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的碎冰蓝》 第1章 枯萎 海城,灰蒙蒙的天,淅淅沥沥的雨滴,给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 雨落在积水较多的地方,溅起层层涟漪,天空与植物在水中的影子,也被拨散开来。 殡仪馆内,白色的灯笼悬挂在门口,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灵堂上摆放着敬香台,上面点着三支香,香烟缭绕,大家肃穆地坐在两旁,面前是白色的棺木,上面覆盖着黄色的锦旗,写着“惟愿安息,永远怀念”。 葬礼仪式开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严肃地揭开棺木,家人们起立鞠躬溎哀,向逝者告别。 迟非晚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下去,眼根微湿,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声音低的只剩气音。 作为奶奶最疼爱的孙女,她跪在蒲团上,无声地落下眼泪。 迟家是整个海城最有钱最有势力的家族。迟家老爷子的妻子去世,葬礼来的人可不是简单的身份。 他们都是京城和海城有头有脸的豪门家族。 单拎出来一个都是商业界的巨头。 七岁的迟非晚已经懂什么是生离死别。 即便她不懂,但她明白家里最疼爱她,保护她的奶奶走了。 从此,世界上就没有在爱她的人了。 葬礼进行到最后,人们一个个走上前,向逝者的灵堂献上最后的祭奠。 在这个庄重而悲伤的场合中,人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逝者的怀念和敬意。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外面的雨声也停了,殡仪馆的人也渐渐少了。 迟非晚的妈妈沈临熙看到她还在蒲团上跪着,立马走过来粗鲁地将迟非晚拉起了:“一会儿跟着你二哥回家。” 她抿了抿唇,眼含泪光地看着沈临熙:“妈妈,我不想回去。” 沈临熙脸上尽是不耐烦,又因为刚才哭了,脸上憔悴的很:“迟非晚,听话!” 不是商量还是命令。 迟非晚双目猩红:“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她妈妈对她都是这样的态度。 沈临熙双手叉腰:“你一个七岁的小孩在殡仪馆除了哭能干什么?” “那我能不能在殡仪馆多待一会,而且二哥他……”后面的话迟非晚没有说。 沈临熙并不在意迟非晚的感受,直接打断她后面想要说的话:“那好,待会儿就让李叔送你回去,一个人回家。” 不给迟非晚说话的机会,沈临熙就去忙着招呼来宾。 忽然,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迟非晚抬头,小男孩浓浓的眉毛下边摆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独有的冷淡。 迟非晚微微一愣:“江淮序,你有事吗?” 那边没有说话,在室内江淮序还没有来得及收伞,透明伞面的雨滴滑落,滴在了迟非晚的头上。 迟非晚眉眼拧了拧:“你可以先把你的伞收了吗?” 闻言,江淮序才把雨伞收了,可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迟非晚看他坐在自己的旁边,抿了抿唇,以为是那件事:“你的乐高等我钱够了我就赔给你。” 五岁去江淮序家玩时,不小心弄坏了限量款的乐高。 五千块钱对于迟家来说,小菜一碟,可于迟非晚而言,很难。 她父母就没怎么给过她钱,过年都是奶奶给她的钱,七年来,她的零花钱也才三千多。 江淮序满脸狐疑:“你们迟家还给不出五千块钱吗?” 其实江淮序来找她,不是为了这事,既然迟非晚都提了,他也就将话题扯到这上面去了。 迟非晚垂眸:“我,我没有告诉我父母。” 江淮序冷笑:“也是,弄坏了别人东西你的确不敢告诉自己家长。” 外人根本都不知道迟非晚作为迟家唯一的女儿,待遇并不好。 外人都以为迟非晚是迟家的掌上明珠,被宠上天的小公主。 可真正宠她的那个人已经走了,现在她成了一个无人爱无人宠的孤儿了。 迟非晚说:“你放心,你的乐高我一定会赔给你。” “听说你要去京城读书,对吗?” 迟非晚疑惑:“我为什么要去京城读书?” “你不知道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 “你……” “该走了晚晚。”沈临熙走过来打断了江淮序和迟非晚的谈话。 沈临熙牵起迟非晚的手,柔声对江淮序道:“序序,你妈妈刚才在找你,她就在门口你现在去找她吧。” “好。” 江淮序的母亲和沈临熙是闺蜜,江家和迟家也世代交好。 没有人在看,沈临熙就松开了迟非晚的手,眉头拧了拧:“刚才你和序序说了些什么?” “妈妈,我要去京城读书吗?”迟非晚没有隐瞒方才谈话的内容。 沈临熙一下子就知道了二人谈话的内容,她也不打算瞒着迟非晚:“对,明天就送你。” 迟非晚双眸猩红:“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爷爷的吩咐。”说着,沈临熙就把迟非晚塞进车子里,她走到副驾驶对驾驶位的李叔说:“李叔,晚晚就拜托你了,如果迟非晚不听话就给我打电话。” 李叔看了看后座的迟非晚,犹豫了一番还是点了点头。 车上的迟非晚异常的安静。 出乎意料,她在车上很乖巧,一路到家都不哭不闹。 偌大的别墅只有迟非晚一个人。 她还没有吃饭,家里的佣人也都休息。 本来她能和二哥一起回来,可是经过她这么一闹,沈临熙直接喊她回来。 一上午没有吃饭,迟非晚肚子早已经咕咕叫。 她从冰箱里拿出三明治加热,勉强填饱肚子。 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房内光线昏暗,她蜷缩在床上,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布偶,脑袋低垂,整张脸都埋在抱枕中,双肩颤动,发出低沉隐忍的呜咽声。 “奶奶我们捉迷藏吧,你看我,小到能进桌子底下。” “小满我最爱你了,你就是奶奶最珍视的宝物。” “小满,就算有一天奶奶不在了,奶奶也会保护你的。” …… 迟非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她赖床了,但被爷爷强行叫醒。 迟非晚穿着白色的长裙就跑下来,就看见家里人严肃的表情。 迟非晚又恢复了往日的拘谨,规规矩矩的坐到无人的沙发上。 迟老爷子喝了一口茶,说道:“晚晚,今天你妈妈给你收拾行李,以后就去京城读书,住所我已经安排好了。” 对于这个消息,家里的人没有感到震惊,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只有迟非晚不解:“爷爷我为什么一定要去京城读书。” “京城的教育要比海城好。” “那为什么三哥都在海城读而我却要在京城读书。” 事实上。海城的教育和京城旗鼓相当,都是一线城市,根本不存在教育的好坏。 这不过是迟老爷子的借口,可七岁的迟非晚哪里懂。 三哥迟逸之和迟非晚是龙凤胎,他看向迟非晚泛红的眼睛,心下一动:“爷爷,我也去京城念书吧” 很快,沈临熙就熄灭了这个可能:“你妹妹去京城念书自然有家里人的打算,你在海城读书也有你爷爷的打算。” 话虽这么说,真相却不是如此。 迟非晚任没有想要答应的意思,沈临熙劝说:“晚晚,你要记住你去京城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都是为你好。” 父母总是打着为你好的话道德绑架你。 七岁的迟非晚就算在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她这个年纪的小孩,越是反抗,越是抗拒,父母就越固执。 迟非晚没有在客厅待太久,自己一个人跑回卧室发泄自己的情绪。 眼睛被水雾遮挡住,她狠狠地一眨眼,泪水翻滚而出,她立即用手背将泪水擦去,倔强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奶奶去世后,家里就没有人替迟非晚撑腰了。 第2章 护身符 迟家说到做到,吃完晚饭,沈临熙就忙着给迟非晚收拾行李。 深夜的航班,时间紧的很。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迟非晚的房间,迟非晚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妈妈,我可以自己来的。” “而且我只是去京城读书,还会回来的,不用把整个房间都搬空的。” 沈临熙将迟非晚房间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装进行李箱里,根本没有听迟非晚讲话,“迟非晚你出去,行李没收拾完之前,不要进来。” 迟非晚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部化为一句:“好。” 她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经过迟老爷子的书房时,无意中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允儿留给迟非晚的遗产是她成年后使用还是现在就可以使用。” 允儿是奶奶的名。 “谭允儿遗嘱所写,将自己5%的股份和一百万的财产继承给迟非晚,她作为指定继承人,成年后继承人将自由支配遗嘱的遗产。” “谭允儿的遗产是按照遗嘱继承的,并且符合法定继承的情况,迟非晚将是顺位的第一继承人且是唯一一个。” “就没有别的办法转移吗?” “除非继承人去世,否则根据遗嘱,遗产将由迟非晚继承。” 听到这,迟非晚瞪大双眼。 “但是遗嘱又说,如果继承人意外身亡那遗产将捐给慈善机构。” 也就说,遗嘱成了迟非晚的护身符,准确来说是里面的股份。 谭允儿和迟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只因迟老爷子太爱自己的老婆,才将自己5%的股份给了谭允儿。 现在5%的股份属于迟非晚,她现所持有的股份比家里任何子女都多。 声音也从这里消失,迟非晚久久不能平复。 原来奶奶早就为她铺好了一切。 迟非晚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她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无数个念头在心中闪现,一片惆怅。 “晚晚送给你的礼物。” 迟非晚寻声看去。 来的人正是自己的二哥迟锦书,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站在迟非晚的身边。 迟非晚接过礼盒,打开,里面躺着珍珠项链璀璨夺目,工艺精美。 这是第一次除奶奶外有人给他送礼物。 迟非晚当然高兴:“谢谢二哥。” 不管带有什么目的,只要是自己亲人送的礼物,迟非晚都喜欢。 迟非晚看了好一会项链,听见迟锦书叹气:“晚晚去了京城,就不要再回来了。” 迟非晚不懂这其中的意思:“海城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回来?” “晚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让你去京城读书?” “是因为……” “晚晚。”迟非晚回头是沈临熙拎着行李出来,“该出发了。” 谈话被沈临熙打断。 迟非晚抿唇:“可以晚点吗?” “不可以,航班不等人,等会李叔会送你去京城。”总共两箱行李,沈临熙将两箱行李全部摆在迟非晚的面前。 “妈妈可以送送我吗?”迟非晚带着哀求的目光,可沈临熙一句话也没说。 迟非晚知道不可能。 一个人一箱一箱拎着到车库。 迟非晚走后,沈临熙站在迟锦书的身边:“以后不要对你妹妹说这些话?” “真的要对她这么狠吗?” 沈临熙冷笑一声:“狠吗?这是她必须经历的。” 迟锦书瞥了眼沈临熙十分不理解:“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该不该,何况她才七岁。” 谁家母亲会对自己亲生女儿这么狠,小小年纪送去外地读书一点也不心疼。 沈临熙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也才十岁你懂什么?” 此时的沈临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家的孩子都有早熟的迹象,而这种迹象会随着年龄增长所掩盖,成为被埋葬的病因。 * “小姐,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拿的?”李叔将迟非晚身后的行李一箱一箱的放进车子的后备箱。 迟非晚摇了摇头,最后一眼望向别墅紧闭的大门,空荡荡的大门口没有一个人送她。 迟非晚坐上车,问驾驶位上的李叔:“李叔,海城到京城有多远?” “不远坐飞机也就两个小时的左右。” “好,出发吧。” 寂静的夜晚,微风送凉,摇动满树的枝叶,挲挲轻响。 车窗外不断闪动着变幻不定的景色,灯火通明的城市给夜晚增添了一抹繁华。 海城最大的机场,虽然是夜晚,可来来往往的游客依旧很多。 迟非晚跟在李叔的后面,小短腿不断地提速,生怕跟丢。 海城这几天都在下雨,出来时好好的天气,没几分钟就下雨了。 好在现在外面下的是小雨,不影响飞机正常起飞。 李叔和迟非晚提前两小时到达机场,走流程。 七岁的迟非晚只能跟在李叔的身后,她的个子还没有一个柜台高,根本看不见李叔取票的动作。 还有一小时登机,迟非晚口渴了,就用自己兜里的零花钱去买了一瓶矿泉水。 可是机场大多数的售货机都需要手机支付,迟非晚没有她甚至都够不到售货机上的现金入口。 李叔虽然忙着办理登记,但迟非晚想要喝水的想法还是被李叔注意到了。 李叔把手中的文件交给迟非晚,给她指向旁边的椅子:“小姐,你先去那边坐着,我去给你买水,我没有来之前你千万别走。” 迟非晚乖巧地点点头。 李叔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到售货机上的买水。 几分钟后,迟非晚等到了买完水过来的李叔。 迟非晚迫不及待地接过矿泉水,却听到机场里的广播:“前往京城的旅客请注意,我们抱歉地通知,由于天气原因,您乘坐的mf8329航班延误起飞,登机时间更改为7:00,请您在候机厅等候进一步通知,谢谢。” 飞机延误的播报一共放了两次,其中还有英文。 李叔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拨打了手机里的电话:“夫人,是这样的……” 迟非晚就在一边听着,李叔把飞机延误的消息告诉了沈临熙。 她环视一周,目光定在了屏幕上的天气。 京城,暴雨,17度。 原来飞机延误不是因为海城的天气。 李叔收拾好手中的文件:“小姐,飞机延误,明早七点的飞机,夫人叫我们去酒店将就一晚。” “为什么不能回家?” 来回也就半小时。 “这……”李叔不知如何回答。 “李叔你把手机给迟非晚,我来给她说。” 沈临熙还没有挂断电话。 迟非晚打开免提,就听见沈临熙的不耐烦:“迟非晚以后我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这么多为什么?而且现在很晚了,你回来会打扰家里人休息,去酒店酒店将就一晚,也比你在机场睡好。” 手机那头是沉默,沈临熙拧了拧眉:“迟非晚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迟非晚垂下眼眸:“好。” 第3章 崩溃 这个时间点了,开往京城的飞机也延误,很多人都急着在网上订酒店。 可在绝对的财力面前,即便酒店房间在满,都会有人腾出位置给迟家的人。 迟家人的人虽不喜欢迟非晚,但在外人眼中,迟非晚就是迟家掌上明珠的存在。 更何况,订酒店是沈临熙,她同样也出身豪门。 沈临熙在海城的商业界也是有名气的设计师,如果不是女子的身份,她的成就会更大。 而且沈临熙还是海城名媛圈中有名的美女,自己的母亲是混血人,而她则带有自己父亲混血的基因,自己的那双蓝宝石般的瞳孔颜色,也同样遗传给了迟非晚。 年轻时候的她曾是所有无数公子哥求娶的对象,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有实力的女强人却被一纸婚约束缚一生。 * 迟非晚跟着李叔来到高档酒店。 宽敞明亮的大堂,华丽的吊灯和精致的装饰,豪华的大理石地面和高大的花瓶,让人倍感奢华。 酒店经理特意跑出来接待。 外界鲜少有人见到迟非晚。 迟非晚穿着粉色的袄裙,头上扎着乖巧的丸子头,淡淡的眉毛,一双水灵灵的蓝眼睛,再加上这个年纪独有的婴儿肥和一张樱桃小嘴,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迷人。 七岁的迟非晚无疑是好看的。 很难让人想象她长大以后得美成什么样。 “小姐,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找我的话可以来隔壁找我。” 迟非晚规规矩矩坐到床上。 她开始打量着房间里的装饰。 房间里均配有最豪华的布艺家具和设施,阳台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纱帘。 酒店的豪华包间比她的房间好太多了。 迟非晚打开行李,把里面的睡衣拿出来去了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南城的雨已经停了。 墙上的钟表已经24点了,迟非晚关灯睡觉。 微弱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房间里发出轻轻抽泣声。 * 第二天,迟非晚早早起床,就看见了门口的李叔。 她快速洗漱完,在前台人员的注视下,二人离开了酒店。 离开酒店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沈临熙的耳朵里。 沈临熙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红点,缓缓开口:“眼不见心不烦。” “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走,真够狠心的。”少年的讥讽让沈临熙听着很不舒服。 “你自己的亲妹妹走了,你不也舍得。”沈临熙退出界面,盯着这张和自己丈夫极为相似的脸。 迟时韵合上书本:“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 迟时韵,迟家的长子,迟非晚的大哥,大她五岁。 “时韵,你就应该在国外好好待着,你现在回来短时间也没法适应国内这边的教育。” “强者从来不抱怨环境。” 沈临熙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迟时韵:“我知道你爷爷让你回国的目的,但时韵迟家不缺儿子,如果你不让老爷子满意,妈妈也保不住你。” 迟时韵冷笑:“你还是管好三弟吧。” 话没有挑明,彼此却是清楚的很。 迟时韵从小就被送去国外念书,沈临熙对他这个大儿子的感情并不深,相反她更疼爱三儿子。 迟非晚和迟逸之是龙凤胎,又是早产儿。 且迟逸之和迟非晚长的最像她,她自是宝贝迟逸之。 豪门圈的人都知道,沈临熙和迟元青是商业联姻,没有先婚后爱,也没有势均力敌。 没有感情羁绊的两人,就算有了孩子,也是只把它当做成传宗接代的使命去完成。 迟时韵很像他爷爷,冷血无情。 他已经不再需要母爱和父爱了,12岁的小孩最是叛逆。 沈临熙的话迟时韵不听,也不屑于听。 母子二人就这样在暗自较劲。 一个警告,一个不屑。 迟时韵在沈临熙的办公室待了两个小时,也得知了迟非晚到京城的消息:“迟非晚才七岁你就送她独自一人去京城,你们疯了吗。” 他以为沈临熙送走迟非晚只是把她赶出迟家。 沈临熙一脸云淡风轻:“这是你爷爷的安排,我只负责执行。” “没有你的默许,爷爷也不会出此下策,要是被去世的奶奶知道了……” “出去!”沈临熙打断他的话,手指指向办公室的门口。 迟时韵识相闭嘴,收拾完桌上的书本,背上书包摔门走出办公室。 母子二人不欢而散的事,也被公司的同事当成饭后的八卦。 迟非晚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气势恢宏,雄伟壮观。 李叔根据手机上的地址带着迟非晚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巷。 由于年代久远,小巷已显出几分憔悴,青苔斑驳的围墙,灰暗破旧的门扉,凹凸不平的石块路,图案模糊的石碑坊……偶尔几枝斜映墙外的粉梅,素白的花朵,则给小巷添上几分活气,几分典雅。 京城小巷里的房子可值钱了。 学区房+年代久远,在京城这样繁华的都市能炒出天价。 李叔停在一所大门前,拉环被拉开,身后的迟非晚探出头,往里面看。 红砖和水泥砌成,房顶是灰黑色的瓦片。从远处看,老房子在树荫的遮挡下忽隐忽现,在阳光映照下呈现出一幅美丽的凸景。 再往里面走,房子里面的家具大多都是木质,很多家具都结了几张张蜘蛛网。 一室一厅一卫的户型是可以的。 可对于住着大别墅的迟非晚来说,破旧的家具和满屋的灰尘都是难以接受的。 即便她在迟家的待遇并不好,可这一下也落差太大了。 迟非晚不愿意相信,“李叔,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李叔还在反反复复确认手机上的地址,在看了看号码:“没错了夫人给我的地址就是这个,不仅如此她连房子外观都发给我了,不可能错啊。” 若不是亲眼所见,李叔真的不敢相信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会住在这种地方。 迟非晚想逃,这时李叔的手机响了。 “李叔,你们到了吗?” 李叔开的免提,迟非晚听到妈妈的声音后,立马夺过手机,大声质问:“妈妈,为什么啊?!” 沈临熙电脑上已经显示他两人所在的位置,也明白迟非晚为什么质问她,“迟非晚你吼什么!你知道我给你找的房子多贵吗!” 迟非晚红了眼眶:“我宁可住在便宜的出租屋里,也不要住在昂贵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很久没住了,脏很正常,待会儿你李叔把房子打扫了不就和新房子没两样吗?” “那能一样吗?!” “迟非晚有得住就不错了。” “妈妈!”电话那头传来“嘟”的声音。 沈临熙挂断了电话。 迟非晚又一次陷入了绝望,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哭了…… 第4章 新学校 李叔晚上的时候带着迟非晚去了新学校,还给家里新添了几个家具以及一周的食材。 迟非晚看着塞满冰箱的食材,抿了抿唇:“李叔,以后我都要一个人做饭吗?” 李叔点了点,眼眸里带着一丝不忍。 “可是我还没有柜台高。”如果不踩板凳,迟非晚根本够不到柜台。 而且她现在的力气压根没有办法举起铁锅,就连油烟机也够不到。 李叔弯下腰,“小姐,夫人只给我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我就要回海城了,以后你就是一个人生活了。” 迟非晚乖巧地点头。 经过打扫后的老房子,焕然一新。 屋顶之上,选用了传统正脊屋顶。内部采用了黄色和棕色的富贵华丽色调,外表鲜艳的宫灯图和色彩艳丽的地毯相互映衬。 老房子少不了就是复古家具,由于经费有限,这些看似华丽的家具其实质量极差,不出两年就又要换新的。 两年对于迟非晚来说也够了。 迟非晚来到院子,看着老房子全都掩盖在绿荫之下,竟生出一种惬意的神情。 以后她就是一个人生活了,无依无靠。 迟非晚打量着院子,发现树荫底下的躺椅,脑海中的记忆突然浮现。 记忆中的奶奶坐在躺椅上扇扇子,她身穿一件宽松的衣服,戴着一顶遮阳帽,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脸上布满了皱纹。她双手握住扇子,微微颤抖着,时而轻轻地扇动,时而缓缓地摇动。 “小满,人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生活的惬意。” “以后,小满也能像奶奶享受生活,感受大自然。” 迟非晚心头一酸,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她眼眶又不易察觉的湿润。 “小姐你饿了吗?” 她转过头去,悄悄遮掩掉了。 可微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小姐你刚才是哭了吗?” 迟非晚摇摇头:“没有可能是这里的天气不太适合我,风吹的我眼睛有点疼。” “那需不需要我去医院。”李叔虽是家里的司机,但更像迟非晚的父亲。 “不用了李叔,我饿了你给我做点吃点吧。” “好。” 晚上的时候,沈临熙突然发来语音通话,李叔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把手机递给了迟非晚:“喂妈妈。” “迟非晚现在这个时间你该洗漱睡觉了,明天就要去新学校了,我已经给你老师说了,你是走读生,走读生第一点就是不许迟到。” “你以前就爱睡懒觉,如果你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迟非晚以后你就不用去上学了。” 李叔在旁边插了一句话:“小姐读的那所学校不是寄宿学校吗?” 寄宿学校就没有走读生。 “那所国际学校,可以寄宿可以走读,那个校长见到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同意迟非晚走读的。”沈临熙又说:“对了,李叔你明天走路带她熟悉熟悉一下往返的路线,今后就是她自己走了。” “夫人,小姐才七岁,现在让她一个人回家是不是太早了些。” 那边是沈临熙不屑地笑:“她住在学区房,离学校就十分钟,十分钟还担心她回不来?” “主要是小姐安全……” “不用说了,李叔,就按我说的办,还有,迟非晚你现在立马去给我洗漱睡觉。”说完,沈临熙就挂断了语音。 每次都是这样,沈临熙一点都不给迟非晚说话的机会。 * 清晨,一缕阳光直射进迟非晚的卧室里,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洒满整个卧室。 迟非晚被迫起床,换好学校送来的校服,站在镜子面前比划比划。 白色衬衣,红格子裙子,迟非晚清澈明亮的瞳孔,外眼圈如蓝宝石般纯澈,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 迟非晚在镜子面前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只会扎个简单的马尾。 门口传来敲门声:“小姐,你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迟非晚奔达自己的小腿,跑到门口开门:“李叔,不吃早餐吗?” “出去吃,夫人说了这一周的早餐都在外面吃,当然也可以去学校吃但是要起很早。” 迟非晚抿了抿唇:“那还是在外面吃吧。” 迟非晚胃口很小,在外面买了两个菜包和豆浆就解决了早餐了。 途中都是走路,就是为了让迟非晚记住来回的路。 迟非晚也在边走边记,记住途中有特色的建筑物和标识。 作为国际学校少数的走读生,校长也是在校门口亲自等候。 “你叫迟非晚对吗?”校长蹲下身,亲切地抚摸着迟非晚的脑袋。 迟非晚点点头,这所国际学校的校长是个四十几岁的女校长,她美丽的头发像褐色的瀑布一样披在身上,褐色眼睛,高鼻梁。 女校长是一个外国人。 女校长对着迟非晚笑,牵着她的手:“今天我就是你的导游,带你参观新学校。” 她虽然是个外国人,可中文的流利度却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中国人。 李叔就这样目送迟非晚进学校,同时也在给沈临熙汇报工作。 “李叔,后天你就回海城吧,逸之需要你接送。” “好。” * 这所国际学校很大,来这里读书都是有钱人,女校长也不是第一次亲自在学校当导游。 迟非晚并不例外。 校园的一角,有着一片绿草如茵的广场。广场中央是一个喷水池,池子中间竖立着一块牌匾,上面用金色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文明礼仪伴我行 “这个地方算是学校标志性的景物,每到下课时间,这里散步的人都很多。” 再往教学楼走,高耸的石柱、玻璃窗的富丽堂皇和雕刻精美的门楣构成了贵族学校独特的建筑风格。 女校长带着迟非晚坐电梯:“我们图书馆很大,里面什么样的书都有。” 电梯达到指定楼层,女校长拿出一张磁卡,图书馆的大门随即打开:“出入图书馆需要卡,在三年级的时候学校会分发给你们。” 电梯来到二楼,穿过长长的廊道,来到了教室。 女校长指着廊道对面的宿舍楼:“宿舍都是单人间和独立淋浴,当然你是走读生,宿舍楼我就不带你参观了,我带你去你的教室。” 现在正处于上课时间,走廊上的壁画装点了奢华的生活场景,精美的雕塑和绘画点缀着每个角落,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女校长敲响二年级五班的教室门,教室里面的授课老师闻声走去开门,女校长将迟非晚推给她:“这是新来的同学。” 这节课是英语课,女老师授课同时也是二年级五班的班主任。 曾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将迟非晚带了进来。 迟非晚一进来就吸引班上所有人的目光,班上的同学在打量迟非晚的同时,迟非晚也在打量着他们。 在众多稚气的面孔中,迟非晚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她先是一愣,随后又调整好情绪。 “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曾老师取出一节粉笔递给迟非晚。 迟非晚紧了紧书包的带子,接过粉笔。 她背对着班上的同学,站在讲台上,刚好有黑板高,一个个缺少力气的字浮现在黑板上:迟非晚。 迟非晚放下手中的粉笔,声音不大不小地做着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迟非晚,很高兴认识你们。” 第5章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迟非晚自我介绍完,下面安静了片刻。 老师出声打破安静的气氛:“迟非晚你就坐到江淮序旁边吧。” 霎时间,教室响起阵阵掌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迟非晚坐到了江淮序的身边。 迟非晚把书包塞进抽屉里,就听见了江淮序的声音:“你为什么读这所学校?” 迟非晚那双蓝眼睛动了动:“如果我有选择的权力我也不想在京城读书。” 别人都是有家不能回,她是有家不让回。 这时,下课铃声打响。 二年级的老师不会拖堂,都是准时准点上下课。 一下课,班上就有些同学围着迟非晚。 大多数都是好奇她那双蓝眼睛。 其中一个扎着麻花辫的胖女生指着迟非晚的眼睛问:“你是外国人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因为我妈妈……” “因为她的蓝眼睛是遗传她妈妈,你们可以散了吗?”身旁的江淮序不耐烦道。 人群中的胖子不屑:“又不是来看你的。” “你们全部围在这,真的很吵。” “那你走开啊!” 迟非晚眼眸看向江淮序难堪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 本就生气不好的江淮序,心情更加的不好了:“你笑什么?” 迟非晚有种偷吃被抓包的心虚,赶忙解释:“你俩谁都不服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可爱”两个字勉强从她嘴巴里蹦出来,迟非晚就后悔了。 江淮序扫了扫周围的围观群众,拉着迟非晚离开桌位。 迟非晚有些懵,试图挣脱开他的手:“江淮序马上要上课了。” 江淮序看了看手腕上价值连城的手表:“还有五分钟,够了。” “什么够了?” 江淮序把迟非晚带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迟非晚你别忘了我乐高你还没有赔给我。” 七岁的江淮序和迟非晚一样高。 “我已经在筹钱了。” “只给你三天的时间。” “不是没有时限吗?” “现在有了。” 以迟非晚的零花钱,根本没有办法在三天的时间将一款限量版的乐高赔给江淮序。 “再缓缓吗?江淮序” “不行。” “求你了……” 江淮序看着眼眸氤氲着雾气的小女生,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心软了。 “这个月底。” “谢谢。”迟非晚努力把眼泪憋回去,趁着江淮序愣神之际回了教室。 预备铃响了,江淮序才到教室。 一直到了中午吃饭,二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学校的午餐和晚餐都是三餐一汤,三年级以下的学生都是打好饭菜摆在餐桌上。 不仅有丰盛的午餐,饭后还有水果和小吃。 餐桌是以班级为单位,迟非晚旁边坐着的是是个又瘦又高的女生。 她以一种只有迟非晚能听见的声音与她说话:“你是迟家的小公主吗?” 迟非晚也不知道她算不算。 还不等迟非晚回答,女生又开始说:“我听妈说京城的江家和海城的迟家都是百年的家族,两家是世交,所以你和江淮序有婚约吗?”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好奇啊,你才来不知道,江淮序在学校都是风云人物,而且这所学校的人都是有钱人,京城的有钱人谁没听说过江家的小少爷江淮序。” 在江家向来都是长子继承家业。 提起江家,绝对离不开底蕴二字,一百多年的家族发展史一直繁荣至今是真正的世家,在京城没有任何家族能够撼动江家的地位。 江淮序作为如今现任江家家主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尊贵无比。 “我和江淮序没有婚约。”迟非晚说的声音不大不小。 在她旁边吃饭的江淮序像是听到的一样,细细打量着迟非晚:“食不语。” 迟非晚抬眸发现餐桌上的同学都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抱歉。” 那名女同学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心中却有一丝窃喜。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迟非晚是学校唯二的走读生,放学出校门,就看见了门口那辆豪华的劳斯莱斯。 这辆豪车如同一只优雅的黑天鹅,展现着它独特的美感和高贵的气质。 江淮序从她身边经过,带过一阵风。 江淮序家里的司机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探出头:“少爷上车吧。” 司机注意到了江淮序身旁的迟非晚:“迟家小姐也在啊。” 迟非晚礼貌地问好:“王叔好。” 迟非晚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江淮序家的司机了,五岁沈临熙带她去江家玩,她就已经见到了江家的大部分人。 江淮序来到后座的车门,正当他要打开时,他突然问迟非晚:“需要我送你吗?” 迟非晚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 江淮序难以置信:“你一个人回家?” 迟非晚点了点头。 这下不止江淮序一个震惊了。 江淮序拧了拧眉,沉思了许久,随即打开车门:“上车。” “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说的是去我家。” 迟非晚抿了抿唇,不动。 江淮序没有多少耐心,示意王叔,让他给沈临熙打电话。 “少爷,我没有迟小姐妈妈的电话。” 江淮序:“你把手机给我我来解决。” 于是,王叔把手机交给江淮序,他则在联系人找到了江夫人那一栏。 电话接通,那头听到的却是稚嫩过的童声。 “序序,你怎么了?” 江淮序单手插兜:“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告诉沈临熙阿姨,迟非晚今天在我家借宿。” “序序,你和晚晚在一起是吗?” “是。” 江淮序的母亲喻芷岚已经知道迟非晚来京城读书且和自己儿子一个学校的事了。 “序序,晚晚来家里借宿一事我做不了主。” “这不是让你告诉沈临熙阿姨吗。” 喻芷岚秀眉轻瞥:“你把电话给晚晚,我问她。” “来我家是我的主意。” “晚晚愿意吗?” 江淮序都没有问迟非晚愿不愿意,他就已经替迟非晚做好了决定:“她说她愿意。” 迟非晚并不知道母子俩人的谈话内容,她只是惊讶江淮序的那句“愿意”。 喻芷岚叹了口气:“既然晚晚愿意,那你和她一起回来吧,我会和她妈妈说清楚的。” 挂断电话,江淮序就催促迟非晚:“上车啊。” “我去你家做什么?” “我妈妈说想你。” “……”迟非晚。 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迟非晚别开头:“我不想去你家。” 江淮序已经站在她身后,轻轻推她进车里:“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车门一关,迟非晚彻底出不去了。 “乖乖坐好。”江淮序把车窗关上。 迟非晚攥紧拳头:“我不想去你家。” 江淮序不语。 “江淮序!” 他还是不说话。 这时插播了一条广播。 starye品牌将与江氏集团进行长期合作,就在starye品牌与江氏集团的ceo江岱越见面,二人…… starye品牌是迟家旗下的。 迟非晚并不觉得震惊,江家与迟家的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家的产业很广,遍布全世界,从民国时期的金融再到二十一世纪的互联网,现在又与奢饰品大公司的迟家合作。 显然是要挤进奢侈品行业。 “所以我们两家注定是要联姻的。”江淮序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迟非晚的头上像是一枚炸弹。 第6章 勾人的蓝色眼睛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迟非晚看向车窗外高大的柳树影子。 江淮序向后靠了靠,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七岁的小孩懂得倒是挺多,但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 劳斯莱斯停在一座庄园面前。 偌大的庄园被铁栅栏圈起来,镂花铁门上更有几朵红玫瑰缠绕其中。庄园四周种满了绿油油的翠竹。 大门发出“咿呀”的声响被打开。 迟非晚背着书包跟在江淮序的后面,走进华丽贵气的庄园。 豪华的庄园有着大片整齐的草地,以及叹为观止的瀑布。 还有映入眼帘的一大片繁花似锦的花坛。庄园的每处花园里都栽有许多花卉,其中有些是以翠绿的木制围栏将花园与广阔的池塘隔开的。靠近门的两边则是一条鲜艳的盆景廊子,时刻传出芬芳的香气。 不仅如此,整个庄园也在林木丛枝下有一条宽敞的通道。 早就听闻,江家的庄园如诗如画,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仙境。 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其实,迟非晚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江家脸,但还是会被庄园的美景所惊叹。 得知迟非晚回来家中做客,江淮序的母亲喻芷岚早早就在门口等候。 “晚晚好久不见。”喻芷岚弯下腰,笑容满面地冲着迟非晚招手。 “好久不见啊,阿姨。”迟非晚笑了笑。 喻芷岚帮迟非晚拎书包,“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儿,晚晚要不要在庄园逛一逛?” “可以吗?”迟非晚下意识咬住下唇瓣。 “当然可以。” 迟非晚眼眸一亮:“我可以一个人逛吗?” 喻芷岚思索一会儿:“这样吧,庄园很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叫管家跟着你好不好?” 迟非晚乖巧地点头。 “迟非晚?” 迟非晚闻声抬眸,瞥见了喻芷岚身后的女生。 女生高高的个子,穿着粉蓝色裙子,一条马尾辫梳在身后,白白净净,眉清目秀。 迟非晚认识她,她是江淮序的姐姐江南墨。 浅深山色高低树,一片江南水墨图。 江南墨名字的由来,还是迟非晚第一次来江家无意中看到的 迟非晚朝她浅浅一笑:“南墨姐好。” 江南墨走上前很自然的挽上迟非晚的手臂:“妈妈我跟着晚晚妹妹吧,不用劳烦夏叔叔。” “好。” 喻芷岚想着两个孩子就相差三岁,一起也有共同话题,就答应了江南墨。 得到喻芷岚的同意,江南墨就拉着迟非晚到后花园。 待到二人走后,喻芷岚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序序说吧为什么带迟非晚来家里?” 江淮序双手插兜走进房里,“重要吗?” 宽敞明亮的大厅。地面铺设着优质的大理石地板,光滑而富有质感。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客厅的布置极为精致,大面积的落地窗采用高级窗帘,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照亮整个空间。客厅的地面铺设着柔软的地毯,墙壁上还挂着一面巨大的电视墙,此外,客厅还摆放着一些精美的装饰品,如花瓶、雕塑等。 喻芷岚拉着江淮序的手腕:“序序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是未来江家的继承人,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对江家而言至关重要。” 江淮序甩开她的手:“五岁那年你带迟非晚来江家都没有原因,为什么我这次带迟非晚来就非的问出个所以然。” 喻芷岚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五岁那年我带迟非晚来江家没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 喻芷岚蹲下身:“序序你现在太小了,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 “如果你不告诉我原因,到时候你爷爷问起来,我没有办法给你打掩护。” “不用你替我打掩护,爷爷那边我自然是找好了说辞。” “是吗?”喻芷岚双手握住江淮序手臂的手紧了紧。 江淮序又在一次的挣脱了她的怀抱,不同的是,他这次并没有回答喻芷岚。 一进后花园就闻到了一阵清香,一簇簇鲜花盛开了,五颜六色的,美不胜收。 江南墨摘下一朵洁白的雏菊别在迟非晚的头上:“初来京城读书还习惯吗?” 迟非晚点头:“嗯没有我预想的这么糟糕。” 江南墨噗嗤笑出了声:“你预想的是什么样的?” “不喜欢我。” “就算国际学校的部分人不喜欢你,他们也不会针对你。”江南墨直视迟非晚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因为你姓迟。” 京城的那些豪门贵族,连江家都惹不起更何况是海城的迟家。 京城的江家,海城的迟家。 合则天下无敌,分则各自为王。 江南墨嘴唇勾了勾:“别想这些,我在带你逛逛。” 往后花园中央走,江南墨突然停住了脚步。 “大哥没想到你会在这?”江南墨牵着迟非晚的手紧了紧。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十二岁的少年走近江南墨,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女孩。 江清影在打量迟非晚的同时,迟非晚也在打量他。 他长着浓眉大眼,眉目格外分明好看。 而江清影则被迟非晚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所吸引。 蓝色眼睛,宛如碧波荡漾的湖水,清澈见底,让人沉醉其中。 迟非晚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江清影,思绪被拉回五岁那年。 —— 喻芷岚邀请迟非晚到江家来做客。 陪同迟非晚一起来的则是她母亲沈临熙。 沈临熙和喻芷岚是闺蜜,多年未见。邀请迟非晚来家里做客是其一,和沈临熙叙旧是其二。 “岚岚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沈临熙和喻芷岚含蓄着进去,留下迟非晚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这时,江淮序走了上来:“我带你逛逛。” “嗯。”迟非晚抱着白色的布偶娃娃跟在江淮序的身后。 江淮序没有带她去别的地方,而是带她到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墙白如雪。房顶上有一盏灯,灯罩上有一头可爱的小白熊。 江淮序的卧室很大,和书房连通。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书房除了有由高级材料制而成的书桌和书架,还有满墙的手办,乐高。 迟非晚在书房参观各种乐高模型,江淮序则站在卧室看她。 书房里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迟非晚身上,像是被阳光包围。 江淮序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小摆件,打起坏心思。 他放轻脚步,拿起书桌上的小摆件,悄悄走到迟非晚的身后,用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迟非晚转头,就被忽然探出的小蜘蛛吓了一跳。 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乐高模型。 高大的乐高落下来,江淮序见状,将迟非晚拉离书架。 “砰——” 乐高掉落,零件散了一地。 迟非晚惊慌失措:“我不是故意的。” 江淮序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你有没有事?” 迟非晚连连摇头。 江淮序这才注意到地上的乐高。 他眉头拧在一起,没有迟非晚预想的生气。 迟非晚立马出声:“我会赔给你的。” 江淮序看向他,倒是有些好奇:“限量款的乐高你要怎么赔?” 迟非晚垂眸:“用钱赔。” “……” 江淮序忍不住发笑:“限量款用钱是买不到的。” 迟非晚抿了抿唇:“那你要我怎么赔?” 她视线向上一抬,撞上了江淮序的眼睛,空气滞住一瞬。 江淮序别开头:“那你还是用钱赔吧。” “没有时限吗?” 江淮序:“没有!” 江淮序书房里的东西珍贵的很,为了防止再次闯祸,迟非晚打算离开。 就在她要走出房间时,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那个,能不能不要把我弄坏你东西的事告诉我爸妈。” 江淮序捡起地上的乐高零件,没有抬头看迟非晚:“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你放心。” 其实打坏乐高的事,江淮序并不会放在心上,坏了再买就是了,少了一个限量款再买一个限量款就是,他有的是钱。 这些于他而言,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东西。 迟非晚从江淮序的房间里出来,就迎面撞上自己的母亲沈临熙。 “妈妈……”她下意识地开口。 沈临熙从刚开始地打量她再到看向她身后,眯了眯蓝眸:“你没有闯祸吧?” 刚刚才弄坏江淮序乐高的迟非晚自然是心虚不已:“我,我没有。” “真的?” “真的。”迟非晚咽了咽口水, 强装镇定。 沈临熙不信迟非晚,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信过迟非晚。 迟非晚真闯祸,只要她不说,沈临熙也没有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逼着迟非晚说出来。 毕竟有损的是迟家的形象。 沈临熙笑吟吟地蹲下身,握住迟非晚的手臂:“晚晚,妈妈相信你,但也希望你不要对我撒谎。” 最后一刻,凶狠地眼神把迟非晚吓了一跳。 第7章 沉迷碎冰蓝 午餐,江家都是围坐在一起,因为有客人,餐桌上并没有出现针锋相对的场面。 迟非晚没有吃多少,被沈临熙打发走之后,就跑去江家的后花园玩耍。 就是在后花园,迟非晚第一次遇到江清影。 十岁的江清影一身黑色西服,双肩放松,脑袋微偏向一侧,眼神凝聚在指尖上。 他的左手熟练地按下琴弦,发出悠扬的旋律,右手则灵活地在琴弓上运弓如飞,如同画师在画布上挥毫泼墨。 当时的迟非晚独自一人到后花园玩耍,头上也是插了一朵小雏菊,身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上面点缀了很多精致的碎花,看起来像是雪花一样纯洁无瑕。 五岁的迟非晚被琴声吸引缓缓靠近。 入眼便是江清影的手指在琴弦上熟练地跳跃,小提琴发出婉转优美的声音。 似乎觉察到有人,江清影收起了小提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迟非晚。 白色的连衣裙和当时白色的花海融为一体,唯独那双蓝色眼眸格外的吸引人。 就像是万花丛中的碎冰蓝。 —— 时间回到现在,晚风吹拂后花园的花儿,发出哗哗的响声,个个都折弯了腰,在晚风中摇摇欲坠。 “迟家的小公主,好久不见。” 这和五岁时所听到的童声不同,相反,他现在的声音带有夏夜般的清凉。 江南墨拧眉:“如果大哥找我们没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江南墨赶紧带着迟非晚逃离,不料,迟非晚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南墨,我很吓人吗?” 事实上,江南墨确实怕江清影。 在她眼中,她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大表哥性格阴晴不定,每每都会露出一副可怕的表情以及那种眼神和家里的同辈说话。 江家,也不是只有江南墨一个人怕他。 江南墨才不想和江清影说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想拉着迟非晚走:“大哥,马上要吃饭了,我先带着晚晚走了。” 这次拦住江南墨不是江清影,而是迟非晚。 迟非晚抿了抿唇,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南墨姐,可以在后花园多待一会儿吗?” 她不想到人多的地方去,不喜欢很多人注视她。 独处才是最适合迟非晚的。 江清影眼里明镜的很,怎么会不知江南墨的想法,他笑了笑,落到江南墨的眼里无比刺眼,“妹妹,晚晚好不容易来江家一趟,你在带她到后花园逛一逛,我看晚晚妹妹挺喜欢后花园的。” 第一次见面,江清影问迟非晚:“你喜欢这吗?” 迟非晚点头,奶声奶气地童声,令人不禁怜爱,“哥哥,我能在后花园多待一会儿吗?我怕我在后花园会打扰你练琴……” 那个时候,迟非晚的模样如何能让人拒绝。 江清影毫不犹豫答应,自此当初迟非晚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江清影知道,只有迟非晚独自一人在后花园玩时,她的脸上才会露出真挚的笑容。 而迟非晚真挚的笑容也是江淮序从来没见过的。 江南墨松开了握住迟非晚的手腕:“那非晚妹妹,我先走了,注意安全。” 这话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清影是什么吃人的野兽。 迟非晚点了点头,江清影面带笑意地目送江南墨离开,眼眸却深沉的厉害。 “晚晚,我带你逛逛?”江清影弯腰对上迟非晚那双蓝色眼眸。 迟非晚:“不用了,但是我想请清影哥帮我一个忙。” 江清影双手插进兜里:“什么忙?” * 江老爷子刚从外面回来,得知迟非晚被江淮序带回了江家,连忙把他喊进了书房,房门反锁。 老爷子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犹如岁月刻在他脸上的痕迹。他的眼睛深陷,目光却炯炯有神,透露出无尽的智慧和阅历。 江老爷子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满是褶皱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击,“和我说说吧,序序为什么把迟非晚带来江家?” 江淮序一脸淡定,“没有为什么,我想带她来就带她来。” 七岁的孩童眼眸没有丝毫的波澜,可是攥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 江老爷子长叹一口气:“罢了,晚晚这孩子我是喜欢的,只是你的一言一行一定要注意分寸。” 江淮序应了一声后,就离开了书房,迎面撞上了刚从后花园回来的江南墨。 他看了眼江南墨身后空荡荡的一片,不禁皱了皱眉:“姐,迟非晚呢?” “在后花园。” 这边。 迟非晚双手攥紧衣角,“那个清影哥,你知道限量款的乐高在哪里买吗?” 江清影挑了挑眉,“你喜欢乐高?” 她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我把某人的乐高弄坏了,它那个是限量款所以我打算买个限量款赔给他。” 就算江清影没有撞见迟非晚弄坏江淮序乐高的事,猜也能猜到,毕竟江家人都知道,江淮序喜欢收集乐高。 他有一个房间专门放置乐高,里面的规模都快赶上乐高城了。 “限量款的乐高很难买的。”由于身高的差距,江清影刻意弯腰。 迟非晚抿唇不语。 “但是呢,限量款的乐高于我而言不难买,非晚妹妹想要什么价位的乐高?”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笑意直达眼底。 “最贵的吧,钱我会在明天给清影哥,可以吗?”迟非晚抬起她那双湿漉漉的蓝眸,不忍拒绝。 江清影直起身,“好,明天我在你校门口等你。” 既然迟非晚这个点能来江家,就说明她和江淮序一样是走读且在同一所国际学校就读。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漫天的云彩在落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迟非晚和江清影一同离开后花园,就和江淮序打了个照面。 风轻轻吹动,后花园的花草摇摇欲坠,迟非晚头发上的小雏菊也被吹落,缓缓地掉到了草面上。 江淮序对上迟非晚惊愕的目光,弯腰捡起那朵小雏菊,重新戴在了她的头发上,一言不发。 迟非晚有些紧张地空咽了一口,旁边的江清影则在一旁看戏。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说着,江淮序的手就握住迟非晚的手。 两个小手握在一起,格外的和谐。 第8章 短暂的美好 江淮序牵着迟非晚的手,拉着她前往餐厅,只要是江清影在的地方,他就会牵起迟非晚的手。 迟非晚搞不懂江淮序的操作,就在江淮序又一次牵起她手时,她躲开了。 这一幕落到喻芷岚眼里,她的眼眸闪过一丝的复杂。 * 用餐的时间,江家人都会围坐在长桌上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江家的座位都是有讲究的,最中央肯定是家里德高望重的江老爷子,而江老爷子左下和右下分别是江奶奶和江淮序父亲江岱越,江岱越身旁是喻芷岚。 长子都是坐在离江老爷子最近的位置。 作为未来江家的掌舵人,江淮序的位置就在江奶奶的旁边。 迟非晚被安排坐到喻芷岚的对面,旁边是江南墨。 再然后是江淮序两位叔叔和婶婶,最尾端是江淮序三叔最小的女儿,才三岁。 难得这次,江老爷子打破了规矩,他没动筷,江家其余人也都不敢动筷。 江老爷子慈祥地看向迟非晚,对她越看越满意,“晚晚,来京城读书还习惯吗?” 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迟非晚,乖巧地点了点头。 “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序序开口,我们江家一定竭尽全力。”江老爷子没有给迟非晚拒绝的机会,又说:“动筷吧。” 江家的餐桌礼仪向来很严,只要家主一声令下,餐桌上的江家人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安静地吃饭。 迟家虽然也是百年世家,但没有繁琐的餐桌礼仪,迟非晚不习惯却也尊重。 看似平静的餐桌上,实则各怀鬼胎。 大家的视线都有意无意地瞥向迟非晚。 心知肚明,方才江老爷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餐桌上个个都是成熟的果实,背地里却在啃食幼果,甚至挡住阳光,使它只得缓慢的生长,在同期的果实中成为任人宰割的存在。 …………………… 夜幕降临,天空渐渐染上了一片墨色,星星在黑暗中微微闪烁。 在江南墨的强烈哀求下,迟非晚和她一起睡。 二人躲在被窝里,微微有一点灯光渗进漆黑的空间里。 江南墨用双手撑起被窝,让被窝里的空气流通。 “非晚妹妹,你三哥会来京城读书吗?”江南墨的声音很小,但在宁静的卧室里足够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不知道。” 家里的一切都是听爷爷安排,不过爷爷就算把迟逸之叫到京城来读书,她妈妈应该不会同意吧。 被窝里就是适合聊天的地方。 江南墨好奇心上来,一大堆问题等着迟非晚呢。 “非晚妹妹,你二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迟非晚的二哥和江南墨一样大。 相隔两地,互联网却能将各个地方的人紧密挨在一起。 在网上,在班上,江南墨经常能听到海城迟家二少爷数不胜数的事迹。 一旦提起家里人,迟非晚漂亮的蓝眸就会变得黯淡。 除了奶奶,迟非晚和家里人接触的并不多。 至少在目前看来,她二哥对自己还可以。 “很好的人。”迟非晚答。 “那你大哥呢?”江南墨又问。 “我没有见过我大哥,不知道。” “那你三哥呢?” “不怎么样。”迟非晚脱口而出,不带丝毫的犹豫。 江南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你哪怕犹豫一秒钟我都不会觉得有这么好笑。” 江南墨向迟非晚那边靠了靠,“我不喜欢我大哥。” 就是江清影,她二叔的长子。 “为什么?” 江南墨头贴在迟非晚柔顺的头发上,“准确来说,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 在江南墨五岁的时候,从外面收留了一只流浪猫,初见时的小猫在木箱子里,颤抖着身体,它黑白相间的毛色,身体瘦弱不堪,它用一双满是恐惧的眼睛望着周围的一切。 江南墨用身上价值五位数的厚棉衣盖在小猫身上,带回来家。 江家平时冷冷静静,家里人也没有多少人养宠物。 于是,江家人就用小猫打发时间。 小猫养了三个月,却走丢了。 对外宣称是走丢,可只有江南墨知道,是被江清影故意弄丢的。 那天江南墨清楚地看到了,年仅七岁的大哥将小猫关在铁笼子里,给了另一个人。 随着大货车开走,江南墨也被江清影发现。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丝微笑,但是双眼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只饥饿的野狼在盯着猎物,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当天,江清影还对江南墨说了一句话,她记得特别清楚。 妹妹,这只猫抓伤了我,其实我挺喜欢小动物的,就是你那只猫不喜欢我,所以我帮他送走了。 他将手指抵在嘴唇上:“妹妹,千万别告诉大人,把它当成我们俩的秘密就好了,秘密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如果不是喻芷岚拉走了江南墨,她都不敢想后续江清影的疯狂。 从那天起,江南墨就刻意躲着江清影,再也没有往家里带过任何一只小动物。 迟非晚听完,震惊不已,困意都消了一半。 “所以今天你和我大哥单独相处,他有没有欺负你。” 迟非晚摇了摇头。 江南墨松了一口气,和迟非晚继续聊天。 聊着聊着,二人就进入了梦乡。 卧室一片漆黑,迟非晚睡眠很浅,感受到了周围彻底陷入黑暗上,她抱着江南墨的手臂紧了紧,身子下意识地蜷缩到一起。 翌日。 迟非晚和江淮序一同上车,她手上还拿着一个三明治,书包右侧还装了一瓶纯牛奶。 沿途的建筑和自然风光一闪而过。 迟非晚咬下一口三明治,就听到江淮序清冷的童声:“你昨天和我大哥说了什么?” 迟非晚抬头瞥了他眼,抿了抿唇,“没什么。” “以后离我大哥远一点。” “哦。” 迟非晚想起了昨晚江南墨和他讲的,不禁在想,江淮序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是怕江清影还是讨厌呢? 江淮序有些意外,按照平时迟非晚都会询问原因,这次竟然答应了?! 他看向迟非晚,车窗吹进来的风呼在他脸上,带有一丝丝的凉爽,“你是不是……” “什么?”迟非晚打断他的话,露出人畜无害的脸蛋。 江淮序别过头,车窗被他拉高,“当我没说,今天下午你还是回我家。” “不要。” “给我一个理由。” “江淮序,我在京城有家,而且我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还有她不喜欢江家人看她的眼神。 江淮序被气笑了,“随便你。” * 出乎意料,她和江淮序一同下车,一同进教室,却没有同学窃窃私语,而是耐人寻味的目光。 不过这恰恰是迟非晚所希望的。 难得她露出一个笑容。 二年级的课程太过简单,班上的人听了一半就在下面聊天。 声音不大不小,老师也没有阻止。 国际学校二年级就有英语的。 国际学校的孩子大多数都在国外待过,或者是家族遗传,简单的英语说来就来。 比起其他的课上,英语课上的氛围就要快乐多了。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下面的同学纷纷举手,跃跃欲试。 迟非晚忙着记笔记,稚嫩的字体并不好看。 她余光扫了眼江淮序的书本,那英语书上的几个单词被他用铅笔反反复复描着,本来还是细的英语字体,被他加粗了不少。 “你在看什么?” 迟非晚就是看了一眼,就被江淮序注意到了。 “你的英语书。”说完,迟非晚埋头记笔记。 江淮序轻轻一笑,手指轻巧地转动着笔,“书上的英语单词,和知识点我五岁就会写了,太简单了有些无聊。” 不能在课上睡觉,那就只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了。 迟非晚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江淮序合上迟非晚的本子,“不用记,不会的你可以问我。” “不需要。”迟非晚再次打开本子。 就这样,两个人在课堂上一开一合,和一个本子较真。 被江淮序这么搞,英语课都没这么听。 或许是觉得愧疚,江淮序私下给她辅导英语。 一个七岁的小孩,英语十分流利,就连单词、句子和语法都能信手拈来。 转眼两年过去,江淮序长高了很多,只是迟非晚身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运动会定在了上学期的十月份,迟非晚和江淮序没有项目。 当天的运动会,高年级的同学可以自由活动,低年级的同学必须在指定范围活动。 没有项目的迟非晚,偷偷跑去图书馆看书。 运动会期间的图书馆一个人都没有,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洒在安静的阅读区,照亮了一片温馨的氛围。整个图书馆仅能听到沙沙的翻书声和偶尔的脚步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宁静。 国际学校的图书馆修建的十分豪华,一共有三层。 迟非晚就躲在一楼的某个角落看书,周围还有几本书堆在一起,凳子挡住了出口的方向。 四年级的学生就可以来图书馆看书借书,自从升了四年级后,迟非晚几乎每天下课时间都在图书馆泡着。 迟非晚拿着《岁月静好是片刻 一地鸡毛是日常》的书翻来翻去。 遇到不认识的字就跳过,因为看的书多,迟非晚不认识的字少之又少。 书里的内容总是令人着迷,迟非晚都没有发觉有人进来了。 手上的书被人举起,迟非晚顺着视线看去,是江淮序。 “你还我!”迟非晚站起来,去抢江淮序手上的书。 身高不悬殊,就是手比她长。 “运动会你跑图书馆看书,迟非晚你是第一个。”江淮序单手插兜,一只手高高的举起。 “我乐意。”迟非晚脚垫的高高的,却只能摸到江淮序的手臂。 迟非晚气急,脚踩在江淮序的鞋上,江淮序一吃痛,手臂弯曲,迟非晚才夺回了书。 窗外的阳光倾泻而下,将图书馆渲染成一片金黄色,二人的身影也被映在地面上,在偌大图书馆中成了一幅独特的画卷。 第9章 沈家人 随着迟非晚一天一天的长大,当初破旧的老房子,经过她的一番修缮,焕然一新。 她攒钱,重新装修了房子内部,那些够不到的地方都做了巧妙的设计。 才十二岁就已经习惯了独居生活。 五年前,迟非晚来这买的向日葵,刚开没几天就枯了,现如今又买了一朵。 