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1384391》 第一回 金沉大海 入梦降世 传说十万年前,宇宙混沌,雷阵八方,只见一人执剑随洪荒漩涡下沉,似乎想拼命挣扎,却奈何气息微弱,全然无力。这时冥冥之中,凌空传来一个声音“一切皆是命定,放下执念,万境皆空!” “什么是天命?” “那我们打个赌,我便将你魂魄收在这梦空山中,将你的九丝灵识沉入东海海底中央,留你一丝灵识到烟雨人间,历经生老病死情五劫,尝尽酸甜苦辣咸五苦,若你长存本心,方能汇聚灵识魂魄,修成正果逆天改命。若你忘了来路,那便魂飞魄散,落入万劫不复之境。” 眼见快要沉入涡底,那人却一跃而起冲上云霄,霎时光芒万丈。“哪里来的天命?我偏不信!我便要逆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也不知过了几劫几世,也不知那执剑之人是否逆天改命。 只见天君带领一众人,在天宫天池种下两粒莲子,笑道“今日种下,我们便静待花开再来赏花。”众仙不解“敢问天君,这明明是干枯的荷塘,又如何开得了花?”天君只答“自有人会用泪水注满荷塘,待到那时便是开花之日。” 八万年后,再看苍穹,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孤月国黎峰下梨花坞中,一户山野人家,只见篱落稀疏,一小院中几株古梨,三间茅屋。伴随着一阵啼哭声,这户人家生下一婴孩。 稳婆抱着孩子高兴的说“生了生了”。 一庄稼男子冲进屋急切的问到“男孩?女孩?” 稳婆回答“女孩”。 男子虽有点失落仍应承道“女孩也好”,看了一眼古梨树。 这时古梨树上开满了飞鹤花,飞鹤花树下一众人早已挤得水泄不通,一女伴男装冠巾孩童拿着团扇朝人群跑来“借过借过,我来晚了,实在抱歉方才有事绊住了。”众人期盼只道“清溪,快点开始吧。”这个孩童抄手清清嗓这便讲到:“且说那夫妇,丈夫叫长信,本也识文断字能吹会拉是极地门生,终因家中变故贫困潦倒不得已放弃仕途,务农耕织,奉养老母,照顾弟妹,终身抱憾,幸得贤妻姚女,夫妇二人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辛勤劳作才勉强过活。” 长信再看古梨依旧是古梨,确也不见有什么飞鹤花。 次日长信出门砍柴,只听路上行人都在说“你听说没有?昨夜满山十里都开花了?” “我也听说了。唉,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看见了,确是如此。就连干涸几世的梨花溪都涌出了泉水。”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可有福了。” “那得有多美阿,我得赶紧去看看。” 长信听了将信将疑也连忙上山,这才确定,原来乡邻们说的都是真的。 说来也怪,这孩子自生下来就一直啼哭不止,像是要哭尽这人世的泪水。大家一阵忙乱,却发现孩子脚底中央有一颗青色大圆志,不免心中疑惑。 奇怪的事还不止这些,没成想这满山的花开了百日便一夜间又都谢了,只是这溪水便从此日日奔涌。 眼看过了七日,孩子不冷不饿,可仍旧日夜啼哭。 这日,恰巧一斋人经过布施化缘,夫妇二人忙抱来孩子问是何原由?斋人掐指,念念有词,听不清太多,只听得“此女命金,命途多舛,只怕要哭百日,且有前世事未尽,唯有还清前债,搭桥过河,供千人踩踏,方能化解些许,可保16年无大碍,红裳引蝶乱,倾尽浮生殇,又说前途不可限量,一切皆是造化弄人!”再要追问,只答天机不可泄露,说完便离开再不知去向。 清溪接着讲到:“妇人日夜守护含辛茹苦,终满百日,说来也怪,这女儿竟不再哭泣,当真奇也。于是忙于搭桥之事,恰巧一慈眉善目老妇人经过,于是认做干奶,拜了亲戚,因脚底那青记的缘故,这才得以取名蓝桥。蓝桥有一阿姊,比蓝桥长两岁,名平安。这对夫妇自从生了蓝桥便再也没有所出,又说皆因那一青色圆记所致,上制兄长,下绝弟妹。还好姊妹二人甚是聪颖。夫妻二人终不得养子传家,于是便将这长女如长子般教养,寄予了厚望,望子成龙也是情缘之中。家中虽无男丁所出,可这姊妹二人堪比男丁,引得同乡四邻羡慕不已,皆知这梨花坞姐妹,皆道养女如此,夫妇何求?” 一转已是六载。这些年来,虽清平,一家人倒还安好。平安浓眉,眼眸如皓月,齿白如雪,秀发乌黑浓密,结实壮硕。蓝桥眼若冬夜明月挂稍头,樱桃小嘴含一串珍珠,长发齐腰,纤小灵秀。破旧的衣裙越是显得二人出尘。姊妹二人极为相似,只是平安比蓝桥结实,若不是熟识之人一时还真是难以分辨。因此也常有人把两人弄错。 清溪接着讲到:“姊妹二人留下了许多快乐的时光。蓝桥总喜欢奔跑在黎峰脚下的大草地,草地上开满了花,紫色、白色的野花,无香,草是绿的,偶尔有三五只蝴蝶在花间飞舞。于是二人便陶醉着追着蝴蝶舞了起来,反复已化成了两只蝴蝶,一会又是互相追逐嬉闹。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看晚霞漫天。蓝桥指着西天余晖中升起的特别明亮的星辰,问“阿姊,那是什么星辰?” 那是“昏星”,人们叫它“长庚星”。 “那天亮前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特别明亮的又是什么星?” “是晨星”,人们叫它“启明星”。 “你说天空这样美,上面真的住着仙子吗?” “听阿娘说,月亮上住着嫦娥仙子,天空中有织女星,还有个传说。” “是怎样的传说?阿姊快给我讲讲,我要听。” “很久以前,牛郎与老牛相依为命。一天,老牛让牛郎去树林边,会看到一位美丽的姑娘和他结为夫妻,果真事情和老牛说的一样。牛郎和织女结婚后,他们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好景不长,王母娘娘亲自下凡,强行把织女带回天上,夫妻两也被拆散。老牛又告诉牛郎,在它死后,可以用它的皮做成鞋,穿着就可以上天,牛郎按照老牛的话做了,拉着自己的女儿,腾云驾雾去追织女,眼见就要追到了,岂知王母娘娘拔下头上的金簪一挥,一道天河出现,牛郎和织女被隔在两岸。但他们的忠贞爱情感动了喜鹊,千万只喜鹊飞来搭成鹊桥,让牛郎织女走上鹊桥相会,王母娘娘只好允许两人在每年七月七日鹊桥相会。” “阿姊,王母娘娘为什么要带走织女呢?” “不知,阿娘没说。” “那什么是忠贞的爱情?” “也许等长大了就知道了。” “晨星和昏星也像牛郎和织女一样吗?” “或许吧!” “阿姊你说做人好吗?” “你这傻妹妹,无来由的说的是哪里胡话?上天让你做人便做人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倒是觉得还是做一株植物好,就像这片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春又生。这样就不会像牛郎织女一样只在每年才得相聚一次。” “越发说疯话。” 春天到了,蓝桥和平安带着二叔家的弟弟妹妹到梨园玩耍。 清溪继续讲到:“虽说是梨园可却也有桃、梅、李树也是有的,只是梨花居多,还有竹林,且有一条溪流从山谷流出,这些树就顺着溪边肆意的生长,仿佛这千百年来就一直长在这里,已然成精。故而这溪便叫梨花溪,这谷便叫梨花谷。梨花坞也是因此得名。” 再说这溪边便是片片稻田,一直绵延至山脚。西边山脚有一个碧波池,也叫碧波龙潭,也不知是否真的有龙,只是人们口口相传便这样叫着,潭中常年冒着水泡,潭边布满了球报春,靠山一侧的潭边几颗老垂柳临水而生,阳春三月,紫色、粉色、白色报春环潭开放,微风吹来,水波荡漾,条条丝绦随风浮动,柔美宛如潭边沐浴仙子的长发。黎山上又有青石,山中有杜鹃、白茶、红茶花,四时四季各有景致。北面则是石林塔峰林立,层峦叠嶂,苍茫清翠,偶有时日薄雾弥漫,日出东方照进,犹如仙人轻纱掩面,天上人间仙境不过尔尔。 妹妹说“大姐姐,好想荡秋千阿!”说话这妹妹便是家门二叔的小女儿,叫金巧,娇俏玲珑,脸颊修长。 金巧有个哥哥,叫金杰。方脸,浓眉,大眼,结实英俊中带一丝敦厚。 “你尽是说傻话,这里又没有秋千。”平安笑答。 蓝桥灵机一动“这有何难?有了。” 平安“你又有什么鬼主义?” 蓝桥:“一会就知道了,你们快跟上来帮忙。”于是大家找来了腾绳和木桩,蓝桥爬上梨树挂起腾绳,再用腾绳把树桩拴住。三下五除二,竟成了。“你们看,这不就是秋千吗?” 话音未落,只见金杰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在秋千上。“你们快推我阿!” “是我先提出来的,本该我先来的。”金巧一脸不情愿。 “好了好了,这次就让哥哥先来,每人轮流荡一次可好?都有机会,先后一点而已,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这金巧妹妹最是听二姐姐蓝桥的话,也便不再争。 于是大家簇拥着推得金杰荡来荡去,欢声笑语响彻山谷,反复谷里来也一群野猴。大家都很亢奋,结果用力太猛,硬是将金杰荡得飞了出去。只听见“哎呀”一声,还没有回过神,只见金杰已经趴在地上。大家慌了,忙跑上去扶。 金杰“不行不行,不能动了。” 这回大家真的急了。“伤哪了?这吗?这吗” “是,这、这、还有这!”金杰指指手掌、又指指膝盖。可明明不见哪儿有伤,这回姊妹都知道了。“去,又骗人!”索性谁也不理他了。 金杰依旧趴在地上,伸着手,“好姐姐们,快别走,扶我起来”。金杰见被识破,于是只得自己爬起来。可这回是真的难起来了,抱着屁股,一瘸一拐的。“阿呀,屁股疼。” 姐妹们正准备荡起来。“别急,不骗你们,真的屁股疼,都是这木桩惹的,咯得很,只怕姐妹们娇嫩的肌骨受不得。”“有了。”于是蓝桥脱下外衫铺在那木庄子上。这回大家可是好好享受了一回。蓝桥静静的闭上双眼,随风摇曳,微风轻轻吹拂,蓝桥一荡反复荡入了十六岁,青衫飘飘,一头青丝也舞了起来,花雨漫天,时光静谧。可蓝桥那时竟不知,那便是蓝桥一生中最幸福的岁月。 眼下,平安已经到了习学的年纪。习的是坞里的教塾。这教塾便在蓝桥家门口,进门一个小院,临墙脚种一行绿竹,中间一个不大的厅堂摆着几张破旧的桌椅,便是孩子们的习学之所。 这天平安正在习学,蓝桥突然闯入学堂,“阿姊,阿姊,娘亲已经做好早饭,我们回家吃饭吧。”说着便拉着阿姊要往外跑。平安已经很紧张了,只见一位中年夫子手持书本走过来“你这孩子怎么跑来这里捣乱!”于是牵着蓝桥的小手硬是把她逐了出去。蓝桥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一边走还回头不解的嘀咕“你这老头,为何要逐我出来?”引得学子们捧腹大笑。气得夫子哭笑不得直道“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一转眼又是两载观景。这不,蓝桥也到了习学的年纪。坞里只有两个同龄孩子,另一个是男孩,叫庄飞,于是便一同入了学。不知为何,蓝桥和书及有缘,从不叫爹娘操心,写得一手好字。所有坞里的同学都在一起习学,夫子却只有一人。于是蓝桥总是在做完夫子安排的习作又悄悄跟着哥哥姐姐们摇头晃脑的读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学堂里也发生了许多趣事。雨天山谷里溪水暴涨,于是溪边的沙滩便成了坞里孩子们的天堂。却多半是乘着习学夫子还没有来的时候偷偷溜去玩耍的。原来这夫子不是坞里人,只每日来教学,散学便离开坞里。领头的是春儿,还给大家都安排了轮流放哨,两人一队,分五班值守,守在进坞的隐蔽处,只要看见夫子进坞,放哨的马上抄小路前来报信,于是大家便兔子般的跑回教塾,假装在读书。就这样不知逃过了多少回。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能幸免。有一次被抓住了,这回大家都很惨,被打得屁股开花。也就在这天夜里,蓝桥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看见一人执剑随洪荒漩涡下沉,似乎想拼命挣扎,却奈何气息微弱,全然无力。蓝桥上前去问“你是谁?” 第二回 拜师静远 灵狐认主 话说蓝桥上前去问“你是谁?”那人不答。 蓝桥接着问“你为何会在这里?”那人仍旧不答。 蓝桥又问“你从哪里来?你这是要去哪?” 蓝桥一连几问,那人不答反问“那你可知道你又是谁?从哪里来?为何会在这里?又将去向何方?”声音微弱无力 蓝桥“你这人好生奇怪!” 只听得有人唤蓝桥,顺着声音找去,只见娘亲在身边。“桥儿,你这是怎么了?” “娘亲,是你吗?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娘亲“那你梦见什么了?” 蓝桥摸摸头“明明很清楚,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又什么也不记得了。” 娘亲“小孩子家家管她什么梦,该习学了。” 蓝桥嗯了声,这便起身穿衣出门去了。 这天散学已是傍晚,孩子们抄小路回家却看见坞里来了两个陌生人,鬼鬼祟祟的,其中一个肥头大耳,因戴着面具也看不清模样。孩子们飞奔回家告诉爹娘。因为,坞里有一个规矩,不管是谁只要见到坞里出现奇怪的陌生人都必须尽快告知长老。 清溪:“且说坞里不过十数人家几十口人,也不知何年何月起便在这坞里繁衍。三两户在一处依山而落,也有单独一户的,蓝桥家便是单独一处。坞里一共三位主事,两位长老,一位是青石长老,一位是黑石长老,还有就是蓝桥的爹爹长信。坞里大小事务均是三人商定,因青石、黑石二位长老年事已高,所以坞里事务多半是长信亲力亲为。平日三人轮流当值。坞里有个凌云阁,地处黎峰之中,因黑石长老无子女,平日便住在这里,这里自是单独一处的。这天恰是黑石长老当值。 黑石长老敲响坞钟,召集大家议事。坞里的人听到钟声便立刻放下手中活计,抄起家伙朝凌云阁赶来。 “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老朽召集大家正是为了此事,事不宜迟,大家立即分头查看。”大家查看一番,可那两人早已不知去向。于是大家便各自散了。 平安好奇的问:“娘亲,为什么坞里不能让外人进来?”“娘亲也不知,自我嫁到这坞里便有这规矩。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快去睡吧。”蓝桥也跟着去睡了。 是夜,平安起床小解,走到院中,朦胧间看见爹娘房里还有微弱的光,还有爹娘说话的声音,便悄悄躲在窗边,隐隐约约听见娘亲说“你说是不是坞里的秘密泄露了?咱们凤族几代人在这坞里避世这么多年,都好好的,也不知还能太平多久?” “别乱说,也别想了,这已经是五更了,应该安全了,咱们睡吧。” 平安也便回房睡了,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爹娘说的话,只是心中不免疑惑。一会便听见鸡鸣报晓,天蒙蒙亮了。这一夜,整个坞里都不安稳,大家人心惶惶。 那一夜之后,坞里又恢复了平静。 这天,蓝桥不用习学,爹爹让蓝桥独自一人放牛。蓝桥骑在牛背上“牛儿阿牛儿,看来今天只有咱们作伴了。”谁知这牛突然像疯魔了一样驮着蓝桥硬是一路狂奔进了黎峰。“牛儿,你别跑阿,我快抓不住了,你这牛儿怎么都不听话了。”牛儿直到跑得精疲力尽方停了下来。蓝桥已经误入深山之中,也不知在哪。 时至傍晚,只见山中来了一中年壮汉。蓝桥有点害怕,虽说蓝桥手脚敏捷,可毕竟蓝桥太娇小,双方悬殊太大,即便是跑蓝桥心中也没有十足把握,蓝桥连忙爬上一棵大树藏了起来。可这大汉却径直朝树下走来,来到树下便粗声粗气的吼到“小姑娘,我看见你了,别躲了,快下来,跟我回家!”蓝桥只不敢出声。那人又吼到“你快下来,你不下来,那我上去娶你了!”壮汗说着便要爬上树。 蓝桥亮出随身携带的短刀“你若敢上来,我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索性那汉子也没有什么功夫只嚷嚷“小姑娘,这又何必呢,你若伤了我,那将来谁跟你过日子?” 蓝桥“谁要跟你过日子!” “你还不乖乖下来!”蓝桥害怕极了。这时忽然一阵山风吹过阴沉沉的,山中忽然传来婴儿的哭声,也不知这声音从何而来,那汉子再看蓝桥一头长发早已被风吹乱,似乎一袭白衣女子正在召唤自己,看这阵势吓得直叫“鬼阿!”