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些年》 第一章童年的记忆 在你们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想告诉那些已经离婚了，或者还没有离婚的父母们，你们认为婚姻是自由的，也是可以自主选择的，也许是对的，但是你们可能不会想到失败的婚姻其实就是一种罪，有朝一日当你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你们可曾想过孩子会成为你们婚姻的牺牲品呢？孩子的人生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孩子的性格是否会发生扭曲？ 孩子的未来会有多么的艰难？ 孩子对于父母的情感又会是怎样的？ 他们的未来又会走向何处如何抉择？ 我属于从小父母离异，经历过几任后妈，留守儿童，受尽万般磨难，经历过你想象不到的深渊，整整三十五年，其中有八年牢狱，两年讨饭，十年的留守，还有五年的打拼，十年的招摇撞骗，其中的苦涩，艰难，绝望，愤恨，无奈，畸形，变态，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我敢说离婚是一种罪，孩子附带着原罪，这种罪，自从你离开那天起，不可饶恕，无法弥补，你们的孩子将会承受所有的罪果，一生都是永远治愈不了的伤，忘不了擦不掉的血和泪 1989年5月，我出生在一个北方的偏远山村，一个边远小镇，随着呱呱的哭声，开启了这荒谬又扯淡的人生，一个几辈子农民的家庭，一个傻呼呼的爹，一个缺心眼的妈，生了我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玩意，从一个蛆变成了一个飞蛾，还沾沾自喜一生的我，历经了最恶心的事，吃了最苦的药，品过甜甜的糖，做过最坏的人，当过见义勇为的英雄，混的好的时候人人敬佩，混的差时，人见人厌狗见狗烦，可以说何止扯淡，至今为止，仍然有太多秘密埋藏在我心里，为啥不说，原因是自己都觉得恶心，用一首诗来表达吧。 出身贫寒步步难，却欲逆天改命运。 上山下海进北监，纵然回首泪满襟。 记得那年是三十五年前，东北的天气特别寒冷，冷到什么程度呢？ 上厕所去外面茅房，争取30秒结束，如果结束不了，屁股估计都得冻成紫红色带冰碴，大小便要带着棍子，防止方便的时候冻上，东北的狗，夏天跟着去厕所，冬天牵着都不去，原因是又冷又硬，没热乎的吃，外面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下完雪，不出一个小时，你就可以随处在雪上走了，冻得杠杠滴，绝对掉不下去，前提是，只要下雪，你是出不来的，都在家里当地鼠，想法设法的挖洞，然后从家里爬出来，套车，拉车，抡大板锹，扫把，铲子齐上阵，从家里往路边上倒腾雪去，忙活一天，家里院子里能有个道走人，能进家门就算不容易了，绝对是成功加欧耶！ 那时候农村都是草房，泥痞子，木头愣子，说白了就是土房，木头房，房子用砖，哪怕是一面，那叫一面青，那都是很有钱的人家了。 我们农村院子很大，前后是园子，中间是房子，旁边是仓房，角落或者房后是厕所，门口有个井，压水那种井，一抬一压就出水，园子角落堆着满满的草垛，烧火做饭取暖用的，都是自己家的庄基地产的农作物秸秆，秧子，或者捡的树枝，牛粪，稻草，烂木头啥的。 大概是我三个月大的时候，这天夜里，我们家又火了，连续火了好多家，又是好多家难过的一夜！ 大概凌晨1点吧，咣咣咣，刘三啊刘三啊刘三，赶紧起来吧，帮帮忙啊俺家着了，圆盆了，刘三菩愣一下，立马起身，做起来一听，原来是连财，后院邻居着火了，草垛着火了，火光照的我家屋里火红一片，火势滔天，基本没救了，那也得去救，万一刮风就烧了邻居和自己家的房子，草垛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刘三喊了一声，好了，起了，马上到，我拿家伙什，连财又跑到另一家敲窗户去了，我奶奶问爷爷，咋还着了呢，我爷说，睡你的觉吧，还用问，得罪人了呗，黑灯瞎火的刘三穿了衣服，拎着厨房的铁通和扫把就冲出去了，此时外边已经是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叮叮当当响声不断了！ 正当一群邻居叫嚷着灭火的时候，此时我们家也突然火光滔滔，照亮了漆黑的房间，淑云突然坐起身，向外看去，说了一句，哎呀妈呀，哎呀妈，可不得了了，她光着脚丫奔向房后，站在院子里喊到，刘三啊刘三，救火啊，快来人啊，起火了啊就火呀，，，，， 这时候连财家的火刚刚得到控制，但是也所剩无几了，众人听到淑云的喊声立刻又向我家奔来，压水的压水，接水的接水，泼水的的泼水，还有拿扫把拍打草垛的，经过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吧，总算是扑灭了，剩了一小半，不大一小堆柴火，看来今年冬天又难熬了。 灭了火后，左右邻居们在我家喝水，休息是，东院的老袁头问了我爷爷，为什么我家会着火呀？我奶奶不高兴的说，还用问，就他嚷嚷的欢，让人家听见了呗。 老袁头又说了，不应该呀，平白无故的，不至于挨家点草垛呀，这时旁边的老邹头说了，八成是卖煤的点的，别人谁闲的半夜不睡觉啊？这句话倒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半天才各自悻悻的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随着一阵咚咚的敲门声，爷爷奶奶，小姑和我被惊醒，是我妈打麻将回来了，妈，开门啊，我爷爷坐起来应了一声，听见了来了，我奶奶很不高兴说到，都是欠他们的，王八犊子，一宿打麻将，一晚上不回来，谁家有这样的媳妇？ 我爷爷说，睡你的觉吧，你管得了吗，说那个有啥用。 最不争气的是我爹，我们家刚刚吃了早饭，我姥爷就来了，我爷说，哎呀，亲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有事啊？赶紧上炕坐。 我姥爷一脸的怨气，说，小玉在我那扛了几代麦子，我问问啥时候给我，几个月了都不说给了。 我爷爷一脸蒙圈，啥？小玉啥时候上你那借麦子了，我没听说啊？ 姥爷说，不知道，装糊涂呢？他借的，说是家里没吃的，磨面去，过一阵子给我，都一个多月了，一点动静没有，我还等着卖麦子换钱呢！ 刘三喊了一声，小玉（我爹），大名刘云龙，小名小玉。 刘三问小玉，你借你丈人麦子了？干啥了我怎们不知道？ 小玉支支吾吾说不清，没办法躲不过去了，说了实话，我打麻将输了人家100多块钱，用麦子抵账了，我爷爷刘三当时就发火了，一个装旱烟叶的木盒子就让过去了，说，你个王八犊子，败家玩意，你有多大家底这么败?我他妈打死你，说着就抡皮带要抽我爹。 我姥爷说话了，但是说的是屁话，我姥爷叫张金国，张金国说，行了行了，演什么戏啊，耍猴呢，皮影戏啊？我没时间耗着，我套着牛车来的，开仓房我拉走，去公社卖去。 我爷爷一听，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果然什么爹什么闺女，没一个好东西。 气哼哼的给拿麦子去了，可是他也犯愁，一共十袋，两千斤麦子，给人家三袋，剩的麦子压根不够一家子五六口人吃啊，那时候还没分家，我爷我奶，我爸我妈，我叔我婶，小姑和我，八口人怎么过啊？接下来吃什么犯了愁，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由于由于我们家是国民党军阀，大地主家庭后代，那个年代真没脸管人家借钱借粮，主要是别人也没有。 刘三特别纳闷，为啥呢，这亲家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感觉怪怪的， 张金国拿了麦子套了车，装完粮食还故意拍了拍粮食袋子，说，哼，响当当的国民党少将后代，当年的大军阀，地主家，如今也落到如此田地了，呵呵。 刘三回了一句说，起码咱啥都有，不想某些人，狗比不衬，光杆子一个！ 听了这话，张金国气的脸色像茄子，青红蓝绿换了好几个颜色，只能一鞭子打在老牛身上，老牛闷闷叫了几声，吭哧吭哧的走了。 刘三回到屋里，看着这个窝囊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抡起皮带就是一顿抽，可吓坏了大姑小姑，两个姑姑还在上初中，吓得哇哇哭，刘三只好作罢，转眼看了看打了一夜麻将的儿媳妇，问她，你干啥去了？儿媳妇叫张桂燕，她说，打麻将去了。 刘三问她，打了一夜？ 张桂燕嗯了一声，刘三说，玩吧，柴火没了，粮食没了，都等着饿死，冻死得了，一群王八犊子，我做了啥孽，摊上你们了，作孽呀。 淑云说，说那些啥用，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咋整。 刘三说，为啥柴火着了，这是得罪人了，作吧，作吧，都作死就好了。 此时刘三看着儿媳妇感觉不对劲，按说打了一夜麻将，怎么也不像很疲惫，犯困的样子，还挺精神，不免心里泛起嘀咕，此时也想不了太多，眼下是烧什么，吃什么呢？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哎，，，，， 这时候张金国，就是我那个该死的姥爷，匆匆忙忙的赶着牛车来到一处茅草屋，还没进门就嚷嚷着，老蒯呀，老蒯，我给你送粮食来了，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的男的，是他的儿子，姓鲁叫什么至今未知，且叫老鲁太太，鲁某人吧. 这老太太说，这是啥意思，张金国说，这不给你和儿子送吃的来了吗？ 鲁老太太说，说的好听还儿子，是我儿子，可不是你儿子。 张金国说，咱们都快一起过了，咋不是我儿子了？ 鲁老太太说，我的条件你答应了？ 张金国说，我倒是想答应，我上哪给你整300块钱啊，哪有结婚要300的啊？ 鲁老太太说，嫌贵，找别人去，我还不愿意跟你呢！ 张金国说，别介，我那个想办法，容空，我想想法子。 这鲁老太太一回头，眼珠子一转，说，这样吧，你看我儿子跟你姑娘都见过了，也挺有缘分的，要不你把姑娘嫁我儿子，我嫁给你，换亲咋样？ 张金国眼睛顿时冒绿光，真滴呀，那行。 鲁老太太又说，那刘三能愿意不？ 张金国说，那是个老实人，我还治不了他可得了，不出一个月，他必然同意儿子儿媳妇离婚。 鲁老太太又说一句，还有，他们家的小畜生我们可不要，不是亲生的，养着浪费粮食。 张金国笑嘻嘻的说，好好好，栓上牛，给鲁老太太儿子五块钱让他买酒买菜去了，他刚走，张金国就搂着老太太上了炕，后边就不说了，苟且之事没法用文字描述，大概就是母王八盖朝下，公王八盖朝上，公的压母的，类似两个馒头面对面吧，，，，，，， 也就是那么几分钟后吧，张金国翻身下马，抽着烟袋锅子，喘着粗气，一只手摸着老太太下垂的俩肉球，一只手摸着自己没毛的秃头，眼珠子滴溜乱转，思考着如何拆散二闺女，又如何把这死老太太搞到手，要不说嘛，人绝户，办绝户事，老的小的没有好玩意！ 经过多少次的交锋，没事找事，没屁搁嘞嗓子，没完没了的闹腾，细节就不说了，总之后来他得逞了，如愿的娶了那个老太太，张桂燕也嫁给了那个老太太的儿子，成功的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顿，隔三岔五挨顿打的幸福生活， 那个老太太吧，也没受得了张金国的福分，第二年撒手西归，尔玩去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一家人被搅合的妻离子散，我也成了野草一颗，起初吧，我是被判给我妈张桂艳了，但我奶奶赌气，说了，鸡毛都不给，要孩子，做梦！ 想象一下，当初争家产，离婚分家，柜子，被子，盆盆碗碗，粮食，鸡鸭鹅狗什么都争，在那个年代，还真他妈是个物件呢。 三年后 在我三岁那年，我爹找了个第一任后妈，叫黄彩霞，听着名就知道结果，黄了，彩霞，散了。 起初，他们还挺浪漫，其实就是我爹剃头挑子一头热，我爹他就像个泰迪，智商没有，脑子里也没别的事，除了配种，找对象，没心没肺的玩意，我真不知道我爷爷国军少将后人，怎么生出来这么个玩意，可能就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吧…… 这天一早，家里喜气洋洋的，我爹也是西服都穿上了，还把二八自行车搽了一遍，领着我我接后妈回来吃饭，还有就是后妈的亲戚，就算是订婚吧。 我坐在二八自行车前边横梁上，我爹带着我去了后山坡，这一路啊，就是磨磨唧唧的说，以后要听话，见到她叫大娘，以后要改口叫妈…… 我心想，叫她妈？叫他妈了巴子！没门！ 当天还算很顺利，算是其乐融融吧，双方都满意，没有多久就同居了…… 顶多也就两三个月，画风就不一样了，这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我们全家，我爷爷奶奶，叔叔婶子，我和我弟弟，我爹和那个不要脸的破鞋。 全家都忙着做饭，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在小屋躺着，二婶说：大嫂是怎么了？ 我奶奶说：不知道，可能是不舒服吧。 我爷爷说：大过节的，可能想家了吧，能理解。 中途二婶去进屋和后妈说过两回话，碰了一鼻子灰，后妈拉拉个脸一句话不说。 大家也没说啥，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饭做好了，怎么叫她也不吃，就在里屋躺着，没办法，我奶奶给留了饭菜，端进去给她，她也不说句话，这时候我看到我爷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因为过节没和她计较，自己倒了二两白酒，一口就喝了。 正在我们家人们过节，喝酒吃饭的时候，后妈突然阴沉个脸出来了，也不上桌子吃饭，靠在门口阴阳怪气的说：哎呀，一家子真好，挺乐呵。 二婶说：大嫂，你醒了？ 来，快吃饭吧，一会凉了。 后妈黄彩霞说：你们吃吧，我是外人，哪配和你们吃饭啊？ 二婶说：这是啥话，大嫂，都是自家人，快，赶紧坐这吧。 黄彩霞端着碗，走了过来，本以为是要坐下，结果哐当一声，我奶奶给送的饭菜被她拿出来直接扔桌子上了。 大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我爷爷脸色铁青没说话，二叔刘云杰站起来了，直接就把板凳抄起来了，要不是二婶拦着，肯定给她开瓢见血！ 二婶说：大嫂，你这是干啥？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二叔对黄彩霞说：说什么，反了天了，容得你放肆吗？ 黄彩霞被二叔吓了一跳，还硬着头皮说：你打我呀，来，往头上打！ 然后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不活了不活了，一大家子打人了，我怎么瞎了眼，嫁到你家呀，啊……老天爷，快睁睁眼吧，快看看吧……没法活了…… 二叔一个大碗抡起来，被我爷爷拦住了说：老二，放下，轮不到你动手呢，我还活着呢！ 二叔气的呼哧呼哧喘气，要不是我们全家最近几年信了基督，脾气收敛了，早就见血了。 我爷爷说：老大媳妇，说吧，有啥想法就说，我知道肯定有道道，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别整事了。 老爷子发话了，黄彩霞也不闹腾了，说：既然大家在一起都不痛快，那就分家吧，要么你们都走，要么我走！ 我爷一听，直接回了一句，分不分家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 就算老大老二，你问问他们，敢说不？ 二叔对黄彩霞说，哦，在这等着呢，我送口棺材你要吗？ 爷爷问我爸：老大，你也要分家？ 刘云龙吭哧半天没敢说话。 爷爷说：八杠子压不出个屁！完犊子玩意。 奶奶说：行了，爱分分吧，总在一起我也嫌丢人现眼，老大媳妇你说说我听听。 黄彩霞说：房子给我们，你们去老二那，地都给我们。 二叔说，你他妈放屁！ 爷爷说：就想要房子，地，是吧？ 房子两处，地四十亩，老大和刘建就俩人地，十亩，其他的是你小姑子和我们老两口，二哥二嫂，刘斌的六口人，三十亩，听明白了吗？ 既然分，行，我把这房子留给你们，十亩地自己种去，另外后院那个房子给老二，我们的地三十亩给老二种，没意见吧？ 二叔说：爸…… 爷爷说：你闭嘴。 黄彩霞没说话，默认了吧。 让后她又说，房子过户给我们！ 我爷爷说了一句，行，等我死了，都留给你们！活着时候，不可能！ 说完了，带着奶奶，和二叔一家子走了，去二叔家了，从此，一家人的矛盾持续了将近十多年，详情看后续吧…… 第二天一早，刘三起床后，在邻居那里租了两间房，本来是四间大瓦房，东北的房子两头开门，对称的，也就是儿女一头，老人一头，互不打扰，离着也不远几百米吧大概，啥都没说就搬走了…… 这年对于我来说冬天格外寒冷，那年我才四岁不到，每天第一件事就是起来烧火做饭，我倒是不会做饭，饭菜都是剩的，放在锅里，加满水，我只是烧火而已，开锅了就行了，然后开始吃，吃完了就可以出去干活了，捡牛粪，猪粪，马粪，幸运的话可以在垃圾里捡到些废品，而我穿的只有单衣，夏天穿的千层底，农村人叫嘚了裤。 记得那天夜里，我爸突然让我去买梨，买水果去，小卖铺距离我家有一千多米吧，别的小卖店基本没有水果，下着大雪，我顶着大雪去买，冻的鼻涕都结冰了，踩着到脚脖子深的雪去的，费劲巴力买了几斤拎回来，刚进屋，后妈说斤数不够，问我是不是偷吃了？ 我说没有啊，就这些，她不信，又让我拎着回去再称一遍，没办法，我只能骂他八辈祖宗回去称。 我回到店里，老板问我还要什么？ 我说俺家姨说了，不够秤，让我回来在称一次！ 老板气的脸都绿了，说：我他妈啥时候给人缺斤短两了？你姨说的是吧？行，我跟你回去看看，我拿着称跟你一块回去。 旁边的老板娘拦着他说：你凑什么热闹，不卖了不行？犯得上吗。 老板说：不是这个事，大半夜的，这大冷天，这孩子穿的这样这么远，都冻成啥样了？出点事怎么办？我送孩子回去，我到看看她怎么放的这个屁，让她怎么咽回去！ 然后老板给我找了个绿色军大衣穿上，带我回家去了。 刚到家，就听见与自己传来很淫荡的声音，不用说都懂这两个王八蛋干啥呢，老板瞬间明白了，拎着一兜子梨直接把玻璃砸了，屋里那两个狗男女吓得不轻，老板进屋说了一句：玩的挺好啊？我这做买卖这也十多年了头一次，都一次听人说我缺斤短两！ 后妈吓得不敢说话，我爹也不敢，因为这个老板是我们那的流氓头子，蹲过大狱，当地没人敢惹，这闹出这么大动静，邻居都起来过来看热闹了，后妈要穿衣服都不敢，毕竟那么多人，还是我爹跟狗一样起来给人家点烟说好话。 老板说：滚他妈犊子，刘老大，我告诉你哈，要他妈的不是看在老刘叔面子，我他妈扒了你皮，凑不要脸的玩意，再有下次，你试试！ 说要气哼哼的走了，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人说，行呀，刘老大，小媳妇真白呀，隔着几条街都听见了，哪天不在家告诉我，我来帮你忙活忙活哈，哈哈哈哈…… 另外的也说，一个人不够多来几个，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走了以后，不用说，又一场劫难来了，我爹一脚把我踹到在柴火堆，皮带，柳条，烧火棍都用上了，打得我几乎断了气才罢休。 早晨，我全身伤痕累累，嘴角鼻子都挂着血迹，整整在厨房的草堆躺了一夜，冷吗？不冷！ 还有什么比心死还冷吗？ 因为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个世界，寻求解脱！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爷爷奶奶那里，身上带着万灵药，就是白色粉末，农药杀虫的，我想在看看他们，可是我不敢进去，我觉得没脸见他们，此时我已经是特别不受人待见了，就在那街口傻傻的站着，邻居出门倒尿桶，看见我说：刘建？你怎么在这？为啥不进屋呀？ 我说我就想站一会。 他问我，你吃饭了吗？ 我说：没呢，我想最后看看我爷爷奶奶。 邻居听着话不对味，赶紧带着我敲开爷爷的门，正好我二叔也在，因为我小姑姑，姑父昨天从讷河市里回来了，呆几天，在二叔家住着呢，二叔来叫爷爷奶奶去吃饭，因为一会大姑也会来，恰巧碰见我了。 邻居说：这孩子在外边冻挺长时间了，你看这孩子让谁打的，都成啥样了？还不敢进门！ 我爷爷说：还用问吗，王八犊子，作孽，作死呢！ 二叔说：行了爸，咱们一块去吧，先吃饭吧，给刘建烧点热水洗洗，都是血。 我们来到二叔家，二婶炉子上烧的水，本来是给大家洗脸的，这样正好，我奶奶给我洗的脸，洗的澡，基本在场的人都哭了，毕竟我是无辜的。 我爷爷他们问我啥，我啥都不说，毕竟都要死了，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那天早上，二叔他们烙的饼，糖饼，一共十二三个吧，基本没人吃一口，因为我自己上了桌子，狼吞虎咽一手一个，还捧着装饼的盘子鼻涕眼泪的，哭的直抽搐，我心里想，最后一顿了饭了，还见到了这么多家人，值了，吃饱了上路吧。 我自己四岁的孩子，一碗汤，七个饼，还要拿，结果被我叔抢走了，他不是怕我吃，他是怕我撑死了，毕竟七个绝对已经是极限！ 在他们流泪的时候，我下了桌子，坐在炕上说：奶奶，我要喝口水。 二婶说，我给你倒，你等着哈。 然后我偷偷的把毒药倒进了嘴里，接过水漱漱口，咽下去了，然后静静地躺在炕头，等待生命的结束，等待解脱的来临！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是静止的，漫长的的等待似乎没有一点可回忆的东西，也是，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回忆呢？