金黄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如同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那种亮丽的色彩,就如同太阳的光芒,让人心生向往。 迟老爷子,早就安排好了迟非晚的初中学校。 还是那所国际学校,还是和江淮序同班同学,甚至还和他一起做同桌。 迟非晚逃不掉,她想开启一段新生活,可就凭她12岁的年纪,没有资本反抗,更没有权力任性。 迟非晚不会因为不想和江淮序一所学校,就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她知道,迟家的任何人都不会吃她这套。 还不如乖乖听话,听从家里人的安排。 五年都没有回海城,难得这次沈临熙为她定了一张回海城的机票。 只是回的不是迟家。 阳光明媚的天气,蔚蓝的天空下,白云轻盈飘浮。 别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小区内,周围的树木和山峦构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海城沈家就坐落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之中。 迟非晚和迟逸之跟着沈临熙一起来到了这里。 沈临熙将回家告诉一事告知了家里人,来早就看到了在门口候着的沈源和兰登 .艾米丽。 然后迟非晚的外公外婆注意力不在母女俩身上,而是在迟逸之身上。 迟逸之一身昂贵名牌白t和黑色长裤,反观迟非晚那身做工显得没有那么精致,廉价的质感一眼就能看到。 他一下车,就被艾米丽拥入怀中,满目慈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母女俩。 以前,迟非晚或许会在外公外婆刷存在感,可如今的迟非晚已经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了,早已麻痹。 外公外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关心,更何况是她这个亲外孙女呢? 迟非晚看了眼艾米丽那双同自己一样的蓝色眼眸,连忙移开视线,睫毛如羽扇般轻轻垂下,盖住眼底涌动的情绪。 艾米丽是混血,五官更偏向西方化,蓬松的短发,搭配黄色的服饰,轻松化解因为年龄增加而滋生的老气感。 混血儿是美的,老了也不例外。 恰好,沈临熙就继承了自己母亲漂亮的蓝眼睛,柔和的五官更具有东方美人的韵味。 优良的基因会代代相传,那双极具诱惑力的蓝眼睛,也遗传给了迟非晚,不知道那双蓝眼睛能传到多少代。 沈源扫向沈临熙空无一人的身后,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冰冷,“迟元青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迟元青就是迟非晚的父亲。 “他来了父亲你难道会盛情款待吗?”沈临熙自从出嫁后,对家里人的态度也变得十分冷漠。 沈源之所以期待迟元青的到来,是因为他想以老丈人的身份对迟家的掌舵人说教。 沈临熙和迟元青本来就是豪门联姻,婚后十五年来,迟元青和沈源就见过一次面,还是在婚礼上见的。 迟元青不来,他这个老丈人也没法敲打,毕竟这桩联姻是沈家高攀了。 如果不是迟非晚的奶奶年轻时喜欢听艾米丽的歌,估计和迟家的婚事都轮不到海城沈家。 迟老爷子有多爱迟非晚的奶奶谭允儿呢?这么说吧,迟氏集团5%的股份都给了谭允儿,且他名下很多不动产基本上都在谭允儿名下。 只是让迟老爷子意料之外的就是,谭允儿对迟非晚的宠爱,死后将遗产悉数留给了迟非晚,以上那些将来等迟非晚成年都将是她的。 沈源拄着拐杖,脸色一沉,“沈临熙,我当初和你说过什么?要使手段留住迟元青。” 沈临熙骨子里的骄傲根本没法让她自降身子,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留住男人,况且还是一个出轨的男人。 “既然父亲这么希望我老公来,那你亲自去请啊,你作为他老丈人都没法把他请来,我这个名义上的老婆又怎么能请来呢?”沈临熙到底是他女儿,懂这么说话让沈源不爽。 “你!”沈源气到说不出话,都是艾米丽在一旁给他顺气才缓过来。 “好了,元青不愿来就算了,逸之好不容易回来,应该高兴的才对。”艾米丽使了个眼神,身边的阿姨帮忙把后备箱三人的行李都搬了进去。 沈临熙回家也不是和自己父亲吵架的,不一会儿拎着行李上楼。 迟非晚就被自己的表妹拉住了。 “你就是迟非晚?” 迟非晚下意识地回头,点了点头。 明明只相差一岁,沈蝶的身高却比迟非晚高上许多。 对上迟非晚诧异的目光,沈蝶开口,“我是沈蝶。” 迟非晚一愣,也对,五年都没有回外婆家了,认不出来也正常。 “你好,表妹。” 迟非晚身边的迟逸之只是淡淡瞥了眼沈蝶,就跟着沈临熙上了楼,而还在和打招呼的沈蝶,抬脚就跟上迟逸之,完全忽视了迟非晚。 迟非晚:…… 她无所谓,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长大了知道有个词,叫重男轻女,她外婆和外公就是这样的,可能她妈妈也是这样。 艾米丽并不是沈源第一任妻子,她三十五岁才嫁给沈源,三十岁生下的沈临熙,那时沈源的第一任妻子还没有离世,但身体非常不好,自己年仅三岁的儿子因为意外抢救无效,丧子之痛令她的身子急转下滑,又在得知沈源在外面保养了艾米丽这个大明星情人后,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下倒下了。 本以为原配一死,身为小三的艾米丽就会立马成为沈家夫人,可死后的第三年直到生下沈临熙的弟弟沈英毅才顺利上位成功。 所以才有了重男轻女的艾米丽,当然这也和她受到的思想有关。 艾米丽的母亲是清汉女,由于外貌出众,被当时在租界做生意的外国人看中。 在艾米丽五岁时,就被自己的父亲抛弃,独留母亲一人抚养她长大,没有了父亲先进的思想教育,她的思想多多少少受到了母亲的熏陶。 艾米丽对沈临熙不好一部分都因为这个,儿时的沈临熙最讨厌母亲,偏偏长大,成家了,反倒成了自己儿时讨厌的人。 第10章 撞破 沈蝶和迟逸之说不上话,便跑来厨房找正忙的迟非晚聊天。 “表姐,京城好玩吗?” “还行吧。” “表姐听说你和江家大少爷是同班同学,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啊?” 又是江淮序,几乎每个女生都会来问迟非晚,有关江淮序的一切。 京城江家的名声有多响呢?在上流社会只要听到有人姓江,立马就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献殷勤。 迟非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沈蝶,你等我忙完了,再来找我聊天好吗?” 沈蝶比迟非晚高,如果不是知情人,外人都会以为沈蝶比迟非晚大。 “表姐,你就和我说说嘛……” 身高明显不占优势的迟非晚,气势上也差点人意。 迟非晚这人没脾气,就算真的很生气很烦躁,也只会内耗自己。 沈蝶在厨房和迟非晚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沈蝶的母亲亲自来厨房带走了沈蝶,迟非晚这才把手中的蔬菜洗干净。 买完肉的阿姨也回来了,接下来厨房的工作全部交给了阿姨。 迟非晚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盯着石英石台面的茶几发呆。 突然,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一亮,弹出的消息吸引了迟非晚的注意力。 白色的窗口,备注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聂清。 聂清这个名字迟非晚听过,是他爸爸的初恋情人,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说,他爸的小三。 自己父母的爱情,迟非晚多多少少都听过,甚至有些专门写豪门八卦的记者,将豪门之间的爱恨纠葛,三角恋都写了下来。 出书是不敢,但在网上不是没有。 迟元青年轻时候和聂清自由恋爱,可是聂清的家世不好,单亲家庭,还有一个弟弟要养,迟家身为百年世家,自是不愿意和这样的家庭扯上关系。 于是,在迟老爷子的干预下,和谭允儿的推波助澜下,沈临熙和迟元青结婚了。 这段婚姻是不幸福,可人家沈临熙不在乎。 她不爱迟元青,所以迟元青在外面养了小三小四,她也无感。 迟非晚大致扫了一眼,她发了一张图片,白色弹窗又在跳动,文字都看不过来,最后停在:【不好意思,不知道这条项链是姐姐一直想要的。】 扑面而来的茶味。 迟非晚也大概了解了,聂清发的什么图片。 这时,沈临熙也从楼上下来。 听到脚步声,迟非晚下意识地收回视线,手足无措地双手扣在沙发边沿。 沈临熙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迟非晚,就拿上手机上了楼。 没人知道方才迟非晚窥探到了怎样的秘密。 * 自从沈临熙嫁出去后,她原本的卧室被腾出来改造成了书房,给了她弟弟沈英毅。 如今回家,只能睡客房。 但好在回娘家带上了迟逸之,分给她的客房不差,甚至还有独立淋浴间。 沈临熙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聂清发的信息。 刚要点进去,聂清就飞了个电话过来。 沈临熙勾了勾唇,靠坐在单人沙发上,不禁发出一阵冷笑。 电话接通,那声冷笑也传进了聂清的耳朵里。 “你笑什么?!” “第一次见,小三挑衅原配还专门打电话来的。”这些年来,聂清不断的给沈临熙发送各种自己和迟元青甜蜜的视频,沈临熙依旧如之前那般,冷淡不屑。 其实令沈临熙十分不解的,聂清明明已经得到了迟元青的心,为什么非得来挑衅她这名义上的妻子呢? 迟元青的爱很值得炫耀吗? 不值得,可聂清宝贵的很,电话那头大言不惭:“不被爱的那方才是小三。” 沈临熙:“是吗?聂琴你这句话在婚姻法面前就是一场笑话,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和迟元青打官司,你猜法官会不会信你这句话。” 她都是一个快四十的人了,和迟元青的那些小三小四都斗了二十几年了,她从来都是胜利的那方。 那些人有迟元青护着,聂清有迟元青的爱,即便沈临熙没有迟元青的这些,那些情人照样斗不过沈临熙。 毕竟迟元青的爱与沈临熙不过是浮云。 沈临熙蓝眸冷下来,“你挑衅我的目的,为了什么?告诉我你和迟元青很相爱,我是拆散你俩的仇人,还是让我和迟元青离婚?” “聂清,我从来没有爱过迟元青,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当初嫁给迟元青,还爱着别人,迟元青他有你这个初恋,我也有,懂?” 这就是沈临熙,清醒、强大鲜少有人能够击垮她。 电话挂断,沈临熙猛然想起白天迟非晚坐在沙发上的一幕。 她眸色沉了沉,起身敲响了迟非晚的房门。 迟非晚被安排和表妹沈蝶睡一起。 让迟非晚诧异的是,沈蝶的卧室竟然在阁楼。 狭小又压抑。 而且这个季节是夏天,阁楼很是闷热,偏偏那个电风扇又不给你,连空调都舍不得安一个。 一缕柔和的月光从云层中露出,照射进阁楼里。 迟非晚刚准备躺下,就被敲门声引了过去。 打开,便是沈临熙冰冷的神情。 还没有等迟非晚开口,沈临熙就拉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门被上锁,冷冷的问:“迟非晚,你白天是不是看到了聂清给我发的信息?” 迟非晚当然不能说没看到,沈临熙这么问就是有了答案,她的质问只是来证明自己是否有所隐瞒。 迟非晚直视沈临熙那双同自己一样的蓝色眼睛,一双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晶莹剔透,另一双如同寒冬中的冰湖,清澈冰冷。 她咽了咽口水,从小到大,沈临熙都给足了迟非晚压迫感。 迟非晚抿了抿唇,点了点头,记忆不经意被拉回五岁那年——那是她第一次发现父母的秘密。 —————— 由于奶奶要午休,迟非晚就从后花园回来,她的卧室需要经过很多人的书房和房间,其中包括迟元青和沈临熙的卧室。 迟非晚没有午睡的习惯,在别墅里大多数都在午休的情况下,她安安静静地走在空荡的楼道上。 沈临熙和迟元青的房门没有锁,虚掩着,本来勾不起兴趣的迟非晚,却被里面太大的动静给吸引。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一只蓝眼睛透过门缝往里看,隔着一张龙凤祥云的屏风,满地破烂的衣衫,还有滚落到的台灯。 那时五岁的迟非晚压根不知道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瞳孔微缩,随后又看见,屏风上多了一道交错的人影,纤细泛红的手指捡起了地上的衣服穿上,刚从屏风里探出头,就被一双粗大的双手搂着腰往沈临熙的嘴唇亲了上去。 屏风挡住了男人的脸,只有沈临熙精致的侧脸和热吻的双唇。 如果春宵一幕落在了年仅五岁的迟非晚眼里,她火速逃离了,在回头时,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迟元青从那房间里出来。 再后来,自己从幼儿园被李叔接回家时,看到了迟元青又在和另一个女人热吻,也是那段时间,自己的父亲很少踏进家门。 第11章 争斗 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懂了。 迟元青婚内出轨。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母亲居然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妈妈……” 沈临熙出声制止,“打住,千万不要说安慰我的话,我和你爸没感情,他在外面有多少情人我都不会难过。” 沈临熙丝毫不避讳的将自己和迟元青的关系讲给迟非晚听。 “那妈妈你找我来……” 沈临熙瞥了眼迟非晚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那些专门挖豪门八卦的记者都知道我和你爸那些事,我呢,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那个叫聂清来找你,我希望你有我一半的气势,让她不爽。” 都是斗了十几年的情敌了,聂清什么样的性格,沈临熙摸得透透的。 她有四个孩子,其中有三个都是儿子,就算聂清和迟元青真有什么私生子,她从来不担心聂清会威胁到她。 沈临熙是个狠人,难道她孩子还会是大善人吗? 迟非晚垂眸,“我不认识聂清……” 沈临熙冷笑一声,“你认识的,迟非晚。” “迟非晚,你骗不了我。” 是啊,多讽刺,沈临熙几乎没有带过迟非晚,却比迟非晚本人都了解她。 迟非晚就像是第二个沈临熙,唯一不同的就是迟非晚少了狠心,多了几分心软。 “妈妈……” “好了,迟非晚你该回去了。” 沈临熙还要在沈家待上半个月,对于迟非晚来讲,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沈家没一人喜欢她,沈蝶也时不时在她耳边问她江淮序的事。 耳朵都起茧子了。 虽然没有在沈家享受很好的待遇,但是瓜没少吃。 沈蝶和自己的父母大吵一顿。 偏偏吵架的地点在客厅,谁都可以听到。 沈蝶脸蛋涨红,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凭什么我想学个钢琴都不行!沈墨学钢琴都可以!” 沈墨比沈蝶小三岁,她在沈墨这个年纪,钢琴造诣就很高了,连海城着名的钢琴家都评价,沈蝶是个学钢琴的好苗子,天赋极好。 不管那名钢琴家如何劝说,沈蝶如何哀求,沈英毅就是不让沈蝶学钢琴,反观,资质平平的沈墨,沈家不惜花大钱,都要送他到京城那里最好的钢琴家学习。 本来沈英毅是瞒着沈蝶,整个沈家都在瞒着沈蝶,可偏偏沈墨这个小孩欠揍,非要跑到沈蝶面前的炫耀。 刚开始还不信,直到沈蝶看到了沈墨房里那昂贵的钢琴,和那名钢琴家的请帖,她才信了。 沈蝶好久没有这么闹过了。 气头上的沈蝶,哪管家里有没有客,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 沈英毅的手指怒气冲冲悬在空中,“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等你以后在让你学钢琴,何况你不是会吗?学习不是浪费吗?” 又是这句话。 弹钢琴大家都会,可远洋名外的钢琴家又有几位呢? “爸!我也是你女儿你不能这么偏心啊!” 看戏的迟非晚听到这番话,眸光暗了下来。 曾经,她也是这样大声质问沈临熙的,“我难道不是你女儿吗?你不能多点爱给我吗?” 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冷漠、无视。 后来迟非晚学乖了,她没有再无此事闹过了,她变的乖巧了,也变的沉默顺从了。 “沈蝶,你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和我吵对吗?行,沈蝶你记住。”沈英毅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此刻的沈蝶还未意识到,之后将会迎来怎样的狂风暴雨。 迟非晚本想着上前安慰沈蝶,就像是给当初自己一个安慰似的。 “别去。”迟逸之拉住起身的迟非晚,死死拽住,无论她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 迟非晚对上迟逸之那双清冷又包含深意的眼眸,“小心引火上身。” 迟家人向来冷漠,但也清楚的知道,多管闲事只会给自己引来祸端。 有的时候,做人冷漠一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晚上,迟非晚看到了伤痕累累的沈蝶回来。 沈蝶脸上是一道很深的巴掌印,脸上还带着干涩的泪水。 迟非晚那双清澈含水的蓝眸和她来一个对视,受了一肚子委屈的沈蝶便将身上的怨气撒在了迟非晚身上。 “迟非晚,我恨你!” 床榻上的迟非晚被沈蝶拽起来,后背硬生生地撞上了墙壁。 迟非晚吃痛,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沈蝶,“你有病啊!又不是我打的你。” “我就是恨你,讨厌你!”沈蝶已然魔怔。 明明迟非晚什么错都没有,可她就是讨厌迟非晚。 小时候那颗她种下的嫉妒果实,现在正在猛然生长。 她嫉妒迟非晚的家世,嫉妒迟非晚的美貌,嫉妒迟非晚有三个哥哥…… 在外人看来,迟非晚是迟家的掌上明珠。 实际上,迟非晚连家里的佣人都不如。 偏偏就是这样的生活,除了迟非晚以外,豪门圈无一没有哪位千金不羡慕的。 沈蝶拿起桌面上黑色钢笔,拔开盖子,锋利的钢笔头对准迟非晚。 迟非晚的瞳孔露出惶恐,她空咽一口,双手扶着墙壁。 沈蝶在步步靠近她,她在慢慢向门那边退。 身高上不占优势,力气也不占优势,迟非晚只能选择跑。 沈蝶发了疯的冲向迟非晚,迟非晚撒腿就往门口跑。 手都已经接触到了门把手,向下开,门纹丝不动。 门锁了。 迟非晚脸色苍白,眼看沈蝶手上的钢笔就要朝迟非晚冲过来,迟非晚一只脚直直朝沈蝶的腹部踹去。 此时迟非晚的蓝眼睛多了一丝冷冽。 沈蝶被踹倒在地,手上的钢笔也掉落了。 迟非晚连忙上前捡,却被沈蝶抢先一步。 主动权又回到沈蝶的手中。 迟非晚环视四周,发现床上的手机,以及床头柜的书本。 她眸色一闪,慢慢移向床头。 迟非晚趁着沈蝶爬起来之际,立马冲到了床头。 沈蝶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再次朝着迟非晚走来。 迟非晚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推在地上,零件碎了一地。 但这里是阁楼,不管发生了多大的动静,传到楼下都是十分微小的声音。 况且,沈蝶为什么住在阁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 沈蝶的钢笔落下,迟非晚躲闪,顺带顺走了手机。 她快速解锁屏幕,打开了电话。 还好迟非晚的联系人少的可怜,不超过五个,找起来很容易。 沈蝶下定了某种决心,势必要划伤迟非晚漂亮的脸蛋。 双头抬起,钢笔头直直对准迟非晚的蓝色眼睛。 迟非晚一手挡着,另一只手迅速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沈蝶的注意力也被落在地上的手机吸引,看到“妈妈”二字,她害怕地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钢笔头垂直向下,头歪了。 沈临熙和她爸爸,沈英毅一样,都是令她畏惧的存在。 刚刚在抵挡的时候,沈蝶使了阴招,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回旋针,划破了迟非晚的手。 白皙的掌心,鲜血滑落进了指甲里。 “迟非晚,你打电话干什么!”光是听电话那头烦躁的声音,沈蝶的身子都忍不住在颤抖。 “妈妈……阁楼。”迟非晚的手上发出一阵阵刺痛感,那只流血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第12章 护短? 沈临熙听不明白,碰巧迟逸之在她房间里。 或许是兄妹之间心有灵犀,迟逸之听出了迟非晚电话里头的语气。 他急急忙忙起身,身后的沈临熙都快跟不上迟逸之了。 阁楼的门被推开,屋里的一片狼藉映入眼帘,尤其是地毯上干了的血渍。 房间里的二人同步向门口望去,这下满眼惊恐的成沈蝶了。 在傻的也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迟逸之快步走到迟非晚的身边,那双染红的掌心触目惊心。 迟逸之的眼神犹如利刃一般锋利,瞬间能够把沈蝶开膛破肚。 迟逸之的眼神自然被迟非晚看到了,她一愣,还从未看到她三哥会有如此凶恶的时候。 她扯着迟逸之的衣角,“三哥,我没事,包扎一下就行了。” 划破了是有点疼,但也没到了那种进医院的程度。 迟逸之收回视线,拉着迟非晚的手腕起身,走前,余光瞥见了地上的钢笔,和那细小沾血的回旋针。 他带着迟非晚和沈临熙擦肩而过。 沈临熙进来,也看到了地面上的一片狼藉。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笑没有温度的眼神,宛如带刺的蓝玫瑰,“沈蝶,你最好祈祷我女儿会为你求情。”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沈蝶再一次绝望了,如果这件事被沈英毅知道,迎接她的又是一顿毒打。 而且这一次,不止是沈英毅,还有迟逸之。 迟逸之那眼神,沈蝶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早该知道,沈英毅、沈临熙和迟逸之是一类人。 他们都是骨子里的狠人。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算这件事没人说,沈家的佣人看到了迟非晚手上的那抹血,也该知道了是个什么情况 夜深的海城,沈家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围坐客厅,包括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沈蝶。 迟逸之在给迟非晚,尽管迟非晚说自己可以,迟逸之还是亲手为她上药包扎。 这是迟非晚从未感受过的。 从前迟非晚百般讨好家里人,换来却是一次次的冷漠,无视。 可现在…… 迟非晚不知该如何形容。 “跪下!”沈英毅怒喝。 沈蝶立马就跪。 沈英毅身旁的夫人,个子娇小,与她那张冷淡的脸完全不符。 艾米丽看向迟逸之为迟非晚上药的手,眉头拧了拧,“逸之啊,你让非晚自己来吧。” 迟非晚在一旁附和:“外婆说的对……”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痛感,原本止住的伤口,再次流出了鲜血。 迟非晚乖乖闭上了嘴。 此刻跪在地上的沈蝶,万分后悔。 “姐,是我管教不严,逆女任由你处置。”沈英毅挂着虚伪的笑容。 沈临熙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任由我处置?我什么时候地位这么高了?” 这要是换以前,家里出这种事哪还能轮到她发言。 明显是因为迟家。 迟逸之完成最后一圈绷带,看向沈英毅,“舅舅,我们只需要沈蝶的道歉,至于其余的,那就是舅舅你的事了。” 把沈蝶交由沈英毅处置,不如把她交给迟逸之和沈临熙处置。 沈蝶想要说话,都被沈母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沈临熙又说:“弟弟,我和逸之也不想对沈蝶怎么样,毕竟伤的不是我们,是我女儿,沈蝶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话,我自然是不干,但女儿干不干就是她的事了。” 言外之意,就是让沈蝶去求迟非晚。 可沈蝶心中的傲气,没法让她低声下气去求迟非晚。 道歉已经是她能迈出的最大一步,至于求饶,根本不可能。 迟非晚手放到膝盖上,眼神冷冷地注视着沈蝶,坐等她的道歉。 迟非晚现在的五官有些稚嫩,但那双蓝眼睛所露出的神情和沈临熙如出一辙。 沈蝶咬牙,跪着过去,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一秒、两秒、三秒。 客厅陷入了一片安静。 迟非晚往身后靠了靠,“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既然你划伤了我的手掌,那你自己用回旋针在你掌心的地方任意划一刀吧,必须要见血。” 音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的震惊看着迟非晚。 尤其是跪着的沈蝶,她身子都僵住了。 印象中的迟非晚不是这样的。 她抬眸,左看看右看看,唯独迟逸之和沈临熙的脸上淡定自如。 这才像一家人。 迟非晚的目光移向沈蝶,蓝眸如同千年寒冰,“或者是我来划。” 沈蝶怕了,说话都吐不清楚,“不不不……我来……来划。” 茶几没有回旋针,沈蝶一时也找不到能划伤自己的东西。 迟逸之笑了笑,“你指甲不是可以吗?” 沈蝶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直到看到自己锋利的指甲。 咬牙,指甲盖深深掐着掌心的肉,使劲除了一道很很深的痕迹外,并没有见血。 沈蝶干脆闭眼,不仅是在力气上使劲,还在动作上,她掐着肉,使劲扭曲,这才勉强见血。 这可比用回旋针折磨多了。 迟非晚不忍直视,强压心中心软的冲动。 不能心软,别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 良久,沈蝶才在掌心的位置掐出鲜血,疼痛感比回旋针那个痛,但愈合的时间,明天估计就好了。 迟逸之眼里闪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事情得到了解决了,沈英毅把沈蝶叫去了书房。 今晚发生了这种事,迟非晚肯定是不能再阁楼睡觉了,沈家给她另安排了一间客房。 为了防止沈蝶再一次报复,迟非晚反锁了房门,强迫自己入睡。 凌晨三点,沈家不断的传来了少女的求饶声和哭泣声。 她伤痕累累地从书房出来。 怎么也不会想到,迟逸之会在书房门口等她三个小时。 迟逸之脸上是染上一层倦意,但在看到沈蝶那一刻,就恢复了精气神。 他毫无怜惜地拉着沈蝶回了阁楼,狠狠将她推到了冰凉的木地板上。 迟逸之和迟非晚同龄,在身高上和力气不占优势的成了沈蝶。 沈蝶害怕后退,脚踝却被迟逸之按住,动弹不得。 他捡起地毯上的回旋针,在沈蝶原有的伤口上,狠狠地插进去,划了一道。 伴随着沈蝶的尖叫,回旋针也被迟逸之扔进了垃圾桶,“再有下次,你会更惨。” 沈蝶捂住流血的手掌,痛骂道:“你们都是疯子,你是,你妈是,迟非晚,沈英毅和沈家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 连称呼都不喊了。 可见沈蝶此刻的心情。 迟逸之迈开的步伐停住,蹲下身,不屑一笑,“对,我就是疯子,你有本事就把他们都送进精神病医院啊。” 沈蝶敢说不敢想。 “何况,你就不是疯子吗?无缘无故把火撒在我妹妹身上。”迟逸之又补了一句。 第13章 沈临熙的过去1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蝶身上同样流着沈家人的血。 说沈家人无疑在说她自己。 * 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沈临熙将回迟家的计划提前了。 一大早,沈家大门围满了,仅仅只是送别,阵仗就如此之大。 沈家所有人都在门口送别,唯独少了沈蝶。 沈蝶不在,也是避免昨晚一幕重演。 听沈临熙说,沈蝶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直到开学都不能出门。 这就是沈家惯用的家法。 这也是为什么沈蝶才12岁就疯成这样了。 艾米丽十分不舍握住迟逸之的手,“逸之啊,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外婆会想你的。” 迟逸之只是敷衍点头。 他对任何人都是这副表情。 沈临熙的四个孩子,也就只有二儿子的性格令人讨喜。 其余三人,不是太冷就是话少。 迟逸之盯着迟非晚缠有绷带的手良久,跟着她上了同一辆车。 沈临熙和沈源聊了几句后,坐上了副驾驶,系安全带的功夫就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后座的一举一动。 迟逸之小心翼翼地拆开绷带,那道伤口并不深,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结疤了。 车上还备有医药箱,迟逸之翻找一会儿,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药瓶,取出棉签沾上褐色的药水,就要往迟非晚的手背上涂,却被她躲开了。 沈临熙看在眼里,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妹妹没有你想的这么矫情,那伤口都结疤了,明天就能愈合,何须用什么药。” 迟逸之冷冷回她,“女孩子有疤不好看。” 意料之外的回答,沈临熙和迟非晚皆一愣。 车里陷入了一片安静,还是沈临熙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 看到手机上的备注名字,沈临熙没接。 对方又打来,沈临熙还是没接。 再一次打来,旁边的司机忍不住开口,“夫人,要不你……” 或许是耐心已然耗尽,第三通电话沈临熙接通了。 “喂。”沈临熙向后靠了靠,蓝眸覆上一层冰霜。 “元青和我说你今天回迟家,再回迟家我想约你见一面。”那头矫揉造作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聂清。 好巧不巧,车厢里的氛围安静到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更何况是外放的电话。 “我为什么要见你?” “难不成堂堂迟夫人不敢见我吗?害怕被我算计?还是害怕自己会输的彻底。” 输?沈临熙不禁冷笑。 在情爱一事上,沈临熙从未输过。 她向来都是清醒自知的,她知道迟元青不爱她,知道迟家人的算盘。 哪怕婚后生下三个儿子,她都从未肖想过得到迟元青的爱,得到迟家人的认可。 “聂清,我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上,什么都不怕,你是在我和迟元青结婚后认识我的,如果你真的想和我斗,你应该去查查在我没有嫁给迟元青之前,我是一个人怎么样的人?”沈临熙轻笑,“我敢保证,你知道后,会大跌眼球,甚至会自愧不如。” 说完,沈临熙挂断了电话。 白色的保时捷驶离沈家别墅,迟非晚望向车窗外,车窗外的风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随着车辆的行进,一幅幅美景在眼前流淌。 昨晚三点才入睡的迟非晚,今早八点就起,困意都还在。 所以在车还没开多久,她就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沈临熙玩手机,抬头就看到了后座睡着的迟非晚,她向后转了一下身子对迟逸之说:“你坐过去一点,让你妹妹有个躺下睡觉的地方。” 后座只有二人,车内的空间又很大。 迟逸之往最外面挪了挪,中间的空位足以让迟非晚躺下睡觉。 虽然勉勉强强,但对于身高都没有150的迟非晚来说,足够了。 * 一座外观精美绝伦的别墅坐落于宁静的山谷,绿草如茵,鲜花盛开,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 镜子前的女人,约摸着三十多岁,身材高挑,面容端庄。岁月在她的面庞上留下痕迹,却也为她增添了独特的韵味。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是怒火,一种无处发泄的怒火。 电话挂断的那刻,她把手机重重地砸到柔软的地毯上,可手机屏幕还是碎了。 聂清是美的,那张三十多岁的脸少了些医美的痕迹,素面朝天。 这张脸不足以和沈临熙媲美,可偏偏就是这张脸,深深迷倒了迟元青。 聂清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去挑衅沈临熙,每次都是她落入下风。 她本想着亲自出门去找沈临熙,门开的一瞬间,是迟元青回来了。 他年届中年,那独特的胡须和发型更显出他的成熟魅力。一张英俊的面庞上,两道剑眉和炯炯有神的眼神展示出他的沉着。 这套别墅是迟元青买的,房产证写的是聂清的名字。 “你是要出去?”迟元青手上还拎着从外面买回来的蔬菜。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会为了讨好一个女人,亲自下厨,亲自买菜,尽管是在不擅长的领域。 聂清欲要说出口的话,被她改了,“没有,想出去接你,谁知你回来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电话挂断前,沈临熙对她说的话。 和沈临熙斗了十多年,她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沈临熙的过去。 聂清挽着迟元青的手臂进房,眉眼含笑的问他:“元青,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你好像从未与我讲过沈临熙。” 迟元青拧了拧眉,“你怎么忽然想起她了?” 沈临熙的过去也是迟元青不愿提起的。 聂清随便找了一个搪塞过去,“因为我在网上看到了有关你们迟家的一切,我想要知道,像你们迟家这样的大家族,为什么会接受小门小户的沈家。” 和迟元青在一起久了。 在她眼里,沈家都成了小门小户。 迟元青同聂清一起坐到沙发上,“我和她没有感情,迟家和沈家的联姻不是出于商业,我妈年轻时喜欢听沈临熙妈妈的歌,沈临熙的妈妈是那个年代着名的歌唱家,混血的基因也让沈临熙生的很漂亮。” “长相也是我爸看上的其中一点。” 其实沈临熙做梦都没想过会和迟家攀上关系,当时二十出头的沈临熙正在和黎家二少爷恋爱,黎家和沈家门当户对,奈何黎二少爷的妈妈就是不喜欢沈临熙,恋爱五年,迟迟没有领证,很大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黎二少爷的母亲。 就在这个时候,沈源私下和迟家定了婚约,本来就困难的二人,更不可能了。 明明相爱的二人被拆散,很多人都认为沈临熙嫁进迟家后,会自甘堕落,会闹得天翻地覆。 然而这些,统统都没有发生。 迟元青一一讲述着。 他讲的都是沈临熙的爱情,全然没有讲她在事业上所作出的成就。 那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沈临熙比他优秀,比他更有商业头脑。 所以他否认沈临熙在事业上的贡献,他不会把这些给别人说,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查。 聂清好歹也是做他十几年的情人,迟元青什么性格她会不清楚吗? 更所谓枕边人最是了解。 她表面上应付着迟元青,心底却种下一颗想要知道全部的心。 沈临熙的过往,她必须知道。 第14章 偷喝 时隔五年,回到阔别已久的家,竟有种陌生。 迟非晚下车,并没有人出来迎接,迟家的佣人见到了连“大小姐”都没喊了。 像是迟非晚早早淡忘出了迟家似的。 迟非晚也不恼,她都接受了沈家人的冷淡,还不能接受家里人的冷漠吗? 迟非晚的房间需要经过迟老爷子的书房。 书房门没有锁,多远都能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迟老爷子重重地书本摔在地上,“迟锦书!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出国,要么出国找你大哥,在你大哥手下干几年。” 迟锦书懒散地坐到单人沙发上,眉眼染上玩世不恭的笑,“不还是要出国。” “爷爷,我还是那句话,不出国。” 迟老爷子气急了,“你真是要气死我!” 中考结束,迟老爷子就想送迟锦书出国,结果迟锦书的国外入学考试给他考了个鸭蛋回来。 迟锦书哪是考不上?他就是故意考鸭蛋。 这样既不用出国,也能顺带气气他这老头。 迟锦书问:“爷爷,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你非得送我到国外?我在国内读的挺好的,你要是这么执着把我们送到国外读书,干脆直接把迟家搬到国外得了。” 迟家也只有迟锦书敢这么对迟老爷子这么说话。 “国外有迟家的产业,你在国外念完书就可以直接接受那里的产业,多好。”迟老爷子原以为这样迟锦书会心动。 可他仍然拒绝。 在迟老爷子还没有发火砸书房东西时,迟锦书眼疾手快地逃离了书房。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沈临熙耳朵里,没人能劝迟锦书出国,沈临熙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一个两个的离她而去。 这次她没有顺从迟老爷子,没有劝说,任由迟锦书将出国考试搞砸。 明明舍不得,当初迟非晚被送去京城念书时,却能做到眼睛都不眨。 夜深人静,灯火通明的海城此刻陷入了沉睡之中。 迟家的人纷纷入睡,唯独那扇虚掩的房门探出一颗脑袋。 漆黑的走廊射出一道微弱的白光。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门被她轻轻推开。 借着那微弱的手电筒光,迟非晚蹑手蹑脚地下楼,生怕发出动静。 迟非晚将手电筒放在l型大理石台面上,光源对着冰箱的地方。 迟非晚打开冰箱,冰箱里自动打开的灯照亮了厨房的一角。 好在牛奶没有放到很高的位置,正当她要拿出来时,身后突然传出来了声音:“你在干什么?” 迟非晚下意识回头,冰箱发出的寒意侵占了她的头部。 凉嗖嗖的。 “三哥……我想喝牛奶。”迟非晚抿了抿唇。 迟逸之一步步靠近冰箱,高大的身躯落下一片阴影,光源被他彻底挡住。 他抬头,拿出保鲜室第二层的纸盒牛奶。 迟逸之取出牛奶,把它放到l型台面上,看向迟非晚,“你要的牛奶。” 宽大的米色睡裙套在迟非晚身上,遮住她纤细的腰肢。 迟非晚走过去,扭开纸盒牛奶的瓶盖,从下方的柜子里取出玻璃瓶,她倾斜牛奶,白色的液体从瓶口倒出。 迟逸之看着她的操作,拧眉:“你干嘛?” “我想喝热牛奶。” “大夏天你喝热牛奶,睡得着吗?” 玻璃瓶盛满白色液体,迟非晚放下纸盒牛奶,盖上盖子,“不喝牛奶我睡不着。” 以前的迟非晚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自从七岁到了京城后,就有了这些习惯。 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热牛奶这种最简单最基础的生活技巧,迟非晚不可能不会。 偏偏,从未热过牛奶的迟家三少爷,首次尝试。 两分钟的加热时间,只是让玻璃瓶没有那么冰。 迟逸之递过来的时候,迟非晚都不知道该不该接。 迟逸之看着没有冒出热气的牛奶,“不对吗?” 迟非晚连忙摆手,“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喝?” 迟非晚:“……” 受宠若惊。 以前,迟逸之可不是这么对她的。 迟非晚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搪塞,只好硬着头皮饮下。 这个天,喝这杯不冷不热的牛奶刚好。 迟非晚不经意抬眸,却发现迟逸之在看她,她咬唇,摁下心中的疑问。 牛奶很快喝完,正当迟逸之要走时,迟非晚叫住了他,“三哥,能不能不要把今晚偷喝牛奶的事情告诉妈妈。” 迟逸之瞥了她一眼,“冰箱里所有的食材都是有佣人严格把控,牛奶比昨天少,怎么可能瞒得住?” “而且,妹妹你姓迟即便你偷喝了又如何?” 是的她姓迟,可不代表她没事。 如果偷喝的人迟逸之,迟锦书,沈临熙不会追求,但万万不能是迟非晚。 在回海城之前,沈临熙就曾警告迟非晚不许她半夜偷摸起来厨房偷吃。 原本在睡觉前,迟非晚和家里的佣人说了,给她热一杯牛奶,可直到迟家都熄灯了,都没看到牛奶的踪迹。 她这才冒险起来偷喝。 迟逸之指着厨房头顶上的摄像头,“妹妹,你不会不知道吧,迟家的各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并且实时更新,保存两小时的记录。”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告诉迟非晚,她瞒不住。 迟非晚记得,她七岁离开海城,家里还没有安装监控。 听说,是防止下人偷东西,只有迟非晚心知肚明。 是在防她。 迟家的佣人工资都是五位数,年底还有年终奖,每年的节日都会发红包,待遇非常的好,压根不存在偷东西的行为。 * 今早迟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所有的人都被叫去前厅。 迟非晚被沈临熙强行叫醒,下楼就是迟老爷子那张怒火中烧的脸。 她面色一惊,难道是偷喝被发现了? 只见,王姨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面对沙发上威严的爷爷。 “怎么了?” 众人都被迟非晚的这声吸引了过去。 李叔弯腰小声和迟非晚讲述来龙去脉。 原来是爷爷心爱的翡翠被偷了。 他怀疑是家里的佣人偷的。 那翡翠不过是绿翡翠,与普通人而言价值连城,可对于迟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绿翡翠不过是万花丛中的一朵。 从前,爷爷丢了紫翡翠都没有生气,更何况还是绿翡翠。 迟非晚有些想不明白。 她一来,在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而生。 “跪下。”迟老爷子的拐杖重重在地面上砸了一下。 第15章 栽赃 那强烈的压迫感迫使迟非晚跪下,膝盖重重地跪在冰凉的地面上。 迟老爷子瞥了眼一旁战战兢兢的佣人,“王姨你说。” 说之前,王姨还看了一眼迟非晚,“昨天下午,我看到迟小姐从你的书房门口经过,深夜还偷偷跑出来……不知道是不是……” 后面的话王姨说的很含糊,可在场的人却明白。 迟非晚不可置信看向王姨,“王姨,我的卧室需要经过很多人的房间,难道我路过爷爷的书房就是偷绿翡翠吗?” “可是……” “可是什么?眼见不一定为实,何况王姨你看见我拿绿翡翠吗?我昨天下午才到家的,别说偷绿翡翠了,我连家里有绿翡翠的事都不知道。”迟非晚始终保持着清醒,“还有,绿翡翠是爷爷的,也是迟家的,我为什么要偷?” 迟非晚从小踏进迟老爷子的书房次数屈指可数。 未经迟老爷子允许,迟非晚也只能在书房外眼巴巴地望着。 这一出栽赃陷害的戏本意本不是嫁祸她,是爷爷要罚她,所以找了一个最烂的理由。 迟老爷子下定决心要惩罚迟非晚,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好使。 有监控不查,监控就无用了。 “爷爷,我真的没有拿你的绿翡翠。”迟非晚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如浓密的羽扇,遮住她蓝眸中涌动的不甘的情绪。 迟老爷子给了王姨一个眼神,她立马领悟,“迟小姐,你知道我在迟家干了近三十年,这些年我一直尽心尽力,勤勤恳恳,干干净净工作,我的人品都是迟家的人有目共睹的,难不成小姐你在怀疑我吗?”说着,王姨眼眶都红了,“虽然小姐已经离家五年了,可是……也不能这么对……老员工啊。” 这句话从王姨口中说出,迟非晚的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视线也愈发的模糊。 打感情,连演技都来了。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泪不下来,“爷爷,我还是那句话,我没偷你的绿翡翠。” 迟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意料之外,没有愤怒,是那种不寒而栗的笑,“不愿意承认没关系,爷爷有的是办法,五年的时间没有大人管教不要紧,暑假的两个月,我就来管教你!” 话音刚落,他挥手让王姨强行拉着迟非晚起来。 迟非晚的力气小,在迟非晚一声声呼喊中,众人都是充耳不闻。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栽赃陷害,可就是没人揭露。 迟锦书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迟逸之也在老师那里上钢琴课。 而沈临熙自回到迟家后,就没闲着,昨晚都是在公司打地铺。 眼下,一个给迟非晚撑腰的人都不在。 “迟非晚,既然你没有偷,那你为什么半夜起来鬼鬼祟祟的?” 迟非晚抿唇,攥紧身下的拳头,“我半夜起来只是去厨房找牛奶,如果爷爷你不愿意相信,你可以去查监控。” 迟家安监控的作用本来是用来监视迟非晚,没想到却成了证明她清白的证据。 迟老爷子皱眉,“监控坏了,所以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迟非晚身体僵硬在原地,思绪在那一刻 夏天的炎热气息扑面而来,阳光毒辣,晒得大地热气腾腾。 那刺眼的阳光晃得迟非晚睁不开眼睛。 迟非晚一阵后怕,由于力气悬殊,挣扎的越厉害,手腕就越疼。 迟老爷子拄着拐杖出来,站在阴凉处,语气无比的冰冷,“迟非晚,你需要跪在这,直到你承认错误为止。” 夏天顶着骄阳,只要不下雨,迟非晚那娇弱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起。 迟非晚的心灵在这一刻被彻底震撼,无法平静下来。 无错之有,怎么承认? 迟老爷子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 迟家除了迟锦书,无人能反抗他。 偏偏他的克星不在。 “爷爷你不能这样!”迟非晚想要上前理论,却被几名保镖拦住。 接着,迟老爷子又说:“迟非晚,你不愿意跪,我会让你‘请’你跪下。” 迟非晚的瞳孔猛地一缩,“爷爷,为什么呢?” “迟非晚我向你说的很清楚了。”迟老爷子显然耗尽了耐心。 手中的拐杖一动,示意保镖动手。 三名黑衣保镖的手还没有碰到迟非晚,就听到“砰”的一声。 膝盖触碰到滚烫的地面,那细小的颗粒磨得迟非晚生疼。 “大家都散了吧,王姨你和下面的人说,任何人不得给迟非晚送饭,不得为他求情。” “要是他们问起什么?就按我给你说的,向他们讲清来龙去脉。” 他们指的是,今天不在迟家的三人。 迟老爷子下达完命令,转身之前,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 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难以令人忽视。 第16章 棋子 炎炎夏日,太阳火辣辣地挂在空中,晒得大地焦黄,空气仿佛都在颤动。 才跪了十分钟的迟非晚,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水,身上的燥热感也愈发的浓烈。 迟非晚跪在众目睽睽之下,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将目光停留在她一会儿。 而且那地面很烫,迟非晚的膝盖直接被烫伤了。 脑中不断闪过“起身”的想法,可想起这么多人的视线,又被她深深压了回去。 迟非晚攥紧拳头,指尖陷进肉里,膝盖隔着裙摆压在地面,还是挡不住它的炽热。 跪在地上,顶着骄阳,炎热的天气,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在夏天施行酷刑,对任何一个人都是一种残酷的惩罚,更别说十二岁的小姑娘。 一下午,她的脸色苍白如云,似乎有些虚弱,但依旧美丽动人。 如果你觉得跪在太阳下就是对迟老爷子对迟非晚的惩罚话,那你就太小瞧了。 迟老爷子是什么?能在商业圈大杀四方的商人,会简单吗? 每隔一个小时,迟老爷子就会叫迟非晚在阴凉的地方休息,凉亭有水有西瓜,随时都可以补充体内的水分。 休息时分十分钟又在太阳下跪着,这样反复循环。 每到迟非晚身体快要坚持不住时,就会有人拉着她到阴凉。 这和给你了一颗糖扇你一巴掌没有区别。 于迟非晚而言,这不仅仅是对身体上的惩罚,更是对心理上的折磨。 或许只有夜幕降临之际,迟非晚才会好受些。 夏天的夜晚不会冷,迟非晚那身单薄的衣衫也能支撑她度过一天。 迟逸之回到家,看到跪在地上的迟非晚很是诧异。 他询问管家,得知结果,瞳孔不禁一怔。 “你说小妹是因为偷了绿翡翠不承认被爷爷罚跪的?” 管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点头。 “爷爷是不是搞错了,小妹为什么会去偷绿翡翠?她身为迟家人什么……” 后面的话未说完,就被迟老爷子打断:“逸之学了一天的钢琴,该去休息了。” 迟逸之自然知晓迟老爷子的用意。 “爷爷,夏天是个人都经不起这么一跪,就算是小妹真的偷了绿翡翠为什么不能用别的方法?” 迟逸之从小到大都有沈临熙护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迟老爷子的可怕。 迟老爷子不悦,“我罚迟非晚肯定不会是只是她偷盗,还有其它事。” “那小妹也经不起这么跪啊!” 迟非晚五年都不在迟家,七岁之前在家,迟逸之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顶撞迟老爷子。 分别已久,为了妹妹顶撞爷爷。 好样的! 迟老爷子不愿意和迟逸之废话太多,直接命保镖将迟逸之拉着,锁上他的房门,仍有迟逸之的抗议。 他缓慢闭上疲惫的双眸,通知身旁的保镖,“立马打电话叫沈临熙。” 迟逸之只有沈临熙能说服。 * 沈临熙接到电话,匆匆赶回迟家,路过也只是淡淡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迟非晚。 “爸。”沈临熙毕恭毕敬地站在迟老爷子的旁边。 管家将刚才迟逸之的行为一五一十说给沈临熙听。 听完,只见沈临熙的秀眉拧在一起。 “我去和逸之讲清楚。”说完,还望了望门口跪着的迟非晚。 此刻的迟非晚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可每次就会有人将她拉起,灌水,在无尽的折磨。 沈临熙冲上二楼,打开房门,就看见在屋里摔东西的迟逸之。 她跑上去,弯腰抱着迟逸之,“你先听妈妈说。” 迟逸之对上她那双蓝色的眼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沈临熙双手温柔地抚上迟逸之的脸颊,这样的温柔是迟非晚从未见过的,“逸之,我知道你想劝你爷爷不要惩罚你妹妹。”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为什么要让迟非晚在这么多人面前跪着。”沈临熙说,“你爷爷想要磨一磨迟非晚的性格,想必是我们在沈家发生的事被你爷爷知道了。” “那为什么爷爷只惩罚迟非晚?”理智不在,很难让迟逸之思考。 “迟非晚现在的性格你爷爷不喜欢,他想把迟非晚打造成单纯,柔弱,需要依附男人的这样的性格,你知道为什么迟非晚会被你爷爷送去京城读书吗?” “京城有什么?” “江家。”迟逸之脱口而出。 提起京城,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词便是“江家”二字。 “与其说爷爷是不喜欢迟非晚的性格,更不如说你爷爷是在给江家打造媳妇。” 江家什么都不缺,所以江家对联姻对象没有要求,如果一定要有,那也是最好的。 优越的家世,倾城的容颜,唯独那完美的性格是迟非晚没有的。 事实上,像迟家这样的大家族,也不需要联姻。 但迟老爷子不会浪费手中任何一枚棋子,尤其是占据重要一环的棋子。 第17章 晕倒 “逸之,这其中掺杂很多事情,是你现在还不能够理解的,总之千万不要反抗你爷爷。”沈临熙垂眸,“你爷爷是你大哥都惹不起,更何况还是你。” 大哥,这一词在迟家人都是模糊的。 在国外出生,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 迟时韵对家里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都非常的浅。 书信来往也是很少,从国内寄到国外,少则三天多则七天,这是在钞能力的情况下。 家里的信都是往哪里寄,却很少见回信。 “逸之,如果想要继承迟家,当上迟家未来的家主,千万不能得罪你爷爷。” 要知道迟家现如今的家主是迟老爷子,不是他儿子迟元青。 迟老爷子没有把迟家交给迟元青,而是要交给孙子辈的。 父亲不中用,就培养孙子。 除开迟元青,迟逸之只是家里第三顺位继承人。 迟锦书之所以敢反抗迟老爷子,是因为他对不惦记迟家的家产,不在乎继承人。 沈临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离开后,房间里再也没有传出扔东西的声音,迟逸之也不在向迟非晚求情。 一天过去,迟非晚继续跪着,她只睡了三小时,就被一群佣人强制开机,吃了点东西就拉着她到大厅。 还是和昨天一样。 夏天,温度一天比一天高。 早上十点,温度就到达三十度。 和昨天相比,迟非晚的膝盖疼痛翻倍,不止是膝盖红肿,就连大腿都有红痕,伴随着还有颗粒的异物感。 中午十二点,迟锦书回来了。 还有两年就成年的他,管的就要松很多。 出去双手空空,回来手中多了一袋精美的纸袋。 迟锦书很意外迟非晚跪在地上,“小妹你怎么跪在这里?犯了什么事了?” 管家从屋里走出来,凑在迟锦书的耳朵里,说了几句,迟锦书头也没回的走了。 不过在进房间之前,他朝迟非晚丢了一个眼神。 迟非晚瞬间会意。 长久跪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迟非晚就在下一轮休息时间,不喝水不吃东西不补充水分和体力才能达到目的。 十分钟会有人全程监视,但只要你不吃你不喝守着你的那些人也不会强迫你进食。 迟非晚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夏天的太阳十分毒辣,尤其还是下午。 迟非晚像往常一样跪在地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黏,盛夏的阳光像是蘸了辣椒油,刺激脆弱的皮肤。 迟非晚有一种缺氧的感觉,然后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又似随风飘扬的柳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团棉花。 这一次,她赌对了。 迟非晚只记得,自己晕倒后,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在睁眼时,入目便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和钻入鼻腔里的消毒水味。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药水一滴一滴地流淌进她的身体,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单人病房,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病房里开着空调,没有燥热感,也没有痛感,有的只是大腿的酸痛感。 就在这时,迟锦书进来了。 “小妹,你总算是醒了,睡了三天可真有你的。”迟锦书手上还拎着一个神秘的袋子。 “三天?”迟非晚满眼不可置信。 迟锦书拉开椅子,坐下,随意拿起一颗苹果,削了起来,“你不是很清楚你的身体情况吗?” 医生说,迟非晚的身体不仅差,而且营养还跟不上。 海城最有名的私人医院,也是海城很多豪门就医的选择。 医生在知道迟非晚是迟家的千金,看了下迟非晚的病例都不敢相信。 他脑海中想过无数种迟非晚的病因,都没有想过迟非晚是因为营养不良,中暑导致的昏迷。 剥了皮的苹果被迟锦书放到了迟非晚的手上,就听到她说:“我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差到这种程度了。” 昏迷三天,是她从未设想的。 迟锦书懒散地向后一靠,“小妹要对自己好一点。” 从小到大,迟非晚还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句话。 迟非晚看向迟锦书,蓝眸闪烁着一抹微光,“二哥,如果我采用绝食,我就不会中暑晕倒,只要我不晕,我就会一直跪着,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那天的眼神,就是在向迟非晚示意,只要晕倒就不用一直跪着了。 迟锦书挑了挑眉,“小妹,你逃过了这次,还有下次,你以为像爷爷那样的臭脾气,会轻易放过你吗?” 十五岁的迟锦书比迟非晚通透。 而且他是迟老爷子身边待的最久的孙子,迟老爷子什么性格他是四个孩子中最了解的。 正因如此,他的性格也是最不像沈临熙和迟元青。 更像是,自己养成的性格。 迟非晚垂眸,这次她使了小聪明,下次也有几个手段能使呢? 这不是她承不承认错误的问题,是迟老爷子铁了心要罚她,直至开学。 看似两个月的暑假,实则对于迟非晚来说,不仅漫长还很煎熬。 迟锦书把玩着手中的手机,“我给你点了吃的,三天不吃你本就脆弱变得更加脆弱,总之,在还没有接受惩罚之前,要把身体养起来。” “小妹对自己好一点,真的,哪怕让自己变得自私也行。” 第18章 关进地下室 迟锦书离开后,病房只留迟非晚一人。 期间,无一人探视。 终于到了迟非晚出院这天。 一位年轻的女护士动作熟练的在给迟非晚拆针,她边拆边说:“迟小姐,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迟非晚抿了抿唇,“可以不可以多住几天。” 女护士耐心回答:“迟小姐,你的出院手续都已经办了,何况你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想着住院呢?” 病人巴不得少住几天院,她倒好还想着多住几天。 有钱人的思想,她不懂。 “我只是随便问问。” “哦~”女护士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恼怒。 下午一点,迟家派人来医院接迟非晚回家。 每当家里人很少的时候,迟非晚就知事情不妙。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客厅聚集了一群人,最中间的自然是迟老爷子。 迟非晚身子垂下的双手攥紧衣角,“爷爷……” 迟老爷子脸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神情,“既然你身体很差,我就不罚你跪了……” 正当迟非晚松了一口气时,又听迟老爷子说:“就关到地下室,直至开学吧。” 要知道还有一个月开学,而且海城的七八月非常炎热,平均每天温度都在35度左右。 地下室如果没有空调,迟非晚依旧会中暑。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迟老爷子做了充足的准备。 根本不给迟非晚开口的机会,挥手叫身旁的保镖将迟非晚关进了地下室。 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迟老爷子下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其实以前迟老爷子也想过惩罚迟非晚,但都被迟非晚的奶奶谭允儿给拦下了。 要说唯一能劝他回头的,恐怕就只有谭允儿。 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迟老爷子现在变得更加的偏执。 迟家庄园共有一个两个地下室,一个是用来存放各类的名酒的,一个则是用于惩罚。 从前,迟非晚也是在听说过。 现如今,却要亲眼所见。 迟非晚被两个高大的男保镖粗鲁地丢进地下室,漆黑的地下室,只有门口那一点点的白光。 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口跑去,结果大门被狠狠地关上。 迟非晚的双手无助的从门上滑落,一滴泪也在无形中落下。 “告诉爷爷,绿翡翠是我偷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隔着门,都能听到迟非晚话语中的呜咽。 地下室的墙其实是不隔音的,何况在只有迟非晚一个人说话的情况下,迟老爷子听到很清楚。 “既然你拿了我的绿翡翠,那你告诉我,绿翡翠在哪里?” 迟非晚瞳孔猛地一缩,双膝跪倒在地,一只手撑在门把手上,渐渐地,向下挪开。 “迟非晚,你还不懂我为什么罚你。” 无论绿翡翠是不是迟非晚偷的都不重要,迟老爷子的目的就是磨一磨迟非晚的性格。 迟老爷子不希望迟非晚成为第二个沈临熙。 “每隔三天会有人来给你送饭,如果有特殊情况,房间里面有一个铃铛,你拉一下,会有人下来帮你。”留下这句话,迟老爷子无情地转身离开。 一个人的地下室,又黑又寂寞。 迟非晚在门口靠了许久,双腿曲起,双手圈住自己的膝盖,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她的哭泣声如同暴雨般袭来,在幽暗的地下室持续输出。迟非晚的身体颤抖着,每一滴泪水都代表着她内心的痛苦和悲伤。 每个人都在将迟非晚拉入无尽的深渊。 地下室除了有人定时送饭,和她拉铃以外,不会有人经过。 逃? 迟非晚不是没想过。 可在一点光亮的地方,她的视线只有一片漆黑,连地下室有多大床在哪里都是自己趴着摸索出来的,别说逃,她能站起来走路都是困难。 况且,迟老爷子会让他逃吗? 没有钥匙,封闭的地下室,只有一个通风管与外界联系。 谈何容易? 漆黑闷热的地下室,黑暗如同巨大的魔爪,将一切生命拽入其翼下。地下室某一角落还时不时响起恐怖的音乐和奇怪的声音,仿佛有无数鬼魅在耳边低语。 迟非晚都不敢抬头,甚至都不敢听。 关在地下室的前几天,她还会和冲着外面喊,得到了只有空气的回应。 人都是会累的。 喊累了,她也就放弃了。 本来之前还有一丝光芒的蓝眸,现在彻底无光。 唯一的期盼,就是在佣人送饭的时候,透过那个小窗口照进来的白光。 “小姐,老爷说了如果你想洗澡,就在地下室洗。” 简直谎缪! 看都看不见了,怎么洗?! 迟非晚蹲在地上,目光迷离,脸上的表情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机械地等待着什么。 见她不懂,佣人不悦地开口:“迟小姐,你开学才会被放出来,你要是不吃,搞绝食那套也是没用的。” 在外被罚跪,她可以绝食晕倒,但在这里无论她怎么闹腾,耍多少小聪明,都无济于事。 迟非晚只是呆呆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吃的,你走吧。” 佣人轻蔑一笑,“迟小姐,窗口关上,没有光亮你怎么吃饭,难不成关了十天还练出了夜视的本领?” 第19章 初来月经 迟非晚不语。 主人的态度决定了佣人的态度。 这样的冷嘲热讽,迟非晚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窗口摆放的饭菜已经凉了,量却一点没少。 佣人把此情况汇报给了迟老爷子。 正在处理公务的迟老爷子,听完眉头皱的厉害。 “你前几天给她送饭,她吃没有?” “迟小姐吃了,只是光吃饭菜是一点都没动,而且饭也只吃一半。”王姨老老实实地交代。 迟老爷子敲击桌面的手一停,“你去叫沈临熙来一趟。” 王姨恭恭敬敬,“好的,老爷。” 五分钟后。 沈临熙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西装全套进来,那双蓝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爸,你找我有事?” “我问你,迟非晚只吃一半饭不吃菜是什么意思?”迟老爷子不了解迟非晚,就来问最了解迟非晚的沈临熙。 事实证明,他找对人了。 “只要饿不死,她可以不吃,在实在是饿到不行时,她会尝一口保底,虽然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但靠绝食来引起注意,才是她的目的。”沈临熙说的不假,她把迟非晚的想法猜的透透的。 迟非晚之所以采取此方法,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爷爷想要惩罚但不会真的让她出事。 自己一旦出事,必定会引起迟老爷子的注意,从而减缓惩罚力度。 迟老爷子怒极反笑,“好样的,真是我的好孙女!” 