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成了豪门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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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 《替身女配成了豪门大佬》作者：流烟萝【完结】


    文案：


    袁诺从修仙界穿回来，才知道自己是反穿书文里被斗倒的替身女配原身。


    原着中替身女配仗着一张脸作天作地，亲情尽弃学业尽毁，落得个曝尸街头的悽惨下场。


    带着炼丹房穿回来的袁诺：手握金手指还当什么替身女配，赚钱才是硬道理！


    于是后来，她成了豪门大佬。


    *


    某营销号爆料：【据传知名女星袁诺跟某豪门大佬结婚了，划重点，大佬不良于行。】


    网友评论：「肯定是为了钱！人设不崩！」


    后来袁诺登上福布斯女富豪排行榜。


    网友沸腾：「大佬娶我！」


    嗯，真相。


    阅读提示：1，苏爽文，嘴炮流。


    2，男主前期残疾，后期被女主治好。


    内容标籤： 时代奇缘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袁诺 ┃ 配角：季伯琛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的炼丹房跟着穿回来了


    第1章 离婚协议


    「袁小姐，这是离婚协议。」


    林涛将协议推给对面的女人说道：「没有问题的话请签字。」


    对方穿着黑色毛衣，素白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字，丧。


    想想也是，她现在不但被全网黑，还面临离婚，不丧才怪。但林涛心里并不同情她，哪个男人被戴那么大绿帽子都不可能淡然处之，落到如今局面可以说都是她自作自受。


    袁诺脑子到现在还是混沌的。


    刚出高考成绩就穿成修仙界小可怜，好不容易奋斗成宗门大佬了，一个雷劫又被噼回来。穿回来也就算了，一醒就是全网黑，还莫名多了个已婚身份。


    哦，签了协议过后就是离异了。


    袁诺翻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内心不断吐槽：


    这男人太特么狗了！


    总共36页的离婚协议书，其中10页都在介绍他有哪些财产，价值多少，但最关键的是——她，一毛都分不到！！！


    没错，狗男人把资产列得详细到名下有多少古董多少名画！还非要告诉她，这些她都得不到！


    袁诺假笑：「我不同意。」


    「袁小姐，这份离婚协议是根据您和季先生签订的婚前协议所拟定的，尽管……」尽管一毛不拔有点太苛刻，但是，林涛说道，「而且出轨的是你。」


    袁诺自荐枕席被丢出房间的视频转载高达百万，播放量更是超过千万。要不是隐婚，现在全网就该给季伯琛唱《绿光》了。


    袁诺呵呵：「我不介意打官司。」


    这律师当她傻吧？就算签了婚前协议，离婚她分不到婚前财产，婚后财产总能分到吧？季伯琛的身价千亿，不分她几千万晚上睡得着？


    出轨的是女配又不是她，她干嘛心虚不要这笔钱？


    再说了，季伯琛自己还感情出轨呢！他跟女配结婚心里什么打算别人不知道，她穿回来后知道原着却是一清二楚的。


    不就是白月光重病出国生死不知，所以找个替身安慰自己嘛！现在白月光回来了就想分文不花踹了她？想得美。


    「袁小姐，以你现在的名声，你觉得打官司后情况会比现在更好？」林涛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无耻，脸色冷下来，「而且你还是艺人，你确定这不会对你的事业造成影响？」


    「你觉得我的事业会更坏？」袁诺惊讶问，「我以为我已经在谷底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看好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林涛噎住，的确，以袁诺目前的名声，还能怎么坏呢？不如趁着离婚大捞一笔，不论多少都是赚的。


    袁诺搅动着咖啡，笑眯眯说：「想明白了？」


    「你想怎么样？」林涛问。


    「毕竟是离婚，找个律师跟我谈是怎么回事？太没有诚意了吧？」袁诺喝掉咖啡，她没有放糖，苦得直皱眉，「让季伯琛亲自跟我谈。」


    袁诺放下咖啡杯，勺子撞击在杯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袁诺抬头，微笑：「没问题吧？」


    *


    慧文小区是京市美术大学家属楼，建成至今已有二十三年。


    袁诺在这里长大，看着小区设施一点点老旧，老住户一家家搬出。年少时候她从一楼串门到七楼，穿越前却已经连对门新搬来的是夫妻还是情侣都搞不清。


    袁诺站在二栋302门前，想到如果开门出来的是陌生人，她该怎么办？


    这让袁诺敲门的手变得犹豫。


    她师父总说她不畏天不怕地，没心没肺所以修为进展快。但他不知道，其实她也有软肋，只是随着穿越，她的软肋消失了。


    而如今，它回来了。


    袁诺抿唇，敲响木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谁呀？」


    很快，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后，袁诺松了口气，微笑说：「林姨，是我，诺诺。」


    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林美凤表情一点点沉下来，声音僵硬语气冷淡：「你怎么回来了？」


    袁诺察觉到了林美凤的态度，心往下沉了沉。但很快她露出笑容说：「坐车回来的呀？你怎么像不认得我了一样？」


    她的态度和离开家时截然不同，林美凤心里疑惑，却没有立刻开门，只说：「教授不会见你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袁诺心里还是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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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素着一张脸，看起来比以前瘦了，显然是过得不太好。


    林美凤有点心软，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没法对她彻底狠心。只是她不明白，袁诺以前多乖巧的小孩啊，吃饭穿衣都是自己做，回回考试都第一，从来不用教授说一句。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说叛逆就叛逆了？


    学不上了不说，还非要进娱乐圈，为此不惜跟教授断绝关系。


    可三年过去，她得到了什么？


    都成空。


    「林姨，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我不求爸爸今天能原谅我，您告诉他一声，我回来了，成吗？」袁诺面带哀求望着林美凤。


    林美凤嘆了口气：「我进去问问。」


    她转身进去，没有关门，但季程站在门口不敢往里面踏一步，只是贪婪地望着里面的摆设。


    这是袁教授留学回国后分到的房子，一套小三居，对门是一条走廊通向洗手间。从门进去，左手是厨房餐厅袁诺房间，右手是客厅、主卧和书房。三年过去，家里摆设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更旧了，显然没有换过。


    袁教授是个重情的人。


    袁诺想着，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


    她从随身炼丹房里取出一瓶清肺止咳的丹药拿在手中，边等待边用意识在炼丹房里看了一圈。


    这炼丹房是她穿到修仙界后偶然得到的，她刚穿过去时只是个杂灵根的外门弟子，偶然得到这个炼丹房才能引气入体踏上修仙路。这次穿越，炼丹房也跟着她穿回来了。


    炼丹房内布有聚灵阵，中间是一座兽型炼丹炉，八面墙壁都有药架连接地面与顶部。穿回来前她正要破镜，为雷劫炼制了许多丹药，并准备了不少药材。如今药架上每一层都放满了瓶子，只可惜这些丹药多金丹境及以上才能服用。


    普通人能吃的只放了一面药架，袁诺拿的正是那上面的丹药。


    袁诺正想着，林美凤走出来，她神情凝重，摇头说：「袁教授不肯见你。」


    这答案袁诺早有准备，这会真切听在耳中仍觉得心里难过。但她很快打起精神，拿出一瓶丹药递给林美凤：「我听到爸爸在咳嗽，这是我前段时间找中医拿的药丸，您能不能帮我给爸爸？」


    「这……」林美凤有点犹豫。


    「林姨，」袁诺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我知道伤了爸爸的心，但我现在是真的悔改了。我请您帮我转交这瓶药丸也不是想作什么，只是希望他能早点痊癒。」


    袁诺穿回来后，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是一本反穿书文，而她就是倒霉被穿的女配原身。


    女配从修仙界来，因此自命不凡，从不好好学习，上大学没半年就被学校劝退了。后来女配进了娱乐圈，偶然遇到男主，对他一见钟情，但男主却对她不屑一顾。女配为了引起男主注意，就嫁给了男主的残疾表哥。


    结婚后女主还不消停，疯狂追求男主，甚至不惜自荐枕席，被从房间里丢出来。女配因此被全网嘲，之后一步步作死，最终落得个暴尸街头的下场。


    女配死不死袁诺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爸。


    原着中袁教授是肺癌死去的，而时间就在两年后。原着中他死后，女配不但为了男主没有参加葬礼，还藉此卖惨博得了一段时间关注。


    想到这里，袁诺眼眶更红了，是被女配气的。但林美凤误会了，接过药瓶说道：「我问问袁教授。」


    「谢谢林姨。」袁诺甜甜一笑，看了眼里面，至始至终，主卧房门都紧闭着。


    她收回目光说：「那我回去了。」


    她转身下楼，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很落寞。林美凤犹豫了一下，叫住袁诺说：「其实，你爸对你没能上学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林美凤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告诉袁诺这件事，虽然她当初高考进的是名校，但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现在的袁诺，哪怕她不关心娱乐新闻，也听说过她连乘法口诀表都不会背的事。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年，袁诺就堕落至此，但林美凤知道以她现在的知识储备，想回到学校十分困难。


    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在给袁诺希望，还是让她绝望。


    袁诺停住脚步，向林美凤鞠了一躬，真诚说道：「谢谢林姨。」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前三天留言发红包！


    第2章 综艺录制


    「我想参加高考。」


    看着面前毫无羞耻说出这句话的袁诺，陈书燕惊呆了：「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参加高考？就你？」


    「我想插班进高中，想找你帮我。」


    「我为什么帮你？」陈书燕气笑了。


    袁诺理直气壮说：「你不是我的经纪人吗？」


    「现在想起来我是你的经纪人？早干嘛去了？」陈书燕是真笑了，她觉得自己当初真是脑子进了水，竟然觉得袁诺是可造之材！


    不等袁诺回答，陈书燕炮语连珠问：「你是脑子不清醒还是突然疯魔了，你乘法口诀表背会了吗？加减乘除法会做吗？自己名字写得能见人吗？什么都不会还想参加高考？」


    「我什么都不会，考上大学不是更有话题度？」


    陈书燕气得直笑，眼前这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考上大学？陈书燕冷笑说：「话题度？你现在全网嘲的难道话题度不够？但你觉得这是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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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的是明星，是正面曝光，而不是一个的笑话！」


    对她的冷嘲热讽，袁诺置若罔闻，依旧保持着微笑问：「如果我能证明我不是笑话呢？」


    她的表情太笃定，陈书燕的脑袋渐渐冷静下来：「你拿什么证明？」


    「我明天飞贵省录制《每时每日》，节目中我会制造出有争议，非负面的舆论热点。」


    「你疯了？」陈书燕第二次问出这句话，「你知不知道《每时每日》的总导演是谁？你现在这样，一着不慎就再也翻不了身，你还敢碰洪海？」


    洪海是出了名的要热度不管嘉宾死活，他负责的综艺没有一个不被恶魔剪辑，更有嘉宾因此人设崩塌。所以现在不是迫切需要曝光的艺人，一般嘉宾根本不敢上洪海的节目！


    但袁诺却上赶着，陈书燕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没脑子！


    「知道。」袁诺微笑着点头，神色坦然。


    陈书燕用力坐下，声音冰冷：「如果你能办到，我就帮你联繫学校！」


    *


    「我不要！」


    陈书燕的担心不无道理，洪海是个为了kpi不择手段的人，而《每时每日》这档节目只是网综，没有大咖加入，洪海更是放手摺腾起嘉宾来。


    录制第一期，节目组就把所有嘉宾拖到一个农村小型建筑工地。


    洪海通过喇叭发布任务——嘉宾们天黑之前帮李奶奶家盖完新房第一层。


    为了能够美美的出镜，一早起床打扮，换上漂亮新衣的女嘉宾崩溃了。节目组竟然让她们去搬砖？导演脑子有事吗？


    女嘉宾陈玉和向一都表示反对，有人带头，其他嘉宾也议论起来：


    「让我住新房还行，做房子？我不行的！」


    「节目组也太变态了吧！」


    「我拒绝！不接受！」


    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节目组改变主意，场面一度僵持，直到洪海说：「拒绝录制的嘉宾，现在可以离开了。」


    洪海态度强硬，嘉宾反而退缩了。


    会上这档节目的嘉宾，不是缺乏曝光的透明演员，就是袁诺这样的群嘲艺人。他们需要曝光，也没有钱支付违约金。


    于是在袁诺率先走向那栋没盖完的房子后，其他嘉宾也陆续动了起来。


    节目组虽然变态，但还是有理智的，这栋一层已经盖得差不多了，水泥板也铺了大半，只剩下堂屋顶部没有铺好。总体工作量不大，熟练工一个上午就能完成，但嘉宾们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让他们铺水泥板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特别是当他们知道一块水泥板六七十公斤，而他们只能用原始手段把水泥板拉到二楼后，所有人都崩溃了：


    「不可能啊！我根本抬不动！」


    「我不录了我要回家呜呜呜……」


    「节目组太过分了！简直不拿我们当人看！」


    他们连摄像机都顾不上了，大声宣洩着自己的不满。


    被派来当指导的泥瓦匠李平呆住了，虽然知道这对明星来说有点困难，却没想到他们意见这么大。


    袁诺看大家抱怨半天，说是要走不录了，但没一个人敢动，上前说：「我们开始吧。」


    李平是在场嘉宾中唯一一个没有化妆，穿宽松运动服的人。刚才也是她带头来到这里，李平对她很有好感，闻言连忙点头：「好、好。」


    然后带领大家走进屋内，靠墙壁放着一块水泥板，两边已经被缠上了麻绳，麻绳另一头在楼上。李平指着水泥板说：「待会四个人在上面拉，两个人下面抬，看起来很难，但是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很快能完成的。」


    他给大家加油打气，但嘉宾们都哭丧着脸。


    说得容易，嘉宾加李平才六个人，其中三个姑娘，两个还穿着高跟鞋，怎么拉怎么抬？再说了，这麻绳也太粗了吧？干完活她们手还能好？


    陈玉当即往地上一坐，抱着脚腕说：「哎呀好疼啊！」


    「是不是脚扭了？」李平连忙问，蹲下来想给她检查一下，但陈玉抱着脚往旁边躲了躲，流着泪说：「对不起，我可能、可能帮不了忙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在场男士都安慰说：「没事，你也不想的。」


    反正他们也不觉得自己能完成任务，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差。而另一名女嘉宾向一则在心里骂了句娘，早知道她也摔倒了。


    现在有了陈玉在前，她反而不能临阵退缩了。


    少了个人，李平愁眉苦脸起来，这……不太好分配啊！


    「我一个人抬吧。」袁诺站出来说。


    「不行！」李平脸色一变，「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抬得动几十公斤的水泥板？还是我来吧。」


    「对啊，让李师傅抬吧。」向一心里吐槽袁诺这是想洗白想疯了，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能耐还敢惹事！心里又有点后悔自己没提出来，反正现场三个男的，总不能真让她抬，还显得她不怕辛苦。


    袁诺却没有听他们的，径直走向那块水泥板，弯腰，双手握住水泥板两边。


    「她疯了吧？怎么可能抬得动！」


    「袁诺你不行的，算了吧！」


    在嘉宾们的议论与李平的阻拦中，袁诺双手将水泥板举起来，李维宁话到嘴边变成：「——卧槽，这他妈什么怪你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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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站在阳光下，双手举着水泥板，脸不红气不喘问：「我一个人抬，行不行？」


    行！这太他妈行了！


    *


    【专注吃瓜一百年v：卧槽袁诺是吃大力丸长大的吗？小姑娘想不开为何要进娱乐圈，国家举重队需要你[尔康手]】


    「专注吃瓜」皮下据传是业内人士，爆料很准，因此很快累积起百万粉丝。这天下午她突然发出一条没头没尾的微博，评论很快吵了起来：


    「博主恰烂钱不解释！袁诺给我死，少他妈卖人设了好吗！」


    「傻逼没看到瓜瓜是在嘲讽吗？袁诺黑子都有病吧！」


    网友针对这条微博展开了激烈讨论，不是因为网友太无聊，实在是「专注吃瓜」很少爆料，但每一次都很准。知道的人都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发一条和艺人相关的微博，更何况当事人还是袁诺。


    袁诺出道两年半，极品事件数不胜数，说她改行卖大力丸了都有人相信，但国家举重队需要她？不可能。


    袁诺正被全网嘲，专注吃瓜这条微博又把她推到舆论巅峰，相关话题从热搜榜四十多名一路爬到第十，引起了《每时每日》节目组的关注。


    当晚，《每时每日》官微发布微博：【你以为的袁诺&实际上的袁诺 [图片][图片]】


    评论迅速爆炸：


    「节目组为了kpi是不要脸了吗？什么垃圾都请！」


    「我以为的袁诺：天真美好大小姐 & 实际上的袁诺：尖酸刻薄白莲婊——请按照这个句式来谢谢！」


    有人将这条微博转到袁诺相关话题，话题热度瞬间冲到第三，同时有大量路人涌入：


    「卧槽这是p的吧p的吧p的吧！！！」


    「在这一刻，我和瓜瓜的脑迴路终于在一个频道上了——国家举重队需要你[尔康手]」


    「袁诺sj真是够了！国家举重队需要她？她配吗？她不配！」


    「怪力少女我靠！她真能扛水泥板我就爱了！」


    路人并不像黑子那样对袁诺的黑歷史如数家珍，大多数人看到照片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这姑娘长得真漂亮，颜值和力量的反差对比让他们迅速对袁诺产生兴趣。


    短短三个小时，袁诺微博涨粉破十万。


    *


    当晚，袁诺接到陈书燕电话，电话里陈书燕声音很不平静：「怎么办到的？」


    「我天生力气大。」袁诺大言不惭说道。


    「你觉得我会信？」袁诺以前拿瓶水都觉得重，现在扛起几十公斤的水泥板跟拿瓶水一样轻松，跟她扯力气大？


    袁诺唇角笑容不变：「你找洪导核实过吧？」


    电话那头声音一窒。


    「既然核实过，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弄虚作假，既然如此，我的力气为什么变大了重要吗？」袁诺把玩着手中两个药瓶，里面分别放着大力丸和金刚丹。


    其实陈书燕料想没错，原着中女配参与录制《每时每日》的确是一步臭棋。她因为无法忍受而对年迈的李奶奶大发雷霆，最终被观众抵制。


    袁诺早知道结局，因此今天录制前从炼丹房里取出丹药吞食，在短时间内拥有了超过自身百倍的力气与金刚不坏之身。所以她才能不怕脏污，轻易扛起六七十公斤的水泥板。


    而原着中也提过「专注吃瓜」这个营销号，她的确是业内人士，但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化妆师，这次也跟随的《每时每日》节目组来了云杨村。


    在原着中，她看不惯女配的刁钻刻薄上网爆料，让女配在节目播出之前就集中了网友的火力。但这次她因为太过震惊而提前在网上爆料，让袁诺提前曝光一把，制造出正面的舆论热点。


    「我为什么改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变成什么样，不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我会为你联繫学校。」


    袁诺勾起唇角：「多谢。」


    第3章 两千万吧


    结束《每时每日》录制回京后，陈书燕带来一个好消息：「二十五中的校长说，只要你能在下一次月考靠近全校前五十，他就愿意收你。」


    「二十五中？」袁诺回想了一下，「不是什么好学校吧？」


    陈书燕冷笑：「以你现在的名声哪个好学校肯收你！就算是二十五中，你也得考进前五十才能入学！」她戳了戳袁诺的脑袋，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袁诺无奈捂住脑袋：「好，我知道了，下次考试什么时候？」


    「十天后。」


    陈书燕将带来的教辅书放到袁诺面前：「这是我找人买的，你抽空看看，就算没考上也不能交白卷，不然真没脸见人了。」


    袁诺随意翻了翻那一摞书，发现囊括了高一到高三，九门课的所有资料。她将政史地抽出还给陈书燕：「我学理。」


    「你确定？」文科死记硬背还能记住一些，理科却是不理解题目根本无法下手的。


    「确定。」袁诺翻开一本书扫了几眼，发现虽然京市这几年教学改革不大，但她穿到修仙界已经几十年，很多知识点都已经模煳。


    见袁诺皱眉，陈书燕心情舒畅不少，扔给她一本剧本：「之前定下的戏，三天后进组。」


    剧本封皮纯白，只写了三个大字——熹微传。


    袁诺诧异：「我没被换掉？」原着中女配向男主自荐枕席后差点被换掉，后来借离婚才找季伯琛要回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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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季伯琛到现在还没找她重谈离婚的事，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离婚礼物嘛。」陈书燕讥讽说。


    结婚又离婚这事陈书燕没瞒着陈书燕，万一真走到对簿公堂的程度，陈书燕也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袁诺「啧」了一声：「新欢旧爱凑做一堆，狗男人要不得！」


    「你在骂自己？」陈书燕惊讶问。


    袁诺想到剧组还有个男主，恍然大悟，男主周锦程和投资人季伯琛可不是她的新欢旧爱吗？


    陈书燕警告说：「进组后你给我收敛点，别惹事。」


    袁诺耸肩，她倒是想，但这部剧感情线如此复杂，想不出事，难！


    看她的表情，陈书燕直按额头，要不要重新培养袁诺，她最担心的问题就在这里。袁诺身上变故太大，这次舆论偏正面，但下次呢？


    艺人能经得住几回全网嘲。


    想到这里，陈书燕问：「你真要跟季伯琛对簿公堂？」


    袁诺躺在沙发上，翻开书，闻言抬头说：「选择权并不在我手上。」


    「但你要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对你并不好。」这个圈子对已婚女明星并不公平，更何况袁诺还有出轨黑歷史，真打起官司来说不定事业真要毁了。


    *


    下午刚谈到季伯琛，晚上袁诺就收到了他的电话。


    当时袁诺正在炼丹房里，她的随身炼丹房就是个随身空间，不但能用意识从里面取出丹药，她还能从外面带物品进去。


    袁诺坐在炼丹炉前，将手里拿的玉一块块塞进聚灵阵中。


    穿回来后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她跟在修仙界时一样是杂灵根，因为这世界没有灵气，所以一直没有引气入体，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炼丹房里的聚灵阵。


    但穿越前聚灵阵中灵石已经用完，这阵也再也没有亮过。袁诺想尽办法启动聚灵阵，发现只有她妈留给她的一块玉佩有用。但玉佩灵气不够，并不足以启动聚灵阵，因此回京前她上网购买了三块玉。


    她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玉都能用，所以买了三种玉，包括黄玉白玉和翡翠。


    因为资金不够，她都选了中等价位的，只是放进聚灵阵后，这三块玉都没有反应。袁诺皱眉，又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放进去，玉佩表面立刻出现一层淡光。


    其他两块玉就算了，袁诺拿起那块翡翠和自己的玉佩对比了很久，发现自己的玉佩更通透，触摸有丝丝凉意，因为佩戴久了，摸起来很温润。而她买的那块翡翠晶体较粗，没那么通透，她记得网页介绍是豆种。


    袁诺不确定是品种原因、佩戴时间还是其他缘故。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从炼丹房里出来，看到手机上备註的「神经病」三个字，接通电话：「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季伯琛。」


    袁诺恍然大悟：「哦，季总主动给我电话，真是令我耳朵生辉，不胜荣幸啊！」


    季伯琛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两千万吧。」袁诺随口说。


    「呵。」季伯琛笑了声，「看来你并不想离婚。」


    「我也这么觉得的。」袁诺笑眯眯说，季伯琛不接腔她也不在意，主动解释说，「你把财产列那么清楚，却一毛钱都不分给我，我猜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袁诺刻意用沙哑的声音说：「好吧我承认，你做到了。」


    袁诺被自己的霸道总裁风给雷到，打了个寒噤，电话那头季伯琛同样如此，留给袁诺一句：「有病早点治！」挂断了电话。


    「啧。」袁诺挑眉，摇头的嘆息，「真是沉不住气。」


    袁诺躺在沙发上，举起手中两块玉看了许久，最终沉沉嘆了口气。


    希望原因是前两种，总能用钱解决。


    嗯……虽然她目前是个穷逼，但她便宜老公可是个移动金库，金矿不挖，脑子有瓜。


    *


    接下来几天，袁诺闭门看书。


    她习惯了古代的阅读方式，而且离开校园多年，重新捡起书本有些困难。不过本着有金手指不用王八蛋的原则，袁诺看书前先吞了枚过目不忘丹。


    过目不忘丹，顾名思义，服用后十天内能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


    她刚穿到修仙界没有引气入体，不能用灵力读取吸收玉简里的功法，都是过目不忘才能在短时间内引气入体。这丹药对修士来说鸡肋，但毕竟是她服用的第一枚丹药，所以她学会炼丹后又炼制了两百枚放在炼丹房里。


    因此袁诺手上共有两百五十枚过目不忘丹，她想念到博士毕业都没问题。


    虽然有丹药辅助，但她想十天复习完高中三年知识点依然很困难。于是接下来三天，袁诺废寝忘食，当陈书燕再次上门，看到头髮乱得像鸟我，脸色白得像厉鬼的她时忍不住尖叫：「天啊！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女明星的自觉！」


    在陈书燕和新助理小薇的帮助下，袁诺火速换衣服化妆，并被要求戴上墨镜和口罩塞上轿车。


    袁诺一脸嫌弃地看着手中的口罩：「我以为你们让我化妆意味着不用戴口罩。」


    「口罩是为了避免记者拍到你打喷嚏哈欠的丑样，化不化妆跟戴口罩没有半毛钱关系，ok？」陈书燕严厉提醒袁诺。


    袁诺皱眉，好不容易熬到机场，趁着陈书燕去换登机牌，她藉口上厕所就想熘。谁知道陈书燕防她防到极点，嘱咐小薇盯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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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


    最终小薇推着行李箱和她一起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在候机厅最右边，距离有点远，推车上一共放了五个行李箱，小薇一个小姑娘推着有点困难，袁诺看到便说：「我来吧。」


    要是其他艺人，小薇肯定不敢松手，但袁诺刚因为力气大上热搜，小薇只犹豫了一下，就把行李箱交给她了。


    袁诺没当回事，等推起来才发现……好他妈重啊！


    早知道她就不该让陈书燕给她收拾那么多东西！一个季度三套衣服，三天一轮换不就够了吗？带那么多不一定穿还那么重！


    在小薇疑惑的目光中，袁诺保持微笑艰难前行：「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


    袁诺推着行李箱跑了两步，整个人都快累趴下了，小薇欲哭无泪：「袁诺姐，您真能扛起水泥板吗？」


    上班第一天发现老闆人设崩了肿么办？


    袁诺觉得现在说自己行好像有点没说服力，只好佯装玩笑说，「我这么娇弱的人……」


    「我就知道你是个为了洗白不择手段的蛇蝎女人！」一声爆喝响起。


    袁诺愣了一下，看向前面刚从男洗手间里出来的年轻人，高个子，鸭舌帽，黑口罩，不是圈内人士就是变态跟踪狂。


    袁诺皱眉：「你谁呀？」


    对方用力扯掉口罩，露出一张帅脸，等着袁诺的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厌恶。


    赵成钧，女主舔狗之一。


    袁诺默默转向小薇，一本正经说：「我这么娇弱的人，当然能扛起水泥板。」


    小薇：「……」


    袁诺厚着脸皮忽略小薇震惊的眼神，看着赵成钧意味深长说：「你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袁诺想了想，补充：「小妖精。」


    赵成钧快吐了：「你他妈有病啊！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


    「不是吗？」袁诺一脸无辜，转头对小薇说，「我还说了，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拙劣的追求技巧肯定注孤生。」


    「你！你无耻！」赵成钧气得大骂，「你行李箱都推不动还敢炒作自己扛得起水泥板！你完蛋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扛不起水泥板？这两件事有联繫吗？没有啊！」


    「巧言令色！」赵成钧轻哼，目光中满是轻蔑，「我赌你连这些行李箱都扛不起来。」


    「如果我扛起来了呢？」袁诺反问。


    小薇连忙拉住袁诺衣袖：「袁诺姐你别冲动。」天啊她可不想今天就失业！


    见此赵成钧更笃定了：「如果你扛起来了，我就直播吃翔！如果你扛不起来，我就曝光你！」


    「ok。」袁诺点头，往洗手间走去。


    赵成钧以为她是怕了，得意洋洋说：「你求我啊，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袁诺背着他们咽下一粒大力丸，转身回到行李箱前，小薇吓得快哭了：「袁诺姐我们快回去吧，陈姐肯定在找我们了。」


    袁诺轻轻按住小薇的手，冷笑说：「现在求我，说不定我大发慈悲能让你改成吃翔味巧克力。」


    「你少吹牛！赶紧——」


    赵成钧话音未落，袁诺一手抓住推车一边，将整个推车拿了起来，然后举高！


    赵成钧得意的脸，裂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的大大动动手指给个收藏呗，新闻上榜收藏不够，收藏对作者非常重要[流泪]


    第4章 房号发我


    上飞机前，袁诺发了条微博：【@赵成钧房间号发我。】


    「你和赵成钧什么关系？！！」


    「某袁姓女星能不能不要倒贴男明星？被丢出房间还没丢够脸？」


    「袁诺死远点！我们哥哥不约！」


    「狗改不了吃屎，袁诺改不了倒贴！」


    起飞时陈书燕开了飞行模式，后面睡着了没再打开，因此直到下飞机才知道袁诺干了什么。


    网上舆论已经爆炸，#袁诺滚出娱乐圈#和#袁诺向赵成钧索要房间号#两个话题同时在榜。陈书燕只觉得头都要炸了，她没想到袁诺就在身边也能搞事，直接把其他人赶下车，质问袁诺：「你跟赵成钧怎么回事？」


    袁诺正在看书，只随便扫了一下陈书燕的手机屏幕，云淡风轻说：「只是打了个赌，谁输了谁直播吃翔。」袁诺笑得狡黠，「我赢了。」


    「赢了就赢了，你艾特他要什么房间号？」


    「直播房间号啊！」袁诺一脸无辜说，「我还特意为他着想，没写出来，不然全网知道他要直播吃屎，到时候得有多少人观看啊。」


    陈书燕气得额头直抽：「你就不能不发微博？」


    「可我也没他微信手机号啊。」袁诺理由正当，有理有据，从她话里还真找不出逻辑漏洞。


    陈书燕咬牙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上洗手间的时候，说起来要不是您打电话催我，我也不会忘记问他要房间号，也就不用微博上问了。」


    「合着这事都是我的错？」


    袁诺眨巴眨巴眼睛，没吭声。


    陈书燕揉揉眉心：「你别跟我说你真打算让赵成钧直播，你知不知道他什么背景？今天你让他直播吃屎，明天他就让你哭着他吃回来知不知道？还有，你不管不顾发了微博，你怎么知道别人会搭理你？」


    「现在全网嘲的可是你，他轻飘飘一句不知道不了解就能把自己摘出去，你、你，」陈书燕看这袁诺，恨铁不成钢说，「你可是有前车之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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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那些话说得更难听，陈书燕实在说不出口。


    「他不敢。」袁诺笃定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敢？你是他爹还是他妈这么了解他？」陈书燕没好气说，赵成钧那可是出了名的祸头子，出道以来李文为了给他擦屁股求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了？


    他不敢，简直可笑！


    「我录音了啊。」


    「如果你扛起来了，我就直播吃翔！」


    陈书燕目瞪口呆，袁诺收起手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


    在陈书燕发火的时候，赵成钧经纪人李文也要崩溃了。


    他真想看看赵成钧脑子里装的什么牌子浆煳，没事跟人打什么赌啊！是作业太少还是学业太轻松？


    「不行，你不能回应。反正袁诺名声那么差，就算她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信。」


    赵成钧脸色黑得像锅底，这个阴险的女人，肯定是故意装成气喘吁吁来迷惑他！


    李文说完不见赵成钧回应，问：「你怎么想？」


    「她敢发出来，说不定有后手。」赵成钧现在不敢小瞧袁诺了。


    李文炸了：「后手！你又干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赵成钧耸肩。


    李文冷笑：「行吧，你想吃巧克力味还是可乐味的屎，我一定满足你！」


    赵成钧：「……」


    *


    《熹微传》剧组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包了两层楼，袁诺作为女二号，分到了一个单人间。


    进房间后，陈书燕让小薇检查了一遍房间，然后自己又检查了一遍才说：「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剧组聚餐，估计要喝酒……」想嘱咐她去之前先吃一粒解酒丸，想想又算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袁诺进门后就坐在沙发上看书，还不停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听完她的话随意点点头。


    「听进去了吗？」陈书燕看她挺认真，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响了。


    自从袁诺发了微博，陈书燕手机就没停过，她本来打算看一眼来电号码就挂掉，不想是个熟人，于是接通电话：「李总，您今天怎么有空给我电话？什么？出事了，这事我真不知道。」


    陈书燕说完按住话筒，压低声音对抬头看过来的袁诺说：「李文。」


    过了大约五分钟，陈书燕才松开话筒说：「我刚问袁诺了，她说是她发的，您说现在年轻人多难带，今天我还是跟她一起坐的飞机，没料到一转眼她竟然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这事哪能怪成钧啊，肯定两个孩子都有责任，年轻人容易冲动嘛。」


    「为什么发微博？我刚才问了，说是我催得厉害，她没问成钧要直播号，脑子一热就发微博问了。您听听，这是人话吗？合着全是我的不对。」


    「我当时就教训她了，问她胆子怎么这么大？也不怕成钧不认帐，结果您说这孩子说什么？」


    电话那头李文心里骂了句「老狐狸」，赔笑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巧开了录音。」陈书燕笑着说，「您说这孩子，有事没事开什么录音啊！我说让她给我听听她还不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骗我的还是真的。」


    「不过您放心，不管真假，我肯定让她删干净。不过眼前这事，就要麻烦成钧了。」


    「那肯定不能够啊，诺诺就是小孩心性，爱玩闹，哪能真让成钧……那啥是吧？不过这丫头倔，非说成钧不尊重她要让他道歉。不不不，没这必要……既然成钧坚持，那就这样吧，事情您看怎么解决？我觉得这事吧，不能拖太久，对诺诺不好您说是不是？」


    「诶行，我听您的。」


    陈书燕终于挂断电话，对袁诺说：「赵成钧答应道歉，过后会给你们俩安排一场直播，就说为了直播你们单独排练过几次。」


    「这不还是我吃亏？」


    「热搜他们撤，事情他们办，人情他们欠，你还嫌不够？」


    「撤热搜多少钱？」


    「你俩热搜，撤下来最少，这个数。」


    「十万？」


    陈书燕吼：「一百万！热搜前二想十万撤下来，做梦吧你！」


    袁诺咋舌，又觉得可惜：「这么多钱给我多好啊！」


    「你想给自己挣一对金手镯自己找赵成钧谈去，我不管。」


    袁诺嬉笑：「那不能够，我可是合法公民。」心里却在滴血，一百万能买多少翡翠啊！失策，失策。


    *


    开拍前聚餐这段剧情原着里也有。


    女配刚跟季伯琛离了婚，一心想告诉男主，却不想宴席上男女主相谈甚欢。女配看在眼中，情绪失控就闹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片方删减了不少男主和女主的对手戏。后来拍戏时袁诺又出丑闻，戏份彻底被删光，而这部戏也成为了女配的最后一部戏。


    和陈书燕到了聚餐酒店，袁诺有些诧异。原着中只是主创聚餐，人少所以选择了一家私房菜馆，可没有这里豪华。进去包厢后又发现有两桌，人到了一半，其中有几个人是资方的。


    袁诺压低声音问：「不是主创聚餐吗？」


    「我什么时候说是主创聚餐了？有投资人到场你待会给我老实点。」


    陈书燕威胁完袁诺，面带微笑走进去跟人打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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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是陈书燕带袁诺来，大家或多或少有点惊讶，毕竟早听说她们闹翻了，如今袁诺丑闻缠身，陈书燕更该放弃她才对，今天却亲自陪她来聚餐，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沈涛阴阳怪气说道：「早听说陈总要推新人，这要推的人该不会就是袁诺吧？她出道好像有两年多了？不算新人了啊。」


    沈涛是女主沈甜甜的经纪人，当初跟陈书燕同期进的橙红娱乐，后来又一起竞争艺人经纪部总监的位置。当时是陈书燕赢了，但后来她跟橙红高层发生矛盾，带着一人出走创办了东升娱乐。


    而沈涛则平步青云，目前已经是橙红娱乐的合伙人。


    他们是老对头，带的艺人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话难免夹枪带棒火花四溅。


    「怎么？只准你陪艺人进组，别人不行？」陈书燕冷哼一声，低头和陈卫国说话。


    陈卫国是男主周锦程的经纪人，周锦程虽然厌恶透了袁诺，但经纪人之间的关系还不错。陈卫国也有点诧异，压低声音问：「陈姐您这是什么打算？」实在让人看不懂了。


    「当然行，」沈涛笑眯眯充大尾巴狼，「刚才我们正聊到袁诺呢，听说又上热搜了，恭喜恭喜，压下来花了不少钱吗？」


    陈书燕顾不上跟陈卫国说话，假笑说：「热搜体质没办法，喝口水都能在热搜上挂两天呢，不像某些人，花钱买的热搜讨论量都没眼看。」


    后半句指桑骂槐说的是许甜甜，她出道才一年，之前拍了部电影，上映后反响不错。不过角色热度比本人的高，她有一次自拍上了热搜，结果讨论量差点成为热搜之耻。


    许甜甜听明白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眼含泪声音软软：「涛哥，你别为了我跟陈阿姨吵架了。」


    「她、她叫我阿姨？」陈书燕气得吐血。


    袁诺笑呵呵说：「对啊书燕姐，您跟沈叔叔毕竟是老同事，何必跟他斤斤计较？您看他头髮白的皱纹多的，要是被气中风别人还要说您不尊敬老人。」


    不就是不带脏字骂人吗？谁不会呀！


    袁诺直视着泪眼朦胧的许甜甜，两人之间同样火花四射。


    就在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为了蹭玄学，会调整更新时间，今天早更


    第5章 男人三十


    乌泱泱一大群人出现在门口。


    其中两人最受瞩目，一个身材高大，穿黑色长款风衣，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一个眉目冷峻，穿一身灰色西装，典型的精英派，只可惜坐在轮椅上。


    在他们身后，站着导演、制片等人，都被衬托成中年老男人。


    随着他们出现在包厢门口，许甜甜的眼泪也流了出来：「袁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四道目光射向袁诺，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应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并且这两人都和女配渊源颇深，一个爱人一个丈夫。


    孽缘吶！


    袁诺心里感慨，面上却一脸迷惑：「许老师的话我不懂呢？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最后一句是问陈书燕的。


    陈书燕心里厌恶许甜甜白莲花，神色淡淡说：「可能许小姐和沈总关系太好，听你说老沈不好心里就难过吧。老沈，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好好保养保养了，不然三十多的人看起来想五六十岁。」


    陈书燕啧了一声说：「看许小姐难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沈怎么了。」


    袁诺听得目瞪口呆，陈书燕还好意思让她别惹事，结果自己嘴巴这么毒！


    「陈书燕！」沈涛脸色黑沉。


    陈书燕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


    「你们看我的面子，一人退一步，别吵了成不成？」制片人打圆场说道。


    季伯琛坐到主位，周锦程坐他旁边，右手边就是许甜甜，她虽然没哭，但脸颊烧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周锦程望着许甜甜，平素冷漠的双眼里盛满了深情。


    不光是他，季伯琛也望着许甜甜不说话。


    袁诺看着心里一乐，说来季伯琛和周锦程还是表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啧。


    「怎么回事？」因为袁诺的缘故，陈书燕多看了季伯琛几眼，这一看就看出了端倪。


    袁诺耸肩，压低声音说：「绿帽子嘛，多多益善。」


    表示离婚这件事，她不无辜，季伯琛也不是受害者。哦不对，她太无辜了，穿越前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呢，穿回来后就要成二婚女了。


    惨！


    袁诺闷头喝了杯酒。


    陈书燕以为她是心里难过，难得没有阻止。


    直到许甜甜彻底止住眼泪，季伯琛才转过头，意有所指说：「大家在一个剧组就是同事，我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别打架闹事。」


    这话摆明了是为许甜甜撑腰，袁诺心里冷笑一声，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受丁点委屈就上赶着敲打别人。可惜啊，最后人男女主搞到了一起，没他半点事。


    各种目光看向袁诺，袁诺笑眯眯附和：「季总英明。」没半点说她的自觉。


    导演康为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是个直性子，也不喜欢剧组有人闹事，点头说：「没错，前些日子不是有个剧组，演员争斗不小心点着了火，剧组拍摄进度停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开。」


    康导说的这件事发生在半个月前，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这件事闹得很大。引发火灾的两个演员前途也毁了，戏份肯定会被剪掉。那本来就是个小剧组，出事后有投资方撤资，偏偏剧本又得改，这么一搞资金断裂，到现在还没能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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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微传》当然不会是小投资，但哪个导演拍戏不希望顺顺利利别出么蛾子？


    不光导演，其他人也深有感触，一部古装戏最少五个月，一晃半年过去了，要是出问题戏上不了，所有人的努力都要打水漂。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也没人再提起刚才的事。


    袁诺虽然有陈书燕撑腰，但她声名狼藉是个狗不理，也乐得清闲慢吞吞吃东西。不得不说，这家酒店食物真不过，不愧是大投资人过来享受到的最高待遇，让他们小虾米也跟着沾光。


    袁诺吃着东西，就听见有人把水引到她身上来。


    「其实咱们剧组，最需要注意的是袁老师吧。」说话的是坐在另一桌的年轻女人，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自己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捂着嘴巴假笑起来，「今天中午袁老师不是还上热搜了？」


    袁诺眯起眼睛，认出她徐佩佩，演的是女三。说起来她在原着中出场过，一直针对女配，后来女配提前领饭盒也是着了她的道。


    原着中提过，她原本心仪的角色是女二，却没想到横空杀出个袁诺，心里十分不平，所以屡屡针对女配。袁诺想起来只觉得好笑，女配再怎么被嘲好歹出道两年半，也短暂地红过一段时间。许甜甜却才上了一部电影，虽然演技备受好评，但观众熟知率还不如袁诺呢。


    徐佩佩记恨袁诺而讨好许甜甜，区别不过在于没后台和有后台而已。


    袁诺面露诧异：「没想到徐老师这么关注我呢。」进了娱乐圈，袁诺发现「老师」二字成了笑话，过去德高望重者被称为老师，现在是个演员都被喊老师。


    「热一呢，我想不关注也不行不是？」徐佩佩好奇问，「你真找赵成钧要房间号了？」


    虽是好奇，但那双眼睛分明写着：「你还真欲1求不满呢！」


    这事不是秘密，就算有人不明白，也很快被身边的人科普了前因后果。连周锦程也面带嘲讽简单跟季伯琛说了一下情况。


    如果说之前季伯琛看着袁诺的眼神是冷，现在就是千年寒冰了。


    袁诺毫无畏惧，还跟陈书燕说笑：「我今天刚学会一个成语，淫者见淫，当时不太理解，现在倒是明白意思了。」


    「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陈书燕捧哏说。


    袁诺捂住嘴巴一脸惊讶，然后不好意思朝徐佩佩笑了笑：「对不起啊，我一看到你我想到这个词，原来是我记错了。」


    徐佩佩被气得脸色通红：「你装什么蒜！现在谁不知道你找赵成钧求睡的事？」


    「徐小姐这话不太合适吧。」


    季伯琛斜徐佩佩一眼，他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怒气，但徐佩佩却打了个寒噤，他的经纪人连忙拉住她的手，制止她要说的话，解释说「佩佩喝醉了，袁小姐我代她给你道个歉。」


    「我看徐小姐不像是喝醉了，这种话都敢说出口。」陈书燕冷笑一声，转向袁诺嗔道，「我早就说过，不要轻易跟人打赌，你非不信。这下好了，只是赢了找人要个直播房间号，却闹得这么大。」


    「不然怎么叫淫者见淫呢。」袁诺笑眯眯的。


    「成钧我熟，倒是没听他说跟你打了什么赌。」沈涛笑呵呵说，意思是袁诺说谎。


    「那只能代表你们没那么熟。」陈书燕冷冷说。


    有个资方的人笑着说：「我倒是挺好奇你们打了什么赌？又要什么房间号。」


    「事情说来也简单，他说我扛不起水泥板是炒作，让我在他面前展示一番，我只好答应了。」袁诺说着，喝完被子里融了丹药的酒，干掉后将杯子轻轻一捏。


    酒杯瞬间破裂，她手指捏住的位置被碾碎成粉末。


    包厢里一片寂静。


    袁诺嘆气说：「其实我这人吧，平时不爱显摆，但有些人呢总爱拿有色眼镜看人，看完了还非觉得别人有问题，不自尊自爱，我冤吶。」


    「直播。」季伯琛开口，声音低沉。


    许甜甜看向季伯琛，微微蹙眉，她总觉得季伯琛今晚格外关注袁诺。


    袁诺给了季伯琛一个赞赏的眼神，虽说瞎了点，但勉强还算会看眼色，继续无奈说：「不是说了他非要跟我打赌吗？谁输了谁开直播，你们想我都被他那么误会了，赢了能放过他？但是他熘得太快，我又没他微信手机号，只好微博上问了。」


    「我这么坦荡荡的人，竟然还被人误解，我太难了！」


    包厢里大部分人一脸受不了，唯有赵总，也就是刚才问袁诺的投资人哈哈大笑：「这姑娘有趣！」


    袁诺露了一手，包厢里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阴阳怪气。


    陈书燕心情大好，只是盯着袁诺右手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你真不疼？」


    「不疼。」


    陈书燕沉吟：「你皮倒是厚。」


    袁诺气到吐血，很想摇晃着陈书燕的肩膀吼：「我这是吃了金刚丹好吗金刚丹！」


    但袁诺忍住了，她决定不跟见识浅薄的凡人计较。


    *


    一顿饭吃到吃到九点多才散。


    袁诺扶着陈书燕出去，她今晚喝了不少酒，人有点醉了，说话不像平时婉转。等车时见袁诺一直盯着许甜甜的车，语带讥嘲说：「怎么？嫉妒了？」


    「什么？」袁诺随口问。


    「装蒜！」陈书燕嗤笑，「你说说你，白跟季伯琛睡了一年，到头来还是给许甜甜当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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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心想她猜错了，她只是个被女配穿了的身体提供者，连当配角的资格都没有。


    「当初我就跟你说，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凡事要为自己多打算，你偏不听！结果被人睡够就扔，吃亏了吧？」


    「书燕姐，我觉得你思想不太正确。」


    陈书燕一愣：「啊？」


    虽然跟季伯琛睡的人不是她，但不影响袁诺瞎掰：「季伯琛身高腿长，长得还帅，跟他睡一年我怎么吃亏了？」


    「至于被抛弃，那就更简单了。你要知道，三十岁的男人就像夕阳，虽然还想在床上发挥余光，但不管是性1欲还是持久度都向零狂奔而去。」


    「你要知道，我正值大好年华，还有一大片小鲜肉在等着我，吊死在老男人身上多可惜！」


    陈书燕站在袁诺对面，直直地望着她，像是被她的言论吓傻了。


    袁诺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说：「你啊，还是经歷的男人太少了。」


    「咳咳。」


    袁诺身子一僵，就听陈书燕沖她身后笑道：「季总，康导，周老师，你们还没走？」


    袁诺：「！！！」


    第6章 我不记仇


    「我找季总谈点事。」康为忍笑说道。


    袁诺一脸哀怨看陈书燕一眼，硬着头皮转身说：「季总、康导、周老师好。」


    「可能不太好。」季伯琛目光沉沉看着袁诺，皮笑肉不笑。


    见他这个态度，被当事人抓包的尴尬稍稍褪去。也是，季伯琛都打算一毛不拔了，她干嘛怕得罪他！


    调整好心态，袁诺没事人一样关心问：「该不是晚上酒喝多了？季总你可得保重身体呀。」


    「是啊，三十岁的老男人，不保重身体说不定哪天就落山了。」


    字字句句意有所指，十分小肚鸡肠，不知道哪来的脸！袁诺翻个白眼笑道：「季总身强体壮，肯定还能再战五百年！」


    康为见两人针锋相对，忍着笑打圆场说：「你们的车还没到？要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哎呦您可别添乱了！陈书燕心想要是让这两人坐一辆车回去不得打起来，连忙说：「马上就到了，季总，康导、周老师你们慢走。」


    陈书燕拉着袁诺退到一边，送走三座大神后，拍袁诺一巴掌说：「你也太口无遮拦了。」


    袁诺冷哼：「不然说人睡够了我就想扔？我不要面子啊？」


    *


    「咔！」


    康为大声喊道，向来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演的不错。」


    生活中康为是个幽默的人，但进了剧组严厉许多，很少夸人，这会却说许甜甜和袁诺这场戏演得好。


    剧组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对许甜甜满意正常，她虽然出道才一年，但上部戏提名了影后，天分极高。但袁诺却是出了名的木头美人，但凡她演技好一点，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其他人只是低声议论，徐佩佩却没那么多顾忌，望着同样髮型服饰，连相貌都有五分相似的两人，假笑说：「我们这部戏选角真是绝了，两位老师站一块，说不是双胞胎都没人信。」


    徐佩佩却没那么多顾忌，望着梳着古装髮型，披上大衣走过来的两人，皮笑肉不笑说：「我们这部戏选角真是绝了，许老师和袁老师站一块，说不是双胞胎我都不信！」


    这话一出，片场里瞬间安静下来。


    许甜甜脸上笑容僵硬，袁诺则意味深长说：「要不怎么我是女二呢。」


    别人一下子没听出来，与女二失之交臂的徐佩佩却炸了：「袁诺你别得意！谁不知道你凭什么拿到的这角色！」


    「哦？你说说，我凭什么拿到的角色？」袁诺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徐佩佩气得脸色涨红，她倒是想说，可昨天聚餐导演刚说了那话，她要是敢说袁诺是有金主有后台才拿到的角色，导演都饶不了她！


    袁诺笑吟吟看着她，还非要问：「你说啊？怎么不说了？」


    在徐佩佩眼里，袁诺咄咄逼人不知羞耻，一忍再忍之后终于忍不住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袁诺接过小薇拿来的水杯，闻言沖徐佩佩展颜一笑：「我见到了。」


    她眼睛直勾勾盯着徐佩佩，其中意味显而易见，徐佩佩气得要炸了，不敢惹主演，回休息室就拿助理出气。


    袁诺旗开得胜，心情舒畅准备下班。


    回休息室时和许甜甜同路，她欲言又止后劝道：「袁老师，有些话可能我不该说……」


    「那就别说。」袁诺笑眯眯堵住许甜甜的话。


    许甜甜一愣，没料到她不按常理出牌，袁诺淡淡说：「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也差不多，不过我这人就这样，你不惹我，我们相安无事，你要惹我，要么我咬死你，要么你弄死我。」


    「袁老师我没这意思。」许甜甜脸上笑容都要挂不住了。


    「没这意思更好，」袁诺点头，一脸真诚说，「以后要是有人害我，我肯定第一个排除您。」


    回酒店后陈书燕已经回了，她手下有个小新人也在横店拍戏，虽然安排了助理，但她并不放心，趁着这次陪袁诺过来也去看了看。


    那男孩性格阳光，十分会做人，和剧组同时关系融洽，陈书燕回来时心情很好。但这份好心情没有维持太久，听小薇说完今天发生的事，陈书燕说：「你非要把剧组女演员得罪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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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觉得我能跟她们和睦共处？」袁诺反问。


    「但许甜甜也没得罪你吧。」


    「对付这种白莲花，就得打直球，弯弯绕绕才容易吃亏。」袁诺笑着安抚陈书燕，「您放心，在这方面我最拿手了。」


    陈书燕：「呵呵。」


    「还有徐佩佩，她是资方塞进来的人，你别总跟她吵。」


    「我这是被动吵架，她要是不上赶着找抽，我也懒得搭理她。」袁诺坐在茶几前，拆着快递说道，「说实话，我很不理解她这种人，知道自己嘴贱也不多练练口条，每次被人怼回去她不尴尬啊？」


    「是，您口条好，肯定是下过苦功夫吧？」陈书燕这是拐弯抹角骂袁诺嘴贱呢。


    袁诺也不生气，笑眯眯说：「一般一般，也就第三。」


    陈书燕眼观鼻鼻观心不答话，袁诺拆完包裹，取出里面的翡翠，质感温润。她没听见声音，侧过头好奇问：「您怎么不问我前两名谁啊？」


    「你当我傻？」陈书燕反问。


    袁诺嘿笑：「不不不，您看您，多有自知之明啊。」


    陈书燕气笑了：「你这张嘴。」看她捧着玉佩看，疑惑问，「你怎么突然买块翡翠？」


    「新兴趣。」


    「这兴趣可不便宜。」


    袁诺目光深沉点头：「那是，书燕姐，我片酬尾款什么时候能到帐？」


    「缺钱了？」


    「缺！太缺了。」袁诺点头肯定说，不光她买玉要钱，女配还欠了不少卡债。


    她穿回来前一年，女配事业已经开始走小坡路。刚跟季伯琛结婚的时候她拿到过一笔钱，但很快花光了，为了维持体面，女配借了不少信用卡，还在各平台开借款白条。到袁诺穿回来时，卡债高达百万。


    陈书燕皱眉：「怎么回事？」


    袁诺简单把事情说了，陈书燕气得大骂：「你怎么这么煳涂？季伯琛就不管你？」


    「我跟他，」袁诺回忆了一下，「半年没见了吧。」


    「那你还敢买玉！这一块多少钱？」


    袁诺可怜巴巴看着陈书燕，陈书燕没脾气了，揉揉眉心说：「没钱你还这么乱花？」


    「我思考过，光节源是不行的，还得开流。而且我留了个心眼，特意网上买的，支持七天无理由退换货呢。」袁诺打算得好好的，要是没有用她就退回去，要是有用，咬牙也得留着。


    反正还有季伯琛这么座金矿在。


    陈书燕「呵呵」了，真不知道袁诺什么脑子，这种时候还傻乐呵，觉得自己特别聪明。陈书燕心累不已，无奈说：「尾款进组半个月后支付，你什么时候还卡债？」


    「下月七号。」


    今天二月十七，陈书燕想了想：「这段时间我会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真人秀，给你安排一个，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多谢书燕姐。」袁诺笑眯眯说。


    陈书燕冷笑：「别谢我！你微博那事定下来了，明天晚上，你跟赵成钧联合开个直播，帐号他们提供，到时候你给我老实点，把你微博这件事尾巴处理好。」


    「别惹事，你现在可是负资产！」陈书燕敲着茶几表面提醒说。


    袁诺撇嘴：「那他得先跟我道歉，必须诚心实意。」


    「道歉肯定有，至于诚心实意，你还能看穿他心里怎么想的？」


    袁诺心想她倒是有真言丹，能让赵成钧把心里话全给吐出来，但赵成钧远在京城，她也没办法给他餵进去，只好打消了主意，勉强说：「行吧。」


    「你也够了，坑人一百万还不够啊？」陈书燕实在看不下去了。


    袁诺耸肩，一百万又没到她手上，谁让赵成钧嘴贱呢？


    *


    晚上七点，袁诺坐在电脑前低头看书，陈书燕用电脑登上微信。


    微信刚登上，就有的视频请求发过来，陈书燕点击接受，屏幕里出现赵成钧的臭脸，李文站在他身边，笑容和煦：「听得见吗？」


    「可以。」陈书燕点头。


    李文那边也出现了画面，笑呵呵问：「袁诺在看书吶？」


    「这孩子说想回学校，正在准备入学考试呢。」陈书燕淡淡解释说。


    赵成钧冷哼一声，李文拍了下他的背，示意他注意点，然后捧场说：「回学校好，这人年轻的时候是该多学点东西。」


    「谁说不是呢。」陈书燕说，让袁诺打招唿。


    袁诺放下书本，看着镜头说：「李总，赵老师好。」


    「袁老师好。」赵成钧脸上笑容僵硬。


    「那天在机场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说过成钧了，他心里也很愧疚，所以想跟袁诺道个歉。按理说道歉应该当面说，不过品牌方邀请成钧来看秀，后天才能回去，所以只能通过视频向袁诺表达歉意了。」


    李文解释完后问：「袁诺，你不介意把？」


    「怎么会？赵老师真心实意道歉，我肯定也真心实意接受道歉。」袁诺笑呵呵说。


    赵成钧脸色更臭了。


    李文提醒说：「成钧。」


    「那天我说你扛不起水泥板，对不起！」赵成钧咬牙切齿说。


    袁诺侧过耳朵：「哎呀这电脑音响好像不太好呢，我怎么没听清呢？」


    「袁诺你——」


    「我什么？」袁诺正面对着镜头，挑眉。


    「对不起！请原谅我！」赵成钧说完勐地低下头，看都不想看袁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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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也不在意，笑呵呵说：「这下听清楚了，赵老师您放心，我绝对不是记仇的人。明晚直播我一定、一定好好配合。」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暂时固定十二点更新。


    第7章 空降直播


    袁诺的玉佩是她外婆手上传下来的，是老坑冰种的翡翠，价值不菲。


    这一次袁诺特意买了同样是老坑冰种的翡翠，因为玉这东西价格乱，所以她特意买了的大品牌的，翡翠个头不比她从小戴的大，却花了她好几万大洋。


    将翡翠嵌入聚灵阵前，袁诺双手十合祈祷着：「保佑保佑！」


    聚灵阵阵源在中间，小巧的八卦阵，阵有八门，是放置灵石的地方。灵气足够，聚灵阵启动，中间太极图会发出亮光。


    袁诺将翡翠放进去，太极图闪了闪，她长出一口气，看来翡翠里是否含有灵力和翡翠水头有关。


    想到这里，袁诺取下脖子上戴的翡翠，一同放置进去。


    太极图更亮了些，但依旧无法支持聚灵阵重启。袁诺取出灵石，将自己那块戴好，然后离开了炼丹房。


    *


    李文安排的是游戏直播，让两人空降某直播平台大主播的直播间。


    袁诺六点钟下戏，一回酒店陈书燕就说：「你现打两盘游戏，熟悉一下手感，你放心，我跟韩炎炎说好了，让他到时候照顾你。」


    袁诺应了声，打开游戏登录游戏帐号，先看游戏介绍，再看枪枝物品介绍。


    陈书燕一看脸黑了：「你以前不是玩过吗？」


    「忘了。」袁诺干脆说。


    「那你不早说！」陈书燕吐血，她昨天说游戏直播的时候见她答应那么干脆，还以为她一直在玩呢。结果连有什么装备都忘了，亏她特意跟韩炎炎说照顾袁诺点，让她能通过直播洗白点。


    结果……这他妈是直播袁诺翻车全经过吧？


    「现在说也不迟啊。」袁诺一目十行看完装备介绍，进入游戏。


    她信心满满，陈书燕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忘了但总归是玩过的，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回手感呢。


    陈书燕心怀期待看袁诺玩完一盘游戏，彻底死心了：「待会上了游戏，你说清楚自己现在的水平，别吹牛。」


    行吧行吧，反正直播目的是洗白袁诺微博内容，也不是让她来炫技的。


    陈书燕自我安慰着。


    晚上七点，韩炎炎直播开始。


    韩炎炎是鲸鱼直播当家主播，粉丝超过千万，每场直播都有几十万人观看。今天他的直播间比平时更活跃，因为他一开播就说今晚有两个明星空降直播间。


    看直播的多是年轻人，因为韩炎炎长得不错，女性观众占比不少，于是弹幕很快猜了起来。那些弹幕猜得不着边际，韩炎炎笑了一声说：「不是，是两个你们绝对想不到他们会一起上直播的人，提示一下，是异性。」


    「异性！！！我好想知道了什么瓜！」


    「不管了，良袁天成szd！」


    「卧槽该不会真的是袁诺和赵成钧吧！@橙子你们房子塌了！」


    「猿人能不能矜持点，倒贴的心都要溢出屏幕了好吗？」


    「不可能是他们，是的话我直播吃翔！」


    韩炎炎结束一盘游戏，刚好七点二十五，他没有立刻进入游戏，看了下时间说：「还有五分钟。」


    然后他看了下屏幕，眉毛轻轻挑了挑，却没有说话。


    有韩炎炎死忠粉看到后迅速@橙子皮，也就是之前放话说要直播吃翔的说：「兄弟，啥也不说了，房间号给一个呗。」


    袁诺扫到陈书燕手机开的直播，忍不住吐槽：「赵成钧和他粉丝什么毛病？就这么喜欢吃屎？」


    「你够了。」陈书燕也觉得有点好笑，只说了一句，看时间差不多了说，「准备进游戏了，帐号登上了吗？」


    「登上了。」袁诺说道。


    这帐号是李文给的，一级新号，打过三场游戏，都是和韩炎炎和赵成钧一起。


    登录进去后，韩炎炎的邀请发过来。因为都是新号，屏幕都是猜测，却没有人知道皮下是谁，直到韩炎炎开口说：「欢迎赵成钧、袁诺空降我的直播间，来给大家打个招唿吧。」


    弹幕瞬间炸了，一半刷「橙子你们房子塌了」，一半写艾特橙子皮要房间号。


    赵成钧问：「弹幕怎么了？」


    韩炎炎忍着笑解释了这件事，然后开玩笑也找@橙子皮要了下房间号，问赵成钧：「我这么欺负你粉丝你会不会打我？」


    「知道你还欺负。」赵成钧半开玩笑说。


    「开个玩笑嘛，大家还是不要欺负橙子皮了，成钧可是非常宠粉的呢。」韩炎炎笑着转到正题，「说起来也找过成钧要房间号是不是？」


    「没错，他还欠我一场直播。」袁诺十分配合说。


    赵成钧不满：「今天不算吗？那我不播了。」


    「诶诶别啊！」韩炎炎连忙制止，「那么多观众为了你们进来直播间，你现在撂担子可不地道。」


    「看在炎炎的份上，你欠我的直播就算了。」袁诺笑着说，「今天好好发挥哈，热度必须破亿。」


    直播热度是根据观看人次、弹幕、分享等数据，用公式计算出来的，此前鲸鱼直播平台最高热度是9546万。


    韩炎炎笑：「热度要是能破亿，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必须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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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赵成钧说。


    聊完天，韩炎炎提议大家进游戏，在游戏缓冲的时候他问：「你们这两天游戏熟悉得怎么样？」


    赵成钧自信满满：「应该不会拖后腿。」


    袁诺言简意赅：「装备记住了。」


    韩炎炎馒头大汗：「我压力有点大啊。」


    *


    当晚，某匿名八卦论坛，一条主题为「zcj和yl空降韩炎炎直播间，良袁天成szd」飘上首页。


    lz：天啊你们看到直播了吗？竟然真的是他们！我首页的z粉都要疯了！


    1l：袁诺这贱人能不能离我们哥哥远一点！一天没有男人会死吗！！！


    2l：哈哈哈袁诺说装备记住了xswl！韩炎炎心里肯定是崩溃的吧！


    4l：cpg给我s！拖走zcj！


    56l：我靠反杀！一枪爆头啊卧槽！


    57l：开局前韩火火心想：完了，才刚熟悉装备。开局后韩火火颤抖：兄弟，有兴趣打职业吗？


    开局前赵成钧信心满满：我肯定不会拖后腿！开局后赵成钧看着三个队友——两个职业选手，一个大杀器，默默咽下了开局前的话。


    58l：ls笔给你，不写满十万字不许走！


    59l：lss写的真是太形象了，袁诺超牛逼，carry全场有没有！


    87l：看了直播的表示，韩炎炎很好，赵成钧很憨，袁诺很装逼。ps：袁诺水军别骚了！


    101l：看出ylh扎心了！我要是有她的技术我也装逼好吗？


    105l：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袁诺那天发微博该不会是为了催赵成钧开播吧？


    106l：来了来了，袁诺带着她的水军来了！


    ……


    直播结束，陈书燕惊呆了：「你、你不是很久没玩了吗？」刚才两局还被人爆头呢！


    「很容易嘛。」袁诺轻描淡写说。


    这种游戏，不过就两点，一要战术好，二是手要稳。袁诺每天两粒过目不忘丹，看一遍就知道背包怎么调整，跳伞该往哪个方向了。至于手稳更是炼丹师必备，有些丹药药材多一点剧毒，少一点无用，几十年练下来，应付个游戏绰绰有余。


    陈书燕掐了袁诺一把：「你故意让我担心吧？」


    袁诺嘿笑，努了努嘴说：「您不上网看看舆论？」


    陈书燕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袁诺逃到沙发上，拿起书本开始背单词。她看过二十五中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排名，第五十名总分四百出头，她想进进二十五中，这次月考分数就不能比四百分低。


    分数这东西，袁诺以前从来不在意，反正再低也没低过六百九。但现世过去三年，于她来说却是几十年，很多东西都忘光了，这次复习相当于重新开始。


    就算有过目不忘丹加持，心里也不由得打鼓，偏偏陈书燕问时她还得自信满满说没问题——在看到她的潜力后，陈书燕反而不太贊同她回学校念书。


    二十五中考生那么多，一旦她去考试，根本不可能瞒住。如果考进去也就算了，考不过却很有可能翻车，风险太大了。


    在袁诺背单词时，陈书燕正在看微博。


    这次直播效果比她想像的更好，刚结束就有三个话题上热搜，并且这三个话题都跟袁诺有关，分别是#赵成钧袁诺空降韩炎炎直播间#、#赵成钧欠袁诺一个直播#以及#韩炎炎邀请袁诺打职业#。


    而话题里的发帖对袁诺来说还算友好，就算是前两个和赵成钧相关的话题，他的粉丝也是往朋友去洗，号召不要辱骂袁诺。而第三个话题更直接了，基本都是为袁诺吃鸡技术震惊的，从各种方面分析韩炎炎邀请袁诺打职业这件事可不可行。


    这三个话题或多或少提到了袁诺找赵成钧要房间号这件事，之前大家都觉得袁诺要的是酒店房间号，这次之后不少人都觉得她要的可能是直播房间号。


    当然也有人觉得袁诺直接说房间号太暧昧，太婊了，肯定是想炒作。但也有不少人截图韩炎炎直播间观众找@大橙子要房间号的刷屏说：「事实证明，大多数人要直播房间号的时候，会省略前两个字。」


    网友对此各执己见，争论不停，但不论如何，袁诺风评稍稍好转了点。


    对网上纷争袁诺没太在意，一是因为她经歷了太多风雨，二是因为二十中新学期首次月考开始了！


    第8章 替身而已


    二十五中月考当天，某吃瓜营销号上网爆料：【袁诺现身二十五中，有知情人士称她打算重回校园，参加今年高考[惊呆]】


    「真的是袁诺？那个连乘法口诀表都不会背的袁诺？」


    有人提出异议：「等等，现在有证据说袁诺回学校参加考试了吗？一个营销号爆料你们就信？」


    但很快有人出来贴图：「我表妹就是二十五中的，真的看到袁诺了！」


    看到照片后，评论立刻就袁诺文化水平展开讨论：


    「袁诺真乃勇士也！难道是小学数学考不住你了吗？」


    「查了一下袁诺的资料，三年前京市高考第十名考入京大法学院，这履歷重新参加高考，没毛病啊？」


    「袁诺sj滚！谁不会到你家考试成绩太烂被京大法学院劝退，乘法口诀表都不会背的实绩？鬼知道当初怎么考上大学的！」


    「袁诺黑子也是绝了，不管怎么说，袁诺高考成绩没法抄吧？」


    ……


    上午考试结束，接二连三有二十五中的学生上网爆料，这个说自己跟袁诺同考场，那个说袁诺的位置就在自己后面。因为网友讨论热情太高，不到半天时间，#袁诺回二十五中参加月考#的话题一路爬到热搜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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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书燕等在二十五中外面的奶茶店里。


    这间奶茶店并不大，但有两层，陈书燕付了笔钱将店包下来。此时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电脑，电脑旁边放着两支手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陈书燕接完电话，问坐在对面的小薇：「怎么样了？」


    「上热搜第四了，不过……」小薇欲言又止，「陈姐您觉得袁诺姐能考上二十五中吗？」


    陈书燕没说话，她能预料到网友都会怎么说，无非是「炒作」「譁众取宠」等，这也是她刚得知袁诺想高考时的想法。哪怕这段时间袁诺手不释书，陈书燕对她的信心也没有增长，直到袁诺昨天做完试卷。


    那是去年高考京市卷，袁诺卷面成绩有四百多，比二十五中去年高考第五十名要高几分。


    虽然有可能袁诺已经做过那套试卷，才能考出四百多分，但她有这个记忆力，总不至于挂零。陈书燕对袁诺要求并不高，只要能进前一百，她就能说服二十五中校长让袁诺进去。


    小薇喉咙吞咽了一下，双手十合祈祷说：「老天保佑！」


    *


    「请让让请让让！」


    小薇扶着袁诺，在保镖的保护下穿过重重记者，穿越马路走进奶茶店。


    上楼时陈书燕正在打电话，她语气无奈说：「您也知道，这些年轻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当然作为长辈，我非常贊同袁诺的这个决定。採访？现在恐怕不行，您也知道她现在正参加考试呢！这次考试对她非常重要。」


    「重要在哪里？成绩出来前我就不方便说了，毕竟我也不想给袁诺压力。」


    挂掉电话，陈书燕脸色冷下来：「这些记者，一个个都无孔不入。」说着将手机关机，抬头问，「考得怎么样？饿了没？」


    「比昨天题目简单，不饿。」


    女配过度节食，她穿回来后隔三差五胃痛，连吃了半个月辟谷丹。辟谷丹服用后不但不饿，还能养胃，相较其他烈性丹药更适合现在的她。


    只是陈书燕不知道，让小薇去买吃的，对袁诺说：「不吃饭怎么行？你现在正是关键时候。」


    袁诺：「……」


    「不趁现在多看看书？」陈书燕见袁诺闭着眼睛坐着，忍不住问。


    嘴上说不着急，心里还是担心的。


    「马行千里也要休息一下吧？」袁诺声音慢悠悠的，语气有些疲惫。


    这一周她的戏份安排得紧，偶尔有空闲时间还得看书，每天睡不到三四个小时。陈书燕看她眼睛下方青黑色，嘆了口气说：「你好好睡一觉，饭买回来我叫你。」


    袁诺睡了一个小时，再去学校时神清气爽。


    只是进学校时又被记者围住，举着话筒追问：


    「听说你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请问这是真的吗？」


    「上午的考试感觉怎么样？你认为这次月考你能有多少分？」


    「你背熟乘法口诀表了吗？你确定以你现在的知识水平能参加高考吗？」


    袁诺勐地停下脚步，摘下墨镜冷冷地望着说话的那名记者：「你会背乘法口诀表吗？」


    记者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当然。」


    「现在就能背？」


    记者又是迟疑点头，然后在袁诺的视线里背了起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其他记者每次想採访，袁诺就举起手示意他安静。直到记者背完，袁诺鼓掌：「背得很好，就是脑子不太好。」


    「袁诺！」记者脸色骤变。


    「你都能上大学，我不认为我目前的知识水平考大学有什么问题。」袁诺挑眉，像是才想起问，「你上过大学吧？」


    大家轰然大笑，在记者青白的脸色中，袁诺说：「考试时间就要到了，各位能否让一下？」


    *


    「看到袁诺这张尖酸刻薄的脸我就生理不适！」——深有同感！


    「哈哈哈她怎么有脸让记者背？乘法口诀自己背熟了吗？」——袁诺脸大如盆！


    「袁怼怼名不虚传！」——这叫尖酸谢谢！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记者太蠢了吗？这种智商怎么当上记者的？」——你才蠢！你蠢你蠢你蠢！


    晚上七点，百维娱乐依然灯火通明，李真窝在视频组最里边的工位，边刷评论边骂。


    下午事情发生后，很快有人将视频上传，#袁诺狂怼记者的tag已经有了2亿阅读量。李真看的这条视频是他看到网上风向后跟风发的，到现在也已经有了一千万阅读，评论量突破三万。


    李真刷着评论，边看边笑，直到视频组组长过来喊人，连忙收起手机跟上去问：「有、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你下午发的视频，数据很不错，」组长坐在办公桌后，微笑说道，「我觉得袁诺身上有很多可挖的点，所以想让你近期专门跟她。」


    「组长，您也知道……」李真刚被袁诺怼了一通，一点都不想跟她的新闻。


    组长打断他的话，「袁诺经纪人亲口说，这场考试对她很重要，只要你能挖出这个新闻，月末肯定会给你加奖金。而且，公司最近准备增设娱乐总监职位，我有意争取。」


    李真眼睛渐渐亮了，勐点头说：「好，我去！」


    *


    陈书燕晚上才知道这件事，当时事情已经发酵，她气得痛骂小薇：「你以为我请你来真是让你让你当个保姆？新闻敏感度有没有？脑子呢？你没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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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说：「我、我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


    「艺人身边无小事！」陈书燕快气昏头，崩溃地坐在沙发上。


    「还好吧。」袁诺拿了三瓶矿泉水出来，一人递了一瓶说道。


    陈书燕用力扭着瓶盖，冷笑：「你觉得还好？还想经歷一次全网黑是吧？你！再有下次给我滚蛋！」最后一句话是对小薇说的。


    小薇被吓得脸色苍白：「我、我记住了。」


    袁诺却脸色不变，慢悠悠灌下小半瓶水，被冻得打了个哆嗦，然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暖气，不紧不慢说：「我怼他又没怼错，网友还有不少站我呢，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


    「我是让你别成天怼天怼地！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你懂吧？你现在痛快了，以后落魄了那些人都要来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陈书燕心累不已。


    「那就别让那天到来好了。」袁诺起身伸了个懒腰，转头问，「我要睡觉了，你们今晚住下还是？」


    「你说得倒轻巧！」陈书燕冷哼，但想到袁诺明天还有一天考试，不想打扰她就带着小薇离开了。


    袁诺走进主卧，闪身进去炼丹房，这几天她又买了两块翡翠，有用的一块她留下了，没用的给退了回去。经过第二次试验，她基本能确定翡翠中蕴含的灵气与种水有关，只可惜她现在缺钱缺得厉害，想在短时间内能够启动聚灵阵的翡翠恐怕不容易。


    深夜，袁诺躺在床上唉声嘆气，怎么别人离婚都暴富，她离婚只有净身出户呢？


    袁诺眯起眼睛，希望季伯琛能早点明白花钱买清静的道理。


    *


    「咳咳。」


    上床时季伯琛咳嗽两声，艾伦为他拉上被子，将轮椅在床边放好，问道：「要打电话让何医生过来吗？」


    「不用，小毛病。」季伯琛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平板回覆邮件，淡淡说道，「你去睡吧。」


    「先生。」


    季伯琛抬头，唇角微微翘起：「我只是腿残了，不是手废了。」


    艾伦心下一凛，挺直身背说道：「您早点休息。」


    艾伦离开后，季伯琛唇角笑容渐渐消失，目光漠然看着屏幕上的邮箱界面，却没有再打字。突然，铃声响起，季伯琛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接通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响起好友声音：「听说袁诺要参加高考了？她行吗？」


    听着电话那头的笑声，季伯琛脸色不变：「我不清楚。」


    「真决定离婚了？」好友问，不等季伯琛说话便发表支持言论，「你早该这么做了，一个替身而已，哪比得上正牌，再说你们结婚才一年，她都给你戴……」


    「姜哲。」


    「啊？」


    「未来半个月，我会把你的手机拉入黑名单。」季伯琛淡淡说道，挂断了电话，然后如他所说，将来电人拉入黑名单。


    电话那头姜哲：「……靠！」


    第9章 自爆打脸


    出事后，徐佩佩经纪人郑聪连夜搭乘飞机到剧组，于上午十点走进袁诺化妆间道歉，并说：「事情发生后，佩佩十分后悔，所以想中午请您吃饭，专门向您道歉。」


    袁诺欣然应允，郑聪心里反而更忐忑。


    听说事情发生后，季伯琛亲自去探望袁诺，但剧方没有半点举动，他心里就觉得要糟。季伯琛作为总投资人，怎么可能剧组演员一出事就亲自上门？


    他怕袁诺他们不知道的后台。


    更何况今天下午还有记者探班，要是袁诺在採访时乱说话……回到徐佩佩休息室时，郑聪说道：「中午你态度诚恳点，务必把这件事解决好。」


    「诚恳？还要我怎么诚恳？」徐佩佩对着化妆镜戴耳环，满不在乎说，「她又没出事，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再说了，导演都没说我呢！」


    说到导演，徐佩佩想起来：「那个林重，你跟导演说说，让他赶紧走人！什么东西就敢对我大唿小叫！」


    看她态度，郑聪厌烦不已，徐佩佩仗着有金主撑腰，到处胡作非为，竟然差点出人命都不在乎！这件事后，他一定要跟徐佩佩解约。


    郑聪心里想着，转头去给徐佩佩金主电话，很快，徐佩佩的手机响了。


    半个小时后，徐佩佩从休息室里出来，瞪了郑聪一眼：「小人！」


    郑聪也不在意，淡淡提醒：「你想好中午怎么说。」


    徐佩佩想到金主的话，只能咬牙答应：「知道了！」


    *


    中午饭局只有袁诺、徐佩佩和郑聪三人参加，本来郑聪想请导演制片人一起，但徐佩佩扬言他要是敢请别人，自己就敢一杯水朝袁诺泼去。


    郑聪怕她真发疯，也自我安慰不把这件事闹大也好，就没请其他人。但就这样，席上徐佩佩脸色依然难看，连袁诺脸上浅浅的笑在她眼里都成了嘲讽，半天说不出一句道歉的话。


    郑聪皱眉，耐住性子对袁诺笑了笑：「我跟佩佩聊聊。」


    他将徐佩佩拉到隔壁包厢，检查确认包厢里没有窃听监视设备后问：「你又想怎么样？」


    「你没看她嘲笑我？」徐佩佩指着门口问。


    郑聪深吸一口气：「老实跟你说吧，袁诺住院季伯琛去看过。」


    「那、那又怎样？」


    「你以为普通演员他会去管？」见徐佩佩脸色变得苍白，郑聪说道，「你以为陈总为什么让你道歉，因为他不愿意得罪季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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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证据证明袁诺和季伯琛有关系吧？她、她不是喜欢周锦程吗？」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陈总都不会愿意冒险。」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女人，郑聪冷冷一笑，「你慢慢考虑，我先回包厢。」


    郑聪回到包厢时，袁诺正盯着酒杯发呆，他笑了声问：「等急了吧？」


    「还好。」袁诺往门口看了眼。


    「佩佩肚子不太舒服，去洗手间了。」郑聪随意找了个藉口，和袁诺聊了起来，「听说你准备回去上学？」


    「有这个打算。」


    「很好的想法，我就是年纪大了，不然我也想回学校充充电。」


    袁诺轻笑：「您跟我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郑聪微笑说道，「人们总以学歷论长短，但实际上，一个人的知识储备和人品，并不和学歷挂钩。说实话，我很羡慕陈总能跟你合作。」


    他刚说完，门被推开，徐佩佩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看也不看袁诺一眼，大声说道：「昨天的事对不起！」说完干掉杯中的酒。


    喝完酒后，徐佩佩勐地坐下，低着头一声不吭。


    郑聪指着她说道：「佩佩年纪小，不懂事，还请袁老师不要怪罪她。」


    其实徐佩佩比袁诺还大三岁，但袁诺没有拆穿，同样干掉杯中的酒，笑道：「徐老师真心道歉了，我当然不会再怪罪她。郑总放心，今天下午的採访，我一句话都不会乱说。」


    郑聪脸上笑意更深了，他觉得袁诺真是个聪明人，提议说道：「既然两位和解了，不如拍张照片？」


    「好啊。」袁诺一口答应。


    至于徐佩佩的态度，谁在意呢？


    郑聪给两人拍了合照，然后发到徐佩佩的微博，模拟着她的语气配文字说：「感情深一口闷。」


    照片里袁诺和徐佩佩并排坐在一起，面前放着两个空酒杯。


    她们的姿态不算亲密，徐佩佩的表情还有点僵硬，但郑聪给照片p上了花字，不仔细看真像是一对好朋友呢。


    而底下的评论也果然和郑聪设想的一样，都是惊讶袁诺和徐佩佩关系好的。


    袁诺最近热搜不断，虽然总有人科普她过去做下的极品事件，但因为人小力气大的反差，还是吸引了不少粉丝，因此评论有不少祝福友谊的。


    有照片在，下午袁诺再爆料也只会引火烧身，至于剧方那里也有了交代。


    *


    「採访两点钟开始，每人十分钟，您的採访两点二十开始，两点半结束。两点四十五，您有两场戏连拍，预计拍到五点钟。」


    化妆时，小薇抱着笔记本跟袁诺对行程：「晚上八点，您有两场夜戏，预计拍摄到十点，抱歉。」她微信弹出消息，她打开看了眼，发现时统筹发来的，看完后小薇脸色气得通红：「他们怎么能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袁诺半眯着眼睛问。


    「统筹说把您的採访挪到最后了，您下午还得拍戏，怎么接受採访呀！」小薇愤愤不平说，「肯定是徐佩佩干的！您的採访推后，她就到前面了，中午她还跟您道歉呢，结果下午就干出这种事！不行我要跟统筹说一声。」


    「挪就挪了。」袁诺轻描淡写说。


    「袁诺姐！万一您下午戏份没结束，您就没办法接受採访了！」


    这可是剧组群访，周锦程肯定会参加，他是当红影帝，採访播放量不会少，多么好的一次曝光啊！


    「你还没看明白？」袁诺轻笑，「他们是不甘心，也不放心啊。」


    不甘心的是徐佩佩，有了中午道歉的事在，徐佩佩怎么甘心群访安排在她后面？不放心的是郑聪，尽管袁诺答应不乱说话，他依然不敢完全相信。既然如此，不如顺了徐佩佩的意，将袁诺採访挪到最后。


    下午袁诺有两场戏，撞上她的单人採访自然会不了了之。


    等事情一过，袁诺再出来说什么都枉然！


    至于微博？就更不好发言了，毕竟还有照片在。


    郑聪这招釜底抽薪将袁诺防得滴水不漏，却没想到在徐佩佩的单人採访中，她会亲□□出大料！


    *


    下午要拍摄的是袁诺和周锦程的对手戏，她化完妆后提前去片场。


    康为正在和周锦程讲戏，季伯琛坐在旁边用手机发邮件，袁诺不由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许甜甜，心里更疑惑季伯琛怎么还没走？


    看到袁诺，康为招招手叫她过去：「台词记住了吗？」


    「记住了。」


    「嗯，你再琢磨琢磨感觉，一定要有羞涩感。」康为怕袁诺琢磨不准，提醒说，「徐志摩的《沙扬娜拉》读过吧？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就要这种感觉。」


    袁诺点头：「好。」


    「锦程，待会拍的时候，你带带袁诺。」康为说完笑了声，「这好像是你们第一场对手戏吧？」


    「不是。」周锦程说道。


    康为想起他们之前合作过，不但如此，袁诺还对周锦程穷追勐打过。


    康为目光在季伯琛身上转了转，对上他阴冷的眼神，连忙回过神来说：「我看过你们之前的戏，袁诺那时候太……青涩了，现在就灵动许多，锦程你可不要大意。」


    周锦程轻笑一声，深觉康为精通说话的艺术，木头人一样的演技到他口中竟然只是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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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点四十分，道具、灯光、美术都准备好了，人员也各就各位，场记开始打板：「《熹微传》二十一场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镜头中，袁诺从假山后绕出，正好撞进周锦程怀里。


    她在剧中饰演的女二号和女主是一对姐妹，两人一起选秀入宫，只是女主幸运，被周锦程饰演的皇帝一眼看中，封为贵人。女二却落选了，成为一名普通宫女。


    女二看女主备受宠爱，心里嫉妒，所以特意选了时间，精心打扮，前来和皇帝偶遇。


    经过梳妆打扮，女二和女主的五分相似变成了七分，粗一看皇帝以为是女主，见她惶然跪地以为她在跟自己玩闹，笑着去扶她：「爱妃快起。」


    「陛、陛下，奴婢并非贵人主子。」袁诺匍匐在地，声音轻柔说道。


    监视器后，康为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季伯琛，意味深长问：「邮件回完了？」


    季伯琛拧着眉看着镜头，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进片场，在康为耳边压低声音说：「导演，出事了。」


    说着他播放着视频的手机递给康为和季伯琛，他们一人戴了只耳机，听手机里传进耳中的徐佩佩的声音：


    「最有趣的事？昨天剧组拍摄了一场落水戏，我ng了好几次，看袁诺跳进水里还挺好玩的，只可惜她是个心机婊，才跳进水里两次就装死！」


    「证据？她昨天都快没气了今天就生龙活虎，难道还不够证明？」


    「没错！她抢我角色她该死！她该死！」


    *


    「你疯了！」


    郑聪把徐佩佩推进休息室：「你知不知道刚才是什么场合？剧组群访！你知不知道自己对什么人说了那些话？八卦记者！」


    「我不是、我没有！」徐佩佩整个人颤抖着，眼泪煳花了妆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说啊！」


    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根本没想要说出来的！可是、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不是故意？不想说？」郑聪冷笑，「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告诉你，徐佩佩，你完了！」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徐佩佩扑上去，抓住郑聪的手，「对、陈总会帮我的！他不会让你放着我不管的！


    「陈总？你以为陈总会管你？」郑聪一把推开她，他早就受够了徐佩佩的自以为是，到现在终于不用忍下去，他居高临下看着徐佩佩，声音冷酷，「请医生做好精神鑑定吧，说不定还能免几年牢狱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加了部分内容。


    第10章 身败名裂


    《熹微传》首次记者探班可谓是高朝连连，徐佩佩更是语出惊人。


    其实来探班的记者和艺人团队之间都沟通过问题，也已经定好新闻稿的写作方向，但现在徐佩佩大爆自己的勐料，记者们当然顾不上之前沟通过的，或许和团队联繫，更有甚者直接将视频传了出去。


    于是半个小时内，全网都是徐佩佩大骂袁诺该死的视频，网友们都沸腾了。


    「我靠什么仇什么怨！徐佩佩也太恶毒了吧！」


    「对比徐佩佩中午发的微博，太讽刺了！」


    「这个徐佩佩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昨天害人落水，今天中午跟人道歉发和好微博，下午就自己爆料说恨不得袁诺死？」


    「猿人自作自受！」


    「袁诺黑都是什么绝世大傻逼！徐佩佩这都算杀人未遂了好吧？」


    「哦对了，某些人害了人还嫌不够，恨不得袁诺凉透了还好！请某人滚出娱乐圈好吗？#徐佩佩滚出娱乐圈#」


    *


    网上舆论爆炸，《熹微传》剧组也乱作一团。


    康为看到视频都惊呆了，这徐佩佩是疯了吧！自爆丑闻，她可真行！康为气得都没脾气了，直到别人提醒，才发现周锦程和袁诺还在演。


    监视器里周锦程说道：「从今儿起，你便到温贵人宫里伺候罢。」


    袁诺没料到周锦程会这么说，脸色僵了僵，勉强露出欣喜表情，跪地谢恩：「谢皇上恩典！」


    她跪在地上，缓缓抬头，眼神怯怯的，柔柔的，像清晨带着露珠的花骨朵，娇柔而妩媚。


    这一段并不是剧本里的台词，而是他们演完后发现康为没喊「咔」，临时想出的台词。不过增加的内容和故事发展吻合，台词也加得恰到好处，可以看出的确是熟读剧本了的。


    康为喊道：「咔！」也没说是过还是ng，他将这段戏重新看了一遍，犹豫片刻说，「你们再演一遍。」


    这一场场景道具没有变化，但灯光和镜头需要调整，中间需要时间。康为怕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影响情绪，便将两人都叫到身边，跟他们讲戏，一点点分析刚才两人的表演，跟他们讨论某个细微表情是否要改，改了会更好还是不合适。


    讨论进行了十分钟，灯光摄像都调整好了，康为说道：「我们再拍一条，别紧张，你们刚才表现很不错，延续刚才的情绪就行。」


    袁诺点头，再回到假山后绕出，撞进周锦程怀里。


    这场戏拍得很顺利，康为也没有被干扰到，结束后直接喊「咔」。


    戏过了之后，周锦程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剧组人员交头接耳，康为和季伯琛脸色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刚才不问是不想影响拍摄，现在一场戏拍完就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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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为看向周锦程身后走来的袁诺，神色古怪说：「徐佩佩採访时自爆故意ng，让袁诺不断落水。」


    袁诺刚披上小薇送过来的大衣，见她脸色愤恨正要问怎么了，就听到康为的话。袁诺愣了一下：「什么？」


    「徐佩佩自爆你抢她角色，所以她想弄死你。」


    季伯琛手撑在轮椅扶手上，目光深沉望着袁诺，但她脸上的惊讶无懈可击：「她疯了？她为什么那么说？」


    「是啊，为什么呢。」季伯琛轻笑。


    「现在怎么办？」周锦程考虑得比较实际，不管徐佩佩自爆是精神问题还是什么，这角色她肯定不能演了。


    只是徐佩佩到底是被换，还是领饭盒，需要片方商量出结果。


    康为脸色也不太好，昨天袁诺说不计较，不管嘴巴怎么说，他心里是松了口气的。徐佩佩是资方塞进来的人，不能轻易换掉，袁诺愿意退让当然是最好的。


    作为导演，他始终是希望能拍好这部戏的。


    但是现在徐佩佩突然发大招，自爆自己故意针对袁诺，想害死她，这已经不是剧组突发事故，而成为了社会□□件。


    剧组失去了主动权，只能被动做选择。


    康为看向季伯琛：「你是投资人，你做决定。」


    「换角。」季伯琛说道。


    答案在康为预料之中，但他又问：「资金呢？我们开拍已经十天，徐佩佩戏份可不少。」


    而且现在换人，剧组肯定要调整，拍摄至少要停一天。加上补拍徐佩佩戏份，不但要重新置景，可能还会导致剧组拍摄时间加长。所有损失加起来，不会低于五百万！


    「让老陈补。」


    康为松了口气，但他一想又觉得不对，拉着季伯琛到角落，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早就决定了换角？」


    「什么？」季伯琛挑眉。


    看他脸色康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就说一出事季伯琛就说替他去探望袁诺，回来却一句不提，仿佛对整件事无动于衷，他还以为……结果都他妈是套路。


    康为怒道：「打算换角你不告诉我？我可是这部戏的导演！」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那是因为……」康为眼珠子一转，「徐佩佩这事是你干的？」


    季伯琛抬头看去，袁诺拍完一场戏，正往休息室去。她穿着粉色宫装，背影窈窕，他眯起眼睛：「我没那么大能耐。」


    *


    因为出了徐佩佩的变故，需要调整后续拍摄，袁诺提前下班。


    她回到休息室卸妆时，小薇还在愤慨：「虽然知道徐佩佩不是诚心道歉，但没想到她那么恶毒，竟然真的想整死您！幸好季总英明决定换角，不然继续和徐佩佩对戏也太可怕了。」


    「他没有别的选择。」袁诺摘掉耳环说道。


    小薇一愣：「什么？」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季伯琛坐着轮椅进来，他挑眉问：「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别的选择。」


    「徐佩佩杀人未遂，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袁诺说着瞪了小薇一眼，她竟然没锁门！


    「袁小姐让康为一定要满足徐佩佩的所有要求，我还以为袁小姐大人有大量，是不打算计较了，」季伯琛意味深长说，「原来是等着秋后算帐。」


    袁诺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小薇，说：「你先出去。」


    「啊？」小薇看看袁诺，又看看季伯琛，有点迟疑。


    「没事，出去吧。」袁诺点头，等小薇走了才说，「徐佩佩想我死，难道我还不能起诉她？就算我不起诉，警方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季伯琛手指按在轮椅扶手上，在袁诺面前转圈，看得袁诺很想把他从轮椅上丢下去。


    季伯琛终于停了，落在袁诺脸上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你怎么办到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