便急忙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蓝桥躲在树上直发抖,许久才敢下来,蓝桥这才逃过了一劫,顺着小路胡乱走回了家。只回家也不敢说起,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犹如从未发生过,可对蓝桥而言,难道真的可以把他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不久之后的一天,夫子告诉孩子们,因要照顾生病老母,再不能来教孩子们,坞里的教塾从此就这么散了。 这日娘亲跟蓝桥说“今日要早起梳洗干净便去春儿家。”蓝桥问到“娘亲,这是为何?” 娘亲“今日是春儿出嫁的日子。” 蓝桥“娘亲,什么是出嫁?” 娘亲“傻孩子,女孩子长大是要嫁人的。” 蓝桥“那我以后也要嫁人吗?” 娘亲长叹一口气。 蓝桥“娘亲别伤心,那我便一辈子不嫁人了,日日守着娘亲可好?”这时只听婶子在大门外唤快走。于是娘亲便催促着急急忙忙的出门了。 参加完春儿的婚事。爹爹把平安和蓝桥姊妹二人叫到正堂“眼下,坞里的教塾也散了,坞里的男孩便耕织的耕织,女孩子出嫁的出嫁,你们姊妹二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蓝桥脱口而出“爹爹,我想修习剑术!” 爹爹“一个女孩子家修习剑术干什么?” 蓝桥“可以防身,长大之后还可以保护阿姊、娘亲和爹爹!” 爹爹笑了“你这孩子。” 平安“爹爹,我是家里的长女,况且比蓝桥长两岁,不如就让我们姊妹二人一起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听姊妹二人如此说,爹爹自是大喜,一口就同意了。“离坞五里地,有个法华寺,寺里有个静远师父,长于剑术,人品、修为也极好,你们就到寺里去好好修习两载。” 蓝桥和平安高兴的互相看了看“是,爹爹!”自此姊妹二人便被爹娘送到法华寺修习剑术。蓝桥有幸拜在静远师父门下,只是不巧平安因年长便只得在别的师父门下修习。 这法华寺在山坳之中,说是寺,却没有庙宇,也没有供奉神像,只有几间陈旧的大房和几间偏殿,寺中青松苍翠,四周幽静,是一处修习极好的所在。 娘亲总是早起给姊妹二人准备好干粮,二人每日卯时走路下山,酉时回家,白天饿了就吭饼。回家便帮着爹娘做家务、农活,洗衣、烧饭、割草、放牛。平安总是害怕做饭,所以做饭就成了蓝桥每天必须要做的事,那是蓝桥还没有灶台高,够不到,于是就在脚底垫上木凳,这才勉强能够到。总是弄得一脸烟灰,还总是把衣服烧了许多破洞,也不知烧坏了几件。可娘亲也从没为此责备过蓝桥。这样的日子,蓝桥也并不觉得苦,总是一脸笑意,每天忙完所有活,借着月光练习,有时是一边放牛一边练习。春日有时割满一篮子草,便索性徜徉在油菜花海中,夏日便闻着稻香听起蛙声一片。 这天,娘亲说要下山会路过寺里,便不用吃干粮了,于是二人便特别期待。可不知怎么,眼看别人都吃完了,就是不见娘亲,再看太阳,已近未时,这时娘亲终于来了,可修习已经马上开始,师父已经到了,接着就开始修习起来。这天来的是别个师父,也不知叫什么师父,说是静远师父有事外出临时被耽误了,便请这位师父帮带大家修习。蓝桥实在饿得慌了,便乘着这位师父不注意,偷偷吃两口,不料却被师父发现了,这师父硬是将蓝桥的馒头扔了出去,所有人都看着蓝桥。蓝桥感到很丢人,但却没有哭,她捡起馒头,把它装进口袋,没有再偷吃,只是专心研习。这一天就过去了,可这一天的记忆却永远留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没有告诉爹娘,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就在这天夜里,天上下起了大雪。起床一看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平安因身体不适,便不到寺里。蓝桥“娘亲,阿姊这是怎么了?”娘亲“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你只去的时候也顺道帮阿姊告个假。”蓝桥便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寺里,却不见有人。“咦,怎么没人?算了,也不去管那么多,冷得很,恰好活动活动筋骨。”蓝桥这便自己练习起来,舞剑伴着雪花飞飞。其实早有一人,只因雪太大在远处站立观望,这人便是静远师父。一袭青色衣袍,挽着发髻,脸颊修长,虽不加任何修饰却风神透彻。只见师父点了点头,却不知是何人。师父走了过来,只见是蓝桥,衣着破旧单薄,鞋子也早已湿透,脚趾漏在外面,早已被冻得通红。蓝桥见师父过来,便赶紧给师父行礼问好“师父,今日是怎么了,不用修习吗?怎么都不见师兄妹?” 师父看着天空“你看这是什么?” “师父,娘亲说咱们这不常下雪,这是十年一遇的大雪。” “雪下这么大,你为何还上山来?” “爹爹总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师父,下雪可以不用修习吗?” “你做得很好。天寒,我们进屋吧。”于是师父给蓝桥烤火烘衣服,还给蓝桥找了一个毯子批在身上暖身。 “师父,你昨日没来,是有事耽误了吗?” “是,昨日我不在,你可还好?” “好,也不太好。” “什么叫好也不太好?这又如何说?” “蓝桥昨日犯了错,惹怒了那位师父,也给师父丢了人。” “你错在哪了?” “不管有任何原因,这规矩是要守的,不专心研习就是犯了规矩。” “这也不怪你。生而为人,孰能无过,关键是要知道自己错再哪里,知错能改就好,切莫重蹈覆辙。”可师父却没有告诉蓝桥,有些错误是一次也不能犯的,一旦触碰将万劫不复。 师父告诉蓝桥“以后你就帮师父打理,也别每日带干粮了,跟师父一起用膳吧。” 蓝桥“多谢师父,只是这会麻烦师父。” 师父“听师父的。” 蓝桥欢喜“恩,蓝桥谢谢师父。” 师父还给蓝桥讲了一些修习剑术的心得。 从此,蓝桥便成了寺里唯一一个可以跟着师父的人,一众师兄妹羡慕不已。蓝桥知道这是师父对她的关爱,于是更加努力修习,这便不出一载剑术便已经跟高一届的师姐们不相上下,也深得一众师姐妹们喜爱。 这天平安去了别处,蓝桥便独自一人下山。天黑呼呼的,走着走着,蓝桥有点害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只白色野物正追来,蓝桥曾听说长老们讲过许多山里野狼出没的传说,此时只以为那是野狼,害怕极了,拼了命的跑,不成想跑得太急,一不小心就摔倒了。眼看那野物已经追了上来。 蓝桥这便吓得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感觉脸颊痒痒的,这便伸手去抓,不想却是毛茸茸的,方才想起自己是被野物追赶,惊慌得紧闭双眼大叫。好一会,发现并无动静,这才敢微微睁开眼睛,眯眼一看原来是一只及其可爱的白狐,双眼炯炯有神,温柔的看着蓝桥,蓝桥害怕的试着伸手摸摸它的头,白狐似乎并没有伤害蓝桥的意思,反而来身上蹭痒痒。这回蓝桥便把它抱在怀里,白狐依偎在蓝桥的怀里眯着眼睛。“你这小东西,是不是贪玩迷路了?怎么不回家?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可这白狐依旧紧紧依偎在蓝桥怀里,哼哼唧唧。“糟了,快来不及了,虽然不忍,可我们还是得分开了,我得赶去寺里。”蓝桥将白狐放下来,往寺里跑去。可这白狐还是一路跟着蓝桥,蓝桥进了寺里,它便守在寺门边。直到蓝桥出寺,发现它依旧还在。“既然你也无家可归,咱们有缘,那我便收了你,你便跟我回家吧。”蓝桥给它取名小白,从此小白便跟蓝桥形影不离,也算是因祸得福。 眼看冬来春去,已是两载光阴。这天,静远师父告诉大家,明天要举行一次比试。可蓝桥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些练得不够好,夜里硬是拉着阿姊练习,直到三更天方才入睡。 第二日,比试已经开始,进行的是一一对决,经过十数回合,可谁曾想尽是蓝桥和平安终决。蓝桥的优势在于剑根稳,平安的优势在于变换,所以几个回合下来却难分胜负。忽然间,蓝桥只听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御剑之要在于领悟剑意,以不变应万变,化无形于有形,化有形于无形。”瞬间蓝桥的剑却不受蓝桥控制,手中剑瞬息幻化出万剑刺向平安。一时间静远师父慌了,连忙定剑,可哪想根本定不住。蓝桥似乎也被定住了一样,眼看剑已经接近平安的身体,大家急的直叫“蓝桥,快收剑!快收剑!” 第三回 楼中失镯 禁室幽禁 第三回楼中失镯禁室幽禁 蓝桥听见大家的叫声,这才晃过神了,这时只见一把剑咣当掉在地上,万剑也都消失了。大家都问蓝桥“这是怎么回事?” 蓝桥只摇头。 忙看阿姊,幸好毫发未伤,只是真的吓到了。其实被吓到的何止平安一人,蓝桥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已经不知所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家问“师父,怎么会这样?” 师父“师父也未曾遇到这种情况。” 师父示意鸣钟,这会自有弟子已经领命鸣钟。大家围了过来,议论纷纷。师父让大家都站好,肃静。“这两载,我已把毕生所学都传给大家,领悟造化自在个人,自此便不用再来了。大千世界,沉沉浮浮,学海无涯,你们或可投别的门派继续修习,以后大家就各奔东西,就此别过。”师父接着嘱托“只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大家拜别师父,又互相一一拜别,终是不忍离别情。蓝桥依依不舍,哭着抱着师父“师父,我舍不得你。”师父“傻孩子,这天下之人哪有不散的,师父已经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你可随时回来看师父,不管你在哪,师父都记着你。”可哪曾想,这一别竟是永远。 自此,蓝桥可化一剑为万剑的事情不知被哪个多嘴的传开了。这日爹娘知道了,夜里爹爹大发雷霆,便要拿了蓝桥试问,可平安却说是自己的原因所致,与妹妹无关,左右硬是扛了下来,还被爹爹罚在院里跪一夜。蓝桥内心已然自责不已,只见夜里寒凉,便悄悄的给阿姊批上外衫,与平安一道跪下了,哽咽着说“阿姊,都是我不好,我只想着要拔得头筹,可不知怎的,突然间我的剑却不听我使唤了,害你差点失去性命,该被罚的人应该是我,你为何要替我挡着?这叫我更加羞愧。” 平安“傻妹妹,我是长姐,理应照顾你,况且这又不是你的错。快进屋吧,别哭了。” 蓝桥“那就让我跟阿姊一起吧,这样我才安心。” 爹娘见这观景,也是不忍,只让二人跪了两个时辰便回屋睡觉了。 因为发生了剑失控一事,次日,黑石长老在议事毕便悄悄问长信“听说蓝桥能幻化出无数剑锋,可有此事?” 长信点了点头“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长老只道“怕是有妖魔作祟。” 长信“那该如何是好?” 黑石“自然只有驱除妖魔才能化解。” 长信“长老可知如何可以驱除?” 黑石“要是青石长老在,那他一定知道化解之法,只可惜他们夫妇二人去远游,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曾听说,或许可以到瓦屋山一试,只是具体怎么个驱除法确不得而知。” 长信“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姚女听说长信要送蓝桥去瓦屋山,本是不同意的。只是如今坞里人都远远的避着蓝桥,都说蓝桥是妖魔附体,只怕蓝桥在这坞里也不安好,虽不舍还是决定将蓝桥送到瓦屋山。爹爹只对蓝桥说可以继续修习剑术,蓝桥只想能继续练剑,自然欢天喜地,却不知瓦屋山是怎样的所在。 三日后便启程。临走那日,娘亲半夜便帮蓝桥收拾包袱。蓝桥见娘亲拿着火折子,便问“娘亲,为何要带这个?” 娘亲“这个是你做饭用的。” 蓝桥“我不能回家吗?要自己做饭吗?” 娘亲“桥儿,瓦屋山太远,你在那里修习、吃住,只每隔一段时日要是粮吃完了你方能回家来取些,你要好好修习。” 收拾好行装,爹爹便按照长老所描述的路线带着蓝桥朝瓦屋山去了。而平安则已经去了太花山学习经策典籍,所以蓝桥只辞别了娘亲便出门去了。 山中少有人经过,走了一山又一山,这才到瓦屋山。山中一楼,陈旧破败,依稀见着一块牌匾上模模糊糊写着“凡尘楼”。 这瓦屋山主是一老头,名刘光,爹爹与其交接一番便离开了。离开前嘱咐蓝桥“爹爹走了,你要认真修习,平日不可总往家里跑!”蓝桥看着爹爹远去的背影,恨不得追上去抱住,多想叫爹爹别走,留下来陪着。可爹爹终究是要走的,又能留几日?蓝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爹爹走后,山主指了指凡尘楼“你便在这住下吧。”蓝桥嗯了一声,正想问话,这老头已经走远了。看这凡尘楼,是一古老小凡尘楼,蓝桥上楼,楼上只一间小屋,屋里一张陈旧的小木床,满是灰尘,整个楼空荡荡的,只蓝桥一个人住这里。蓝桥感觉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也不想那么多,得赶在夜幕降临前打扫床铺,蓝桥累得精疲力尽,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夜里忽然想小解,便下楼,夜黑风高,只听见脚步声,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有,蓝桥越来越害怕,飞奔回凡尘楼,锁上门,黑灯瞎火害怕极了,忙躲进被子,可床似乎在摇晃,小木窗外风声刷刷的,吹着破旧的木窗咯吱直响,蓝桥越发害怕蜷缩成一团,久久不能再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人声吵吵嚷嚷。蓝桥忙起床四处寻找,幸好找到一古井,忙洗了几把脸便跟着人群匆匆赶去。大家在教场集合,只见校场中黑压压一片人,前方早已坐着一位女师父。这师父个子不高,微胖,貌美妆农,满脸堆着笑,看似倒也近人。只听师父正喊自己的名字“蓝桥!蓝桥!”蓝桥忙上前应声到。师父叫蓝桥“日后,你与彩绣、正道等几个弟子便协助师父,你可愿意?”蓝桥不敢推却便应了“谨遵师父教诲”。师父说着“好!好!”当众便赐给蓝桥一件随身法器“这是跟随我多年的乾坤镯,这便赐予你。”只见一个青色镯子悬在空中,一个耀眼光圈射出万束光针,大家惊叹不已。蓝桥只以为人人都有,便欣然收下镯子“谢过师父”,却还不知师父名号,便悄悄问站在旁边的女弟子“敢问这位师姐,这师父如何称呼?” 那女弟子轻声细雨的答到“红枝师父,这阁里她可是鼎鼎有名阿,你竟不知?” 蓝桥“师姐芳名?” “你叫我彩绣师姐就好。”蓝桥暗自语,这世上竟有如此女子,名如其人,雪白,长发齐腰,双眼迷离,衣着光鲜,唯一的不足是稍矮。 说话间却早已有弟子在下面叫嚣“师父,这不公平,为何她能得法器?我等却不能?”说话这人是穹苍,身材魁梧,面目狰狞,一看就渗人。 蓝桥忙急着要还师父法器,可师父抬手止住。“你们谁要是有异议,大可公平比试,获胜者得。”于是穹苍便提一条鞭子上前来挑衅,蓝桥不想惹事,便左躲又闪,连忙推却“不比了,不比了,镯子给你。”蓝桥心里本不想结怨,可怎么偏偏激怒了穹苍。“我穹苍何时轮到一个小女子来施舍!一比高下便是!”穹苍追着。蓝桥在心里嘀咕“师父赐给的镯子怎么能随便给他人呢!坏了坏了。”忙说“不对,不对,镯子还师父就是了。”可没成想不知是谁从背后推了蓝桥一把。只见鞭子已经朝蓝桥打过来,蓝桥不得已只能接招,却一直相让。可对方步步紧逼,蓝桥被打倒在地,穹苍却仍然未收手,还放出暗器。这回蓝桥开始反击,只两招便将穹苍制服动荡不得。这时,也不知为何红枝师父又问“还有谁人不服?”这苍穹是这里数一高手了,大家见状,这才无人出来挑衅。“既然没有异议,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大家这便散了吧。”师父让蓝桥收下法器,嘱咐定要守好。也不知是何缘故师父为何一见面便送蓝桥法器。 几个师妹围了过来惊叹不已“蓝桥,你好厉害!”