这时，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大姑刘丽波来了，还有大姑父，他们家的妹妹雪微，屋里人看到大姑进院子后，都出去迎接了，剩下我在屋里，但是我感到头很晕，脸发热，想吐的感觉，很难受，我似乎看见我死去多年太奶了，我也跟着他们屁股后边出去了，爷爷奶奶大姑小姑二叔他们乐呵呵的一边走一边说话，大姑看见我也很意外，这孩子脸怎么了？ 我二叔说，他爸和后妈打了。 大姑当时就不乐意了，妈是后妈，爹也是后爹呀？打成啥样了？虎逼似的。 大姑说：当初就应该给她打出去，什么他妈玩意？ 爷爷说：没办法，你大哥看上了，不也想让你大哥有个家吗？ 说要眼泪就往下掉。 大姑刚要伸手摸摸我的脸，猛的发现不对劲，大喊，爸妈，这孩子不对劲，你看他怎么转圈圈呢，吐沫了都，是不是给打坏了脑子了？ 二叔说二婶，拿点水去，撑的吧？ 爷爷说：不像，撑的怎么还转圈了呢？不能抽抽啊？ 奶奶掐我人中，说：大孙子，你说咋滴了？ 你吃啥了没？ 我微微一笑，仰着头看着天上的雪花，嘴角流着沫沫，说我快结束了，快死了嘿嘿 奶奶说你快说，到底咋滴了？谁把你咋滴了？ 我哆哆嗦嗦，伸平了胳膊腿，原地不自主转圈更厉害了，说了句，万，万灵，万灵。 奶奶一听赶紧找邻居，喊邻居，大力呀大力，赶紧开四轮子，快点吧，孩子喝药了。 邻居听了，立马启动四轮子，就是拖拉机，大家七手八抬的把我送去医院，我在车抖上躺在大姑的怀里，嘴角不停的冒白沫，大姑说：你傻不傻呀，为啥呀？ 我说：姑，没事，没意思。 大姑说：你跟大姑说喝了多少？ 我说：一整袋。 大姑说：以后有啥委屈和大姑说，别犯傻听见了吗？ 我说：没有以后了，我快死了吧。 大姑说：别胡说，马上到医院了，洗完了胃就没事了…… 我说：从小就不受人待见，谁都看不起我，要啥没啥，都管我叫野孩子，小杂种，破烂孩…… 大姑说，大姑知道你苦，以后大姑和二叔，老姑，爷奶管你，别犯傻了，好不？ 我似乎摇了摇头，一切似乎来不及了吧。 后来经过洗胃住院几天，我算是捡了一条命，自打那以后，我算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了，毕竟我是个惹不起的主。 经过这件事，后妈跑了，我爹也离开了家去外地打工了，说是去打工，也许是追那个破鞋了吧，好多年再也没回过家，十年，那一别整整十年…… 就这样，我靠着爷爷奶奶含辛茹苦的帮衬，上完了小学，走进初中，那时候家里不富裕，基本没什么零花钱，穿衣服也是靠着捡亲戚的剩过来的，没妈的孩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吧。 大概是2000年，我以未参加考试，全校第二的成绩上了初中，原因是我让所有的小学老师又生气又无奈，最后决定让一个转学的学生考完试，写了我的名，我算是镇上小学第二名的优异成绩，进了镇中学，并且在中学初一班级组成了抢手货，有幸分到了重点班，并且担任班长，语文课代表，国旗手，年级组纪律委员会委员，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实我学习不是不好，只是我从来不写作业，而且逃课，打架，偷家里钱，偷邻居鸡蛋，割人家的庄稼卖钱等等，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无非就是没有爹妈管，零花钱没有，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况且也是为了点所谓的脸面，总不能看着人家吃棒棒糖喝汽水，我只能叼个草棍扣脚后跟吧？ 其实没妈的孩子都有各自的不同，有的要脸，有的缺爱，有的胆小，有的既不要脸，也不服管，有的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有的吧就是对女人极其厌恶，恨不得都死光了才好，更有甚者取向严重倾斜，性暴力，精神暴力行为特别严重。 而我吧，属于心理畸形，脸面大于命，男权至上，狡诈多疑，心狠手辣那种，特别钻牛角尖，我吹过的牛逼，必须要实现，这一点我做到了，35岁那年，我吹过的牛逼都实现了。 由于老师对我的器重，我的童年还算有几年可以值得回忆的往事，作为文学功底深，历史，政治，地理，语文，生物等学科样样都拿得起来，唯一的对不起的是数学，英文太垃圾，就是不会，总是及格不了，我们班主任还是数学老师，挺汗颜的。正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时，一场意外结束了我的学业，踏上了这个完全未知的世界，正式开启了我荒唐扯淡的人生之旅。 2000年，由于我的品学兼优，成功评选为团员，正式加入共青团，同时获得年度作文大赛一等奖，年度最佳三好学生干部等荣誉，因为诸多荣誉加身，确实我飘了，别的没学会，学会了网恋和坑蒙拐骗，学会了不该有的尔虞我诈，腹黑等等。 因为那时候网络刚刚流行，最火的是游戏比如cs，qq，劲舞团，传奇，对于我们爱好上网，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年轻人无比诱惑，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对学习开始疏远，在犯罪道路上渐行渐远，起因是在一次上网中，认识了一个女孩，叫郝小娟，为了她，为了懵懂的爱情，整日沉浸在甜蜜中，因为网费，日常的开销和享受所谓奢靡的日子需要很多的费用，所以为了支撑这些，我不得已动用了一些手段，动了不少脑筋。 这天，班主任孙俪说，我们班要改善教室环境，购买些桌布，海报，还有些图书，每个人交纳5元班费。 第二，由于班长最近学习成绩下降，为了班长的学习，为了更好的维护班级的荣誉，免除班长的职务，班长由副班长柴凯杰担任，负责日常的班级管理事务。 对于这些我是相当抗议，但我不说，好男不和女斗，我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好了，接下来开始上课，那老师说什么讲的什么我没听见，我的目光逐渐阴暗，阴谋计划从此开始。 第二天，我主动带头交了10块的班费，翻了一倍，老师和班长同学都特别惊讶，老师也问我，班费五块，你交10块为什么？ 我说没什么，为了集体应该的，毕竟不是班长了也得起到表率作用。 老师说，不用，一人五块就行，五块就不少了。 我说，各位同学，老师很辛苦，这次年级评优，咱们老师又当了年级主任，是不是得给老师长长脸啊？ 当时也算是一呼百应，得到老师和同学的认同，老师无奈，说了一句，不强迫，自愿吧，五块最低，自愿而为。 在我的带领下，大多数人还是交了十块，一部分交了五块，大概约三十人，二百多吧。 班费在班长那里保存，加上我卸任移交的费用大概有一百多，共计三百多，2000年，对于一个学生而言300多，基本是一年的零花钱，每个月最多10块，20的，绝对是巨款！ 而这笔钱在几天后却被盗了，谁拿的不说了，没别人，嘿嘿，正是在下。 第二天早上，我和往常来到班级，看到班长柴凯杰那里围了很多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安慰她，也有的在被后议论，说是柴大班长可以呀，刚上任，巨款丢了，是不是丢了，谁知道呢？ 我听见了，走过去，照着那个同学就是几个嘴巴子，同时大骂，你妈的胡说啥呢，班长是那样人吗，你妈的，你有证据吗？在这胡说八道。 因为年级组出了打架斗殴，而且是我带头，和我一帮不错的都参与了，并且有的同学掀起椅子打架，事情闹得特别大，因为我进门时看到校长在旁边的走廊，所以我为了吸引校长，闹出如此的动静，后果可想而知，打架的参与者全都上了颁奖台，全校批评教育，老师也受到警告处分，颜面扫地。 当天下午，我们老师气的脸色发紫，圆脸像茄子，拉个脸像是紫色猪腰子，开了一次班会，主要对我们这群害群之马进行了声讨，然后各班干部进行发言，由于大多数班干部是我的旧部，顺势起义，声讨班长，说，既然班费丢了，又证明不了是谁拿了，总要有人负责。 体育委员王涛说，班长丢的，不论是怎么讲，毕竟是丢了，起码得负责吧？以前可没这样的事。 学习委员，生活委员赵伟也说了，女人还能当家，闹出笑话了，现在都知道了，学校知道了，中心校管委知道了，地球都知道了。 这句话一说，老师脸色更难看了，赵伟也不敢多说了，老师孙俪说， 这事我负责，班费既然丢了就丢了，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但是我要说的是，请那位拿了班费的同学记住，没事别伸手，伸手必被捉！然后红着眼睛回了办公室。 看着老师气哼哼的走了，班里炸锅了，有人说，几百块，丢了，谁信？ 有人说不是贼喊捉贼吧？有的女同学为班长反驳，但是被更多的同学怼了回去，毕竟在这，本地学生较多，班长柴凯杰是其他村里的学生，各村没有中学，所以小学结束，统一到我们镇上读初中。 经过这件事，班长的名誉一落千丈，也没脸继续当班长了，跟老师交回了班长的职务，还得受人家背后指指点点，不久后就转学了，因此我还挺愧疚，嘿嘿，相当的愧疚了。 她离任后，老师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是我当班长，我说我学习跟不上了，就不当班长了，学习不能名列前茅，难以服众。 老师也知道我的心思，给我台阶也给自己个台阶，就说暂时代理，又不是非你不可，别给脸不要哈。 这话说的我是瘦驴上磨盘，还得接着，因此，我又成为了班级的领导人物，从那个时候，我发现，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官瘾！ 为了巩固我的地位，我又使了一计，趁着夜色朦胧，我爷爷奶奶睡着了，我偷偷的起身，在我爷爷兜里偷了四百多块钱，因为有一个红色的票据被我当纸扔了，殊不知却惹了大祸。 本来我偷了钱，心惊胆战的上课呢，刚到第二节课，我爷爷就风风火火的来了，敲敲门，孙老师问，您找谁？ 我爷爷说，老师，我找刘建。 老师看我一眼说，去吧，快去快回。 我刚出教室门，我爷爷一把薅住我耳朵，走到墙角，质问我说，刘建，你是不是偷家里钱了？我兜里四百多块钱哪去了? 我说没看见。 他又问我，先不说钱的事，有一个票子，粉的，红的，收据看到了吗？ 我说不知道。 我爷爷啪的一个大嘴巴甩我脸上了，走廊，还带回音呢。 老师听见了，也走了出来，问我爷爷，您有什么事能和我说吗？ 我爷爷说也没啥事，这个兔崽子把我卖粮食的票据整丢了，八千多呢，丢了我没有票据，没法去收粮的人那里结账，人家不给钱咋办？ 我们那里收粮食都是熟人，就是先打欠条，收粮的统一卖了粮再给粮农结账，就是这么个事。 因此我知道这件事太大了，我扛不住，所以特意把事情借题发挥转移，我冲我爷爷嗷的一嗓子，让我扔了，我不知道那个票子那么有用，我不知道，钱我拿了，450多，我是班长，年级学生会干部，我前任班长把费用丢了，我给补上，不想让老师为难，就这样，我认了！ 恰巧这时候，我们一个亲戚，学校的后勤主任经过，看到这件事就跟我爷爷问了一下原委，我爷爷也说了，然后那个亲戚是我奶奶的侄子， 管我爷爷叫姑父，他说，姑父，你粮食卖给谁了？ 我爷爷说二龙子。 亲戚说，他呀，没事，姑父这事你别管了。 二龙子是我把兄弟，我给你担保，写个条，这事没事。 亲戚又问我，刘建，你跟大爷说，那个条你扔哪里了？ 我说尿桶里。 我爷爷立马要回去了，估计倒尿桶那个地方应该能找到票据残片。 亲戚说，姑父，找得到就找到，找不到也没事，有我呢，不用担心哈。 我爷爷走的时候看我一眼说，王八犊子，等你回家看我扒你皮不！ 我也没说啥，我家亲戚跟我老师说，这孩子您不知道，从小没爹没妈的，性格也挺怪，但是秉性不差，哈哈。 老师很惊讶，说，没听他说过，我还真不知道这事。 然后又跟我说，你的好心我知道，也理解，但是不支持你的做法，班费丢了这件事，我说过，过去了，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毕竟几百块钱对于我而言不算什么，你赶紧回去，好好安慰你爷爷，他那么大年纪了，别出什么事，别上火，好好认错。 我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了，但是出了校门我后悔了，不敢回去，回去了不得被打死啊？ 但是又能去哪里呢，所以我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离家出走，永远也不回来了。 离家出走又该何去何从 十五岁有没有身份证，到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坐了个面包车，五块钱到了讷河市里火车站，然后跟着人群挤上了去往青岛的火车，因为我姑姑，我爸，后妈很多亲戚好多年前都去了青岛，一个叫即墨的地方打工，我姑姑家有个厂，做服装加工的，除了他们，我别无选择…… 上车的时候列车员会查票，我谎称我家大人在车上呢，上了车以后，在火车开了以后，还是会查票，当时没有票的要在下一站下车，无奈，又生一计，苦肉计。 在列车员过来查票时，很多人尤其是小孩，很多都因为身高超限，年龄问题没躲过去，吵吵嚷嚷的买票，查到我时，票务员问我，小朋友，你家大人呢，票呢？ 我立刻把手往背后一勾勾，另一个手往前边一扭，两条腿最大幅度内八字，脚尖对脚尖，往后走，嘴也往下一咧，哈喇子流，口齿不清那个状态说：噶噶仁，呀车呀，喔某呀去，狗丢呀！ 大概就是说，家大人下车了，我没下去走丢了！ 票务员一看，也没了主意，可能这个情况见得不多吧…… 他立刻找来了列车长，列车长带我去了她那个休息室，列车长是个女的，长得挺好看，四十左右，挺圆润那种，像是元宝鸡，两头翘那种，挺好看的，走在前边，她在后边带走进了休息室。 她拿出本子，工作日志，看我紧张的样子，又收了起来，她问我，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孩子？ 我说，宁！ 她说，应该能沟通哈，哈哈。 她说，我是列车长，姓叶，你不要怕 我说，喔不爬 她说，你家大人呢？ 我说，丢哪 她说，丢哪了？ 我说，早就丢哪，不急道！ 她说，你是哪的？ 我说，青吊 她说，哪里？ 我说，青吊！ 她叹了口气，心想看来问题还好办，到了终点站济南，交给下一个转车的列车长，再到青岛，交给站台公安就行了…… 然后她大概记录了一下，给我拿来一个铁盒，里边有馒头和咸菜，还有菜，花花绿绿好多种。 她说，吃吧，饿了吧？ 我没敢吃，不太好意思…… 她说吃吧，没毒，哈哈 我想着，那就吃吧，真饿了 吃完了以后，我就睡下铺，她把她的被子拿上边空铺去了，给我拿了个旅客车厢的被子，枕头，让我哪都不能去，在这好好呆着。 我心想，我又不傻，哼哼。 后来一天里很少见到她，可能很忙吧，经过几次折腾，终于我在各个部门的帮助下到了即墨，火车上讷河到济南的列车长交接，济南列车长和青岛站前派出所对接，派出所又送到了收容所，收容所又买的票送到即墨客运站…… 这一通折腾，都是因为不买票，没有身份证惹的祸！ 到了即墨客运站，还他喵的下雨，不算大，哗哗啦啦的，我是按着姑姑原来回家时候留下的地址找的，还没费多大劲吧，挺顺利！ 当我下了出租车之后，走进院子里面，姑姑一家子正在吃饭，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进了门。 姑姑刘丽辉看我很惊讶，刘建？ 你怎么在这了？ 姑父他们一家子也特别惊讶，谁都不会想到我突然会出现在几千公里外的山东。 姑父韩宝国说：你，跑出来的？谁跟你一起来的？ 我说：自己偷着跑来的。 姑父说：你还真厉害，真他妈行嘿，哈哈。 姑姑说：我给你家打个电话说一声。 然后给家里爷爷奶奶打了电话，电话里又是一通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姑姑也很无奈，也知道我其实学习成绩根本不行，既然不愿意上学，那就不上了吧。 姑父说：吃饭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挺尴尬的和他父母打了个招呼，说：韩爷韩奶好。 韩奶奶笑了笑，这孩子，真像他爹。 姑姑说：谁，可随根了，又犟又倔，主意可正了，想一出是一处。 姑父说：丽辉呀，一会吃完饭你带他去大哥那吧，看看呆几天，过几天是回去还是留这里再说。 丽辉说：那能咋办，让大哥安排呗 大概过了半小时吧，刘丽辉带我去了我爸的暂住地，一间很小的民宅，那时候他已经成了家，算是第二任后妈，叫张松燕，她是我爸一个熟人介绍的，离婚带个女孩，也没有领证，勉强算是凑合过呗，闺女也没在身边同样留在了老家，给家里的老人带着，照顾起居，生活。 看到这个女人我也没什么好印象，对于后妈这种产物，我基本习惯了，本来就是投奔我姑姑来的，包括我这个傻爹，有没有似乎没啥区别，总的来说一句话没有，也不说，东看看西看看，我姑急着上班前脚走了，后脚我就跟着走了，走的是时候我爹问我，上哪里去，我说；死去。 其实我看出来了，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那就只能自己另谋出路了。 作家的话 第二章立足于沿海之滨 中午，一点多，坐车来到了青岛，走到哪算哪呗，从来没看到大海的的我，对大海很是好奇，反正也没什么事，从栈桥一直走到石老人那边，在海边吹着风，晒着太阳，思考着接下来何去何从，天可是黑了，估计我要睡大街了吧？ 正当我走过一家会所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贴着招聘信息，招聘服务员，男女不限，月薪七百到一千，管吃住，白班夜班都可以，无疑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于是我走进会所面试服务员，如果成功了，那么我在青岛无疑是立稳了脚跟，起码混个温饱不成问题吧。 接待我的是一个男的，看我挺小的，问我什么事，我说面试服务员，他一句话说，人够了，不缺人，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这么直接吗？我没办法灰溜溜的走了，刚走出会所，门口迎面进来一个女的，看我刚出来就坐台阶上了，很无助的样子。 她问我说：小弟弟，你干什么呢？ 我说：姐，我来青岛找工作，结果人家没要我，这不刚出来。 她说：你多大了？ 我说：16了。 她问我：有身份证吗？ 我说还没呢。 哦，这样啊，我是这的经理，叫我关姐吧。 你愿意做服务员吗？她问道。 我说：愿意！ 她说：这样吧，你先从鞋童开始吧，给客人拿拿鞋，擦擦鞋，领领路吧，以后在调整行吧？ 我跟那个小鸡啄米一样，终于遇到了贵人，真的感觉好幸运。 跟着关姐进了大堂，面试我那个男的说：这小孩怎么又回来了？ 关姐说：我认识，以前跟我在别的地方干过，这不遇见熟人了吗？哈哈。 那个男的也挺好奇，毕竟关姐是除了老板以外的大拿，副总经理，主管运营和财务，黑白两道通吃，所以大家对她都畏惧的很！ 我当然看得出来了，在给我安排好吃住，办理好入职的事情以后已经是很晚了，关姐带我出去吃的烧烤，喝的啤酒，说实话，啤酒不好喝，但是就算毒药我也要陪着她喝呀，毕竟是知遇之恩。 关姐走到桌子前，我赶紧给拉个椅子，还给她擦了一下，给她拿筷子，菜单，跑前跑后…… 关姐笑的咯咯的，说：那个什么，小刘，你还真是个干服务员的好苗子，哈哈，服务的太到位了，有前途！ 我回应道：感谢关姐栽培，我会好好干的。 这一说她更乐了…… 我真搞不懂，不就是好好表现吗，我奶奶说过，不打馋的不打懒的就打不长眼的，我这样有点眼力健应该没错。 当天夜里，我和她在烧烤店的一个小包间里，吃的不多，喝的却不少，互相也了解了很多。 关姐说：看到你，我挺喜欢你的，知道为啥吗？ 我说不知道。 她说：我原来没离婚的时候，有过一个儿子，后来前夫和别人走了，儿子就给了我。 我说：那也没什么呀？我不也是没人要吗？ 关姐说：可是，后来因为我工作忙，把他留在老家，让我爸妈照顾他，可不曾想，这孩子暑假去河里洗澡，就再也没回来…… 她一边说一边哭，然后我问她说，我和他像吗？ 关姐叹口气说：如果我说像，你是不是想认我当干妈呀？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挺尴尬。 关姐也苦笑了一下，不说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其实她就是心情不好，想出来走走，正好带我出来看看夜景吧。 这时候，有个男的过来，跟关姐说了几句话，关姐就跟我说，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出去，还给我二百块钱结账去。 她刚走，我就感觉不太放心，毕竟她喝多了，但是我也没啥办法，想来想去还是偷着跟了过去，恩人嘛，可不能出事，出了事没人罩着我了…… 因为我对青岛不熟悉，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应该是在北边很远的地方一片民宅附近，城中村，进了胡同，特别黑，他们俩好有所察觉，东张西望的，不是还往后看看，可能是我不太会跟踪吧，还是被发现了。 他们加快脚步，不一会就走没影了，我站那里愣神呢，突然一把类似于铁东西顶我头上了，我当时以为应该不会是枪吧？ 我立马学着电视机，举起手来说：大哥饶命，饶命。 关姐晃晃悠悠的走到我前边，眼神上下在我上下打量，眼睛还滴溜乱转，手放在下巴，食指还摸着嘴唇，冷不丁说一句：你来干什么？跟踪我？ 我说是。 关姐说：啊？你真的跟踪我？谁让你来的？ 我说：我看你跟他走了，这人不像啥好东西，我就跟来了。 关姐看了一眼那个男的，那个男的是个秃头，脑袋前边只有一撮毛，一撮毛看着我，问关姐：说谁？我吗？ 关姐对着一撮毛白了一眼说：就你这么高的智商，还听不出来？行了，把家伙收了，自己弄个破假枪糊弄谁呢！ 