    「您太高看我了。」


    「你告诉康为，一定要满足徐佩佩的所有要求，于是下午採访，徐佩佩要求调整採访顺序，康为一口答应了。」季伯琛思索问，「我很好奇，为什么是两点二十。」


    「季总的意思是，是我让徐佩佩说出那些话的？」袁诺笑了两声，双手撑在椅子边缘，倾身靠近季伯琛，压低声音说道，「我要是有那本事，肯定第一时间让您告诉您的律师，婚前协议作废，离婚后您所有财产，都归我！」


    「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袁诺眨眨眼睛，眼神灵动狡黠。


    季伯琛定定地看着她，点头：「拭目以待。」


    「季总您想太多了，我可没有本事能控制徐佩佩说话。」袁诺转身面向镜子，拿起桌面上的卸妆水卸妆，「而且，调整採访时间完全是徐佩佩自己的意思。」


    「她为什么调整时间，就要看你们中午发生了什么。」


    「您不妨问问郑总。」袁诺慢悠悠卸完妆，起身将手放在腰上，从镜子里看季伯琛，「我要换衣服了。」


    「请便。」


    袁诺勐地转身：「我换衣服您在这，合适吗？不怕被人看到传进您心上人耳中引起误会？」


    「你什么意思？」季伯琛眼眸垂下来。


    「就您想的意思。」袁诺拉开帘子走进隔出来的换衣间，「我们结婚，别人都以为你吃亏，但实际上怎么回事我们都知道，谁也不欠谁，你把该给我的给我，我保证利落签字走人，觉不耽误你追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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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耽误你找小鲜肉。」


    袁诺拉开帘子，沖季伯琛摇动手指：「比我小的叫小鲜肉，比我大的叫欧巴，当然，对你来说全部都是小鲜肉。」


    袁诺帘子一拉，外面季伯琛没再说话，休息室里安静下来。


    又过一会，响起开门关门声，袁诺换好衣服拉开帘子，季伯琛果然已经走了。


    她坐在镜子前，给小薇发了条消息，很快她走进来问：「季总走了？」


    「嗯。」袁诺淡淡应道。


    小薇松了口气，走到袁诺身后，边帮她拆头上的假髮边说：「网上都快乱套了，徐佩佩之前的黑料全被扒了出来，又是噼腿又是整容的，可热闹了。」


    「听说採访结束后她就回酒店了，路上又哭又闹，真的跟疯了一样。」小薇说着有点唏嘘，「袁诺姐，她该不会脑子真有病吧？」


    袁诺闭着眼睛，心想徐佩佩当然没病，她不过是说了真话而已。


    季伯琛没猜错，两点二十的确是重要的时间点。真言丹服用后两小时起效，十分钟内，不论别人问什么都会口吐真言，而徐佩佩喝下那杯酒的时间，刚好是十二点二十。


    但真言丹并效果其实很鸡肋，如果徐佩佩真心道歉，或者没有因为嫉妒要求调整採访顺序，袁诺的筹划就会落空。然而徐佩佩不但不觉得错了，还因为向袁诺道歉这件事恨毒了她，在这样的情绪下，她怎么能忍受袁诺待遇上压她一筹，自然强烈要求调整了採访时间。


    最终徐佩佩在记者面前口吐恶言，身败名裂。


    袁诺丝毫不同情她落到这个下场，原着中她针对女配，女配无法忍受和她大打出手，第二天却被全网推送耍大牌通稿，演艺路也因此彻底中断，如今也不过是因果轮迴。


    更何况昨天徐佩佩第二次故意ng，让她跳下湖水时，她就在心里发过誓——不是她死，就是徐佩佩亡！


    她用了避水丹当然死不了，那就只能徐佩佩倒霉了。


    袁诺睁开眼，神色漠然想到，她可真是个记仇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康为：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季伯琛的套路！


    第11章 别跟着我！


    晚上袁诺收到陈书燕的电话，说道：「二十五中月考成绩已出，你总分四百二，全校排名四十七。」


    哪怕是当年高考出分，袁诺都没这么高兴过：「真的？」


    「真的，校方让你三天内办理入学手续。」


    恰好徐佩佩事件发生后，剧组决定接下来两天改拍空镜，袁诺有两天假期。她原本打算出去逛逛，看有没有合适的翡翠，现在改了主意，让小薇订机票回京。


    *


    第二天上午，一则合照被发到微博，配文内容是：【我在二十五中念书的妹妹发了个朋友圈，中间那个是袁诺吧？她考上二十五中了？】


    发博的博主粉丝寥寥，但这条微博带了袁诺名字，很快被大v发现，大量粉黑涌入，评论迅速增加：


    「靠靠靠，这绝对是走后门了！」


    「众所周知，二十五中是京市最烂的高中，学校拿钱收人很正常。」


    「最厉害还是某女星团队，考试上热搜，入学标准再上热搜，又有热度又能洗白自己不是砸钱进去的[牛][啤酒]」


    争议太多，话题很快被顶上热搜，涌进不少看脸的路人：


    「哇塞！好久没看到这种清纯系的颜了，舔屏！」


    「小姐姐穿校服好漂亮！看得我又找出了我的高中校服。」


    「ls小姐姐清醒一点！！！高中校服美女穿叫衣服，一般人穿叫麻袋好吗？」


    下午陈书燕来接袁诺时，话题已经在热搜榜挂了四个小时，虽然骂的不少，但照片出圈了，一下午时间，她微博涨粉超过二十万。


    「我会找人放出你的月考成绩，未来两天记者可能会比较多，你不要有任何回应。」


    经过徐佩佩事件，圈内经纪人都提心弔胆起来，他们公关手段再牛逼也防不住艺人自爆。袁诺说话本来就口无遮拦，陈书燕只有更担心的。幸好也就两天时间，之后袁诺还会回到剧组拍戏。


    「知道。」袁诺点头，提出不相干的问题，「最近有综艺找我吗？」


    「哪有那么快，下周吧，等《每时每日》播出，应该会有人找。不过我不太建议你上太多综艺，虽然来钱快，但作品没跟上很容易被定义成综艺咖。」


    袁诺当然知道，但她现在缺钱缺得厉害。


    便宜翡翠蕴藏灵气小，贵的玉佩买不起。其实她各种信用卡额度不低，但欠债都没还完，已经没有额度付钱。片酬倒是还有两天就下来，但几十万要还卡债，剩下的钱也不会多，杯水车薪。


    袁诺倒是有心想卖丹药，但她总不能拿着丹药到处叫卖，还缺个机会。


    不过说来也巧，她刚想到卖丹药，就来了笔意外之财。


    袁诺之前给林美凤打电话，问她袁中维吃没吃药，咳嗽是否好转，当时听说林美凤的女儿清清这几年长痘厉害，就寄了三粒祛痘丸回来。


    祛痘丸见效快，不过三天，清清皮肤就恢復了光洁。她同学有好几个心动的，纷纷向她打听，林美凤不好为这件事特意打电话打扰她，直到今天她回来才说起。不过价格上林美凤有点难以启齿，她想袁诺当明星了，不一定看得上那几百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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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那药这么有用，成本指不定多少，因此她也就是试探着问一问。


    其实这祛痘丸说难得也难得，需要灵力才能炼制，但要说成本高，那完全不会。祛痘丸的药材现代社会也能寻找得到，袁诺当初为了练习灵力控制，炼制了上千枚祛痘丸。


    这丹药对修士来说鸡肋，到现在她手头还有上千存量。


    袁诺略一思索说：「价钱差不多就行，不过我手上药丸不多，只有十几人的份量。」倒不是她有意欺瞒，而是人们普遍觉得稀少才珍贵，而且她虽然想赚钱，却没打算大肆贩卖丹药。愿意卖这十几份祛痘丸，还是看林美凤的面子。


    「够了够了。」林美凤知道药丸难得，连忙说道，又说，「家里有客人上门，不过教授知道你回学校了心里肯定高兴。」


    她已经看到了袁诺身上的校服，虽然是二十五中的，但能回去念书总是好的。


    袁诺笑着答应，想到楼下停着的轿车，心想车主该不会就是袁家的客人吧？


    她也不过随便一想，转身对着对面玻璃门整理衣着。她青春期也曾叛逆过，衬衫扣子必要解到第三颗，下摆从来只扎一边，连耳洞都是那时候扎的。


    袁教授虽然是搞艺术的，却从来欣赏不来她的时尚，为此伤透了脑筋，见她一回就要说一回。袁诺怕袁教授看到不高兴，特意将衣领翻得整整齐齐，绝对板板正正不出一点错。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林美凤出来了，袁诺面带笑意转身。


    林美凤看她模样，心里十分不忍，安慰说：「可能是时间不凑巧，你爸正在接待客人。」


    「没事，我明白。」袁诺笑着说，袁中维向来疼她，过去从没因为客人而不见她的例子。袁诺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两瓶丹药递给林美凤，「之前给我爸的药快吃完了，我又带了两瓶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比较忙，没法经常会来。」


    「你放心，我一定交给袁教授。」林美凤接过药瓶不住说道，「你爸也是，你不在的时候，每天看你拿回来的药瓶子都能看大半天，你回来了……」却硬是不肯见。


    林美凤的声音被袁中维的咳嗽声打断，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袁诺抿唇一笑，看向袁中维，却被他身后坐着轮椅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季伯琛？他怎么会在这里！


    袁中维对袁诺视若无睹，只对季伯琛说道：「我送你下楼。」


    「不用，让阿康背我下去就好。」季伯琛往客厅一指，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后，他蹲在季伯琛面前，将他背起来。


    袁中维帮忙拿起轮椅，从袁诺身边走过。


    他这几年老得厉害，不但头髮白了，过去挺拔的肩背都有点佝偻。季伯琛坐的轮椅又大又重，偏偏楼梯狭窄陡峭，袁诺怕他出事，上前想接过轮椅，但袁中维语气冷淡：「麻烦让一让。」


    只一句话，让袁诺红了眼眶。


    有多久没见过爸爸了？


    从她刚穿到修仙界，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十二年三月又二十一天。她从满怀希望到不再期待，却没想到老天垂怜，让她又回来了。


    可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她的父亲从英俊儒雅到满头白髮，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温柔，而变得陌生。他过去叫她「囡囡」，如果却只有一个「请」字。


    袁诺跟在袁中维身后，走到楼下。


    季伯琛坐到轮椅上，对袁中维道谢，袁中维挥手：「再见。」


    他转身从袁诺身边走过，没有半点停留，只留给她背影。袁诺勐地转身，大声喊道：「爸爸！您看到我身上的校服了吗？」


    袁中维走进楼道，感应灯由亮转暗。


    袁诺痛哭出声：「我会考上大学，会成为您的骄傲，您停下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但没有回应，只有一只手伸到面前。


    那双手宽大，手指修长，掌心叠放着深色手帕，在路灯下被笼罩上温暖的光。


    但袁诺只是用手抹去眼泪，再抬头时她刚才的软弱痛苦都已经消散，眼神冰冷而锋利：「不用你假好心！」


    季伯琛收起手帕，语气淡淡说：「你让我看了一场好戏的酬劳。」


    说完他看到眼前小姑娘的脸蛋瞬间变得扭曲，冰冷的眼神变得格外兇狠，仿佛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袁诺的确恨不得生吃了季伯琛，要不是什么劳什子小说，什么狗屁穿越，她的人生怎么会变得一团糟？若非季伯琛给女配资源，她怎么敢对袁中维不闻不问？袁中维又怎么会对她这么冷漠。


    袁诺知道自己在迁怒，可她没办法不怨恨，但最终理智让她保持冷静，只是恶狠狠瞪了季伯琛一眼，转身就走。


    只是当她走出小区，看到季伯琛还跟在身后，情绪骤然失控，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去他妈的冷静理智！


    她勐地转身冲过去，一把拽住季伯琛的领带，吼道：「别跟着我！」


    季伯琛没有防备，另外被拉得一紧，要不是他紧紧抓住轮椅扶手，整个人差点被拖到地上。他艰难抬头，脸色涨红，看向袁诺的眼神里泄露出不同于平时的戾气。


    但不过一瞬，她抿紧唇，手指艰难从领带与脖颈之间的缝隙钻进去，给自己留出喘息的空间，对要动手的保镖说：「住手。」


    他从下往上看着袁诺，哪怕冷汗从额头低落，也不见一丝狼狈，眼中反而藏着几分挑衅：「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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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手上更用力了：「你——」


    「某小区惊现、杀人事件、杀人者咳咳……」伴随着咳嗽声，季伯琛沙哑的声音响起，「疑似京美教授、袁中维之女。」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文名，修改了一下文案。


    第12章 综艺播出


    袁诺松手，季伯琛瘫坐在轮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抬起头扯掉领带，解开上面两颗扣子，昏黄却又明亮的路灯下，袁诺一眼看到的他脖颈见紫红色的勒痕。


    只要她再用力一点，他就可能窒息而死。


    她在干什么？


    袁诺后退一步：「抱歉。」


    「我可以告你谋杀。」季伯琛碰了碰脖子上的伤痕，因为疼痛「呲」了一声。


    袁诺上前，季伯琛操作轮椅后退，但后退的幅度很小，袁诺很快走到他面前，将一粒丹药塞进他口中。


    「咳咳。」季伯琛咳嗽两声，正要说话嘲讽，却觉得喉咙没有刚才疼了。


    袁诺冷眼看着他脖子上的痕迹迅速消失，摊开双手，无所谓道：「请便。」


    她转身就走，宽阔马路上，她穿着校服的身影显得十分渺小，透着苍凉寂寥。


    知道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季伯琛转动轮椅，微微抬起下巴露出脖子问：「怎么样？」


    「疤痕、消失了。」阿康平素面瘫的脸上显出几分诧异。


    季伯琛接过手机照了下，嗤笑：「果然。」


    上车后，季伯琛吩咐说道：「联繫人把监控销毁。」


    「是。」阿康说道。


    「哦对了，销毁之前送一份监控视频给我。」


    「好。」


    *


    袁诺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到学校门口又被记者围住：


    「袁诺请问你成绩是自己考的吗？」


    「不少网友都觉得你不可能考到420，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网友因为你对二十五中的教学水平产生质疑，请问你对此有话说吗？」


    昨天晚上有营销号爆出二十五中月考排名表，袁诺成绩引起不少质疑。记者就像是闻到肉包子的狗蜂拥而来，问出的问题也格外不客气，话里话外暗示袁诺买通校方，考试作弊。


    偏偏袁诺因为心情不好，脸色一路紧绷，立刻被歪曲成：「袁诺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因为被说中了心虚？」


    袁诺停住脚步，小薇面露惊恐，扯住她的衣袖：「陈姐让你别说话！」


    但袁诺要是能被拉住就不是她了：「成绩不是我考的难道是你考的？还有，什么叫因为我对二十五中的教学水平产生质疑？难道学校的水平如何是一个学生能抬高或者拉低的吗？你懂不懂什么叫升学率，什么叫平均分？」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半年前你连乘法口诀表都不会背，这次月考却能考到四百二十分吗？请问判卷过程中是不是有什么……」记者耸肩，示意你懂的。


    袁诺动了，厉声痛斥道：「如果你认为有猫腻，可以去学校甚至教育局举报，但我告诉你，你这是在诬陷二十五中全体教师的师德！」


    虽然二十五中并不是什么好学校，但其中也有辛勤育人的教师，那名记者听袁诺上升到这个高度，脸色一白说：「袁小姐你情绪是不是太激动了？我……」


    「我当然激动！你这是污衊，要是发在社交网络转发过五百我能告你诽谤你知不知道？」袁诺厉声道，「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怎么不懂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道理，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以己度人不是这么用的ok？」


    记者们沉默了，满脸都是「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直到袁诺走进校园，他们才勐然惊醒。


    妈蛋他们是来採访的，不是来受训的好吗？


    于是袁诺狂怼记者视频曝光后，某匿名八卦论坛一条热帖迅速被加精——李涛，《熹微传》剧组是不是有毒？继徐姓女星自曝后又疯了一个！


    *


    袁诺当时怼记者痛快了，晚上却被陈书燕骂得狗血淋头：「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你当自己属金鱼的一晚上就忘？你知不知道我电话快被打爆，知不知道网上都是怎么说你的？」


    「我看了，挺多人贊同我的。」


    「但更多人觉得你疯了！」


    「不然您觉得我该怎么办？不回应？」袁诺将校服换下来，穿上最后一件风衣，抬头面露讥讽问，「我今天不回应，明天就该全网通稿说我心虚。您觉得校方真能抗住压力不让我退学？」


    「你的成绩会证明一切。」


    「这话您信吗？」袁诺反问，拉开商务车的窗帘，伸手将车窗上的雾气抹开，看着外面霓虹闪烁热闹非凡的接到，声音低沉，「他们不会相信。」


    「不论我考出怎样的成绩，我依然是他们眼中连乘法口诀都不会背的我。」


    三年啊！


    她生命的七分之一。


    这时间足够漫长，一千多个日夜，足以将她过去十几年的努力全部打破。她想改变别人的想法，想得到别人的信任，就得花费更久的时间。


    可能五年，可能十年，甚至更久。


    「袁诺，其实……」她想说袁诺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住了。


    不断被黑，不断被否认，普通人早就熬不住了。没有压力，怎么可能？


    袁诺抬手抹了下眼睛，手心有点湿润，但很快被她身体的温度化散，她靠在后座，神色平静：「书燕姐，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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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页

    *


    回到剧组第三天，袁诺终于拿到了片酬尾款。


    钱并不多，税后经过分成，到手只有二十多万。袁诺拿其中一部分还了卡债，剩下的加卡债额度全部买了翡翠。


    翡翠这东西，种水好的不是在藏家手里，就是在拍卖会上，去云南缅甸玉石矿，运气好还能碰到好的。网上店铺卖的全是大路货，种水一般灵气稀少。


    不过袁诺手头资金有限，也只能买能用的凑数。有了前两次经验，她这次买的玉有十二块能用。


    能淘出点。但她也没办法，手里的钱有限，淘不到好玉，只能拿勉强能用的凑数。


    袁诺坐在炼丹房里，将翡翠一块块塞进聚灵阵中。直到塞满八块，阵眼太极图才亮起，聚灵阵终于启动。


    灵气有限，袁诺不敢浪费一分一秒，阵一启动她就盘腿坐下开始打坐。


    这一打坐就是半个小时，袁诺感受到灵气渐渐消散才睁开眼。


    因为时间短灵气少，袁诺没能一举引气入体，但她心里充满了希望，只要再给她半个小时，她一定能成功！


    袁诺睁开眼，将阵眼中翡翠取出。


    灵气枯竭后，原本透亮温润的翡翠变成灰扑扑的，像一块绿色的普通石头。幸好她早有预料，没把脖子上戴的玉佩放进去。


    袁诺一阵庆幸，离开炼丹房回到房间里。


    她手头翡翠还剩下五块，不足以启动第二次聚灵阵。因此她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购物平台，点进购买记录，再次购买三块翡翠。


    下单后，袁诺帐户里彻底没了钱和信用卡额度。


    袁诺望着信用卡欠款数字，不得不表情沉重地将目光转向了她即将播出的新综艺上面。


    经过半个多月的发酵，#袁诺扛水泥板#话题话题阅读量已经超过20亿，发帖量也高达1亿，就连营销号发布的「你认为袁诺真的扛起水泥板了吗？」问题投票，都已经有超过三十万人参与。


    尽管有80%的人选择「没有，是炒作」，但《每时每日》播出这天，该话题再次爬上热搜。


    晚上八点，无数吃瓜网友守在电脑、手机前。


    *


    《每时每日》开播前半个小时，网上都是诸如：


    「虽然洪海藏不住他想撕逼的心，但我依然要说，这节目太无聊了。」


    「这节目真是真人秀界的泥石流，让明星盖房子，亏节目组想得出来！」


    「求问袁诺扛水泥板什么时候？我想跳过了。」


    「这两个女嘉宾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吧？还穿高跟鞋，节目组也是狠，一点退路都不给。」


    这样不痛不痒的评论，弹幕数也从刚开始半个屏幕变成了零星两三条。


    但就在这时候，弹幕、微博乃至各大论坛，各种以「卧槽」开头的帖子发布，有手速快的已经用上了「你说我，行不行」的蔑视表情包。


    「[你说我，行不行.gif]卧槽！袁诺也太行了吧！我天啊我要被这个女人帅晕了！」


    「静若处子，洞如金刚兔，说的就是我袁姐！」


    「社会我袁姐，人美路子野！姐姐缺女朋友吗？大学毕业能暖床那种！」


    「某人sj也真是够了，当谁看不出来这是剪辑是吧？」


    「仅回答某些黑子，经过层层技术分析，视频绝对是真的！除了花字没有任何特效！」


    「理科生根据其他人拉上去的肌肉紧绷程度，袁诺举起水泥板时双脚陷入沙石里的深度，确定水泥板重度在六十公斤以上。」


    「看了大神回答，我可能读了个假的理科。不过不管了，袁姐v5！以后我就是你的脑残粉！」


    节目播出不到一个小时，袁诺涨粉十万。


    看起来好像不如她之前出圈那张照片涨粉，但那张照片上热搜后四个小时才让她涨了二十万粉。这档节目却是一个小时十万，而且前面半小时都是贤者时间，袁诺这些粉丝基本是半小时内涨的。


    而陈书燕也在一小时后打来电话，告诉袁诺：「洪海想请你录制《每时每日》最后四期。」


    袁诺没想到等来的第一个综艺邀约会是《每时每日》，不由问：「你不是不支持我录制这档节目？」


    「片酬一期一百万，税后。」


    袁诺毫不犹豫：「我接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没直接拒绝的原因。」


    「还是书燕姐了解我。」袁诺拍马屁说，万分感谢陈书燕没直接拒掉。


    「别急着答应。」陈书燕半点不受袁诺彩虹屁影响，「最后四期会有大咖加入，按照洪海以前的风格，明争暗斗肯定不会少。」


    「这我在行啊。」袁诺大言不惭说。


    不就是心机战争吗？她战斗力牛逼着呢！


    第13章 没发挥好


    袁诺相关话题在热搜上挂了一晚上，网友也从刚开始争论袁诺扛水泥板到底是真的，还是特效？渐渐转向分析袁诺能扛起多重的东西。


    「以袁诺举水泥板的样子来看，六七十公斤肯定不是她的极限。我觉得她举水泥板就跟我举一块豆腐一样轻松。」


    「不、不可能吧！说不定袁诺是装的，实际上重死了！」


    「怀疑袁诺是装轻松的人，可以试一下举二十斤大米和一块豆腐感受一下。」


    「卧槽！袁诺这得是专业级的吧！难怪瓜瓜说国家举重队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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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国祥郭教练看看袁诺吧！」


    「卧槽袁诺粉都疯魔了吧？以为举重队是人人都能进的吗？」


    「郭教练能看上袁诺，我直播吃屎！」


    「兄dei赌好大，看来我不得不出面支持了，@郭国祥请看看袁诺吧！」


    为了看直播，网友纷纷@国家举重队教练，郭国祥也在大家的唿唤期待中发博：【@袁诺有兴趣来国家举重队试训吗？】


    「哈哈哈此处必须@猿人一诺兄dei，房间号给我一下。」


    「@猿人一诺兄dei，房间号给我一下。」


    袁诺刷着微博，看到后也跟着发博：【@猿人一诺兄dei，房间号给我一下。】


    小薇顿时一脸惊恐，提醒说：「您用的是大号。」


    「我知道啊。」


    话音刚落，陈书燕电话打过来：「袁诺，你非逼我改帐号密码是不是？」


    「我很少发微博。」袁诺强调。


    「是啊，你不发微博则已，一发微博就给我惹事！」陈书燕气到吐血，「你知不知道一旦你的粉丝跑去人肉猿人一诺你就完蛋了！你是不是觉得娱乐新闻不够，非要上一次社会新闻才行？」


    「我不是上过社会新闻吗？」徐佩佩借拍戏搞她那事可是上过早间新闻的，说不定以后还能上法制频道，袁诺可清清楚楚。


    「袁诺！」


    「安啦安啦，我又没死忠粉，谁吃饱了撑的替我人肉他啊！不过书燕姐你说，这回我能看上直播吗？」


    「不能！」陈书燕没好气说，「郭国祥@你你怎么不回復？


    「郭国祥？他@我了？」


    「你吃瓜能不能吃完整点！」陈书燕没脾气了，「郭国祥问你想不想去国家举重队试训，你怎么想的？」


    「哦，那算了，我没兴趣当运动员。」


    一是袁诺没有为国争光的觉悟；二是她扛起水泥板是因为磕了药，不是她的实力；三是因为国家资源只有这么多，她真进了举重队必然挤压其他努力练习的运动员的资源，对其他人未免不公。


    袁诺自觉干不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


    陈书燕也不希望袁诺去试训，要是没被选上就算了，选上了以后怎么办？进还是不进国家队，不进的话会不会被骂没有集体荣誉感。进的话她以后还拍不拍戏了？接不接广告和代言？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打算退圈，陈书燕并不希望袁诺去试训。


    挂了电话，袁诺找到郭国祥微博，发现他果然@了她，袁诺回覆说：【抱歉，我志不在体育圈。】


    发完微博，袁诺妆发也做好了，走进片场里。


    许甜甜和周锦程已经做好了妆发，正在对台词。接下来有一场三人对手戏，不过很显然，另外两人都没有搭理袁诺的意思。


    袁诺也不在意，蹲在旁边做作业。


    虽然她通过了第一次月考，但不敢就此放松，毕竟她想要的不是上大学，而是上一所好大学。以她现在的成绩，还远远不够，偏偏因为女三角色没定下，袁诺的拍摄安排得很紧，一天二十小时在剧组，只好把习题册也拿到片场来。


    因为有过目不忘丹，袁诺见过一次的题型基本能做出来，因此速度很快。


    不一会，一张试卷就完成了一小半，她将试卷翻面，准备下笔，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康为的声音：「你真会做啊？」


    袁诺抬头哀怨地看康为一眼：「您吓我一跳。」


    「是你太认真了，」康为坐在袁诺身边，笑着说，「你做得这么快，该不会是背下答案了吧？」他曾见过袁诺背台词，看一遍就能背得一字不漏。他当时还不敢信，让专门拿了篇文章让袁诺背，结果她也是看一遍就背下来了。


    「那您考考我？」袁诺问。


    「行啊，我有个朋友是京大一附中的老师，我找他拿一份试卷，正好测测你现在的水平。」康为说着就给人发消息，然后让袁诺准备拍戏。


    这场拍的是女二到女主身边伺候后，见女主备受宠爱，心里暗生嫉妒故意挑拨，让女主对男主心存芥蒂。当男主过来后，女主对男主使脸色，导致两人不欢而散的戏。


    今天许甜甜有点发挥失常，这场戏ng了好几次才过，结束后许甜甜脸色不太好。


    康为也有点不高兴，许甜甜今天拍戏太抢了点，仿佛跟袁诺较着劲。你要是演技压对方一筹，抢戏就算了，可她平时演技就只能和袁诺打平，今天一抢戏，不但被袁诺压着打，还导致整体戏份割裂，节奏感完全不对。


    康为说休息半小时，让许甜甜自己找节奏，然后给了袁诺一份试卷：「京大一附中最近一次随堂考的试卷，我也不为难你，做数学和理综就行。」


    从试卷被拿出来，周围工作人员都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听到这话大家各自在心里吐槽，让京市最烂高中的学生做京大一附中的试卷还不叫为难？导演你怕是对这两字有误解吧？


    「行。」袁诺倒是一口答应了，话不多说就拿着试卷坐起来。


    制片人看到笑着说：「你也不怕袁诺沉迷做题，待会拍戏找不到感觉？」


    「你这是小看她了。」康为笑呵呵说。


    他们说话也不避人，许甜甜听到红了眼眶，走到周锦程面前问：「锦程哥，你能陪我再对一下戏吗？」


    「没问题。」周锦程一口答应，两人一起走到角落开始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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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戏时许甜甜一直想着康为的话，心绪很不平静，连带着台词感情都比之前对戏欠缺不少。周锦程斟酌着说出来，两次过后许甜甜突然捂住嘴巴哭了起来：「锦程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你很有天分，只是表演经验有欠缺，但这些随着你拍戏增加会渐渐被补足。」周锦程温声劝道。


    「可是……」许甜甜转头看向人群中间坐着的袁诺，明明刚开始她才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袁诺只是个小透明，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袁诺渐渐变得耀眼。


    到现在，明明她才是女主角，却总是被忽视。连导演都偏训她，却对袁诺信心满满。


    周锦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沉默了一瞬。


    这世上有一种人是天生的演员，她可能曾是木头美人，但一旦开窍就一发不可收拾，袁诺就是其中典型。过去的她当然不及许甜甜，但如今的她却比许甜甜强太多。


    偏偏她们相貌相似，在未来，她们必然会时常被人拿出来比较。


    周锦程摸了摸许甜甜的头髮：「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


    这无关演技，而是他的真心实意。


    许甜甜勉强笑了下：「谢谢锦程哥。」


    剧组拍摄紧密，袁诺并不能一直做题，不过这也不是考试，所以袁诺有空做题，没空拍戏，直到晚上十点，剧组收工才做完两份试卷。


    康为已经把数学试卷批改完了，接着批改理综，边改边问：「你觉得自己能考多少分？」


    「能及格。」袁诺保守说。


    制片人笑道：「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这可是京大一附中的试卷，想及格很难吧？」主要是上次二十五中月考，袁诺总分才四百二。


    「也有可能吧？我看袁老师把试卷都填满了。」


    「试卷又不是看你字多，看正确率好吧？」


    「你们觉得呢？」制片人笑着问周锦程和许甜甜。


    许甜甜心里憋了一天气，嘴上却善解人意为袁诺找补：「京大一附中的试卷应该挺难的，就算没及格也不能代表什么。」


    周锦程的回答则和袁诺一样：「能及格。」


    许甜甜沖他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她不得已才替袁诺开脱，实际上巴不得她被打脸！周锦程刻意强调袁诺的话，可不是为了提醒大家她是怎么吹牛的吗？


    「锦程好像就是京大一附中毕业的吧？」康为批改完试卷，笑呵呵写下分数，「不愧是高材生。」


    他将两份试卷摊开，数学一百一，理综两百二，果然及格了。


    众人譁然，相互传阅试卷议论起来：


    「居然真及格了！要是她英语语文能考两百，总分就该有五百三了吧？」


    「二十五中月考过去才一周吧？这进步也逆天了吧？」


    被这么一提醒，大家都震惊了，想到之前袁诺成绩被营销号公布，大家都以为她作弊，结果她根本就是藏拙了嘛！


    许甜甜脸色僵硬，翻着试卷和答案想从中看出问题，但是没有！康为改试卷的方式简单粗暴，思路对了答案错了统统不给分，如果这是正式考试，袁诺分数还会更高。


    制片人笑道：「一附中这次考试题目挺简单吧？」还是不敢相信袁诺短短时间内进步这么大。


    康为唇角微翘：「我朋友说他们班这次考试，一半人数学没及格。」


    一时间围观者看向袁诺的眼神充满了敬意。


    许甜甜脸上火辣辣的，笑容十分勉强，口不对心说：「袁老师真厉害。」


    按理说这时候总该谦虚谦虚，袁诺却反其道而行，打了个哈欠说：「太困了，没发挥好。」


    康为指着袁诺笑道：「刚才还谦虚呢，现在就不客气了。」


    袁诺闻言一拍手掌：「哎呀我怎么能发挥得这么好呢？从来没有过啊，我简直是天才！」


    制片人哈哈大笑：「哎呦这话太欠打了！」


    「我说没发挥好，你们说我不谦虚，说发挥太好了，你们又说欠打，」袁诺苦着脸说，「我太难了！」


    第14章 慈善晚宴


    袁诺在剧场小露一手，陈书燕的舆论引导也初见成效。


    之前她和赵成钧空降韩炎炎直播，两方团队洗她找赵成钧要的是直播房间号还有点生硬，昨天袁诺@猿人一诺要房间号，两次微博对比洗白就有说服力多了。


    当然也有人说袁诺这叫挂网友，但很快有人把@猿人一诺微博发帖纪录整理起来，网友才发现猿人一诺从两年前开始黑袁诺，不光叫她黑称，还人参公鸡她，各种□□羞辱，这下再没有人说袁诺不对了。


    就猿人一诺这种黑子，不给她发律师函都算袁诺仁慈。


    因为猿人一诺这件事，袁诺回復郭国祥倒没有太多人关注了，毕竟她都说了自己志不在体育圈，别人也不能强求。


    袁诺上了两天热搜，名声好转不少，还吸了一波女友粉。


    没错，就是女友粉，天天在微博喊「老公帅断腿」「老公我要给你生猴子」，连陈书燕都一阵无语：「万万没想到，你卖出去的竟然是总攻人设。」


    转头袁诺发微博说：【必须得强调一下，我走的是天真美少女路线，不百合不搞基谢谢！】


    最近一段时间狂涨粉，袁诺微博粉丝已经突破五百万，最近两条微博评论也都有三万以上。这条微博发出后，评论增长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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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请正视你自己！你就是我老公！」


    「今日金句：袁诺：我走的是天真美少女路线。你说大力美少女我还能勉强信一下啊？」


    「老公今天发微博也a爆了呢！」


    微博评论太糟心，袁诺决定退出微博，专心修炼。


    她新买的翡翠今天下午到达，因为是之前买过的店铺，质量有保证，三块翡翠都有灵气。


    她将翡翠一块块嵌入阵眼，中间太极图渐渐亮起，光线比上次稍稍亮一点。袁诺闭上眼睛，盘腿打坐。


    这一次聚灵阵启动时间比上次稍久，袁诺运转真气，在第四个周天时，她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的身体变轻了，眼睛更清明，耳朵更灵敏，但最重要的是，她的气海里有了一滴水珠。


    如她所料，她引气入体了！


    袁诺心里一喜，连忙引着真气往气海里那滴水珠去，每一次撞击，水珠都会颤一颤，然后恢復原样。


    袁诺知道想让它变大变得更凝实，需要耗费更多时间更多灵气，所以心里并不急躁，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让真气运转，一直到聚灵阵内灵气枯竭。


    *


    接下来一段时间，袁诺日常拍戏复习加修炼，不发微博不搞事，直到二十五中第二次月考到来，才低调离组。


    她低调了，网友对二十五中月考的讨论度却比上次更高。


    「把话放这，不出三次，袁诺必翻车！」


    「猿人不是特牛逼吗？不考出七百分怎么能见人？」


    「老实人说一句，四百五吧。」


    「袁诺黑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这次是京市统考好吗？多名特级教师联合出卷省卷，根据往年尿性，这次考试难度会非常高！二十五中最高分能不能过五百都是问题！」


    「最高分五百，前五十名四百，没毛病。」


    「我真没看懂袁诺的操作，你说她不想读书吧，又是考试又是热搜闹得沸沸扬扬！说她想读书吧，上了没两天课就回剧组了。」


    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袁诺已经结束最后一场考试，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陈书燕特意找公司借了辆宽敞的商务车，后面帘子一拉就是个小隔间，她换下校服毛衣，穿上陈书燕找品牌方借来的礼服，拉开帘子说：「帮我拉一下。」


    这条礼服拉链在右侧，只是是收腰款式，她穿着刚刚好，只是拉链不好弄。她侧过身对着陈书燕，化妆师莉莲见了笑道：「陈总借这条裙子我还担心你穿不上，没想到刚好，你是不是瘦了？」


    袁诺报了体重，莉莲说：「不对啊，比你前两年还重两斤，怎么腰还更细了？」


    「你这里不是有一道疤吗？怎么没了？」陈书燕注意到袁诺右腰皮肤光滑，疑惑问，边说边回復化妆师，「她是肌肉比之前结实了。」


    「好像皮肤也变好了，红润了，毛孔也细了，」莉莲凑过来看，「我记得袁诺以前脸上有点晒斑，现在都没了，你确定她腰侧有疤？这皮肤不可能是留过疤的啊！」她用手电筒照着袁诺腰侧皮肤，那一身肉白皙细腻得她都要嫉妒了。


    「前面拍戏受的伤，当时还发过通稿，」陈书燕疑惑，「你最近做过手术？」


    「做手术也没那么快啊。」莉莲信了八分，好奇问，「你用什么去的疤？跟我透个底？」


    陈书燕给袁诺将拉链拉上去说，「先化妆吧，要来不及了。」


    「你们也是，一场考试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化妆师遍嘀咕边给袁诺清洁面部。


    她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车上给艺人化妆，要是发挥不好不是砸她招牌吗？她抱怨着顺手在袁诺脸蛋摸了两把，「也就是你皮肤底子好，不然，哼哼。」


    陈书燕说道：「要不是时间紧我怎么请您？」


    莉莲得意一笑，陈书燕这通马匹拍得她很舒服。她笑着挑起袁诺下巴，细细观察她的脸蛋笑道：「你不肯告诉我怎么祛疤也行，跟我说说你的护肤秘诀呗。」


    「清水洗脸，什么都不擦，您信吗？」袁诺反问。


    「骗鬼！」莉莲笑骂。


    袁诺睁开眼，笑容狡黠：「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您，只是吧……」


    「你放心，钱好商量。」莉莲财大气粗说，她是业内知名化妆师，有自己的团队，和许多经纪公司、剧组合作。


    「我怕您不信。」


    莉莲一听就知道袁诺这法子怕是不那么正，但这圈子里女人，为了容貌动骨头都愿意，还有什么不敢尝试的？要说她不知道袁诺的变化也就算了，可她是清楚袁诺皮肤底子的，她变化这么大……莉莲稍一犹豫，说：「不上瘾就行。」


    袁诺哈哈大笑：「您想哪去了？」


    莉莲松了口气，又听袁诺说：「您真有意愿，明天联繫我。」


    「行。」


    有袁诺这句话，莉莲给她化妆更是用心，到了酒店，妆发也完成了。


    轿车驶入停车场，莉莲留在车里等待，袁诺则和陈书燕一起去红毯等候区。


    今晚是四海基金慈善拍卖会，来的多是名流，不像演艺圈有些人番位癌，红毯走得很快。她们过去等了没多久轮到袁诺，她走上红毯，在背景板前停下来，任由记者拍照，然后迅速离开。


    离开红毯后，袁诺被领进晚会现场，坐在角落一桌。


    时间还早，现场人不多，这一桌只有她和陈书燕。袁诺凑到她耳边问：「事先说清楚，我可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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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出人吧。」


    袁诺挑眉看向陈书燕：「我卖艺不卖身的！」


    陈书燕翻了个白眼，打开钱包取出一张支票，推给袁诺：「今晚有不少时尚圈高层来，你给我好好表现，砸了钱记得按银行利息还我。」


    「二十万！」袁诺抱住陈书燕手臂，「书燕姐我太爱你了！」


    「捐的。」


    「好吧。」袁诺嘆气，将支票放进包里，抬头看去。


    几分钟内，会场里人到了一半，她们这一桌也坐了两个人，都是活跃在网络上的名媛。她们对袁诺倒是很热情，抢着跟她合了影，然后到处串场。


    随着垃圾时间过去，进会场的人份量渐渐加重，一线时尚杂志高层、国内知名导演，乃至经常上财经杂志的英年才俊，或者活跃于慈善圈的时尚名媛。


    连周锦程和许甜甜都来了，但不同于袁诺坐在角落，他们都坐在中轴线上。


    「羡慕吧？」陈书燕问。


    「命好，没办法。」袁诺耸肩，听到会场里一阵骚动，跟着往门口看去。


    季伯琛坐在轮椅上，由保镖推着进来，一个身着红色礼服，端庄妩媚的年轻女人走在他身边。


    「那是四海基金会负责人，玉氏珠宝千金玉知薇。」陈书燕在袁诺耳边说道，「看来季伯琛艷福不小。」


    这一桌其他人也在议论季禾集团是否要和玉氏联姻。


    袁诺却轻轻一笑，季伯琛艷福不小是真，只可惜他一片丹心向女主。玉知薇再美丽大方，不过和她，哦不女配一样，是恶毒女炮灰。


    正想着，袁诺感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头看去，季伯琛正侧耳倾听玉知薇说话，唇角带着浅浅笑意。


    不知情的看到他这样，恐怕真会以为他对玉知薇有意思。


    袁诺嗤笑，狗男人！


    *


    七点，拍卖会开始。


    袁诺听他们介绍，才知道今晚拍卖的物品都是各界名流提供的，周锦程捐赠了一把扇子。那把扇子是他之前拍戏的道具，但扇面请的是当代书法大家写成，他十分喜爱，那部戏拍完后他将扇子买了下来，时常把玩，媒体曾拍到过好几次。


    这把扇子一开始拍卖，价格就直奔百万而去，连袁诺这一桌都有人竞价，但她出价到八十万就恨恨放弃了。


    最终扇子被许甜甜以一百六十万的价格拿下，当她拿到扇子后，和周锦程相视一笑。


    袁诺才想起原着中也有这段剧情，许甜甜见季伯琛和玉知薇一起出现，心里酸涩，有心想气气他，因此重金拍下周锦程的扇子。周锦程自然感动得不行，但随后得知许甜甜拍下扇子的缘由，和季伯琛发生争吵，然后一时失言，告诉许甜甜季伯琛结过婚的事。


    「羡慕了？」陈书燕见袁诺一直盯着许甜甜和周锦程，压低声音问。


    袁诺郑重点头：「您说我要不开价高点？」


    陈书燕一下猜到她说的是什么，警告说：「她可不是好惹的。」化妆师接触艺人导演多，袁诺要是敢坑莉莲，转头就能被宣扬出去。


    「您放心。」袁诺端详着陈书燕，笑吟吟问，「要不您也试试？我保证让您重回二十岁。」


    「你就作吧。」陈书燕冷笑，推了袁诺一把，示意她竞拍。


    现在被拍卖的是一块方形端砚，上有铭文，却不是大家所做，因此起拍价不高。而且这方砚台是匿名人士捐赠，竞拍者寥寥，到现在才叫到一万二。


    袁诺举牌，喊道：「三万。」


    陈书燕斜了袁诺一眼，见她当没看到也没说什么。既然是慈善拍卖会，那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慈善，拍了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钱要花出去。花了钱，晚会后的聚会也有了跟人聊天的话题。


    台上拍卖师喊：「这位小姐出价三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等了三秒，无人回答，拍卖师道：「三万第一次。」


    「三万第二次。」


    有人举牌：「五万。」


    袁诺眯起眼睛看过去，季伯琛坐在主位，正中间面向舞台的位置。从袁诺这里只能看到他右后脑勺，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她举牌喊道：「六万。


    季伯琛跟得很快：「七万。」


    眼看两人快掐起来，陈书燕低声说：「算了。」


    「算什么算？」袁诺冷笑，继续加价，「八万！」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谁也没想到季伯琛会和个小明星掐起来，离得近的偷偷看季伯琛脸色，他脸色淡淡的，好像没生气，但所有人觉得他肯定在恼怒那个不长眼的小明星。


    一直叫价到十九万，陈书燕再次提醒：「只有二十万，多一分没有。」


    「二十万。」袁诺再次举牌，阴恻恻地笑了声。


    竞拍到现在，她已经不是为了把钱花出去，而是为了给季伯琛添堵。花二十几万买几千块的砚台，想想就可乐！


    但季伯琛没有再次举牌，拍卖师喊道：「二十万，二十万，还有没有再出价的。」


    三秒钟后，拍卖师喊：「二十万第一次。」


    「二十万第二次。」


    「二十万第三次。」


    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袁小姐二十万拍得某匿名人士捐赠的端砚！」


    *


    虽然被涮了一顿，但今晚不是没有收穫。


    至少在酒会上，不用别人介绍，大家就知道她是跟季伯琛竞拍，然后以二十万拿下拍品的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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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页

    袁诺跟着陈书燕聊了一圈人，收了厚厚一沓名片，最后身心力疲躲到阳台上。


    只是她刚进来，就有个年轻女孩跟过来，眯着眼睛从上往下打量袁诺，然后露出个不屑的眼神：「真不知道知薇请人到底什么标准，你这种人都能混进来。」


    袁诺背靠着栏杆，笑眯眯回答：「那必然是人品长相，不然您也进不来是不是？」


    「你！」对方脸色一变，抬手就要打人。


    袁诺将她手腕捏住，面带笑容说：「我劝你别动手，不然骨头被捏碎了别怪我。」


    虽然她没吃大力丸，但修炼过后身体素质好了不少，用手轻轻一捏，对方就有些吃痛。而且经过综艺热搜宣扬，她人美力气大的形象深入人心，对方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用力挣扎着抽回手，指着袁诺骂道：「你、你给我等着！」


    「灰太狼每次也是这么说的。」


    她气得大喊，恨不得上来撕烂袁诺的嘴，却又忌惮她的战斗力。


    玉知薇从窗帘后面走出来，低声斥责道：「雅丽，够了。」


    郑雅丽刚才还在背后诋毁玉知薇，这会就眼泪汪汪跟她告状：「知薇姐，她欺负我！」


    袁诺目瞪口呆，现在小学生都知道不能做打小报告这种事了吧？她多大了？怎么有脸！居然还得意洋洋看她，袁诺心下嘆服，一脸诚恳问：「您……几岁了？」


    「袁诺！」


    「你出去。」玉知薇对郑雅丽说道。


    「知薇姐！」郑雅丽继续大喊大叫，但玉知薇脸色不变，「出去。」


    郑雅丽心里不甘，但不敢得罪玉知薇，怒气沖冲出去了。等她一走，玉知薇面带歉意对袁诺说道：「雅丽被家里宠坏了，别见怪。」


    「你都不介意，我当然更不介意。」袁诺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抿了一口笑道。


    玉知薇脸色一僵，然后笑道：「你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袁诺没接这话，她和女配之间，何止是不太一样？她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这是她的人生，而女配不过是个外来者，她从不打算掩饰她们之间的区别。


    玉知薇走到袁诺身边，苦笑说道：「可能你会觉得我虚伪，不过我们这个圈子，说话做事总要多几分顾忌。」


    袁诺倒是没想到她上来就跟自己谈心，只不知道这是真心的，还是先礼后兵。


    「算了，不想那些事了。」玉知薇对袁诺伸出手，「其实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幸会。」袁诺同样伸出手。


    「留个电话吧。」


    袁诺挑眉，将手机号报给她，然后说：「我手机在经纪人那里。」


    玉知薇拨通电话，然后报出一串数字：「这是我的号码，我该走了，夜晚愉快。」


    她微笑着离开，离开阳台，走进人群之中。


    袁诺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温柔大方，再没有刚才的失落。她突然觉得挺没意思，走出阳台穿过会场找到和人交谈的陈书燕，低声对她说：「我先走了。」


    「怎么？」


    「不太舒服。」袁诺从陈书燕手里拿到手机，穿过人群走出宴会厅。


    外面是安静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灯光有点暗，袁诺也不知道电梯在哪边，只能凭着印象往前走去。


    走过一个走廊，又经过两扇门，袁诺终于看到消防通道。她急忙走过去，却听到里面传出周锦程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你别傻了！他根本不爱你，所以你在国外生死不知，他却在国内跟人结婚！」


    「不、不可能！你骗我！」


    「我骗你？」周锦程冷笑，「你以为他隔三差五去剧组是为了你？我告诉你，不是，他是为了他法律上的妻子，袁诺！」


    「不可能！伯琛哥哥怎么可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不可能？我看你是不相信吧。」周锦程轻笑，「或许你还会想，他为什么找袁诺，她是不是你的替身？但你知不知道，袁诺落水那天，他在医院里陪了一晚上。不然你以为郑聪为什么一定要徐佩佩道歉，最后人换得又那么容易？」


    「因为陈总知道，他得罪了季伯琛。」


    「不可能，你骗我呜呜呜……」


    「甜甜，放弃他吧，他根本不爱你。」


    袁诺听得目瞪口呆，平时看周锦程冷冷淡淡，没想到这傢伙居然是个心机吊！季伯琛陪了她一晚她怎么不知道？季伯琛为了她隔三差五去剧组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剧组开机聚餐那天，周锦程明明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肯定知道她跟季伯琛在闹离婚的事，他竟然一个字都不提！


    看周锦程对兄弟捅刀毫不含煳，难怪最后是他抱得美人归！


    袁诺在心里同情了季伯琛三秒，然后被一声轻咳吓住。她勐地转身，看到季伯琛坐在她身后，连忙瞪着他，用眼神问：「干嘛？」


    季伯琛「呵」了声，正要开口，袁诺怕他的声音引起男女主的注意，连忙将他的轮椅推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了好几分钟，袁诺依然没有发现电梯，不由骂道：「这什么鬼酒店，电梯都没！」


    季伯琛操纵着轮椅转弯，上下打量着袁诺，说道：「妆花了。」


    袁诺转身对着玻璃窗看，但玻璃窗上的人影太模煳，看不清。


    季伯琛转动轮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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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亲爱的？


    袁诺洗干净脸出去时, 季伯琛正在打电话。


    他说话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感情，和他气质十分吻合。


    在原着和女配记忆里, 季伯琛是一个背景板类型的人物，虽然是天子骄子，但一生命运多舛。他心里藏了太多苦，所以感情压抑, 最终在周锦程的步步紧逼下错失女主。


    但袁诺见季伯琛第一眼就知道, 这人的心是冷的。


    他或许对女主有感情，但他行事，必然会经过深思熟虑, 揣度得失与利益。显然, 他对女主的感情不足以让他努力争取。


    虽然如此，袁诺还是很好奇季伯琛听到周锦程捅刀后的感受。


    季伯琛打完电话, 一转头便看到袁诺双眼亮晶晶望着他。


    她卸了妆，但皮肤红润粉白, 五官精緻无可挑剔。头髮虽然有些凌乱，但陪着身上肉粉色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又娇俏。


    如果眼神不那么八卦, 用手机拍下必然是一张值得珍藏的照片。


    袁诺清楚季伯琛装逼关了, 极其擅长用沉默给人心理压力，肯定不会先开口，因此不掩饰幸灾乐祸问：「被兄弟捅了一刀，感觉如何？」


    季伯琛毫不犹豫反击：「二十万买一块砚台，心情怎样？」


    袁诺眯眼：「你就是故意的吧？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二十万？」


    「陈书燕敢带你来，不会一毛不拔，出钱太多，不值得，出钱太少，没眼看。」季伯琛唇角微勾，「看来我猜对了。」


    「所以你就是故意的！」袁诺磨牙。


    「彼此彼此。」


    袁诺修身养性多年，很久没被气成这样了，她冷笑说：「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弟毫不犹豫出卖你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弟？」季伯琛反问。


    袁诺被问得一惊，季伯琛和周锦程的关系，在富豪圈里不是秘密。而她虽然是季伯琛名义上的妻子，但实际上依然是娱乐圈底层，她的确不该知道这件事。


    「玉知薇说的。」袁诺随口瞎掰。


    季伯琛轻笑一声，没有多问。


    袁诺走到季伯琛面前，双手撑在膝盖，弯腰仰头看着季伯琛：「诶，你跟我说说呗，我好奇死了。」


    她嘴唇丰润，是漂亮的粉色，被她用舌头舔过，有点点水光，看起来很诱人。


    季伯琛垂下目光，若有所思问：「你在勾引我？」


    袁诺连忙捂住胸口：「流氓！难怪都说男人脑袋里装的全是黄色垃圾。」


    「呵。」季伯琛转动轮椅，往门口走去，「房间开了一晚，你可以在这里睡一觉。」


    「不用，我马上就走。」


    季伯琛推到靠墙位置，抬手指着门说：「请便。」


    袁诺冷哼，往门口去，只是当她按住门把手，身后又传来季伯琛的声音：「半个月后，我外公过生，你跟我一起去。」


    袁诺转身靠在门板上，双手抱胸望着季伯琛：「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那我告诉你，我不去！」


    「我给外公准备了一份大礼，袁中维教授亲笔画。」


    「你威胁我？」


    季伯琛神色坦然：「你被威胁了吗？」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摔门声。


    *


    第二天上午，袁诺在自己家见到了素颜的莉莲。


    莉莲今年三十二岁，因为自己是做美妆的，对护肤和身材管理很有心得。她脱掉了羽绒服，身上穿着贴身的毛衣和阔腿裤，身材看起来很纤细，凹凸有致。至于皮肤，还算紧緻，肤色很白，但五官只能算普通。


    她坐在沙发上，任由袁诺仔细观察她的皮肤，声音有点紧张问：「怎么样？」


    「皮肤有点红。」


    「嗯，我皮肤很容易过敏。」


    「平时打针吗？」


    陈书燕瞪袁诺一眼，对莉莲说：「这孩子说话直，你别介意。」


    「没事没事，」莉莲乍一听是有点不高兴，但想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好了，回答说，「一直有打。」


    其实莉莲皮肤乍一看紧緻饱满，但稍稍有点僵硬，其实也能看出是经常打针的。不过大概是会化妆，她没有对自己动刀，所以妆后下颚稍宽。


    总体来说，莉莲皮肤比同龄人看起来好很多，但问题依然不少，包括过敏、皮肤暗沉发黄，顽固暗斑，皮肤发干等问题。还有常年打针，导致肌肉看起来紧实，实际上不协调。至于身材，莉莲常年锻鍊，只是小腿粗壮大腿多肉，所以她常年用裙子或者阔腿裤遮住缺点。


    袁诺看完，莉莲急切问：「怎么样？」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美，她每年都要花费上百万在护肤上，不仅是爱好，更是为了职业发展考虑。对化妆师来说，皮肤身材就是他们的照片，如果她们连自己的相貌气质都管理不好，谁还会相信经过她们的手自己能脱胎换骨？


    这也是她不能确定袁诺的方式是否有效，却依然推掉工作过来的原因。


    「皮肤问题，二十一天可以解决。」


    「真的？」莉莲问。


    「腿部问题，一个半月吧。」


    袁诺刚说完，陈书燕把她拉进房间：「你确定吗？别现在保证得这么好，结果最后一场空。」她觉得袁诺这忽悠人也太像传销了，看得她心惊胆战的。


    「确定，再说了，」袁诺指了一下门，「您不觉得自己现在说这话太晚了吗？」她刚给了莉莲希望，现在已经不是她说停止就能停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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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页

    「您自己想，这段时间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没兑现过？」


    陈书燕回想最近发生的事，先是参加综艺，再是回到学校，袁诺说过的话的确一一兑现了。


    袁诺竖起一根手指说：「您再信我一次，就一次，成吗？」


    「好吧。」不相信还能怎么样呢？如果袁诺会听话，恐怕她们的合作关系早就止步于袁诺出现在她办公室那天了。


    陈书燕打开门出去，莉莲已经等急了，一见她就问：「袁诺呢？」


    「在里面。」


    很快，袁诺出来了，她手里面拿了四个瓷瓶，一字在茶几上摆开，介绍说：「美肌丸、清颜丹、塑形丹和减脂丹。」


    「丹？」莉莲没想到她拿出的竟然是丹药，不由迟疑。


    袁诺仿佛没看出她的迟疑，继续介绍每种丹药的功效，「……减脂丹，顾名思义，减去身体里的脂肪，让肌肉更紧实，一共七粒，一周一粒。」


    莉莲被这一通介绍砸得心热不已，但对丹药里是否有毒素这个问题存疑，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袁诺介绍后就将丹药全部推给她，说道：「如果您不信任我，可以找人化验成分再决定是否服用。」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莉莲说完嘆了口气，实在是歷史上因为沉迷丹药，因为丹毒沉积身亡的皇帝太多，而到了现在，一般人都知道硃砂水银是剧毒，哪敢随便服用？


    袁诺笑道，「药您带回去，要是检查出有毒素，您尽管来找我。当然，丹药有用的话，也请您告诉我一声。」


    「那这钱……」


    「您和陈总是朋友，要是真有效果，我也不怕您赖我的帐。」袁诺半开玩笑说。


    莉莲放松下来：「那是肯定的。」


    送走莉莲，陈书燕幸灾乐祸说：「不是说要狠狠赚一笔？」


    「您怎么知道我赚不到钱？」袁诺明知故问，「难道您觉得她会赖帐？不至于吧，你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陈书燕：「……懒得跟你扯，赶紧收拾东西回剧组。」


    *


    袁诺回到剧组，新女三已经进组，剧组调整拍摄安排，主演戏份不再那么紧密，但袁诺是个例外。


    上次袁诺剧组临考，康为深觉她是个人才，不应该被这么埋没。考虑到还有不到一百天高考，他决定将袁诺戏份挪到前面，让她早点杀青离组。


    于是回到剧组后，等待袁诺的依然是大夜转白天。


    袁诺忙得头昏脑涨，直到半个月后，她接到莉莲打来的电话。


    她拿到丹药后就找朋友化验过成分，确认没问题后就开始服用丹药。不过十天，她的皮肤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这次打电话过来，一是为了表示感谢，二是找她要银行帐号给她打钱。


    对她的道谢，袁诺笑着说不客气，然后更不客气地报出银行帐号，以及不小的数字。


    挂电话半小时后，袁诺手机收到银行到帐提示，到帐一百万万，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给莉莲回电话问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看到我皮肤变化那么大，向我打听怎么回事。我被缠得受不了只好告诉她了，没想到她听完立刻把钱打了过来。」说到这里，莉莲顿了顿说，「您要是觉得麻烦，现在就跟她说一声。」


    老狐狸！袁诺心里骂了句，装作苦恼说：「可我也不知道她的皮肤状态，你的药她吃不一定对症啊。」


    「那我把您微信推给她？」莉莲客气说道。


    「看在您的面子上，」袁诺沉吟说，「我跟她聊聊吧。」


    挂掉电话，好友申请已经发过来，袁诺打开微信，无奈感慨，她堂堂金丹修士，穿回来后竟然干起了微商。


    表情无奈手上诚实，打字说：「亲爱的晚上好。」


    消息刚发出去，袁诺手机又收到一条好友申请，介绍上写：「你好，我是莉莲老师介绍的。」


    好像……有什么不对？


    袁诺连忙打开之前对话框，页面上躺着两条消息：


    「亲爱的晚上好。」——来自她自己。


    「明天下午两点，机场接你。」——来自对方。


    在袁诺震惊的时候，又一条消息弹出来，是语音。袁诺点击播放，手机里传出季伯琛的声音：「亲爱的？」


    袁诺：！！！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有红包掉落哦


    第16章 合法夫妻


    回京前两天, 袁诺好运连连，先是做成两单生意, 再是突破了鍊气一层。


    因此当她返京看到季伯琛，难道没冷嘲热讽，假客气说：「你这么忙，实在没必要来接我。」


    但季伯琛毫不领情, 上下打量她一眼问：「你就穿这一身回？」


    「有什么问题？」


    季伯琛「呵」了声, 让司机开车去酒店，同时打电话让人送一身衣服来。然后在袁诺开怼前，递上一幅捲轴画。


    「什么？」袁诺这么问, 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她接过画，一点点展开。


    袁中维是国画大家, 画风十分写意，独树一帜, 在如今画坛很有份量。袁诺从小耳濡目染，对父亲的风格十分熟悉，不看落款就知道这画出自父亲之手。


    她看了许久, 才将画轴捲起还给季伯琛。


    之后一路她都没有说话, 沉默地跟着季伯琛上楼，然后回房间换衣服。


    季伯琛让人准备的是一件长款礼服，以白色为主，黑色作为点缀。料子很滑，十分贴身, 将她身体线条勾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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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衣服后，袁诺将头髮打散，她没带化妆品，只拿出一支口红，描上唇色出去。


    季伯琛还在打电话，语气有些无奈：「很快就回来，一定。」


    挂掉电话，他转身看袁诺，微微挑眉：「很适合你。」


    「当然，」袁诺轻哼，好奇问，「挑这件裙子的是个女人吧？」


    「怎么说？」季伯琛挑眉。


    「这条裙子设计刁钻，胖的穿着一片白，瘦了穿着像麻袋，高了穿着是电线桿，矮了那更完蛋！但凡身材差一点的姑娘，都不会有勇气穿这条裙子，」袁诺走到季伯琛面前弯腰看他，「所以我猜，挑这条裙子的助理不但是个女人，她还对你有意思，她知道你带女伴是去做什么吧？」


    她笑盈盈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


    季伯琛转开目光：「你挺自信。」


    「那你说，我穿这条裙子不好看吗？」袁诺转了个圈，抬手随意将胸前的头髮拨到脑后。


    当然是好看的。


    袁诺胸大腰细，肉多点显丰满，少了又太柴，正是刚刚好。这条裙子将她的身材优势尽数展现，而红唇点缀也恰到好处，虽然消减了少女感，但更妩媚更有气场。


    但季伯琛没有回答，说道：「走吧。」


    袁诺撇嘴，沖他做了个鬼脸，季伯琛刚好转头看到，他挑唇问：「要给你拍一张？」


    袁诺立刻收起表情，摆出端庄大气的模样微笑看着他，仿佛再说「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


    「伯琛回来了？」


    当轿车驶入周家，邓江红便面带笑容迎出来，只是当她看到袁诺时愣了一下：「这位是？」


    「袁诺，我妻子。」季伯琛介绍说，握住袁诺的手。


    「表哥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居然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别是找来煳弄爷爷的吧？」周锦雯走出来，她是周锦程的妹妹，两人生得五分相像，只是脸型五官更秀气。她说话时瞟了袁诺一眼，其中有好不掩藏的轻视。


    「锦雯，怎么说话的？」邓江红斥责说，又抬头笑道，「你们表妹不会说话，别理她，快进来吧，老爷子早念叨你了。」最后一句是对季伯琛说的。


    周家老爷子有三子一女，但最疼爱的还是长女，只可惜长女一家十年前突遭车祸，只留下季伯琛这一根独苗。因为这层缘由，在众多孙子孙女中，邓江红最疼的就是季伯琛。


    四人进屋，邓江红领着季伯琛去见老爷子，至于袁诺被交给了周锦雯。


    分开前，邓江红给了女儿一个警告的眼神，周锦雯举起双手，等人走过淡淡对袁诺说：「你跟我来吧。」


    她将袁诺带到二楼休闲室，里面有五六个年轻人，从十四五岁到二十出头。


    郑雅丽也在其中，她看到袁诺立刻皱紧眉毛，语气不太好：「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大表哥带来的。」周锦雯淡淡说，「到吃饭会有人来叫，我在房间里，有事叫我。」


    说完不管郑雅丽问袁诺和季伯琛什么关系，就钻进了左边房间。郑雅丽气鼓了脸，把矛头对准袁诺问：「你不是在追锦程表哥？怎么又跟大表哥扯上关系？」


    袁诺坐在靠门一张椅子上，没搭理郑雅丽。


    「喂！我跟你说话呢。」郑雅丽走过来就要踢袁诺，袁诺抬脚踩在她鞋面上，痛得她大喊，「啊啊好痛！」


    袁诺脚上穿的是高跟鞋，她考虑到后跟太细，只用脚底去踩郑雅丽。但她依然痛得嗷嗷叫，一个小胖墩跑过来，伸手就要推袁诺：「你放开我姐姐！」


    袁诺往旁边让了一下，双手钳住小胖墩的手：「不分青红皂白打人，你爸妈是这么教你的？」


    突破鍊气一层后，袁诺身体变化不小，力气也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上次她抓住郑雅丽的手还费了力气，现在两手一脚控制两个人都不费力。


    姐弟俩挣脱不得，都哇哇大叫起来，场面乱成一团。


    其他人见袁诺这样，也不敢上前帮忙，至于周锦雯，更是从没开过门。也不知道是没听到外面的吵闹，还是知道了也不打算搭理。


    等周玉琴被人叫来休闲室，就看到自己一双儿女汪汪大哭，顿时气沖冲进去问：「你们在干什么？」


    郑雅丽坐在地上大哭，一看亲妈来了顿时振奋起来，大声求饶：「妈救救我！我脚要断了！」


    见有长辈过来，袁诺松开两姐弟，郑雅丽连忙爬进母亲怀里大哭告状，小胖墩却仍不甘心，甩着胳膊大喊：「我打死你！」冲过来。


    袁诺抬手，挡住小胖墩的脸，往前一推，他整个人仰倒在地，发出「砰」地一声。


    声音十分响亮，地面都震动了。


    周君梅放下女儿又去抱儿子，担忧紧张问：「怎么样？疼不疼？」


    小胖墩坐起来，一脸懵逼摇头：「没、没事。」


    儿子虽然没事，但周玉琴却不肯放过，冲着袁诺大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快去叫保安！把这个疯女人带出去！」


    周玉琴大喊大叫，出去报信的孩子也终于叫来了其他大人。


    这次上来的有三个人，周玉琴一见便喊：「三嫂、四哥四嫂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我一双儿女都要被欺负死了！」


    周玉琴三嫂李秀林看到这一片乱象，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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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看不明白吗？在我自己娘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人，把我儿子女儿欺负成这样！」


    随着周玉琴哭嚎，郑雅丽也捂住脚哭着说：「舅妈我脚好疼啊！」


    但李秀林显然没全信周玉琴的话，周家门外可是有保安的，怎么可能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堂而皇之进来。她看向叫他们过来的小姑娘问：「蕊蕊，你知道她是谁带进来的吗？」


    「是、是大姐带上来的，说她是大表哥的人。」周蕊细声细气说。


    周玉琴恨声道：「伯琛也是，什么阿毛阿狗都往家里带，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昨天就听老爷子说，伯琛今天会把老婆带来。」徐荣月望着袁诺若有所思道。


    「不可能！大表哥怎么可能会娶这种女人！」郑雅丽不敢置信喊道。


    「锦雯呢？」李秀林问。


    「在里面。」周蕊指了指房间说。


    李秀林打开房间，里面是影音室，正在放电影。周锦雯看得正认真，陡然看到门被打开，疑惑问：「怎么了？」


    李秀林把人叫出来，跟她说了外面的情况责备说：「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把人带上来就扔在外面？」


    「我本来就在看电视嘛。」周锦雯一脸无辜，瞥了下袁诺说，「而且我也没想到，一会不见就能闹出这么大的事。」


    「所以她真是伯琛老婆？」


    周锦雯耸肩：「表哥是这么介绍的。」


    「大表哥怎么想的？」郑雅丽指着袁诺，神情激动问，「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她之前为了锦程表哥要死要活，还勾引他被从房间里扔出来，大表哥会娶她？」


    郑雅丽的指控让大家看袁诺的眼神不对劲起来，周玉琴更是来了劲：「伯琛怎么能这么荒唐！就算他爹妈没了，但也不是没有长辈，怎么能说一声都没有，就娶这样的女人？」


    周行杨脸色也不太好：「只是带回来看看，不一定已经结婚了。」


    李秀林说：「我会让行柏跟爸爸谈谈。」


    「等等，」袁诺打断他们的自说自话，「你们说这些话，是不是应该迴避一下我？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无足轻重，就算知道你们对我不满，也应该忐忑紧张，或者自惭形秽和季伯琛掰掉最好？」


    「你心里清楚就好。」郑雅丽冷笑。


    袁诺摊手耸肩：「但是很抱歉，你们可能要失望了，我跟季伯琛已经是合法夫妻。」


    休闲室里所有人脸色都变得精彩起来，唯有徐荣月笑道：「这孩子也是，怎么领了证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你们什么时候办酒？」


    「哦不对，你们还是有希望的。」袁诺像是被她提醒，「你们回去呢，找人算笔帐，这一年里季伯琛资产增长多少，该分多少给我，说不定价格合适我就把离婚协议给签了。」


    「你们家呢，不必接受一个声名狼藉的外甥媳妇，我呢拿钱寻找第二春，皆大欢喜。」


    袁诺受够了这一家子的傲慢，也懒得装什么夫妻情深，说完一拍手掌笑问：「你们觉得这主意怎样？」


    第17章 给你打折


    场面一度十分寂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袁诺这么无耻, 简直把捞女两个字写在脸上！


    郑雅丽气得脸色都变了：「你你你无耻！」


    袁诺回她一个笑容，往好了说是你奈我何的得意, 往坏了说就是小人得志的猖狂，尽显反派本色。


    周锦雯压下心里怒气，冷着脸问：「你就不怕这话传进表哥耳里？」


    「对啊！我一定要把你这些话都告诉表哥，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郑雅丽得意洋洋说道, 脸上再看不出刚才捂着脚喊疼的痛苦。


    「是吗？」袁诺反问, 起身拉开休息室的门，冷眼看着门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戏听够了？」


    季伯琛鼓掌：「非常精彩。」


    郑雅丽一见他就喊：「表哥这个女人嫁给你根本是不安好心……」


    季伯琛目光淡淡从她脸上扫过, 对李秀林点点头说：「爷爷有话跟袁诺说, 我把她带走了。」


    他转动轮椅，正要离开, 像是突然想起扭头说：「哦对了，我打电话叫了何医生来。」


    季伯琛和袁诺一走, 周玉琴怒道：「看看看看，他眼里哪有我们这些长辈！」


    但没有人理会她。


    *


    原着中写周家老宅时提到过，因为季伯琛双腿残疾无法行走, 周老爷子特意请人改造老宅, 除了室内楼梯外，所有阶梯全部拆除，原本高低错落的院子改成一片平坦，室内也加装了电梯。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季伯琛能在周家畅通无阻。


    当袁诺跟着季伯琛走进电梯, 突然想到这里，叫了他一声问：「待会见了你外公，我是不是得客气点？」


    「你知道客气？」季伯琛反问。


    袁诺冷下脸：「那就算了，气坏老人家不能怪我。」


    「刚才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你怎么装都没有用。」季伯琛滑出电梯，转头给了袁诺一个「明白？」的眼神。


    袁诺脸都绿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说不是你信吗？」


    袁诺「呵呵」两声，信他个鬼！


    行吧行吧，反正要见的是季伯琛长辈，搞砸就搞砸了，说不定哪天她就跟季伯琛离婚，以后江湖不见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走进周老爷子书房时，她神色还是郑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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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爷子和袁诺想像的不太一样，虽然头髮全白，但他身材高大，看起来还很精神。他的眼睛和季伯琛很像，只是更深，仿佛不见底。


    这是袁诺学不来的，她虽然活了几十年，但大半时间都在闭关。哪怕成了金丹，她师父仍然说她性子跳脱，不沉稳。天知道她一直觉得自己胆大心细，敢想敢干，是一等一的稳重人。


    自那次后，袁诺深觉师傅不懂她，但想想如果季伯琛和周老爷子这种叫沉稳不跳脱，那她这辈子估计是学不会了。


    周老爷子坐在窗边的桌子前，正在泡茶，见两人回来抬手说：「坐。」


    季伯琛操纵轮椅过去，袁诺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轻声问好：「外公。」


    「诶，小姑娘嗓子好，比这小子叫人好听。」周老爷子笑道，说得袁诺那么厚脸皮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摆手谦虚说：「没有没有，也就胜在年轻。」


    周老爷子哈哈大笑，将装满茶水的杯子用茶夹夹住送到两人面前：「平时喝茶吗？」


    「喝。」


    「懂茶吗？」


    「略懂。」


    「略懂可不容易，」周老爷子指着季伯琛说，「这小子喝了那么多年茶，还是牛嚼牡丹。」


    袁诺心想自己比季伯琛多活几十年，说略懂也没问题。她端起茶杯，尝了尝，说：「好茶。」


    「尝得出吗？」


    「茶是云雾茶，水应该是……」袁诺沉吟片刻说，「溪山泉水。」


    周老爷子赞扬说：「好舌头。」


    「其实是猜出来的，」袁诺见周老爷子面露疑惑，解释说，「我只尝出是泉水，京市有好泉的只有鹿鸣山、桃花泉和溪山泉，这里离溪山最近。」


    周老爷子大笑：「舌头好，头脑好。」


    袁诺这一生被很多人吹过彩虹屁，远有修仙界师弟师妹，近有喊她老公的女友粉。但还是头一次被周老爷子这样的长辈这么吹彩虹屁，一时间有点抵抗不住，谁料老爷子话没说话，又补上一句：「嘴巴还利，挺好。」


    「噗嗤。」季伯琛很不客气地笑了。


    袁诺伸手掐了季伯琛后腰一把，低头说道：「您都知道了？」


    周老爷子嘆息：「雅丽雅鹏被宠坏了。」


    「何止被宠坏，简直是没有是非观念，幸好郑家有钱，能容他们多折腾几年。」季伯琛嗤笑说。


    「伯琛。」周老爷子面露不悦。


    季伯琛摊手：「您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不过我教训他们俩您也别插手。」


    周老爷子看向袁诺，袁诺眼观鼻鼻观心，她这人从来学不会以德报怨，才不替郑雅丽说情。而且她很怀疑季伯琛挖的坑就在这里，只不知道郑家人怎么得罪了他。


    *


    周老爷子坐镇，但晚宴依然不欢而散。


    郑雅丽这种人，没受够教训就学不会听话。吃饭时她视线一直在周锦程和袁诺身上来迴转，笑着说：「锦程表哥，你跟表嫂好像在拍一部戏吧？」


    「嗯。」周锦程淡淡回应，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你不是很危险？」郑雅丽捂住嘴巴，装作担忧问，「我记得表嫂前段时间还突袭你住的酒店，被你从房间里扔出去来着。」


    季伯琛放下筷子，抬头说道：「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郑雅丽脸色一僵，眼眶渐渐泛红。


    周玉琴皱眉说：「伯琛，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表妹话又没说错。你也是，年纪越大主意越大，结婚也不跟家里长辈说一声。」


    「是啊，不但要说，还要徵得长辈，特别是您的同意，您不喜欢的人一概不娶，要娶最好是您婆家那边侄女外甥，是不是？」季伯琛说着冷下脸来，「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妈。」


    「伯琛，你……」


    「够了！」周老爷子拍下筷子，「你们到底是回来给我过寿还是想气死我？」


    「爸，明明是伯琛说话太过分。」


    「你还敢说！你在郑家指手画脚不够，还要回到娘家要所有人听你的？我还没死呢！」周老爷子喊道，「你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无非是看伯琛有本事，季禾起来了，就想把她也捏在手里。你也不想想，她妈的同胞兄弟还没说话，能轮得上你？」


    「爸！」


    「够了！你真想气死爸不成？」周行松轻拍着父亲的背，转头斥责道。


    他今年四十九岁，身居高位多年，沉下脸来很有威慑力。周玉琴心有不甘，却不敢真把父亲气死，只好咬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吃好了，」季伯琛对周老爷子说道，「我先回了，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周老爷子无奈摆手：「走吧走吧。」


    虽然没填饱肚子，但看了场大戏，袁诺心情很好，连带着对季伯琛的埋怨都消散了。


    「去哪？」上车后季伯琛问。


    袁诺报了地址，他眉毛一挑说：「你没搬家？」


    「离婚前，那都是我合法住所。」袁诺厚着脸皮说，其实是因为她穿回来后已经负债，京市房价高，以她当时的情况别说买房，就是租房每月房租都够呛。


    现在她收入倒是上来了，但一块好点的冰种翡翠都要几万几十万，赚的赶不上花的。而且她现在长期住剧组，现在搬出去租房住实在浪费。


    「难怪你以前学法律。」季伯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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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张口闭口合法合规。」


    袁诺反唇相讥：「难怪你是生意人。」


    季伯琛十分配合：「嗯？」


    「威胁利用运用纯熟。」袁诺伸出一根手指头，「只这一次，下次你再拿我爸威胁我。」她随手拿起冰箱上面放着杯子，捏碎。


    「五十万。」


    袁诺一怔，继而冷笑：「骗鬼！」


    五十万的杯子他能随便放在车上？就不怕车速快了摔碎？


    季伯琛侧头看着袁诺，眼神真诚中带着怜悯：「这是成对的青花折枝莲纹杯，雍正年间仿烧制的成化旧瓷，去年春季拍卖会上，我花了七十八万拍到的，有证书，网上可查。」


    袁诺脸色僵硬了：「那你放在这里？」


    「哦，这是昨天喝茶放到车里的，忘了收拾就被你……」季伯琛轻描淡写说，「成对的瓷器，碎了一只就不值钱了，但我们是熟人，我给你打个折，五十万好了。」


    袁诺额角直抽。


    季伯琛火上浇油：「我早就想劝你，别动不动捏杯子，只是你脾气太烈，怕你听不进。今天幸好是遇到我，不然被人讹一笔都无处申冤。哦对了，微信支付宝还是转帐，我都行。」


    季伯琛难得面带笑容，声音也是少见的温柔。


    袁诺不死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要、看、证、书！」


    第18章 保养秘诀


    回一趟京市, 袁诺得到了五十万负债。


    她痛定思痛，回剧组就把季伯琛电话微信全部拉黑, 一心投入拍摄修炼之中。


    四月下旬，袁诺戏份杀青离组。杀青后袁诺没有立刻回京市，而是飞往一座海边城市录制《每时每日》。


    《每时每日》播出后大火，播出以来冠名商加了好几个。节目组有了钱, 这一次没再把嘉宾拉到山沟沟, 而是选择了悠闲自在的海边城市。当然，录制过程是否悠闲自在另说。


    陈书燕不放心洪海，加上《熹微传》杀青, 提前两天飞到横店, 然后跟她一起飞过来，路上交代说：「我打听过了, 这次参与录制的除了你和李维宁，其他人都是新嘉宾。」


    李维宁是前两期录制中的一个小帅哥, 选秀出道后就煳了，所以才会参加《每时每日》的录制。他个头高，长得也帅气, 前两期录制的时候表现可圈可点, 因此其他人结束前两期录制后陆续下车，唯有他被留了下来。


    其他三人都是新嘉宾，陈书燕根据剧组给的提示猜测说：「收视女王应该是梨可，金曲天后是徐梦妮，至于小鲜肉……可能的人太多。」


    袁诺挑眉：「节目组真打算把撕逼进行到底了？」


    梨可是当红流量花, 每次拍戏必出绯闻，炒作对象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是出了名的戏多。至于徐梦妮，她是老牌秀星，这几年开始转型给影视剧唱片头片尾曲，歌曲传唱度高，但同样戏多。


    「所以你录制的时候防着点她们，别太交心。」


    下飞机后就有节目组的车来接，路上进行了个短暂的採访。结束后，节目组商务车也停在一个空码头上，袁诺被告知需要自己想办法上岛。


    码头上没有船，唯有若干竹竿以及绳子的，袁诺抬头问：「节目组是要我们自己扎竹筏？」


    「也可以游过去。」随行pd说道。


    「那我游过去吧。」袁诺说着准备解腰带，「衣服你们能帮忙带过去？」


    随行pd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做节目的谁不想多点镜头，游过去顶多十几分钟的事，剪出来说不定两三个镜头就没了，上岛后还很狼狈。但做竹筏就不一样了，耗费时间长不说，还能展现动手能力和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但她衣服里面穿连体泳衣怎么回事？难道她早就打算游过去？


    久久得不到回应，袁诺侧过头问：「嗯？」


    她牙齿咬着一根皮筋，双手拢向脑后扎头髮。黑髮黑衣和她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更是让人差点流鼻血。


    当她侧过头，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上扬，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随行pd咽了下喉咙，犹豫了一下说：「应该可以吧，但是……」


    「那就拜託啦！」袁诺将衣服鞋子全部装进背包，交给随行pd，沖他眨眨眼睛，转身向码头走去。


    边走她边从衣领上取下护目镜戴好，长发全部塞进泳帽里，然后原地跳跃，一头扎进水里，没发出半点声音。


    「这是海边啊！！！」随行pd勐地转头。


    陈书燕摊手：「……」


    *


    当洪海得知袁诺一头扎进海里，还没有带摄像头的时候，气得对着手机大骂：「你们干什么吃的？嘉宾出事了怎么办？这可是海！大海啊！」


    挂了电话，洪海骂骂咧咧把人都派出去找，自己也往码头走去。


    他是真没想到袁诺胆大包天，什么都不带就敢下海，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艺高人胆大！


    他刚走出剧组录制租借的别墅，就接到电话说：「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


    「码头，自己游过来的，老快了！跟条鱼一样！」


    洪海站在别墅门口，往码头方向看去，一群人从码头走向别墅这边。刚开始那些人只是一个又一个黑点，走近了渐渐看出身材，然后是穿着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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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走在最前面，她已经摘下了泳帽，任由头髮如海藻般散开，护目镜压在头顶，露出一张白净小巧的脸蛋。她身上穿着黑色鲨鱼皮的连体泳衣，两条长腿露在外面，又直又细，整个人在太阳底下白得发光。


    走进别墅，袁诺看见洪海，抬手笑道：「导演好。」


    「你胆子也太大了，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洪海说道。


    「抱歉抱歉，我以后不管去哪，一定戴上摄像头。」袁诺笑嘻嘻说道。


    看她这样，洪海信了她是艺高人胆大，无奈挥手说：「回房间洗洗吧？你衣服呢？」


    袁诺往后一指：「随行pd那里呢。」


    *


    袁诺洗漱后下楼，看到洪海在那嘆气：「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不走寻常路！」


    「怎么了？」袁诺走过去问。


    「有人跟你一样，游过来的。」副导演压低声音说。


    袁诺笑：「这说明节目组提供的交通方式不好，您要是在旁边放两块木板，说不定我就划过来了。」


    「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洪海问。


    「那您可冤枉我了，嘉宾是谁我都不知道呢？」虽然知道其中三个嘉宾，但袁诺真没提前跟他们联繫过。


    但洪海显然不信，袁诺看他这态度倒是有点奇怪，难道有嘉宾是她认识的人？


    不可能啊，别说她穿回来时间短，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就说女配，圈内也是仇人一抓一大把，朋友数来数去没几个。


    直到新嘉宾下楼，袁诺才知道洪海是什么意思，不由扶额。


    天知道她和赵成钧之间那是势同水火，竟然也能被当成好友！


    赵成钧一见她就翻了个白眼：「竟然是你！」


    「me too！」袁诺拽了句英文。


    然后就是各占一边，互不说话。


    半小时后，三名嘉宾一起出现在别墅门口，分别是梨可、徐梦妮和李维宁。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人，李维宁大喊：「导演你偏心！不是说扎木筏过来吗？」


    「也可以游过来。」洪海回答说。


    「不可能吧！」梨可不信，岸边离海岛五公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游过来的距离。


    洪海泪流满面，他也没想到这期录制请了两个奇葩！但偏心这点他可不认，说道：「怀疑请持续收看《每时每日》，成片会为大家解惑。」


    嘉宾到齐，大家也迎来了第一个考验——不使用别墅食材，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可以买吗？」李维宁问。


    「可以去岸上商店买，前提是你们先挣到钱。」洪海回答说。


    他都这么说了，结果已经很明显，这里是海岛，又不能买菜，那就只能吃海鲜鱼类了。经过短暂的商量，大家用别墅的道具削了几根树枝，然后浩浩荡荡往海边去。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海面，波光粼粼。


    到海边后，徐梦妮和梨可先摆了好几个pose，然后才开始叉鱼。这时袁诺已经捕到了两条鱼，赵成钧和李维宁收穫各一。


    徐梦妮和梨可都是第一次捕鱼，过程中问题频出，不过总的收穫不错，到太阳落山时，他们一共捕到了十二条鱼。


    天黑后，他们在岸边捡了些干柴，将鱼大小分开，小鱼拿来煮汤，大鱼则用来烤。


    鱼汤是徐梦妮掌勺，烤鱼则由袁诺负责，香味很快散开。梨可在旁边说：「你们两个真的，也太贤妻良母了吧！」


    「噗嗤。」徐梦妮闻言笑了声，「你别瞎说，袁诺立的可是老公人设。」


    袁诺将烤好的鱼分给大家，抬头说：「我必须强调一下，我走少女路线的。」


    大家笑起来。


    晚上录制比较轻松，吃饱喝足后有一个小游戏——击鼓传花。


    洪海说完规则后，音乐响起，游戏很快开始。第一个拿到矿泉水瓶的是梨可，她很快把瓶子传给李维宁。李维宁则拿着瓶子晃了许久才传给徐梦妮，徐梦妮拿到瓶子后，眯着眼睛看袁诺和赵成钧：「堵你们俩谁呢？」


    然后将瓶子传给了袁诺，音乐停。


    众人大笑，由梨可提问：「我想知道，赵成钧欠你那场直播到底是什么？」


    赵成钧的脸一下绿了，扭头狠狠瞪了袁诺一眼，袁诺笑道：「你帮我受惩罚，我就闭嘴怎么样？」


    「这可不行！」梨可连忙说。


    袁诺看嚮导演：「导演，可以吗？」


    「可以。」


    赵成钧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行！」


    梨可无奈，只好说：「那成钧唱首歌吧。」


    「要伴奏吗？」徐梦妮笑着问。


    赵成钧无所谓说：「不用，我清唱一首吧。」


    说完自己打拍子，开嗓后唱了首他自己作词作曲的情歌。不得不说，赵成钧虽然人品堪忧，但的确才华横溢，也难怪他节目播出后大红大紫。


    一首歌唱得徐梦妮和梨可红了眼眶，直唿太感人，然后第二局游戏开始。


    第二局李维宁跳了支舞，第三局徐梦妮弹了首吉他，第四局又轮到袁诺。徐梦妮笑着说：「你皮肤那么好，能透露一下保养秘诀吗？」


    梨可闹笑，觉得徐梦妮的问题太简单，却听袁诺轻描淡写说：「早睡早起。」


    「这可不行，起码得透露一下你用了哪些护肤品，或者……」徐梦妮没说，但大家都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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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眯起眼睛，她早觉得徐梦妮针对她，现在看来，果然。


    袁诺冷笑，摸了摸脸颊一脸为难说：「这恐怕有点难，毕竟我现在都用清水洗脸，根本不用护肤品呢。」


    赵成钧刚好在喝水，闻言「噗嗤」一声，全吐出来了。


    第19章 口嫌体正


    听到袁诺的回答, 徐梦妮心里暗笑袁诺蠢，她这么说节目播出来不被骂死才怪！


    但徐梦妮没想到今晚只是头盘, 接下来两天袁诺金句不断：


    「我真的超能吃，但是怎么都吃不胖呢，烦恼！」


    「防晒？我从来不抹防晒，因为我是越晒越白体质, 而且从来不长斑。」


    「力气大？不不不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 其实我手无缚鸡之力，连杯子都要两只手才捧得起来，你看。」


    录到最后, 连赵成钧看向袁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怜悯。


    陈书燕气得脑壳疼：「你到底怎么想的？生怕网友黑不够是不是？」


    她看到录制内容后, 都想找节目组把袁诺金句全部掐掉，但后来她发现, 如果要掐袁诺估计也不剩什么镜头了。而且以洪海的尿性，绝对不会同意把这些镜头删掉。


    「为什么黑我？就因为我嘲讽徐梦妮？」袁诺说着皱起眉头, 「对了，我以前得罪过徐梦妮吗？」


    「你得罪过的人这么多，我怎么知道？」陈书燕没好气反问, 「而且你那叫嘲讽吗？你确定网友看到不会气得想打你？」


    「我这么可爱, 他们怎么会想打我？」


    陈书燕绝倒，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说出这种话？


    *


    当天下午，专注吃瓜发博爆料：【某袁姓女星真是我的快乐源泉，blbq深得我心哈哈哈哈】


    之前她第一个爆料袁诺，在节目播出后不断有人来考古, 她微博也涨粉好几百万，到目前粉丝已经超过五百万，每天互动量都有几十万，粉丝活跃度非常高。


    因此这条微博发出后评论增长非常快：


    「博主这个码打得太薄了，直接说袁诺不就够了？」


    「袁诺黑要点脸行不？你哪只眼睛看到博主说的是袁诺？」


    「袁诺婊里婊气？难道不是怼天怼地吗？」


    「今日份迷惑，袁诺哪里能跟婊里婊气沾边？不过圈内也没几个袁姓女星吧？」


    网友很快就专注吃瓜说的袁姓女星是不是袁诺争论起来，不但如此，还有其他女星被拖下水，这条微博很快被撕上了热门。


    但袁诺无暇顾及网上纷争，因为她……被锁在家门外了。


    袁诺先打电话给物业，得知是房主派人换的锁，之后还小心翼翼问：「房主没有跟您说过这件事吗？」


    「没有。」袁诺真没想到季伯琛能干出这种事，掏出手机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打电话过去，正在通话中。然后又打开微信，把人从黑名单拉出来，点击语音通话。


    语音通话刚拨出就被挂断，对话框里弹出一条提示：「你们还不是好友，请发验证消息申请。」


    袁诺：「……」


    她好像……被季伯琛拉黑号码删除微信了。


    虽然是她先这么干的，但她真没想到季伯琛做得这么绝，竟然不声不响把门锁给换了！


    袁诺咬牙发送好友申请，内容填写：「听说你把我家门锁换了，我现在在门口，看到请回电话。」


    消息发出后没有任何反应。


    袁诺收起手机，考虑了一下现在怎么办。然后她拿出手机又给季伯琛发了条好友申请：「我会一直在门口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发完后，袁诺带着行李箱进去炼丹房。


    这段时间莉莲陆陆续续给她介绍了好几笔生意，而且《每时每日》录制头款也打了过来，袁诺经济压力缓解不少，炼丹房里囤了不少翡翠。


    她进去炼丹房后，将翡翠嵌入阵眼，等聚灵阵启动后，从药架上取人参、生地黄、白茯苓、白蜜等药材，加硃砂、水银等物，然后坐在炼丹炉前。


    先净手，再运气，继而开丹炉，将药材硃砂水银等依次放入。


    剑修练剑，丹修炼丹。


    对丹修而言，想增长修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多炼丹，在炼丹过程中运气修炼。只是袁诺之前事多，一直到今天才开丹炉，炼制琼玉丸。


    选择琼玉丸，一是因为它炼制方法复杂，对灵力运用纯熟度要求很高，有利于修为增进，二则是因为它主润肺，她之前拿给林美凤的正是琼玉丸。


    袁诺清空杂念，将心神融进丹炉中。


    道教丹药与丹修炼丹同宗同源，只是道教炼丹只有融合，而丹修在融合药性后，会用灵力分解毒性，将其剥离出去的同时让药性得到最大发挥。


    所以古代皇帝沉溺丹药者多暴毙而亡，修仙界丹药却让人重金争抢。


    在她炼丹时，外面忽然传来说话和脚步声，只是袁诺不敢分神，分解毒性时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丹败，她将灵力分成几缕，捏成丝线探入丹药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炼丹炉□□出一阵白光，袁诺睁开眼，打开丹炉取出丹药。


    第一炉丹，成了！


    不光丹成，袁诺修为也精进不少，丹田里的小水珠扩大了一倍。照这速度，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突破鍊气二层。


    袁诺欣喜不已，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将丹药用瓶子装好，拿着行李箱离开炼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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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出炼丹房站稳，就看到楼道的门被打开，黑着脸的季伯琛坐在轮椅上，目光阴沉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袁诺挑眉问。


    季伯琛操控轮椅转身，袁诺跟上去，在他要进电梯前拦住他：「我知道，你肯定是来送钥匙的。」


    「我是来看你露宿门外的。」季伯琛声音冰冷。


    「季总，你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吗？」袁诺斜靠在门口，笑吟吟看着季伯琛，「就你现在这样。」


    「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多情吗？」季伯琛下巴微抬，眼含蔑视，「你就是写照。」


    「季伯琛！这是我家。」


    「我的房子。」


    「我东西在里面。」


    「我现在让人清理。」


    季伯琛说着拿出手机，另一个电梯门打开，保镖阿康走出来正要说话，看到袁诺又把话咽了回去，直直杵在面前。


    季伯琛转动轮椅：「走。」


    *


    「所以，你就被关在了门外？」


    陈书燕听完袁诺的控诉，鼓掌笑道：「干得好！」


    「书燕姐！您哪边的？」


    「我站真理，」陈书燕开过玩笑，神色稍稍严肃问，「你跟季伯琛到底怎么想的？婚还离不离？公堂上不上了？」


    「您觉得决定权在我？」袁诺反问。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要什么，」陈书燕沉吟，「你说你要钱，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别跟我说你缺钱，我知道你最近做成了好几笔生意。」至于感情，倘若真有，她当初也不至于为追求周锦程闹得沸沸扬扬。