又看乾坤镯“哇,好漂亮!不知有什么法力?” 彩绣“听师父说,好像可以改变乾坤。” 蓝桥“彩绣师姐,什么是乾坤?” 彩绣“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镯子。对了,你初来乍到,一定不习惯吧?” 蓝桥点点头。 彩绣“那你住哪里?” 蓝桥“凡尘楼。” 彩绣“我能去看看吗?” 蓝桥“可以,只是有点破旧。” 彩绣“没事的。” 于是师姐便挽着蓝桥来到凡尘楼,几个师姐妹也跟着一起。大家转了一番便告别离开了。彩绣“明天辰时见,莫要迟了。”这彩绣师姐倒是格外关心呢。 眼下已是申时,且又打了一回,这会蓝桥的肚子已经咕咕直叫。忙到外面捡些柴火生火做饭,可这火怎么也点不着。还好刚才捡柴火的时候采了些野果“野果阿野果,今天就吃你了,你可别怪我阿。”夜里,黑乎乎的,蓝桥拿出镯子,这镯子在夜里更加耀眼。心里想着白天的事,嘀咕“这镯子到底是怎样一个法器?师父为什么要送我一个镯子呢?”想着想着,也没想个明白,便渐渐睡着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修习结束,彩绣等人便跟着蓝桥来到凡尘楼。 蓝桥“彩绣师姐,你住哪里?” 彩绣掩面似泣“说起来,我也是离家的,只是离这不远有舅母家,便暂住亲戚家了,所以便不用像你一样事事亲力亲为。也算和你同病相连,那咱们以后就是姐妹了。” 蓝桥连声到“好呀!好呀!” 彩绣“你想家吗?” 蓝桥“想!” 彩绣“那日后我多来陪陪你可好?” 蓝桥“那当然好了,要不今日便留下来吧,咱们也可一处说说话。”彩绣也答应了。蓝桥高兴极了,这便去生火做饭。许久,蓝桥端着菜“终于做好了!”彩绣吃了一口,便停住了。蓝桥“怎么了?不好吃吗?” 彩绣“你尝尝。”这一吃才发现竟然没熟,别无他法也便将就着吃了。这一夜,蓝桥有了师姐陪伴,这便不再害怕了。 第二日,几位师姐妹听说,也都纷纷来陪蓝桥。众姐妹说说笑笑很是开心。夜里,彩绣师姐突然跟蓝桥说“你的法器可否借我用一日?” 蓝桥“师姐,师父嘱咐过,要我守好,不得离身!” 彩绣“好妹妹,我只用一日,就一日。” 蓝桥“那你能告诉我是做何用吗?” 彩绣“不借那便算了。” 就这样一连几日众姐妹依旧一起。 这日,师父让蓝桥把法器拿出来。蓝桥找阿找了半天,浑身都摸遍了,也没有找到。师父见状便问“你没有随身带着吗?” 蓝桥“我本是日日带着,可不知怎的今日却不见了。” 师父“想是忘记在哪了,你回去再找找,务必找到!” 这边一众人等已经开始哗然“想当初就不应该将法器赐予她!”“这么很重要的法器竟然丢了!” 蓝桥便急忙到凡尘楼找,彩绣也帮着找,可怎么也找不到。“师姐,要是找不到法器师父会生气吗?” 彩绣“那是自然,且按照规矩是要受罚的。” 蓝桥“怎样的惩罚?” 彩绣“不知。” 蓝桥找不到法器,只得回到教场。师父又问“找到法器了没有?”大家都看着蓝桥。蓝桥摇了摇头。师父知道蓝桥丢失法器,十分气恼。“你可知,为师为何赐你乾坤镯?之所以赐给你乾坤镯是帮你驱魔,你竟然丢了,既找不到法器,那便罚你闭室思过一月,你可服?”蓝桥“师父对不起,蓝桥无话可说,愿意接受师父责罚。只是师父,为何要帮我驱魔?这镯子有这等法力,要是被有心人捡了去可如何是好?请师父容许我再找找要紧。”师父“镯子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会查找,你这便下去领罚吧!” 于是蓝桥被一人带走。大家都在笑,这回看她还嚣张!彩绣也微微笑了。行至山脚一偏僻之处,一石门打开,蓝桥便被推了进去,石门便迅速关了。蓝桥“等等,等等。”那人答道“你只呆在里面,一个月满自然会有人来接你出来!”蓝桥还要问,可那人已经走远了。 这禁室既潮湿又阴冷,瘆得蓝桥直哆嗦,还有很多老鼠、蟑螂跑来跑去。蓝桥好害怕“快来人阿,师父让我再找找吧,我一定会找到的。”可又有谁会听见呢。仔细看看,有一个小窗,外面的光亮可以透进来。蓝桥盼着彩绣师姐来看自己,至少可以说说话。半晌,估摸着修习结束了,恍惚间听见有人经过,蓝桥直叫“师姐,是你吗?师姐。”可不管蓝桥怎么叫也没有人应答。这里根本无人经过。一连几日过去了,彩绣师姐也没有来,也没有一个人来看蓝桥,蓝桥又饥又渴。 这夜,蓝桥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海里,海水冰冷彻骨,看不清一切,这便沉睡了过去。梦里蓝桥看见一个人落入漩涡,伸出手去想要抓,却怎么也抓不到。蓝桥急得叫娘亲,眼见娘亲笑着走来,可却偏偏从身边走过了。蓝桥拼命大声呼叫娘亲,只盼望娘亲听见回头。可娘亲却越走越远。这时来了一个白须白眉白发道人。蓝桥赶紧问那道人“你是仙人吗?你快救我出去!”那道人口中却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浮乱其所为!”说罢再不语便消失了。那人坠入了万丈深渊。 第四回 明珠蒙尘 梨溪奇遇 第四回明珠蒙尘梨溪奇遇 且说那人坠入万丈深渊,蓝桥哭着又叫阿姊,阿姊可算应了,仿佛还拉住了自己的手,暖暖的。“阿姊,你总算来了,阿姊,我好害怕,阿姊我好想你,阿姊,你怎么来了?” 平安“娘亲多日不见你,让我来看看你。你感觉怎样?” 蓝桥“我就是冷。” 平安“我已经给你盖了被子,可明明你好烫!”阿姊又脱下外衫给蓝桥盖上。“现在好点没有?” 蓝桥“依旧好冷!” 平安“我出去给你找点草药,你乖乖睡着,阿姊回来之前不要给人开门。”说完便匆匆离开了。蓝桥看着阿姊的身影,心里满是泪水。 许久阿姊便端着药汤给蓝桥喂下。傍晚,渐渐的蓝桥才缓过来。“我不是在禁室吗?我是怎么回的阁?” 平安“是我把你背出来的。告诉阿姊,你怎么会在那里?你可知道,要是阿姊不来,只怕阿姊再也见不到你了!” 蓝桥“我弄丢了师父赐予的法器,师父罚我静思己过一月。”说话间已经有一人进来,面白,粉里透红,纤细高挑,一头乌黑发髻,着粗麻灰衣。蓝桥仔细看了看,那是素月师姐。见人来阿紫起身“你们说会话,我去给你煮点粥。”素月微笑坐在床边“蓝桥,你可好些?” 蓝桥微微点头。“素月师姐,乾坤镯找到了吗?” 素月瑶瑶头“你只到那乾坤镯是你弄丢的?那法器不知多少人惦记呢,也不知好好守藏。” 蓝桥“都怪我,当初就不该收下法器,也免得惹来这些是非!彩绣师姐没有一起来吗?” 素月“你这傻妹妹,你都不知道,你一走,她便顶替了你的位置,可忙了,整天在师父身旁转悠,哪还想得起你。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就对了!” 蓝桥“为什么?” 素月“听说她可是不好惹,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对了,刚开始便想要提醒你的,可她总与你形影不离,也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前几日便想去看你,可师父不允许任何人去看你,也不知师父怎的会这样?” 蓝桥“大概是这里的规矩吧!” 素月“我也不大清楚,你日后一切小心!”说一会话素月便离开了。临走还嘱咐蓝桥“不要告诉别人我来看过你。” 蓝桥“阿姊,我离开了禁室,师父会责罚我吗?” 平安“不用担心,刘光师父已经吩咐过,不会再责罚你了。” 蓝桥“这是怎么回事?” 平安“你就别管了,只好好修养便好。” 蓝桥“对了,阿姊,你在那边还好吗?都修习些什么呢?” 平安“阿姊好得很,习的是知世之道,还有很多有趣的学问,以后你便可以到那里跟阿姊在一起了。”阿姊陪了蓝桥几日,见有所好转便离开了。 蓝桥来到教场,只见大家都忙着练习。因落下一段时日的修习,红枝师父便让蓝桥站在最后面跟着大家修习。尽管蓝桥很努力,还是跟不上。每每比试,蓝桥总是落败,还被打得回身伤痕。彩绣师姐也不再来作伴了,她就站在师父身边,就连话也都不跟蓝桥说了。次日,蓝桥找到彩绣“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不解,为何师姐不理我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师姐吗?” 彩绣冷冷的答到“没有阿,真是无理取闹!”于是便不再理蓝桥。 这日修习毕,师父叫住了蓝桥,恶狠狠的责问“永明的一件家传玉佩不见了,有人说在你那里见到过,是不是你偷的?” 蓝桥急了忙答“师父,我没有,我都不曾见过的。” 说话时,永明已经到了,“还敢狡辩!一定是藏在凡尘楼!这一搜不就知道了吗!”硬是说是蓝桥偷走了。 蓝桥“哪里来的无来由的事为何要搜?” 永明“师父,她都不敢让我们搜,分明是做贼心虚!” 红枝“是与不是一搜便知!” 于是一众人便来到凡尘楼,也不知怎的很快便从凡尘楼里拿出了一块玉佩。这回可是当众找到,蓝桥百口莫辩。 蓝桥“师父,真的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怎的就在这里!”师父很生气,拿出彩虹鞭狠狠的打蓝桥“你这孽徒,还敢狡辩!”蓝桥趴在地上,鲜血直流。永明师兄在一旁嗑着瓜子,笑得很是得意。一众人有的在嘲笑蓝桥,大家七嘴八舌,有的在说“听说她有妖魔附体,她爹娘都不要她这才来的这里。”有的在说“就连梨花坞的人也不敢让她靠近!”“大家最好离远点,否则死无葬身之地!”打了整整十鞭,眼看蓝桥已奄奄一息,素月师姐忙站出来抱着蓝桥用身子护着“求师父停手,再打下去她会没命的!到时候只怕刘光师叔那里也不好交代!”师父这才勉强停了手,愤愤的离了去“孽徒!孽徒!”。彩绣等一众人也跟着师父走了。 素月把蓝桥送回凡尘楼,时时照顾。这回蓝桥又躺了半月有余方能下床。这日素月来看蓝桥,可却不见人,只见留下一封书信“素月师姐,谢谢你照顾我,我回梨花坞了,勿念!” 蓝桥背着包袱,走了整整一日,终于回到梨花坞。娘亲“桥儿,你怎么回来了?” 蓝桥一见到娘亲便倒在娘亲怀里。娘亲急得哭了“桥儿,你怎么了?桥儿,你怎么了?”娘亲将蓝桥抱到床上躺下,这时长信也赶来了。“怎么回事?”娘亲“不知,她一见到我便倒下了。”长信探了探气息“应无大碍,你去弄碗姜汤来让她服下吧。”娘亲出去了,长信坐在床边,拉着蓝桥的手只见有淤伤,不由得轻轻垂泪。第二日蓝桥醒来告诉娘亲缘由,也给娘亲看了伤,娘亲落泪。“娘亲,我不想去那里修习了,求娘亲带我离开送我去别处修习可好?” 娘亲“你不在这修习,那又能到哪里去修习呢?” 蓝桥“去哪里都行,只要离开那里!” 娘亲“娘亲也没主义,待我和你爹爹商量。” 连夜长信来到凌云阁敲门,不巧黑石长老有客,只见房间里两个人说话的背影。“有人来了,你快走!”一个黑衣人便离开了,长老这才开门。 长信“深夜造访,打扰长老了。” 黑石“无妨。” 长信“刚才这位贵客是?” 黑石“哦,一个旧识而已。你深夜找我所为何事?” 长信“阿,只为小女蓝桥,我已送至瓦屋山一段时日,只不知这驱魔要到何时才算尽除?” 黑石“最少也得两载。” 长信“难道就别无他法了吗?” 黑石长老摇了摇头“这是唯一方法。” 长信“多谢长老。” 次日,蓝桥又追问“娘亲,你问过爹爹没有?” 娘亲“问了,只怕是现如今即使你到别处,也是无人敢收的。你且暂时忍耐,等修习满两载,到时就说你心魔已除,其他门派方能留你。” 蓝桥“娘亲,我真的有心魔吗?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真的非得去那里吗?” 娘亲叹了口气。 蓝桥“娘亲,那我可以在家多留几日吗?” 娘亲“只怕你落下太多,还是要早早动身。” 蓝桥“那娘亲,我可以带着小白去吗?” 娘亲“那你自己照顾自己还做不来呢,还要照顾小白?” 蓝桥哽咽着说“你都不知道,在那里都没人跟我说话。我把小白带在身边,这样她可以跟我作伴了,求娘亲答应!” 对于这样一个小小请求,为人之母又怎么忍心不答应呢? 几日后,爹爹硬是又把蓝桥送到凡尘楼。自此以后,只要蓝桥一到校场,永明师兄就纠集很多师兄弟拦在路边,话里话外,唇枪舌剑,讥讽自是少不了。“你看那个贼又来了!还说是妖魔附体!我看也没有什么本领!也就那样!”总也有人在身边窃窃私语。就算有人欺负,红枝师父也不管,大概是厌弃了。渐渐的蓝桥变得不爱说话了,也总跟不上修习,于是又被大家嘲笑一番。 这日,蓝桥又跟爹爹说起要离开,可爹爹总说忍一忍就过去了。自此蓝桥也不再提,就这样日复一日,蓝桥只日日盼着日子快些过去。 这夜夜黑风高,一黑衣人来到凌云阁。 黑衣人“近日如何?” 一人答道“整日消沉,只嚷嚷着要回家呢,只怕是废了!” 黑衣人“哈哈哈哈! “小小孩童,量她也兴不起什么大浪!” 黑衣人“你还是要给我盯紧啦,运筹了这么多年,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我们的大事!” “属下遵命!” 黑衣人“那另一个呢?” “并无异常!” 黑衣人“下去吧!” 又说蓝桥,在阁里就只有素月有时会一起说说话,其他大半的光阴便形单影只度日如年。蓝桥一直不懂,只问小白“小白小白,你说为何大家都说我有妖魔附体?为何我要来这凡尘楼?又为何会遇见红枝师父?为何轻易得了这乾坤镯?为何又弄丢了?红枝师父为何会这样待我?为何大家会这样?”小白哼哼唧唧,似乎懂又似乎不懂。 就这样也不知怎么熬过的两载,可在蓝桥心里,那段光阴好似万年。每一个画面、每个人的嘴脸都在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在夜里蓝桥时常梦魇。 修习毕业前一日,素月对蓝桥说起“你不知,这永明师兄家中很有来头,连红枝师父都要让他三分,这永明师兄却唯独对彩绣师姐爱慕不已。彩绣可是深藏不露,一双似笑非笑迷离眼引得众师兄失魂落魄,只要是她想要的,都会使尽手段帮其得来,只盼得其青睐。” 蓝桥“那我又哪里曾惹到彩绣师姐?” 素月“我也不知,可能是乾坤镯。” 蓝桥“你可知,乾坤镯找到了没有?” 素月“听说已经找到了,在师父那里呢!具体怎么找到的不得而知!” 蓝桥“那你为何不惧彩绣?” 素月“家叔刘光,师父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蓝桥“原来如此。” 素月“其实这世间的事情也不是桩桩件件都能找到答案。你日后要照顾好自己。咱们就此别过吧。” 蓝桥“嗯。” 蓝桥欣喜收拾行装,一刻不停的回家了。还未进屋就叫着“娘亲,娘亲,我回来了。”放下行装到中堂一看,却发现家中来了客人。“你这丫头,野惯了,你可还记得这是你长右伯父,快叫伯父!”爹爹指着一位中年男子。蓝桥才感到自己冒冒失失的,羞愧的上前问“伯父好!” 长右“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前,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这位男子笑着,浓眉方脸大眼,甚是英俊。长右家中殷实,因与爹爹本是同窗,亦是知交,故而时而到寒舍走动。 长信“小女顽劣,让为兄见笑了。” 长右“我看挺好!挺好!略有你当年的风采。你爹当年可是名动的才子,我可远远不及阿!” 长信“为兄过谦了!” 长右“我看将来一定会有大造化!” 长信“乡野丫头而已!怎及得你儿女双全?” 长右“我这犬子,怎么一个都不见了?这又去哪了?刚刚两个还在。” 蓝桥“看,在院中与我的小白玩耍呢!” 长信“瞧,要说顽劣,还是我这犬子更顽劣些!”大家哄堂大笑。 长信“蓝桥,你且带着他们姊妹二人四处逛逛,我与你伯父说说话。” “嗯。”蓝桥这便离开了。 伯父有两个孩子。长子叫天寿,比蓝桥小三岁,长得像极了伯父。女儿叫天雨,比哥哥小两岁,亦是极美。 蓝桥便带着姊妹二人到梨花溪逛去了。时值夏末初秋,桃子成熟了,上满了红妆,挂弯了枝头,爬在桃树枝头,俯身一看,真不知选哪一个,随手挑一个,酸酸甜甜。一会便采了一竹篮。三人朔溪而上,走着走着便到了黎峰下。忽然天寿喊到“蓝桥,快来看,这是什么?” 蓝桥“这是野菇!” 天雨“这是干什么的?” 蓝桥“可以吃呀,这你都不知道?”大家都笑了。 天寿“好吃吗?” 蓝桥“好吃!在我们这坞里,这可是上等好菜了!” 天寿“那我们寻些回去可好?” 蓝桥“爹爹说过不能带人进山的。” 天寿“为什么?求求你了。” 蓝桥“那好吧,我们就在山脚。” 于是三人又上山寻了些,眼看竹筐都装不下了,索性脱下衣服包了起来,这时已是日落时分。蓝桥“天寿,我们快回去吧,我们离坞好远了。”