一撮毛听了以后，把那个双管往衣服里裤腰一插，衣服拉链一拉。 她问关姐，现在咋办？ 关姐说，算了，既然他来了，我把他给你，好好培养，以后让他管点事，挑个摊问题不大。 一撮毛说：他能行吗？ 关姐说：别的不敢说，起码机灵，会来事，遇事不慌，有胆量你看到了吧？ 一撮毛：这倒是那么回事，嘿嘿，吓我一跳，我以为哪路道上的要灭我呢？ 关姐说：毛球，你也配！ 原来一撮毛叫毛球，哈哈哈，真贴切。 关姐说：走吧，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让后我们进了一个青岛的大杂院，听说是劈柴院那边，在当地还挺有名的呢。 当我们进到大杂院，我以为进了孤儿院呢，大大小小五六十个孩子，但是吧，都穿的破破烂烂的，最大的估计十一二吧，好像我最大了，除了毛球。 关姐到这里，似乎所有人都很爱戴她，乱糟糟的叫嚷着关妈妈，关妈妈…… 关姐说：哎呦呦，初一，十五，小黑，还有蛋蛋，你们都想我了吗？ 想，想我们都想关妈妈…… 那个叫初一的小孩不说话，似乎很自闭，楞楞地站在关姐后边，一个手指头就那样轻轻的挠关姐的发卡，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很怯懦的小女孩，满脸的胆怯！ 毛球说：关姐，这个是新成员，叫城阳，刚来的，两天了，至今无人认领，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在城阳带回来的，平时捡垃圾的女孩。 目前一共十九个，算上刘建二十个！ 我大概听出来了，其实关姐并不是什么坏人，这些孩子也不是没人要的，几乎都是犯罪分子的孩子，有的父母犯事跑了，有的被抓了，有的枪毙了，也有的吸毒不管孩子的，关姐接触的社会面比较广，黑白两道有什么事，也都给关姐点面子，关姐就成立了这个民间组织叫青岛“关爱”儿童救助站，因为关姐认为，父母无论有没有错，孩子永远是无辜的！这是关姐本心，也因为她的孩子因为没有父母陪伴，永远的离开了，关姐才会如此的喜欢孩子，愿意帮助他们，也正是如此的民间大义，关姐一个女人在青岛，几乎是所有社会人都给面子，有什么事找关姐，不说摆平可也能息事宁人！ 所以人送外号，铁观音！ 毛球说：关姐，既然你答应了即墨老三的，我以后跟老三在即墨发展，立稳脚跟，为了以后有个营生，我会清清白白的做人，认认真真做事，您放心！不会给您丢脸的！ 关姐说：给你时间，培养下刘建，以后救助站的事交给他，毕竟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我得让你们走正道，有饭吃！ 毛球说：关姐，我还真舍不得，十几年了呀？ 关姐说：得了，你都二十多了，也是这个院子长大的，我知道你有雄心壮志，只是不说。 毛球：姐，你怎么知道？ 关姐说：你给他们集合，我说几句话吧。 毛球立刻站起来，一吹哨，嘟，集合！ 所有小孩都占齐了，男女各一排，而且大小个拍的整整齐齐，自动看齐，立正，稍息！ 行云流水一般…… 毛球往前边一站，那帮孩子立刻敬礼，毛哥好，关妈妈辛苦了！ 我整个看的亚麻呆住了，什么情况？ 关姐笑着说了一句，还说没野心，这才不到二十人，感觉像是有一个连，一个团似的，是不是毛团长？ 毛球苦笑一声，没说话…… 关姐现在大家面前说，以后还会有很多人加入到这个家庭，也会有很多人离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想我们有缘分能见到，也可能一别之后再不相逢！ 所以，我希望你们好好的学点知识，能耐，以后能有个美好而又正常的生活，别走弯路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听明白了吗？ 这群小孩立刻回答，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看得出来，毛球虽然个头不大，长得不像好人，但是从他对这群孩子的教育和管理方面，真有当团长的潜质！ 我默默的伸出手，给了毛球一个大拇指。 关姐走了以后，我也留在了这里，因为我最大，除了毛球其他的事都有我安排，毛球，你大爷的，除了动嘴啥都不干了！ 每天的生活都是军事化管理，六点起床，六点半吃饭，七点做操，八点打扫卫生，九点到十一点三节课，语文数学社会，十二点吃饭，一点两点午休，三点到五点两节课，政治体育，六点吃饭，七点新闻联播，八点睡觉！ 我的任务就是管理日常事务，内务，上课，查房，还有骑三轮得出去买菜，买日用，记账…… 因为我最年龄大，大家都叫我斧棍哥，毛球给起的外号，说我跟着毛球混，就得能当斧头砍柴，还得能当棍子烧火！文武双全才行，我真没觉得哪里有文？难不成是棍子烧火，分文火武火？ 因为都是同龄人，毛球也挺逗的，大家在一起但也是挺开心的，我更无所谓了，有吃有喝就得了呗，其他的，无所吊畏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一直在这里跟着毛球，协助他管理大杂院的孩子。 第三章人心隔肚皮 总之那段时间我感觉没靠任何人，我活的也挺好，看来所谓的社会，成年人的江湖没什么难的，就回即墨炫耀下，让你们看看，我大小也是个人物了，嘿嘿。 第二天回到即墨，出现了个意外情况，我后妈张松燕没在，我那个爹却自己在家喝着酒，喝完了也没说啥，说是出去透透气，溜达溜达。 我也没在意，就进了卫生间洗个澡，租的房子，洗澡的地方和厕所都很简陋，四处漏风，正当我蹲着方便的时候，张松燕回来了，鬼鬼祟祟的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了门，让一个朋友拿走了，她自己也跟着走了，大概是一个小时，我也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烟头让我扔了垃圾桶，没想到却引起了火灾，烧了整个院子！ 当天下午，我被我爸叫去了他租的院子，一进门，我滴天，烧的啥都没了，还呼呼冒白烟呢。 警察，消防都来了，警察两波，为了两个事，一波是有人报案说是丢东西了，一波是邻居报案发生火灾了！ 结果，都碰到一起啦，事情很蹊跷，所以立案侦查了。 警察问我爹：你是租的房子吗？ 我爹说是！ 警察又问：今天谁在家？谁来过？ 我爹说：我和我儿子，其他人没看到！ 警察说：确定吗？ 我爹说：我就吃饭喝点酒，带了一两个小时。 警察又问我：你看到谁来过吗？ 我说：有啊！ 警察问：谁？ 我说：后妈，来了，拿了东西又走了！ 警察说：你在哪看到的？ 我说我蹲坑拉屎，看到的！ 警察问我：哪个是你后妈？ 我说叫张松燕那个。 警察当时就看出来有问题了！ 警察对另外的警官说：不对呀？队长，报案的也是张松燕，她说没回来过！ 队长沉思一下说：贼喊捉贼，有这种可能。 队长问我爹：她东西丢了，是不是得从新买？要回老家还是要出门？报案说丢的都是新买的衣服还有首饰，还有两万块钱！ 我爹说：我们确实有这些东西，但是她打算回东北看她闺女，回来不回来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张松燕听见了，外边打电话正好进门，就问刘老大，你什么意思？啥叫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你说清楚了！ 两个警察把她拦住了，说：没你事，别耽误我们办案！ 我爹脾气上来了：她外边有人，不止一个，早就不愿意跟我过了。 警察还没说话，张松燕跟泼妇似的对着我爹破口大骂，还张牙舞爪的嚷嚷，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警察立刻对她采取了措施，带警车里去了。 通过目前的情况看，大概的嫌疑人，报案人，纵火，盗窃案太多疑点都指向张松燕，为了走的时候多捞点好处，还得致刘老大于死地，让他背负巨额赔偿，发泄心中不满，免得刘老大找她麻烦…… 似乎这样的推理很合情合理，只是怀疑，证据还要进一步调查取证，所以我也被带到通济派出所，经过一下午的漫长的审问，都半夜了才给我放了，真是他妈的吓坏我了，毕竟那个火很可能是我扔烟头引起的，差点栽进去，好悬呀……唔……吓死我了…… 第四章一步错步步错 反正出来也没什么事儿，走了，一会儿也没有去的地方，干脆找个地方上网吧，于是找了一家网吧开了一张卡上了一会儿网，那时候没有身份证，都是用网吧提供的身份证上网，这个情况还是挺普遍。 当我上网赶紧登上了qq，发现有很多的留言，是好多朋友留的言，但是我没有去理会，因为最重要的消息莫过于我的女朋友好小娟发的信息重要，在问我在吗？在干啥怎么不回信息呀？你到哪去了？等等一系列的委屈的表情，恰巧现在她也在线，我赶快回个消息，宝宝，你在干嘛呢？ 我一会儿她给我回了消息，刚吃完饭待着呢，你怎么才给我回信息呀？ 我说我离家出走了，刚刚里在青岛安顿好，这不还没来得及了吗？ 她很惊讶！ 好小娟说：你都多大了？怎么那么幼稚，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 我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结果把她笑的都快岔气了。 我说你还笑呢，我的无家可归了！ 好小娟说：我想你了。 我说：我也想你呀。 她说你能来石家庄看看我吗？ 当然可以了！而且去了我还可以不回来了，就陪着你算了，然后咱俩生一堆又一堆的孩子，过那种没羞没臊的生…… 好小娟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才不要跟你生孩子，我还没毕业呢！ 我说：那就先怀着等孩子生了，你也毕业了！ 好小娟说：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有两年年才上高中，然后上大学在考研怎么的也得七八年吧。 我说：行吧，那我就一直守着你，非你不娶！ 好小娟说：我可不一定非你不嫁，呵呵…… 我说：宝宝你放心吧，我没有家万贯家财岂敢负芳华呀？ 好小娟说：你太贫了，不理你了，我要睡了，拜拜！ 帮我们结束了聊天，我好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白捡的媳妇儿！ 我身上整个划拉划拉没有1000块钱，就算是媳妇给了我，我能养的起吗？我靠什么能给他他想要的生活呢？载着说人家讲了要考大学，我才什么学历？我有学历吗？我光有一张会骗人的嘴和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才感觉五味杂陈突然之间感到无比的压抑自卑。 我一想起这些你爱我爹的经历，依然依然有一任的后妈，我发现感情不忘需要有基础，还得有经济，我爹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要啥啥没有要命就一条，这辈子窝窝囊囊一事无成，难不成我也是这样这辈子就是个打工的命吗？还是个下九流，但是话说回来钱从哪里来呢？赚钱真的很容易吗？哎，真是越想越头疼。 索性我也没有了性质在上网，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啊走啊，就像我的未来一样，没有方向非常的迷茫。 就在这时，我突然之间发现前面有一个女的，摇摇晃晃地走，而且看样子是喝了很多的酒，说话说是色从胆边生，看她的穿着也不像什么好人，同样也是顺路吧，我就在后面慢慢地跟！ 刚刚走了，不是很远，她突然蹲下了而且不停地呕吐，我查找看见她背着一个背包，还是那种很名贵的包，我想里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于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拿走了她的包，向另一个方向拼命的跑，我，然后我就很快地跑进胡同，从胡同跑出来，又从另一个胡同跑进去，其实就是为了防止被抓。 跑了，大概有几公里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躲进了一个公园，就是墨河公园，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打开来那个皮包，当我打开皮包的时候，我震惊了，映入眼帘的是大把大把的钞票，还有一张发票，那张发票数额是15,000,000，一千五百万啊，还有不少女士化妆品，手机，还有个名片，明天上写着某某公司总经理，财务总监！ 我似乎认为从此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了，就这一张发票15,000,000，就算我要她一千万也得给，因为发票是不能补的，这应该算是个常识，其他的东西，手机钱包，银行卡，手饰，我都留下了，那个包我也没有留，包括她本人的身份证驾驶证行驶本，都被我扔进了河里，没想到就这一举动长送我七年的青春，现在想想真后悔不已！ 第二天，我给她打了电话，索要一千万，否则把发票毁了，她很害怕，满口的答应我提出的条件，还说给我现金！ 听到她这样的回复，我开心的，简直要起飞了，我还想着从今以后我就是千万富豪啦，我想要他我都会得到，我甚至仿佛看到了福布斯榜上都会有了我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她按照我所说的交易地点，我躲藏在暗处，看着她拿了两大包东西，里边应该是那一千万我打电话让她走到桥上，她走到桥上，以后我让她把东西扔下来，就这样，我飞奔过去打开那两个皮包，发现里面全是衣服，根本就没有钱，真的，我感觉上当了的时候，从我的两侧跑过来了好多人，我当时撒腿就跑，我以为掉进她设计的陷阱，我还是没跑掉， 被十多个人按倒在地上，当他们拿出手铐给我带上手铐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完蛋了，但是同时也很庆幸，幸亏是警察呀，如果要是黑社会，我估计我就彻底玩完…… 就这样，我被抓到了环秀街道派出所，手上戴着手铐被铐在了铁椅子上，坐好了以后，在腿的上面有一个铁板可以放平，还可以上锁，这样的话犯罪嫌疑人是站不起来的！ 就当警察坐好了以后，打开犯罪嫌疑人询问笔录，我出现了才意识到，我是多么愚蠢，可能以为凭我的高智商可以一夜暴富，一鸣惊人，结果是万万没想到却一下子沦为阶下囚。 接下来是一个老警察开口说：说吧叫什么名？ 我说：叫刘建。 老警察又问：犯什么事儿，你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 老警察说：是，到这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老警察说：首先我强调，咱们这儿全程录像监控，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案，我们的执法是是否出现违法办案，以及形式逼供等情况，都是公开透明的，你明白了吗？ 我说明白了。 老警官说我姓周，是这次抢劫勒索案件负责的警官，下面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懂了吗？ 我说：懂了懂了！ 周警官说：姓名？ 我说：刘建 你的年龄？ 我说：16岁。 他非常惊讶的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然后又接着问：籍贯？ 习惯？我问道。 周警官说：家庭住址，还习惯，装糊涂呢？ 我说：黑龙江省讷河市 周警官又问：有没有犯罪前科？ 我说：头一次。 周警官说：简述一下你的犯罪经过。 我说：我就看见她自己在那走，正好我也没钱，趁她不注意把偷拿走了…… 我大概把事情的从头到尾说了一下，基本上和那天晚上发生的一至。 周警官说：我强调一下，因为当时人家还喊了，而且还追你了，你却没有理会，你这个性质不属于偷，是属于抢劫！ 我说：可我明明就是偷啊？ 周警官说：就算你当初的目的是偷，但是受害人反应过来了，而且进行呼救，并且跟随着你后边有讨回损失的财务，你没有终止，所以你的性质已经变成了明抢，而不是偷，如果你听见她喊你了，你哪怕把东西扔掉，也可能构成犯罪未遂，现在你既然把东西拿走了，而且已经成功，不但没有停止犯罪，还错上加错，第二天打电话给受害者本人进行敲诈勒索，所以这个事情相当恶劣，非常严重。 我说：我会被判刑吗？ 周警官说：估计你是出不去了，但是具体的含多少年设一个需要交给法院，我没法答复你。 我突然傻了，难道真的就完了吗？会被枪毙吗？会不会一辈子都出不来了？此时此刻才真的感觉到无比的后悔。 周警官又问：你是一个人吗？ 我说：我还没结婚，没有对象。 周警官乐了…… 周警官说：我是问你有没有同伙，没问你姐妹结婚有没有对象？ 我说：没有，就我自己。 周警官说：抢的东西呢？在哪？ 我说：在一个洗浴中心的橱柜里。 周警官：都在吗？ 我说：还有点没用的让我扔了。 周警官问我：丢在哪里了？ 我说：好像是草丛里。 周警官：现在还能找到吗？带你去找。 我说：差不多吧？ 他对着另外做笔录的警察说：先这样吧，有什么不足的，新情况再审吧，先带他找东西去，下午办手续，把他送看守所吧，同时申请检察院逮捕令。 年轻的检查警察说：好的。 恰巧，周警官还没有吃饭。 他拿了一盒盒饭，记得还是红烧肉，还有几块排骨。 我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也同时看见了我。 周警官问我：吃饭了吗？ 我说：没。 他把盒饭给了我一盒，说：吃吧，吃饱了该上路了。 这句话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没把盒饭扔了。 周警官看我：放心，是找东西去，不是你想的那个上路。 我问：那个周警官，我会被枪毙吗？我能判多少年呀？ 周警官：枪毙倒是不至于，至于判多少年吗？这个得问法院了。 你是未成年，估计只能少点吧。 周警官又说：人一辈子的难免犯错误，你还年轻，记住了，以后好好做人，别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儿，现在是法制社会，跑你都没地方跑。 下午，在警车的押送下，我戴着手铐和脚镣，地理当然了，穿梭在人群里，走过人群，映入眼帘的是很长一段路的警戒线，估计当时围观的人没有一万，最少也得有几千人，因为拿证是一个繁华的地带呀。 就听见有很多人在议论，什么事儿是杀人吗？该不会是来找尸体吧？看着架势犯的事不小啊？……也有人说：看那小孩的年纪应该不大，可惜了，干点啥不好，非要违法犯罪…… 在我的引领下，折腾了好几小时，也没找全我扔的那些东西，也许有的被人捡走了也不一定，当天下午，我被送进了即墨看守所， 正式走进了铁窗铁门被关进了铁栅栏！！！ 第五章看守所的日子 我刚走到看守所一进门，有个大厅，大概是唯一的出入口，也是管教警察交接班的地方吧。 只听见一个老管教对着送我来的周警官说：办入监吗？ 周警官说是的，快下班了吧？ 老管教说你签字吧，办手续，我检查下。 周警官说：还用检查啥？我带来的哪个都是没有伤的。 老管教说：那可不行，万一有什么疏忽，担不起责任，我都快退休了，犯不上，哈哈。 周警官说：李所值班吗？ 老管教说：嗯，监区查廊去了，一会回来把他带进去就行。 周警官说：这个是未成年，估计判完了得送少管去。 老管教说：小小年纪，干点啥不好？ 什么事来着？我站起来说，抢劫诈骗。 老警官一看我，谁让你起来的？蹲下！ 给我吓一跳。 周警官对我说：这里不同外边，有事先喊报告！ 老管教说：不要紧的，等会进去了，他就知道什么是规矩了！ 周警官对着老管教说：还是你们有办法，会省心。 老管教说：将近八九百人，我们哪有那么多精力挨个管？只能让以犯人治理犯人了，嘿嘿！ 周警官说：我这填完表了，您签字交接吧！ 老管教也检查完我了，身上没伤，头脑正常，又看了医院出具的检查报告，签字接手，然后看了看表，不耐烦的说，小周，你们忙去吧，我先把他送进哈。 周警官告辞了老管教，老管教把我送进201，当我被看守所管教带到了201监室，这里是每个新进来的人都要经历的第一站，过渡监室。 哐当一声打开铁门，我还没走进去，后边屁股就是一脚，然后对着号里的一个类似于老大的说，好好照顾照顾哈，这家伙不太懂规矩！ 那犯人身上编号是即看001，就是即墨看守所，001显然不是新手可以配拥有的了，他嘿嘿坏笑，说，王所，明白，明白。 王所慢走，慢走，王所！ 在看守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被关押的人见到无论简单什么级别的管教，都叫姓个所，意思是都是看守所领导！可见被关押的人哪有什么地位，有也是很低很低！ 王所走了以后，我开始被上一节课，上规矩！ 什么是上规矩呢？分为过堂，十八掌，高山流水，金山银海，监规背诵，按资排辈，最后是跑腿入座！ 听我一一道来吧…… 201是南北朝向的屋子，也就二十平米最多，坐在南边靠近铺边上的是号里的老大，称为号长，看守所里也叫大头，其次是二刀，就是老二，还有老三，通常是给号长打饭送水分洋货的，相当于老大的勤务兵，其他的按照经济实力，原来的社会地位依次排着坐，一共两排，穿黄马甲，统一面北朝南坐着，盘腿坐，一动不许动，上厕所需要喊报告，大头发话你才能去！ 大头这时候说了一句：蹲下。 我就蹲下了。 大头说：马步！ 我没敢吭声，看他们挺吓人的，马步就马步吧。 大头跟旁边的二刀说：去，走个程序吧。 二刀乐的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往我跟前铺上盘腿一坐，一脸坏笑的问我：什么事啊？ 我说：抢劫，勒索！ 二刀喵了我一眼一看，说：抢多少钱？ 我说：八千多。 二刀说：八千多？点挺好啊，哈哈，那怎么勒索的？ 我说：有个发票，一千五百万！ 二刀看看大头，意思是问问真的吗？