    袁诺耸肩说：「您高看我了，我缺钱，非常缺。」


    「所以想在季伯琛身上捞一笔？」


    「不止。」袁诺放下水杯，轻扯唇角，「可能我……还是不甘心吧。」


    因为女配，她的人生被搅得一团糟，学业没了，亲情没了，连婚姻都要没了。而女配呢，或许消失了，但也有可能穿回修仙界，享受着她几十年的努力。


    她不甘心，但她无法从女配身上索取什么，只能将这份不甘心转嫁给季伯琛身上，因为他是女配的丈夫。夫妻利益共享，这不是他们没有感情，早已分居就能斩断的。


    她必须找季伯琛要些东西，不然这件事会成为她的心魔，阻断她的修行路。


    但陈书燕不知道，嘆气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刚结婚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等婚姻走到末路才知道后悔。


    陈书燕无奈问：「要不要给你租个房子。」她担心袁诺真露宿街头。


    「不用。」袁诺摇晃手机，勾唇笑了笑，「这男人吧，就是口嫌体正直，啧。」季伯琛已经通过她的好友申请，还发了条消息问她在哪，时间刚好是她在炼丹房的时候。


    看她那嘚瑟样，陈书燕无语：「那我先走了，房间给你开了三天，到时候没回家自己续费。」


    袁诺比了个「ok」手势，陈书燕离开后把门带上，她给季伯琛发消息问：「卡号多少？我把钱转给你。」


    过了大概十分钟，季伯琛发了开户行名称和一串数字来。


    袁诺没立刻转帐，只打字说：「我明天要上学，有一套校服在家里。」


    「明天拿给你。」季伯琛回復。


    袁诺非常善解人意：「那多不好意思，要不我过来找你拿钥匙吧。」


    「先打钱。」


    「啧。」袁诺轻嗤，打开网银转帐，转完帐后她看着卡内余额，稍稍有点自闭，直到微信消息提示弹出，是莉莲。


    袁诺立刻打开通话框，发消息：「亲爱的晚上好。」


    消息发出后发现不对，靠！！！怎么又是季伯琛！


    袁诺连忙点击撤回，季伯琛第二条消息已经发过来：「你到底有几个亲爱的？」


    第20章 高考失利？


    高三要上晚自习, 袁诺之前课都没上几天，现在回到学校自然不能逃课。


    因此当她到季伯琛给的地址时, 时间已经十点半。


    她被保安拦在小区门外，只好给季伯琛发消息。过了大约十分钟，季伯琛才打电话来，让她把手机给保安。


    通话结束后, 保安将袁诺放进去。


    这里是高档住宅, 小区里绿化面积多，灯光十分幽暗，很难分清哪栋是哪栋。袁诺拿手机开了地图, 对照着往前走, 将近十分钟后才到季伯琛家楼下，抬手按门铃。


    乘电梯上到顶层, 季伯琛已经把门打开。


    袁诺推门进去，四处张望了一下, 客厅厨房都不见人。她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等待过程中，袁诺从书包里拿出卷子和笔, 摊开在茶几上做题。


    高三作业繁重, 袁诺才回学校一天，老师布置的试卷就有五份，只有语文老师布置的是课文背诵。而这些试卷，统统是第二天要交的，晚自习时她已经做完了两份试卷, 剩下的想昨晚估计得十二点后才能睡觉。


    袁诺做题时，季伯琛坐着轮椅出来，停在她旁边看了会。


    袁诺算完一道大题，抬头问：「钥匙呢？」


    「字不错。」季伯琛没头没尾夸赞道。


    「一般一般，也就练了几十年吧。」袁诺假谦虚。


    季伯琛挑眉：「这么说，你以前是故意写一笔烂字？」


    女配出道后，是出了名的没文化没墨水，不但小学数学不会，自己名字也写得稀烂。毕竟女配穿越前不过是农家女，长到十多岁偶然被仙门发掘，但没有引气入体一直是外门弟子，不过跟着认几个字，写却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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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后她也不知道珍惜机会，课从来不上，导致出勤率不够，半年就被退学处理。进了娱乐圈，她也只特意练了签名，一写别的字就露馅。


    袁诺抿唇：「要你管。」她把试卷捲起来，沖季伯琛摊手，「钥匙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给你钥匙？」季伯琛反问。


    「那你让我过来？」


    「我说让人把衣服给你送过去，你不愿意，一定要自己去取，我只好勉为其难答应陪你去取。」说道勉为其难时，季伯琛加重了语气，「但是你来得太晚，我要睡觉了，明天吧。」


    他身上穿着深色睡衣，头髮不像平时总是打理得整整齐齐，额前的头髮垂落下来，略挡住额头。他坐得也不如平时板正，闲散靠在轮椅上看着她。


    「你故意的吧？」袁诺咬牙。


    她身上穿着宽大的蓝白色校服，头髮扎成高马尾，脸上脂粉未施，因为愤怒，脸颊染上薄红，倒是很有年轻人的朝气。


    季伯琛挑眉：「什么故意？」


    「你根本不打算给钥匙我，却骗我来走这一趟，」袁诺气得不行，懒得伺候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伯琛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看着袁诺的眼睛漆黑幽深，声音冷淡下来：「住我的房子，欠我的钱，再把我拉黑，你现在来问我想怎么样？」


    袁诺依次竖起手指头，理直气壮说道：「首先，那套房子婚后家庭常住居所，我们还没离婚。其次，我帮你忙你还坑我钱，你不亏心？最后，我现在已经把你从黑名单放出来了，我不问你想怎样，难道问我自己？」


    「首先，我们还没离婚，妻子陪丈夫回家见长辈，怎么能算帮忙？其次，杯子是你自己捏碎的，证书购买记录一清二楚，我还给你打了折。最后，你是在暗示我应该搬回去住？」


    袁诺哑然。


    季伯琛无奈摇头：「既然你这么期待，那我就搬过去好了。」


    「不期待不用……」


    季伯琛目光骤冷：「难道你觉得，家庭只是你一个人的家庭？」


    袁诺被噎得不行，瞪着季伯琛，转念一想笑起来，凑近了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啧啧，我就说你那份离婚协议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你还不肯承认！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跟我说说，你放心，我保证不嘲笑你。」


    她说着不嘲笑季伯琛，脸上却笑嘻嘻的，那表情分明是只要他说出口，自己绝对笑他十天半个月。


    季伯琛看了她半响，从口袋中取出钥匙递给袁诺：「滚吧。」


    袁诺拿了钥匙，笑眯眯说道：「你放心，房子我绝对不白住，到时候分财产我给你打个折啊。」


    回答袁诺的是重重的摔门声。


    袁诺耸肩，完全不把季伯琛的气急败坏放在心上，踩着轻快的步伐下楼。


    *


    虽然被袁诺气得不行，但季伯琛还是安排了车送她回去。为此袁诺感动万分，决定下次见季伯琛再也不气他，给他发了n张好人卡。


    只可惜那晚过后，季伯琛再没出现过。


    不过袁诺没多少时间想她，随着高考临近，高三学生考试也变得频繁起来。原本是月考，现在都快变成半月考了，更别说数不清的随堂测。


    在这一次次考试中，袁诺进步十分明显，几乎每次考试都比上一次高几十分。


    到高考前最后一次摸底考试中，袁诺总分考了715，全市排名第三。


    成绩出来后，京市所有高校都轰动了，二十五中学生考全市第三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二十五中歷届高考，成绩最好的一个全市都要排到两千以后。


    袁诺高考要是发挥正常，那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更别说她以前上综艺还连乘法口诀表都背不出来！


    当初袁诺入学，还享有特殊待遇，不少学校老师反对，是校长力排众议同意，设了考核标准说服其他人接纳袁诺。几次考试过后，校长还淡定，其他领导老师都把袁诺当成金饽饽看待，只求她高考发挥正常，让二十五中一雪前耻！


    于是高考这天，不光陈书燕，袁诺班主任也要疯了，因为袁诺她——感冒了。


    自从穿到修仙界，袁诺再也没有感受过感冒的滋味，毕竟几枚丹药磕下去，再厉害的病也该好了。但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是个普通感冒，丹药她也吃了，但鼻涕依然没停，脑袋昏昏沉沉的。


    「感冒药吃了吗？退烧药呢？」袁诺班主任着急问。


    「她不肯吃，硬扛着呢。」陈书燕不知道袁诺吃了好几颗丹药，脸色黑沉说。


    「怎么能随她硬抗？」袁诺班主任气得不行，但马上就要开考了，现在吃感冒药只怕更困，又因为怕袁诺挨了训心情不好，只好安慰说，「没事啊，把这趟考试撑过去。」打定主意考完试必须让袁诺吃药睡一觉。


    「放心，我没事。」袁诺笑了声，沖两人挥挥手走进考点学校。


    第一堂考语文，袁诺虽然因为感冒脑子有点迟钝，但记忆力没有下降，题目做得虽然不快，但好歹在两个半小时里把试卷做完了。


    从考场出来，袁诺脸色苍白，一看到陈书燕就往前一跪。


    *


    一个小时不到，袁诺晕在考场外的视频全网传播。


    回到学校后袁诺十分低调，唯一一次上热搜是《每时每日》播出，她在节目中金句频出，观众争论不止。有人说她明摆着是在怼徐梦妮，矫揉造作都那么可爱。也有人说她在装逼艹人设，叫喊着转黑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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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这条视频被传播，尽管有不少粉丝心疼，但也有不少黑子说：


    「戏来了！袁诺这是觉得学霸人设快艹不下去，用带病高考来圆谎吧？」


    「早不病晚不病，专挑这时候病，袁诺故意的吧？」


    「我早就说袁诺在炒作，哪个学霸快高考了还每天在剧组？」


    「袁诺除了前两次成绩被公布，后面就再没曝光过成绩，我猜八成是因为全市联考装不下去了，现在装病其实是在圆谎吧？」


    「我就想知道袁诺声势浩大回到学校，最后考出的两三百分怎么收场？」


    「众所周知，京戏京影文化分两三百就够了，上大学后照样艹学霸人设你信不信？」


    「据我所知袁诺没参加艺考，赌十根辣条，袁诺会復读，参加艺考上电影三大院校。」


    6月8日下午，高考结束，袁诺在考场外被记者围住，争相询问她高考情况：


    「袁诺，你觉得自己高考发挥怎么样？能考多少分？」


    「听说你昨天感冒晕倒，这是真的还是炒作呢？」


    「你没有参加艺考，这是否表明你不打算读表演相关专业，或者说你已经做好了復读一年的准备？」


    「袁诺……」


    袁诺举手打断记者提问，说道：「有问题请一个一个问我。」


    「首先高考发挥如何，大家也知道我昨天不太舒服，这的确有点影响发挥，至于分数？抱歉我现在无法预测。」


    「关于发烧是真的还是炒作，我只能说，我也希望是炒作，实际上考场上的我奋笔疾书超常发挥。」


    「至于学什么专业，在《熹微传》拍摄中我的确认识到了自己演技的不足，也希望能继续学习表演，但你知道的，我没能参加艺考招生，而且我也不打算復读，所以我会考虑填报其他专业。」


    回答完问题后，袁诺给了大家一个我很无奈很惆怅的表情。


    当天晚上，各媒体营销号纷纷发文，中心内容全是——袁诺神情失落，疑似高考失利！


    第21章 全网唱衰


    袁诺感冒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她为此去医院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但一点问题都没有。


    灵气会修復她的身体, 让她身体机能处于最好的状态，这也是修为越高，修士活得越久，青壮期越长的原因。所以高考前袁诺突然生病, 她先是不敢相信, 继而吃了不少丹药，却没料到一点用都没有。


    因此袁诺以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但科学检查和灵力检视结果一样, 以至于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袁诺情绪低沉好几天, 陈书燕真以为她是没发挥好，旁敲侧击问她觉得自己能考多少分, 要不要对一下答案。


    被那些营销号一宣扬，现在全网都在唱衰袁诺。


    虽然前几次摸底考袁诺成绩越来越好, 但陈书燕看目前局面，心里也忍不住担心，万一袁诺真发挥失常呢？


    一直到第四天, 袁诺才打起精神, 对了下正确答案，最后估分在七百到七百一之间。


    得知分数，陈书燕放下心来，告诉袁诺几件事。


    一是新戏，目前有两部戏找袁诺, 一部是青春剧女主，小说改编，不出意外是网剧，；一部是小成本悬疑电影，给袁诺的角色是受害者，电影中唯一的女性角色。


    二是代言，有个茶饮品牌找袁诺，给的title是品牌大使，价格也算不上高。不过这品牌知名度不低，袁诺目前商业价值接近于零，接了不亏。


    三是杂志，袁诺咖位不够，这是上次慈善晚宴带来的资源，一线杂志品牌《时尚》下个月发售的杂志，有个内页模特空缺想到了袁诺。


    介绍完后袁诺问：「有钱吗？」


    陈书燕翻了个白眼：「你是钻进钱眼了吧？」


    「人穷志短。」袁诺摊手，翡翠价贵，她手头那点钱砸进去半点声响都没。以目前的速度，她想突破鍊气二层遥遥无期。


    之前是忙着拍戏没办法，现在高考结束，首要任务当然是创收。


    陈书燕实在无语，她真不明白袁诺买那么多翡翠干什么，从来没见她戴过不说，她也没卖的意思。再说了，她买的要是上百万的石头就算了，勉强还能说是收藏，可她买的都什么呀？


    陈书燕无奈劝道：「你也悠着点，别为了石头倾家荡产。」


    「明白。」


    又是这态度，陈书燕知道自己说不动她，只好继续说正事：「网剧三十五集，一集八万，税前。电影二十万，税后。茶饮料半年代言，税前八十万。杂志内页拍摄，免费。」


    见袁诺要说话，陈书燕先开口堵住她的嘴：「别的就算了，杂志内页得拍。」


    「您干脆说我都应该拍得了。」袁诺耸肩。


    陈书燕点头：「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就这么决定了。恭喜你即将有一大笔入帐，希望能填补你玩石头的亏空。」


    「总要先让我看看剧本吧。」


    「网剧剧本晚点发你，电影没有剧本，只有人物介绍。合同细则我也会让小薇发你，以后你有什么私人行程记得提前报备，以免行程冲突。」


    谈完事，陈书燕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刚起身又想起来：「哦对了，《熹微传》杀青了，记得转发一下微博。」


    陈书燕走后袁诺登录微博，发现《熹微传》片方@了所有主演，公布杀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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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转发微博，配文说：「恭喜杀青。」


    这两个月她粉丝增长稳定，粉丝数已经突破六百万，评论数也基本稳定在三万以上，高点的可能有十万。


    因此微博发出后，粉丝闻讯而来，评论都是撒花祝贺杀青，期待看到温玉等。


    温玉就是袁诺在《熹微传》中饰演的角色，当时她杀青后，剧组上传过一张她的定妆照，这次评论粉丝带图也多是这一张。


    有粉就有黑，在初期粉丝撒花后，黑子也大波来袭。


    「一想到要被猿人夸张的演技折磨我就不想看这部剧。」


    「康为是被袁诺下降头了吧？竟然会选择她演女二号！」


    「希望你真能说到做到，千万别復读上三大！」


    「一想到猿人浩浩荡荡復读，结果上个专科我就要笑死了！」


    「许甜甜转发了剧组微博，周锦程转发了许甜甜微博，陈玉蓉转发了周锦程微博，只有袁诺，转发了剧组微博并且无人转发，袁诺娱乐圈孤儿诚不欺我！」


    *


    当晚，#袁诺娱乐圈孤儿#话题再上热搜，话题里撕逼不断。


    袁诺黑说：「《熹微传》拍摄以来，其他人频频互动，唯独袁诺，除了官博其他人根本不带她玩。联想袁诺以前跟人合作拍戏，吸血拉踩寸草不生，不得不说，袁诺的确娱乐圈孤儿。」


    袁诺粉说：「《熹微传》片方怎么对我们妹妹心里能不能有点逼数？拍戏拍到接近死亡也是娱乐圈头一份了。


    事发后片方站出来说一句话了吗？其他演员站出来说一句话了吗？都没有！不但如此，我们妹妹还被迫跟施害者拍照证明对方清白！要不是徐佩佩发疯自爆，这件事恐怕到最后都不会被人知道。


    就这样，其他演员粉还好意思说我们妹妹是娱乐圈孤儿！也就是妹妹没出事，不然他们全是帮凶！」


    周锦程粉说：「那个袁诺能不能够了？撕逼别带我们国际影帝出场ok？」


    许甜甜粉说：「我们妹妹倒了八辈子霉才接了这部戏！某人粉能不能别捆绑吸血了？」


    陈书燕看到热搜内容，连忙联繫大粉引导粉丝，切勿撕逼。然后问袁诺：「你跟片方的人还有联繫吗？」


    「我有康导微信。」袁诺说。


    「你……算了我联繫康为。」陈书燕改变了主意，说，「网上风向不对，我怀疑有人黑你。」


    「黑我？为什么？」


    「这圈子黑你能有为什么？」陈书燕这么问，但还是列了几条可能，「要么是你以前得罪的人，要么是跟你争资源。」


    袁诺接到的那两部戏一线花可能看不上，但二三线争取角色的人不会少。


    就那部网剧，虽说因为题材问题不好上星，但班底很不错，此前同作者作品爆过一部，这算是系列剧。电影更不必说，虽然是小成本，但导演有代表作，主演一个是实力派，一个是国际影帝，之前定下的是一线花，只是对方有了更好的去处临时跳票，剧组才急忙找演员。


    袁诺也就是运气好，这两个角色都是高中生，她之前跟同学合照出圈，才走进导演视野里。她这半年演技也的确精进不少，陈书燕找片方拿到了袁诺拍戏两个片段，寄给那两个团队才争取到这两部戏。


    这种情况下，有人想搞袁诺再正常不过。


    陈书燕跟康为联繫，解释了情况，当晚十点，《熹微传》官微发布一则视频，是袁诺之前在片场考试的视频。


    视频分为三段，第一段是袁诺做题，康为对她做题速度和正确率表示怀疑，找一附中老师要一份试卷考袁诺前因。第二段是袁诺做题的剪辑，旁边打上了时间，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最后一段则是批改试卷，连袁诺最后那句「我太难了」都放了出来。


    在视频最后，打上文字说：「《熹微传》全体主创，在此预祝袁诺高考顺利，事业长虹。」


    视频中，制片、导演、主演群演乃至工作人员都在凑热闹，不但狠狠打脸了那些说袁诺娱乐圈孤儿的人，也澄清了片方和袁诺的不和传闻。


    视频发布后，不少网友感嘆袁诺进步神速，但依然有小部分人坚持这是袁诺和剧组共同炒作，等高考成绩出来后必然会被打脸。


    网友争论不休时，袁诺却收拾背包坐上了前往云南的飞机。


    陈书燕接到电话时都快疯了：「你马上就要进组了，去云南干嘛？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私人行程要提前跟小薇说？」


    「不是广告杂志都拍完了吗？」袁诺反问，而且电影月底才进组，至于网剧则仍在洽谈期，合同还没签，开拍起码得排到八月底。


    「那你也不能不说一声啊！」陈书燕问，「你去云南干嘛？」


    「旅游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袁诺随口瞎扯，实际上她是想去捡漏。


    她修为突破鍊气二层后，对灵气的需求大幅度增加，偏偏她不管是去实体店还是网上购买，翡翠都过了几道手，附加值加税收高昂。以这样的价格购买翡翠，她想突破鍊气三层至少需要一千万！


    一千万她得赚到何年何月？


    因此在试过可以用灵力探测翡翠种水后，袁诺果断决定去云南看看，那里赌石成风，说不定能捡个漏。再不然她还能从云南去缅甸场口看看，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但她可不敢说自己打算去缅甸，陈书燕一听地方就能猜到她干嘛去了。这段时间她为了翡翠花钱如流水，陈书燕念叨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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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睁着眼睛说瞎话：「前几天我上网看到张西双版纳的照片，太美了！书燕姐你放心，我一周就回来了，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给我微信留言，我看到一定回復，肯定不耽误事。」


    她说得可怜巴巴的，陈书燕心软说：「那你路上小心点。」


    「一定一定，我要上飞机了，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穿书八零之假千金》


    文案：


    林桃花重生后做了三件事：


    第一是写信给亲生父母，告诉他们家里养的那个女人是假闺女！


    第二是决定把自己前世丈夫留给假闺女，答应了媒人说亲。


    第三是找到前世假闺女的丈夫，早早接触，立志要嫁给他！


    这是《重生八零》里的剧情，而林佩则穿成了被女主抢了丈夫，被养父母送回农村而抑郁成疾早早逝去的假千金。


    《我是重生文男主的白月光》


    文案：


    但凡重生文男主，前世都有个白月光，欺他骗他玩弄他，今生打脸她报復她，不家破人亡流落街头不罢休！


    很不巧，余妙妙就是这个白月光，而即将被她抛弃的男主已经重生！?


    为了站在道德制高点，让男主不能轻易对她下手，余妙妙果断立起了迷妹人设，对着男主一天三顿彩虹屁。


    早上阎铮走进教室：「天啊我男朋友好帅！」


    中午阎铮吃饭：「吃饭都这么优雅！」


    晚上阎铮刷题：「连做题都这么性感！」


    吹到女主出场，余妙妙只等男主爱上女主，跟她和平分手。


    可是她等了又等，却等到男主把她按在墙上，声音阴鸷：「你这么爱我，我们当然要白头偕老，是不是？」


    瑟瑟发抖的余妙妙：「！！！」


    第22章 缅甸之行


    到云南第三天, 袁诺通过旅行社包车去缅甸。


    旅行社有正规营业执照，安排的司机也是本地人, 袁诺以为不会出事，却没料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刚到帕敢第二天，她就被堵在了巷子里。


    「把翡翠交出来！」


    为首的男人身材健壮, 眼角有一道疤, 看起来十分兇狠。他拿着一把匕首，一步步靠近袁诺，用中文威胁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袁诺靠着墙壁, 把背包扔出去, 「我没有翡翠。」


    男人指使手下检查背包，里面除了衣服鞋子什么都没有。男人看向司机, 司机指着袁诺大声说，「我亲眼看到她切涨了三块翡翠, 全是玻璃种！她手里肯定有翡翠！」


    「你撒谎！我只是来游玩的，根本没有买翡翠！而且我是包你的车来的，如果有翡翠我能放在哪里？」袁诺大声说道。


    男人看向司机, 在他的逼视下, 司机满头大汗：「我亲眼看到了，真的，不信你去集市上问，很多人看到了！」


    「那就去问，我根本就没有翡翠！」


    男人伸手指了个手下, 对方离开暗想，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司机松了口气，指着袁诺说：「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有古怪，一个女孩家孤身一人来缅甸，不但切一块涨一块，还接连换场口！我看她根本你就是有同伙，咱们抓住她，肯定能把同伙钓出来。」


    「你血口喷人！我要是有同伙还租你的黑车？」袁诺大骂，「我看你就是找不着肥羊，就拿我上供骗人！」


    司机被她骂得脸色黑沉，气得抬手就要揍她，袁诺抬脚一踹，把司机踹倒在地，然后趁着他们慌乱往巷子外跑去。


    边跑袁诺边往嘴巴里塞丹药，什么疾行丹金刚丹大力丸全吞进去。


    只怪她太懒，没选剑修而选了炼丹，哪怕鍊气二层也不过身体好点力气大点，一点大招都不会，只能靠丹药充数。


    在她吞食丹药时，那伙人已经追上来，一只手几乎抓到她的衣服。袁诺连忙加快速度奔跑，在疾行丹的加持下冲出暗巷，然后转身，将领头男人手臂一抓，抓住他背部两侧转起来。


    领头男人身材高大，体重超过一百六十斤，但袁诺举着他轻而易举，把他转得飞快，整个人只知道嗷嗷大叫。他的同伙都目瞪口呆，手里拿着刀不敢上前一步。


    突然，袁诺听到一声叫唤，声音有些熟悉，她将男人皮带一抓，丢向那伙人。


    她力气很大，那伙人没料到那么重，好几个被男人压倒吐了一身。袁诺转身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入眼是一辆轿车，打开的车窗内，季伯琛皱眉望着这里。长期跟在季伯琛身边的保镖阿康也已经下车，朝袁诺走来。


    袁诺走到车边，扬起笑脸沖季伯琛打招唿：「嗨！好巧。」


    「上车。」


    袁诺看阿康带保镖制服了那几个男人，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车里开了空调，季伯琛腿上盖着一条毛毯，上面放一台笔记本。他手指在键盘敲了两下，合上笔记本，声音冷淡：「这话该我问你。」


    袁诺省略赌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说了，说完想起来：「啊，我背包还在巷子里。」


    她说着就要打开车门，但车门已经关上打不开，袁诺看向季伯琛，他打开窗户招招手，一个黑衣男人走过来，他指着那条暗想说：「去那里找一个背包，什么样子的？」


    「登山包，黑色的。」


    保镖离开后，季伯琛说：「所以你看到图片就买飞机去云南，过后听说缅甸好玩，就一个人包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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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是这样。」袁诺诚恳点头。


    季伯琛讥讽问：「你觉得我傻还是自己蠢？」


    「完全没有，我觉得你特别聪明！」


    「那就是你蠢，也是，孤身一人深入缅甸被抄底，呵！脑子正常的人也干不出这事。」


    袁诺快忍不住了：「季伯琛你够了！」


    正在这时，阿康拿着背包从箱子里出来，塞进车里给季伯琛。季伯琛传给袁诺：「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先上车，回酒店再说。」后一句是对阿康说的。


    袁诺翻了翻背包，她为了保险起见，把护照身份证等重要物品都放进了炼丹房，背包里只有几件衣服。衣服也没人要，都在里面，她点头说：「都在。」


    *


    帕敢最开始只是个小山村，因为翡翠开採交易渐渐有了人气。到如今，这里店铺林立，楼房四起，规模有国内县城大小。


    轿车穿过半个城区，到达季伯琛居住的酒店。


    这里环境比袁诺昨天住的地方好很多，酒店外面有一座小型喷泉，晚上开了灯，照得水珠晶莹剔透。


    进了酒店里面，是两层高的大厅，袁诺跟季伯琛回房间。他住的是套房，有三个房间，一间自己住，一间阿康住，剩下一个房间归了袁诺。


    分好房间袁诺就去洗澡，季伯琛坐着轮椅到吧檯后，他开了瓶红酒，倒进醒酒器里。


    阿康站在吧檯外面，汇报从那伙人口中审问出来的结果：「是道陀的人。」道陀是帕敢地下势力之一，他们常年盯着交易市场的人，判断对方有没有油水，一旦确定就会动手。而这些人包车的司机翻译，往往是内线。


    袁诺一个年轻女孩子，孤身包车无异于狼入虎口。


    阿康继续说道：「袁小姐到帕敢后，先后去了三个场口，买了三块石头，全部切涨。」说到这里，阿康神色有点古怪，「但袁小姐背包里只有衣物。」


    季伯琛神情微冷：「你翻了背包？」


    「背包很轻，而且那些人翻过，只有外穿的衣服。」阿康停顿片刻，犹豫说，「他们说袁小姐有同伙，已经把翡翠转交给对方了。」


    「你觉得呢？」季伯琛问。


    阿康皱眉，迟疑说：「袁小姐，比较独。」


    季伯琛轻笑一声，独算是比较委婉的，袁诺那是骨子里透出的冷漠。不论她笑得多灿烂，看起来多真诚，实际上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没入她的心。


    那些人说她有同伙，不过是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猜测。


    季伯琛手指点着吧檯，沉吟许久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是。」


    *


    袁诺洗完澡后换了身干净t恤，下面打了条短裤。只是t恤太长，又没有炸起来，下摆完全挡住短裤，像是下面没有穿。


    季伯琛醒好酒，倒进杯子里，抬头看去，一眼落在袁诺腿上。


    一段时间不见，她好像比之前更白了，黑色t恤穿在她身上，两条长腿一下子攥住别人的视线。


    「喝酒吗？」


    袁诺将毛巾搭在肩膀上，走过去双手撑在吧檯，伸手拿了杯酒抿了抿：「还不错。」然后又喝了两口。


    她刚洗过澡，皮肤上仿佛还有一层水汽，颜色是淡淡的粉。几缕湿头髮贴在她脸颊，让她看起来无辜又美丽，像是夜间的妖媚。


    她喝完杯子里的酒，酒红浸润着她粉色的唇，大概是有点甜，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撑着下巴，一脸的满足。


    「还要吗？」季伯琛问。


    袁诺犹豫了一下：「那再喝一杯好了。」


    季伯琛捏着醒酒器给她倒酒，袁诺笑了笑说：「你今晚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倒好酒，季伯琛将酒杯推给袁诺。


    「大概是特别和气，没怼我。」袁诺笑着说。


    「呵。」季伯琛冷嗤。


    「对对，就是这表情，」袁诺坐在凳子上，趴在吧檯上笑，「啧啧，你不知道你每次跟我说话的样子多欠打。」


    「彼此彼此。」


    「才不是，我这么可爱，怎么会欠打。」袁诺双手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


    季伯琛轻扯唇角：「看来你对自己误解很深。」


    「不不不，是你对我误解太深。」袁诺认真摇晃着手指，将红酒全部喝完，放下酒杯说，「再来一杯。」


    「你喝醉了。」


    「我才不会喝醉，我酒量很好的。」


    季伯琛看着她，她脸色绯红，眼睛不再清明，显然是喝醉了。这有点出乎季伯琛预料，上次《熹微传》剧组聚餐，袁诺喝到了一片人，自己半点事没有，没想到现在两杯红酒就醉了。


    季伯琛没给她倒酒，只说：「回房间去。」


    「去干嘛？」


    「睡觉。」


    「可是我不困啊。」袁诺眯着眼睛说，眼皮快要垂落。


    季伯琛「呵」了声，绕过吧檯，拉住袁诺的手往房间去。他速度不快，但袁诺走得跌跌撞撞，进房间后，她一头栽倒在季伯琛怀里。


    季伯琛轮椅两侧有点高，她额头刚好撞上扶手，疼得她眼泪汪汪的：「疼。」


    她皮肤白，一点痕迹就格外刺眼，季伯琛抬手摸了摸他额头，触手一片滑软。他忙收回手，袁诺跪坐在地毯上，下巴撑着他的膝盖，仰着头声音轻轻的：「怎么不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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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页

    「你醉了。」季伯琛重复。


    「我疼。」袁诺拉住季伯琛的手，摸着额头，眼泪从她眼角流下，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你都不心疼我了。」


    「袁诺。」


    「你以前都叫我囡囡。」


    她低头在他腿上蹭了蹭，然后将脸埋在他膝盖上。季伯琛伸手想把她拉起来，但他的手刚碰到她纤细的脖子就收了回来，改成摇晃她的肩膀：「上床去睡觉。」


    袁诺侧过脸，发出轻轻的抽泣声，直到这时，季伯琛才发现她哭了很久，眼泪晕染了他的西裤。季伯琛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袁诺双手在他腰上找了个位置圈住，声音轻轻的：「爸爸我错了……」


    季伯琛眼睛微暗：「我不是你爸爸。」


    「你就是！」袁诺情绪突然激烈起来，「你就是我爸爸！爸爸我是囡囡啊，你别不认我……不要……」


    季伯琛拉起她的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然后转动轮椅，把她丢到床上。


    她在床上滚了滚，双手抱住枕头，脸在上面蹭了蹭，流着眼泪睡着了。


    季伯琛坐在轮椅上，看了袁诺很久才转动轮椅离开。


    *


    袁诺起床后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表情犹如天崩地裂。


    她、她、她居然对着季伯琛喊爸！天啊杀了她吧！


    袁诺在床上打了个滚，直到走出房间，表情依然是木的。不过还好，季伯琛并不在房间里，她打开房门出去，门口站着一个保镖，见到她低头说：「袁小姐。」


    「季伯琛呢？」


    「季总出去了，晚点回。」保镖说道，「餐厅在二楼，如果您不想去餐厅，可以打电话前台叫餐。」


    听闻季伯琛出去了，袁诺松了口气说：「那我打电话吧，有菜单吗？」


    「餐厅里有。」


    袁诺回餐厅看菜单，早餐种类挺多，除了当地特色食物外，还有西餐和中式点心。袁诺打电话点了早餐，然后坐在客厅里等待着。


    等待过程中袁诺也没有枯坐，在脑海中查看这几天买到的石头。


    在云南她一共买了五块石头，其中四块切涨，翡翠都是冰种以上，蕴藏灵气很足。


    还有一块切出来只有一条线，连块玉佩都切不出来。但这条线蕴藏灵气不少，再搭配几块玉佩也能启动聚灵阵。重要的是这块石头才一万多，对袁诺来说并不算太亏。


    帕敢这边场口的翡翠比云南总体质量好很多，袁诺总共买了三块石头，全部切涨，其中还有一块是玻璃种。这块玻璃种纯度高，大小跟她手掌差不多，刚切出来就叫价到一千万。


    但袁诺没打算买，金钱易得翡翠难求，只这一块翡翠中蕴藏的灵气，就足够她突破鍊气四层。对袁诺来说，修炼可比金钱重要多了。


    *


    袁诺吃早餐时，季伯琛回来了。


    六月份的缅甸气温很高，他身上却依然穿着衬衣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的。袁诺看了他一会问：「你不热吗？」


    「不。」季伯琛淡淡说。


    想想也是，他出入的场所必然高端，空调冷气不会少，昨天他在车里腿上还搭了条毛毯呢。想到这里袁诺好奇问：「你来缅甸干什么？」


    季伯琛正在喝水，闻言侧过头说：「看来你对我的钱并不感兴趣。」


    他神色微冷，语气凉凉的，好像袁诺问了什么蠢话。


    袁诺噎了一下，拿出手机打开搜寻引擎，输入「季伯琛」三个字，页面很快弹出他的个人资料。


    季伯琛，季禾集团董事长，名下有季禾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季禾集团囊括通信设备、电子商务、酒店地产、日化用品、珠宝影视等多个行业。


    看到珠宝品牌，袁诺发现自己买过他们的翡翠，终于明白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袁诺关上手机，笑眯眯看着季伯琛。


    现在他在她眼里已经不是金矿，而是灵脉，袁诺微笑着走到季伯琛面前，表情十分殷勤：「你是来谈生意的？要去矿区吗？带我一起好不好？」


    「不好。」


    「真要去啊？带上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袁诺大言不惭说，「你放心，我武力值很高的，出事了我还能保护你。」


    「就凭你那身力气？」季伯琛冷笑，袁诺昨天举着那傻大个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玩杂耍。


    袁诺难得红了脸：「也不光力气大吧。」她还跑得快，有金刚不坏之身呢！


    *


    虽然袁诺昨天就打算回京，但欲望都是会生长的，昨天她手头翡翠足够了，现在却觉得自己还能再买两块。


    因此最后，她还是死皮赖脸跟着季伯琛出门了。


    不过季伯琛没去矿区，他来缅甸已经有几天了，合作谈得差不多。今晚是帕敢这边有个原石拍卖会，邀请季伯琛参加。


    这种拍卖会袁诺也知道，原石多是开窗料或半明料，风险低价格高。不过也会有蒙头料，赌性相对来说大点，她这次赌的都是这种料，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低，最便宜的一万多，最贵的也不过二三十万。


    拍卖会上价格或许会高一点，但也说不定，袁诺还是想看看能不能捡漏。


    吃过晚饭，一行人出发。


    拍卖地在酒店宴会厅里，宴会厅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拍卖会场，另一边放石料。石料又分为拍卖料和普通原石，拍卖料单个放在桌台上，基本都开了窗。普通原石则都是蒙头料，明码标价，看上就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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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页

    邀请季伯琛来的是季禾合作的玉石商，他也是帕敢本地大玉石商之一，和季禾合作很多年。他个子很高大，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纪，但态度很温和，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问季伯琛：「这位是？」


    「袁诺，我妻子。」季伯琛说道，又指着他说，「吴帕威。」


    缅甸本地人有名无姓，叫他们时都是在名的前面加上称唿前缀，吴是尊称。袁诺跟着喊了声，跟在季伯琛后面转悠着。


    走到那堆蒙头料旁边，袁诺停住脚步，季伯琛问：「感兴趣？」


    「有点，我能摸吗？」后面一句话是问说帕威的。


    「可以。」


    袁诺其实不太懂赌石，什么地方产什么皮的原石，什么皮里面包裹的又是什么料子，内容太复杂，她没有细究。


    她看石头，用的是最粗暴的办法，探入灵力感受里面是否有灵气，有灵气的最少是冰种，而从不同角度去感受可以确定翡翠大小。靠着这个办法，除了第一次只切出线，后面基本都是切涨。


    袁诺蹲在石头旁边，一块块摸过去。她不听不看，速度又快，一看就是不懂翡翠的人凑热闹，帕威笑道：「令夫人很有趣。」


    「是吗？」季伯琛轻笑，自己去看桌台上的那些翡翠。


    季伯琛这次带来的除了季禾旗下珠宝集团高层外，还有一名翡翠方面的专家，今天专家也一起过来了，季伯琛看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介绍，同时仔细观察，给出自己的判断。


    但显然季伯琛对这些不感兴趣，没什么要出手的意思。转了一圈，季伯琛又绕到那堆石头旁，问：「有看中的吗？」


    袁诺耸肩，她倒不是没发现冰种以上的料子，但翡翠比较薄，而这些料子相对外面交易市场标价高些，买了划不来。


    得到回答，季伯琛也没离开，坐在旁边看着。


    袁诺检测了大半石头，灵气已经不剩多少，她挑中一块料子，这是最后一块了，如果没有翡翠，今天就只能败兴而归。袁诺将灵气探入翡翠，脸色稍稍一变。


    「看中了？」季伯琛问。


    袁诺将石头摸了个遍，耗尽最后一点灵气，然后说：「就这块吧。」


    她找到工作人员，问了价格，付款后开始让人开。


    来拍卖会的玉石商不少，也有人挑中了其他料子正在开。其中有一个师傅旁边站满了人，是已经开出绿的翡翠，种水好，颜色特别润。那块料子十万买的，已经有人开价到五十万。


    袁诺没去凑热闹，直接让旁边空闲的师傅帮忙开翡翠。


    季伯琛和他带来的专家、帕威都围过来，帕威惊讶问：「挑中了？」


    他看袁诺选料子的姿态不像是懂的，还以为她是去凑热闹，没想到她真挑中了一块。


    「嗯。」袁诺画了四条线，说，「一刀切。」


    「这不行，切太大了。」旁边围着的一个男人转过来，一看袁诺画的那几条线就说，「你这么切，里面就是有翡翠说不定都要切毁了。」


    「对啊，哪能这么切，小姐是生手吧？」


    季伯琛带来的专家也给出自己的意见，建议慢慢切。但袁诺很坚持，只说：「就按我说的切。」


    过来围观的几个男人都转回去，还不断摇头说：「八成是来玩的。」


    袁诺选的这块石头是椭圆形的，师傅开了机器，沿着袁诺画的线将头部切开。只一刀，石头见了绿，色润而艷，师傅将手电筒照在翡翠上，水头长而灵气十足，起码是玻璃种。


    再看那一刀，刚好将翡翠与皮子分离。


    帕威看袁诺的眼神立刻变了，师傅问：「擦还是切？」


    「切。」袁诺说道。


    师傅将翡翠取出，换了一头，又一刀下去。这一刀切得狠，一块石头切去大半，但和刚才那刀一样，切去的皮上不见一点绿，留下的露出一点翠绿。


    旁边围观的人都注意到了这里，都围过来，看到这块石头后都议论起来：「这水头颜色，起码得是玻璃种，而且两边都见绿了，个头肯定不小。」


    「说不定是线绿。」


    但也有人开始出价：「一百万，卖不卖？」


    对方问的是季伯琛，就算线是袁诺画的，但依然没人把她当回事。但季伯琛只是看向袁诺：「卖不卖？」


    「不卖，继续切。」


    「还切？」帕威不敢置信，这块石头前后见绿，开出大块玻璃种的可能性非常大。就算是外行也该知道现在改小心点切了吧？


    但袁诺神色不变：「切。」


    「别切了，要是切毁了你这块翡翠就不值钱了，不如慢慢来。」怎么开出来不是开呢？何必要冒这么大险。


    师傅看向袁诺，袁诺点头，他将石头调整位置，沿着线切下去。


    又见绿。


    这下大家看袁诺的眼神不痛了，本来以为是个外行，谁料到竟是个老手。喊价已经从一百万叫到了一千万，昨天袁诺听人叫到一千万还有点犹豫，今天却是眼睛都不带眨的，只让师傅继续切。


    「还切啊！」围观的人都要疯了，你还切啥啊！直接擦吧！


    但袁诺依然只有一个字：「切。」


    「疯了吧！」他们觉得是袁诺疯了。


    随着切割声响起，不少人转开了目光都不敢看了，这一刀不慎就是一千万啊！他们围观者心都在颤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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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下一秒，圈内响起惊唿声：「又、又见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合一


    接档文求预收！！！


    《穿书八零之假千金》


    文案：


    林桃花重生后做了三件事：


    第一是写信给亲生父母，告诉他们家里养的那个女人是假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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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巧，余妙妙就是这个白月光，而即将被她抛弃的男主已经重生！?


    为了站在道德制高点，让男主不能轻易对她下手，余妙妙果断立起了迷妹人设，对着男主一天三顿彩虹屁。


    早上阎铮走进教室：「天啊我男朋友好帅！」


    中午阎铮吃饭：「吃饭都这么优雅！」


    晚上阎铮刷题：「连做题都这么性感！」


    吹到女主出场，余妙妙只等男主爱上女主，跟她和平分手。


    可是她等了又等，却等到男主把她按在墙上，声音阴鸷：「你这么爱我，我们当然要白头偕老，是不是？」


    瑟瑟发抖的余妙妙：「！！！」


    第23章 角色被抢


    这块翡翠不比袁诺之前开出来的大, 但种水更好，里面蕴藏的灵气也更浓。翡翠开出后, 叫价已经到一千五百万，而且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只是拍卖会已经开始，大家各自回去坐好，竞拍开始。


    季伯琛对竞拍没什么兴趣, 但为了给帕威面子, 他还是听从专家意见，竞拍到第三块料子时开始举牌。只是刚才袁诺十几万开出千万翡翠，她又是跟季伯琛一起来的, 因此季伯琛一举牌, 整个会场都热了起来，竞拍者不断。


    整个拍卖中, 季伯琛一共举了三次牌，而这三块翡翠都被拍出高价。


    到最后季伯琛嘴巴已经抿起来, 袁诺靠近他，压低声音说：「要不咱们去集市上再转转？」


    「不用。」季伯琛淡淡说道。


    等拍卖会结束，袁诺倒是知道他为什么说不用了。


    帕威送了他一块翡翠料子, 是高冰种, 巴掌大一块，可以切割出一整块镯子加玉佩吊坠等。不过季伯琛收了翡翠离开后，转手就给了袁诺，袁诺诧异说：「这太贵重了。」


    季伯琛唇角带笑：「你给他们创收的谢礼。」


    拍卖会出不出现帝王绿，石料拍卖价格天差地别。袁诺那块翡翠色浓水头足, 哪怕不是帝王绿也差不了太多，更何况原石不过十多万，围观者见开出玻璃种，自然觉得自己也能开出来。


    而他晚上竞价那三块翡翠，价格更是上浮百分之三十以上。


    帕威赚了钱，送块翡翠聊表心意再正常不过。


    季伯琛这么大方，袁诺也就笑眯眯收了，同时给季伯琛发了张好人卡：「你人真好。」


    季伯琛闻言冷笑：「呵。」


    袁诺无奈嘆气，就是脾气差了点。


    *


    这次缅甸行，袁诺满载而归，只是回京后她却得到了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


    「復读生有了变故，女主定了许甜甜。」这是陈书燕说的第一句话。


    袁诺看了眼季伯琛，问：「她怎么会接这部戏？不是说题材难上星吗？」


    《復读生》就是陈书燕之前说的网剧，原着是校园言情，系列文网络平台播出后反映良好，因此才有了第二部 。只是校园剧都会涉及到早恋等敏感问题，很难上星。


    许甜甜出道不但有家族扶持，还有追求者保驾护航，接的都是《十三夜》《熹微传》这种要么能拿奖，要么能沖收视率的上星剧。袁诺实在没想到她会对网剧感兴趣，而且还是截胡她！


    「只是困难，不是不能。据我所知，制作方会调整故事结构，聚焦高考復读生的生活现状。」


    同是校园剧，中心是浪漫爱情还是西安市高考，待遇天差地别，这么一改说不定《復读生》还能在高考前后播出。只是故事重心这样调整无异于魔改，势必会导致原着甚至同系列剧粉不满，对制作方来说是十分冒险的决定。


    更何况，一周前片方计划的还是网剧，怎么短短几天时间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袁诺问：「为什么会这么改？」


    「季禾影视参与投资，许甜甜也投了部分钱。」陈书燕说道，「之前不是有人黑你吗？我怀疑跟她有关，只是不知道季禾影视有没有参与。」


    「她图什么？」


    许甜甜又不缺戏拍，原着中《熹微传》杀青不后，她很快就进组了一部大导电影。那部电影和《復读生》拍摄时间几乎重合，许甜甜选择这部戏必然要放弃大导电影，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答案陈书燕自然不知道，无奈说：「我就是担心，这是季禾高层的意见。」


    她话说得很委婉，没有点名道姓说是季伯琛针对袁诺，但意思聪明人都能领悟到。袁诺自觉是聪明人，自然听明白了，她转头看季伯琛一眼，正准备否定，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改口说：「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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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页

    挂了电话，袁诺转头看向季伯琛。


    一通电话的时间，她看了三次季伯琛，眼神一次比一次强烈，就算季伯琛想装作没发觉都不行，他抬头问：「怎么了？」


    「书燕姐给我电话，说许甜甜截了我一部戏。」


    季伯琛脸色不变：「然后。」


    「戏是网剧，但现在季禾影视加入，会改成电视剧上星。」袁诺没有隐瞒，「前几天有人黑我，书燕姐怀疑跟这件事有关，所以，是不是你搞我？」


    听到最后两个字时，季伯琛额角青筋跳了跳：「不是。」


    「ok。」袁诺打开微信给陈书燕发消息。


    季伯琛则拨通助理电话，让他联繫季禾影视执行总裁去公司等他，之后说道：「调查过后我会告诉你结果。」


    「嗯。」


    袁诺应了声，点开陈书燕发来的语音：「你问季伯琛了？他说没有？不是，他说你就信？万一他是骗你呢？要知道人家才是新欢，你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车内气温骤降，季伯琛声音阴恻恻：「你不打算换个经纪人？」


    「我觉得她挺好的。」袁诺边说边边打字，告诉陈书燕季伯琛就在她身边，她刚才说的话对方已经全部听到了。


    下一秒，陈书燕连续发了「拳打脚踢」「杀人偿命」「甩你耳光」等表情包来，最后一条是文字：「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抓狂]」


    不到五秒又是一条信息：「你跟季伯琛怎么回事？」


    「你不是去旅游吗？怎么跟他一起？」


    袁诺回覆：「我说旅游途中碰到，你信吗？」


    陈书燕回了个「呵呵」的表情包，显然不相信。


    袁诺耸肩，收起手机说：「就停在小区门口就好。」


    但司机没有听，将她送到家门口，袁诺拿起背包下车，双手十合对季伯琛说：「这几天承蒙照顾，万分感谢！」


    道歉转身上楼一气呵成。


    进电梯后，袁诺收到季伯琛的电话：「你的感谢就是把客人丢在楼下？」


    袁诺「额」了声：「不是你说要回公司吗？你看我多为你考虑，怕你为难干脆话都不说。你要是不满意，那我明天请你吃饭好了。」


    「呵呵。」


    「不愿意？那算了……」


    「明天晚上六点到八点，我有时间。」


    袁诺挑眉，挂了电话忍不住吐槽：「装逼！」


    但她对季伯琛的吐槽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她进入炼丹房，看到并排放着的九块翡翠，觉得就算被季伯琛宰一顿，她也心甘情愿。


    *


    《復读生》虽然黄了，但《追兇者》这部电影早已定下来，袁诺过两天就要进组，第二天就闷在家里看剧本。


    中午陈书燕来了一趟说：「晚上我约了李导吃饭，你跟我一块去。」李导全名李长风，是国内青年导演中的佼佼者，《追兇者》正是他导演的电影。


    「今天？」


    「怎么？有事？」陈书燕看着坐阳台边，沐浴在阳光下的袁诺，「你也别总晒太阳，伤皮肤。」


    「约了季伯琛吃饭，明谈晚上六点到八点，我有时间，」袁诺鹦鹉学舌，吐槽说，「听听听听，好像别人就该顺着他的时间一样……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跟季伯琛真没情况？」陈书燕问。


    「能有什么情况。」袁诺耸肩，「我们就是碰巧遇到。」


    「他去云南干嘛？」


    「谈生意啊。」


    「那你为什么约他吃饭？」


    「我在那边出了点小状况，他救了我。」袁诺怕陈书燕念叨，没说翡翠的事，把事情稍微嫁接说，「回来我也是蹭他的飞机，所以……」


    陈书燕勉强接受了袁诺的解释，说：「行吧，我跟李导说一声。」


    「行吗？」


    「不然你跟季伯琛说改天吃饭？」


    袁诺设想了一下，果断摇头：「我要是说改天，他肯定说我虚伪，道谢心不诚。」


    「那不结了。」陈书燕翻了个白眼，又问，「季禾影视那事有结果了吗？」


    「这事的确是季禾高层的决定，导演编剧全换，准备做成生活剧。」袁诺说了导演编剧名字，都是业内大牛，有他们在，《復读生》这部戏哪怕魔改，扑街概率也不大。


    「那许甜甜呢？」


    「项目最开始是她提议的，导演编剧也是她提名，我怀疑她是要单干。」


    「她不是挂橙红娱乐下面？这么快单干？季伯琛说的？」不怪陈书燕惊讶，许甜甜出道出道还不到一年呢。


    「我猜的。」


    原着中许甜甜拍完《熹微传》没多久就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她自己有钱有资源，何必让人从中分一杯羹？但现在不知道是袁诺扇动了蝴蝶的翅膀还是什么，许甜甜可能提前有了决定，于是袁诺就遭了殃。


    陈书燕无奈：「好吧，季伯琛就没说要补偿你？」


    「他为什么补偿我？」袁诺反问，她没抢过女主，是她技不如人，跟季伯琛又没关系。


    看她态度，陈书燕彻底相信她跟季伯琛只是萍水相逢了，但凡他们之间有一点暧昧，这件事上袁诺都不能这么云淡风轻。


    陈书燕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嘆气，还是应该松口气，只好说：「行吧，祝你晚餐愉快。」


    袁诺闻言只是耸肩，晚饭是否愉快，恐怕要看季伯琛决定狠点宰还是轻点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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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高考成绩


    到了吃饭的地方, 袁诺发现自己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季伯琛没选米其林餐厅或者贵得要死的私房菜，就选了一家路边普通川菜馆。袁诺坐下时都有点不敢相信, 重复问：「你确定在这里吃？」


    「嗯。」季伯琛看着菜单，「能吃辣？」


    「能，不过你真不用替我省钱。」


    季伯琛似笑非笑看了袁诺一眼：「只怕我选了贵的，吃完你回去就要扎我小人。」


    「怎么会。」袁诺脸不红气不喘, 「顶多也就背地里骂你几句吧。」


    季伯琛按铃叫来服务生, 开始点单：「吃牛肉吗？那要一个水煮牛肉，辣子鸡可以？要一个，然后炒个青菜, 汤要什么？」


    袁诺看着菜单点了个汤, 季伯琛将菜单合上，对服务员说：「再上壶茶。」


    袁诺打量这个宝箱, 其实还算干净，但家具摆设都很普通, 墙上挂着的淘宝买的字画难免有附庸风雅之嫌，实在不像季伯琛会来的地方。


    「你怎么会知道这家店？」袁诺好奇问。


    「以前常来，这家食物不错。」


    服务员送茶进来, 季伯琛给袁诺倒了杯, 是大麦茶，味道很香。袁诺喝了口说：「感觉你不太像是会来这里吃饭的人。」


    「我是什么人？」


    「穿定制衣服，吃十万一顿的饭。」


    季伯琛挑眉：「听起来很……」


    「装逼是吧？」袁诺笑盈盈帮他补充完。


    「看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季伯琛神色不变，说话语速放慢。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和这个词扯上关系呢？」袁诺一本正经说，「没本事的人才叫装逼, 你这叫真牛逼！」


    季伯琛冷笑，幸好服务员进来上菜，气氛才没有那么凝滞。


    上来的是水煮牛肉，汤汁上一层红油花椒，看着就挺辣。袁诺挟了片牛肉，味道辛辣，牛肉滑嫩，她点头说：「好吃。」


    没一会辣子鸡、炒青菜和汤都上来了，这家川菜做得正宗，辣子鸡和水煮牛肉味道都融入很好，炒青菜也是清爽可口。酒足饭饱后，袁诺彻底明白为什么季伯琛会来这里吃饭了，装潢摆设都是可以骗人的，但食物不会。


    袁诺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茶，起身去结帐。


    这家店上菜快，他们吃得也快，现在才七点半。上车后袁诺好奇问：「你晚上八点后真有事吗？」


    「嗯。」季伯琛靠着椅背，语气淡淡。


    「什么事啊？总不能大晚上回去加班吧？」


    「身体检查。」


    袁诺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季伯琛的腿。


    季伯琛为人强势，哪怕常年坐在轮椅上，依然会让人忽视他的身体缺陷。但当她的眼神看过去，她看到季伯琛拿起了放在车后的毛毯，盖在腿上。


    做这些动作时，季伯琛神色很平静，一言不发，但袁诺心里却像是被刺了一下，她坐直了身体，看着前方。十几分钟后，轿车停在袁诺家楼下，她却没有立刻下车，直到季伯琛提醒：「到了。」


    「哦。」袁诺像是这才回过神，她推开车门走下去，挥手正要关上车门，想想又拉开，弯腰对季伯琛说，「对不起。」


    季伯琛侧过头看着她：「嗯？」


    「改天我再请你吃顿饭吧，我保证，这一次你选什么地方，我都不在心里骂你。」袁诺举手发誓。


    季伯琛轻笑一声：「我考虑一下。」


    袁诺沖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走进楼道。


    *


    「啊——」


    袁诺头髮被抓住，发出一声惨叫。


    她被捆在凳子上，头髮被抓住往后扯，为此她不得不仰起头，大声喘着粗气。


    杜帆将手机对着袁诺，声音阴沉：「叫。」


    「爸爸、救我……」袁诺发出嘶喊，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她脸色惨白，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


    杜帆录完视频，收起手机，将抓住袁诺头髮的手一甩。带动之下，袁诺整个人后仰，连着凳子摔在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杜帆离开房间，房间里只有袁诺喘气的声音。


    镜头拉后，整个房间被收录进去，狭长的房间里，墙面和地板污糟不堪，画满了无意义的线条图案。


    袁诺保持着被捆在凳子上的姿势，仰面躺在地上，睁着大而无神的眼睛看着顶部的白炽灯，一晃一晃的。


    「咔！」


    随着导演声音响起，袁诺被工作人员扶起来，身上的绳子也被解开。


    这场戏拍得她脱了力，坐着缓了好一会，才在小薇的搀扶下离开房间。李长风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回放，突然抬头说：「演的很好，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嗯。」袁诺应了声，被小薇扶着回休息室，任由化妆师给她卸妆。


    她饰演的是高中生，一直是素颜出镜，因此要卸的主要有两个地方，一是她额头青紫伤痕，二是她嘴角鲜血凝固后的疤痕。特效妆不好卸，化妆师卸得很仔细。


    卸完妆后化妆师离开，陈书燕走进来，看着袁诺在小薇帮助下脱掉校服外套和裤子。


    衣服脱掉后，她里面穿的背心热裤露出来，脖子、手臂、腰部和腿上的伤痕也出现在眼前。这些伤痕是拍摄过程中，被捆绑太久留下的，这段时间，每天拍摄结束她身上都会有这些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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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皮肤白，伤痕看起来太惨烈，虽然看过好几次，小薇看到依然面有不忍。


    但袁诺很平静，在小薇的帮助下穿好外套，抬头问陈书燕：「怎么突然过来？」


    「你好像……有点变了。」陈书燕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能不变吗？」袁诺灌了一大口水说。


    拍电影比电视剧更磨人，她拍《熹微传》的时候几乎都是一遍过，但《追兇者》就不同了，她进组后不断被要求重来，ng次数是剧组最多的。偏偏李长风从来不说他哪里演的不好，也不告诉她该怎么演，只让她自己去感受去领悟。


    短短几天时间，袁诺想过好几次放弃，要不还是回去拍电视剧得了。但她这人身上有股拗劲，天生就不愿意服输，咬牙忍了下来。


    她现在泡剧组的时间比以前更多，也不干别的，就是看其他演员拍戏。每一场戏开拍前，都会私底下演练数十次。


    陈书燕闻言笑了声：「看来给你接这部戏真是对了。」


    以前她看袁诺演戏，总觉得她随时可能抽身而去，这次来探班，发现她身上多了股劲。陈书燕知道，演戏对她而言不再是改变经济状态的临时选择，而成为了她想要攀爬的高山。


    「还行吧。」袁诺轻描淡写说。


    「呵，」陈书燕嗤笑，「我过来找你，是想问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什么事？」


    「高考成绩啊。」


    袁诺怔住：「今天吗？」


    「不然呢？」陈书燕翻了个白眼。


    *


    当袁诺坐在的电脑前，打开查分网页时，手指僵硬的频频打错字。


    陈书燕实在看不下去她没出息的样子，走过来推开袁诺问：「学号多少？」


    袁诺报了串数字，报完又说：「不、不对。」她转身打开放在床头的包，拿出她高考的准考证递给陈书燕。


    陈书燕输入学号，嘲讽袁诺说：「真该把你从考场出来的视频放给你看看，当时你多意气风发啊，现在查个分怂成这样。」


    「我这是紧张。」袁诺说。


    「可真是稀奇了，」查分人太多，网页不停转着，陈书燕转头看袁诺，「当初你来找我，多牛逼啊，怎么现在就紧张了？」


    袁诺没好气说：「你不笑我会死？」


    「不会死，但会少很多乐趣。」陈书燕起身，把袁诺按在座位上，「自己看吧。」


    网页缓冲过来，分数页面一点点显示。


    袁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


    语文138，数学150，英语150，文综290，总分728。


    *


    七月初，一则新闻刷爆网络。


    ——《京大清大招生老师现身&lt追兇者&gt剧组，疑似争抢袁诺入学》


    相关话题迅速爬上热搜，网友反应同样激烈：


    「我靠靠靠！我没看错吧？」


    「只要胆子大，清大京大任你选！猿人nb！」


    「袁诺团队是疯了吧？清大京大争抢你，钥匙十块钱三把，你配吗？」


    「冷知识：袁诺三年前高考成绩全市第十，当时就被两大top院校争抢过。」


    「那么问题来了，曾经京市第十的袁诺，到底为什么连乘法口诀都不会背？」


    「虽然我是袁诺粉，也不得不骂一句，东升sl！」


    「刚开始大家还说诺诺考不上二十五中呢，现在还不是打脸了？不管怎样我永远相信诺诺！」


    「来了来了，袁诺带着她的水军来了！」


    「坐等袁诺翻车！」


    「坐等袁诺翻车+1」


    「坐等袁诺翻车+身份证号」


    网友等了一天，没等到袁诺翻车，却等到了她以高考状元的身份上晚间新闻。


    採访中袁诺素颜上镜，头髮扎成高马尾，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身材颜值非常能打，青春靓丽一扫大众对学霸的刻板印象。


    当晚，#袁诺京市高考状元#话题空降热搜。


    *


    「看晚间新闻发现一个高颜值高智商妹子，上网一看果然热搜了，请给我这个妹子的资料！立刻马上！」


    「哈哈哈黑子还说妹妹不配被京大清大争抢，高考状元不配你配吗？」


    「高分考入京大法学院，放飞自我进入娱乐圈，胸无点墨不会乘除法，一朝逆袭高考状元，天啊诺诺到底拿的什么爽文副本！」


    「728分啊，我这辈子都考不到这么高分。」


    「文能京大清大，武能扛百斤重担，粉了粉了！」


    热搜里一片欢腾，现实中袁诺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云南太美了，我想去看看，」陈书燕捏着嗓子说完横眉竖眼起来，「袁诺你可真行，你嘴里说的能有一句真话吗？」


    「还是有真话的。」袁诺低垂着脑袋说。


    「真话？你的真话就是嘴巴说去云南旅游，实际上跑缅甸熘达一圈？」陈书燕戳着手机屏幕，「要不是我看到季伯琛去缅甸的新闻，我都不知道你胆子竟然那么大，一个人跑那边去。你自己说说，我要是不问你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能瞒多久是多久。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能那么背，在季伯琛身上翻了个车。这也主要是季伯琛低调，到现在网上都没一张他的照片，更没想到偏偏这么巧，他这次去缅甸谈的是季禾珠宝未来五年的战略合作，回国后季禾珠宝公众号就发布了这次行程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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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禾珠宝公众号文章被转载，然后推送到陈书燕手机，联合袁诺说的被季伯琛救，跟他一起返京，谎言自然被戳破了。


    袁诺心里懊悔不已，，抬头沖陈书燕甜笑：「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吗？要不然我也不至于瞒着您是不是？」


    「呵！」陈书燕冷笑，「你想没想过自己孤身去缅甸万一出事怎么办？想没想过我们要是发现你招唿不打出国了，心里有多着急？」


    「我这不是没出事吗？」袁诺嘀咕说。


    「没出事是你运气好。」陈书燕气得翻白眼，袁诺也就是命好，就那么巧碰上季伯琛了，不然她一个女孩子，异国他乡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陈书燕发过脾气，心情平復些许，冷着脸问：「你去缅甸干嘛？该不会是去赌石吧？」


    「书燕姐英明。」


    「你真去了？你是不是疯了？我早跟你说过别沾翡翠，你偏不信！」陈书燕急了，「亏了没？」


    「没亏，赚了。」


    「赚了多少？」


    「不多，也就千把万吧。」袁诺语气平淡，但眼角眉梢还是泄露出了些许得意。


    「你这回也就是运气好，误打误撞。」陈书燕泼她冷水，「你别以为这次赚了下次也能赚，这行多的是人亏得倾家荡产。」


    「明白。」


    「你是什么都明白，就是脾气固执，谁的话都不听。」


    「谁说的，您的话我就听啊。」袁诺笑嘻嘻的，陈书燕正要嘲讽，手机铃声响起，袁诺拿起手机看了眼，挑了挑眉。


    「谁啊？」


    「玉知薇。」袁诺接通电话，笑道，「玉小姐好。」


    电话那头玉知薇态度熟络：「早想约你出来，只是想着你学业忙碌，刚看到新闻，想着你该轻松下来了，所以想约你吃顿饭，也算是庆祝你高考旗开得胜。」


    那晚玉知薇要了她的号码后，一直没有给她电话，袁诺快忘了这人。此时听她这番话心里感慨，不愧是名媛，这话说得真让人舒服，便笑道：「玉小姐邀请，我却之不恭了。」


    挂了电话，袁诺对陈书燕说：「玉知薇请我吃饭，说是替我庆祝。」


    「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


    「第一通电话。」袁诺笑得像狐狸一样。


    陈书燕沉吟片刻说：「她家世好，你和她搞好关系也行。」


    玉知薇苦恋季伯琛多年，作为季伯琛的挂名妻子，袁诺完全不指望能跟她搞好关系。


    只是上次慈善晚宴后，玉知薇没和她联繫过，现在突然请她吃饭，不知道是鸿门宴还是真相交她这个朋友。


    *


    请客的地方在一个私人会所，属于袁诺听说过但没去过的地方。


    到时袁诺看到一个年轻人沖保安发脾气：「我是你们的vip用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vip？把我拦在门口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抱歉，您的会员等级只能带一个人进去。」说话的保安往年轻人身后看了眼，「您带的人，超标了。」


    「算了，不就是个吃饭的地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啊，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吃呗。」


    年轻人带来的朋友虽然表现得很大度，但他却涨红了脸，指着保镖怒吼：「你等着！我一定向你们经理投诉你！」


    「请便。」


    这一声「请便」，看起来是态度好，实则尽显傲慢。


    要是心窄的，下车看到这场景，就该怀疑是不是被下马威了。但袁诺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直接往会所门口走去，找到一个侍应生问：「请问玉知薇小姐在哪个包厢？」


    显然玉知薇早就打点过，侍应生说道：「您是袁小姐吧？请跟我来。」


    袁诺跟在他身后，七弯八绕被带到一个包厢，他推开门，请袁诺进去。袁诺站在门口往里扫了眼，里面挺宽敞，或坐或站有十多人，和玉知薇先前说的为她庆祝大相迳庭。


    十多人主要分成两拨，一拨以男人为主，围着牌桌坐着。另一波多是女孩子，正在唱歌。


    打牌的人中季伯琛最显眼，唱歌的姑娘里袁诺只认识郑雅丽。她赤着脚站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话筒正在唱歌，一晃眼看见袁诺，眼睛一眯笑道：「表嫂，你怎么来了？」


    话筒声音大，她话一出口，所有人看过来。


    玉知薇坐在季伯琛身边看她打牌，听见声音抬头，见是袁诺笑着走过来，面带歉意说：「抱歉，本来想单独请你，结果……我下次再单独请你做补偿好不好？」


    「我都行。」袁诺笑道，跟着玉知薇走进去。


    「这位是……新朋友？」坐季伯琛对面的男人抬头，看一眼袁诺问。


    「她你都不认识？今年市理科状元，高材生。」姜哲边说边觑季伯琛，结果他稳如泰山，眼皮都不抬一下。


    「什么理科状元？不就是周少的疯狂追求者吗？」坐沙发上一个女孩嗤笑道。


    「雅丽不是喊表嫂吗？该不会是成功上位了吧？」


    「成功上位？周少眼光没那么差吧？」


    他们议论时，玉知薇注意力都在季伯琛身上，他慢悠悠打着牌，就跟没听见那些议论一样。玉知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打圆场说：「你们够了，袁诺，你别介意，他们就是口无遮拦。」


    「玉小姐说请我吃饭，原来是一场鸿门宴。」袁诺大刀阔斧坐在季伯琛旁边，玉知薇刚才的位置，伸手替季伯琛打了张牌，「打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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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知薇见她动作，神色一僵：「我是真心实意请你吃饭。」


    「是吗？实在看不出来呢，」袁诺抬头笑眯眯说，「我这人吧，最讨厌别人打我一巴掌，再给我一粒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训狗，玉小姐你说是不是？」


    「你恐怕有所误会。」


    「就是把你当狗，那也是看得起你。」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冷哼，很看不起袁诺这种外围女。


    「碰，胡了。」袁诺接管了季伯琛手里的牌，笑道，「给钱给钱，多少？」


    「五万。」


    「这么多。」袁诺惊讶。


    三家给了钱，季伯琛将钱推给袁诺：「是你的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啦。」袁诺笑眯眯收了钱，抬头看向那女孩，「我看你挺像猪。」


    「你！」对方气势沖冲过来，抬手就要打人，却被季伯琛抓住手腕，她挣扎了一下说，「季少，这事跟你没关系。」


    「还打吗？」


    「随你。」


    「心妍，」玉知薇出声制止，「袁诺，我代心妍向你道歉，这件事就算了怎么样？」


    她心里万分后悔，她是听郑雅丽说看到袁诺和季伯琛一起，关系暧昧，所以想就把人聚到一起想看个究竟。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心生胆怯，害怕结果不如自己所愿。


    「这件事，跟我恐怕脱不开关系。」季伯琛说着，握住袁诺的手，介绍道，「我妻子，袁诺。」


    满室譁然。


    季伯琛看向一个女孩，语气淡淡：「眼光差的不是锦程，是我。」


    对方神色尴尬，支支吾吾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袁诺咬牙：「季伯琛！」


    她没说女配眼瞎就不错了，他还敢嫌弃她！但袁诺转念一想，季伯琛能看上女配，眼光的确不太好。


    嗯，没毛病。


    「伯琛，你在骗我对不对？」玉知薇红着眼眶看着季伯琛。


    「知薇，我早就说过，我已经结婚了。」季伯琛语气有些无奈，「更何况，你今晚安排这场戏，不就是想知道真相吗？这就是真相。」


    「可是为什么？她到底有哪里好？」不说家世，只说自身相貌，品行，她哪一点不如袁诺，更何况她还……为了一个男人，闹得沸沸扬扬。


    玉知薇满脸泪水：「我哪一点不如她？」


    「在我心里，她很好。」


    说这话的时候，季伯琛背对着袁诺，她看不到他的脸，但能猜到他现在应该是面无表情的，就想他的声音，平直得没有一点感情。


    因此她以为玉知薇还会再问，但出乎意料的，玉知薇转身离开了。


    袁诺挑眉，这……是不是太好打发了？


    *


    玉知薇离开后，包厢里安静了几分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郑雅丽见状也想走，只是她刚开口，就听季伯琛说：「不解释解释？」


    「表哥你说什么呀？」郑雅丽心虚说。


    季伯琛转动轮椅，正面对着郑雅丽，语气淡淡说：「精心设计这一场好戏，不想向大家展示一下成果吗？」


    包厢里剩下的人都低声议论起来，看向郑雅丽的眼神都变了，郑雅丽嘴唇紧珉：「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季伯琛轻笑，「不是你跟知薇说了什么，她才会办这场聚会？」


    郑雅丽瞳孔睁大，不敢置信看着季伯琛，心慌得不行。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是玉知薇说的？不、不可能，如果玉知薇知道季伯琛的关系，刚才就不会是那种态度。


    郑雅丽脸色发白，却还强撑着微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时间不早我该走了。」


    郑雅丽拿着包火烧屁股似的离开，留下其他人窃窃私语。


    姜哲好奇问：「郑雅丽跟知薇说了什么，为什么你说是她精心策划了这场戏？」


    「想知道？」季伯琛微微侧头，在姜哲侧过身子时说道，「自己问知薇，走吧。」最后两个字是对袁诺说的。


    袁诺跟着季伯琛离开会所，上车后问：「你真知道郑雅丽跟玉知薇说了什么？」


    「她们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季伯琛反问。


    「那你刚刚……」


    「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神色坦然毫无愧疚，袁诺恍然大悟，明白他这是攻心计。郑雅丽虽然咬牙不认，但她离开时步履匆匆，显然是真做了什么，今晚回去只怕要辗转难眠。


    而包厢里其他人呢？人既然是玉知薇邀请来的，自然和她更亲厚，知道郑雅丽设计了玉知薇会如何？如果有人打电话告诉玉知薇后面发生的事，玉知薇再一回想，会不会相信自己是被郑雅丽设计了？


    被朋友捅了一刀，玉知薇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袁诺在心里骂了声老狐狸：「所以你就顺水推舟，拿我当挡箭牌？」


    玉知薇爱慕他多年，一直以朋友名义在他身边，又因为玉氏和季禾的合作关系，季伯琛无法和她断交来拒绝她。袁诺倒霉，先被郑雅丽设计，后来又成为季伯琛手里一桿枪。


    今晚过后，只怕不光郑雅丽被记恨上，她也逃不脱，要说仇恨值，真不一定哪个更高些。这些大小姐惯会以权势压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


    「我说的不是事实？」


    袁诺翻了个白眼：「你一天不坑我心里不舒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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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伯琛轻嗤，阿康停好车，说道：「到了。」


    袁诺抬头往外看去：「这是哪里？」


    「吃饭。」季伯琛说。


    聚会不欢而散，饭自然是没有的，袁诺的确有点饿了，跟着季伯琛下车走进巷子。巷子很窄，也很安静，不像是有饭馆的样子。不过季伯琛虽然常给她挖坑，但很少说谎，更没必要在吃饭上面撒谎。


    走到巷子里面，季伯琛拐弯，里面果然有一家小饭馆。


    时间已经不早，饭馆里只有老闆坐在收银台后面，拿着手机看电视。见有人进来，起身笑道：「欢迎光临，两位吃点什么？」


    袁诺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背对着老闆，季伯琛拿着菜单，熟练点菜。


    大概是来得多，又或者是太容易辨认，老闆写完菜名后问：「女朋友？」


    季伯琛正要说话，就听袁诺抬头喊：「爸。」


    老闆神色一僵，干笑一声说：「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哈。」


    老闆说着回到厨房，季伯琛似笑非笑看着袁诺：「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女儿。」


    「现在不是有了吗？」袁诺眨眨眼睛。


    她是桃花眼，眼睛一弯很显深情，因为化了妆，眼尾一抹嫣红，十分娇媚诱人。


    季伯琛手里端着茶杯，抿了口茶，轻嗤一声：「呵。」


    很快，老闆上菜和米饭，期间他不停打量着季伯琛。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和袁诺年龄差是有，但两人站在一起，实在不像父女。


    他正看着，就见季伯琛伸手按在袁诺唇角：「有茶水。」


    袁诺睁着眼睛看他，眯起眼睛。


    季伯琛收回手，手指轻轻摩挲。


    明明是父女，但两人之间气氛实在暧昧，老闆摇晃了一下脑袋，木木登登转回收银台后面坐下。


    「尝尝。」季伯琛先打破沉默，为袁诺挟了一筷子菜。


    袁诺皱眉看着季伯琛，心想他演上瘾了是不是？于是给季伯琛舀了一碗汤：「爸你喝汤，养胃。」


    「这道口水鸡不错。」季伯琛又还袁诺一筷子菜。


    这顿饭吃得袁诺心力交瘁，中间好几次想撂筷子，但季伯琛的怡然自得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吃完后还拿着纸巾给季伯琛擦嘴：「多大的人了，吃饭怎么这么不讲究。」


    其实季伯琛的餐桌礼仪非常好，不吧唧嘴咀嚼也没有声音，嘴边更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季伯琛握住袁诺的手，微笑道：「不是等着你帮我擦？」


    「爸您放心，等您七老八十了我还伺候您。」袁诺假笑，抬头问晕晕乎乎走过来的老闆，「多少钱？」


    老闆说了价钱，袁诺看向季伯琛：「结帐啊。」


    「不是你孝顺我吗？」季伯琛反问。


    「这不是生活费不够吗，您给支援点？」袁诺翻了个白眼，他这是戏精附身了吧？还孝顺，想得美！


    季伯琛结了帐，老闆干笑说：「两位父女感情真好。」就是有点怪怪的。


    「您眼神不太好。」季伯琛淡淡说，操控轮椅转了个方向，走到袁诺身边说道，「走吧，老婆。」


    老闆一愣，恍然大悟。


    他说他们怎么这么怪呢，原来是玩情趣来了，不由骂了声：「有病！」


    第25章 新戏杀青


    袁诺和季伯琛走出饭馆时, 玉知薇刚挂掉电话。


    从会所回来后，她趴在床上痛哭许久, 直到朋友打电话过来，眼泪才渐渐止住。陈心妍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心问：「怎么了？」


    玉知薇简单说明情况，陈心妍听后骂道：「肯定是郑雅丽那个贱人没安好心！我说她怎么明知道袁诺跟季伯琛结婚了, 还告诉你那些话。」


    「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哪里对不起她吗？」玉知薇自问对郑雅丽多有照顾, 从无亏欠，却没想到她会在背后设计她。


    「她就是个白眼狼！」陈心妍恨恨骂道。


    郑家在她们圈子里根本排不上号，要不是有玉知薇帮她撑腰, 谁愿意搭理她？


    陈心妍抱着玉知薇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 为那种人不值得。」


    玉知薇点头，却没忍住又哭了一场。陈心妍以为她是为郑雅丽的背叛难过, 但实际上让她难过的是季伯琛的态度，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却什么都不说，他心里对她真的没有半分感情吗？


    至于郑雅丽，她一只手就能捏死她！


    *


    袁诺阴沟里翻船, 一路上没给季伯琛好脸色。


    到了楼下, 开门下车，听见季伯琛喊她名字，没好气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怕你回去又把我拉黑，提醒你一声。」


    袁诺假笑：「我哪敢啊！」她上次拉黑季伯琛，差点没能进去家门, 要再来一次，指不定季伯琛怎么对付她。


    「还有别的事吗？」


    季伯琛微一颔首：「你回去吧，晚上早点睡。」


    他神色和煦，脾气很好的样子，袁诺倒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没下次了啊！」


    季伯琛轻笑：「这恐怕很难。」


    袁诺额角青筋跳了跳，气得甩上车门：「再见！」没一秒又拉开，「不对是再也不见！」


    袁诺气沖沖睡觉，洗过澡后躺在床上，一想起季伯琛最后那个微笑就恨得牙痒痒。


    她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一点睡意都没有，干脆进炼丹房里修炼。缅甸之行后，袁诺手里翡翠充足，用起来也不像之前抠抠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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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后她先打坐修炼，真气运转过后，从架子上取下一瓶麦门冬丸，将其置入炼丹炉内。


    麦门冬丸主治肺病，是上品丹药，比琼玉丹药性更烈，所以她给袁中维服用的一直是琼玉丹。但琼玉丹药性温和，服用不过保本，想减轻病症，可以服用麦门冬丸，至于根除，则需要补神丹。


    袁诺不清楚父亲目前的病症，而且袁中维是普通人，承受不住药性，才一直给他用琼玉丹。但等关系好转后，她想带父亲去做个全身检查，看病情如何，再做调整。


    虽然检查是过段时间的事，但丹药得提前准备好。因此袁诺打算将麦门冬丸药性分解，让父亲能够服用。还有补神丹，因为修士常用，她炼丹房里并没有存货，等她突破鍊气五层后也得炼制起来。


    袁诺想着未来打算，渐渐沉心静气，将灵气探入丹炉中，对丹药进行分解。


    分解药性并不比炼丹轻松，稍有不慎就可能毁了炼制好的丹药，袁诺集中心神，将自己融入丹炉之中。


    丹火旺盛，丹药置于其中，药性被溶解释出，然后又凝合成丹，再释出，再成丹……不知重复多少次，丹火才灭。


    袁诺从丹炉中取出丹药，经过分解药性的麦门冬丸颗粒更小，通身碧绿，象徵着生机。


    袁诺长舒出一口气，这一炉丹药分解，成了。


    *


    七月中旬，《追兇者》杀青。


    因为许甜甜抢了《復读生》这部戏，袁诺接下来没有进组安排，倒是有不少代言和综艺邀约。


    经过筛选，代言留下两个，一个是国民品牌学习机，一个是某知名品牌护肤品。


    两个代言风格大相迳庭，袁诺有点惊讶：「怎么会找到我？」


    「你的学习经歷太传奇，还是今年京市理科状元，学习机找你正常。」


    高考成绩出来后，舆论一夜翻转。


    过去袁诺是胸无点墨的代名词，因为拉踩吸血太多，在网友眼里不管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心机婊。现在就不同了，市理科状元非一般学霸可比，连她过去三年的荒唐都被美化成了放飞自我。


    也因为舆论好转，才有代言综艺找上门来。


    「至于化妆品代言……一直有网友扒你用的品牌，品牌方的人自然能看到。」


    在护肤代言上，女星要比男星有优势，特别是口红，带货的基本是女明星，因此大多数护肤品牌都会优先选择女星代言。这次找上门的是算是高端护肤品牌，没请过代言人，因此虽然它这次给袁诺的品牌大使title，也是独一份。


    「学习机虽然档次一般，但国民度高，有tvc预算。护肤品牌档次高，但tvc基本是产品，但会铺设店广地广。」


    可以说，这两个品牌给袁诺的待遇都不错，其中学习机给的代言费还高。而品牌本身质量过硬，选择的代言人一般都是国民度高的一线，袁诺能拿到只能说情况特殊。


    但袁诺也有顾虑，这两个品牌找上门的原因太明显，因此没有立刻答应。


    「学习机不提，护肤品牌我认为你不用太担心，圈内艺人哪个不是一瓶面霜十几万，还时不时要做医美，但他们照样接护肤品牌。就连网友也清楚这一点，大多数人会选择品牌，并不是单纯看品牌代言人，还要从肤质、口碑等多方面去考虑，说白了，代言人能展现品牌特质，不赶客也就够了。」


    陈书燕劝道：「再说品牌方，他们要是真沦落到靠艺人卖货，他们这条路也要走到末路了。」


    「行，我考虑几天。」袁诺说道。


    陈书燕点头，又跟她谈综艺的事：「说实话，综艺我不太建议你接太多，容易形成刻板印象。」


    袁诺之前接综艺是为了钱，现在她手头翡翠充足，而且还有莉莲介绍的顾客，目前并不缺钱。而找上门来的综艺和野外求生有关，估计也是觉得她力气大是个看头。至于片酬，过去能吸引袁诺，现在她一单都能卖几十上百万，再看这些钱就能平静如水了。


    「那先不接吧，没有剧本找我吗？」袁诺问。


    《追兇者》杀青已经有三天，但她下一部戏还没有定，而陈书燕拿来的资源也没有可供挑选的剧本。


    「有倒是有，但要不剧本不行，要不班底不行。」


    「这样啊。」袁诺没料到自己会落入这样尴尬的境地，但想想也正常，女配前几年打下的基础太差，而她穿回来后拍的两部戏还没播。因此看起来热搜不断，人气很高，但有点追求的导演都不会选择她。而因为她人气找上门的本子，陈书燕也看不上。


    陈书燕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这部戏拍摄时间比较长。」


    袁诺躺在落地窗旁的垫子上，半眯着眼睛问：「嗯？」


    「赵源的电影，男主定了周锦程，女主没定，只是……」


    袁诺翻身趴在垫子上，好奇问：「正康十四年？」


    「你知道这部戏？」陈书燕惊讶。


    她当然知道，太知道了啊！


    《正康十四年》就是许甜甜在《熹微传》杀青后拍摄的那部戏，讲述的是亡国帝姬与新皇的爱情故事。电影上映后，票房口碑双双大爆，许甜甜一跃成为新生代小花中的佼佼者，而周锦程也因此迎来了事业高峰期。


    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周锦程和许甜甜的定情作，就在周锦程拿影帝当晚，两人公开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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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不知道什么缘故，许甜甜跑去拍《復读生》，档期冲突，《正康十四年》这部戏没法拍，所以这部戏到现在女主还没定。


    袁诺倒不是想掺和男女主，只是在原着中，这部戏制作好剧本好，赵源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导演，□□演员的功力一流。要是以前，她听说后不一定会有什么想法，但拍了《追兇者》后，袁诺想法不同了。


    只是……袁诺问：「只是什么？」


    「我只能给你争取到一个试镜机会，成不成要看你自己的表现。」说到这里，陈书燕顿了一下，「而且赵源不喜欢用流量。」


    「我算流量？」袁诺坐了起来。


    陈书燕用「你懂的」的眼神望着袁诺。


    袁诺默然，这又要说到女配的黑歷史了，她嘆了口气：「好吧。」


    她垂头丧气的，陈书燕以为她是不指望了，刚想开口安慰，就听见袁诺说：「我一定努力，让他知道我不是过去的我了！」


    下一秒她笑嘻嘻说道：「书燕姐你帮帮我呗，我保证，一定好好演，争取拿到角色不给您丢脸。」


    「噗嗤！」陈书燕闻言一笑，「我还以为你放弃了。」


    「这可是赵源！我爬也要爬去试镜啊。」


    「行吧，我帮你联繫。」陈书燕说完又点着袁诺说，「你也别总晒太阳，伤皮肤不说还容易黑。」


    「我天生丽质，不怕晒。」袁诺笑眯眯道，「我给您的丹药，您吃了吗？」


    说到这里袁诺忍不住感慨，这女人啊，到底还是爱美的。陈书燕之前态度多果断了，不要不想不在乎，结果呢，看到莉莲身上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忍不住心动了。


    前几天，她给袁诺打电话，吞吞吐吐问她丹药怎么卖。她帮袁诺那么多，袁诺哪能收她钱，当然是免费赠送，还关心她有没有吃丹药。


    看她促狭的表情，陈书燕就知道没什么好话，翻了个白眼说：「吃了吃了吃了！」


    陈书燕平时表情严肃，这会却难得红了脸，透出几分恼羞成怒，袁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陈书燕虽然帮袁诺争取到了试镜机会，但剧本人物小传是没有的，只能看原着熟悉一下故事。不过原着里大篇幅提到过这部电影，袁诺到现在还记得，因此知道电影改变方向如何，看原着的时候，电影故事也在她脑海里成型。


    除了看书，袁诺还花费了大量时间拉片，写观后感。拍《熹微传》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很有表演天分，但《追兇者》这部戏让她认识到了自己不足，在演员这条路上，她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赵源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导演，对电影肯定有自己的领悟，以她拍《熹微传》的状态，绝不可能打动赵源。


    幸好电影试镜在七月底，她又有知晓剧情的优势，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


    试镜准备期间，袁诺新增两个商务。经过考虑她还是答应代言学习机，尽管广告商可能会拿她的特殊经歷做文章，但学习机本身对孩子是有利的，如果她的经歷能让人更主动地去寻找学习方法，也是一件好事。


    商务合同签订，《每时每日》的播放也迎来了结局。


    其实《每时每日》早在六月底就应该结束，但最后四期话题度太高，节目组硬生生把四期建成六期播出，又拖了半个月时间。


    正好这天袁诺没事，《每时每日》一上线，她就打开电脑看了起来。


    《每时每日》播出后大爆，最后四期嘉宾和前两期不可同日而语，因此一点进去弹幕全是粉丝贺电。不过让袁诺没想到的是，在一众流量中，她的粉丝数量居然也很可观，不过黑她的人也很多。


    其实这些黑她的也不都是死忠黑，还有其他嘉宾的粉，比如徐梦妮、赵成钧粉。徐梦妮粉是因为节目录制中她和袁诺互相内涵，婊到飞起。


    和赵成钧就是老黄历了，先是一起空降韩炎炎直播间，后来又一起上综艺，她和赵成钧的缘分天成cp粉壮大不少，已经连续一个月霸榜微博cp榜单第一。cp粉多了摩擦就多，短短六十分钟的节目，两人cp在弹幕上撕了好几个来回。


    袁诺心脏强大，看人黑她脸色都不带变，于是就这么开着弹幕看了下来。


    最后十分钟，弹幕突然出现满屏的「前方高能预警！！！」弹幕，其中掺杂着少许「缘分天成szd！！！」。


    袁诺：「？！！」什么鬼？


    很快，她的疑惑有了解释。


    节目放到《每时每日》录制最后一天，晚宴结束后，赵成钧突然走到袁诺面前，低声跟她说了两句话。然后他们前后离开录制的房子，去到后院。


    然后赵成钧检查了一下摄像机，什么也没发现，说道：「就在这里说吧。」


    「你找我有事？」袁诺靠在院子栅栏上，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但露出镜头前的那半张脸眉头微皱，语气也不太好：「有事？」


    「你什么态度？」赵成钧表情非常臭屁，看起来很不爽袁诺的态度。


    「没事我就走了。」


    袁诺转身要走，却被赵成钧拉住：「那个……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小，想蚊蝇嗡嗡，但袁诺眉眼弯了弯，转身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对不起。」赵成钧脸色僵硬。


    「哎呀耳朵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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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页

    「袁诺！」赵成钧咬牙，「我跟你道歉你态度就不能好点。」


    「我对你态度还不够好？之前不相信我能扛起来水泥板，非要跟我打赌，还说输的人直播吃翔，我让你吃了吗？」袁诺冷笑，「还有，你自己道歉什么态度你心里没点数？板着一张脸死人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找我寻仇。」


    赵成钧脸色变了又变，像是有点后悔来找袁诺道歉，但他看到袁诺脸上讥讽的表情，愣了一下说：「我不是找你寻仇，是真心道歉，之前是我对你有偏见，这次录制我觉得……其实你人还挺好的。」


    袁诺猝不及防领了张好人卡，录制结束后好几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现在节目播放出。


    但是……当时赵成钧不是检查了没有摄像头，为什么会放出来。


    弹幕上观众都疯了，一半哈哈哈，一半说想看赵成钧吃播。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同寻常的弹幕出现——卧槽！赵成钧发博了！


    袁诺打开手机点开微博，直接搜赵成钧，进入页面后，一眼看到赵成钧新发微博上悽厉的两个字：【袁诺！！！！！】


    隔着屏幕，袁诺感受到了赵成钧的崩溃，和想杀了她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才发现更新出问题了啊啊啊啊啊啊


    第26章 噁心透了


    《赵成钧袁诺打赌内容大揭秘, 原来竟是为此！》


    《赵成钧袁诺赌注曝光后，赵成钧发博唿喊袁诺》


    《赵成钧：输了我直播吃翔！》


    当晚, 多家自媒体发布相关通稿，#赵成钧袁诺赌注曝光#、#赵成钧微博隔空唿叫袁诺#、#赵成钧：输了我直播吃翔#等话题纷纷登上热搜，热搜评论也相当精彩：


    「这对cp我磕了，缘分天成szd！」


    「哈哈哈赵成钧不愧是走在吃瓜第一线的男人, 不过直播吃翔赌注未免太大xswl！」


    「万万没想到, 我磕的cp会是这个走向[笑哭]」


    「赵袁空降直播间，我还以为是袁诺故技重施吸血赵成钧，原来她是手下留情哈哈哈！」


    「看过赵成钧跳舞, 超级酷帅, 但是本人居然是这种铁憨画风？」


    「今天又是被诺姐迷倒的一天！」


    网友吃瓜看戏，赵成钧团队却人仰马翻, 连夜开了数个会议商量该怎么公关。


    早上八点，李文短把刚到公司的赵成钧叫到办公室, 一见他就抓狂问：「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以前不是看袁诺很不爽，怎么突然想着去道歉？就算要道歉你能不能看看地方，是热搜没上够是不是？」


    赵成钧也一夜没睡好, 脸色不佳：「我检查过, 没有摄像头。」


    「那是你检查得不够仔细！」李文想到就来气，赵成钧是随行pd，却没想到节目组在旁边树上安了一个摄像头。


    而赵成钧检查过后以为那段交谈没有被录下，回来后没有跟李文提过，而节目组也没有就这段内容来询问团队意见, 于是这个片段被放了出来。结果显而易见，袁诺洗白了，赵成钧翻车了。


    但糟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赵成钧知道后第一时间不是联繫他，而是发微博隔空唿叫袁诺。唿叫个屁啊！出这件事袁诺高兴死了，哪管他的死活！


    李文躺在椅子上，捂着胸口心累到不行。


    赵成钧沉默半响说：「我以后不会了。」


    「什么也别说了，微博帐号密码交出来，未来半个月，大号小号都别登。」李文无力挥手，幸好网上目前舆论还算正面，网友磕cp也磕得兴起，赵成钧才没彻底翻车。


    李文拿出一摞文件，跟赵成钧说起pr指定的公关方案，大致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热搜不撤，公司进行舆论引导，将重点放在赵成钧特意道歉，知错悔改上面；第二是将两人塑造成从针锋相对到相知相惜的朋友，淡化赵成钧说的对袁诺偏见带来的影响；第三则要调整赵成钧目前人设。


    赵成钧一头雾水：「人设？我有什么人设？」


    李文回答：「天之骄子，酷盖男孩。」


    「调整之后？」


    「耿直boy，铁憨憨。」


    赵成钧馒头黑线：「什么鬼？你觉得我看起来很憨吗？」


    李文认真看了赵成钧半响，摇头，赵成钧脸上露出笑容，但下一秒听见李文说：「说话做事憨。」


    赵成钧怒：「我不……」


    「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联繫袁诺经纪人，跟她谈好后续合作。」李文耸肩，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赵成钧，「如果顺利，你将会有个长期cp。」