天寿还是不满足“我们再寻些,也给我娘带些回去。”蓝桥“爹爹说过,天黑之前必须回家,再不走就天黑了。”天雨“哥哥,我好害怕,我们还是快走吧。”天寿“那好吧。” 刚走几步,许是急着赶路,天寿被什么绊倒跌进了溪水,幸好没有大碍。天寿笑着“这溪水好美,好清凉,我那会就想下水,你偏拦着不让下,你看,这不还是下水了。”溪水清澈见底,天寿又戏水,弄得两个姊妹都湿了身“你们还不快下来,这水中石也美!”说话间,天寿捡起一个青石,朝日光余辉中一看。这一看,那青石竟透出一道耀眼的强波威力无穷,只把三人推向高空。 第五回 玉虚峰拜真人 梨花坞泄密 第五回玉虚峰拜真人梨花坞泄密 话说那青石透出一道耀眼的强波,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威力只把三人推向高空又落下。这时,小白突然间长出3条尾巴抱住了三人。等三人睁眼时确发现竟没人受伤。 “蓝桥,这是怎么回事?”天寿问到。 蓝桥“我也不知道。” 天寿“这石头威力无比!我的石头呢?怎么不见了?” 蓝桥“你不要命了?咱们别找了,快回家吧。” “咦,说来也怪,为何没有受伤?我明明感觉到被什么抱住了。我的石头呢?我的石头呢?”天寿还在拼命找。 蓝桥“咱们这一日算是有惊无险,捡回一条命,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再呆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我又该被爹爹责罚了!” 天寿“也对。天雨,哥问你,这里好不好玩?下次还想不想来这里玩?” 天雨“想,这里太好玩了。” 天寿“那你可得答应哥哥,回家可不能告诉任何人今天发生的事。” 天雨“为什么?” 天寿“要是你说了,那阿爹担心你受伤,以后就不许你再来了!” “那咱们说好了,谁也不许说,快拉钩,蓝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便谁是小黑狗!” 临走,天寿还回头看了看梨花溪。 吃过晚饭,伯父便带着天寿天雨出了坞。 夜里,蓝桥想着白日的事,觉得很是奇怪,渐渐的便入睡了,自己在梨花坞里跑阿跑,跑着跑着就变成了仙女,跑着跑着便飞了起来,一会自己便来到一座器宇轩昂的殿宇。一会一切又都消失了。 次日一大早起床,蓝桥便不见了父亲。“娘亲,爹爹呢?” 娘亲“许是去议事去了。” 且说长信来到凌云阁,只见二位长老早已在等候,原来青石长老远游已经归来。 青石长老道“我昨日当值,夜观石镜,却发现黎峰绝界似有异样。我不在的时日可还安好?” “前些时日,一日我当值,坞里的孩子也看见了异族闯入坞里,后经查看却并未发现异样。”黑石长老说到。 长信“我们且看看石镜台。” 于是三人来到黎峰半山之巅。只见云雾之间矗立着一个大石,青石长老一按机关,那石头的镜门竟被幻化开了,露出一石镜,镜子里可以看见黎峰的绝界似乎时有晃动。 长信:“这些年来,异族人从未停止过查找坞里的秘密,这坞也不知能守到几时?” 黑石:“要不我们干脆加派人手在黎峰各处守护,这样也可以随时及早发现异样。” 青石:“这不等于告诉异族,这黎峰中确实藏着秘密吗?那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再说,咱们坞里本就人丁不多。” 黑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青石:“你看你,还没说两句,这问题还没解决,就又着急上火!早该取个媳妇治治你!” 黑石:“说话归说话,怎么又扯上这破事!你有老婆管着,怎么不见你脑筋开窍想出个好办法!” 青石:“长信,你听听,他怎么就这德行!” 长信:“二位长老,咱们还是说问题要紧,要是可以加强绝界那自然是好。” 青石:“这绝界可是祖宗布下的,这么多年不也安然无恙。加固自然好,可叹咱们凤族,世世代代,一代不如一代,偏偏无人有此造化,就连我们也未传得凤族真脉,至今仍然灵力低微,眼看我们也渐渐老去,到如今又有谁能?” 黑石:“我倒是想起一人。” 青石与黑石异口异声齐道“平安!”“蓝桥!” 二人既已出口,确各自不同,又互相哼了一声。 长信:“二位长老且分说缘由。” 黑石:“我未娶,青石无子,咱们三人之中只有你是风族嫡传血脉,况平安是长女,那自然是不二人选。” 青石:“要说血脉,蓝桥也是!” 长信:“可毕竟犬女都是女儿身,还是在晚辈中推选男儿更合适。” 青石:“如今晚辈中,也只数平安和蓝桥还算有些造化,其他人皆资质平平,不堪一提。” 黑石:“我赞同。” 青石:“只是要守护这黎峰,需要修炼绝世功法,要过九重浴火,方可重生上九重天,可她们毕竟是女儿身,将来要扛下这千斤重担怕是苦海无涯!” 黑石:“长信,莫非是舍不得?” 长信:“比起这风族的安危,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修炼这绝世功法,非一朝一夕,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 黑石:“那到底谁去?” 长信:“也不是修炼之人都能练成,不如让蓝桥和平安一起吧,多一个人也多一分把握。” 青石:“如此甚好。只是苦了这两孩子。” 长信:“黑石长老意下如何?” 黑石:“你舍得便好了!只是这修习之所?” 青石:“这两孩子,虽说也跟了静远些时日,但根基并不稳固,如今要修炼怕是还得从头开始。” 长信:“长老可是有了主意?” 黑石急问:“你就别卖关子了。” 青石:“这姊妹二人可关乎着我风族的未来,这事待我仔细安排。这回便让老朽做一回主。” 长信:“那就烦请长老操劳了。” 青石:“我也该出山会会我的老友,是时候见见故人了。” 不日,青石便出山,送平安和蓝桥。他们出了梨花坞,经过许多村庄集镇,一路上蓝桥蹦蹦跳跳拉着阿姊,阿姊阿姊你快来看看这个,阿姊你快来看看那个,高兴得很。小贩说姑娘买一个,可蓝桥就只是看。忽然蓝桥和平安同时看见一只木钗,二人同时伸手去拿,又同时缩回了手。小贩“姑娘好眼光,莫急,正好有一对呢!一人一支,一文钱,也不贵。”姊妹二人忙推却,但长老确坚持买了下来。“说来惭愧,想我和你爹共事这么多年,如今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可我确还没有送过你们一件像样的礼物,这便是我的小小心意,也好日后留个念想。”二人谢过长老,高高兴兴的收好,继续前行。 走到一处林子,青石长老让二人不要出声,忽然带着蓝桥和平安飞了起来,飞了很久才让蓝桥和平安往前走,只说自己稍后就到。原来青石长老一路上只觉似乎有人尾随,直到确保无人跟随才又追上二人。 黑衣人追至岔口却找不到三人的踪迹,只得返回。只见一人背着身问“去了哪里?”黑衣人不答。那人又问“聋了吗?去了哪里?”黑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属下无能,跟丢了。”“蠢货!这两个大活人怎么就跟丢了,莫非会飞不成!”黑衣人“属下该死。”“确实该死!”这时另有一人示意“不急一时,留着命将功补过吧。你继续打探!”“还不快滚!” 那黑衣人连滚带爬的走了后,二人商议。“如今竟然跟丢了,下一步怎么办?”“走了也好,量一时半会也是修炼不成的,这样就又多了一分胜算!”“那我们何时动手?”“待我禀明主公,一切安排好以后自会传话给你。”“到时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那是自然!” 又说青石三人。蓝桥“世伯,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法?好厉害!怎么我以前从未见过世伯有这等厉害的功夫!“ 青石长老笑笑“已经很多年不用了,都有点生疏了。” 蓝桥“世伯这是在哪修炼的?为何不交交我们,这样也就不用跑这么远了。” 青石“我带你们见的师父更厉害,你们要好好修炼,切莫怠惰!” 平安、蓝桥笑答是。 又走了两日。平安忍不住问“世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青石“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平安“那我们还要走多远?” 青石“你不要尽想着有多远,你越是想就越会觉得远,你只管走就好。” 又走了一日,终于来到一座雪山。蓝桥“世伯,这是哪里?” 青石“玉虚峰。” 蓝桥:“我们这便到了对吗世伯?” 青石长老点了点头。“这玉虚峰终年大雪冰封。” 蓝桥:“哇,好美!” 平安:“你不冷吗?看你高兴的。” 蓝桥微笑“好像是有点冷。”这时蓝桥脑海闪过一念,瞬间又全都消失了。“阿姊,这地方好像我之前来过。” 平安“这莫非不是冻坏了脑袋,我且问你你是几时来的?” 蓝桥“不知,许是我记岔了。” 三人上山,来到半山之巅有一小台,只见一洞口。只听里面有一声音传来“今天有客远到,我已经等了很久,一杯热水迎故人,还不快快请进!” 蓝桥惊讶:“世伯,这是什么样的仙人,为何会知道我们要来?” 青石不答只说“我们快进去吧。”只见里面一瘦小老头,正襟端坐。直到三人来到面前,方睁眼说话。青石“一别多年,师叔还是不减当年。” “你青丝不少,长信可好?” 青石“还好,今日,我带来这两位你道是谁?” “虽未曾见过,但想必将来必有大用。” 青石“这二位便是长信之女,长女平安,次女蓝桥。”蓝桥、平安二人一一行礼见过师祖。用过晚饭,青石长老让蓝桥和平安一处歇息,说是要与师叔叙叙旧。 次日青石长老便辞行返回梨花坞。 长信听说长老回来了,早已等不得赶了过去。 长信“我也知道你不会说,我只问一句,她娘亲让我问问他们姊妹二人都还好吧?” 青石“这才离开几日便思念了?” 说话间黑石长老也到了“这还用问吗?青石长老亲自安排难道你还不放心?” 长信“长老见谅,是我多虑了!只因爱女心切。” 青石:“也在情理中,虽说我无儿无女,也是自小看着姊妹二人长大,也有半半的情义了。” 长信:“谢长老抬爱!” 这会有人传话,说是青石长老老伴今日病了。长信本打算一起去探望,青石长老婉拒了,贱内多半是旧疾,怕是多有不便,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青石走了后,长信正准备离开,黑石忙问“说实话我也有点担心他们姊妹,不知是去了哪里?”长信“我也不知”。黑石接着问:“何时归来?”长信也只摇了摇头。长信:“今日青石长老刚归来,坞里的事,咱们改日再议吧。”二人便散了。 长信回家,只见金巧跑上前来拉着手。“大伯,你只把大姐姐和二姐姐送去了哪里,害得我想找个伴玩都找不到,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长信“你阿,都这么大的姑娘,没上过几天学,也不想着学点东西,别尽想着玩,万一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这回金巧一屁股做在椅子上,手托下吧,耷拉着脑袋。“我阿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看春儿她们,不也只在坞里上了几天学,不也嫁人了!” 长信“可春儿是春儿,你是你阿!” 金巧“阿呀,大伯你又说,女孩子舞刀弄剑的多不好!”长信“那学女红也好呀!” 金巧“整天做在那一动不动,我可坐不住,屁股疼。” 长信“对了,你哥呢?” 金巧“我哥在干活呢,我负责做饭,这会还早就出来溜一圈。” 长信“那有这闲功夫,读读书也好呀。” 金巧“我也想阿,可我一看见那密密麻麻的蚂蚁就头疼。” 长信大笑“就数你会编排,斗大的字这怎么就成了蚂蚁!” 金巧“伯父,今日我头疼我先回家了。”金巧边说边跑了。 “看你跑得那样快,这头疼大概也是装的吧!”长信大笑,略带些宠溺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便叹了口气。 一晃便是两年,也不知平安和蓝桥修炼如何? 这天夜里,梨花坞外忽然来了异族,绝界剧烈晃动。青石长老敲响坞钟,大家集合,长信带领族人来到黎峰下,只见异族浩浩荡荡,吼声震天,梨花坞里不过几十人,坞里有的人见此状便害怕不已,只躲在后面。一孩子指着异族中领头的一肥头大耳之人“这人我见过,他便是之前在坞里见到的鬼鬼祟祟之人!”黑石:“敢问是何方鬼魅?深夜兴师动众到我梨花坞意义何为阿?”对方野笑到“你这风族莫非如今已然没落成这般田地!怪不得竟不识我堂堂鬼君!还是快快交出东西,也免得大开杀戒!”长信“原来是鬼君,想必是弄错了,我小小梨花坞怎么会有鬼君想要的东西。”黑石“你要有本事自来取便是!”说着这肥头大耳之人挥刀直朝说话的孩子。长信忙阻拦,其余之人也来帮忙,鬼君便号令“杀!”青石长老与鬼君对决。双方大战,可异族强大,毕竟双方兵力悬殊太大,攻破了重重防守,这场战斗异常惨烈,青石长老也受伤,眼看山门就快被攻破。 第六回 藕榭飘荷香 凌云不坠志 第六回藕榭飘荷香凌云不坠志 话说异族进攻黎峰,青石长老受伤,长信忙救青石长老。眼看山门就快被攻破,鬼君得意。这时青石长老乘机用最后的元气带所有梨花坞人进入了绝界。鬼君怒发冲冠!下令直闯黎峰,不料山中结界,异族一旦靠近就被界波所伤,异族抓住黑石长老让其打开绝界,黑石长老发动功法试了几次也不能打开,鬼君问“你来说,究竟何人能开?”黑石答到“这平日素来是青石长老带我们来,可如今!”鬼君“那就无人能开了?”异族始终无法攻破,且被界波所伤,伤亡惨重,这时一褐发小老头从天而降,整个大地颤抖,威力无比“此乃圣地,不知是何人在此造次!还不速速离去!”鬼君诧异“不知是何方神圣?为何不敢正面视人?我本无意伤及无辜,只取一样东西,取了便走!劝旁人莫要插手为好!”老头“是吗?”说话间微微张开双臂抖了抖衣襟,霎时一股波便将鬼君大队弄得人仰马翻。鬼君这才不得不连跪带爬的返回恶鬼城。黑石长老假意与鬼君交锋,本准备与鬼君一道逃跑,却被鬼君一剑刺伤,让其继续留下来配合,这才用了这苦肉计。 大家正诧异这褐发小老头究竟是何人时,那人早已经不在。只叩首跪拜。 大家把青石长老背回家中,无奈青石长老受伤太重,在这场浩劫中离世了。临走前屏退了所有人,只留长信一人,青石长老招手似有话说,长信俯首,青石长老在其耳边轻声说话。长信“我知长老对这次鬼君来袭心中疑惑,在下也觉得奇怪,这坞里的秘密除了少数几人知晓,鬼君是如何得知的?为何能找到绝界入口等?”青石长老在长信手心写了三个字。青石“只怕从此这坞里再无太平之日,你还要早做打算为好。”不想窗外却出现了一个黑影。青石看到了黑衣人身影,直指着窗户方向,长信一看确什么也没看见,再看长老,长老落下手来便离世了。青石长老离世,长信受伤,这次战斗让梨花坞元气大伤。 且说平安和蓝桥二人在玉虚峰已是两载。这日,平安问蓝桥“你且去看看,师父回来了没有。”蓝桥出去看了砍回来瑶瑶头。平安“师父都出山多日,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师父这是去哪了。”蓝桥“我这心里慌乱得很,总感觉发生了什么。”这是只见一个身影进来。“为师才不在几日,为师平日让你们修炼怎么遇事就沉不住气了?”二人忙拜师父。只见师父忽然倒地,这回吓坏二人。忙急着问师父怎么了?师父坐起答到“为师在这人世已完成了使命,是该走的时候了。”二人悲泣自不必说。师父也没有告诉二人梨花坞发生的事,只问“你们二人在这也修炼两载,如今我心脉尽碎,是该分别的时候了,你们打算下一步去哪?” 蓝桥“我不想离开师父。” 师父“人故有一死,或早或晚。一切早有定数。” 蓝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师父你知道哪里可以修习更强劲的法术吗?” 师父“你要修习法术干什么?” 蓝桥“师父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之所以会被欺负皆因法力微弱,不可自保不可抵抗,于是有多少亡魂要含冤不得长眠。要是修习了强劲的法术就可以保护家人,匡扶正义!” 师父“我且引荐你到一处,那里应该是你想要去的地方,我已休书一封,你带着它去找一个叫为民的师父,自然会有人收你入门。一月后你到渭水河畔件等一个叫展宏的人,到时他自然会来带你去。” 蓝桥“嗯。” 师父“平安你呢?” 