可信吗？ 大头说：有可能，那玩意不能补应该是！ 二刀又问我：哪里人？ 我说：黑龙江的。 二刀说：你怎么跑到青岛了？做什么的？ 我说：没工作，瞎混。 二刀问：跟谁混的？ 我说：铁观音是我姐！ 二刀看向大头，大头坐直了往前挪了挪屁股，问我：青岛那个铁观音？关姐？ 我说是的。 大头明显认识她，我能看出来，想着他们原来没被抓进来时候，应该是有点关系。 大头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她，最近！ 我说一周前吧。 大头说：老二，自己人，规矩照旧，但是留点手，赶紧洗刷完了，坐你旁边，我问话。 二刀一看，立刻明白了，原来大头认识这小子，心想看来这小子有点道行，所以没有太为难我，带我体验了十八掌。 就是脱衣服，撅屁股，漏出大屁股，二刀拿大鞋底子照着屁股打，每一下必须见到红鞋印，否则不算数，十八个鞋底子抡完了，屁股肿的像两个桃，根本坐不住，但是还得坐，这就是规矩，告诉你这地方由不得你放肆，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本以为挨完揍就行了呗，还有高山流水，呢，那是冬天啊，刚过完年，没出正月特别冷，水管都能冻住，我脱的一丝不挂，走进厕所，跟着进来一个小孩，大概不到十七八，让我蹲下，还是马步。 我照做，这家伙开始用被子往我身上浇水，嘴里还念叨着啥玩意，我没听清，类似于超度和尚似的，第一杯、进了看守所，今生才完美！第二杯，男人流血不流泪，冻的小鸡往下垂。第三杯，媳妇跟着别人睡，从此再也别后悔，第四杯，别管判了多少年，出来以后啥都没！ 第五杯，别说以前多光辉，啥人到这都得废……都是自己编的顺口溜，还他妈挺押韵！ 还不是一杯一杯的倒水，是像线一样倒，一杯得有好久才能流完，每一杯如此，高山流水嘛，冻的我能听见牙齿咯咯咯咯咯咯的响，身上更是抖搂个不停，冻的那个叫哆嗦，凄惨的很…… 好歹最后算是过来了，没有经历金山银海，说白了就是刷厕所便盆里的黄色尿碱，洗马桶啥的。 第六章看守所里漫长的等待 当我哆哆嗦嗦的结束了高山流水这个项目，大头喊了一句，上来吧，上铺！ 我战战兢兢的坐在他旁边，其他的人看我眼神都不一样，因为他们看得出来，我可能不简单！ 我学着别人盘腿坐好，手放在膝盖上，大头说：你在哪里认识的关姐？ 我说青岛那边的大杂院！ 大头说：大杂院？她还有这个业务？干啥的？ 我说都是些服刑人员的孩子，还有几个流浪儿童，算是别人托付给她的吧！ 大头愣了，说：有个小胖子没？ 我说长啥样？ 大头说：小眼睛，兔唇，还有一片胎记在右手手臂。 我突然笑了说：小胖，麒麟臂，哈哈 大头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说：你见过？ 我说是的，我们关系还不错呢，听说她父母因为非法集资判了好多年。 大头说：我就是他爸！ 我说：啥？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看…… 大头说：我叫谭青龙，儿子叫谭小小，就是那个你说的麒麟臂。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谭青龙问我：他怎么样？ 我说：特别能吃，一顿四五个馒头。 谭青龙说：关姐是谁把孩子托付给她的呢？ 我说不知道，关姐道上朋友很多。 谭青龙说：没事，大概过一阵子，我开庭了，能探视了，就知道了。 这时候我发现他快掉眼泪了，可能人不分善恶，对孩子都是真心的关爱吧。 谭青龙问我：你怎么走这条路？ 我说：本以为我智商超高，完全可以出人头地，大有所为呀，结果头一次就栽了！ 谭青龙笑的哈哈的，说：你是不是彪？还是太年轻，你以为警察都是吃咸饭的呀？ 他又说：知道青岛是啥地方不？ 我说啥地方？ 他说：口袋，只要你进得来，犯了事，就很难出的去，青岛治安全国第一。 我说：大哥，我能判几年？ 他说：按说最多十五六年吧，未成年估计少点，至于能不能缓刑，我看够呛！ 他说：进来了，你也没啥背景，难，出不去了，好好安心改造吧…… 这时，二刀说：龙哥，给他个什么号？ 谭青龙说，压箱底的拿出来吧。 二刀一脸坏笑，得了，终于派上用场了，这个马甲都快长毛了！ 说着屁颠屁颠的拿出来一个马甲，很郑重地说：刘建御赐黄马褂，领旨谢恩！ 我双手接过来，他不让！ 二刀说：我给你穿上哈哈。 我愣了，啥待遇？为啥对我这么好了？ 结果我穿上了，大家乐的哈哈哈哈的，都岔气了。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马甲上写着，即看250 我真服了，真是难得的好号码。 这时候突然喇叭响了，门口拉吧是每个监室都有的监控系统，用于紧急情况的呼叫和联络管教用。 喇叭里传来了一个管教的声音，201，消停点，想造反啊？ 大头赶紧跑到啦吧那里说：报告李所，新来的犯人不懂事，我一会教育教育他，下不为例！ 管教说：知道了，好好教教规矩，别下号了啥都不懂！ 大头说：李所放心。 李所说：再闹腾看我收拾你不？ 李所挂了对讲，大头对着我们给了个眼色，我们都正襟危坐，对着窗户，背诵一边监规纪律。 旁边的那个监舍传来一句嘲讽：谭大头，挺积极呀，改造的不错哈，继续保持哈，哈哈哈哈。 谭青龙对着窗户铁栏杆探着脸回了一句，送你一句名言 有他妈滚他妈多远！ 终于，熬到了饭点，厨房的师傅拿着勺子敲了敲铁门，当当当，开饭了，打饭！ 这时候却不见打饭的那个号友动，我坐在那看着铁门外边上的窗户呼呼冒气，我是真的饿呀！ 只见打饭的那个师傅，从这头走到那头，每个门口放了一桶菜，帮他返回来的时候，又挨个门敲了一下拿盆打！ 职业我们那个号友老三，我们称之为三拿，就是拿饭，拿洋货，拿勺子！ 总的来说就是打饭，分饭，分洋货的，这可是个肥差，你要是得罪了他保证你连馒头都吃不上，也喝不上稀饭，啥都没有，饿着你！ 三拿把塑料盆子放在铁门底下的洞口，洞口从外边被打开，然后申请了一个上了锈的铁水瓢，一下一下又一下，把这个塑料盆装满，我看了一下，很震惊了！ 彭里边儿从上到下一滩水，谁李霞还飘着一层沙，那么大一脸盆汤，最多有一把萝卜丝，啥都没有，然后从洞口六比原来二十多个馒头，还有一小把咸菜，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三拿把这些饭菜端进来以后放在铺上，他先给大头拿了一些吃的洋货，阳和就是亲属给送的钱，在看守所里定了一些吃的，比如方便面火腿肠，咸鸭蛋松花蛋之类的，每次订这些洋货称之为上洋！ 然后给大头放馒头，洋货，稀饭，咸菜，一样一样的用小盆装好摆好。 然后开始给大家伙分吃的，这个吃的不是人人都有，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挨着大头近的，还有一些有关系的，或者被管教关照，特殊照顾的，基本上能分一个到两个馒头，像刚进来的那一种新犯人，也就能给你半个馒头，基本上是吃不饱，也就算垫吧，垫吧肚子吧，吃不饱的话就多喝汤，混个水饱总比饿着强，如果大头二刀看你不顺眼，你可能一天都捞不到吃的，这就是这里面的规矩！ 在三拿都安排好了以后，大家还整整齐齐地坐着，看着大头，大头，上完厕洗完了手，然后坐好，喊一声，开动！ 这样的话，大家伙才可以拿筷子拿盆正式吃饭！ 看着我盆里的这些东西，我真是吃不下去呀 ，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要饭的不能嫌犯馊！ 很幸运的是大头也还算照顾我，很照顾了，我基本上能分到一个半馒头，这就已经很多啦，总不能让其他人都吃不上饭吧？ 还真有一个两个眼巴巴的看着吃不上饭呢。 正当我们刚刚吃完饭的时候，铁门咣当一声又响了，大家伙明显很兴奋，这是又来活了，每天来新犯人这就是过、独有的乐趣，当他走进来的时候，我们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因为被打得很惨，还不是警察打的，抓进来的时候就这样，被受害人抓住了打的！ 起初都不收，但是也没办法，都是皮外伤没有内伤，所以按照程序收进来的。 三拿赶紧把盆盆碗碗的都收了起来，一路火花带闪电，那个速度要一个快，因为他也着急看热！ 大头亲自把屁股挪了挪，那个家伙还挺懂事，一进来就蹲下了，大头把脸都会贴到他脸上了，阴森森的看着他啊，问到：什么时候进来的？ 那个人说：强奸幼女！ 大头咬着牙说：你妈，我去你妈的…… 只见他一个翻身，一打挺下了铺，没说，二话照着那个新来的犯人就是一顿狂扇，猛踹，嘴里了还一直骂他，这时候铺上的一群犯人也看见这个情形，那个新来的犯人还不服，嚷嚷着，你妈的，打死我，有种打死我，这时候，铺上所有的犯人都下了地，我也紧跟，其后吧，全部参与了这场群殴，奸淫幼女！天理不容！ 正是因为打的人太多，新来的那个强奸幼女的犯人教的比猪还惨，这才也来了管教，关掉密码打开来铁门，同时还有七八名武警战士拿着枪，还有防爆盾铁棍铁叉，冲进了201，因为管教和武警在监控里看到这样的情形，还以为201暴动了，所以当他们冲进了201我们有一位算一位，全部都被按倒在地，每个人都挨了不少胶皮管铁棍，还有四次冒火花的那种电警棍，门口还有几名武警拿着枪对着监室的大门，仿佛大战一触即发，关键我们也没有那个胆量啊，人家是拿着枪，而且人多势众，我们什么也没有也跑不出这个高墙，也更没有那个胆量！ 这件事闹得非常大，几乎我们所有人三四个人被关进了一间严管室，进行了长达半个月的严管，什么是严管地狱般的存在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得半个月，就这样开始了…… 第六章（2）看守所里漫长的等待 接下来的日子，在看守所，算是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可能很多人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其实这里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社会。 我们每周一只能定一次食品，日用品，叫做上洋货，因为这里没有的东西，看守所不提供的东西，就是需要我们自己购买了，大概是我们进来不久，公安机关会把相关的被捕信息告知那个嫌疑人的家人，我们的家人会给我们来存钱，存到我们在看守所的个人购物卡里，亲属那时候是见不到我们的，只能送钱，或者给拿点衣服，还是需要被检查才可以送进来，需要等到我们被判刑以后才可以申请会见！ 我们每个月只有一次机会，月初的周一被管教带到办公室，蹲在管教电脑旁边，需要什么，提前写好了纸条，电脑里没有的换一换也可以，确保我们的消费公开透明，公平公正，我们订好的东西大概一周左右可以送到每个监室，由大头统一保管分配，能不能吃到也要看大头好坏，有的大头坏，在押人员就基本得不到自己的东西，还不敢说，否则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了…… 如果有病了，甚会不舒服，就按铃，和管教报告，管教带我们去医务室，医务室基本是警官给看病，一般的疾病会得到及时的救治，如果是比较严重的，我们就会被带到外边的医院接受治疗，同时看守所派出警察24小时看守！如果是女监服刑人员怀孕，或者在押人员出现重大疾病，精神问题也可以申请保外就医，取保候审，只限于怀孕或者轻刑犯，不包括重刑犯！康复了以后再进行收监，都是需要检察院，法院正式批文的，一般是很难保外和取保候审的。 如果我们有异动，会被进行严管，死刑犯，重刑犯，精神异常，变态，极其恶劣的或者严重不服从管教，违反监规纪律的，有逃跑行为的甚至还要加刑，比如越狱罪，故意伤害罪，袭警等罪，还有的就是自己不坦白警方没有掌握的犯罪事实，或者你知道的其他人员犯罪事实，如果有检举揭发行为，查证属实是可以减刑或者被加刑的，揭发有功，被揭发从重处理，所以每个新进来的被关押人员都是被大头和管教重点关注的对象，我们大头就在新来的被关押人员那里知道了他没有交代的杀人事，结果立功了，后来被法院认定有功，减刑五年呢，管教如果破获警方没掌握的案件，也是要被记功，嘉奖，升职的，所以看守所里每天都会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发生…… 如果我们是未成年，老弱病残，也是有不同待遇的，看守所有病残号，还有未成年号，过渡号，严管号，重刑犯关押室，提审候审室，会见室，医疗室，中转室，隔离室，警官办公区，关押区，严管区，生活区，放风区，有教学楼，医务住院楼，入监，出监通道，还有高墙电网等等众多设施构成，我们所在的地方有绿化，有食堂，有医疗，有教学，有太多太多的规矩和条条框框，囚字是一个框里有一些人，意思就是在外边有的里边也差不多，我们只是里边关押的人，墙里墙外两个世界吧，我认为这个世界分为墙里墙外，阴阳两界不为过吧？ 其实，别看我们被关押，但我们都是坏人吗？也不一定，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太多的无奈，有的没有父母，有的没有儿女，有的是为了给家人报仇雪恨，有的是铤而走险伤害了社会却满足了自己和家人，我发现每个人即使就算特别坏，也没对不起家人和老婆孩子，相反，当这些人进来两三个月基本会接到一个普遍的事实，离婚！ 我们有个顺口溜说：你等她不等，她等他不等，只要来服刑，孩子就改姓！ 可以看得出来，那是多么的现实和残酷！ 有一直等待的爱情吗？有！绝对有！ 有的家里特别有钱有势的，有的是对方实在走投无路拖家带口没法改嫁的，也有真正的等待丈夫，孩子他爸早日释放的，也有的被关押人员自打被抓到被刑满释放压根就没人看过一次的，也有的自打进来以后主动跟媳妇离婚的，为了不耽误她，做出了抉择的，总之…… 我们这些人被认定为人渣，坏人，十恶不赦…… 其实，当你知道我们背后的故事和心酸，我们经历的路，走过的历程，承受的痛苦，你会发现，我们真的无奈又可悲，若是身无千斤担，谁愿拿命赌明天？ 第七章严管监区小单间 我们监室十七八个人被分为六组，统统被带到了严管监区，严管监区分为九个严管室，严管一到严管八，严管九是重刑犯，死刑犯特别关押监室，或者神经方面不正常的犯人关押的地方！ 严管监室内部是普通监舍改的，不同的是监控多了好多，没有死角，里边有三个单独的小间，隔断的，目的是让犯错的，不服管教的，控制不了的，特殊情况的关押人员可以进行单独关押，避免其他关押人员被打扰，或者出现意外情况，进到严管监区的人都是非常特殊的重点监护对象，也是危险系数最高的关押人员。 我和强奸犯，老孙，三个人被关进严管一，就这样排着队，被管教和武警带进来，我当时就吓得丧失了反抗能力，全身瘫软，带着手铐脚镣，全都被关进了严管室的隔断单间里，单间不足三平米大小，而且是360度软包，寻死都是不可能的事。 强奸犯叫孙子，四川人，一米五的个头，大脑袋，此时被武警押送着关进去了，我俩也一样。 管教说至少禁闭两周！至少两周还得看表现好不好，才能决定是否解禁！ 老孙因为年纪大，算是特殊照顾下，没被关进单间，在单间外的严管室里给我们送饭，送水倒便盆，打扫卫生，擦地，干点零活。 终于熬到了晚上，我直挺挺的坐着，根本是睡不着的，床板虽然不是很硬，因为还感觉冷，还很饿，还有整个监室全是软包胶皮，720度监控，因为监控都是双的，万一一个坏了，另外一个不耽误监视，可以说上天无路，想死没门，我看着老孙，说：老孙，我扛不住了！冷啊…… 老孙：扛不住，绝食吧，死都死不了！ 我说：我头要炸了，隔壁的那个傻子一整天了，唱歌，喊叫，骂人，背唐诗，还他妈又哭又嚎的，他在干啥呢？ 老孙说：他原来也是咱们监室出去的，外号叫吃屎小王子！在严管九都半年了！ 我说：你给讲讲他啥情况吧。 老孙：你还是饿得轻，哪那么大精神头？ 我说：不然呢？睡不着，动不了，要我跟眼前的监控对眼吗？ 老孙：吭哧吭哧的伸了伸懒腰，说：行，我知道的不多，我也是听大头说的！ 这时候孙子说：还有这样的人啊？ 我和老孙说：闭嘴，去你妈的，你个傻屌！ 孙子闭嘴了。 老孙说：严管九的那个屋子都是关押有可能被判死的死刑犯，重刑犯，精神不正常的，或者有可能会在看守所行凶的犯人，看守所不能死人，万一有犯人，关押人员死在这，会很麻烦，我们也会受到更严格管控，所以不正常的和比较特殊的犯人都关到严管九！ 其实他，叫江涛，跟这个傻逼一样，强奸犯，还是强奸了好几个，不管岁数大小，有未成年，也有老太太，据说还有男的！ 我眼睛都睁大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老孙说：他就是装的，刚来的时候，没少挨打，哪个犯人都找借口打他，甚至没有理由，在这里边，强奸犯，尤其是强奸未成年，猥亵儿童的，活受罪得很！最让人瞧不起的！ 我说：也能理解，确实该打，我明白大头为啥打这个傻逼了！ 孙子没敢说话。 老孙说：然后没多久，那天夜里大伙睡觉呢，大头安排他值班，本来是每个犯人轮班一个小时，除了大头，二刀和几个关系户，他来了以后，大家都不值班了，他值班一宿。 我说：啥是值班？ 老孙说：站着，看着大家伙有没有蒙头睡觉的，有没有不正常的，有没有搞同性恋的，有搞性关系的，还有得给大头驱赶蚊子扇风，主要是怕有人夜里寻死。 我说：然后呢？ 老孙说：然后，哎呀，冻死我了！ 我说：看你也不好受，那么大岁数，冻的像是大虾似的！ 我说：忍忍吧，一周没准就能解禁了吧？ 老孙说：你是娶媳妇送个小姨子，做梦呢吧！ 老孙说：还听不听了？ 我说：听，听啊！ 老孙说：那天他值班，大头坐起来了，闻着恶臭，没看到他人，还以为他跑了呢！ 结果大头下地赶紧去厕所看看，结果你猜怎么了？ 我说：别卖关子，快说呀。 老孙说：这家伙在厕所自己拉屎自己吃。 我说：真的假的？ 老孙说：估计可能是在嘴上抹了抹，不一定真吃，然后就被大伙揍了一顿，把管教喊来了，大头说是制服了一个神经病，管教还给大头一盒烟作为奖励！ 老孙说：一盒啊，你知道啥概念不？在这里边，一万块钱不稀罕，一盒烟，那是他妈的做梦都不敢想，见不到的更别提得到了！ 我说：不让抽，也没有烟抽真挺难受！ 老孙说：主要是怕着火，着了火全得死里边，跑的了吗？给大头烟，也只能是管教找他去办公室询问一些话的时候才能抽一口，你以后去了办公室，也能抽一口，但是记得留着，别抽，带回来给大头，这是规矩！ 我说：我懂了，懂了懂了。 老孙说：然后那个江涛起初是被单独关进了监室209，起初是打算关一周，后来201到208所有的关押人员实在受不了了，他天天嘟囔……我爱我的祖国，一切不能分割……窗前明月光……我想我老娘…… 啥都说，又是说又是叫，尽管管教好话说尽，该说的说了，该管的管了，也关了一周，管教说我给你烟抽，别闹腾行不？怎么滴都不行，实在没法了，带他去外边医院做了精神鉴定，结果啥精神问题没有，纯属装病，目的就是一个，保外就医取保候审，被判无罪…… 这不，就改关到严管监区，关进严管九了，半年了，还这德行，我是服了，真有刚！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说：老孙？你是因为啥事进来的？ 老孙说：伤害致死！ 我说：看着你老实巴交，怎么还有人命啊？ 老孙说：我儿子让我打死了。 我啊了一声，为什么呀？ 老孙说：俺家儿不学好，跟你差不多大，不到二十，天天吃喝嫖赌，就是不上班。 我说：那也不至于打死吧？ 老孙说：我们老两口的房，钱，养老金，家里能卖的都让他卖了，那天找我要钱，我不给，也没钱给了，那小牲口张嘴还骂我，我就打他一个大嘴巴子。 我说：然后呢，？ 老孙说：他得躲呗，我没打着，我还摔了个跟头，起来后顺手把地上的镐头抡起来就是几下子，结果失手了，打脑袋后边了，当时就抢救不过来了，送医院半路就死了。 说到这，老孙哭的很伤心，我还劝他，老孙，想开点吧，毕竟出了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老孙：死就死了吧，可怜我老伴，没挺过去，也跟着俺儿去了…… 我是越听越惊心，替老孙感到伤心。 老孙说：这一下，我们一家，彻底完了，我这个岁数要是判刑，就算少说判个十年八年，万一定个故意杀人，我也就死里边算了，估计是等不到刑满释放了。 我劝老孙说：想开点吧，如果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我照顾你。 老孙苦笑道：咱俩不一样，你得去少管所，成年了再去监狱服刑，我判了刑直接就得去监狱了，以后就算咱们在一个监狱，那么多犯人，估计咱俩也见不到面的，分不到一个劳改队。 我说：我头一次犯事，不知道呢。 老孙说：好歹你和我，老的老小的小，估计能判轻点，少点就阿弥陀佛了。 我们就这样，互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时间还算过的很快，也没感觉冷，饿或者很孤独吧…… 我们在严管室小单间大概是过了三天，我也是实在扛不住了，没想到意外惊喜来临了！ 这天早上，八点多，李所走进严管一，我们是多么希望看到李所啊！说是盼星星盼月亮不如盼李所啊！ 李所进了门，说：怎么样啊？好受不？ 我说：李所，我是第一次进来，也是不懂规矩，跟着他们有样学样，我真知道错了！ 李所说：现在知道了？晚点了吧！ 我说：再也不敢了，李所！ 李所说：好好呆着吧，早呢。 这时候李所把手铐打开了，我兴奋的不行忙着说：谢谢李所，我一定不会再犯错了！ 李所：想的美，活动活动，等着一会提审！ 当我站起来，咕咚一下又趴地上了，吓了李所一跳。 李所：怎么了？这就走不了了？ 我说：腿麻了，没事的！ 缓缓，慢点挪动挪动！ 我想起来，起不来，只能坐着。 李所看了看老孙说：挺大岁数，凑什么热闹？ 老孙说：我是去拉架的，我冤枉啊。 李所：你是拉架吗？抱着孙子，让人家揍，你最坏！最损！ 老孙说：我也怕挨打，我真是拉架的。 李所：行了，别废话，知道错不？ 老孙说：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李所说：就这一次，再有下次让你也进单间！ 