    *


    「炒cp？我跟赵成钧？」


    袁诺闻言差点笑死：「你确定吗？我跟赵成钧哪里有cp感？眼神没问题吧？」


    「不算炒cp，如果非要说，应该是炒作友情。」


    「抱歉，我跟赵成钧没友情可言。」袁诺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正康十四年》的原着。


    这是她看这本书第三遍，第一遍只是粗读，然后根据原着提到的内容梳理电影故事。第二部 是细看，结合梳理出的故事写出人物小传。到这一遍，袁诺才开始设想自己该怎么演。


    到第三遍，这本书被她翻得页脚卷皱，空白地方写满了笔记。


    她翻说完话，低头翻着书。


    「友情慢慢培养也就出来了，只是让你偶尔跟他互动，不用太频繁。」陈书燕说道，「这样对你的形象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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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成钧曾对她有偏见，但经过相处，两人一笑泯恩仇，也不失为一段佳话。重要的是，袁诺也能展现她的善良大方，不计前嫌。


    陈书燕说：「你以前不是说自己不记仇吗？怎么到他身上就不同了。」


    其实袁诺真不是记仇，赵成钧受的教训也够了。只是袁诺不耐烦这种弄虚作假，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艺人是商品，所以他们的爱情友情都可以拿来炒作。


    但她没办法把自己当成商品，如果非要贩卖私人生活，她也不会继续从事这个行业。


    听完袁诺的解释，陈书燕沉吟片刻说：「但这并不是贩卖你的私生活啊，就像是普通工作，你和同事发生冲突，但是在客户、老闆面前你能直接说我不喜欢他吗？不行的，这是工作。」


    「就像拍戏，可能不是每个演员都合得来，但是上了节目，他们依然得表现得很和气，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跟赵成钧，我也不是说让你们表现得像多年好友，像昨天他发微博唿叫你，你去评论，这样就够了。」


    昨天赵成钧发微博后，袁诺发了一张大笑的动图评论。


    「你看网友评论，都说你们感情好，你觉得这是在贩卖你的私生活吗？」


    袁诺接过手机，翻着她评论里面的评论，已经超过五万条，前面的都是磕cp和友情向的。


    「这件事对赵成钧影响挺大，所以李文才会找上我，他也不敢要求怎么样，只希望你不要公开场合说你们不熟、关系不好。」


    「好我知道了。」


    陈书燕一喜：「你答应了？」


    「别过分就行。」袁诺将手机还给陈书燕，皱着眉说。


    「过分了我都不答应。」


    *


    李文焦头烂额帮赵成钧收拾烂摊子时，林美凤正在看袁诺的录取通知书：「昨天我听清清说录取通知书该到了，我就寻思着这几天你要回来，你爸待会回来看到心里肯定高兴。」


    袁诺正站在阳台上往下看，袁中维还没回，所以她才能进家门。


    这里看到的景色楼下都能看见，但所处位置不同，看到的景色也不一样。在袁诺看来，从这里望下去景色漂亮多了。


    听见林美凤的话，袁诺转身走进客厅，笑着问：「我爸干什么去了？」


    「别人请他去看画，对了那人你也认识，就是你那次来送药丸，你爸在家接待的那个。」林美凤一脸可惜，「小伙子模样生得可好，就是双腿残疾，可惜了。」


    袁诺起先还没想起来，听她说后面的话猜到她说的是季伯琛，心里一动问：「我爸和他关系很好？」


    「你爸很喜欢他，说他们是一见如故，这阵子他们经常见面。」


    袁诺闻言呵呵两声，季伯琛这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来得这么勤快，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袁诺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声，走到阳台往下看。


    袁中维站在车旁，和车里的人道别后走进楼道。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在袁中维进楼后，她总觉得季伯琛抬头看了一眼。


    门外传来声音，袁诺没多想，跟着林美凤过去开门。


    袁中维穿着浅色衬衣西裤，平时严肃的脸上带着淡淡笑容，只是这笑容在看到袁诺时僵住，皱眉问林美凤：「她怎么来了？」


    袁诺心脏刺了一下，林美凤笑道：「诺诺不是参加今年高考了吗？她刚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京大化学系呢，听说是王牌专业，可难进了。」


    林美凤将录取通知书打开给袁中维看，袁中维低头扫了眼，目光转到袁诺身上。


    只一个眼神，袁诺立刻挺直了肩背：「爸爸！」


    「考上有什么用？心性不定，上不了几天学就放弃了。」袁中维声音冷淡，从袁诺身边走过。


    「我不会的。」袁诺转身追着袁中维进屋，声音急切，「您知道我不是那种心性不定半途而废的人，您知道的不是吗？」


    她在袁中维走进房门时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哽咽：「爸爸，您就真的认不出来我吗？」


    她手中的手臂一僵，袁中维背对着她，声音紧绷：「什么意思？」


    袁诺往回看了眼，林美凤站在客厅与餐厅交接处，一脸担忧地望着这里。她沖林美凤笑了下，擦干净眼泪对袁中维说：「爸，我们能谈谈吗？」


    她放开袁中维的手，他转身，低着头看袁诺。


    她素着一张脸，眼睛因为哭过而微红，神情紧张又期待。


    袁中维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看到过她这种表情，在过去三年里，她只在家里待过不到三个月。那时候她的眼神是不耐、轻视甚至厌恶的，仿佛一夕之间，他不再是她的父亲，而成了仇人。


    那时候他们发生过好几次争吵，她叫嚣着自己没有他这个爸爸。后来她去上学，除了要钱的时候，平时他打电话过去她总是不接。


    她被学校退学那一天，他们见了一面，他问她为什么堕落成这样。花花


    当时她怎么说的？


    哦，她说：「你的女儿早就死了！」


    是啊，他的女儿早就死了，她又为什么回来呢？


    书房里，袁中维坐在书桌后面，无悲无喜望着袁诺：「你想谈什么，说吧。」


    *


    「走吧。」季伯琛开口说道。


    阿康脚踩油门，轿车往前挪动，突然，后座又传来季伯琛的声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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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下轿车，看到季伯琛打开车门，探身出去说道：「袁诺。」


    袁诺闻声抬头，神色茫然看了车里一眼，耳后转过头，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季伯琛开口，让阿康将她带上车。


    阿康下车走到袁诺面前，声音刻板：「袁小姐，季总让您上车。」


    袁诺抬头看向阿康，又转头看向季伯琛，他眉头紧皱，一向冷淡的眼睛里泄露出几分担忧。袁诺心理诧异，奇怪他怎么会担忧，又想他怎么还没离开。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要疑心季伯琛是想看她好戏，但现在她却没想那么多，上到车里，在季伯琛旁边坐下。阿康走来为她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问道：「去哪里？」


    季伯琛看向袁诺，袁诺却呆呆望着车外，一声不吭的。


    「回家。」季伯琛说道。


    *


    半小时后，轿车停在季伯琛家楼下。


    袁诺抬头看了眼，像是才回过神：「这是哪？我要回家。」她说着拉开车门就往外走。


    季伯琛驱动轮椅过来，拦在她面前，皱着眉说：「这是我家，进去喝杯水吧。」见她没有反应，又补充说，「这里没有车来，待会让阿康送你回去。」


    袁诺看着他，沉默半响点头：「好。」


    这是季伯琛两年前买的房子，独栋带个小院子的别墅，面积并不大，共两层，六个房间八个浴室。整个房子设计都很平坦，门口没有阶梯，室内也没有错层设计。


    进门是客厅，摆了沙发组和电视柜，靠左边三角区域放着一架钢琴。室内整体以黑白灰为主，走的是性冷淡风，和季伯琛本人倒是挺像。


    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看见袁诺有些诧异，疑惑看向季伯琛：「先生？」


    「上些点心来。」季伯琛说道，让袁诺坐在沙发上，又拿起遥控器问：「看什么节目？」


    袁诺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声音缥缈：「随便。」


    很快，艾伦端了点心和茶水来。


    季伯琛将一杯茶放在袁诺面前：「喝点茶。」


    「我该走了。」袁诺坐直身体说。


    季伯琛看着袁诺，她今天穿的很精神，头髮扎成马尾，梳得整整齐齐，露出一张俏丽的脸蛋。平时她见人总是三分笑，那些笑意不见得入得眼底，但很有朝气。不像现在，穿着打扮都很精神，但眼角眉梢都是淡的，仿佛随时能羽化登仙而去。


    「喝杯茶。」季伯琛点了点茶水。


    袁诺瞪季伯琛一眼，她瞪人时眼皮往下，嘴唇紧抿，又多几分生气。


    季伯琛端起茶杯，抬手向袁诺示意，然后喝了口茶水。袁诺拿起茶杯，一口喝完，抬起下巴问：「现在可以了吧？」


    「不够。」


    「季伯琛！」


    「喝酒吗？」季伯琛突然问，转头对守在一边的艾伦说，「拿瓶酒来，喝什么酒？」


    「我才不喝酒！」袁诺说，经过上次缅甸行，她深刻认知到了自己酒量多差，喝醉后会做出多少丑事。所以没有解酒丸，当着别人的面她是不会喝酒的。


    但吃了解酒丸再喝有什么意思，都说借酒消愁，人都是清醒的，愁怨哪能消解？


    「红酒吧。」季伯琛说道。


    袁诺怒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没让你喝。」季伯琛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仿佛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我走了。」袁诺转身要走。


    「阿康现在有事，你可以选择走回去，嗯……」季伯琛说道，「大概一个小时能找到公交站吧，你体力好，想必没问题。」


    袁诺气沖沖走回去，季伯琛抬起下巴看她：「怎么，又想勒死我？」


    他眼带嘲讽，袁诺勐然清醒，停住脚步冷笑：「你好像很期待。」


    「嗯，是挺期待。」季伯琛点头，唇角微挑。


    「有病！」


    季伯琛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手掌拖着下巴看着袁诺：「我最近听说一个消息，有药丸能让人短时间内脱胎换骨，我找人买了些回来，发现我还吃过，你想不想看看？」


    袁诺闻言心下一凛。


    她的顾客都是莉莲介绍过来的，身份全都能查到，毕竟她卖的丹药药效虽好，却没有检测资质，走的是地下路线，需要万分小心。


    这也是袁诺为什么选择京大化学系的原因，不是因为看中王牌专业，而是她想通过现代化学，将丹药进行重新包装，走正规渠道发售。这样可以大规模售卖不说，也减轻了风险，不再有后顾之忧。


    她打算的好好的，不想又在季伯琛这里翻了船。


    她稳住心神，坐在沙发上，脸上笑容虚假：「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艾伦拿来了红酒，季伯琛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袁诺：「真不喝？我以为你今天想借酒消愁。」


    这就是袁诺不想见季伯琛的原因，他浸淫商场多年，习惯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每每把人勾起，又开始顾左右而言它，让人焦躁不已又备觉无力。


    袁诺穿到修仙界虽然有数十年，但门派风气好，少有勾心斗角。那些年她又一心修炼，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虽然比季伯琛多活几十年，但在他面前却总觉得自己是逃不出如来佛的孙悟空。


    袁诺心里憋闷，语气也有点沖：「你知不知道聪明人都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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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谬赞。」季伯琛微笑道。


    「我说你命短！」


    季伯琛挑眉：「这恐怕很难。」


    袁诺学着他挑眉，他说出后半句话：「毕竟，祸害遗千年。」


    袁诺哈哈大笑：「你对自己倒是认识深刻。」


    季伯琛耸肩，抿了口红酒，然后拿起遥控器换台。换了几次，电视里传来袁诺的声音：「你干什么！」


    袁诺转头看去，电视里放的是女配以前出演的电视剧。


    她在里面饰演的是女四号，一个恶毒女配，性格恶劣骄纵不堪。这个角色女配拿捏得很好，又或者说是本色出演。电视剧播出后，凭藉着一张脸和不错的演技，女配火了一把。


    只是好景不长，爆红后女配开始担纲女主，那是一部网剧，她在里面演技非常浮夸，电视剧播出后收到了一波人参。之后两年，女配境地每况愈下，到袁诺穿回来时已经没戏可演，只靠季伯琛拿到个女主角。


    看着电视，袁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冰冷：「换台。」


    「觉得难以回首？」季伯琛问道。


    「我为什么难以回首？」袁诺声音突然变大，几近嘶吼，「我是噁心！噁心透了！」


    真是噁心透了！被那么个人占据身体三年，她的家人、学业乃至人生，不断被糟践！


    她想起父亲说的话：「三年前你说你恨透了我，不是也不想再当我的女儿，好，我答应你了。三年过去，你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就又想起我这个父亲了？」


    「你说那三年不是你，是别人占据了你的身体，所以她胸无点墨、冷血无情，现在你回来了，所以能考上大学。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者哪一天，你突然又觉得我不配当你的父亲，认为我对你的关心让你噁心，再次故态萌发，我又该怎么办？在等三年，等你清醒，等你又回来？」


    「我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这些年我只当我妻子女儿都已经去了，这样挺好，真的挺好的。」


    那些字句，像一根又一根针扎在她心上，让她痛不欲生。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能那么冷血，对别人的好视若无睹。为什么她不能对爸爸好一点，让她不要那么绝望，不敢再心生希望。


    袁诺情绪彻底崩溃，终于嚎啕大哭。


    她就这么仰面躺在沙发上，丝毫不顾及形象，不停流泪，嗓子里发出绝望的嘶吼。


    不知哭了多久，她被揽入一个怀抱，耳边传来季伯琛的安慰：「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她紧紧抓住面前的衣服，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她的声音干涩沙哑：「过不去的，过不去的！」


    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


    不论她多么努力，那些伤痕都无法被弥补。


    过不去了，再也过不去了。


    *


    袁诺哭了很久，哭得累了，闭着眼睛在季伯琛怀里睡去。


    季伯琛低头看着她，她眼睛依然红肿着，大概是梦里睡不安稳，时不时发出抽泣声，眼角泪痕未干，身上有不同平日的柔弱感。


    其实她身材纤瘦，脸蛋巴掌大，五官精緻漂亮，偶尔看人时，怯怯柔柔的，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但她总是笑着，仿佛什么都难不住她，一切尽在掌控，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觉得不可一世，让人厌恶。


    但她就刚刚好，只让人觉得有生气，像一棵草，哪怕雨水倾盆，打弯了叶子，依然能復原，向着阳光茁壮生长。


    她是这样的人，哪怕痛苦绝望，胸口也梗着一口气。


    但今晚，那股气消失了。


    季伯琛伸手为她擦去泪水。


    「先生？夫人她……」艾伦走到沙发旁，躬身问道。


    季伯琛将她抱起，她个子虽高，但体重很轻。但就算如此，抱起她对季伯琛来说依然不是轻松的活，他只能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按动轮椅前往电梯。


    上到二楼，进去主卧，季伯琛袁诺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他没有立刻离开房间，而是静静看着袁诺，脸上没有表情。


    双手的酸痛感提醒着他身体的缺陷，对普通人来说简单轻松的事，对他来说却那么艰难。尽管早知道这一点，但在这个夜晚，依然挡不住心头涌来的挫败感。


    第27章 两不相欠


    袁诺在陌生的房间醒来, 第一反应是看身上穿的衣服。


    还是昨天那套，而且皮肤有点粘腻, 显然没洗过澡，也不像是事后。袁诺松了口气，下床赤着脚下楼，走出走廊, 她看到楼梯旁边的电梯, 昨天的记忆迅速回笼。


    她在季伯琛面前失控过好几次，脸也丢得差不多了，这会心情倒还能稳住。


    下到一楼, 季伯琛不在, 昨天一直守在旁边的青年从外面走进来，他手上拿了一捧花, 相貌英俊一身西装，气质不凡, 袁诺一时有点疑惑他的身份。


    艾伦走进来，看到袁诺微微点头，说道：「先生上午有个会议, 已经去公司, 夫人饿了吗？。」


    「不用。」袁诺被他的「夫人」喊了个激灵，说道，「你不用喊我夫人，叫我名字就好。」


    「那怎么可以。」艾伦温柔笑道，「我去厨房看看, 您喜欢中式还是西式早餐？」


    「都行。」


    艾伦微笑离开，来去匆匆却风度翩翩，袁诺不由感慨，真不知以他的相貌气质，怎么会在季伯琛家里当管家，进娱乐圈年薪百万也不成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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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季伯琛身边的人相貌都不错，保镖兼司机阿康也身材高大，十分酷帅。


    想到这里袁诺很有理由怀疑，季伯琛选人都是看脸的。要不是原着中提过，当初车祸后，他性格大变，无心活下去，是女主的鼓励让他走出痛苦，因此将她视作白月光，袁诺都要怀疑季伯琛性取向了。


    不过也说不定，原着里说他对白月光感情多深，现实中却看不出来，说不定真有什么猫腻。但想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季伯琛性取向要是真有问题，也不会跟女配结婚。


    想到女配，袁诺脸色又沉下来。


    「夫人？」


    袁诺抬头，「哦」了一声，起身跟着他去餐厅。


    餐厅并不大，摆放着一张长桌，窗户是玻璃的，外面是后花园。花园里种了不少花，开得正旺盛，袁诺认出其中两种就是艾伦刚才拿进来的。


    袁诺收回目光，看向站在旁边的艾伦，问：「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袁诺点头，又说：「你要不坐下来，你在这我有点……不太习惯。」


    其实她在修仙界的时候，干过伺候人的活也被人伺候过，但她毕竟长在红旗下，穿回来后又没经过这阵仗，一时有点不习惯。


    艾伦歉意地笑了笑，找理由离开了餐厅。


    *


    早餐后袁诺接到季伯琛电话，他说会安排司机送她回去。


    「阿康没跟你一起吗？」


    季伯琛轻描淡写说：「哦，家里还有买菜的车。」


    「季伯琛你故意的吧？」袁诺磨牙。


    「我是好心，」季伯琛说道，袁诺开口想要反驳，却被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打断，「以你当时的状态，你认为我会放你一个人离开？」


    袁诺一愣，偏过头说：「你管我那么多。」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袁诺抿唇不答，季伯琛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说：「像刺猬，因为受过伤，不敢接近别人，也不敢接受别人对你的好，所以用尖刺想把人吓走。」


    「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袁诺冷笑。


    「又一根刺。」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袁诺问，同样不等他回答就说，「像电影里阴险的反派人物，总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实际上说不定哪天翻船就gg了。」


    季伯琛「呵」了一声：「看来你已经恢復了。」


    「我又没事。」袁诺想起艾伦说的话，「你不是在开会？」


    「嗯，挂了。」


    「再也不见。」


    季伯琛轻笑一声，袁诺耳朵像是被烫了一下，挂断电话。


    艾伦走进客厅，说道：「车已经准备好了。」


    袁诺走出去，外面停着辆银灰色奔驰，她笑了声对艾伦说：「你们家买菜的车挺好。」


    艾伦一愣。


    袁诺笑笑没有解释，拉开车门上车，坐进去后又摇下车窗，对艾伦笑了一下，说道：「我叫袁诺，你叫什么？」


    艾伦又是一怔，迟疑说道：「艾伦。」


    「我觉得你挺不错的，咱们加个微信吧。」袁诺笑眯眯道，在艾伦说话前打开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你吧。」


    艾伦拿出手机，两人加了好友，袁诺沖她眨眨眼睛：「改天见。」


    *


    袁诺说着改天见，实际上刚离开季伯琛家就开始给艾伦发消息，问他名字是中文还是英文的，又问他怎么会在季家上班，季伯琛那么难搞，他日子过得肯定很艰难吧。


    问得艾伦直发流汗的表情包。


    袁诺哈哈大笑，沉郁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只是好景不长，当晚他再给艾伦发消息，就发现自己被删除了。袁诺不甘心，给他发好友申请，措辞非常可怜：「你把我删了吗？[流泪]」


    消息刚发出去，袁诺手机就响了，来电人是季伯琛。


    袁诺接通电话，没好气问：「干嘛？」


    「你故意的吧？」季伯琛语气阴森。


    「什么？」


    季伯琛冷笑：「是我让艾伦把你删掉的。」


    「哦。」袁诺躺在床上，不咸不淡应了声，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没声音，她才笑道，「季总你这事做的不太地道啊。」


    「彼此。」


    「怎么能说彼此呢？我都要恢復单身了，当然得准备起来，不然岂不是做不到无缝衔接？我觉得艾伦真不错，长得好，气质好，还特别温柔，他沖我一笑我的心都要酥了。诶，季总您在听吗？您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季伯琛讥讽，「给你出主意让我头顶再绿点。」


    袁诺从床上下来，坐在飘窗上往外看，玻璃上映出她现在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季总，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呵。」


    「听到你冷笑我就放心了，」袁诺靠着窗户玻璃，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我气死了你更放心。」


    「不不，其实你人还是不错的。」


    「不觉得我龟毛难搞？」


    「嗯……也就一般般难搞吧。」袁诺捂着嘴巴笑了一阵，突然敛了笑容，语气严肃，「诶，季伯琛。」


    季伯琛没好气说：「我在。」


    「我们谈个交易吧。」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袁诺闭上眼睛躺在飘窗上，声音轻轻的：「我帮你治好腿，你给我两千万，然后我们离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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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里传来沉重的唿吸声，袁诺睁开眼睛，重复说：「我帮你治好腿，你给我钱，我们离婚，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季伯琛咬牙切齿问：「袁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我能办到吧。」


    袁诺望着飘窗顶部，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她唇角翘起：「其实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毛病很多，但你人真挺不错的。」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袁诺拿下手机，拨通电话。


    无人接听。


    *


    都说绝地逢生，袁诺目前的境况大抵如此。


    亲情婚姻一团糟，修炼却一日千里，《正康十四年》试镜前，袁诺突破鍊气三层。


    突破后袁诺身上出现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身体更轻盈了，力气增大不少，五感也更灵敏。但也有不好的地方，京市空气太差，刺得她总是不舒服。


    因此陈书燕来接袁诺时，看她墨镜口罩全副武装，满意说道：「你终于有点当明星的自觉了。」


    袁诺：「……」


    上车后，陈书燕跟袁诺说起今天试镜的情况：「《正康十四年》是季禾影视主投的电视剧，制片人江涛，你听过没有？」


    「听说。」


    姜涛是赵源的老搭档，监制过不少知名电影电视剧，在季禾影视担任总制片职务。


    「今天他应该会到场，周锦程也可能会来，他是男主，话语权不小。」说到这里陈书燕有点担忧，周锦程和袁诺关系可说不上好。


    之前拍《熹微传》，为了让周锦程适应，前期都没安排他和袁诺的戏份。


    「但做主的是赵源。」


    陈书燕乐了：「看来你很有信心。」


    袁诺谦虚：「也就七八分把握吧。」


    「行啊，你要是能争取到这个角色，我就给你送个大代言。」


    「有眉头了？」袁诺笑看向陈书燕。


    「有机会，如果你能成为源女郎，这事八成能定下来。」陈书燕肯定说，「我保证，这次之后，你的影视商务资源会有一个大的提升。」


    娱乐圈里想争取好资源，无非两种途径，一是有后台愿意砸钱，二是手里现有资源好。而赵源的戏，就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好资源，成了源女郎，后面不用袁诺争，就有大把资源餵到她嘴里，直到市场验证她撑不住。


    而女主的星途也验证了这一点，同时她也撑住了，所以越来越好。


    当然，许甜甜身上有女主光环，所以除了少时缠绵病榻，一生都十分平坦。而袁诺却连身为下场悽惨的女配都不如，命运多舛，直至现在孑然一身。


    但袁诺这人从来不知道放弃，不论亲情还是事业，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认输！


    她就不信自己过不好这一生！


    *


    季禾影视在海城区，对老京市人来说，这里算是郊区。但这些年京市房价持续飙升，想在这里买房也不容易。季禾影视在这里有一栋大楼，除了办公区外，楼内有多个摄影棚与录音室，功能非常齐全。


    《正康十四年》试镜地点在十二楼摄影棚，袁诺到时影棚外面走廊有工作人员在发号码牌。这次试镜的除了女主外，还有几个重要角色，配角都是半海选形式，因此排队领号码牌的人不少。


    看到袁诺从电梯里出来，走廊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我去看看。」陈书燕对袁诺说了声，走到工作人员旁边问了几句，拿了张号牌回来，对袁诺说道，「试镜九点半开始，先去休息室等着吧。」


    休息室在走廊尽头，过去时陈书燕跟袁诺说着竞争对手情况：「我知道的有梨可、陈芳佩来参加试镜，梨可年纪稍大，长期在偶像剧里打滚，竞争力不大，但陈芳佩你得注意。」


    陈芳佩今年十九岁，比袁诺还小点，入行却已经十五年，也是目前国内最年轻的影后。但童星大多逃不过「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魔咒，陈芳佩也是如此，她这几年沉寂不少，幸好这两年模样长开了，才重新杀回这个圈子。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圈内经纪公司与三大院校老师推荐过来的新人和学生，这些人人气不够，表演经验不足，但并不是没可能出现黑马。


    袁诺走进休息室，还没坐下来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梨可满脸惊喜：「诺诺好久不见！」


    袁诺转头看向陈书燕，她耸耸肩，袁诺忍着笑说：「好久不见。」


    其实她和梨可关系实在一般，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不熟。但梨可对她这么热情，她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不是？不然传出去别人要以为她耍大牌了。


    拥抱过后，梨可拉着袁诺坐在身边，笑眯眯说：「我从经纪人那里听说参加试镜的人里有你，我当时心就咯噔了一下，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呢！」


    「我也是。」袁诺真诚说道，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为梨可紧张过。


    原着中梨可就参加过试镜，但她演了多年偶像剧，表演模式已经套路化。而且她工作忙碌，并没有太多时间揣摩角色，来参加试镜连原着都没看过，试镜中的表现没有打动任何一个人。


    因此袁诺并没有把梨可当成对手，或者说，她并没有把同来试镜的竞争者当成对手。


    她的对手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赵源。


    只要她能打动赵源，别人如何对结果都不会有影响，但要是她没能打动赵源，哪怕其他人都是菜鸡，角色都轮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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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们都很紧张呢。」梨可假笑道，「对了，你拿到人物小传了吗？」


    「没有。」


    梨可悄悄舒出一口气，面上却说：「这样啊。」


    「你拿到了吗？」袁诺明知故问。


    梨可笑了声说：「当然没有啊，我怎么可能拿到人物小传。」


    她虽然这么说，休息室里其他人脸色却沉重了几分。从梨可的态度来看，她肯定是拿到人物小传了，想想也是，她毕竟是大明星，待遇当然和她们不一样。


    袁诺心里哂笑，梨可总是爱卖弄这些小聪明。


    *


    试镜九点半开始，梨可第一个进去。


    她在摄影棚里待了五分钟就出来了，也没回休息室，而是匆匆离开，看来她试镜的结果和原着一样。第二个是电影学院的应届生，进去将近十分钟，然后第三个，第四个……


    直到陈芳佩进去，袁诺拿着号码牌走到摄影棚门口等待。


    这一等就是十五分钟，出来时陈芳佩沖袁诺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别有压力。」陈书燕拍了拍袁诺的背。


    袁诺伸手比了个「ok」，深吸一口气走进摄影棚内。


    如陈书燕所说，导演赵源、制片人江涛、编剧王恺和男主周锦程都在摄影棚里，除了他们，还有若干工作人员，正在调试机位灯光。


    袁诺走到长桌前面，将自己的号码牌放在桌上，说道：「赵导、江总、王老师、周老师好，我是袁诺，来试镜七公主。」


    「袁诺，」赵源翻着桌面上的资料，沉吟道，「我看过你演的戏。」


    一般人听到这话可能会感到惊喜，但袁诺心里却是一沉。果然，赵源说道：「我看不懂，不明白你演的是什么。」


    赵源说完，抬头看着袁诺。


    影棚里灯光开得很亮，袁诺素颜前来，神色变化清晰可见。但出乎赵源意料，她只是抿了抿唇，然后笑道：「说实话，我现在也看不懂。」


    「哦？这么说你对今天的试镜很有信心，」赵源脸上露出一丝兴味，「看过原着吗？说一下你对九公主这个人物的理解吧。」


    「看过，」袁诺低头，沉吟片刻说，「初看我不太喜欢九公主，说她有骨气，可国灭了她却仍旧活着，说她贪图富贵，却对将军横眉冷对，郁郁而亡。」


    「后来呢？」赵源问道。


    「第二遍看，我知道了她的无奈，她能一死，但她死了，侄儿未必能活。可她身为帝姬，与将军有父仇，心有不甘，已存死志。」袁诺侃侃而谈，耳后总结说道，「她虽然出身高贵，但实际上是个可怜人，也是个普通人。」


    赵源低头思索片刻，从面前的白纸中抽出一张，递给袁诺：「你演一下这段。」


    袁诺接过纸片，上面写的是将军起兵，她听闻消息的那场戏。片段中没有台词，只寥寥几个字叙述场景与她的表情。


    袁诺快速扫过，说道：「我准备好了。」


    摄影棚虽然准备了灯光和机位，但布景一概没有，袁诺从旁边拿了张凳子，搬到镜头下，然后坐在凳子上。


    当她坐着时，身体微微前倾，右手仿佛抵着什么，手掌撑着下巴，嘴角带着浅笑。然后她转身，笑道：「瞧你，慌慌张张作甚？」


    然后神情渐渐发生变化，先是笑容消失，她努力翘了翘唇角，可脸上笑容并不比哭更好看：「我早料到的，我早聊到了……」


    她起身，走向赵源他们坐的方向。


    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突然，她用手捂住嘴巴，晕倒在地。


    她倒地得很结实，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编剧制片都吓了一跳，赵源说道：「起来吧，痛不痛？」


    「还好。」


    赵源没有立刻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锦程跟袁诺对场戏吧，就演这一段。」


    「好。」周锦程起身，接过纸片看了眼，递给袁诺。


    这是男主求娶女主，女主找上门的那场戏，台词比刚才要多，氛围也不同。袁诺看了一遍后说：「我记住了。」


    试镜不比正式拍摄，只有一条，表现好就能争取到机会，表现不好直接被pass。


    而这场戏，整体效果不如刚才的独角戏，倒不是袁诺发挥不好，而是周锦程的表演有点迴避，两个人之间的化学反应没有出来。


    结束后，赵源说道：「具体结果三天后通知你，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试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导说什么了吗？」


    袁诺在影棚里待了半个小时，时间是试镜人员中最久的，陈书燕以为结果会不错，没想到袁诺从影棚里出来就板着脸，还一言不发，倒像是事情砸了。


    袁诺躺在座椅上，听到陈书燕的话一把扯下帽子，神色阴沉说：「不太好。」


    「为什么不太好？你演砸了？」


    「有一场砸了。」袁诺简单把事情说了，越说越生气，忍不住骂道，「不就是对场戏吗？至于跟被逼迫一样？又不是没合作过！」


    陈书燕听后倒是放下心来：「你不是说只要打动赵源就够了吗？后面一场主要问题在周锦程身上，未必会影响赵源对你的评价。」


    「希望吧。」袁诺无力摆手。


    话是那么说，但演员之间的化学反应也是非常重要的，不然电影效果很难出来。原着中女主能拿到角色，也有这层原因在，她和周锦程只隔着一层纸，表演对手戏时化学反应自然很好，导演也因此拍板选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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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之前没太担心过这件事，是因为她跟周锦程合作过，那时候对手戏也没什么问题，以为他们之间对戏效果哪怕不如他跟许甜甜，总不至于太差，谁知道……


    袁诺只觉得心累，不想再提了。


    *


    袁诺心累时，季伯琛心情也不太好。


    昨天郑雅丽姐妹团聚会，她喝多了酒跟人睡了一觉。在这圈子里，一夜情其实算不上什么，记得做好保护措施就够了。但郑雅丽睡的人有点特殊，对方已婚，有妻有子，且昨晚刚好撞上对方妻子上门捉小三。


    偏偏郑家人只知道仗着周家的势作威作福，不但没将对方安抚好，还气得对方非要上网爆料。


    周玉琴见没法收场，就想到了老爷子，火急火燎带着郑雅丽来周家哭。


    周老爷子听后气得进了医院，季伯琛得知消息后赶到医院探望。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求预收！！！


    《穿书八零之假千金》


    文案：


    林桃花重生后做了三件事：


    第一是写信给亲生父母，告诉他们家里养的那个女人是假闺女！


    第二是决定把自己前世丈夫留给假闺女，答应了媒人说亲。


    第三是找到前世假闺女的丈夫，早早接触，立志要嫁给他！


    这是《重生八零》里的剧情，而林佩则穿成了被女主抢了丈夫，被养父母送回农村而抑郁成疾早早逝去的假千金。


    《我是重生文男主的白月光》


    文案：


    但凡重生文男主，前世都有个白月光，欺他骗他玩弄他，今生打脸她报復她，不家破人亡流落街头不罢休！


    很不巧，余妙妙就是这个白月光，而即将被她抛弃的男主已经重生！?


    为了站在道德制高点，让男主不能轻易对她下手，余妙妙果断立起了迷妹人设，对着男主一天三顿彩虹屁。


    早上阎铮走进教室：「天啊我男朋友好帅！」


    中午阎铮吃饭：「吃饭都这么优雅！」


    晚上阎铮刷题：「连做题都这么性感！」


    吹到女主出场，余妙妙只等男主爱上女主，跟她和平分手。


    可是她等了又等，却等到男主把她按在墙上，声音阴鸷：「你这么爱我，我们当然要白头偕老，是不是？」


    瑟瑟发抖的余妙妙：「！！！」


    第28章 郑雅丽出事


    老爷子身体没大问题, 只是精神很不好。


    他一生讲信用爱面子，可临到老了却因为小女儿里子面子都丢了。


    季伯琛走进病房, 看到老爷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想什么。他今年已经七十三岁，年纪不小了, 背嵴有些佝偻, 头髮已经花白，整个人都显出老态来。


    「吃苹果吗？」季伯琛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用水果刀削皮。


    「你怎么来了？」老爷子转头看他一眼。


    「听说您病了, 过来看您, 病房里倒是安静。」


    「被你大舅赶走了。」


    季伯琛嗤笑：「难怪。」


    「你老实说，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周老爷子双手撑在床上坐起来, 神色严肃问。


    事情发生后，郑雅丽只知道以泪洗面, 说是玉知薇设计害她。直到他进了医院，听到周行松打电话通知季伯琛他住院的事，才说事情跟季伯琛有关, 还怀疑这次的事是季伯琛和玉知薇合谋。


    说他跟玉知薇合谋, 周老爷子当然不信，但若要说跟季伯琛无关……这半年里，季伯琛对周玉琴态度的改变他看在眼里，若非他还活着，只怕郑家都不復存在了。


    果然, 听到他的问题，季伯琛轻笑一声：「我说没有，您相信吗？」


    「我相信。」


    季伯琛神色渐淡，垂眸说道：「您信错我了。」


    「伯琛，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小姨，」周老爷子闭上眼睛，声音无力，「你别动她，至少我活着的时候，别动她，成吗？」


    「苹果好了。」季伯琛将切好的苹果装盘，递给周老爷子，「您慢慢吃，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您。」


    *


    郑雅丽出事的消息是袁诺的新客户告诉她的。


    这个客户也是莉莲介绍的，她刚在季伯琛那里翻了船，现在警惕心正强，一般人介绍的客户都不搭理。而莉莲是合作最久的，有些话袁诺可以直接跟她说，因此袁诺目前只接她介绍的客户。


    对方叫沈倩倩，是个富二代，因为相貌普通而一直有点自卑，前几年疯狂整容，有一次手术失败导致歪嘴斜眼。因此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到现在连家门都不肯出。她母亲是莉莲的客户，有时难免说起自己的担忧，她这样孤僻，父母在时还能护住她，可他们去世了呢？


    人总有生老病死。


    也正是因为她父母的爱子之心，袁诺才答应帮她。


    那天试镜结束后，她又去了惠文小区，却得知袁中维去写生，过段时间才回的消息。虽然林美凤安慰她说父亲只是一时没想通，但林佩心情依然郁郁了几天。


    但她也明白，伤痕并非一日而成，她想让父亲相信她，也非一日能达成的。但水滴石穿，总有一天父亲会看到她的改变，会相信他的女儿回来了。


    由己思人，袁诺对沈倩倩也多了几分耐心，听她怀疑药效也不生气，几天下来两人勉强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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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倩倩大概是真的没朋友可分享八卦，因此把连结发给了袁诺，发了一连串「哈哈哈」问：「你知道郑雅丽吗？」


    「知道。」袁诺回復消息说。


    「她出事了。」沈倩倩幸灾乐祸说。


    袁诺点进去她发的连结，是个网红的微博，用长篇大论痛诉丈夫哺乳期出轨，她和朋友前去捉姦的经过。不但有文字，还配有视频，视频镜头有点混乱，但有几个镜头郑雅丽的脸拍得很清楚。


    下面评论都是支持博主，痛骂小三的：


    「真不明白长这么漂亮干嘛去当小三，交个男朋友不好吗？」


    「我靠这小三也太嚣张了吧，完全不怕正室啊！」


    「我好像发现了小三的身份，还是富家千金来着，有钱有颜去当小三到底图什么？」


    袁诺退出微博，看到沈倩倩发来的大笑表情，问：「你不喜欢她？」


    「当然不喜欢。」沈倩倩发来语音，「我跟她是初中同学，那时候我胖嘛，她就总是嘲笑我，给我取外号。后来高中我就换了个学校，结果她有一次到我学校看朋友，跟大家说我以前的外号叫胖妹，去他妈的胖妹！」


    「后来呢？」


    「我高中喜欢上一个男孩子，犹豫很久跟他告白了，我不知道他是郑雅丽的男朋友……」说到这里，沈倩倩的语气变得低落起来。


    莉莲之前说过她的情况，她小时候性格开朗，高中经歷校园暴力才开始自卑。她认为自己会受到伤害是因为自己长得胖，太普通导致的，所以疯狂瘦身和整容，结果又落到这个境地，以至于越来越不爱出门。


    而那场校园暴力的缘由，应该和郑雅丽有关。


    过了几分钟，沈倩倩又说：「她出事我太高兴了！」


    「我也很高兴。」袁诺说。


    「为什么？你跟她也有过节？」沈倩倩只是想找人分享一下心情，没想到袁诺跟郑雅丽也有仇。


    「嗯……有点摩擦。」


    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次聊天后，沈倩倩对袁诺的依赖突飞勐进，再也不怀疑丹药功效，袁诺也因此做成一笔大单子。


    好事成双，郑雅丽事件也有了结果。


    网上的消息自然是压下去了，但沈倩倩家境虽然不如郑家周家，但她身在圈内，也能拿到第二手消息。


    「听说郑家本来准备让她联姻，结果出了这事联姻的事黄了，她名声也臭了。她在国内待不下去，前几天出国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来。」沈倩倩喜气洋洋说，「听说她是得罪了人，被设计了，真想知道是谁这么牛逼，我得给她送枚锦旗。」


    「被设计？」袁诺问。


    「我也是听人说的，她跟那个男的好像不认识，是她们姐妹团聚会，她喝多了酒就跟人滚到一起了。」


    「姐妹团，哪些人？」


    沈倩倩说了几个名字然后说：「好像玉知薇也在。」


    袁诺瞭然，郑雅丽也真是胆大不怕事，刚得罪玉知薇还敢跟她混在一起，她不被设计谁被设计？玉知薇也是，毁人清白这招也真是够毒辣的。


    心里也提高了警惕，郑雅丽背后算计她，她就能毁郑雅丽清白，她这个抢了玉知薇男人的还能跑脱？袁诺又想起季伯琛，自从那次打电话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她给季伯琛发过几次消息也没有回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袁诺心里正发愁，接到陈书燕的电话：「《正康十四年》女主定了。」


    「谁？」离试镜已经过去一周了，袁诺都不指望自己被拿到角色，但毕竟是她努力争取过的电影，哪怕不去想，心里还是在乎的。


    「是你。」陈书燕声音里藏着笑意。


    「我？你没搞错吧？」


    「当然没搞错，赵源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他对你很满意。」


    「之前不是说三天给结果吗？我还以为这事黄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这两天准备一下，我约了赵导后天谈合同的事，你跟我一起过去。」


    袁诺应了声，丢了电话躺在沙发上，过半响突然笑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


    *


    两天后，袁诺跟陈书燕去赴宴。


    这次饭局上，袁诺跟赵源又讨论了一下电影内容，袁诺在原着里电影剧情的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了解，和赵源聊得十分投机。


    饭局结束，合作也基本定下，只剩下合同细则需要慢慢商量，签订合同后就等着进组了。


    合同细则商谈非常顺利，八月初，合同正式签订，袁诺也拿到了第一版剧本。这版剧本和原着里提到的有点差别，虽然如此，袁诺还是研读起剧本。


    整个八月，袁诺大多数时间待在家里。虽然如此，她在网上依然是风云人物，因为这个月她宣了两个商务，一个有逼格一个有国民度，商务资源在同龄女星中可以说非常不错了。


    商务资源宣完后，袁诺又受某蓝血奢侈品牌邀请出国看了场秀。


    她出国那几天，网上屠得血雨腥风。


    当红艺人手里基本都有几个国民品牌，但真正有高奢的却屈指可数。二十到二十五岁的女艺人中，到目前为止高奢方面完全空白，袁诺是第一个跟高奢有接触的艺人。


    而看秀当天，袁诺一袭黑色低v领鱼尾裙，尽显婀娜有致的身材，白皙的衣服和礼服的纯黑形成鲜明对比，让她看起来如同暗夜的精灵。照片上传到国内，迅速被轮上热搜，舔颜者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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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裙子超季礼服，袁诺穿上后效果也出众，因此看秀后网上虽然没消息，但东升娱乐一直在和品牌方谈后续合作。


    不过高奢都高冷，或者说是对国人苛刻，再大牌的明星都难的拿到代言。一般红的艺人基本只能拿到单线大使，就这样还得降代言费，并且经过长期考核，袁诺才刚开始，一时半会未必能谈下来。


    时间悄然而过，九月一日，京大开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恢復单更，不定时加更这样


    第29章 学校开学


    京大离袁诺家比较远, 报名期过后就要军训，因此袁诺当天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去。穿回来半年, 她生活用品和衣物多了许多，虽然精简再精简，依然装了两个行李箱。


    陈书燕得知她过去直接住宿舍后，特意抽出时间送她去学校。


    路上陈书燕交代说：「到了学校记得跟人搞好关系, 最要紧是和和气气的。」


    女配和她那些同学就没处好关系, 后来出道后，还有个同学上网爆她黑料。这半年袁诺变了不少，但学校里人多口杂, 也防不住人心。


    「知道, 书燕姐您跟我妈一样。」袁诺笑道。


    「滚蛋！我生得出你这么大闺女吗？」


    「那倒是，而且您现在皮肤多嫩啊, 走出去别人肯定当你是我妹妹。」


    陈书燕气笑了：「你可收收你的伶牙俐齿吧，到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


    袁诺手撑着车窗, 侧头看着陈书燕，她皮肤难得染上一丝薄红。袁诺笑着摇头，这人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模样变年轻了, 脸皮也变薄了。


    啧啧。


    袁诺兀自感慨着，陈书燕转头狠狠瞪了袁诺一眼：「再看我你就自己走过去。」


    袁诺忙做出封嘴的模样，陈书燕嗤笑一声。


    到了京大，陈书燕跟袁诺一起去入学手续。怕引起围观，袁诺特意戴上了平面镜和口罩, 不过九月份的天气戴口罩有点奇怪，一路上有不少人扭头看她。


    办完入学手续，接着办理住宿，等手续办完时间也到中午了。她们就没立刻去宿舍，而是先去外面吃饭，京大外面小饭馆多，很多还是老字号，味道很不错。


    她们随便挑了家人少的饭馆进去，点了两个菜。


    因为人多口杂，两人也没说工作上的事，而是聊起上学，陈书燕说道：「来了学校就想到我们上学那时候，当时我考上大学，家里也没人来送，自己一个人大包小包拖着坐火车来京市。」


    「是不是觉得岁月匆匆，特别感慨。」袁诺笑着问。


    「是啊，感慨。」陈书燕笑了笑说，「你好好念，可别再出退学的么蛾子。」


    「明白。」


    吃过饭，她们在学校门口将行李拿下来，拖着往宿舍楼走去，路上有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支了摊子卖生活用品。


    陈书燕问袁诺要不要买点，她只带了衣服鞋和被套来，棉絮、开水瓶等生活用品是一概没有的。


    「待会我自己来买就行。」袁诺说道，「而且宿舍楼下肯定也有卖的。」


    等到了宿舍楼下面，果然也有卖生活用品的摊子，看到人来就吆喝起来，十分热闹。


    宿舍楼下大门敞开着，新生入学这几天管得不严，两人进去后，袁诺说道：「我来提吧。」从陈书燕手里接过箱子，她宿舍在四楼，陈书燕提着箱子上去还不得喘死。


    袁诺修炼进入鍊气三层后，体力增强不少，如今的她虽然扛不动百来斤的东西，但几十斤是没问题的。于是人来人往的楼梯间里，就见身材纤细的少女一手拎着个大箱子，看呆了一群人。


    上到二楼，有个男孩子从楼上下来，看到便说：「我来帮你提吧。」


    说着就要从袁诺手里接过箱子，还说：「那个箱子也给我吧。」


    「不用了。」


    袁诺话音刚落，刚接过箱子的男孩子脸色就变了变，这箱子也……太他妈重了吧！


    「你……没事吧？」袁诺迟疑问。


    「没事。」男孩子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拎着箱子，朝袁诺勉强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敬畏。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奇怪的场景，瘦小玲珑的女孩拎着箱子健步如飞，身材高大的男孩拎着箱子步履蹒跚。


    终于到了403号宿舍，男生放下箱子干笑道：「你力气挺大哈哈哈。」


    袁诺摘下口罩，笑道：「多谢帮忙。」


    看清袁诺脸的那一瞬间，男生脸颊涨红，站直了身体鞠躬说：「没、没有我给您添麻烦了！」


    卧槽尽然是袁诺！那个能抗几十公斤水泥板的袁诺！他到底干了什么啊！


    「没有没有。」袁诺从陈书燕提着的袋子里拿了瓶饮料递给男孩，笑道，「是您帮了我，我叫袁诺，化学生物专业。」


    「赵峰。」男孩手忙脚乱接过饮料，红着脸说，「我、我跟你一个专业。」


    他没在袁诺宿舍多留，很快就离开了，等他一走，陈书燕笑起来说：「这些好了，你不用再担心狂蜂浪蝶。」


    「我从来没担心过。」袁诺开了瓶水说。


    她住的是四人间，左右中间各摆着一张上下铺，两边是衣柜和桌子。宿舍里没有阳台和浴室，洗澡要去走廊尽头公共浴室。


    说实话，条件不算好，不过袁诺适应能力强，很快就淡定了，将饮料放在仅剩的一张商铺上，然后将行李箱放进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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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好后，袁诺对陈书燕说：「我送你回去吧。」


    袁诺重新戴上口罩，跟袁诺一起下楼，路上碰到好几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她。陈书燕笑道：「你怕是已经出名了。」


    「我不出名吗？」袁诺反问。


    「我说的是你刚才的壮举，啧啧。」陈书燕笑不可支。


    袁诺不太在意，她的职业註定她的学生生涯不会太平静，但怎么看待却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


    送到楼下，陈书燕说：「别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你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ok。」袁诺笑道，站在原地看着陈书燕走远，才转身走到卖生活用品的摊子，选购生活用品。


    摊子老闆是三个学生，其中女孩子说道：「选购物品满一百可以帮忙送上楼哦。」


    *


    收拾好后已经下午两点，这期间袁诺舍友回来了两个，一个叫郑妍，一个叫陈雨桐。


    郑妍名字看着秀气，实际上是东北人，个子不算高，但有北方人的爽朗气。陈雨桐是南方人，戴着副黑框眼镜，说话轻声细语，性格有点内向。


    而剩下一名舍友叫程思琪，京市本地人，报完名就回家了。


    总的来说，袁诺对舍友很满意，程思琪性格未知，但郑妍和陈雨桐都性格单纯，看着就很好相处。


    郑妍和陈雨桐也很高兴和她住一个宿舍，陈雨桐虽然不追星，但知道袁诺是京市理科状元，觉得她非常厉害。至于郑妍，在袁诺整理箱子时，她一直蹲在旁边看着，等袁诺清完了问：「没有了？」


    「怎么了？」袁诺疑惑。


    「你真的不用护肤品啊！」郑妍凑近了看袁诺的脸，受到刺激扶住额头，「天啊这竟然是真的？」


    「你看过《每时每日》？」


    「看过！」郑妍用力点头，「我是你的忠实粉丝！觉得你超酷的，刚才听说我们这栋楼来了个力气超大的女生，我就觉得可能是你，没想到我们居然住一个宿舍！」


    袁诺挑眉，居然已经传遍了。


    *


    当天晚上，#袁诺开学#的话题上了热搜。


    这消息是郑妍告诉袁诺的，她是手机发烧友，吃饭都要刷手机，因此看到了热搜。袁诺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哦」了一声。


    郑妍好奇问：「你们明星是不是都这样，不care自己上热搜的？」


    「上多了就习惯了。」袁诺说道。


    郑妍哈哈大笑：「你这话要是被黑子听到肯定要骂死你！不过都说好多热搜是买的，真的吗？」


    「有买的，也有搜索上的，还有平台方为了kpi弄上去的。」袁诺认真想了想，「我的话，反正我没出过钱。」


    郑妍好奇问，「因为你上热搜太多，不需要买了？」


    袁诺微笑摇头：「不，因为我穷。」


    郑妍又哈哈大笑，之后没有再问娱乐圈相关问题，继续刷手机去了。


    吃过饭，三人散步回到宿舍，房间里有点闷热，郑妍开了空调，袁诺坐在床上看书。


    《正康十四年》还在筹备中，正式开机要到年底，到时候京大也要放寒假，不过赵源电影拍得慢，她的戏份虽然不如周锦程，总要拍两个月，下学期肯定得请假。


    她报考京大时和系里领导谈过，只要她这学期能拿第一名，学校就能通融放她出去考试。但如果去拍戏了，下学期没考到第一，就得乖乖呆在学校念书。因此袁诺的考验并不是高考后就结束了，如果她想兼顾，这四年里每一场考试对她而言都是考验。


    时间不等人，袁诺只能提前开始预习。


    看书到十一点钟，宿舍里熄了灯，袁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并没有立刻睡着。


    她已经很多年没睡过多人宿舍，虽然能够接受，但到底不习惯，还需要时间适应。而且摆在面前的事也不少，学业、事业，还有父亲那里……袁教授暑假写生一去就是半个月，回来后没多久又去了国外，说是学术交流。


    袁诺还是希望能跟他再谈一谈，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一直想到凌晨，袁诺在迷迷煳煳睡去，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季伯琛打来的电话吵醒。


    「你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还？」


    听到这话后，袁诺认真思考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欠他一顿饭。


    季伯琛声音阴恻恻的：「该不是忘了吧？」


    哦对！袁诺想起来了，笑道：「怎么会，我记得清楚着呢！您说地址，我立马过去。」


    「我让人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30章 考虑考虑


    上次通话后, 袁诺跟季伯琛有段时间没联繫了。


    因此路上袁诺一直在琢磨，季伯琛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 是决定离婚了？还是又要出什么么蛾子。


    眼看轿车越开越偏，袁诺忍不住问：「请问我们这是去哪？」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袁诺一眼，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用沉默对付过去。袁诺靠在后座发散思维, 猜想季伯琛应该不是要杀她灭口吧, 不至于啊。


    一路胡思乱想，轿车进入京市有名的富人区，然后停在私人停机坪外面。


    「到了。」


    袁诺往外看去, 停机坪内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飞机下面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个人走过来, 说道：「季总在等您。」


    袁诺跟着他进去，上到直升飞机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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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康坐在驾驶座上, 季伯琛则坐在后面，看到她随意说道：「来了。」


    「他会开飞机？」袁诺坐到季伯琛身边问。


    季伯琛点头，收起电脑说道：「走吧。」


    螺旋桨开始旋转, 飞机启动, 噪声很大，袁诺不得不靠近了季伯琛，在他耳边大声问：「我们去哪里——」


    季伯琛微微侧头：「吃饭。」


    他没有很大声说话，袁诺只看到他的口型，勉强辨认出, 翻了个白眼说：「我知道吃饭！去哪里吃啊！」


    季伯琛拿出手机，打字：「你欠我的，我说了算。」


    袁诺翻了个白眼，她就欠了季伯琛一顿饭，怎么被他说得欠他很多一样。她抢过手机，打字说：「只吃饭！」


    季伯琛似笑非笑看了袁诺一眼，好像在问她还想有什么一样。


    袁诺不想理他了，转头看向外面。


    直升机已经升到飞行高度，低头看下去，城市变得渺小，行人更是看不见。直升机比客机小，离舱外更近，胆子小点的从直升机往外看可能会害怕，但袁诺并不觉得，这点刺激比御剑飞行差不多了。


    她有炼丹房的金手指，前世修行时学什么都快，唯有御剑飞行，别人半个月能练成，她足足练了三个月才敢上天。不过炼成后她就爱上了那种感觉，没事的时候到处飞，因此去过很多地方。


    但现在怕是不成了。


    御剑飞行要筑基期才能修炼，她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突破。就算突破了，她体内的灵气也不足以支撑她飞多远。


    胡思乱想中，直升机开始降速、然后停落在码头，一艘游轮停靠在岸边。


    「要出海？我后天还要军训。」


    「不耽误你军训。」


    季伯琛说话时操控轮椅，自己下去直升飞机，直到这时袁诺才发现直升机经过改造，他可以不需要别人帮助上下。


    袁诺跟在季伯琛后面走向码头，说道：「我可只欠你顿饭，游轮钱不付。」


    这时从游轮上下来个人，笑道：「哎呦你可算来了，等你等得头髮都白了，哎呦，嫂子也在吶。」然后给季伯琛使了好几个眼色。


    袁诺认出他，玉知薇办的聚会上见过，当时他就坐在季伯琛身边，只是不知道名字。袁诺看向季伯琛：「这位是？」


    「姜哲，袁诺。」季伯琛给他们做了介绍，然后说道，「他生日，今晚这顿饭不用你付钱。」


    「我可没答应陪你来参加什么朋友生日会。」袁诺靠近季伯琛，压低声音说道。


    季伯琛微笑：「回去自费。」


    「就知道你找我没好事！」袁诺抿唇，沖姜哲笑了一下，「生日快乐，不过生日礼物……」她睨了季伯琛一眼，「某人没有提前说，也没有准备。」


    「不用不用，嫂子能来我已经非常高兴！」姜哲呵呵笑道，将人迎上游轮，然后让工作人员带袁诺去房间，自己则把季伯琛拉到一个休息室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顺便。」


    姜哲「哦」了一声说：「她缠着你？」


    他就说男人不能太温柔，上次玉知薇办的聚会他给袁诺撑腰，可不就给了她错误信息，现在好了，被缠上了吧！


    「她欠我顿饭，正好你办生日会，所以就顺道过来了。」


    「你这样……诶不对，」姜哲正要劝季伯琛，话说到一半回过味来，「合着我才是那个顺便。」


    季伯琛微笑：「你对自己认知非常明确。」


    「靠！」姜哲骂了声，坐在沙发上，扬扬下巴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离婚吗？怎么现在……又搞一起了？」


    「没有。」季伯琛说道。


    是没有离婚还是没有搞到一起？


    念头在心里绕过，姜哲看着季伯琛脸色，到底没问出来。休息室里安静半响，季伯琛说：「我回去了。」


    「诶，等会！」姜哲喊道，坐直了身体说，「待会甜甜也会过来，你……」


    季伯琛神色淡了些：「怎么叫她过来了？我记得你们不熟。」


    姜哲摸了摸鼻子说：「我这还不是想着你老大不小了，又说要离婚，我想着给你们撮合撮合。」


    季伯琛揉揉眉心：「我还不知道你有保媒拉縴的爱好。」


    「我还不是都为了你。」姜哲没好气说，「谁知道你这边还没断吶，待会两人要是见了面，是不是不大好？」


    「没事。」季伯琛说道。


    姜哲耸肩：「行吧，您老人家头铁。」


    虽然这么说，姜哲还是忙活了起来。


    先前他为了让季伯琛和许甜甜有更多时间相处，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个套房，既然袁诺来了，房间自然得调整调整。


    这件事他刚才都没敢说，不然季伯琛要是知道了，肯定能怼死他。


    估摸着许甜甜也快到了，姜哲火急火燎出去，找到负责工作人员的领班，让他赶紧通知穿上服务员，千万、一定要把徐甜甜带到别的放假。


    领班听后立刻用对讲机将这件事传达下去，只是很快有服务员说道：「可是……许小姐已经到了……刚进房间。」


    姜哲：「！！！」


    *


    游轮一层套房里，袁诺和许甜甜面面相觑。


    她是真没想到季伯琛能那么狗，把她和许甜甜安排到一个房间，想看她们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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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袁诺微笑道：「这个房间是空的。」


    「哦，」许甜甜愣了一下，「谢谢。」


    她拿着行李箱走进房间里，顺便关上了房门。袁诺靠着窗户，心里数数，当她数到「八」，套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季伯琛，他进来问：「看过房间了？」


    「看过了。」袁诺笑着补充，「环境很不错。」


    「那就好，你睡哪个房间。」袁诺指了指左手边的房间，季伯琛闻言指着另一个房间说，「我睡这里。」


    「哦……」袁诺拖长了声音，「季总心思很深啊。」


    季伯琛微微皱眉，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将放在客厅沙发旁边的行李箱拖起，往许甜甜刚进去的房间走去。


    季伯琛刚走到门口，套房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袁诺摊手：「我去开。」


    季伯琛推开门，袁诺走到门口，两只手一起按下房门，套房里响起两个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伯琛——」


    袁诺打了个响指，沖季伯琛一笑：「季总，度假愉快！」


    许甜甜站在房间里面，看到外面三人，也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笑容迟疑：「伯琛哥……你……」


    季伯琛转头看向姜哲，表情像是结了层冰：「不解释解释？」


    「是这样的，」六道目光中，姜哲硬着头皮走进来，解释说，「工作人员安排错了房间，把你们房间安排到一起了，其实甜甜你的房间应该在隔壁。」


    姜哲笑容僵硬问：「需要我帮你把行李拿过去吗？」


    袁诺坐到沙发上，看着站在一起的三人，微笑说道：「看来船上的工作人员非常有心，很想给季总创造机会呀。」


    「袁诺。」季伯琛揉揉眉心，语气无奈。


    许甜甜久久没有回应，姜哲问：「甜甜？」


    「你们……不住在一起吗？」许甜甜眼里隐隐藏着期待。


    季伯琛在袁诺之前开口：「袁诺生我的气，不让我跟她一起住，甜甜，麻烦了。」


    许甜甜眼里的光渐渐暗淡，她勉强笑了下说：「不麻烦，应该的。」


    她转身回房间，姜哲干笑说：「伯琛，我……」


    季伯琛冷冷看他一眼，对许甜甜说：「让姜哲帮你拿吧。」


    姜哲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一激灵，从许甜甜手里夺过箱子说道：「对啊，我来我来，隔壁也是个套间，比这里还宽敞点。」


    走出去后，姜哲带上门，他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外。


    季伯琛没有拿行李回房间，操控轮椅到达袁诺面前，脸色阴沉问：「你知道她在里面。」


    「知道啊。」袁诺点头承认，「还以为是季总心思深沉，想给自己创造机会，原来只是误会啊。」


    季伯琛用手捏了捏眉心：「袁诺，我们谈谈。」


    袁诺闻言坐直了身体，面上却笑嘻嘻的：「您说，我听着呢。」


    她自觉提的离婚条件不过分，虽说要了两千万，却是有附加条件的。季伯琛因为车祸，坐了十年轮椅，而从原着来看，他还会一直坐下去。两千万换一双腿，对他来说怎么都不是亏本买卖。


    因此袁诺觉得，上次匆匆挂掉电话是因为她说得太直白，刺痛了他的自尊心。经过一个月的思考，季伯琛肯定会选择答应。


    离婚治腿追求新生活，一举三得啊！


    *


    「刚才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袁诺唇角微挑：「刚才什么事？是季总朋友想撮合你和心上人，还是我没有提前告知，让你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


    季伯琛拧着眉看着袁诺。


    「前者呢，怪天怪地怪你朋友，怎么都跟我没关系。至于后者我自认为已经非常客气，要是心黑的就该把视频录下来发到网上，说不定我还能趁机洗白一波。」袁诺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笑吟吟看着季伯琛，「要不咱们再来一遍？」


    「我跟甜甜没有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袁诺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耸了耸肩，她要是不知道原着，说不定就信了这话。


    她脸上笑意淡淡，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季伯琛说道：「我们是夫妻，你的态度会影响到别人的判断，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袁诺「啧」了一声：「不必要？」


    季伯琛点头，渣的坦坦荡荡。


    不过许甜甜必不必要她也不在乎，点头说：「行吧。」然后眼巴巴看着季伯琛。


    他们对视了足有一分钟，季伯琛终于开口：「你先休息，到吃饭时间叫你。」


    见他准备离开，袁诺喊道：「等等。」


    季伯琛转头看过来：「嗯？」


    「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比如……离婚什么的？」袁诺提醒说。


    季伯琛手撑在轮椅扶手上，侧过头看着袁诺，他的眼睛比刚才亮了点，袁诺心中大定。对季伯琛这种大佬来说，两千万跟能站起来相比当然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还能甩了她这个不必要的妻子。


    在袁诺期待的表情中，季伯琛唇角微翘：「我思考过，能否站起来对我来说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嗯……没有两千万重要。」


    袁诺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朝季伯琛砸过去：「那你叫我来吃饭！」


    季伯琛接了枕头，说道：「午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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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袁诺醒来时，游轮已经飘在大海中央，远处海天相接，不见海岸线。夕阳西下，晚霞遍布，将海水染成金黄色。


    袁诺坐着看了会夕阳，掏出手机，却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她下床往外走，去季伯琛房间敲门想问有没有wifi，但等了一会没有人应，只好走出套房。


    外面是走廊，地面铺着红毯，走廊呈椭圆形，中间从一层直接通到天花板。不知道是游轮隔音太好，还是人都不在，从一楼到在楼没有一点声音。袁诺脑子里冒出好几个念头，什么游轮惊魂，又或者是只剩她一个。


    边胡思乱想边往走廊尽头走去，尽头有一扇玻璃门通往外面。袁诺推开门，海风送来音乐声，袁诺低头看去，甲板上有几个身材曼妙的比基尼女郎在做日光浴。


    她抬头看去，上面人头攒动，音乐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袁诺走进门，乘坐电梯上到顶层。


    这艘邮轮一共三层，一楼二楼是休息室、餐厅和客房，三层也就是顶部有泳池和酒吧。酒吧里放着嘈杂的音乐，里面群魔乱舞。泳池边的男女大多穿着泳装，或是在水里游来游去，或是坐在泳池边跟人说话。


    姜哲穿着一件花衬衫搭配短裤，手里捏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像一只求偶期的孔雀。


    当袁诺走出电梯，不少人看过来，如今圈内人都知道袁诺飞上枝头的事，只是看她孤身一人生来，看向她的眼神里难免带着轻视。


    袁诺逡巡一圈，没看见季伯琛人影，准备离开。


    姜哲穿过人群走过来，笑道：「嫂子好，是找伯琛的吗？他在一楼休息室，我带你过去吧。」


    但袁诺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船上有wifi吗？」


    姜哲愣了一下：「有的。」他接过袁诺手机，帮忙连上密码，「我送你下去？」


    「你确定下去只有他一个人在休息室？」袁诺接过手机问。


    姜哲楞了一下，转头看了眼，不见许甜甜身影，心里忍不住打鼓。但在袁诺面前还得帮忙圆话：「嫂子你说的什么话，伯琛不一个人在休息室，还有谁陪他不成？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袁诺转身走进电梯，电梯是玻璃的，隐约倒映出姜哲的影子。


    袁诺转身，姜哲手忙脚乱收起手机，抬头笑了笑，走进电梯里，按下楼层：「嫂子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


    「随便。」


    「那吃西餐吧，大厨是我特意请来的，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厨师团队。」姜哲笑呵呵介绍，袁诺很给面子扯起唇角笑了一下，姜哲无奈抿唇：「嫂子跟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袁诺没兴趣听人说她以前如何如何，说道：「你跟外面给人的感觉一样。」


    「哦？嫂子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姜哲来了兴致。


    「花花公子，多情滥情。」


    姜哲脸色一僵，看着袁诺走出电梯，又停住脚步转头笑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季伯琛……」


    姜哲咽了一口口水，袁诺却卖起了关子，改口问：「餐厅在哪？」


    「这边。」姜哲领着袁诺往餐厅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


    下午季伯琛刚痛骂了他一顿，要是知道形象被他带坏……姜哲深吸一口气，解释说：「嫂子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这个人平时是非常老实的，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


    袁诺转头朝甲板看去，那几个姑娘拍完了照片，往船舱走来。


    「有点眼熟。」袁诺若有所思说。


    姜哲冷汗滴下来：「那些都是我朋友带来的，不熟！我跟他也不熟，就是偶尔一起玩，这次我生日他非要来，我说来就来吧，还带一群女的来。我当时就发脾气了，我说你来就来吧，带那么多人干嘛？当我这里什么地方！」


    「他死乞白赖求我，那一群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咱们出海港口偏啊，一群人大老远赶来，我这不是不忍心吗，就让人上穿了。」解释完姜哲擦了擦汗，喘气说，「其实我真的特别老实，长到三十岁，女朋友都没交一个。」


    怕袁诺不信，姜哲停住脚步，目光真诚而专注地看着袁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就、就天打五雷轰！」


    「轰——」


    姜哲脸僵了，往餐厅外面看去，夕阳西下，万里无云，转身骂道：「你呀有病——伯、伯琛，你怎么也开这种玩笑。」


    季伯琛收起手机，不冷不热说：「怕你被噼死，给你放个音效，给你避避灾。」


    「噗嗤！」袁诺终于没忍住笑起来。


    姜哲看看袁诺，又看看季伯琛，心里哀嚎：「我他妈这都是为了谁啊！」


    季伯琛问袁诺：「醒了？」


    「嗯，你不是在休息室吗？」


    「刚才上楼没看见你，想着你应该是醒了，下楼来找。」季伯琛操控轮椅到窗边的座位。


    餐厅里装修得很别致，桌与桌之间用绿植隔开，季伯琛就坐在绿植后面，所以刚才姜哲没看见他。后来他出来，姜哲正转身真诚望着袁诺，袁诺没提醒，所以他才会被吓一跳。


    袁诺坐到季伯琛对面，姜哲一时拿不准走还是留，心里正犹豫着，就听见袁诺说：「坐啊，还是姜少有人相邀，走不开？」


    「怎么会？」姜哲连忙否认，顶着季伯琛杀人般的眼神坐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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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朋友挺有趣的。」袁诺笑道。


    姜哲松了口气：「一般一般。」右边的视线更凌厉了，连忙说，「不如伯琛。」


    「我看你比他有趣多了。」袁诺笑吟吟问，「要不要加个微信？」


    「那当然……不了！您有事用伯琛微信找我就行，有我能做的，必定万死不辞！」姜哲都不敢转头看季伯琛，硬着头皮说，「上面还有客人，我先走了，你们慢吃！」


    说完僵着身体起身，火烧屁股似的走了。


    大概是太过紧张，他走路都有点顺拐，袁诺看得哈哈大笑：「你朋友说相声的吧！刚才你是没听见，长篇大论说得我差点忍不住了。」


    「忍不住要微信？」季伯琛声音凉凉。


    袁诺敛了笑容，挑眉问：「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他是我的朋友。」季伯琛说道。


    「不是朋友就行？」


    季伯琛脸色沉下来，定定地看着袁诺，良久开口：「不行。」


    袁诺拿起桌面上放着的餐刀把玩着，靠着椅背看着季伯琛：「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你怎么想的。」


    「你明白。」季伯琛说道，招手叫来侍应生，点餐后说，「袁诺，其实你很聪明，只是你不愿意深想。」


    袁诺神色冷了下来：「深想什么？」


    「深想我们的婚姻。」季伯琛说道，「的确，它存在很多问题，比如结婚目的不纯，比如前期相处不太愉快，所以我们都想结束这段婚姻。但是现在，它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你并没有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我们不能相处试试？」


    「你爱我吗？」


    季伯琛沉默片刻，说道：「你吸引着我。」


    「所以你宁可一辈子坐轮椅，也不愿意离婚？」袁诺嗤笑，「没想到季总还是个情圣。」


    季伯琛看着面前的少女，其实说少女并不那么恰当，在某些方面，她的思想格外成熟，。但在感情上，她一片空白，空白到冷酷。


    他早已认知到这一点，也清楚他的感情只会得到她的嗤之以鼻。因此他想过保持沉默，但沉默意味着失去，他这一生失去的人或物太多，已经不想再失去。


    季伯琛点头：「我们试试吧，半年为期，结束后如果你依然想离婚，你可以带走我的一半财产。」


    「哇！好大方。」袁诺笑道，「我考虑考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31章 刺猬小姐


    天黑后, 游轮上的狂欢也开始了。


    袁诺吃饱喝足，并不想掺和, 跟季伯琛坐在酒吧角落聊天。袁诺穿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还真没跟季伯琛好好聊过，总是针锋相对，互相、哦不季应该说是季伯琛单方面给她挖沟。


    聊的事情也不新鲜, 跟郑雅丽有关。


    先前郑雅丽出事, 袁诺从沈倩倩那里得知的只有后果，此时就向季伯琛打听起经过。


    原来被捉姦后，郑雅丽因为被厮打, 不但不知道悔改, 还叫嚣着要让正房没好下场。正房被激怒，扬言一定要曝光她。到这时候, 郑雅丽才知道害怕，找上周老爷子。周老爷子被激住院, 就错过了时间，让对方把视频爆了出来。


    等周家腾开手跟人谈判，将事情压下来时, 这件事已经上过了热搜。虽然最终原配删了微博, 郑雅丽的名声依然毁了。本来郑家准备联姻，因为这件事也只能搁置，郑雅丽几年之内别想在圈子里抬起头来。


    季伯琛半点没说郑雅丽的反应，但袁诺稍微一脑补就猜到了，笑得不成样子。


    「你很高兴？」


    「我高兴啊。」袁诺坦荡点头, 说起那次慈善晚宴的事，「当时我就奇怪自己哪里招她惹她了，她要这么针对我。」


    「后来？」季伯琛问。


    袁诺抬抬下巴：「后来就知道啦。」


    季伯琛顺着袁诺视线看过去，许甜甜一袭白裙站在栏杆旁，手里端着杯酒，正和身边的男人说话。突然，她抬头看过来，目光忧郁哀怨。


    「啧。」袁诺感嘆。


    季伯琛收回目光：「甜甜她不是这种人。」


    「呵。」袁诺嘲讽一笑。


    她也是最近才想起来，原着中郑雅丽是许甜甜的好友。不过她们的关系说是好友，不如说是打手，但凡要跟许甜甜抢男人的女人出现，郑雅丽都会挡在前面，「啪啪」两巴掌上去。


    只是那天慈善晚宴，袁诺没看见她和许甜甜一起，一时没有认出来。后来听说名字才猜到缘由，郑雅丽针对她哪怕不是许甜甜指使的，肯定也跟她脱不开关系。


    「你觉得她是什么人？」袁诺凑到季伯琛面前，好奇问，「单纯天真白富美？命运多舛弱女子？」


    她背着灯光，皮肤在月光映照下白皙剔透，眼睛却很黑，有亮光闪烁，不见阴霾。


    「聪明人。」


    袁诺一怔，然后「吃吃」笑起来：「季总，在你心里女人是不是分为两种，一种蠢的，一种聪明的。」


    「还有别的。」


    「还有什么？」


    季伯琛望着袁诺，询问：「你真要我说？」


    他眼中藏着浅浅笑意，这往往是要给她挖坑或者怼她的节奏，一般袁诺是不会踩坑的。只是她太好奇了，于是问道：「于是问道。」


    「刺猬。」


    袁诺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季伯琛说：「刺猬现在不想理你，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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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伯琛哈哈大笑。


    酒吧隐约喧嚣，其他人听不见他的笑声，但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当初车祸后，季伯琛半年没有出现在人前，直到季禾因为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季伯琛临危受命成为季禾的新任董事长，雷厉风行剪出异己，收拢权利，短短十年内，季禾资产扩张数倍，成长至今。


    这十年里，季伯琛脸上鲜有笑容，甚至给人的印象总是很阴郁。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大家各自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虽然大家知道季伯琛和袁诺结婚了的事，但两人一没办婚礼，二从未一起出现过。


    哪怕今天姜哲生日，季伯琛带袁诺来参加，两人也一直没有同框。直到晚上，两人才一起出现在顶层。


    因此不少人都觉得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也是，袁诺爱周锦程人尽皆知，季伯琛怎么可能真对这样的女人上心。至于为什么结婚，大概还是跟他的腿有关系，季伯琛再有能耐手腕，没有健康的身体，哪家疼女儿的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就连玉知薇，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爱季伯琛，只怕也早被家里逼着嫁给了别人。


    可是现在，季伯琛脸上的笑容告诉大家，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姜哲从侍应生盘子里端了杯酒，递给许甜甜。许甜甜接过酒，笑容勉强说道：「谢谢，生日快乐。」


    她举起酒杯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姜哲说道：「抱歉。」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就是……」许甜甜转头看着黑夜中的大海，沉默起来。


    前段时间季伯琛生病，孤零零躺在病床上，袁诺人影都不见一个。虽然他说袁诺有事，可到底什么事能让她对自己丈夫不闻不问？


    真是不甘心啊……竟然输给这样一个女人！


    *


    「晚安，刺猬小姐。」


    袁诺关上门又拉开，趴在门口对季伯琛说：「我思考过了，决定对你进行考核，你目前得分是，六分。」


    「唔，那还不错。」


    「百分制。」袁诺如愿看


    到季伯琛脸上笑容僵硬，笑容狡黠。


    但她很快敛起笑容，一脸深沉地走向季伯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说：「季总，你要加油啊。」


    「等等。」季伯琛拉住袁诺的手，「你这算是答应了吗？」


    袁诺用「你想什么美事呢」的眼神瞪着他：「当然是我决定要不要接受你的提议的考核！」


    季伯琛：「……」


    袁诺哈哈大笑，抽回手说：「晚安，早点睡。」


    话虽然这么说，但季伯琛要是辗转反侧一晚上，她肯定也是高兴的。


    看着门在面前被关上，季伯琛用手撑着额头，无奈地笑了笑。


    *


    第二天上午起来，游轮已经返航。


    等回到京市，天色已经暗下来，在袁诺的要求下，季伯琛将袁诺送到距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偏僻巷子里。


    下车前，季伯琛拉住袁诺的手问：「我现在几分了？」


    「这种时候不应该都是问多少分或者几十分吗？」袁诺惊讶，然后又露出瞭然的神情，「看来季总很有自知之明嘛。」


    季伯琛：「呵。」


    「恭喜你，九分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季伯琛：「并不。」


    「哦，我还想跟你说，本来你已经十分了，但是你沖我冷笑所以减一分呢，既然你不在乎就算啦！」


    袁诺嘴巴说着不说不说，实际上什么都说了，季伯琛咬牙：「你故意的吧？」


    袁诺笑看着季伯琛，仿佛再说：我就是故的，怎么样？


    季伯琛深吸一口气，伸手给袁诺整理了一下头髮，说道：「回去早点睡。」


    袁诺拉开门下车，笑容满面沖他挥手，然后转身朝学校走去。她心情显然不错，走路时脚步轻快，没一会又跑起来。


    季伯琛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侧过头轻笑一声，很快敛起笑容：「走吧。」


    *


    袁诺回到宿舍时，发现气氛有点沉闷，开玩笑说：「你们怎么了？想我了？」


    陈雨桐抿唇，犹豫了一下说：「程思琪来了。」


    袁诺看向郑妍下铺，原本只铺着棉絮，叠放着被子的床上多了个蚊帐，防尘布一边关着，一边挂在钩子上。枕头上放着一个包，零散放着些化妆品。


    「怎么，吵架了？」袁诺抬头看向坐在床上看书，一言不发的郑妍。


    郑妍依然不说话，陈雨桐抿唇说：「嗯。」


    「为什么吵架？」袁诺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要换的睡衣，准备洗澡需要带的物品。


    「我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郑妍没好气说，「嫌卫生不干净，宿舍里空气不好她倒是自己动手打扫啊，就知道逼逼！」


    袁诺看了下地面，卫生开学那天她们三个一起打扫过，毕竟刚开学，各自生活用品没有那么多，宿舍里没有堆满，看起来算是干净整洁的。当然，想做到一层不染是不可能的，住过的学生太多，地面、墙面难免留下痕迹。


    至于空气不好，女生宿舍能有多少异味？更何况窗户一直开着通风。


    郑妍还在抱怨：「我就没见过这么事逼的人，当自己还是家里小公主，张张嘴就有别人给她干活？」


    「哐！」


    郑妍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个子娇小的姑娘从外面进来。她刚洗过澡，身上穿着睡衣，用力把盆和桶放在地上，冷笑说：「有本事就当面说，背后说人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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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不敢说？」郑妍从床上坐起来，「我还就说了，事逼！事逼！事逼！」


    「你！」程思琪大步走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拉郑妍，「你给我下来！」


    「我就不！」郑妍缩到角落里，但床就那么大，她个子又高，就算缩着还是被程思琪抓住腿，把她从床上往下拉。


    程思琪力气也不小，一把把郑妍半边身子扯下来。袁诺一见连忙上前，抓住程思琪的手说：「你松开，小心把人摔着。」


    袁诺一时没注意，手上使了点力气，程思琪疼得「啊」了一声，松开郑妍的腿。郑妍火气窜上来，翻身从床上下来：「打架就打架，你当我怕你？」


    「够了！开学就打架，你们这大学是不想念了是不是？」袁诺大声说，松开了程思琪的手。


    程思琪握住手腕坐在床上，红着眼眶说：「你们都是一伙的！」


    「什么一伙不一伙？」袁诺气笑了，「你是不是还要说我们联合起来欺负你？」


    「本来就是！」程思琪大声说道。


    袁诺把郑妍拉到凳子坐下，自己也坐在她旁边，问程思琪：「你有没有嫌弃宿舍卫生空气不好？」


    「本来就是，难道我有说错？」程思琪梗着脖子说。


    「我们宿舍打扫再干净也就这样，你如果对环境不满，要么申请换宿舍，要么自己动手打扫干净，」袁诺伸手一指窗户，「喏，抹布就在那里。」


    「凭什么我来打扫，我才刚住进来！」


    「你想谁来打扫？我、郑妍、还是雨桐？」


    程思琪偏过头：「我才不管你们谁扫。」


    「是啊，别让你打扫就够了是吧？」袁诺冷笑，「你当我们都是你家保姆，听您大小姐命令行事是吧？」


    「我可没那么说。」


    「你是这么想的。」郑妍大声说。


    「既然你没那么说，我向你道歉，抱歉误会你了。」


    程思琪闻言涨红了脸，她是有点公主病，但涉世未深，脸皮还不够厚。这种人也好对付，袁诺以退为进说道：「你对卫生有意见可以提出来，但打扫上肯定大家一起来，谁在家不是小公主，被人指使干活，谁能乐意，你说是不是？」


    程思琪绷着脸不说话，但神色有点不安，良久偏过头说：「我没那个意思。」


    「那就最好了，」袁诺说着把郑妍推出来，「你也是，动不动说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混社会的。」


    袁诺刚才道了歉，因此郑妍心里虽然有点不平，还是说：「对不起。」


    郑妍道了歉，程思琪也能拉下脸说：「我也有不对。」


    解决完宿舍矛盾，袁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澡，你们别吵架。」然后给陈雨桐一个眼神，陈雨桐连忙点头，用眼神示意自己会盯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32章 迎新晚会


    那晚之后, 程思琪和郑妍没有再吵架。


    她们也没有心思吵架，京大军训太累了！短短半个月搞了三次紧急集合, 一次半夜拉练，更不提平时的超大训练量。现在的学生大多四体不勤，几天下来个个蔫里吧唧的，根本没力气吵架, 反而因为相互扶持, 感情增进不少。


    等到军训结束，403宿舍关系融洽不少。


    军训结束后，新生开始上课, 同时还有学生会、社团招新。郑妍和程思琪都忙得团团转, 陈雨桐稍稍好点，也加入了两个社团。倒是袁诺, 压根就没有参与，每天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


    虽然如此, 她依然是京大的风云人物。


    首先她是成名艺人，知名度还不低，其次她颜值高, 刚进学校就以一骑绝尘的票数碾压气她女生, 成为京大校花。


    因此袁诺没打算进学生会或者社团，却总有人来邀请她。


    来的是院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外联部主要负责院系活动贊助，袁诺是成名艺人，就算是挂个名, 未来四年的贊助费都不用愁了。因此外联部给的条件非常优厚，不但有加分，还不需要她经常去报导。


    袁诺考虑过后答应了。


    学生会招新刚落幕，迎新晚会就进入了紧张筹备中，按例是每个班出两个节目，袁诺作为艺人，自然被班导盯上了。


    「这次活动院里非常重视，务必要给学校展示我们化工学院的风采，告诉他们我们化工学院不止有绿叶，还有红花！」化工学院一向是男多女少，像袁诺读的专业，两个班加起来才五个女生，他们学院是京大和尚庙之一。


    如今有了袁诺，自然要好好宣传，藉此改善化工学院男多女少的困境……嗯，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但愿望总是要有的。


    袁诺无奈，只好找人凑搭子。


    一班已经定好一个节目，莎翁经典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男主定了班里男生，朱丽叶则由程思琪出院。听说袁诺想凑搭子，负责话剧的班长找到袁诺，希望她能出演朱丽叶。


    袁诺有表演基础，还是知名艺人，如果她演女主意味着他们能保送终选。但程思琪并不想放弃朱丽叶这个角色，袁诺也不想演主角，排练时间太长，要她说最好给她个没有台词的工具人角色最好。


    就在这时候，班导出面说希望袁诺能再出一个节目，因为每个班都需要出两个节目参选，一班目前自由一个节目。而且话剧排练好过终选可能性很大，如果袁诺能出一个节目，说不定一班能有两个节目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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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凑搭子的愿望破灭，只好自己出节目。


    但她本人实在没什么特长，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毛笔字，但她总不能上台给人写副字吧？袁诺思来想去，在最后关头报了舞剑。


    她虽然是丹修，但基础剑法还是练过的，应该能煳弄煳弄人。


    *


    听说袁诺报了舞剑，化工学院没有一个人惊讶。


    首先她力大无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这一点在报名当天经过高年级同学渲染，化工学院众人深信不疑。其次军训期间，其他人累得跟狗一样，唯独她，依然精神奕奕，军体拳都打得虎虎生风。


    这也是袁诺长得漂亮名气大，但开学至今没有一个人向她递情书的原因，阻挡他们的不是金钱名气上的差距，而在武力值。


    所以听说袁诺要耍剑，化工学院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太正常了！」


    之后三次彩排也印证了这一点。


    袁诺彩排不像别人，服装妆容都是精心准备，她穿着一套运动服，拿着一把木剑就这么上台。一套剑法耍得行云流水，结束后礼堂内部安静了十秒，才响起激烈的鼓掌声。


    连续三次彩排，转眼到化工学院迎新晚会当天。


    下午没有课，但郑妍和程思琪都行色匆匆，中午吃过饭就走了。陈雨桐也准备了个节目，是表演钢琴，不过现在会钢琴乐器的人太多，全校一共有四个跟她一样弹钢琴曲的，陈雨桐惜败。


    陈雨桐没过终选，今天当个观众就好，因此十分悠闲，在宿舍待到六点多，才准备去教室点名。她刚出宿舍，看到袁诺从外面进来，问：「你还不去后台吗？」


    有节目的人是不需要点名签到的，但需要提前去后台准备，以免耽误表演时间。


    「没事，我节目比较靠后。」其实袁诺是压轴，显然校领导希望借袁诺人气，来改变晚会九点以后人少一半的窘境。


    陈雨桐想想也是，问道：「你去签到吗？」


    袁诺摇头说不去，跟陈雨桐道别后进宿舍拿了东西，往校门口走去。参加节目有表演经费以供租借服装道具，但袁诺不喜欢别人穿过的衣服，而且她对剑的要求比较高，所以通过陈书燕弄了一套衣服和剑，小薇现在送来。


    因为化工学院迎新晚会，今天很多其他院校学生过来——袁诺彩排视频流传出去，周围几个院校学生都知道了。


    幸好这个季节京市雾霾中，袁诺出门带着口罩帽子，才不至于引起围堵。


    走出学校，袁诺直奔小薇开的商务车，过去敲开车门。小薇看见她面上一喜：「袁诺姐！」把背包和剑递给袁诺。


    袁诺拿了东西问：「吃饭了吗？」


    「吃了面包。」小薇好奇看着袁诺，「袁诺姐，你真会舞剑啊？」


    「还行，要不要去看晚会？」说到这里袁诺顿了顿，「不过我节目比较靠后，估计十点才结束。」


    「要要要！」小薇好奇死了。


    袁诺让小薇下车，提着东西去礼堂。


    晚会七点钟开始，礼堂已经坐满了人，声音有点嘈杂。袁诺把小薇带到一二班所在的座位，找到陈雨桐介绍说：「这是我妹妹小薇，你帮我照顾她点，这是陈雨桐，我室友。」


    两个人都是软性子，打过招唿后就坐在一起聊起天来，袁诺看了会觉得没问题就往后台去。礼堂前面和后台是不通的，需要从大门绕过去，她提着东西刚走出大门，正好跟一群院里领导撞上，并一眼看到中间矮了一截的季伯琛。


    袁诺看一眼他，微笑着说：「院长好。」


    到目前为止，袁诺交谈过的最大领导是年级主任，因此打完招唿就准备离开。但院长却认出了她，笑道：「你今晚不是有节目？没去后台？」


    袁诺心里有点惊讶，提了提手上的包说：「现在就去准备了。」


    院长笑着点头，跟季伯琛介绍说：「这是袁诺，今年京市高考理科状元。」


    「知道。」季伯琛含笑道，目光落在袁诺身上。


    袁诺悄悄瞪了他一眼，但在领导面前继续装乖，笑着问：「那我去准备了？」


    「去吧去吧？」院长笑道。


    袁诺转身往外走，当她走远时还听到院长夸她的声音：「今年军训她刚拿了先进，是军训阅兵的升旗手，听说今晚要表演舞剑……」


    袁诺：「……」她真不知道领导居然这么关注她。


    到了后台，大家都在紧张的准备中，化妆换衣，有时间的再抓紧时间排练排练，十分忙碌。袁诺刚进后台，就被人抓住说：「诺姐帮个忙！」


    说话的男生徐俭，院学生会主席，因为长得人高马大相貌端正，长期担任各种活动主持工作。这次迎新会由他和大二一名学姐一起主持，现在已经六点五十，晚会还有十分钟开始，袁诺诧异问：「你怎么在这里？」


    「菲菲崴了脚上不了台，」徐俭简单说明原因，一脸为难说，「时间太紧，现在找不到合适人，求你帮帮忙上台主持。」


    晚会开始前出这种事，徐俭都快急疯了，因为袁诺的关系，今年化工学院本就受到了比往年更大的关注。今天要是砸了，不只是在学校里丢脸，只怕要成为京市高校圈的笑话。


    其实就徐俭来说，但凡任菲菲能上台，他都不想换主持人。主持人光串场词就有好几页，他和任菲菲都有经验，才能在几天之内串下来，临时换人串场词都是问题。还有临阵上台，一下子面对全院师生，一般人只怕要怂，说不定会出什么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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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任菲菲脚疼得厉害，已经送医务室去了，现在不换人也得换人。思来想去，也就袁诺合适，她是演员，记忆力比一般人强，而且她见过大场面多，也不至于怯场。


    袁诺有点犹豫，她之前可没想到有这齣。


    「诺姐你一定要帮我，不然今晚迎新会就要成为咱们化工学院之耻了，」平时雷厉风行的少年可怜巴巴望着袁诺，脸上满是哀求，「台词问题你别担心，主要我来说，你上午帮忙撑撑场面就行。」


    其他人都盯着这里，听到徐俭的话附和说：「对啊，这可是一年一次的迎新会，诺姐你帮帮忙呗？」


    「只剩下七分钟了，马上要上台了！」有人提醒说。


    其他人议论起来：「完蛋了，今晚不会开天窗吧？」


    「听说来了好几个校领导和荣誉校友，咱们丢人是要丢到外面去了吧？」


    徐俭快急疯了，就差抱着袁诺大腿哭嚎，袁诺迟疑说：「可是我没有服装。」


    「没问题，菲菲跟你身高差不多，她的礼服你肯定穿得下。」徐俭立刻让人把衣服拿来，「这衣服是菲菲自己掏钱买的，她就试过一次。」


    那是条红色抹胸礼服，长度到脚踝，可以调节腰身。藉口都没了，还有那么多人眼巴巴看着她，袁诺无奈接过衣服：「串场词给我一份吧。」


    徐俭连忙把词卡给袁诺，让人腾开更衣室给袁诺换衣服。


    袁诺换衣服很快，两分钟就出来了，只是带子不好弄，需要人帮忙。徐俭找了两个女孩过来帮忙，于是别人在帮她穿衣服时，她正拿着串场词再看。


    她刚才吃了粒过目不忘丹，串场词看得飞快。


    徐俭看她翻那么快，心里不由打鼓，提醒说：「你只要把开场语背下就好了，后面的我来说也成。」


    说完看了下时间，六点五十九，他们该上台了。


    袁诺身上礼服的带子系好，勾出她的腰身，她扭动了一下身体，觉得没什么问题，把词卡一收说：「背下了，走吧。」


    徐俭：「诶？！！」


    *


    上台前徐俭忐忑不已，但出乎意料的，袁诺台词背得顺熘，一点问题都没有。


    从台上下来，徐俭拍马屁说：「诺姐你可真是救苦救难活菩萨！你……要不再看看台词？」还是怕袁诺后面台词没背下出状况。


    「没事，我已经背下来了。」袁诺淡淡说道，站在幕布后面往舞台上看。


    第一个是多人舞蹈，上台的共有十八名女生，排舞出色，每个人都有亮点又不至于显得拖沓，表演的同学默契度也高，一支舞蹈下来，全场响起掌声。


    徐俭上台串词报幕，袁诺侧过头看到季伯琛，他坐在第一排，正侧过头倾听身边男人说话。他神色很淡，没什么笑容但不至于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这表情挺假的，还不如刚才他看到她上台真实。


    之前也没听他说要来京大，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袁诺心里想着，摸不清季伯琛的主意，干脆就不想了。