平安“师父,我还没有想好,还是先回坞里吧。” 师父“你们二人一起去吧,只是暂且不要回坞里。” 平安“为什么?” 师父“你爹爹让你们先到你长右伯伯家住一段时日。对了,从此再莫向旁人提起这里。” 蓝桥哭着“谢过师父!” 师父“你们这便收拾东西启程吧。” 平安、蓝桥拜别师父,师父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知道雪花完全淹没。二人往长右伯父家走。 二人到藕榭长右伯父家。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富丽堂皇那自是梨花坞不能相比。最惹眼的就是那一池荷花,香风阵阵。因为那处极是清净,只有偶尔几声鸟鸣和溪水流淌的声音,没有纷扰,蓝桥每日清晨总去。在伯父家住这段时日,便是与天寿、天雨一起,伯父待蓝桥和平安也极好,自是自在的。蓝桥也算开了眼,见到了许多之前未见到的物件和新奇的事。什么洗脸用的鲜花蜜皂等等。 这天,是天雨的生日,说是要吃长寿面的,却不见有人去做。天雨有些不耐烦了“爹,你不是说给我准备了惊喜吗?” 长右伯伯“等不及了?” 天雨“爹又取笑我!” “你这孩子,莫要催你爹。”说话这人便是天雨的母亲王氏。 “无妨,无妨。只是莫急!莫急!”一击掌,侍从便端了上来。可天雨一看“这面怎么是干的?这能吃吗?” 长右“你且试试!” 天雨咬了一口“没味道!等我再尝尝。”说着便又咬了一口又一口。“还没尝到味道?你这调皮,且莫要吃完了,又怪爹爹没提醒你加上汤才是别有滋味。” 天雨“阿?爹你早说呀!都快被我吃完了。”这不侍从又端来汤加上,盖住一会便让人打开。长右“你再试试!” 天雨“嗯,好吃!味道鲜美。” 天寿“爹,我也要吃!” 长右“只此一碗!” 天雨“爹你真是的,为何不多做几碗?你看天寿哥哥和蓝桥他们的都没有。” 长右“这是爹第一次做,便只做了一碗,今天是你生辰,理应吃长寿面的。” 天雨“爹,这是怎么做的?” 长右“想知道?” 天雨连连点点头。“算了,干脆明日爹爹带我们一起做得了!” 王氏“你这孩子!”大家笑了。 次日大家一起做,一开始是捏面人,到后来索性是拿着面粉追着要擦粉追逐着嬉闹得一片狼藉。这天大家都吃到了这人间绝品。 这嬉笑热闹之中光阴似箭,只好些时日仍然没有娘亲的音讯,于是这日平安和蓝桥便告别了长右伯父,回梨花坞。这才知道了坞里发生的一切,坞里很多人都受了伤,虚数房舍被毁,百花凋零。坞里的宝儿哭着抱着蓝桥“姐姐,我好想阿爹。” 蓝桥“宝儿乖,宝儿要好好吃饭,这样才能快快长大,爹爹就会回来了。” 宝儿“真的吗?” 蓝桥“真的。” 宝儿“是不是宝儿淘气总惹爹爹生气,爹爹才不要宝儿离开宝儿?宝儿以后再也不敢了,爹爹你别生气了,宝儿求求你了,你快点回来吧。都怪宝儿以前没有好好吃饭。那我现在就去做饭,我要吃多多的饭,这样爹爹就能快点回来!”可宝儿不知道爹爹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蓝桥和平安二人上山采药,帮着娘亲照顾爹爹和受伤的人。一段时日过去了,不仅不见长信好转,反而越发加剧。眼下坞里无合适人选接替长信的位置,长信与黑石长老商议,让黑石长老来主持坞里的事物。黑石假意推辞。长信提出让平安协理。从此长信便不再主持坞里事务。平安也不再修习,只留在坞里。四邻八乡知道平安不再修习,于是三媒六姑趋之若鹜前来求取。可都被平安拒绝了,只道身负守护梨花坞之责,断不能出嫁。大家都劝姚女说,女儿长大终是要嫁人,劝也不用再让蓝桥修习。 这日,黑石匆匆召来黑衣人“快去禀告主公。”鬼君大悦“哈哈哈,天助我也!”一众小罗罗大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整个恶鬼城一阵欢呼。那肥头大耳人问鬼君:“那还有个小的?” 鬼君“如今大势已去,量她一时也掀不了什么大浪。留意便是。回去告诉他,让他尽快找出破解之法!” 黑衣人“是!” 鬼君“慢着,回来,上次那老头是何方妖孽?査清楚了没有?” 黑衣人“还没有。” 鬼君“可有线索?” 黑衣人“暂时没有。” 鬼君“废物,要你何用?还不快滚!” 这日蓝桥采药回家一看,只见屋里有人。原来是黑石长老带一男子前来求取平安。只见那人虎头虎脑,身材魁梧。说是要远嫁沧海,自此便离开坞里,只是爹娘自小便对平安寄予了厚望,原是不答应的,只因二人互相喜欢,无奈平安心意已决,终究女大不中留,爹娘也不愿拖累平安终身幸福,只得勉强应了。说要赶在蓝桥离开之前择日便草草成了婚,一朵鲜花从此便陷入泥垢。 阿姊的婚事毕,便离与展宏师兄的约定之期也快到了。可蓝桥却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下来。蓝桥既担心爹爹,又害怕异族再来,只是夜里总叹息。娘亲自知蓝桥的心事,又想起出生后那斋人的言语“此女命金,命途多舛,且有前世事未尽,唯还清前债,搭桥过河,供千人踩踏,方能化解些许,可保16年无大碍!”正好这年,蓝桥已是16岁。娘亲害怕蓝桥留在坞里会多有不测,便告诉蓝桥“家里有我,你只管放心。坞里的事自有黑石长老主持。且你只识得些经策,剑术也只修炼了三层,若异族再来,多你一个也只是蚍蜉撼树,不如加紧修习法术,等修得真法,那你才能回来,那才能真正捍卫族人。” 次日,已是约定之期,蓝桥便告别爹娘,背着行囊去渭水河畔与展宏师兄汇合。 临走时娘亲问蓝桥:“可还记得娘亲自小告诉你的话?” 蓝桥“记得” 娘亲“记得就好。” 蓝桥“娘亲,我会认真修习,总有一日要替爹爹讨回公道,守护坞里太平!” 娘亲“你只认真修习就好,别总想着讨回公道,那样你不会快乐的,娘亲只愿你一生平安幸福。” 远远望去只见早有一人划一小舟在渭水等候。走近一看,这男子清秀俊朗。 展宏“想必这位便是蓝桥师妹?” 蓝桥“正是,想必这位便是师父说的展宏师兄了。” 展宏笑笑“见过师妹。” 蓝桥“师兄好。抱歉抱歉,我来迟了。” 展宏“我也刚到。” 蓝桥“师兄,你为何不带行装?” 展宏“我已修习一载,一切用物皆已备齐,自是不用带了。还不快上来。” “哦”蓝桥跳上小舟,弄得小舟晃晃悠悠,蓝桥也摇摇晃晃,幸好展宏师兄抓住蓝桥。“谢谢师兄。” 展宏师兄划着小舟,二人顺流而下,穿过万重山,两岸山花烂漫,河水潺潺。蓝桥从来还没有离家这么远。一路上,只不住的惊叹。“师兄你看那,师兄你快看”。走着走着只见两岸怪石嶙峋,河道越来越窄,直到被一座大山挡住去向,忽然间这水也不见了出口,便只有一潭。蓝桥正在纳闷,展宏师兄从袖中拿出一小块绢布,亲亲念了念咒语,这绢布便越来越大瞬间幻化出一朵白云飘了起来。蓝桥惊诧“师兄你好厉害!这是什么?”展宏“此物唤云船,这有什么,待你勤加修炼能量足够,只要你默念能量咒语便可驾驭此物。”蓝桥“我也好想拥有此等法力。”展宏师兄道“快上来,还愣着做什么?”蓝桥伸出一只脚轻轻试了试。展宏“没事的,快上来吧,要不赶不及了。”这次蓝桥小心的踩上去,果然很稳当。展宏师兄让蓝桥“抓稳了”。这云朵便升了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快,蓝桥晃晃荡荡吓得抓住展宏师兄衣襟躲在后面直叫。 展宏“你真的不打算睁眼看看?” “哦”蓝桥仍然不敢睁眼。 展宏“不用害怕。” 蓝桥“风好大,我睁不开眼!” 展宏师兄慢了一点“你再试试。”蓝桥睁眼看了看,二人早已在苍梧之巅。 蓝桥“阿,我飞起来了,我真的飞起来了。展宏师兄你好厉害!” 一会便看见了许多殿宇。 展宏师兄在一山门前落下,只见山门紧闭,高大巍峨,门口一只异兽嘶吼一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第七回 遇见心魔 是劫不是缘 第七回遇见心魔是劫不是缘 话说二人来到山门前下了云船,一只异兽却挡住了山门。 蓝桥“师兄,那是什么?好吓人!” 展宏“那是独角兽,是正义之兽!” 蓝桥“那我们要如何才能进去?” 展宏“我有入山令。”只见展宏师兄出示令牌,那独角兽嗅了嗅便走开了,山门也开了。只见人来人往,极其热闹。有三三两两谈经论道的,有切磋剑技的。 展宏“这就是凌云阁。” 蓝桥“哇,好气派!师兄,这是仙境吗?” 展宏“传说,数万年前,万物混沌,后来便分成了仙界、阿休地狱、人间界和灵界,仙界也就是天界,是众仙众神所在,那里没有痛苦,一应俱全,而那些罪大恶极之人便要到地狱,终日承受地狱之火,人间界就是你我所在,灵界是介于人间界和仙界之间,便是那些精灵所在,也是唯一连接人间界和天界的地方,那些在灵界修炼上乘之人便可飞升最终到达天界。这凌云阁便是灵界所在之一,后来众精灵走后这凌云阁便空了下来,后来便有了三岳。” 蓝桥“原来这凌云阁这么有来头阿。凌云阁,我来了!” 展宏“看把你激动的,不过,想当年我初到之时也如你这般。” 蓝桥“展兄,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说话时时,忽然听到钟声传来。只见大家都急急忙忙离开。 展宏“师妹,咱们得快点,要不赶不上了。快别再东看西看了,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看。” 蓝桥“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他们都走了?” 展宏“这是一年一度的新徒入学大会。因你家中有事,故我们启程迟了几日,赶在今日来。” 二人匆匆来到殿中,只见众人云集,台上二位师父皆是仙风道骨,仪式已经开始了。展宏师兄悄悄跟蓝桥说:“这凌云阁共分风、水、火三岳,每岳精通一门法术,水岳乃生命之法,主人之生死;火岳乃正义之法,主人间杀伐;风岳乃情爱之法,主人间爱恨别离,每岳一位掌门,都是修炼上上乘的。这边这位便是水掌门玉光师父,另外这位便是风掌门步云师父,还有一位便是这德高望重的火岳掌门。你想好没有要修哪一门?” 蓝桥“我都想修。” 展宏“哇,你人小心不小嘛。” 蓝桥“师兄见笑了。不可以门门都修吗?” 旁边一位师兄已经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时台上一掌门发话“是谁在下面私语?”众弟子顿时鸦雀无声。掌门接着讲到“我们凌云阁共分三岳。”刚才那为师兄冷不丁一句“每年都是这几句,我耳朵都听得起卷子了。” 蓝桥看了一眼这师兄,没想到这位师兄干脆把展宏师兄拉到一边然后紧挨着蓝桥嗲声嗲气小声说“这位小师妹,你是新来的吧?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选这位,要不有你好受的!这情爱之事最是碰不得,我便深受其害,我原本风流倜傥,你看如今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对了,说话这位便是风掌门了。” 展宏师兄忙把他拉开“有的人管好自己便好。” 这人哼了一声“有的人好心权当驴肝肺!” 展宏“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凌云阁开阁以来,尚无人如此。” 蓝桥“那师兄修的是哪岳?那其他道友呢?他们是怎么个修法?” 展宏“个人因自己所欲不同选择亦不同,每门都博大精深,少则十年八载也只略懂皮毛而已,有人修炼一生也终不得心法。我开始修的是基本功法,后来便选了水岳。” 蓝桥“那可如何是好?”蓝桥心想,坞里怕是等不了那么久。“对了,走之前师父给我3个锦囊,只让我不要打开,遇到困难之时可打开第一个。” 展宏“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快打开。”只见写着“正道沧桑”四个大字。 蓝桥“难道师父是让我先修正义之法,对了眼下修正义之法要紧。” 展宏“你想清楚了,那是主杀伐!你一个女孩子修那干什么?别的女子修情爱之法甚多。” 蓝桥“管不了那么多了。” 展宏“好吧,既然你已决断,那一会你便拜见火掌门。” 说话间只见每位掌门都带一队新弟子走了,一会众人都散去。蓝桥急着问“展宏师兄,他们都走了,哪位是火掌门?” 展宏“不知为何,今日不见火掌门。一会我自带你去拜见。” 蓝桥“对了,师父让我把信交给为民师父,要不咱们先拜见为民师父吧?” 展宏“你这傻妹妹,为民师父就是火掌门阿。” 二人笑了笑。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火掌门殿门之外,一问休离师兄,方知不巧火掌门外出了。 展宏“那掌门可有说何时归来?” 休离“未曾说,师父临走前只说外出几日。” 蓝桥忙说“我有一封信,可否请师兄转交掌门。” 休离“自然是可以。”说着休离便要走开。 蓝桥忙叫住“师兄等等,我想拜为民师父门下,如今其他弟子早已安顿,那我?” 休离“那师父归来之前你便暂时与其他新弟子一起修习吧。” 展宏、蓝桥谢过休离便与其他新弟子一起暂且安歇了。次日蓝桥便早起练剑,却不知一男子总是在远处悄悄观望。接下来几日便是基本功练习。 接下来,便是凌云阁一年一度的建阁纪念日,三岳的弟子都汇集在凌云台。因弟子众多,也怕有外人混入,因此入台是要查验入台令的。 仪式在青云间举行,各派弟子赶往。人山人海,大家匆匆忙忙,排起了长队。这不轮到了蓝桥“下一位!令牌!” “哦”蓝桥伸进布袋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又翻遍口袋把东西倒出来浑身找个遍也没有找到。 那人凶到“有没有?” “我本是有的,只是不知怎么找不到了。” “那下一位。” “这位道友,我原是有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平,我们只能认真查验,请你谅解!” 蓝桥想许是在路上丢了,只得沿路一路找回“这位阁友,请问有没有拾捡到一张令牌?” “没有。”一连问了几位都摇头说没有,姐妹们都已经进入。 眼看山门就快关闭,蓝桥正心灰意冷,这时一位男子风尘仆仆的赶了来,此人其貌不扬,瓜子脸,衣着简朴却不搭调,虽是少年可一脸胡须犹如秋天的野草“这位姑娘,你为何不进入?” “我丢了令牌,不能进入。” “你可是唤蓝桥?” “你为何知道?” “巧了,我在来的路上捡拾到了一块令牌,你看是不是你的?”蓝桥一看“正是,多谢大叔!” “你叫我什么?我也是这一届的新弟子。”蓝桥这才感觉自己叫错了人有些羞愧 “快关门了,那我们快进去吧!” 蓝桥“还好赶上了!”仪式热闹极了。 第二天蓝桥不知怎的大病了一场。一位师兄听说蓝桥生病,便前来探望。不巧蓝桥外出走一会。 众姐妹说“你可终于回来了,华彦师兄是来看你的!” “蓝桥,你回来了。”华彦师兄笑盈盈的,说着起身忙着来帮接东西,接着又是削水果。 “累了吧?吃个水果缓缓。”蓝桥一脸羞涩,从没有哪个男子如此对自己说话,平日里就连跟男子说话也是少有的,很是窘迫。“我吃过了,师兄请自便!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也不敢坐下,放下东西径直快步出门而去,来到湖边坐了很久,只见丢出去的石头泛起阵阵涟漪,也不知这些时日爹爹怎么样了。估摸着华彦师兄走了,蓝桥这才蹑脚蹑手的回去。偷偷看了几眼果然华彦师兄已经走了,蓝桥舒了一口气。这时,青柠突然从背后跳出来,吓得蓝桥尖叫“就你鬼主意,可吓死我了。” 青柠“是不是心里有鬼,要不怎么会被吓到,让我猜猜,对了,一定是以为是华彦师兄对吧?” 蓝桥“瞎说什么呢?” 青柠“看吧,脸都红了,还说不是,算了算了,放了你吧,我要去看戏,你去不去?” 蓝桥“去哪?” 青柠“去了你就知道了。”不等蓝桥答应,青柠已经抓着蓝桥“别犹豫了,走吧走吧,就当陪我好了。”蓝桥偷偷摸了下脸,心里悄悄说,我有吗?青柠带着蓝桥偷偷下山去看戏,不想在集市一风月场门口却遇见了金巧,蓝桥本欲想上前,可青柠却叫到“蓝桥,你看什么呢?”“蓝桥,没,没什么。”青柠“那快走吧,戏快开始了。”二人一起直到深夜方归。 这天清晨,蓝桥和众姐妹正练习,一男子过来和姐妹们搭话“各位姐妹好?”众姐妹只笑笑,说着笑着便走了。走了一段,青柠便问蓝桥“刚才那人你是不是认识阿?” 蓝桥“不认识。” 青柠“那为何他一直看你?那人肯定对你有意思!” 蓝桥“你胡说什么呢?”众姐妹也就一笑而过了。 第二天修习结束,又见华彦师兄来了。桌案上还放着一大束花,蓝桥假装看不见。