沈临熙站在他面前,紧抿唇瓣,“爸,我知道你想磨一磨迟非晚的性格,但你采取的方法是不是有点……” “难道你有什么别的方法吗?”迟老爷子直接打断她后面未说出口的话。 “而且你觉得有什么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她的性格。” 其实在短时间有很多办法,可迟老爷子选择了一种最残忍最无情的方法。 迟老爷子身为一家之主,他的话就如同一座大山,谁都无法凭借着一己之力翻动。 * 迟非晚还是保持那姿势,地下室里仅有一张床,被褥是全新的,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蟑螂。 将近十天不洗澡的迟非晚,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再加上没有空调,味道弥漫整个地下室。 脸上残留着一抹苍白,将她的憔悴展露无遗。 明明之前红润的唇瓣,现在变得干燥起皮,没有一点血色。 突然,身下传来一阵暖流,随之,是席卷腹部的疼痛。 十二岁了,迟非晚也知道身体属于什么反应。 偏偏在最无助的时候,初来月经了。 本就没吃饭的迟非晚,加之腹痛,再也无法维持那样的姿势。 此刻的她,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点点摸索向前缓缓挪动。 手高高举起,却在触碰铃铛的那一刻,暖流再次传来,这次的疼痛席卷全身。 迟非晚咬牙,唇瓣上的死皮也被她深深咬破。 “叮——” 铃铛剧烈的晃动,隔音的地下室无从得知是否有人下来。 痛经的痛感就如同锐利的刀片,在腹部细细割裂,让人难以忍受。 初来月经的迟非晚,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痛晕过去。 在睁眼时,她躺倒了床上,漆黑的地下室看不到四周的一切,但红糖的味道清楚地窜进了她的鼻间。 昏迷了有一会儿了,放到床头柜的红糖已经凉了。 十天,迟非晚适应了黑暗,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碰到硬物,手指渐渐向上探索,有瓶口,是红糖水。 红糖水喝完,有道微弱的白光通过小窗口渗进来。 在周围全是黑暗的情况下,一点点光亮都能引得人去追寻。 迟非晚放下红糖水,喝了它,腹痛并没有得到缓解。 她抿了抿唇,捂着小腹处,步子迈开的小。 沈临熙蹲下身,手上拿着两大包姨妈巾。 同时,迟非晚也蹲下身。 “这里是夜用和日用,上面有说明书教你使用,还有我给你带了些换洗的衣服,你脏的内衣内裤会有佣人给你洗。” “所以呢?就是不放我出去,我自己的内衣内裤我难道不可以自己洗吗?!”迟非晚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 她没有办法在像之前那样,继续保持沉默、无感。 她现在最渴望便是能出去,哪怕自己将要被送回京城,她也愿意在阳光下生活,而不是在这个地下室待一辈子,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沈临熙垂眸,“你爷爷说了,开学就会放你出来。” 七月都没有结束,剩下的那一个月,就算只剩下一天,对迟非晚来讲,都是一种心理上、身体上的折磨。 “十二年来,你们从来没有做到真正的对我好,沈临熙,你是我妈妈!我亲生母亲!”迟非晚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绽开。 “这次我被关在地下室,你什么都没做,我初来月经你也是给我送来这些,甚至都不愿意手把手教我,我是什么很——” “贱的人吗……” 第20章 结束了,心死了 迟非晚那长长的睫毛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那双含泪的蓝眸像是破碎的水晶,始终无法修复。 沈临熙漠然地看着她脸上滑落的泪水,没有一丝的心疼。 忽然,迟非晚深陷的眼眸没有亮晶晶的东西下来,那脸上残留的泪水轻轻地滑落到嘴里,是苦涩的。 “哭够了吗?” 迟非晚的眼泪在沈临熙面前一点都不好使。 最了解她的莫过于沈临熙。 沈临熙冷冷说:“你可知你爷爷为什么要如此惩罚你?你的性格太烈了,你是我女儿,你爷爷不希望家里出第二个我。” 她有四个孩子,只有迟非晚最像她,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像是迷你版的她,偏偏她不喜欢的孩子也是迟非晚。 就像是不喜欢年轻时候的自己。 沈临熙年轻时候到底有多可怕,才能让迟老爷子如此忌惮? 迟非晚打心底不愿意承认自己和沈临熙像。 尤其是性格。 她眼中的沈临熙,是自信果敢、残忍、心狠,拥有敏茹的直觉和超凡的智慧。 自己的母亲是优秀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设计师。 而沈临熙身上还有一点,是她不曾看到的。 就是坚韧不拔。 沈临熙的原生家庭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打击。 原生家庭的悲剧会使她的心境发生很大的变化。 可就是这样一个家庭,让她有了坚强的意志和毅力,能够在面对挫折和困难时保持冷静和果断,不会被轻易打败。 迟老爷子身为天生的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高贵不允许有人凌驾于自己之上。 尤其是他这种擅长运筹帷幄的人,他很讨厌有人不受他控制。 恰好,刚嫁进迟家的沈临熙就是这样的。 她没有履行合同中其中一条,做家庭主妇,也没有听迟老爷子的话,放弃自己热爱的设计。 渐渐地,沈临熙脱离了他的掌控,如果不是谭允儿的阻拦,以迟老爷子誓不罢休的性格,必定会严惩沈临熙。 所以沈临熙是幸运的,她只要常年在外工作,多生几个继承人,迟老爷子就无法将魔爪伸向她。 迟非晚垂眸,扯了扯唇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你希望我成为第二个你吗?” 希望也不希望。 沈临熙希望迟非晚拥有她的坚韧不拔,明媚张扬,却不希望迟非晚彻底成为她,在事业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一个女人在商场上待久了,见多了鱼龙混杂,明争暗斗,慢慢的就会失去初心,被利益熏陶。 沈临熙希望迟非晚成为那样的人,迟老爷子最希望迟非晚成为依附男人,单纯美好的人。 但一块美玉一旦有了瑕疵,就变得不完美,就别说它是一块美玉了。 经历了这些的迟非晚,又如何变得美好呢? 迟老爷子从来不去细想其中的因果,他只在意最后的结果。 沈临熙起身,合上小窗口,“我希望没有用,关键在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迟非晚错愕地蹲在地上。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她的人生都被迟老爷子规划好了,她连选择自己到哪读书的权利都没有,她有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权利吗? 一个月迟非晚适应了地下室的生活,也能在黑暗的环境下行动,不用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摸索。 自从那天之后,迟非晚没有再闹绝食,也没有在耍小聪明,想方设法的出去了。 似乎是认命了。 * 在昏暗的灯光下走过长长的黑黑的走廊,钥匙拧开有点发绣的门,推开门诗涵的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照进去,一道模糊的人影跪在地上,长长且毛躁的黑发挡住她大半张脸。 迟老爷子身边的保镖,拉开灯,看清室内,墙面脱粉、起鼓、脱落,乳胶漆发黄,有一些水痕,壁纸发霉,床上的三件套都脏兮兮的散发出一股恶臭。 迟非晚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明明地下室的灯光还没有太阳光刺眼,却晃得让她无法让她睁开双眼。 迟老爷子身后的少年走了出来。 他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惊愕不已,瞳孔放大,仿佛见到了令他无法承受的恐怖事物,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迟逸之从未见过迟非晚这个样子,就好像万念俱灰,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堆在地上,仅仅是一具躯壳。 “小妹……”迟逸之压抑着喉咙里的哭腔。 听到了有人在喊她,迟非晚转头看向门口的一群人。 呆滞的神情依旧,好看的蓝眸失去了往日的炯炯光芒,像枯竭的井底丝毫没有生机。 她的视线无法聚焦,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终于…结束了…… 第21章 翡翠胸针 迟逸之想要上前拥抱迟非晚,却被迟老爷子身边的黑衣保镖拦下。 迟老爷子动了动手中的拐杖,“明天开学,我会让李叔送你到京城,学校还是当初的贵族学校,记得是初中部到时候别走错了。” 迟非晚木讷地点头。 眼底还是一片停滞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迟老爷子看着如今这副样子的迟非晚,紧抿嘴唇。 天真美好没见到,麻木沉默倒是符合现在的迟非晚。 结果不尽人意,显然是迟老爷子没有料到。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把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没有自杀没有疯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竟妄想着她还会有天真美好的一面。 痴人说梦话。 迟非晚跟着几位佣人去洗漱了,将全身上上下下都洗了一遍。 迟家人集聚在客厅。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迟非晚从二楼走下来。 一身白裙,精致小巧的脸蛋,樱唇琼鼻,最好看的莫过于那双蓝色眼睛,可惜那是一双没有光泽的眼睛。 就算是精心打扮,还是盖不住迟非晚的绝望,她的眼睛一片茫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 迟非晚的头发早就被佣人吹干,老实说这是第一次家里的佣人服侍她。 迟老爷子依旧是坐在最中央的位置,“明天去学校,你今晚就坐开往京城的飞机。” “好。” “新学期要用的学习用品我已经让你妈妈给你准备好了,如果还有需要的话,就说出来。” “好。” 不管后面的迟老爷子说多少句话,迟非晚都是同样的回答。 按照平时,迟非晚这个态度迟老爷子早就发火了。 可这次,他没有。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迟老爷子温和的一面,还十分的有耐心。 * 待客厅的人都散开忙各自的事后,迟非晚才上了二楼。 她走的很慢,整个人骨瘦如柴,即便有了精致的打扮,依旧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 “小妹。”迟非晚握住门把手的手一顿,回头,是迟锦书迎面走来。 他手中握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迟非晚自然被他手中之物所吸引。 “这是送你的。”迟锦书将那首饰盒摊在掌心上,打开,露出里面的翡翠胸针,犹如大自然的杰作,独特的色彩和纹理都使其成为独一无二的瑰宝。 迟非晚双手握住嘴唇,眼里翻涌着惊色,那细腻温润的翡翠,灵动闪烁的珠宝,格外晃眼。 “二哥,这是绿翡翠做的吗?” 迟锦书认为迟非晚十分喜欢这件珠宝,笑着道:“当然。” 迟非晚张了张口,抵在喉咙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是不是绿翡翠做的,已经不重要了。 迟老爷子也不是因为怀疑她偷了绿翡翠而惩罚的她。 “你喜欢吗?” 迟非晚的眼眸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喜欢,谢谢二哥。” 首饰盒被她收下,回到房间的迟非晚,将价值连城的翡翠胸针随意地丢在梳妆台上。 可以看到,她的梳妆台凌乱不堪,有一大堆首饰都散落在台面上,偌大的梳妆台却没有收纳的盒子。 桌面的珠宝首饰加起来都有八位数,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在迟非晚眼里一文不值。 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迟非晚身上、脸上有什么首饰装饰。 或者是说,迟非晚的美压根不需要这些珠宝的加持。 其实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迟非晚的卧室很小,迟家里最小的书房都比迟非晚的房间大。 她没有独立的衣帽间,本来就狭小的卧室,加上梳妆台和衣柜就变得更加的拥挤。 可好在她房间的采光极好,巨大的落地窗能让光线很好的照进房间的各个角落。 迟非晚麻木地收拾行李,从衣柜里的小柜子里翻出了好久没用的小夜灯。 今晚就走,夜灯在这里用不上了。 她把夜灯收进行李箱,衣柜里的衣服少得可怜,梳妆台的首饰一件都没有带走。 在收拾床单被套时,发现了躺在床上的手机盒。 白色手机盒最显眼就是品牌名,小心翼翼地拆开,全新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里面,手机盒子里有自带的充电器和充电线,还有保修卡,以及使用说明书。 手机是最新款,不是安卓手机。 迟非晚按照说明书,启动手机,弹出“你好”二字后,是一系列的基础操作。 但很奇怪,新手机像是被设计好的一样,里面的软件联系人都像是出厂自带的。 想也不用想,手机是给迟非晚的。 她只有选择被动的接受,毕竟在之前她一直都在用老式手机,有了智能机也是件好事。 迟非晚点进联系人那一栏,只有一个名字:沈临熙。 第22章 再次前往京城 聂清从私家侦探那里调查到了沈临熙的过去。 奇怪的是,沈临熙的过去事业这一栏好像是被有人刻意抹去一样。 聂清攥紧手中的纸张一角,看向坐在对面的私家侦探,“你们家的事务所不是整个海城最好的吗?为什么只有这么点信息。” 对面那人嘴里叼着根烟,眉眼间竟是痞色,“这位夫人,你调查的对象可是迟元青的夫人,哪有这么好调查,虽然我们事务所是整个海城数一数二的,可迟家背后也不缺顶尖的情报员。” 几乎每个大家族背后都有一个顶尖的情报社,里面集结了世界各地最顶尖的人才。 聂清将资料摔在桌面上,“上面那些我可以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还需要你们事务所调查什么?!” 对面那人将嘴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如果夫人想得到更好的情报,可以到京城去找黎家。” “我记得京城黎家二少爷好像和沈临熙十分有渊源,不妨你去问问他?” 聂清冷笑:“他能见我?” “会的,只要夫人表明身份,就说是我来找你的。”对面那人不知从哪掏出的名片,把他递给了聂清。 聂清的视线瞬移到了那张名片上,皱了皱眉,拾起名片就走了。 聂清走后,对面那人往门口停着的银色奥迪走去,“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黎少爷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奖励什么?” 副驾驶的一张俊美脸随着车窗而显露,“前几天送你限量款摩托车难道不能作为奖励。” 男人自顾自的打开后座的车门,身子向前探,“这不能混为一谈。” 副驾驶的少年按下车窗,车窗缓缓升起,“别的奖励没有。” “真小气,不过我想问你是怎么知道迟元青在外的小情人在调查沈临熙。” “你是哪里的?”少年转头问他。 “事务所的啊。” “这不得了。” “你为什么要让他去京城找你爸啊?” 少年眸光闪过一丝精明,“沈临熙女儿在哪里读?” 男人瞬间明白了。 “你真狠。”男人忍不住为他竖起大拇指。 让小三和原配的子女见面。 场面不知道得有多壮观。 “不过啊这迟元青也真是的,把自己妻子的成就抹杀掉,查不到一点。” 少年勾了勾唇:“他就是这样的。” “你怎么中考结束不回京城那边读书啊?” “我爸不许。” …… 晚上,迟非晚和李叔一同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 飞机落地,机场却见到了她意想不到之人——江淮序。 两个月的时间未见,江淮序的变化并不大。 “你为什么会在这?”迟非晚拿着行李箱的手顿了顿。 “我也刚下飞机。”十二岁步入了变声期,江淮序的声音变得不再稚嫩。 “你……” “期末考完去冰岛玩了两个月。”江淮序忙着解释,事实也的确如此。 本来小学毕业,江淮序应该被江老爷子送去兴趣班培训,可是江淮序的父母亲想要孩子放松一下,就带一家四口飞去了冰岛,没有带任何佣人。 五箱行李,五张金额八位数的银行卡,一家四口就去往了冰岛。 有钱人的旅游永远不会为金钱烦恼,钱越多,旅行的乐趣也就越多。 “哦。”迟非晚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和喻芷岚说的一样,两个月迟非晚变了。 喻芷岚和沈临熙是闺蜜,闺蜜之间无话不谈,在她俩谈话时,江淮序不慎听到了。 迟非晚被关在了地下室两个月。 江淮序根本不敢想,那两个月对于迟非晚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江少爷还有事吗?” 江淮序欲要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无法言说。 他让出一条路,迟非晚就这样拖着行李与他擦肩而过。 机场里人流来来往往,江淮序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感受周围空气的流动。 明明是青梅竹马,却如形同陌路。 * “李叔开学相关的手续办好了吗?” 李叔系上安全带,“小姐你放心吧,开学的一切夫人早就给你安排好了。” 迟非晚拧了拧眉,“你是说,妈妈来过京城。” 李叔点了点头,“对就在几天前,夫人在京城待了三天才回去的。” 她突然想起沈临熙的初恋就是京城人,但很快这个想法就在她脑海里消散。 万一真的只是来京城办事呢。 思绪回笼,就听见李叔说:“小姐,夫人交代了你在京城这三天都由我接送,为的就是让你熟悉一下来回的路,怕两个月的时间你忘了。” 迟非晚垂眸,“学校还是原来那所是吧?” “是的。” “我没忘,李叔你明早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可是夫人交代的……” “我说了不需要。” 李叔一愣,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的迟非晚,她脸上的神情照旧。 良久,李叔才答应。 第23章 黎家二少爷 这天,聂清瞒着迟元青独自一人前往了京城。 根据名片上所给的地址,她来到了京城的富人区。 京城的富人区和海城的富人区有着截然不同的韵味。 一个古老悠久,另一个繁华奢靡。 聂清并没有傻到去人家家里找人,而是去了公司。 那个人姓黎,京城确实有一户姓黎的豪门。 黎氏集团在地图上显示,并不难找。 聂清根据手中的导航,成功到达。 “你好,我要找黎家二少爷。”聂清开门见山,柜台上是当初那人给她的名片。 前台的女人本来还一脸不屑,看到名片立马给秘书打去了电话。 “女士请问你的姓名。” “聂清。” 电话挂断,女人恭恭敬敬给她指路,“这位女士,你上电梯到40楼,看到总裁区域你就往那走,那里会有秘书接你过去见黎总。” 聂清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拎着皮包,身姿婀娜地走进电梯。 40楼。 果然有个男秘书来接她,她跟在人家身后,穿过一个又一个办公位。 姣好的面容,优美的身段,引得无数人的凝视。 男秘书敲响门,就听到那人的声音:“我记得我并不认识一个叫聂清的女士。” 聂清面前的男子,坐在转椅上,黎家二爷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温和的眼睛里透露出深邃的智慧。 即便是临近四十,也盖不住年轻时俊朗的容颜。 聂清笑了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沈临熙。” 男人听到沈临熙的名字一怔,起身从上到下打量着聂清。 似乎明白了什么。 豪门之间的那些事,他岂会不知呢。 “你是因为熙熙而来?” 熙熙,叫的多亲密。 二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事实上,沈临熙和黎家二少爷的关系本来就不是秘密,当初二人的爱情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一个温和谦逊的贵公子,为爱变成心狠手辣的上位者。 当时关于二人的同人文传的满天飞。 “我想知道沈临熙的过去。” 男人冷笑出声,“你找迟元青不就行了。” “她要是能全部都告诉我,我就不会大老远跑来京城找你了。” 男人挑眉,向后一靠,想起了几天前那人美丽的面孔,微微勾起唇角,“好我告诉你。” 男人按下一个开关,门口就出现了一名男秘书,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道,十分钟后,一份份资料摆在聂清面前。 男人将资料整理到一起,缓缓走到聂清的面前,“我有一个请求。” 聂清早已迫不及待。 “希望我们见面的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那是当然。” 正当聂清想要接过他手中的资料时,男人的手突然一松。 一张张写满内容的纸张纷纷飘落,凌乱地落到地上。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聂清自是明白男人的意思,她蹲下身一张张捡起,眼里的不甘丝毫不掩饰。 “也希望聂小姐以后不要找我了。”男人唇边的笑容凝固,拍了拍手,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多待一秒,那份耻辱就多一份,聂清捡完地上的资料迅速逃离了男人的办公室。 聂清进入电梯,她进去有个气质绝佳的妇人出来,还不忘留意了一下聂清。 聂清的美貌和身段不得不让人注意。 “你去查查这人。” “好的夫人。” 办公室,男人疲惫地拧着眉心,“以后这个叫聂清来找我直接拒之门外。” “好的。” 妇人身边人的效率很快,何况聂清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进入的总裁办公室,总裁区紧挨着秘书区,随便一问,这些秘书也不会对她隐瞒。 一会的功夫就问出来了。 听完,是和那个人有关,她原本好好的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她气冲冲地冲进总裁办公室,声音很大,“黎川!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黎川头也不抬,“解释什么?那人不就是来找我要迟家夫人资料吗?” “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与她有亲密的举动能瞒得住你吗?” “她要你就给?” 黎川只觉得好笑,“不然呢?关淑你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些,她只是找我要沈临熙的资料,她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给?” “而且我和沈临熙的过去本就不是秘密,就算她找不到我,她找任何一个私家侦探,都能查到,我给她的只是那些私家侦探查不到的。” 自从,关淑嫁给黎川以来,只要是有关沈临熙的一切,关淑的脾气就会被瞬间点燃,理智全无。 “如果你来找我,仅仅是因为这件事,你可以走了。”黎川下了逐客令。 关淑身下的拳头攥紧,扯了扯唇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问,前些天迟家夫人来京城,作为她昔日的初恋,你有没有私下和她——” “见面。” 第24章 久违的味道 几天前,沈临熙来京城办理迟非晚入学手续。 她乘坐的那班飞机落地京城时,外面的天色暗了。 本来是订的六点的航班,飞机延误,之前订的那家酒店房间就取消了 于是沈临熙找了家机场附近最好的酒店暂住。 “您好,总统套房一晚。” 前台的小姐看着操作器上众多的绿色,语气谦和,“这位女士,十分抱歉,我们酒店的总统套房没有了,只剩下一间豪华间,你看可以吗?” 沈临熙没有多想,这个点,又在机场附近,房客爆满很正常。 她点了点头,递交了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前台小姐在看到身份证姓名的那一刻,面容露出一丝惊色,又在不经意间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蓝眸,沈临熙。 前台的脑海里很快就冒出网上关于她的信息。 前台小姐胆战心惊,登录完,将身份证、银行卡和房卡一起递给了沈临熙。 取到房卡,沈临熙走到走廊上。 安静空荡的走廊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至沈临熙的后颈。 她加快步伐,随着“滴”的一声,房门有了一道缝,沈临熙抿唇,手轻轻推开房门,却迟迟不敢进去。 房门被彻底打开,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进房间,沈临熙把背包往床上一丢,关上窗帘,酒店的香薰在客人来之前都会点上。 沈临熙从背包里翻出一次性的浴巾进了浴室。 夏天洗澡很快的,沈临熙没有洗头,裹着浴巾出来,却发现房间里的香味似乎变浓了。 这家酒店的香氛怎么这么浓? 沈临熙受不住这味,按下床头旁边的按钮,换了身睡裙静等有人来换。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桌上放着笔记本,沈临熙打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沈临熙以为是换香薰的服务员去看门,此时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脸蛋泛起红晕,并且烫的吓人。 可就在沈临熙想要去看门时,房门自动打开。 那人有房卡。 沈临熙愣了愣,想要透过猫眼去看,还未走到哪,房门就被狠狠地撞开。 映入眼帘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沈临熙没有后退,那双蓝眸划过一抹惊讶。 黎川关上房门,朝着沈临熙靠近,“因为这家酒店是我开的。” 从沈临熙下了飞机起,黎川就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 想起前台所说的话,秀眉轻暼,“难怪。” 估计换香薰的工作人员也不会来了。 黎川不管不顾,立马上前拥抱沈临熙,直到那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腰身在他掌心,他眼里的欲望也随之放大,“熙熙,我想你了……” 沈临熙理智还在,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却无论如何都推不开。“黎川,你疯了不成。” “对我就是疯了。”黎川心里还在想这么药效还不起作用。 面对昔日的恋人,二人对彼此都是贪婪的,尤其是黎川。 在这方面,男性永远比女性贪。 黎川捧起沈临熙的脸蛋,蓝眸染上水雾,红晕滚烫的脸蛋,彻底点燃了他沉寂已久的欲望。 两个人的唇瓣相贴,沈临熙的肩带不慎滑落,正当她要整理时,双手却被黎川禁锢住。 他轻轻吻住了她这个吻,充满了柔情,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着,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他的清香,她的柔软。 多年来的味道。 二人吻的时间很长,久到沈临熙都快窒息了,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子也愈发的滚烫。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反应。 沈临熙发狠地在他唇瓣上咬了一下,“你竟然对我下药!” 黎川知道药效起来了,忙不急脱掉身上的衣服,把沈临熙往床上推,“不下药,我就尝不到了。” “你……呜。” 黎川堵住那张思念已久的嘴唇,由于药物的加持下,一开始不情愿的沈临熙逐渐变得享受。 沈临熙的睡裙都被扯坏了,那内衣内裤都被毫不留情丢在了地面上,其中还有西装裤盖住。 黎川的双手掐着沈临熙的腰肢,她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娇羞。 黎川并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拉开床头柜放着粉色盒子。 盒子被他暴力的扯开,气球被他以最快的速度套上。 “乖……忍一忍。” …… 不仅是那双带有情欲的蓝眸,还有胸前的起伏景色。 …… “啊……” 药物下,沈临熙每发出的声音都在点燃着黎川。 还是花苞的蓝玫瑰,在此刻绽放的无比美艳。 原本床头柜五盒的气球,一下子就被用光了。 凌晨五点,还有一小时天就亮了。 沈临熙身上的药效早就消散了,她满头是汗的倒在黎川的怀里。 此时的二人,全身赤裸,一条薄薄的毯子盖在二人身上,四条交叠的双腿,其中两条小脚往后不自觉缩了缩,却被另外两条禁锢住。 沈临熙昏昏欲睡,……又瞬间清醒。 她不满地拧眉,“黎川,你够了。” 闻言,黎川再次附身压在沈临熙的身上,吻了吻她红肿的唇瓣,“不够。” 这次,沈临熙并没有由着黎川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沈临熙不禁在想,男人是不是都一样,永远吃不饱。 迟元青是,黎川也是。 第25章 主意落空 黎川好不容易见到沈临熙,如此销魂的味道他这么多年才尝到,想起迟元青,他环住沈临熙的腰身紧了紧。 床上的沈临熙疲惫不堪,早早睡下,醒来时枕边人已经起来,床上还整齐堆着一套睡裙。 黎川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昨晚撕了你的睡裙,赔给你了。” 沈临熙起身,身下传来一阵阵剧痛,艰难地下床,选了一件能够遮住脖子上密密麻麻吻痕的衣衫。 黎川把地上破碎的衣裳扔进垃圾桶,“你在京城待多久。” 沈临熙瞥了眼地上用掉五个气球,“本来是打算今天办完晚晚的入学手续就回海城,现在看来要缓几天了。” 要不是为了让脖子上的吻痕消失,沈临熙就可以订今晚的飞机回去。 毕竟晚一天回去,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 晚晚,黎川知道沈临熙女儿迟非晚,和她一样拥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可他一想到沈临熙的四个孩子都有迟元青的血脉,气不打一处来。 黎川从背后环住了沈临熙的腰身,下巴搁在沈临熙的肩膀处,“多陪陪好吗?” 沈临熙挣脱开,看向身后的黎川,“我陪你?黎川你说这句话的时有没有想过我们的身份?两个有家室的人在酒店偷情。” “迟元青不是早就婚内出轨了吗?” 沈临熙闭眼,“可是我不想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偏偏昨晚她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黎川试图给沈临熙洗脑,“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又是这句话。 她在聂清那里听了无数遍。 “黎川,你是现在黎家的家主,我是迟元青的妻子,黎家、迟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这件事如果被报道出来了,你有想过后果吗?”沈临熙想要考虑的很清楚。 就像当初她选择黎川和迟家一样。 黎川垂眸不语,记忆也渐渐回笼。 他毫不避讳直视沈淑的目光,“没有。” 关淑不会信的,可她当时去查沈临熙那三天的行程,也只查到沈临熙来京城只是来办理她女儿的入学手续的,并没有和自己的丈夫有接触。 没有证据,她也无法和黎川对峙。 黎川逐渐失去了耐心,“还有事吗?我很忙如果没有,你可以出去了。” 关淑走到黎川办公桌前,“当然有,我想让我们的女儿初中在京城国际学校就读。” 黎川带着探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关淑解释,“黎家的女儿读国际学校不是应该的吗?” 显然黎川没有相信这个拙劣的借口。 “名已经报了,高中到国际学校读倒是可以。” “我女儿高中是要去一中的,何况你开口报了名又怎样?” 黎川皱了皱眉,一中会有一个班供京城的豪门少爷小姐就读。 一中,顾名思义,京城最好的私立高中。 可以说好多豪门圈的人高中都是在一中就读的。 “你让女儿读那所学校是有私心的吧。”黎川戳破她的心思。 沈临熙的女儿迟非晚就是在那所学校就读,还有江家未来的掌舵人江淮序。 两大豪门圈的大人物都在京城的国际学校读书,自然引得很多有钱人家的人去。 但国际学校可不是这么好进的,国际学校可不是有钱就能去。 “如果你打的是那个主意,我劝你别想,我不会让女儿读哪所学校的,她高中想去哪我都可以不管,但如果初中执意要管,后果关淑你可要想清楚。” 摆明了就是要护着沈临熙的女儿。 又是沈临熙。 关淑“冷哼”一声,“黎川,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沈临熙在一起!” 这句话实实在在戳到了黎川的痛处。 她走后,办公室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最亲近的人才懂如何戳你最痛。 * 回到京城的房子,两个月无人居住。 屋子里都结蜘蛛网,那灰尘到处都是。 一个人在一天打扫起来很困难,但李叔在,就会轻松很多。 李叔刚来时,这套房子破旧不堪,家具都是坏的,在迟非晚的精心装修下,房子焕然一新,墙面不再起泡,家具虽是二手的,却比之前好太多了。 因为身高受限,迟非晚将厨房的柜台都改了矮了,方便自己下厨。 家里的一切家具都没有做的很高。 就连户型都发生了变化。 比之前亮堂了很多,收纳的地方也多了。 迟非晚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李叔,今天谢谢你。” “应该的,大小姐。” 李叔临别前还把迟非晚家里的水电气费交了,“大小姐,水电气费我已经交了,如果以后需要再缴费,你给夫人打个电话就行。” “这是你这月的生活费。”迟非晚看着手中躺着现金。 数了数,整整两千。 “大小姐还有事吗?” 迟非晚把现金放好,“没有了,李叔路上注意安全。” 李叔瞳孔一动,驾驶车离开了巷子。 第26章 沈临熙的过去2 迟元青在京城也有好几套房子,但聂清偷偷摸摸到京城,如果住在迟元青的房子里她自己不就暴露了吗? 于是,聂清就用自己的钱在京城商业圈租了一套二居室的房子。 夜幕悄然降临,聂清将客厅的窗帘关上。 桌上摆放着一沓资料和一台笔记本。 视线向右移,冒着热气的咖啡放置在笔记本旁边。 聂清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翻开一页又一页的资料,不放过任何细节。 沈临熙,海城沈家大小姐,毕业于伦敦艺术大学服装设计专业,四大名绣传承人,原创品牌starry被列入高定行业中。 在重男轻女的沈家,凭借着心中的毅力考上名牌大学并且靠自己的人脉能力在所学的专业发光发亮。 和迟元青结婚后,逐渐淡出了设计圈,但仅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将迟家的高奢品牌拔高了好几个高度。 沈临熙年轻时候有多拼命呢?为了自己的作品能够脱颖而出,独一无二,她一周辗转十个城市,三个国家,每天平均只睡三小时,宁可与团队耗时半年,也要将作品做到最好。 值得一提的是,沈临熙的成功并没有依靠男人,她嫁给迟元青之后,也没有借用迟家的资源,而是靠自己的一步步打拼将迟家的高奢行业拔高,实力丝毫不输迟元青。 这也是迟元青承认,她的妻子比他更优秀。 沈临熙的爱情和大多数的女生一样,热烈而美好。 在19岁那年沈临熙在英国遇到了同样留学的黎川,虽然不是同校但在异国他乡有个同乡之人也会有一种亲切感。 沈临熙的样貌,学历,谈吐,男人很容易就能陷进去。 二人都是彼此的初恋,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门当户对的爱情最是能修成正果,至少二人都是这么想的。 可在般配的婚姻只要双方父母不松口都是没有结果的。 黎川的母亲不喜欢沈临熙这样性格的人做儿媳妇,而沈家原本就打算让沈临熙和迟家联姻。 京城黎家,海城迟家,商人都会选择后者。 起初的沈临熙不认命,所以大三那年就和黎川一起回到了黎家,迎来却是黎川母亲的冷嘲热讽。 说她配不上黎川。 无论女方实力有多强,自身有多优秀,在男方母亲眼里都比不上他儿子。 正因如此,黎川一直在反抗她的母亲,甚至在记者面前大方公开,在拍卖会上拍下价值连城的珠宝送给沈临熙。 这段感情也闹得豪门圈人尽皆知。 黎川闹出如此有损黎家形象的事,黎家家主之位是不会考虑他的。 直到沈临熙和迟元青结婚,一切都变了。 外界疯传,黎川为爱夺家主之位。 …… 聂清看完已经是凌晨一点,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情敌会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人。 也不会想到,自己和迟元青的爱情在二人面前分文不值,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沈临熙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因为沈临熙有过更轰轰烈烈的爱情。 试问和迟元青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他为自己付出过多少。 买车买房学做菜都是一些最基本的。 聂清将手中的资料随意放置一边,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凌晨一点,那头的人竟然接了! “聂清,凌晨一点你又想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带有一丝沙哑,隐约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沈临熙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京城。” 沈临熙感到诧异:“你去京城做什么?” 聂清一点都不心虚的,“当然是查你啊。” 京城,沈临熙眉心一拧。 海城迟家这边,沈临熙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却被一双粗壮的手握住,“这么晚了?你去哪?” 聂清听到电话那边有道熟悉的男声,眼眶微微泛红。 “接电话。”沈临熙迅速挣脱开,走到窗边。 窗外的月色洒进来,为她镀上一层银光。 “你旁边是谁?” “你都知道为什么要问?”沈临熙只觉得好笑。 她不在海城,迟元青自然就会来找她,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聂清身下的拳头紧握,正事要紧,“你说个时间吧,我在京城等你。” “我不想去京城。” “我以后定居京城了。”聂清向沈临熙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倒是有些意外。 沈临熙冷笑,“他知道吗?同意吗?” “我说了算。”聂清向来认为自己的任何想法迟元青都会支持。 沈临熙笑了笑,“见面可以,但是京城不可能去。” “你女儿都在京城,你为什么不能来?”聂清无意中的一句话,触碰到了沈临熙的逆鳞。 “聂清我警告你,如果在京城你要敢对我女儿动手?你可以试试。”沈临熙语气冰冷,“我去不去京城和我女儿没关系,我不去自然有我的理由。” 谈判到此结束。 聂清没有谈妥,占据上方又是沈临熙。 她差点怒摔手机。 一气之下,她给迟元青打去电话。 凌晨一点多钟,基本上都在睡觉,被吵醒换谁谁发火。 聂清打去三个电话,最后一次才接。 腹中满腔的委屈等着述说,被迟元青一声“滚”深深熄灭。 第27章 新来的副校长 第二天,聂清是被迟元青的消息轰炸醒的。 似乎是昨晚他意识到自己对聂清说了重话,发信息来道歉了。 聂清回了个生气的表情包过去,迟元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清清,你跑哪去呢?” “我在京城。” 迟元青不悦,“你跑京城去做什么?” “我想以后定居京城。” “为什么?” “到京城来生活,一切重新开始。” “这个事情我考虑一下,你记得早点回来。” “好。”短时间内,让迟元青接受好像是有点困难。 但是她到京城定居迟元青也没有立刻就反对,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她想去见一见迟非晚。 她和迟元青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他的儿女。 好不容易到京城,自是不想错过。 * 往窗外看,几棵梧桐树挡住了我的视线,这些梧桐树有两层楼高,树干有碗口般粗细。其中有棵老梧桐树的树枝朝西长,枝上又生根发芽,好像一条条鞭子似的杵在东边。 刚开学,第一节数学课催眠了教室里大多数人。 讲课的数学老师也不好说什么,这所学校的学生非富即贵,不好好学习,等待他们就是继承家业。 老师不好说教,学校的校规甚至都没规定上课不许睡觉这条。 星期一大课间必定是集会。 操场中央是草坪,被蓝色塑胶跑道包裹,乌泱泱一群人有秩序地站在草坪,按班级年级站成四排,女生两排男生两排。 离主席台最近的是小学,其次是初中,初一站在最边边,依次是初二初三。 台上的主持人是初二的学姐,梳着高马尾,一身校服穿着规规矩矩,她手拿话筒,字正腔圆,声音洪亮,“本周的集会演讲是开学第一课,有请初二优秀代表**班***的同学。” 迟非晚站在队列的第二排,江淮序则是在队列的最后一排。 才十二岁,江淮序的身高直逼一米七。 开学校长是要讲话。 不过这次讲话的是副校长。 副校长姓王,身材中等,方脸大耳,双目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下面,嵌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 王校长站在台上,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开始了他的发言:“同学们,开学第一天,新生入校,学校热情欢迎。” 台上没有激情的演讲,台下的队伍自然有讲话的同学。 迟非晚身后的一个女生就和旁边的男生讲。 “我听我妈说,学校来一个新校长,看来是真的。” “这个校长什么背景?” “听说是一位大人物介绍进来的。” “那我们亲爱的女校长就不回来了吗?” “女校长出差一个月,下个月才回来。” “我还是想念女校长。” 学校的学生首次和副校长碰撞,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王校长扫了眼台下的学生,弓着腰撑在台面的两边,“小学部的同学可以有序撤离了,初中部的留下来。” 下面一声哀怨。 王校长看着下面懒散的队伍,眉毛皱的厉害,“站好,都是初中生基本的纪律要有。”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台下的学生说教。 要知道这所学校任何一个孩子的背景拎出来都能吓死人。 区区一个副校长,头衔还没有一些孩子的父母大。 “我呢想对刚步入青春期刚步入初中,或者是还在青春期的同学们说一下早恋这个问题。” 讲了这么多终于讲到了大家感兴趣的话题。 “十二岁,我知道大家对爱情有一点点憧憬和向往,情窦初开的年纪你们喜欢一个长得帅长得好看的同学都是很正常。你喜欢一个人不是不可以,但早恋绝对不行,早恋可能会让你们在学习和生活中分心,影响你们的学业和未来的事业发展。当你们还年幼的时候,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和成长上,为未来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不仅我会在早恋上从严抓起,还要整顿你们的仪容仪表,女生化妆,男生烫发,不穿校服的我从明天开始惩戒,走读生今天下午就把你们的头发拉直,男生长的剪了,染了头发的也给我染回去,如果明天被我抓到,叫家长,然后罚做一个走廊的清洁。” 听完这话,台下的学生笑的笑,讲话的讲话。 这所学校家世好的学生比比皆是,他们从小心高气傲,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们说话,还说什么严惩的话。 早恋在豪门之间都不存在。 豪门世家谈起早恋,都是用联姻替换。 这所学校一部分的孩子自小就有了婚约,就算是学习不好都是直接继承家业或者是出国留学。 仪容仪表学校没有什么要求,学校的校长是外国人,要知道西方那边的教育,主张外放自由,学校校规少的可怜。 也正因如此,这里的学生都没有厌学的心理产生。 王校长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理了理话筒,“好了,已经打上课铃了,各班有序离场。” 第28章 我不喜欢英语 短短一天时间,王校长的上台发言就在小学部乃至老师群传开了。 老师不好评价这个领导,但不妨碍学生评价。 其实王校长的话不是不无道理,自身这些话不适合这所学校,跟这所学校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 京城国际学校,提供国际化教育的学校,打造多元文化环境,吸引来自不同国家和文化背景的学生,使学生能够接触到不同的文化和价值。 学校主要还是以西式教育为主,高昂的学费更是不用说。 一学期下来,几十万。 偏偏王校长要在短时间内融入中式教育。 西式教育与中式教育结合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时间,而不能操之过急,强行融入。 迟非晚初中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外国女老师,教她们英语。 国际学校,课程设有语数外、自然科学、全球视野、社会科学和计算机科学等。ib项目课程则包括语言习得、语言与文学、数学、科学、个人与社会、艺术、设计和体育与健康等学科。 艺体班级的课程。这些课程包括音乐、舞蹈、戏剧、体育等,着重培养学生的艺术和体育特长。 小语种班级的课程。如日语和德语,为有特殊语言学习需求的学生提供支持。 个性化课。这些课程包括特色课程,如艺术、体育、竞赛、社团等,旨在挖掘学生的兴趣特长,为学生将来申请出国留学拓宽选择。 不过个性化课只针对高年级的学生参与。 迟非晚所在的班级就是多元化的班级,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有钱人家。 因为班上有外国人,同她一样拥有蓝眼睛的学生有很多,落在迟非晚身上的视线也就少了很多。 好巧不巧,江淮序和迟非晚又是同桌,他们班上的中国人还是很少的。 由于是国际学校,平时交流大多都是用英语,一些高级一点的词汇迟非晚就有些听不懂了。 可能整个班上英语最不好的就是她了吧。 江淮序上任何一个课程都是懒懒散散的模样,相较于迟非晚的认认真真二者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江淮序打发时间会有一个特定的动作,就是转笔,只要他无聊或者是思考时,他手中就会转着一只笔,有时候还有可能是硬币。 显示屏上的ppt英文单字在快速滑动,迟非晚记笔记的速度有些慢。 笔记记来她自己看,字迹相对于工整一些,没有满篇的草书和连笔,这也导致了她跟不上老师讲课的节奏。 班上有外国人听自己的本土语言,英语课就是小菜一碟。 当一个班上的外国人多了,老师就会照顾多数群体。 江淮序和迟非晚坐在靠窗的位置,迟非晚矮江淮序高,二人的位置就被安排了中间。 江淮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声问迟非晚:“你小学英语为什么这么好?” 小学的英语老师是中国人,她讲的大多是语法,到了初中换了一个外国老师,讲法变了,语法不重要了,现在的英语课上这个英语老师将重心放到了日常对话中,迟非晚有些不习惯。 “小学是小学,何况……”她不喜欢英语。 小时候迟非晚只觉得家里人让她来京城读国际学校是因为江淮序,长大了,读国际学校不止为了江淮序,还为了以后的出国做打算。 出国留学,迟非晚不想去。 江淮序笑了一声,“不喜欢?但你如果英语不好好学,你初中三年在学校的处境将变得很困难。” 国际学校,学生们平时的交流都是英语用的多。 中国人和中国人说汉语,中国人和外国人交流用英语。 虽然这所学校的学生中国人多一些,但外国老师比中国老师多,连校长都是外国人。 当然学校有开设汉语,所以学校还是有中国人和外国人用汉语交流。 只是汉语很难,一时半会很难做到在日常生活中交流无误。 “晚晚,英语很简单的。” 迟非晚眨了眨眼睛,一节课四十分钟终于下课了。 一上午都不是迟非晚喜欢的,因为数学成绩优异,被数学老师强制选为数学课代表,也不管迟非晚愿不愿意。 数学老师是个地中海的中年老师,拖堂两分钟还不忘叮嘱班上的同学:“班上有不懂的数学题可以问课代表。”最后附带一句英语翻译。 下了课有些好学的同学就围到迟非晚跟前,练习册一个接一个摆在迟非晚的书桌上。 “课代表最后一题我没听懂,那老头讲的太快了。” “how to choose the option for the ss representative question?” (课代表这道题选项怎么来?) …… 迟非晚出声:“停!一个一个的来。” “还剩八分钟可能讲不到多少,如果没有讲你的话你下节课来找我或者去问老师。” “there may not be much to talk about in the remaining eight minutes. if we haven''t talked about you, you can e to me or ask the teacher in the next ss.”江淮序一口标准的英伦腔翻译给听不懂汉语的同学。 迟非晚看向江淮序,目光带有一丝感激,“谢谢。” 第29章 想和你做朋友 迟非晚在给外国人讲题时,江淮序就做她的翻译,一字不差翻译给对方。 清晰的思路加优秀的翻译,外国学生听一遍就懂了。 上课铃响了,周围的同学纷纷回到了座位,下了课又来。 这一次,江淮序不给外国学生翻译了,整张脸沉下来,那些学生也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 干脆去找老师问了。 迟非晚很是不解:“你……” “我也不懂,课代表是不是该给我讲讲?”江淮序将面前的练习册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一个一个的来……” “那课代表看在我给你翻译的份上是不是可以给我特例。”江淮序略带期待的眼神盯着迟非晚。 迟非晚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能在我这破例。” 未来迟非晚会遇到破例的人,但这人绝对不会是江淮序。 * 国际学校初中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迟非晚从校门口出来,身后是江淮序。 迟非晚的视线被挡住,只见那女子蹲下身,询问:“你就是迟非晚吧。” “你是谁?” “我叫聂清。”她笑了笑。 聂清没有见过迟非晚也知道,迟家小女儿拥有一双蓝眸,一张绝美的东方五官。 聂清和迟元青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看到迟元青手机有关他儿女任何一张照片,就连跟他在一起都没怎么听他提过他的儿女。 她甚至都怀疑,迟元青是不是从来没有抱过的孩子。 聂清这个名字,迟非晚再熟悉不过了。 迟非晚直视聂清的目光,“你找我有事吗?” “阿姨想和你交个朋友吗?” 迟非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阿姨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 这句话更像是提醒聂清。 “知道啊,但阿姨想跟你做朋友,无关你是谁的女儿。”聂清伸出一只手。 迟非晚无情的抛开,“可是我不想。” “和阿姨做朋友你会快乐的。” 原配的女儿跟小三做朋友,恐怕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迟非晚在沈临熙是不快乐,难道在聂清那里就会快乐吗? 她不是小朋友了,有自己判断,从之前聂清给自己妈妈发来挑衅消息,迟非晚就知道聂清并不是什么好人。 有意接近你,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聂清眼里,迟非晚只是被豪门宠坏了的傻白甜千金。 “阿姨,你想怎么做让我快乐?带我去玩带我品尝美食,给我母爱?”迟非晚冷笑,“阿姨我今年十二岁,不需要你的好。” 关了两个月的地下室,几乎从迟非晚脸上看不到笑容,她似乎永远只有那一个表情,麻木。 十二年了迟非晚没有从沈临熙那里得到母爱,没有在迟元青那里得到父爱,难道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就能填补十二年缺失的亲情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聂清没有子女,所以她不懂。 在没有充分了解迟非晚之前,她自以为是,“晚晚,你真的不需要我好吗?你脸上都没有笑容。” 晚晚… 讲的多亲切。 笑容多简单,迟非晚随便就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头微微一歪,“阿姨,那你真心是对晚晚好吗?” “当然,阿姨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聂清根本不懂迟非晚话中之意,也看不懂迟非晚的笑容。 在迟非晚看来,聂清才是那个傻白甜,没有白甜。 迟非晚又恢复往日的神情,“阿姨我说过了,我不想。”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迟非晚走的很快,她和聂清谈话的一幕都被江淮序听了进去。 为了防止聂清跟踪到家,迟非晚特意绕了好大一圈路才甩开的聂清。 安全回家后,迟非晚神色冷淡的将书包摔在沙发上,手指停在联系人那栏,久久没有动。 * 晚上,喻芷岚在给江淮序整理房间。 江淮序坐在床边,无意开口:“妈妈,我今天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来找晚晚。” “陌生女人?” “看样子她们好像认识,我隐约听见那个女人说想和晚晚做朋友。” 喻芷岚拧了拧眉,“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聂,叫什么聂清。”模糊的口齿。 江淮序从来不会怎么说话,而且他已经不小了。 但听到‘聂清’这个名字时,喻芷岚一愣,没有注意江淮序说话的语气。 “晚晚答应了吗?” 江淮序摇了摇头,“她说晚晚和她做朋友,她会给带来快乐。” 喻芷岚只觉得好笑,“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 “妈妈她是谁啊?” “很贱的一个女人。” 第30章 喻芷岚的过去1 喻芷岚当了这么多年的豪门阔太,江淮序也是头一次听见自己的母亲说这种的话。 看来,那个叫聂清的女人真的不咋地。 喻芷岚从江淮序的房间出来,用手机将方才江淮序的话一五一十讲给了沈临熙的听。 “你想让我怎么处理?”沈临熙声音冷的不像话。 “看你哦,不过你要真对那小三动手了,迟元青会不会急啊?” 沈临熙没少向喻芷岚吐槽迟元青,迟元青能在喻芷岚心中留个好印象就怪了。 “急就急呗,我有人撑腰,况且我也不觉得聂清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聂清是迟元青的初恋不假,但像迟元青这样的男人会只有一个情人? 他花心是真的,专一也是真的,他在外面养的这么多个情人都和聂清长得极像,却比聂清年轻。 喻芷岚的眸光暗下来,“其实熙熙有时候我挺希望我老公能在外面养情人。” 沈临熙听到这话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不是所有的豪门贵公子都会走上养情人这条路,就比如江岱越。 他和喻芷岚结婚以来,没有爆出任何的绯闻,也没有养过任何的情人。 想不到豪门之间也有真情存在。 可为什么喻芷岚会有这种想法呢? 原因很简单,江岱越的爱是令喻芷岚畏惧的。 自从嫁给了江岱越,喻芷岚身边只有沈临熙只有这一个朋友,他不让喻芷岚出去工作,也不愿意喻芷岚接触其他的男人。 于是江岱越就用自己的方式将喻芷岚困在了这小小的江宅里。 “可是岚岚,当初是你一厢情愿啊。” 喻芷岚年轻时求的荣华富贵,江岱越能给的,而江岱越所求之物,不过是喻芷岚能永远在他身边。 二人各自所需,从始至终就是一场交易。 记忆回到当年。 —— 喻芷岚和沈临熙是高中同学,但她的家境和沈临熙相差十万八千里。 一个单亲家庭,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注定二人的相互救赎。 沈临熙和喻芷岚所就读的高中,只是一所海城较好的公办高中,那所高中以成绩为准。 喻芷岚家里困难,可人家成绩好啊,成绩一直都是学校前几名。 沈临熙也不落后。 喻芷岚起初并不是只有沈临熙这一个朋友,她在高中的人际关系向来处理的很好,她人长的也好看,异性缘和同性缘都不差。 可自从她遇见了江岱越。 她第一次见江岱越还是托了沈临熙的福。 在上流社会会举行一场盛大的蒙面舞会,参与舞会里的所有人都需要戴上一模一样的面具,在舞会里,无关身份,无关地位,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当然不包括违法行为。 蒙面舞会由一个机构举办的,它会邀请上流社会年满20岁的未婚富家小姐和少爷来参加。 沈家有两个名额,沈临熙和沈英毅各有一个,沈临熙当时在国外留学正在和黎川恋爱,她不想去无趣的蒙面舞会,沈临熙便把这个名额给喻芷岚了。 单亲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喻芷岚,心里是极度自卑的,她渴望成为人上人,渴望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她十分感谢沈临熙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喻芷岚没有顶替沈临熙的名字,而是名额,她还是以自己的名字参加的。 蒙面舞会为期一个月,在一个月内不得摘下面具,除了宵禁时间,期间只要看对眼,你可以体验一场匿名的翻云覆雨。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游戏。 她来参加蒙面舞会,压根不知道有那些豪门公子,攀上高枝只在于心机。 面具不可能戴在脸上一天。 晚上睡觉总要取下来。 那个时候蒙面舞会才只开了三届,很多规则都没有完善。 玩家的阳台都是相通的,只要不锁阳台其他房间的玩家就可以轻而易举进到你的房间。 喻芷岚初次参加,她心思本就不纯,如果半张脸都被遮住了,那她如何靠自己的美貌攀上高枝呢? 喻芷岚取下面具,那个时候规则有bug,很多玩家都借着宵禁时间取下面具,来了一场实名制颠鸾倒凤。 她装作不经意来到阳台,美其名曰看月色,可实际上是在钓人。 高端的猎物往往以高端的形式出现。 月光洒在喻芷岚身上,银白色的长裙被风吹起,发丝在空中凌乱,使她的身形若隐若现,仿佛在梦境中。 银色的月光披在她的肩上,宛如一袭华丽的锦袍。 这个时候,戴着面具的江岱越走到阳台,月光下的神女落入他的视线里,难以自拔。 宵禁时间没有会停电,可月光是天然的,心动也是真的。 江岱越是江家未来的家主,他生来尊贵,见过无数美人,说实话他一见钟情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偏偏遇到陷阱。 此情此景,喻芷岚不算是绝世美人,可在特定的美景下,她有独特的美。 这或许就是白月光,至今江岱越都还记得她和喻芷岚的初见。 第31章 喻芷岚和江岱越的过去1 喻芷岚很早就注意到江岱越。 鱼儿上钩了。 但她要鱼儿主动。 喻芷岚还在不经意间撩动自己的头发,将它别在耳后,露出白圆珠耳钉。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拨动江岱越的心弦。 江岱越缓缓上前,隔着一个拦挡的距离,月光正照在二人的身上,身后的影子被拖长。 “小姐,能告诉你的名字吗?”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 喻芷岚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男人的面具不知何时取下,他眉目如画,他嘴角微微上翘,一双桃花眼温情脉脉,犹如春风万里拂过。 初次印象,便是温润如玉,以至于喻芷岚那时觉得江岱越就是这样的。 可人不是只看外表的。 喻芷岚笑着伸出手,“我叫喻芷岚。” “喻小姐,明晚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江岱越以为喻芷岚是猎物,喻芷岚却把江岱越当做上钩的鱼儿。 喻芷岚玩的是欲擒故纵那一招,她拒绝了,反而勾起了江岱越的兴趣。 大多数男人都是很吃欲擒故纵这一套的,江岱越也不意外,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主要是江岱越确实看上了喻芷岚,才愿意吃她那套。 不然生性高傲的贵公子,会允许自己被拒绝吗? 显然是不会的。 白天二人都戴上面具装作不熟,而到了宵禁时间,江岱越却摘下面具跑到阳台,可这次他没有见到喻芷岚。 连续好几天亦是如此。 那天喻芷岚的惊鸿一瞥也不是只有江岱越看到,还有其他的公子哥。 他们白天四处打探消息,总算是知道喻芷岚所戴的面具。 这个时期的蒙面舞会不要求佩戴统一的蒙面,所以很多人的面具都是独一无二的。 有人约见喻芷岚,也被江岱越看到了。 她起初并不知道那是喻芷岚,直到第二次他在阳台碰到喻芷岚看到了她脸上的面具,他才知晓。 这一切都在喻芷岚的计划之内。 江岱越急了,或许是这几天和喻芷岚约会的男子里面目前只有江岱越令她满意,所以她才会选择江岱越。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对的。 为了不让的猎物被他人惦记走,江岱越又一次发出了邀请,这一次喻芷岚没有拒绝了。 明晚到江岱越的房间共进晚餐。 明明只有很短的时间,彼此都觉得隔了一个世纪。 月色如水,一切美好如期而至。 喻芷岚一身酒红色的方领丝绒裙,束口衣袖收到小臂下侧,黑发挽在脑后,两边耳垂上各戴了一只黑珍珠耳坠。 江岱越开门的那一瞬间,呼吸都止住了。 如果是昨天喻芷岚是月光下的百合,那么现在她就是一朵鲜艳绽放的红玫瑰。 江岱越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看到白月光和朱砂痣。 他本就动情于喻芷岚,现在更加迷恋。 江岱越脸上挂着笑意,身子一侧,手势摆出“请”的动作,“喻小姐,请。” “谢谢。”喻芷岚一直都在伪装,她之前苦练的假笑起了效果。 二人对坐,江岱越背对着月光,餐桌上的蜡烛在缓慢燃烧,小小的火苗,昏暗的房间,玫瑰花点缀其中,烘托其中浪漫的气氛。 餐桌上是两份牛排,五分熟。 牛排是最能体现其优雅的吃法的。 “喻小姐听口音不像是京城人?” 喻芷岚摇了摇头,“海城人。” 餐桌上的谈话最有讲究,每一句话都要谨慎回答。 “海城离京城挺近的。”江岱越的话意味深长。 喻芷岚笑了笑,“打算就在京城奋斗了,我已经计划好了,等我有了积蓄买房就把我妈接到京城住。” 每个人年轻时,都有买房买车的梦想,梦想简单,实现却很难。 尤其是在大城市里打拼,京城的房价不便宜,有的人打了一辈子的工都没有实现年轻时的梦想。 “你只有一个家人吗?” 喻芷岚点头,“我是单亲家庭,从小就和我妈生活,她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喻芷岚的坦白是在江岱越意料之外。 江岱越在商场上打拼,碰到了太多谎话连篇的女人了。 恰好,喻芷岚的诚实注定了她的不同。 其实喻芷岚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家庭一定会被未来的男方知道,那为什么要隐瞒呢?何况单亲家庭怎么了,小时候她会因此而自卑,可是沈临熙告诉她,你母亲这么爱你给了你这么多爱,为什么还需要父爱? 