不过回过头後,他也只瞧见了跟在最後的阎南,其它都是暗黑的通道,什麽都无法辨清。  等从地底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後,再次爬回到地面上时,易衡吃惊地发现他已经站在了高墙电网的外面?!远处的监狱里,塔哨内打来下的各种强光正在四处扫视,警鸣声、枪声、吼叫声、及烧起了十几米高,几乎把天边都给映红的火光巨浪,都证明著监狱中此时的极度混乱。  易衡来不及细看,就再次被阎南给拽住衣服拖著跑。现在只是在监狱外,并不代表已经彻底安全了。在昏头转向又跑了许久後,一辆毫不起眼的货车停靠在路旁,等到阎南他们一靠近,门便向旁推移了开。三人匆匆钻进车内将门再次合上,车便开始启动起来。一个潇洒的急调头,货车以最高速度的向前驶远。  从头至尾,被推进後车座位内的易衡都没有看清楚开车等著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在进去刚刚坐稳後,几袋子衣物就丢到了他们各自的怀中。  “这是?”拿起袋子仔细观察,易衡发现里边是一套普通的衣物。  “不想引起注意,就把身上狱服换掉。”坐在前排的滕子贝,双眸淡淡地扫了後排的易衡一眼,已经将身上的狱服脱掉准备换装。  “要是你不想,我不介意帮你换哦。”坐在易衡右侧的阎南嘴角向上坏坏一挑,十分有兴趣地提议道。  “不用……我自己换……”易衡当然知道穿著醒目的狱服到处晃的後果,拆开手中的衣服包装袋,易衡便在狭窄的车内空间中将衣裤都全部替换了。  直到货车开到了附近都是田地的地方,停稳车将三人放下来後,又再次启动驶远。  於是,现在的易衡跟在前边的两人身後,慢慢思索整理头绪,回忆著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看看前边两位,滕子贝为掩饰他一头极短的金色头发和惹眼相貌,戴上了顶鸭舌帽,将帽檐压得低低的,而为了搭配帽子,身上也是一身运动休闲的装扮,套头帽衫及简单的牛仔裤。至於阎南的打扮,也是简单一套普通的服装,只不过外套也附带了帽子,可以随时戴起来遮挡一下。  但,人比人还真的是……光是穿统一设计的狱服,阎南和滕子贝已经能将狱服穿得帅气非常,在牢犯中对比格外突出。而此时换上一套简单的普通服装,两人的衣架子身材加上外貌,又增加了不少魅力值。  当然比起两人来讲,换上便装的易衡也并不会差很多,常年锻炼又高挑的身材也把普通衣服给撑了起来。此时的易衡,和前边两人保持著两米左右的距离,想著晚上情况反常的两人,越是觉得不对劲,好像两个人早知道会发生今晚这场暴乱一样。难不成今晚的“越狱”事件,是两个人早就已经计划好的?  虽然现在出来了,易衡也不知道他应不应该高兴。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冤枉入狱的,根本没有罪却被关在失去自由的监牢中。每天重复耗费体力的煎熬工作,晚上还得面对凶残的狱友,简直是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残酷折磨。他百分百是希望能重获自由,脱离苦海,监狱本就不应该关他。可在监狱中出事,自己被阎南和滕子贝拖著逃出监狱,又让易衡莫名产生了些心虚感,若是被发现再次捉回去的话,他的後果肯定是不会太好。  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能出来重获自由的感觉就是tmd最爽。不愿意再去纠结太多,易衡决定把这些烦事都抛到脑後,反正他本来就没罪,应该自由的,而不是在牢中待一辈子直到老死。见前边两人似乎没有多注意到自己这边,易衡想著自己应该也可以走了。他慢慢停下脚步,看前边的人似乎还是没有留意到他,便悄悄地转过身,想朝反方向离开。  可才刚转过身,易衡就听见了一道像是从冰寒炼狱里传出的声音:“易衡……”  “……”易衡身体僵硬地停在原处,慢慢转回头,望向此刻正盯著他的两人。  “你这是要去哪啊?”阎南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斜著脑袋笑问道。  “这不是……大家都出来了,也不用再被捆在一起了吧?我们就各奔东西啊……”易衡强装淡定地冷静解释著。  “呵呵,我有同意让你走吗?”  “……我为什麽不能走?”易衡觉得真是奇了怪了,既然大家都已经出来了,他们两个还要留自己在身边干什麽?他又不会泄露出两人的踪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阎南和滕子贝的任何背景和信息。  “你忘了你是谁的东西了?”阎南边笑著,边慢慢朝易衡这边靠近过来。  而易衡这些天早培训出来的条件反射,使他不自觉就朝後退了两步,心中忍耐许久的火终於忍不住爆发而出:“草!在牢里你们把我当‘女人’发泄就算了。现在大家都已经出来了,外边有的是人可以替代,非还扯上我干什麽?”  “谁说把你当女人了?如果是女人就没意思了,就因为这个人是你,才很有趣啊。我们怎麽可能把你给放了?”站在易衡的面前,阎南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其实,这个世界人很多,你们一定可以找到更有趣的……”易衡还在试图垂死挣扎。  “闭嘴。”也来到易衡身旁的滕子贝,一直冷漠如冰雕般的面容都显露出一丝不耐,直接吐出两个字终止掉话题。  回想起两人身上还拿著从狱警手中夺来的武器,及两人平时表现出的凶残程度,易衡在心中默念阿拉伯数字从一到二十,才克制住了不爽闭上了他的嘴。这默念数字降火的办法,是他以前为了想法子克制他的直脾气才从网上学来的。  不能说绝对有效,但至少管住了他的一时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前他就是没忍住,才惹出不少是非,现在激怒面前的两人对他实在没什麽益处。反正现在都已经到了监狱外边,不再只是被圈围在一个小范围内,以後他还有的是机会可以逃跑。第三十三章 插翅难飞  见易衡没有再冲动说要离开的话,而是保持沈默乖乖跟在他们身後,刚脱离监狱重获自由的阎南和滕子贝,心情还算是不错,也就没再多去计较,转身又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阎南懒懒地伸了下腰,有些不在意地开口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我自己一个人也能从里边出来,不用你进来协助。”  “行的话会被重伤得那麽惨?”滕子贝瞥了阎南一眼,虽然表情和语气没有多大起伏,只是在冷冷叙述,但明显还是听得出里边嘲笑的意味。似乎是在讽刺前几个月重伤到住院,外边还有一堆警察围著看守的阎南。  “啧,要不是被那王八蛋反咬……”一想起那个叛变叫来警察害自己的混蛋,阎南到现在还有些余怒未消。虽然那家夥早已经被他送去西天了,但却搅得他被一群跳蚤追击和围攻。  因为不爽继续待在家族被操控,阎南与滕子贝选择将家族的首脑一一解决,剩下来一些如烦人的虫子般,还在不断对他们进行骚扰和追逐个不停。阎南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却被人把行踪告到了警察那边。黑白两道的烦人追击下,重伤後的阎南决定干脆就先在狱中养伤,等牢狱外的帮手把四处乱跳的小虫都清理得差不多时,再出去转转。没想到还没等他的伤势好全,就见滕子贝也混进了监狱中,与他一同准备越狱的计划。  “你们两个……从以前就认识了?”默默跟在後面的易衡,听见前面两人的对话,终於察觉出不对来。这阎南和滕子贝根本就是从以前就认识了?!不是在狱中才认识的!  “当然啊,我没告诉过你?我和他打小就一起被收养的,熟得不能再熟了。”伸出手指比了比还是没什麽反应一脸冷漠的滕子贝,阎南相当随意地回答道。  “一点都不像……”很熟的样子……易衡心中默默想著,他还真没有看出来。阎南和滕子贝两人虽然在监狱中没见到过他们打架,但也没看出两人有多熟。