说着拿出来钥匙，把老孙手铐子打开了，当时，手铐打开了但是脚镣还是锁着，这就不错了，起码吃喝拉撒，行动不受限制，我也因此来了灵感！ 我也开始装，虽然腿没事了，我偷着把手铐往紧了捏，基本卡的死死的，整个手不一会变得越来越紫，不过血了，越来越凉，这是我的苦肉计，也算是欲盖弥彰吧…… 李所走了不久，来了另外两个管教，带我去了提审室，隔着铁窗，外面坐在外面的检察院的两个女检察官，检察官说的批捕令来了，我被宣告正式被捕！下面宣读逮捕令！ 检察官：刘建、男，1989年5月25日生人，户籍黑龙江省讷河市，于2004年二月十七日在即墨市涉嫌抢劫，敲诈勒索罪被即墨警方抓获，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于于2004年二月十八日由山东省即墨市刑侦支队提交批捕申请，经山东省即墨市人民检察院审核，今日正式被告知批捕…… 检察官说：下面我们对你的犯罪事实做进一步核实，请你如实交代，明白了吗？ 我说：明白了。 然后检察官开始问话：姓名，户籍地址，年龄，犯罪经过，警方抓捕后有没有刑事逼供，有没有不符合事实的事，有没有其他的问题交代，比如同伙，犯罪前科，警方没有掌握的犯罪事实…… 一切询问结束后，检查官问我说：都交代清楚了是吗？ 我说是。 他说：核对无误，你在询问笔录上签字，按手印吧！ 我开始了我的表演，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拿笔，但是却签不了字，按不了手印。 一个女检查官看到我的手问我：手怎么了？ 我说手铐太紧，勒得慌！ 女检察官对着我后边的警察说：把他手铐打开吧。 于是我的手铐被打开了，缓了很久仍然无法签字，最后只能作罢，改天在提审吧，检察官看我实在没法签字，也只能悻悻离去，我被带回了严管监舍，李所知道事情缘由，对着旁边另外的管教说：可能是武警给他带手铐戴的太紧了，幸亏发现得早，否则手都得废了。 然后又问我说：你怎么不说？ 我说：不好说，怕给管教添麻烦。 李所说：好几天了，你不会报告吗？ 我说：不敢，也见不到管教，也不敢喊。 李所翻了个白眼，说：你要早这么听话，至于进严管吗？ 行了，我也照顾照顾你，手铐不戴了，然后他蹲下看看我的脚镣，伸手摸了摸说：脚镣没事，戴着吧！ 于是，手铐没有戴，也没有让我继续进小单间，只带着脚镣，也没有再被铐起来。 正当我美呢，李所突然说：别得意，表现不好照样让你进单间去，以后这里边大小便，他吃饭，喝水，你和老孙负责，还有严管室的卫生一天五回，擦地，刷马桶，擦铺，有一点不干净都不行，，几个小时一次，晚上也是！ 我说：保证完成任务，李所突然一脚踢我屁股后边，我不自主的往前一挺，李所说：记住了，以后说话先蹲下，然后喊报告，我让你说了，你才能说，我走了以后你才能站起来，懂了吗？ 我说，懂了。 李所对老孙说，你，教他规矩，怎么蹲，怎么抱头，怎么喊报告，懂了吧？ 老孙说：是，李所，保证完成任务，结果李所走了以后，我就跟老孙学起了规矩，面对面，蹲下，起立，报告，稍息，立正，抱头，原来每个动作都有那么多讲究…… 真是学无止境！ 第八章即墨看守所立棍 两个月后的早上，我们吃完饭，监室的铁门打开了，我们排长队走出了监室，穿过走廊，来到监区外边的一片空地，大概能容纳几百人，每个监区按照监区编号，分为12345等五个监区，分别在不同的空地上放风，一般周一是一二监舍，周二是三四，以此类推，严管监区除外，严管监区不放风！ 所谓的放风就是关押人员都出来晒太阳，统一的盘腿坐在地上手放在腿上，一动不许动，也正是这个机会，我偷偷的薅了很多的牛毛草，因为放风的地方牛毛草很多，足足装了一大把，专门找干了放进裤兜里，因为有大用，正当我一个劲的薅草时，手上被一个玻璃划破了，我也没敢吭一声，暗暗地把那个玻璃茬子放进兜里，这算是违禁品，但是对于我来说也许是希望！ 这个玻璃叉子对于我来说属于无价之宝，只要利用的得当，也许我能重见天日，重获自由。 放风的时候，大头回头看看我，他一定是很疑惑，他可能心里在想，这小子薅草有什么用呢？ 这小子到底在干啥呢？ 在放风的时候，大概有40分钟吧，这个期间，看守所里的管教会给这些人普及一些法律知识，也有的被关押人员会很大的问管教，自己会判多少年？还能都有机会获得自由？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跟家里人见面？家里什么时候可以来探视？什么时候才能给家里人写信，等等还有一些在服刑相关的问题吧。 关掉也会跟这些被关押的人员说一些关于监狱的故事，比如说去了以后会怎样，怎么样才能改造？怎么样才能得分？怎么样才能减刑！ 包括在监狱里面吃的是什么？每一天都需要做什么？一年大概能减多少刑？什么样的人不能减刑或者限制减刑？ 总之，这些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小白，除非那些二进宫的或者是多次进宫的老手会明白，多数也是一些没有进去过的小白，就是第一次犯罪的人，对于这些相当的好奇也是非常的想了解。 这样的时间，短短的只有40分钟，而且弥足珍贵呀，放风结束以后，有各自的管教带着各自监室的人员回到监室，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监室里边，只有大头有特权，每天早上起床以后，大头的被子是不用叠起来的，大头留着被子褥子，铺平了，放在屁股里坐着，其他的人把被子都叠好，统一放在一个角落，然后按照辈分，监室里的地位依次做好，打开8:00多的时候，每天我也有管教进来点名，管教进来以后，大头喊一声报数，123456789……报完数以后，大头会像管教报告说：报告管教，201监室19人，下号一人，新来一人，外出就医一人，提审0人，报告完毕！ 在得到管教的核对认可后，管教转身离去，锁上门，所有人要大声背诵，监规纪律 统称十八条监规，24条权利！ 大概的监规记不住了，比如头一条就是：拥护宪法，遵守法律法规，遵守监规纪律。 2，服从领导，遵从指挥，严格执行各项规章制。 3，积极检举，坦白交代，坦白和揭发自己和他人的犯罪事实…… 然后是什么不打架，不骂人，不传播谣言不造谣，不说对社会有害的话………… 总之就是一些条条框框，24条权利是针对关押人员的权利，比如说什么知情权，诉讼权？坦白权，揭发权…… 然后基本就是一天一天的坐着，除了大头能下地走走，其他人都得坐着！ 我那些干草还没拿出来，这时候管教进来了，喊我一声，刘建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这是每个人都想听到的一句话，要么是被放了，要么就去监狱了，要么就是下号了，也有的保外就医取保候审了！ 我愣了一下，立马把马甲脱了，兴奋的要下铺，管教说：脱马甲干什么？穿上！ 我又愣了，说：穿上？ 管教说：你以为呢？你还能放了？ 我说：哦哦，穿，这就穿……穿 其他人笑的哈哈的，管教也没说啥，毕竟他也觉得的好笑…… 除了监室的大门，要自觉的蹲下，等管教要锁上了铁门，还得走到管教前边，不能离开管教视线，这都是规矩！ 很快，我没被送进了隔壁，而是直接去了209，老少监室，里边都是就是六十以上的老头，还有十几岁的未成年人，可以说义务是老弱病残，这个监室不太一样，就是相对管的松一点，还能看看电视，吃的能饱一点，在看守所算是比较好的待遇了，比这还好的也有，就是判完了刑的，而且没有几个月就可以出去的那些犯人，专门在走廊给大家打饭，擦地，收拾管教办公室，协助管教给新来的被关押人员检查违禁品，当然这些事情只限于白天，晚上是不行的，晚上他们也都要回到他们所在的监舍，谁都不例外。 因为我也是未成年，还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目前可能我会是判刑最多的一个，所以在这个监舍，我当了大头，过了一段悠哉悠哉的日子！ 当我刚刚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看见他们齐刷刷地看着我，可能是这件屋子很久没有来新人了吧？ 管教说对他们：以后，他代管209，你们都轻点闹腾，别找事儿哈！ 听明白了吗？大家伙统一回复明白！ 管教刚走，过来两个小孩，立马屁颠屁颠地把，我拿着行李接了过去，盆盆碗碗都放好，拖鞋牙刷放好，屁颠屁颠的吧，靠近窗户的位置给我让出来，把我拿着被子铺好，我也没客气，就坐在那儿了，有一种猴崽子选猴王感觉了吧……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首先说：我姓刘，到这来三个月了，估计还得半年才能判刑，离开这，既然我来了，我希望你们都别惹事儿，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第二，不用搞什么特殊，我不管你有没有关系有没有背景，一视同仁，馒头稀饭，咸海还有洋货统一分配，保证每一个人有饭局，保障每一个人，别饿着。 第三，我希望小子懂点事儿，老的别倚老卖老，别骂人，别打架，别给我惹出事儿了，如果惹出麻烦，就算我进的严管，我也把你们带着，听明白了没有？ 他们回复说道：明白了！ 这时候，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小孩，说老大，你刚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想了一下，也对，知根知底百战百胜。 我说好的，你挨个介绍一下吧，从你开始！ 他说：我叫华新，就叫我花心吧，盗窃进来的，青岛平度人。 前边的这个，王镇，即墨人，故意伤害， 前边那个崔颢，强奸罪未遂。外地的。 我说：停，崔颢是吧？过来！ 花心说：崔颢滚过来，老大叫你呢。 崔浩过来，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还不敢抬头看我，。 我说：你，叫崔颢？ 他说：是。 我说我真好奇，你怎么还没成功？ 崔颢：说，我是路过一家工厂的女工出租屋，她喝多了，然后没锁门，我就就捡了个便宜，给上了…… 我说：那你怎么被抓的？你没跑吗？ 崔颢说：没跑，她挺好看的。 我要求她做我对象，以后跟着我，我要跟她处对象，以后还要结婚生孩子，一生一世对她好，她同意了，就是这么回事！ 我说：然后呢？ 崔颢说：结果第二天我们俩一块儿逛街去了，她突然之间又喊又叫，喊抓贼抢劫，结果我就被别人抓住了，送到公安局去了。 我听完了乐的不行了，我说：没看出来呀？你还他妈挺是人才。 其他人也哈哈乐，因为他是个十四五岁的未成年，但是犯的也是暴力犯罪，出去是，出不去啦，大概率是得跟我一块儿去少管所吧？ 我问他：你家里面还有谁呀？ 他说：姐姐，两个姐姐！ 我一脸坏笑说：姐姐多大？ 他说：大姐姐20，二姐18。 我问他：长得怎么样？ 崔颢回答：可好看了，我总偷着看她们洗澡，可白了，可大了，粉红粉红的脸，屁股可圆了，可大了…… 我一听，这家伙真有意思，哈哈。 我说：你真不干好事。 我突然注意到他的额头上有一个疤，我就问他：你脑袋上那个疤是怎么来的？该不会让人打了吧。 崔颢说：不是不是。 去年上初中，然后我逃课，偷着往人家女厕所看，看女老师上厕所，结果被发现了，老师一抬头一喊，我也害怕就掉粪坑里了，粪坑里结冰了，冻得梆梆硬的冰块子磕我头上了，留了个疤。 我一听，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帮小孩看来挺有意思，每一个人都有故事，我决定以后让他们给你讲故事设一个不错的事儿，太好玩了，这些故事在外边还是听不到啊。 突然之间我发现我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说：崔颢，这样，以后晚上就你值班吧，前半夜你值班，后半夜我再安排个人，每天晚上两个人值班，一周轮换一次。 我说玩这个话，其他的人也都很赞同，也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老大威武！ 其他人也这么喊！ 我赶紧说：闭嘴闭嘴，再他妈喊，把管教招来了！ 我既然来了，也得让你们过过瘾，然后带着花心，躲进厕所一角落，偷着卷烟抽，就是干草碾碎了，搭配着少许烟丝，烟丝是我给管教倒过一次垃圾，捡了五六十个烟屁股，扣出来的。 接下来，一个人抽烟，另外一个人扇风，放风，其他的孩子和老头们眼珠子都快掉了，真馋人！ 然后轮着，一个又一个的接着去厕所，进去一个出来一个，进去一个出了一个，中日我来了头一天让他们都吵完了一口烟，可以说比给他们每个人发了1000块钱还高兴！ 人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在沙漠里没有水，黄金也没用，在快要饿死的时候，谁又会去选择钱呢？在这个什么都见不到的地方，与世隔绝，能抽上一口烟，真是快乐似神仙呢！ 因为如此，我才算在即墨看守所里立了棍，小斧棍，棍哥，在当时也算有一号了，甚至在他们去监狱以后，还拿这事吹牛皮，当谈资………… 第九章检举揭发记功减刑 正当崔颢和其他两个小孩铺被子的时候，这时候突然铁门被打开了，一般这个时候是没有管教来的，除非来新人了，管教送进来一个新人，脸上都是纹身，管教说了一句，好好照顾照顾哈！ 我说：明白了，嘿嘿。 一般这个情况，肯定要好好伺候伺候他了。 管教走了以后，他一屁股上铺来了，通常新来的头一周只能睡地上，没资格上铺的，我没说话，看了看崔颢，崔颢一脚给他踹地上去了，一屁股坐地上了，其他孩子有一个拿着被子把监控摄像头挡住了，其他的人扯着另外的被子就把新来的那个给蒙住了，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这家伙挺有骨气，打了半天不吭声，越是不吭声，孩子们越打，半个小时他终于扛不住了，喊了一声，大哥大哥我错了别打了，我有话说。 孩子们停下，他漏出脑袋说了一句，凤凰飞进乌鸦窝，不知哪位是大哥？蛟龙爬进乌龟坑，还请老大吭一声！ 卧槽？ 不用说，又是一顿拍，其中有的小孩都蹦起来踹他了，太气人了，好半天他终于服软了，躺在地上抱头不停求饶，孩子们看看我，我说：收了吧，孩子们把被子收了，回到被窝准备看戏了…… 崔颢，带他去体验咱们的特色服务，一定要让这位大哥满意！ 崔颢说：必须让他满意！ 崔颢带着他进了卫生间体验我发明的小游戏去了…… 卫生间里，崔颢让他把衣服全脱了，还吓唬他说：好好洗，咱们大头就喜欢你这种白白嫩嫩的男孩。 崔颢：报个号，叫啥？ 那个新来的说：陈浩然。 崔颢说：大哥，他叫崔浩然！ 我说：听见了，开始吧。 崔浩说：衣服脱了，马步蹲好，一个手捂着后脑勺，一个手捂着屁股眼！ 我其实是让这群孩子折腾点新花样，结果这群孩子一个比一个会玩，每次都不同，这样的新花样也让我开了眼了！ 陈浩然蹲好了，摆出这个姿势，我看的感觉太妖娆妩媚了吧？ 然后崔颢把一个塑料袋子接满水，扎了一个眼，放在陈浩然头顶，高山流水，对着陈浩然说：开始你的表演，脖子扭扭屁股扭扭，预备开始。 陈浩然照做了，但是似乎缺点什么？ 我说：崔颢：差点意思呀。 崔颢：说，必须不能够啊？ 于是崔浩把拖布递给了陈浩然说：来吧，开始你的表演，阿里山的姑娘！ 陈浩然扶着拖布杆，跳起了钢管舞，还是年轻人会玩，看来酒吧没少去，不次于专业的舞女…… 跳完了以后，崔颢把肥皂弄的都是泡泡，撒拉一地，然后让他继续表演小天鹅，这家伙还把陈浩然头上弄了不少泡沫，还真有那个意思。 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崔颢拿了一个大矿泉水瓶子，让他不能用手把身上的水弄进瓶子，满了为止！所以只能把瓶子套在身上的某个地方，屁股还得往前一撅一撅的，加快水瓶进水的速度，这个环节笑死我了，有点像是小泥鳅进瓶子，屁股还得来回动着…… 折腾了半天，白屁股都红了，我说：进来吧。 崔颢带他进来了，这时候吓的还哆哆嗦嗦抖呢。 我说：陈浩然？名字不错，没啥刚啊？ 怕了？ 陈浩然说：我知道错了大哥，我坦白，我交代，我啥都说，我知道的全都说，大哥，你帮我能出去就行！ 我顿时来了兴趣：看来这是记功的机会到了！ 我说：可以，不过得看你说的事大小，值不值得，有没有价值，懂了吗？ 陈浩然说：我都说，大哥觉得怎么办好就好，我以后跟着大哥你了，当牛做马都行！ 我说：是吗？那你先过来，让我爽爽呗！ 陈浩然一愣，立马贴近我，要脱我衣服裤子。 我赶紧一脚给他登开了，说：你想让我死这啊？我靠！ 陈浩然说，你不是说的吗？ 其他人笑的都快岔气了，原来这家伙还有那么多活呢？看来以后有意思了。 于是我接着问陈浩然说：原来的大哥做什么？ 陈浩然说：混社会的，高利贷贷款，赌局，集资啥都干，还有重伤，人命案子在身上呢！我说：你说，我记下来！ 崔颢赶紧拿来纸笔，并开始记录了。 我特意交代崔颢，别漏了，别记错，浩然能不能出去就看这些了。 陈浩然一听，咕咚一下跪下了：感谢大哥，我一定啥都说！ 我问他：先说人命案子吧。 陈浩然说：2003年，我跟我大哥出去办事，我大哥叫时浩特，青岛人，在即墨有个赌场，有个人欠他钱，其实就是大哥他们设局，杀猪盘坑的钱！ 我说：什么是杀猪盘？ 陈浩然说：就是石浩特他们设定好的局，三个坑一个人，赌钱，最开始让他赢个几十万，后来在让他输几百万，没钱就借给他高利贷…… 我说：然后呢？ 陈浩然说：后来那个人欠了有一百多万了，把所有的资产都给我大哥了，大哥不干，还有借的钱一百多万，利息两个月一千多万，还不起了，就跑了。 我一听，也算开了眼界，卧槽？一百万？两个月利息一千多万？每个月至少百分之五百利润？ 陈浩然说：最后通过朋友打听，在即墨把那个人堵住了！ 陈浩然接着说：那个人当时和一群朋友吃饭，在文化路烧烤摊，我大哥抓他，他就跑了，我大哥拿出一把双管散弹枪打他了，打在心口位置，那人当时就不动了，后来被他的朋友弄走了送医院去，我大哥怕惹麻烦就跑了！ 我说：结果呢？ 陈浩然说：后来我被抓了。 我说是因为这事？ 陈浩然说：不是的，大哥，我是因为我开了个按摩店，养了几个小姐，被扫黄打非的抓了，说我是组织卖淫，强迫卖淫，寻衅滋事。 我说：你没交代别的？ 陈浩然说：也没人问，我也没说啊。 我一听乐了，行，你有救了，你接着说，弄好了，你没啥事，说不出来记功的案子，弄不好你要进监狱呆几年，监狱的犯人最喜欢你这种小白脸，保你抢手。 陈浩然说：怎么个抢手？ 我说：刚才你不是要让我爽爽吗？如果你进监狱，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人等着爽呢！ 陈浩然一听，吓得都哭了，说：大哥，我不要，你得就我出去呀…… 其实我就是吓唬他而已，他犯的这个事，又是未成年，没啥意外的就是缓行，或者到少管所去，不至于判多少年的，但是他哪懂呀？被我哄骗了说了一堆案子…… 什么设局赌钱，抢沙场，砸ktv，持有大麻，摇头丸，还有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等等，第二天我把整理的材料交给管教，管教特别开心，当天就联合刑警队办案去了，具体的就不说了，有很多都是警方没有掌握的或者缺乏证据的，因此来来回回的警方带着陈浩然提审，指认现场，带路抓人忙活了一个多月，那一个多月是我最难忘的日子，我们李所天天带我和陈浩然去办公室喝茶抽烟，聊天谈心，说句实话，抽烟抽的我的快吐了，就差没炒几个一块喝点了，我也因此有了特权，协助管教管理监区纪律，每天在走廊里，走廊两端是大铁门，我在铁门里维持秩序，给关押人员送点吃的，送点药，送点手工活，回收他们完成的手工活，那时候手工活就是挑头发，假发厂送来的，把白的，杂色挑出去，一把一把的假发，还有纸箱厂送来的包装袋，烀纸盒，叠袋子，送进去的事纸片，出来的事完成的纸袋。 就这样，晚上到点了，我回监舍209，崔颢和陈浩然把被窝都暖好了，一边一个，两个孩子也挺招人稀罕，要不是有摄像头，我估计，我都得犯那种错误，有时候吧还真有点把持不住了呢…… 直到我开庭，判刑那天，李所已经从三级警司到一级警督了，就是两毛一的简章，他才二十七八，不到三十，已经是升的很快了，因为这个事，我本来判的十二年，减了五年，原因是定性为，我持刀拦路抢劫，敲诈勒索，最后还把人家证件整没了，也因为是未成年，综合考虑合并执行七年，呆两年少管所，监狱呆两三年，也就出来了，毕竟减刑，假释两年多还是可以的， 2007年，春天，四月一号，愚人节，我迎来了看守所的最后一天，我在看守所整整呆了一年半，因为审理案件，判刑，耽误了一些日子，将近八个月才结束，被关押到山东省北墅监狱，继续改造去了…… 第十章北墅监狱入监大队（1） 这天，我们一共有一百多人被集中到了看守所的操场上，全部抱头，双手被手铐铐着，背在身后，脚上戴着铁镣子，挨个的验明正身办理移交手续。 警察身后站着很多武警，真枪实弹的，应该是81-步枪，通体黝黑，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枪！ 在警察点名结束后，我们两个人一组，一个脚镣锁住两个人的左右腿，手铐也是，用第三个手铐把两个人的手铐连接到一起，也是为了防止逃跑，然后我们被带上了大客车，专门押送死刑犯，劳改犯的大型警用客车，我刚刚接近满18岁，就享受到如此待遇，真没想到。 我们坐在大巴车里，透着窗帘的空隙能看到外边的景色，我前边面对面武警荷枪实弹坐着，瞪着大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我们，因为运送犯人是一个很艰难的任务，人数保密，路线保密，时间保密，什么都保密，为了防止有人截囚车，我们走的是小路，颠簸的有的人都吐了，吐出来到了嘴边，生生咽回去了，看着就难受，好在经过三个多小时，我们在一声下车的命令后，挨个下车了，集中在北墅监狱的高墙之外，然后在经过盘点，核对，交接一个接一个的进去了入监通道里，开始新的改造之旅！ 当我走近入监通道，迎面过来一个劳改犯，这是真正的劳改犯了，对着我说：看什么？