喻芷岚你的妈妈很好,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我愿意选你的妈妈当我的妈妈。 这就是喻芷岚越来越自信的原因。 没有什么比不承认自己家人更可耻。 谈话继续进行着,江岱越越看喻芷岚越满意,喻芷岚简直符合他所有的择偶标准。 他对家世没有太大的要求,毕竟江家不靠联姻。 江岱越毫不避讳自己的心意,他大胆示爱,喻芷岚不是没有感受得到。 但她不会让江岱越轻而易举的得到。 得到后就不会珍惜,这个道理会在大多数男人身上上演。 这几天喻芷岚断绝了与其他男人的约会,只和江岱越约会,感情也更深了一步。 离蒙面舞会结束还有三天。 舞会本意就是让陌生男女以匿名的身份拥有一场别样的体验,男女之间有请,自然就会到下一步。 这天晚上喻芷岚照旧去江岱越房间。 刚进去,就被江岱越抵在门上,他的唇落到喻芷岚柔软的唇瓣上。 “江岱越…嗯…” 话被吻堵住,随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蔓延至二人的唇里。 第32章 喻芷岚和江岱越的过去2 成年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会拐弯抹角。 更何况蒙面舞会真正的游戏本就是男女之事。 江岱越眸中某些情绪翻腾,最终控制不住,一手按住喻芷岚的后脑勺,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二人从门口吻到床上,一路地的衣服散落。 喻芷岚的后背重重砸在柔软的床上,蓬松柔软的头发铺在洁白的床单上,月光落了进来,将二人相拥缠绵的身影拉长。 娇媚的声音混杂着急促的呼吸声,在夜间此起彼伏。 直至星星彻底消失。 一觉睡到中午,距离蒙面舞会结束也快了。 喻芷岚只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忍着身下剧烈的撕扯感下床,后腰却被一只大手握住,稍稍用力,喻芷岚回到了江岱越的怀中。 他咬着喻芷岚的耳垂,轻轻吐气:“再睡会。” 喻芷岚耳朵红了,脖子不好意思缩了缩。 毕竟蒙面舞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机构决定在舞会结束之前举办一场别离会,要求每位嘉宾必须到场。 如果现场少人,机构的人会一个个敲响房门,轮到江岱越门口时,工作人员正准备敲门,江岱越就已经打开了房门。 屋里的一片狼藉尽收眼底,还有他身后脸红的喻芷岚,生怕不知道昨晚他们做了什么? 工作人员经过了专业的培训,何况这不是第一次见了,专业的职业素养,不会让乱了阵脚。 他将自己敲门的目的讲述给江岱越听,说完就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也没有多余的眼神探究。 在他和喻芷岚彻底分别前,他要了一个联系方式。 此时,江岱越还是江家未来家主的身份,游戏结束江家就派人接他。 可能江岱越做梦也不会想到,之前与喻芷岚的谈话,喻芷岚保留了。 真话中掺杂着假话。 她是有男朋友的,且家世也不错,虽然比不上江家这样的大家族,但也算是家里有点小钱。 喻芷岚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不可能没有追求者。 在没有喻芷岚没有遇到江岱越前,她一直以为她男朋友是最帅的,没想到江岱越比他男朋友还要帅还要有钱。 这或许就是见世面。 蒙面舞会的奢侈程度简直不敢相信,而那些有钱人的游戏更是令人大跌眼界。 喻芷岚的男朋友来接她,一个月,喻芷岚和他说的是,在国外去找沈临熙玩了。 喻芷岚男朋友一直都知道她有个有钱的闺蜜。 沈临熙是她闺蜜,自然会给喻芷岚打掩护。 没有心眼的男朋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已经把他绿了。 * 喻芷岚回家就把此事给沈临熙说了。 沈临熙正开心在国外过着甜蜜的二人生活,她和喻芷岚打电话,话语中都透着一抹笑,“你说和你翻云覆雨的人是谁?” “姓江吧,江岱越应该叫这个名字。” 这大概就是最陌生的亲密关系。 “岚岚你眼光真好,你知不知江岱越在京城地位有多高?”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稍作淡定了。” “江岱越,江家未来的家主,京城江家,百年世家,大家族在京城只有江家一户姓江,京城江家和海城迟家一样,旗鼓相当。” 喻芷岚没怎么听说过京城的豪门,但她是个实实在在的海城人,每个在海城出生的人无一没听说过迟家,国内最大的医疗设施就是迟家的产业,最大的医院和最好的医院也是在海城,并且是迟家修的。 当然迟家肯定不止这点产业,别忘了迟家的高奢才是主业。 江家同样如此,不过不同的是,从你出生入死,江家的产业都有参与,之前国内爆发严重的传染性疾病,就是江家出资购买大量的医疗支援,在抗击那次灾难中做出了巨大贡献。 京城江家,海城迟家。 放在一起,都是两张王炸。 喻芷岚做梦也不想到,会被这么大背景的人看上。 “岚岚,如果你以后真的和江岱越在一起了,你,你的后代,子子孙孙享受的可不止荣华富贵了。” 豪门阔太梦,距离喻芷岚来说已经很近了。 自从那天她得知江岱越身份后,喻芷岚和他男友的关系就越来越疏远。 她在网上和江岱越聊天,时不时二人还会在空闲时间约会。 被拍到是肯定,但每次沈临熙都会花高价买下,为自己的闺蜜保驾护航。 喻芷岚在和江岱越真正在一起那天,她和自己的男友提出了分手。 理由,就是我不喜欢你了。 人不会突然不喜欢的,他男友自是不愿。 可喻芷岚的冷暴力说明了一切,喻芷岚没有将二人的关系闹得很僵,她处理的很好,这也是为什么她前男友在分手后没有再来死缠烂打。 这就是喻芷岚的聪明。 她处理好了一切,就连分手都是在她和江岱越确认关系后再提的,足以证明她为自己留的后路。 喻芷岚和江岱越在一起后,江家人也知晓了,派人去查,除了喻芷岚的家世,她的背景干干净净。 男友那一栏也没有被抹去,但是被篡改了。 这是江岱越改的,除了他没有人能改。 喻芷岚和江岱越在一起后,她坦白了自己有前男友,还是和之前一样真话掺杂假话。 她没有颠倒黑白只说她和自己的男友高中就在一起,上了大学后,二人都没有当初的那种喜欢,于是很早的时候就分手了,现在是朋友。 藕断丝连,半真半假。 就这样江岱越信了,江家也信了。 本来江家对门第就没什么要求,只要是个好女生,背景干净就行,更何况她有沈临熙这个闺蜜,江家人就同意了她和江岱越的婚事。 第33章 喻芷岚的秘密 看到这是不是觉得喻芷岚会一直幸福的过下去? 喻芷岚当初也是这么认为。 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婚姻,结果是不尽人意的。 喻芷岚还是江太太,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但婚后江岱越暴露他偏执的性格。 暴虐、占有欲强和那变态的控制欲。 喻芷岚婚后,穿衣打扮必须按照江岱越的喜好来。 没有社交圈,就连最好的闺蜜沈临熙关系也逐渐疏远。 喻芷岚至今都记得,当年她偷偷应聘工作被江岱越知道后,晚上躺在床上,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第二天起来声音都哑到说不出话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偏偏江岱越非喻芷岚不可。 喻芷岚求的荣华富贵,想离又不想离。 为了表示自己不爱钱,她答应的江老爷子,如果和江岱越离婚净身出户,孩子的抚养权归江家所有。 离婚后,一无所有,喻芷岚离不开,也不想离开。 江岱越是变态了点,但有一点,他还算是理智在,只要她听话,江岱越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而这么多年来,江岱越对她的爱只增不减。 其实在江南墨之前还有一个孩子,不过喻芷岚那个时候小产了。 为什么呢? 因为江岱越不顾喻芷岚的感受,强制和她做那样的事,孩子流掉,让江岱越后悔终生。 所以之后江岱越对喻芷岚不止是爱,还有愧疚。 当然四个月的孩子小产其中还有喻芷岚的手笔,喻芷岚在怀孕初期就被告知孩子可能保不住,她选择隐瞒,在孩子临走前利用了这个孩子。 喻芷岚是狠心的,但她不后悔。 那天起,江岱越对她越来越好,没有在强迫她,也没有对她使用暴力。 “但是,熙熙我从来不后悔我做的每一个选择。” 人生不能重来,人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喻芷岚活的无比庆幸。 即便那个选择她错了,她也不悔。 现在的喻芷岚和现在的沈临熙,两人越来越像。 电话那头,是沈临熙的哀叹,“岚岚,我们俩真是越来越像了,不过你老公在外面没有小三小四也好些,自己活的轻松,不像我,天天处理迟元青的桃色新闻,我都快烦了。” 喻芷岚笑了,“熙熙我真是心疼你,不过你女儿不需要我派人保护吗?” “不用,我女儿自己就能应付,毕竟是我女儿,那个聂清掀不起什么风浪。” “也是。” 沈临熙想起一件事,“岚岚,你对黎川的夫人了解多少?” “不是很了解,不过她家祖上是满镶黄旗。” “她有几个孩子?”和黎川分开后,沈临熙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前任的任何事。 喻芷岚仔细回想上次贵妇聚餐,关淑的谈话,“三个,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我记得他儿子在海城读书。” 沈临熙扶额,“怪不得。” “你不会……” “只要那人不对我女儿做什么,我就不会,至于聂清她就是太闲了,所以呢我决定给她找点事,不过过几天,最近有些忙。”迟家每天都有很多事等着沈临熙处理。 “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好。” * 聂清像是下一定某种决心个,这几天一直在学校门口等着迟非晚。 外面不太平,学校也不太平。 前几天王校长说了要整顿学生的仪容仪表,关于染发,一些外国人本来就不是黑发,王校长管不了,但只要碰到一个亚洲人,看到头发不是黑发就要求人家染回来。 不然就叫家长。 这些心高气傲的少爷小姐,会因为一个简单染发问题就向校长屈服吗? 肯定不会。 有些少爷小姐乖乖把头发染了回去,有些则是一身反骨。 就比如家里从官的一位少爷,他和江淮序一个班。 “同学,作为一名初中生,你头上顶着那头金发成何体统!” 男生双手插进裤兜里,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校规又没说不允许染发。” 王校长站起来个子和他差不多高,“我星期一就在集会上说了。” “那你打电话叫我家长吧。” 为什么有的家长会把孩子送到国际学校,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个轻松的学生时代,不用为学习烦恼,也不用被校规束缚。 要知道国际学校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厌学的,不止是人家的课程有趣,还离不开学校的校规。 为了一点小事就叫家长也是没谁了。 王校长气势上是不能输的,“总之你必须把你这头金毛给我染回来。” “我这头金发是染的,你怎么不去抓其他人,化妆的化妆染发的染发非得逮我。” 只能说他运气不好,顶了一头显眼的发色。 “你先回去上课,大课间你再来。”在此期间王校长还会抓更多的人。 王校长亲自护送学生回教室,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教室里上课的人措手不及。 教室里还有女生照镜子梳头,甚至还有窃窃私语的,全被王校长尽收眼底。 就连低头记笔记的迟非晚抬头就与王校长来一个对视。 王校长露出不悦的表情,指着教室里那几个同学,“你们下课来我办公室,和这位同学一起。”其中就包括迟非晚。 第34章 出面 迟非晚不明所以,思来想去也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去校长办公室。 大课间,国际学校没有跑操也没有课间操,而是运动。 期间,会有很多学生找德体艺卫处借器材然后到操场打球。 迟非晚走在队伍最后面,校长办公室只有王校长一人。 这里面除了迟非晚,其他人都知道为什么。 王校长一一扫视着站成一排的人,脸色沉了下来。 “你我已经说了,一会儿给你家长打电话,你家长来了后,再说你染发问题。”王校长目光落在另一个女生身上,“上课时间照镜子梳头,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玩装扮小游戏的?” “还有你,脸上涂这么厚的粉,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你一会儿也是给家长打电话,然后把你头发拉直。” 卷发女生还在狡辩,“王校长我这是自然卷。” “自然卷也得给我拉直。” 每个同学王校长都说了一遍,这下轮到迟非晚了。 其他几位同学也很好奇他们的数学课代表为什么会被王校长叫来? “你眼睛怎么回事?带美瞳了?” 王校长话一出,在场的学生都笑了。 偏偏笑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大声。 “笑什么?” 迟非晚身边的女生说:“她没有带美瞳,她就是天生一双蓝眸。” 王校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迟非晚,一张亚洲人的面孔,却又一双西方的蓝眸。 王校长伸出手悬在空中,挡住迟非晚眼部,发现除开那双蓝眸,迟非晚的五官一点都没有混血的特点。 同学的解释显然不会打消王校长的怀疑,迟非晚开口,“我外婆是混血。” 王校长回到座位上,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迟非晚。” 好耳熟。 王校长在电脑上输了一串文字,浏览器界面迅速弹出了他想要的信息。 关键词是迟非晚。 弹出来的是迟家公开的信息。 网上有关迟非晚的信息很少,连照片都没有,但是当沈临熙那张照片出来时,王校长彻底相信了迟非晚那双天生的蓝眸。 “你可以走了。”王校长冲着迟非晚说道。 其余的人被他挨个叫去打电话。 王校长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闲。 国际学校大部分人的父母都很忙,通常都有两个电话,工作和私人。 王校长打的这几个家长的电话,都处于忙线中。 电话打不通,王校长只好作罢,让学生放了学今天之内到理发店解决他们头发问题。 这几天国际学校的学生都有些厌学。 周末放学回家,就有一些学生跟自己的父母讲。 本来有些家长还不信,直到家长群里传开的“有个学生交备用机到学校,被发现处分”。 国际学校没有要求学生交手机,家长都是知道的。 现在要收手机却不告知家长,还因为备用机一事被处分。 家长们坐不住了,要知道他们的身份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事情闹得很大,王校长背景再大又如何,在这些家长面前都不堪一击。 豪门圈一些贵妇将此事告诉了喻芷岚。 江家是贵圈之首,很多事情都是她出面解决。 于是,喻芷岚便抽空来了一趟学校。 喻芷岚来学校的时间是大课间,有些学生在操场看到喻芷岚带着两三个人进了校长办公室,短短几秒钟就在学校传开了。 班上的同学拉着江淮序看热闹,江淮序就拉上迟非晚一起。 校长办公室。 “王校长,我是代表家长来跟你谈谈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妇,又操持了这么多年的江家,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令人畏惧。 王校长毕恭毕敬,声音都在颤抖,“江夫人想和我谈什么?” “我已经听我一些家长说了,王校长在这半个月里是如何管理的学校,只是王校长你应该只是一个副校长吧?副校长好像没有如此大的权力将校规没有的规则强行施行在学生身上。” “是是是。” 王校长之所以态度发生七十度大转变,是因为在此之前江家家主,找人教育了他,连同他身后的人。 他背后的人都怕,他还有什么嚣张劲呢? “那,那个学生的处分……” “江夫人这话说的,什么处分不处分,不过是吓吓学生的。” 就这样,喻芷岚一出面,那个学生的处分不仅没了,第二天就传出了王校长离开国际学校的消息。 喻芷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就看见了自己儿子站在不远处。 “至于吗?” 喻芷岚走上前,“这是人情世故,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代表家长来和王校长谈判。” “因为你是江夫人,因为江家。” “你只说对了一半。”喻芷岚摇了摇头,“这些你以后就明白了。” 喻芷岚温柔地看向江淮序旁边的迟非晚,“晚晚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江阿姨。” 从目前看来,喻芷岚觉得迟非晚还是和之前一样。 “改天到我家来吃饭?” “好。” 第35章 迟元青的秘密 时隔一个月女校长回来了,国际学校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聂清纠缠了迟非晚半个月,险些就让她知道了迟非晚的住址。 这一次,迟非晚终于爆发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聂清僵在原地,悬在空中的手被迟非晚无情地打掉,“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对付我妈妈,你省省吧。” 聂清尬笑一声,“晚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呢?” 小三见原配的女儿,怎么会让人不多想呢? 迟非晚那双蓝眸直视聂清,冷到不像话,“阿姨,你在京城呆了这么久了,我爸不着急吗?” 迟非晚话中有话。 但聂清没有听出来。 她这一个月都在纠缠迟非晚,丝毫忘记迟元青至今都还没有给她回复。 迟非晚望着聂清茫然的样子,突然笑了笑。 聂清见了不悦,“你笑什么?” “阿姨,我爸不是只有你一个情人。” 迟非晚思绪被拉回来九岁那年。 她去超市买生活用品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迟非晚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他爸会在京城。 她很高兴,以为迟元青是来看她的,可她大错特错。 迟非晚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躲在某个柜架后面张望。 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牵着一个很小的女孩出来,她亲密挽着迟元青的手臂,和他一起逛超市。 迟非晚第一眼还以为是聂清,可仔细看就发现不是。 爸爸一词,在迟非晚的记忆里是很模糊的,她见到的迟元青,永远都是冷淡的神情挂在脸上。 而在那天,她亲眼看到了迟元青有别的表情,是欣喜,是慈祥。 他甚至还弯腰抱着小女孩为她挑选玩具。 温柔,慈爱迟非晚没有在她和她三个哥哥身上,这一幕被她亲眼撞见。 那一刻,迟非晚是崩溃的。 九岁的年纪,便撞见了如此大的秘密。 一滴泪珠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迟非晚闭上双眼,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 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明白,同样是他的儿女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也是从那天起,迟非晚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爸爸不是只有一个情人,他还有,甚至搞出了私生女。 这件事被迟非晚撞见,她瞒着所有人。 这些年,迟非晚撞见了太多秘密,无数的秘密像一块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聂清神色大变,迟非晚所说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网上迟元青的那些桃色新闻女主角可不止她一个。 虽然每个长得都像她,但迟元青本质是花心。 你说他专一也不是,说他虚情假意也不是。 迟元青待他每位情人都很好,即便沈临熙知道他在外面的小三小四,也不会去管。 连计较都不带有,唯独她聂清。 每次看到迟元青有了新的情人,就会和他大吵大闹。 感情是会随着时间消磨殆尽的,迟元青是还爱着聂清,只是没有当初的轰轰烈烈。 他渐渐厌烦,失去了哄聂清的耐心,他就去找别人,总会有人比聂清识趣。 之前聂清敢如此放肆,全是仗着迟元青的宠爱,可这些宠爱一旦没有了,聂清就和那些情人没有什么区别。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也是为什么整整一个月迟元青都没有京城找她,也没有给他答复。 迟非晚好歹也是一个十二岁的初中生,宫斗文都看过不少,小说里那些小手段在现实有些是可以实现的。 “阿姨,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孩子?” “因为你爸爸不许我有。” 迟非晚笑了,“那为什么我爸还会有私生女?” 这话杀人诛心。 是啊,同样身为情人为什么别人可以有她不能有? 恐怕以聂清的脑子她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白的。 * 海城。 在繁华的都市中心,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名为“starye集团”。这座大楼以其独特的玻璃幕墙设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一座未来之城的标志性建筑。 迟家早年是靠礼服兴起,所以这么多年来迟家的公司名一直都是品牌名。 电梯间,人们穿着整洁的制服,忙碌地穿梭于各个楼层之间。他们的脸上或带着自信的微笑,或挂着专注的神情,仿佛每个人都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共同编织着starye集团的辉煌篇章。 一位身穿深蓝色校服,胸前系着蓝色白格子领带,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 国外的校服款式经典、简洁大方,没有过多的装饰点缀,唯独显眼是那左胸前的校徽图案。 少年个子很高,一只手拎着书包的顶端,另一只手放进裤兜里。 他走出电梯,路过的行人纷纷喊了一声:“大少爷。” 少年挨个点头,以表回应。 白皙的皮肤,微分碎盖的黑发下有一双耀眼的黑眸,直挺的鼻梁,一张俊俏的脸庞挂着冷若冰霜的神情。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推开里间的办公室门。 “沈临熙,爷爷和你们是不是疯了?!” 第36章 京城之旅1 沈临熙不悦地蹙眉,“迟时韵谁允许你直呼自己母亲名讳?” 迟时韵没有理会她,放下书包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小妹被你们关在地下室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沈临熙挑了挑眉,她并不感到意外。 这些年来,迟时韵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和家里人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都不深,但家里的事没少传进他耳朵里。 当然消息也是延期的,明明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事,他前几天才知晓并且回国。 沈临熙翻开桌面的文件,开始签字,“如果你爷爷知道你是因为这件事回国,他会动用家法的。” “把我关进地下室?” “那倒不会。” 迟时韵双臂撑在沙发沿上,“所以小妹犯了什么大错,值得你们如此?” 沈临熙盖上笔帽,“少给我装不知道的样子。” 迟家的冷血无情,迟时韵是见识过的,他是男孩子性格遗传了迟老爷子。 出生都是在国外出生,从他被抛弃在国外,他就不指望迟家有片刻的温情。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迟家对待家里仅有的女儿会如此的心狠。 迟时韵回国会待几天,美其名曰在海城玩一会儿再回去。 “小妹什么时候回来?”他看向沈临熙。 沈临熙瞥了眼桌上的日历,“你爷爷七十大寿。” “生日宴?”迟时韵细细品味这三个字。 要知道迟老爷子举办生日宴,一定会带有目的。 哪怕生日宴是自己的。 “你爷爷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不过在没有到那天之前,迟非晚都不可能回海城。” 迟时韵冷笑,“如果我是小妹,你们求我回来我都不想回来。” 那可是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没有阴影是不可能的。 沈临熙扯开话题,“你要待几天?” “一周。” 沈临熙起身,将书架的资料摔在迟时韵面前,“想必,你不知道你爸的秘密。” 迟时韵拾起桌面上散乱的纸张,按照页数整理,看到了其中夹带的照片,眉梢挑了挑,“私生女都有了,我还以为他会对聂清阿姨至死不渝呢。” 沈临熙不屑一笑,“他本质还是花心,他的深情专一只有他自己信。” 光是媒体爆料出的那些桃色新闻,外界的人就不再相信了迟元青的深情专一。 所谓的替身文学,本质上还是渣,爱上替身,还和原主纠缠不清更是渣中渣。 没有人沉浸在迟元青编造的深情小说里,只有他自己。 迟时韵看着手中的资料,勾了勾唇,“你想让我怎么做?” 沈临熙抿了一口茶,“这段时间聂清一直在纠缠晚晚,既然你想在国内玩玩,就去京城吧,顺便灭灭她嚣张的气势。” 迟时韵拧了拧眉,“她纠缠晚晚做什么?” “当然是利用晚晚对付我。”沈临熙又将聂清到京城的原因告诉了迟时韵,“她为了调查我跑去京城,现在不打算回来了,还想让你爸爸同意她定居京城,我记得你爸私生女身体不好,在国外治疗,不过她妈在京城,你可以去见见。” “那些温馨的照片可是一点p图痕迹都没有,你到时候去京城可别把事情闹大了,迟家除了你我无第三人知晓。” “你这么肯定我会去京城?” “你会的,毕竟从小到大,你爸没有抱过任何人,我估计他连你名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这是迟时韵的一辈子的痛点,迟元青从来没有抱过迟家四个孩子,就连孩子的名字都不会写,生日也不知道。 他是不称职的父亲,不称职的丈夫,但自从看到了这些照片后,“父亲”一词有了新的定义。 迟时韵想起迟元青的冷漠,又想起照片里的父女相处的温馨,捏着照片的手紧了紧,不久,照片有了一道褶皱。 “给我订张今晚飞往京城的机票。” “我在京城有好几套房,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迟时韵笑了,“不会是黎川叔叔买的吧?” “是又怎样?” 沈临熙大大方方承认,毕竟她和黎川的往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迟时韵走到门口时,被沈临熙叫住,“你大张旗鼓来公司,回国的事瞒不住你爷爷,你爷爷要是查起来,你要怎么说?” “就说我到京城玩,而且我去京城实实在在是去玩的,他查起来就查呗,他能查到难道我还不能隐藏吗?” 不是迟时韵自信过头,而他确实有这资本。 他16岁就用计算机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从那之后,他没有用过家里的一分钱。 要知道他所在的学校,一年的花销都是几十万,这只是最少,可见迟时韵的能力。 他没有花家里的钱,迟家不知道他在赚钱,每年都往他账户里打钱 一分没花,他账户都有好几百万,可他就是不用。 有时候有钱人的思路和一般人不一样。 有钱不花,而是一点一点的存着那一点出来投资,亏了不投,赚了继续,又存在反反复复,这样就有源源不断的钱。 第37章 京城之旅2 迟时韵来京城的事,迟非晚毫不知情。 她放学直奔书店,今天书店很多,收银台排了好长的队伍。 迟非晚来书店是有目标的,进了书店没有过多的逗留,找到自己想买的书后,站在队伍较少的那列安静等待。 来书店买东西,迟非晚都是常客了,她还有书店会员卡呢。 人流量很多的时候,书店的收银员就有好几个。 一楼三个,二楼两个。 迟非晚在一楼,收银员看起来和他差不多,但是收银的动作却十分熟练。 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没有往深处想。 迟非晚经常来书店,知道书店的店长有个儿子店里忙时会来帮忙。 蓝眸微微一抬,那人便有了片刻的呆滞。 找零后,迟非晚从拥挤的人群里出来,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发票,正和一个高大的身影擦肩而过。 少年脚步顿住,迟非晚的身影渐远。 * 这天,聂清照旧在学校门口等着迟非晚。 迟非晚避而远之,不过在聂清跟丢了迟非晚没多久,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在迟家公开的消息里,迟非晚和迟时韵的照片都没有向外界透露,对于他俩的记载都是十分神秘的。 聂清下意识地向后退,就算她没见过迟时韵,但那张和迟元青极其相似的脸也说明了一切。 聂清咽了咽口水,“你想干什么?” 迟时韵步步紧逼,却在靠近她的那一刻停下了,“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对我小妹纠缠不休?” 其实,按照迟时韵原先的想法,他本可以直接去找那个女人,不用跑来见聂清一面。 但就在他见到聂清那会儿,他就改变了计划。 要想让游戏变得更有趣,小三和小三见面才最有意思。 明明面前的少年才只有十七岁,他的气场强大而神秘,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场,将周围的一切都紧紧笼罩。 “我,我只想和你妹妹做个朋友。”聂清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对迟时韵的认识是模糊的,也从未在迟元青嘴里听起有关他的一切。 不得不说,迟时韵的气场和沈临熙的很像。 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周围的世界为之震撼。 迟时韵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可是我妹妹不想和你做朋友。” “阿姨,其实我挺好奇的,你是否知道我父亲不止有你这一个小三。” 聂清身下的拳头攥紧,“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阿姨,我听说我父亲在外面养的另一个小三很像你,而且父亲好像就在京城,你难道不好奇吗?” 聂清是知道迟元青的花心,毕竟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消息都是互通的。 她知道和迟元青闹出桃色新闻每一个女生都有七八分像她,无非就是比她年轻,比她乖巧。 她并不好奇那人的长相,反倒是后面的话燃起了她的怒火。 迟元青知道聂清京城,他瞒着所有人的京城不找她,反而在京城和另一个小三甜蜜,她无法接受。 可聂清忘了,她也是小三,她没有资格接受,也没有资格吃醋。 她如此在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爱迟元青。 随着时间的长久,或许某些会发生变化,就比如她如今对迟元青的爱依旧不再是纯粹的爱,而是掺杂某种的虚荣心。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人在处于愤怒的情况下会失去思考的能力,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迟时韵为什么来京城。 来京城前,沈临熙就说聂清蠢笨,一见果真如沈临熙所言。 原话本来是:阿姨,我是迟元青和沈临熙的儿子,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更何况你一直在纠缠我小妹,我给你找点不痛快不是应该的,毕竟我是原配的儿子,而你只是一个三儿。 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阿姨,我父亲此时就在这个地方,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把地址打在手机上,屏幕对着聂清。 上面硕大的字体,不禁让聂清的瞳孔猛然一缩。 迟时韵从小巷里走出来,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一片片晚霞像火一样燃烧,反射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夕阳余晖落在十七岁的少年身上,为他镶上一层金光,不像是神明降临,反倒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他拨打了沈临熙的电话,“我见到聂清了。” “她认出你没?” 迟时韵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沈临熙的听,随即,电话那头就听见了沈临熙的笑意,“迟元青要是知道是你说的,他可要孝死了。” “我在乎他感受干吗,四个孩子还不够,还整个私生女。” 迟时韵虽然也是男人,可他不懂,为什么都有四个孩子了,还要搞出私生女。 感情这种事,对于一个十七岁少年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沈临熙长叹一口气,“你爸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迟家好歹也是拥有百年底蕴的大家族,往往不可有负面新闻,偏偏迟元青一身反骨整出了私生女。 好在迟元青没有公开,偷偷摸摸没有被记者拍到。 如果被记者拍到,沈临熙都已经知道了热搜词条是什么了。 沈临熙笑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不会轻易放过聂清,我可不会相信我儿子如此歹毒的计划只是为了看一出好戏。” 第38章 小三和小三见面 正如沈临熙所说,迟时韵不会轻易放过聂清,所以他在得知聂清去找那个女人时,便跟了上去。 地址有些偏僻,远离了京城的市中心,聂清找了好久才找到。 穿过一条空旷又热闹的小巷,那照片里的建筑物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静谧的小院上,将每一寸土地都染成温暖的金色。小院的四周,是古朴的砖墙,院内的地面铺着青石。 院子的中央,一棵古老的槐树矗立在那里,枝繁叶茂,为整个小院投下了一片浓密的树荫。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聂清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朴素的朱红色大门。 随着大门被打开,开门的女人在看清聂清之后,神色一变,聂清则是盯着她那张和自己有七八分像的脸出了神。 这时,房子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来的人是谁?” 二人回神,视线齐刷刷地看向男人。 女人一个侧身,聂清整个人便被暴露在男人的眼里,他惊呼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像是知道了什么,男人眸中的神色暗了下来。 聂清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扯了扯唇角,“迟元青,原来这就是你一个月不来找我的原因。” 她不得不感叹,迟元青的胆子真大,在她眼皮底下找其他人。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迟元青脸上没有心虚,淡定的神色仿佛此刻上演的场景不是抓包现场,而是故人重逢。 “京城就这么大,我前几日看到一个很像你的身影,找人一查没想到你真的在这。”聂清没有把迟时韵供出去,但自己的说辞又漏洞百出。 迟元青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看向一边,“明珠你先回房,这里我来处理。” 千明珠很识趣,也很聪明,她知道聂清来的目的,也知道聂清说的是谎话,一定有人给她说了她才会找到这里。 说明有人发现了她和迟元青的事。 千明珠看了眼聂清之后,进了房间。 聂清拿出了原配的气势,“说吧,你想和我怎么解释?” 迟元青笑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 迟元青就是这样,只要被抓包他毫不掩饰,也没有悔过。 他认为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该有的错。 聂清被他的话气笑了,“迟元青,你真够混蛋的!” 她上前一个巴掌落下,却被迟元青躲开,巴掌落空,都有风声。 聂清脸色发青,血液在身体里翻腾。 迟元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清儿,你乖乖回海城吧。” 这就是迟元青。 冷漠、无情。 聂清呆住,往日里娇媚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泪痕。 她不可置信瘫坐在地上,心如刀割。 伤心席卷全身,那些话也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来。 屋子里的千明珠,就站在窗前观望外面发生的一切。 有心疼,也有嘲笑。 她不是在笑聂清对迟元青的爱,而是在笑将来某一天自己会不会变成聂清这样,自己会不会也会有这样的一幕。 千明珠或许是迟元青众多情人中,最不起眼最听话的一个。 这么多情人里,她是唯一一个生下迟元青私生女的一个,也是迟元青最近最宠爱的一个。 她和迟元青在一起十多年来,都没有吵过架。 原因就是她太乖顺了,无论迟元青在外怎么做,她都不吵不闹,不求名分也不求钱财。 千明珠从未挑衅过沈临熙,沈临熙不知道她的存在,就连一些娱乐记者都很少有人拍到他和迟元青在一起的亲密画面。 她太清楚聂清这次前来的目的,一切都毫无防备,好在自己的女儿因为身体不好被送去国外治疗,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 想必,聂清经过今天这一出,迟元青也不会允许她再来京城。 聂清和迟元青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且难以修复。 聂清狼狈地离开,离开前还用凶狠地眼神盯着千明珠。 千明珠没有丁点害怕,因为她知道聂清失宠了,在她和聂清之间,迟元青会选择她,而不是曾经的初恋。 多么讽刺啊,迟元青这么多情人都和聂清长得七八分像,结果他无情地抛弃了原主。 这算不算替身文学里,替身顶替原主。 迟元青这几天在京城心情也随之变好,却因为聂清的到来烟消云散。 他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千明珠倒了一杯水给他。 “她会来找我麻烦吗?”千明珠的回答总是出乎意料的。 也正是这些话,令迟元青满意。 迟元青闭眼,“不会的,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千明珠不语,只是微微歪头唇边挂着笑,柔情似水。 第39章 教训 聂清失魂落魄走在小巷里,她凌乱的头发,满是泪痕的容颜,让过路的人都不禁好奇回头。 出了小巷,天色渐晚。 聂清掏出手机准备打个车,头上却被一层阴影笼罩。 她抬头,就出现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的人站在她面前。 聂清下意识抬腿跑,转身之际,一个少年拦住她的退路。 是迟时韵。 聂清瞳孔猛然一怔,“警告你们…现……现在是法治社会……” 话都没说完,就被那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捂住了嘴,将她拖到了隐秘的角落。 聂清发出一阵阵“呜呜”声,泪水从眼角大颗大颗的掉落,无论使多大的力,都挣脱不开。 聂清被带到角落,那人狠狠地将聂清摔在地上。 地上有细小的颗粒,聂清单薄的衣衫在接触到地面那一刻,痛到惊呼出声,“你们有病啊!” 嘴上的纱布早就被取了下来,就是三个壮汉拦住,聂清的小身板根本逃不出来。 三个壮汉侧身,迟时韵走了过来。 后面退无可退,强烈的压迫感不由地让聂清向后退,就算后面没有退路。 “你们……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都在哆嗦,手掌撑在地面上,硬生生留下了伤痕。 迟时韵背对着月光,把玩着手中匕首,笑容阴森,“你纠缠小妹一个多月,不会以为就这么算了吧。” 聂清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迟时韵手上的匕首。 她怂了,“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去纠缠迟小姐了,放过我吧!” 迟时韵蹲下身,举起手中的匕首,冰凉的刀面触碰到聂清的脸上,明显能感受到聂清脸上上的害怕。 她的肌肤在颤抖。 反而让迟时韵有些兴奋。 “那又怎么样?”迟时韵稍稍用力,白净的脸蛋渗出鲜血。 聂清彻底慌了,都不敢避开。 她的泪水哗啦啦落下,整张脸布满了恐惧,“你们这样……不怕……不怕……” “怕什么?警察?还是媒体?还是我爸?”迟时韵眼眸冰冷,“聂清你是不是忘了我姓什么?” 姓迟,要知道迟家可不止是有钱这么简单。 聂清现在无比的希望有人能够路过这里。 但有人路过这里的希望几乎为零。 夜晚,隐秘的角落,没有监控。 而且迟时韵手中的匕首抵着她的脸,只要她有一点反抗,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就保不住了。 迟时韵手中用了力,匕首毫不留情地划伤了聂清的脸蛋,泪水和血混杂在一起,痛到失声。 他缓缓起身,双目开始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动手!”迟时韵手势示意,嘴角扯出一抹病态的笑。 聂清吓得大惊失色,双腿不停的蹦跶,却被一个壮汉双手按住,另一名壮汉则是将聂清的双手禁锢住,而最魁梧的壮汉一拳又一拳打在聂清的脸上。 即便那位殴打的壮汉没有用尽全力,可那结结实实的几拳下来,很快聂清便被打的鼻青脸肿,五官都扭曲了。 短短的五分钟,对于聂清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漫长而又煎熬。 聂清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 她趴在地上,侧脸的伤痕都有鲜血滴在地面上,那细小的颗粒磨得她脸生疼。 除了脸,聂清的四肢只感觉发酸,动一下便会有一阵酥麻感袭来。 嘴角肿了,说话都变成了一种艰难。 “你们……你们会遭到报应的!”聂清口齿不清,几个字却用了她全身的力气。 迟时韵不以为然,蹲下身拍了拍聂清那张有伤痕的脸蛋,“如果你下次再敢把主意打我小妹身上,你下场只会更惨。” 突然想起什么,迟时韵笑了笑,“你这个样子,又和迟元青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我估计以后你也没有办法在我妈面前嚣张了。” “聂清,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像冷宫的弃妃。” 聂清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的眼神都变得空洞,视线也逐渐模糊。 迟时韵做事向来很干净,他命人将昏迷的聂清抬回家,等聂清醒来早就是两天过后了。 迟时韵解决完聂清的事,还有其他的事。 在仅剩一天的时间里,他私下约了千明珠见面。 千明珠在见到迟时韵的刹那,是意外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迟家人有过接触,且还是最神秘的迟家长子率先接触。 千明珠比聂清年轻,才三十出头,弯弯的眉毛下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她和聂清一样,五官都带有妖娆的妩媚,但她的妆容却偏向柔和。 使她不具有攻击性,可就是让人忍不住沉沦。 或许是金钱的魅力,千明珠身上的自信有一种贵妇感,这是聂清身上所没有的。 “迟大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千明珠没有慌张,而是淡定自如。 第40章 寿宴1 “我知道你女儿在国外接受治疗。”迟时韵开门见山,她在用这个试探千明珠。 千明珠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相反,她淡定的不正常。 “我女儿只是个私生女,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威胁,更何况她身体不好,常年都在接受治疗,想必对你们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千明珠之所以从众多情人当中脱颖而出,是因为她的识趣。 她有清晰认知,什么东西属于她什么东西不属于她,她从未去肖想过。 她有女儿这件事,是秘密,但不是查不到,以迟时韵的能力财力地位,他想查什么查不到。 “私生女有继承权你知道吗?” 私生女如果有一方父母犯错了,私生女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还有很多人,都会同情私生子,说当私生子又不是他们的选择,不能将错误归结到子女头上。 可对于原配的子女来说是不公平的。 世道原本就不公平,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法不同评价不同,我们不能将我们认为的道理强加到他人身上。 千明珠是名牌大学毕业,这些最基础的法律知识她是懂的,“我知道,但我女儿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威胁。”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试图让迟时韵往那个方向跳。 迟时韵勾了勾唇,“我并不关注这些,我只是想问你的女儿得的什么病?” 这是一场高手之间的对决。 迟时韵能查到她的女儿在国外接受治疗,会不知道她女儿得的什么病吗? 千明珠扯出一抹假笑,“我女儿的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我当年生她时早产,导致她体弱。” “我女儿的慢性肺炎小时候治好了但又复发了,为了彻底根治才将她送去国外的。” 千明珠坦白,而她说的这些也和迟时韵查到的一模一样。 …… 迟时韵起身,“千夫人我希望我们的见面不被任何人知道,也希望千夫人能够遵守自己说的话。” “这是自然。” 迟时韵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后,启程飞往美国。 聂清也被迟元青送到了海城,迟非晚终于摆脱了她的纠缠。 就这样在京城平平静静过了一年。 初二这天,迟老爷子七十大寿,迟非晚被强制要求回海城。 当初迟家带给迟非晚的影响,挥之不去。 迟非晚下了飞机,就看到了在机场等待她的迟家。 她很意外,这一年她有了一点变化,眼神不带是空洞,麻木,但依旧是一双没有光泽的蓝眸。 迟非晚拖着行李箱,迎面走来是迟逸之。 迟逸之环住迟非晚的腰身,他高出迟非晚一个头,迟非晚在她怀里显得娇小。 一年,迟非晚长高了。 迟非晚被抱在怀里,有些茫然,她试着推开迟逸之,却发现自己推不动。 “三哥,你抱的太紧了。” 迟逸之这才意识到,立马放开迟非晚,仔仔细细打量,那种失而复得的表情快要溢出。 迟非晚不懂为什么迟逸之会有这副表情,她跟在迟逸之的身后,一路上都没有话语。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迟家庄园前,迟非晚重新踏进家门时,那恐惧感油然而生。 她双手忍不住颤抖,双腿都有些发软。 迟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十分隆重,庄园里的仆人都在各自忙碌,备菜装饰,路过后花园,迟非晚都能注意到被修剪整齐的花草。 迟非晚手上的小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家里的壮观震惊了。 厨房全是堆积在一起的食材,客厅都是散落的气球,就连二楼的廊道都有气球。 沈临熙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连忙拉着迟非晚上车。 迟非晚不明所以,“妈妈,我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收拾。” 沈临熙系好安全带,“不用了,家里有佣人帮你收拾,晚上就要开始寿宴,带你去挑衣服。” 迟非晚别开目光,“我又不是主角。” 沈临熙勾唇,“谁告诉你,你不是主角?” 迟非晚一愣,车子早已驶离迟家庄园。 海城最大的商场,中央是一个大型的喷泉,水花四溅,与灯光交织出彩虹般的色彩。周围的商户热闹非凡,顾客们来来往往,营造出欣欣向荣的氛围。 沈临熙牵着迟非晚来到迟家名下的奢侈品店。 starye是高奢,主打自由舒适的穿衣风格,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很多女性首选的大牌之一。 starye是迟家的,沈临熙一进店里,店长就亲自带着店里的导购出来迎接问好。 导购的目光还时不时落在迟非晚身上。 一双蓝眸,略带青涩的面孔,美而不张扬。 “把我之前说的那件礼服拿出来。” 店主从仓库拿出压箱底的礼服,小心翼翼地递给沈临熙。 这件礼服本来是打算登上春季starye秀场的,绝美的礼服穿在顶级的名模身上,一定会收到无数人的惊叹。 最后在春季starye秀场上却没有看到这件礼服的踪影。 “去试衣间试一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现场调。” 迟非晚闻言,揭开试衣间的帘子,进去,那件礼服一个人是穿不上的。 她太瘦了,就算拉上拉链,这件礼服也能被轻而易举的穿进去。 迟非晚试好了从试衣间里出来,看到她点头后,沈临熙被叫人打包装好,直奔三楼的理发店。 第41章 寿宴2 惊艳全场 海城最好的理发店,每天人流量都很多,沈临熙在来之前提前预约。 这家理发店给很多豪门圈的都做过造型,理发店火了,有时候就会变得不人性化。 理发店会先照顾豪门贵圈的人,其次是明星,然后再是普通人。 店里的人看到沈临熙就围了上来。 沈临熙脸上挂着笑,“给我女儿和我做造型。” “这边来。” 接待迟非晚是个小哥哥,盯着迟非晚那双蓝眸,他自己一不小心就看出了神。 迟非晚洗完头,被带到镜子前,镜子那张水嫩的脸,宛如刚出浴的美人。 “想要发型?”小哥哥说话声音很温柔,为她擦拭头发的动作也很轻柔。 迟非晚长这么大第一次做造型,她一时想不到好看的发型。 抿了抿唇,良久才开口,“简单一点吧。” 没有详细的描述,着实为难造型师。 毕竟这家理发店不是一般的理发店,很多理发师都是专业且很有名的。 给无数的明星做过造型,哪怕是再简单的造型经过他们的手,都能惊艳所有人。 在给迟非晚吹头发期间,造型师在脑海里就已经有大概的轮廓。 理发师手中的梳子娴熟地梳着迟非晚柔顺的头发,手上还有喷雾。 他仔细地修剪发际线,让整个发型更加完美无缺,仿佛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额头的刘海被他用定型发夹夹住,四个定型发夹,然后再用定型喷雾喷在对应的位置,再用吹风机一吹。 五分钟后,小心翼翼取下定型发夹,再用蓬松梳子将刘海向后梳。 一个蓬松有弧度的八字刘海就有了。 理发师再用梳子梳后面的头发,乌发被挽起,用一根细长的木簪别住。 沈临熙抬起迟非晚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任何粉黛装饰的脸蛋,有着独属于迟非晚的少女气息。 素面朝天的容颜,就已经叹为观止。 沈临熙很是满意,带着迟非晚回家,都有忙绿的佣人忍不住看。 夜色渐浓,星光点缀着深邃的天幕,犹如一幅精美的绸缎铺展在无尽的宇宙之中。在这个宁静而神秘的夜晚,一场盛大的寿宴正在一座豪华的庄园里举行。 庄园的大门口,两排明亮的灯笼摇曳着柔和的光芒,为来宾们指引着方向。步入庄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敞的草坪,草坪上散落着点点灯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远处,一座宏伟的喷泉在月光的映照下跳跃着,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发出潺潺的流水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动感。 来宾们穿着华丽的礼服,谈笑风生,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这个夜晚最美的旋律。 迟老爷子的寿宴十分有牌面,来的不仅有海城的各界名流,还有京城的大咖。 当然,迟老爷子的寿宴还邀请了娱乐记者。 娱乐记者不停地拍,短短几分钟就占据各大网站头条。 奢靡,华丽。 媒体是懂制造话题的,当他们拍到江家和迟家同框时,标题便是:京城江家海城迟家同框。 就是这几个字,就有成千上万的点击量。 这还不是寿宴的高潮。 迟家的人没有全部到场。 随着迟老爷子的入场,无数的闪光灯和焦点纷纷落到他身上,当然还有他身后的迟非晚。 她一袭冰蓝色长裙,长长的裙摆拖到地上,灿灿生光,收腰设计,背后是纵横交错的绸带,简单的发型里面夹杂着金光。 纤腰盈盈一握,14岁的肌肤如雪,带有少女特有的青涩,一双蓝眸在闪光灯下,宛如盛开的碎冰蓝,在无数人的视线里,镜头里,绽放无声的诱惑。 在这个夜晚,一朵娇美的碎冰蓝,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讲话的是迟老爷子,大家的视线和镜头却都落在迟非晚身上,就连寿宴的标题都是有关迟非晚。 迟老爷子不会因此生气,恰恰相反,让迟非晚成为寿宴的主角才是他的目的。 目的达到了,她高兴还不来不及呢。 以前迟家未公开的迟家小公主,彻底暴露在大众的视线里,所有人都一睹了迟非晚的美。 海城第一绝色由此诞生。 这就是整场寿宴的高潮,因为迟非晚的出现被推上了至高点。 迟老爷子讲了很多话,讲完了迟非晚才敢放松一些。 她提起裙摆,露出脚上透明的水晶鞋。 这还是迟非晚第一次穿高跟鞋,很难受。 她在无人的角落想要脱下高跟鞋,却被沈临熙一个眼神止住。 作罢,她只好在人少的地方放松一下自己的姿态,以至于不让自己难受。 可她忘了,她今天的惊艳让无数人流连忘返。 无论迟非晚走到哪里,她都能成为视野的焦点,就连一些媒体都悄悄跟在她身后偷拍。 媒体的速度是很快的,迟非晚出场的视频一经发布,火爆全网,超高的转载量,超高的观看量,微博热搜都占据很多条,都快导致微博后台有些扛不住了。 当然,这些迟非晚都被蒙在鼓里。 第42章 寿宴3 表面上迟老爷子是寿宴的主角,实际上迟非晚才是整场寿宴的焦点。 人情世故这方面,在豪门圈处处上演。 即便曾经和迟老爷子有矛盾的人,也跑来祝贺。 媒体也不是随处就将镜头对准迟非晚,有时候还是会拍拍其他人或者是其他地方。 毕竟网络,是普通人接近上流社会的唯一途径。 迟非晚本想着待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吃着甜点,结果手上的慕斯蛋糕还没有那热乎,就被沈临熙拉走了。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背挺直,双手提起裙摆,那双透明的水晶鞋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沈临熙走在前面,一身大红色深v露肩长裙,腰身的设计,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完美身材。 四十出头的很多妇女都不敢这么穿,但沈临熙敢。 礼服没有暴露出她缺点,反而给她增添了一份韵味。 红色和蓝色相交的视觉感,惹人频频回头。 “迟夫人,怎么不见迟先生和你一起?” 沈临熙被前方的两人拦住,傻子才听不出来那人语气里的嘲讽。 沈临熙是谁,这点小伎俩能让她破防吗? 她无意笑了笑,“黎夫人,我也没见你和黎先生一起。”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二人之间的火药味,身后的迟非晚都能感受到。 宴会场都是眼尖的媒体,昔日被写在小说里的剧情照进现实,自会有无数的摄像机抓拍。 豪门的八卦岂是这么容易被拍到的,一个媒体举起相机正拍着津津有味,却被一个高大的背影挡住了镜头。 媒体不悦抬头的那一瞬间,吓得手中昂贵的相机都快掉了。 “寿宴已过半,素材你们也有了,所以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迟锦书面上噙着笑,眼神里的冰霜丝毫不掩饰。 这些媒体没有反驳,他们能来到寿宴都是人家邀请的。 人不可多贪,这话总归是没错的。 要是闹出什么事来,之前拍的素材不仅没了,他们日后的职业生涯恐怕也保住了。 以他们的能力,哪能和百年家族抗衡。 媒体识趣退场。 关淑身侧的拳头紧握,“沈临熙你和我一样婚姻都是不幸福的!” 女生和女生之间有时候总会伴随着恶意,情敌就不可以友好相处吗? 迟非晚就站在后面观看,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女生之间会有这么多恶心,明明自己的妈妈什么都没做,只是嫁给了父亲,却被这么多人憎恨。 寿宴有这么多人,她们的谈话声音不可能很大。 沈临熙上下打量着关淑,同样是豪门千金,却始终无法理解,她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关淑,我以为你会和我是一路人,没想到你和我老公在外面养的情人差不了多少,可能唯一不同的是,你的出身比她们高贵。” 迟元青桃色新闻满天飞,在豪门圈本就不是秘密,沈临熙在如何狡辩,那一张张被拍到的亲密照片也令她百口莫辩。 不止有迟元青,黎家也有,只是这人不是黎川。 关淑正在压制内心涌动的怒火,她身边的女儿连忙握住关淑的拳头,笑吟吟道:“迟夫人,迟老爷子的寿宴是充满喜气,可别让污秽之词玷污了这场隆重的寿宴。”她刻意咬重后面的五个字。 插曲结束,沈临熙放迟非晚离开。 寿宴应付那些人的任务全由沈临熙和迟元青负责,迟锦书、迟逸之和迟非晚则在一边品尝甜品。 两个大男人不爱吃这些,迟非晚喜欢的不得了。 迟非晚正吃着开心,江家的人就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是不是豪门,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三人骨子里透出的高贵是与生俱来的。 江南墨率先上前挽上迟非晚的胳膊,她身后则是江清影和江淮序。 “晚晚,我想死你了。”如果不是人多,江南墨见到迟非晚恐怕都会有些失态的动作出现。 迟非晚笑了笑,从桌面端起一盘装有马克龙的盘子,“南墨姐,吃个点心。” 江南墨拿起一块,马卡龙的口感很好,这时几人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一幕而变得和谐,而是一种道不明的感觉。 不知从何起,寿宴上的千金少爷都往他们那边走,原本宽敞的地方,围满了身穿华服的人。 被围在中间的迟非晚,一瞬间就吃不下手中的甜品。 “锦书,这就是你妹妹吧?在学校也没听你提起过。” 在场的人都顺着那道声音看去,身穿深色西装,搭配款式简约的白色衬衣,他身旁还有一个身着紫色长裙,长长的裙摆托在地上,极为光滑的料子,光彩夺目。 迟非晚不认识走来的二人,迟锦书可太熟了。 黎家家主的大儿子二女儿,黎宸沐,黎琼。 这是迟非晚首次见到黎家的人。 “你好,我叫黎琼。” 黎琼那抹笑天真无邪,迟非晚出于礼貌本想着握手,却被迟锦书制止。 黎琼悬在空中的手很是尴尬,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她尬笑一声,黎宸沐十分不悦,他冷冷地盯着迟非晚,目光像刀子一样刺过去。 黎宸沐赤裸裸的目光,一点都不隐藏。 迟非晚没有任何表情,淡定地吃了一口甜品,与黎宸沐对视的不是迟非晚,而是一群人。 黎宸沐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向迟非晚,江南墨、江清影、迟锦书、迟逸之和江淮序则是用同样的眼神看他。 冰冷的目光甚至还有鄙夷。 黎宸沐的眼神吓不住,那几人光是气场就足矣。 江淮序侧过脸,轻轻挑眉,冷哼了一声:“不认识。” 第43章 相似的剧情 不认识。 短短三个字,极具杀伤力。 要不是教养不允许,恐怕在场的几人都笑出声了。 空气瞬间凝固,黎琼脸上的假笑有点挂不住。 黎家在京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江淮序身为京城又怎会没有听说过呢? 显然,那三个字是故意说给在场的人听。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迟非晚,“你好。” 没有握手只是笑着问好。 聪明的迟非晚似乎也觉察到了,为什么黎家的这俩兄妹只向她问好。 这俩兄妹就是冲着她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明明肚子里有一堆墨水,可江淮序那“不认识”深深影响到了她。 她接不下迟非晚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迟锦书本以为能看到精彩的后续,他啧了一声,转头和江清影谈笑风生。 俩兄妹吃瘪,围观的群众都忍不住在心里笑出声了,相比这天过后,饭后谈点又多了。 * 寿宴持续到深夜十一点结束,迟非晚总算可以褪去身上的礼服,和脚上的水晶鞋。 第一次的水晶鞋,有诸多不适,迟非晚白嫩的脚后跟都被磨出了一个水泡。 迟非晚正在用棉签沾上碘伏上药,迟锦书就闯了进来。 她上药的手一顿,“二哥?” “你脚没事吧?” 迟非晚抿了抿唇,“没多大点事。” 迟锦书看了一眼,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迟非晚。 迟非晚看着欲言又止的嘴,垂眸,“二哥想和我说什么?” 迟锦书靠近迟非晚,“小妹想不想听黎家的八卦?” 那双蓝眸没有一点好奇的神情浮现。 “是黎琼的八卦?” “我不认识她。” 黎家的三姐妹都是对外公开的,但外界所熟知的就只有黎宸沐和大女儿黎佩研。 黎宸沐从小被送往海城读书,黎佩研从小则被送到国外念书。 原本黎琼也要被送去海城念书,是在关淑的请求下,才将黎琼留到自己的身边。 黎宸沐和迟锦书一样大,就读同一所高中,不仅高中在一所学校就连初中都是。 他严重怀疑黎宸沐的目标是迟锦书。 黎家和迟家的剧情如此的相似,究竟是不是有意为之,只有当事人知道。 “黎宸沐这人,一肚子坏水,而且十分讨厌黎家人。” 黎宸沐讨厌当初把他送到海城的黎川,也讨厌偏心的关淑。 “我第一次见黎家人,没有接触过。” “你接触过,只是你不知道他是谁。” 迟非晚一愣,“什么时候?” “三岁。” “……” 能记得就怪。 “三岁你生病了,是妈妈和我守着你,然后你醒了住院期间有个叔叔来看望你,那个人就是黎家人。” 迟锦书的记忆被拉回当年。 病房的窗户紧闭,窗帘低垂,透露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 三岁的迟非晚安静地躺在床上,小小一只,手背上还插着针头。 由于输液的缘故,迟非晚苍白的脸蛋有了一点血色。 沈临熙手上拿着一堆单子,看了眼床上的迟非晚,“你妹妹睡着了?” 迟锦书点了点头。 “你看着,一会儿输完了你就按呼叫器,我去给你妹妹开出院手续。” “好。” 沈临熙低头看手中的单子,走出去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海城办点事,看到你在医院,担心你。” “我女儿生病了。” 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安静的环境下,二人的谈话清晰地传入迟锦书的耳朵。 这个时候迟非晚也醒了。 她喉咙有点哑,睁开双眼发现二哥在身边,奶声奶气喊了一声:“二哥,我想喝水。” 门口的沈临熙也听见了,脚步不由地向病房里走,可想起黎川又停住了。 “得知不是我生病,你可以放心了。” 黎川孤身前往京城可不止是办事这么简单。 “我想看看你女儿。” 传闻,迟家小女儿有一双动人心魄的蓝色眼眸。 他想在迟非晚身上看到小时候的沈临熙。 “不可能!” 且不说他的出现迟锦书会怎么想,要是被迟老爷子知道了,回去迎接她的将是狂风暴雨。 迟锦书倒水发现水壶没水了,起身要去接水。 他和二人找了一个照面。 沈临熙尬笑,头痛地扶额解释,“妈妈的一个朋友来看晚晚的。” 在迟锦书的印象里,他妈妈身边的异性朋友很少的,当然也不妨碍有人主动接近她。 那些人表面上是冲着沈临熙来的,实则都是奔着迟元青的。 迟锦书假装相信,实际上在心里深深埋下。 再大一点,他知道了那天的人根本不是妈妈的朋友,而是妈妈的初恋。 也是那天,黎川如愿见到了迟非晚。 迟锦书讲完,迟非晚也明白当时为什么没有影响。 三岁不会把每件事每个人都记得很清楚,而且她才三岁,沈临熙当时都没有和她解释,当时的她也没有去问。 原来,她和黎家人早就见过。 她第一个见得黎家人原来是妈妈的初恋。 迟锦书讲了蛮多的,就是没有讲到重点。 他说八卦是关于黎宸沐的,结果自己讲着讲着就偏离中心了。 偏题不是重点,重点是迟锦书都没有发觉。 “妹妹你和我讲讲你在京城的事呗,有没有什么八卦,什么趣事?” 迟锦书所就读的高中都有很多惊天大瓜,想必京城最好的国际学校一定有。 只是…… “二哥,你不是在和我聊黎宸沐的事吗,怎么扯到……” “迟非晚,开门。”因为门口的声音,迟非晚的话被迫打断。 迟非晚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起身开门。 房门被打开,沈临熙自然看到了坐在地毯上的迟锦书。 她秀眉轻瞥,“你怎么会在这?” 迟锦书冷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我来找我妹妹聊天不是很正常吗。” 沈临熙低头扶额,她始终不明白,在生迟锦书的时候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一身反骨。 “妈妈,有什么事吗?”迟非晚问。 “你今晚早点睡,明早出发。” 意料之中,迟非晚没有反抗而是乖巧地应了一声好,反倒是迟锦书有些不满意,“小妹才回来海城几天,你就急着给她订机票回京城。” “你们的心是铁做的吗?” 那些迟非晚不敢说的话,迟锦书敢。 “那你问问你妹妹,她愿不愿意在家里待着呢?”沈临熙最是了解自己的女儿,当初地下室的阴影给她打击不小,以至于只要路过哪里,她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如此巨大的阴影,没有几年是难以消除的。 她不认为迟非晚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彻底忘记。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争吵,迟非晚说:“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沈临熙扬了扬唇,“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应该不会打扰自己妹妹睡觉吧?” 迟锦书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听到关门的响声,沈临熙的笑容逐渐消失,神色恢复往日的冷淡,“提前收拾,早点睡觉,我不想明天催你起床。” 迟非晚有很严重的赖床,甚至还有一点点起床气。 “好,妈妈晚安。” 第44章 豪门千金,有一天讨价还价 迟非晚回到京城之后,又过上了独居生活。 虽然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讲是有些孤单,但迟非晚却很喜欢。 家里的很多家具坏了,冰箱里也没有菜,迟非晚今天就是要去二手的家具市场去采购。 迟非晚今天出门穿了一身短款黑色t恤,外搭一件白色衬衫,下身一件浅蓝色高腰裤,搭配一双老爹鞋,一头长发略带有浅棕色散开在后背。 她刚关上大门,门口就停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京a开头的车牌号她认识。 后车窗缓缓向下,那张极具少年气息的面孔赫然出现在迟非晚的蓝眸。 “你去哪?我送你。”江淮序清冷的声线响起。 要知道迟非晚所住的地方虽是学区房,平时来的人可是很少的。 更何况她不认为养尊处优的江大少爷会来到这种地方,除非他带有某种目的。 见迟非晚没有开口,江淮序继续说:“来这边办点事,碰巧路过。” 这拙劣的借口,迟非晚显然是不信的,但她也不拆穿,而是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江淮序撞上迟非晚清澈的蓝眸,轻笑出声:“迟非晚,免费的都不坐,你是不是傻?” 迟非晚别过头,“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谁要你还。”江淮序几乎是脱口而出。 迟非晚怔了怔,她如果不上车以江淮序的性子她是走不掉了。 犹豫再三后,迟非晚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江淮序往里坐,只是没有挪太多,二人坐的距离有点近了。 迟非晚能感受江淮序的衣料,她尽量往车窗这边靠,双手搭在膝盖上。 开车的司机抬眸看了眼后视镜,“少爷,我们去哪?” “迟非晚,你想去哪?” “家具城,”迟非晚又想起京城有这么多家具城又补充道,“二手家具城。” 闻言,江淮序带有怀疑的目光落在迟非晚身上,“二手家具城?” 迟非晚点了点头。 “迟非晚你知道你姓什么吗?”江淮序其实并不知道迟家每月都会不定期给迟非晚打钱,有时候甚至会拖欠两个月。 在他眼里,不对是在外界眼里,都认为迟非晚虽在京城读书,但吃穿不愁,每月的零花钱不是五位数也是七位数起步。 迟非晚沉默不语。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去百货中心。” 京城最大的百货中心就坐落一家最大的家具城,不用猜那是江家的产业。 迟非晚想要出声阻止,却为时已晚。 司机是江家请的,人家肯定听江家人的。 到达地点,迟非晚没动。 江淮序知道迟非晚心中所想,他笑吟吟看向她,“迟大小姐,你究竟想干嘛啊?” “我想去二手市场。” 迟非晚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她不希望别人施舍。 “我说过了,不用你还人情。”江淮序还以为是迟非晚不想欠他人情。 “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像江淮序这样从小都被众星捧月的人,永远都不会懂迟非晚。 迟非晚看了眼江淮序,打开车门下车。 江淮序立刻跟了上去。发现迟非晚走的方向不是百货中心,而是车站,他又拉住了迟非晚的手腕,“迟非晚!” 迟非晚用尽全力挣脱,那双手死死攥住,纹丝不动,她气急了,“江淮序!你松开!” “迟非晚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 “那你为什么非得去那二手市场?” 迟非晚气笑了,“要是我不在百货市场买,你就不放我走?” 没有等江淮序答复,迟非晚趁他愣神之际挣脱开,朝百货市场走了。 百货中心很大,光是楼层都有整整五层,而家具城独占一楼。 在江淮序的带路下,迟非晚来到了一楼的家具城。 最大的家具城坐落于这里,价格自然不便宜,很多家店都是大牌,就连江家自足研发的智能家电都在这里。 江淮序十分豪气,给迟非晚选的全是价格昂贵的大牌。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本以为江大少爷是带来业绩的,没想到做的亏本买卖。 这里所有的家具全由江淮序买单。 整个百货中心都是江家的,更何况小小的家具城,何止有买单一说。 这些家具被打包带走,全部送到货车上,送货上门。 迟非晚看着货车上的家具,挨个清点数量,对照价格,“这些家具的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随便你。”江淮序大手一挥,货车上价值六位数的家具就被他免费送了出去。 家具城的工作人员看着是心疼,可区区六位数在江家人眼里不过是冰山一角。 家具由货车送往,迟非晚后面和江淮序一起,她独自一人去了菜市场。 一进入菜市场,迟非晚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各种食材的香气,有蔬菜的清新、肉的鲜美、海鲜的腥味等等,让人垂涎欲滴。 摊位一个接一个,种类繁多,有各种颜色的蔬菜、水果,有新鲜的海鲜、肉类,有各种豆制品和干货等等。 价格往往都很人性化。 迟非晚好歹也是独居了七年,买菜这些不在话下。 “老板,这个怎么卖?”迟非晚的身影和一群人格格不入。 老板约摸着四十多岁,顶着一个啤酒肚,有些诧异,“小妹妹你一个人来买啊?” 在鱼龙混杂的菜市场,这么小的小孩独自一人还是很少见,要么是和家长一起,要么就是和他人一起。 迟非晚点头,“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她手上掂了一颗圆滚滚的白菜。 “小姑娘,我这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价。” “可是老板,别家白菜质量和你差不多,人家就要比你便宜,而且你这个白菜叶子都有点烂了……” 迟非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板打断,咬了咬牙,还是便宜卖给了她。 当然,这不代表迟非晚的讲价成功了,要不是看迟非晚年纪小和自家的女儿差不多大,估计老板死都不松口。 要知道他可在菜市场买了二十多年的菜,什么讲价的方法没见过。 迟非晚心满意足抱起白菜,又在里面逛了逛。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 迟非晚甚至还在学习他人是如何讨价还价的。 就比如在菜市场的中心,一位穿着简朴的中年妇女正和一位年纪较轻的摊主争论着。她手中握着一把鲜嫩的小白菜,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摊主,语气坚定地说:“这个价格可不能少,你的菜质量并不好。” 摊主无奈地看着她,然后苦笑一声,答应了她的要求。 又比如,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正在和一位卖水果的小男孩交涉。商人手指着秤上的苹果,眉头紧皱:“你的苹果虽然大,但并不甜。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无辜地回应:“我的苹果都是自家种的,甜度绝对没问题。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优惠的了。” 并不是每次讨价还价都能成功,遇到年轻经验少的,成功几率很高,但遇到老奸巨猾经验多的,你被坑了都不知道。 迟非晚在菜市场逛了几圈,满载而归。 第45章 海城一中风云 回到家,那些旧家具也被新家具替代,搬家公司甚至还把旧家具回收了。 迟非晚径直走进厨房,现在她比灶台都高了。 从容不迫的在厨房里准备着下一道佳肴,迟非晚熟练地挑选着新鲜的食材,轻车熟路地操作着厨具。 瓜果蔬菜被她放进洗手台里,先将白菜的最上面一层轻轻破开,在依次破开放进盆中。 迟非晚又从冰箱里取出一颗鸡蛋,鸡蛋敲碎进碗里,她用一双筷子在里面搅拌。 柜子里放着紫菜,她拿出来接了一盆水泡紫菜。 天然气是刚装的全自动的,煤气按钮一拧,随着蓝色的火焰徐徐升起,迟非晚将油倒了进去。当她拿起菜刀,切下一片片鲜嫩的肉,巧妙地在锅中翻炒,仿佛在演绎一场美食的交响曲。 青椒炒肉做好。 接下来是烫。 等水煮沸,紫菜和鸡蛋汤倒进去,用勺子轻轻搅动锅内的汤汁,瞬间,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四菜一汤就做好了。 迟非晚心满意足坐到餐桌前,闻着桌上飘来的美味,那双美丽的蓝眸终于看到了一抹光彩。 迟非晚多么希望自己的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哪怕生活苦了点,她也不在意。 迟非晚在京城这边顺顺利利上学,海城那倒是闹腾。 海城一中开学的第一天,迟锦书就成了全校的焦点。 迟锦书个子很高有185,身形颀长挺拔,宽肩窄腰大长腿,白嫩嫩帅气的脸,一笑起来满满的少年感。 只是大家的视线并没有落到他的脸上,而是他的头上。 一头金发,为这位世家的少年染上一层桀骜不驯。 金发显眼是没错的。 即便那人是迟家的二少爷,教育处主任还是把迟锦书叫去了。 教导主任坐在椅子上,细细打量着迟锦书,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抛开迟锦书的身份不提,他成绩名列前茅,在此之前也没有在学校做出什么违规违纪的事情,是个好学生。 “主任,你不说我也知道,金发我下周再给你染回来。” 说他是好学生,站姿也没有一个好学生的样子,双手插进兜里,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打架斗殴的校霸。 “为什么不能是今天放学?”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教导主任皱眉,“不行,不能为你一个人破例。” 如果下周染回来,学校偏心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海城的学校。 “主任,你就为我破例一次呗,看在我成绩的份上。” 能考进海城一中是什么普通人吗?这里面的人要么是天资聪慧的学霸,要么是非富即贵的少爷小姐。 “坚决不行。”教导主任又说,“你今天就去把你那金发给我染回来,要是明天你还是顶着这头金发,我给你爷爷说。” 教导主任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也是知道一些海城上流社会的事。 其实这种事,他告诉沈临熙就行。 虽然沈临熙管不了迟锦书的性子,但这种染头发啊,沈临熙想管迟锦书简直是绰绰有余。 “别别别,主任明天你见我一定是一头黑发。” 谈话十分钟,迟锦书回到教室,一群人围了上来。 迟锦书知道他们的八卦之心,便解释:“那老头没同意,喊我今天放学回家染回去。” “你答应了?”问他的是一位男生。 迟锦书所在的班级是12班,班上的学生全是非富即贵的孩子。 迟锦书点头,“我不答应,他要给我爷爷说。” 迟老爷子,在场的人哪些没听自己的父母提起过。 迟老爷子在海城出了名心狠手辣,雷厉风行,早年间,很多人家业都被迟老爷子打压过。 海城一中不是只有迟锦书这一位富家公子哥,但学校里大多数女生都喜欢迟锦书这样的。 能同他竞争的,除了黎宸沐再无他人。 迟非晚原以为人在京城不会听到自己家人的八卦,没想到她吃完饭回到教室,班上的人就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迟非晚十分疑惑,她上手摸了摸脸光滑的脸蛋,发现什么也没有。 等她坐回位置上,江淮序把手机推给她。 映入眼帘便是热搜头条,视频的点击量高到离谱。 国际学校的学生不用交手机,但是上课玩手机是不允许的。 迟非晚凑近一看,瞳孔猛然一缩。 视频的主角是她二哥迟锦书。 标题非常吸睛:京城黎家少爷和迟家二少爷大打出手。 视频里,迟锦书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金发,一拳一拳打在黎宸沐身上。 两人凶狠地纠缠在一起,激烈地厮打起来。他们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对方,快如闪电,力大无穷。 视频做了消音处理,没有任何声音,视频后面就是一群男生劝架,分别把黎宸沐和迟锦书拉开。 视频看完,迟非晚第一句话就是:“我二哥为什么和他打起来?” 这也是全网好奇的话题。 到底是什么引得两个豪门公子哥大打出手。 在迟非晚的印象里,迟锦书是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大打出手,也不会如此冲动,用暴力解决问题。 江淮序将手机息屏,“我怎么知道?” 原因是什么只有现场的人知道,要是视频有声音,估计微博后台又得炸一次。 * 海城一中。 校长办公室,气氛压抑到可怕。 办公区域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锦旗和证书,有的是颁发给学校的优秀教师,有的是表彰学生的勤奋和努力。这些锦旗和证书闪耀着金光,让人感受到学校的荣誉和成就。 校长五十岁左右,一头黑发梳的一丝不苟,那副方框眼镜显露出他复杂的神情。 办公室的迟锦书嘴边有伤,金发乱糟糟的,双手插兜,满眼的戾气。 离他两米的黎宸沐和他一样狼狈,脸都肿了。 打架发生的一瞬间,学校就给二人的家长打电话。 摆在二人面前正是处理过的视频。 校方第一时间控制舆论,将拍视频的同学叫来,借着警告他们交备用机的名义让他们删除视频。 视频已经发出了,但好在发视频是迟锦书的兄弟,他特意处理了一下。 当今社会传播速度很快,发都发了,校方也只能砸点钱降下热度。 毕竟当事人是京城海城两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希望给我一个结果。” 关淑赶上最快的飞机飞往海城,现在正在气头上。 校方是通知的黎川,关淑只是恰好在旁边听到了,要是黎川来了这场好戏就不用看了。 他是断不可能让沈临熙受丁点委屈。 还是在关淑百般的求饶下,黎川才同意的,毕竟他还爱着沈临熙的事不能让某些人知道。 媒体要是知道,肯定会大肆炒作,沈临熙在迟家会举步维艰。 第46章 人生第一课 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黎夫人,我们需要了解事情因果。” 关淑冷笑,“了解?明明就是迟锦书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还需要了解什么?你们不就是因为他姓迟吗?别忘了我儿子姓黎!” 黎家学校惹不起,海城迟家他更是惹不起。 但他还要在海城混,肯定不能得罪海城的达官贵人。 沈临熙不知道事情缘由,但也不会任由关淑骑到他们的头上。 “姓黎又怎样,在海城迟家面前算什么?” 时隔多年,当年的话再次浮现,曾经黎川的母亲也是这么对沈临熙说的。 “沈家又如何?和书香世家关家比起来算什么?” 关淑没想到沈临熙会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家世反击,且输的一塌糊涂。 迟家远远甩关家好几条街。 校长头痛的扶额,“迟夫人,自始至终两位大少爷都不向我说明缘由,我不好处理,要不两位家长……?” 有些学生在学校打架,处理起来是最头疼,尤其是这种有背景的。 关淑还是拎得清即便她很想让迟锦书背处分,可面对迟家强悍的背景,这种事私下和解是最好的。 “沈临熙你最好让你儿子解释为什么打我儿子?!”关淑矮沈临熙一头,没有一双威慑力的眼神,在气势上就输了沈临熙一大截。 面对关淑,沈临熙没有丝毫畏惧,“难道你不应该问问你儿子为什么会被我儿子打吗?” 家长私聊有时候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的,自家孩子肯定偏袒自家的。 四个人分别对立而站,中间是一张红木桌子。 “两位夫人咱们心平气和的聊,心平气和的聊。” 校长要是再不阻止,估计那张红木书桌就保不住了。 黎宸沐和迟锦书之间火药味也是很重,两个人脸上都有伤,但迟锦书那头金发始终给他添了一层戾气,在外人看来,最先挑起架的是迟锦书。 迟锦书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欠揍的表情,“我就是不解释,有的人就是欠打!” 迟锦书有一点和沈临熙很像,倔脾气嘴毒。 矛盾表面上和解了,但私底下都在彼此心中埋下了。 后续校方会说父母已经私下和解了,网友是不信的,学校的吃瓜群众也是不信的,但没有一个人敢问缘由。 沈临熙给迟锦书请了下午的假,带他把那头金发染回来。 沈临熙坐上副驾驶,摇了摇头,“我一直都知道你看黎宸沐不爽,那成想你和他竟然打起来了?” “我是看他不爽,不爽是因为他老是对我摆出脸色,像我欠他钱一样,他不爽就不爽非要把注意打到小妹身上,他活该被打。” 甩脸色只有他甩别人的份,一个京城来的黎家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甩脸色? 沈临熙疑惑,“这和晚晚有什么关系?” “知道为什么聂清会来京城,就是黎宸沐派人去给她说的,到京城去找一个人。” 聂清不去京城,之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总归是没错的。 迟锦书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的告知沈临熙。 沈临熙也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令迟锦书如此怒火。 迟锦书这人就是看不得家里人受外人欺负,尤其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黎宸沐对付他就算了,对付他身边的人他是万般不能忍的。 他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此事,黎宸沐在他面前藏不事,偶尔下课一群少爷们就会坐到一起聊天 聊着聊着,迟锦书知晓了聂清在京城的事,他好奇一查,便查到了聂清的到京城的目的。 黎川是隐藏了一些,可对于迟家而言想查到也不难。 况且由于黎宸沐的身份,迟锦书对他的关注度不低,去查了他的行踪,一切因果就搞清楚了。 “原来是因为黎宸沐,聂清才去的京城。” 身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出“父慈子孝”的场景,就像是去看别家的笑话一般。 想来也是,黎宸沐从小就被送到海城念书,还只是父亲为了看昔日初恋的一个媒介,换做谁都是不高兴的。 黎宸沐这人,坏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且那些手段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听说聂清被大哥揍了,伤痕累累的被送回海城,父亲也再也没有在她留宿。”迟锦书无意间撞见了满身是伤的聂清。 以前见到聂清,她的眼眸里是嚣张和张扬,如今见她,眼底却剩下一片死寂和空洞。 聂清把自己的所有青春都给了迟元青,当初轰轰烈烈的爱情随着时间的消磨变得一文不值。 小小的感情挫折就已经让聂清半个人都没有。 沈临熙冷冷一笑,“那是她活该,惹谁不好非要惹迟家人。” 这么多年,无数的豪门桃色绯闻,聂清绝对是她见过最没脑子的那个,仗着迟元青的宠爱无法无天,殊不知男人是最不可靠的生物。 迟家人以前之所以纵容,是因为聂清还没有触及到迟家人的底线和利益,但有一天聂清碰到了,聂清的下场只会一次比一次惨。 这么多年,这还是母子俩聊得最多的一次。 沈临熙看了眼身后迟锦书那头金发,“今天你必须把你的金发给我染回来!” 迟锦书双手抱臂,“我染金发怎么了?海城一中跟清朝余孽一样。” “学生就要学生的样子,而且你自己中考出国考试考零分,你不想出国,你爷爷就把你安排到海城最好的一中,无论是在海城还是京城,除了那些国际学校,其他学校的校规,都是不允许学生穿着奇装异服佩戴首饰。” “路都是自己选的。” 迟锦书的性格不太适合中式教育,偏偏他不想出国,那他注定就和自由开放的西式教育无缘。 后果都由自己的承担,这是迟老爷子给他上的第一课。 沈临熙长叹一口气,“你染头发家里人不反对,但仅限于假期,上了学你就把你的头发给我染回来。” “你该庆幸你爷爷这几天去出差去了,要是被他看到你上学还是那一头金发,有你受的。” “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迟老爷子动用家法,对他们最严重都只是用戒尺打人,只有对迟非晚例外。 在迟非晚身上用过戒尺,甚至还将她关在幽暗的地下室整整两个月,惩罚的原因也没有,只是想磨磨她的性子。 迟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或许他身边只有谭允儿是真心待他的。 他对自己的子孙后代,对敌人,对周围的人都是动用最严厉的手段,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这也是迟老爷子迄今为止,背后空无一人的原因。 第47章 要么京城一中,要么别读 海城一中的风云告一段落。 不少人都跑来问迟非晚缘由。 迟非晚面对几个人的七嘴八舌,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你们不要再来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当事人不是你二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不在海城。” “你不是有……” 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江淮序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无论班上换了多少次座位,江淮序和迟非晚永远都坐一起。 期间迟非晚还和班主任提过,班主任没同意。 一问才知道是迟老爷子吩咐过的。 迟非晚不喜欢这种被安排的一生,可以她现在的能力她反抗不了。 就在迟锦书高三这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迟锦书到了叛逆的年纪,就喜欢和家里人对着干。 迟老爷子希望他能喜欢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他偏不,在最关键高三这年早恋,没被老师抓被沈临熙抓到了。 迟锦书高三,沈临熙的重点关注是迟锦书。 虽然迟逸之和迟非晚要中考,但家里人的重心还是会放在迟锦书身上。 迟家客厅,迟锦书作为主角,双手插兜站在中间,沙发中央是迟老爷子。 他撑着拐杖,脸色阴沉,“迟锦书,你真的太不像话了!” 不是不允许迟锦书早恋,别忘了豪门是有联姻的,很多豪门之间在孩子没出生或者是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婚约。 早恋,不,在豪门中应该叫婚约,这都不算什么。 “我又怎么了?不就谈个恋爱又没有影响我成绩。” 高二下学期谈的恋爱,迟锦书的成绩依旧是学校拔尖的存在,所以学校里就没有过多关注迟锦书,但如果迟锦书成绩下滑了,就会引起关注。 偏偏迟锦书这人优秀的很。 以至于迟老爷子也不好以成绩的理由劝他分手。 “迟锦书高三了!” “我知道,我谈恋爱又没有影响我成绩,我早就保送了。” 听听!这是什么天之骄子的发言! 迟老爷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 迟锦书摇了摇头,“就是不喜欢谈门当户对,有问题吗?” 迟家其实是不讲究门第的,就是迟老爷子希望利益最大化。 就比如说,迟非晚是他唯一的孙女,本该是掌上明珠的存在,可迟老爷子希望将海城第一绝色发挥最大的利益。 恰好,沈临熙和喻芷岚是闺蜜,又恰好,迟非晚和江淮序同龄。 他没有强求家里的三个儿子联姻,可他也不允许迟锦书脱离他的掌控。 迟锦书这张牌他是不想放弃的。 迟老爷子看着迟锦书脸上的玩世不恭,气不打一处来,“你!” 旁边还有一个护工给迟老爷子顺背。 “总而言之,在高考之前必须给我分手!” “哦。”迟锦书最近确实有这个打算,毕竟当初他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一年的相处时间,足以看清彼此。 随着时间,那个女生暴露她原本的性格。 作天作地,每次都要迟锦书哄。 别忘了迟锦书是什么人?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都是被众星捧月,怎么会自降身份去哄人呢? 不过迟锦书也没有差到那种程度,他决定高考结束后在和人家提分手。 * 京城,国际学校。 马上就要中考了,班上的人很少,因为有些人留学考试过了不参加中考。 黑板上是一长串的公式,和书桌上堆得厚厚的试卷。 迟非晚奋笔疾书,密密麻麻的试卷是赏心悦目的红勾。 班主任用半节课的时间讲完中考重点,再用半节课讲高中。 “过几天的保送考很重要,你保送考考上了,中考的考试对你们来说就是分班考。” “所以大家保送考那天的状态一定要好。” “你们所填的志愿有四所学校,不过不是京城最好的高中,如果大家要考最好的重点高中,建议大家不要参加保送考,直接参加中考。” “四所学校,给我们学校这届三百多个名额,你们要根据你们的成绩填,如果你填的学校你没有考上就上不了,如果你考上的那个学校你志愿不是那所,它也是不会收的。” “四所重高,分别在两个区,有两所有点偏远,请你们结合自己的成绩谨慎选择。” “保送考考不上的话,中考你们就要更加努力,因为中考它是硬伤,一定要达到那所学校的分才行。” “想考单子上四所学校除外的也行。” “像今年的京城一中,我们班我估计就有五六个可以考上。” 每年的分数线都在逐步上升,京城一中要六百多分,一般都是每所高中的前三名有机会。 当然钞能力除外。 班主任在黑板上写好四所高中的名字,将是否参加保送考的单子发给班上的同学。 迟非晚拿到单子就填好了信息,但那一栏的家长签字,让她的手有些控制不住。 “家长签字那栏一定要家长本人签字哈,你们不要签,这个关系你们的将来很重要,不要当儿戏哈。” 班主任生怕有人签了,不仅在班上说,在家长群里也说了。 迟非晚最终还是没有签,她周末就被安排回家,那张保送考的名单被摆在了迟老爷子的书桌上。 “迟非晚,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保送单子不要填,你参加中考考京城一中。”沈临熙在一旁扶额。 面对迟老爷子的黑脸,迟非晚没有说话。 家里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保送考单子不能有黑疤疤和错别字,可是迟非晚已经填了。 好在单子不是只有一份,有些班主任就是防止某些学生填错,多应了几份。 在沈临熙往自愿放弃保送考那栏签字时,迟非晚说话了,“我不想去京城一中。” 不是考,而是去,以迟非晚的成绩,考上京城一中绰绰有余。 迟老爷子问:“理由?” “不想和江淮序在同一所学校,”也不想在听家里人的安排。 最后一句话迟非晚只能憋在心里。 “迟非晚,京城一中是京城最好的高中,和海城一中肩并肩。” “可我宁可去海城一中。” “不行。” “为什么?” “考京城一中不是再问你愿不愿去,而是我们给你安排的高中就是那,你只有一个选择。” “要么去京城一中,要么别读!” 第48章 变化之大的沈蝶 最后迟非晚妥协了,在面临只有两个选择的情况下,迟非晚选择了前者。 准确来说,迟非晚没有选择的权利,迟老爷子认定了迟非晚不会选择后者,毕竟迟家女儿不可能只有一个初中学历。 迟非晚只能祈祷,祈祷自己不要和江淮序一个班。 高考在中考之前。 迟锦书保送了,在家准备行李出国玩两个月。 有钱人家的想要高考放松,从来不会把打暑假工列入自己的假期之内。 迟锦书将行李箱整理出来,堆放到客厅,迟老爷子看到后随口一问:“你分手没有?” 他还在忙忙碌碌收拾行李,“没有!” “迟锦书我上次怎么跟你说!” 迟锦书严重怀疑自己的爷爷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一天天跟泼妇一样啥都管。 拉链拉到一半断了,迟锦书火气瞬间就上了,“爷爷,我的感情不需要你管!” 迟老爷子拐杖用力杵在地上,“反了天了!” 这个时候沈临熙从二楼下来,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声,就立马跑下来安抚迟老爷子。 虽然她也看不惯迟老爷子,但真要吵起来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锦书,你快出发,飞机可不等人。” 本来迟锦书就不愿意和迟老爷子吵起来,沈临熙找了一个台阶他就下了。 沈临熙和迟锦书一起将两箱行李推去车的车库。 她按住按钮,车库大门随之缓缓上升。 车库很大,弥漫着芳香的汽油味,车库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就像一个五彩斑斓的画卷。 车库里任何一辆车都是价值七位数以上,且很多都是限量款全球仅此一辆。 迟锦书今年才满十八还没考驾照,他选择了一辆红色宝马,拎着一箱箱行李放进后备箱躺着。 “你几点的飞机?”沈临熙坐上驾驶,系上安全带。 迟锦书坐进去,用手机连接蓝牙播放起了音乐,“私人飞机,时间我说了算。” 这次出国游玩的第一个国家是迟时韵所在的国家,私人飞机也是迟时韵他定的。 沈临熙发动汽车,“你在国外多待几个月,少回家气你爷爷。” “知道了。” * 京城。 临近中考,迟非晚经常熬夜刷题,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试卷堆得老高,真正到了中考,这一切才没有白费。 中考题的难度不高,对于迟非晚来说轻轻松松。 迟非晚奋笔疾书,随着秀美的字迹在试卷上写满,那张答卷也交出了完美的成绩。 中考结束,就是长达两个月没有作业的假期。 过了两三周,中考成绩出来,迟非晚还在京城游玩就被迟老爷子强制性叫回海城。 看着上面的分数,迟非晚难得露出笑容。 数学150,语文141,英语150,物理95,化学90……总分699。 京城任何一所重点高中随便她挑。 即便分数再高,在选择学校上,她没有权利,在知道迟非晚成绩过了京城一中的分数线后,学校那栏毫无犹豫地就输入了“京城一中”四个字。 高分数迟非晚高兴的是三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而不高兴则是学校不是她想读的。 她更想在海城读书,可她今后似乎就要在京城完成学业了。 迟非晚本想着出去旅游,奈何家里人不允许。 这天,沈临熙将迟非晚带回了沈家。 时隔多年,踏进沈家宛如踏进地狱。 三年没有见到沈蝶,沈蝶的样貌没有发生变化,和之前不同,沈蝶的眼神很冷漠,话变少了。 看到迟非晚会下意识地躲开,甚至在和沈家人接触时,沈蝶显得异常谨慎卑微,一旦看到沈家人脸色变了,就会立马道歉。 三年,沈蝶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迟非晚有些好奇,这些年来沈蝶经历什么?但她又不知道问谁。 晚上,迟非晚和沈蝶还是睡在当年的阁楼,不过阁楼没有门,只有一道帘子,只要阁楼发出巨大的动静,就能传到别墅里。 宽大的浅蓝色睡裙套在迟非晚身上,秀丽略带有浅棕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她屈膝坐到床上,露出白嫩的脚踝。 迟非晚看向沈蝶,一张绝美动人的脸满是好奇。 良久,房间还是安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沈蝶身上那件睡衣穿在她身上有点短,而且衣角还破了一个洞。 她似乎觉察到了迟非晚的目光,那双漂亮的蓝眸在与她视线相撞那刻,沈蝶愣了一瞬,随即眼底又恢复一滩死寂。 “你想知道什么?” 迟非晚抿了抿唇,“你……” “好奇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迟非晚点了点头。 迟非晚她不记仇,虽然以前沈蝶伤害过她,但她也报复回去了,所以在迟非晚心中,沈蝶就是和她同命相连的表姐妹。 沈蝶在沈家过得不好,迟非晚隐隐约约也猜到了。 一个人变化之所以变化会如此大,要么就是被生活打击,要么就是家庭带来的窒息。 沈蝶侧脸迈进怀里,眼眸带泪地看着迟非晚,“表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我当时就是因为嫉妒你,才一时失去理智伤害到你了。” “家里没有一个真心待我的,沈家每个人都重男轻女,我是姐姐他们就认为我应该理所应当让给弟弟,即便我比弟弟优秀即便我把事事都做得很好,他们的眼里也只会有弟弟。” “自从家里人知道表姐中考考了699后,爸妈就开始在我身上施压,嘴里一口一口一个你看看你表姐考了多高,再看看你。” “我羡慕表姐长得好看,羡慕表姐成绩好,羡慕表姐的出身,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有三个哥哥护着……而我什么都没有。” 沈蝶不是学习那块料,她有钢琴的天赋对艺术感兴趣,可偏偏沈家人要求她样样都要比迟非晚优秀。 三年来她反抗过,可迎来便是沈家人一阵毒打。 她身上都有伤,衣服也都是穿了好几年的。 迟非晚听完,神色复杂,她垂下眼眸不知说什么好。 外人只看到了迟家的光鲜亮丽,豪门圈没有哪位千金不羡慕迟非晚。 她们只看外表,殊不知迟家对于迟非晚来讲是地狱,她宁可出生在普通人家,也不要做迟家的大小姐。 但人投胎,父母不是自己选的,出身也不是自己选的。 迟非晚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过去,用手轻轻拍着沈蝶的后背。 这一刻,姐妹俩第一次对彼此没有敌意,更像是作为同命人的抱团取暖。 这一晚,沈蝶毫无顾忌地躲在迟非晚怀里放声痛哭,在被褥的掩盖下,哭声很小没有被第二人知道。 第49章 高中 微凉的夜幕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今天的下雨天就像当初迟非晚到京城时一样。 “就这么决定了,逸之的高中就和非晚一起到京城去读,我在京城哪里有一处复式房,兄妹俩就住那里吧。” 沈临熙皱眉:“爸我觉得之前迟非晚在京城的学区房住的挺好的,而且兄妹俩如今长大了也不适合一起住……”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迟老爷子强行打断。 “兄妹俩住在一起也好有够照应。” “爷爷我觉得我在哪里住得挺好的,突然和三哥一起住……”迟老爷子一个眼神,迟非晚就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迟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好了你俩也好好休息,明早启程。” 迟老爷子作为迟家的家主,他发话了自然没人敢拒绝。 只是迟非晚,始终想不到明白,为何三哥要同她一起到京城读书,何况二人今后要住在同一屋檐下。 而且,两兄妹虽是龙凤胎,关系却十分不好,迟非晚甚至能从迟逸之的眼中看到厌恶。 从沈家那边回来,迟非晚本以为自己会立刻飞往京城,没想到迟老爷子让她在海城待到开学再回去。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迟老爷子走后,迟锦书勾了勾唇:“想不到弟弟也要送去京城读书,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 沈临熙瞥了眼他:“本来你大学你爷爷打算送你出国,你不去,才留在国内读大学。” “我的四个孩子,除了你哪个没有离开我身边读书。” “你大哥从小就被你爷爷送去国外读书,现在又在国外读研究生,一年才回来几次。” 迟锦书摊了摊手:“那怎么办?他们都没有拒绝爷爷,我拒绝了啊。” 沈临熙也是拿自己的二儿子没辙:“总有一天,你拒绝不了你爷爷。” 迟锦书没有回答他,而是甩给她一个笑容:“我上楼去给小妹搬行李。” * 踏上前往京城的路上,迟非晚一路上都没有笑容,甚至都没有和迟逸之说话。 她和迟逸之接触很少,明明是兄妹却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一个半小时的飞行,总算到达目的地。 高档小区的绿化非常好,小区里那一片树林也好似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油,愈加翠绿诱人了。沿着小区尽头流去的那条小河,此时也有了别样的感觉,静谧而不乏温馨。 迟非晚一个人拖着行李跟在迟逸之身后。 两室一厅,一百多平的复式房。 客厅的布置简洁明,地面上铺设木纹瓷砖,搭配浅色的背景墙。整体的装修风格为冷色调,家具大部分颜色采用黑白搭配。 这个复式房和家里的别墅比起来,小多了。 迟非晚把所有的行李箱搬进来堆在门口,“三哥,李叔我想回去我之前的住所将那里的物品拿过来。” 迟逸之冷冷看向她:“暑假离开京城前,没有拿完吗?” 迟非晚抿了抿唇:“我以为我还是住原来的地方,回来就拿只拿了衣服。”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物品就丢了。” “三哥我很快就回来。” 迟逸之没有说话。 迟非晚以为迟逸之没有答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迟非晚眸光一亮:“谢谢。” 这里离原来的住所还是很远的,为了节省时间,迟非晚打了辆车。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这里的房子都是老房子,别看它旧,地理位置优越,还是学区房,在京城这种房子能炒出天价。 司机是本地人,自然是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钱,而且听口音也知道这个姑娘不是本地人。 外地人能来京城读书也是相当厉害的家庭。 迟非晚下车就和司机商量:“叔叔一会儿我要坐车回去,你能在这等我一小会吗,我很快就出来,到时候钱我给双倍。” “行,小姑娘你还是快点,这一带不让停车。” “好。”说完,迟非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巷子中。 迟非晚停在一所大门前,拉环被拉开。 红砖和水泥砌成,房顶是灰黑色的瓦片。从远处看,老房子在树荫的遮挡下忽隐忽现,在阳光映照下呈现出一幅美丽的凸景。 再往里面走,房子里面的原先家具大多都是木质,后来待迟非晚有钱之后就把里面彻底翻新了一遍,家具也换成了现代风,白色还有些破烂的墙面也被重新刷了一道漆,换成米色。 窗台上的一株向日葵,枯黄的花瓣凋落在身旁,只剩下两根光秃秃的杆子,故作坚强的站在那里。 凋零的向日葵带不走,迟非晚蓝色的眼睛掩饰一抹淡淡的忧伤。 第50章 好久不见 她迅速走进房间,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再把卧室里的珠宝拿出来,放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 离开时,迟非晚从大门望向里面,低着头,像是在与以前的生活在做告别。 整个过程大约五分钟,迟非晚立马上车,说出小区的地址。 后视镜里头的司机叔叔惊了一下。 浅水湾是京城有名的小区,住在里面非富即贵。 像这种高档小区,地理位置自然是优越,附近都有好几所学校,交通也十分便利。 至少,从迟非晚能来这边念书,司机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普通人。 在晚餐之前,迟非晚赶了回来,手中抱着几本书,勾起了迟逸之的好奇心:“你去哪里就是拿几本书,还有首饰?” 透明的塑料袋装的首饰盒,一眼就能看见。 迟非晚把手上的几本书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些对我很重要。” 她看向门口那几箱行李,迟逸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主卧给我,次卧是你的。” 关于房间,迟非晚倒无所谓,住哪都一样,只要有住的地方。 虽是千金小姐,可迟非晚对居住条件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就连吃穿都无所谓。 在京城待了十年,迟非晚也没了大小姐的娇生惯养。 迟逸之将塑料袋里的首饰盒拿出来,细细打量,眼神有些冷:“这些首饰是谁给你的?” 迟非晚一边将行李拖进房间,一边解释:“有些是我自己买的,有些是奶奶留给我的,还有些就是二哥送我的。” 迟逸之不屑一笑:“我以为是你那些追求者送你的,毕竟我家小妹长这么好看。” 这番话落进迟非晚的耳朵里,意思就变了:“三哥你什么意思?” “夸你呢。”迟逸之脸上没有笑意,把首饰盒放在茶几上,上楼回到了主卧。 那重重的摔门声,在楼下搬行李的迟非晚都听到了。 在迟非晚的印象里,三哥的性格就是阴晴不定,和她也算不上关系好。 家里三个哥哥,只有二哥和她关系好,对她也还算可以。 翌日一早,迟非晚从新房里的床上起来,眼眶深陷,黑眼圈浓重,看上去疲惫不堪。 上好的席梦思床垫也治不好迟非晚认床的毛病。 一身白色棉质的睡衣套在迟非晚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她挠挠乱乱的头发,打个哈欠,缓缓从楼梯下来。 走读生第一条就是不能迟到,从家坐车到学校要花十分钟,再加上出门和等车,十五分钟的时间。 七点五十算迟到,迟非晚七点就起来了。 迟非晚打开冰箱才想起来,自己才和三哥搬进来一天,根本没有时间去买食材,冰箱里面除了几瓶饮料和牛奶啥也没有。 她关上冰箱门,抿了抿唇,望向楼上的那扇紧闭的房门。 脑海里浮现昨晚睡前的对话: “三哥明天你几点起床?我好准备早餐。” “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需不需要叫你起床?” “不需要,也不需要你给我准备早餐。” 迟非晚收拾好书包,整理一下黑白色的校服,出了门。 开学第一天,她的运气不好,刚到车站就错过一班车。 出门头发都没有扎。 在等车的路上,迟非晚举起双手扎头发,露出冷白的腕骨,其中一条手腕上还有黑色的皮筋套着。 头发梳得很高,最后在用皮筋绑起来,八字刘海巧妙的把发际线遮住,如同一束黑丝绸,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每到开学之际,公交车都会处于高峰期,何况迟非晚所在的站点车上的人已经很多了。 走读第一条就是不能迟到,就算公交车再挤,也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到。 迟非晚好不容易挤上车,打卡都费力,要不是有好心人帮忙,迟非晚都要等到下了车才能打卡。 人群涌动,像一条长龙,拥挤在狭小的空间里。 十五分钟的车程,迟非晚在前门,到站第一个下。 进校门要扫人脸,抬头就看见了楼梯尽头的迟逸之。 迟逸之站在楼梯的尽头,居高临下看着一脸错愕的迟非晚,语气说不出的冰冷:“你很缺钱打车吗?” 很显然,晚出门的迟逸之是打车过来的。 迟非晚没有回答迟逸之的话,而她又被周围人的目光所吸引。 她朝着校门口望去,只见黑色的劳斯莱斯下来一个人。 这辆车他认得。 从车上下来的少年,一身黑白色的校服外套挂在身上,扣子敞开,里面是简单素净的白色短袖,一条黑灰色长裤,限量版球鞋的鞋带系得很松。 少年斜挎着书包,黑色耳线缠绕在耳廓上,脚步不急不慢地走进学校。他脊背挺直,身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炫目的光晕,熠熠生辉。 迟逸之从楼梯走下来 ,经过迟非晚的身边,唇边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久不见啊,江淮序。” 第51章 问路的少女 他很自然和江淮序握手。 江淮序扯下耳廓上的耳线,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爷爷也把你送来京城读书。” 随即,又看向站在楼梯处的迟非晚。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会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三人身上。 三个风云人物,在人群中总是耀眼的存在。 迟逸之摊了摊手:“爷爷把我送来京城自是有他的计划,谁叫他是一家之主。” 江淮序抬了抬眉骨:“小时候我听爷爷的,现在我不想听他的。” “你是家族第一顺位人,我不是。”迟逸之眼中的光突然黯淡下来。 江家一直以来都是长子继承制,这是从民国那时延续下来的,而迟家则是优中选优。 豪门孩子越多越好,这样就更容易筛选出优秀的继承人。 迟老爷子那辈,迟老爷子是家里的二儿子,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妹妹,他凭借着自己的手段,争夺到了家主之位,而他的兄弟姐妹不是在国外养老就是被他送到乡下,后半生都要孤独的死去。 这也是迟家的旁系不在迟家的原因。 迟家有四个孩子,迟逸之根本继承不了迟家所有的财产。 “其中也包括她吗?”江淮序停在迟非晚的身边,看向她。 周围人的目光细数落在三人身上,迟非晚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迟非晚快步往上走,只听见迟逸之发出来的冷笑:“奶奶死前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小妹,成年以后这些都是她的,她可比我有钱。” 谭允儿生前财产都是公开的,别说迟家人,就算是和迟家人亲近的外人都知道谭允儿的财产有多少。 奶奶没死前,最宠爱的就是她唯一的孙女迟非晚,遗产留给了谁,都不需要调查的。 只是外人并不知道谭允儿把迟家百分之五的股份留给了迟非晚。 股份除了谭允儿的律师,迟非晚和迟老爷子目前无第四人知道。 迟非晚瞳孔微微一怔,还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打断了欲要说话的迟非晚:“请问,高一六班怎么走?” 这下,周围人的视线又落在这个女生身上。 聪明的人已经猜到了这个女生的目的。 如果这个女生问路的是周围任何一个路人,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她偏偏去问迟逸之。 京城一中,京城最好最有钱的一所私立高中。 能在京城一中学读书的学生不是非富即贵,就是优秀中的佼佼者。 这里的学生多多少少都听过一句话。 京城江家,海城迟家。 那么这个问路的女生目的不言而喻。 何况报名那天,新生已经知道自己所在的班级。 迟逸之挑眉,细细打量着这名女生。 女生后脑勺的辫子垂下,黑白色的校服规规整整穿在身上,一张纯良无害的脸蛋上,不突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生很文静。 突然,迟逸之的眼眸冷了几分,连嘴角的笑容都凝固了。 迟非晚想借此机会走,却被迟逸之叫住:“小妹,你告诉她高一六班怎么走?” 这下迟非晚想跑也跑不掉。 迟非晚转过身,蓝色的眼眸流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有指示牌。” 短短四个字,却让女孩无比的难堪。 周围的声音议论四起。 可女生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这倒是把江淮序和迟逸之两人看笑了。 “都散了吧,一会儿迟到,被记名字是你们。” 三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别说班主任就算是校长也要看在家世的份上给上三人薄面。 只是让迟非晚崩溃的是,江淮序和她在这一个班。 京城一中的分班很巧妙。 这一届高一,一共十二个班,六班全班只有二十二人,全是成绩优异家境贫寒的孩子;而一二班则是家里有权有势,富人家的孩子,这其中有成绩好的也有成绩差的。 迟非晚和江淮序被分到了二班,迟逸之则在一班。 剩下的班级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按正常的尖子班和平行班分。 本来富家公子哥们就是学校的重点关注对象,就算一些学生网速跟不上,班主任也会跟他们讲,一二班的学生得罪不起。 毕竟,得罪有钱人家的孩子,向来是自讨没趣,不仅学生会受到处罚,班主任也会因此丢掉工作。 至于六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恰恰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更容易成为富家弟子的玩物。 高一二班的班主任姓张,身材高挑,留着一头中长发,她的五官清秀,像是刚从大学毕业出来的年轻老师。 得知班主任是名年轻的女老师后,班上的大多数人都沸腾了。 下面的议论声四起,却没有开老师玩笑。 这些富家公子哥,虽然难管教了点,但他们的教养却也要比寻常人人家好得多。 第52章 初见白月光 “报告!”开学第一天就有人迟到,全班同学的视线都落到前门。 张老师看向前门,语气没有温度:“同学,你知道你迟到了吗?” 那女生手心还捏着刚吃完没来得及扔的糖纸:“不好意思老师,起晚了。” “这次念你是触犯就原谅你了,下次你在迟到,你就罚做一周的清洁。”张老师第一次当班主任,她并没有想树立和蔼的人设,而是一副严厉的形象。 可她忘了,这是二班,整个班上都是有钱人家或官二代的孩子,寻常人家根本惹不起。 那名女生敷衍地点了点头。 张老师将目光收回:“既然你迟到了,那你第一个做自我介绍吧。” 自我介绍对于这些人都显得多余了,都是一个圈子能有谁是不认识的? 她的短发犹如细腻的画笔,勾勒出她的精致轮廓,她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落笔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黎琼”。随后将粉笔扔在地上。 “老师我可以下去了吗?” 看着黎琼唇边的笑容,并未放到心上,而是皱了皱眉让她下去:“如果下次再有人迟到,一样的罚扫一周清洁,严惩不贷。” 就是这句很正常的话,落在各位公子哥耳朵里,却十分的让人不爽。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会有用“惩罚”一次来威胁他们。 黎琼坐到迟非晚的后面,墨绿色的书包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不就是睡过头了吗,至于吗?” 黎家在京城也是大家族,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她家的产业。 大街小巷人们脚上的鞋子都是她家的牌子。 * 大课间时间,开学前一周,新生不需要做操。 江淮序后座的男生拍了拍江淮序的肩膀:“江少爷,想不想去看看六班的同学啊。” 一二班的学生都是熟人,没有任何一个人陌生。 豪门圈就是这么小,就算迟非晚是海城的千金,京城的有钱人家也认识她。 当初十四岁的迟非晚出席迟家老爷子七十大寿生辰,她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和绝美的容颜迷倒了整个豪门圈的公子哥。 连海城第一绝色的称号也是那时来的。 江淮序手肘撑在手指上,黑色签字笔在纤细白皙的手指间转动:“他们成绩优异,你要真把她惹急了被校长知道了,你爸也保不住了你。” 徐扬:“他们有成绩我有钱啊,而且只说了去看看,交新朋友扩大交友圈你懂不懂。” 这话说出来,估计他自己都不信。 徐扬同桌的黎琼笑了笑:“你什么性子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想你爸给你买辆限量版的摩托车,你最近呢就别去惹事,别看六班那些人穷,但他们也不是好欺负,不过听说六班有一个长的很帅的贫困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在低头写字的迟非晚,停下手中的动作,抬了抬蓝眸。 这一切也被身旁的江淮序注意到了。 江淮序突然起身:“徐扬去厕所。” “你不是上节课才去了吗?” “去不去?” “去去去。” 50分钟的大课间,教室里大部分的同学都去操场上运动,连空空荡荡的教室也有少部分聊天的声音。 前脚,江淮序他们才出教室,后脚,迟非晚就跟着出去。 她出去只是单纯的透透气。 刚走出教室,差点和迎面跑来的几个男生撞到,好在,迟非晚反应迅速,转身向后退了几步。 由于重心不稳,迟非晚没有留意身后的人,直直撞上了那人结实的胸膛。 迟非晚瞳孔微缩, 猛地转身,对上身后那人的视线。 他们同时开口: “对不起……” “你没事吧……” 彼此对视之际,都愣怔了一下。 她的眼睛如蓝宝石般纯澈,像天空中皎洁的明月一样深邃,没有一丝杂质。 那人有些移不开眼。 迟非晚拧了拧眉,只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 迟非晚忍不住问:“同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话还没有说完,预备铃就打响了。 迟非晚只好将未说完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 回到座位的迟非晚,就听见外面徐扬的声音:“江少爷,你这人真是阴晴不定,上厕所的时候高高兴兴,咋回来的功夫,脸黑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是这副表情,在乱说你摩托车别想要了。” 得了,他要买摩托车的事基本上大半个豪门圈都知道了。 闻声,迟非晚从他们那边的方向看过去,目光一直跟随着江淮序,确实瞧见了他脸色不太好。 江淮序拿走迟非晚桌上的笔,发现写不像,脸色再度沉下来,将笔丢在桌上:“迟非晚你没有见过帅哥吗?” “啊?”迟非晚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理解能力很差吗?” “莫名其妙。”今天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上个厕所就黑着脸,她又没有惹他。 * 今天迟非晚值日,很晚才走。 高一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迟非晚做完清洁,七点就离开了学校。 太阳已经落了,一片极美的明霞的余光里染红了天。 迟非晚踏进一家书店,宋氏书店已经开了好几年,打迟非晚来京城读书以来,生意一直很好。 夕阳余照此时移挪在书架的顶格,满室皆暗,只有书架上边无限明媚。 迟非晚从书架上挑选了几本有关推理方面的侦探小说,就拿去了前台结账。 在这里,她遇到了白天的那人。 “我记得我在哪里见过你?” 那人微微点头,唇角的笑容再也无法掩饰:“你小时候来我家买书的时候,我见过,你初中来我家买书的时候,我在店里帮忙,但你只看了我一眼,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 经他这么一说,迟非晚终于有印象了。 她经常来书店买书,初中的时候来书店买书,那个时候又赶上开学那几周,书店里面的人爆满,前台都排着好几个人,那个时候有个男生在帮一个阿姨收银,迟非晚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迟非晚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孩。 或许有见过,但她没印象。 第52章 多歧路今安在 迟非晚勾了勾嘴唇:“我想起来了。” 她脸上挂着笑意,连带着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也笑吟吟,像摄人心魄的水晶,引诱人去抢夺。 “想不到我们如此有缘。” “我叫迟非晚,很高兴认识你。”迟非晚伸出手臂想与他握手。 “宋今安。”他与迟非晚握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是出自这句诗吗?” 宋今安点了点头。 迟非晚眸光闪过一丝的艳羡:“名字真好听。” 桑榆非晚,迟非晚的名字是好听。 但这不是迟非晚真正想要的。 如果不是沈临熙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诗,迟非晚还真不一定叫非晚。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宋今安将迟非晚的书籍装在塑料袋里递给她,“你的书,一共135,给你凑个整吧。” 迟非晚摆手拒绝:“不用的。” “你就当我从你那里买了五块钱的缘分。”他眉心微动,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流连,眼眸中有无尽的笑意蔓延而开。 迟非晚微微一怔,连忙避开他温和的眼眸:“谢谢。” 说罢,拎着袋子往外面走,脸上莫名的染上一层红晕。 * 迟非晚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 她正好和从浴室出来的迟逸之打了个照面,“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迟逸之问。 迟非晚把书包放到米白色的沙发上:“我去书店买书了,耽误了一会儿。” 闻言,迟逸之把目光放到了迟非晚手中的透明塑料袋,“饿了点外卖。” 迟非晚抿了抿唇:“冰箱里没有菜吗?” “你觉得我可能去买吗?” 迟非晚沉默了。 迟非晚从兜里掏出手机,黑色的屏保明显有了裂痕,手机壳都有些发黄。 她的胃很小吃不到多少,就点了一碗火锅米线,在等待外卖的过程中,迟非晚把买来的新书整理到书架上。 黑色的书架上,一些书籍已经泛黄,甚至连封面都破损的不成样子。 迟非晚把破旧的书整理到一起,可以看到她有好几本有关侦探推理和编程的书籍。 整面黑色的书架上有关学习的书少之又少。 半小时后,外卖送到,迟非晚去拿外卖时和迟逸之打了个照面。 二人仅仅对视几秒,没有说任何话。 ------------------------------------- 翌日清晨。 迟非晚被闹铃叫醒,眼圈下方的青灰色十分明显,她又熬夜看书了。 换好校服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了在厨房捣鼓的迟逸之。 厨房和客厅是一体式设计。 迟逸之把弄好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到石英石台面:“桌上的三明治,等会和我一起坐车去学校。” “公交车吗?” “你觉得我会坐公交车吗?”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去坐公交车,简直是笑话。 七点二十出门,迟逸之和迟非晚刚从车库出来,迎面就停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看着眼前熟悉的车辆,迟非晚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车。”迟逸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而随着后座的车窗缓缓落下,男生的侧脸在暗光下显得有些冷,头微垂着,身子往后靠,脸部半明半暗,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看不太清神清。 江淮序淡淡启唇:“上车。” 迟非晚站在原地不动。 江淮序自然知道迟非晚心中所想:“再不上车就迟到了。” 副驾驶的迟逸之也在催促迟非晚上车:“晚晚,上车吧。” 迟非晚的手在车门手柄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 江淮序往里面挪动,迟非晚和他保持距离,两人中间甚至可以在坐下一个人。 迟非晚看向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风吹起她有些浅棕色的头发。 此刻的她思绪放空,并不知道有人在一直看她。 劳斯莱斯高调地停在校门口,无一不引人瞩目。 众人都以为从车里下来是江淮序,但从车里下来的是迟非晚,其次是迟逸之,最后才是江淮序。 为了不继续被这些人注视,迟非晚走得很快,以至于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把她手里的书本都撞掉了。 迟非晚下意识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蹲下身帮她捡起地上掉落的书本。 两只手混在一起,书本捡完与那人来了个对视。 发现她就是昨天问路的女生。 那人似乎看出迟非晚认出她来了,抱起书本就走了。 迟非晚看着地上的钥匙扣,捡起来想要叫住她,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黎琼叫住了迟非晚的名字。 迟非晚停下脚步,黎琼走上前:“你今天是和江淮序一起来的吗?” 看来她和江淮序一起来的事已经在学校传开了。 第53章 黎琼的生日宴1 迟非晚点了点头,透过黎琼的眼眸她看到了一抹嫉妒之色。 黎琼突然握住迟非晚的手,语气有些令人捉摸不透:“迟小姐,后天我的生日宴,我诚挚的邀请你来参加,希望迟大小姐能赏我个脸面。”嘴角似乎还荡漾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迟非晚想要拒绝:“后天我不一定会有时间。” “迟小姐我都说了希望你能赏我这个脸面,毕竟我都好多年没见你了,第一次见你还是在你爷爷七十岁大寿的生日宴上。”黎琼唇边的笑容愈发的阴森,落在迟非晚的眼里,一阵后怕。 黎琼一边拉着迟非晚的手,一边和她一起上楼,途中根本不给迟非晚开口的机会:“迟小姐,我这次生日宴虽然没有你爷爷那次的隆重,但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何况,邀请函我已经给你三哥了,你三哥都去了,你不会不来吧?”