    虽然徐俭提心弔胆，但晚会顺利进行，临近十点，袁诺上台表演最后一个节目。


    因为有袁诺的缘故，今年晚会留到最后的学生比往年多，当然，今年晚会精彩度也比往年要高些。


    袁诺提着剑上台，现场响起议论声。


    她穿的是白色古装，像电视剧里修仙门派的弟子服，箭袖宽腰带，干净而利落。头髮扎成高马尾，脸上脂粉未施，但她眉毛浓密，眼睛大又长，颜值依然碾压。


    走上舞台后，她握剑鞠了一躬，然后起势。


    利刃出鞘，寒光阵阵。


    音乐响起，从缓到急，剑光如惊龙，似游鱼，会场一片寂静。直到袁诺收剑，片场里才响起剧烈的掌声。


    *


    「诺姐拜拜！」


    「诺姐再见！」


    袁诺从学校出来，路上不断有人跟她打招唿，而且称唿前所未有的统一了起来。


    她因为入学年龄比较大，加上说话做事比较成熟，军训时被班里同学起闹喊姐。刚开始只是玩笑，后来传开了喊的人越来越多，到今晚小露一手，这称唿在全校都出名了。


    季伯琛也听见了，因此在她上车后说道：「你很受欢迎。」


    袁诺：「……」她并不想受到这样的欢迎谢谢！


    「去哪里？」袁诺冷着脸问。


    「你猜。」


    袁诺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不搭理他。


    晚会她的表演被人录制下来后上传到了网上，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那条微博已经被顶上了热门。评论风向还不错，大多是震惊袁诺多才多艺的，也有少数质疑袁诺水平只是花架子，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还有人说视频里的人根本不是袁诺。


    拍视频的人位置比较靠后，所以看不清袁诺的脸，连她的招式都不如现场看来得震撼，所以才会有人说是花架子。


    不过今晚拍照录视频的人不少，有人质疑后，视频照片也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还有人做了个动图九宫格，配文字说：【特意挑选了能看清楚脸和招式的视频截图，以免有些黑子看啥都说是假的，当然，有些黑子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也没得办法！】


    评论下面一片「哈哈哈」，袁诺看着笑了声，正准备关掉手机看到陈书燕发来的消息：「假期有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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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抬头看一眼季伯琛，他正低着头处理工作，无奈打字说：「有个短途旅行，去三天，之后没事。」


    「什么短途旅行？你别跟我说又要去缅甸！」


    「到了给我发个视频。」


    「袁诺你别乱来，虽然你今晚剑耍得不错，但你别觉得自己多厉害，就你这三脚猫功夫，碰上个武力值高点的就要完蛋！」


    连发三条消息，可以看出陈书燕有多紧张了。


    袁诺发了个大汗的表情说：「真没有，季伯琛跟我一块呢。」


    陈书燕发了个「呵呵」说：「你上次也这么说的，旅游途中碰上季伯琛了，结果呢！」


    「袁诺你别总把我当人傻子煳弄，上过一次当我就不会再上第二次。」


    「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信用？」袁诺发了个受伤的表情。


    陈书燕反问：「你知道狼来了吗？」


    袁诺无奈，问季伯琛：「能拍张照片吗？」


    季伯琛挑眉，袁诺举起手机一脸无奈说：「我说我跟你一起去度假，书燕姐非不相信，我没办法，只好拍张照片给她看看。」


    「可以。」季伯琛说道。


    袁诺对准季伯琛拍了张照片，她的手机是穿回来时女配用的，最新款的水果机，造型巨丑，但功能还不错。袁诺对手机的需求不是很高，觉得能用就一直没换。


    不过水果机虽然好用，但手机原相机是出了名的照相丑，袁诺也懒得调别的，拍了照片就给陈书燕发去。她就是随手一拍，根本不管照片里季伯琛是帅是丑，等发出去后袁诺点开照片看了看。


    车厢里开了灯，光线就从季伯琛头顶照下来，而他又是低着头，下半张脸藏在了阴影里。


    他的侧脸有些消瘦，看着电脑目光很专注，嘴唇紧紧抿着。在光与影中，他的脸仿佛精雕细琢过，完全看不出手机拍照功能垃圾。


    袁诺看照片时，陈书燕的消息又发了过来，老话重弹：「你跟季伯琛怎么回事？到底是要离婚还是什么打算，提前跟我透个气行不。」


    袁诺发送「无奈」的表情表示：「我正在努力离婚。」


    陈书燕回復了袁诺一个冷笑，不再揪着这些事问了，只让袁诺回京给她电话，有事跟她谈。


    袁诺回了个「ok」，消息刚发完，就听见季伯琛说：「你和陈总关系很好。」


    袁诺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书燕姐？」


    季伯琛点头。


    「她人不错。」袁诺说道。


    因为女配的那些经歷，陈书燕希望她能谨言慎行，踏踏实实演戏，而袁诺有些时候说话作为还是有点出格了。这只是因为她和陈书燕的理念并不完全契合，但陈书燕的出发点是好的。


    而且陈书燕对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关系了解得很透彻，在她眼里，艺人是客户，经纪人是服务者。所以她会为袁诺挑选好剧本，给她自己的建议，但并不会逼迫她往自己设想的道路上面走。


    而且陈书燕是最初给予袁诺信任的人，就算袁诺在《每时每日》节目中做到了承诺的，但女配前科累累，陈书燕反悔也是可能的。但她没有，她相信了袁诺，为她争取到了二十五中的入学机会。


    种种原因的存在，袁诺和陈书燕的合作关系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不过袁诺没有对季伯琛说出这些话，季伯琛也没有问。


    *


    轿车开了两个小时，停在一家旅馆外面。


    袁诺已经睡过一觉，听见季伯琛叫她才醒，揉了揉眼睛往外看去。


    这是一家有特色，但在古镇里显得普通的旅馆——古镇里的旅馆多是又特色的，普普通通的才少见。旅馆门口有一个半人高的月亮形状灯牌，上面写着店名——月亮家。


    这店名有点中二，袁诺不由转头问季伯琛：「我们今晚住这里？」


    「嗯。」季伯琛坐在轮椅上，从车外看着袁诺，「下车。」


    袁诺耸肩，跟着季伯琛进去，灯牌进去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个竹子做的吊椅，养了些绿植，看起来很有生气。


    再进去是一扇玻璃门，玻璃门进去是一面墙，墙壁前面是前台，前台前两两边都可以绕进里面客厅。


    前台坐着个年轻姑娘，正无聊地看着电视，一抬头看见两人，眼睛一亮站起来问：「两位住宿吗？」


    「嗯。」季伯琛走进去，拿身份证开了三个指定房号的房间。


    前台拿季伯琛的身份证登记后看向袁诺，迟疑道：「我们这里住客都要登记的哦。」


    不怪她迟疑，实在是袁诺打扮太奇怪，鸭舌帽、墨镜、口罩俱全，要不是身边男人是个残疾，长得还巨帅，她早就打110了。


    袁诺看向季伯琛，季伯琛说：「我朋友身份特殊，能否请你为我们保密。


    」


    季伯琛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前台姑娘愣愣点头：「哦哦，没问题。」


    袁诺摘掉墨镜和口罩，然后从口袋里取出身份证递给她，面带微笑说道：「拜託了。」


    「你、你是……」前台姑娘一看到袁诺的脸就脸色通红，捂着嘴巴直吸气，听见她这话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定一定！我是你的粉丝来着，你待会能给我签个名吗？」


    前台姑娘颤抖着手开房间，袁诺笑着说：「可以啊。」


    开完房间，签完名后，前台姑娘看了眼季伯琛，压低声音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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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轮椅在门口，直到阿康过来才说：「走吧。」


    「嗯……亲人？」袁诺不太确定问，夫妻也是亲人吧。


    女孩舒出一口气，用力点头说：「你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我绝对不外传！」


    袁诺道了谢，跟着季伯琛绕过墙壁。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里摆着一张长桌、数张凳子，桌子上放了两盆多肉做点缀。桌子右边的墙壁是浅蓝色的，上面贴了些心愿贴。墙壁尽头放了个大冰箱，上面也贴了几个便利贴，大致写着让住客爱护公共财产等。


    对门那面墙壁左边开了扇门，可以通往后面。


    袁诺跟着过去，发现后面的房子是古风的，青瓦白墙看着很有年代感。季伯琛一直往前走，走到第三个房间，对袁诺说：「你住这里吧，我住你隔壁。」


    第33章 白鹤桥


    袁诺点头推门进去, 里面摆着张仿古的架子床，看着好像能唬人, 实际上没有歷史上那么复杂，就一张床，有顶没有门，用蚊帐隔着而已。对门墙壁开了窗, 窗户旁边有个梳妆檯, 然后是书桌等物品，摆设跟一般酒店大同小异，只是物品都復古了点。


    袁诺放下东西, 推门看去, 外面是一条小河，对岸也是类似的建筑, 灯光从窗扉照出来，合着月光, 很美。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七点，季伯琛过来敲门问：「饿了吗？」


    袁诺点头：「有点。」


    「收拾收拾，我们出去吃饭。」季伯琛说完顿了片刻, 「带上包, 我们待会直接出门。」


    「去哪？」袁诺到现在还不知道来这里的原因。


    季伯琛摇头，只让她快点。


    袁诺「切」了声，回去刷牙洗脸，想着白天不好戴口罩，特意画了个特效妆。她穿到修仙界前是好好学生, 班里没几个女孩会化妆，自己也没学过。修仙界更不用化妆，只要修为高，手里有钱，个个都是大美人。


    所以袁诺的化妆技术是回来后学的，她毕竟是艺人，就算底子好，总有要靠自己的时候。


    大概女孩子在美上面都有天分，袁诺学得很快，后来还学会了伪妆，只要时间够，把自己化成男人都行。袁诺没对自己下那么狠手，只将皮肤涂黄一点，脸上加了点小雀斑，然后在唇角加了颗不大不小的痣。


    痣这东西，长的位置好是加分点，但要是长的不好对容貌影响也很大。而且袁诺点了痣有点大，会夺取很多人的目光。当别人看到她，第一时间会看到她脸上的痣，自然而然不会把她和明星袁诺联繫在一起。


    收拾妥当，袁诺出门。


    出门前她又戴上了鸭舌帽，架上墨镜，口罩特意没戴。季伯琛看到她后眉毛一挑，语气难得迟疑：「你这个妆……很有特色。」


    「谢谢。」袁诺唇角一翘，走在季伯琛前面出门。


    这是座典型的江南小镇，小桥流水，青瓦白墙，因为时间还早，青石板路上空无一人，只听得见几声鸟叫，颇有几分岁月静好。


    袁诺跟在季伯琛身后，目光从他后脑勺一路降到轮椅上。


    这条路有些年尘了，青石板之间镶嵌并不紧密，难免有点坑洼存在。但季伯琛的轮椅畅通无阻，如履平地，明明路过坑洼也不见抖动。


    一般来说，会花大价钱在轮椅上的人，除了有钱外，还有独立、冷漠、不想依靠别人等特质，这样的人不是对站起来这件事丧失了希望。相反，他们比谁都渴望站起来。


    但她给了机会，季伯琛却没有答应，袁诺只能想到他有所求。


    求什么呢？


    「到了。」


    拐了一个弯，季伯琛说道。


    袁诺抬头看去，那是藏在巷子里的一家馄饨店，香味从里面飘出来，很诱人。里面也不像小镇其他地方，非常热闹，坐满了人。


    袁诺挑眉：「你确定？」


    季伯琛点头，操控轮椅进去，对老闆说要两份馄饨，又问袁诺要吃什么味的。袁诺没办法，只好说：「要玉米的。」


    她和季伯琛，一个身材高挑纤细，黑超遮掉大半张脸，只露出挺翘的鼻子与尖尖的下巴，透着高贵冷艷；一个虽然穿的普通的休闲服，但气质相貌都上佳，坐的还是轮椅。


    这搭配太奇特，店里所有人都抬头看过来。


    袁诺顶着那些目光继续装高贵冷艷，只是在角落里坐下来后对季伯琛说：「我要是被人认出来了你给我等着。」


    「等着什么？」季伯琛唇角微挑。


    等着陈书燕杀过来，袁诺冷哼一声，往窗外看去。


    看过去后袁诺才发现后面竟然也是一条河，好奇问：「这个镇子有很多河吗？」


    「嗯，这里是水乡，镇子被河流分割，所有的屋子都是沿着河流建的。」季伯琛伸手指了一下对岸，「你看对面，也有不少房子是建在河面上的。」


    袁诺抬头看去，对岸一半建在陆地上，一半用石柱撑起来，在上面铺上石板建造的房屋。虽然建筑风格统一，但不能发现河面上的房屋用了大量木头，而建在地面上的房屋以砖块石头为主。


    袁诺眯起眼睛，说道：「有个地方和这里挺像。」


    「嗯？」


    馄饨上来了，袁诺拿起桌子上的醋到了点进汤里面，微微搅拌说道：「白鹤镇。」


    季伯琛也在认真搅拌馄饨，语气漫不经心：「这里就是白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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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勐地抬头，右手握紧了筷子：「什么……意思？」


    「这里就是白鹤镇。」季伯琛重复说道，伸手往袁诺身后窗户外面一指，「那是白鹤桥，听说那座桥曾经倒塌过，有人落入水中，白鹤找出落水人的位置，村民把人救出。后来桥樑重建，桥上雕刻了一只白鹤，所以叫白鹤桥。」


    袁诺转头看去，那是座白桥，大概是经常有人修缮，千年过去桥面依旧洁白。桥身上面没有名字，唯有振翅欲飞的白鹤浮雕。


    袁诺曾在画里见过这座桥，那副画里桥上有个撑伞的年轻女人，那是袁诺的母亲。


    袁中维和妻子感情甚笃，妻子去世后他多年未娶，独自带着女儿生活。他是国内知名画家，又是京美教授，这些年里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人数不胜数，但袁中维从未答应过。


    每次他都说不想耽误别人，但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他是忘不掉妻子。


    他和妻子有个浪漫的相遇，那时候他还是京美的学生，趁着寒假出来写生。


    那天也是早上，他在河边早餐店吃早餐，沿河看去，一眼看到撑着油纸伞的女人走上白鹤桥。那天下了雨，她侧打着伞，那把伞从头到尾都没有举起。


    当袁中维跑出去，她的身影已经不见，他没有看见过她的脸，却把那个身影印在了脑海里。后来他将记忆里的场景画成画，取名为《雨中的少女》，那幅画是袁中维的成名作，后来被他一直珍藏在家里。


    大家过了两年，袁中维机缘巧合遇见她，他们迅速坠入爱河，结婚生子。后来袁诺母亲看到那幅画，他们才知道自己早已经相遇。


    随着袁中维名气越大，这段故事也被津津乐道。


    袁诺五岁那年，袁中维夫妇想过带她重返这座小镇，但出行前一天，袁诺母亲遇害。从此以后，白鹤镇三个字再没有出现在袁家。


    袁诺抿唇，神色冷下来，语气戒备：「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她的态度出乎季伯琛的预料，他神色微微愕然，正要开口却被袁诺打断：「我最讨厌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什么都能掌控，什么都能算计！你以为带我来这里我就会感动？你别做梦了！」


    袁诺双手颤抖着，筷子掉落在地。


    她勐地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季伯琛的拧起眉，看着对面放着的馄饨，袁诺不喜欢吃葱姜，所以他刚才特意让老闆不要加葱。只是这碗馄饨只是搅拌锅，一粒都没有进袁诺的肚子。


    旁边有两桌听到这里的争执，都偷偷看过来，又转过去嘆气。


    季伯琛坐在轮椅上，已经足够他们脑补出一段爱而不得的故事。


    *


    从馄饨店出来，袁诺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白鹤桥才停下来。


    她的身体不再颤抖，情绪也已经平静。


    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空无一人，心里有点后悔。


    虽然她说得冠冕堂皇，但她知道自己在迁怒。尽管她最近有空就会回惠文小区，吃了数次闭门羹后依然平静，但她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受伤。


    那条伤痕鲜血淋漓，再男友痊癒的时候。


    季伯琛看过她所有的狼狈，知道她所有的痛苦，又和女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尽可以向季伯琛发泄自己的情绪，从来不担心他会离开。


    并不是不在乎季伯琛离开，而是一种笃定，他不会走，会一直在那里。


    袁诺站在原地，没有选择回去，而是走上了白鹤桥。白鹤桥处处有浮雕，而这些浮雕被保护得很好，并没有磨损。倒是扶手，因为扶的人太多，触手光滑细腻。


    袁诺站在桥上，抬头看去。


    季伯琛还坐在窗前，他抬头看向这里，距离太远，两人很难对上目光，但袁诺知道他在看自己，也恍然发现，那家馄饨馆大约就是袁中维遇见她母亲时，吃早餐的那家店。


    想到这里，袁诺心情豁然开朗。


    季伯琛带她来这里，或许并不是为了算计，而是为了开导。


    尽管袁中维性格温和，但因为年少丧母，袁诺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习惯。等人发现时，她已经舔舐好了伤口，就好像什么都打不到她。


    因为乐观，袁诺从小就是老师最疼爱的学生。后来穿到修仙界，这样的性格也为她争取到了拜在师傅门下的机会，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资源，受到了更好的教导，短短数十年步入金丹。就连门派里的小师弟小师妹，也都喜欢和她来往。


    所以就算永远得不到安慰，需要自己一个人舔伤口，袁诺也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久而久之，袁诺几乎忘了自己也需要被安慰。所以当她得知这里是白鹤镇，第一反应是季伯琛有所算计，竖起自己身上的刺，全身戒备严阵以待。


    但其实……这样的感觉并不坏。


    只要身在社会中，没有人能一直坚强，彻底拒绝别人的安慰。袁诺没有反社会人格，心里因此感到一丝温暖。


    她走下白鹤桥，走进馄饨馆，坐在季伯琛对面，笑道：「季总，你这人，总这么别扭吗？」


    明明心存好意，却总是拐弯抹角让人误会，要不是她聪明，今天就跟季伯琛分道扬镳了。


    季伯琛气笑了，唇角微扬语气刻薄：「彼此彼此。」


    第34章 父女和好


    袁诺没跟他计较, 从桌面竹筒里抽出一双方便筷，掰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想到带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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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教授在这里。」


    袁诺动作一顿, 反射性往窗外看。


    对岸有几个人走过，但小镇依然在沉睡中，袁中维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袁诺深吸一口气，假装淡然说：「是吗？」


    「我想你会想要见到他。」


    「但他可能不会想见到我。」袁诺扯了扯唇角说道。


    季伯琛没有直接回答袁诺的话, 只说：「他最近变化很大。」


    袁诺静静聆听着, 但季伯琛却卖关子说：「你自己去看看吧。」他放下筷子，馄饨已经吃完了。


    袁诺没有说话，慢吞吞吃着馄饨, 吃饱了擦了擦嘴巴问：「他在哪里？」


    *


    站在小镇尽头的学堂外面, 袁诺突然心生胆怯，她转头看向季伯琛, 迟疑说：「你能不能不要进去。」


    季伯琛坐在轮椅上，看她时得微微仰着头。


    但他其实并不弱, 狭长而锋利的眼睛看着袁诺，目光平静得让人害怕。


    袁诺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过分，但她没有办法跟与袁中维公开跟季伯琛的关系。他已经无法原谅她, 如果知道袁诺瞒着他结了婚, 父女之间的结只会越来越严重。


    「好。」季伯琛点头。


    「谢谢。」袁诺转身，深吸一口气踏进学堂里面。


    这是以前留下的学堂，曾经因为战乱毁坏，这些年白鹤镇大兴旅游业，很多损坏的建筑被重新修缮。学堂修缮好后, 镇上又将这里改成幼儿园，学生不多，才二三十人。


    这里是半封闭式的，大门能进，到里面教室却被拦住，工作人员说：「只能在外面参观，里面有孩子在上课。」


    袁诺没有强求，走到窗户旁往里面看。


    里面的孩子都穿着统一的古风校服，端坐在书桌前用彩笔画画。袁中维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背着手弯腰看孩子画画。


    他比上次他们见面苍老了许多，头髮全部白了，脸上皱纹恒生。当他说完话，背着手抵在唇边咳嗽两声。他身边的孩子仰着头用稚嫩的声音为：「袁爷爷你不舒服吗？」


    「爷爷没事。」袁中维摸了摸孩子的头，声音温和。


    袁诺看着看着，突然泣不成声，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往旁边躲了躲。


    明明刚才还想和袁中维再谈一谈，现在却又丧失了勇气，连见他一面也不敢。


    一直以来，她总以为水滴就能石穿，只想和父亲重归于好。却从未想过这些年父亲经歷过什么，他的冷淡不是厌恶，不是憎恨，而是自我防备。


    或许她不出现才是最好的。


    袁诺擦掉眼泪，转身准备离开，只是她刚抬起脚步，动作突然停住。


    袁中维站在不远处，他不像过去一样，冷淡疏离，而是眼眶微红，静静地看着袁诺，说道：「过来了。」


    「爸爸。」


    刚说完，袁诺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嘴角还有特意画出来的痣……她用手捂住嘴巴，低着头说：「我……怕被人认出来。」


    此时的她没有了平日的朝气，只有慌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袁中维长舒一口气：「我们聊聊吧。」


    说着他转身往学堂外面走去，袁诺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跟上去。想着要是看到季伯琛就让他赶紧走，免得被袁中维发现什么。


    但出学堂后外面只有一对情侣，抬头念着门上牌匾上的字。


    袁诺松了口气，跟着袁中维往前走。


    「还记得那年吗？我和你妈妈商量带你来这里，我们买好了车票，就快要出发。」袁中维开口，语气平和。


    袁诺点头说：「记得，那年我五岁。」出行前一天，她妈妈被人杀害，他们没能一家人来这里。


    「那是我和珍珍相遇十周年的日子，她总是很在意节日，情人节、七夕、乃至各种纪念日。我想给她一次特别的庆祝，为此想了很久，最终定下白鹤镇之行。」


    「我想给她个惊喜，所以没有告诉她，只和你商量。你那时候还很小，我说什么你都说好，让我忐忑不已，总担心她会不喜欢。出发前一天，她手上的案子开庭，那天我一直心神不宁，我以为是紧张的缘故。」


    「爸爸。」袁诺靠近了袁中维。


    他停住脚步，望着不远处的白鹤桥说：「其实那天我很想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庭审结束没有，我想去接她，然后直接出发。但我怕她猜到我准备的惊喜，她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的，所以我忍住了。」


    「我很后悔，一直在想那一天，如果我打了那个电话结果会怎么样？」


    袁诺握住父亲的手肘安抚道：「这不怪你。」


    袁中维摇头：「因为你妈妈的事，我一直不希望你学法律。」


    袁诺性格执拗，认准的事谁劝都改不了主意。而平素温和的袁中维在这件事上表现的非常专制，那半年里他们总是吵架。有时候口不择言买，袁诺也会说如果妈妈在就好了，会说不喜欢爸爸这样的话。


    当时年纪小不觉得，后来穿到修仙界，真没了父亲才觉得后悔。


    「最后你还是选择了法律，但进入大学后的你变化很大，不爱回家，和我说不上几句话。我有时候忍不住说两句，两人就会吵起来。」


    「后来你说我专制，你恨我不想见到我，想过自己的人生，再后来你跟我断了联繫。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我是否真的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所以才会让你这么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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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袁诺红了眼眶，不断摇头。


    「半年前，你终于回来了，你身上的改变很大，想要和我重归于好，我却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拒绝。你说那三年不是你，到今年才回来，我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我不是个勇敢的父亲，我害怕有一天，再次从你口中听到那些话。」


    「不会的，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出那些话。」袁诺泣不成声，她靠近父亲，依偎在他怀里，「爸爸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袁中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说道：「我相信你。」


    袁诺抬头，泪眼朦胧看着袁中维，眼藏期待问：「真的吗？」


    「真的。」袁中维点头。


    虽然那晚他说了拒绝的话，但这段日子却一直再回想，袁诺跟那三年里那个人的区别。


    细想之下其实能发现很多不同，比如袁诺不吃葱姜，如果面条里面加了会一点点把葱姜挑出去，但那个人却没有忌口；又比如袁诺从小就是模范生，各门功课成绩平均，但那个人却连字都认不全。


    很多区别他不是没有发现，只是被对方拙劣的谎言骗了过去。


    不忌口是因为口味变了，字认不全是因为不想说话，干脆装作不认识，功课不好是因为叛逆。或许是因为暴露的差别越来越多，手里又有了钱，她干脆选择离开袁家，并告诉他她会堕落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那些话带来的伤害太大，将袁中维整个人都打碎了。


    他消沉了很久，等缓过来时已经忽略了那些不同，也开始认为是自己错了。他想过挽回，但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嘲讽，最终他死心了。


    直到最近，他一点点梳拢脉络，才明白过去三年发生的那些事的缘由。


    不是他做得不够好，而是因为那不是他的女儿。


    他想通了，却不敢回去的，犹豫到今天袁诺出现。


    *


    和好之后，袁诺跟父亲聊了一下近况。


    袁中维刚开始的确是因为学术原因出国，只是回国后他没有回学校任教而是来了这里。偶然一次他看到学堂老师带着孩子们出去写生，看到后便在旁边指导了几句，恰好对方老师认出他的身份，得知他近期都在白鹤镇，就邀请他到学堂任教。


    袁中维刚开始有些犹豫，但在学堂老师的热情劝说下答应了，就一直留了下来。


    说完他的情况，袁中维突然问：「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你们学校昨晚不是有晚会？」


    「您知道？」袁诺惊讶问。


    「嗯，看到新闻了。」


    袁诺笑起来：「您在偷偷关注我啊。」


    但说到为什么突然来这里，袁诺犹豫了一下说：「就是突然想来。」说着低下头，她能当着别人的面满嘴跑火车，但还从没在父亲面前撒谎。


    「这样。」袁中维没有说什么，只问她住在哪里，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一个人来的，住在月亮家。」


    袁中维又惊讶了一下：「我住在你旁边的旅馆，我待会回去退房好了。」既然袁诺是一个人来的，他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住在旅馆，准备也去月亮家开个房间。


    想到这里又问：「你准备住几天？」


    「我都行，您呢？」袁诺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还是我退房好了，我带的东西少，好收拾。」


    袁中维本来也打算这几天回京，也正因为如此，今天才会在学堂上课。毕竟得到他的指导不容易，学生家长也希望孩子能多上几堂他的课。但毕竟是假期，刚才已经是最后一堂课。


    袁诺紧接着想起陈书燕，又说：「不过过两天要去公司一趟。」


    「那明天走吧，今天在这住一晚。」袁中维说道，在袁诺点头后又介绍了一下附近的景点，跟袁诺商量下午去哪里玩。


    边走边说，他们很快到了旅馆外面，袁诺勐然想起一件事，掏出手机给季伯琛发消息，让他千万千万别出现。


    消息发出后，季伯琛迅速回復了个问号。


    袁诺继续打字，突然听到袁中维叫自己，抬头问：「怎么了？」


    「你很忙吗？」


    袁诺额了一声摇头说：「其实也没有……」


    袁中维看了下袁诺的手机，从刚才开始，她就手机不离手，而且一直在发消息。袁诺连忙关掉手机，把它揣进口袋摇头说：「没有，我一点都不忙。」


    「那就好。」袁中维点头，率先走进旅馆。


    袁诺在袁中维的视线中硬着头皮走到前台，告知自己要退宿的事。前台不是昨晚的小姑娘而换成了个中年人，大概是不追星，办理退宿时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退完宿，袁诺领着袁中维穿过客厅时还在想，希望季伯琛没有回来，又或者回来了老实待在房间里，千万千万不要出来！


    只是老天显然没听见袁诺的唿唤，当袁诺走进院子，一眼看见季伯琛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袁诺父女，微一挑眉，笑道：「好巧。」


    巧你个头！


    *


    「伯琛怎么会来这里？」


    袁诺收拾东西时，袁中维在外面和季伯琛聊天，她怕季伯琛说漏嘴，竖起耳朵听着，手上动作飞快。


    「上次听你提起，一直想来看看，趁着国庆抽出时间救过来了。」季伯琛的回答合情合理，然后有点迟疑问，「里面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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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女儿，袁诺。」袁中维笑呵呵说道，「这丫头也是，刚放假就过来了。」


    「不太像。」


    袁中维解释说：「说是怕人认出来，她是演员，被人认出来可能会有麻烦。」


    「那倒也是，说起来挺巧，我昨晚进旅馆的时候好像碰到过袁小姐，当时之觉得眼熟所以没打招唿，原来真是令千金。」


    袁诺在里面听得直感慨，季伯琛这人真是绝了！谎言说得这么顺熘，一套接一套可真是……牛逼！袁诺收拾好东西，拉开门说道：「我收拾好了。」


    「这是……」季伯琛目光从袁诺脸上一直落到她手里提着的包。


    「我爸住在隔壁，我过去跟他一起住。」袁诺笑眯眯说道，「季叔叔要不要一起过来？您和我爸是好朋友，一起也有个照应。」话虽然这么说，却用眼神威胁季伯琛，千万、千万不许过来！


    叔叔？


    季伯琛挑眉，听见袁中维说：「对啊，你过来也能有的照应。」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季伯琛唇角微翘，「稍等我片刻。」


    说完不管身后袁诺杀人般的眼神，转身推开房门进去。


    *


    袁中维住的旅馆跟季伯琛找的环境差不多，他们住的同样是一楼，不过季伯琛房间和离袁诺父母中间隔了几间，至于阿康则根本没出现。


    袁中维也问起阿康，季伯琛解释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就让他回去了。」


    说话时季伯琛微微低着头，看着有点脆弱。袁中维想到他的身体，心里暗暗嘆了口气说道：「正好我这两天想带诺诺出去转转，不如你也一起？」


    季伯琛腿脚不好，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哪能让他一个人呆着。


    季伯琛正等着这句话，闻言说道：「你们不烦我就好。」


    「怎么会。」袁中维看向袁诺，「诺诺你说是吧？」


    袁诺咬牙：「季叔叔身体不好，应该的。」


    「诺诺。」袁中维压低声音，让她不要乱说话。


    季伯琛笑呵呵道：「没关系，我身体的确不好嘛。不过我还是头一次听人叫我叔叔，有点不太习惯。」


    「也是，伯琛今年才三十，叫叔叔的确不合适。」袁中维笑呵呵说道，「叫哥吧。」


    「叫我名字也行。」季伯琛很好脾气地说。


    袁诺：「……」她并不是很想搭理季伯琛。


    *


    之前袁诺就好奇过，袁中维怎么会和季伯琛合得来。


    自己的父亲袁诺还是了解的，袁中维其实有点清高，不然以他的名气，不说大富大贵，总不会一直住在学校分配的筒子楼里。袁中维很少卖画，每次还会把钱捐赠出去。


    要不是一画难求，季伯琛此前也不会亲自登门求画。


    而季伯琛呢，心思诡谲，典型的商人。袁中维向来不爱和季伯琛这种人打交道，但出奇的他和季伯琛关系很不错，显然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之前袁诺没问过，相处两天后她觉得也不需要问了。


    季伯琛他、他太不要脸了！


    在袁中维面前，季伯琛装得了乖，卖得了惨，每次说起来还特别云淡风轻，很有君子风范。而且他肚子里也有墨水，袁中维谈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而且很多时候两人观点还差不多，袁中维能不对他一见如故吗？


    因为两人相谈甚欢，最后三人是一起返京的。


    季伯琛将袁诺父女送到家门口，在袁中维下车后还假惺惺问：「袁小姐住哪？我送你回去？」


    袁中维站在车旁，闻言也看向袁诺，他还不知道袁诺住在哪里，是什么样的房子，公司分的还是自己租的。


    但袁诺低着头，垂头丧气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袁中维以为她有什么难处，说道：「诺诺？你是有什么难处吗？」


    「我、我现在住在学校。」袁诺观摩了季伯琛两年，发挥演技开始卖惨，「我之前……欠了挺多钱的，这半年赚的钱基本都还了债。房东也不太愿意把房子租给我，早就有收回房子的意思，所以开学后我就搬回学校了。」


    说着袁诺抬起头，笑了笑说：「我可以回学校住的。」


    袁中维想到那三年是别人占据了袁诺身体，还欠下不少债务，心里十分愤怒，更加心疼女儿，说道：「住什么学校，跟我回家住，昨天我还让你林姨新铺了床单被套。」


    说完又向季伯琛道谢：「一路慢走。」


    季伯琛眯着眼睛看了眼袁诺，微微点头说：「不客气。」


    *


    接到袁中维电话后，林美凤高兴了好几天，等亲眼看见人更是喜得不行。


    「你的房间我一直打扫着，除了床单被罩是新的，其他的都是你以前用惯的物品。」林美凤笑呵呵说道，「不过这个空调坏了，袁教授说让我换来着。我就说吧，你爸爸还是想着你的，这不，父女俩和好了吧。」


    「谢谢林姨。」袁诺抱住林美凤的腰，在她肩膀处蹭了蹭。


    「哎呦呦！」袁诺从小就性格成熟，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林美凤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被放开时脸都红了，说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盼着你好。」


    「嗯。」袁诺点头，坐在书桌前，拨弄着书桌上放着的东西。


    她的书桌是l型的，沿着墙角做了个书架，里面放满了书籍，有书本作业本，也有国内外名着，其中还夹杂着两本小说，是她高中同桌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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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看完了准备还给对方，但下学期对方就出国了，两人连道别都来不及。


    袁诺高考前还跟她有联繫，但高考成绩下来不久，袁诺就穿越了。穿越后女配为了不露马脚，除了给生活费的袁中维，其他人都不怎么联繫了。其实袁诺也有同学考上京大，但女配表现得冷漠，时间长了关系就淡了。


    女配刚出道的时候，录节目字都认不全，刚开始还有袁诺过去的同学替她反黑。但时间长了，这些替她反黑的人也不见了。渐渐的，人们只记得胸无点墨的女配，没人再记得曾经优秀的她。


    袁诺的椅子是可以旋转的，她转动一下，视线落在床头柜的照片上。那是袁家三口的合照，照片里袁诺还很少，梳着两个羊角辫，脸上笑容灿烂。


    那是袁诺短暂的童年，母亲去世后，袁诺迅速长大，脸上笑容依旧，却再没有那时候的单纯。


    袁诺正看着，门响了，她起身去开门。


    袁中维走进来，递给袁诺一张卡片，说道：「这里面有我这些年攒的钱，应该有两百多万，你拿去把债都还了吧。」


    袁诺接过卡都愣住了：「爸我……」


    「不够吗？」


    「够了够了，不是！」袁诺真没料到父亲会把钱都给她，低着头说，「其实欠债我早还完了，我现在片酬还不错，我就是、就是想回来住。」


    袁中维一怔，笑了笑说：「没关系，这钱你拿着吧。」


    「爸，真不用，我有钱的。」


    「没事，这钱我拿着也没什么用，」袁中维并不是很注重物质的人，家里最大的开销也就是林美凤的工资。他低头看着袁诺，长嘆一口气说道，「这是爸爸给你的，你拿着我才高兴。」


    袁诺无奈，只好收了卡：「那好吧，我给您收着，您缺钱了找我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手疼改成单更，更新我尽量写多点到六千字，时间固定下午六点。


    第35章 新的工作


    陈书燕要跟袁诺谈的就两件事, 一是之前接触的高奢品牌谈得差不多了，title不错, 是单线大使，观察期半年，后期可能升待遇。而是有个综艺找袁诺，综艺主打传统文化, 有两期主题跟传统武术有关。


    袁诺听后挑眉：「他们什么时候找你的？」


    「京大迎新晚会当晚, 节目总导演亲自给我电话，片酬开得很高。」知道袁诺缺钱，陈书燕上来就谈片酬, 给她比了个手势。


    「这么多？」袁诺惊讶, 「确定是找我？」


    她如今人气虽然不错，但毕竟没有新戏上, 根基不稳。如果要论资排辈，她在圈内估计也就三四线, 花这么多钱请她……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京市电视台有钱。」毕竟是光腚爸爸的亲儿子，陈书燕说道，「这是他们今年的重点项目, 第四季度上星, 邀请的明星都是一线，主mc是京市台当家主持韩澈。」


    袁诺更惊讶了，问：「他们为什么选我？就因为我表演了一套剑法？」


    「你觉得他们还能因为别的原因选你？」陈书燕反问。


    袁诺想了想，好像的确没别的可能，但她为自己正名说：「我不光会耍剑好吧, 我还会书法、国画、民族舞也会点，古筝能弹，笛子能吹，围棋也……会一点。」


    虽然就书法国画好点，其他的都麻麻，但袁诺很不要脸全说了出来。


    陈书燕惊讶，拍手说：「原来你这么多才多艺，既然如此，这节目你必须上啊！这可是舞台，你上了节目好好表现，也好洗洗你过去的形象。」


    「但录制时间……」


    「每次都是周末录制，一共十二期，十次录制。」


    钱多时间掐得又好，袁诺实在没理由拒绝，于是综艺就这么定下来，接下来只需要好好商讨合同。至于商务更没什么好谈的，奢侈品牌大多如此，对国内艺人title给得吝啬。


    而袁诺接触的这个品牌，给的最高title就是全球品牌大使，那位艺人还是超一线影星，拿过多个影后，票房成绩也非常好。袁诺接触时间短，能拿到单线大使已经非常不错。


    商量好这些事后，陈书燕又说：「赵源昨天给我打电话，问起你迎新晚会上耍的那套连招，他觉得很不错，想把它融入到电影中。他让我问问你的意见，他说会给额外费用，但我建议钱就算了，这部电影拍出来对你以后也好。」


    「没问题。」袁诺说道，剑法她脑海里多得是，贡献一套出来不算什么。


    「另外，你对未来事业有没有想法？」


    袁诺闻言一怔，她还是第一次听陈书燕问起这个问题，问道：「怎么了？」


    「你年纪轻，以前打下的基础不好，所以我一直没跟你提过事业规划的问题，是想等《熹微传》上了之后，看网络反响再决定。但你上次表演的那套连招我看过，打得很漂亮，你知道我们国内打星断层得厉害，男星只有几个前辈撑着，女打星更是绝迹。」


    袁诺听明白陈书燕的意思了：「你想让我走打女路线？」


    「没错，」陈书燕点头，「国内现在电视剧电影都走玄幻路线，打戏漂亮的根本没多少，这一块空缺还是挺大的。如果你想走电影路线，打戏好会成为你的优势，现在荧幕男性为主的电影越来越少，女星不是在大制作里当花瓶，就是演一些文艺片，奖项未必能拿到，票房倒是一部比一部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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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行业女星生存空间不断被蚕食，想要出头只能另闢蹊径。袁诺相貌好，演技也不差，要是打得漂亮，或许能走出更好的路。


    这些陈书燕以前是没有想过的，她过去对袁诺的定位是电视剧演员，遇到好电影带着拍。但迎新晚会后，陈书燕觉得袁诺身上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地方。


    袁诺当然明白陈书燕的意思。


    尽管许甜甜在男星为主的电影圈杀出了一片天，但并不代表别人也行，更多女演员拍来拍去奖项票房都没有。袁诺不常被幸运女神眷顾，也没想过要按着许甜甜的人生轨迹前行，想了想点头说：「我会认真考虑。」


    「嗯，你好好想想。」


    *


    国庆假期后，袁诺迅速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


    能考入京大的都不是简单人物，别的大学翻遍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个高考状元，但京大清大两所学校高考状元遍地，更别说那些没经过高考特招进来的天才。


    整体氛围如此，就算是郑妍这种以为考上大学就不用努力的人，都开始悬樑刺股。


    在紧张的学业中，袁诺跟季伯琛保持着不多不少的联繫，基本每天都会聊天，忙的时候只有一句早晚安，不忙的时候可能多说几句。大概半个月能见一次面，不过他们没再单独出去过，大多数时候只是吃顿饭，因为袁诺放假了要回家。


    对此季伯琛后悔不已：「早知道不带你去白鹤镇。」


    说这话的时候袁诺刚从马上下来，她身上穿着黑白配的骑士装，看起来英姿飒爽。听见季伯琛的话她笑嘻嘻说：「你人好嘛！」


    在袁诺这里收了无数张好人卡的季伯琛：「呵呵。」


    袁诺当没听见，跟季伯琛一起往外走：「你家怎么会有马场？」


    「我爸喜欢骑马，所以养了几匹，不过年纪都大了，在这里养老而已。」双腿残疾后，季伯琛没再购买新的马匹。


    「抱歉。」袁诺没料到原因是这样。


    「没事。」季伯琛说道，和袁诺一起离开马场。


    这是季家位于郊区的豪宅，占地上万平，有一大一小两栋别墅、一座地窖，前有喷泉后有泳池，后面还有个小型跑马场，据说光每年的维护费用就要几十万。


    刚被季伯琛带来这里的时候，袁诺怀疑他在炫富，但季伯琛话说得滴水不漏：「你上次不是说自己想跑马，后面有个马场，你想骑多久都行。」


    他这么体贴，袁诺不好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从马场离开后，袁诺跟着季伯琛一起回主楼，食物已经好了。米其林三星大厨主厨，不论摆盘味道都极佳。


    袁诺吃了两碗饭，撑得躺在沙发上无法动弹。


    季伯琛让佣人去找消食片，无奈说：「喜欢的话下次再来，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袁诺摆手：「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你想住在这里也行。」


    回应季伯琛的是袁诺的沉默，他将手撑在轮椅扶手上，面色不变说：「毕竟我可是很有良心的房东。」


    袁诺「啧」了一声，一个多月前的事季伯琛还能记到今天。


    「还是算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袁诺还是清楚的。


    之后季伯琛没有再提这件事，袁诺吃过消食片，感觉恢復过来就说要回学校。季伯琛也不阻拦，只说：「我送你回去。」


    回去路上袁诺接到陈书燕的电话，综艺录制时间定下来了，另外还发了一份嘉宾资料给袁诺，让她记得查看。


    「有新工作？」袁诺挂掉电话后季伯琛问。


    「嗯，综艺录制。」多的袁诺没说，在官宣之前这些都需要保密，虽然季伯琛不是多舌的人，但能少一事少一事。


    轿车停在京大附近一条街道，袁诺下车前季伯琛拉住她的手：「等等。」


    袁诺关掉车门转头问：「怎么了？」


    「我多少分了？」季伯琛问道。


    「嗯？」


    季伯琛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


    他最近好好先生装太久，袁诺都快忘记他的本性了，思考了一下说：「当然没有，难道你没发现我最近很认真的再跟你来往吗？」


    季伯琛轻呵一声，没反驳袁诺的话，问道：「那你考虑得怎么样？」


    「你确定要问？」


    「……」季伯琛松手坐回去，「你可以回去了。」


    袁诺：「……」什么叫过桥拆河，季伯琛就是典型！


    *


    京市台做的新综艺叫《十八般武艺》，主嘉宾四人，分别是韩澈、姜兆、林晟和袁诺，另外每期会邀请二到四名嘉宾参与录制。


    主mc中，韩澈是京市台当家主持人，姜兆是这几年当红的相声演员，林晟是当红小鲜肉，袁诺……会耍剑，控场、搞笑、流量和切题，各有各的帕。


    第一次录制就在京市，主题是京剧。


    因为地方离京大比较远，袁诺和其他mc一样提前一天到酒店，四人进行了一个简短的会面。交谈过程十分愉快，其他人都是男性，年龄也比袁诺大，对她多有照顾。不过她的武力值是出了名的高，用姜兆的话来说就是「惹不起惹不起」。


    熟悉过后，林晟第一个问起其他嘉宾的情况。


    姜兆和袁诺一问三不知地摇头：「不知道、没说过啊，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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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把目光对准韩澈，韩澈连忙摇头：「没跟我透露是谁，只知道是四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嘉宾不都是圈内人，也可能是体育圈或者经济圈人士。」


    「经济圈？」林晟惊讶。


    「导演是这么跟我说的，但到底能不能把人请来就不一定了。」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也不知道剧组请了谁，姜兆是个没心思的，往后一摊说：「谁爱来谁来吧，操心嘉宾不如担心节目组搞我们，韩哥，节目设置应该不变态吧？」


    「对袁诺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对我们来说未必。」韩澈表情深沉。


    袁诺无辜举手：「我怎么了？」


    姜兆、林晟深以为然：「毕竟是上过洪海节目的人。」


    袁诺：「……」


    *


    录制第二天早上五点开始。


    韩澈、姜兆和林晟敲响袁诺的房门，姜兆挤眉弄眼说：「咱们去吓吓新嘉宾。」


    知道早上有活动，袁诺早已经洗漱好了，披一件外套跟他们出门。为了怕他们提前知道飞行嘉宾是谁，飞行嘉宾都住在上面一层。


    四人走在酒店走廊里，边走边聊对新嘉宾的设想。


    昨天他们已经聊过一轮，但今天聊得更趣味一点，主要是为了节目效果。袁诺上这个节目就是为钱，倒没想出风头，不过常驻就她一个姑娘，其他人难免要cue到她。


    搭乘电梯上楼，走到第一名嘉宾门口，韩澈问：「袁诺你觉得里面是男的还是女的？」


    「里面有香味，」袁诺闭上眼睛，细细闻了闻，「香奈儿5号，应该是女人。」


    「我怎么没闻到香味？」林晟动鼻子嗅了嗅。


    姜兆说：「不可能吧，这都能闻得出来？」


    韩澈说：「对不对敲门就知道了。」说着抬手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喊着等等。


    几个人对视一眼，姜兆嘀咕：「难道真是闻出来的？我鼻子有问题？」


    「也许是猜的。」林晟也觉得不太可能。


    门开了，大家连忙把水枪对准里面的人，立刻身上还穿着睡衣，一时间手忙脚乱尖叫起来。不过大家也没过分，一人就滋了她一下，结束后梨可靠着门拍着胸脯，惊魂未定说：「吓死我了！你们太过分了。」


    姜兆无辜说：「是节目组安排的。」


    「我们也不想的，」韩澈笑着说，「虽然玩得很高兴。」


    林晟还关心袁诺刚才的猜测，问：「你用的什么香水？」


    梨可微微一怔：「香奈儿5号，怎么了？」


    「不对不对，」姜兆想起来说，「你来之前是不是跟袁诺说过要来录制节目？」


    梨可和袁诺一起录制过《每时每日》，也算是老熟人了。


    「没有啊，导演组叫我保密来着。」实际上梨可跟袁诺一点都不熟，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摄像机前亲亲热热说要加微信，离开摄像机话都不多说两句。更何况她们还竞争过同一个角色，梨可还输了。


    想到这里梨可脸色一沉，但抬头时又笑起来，亲亲热热挽住袁诺的手问：「怎么了吗？」


    「刚才我们敲门的时候让袁诺猜里面是男是女，结果她不但猜对了，还说你用的是香奈儿5号。」姜兆快言快语解释说，「我的天啊！感觉我的鼻子是个摆设！」


    「这不能说说明你的鼻子没用，只能说明我鼻子好。」袁诺安慰说。


    姜兆做出死人脸：「有区别吗？」


    梨可惊讶说：「袁诺也太厉害了吧！那你知道隔壁是谁吗？绝对是你猜不到的人哦！」


    被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致，簇拥着到了隔壁房间，让袁诺猜里面是男是女。但隔壁的人显然不喜欢用香水，房间里只有酒店的统一的香氛。


    袁诺大胆猜测：「应该是个男人，不喜欢用香水。」


    「看来袁诺对他很了解呢。」梨可笑眯眯说道。


    然后大家敲门，里面果然传来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周锦程出现在大家眼前。大家都愣住了，连滋水都忘记了，梨可还说：「周老师刚才我们在打赌里面是男人还是女人，袁诺一下子就猜准了，看来她果然非常了解你呢！」


    圈内谁不知道袁诺疯狂追求周锦程，被他丢出房间的事，这话听在耳中难免显得意味深长。


    但周锦程像是没听见，跟大家打了招唿，完全没多给袁诺一个眼神。


    袁诺则是挑眉，看来梨可记恨上她了。


    几人没在周锦程房间门口多做停留，去下一个房间，这次又是让袁诺猜。但袁诺一站到门口就怔住了，里面的人倒是没用香水，但他身上常年有淡淡的药味，袁诺一闻就知道。


    「闻不出来了？」梨可问。


    「是男人。」袁诺回答说。


    韩澈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也没有人立刻来开门。大家等了一会，姜兆疑惑问：「该不会没有人吧？」


    「没有人那袁诺这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梨可用眼角余光看着袁诺。


    「估计不会有人来开门，咱们先去其他房间吧。」袁诺说到。


    正说着，门被打开了。


    里面的人一身黑色西装，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看起来好像随时要去参加会议。几人都有点怔愣，林晟嘀咕说：「咱们是不是找错房间了？」


    「没有。」季伯琛揉揉眉心说道，「我记得录制八点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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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伯琛为人低调，照片并没有流出外面，因此在场除了袁诺和周锦程，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陌生的面孔、坐在轮椅上，眼前的人肯定不是娱乐圈和体育圈的人，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


    而看他身上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价值数十万的钻石袖扣，手腕露出的百达翡丽，再加上坐着的经过改装百万一辆的轮椅，大家很快猜到他的身份不简单。


    韩澈是主mc，简单给双方做了介绍，季伯琛听后点头说：「季伯琛。」


    他没有说身份，但这个名字已经足够。


    众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梨可更是笑得一脸温柔：「原来是季总，是这样的，导演组让我们叫嘉宾起床，这也是录制的一部分。」表明并不是他们唐突，又问，「我们还要去敲下一位嘉宾的房门，请问你要一起吗？」


    心里暗自后悔，昨天她过来敲门，没有人应后就离开了。早知道应该多等一会，说不定能和季伯琛单独相处。


    林晟见梨可这么热情，心里冷哼一声，季伯琛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估计也不会跟他们一起去敲门。


    但出乎意料的，季伯琛点头说：「可以。」


    最后一位嘉宾是举重健将，叫沈丽，个子不高，身上有点肌肉。她不太关心娱乐圈，只认识韩澈、周锦程和袁诺，前两位是名气大，后一位是力气大。


    握手的时候沈丽一脸诚恳地望着袁诺：「教练说你很强，我一直想跟你比一比。」


    袁诺：「……」


    *


    早上的录制结束后，大家各自回房间洗漱，整装待发后正式开始录制。


    回到房间，袁诺给季伯琛打了个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


    「节目总导演邀请我，我考虑过后答应了。」季伯琛轻描淡写说。


    「你觉得我会信？」袁诺冷哼，季伯琛向来低调，连上财经杂志都不拍照片，他会因为别人邀请就上综艺？打死她都不信。


    季伯琛嘆了口气：「好吧，我说。」


    「赶紧的。」袁诺催促。


    「过去一个月我们见过几次你记得吗？」


    袁诺一怔：「七八次？还是五六次？」


    「五次。」季伯琛语气沉重，「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我们需要更多时间相处，既然你很忙，只能让我来迁就你。」


    「所以你上综艺节目？你脑子没病吧？」袁诺翻了个白眼问。


    「上个月刚做检查，没问题。」


    袁诺噎住，偏过头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你没必要这样。」


    电话那头季伯琛沉默了很久，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袁诺，你在躲避我。」


    袁诺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考虑过是否就这样放弃，等到半年的时间点签下离婚协议。但我想了想，依然觉得不甘心，我们都没有好好相处过，却要就这么结束。」电话那头顿了片刻，又说，「你并不是无动于衷的，是吗？」


    袁诺没有回答，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


    吃过早饭，嘉宾坐车前往录制地。


    嘉宾有八个人，但大巴上只有七个人，一上车梨可就问：「季总呢？他不是嘉宾吗？」


    导演说道：「他乘坐另外的交通工具前往剧场。」季伯琛的轿车是改装过的，他可以不用别人抱，直接用轮椅上下列车。


    梨可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望，但很快她就打起精神，虽然交通工具不同，但只要季伯琛参与录制，她就有时间接近他。


    因为想着季伯琛，车上梨可没说什么话，其他人则七嘴八舌讨论今天可能有的项目。


    姜兆担心有运动项目，他体型比较胖跑不动。沈丽则更担心要唱戏，她唱歌都五音不全。韩澈担心要演，这他是真不在行。林晟倒是会唱歌，可他也唱过戏。


    四个人齐齐看向袁诺，袁诺弱弱说：「我也没唱过啊。」


    姜兆说：「但你一看就是什么都行的。」


    袁诺：「呵呵。」你们这么看得起我真是谢谢了！


    第36章 火灾事故


    到剧院时季伯琛已经坐那了。


    这里是剧院后院的院子, 已经架起了录像机，镜头外工作人员不少, 但中间只有季伯琛一个人。他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发消息，看见大家都到了才收起手机。


    人到齐后，导演公布这两期的任务：「大家排一部戏，明天晚上进行小型公演。在此之前, 有请两位小老师为大家讲解我们这次要排的戏。」


    节目组安排的老师年纪不大, 都是十七八岁，个子高点身材魁梧的叫徐长生，唱的是武生, 身材娇俏的女孩子叫赵若屏, 唱花旦的。今天要排的是《锁麟囊》中的《春秋亭》一折，需要五个演员, 三女两男，另外还有司鼓操琴共七人。


    韩澈一听说：「那我们人数刚好, 还能有个空出来的。」


    「那我们三个唱花旦？」梨可问，她是学戏出来的，机缘巧合才转向表演, 这也是她会被邀请来的原因。


    姜兆也松了口气：「我都行, 这一出我熟。」相声学的东西多，戏剧不说要精，但要会唱。


    「那姜哥来个女旦？」袁诺笑眯眯问。


    韩澈拍手：「这个好，来个反串也新颖，导演可以吧？」


    「可以。」导演说道。


    「不是不是, 虽然我熟，但我这体型这相貌，你们觉着长女旦合适？」要是纯唱姜兆也就答应了，可他们这是要扮上的啊，他这模样穿上戏服，多伤眼睛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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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没事，反串嘛，更乐呵。」林晟幸灾乐祸说，「周老师你觉得呢？」


    「我觉得行。」周锦程点头说，又问季伯琛，「你呢？」


    「不错，既然要反串不如玩大点，全部反串，」季伯琛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不可能让他上场，为了保险还说，「我能敲鼓。」


    「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要是别人说梨可就直接说不行了，她还想着在节目里大放异彩呢，扮成五大三粗的男人算怎么回事？


    「有什么不合适？我看这样更有趣味性。」反正自己反串是定居，独辣眼睛不如众辣眼睛，姜兆非常有义气地起闹。


    韩澈则想死道友不死贫道，说道：「既然你们一个会唱两个演员，我这个没有特长的人当观众吧。」


    林晟：「……」无耻！


    *


    角色很快分配完，大家先进行单独训练。


    袁诺秦弹得一般，但弹完是没问题的，她一遍就把曲子记了下来，第二遍就能弹得很顺畅，只是欠缺了点感情。


    而季伯琛说说敲鼓也不是说谎，他学东西也快，同样很快学会。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袁诺、季伯琛和韩澈三个人坐在旁边看他们苦哈哈地学唱戏。看了好一会，韩澈发出感慨：「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


    袁诺附和：「是吗？」


    「哦对，你现在就在读大学，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学妹。」韩澈是京大中文系毕业的，毕业后就进了京市台，他笑呵呵问，「我记得季总也是京大毕业？」


    「你是京大毕业？」袁诺惊讶问。


    季伯琛点头：「嗯。」


    「袁诺没听过季总大名？他那时候可是风云人物。」韩澈笑呵呵说道，他比季伯琛早几届，大四那年季伯琛进学校。当时季家还没出事，季伯琛身体健康，相貌俊美，一进学校就收穫了大批芳心。


    韩澈笑着说起季伯琛的辉煌歷史，笑道：「那时候可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嫉妒得够呛。」


    「学长你要是普通人，那世上好多人没法活了。」袁诺开玩笑说。


    韩澈哈哈大笑：「说来我那时候还跟季总打过球，我记得那次来围观的女学生特别多，我们系系花也去了，当时我们跟打了鸡血一样，结果所有的助威全是他的。」


    「难怪那次大家打得特别狠。」季伯琛说道。


    「当然。」


    袁诺想起一件事问：「我记得系花后来成了学长的妻子？」


    韩澈自得说：「大概是那场球让她记住我了吧，餵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好吧我承认，是我主动追求她的。」韩澈和妻子关系甚笃，这些年上综艺的时候他也提起过恋爱经过，这些都不是秘密，他这么说就是抖个包袱而已。


    袁诺捂着嘴巴，季伯琛莞尔。


    *


    排练时间紧，中午大家吃盒饭。


    但袁诺他们就没有时间顾虑，最后由季伯琛请客，进行校友间的聚餐。韩澈欣然应允，袁诺也只好答应了。


    聚餐地点在剧院旁边的酒楼，季伯琛开了个包厢。


    进包厢没一会，韩澈肚子疼去了洗手间，包厢里只剩下季伯琛和袁诺。季伯琛看着菜单问：「想吃什么？」


    「都行。」


    他们每次一起吃饭，袁诺都说都行都可以。但人都是有偏好的，时间长了季伯琛也知道她爱吃什么，迅速点了餐。袁诺则在回復消息，综艺录制的时候是不能用手机的，消息堆积到现在才能回復。


    等袁诺回完消息，菜也点完了。


    「点了什么？」袁诺随口问道，季伯琛报出菜名，袁诺惊讶，「这么多？」


    「还好。」季伯琛问道，「你怎么会弹琴？」


    「就……学的啊。」袁诺眼珠子转了转，转移话题说，「你呢？怎么会学打鼓？一般人都不会学这个吧？」


    「哦，我不会。」季伯琛轻描淡写说。


    「不可能吧？」会和不会还是能看出来的，季伯琛虽然也有跟袁诺差不多的问题，鼓点没什么感情，但节奏抓得不错，刚才教学的时候老师都说季伯琛基础好呢。


    「很难吗？我觉得挺简单的。」


    袁诺：「……如果他们知道了估计会气吐血吧？」


    「为什么气吐血，难道他们还指望我上场？」


    袁诺：「……」行吧。


    袁诺被说得哑口无言，季伯琛画风却又转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学过，我妈喜欢看京剧，还请人上家里来演，我跟着试过两次。」


    基本等于没学过。


    「说不定你进娱乐圈也能有发展之地。」袁诺说，不说季伯琛的节奏感，只说这张脸星途都不会差。


    但季伯琛笑了笑说：「你觉得我能进娱乐圈？」


    「你……」袁诺凑近季伯琛，压低声音问，「真不想站起来吗？」


    季伯琛眯起眼睛：「你是在告诉我我没有希望吗？」


    「不是，我……」


    季伯琛直视着言诺的眼睛，说得很认真：「其实你说得对，我这个人爱算计，是典型的商人。我知道一旦我点头，我们之间就不可能。」


    袁诺慌忙低下头，耳朵烧红退回去：「这不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失败了，你依然会帮我治腿不是吗？」季伯琛轻笑，「其实我并不亏。」


    袁诺正要说话，韩澈推门进来，笑道：「你们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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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聊京大今年的迎新晚会，」季伯琛看着袁诺说道，「当时我就在现场，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袁小姐的剑舞非常惊艷。」


    「那个啊，我也看过视频，打得非常漂亮。」韩澈好奇问，「袁诺学过武术吗？」


    「没学过。」袁诺说，这些事是可以查到的，所以袁诺回答得非常干脆。


    但韩澈并不相信袁诺的实话：「你那天的表现，不像是没学过的。」


    袁诺一脸真诚：「如果我说是，梦里有感，自然而然会的你相信吗？」


    韩澈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季伯琛却说：「我相信。」


    「你确定？」这么扯的话……韩澈瞪着季伯琛，等看到他望着袁诺的眼神，韩澈恍然大悟，「好吧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袁诺总觉得韩澈眼神有点怪。


    他明白梨可的小心思可以消了，人大佬录节目就是别有用心，但目标显然不是她。


    *


    吃完饭回到剧院，他们还在自由练习。


    梨可唱完一段走过来问：「你们刚才去哪里了？」话是问袁诺，但眼睛看的却是季伯琛。


    「校友聚会。」袁诺说道。


    「校友？什么校友？」梨可一头雾水问。


    姜兆笑呵呵说：「当然是京大校友，看来我们这组嘉宾都是人才啊。」


    经姜兆提醒，梨可才想起面前三人都是京大的，只好玩笑说：「搞小团体可不好。」


    「没事，我们也能搞个京影校友团。」林晟笑呵呵说道，他和周锦程都是京影毕业的，而梨可则毕业于戏剧学院。


    梨可：「……」


    现在是自由练习时间，周锦程和沈丽都在练习，林晟和姜兆也只凑了个趣就回去了。而梨可到底有基础，她台词又少，早已经背数了，想着机会不能错过，就舔着脸坐到袁诺他们中间，找话题说：「季总会打鼓？」


    「一点。」季伯琛淡淡说道。


    「季总谦虚了，你的功底没几年功夫不可能。」梨可觉得季伯琛肯定喜欢京剧，想以此为切入点，说道，「我也是从小学戏，那时候学戏可苦了……」


    「要不要练一次？」季伯琛问袁诺。


    袁诺坐在梨可这边，因此梨可愣了一下：「嗯？」


    「我们两个？」袁诺指着自己问。


    季伯琛点头：「我们两个配合比较多，合练之前我们再练习一下。」


    梨可脸色沉下来，她没想到季伯琛竟然是在跟袁诺说话。但她没觉得季伯琛和袁诺有什么关系，袁诺在她眼里瘦不拉几的，长得又妖艷，一看就不是适合娶回家的类型。


    想到这里梨可再次打起精神说：「我也来吧，咱们一起练几遍。」


    *


    排练一直到晚上十点结束，从剧场离开时梨可提议聚餐。今天她一直在找机会和季伯琛接触，但季伯琛态度十分冷淡，两人都没说上几句话。梨可不甘心，所以提议聚餐，待会再喝点酒，说不定情况会有改善。


    只是大家练了一天，嗓子又干人又累，大家都没有去聚餐的意思。梨可也不在乎别人去不去，笑着问季伯琛：「季总你要去吗？」


    「不去。」季伯琛淡淡说道。


    「其实现在时间也不晚。」梨可脸上笑容勉强，她今天对了一天季伯琛的冷脸，心里真是烦透了季伯琛这个态度，心想他个残疾有什么可傲的。要不是季禾家大业大，季伯琛又无父无母无兄弟，她真不一定能看上季伯琛。


    季伯琛没再理会她，转身出去了。


    回去他依旧不跟其他人一起，袁诺则跟着大部队离开剧组，经过门口时她被人拦住，说有事找她。袁诺跟大家挥挥手，跟着那人回到剧场，却被直接带到了后门，季伯琛的车就停在门口。


    袁诺走过去说：「大巴车还在等我。」


    「导演会跟他们说。」季伯琛说道，「上车。」


    他这人有时候挺独断的，袁诺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只好拉开车门坐进去。等车开了一会袁诺发现不是回酒店的路，问：「我们去哪？」


    「吃饭，不饿吗？」


    「不饿。」袁诺晚上吃了粒辟谷丹。


    自从肠胃修復好了之后她就没再吃过辟谷丹，因为服用辟谷丹之后会一直保持七分饱的状态，感觉不到飢饿难免食慾下降，有时候看到好吃的东西却偏偏吃不下去的滋味也不好受。这几天录制节目情况特殊，恐怕不能按时吃饭，袁诺就吃了粒辟谷丹顶着。


    所以这时候她是真不想吃夜宵。


    「我饿了。」季伯琛说道。


    他们没去多远的地方，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当时袁诺昏昏欲睡，听见季伯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袁诺睁开眼，正对上季伯琛的眼睛，他的鼻尖快抵上她的鼻尖，袁诺身体绷紧：「你干嘛？」


    「到了。」季伯琛往后退了退说。


    袁诺往外看了眼，嘀咕说：「那你也不用离得这么近。」


    「很近吗？」


    「你说呢？」袁诺翻了个白眼，看到季伯琛脸上的笑容问，「你故意的吧？」


    「如果我说是呢？」


    袁诺：「……」


    「不逗你了，下车吧。」季伯琛说道。


    他找的这一家餐厅是私人菜馆，一天只接待几桌客人，位置很难订。但只要订了位置，想什么时候来吃都行。餐厅地方不大，一栋小的四合院，有两个包厢，如果愿意的话在外面吃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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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份的京市温度连续零下，他们脑子没坑，当然在包厢吃。


    季伯琛点了七八个菜，但每盘菜份量都很少，这么多菜勉强够两个人吃。食物摆盘精緻，用的盘子都很有讲究，每盘菜看上去都像一幅画，但同时又散发着食物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却又捨不得破坏这幅画。


    但到最后袁诺还是没忍住，跟着吃了点。


    吃饭的时候袁诺好奇问季伯琛：「你每天吃那么多，不担心长胖吗？」


    季伯琛挑眉看了袁诺一眼：「我吃的算多？」


    袁诺真诚点头，她跟季伯琛见面基本都跟吃有关，也很了解季伯琛的胃口了，他虽然算不上大胃王，但吃得真不算少。而且季伯琛吃饭时间不一定，晚的时候十一二点，有时候下午六七点吃过，晚上还带她去吃夜宵。


    她是因为有丹药保持体形所以能随心所欲，可这么久也没见季伯琛长胖。


    季伯琛嘆了口气说：「天生的吧。」


    袁诺：「……」


    「好吧，保持足够的运动量就够了。」季伯琛说道。


    「你平时做什么运动？」


    「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介绍我的健身教练给你。」


    「那算了吧。」


    季伯琛轻笑：「哦对，你不需要。」


    说着季伯琛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季伯琛听后脸色一变，问道：「消防救护车叫了吗？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季伯琛往外去，路上给阿康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路灯下他的脸色有点惨白，嘴唇紧抿着，袁诺跟他认识那么久，从未见过他这样，心不由得提起来。直到上车，袁诺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季伯琛直直坐在轮椅上，听见袁诺声音过了很久他才转过头，瞳孔黑得像夜空，声音紧绷：「酒店起火，锦程还在里面。」


    「沈丽梨可出来了吗？消防还没到？」


    季伯琛摇头：「出来了，没有。」


    沈丽、梨可和周锦程住在同一层，房间都相连，周锦程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但凡没出事都不至于跑不出去。这只有一种可能，他被什么绊住了，甚至已经出事。


    心里虽然清楚，但袁诺还是握住季伯琛的手安慰说：「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会没事的。」


    「希望吧。」


    *


    轿车开到酒店旁边一条街区，道路拥堵十分严重，隔着一条街他们都能看到酒店上方的黑烟，喇叭声、哭喊声汇集在一起。车内电台正播报着这起事故，提到酒店有综艺剧组入住，当红艺人周某某被困酒店至今未被救出。


    袁诺也接到陈书燕的电话，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得知她不在酒店松了口气。等听说她跟季伯琛在一起，又提醒她注意不要被人看到，说自己正在赶来的路上。


    季伯琛听到电台播报，脸色越来越差，打电话时口吻激烈：「现在、立刻、马上让他们闭嘴！」


    正这时季伯琛手机响了，他将工作用的电话拿到一边，接通私人电话，说道：「是的，锦程还被困在酒店，他的电话打不通，消防员马上就到，会尽快安排救援。网上的消息我已经让人压住，你看着点外公，别让他看新闻，我知道，好。」


    通话结束后季伯琛又拿起另外一支电话说了几句，交代几件事之后挂掉电话抬头看去。他们现在在酒店这条街的路口，这里彻底被堵住，轿车开不过去。


    阿康为难说：「季总，车开不过去。」


    「我自己过去。」季伯琛说完看向袁诺，袁诺立刻解开安全带，「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季伯琛对阿康说，「送袁诺去其他酒店。」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袁诺说着打开车门，下车往前面走去。


    「季总？」


    「算了。」季伯琛说着下车，驱动轮椅往前。


    季伯琛的轮椅速度很快，袁诺到达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找到节目总导演了解情况，在他们身边的还有酒店总经理。他们讨论得很激烈，袁诺过去的时候听到季伯琛问：「消防怎么还没来？」


    「在前一个路口堵住了，警察在疏通道路，估计马上到。」酒店经理苦着脸说道，火灾从周锦程那一层蔓延，不光周锦程，还有好几个人没下来，要是出事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盼着消防能赶紧过来。


    「袁诺！」


    袁诺正要去询问情况，被姜兆拦住脚步，姜兆庆幸说：「我们正找你呢，都怕你出事了。」


    「我没事。」袁诺看了眼季伯琛，跟着姜兆走到嘉宾聚集的地方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周锦程没出来？」


    梨可坐在椅子上哭得梨花带雨，沈丽也是一脸惨白，韩澈迅速解释说：「火灾是十二层烧起来的，当时梨可和沈丽在楼下做spa所以躲过一劫，周老师到现在还没出来。」


    说来也是她们运气好，梨可回到酒店卸妆洗澡后觉得皮肤太干，听说spa馆二十四小时营业，就想找人陪她去。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袁诺，但袁诺当时没有回酒店，她就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沈丽。沈丽虽然是世界冠军，但性格不是很外向，很好说话，虽然从没做过的spa，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梨可就答应了。


    发生火灾的时候她们正在做spa，所以身上穿的还是白色浴袍，看起来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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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韩澈说完，梨可红着眼眶问：「周老师不会出事吧？」


    周锦程为人冷淡，梨可和他关系很一般，但毕竟是白天才见过的人，想到他可能出事依然很难过。


    林晟嘆了口气：「希望老天保佑。」


    这种时候也只能求老天保佑。


    袁诺望向季伯琛，他又在打电话，袁诺走过去竖起耳朵听，听见季伯琛说：「不会有事的，我向您保证。」


    挂掉电话后季伯琛低下头，双手插入头髮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袁诺走过去说道：「我进去吧。」


    季伯琛勐地抬头：「不行！」


    其他人也都一脸震惊望着袁诺，酒店经理说道：「不行，火灾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被困人员都在十二楼，你根本上不去。啊！消防到了！」


    他伸手指向道路尽头，道路疏散得差不多，消防车开进来停在酒店楼下。消防员纷纷跳下车，上楼救援的、灭火的和疏散人群的分批合作。消防负责人走过来询问情况，酒店经理如见救星，迅速说起酒店内现在的情况，目前估计的被困人员数量等。


    袁诺想要退出人群，趁着大家没注意熘进去，却被季伯琛挡住脚步：「消防员已经到了，你别胡闹。」


    「火势这么严重，你觉得等消防员上楼了，周锦程还能活下来？」袁诺压低声音反问，她从炼丹房里拿出几粒丹药吞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能把他带下来。」


    「为什么……」季伯琛看着袁诺，眼中满是挣扎。


    袁诺拿开季伯琛的手，笑了笑说：「大概是因为我善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出门，估计没法更新


    第37章 生机可贵


    剧组安排的是一家五星酒店, 说不上多么豪华，但酒店整体环境不错。楼下大堂有个小型喷泉, 二楼是餐厅，平时酒店一二楼总是很热闹，这会却寂静无声。


    火灾毁坏了电路，又是晚上, 里面漆黑一片。电梯已经停了, 袁诺想上楼只能选择楼梯，她从炼丹房里找出千里丸开始爬楼。


    在此之前她已经吃了金刚丹、大力丸和避火丹和金睛丹，金刚丹是为了防止重物落地, 大力丸是为了方便把人带下来, 避火丹是为了防火防烟尘，金睛丹则是为了能看清路, 至于现在服用的千里丸是为了爬楼梯。


    因为目标准确，袁诺很快上到十二层, 这一路只刚上来的时候她碰见过消防员，上到五楼就把他们甩到了后面。


    上到十二楼，里面烟尘瀰漫, 因为走廊铺了地毯, 可以是一片火海。袁诺从炼丹房里取出降水丹，将丹药抛出，使用灵力将丹药炸开，雨水落下。降水丹水量有限，一枚丹药只能灭掉几厘米内的火源。


    当袁诺走到周锦程房间外面, 袁诺身体里的灵力只剩下一半。她抬脚踹开门，走进里面，室内同样一片火海，袁诺视线穿过火海找寻着周锦程的身影，最终在透明玻璃后面的浴室找到周锦程。


    他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身上裹着浴袍，从脸到头都被湿毛巾挡住，露出的手背一片焦黑。


    袁诺没捨得再用降水丹，直接用灵力包裹头髮和衣服走进去。浴室靠门口的垫子烧着了，但里面还好，她直接走到浴缸胖，掀开周锦程脸上的毛巾。


    毛巾下面的脸半边灼伤，完好的那班长脸上满是菸灰。他紧闭着眼睛，像是没了气息，袁诺将手指伸到他鼻子下方，感觉到有微弱的碧玺，连忙将人提起来。大概是弄疼了，周锦程轻哼一声，微微睁开眼。


    袁诺也不管他，拉开他的嘴往里面塞金刚丹避火丹，然后把人打横扛起往外走。


    走廊里一边是火海一边是烧过的断壁残垣，袁诺沿着原路返回，经过一个房间时，里面的门被打开。一个全身包裹着浴巾的女孩子倒在袁诺面前，她闭着眼睛，向袁诺伸着手像是在求救。


    袁诺稍一犹豫，把周锦程放下来，给两个人一人餵了一粒会让人昏睡的丹药，然后把人丢进炼丹房。都已经救了一个人，袁诺不再犹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踹开门，看到人就把人弄出来，餵一粒丹药丢进炼丹房。


    这样也好，她不用再管火焰多烈，只需要用灵力保护好衣服头髮不被烧着，对灵力的损耗也小一点。


    *


    韩澈是第一个发现袁诺不见的，他穿过人群走到季伯琛面前问：「袁诺呢？她刚才还在这里怎么就不见了？」


    「她……」季伯琛像是勐然惊醒，答非所问，「几点了？」


    「十二点半。」


    「十二楼还没人下来？」季伯琛转头问总导演。


    导演摇头说道：「没有，但应该没事，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


    三分钟前，火焰已经被扑灭，只剩下楼层内火种需要扑灭。消防员上去的时间不短，陆续有人被救出来。但他这话其实也是自我安慰，人能被带下来，但出没出事，是否还活着依然是问题。火焰被扑灭了还有浓烟，在里面多生存一秒钟都是对生命的考验。


    季伯琛皱着眉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响了。


    是周行松打来的电话：「老爷子过来了。」


    「他过来干什么？」季伯琛问道，「你把电话给他。」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周老爷子的声音：「你别跟我说没事，如果锦程没事，你们何必拦着我，我现在必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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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没事的。」季伯琛沉声说道。


    「谁能保证？你来保证？」周老爷子痛声道，「那是我的孙子，我看着长大的孩子，难道他遇到危险，我连去看一眼都不行？伯琛你应该明白，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当年你们出事，我没能在你们身边。」


    季伯琛紧紧捏着手机，骨节微微泛白，再次强调：「他会没事的。」


    袁诺她，一定会把她带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袁诺的印象变成了这样，有些方面很脆弱，但有时候又无所不能。有的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张口而来，难辨真假，但有时候说话重如泰山，让人深信不疑。


    他相信她可以办到。


    *


    「天啊！」


    一声惊唿，所有人看向酒店门口，少女扛着一个半边身体被灼烧过的青年走出来。


    医护人员连忙抬了担架过来，少女将身上的青年放在担架上，当青年仰躺下来，所有人看清他的模样。他半边脸被灼伤，看不出原本模样，另半边脸却只染了灰尘，英俊依旧。


    这是周锦程！


    围观的记者、普通民众拿着手机疯狂拍照。


    很快又一声惊唿响起：「这里！这里有很多人！快来！」


    酒店大堂角落里躺着十来人，这些人有的身体被灼伤，有的人因为防护得当只是陷入昏迷。医护人员忙碌起来，一台又一台担架被抬进救护车。


    在这样的忙乱中，袁诺一步步走近季伯琛。


    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因为灵力耗尽，头髮被烧掉大半，身上衣服也被烧着了好几个洞。她身上虽然没有损伤，但脸色格外苍白，当她走到季伯琛面前，身子一歪倒进季伯琛怀里。


    季伯琛搂住她的身体，微微低头，听到她细微的声音：「我做到了。」


    「嗯，你做到了。」季伯琛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髮，将她抱紧。


    *


    再醒来是在医院。


    陈书燕坐在病床边，看见她醒来不但没有安慰，反而冷笑说：「勇闯火场，你可真行！」


    嘴上不留情，但看到袁诺轻哼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问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躺了多久？」袁诺声音沙哑。


    「一晚上。」陈书燕说，「你也真是够幸运的，从火场下来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太过劳累，休息两天就好了。」


    「就你一个人？」袁诺问。


    「季伯琛守了一晚上，好像是周锦程醒了，刚把他叫走。」说起周锦程，陈书燕想起来说，「你最近跟季伯琛不是处得不错？怎么又跟周锦程搞上了？」


    「什么？」袁诺揉揉太阳穴，一头雾水问。


    陈书燕打开手机微博，直接找到热搜第一念给袁诺听：「知名女星袁诺勇闯火场救男神，我又相信爱情了，配图是你扛着周锦程从海城酒店出来的图。」


    袁诺：「……」这看图说话也太牛逼了吧？


    「就这样季伯琛还能守着你一晚上，真是情圣。」陈书燕感慨说。


    袁诺必须得为自己正名：「周锦程是季伯琛表弟。」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陈书燕问，周锦程十分低调，到现在网友也只扒出他出身好，但他的父母是谁没人知道。


    「不然周锦程住院季伯琛过去干嘛？」


    陈书燕耸肩：「探望情敌咯，说起来周锦程也是惨，录个节目除了这么大的事，听说他半边脸都毁了。」说着又有点发愁，《正康十四年》就要开机了，周锦程现在出事，这项目只怕又要往后挪。


    袁诺也觉得很奇怪，周锦程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原着中他这一生除了感情坎坷点之外，其他的都顺风顺水，压根没有这齣事故。不过原着里周锦程也没有参加过《十八般武艺》的录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节目录制怎么样？」袁诺想起来问。


    「能怎么办？只好暂停了，这件事处理得好还好，要是处理不好这档节目只怕要叫停。」陈书燕嘆了口气。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袁诺闭上眼睛，思考着这件事发生的缘由。


    思考的时候袁诺也在观察自己的身体，她的修为在鍊气三层停留很久，现在终于有了突破，而且是直接跃至鍊气四层巅峰。


    之前袁诺修为停滞不前，她一直在寻找缘由，毕竟前世她鍊气期一直很顺利，不像今生这么艰难。这固然是有这世界灵气少不适合修行的缘故，但袁诺也担心别的原因存在，现在倒是有了猜测。


    季伯琛在她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推门进来，他一直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是那件褐色西装，头髮有点凌乱。下巴上有鬍子冒出来，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神色疲惫，但脸上有平时少见的笑容。


    「醒了。」


    袁诺转头看过去，惊讶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伯琛神色一僵。


    「你该刮鬍子了，」袁诺一脸诚恳说，「虽然你这样也挺帅，但看起来年纪挺大的。」


    「袁诺，你不攻击我年龄心里不舒服是不是？」季伯琛咬牙切齿。


    袁诺笑嘻嘻的：「这是我的优势嘛。」这时候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多活的那几十年。


    季伯琛脸色渐渐变得无奈，又转为郑重：「昨晚的事，谢谢你。」


    「小意思啦。」袁诺半开玩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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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伯琛摇头，他伸手拉过袁诺的手，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很害怕，我这一生很少有这样害怕的时候，我后悔放任你进去，又后悔……」后悔在她面前展示他的无力。


    尽管袁诺笑嘻嘻的说救人是因为她善良，但季伯琛知道她会这么做，其中有他的原因存在。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愿暴露自己的秘密，但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註定会被很多人注意到。


    这是为了他。


    季伯琛知道她有能耐保全自己，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依然感到后怕，他甚至不再期待袁诺找到周锦程，只要她能平安回来就好。


    季伯琛握住袁诺的手，没有将后面的话都说出来。


    *


    下午周老爷子和周锦程父母来袁诺病房，对她表示感谢。


    其实邓江红不太喜欢袁诺，这种想嫁豪门的小明星她见多了，所以刚见到她时邓江红很纳闷，不明白季伯琛怎么会想不开跟这种女人结婚。但季伯琛毕竟只是外甥，她不好说太多，所以只是冷淡了些。


    等后来发生周家的事，再听说袁诺一直纠缠周锦程，邓江红对她的印象更差，直到这次袁诺救了周锦程。


    邓江红是真心感激袁诺，周锦程被就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如果没有袁诺，他可能会在这场事故中丧生，因此郑重向袁诺表示感谢。


    袁诺在季伯琛面前说小事情，但在周家人面前不是这个态度，一脸温和说：「他没事就好。」一副善良大度的，但又不居功的模样。


    邓江红看后心中更涩，袁诺一片赤子之心，只可惜她儿子不知道珍惜。又想到儿子现在的样子，邓江红悲从中来，她偏过头擦擦眼睛，忍着眼泪说：「锦程会好起来的。」


    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袁诺就好奇起来。


    她救人的时候看过周锦程的样子，烧成那样毁容是肯定的，虽说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但想恢復过去的模样依然不可能。周锦程作为天之骄子，乍然遭遇这样的变故，真能挺过来？


    等人走后，袁诺问起季伯琛：「周锦程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他？」季伯琛反问。


    「问一下啊。」袁诺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季伯琛皱眉，没有承认，只说：「情况不太好，他身体面部烧伤很厉害，更重要的是情绪崩溃，他现在不肯见任何人。」


    袁诺沉吟着，拿出手机搜索昨晚事故的相关帖子。


    昨晚火灾事故太大，很多新闻都有报导，虽然封了不少相关讨论，但周锦程被烧伤的照片依然被很多人保存下来，很多网友看到了周锦程现在的样子。


    像袁诺打开的这个论坛，就有很多问周锦程伤情，以现有整容技术，周锦程能否恢復的帖子，下面回復并不乐观，不少人猜测这件事后周锦程可能会退圈。同时周锦程粉丝也开始控诉《十八般武艺》节目组和海城酒店，认为他们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任。


    袁诺随意扫过帖子，关掉手机。


    *


    袁诺没有在医院待太久，一是身体无碍，二也是临近期末，学校里课业紧张。


    虽然袁诺并不担心期末考，但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医院里，回到学校后她就直接进了实验室。


    上大学后袁诺锋芒毕露，在别人还在学习理论的时候，袁诺已经进权威教授的团队。当别人还在进行教授吩咐的实验时，袁诺已经有了自己的课题研究，并且进展良好。


    刚开始总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声音渐渐少了，袁诺也成为了化工学院大魔王般的存在。


    袁诺正在研究的有两个课题，一个是明面上的，也和药品有关，已经到了尾声。这是国内一直有人研究的内容，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袁诺的实验突破很大，可以想见实验成功后，袁诺必将名声大噪，她跟的教授徐玮对这个实验非常关注。


    第二个是袁诺私底下的研究，她一直想将丹药药性分解，在保留药性的情况下将它的存在合理化，能够在市面上进行销售。因为丹药的缘故，袁诺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幸好徐玮的研究团队有钱，她能够进行独立实验，只要扫好尾巴就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实验也已经有了眉目，袁诺已经在找人註册医药公司，预计公司确定，她手头的实验也该差不多了。


    结束上午的实验，袁诺回到宿舍，郑妍正在吃苹果，看到袁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诺姐，你剪头髮啦？」


    「嗯，新髮型好看吗？」袁诺头髮在火灾里烧了大半，袁诺干脆将头髮剪短，发烧做一点卷，这髮型有点復古，但意外的适合她。


    「好看好看！超级漂亮！」郑妍坐着椅子滑到陈雨桐面前，「我被种草了，快打醒我，快！」


    陈雨桐放下手里的书，一脸真诚说：「髮型一样，但脸和脸是有区别的。」


    「……」郑妍受到暴击，彻底打消了念头，又跟袁诺说起火灾的事，「看到网上的视频我都吓死了，诺姐你真牛逼！」


    这话郑妍之前在微信里跟袁诺说过，现在口头说出来。


    「也就一般牛逼吧。」袁诺笑了笑说。


    郑妍哈哈大笑，程思琪关心问：「诺姐你知道周锦程怎么样了吗？」


    虽然程思琪刚开始有点事逼，但经过军训的洗礼也收起了那些小姐脾气，跟其他人相处的还不错。她是宿舍里唯一一个追星的，虽然不追周锦程，但对他挺有好感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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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已经醒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没见到。」袁诺说道。


    大概是因为她、季伯琛和周锦程之间微妙的关系，虽然周家人经常来她的病房探望，但没人说要让他们两个见面。


    袁诺只是从其他人的口述中知道，周锦程的求生意志不强，还是不肯见人，连许甜甜都没能踏进他的病房。但许甜甜并没有放弃，一直守在病房外面，只为了见他一面。


    得知这件事袁诺在心里感慨，许甜甜还真是极具同情心，当初季伯琛出事，就是她一直鼓舞他，如今周锦程出事，她又不离不弃，不怪是女主角。


    程思琪听后嘆了口气：「希望他能恢復。」


    「是啊，听说他烧伤挺严重的。」郑妍附和说。


    「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演技好，还经常做公益。」陈雨桐说着小心翼翼看了袁诺一眼，想到她那么喜欢周锦程，为了他命都能不要，心里肯定很难过。


    三个姑娘对视，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周锦程。


    不光她们，网上不少人都对袁诺救周锦程出火海这件事产生了误解，不少人高唿看了袁诺对周锦程又相信爱情了，锦绣良缘cp粉壮大不少。


    陈书燕感慨说：「万万没想到，锦绣良缘这个北极圈cp有一天能爆红。」


    袁诺：「……有事？」


    「这几天想採访你的记者很多，」陈书燕说道，「为了避免麻烦，我都给推了，京大外面也有不少人堵着，你千万千万别理他们。」


    「明白。」袁诺这几天实验室、教室、宿舍、食堂四点一线，生活过得非常单调。


    「《正康十四年》这部戏，估计要换人。」


    「确定换人演？不再等等？」袁诺反问。


    「还没确定，我跟赵导聊了聊，他说形式不太乐观。」陈书燕沉吟说，「现在就看片方的意见，周锦程和季伯琛是表兄弟，如果片方说要换人，那几本代表短时间内周锦程无法復出拍戏，甚至他可能会退圈，你知道周锦程现在的情况吗？」


    「他不肯见人。」袁诺说道。


    「那就是了，估计他自己也接受不了现在的样子，这件事对他打击应该挺大的。」陈书燕说着突然想到，「你不打算做这一笔生意？」


    「有这打算。」袁诺老实说道。


    她想将丹药分解药性，放到市面上销售，前期投入必然不少。再加上她还要翡翠升级，手里的钱难免捉襟见肘。但袁诺想做周锦程这笔生意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广告，周锦程是一线艺人，国民度非常高，再加上这次火灾闹得很大，新闻多有报导，周锦程受伤严重是众所皆知的事。


    人人都觉得他的事业完了，他无法恢復以前的英俊，但他在短短时间内恢復相貌，甚至变得更英俊帅气，结果会怎样？


    这会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广告。


    陈书燕想到这里，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只是她有点奇怪，为什么事情发生几天了，袁诺还一点动作没有。陈书燕这么想着，也问了出来。


    袁诺的回答轻描淡写：「这个啊，还要再等等。」


    想要得到更多的筹码，就需要学会耐心等待，毕竟到了绝望的时候，才知道生机的可贵。


    第38章 寒假来临


    三天后, 季伯琛找到袁诺。


    袁诺刚从实验室出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 头髮随意扎着，素颜。季伯琛坐在这里看了她好一会，笑道：「这衣服倒是很合适你。」


    袁诺随意脱掉外套抱在怀里，问：「有什么事吗？」


    「先吃饭吧。」季伯琛说道。


    吃饭的地方离京大并不远, 不过价位稍高, 学生党很少会过来。季伯琛和袁诺前后进去，点菜等食物上来后才说：「跟锦程有关，舅舅找了整形医生, 都说他身上的疤痕很难全部祛除。」


    而且手术后, 相貌看起来难免会不自然，因此虽然决定手术, 但情况并不乐观。季伯琛找到袁诺，是知道她手里有药, 服用后有脱胎换股的效果，所以想从袁诺手里买药。


    袁诺没有一口答应：「这件事我要跟他本人谈。」


    季伯琛皱眉望着袁诺，她神情平静, 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季伯琛沉吟许久, 说道：「我会跟他聊聊，确定个时间。」


    季伯琛办事迅速，周末派人来接袁诺去医院。


    周锦程住的是高级病房，里面有点像酒店里的套间，不但有卧室浴室, 还有客厅、厨房会客室等，只是整体以白色为主。


    袁诺进去时周锦程正坐在窗边往外看，感觉有人进来，他转了个方向，用完好的那边脸对着他们。在看到袁诺时，周锦程有点惊讶，不着痕迹看了季伯琛一眼：「怎么是她？」


    「她手上有药。」季伯琛说道，让袁诺坐在自己身边，「是她救了你。」


    周锦程垂眸，说道：「谢谢。」


    话里听不出来多真心，袁诺也不在意，只问：「你想恢復到什么程度？」


    想恢復到什么程度？当然是去祛除疤痕恢復原貌，但周锦程这几天见了太多医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恢復原样，周锦程早已经绝望。是季伯琛提起圈内一个姑娘，对方小时候受过伤，脸上留了疤痕一直没消，最近半年疤痕奇蹟般地消失了，周锦程才愿意试一试。


    但周锦程依然不敢抱太大希望，对方他也见过，疤痕在耳朵前方，也不像他面积这么大。他脸上的伤疤就算祛除，脸只怕也要僵了，更何况还有眼睛耳朵周围的皮肤很不好处理，动辄有失明失聪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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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见了袁诺，周锦程更是心凉一截，他从没听过袁诺有这本事。


    所以周锦程只是低着头，语气恹恹问道：「你能让我恢復到什么程度？」


    袁诺听他说话，心想这次火灾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以前周锦程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人物，如今说话却连精神气都没了。


    袁诺沉吟说：「只要你想，我都能办到。」


    周锦程抬头望着袁诺，袁诺唇角含笑，自信满满。他看向季伯琛，季伯琛专注地望着袁诺，目光温柔，可以想见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意见。但袁诺的自信还是感染了他，季伯琛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或许……袁诺真的有办法？


    不然如今他身上又有什么可求呢？


    周锦程心里想着，咬牙说道：「我想恢復原本的相貌，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袁诺伸出三个手指，「治疗期间，每月出现在公众面前一次，必须清晰视频或者本人亲自走出医院。」


    「这不可能！」周锦程完好的那边脸上浮起愤怒，他觉得袁诺是在耍他！


    季伯琛眉毛也皱起来，没想到袁诺会提出这个要求。出事后周锦程一直待在房间里，连病房都不肯出，许甜甜在病房外面守了好几天都没能见到他的人影，这两天因为工作才离开。让他通过视频甚至是走出去，根本不可能。


    袁诺挑起唇角：「看来周老师并没有那么想恢復容貌。」


    周锦程咬牙，身体轻轻发着抖，没有说话。


    季伯琛对袁诺说道：「还有两个条件。」示意她把剩下的条件说完。


    「任何时候都不能对外透露治疗药品是什么。」


    和第一个条件比起来，这个要求甚至可以说非常简单。而周锦程经过思考，觉得和恢復原貌想必，第一个条件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袁诺说道：「第三个要求，成为我即将成立的医药公司的代言人。」


    周锦程闻言冷笑：「这不可能！」


    季伯琛则疑惑问：「医药公司。」


    袁诺无奈耸肩：「看来周老师不太信任我，既然如此，我回去了。」


    她说完起身，半点犹豫没有。季伯琛没有追上去，而是对周锦程说道：「不考虑？」


    「你没听见她提的那些要求，谁知道她成立的医药公司生产的药品是否符合规格，如果我答应，一旦医药公司出事，我的名誉也跟着毁了。」在周锦程看来，袁诺这是想让他拿自己的名誉为她的公司做背书。


    季伯琛低着头，听完他的话问：「如果她能让你恢復原貌呢？」


    周锦程紧抿着唇，沉默半响说：「那我也只能为有效的药品做保证。」不碰药品保健品可以说是业内规则，美妆代言最差不过是没有效果，服装手机代言更是稳妥，但药品弄不好就跟人命挂钩，一旦出事名誉也就毁了。


    「我会找她问清楚公司情况，你也认真考虑清楚，」季伯琛起身，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说道，「你这段时间没看过新闻吧？」