蹲下！ 相当的不客气，然后把一堆衣服扔给我，拿着，把衣服都脱了！ 我把衣服全部脱了，一丝不挂，他把我的衣服全部收走了，这时候另外一名劳改犯喊我道：过来，进去报道！ 我懵了？啥？洗澡？ 聋啊？听不见啊？劳改犯说！ 我说：好的。 劳改犯说：好你大爷，回答到！ 我说：到！ 然后劳改犯带着我们进了那个屋子。 进门前：劳改犯对着办公室喊：报告！ 办公室的警察，就是狱警说：进！ 劳改犯回答：是！ 然后指着我说：你进去！ 我就要往里走，被劳改犯一把甩一边了，你他妈懂规矩吗？看守所没教过你吗？彪子！ 我说懂了懂了，然后对着门喊：报告！ 里边的狱警说：进！ 我走了进去，站在那里，狱警呵斥我说：蹲下！ 我立刻把看守所学的用上了，一个脚后撤一步，半蹲，前脚受力，后脚脚尖着地，手放在两个膝盖上，双手掌心向下平伸，上半身直挺挺的。 狱警看了看我说：这还差不多，然后狱警说：站起来，蹲下，手举过头顶，屁股撅起来，手放墙上，他把我屁股左右掰了掰，应该是检查违禁品吧。 然后记录，当他看到我身上几十个刀疤的时候问我，有多少个疤？ 我说：不知道，很多呢。 他说：不长记性，重新回答！ 我说：报告，不知道，很多！ 他说：记住了！我没说话。 他在我身上把所有的刀疤数了一遍，然后用尺子挨个测量，挨个记录，就连屁股肛门我有痔疮都记录了，包括尺寸，还有性器官形态，大小，都记录的特别仔细，还说我：你是真麻烦，光刀疤就记了两张纸，四十多条，然后又给我采集指纹，手掌，脚印，最后又掰开我嘴，数了半天牙齿数量，折腾一个小时才让我穿衣服，进入下一道门。 进了门发现是一个小胡同，已经有十多个在我前边结束的，他们是在其他办公室检查的，都是十几分钟，我可能比较麻烦，所以折腾一个多小时，狱警边上的劳改犯对着狱警说：报告中队长，十五个人了。 狱警看了看，数了下，说：带回！ 于是劳改犯对着我们喊：站好，一排，齐步走。 我们走在狱警前边，劳改犯带我们走，走到一个铁门时，劳改犯突然面部朝侧墙转过去不动了，站在那里，我们也很疑惑的跟他学，面朝侧墙，背对铁门！ 狱警走过去，对着铁门刷卡，按密码，然后说：走！ 我们依次通过，仍然是走在前边，狱警在后边跟着我们，走了有一公里左右，我们边上路过的都是各监区，门口都有铁牌子，标注着一监区，二监区，三监区，四监区……最后我们在一栋教学楼前的广场停下了，狱警说：蹲下！ 我们急忙蹲下！ 这时候，狱警向教学楼门口站岗的一群劳改犯一挥手，顿时跑过来五六个劳改犯，立刻对我们喊道：蹲下，蹲好了，你往前，你往后，蹲齐了，你看什么…… 一顿吆五喝六，真是把狗仗人势的样子展现的淋漓尽致！ 没办法，人家是老犯人，咱得听啊，这也不是咱们能立棍的地方呀，就这样，大太阳晒着，陆陆续续百十来号算是都集中过来了，正赶上中午了，旁边一个类似厂房的屋里边，陆陆续续出来很多犯人，戴着白色的帽子和围裙，两三个人推一个车，旁边也有狱警跟随，往不同的方向走，应该是送饭，我好奇，为啥不往监区走？往别的地方去了？我问了问旁边的二进宫，他说你彪啊？劳改犯都在劳改车间干活呢，哪有在监区的？你以为养大爷呢？彪呼呼的。 卧槽？原来是这样呀！ 这时候，一个打饭车朝着我们来了，刚走到跟前，狱警对推车的劳改犯说：你们回去吧，放这吧！ 劳改犯说：是，欻的一下，原地向后转，齐步走，我是涨了见识，军姿莎爽，踢腿，齐步走，那个劳改犯的步调，手抬起的高度，向后转，直角弯那叫一个标准！完全一致！ 狱警看着我说：不用看了，以后你们下队了，也都这样，慢慢学吧，先吃饭吧，自己拿管饱！ 管饱？我们都很惊讶，太多的人很久没吃饱过了，没见过什么油水了，我们围了一个圈，劳改犯把包子放中间，每个人就跟狼看见肉一样，伸手抓，狼吞虎咽的，狱警说不用抢，监狱有钱饿不着你们，不够还有呢！ 我们真的震惊了，监狱似乎没传说的那么可怕，还非常人性化，感觉…… 当我们咬开包子，又一次震惊了，居然是他妈肉的？纯肉包子！真是肉的。 我们似乎自打被抓进来就没见过肉，居然吃到肉了？难以置信，我不怕各位笑话，我吃的都哭了，太感动了，人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吧？那个感觉像是死人有了呼吸，沙漠遇见甘泉，乞丐一夜暴富……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反正太幸福了，我对未来的改造之旅信心倍增，充满渴望！ 第十章北墅监狱入监大队（2） 下午，我们被统一安排到入监大队，三十多人一个房间，大通铺，面积还算挺大的，一进来满屋子的纸袋子，好家伙，满满登登摞的很高，没地方可以下脚了，基本上一进来就得投入战斗，叠纸袋！ 狱警说：三十人，每天三万个纸袋，干完就休息，于是乎我一听就乐了，暗自高兴！ 因为我在看守所干的就是这玩意，我的速度每天两千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这时候管教说：你们站两排，前后对齐，我点数！ 于是我们站成两排，狱警点完了带走十五个人，不一会又带来十五个人，这些人没见过，据说是昨天来的，青岛，平度，看守所过来的，这样的话也可能怕我们拉帮结派吧？ 于是乎，我们一排，平度的一排，开始各自的分红，工序也很多，都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好，研究了半天，没个头绪！ 大概一个小时基本没动呢，也没个成品出来，狱警过来说：不会？没有干过的？大家默不作声，狱警说：我还是派个老犯人教你们，看着你们吧。 我一听，坏了，派人看着干活，不得累死？我说报告： 狱警说：说。 我说：我会，而且各个工序都懂！ 狱警说：你干过？ 我说：在外边，在里边，看守所都干过好多年了！ 其实却是吹牛逼吧，让狱警重视下，可能以后改造会好过点，我还想着当大头呢！ 狱警看看我说：你带他们干一些我看看，咱们的质量要求严！ 我说：是。 狱警说：一会我再过来，你们赶紧的哈！ 狱警走后，我们即墨来的几个犯人说：要是来个老犯人看着，连个气都不敢喘？ 旁边的人问为啥呀？ 那个说话的犯人说：刚进来时候没看见？老犯人狗仗人势厉害着呢！ 我说：你们都不会呀？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我是拔辣椒，我是捡头发，还有的说做眼毛，啥都有，干纸袋的除了我还有一个叫杨柳青，但是他说只会刷浆糊！糊底！ 我一听乐了，正好缺个刷浆糊的，别的都是手工活，叠，包装啥的…… 我问了问平度那些犯人，你们和我们合伙还是单干？ 他们想了想，合伙吧！ 我说行，合伙可以，我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我让你干啥就干啥，偷奸耍滑的滚一边去自己干自己的去！ 他们同意了，毕竟早干完早休息，谁都想歇着。 我开始安排工序，杨柳青刷浆糊，我折头，折底，你们两个折边，你们几个滚筒子，你们几个穿绳，你们两个包装，剩下的沾底子，赛纸条子！ 安排完了各工序基本还富裕，我教他们剩下的两人折头和底，他们都会了，我就带干不干就行了，完全没问题，负责质检！ 在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摸索，这些人基本上都开始提速了，只见屋里纸片刷刷的跑过来扔过去，有用裤裆夹着的，有的一个一个干，有的十个十个一摞，几乎是很快了，刚进来就能如此适应，在干出质量数量，绝对的让狱警重视，也不会管的很严，狱警高兴，大家都好过！ 狱警也没来，我们就吭哧吭哧干到五点，我说差不多了吧？三十人半天一万五没问题吧？ 其他人也一议论着，一天一千平均每个人能干，半天估计五百呗？ 我说一万五，一摞一百，一百五十捆，看着像是够了，点数吧！ 我们开始挨个点数，两百多捆，超任务咯，我赶紧让他们把多余的拿出来藏好，就交一万五试试，剩下的五千个上边压上没干的纸袋皮，放回我们屋里角落里，因为我知道，今天存了，明天就轻松，今天多交了，明天就会涨任务数，得不偿失！ 当天五点半，我们完成了卫生清理，狱警看着也挺高兴的，毕竟一群新来的犯人可以完成任务，完成产量，他们也好交差！ 当即宣布：你们休息吧，洗簌上厕所，回来可以坐在铺上歇着了，于是乎我们开始洗澡，准备休息，路过其他屋子的时候，看着他们都在忙活，哗哗的，而且质量……真不怎么样，还有返工的，估计得到夜里十一二点能结束吧。 第二天我们正在干纸袋，比昨天速度明显慢了点，毕竟有存货，还不能太早完成，也不能太慢，大概比其他监室早两个小时收了就行了，一般下午四点多完成，还得存点…… 早上，开始，每个人挨个被叫去办公室问话，做笔录，谈心，联系家属探视需要提供直系亲属名字，电话，登记的才可以探视，不登记的是不能探视的，还有办理个个人的卡，购物卡吧，犯人编号登记，等等以后需要的东西，都在入监队做完，下队以后就不用费事了！ 狱警叫我的时候，由于我蹲着干活，腿麻了，所以我是挪过去的，狱警也没为难我，就没让我蹲着，我就坐在地板上，狱警坐在办公桌，一高一低的问话…… 狱警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狱警问我有什么才艺？ 我说，唱歌，写诗，画画，写文章算吗？ 狱警说：当然算了！ 我说：这玩意有啥用，不能当饭吃。 狱警说：你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监狱的文艺汇演，节假日演出，平时的诗词比赛，监区的海报，太多太多了，咱们这有文艺队，能文能武最好。 我说：那好啊，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没想到的事呢。 狱警说：你才来，慢慢就了解了？ 狱警问我：你在外边做什么的？ 我说：我说了怕你不信！ 狱警说：开飞机造导弹的？ 我说：不不不，我是大杂院的。 就是一群孩子，都是孤儿啥的，也有服刑人员的孩子，被收留的流浪儿童，帮着毛院长照顾他们而已！ 狱警一听特别感兴趣，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个地方，这个事也挺新鲜哈，看来这社会上还是好人多？ 狱警说：你为啥犯事？ 我说：处了个对象，觉得自己没钱，又挣不到钱，想着干把大的，弄个几百万，结果被判了好多年！ 狱警说：你们啊，以为警察吃闲饭的？这次好了长记性了吧？ 我说：一下好多年，记住了！ 后来聊了很多，狱警让我签字，我大概看了一眼，老年监区………… 啥意思？我没太看仔细，我一直琢磨，老年监区？我去那？我才十八，不至于吧？那是啥？后来也就没去想了，十天后，我们开始下队了，就和新兵下连队一样，这天早上没干活，集体在广场晒太阳，当然是等着领导到齐了，我们等了三个多小时，六点等到早上九点，那些各监区的政委，中队长才慢悠悠的来到广场办理交接…… 第十一章监区劳动改造 经过监区领导和入监队的交接，我们跟随着监区领导来到了监区，我被分到了老年监区，也就是监狱的医院里，当然不是做医生了，虽然这里的医生大多是狱警，也就是狱医和法医，大多数还是有行医资格的犯人担任协助管理犯人的救治和老年队生活所需，我第一天办理完了下队的各种事宜，就投入到了前线，在三楼，负责照顾上百个老人的起居和生活，我们三楼是病残号，四楼住院部，五楼办公区，一二层是诊断区，就诊区，检查室，隔离区…… 也许很多人和我一样有一个疑惑，为什么那么多老人在监狱？为啥一个监狱老人占比那么大？我们监狱大概三千人，老年人，残疾人有五百多，老残队百分之二十，加上各监区的不少于七八百个，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活不下去了呗！ 记得下队这天第一天主要是熟悉熟悉，到处学习下纪律，跟着老犯人转转，他们就算是我师傅了，也是马上要释放的人，所以我们提前一个月就要接班，我发现里面的道道不是一般的多！ 头一天，啥都没学到，也没人待见，混了一天，晚上，早早的集合，去参加监狱全体文艺汇演，监狱汇演是个大场面，监狱里出了节假日，特殊的日子或者统一安排才会有大型汇演，不但有犯人的各种表演，还有从外边请来的演艺人员参加，几千人集合在大广场，绝对的大场面，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那家伙，那场面，老气派了！ 当我们来到大广场，首先狱警会让我们起立，坐下，起立坐下…… 你以为很简单吗？一点都不简单，首先要起立，然后小板凳就在屁股后边，我们要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就要在不回头，不弯腰的状态拿起小板凳迅速放在右手腰间，左手保持立正，头向右看，右手胳膊肘弯曲90度，脚上小碎步，头要左右前后看齐了，步调，动作全员统一！ 当听见，立正，放凳的口令！我们必须所有人保持，夸的一下，不能回头看，完全凭感觉，把小凳子放在屁股后，凳子大小跟幼儿园小孩坐的那种差不多，放歪了，坐的时候夸一声肯定要坐地上了，那可就要摊事了，回去必须要全体训练站姿，行为养成了。 然而就是这个动作，有很多的刚入监的犯人没做好，被监狱长，政委点名批评了，要求所有的监区都要进行一个月的训练，下个月进行队列会操，当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犯人震惊了，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绝望，因为起步，正步，跑步，起立，坐，向右看齐，四年转法，蹲下，都是很难得，要求达到军事化水平，就像大阅兵一样，上几百人一个监区，为一个方阵，那是相当难的，压力也特别大，做不好还得接着练！ 监狱组织的大汇演还是相当有看头的，当全体犯人坐好，随着一声，起立！ 全体人员刷的一下起立，监狱领导，监狱长，政委，武警干部，各监区长，政委统一走进大广场，坐上主席台，随着一声，坐！ 刷的一下，全体犯人落座，监狱领导开始讲话，无非是官话，什么政策，形势，好好改造，对积极改造的犯人怎样鼓励，对顽抗份子怎样的打击力度等等，随着演出的结束，还有最后一项严肃的内容，警示大会开始！ 警示大会是批斗会，严管监区把严管犯人带到台上，进行忏悔，朗读悔改书，还要讲述事情经过，保证以后如何的积极改造等等， 当严管监区的犯人在忏悔的时候，我和旁边的犯人聊起了天，他是一监区的，叫孙雨来，孙雨来说：这不是你们老残队的积委会主任吗？ 我说：积委会主任？（就是每个监区都有的犯人组织，全称服刑人员积极改造委员会），类似于居委会，纪委会，妇联委员会这些组织性质差不多。 我说：那为啥严管了？ 孙雨来说：飘了呗！头大，没顶住！ 我说：仔细说说吧…… 孙雨来说：他是非法集资，融资，高利贷进来的，老有钱了，来了以后混的不赖，当上了你们积委会主任！ 我说：然后呢？怎么飘了？ 孙雨来说：有权利了就滥用职权呗，贸易！ 我说：啥叫贸易？ 孙雨来说：各监区有的犯人想偷懒，不想干活，就装病，找到他，他给负责看病的犯人大夫，打招呼，那些负责诊断犯人就会对患病，装病的犯人出具建议住院修养的证明，医务处警官一看，通常都会批准，偷懒的，装病的犯人一般都会给积委会主任很多好处，甚至一些马上出狱的犯人传递消息，干点违反监狱，监规纪律，政策的事！ 我一听很惊讶！ 我说：结果呢？ 孙雨来说：前不久有个犯人因为有病了，但是没有给他好处，结果就当感冒打发回去了，后来夜里高烧，没过来，没气了！ 我说：真的假的？ 孙雨来说：你回去问问吧，这事还没结束呢。 然后我又问他：我跟着老犯人学习管理老残队，他们也不告诉我，啥都不说是怎么个意思？ 孙雨来说：贸易懂不？ 我说：怎么贸易？ 他说：你呀，缺心眼，就是给买东西，给他们好处，给吃的喝的，烟，吃喝管够了，都抢着带你！ 我一听暗想，卧槽，原来是这么现实啊？ 看来我得赶紧联系家里会见了，因为我没钱，没有家人给送钱来呢，以后的日子用钱地方不少啊！ 我们聊了很多，感触也很多，也明白了这个社会，小社会也需要人情世故，哪都如此，何况这里，这个小世界真让我眼界大开！ 大会结束后，我们返回各自的监区，我陷入了沉思…… 第十二章第一次面对死亡 早上六点，我们和往常一样起床，整理内务，内务要特别仔细，否则被子没有达到四棱八角，高度宽度摆放位置不达标，是要被扣分的，如果扣了分，会影响改造，我们每个月基本有两三分，加上表现好点能拿三四分，每年平均三十分左右，那时候减刑四十分减刑一年，后来改成八十分一年了，改造分特别重要！ 被子叠好了，我们整整齐齐的等待打饭的犯人把饭桶拿上来，一般早上是馒头，稀饭，咸菜，通常我们会泡点方便面，奶粉，麦片，饼干啥的，吃完饭以后，都要到操场集合点名的，可是当点名到任某某的时候，始终不见回达，狱警喊了好多遍，仍然不见回复！ 狱警立刻大声喊到：蹲下，都蹲下，双手抱头。 狱警挨个又点了几遍，还是不见人，始终缺一个犯人，在监狱最可怕的就是犯人不见了，狱警立刻组织其他警员寻找，仍未有结果，狱警立刻上报了监狱指挥中心，不一会，狱警武警真枪实弹的冲了过来，集体控制住我们所有人，那种阵势，我们都不敢动一下，有的犯人腿都哆嗦，蹲不住也得蹲着！谁动谁倒霉！ 整个监狱警报嗷嗷的响起来，其他监区，劳改车间都一样，全体集合，挨个点名，查人数！ 最终，武警那边传来消息，在监狱大墙上发现疑似越狱痕迹，通过监控查询，未发现越狱情况，后来终于在劳改车间外边墙角发现了这个人，但是已经死了…… 死亡原因是心脏病突发。 这突如其来的事是因为这个犯人是监区来医院住院的，因为实在受不了劳改队的压力，选择越狱逃跑，结果当天夜里打算从劳改车间房顶越墙，穿越电网出去，结果可能是压力太大，或者吓得，心脏病突发，倒在了绿化带里，一直没有被发现，最终意外死亡…… 武警狱警带着我们八名犯人，把他的尸体运回来，放进单独的病房，并且留下四人，分为白天，夜里轮流看守，就连上厕所都是不可能的，我们上厕所都得守着尸体！守着他，哪里还有尿，哪里还吃得下去饭呢？ 狱警在内外，锁上了监区大门，走廊门，监室门，走廊，大门统统有狱警站岗，气氛无比的压抑！ 我和另一个犯人，叫李强，他也是东北的，一米八九，那个大个子叫一个壮实，我偷偷的瞄了瞄窗外，黑压压的警察，狱警，武警，监狱领导，平时见不到的监狱长，政委，两个花简章的都来了，还有两毛一，两毛二的少校，中校，场面那叫一个大…… 我回头对着李强说：强哥，老多人了！ 李强凑乎过来一看说：卧槽，监狱长都来了！ 我说：那个车是救护车吗？ 李强说：可不是咋滴！ 我说：还用抢救吗？都死了！ 李强说：估计是拉去解刨吧？ 我说：不火化吗？ 李强说：没那么简单，监狱得调查，起因，死因，解刨，走法律程序，麻烦着呢。 我说：家属不得闹腾啊？得要赔偿不？ 李强说：赔偿什么呀，监狱每年都有死亡指标，但是不能是被打死的，毒死的，撑死饿死都不行，总之意外死亡，病死的可以，人为的或者跟监狱管理有关那就不行了。 我说：心脏病死了，监狱没有责任吗？ 李强说：按说有，但是他大半夜跑出去，就算枪毙都属于合法的，恐怕死人没事了，活人受罪！ 我说：什么意思？还没完？ 李强说：哎，严管，最少两个月，以后，恐怕是不好受了…… 李强还对那个尸体看了看嘟囔了一句：我真想把你掰断了，连累几千人，你算是真牛逼！ 我说：完了，刚来赶上这事，真倒霉！ 李强说：最倒霉的是他连号！ 他连号就是像影子一样，必须出双入对，我们每个犯人都有连号，到哪里都一样，洗簌，上厕所，哪怕是蹲坑，连号也得在边上看着！没有连号，哪都不能去，否则单人行动被发现，扣分加严管，搞不好还得让大头揍一顿呢…… 我说：他连号会怎样？ 李强说：不好说吧，估计两年内不得减刑，严管三个月，半年不得接见家属，其他的还得看他是否知情，搞不好都得加刑。 我说：加刑？ 李强说：对呀，如果连号知道他越狱知情不报，或者合伙越狱，故意纵容，甚至协助越狱，都得加刑的。 我说：我滴乖乖，那我们呢？ 李强说：发生在医院，难逃其就，背锅吧，有的瞧了。 这时，李强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快，快回去站好，他们进来了，进来了…… 只听见一楼大铁门晃荡荡，伴随着杂乱的声音响的乱糟糟，很嘈杂，越来越近，奔着楼梯过来了。 我俩也只能听指挥，躲在一角，领导们进来后，监区领导向监狱长，政委汇报事情的经过和目前的处置，反应措施等，监狱长全程话不多，最后拿过笔在本上签字，那个死囚就被带走了，狱警喊了几个犯人，加我们俩，一共八个，把死的犯人那么一卷，卷好了把他的东西全部带上，七八个人有的抬一个角，有的拎着床单中间，我的开门，开救护车后备箱门，然后是我们悠了一下，123走，似乎呼咚一下，算是送他最后一程，这个可怜的犯人，不到五十，就走到了尽头，估计他如果活着，也得六十多能出去，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大概是在这里度过了好几个年头吧，从开始的不习惯，到最后混的风生水起，衣食无忧，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这里了，也越来越理解这些底层人的苦衷和烦恼，我照顾过的，包括出去的，进来的，出去了又回来的，甚至回来十次八次的太多了！ 为什么呢？有些老人出去有儿有女没人管，自己也动不了，生活自理都是问题，吃喝拉撒自己处理不了，无奈只能犯点事进来养老，这里还不花钱，比养老院强多了，有人照顾，不用工作，不用担心吃饭喝水，不用担心看病，不用担心死了有没有人给火化，每天贴身两个人，24小时照顾，尤其是高危老年人，超过65以上就算，24小时看护不得离开，甚至半夜也要起来查看老人睡眠状态会不会，噶了！ 更何况无儿无女了的人了！ 曾经，有一位我的好大哥，口误，我连号，这人判了三年，没多久了刑期分到我们老年队，表现的也好，能文能武，吹拉弹唱都行，还会自己创作，也确实在监狱里加过很多文艺分，我还挺佩服他的，他也交过我不少东西，算我半个师傅了，释放那天走的前一天吧，我们俩还有两个廊上的监督员，四个人在一起喝的茶，吃的饭，鸡鸭鱼肉，罐头粉丝，应有尽有，大家伙凑的，都这样，一起吃饭，你拿点，我拿点，他凑点，途个乐，图个新鲜，因为我们都有点压箱底的新鲜玩意，一般都是老头们给的，他们对我们比亲爹还好，否则拉了尿了你就忍着吧，没人管的！ 