华彦师兄见蓝桥,忙抱起花“蓝桥这是我在河边刚采的”还没等华彦师兄说完,蓝桥便随手抓了个东西嗯嗯着便退了出去。留下华彦师兄难以自处。众姐妹忙安慰“你别太往心里去,回头我们帮你劝劝。” 青柠追了出去“蓝桥,你这是怎么想的?华彦师兄都来了好几次了,你也不与人说话。” 蓝桥只答“我知道了”。 亲柠“喂,你将来要嫁给什么样的男子?” 蓝桥“我,我还没有想过。那你呢?” 青柠“我不告诉你。” 这天,蓝桥正在练习,那天过来说话的男子又过来说话。“蓝桥,在干什么呢?” “蓝桥纳闷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蓝桥没有接话,仍然只是专心练习。“练习怎么样了?”蓝桥只见这人一直说吵得很,便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蓝桥不答。只见那人却跟着。蓝桥坐下他便远远的坐下。蓝桥离开的时候,那人又说“你要走了吗?”便又一路跟着追上蓝桥“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蓝桥“不记得了。” “那天,我拾得你的令牌!” 蓝桥停了下来“哦,原来是你,想起了,刚才非常抱歉。” “不打紧不打紧。”说着蓝桥已经到门口了。 蓝桥“我到了。师兄是要去哪里?” “哦,我这边走。忘了告诉你,我叫问天!”蓝桥点点头便走了。这不,问天呆笑了半天才离开。 这日离休师兄通知大家师父回来了,一刻钟后集合。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快点,快点,这可是第一次见师父,大家都别迟到了。”大家集合站好“也不知师父是个怎样的人?”休离“静息静息。”说话间不知不觉只见一人驾云已然在众人面前站定,轻轻伸手那云朵便幻化了。这人正是师父,一袭白衣,宛如仙人下凡。 众弟子大喜忙拜见师父。“我不在这几日想必各位都已练熟了基本功。我且一看。”有女弟子已然一副花痴样“想不到师父不仅风度翩翩,就连说话也这么好听。” 师父“月出,你来。”出月上前,师父却出手对决两招便将其制服。 师父“不错,下一个,青柠!” 青柠“我。” 师父“我什么。”没想青柠竟然一招都接不住剑便咣当掉下了,大家都笑了。师父摇了摇头。 师父“蓝桥!”蓝桥上前与师父对决五召才败下阵来。大家诧异青柠“蓝桥,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师父点了点头。师父一一对决完。“你们来自各门各派,刚才为师已试过你们的功力,不论深浅如何,从今以后大家都从新开始,不可骄纵更不可怠惰。那我们便从习学驾云开始吧。”这时师父早已将云散出,一片片小小的绢云飘到大家面前。却没成想有的人怎么也抓不住,有的还飞走了,又连忙去追。师父“驾云第一步不是要控制云,大家要控制意念,只有专注方能掌控。记住万不能丢失。”大家便开始练习吧。 第二日便是练习如何将云变大。大家只要记住口诀便可。有弟子问到“师父,那要如何才能将云缩小?”师父“这不难,只要将口诀倒念便可。接下便是如何驾云。驾云也有驾云的口诀,或快或慢,或高或低或东西南北口诀各不相同。但要义确是人云意念统一,心无杂念,天人合一,如入无人之境。”大家开始练习。有的是怎么也无法升起。有的弟子深至高处不想确念错了口诀,怎么也下不来,直叫“师父,快救我。”热闹极了。师父“虽然口诀不难,但想要架好云,非一日之功可以做到,大家多多练习才好。” 这天夜里,大家练习驾云,却是华彦师兄与蓝桥一组,有几处蓝桥不懂,华彦师兄便主动教蓝桥。可华彦师兄却顺势想要抱住亲近蓝桥,蓝桥及时躲开,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问天又来看蓝桥。问天也没带礼物,众姐妹只打趣“你可知道,这妹妹可是我们的宝贝,你既是来看我们的妹妹,那是要带礼物来孝敬姐姐们的!”这问天不知变通,也不应承只答“我为何要带礼物?”众姐妹只觉得这人无趣得很。“没礼物?没礼物那拿什么看我们的妹妹?”说着便将问天逐了出去。 夜里,蓝桥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掉进一个黑洞漩涡,深不见底。这次不管蓝桥怎么喊,却喊不出声,不管怎么挣扎,却发现越挣扎越下坠。 第八回 平安人难保平安红尘人坠红尘 第八回平安人难保平安红尘人坠红尘 话说蓝桥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感觉反复自己曾经来过这个梦里,却也记不起是几时来过。蓝桥问“我是谁?为何我总来到这里?”蓝桥一直挣扎,直到渐渐的失去知觉。 这天华彦师兄几个师兄一众约姐妹外出踏青,时至晚饭时分。大家小酌之后,蓝桥走到华彦师兄身边“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华彦师兄见蓝桥前来说话,心里直乐呵呵,二人来到僻静处,四下寂寥无人。“蓝桥,其实”不等华彦说完。 蓝桥“华彦师兄,从今有一个女孩,她从小就立志除妖降魔、惩奸除恶,为此她一直努力修习,如今才得以上这凌云阁,只盼有朝一日能匡扶正义,守护一方百姓平安,护佑一方苍生,那是她的梦,在梦实现之前,她并不想谈论其他儿女情长,请师兄见谅!”说完蓝桥便离开了。 华彦师兄失魂落魄,伫立在风中许久。据说这天华彦师兄喝了很多酒,一连醉了几日不曾起床。 且说平安自出嫁便离开了坞,平时也少回坞探望爹娘。嫁入荣家,自是孝敬公婆,伺候丈夫。这荣府本也只是风城一普通农家,只是比起平安母家也算是升了格。平安嫁入,公婆自是不太入眼,刚开始这荣公子还怜惜几分,渐渐的不到一载也便淡了。 这天,展宏师兄来看蓝桥,原来师兄下山帮蓝桥带来了一封书信。蓝桥打开一看,原来是平安的书信“吾妹可安好?阿姊近来不好,望你前来,却也没说原因。”蓝桥看后潸然泪下,惴惴不安。于是便向休离师兄告假,匆匆收拾行囊探望阿姊,展宏师兄驾云送蓝桥出了阁,来到渭水河畔。 蓝桥来到风城,只见阿姊住在尘若寺。阿姊躺在破床上,面色苍白,身边没有一个人,也不见荣公子。蓝桥哽咽着“阿姊,你怎么流了好多血,你这是怎么了?你伤哪了?”阿姊有气无力的“不要难过”。后来,蓝桥才知道,这是小产。蓝桥照顾平安几日,眼看平安渐渐的好起来。这日,平安要去一个地方,让蓝桥跟着。二人来到一个所在,甚是静僻。二人悄悄溜进去,在一处卧房,只见平安在床榻上翻来翻去,像是在翻找什么。忽然平安在头枕下面找出一枚发簪。平安一下子很是失落。这时只听见有人进来。平安便收起发簪让蓝桥赶紧先走,自己却躲了起来。蓝桥躲在院子角落,远远的看见一男一女进了院子。平安只见进来一妖娆女子却还挽着一位公子,可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荣公子,二人进屋亲热起来。平安再也忍不住,便上前质问荣公子。“我说怎么不见你,原来在这!” 这荣公子也不避讳“是阿,我是在这,怎么了?我不能在这吗?” 平安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 荣公子“是阿,你都看到了,就是这样!” 平安哭着上前“你怎能如此?” 荣公子“真是扫兴!还不快走!”平安再也说不出话,把那发簪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妖娆女子掩面哭“你看,她把我的东西摔坏了!” 荣公子“我再给你重新买一个。” 平安泪如雨下从屋里跑了出来,回到寺里平安抱着蓝桥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久久不能平复。这一夜二人依偎着谁也无法入眠。 次日二人便回了坞里,一进坞里便看见许多陌生人,爹爹还是不见好。 娘亲“这荣公子确实可恨,还好早日看清他的面目,要不夜长梦更多。虽然说有点糟糕,不过这也实属不幸中的万幸了。” 平安“只可怜了你一个未出格的姑娘便要经历这些,真是难为你了。” 蓝桥“与阿姊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怪我本领太弱不能好好的保护阿姊!” 娘亲“孩子,有些事是命里注定,强求不得。” 蓝桥“娘亲,这些日子坞里可还安稳?” 娘亲“眼下这坞里越来越乱了,只怕一场大难在所难逃。” 蓝桥“都怪蓝桥没用。” 蓝桥赔了阿姊好几日。蓝桥陪阿姊去梨花溪边走走,二人来到千年古梨树下荡秋千,这一日姊妹二人似乎又回到了儿时,只是已经没有了欢声笑语。 眼看蓝桥七日之期已到,蓝桥得返回凌云阁,平安则在坞中休养。 且说问天那日被逐出了寝室,可终还是想着蓝桥。接下来几日也不见蓝桥,更是思念得紧。这不,眼巴巴的日日到蓝桥常去的地方,只盼能遇上蓝桥,可终究不见蓝桥,也不敢问姐妹。许是上天早已有安排,这日,问天闷得慌,一个人来到后山,却无意间遇见了蓝桥,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蓝桥一个人站在后山山坡上看日落,手里还拿着书,看上去若有所思。问天也不上前打招呼,只悄悄溜到蓝桥身后“喂”的一声便蹦到蓝桥面前。吓得蓝桥惊慌失措,脚一滑眼看要滚下山坡。问天忙抱住蓝桥,二人四目相对,这一刻时光像似有了短暂的停顿,接着二人便一起滚下了山坡。 且说黑石长老来探望平安,不过问一些情况,之后便离开了。只见荣公子已在凌云阁等候,见黑石长老回来便起身。 黑石“做得很好。” 荣公子“谢长老。那以后?” 黑石“你不必再管。” 荣公子“是。” 黑石“你且下去吧。以后就不必再来了。”说着荣公子便离开了。 黑石对另一黑衣人到“回去告诉你家主公,我已探得那老头已然固化,小的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另一个至今无所成,无需担心。” 黑衣人“那可太好了,那破解之法?” 黑石“如今只差一样便能找到破解之法。” 平安在坞中修养了一段时日。四邻八乡早已传开了,议论纷纷,有来打探情况的,有说媒的,也免不了奚落的。平安于是告别娘亲。娘亲很是不舍“你当真要走吗?” 平安“娘亲,留下来又该怎么办呢?这里早已不是什么清静之所,那些人的眼神和话语像一把把匕首一道道刺向我的心,似乎这桩婚事都是女儿的不是,留下来只是徒增烦恼,负累爹娘。” 娘亲“那你可想好去哪?” 平安“天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所,娘亲不必为我担忧。”平安的那份成熟懂事让娘亲本已压抑的泪水一涌而出,此刻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只一把把平安紧紧的楼在怀里“我苦命的儿阿。”次日清晨,天还未放明,平安便辞别爹娘,踏上那未知的前路。走了日复一日,只是不知哪里才是尽头?哪里才是归处? 且说蓝桥那日滚下山坡,直到被一大树拦住才停了下来。蓝桥头部撞在大树上。问天疼得直叫唤。忽然想起蓝桥,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紧紧压在蓝桥身上,蓝桥闭着双眼,头发早已凌乱,面容是如此出尘脱俗,问天心跳得厉害。忙叫蓝桥,奇怪明明不见有伤,可不知怎的就是怎么也叫不醒。问天慌了,把蓝桥扶起来托着走。可托了一段便托不动了,于是又把蓝桥放在地上。问天又叫蓝桥,还是没有叫醒。问天急得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在蓝桥耳边叫蓝桥。不经意间问天的一滴眼泪滴落在蓝桥的眼里,神奇就在此刻发生了,蓝桥似乎听到了问天的声音,渐渐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问天在自己身旁,赶紧坐起来低头双手抱住腿。 蓝桥“这位师兄,你这是干嘛?” 问天见蓝桥醒来,高兴得径直拉着蓝桥的双手“蓝桥,你醒了,太好了,刚才把我吓坏了!” 蓝桥连忙缩回双手“男女授受不亲!” 问天这才感到自己有点唐突了“噢噢,那......摸着头笑着说,刚才我太激动了。你叫我什么?师兄?” 蓝桥“你不是问天吗?” 问天“是,是,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呢。” 问天也不问蓝桥是否受伤,说着,便径直坐在蓝桥身旁。蓝桥忙坐得远了些。“你为何离我那么远?” 蓝桥“请师兄自重,我该回去了”。这时却发现书不见了“这可是我向其他师姐所借,她视若珍宝的。” 问天“还是我帮你找吧。”于是二人便沿路找。还好被问天找到了。“你看,找到了。” 蓝桥“谢谢你。” 问天“我还没有问你刚才为何那么出神?有心事阿?” 蓝桥“没有。”这些年,不管遇到什么蓝桥早已学会独自面对,不愿与人诉说。“我们就此别过”说着蓝桥已经飞快的走了,问天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蓝桥,你等等我。” 这日是三岳才艺比拼,凡本岳法术之外的独特技艺都可以展示,一位师兄登台表演,只见那人风度翩翩,手扶一支长箫,箫声悠扬,让蓝桥沉醉,不禁想起了儿时与阿姊共舞的时光。结束的时候,蓝桥正与青柠一道走着,不想与这位师兄不期而遇,这位师兄前来搭话“两位师妹好。” 青柠“这位师兄的箫声犹如天籁。” 师兄“师妹过奖了。” 蓝桥便问“你会抚琴吗?” 师兄“会阿。” 蓝桥“那你可以教我吗?”话一出口蓝桥顿觉欠妥,也怪那是蓝桥从小就想学的。 师兄“那不如你随我去我的琴室吧。” 青柠“好呀好呀。” 蓝桥“还是以后吧。” 师兄“这有什么?” 蓝桥看众姐妹,也不知何时姐妹们早走散了。 师兄“琴室离此处不远,没事的,走吧,说着便垃着蓝桥走。”也不等青柠,青柠只在后面追。蓝桥“唉,等等青柠。” 师兄“不用管她。”青柠眼看二人走远便气呼呼的走了。 这琴室华丽中透着高雅古朴,师兄弹了一段曲子,蓝桥也不知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很好听,接着师兄又开始讲了琴弦,听得蓝桥一头雾水。“想试试吗?”蓝桥微微点点头,师兄让蓝桥坐下,便教蓝桥基本手法,“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可不知怎的,这位师兄突然想要触摸蓝桥的手。蓝桥便急忙起身“这位师兄,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蓝桥匆匆的慌慌张张的跑了,跑了好远才敢停下来。 这天,蓝桥在树下温书,看见问天来了。问天拿起一本蓝桥的书“说起来,我们本可以是同岳。” 蓝桥“那是为何?” 问天“嗯,我本也是想修火术,只是阿娘说风岳好,就只能遵从了,毕竟父母之命不可违。” 再后来蓝桥问问天“那你修了风术以后想做什么?” 问天“我阿,还不知道?你呢?” 蓝桥“惩奸除恶,守护正义,让那些微微小民也能为心中所想自由的活着。” 问天“哇!你的志向好高阿!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大可能,特别是身为女子。” 蓝桥“谁说女孩子就不可以有自己的志向了?” 问天“阿娘常说有口饭吃就可以了。” 蓝桥“人各有志!”于是蓝桥便离开了。 这天在后山遇见了问天,其实有如说是遇见,到不如说是等待,问天知道这个时辰蓝桥应该就会来。问天上前跟蓝桥说起阿娘病了“你能停下来陪我坐一会吗?” 蓝桥最是心善,看着问天难过,于是便停下来坐在草地青石上。哪知这一坐便是大半人生。“你阿娘怎么了?” 问天“我阿娘病了。” 蓝桥“病得重吗?可看了医者?家中可有人照顾?” 问天“也没看,是旧疾,这一次比较重,卧床怕是要些时日,只可怜我姊妹三人皆外出求学,爹爹要赚钱养家,只阿娘一人也没个人照应。” 蓝桥静静的听着“我也不知说些什么”。 问天便赖上蓝桥,越发趴在蓝桥膝上,蓝桥知道这十非不妥“你这人怎么?”但看着问天十分伤心,蓝桥又不忍拒绝。感时花溅泪,问天的泪勾起了蓝桥深藏的那一抹过往伤心“也不知爹爹怎么样了。”说着说着竟与问天说了许多。 半夜,忽然听到凌云阁阁钟急促,大家急匆匆赶往大殿。 第九回 凌云阁失邪器 梨花坞难开梨花 第九回凌云阁失邪器梨花坞难开梨花 且说半夜,忽然听到凌云阁阁钟急促,大家急匆匆赶往大殿。 