    周锦程微微一怔，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这件事。


    但季伯琛没解释，只是说道：「看看吧。」


    季伯琛走后，周锦程依然坐在窗边，从这里可以看到医院大门。不知道是说泄露了他在这家医院，这几天医院外面站满了他的粉丝，那些小姑娘对着医院奋力举着横幅，都是祝福激励的话。


    过去周锦程看了心里更痛苦，有时候甚至不敢走到窗边，害怕看到那些支持他的人。


    如果她们看到此时的他，应该会很失望。


    *


    袁诺站在地下停车场，当季伯琛到达时神情略微惊讶：「你还没走？」


    「我可不想上头条。」袁诺没好气说。


    医院外面都是周锦程的粉丝和记者，一旦她走出去，可想而知会被怎样猜测。也只有地下停车场，因为管控严格，粉丝记者都进不来，所以她在这里等着。


    上车后袁诺说：「我不信你没想到。」


    「猜到了。」季伯琛笑道，问起袁诺公司的事，主要是公司做哪方面的研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替周锦程问的？你对他倒是很上心。」袁诺挑眉说道，简单说起公司情况。


    公司营业执照已经下来了，但医药相关执照正在註册。她打算先做美容护肤相关药品，比如祛痘膏祛疤膏，等有钱再做其他研究。


    季伯琛听后总结说：「所以你们现在，执照没有，具体药品没有，办公地址没有，但是你想找锦程代言？」


    他语气平淡，只是简单陈述事实，袁诺磨了磨牙：「听起来似乎如此。」


    「资金呢？」季伯琛问。


    袁诺估算了一下手头现有的钱，往多了说：「将近一千万吧。」


    一千万就想成立医药公司，还想找周锦程抬眼，季伯琛都不知道是该说袁诺艺高人胆大还是什么。


    「这只是起步阶段，医药行业前景很好，我相信后续能吸纳到更多投资。」袁诺肯定说道，她对自己的丹药是很有信心的。


    季伯琛唇角勾了勾：「一周内出一份规划报告，没问题吧？」


    「……没问题。」袁诺看着季伯琛，头微微偏了偏，「不过你的意思是。」


    「资金缺口我可以给你补，但我要看到切实可行的企划案。」


    袁诺沉吟说：「虽然是这样，但如果我们离婚，我就有钱补上资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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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伯琛设想过后黑了脸，袁诺哈哈大笑：「逗你的，我会出一份企划给你。」


    季伯琛：「……」


    *


    接下来一周袁诺格外忙碌，不但要去实验室，还要准备期末考，现在又加了一份工作——诺一医药未来发展的可行性分析。


    袁诺忙得不可开交，期末考最后一天，她终于写完企划案发给季伯琛。


    文件很快被季伯琛接收，但他没有立刻回復。


    袁诺有点紧张，虽然她在学校里混得如鱼得水，但在商场上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季伯琛执掌季禾多年，看到她写出来的企划案也不知道会说什么。


    程思琪考完试就已经回家了，郑妍、陈雨桐边收拾东西边说寒假计划，见袁诺躺在床上不动，郑妍好奇问：「诺姐你不回家啊？」


    「啊？」袁诺回过神来，「要回的。」


    《正康十四年》拍摄延期，袁诺不用进组，打算回家住。不然过了这段时间，她又要忙碌起来。


    「那你不收拾东西？」


    「嗯。」袁诺从床上下来，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行李箱，开始往里面装衣服。郑妍和陈雨桐都收拾好了，她们都要赶车，没在宿舍多停留，挥挥手跟袁诺道别就离开了。


    袁诺收拾好行李，回到床边拿起手机，季伯琛还没有回覆。倒是陈书燕来了两条消息，说《熹微传》宣传的事。


    《熹微传》已经定档年后开播，昨天刚上了一支片花，反应很好。但因为周锦程出事，这次电影宣传的重担落到了许甜甜、袁诺的身上，现在就要开始跑宣传，下周一的定档发布会后，要接着上两个综艺，还有杂志拍摄等。


    陈书燕给袁诺发消息是为了确定时间，回復过后，袁诺拉起行李箱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季伯琛打电话过来，说在学校外面等她。


    袁诺拖着行李箱出去，上车后季伯琛问：「回家？」


    「嗯，想回去住几天。」袁诺顿了一下问，「我写的报告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有几个内容想跟你聊一聊。」季伯琛说道，「去吃饭？」


    「行。」袁诺点头。


    *


    这顿饭吃了很久。


    季伯琛提了不少袁诺给的报告里没有的问题，幸好袁诺这段时间为了写报告查了很多资料，不然一时间可能还回答不上来。等把报告聊完，饭菜都差不多冷了，季伯琛让服务员加了几个菜，问起别的事：「寒假有什么打算？」


    袁诺简单说了说，季伯琛听后说道：「锦程那边，我会再问一问他。」


    「哦。」袁诺不咸不淡应了，似乎没把周锦程这事放在心上。


    吃过饭，季伯琛送袁诺回家，怕袁中维发现，没送她到楼下，在小区外面停了。季伯琛半开玩笑说：「我们好像地下情。」


    袁诺沉默了一瞬，她和季伯琛约定的半年时间也快到了。


    「回去吧。」季伯琛揉了揉袁诺的头髮说道。


    「诶！」袁诺瞪了眼季伯琛，将头髮弄好，「别弄我头髮。」


    「好吧，」季伯琛举起双手说，「过几天我要参加一个玉石交流会，你去不去？」


    「在哪里举办？」


    季伯琛说了个地址：「到时候会有各地玉石商人来参加，运气好或许能有好的玉料。」


    「去去去！我要去！」袁诺手里翡翠告竭，她也在考虑要不要去缅甸一趟，此时听说有这个机会，顿时觉得不能错过。


    「行，到时候我来接你，回去吧。」


    到家时袁中维还没睡，听见声音穿着套灰色的棉麻睡衣开门出来，问道：「吃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袁诺说道。


    「今天放假了吧？」袁中维问道。


    袁诺拖着行李箱进屋，闻言点头说：「嗯，不过我过两天要出门一趟，下周一有个新戏发布会。」


    「熹微传是吧？」袁中维也很关心袁诺的事业。


    「嗯。」袁诺笑着应了，「不过发布会在京市，当天我应该能回来。」


    袁中维点头：「明后两天天呢？有时间吗？」


    袁诺摇头问：「有什么事吗？」


    「你大表哥结婚，你姑妈特意说你要到。」袁中维有个妹妹嫁到魔都，因为离得远，兄妹俩一年不一定见几次面，但联繫还有。


    「行啊。」袁诺一口答应。


    *


    袁姑妈嫁得不错，丈夫是魔都本地人，早年在机关单位上班，后来下海开公司，生意做得很不错，如今也有上亿身家。


    夫妻俩生有两个孩子，儿子是老大，叫陆丰，今年三十二岁，身材高大一表人才，毕业后进了一家投行工作，这次结婚的就是他。女儿叫陆云，二十六岁，如今在家里公司上班。


    袁姑妈生□□比较，见了袁诺之后先把她夸了一顿，然后笑呵呵谈起儿子的这门亲事：「诗颖是宝路董事长的女儿，宝路和阿丰在的投行合作时，她和阿丰才认识。」


    宝路是一家上市公司，做的是实业，说起来陈家家世比陆家还好一点，所以袁姑妈才对亲事这么满意。袁姑妈将儿子富夸了又夸，又问袁诺：「诺诺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没有姑妈给你介绍一个，保管家世人品都顶尖。」


    袁中维坐在副驾驶上，笑呵呵说：「她年纪还小，不急。」


    「二十二岁也不小了，该考虑起来了，现在恋爱，谈两年再说结婚的事，刚刚好。」袁姑妈边开车，边从后视镜打量袁诺，说道，「要我说你现在就该认真读书，娱乐圈那档子事别去掺和，这行业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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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袁姑妈说，袁诺也是脑子不清醒，当初书念的好好的，非扎堆进娱乐圈，闹得名声尽毁。那几年她听见袁诺的名字，都不敢跟人说这是她侄女。


    年少时候不懂事就算了，如今清醒过来就该跟那圈子断了，不然以后哪个家世好的男人敢娶她？


    袁诺淡淡说：「我倒是没见过什么乱象。」


    「那是你进行时间短，」袁姑妈说道，「现在赶紧退出来，趁着年轻好好谈个男朋友，成家立业才好。」


    「这话您不该跟我说，该跟表姐说才是。」袁诺一脸认真说道，陆云比袁诺大四岁，也没个男朋友。


    袁中维说道：「云云年纪也不大，不着急。」


    袁姑妈噎住，她哪是没说过，自打陆云大学毕业，每月相亲就没断过。但陆云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见了谁都说没感觉，有时候说起来都是，她有钱有颜，何必想不开上赶着伺候男人，是工作太少还是人生不美好？听得她气到吐血。


    袁姑妈不是没想过採取强硬措施，她想陆云不是热爱工作吗？就让她没有工作好了，准备说服丈夫辞退闺女，但话一出口就被丈夫骂了回来，说陆云能力强，公司离不开她。因为公司离不开，停卡断生活费的事也只能想想。


    袁姑妈唉声嘆气，梗着一口气把人接到家里。


    袁中维兄弟姐妹共三个，袁诺还有个小叔，很早就出国了，之后在国外定居一直没回来。这次陆丰生日，他也带着媳妇儿子回来了。


    除了袁家人，陆家也来了不少亲戚，家里热闹得很。


    虽然袁姑妈当着面说明星不好娱乐圈混乱，跟陆家人介绍时对她多有吹捧，说她名气大，马上有新戏要上，人还特别聪明，现在在京大念书。听着袁姑妈的话，袁诺都快红了脸，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居然这么厉害。


    袁姑妈带着袁诺吹了一圈牛逼，结束后袁诺被一群孩子拉住，这个要签名那个要合照，终于从人群脱身后袁诺长舒一口气，正好季伯琛发消息过来，就发语音跟他抱怨：「我真是服了现在的小孩子，精力太旺盛了。」


    「这说明你受欢迎。」季伯琛笑道。


    那倒也是，袁诺又说起袁姑妈：「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季伯琛沉吟：「看来姑妈的确有本事。」


    「谁是你姑妈？诶不对，你损我呢？」


    季伯琛哈哈大笑：「听出来了？」


    袁诺磨牙：「再见，我要去接受姑妈的彩虹屁了。」


    袁诺再回到客厅，陆云从公司回来了，她眼睛跟袁诺有点像，但气质干练，很飒，看见袁诺她抬了下手算是打招唿。


    她以前和袁诺关系很好，但前几年袁诺变化太大，两人关系渐渐淡了，因此这会陆云没有跟袁诺说话的意思。但袁诺却挺喜欢跟这个表姐亲近，坐到她身边听别人说话时，偶尔跟陆云说两句话。


    聊了一会陆云发现袁诺是真的变了，跟四年前比较像，对她也不像之前那样冷淡，两人说说笑笑起来。


    袁姑妈炫耀完儿子儿媳妇，一转头看见她们俩坐在一起说话，点了点她们说：「你们也该考虑起结婚的事，现在年纪小，是你们挑别人，过两年年纪大了，就是别人挑你们了。」


    陆云的姑妈附和说：「对啊，女人的好时间就这么几年，过了三十就不行了。男人不管多大年纪，都喜欢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相同条件下肯定是要年纪小的，你们就只能被挑捡。」


    「看姑妈说的，好像女人一辈子只有三十年一样。」陆云皮笑肉不笑说。


    「听了姑妈的话，我倒是很有感悟。」陆云挑眉看了袁诺一眼，就见她一脸深沉说，「为了能找到二十岁的男人，看来我必须得努力赚钱了。」


    陆云一怔，大笑起来：「深有同感。」


    两人一击掌，把袁姑妈气得个仰倒。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袁诺跟季伯琛说起这事，季伯琛听得满头黑线：「你跟你表姐倒是臭味相投。」


    「这叫惺惺相惜。」袁诺纠正说。


    季伯琛：「呵呵。」


    袁诺催促说：「有话你赶紧说，我要去睡觉了，我表姐还在等我呢。」


    「你们一起睡？」


    「房间不够。」


    「去酒店住。」


    「不要，我跟我表姐好几年没好好说话，准备彻夜长谈呢。」袁诺想也没想否决了季伯琛的提议，笑道，「不对我跟我表姐一起睡你这么紧张干嘛？」


    「没什么。」季伯琛没承认自己是担心袁诺跟人聊太高兴，一起去找小鲜肉。不想袁诺在这个话题太纠结，说道，「你之前提的条件，锦程答应了。」


    意料之中的事，袁诺回答说：「ok，我后天回京。」


    第39章 家庭大战


    陆丰婚礼结束第二天, 袁诺返京。


    她再次见到周锦程，这次他坐在沙发上, 依然用完好的那半边脸对着袁诺和季伯琛，当袁诺走到他面前，伸手想碰他受伤的那边脸时，周锦程往后面躲了躲。


    季伯琛走过来, 按住周锦程的肩膀说道：「让她看看。」


    周锦程僵坐不动, 袁诺伸手按住他的脸，感受了一下，然后说：「衣服能脱？」


    季伯琛皱眉, 周锦程沉默片刻后, 低头脱掉身上的病号服。距离火灾过去不过半个月，他瘦得很厉害, 腹部肌肉没有之前结实。但袁诺没注意他的肌肉，只看周锦程受伤的右手、右肩和身上烧伤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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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手按上去, 释放灵力进去，大概一分钟后说：「药三天后给你。」


    「多久能好？」


    「三个月吧。」袁诺说道。


    周锦程闻言有点不太相信：「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袁诺对季伯琛说，「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我送你。」季伯琛说着跟袁诺一起离开, 出去时刚好碰到许甜甜, 看到两人她神情惊讶，下一瞬又有点受伤。


    袁诺看向季伯琛，他只是朝许甜甜点头，和袁诺往外走去。


    等进了电梯，袁诺好奇问：「她还没有进去病房？」


    「嗯。」


    「为什么？」周锦程不是很喜欢许甜甜, 难道不应该趁着这时候卖卖惨，顺理成章在一起？


    季伯琛淡淡说道：「不想拖累她吧。」


    「啧，感人的爱情。」袁诺感嘆，低头时正对上季伯琛意味不明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你好像很不屑。」


    袁诺耸肩：「不是不屑，只是无法理解这种因为深爱把人推远的想法。」


    电梯到了，袁诺走出去，季伯琛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车边转头催促，才驱动轮椅过去。


    *


    从医院离开后，袁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被带到了季伯琛家里。


    自从和艾伦加了微信后，季伯琛就不太乐意带袁诺回来，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季伯琛直接把袁诺带到书房，拿给她一份合同，说道：「看看。」


    袁诺翻开合同，抬头问：「你真打算投资我？」


    「嗯。」季伯琛点头。


    袁诺继续往下看，等看到季伯琛投资金额和所占股份比例时，放下手中的合同说：「虽然我不介意你给我送钱，但是……」


    「你对自己的药品没有信心？」


    「当然不是。」


    「那就够了，我出的资金看起来不少，但针对医药行业研发来说是杯水车薪。反倒是你出的技术无价，所以这份合同其实是我占优。」季伯琛笑道，「更何况还有锦程的活广告，我想三个月后，恐怕不是你想方设法拉投资，而是别人捧着钱来找你。」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吃亏。」袁诺沉吟说。


    季伯琛挑眉：「看来我不该说刚才的话。」


    袁诺压住合同，笑了笑说：「不过鑑于你这么赏识我，我会认真看合同，条款没问题我们就签。」虽然袁诺相信季伯琛不会坑她，但有些事公事公办比较好，袁诺打算找个律师帮自己看看合同条款。


    「ok。」季伯琛点头问，「看电影吗？」


    「去电影院？」


    季伯琛摇头：「家里有影音室，最近新到了几部影片。」


    他报出影片名字，有两部是国内即将上映的大片，还有几部国外上映过，即将在国内上映的电影。袁诺本来没想留下来，此时也抵抗不住诱惑，跟着季伯琛去影音室。


    季伯琛家里的影音室很大，屏幕、音响都和电影院一样。对门那一面墙壁全部都是dvd，看起来十分壮观。


    季伯琛拿出最新送来的影片让袁诺挑选，袁诺在两部电影中拿不定主意，季伯琛说：「喜欢就都看好了。」


    袁诺一想也是，小孩子才做选择题，便把dvd都给了季伯琛，季伯琛按铃把艾伦叫来，让他拿去放。等待的过程中，袁诺好奇问：「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影片？」


    「公司送过来的。」


    季伯琛说得语焉不详，但袁诺想起季禾影视除了影视制作、艺人经纪外，还是国内最大的发行公司，每年发行的电影占总量的百分之八十以上。这样一来，季伯琛家里有这么多电影也不奇怪。


    很快，电影开始了。


    袁诺挑出的两部电影，一部是特效大片，一部是爱情片。先放的是特效大片，画面看起来很震撼，剧情流畅，是典型的爆米花电影。而爱情片的节奏就要慢很多，但很感人，袁诺并不是感情充沛的人，看到最后也红了眼眶。


    季伯琛将纸巾递给袁诺，无奈说：「怎么哭成这样？」


    袁诺擦掉眼泪说：「哪有，我就是沙子进了眼睛。」


    季伯琛笑了声：「嗯，沙子还挺大。」


    他凑过来，伸手按住袁诺的眼睛，袁诺身体僵住，垂眸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帮你吹一吹。」季伯琛轻声说道，轻轻吹了吹袁诺的眼睛。


    凉风吹进眼睛，袁诺睫毛颤了颤，问道：「好了没？」


    季伯琛松开她的手，凑过去亲了下她的眼睛，笑道：「好了，你眨眨眼睛，看沙子出来没有。」


    「……」好想揍人。


    袁诺忍住了，眨眨眼睛说：「出来了。」


    季伯琛哈哈大笑，袁诺扑上去说：「你够了！我真要生气了。」


    「嗯，嗯，我不笑。」季伯琛靠在轮椅上，忍着笑说。


    袁诺：「……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


    季伯琛抱住袁诺的腰，低头看着她，他们挨得很近，他几乎能感觉到袁诺的唿吸落在下巴上。季伯琛眼睛变深，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表情有点严肃问：「看到你就很高兴，忍不住笑怎么办？」


    袁诺低下头，推了推季伯琛说：「我饿了。」


    季伯琛松开她说：「我问问饭菜好了没？」


    下楼的时候季伯琛问：「明天有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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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微传》要开发布会，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会比较忙。」袁诺靠着电梯说，「你呢？过年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不回周家吗？」袁诺问。


    「不回。」


    *


    《熹微传》开播发布会就在京市一家剧院里举行，这部戏从开拍就备受关注，拍摄中也事故不断，将要开播男主又出事了，一直被人诟病。但这有可能是周锦程职业深夜的最后一部戏，因此定档后热度不断攀升。


    开播发布会是现场直播，发布会还没有开始，直播间观看人数就有三十万。等到主创出来，发布会人数迅速飙升突破百万，而直播间热度也迅速突破千万。


    弹幕上不少周锦程的粉丝在询问他的近况，希望他能够出现。除了橙子就是袁诺粉居多，大多是夸美美美，直到许甜甜出来，她和袁诺站在一起，两人粉丝迅速撕了起来。


    许甜甜自从出道就被拿出来和袁诺比较，刚开始都说许甜甜碰瓷袁诺，但等到许甜甜拿了影后提名，而女配发展一天比一天差之后，风向就变了。


    这半年里许甜甜也上了一个综艺，人气上涨不少，死忠粉是小花中最多的。而且她的粉丝这半年里跟好几名女艺人撕过逼，战斗力强悍，弹幕刚开始撕起来的时候是许甜甜粉占上风。


    但袁诺考入京大后风评也好了不少，加上她刚不顾大火救了周锦程，网友对她的印象一改过去的吸血想上位，变成了现在的痴情傻姑娘，对她也多了几分宽容。


    虽然死忠粉不如，但袁诺路人粉多，两边很快撕得难分难解。


    就在这时候，主持人一段话让周锦程粉丝振奋起来，纷纷发弹幕尖叫。原来是周锦程得知今天的直播，录制了一段vcr对电视剧表示祝福。


    很快，vcr播出。


    镜头里周锦程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坐在病床上。他没有像过去一样用完好的那张脸对着别人，而是用正面对着镜头，用平静的语气说起拍摄过程中的点滴，然后对节目组表示祝福。


    他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不甘怨恨，但他的粉丝都崩溃了。虽然大家都知道周锦程伤得很重，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周锦程半边脸几乎都毁了。


    很快，直播视频被人截图上传到的微博、各大论坛，没多久#周锦程近况#的话题上了热搜，热搜里发帖数很快破亿。


    「看完直播真的泪崩，哥哥真的太惨了！他真的能好吗？」


    「当初周锦程红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天降紫薇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样退场，实在可惜。」


    「不是周锦程粉都哭死了，求问他这样能恢復过来吗？」


    「锦程哥哥真的太励志了，要是我这时候肯定要疯了！」


    网友们纷纷对周锦程表示同情，也更加严厉的斥责这次火灾的责任人。海城酒店的火灾是十二层的一个房客引起的，因为酒店铺了地毯，大火迅速蔓延，最终导致两人死亡，五人重伤，多人轻伤的结果。


    而责任人因为跑得快，只是受了轻伤，目前在医院接受治疗。接受採访时他哭得稀里哗啦，说自己是不小心，没想到会引起火灾。当时也有人觉得他很惨，但同时也有人反驳，他惨，火灾中死去的人又做了什么？


    事情过去半个月，讨伐的声音渐渐消失，直到周锦程出现在大众眼里，半边脸布满伤疤，容貌尽毁。对比他过去的英俊潇洒，再看如今的沉寂，以周锦程粉丝为首的人激动起来，大肆谴责责任人。


    经过几天刷屏，稍微关心一点网络的人都知道了周锦程容貌尽毁的事。


    *


    《熹微传》开播发布会前，袁诺和季伯琛签下投资合同，她和周锦程也签订了一份合同，合同中约定袁诺让周锦程恢復容貌，条件是他担任袁诺名下医药公司三年代言人。


    合同签订后，袁诺拿出准备好的丹药，生肌丹、丹参方、清颜丹再辅以六物膏，一共四种。其中生肌丹恢復皮肤肌理，丹参方和六物膏主祛疤，清颜丹修復皮肤表层皮肤，四种药物先后使用。


    周锦程到此时才见到丹药，看到药瓶他都愣住了，一脸怀疑望向季伯琛。看到季伯琛点头，他才解开药瓶的盖子，一阵清香扑鼻，让人神清气爽。


    周锦程这才相信几分，对袁诺说道：「谢谢你。」


    「交易而已。」袁诺淡淡说道，「这是一个月的量，吃完我会送新的药物给你。」


    虽然合同规定周锦程治疗过程中每个月需要出现一次，但袁诺没给他规定死时间，如果他拖到最后时间，伤疤好点再出现也行。


    所以当袁诺在发布会上看到周锦程录制的vcr，也跟其他嘉宾一样愣住了，心里十分诧异，过后跟季伯琛感慨：「是个狠人，他将来肯定能成大事。」


    季伯琛闻言笑了笑说：「锦程一向如此。」


    「听说发布会结束后，许甜甜哭得稀里哗啦的，周锦程还没见她？」


    「我不清楚。」


    袁诺挑眉，明显不信，季伯琛无奈说：「我看起来这么闲？」


    「只是觉得你挺关心这件事。」


    「你在吃醋吗？」


    袁诺轻嗤：「我还有工作，再见！」


    袁诺今天录制的是国内很红的室内综艺，一起录制的除了《熹微传》演员外，还有两个不那么红的小鲜肉，矮个子里拔将军，袁诺成了这一期的主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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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按理说主咖应该是女主许甜甜，但袁诺最近热度实在高，刚救了人名声又好，就隐隐压了许甜甜一层。于是当天录制结束，许甜甜粉就在微博日起了节目组，说他们踩着许甜甜捧袁诺，又骂袁诺洗脚婢，明明是女二号偏偏到处出风头。


    袁诺粉当然不开心，两方撕得不可开交，骂许甜甜有后台，刚出道就空降成大导女主。又说她人气水货，节目组知道她人气不如袁诺才会这么安排。


    「网上的事你不要管，也别发言，见了许甜甜态度自然点。」去杂志拍摄的路上，陈书燕嘱咐说道。


    《熹微传》是季禾影视的大项目，一定档就是铺天盖地的宣传。除了剧组一起录制的国民综艺外，还要一起拍摄杂志封面，接下来陆陆续续还有综艺宣传，基本都是袁诺和许甜甜一起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周锦程出事，这部戏又没有重要的男二号，只能让女主女二扛起宣传。


    接下来袁诺和许甜甜不断有合作，所以陈书燕才会嘱咐袁诺，她现在名声好了不少，但还需要维持，要是被人看到她和许甜甜吵架肯定不好。


    袁诺靠在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说：「明白。」


    她跟许甜甜也不是见了一次两次了，虽然关系冷淡了点，但还没到撕逼的程度。


    到了拍摄片场，又跟之前差不多，两人片场没有交流。不过因为有发布会后台泪崩的事，袁诺今天倒是挺关注许甜甜，看她态度如常，很快失去了兴趣。


    拍摄持续了一天，中午吃饭后袁诺去了趟洗手间。


    她蹲在隔间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别人的交谈声：「你看见袁诺和许甜甜没，她们俩长得可真像。」


    「也没那么像吧，还是有点化妆的原因在，我觉得袁诺长得更漂亮点。」


    「对对，我也觉得袁诺更漂亮，而且你发现没有，许甜甜好像有点模仿袁诺。」


    「有吗？」


    「有！」说话的人语气很肯定，「当初她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说她长得漂亮，有演技，前途肯定好，现在看也不过是低配版的袁诺。也不知道到底谁在捧她，女主就没断过。」


    「少说点吧，万一被人听见了。」


    外面的声音停住，很快脚步声远去，袁诺推开隔间出去洗手。看镜子的时候袁诺也在想，许甜甜有模仿她吗？她怎么没发现？


    袁诺正想着，另一个隔间的门也开了，许甜甜从里面走出来，当她从镜子里看到袁诺，脚步顿住。


    袁诺：「……」


    许甜甜红着眼眶走到袁诺身边，打开水龙头洗手。


    袁诺从墙壁上放纸巾的筒子里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准备离开，身后响起许甜甜的声音：「袁诺。」


    袁诺停住脚步，转头看去。


    许甜甜从镜子里瞪着她，咬牙切齿说：「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


    袁诺：「？！！」


    许甜甜没看出她的疑惑，擦干净手转身看向袁诺，「先是伯琛哥，然后是锦程，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一定要把我身边的人都抢走？」


    「等等。」袁诺举起手，一个个打开隔间，看没人才关上洗手间的门说，「许老师，你可能有点自我意识过剩。」


    「什么？」


    「首先，季伯琛和周锦程都是独立的人，他们不属于你，我跟他们来往并不算是抢走了你的人。其次，我跟季伯琛结婚在认识你之前，所以因为你得罪我而争抢季伯琛的事根本不存在，我跟周锦程的事同理，当然现在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许甜甜被说得怔住：「那他为什么不见我。」


    「那是你和他的问题，跟我无关。」袁诺说着拉开洗手间的门离开。


    不知道袁诺说得什么话触动了许甜甜，她好像又哭了一场，回到片场时眼睛通红，化妆都遮不住眼睛红肿。


    袁诺只当这是个插曲，却不想结束拍摄时小薇脸色有点奇怪，问了才知道是某知名大v发了许甜甜红着眼眶的图，配文字说：【据说即将播出的某宫廷大戏推封了两个女演员，封面拍摄片场两名女演员发生口角，最后x姓女星红着眼眶拍完杂志封面。】


    即将播出的宫廷大戏、x姓女星等信息让网友很快锁定袁诺和许甜甜，两人粉丝本来就在撕逼，这条微博瞬间引爆两方情绪，当晚#袁诺片场欺负许甜甜#的话题就上了热搜。


    陈书燕也打了电话过来，问袁诺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跟她发生口角吗？」


    袁诺简单把中午发生的事说了：「这事真不赖我，谁知道会这么巧呢？」


    陈书燕也有点无语，但她捕捉到重点：「等等，许甜甜喜欢周锦程？」


    「暧昧期吧。」袁诺不太确定。


    「那就是了。」陈书燕说，「这肯定不只是因为中午的事，指不定是她的团队策划好的。」


    买的热搜和因为热度上去的热搜是有区别的，买的热搜大多空降，几万发帖量都能上。而因为热度上去的热搜，发帖量一般不会低。


    这个热搜一是空降，二是刚上去的时候你无论阅读量还是发帖量都不高，是上了热搜后讨论量才爆的。热搜总共就两个人，一看话题就知道对谁有利。再说了不是袁诺团队买的，那就只有可能是许甜甜团队下的手。


    许甜甜团队为什么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熹微传》就要播了，许甜甜和袁诺是竞争关系，长得又有几分相似，结果不是我踩着你上位，就是成为你的垫脚石看着你出头。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谁都懂，只是许甜甜团队手段格外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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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陈书燕说道。


    *


    其实热搜舆论并不是偏向许甜甜一个人，袁诺刚火场救人，现在名声正好，很多网友不相信袁诺会欺负后辈。而且照片只是许甜甜红着眼眶，哦，你哭了就说是我欺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陷害我？


    所以虽然许甜甜粉丝咬死了袁诺片场欺负后辈，但证据不足，站袁诺的也不少。


    陈书燕让人引导舆论也是往阴谋论上面引，先是找人论坛发帖询问热搜是买的还是自己上去的，从各种数据分析完热搜是买的之后，又问到底是谁买的？热搜上了到底对谁有利，对许甜甜有利是因为这明显是袁诺的黑热搜，而对袁诺有利之处是可以洗有人黑她。


    然后才开始就许甜甜哭了，是否等于袁诺欺负她这一点展开讨论。


    因为讨论点找得好，帖子很快被盖起高楼，成了热帖之后又被人截图带话题发到网上，然后开了投票，一问热搜谁买的，是谁想黑人，二问许甜甜哭了的锅是不是得袁诺来背。


    两个投票很快吸引到数万人参与，最后袁诺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利，而许甜甜也被人冠上白莲花之名。


    事情在两天后尘埃落定，当时袁诺正经歷家庭大战，无暇他顾。


    第40章 大展厨艺


    袁诺今天跟季伯琛去参加玉石交流会, 交流会上的确有国内外的大玉石商到场，带来的有翡翠, 也有明赌半赌料。袁诺捡漏花三十万买了块玻璃种翡翠，翡翠比较大，刚切开叫到千万，袁诺没有将翡翠转手, 背着人直接收进炼丹房。


    因为收穫满满, 袁诺心情很好，所以交流会结束后，和季伯琛吃饭时喝了点酒。


    平时季伯琛送袁诺回家, 总会在惠文小区外面两条街停下, 这次因为袁诺喝醉，才将人送进楼下。


    就是那么巧, 轿车刚停下，袁中维就从楼道里出来了。他认得季伯琛的车, 上前想问他怎么过来了，一低头就着车内灯光看见靠在季伯琛肩膀上的袁诺。


    袁中维脸色当时就变了。


    季伯琛也觉得头疼，但他还是打开车门, 对袁中维说道：「诺诺喝醉了。」


    「怎么了？」车里袁诺在季伯琛肩膀蹭了蹭, 声音含煳，抬头眯起眼睛看去。等她看到车外站着的人，吓得一激灵，又倒头闭上眼睛说，「我在做梦吧？」


    「不是。」季伯琛说道。


    「你骗我。」袁诺自欺欺人。


    袁中维看不下去, 冷着脸说：「下来！」


    袁诺彻底醒了，坐直身体抬头看向黑着脸的袁中维，干笑一声说：「……爸？」


    袁中维斜看她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袁诺连忙打开车门追上去，季伯琛也下了车，被阿康背上去。


    *


    「你给我站住！」


    眼看袁诺想跟上来，袁中维用眼神逼停她的脚步。袁诺盯着季伯琛，但他头也没回进了书房，袁诺无奈，只好退回到沙发上坐下。


    自从被袁中维发现，袁诺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坐了几分钟，实在坐不住又站起来，走到房间中间走廊，将灵力聚集在耳朵上，竖起耳朵听书房里的动静。


    很快，里面传来袁中维的声音：「我把你当朋友，可你却、你怎么敢动我的女儿！」


    袁诺「囧」了一下，心里盼望季伯琛能聪明点，千万别承认！


    「我认识袁诺时，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季伯琛说道，「是那次我上门求画，在您家里见到她，才知道你们的关系。」


    袁诺：「……」


    客房里袁中维想起那晚发生的事，心里隐隐有点难过，但没有对季伯琛表露出来，冷笑问：「所以你跟我来往就是为了接近诺诺？」


    季伯琛承认说道：「一半一半。」


    袁中维冷哼。


    「您觉得袁诺是什么样子的？」季伯琛突然问。


    袁中维皱眉，说道：「她当然是世上最好的女儿。」


    季伯琛笑了声：「不是这个，我是问，您觉得袁诺性格如何？我说说我认识的袁诺吧，她见人总是带着笑，看起来对谁都很热情，但骨子里是冷的，人是消沉的，她在自己和别人之间竖立了一座城墙，将自己困在里面。」


    「不……」袁中维摇头。


    「但同时她又很敏感，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铭记在心。别人对她坏一点，她就会把人拒之门外。」季伯琛垂眸说道。「那天她从您家里离开，明明红着眼眶，却又装作兇狠的模样，像个刺猬。」


    季伯琛依然记得袁诺那天的样子，她拽住他的领带，看起来兇狠，实际上却在虚张声势。但他看到了她的脆弱，或许男人都是怜贫惜弱的，刚开始只是好奇人的变化怎么会那么大，却在那时候变了质。


    「是我对不起她。」袁中维眼睛微红，他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很愧疚，当时的他的确的太冷酷了。只是愧疚是对袁诺的，但想到季伯琛和袁诺的关系，袁中维仍然十分恼怒，他冷着脸问，「你跟诺诺进行到哪一步了？」


    季伯琛沉吟着没有说话，这在袁中维眼中无异是不诚实的，他脸色更冷：「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在追求她，她还没有答应我。」


    经过深思熟虑后，季伯琛这么说道，否则让袁中维知道他跟袁诺结婚已经一年，下次他可能连门都进不了。一旦袁诺知道他什么都交代了，估计也会直接把他pass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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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季伯琛心里嘆了口气，他太难了。


    袁中维听后脸色没有丝毫放松，看他们在车上时亲密的样子，就算没在一起，感情估计也差不多了。他脸色沉凝：「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瞒着袁中维的事当然很多，季伯琛挑出两件说了，一件是那次他和袁中维钓鱼，送他回家时撞上袁诺后发生的事；一件是他和袁诺出现在白鹤镇的缘由。


    袁中维听后恍然大悟，难怪那阵子季伯琛总旁敲侧击跟她聊起袁诺的事，亏他不设防，把事情都跟季伯琛说了。去年十一，袁诺和季伯琛双双出现在白鹤镇，当时他以为是巧合，谁想到两人竟然是一起去的。


    想到这里，袁中维还想起一个细节，袁诺一向懂事，那次却喊季伯琛「叔叔」，季伯琛还专门提起这事，让袁诺喊哥。现在想来，只觉得两人在他面前打情骂俏，又觉得季伯琛脸皮忒厚，差了十岁还好意思让人喊哥。


    袁中维脸色冷凝：「你不觉得自己跟诺诺年龄差太大了？你比我才小十几岁。」


    季伯琛想这俩不愧是父女，专门往年龄上戳，他保持微笑说道：「您认为诺诺应该跟年龄相当的男人一起？」


    「当然，年龄差不多有共同话题。」


    「但她身处娱乐圈，比同龄人更成熟，如果在学校里交一个年龄相当的男朋友，您认为他们真的合适吗？」


    袁中维想了想也觉得不合适，学生单纯稚嫩，还没办法为自己的人生做主。男人成熟又晚，多的是二十五六还跟个孩子一样。跟年纪太小的人交往指不定谁照顾谁，袁诺是找男朋友又不是找儿子。


    袁中维不甘心说：「那也不能找年纪太大了，而且你……你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情况。」袁中维到底心软，没直接说出季伯琛双腿残疾的事。


    季伯琛垂眸：「我也曾迟疑过，我这种人是不是应该孤独终老，不配得到幸福。」


    「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袁中维嘀咕说道，说完见季伯琛看着自己，神色僵了僵，「你有钱有势，身体又是这样，袁诺跟着你得遭受多少非议？」


    「我会尽力维护袁诺，不让她受委屈。」季伯琛保证说道。


    *


    送走季伯琛后，袁中维回到屋里，看了袁诺半响。


    袁诺以为他想跟自己谈谈，正准备表决心说自己跟季伯琛没关系，他都是骗人的。但袁中维却露出了一个笑容说：「别担心，爸爸支持你做的每一个选择。」


    袁诺抿唇微笑，爸爸太善解人意了肿么办？


    她不能怎么办，只能说：「谢谢爸爸。」


    「诶！」袁中维应了声，往房间走出，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说，「你哪天有空，让伯琛来家里吃饭。」


    「好的。」


    袁诺当着袁中维的面答应了，心里把季伯琛骂得狗血淋头。打电话给季伯琛问：「说吧，你准备怎么收场？」


    「你爸说了什么？」季伯琛语气淡定。


    「他说会支持我，让我叫你回家吃饭。」袁诺没好气说，「你怎么能什么都交代了？」


    季伯琛又问：「我交代了什么？」


    袁诺噎了一下：「交代了什么你心里明白。」


    「看来你家隔音不太好。」季伯琛语气悠然，反问，「你认为你爸问起我们的关系，我该怎么回答？直接否认，还是告诉他我们已经结婚？」


    不等袁诺回答，季伯琛说道：「你当时靠在我肩膀上，如果我直接否认，大概会被你爸以为是不想负责的渣男，这样一来，他肯定不会允许我们继续来往。如果我告诉他我们已经结婚……」


    「我明白了。」袁诺打断季伯琛的话，「但如果我们……」


    「如果我们离婚？」


    「……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袁诺唿吸都快停止，季伯琛才问：「如果我们离婚，可以告诉他我们分手了，情况总不会比另外两种可能更糟糕。」


    「季伯琛……」


    「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但是……」


    「没有我挂了。」季伯琛顿了顿说，「袁诺，我需要冷静一下，抱歉。」


    他挂掉电话，袁诺握着手机，心里生出一丝愧疚。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忆起和季伯琛认识的点点滴滴。


    他们的开端不太美好，对彼此都有误解，但经过这一年的相处，误解渐渐被消除。她对季伯琛，或许没有深爱，但并不是无动于衷。这样过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他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丈夫。


    又想到刚才季伯琛的失态，心里有点后悔。


    袁诺翻身拿起手机，找到和季伯琛的聊天框，想想又有点犹豫，动作顿住。她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算了，还是不想那么多了。


    *


    袁家早餐简单，有空的时候煮一锅粥或者下锅面，没空的时候就去外面买，豆浆油条煎包蒸饺等等。


    但没几天就要过年，路边摊都没人出了。刚好袁诺忙完不用去公司，早上起来煮了锅粥，煎两个鸡蛋，然后炒了两个菜。


    她起来得早，等袁中维散完步回来，早餐已经好了。


    袁中维很多年没尝过女儿做的饭，只喝两口粥就直点头：「好喝，好喝。」然后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煎蛋，两盘菜被他扫去大半。


    吃完后袁中维靠着椅背有点消化不良，袁诺抱怨说：「让您少吃点不听。」边说边找健胃消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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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没动过家里药片，袁中维也不清楚在哪，袁诺不想打电话麻烦放假带着女儿回老家了的林美凤，干脆从炼丹房里拿出一粒消食丸递给袁中维。


    袁中维吃了丹药感觉肚子舒服很多，好奇问：「这是什么药？」


    之前袁诺说这是中医开的药，但袁中维吃了那么久，也能感觉到丹药和一般中医药丸的不同。就说口感，中医药丸大多是苦的，难以吞下去，但袁诺给的药丸入口即化，吞下去时能感觉到胸口一阵热意。


    袁中维也找人打听过，但怕给袁诺添麻烦，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消食丸啊。」袁诺说道。


    袁中维见她不想说就没多问，想起季伯琛问：「他放假了吗？之前说让他来家里吃饭。」


    「他事情挺多的。」袁诺不太想季伯琛过来。


    「你没问怎么知道别人没时间呢？」袁中维反问，说道，「你不问我问。」


    「行行行，我现在就打电话。」袁诺连忙阻止，袁中维打电话还不如她来问。她掏出手机当着袁中维的面给季伯琛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她爸想请他吃饭等等。


    「什么时候？」


    袁诺又问袁中维：「什么时候吃？」


    袁中维想了想说：「晚饭吧。」


    「好的，我会早点过来。」季伯琛说道。


    挂了电话，袁诺对袁中维说：「他说会早点过来。」


    因为季伯琛要来家里吃饭，下午袁诺跟着袁中维去了趟菜市场。袁中维本来说不用她过去，她毕竟是明星，出行也不方便。但袁诺想去看看，而且现在是冬天，帽子口罩围巾裹严实一点别人也认不出来。


    看她兴致勃勃，袁中维就没反对。


    菜市场离小区不远，几分钟就能到，路上碰到袁中维的熟人，看到他身边跟着个年轻小姑娘，好奇问：「这位是？」


    这人不是惠文小区的老住户，前两年搬过来的，只知道袁中维是美院教授，妻子早就去世了，现在一个人住。想着想着思绪就有点歪，多看了袁诺好几眼。


    袁中维看出来了，脸色不变说道：「我闺女。」


    「原来是令千金，长得真好。」对方脸上笑容更热情了几分，「多大年纪了？工作还是上班呢？」


    袁中维没说袁诺年纪，只说她在京大上学。对方听见又是一阵赞嘆，对着袁诺一个劲地夸。走远了袁诺想起来都忍不住笑，刚才那人夸她长得好，吓得她当时就扶了下眼镜围巾。


    「这些人就是这样，没坏心眼。」袁中维无奈说。


    「明白。」袁诺笑道。


    菜市场里的摊位老闆大多在这干了十多年，不过袁诺上次跟袁中维过来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别人只知道袁中维有个女儿，却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买菜过程很顺利，没出什么大乱子，倒是老闆们听说袁诺在京大念书，纷纷多送了菜，笑着说要沾沾喜气。


    袁中维逛了一圈时常，离开时精神奕奕，脸上笑容止都止不住。


    袁诺很少看到他这样，不光是高兴，看起来甚至有点得意。袁诺走过去抱住袁中维的手臂，喊道：「爸爸。」


    「嗯？」


    「我会成为你的骄傲的。」


    袁中维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爸爸等着。」


    *


    季伯琛说会早点到，来得果然很早。


    下午四点，太阳还没落山呢。袁诺开门看见他，惊讶问：「你今天没事做吗？」


    「放假了。」袁中维说道，让阿康将带来的东西拿进来。


    袁中维爱画，季伯琛投其所好送了一副袁中维很欣赏的一名青年画家的新作，另外还有茶叶、砚台等物品。几样东西加起来有几十万，其中那幅画是最贵的，袁中维虽然喜欢，却连连摆手说：「不不，这些我不能拿。」


    「别的您可以不要，这幅画得收着。」季伯琛解释说，「这幅画我是借着您的名头找人买的，他听说您喜欢他的话，几乎半卖半送给我，说机会想请您多指教。」


    袁中维闻言犹豫起来，他要是收了，太让人破费，要是不收又浪费了别人一番心意。袁诺见袁中维实在喜欢，说道：「您就收了吧，不然画这幅画的人知道您不肯收该有多难过。」


    「好吧，那我就收着了，」袁中维又指着茶叶和砚台说，「这些……」


    「砚台是我父亲亲自雕刻的，他没多少爱好，就爱捣鼓这些，也不拿出去卖，都是留着送人。」季伯琛挨个解释，「茶叶是自家茶园种的，去年的明前茶，味道还不错，想着送您尝尝。这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我的一番心意。」


    季伯琛话说到这里，袁中维没法再拒绝，让袁诺把兄弟拿到书房去。


    进书房放下东西，袁诺拿起那块砚台看了看，发现和她之前慈善晚宴拍到的砚台有点相似，再看落款是一样的。袁诺回想起来，难怪季伯琛当时会跟她抢拍。


    从书房出来，袁中维整和季伯琛聊茶经。


    说实话他是真的很喜欢季伯琛这个年轻人，虽然是商人，但不市侩。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中肯定是有底蕴的。如果他和袁诺年龄差没那么多，没有残疾就好了。


    想到这里，袁中维嘆了口气。


    「聊什么呢？」袁诺坐在沙发上问。


    「家里的茶园，伯父很感兴趣。」季伯琛一本正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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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中维正在喝茶，闻言呛住，咳嗽两声。袁诺也是一脸「囧」的表情，给了季伯琛一个「亏你喊的出口」的眼神。


    季伯琛好不知耻，继续说道：「你们有兴趣的话，今年茶叶採摘时可以去玩一玩。」


    「到时候再看，再看。」袁中维轻抚着胸口，担心自己要消化不良。


    *


    晚饭是季伯琛掌厨。


    没办法，袁诺的厨艺也就能对付两个青菜，下碗面条。袁中维则更不必说，他要是会下厨，也不至于请这么多年保姆。


    虽然袁诺表现得非常乐观，但季伯琛看她对着菜谱，慢吞吞把菜、调料分类，心里开始打鼓，沉默半响说：「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厨艺还行。」虽然没做过大菜，但袁诺对自己很有信心，她从没学过厨艺，炒出来的菜味道还不错，还是很有厨艺天赋的嘛！不过是排骨鸡翅，看看菜单就能学会了。


    袁中维笑呵呵说：「没事，让袁诺做。」


    其实袁中维刚开始是想在林美凤放假前，把人叫到家里吃饭。结果袁诺一直有工作，到今天才有时间，话赶话今天就把人叫来了。


    袁中维刚开始只是想买两个简单菜，然后给外面饭馆打电话，让人送几道大菜来。但在菜市场的时候，袁诺言之凿凿说自己没问题，能做，就买了这么多菜。要是袁诺昨天说这话，袁中维可能担心，但今早他刚尝过袁诺炒的菜，觉得味道挺不错的，所以对她信心十足。


    这会见季伯琛担心，袁中维笑道：「诺诺厨艺很好。」


    季伯琛：「……」抱歉他实在看不出来。


    在袁诺慢吞吞洗菜、切菜的时候，季伯琛终于看不下去，拿过菜刀切了起来。袁诺看得惊诧不已：「你居然会厨艺？」


    「还行。」季伯琛谦虚说，然后麻熘地准备食材，热油炒菜。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袁诺觉得季伯琛的还行和她的还行可能不太一样。


    虽然用不上自己，但袁诺也没出厨房，就在旁边洗菜递东西，帮点小忙。袁中维从季伯琛进厨房，就开始关註里面的动静，看到季伯琛炒菜，暗自点头。


    季伯琛身上虽然有很多不足，但也有不少优点。


    *


    季伯琛炒了四菜一汤，因为时间短，汤是紫菜蛋汤，菜有糖醋排骨、可乐鸡翅、滑藕片和油焖笋，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口水都要流下来。


    袁诺尝了口排骨，肉质鲜嫩，甜度刚好，点头说：「好吃。」


    袁中维尝了口，语气淡淡说：「还行吧，没你做的好吃。」


    虽然是亲闺女，袁诺也不得不说袁中维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干笑道：「差不多吧。」


    「改天尝尝你做的菜？」季伯琛后悔自己太武断，袁中维是个老实人，他对袁诺厨艺这么有信心，袁诺做菜味道应该不差。而他因为袁诺查菜谱就觉得她厨艺不好，实在不该，现在好了，错过了尝尝袁诺做菜的机会。


    面对季伯琛的误解，袁诺压力山大：「……这就不用了吧？」


    第41章 轮椅谁的


    吃完饭, 袁诺送季伯琛出去。


    惠文小区的老住户都搬了出去，新住进来的都是外地来打工的, 这时候大多回了家，只零星几间屋子亮着灯。


    路灯昏黄，袁诺和季伯琛并排走着，阿康跟在他们身后。袁诺转头看了眼, 好奇问：「他不回家吗？」


    「他是孤儿。」季伯琛说道。


    「哦。」袁诺点头, 「他好像不太爱说话。」


    「他从小话就少。」


    「你们很小就认识？」


    「嗯。」季伯琛应了声，沉默下来，一直到小区门口才说,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他高中毕业后去了部队，后来家里出事, 他就回来了。」


    季伯琛说得语焉不详，但袁诺知道季家发生过什么事, 也跟着沉默下来，良久说道：「他人挺好的。」


    季伯琛点头，说道：「就送到这里吧。」


    「晚安。」袁诺停下脚步, 退到路边。


    季伯琛跟着她到路边, 靠着轮椅微微抬头望着袁诺，轿车从他们身边开过，灯光从袁诺正面照过来，她的微微侧过头。远方听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季伯琛张开嘴巴好像说了什么, 袁诺没听清，转过头问：「你说什么？」


    广场舞的音乐响起，盖住了袁诺的声音，季伯琛示意她过去。袁诺走过去低下头，又问：「什么？」


    季伯琛一只手按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拉下她挡住半边脸的围巾，微微抬起下巴，吻住她的唇。


    袁诺瞪大眼睛，一时间忘了推开季伯琛，任由他撬开她的嘴唇，勾住她的舌头。


    轿车已经开到前面，周遭都是昏暗的。


    广场舞音乐声止，耳边只剩下风声和她的心跳声。


    袁诺慌忙推开季伯琛，他往后退了退，却没有放开她的脖子。袁诺偏过头说：「你干嘛？」


    虽然是抱怨的话，但语气并不恼怒。


    季伯琛勾唇轻笑：「亲你。」


    袁诺扭头瞪了季伯琛一眼，季伯琛压低声音说：「刚才在你家就想这么做，怕你爸揍我。」


    「你就不怕我揍你？」


    「你会吗？」季伯琛反问，等待着袁诺的反应。


    她拿开她的手，起身拉起围巾：「赶紧走吧。」


    季伯琛笑起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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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页

    「走走走。」袁诺不耐烦地说，转过身时红了耳尖，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害羞的。


    *


    大概是这次晚饭给了季伯琛信心，接下来几天直到过年，他每天按时往袁家跑。每次来的时候态度还特别好，不但自己带菜，还积极主动做饭。


    袁中维又尝了两次袁诺炒的菜，褪去滤镜也不得不承认，季伯琛厨艺比袁诺强得多。虽然背后嘀咕季伯琛来得太勤，但每次看见他都挺高兴，身体也是非常诚实了。


    过年前一天，袁中维、袁诺和季伯琛吃过午饭，出门去买年货。


    超市里人多，袁诺怕被人认出来，特意画了个浓妆，还让季伯琛戴上口罩和眼镜做伪装。


    超市里过年都喜庆，入眼一片红色，超市门口就有卖春联福字的。袁中维没买写好的，倒是买了不少红纸，笑着问袁诺会不会写毛笔字，得到肯定答案后说：「前几天你送的墨能派上用场了。」


    之后又去买瓜果零食。


    袁中维父母去世后，兄弟姐妹很少聚，主要是人离得远又有各自的生活。但前段时间陆丰结婚，袁小叔回来看见兄姐都老了，想到他们年纪不小，见一次少一次，就说过年要请假回来。


    袁姑妈日子过得舒坦，也乐意兄弟姐妹多聚聚，就定好年初二到袁家。


    既然要来人，家里肯定不能没东西招待，吃的喝的都要，没一会就装了一推车。袁诺还觉得不够，季伯琛就打电话让阿康又推了个推车进来。


    袁中维边选东西边问：「伯琛不买点年货？」


    「不用，我们两个大男人，过年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袁中维放东西的手顿住：「过年就你跟阿康两个人？不去亲戚家？」


    「嗯，不好总往亲戚家跑。」季伯琛点头。


    袁中维也知道季伯琛家里情况，叔伯这边关系肯定是不好的，外公那边人口更杂。


    周老爷子前后娶了三个妻子，长子长女是原配所出，那时候周老爷子还没发家，原配身体劳累，不到四十就去了。三子是周老爷子第二任妻子所出，这任妻子是难产死的。第三任妻子活得长些，前几年癌症没的，生了一子一女。


    三个老婆五个孩子，又是没分家的状态，想也知道周家只是表面和睦，实际上指不定斗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袁中维安慰说：「没事，明天你跟阿康来我们家，咱们一起过年。」


    「这……不太好吧？」季伯琛有点犹豫，但看到袁诺在袁中维背后龇牙咧嘴时差点没忍住笑，低下头去。


    袁中维以为他是难过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你们不来家里也只有我和诺诺两个人。」


    「既然这样，那我明天早点过来。」


    「诶！」袁中维笑呵呵的，转过去继续挑菜。


    趁着袁中维专心挑菜的时候，袁诺拉住季伯琛，压低声音说：「你卖惨上瘾了吧？」


    「我的确没地方去。」季伯琛同样压低了声音。


    袁诺心里不信，但看到季伯琛平时或严肃或冷淡的表情里透着几分可怜，心软说：「你做饭，你洗完。」


    「没问题。」


    袁中维听见袁诺的话，转头说：「诺诺别欺负伯琛。」


    这几天季伯琛来得勤了，袁中维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处的，季伯琛对袁诺那是有求必应，而袁诺从小是个独立的姑娘，轻易不麻烦别人，在季伯琛面前也骄纵起来，颇有点颐指气使。


    之前袁中维还担心季伯琛心思深沉，会欺负袁诺，这会也放下心来，时不时劝袁诺别折腾人。


    袁诺太冤了，她没敢让袁中维去看眼科，只好压低声音恨恨对季伯琛说：「你怎么不去当影帝啊！」


    看季伯琛演戏多真的，一套一套的还是连续剧，把人设立得稳稳的。


    「原来你这么看好我？」季伯琛挑眉，「看来我是走过了路。」


    袁诺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季伯琛。


    *


    买完年货回到家，稍一规整，袁中维便从书房里拿出季伯琛送的墨研磨起来。


    袁诺把买回来的红纸裁开，将餐桌收空，红纸放在餐桌上。等磨好墨后，一人拿了一支毛笔写起来。


    袁中维写对联，袁诺跟季伯琛写福字。


    袁中维笑道：「咱们多写点，晚上你带几张回去贴。」又问季伯琛家里有几扇大门。


    「有两栋房子，一共三扇门，一栋只有前后门。」季伯琛说的是季家老宅，他平时不住那，但过年得回去。


    袁诺抬头看季伯琛一眼，他抬起手，起笔。


    季伯琛的毛笔字写得很不错，如惊龙似游鱼，转折流畅落笔有力。袁中维看后称赞了好几句，又看向袁诺。


    袁诺练了几十年字，写得自然不差，袁中维惊讶说：「你的字比以前进步很多。」


    「袁诺以前写的字？」季伯琛好奇问。


    「门口贴的福字就是她四年前写的。」袁中维领着季伯琛去看，季伯琛看后说道：「进步的确很大。」


    四年前袁诺的字的落笔有点刻意，匠气太重，现在的字则显得游刃有余，已成风骨，比袁中维写的字也不差。袁中维高兴说：「好好练，说不定以后咱们家还要出个书法家。」


    「借您吉言。」袁诺笑道，心里却知道这怕是难了，她这笔字练了几十年也就现在的水平，估计再练十几年也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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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年三十季伯琛醒得很早。


    起床随便吃了点早餐，他让阿康把昨天带回来的对联贴上。季伯琛早给佣人放了假，就只有阿康一个人贴窗帘，偏偏家里门多窗户也多，光贴对联福字就花了半个多小时。


    贴完后季伯琛心情很好，让阿康换身衣服出门。


    阿康摸了摸身上的黑西装说：「我今天刚穿上。」


    季伯琛手撑在轮椅扶手上，侧过头看着阿康，说：「不是给你买了身红色冲锋衣，赶紧换上。」


    阿康脸皱起来：「我穿不惯。」


    其实那件衣服款式不错，阿康身材高大穿着显精神，只是艾伦蔫坏，黑色灰色都不选，偏偏选了个阿康从没穿过的中国红。季伯琛想起阿康上次穿那身衣服的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但很快板起脸说：「新年新气象，穿着穿着就习惯了，赶紧换上我们要出发了。」


    等到了袁家，袁中维看见阿康一身红，愣了一下。倒不是他穿红色奇怪，只是每次见他总是一身黑色西装，再戴副墨镜就能cos黑涩会。乍然看他穿这么喜庆的颜色，袁中维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阿康也觉得浑身不自在，转头看了季伯琛一眼。


    季伯琛笑道：「过年新买的衣服，他一早就换上了，说看着喜庆。」


    袁中维恍然大悟，心想阿康总板着脸看着严肃，实际上是个热情人啊，笑呵呵说道：「红色好，显得精神。」


    正说着，袁诺穿着一件红毛衣从屋里出来。


    毛衣是宽松的，看起来很松软，颜色衬人，显得她肤白如雪。她的头髮披散着，还特意在耳边戴了个红色发卡，看起来清新又喜庆。


    看见阿康，她眼睛一亮说：「平时总见你一身黑，没想到穿红色也很帅呀。」然后杵到阿康面前说，「咱俩一个色。」


    阿康看着季伯琛黑沉的脸，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是啊。」


    *


    吃年夜饭的时候，袁诺打开了春晚。


    袁中维看了眼电视说：「现在春晚没以前好看了，主持人都是生面孔。」


    这几年春晚年年改，主持人换了又换，到今年更离谱，换成了全新人。主持名单出来后，网上吵翻了天，一直到现在还没消停。


    「是没以前好看了。」袁诺说道。


    她小时候最爱看小品，那时候小品有趣，梗都是最新的，春晚过后都会成为新一年的流行语。现在不同了，无论小品相声，都是从网上去抄现有的流行语，老瓶装旧酒，没什么新意。


    所以现在春晚喜剧节目多了，但看的人却少了。


    不过虽然不好看，但袁诺还是乐意放着，当个背景音听听都是好的。


    阿康给四人倒了酒，袁中维举起酒杯笑道：「家里好多年没这么热闹了，你们能来，我很高兴。」说到这里，袁中维看向女儿，渐渐红了眼眶，说道，「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袁诺、季伯琛和阿康举起酒杯。


    清脆的碰杯声后，袁诺干掉杯中红酒，然后拿起酒瓶要再倒一杯。季伯琛拦住她说：「你酒量不好。」


    「可是我想喝。」袁诺眼睛很亮，望着季伯琛。


    「没事，在自己家里。」袁中维笑道，「想喝就喝。」


    袁诺眉眼弯起，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其他人满上，笑着说：「今天呢，我们不醉不归。」


    季伯琛看着她，良久说：「不醉不归。」


    袁诺说得厉害，但没有丹药的帮助，她也就两杯的酒量，更别说灌醉别人。两杯酒下肚，她趴在餐桌上，侧过头看向季伯琛和袁中维，过一会傻笑一身。


    「这丫头。」袁中维无奈地笑了声，起身说，「我送她回房间。」


    袁中维起身将袁诺抱起，送她回到房间，出来后说：「我们继续喝。」


    季伯琛望着袁诺关掉的房门，点头：「好。」


    袁中维这几年少有高兴的时候，拉着季伯琛说了一堆话，边说边喝，成了第二个趴下的。看他趴下，季伯琛松了口气，让阿康送他回房间。


    等阿康回来，季伯琛问：「没吐吧？」


    「睡着了，没吐。」


    季伯琛轻笑：「他们父女倒是像。」喝醉了就睡觉，不哭不闹也不吐。


    想到袁诺，季伯琛操控轮椅来到袁诺房门外，想了想推开门。里面没关灯，他可以看到袁诺房间是什么样。


    说实话，这个房间比他那套房子的主卧小得多，里面很多摆设能看出年代感。但同时也能看出这个房间被精心保护着，虽然有些旧了，但干净整洁。


    床单是新换的，浅蓝色，被面是双色的，里面是分红，外面是浅蓝，很少女的颜色，不知道是袁诺选的还是袁中维买的。袁诺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露出鼻子以上部位，眉头舒展着，睡得很香。


    季伯琛在门口看了会，退出去，关上房门。


    *


    袁诺起来时听见袁中维再打电话，但她出去时只听到个尾巴，问道：「谁的电话？」


    「伯琛，」袁中维放下电话解释说，「昨晚我们都喝醉了，我还是他们送回房间的，结果早上醒来，他们也不在家里，打电话才知道他们昨晚就回去了。」


    袁诺走到厨房，从里面拿出面包放进面包机里烤，听到这里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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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客人还没走，主人家双双喝醉的。」袁中维懊恼道，「我让他改天再来家里吃饭。」


    「得了吧，哪次来不是他做饭，再说了，年前他天天来还不够？」袁诺嗤笑说。


    袁中维刚把牛奶倒进奶锅，闻言转身问：「心疼了？」


    「我才没有。」袁诺冷哼，「我就是看他天天来觉得烦。」


    袁中维哈哈大笑后点评：「口是心非。」


    「没有。」袁诺拿出个平底锅放在燃气灶上，把锅烧热，把鸡蛋磕破倒进去。


    袁中维面上带笑，不戳穿闺女的嘴硬，转移话题说：「你小叔他们十点的飞机到，待会你跟我一起去接人。」


    本来袁小叔准备二十九回来，但公司出了点状况，时间只能往后推，买了昨天的飞机，今天中午才到。


    「ok。」袁诺点头。


    吃完早饭时间就差不多了，袁诺跟袁中维一起出门，经过便利店的时候，袁诺进去买了一摞红包，上车后问袁中维：「我待会给表弟多少钱的红包合适？」


    「不用给，你现在还在念书。」袁中维说道。


    「还是给点吧。」袁诺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千块钱塞进红包里。钱是她前两天特意取的，共两万，昨晚包了一万的红包给袁中维，现在还剩一万。幸好她在家族里年纪小，应付过年红包应该够了。


    见她坚持，袁中维没有阻止。


    路上袁诺打开手机，微信群里十分活跃，群里大佬挨个出来发红包，袁诺跟着抢了几个，又被起闹让她发。最后一算，袁诺倒发出去几百块。


    之后又给微信好友群发新年祝福，到小薇的时候袁诺想了想，给她拿了个六千六的红包。小薇是公司给她安排的助理，因为在名额内，工资年终奖都是公司发。所以这半年袁诺没工作的时候，小薇都是给人当临时助理，或者做点杂活。


    所以过年袁诺不给她发红包也没什么，但袁诺想她人比较老实，干活也认真，也是真心对她。不然小薇工作经验也够，随便分到哪个艺人名下总比跟着她好。


    所以这红包算是弥补，之后袁诺又给陈书燕发消息，说小薇以后还是挂公司名下，但工资她来发的事。


    陈书燕听后说：「事情倒是不难，不过你情况比较特殊，一年可能半年没有工作。你确定你来发她的工资？」


    「确定。」袁诺想明年很多事该走上正轨了，而且小薇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千块，她还是出得起的。


    「ok，我来安排。」


    得到回覆后，袁诺收起手机，跟着袁中维出去接人。


    *


    袁小叔回国后，第二天上午袁姑妈一家也到了。


    袁诺把人接到家里，刚进小区袁姑妈就说：「这房子大哥住了好多年了吧？怎么不另外买一套搬出去？」


    「我爸喜欢老房子。」袁诺随口说道。


    等进了楼道，袁姑妈又说：「虽然大哥恋旧，老房子住惯了不想搬，但这房子年尘也太久了，楼道都积灰了，平时有物业管吗？这楼梯又窄，上下楼多不方便啊。」


    袁诺推门进去，转身说道：「我也想换套新房子，这不是事业刚开始，手头有点紧吗？姑妈您这么操心我家房子，要不您帮忙凑点首付？我去京市一号买套房子？」


    京市一号是京市着名豪宅，房间打底五千万，面积大点的基本都要上亿。袁姑妈一听就不说话了，觉得袁诺真敢开口，她怎么不说让她送套房子得了？


    袁中维听见这话，脸色微沉说：「诺诺你怎么说话的？」


    袁诺耸肩，走进客厅。


    季伯琛坐在沙发左边，袁家地方小，客厅沙发也不大，袁小叔家三口人加上袁中维、阿康就占满了沙发。还好季伯琛有个轮椅，就坐在阿康旁边的位置。


    「他怎么来了？」袁诺转头问袁中维。


    「我来拜年。」季伯琛说道。


    袁姑妈一家进门，陆父看见季伯琛迟疑问：「这位是？」


    因为关系还没定下，袁中维介绍说：「诺诺的朋友，姓季，旁边的是他弟弟，叫他阿康就好。」又向季伯琛介绍袁姑妈一家人。


    大年初一上门拜年的朋友能有几种？袁姑妈笑吟吟说：「男朋友吧？」


    季伯琛看向袁诺，袁诺点头说：「嗯。」


    袁姑妈笑得更高兴了，坐过去问季伯琛年纪多大，什么学歷，做什么工作的。季伯琛脸上笑容也很浓，温声回答说：「我今年三十一，京大硕士毕业，目前自己开公司。」


    学歷虽然不够高，但京大招牌响亮，年龄虽然大了点，但长得不错。目前自己开公司，这个得权衡，要看公司规模，是否盈利。但看他穿着打扮，家境应该不差，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我父母都去世了。」季伯琛说道。


    袁姑妈：「……」


    落在最后的陆云挽着袁诺手臂，压低声音问：「真是男朋友？」


    袁诺抬头对上季伯琛的目光，点头说：「真的。」


    「我还以为你是烦我妈念叨。」陆云笑着说。


    袁诺笑起来，显然陆丰结婚后，袁姑妈把精力都放在念叨女儿上面，陆云深受其害。


    那边袁中维、袁小叔、陆父和陆丰坐在一起聊天，袁姑妈则一直在关心季伯琛的情况，虽说父母双王不吉利了点，但现在不都说要找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男人吗？于是沉默过后，看到季伯琛身下的轮椅对袁中维抱怨说：「家里来了客人怎么能让他坐在轮椅上，阿让起来，让季先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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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让是袁小叔的儿子，他闻言愣了一下，站起来。袁小叔夫妻、袁中维和袁诺都愣住了，大家说话声一停。


    袁姑妈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季伯琛面色不变说道：「轮椅是我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客厅里气氛像是静止了一样。


    第42章 前倨后恭


    虽然话题当时被岔过去, 但季伯琛一走，袁姑妈就拉着袁中维说了起来：「不是我多管闲事, 但你看看那人，父母双亡不说，身体还有残疾，诺诺这么好的姑娘, 读的又是名牌大学, 跟谁在一起不好？怎么找了这么个人？」


    「还有那个阿康，懂不懂事啊，他哥上朋友家也跟着！」亏袁诺平时看着机灵, 怼人那么利索, 结果……这什么眼神啊！


    袁小叔闻言说：「季先生身体虽然有残疾，但人品实在不错。」


    陆父点头说：「看他说话, 心里是有成算的，不可小觑。」


    袁小叔在国外一家上市公司当高管, 陆父也是自己开公司，两人和季伯琛聊得最多，谈的话题也更深入。


    「成算什么呀？他一个残疾人能干什么？还说自己开公司的, 指不定是在吹牛！」袁姑妈冷笑, 问陆云，「你看见他开的那辆车没，就是个宝马四系，真有钱谁开这车来？」


    季伯琛的车就停在楼下，普通的白色轿车, 看着并不显眼。


    「阿清。」袁中维听了袁姑妈一堆牢骚，忍不住沉了脸。


    「哥，我是真为诺诺好，以她的人品相貌，什么人家嫁不到？」袁姑妈真怀疑那姓季的给袁中维父女下了降头，袁诺还是娱乐圈里的，见过的有钱人应该也不少，怎么就被这么个人忽悠了。


    陆丰妻子也说：「是啊，我也认识一些不错的男人，诺诺要是愿意，约着大家见一面也成。」也是袁诺现在名声好，不然她绝对不会给袁诺保媒，紧接着又问，「诺诺以前不是喜欢周锦程吗？怎么……」又跟季伯琛搞上了。


    「跟周锦程断了才好。」袁姑妈说道，不过是个小明星而已，没出事前还好，现在容貌都毁了，以后还能有什么前途？


    袁中维是知道缘由的，追着周锦程跑的是占了袁诺身体的人。虽然季伯琛说得不太清楚，但袁中维向他应该是袁诺回来后和她相识，然后才在一起的。只是他总不能告诉别人她女儿身体被占了，真说了别人只会当他们父女都有精神病。


    因为这层顾虑，袁中维只好说：「早就断了。」


    陆丰妻子听后撇撇嘴，要真是早断了，袁诺还能火场救人？估计是看周锦程毁容就变心了，再想这天季伯琛自身情况说得语焉不详，说不定就是条件太差，身上仅有这么两个优点，经过周锦程还能看上他，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袁诺看脸。


    这样也好，陆丰妻子笑道：「我看诺诺对这位季先生未必有那么认真，等多认识些男人指不定就改主意了。」


    「也未必吧。」陆云坐在单人沙发上，剥着柑橘说道，「我看诺诺对他挺认真的。」


    「不管认不认真，我看他们早断早好，」袁姑妈说道，「你们听他今天说的，一会说自己公司跟娱乐圈有关，一会说做珠宝行业，一会又说是房地产，我看他是说了这一句忘了前面说过的谎。」


    陆丰妻子点头：「的确可疑。」


    「那也未必，指不定人家公司开得大，什么行业都有涉及。」陆云漫不经心说。


    陆丰父子闻言对视一眼，陆丰问：「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季先生叫什么名字？」


    袁小叔想起来：「对，他也没说自己叫什么。」


    说话间袁诺推门进来，袁中维被兄弟姐妹问得没办法，起身走向袁诺问：「人送走了？」


    「嗯。」袁诺点头，看向客厅笑道，「你们表情这么严肃，在开会？」


    在袁姑妈看来，姓季的连名字都不敢说，正是心虚的表现。但丈夫儿子都好奇，自己也想跟侄女说清楚，让她明白姓季的不可靠，就说：「我们刚才聊了半天，想起里还不知道你朋友的全名，这孩子也是，说话也不说清楚。」


    袁中维给了袁诺一个无奈的眼神，袁诺笑了下，走到客厅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下，从陆云手里接过柑橘说：「他没说过吗？」


    「是啊。」袁姑妈说着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叫季伯琛。」袁诺说着眯起眼睛，「怎么认识的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我跟你说，这男人啊，一定要精挑细选，千万别被相貌给骗……你干什么？」袁姑妈说得兴起，被丈夫拉扯好几下，不高兴问。


    「是那个季伯琛吗？」陆丰问。


    袁姑妈问：「季伯琛？有哪个季伯琛？」


    陆父被妻子蠢得没脾气了，没好气说：「还有哪个季伯琛？当然是季禾集团董事长季伯琛！」


    「季禾集团？」袁姑妈瞪大眼睛，「你没被骗吧？」


    陆家人都无语了，陆云无奈说：「妈你当诺诺三岁小孩？再说了，这位季先生穿的衣服虽然没有牌子，但看料子做工，应该是手工定制的。还有他坐的那辆轮椅，经过改装，整体费用应该也要百来万。他要真是装的，能做到这程度家境也不会差，他又能骗诺诺什么呢？」


    「骗我长得好？」袁诺笑着问。


    陆云哈哈大笑：「美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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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姑妈转头问儿子：「真的？」


    陆丰摇头，他虽然看出季伯琛的衣服没有牌子，但不确定是不是手工定制。至于轮椅他更没研究，说不出来。而季伯琛身上没戴任何配饰，用的袖扣也是普通黑色纽扣，不然他也不至于看走眼。


    袁小叔虽然在国外，但也听过季禾集团的名字，只是季伯琛这些年十分低调，虽然影影绰绰有传言说他身有残疾，但一直没被证实。这会听袁诺说起，震惊问：「那真是季伯琛，他真的……」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好说，但他真是季伯琛，」袁诺说道，「我之前拍的有部戏是季禾影视投资的，他曾经去剧组探过班。」


    袁姑妈这几年虽然沉迷牌桌，但也知道季禾集团大名。想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一时间臊红了脸，抬头狠狠瞪了女儿一眼。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怎么她生的那么不懂事，不知道就算了，猜出来也不提醒她一声。


    陆云被亲妈瞪了也只是耸肩，她妈这几年性子越来越左，完全听不见别人的劝诫。她又不知道季伯琛的身份，刚才要是说了猜测只怕也要被亲妈说胡言乱语。


    袁诺云淡风轻说：「他这人低调，不喜欢显摆，没想到让大家误会了。」


    袁姑妈打蛇随棍上，抱怨说：「你们也是，别人不能说，我们是一家子怎么也要瞒着？我今天没说错话吧？」后面一句话是问丈夫的。


    陆父额角抽了抽，袁姑妈今天何止是说错话，她就没说对一句话！


    「没事，他又不是小气的人。」袁诺笑呵呵的，其实刚才她送季伯琛，对他狠狠吐槽了袁姑妈一番。


    袁姑妈这种人，你说她好吧，人是真势力，说话也烦人，总有种优越感。但你要说她不好吧，但她的确没什么坏心，也愿意拉拔亲戚。


    再加上袁中维重情，她又不想让他难过，面对袁姑妈就有点束手束脚。


    所以今天看着袁姑妈那副态度，她半点解释提醒的意思都没有。季伯琛也是猜到她的心思，所以有些东西说得语焉不详。果然袁姑妈一整天都斜着眼看季伯琛，眼里的嫌弃别提多明显了。


    季伯琛想起来无奈说：「我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也就是今天，你明天要再来肯定能看见我姑妈态度360度大反转，」袁诺说着笑起来，「哦对，你明天不用特意过来，我姑妈肯定会撺掇让我请你去酒店吃饭，名为道歉，实际为了的联络感情。」


    正想着，袁诺听见袁姑妈说：「季先生当然大气，不过今天的确是我们待客失礼，诺诺，要不你问问季先生明天有没有时间，咱家请他吃顿饭赔罪？」


    「噗！」袁诺没忍住笑出来。


    「小心点。」袁中维拍拍袁诺肩膀说道。


    袁诺咳嗽两声，咽下甜甜的橘子说：「不用了吧？我们又没做错什么，跟他赔什么罪？」


    袁姑妈一听急了，心想你没得罪他我有啊！抬手戳了戳弟弟的手臂问：「你觉得呢？」


    「要不问一下？不过季先生应该很忙吧？不一定能来。」


    袁姑妈又看向袁中维，袁中维迟疑问：「要不问问？」


    「行吧。」袁诺说完走到落地窗旁，拨通季伯琛的电话。


    「诺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季伯琛也跟着袁中维叫她诺诺。


    袁诺怕自己笑场，咳嗽一声说：「是这样的，今天家里人多，我姑担心你饭没吃好，所以想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电话那头季伯琛笑起来：「猜准了？」


    「嗯。」袁诺应了一声，转身看向客厅，问，「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袁姑妈立刻说：「出去，酒店我来订。」


    「出去吃，姑妈说她请客。」


    电话那头季伯琛笑得更厉害：「你这是料事如神？」


    「没时间？」


    袁姑妈脸色僵硬。


    「不能抽点时间吗？」


    袁姑妈脸色松了口气。


    「好吧。」


    袁姑妈心又提起来。


    袁诺看够了戏，笑道：「那就说定了。」


    季伯琛在电话那头，听袁诺一个人演完一场戏，笑道：「促狭。」


    袁诺挂掉电话，袁姑妈神情紧张：「季先生怎么说？」


    「他明天晚上六点到八点有两个小时时间。」袁诺说着给季伯琛发消息，告诉他时间，让他别露馅。


    袁姑妈长出一口气：「我就说季先生不是小气人。」


    袁诺：「……呵呵。」


    *


    酒店是陆丰定的，五星级酒店，人均消费三千。当然袁姑妈很捨得花钱，点了一桌菜，还担心季伯琛吃不习惯。


    袁姑妈前倨后恭，转变之大就算袁中维是亲哥也有点看不下去，皱着眉说：「你把他当成家里晚辈就好。」


    袁姑妈听了心里嘀咕，以季伯琛的家世，怎么好把他当成家里晚辈？但想想这样也好，显得亲热点，就笑着打听：「诺诺跟伯琛谈了多久了？婚期定了吗？」


    「妈。」陆云听不下去了，「昨天您自己还说，结婚要了解清楚男方人品，谈结婚现在还早了吧？再说了，诺诺今年刚大一，毕业还有四年呢，急什么？」


    「她那是……」自己糟蹋了三年，但顾忌着袁中维在，袁姑妈忍着没说出口，嘀咕说，「你懂什么？错过了季先生，诺诺去哪找这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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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她也不说残疾什么了，对季伯琛这种人来说，这点缺陷算什么？就算半截身子进棺材了，那也有人上赶着。


    「结婚不急，他们自己决定，我不掺和。」


    袁姑妈还要说话，被陆父拉住：「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商量，我们做长辈的哪管得了这么多？」


    袁小婶也说：「是啊，不急。」


    袁姑妈见大家都这么说，脸色有点不太好，但袁中维当父亲的都这么说了，她的确没立场掺和。


    说话间，袁诺跟季伯琛一起进来了。


    作为是按照家庭分的，袁中维坐在主位，袁诺左他左边，季伯琛坐在袁诺身边。和昨天的冷淡不同，今天袁姑妈对季伯琛极尽吹捧，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季伯琛脸皮这么厚的人，听得都有点不适应。


    总体来说，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季伯琛态度和气，显然没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陆家人都松了口气。


    吃完饭后，大家怎么来怎么回去，唯有袁诺坐季伯琛的车回。本来陆云准备跟上去，被袁姑妈拉住了：「他们情侣坐一辆车，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袁诺上了季伯琛的车，笑得花枝乱颤，靠在季伯琛身上。季伯琛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好笑，侧过头用手背抵在唇边，克制住笑容后说：「你姑妈挺有趣。」


    「你这话也太委婉了。」袁诺笑着说。


    季伯琛侧过头看着她，袁诺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轻咳一声坐直身体说：「幸好她明天就要走了。」


    「你好像很怕她？」


    「不是怕，就是烦她念叨，又不好说重话，说轻了吧她又跟听不懂一样。」袁诺嘆气说，「不过我还算好的，一年也就见一两次。」


    季伯琛低笑：「我倒是想多见她几次。」


    「嗯？」


    季伯琛没解释，靠近袁诺压低声音问：「离婚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啊？」袁诺转头，愣愣的模样，渐渐抿起唇，神情犹豫，「我……」


    「没关系。」季伯琛打断她的话，「你可以慢慢考虑，再加半年也行，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这样不是太委屈你。」袁诺轻声说。


    「如果你觉得委屈我，」季伯琛压低声音说，「给我一个吻吧。」


    袁诺反应过来问：「你是在以退为进吗？」


    「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季伯琛眉眼含笑，然后怔住，轻飘飘的吻落在颊边。袁诺已经转过头看着窗外，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抿紧的唇泄露了她的紧张。


    季伯琛脸上笑容渐渐扩大。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握住袁诺的手。


    袁诺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就不再动了。


    *


    《熹微传》开播是大年初六，m台黄金档播出，周一至周五每天两集，周末每天一集，预计一个月播完。


    这天袁诺没有行程，八点就和袁中维守在电视机前。


    《熹微传》八点半才会开始，前一个小时播都市剧的大结局。这部都市剧也是当红小生主演的，但故事漂浮，收视持续走低，一度跌破0.3，只靠系数撑场面。今天大结局收视稍微好看点，但也就0.6的样子。


    在这种时候接档，对《熹微传》来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熹微传》剧组群里，大家看着野榜走势心情都有些沉重。当然也有人打气说，《熹微传》制作精良，肯定能吸引观众眼球，收视率不会差。


    「电视什么时候开播？」袁中维问道。


    「八点半左右。」


    袁中维「哦」了声，继续用微信挨个通知亲朋好友、学生同事，让他们记得锁定m台收看《熹微传》。他平时不爱麻烦人，但总想为女儿做点事。


    袁诺正在跟陈书燕聊天，剧组群里不少人担忧首播收视率，但陈书燕却觉得首播不会差。


    「我刚在微博看了圈，圈内大小明星都发了追剧微博，微博论坛期待度都很高。」


    周锦程毕竟是影帝，人气也高，属于超一线影星。《熹微传》可能是他的最后一部戏，圈内艺人不管是蹭热度还是真心的，都争相为这部剧宣传。周锦程的粉丝更是如此，到处宣传这部戏。


    再加上《熹微传》的制作公司是季禾影视，导演是康为，团队有保证，之前两支片花也吸引到了不少关注。


    有这些条件在，就算前一部剧收视低迷，也会有不少人打开电视瞄一眼。当然，能否留住观众就要看电视剧本身的质量。


    袁诺看了陈书燕的消息，也上网熘达一圈，看过之后稍稍放心。


    没一会又收到季伯琛的消息，得知她守在电视机前，说道：「别担心，我看过成片，质量不错。」


    「你什么时候看过成片？」


    季伯琛说：「有段时间了。」


    袁诺想起他是老闆，家里放了那么多碟片，看到成片也不奇怪，稍微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羡慕嫉妒恨。季伯琛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说如果她有兴趣，去他家里拿就行。


    「还是算了。」毕竟是自己演的第一部 戏，袁诺也想体验一下追剧的感觉，再说了大致剧情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导演怎么剪辑而已。


    又问季伯琛工作怎么样，季伯琛回覆说：「有点棘手，这周估计回不去。」


    袁诺让他忙工作，发完消息，都市剧播完了，电视上放出《熹微传》的首集提要。提要播的是重点剧情，只点明两点，一是要选秀了，二是袁诺饰演的女二号想方设法参加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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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姐妹，但刚出场的时候女主女二妆容性格不同，女主柔弱，女二刚强，看起来也没那么像。


    之前的片花中，袁诺出场都是柔弱小白花，女二妆容都是模仿女主，放出来后褒贬不一。说她和许甜甜长得太像，看起来没特色，说她演技大众化，不如许甜甜有灵气。反倒是许甜甜，片花中出场比较多，既有前期小白花的内容，又有后期黑化戏，更给人惊喜感。


    直到现在首集提要播出，看到袁诺打扮英姿飒爽，网上一片夸赞。


    「卧槽片方太不做人了！看片花全是许甜甜的高光戏，袁诺扮相就像是女主后面的小透明，结果正片这么飒！」


    「有被袁诺帅到！」


    「袁诺小姐姐我可以！！！」


    「袁诺水军真是够了！电视剧还没播吹毛吹！」


    广告放了十分钟，八点三十五，《熹微传》正式开播。


    *


    《熹微传》讲述的是女主沈熹选秀入宫，她生性与世无争，虽然被选为帝王嫔妃，却悠然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因此引起帝王注意，被捲入宫廷争斗的故事。故事中沈熹前期温柔善良，后期经歷被陷害入冷宫、失子、背叛等变故，心性开始改变，努力復宠登上后位的故事。


    而女配沈薇和女主性格相反，她是家中庶女，姨娘不受宠爱，从小就明白她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去争取。因为父亲喜欢才女，她就努力读诗学画，因为父亲爱性格开朗的孩子，就时时穿红衣，努力装出明艷大方的样子。


    经过不屑的努力，她的确成为了父亲看中的女儿，但也因此被嫡母视为眼中钉。她知道嫡母想送她给父亲上峰为妾，所以当她得知选秀将至，买通人把她的名字报了上去。


    《熹微传》节奏明快，第一期就交代了前因后果，也为女主女配后面的反目成仇埋下伏笔。而除了故事外，电视剧整体制作精良，服化道都非常讲究，打光不过分柔花也不会过分暗沉，每一帧画面都能截出来当壁纸。


    于是电视剧播出过半，收视不断走高，一集播完后最高收视率破一。


    首播野榜破一！


    这并不是最好的成绩，很多热剧后面的接档剧都能达到这个成绩。但《熹微传》前面的都市剧收视低迷，《熹微传》播出后一路从0.6爬到1.1，可以看出收视走向是非常好的。


    不出意外，这会是今年的爆款剧。


    果然，袁诺打开微信群后，里面已经在发红包庆祝。


    而m台收视一扫之前的低迷，平台粉丝也自发把《熹微传》吹上天。


    袁诺还看了下微博论坛对这部剧的评价，出乎意料没什么人骂她，反倒是女主妈被骂得狗血淋头。


    「女主妈真tm搅屎棍！要不是她骚操作，女配不会进宫，就不会背叛女主，女主后面也不会那么惨！简直坑女儿！」


    「看到薇薇听到嫡母劝亲爹，要把她送给老男人做妾真的泪崩！袁诺演得太好了呜呜呜……」


    「一个爹生的女儿，一个被宠得天真无邪，一个费尽心机才能得到一点宠爱，唉！」


    「最出乎我意料的还是袁诺的演技，跟之前比进步真的太大了。」


    一众好评中也有差评，骂电视剧魔改捧袁诺的，也有说虽然女主骂对不起女配，但这不是女配背叛女主理由，女配噁心不解释等等。


    袁诺和袁中维并排刷评论，突然收到陈书燕发来的消息：「看微博了吗？」


    「怎么了？」


    「你涨了二十万粉。」


    「一个小时不到。」


    袁诺打开自己微博，发现粉丝果然增长不少，她发的宣传电视剧的微博评论已经突破三万，不少都是看了剧来心疼她的。


    袁诺：「……」


    第43章 强推之耻


    《熹微传》播出后, 收视率持续走高。


    因为女主进宫后顺风顺水跟男主谈恋爱，女配的挣扎求生反而成为了电视剧的看点。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剧组每天的热搜是——


    #沈薇进针工局#


    #沈薇升职#


    #沈薇被设计#


    #沈薇被贬浣衣局#


    短短几天时间, 袁诺粉丝涨到一千万，超话也从吊车尾迅速爬进前三十。在超话这种追星女孩聚集的地方，男星总是比女星更有优势，比如超话前十, 清一色小鲜肉, 女明星超话最高是第十五名。


    袁诺作为一个女明星，短短时间爬进超话前三十，人气上升可以说非常快了。


    人气上升后, 各种资源随之而来。


    之前袁诺虽然也接到过几个不错的代言, 但其中很大部分原因靠公司运作。但这几天，找上门的广告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虽然大多是低质量代言，但其中也能挑出两个不错的。


    另外还有电影电视剧邀约, 之前送到袁诺面前的大多是女配，班底还不太好。这次送过来的女主女配都有，制作团队要靠谱很多。陈书燕精挑细选后, 发了两个剧本给袁诺, 说道：「你先看看，等决定了《正康十四年》那边也差不多确定了，到时候再看能不能调整档期。」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袁诺一直在看剧本。


    在这期间袁诺跟许甜甜参与录制的综艺节目也播出了，之前录制的时候袁诺就是主咖, 如今电视剧播出后，她人气一骑绝尘，节目组更把其他人的镜头剪得七零八落，只突出袁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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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节目录制的时候，袁诺粉跟许甜甜粉丝就撕过一轮。这会节目播出，许甜甜粉丝更受不了了，大粉组织日节目组的同时也不放过袁诺，两方迅速掀开骂战。


    许甜甜粉丝骂袁诺有后台，只会搞这种小伎俩，但业内最清楚谁的红谁是水货，洗脚婢永远都是洗脚婢！


    袁诺粉丝骂许甜甜演技烂，大女主戏都撑不住，《熹微传》这部戏要不是袁诺早煳了。业内当然清楚谁真红谁水货，要不节目组也不会这么捧着袁诺。


    许甜甜粉丝气得快炸裂，又开始日片方魔改原着。袁诺一个配角给她那么多戏份，请他们搞清楚这是大女主戏，其他的都是给许甜甜提鞋的。又说电视剧注水，心疼说我们甜甜实惨，果然比不过某些有后台的！


    袁诺粉干脆做出角色每集出场时间统计图，显示许甜甜出场时间超过五百分钟，每一集出场33分钟。周锦程出场不到300分钟，平均每集不到二十分钟。而袁诺更少，总共出场150分钟，平均每集出场才十分钟。


    做出统计图的袁诺粉发微博说：【总共十五集的电视剧，每集45分钟，总共675分钟。其中女主出场五百分钟，男主出场不到三百分钟，女二出场不到一百五十分钟，就这样某些人的粉丝还好意思片方注水捧女二！】


    评论下面一片嘲：


    「某些粉真是够了，一个nbcs的女配抱着吹了好几年，现在都x2x2年了好吗？」


    「看甜甜圈骂注水，我还以为女主一集出场十分钟，结果……呵呵。」


    「大家专注自家，不要撕逼！」


    「这叫注水？我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什么意思了？」


    「某些人该不会以为大女主戏就全是女主戏份吧？请搞清楚这是电视剧，不是个人自传好吗？」


    「某人强推之耻不解释！」


    *


    橙红娱乐。


    沈涛刚发完脾气回到办公室，许甜甜坐在沙发上，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表情微冷。沈涛的心提起来，硬着头皮走进去说：「我已经联繫水军带节奏，你放心，这场仗我们不会输。」


    但许甜甜听到这话心里并不觉得开心，袁诺算什么东西？给她提鞋都不配的人，现在却踩着她上位。这场舆论仗赢了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袁诺人气比她高的事实。


    她又想到那天去周锦程的病房，看到袁诺跟季伯琛一起出来的事，心里更加痛苦。


    明明是她先认识他们的，要不是她身体太差出国，哪里还有袁诺存在的余地。但世上没有如果，最终是袁诺取代她站在了季伯琛面前。


    这也就算了，她已经放手了，怎么袁诺还不放过她，还要把周锦程抢走！


    沈涛觉得许甜甜这阵子越来越阴郁，心里有点厌烦但又没办法，许甜甜是空降橙红娱乐的，当初老闆把她交给他时暗示过她家里有背景，做任何决定要以她的想法为主。沈涛当了那么多年经纪人，从来是她说了算，但到了许甜甜面前，却又变成了新人经纪人。


    刚开始沈涛心里不忿，但带徐甜甜之后，手上资源多了不少，都是别人送上门的。许甜甜毕竟是一个人，只能演一个角色，沈涛趁机将手下其他艺人塞进剧组，片方看在许甜甜的面子上也都答应了。


    沈涛尝到甜头，开始觉出带许甜甜的好处，等他知道许甜甜的家世，在她面前更是矮了一截。所以看她这样，沈涛厌烦又忐忑，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最近有几个剧本送过来，都是好班底，你看一看？」


    说着将列印好的剧本拿过来，有厚厚一摞。


    《復读生》在去年十二月中旬就杀青了，但因为过年，许甜甜又忙着代言广告拍摄，新戏到现在还没定下。不是没有好本子，只是许甜甜这个不满意，那个看不上，一直拖到现在。


    许甜甜翻了这些剧本，突然问：「《正康十四年》怎么样了？」


    沈涛一听急了：「你不会想拍这部戏吧？」


    「不行？」许甜甜看过来。


    「我的姑奶奶，这部戏虽然是好班底，但现在、现在……」沈涛知道许甜甜对周锦程有意思，怕说错话惹她生气，最后声音低下来说，「角色说不定要换，估计半年内都没法开，你何必等这么久去趟这趟浑水？」


    再说了，《正康》电影女主已定，就差官宣。许甜甜这时候抢了袁诺角色，传出去对她名声也不好。


    许甜甜神色紧绷，良久没有说话。


    *


    正月十六，京大开学。


    昨天《熹微传》放到沈薇和人联手，暗害沈熹入冷宫的剧情。这是沈薇第一次露出她的爪牙，袁诺微博下面分为两派，一派站沈薇的大唿爽快，一派站女主的骂她太坏，袁诺微博评论腥风血雨起来。