在牢房外边从来就没见两人碰到过,而回到牢房後也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当然,除了共同的目标──想找他发泄和调戏外,两人才算是有了交集,偶尔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这家夥的妈妈吸毒过量死了,後来被他拉皮条的继父喝醉酒没事在他身上纹身玩。嗯……就是他现在脖子上的那条纹身。”往後倒退几步,阎南一把将手搭在了易衡宽阔的肩膀上。似乎也不在意当事人的反应,直接便开始叙述起来,指著前面的滕子贝讲道:“接著谁知道是什麽原因,或许是没钱买酒,他就被继父给卖掉了。最後颠簸辗转直到被家族收养,就和我认识了。”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带去“家族”时,天天被逼著做各种与小孩完全不搭的强度训练。在见到一个异国长相的小孩被新领进来时,阎南当时的第一眼印象便是,他应该会和这看著满地血与尸块,依旧表情淡定的小孩合得来。果然,後面的经历也证实了阎南的眼力。  虽然刚来时,滕子贝的体力要比大部分训练的小孩弱很多,但在坚持和忍耐上,却表现得相当出色,从来没见过他叫疼或是哭闹。那时候阎南简直是被一起训练的同伴哭声,折磨得想没接到命令也要灭了那些孩子。但那也只是他随便想想而已,那些哭喊不停的小孩若是一个礼拜都没有进步,还一直哭喊要父母的话,就会被穿一身黑衣服的大人给领走,从此之後再也不会见到那些小孩的身影。  在来来回回不停替换的小孩中,阎南和滕子贝逐渐变成了里边坚持最长的,也就是在这些训练时两个不大的小孩相互认识了。熟悉之後,阎南发现他和滕子贝的兴趣倒还挺相似,常常都会喜欢上同一样东西,或是爱吃同一种食物。即使两人的外貌和个性都不一样,但在爱好方面倒是很合得来。  提起小时候的事,阎南像讲笑话一般爆著滕子贝的料:“滕子贝小时候可是非常‘善良’,遇到受伤或是流浪的小动物都喜欢拿回来养。”  “……”不管是滕子贝还是阎南的事,易衡很想说他不准备也不想知道那麽多,知道的越多感觉两人更不可能放他活著离开。但听到阎南说起滕子贝“善良”和养宠物的事时,易衡完全憋不住了。上次滕子贝才把宠物亲近其他人,结果被他残忍杀害并吃掉的事,当成恐怖故事一样告诫给他,这让他如何想象得了滕子贝的“善良”?  “他不是说把宠物都杀掉自己吃了吗?”稍微看了眼前边的滕子贝,似乎并没有特别关注他和阎南之间的谈话,但易衡还是尽量降低嗓音反驳道。  “哈?他是这麽说的?”没想到滕子贝居然还会把这事和易衡讲,阎南勾著嘴角直乐起来。  “嗯。”  “不是他杀的。”  “?”  “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心软了点,家族的人不喜欢这样,就硬生生当著他的面把他费心饲养的所有宠物全给杀了。还硬逼他把那些生肉生血都吃光,那可是连续吃了几天的生肉呢……所以当时他受到的刺激有点大。现在他的记忆里还是偏执的认定是他自己杀了吃掉的,不过在那段刺激之後,他可真的是一点都不手软了。”原本出任务还有点慈悲心的滕子贝,在那次眼睁睁看到他喜爱的宠物被杀并被强迫吃了後,似乎连同原本的人心也被吃进了肚中。对待一切的生命,都可以完全不加思索的除去。  “所以,他能对你有兴趣还真是奇迹啊。虽然我和他多年来的爱好或是兴趣都有重合,可我和他一同喜欢一个人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应该这麽说,他长到现在还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性’趣,你是第一个。”  “你和他,不都是挺独的人吗?怎麽能忍受一起喜欢一个?”易衡见这话题越说自己的处境似乎越是难脱离出来,忙提起了另一个问题。  就算两人是从小混在一起的,貌似还被什麽神秘组织培训养大,喜好也老是一样。但两人的个性都是如此霸道专制,怎麽能容许别人也一同参与进来?易衡希望的结果是阎南和滕子贝最好互相都容忍不了,厮杀起来,这样搞个两败俱伤,他就能逃了。再或者是,为了和谐发展,把他这个祸根尽快赶走,两人便可以继续和睦的做好兄弟了。不管哪个有可能实现,都是易衡十分期望可以成真的。  “……你以为我们会为了独占一个人便斗起来?”