三岳长老皆已云集,大家行色匆匆。水掌门玉光师父问“各岳人都到齐了没有?” 大弟子无尘回禀“皆已到齐。” 玉光:“风岳赶往天都峰查探。水岳从流云殿追击。火岳负责镇阁,防止贼人再次偷袭。步云师弟你看如何?” 步云“便如此吧。” 说话间,已有人来报“都检查过了,未曾丢失任何法器。” 玉光“那个人都领命去吧。”众人四散开来。 蓝桥和望月一组,行至飞天瀑,望月见一黑影跑过便忙去追,夜太黑蓝桥一时没追上望月,这时已经到了凌云阁绝界,这时隐约看见一人坐在树下。蓝桥正欲出剑,这孩童便叫到“姐姐,姐姐,我好饿,你能给我点吃的吗?”蓝桥收起剑疑惑的答“吃的,我没带。” 孩童“那你可以扶我过河吗?我肚子好饿,也不会水,没力气过河。” 蓝桥“你为何会深夜在此处?” 孩童“我与阿爹要去远游,不巧与他走丢了,这才遇见了你,你行行好带我过去吧。” 蓝桥很为难犹豫了一下,那孩童再次央求。“好吧,那姐姐便渡你过去了。” 孩童“姐姐你真好!” 蓝桥“你要快快找到你阿爹,下次可不要乱跑了。 这孩童笑着道别,心里暗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谢谢你,只是也只能如此了,说着看了一眼手中的袖珍伞。” 这时望月找到了蓝桥。蓝桥“刚才怎么回事?” 望月“我看见一黑影便追了出去但没有追上,我们还是回去禀告吧。”二人来到殿上,只见三尊正在。望月“禀告师尊事情就是这样的。”禀报之后,师父便让二人退下歇息。 蓝桥“望月,你看到没有,好像三尊很是着急,我从来没有看见师尊如此神色慌张。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望月“谁知道呢,反正我这等小妖法力低微,要真有事也不是我能解决的,还是睡觉要紧。” 第二天,师父突然说你们也修习一段时日了,是时候看看大家的进展。于是大家比试一方,师父直摇头。眼下大家也修习一段时日,我且准你们十日,大家都回家报个平安吧,只一条,离开凌云阁之后大家不可用功法,以免伤及无辜之人。众弟子喜出望外齐道是,拜别师父。这时风岳、水岳弟子也都被暂时遣散了。三位师父汇集大殿玉光师父“都走了吗?” 步云“都走了,都走了。” 清明“现在咱们就只有等。” 步云走来走去“这样会不会有点危险,万一再来怎么办?已经丢失一件法器,万一再丢失怎么办?” 玉光“师弟,你别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花,都已经身为人师的人了,怎还如此?” 步云笑笑“师兄说的是,师兄知道我这人自在贯了。” 清明“确是兵行险招,但也唯有如此。” 玉光“无尘你带几名得意弟子,这几日暗中留意动向,务必守好镇宝塔。” 无尘“是,师父。” 回梨花坞前一晚,问天托人约蓝桥傍晚务必见一面,说有要事相商。蓝桥想着既是要事,那便不好毁约,只好应了。 是夜,蓝桥到了之后却不见问天,等了许久问天才到。蓝桥“师兄,你有要事找我?” 问天“蓝桥,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蓝桥“你我不是同路中人,我还没有实现我的梦。” 问天“梦要慢慢来,哪是一天就可以成的?难道你一日不实现便一日不嫁不成?”蓝桥没有答话。 问天“你好好想想,再说,我们在一起也不影响你逐梦阿!” 蓝桥“对不起,我还没有想过。” 问天“等你想好了,待咱们归来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好不好?” 蓝桥“若无其他事,我先走了。” 问天“蓝桥,你听到没有?” 次日,蓝桥便收拾好行装回梨花坞了,蓝桥正诧异原来阿姊也在,哪知三日后阿姊便要远嫁北荒,这一次又很匆忙,就像这匆匆的人生,一切都怕来不及和赶不上。在送走了熙熙攘攘的亲友,家里只剩一片狼藉和冷清。阿姊自是要第二日出发去北慌。蓝桥一个人坐在角落,夜里冷清,烧起火堆,阿姊走了来坐在身旁握着蓝桥的手“你阿,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不要只想着梦想,你想世上好人多,坏人也多,有人就有江湖,凭你一人又怎么就能尽除?这梨花坞终不是你的容身之所,况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想想婚事,找个老实可靠的过简单的日子便好。”蓝桥最是听阿姊的话,虽然不知道阿姊说的对不对,却都已经在心里记住了。 平安“明日阿姊就要远嫁,恐日后难相见,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爹娘。” 蓝桥“放心吧,我会的。”蓝桥的心里其实想说“阿姊,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丢下蓝桥一个人,蓝桥好害怕。”可是蓝桥就是这样,不愿让人担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其实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可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阿姊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两人抱在一起竟哭了起来。蓝桥“阿姊莫哭,新娘子出嫁是不能哭的,哭花了妆容便不好看了”。二人这才勉强收住了泪水。第二日一早,阿姊便告别离去了。爹爹卧病在床,娘亲更是不忍送别,掩面挥了挥衣袖作别。蓝桥哭着追了一路“阿姊要好好的好好的!”阿姊从马车窗探出回头头挥了挥帕子“回去吧,回去吧。”直到车马飞尘落定消失在尽头。 阿姊走了之后,家里的冷清自是不必说。蓝桥又是帮着娘亲干活,又是各种逗娘亲开心。一会是捶背揉腿,一会是做各种好吃的菜肴。娘亲笑了“你看你弄得像只小花猫。” 眼看十日之期将近,蓝桥跟娘亲说起“我想静远师父了,想去拜访。”于是娘亲便收拾了了些山货让蓝桥带上。蓝桥本想与师父说说心事,可不想静远师父去云游了。 眼见十日之期已到,蓝桥也回了凌云阁,便来拜见清明师父。休离“蓝桥你回来了。” 蓝桥“蓝桥拜见师父、师兄。” 师父“回来便好,家里可还安好?” 蓝桥“回师父,一切如常。” 师父“如此甚好,你这就退下吧。”只见师父站立时摇晃了一下,休离师兄忙扶住。 蓝桥“师父你还好吗?” 师父“无妨。” 蓝桥“弟子告退。”蓝桥退了出来。 休离把药碗端给师父喝下,也退了出来。 蓝桥出来后正走着,青柠从花丛中走出来拦住蓝桥,青柠身着男装,用折扇挑逗蓝桥“这位姑娘可否陪本公子游园赏花阿?”蓝桥正欲拔剑定睛一看“本姑娘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浪荡公子呢!原来是你这鬼精灵。怎么这身装扮?” 青柠拉着衣角“怎样好看吗?” 蓝桥“你转移圈给我看看?” 青柠转了一圈“急切的问到怎么样?” 蓝桥沉默了一会“你再转一圈看看。” 青柠又转了一圈。有些不解的问“到底怎么样?” 蓝桥“这位公子要不你再转两圈?” 这回青柠知道蓝桥在戏弄自己,蓝桥大笑,青柠又气又笑“好阿,让你也学坏!”于是蓝桥在前面躲闪,青柠在后面追。 蓝桥一边跑一边躲闪说道“整日跟你呆在一起,你不知道进墨者黑阿?” 青柠追着“看你还说!” 眼看快追上,蓝桥“这位偏偏公子怎能如此失态!”蓝桥二人笑得前仰后翻。这时被玉光师父看见一脸严肃的说“你二人这是做甚?” 蓝桥和青柠忙拜见师父“师父好。”二人相视一眼,不敢抬头。 玉光“抬起头来,这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二人忙答到“弟子再不敢了。” 玉光师父走了。这步云师父跟着玉光师父在后面,却朝蓝桥和青柠笑笑,捂嘴小声到“下次玩这么好玩的游戏记得叫上师父。” 蓝桥不解“唉?” 步云说完便追着玉光师兄,步云“我说师兄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严厉了点!” 玉光“我这是为他们好。” 步云“话虽如此,可你就不能?”于光也不听只匆匆的走。 蓝桥“为何清明师父看起来很是疲惫?” 青柠“你不知道,听说这十日来三位师父不眠不休加紧修炼所以才如此,咱们就是倒霉鬼偏偏遇见。” 蓝桥“这十日,阁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青柠“并无异事发生。”说到这,问天来找蓝桥,青柠见到问天便调皮的说道“好阿,你们!待我告诉师傅去!” 蓝桥“你说什么呢?” 青柠“看你急的,青柠就此别过,以免扰了二位!” 蓝桥“你还说!” 青柠背着手信步走开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问天得意的笑问“蓝桥,你到底怎么想的?” 蓝桥“我家无兄长,以后自是要回梨花坞照顾爹娘。” 问天“那我也去梨花坞。” 蓝桥“那你可曾问过你阿娘?” 问天“未曾。”这时展宏师兄给蓝桥送来信,蓝桥打开信,大惊失色,瞬间信从手中滑落。蓝桥匆匆的离开了。 问天追着蓝桥问“蓝桥,蓝桥,你还没有回答我。” 蓝桥已经走远了,问天忙捡起蓝桥的信看后愣住了。 蓝桥与师父拜别“果然还是出事了。”师父带了几个弟子与蓝桥驾云赶往梨花坞。 不想在坞外见到了天寿。蓝桥“天寿哥哥,这是怎么了?可是长右伯伯让你来的?” 天寿“你自己去看吧。” 只见鬼君已经把黎峰变成了废墟,千年古梨也倒下了,蓝桥想起儿时与阿姊一起荡秋千,再看看眼前。蓝桥不敢相信,这一切。这时看见各路收下将领向鬼君来报。鬼君“找到了没有?” “没有。”“没有。” 鬼君“滚!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到!”这时鬼君拿出地狱之火。清明师父见状“不好!”忙阻止鬼君,鬼君眼看打不过便拿出一法器,师父诧异“捕灵伞,原来在你手上!”这时情势迫在眉睫,双方混打,蓝桥开始旋转,意识也开始模糊,反复自己身处宇宙之中,四周皆是火海火海。 第十回 天涯路惆怅 红颜困幽冥 第十回天涯路惆怅红颜困幽冥 话说蓝桥进到了镜像,反复自己曾经来过,看到了幽冥之王和凤族为争夺息染在地台大战,凤君和幽冥之王打得天崩地裂,不分上下,这场战事异常惨烈,无数生灵涂炭。 只一念闪过瞬间便又消失殆尽了。再看只见师父和一众弟子均已受伤,鬼君抛出地狱之火将梨花坞烧成人间地狱。蓝桥歇斯底里叫“不!”。鬼君哈哈大笑,蓝桥出手直取鬼君。 一个小罗罗在旁边叫“又来一个送死的!” 鬼君:“活得不耐烦了!” 不想这时黑石长老却出现在鬼君身边“不用天尊动手,让我且替你去解决了这妖孽!” 天寿站在鬼君身边急忙出手“不用主公出手,我去会会他。” 二人交手之际蓝桥问“天寿,这是为何?你为何要帮他们?” 小罗罗“你还不知道吗,我们之所以能找到这绝界入口还多亏了他。” 天寿悄悄说“我也是不得已,你快走快走,不要再回来。” 蓝桥“该走的人应该是你们!”蓝桥一直紧逼。 这时小罗罗又嚷嚷到“主公,他们在那磨叽什么呢?让我去看看。”说着便追了来。 天寿“蓝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你快走。” 蓝桥“你们把我娘亲如何了?” 天寿“你快去六里铺外,我悄悄的把他们送走了,你爹爹快不行了。” 这时蓝桥有些不敌,这时鬼军高呼“杀了这妖孽!杀了她杀了她!”小白跑来救蓝桥,不想被天寿一剑斩了。蓝桥叫着“小白,小白。”只见小白瞬间化为一缕青烟。师父硬是强撑起拽着蓝桥走了。 众鬼军要追,天寿忙说“请主公莫为追一个丫头耽误了正事。” 鬼君这才作罢,拔剑高举“向黎峰天都峰进攻!”鬼军高举欢呼雀跃如入无人之境。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熙攘。鬼军便干脆驻扎了下来,日日找寻。 鬼君“传说这息壤乃真金所化,而这地狱之火已烧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为何却丝毫没有息壤的气息。” 且说师父驾云拽着蓝桥一段后,师父吐血了,不得不停下来要为师父疗伤,师父阻止道“没用的,我伤势过重,你可知为何鬼君要进这梨花坞?” 蓝桥摇头“为何?” 师父“过来我且告诉你,传说,在上古,有一神器息染,有起死回生之能,花木遇则永不枯萎,生生不息。本为白帝守护却不慎遗漏一片,后来便流落到了凤族中,于是兴起了许多血雨腥风。这时师父已经声音微弱,颤抖着将火其令交给蓝桥,已经听不清师父说什么?只听见“日后要好好修炼。”说完便昏迷了过去。蓝桥急着叫“师父,师父。”这时有两位师兄找到了蓝桥“玉光师父、步云师父见师尊迟迟未归于是派弟子前来增援,我们这便带师父回凌云阁。” 且说小白化作一缕青烟,落入一山中,变成了一女孩,名唤阿若。 蓝桥赶到了六里铺,只见娘亲在哭,还受伤了,爹爹躺在边上。蓝桥“娘亲,爹爹怎么样了?” 娘亲“你爹爹他走了。” 蓝桥抱着爹爹哭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让我看看。 娘亲也抱着蓝桥哭了起来。之后蓝桥将爹爹葬在六里铺。蓝桥留泪“娘亲,爹爹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娘亲“你爹爹他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对了,你看见天寿没有?多亏天寿送我们到这里才逃过一劫。” 蓝桥“你别提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梨花坞有今日他功劳可不小!” 娘亲“他怎么了?” 蓝桥“他去过黎峰,知道入口,就是他带着鬼军找到的入口!” 娘亲“原来是这样,这一劫还是躲不过。” 蓝桥“对了,也不知坞里的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娘亲“死的死,逃的逃,都不知去向了。” 蓝桥“娘亲,如今,只怕这里也不安全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于是蓝桥扶着娘亲来到一个隐蔽处藏着。蓝桥只说与阿姊一对的钗弄丢了,要找,实则悄悄的返回了梨花坞,只见梨花坞一片火海,火光点点,整个坞如今已全是鬼君。蓝桥想起儿时的快乐时光,心在流血,紧握拳头。这时忽然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没找见人,黑风,我们回去如何跟主公交代?” 另一个说“只说已经解决了就行了,一个凡人,如今已如丧家之犬,主公如今只发了疯的在找熙攘,哪会真在意这么个凡人。” “可黑石长老那边怕不会轻易放过。” “主公都不在意,他一个叛徒又这么敢在主公面前造次。” “说的也是。说来这次咱们之所以能破开这绝界还得多亏黑石长老里应外合。” “说多了,小心你的狗头!” “是是是。” 蓝桥强忍着怒火,不敢做声。只等二人走远了才驾云返回找娘亲,一看糟了,谁知娘亲竟不见了。蓝桥四处找也没找不到。 蓝桥只得返回凌云阁,只见满眼望去皆是白色,蓝桥来到大殿请求再见师父一面,却被玉光师叔拒绝了“你还有脸来见?”玉光师父很生气的离开了大殿,只留下步云师叔,蓝桥拿出师父留下的火其令想要交给步云师叔。 步云“你师父可说过什么没有?” 蓝桥“师父说日后好好修炼。” 步云有点诧异“你师父就没有说别的?” 蓝桥哽咽着说“当时师父已经弥留,只听得这句。” 步云“那暂时我先保管一段时日。”步云师叔在收火其令时触碰到蓝桥一下便有异样感觉。心里暗道,好奇怪。 师父留下火其令给蓝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玉光师叔那里。玉光“什么?”玉光师叔火急火燎的找到步云师叔。 玉光“师兄是不是将火其令传给蓝桥?”步云师叔点了点头。 玉光“这绝对不行,且不说她修习尚浅,她资质平平,恐将来难以胜任!” 步云“师兄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玉光“你说,她已经灭族,没有依靠,这火岳弟子中论家室论修为哪个不比她强?