    虽然骂袁诺的人多了，但也有好消息传来，她入围了飞鹤奖最佳女配。


    国内电视剧三大奖有飞鹤、金凤和白梅，其中白梅是地方奖项，金凤颁奖也有偏向性，最权威的事飞鹤奖。飞鹤奖两年一办，今年刚好是第二十八届奖项评选，不光男女主角大咖云集，男女配角也都是演技派。


    这次片方给周锦程、许甜甜和袁诺都报了奖，周锦程和袁诺都有入围奖项。而许甜甜在这部剧中发挥一般，没能入围。除了男主女配，还有最佳导演、最佳剧本和最佳美术等奖项入围。


    「片方应该会重点公关最佳导演和男主，但《熹微传》是女主戏，周锦程戏份少，人设也一般，拿最佳男主有点牵强，所以也有两手抓的可能性。」陈书燕分析说道，「但周锦程情况特殊，也不排除他拿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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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看了下同时入围的女配角，都是老戏骨，她是其中人气最高的，但不一定是演技最好的。就算周锦程没能拿奖，也不代表她一定能入评委的眼。


    袁诺将心态放平：「顺其自然吧。」


    袁诺放平心态投入到学业事业上，她的粉丝却没那么平静。


    虽然电视剧播出后袁诺人气大涨，但许甜甜粉从综艺录制就开始踩她，说她洗脚说她没奖没演技，现在袁诺提名了最佳女配但许甜甜什么都没有，当然得大肆庆祝。


    一时间，袁诺超话里全是发鞭炮抽奖的帖子。


    而许甜甜粉一直跟袁诺粉针尖对麦芒，要是都没提名就算了，现在女主没提女配却入围了，脸往哪里搁？许甜甜大粉都忍不住了，纷纷写小论文撕公司撕片方。


    小论文中，甜甜圈一骂橙红娱乐不作为，接这部烂戏，任由某些人踩着她上位；二骂片方不做人，魔改原着注水捧新人，怀疑y姓女星跟资方高层有什么不正当交易；三骂y姓女星不要脸，想上位的心昭然若揭；四组织粉丝抵制《熹微传》，不给眼神不给热度，务必让片方知道谁才是女主角！


    许甜甜粉闹得不可开交，纷纷在许甜甜超话发帖说再也不看注水剧，没错，为了不给《熹微传》增加热度，他们现在都用注水剧代指《熹微传》。


    然而《熹微传》的收视率不但没如许甜甜粉料想的那样一泻千里，反而稳步上升，在电视剧播到第四十集 的时候，野榜收视破2了。不光野榜收拾节节攀升，网络热度也不断上升，而袁诺粉丝数也突破一千五百万。


    《熹微传》开播前，袁诺粉丝不到七百万，短短二十多天，她涨了超过八百万粉。超话也从三十多名一路冲进前十，成为前十中唯一的女明星。


    这样一来，许甜甜粉发的小论文也成了笑话。


    「甜甜圈真是我今年的快乐源泉，粉群太傻逼了吧哈哈哈！」


    「甜甜圈：不给播放不给热度全体闭麦！然后收视破2了，日均播放量破2亿了，袁诺涨粉八百万了！」


    「哈哈哈我首页有个甜甜圈发了张剧照截图，下面一水求她别看来稳住收视的，逆言灵人设不崩！」


    许甜甜粉丝终于扛不住，开始拉妇联，不说袁诺踩着许甜甜上位了，改成她踩着男女主上位。对此周锦程粉丝高冷表示：「收视一番扛，我们哥哥不约谢谢！」


    《熹微传》虽然是女主戏，但周锦程咖位高，还是看人情出演的，所以这部剧从官宣一直是周锦程。要说周锦程粉丝也是出了名的战斗力强，但这会周锦程前途未卜，他家粉丝都无心撕逼。


    再说周锦程粉以前虽然讨厌袁诺，但她刚火场救人，周锦程粉也不好跟她撕逼。而且这件事跟周锦程没半毛钱关系，人气上周锦程已经是top级，奖项上周锦程也提名了男主角，手上还有两个影帝奖项，压根不缺这么个电视剧奖。


    所以对许甜甜粉丝拉妇联的行为，周锦程粉是非常鄙视的，压根不想掺和。


    就在周锦程粉丝齐齐用「收视一番扛，我们哥哥不约」刷屏的时候，《正康十四年》电影开了官微，连发两条微博艾特主演，并配了各自图片。


    一般来说，电影拍摄保密性都是很高的，片方往往不会像电视剧一样早早官宣主演。《正康十四年》筹备后，各大论坛也不断有人猜测男女主，只是双方瞒得太好，到最后也只透露出大致拍摄时间。


    直到周锦程出事，《正康十四年》没能按时开机，网友才猜到之前定下的男主可能是他。但周锦程在《熹微传》开播发布会出来过，容貌尽毁，这段时间一直有人问片方准备怎么办，换人还是推迟？


    一直到今天，片方官宣演员。


    周锦程粉丝顾不上高冷不约了，纷纷爆哭。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这时候官宣，基本可以确定角色定下不会更换，也意味着周锦程不会退圈，容貌还有恢復的可能。所以他们忽略了周锦程和袁诺三度合作，和哥哥的事业相比，这算什么呢？


    压在周锦程粉丝心头的阴霾尽数褪去，周锦程粉丝欢唿雀跃，奔走相告这个好消息。


    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怀疑周锦程毁容那么严重，怎么可能恢復？难道他要顶着一脸疤出演电影？


    又发出周锦程毁容的截图，表示自己心脏脆弱，绝对不会走进电影院受惊。


    周锦程粉丝看到这些言论都快气死了，虽然笃定周锦程会好，但心里也在打鼓，在微博上求周锦程近照。


    求仁得仁，当天晚上周锦程发布了一张没修过的近照。


    照片上他穿着普通的棉麻衬衣，头髮没有打理，随意散落着。他还是以正面对着镜头，眼神比上次更沉静，看起来悠然又自在。


    通过照片，网友可以清楚看到周锦程现在的模样，上次《熹微传》发布会放出的vcr中，周锦上脸上那些可怖的疤痕褪去大半。不光是颜色变浅了，范围也变小了，可以看出恢復良好。


    很快有人将周锦程两次出现做出对比，有烧伤过的网友用自己的伤疤恢復情况和周锦程做对比，表示自己恢復到周锦程动了十多次手术，时间长达一年多。而直到现在，他身上的伤疤依然能一眼看出来。分析最后，网友艾特周锦程求医生。


    周锦程黑立刻出来说，两人恢復情况不同是医生不一样，周锦程有钱，用的肯定是顶流医生，他问出来也没有用。又说现在的医疗水平，周锦程也就现在恢復得好，后续肯定会停滞不前。别想着恢復了，赶紧退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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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伤网友随之晒出自己放了十几辆豪车的车库，占地上万平的豪宅，表示自己找的也是顶尖医生。


    炫富之后，网友譁然，一时间周锦程微博下面全是求医生的评论。


    *


    虽然想过周锦程实体广告的效果，但袁诺没料到效果能这么好，才出现第二次，各大平台就开始重金悬赏周锦程的医生。


    但袁诺转念一想也能明白，这一是周锦程人气高，二也是因为烧伤富二代的乱入。要是没有烧伤富二代，网友顶多羡慕一下周锦程的医生，但他出现后，网友知道这是顶级医生也做不到的事，会想背后的人可能是个隐士，说不定自己治疗得起。


    一时间，被伤疤困扰的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就在这时候，季伯琛联繫袁诺，说那个烧伤富二代找到周锦程，问他医生名字。周锦程不好帮袁诺拿主意，就让季伯琛来问她。


    袁诺想了想说道：「先不说，再等等。」


    她虽然想将丹药销售渠道合法化，但她孤身一人，又身负秘密，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会这样的原因有二，一是资金不够，二是怕暴露自己的秘密。


    季伯琛加入后情况就不同了，注入的资金多，在袁诺之前租下的办公场地之外，另外租了一栋楼做研究室，同时配备齐的需要的研究设备。又用高额薪资、优厚待遇和广阔前景迅速招揽了一批研究人员，同时制定了严格的保密合同，一旦研究院泄露实验数据，就会面临高额赔偿。


    和季伯琛合作过，袁诺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多天真，同时又庆幸自己答应了和季伯琛的合作。没有季禾的专业律师团队，她很难从法律上维护自己的权益，没有季伯琛的名字，她也很难招揽到这么多有能力的人。


    如果说之前她成立公司是蜿蜒前行，现在就像是加了倍速，一切顺利无比，只等第一款产品通过检测，各种证书下来就能上市面销售。


    所以袁诺还想再等等。


    季伯琛没问原因，点头说：「好，晚上有时间吗？」


    袁诺做了个苦脸：「估计没有。」


    她从上学期就跟着系里教授做研究，年前实验就到尾声了，袁诺故意拖了点进度，挨到了年后，所以开学后袁诺一直泡在实验室里。


    倒也不是教授压榨她，而是她定了部新戏，下个月就要进组。虽然她上学期期末考试拿了专业第一，还领了奖学金。但现在请假进组意味着这学期基本不在学校，这点成绩肯定不够，所以袁诺打上了实验的主意。


    只要她的实验成果的能上权威科学刊报，请假这事基本就稳了。所以袁诺这几天一直在赶进度，想尽快写完报告。


    季伯琛有点失望，但没说什么，让她继续忙。


    *


    袁诺新戏叫《朝露》，古装武侠剧，美术武指是电视剧班底，导演姜伟东也是知名导演，早年执导过几部武侠剧反响都不错，这些年武侠式微，他开始转向谍战、权谋甚至生活剧，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如今在业内隐隐封神。


    但武侠依然是他的心头好，筹备三年，终于下决心拍《朝露》这部剧。


    本来这种大导女主是轮不上袁诺的，但姜伟东和赵源是朋友，赵源听说他要拍武侠，就推荐了袁诺。《正康十四年》虽然官宣了，但开机时间却定在年底，中间有大半年时间，足够袁诺拍一部戏。


    姜伟东看过袁诺迎新晚会的表演，之后跟她见面谈过一次，女主迅速定下，同时男主也定了一线生。


    机会难得，袁诺不想放弃，接下来一段时间四点一线轮轴转，终于在一周后写完并修改好实验报告。袁诺本以为发完就能消停，谁知道被教授拉去开了几天会，等忙下来《朝露》也快开机了。


    不过还好，因为有徐教授作保，袁诺假请得挺容易。


    袁诺打包行李去横店的时候，季伯琛过来了一趟，带了几个消息。


    首先是祛疤膏的检测证书已经下来，公司正在完善商标专利等，同时公司销售团队打通了第一家三甲医院渠道，等产品上市可以直接铺货。


    其次是周锦程容貌已经恢復，他昨天受邀拍摄一线杂志封面，近日会官宣。这是周锦程毁容后第四次露面，也是容貌彻底恢復后的第一次露面。


    最后是《十八般武艺》重启，下周开始重新录制。


    好消息不断，袁诺听后喜气洋洋，感觉自己听到了钱在耳边碰撞发出的声响，笑着问：「那公司是不是很快就能盈利？」


    季伯琛像看傻子一样望着袁诺：「怎么可能？盈利起码半年吧。」


    袁诺笑容僵硬了：「……」


    第44章 恋爱绯闻


    去机场的路上袁诺一直无精打采的。


    季伯琛本来在处理工作, 听她连连嘆气，无奈放下电脑问：「这么缺钱？」


    「你不懂。」袁诺每升一级, 需要的翡翠就越多。她如今才刚突破鍊气五层，手头翡翠就所剩无几了。而她拍《朝露》片酬跟以前比虽然翻了几倍，但对缺口来说杯水车薪，除非她去缅甸一趟再捡个漏。


    虽然这么想可行, 她这半年估计也就拍这一部戏, 就算有综艺尾款加起来也没多少钱。袁诺就指望着药业公司能给她续以续，谁知道盈利还得半年。盈利了也不是说就能分红了，还有生产设备、研究投入, 分红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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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现在袁诺才发现, 自己果然太嫩，想得太简单了。


    她忧郁摇头：「你不懂。」


    季伯琛：「我虽然不懂, 但钱还是有的。」


    袁诺侧目望过去，目光警惕, 季伯琛噎住：「……」


    他深吸一口气：「你这是什么眼神。」


    「感觉你要套路我的眼神。」袁诺坦然说。


    季伯琛失笑，坚决不承认自己套路过袁诺，一脸诚恳说：「你需要钱, 刚好我什么都缺唯独钱多, 能在这上面帮助你我很高兴，绝对没有任何企图。」


    这富炫的，好欠打！


    季伯琛继续诚恳表情：「再说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花我的钱天经地义, 是不是？现在我投资了你的公司，再不然等公司分红下来，你再把钱还我。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对我好点也是可以的。」


    「……其实你就是为了最后一句吧。」袁诺斜眼。


    季伯琛微笑说：「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愁坏了身体。」


    袁诺犹豫：「我考虑考虑吧。」


    借钱的和要借钱的角色颠倒，但季伯琛没有任何不适，一口答应：「好。」


    *


    送袁诺到机场后，季伯琛让阿康送袁诺下去。袁诺先说不用，但季伯琛很坚持，要他说袁诺现在应该把保镖全都配齐，不然长此以往下去肯定会出事。


    袁诺被念叨得没办法，让阿康跟着她一起下去了。其实小薇就在机场，收到消息已经赶过来了，果然他们刚进机场小薇就出现了，找袁诺要身份证去领登机牌。


    袁诺让阿康回去，但阿康说：「先生让我看着你进登机口。」


    袁诺没办法，只好随他去，拿着手机发消息。她今天没有化妆，只戴了口罩墨镜，这时候天气还不热，京市空气品质又差，她这样的打扮并不突兀。而她头上戴着顶宽沿帽子，低着头一般人也认不出来。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袁诺在这里等了没一会就不停有人在旁边来回，伸长脖子看着她。


    阿康压低声音说起这件事，袁诺抬头看过去。


    她自觉自己只有眉毛露在外面，也不知道别人怎么认出来的，压抑着激动上来问：「你好，请问你是袁诺吗？」


    袁诺僵了僵，压着嗓音说：「不是。」


    谁知道她刚否认，那姑娘就尖叫起来：「啊啊啊我就知道是你，请问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超喜欢你演的沈薇，死的时候我哭了好几天。」


    她先是尖叫，然后满脸激动，双颊潮红，简直是个风向标。那些来回观察的人也不走了，争相跑过来，同时伴随着尖叫。尖叫声引来更多人，袁诺眼看就要被人群包围，她连忙说「走」奋力狂奔出去。


    随着她一声令下，阿康也抱起行李箱就走。


    于是十分钟后，袁诺被堵在了机场洗手间里。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闻声赶来的人越来越多。


    季伯琛也听到风声，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袁诺吃了大力丸，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堵住外面撞进来的重力，不淡定地对季伯琛说：「外面全是人，我怀疑我出不去了。」


    「你一个人在洗手间？阿康和你的助理呢？」


    「在外面吧？他不好进来。」袁诺猜测说，「小薇换登机牌去了，不知道过来没有。」


    「你在洗手间等会。」季伯琛说完挂掉了电话。


    这边电话挂掉，陈书燕也打了电话过来，后悔说：「应该给你安排保镖的，我现在联繫机场工作人员，看他们能不能解决拥堵问题。」


    两通电话结束，袁诺放下手机继续堵着门。


    等了大概十分钟，外面声音渐渐小了，袁诺手机响起，是季伯琛，袁诺接通电话听见他说：「出来吧。」


    袁诺走出去，外面站了两排保镖，阿康走到袁诺身边压低声音说：「先生让我送你进去。」


    紧接着，袁诺走vip通道进入候机室。季伯琛坐在里面，上下看了她一会说：「没事就好。」


    又给袁诺倒了杯茶，问：「吓到没有？」


    「还好。」袁诺摇头。


    季伯琛勾唇说：「也是，一个人挡住上百人的冲击。」


    袁诺喝了口茶，瞪季伯琛一眼，她这辈子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季伯琛笑了声，很快又严肃起来，说道：「我给你调一队保镖送你过去。」


    「不用了吧。」


    「你在机场狂奔的照片已经被上传到网上，航班已经出来了。」季伯琛打开手机递给袁诺面前，「肯定有大批记者在机场堵你。」


    照片上袁诺头髮飞舞，看起来倒是没那么狼狈，但袁诺感觉十分尴尬，沉默下来。


    「保镖是必须的，到了那边联繫机场直接走vip通道，这也是不给机场增加负担的正确办法。」


    季伯琛说道，同时又说陈书燕，「保镖早就应该安排，她也不是新经纪人了。」


    意思是说陈书燕工作没做好。


    袁诺低着头说：「她提过，我没有答应，后面我会雇几个保镖。」


    「今天就由他们送你过去。」季伯琛说道。


    袁诺没再拒绝。


    说完这事，季伯琛表情不再那么严肃，到袁诺面前把她拉进怀里说：「我刚才吓了一跳。」


    「嗯？」


    「你声音从来没这么慌乱过。」


    「没有吧。」袁诺不承认，「我觉得我挺淡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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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录下来。」


    袁诺瞪眼，季伯琛哈哈大笑，然后笑容渐渐淡下，目光专注望着袁诺。袁诺偏了偏头说：「你、你干什么？」


    「不是我要干什么吗？」季伯琛含笑问。


    他凑过去，亲了亲袁诺嘴唇。袁诺想推开他，偏过头说：「这是公共候机室。」


    虽然是vip候机室，但也是公共的，要是有人进来看到就完蛋了。季伯琛「哦」了声说，「其他人都被我请走了。」


    好吧，万恶的有钱人！


    「现在可以亲了吗？」季伯琛笑着问。


    袁诺瞪他一眼，他拖长声音「哦」起来，低头吻住袁诺的唇说：「那就是可以。」


    袁诺：「……」


    *


    看到袁诺的时候，小薇都快哭了：「袁诺姐你没事就好，我都快吓死了！」


    说着看到袁诺身后的季伯琛，眼睛瞬间瞪大，跟见了鬼一样指着他：「季、季总？！！你们……」


    袁诺咳嗽一声，正要解释，就听见小薇恍然大悟说：「难怪我说那些人怎么散得这么快，原来季总也在，也是要坐飞机吗？」


    这话她是凑到袁诺耳边说的，声音不算很大，但候机室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季伯琛也听见了。他唇角抽了抽，正要说话，又听见的小薇感慨说：「他人真好。」


    神tm人真好！


    袁诺忍着笑点头附和：「是啊，人真挺好的，季总您要去哪？几点的飞机？」


    季伯琛：「……」


    等袁诺上飞机，就收到季伯琛发来的消息：「你助理智商没毛病吧？」


    袁诺是领会过他的刻薄的，回覆说：「哪里有问题，多聪明。」


    季伯琛：「……呵。」


    同时陈书燕也发消息来，问：「你碰上季伯琛了？」肯定是小薇跟她说了刚才的事，还把自己的推测告诉陈书燕了。


    「嗯。」袁诺没否认。


    陈书燕不太信：「这么巧？我怎么看到季伯琛那个保镖跟着你。」


    果然她没那么好煳弄，袁诺也没想隐瞒，就老实交代了。陈书燕听后不敢相信：「你说季伯琛？你确定那是季伯琛？」


    「不然呢？」


    「别是被穿了吧。」


    袁诺看到这句话心跳了一下，但也就是一瞬，说：「不可能。」从她见到季伯琛起他就那样，性格完全没变过。


    「开个玩笑。」陈书燕没想到袁诺那么没幽默感，回覆说，「你们不离婚也行，我这边先做好公关准备。」


    没有……袁诺想了想觉得算了，反正陈书燕的准备不一定派得上用场。


    之后陈书燕又说已经联繫了机场那边，又跟她说公司会临时拨几个保镖给她，后期如果想换人再另外招聘。


    聊完这些事，飞机还是上升，袁诺关掉手机，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


    《朝露》男主叫方海觉，出道已经超过十年，经歷过爆红与落幕，这几年在转型，几部主扛的剧收视率都不错。


    剧本讨论会的时候袁诺见过他，感觉人还不错，不藏私愿意教人。明星大多有两张面孔，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面上都和和气气让人挑不出错，但真正能做到不藏私的很少，更多的是恨不得把排队戏的人比成泥。


    袁诺很长时间没演戏，虽然电影没少看，但前两天依然有点不适应。姜伟东对她不太满意，不过方海觉态度一直很好，也愿意跟袁诺对戏。


    在方海觉的带领下，袁诺很快入戏，ng也一天比一天少。


    就在这时候，一线男刊《时尚一族》官宣下个月封面人物，并@周锦程。这是周锦程受伤后首次正式露面，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虽然周锦程上次出现时脸上伤疤基本好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復出。周锦程对家咬碎了牙，粉丝却奔走相告，争相抽奖庆祝。


    官宣第二天，杂志集团微店也上架了杂志，官微发布连结的同时放出杂志封面。这次是周锦程的单人封面，分为ab版，a版是侧面，b版是正面，上半边脸在明，下半边脸在暗，很有镜头感。


    封面发布后，周锦程黑子上线：


    「我就说周锦程毁容没那么容易恢復，不然怎么不敢露全脸？」


    「《时尚》太贴心了吧，好为周锦程着想，生怕他全脸照出来脱粉特意半张脸的图嘻嘻。」


    「周锦程是打算以后出镜都用半张脸了？这样当模特还行，演戏不可阿吧？」


    「看了封面我放心了，周狗永无翻身之地！」


    ……


    袁诺刚开始还担心广告持续不长，看了这些言论，彻底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在这段时间里，一诺药业悄悄申请了官方微博，广告拍摄也在筹备阶段。等到杂志上线，官微一诺药业官微也会紧跟着官宣代言人，之后会大范围铺地面广告，同时会在上星电视台黄金时段投放广告。


    一系列的规划下，钱流水般花出去。


    之前跟季伯琛谈投资的时候，她还觉得他投的钱太多，用起来才发现钱远远不够！也更明白当初自己想用一千万开起公司的想法多天真可笑，亏得季伯琛厚道没嘲笑她。


    *


    一周后，《十八般武艺》节目组正式定下节目重启时间，并在官微发布相关信息。


    消息发布后众嘉宾粉丝譁然，纷纷在微博下面苦口婆心劝说不要参加这档节目录制，其中周锦程粉反弹最为严重。虽然之前火灾不能怪到节目组头上，酒店也是无妄之灾，但谁让节目组不选个安全的酒店？谁让酒店让那个混蛋入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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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车之鑑啊！


    袁诺微博私信也有不少劝说的，但合同早就签了，想更改就得承受违约代价。袁诺也不觉得节目组有那么倒霉会再出事，所以录制前一天正常飞京市。


    刚到酒店，袁诺就被人叫去，韩澈他们定了个包厢聚餐。


    除了周锦程和季伯琛，其他人早就到了，袁诺一进包厢就听见梨可问：「袁诺，你这段时间见过周老师吗？」


    「怎么了？」袁诺坐在韩澈旁边，他们熟一点。


    「周老师上周不是官宣了杂志封面吗？」梨可解释说，「我看封面他好像已经好了，但他受伤那么严重……」


    其实梨可也不确定周锦程好没好，毕竟一个侧面一个半明半暗，让人看着总觉得他在躲闪镜头。但她总不能直接说怀疑他没好，话要是传出去也得罪人。


    袁诺点头：「嗯，都好了。」


    「你确定？」梨可瞪大眼睛，有点失态问。话音落下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干笑说，「我的意思是，他受伤到现在才过去三个月，那么严重的伤疤都能好？」


    谁身上没点疤痕？演员也不例外，可能还更多一点，毕竟拍戏受伤是常事。只是他们更捨得花钱，或者用粉底遮盖才不那么明显。如果周锦程身上的疤痕都能消除……梨可心热起来。


    「确定。」袁诺点头。


    「现在医术这么厉害了吗？」姜兆好奇问。


    林晟也说：「不太可能吧，这么短的时间。」


    韩澈沉吟说：「是不是真的，明天就能知道了。」其实他觉得八成是真的，如果周锦程没有恢復，不可能会继续录制《十八般武艺》，但凡容貌有损想起来总会不甘心。他能心无芥蒂参加录制，只有一个可能，他已经彻底好了。


    虽然不知道给周锦程治病的事哪个医生，但韩澈能想到，节目播出后那名医生将一夜成名。


    到最后大家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吃过宵夜只好各自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大家乘坐节目组大巴前往剧场。路上大家又讨论了一下周锦程的恢復情况，这次大家都表现得对周锦程恢復容貌这件事深信不疑，为他感到庆幸等等。


    到剧场时，大家远远看到舞台上两个人影。


    林晟跑过去惊唿说：「天啊！这竟然是真的！」


    众人走近，看到周锦程站在那里，他一身白色西装，头髮很短但英俊逼人。他的皮肤很白，十分细腻，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疤痕。


    大家不断惊唿，向周锦程打听医生，他笑着说道：「过段时间大家就知道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从周锦程话里听出端倪就不再多问。


    这一天的任务是延续三个月前的内容继续联繫，考虑到时间太久大家可能忘记了，所以演出定在明晚。


    这样一来袁诺和季伯琛更轻松了，跟韩澈三人坐在一边充当啦啦队。当然，啦啦队主力是袁诺和韩澈，季伯琛死要面子，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袁诺拍掌给大家鼓励的时候，韩澈就用言语激励大家，只是他的话术老得很，什么「不蒸馒头争口气」，什么「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听得大家满头黑线，直说韩澈暴露年龄。


    *


    一直排练到晚上九点多，大家乘坐大巴的回酒店。


    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时不时还要唱两句。但梨可神情有点恹恹的，她今天找季伯琛说话时他态度比上次还要冷淡，碰了一天壁她心里实在高兴不起来。反正也没有摄像机，梨可靠着车窗刷着手机。


    看着看着，梨可突然坐直了身体，看向跟她隔了一条走道的袁诺。


    袁诺手放在前座靠背上，脸颊贴着靠背笑着听姜兆说话。节目组几个嘉宾，除去季伯琛和周锦程，袁诺和韩澈最熟，却最爱听姜兆说话。因为姜兆说话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包袱，逗乐得很，只能说不愧是说相声的。


    袁诺笑着笑着，感觉到身边的灼热目光，转头看过去，对上梨可复杂的眼神，疑惑问：「怎么了？」


    「你上热搜了。」梨可说。


    「嗯？」袁诺疑惑着打开手机，但心里是没当回事的，毕竟经常上热搜。


    姜兆转头好奇问：「什么话题？」


    「你们自己看吧。」梨可把手机递过去。


    姜兆接过去看了眼：「男朋友？嘿这小哥长得挺帅，有点酷。」


    梨可听了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再看看。」


    林晟凑过去看，眉头也渐渐皱起来。这时袁诺也点开了#袁诺男友#的话题，热门上是个营销号发帖：【袁诺现身机场，黑衣人全场护送，是男朋友吗？[眨眼][图片]】


    配图是袁诺之前狂奔，阿康抱着行李箱跟在她身边的图片。


    照片上阿康白衬衣黑西装，黑超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但能看出相貌英俊，气质坚毅，而胸口绷紧的衣服也引人遐想。


    下面评论一水的「好帅」「想太阳」，当然也有不少袁诺粉骂博主傻逼的。


    「这人谁啊？你们都认识？」姜兆一脸懵逼抬头问。


    韩澈看了眼说：「是季总的保镖。」


    姜兆更懵逼了，神情还变得尴尬起来。


    不清楚阿康身份的人，可能会以为他是袁诺的粉丝，身高腿长长得帅，跟袁诺站在一起也合衬。但知道他身份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而会觉得袁诺跟季伯琛之间关系千丝万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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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可时刻关注着袁诺脸色，见她脸色不变，心里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今天跟个大傻子一样，指不定袁诺在心里怎么嘲笑她。


    梨可越想脸色越沉，却硬生生扯出一丝笑容来：「难怪我们都住在五楼，袁诺却和季总住六楼。」


    「我跟他住六楼？」袁诺面露疑惑。


    梨可面色一僵，心里更觉得袁诺在装纯，这又不是多难打听出来的事，却假装惊讶问：「难道季总没告诉你？」


    袁诺面不改色：「没有。」


    「还以为你们很熟，原来……」梨可轻哼一声，「呵呵。」


    看到季伯琛贴身保镖护送袁诺去机场，她还当两人是男女朋友，现在看来，不定两人有什么不正当交易。


    啧。


    第45章 厚颜无耻


    发现热搜不久, 袁诺收到陈书燕的微信，问她到没到酒店。得知她还在路上, 跟其他人一起后直接发微信，把热搜截图给袁诺说：「我怀疑有人搞你。」


    袁诺回復了个黑人问号表情包。


    陈书燕打字说：「这张照片是半个月前被上传到微博的，半个月过去这张照片都没有激起水花，现在却被营销号发出来。」


    「谁家营销号？」袁诺问。


    微博营销号大多有公司经营, 或是签媒体公司, 或是经纪公司视频平台养的。陈书燕回覆说：「百维娱乐。」


    袁诺一怔，这家公司有点耳熟，但她一时没想起来。


    大巴车停了, 因为热搜的缘故, 后半程车里气氛有点尴尬，到酒店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高高兴兴下车道别，火速熘了。


    袁诺抱着手机走进电梯, 陈书燕发了一条视频过来，袁诺点开后发现是她去年怼一名记者的视频。


    「这人就是百维娱乐的，他跟了你挺久, 当时你考进前五十才能入学的事也是他爆出来的。」


    袁诺：「……」


    电梯门打开, 袁诺边往外走边说：「他想报復我？」


    走到房间门口，袁诺正要进去，隔壁房门却打开了。季伯琛从里面出来，对她说：「吃夜宵吗？」


    袁诺犹豫了一下，跟着季伯琛走进房间。


    「不一定, 也许是别人买的。」陈书燕回覆说，「但他们公司很注重客户隐私，直接问估计问不出来什么。」


    这些做新媒体的公司都这样，旗下营销号大多没有粉籍，捧人黑人的都是为了钱。艺人是他们的客户，他们当然不会泄露消息，不然路只会越来越窄。想从他们口中知道谁整袁诺，难。


    季伯琛住的跟袁诺一样是套间，客厅里有餐桌，上面摆了虾饺、凤爪等十几种点心。袁诺坐下后没有立刻开动筷子，继续打字问：「你觉得对方什么目的？」


    她爱周锦程爱到能为他死的人设就跟黏在身上一样，怎么都撕不下来，看评论就知道了，除了舔颜就是骂营销号看图说话的，压根不相信袁诺会跟周锦程以外的人交往。


    袁诺：「……」虽然网友的信任让她感到安慰，但想想舔狗人设真是让人不爽！


    「怎么了？」季伯琛见她总盯着手机问。


    袁诺把手机递给季伯琛，说：「书燕姐怀疑有人搞我，但我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


    季伯琛看着手机，越看脸色越黑：「我找人撤热搜。」


    「算了，热搜撤了别人还当我心虚。」袁诺拿起一个鸡爪啃着，「我就是觉得如果真有人搞我，肯定还有后手。但我得罪我这家的记者，对方单纯想黑我赚流量也不是没可能。」


    任何平台流量都会转化成收入，所以有人故意在网上找骂。这次发袁诺的营销号，在最新微博发出后涨了好几万粉丝，评论已经超过三万，这一天光广告收入都不会少。并且在他发微博后，有好几个营销号跟上，流量都不低。


    「我找人问问。」季伯琛说道。


    袁诺没跟他客气，点头说：「那就谢啦。」


    吃完鸡爪，袁诺想起来又问：「怎么就我们两个人的房间在一起？」


    「是吗？」季伯琛反问，唇角却翘了起来。


    「是你干的吧？」袁诺眯起眼睛。


    季伯琛承认说：「我只是提了一嘴，房间是节目组安排的。」


    「为什么节目组这么听你的话。」季伯琛录制节目全程特殊待遇，就算是大佬也没这么直白的吧。


    季伯琛挑眉：「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是金主爸爸。」季伯琛半开玩笑说道。


    《十八般武艺》虽然命运多舛，但广告植入真不少，有护肤品、酸奶、手机、感冒灵等都是大品牌。但这些品牌都跟季伯琛没有关系，因此袁诺疑惑问：「哪个植入是季禾的？」


    「手机、旅行app都有季禾投资。」


    袁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


    吃饱喝足，袁诺坐在沙发上休息，听着季伯琛开视频会议。


    袁诺以前也听过季伯琛打电话，但没什么兴趣，从不认真听，所以听了就听了，什么都没往心里去。但这段时间袁诺深知自己不能继续下去，因此有空的时候也会抽着看经济方面的书，到现在也能听懂季伯琛会议的内容。


    看着看着，袁诺发现会议中季伯琛很少开口，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不过袁诺也就开始怀疑了一下，随着视频会议气氛越来越紧张，她猜这可能是季伯琛的风格，又或者他心情不好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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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季伯琛做最后的总结。他先说会议中的问题，再说提案的优缺点，然后说自己希望达到的效果，最后让人去修改提案，然后定下下次会议的时间。


    结束后，季伯琛转向袁诺问：「困不困？」


    袁诺目光专注望着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摇头说：「不困。」


    季伯琛脸上露出笑容，来到袁诺面前，问道：「看了我多久？」


    袁诺坐直身体说：「我在吸取经验。」


    「哦？」季伯琛挑眉，「看出什么来了？」


    「你很厉害。」


    其实这是从季伯琛投资一诺医药后，进行的一系列资源整合看出来的。虽然袁诺现在还是挂名总裁，但公司事务她根本插不上手，并不是季伯琛有意架空她，而是她太嫩了，除了研究团队，没有人服她。


    所以尽管每次有什么事，季伯琛都会跟袁诺说，经她同意才会实行，但袁诺依然能感觉到有些事脱离了她的掌控。当然她还掌握着最核心的丹药，但随着公司越做越大，她的优势会越来越小。


    袁诺深知这点，所以不管多忙，她都会抽空看一下相关书籍案例，希望能尽早改善现在的境况。


    季伯琛笑纳了袁诺的称赞，突然问：「你这部戏什么时候杀青？」


    「估计要到八月份。」袁诺说道。


    「集中拍摄的话呢？」


    袁诺想了下说：「看怎么拍，完全迁就我的话估计六月底。」


    「那就六月底。」季伯琛说道。


    「啊？」袁诺一头雾水，什么就六月底啊？


    季伯琛解释说：「看再多书也不如实践，这部戏杀青后正好是暑假，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多看看。如果你能应付，后面一诺医药的事我就不管了。」


    「这、这也太突然了吧？」袁诺愣住了。


    「你可是总裁。」季伯琛笑道，弯腰抱住袁诺，埋首在她脖颈处低声说，「总不能光拿钱不干活。」


    「我又没拿到钱。」袁诺嘀咕说。


    「做不做？」季伯琛低声问。


    袁诺脸颊变得绯红，思绪一下子从公司跳到别的地方，想入非非。直到耳边传来季伯琛的笑声，咬牙切齿说：「做！」


    季伯琛愿意退让，她没有退缩的道理。


    话音落下，季伯琛偏了偏头，一个吻落在袁诺锁骨，然后慢慢往上。袁诺瞪大眼睛想推开他：「你干嘛？」


    「你不是说要做吗？」季伯琛仰起头，一脸无辜望着袁诺。


    袁诺差点吐血，恼羞成怒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季伯琛唇角翘起，脸上笑容渐渐扩大，额头抵着袁诺肩膀笑了好一阵问：「生气了？」


    袁诺翻了个白眼：「没正经，我回去睡觉了。」


    季伯琛退后坐在轮椅上，点头说：「我送你。」


    房间就在隔壁，哪还需要他送！袁诺把这归咎为献殷勤，轻哼一声，推开门出去。当她进门时，季伯琛说道：「晚安。」


    袁诺转头看去，他神色有些疲惫，但在她看过来时又打起精神笑了下，半开玩笑问：「捨不得回去？」


    「……晚安。」袁诺忽略他的骚话，挥挥手说。


    *


    第二天早上，热搜已经下去了。


    但这样也在前三挂了一晚上，袁诺的恋爱通稿也是全网都有。那些媒体号用词都差不多，疑似、可能、有传言，但通篇想砸实了这件事。


    如果说之前还猜测是百维娱乐报復，这会袁诺他们已经能确定有人在搞她。


    只是对方很聪明，没有用别的黑点污衊袁诺，仅仅因为这么个绯闻发通稿难免显得大惊小怪。不动吧容易潜移默化让网友相信她有绯闻，动吧又好像她真有情况。偏偏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连打击报復的方向都没有。


    陈书燕憋了一晚上火，咬牙切齿说：「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不弄死他！」


    「他们既然要整我，肯定还有后手，等着吧，夜路走多了总会路出马脚的。」袁诺慢悠悠说，并不着急马上找出搞事的人。


    到了剧院照常排练，自觉猜到真相，梨可今天面对袁诺时总在季伯琛没注意时表露不爽，一时间排练氛围变得尴尬起来。季伯琛不是傻子，时间长了发现端倪，压低声音问袁诺怎么回事。


    「没什么。」袁诺摇头说，并不想惹事。


    袁诺心里想她得罪的人，加上女配那三年说起来是真不少，但有名有姓的却一只手能数的过来。梨可跟她关系说不上特别差，但如果有机会踩袁诺一脚，相信她不会介意。所以事情发生后，梨可也在名单上。


    但看她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虽然袁诺说没事，但中午吃饭时，他还是从周锦程口中得知了情况。季伯琛神色不虞：「你怎么不说一声？」


    「早知道你不介意我跟她传绯闻，我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说。」


    季伯琛噎了一下，但看在周锦程识相的份上没计较，转回去休息室。休息室是公共的，大家都坐那吃饭，季伯琛推门正要进去，听见里面传出梨可的声音：「有些人啊，看起来清清白白，实际上不知道上过多少人的床，哼！」


    「梨可老师深有感触啊。」袁诺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袁诺，你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背后做的那些事，你敢说你跟季总是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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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沉吟点头：「嗯，这我真不敢说，是吧老公？」


    梨可正得意地勾起唇角，顺着袁诺目光看过去时神色一僵。季伯琛进门后直接到袁诺身边，揽住她的腰肢笑道：「吃饱了吗？饭菜合不合胃口？不如让人送份饭菜来。」


    其实节目组伙食很不错，毕竟金主爸爸多，不然季伯琛早把袁诺拐出去吃饭了。


    「还行吧，没你做的好吃。」袁诺软着嗓音说。


    季伯琛认识袁诺这么久，头一次见她撒娇，自己骨头先酥了一半，一脸温柔说：「回去我做给你吃。」


    韩澈打断两人：「袁诺，你、你们……」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目瞪口呆：「你们结婚了？」


    「嗯，诺诺不想公布，所以一直瞒着。」季伯琛看着梨可，语气温和，「我能正名，要多些梨可小姐。」


    「没、没什么。」梨可一脸僵硬。


    「要不是梨可老师误会诺诺跟我关系不正，她怎么会忍不住公开我们的关系。」季伯琛面带微笑，但梨可却白了脸，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因为中午的插曲，下午梨可一直心不在焉，到晚上的演出时更是错漏百出。


    录制结束后，梨可哭丧着脸找到袁诺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袁诺心里则在感慨，能屈能伸，难怪梨可能混到今天。


    袁诺没想过要对付她，但这时候却想吓吓她，说道：「如果我跟季总不是夫妻，你还会对我说这些话吗？」


    梨可愣住，支支吾吾说：「会、会的。」


    「你在撒谎。」袁诺坐在沙发上，从镜子看梨可，「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你的道歉，不过我得提醒一下梨可老师，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哪里翻船，希望你以后能谨言慎行。」


    梨可低着头，神色屈辱，却咬牙说道：「我记住了。」


    袁诺勾唇轻笑：「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计较录制期间勾引我老公的事了。」


    梨可愕然抬头，袁诺安慰说：「你放心，这事我会一直埋在心里，绝不轻易说出去。」


    不轻易说出去那就是有可能说出去，梨可知道袁诺是在威胁她，却不得不扯出笑容说：「多谢了。」


    录制期间她做的那些事没完全避着镜头，起初也是想制造绯闻，但现在这条路被彻底堵死，还成为了袁诺威胁她的证据。


    *


    从休息室的出来，袁诺看到季伯琛等在外面。


    虽然中午休息室里只有嘉宾，但之后季伯琛宣誓主权的意图很明显，工作人员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夫妻，但都猜到季伯琛和袁诺有暧昧。再看一旁孤零零的周锦程，纷纷感嘆一句贵圈真乱。


    袁诺走过去问：「你还没回去？」


    「等你。」


    「小薇在等我。」


    季伯琛皱眉：「让她自己回去。」在看到袁诺戏嚯的目光时，他放软了声音问：「好不好？」


    袁诺抖了下身子说：「你卖萌真的……太尴尬了。」


    袁诺笑得花枝乱颤，季伯琛黑了脸，出剧场后把她拉上车，又让阿康过去告诉小薇，说：「告诉她袁诺去我那里。」


    「我要回家的。」袁诺强调说。


    季伯琛反问：「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饭吗？」


    「我那是随便说的。」她还不是为了在梨可面前炫耀吗？


    「哦，我当真了。」季伯琛见阿康回到车上，说，「开车。」


    「当真箇鬼，我看你就是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袁诺半点不信季伯琛的话。


    「吃不吃？」季伯琛靠近袁诺问。


    袁诺偏过头说：「我跟我爸说好了要回家的。」


    「我跟你爸打过电话，他同意了。」


    「不可能！」袁诺一口咬定，「我爸怎么可能放心让我跟你回去！」


    「大概是我人品比较好吧。」


    袁诺呵呵，不死心地打电话给袁中维，袁中维接到电话问：「你们节目录制结束了？」


    「嗯，结束了，我现在……」


    季伯琛从袁诺手中接过手机，按了免提说：「我现在和诺诺回去，袁叔您早点睡，明天早上我会送诺诺去机场。」


    季伯琛对袁中维的称唿几次变化，最终定在「袁叔」上。


    「哦，好的好的。」袁中维一口答应，「诺诺你回去早点睡，别熬夜。」


    挂掉电话，季伯琛望着袁诺，摊手说：「看。」


    「你到底给我爸下什么蛊了？」袁诺拿起手机从名字看到手机号码，依然不相信袁中维会让她跟季伯琛回去。


    「想知道？」季伯琛斜看袁诺。


    「嗯，想知道。」


    季伯琛没卖关子，「我说你明天早上要赶飞机，我有一套房子离机场很近，你早上能多睡一会。」


    无耻！


    袁诺瞪大眼睛，憋了半天说：「你厉害。」又问，「你哪套房子离机场近？我们现在去那里？」


    「哦，那套房子很久没人住，里面什么都缺，我们不去那里。」季伯琛轻描淡写说，然后皱眉望着袁诺，「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在思考问题。」


    季伯琛不搭话，袁诺只好自问自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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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伯琛：「……呵呵。」


    去的是季伯琛常住的别墅，下车后袁诺问：「你明天打算让我几点起？」


    「你要跟我一起睡吗？」季伯琛反问。


    「当然不！」


    季伯琛摊手：「你想几点起都行。」


    「季伯琛！」


    「九点出发，到机场后直接上飞机，落地后会有人送你去片场，应该能赶上下午两点的戏。」


    袁诺提醒他：「我拍古装。」光换衣服做造型都得一两个小时，而且九点出发，到机场就算顺利也要十点半才能出发，飞机落地后还得坐轿车前往横店，时间太紧了。她原计划是赶九点钟的飞机，这样时间才将将够。


    「够了。」季伯琛笃定说道，问，「想吃什么？」


    「随便下碗面条吧。」时间也不早了，袁诺没多少食慾，又说，「我没有衣服。」


    「艾伦带她去房间。」季伯琛说道，抬头看到袁诺的眼神时又改了主意，「还是我带你去吧。」


    进电梯时袁诺笑个不停，在季伯琛看过来时促狭问：「你在吃醋吗？」


    「你说呢？」季伯琛反问，带袁诺进客卧。


    房间里换了新的床上用品，以粉色蓝色为主，里面带浴室，还有个衣帽间。季伯琛推开衣帽间的门，打开灯，对袁诺说：「这里有睡衣，那一排是大衣，内衣裤在抽屉里，里面有相应配饰，这扇门里面有个小隔间，放包和鞋子。」


    袁诺站在衣帽间里，里面衣服成排，有袁诺穿惯的牌子，也有大牌当季新款。配饰包括手錶、耳环项鍊、胸针等，都是高档品牌，价值不菲。


    袁诺忍不住感慨：「你是打算用钱砸死我吗？」


    「是砸晕你。」季伯琛修改了一个字。


    袁诺推开那扇门，打开里面的灯，鞋包各占了两面墙，鞋都是大牌新款，包则多是经典款，夹杂着几个新款包。


    袁诺咽了下口水：「我意志是很坚定的。」


    「是吗？」季伯琛神色有点可惜，「你洗澡吧，我去煮面。」


    「我真穿了。」袁诺抓住季伯琛的手，「你别后悔。」


    季伯琛笑了声：「不后悔。」


    *


    袁诺洗完澡，换了身棉布睡衣，衣服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手脚脖颈。


    季伯琛将面条从厨房端出来，看到时失望了一下，问：「怎么挑这件？」


    「不是你让我挑这件的吗？」


    「嗯？」


    「你再想想。」衣帽间里的睡衣唯有这件包裹完整，其他的一件比一件单薄性0感。


    季伯琛想起来，失笑说：「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还承认了？」袁诺咋舌，吃了口面条。


    季伯琛大言不惭说：「诚实是我身上的美好品德之一。」


    袁诺：「……」


    不，厚颜无耻才是谢谢！


    第46章 背后的人


    虽然季伯琛说九点出发, 但袁诺还是六点就起床了。


    下楼时艾伦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他没穿西装, 身上只一件白衬衣，少了平时的禁慾感，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在看什么？」


    袁诺转过头，季伯琛在她身后, 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去, 然后黑了脸。


    「你们这样，像不像金屋藏娇？」


    季伯琛一怔：「什么？」


    袁诺偏过头望着他，季伯琛又好气又好笑：「你想什么？」


    袁诺沖他努努嘴, 又看看外面的艾伦, 摊手说：「不怪我多想。」艾伦身材相貌都不差，说话斯文有礼, 听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这样的人不论是进娱乐圈还是去上班, 收入都不会低。


    虽说季伯琛给他开的工资估计不少，但总归……这行上升空间狭窄。


    季伯琛：「……他有女朋友。」


    「诶？之前不是还没有？」


    「过年相亲定下的。」季伯琛说道，给了袁诺一个「你可以放弃了」的眼神。


    袁诺：「……」


    吃早饭时季伯琛说起艾伦的事, 他和阿康一样是孤儿, 从小被季家收养。不过和阿康不同的是，他从小成绩优异，一路读到大学。大学毕业那年，他本打算申请心仪学校继续念书，但季家三口遭遇车祸, 两死一伤。


    艾伦放弃了申请到的学校，成为季家管家，阿康復原成为季伯琛的保镖。


    说这些话时季伯琛神色平淡，但声线却没那么平静，说完之后他抬头笑了笑，但又很快垂眸。季伯琛像是丧失了胃口，沉默地坐在那里，等袁诺吃完饭说：「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到机场时间还早，季伯琛安排袁诺上私人飞机，说道：「到了给我电话。」


    「嗯。」袁诺点头，跟小薇一起上飞机。


    *


    回到剧组后，袁诺拿到未来一周的拍摄安排，发现她的戏份安排到了一起。她想到季伯琛的话，打电话给他问是不是他安排的，又疑惑起来：「这部戏有你投资吗？」


    「託了点关系。」季伯琛淡淡说，「黎静这个人你熟悉吗？」


    「黎静？谁？」袁诺一时没想起来。


    「百维的通稿是她买的。」季伯琛说着发了一份黎静的资料给袁诺。


    袁诺迅速扫过去，黎静是科班出身的女演员，身材不错相貌一般，出道五年一直不愠不火。从资料上看，她跟袁诺没有什么交集，但女配记忆里有这个人，她们抢过角色和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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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是男人。


    就是女配从黎静手里抢的那部戏，合作的有个男演员叫李航，是黎静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当时李航算是当红小鲜肉，女配跟他玩了段时间暧昧，然后发了不少通稿，赚了点人气。


    之后李航资源没续上，渐渐沉寂，女配却靠拉踩吸血在娱乐圈闯了出来，直到在周锦程身上翻了个大跟头。


    想到这里，袁诺脸色一言难尽起来。


    电话那头季伯琛声音沉静：「你跟她有仇？」


    袁诺心情有点烦躁，听到这话没好气说：「你拿到她的资料了，难道还不知道我跟她因为什么结仇？」


    季伯琛沉默下来。


    袁诺抹了把脸说：「抱歉，我心情不太好，这件事算了吧。」


    「……好。」季伯琛回答说。


    挂了电话，袁诺躺在床上，开始感到后悔，觉得自己说话太过。但她拿起手机又放下，还是拉不下脸来道歉。


    *


    陈书燕得知前因后果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一年里袁诺变化很大，比以前可靠很多，时间长了陈书燕都快忘记她以前的德行，乍然被提醒气得咬牙切齿：「当初我就说过，踏踏实实演戏别走那些歪门邪道，你一句也没听进去，现在好了吧！」


    袁诺心想女配那脑子要是能听进去，还会落到暴尸街头的地步？


    这话袁诺没说出口，不管陈书燕那些气话，说道：「当初是我对不起她，这事就算了吧。」


    「算？怎么算？」陈书燕反问，「你觉得自己现在吃了这哑巴亏，别人就能放过你？别做梦了，这件事还没完！」


    袁诺也觉得对方有后手，不由得踌躇起来。


    陈书燕继续说：「据我所知，黎静前年新交了个男朋友，感情稳定就要结婚了。刚分手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做，现在就要开始新生活了，却突然要搞死你，你信吗？」


    「你是说……」


    「我怀疑她被人利用了。」陈书燕阴谋论说，「有人让她想起当初发生的事，原本已经放下的她又开始耿耿于怀，所以给了你一刀。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没放下，以前你落魄时她不在乎，现在你好了她受不了所以要整你。」


    陈书燕嘆气：「再等等吧。」


    如果对方就此收手，可能是后者，但如果有后招，就有可能是前者。黎静在娱乐圈混这么多年也不是傻子，不至于当了一次刀还要来第二次。再说不管怎样，事情做多了总会露出端倪。


    *


    因为那些事，袁诺心情郁闷了好几天，直到学校那边传来好消息——她的论文即将在sci发表。


    刚开始进行实验的时候，袁诺只想论文能在权威杂志发表，等医药公司成立，她的履歷也能好看点。但实验结束后，徐教授劝她直接投sci，同时给了她一堆相关资料，所以她的论文写得那么慢。


    但投稿的时候袁诺没想过自己的论文会被录用，她今年才大一，学歷不够，论文投过去有直接被搁置的可能。但她是幸运的，不但没被搁置，还过稿了。


    袁诺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袁中维，袁中维听后连说了三个「好」：「爸爸知道你是最棒的。」


    结束和袁中维的电话后，袁诺犹豫了一会，用微信告诉季伯琛这个好消息。


    上次通话后，他们已经一周没有联繫。


    过年后他们关系有了很大进展，平均两天会通一次电话，就算季伯琛在国外，两人有时差，依然会发消息聊天。但这一周季伯琛没有联繫过她，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


    袁诺用键盘打字：「我的论文……」


    太直接，删掉。


    「徐教授告诉我……」


    提别人干嘛，删掉。


    「有个好消息……」


    没话找话意图太明显，继续删掉。


    袁诺丢掉手机瘫在床上，长长地嘆了口气。


    太没出息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刚开始只是想离婚，现在这样互不联繫不是正如她意吗？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感到不安，为什么有了好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又为什么想到了却不敢的告诉他。


    果然不应该心软。


    手机发出「叮咚」声响，袁诺连忙拿起手机，季伯琛刚发来一条消息：「？」


    什么呀！


    袁诺撇嘴，同样回復问好。


    电话响了，袁诺把手机丢出去，坐在床上犹豫要不要接电话。一首歌唱了一半，还没有中断。


    还是接了吧。


    袁诺伸出手，铃声断了。


    袁诺：「……」


    又是一声「叮咚」，季伯琛发来消息：「接电话。」


    然后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袁诺没有迟疑，接通电话：「餵？有事吗？」


    「不是你想给我发消息吗？」


    袁诺被说得心虚，狡辩说：「哪有。」


    「呵。」季伯琛轻笑一声。


    袁诺想了想觉得不对，虽然她想给季伯琛发消息，但消息还没发出去了，他怎么会知道？袁诺靠在床头说：「你一直在看我们的聊天框吧？」


    「嗯。」季伯琛承认得很干脆。


    这话好像有温度，烫得袁诺耳朵都红了：「为什么？」


    「想知道某个小没良心的什么时候会给我电话。」季伯琛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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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嗔道：「你才没良心。」


    「嗯？」


    「反正你最没良心！」袁诺无理取闹说。


    季伯琛无奈：「好吧，你给我发消息想说什么？」


    「我的论文要在sci发表了。」袁诺立刻有精神了，「杂志下个月发售。」


    「恭喜。」


    「只是这样？」袁诺有点失望。


    「我知道你可以办到。」季伯琛思索片刻问，「想要礼物吗？」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


    季伯琛「呵呵」笑，袁诺怀疑他在嘲讽自己，说：「我要睡觉了。」


    「拜拜。」


    挂断电话，袁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虽然告诉了季伯琛这个好消息，但袁诺心情并没有变好，甚至更糟糕了。


    如果当初没有心软就好了，那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婚，有钱有闲足够潇洒。而不必像现在这样，怕电话不来，来了电话又不断猜测他话为什么那么少，情绪为什么那么平。


    袁诺越想越烦躁，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放出冷水浇在脸上。


    她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冷水从她脸上滑落，滴在洗漱盆里，她水润的眼睛渐渐清明，心情也渐渐平静。


    不该这样的，这不是她。


    *


    「咔。」姜伟东喊道，等人过来后说，「演得不错。」


    「你刚才那个眼神，爆发力太强了。」方海觉笑道。


    袁诺道了声谢，走进房车里休息。车是最近新配的，里面有个休息室和浴室。上车后袁诺倒头就睡，到放饭的时候被小薇叫醒。


    小薇说着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八卦，说着说着看袁诺一眼，压低声音微：「袁诺姐，你怎么了？」


    「没事。」袁诺摇头，边吃饭边问今天的拍摄安排。


    「下午有两场戏，晚上三场，估计要到后半夜。」小薇嘆了口气说，「这戏份安排也太紧了点。」


    袁诺这段时间都是凌晨一两点睡四五点起，三天假期睡觉都不到十个小时。有时候碰上大夜更是连轴转，小薇担心她身体会垮。


    「这样挺好。」袁诺没说之后的打算，只点头说，「你困了可以在车里休息，不用管我。」她有修为撑着所以不怕，但小薇毕竟是普通人，袁诺觉得她没必要跟着自己熬。


    小薇点点头：「嗯。」


    下午的拍摄不太顺利，道具出了点问题，姜伟东在剧组发了顿脾气，让人赶紧准备后面的场次的布景。


    等待过程中袁诺在房车里补眠。


    下午三点，袁诺手机响了响，她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眼。外面人来人往，场务没过来叫人，想必布景还没好。袁诺打开手机，看到是季伯琛发来的消息。


    「我在片场外面。」还有一个定位。


    袁诺回復问：「什么？」


    「想见你。」


    袁诺抿唇，走出房间，小薇趴在餐桌上打瞌睡，听见声音转头，揉了揉眼睛说：「还没通知，袁诺姐你要不再休息会？」


    「我出去一趟，开拍了你给我打电话。」


    「啊？现在出去？」小薇站起来。


    袁诺点头，拉开房车的门往外走。


    因为要拍戏，这一片都被围住了，来往的都是各剧组工作人员。袁诺顺着定位找去，在停车场尽头看到一辆银灰色辉腾。


    袁诺走过去敲门。


    很快，车门被打开，眼睛通红的季伯琛探身过来：「上车说。」


    「你怎么了？」袁诺没矫情，坐进车里。


    季伯琛眼睛好像很不舒服，用手揉了揉山根旁边的眼窝，侧过头看着袁诺。她身上穿着戏服，一身白色古装，用粉色丝带做装饰。头髮盘成简单的髮髻，丝带系成蝴蝶结垂落，乌黑的长髮一直垂到腰间。


    她偏浓颜，眼睛没怎么画，睫毛根根分明，皮肤白皙光滑，晶莹剔透。


    她坐在那里，就这样望着他，眼神淡淡的，带着点疏离。季伯琛微微皱眉，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明明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能听出她语气里的依恋，所以连夜赶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


    「太久没睡。」季伯琛回答说。


    「多久？」


    季伯琛回想了一下：「大概四十多个小时。」


    「你疯了？」袁诺皱眉，就算剧组大夜转白也没有这样的，中间总会睡一会。


    季伯琛解释说：「也不是完全没睡，在飞机上眯了会。」


    「你从哪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的？」袁诺这才想到。


    季伯琛说了个欧洲国家，思考了一下说：「凌晨一点上的飞机？」


    也就是说，昨晚打过电话他就搭乘飞机回国后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袁诺偏过头说：「你没必要这样。」


    本来是一时冲动，但见了袁诺季伯琛就知道自己回来得太及时了，不然等那边事情结束，指不定袁诺见都不想见他。季伯琛抱住袁诺，额头抵在她肩膀上：「突然很想见你，发了疯一样。」


    说完后没得到回应，季伯琛侧过头问：「你呢？」


    他的唿吸落在袁诺脖颈处。


    「我……」袁诺张嘴。


    刚收到季伯琛的简讯时，她心里不是不激动，所以不管不顾跑出来。但路上理智渐渐回笼，又忍不住唾弃现在的自己，她低下头说：「我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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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不想因为一个人辗转反侧。」


    季伯琛低声笑着：「是为我吗？」


    袁诺手机震动起来，她接通电话，小薇在电话那头说：「袁诺姐，要开拍了。」


    「好，我知道了。」袁诺挂断电话，转头去看季伯琛，他靠在她肩窝处，让她不敢低头，怕碰到他的脸。袁诺盯着驾驶座的椅背说，「我要回去拍戏了。」


    「嗯。」


    「你什么时候走？」


    「随时。」


    「工作还没有结束吗？」


    「还有点，需要我过去。」


    「你真是——」袁诺咬牙，「太冲动了！」


    「嗯……」季伯琛沉吟着。


    「先睡一觉吧，袁诺在身上翻了翻，想到自己穿的是古装，说道：「我待会让小薇把房卡送给你，你回去睡一觉。我……晚上还有夜戏，估计凌晨才能结束。」


    季伯琛皱眉：「这么晚？」


    袁诺没好气说：「现在知道自己多冲动了吧。」


    季伯琛摇头：「至少我知道了我想要的。」


    袁诺转过头，季伯琛按住她的后脑，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很快结束，季伯琛后退，浅笑看着袁诺说：「快回去吧。」


    「你的嘴唇。」袁诺抬手指了指，季伯琛「嗯？」了声，用手擦了擦嘴唇。他没有看后视镜，擦了好几下口红都没擦干净，袁诺伸出手指按上去，将口红擦掉。


    很简单的动作，但袁诺感觉到季伯琛眼神渐渐变热。


    袁诺收回手拉开车门说：「我该走了。」


    她下车匆匆离开，头也不回。


    阿康蹲在外面抽了两根烟，坐回驾驶座时满身烟味，季伯琛皱眉说：「少抽点。」


    阿康点头：「走吗？」


    「再等等。」


    等了大概十分钟，小薇出现在后视镜里，她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季伯琛打开车窗挥挥手，小薇连忙走过来，将房卡交给季伯琛说：「袁诺姐让您好好睡一觉。」


    「好。」季伯琛接过房卡。


    小薇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该跟季伯琛说什么。


    虽然知道他跟袁诺在谈恋爱，但小薇还是有点怕季伯琛。


    「你回去吧。」季伯琛说道，按起了车窗。


    「去酒店？」阿康问，他也希望季伯琛能好好睡一觉。


    袁诺闭上眼睛：「嗯。」


    *


    袁诺回到片场，一直拍到凌晨才收工，中间休息总共不到一个半小时，其中有半个小时吃饭时间。


    到酒店站在房门口，袁诺没有立刻开门。


    「袁诺姐？」小薇疑惑问。


    袁诺回过神来说：「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小薇想到季伯琛可能在里面，没有犹豫说：「那我先走了。」


    袁诺将门卡贴上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按开把手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但空气里有不属于袁诺的气息，她抬手开灯。


    床上被子隆起，袁诺翘起唇角走过去掀开被子。


    没有人。


    唇角落下，袁诺拿起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难怪没有收到消息。袁诺将手机放在床头柜充电，拿起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后她用厚毛巾擦着头髮，坐在床上打开手机。


    手机「叮咚」弹出好几条消息，有电话有简讯还有微信，袁诺直接打开微信。伯琛果然发了消息来，时间是三个小时前，说他走了，预计一周内回来。


    袁诺回覆说：「路上小心。」


    很快季伯琛发来视频通话，看到袁诺现在的样子，季伯琛怔了一下：「刚洗完澡？」


    袁诺低头看了眼，拢了拢胸口的衣领，季伯琛闷笑两声，袁诺转移话题说：「你上飞机了吗？」


    「嗯。」


    季伯琛起身，将镜头给到窗户，手机镜头里看到的天空一片漆黑。


    然后镜头又转回季伯琛，旋转过程中，袁诺看到里面的摆设。一个不大的房间，有床、衣柜和书桌，书桌上固定放着一台笔记本，笔记本亮着，显然季伯琛还在工作。


    「不睡觉？」


    「睡够了。」季伯琛笑道，「睡得很满足。」


    袁诺继续擦头髮，季伯琛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会说：「吹干头髮早点睡。」


    「晚安。」


    挂掉电话，袁诺放下手机，懒得用吹风机，直接用灵力逼干头发。鍊气五层在修仙界是渣渣，但在这世界能做的事挺多，比如洗澡洗头不用毛巾，又比如可以连续熬夜。


    嗯……还是挺实用的。


    第47章 是仙丹吗


    5月10日, 周锦程上封面的《时尚一族》五月刊开始发货。


    第二天陆续有人收到杂志，摄影师也在网上放出一组图片。九宫格中, 除了两张封面图外，其余有杂志附送海报图和内页图，换了三套衣服，九个不同的角度姿势。


    其中有一张是周锦程左脸图, 镜头怼得很近, 几乎能看到周锦程脸上的寒毛。照片里周锦程皮肤白皙，一点疤痕都没有，连毛孔都非常细腻。


    「我特意开大机放大图片看了十遍, 没有、一点、疤痕！」


    「哈哈哈zjc黑的脸都被打肿了吧！周锦程这张脸还用藏吗？随便拍都是壁纸啊！」


    「呜呜呜哥哥太帅了！又是舔屏的一天。」


    「求医生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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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快, #周锦程杂志#话题上了热搜，发帖量迅速突破五千万。同时#重金求周锦程医生#的话题从四十多名一路爬上来, 迅速超过杂志话题，登上热搜爆第一, 同时带了「爆」字标籤。


    随着周锦程医生的话题爆炸，很快有人出来认领，但又迅速被打脸是莆田系医院。也有人在网上发帖, 疯狂暗示是在哪家医院治的, 一时间，全网都在问周锦程的医生是谁。


    杂志发货第三天，医生话题热度渐渐下降。


    一诺医药官微发布一条微博：【欢迎我们的品牌代言人@周锦程 [图片]】


    微博发布后，半个小时没人评论，直到被周锦程粉转发到超话, 才有人进来骂：


    「请勿碰瓷总票房破百亿、五部一番破一电视剧的双料影帝周锦程谢谢！」


    「什么辣鸡也敢妄想请我们哥哥代言，做梦！」


    「查了一下这什么一诺医药，成立到现在不到一年，这tm登月碰瓷了吧？」


    「@工作室了，希望工作室能严厉处置这种侵权行为！」


    很快有黑子涌入：「周锦程现在都堕落到给不入流医药公司代言的程度了吗？」


    「查了下这个公司，就一款产品，市面上还没卖的，这也太惨了吧？」


    「周锦程这代言比微商都不如吧？信了影视寒冬了。」


    「周锦程粉药店碧莲行不？只有你家影视寒冬谢谢！」


    「那个……我查了一下公司法人，有点明白周锦程为什么答应代言了[截图]」


    「卧槽！锦绣良缘是真的！这对cp我磕了！」


    「你救我出火场，我为你代言微商，呜呜呜太感人了！」


    「等等，袁诺是疯了吧？干啥不好搞微商？」


    「我要对袁诺路转黑了，无法容忍明星搞微商。」


    「这个袁诺也太有手段了吧，周锦程烧伤毁容刚恢復，袁诺就找他代言祛疤产品，这不是误导消费者吗？」


    「代言祛疤产品？这又是什么瓜？？？」


    「搜一诺医药官网就能看到，目前只有一款祛疤产品，并且没上市（划重点），圈钱的心很明显了。」


    *


    因为火场救人，袁诺名声变好不少，但随着一诺医药这条微博发布，网友评论急转直下。


    周锦程和袁诺粉丝一直有摩擦，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周锦程粉一直按着袁诺打。直到之前袁诺火场救人，周锦程粉分成两派，一派对这件事持观望态度，不再黑袁诺，另一派对袁诺转粉，偶尔会帮她说话。


    但现在，这两派粉丝统统转黑。


    袁诺火场救人变成了心机深沉，邀请周锦程代言成了挟恩求报趁机吸血，总之心机人设不崩。


    就在这时候，有网友出来爆料：【其实袁诺做微商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均一单五十万到一百万，建议税务查查她的缴税情况。】


    爆料一出，全网譁然：


    「卧槽！五十到一百万，袁诺卖的是仙丹吗？」


    「卖仙丹，我看是卖身吧？」


    「虽然早就知道娱乐圈没几个好的，但我实在没想到袁诺这么黑！」


    「从袁诺艹学霸人设开始就不看好她，乘法口诀表都背不清楚的黑歷史当我们都忘了吧？」


    「等等，周锦程不是不肯说他的医生吗？该不会那个人是袁诺吧？」


    「袁诺水军是疯了吧！袁诺什么样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她要是周锦程医生我把头砍下来！」


    「袁诺粉全员xxj不解释，不是所有学化学的都跟制药有关系谢谢。」


    「邮局港剧，袁诺在学校里参与的研究的确跟生物制药有关。」


    ……


    袁诺下戏时察觉到剧组工作人员目光奇怪，走到小薇身边问：「怎么了？」


    「书燕姐刚给你打电话，发了很大火，让你下戏给她电话。」小薇压低声音说，「网上都说你开了家公司，找周老师代言，现在……」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袁诺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公司微博本就是她授意发的，现在的情况也算是在预料之中。


    袁诺回房车的路上一直在刷微博，了解情况后才拨通陈书燕的电话。


    电话那头陈书燕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袁诺，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等了几天没等到黎静背后人的后招，却被袁诺的骚操作打得措手不及。她苦心经营到今天，袁诺名声才好转，结果现在都毁了。


    「哦，我註册了家公司。」袁诺声音轻飘飘的。


    「我知道你註册了家公司，但你怎么会让周锦程代言？还有，你为什么要註册公司？你知道现在网上都怎么说你吗？你知不知道一搞不好你就要身败名裂！」


    「找周锦程代言不难想吧，我治好了他，现成的广告。」袁诺坐在餐桌前，语气淡淡说，「至于为什么註册公司，你应该也看到微博了，不把这件事转到明面上，以后身败名裂的风险更大。至于网上言论只是一时的，那款祛疤膏已经铺货到三甲医院，很快会有用过的人证明药是有用的。」


    「你觉得你能撑多久？等别人给你正名黄花菜都凉了！」陈书燕努力平復气息，但因为愤怒而显得沉重的唿吸依然传到了袁诺耳朵里，「你知不知道让你滚出娱乐圈的话题又被刷上来了，还有人艾特《朝露》剧组和你代言的各产品官微，让他们赶紧换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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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酵到现在，不到两个小时，我接到了四十六通电话，一半是记者，一般是品牌、电视台、杂志方打电话问我情况！」


    「好，我们暂且不说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发展，但从始至终，你一句话都没透露给我。」陈书燕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是你的经纪人，我们是利益共同体，这话我说过很多次，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哪怕一次听进去过。」


    袁诺怔住，她舔了舔嘴唇说：「书燕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


    陈书燕打断她的话：「这次事情结束后，公司会给你换一个经纪人。」


    「我不想换经纪人。」


    「你也可以选择解约。」


    袁诺抿唇，道歉说：「我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件事，只是这件事涉及到公司机密，好吧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陈书燕不回应她，只说：「不管你后期要怎么翻盘，目前舆论对你很不利，品牌方那边不信任你，有几个正在谈判中的合作也暂停了，如果这件事没处理好，你的商业价值将会大幅度下降。影视这块我跟姜导和赵导谈过，目前没有换人的打算，暂时能放心。」


    陈书燕说了大概情况，问道：「说说你原本的计划吧。」


    「我这边最新反馈，一诺祛疤膏已经出售超过一百支，药效周期是半个月，但一周内疤痕会明显变淡，一周内应该会有使用者反馈。」


    「太慢了。」陈书燕摇头，「样本太少，风评转换需要大量声音，一百个人太少。更何况这些人不都会上网发声。」


    「我们联繫了几个美妆博主。」


    陈书燕问了哪几个人，袁诺报了名字，有两个是粉丝千万级的网红，还有几个粉丝也有百万，心里稍稍安定一点，问：「然后呢？」


    袁诺沉吟片刻说：「公司有季伯琛注资。」


    陈书燕闻言一怔，然后笑了：「难怪你有恃无恐。」


    「书燕姐，你原谅我了吗？」袁诺声音难得小心翼翼。


    陈书燕说那些话是因为心里对袁诺能翻盘持怀疑态度，对她这样肆意妄为感到非常愤怒。但听过袁诺的计划，特别是知道有季伯琛镇场，陈书燕终于相信袁诺是有打算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因此袁诺给了台阶后，陈书燕说道：「我想想。」


    挂掉电话，袁诺示意车门外的小薇上车，她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问：「陈姐还生气吗？」


    袁诺摇头：「应该是不生气了。」


    「那您脸色怎么？」那么差。


    袁诺嘆了口气，掰开筷子说：「没什么。」


    她很清楚陈书燕为什么会改变态度，前面她说再多计划都是虚的，重点是季伯琛的投资。他是经济圈大佬，一点动作都会被人解读出多种意思，争相模仿。


    只要公开季伯琛的股东身份，网上舆论会再次翻转，那时候袁诺不再是赚黑心钱的微商，周锦程也不是被她挟恩的倒霉蛋，他们的合作会变成强强联合。


    虽然是残忍的认知，但这就是现实。


    *


    吃完饭后，袁诺打开那个爆料她的人的微博。


    这人是个白富美，平时发微博都是晒豪车名包，经营了两年，累积了上百万粉丝。在爆料袁诺后的三个小时里，她涨了上万粉，大概是尝到了甜头，她最新一条微博内容是要继续深扒，公开袁诺的利益链。


    袁诺继续往下翻，翻了大概十分钟，看到一张照片，确定是她没见过的。袁诺将照片发给莉莲，问她认不认识整个人。


    莉莲已经知道有人爆料的事，在微信上跟她道了歉。看到她发的消息后迅速回覆：「这人叫陈安然，是个富二代，家里做建材生意的，暴发户。」


    莉莲是业内知名的化妆师，客户有很多是名媛千金，对京市二代圈很了解。不用袁诺问，很快把陈安然的情况都说了，包括她跟谁交往过，和谁关系近，说着说着，莉莲想起来：「我知道是谁告诉她这件事的了。」


    她说了个人名，袁诺从微信里找出这人，发消息过去，显示已经被删除好友。袁诺将截图发给莉莲，莉莲骂道：「当初看她哭得那么可怜才把人介绍给你，结果现在！」


    这人皮肤烧伤过，做过整容但能看出不自然，看到朋友改变巨大后经人介绍找到莉莲。她哭得稀里哗啦，莉莲于心不忍就介绍给袁诺了。


    莉莲把人骂了一通，心气依然不顺，对袁诺道歉说：「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毕竟我是守法公民。」


    跟莉莲聊过后，袁诺又给沈倩倩发消息，问她认不认识陈安然。沈倩倩是圈内人，或许会知道一些莉莲不知道的情况。


    「认识，怎么了？」沈倩倩问。


    袁诺发了张图片，说陈安然上网爆料她，找沈倩倩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沈倩倩刚忙完一个项目，听袁诺说起才知道这件事，就把自己知道的跟陈安然有关的信息都说了。


    果然，沈倩倩知道的更全面一些。


    陈安然以前跟郑雅丽关系不错，郑雅丽出国后，她开始跟圈内另一个小姑娘走得近。不过最近她总是出现在玉知薇的派对上，关系好坏不清楚。


    说完后沈倩倩说：「我再找人打听一下。」


    既然牵扯到玉知薇和郑雅丽，袁诺也不客气，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跟季伯琛说了，毕竟她会得罪这俩人全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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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季伯琛说道，「但还有一个人。」


    「谁？」


    「许甜甜。」


    袁诺一怔：「你确定？」


    「她最近跟陈安然走得很近。」季伯琛语气微冷。


    袁诺：「……」好像不知不觉中，她拉满了仇恨值。


    *


    第二天，工商网站更新了股权变更信息。


    某营销号发布微博：【这个季伯琛是我知道的那个季伯琛吗？[震惊][图片]】


    图片是天眼查上一诺医药的股权结构图，袁诺开医药公司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条微博发出后评论迅速增加，图片也被搬到了个论坛。


    刚开始网友就季伯琛身份争论不休，有人认为是同名同姓，也有人觉得是本人。在这时候，某娱乐论坛一条帖子飘红——《天了噜，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楼主放的是海城酒店火灾当天拍摄的照片，照片里季伯琛坐在轮椅上，旁边是节目组导演和酒店经理。


    「这人是谁？长得挺帅？但是……轮椅？」


    「还以为是什么大新人，楼主骗子！」


    「ls不知道别乱说，照片上这人就是季伯琛，他跟《十八般武艺》总导演站在一起，难道是投资商？」


    「未必是投资商吧，我记得节目组说嘉宾可能请经济圈大佬。」


    「呵呵这楼都水军吧？你们怎么知道这是季伯琛？我还说这是我老爸呢！」


    「xxj不要玩手机谢谢！我有个朋友在季禾旗下公司工作，我有次去见过他们大老闆视察工作，没错就是图片上这人。」


    「卧槽季禾老总真的是残疾人？我幻灭了！」


    「残疾不怕，能动就行。」


    「ls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斜眼]」


    一个帖子出现四五个证实季伯琛身份的人，虽然看起来像水军，但这条帖子热度还是不断增加，渐渐飘红，然后被营销号搬走，然后上了热搜。


    话题上热搜后迅速被撤下，同时照片被全网删除，本来大家的还不确定照片上人的身份，现在基本砸实了。


    在短暂讨论季伯琛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城酒店后，话题渐渐转向季伯琛和袁诺可能认识上面。这样一来，一诺医药有季伯琛投资这件事也有了解释，而周锦程代言一诺医药也变得不那么疯了。


    如果是季伯琛的话……应该不会是小打小闹搞微商吧？


    大多数人这么想着。


    当然也有人怀疑袁诺和季伯琛有什么不正当交易，或者他跟周锦程一样是被袁诺下蛊了，但这样的声音渐渐变少。


    而之前预告说在第二天晚上八点，要深扒袁诺利益链的博主放了鸽子，一整天都没有上线，疑似跑路。当晚十点，她上线删掉了之前的微博，于是那条微博变成了蹭热度之举，最新微博下面被骂了上万条。


    袁诺风评稍稍稳住，品牌方那边纷纷打电话给陈书燕打听这件事，确认季伯琛入股一诺医药后，他们都放下心来，暂时不打算换代言人了。


    三天后，陆陆续续有祛疤膏的使用者在社交网站安利，有的人还附上了使用前后对比图。刚开始有人骂微商烂脸，但等知道祛疤膏是三甲医院医生开的之后，这些人就闭嘴了。


    接下来也陆续有网红博主推荐祛疤膏，或是在直播的时候送祛疤膏。


    一时间，一诺祛疤膏成了网红产品。


    *


    袁诺得知陈安然被送出国的消息在一周后，沈倩倩语气很夸张：「听说她绝食了三天，她爸妈都没松口，还说她要是不想出国就断掉她的生活费，让她自己去工作讨生活。绝食三天她多横啊！


    结果一听说生活费要被断掉就答应出国了。」


    「未必绝食了三天。」袁诺说。


    「是啊，不过她爸也是够心狠的。」沈倩倩心有戚戚说道。


    袁诺笑了笑没说话，挂断电话后手机收到个好友申请，点开后发现是删除她的那姑娘，申请内容可怜巴巴的，说自己之前出国了不知道这件事，回国后得知情况立刻给她发消息，结果发现被删除了，特意跟她赔罪。


    要是不清楚的人，看到这话还以为是袁诺删除了她。


    袁诺没理她，揉了揉眉心问：「明天戏份几天开始？」


    「三点要起床。」小薇回答说。


    明天有一场日出戏，需要早点去片场准备，争取日出前把戏拍完，不然会影响明天的拍摄安排。为了演员有精力，所以今天戏份很早结束，这时候还不到五点钟。


    到酒店后袁诺直接去房间，小薇在后面问：「要叫餐送到你房间吗？」


    「嗯。」袁诺想想又顿住脚步，「还是算了吧。」


    到了房间，刷门卡进去，门口卡槽插了张房卡，季伯琛坐在窗边书桌上，正在开会。


    「袁诺姐？」


    「你回房间吧。」袁诺说道，等小薇离开后进去，带上房门。


    她没有走到季伯琛身边，而是坐在床前面的沙发上，开始玩手机。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季伯琛结束会议走过来，问：「今天结束这么早？」


    「明天有场日出戏，得三点钟起。」袁诺抬头问，「你怎么过来了？」


    「在家里突然看到你上次给我的房卡，想着这两天有空就来了。」季伯琛解释说，「想给你个惊喜。」


    「你怎么知道是惊喜不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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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伯琛耸肩：「我觉得你挺高兴的。」


    「嘁。」袁诺偏过头，嘴角翘着。


    季伯琛按住袁诺的肩膀，想将她揽入怀里，但他坐在轮椅上，两人中间隔着轮椅扶手和沙发扶手，有点碍事。


    袁诺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突然说：「你想不想站起来？」


    「不想。」季伯琛回答得毫不犹豫。


    袁诺看着他，他回望着袁诺，目光坦然。


    季伯琛还是把袁诺拉进了怀里，虽然姿势不那么舒服，他侧过头亲了下袁诺耳垂说：「我饿了。」


    袁诺绝倒：「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


    「吃饭是人生大事。」季伯琛说道，「我让人送餐过来，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将食物一盘盘摆在餐桌上，然后离开。


    这家酒店食物不错，但袁诺吃了一个月有点腻了，所以胃口一般。季伯琛倒像是真饿了，吃得优雅而迅速。


    吃到后面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两人开始聊天。


    袁诺说起陈安然出国的事，问季伯琛知不知道。


    「知道。」


    陈安然发微博后，季伯琛就联繫了她的父亲，陈父早想跟季禾地产合作，在季伯琛稍稍暗示后，他迅速作出决定送女儿出国。


    袁诺得知后问：「没有影响吗？」


    季伯琛摇头，季禾多家或少家供应商也没什么区别。


    「那这件事……」袁诺又问。


    「陈安然说是玉知薇指使的，但……」季伯琛顿了顿说，「帖子是许甜甜找人发的。」


    季伯琛说的帖子是论坛飘红贴，当时还引起了热搜，但很快被压下去。


    袁诺挑眉：「呵。」


    第48章 一家之主


    先前绯闻袁诺还不能确定动手范围, 到陈安然发微博和那个帖子飘红，人数基本就能圈定了。


    一个帖子出现四五个知道季伯琛身份的人, 配合打得□□无缝，想让人不怀疑都难。认识季伯琛又能找水军的，也只有京市二代圈的那些人。而陈安然就是圈内人，但她跟袁诺没半点交集, 一圈下来也就郑雅丽、玉知薇和许甜甜三人, 点兵点将都能点到兇手。


    但袁诺有点意外，虽然她跟许甜甜常有摩擦，但她们关系应该没恶化到这种程度。


    而如果许甜甜对她真的已经无法忍受, 陈安然那件事未必没有她插手。


    袁诺轻笑一声说：「季总魅力果然大。」


    「……」季伯琛噎了一下。


    袁诺不管他的表情, 总结说：「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当枪出头的被送出国, 幕后指使的安然无事。」


    「玉知薇那里我会处理好，」季伯琛沉默片刻说, 「我已经告诉锦程这件事。」


    他不说袁诺都快忘了，好奇问：「周锦程跟许甜甜关系怎么样？」


    「已经和好。」


    袁诺轻嗤：「啧，我明白了。」


    季伯琛看她脸色不太好, 放下筷子说道：「诺诺。」


    「没事, 我借周锦程做了个大广告，这次就当还他了。」袁诺眯起眼睛。


    「不会有下次。」季伯琛说道。


    这话袁诺听听就过去了，没往心里去。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眼中钉，自己过得好不算好, 对方过得差才能高兴。许甜甜动了一次手，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她踩在脚下。


    *


    袁诺凌晨三点起来，季伯琛也跟着起来了，用酒店的厨房煮了锅泡面。


    东西是昨晚让酒店工作人员送上来的，泡面里放了两根火腿肠，上面卧着两个鸡蛋，勉强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袁诺尝了口点头说：「还不错。」


    「今天拍戏到几点结束？」


    「现在不清楚。」袁诺摇头。


    袁诺现在每天戏份安排都很满，经常一拍就是十几个小时，她今天又是好几场戏，如果顺利的话也要晚上九十点结束。


    季伯琛听后皱眉：「怎么这么紧密。」


    「不是你找人调的吗？」袁诺反问。


    季伯琛想起来：「我没想到会这么紧。」


    「还好吧。」袁诺吃碗面，喝完汤长舒一口气，「舒服，你继续睡觉吗？」


    季伯琛身上还穿着睡衣，头髮也没有打理，蓬松垂落着，看起来没有平时严肃。袁诺突然笑起来：「我可以帮你穿衣服。」


    季伯琛眯起眼睛，像是在考虑利弊，最后他摇头说：「不用了。」


    「哦。」袁诺脸上没有半点可惜，反正她就是说说而已，没真打算帮季伯琛穿衣服。吃过早餐，袁诺换了身衣服，小薇过来敲门，袁诺走到门口，从鞋柜里随便拿出一双鞋，穿上说，「我走了，你今天一直在吗？」


    季伯琛坐在门口，点头：「嗯，明晚的飞机。」


    「那我尽量早点回。」


    「等等。」季伯琛叫住她。


    袁诺转过去，在他的示意下弯腰，季伯琛凑过来亲了她一口说：「走吧。」


    「我觉得我像出门讨生活的一家之主。」袁诺说一半留一半，季伯琛看着她不搭腔，袁诺心里吐槽他不肯吃亏，说完后半句，「你像在家等我的小娇妻。」


    说完不等季伯琛说话，袁诺火速拉开门熘出去，没关严的门缝里传进来她的笑声。


    季伯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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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拍摄还算顺利，六点半之前拍完了日出戏。


    结束后是吃饭时间，剧组不提供早饭，需要大家自己去买。小薇买了袁诺最爱吃的一家的米粉，另外还有根油条和茶叶蛋。


    袁诺吃早饭的时候，季伯琛过来了，车就停在旁边。


    阿康将他背上来，同时带过来的有个盒子，里面装了海鲜粥、虾饺等吃的。袁诺看看他的食物，再看看自己的，觉得油条也没有那么香了。


    「你怎么来了。」


    「给一家之主送饭。」季伯琛说道。


    袁诺往外看了眼，小薇和阿康自觉走远了，才转回来说：「可是我有早饭了。」


    「所以只买了单人份。」季伯琛一本正经点头。


    袁诺：「……你是让我看着你吃？」


    「难道不是一起吃吗？」季伯琛挑眉，将筷子从盒子里取出，用勺子舀了口粥。


    袁诺眼睛喷火瞪着季伯琛，大有他敢下口就、就……袁诺气鼓了脸，一勺粥送到嘴边，季伯琛问：「一家之主需要小娇妻亲嘴餵给你吗？」


    袁诺打了个寒噤，喝了口粥说：「你能不能正常点。」


    「不是你说的吗？」季伯琛无辜说，第二勺粥自己吃了。


    「诶！」


    「我不嫌弃你。」


    袁诺翻了个白眼：「我嫌弃你。」


    「看来能独享了。」季伯琛唇角翘起，很满意的样子，一口又一口喝起了粥。


    这不是来送早饭，是来气她的吧？


    袁诺正想着，一勺粥又送到了嘴边，袁诺张嘴，吞进去后才反应过来。瞪了季伯琛一眼，季伯琛说：「你可以吐掉。」


    吐掉多伤人。


    袁诺将粥咽下去，季伯琛脸上笑容浓了几分，跟袁诺分完粥和虾饺。袁诺礼尚往来，要跟她分米粉，季伯琛望着米粉浑浊的汤，上面飘着油辣子，皱眉说：「我不太……喜欢吃这个。」


    「很好吃的，你尝尝。」袁诺拿勺子硬生生餵了季伯琛一口汤。


    汤是排骨熬的，里面放了海带，因为一煮一大锅所以不显油腻但又有骨头的香味。虽然有点辣，但尝起来还不错。


    等把米粉、油条和鸡蛋吃完，两人都有点吃撑。


    袁诺和季伯琛对视着，然后笑起来。


    但没一会小薇过来敲门，提醒说：「袁诺姐，要补妆开拍了。」


    袁诺应了一声，看向季伯琛，目光有点犹豫，季伯琛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袁诺就觉得自己像个拔吊就走的渣男，迟疑问：「你要不要去看我拍戏？」


    「可以吗？」季伯琛没有立刻答应。


    「应该可以吧，我待会问问导演。」


    季伯琛笑起来：「好。」


    休息室在片场里面，进去时袁诺感觉到很多人看向她和季伯琛，袁诺当没看见，直接进去休息室。


    化妆师已经在等着了，看到袁诺身边的季伯琛时她怔了一下，又迅速低下头。


    袁诺坐到镜子前，闭上眼睛。


    她拍戏时妆容很淡，实在是因为没什么好画的，袁诺本身皮肤就很白，一般的色号容易出现脖子比脸上白的情况。至于毛孔黑头更是不存在的，她皮肤粉白剔透，遮瑕越用越脏。而且她的轮廓生得好，眉骨不高不低，眼窝不会过渡凹陷，鼻樑高挺，鼻头小巧。


    底妆用在袁诺脸上，一弄不好就显得累赘，因此在袁诺拍摄过程中，化妆师基本弃用了底妆，只给袁诺上一层粉底，然后上眼影，将睫毛刷得更浓。


    妆画得少，补起来也容易，不到五分钟就好了。


    补完妆，季伯琛问了个很直男的问题：「补妆跟不补妆有什么区别？」


    化妆师闻言脸色尴尬起来，袁诺让她出去，然后自己照着镜子说：「眼妆更清透，眼睛更有神了啊，看不出来吗？」


    说着沖季伯琛眨眨眼睛。


    季伯琛认真端详着，摇头说：「看不出来。」


    袁诺好奇心上来，指着嘴唇问：「我这是什么色号你认得出来吗？」


    「你不涂口红比较好看。」季伯琛说道。


    袁诺涂的口红质地偏干，上妆后会有点雾面感。而她自己嘴唇颜色很浅，偏粉色，看起来很水润。


    「……你不懂。」袁诺摇头嘆息。


    季伯琛：「……」虽然他不懂口红色号，但基本审美还是有的。


    *


    姜伟东看到季伯琛不像别人那么惊讶，只半开玩笑说：「家属来探班啊。」


    一句话把季伯琛说得笑起来：「是。」


    袁诺戳了他肩膀一下，季伯琛浅笑问：「难道不是？」


    袁诺没搭理他，姜伟东「哎呦」了一声说：「本来准备今天拍吻戏，既然有家属来就不刺激你了，换场同布景的戏吧，吻戏挪到明天。」


    季伯琛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看着方海觉的眼神带刀，声音凉凉说：「我明天也在。」


    方海觉打了个寒噤，苦着脸望着姜伟东，他面带笑容：「哎呦，这可难办了？挪到明天？」语气像是在徵求两位主演的意见。


    「导演您可别坑我了，咱这部戏哪有吻戏？」方海觉实在扛不住，拆穿姜伟东说。


    「结局不是有吗？」袁诺一本正经问。


    姜伟东一脸严肃：「海觉你看剧本不够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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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戏不是说了错位吗？方海觉觉得自己要疯了，有这么坑队友的吗？


    季伯琛回暖的脸色又冷下来：「你们什么时候杀青。」


    袁诺哈哈大笑，季伯琛楼主她的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你好像很期待。」


    「嗯……也就一般般期待吧。」


    季伯琛：「……」


    「下个月底，季总要是想来看，到时候我提前给您发消息？」姜伟东笑呵呵的，「海觉，你这段时间好好找找感觉，到时候咱们争取一条过。」


    一个月后的事他找毛线感觉！方海觉已经放弃治疗，面无表情说：「我尽量。」


    季伯琛：「……呵呵。」


    *


    要拍的这场其实是打戏，男女主手都没摸一下。


    打戏是袁诺最擅长的，剧组剑招设计都有她的参与，而且她在空中不说如履平地，总比别人更轻松，所以招式打得更漂亮。


    不过打戏向来不好拍，比文戏更注重互动性，文戏一方接不住戏还能看，但打戏一方接不住，一场戏就得重来。一场戏被划分为多个镜头，一个个拆招拍摄，最后一场戏拍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后其他人都是一身汗，袁诺却还是白白净净的下来，把别人羡慕得不行。


    袁诺接过小薇送过来的饮料，问季伯琛：「是不是觉得枯燥。」


    「还好。」季伯琛收起平板。


    「很忙吗？」


    「有些邮件要看。」季伯琛淡淡说道。


    其实邮件数量不少，重要的需要回復，有的需要联繫助理处理，工作量不小。


    袁诺点头，季伯琛问：「身体没事吗？」


    「嗯？」


    季伯琛转头看了看，方海觉下了威亚后走路都有点不利索，由助理扶着回休息室，准备让人按按。


    这是常有的事，打戏对身体的负担很重，所以那些打星年老了，身体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这也是现在少有打星的原因，坐着都能赚钱，为什么要动起来，到最后还落得一身病。


    这部戏拍摄过程中，几乎每天都有人受伤，片场空气里总有活络油的味道。


    「我没事。」袁诺说。


    她在剧组里算个异类，别人下了威亚要死要活，她下了威亚精神抖擞。别人大夜转白之后像去了半条命，她却连黑眼圈都不长。


    季伯琛看着袁诺，笑道：「那倒也是。」


    虽然拍摄安排以袁诺为主，但并不是说袁诺能一直拍下去，剧组拍摄还是以布景为主，一个布景的戏份会在一段时间内拍完。所以袁诺每天也要耗费大量时间在等待上面，下午拍摄不太顺利，于是袁诺收工时又将近十一点了。