这个问题抛给迟非晚。 “但是我后天……” “小妹,黎小姐想不到一天的时间你们的关系就这么好了。”迟逸之和江淮序一块上来,就看到了黎琼握住迟非晚的手。 黎琼顺势挽上迟非晚的手臂:“逸之哥哥,我后天的生日宴你和迟小姐能一起来吗?” 此时的黎琼收起了她唇边意味深长的笑,反而换成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黎琼是在撒娇。 在黎琼看不见的地方,迟非晚冲着迟逸之摇头,不料,迟逸之的回答让迟非晚心都凉了半截。 “当然,黎小姐的生日宴我和小妹都十分荣幸能收到你的邀请,后天我和小妹会准时达到。” “那就谢谢逸之哥哥了。” 迟非晚脸色煞白,抿着唇始终吐不出一个字。 回家的路上还在思考,后天如何不去黎琼的生日宴。 破天荒的,今天下午放学迟非晚和迟逸之坐同一辆出租车回家。 迟逸之坐在副驾驶,看了眼后视镜里思索的迟非晚,冷声开口,“黎琼的生日宴你没有办法不去。” “为什么?”在京城长大的迟非晚其实很难明白豪门之间的人情世故。 迟逸之一只手肘撑在车窗处,脑袋微微一歪,“黎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爷爷上次的七十大寿黎家都去了,还有二哥的成人礼黎家也去了,你觉得这次黎琼邀请你,你能不去吗?” 豪门圈谁不知,黎琼每年的生日宴都办的十分隆重,虽然不是成人礼,但黎家还是会邀请圈子里的千金少爷来参加。 黎家邀请,圈里没多少人能拒绝。 如果黎琼是以黎家的名义邀请迟家人,迟家人任何一个人去都行,可黎琼是以个人名义邀请的迟非晚,她不去也得去。 迟非晚不去,就是在打黎家的脸。 黎琼就是知道以黎家的名义邀请迟非晚会被她拒绝,所以她用了自己的名义。 “还有迟非晚,去参加黎琼的生日宴有什么不好的?还可以认识更多的人,你是迟家唯一的大小姐,他们还会上赶着去讨好你,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小时候迟非晚都在讨好家里人,却从来没有讨好过他。 迟逸之每每对迟非晚都是这语气,她早已习惯,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亲哥哥会对她恶语相向? * 夜幕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空,高楼大厦的灯光在夜空中闪烁,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安静的一楼只能听见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而那黑色茶几上的手机猛然振动,一阵一阵。 没有电话铃声,在浴室里洗澡的迟非晚哪知道? 手机在茶几上颤动的厉害,亮着的屏幕瞬间吸引住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迟逸之。 他双腿交叠,淡淡看了眼浴室紧闭的磨砂门,按下了手机上的通话按钮。 手机屏幕裂开有些划手,迟逸之紧皱起眉头,就听到了手机那头的谩骂,“迟非晚,你干什么去了,这么大半天才接电话!忘记我之前和你说的吗?!” 迟逸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冷冷道:“她在洗澡。” 听到那头的声音不是女生,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怔。 “她还要多久才出来?”那人的声音逐渐缓和。 迟逸之往后一靠,“你和我说吧,我帮你转达她,妈。”最后那个字说出口时,语气极其的冰冷。 沈临熙的声音那人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你们要去参加黎家二小姐黎琼的生日宴,你爷爷命我给你们送礼服过去,快递已经到你们那儿,你让你妹妹到快递站取。” “对了告诉你妹妹,她没有选择的权利,给她送的礼服不管她喜欢不喜欢,她必须穿,至于装造你让她自己解决。”沈临熙压根没有想过,拿快递这件事迟逸之也可以,可她偏偏让迟非晚去那,而且还是选好的礼服。 “还有吗?” “没了。” 话音刚落,迟逸之就掐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穿好鞋下楼拿快递。 浴室的磨砂门被缓缓打开,迟非晚头上搭着一根米色毛巾,湿漉漉地头发还有水珠滑落,那身米色棉质睡衣,宽松地穿在她身上,露出白嫩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由于刚洗完澡雪玉般细腻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色。 裤腿很高,能看到脚踝处有微微泛红,那双蓝宝石样的双眸带有一点水雾,五官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迟非晚用毛巾轻轻擦拭秀发,抬头之际,就和外面拿快递回来的迟逸之撞了视线。 蓝色眼眸勾着魂,迟逸之慌慌张张地看向别处,精美的快递盒被他放到了黑色茶几上。 迟非晚目光落在那快递盒上,欲要说出口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这里面是妈妈寄过来的礼服,她说就算里面的那件礼服你不喜欢你也得穿,后天黎琼的生日宴你要穿这件礼服去。” 迟非晚抿了抿唇,从小到大参加的各种宴会礼服从来都是她妈妈选的,自己不能拒绝。 当年迟老爷子的七十岁寿宴,她一袭冰蓝色的礼服抢走了无数的目光,成为寿宴的焦点,宴会的主角不是他,可迟老爷子就是让她成为了寿宴的主角。 千言万语堵在迟非晚喉咙处,最终变成一个字“好”。 第53章 黎琼的生日宴2 迟非晚吹干了头发,快递盒被她拆开,里面还有一个礼盒,只是那礼盒的盖子没有彻底打开,只开了一点点,漆黑的礼盒里,礼服的颜色与它融为一体。 迟非晚闭了闭眼,最后关上了盖子。 时间也不早了,迟非晚前脚刚上二楼,迟逸之就抱着衣服着急跑进浴室。 随之浴室门重重的一声,暖黄色的浴霸灯打在磨砂门上,里面分明传来水声,可是厨房的热水器却没有发出运转的声响。 秋末有谁洗冷水澡呢? 迟非晚没有放在心上,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就入睡了。 她的睡眠很浅,隐约间能听到门口那咔嚓的开门声,可是当她起身查看的时候,卧室门关的好好的。 迟非晚一直以为是最近自己没休息好,所产生的幻觉,这一夜她还是没睡好。 好在生日宴是在明天晚上。 ------------------------------------- 暮色的天空点缀大片繁星。 一位穿着黑色华丽礼服的女孩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她的短发被精心打理过,轻轻地飘动在风中。 一个巨大的三层生日蛋糕被推上了舞台中央。巧克力、水果、奶油,各种美味的口味让人垂涎欲滴。 黎琼的生日宴邀请了很多千金少爷。 其实黎家的生日宴最吸引人可不止宴会本人,而是江家和迟家。 迟非晚要来参加黎琼这次生日宴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豪门圈,当初她爷爷七十大寿上的惊鸿一瞥,记忆犹新。 作为宴会的主人,黎琼和自己父亲黎川在招待客人。 江家人和迟家人一起来。 那辆黑色劳斯莱斯上下来的三人,无一不受万人瞩目,尤其是最后下车的迟非晚。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肩丝绒长裙,夜晚灯光下,黑丝绒迷人又慵懒地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略带光泽的材质与白到透亮的肤色相映成辉,一头浅棕色的头发用簪子盘起,白皙的脖颈挂着一枚银色的项链,那双蓝眼睛就好像是黑暗里一朵含苞待放的碎冰蓝,高贵、神秘。 十四岁的迟非晚惊艳了整个豪门圈的人,十六岁她再次惊艳所有人。 在场的少爷将视线落在迟非晚身上,而小姐们则是将目光落在两位大少爷身上。 迟逸之一直以来都很低调,再寻常不过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链条眼镜。 细看,迟逸之下半张脸和迟非晚的下半张脸有七八分像。 迟家兄妹四人的颜值豪门圈有目共睹。 要说豪门圈哪个家族的基因最好,那么非迟家莫属。 黎家人看到门口的三位,立马笑吟吟迎了过来。 迟家和江家都没有家人前往,别看他们只有十六岁可面对这种场面早已经游刃有余。 细数十六年来,他们参加的宴会数不胜数,客套似乎早就成了豪门千金少爷的必修课。 虽然黎夫人对迟家人没有好感,但这些不能表现在明面上。 关淑与迟逸之握手,却略过迟非晚和江淮序握手。 这一幕堂而皇之被众人看在眼里。 江淮序没有伸手,只留关淑那只手孤零零悬在空中。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晚晚,没想到你真会来!”清脆的少女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大家寻着声音,只见黎琼拎起裙子,步伐轻快地朝迟非晚走来,很自然挽上了迟非晚的手臂。 给人一种她们是好朋友的错觉。 迟非晚试图挣脱,抬头环视了一周,发现大家的眼神都落在她和黎琼身上,脸上浮现一抹假笑。 大家的目光带有探究。 不止是黎琼和迟非晚的亲密,还有她俩同色系几乎接近一样的礼服。 俗话说得好,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显然已见,在颜值上迟非晚碾压,明明宴会的主角不是她,风头却盖过了主角。 往事历历在目,迟非晚垂眸,周边的议论声传进了她耳朵。 “如果我是黎琼生日宴我就不会邀请迟非晚,这不妥妥降维打击吗?” “两个人都穿黑色礼服,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还是缘分?” “哪有什么有意为之,在我印象里,迟家大小姐鲜少出席宴会,她哪有时间认识黎琼,我看她就是故意套近乎。” “……” 这些千金少爷不会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他们都有自己的判断力。 要知道在14岁之前,迟家公开的信息只有迟非晚五岁时的照片,就算14岁的惊鸿一瞥也只有那段时期的照片,迟非晚出席的宴会少,在豪门圈人尽皆知。 细想一下,如果迟非晚出席的宴会多,网上流传的物料会只有她五岁和14岁的照片吗?显然是不会的。 黎琼想套近乎,在座很多人都是能看出来的。 迟非晚在黎琼耳边小声说:“黎琼,这里没有记者你不用做戏给谁看。” 她觉得好笑,黎琼的父亲和她的母亲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在豪门圈不是秘密,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宴会的人试问谁没有看过二人的同人文。 情敌见面都分外眼红,更何况是双方各自成家后,孩子还能成为好朋友吗? 要知道当初迟锦书和黎宸沐打架的视频也在京城传过一段时间,就算没有闹得满城皆知,一些人也是知道的。 别忘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尤其是他们的圈子。 谁的丑闻,谁过去干了什么,清清楚楚,不是轻易就能抹除的。 第54章 以色侍人 黎琼没有被迟非晚拆穿后的心虚,她笑吟吟面对周围人的目光,松开挽住迟非晚的手臂,走到了宴会的正中央。 黎琼举止落落大方,嘴角露出自信阳光的笑容:“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亲朋好友们 大家好!今天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喜庆日子,也是我这个小家庭的重要时刻。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我举办的生日宴会,我非常荣幸能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个美好的时刻。 …… 再次感谢大家的到来,祝大家吃得开心、玩得愉快! 谢谢大家!” 脱稿致辞,中间没有丝毫打盹,也没有读错字,有些词不像是提前写好的,而是即兴发挥。 每年黎琼都会举办隆重的生日宴,她从小致辞讲话的次数不计其数,早就已经熟能生巧。 而且脱稿讲话,是一个豪门千金少爷的必修课。 几乎在重要的大场面,脱稿就能体现一个人的态度或是能力。 烟花绽放,像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将夜空点亮,将宴会的气氛推至高潮。 宴会响起了悠扬的音乐,一些男男女女已经跳起了华尔兹,黎琼作为宴会的主角,是宴会的焦点。 她叫了有经验的抓拍,专门拍摄她的美照,只要是好看的什么角度的都有。 原本在她以往的生日会是没有她的钢琴演奏,不知为何今天的生日宴她例外展示她的琴技。 黎琼坐在钢琴前,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专注的神情,轻抚琴键,琴声悠扬。 豪门千金多多少少都会一些琴棋书画,这很正常,现场不止会黎琼会弹,很多千金都会弹奏,甚至能弹更难的曲目。 无论黎琼弹的好与否,一曲结束,掌声此起彼伏。 “谢谢大家!”黎琼微微蹲下身,眼神直直与迟非晚来了一个对视。 灵动的黑眸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迟非晚目光躲闪,走到了人多的地方。 黎琼的短发上还混杂一些亮片,她提起裙摆朝着江淮序几人走来。 彼时的江淮序和迟非晚离的有点远,中间人有点多挡住了他的视线。 “江大少爷,我能邀请跳支舞吗?”面对不同的对象,身份也将发生转变,毕竟江家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黎家的人也都是主动的份,除非特例。 江淮序单手插兜,手中轻晃着红酒杯,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度,“我不想跳。” 黎琼强颜欢笑,毕竟被江大少爷拒绝过的女生数不胜数,至今没有让他主动邀请的女生,不仅没有,连舞都没看他跳过。 宴会可不止只有江淮序这一位大咖,还有迟家人。 迟非晚也是个香饽饽的,无数的豪门少爷都上前邀请她,结果全被迟逸之挡在外面。 迟逸之在那里站着,那些人都怯弱地止住了脚步。 黎琼笑着走了过来,她把同样的话和迟逸之说,音落的那一刻,周围的时间仿佛停止了。 良久,迟逸之启唇:“好啊。” 迟逸之没有完全圈住黎琼的腰,而是悬在空中,手也没有彻底握住她的掌心。 周围人都向黎琼投来异样的目光,伴随着音乐,一曲华尔兹在舞池中徐徐展开。 没有太亲密的肢体接触,明明华尔兹是最能体现的,可偏偏迟逸之处处体现他的绅士风度,那只手硬是没有越界。 不过迟逸之能同他一起翩翩起舞,这就够了。 一曲完毕,迟非晚在角落吃着点心,后面的人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迟非晚,那奶油沾到了她的裙摆上,在黑色的礼服上格外显眼。 那人下意识抱歉,迟非晚说了句没事后,悄咪咪地去了洗手间。 黎琼一直都在留意迟非晚,只要迟非晚有丁点风吹草动,她就坐不住了。 迟非晚拧开水龙头,沾了点小心翼翼擦拭裙摆上的奶油,奶油还是很好洗的,而且洗掉后虽然有一些污秽但是黑色礼服水干了后就不会很明显。 洗手间人很好,迟非晚没有注意到镜子前多了一个人。 她抬头时,看到了洗手的黎琼,眼眸不自觉诧异了一下。 眼看无人,黎琼也不装了,脸上没有了笑容全是憎恶。 这个神色迟非晚曾在关淑身上看到过。 迟非晚不懂,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就会招来他人的憎恶。 “我以为迟大小姐身边会有无数的男人蜂拥而至,毕竟谁不喜欢具有高贵象征的蓝眼睛呢?” 迟非晚不想理会她,转身就走,却被她拉住了手腕,“难道迟大小姐不知道吗?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都是以色侍人。” 第55章 豪门大合影 迟非晚原本不想理会黎琼,可是黎琼的话彻底惹到她了,“那我请问黎琼小姐,我母亲对谁以色侍人了?” 迟非晚朝她靠近,黎琼下意识地后退,“你父亲吗?还是我父亲?黎琼不要听到就是什么。” “你了解我母亲?知道我母亲的过去吗?真正有通过自己去认识我母亲吗?” “你没有,你永远都是在你妈口中了解我母亲,没有判断对错的能力,只要是你母亲说的,你就认为你母亲说的是对的,你认识我妈是从你妈口中认识的,就像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种的我。” “世人皆知,我母亲和你父亲的过往,你母亲在意很正常,但如果你和你在诋毁我妈,甚至是我的家里人,黎琼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迟非晚没有等待黎琼的下一句,离开了洗手间。 刚出来,就碰到了黎宸沐。 迟非晚眯了眯眼眸,想起了以前迟锦书和她说的“小妹,碰到黎宸沐这人一定要远离,他的坏是摆在明面上的。” “迟小姐,我刚刚在找我妹妹,你看到了吗?”他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有种阴森的感觉。 迟非晚抿唇不语。 黎宸沐又笑,“我看到我妹妹往洗手间哪里走了,迟小姐从洗手间出来应该有看到吧。” 注意听,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迟非晚不傻,他知道黎宸沐的试探。 她抬眸,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含着一层看不清的情绪,“我碰到了你妹妹,和她有过一些不愉快。” 洗手间不隔音,就算黎宸沐什么也没有听到,黎琼嘴巴会严实吗? 不会,这不,话音刚落,黎琼就气冲冲走了出来。 “哥,你要为我做主!” 恶人先告状,可当黎琼看到黎宸沐旁边迟非晚时,眸中不由地划过一抹心虚。 黎宸沐挑了挑眉,“刚才迟小姐说和你发生了矛盾,和哥哥讲讲事情来龙去脉吧。” “那个……”黎琼脑子乱了,半天吐不出完整的话。 “妹妹你不说,我也不好给你做主。” 迟非晚只觉得,黎宸沐这人的坏是无差别的,对谁都是。 想来也是,从小就被家里人送到海城读书,期间没有家里人来看过他,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他对亲情有羁绊才怪呢。 迟非晚垂眸,可怜吗?可她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 她和黎宸沐从某种角度说,是同类人,区别就在于性格不同。 即便迟非晚已经被摧残这样了,她心还是善良的。 这边的动静其实不算大,只是迟非晚太耀眼了,在任何地方都能成为焦点。 江淮序和迟逸之在看到迟非晚与黎宸沐站一起时,神色紧绷,立马跑过来。 从一对二变成了三对二。 准确来讲,究竟是不是三对二难说,黎宸沐的立场不太清晰。 你说他要为黎琼撑腰,但没有任何的表示,你说他为迟非晚做主,他的话也不想偏向迟非晚那边的。 黎宸沐中立,反而让黎琼的处境更危险。 要知道她的生日宴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面前的三人她一个得罪不起。 四人相互对视,各怀鬼胎,没有一人开口。 宴会的最后,参加黎琼生日宴的所有人都被要求合影,几百人站成几排,面对镜头,同一时间,那张豪门大合影在网上疯传。 颜值太高了,而且这次生日宴有迟家和江家人的捧场。 热度和规模都是以往最好的。 网上那张大合影是高清的。 在宽敞的宴会厅中,生日宴所有人齐聚一堂,准备拍摄大合影。几百人按照摄影师的安排,整齐地站成了数排。 前排是黎家人,迟家人和江家人,其实要说地位黎家是远不能和江家甚至迟家站一起,只是宴会的主角是黎家人,宴会也是黎家举办的,c位是黎琼也毋庸置疑。 他们身着华丽的礼服,身姿挺拔,神情庄重。后排则是按照家族地位来排从右往左高到低,有的穿着精致的西装,有的则穿着优雅的长裙。 他们彼此微笑着,眼神中透露出对家族的归属感。整个场面庄严肃穆,表面上温馨又和谐,实际上那暗潮涌动被硬生生的压住。 摄影师站在高处,调整着镜头,寻找着最佳的拍摄角度。 随着摄影师的一声口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镜头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这张豪门大合影也见证了一个时代,终有一天会成为历史。 * 黎家书房,黑色笔记本屏幕上赫然出现那张豪门大合影,整个书法的气氛压抑到可怕。 黎琼今天的心情说不上来,身上的礼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就被黎老爷子叫去了书房。 黎琼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毕竟平日里黎老爷子很疼爱她,不然也不会每年都为她举办生日宴。 “爷爷,你找我?” 黎老爷子目光移向黎琼,示意她,“坐吧。” 黎琼被叫去书房,黎老爷子并没有直接说教,而是递给她一本厚厚的家族史,再将笔记本转个方向面向她。 她带着疑惑,翻开书页,发现里面详细记录家族的发展史,从新中国至今。 黎老爷子叹气道:“我们黎家祖上就富得流油,黎家的品牌也是国产品牌,可你知道吗黎家这么多年来发展,鞋子越做越大,也只不过是在国内掀起水花,在国外几乎没人听过我们黎家的鞋子。” “黎家有钱是有钱,也仅仅是豪门,和迟家,江家这样的世家是比不上的。” 第56章 雨天相遇 豪门是豪门,世家是世家。 它们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 书房不止有黎琼一个,还有关淑。 在长辈面前,晚辈都只有被说教的份。 黎老爷子又向二人讲述大合影,“照片上的所有人你们都不陌生,虽然你今天的生日宴我没有全程参与,但我从你哥哥那也得知了你和迟家那位小姐的矛盾。” “黎琼我问你,你和迟非晚真的有矛盾?是你和她有矛盾,还是你妈和她妈有矛盾?”其实在黎老爷子问出这话时,心中就有了答案。 他要的不过是黎琼的诚实。 “我妈和她妈。”黎琼低着头。 她说的是实话,你要说嫉妒迟非晚也算不上,迟非晚有的她也有,迟非晚没有的她也有。 有哥哥有姐姐,自己还在家乡读书,容貌虽比不上迟非晚的天仙,但也算是美女一枚。 黎老爷子看了眼关淑,“上一辈人的恩怨,不要牵扯进来下一辈人,关淑我希望你能放下。” 当初黎川和沈临熙恋爱,他没有反对,因为那个时候的黎川不是未来家主的人选,对他没有很高的要求,婚姻也可以自由支配。 只是他夫人十分反对,不管黎川是不是未来家主的人选,她都不允许黎川娶沈临熙,甚至扬言,你可以娶任何一个人,但那个人唯独不可以是沈临熙。 黎川到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如此讨厌一个与她接触不多的女人。 后来黎老爷子之所以反对,是因为黎家有如今的成就有一半是黎川母亲的功劳,白手起家的黎老爷子靠的是夫人娘家的人脉和金钱。 和大多数的凤凰男不一样,他没有在功成名就后抛妻弃子。 黎老夫人不松口,黎川就永远不能娶沈临熙,于是他破罐子破摔,既然我不是未来家主的人选婚姻我都无法自由支配,那我偏偏就要成为黎家家主的人选。 渐渐地,传言越传越来离谱,就有了黎川为爱勇夺家主之位。 不过后来的黎川确实也打算当上家主后,强取豪夺沈临熙,可现实摆在那里,迟家他无论在努力都打不过,况且沈临熙也是自愿的。 黎川不爱关淑,迟元青不爱沈临熙,沈临熙也不爱他,而关淑恰好爱黎川,这要导致她在这段感情注定是爱而不得,求而不能的。 她卑微地爱着黎川,同时会被怨恨自动地归根在沈临熙身上,她的嫉妒影响了黎琼,影响了她的下一代。 “知道你放下很难,黎川那边我会敲打,不要再把仇恨对准迟家了,与迟家为敌,以后黎家的生意很难做。” 在国内做鞋是很容易,但要是把它推广到国外是很难的,需要知名代言人还需要人脉。 恰好,做高奢的迟家就有。 黎家和迟家本身是没有仇的,只是关淑和沈临熙私人恩怨,沈临熙是迟元青的夫人,如果以后黎家人想要接触迟家人,不管有没有带有目的,迟家人都会下意识防备,这当然是商人不愿意看到的。 将个人恩怨摆在商场上,那是大忌,关淑没有在商场上打拼过,她不懂,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却也学起了争风吃醋。 黎琼身下的拳头攥紧,“爷爷,我们家未来的生意一定要和迟家打交道吗?” 黎老爷子摇了摇头,“不一定,但要是那一天真的把迟家人惹到了我们也不好做。” 黎琼没有说话,一种邪恶的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 昨晚的豪门大合影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了,除了学校星期天晚自习被收手机的住读生外,走读生都是知晓的,更有甚者将大合影打印出来,给班上的住读生看。 不得不说有时候,走读生就是行走的网络。 短暂相处了一周,班长都还没有选出来。 一个优秀的班委不仅要有能力,还要有责任心,能够以身作则,成为同学们的榜样。 在这个过程中,老师们会权衡各种因素,确保选择出的班委是能够胜任工作、有团队精神、具备领导能力的学生。 这些都只是班主任的设想,要知道这是一个特殊的班级,班长一职有时候未必代表的是能力。 当班主任说出竞选班长的那一刻,下面无一人举手,原本班主任想要通过投票的方式选出班长,不料这个难题被抛给了她自己。 这些孩子由于身份特殊,很多时候是不会轻易举手,家里的长辈经常告诉他们,要学会察言观色,不要轻易站队。 班主任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江淮序身上,“既然你们都不想竞选,那我就选江淮序同学当班长吧,你们谁有异议吗?” 班长是江淮序谁敢有异议? 江家未来的家主,一句话就能轻易地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班主任年轻是年轻点,但还是了解一些豪门之间的事,选班长在这个班就相当于选择权利地位最高的人,那无疑是江家的江淮序。 “由于班长是走读,我们班上在选择副班长上会考虑住读,住读生又想竞选的吗?”这次下面有好几个人竞选,最后选了一个男生。 迟非晚认识他,之前在国际学校见过几次面。 其余的班委也有很多竞选,学习委员是女生,文艺委员是黎琼,迟非晚什么班委都不想当,她连课代表都不想当。 可她中考数学考满分的神话早在京城一中传开了,数学老师在得知迟非晚这块宝在他教的班级,高兴的五天都睡不着觉,毫无疑问,数学课代表又是她。 其实不止是数学,迟非晚的理科都相当优秀,是难得理科成绩好的女生。 英语课代表是江淮序,迟非晚的英语就成了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中考迟非晚英语满分,江淮序可是有过1对1的辅导。 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今天本来不是迟非晚值日,是她替别人值的,是自愿,不想和江淮序一同回家,不然又得是传出绯闻。 京城一中高一上学期的学生是不用上晚自习的。 晚自习出来时,天色没有彻底暗下来。 她静静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突然, 雨丝飘洒而下,起初如牛毛般细微,渐渐地变成了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向地面。 公交车还有四分钟。 迟非晚抿了抿唇。 还好书包里随身携带了雨伞,惨的是还有一些走读生没有雨伞,他们不是坐公交车还是跑到这里避雨的。 迟非晚的蓝眸在雨幕中倒映着一个人,黑白色的校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黑色书包被他举到头顶遮挡雨,可这并不影响他的校服打湿。 那人踩着雨水走过来,迟非晚眨了眨眼睛。 是宋今安。 第57章 钥匙扣后续 宋今安注意到了迟非晚,笑着和她打招呼:“真巧啊。” 他低着头,脸色攀上红晕,在迟非晚没有刚才的慵懒气,有点羞涩,毕竟他现在有些狼狈,身上都湿了。 很多男生都没有随身携带雨伞的习惯,宋今安也不例外。 宋今安的衣服早已湿透,他把那身外套脱下来,白t恤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湿漉漉地耷拉着。他的鞋子沾满了泥水,原本整洁的衣服此刻皱巴巴的,还沾上了许多污渍,看上去十分狼狈。 迟非晚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今安有些许尴尬,看着自己的狼狈样子,也跟着笑了。 雨势逐渐变小,从倾盆大雨变成了丝丝细雨。雨滴不再像先前那样猛烈地敲打着地面,而是轻柔地滴落。 迟非晚想要坐的公交车到站,没想到宋今安和她坐同一班公交车。 这个点的学生不多,只是下班的大人多,车厢没有满员,座位没有,站的地方倒是宽敞。 迟非晚就站在后门的那个位置,手机发出一声消息声,手机都不需要解锁,界面就是迟逸之发来的微信:【几点了?还不回家。】 迟非晚没有立马回复,而是解锁屏幕,点开天气预报,七点雨停,而现在的时间是18点40。 她抿唇,看向身上湿哒哒的宋今安,“你一会儿打车需要打伞吗?” 宋今安有些意外迟非晚会问他,摇了摇头,“雨小了,反正都湿了无所谓。” “会感冒的。” “没事我身体很好的。”宋今安笑了笑。 “我把伞借你吧。” 宋今安一愣,“你回家不需要伞吗?” “我一会儿下了车打车直达我小区的车库,不会淋到雨的。”迟非晚害怕宋今安不相信,她还朝宋今安眨了眨眼。 那双蓝眸一眨一眨的好像星星,谁受得了啊。 宋今安刚要说出口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这时,车上的广播响起:“浅水湾站到站,请从后门下车。” 迟非晚抬眸就看到了小黑屏幕上流动的红色字体,她将雨伞塞到宋今安手中,“雨伞不用还我了。” 公车停稳,迟非晚就急匆匆地下车,躲在车站里。 浅水湾是有名的富人区,原先宋今安并不知道迟非晚的身份,那天在学校的走廊碰撞,他回去后,才听班上的同学说,那个拥有蓝色眼睛的女生是海城迟家的大小姐。 即便学校很多人都没有见过长大后的迟非晚,但也知道迟家大小姐有一双勾人心魄的蓝色眼眸。 宋今安看了眼握在手中的雨伞,透过车窗望着迟非晚,随着车辆离开,迟非晚的身影也渐行渐远。 * 迟非晚骗了宋今安,她没有打车直达小区,而是淋了小雨走回家。 回到家,刘海打湿了,外套的衣袖也是湿的,米色书包还有几颗细小的雨渍。 换上拖鞋,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迟逸之,他冰冷地问:“为什么不回信息?” 迟非晚早就想好借口了,“今天值日,外面又下雨了,我没有带雨伞等雨小了我再回来的。” 迟非晚没有走车库,如果走车库淋的雨就很少,很容易露出破绽。 她回来的时间是19点过,外面雨停了。 迟逸之上下打量着,良久,收回视线,“下次记得带伞。” 迟非晚点了点头,她去厨房查看冰箱里的食材,而是空空如也,无奈只好点外卖。 点的螺蛳粉,趁等外卖的时间,迟非晚将书包里的东西腾出来,摆在茶几上,上次捡到的钥匙扣也顺着书本滑落,掉到地毯上。 这一幕被迟逸之捕捉到,在迟非晚拿着书包去阳台挂着的功夫,他走上前拾起地上的钥匙扣。 钥匙扣挂在他的食指上,脑海中冒出白天在手机上看到的失物招领。 “这个钥匙扣你在哪里捡到的?”钥匙扣的装饰物其中有三颗红玛瑙,上面分别刻有金色的瘦金体。 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是钥匙扣的主人。 “那个问路的女生。” “她在校园墙挂了一周了,你知道吗?” 迟非晚的蓝眸有短暂的错愕,“我没有学校的墙。” 迟逸之点开手机的qq,找到校园墙,将上面的信息展现在迟非晚的面前。 文字的内容不多,大致描述了时间、地点和钥匙扣的样子。 确实有提到,钥匙扣有三颗写有她名字的红玛瑙,还说了钥匙扣挂了一只小羊,对她很重要。 她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头像没有码。 如果同学有捡到这样的钥匙扣,来206教室找我,谢谢!!! 迟非晚视线又移到钥匙扣上,三颗珠子合起来就是她的名字:梁谨言。 “我明天还给她。” 迟逸之皱眉,“迟非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她既然钥匙丢了,丢了东西很难记起在哪里丢的,顶多记得丢的时间,她却能详细描述丢的地点,不小心撞到一个女生后,在楼梯口丢的。” “物品丢失都是不知不觉的,而且这条失物招领,你猜是多久发的?那天你撞到她后的一分钟。” 也就是说,她东西丢了她没有返回寻找,在丢的一瞬间就发了这条信息。 钥匙扣掉了一分钟就知道了,迟逸之只觉得她有超能力,或者是说她是故意的。 迟非晚半信半疑,“那三哥,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反正目的不纯。” “不管是什么目的,钥匙扣我明天要还的。” “不用你还,我给她。” “嗯?” 迟逸之没有多余的解释,转着钥匙扣被他揣进了兜里,迟非晚的螺蛳粉也到了。 这家螺蛳粉开了很久了,以前迟非晚就喜欢,味道很浓,臭味……也很大。 保鲜膜都还没撕开,臭味就扩散开,连在二楼的迟逸之都闻到了,而且还是关门闻到的。 迟逸之手臂撑在二楼的栏杆上,鼻子被塞了一团纸巾,“迟非晚,你点的什么!” 迟非晚实在没想到它的味道有如此威力,“螺蛳粉,三哥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下不为例,我不想再被熏死。” 不止是迟逸之不喜欢臭的美食,迟家人除了二哥都不喜欢。 小时候,奶奶偷偷带她出去吃臭豆腐,回家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甚至还被沈临熙带去刷了三次牙。 迟非晚也凑进去,那股迷人的味道有点上头,虽然臭了点,但架不住人家好吃。 第58章 要到了联系方式 已经上了一周的学,她已经摸清了江淮序到校的时间,只要比他晚到就不会和他碰上。 迟非晚早早出门,却在车站等了两班车后才上车。 等她到学校时,已经是7点50了。 “迟非晚同学,等一等!”迟非晚闻言,停下脚步,向后看去。 宋今安的书包松垮地挂在他肩上,手上握着那把雨伞,他急忙走上前,“你的雨伞。” 迟非晚看向他,额头冒出一层汗珠,气息有稍许的凌乱,“你……” 宋今安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晕,眼神闪烁着,不敢与人对视,仿佛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尴尬,他的声音变得轻微而结巴,“我……我早上起晚了以为要迟到了,就飞奔过来,刚刚看到很像你的背影,所以……所以就想着把雨伞还给你……”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平日里说话都是不结巴。 迟非晚嘴角勾起浅浅弧度,“雨伞不用还我的。” “就当纪念我们之间的缘分。”她说完转身离去,宋今安目送那远去的背影有片刻的愣神。 早自习下课,迟非晚就在班上收数学作业,因为她是走读,数学课代表就有两个,可另外一个课代表请假了,数学作业只能她一个人抱过去。 练习册很厚,迟非晚打算分批抱过去。 刚出教室,就看到了走廊上围着很多人。 就在这时,班上有人跑出来,撞到了迟非晚,她一个不小心手上抱着的练习册掉落一地,那人匆匆道完歉后,就跑去看热闹了。 迟非晚蹲在地上捡起一本本练习册,途中多出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她下意识地抬眸,却与那人的视线相撞。 蓝眸有微微愣神。 迟非晚捡完练习册起身,那人也把捡起练习册放到迟非晚的手中,“不想去看热闹吗?” “什么热闹?” 江淮序没有多言,握着迟非晚的手腕,就往人群多的地方去。 围观的人群看到是江淮序,主动让出一条路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迟非晚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只见迟逸之把玩着手机的钥匙扣,倚靠在六班前门的墙上,脸上勾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先没有这么多人,但直到迟逸之来六班找人时,消息飞速传开,围观的群众都是抱着吃瓜的态度来的。 周围的议论声四起:“从来没见能让迟三少爷等人的时候。” “那梁谨言是谁啊,没听过还是六班的。” 六班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家境贫困,学习成绩极其优异的特优生。 做梦也不会想到,六班的学生会和世家公子哥扯上关系。 马上就要打铃了,女主角才来到现场。 “你是梁谨言?” 戴眼镜的女生推了推眼镜,站在六班的门口举止淡定,“我是。” 迟逸之笑了笑,手中的钥匙扣顺势滑落,要不是梁谨言手疾眼快,钥匙扣就砸到地上了。 梁谨言收起掌心的钥匙扣,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你,钥匙扣我找了一周了,都没见有人还回来,我还以为丢了找不到呢,钥匙扣对我非常重要,还好找到了,真的很感谢你。” 原来是见到钥匙扣了,周围的有些人吃瓜吃明白了就散了,只有迟非晚的蓝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 其实如果迟逸之不来还钥匙扣,很多都不知道梁谨言的钥匙扣掉了,她发的贴已经一周了,走读生和住读生理应来说都能看到。 可一周时间的堆叠,投稿早就满天飞了,她那篇失物招领或许早就被盖了下去,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多发几篇,或者是利用学校的广播站。 京城一中在考虑有住读生的情况,学校广播站设有一个失物招领环节,每天中午就会有一个环节是失物招领,只需要到校园广播站,将丢失的物件样子编辑成稿子,投稿给学校广播站就行了。 可梁谨言只在校园墙发布了一篇稿子,也不考虑捡到的那人有没有校园墙。 嘴上说着很重要,可采取的措施令人唏嘘。 旁人吃瓜觉得没问题,当事人却觉得此事漏洞百出。 迟非晚看了一会儿,就抱着一大叠练习册走了,见大多数走了,围观的群众都散了。 原以为没有了下文,梁谨言却在迟逸之转身时,开口:“同学,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改天请你吃饭就当感谢你捡到钥匙扣。” 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梁谨言,这下人们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一二班的人忍不住发笑,迟逸之是什么人?什么没见过,缺一顿饭吗? 而且六班的人经济状况都不太好,像迟逸之这样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公子哥来讲,普通的饭那才是自降身份了。 就当所有人只把这个当做笑话看时,迟逸之出乎众人的意外,他答应了。 梁谨言高高兴兴在异样的目光下,拿出一张纸和笔,迟逸之写下了一串联系方式,就将笔递了回去。 这件事也不出意外的,传的沸沸扬扬。 尤其是六班,讨论度直线飙升。 梁谨言心满意足的回到座位上,看着那串数字发呆,前桌一脸好奇地问她:“你不会真的要请他吃饭吧,还是单纯想要个联系方式。” 在梁谨言之前,也有女生去找江淮序和迟逸之要联系方式,就连六班的宋今安都有加。 和前两位不同,要宋今安联系方式的是一二班的女生,毕竟很多人都会选择家境优渥的两位少爷,很少能看上家境贫寒的宋今安,除非不缺钱。 “请吃饭,他捡到了我的钥匙扣,我请他吃饭是应该的。”在梁谨言的印象里捡到她钥匙扣的应该是迟非晚,不知为何成了他三哥,不过目的都达到了,是谁都一样。 前桌的女生看破不说破,“如果捡到你钥匙扣的不是迟逸之,是别人你还会请他吃饭吗?” 捡到钥匙扣的只会是迟非晚,因为钥匙扣就是设下丢的,怎么会是别人捡到的呢? 她肯定不能这么说,“会!” 前桌的女生听到她的回答直摇头,“祝你成功。” 梁谨言自以为自己的心机没人知道,没人看穿,可她设计的对象是谁?那可是在百年世家出生的迟逸之啊。 第59章 还有最后一次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盯着那本班主任记录本说:“这周和下周学校的社团要招新,有兴趣的可以去食堂二楼连廊去看看,有些社团会加学时,想要入团的可以去看看,还有就是你们这届学生会招新,每个班有五个名额,想要去的放学来办公室找我……还有什么疑问吗?” 下面一个女生问:“一个人可以加入几个社团?” “不限,但你加入的社团越多可能会影响自身的学业,会很忙要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有些社团是有考试的,如果考试不及格或者是月考的成绩降了,会暂停你在社团的工作,同学们要根据自己的情况来选择。” 京城一中的社团很多,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学习,如果因为社团活动导致学业下降,会暂停你在社团的工作,基本上尖子班的学生加入的社团少之又少,一个班可能将近四分之三的学生都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社团。 放学铃一响,江淮序的后桌徐扬就问:“你有想加入的社团吗?” 江淮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看向正在收拾书包的迟非晚,“你有吗?” 迟非晚唇瓣抿了抿,“我不知道有哪些社团。” 江淮序一个眼神示意,徐扬立马给她介绍:“有播音社团,志愿者协会,羽毛球社,男女子篮球赛,气排球社,舞蹈社,漫画社……” 想了一会儿,迟非晚说:“播音社吧。”其实她想去羽毛球社,但羽毛球社团招新需要专业的,她只是个业余的爱好者。 徐扬开始纠结了,“我想加入的社团太多了,但要是成绩不好,我爸非揍我一顿。” 其实徐扬之前一直想走体育生,家里人就是挺反对,觉得做体育生太苦了,徐扬这样的富三代受不住。 黎琼正照着镜子,“我想去舞蹈社。” 她突然扣住镜子盖,身子前倾,“江大少爷你想加入学生会吗?” “不想。”江淮序背起书包,拉着徐扬就走了。 黎琼紧了紧手中的镜子,笑眯眯地盯着迟非晚,“非晚,你想加入学生会。” 迟非晚看了眼她,淡淡道:“不想。” 她背起书包,离开教室,过了不久,教室里传来一声镜子打碎的响声,在教室里扫地里的女生,“黎琼,你有病吧!没看到我们在扫地吗!” 都是一个班的,那个不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大小姐。 黎琼恶狠狠地看向她,在看到她那张后,欲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对方不是豪门圈,却在政治圈有着一定的地位,妈妈曾经和她说过,千万不要招惹军圈和政治圈。 即便只是官二代军二代,也是很多豪门惹不起的存在。 * 食堂的二楼连廊摆放着一排排社团招新的简介,各色各样的板式看花了眼。 迟非晚找到播音站招新的立牌,大致看了一眼,发现了结尾的二维码,迟非晚犹豫了再三后,对准二维码扫了扫,随即快速弹出一个老师的qq。 因为最近社团招新,基本上负责社团的老师手机都是在线,立马就通过迟非晚的联系好友。 聊天框的第一句就是老师发来的信息:【同学,你是几年级几班的,这里需要你给个备注。】 迟非晚:【高一二班迟非晚。】 顶部的昵称下面的“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很久。 迟非晚以为是对方太忙,就没有放到心上,退出界面,点开了微信余额。 微信余额还有三位数,但是考虑还有两周,再加上生活费还会拖欠,她咬牙决定今天去菜市场买菜。 迟非晚先给迟逸之发去了微信:【三哥,我一会儿要去菜市场买菜,可能要晚点回去。】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自己报备了就行。 迟非晚坐车前往菜市场。 菜市场里人山人海,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摊位上摆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水果、肉类和海鲜,五颜六色,琳琅满目。 迟非晚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即使现在长大了,依旧会有目光注视着她,原因无他,全怪她拥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蓝眸在欧洲不稀奇,混血也不稀奇,可偏偏迟非晚是亚洲人的面孔,却拥有西方人象征高贵的蓝眼睛。 迟非晚早已习惯,她从调料店买了几包调料后,在蔬菜区看到了一个高大且熟悉的背影。 她走过去,没有靠近他,而是在不远处,漫不经心地挑选食材,实则余光有意无意地飘在那人身上。 他的脸半陷在阴影里。黑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洒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黑色碎发散落额前,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身子有些向下弓,那抹笑容如同春风和煦,诉说着少年无限的柔和。 迟非晚不自觉地唇角勾起笑容,买菜的阿姨看迟非晚也有带着慈祥,“小姑娘,你在笑什么?” 迟非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同时,脸上的红晕也不自觉褪去,“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小姑娘你想吃这么菜尽管挑,阿姨这里的菜都是没有打农药的。” “好。” 迟非晚脸上浮现笑意,她细心地挑选着堆在一起的蔬菜,与此同时,旁边也多了一道身影和他一起挑。 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到的是宋今安。 迟非晚脸红地垂眸,似乎在掩饰她方才的偷窥。 宋今安一边挑着蔬菜一边说:“我们真有缘。” 迟非晚将选中的土豆放进塑料袋里,递给阿姨,“可能是之前你从我这里买了五块钱的缘分。” 宋今安笑了笑,“那我们还有最后一次了。” 五块钱的缘分,五次相遇。 第一次是在书店,第二次是在雨天,第三天是在校门口,第四次是在菜市场,第五次又会是在哪里呢? 二人都不禁有些期待。 “一共三块钱,小姑娘我收你两块。”阿姨伸手交给她,又听迟非晚说:“跟他的一起吧。” 是还上次的人情,可是迟非晚还是不甘心她与宋今安只有最后一次缘分。 迟非晚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是他人生中没有见过像这样宋今安无比温柔的,她身边的人不是冷的过分,就是暗藏危险。 如果是迟逸之,他估计早就怀疑宋今安接近她只有目的,而且每次相遇都是蓄谋已久的,但她不是迟逸之,她是迟非晚。 她不会对陌生人抱有最坏的看法,她平等地相信每个接近她的陌生人接近她是真心的想与她交朋友,而不是出于某种目的。 因为她是善良,所以她打心底会认为大多数内心是善良的,不愿意把他们往坏处想。 第60章 生活这么苦了,可我不想认命。 之后,迟非晚和宋今安一起在菜市场买菜,这还是第一次二人并肩并走着,有一点不习惯和尴尬。 宋今安主动找话题:“你一个人来京城读书,没有跟家里人住在一起吗?” 他知道迟非晚不是京城人,也多多少少在同学那里听过,迟非晚七岁就来京城的故事。 迟非晚摇了摇头,“跟我三哥一起。” “你家长……”宋今安欲言又止。 迟非晚笑了笑,知道他要问什么,“我七岁就被送到京城读书,我家里人要是担心,就不会留我一个人在京城,何况,家里人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保护我,虽然没什么作用,可在这十几年来,我的确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她的眼眸宛如深邃的湖泊,湖面上荡漾着淡淡的忧伤。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如同薄纱般轻轻笼罩着她的眼神。 宋今安有种直觉,表面上风风光光迟家大小姐,其实并没有如此。 外界都说,迟非晚是迟家的掌上明珠,可事实真是这样吗?谁家的掌上明珠会在七岁时独自把她留在京城。 真正受到珍视的子女,父母都是舍不得子女离开自己身边的。 话题好像被引到了尴尬的位置,赶忙移开话题,“你看起来这么温柔,想必父母应该很温柔吧。” 迟非晚潜意识认为,父母恩爱,家庭圆满才能决定孩子的性格,这样的家庭孩子的性格往往都是美好的。 别看豪门不缺钱,孩子从出生起就赢在起跑线上,可大多数的豪门家庭都是残破不堪的,表面上上演夫妻恩爱,实则感情早已出现裂痕,不然也不会出现,小三小四逼宫上位的戏码。 “以前是,现在只留下我和我母亲一起相依为命,我父亲在我十岁时因公殉职,因为这些年我母亲身体不好,一直都是依靠药物维持,救她命的药很贵,一盒就需要五位数,即便家里开着书店,有政府的补贴,那五位数的价钱也压的我家喘不过气。”宋今安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沉重的话,他轻描淡写带过的五位数却是造成一个家庭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 迟非晚看向,视线一点点描绘着宋今安柔和的侧脸,他的笑容有种魔力,如同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心灵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五位数对于迟非晚的家庭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别说是药物,只要钱够多,自己父母生病很快就能通过金钱的治疗得到康复。 但宋今安是普通人,比普通人好多一点,又苦了一点。 在父亲没有殉职前,在母亲没有生病前,宋今安家里也是富裕的家庭,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好人。 宋今安的父亲是因公殉职的人民警察,是英雄,但老天并没有给英雄一个好的待遇。 英雄或许享受天堂最好的待遇,但英雄的家人却被老天爷折磨。 天道本就是不公的,有的人从出生一开始就在和天道对抗,而有的人则是被天道厚道。 家道中落并未让宋今安的性格黑化,相反,他依旧温柔的对待世界,他说:“生活这么苦了,可我不想认命。” 所以乐观积极的面对生活,就是他对老天爷做出的反抗。 迟非晚眼眸低垂,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那句“道歉”正要脱口而出,就被宋今安一句“没事”给硬生生的止住了。 宋今安微微一笑,开始与迟非晚分享一些轻松有趣的故事,他的语气沉稳而又温和,让人感到无比舒适。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原本凝结在空气中的沉重。 迟非晚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压抑的气氛也在他的话语中渐渐消散。 不得不说,宋今安真的一个无比温暖的小太阳,照亮自己的同时,也在照亮他人。 迟非晚和宋今安停在一家小摊,摊主的阿姨都是二人没怎么见过的,应该是刚来这里没多久。 “四块五角一斤,口强得来!”路过时,阿姨说话的口音,让迟非晚有些愣神。 只是海城话,宋今安听不懂,迟非晚却熟悉至极。 在异地碰到老乡莫名有种亲切感。 “阿姨,你是刚来京城吗?” 阿姨是个泼辣的性子,“是合,我丈夫来京城我们一家就来京城了。” “阿姨我也是海城人。”肉眼可见迟非晚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是嘛,囡囡看不出来滴。” “阿姨,我来京城很久了,有些海城话我自己都不会说了。”这也是为什么宋今安不用通过口音来判断迟非晚是不是京城人。 迟非晚都来这里十几年了,生活习惯和口音已经潜移默化的被改变。 * 迟非晚今天心情出奇的好,在和宋今安告别后,回到家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迟逸之看到迟非晚欣喜的模样,有些许的意外,“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开心?” 她抬眸看了眼迟逸之,抿了抿唇,“我今天加入社团了,校园生活丰富了,我当然开心。” 迟逸之眯了眯眼,他这个妹妹他最了解,脸上根本藏不住事。 可她的的确确是去外面买菜了,至于社团,他觉得迟非晚没必要骗他。 迟逸之上手和她一起整理桌上的食材,问她:“你加入的什么社团?” 迟非晚将白菜抱进冰箱里,“播音社。” “还有呢?” “就一个。” 正在迟非晚回到“i”型柜台时,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是老师回复的qq:【迟非晚同学,加入校园播音社需要考察你的普通话,请明天下午放学来团委办公室进行面试。】 这条消息,没有丝毫暴露,迟逸之也看到了。 听着水龙头哗啦啦地流水声,迟逸之又问:“你喜欢播音?” 迟非晚背对着他,洗菜叶子,“还行,学校没有其余我特别喜欢的社团,去播音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喜欢画画,只是学校没有绘画社团,她的画画水平也只是出于业余的技术,根本达不到能够去参赛的程度。 说起画画,其实也挺奇妙的,以前迟非晚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直到上课无聊时,会在书上空白的地方涂涂画画,长期以往才有这个兴趣。 “哥哥,你吃饭了吗?” 迟逸之余光瞥见垃圾桶最上面的外卖,露出一抹笑,“没有,劳烦妹妹多做一个人的了。” 第61章 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本身 锅里有水,迟非晚弯腰点开煤气灶,那窜蓝色火苗“咻”的一下点燃。 迟非晚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三哥很晚了,做饭来不及了,吃面你可以吗?” 迟逸之点了点头。 以往,迟非晚一个下厨,她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毕竟自己做出来都是给自己吃,可这次不一样,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厨给别人吃。 偏偏别人还是养尊处优的少爷。 迟逸之平时吃什么,迟非晚平时又吃什么,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再难吃的饭菜迟非晚都吃过,别说难吃的,就算是菜咸的都没碰到过。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她熟练地拿起面条,轻轻一抖,让面条散开。接着,她将面条放入煮沸的锅中,用筷子轻轻搅拌,让面条均匀受热。随着水温的升高,面条开始翻滚,她小心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清澈的汤,淋在面条上,让面条更加爽滑。 迟非晚踮脚从柜子中取出两个碗,加入各种调料,轻轻搅拌,让味道充分融合。 她将煮好的面条捞起,放入碗中,再浇上一勺香浓的汤头,两碗美味的面条就这样摆在了眼前。 看着是很有食欲,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迟非晚把一双筷子平放到碗上,“我没有放辣椒。” 迟逸之轻轻“嗯”了一声。 浅浅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可以。 就是有点淡了。 吃着吃着,迟逸之突然就问:“你有给我以外的其他人下过面吗?” 迟非晚嘴里还含着面条,差点没吐出来,她没想过迟逸之会回她这个问题。 她摇了摇头。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看见了迟逸之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 * 宋家。 宋今安所住的小区算不上什么高档小区,但小区的绿化很好,房屋有些年头了,这也导致这里的房价要比同等小区的价位高很多。 宋今安拎着蔬菜回家,老房子的装修散发着岁月的气息。木质的地板,经过时间的打磨,呈现出自然的光泽。墙壁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斑驳的痕迹,天花板上的吊扇,扇叶已经泛黄,却依然坚守着它的岗位。 在客厅里,摆放着一套老式的沙发,坐垫有些磨损。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山水画,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宋今安在厨房,都能听见卧室传来的阵阵咳嗽声。 他垂下眼眸,放下蔬菜,敲响卧室的房门。 只见坐在梳妆台的妇女骨瘦如柴,面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的眼睛里常常透露出疲惫和痛苦,每一次的呼吸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咳嗽声不时地从她虚弱的身体里传出,那是肺癌在折磨着她。 花色的床上还有几件漂亮的裙子凌乱摆放在在哪,眼前的妇女也才只有四十岁啊,疾病的折磨却让看起来像五十六岁的老人。 宋今安眼眸带有悲色,他走过去,蹲在母亲的膝盖旁。 “妈妈,你吃药了吗?” 宋母,亲昵地抚摸着宋今安的头,“你放心,妈妈一个人在家也会定期的吃药。” 一盒五万的药,一个月就要吃掉一盒。 宋今安看了眼床上的裙子,自从母亲生病以后,这些漂亮的衣裳再也没见她穿过了。 穿不上,太瘦了,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宋母看向宋今安,那双痛楚的眼眸却满含柔情,她又将视线移向墙上,宋今安跟随的目光看去。 墙上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警察,身着整齐的警服,面容严肃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和决心。 这是宋今安的父亲,三十一的父亲。 明明是荣耀之家,却满目疮痍。 宋今安在厨房下厨,碗筷摆好之后,扶着宋母出来。 闻着桌上四溢飘香的饭菜,宋母憔悴的脸上勾起浅浅的笑容。 宋母每天的日常,就是在家看看电视,吃药,等儿子回家,还有乐观。 中年失去丈夫的同时,也生了病,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之下,宋母没有一蹶不振,而是积极乐观,珍惜活着的每天。 人为什么活着? 或许会有很多答案,为了金钱、为了地位、为了名声,或是为了家庭、为了亲人、为了孩子,每个人都会为各种各样的目的而活。 窗外悄悄溜进一缕微风,茶几上本来翻开的书被风吹动,停在了那页,仿佛是风告诉我们: 活着,只是为了活着本身。 读书真的会让人活的很通透。 宋母平日里有些无聊,就会靠读物打发时间。 当你读了《活着》这本书后,你就会明白活着的意义。 受了宋母的影响,所以宋今安才会热爱生活,哪怕未来的路很苦,他也愿意。 * 晚饭吃完,迟非晚将碗筷收拾到铁锅里。 迟逸之在看到后,走到她旁边,拉开了洗碗机的柜子,“有洗碗机为什么不用?” “没有多少需要用到洗碗机的。” “迟非晚,家里都没有洗碗的佣人,洗碗机买来不用,当摆设吗?” 真正的有钱人家,碗筷都不需要佣人洗,扫地拖地也不需要佣人拖。 洗碗机和扫地机器人已经代替了佣人大部分工作。 迟逸之轻“哼”说:“迟非晚如果你自己就能将碗筷消毒,用不用洗碗机都无所谓。” “但你能做到吗?” “有机器不用,那是傻子!” 一些能用洗衣机洗的衣服,无论数量的多少,迟逸之都会丢进洗衣机的,但如果一些需要手洗,那也轮不到他。 迟逸之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手掌是光滑没有茧的。 而迟非晚从七岁开始就一个人生活,做饭家务都是她一个人完成,她的手掌不比寻常的千金小姐,光滑白嫩。 她的手摸起来还有一层薄薄的茧。 “以后洗碗,无论多少用洗碗机,对自己的手好一点。” “迟非晚别有一天自己把自己养死了。” 迟逸之说话向来如此。 等厨房的一切收拾好以后,迟非晚从浴室里出来,就发现了茶几上冒着热气的牛奶。 知道她睡前有喝牛奶习惯的,只有迟逸之。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有些烫,勉强能用手拿。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屏幕一亮,赫然出现两条消息。 迟非晚余光瞥见,那两条都出自同一人。 【周末,有空吗,请你吃饭,就当感谢你捡到我的钥匙扣。】 第一条短信看不到。 这时,迟逸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迟非晚快速收回,抿了一口牛奶,泛水的蓝眸轻抬,“谢谢三哥。” 第62章 学生会的人主动找来 迟逸之直视那双动人的蓝眸,那眼中的水色会流转,宛如一池碧波在微风中荡漾,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他慌慌张张移开视线,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 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时针和分针无声地交替着,每一秒的流逝都如此清晰可辨。 迟逸之手中的手机不停地发出振动,“早些休息。” 窗外的星星已经躲在夜色里悄然睡下,大自然正在休眠,很多生物已然进入了梦乡,这一晚很多人都睡不踏实。 * 第二天早上起来,迟非晚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脸上写满了倦意。 迟逸之身着宽松的睡衣,睡衣的颜色有些偏灰,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却增添了几分随性与自在。可能是因为刚起床,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倦意,但依然明亮而深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而迷人的气息,仿佛刚刚从一场美好的梦境中醒来。 看得出来,他昨晚睡得很好。 准确来说,迟逸之的睡眠质量一直都挺好,不管多晚睡,他都能保持神清气爽的模样,不禁让迟非晚有些羡慕。 迟逸之到厨房接了杯水,瞥见迟非晚在准备早餐,“迟非晚,你每天睡前都喝牛奶,睡眠质量怎么还是这么差?” 和迟逸之不同,她身上早就换好了校服。 睡得晚,起得早,这是对她疲惫的解释。 迟逸之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七点半,你还有半小时的时间补觉,先去睡一会儿。” 迟非晚愣住。 “我们一起去学校,打车十分钟都不到。”迟逸之断不可能挤公交,之前迟家有想过请一个司机过来,但被他拒绝了。 迟逸之一个月都是七位数的生活费,一天的开销都是四位数,这点打车的钱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迟非晚忽视他的霸道,“三哥,我校服都换好了,脸都洗了。” 而且半小时她能睡着都是问题。 “眯一会儿也算是补觉了。”迟逸之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想要说出口的话又被那寒冷所击退。 最终,组织好的语言卡在喉咙里变成一个“好”字。 半小时。 迟非晚果真如她所料,没有睡着,不过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其实有条件,迟非晚也是想这么晚起打车去学校的,偏偏经济情况不允许,她每个月生活费三千,其中包括:日常开销,饭钱,书本费等等三千块钱都是用用不够,有时候不仅会出现月光的情况,还有拖欠,月底都会发下个月的生活费,可有时候是下个月的中旬才发,她还要计划给自己留一笔备用金。 生活费不是没有涨过,之前的一千五到现在的三千,已经是迟非晚争取到的最大额度。 她始终想不明白,家里不缺钱,甚至可以说,家产只要不随意挥霍,祖孙五代都是富裕的,可对她抠抠搜搜。 连佣人工资一半都没有。 “走吧。” 迟逸之和迟非晚八分钟到学校,七点四十,抓迟到的人都还没到。 这个点,教室里人很多,还有一些课代表已经在起身收作业了。 一二班对手机的管理不严格,住读生晚自习下了能拿手机,早自习上课之前交手机。 迟非晚交完手机,也开始收起了数学作业。 她走到座位上一个一个的收,这时门口有个学姐来找江淮序。 学姐胸前挂着“校团委”的工牌,马尾扎的高高的,长相十分甜美。 “江同学,我是学生会副主席,最近学生会招新,我代表校团委想邀请你,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呢。” 学姐就在后门,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黎琼刚刚因为仪容仪表问题,被学生会学生抓到,记了名字,现在一肚子火。 她想加入学生会,也认识学生会副主席,在看到学生会副主席在教室后门,有点震惊。 迟非晚也忍不住往后门看了几眼。 “学生会是有一个月试用期的,试用期间后悔,是可以选择退出的。” “暂时不考虑。” “好吧,如果改变主意,可以去团委办公室找团委老师。” 学姐笑着转身,与黎琼来了一个擦肩而过,仿佛黎琼耳朵上戴着的珍珠耳钉是个摆设。 黎琼回到班上,一脸好奇地凑过去问江淮序,“刚才学生会副主席找你什么事啊?” “邀请我加入学生会。”江淮序把数学练习册放到迟非晚的怀里,“我拒绝了。” 黎琼眼眸里划过一抹羡色,被徐扬捕捉到了,“你不是想加入学生会吗,今天晚自习,他们学生会要开招新大会,要求新生全部到会议室集合。” 黎琼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徐扬摊了摊手,“昨晚晚自习说的,走读生都不知道。” 学生会的招新主要面向于住读生,当然也招走读生但不会太多。 徐扬作为班上“百事通”,网速永远冲在最前面。 “走读生也要去?” 徐扬点头。 第63章 最后一次相遇 下午放学,迟非晚来到团委办公室。 团委办公室最近有很多人来往,毕竟社团的大部分招新工作是团委老师在负责。 迟非晚喊了报告进来,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些在念稿子的学生也时不时侧头看她。 长得好看,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视线的焦点,尤其美女还拥有一双蓝眼睛。 在场不是没见过带蓝色美瞳的学生,只是没见过天生的蓝眸,拥有人也不是混血。 除了团委老师,办公室的人对迟非晚都感到十分意外。 因为人很多,团委老师让迟非晚在办公室坐一会儿。 迟非晚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额前的八字刘海垂下,她把刘海别在耳后,完美无瑕的侧脸惊艳住了在场的人。 察觉到看她的人越来越多,迟非晚脸上不禁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办公室一直充斥着杂七杂八的声音,终于等了半小时,轮到了迟非晚。 团委老师椅子一转,抽出一张播音稿给她,“别紧张,放轻松。” 迟非晚仪态很好,站在那里,手中拿着播音稿,视线扫过一排又一排宋体,她的声音清脆而婉转,像潺潺的溪流。 她的表情专注而自信,每一个字都准确地踩在正确的音节上,说话流利,没有停顿没有读错。 美中不足就是缺乏感情,念播音稿冷冷冰冰的。 团委老师:“你普通话还不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缺乏感情,这个会有老师指导你。” 团委老师环视一圈,看向对面办公桌的学生,“王丽丽你把那个播音社群聊二维码翻出来,然后带这位同学熟悉一下播音社的日常工作,明天中午你带她试播。” “播音社是有实习期的,过了会给你安排搭档和播音时间。”她补充道。 “好。” 王丽丽是播音社的副社长,星期一的播音就是她播的。 王丽丽拿着播音站的钥匙带着迟非晚走,边走边介绍:“播音社,顾名思义就是播音站的播音,还有一些活动的主持人,分中午和下午,每个人都会有配一个搭档,一周五天,每一组负责一天中午和下午,小组是由编辑、播音组成,稿子的事情就交给编辑负责,到时候轮到我们播音时,稿子编辑就会提前准备好,放到播音室,播音员需要提前半小时去适应。” “播音途中不能出错,出错会被团委老师批评的,我之前播音中出错,被骂的很惨。” 王丽丽打开播音室的大门,向迟非晚介绍里面的器材,教她如何使用,播音时的注意事项,和播音前后的工作的准备。 “明天下午六点你在播音室门口等我,我带你去试播。” “好。” 忙完播音站,迟非晚又跑来会议室开会。 学生会的所有干事提前做好准备,给他们开会的是学生会主席。 学生会主席是男生,他的脸庞轮廓清晰,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细腻而光滑,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阳光气息。 “我是学生会主席闻焱,本次招新面向对象是xx级新生,学生会由组织部、摄影部、宣传部……组成,除了本部的日常工作以外,学生会还负责……有意向加入学生会的可以到班主任那里填写报名表,每个班只有五个名额,本周五截止,如果有疑问现在可以提出来。” 话音刚落,下面就有很多人举手提问。 闻焱一一解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大会开了一小时,很多人都走了,学生会主席找上江淮序,“江同学,真的不考虑加入学生会吗?” 学生会的部长都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他。 他轻轻地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微笑着对学生会的代表说道:“非常感谢你们的邀请,但我拒绝加入。”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江淮序稍稍顿了顿,接着解释道:“我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目前我更希望能够集中精力在这些事情上。” 学生会的众人显然有些失望,但他们也理解江淮序的选择。 * 迟非晚从会议室出来,天色有点晚了。 她背起书包,路过操场,却被一抹身影吸引住。 他站在羽毛球场上,身姿矫健,眼神专注而自信。 宋今安轻松地挥动着球拍,每一次击球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 迟非晚看见他脸上,洋溢着意气风发的笑容。 她不是背对着宋今安停下,她就站在宋今安正前方,在他捡球之际,就发现了不远处的迟非晚。 少女头上的路灯落在她身上,为她镶上一层白光,像是仙女下凡。 第64章 和三哥发生争吵 宋今安发现了迟非晚,但他并没有跑过去,他还在训练。 可一旦发现了迟非晚在哪里,他的视线就忍不住往她身上飘,训练时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迟非晚就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似乎是料到宋今安会来找她。 她一直在看宋今安训练,训练结束,果然看到宋今安朝他走来。 “你是羽毛球校队的吗?” 宋今安摇了摇头,“我是羽毛球社团,校队要在高二的时候才能进而且优先选择体育生,我只是个业余爱好者。” “羽毛球社团怎么选人啊?” “挑一个对手,一个人六颗球,我运气比较好在一众选手中脱颖而出。” 虽然宋今安加入了羽毛球社团,但是进校队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加入了校队学习多多少少都会被耽误,因为要请假去打比赛,所以每个篮球,羽毛球,气排球校队都会优先考虑体育生。 即便没有加入校队,也是要训练的,社团和校队的人训练都是一起的,只有练习的时候不是。 迟非晚笑了笑,“那也很厉害了。” 宋今安的脸红扑扑,像熟透的苹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下意识地挠着头发。他与迟非晚目光交汇时,会迅速移开视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清冽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宋今安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迟非晚的回答却令他大脑空白。 察觉到了宋今安的呆滞,迟非晚轻笑出声:“宋今安,我说好。” 思绪回来后,宋今安内心欣喜,迅速收拾好东西,和迟非晚一起出了校门。 宋今安打了一辆车,在车上他一直找话题,避免尴尬。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还没走?” “学生会招新在晚自习,要求我们这届新生全部到场。” 宋今安又在挠头,“你瞧我这记忆。” “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吗?” 宋今安答:“不是,只有每周四才会,其余的训练时间都在下午放学进行。” 宋今安和迟非晚在车上聊了很多,两人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彼此之间的了解也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迟非晚看到手机上备注的三个大字,唇瓣紧抿,“喂,三哥……” 那头的声音不止冷还带有怒意,“迟非晚,几点了!” “三哥,我和我朋友一起回来的,很安全的。” 听到“朋友”二字,宋今安不可置信看向迟非晚。 “男生女生?” 迟非晚沉默了。 她抬眸,那双蓝眼睛闪烁着复杂的神情,“男生。” 电话那头的人一怔,不给迟逸之开口的机会,迟非晚就把电话掐断了。 电话挂断,她面带笑容盯着宋今安。 宋今安指了指她的手机,“你三哥不会误会我们的关系吗?” “我和他说了我们是朋友。” 宋今安一愣,“你知道在亲哥眼中,自己的妹妹和一个男生回家他会怎么想吗?不管这位男生是不是普通朋友,在亲哥都是危险的。” “是吗……”迟非晚扯了扯嘴角,那他们还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推。 江淮序也是男生,还一次次让她和江淮序一起。 出租车达到目的地,由于不是在同一个站点,只是路过,中途迟非晚就要下车。 迟非晚的手握住把手,回头看向宋今安,又看了眼前桌的打表器,“宋今安,我加你微信吧,回头把钱转你。” 宋今安正想要开口拒绝,却在看到迟非晚那坚定的眼神后,答应了。 好友申请发送了过去,迟非晚关上车门,理了理背上的书包带子,盯着手机上通过好友验证的聊天框出了神。 她抱着好奇心点开宋今安的微信头像,他的头像是只戴墨镜的小猫,朋友圈仅展示三天,是空荡荡的一片。 迟非晚发送与他的第一条信息:【多少钱,我转你。】 发送成功,上方弹出来自【迟逸之】的微信。 迟非晚没有点进去,而是关上手机扫人脸进小区。 随着那抹背影隐入月色,远处摄像头也随之关闭。 迟非晚小心翼翼回到家中,指纹解锁发出“叮”的一声,吸引了客厅那人的目光。 视线相撞,地毯上散落的花瓶碎片格外引人注目。 迟非晚试探性叫了一声“三哥”。 迟逸之微微侧过头,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凝视着他。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一团压抑已久的熊熊烈火,炽热而狂暴。然而,尽管内心的愤怒如同火山即将喷发一般,但他依然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这股怒焰肆意蔓延。 迟非晚放下书包,弯腰捡起那地上锋利的碎片。 才只捡了一块,迟逸之就冲了上来,握住迟非晚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迟逸之用尽全身力气,迟非晚的手腕犹如被撕裂般疼痛,手中紧握的碎片也如落叶般滑落至地上。碎片如利刃般无情地划伤了迟逸之的手腕,一滴鲜血如晶莹的红宝石顺着他的手腕滚落,与碎片一同,在浅色的地毯上绘出一朵鲜红的花。那血花犹如傲雪寒梅,在洁白的地毯上绽放,散发着妖艳而触目惊心的美。 迟非晚惊愕地看着地毯的一片狼藉,她想要挣脱开,却看到迟逸之眼眸中越烧越旺的火焰。 “迟非晚,你胆子挺大啊!”迟逸之语气里毫不掩饰的生气,“和男孩子一起回家,你有没有想过,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三哥!你能不能不要用最坏的恶意对揣测别人!”迟非晚怒视她,那是迟逸之第一次在她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看到火焰。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别的关系,他送我回家也仅仅是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不安全!”迟非晚笑了笑,“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回家安不安全,而你们作为我最亲的人,七岁就把我送到京城,让我独立生活,独自上下学,从来不过问的安全!” 那双蓝色眼睛里的火焰一点点的褪去,迟逸之也松开手。 “小满,你怎么知道他接近不是别有用心呢?” “不要叫我小满,这世界上能叫我乳名的只有我奶奶,你们都不配!”迟非晚转身回到卧室。 迟逸之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身下的拳头紧握,他拨通一个电话,任由手腕的鲜血继续流。 “少爷有何吩咐?” “帮我查我妹妹近几日的行踪,如果有陌生男性和她接触,立马联系我,顺便查一查那人。” “明天发我邮箱。” 第65章 和解 迟非晚关上门,后背如同被黏在门上一般,紧紧抵住,身体慢慢向下滑去。她如同一个孩子般,抱着双膝,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其中,仿佛想要藏匿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顺着她的眼角奔涌而出。 窗外的月光渗透窗帘照了进来,却照不到迟非晚身上。 哭声在房间里持续了很久,迟非晚头抬起来,蓝眸泛着水雾,吸了吸鼻子,盯着地板,想起来迟逸之划伤的手腕。 她起身,打开房间里的门,通过缝向外看,看到了迟逸之在捡地毯上的碎片,手腕上的伤没有处理。 迟非晚抿了抿唇,走了出去,和迟逸之一起地上的狼藉。 迟逸之看向,发出一声冷笑,“迟非晚,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心太软。” 迟非晚每一回生气都不需要去哄,她自己就会心软气消。 “晚晚,心软以后会很吃亏的。” 迟非晚抿唇不语,低头捡地上的碎片。 手腕再一次被迟逸之握住,这次他没有用力,“桌上给你热了牛奶,再不喝就冷了,这里我来收拾。” 迟非晚看到桌上立着的牛奶,蓝眸闪过一丝错愕,“谢谢三哥。” 她起身,牛奶的水温刚好适中,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迟逸之的手腕。 迟非晚“咕噜咕噜”几下就喝完了牛奶,杯子里连一滴都不剩。接着,把空杯子放进铣槽里,再跑去拿医药箱。 医药箱被放到客厅,很好找。 她拿着医药箱蹲在迟逸之的身边,手腕上的血干了,显露出触目惊心的划痕。 迟非晚轻轻地打开医药箱,拿出碘酒和棉签。她小心翼翼地托起迟逸之的手,先用棉签蘸取碘酒,仔细地涂抹在伤口周围。迟逸之微微皱眉,但并未出声。 迟非晚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物品。涂抹完碘酒,她又拿起纱布,将其缠绕在迟逸之的手腕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好了。”迟非晚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晚晚,你有一点说的不对,你晚上没回来我都会问你,这难道不是在意你的安危吗?” 迟非晚手上的动作一顿,一时语塞。 “可是三哥不是所有的交友都是带有目的,志同道合的可以成为朋友,经历相同的可以成为朋友,患难与共的也可以成为,只要我想,任何人都能和我成为朋友。” “万一人家没有把你当朋友呢?” “三哥!”迟非晚觉得,她和迟逸之说不通。 就正如宋今安所说,在哥哥眼中,异性接近自己的妹妹,一定带有出于某种目的,他们会用最恶意的想法按在他们身上。 不管迟非晚怎么说,迟逸之始终认为,宋今安接近她是别有用心。 迟逸之被她唇边残留的牛奶渍所吸引,脑海里竟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想要替她擦去。 他另一只不自觉抬起来却在碰到迟非晚脸的那一刻,停下来了。 迟逸之闭了闭眼,悬在半空中的手握成拳头,“你赢了。” 翌日。 今天是周末,迟非晚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每周末她都很晚才起,直接跳过了早上。 迟非晚坐在床边,强烈的头昏让她现在的大脑处于待机状态。 她晃了晃脑袋,抬头那扇敞开的大门动了动。 迟非晚每晚睡觉都有关门的习惯,即便中途起夜上厕所,回来也会下意识地关门,可每周六起来房门都是打开的状态。 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是清楚的,自己没有头晕的毛病,可每周六醒来,那种昏沉沉的感觉就会袭来。 迟非晚觉得,有必要去医院看一下。 天气转凉,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带帽卫衣,下身浅蓝色九分阔腿裤,头发松松垮垮被绑在脑后,乌黑的头发里夹杂浅棕色的发丝。 在室内还好,但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之前她就因为头发问题被学校的教导主任逮过,那段时间她把头发染黑,过了一个月,就掉色了。 迟非晚也在网上查过什么原因,所有的解释都归结于营养不良。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胃口小,又挑食,碰到不喜欢的菜,她宁可去便利店买面包都不会吃。 又挑食胃口又小,也是她营养不良的其中之一。 【来这个位置吃饭】 迟非晚扫了一眼,发现发信息的人是迟逸之,便点了进去。 【就我们两个吗?】 【你来不就知道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迟非晚抿了抿唇,手指还在敲击手机键盘,那头又发来一条:【给你半小时,你打车来。】 后面又跟着一条定位,和一个红包。 红包是转账的形式,上面显示的金额是元。 迟非晚惊掉下巴,虽然很诱人,但她没有点接收。 * 海城。 坐在位置上的沈临熙有些疲惫,她双手成抱拳状抵在额头上,一旁是一堆照片,办公桌上的相框被倒扣过来。 手机黑屏却在传出声音:“这几天跟踪大小姐,发现了小姐在和一个叫宋今安的男生走的很近,那男生的背景我调查过了,挺清白的,父亲是人民警察因公殉职,母亲开书店,但得了肺癌晚期,家里就靠着退休金、政府补贴和书店的收入安稳度日,别看家里的收入很多但开支巨大,据我所知他母亲一个月就要用掉五万买药。” “有没有调查到他接近晚晚的目的?” 那边陷入了安静,沈临熙瞥了眼手机,“你放心说。” “这几天我跟踪大小姐,还调查那小子,并没有发现他接近大小姐有什么目的,他和大小姐所有相遇都是巧合,而且他如果真的带有目的接近大小姐的话,他会不知道大小姐的身份,那小子知道大小姐所有信息都是在认识大小姐后在别人那里听到的,或许他是真心想和大小姐做朋友。” 沈临熙抬起头,盯着那桌上几张照片翻开。 照片是宋今安和迟非晚一起回家,一起买菜的画面。 她捏了捏眉心,“晚晚那边你随时盯着,还有什么和我汇报的吗?” “夫人,大少爷谈恋爱这件事……” “这个我知道,迟时韵和迟锦书那边不用管,你就只需要盯着迟非晚就行。” “收到。” 通话结束,沈临熙点开了微信朋友圈。 迟锦书的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他谈恋爱对好友都是公开可见。 这次他谈的对象是大她一岁的学姐,计算机专业的,长相御姐,身材高挑,和迟锦书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而迟时韵的朋友圈只有一条,同样是官宣。 在浪漫之都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下,夕阳如血般染红了整个天空,迟时韵与那名女生静静地站在塔前,他们在落日余晖的见证下接吻,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周围的人们忙碌地穿梭而过将这美好的一幕永远定格在时光之中。 迟时韵的对象是圈内人,a市闻家长女,也是文氏集团第一顺位人继承人,家里是做互联网,典型的富二代。 家世虽比不上迟家,但闻家在a市的地位也算高,也能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沈临熙找到一个联系人,点开他的聊天框:【如果逸之和晚晚有早恋的迹象立马向我汇报。】 第66章 掉入陷进的第一步 迟非晚按照手机上发来的地址,辗转来到了一家装饰豪华、金碧辉煌的餐厅门前。这家餐厅看上去十分气派,整体采用了欧式风格的设计,门口摆放着两尊精美的大理石雕像,显得高雅而庄重;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优雅的环境和精致的摆设。 前台的服务员经过了专业的培训,她吐字清晰,态度礼貌:“请问,小姐你有预约吗?” “有。” “报一下电话号码和姓名。” “迟逸之,182********” 女服务员对着机器一顿输入,弹出的消息没有绿色的勾,而是留言。 再次抬眸,面前的少女一双蓝眼睛,只是那一瞬间那名字就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专业的职业素养,让她面色波澜不惊,挂起笑容:“小姐跟我来。” 迟非晚跟在她身后,穿过一个又一个桌位,只见女服务员推开一个包间的大门,宽敞的包间,里面等待的人令她一惊。 包间的人在看到门开后,下意识地起身,杏眼闪过淡淡的失望。 迟非晚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身上,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连衣裙,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裙子的颜色鲜艳而又不失典雅,与她那姣好的面容相互映衬。 没有带眼镜,迟非晚还真有些认不出来这人是梁谨言。 其实梁谨言的容貌并不算出众,称不上是美女,但她那精湛的化妆技术,却宛如一位神奇的魔法师,让她实现了女大十八变的华丽转变。今日的她,散发着成熟性感的韵味,与学校里文静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你好啊。”梁谨言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好啊”迟非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想到会是你。” 迟非晚隐约觉得,不是迟逸之请她吃饭,而是梁谨言请迟逸之吃饭。 一个邀请迟逸之而来,一个被迟逸之邀请而来,但始终不见主角。 “坐吧。”梁谨言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迟非晚坐下,“其实这顿饭我是为了你三哥捡到我的钥匙扣请的……” 迟非晚点点头,在梁谨言对面坐了下来。菜肴陆续上桌,餐桌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氛围。 餐桌上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是一场味觉的盛宴。每一道菜都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色彩鲜艳,摆盘精致。鲜嫩的牛排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散发出浓郁的肉香;清蒸鱼的鲜美让人回味无穷,入口即化;烤鸡腿金黄酥脆,外焦里嫩。 这可是大手笔。 直到最后一个饭菜上桌,两人还是没有动筷。 “那个……”梁谨言欲言又止,有些话她不意思问。 “想问什么就问吧。”迟非晚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你三哥会来吗?” 迟非晚微微一笑:“梁同学,只要捡到你的钥匙扣你都会请饭表示感谢吗?” 梁谨言点了点头。 “我三哥不会来了,因为你的钥匙扣是我捡到的。” 梁谨言虽不感到意外,但样子还是要装的。 她装作疑惑的样子,插了一块牛排进嘴,“那为什么你三哥会说钥匙是他捡到的……” 迟非晚没有正面回答她,“梁同学,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我三哥,坦白说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哥要让你和见面。” “梁同学知道吗?”迟非晚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可那双如蓝宝石般的眼眸却冰冷异常,看不见丝毫笑意。 梁谨言心里一沉,手中的刀叉也停了下来。 她看着迟非晚,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端倪,然而,迟非晚的眼神如同深潭一般,让人无法窥视。 “我不明白,为什么迟逸之要这么做......”梁谨言喃喃自语道。 迟非晚耸了耸肩,“也许三哥有他的理由吧。不过,如果你只是为了感谢而请客,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享用美食了。这些菜看起来很不错呢。” 梁谨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 尽管心中仍然充满疑问,但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她的胃口渐渐被吊起。 两人默默地吃着饭,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然而,在这寂静之中,梁谨言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是第一次梁谨言深入接触迟非晚。 意料之外,看起来最没有攻击性的迟非晚,却比目前她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危险。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已经掉入某人设下的陷阱,难以挣脱。 这时,迟非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迟逸之打来的电话。她接起电话,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我三哥让我告诉你,他临时有事不能来了。”迟非晚放下手机,对梁谨言说道。 梁谨言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微笑。 “没关系,那就我们两个吃吧。”梁谨言说着,继续低头吃东西。 然而,她的心情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原本以为能够见到迟逸之,并且借此机会拉近彼此的关系,却没想到他竟然放了鸽子。 梁谨言开始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弄清楚迟逸之到底在想什么。她可不想再被他这样耍得团团转了。 * 京城最有名的会所。 柔和的灯光洒在精致的装饰上,营造出温馨而舒适的感觉。包间的墙壁铺着柔软的壁纸,上面有着细腻的花纹,增添了一份典雅。宽敞的空间中摆放着一套豪华的沙发和茶几。 黎琼笑了笑,“迟少爷,你这是放了人家女孩鸽子啊。” 黎琼绘声绘色地将梁谨言的所作所为描述给了包间内的众人,她那生动形象的语言和夸张滑稽的动作逗得人们捧腹大笑。这些人脸上纷纷流露出一种极具轻蔑意味的神情,仿佛在嘲笑梁谨言的愚蠢与无能。尽管他们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件事情,也未曾全面了解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琼的一面之词。 正当大家津津乐道时,江南墨一句话让包间里陷入了寂静,“黎琼,你和她有仇吗?” 刚才他们用鄙夷的目光,嘲讽地看着梁谨言的笑话,仿佛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而现在,江南墨则用不屑一顾的眼神,轻视地看着黎琼,宛如在看着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冷冷说道:“女孩子何苦为难女孩子呢?” 黎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江南墨会替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话。 “南墨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大家聊聊天想让场子热起来。”黎琼委屈巴巴地看着江南墨。 “好了好了,别不开心了。”有人出来打圆场,“不过逸之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放人家小姑娘鸽子。” “就是,要是我肯定会怜香惜玉的。”另一个人附和道。 江南墨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突然间!包间里传来一阵声响,那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高酒杯摔落在地上,瞬间变得支离破碎,碎片四散飞溅。红色的酒液如鲜血般流淌开来,迅速染红了一大片地面,形成一幅诡异而诱人的画面。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迟逸之却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他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手腕上的绷带被染上触目惊心的鲜红色,眼神却冷漠而淡然。只是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口吻说了两个字:“聒噪。” 第67章 新伤和旧伤一起 迟逸之面无表情地从桌上抽出一方洁白的餐巾纸,轻轻擦拭着手掌上那刺目的鲜红血迹,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纸巾而是什么珍贵物品一般。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但眼神却冷若冰霜,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黎琼。 “如果你连自己这张嘴都管不好,那么从今往后,我们的聚会就不需要再有你的参与了!” 迟逸之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说完,他将用过的餐巾纸揉成一团,随意地扔到一旁,然后转身离去,留下黎琼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惊愕与悔恨交织的复杂神情。 * 梁谨言请迟非晚吃饭,她一口没吃,最后的账单是迟非晚结的。 她知道对于一个家境贫困的家庭来说,五位数的价格算得上是天价。 迟非晚趁这个上厕所的机会,把账单结了。 梁谨言请的饭,迟逸之买的单。 迟非晚方才结账,把迟逸之的红包收了,剩下的钱悉数还给了他。 那边回复直接甩了个问号过来。 迟非晚抿了抿唇,【我买的单,不对你买的单,这是剩的钱。】 顶上“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 她都打算息屏了,消息总算是发来了:【迟非晚,我们是陌生人吗?】 【你是我三哥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三哥啊!】透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迟逸之的生气。 【算了,早点回家。】 迟非晚差点把手机摔了,真是莫名其妙。 有个阴晴不定的亲哥哥是个什么体验? \"迟非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迟非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停下的车辆,那串再熟悉不过的车牌号码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与此同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中,仿佛一把利剑穿透了她的心脏。 她浑身一颤,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跑! 脚步不由自主地挪动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迟非晚!\" 随着一声怒吼,车窗缓缓降下,一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展现在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充满了愤怒和不解,直直地凝视着她。 \"你躲什么!\" 他的语气越发严厉,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迟非晚的喉咙干涩,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风悄然吹过,扬起她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思绪。 她不止和宋今安,还和江淮序有缘。 前者是缘分,后者是孽缘。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江大少爷这事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怎么会如此凑巧你在这碰到我了。”迟非晚双手叉腰。 江淮序挑了挑眉,“路过。” 迟非晚冷哼一声,“好一个路过。”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江淮序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迟非晚瞪了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江淮序下车拦住了她,“迟非晚你这人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可没有。”迟非晚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江淮序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那你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我……”迟非晚语塞,她总不能告诉不想和他有接触吧。 “我这里有一张音乐剧的门票,明天七点我来你家接你。”江淮序认真地说道。 迟非晚看着他,“我不想去。” 江淮序双手插兜,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阳光,“我是在通知你。” 迟非晚攥紧身下的拳头,“江淮序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 江淮序勾唇,两张音乐票出现在迟非晚眼前,“音乐票是你妈妈寄给我的,替你做决定不是我,而是你妈。”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心中一阵纠结。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母亲,但又实在不想和江淮序一起去看音乐剧。 “我会去的。”最终,迟非晚还是收下了音乐票,她抬头看着江淮序,“但我希望这只是一次单纯的社交活动。” 江淮序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当然,我保证。” * 迟非晚早早地就在家中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她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眼神不时地望向门口。。 突然间,门锁发出“嘀”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便是熟悉的指纹解锁声。 迟非晚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目光紧紧锁定在即将打开的门上。 门缓缓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然而,当迟非晚看清来人的双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心疼。原本应该洁白干净的手掌此刻却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口,新伤与旧伤交织在一起,让人触目惊心。鲜血早已凝固,使得整个手掌看上去血迹斑斑、干涸不堪。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双惨不忍睹的手,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中取出所需物品。眼神关切地看着眼前人:“三哥,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啊?” 然而,面对她焦急的询问,迟逸之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的脸色依旧淡然如往常一般,似乎手上的伤势并无大碍。 只见迟逸之嘴角轻扬,语气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不小心被划了一下罢了。”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缠绕纱布,总感觉头顶上有一个炽热的目光盯着她,她有些不自在。 “三哥,下次小心点要是这里再有伤,你的手就不好看了。” “嗯。” 又是这样的语气,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让迟逸之在意的。 迟非晚包扎好后,抬头看了眼迟逸之,“三哥,这几天不要沾水。” 迟逸之点点头,朝餐厅走去。 饭菜没有多丰盛,迟逸之吃了几口后,就没吃了,他直接就用手机,点了外卖。 餐桌上,迟非晚好几次的欲言又止,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迟逸之抬眸,“想问就问。” “三哥,你为什么让我去见梁谨言?” “她说邀请捡到钥匙扣的人去吃饭,你是捡到钥匙扣的人,我自然喊你去。” 迟非晚秀眉轻瞥,“可是她请的是你。” 迟逸之那如同深潭般黝黑深邃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冷漠与淡然:“这其中又有何分别呢?无论是你去还是我去,最终想要达成的目标难道不是一致的么——皆是为了能够更进一步地接触到迟家人。” 他的声音平静得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但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量。仿佛在向对方诉说着一个早已注定且无法改变的事实一般。 迟非晚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上发呆。 迟逸之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他随手拿起一条白色的毛巾盖在头上,然后慢慢地从浴室走了出来。站定在迟非晚面前后,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说道:“晚晚啊,你要知道,我们家的背景和财富非常诱人。有太多的人都想通过攀上我们家这根高枝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像你说过的那样,并不是所有的交友都是带有某种目的的,朋友的确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但是由于阶级之间的巨大差距,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对于上流社会充满了渴望和向往。而他们实现这个目标最快的方式就是去结交权贵人士作为朋友。” 第68章 门票的真正由来 大清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一角,唤醒了沉睡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仿佛昨夜的梦境还残留在空气中。 窗外,翠绿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昨晚迟非晚睡得很好,因为昨天的约定,她一早就起床打扮自己。 迟非晚的梳妆台上没有多少化妆品,她本人也不爱化妆,简单地将头发编成一侧的麻花辫,随意而又不失俏皮。 【我在车库等你。】 迟非晚看着手机上江淮序发来的信息,简短的回了个:【好。】 * 停车场里车辆整齐地排列着,犹如等待检阅的士兵。地面铺着平整的水泥,划着清晰的停车位,车辆有序地停放在其中。停车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味道。 在一众的车辆里找到江淮序的车并不难。 那独特的京a开头车牌号和闪烁的车头灯,在静谧无声的车库里格外明显。 车门被打开,江淮序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笑了笑,“挺准时的。” \"谁敢放江大少爷的鸽子?\" 她刻意与江淮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使得他们俩之间甚至可以再容纳下两个人。 最终,迟非晚选择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江淮序的目光凝视着两人之间那明显的间隔。 此刻,江淮序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冻结。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迟非晚会如此明显地表现出对他的疏离。 \"我是瘟疫吗?\" 江淮序紧紧地咬着牙关,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迟非晚侧过头,看着窗外,“那我也没办法。” 江淮序眉头微皱,他不明白为什么迟非晚突然对他这么冷淡。 车内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纱笼罩着。 江淮序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但还是率先开口说道:“你昨天去和那个女生吃饭了?” 迟非晚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她转过头,目光狐疑地看着江淮序,眉头微皱,问道:“什么女生?”同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梁谨言的身影,那张美丽而又熟悉的脸庞清晰可见。她的蓝色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惊讶,也有困惑。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质问:“你怎么知道?” “黎琼说的。” 迟非晚觉得好笑,“黎琼她怎么知道?”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她派人跟踪我?” 江淮序微微侧身,将手肘搭在车窗边缘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迟非晚,她可没有那个胆量派人跟踪你,而是跟踪那个女生,你只是意外收获。” 黎琼跟踪梁谨言的目的也很简单,完全就是出于好奇和看笑话的。 “不止是我知道,昨天在包间里的人都知道。” 事实上,黎琼的所作所为并不正确,然而却无人挺身而出予以制止,也没人告知她此种行径乃错误之举。更糟糕的是,许多人均未具备如此觉悟。 例如,若一名女生钟情于其他班级的某位男生,则该男生所在班级的那些女生便会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议论起这位女生来,甚或会对其格外关注。哪怕这名女生仅仅是单纯地喜欢那名男生,并无任何实质举动,可同班的女生们依然会把她为那位男生所做之事当作笑料讲给班里其他人听。 这些女生与黎琼如出一辙,皆持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完全未曾意识到这般对待他人将会造成何等严重的伤害。 迟非晚却捕捉到了话语中其他的重点,“那昨天三哥是不是和你们一起的?” “是。” “那我三哥是如何受伤的。” 江淮序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他故意打碎手中的高脚杯,因为包间太吵了,逸之哥打算用巨大的声响阻止包间里七嘴八舌的喧嚣声。” 以迟逸之的地位制止包间里的声音轻而易举,那他为什么要采取一种极端的措施呢? 不止是迟非晚想不明白,江淮序也同样不理解。 这个话题没有了后续,江淮序垂下眼眸,视线落到腿上摆放着的精美门票上。 思绪回到前天。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照亮了江南墨那张精致的脸庞。她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 首先,江南墨轻轻地将头发上的夹子取下,让柔顺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然后,她拿起放在桌上的蓬松梳,仔细地梳理着每一缕秀发,感受着梳子与头皮间轻微的摩擦,仿佛这一刻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当她完成了头发的整理后,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旁边的口红柜子上。打开柜门,里面摆满了各种大牌口红,它们宛如一件件珍贵的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江南墨从中挑选出几只喜欢的颜色,逐一在手上试色。看着不同色彩在肌肤上呈现出的效果,她心中暗自比较着,试图找到最适合今天心情和装扮的那一支。 经过一番精心挑选,终于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口红。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涂抹在双唇上,瞬间原本苍白的嘴唇变得鲜艳动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江淮序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轻声问道:“姐,你找我?” 房间内的江南墨并没有回应弟弟的问话,她正站在梳妆台前,仔细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似乎对自己的妆容颇为满意。 江淮序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镜子中的姐姐,便随意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沉默片刻后,江南墨终于开口说道:“我这里有两张音乐剧的门票,送给你吧。”说着,她将手中的两张门票递向了江淮序。 然而,江淮序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反而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要和你男朋友去约会吗?怎么突然又改变计划了?” “是啊,原本是打算后天和他一起去看的,但临时接到通知,后天学校有个重要的社团活动,实在走不开。这场音乐剧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托了很多关系才弄到的票呢,不去看真的太可惜了,所以就便宜你啦!”江南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接着,她又补充道:“不过你可别辜负我的好意哦,一定要好好欣赏这场精彩的演出。听说这次的音乐剧演员阵容非常强大,剧情也很感人,绝对值得一看!” “可是我对音乐剧不感兴趣。” 江南墨极力劝说,“去看了不就感兴趣了吗。” 江淮序无奈一笑,“我一个人?” 江南墨看着他,笑着道:“音乐剧自然是两个人看更有意思,难道你不想和晚晚有进一步关系吗?” 江淮序不语,接过门票,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果然,只有提起晚晚你才会感兴趣。”江南墨一脸坏笑地看着江淮序。 第69章 病态 江淮序停在剧院的门口,就有行人纷纷侧目,毕竟那车牌号太耀眼了。 迟非晚从车上下来,她身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宛如仙女下凡。裙子的质地轻盈飘逸,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散发着优雅的气息。领口设计精致,锁骨若隐若现,增添了一丝性感。腰间系着一条细腰带,巧妙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由于天气变化,她在外面套了一件米色小香风外套。 江淮序则是一身黑色的衬衫搭配修身的黑色长裤,展现出他修长的身材。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穿在外面。 二人并肩而立,一黑一白,宛如阴阳两极,恰似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交相辉映,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 迟非晚身上的穿搭实实在在把她少女的气质衬托出来,而江淮序则恰恰相反,成熟的打扮让人忽视了他十六岁的年纪。 剧院门口,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映照在建筑上,勾勒出它的轮廓。宽阔的台阶引领着人们走向那扇巨大的门,门上装饰着精美的雕刻,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门旁的海报上,色彩鲜艳的剧照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剧院的周围,绿树成荫,与宏伟的建筑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迟非晚和江淮序手持门票进去,当检票员看到门票上面的签名后,不由地多看了两人几眼。 进入剧院后,迟非晚和江淮序找到了他们的座位。舞台上的幕布还没有拉开,观众们轻声交谈着,期待着演出的开始。 江淮序细心地为迟非晚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迟非晚微笑着表示感谢。 二人的中间只隔了一个把手的距离。 随着观众陆续进入,灯光渐渐暗下来,幕布缓缓升起,音乐响起,演出正式开始。 迟非晚的蓝眸映射出舞台上绘声绘色的演员们,华丽的服饰,悠扬的音乐,为这场音乐剧增添浓墨淡彩的一笔。 江淮序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迟非晚,他欣赏着她专注的神情和随着剧情变换的表情,他不自觉地笑了。那是一种淡淡的、轻柔的笑,仿佛春天里绽放的第一朵花,散发着温暖和喜悦。 音乐剧演到一半,便没有之前的高潮,平淡没有起伏的剧情,让本就提不起兴趣的迟非晚有些困。 迟非晚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明明睡得很好,但时不时就会有点困,尤其是在周末,出现的特外多。 迟非晚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轻轻转头,却和江淮序的视线相撞。 被抓包的江淮序,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迟非晚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就在这时,音乐剧迎来了一个小高chao,全场观众都鼓起了掌。迟非晚也被气氛带动起来,暂时忘记了困倦。 然而,没过多久,她的眼皮又开始打架。 到最后,迟非晚实在忍不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江淮序看到她睡着了,嘴角微微扬起,他脱下外套,轻轻盖在迟非晚的身上, 目光终于落到了舞台上,只是他前面的剧情什么也没看,后面演的剧情他也承接不上来。 江淮序静静地坐着,看着迟非晚安静的睡颜,他的手指不受控地伸出,迟非晚安静的睡颜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令人陶醉。他的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伸出,轻柔地触碰着迟非晚那如羊脂白玉般白嫩的肌肤。他的指尖顺着她的眉骨轻轻滑落,如微风拂过琴弦,又如舞者轻盈的舞步,小心翼翼地勾勒着她的五官,仿佛在临摹一件无价之宝。 他的动作很轻,于迟非晚而言就像是蚊虫叮咬般。 演出结束后,江淮序叫醒了迟非晚。 她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身上的外套,黑色的长风衣盖在她身上,剧院开着暖气,迟非晚醒来的脸蛋红彤彤的。 江淮序强压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音乐剧,某些人后半场在睡觉。” 迟非晚粗鲁将黑色长风衣扔进江淮序的怀里,“本来就对音乐剧不感兴趣。” 江淮序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很贵的。” “哦。” 场内的观众陆陆续续地离场,迟非晚和江淮序二人起身要走,却被工作人员拦住,“请问你是江小姐吗?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什么?” 害怕自己的谎言暴露,江淮序连忙走上前去紧紧地握住迟非晚那柔软白皙的小手,眼神坚定且真挚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我们是。” 迟非晚显然没有预料到江淮序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间惊愕不已,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举止反常的少年。 工作人员笑了笑,“跟我来吧,你们的门票很特殊,持有演员签名的门票可以参观演员的化妆间和后台。” 迟非晚这才想起他们的门票有一串龙飞凤舞的签名,她当时以为门票就长这样。 此时,二人就跟在工作人员后面,彼此的手握在一起,江淮序黑着脸,怎么也想到会有这出。 走进后台的化妆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化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化妆品和工具。明亮的灯光下,化妆师们正忙碌地为演员们卸妆,他们手法娴熟,动作轻柔,为他们卸下繁琐的头饰和特效妆。 化妆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化妆品香气,夹杂着演员们的欢声笑语。都在聊刚才演出的感想。 在角落里,摆放着各种服装和道具,等待着演员们换装和准备下一场表演。 迟非晚和江淮序站在里面,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 工作人员让他们随意参观,自己便跑去准备下一场的候场。 迟非晚扫视一圈,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江淮序握住,连忙松开,害羞地低下头。 “我说了我不去!” “小声点,这里不隔音。” “我就是让他们知道的,他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一周只演出一场,而且必须我是女主角,我凭什么要给你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作配!” 最里面的化妆间传出来一声花瓶打碎的声响,还有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别啊小祖宗,这个很贵的。” 又是一声物件打碎的响声,“又不是赔不起。” 化妆间里人似乎习以为常,纷纷坐在位置上卸妆,都没往那边看。 这时,有个个子高挑的女人朝二人走来,她看到江淮序很是惊讶,“你不是南墨的弟弟吗?怎么今天不是她和她……” “我姐姐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江淮序及时出声打算,可早已露馅。 第70章 首次尝试大胆的穿衣风格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重新梳理整个事情的经过。渐渐地,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怪异之处。 她瞪大眼睛,愤怒地盯着江淮序,咬牙切齿道:“你居然骗我!” 江淮序却丝毫没有一点心虚,“不骗你你不会答应的。” “你!” 江淮序说的没错,他不骗迟非晚,迟非晚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他一起来看音乐剧。 “那个……”面前的女人不好意思地打断。 迟非晚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礼貌,低着头道了声歉。 “没事的。”女人冲迟非晚一笑。 她看向江淮序,“你姐姐没有和我说,她临时有事,不过既让她把门票给你们俩,我带你俩参观剧院的后台吧。” 江淮序点头,“麻烦你了。” “客气。” 女人带着两人来到后台,一路上热情地介绍着剧院的历史和一些有趣的故事,还把化妆间的演员一一介绍给他们。 剧院还有一个放着一些价值连城的古画,女人带他们参观。 参观到一半,迟非晚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与此同时,她的下身猛然间有一股如滚滚洪流般的热流在肆意流淌,她神色巨变。 “我去趟洗手间。”迟非晚急匆匆地留下这句话,就在二人的注视下消失了。 慌慌张张的来到厕所,果然是那熟悉的液体。 她的经期提前了一周。 迟非晚尝试着在厕所呼喊,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在厕所能够帮忙解决燃眉之急。 可呼叫了许久,回应了是流动的空气。 * 迟迟没有等到迟非晚出来,江淮序有些着急。 他给迟非晚发送了一条微信:【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那边回复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我……】 江淮序想起了方才迟非晚的脸色:【你不会那个来了吧。】 迟非晚回了一个点头害羞的鸭鸭。 江淮序无奈地摇了摇头,快速敲击着手机键盘:【等我。】 手机息屏,江淮序看向女人,一想到接下来说的话,“刷”的一下脸色爆红。 “怎么了?” 江淮序凑她耳边,小声和她说明缘由。 女人听后,理解地点点头,笑着说:“我带你去拿。” 他们刚刚表演完节目,才卸妆,由于演出时需要全身心投入,很多物品都被留在了后台或者化妆间,并未随身携带。甚至连平日里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手机,也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个人专属的衣柜之中。 江淮序就靠在旁边的衣柜上,看着女人翻找。 不一会儿,女人就把找到的姨妈巾递给江淮序,良久,脑海里又浮现出迟非晚那白色的裙子,“王小姐,你有颜色深的衣服吗?” 王小姐说:“衣服没有,只有裙子,不知道合不合身,你拿去给她试试吧。” 江淮序接过一件黑色的裙子,“王小姐能不能请你把这些给迟非晚。” “当然没问题。” 王小姐拿着东西走到女厕门口,看到厕所唯一一间关门的厕所间,轻轻敲了敲门,“你是迟非晚吗?” 迟非晚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多多少少都和一些达官贵人有点关系,江南墨是她朋友,迟非晚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我是。”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来,快速地拿走了王小姐手上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迟非晚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那条黑色的裙子。 “谢谢。”她的脸还是红红的。 这件黑色的裙子身上盖住了她少女的气息,细腻的吊带轻轻地勾勒出她白皙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性感气息。 王小姐自己也没想到,这身裙子会如此的合身。 “你穿这身真好看。” “谢谢。” 江淮序还在洗手间门口等待。 他百无聊赖地斜倚在粗壮的柱子上,双眼紧盯着手中那部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手机屏幕,手指不时滑动一下。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着一袭素雅长裙的女生悄然走进了他的视线范围内。她手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宛如春天里绽放的最美的花朵一般,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女生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洗手台前,小心翼翼地将那束花轻轻放置在台面之上,然后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略微凌乱的发丝来。 