再怎么也不能选这样的一个人!这师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糊涂!火其令岂能这等儿戏?” 步云“好了好了,咱们今日暂且不议这个。对了,梨花坞那边有什么动静?” 玉光摇摇头“如今捕灵伞在鬼君那里该如何是好?” 步云“只怕那灵器早已浸染了太多邪气失去灵性成了邪器,这可如何是好?” 玉光“只怕如今就算夺回来也再难复原正气!” 步云“那息壤怎么办?” 玉光“鬼君至今并未找到,咱们就看好镇灵塔,一旦息壤出世,我自然会有反映。” 且说蓝桥交了火其令退了出来,便偷偷跑去看师父,却被看守发现了。蓝桥“求求你,就让我见师父最后一面,就一面。” “玉光师父有交代,切忌不能让你进去。” 蓝桥哭着央求到“求求你了,就一面。” “师命难为!求你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蓝桥只得失落的离开了,也不知娘亲在哪? 问天知道蓝桥返回凌云阁,便来找蓝桥,这才知道梨花坞发生的事。夜幕降临,说话间已步入一花圃,四下无人,问天突然抱住蓝桥,没有等蓝桥回神,问天径直亲吻蓝桥。蓝桥从来没有与哪个男子这样近距离,心里好慌乱,拼命想要挣扎,可问天紧紧抱住了蓝桥。就在问天亲吻蓝桥时,问天的体内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充斥全身,胸中一股无名的怒火与怨气,这时问天的幽冥之怨便已觉醒。蓝桥只觉心口一阵疼痛反复被巨石压着。偏偏这时有人路过撞见了这一幕“你们?”问天见有人来急忙放开蓝桥“我这是怎么了?” 蓝桥气得哭了“问天,你是干什么?”。 问天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蓝桥哭着离开了。 次日玉光师叔便传了蓝桥,玉光“我原只以为你资质平平,没承想你竟然不顾礼义廉耻!收拾行装明日便滚下山去吧!” 蓝桥“不是这样的,求师叔开恩!” 玉光“白白辜负了你师父的嘱托,还想着你接任火岳大弟子之位!” 蓝桥哭着请求师叔“师叔,不是这样的,请师叔听我解释。” 玉光“不要脸的下贱货,你难道还要弄得人尽皆知吗?” 蓝桥“求师叔开恩,我还没有修炼到真法,鬼君还在梨花坞,娘亲也不见了,我已无家可归,求师尊收留。求师尊收留!”蓝桥跪在地上一直叩首。 步云“师兄,要不就让她留下吧。” 玉光“修炼需要清心寡欲,如今她杂念太多,恐再难潜心修炼,你还是快点走吧。”玉光师叔说完便离开了。 步云摇头叹气也走了。 蓝桥只能退了出来。收拾东西次日便悄悄的下山了,在下山处遇见了步云师父。“这是你师父留下给你的火其令,我偷偷抄了一份给你,你带着它以后好好练吧。”步云师父说完便走了。 问天知道了便追了下山。问天又问蓝桥“你想好了,当真要下山?” 蓝桥“可以不下山吗?” 问天“那你想好了没有你要去哪里?” 蓝桥生气了“不知道,你满意了?” 问天“那我陪你一起下山吧?” 蓝桥“这位公子,拜托别再跟着我!” 问天“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我便要对你负责啊。”其实问天也被逐出了凌云阁。 蓝桥“算了算了,你走吧。” 这问天硬是一路跟着,眼看天快黑了,蓝桥来到一客栈,这上面写着人间客栈。 店家问“客官,几间房?” 蓝桥回答“一间。” 问天“你确定是一间?” 蓝桥“我说的是我要一间!” 问天“好,那便一间。” 蓝桥“我的一间与你无关。” 问天“我是说我的一间,在她隔壁。” 蓝桥“你凭什么住我隔壁?” 问天“你凭什么不让我住你隔壁?” 蓝桥“算了,你爱住哪住哪,懒得理你。” 店家“好了二位客官。”二人请楼上。 店家笑笑“有意思。” 伙计问“什么有意思?” 店家“还不快干活去!” 夜里,蓝桥正准备入睡,却听见有人敲门。问天捏声捏气的说到“客官,送水。”蓝桥只以为是店家便开门,哪知道蓝桥开门竟是问天,蓝桥“怎么是你?” 问天“蓝桥你让我进去说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蓝桥“什么话在这说吧。” 问天“恐怕人听了去,你快让我进去说。” 蓝桥便关门“那明日再说吧。” 这时问天便叫到“哎哟夹住我了!” 蓝桥忙打开门,问天便乘着闯了进去一屁股坐下。 蓝桥“你!现在你可以说了。” 问天“我之前问你的话你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蓝桥“你怎么又提这个,如今梨花坞也没了,我也不能在凌云阁修习了。” 问天“如今你已无处可去,那你便跟我回九州可好? 蓝桥“我要去寻我娘亲。” 问天“可你也不知你娘亲在哪里阿,你可以先到九州再慢慢找你娘亲也好!”说话间问天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全身进发,一股幽怨之气便偷偷注入蓝桥的水杯。问天“来,喝点水早点休息吧。” 蓝桥接过水杯,也不知怎的,蓝桥自喝了水之后,竟然感觉怪怪的,心里像被一团烈火灼烧,像是着了魔。问天的幽冥之怨再次觉醒,问天魔性大发,抱住蓝桥亲吻,蓝桥竟也不再反抗。这时幽冥之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数万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待我回归之日,便是你的死期!”窗外一阵微风吹过,只见片片花瓣凋零落入草丛。之后蓝桥便昏昏沉沉,一切就这样发生了,就像前世注定。 蓝桥坠入一个梦,梦里,一个仙者手拿两个红绳急得打转,口里直念“错了错了,都怪那梨花醉”。 又见一仙者手执法杖,口里念叨“一切皆空,既种此因又何怪果,因因果果,终是轮回。” 蓝桥不知两位仙者在说什么,也不知这梦所指,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害怕,忽然坠入一个无底黑洞,无力挣扎。 第十一回启天盟誓易寄生九州难 第二日,蓝桥醒来,见问天睡在身边,双手抱在胸前十非后怕,忙起身穿衣,问天依旧未醒。蓝桥正想悄悄离开时,问天忽然从身后抱住蓝桥。“蓝桥,别走!” 蓝桥羞得满脸通红“昨晚我们是不是?” 问天“你别着急,这下我们可是真正的夫妻了。” 蓝桥“那你可会对我好?护我一世周全?” 问天“傻瓜,我当然会对你好。” 蓝桥“你知道这一诺意味着什么?” 问天“要一生一世在一起阿。” 蓝桥“一生一世何其漫长,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问天“管他发生什么!” 蓝桥“那我们约法五章,你可同意?” 问天“那有什么,来坐下,你说。” 蓝桥“第一,咱们若结为夫妻,我娘亲给我生命,教我成人,那是我所珍视之人,那我的娘亲自也是你的娘亲,你必须把他们放在手心,像待你阿爹阿娘一样待她好,不能让她伤心落泪,若你做到了,我自是也会像待我娘亲一样待你的爹娘。你可做得到?” 问天“恩,那第二呢?” 蓝桥“第二,自小阿姊和我一起长大,她总让着我,为了我失去了很多,以后不管怎样,我们自要守望相助,她想要的东西自是不能与她争抢,都要让着她,她很可怜,更不能看不起她不尊重她!” 问天“那有什么的,那是自然。” 蓝桥“第三,如今梨花坞被毁,鬼君霸占梨花坞,你要尽你所能,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要重振梨花坞。” 问天“都听你的。” 蓝桥“这第四,我有自己的梦,你也有你的想法,我们要同舟共济;还有第五,咱们若结为夫妻,那你一生便只能爱我一人,从一而终,心里要时时想着我,不能背信弃义,你可做得到?” 问天“都依你。蓝桥,你为何不问我家中良田几亩,房舍几间,家人几何?” 蓝桥“我们既已结为夫妻,那自是看重了你的,以后便要阴阳合合,那么即使你身无分文,只要我们同心同德,那自也不必问你房舍几间。若你心中无我,那么纵使广厦万间与我又何干?” 问天“我家中清平,你可愿意?” 蓝桥“我自幼清苦,吃苦我自是不怕,只是你莫要背弃你的誓言,负了我。” 问天点头,欣喜,那我们起誓吧,二人对着东方升起的朝阳起誓“草民问天愿与蓝桥结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朝日为证。” 蓝桥只说“民女蓝桥愿与问天结为夫妻一生一世至死不渝。朝日为证。”二人相视,蓝桥依偎着蓝桥。蓝桥“只因三生三世不可知,人生太漫长,一生一世便足以。” 问天“草民此生绝不背弃!日月可鉴!” 蓝桥“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若背弃,我们便再做不得夫妻了,永生永世不相见。”问天微笑点头。这一生就这样匆匆定下了,也不知是定下的是半生还是一世。 话说蓝桥和问天离开人间客栈。不成想却迎面撞见了华彦师兄和一女子在一起。华彦师兄表情有点怪异,只互相问安便离开了。蓝桥心里疑惑为何华彦师兄每次都与不同的女子一起。 刚走一段,只听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师兄等等我,等等”。蓝桥和问天回头时只见有一人追了上来,那人相貌平平,身材矮小,也不太像女孩的做派。 蓝桥“这位是?” 问天“哦,这是我们岳的玲玲师妹。”蓝桥微笑与玲玲师妹互相照应了一下。问天“你这是要去哪里?” 玲玲“师父让我下山办点事。你们这是?” 问天“回九州一趟。” 玲玲“那咱们恰好顺路。” 问天“那就一道同行吧。” 玲玲高兴的答道“当然好了。”这玲玲也不与蓝桥说话,问天也只顾和玲玲一直说话,只留蓝桥一人独自在后面。 三人来到山中一处险峻,忽然一阵旋风,霎时浑天暗地,这旋风吹得大家飞了起来,什么也看不清,蓝桥直叫问天,问天也叫蓝桥,就在二人快抓住对方手的时候,这时突然又是一阵黑旋风,比前一阵更盛,只听玲玲叫“师兄,师兄,快救我!”问天便立即只忙着去救玲玲,还好抓住了玲玲,不想二人确从高空坠落衰在了地上。蓝桥恰巧拼力抱住一颗树这才没有被风卷走。蓝桥叫“问天,问天,你在哪里?”这时风已过去,渐渐的视线也不再模糊,蓝桥忙找问天,哪曾想确看见玲玲师妹正压在了问天身上。问天直叫“哎呦。哎呦。”蓝桥连忙过去将问天和玲玲扶起,幸好也没什么重伤。大家坐在地上休息,这玲玲也不管不顾蓝桥的只说“刚才好险,幸亏师兄救了我!”蓝桥心中已有一丝失落,起身便走了。玲玲这才发现“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问天“好像也没有啊。”于是问天和玲玲追了上去。又走了一段,到了分岔路口,玲玲作别了问天和蓝桥办事去了。 蓝桥只走在前面也不说话。问天一直追“你到底怎么了?也不等我,我还有伤呢。” 蓝桥“伤哪了?快让我看看。” 问天“没事,就是你别这样好吗?” 蓝桥“我哪样了?那我要怎样?” 问天“就是别不理我了。” 蓝桥指指路边一个树桩“那是什么?” 问天“树桩阿。” 蓝桥“你是木头人!” 问天“那以后你就叫我小木头吧。” 夜里,问天和蓝桥来到一破庙,二人生了火堆,相互依偎。蓝桥“小木头,你可听过一个传说?” 问天“什么传说?” 蓝桥“传说上古有一食魂魔,专吃人的灵魂,有一次抓住一对山野夫妻,邪魔说你们选吧,谁先来我的嘴里?你猜结果怎么着?” 问天“我好害怕。” 蓝桥“你猜后来怎样?” 问天“怎么着?” 蓝桥“食人魔先把夫君吃了。” 问天“为什么?” 蓝桥“因为夫君说,你先吃了她。而娘子却说你吃了我吧,请你放了他。” 问天“后来呢?” 蓝桥“食人魔接着对娘子说,现在到你了,娘子却说,你把我也吃了吧,因为那个我最爱的夫君他根本不爱我,从此我活在这世上再无意义。” 问天“结果呢?” 蓝桥“食人魔还是把娘子放了,说我不吃没有灵魂人。” 问天“还有这么好心的食人魔。” 蓝桥“你说究竟何为神?何为魔?” 问天不语。 蓝桥“如果我们被抓,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人留下来,你可愿意付出你的生命?” 问天“蓝桥,你为何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只是传说而已,做不得真的。说得怪渗人的。”看着火苗中飞起的点点火星,蓝桥心里泛起了一丝惆怅。问天“反正从此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对,是一只公蚂蚱和一只母蚂蚱,以后还会有一堆可爱的小蚂蚱,围着你叫娘亲!” 蓝桥“不跟你说了,你这人,越发没有正行了!” 问天“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蓝桥坐着想起娘亲,也不知阿姊怎么样了?不由悲从心来。只因被逐下山来,也没来得及跟展鸿师兄道别,不知展鸿师兄怎样了?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蓝桥正想得发呆,不想却被一人掳走了,正想叫喊,可却被那人捂住嘴。蓝桥仔细一看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展宏师兄。师兄将蓝桥放了下来。 展宏“真的也不跟师兄道个别,你当真要去九州?” 蓝桥点头“君子一诺千金”。 展宏“那你可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蓝桥“不知。” 展宏“你当真要跟问天走?你真傻,要是你将来被欺负了,这天高地远可怎么办?师兄我可救不了你阿。” 蓝桥“问天不会的,我们启过誓!” 展宏“你这傻妹妹,这世上最做不得数的就是誓言!他拿什么保证?” 蓝桥“他很好,他的人和心就是最好的保证!” 展宏“你可知,世上最深的是海,那比海更深的就是人心,你当真已经看清他的真心?”其实蓝桥也没有把握。 展宏“算了算了,反正劝也劝了,只是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也莫要回来哭鼻子!别怪师兄没提醒你阿!我是偷偷下山的,日后再不能照顾你了,自己保重,那我走了。”说完之后展宏师兄便离开了。蓝桥依稀记得和展宏师兄入阁的那日熙熙攘攘,而如今却只独自一人。 日复一日蓝桥和问天都在赶路。他们穿过沙漠戈壁、穿越丛山峻岭,瘴疠横行。蓝桥忍不住问“问天,这九州究竟还有多远?”问天总答“不远了,不远了。” 终于这日便到了,问天“你看前面就是九州城。”只见不远处一座城池。走近了整座城却空荡荡的,寂寥得很,只时不时看见一小贩吆喝。问天拉着蓝桥“我带你去个繁华之所。”穿过两条街便来到一处闹市,这里有各色来自异国的奇特之物。蓝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天“这是来自阿修国的龙玉,这是来自皮罗国的桨衣,怎么样?” 蓝桥“好奇异。”这不店家问道“客官,买一个?这个与这位姑娘很是搭配!” 问天“多少钱?” 店家“不多,二百文。”蓝桥看看问天知道问天所剩无几,便说“我不喜欢。我们走吧。” 问天急忙答应“好阿,好阿。” 这不店家还在追着问“客官,买一个给这位姑娘吧!” 问天“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吧。你在此处等我,我这就去看看,找到了我就来接你。” 蓝桥“我还是跟你去吧,顺便也熟悉熟悉。” 问天“那好吧。”可偏偏不是太贵就是被人定下了,终是无果。 蓝桥“问天,天快黑了,我看我们今日怕是寻不到了。”问天反问蓝桥“这可如何是好?” 蓝桥“我看这也挺好,咱们就将就一夜吧。” 问天“这街边哪能睡呢?” 蓝桥“那还能去哪?” 问天“看来我们只能在街角过夜了。” 蓝桥指指旁边,只见还有一孩子。问天“看来住这的人也不止你我二人。”蓝桥见这孩子可怜便将身上的碎银给了这孩子些。 蓝桥“不过,明日咱们还是得找个地方住下来。” 问天“嗯。” 半夜,恍惚间突然有一伙地痞打劫。蓝桥心想不妙,哪知这伙地痞竟也不打劫蓝桥二人,而是径直打劫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