    因为季伯琛在，小薇也不敢去休息，收工时累得快趴下，回去路上一直在打瞌睡。


    「你直接回房间休息吧，明天不用起那么早。」进电梯后，袁诺对小薇说，到了楼层后小薇就出去了，电梯继续上升。


    到了楼层，出电梯后袁诺问：「你不再开个房间吗？」


    「不打算。」


    他回答得太干脆太不要脸，袁诺噎了一下：「你睡沙发。」


    「床挺大的。」


    袁诺刷卡进去，先检查房间，确定没问题后说：「我怕你睡觉滚过来。」


    季伯琛看着袁诺，提醒说：「昨晚是你滚到我怀里的。」


    「是吗？」袁诺反问，「那也是你占了我的床。」


    季伯琛看了眼床铺，因为房间时长期定下，酒店工作人员并不会每天都来。早上出门匆忙，被子还没叠，可以看到床上地上乱七八糟的沙发枕。


    沙发枕是袁诺昨晚放到床上的，美其名曰楚河汉界，结果睡着之后她自己越了界。


    但袁诺显然不准备讲道理，嗯……道理好像也不在他这边，季伯琛迂迴说：「我只睡一晚上，明天就走了。」


    袁诺坐在沙发上，认真思考着。


    「我只需要一小块地方，你知道的……」季伯琛在袁诺的目光中闭嘴，沉吟说，「睡沙发也行。」


    《朝露》投资大，剧组包的酒店环境很不错，是五星级酒店。男女主演虽然没住上总统套房，但房间都不小，分了卧室、厨房、餐厅、客厅等功能区。客厅里放着l型的沙发，长的那边窄一点，但也够一米八的男人睡的。


    不憋屈。


    虽然袁诺知道季伯琛打的什么主意，但他说地那么可怜巴巴的的，袁诺稍微迟疑了一下。


    「我晚上睡觉很安静，不动弹，不吵闹。而且我没有工作来横店，如果现在开个房间，被传出去……」


    季伯琛在片场晃悠了一天，也不见他担心被人知道，这会倒是担忧起来。不过片场来往的都是工作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的确不像酒店人多嘴杂。


    袁诺沉吟片刻，勉强答应：「好吧。」


    *


    季伯琛进浴室前，袁诺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回答说不用。


    袁诺没见过他洗澡，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但没上赶着帮忙，只说：「有问题叫我。」


    虽然那么说，季伯琛洗澡的时候她玩手机总是不太专心，时不时要抬头往浴室看一眼。等到里面声音停了，又要想他还有多久出来。


    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里面传来季伯琛的声音：「抱歉……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袁诺连忙放下手机跑进去，里面雾气已经散了，但空气里还有湿气。季伯琛坐着轮椅在门边，头髮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汗珠从额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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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视线往下，他身上睡衣扣子整整齐齐，下面却只有一条黑色三角裤，袁诺瞄了眼，视线继续往下。


    季伯琛的双腿算是保护得很好的，虽然和上半身比例不太协调，但能看出只是稍稍萎缩。他双脚踩在轮椅踏板上，睡裤穿了一半，只提过膝盖，遮住了小腿。裤脚没有拖到湿漉漉的地面上，而被他拿在手上。


    季伯琛声音有点窘迫：「我没办法穿上睡裤。」


    「哦。」袁诺点头走过去，「要我怎么帮忙？」


    「我待会撑起来，你帮我把睡裤提起来。」季伯琛说道。


    「出去穿吧。」袁诺把轮椅退出去，外面铺着地毯，季伯琛不用顾忌把睡裤放下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慢慢撑起身体，袁诺一手捏着一遍裤腰，弯腰把它提上去。季伯琛靠着轮椅椅背，双手绷紧，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但紧咬的下颚还是能看出他在用力。


    袁诺手上加快速度，但这样一来没办法控制距离，当她将裤腰拉过季伯琛臀部时，手背碰到他臀部的肉。袁诺反射性抬头，对上季伯琛幽深漆黑的眼睛，放手说：「咳，好了。」


    季伯琛声音沙哑：「谢谢。」


    袁诺偏过头，像是不经意间往季伯琛下面看了眼。


    好像……大了点？


    袁诺摇摇头，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走到桌上拿起吹风筒递给季伯琛：「喏，吹干头髮睡觉吧。」说完躺回到床上。


    季伯琛拿着风筒到浴室，按开风筒。


    他将风筒对准镜子吹了吹，镜面上雾蒙蒙的水汽被吹散，照出他的脸。他脸上没有刚才的尴尬与窘迫，平时皱着的眉毛舒缓，唇角渐渐翘起。


    但他唇角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被袁诺从轮椅上抱起，放在沙发上的时候，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声音基本说：「我可以自己上去。」


    「一点点爬上去吗？」袁诺反问。


    季伯琛目光沉沉看着她，袁诺丝毫不惧：「我说得不对？」


    季伯琛躺下，盖上被子，没有回答袁诺的话。


    「你在家怎么上床睡觉的？」袁诺好奇问。


    季伯琛依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袁诺点头：「哦，别人抱上去的，谁？阿康，还是艾伦？」


    「袁诺。」季伯琛转头。


    「干嘛？」袁诺没好气问，但他又不说话了。


    袁诺盘腿坐在垫子上，趴在沙发边上拆穿他：「刚才不是示弱吗？怎么真到这时候又不让人提了？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唔！」


    季伯琛单手撑在沙发上，侧着身体倾身靠近袁诺，低头吻住她的唇，轻轻啃咬着。


    袁诺不得不仰着头，她的姿势有点难受，唿吸不够顺畅，渐渐沉重起来。她挣扎了一下，季伯琛的力气却很大，按住她的后脑勺，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下她。


    袁诺侧着头趴在沙发上喘气，脸色绯红，眼睛水润瞪着季伯琛。


    季伯琛伸手按住她的唇，声音仍有些沙哑：「你这张嘴。」


    「特别好亲吧。」袁诺讥讽说。


    季伯琛笑起来，又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嗯，挺甜的。」


    袁诺嗤笑，闭上眼睛说：「你别这样。」


    「嗯？」


    「装傻。」袁诺坐起来，起身往床上走。


    季伯琛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沙发上抱在怀里，侧过头闻了闻她的头髮，声音轻而无奈：「我也需要面子的。」


    第49章 上热搜了


    袁诺还没睁开眼, 就听见耳边沉重的唿吸声，季伯琛的声音有点沙哑：「醒了？」


    「嗯。」袁诺睁开眼, 看见季伯琛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眼睛并不是纯黑，而是琥珀色，外面有一圈黑色。眼白部分不像现在很多人一样浑浊，但有淡淡的红血丝。


    「不多睡会？」袁诺坐起来问。


    「睡够了。」季伯琛习惯了这样的睡眠, 曾经最困难的时候, 他一天睡觉不超过四个小时。


    季伯琛坐起来，被子落下去，他的衣服不像昨晚上床前那样整齐, 扣子解开了两颗, 胸肌不算厚，但还算结实。袁诺想到昨晚给季伯琛穿裤子时, 他撑起身体时手臂的肌肉，显然是经常锻鍊的。


    季伯琛顺着她的目光, 看到衣领处，再看向袁诺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袁诺冷哼：「挺精神，是不是该给你腾点空间。」


    她才不心虚！


    季伯琛面不改色：「你能帮忙最好。」


    袁诺：「……」


    最后袁诺也没有伸以援手, 吃早餐时季伯琛表情还有点遗憾, 袁诺看他想要说话，塞了个包子进他嘴里：「赶紧吃吧。」


    季伯琛拿下包子，舔了下她的手指说：「好的。」


    「你……」


    「嗯？」


    袁诺摇头：「没什么。」在说骚话上，要脸的还是比不过不要脸的，转移话题说,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两点有个会。」季伯琛说道。


    现在七点钟，袁诺十点有场戏，九点之前要到片场。袁诺算了下时间，打开电视问：「看电视吗？」


    季伯琛点头，并指定电视剧——《熹微传》。


    虽然现在看来，袁诺的演技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拍这部戏的时候能看出她的灵气与天赋，在这部剧里，袁诺贡献了不少经典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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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算黑歷史，袁诺也愿意再看一遍。


    袁诺直接开倍速播放，她在第二十分钟出场，一身红衣，肤白如雪。其实可以看出来那时候的袁诺和现在差别挺大的，拍这场戏的时候她脸上的妆虽然不浓，但打了粉底，镜头拉近的时候，隐约可以看见脸上的脂肪粒。


    所以这部剧刚播出的时候，袁诺黑子说她脸上痘痘多得粉底都遮不住，但后来她皮肤渐渐光滑，怼再近的镜头脸上都洁白无瑕。当然也有黑子说剧组专给袁诺修图，但大多数人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认为袁诺只是一段时间皮肤状态不好，但本身底子是很不错的。


    五星级酒店的电视很大，是六十五寸的，屏幕将人拉宽，脸上的缺陷一清二楚。袁诺越看越觉得惨不忍睹，挡住脸不想去看。


    「怎么了？」季伯琛发现袁诺的动作问。


    「太丑了。」


    季伯琛看着屏幕，怀疑袁诺在说笑。


    「脸上脂肪粒太明显。」袁诺解释说，心里有点后悔刚穿来那段时间没有太注意脸蛋身材，以至于现在留下黑歷史。


    季伯琛沉默片刻说：「不影响。」


    其实整个剧组也只有许甜甜皮肤比她好点，而电视剧拍摄后期，袁诺皮肤越来越好，白得越来越瞩目。


    「你不应该说我是最漂亮的吗？」袁诺斜眼说。


    季伯琛求生欲极强：「我以为这是共识。」


    袁诺笑起来：「算你过。」


    季伯琛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袁诺笑得更厉害了：「你戏好多啊。」


    「……被逼的。」季伯琛承受了三秒死亡眼神，补救说，「被我对你的爱逼的。」


    *


    这是季伯琛看过最难的一次电视，结束后他抹了把额花花头，发现手上真的有汗。


    袁诺却有点意犹未尽：「这么快就到时间了。」


    「嗯。」季伯琛应了声，将手背到身后。


    「你很热？」


    季伯琛领带被松开，他摇了摇头说：「温度有点高。」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走心，室内空调可不低。袁诺笑了笑说：「不为难你，我去片场了，到京市了给我电话。」


    「我跟你一起下去。」


    「不用。」


    「我送你到片场然后直接去机场。」季伯琛跟怨过一起出门，直接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路上袁诺没有看手机，季伯琛也没有看邮箱新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很散漫，一下子说拍戏，一下子说公司，季伯琛偶尔也会提到季禾的事。


    短暂的路程很快结束，下车前季伯琛叫住袁诺，说道：「这段时间我可能比较忙，没办法过来探班。」


    「明白。」袁诺点头。


    「你杀青前我会争取来一趟。」


    袁诺想起导演昨天开的玩笑，笑眯眯问：「来看吻戏吗？」


    「不是错位？」昨天方海觉特意找他解释过。


    袁诺望天：「姜导主意天天变，谁知道呢。」


    季伯琛咬牙：「嗯，来看吻戏。」


    *


    儿童节袁诺出剧组录了期综艺。


    季伯琛、周锦程、梨可和沈丽都是飞行嘉宾，只录制了两天综艺，按照原计划这次录制会剪成两期。第三次录制季伯琛和周锦程没来，沈丽回了国家队训练，梨可则继续录制第三期。


    这次的主题是纺织，录制过程很顺利，没有第一次的惊现。


    综艺录制结束后，袁诺回了趟京市，参加飞鹤奖颁奖典礼。


    飞鹤奖是国内电视剧三大奖之一，因为是政府主办奖项，也是三大奖项中含金量最高的。再加上飞鹤奖两年一届，奖项每次竞争都非常激烈，到颁奖典礼前夕，网上争论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一般上电视剧电影奖项重点都是最佳男女主，但飞鹤奖女配因为有袁诺被提名，讨论热度也很高。


    这一次入围女配的五名女演员中，袁诺年纪最小的同时名气也是最大的，因此讨论热点集中在她身上。绝大多数人认为她不可能得奖，但也有少数人认为她在《熹微传》中的表现跟其他人比并不差，得奖也不是没可能。


    在这样的讨论中，袁诺跟周锦程一起走上红毯。


    作为大女主剧中的没有拿到提名的女主角，许甜甜的境地十分尴尬，来参加颁奖典礼吧看着同剧组的人入围甚至拿奖太难受，不来吧显得太小气，舆论不会好。


    深思熟虑过后，许甜甜病了。


    她昨晚上传了吊水的照片，今天顺理成章地没有出现在红毯上，于是袁诺就被跟周锦程凑作对了。


    当他们走上红毯，闪光灯比之前耀眼了好几倍，粉丝唿声也更大。


    签名过后，主持人拦住两人笑道：「两位站在一起真的是，金童玉女啊！」


    袁诺感觉到握着的手臂僵了僵，她也扯起一抹假笑：「周老师和您站在一起也像一对璧人。」


    主持人姓徐，今年三十五岁，保养很好，看起来非常年轻。听到袁诺的话她笑得花痴乱颤：「哎呦真会说话！不过我以为你们会是剧组一起走红毯，结果……」眼神疯狂暗示。


    袁诺怀疑主持人不是cp粉就是她跟周锦程的黑，不动声色松开周锦程的手说：「本来准备是剧组一起上，这不是走红毯前导演看我俩颜值太高，不肯跟我们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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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主持人惊讶问。


    周锦程一本正经点头，凑到话筒前说：「真的，导演还在后面画圈圈。」


    「哈哈哈。」虽然没有问到的想问的，但主持人挺满意，没再揪着这个问题，转而问题拍摄中的事。


    袁诺配合说了两件趣事，周锦程在旁边点头当壁花附和。


    短暂的採访时间终于结束，两人不再红毯多做停留，火速离开红毯，进去会场被引导剧组座位后，非常有默契地空着一个位置坐。


    康为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中间的座位，半开玩笑说：「刚才我还说躲过了颜值对比，你们这是不肯放过我啊。」


    「您是导演，当然得坐中间。」袁诺吹捧说。


    周锦程说：「没错。」


    康为也能理解，刚才两人一起走红毯，网上cp粉疯了大半，要是坐在一起，cp粉还不得掀了屋子，于是坐在两人中间。


    他们剧组到得不早不晚，业内艺人大多到了，但前面一排座位还空了不少。袁诺知道那是给总局领导、各大影视公司大佬坐的位置。


    「今晚有没有信心拿奖？」康为压低声音问。


    「顺其自然。」周锦程说。


    袁诺反问：「您觉得我有可能吗？」年纪小是她这一次提名获得那么多关注的原因，但同时也是她的支持率最低的原因。


    康为笑呵呵说：「要相信奇蹟。」


    袁诺：「……」


    说话间，前面一阵骚动，是总局领导来了。袁诺抬头看去，一眼看到坐在阴影处的季伯琛，忍不住瞪大眼睛。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说自己有事不来，怎么……


    季伯琛也看了过来，沖袁诺微微一笑。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说了几句话，但他摆摆手，人又往后面退了点。


    那不是镜头范围内，显然，他不想出镜。


    「那不是季总吗？」康为也看到了季伯琛，「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袁诺和周锦程同时说。


    康为看看周锦程，又看看袁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


    最佳剧本和最佳美术最先公布，不出意外是《熹微传》拿奖。


    《熹微传》虽然是上半年热度最高的剧，整部剧的质感不错，但同期竞争的还有一部年代剧。年代剧在奖项上面总是更有优势，这次共拿了七个提名，此时只拿了一个奖项，剧组人员神色都紧张起来。


    袁诺神色也严肃起来，前面拿这么多奖并不能算好事，这可能意味着重头奖项没有《熹微传》剧组。


    很快到最佳男女配奖项公布。


    先颁发的是最佳男配，没有爆冷，是年代剧的男二号拿奖。《熹微传》剧组的人脸色还好，他们是女主戏，里面男性角色少得可怜，发挥空间也小，所以这次只有周锦程提名了男视帝。


    最佳男配过后，台上嘉宾公布最佳女配入围人选。到袁诺时，全场灯光打到他身上，镜头也给到她，她微微一笑，又看向舞台。


    「第二十八届飞鹤奖最佳女配角她是——」


    全场屏息。


    「谁呢？」


    全场譁然，「嗐」了一声。


    「恭喜袁诺！」


    音乐声起，袁诺怔住，直到康为提醒，袁诺才反应过来，走下阶梯后走上舞台。她从颁奖嘉宾手里拿过这个奖，对着话筒线「呃」了一声：「来颁奖典礼前，我的经纪人给了我一份获奖感言，让我上台后照着念，别出差错。当时我问她，你觉得我能拿奖吗？她沉默了五分钟。」


    「没错真的是五分钟，我掐着表看的，」袁诺无奈偏了偏头，「她告诉我说，梦想还是要有的。」


    全场闹笑。


    「我觉得梦想这事太遥远，所以没听她的，结果她告诉我的是真理。」


    大家又笑了。


    袁诺继续说：「我没记住经纪人给的获奖感言，那我就随便说了，感谢《熹微传》全体工作人员，感谢导演，感谢我的经纪人，是你们成就了我。虽然今天拿了奖，但我知道在演艺道路上我还是新人，我会继续努力。」


    全场响起掌声，袁诺从舞台上下来时看见黑暗中的季伯琛，他正在鼓掌。她举起手中的奖盃，沖他所在的方向挥了挥，后面粉丝鼓掌的声音更热烈了。


    袁诺拿了奖，情绪放松下来。


    之后康为拿了最佳导演，而周锦程输了最佳男主。影帝影后都是那部年代剧的男女主，周锦程戏份过少，虽然他将心思诡谲的帝王演得的入木三分，但在竞争奖项时总是劣势。


    *


    颁奖典礼结束后，嘉宾们转移场地去典礼后的酒会。


    袁诺坐季伯琛的车过去，她一出会场就被人拦住，带到了季伯琛车前。上车后季伯琛笑道：「恭喜获奖。」


    「谢谢。」袁诺道了声谢，坐在季伯琛身边。


    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缎面鱼尾裙，裙子没有多余设计，完全贴合身材。颜色是纯黑，衬得袁诺皮肤雪白如玉。长发挽起，烈焰红唇尽显妩媚。


    季伯琛看着袁诺：「你今晚很美。」


    袁诺挑眉，唇角翘起，矜持说：「谢谢。」


    季伯琛低声笑起来，袁诺给了他一肘击：「笑什么笑。」


    「嗯……」季伯琛沉思着，最后说，「看见你就很想笑。」


    ……并不觉得开心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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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诺：「你说得我像个谐星。」


    「嗯，你挺有天赋？」


    「季伯琛！」


    「好好到了。」季伯琛指着外面说道，轿车驶入地下停车场。


    袁诺恢復端庄大方的形象，冷睨季伯琛一眼：「不跟你计较。」


    她拿着奖盃下车，说实话有点尴尬，参加酒会还要拿了奖盃看起来挺傻的。但待会肯定会有单人照或者合照，不拿奖盃去也不行。


    陈书燕走到袁诺身边说：「我配袁诺进去吧，季总你先还是我们先？」


    虽然业内对袁诺和季伯琛的关系揣测不断，但在他们决定公布前，还是得收敛点。


    「你们先。」季伯琛说道。


    袁诺沖她挥挥手，走进电梯。


    从电梯出来，经过走廊就到了宴会厅，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陈书燕在里面逡巡一圈，找到康为，带着袁诺过去。


    康为看见袁诺后，沖她背后看了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康导想见谁？」袁诺笑眯眯问。


    陈书燕说道：「难道我不是人？」


    康为哑然：「我错了。」


    为了道歉，康为带袁诺去认识其他导演。


    康为是电视圈大导，经典作品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他的人脉圈比陈书燕要广得多。陈书燕也乐得袁诺多认识点人，她是做艺人经纪的，品牌方电视台的人认识不少，大导演圈的关系总要差点，很多戏她只能争取到一个面试的机会，多认识点导演对袁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季伯琛进宴会厅一眼看见袁诺跟在康为身后，将杯子里的酒干掉。


    他眉头微皱，直接过去。


    他特徵太明显，过去时大家纷纷看过来，也有人上前敬酒，季伯琛只是摆手，从侍应生手里拿了杯红酒，到达袁诺所在的圈子。


    「哟，季总来了。」康为看见袁诺笑道。


    和他一起的也是知名导演，沖季伯琛举起酒杯，打了声招唿。季伯琛看了袁诺一眼，她面色平静，目光清明，喝了口酒问：「在聊什么？」


    「在聊袁诺。」康为半开玩笑说，「老孙不是要筹备新戏吗？我让他给袁诺一个机会，袁诺这孩子有天赋，也够努力，发展也稳。」


    孙导笑道：「我看过《熹微传》，也觉得袁小姐演技很有灵气。」


    「这倒是。」季伯琛点头。


    「哦？季总也看过吗？」孙导好奇问。


    季伯琛点头，又看了袁诺一眼，康为看见后揽住孙导的肩膀，笑道：「我们再聊聊那部戏。」


    说着把人拉走了，这边沙发立刻只剩下两个人。


    季伯琛望着袁诺，她将杯子里的酒喝完了，目光微顿问：「喝了几杯酒？」


    「三四杯吧。」袁诺说，她喝酒前吃了枚解酒丸，所以到现在人还很清醒。她感觉总有目光看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不去跟人说话？」


    「我要跟谁说话？」季伯琛反问。


    袁诺想想也是，季伯琛又不比别人，就算是总局领导见了他恐怕也是客客气气的。领导没有来酒会，现场哪还有需要季伯琛去套交情的人呢。


    「我去拿点点心。」袁诺站起来说。


    季伯琛跟上去：「饿了？」


    袁诺点头：「没吃晚饭。」因为要穿礼服，陈书燕没让她吃东西，怕穿衣服不好看。


    想到这里又压低声音说：「你这样跟着我，书燕姐肯定要发飙。」


    「那你呢？」季伯琛问，他又不在乎陈书燕发不发飙。


    袁诺挟起糕点，思索片刻说：「还好吧。」


    没有想过离婚的事后，她就只担心袁中维发现她跟季伯琛早就结婚的事。但只要他们不说，外界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别人看到他们一起，恐怕也只是想关系暧昧，或者正在恋爱。


    「那就不管。」季伯琛说道，「给我尝一口。」


    袁诺斜他一眼：「你自己挟啊。」


    季伯琛抬了抬自己捏着酒杯的手：「酒还没喝完。」


    袁诺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拿了个叉子给季伯琛，示意：「喏，吃吧。」


    季伯琛：「……」


    最后季伯琛干掉了杯子里的酒，端着装蛋糕的餐盘跟袁诺回到沙发旁。袁诺慢吞吞吃着小蛋糕，抬手随时看陈书燕的动态，见她没往这边望就松了口气。


    因为她有丹药，所以平时陈书燕是不管她吃喝的，她乐意一天八杯奶茶都行。但陈书燕要求她在外面保持仪态，重要场合前夕和进行中不能进食，一面肚子撑起来穿礼服不好看，或是被人拍到照片。


    袁诺边吃边盯着陈书燕，眼见她看过来，连忙放下叉子将盘子推给季伯琛。


    陈书燕走过来，视线从季伯琛面前两个盘子转到袁诺脸上，她语重心长劝说道：「跟你说了不要贪吃甜食，你总是不听，吃这么多不腻吗？」


    季伯琛额角抽了抽，在看到袁诺哀求中带着威胁的眼神时，扯起唇角假笑说：「太好吃了。」


    「好吃也不行啊，身体健康怎么办？小心糖尿病啊少年！」袁诺一脸无奈，问陈书燕，「书燕姐你说是不是？」


    「时尚集团的总监过来了，你跟我去打声招唿。」陈书燕说完对季伯琛微微一笑，「季总您慢吃。」


    袁诺无奈，跟着陈书燕离开。


    一走远陈书燕就拽住袁诺的手说：「给我克制点，结束后你怎么吃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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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季伯琛吃的。」


    「你当我傻？」陈书燕翻了个白眼，一秒变脸，「李总您好，这是我带的艺人袁诺。」


    *


    酒会持续了两个小时，袁诺收了几十张名片，拍了上百张照片，结束后人都快累趴下，脸上笑容都僵了。


    陈书燕将名片收走，说会整理成文档发给袁诺，以免她下次见了人不认识。


    袁诺乐得自在，统统上缴，奖盃倒是没给陈书燕，准备拿回去给袁中维看。颁奖典礼结束后她还收到了袁中维的电话，恭喜她今晚获奖。


    上车后袁诺说：「我今晚回家。」


    季伯琛眉头微皱。


    「答应我爸了，他肯定在家里等我。」


    袁中维无奈，让阿康开车去惠文小区，之后刻意压着嗓音问：「我爱吃甜食？要小心糖尿病？」


    袁诺早知道以季伯琛的小心眼，这件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过，狡辩说：「重点是糖尿病吗？重点是少年啊！我在夸你年轻！」


    季伯琛：「呵呵。」


    「你在嘲讽我吗？」


    「难道不是你先嘲讽我？」


    「我怎么嘲讽你了？」袁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你认为我叫你少年是在嘲讽你？天啊你也太敏感了吧？还是说是因为年纪太大的原因，所以年纪是禁忌？」


    季伯琛揽住袁诺的肩膀，把人拉到怀里，咬牙切齿问：「袁诺。」


    「啊？」袁诺抬头，一脸无辜。


    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睁大看人时总给人无辜感。明显是艷丽的妆容，配上这样的眼神却娇憨可人。


    季伯琛低头吻住她的唇，同时升上了前后挡板。


    「嗯……嗯……」袁诺挣扎了一下，「你干什么？噗嗤！」


    她本来要怒，却突然转成笑容，季伯琛抬头看去。车窗里倒映出来的他的样子看不大清楚，但他嘴唇上的红印格外明显，好想他也涂了口红一样。


    季伯琛拿起冰箱上面的抽纸抽出一张，将口红擦干净，又要给袁诺擦嘴巴。


    袁诺往后仰了仰：「口红很重要的。」


    「花了。」


    「是吗？哪里？」袁诺连忙拿出手机，看后抱怨说，「都怪你。」


    说着从季伯琛手里扯出抽纸，自己慢慢擦着。


    「不这样堵不住你的嘴。」季伯琛笑了笑，点了点她的唇角说，「这里还有。」


    袁诺擦了擦问：「还有吗？」


    「有。」季伯琛又抽出一张纸巾，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擦拭着她的嘴唇。


    或许是因为低着头，背着车内灯光，季伯琛的眼神幽深晦暗，袁诺双手撑在皮质沙发上，垂眸问：「好了吗？」


    「还有一点。」季伯琛声音压低。


    又过一会，袁诺问：「还没好？」


    「没有。」季伯琛声音沙哑。


    袁诺皱眉：「你在耍我吧？」说着拿起身后的手机，举起来。


    季伯琛松手：「好了。」


    他低头亲了亲袁诺嘴唇，还舔了舔，抬头时解释说：「你嘴唇太干了。」


    袁诺：「……」


    *


    因为时间太晚，季伯琛没有上楼。


    他坐在楼下看着袁诺走进楼道，楼道里的灯亮了又灭，然后三楼阳台亮起。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个身影出现在阳台上，季伯琛的手机响起，袁诺的声音传来：「你还没走啊？」


    「要走了。」


    「哦，」袁诺应了声说，「我爸让我问你饿不饿，要不要上来吃碗面，不过他厨艺很差，煮面很难吃，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上来了。」


    「我可以煮面。」


    「那我跟他说说？」


    季伯琛笑了声：「好。」


    进袁家时，袁中维正在切西红柿，看见他进来说道：「你们忙累了，坐着吃就好，我来煮面。」


    袁诺沖季伯琛摆手，凑到他耳边说：「他上次把糖当成盐放了。」


    季伯琛：「……」


    他进去厨房说：「我来帮您吧。」


    「煮面小意思啦。」袁中维笑呵呵说，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帮忙，「你们要鸡蛋吗？煎两个鸡蛋吧。」


    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锅里热油，袁中维边打鸡蛋边说：「你们要生一点还是老一点的？诶诶！」


    鸡蛋打进去迅速溅开，油还没有扩散开，他就把电饼档左右高低晃动，最后蛋清边缘越跑越远，越跑越远。直到蛋清渐渐凝固，他才用锅铲将鸡蛋翻遍，解释说：「虽然不太好看，但其实味道还不错的。」


    说完拿起一盅糖，季伯琛在他倒下去前说：「那是糖。」


    「诶？」袁中维看了一眼，「哦对，看错了。」然后拿起盐，往锅里撒了点。


    他倒盐的时间晚了，盐粒很难化掉，季伯琛明白袁诺为什么让他进来了。


    在袁中维要煎第二个鸡蛋时，季伯琛进去说：「我来吧，您可以现在煮面，鸡蛋煎好了直接放进去就好。」


    袁中维想时间不早就答应了，然后热锅放油，倒入开水。


    季伯琛将鸡蛋敲开，倒入电饼档开始煎，然后放入盐粒。他煎了两个鸡蛋，水也差不多开了，袁中维准备将番茄倒进去，季伯琛说：「可以先把番茄炒一下。」


    「嗯？」


    季伯琛接过厨房主动权，将番茄翻炒，加入鸡蛋，然后将煮好的面条盛出，将番茄鸡蛋倒进去，卧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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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页

    煮好面，袁诺已经洗完澡，换了身睡衣，头髮湿漉漉的披散着，脸上不施粉黛。


    「看起来好好吃。」袁诺晚上只吃了几块点心，实在是饿了。


    「多亏袁叔。」


    「哪里哪里，是伯琛你做的浇头好吃。」袁中维很清楚自己出了多少力。


    袁诺捧场说：「感谢爸爸，感谢……」说到季伯琛时她迟疑了一下说，「伯琛。」


    *


    袁诺醒来后，以为新闻热点会是新晋影帝影后身上，却没想到她上了头版头条，一起的还有季伯琛。


    原来昨天参加酒会的艺人拍照时，背景带到了袁诺和季伯琛。


    陈书燕气得直骂人：「这傻逼是狗仔派来的卧底吧？谁拍照跟他一样拿宴会厅当背景！」


    颁奖典礼过后的酒会上，艺人都会特意拍照发到微博，但一般人都会选择墙壁作为背景，少有这样对着人群拍的。虽然大多数人会注意场合，但谁知道网友看到照片会不会发散思维？


    这人倒好，站在长条桌旁边就开始拍照，背后正好是沙发卡座。说来也巧，当时卡座上只有袁诺和季伯琛两个人，虽然没有亲密动作，但能看出关系亲近。


    照片在昨晚凌晨一点被发出，混在九宫格里。这人不是什么大明星，半小时后才被人发现端倪。


    昨晚陈书燕也喝了不少酒，而且时间太晚，大多数人都睡了，东升娱乐没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联繫对方撤下照片。等早上起来发现情况，热搜已经在傍一挂了六个小时，阅读量超过十亿。


    不光微博，其他平台舆论也爆了。


    「卧槽，大瓜啊！」


    「这男的是谁？长得好帅，好像不是圈内人吧？」


    「介绍一下男方身份，季伯琛，季禾集团董事长，京大硕士毕业，无父无母无妻无子，除了残疾没啥毛病，是金龟婿第一人选。袁诺手段高明！」


    「郎财女貌，也算般配，我的霸总文又有代入了！」


    「得了吧，真是男女朋友为什么藏着掖着？指不定有什么灰色交易。」


    「我说季伯琛为什么投资袁诺公司，原来……呵呵，真的没人查吗？」


    「看到热搜我还以为谁房子塌了，结果是我的！我不管不管，良缘天成是真的！」


    「袁诺不是爱周锦程爱到能为他死吗？跟这男的又是什么鬼？」


    「发现个华点，男方有钱残疾，呵呵，猿人拜金人设不崩！」


    ……


    袁诺微博成了战场，多方撕逼十分混乱。


    陈书燕说：「我会让人往合作上面带节奏，反正《十八般武艺》就要播了，你跟他关系好也正常。」


    陈书燕的想法是往朋友上面说，不承认不否认，以后不管是在一起还是分手，都能有好的应对方式。


    对此袁诺没有意见，她暑假要跟着季伯琛学习，两人关系想瞒也瞒不住，现在就当预热。


    挂了电话，袁诺换了身衣服出去。


    网上因为新闻吵翻天，袁家却跟平时没什么差别，袁中维知道娱乐圈环境复杂，所以虽然会暗地里关注，却不会跟袁诺讨论太多圈内事。而且现在只是袁诺和季伯琛关系曝光，又不是他们跟别人曝光恋情，袁中维表现得很淡定。


    吃过饭，袁诺跟袁中维匆匆告别就下楼了，保姆车就停在楼下，袁诺拉开车门进去，看到陈书燕，惊讶问：「你怎么过来了？」


    「送你去机场。」陈书燕说，其实她是怕袁诺跟季伯琛在一起，特意过来接袁诺一个人去机场。


    要是再爆出季伯琛送袁诺去机场的新闻，这事就只能承认了。袁诺一个上升期的女艺人，不管是曝光结婚还是恋爱对她都很不利。


    袁诺点头，坐进车里。


    「你家住这？」陈书燕抬头问，来的时候她查了一下惠文小区，发现是京美家属楼，只是不知道袁诺家是租房还是这里的老住户。


    袁诺点头说：「我爸单位分的房子，住了挺多年，对了，你知道有哪些小区有房子吗？」


    「准备买房？」


    「嗯。」


    早上林美凤过来的时候，说小区里有人家里遭了贼，丢了两部手机几千块钱。损失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袁诺警醒，虽然她很喜欢这里，但小区太老了，门卫管理宽松，什么人都能进来。而且这里住户鱼龙混杂，偷窃不只一两件，让人难安。


    袁诺现在是公众人物，现在是她回来得少，而且每次出门总是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如果哪天被人发现身份，或者记者跟到这里，想堵门轻而易举。


    买房子这事袁诺考虑有一段时间了，听说今早发生的事后，心里打定主意，所以想让陈书燕帮忙打听。


    「我倒是知道几个不错的小区。」陈书燕说了几个小区，和里面住户的名字，都是高档小区，隐秘性强，住户很多都是艺人或上市公司高管。


    但陈书燕话音一转说：「这些小区房价都不便宜。」


    袁诺算了下手里的钱说：「我能拿出五百万到八百万。」


    付首付的话这些钱也差不多了，陈书燕点头说：「我找人帮你问问。」


    袁诺道了声谢，接到季伯琛的电话，先问她出发了没有，又问：「你看到热搜了吗？」


    「看到了。」袁诺点头说。


    「打算怎么处理？」


    袁诺有点犹豫，电话那头季伯琛没有催促，也没有先开口，她知道他是在等她的话，只好开口说：「不承认也不否认，等热度过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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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他应答很快，袁诺有点惊讶：「你也同意是吧？」


    「为什么不同意？」季伯琛反问，「我很高兴你没有直接否定。」


    袁诺偏过头说：「我没这么冷血无情吧？」


    「你没有，你只是……」季伯琛没有说下去，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撕毁离婚协议了？」


    定下赌约时，季伯琛让人重新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并撕毁了婚前协议。


    「说不定哪天我……」


    季伯琛打断她的话：「好吧，协议我留着，虽然我认为不会有这么一天。」


    挂断电话，陈书燕问：「季伯琛？」


    「嗯。」


    「他没反对吧？」


    袁诺摇头：「没有。」


    「那就好。」陈书燕松了口气，她就怕季伯琛反对，继而让袁诺改变主意。


    *


    保姆车在机场停下，两队保镖过来，分别站在车门两边。


    这个门来往的人少，他们顺利进了机场，然后直接从vip通道进候机室。通道外面都是记者和粉丝，加起来有上千人，袁诺问陈书燕：「人怎么这么多？」


    「你说呢？」陈书燕没好气说，还不是那个傻逼。


    上了热搜后，记者满世界找袁诺，行程自然瞒不住，航班信息被黄牛倒卖曝光。所以今天机场里到处都是围堵的记者和粉丝，有路人看到这阵仗，纷纷追问是谁来了，于是人越来越多。


    虽然知道这次之后，那人发展不会好，但想到他靠一晚上涨了几十万粉，陈书燕心里依然不平。


    「好吧。」袁诺耸肩，进了候机室。


    候机室里人少，也有好奇袁诺绯闻的，但没有人过来询问。


    袁诺和陈书燕找了个位置坐下，过程中陈书燕一直看着手机，网友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开始发散思维，揣测起一诺医药的事来。


    之前季伯琛投资一诺医药，虽然有黑子叫嚣季伯琛跟周锦程一样被下了降头，但大多数人认为季伯琛不会无缘无故投资企业，对一诺医药建立起了微薄的信任。


    但现在，两人绯闻曝光，季伯琛的行为被解读为为了情人一掷千金，这份信任摇摇欲坠。


    一旦信任崩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显而易见。


    陈书燕将手机递给袁诺，目光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一下接档文预收


    《穿书八零之假千金》


    文案：


    林桃花重生后做了三件事：


    第一是写信给亲生父母，告诉他们家里养的那个女人是假闺女！


    第二是决定把自己前世丈夫留给假闺女，答应了媒人说亲。


    第三是找到前世假闺女的丈夫，早早接触，立志要嫁给他！


    这是《重生八零》里的剧情，而林佩则穿成了被女主抢了丈夫，被养父母送回农村而抑郁成疾早早逝去的假千金。


    《我是重生文男主的白月光》


    文案：


    但凡重生文男主，前世都有个白月光，欺他骗他玩弄他，今生打脸她报復她，不家破人亡流落街头不罢休！


    很不巧，余妙妙就是这个白月光，而即将被她抛弃的男主已经重生！?


    为了站在道德制高点，让男主不能轻易对她下手，余妙妙果断立起了迷妹人设，对着男主一天三顿彩虹屁。


    早上阎铮走进教室：「天啊我男朋友好帅！」


    中午阎铮吃饭：「吃饭都这么优雅！」


    晚上阎铮刷题：「连做题都这么性感！」


    吹到女主出场，余妙妙只等男主爱上女主，跟她和平分手。


    可是她等了又等，却等到男主把她按在墙上，声音阴鸷：「你这么爱我，我们当然要白头偕老，是不是？」


    瑟瑟发抖的余妙妙：「！！！」


    第50章 秀个恩爱


    接下来几天, 陆续有人爆料。


    有人放出季伯琛和阿康一起的照片，曝光阿康是保镖, 联繫之前阿康护送袁诺上飞机。紧接着又有人放出季伯琛和袁诺合照，看起来关系亲密，两人关系几乎被砸实。


    袁诺粉圈中有不少的cp粉，爆料过后, cp粉反弹情绪严重。一般男女明星炒cp, 总是女方粉丝转化率比较高，因为大多数cp粉都是将自己代入成女星，男星做出点什么都会被认为出轨渣男, 这也是现在小鲜肉都不乐意炒cp的原因。


    但袁诺情况特殊, 现在是她先被曝光恋情，再加上对象是季伯琛, 导致很多cp粉转黑，回踩袁诺骂她拜金, 再加上黑子浑水摸鱼，一时间各大论坛都有人发洗脑包说袁诺被包养，资源都是季伯琛给的。


    袁诺名声一落千丈。


    随着情势急转直下, 网友也开始质疑季伯琛的行为, 怀疑一诺医药的成立是否因为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企业资质是否齐全，之前风很大的一诺祛疤膏到底是真的有用还是营销效果。


    同时还有人质疑季伯琛是否有资格继续担任季禾集团董事长的职务，他是否有利用职务之便给袁诺走后门。


    季禾集团是季伯琛夫妻成立的公司，最初只做建材, 随着规模扩大，成立了地产公司。两千年后，季禾集团开始大肆扩张，日化、珠宝、it，各行业都要去掺和一脚。季伯琛父亲也的确有本事，人人都觉得他不行，但事实证明他很行，那几年里，季禾集团资产连连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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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页

    因为扩张太快，季禾集团多个势力盘踞，后面几年季禾集团内斗不止，集团扩张速度渐渐停下。也就是那时候，季伯琛一家三口遭遇车祸，两死一伤。


    季伯琛当时才二十岁，大学都没毕业，又断了腿，人人都觉得他废了。就算有周家力保，也不过是当个闲散股东或者傀儡，那些股东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互相倾轧，总裁职务月月换人。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年，季伯琛在揪出车祸幕后兇手，一点点清理集团内部势力后，从傀儡摇身一变成为了季禾集团的话事人。


    到如今，季禾集团权利集中，任何决定都需要季伯琛点头。


    这样一来，大股东难免有微词，借着这次信任危机，想浑水摸鱼的人不少。


    一时间，不止袁诺前路危机四伏，季禾集团内部也是风云诡谲。


    *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朝露》剧组却风平浪静。


    说风平浪静也不算准确，剧组外面多了安保，人员进出比以前检查更仔细。原本定好的记者採访和粉丝探班也无限期推迟，进入严密拍摄阶段。


    而陈书燕也在有人爆料后飞往横店，长期驻扎剧组。有她盯着，小薇开始提心弔胆起来，不是她怕做错事，而是陈书燕心情一直不好，总是沉着脸。


    事情发生后，季伯琛第一时间将发微博的男星查了个底朝天，对方清清白白，发那条微博纯数脑残。


    但随着事情闹大，各路妖魔鬼怪都冒了出来，发季伯琛和阿康照片的是一拨人，发他跟袁诺合照的又是另一拨人，带节奏的更是几方混战，有侧重搞袁诺的，也有想把季伯琛拉下马的。


    多方资本涌入，季伯琛就想趁机将季禾内部其他势力全部肃清，袁诺团队暂时按兵不动。让陈书燕稍稍安慰的是，因为有季伯琛兜底，虽然网上风评很差，但通告代言暂时没变动。


    就在这时候，《十八般武艺》开播了。


    这档综艺从录制初就风波不断，先是周锦程遭遇火灾毁容，节目断档超过三个月。周锦程恢復后，节目虽然重启，但各嘉宾粉丝纷纷在偶像微博下面劝说，让他们不要参加节目。再是现在，袁诺和季伯琛关系曝光，又为节目笼罩上一层阴影。


    袁诺黑粉、cp粉纷纷抵制节目，声势非常大。


    各大论坛因此唱衰节目，将季伯琛和袁诺称作「最不受欢迎的cp」。


    但出乎意料的，节目播出后野榜直接破一。


    《十八般武艺》在京市电视台播出，虽然是总局亲儿子，但京市一套的综艺模式有点落伍，在真人秀泛滥的今天，他们做的依然是室内综艺。虽然出过不少精品，但收视率日渐西下。


    综艺如此，电视剧上更是如此，京市电视台播正剧多，收视率从来没起来过。因此《十八般武艺》开播接档的电视剧收视不过0.3，知道综艺播出，野榜持续走高，播出不到三十分钟，野榜收拾率就破一了。


    而节目组也非常识相，第一期的重点放在韩澈、周锦程、季伯琛和袁诺身上。


    韩澈毕竟主mc，周锦程人气高再加上录制期间酒店出事，季伯琛是因为身份特殊，袁诺则是因为第一期早上闻味道分辨男女是个看点。再加上季伯琛和袁诺恋情曝光，现在看去很多互动都变得可疑起来，被导演全部剪了进去。


    而节目播出话题点也基本在这四人身上。


    播到袁诺闻香识人时，论坛一片666，到季伯琛房间的时候，各大论坛纷纷开贴表示拿出了自己的显微镜。


    「卧槽梨可好婊！」


    「袁诺肯定是闻出来了吧，她的表情你们看到没有？」


    「我就看到季伯琛手上那款表了，据说要好几百万，果然是有钱人嘤嘤嘤。」


    「季伯琛看袁诺的眼神好深情，爱了爱了！」


    「梨可233333讨好的心太明显了吧？」


    ……


    很快放到分配角色那里，大家都跟疯了一样。


    「！！！季总不愧是商人！牛逼！我要看锦程哥哥反串啊啊啊啊！」


    「季总说完全员反串立刻说自己能敲鼓，感受到其他嘉宾的无奈了！」


    「袁诺还会弹琴！卧槽她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是什么神仙综艺，林晟妹妹我爱你！」


    「哈哈哈感受到姜兆的崩溃了。」


    「季伯琛和袁诺学的都好快，他们坐到一起了一起了！卧槽韩澈你个电灯泡进来干嘛！」


    「电灯泡走开，不要耽误我磕cp！！！」


    「季伯琛看韩澈的眼神你们看到没有，好哀怨。」


    「才知道三个人竟然是校友，果然聪明人都跟聪明人做朋友吗？」


    「卧槽大瓜！韩澈你绿了！」


    「不、不对，季伯琛不是残疾吗？怎么打球？」


    「额……季伯琛是残疾，但不是天生的好吗？按照报导推测，应该就是车祸导致的。[报导]」


    「呜呜呜季总太惨了！这tm什么復仇文的神剧情。」


    「我真的是来挑刺的，但是季总这个男人真的……美强惨有木有！」


    ……


    其实节目组没有一味炒袁诺和季伯琛的热度，只是以四人为主，其他人的戏份也不少。综合起来，八十分钟的综艺，袁诺和季伯琛加起来也不过出场二十分钟左右。


    但录制过程中，两人一直坐在一起，虽然有韩澈这个电灯泡在，也被人挖出不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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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对视是深情相望，相坐无言是温情脉脉，相视而笑就是看见你便觉欢喜，连说话都显得那么熟稔。


    粉丝磕糖磕得头晕目眩，不但建起了「承诺」超话，还一举冲进了cp超话前一百名。剪刀手也纷纷行动，产粮不断。


    其中有个《一见喜》的剪辑视频被转上热门，视频中男主人设套用了季伯琛人设，大致是经歷家庭变故失去亲人与健康的男主角，冷血无情心中一片荒芜，一次大学校友会见到女主舞剑，一见倾心。然后就是套路虐，和好，最后放船戏。


    「等等，这什么鬼？」袁诺看到最后瞪大眼睛。


    小薇干笑说：「剪辑嘛，都这样的。」


    袁诺满头黑线：「……」


    「这个视频超级火，昨天晚上发布的，b站就有几百万播放量，转到微博后播放量也有两千万了。」小薇怕袁诺生气，解释说。


    「……行吧。」袁诺无奈，摆摆手说。


    视频看就看了，袁诺没太放在心上，谁知道收工回酒店的路上，袁诺收到季伯琛转发的视频。


    袁诺沉默片刻，回了个问号。


    「剪得不错。」季伯琛说。


    虽然故事剪得挺流畅，但是……袁诺回覆：「你这么闲吗？」


    季伯琛的回覆同时弹出：「只是最后一段。」


    对话框显示输入中，然后弹出第二条：「料理得差不多了。」


    袁诺看着他发过来的前一条新戏半响，决定略过，回覆说：「恭喜。」


    「还没试过。」


    「同喜同喜。」


    季伯琛连回復两条消息，袁诺准备打字的手顿住，删除之前内容说：「请删掉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季伯琛发了个微笑表情。


    *


    《一见喜》的cp视频登上热门后，博主一晚上涨了几十万粉，微博评论也迅速突破五万，一条评论迅速被顶上第一。


    该评论只有两个字：「校友？」


    评论刚发布时没有被注意，直到有人点开评论者主页，发现她就是上传袁诺舞剑直拍的博主，并在评论告知这件事，评论点赞才迅速增加，被顶到第一。


    吃瓜群众纷纷涌入她的微博，问她的评论是什么意思，求告知真相。


    三个小时后，该博主发布微博说：【我跟袁诺不是一个专业，所以真相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去看过迎新晚会，听说过有知名校友受邀观看迎新晚会，嗯，该知名校友是经管系。】


    「求问该知名校友是否姓季名伯琛？」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爱情！」


    「磕到了磕到了，又把《一见喜》看了一遍！」


    「看十遍的在这里！本cp粉彻底满足了！」


    「看综艺没磕到，剪辑垂直入坑了！」


    ……


    随着该博主爆料，很快有京大学生出来证实，知名校友就是袁诺。网友根据已知情节，倒推剧情，迅速为季伯琛参加综艺找到了理由，把他塑造成对袁诺一见钟情的美强惨大佬，袁诺则成了声名狼藉的弱质小白花（该人设存疑），cp粉队伍迅速壮大。


    因为有了爱情，大多数人开始理解季伯琛的选择，认为他有钱，为了追女朋友一掷千金也没什么。更何况一诺医药是季伯琛个人投资，跟季禾集团没有任何关系，说他跟袁诺之间有利益未免太过。


    再加上一诺祛疤膏上市也有一段时间，好评不断，各大网站论坛几乎没有差评。更有专门找茬的up主，特意用了半个月时间做记录，想证明祛疤膏没有用，结果出现了非常尴尬的事。


    博主录第一期视频的时候，说这种祛疤膏基本是噱头，不认为能去掉他额头的疤痕。录第二期视频是三天后，疤痕消了点，但他坚持只是刚开始有效，后面会产生抗药性，疤痕不会完全消失。


    第三期视频是一周后，疤痕已经很淡了，但他依然说不可能完全抚平疤痕。


    最后一期视频是半个月后，他上来先打脸，放出对比图，然后承认，一诺祛疤膏有用。但同时他又说，虽然这一款祛疤膏有用，但一个公司不可能卖一款产品，一诺医药长久不了，季伯琛如果聪明，应该及早退出。


    直到此时，大家才发现他夹带私货，是袁诺黑，评论说他死鸭子嘴硬的无数。


    但也因为是黑子的话，真实性更高，于是一诺祛疤膏更红了。


    现在一诺祛疤膏已经不需要一诺医药找人推广，有无数网红以及使用者自来水安利，同时请求扩大购买渠道，最好能开天猫淘宝店。


    一诺医药凭藉一款祛疤膏站稳脚跟，网友对季伯琛的质疑也消散了。


    季禾集团公布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但季伯琛掌权多年，公司发展良好，人事变动并没能让集团股价有任何波动。反而不少经济博主分析人事变动的好处与坏处，纷纷认为季伯琛用强有力的手段向大家宣告了他的强势，是这次变动的最大赢家。


    随着季禾集团股票稳步上升，在这长达半个月的无硝烟的战争中，季伯琛取得全面胜利。


    季伯琛从幕后走到台前，向人们展示了他的强势与能力，吸引了大批粉丝。再加上《十八般武艺》的播出，他和袁诺cp粉进一步壮大，袁诺名声也好转不少。


    但说袁诺是花瓶，靠季伯琛上位的声音也一直不断，一诺医药的成功全部被归到季伯琛身上，袁诺入局不过是季伯琛爱她，公司名正是他向她示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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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袁诺粉丝拿出天眼查出公司股权变动信息进行反驳，说公司最开始是袁诺个人独资，季伯琛是后来入局。认为袁诺的成功并不依靠季伯琛，她和季伯琛恋爱也说不上谁高攀谁。


    在这样的争吵中，某学术圈人士发微博说：【冷知识：袁诺论文上了sci。】


    微博发出后，全网譁然。


    很多人说袁诺今年才上大一，实验的边都不一定摸到了，论文怎么可能上sci。


    但很快有京大学生上网爆料，说袁诺大一入学就开始跟着学校教授做实验，并且进教授实验团队不久，就开始自己独立做研究，袁诺登上sci这篇论文就是她独立带队研究的成果。


    同时有人放出袁诺入学后的成绩，考了哪些证书，参加了什么竞赛。


    频频爆料后，网友震惊了：「这、这是我们认识的袁诺吗？」


    尽管袁诺半年内逆袭上京大，被粉丝吹学霸吹天才，但以袁诺的名气，大学不过是镀金，能毕业就行，所以大众对她也没什么指望。而袁诺这一年里综艺没少上，剧也没少拍，反而是学校那边，除了迎新晚会剑舞后半点消息没有，不少人觉得她进了大学之后泯然众人了。


    但现在……


    他们被告知袁诺发展事业的同时，学业半点没落下，四级考了，证书拿了好几个，竞赛参加得虽然少，但含金量高，拿的还是冠军，还在sci发表了论文。


    哦，还有办公室谈恋爱！


    这tm是人吗？


    *


    学校成绩曝光后，一诺医药也公布了研究团队的组成，其中不少高级研究人员，袁诺更是实验室的负责人。


    随后一诺医药官宣了新系列产品，包括美白霜、清颜丸等，并组织了发布会。


    发布会全程直播，参与者有一诺医药董事长兼总裁袁诺，总经理季伯琛，和品牌代言人周锦程。流量齐聚，发布会一开始就有数十万观看。


    「万万没想到，这三个人关系竟然这么好，亏我还脑补了十万字的三角恋剧情。」


    「周锦程：三个人的故事，我却始终没有姓名。」


    「cp粉都有病吧？周袁两个人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好吗？」


    「虽然没在一起过，但想想袁诺为周锦程做的那些事，季伯琛心里就不硌得慌吗？」


    「刚开始我以为这是我爱你你爱他的狗血剧，后来发现这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言情剧，后来发现这可能只是单纯的商业剧。再说一句承诺是假的！」


    「承诺真得不能再真好吗？只能说霸道总裁是不会爱上灰姑娘，只会爱上哪怕家世不如，自身条件也是非常优秀的女超人！」


    「神tm女超人！不过这形容太准确了！」


    发布会前面是概念内容，讲述了产品材料、功效，并放映首支广告片。然后讲述系列产品的前生今世，故事真实性待考究，直播观众也没几个听，都在仔细观察三人，想从中看出火花四溅。


    但很可惜，从始至终三人都非常和睦。


    然后是现场提问，有记者问道：「请问季总为什么会投资一诺医药？是因为和袁总，嗯哼？」


    记者用了很灵性的两个字，弹幕一片哈哈大笑，端碗围观。


    季伯琛开口说：「因为相信她的能力，我认为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如果不早入股，等产品上市，我想投钱都没有机会。」


    弹幕譁然：「季伯琛也太捧袁诺了吧？」


    「不过这也是实话，一诺祛疤膏现在多火啊，据说三甲医院都排满了。」


    「所以季伯琛跟袁诺在一起，就是商业联姻吧？」


    「联个鬼！袁诺粉能不能别做梦了？进了季家的门再说这话行吗？」


    之后记者又问周锦程为什么代言一诺医药，毕竟一诺医药籍籍无名。周锦程的回答十分简短：「因为用过，很好用，所以想推荐给大家使用。」


    弹幕再次譁然：


    「果然啊啊啊啊！」


    「周锦程说谎了吧？用过一诺祛疤膏，的确有用，但功效真没那么牛逼。」


    随着弹幕有人质疑，记者也再次提问，周锦程回答说：「是其他产品，因为材料珍贵，无法量产。上线销售的属于平替，长期使用效果显着。」


    这个问题后，记者围绕周锦程的回答问了若干问题，又询问了公司以后的规划，毕竟一诺医药现在还是以的药妆为主，问以后会不会进行其他研究。


    袁诺一一回答，答案可以总结为以下几点：一是周锦程说的事真的，二是一诺医药好东西很多，以后会涉足更多方面，三是价格不会上涨，会控制在合适区间，主要还是为人民服务。


    一通解释下来，虽然有人觉得袁诺空话一堆，但周锦程的医生到现在成迷，既然袁诺能研究出祛疤膏，能治好周锦程也正常，更何况还有她本人亲口认证。既然能让周锦程恢復容貌，甚至皮肤变得更好，袁诺手里有更好的药也说得通。


    然后公司发展好了，产品肯定会越来越多元化，第二点也能理解。


    最后是一诺祛疤膏的确便宜，一支才99，关键是一支能用一个月，而祛除一般疤痕只需要半个月，算下来的确便宜。而这次发布会上官宣的一系列产品价格也都不贵，一套买下来也才三五百，这么点钱买大牌一瓶水都不一定能买到，第三点也在情理之中。


    经过一番分析，大家发现袁诺说的虽然有点假大空，但仔细想想好像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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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大家就顾不上分析袁诺说话真假了，因为一诺医药首家旗舰店上线了！


    *


    晚上十点，袁诺收工回到酒店房间。


    她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打开电脑，登上软体开视频会议。一诺医药各部门负责人与会，季伯琛并不在公司会议室，和袁诺一样连接视频参会。


    会议开始后，电商部门负责人先做旗舰店上线后首日预售情况报告。


    马上就是618，电商部门上了五款预售产品，共十个连结。其中祛疤膏预售一枝独秀，在会议截止前已销量已经破五万，其他产品则少很多，最多的一款产品销量才五千多。


    但预售少也就是跟祛疤膏比，作为新开的旗舰店，这个成绩已经很亮眼。


    随后是广告部门作报告，周锦程拍摄的广告已经在黄金档轮番播出，地面广告预计三天内能铺设完毕，另外各大app开屏、朋友圈投放完毕，播放量非常高。


    一个个部门做汇报，袁诺听后表扬了一下大家的工作，然后对接下来的工作做出指示。


    会议开了半个多小时，结束后快十一点钟。


    袁诺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接到季伯琛的电话：「刚才做得很好。」


    「毕竟有你帮我。」袁诺笑道。


    各部门工作情况有季伯琛监督，今晚的会议跟他提前说的内容没有太大差异，该怎么应对季伯琛都提醒过。有他提醒，她要还是手足无措，也不用再干下去，及早卸任得了。


    「我只是稍作提醒，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季伯琛说，「你很棒。」


    袁诺沉默片刻说：「谢谢。」


    「在看个帖子。」季伯琛突然转移话题，「给你念念吧。」


    「有人看一诺医药发布会直播了吗？袁诺好飒，出乎我的意料。听说一诺医药产品都是他主持研发的，她也太牛逼了吧？」


    季伯琛声音低沉，虽然努力凹兴奋，听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但他没有放弃，继续念道：「看到她在发布会侃侃而谈，我终于相信她肚子里有干货了。」


    「看了袁诺履歷，我妈对我说，比你漂亮比你成功比你有钱比你优秀的人都这么努力，你还有什么资格咸鱼！」


    「本来以为是袁诺高攀，结果……过掉。」


    「过掉干嘛？继续啊！」袁诺坐起来，「快说快说。」


    「是季伯琛配不上袁诺。」季伯琛念完听见袁诺的笑声，唇角翘起来说，「你很棒，聪明又努力，自身也优秀，只是这不是你接触过的领域，所以刚开始会遇到困难，会觉得挫败，但这并不是说明你不好。」


    「我这一生，见过很多管理者，他们都很成功，工作上游刃有余。但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做得很好，相当一部分人失败过，只是他们没有放弃，又爬起来了。」


    「当然，你比他们更幸运，遇上了我。」


    「你这是王婆卖瓜吗？」


    「是吧，想证明我也没那么差。」季伯琛低笑，「你可以相信你自己，大胆地去做决定，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有我在后面替你撑着。」


    「听起来好像不错。」


    「诺诺，相信你自己。」


    季伯琛的商业手段和他父亲一脉相承，入股一诺医药后，他主持大肆扩张。借着舆论东风，让一诺医药走完了同行业公司三年甚至五年都未必能走完的路。现在的一诺医药，部门团队已经初具规模，任何一个了解一诺医药的人都不能说她们是小作坊。


    这一点点改变被袁诺看在眼里，时常感到挫败。过去她不在乎网上言论，但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看到那些刺目的话，她开始怀疑自己，甚至会想自己是否应该退出管理，专门去做研究。


    但季伯琛很坚持，才有了新闻发布会，又有了今天的这场会议。


    想到这里，袁诺拍了拍脑袋，觉得她真的是安逸日子过久了。


    其实刚穿回来的时候，她心里也没底，拍《熹微传》的时候是硬着头皮上。人人都说她演得好，康为也总说她有灵气，可那时候她懂什么演戏呢？不过是凭着直觉来而已。


    那时候她为什么能自信，能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不过是因为她没有退路，只能前进而已。


    后来回到学校，准备开公司都是这样。


    那时候的她孤立无援，想得到父亲的认可，想得到充足的资金，她只能不断去拼。所以公司成立初期，她完全没觉得自己会做不好，自己不适合。


    直到后来，有了季伯琛的介入，她才发现自己刚开始不过是小作坊作业。回想起来，就算有周锦程这个活广告，没有季伯琛一诺医药也就是昙花一现，爆红后迅速衰败。或许她能得到一笔钱重新开始，但绝不会如现在这样，迅速扩张，蓬勃发展。


    因为了解到这一点，所以袁诺知道了自己的天真，自己的缺陷，开始感到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掌控现在的一诺医药。


    但如季伯琛所说，也许她现在手段依然稚嫩，但她在飞速成长中。她可以放手去做，哪怕失败又能怎么样？反正还有他撑着。


    想通这些，袁诺闭上眼睛，陷入睡眠。


    *


    六月底，袁诺戏份杀青。


    杀青戏拍摄前，季伯琛飞横店探班。


    他和袁诺的关系已经半公开，大刀阔斧坐在片场里，方海觉压力山大。之前他以为季伯琛就是随便说说，结果人真的过来叮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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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吻戏，准确来说应该是借位吻戏ng了五六遍。


    正常这时候姜伟东该发火了。但今天他依然笑呵呵的：「海觉你今天不行啊，不是说你最擅长吻戏吗？还是说你比较想真吻，借位不行？要不……」


    「导演我错了！」方海觉寒毛直竖，「这一场我一定过！我保证！」


    有了姜伟东的威逼，方海觉打起精神，忽略掉身后的季伯琛，投入到拍摄中。这一次拍摄很顺利，结束后姜伟东笑道：「果然有压力才有动力。」


    当晚，剧组举行了个小型聚会，庆祝袁诺杀青。


    杀青宴第二天，#季伯琛探班袁诺#的话题上了热搜，一起推送的还有季伯琛和袁诺上同一辆车的照片。


    这是两人恋情曝光后首次同框，这时网友的反应也不像之前那样，尽是揣测嘲讽。两期综艺连播，还有一诺医药发布会互动后，不少网友磕起了cp。


    刚开始还有人说两人不般配，季伯琛看脸袁诺图财，现在这些声音渐渐小了。季伯琛虽然有钱，但自身也有缺陷，袁诺虽然图财，但自身也有本事，两人匀和过后也很合适。


    因此这次被拍，实时都是甜甜甜和我又相信爱情了之类评论。


    因为大众对袁诺恋爱的事接受良好，没有想像中的反弹，而两人感情还算稳定，看到热搜后陈书燕没有抓狂，只给袁诺截了张图，通知她这件事。


    袁诺收到消息时已经已经上飞机，点开图片看了眼说：「看到了。」


    之后点开热搜，看了下图片问：「昨天有人偷拍吗？我怎么不知道？」


    照片是从左前方拍的，不是相机画质，用的应该是高像素手机拍下的，没有开闪光灯。昨晚从饭店出来的时候，袁诺喝了点酒，虽然吃了解酒丸，但五感不如平时灵敏。加上这年头人人手里拿着个手机，估计她看到了也当是路人，脑海里没什么印象。


    季伯琛端详了片刻说：「我知道。」


    「诶？」袁诺转头。


    「是个穿灰色衣服的人，戴着顶鸭舌帽。」


    「你当时怎么不说？」袁诺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季伯琛竟然知道有人偷拍。


    季伯琛合上电脑，望着袁诺：「因为贪心吧。」


    袁诺微微一怔。


    季伯琛伸手，抚摸着袁诺脸颊说：「想让所有人都知你是我的爱人，所以迟疑了一下，过后又告诉自己，未必会是偷拍，也许什么事都没有。」


    他离她很近，额头几乎贴着额头，声音轻轻的，语气很平和，说到最后又有点小心翼翼：「你会生气吗？」


    袁诺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生气。


    或许早在她态度软化的那一天起，她就想到了现在的局面，或者自己公开，或是被人拍到。后来被偷拍被爆料，陈书燕着急上火，但她心里却很冷静，再差不过是公开。当然，结婚这件事得瞒着。


    袁诺摇头：「不生气。」


    季伯琛唇角翘起：「那我可以发微博吗？」


    「你有微博帐号？」袁诺关注点有点歪。


    「申请了一个，还没有认证。」


    袁诺眯起眼睛，总觉得自己好像又掉坑里了。季伯琛面露委屈，嘆气说：「你不愿意我就不发了。」


    成功人士都有一个共同点，演技好。


    季伯琛的演技着实不差，虽然长着一张正经脸，一个眼神就能唬得人胆战心惊，但他卖起惨来一套一套的，不然袁中维也不至于跟他这么掏心掏肺。


    此时他不看袁诺，只眉眼低垂，没有太多表情，却让人感受到了他的失落。


    袁诺稍稍有点心软，但她了解季伯琛的尿性，没立刻答应，只说：「装，你再装。」


    季伯琛又嘆一口气，摸了摸袁诺的头髮，善解人意说：「你不愿意就算了，热搜我会找人撤下去。」


    「热搜上挂了那么久，撤下去有什么用？」袁诺说。


    季伯琛沉吟：「那倒也是，都怪我，昨天没警惕起来，还有太贪心了。」


    他态度诚恳，袁诺反而心生歉疚：「也没什么，不是说好了回京市后我去你身边上班吗？昨晚没被人拍到，以后总会被人拍到照片，早晚也没什么差别。」


    「嗯对。」季伯琛想到接下来到他身边工作的事，微微笑起来。


    「而且你的想法也没错。」


    「什么想法？」季伯琛凑近了问。


    他故意弯着腰，仰着头看袁诺，脸上带笑望着袁诺。袁诺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爱人的想法？」季伯琛反问，袁诺不答，偏过头，他将手撑在沙发上，凑近袁诺。


    袁诺被他逼得后仰，脸颊微红说：「你够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不是？」季伯琛笑道。


    突然飞机一阵抖动，季伯琛身体压得更低，袁诺被抵在沙发上。抖动很快过去，季伯琛却没有后退，低头含住袁诺的唇，轻轻啃咬着。


    气氛正好，阿康闯进来，看到沙发上的场景连忙用手挡住眼睛，语气慌乱说：「抱歉我、我……」


    说着就要退出去。


    「等等！」袁诺连忙偏过头，站起来说，「你找伯琛肯定有重要的事，我先回房间了。」


    季伯琛拉住袁诺的手说：「我没有什么秘密。」意思是她不必特意躲开。


    「不太好吧。」袁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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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好的，接下来你还要给我当一段时间助理，我接触的工作你都会接触，如果出什么事我都瞒着你，你还能学到什么？」季伯琛一本正经说，将袁诺拉到身边坐下。


    阿康听了他们一番争论，心想大可不必，说道：「刚才遇到气流，飞机有点抖动，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一句。」


    「是吧？」季伯琛低头问袁诺，表示她没什么不能听的。


    袁诺咬牙瞪了他一眼，她为什么走他还不知道？装大尾巴狼吧！


    「你回去吧，没事别来敲门。」季伯琛对阿康说，对他打断他的好事的行为非常不满。


    「是。」阿康应了声退出去。


    等阿康出去，季伯琛低声说：「现在，我们可以讨论刚才的问题了。」


    「刚才什么问题？」


    「装傻？」季伯琛轻笑，再次问，「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爱人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他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袁诺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那我现在可以发微博了吗？」季伯琛打蛇随棍上。


    袁诺没好气地笑了：「其实你说那么多，就为了这一句吧？」


    「没错。」季伯琛大方承认。


    袁诺：「……」行吧。


    *


    一个小时后，一个名为季伯琛的新号发布微博：【落地。[图片]】


    配图是男女紧握的手。


    微博发出前十分钟没有动静，直到有人误入，发出疑问：「季伯琛？高仿号吧？」


    「这微博有点意思，是为了唿应热搜？」


    「卧槽这真是季伯琛吗？他好像没开微博吧？」


    随着讨论增加，季伯琛微博帐号新增了认证——集合集团董事长。认证后，cp粉纷纷涌入。


    「磕到了磕到了！」


    「好甜！感受到季总暗戳戳秀恩爱的心了。」


    「啊啊啊所以季总真的飞剧组接人了吗？」


    「据说《朝露》最后一场有吻戏，请问方老师还好吗？」


    两个小时后，#季伯琛微博秀恩爱#话题登上热搜。


    第51章 我会会她


    到季伯琛身边工作后, 袁诺才知道他每天有多忙。


    开不完的会议，看不完的文件, 每天光签字都要半个小时。季伯琛有心想锻鍊她，所以大多数会议都由她来记录，文件会先过她的手，刚开始有人质疑, 但经过六月的动盪后, 季伯琛在公司的威信前所未有的高涨，没有人敢反对他。


    或者说袁诺只是看，并没有插手工作, 所以大家还能接受。


    除此之外, 袁诺还得看剧本、上上综艺跑跑电影宣传，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袁诺学习得很快, 一周就能做好助理的工作，季伯琛身边其他助理都忐忑不已, 唯恐自己被抢了饭碗，工作只能更努力。


    到第二周的时候，季伯琛开始让袁诺给自己提意见。袁诺刚开始还不太敢说, 但等季伯琛处理事情时考虑到她给出的意见, 渐渐多了信心，说的时候更无所顾忌。


    某天一诺医药开完视频会议后，袁诺回想起来，发现自己处理起事情来比以前更得心应手了。她现在考虑事情，比以前更全面也更长远, 过去她可能只想到未来半个月，一个季度，或者半年的事，现在却总会考虑半年一年甚至五年计划。


    至此袁诺才明白，为什么每次会议结束后，季伯琛都会让她反覆听会议录音，为什么让她过目每份文件。


    想到这里，袁诺起身准备去季伯琛办公室看看，却听到办公桌上电话声响。


    袁诺接通电话，是前台打过来的，告诉她：「袁助，玉知薇小姐在楼下，说想见季总。」


    乍然听见这个名字，袁诺微微一怔，问道：「有预约吗？」


    「没有，但她很坚持，表示一定要见季总。」前台为难说道。


    「我问问季总。」


    袁诺挂掉电话，出去办公室。


    季禾集团总部是一栋八十八层的建筑，但季伯琛办公室并不在顶楼，而在六十六层。这一层楼共有四个房间，董事长兼总裁办公室、总经办、会议室和袁诺所在的办公室，另外配备茶水间和洗手间。


    袁诺所在的办公室离季伯琛办公室最近，出去右拐走两步就到。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季伯琛的声音：「请进。」


    看见她推门进来，季伯琛笑道：「刚说想找你。」


    「有事？」袁诺走进去问。


    「想见你。」季伯琛简单直接，从办公室后出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前台打电话给我，说玉知薇在楼下想见你。」


    季伯琛皱眉：「电话怎么会打到你那里？」袁诺是不处理客户来往的。


    见季伯琛这态度，袁诺猜到玉知薇来了估计不止一次，只是他没见，前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找上她了。前台这点小心思袁诺也不在意，只说：「她说玉知薇一定要见你，不然不肯走。」


    季伯琛皱眉说：「不见，让人叫她走。」


    看袁诺脸色不对，季伯琛解释说：「我给她使了点绊子。」


    「你干什么了？」袁诺闻言好奇起来。


    玉氏和季禾珠宝不同，是老牌珠宝商，战争中举家搬到港岛，开放后向内地扩张，迅速占领份额。


    季禾珠宝前身是中部省份地方珠宝品牌，后来被季家收购，迁到京市，再改名做起来的珠宝品牌。因为有季禾集团的资金支持，季禾珠宝成立后迅速扩张，如今业务不光集中在翡翠玉石，还有金银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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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禾珠宝像少年，正在生长期，一年一个样。但玉氏珠宝不同，就像是垂暮的老人，安稳守旧。这样的差异不仅因为掌权人不同，也因为季禾在经过十年前的动盪后，被季伯琛一人掌控，而玉氏珠宝创始人已经八十岁高龄，子孙争权夺利从未断过。


    玉知薇的祖父共有四房妻子，共有五女三子，其中长房长女去世，长子一家只剩下玉知薇。如今玉氏由二房长子控制，三房两个女儿在玉氏同样担任要职，还有玉知薇，七年前进玉氏，如今已经是副总经理。


    都是玉家人，职位还都不低，这几年玉氏珠宝斗得不可开交，生意每况日下。若非季禾十年前同玉氏定下战略合作，当初季伯琛父母去世，玉家老爷子极力支持他，这十年来玉氏和季禾珠宝关系密切，珠宝圈早没了玉氏的地位。


    正因为有这份情谊在，所以玉知薇对季伯琛十分殷勤，一度做出即将入主季禾的假象，这也为她在争权中赢得了不少支持。


    但之前袁诺遭遇困境，玉知薇浑水摸鱼，后来两人恋情曝光引起季禾集团内部动盪，也有玉知薇的手笔。季伯琛对玉知薇的容忍已经到底，玉家共四房，他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和玉家保持良好关系，也未必非得选玉知薇。


    季伯琛态度发生转变，同时支持二房上位，玉知薇立刻被陷入泥泞里，副总之位岌岌可危。


    因此她这段时间常往季禾跑，想和季伯琛谈谈。


    「所以你就避而不见？」袁诺问。


    「没必要见，」季伯琛唇角翘起，「再说了，我不见你都酸了，要是见了人你还不得醋死。」


    「你才酸！」袁诺翻了个白眼说。


    「是是是，我酸，我酸。」季伯琛笑道，拉过袁诺的手问，「那你说我应不应该见她？」


    「当然是不。」袁诺果断说。


    玉知薇也算是顶级白莲花了，明里以朋友名义留在季伯琛身边，却不断向大家展示她和季伯琛的亲密来宣誓主权。原着中女主在她手里也吃了不少亏，若非玉知薇从中作梗，季伯琛也不会出局。


    她现在遭遇困境，袁诺相信她不会轻易放弃。虽然季伯琛嘴巴说得那么坚定，谁知道见了人看她掉几滴眼泪会不会心软。


    袁诺说：「我先会会她。」


    *


    这已经是玉知薇这个月第三次来季禾集团。


    前两次她都被告知季伯琛不在公司，这一次她特意找人打听了情况，确定他在公司里才过来。问了前台后，对方依然说季伯琛不在，玉知薇便冷了脸，说一定要见到季伯琛，然后看着前台打电话到总裁室。


    但前台一开口她却愣了一下，她记得季伯琛身边的助理姓陈，但前台电话却打给了「袁助」。玉知薇想到近日听到的传闻，心里冷笑一声，她说怎么回回来都说季伯琛不在，原来如此。


    想到这里，玉知薇更坚定了要等到季伯琛的决心。


    等了大概十分钟，前台让玉知薇上六十六层会议室。玉知薇微笑致谢，款款走进会议室，电梯上升时，她在想袁诺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是想给她个下马威，还是季伯琛知道了？


    玉知薇希望是后者，因为这代表季伯琛并不是不想见她，更有甚者电话拉黑也并非他的本意。


    想到这里玉知薇心情郁郁，不明白季伯琛为什么会跟袁诺结婚，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袁诺考上京大，论文登上sci又怎么样？他们的成长环境不同，人生轨迹不同，更何况她还有为周锦程要死要活的黑歷史，她根本就配不上他。


    电梯开了，玉知薇走出去，在守在门口的秘书的带领下进去会议室。


    这是个小型会议室，里面放着十四张座椅，玉知薇选择了进门第一张椅子坐下。她想如果是季伯琛进来，应该会坐在主位上，两人距离更近，容易拉近关系。


    同时玉知薇调整了坐姿，微微侧着脸低着头，让自己右脸对着门口，低头的姿态显出几分柔弱无助。为了唿应姿态，她今天特意穿了条白色长裙，捲髮拉直，妆容也是清透苍白的。


    突然，玉知薇听到一声响动。


    她没有转头，直到对方开口：「玉小姐。」


    是袁诺，玉知薇心沉下去，收敛了柔弱姿态，抬头沖袁诺微微点头：「好久不见，没想到……」


    「哦，」袁诺坐在主位，一脸烦恼说，「伯琛听说我假期没工作安排，非让我来季禾给他当助理，他那么大个男人，说话可怜巴巴的，我一时心软只好答应了。」


    玉知薇闻言冷笑：「袁小姐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这不是你开的头吗？」袁诺一脸惊讶，然后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明白了，你的柔弱不是给我，而是给伯琛看的是吧？」


    「你！」玉知薇神色冰冷，全然没有头一次见的温柔大方，「你故意的是不是？」


    「嗯？」


    「你知道我想见伯琛，所以让人告诉我他不在。」玉知薇摇着头看着袁诺，「他知道你这么做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一直瞒着他，你这种人真的太可怕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你欺骗！」


    袁诺听得乐了：「玉小姐，你要是转行做编剧，肯定能大红大紫，脑补功力太强了。还有，可能你不太清楚我跟伯琛的相处模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秘密，所以他当然知道你来找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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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知薇冷笑一声。


    「玉小姐怀疑我瞒着他，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袁诺呵呵两声，靠着椅背眯着眼睛看玉知薇，嘴角带着浅淡而嘲讽的笑容，意思是她还不至于让她心生警惕。


    这话激怒了玉知薇，她冷声说：「你别以为自己在伯琛心里有多特别！她会对你另眼相看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不然为什么你们结婚这么久，他从来没想过要公开。」


    「因为我不愿意啊，我可是当红小花，怎么能曝光婚姻状态？」袁诺反问，说着嘆了口气，「不过你说的也对，一直拖着不公布总会让人多想，嗯，我一定会考虑你的建议，公开结婚的事。」


    「你！」玉知薇气得脸色都白了。


    她真没想到袁诺竟然这么无耻，这么会粉饰太平！但偏偏，她说的那些话都跟针一样扎进了她心里。


    「还有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许甜甜吧？」


    玉知薇脸色一变。


    袁诺笑了笑说：「我这人不像某些人，不管男人心里装的谁，都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守在她身边，只要占住名分就够。」


    玉知薇浑身发抖，瞪着袁诺，眼神怨毒。


    「我比较贪心，我看上的人，眼里、心里、家里，都只能有我一个。」袁诺施施然站起来，「所以玉小姐，我劝你不要心存幻想。」


    她走到会议室门口，拉开门，季伯琛坐在外面。袁诺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来干什么？」


    「偷听。」季伯琛十分坦然，握住袁诺的手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嗯？」


    「考虑公开我们结婚……」


    袁诺连忙捂住季伯琛的唇：「我考虑考虑。」


    季伯琛面露失望：「只是考虑啊。」


    他们就堵在会议室门口，说话时声音不小，玉知薇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敢置信转过头，看到季伯琛吻住袁诺的唇，仰望着她，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那你一定要仔细考虑啊。」


    玉知薇终于忍受不住，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袁诺听到身后的声音，做口型对季伯琛说：「你够了。」


    但季伯琛却嫌不够，握住袁诺的手说：「我眼里、心里、家里都只有你一个，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袁诺绕到季伯琛身后，转动轮椅把人推进办公室。


    关门时袁诺还听到身后传来的八卦声，袁诺直接站到季伯琛的办公桌后，按亮他的电脑，打开总经办工作群，打字说：「上班时间，请勿闲谈。」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季伯琛在旁边说道。


    袁诺继续打字：「违者罚款。」


    「我觉得说说也没什么……当然，老闆娘说了算。」季伯琛举起手说。


    袁诺没忍住笑：「你够了！」


    「高兴了？」季伯琛浅笑问。


    袁诺冷笑：「那是我大度。」


    「嗯，你宰相肚子能撑船。」


    「贫！」袁诺嗤笑，不过心里郁气消散了，问，「你说她会走吗？」


    「不会。」


    「那你会改变主意吗？」


    季伯琛摇头：「不会。」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吵闹声，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秘书linda进来问：「季总，玉小姐要见您。」


    「让保安上来，把人带走。」


    「是。」linda带上门，外面吵闹声更厉害，但没有持续太久，五分钟后，声音消失了。


    袁诺靠坐在你办公桌上，低头看着季伯琛说：「无情。」


    季伯琛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但是你喜欢。」


    袁诺轻笑：「自恋。」


    「但是你喜欢。」


    「想太多。」


    「你就是喜欢。」


    「能不能换一句？」


    「好吧，是我喜欢。」


    「你不屑的样子我喜欢，冷笑的样子我也喜欢，口是心非的样子同样喜欢。」


    袁诺怒：「我有这么坏？」


    「像现在发火的样子也很喜欢。」


    「季伯琛！」


    季伯琛吻住袁诺的唇，轻轻咬了口说：「就像个刺猬，明明想要拥抱别人，却竖起尖刺，伤了人又暗自难过。」


    袁诺满头黑线：「季总你脑补太多了。」


    「是吗？」季伯琛鼻尖贴着袁诺鼻尖，目光深情望着她，「我爱你。」


    袁诺脸颊绯红，轻哼：「也不是那么多吧。」


    季伯琛低笑，又亲了下她的唇说：「我爱你，刺猬小姐。」


    第52章 完结章


    很快, 袁诺听说玉氏珠宝人事变动，玉知薇彻底被驱逐。


    袁诺从沈倩倩口中得知玉知薇的情况：「她以前多傲, 人缘多好啊，结果她昨天走的时候，一个去送的都没。」玉知薇从玉氏珠宝离职，昨天搭乘飞机回港岛。


    「兴许是她没告诉别人。」袁诺说道。


    「她没说别人还能打听不出来？」沈倩倩嗤笑, 「就是塑料情而已, 以前她是玉氏珠宝的大小姐，很有可能继承家业，所以大家都捧着她。现在她被驱逐, 明摆着是不行了, 围在她身边的人也都散了。」


    圈子都是这样，看起来牢不可破, 实际上铁打的圈子流水的人，在圈子里的时候是好友, 家世败了出圈却未必。


    袁诺并不在意什么圈子，只不放心玉知薇。


    她落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季伯琛一手促成的，她心里恐怕恨毒了季伯琛, 也或许袁诺才是仇恨值第一。所以袁诺让人去港岛盯着玉知薇, 了解她近期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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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知薇虽然被放逐，但并不是就此落尽泥里了，这就是权势的好处。普通人得罪人可能被整得无家可归，但有钱人却总有家族撑着，所以郑雅丽出事被送出国, 玉知薇出事被送回港岛，在圈内看起来她们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但实际上她们依然享有财富带来的社会地位。


    玉知薇回到港岛后沉寂了一段时间，恢復后开始活跃在社交圈里。只是她虽然有钱，但明摆着是弃子，家里有钱有势的吊着她，被她吊着的都是没有她想要的权势金钱，颇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


    后来玉知薇在宴会里遇到个男人，是港岛有名的企业家，有钱有权势，只是早已经娶妻，有二子一女。玉知薇跟他接触过几次便进入了暧昧期，又过一段时间，和他搅在了一起。


    袁诺让私人侦探把拍到的照片寄给男□□子，之后付了钱，让私人侦探不必盯着玉知薇。


    *


    袁诺接到季伯琛电话时刚从实验室出来。


    她主演的《正康十四年》于大年初一上映，狂揽三十亿票房，评分高达8.5，是寒假档口碑最好的电影之一。


    二月金鹤奖提名出来，《正康十四年》不出意外提名了包括最佳男女主、最佳男配、最佳导演、剧本、影片、美术在内七个奖项，成为本次金鹤奖热门电影之一。


    颁奖典礼就在今晚，她现在就得去酒店换衣服做造型拍定妆照。


    袁诺走到西门，季伯琛的车就在外面等着，她过去时周围经过的人都看过来，窃窃私语着。


    这两年里她和季伯琛感情稳定，频频出现在公众场合，已经是模范情侣。因此季伯琛现在来学校接她，不用再去一条街外人少的地方等，而是直接将车开到门口。京大学生看见也只会行注目礼而不会大喊大叫。


    上车后，袁诺问季伯琛：「怎么是你过来？」


    昨天她问季伯琛，他还说工作忙碌，没法参加颁奖典礼。结果今天早早就到京大，打电话说接她去拍定妆照。


    「有点状况，工作推后。」季伯琛回答说，「刚从实验室出来？」


    「嗯。」袁诺点头。


    酒店定在颁奖典礼所在剧场附近，开车过去要一个半小时，袁诺跟季伯琛说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她大三上学期就修完了全部学分，现在正在做实验写毕业论文。虽然毕业论文对她来说难度不大，但她对自己要求比较高，这几天一直在通宵做实验，到今天才结束。


    一觉睡到酒店才醒，工作人员都已经到了，万事俱备等她一进来就开始换衣化妆。


    袁诺穿的是高奢定制礼服，这倒不是她买的，而是团队找品牌方借的礼服。虽然她穿回来后拍剧产量不高，一年只有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但班底都很不错。


    《熹微传》后她扭转了大众印象，并拿到了飞鹤奖最佳女配。《追兇者》她戏份不多，但亮眼的表现证明了她的演技，同样为她拿到了电影最佳女配、最佳新人两项提名，最后获得最佳新人奖。


    而之后的《朝露》平均收视破一，《正康十四年》狂揽三十亿票房，为袁诺打开了大众知名度，稳定了圈内地位。


    如今袁诺手握多个高端代言，本人也是身上所穿礼服所属品牌的代言人，借一件礼服是轻而易举的事。


    礼服是肉粉色的，一字肩设计，层层叠叠的纱花让她看起来娇俏又妩媚。


    她脖子上带了挑珍珠项鍊，身上再没有多余装饰，妆容清透，看起来像是邻家女孩，但精緻的五官又给人距离感。


    做完造型后，到客厅拍照，然后再去外面走廊拍了几张。结束后工作人员在电脑前修图，袁诺和季伯琛在旁边说话，偶尔过去看一眼。


    摄影师跟她合作过很多次，拍照构图很不错，也不像有的人喜欢把人p得看不出来原本样子。


    袁诺之前请过一个摄影师，p图后照片上的袁诺蛇精脸、欧式双眼皮，跟她本人完全不一样，看得袁诺崩溃。偏偏那名摄影师比较大拍，照片不发得罪人，只好发出去引群嘲。为此袁诺特意发了条照片微博，表明自己脸没变。


    从此那名摄影师被袁诺拉进黑名单，跟现在的摄影师合作一次后就长期定下来。


    他修图袁诺很放心，也没必要一直盯着，更何况还有陈书燕在。


    袁诺跟季伯琛聊的是袁中维生日的事，袁中维今年四十九，都说过九不过十，今年就算整寿。袁姑妈早就打电话说让袁诺大办，袁诺也有这个意思，但袁中维不想那么麻烦，只肯一家子坐在一起吃碗面。


    季伯琛听袁诺说完后沉吟道：「我跟他谈谈。」


    虽然发现他跟袁诺早就结婚后，袁中维气了他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对他多有挑剔。但袁诺都没办法朝他诉苦了，他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袁诺说：「其实我也不是想办得多隆重，一家人出去玩也行。」


    「那不如就出去玩。」季伯琛说。


    「嗯？」


    「就说你平时工作忙，没时间陪他，所以想趁他生日一起出去旅行。」


    袁诺一听眼睛亮起来：「这个不错！」袁中维虽然不说，但袁诺能感觉到他是希望和自己多相处的，只是她这几年太忙，陪伴父亲的时间太少。


    反正她六月份就能毕业，新戏没那么快开机，能抽出半个月时间陪袁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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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伯琛说：「明天我就上你家，跟你爸谈谈，说不定你今晚拿了奖，你爸一高兴什么都不考虑就答应了。」


    「季总这话说得好。」陈书燕笑着插话。


    袁诺笑：「那借你们吉言？」


    陈书燕走过来说：「赵导刚给我发消息，说晚上安排有调整，估计要你一个人走红毯了。」


    原本定好了剧组一起走红毯，但现在主办方安排让他们分开走，周锦程估计是一个人上，赵源则不走了，袁诺只剩下一个人。


    「哦。」袁诺应了声，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季伯琛突然说。


    陈书燕和袁诺都是一愣，问：「你确定？」


    倒不是怕季伯琛没法走，去年年初袁诺就开始为他做治疗，经过三个月的復健，季伯琛早能站起来。


    以前还有人说季伯琛看上袁诺，是因为他双腿残疾，找不到家世相当的女孩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季伯琛站起来后，他们感情依旧，这些声音渐渐小了。


    他们问这话是因为，虽然跟袁诺在一起后季伯琛高调不少，但也仅限于在网上秀恩爱，媒体多的活动依然不参加，连上经济杂志，本人都不拍照。


    季伯琛点头：「确定。」


    他望着袁诺说：「我也想能站在你身边。」


    「你不是一直在吗？」袁诺笑道。


    陈书燕唿号：「你们撒狗粮能不能看着点？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


    当季伯琛和袁诺走上红毯的时候，现场叫喊响彻云霄，闪光灯也比之前更亮几分。


    各大论坛帖子如雨后春笋，顶帖也非常迅速：


    「啊啊啊wsl！季总好帅！袁诺好美！」


    「之前总听到传言说季总站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ls瞎说！季总什么时候不能站起来！当然我老公一夜七次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卧槽承诺cp好甜！那些说季伯琛站起来后会甩了袁诺的可以省省了！他明明被袁诺吃得死死的！」


    「现在上网的都什么xxj？营业cp不懂？炒作不知道？」


    「感受到楼上滴血的心了！快嫉妒疯了吧！」


    不光论坛，微博讨论度也非常高，很快#季伯琛袁诺携手走红毯#的话题上了热搜，一路往热一冲去。


    袁诺没有带手机，所以不清楚网上舆论，进了剧场后就到主办方安排的位置坐下。


    这次季伯琛没像过去一样坐在阴影后，而是跟着《正康十四年》剧组坐着，赵源看到两人笑道：「我们剧组是多了个编外人员？」


    周锦程说：「显而易见。」


    当初季伯琛告知他许甜甜背后使坏的事情后，他和许甜甜争吵不断，最终分道扬镳。分手后周锦程气质比以往更冷冽，很少有这样开玩笑的时候，赵源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季伯琛坐在赵源身边，袁诺则坐在他身边。


    坐下后，季伯琛跟周锦程聊了两句，让他有空回家里看看，周老爷子想他。周锦程听了后说：「你也一样。」


    他们之间的互动被摄像机照下来，直播到网上又起一波骂战。


    《正康十四年》之后，袁诺跟周锦程再没有合作，但两人cp粉一点都没少，认为袁诺和季伯琛是营业cp，她跟周锦程才是真爱，不同框是为了避嫌。看到季伯琛和周锦程聊天，他们更是认定了这个论点，认为袁诺当初那么爱周锦程，她和季伯琛如果真的是情侣，季伯琛怎么能毫无芥蒂地和周锦程热聊。


    承诺cp粉觉得的锦绣良缘cp粉简直有病！季伯琛跟周锦程热聊是因为他大度，不计前嫌，也说明他绝对相信袁诺，不认为周锦程是威胁，却被歪曲成这样！


    两方撕逼不断，现场气氛也很热烈。


    奖项一个个颁布，《正康十四年》拿了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剧本和最佳男配多个大奖。这对片方来说是好事，但也意味着男女主悬了。


    一般电影节很少让同一部影片包揽奖项，《正康十四年》拿了四个奖，男女主就可能有一个与奖项失之交臂。


    袁诺紧张起来，季伯琛握紧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结婚吧？」


    舞台上嘉宾大声说：「第三十三届最佳女主角她就是——《正康十四年》，袁诺！」


    灯光打在袁诺脸上，她勐地转头看季伯琛，季伯琛和她拥抱，在她耳边说道：「虽然我不能和你领一次结婚证，但我们可以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诺诺，你愿意吗？」


    他们在全场目光与摄像头下拥抱了长达一分钟，现场响起善意的笑声。


    袁诺没有回答，眼眶微红，季伯琛摸了摸她的头髮，笑道：「恭喜拿奖，上去吧。」


    袁诺往外面走，走下舞台。


    这段路程并不远，不过三五秒。


    但这三五秒的时间里，袁诺思绪渐渐冷静，也做下了决定。


    她走上舞台，从颁奖嘉宾手中拿过奖盃，调整了一下话筒说道：「我很高兴。」


    现场响起掌声，袁诺停顿片刻说起拿奖套话，直到感谢完导演、工作人员、经纪人和团队后，她低头沉吟，然后抬头望着季伯琛说：「刚才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的答案是，我愿意。」


    当她说完那三个字，网络再次爆炸：


    「我愿意？她愿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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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该不会是求婚了吧！啊啊啊我磕的cp终于成真了！」


    「袁诺这个行为有点emmm」


    「袁诺是在逼婚吧？也是，季伯琛有钱有颜，身体还好了，肯定得紧紧抓住他。」


    「cp黑粉真是够了！没听到袁诺说的吗？明明是季伯琛向她求婚！她怎么逼婚了？」


    网上一直吵到后半夜，凌晨两点，季伯琛发布微博：


    【晚安，我的刺猬小姐。[戒指jpg]】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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