那天整整聊了大半夜，依依不舍呀………… 结果没多久就回来了，不出一个月吧，他是假释出狱，就是提前释放，但是和减刑出狱不一样，还有两年，一年的假释了，在这一年两年不能有任何违法犯罪行为，哪怕是打个架，都有可能会被抓回来，每个星期都要到社区报到，帮着社区做苦工，义工的……你还不能不去！ 那天他回来了，原因是啥呢？这个货在进来的时候有肾结石，尿尿不通，监狱里饮食安全，规范，还能按时吃药，治疗，在外边完全没人管，结果这个好大哥故意犯事，据说是把医院里的一个价值几千万的设备报废了，我暗中佩服这个怨种，真他么带劲！这暴脾气，给力呀，办了多少人不敢干的事，解气解恨呐！ 这回好了，十三年，我们叫他13阿哥，加上两个月假释，13年零2个月！ 原因就是回来看病，况且似乎还有点尿毒症症状，对他来说，本来在监狱都快好了，结果放了，这回好了，安安心心的在监狱治病，养老吧，我们连号有句话那样说的，与其外边无牵无挂，还不如在监狱勇闯天涯，快活潇洒！ 也正是如此的坎坷的经历，让我在这里学会了很多，因为无聊，每天都是看书，法律，金融，养殖，政治，历史可以说涉猎广泛，造就了我以后精彩人生！ 为什么说监狱造就人才呢，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是人才或者是人渣，不论好坏，智商可不低，甚至有的人经历都能写成一本书，包括我的所见所闻，我也在试着写一本书，其实也算成功了，不止一次，写过好几次，半途被没收了，最后的原件也被扣了，带文字的东西不允许带出监狱的，也挺遗憾，所以这个事就搁浅了，在监狱里待过的人，出去以后只要不在违法犯罪也是在违法犯罪的边缘徘徊，因为他们的生活轨迹和思考能力绝不是正常人，包括我，两个世界的人永远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时光飞逝……我即将迎来新生，监狱连号创作过的一首歌，我还记得是这样唱的： 翱翔， 我曾经是一只雄鹰在海风中翱翔， 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失去了方向 孤独的在海浪中摇荡，折断了翅膀 是政府给我照亮了前方给了我希望 我不再受伤也不再迷茫 展开翅膀再次翱翔，奔向希望的天堂，奔向我可爱的家长，奔向我思念的爹和娘！ 第十三章减刑假释出狱 整整五年，我没有别人来看我，起初我爸还能过来看看我，后来因为有了第三任后妈，他也不来了，我在万般无奈无聊的改造中因为表现积极，获得两次减刑，在我服刑五年两个月后，假释了！ 这天是2010年三月份，我被狱警带出了监狱的大门，其实在监狱我就写了这本书，因为种种原因吧，没有能拿出来，所以也是个遗憾吧！ 出狱的那天，我爸，我姑姑，姑父开车来接的我，看到他们时候，姑姑刘丽辉就哭了，一别五年，如今我已经是21岁了，看着我瘦的这个样子，也不免感到心酸！ 我和姑姑抱了抱，姑姑上了车，我坐在后边，我爹给我买了个手机，是那种触摸屏的，我拿个摆弄了半天，也没整明白，姑姑说：落伍了吧？真是脱轨了，不会用吧？ 我说：真不会，怎么用？ 我姑姑告诉我怎么用，怎么开机，啥的！ 姑父说：回去再说吧，急啥呢？ 姑姑说：这回出来了要好好做人，可别再犯错了！ 我说：知道了！ 姑父说：你当初怎么不说，我找人给你拖拖关系，找律师呀？ 我说：就那么回事，犯不上！ 姑姑说：当初咱们家给你找个好律师少判几年以上几年呀！ 我说：多少无所谓，到哪都吃饭，正好改改性子！ 姑父说：这话说的对，人呢，不怕犯错，就怕不学好，这回改了，还有机会，你还年轻。 我说：姑父，我呆几天，想去石家庄一趟。 姑父说：干啥去？ 我说：我有点没了的事！ 姑父说：你不是又要整啥幺蛾子吧？ 我说：是债！还债！ 姑父说：啥意思？欠人钱？ 我说：别问了，感情债！ 姑姑乐了，姑父说：你呀你呀，跟你爹一个揍性！ 姑姑说姑父，怎么说话呢？就你揍性好！ 姑父说：得得得，就算我没说！ 我爸给我拿了一张卡，说有五千块钱，先用着吧。 姑姑说：你爸又成家了，也没啥积蓄，别嫌弃，不够我再给你，但是可不能再犯法了！ 我说：知道了，以后我想办法挣钱吧！ 姑姑说：一会到了即墨，你先去洗澡，然后去饭店吃饭，你大爷大娘也去，其他的没别人，这事别人不知道，没敢说出去，就家里几个人知道！ 我说：好，呆两天我就走。 姑父说：你看看，人家有心上人，急着呢。 姑姑说：你当初也没好到哪去！ 姑父反驳说：谁呀？你当初我可没费什么劲！ 姑姑说：德行，你们男的，没一个好玩意…… 这一路有说有笑的也很快，我看着车窗外的世界，感叹发展真的很快，我进去的时候那么穷，现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绿化景色完全是一片欣欣向荣，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还会不会接纳我，毕竟一别五年多，恐怕是物是人非了吧…… 第二天夜里我坐车来到了石家庄，站在鹿泉区的一个小区门口，想进去还不敢，不进去又特别想见到她，见到她又会怕失去她，纠结了很久，我离开了，去了另外一个区，在马路上蹲了一夜，有钱，不是没钱，只是想静静而已！ 我想着见到她的情形，她会怎么对我，打我一顿我倒是认了，万一从此失去她，我可能会特别伤心难过吧？ 我又该如何编造理由，消失了五年，怎么说也没法交代过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了！ 后来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暂时先找个工作，毕竟生活还得继续，经过几次面试，我被一家房地产公司录用，从事二手房，一手房买卖，每天就是打电话，不断的打电话，对有需求的客户进行沟通，还有定期组织去外地看房，工作枯燥无味，压力也特别大，还不管吃，一个月三千块钱，每天起大早从郊区宿舍坐车到市里，路上都得两个小时，到公司上班，六点下班，回到宿舍还得打电话，练习话术，背台词，总的来说挺苦的，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按着原来的地址，找到了好小娟的家里，敲开门以后，他父母说：你找哪位？我说：好小娟再不？他们问我是谁，我说是同学，结果他们告诉我好小娟去北京了，原来的手机号不用了，新的号码他们告诉我了，让我自己联系，于是我联系到了她，她还是没变，唯独不同的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所以，缘分似乎已经尽了，以后可能只能是朋友了吧…… 第十四章北漂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我觉得我们似乎已经不再合适了，人家都研究生了，我才高中落榜，没有文凭，差距越来越大，身无分文，没有学历，也没能力挣很多钱，就算以后结了婚，可能也只有跟着我吃苦受累吧？难道不是吗？ 再经过深思熟虑后，我辞职了，来到了北京，在一家医药公司面试，当了一名销售，每天在郊区居住，坐车到市区上班，当时住在昌平燕丹村，算是个很大很穷的的地方吧，也是打工人的聚集地，每天坐车一个小时到东方明珠上班，每个月拿着几千的底薪，算上提成收入还算可观，正是开启了北漂的日子…… 大概是半年后，我在别人介绍的情况下，认识了前妻。 那天我们几个朋友吃饭，在吃完饭后去唱歌，包房里也来了几个女的，都是北漂青年，其中有个刘翠，北京的，唯一的一个北京人，她对我说：你好，我是刘翠，你怎么称呼？ 我说我也姓刘，刘建。 刘翠说：挺巧哈，都姓刘！ 刘翠说：你做什么的？ 我说：导医，医药代表！ 刘翠说：各大医院都认识人吗？ 我说：还好吧，各科室主任都有联系。 刘翠说：那你们不是挺有发展吗？ 我说：一般，够用！ 她啰啰嗦嗦挺能说，我对她印象一般，年纪比我大，北京的，长得也黑胖，我没觉的她适合我！ 后来大家玩了半夜，各自散去，我也是没办法，大家互相都留了微信，算多个朋友吧…… 夜里回到家，也睡不着，独自一个人在街头晃荡，孤独，无奈，看不到希望，这每个月的收入除了房租就是吃饭，吃喝拉撒虽然够用，但是也没什么富余，毕竟还得留点钱花到下个月开工资，月月光，月月挣，北京挣钱北京花，一分也不能带回家。 这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刘翠打的，我很好奇，她给我打什么电话？ 我接了电话：你好，有什么事？ 刘翠说：龙龙和你说了吗？ 我说：什么事？说什么？ 刘翠说：他说给咱们介绍下，交个朋友。 我说：这不是打电话了吗？以后不就是朋友了？ 刘翠说：哎呀，你真直！我说的是问问你有女朋友吗？ 我说：啥？以前有，现在没有，分手了。 刘翠说：你看我是87年的，比你大两岁，咱们能认识下吗？ 我说：不合适，我不想找北京的，伺候不起！ 刘翠说：为什么呀？ 我说：北京人狂，而且看不起外地的，没戏。 刘翠说：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吧？ 我说：差不多，我对北京人没什么好感，感觉都一样，我们外地人，没钱没势力没前途，你还是找别人吧，我真不想跟北京人有什么来往，圈子不同，何必硬融？ 挂了电话，我觉得真是可笑，就我这条件还找北京人，人家能看上我？电视剧看多了吧，我自己都不信，也就没在想，继续逛了会，回了我的居住地，一个地下室，屋里除了床，就是两平米面积，床两米宽，也就是睡觉而已，起来就上班，主要是便宜！ 大概是两个月后，那天偶然遇到一个朋友，也是搞美术的，来北京找工作，因为对北京不熟悉，也因为我在北京，正好我也没事就带着她到处找工作，租房，安顿落脚的地方，，几乎是那几天跑了很多家幼儿园，美术培训中心，绘画培训班，但是都不算很满意，毕竟一个月三四千的待遇让这个河北美院的高材生接受不了，本想着大展宏图，没想到却如此待遇，确实泼了一身冷水，但是又不甘心离开北京，只能继续找，她说的，伯乐总能找到千里马，是好驴终究会上磨盘，只是她的工作没找到，我却遇见了她！曾经心里最重要的她，如今却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第十五章重逢 重逢 那天送走了朋友，她离开北京去了重庆，她说去那里走走，寻求个机会，我送她上了火车！ 我回到昌平是下午六点多，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她工作的幼儿园，也是艺术培训基地，站在门口，傻傻的站着，笑着，望着，哭着！ 好小娟在里面交孩子画画，用左手，因为她右手有点残疾，是拿不了笔的，所以也是我很敬佩她的原因吧，她比以前更成熟，更迷人了…… 可能也有心灵感应吧，她似乎感到我在注视她了吧？ 她突然回头望向我，我却突然不敢面对了，猛的躲在墙的后面，但是还是出了声音，碰翻了一片共享单车…… 她走了出来，走到院子里的房间门口，对着外边喊了一声，请问谁在哪里？是来接孩子的家长吗？ 我回了一句：不是，我是来寻找过去的！ 好小娟说：你说什么？找谁？ 我说：我要找，曾经，失去的那个女孩！ 她似乎听出了我的声音，慢慢走过来了。 我也缓缓的拿下来一个项链，纯银的十字架，那是那年上学时候她送我的，因为我信基督，所以，她送我的十字架。 当她看到我手里的十字架，她哭了，我没有看她，我很内疚，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如何解释我为什么失踪了几年！ 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摸摸我的脸，又看到我手臂的刀疤，触目惊心的伤痕，她不知道那些刀疤的来历是因为她，更不知道我经历什么，这些年，我又去了哪里？ 她特别委屈，背过身去，看得出来她在颤抖，诺诺的说，给你十分钟，给我个解释！只有十分钟！ 我说：出了点意外，差点回不来了，所以，不想连累你！ 她问我？意外？继续编，继续忽悠，请开始你的表演！你拿我当小孩吗？我信吗！ 我突然拉起我的衣袖，让她看了满手臂的刀疤，我说，我出了车祸，手脚都断了，养了好多年，才保住这条命，保住了胳膊和腿！为了我的一生能坚持下来，我付出了所有！ 好小娟说：你是韩国电视看多了吧？好感动，失忆了吗？我看看，灵魂互换了吗？ 我说：因为这次事故，我爸都没了，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说完了我后悔了，我心想怎么还把我爸搭进去了？但是于事无补。 好小娟说：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我继续借题发挥说：我不想再打扰你，不想拖累你，我怕我成了废人，不能给你幸福，你懂了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好小娟看着我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也只能妥协了，也慌了，赶紧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先回家，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给你道歉，我不知道你父亲已经不在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后她跟领导说了一声，匆匆忙忙带我回了她的暂住地，天通苑小区一个半地下室！ 天通苑是北京几乎打工者的聚集地，打工必来天通苑，落魄必闯马驹桥，也许北漂人都经历过吧，天通苑占据半个昌平区，有三条路线，共计七八个地铁站在天通苑，就拿五号线来说，天通苑，天通苑南，天通苑北终点站三个，做半小时地铁，还在天通苑！ 你说有多大？ 十六章破镜重圆 当我们回到她的住所，我发现她似乎过的并不好，屋子里边特别乱，而且很小。 大概是十几平米的样子，一个厕所，一个双人床，一个柜子，还有一个桌子，其他的物品杂七杂八的摆在地上，装满了好多个行李袋，盆子里泡着衣服，锅里也生了铁锈，屋子里基本很阴暗，还有点潮。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北京？ 好小娟说：来了一年多了，这边工资比石家庄高，工作时间少，一天两三个小时而已。 我说：你毕业了？ 好小娟说：毕业了，本科毕业，本来想去学校当老师可是没人要。 我说：为什么啊？凭什么不要？ 好小娟说：还能因为什么？手不方便呗！ 我说：这不是歧视吗？ 好小娟说：是，又能怎样？ 我说：你没说过呢，你的手怎么形成的啊？ 好小娟说：我妈怀我的时候去拉架，结果伤了下，我生下来就这样了。 我说：这也是没办法，只能面对了，那你也比我强多了，不是吗？ 好小娟说：这倒也是。 好小娟问我：你怎么来北京了？你有没有找过我啊？ 我说：去了，你妈说你来了北京，我当时也不知道如何找到你，就来了，有期待有不敢见到你！ 好小娟问我说：为什么不敢？ 我说：我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人，当年是我突然消失了，我也怕你记恨我，也怕你学历高了，看不上我这个没文凭的人了呗…… 好小娟说：那你还找我干什么？ 我说：本来不打算找了，结果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机缘巧合吧！ 好小娟哦了一声，猛的回头，啥？死耗子？你说谁呢？说着用手抓我的耳朵，捏扯我的厚脸皮，然后趴在我的胸前，止不住的流泪，颤抖的小肩膀，闪着泪花的脸庞，毕竟相恋多年，这份感情无法替代，于是乎，我们就这样抱着，坐着，虽然我的手偶尔不安分，但是还是被她的手打回去了，我也只能悻悻作罢！ 好小娟说：你这次不会又跑了吧？不是对，是消失！ 我说：估计是不能，看你表现呗！ 好小娟说：切，好像谁稀罕你似的，还朝我翻了个白眼！ 她突然问道：你父亲的事都处理完了吗？谁的责任？赔偿了吗？ 我说：额，我爹酒驾闯红灯，我们全责…… 她默然的说，没想到会是这样，希望他老人家在那边没有痛苦！ 我也心里想，就这么说吧，万一有赔偿不是给自己挖坑吗？这回歪打正着，彩礼也能少给就少给吧……万一哪天我爹真的见到了她爹妈，喝点酒，再把我进监狱的事说出来，哪怕是任何女孩家长都有这个风险，我这就鸡飞蛋打，一无所有了！因为自身条件不好，无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家是真拿不出来什么彩礼呀，我为此深感头疼！ 好小娟问我：你现在做什么呢？ 我说在医院上班！ 她特别惊讶？ 说到：医院？保安啊？ 我说是医生助理！ 她更惊讶了，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左看右看，你，助理？真的假的？ 我立刻给她看了看我在手机的照片，穿着白大褂，神采奕奕坐在办公室呢！ 她说，我真服你了，你怎么会在医院？你怎么混进去的？ 我说：我是给医生家里做家政保洁，医生看我办事周密，又会做饭，又会安排各种文件，主要是我还会开车，觉得我这人做家庭保洁可惜了，就安排我进医院做司机，但是后来发现我还挺会安抚患者家属，带着患者忙前忙后的，又是拿药又是开单子，又是安排就医流程，不比他助手差，就把我调过去做专家助理了。 她问我说：你们医院是正规的吗？不会是黑诊所吧？ 我说：瞧不起谁呢？讲究人是不？俺们医院可是正规二甲医院，虽说不大但是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好小娟说：天呢，啥医院呢，啥人都要？ 我一愣？啥意思，你埋汰医院还是埋汰我呢？我怎么感觉说我呢？ 于是乎，我就开始挠她的痒痒肉，放手碰到她的胸，她也一愣，我也一愣，她脸红的好像夕阳余晖下的晚霞，而我似乎像耕地的老黄牛，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二十多岁的血气方刚小伙子，遇见那个曾经，现在，以后都能让她难以忘怀的爱人，此时不就是语言表达浓浓情义的临界点吗？犹豫都不是人的，是可忍，叔不可忍，叔能忍，婶都忍不了，后面的动画和语言，画面自行脑补…………此处省略37万字……………… 第十七章放手也是一种爱 也许有些人注定就是难以走到一起，五月一号，我和好小娟一起回到石家庄鹿泉，就是鹿泉的龙泉花园小区，也是他们家租的房子，她母亲还准备了不少好吃的酒菜，也算对我的一种欢迎态度吧，而事实并不是如此，正当快到中午了，她妈突然让我和好小娟的大姐的未婚夫去另外一个区，去拿一些东西，说是家里水管坏了，正好大姐未婚夫也是做水暖的，回来赶紧给修修，没办法，我们只能去了，但是路上总觉得后边的车跟着我们，我通过后视镜看到了竟然是好小娟她妈！ 我倒是很惊讶，这是哪一出？ 当我们到了地方以后，我和那个未来的姐夫上楼拿配件，进了单元门，我说大哥，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吧，大姐夫说：也好，你等我吧，看着车，没锁车门！ 于是我就躲在了单元门后二楼的楼梯间，不一会，就听见好小娟的妈妈打电话说，怎么样了，快点，他们要回来了！ 电话那边说：马上了。 好小娟妈妈说，这孩子也是的，带刘建回来也不提前说，要是跟相亲的碰见了，怎么办？那不完了吗？ 你们赶紧的，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回去了，我跟着他们呢！ 又说了几句，小娟怎么样？有意思吗，看上没？让他们好好呆一会，人家条件不错，应该能成…… 我当时就懵了，卧槽，这是找好下家了呗？ 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了，有你好看！走着瞧！ 我从楼梯往上走了几层，不一会看见大姐夫下来了，我们一起下来的，小娟她妈听见我们下来了，坐车提前跑了，我们俩在后边，但是半路上，又被她妈打的出租车跟上了，我暗暗佩服，这老东西不当侦探可惜了！ 我们很快回到了她们家，大姐夫表现的很好，干活也快，水管不一会就修好了，其实就是换个热水器软管和接头一类的零件，好小娟看我脸色不好看，我也没说什么，她也可能是做贼心虚吧，有点很慌乱的样子，中午吃完饭以后，各自午休，我开始了我的表演，我说大姐夫，你的车停路边，不会被贴条吗？ 大姐夫一愣，也是，还是挪挪车吧，要不还得扣分罚款呢！ 我说我也跟着你去吧、下楼以后我跟大姐夫说，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姐夫说：什么事？ 我说：你跟大姐，好小丽关系如何？认识多久了？ 大姐夫说：一般吧，她妈对我也不满意，说我没头发，工作不好，没钱，穷，家里没房，一直耿耿于怀，无论我怎么样都不讨好！ 大姐夫突然问我，你怎么问这个了？ 我说刚才，咱们去拿零件，好小娟她妈跟着咱们了，我听着她打电话，好像是说你去拿零件了，一会就回去了，还说对方条件好，大姑娘应该能同意啥的…… 大姐夫当时脸色就变了，说了一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第三回了，还这样，我也累了，当这个舔狗没什么意思，今天吃饭都凉了，我啥都没说吧，哪有这样的，我哪里对不起他们了！ 算了，事已至此，他们家什么人我也看的很清楚了，瞧不起我还不直说，这还玩上骑驴找马了，前两次我都是将信将疑，这回又来，哎，有缘无份吧。 大姐夫说：你先上去吧啊，我先回去了。 我说：那你慢点，注意安全。 