似乎看穿了易衡的想法,阎南乐得更开心了,直接抬手撸了一把易衡的脑袋,似乎在嘲笑著易衡的可笑妄想:“我和滕子贝要好的程度远比你想象的多,不可能为了其它原因就闹翻。”  “……你们两个感情既然这麽好……”怎麽不干脆变一对算了?何必再把无辜的人一起拖下水?易衡实感他倒霉得慌。  “感情好是一回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知道易衡脑袋肯定在吐槽的问题,阎南继续回道:“我和滕子贝的关系就好比左手与右手,你不可能对你一只手有什麽突变感,但也不可能剁掉任何一只。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和他会非常乐於一同共享你的,而且,三个人玩起来,你不觉得这些天变得更加刺激许多了吗?”狎昵地将头凑近到易衡耳畔喃语著,阎南只有一回想起这些天三人间的缠绵性爱,眼眸的颜色就逐渐开始变暗,他干脆停下了脚步,直接便舔吻上易衡的唇瓣。  “唔……”好好说著话却又被突袭的易衡,下意识地将牙关闭紧。  性子急躁的阎南在用舌尖不断抵著易衡唇间探试时,发现无法再探入,一个不耐烦将手罩在了易衡的後脑勺上施力,一边将腿强制地插进了易衡双脚间,往上顶蹭了几下。易衡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将牙关渐渐轻启,任由阎南充满侵略和张狂的气息充斥进他的口腔,霸道地强迫他缠吻。  “……嗯唔……”越来越激烈的舌吻,伴随著阎南抚摸向他的後背甚至是臀部位置的手,易衡推也不是反抗也反不了,只能站在原地任由阎南尽情地占他便宜。直到两人贴近的身体都已经感觉到对方硬起来时,前面的滕子贝终於返身来到停止步行的两人身边,冷言警告道:“要做的话,等回安全的地方再做。”  “……等回去再好好把你这勾人的家夥折腾哭。”阎南闻言,依依不舍再次啃了啃易衡那已经被他咬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向後退了一步,离开了让他自制力明显下降许多的易衡。  易衡直接被阎南的话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本被吻挑起来的热度也迅速降温。勾人?这个词用到他身上简直违和到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麽了。而且,“折腾哭”这三个字,更是让易衡有了转身赶紧逃的冲动。  不过,他的意图立即就被滕子贝给看穿,一把拽住易衡的两只手,滕子贝掏出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绳子,三下五除二便把易衡的双手捆在了一起,并牵出一条可供拖著的绳子头。拽住那一截绳子,滕子贝也不管後边想要挣脱的易衡,转身就朝前走去。  “诶?!诶!”没反应过来就被硬生生拖著向前快步行进,易衡两手想要从绳子里拔出来却丝毫没有办法,绳子绑得相当专业,根本是越挣脱越紧。易衡就这样跌跌撞撞被前边一脸冷漠的滕子贝拖著走,不管他怎麽说软话,滕子贝也完全没搭理他。  而阎南倒是很愉悦的在旁观看著热闹,不参与两人的互动。  “滕子贝,腾大哥,哥……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何必这样?”易衡很无奈。  “我喜欢的,从来不会‘放过’。除非是我喜欢的东西死了,亦或者是我死了。”看似最无情冷漠却又个性最偏执的滕子贝,对於他喜欢的东西,甚至是人,一旦产生了兴趣就不会轻易放过。而且,只要是抓在了他手中的,就会握得死紧。  滕子贝会给他喜欢的东西或人,所有的保护和关心,但绝不允许他喜欢的东西自己离开。尤其是在他习惯某样东西或是人的存在後,就更不允许背叛的存在。他知道,现在对於易衡这人的兴趣已经到了他没法控制的程度,他愿意以後都让这人享受最好的生活和最安全的保障。只是同样的,易衡是否能离开也由他来决定,易衡本人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