大姐夫气呼呼的走了，当天下午我也回了北京，说实话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我付出全部，甚至动用了违法乱纪的，犯罪的手段搞钱，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们居然如此对待我，怎么不让我寒心？怎么能让我忘记这一切！ 回到我自己的出租房，这里我平时很少回来，看着墙上和她的合照，我默默的撕了下来，坐在床上，一瓶接一瓶的猛灌，白酒，啤酒，什么也不吃，大概是喝了一瓶白的，六瓶啤酒，当天可以说是抱着马桶睡，对着马桶嘴对嘴，吐了两天吧，行了以后已经是四号了，这个五一还有两天就过去了，这时候接了个电话，陈琳的，她大概知道我目前心情不好，因为也是同路中人吧，她也是好不到哪哪里去，跟我住的地方大概有几百米距离吧，不一会就跑过来了。 我开了门就躺床上了，她自己进来的，坐在边上，问我怎么了，我把大概的情况和她说了，她也说，其实在外边都是这样，你就当同居罢了，我跟我家那个男的也是，除了上床心里是一起使劲，其他时候各有各的心思，何必认真呢？ 我说：这么多年了，我唯一动了真心的，难道我就如此不堪？ 陈琳说：真心？能当饭吃吗？ 我当初也是全心全意做生意，付出了太多太多，所有的钱都被前夫拿去了，吃喝玩乐，最后拿我的钱养别的女人，都成家了，我又说什么了？其实男女都一样，成了尽量就过的幸福一些，离了就过的洒脱一些，受罪的是自己，你看你这一屋子酒味，谁难受？ 我说：是啊，自打我回来，基本没有接到她的消息，哪怕是简单的问候都没有了、哎…… 陈琳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点吧。 我说：狼心，狗肺，没脸，没皮！ 陈琳说：这些菜你会，我可不会，我就会炒鱿鱼，还有一个拿手菜，叫做快刀斩莲藕！ 嘎本脆！ 陈琳是我的同事，做的是医疗行业，比我大几岁吧，虽说是挺骚里骚气的，但是那种女人味还是挺丰满的吧，有个人一起聊聊天，可能也不觉得孤单了吧…… 后来我也想了想，与其生无可恋，不如就随缘吧，无论好坏，只要看的过去，就得了，一辈子就是那么回事，一公一母，搭伙过日子而已，顺心了就长远点，不顺心还不是说散就散？结婚证，其实就是废纸而已，也就是能光明正大睡一起，跟嫖娼有点区别吧？这也许就是现代婚姻唯一的价值所在！ 还有什么？有个屁…… 第十八章和她妈的交锋 五月七号，她和她母亲回来了，她母亲感觉我可能是听说了什么，察觉了什么，不放心，怕好小娟回来会被我伤害了，所以也跟来了，说是要住几天，我也暗暗发誓要和你斗到底，看看谁道行深！况且也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不是吗？ 我跟没事人一样，接她们，坐车，回家，去饭店吃火锅，逛街，其乐融融的样子，老太太觉得亏欠吧，给我买了不少东西，我也买了些家用的东西，当天夜里六七点回到好小娟的出租屋，老太太似乎有话说，我也觉得可以探探口风了，看这老狐狸到底要怎样？ 我说：姨，你是不是有话说？ 姨说：你叫我姨，我作为你的长辈，就应该有什么说什么对吧？ 我心想，对你妈！你个不是人的东西！ 我说：那是，您说我听着！ 这老太太倒是不客气，把衣服脱了，就穿着胸罩，露着大肚皮，穿着大裤衩坐床上和我开始讨论我们的婚姻问题，主要是她提条件，看我什么意思。 她说：既然你们愿意在一起，以后也是奔着结婚去对吧？ 我说：对，没问题。 她说：那我肯定也赞同，但是有一些条件我要说一下，算是最低要求了。 我说：我尽量！ 她说：按照我们河北的要求，结婚分三次，订婚，结婚，接亲流程办，需要办三次！ 我说：什么意思？三次？ 她说：对，订婚就是过礼，礼金六万六，八万八不等，然后结婚，结婚酒席，首饰，各种费用，结婚照，家电估计五六万，结婚了还不能同居，还得找个好日子把媳妇接回去，接亲最少给父母三万三回礼，也就是养老钱，你能接受吗？ 我说：十多万吧，还行，能接受，不过分！ 她又说了，这是结婚费用，车无所谓，房必须有，石家庄房子首付三十几万，每年还贷款大概四万左右，你要付首付还贷款，房子写你们俩名字，有意见吗？ 我说：我们俩一个月一共六千多工资，除了房贷，去了吃喝，啥都没有还不一定够呗？ 她说：那是你的事，你觉得行还是不行？ 我说：可以，能接受。 她又说了：以后她不能生孩子，你也别打算要了，她手不方便，我们也带不了，你一个男的，没爹没妈更没法带孩子，所以，你得考虑好了！ 我听了真是气的牙根咯咯响，心想，你他妈的真是个算盘精！ 我说：问题不大，能接受，只是不要孩子而已。 她说：本来吧，你一个外地人，确实不适合做我女婿，但是又没有父母了，我也不计较了，我也是怕你万一哪天走了，不跟我闺女过了，她一个人，岁数大点了，还有残疾，带着孩子，嫁人都是问题，我必须替她考虑。 我说，做父母的为儿女考虑，我懂，应该！ 然后又说了很多好小娟小时候的事，如何如何……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吧，一个手有点残疾的女孩，因为自己母亲一时糊涂，伤了胎气，因此学业，生活，人生，求职等，处处受到排挤，要不是当年服毒了，抢救过来了，恐怕考过的教师资格证都被别人取消了，实在是看她可怜，最后还是给了教师资格证，但是仍然只能去民办学校当老师，公办的是绝对不要她的！ 我也有了对策，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都答应，下一步我依然会给你展现下，什么叫做腹黑男，下头男，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诡计多端！ 第十九章报复性闪婚 大概是八月份的某天夜里，我们俩爆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战争，原因是我被抓包了！ 和以前一样，在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结束了云雨之事，也不是她不愿意，她们这类人吧都是自卑，性冷淡，似乎特别不愿意有性接触，但是当天因为这个夫妻生活结束后，她发现我扔进垃圾桶的那个东西不对劲，她特意拿起来看了看，又突然把抽屉里的避孕套都看一下，然后怒火匆匆的站在地上指着我骂。 好小娟说：你妈的你流氓！你无耻！ 我说：怎么了，怎么无耻了？ 好小娟说：你在避孕套上做手脚，都是扎洞的，你不要脸！ 我说：是，又怎样？ 好小娟说：问什么，你为什这样？ 我说：你妈说了，不让我要孩子，我能怎样？ 好小娟说：你不是答应了吗？怎么又变了？ 我说：对，我他妈是答应了，怎么样？你妈的！ 好小娟说：你妈的！你骂我妈干什么？ 我说：你妈难道不该骂吗？ 好小娟说：我妈如何得罪你了？你骂她！ 我说：你不觉得你装的很可笑吗？ 好小娟说：什么，我装什么了？ 我说：你妈给你介绍相亲的，把我支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真以为我他妈那么傻？ 好小娟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没有这回事！ 我说：你妈跟着我们屁股后边，傻子看不见？还用说？ 好小娟说：那我姐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说：那就不知道了！ 好小娟：你想怎样？ 我说：我想问你怎样？你不觉得你妈过分了吗？我将来娶你还是你妈？ 好小娟说：我，我听我妈的……她哭了，可能也是万般无奈吧！ 事已至此，我也摊牌了，我说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动了心，想要娶的女人，我对你怎样你应该清楚吧？为了你，我宁可违法犯罪，给他妈的医院当销售，当拖，坑人害人，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攒钱娶你吗？你对得起我吗？ 好小娟几乎是一句话不说，任凭我发疯！ 我说：行，你说吧，你想也样？ 好小娟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耽误你了，咱们之间没有结果的，因为我妈也不可能让我嫁给外地人，并且是没有父母的外地人的，况且你的经济条件，你认为你有能力给我将来吗？ 我说：什么？我是什么？你利用我呗？你拿我当什么了？ 好小娟说：我早就知道我们不可能的，可是我舍不得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你对我的好，可我不敢嫁给你，你赌得起，我赌不起，我也不敢赌你能陪我一辈子，哪怕是十年，五年？我不确定我们的未来在哪里！ 我说：既然如此，咱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走，你保重吧，但愿以后彼此别过，祝你幸福！ 当天雨下的很大，我孤零零的回了单位，坐在办公室的窗口，默默的流了一夜的眼泪，算是对这段苟延残喘的感情做最后的追思吧。 我知道我的条件太差了，靠自己可能永远达不到我想要的生活，恐怕我的后代依然是这个德行，我为了后代，为了我的后半生考虑，我也暗暗的做了决定，既然如此，我也效仿古人吧，虽然没什么才艺，卖身还是可以的，哪怕是个女的，哪怕是植物人我也认了，我发誓，35岁一定要做一个成功人士，靠着对方经济，人脉，加上我自己的努力，我必然要翻身，哪怕是暂时的利用，我也要换个活法，我绝对不允许我的一生碌碌无为，像个厕所里苍蝇一样，生的憋屈，死的窝囊！ 也就是这样的想法，成就了我此生的第二段历程，接下来又是成功还是失败？憋屈的人生，是否能改变？我的未来路在何方？ 接下来连续几天我都没上班，但是突然接到同事电话，说是有人来公司办公室找我，叫刘翠，我知道这人，她来干什么？ 同事说也不清楚，我没办法，坐车赶紧去了公司，刘翠在办公室门口等着，看到我说，你怎么了？休息了吗？ 我说没什么，歇了几天，准备去别的城市了。 刘翠说，为什么？ 我说：离你远点不行吗？ 刘翠说：嘿，你这人，好心过来看看你，我还挺不受人待见。 我说：没那意思，那就一块出去走走吧。 我们去了附近的公园，一边走一边闲聊…… 刘翠说：你是不是失恋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刘翠说：还用说，请假一周了，不是病了就是伤心了呗！ 我说：随缘，缘分不到，强求不来！ 刘翠说：我难道不是你的缘分吗？ 我说：不是，上辈子我没作孽，老天爷不可能让你来惩罚我。 刘翠说：你是什么意思，骂人带拐弯，放屁还冒烟？ 我说：你们北京人都骄傲，外地人都不好，不是为了北京户口就是过几年就跑！ 刘翠说：那只是部分人的想法。 我说：差不多一个德行。 刘翠说：你有空吗？ 我说干啥？ 刘翠说，我妈住院了，骨折，你跟我去一趟吧。 我说：我去？不合适吧？ 刘翠说：正好，也让我妈看看你，没准咱们就成了。 我说：我又没答应你，想多了吧。 刘翠说：你要是想一辈子靠自己，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娶妻生子，过上你想要的日子？ 我沉默了。 刘翠说：你应该也经历了很多，你的感情死在哪里了，你应该清楚，不就是经济和房子上了吗？还有无父无母！ 我说那又怎样？ 刘翠说：就你这条件，很难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似乎无言以对。 刘翠说：我们家也是农村的，赶上北京拆迁，给了几套房而已，也没钱，我也离过婚，觉得你挺实在，老实，所以不介意你是外地人，也不在乎你的家庭背景，我这都说这么多了，你还拿把呢？ 我说：既然如此，那就看缘分吧。 暂时先处处看，不合适再说不合适的。 其实我也是打算用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弥补下目前心里的空缺而已。 就这样，我跟她一起去了医院，见到她的母亲，也就是我未来的丈母娘，这也算是第一次见面吧，见面以后她妈对我还挺客气，想坐起来，但是又不方便，我也没让她坐起来，就那么半靠在枕头上，和我聊家常，全是探探底吧。 她妈问我：你们认识多久了？ 刘翠说：一年了。 她妈又说：你看上她什么了？ 我说：正在互相了解。 她妈说：她带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龙凤胎，六岁了。 我说：我知道，应该能处的来。 她妈说：我对你也没什么要求，有个工作，时常带我和孩子出去旅旅游，多陪陪老人孩子就行。 我说应该的。 她妈说：你俩以后有孩子就有，没孩子就没有，毕竟有俩了，压力也不小。 我说：再生一个压力确实挺大。 她妈说：这俩孩子跟我们了，也姓刘，随她妈姓，你也姓刘，还挺巧。 我说：我也觉得挺巧。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很多，大概也知道双方的情况了，父母也没反对，我也没什么想法，总之，死马当活马医，我也惨不到哪去，也不亏什么，也算是接受了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结果万万没想到，遇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家子奇葩家庭，何止是奇葩，整个一家子精神病，开始了整整三年的精神折磨，这期间发生的事，可谓是惊心动魄，触人心弦，难以言表的血泪史，真正走进婚姻的坟墓不可怕，可怕的是走进了婚姻的阎王殿，18层地狱一样的炼狱空间！ 第二十章回家 刘翠的一家，是北京大兴的拆迁户，一二年拆迁的时候分了三套房，他妈他姐和刘翠各一套，其实并没有钱，在刘翠也离了好几次婚，带着一对龙凤胎，都是六七岁了，老丈人是个聋哑，听不见说不出来，这丈母娘吗？相当彪悍的一个泼妇，无赖，后续慢慢道来！ 大概是18年19年的时候，保守五一每套房价值3,00万以上，也是因为我有私心，也确实累了，外加上看不到指望，所以，几乎也没想太多，跟牛跟狗跟猪结婚都一样，跟谁结婚也是人过日子，所以，认识了不到三个月匆匆忙忙同居了，18年五月份，带着全家老小回了东北，全是正式和家里人见了面，其实也不是主要回去见家长，主要的是老太太想去哈尔滨旅游，顺道回家看看。 那个时候我奶奶还在世，就是身体也不太好，常年气管炎，哮喘，体重不到八十斤，更是吃的少睡不好，我带着媳妇回去，看人还是很开心的。 见了面以后，我那个丈母娘开始了北京人引以为傲的吹牛逼聊天模式，张嘴就是我们北京人怎么，怎么样我们北京怎么怎么着，我们家房子多少多少钱一平，如何如何不容易，又是怎样怎样走到今…… 出于对客人的尊重，就算我爷不待见他们，也只能陪着笑脸打哈哈…… 因为中午是二叔家安排的饭，去二叔家吃，离得不远，我和我爷爷就先去了，在路上我爷爷和我说，这次结了婚好好过，别再像以前一样，东一趟西一趟的不招调，好好对人家，好好过日子。 我说：我也没打算领证了。 爷爷说：为啥不领证了？ 我说：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爷爷问：那是怎么回事？ 我说：哎呀也没有什么，跟谁过日的都是一样，柴米油盐鸡毛蒜皮，无所谓了。 爷爷说：那可不一样，既然过日子就要领结婚证，要不然有一天人家前夫来了，或者别的男人来了，你说你算怎么回事，你连一点保障都没有，还是领个证名正言顺的比较好。 我一想也是。 爷爷说：这次回来打算呆几天呢？ 我说也就三天两天了。 爷爷说：为啥那么着急？ 我说：人间是打算到哈尔滨旅游旅游，顺道到家来看看。 爷爷说：我看也是那么回事儿。哼哼。 我说：你怎么看得出来？ 爷爷说：就那几块料，就那德性，你大姑都不拿正眼瞧他们！ 我说：我大姑有意见？ 爷爷说：其实大家伙都有意见，都不太赞你们这个事儿，离了婚带小孩长得还丑，一吵着人家啥也不像啥好人家，讲了你们一块儿过日子，我看也过不长！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了，挣到了那天再说那天的事儿吧，就像我爹一样，半路夫妻哪有过长远的？ 爷爷说：你大姑说你就是为了省点钱，委屈了自己，否则也不会找个这样的玩意。 我说：还是我大姑了解我呀。 爷爷说：这个事儿吧，也不能怨你，谁让你爹没本事呢，要是个好样的，向人家似的，给孩子盖房，娶一个媳妇儿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没法呀，你爹左一个右一个了，找了好几个媳妇儿了，这都五六个了，净他妈扯王八犊子，哎…… 我说：行了，爷，过去的事不用说了，没啥意义。 爷爷说：你说我这么大岁数，也没啥钱，也没啥家底，就有点加点啊，也都让你爹给货还没了，我也是真管不了你们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没准啊，过几年你再回来，我和你奶呀，没准剩下哪个了？也没准都没了。 我说：你们那个岁数不至于。 爷爷说：都70了，有今天没明天，谁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起来，活到哪天算哪天吧，我帮你奶奶斥候死了，我也就没啥心事了，我就怕我先死了，你奶呀，一口气上不来跟着我一块儿去，就你奶那体格，一顿就吃小半碗饭，一咳嗽咳嗽到半夜，反正就这么过了，半辈子了就这样了…… 我说：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二叔对你们不是挺好的吗，虽然我们都在外地，常年不回家，我二叔，二弟一家子都在，还有个重孙子，多好啊，把你们照顾的这么好，这不比村里那帮老头老太太强多了吗？ 爷爷说：你说这话倒是在理，虽说你爸没啥能耐，但也不惹事，就是缺心眼，一年一年的剩不下钱，光棍一个，我最担心就是他。以后啊，你要多多照顾下你爸，我老了，管不了了，你是他儿子，还就你这一个儿子，你不管也没人管他了…… 可能是岁数大了，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听了以后心里反倒不是滋味，一眨眼，从小到大，仿佛就像昨天，前天一样那么快就过去了，真是出门年少背行囊，归时满面皆惆怅！ 二十一章北京人的揍性 作为第一次上门的媳妇一家老小，我们老刘家可以说是很尽地主之谊了，吃喝拉撒样样安排的也很全面了，但是确实对他们也不是很满意，因为这一家子基本没什么教养，吃饭时候，主家都在忙，他们就先动筷子了，给人家送点见面礼吧，也是买好酒送的赠品，比如买的几百元箱的酒，送两盒瓶装散白酒，商场里处理的临期牛奶，说起话来也是我们北京怎么的怎么滴，我们北京怎么滴了，也他妈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安排住宿吧，也是嫌弃农村条件差，辈子有骚味…… 我爷爷奶奶都快八十了，难免有点老人味，就算有味也正常吧？不能被理解理解吗，这倒算了，关键是接下来的话颠覆了我的三观，正是因为如此，这段婚姻注定是失败的。 刘翠他妈说：叔，听说你家还有个楼，有个院子啊？ 刘三说：是有个院子。 刘翠他妈说：那为啥不把那个院子卖了呢？你们也用不上。 刘三说：那个院子不能卖，因为那个院子当初是刘建他爸结婚以前盖的，现在他爸还是一个人，怎么着也得让他老了有个窝啊。 刘翠他妈说：早晚不还是孩子的，干脆都给刘建算了，我们也拿点钱出来盖一下，收拾收拾，以后回来住着也方便。 其实这话听起来像个人话，刘三就说了，还孙子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隔代的事儿，我那么大岁数了，一个儿子两个姑娘都已经结婚成家了，就上了他爸一个人，还打光棍，我这就想着给他留个窝以后有个地方呆，不至于到时候没人管睡养老院去。 刘三又说：既然你们都是北京的，那为啥不在北京买个房子？ 刘翠他妈说：我们北京三万多将近四五万呢，哪能买得起。又不是拆迁分的房，哪能有好几套房？ 刘三说：四五块钱那也不贵呀？我们那个院还得20,000块钱能买一个呢。 刘翠他妈说：我说的三万，四万是一平米，不是一个房子，要是买个房，在北京买个几百万肯定下不来。 刘三大吃一惊说：那么贵呀？我滴妈呀，不敢想！ 刘翠他妈说：要想买也行，咱俩家凑凑，一家出200,000，给他们付个首付买一个吧也可以。毕竟以后还是上学都得用房啊。 刘三说，那倒也不是不行，关键是他俩挣那点工资还好几百万贷款，不得喝西北风吗？ 刘翠他妈说：我们北京基本上没什么花销，上学看病没工作还给补助，坐公交基本都不花钱，也就是吃喝拉撒，哪有什么花销？ 刘三说：你们是不花钱了，难免刘建以后出点什么事，病了不花钱吗？养老的养小了不花钱吗？有个病有个灾不都得花钱吗？ 刘翠他妈说：以后长了北京户口了不就好了吗？ 刘三说，北京户口哪年能给呀？ 刘翠他妈说：也快结婚，13年就可以上北京户口了！ 刘三都让她说的不想说话了，13年以后，先不说能不能过到13年，能不能活到13年都两说了，这13年里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儿谁也不清楚，估计这婚了也没法结。 刘翠他妈说：打算让孩子有房再要孩子，毕竟没房不能上学，而且为了孩子以后有买第二套房的资格，房子先写刘翠他妈的名下，以后再给过到我们两口子名下…… 我爷刘三一听，随口说了一句，不早了，早点睡吧，意思就是，做梦呢？做梦去吧！ 这样的事听着却是新鲜，我也基本认清了这家人的德行，此时此刻，我也变成了骑驴找马的态度，也是，万一以后我老了，没有自己的孩子，老人又不可能把我当自己亲儿子，刘翠的孩子大了，迟早把我扫地出门，我估计，我五六十得要饭去！也许，缘分不到，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