江淮序迅速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此刻,那位女生正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被手机上的消息逗乐了。她怀抱着那束鲜花,轻盈地朝着另一个出口走去。 原来这个洗手间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同时也不自觉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让他瞬间呆立当场,身体变得僵硬无比。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怀抱那个女生,连带着花束一起,眼里流露出虚伪的情谊,“演出顺利吗?” 女生娇羞地点头,“当然,不过我不小心打碎了两个花瓶,剧院老板让我赔……” 男人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任由你支配。” 女生娇小玲珑的身躯像一只小鸟般依偎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男人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缓缓低下头轻启双唇,轻柔而热烈地吻着她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甜蜜时刻时,男人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不远处。刹那间,他的眼神变得惊愕,脸色也瞬间苍白起来因为他看见了江淮序正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尴尬的气氛。 男人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快速牵着女人离开,同一时间,迟非晚和王小姐一起从洗手间出来。 迟非晚出来的那一刻,就把江淮序的目光勾了去。 她身着一袭黑色吊带裙,宛如夜之精灵般神秘而迷人。裙子的质地柔软光滑,仿佛流水般贴合着她的身躯,展现出她曼妙的曲线。裙摆随着她的步伐飘动,似翩翩起舞的黑蝶,优雅而灵动。 江淮序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迟非晚身上,喉结也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迟非晚今天的穿着确实有些特别,她的小香风外套与那身黑色吊带裙的搭配显得有些怪异。 这条裙子的设计十分大胆,后背几乎完全镂空,将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展露无遗,同时也完美地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姿曲线。 迟非晚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性感而大胆的着装风格,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她轻轻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问道:“怎么了?很难看吗?” 江淮序连忙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然后轻声说道:“不,一点也不难看。相反,非常好看……”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第71章 神秘人 江淮序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迟非晚的肩上,“穿我这身吧。” 迟非晚摆手表示拒绝,却被自己外套的材质磨得有些不舒服。 江淮序拿着长风衣的手还悬在空中,他抬了抬眉骨,“你确定?” 迟非晚接过长风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谢谢。” 王小姐继续带着二人参观,这时她的助理跑过来说:“王姐,米小姐拒绝出演明天的角色。” 一提到姓米的,王小姐就感觉一阵头痛袭来,她忍不住用手扶住额头,无奈地说道:“行了,我就知道她会是这样子,非主角的戏一概不接,也不想想自己那点儿演技到底够不够格演主角。” 看着王小姐一脸不满的表情,一旁的江淮序不禁好奇地问道:“米小姐是谁?” 王小姐不紧不慢地讲述着:“晨曦剧院的演员,靠傍上有钱有势的大佬走后门进来的,根本谈不上什么真正的演技。她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在这剧院里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简直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祖宗一样供奉着。你们今天听到的争吵声,就是她在跟老板吵架,原因很简单,明天那场演出缺少一个配角,这个角色设定非常不错,但那个女演员一听说只是个配角,立刻就不乐意接了,甚至还故意把花瓶给打碎了。” 实际上,类似这样的现象在各个领域都屡见不鲜。尽管剧院规模远不及娱乐圈那么庞大,但其背地里的种种手段和勾心斗角与娱乐圈相比并无二致。如果你想要在小小的剧院里闯出一番名堂,而自身又没有足够强硬的后台背景作为支撑,那么想要登上知名剧院的舞台几乎是痴人说梦。换句话说,想要获得名气和声誉,光靠在小剧院摸爬滚打是远远不够的。 小剧院的演员想要进大剧院也是非常难得,很少会有人靠自己的演技进大剧院,大多都是靠着背景进去的。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许多大剧院的光鲜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欺凌新人的现象屡见不鲜。 不仅小剧院在经济压力下难以盈利,就连那些看似辉煌的大剧院内部,同样存在着强者对弱者的欺压和霸凌行为。 这种不良风气使得刚刚踏入演艺界的年轻演员们举步维艰,他们不仅要面对激烈的竞争,还要忍受来自前辈或同辈的恶意攻击与刁难。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些有才华、有潜力的新人可能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而选择放弃自己的梦想;另一些则被迫改变自己原有的个性与风格,去迎合所谓的“主流”,从而丧失了独特的艺术魅力。 但如果是个背景强大,有资本护着的新人演员,那么在这个大剧院不会再有人欺负她。 这很残酷,也很现实。 江淮序脑海中浮现方才撞见的一幕,“你认识她背后的大佬姓什么吗?” 王小姐摊手,“听说是个背景强硬的,京城没几个敢惹的,至于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或许剧院其他人知道,如果江大少爷感兴趣的话,我可以……” “不感兴趣。” 王小姐微笑着送别迟非晚和江淮序,他们缓缓走出门口,此时外面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一片金黄,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迟非晚抬头望向天边,那轮红日正逐渐西沉,将最后的光芒尽情地释放出来。 江淮序的手中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着迟非晚那件漂亮的裙子。他静静地凝视着迟非晚的侧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关切。 \"想吃什么?\" 他轻声问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迟非晚的发丝,天边的晚霞越来越黄,“我回家吃。” “迟非晚,我请客。” 迟非晚看都没看他一眼,“可我不想去。” 江淮序拎着黑袋子的手紧了紧,“那就去你家吃。” “不方便吧。”迟非晚还是拒绝。 “有什么不方便的,无非就是多洗一副碗筷”江淮序笑了笑。 江淮序能听不明白她话语的拒绝吗,他只是装糊涂罢了。 迟非晚冷笑,“难不成这次江大少爷也有我妈妈当借口,让我不得已答应和你一起吃饭?” 江淮序无奈叹了一口气,“晚晚只是单纯吃个饭而已。” “不用了,谢谢江少的好意。”迟非晚依然冷淡,她转身准备离开。 江淮序赶紧上前一步,抓住了迟非晚的胳膊,“晚晚……” 迟非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江淮序,“江大少爷,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不放我走?” 江淮序的沉默算是回答了迟非晚的问题。 京城江家,那可是一个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大家族,而这位江家未来的家主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备受宠爱和瞩目。却次次在迟非晚面前频频碰壁。 最终迟非晚妥协了,“希望江大少爷能够信守承诺。” 江淮序嘴角微微上扬,“那是自然。” * 踏入顶楼餐厅,仿佛进入了一个奢华的世界。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墙壁上悬挂着华丽的艺术品,与精致的地毯相互映衬。 餐桌上铺着洁白的亚麻布,摆放着闪闪发光的银质餐具。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的壮丽景色,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这家顶楼餐厅人流量爆满,大多都是有钱人家,十分难预约。 以江淮序的地位,想要预约一家豪华的餐厅轻而易举。 不过他是提前一天就预约的。 迟非晚以前从未涉足过如此奢华的餐厅领域。 然而,真正令她震惊不已的时刻还未到来。当服务员递给她那份菜单时,她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了。 上面列出的菜品价格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每一道菜都足以让普通人咋舌。迟非晚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数字,她的下巴差点因为惊讶而脱臼。 第72章 美食和人,都不合胃口 江淮序面沉似水地端坐在迟非晚的对立面,眼神平静无波,似乎早已洞察一切。他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坚定,将迟非晚内心深处的疑问一一道出:“想问为什么这家餐厅价格如此昂贵每天的人流量会爆满?因为这家店本来就不是对普通人开放的,它的服务对象是有钱人,而一些人要想结实上流社会,这是也是途径之一。” 迟非晚合上菜单,“再贵的菜如果味道不鲜美,它是不止这个价的。” 江淮序嘴角微微上扬,但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他那淡淡的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而此时此刻,摆在他们中间的那个花瓶,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一般,将两人划分。 他看向窗外的暮色,天上的繁星挂在夜空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迟非晚,我今天看见你父亲了。”他又看向迟非晚,“在剧院。” 迟非晚感到十分意外,“他一个人?” 迟非晚虽然和他的父亲接触很少,但也是知道他父亲是什么人的。 网上关于她父亲桃色绯闻不计其数,她也上网也是知道的。 如果他父亲真的对音乐情有独钟,那么去海城的大剧院欣赏演出无疑是个绝佳选择。毕竟,那里时常会有各种专业团队举行巡回演出。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父亲却执意要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看戏。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缘由呢? 其实,迟非晚心里早已心知肚明。她默默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想要将那复杂的情感深深掩埋起来。 “嗯。”江淮序应了一声后,便岔开了话题,“要吃点什么吗?” 迟非晚摇摇头,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迟元青为何会现身于京城大剧院之中,毕竟江淮序亲眼目睹到的那场闹剧实在难以启齿,可他也不愿意看着迟非晚被蒙在鼓里。 迟非晚没有点菜,点菜的是江淮序,当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时,原本应该被激发起来的食欲和对美食的期待,此刻却仿佛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品静静地摆在桌子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每一道菜都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存在,尽管看上去依旧美味可口,却缺少了那种能够点燃人们热情的魔力。 迟非晚默默地坐在一旁,眼神游离不定,似乎心思早已不在这顿晚餐之上。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淡漠,看不出丝毫的喜悦或兴奋。 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使得她对眼前的美食毫无兴趣,甚至连品尝一口的欲望都没有。 江淮序为她切好了牛排,“迟非晚,美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迟非晚尝试着拾起筷子尝一口,可那块夹起的牛排到嘴边,又放下了,“没胃口,再香的美食也是白搭。” 江淮序嘴角微扬,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究竟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人不合胃口。”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试图从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迟非晚只是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美丽,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淡漠和疏离。她淡淡地回答道:“都不合胃口。” 这时,迟非晚的手机弹出一条微信:【你今天去哪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江淮序无意间瞥见那条微信,发信人正是迟逸之。 突然间,他用手撑起自己的下巴,并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迟非晚那如同蓝宝石一般璀璨深邃的眼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难道说……你并没有将咱俩今日一同前去观看音乐剧这件事情告知给你三哥吗?” 迟非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略微低头,避开了江淮序的目光。 “我不想事事都告诉他,我自己能为自己的安全负责。”她的声音变得冷淡。 江淮序轻声笑了笑,身子向前倾了倾,“是么?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有什么理由瞒着你三哥。” 迟非晚抬起头,直视着江淮序的眼睛,“这与你无关,江淮序。” “怎么无关?”江淮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出事了,我可不好交代,毕竟你来京城前,我妈可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迟非晚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无法逾越的隔阂感。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手机却突然开始频繁地震动起来。一阵接一阵的震动声打破了宁静氛围,让人心生烦躁之意。迟非晚低头看去,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消息提示。她轻轻点击解锁键,打开了那条信息。 【一个人出去玩的吗?还是和宋今安一起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宋今安\"三个字,迟非晚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皱。这个名字似乎总能触动到她内心深处某种微妙的情绪。 迟非晚扣上屏幕,闭了闭眼。 江淮序勾唇,“你不回复你三哥吗?” “和你有关系吗?” 江淮序举起了双手,嘴角边挂着一种调侃、戏谑的笑。接着,他说出了一句话:“行,和我没关系。” 江淮序靠在椅背上,注视着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不过,如果你三哥知道我们一起吃饭,他会怎么想呢?” 迟非晚的心中一紧,她瞪了江淮序一眼。 “我三哥又不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江家和迟家是世家,一起吃饭也没什么问题。” 说完,她拿起手机,快速地回复了一条消息。 江淮序见状,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看来你很怕你三哥啊。” 迟非晚用力地咬了咬下唇。 她当然不能让三哥知道她和江淮序一起吃饭,否则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是怕他,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淮序打断了。 “好了,我明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江淮序微微一笑,再次岔开了话题。 “快吃吧,菜都凉了。”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 第73章 令人惊吓的搭档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如繁星般璀璨。霓虹闪烁,勾勒出高楼大厦的轮廓,车辆的灯光在道路上流动,如同一条条彩带。 江淮序坐在后座,专注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身旁坐着迟非晚,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车内的氛围有些压抑,仿佛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而迟非晚则静静地靠在座椅上,目光凝视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街道两旁的灯光闪烁而过,映照出他们模糊的影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缓缓驶入了迟非晚家所在的小区。 \"谢谢你送我回来。\" 迟非晚轻声说道,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她伸手握住车门把手,轻轻一推,车门应声而开。正当她准备抬脚迈出去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伸过来,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的外套还在你那。\"他的声音清醇如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迟非晚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被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而身上这件外套是江淮序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黑色大衣,身上属于江淮序的气息已经淡了。 江淮序的视线又落到迟非晚的纤纤细腰,“你好像比我更需要外套。” 迟非晚身上这身吊带裙后背几乎是镂空的设计,对于她来说,穿衣还是太露了点,她的那件小香风外套根本就遮不住。 \"外套我明天给你行吗?\"迟非晚轻声应道,试图将手从江淮序的手中挣脱出来。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 \"送你了。\" 迟非晚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竟然说要送她,那干嘛还要说外套在她那里? “神经病。” “?” 江淮序静静地凝视着迟非晚,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道:“那你还是明天给我吧。” 说完,他后座拿起那个装着他外套的塑料口袋递给迟非晚。 *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 迟逸之静静地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笔记本,一道耀眼的白光恰好照到他阴沉的脸上。 在这片宁静之中,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迟非晚的动静并不大,但也足以让迟逸之感知到她的存在。 他轻轻地将手中的笔记本合起来,然后慢慢地抬起头,视线缓缓地移动,最终停留在了迟非晚的身上。他那深邃而漆黑的瞳孔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令人惊艳的光芒。 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他紧紧地盯着迟非晚,眼中的惊艳之色愈发浓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你的衣柜里有这身衣服吗?” 一句话却有太多的疑点。 迟逸之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不太对,又改口,“这件风衣穿在你身上很大,不像是你的尺码。” 那件风衣是名牌,胸前还有log,迟逸之也猜到了今天迟非晚和谁在一起的。 “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借的别人的衣服。” 迟逸之挑眉,那这身黑色吊带裙还挺适合的。 “早些休息吧。” 迟逸之再次打开笔记本,对着聊天框输入一串文字:【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迟非晚回到房间,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还把王小姐的裙子洗了,这几天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充满了诸多的疑问。 她无从解答,但她觉得三哥和江淮序怪怪的。 迟非晚晾衣服抬手,视线被手腕的红痕吸引。 如果是故意的呢?一切是不是都有了解释。 * 上课前,迟非晚把书包里的风衣放到了江淮序的桌子上。 江淮序和徐扬从厕所回来,正好赶上第一道上课铃。 他看了迟非晚,就把自己的风衣收进抽屉里,只是今天的江淮序看起来脸色很差,时不时还会咳嗽。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英语。 “国庆放假回来你们就有第一次月考,到时候你们的座位根据成绩选座位,想要坐自己想坐的位置就考好一点。”张老师接着说,“第一次月考完,会面临文理分科,由于我们和二班比较特殊,即便你们选择的文科还是在这个班,课程还是一样的,考试会分文理考场的。” 因为这周只读四天,学校的住读生都有些兴奋。 学生会的招新在昨天已经结束了,黎琼没能如愿,而让迟非晚惊讶的还是他的播音搭档。 她在实习期间,没有出现意外,顺利了过关了,实习期一过她就是正式的播音社成员,播音分中午和上午,单周和双周,社长会根据每个人的时间来排表。 迟非晚是单周的星期三中午和下午。 星期三中午开播之前,迟非晚要去团委办公室拿钥匙,她拿完钥匙赶去广播站,看到里面坐的人后,不震惊是假的。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广播站里,照亮了江淮序身上那件校服短袖和外面套着的黑白相间的冲锋衣。他微微侧身坐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摆弄着面前的水杯。杯子里的水随着他手指的晃动而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江淮序侧目看去,将兜里的那把钥匙扔给了迟非晚,“有两把钥匙,昨天播音的人交给我的。” 迟非晚稳稳接住钥匙,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搭档是江淮序的事实。 也就是说,只有迟非晚不知道她的搭档是江淮序。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走到广播台前,打开设备,开始调试音量。 “你是感冒吗?” 江淮序点了点头。 “那你的嗓音播音真的没问题吗?” 江淮序把稿子摆在她面前,“你的部分比较多,我的比较少,不会对我的喉咙有影响。” 迟非晚气鼓鼓整理稿件,“感冒了为什么不请假,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江淮序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然后将手中的水杯轻轻放置在桌面上。他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直直地看向迟非晚,“你似乎很不希望和我一起。” 迟非晚扬起笑容,腔调有些奇怪,“怎么会呢?和江大少爷一起是我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淮序:“……” 第74章 她是我的光啊! “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校园广播,我是主持人迟非晚。”迟非晚的声音清澈动听,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校园。 “我是主持人江淮序,今天中午的主题是文学星空,下面我们先听一段音乐,在进入我们的文学赏析。”他的嗓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丝沙哑,但却出乎意料地并不难听,反而给人一种别样的韵味。那声音仿佛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透出一种朦胧而迷人的美感。 江淮序感冒了,强忍着身体不适播音,就像迟非晚说的,给自己找罪受。 播音是和技术同步进行,每天的广播能不能成功,很大部分都是和技术相关,自校园广播站成立以来都是播音和技术配合。 …… 迟非晚看着稿子,“今天分享的是外国名着《简爱》,小说主要讲述……” 后面一长串都是a讲也就是迟非晚讲。 而b只有短短几句话,“作者创作《简·爱》时的英国已是世界上的头号工业大国……” 才念了一分钟就又到了a。 播音结束后,迟非晚关闭设备,长舒了一口气。 迟非晚还在收拾桌面,就听到江淮序说:“我一会儿要请假出去,需要我给你带吃的吗?” 迟非晚眼前一亮,“那你下午还会回来吗?” “不回来谁下午做你的搭档?”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江淮序便敏锐地捕捉到了迟非晚眼神中的变化。那原本如同深邃海洋一般的蓝色眼眸,此刻却弥漫着淡淡的失落。 迟非晚心想:你最好明天也请假。 * 迟非晚从广播站出来已经是学校的午休时间,走读生午休是在教室里睡觉,教室里安了监控值周教室也不需要一个一个班巡查,到二楼的监控室一查便知。 从广播站出来需要经过操场,由于室内球馆在翻修,有些社团的训练是在操场上训练,就显得操场异常的拥挤。 迟非晚站在看台上,放眼望去,塑胶操场全是训练的人,他们在身形上,穿衣上几乎接近相似。 微风轻轻拂过,如丝般的秀发随风飘动。 迟非晚静静地站着,她的身影被灿烂的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背后的骄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将整个世界都映照得明亮而温暖。 羽毛球社团的中场休息,宋今安把球拍放到一边,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大口大口喝着矿泉水。 此时正值午休时分,阳光不温不火地洒下,宋今安的额头却仍微微冒汗。而迟非晚正站在光线汇聚之处。 看台上,且周围并无他人相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宋今安注意到了看台上的迟非晚,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阳光下,迟非晚的发丝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她的美丽如同艺术品一般。 这时,迟非晚也注意到了台下的宋今安,他们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瞬间交汇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喧嚣都渐渐远去。 宋今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欣喜,而迟非晚的眼中则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宋今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而迟非晚也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迟非晚没过多长时间便转身离去,只留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给宋今安。此刻,在宋今安的眼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个身影,而那道身影正被无尽的光芒所笼罩着。 随着迟非晚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她身上的光芒也越来越强烈,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正在冉冉升起。 看着迟非晚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宋今安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和惆怅。然而,他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 江淮序是下午自习课时回来的,他从外面回来书包里面待了一大堆美食,大多都是给班上的住读生带的。 迟非晚刚从办公室回来,就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根棒棒糖。 “给你的。”江淮序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他直直地望向迟非晚,仿佛希望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欣喜。 然而,面对这番好意,迟非晚却显得异常冷漠和果断。她没有丝毫犹豫,毫不留情地将那颗棒棒糖推回到江淮序面前,并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 徐扬伸出他自己那双罪恶的小手,“迟大小姐不要,我要。” 正当他的手即将碰到那根棒棒糖时,江淮序的一个眼神如寒箭般直射而来,冰冷刺骨,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瞬间将他刺穿。 江淮序的眼神让徐扬缩回了手,他悻悻地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为什么迟非晚会拒绝他的礼物。他决定找个机会跟迟非晚好好谈谈,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下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江淮序找到了迟非晚,问道:“我的糖有毒?” 迟非晚抬起头,看着江淮序的眼睛,平静地说道:“我不喜欢吃糖。” 江淮序愣住了,他没想到迟非晚会这么说。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明明是青梅竹马,可他对迟非晚的了解少之又少,就连迟非晚的爱好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说好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说难听点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下午的播音时间是六点,不上晚自习的走读生是五点半放学。 迟非晚早早就到广播站做好了准备,下午的主题是音乐点播。 相对于中午,下午的播音工作就轻松很多。 六点整,播音准时开始。 迟非晚清澈的声音再次响起:“亲爱的同学们,这里是校园广播,我是主持人迟非晚。” 江淮序的声音随后传来:“我是主持人江淮序。” 还是和以往一样,先是一长段的开场白,再念一些同学们点的歌。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长达一小时的播音,终于结束,迟非晚收拾完桌面,背起书包就走。 迟非晚出了校门,就用手机给迟逸之发了信息:【三哥,我要去书店买书,可能会晚一点。】 迟逸之每次的回复速度都很快:【什么书店?】 那“宋氏书店”都打在输入框了,却又被迟非晚删除了,想起来那日迟逸之提到“宋今安”的名字,她重新输入一串文字:【买书的书店。】 第75章 第一份兼职 迟非晚也不管迟逸之后面发给她的一长串文字,直奔书店。 书店基本上只要在开学或者是临近期末那段时间会有非常多人,大多数都是来买学习资料的。 而迟非晚几乎两周一次往书店跑,她是真喜欢看书。 迟非晚在书架间穿梭,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宋氏书店已经经营了许多年,它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单层店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扩大到了三层楼。 现在,这家书店的第二层以书籍销售为主,同时还陈列着各种精美的小物件;第一层则专门售卖学习机、学习用品以及各类学习资料;而最上面的第三层则被打造成了一个舒适的阅读空间,并设有一家小巧玲珑的甜品店。每到周末,这里总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收银台在一楼和二楼各设有两个,因为一楼开学和临近期末的那段时间会有很多学生来一楼买东西,所以一楼收银台会比二楼多一个。 走进书店,一股宁静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宽敞而明亮,一排排书架整齐地排列着,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经典文学到最新的畅销书,从哲学着作到儿童读物,应有尽有。 迟非晚在众多书籍中终于找到了她想要那本书,又在二楼的饰品区逛了一会儿,选了一个好看的绿白色发圈。 收银台的人并不多,二楼的收银台也只有一个人。 迟非晚觉得那人的身影有点眼熟,她凑进去看,发现是宋今安。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宋今安。 宋今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今天不是在上学吗?” 宋今安笑了笑,“换班,六点开始十点结束。” 书店的员工不多,加上宋今安也才四个,即便是在人流高峰期封顶也只有五个。 宋母也曾不止一次地与他商讨过这个问题,提议多招揽些人手进店帮忙。然而,宋今安心知肚明,随着员工数量的增加,每月需要支付的薪资也将水涨船高。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毕竟,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而他更希望能将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比如更好地照顾母亲。 在他心中,母亲的幸福安康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尽管招聘更多员工或许可以减轻自己的工作负担,但考虑到经济压力,宋今安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独自承担店里的大小事务。这样一来,虽然日子过得忙碌辛苦些,但至少能保证有足够的钱让母亲减轻病痛的折磨。这种坚持背后蕴含着深深的母子情,也是宋今安努力奋斗的动力所在。 在遥远的过去,当宋今安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时,他的父亲曾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孩子啊,你知道吗?一直以来都有两个男人默默守护着你的母亲。” 那时候的小今安并不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无尽情感。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如今父亲已经离他们而去,留下了孤独的母亲和渐渐长大成人的宋今安。曾经的守护者离去,使得守护母亲的责任沉甸甸地压在了宋今安稚嫩的肩膀上。 宋今安的家其实离学校不是很近,坐公交车都要二十分钟才到,这身不符合学校的标准的,京城一中要求学校的走读必须离家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迟非晚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学校会同意,宋今安只有走读才能更好照顾家里病重的母亲。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光,迟非晚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悲惨的富家小姐。然而,当她与宋今安相遇之后才发现,原来她所经历过的那些苦难和困境,在宋今安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迟非晚出生于富贵之家,但这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快乐。家里人的冷漠,复杂的人际关系令她感到疲倦;而表面上风光无限的生活背后,则隐藏着无数的压力和无奈。她渴望自由自在地生活,却总是被各种束缚所困扰。 相比之下,宋今安的身世更为坎坷。他失去了父亲,母亲病重,家里所有的重担全都落在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身上。尽管如此,宋今安依然保持着坚强乐观的心态,努力奋斗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书店这时候的人流量少,迟非晚就借着收银,和宋今安聊起了天。 “宋今安,那你每天放学都会换班吗?” 宋今安拿着扫描仪对着书籍背面的二维码扫了一下,“不是,分单周和双周,但店里总共就四个员工,能换班的就只有我。” “因为你要上学?” 宋今安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表面平静无波,但湖底却隐藏着深深的痛楚与哀伤。 迟非晚想起往年的国庆也是一个人在家,没钱出去也不想回家,她看向宋今安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蓝眸一闪,“宋今安,我帮你吧。” “什么?”宋今安把她买的物品装进塑料口袋里。 “应聘你书店的员工。” 宋今安以为她在开玩笑,“我书店的员工不是只有收银这么简单的。” “我知道,”迟非晚勾唇,“国庆七天我一个人在京城,不如给自己挣点外快。” 言外之意,就是我应聘你店里的员工,不是免费的。 这样宋今安也能接受。 宋今安微微垂首,嘴角的弧度逐渐加大,那一抹笑容愈发灿烂深邃起来。仿佛春日暖阳洒落在湖面上荡起的层层涟漪一般,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愉悦之情。 迟非晚狐疑地看他,“你在笑什么?” 他轻轻合上双眸,似乎想要将这份喜悦珍藏在心底深处,但又忍不住让其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 “我这里是月结哦。” 迟非晚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地道:“你那边可以给我日结么?毕竟我也只有在放假的时候才能过来兼职呢。” “当然可以。”宋今安笑着问,“你心里的薪资是多少呢?” 迟非晚没有兼职过,思考了一会儿道:“20吧。” “一小时?” “一天。” 宋今安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迟非晚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宋今安那张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巴上,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好奇。她轻轻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怎么了?” 第76章 放纵 宋今安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接受迟非晚语出惊人的话语。 三秒,宋今安脸上重新浮现笑容,“迟同学,你知道一天20意味着什么吗?” “一个月只有六百块钱。” 如果迟非晚说的是20一小时,他都没有如此震惊,可偏偏迟非晚说的是20一天。 要是换成一些没良心的老板,早就同意了迟非晚的提议,但他不会。 即使对方不是迟非晚,他也不会同意对方一天20的提议。 毕竟迟非晚从未有过兼职经历,不知道兼职工资是按小时算的。 宋今安低头一笑,难道大多数的豪门千金都是这样单纯的吗? 迟非晚抿了抿唇,“你是老板,那你订吧。” “20一小时,工作八小时,日结如何?” 迟非晚微微一笑,然后果断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眼神坚定地道:“成交!” 宋今安的目光随之移到了她伸出的手上,他紧紧地握住了迟非晚的手,用力一握,同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欢迎加入。”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书店里的白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坚定而又充满朝气的脸庞。 在这个美好的瞬间里,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而和谐。 * 很快就到了放假这天,每到放假京城一中的放假时间是三点半。 住校生如果要留宿或是带行李箱回家,必须要找相应楼层的生活阿姨签单子,才能带着行李回家。 迟非晚放学一向很磨蹭,她还在把国庆的作业不紧不慢地放进书包里,旁边的江淮序都被她的动作气笑了,“迟非晚,你在慢动作回放吗?”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你管得着吗。” 一旦江淮序和迟非晚两人说话,那上演必是欢喜冤家的剧本。 教室里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 迟非晚最后一个走,她把教室的电子设备,灯和前后门都关上再走的。 “你不回海城吗?”江淮序走在前面停下问她。 “不想回去。” 她才不想回去,保不齐那天爷爷又拿她开头。 江淮序是知道迟家内情,换做是他,他也对那个家没有多少感情。 迟非晚回到家,国庆七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迟逸之放学直达机场,现在已经落地海城了。 其实她还挺喜欢独居的生活的,就一个人在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今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迟非晚的生活费还剩两百,可能是太久没有放纵了,她在外卖app上点了一百多的外卖。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睡衣的颜色是淡淡的粉色,散发着温馨与甜美的气息。领口是宽松的设计,微微露出她白皙的锁骨,袖子宽松而舒适,让她的手臂可以自由伸展。 迟非晚的头发散开着,自然地垂落在她的肩上,微微的卷曲增添了一份俏皮与妩媚。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放松和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夜幕降临,房间没有开灯。 只有客厅的电视剧播放着一首又一首的音乐,手机早就扔到某个角落里。 一张宽大而厚重的黑色茶几上,并没有摆放着精致的茶杯或者其他装饰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闪亮的锡箔纸,它被整齐地铺开,覆盖了整个茶几的表面。 在这片锡箔纸上,摆放着各种令人垂涎欲滴的烤串,它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每一串都精心烤制,色泽金黄,外焦里嫩。 除了烤串之外,茶几上还点缀着一些美味的薯片和辣条,它们为这场盛宴增添了更多的口感层次和乐趣。这些小吃与烤串相互搭配,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组合。 当然,有了烧烤,怎么能缺少奶茶呢?旁边放置着一杯杯香甜可口的奶茶,奶茶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与烤串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愉悦而惬意的氛围。 电视机所播放的音乐什么类型都有,古典、民谣、欧美、流行…… 迟非晚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这属于自己的时光。她随手拿起一串烤串,轻轻咬下一口,顿时满口留香。 她轻启朱唇,吟唱着那首不知名却又异常动听的小曲儿,声音婉转悠扬,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随着旋律的起伏,她的身体也情不自禁地开始摆动起来,每一个动作都与音乐的节奏完美契合,仿佛她本身就是这首曲子的一部分。 她的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满足感;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但这抹微笑却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绚烂夺目,让人不禁为之倾倒。那笑容中蕴含的快乐似乎要溢出来一般,感染了周围的空气,使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而温暖。 在这个天地此时此刻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而在房间的一角,闪烁着红点。 另一座城市的笔记本屏幕中,呈现着迟非晚放假时尽情狂欢的场景,那人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月牙般挂在脸上,眼眸里满是柔情,仿佛要从中溢出来一般。 * 不是所有人在放假时都是迟非晚这样,在京城漆黑的小巷正上演着地狱一般的折磨。 夜晚的寂静如同一张无边的黑色绒布,轻轻覆盖在大地上,将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收入其翼下。 为首的女生从上到下都穿着名贵的大牌,她身后是两个小跟班,三个人就这样把一个女生抵在角落瑟瑟发抖。 女生的求饶并没有换来怜悯,反而激发了为首之人更残忍的施虐欲望。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意和快感,为首的女生手上的烟头狠狠地落在那女生白皙的手掌上,痛的她直冒冷汗。 “放过我吧......求你们了......”被欺负的女生声音颤抖着。 为首的女生拍了拍那人的脸蛋,“你们班主任没有告诉你吗?一二班的学生不要惹,就算你是学生会的也惹不起。” 被欺负的女生哭着求饶,“我只是例行公事,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饶我吧。” 为首的女生笑的肆意,烟头落地,“我才不要,好不容易找到好玩的,难道你不愿意陪我玩吗?” 第77章 风月场所 女生的手背上,赫然有着好几个被烟头烫到的圆形伤口,如狰狞的恶魔之眼,触目惊心。她拼命地摇头。 然而,她的抗拒却让为首的女生愈发亢奋,如同饿狼扑食,扯着她的头皮,将她粗暴地拉起,逼迫她与自己对视。那女生的眼神中,赤裸裸的嘲弄如利刃般,直刺对方的灵魂:“迟非晚的头发还不是黑色呢?你为什么不去记她名字呢?” 其实迟非晚的头发在阳光下,并不明显,她那个之前也被学生会的主席看到了,但人家提交了医院证明确实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头发褪色。 迟非晚还去理发店染成黑色,而黎琼是赤裸裸的挑衅学生会,公然无视学校的校规。 京城一中的校规明确规定了,不能佩戴耳饰,首饰,不得染发,可她前几天偏要戴着星型耳钉来学校,还扎着高马尾来学校,生怕学生会的人看不到。 被她们的欺负只是例行公事,却被黎琼霸凌。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被学生会记名字是要去团委办公室消名字的,如果三天之内不来消名字,会被全校通报批评。 团委办公室来来往往都是出入的学生,消名字的板子被挂在墙壁上,黎琼说明缘由取消名字时,办公室还有学生会的其他人,以及一二班的学生。 一二班的每个学生在学校基本上都很出名,老师认识,学生就更不用说了,黎琼那张脸还出现在豪门大合影上的c位,办公室的人一点都不陌生。 在场的人都知道了黎琼因为仪容仪表被记了名字,十传百传到全校的人都知。 黎琼得知后,非常气愤面子上挂不住,就拿记她名字的同学开刀。 “我……我……”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子颤抖得厉害。 “怎么,不会说话了?”黎琼的语气越发凶狠,“学生会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谁你都敢记,你不是活该吗?” 之前想进学生会是黎琼,她没进到学生会又在诋毁学生会。 女生心里骂骂咧咧,实在想不明白,同样是豪门千金,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学校大多接触过迟非晚的人,都觉得她很好,一点千金架子都没有,包括一二班其他的一些豪门千金几乎都没有千金架子。 可黎琼简直一身的臭毛病,活脱脱就是个从烂泥里爬出来的坏女孩,哪有半分豪门千金的样子,更别提什么良好教育了。 要说京城一中讨论度最高的非黎琼莫属。 不是她有多好,而是她有多烂。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你可以试试,毕竟我家在京城还是有地位的。” 说完,她用力一甩,将女孩扔在地上。 女孩默默爬起来,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黎琼看着她的背影,得意地笑了起来。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站着一个人。 她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 海城迟家。 迟逸之桌上的笔记本一直播放着画面,笔记本被他放到一边,书桌上是一大堆试卷,他扯出一张正在做题,目光时不时往笔记本上瞄。 听到门口有动静,他迅速合上笔记本,朝门口看去。 门随之被打开,声音也随之传来:“我记得你是不爱锁门的,怎么今天把门锁了?” 门口走进来的是迟锦书,他的变化不大,十九岁依旧极具少年感。 迟逸之转过身,“不想被打扰写作业。” 迟锦书坐到床边,“写作业多没意思啊,我高中不写作业不照样成绩优异,就几次不写没事的。” 迟逸之笑而不语。 任何圈子都讲究天赋,学习亦是如此,迟锦书在学校打瞌睡,回家打游戏,可他的试卷上已然是满分,这就是他任性的资本。 其实迟家的四个孩子成绩都很好,只是迟逸之写作业是完成义务罢了,他和迟锦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迟锦书性子烈,老师管不了,沈临熙管不了,迟老爷子更管不了,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 但迟逸之不是。 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就是要让家中的长辈满意,欣喜,而不是一味忤逆。 迟锦书起身攀上迟逸之的肩膀,“二哥带你出去长见识。” 迟逸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毕竟他这个二哥向来鬼主意多。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带你去的地方可是好地方。”迟锦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场景一转,酒吧里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人潮涌动。舞池中,人们随着动感的节奏尽情摇摆,汗水与酒精交织在空气中。 迟逸之被人群挤到角落,有些无语地看着舞池中游刃有余的迟锦书。 迟逸之看着周围狂热的氛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迟锦书端着酒杯来到他身边,笑着说道:“怎么样,这里比写作业有趣多了吧?” 迟逸之别过头,“那是对二哥而言。”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就被一个外国女孩吸引住了。 她那如丝般的金发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宛如皇冠上的璀璨宝石。那双如海洋般深邃的蓝眸,恰似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漂亮至极,令人心弦为之一动。她身着一袭大胆的黑色吊带裙,仿佛一只神秘的黑天鹅,在舞池中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活力,如火焰般燃烧,又似旋风般疾驰。 女孩身上所散发的活力,和监控下的迟非晚如出一辙。 他抿了口酒,在酒精的催促下,他的脑海不断浮现出那天迟非晚一身黑色吊带裙,那双蓝眸含水,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迟逸之再次将视线落到女孩身上,迟非晚若隐若现的身影和那女孩重叠,渐渐地,迟逸之的瞳孔彻底被迟非晚的身影占据。 他抬手,白色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入胃里,凸起的喉咙跟着滚动,途中,有几滴流了出来,经过喉结,突增了几分禁欲。 迟锦书往后一靠,顺着迟逸之的视线看去,发现那外国女孩凹凸有致的身材,轻笑出声:“确实不错。” 迟逸之惊讶地看向他,“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迟锦书淡淡回应:“分了。” 第78章 什么是正确的恋爱观 迟逸之差点没拿稳手中的酒杯,他看向迟锦书的目光带着一抹审视,“二哥,你……” 迟锦书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恋爱嘛,都是感觉至上,谈恋爱涂的是开心。” 其实频繁更换女朋友的在豪门圈挺常见的,毕竟有钱最不缺就是前仆后继的女人。 “难道你就没有遇到那个想和她结婚的人吗?” 不料,迟锦书的回答又一次震惊迟逸之,“不结婚,我要做个不婚主义者,结婚说得好听实则就是另一种束缚,我才不要被婚姻束缚,谈恋爱不好吗,想分就分,想和就和。” 迟锦书的恋爱观是有问题,但大多数豪门少爷都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豪门的婚姻和普通人的婚姻差别很大,他们的婚姻关系到一个家族的产业。 很多豪门少爷千金的婚姻都是迫不得已的,恋爱是可以谈的,但一旦提及结婚牵扯的可不止一星半点了。 迟逸之无法理解二哥的想法,在他看来,结婚是人生必经的阶段。 “可是,不结婚的话,怎么能有家庭呢?”迟逸之说道。 迟锦书笑了笑,“家庭并不一定非要通过结婚来实现啊。我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享受彼此的陪伴,何必用一张纸来束缚我们的关系呢?” 迟逸之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但结婚也是一种承诺和责任,可以给对方更多的安全感。” “安全感并不是靠结婚来给予的,而是通过彼此的信任和关怀。”迟锦书反驳道,“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不需要结婚证也能坚守在一起。” 迟逸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迟锦书的话。 “也许你有你的道理,但我还是认为,结婚是一种传统和社会规范。” 迟锦书摇摇头,“时代在变化,人们的观念也在改变。传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我们应该跟随自己的内心,选择真正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迟锦书笑着凝视迟逸之,“逸之,如果将来你遇到一个你很喜欢的人,但你俩注定不能在一起,别说结婚了,能见上一面都是一种奢望。” “对象是自己选的,路是自己走的,未来是自己定的,结婚也是自愿的。”迟锦书起身,与迟逸之来了一个碰杯。 二人回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迟逸之回到房间,锁上房门,打开笔记本,画面中的女生已然在沙发上睡着了,镜头被他放大,地上是滚落的易拉罐,茶几上是凌乱摆放的竹签。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宛如一朵盛开的睡莲,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紧闭的双眼掩盖不住她的美丽,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的光辉。她的肌肤如羊脂般洁白,细腻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睡梦中的她,是如此的宁静,如此的诱人,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那衣衫的领口敞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迟逸之合上眼皮,揉着眉心,口中有点燥热。 他把签字笔往桌上随意一扔,拿起床上的睡衣进了浴室。 夜晚的温度骤降,浴霸开了,但热水器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却能听见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 第二天迟非晚醒来,收拾客厅满地的狼藉。 出门丢了个垃圾,就在房间寻找自己的手机,发现界面多了好几条的信息,其中就有宋今安:【上午九点上班哦,别忘了,今天我带你熟悉工作。】 消息是七点半发送的,迟非晚回复的时间是八点十分。 迟非晚出门的速度是很快的,她昨晚就把今天要穿的衣服选好了。 一身白色的衬衫搭配蓝色的牛仔裤,外搭一件宽松的毛衣。 为了方便工作,她用鲨鱼夹将茂密的头发扎起。 天空湛蓝如宝石,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仿佛是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头顶。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样的天气让人心情愉悦,仿佛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宋今安早已等候迟非晚多时。 书店有个员工房间,里面是员工的衣柜,放着的是员工的工作服。 宋氏书店的工作服没有繁琐的装饰,棕色的围裙,胸前印有书店的log,腹部有个大口袋。 “围裙是均码的,每个人都有一个衣柜存放物品,你是4号衣柜。”宋今安把4号柜的钥匙递给她。 围裙可以外穿,迟非晚立刻决定当场穿上它。 这件围裙仿佛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与她的气质完美契合。它不仅没有让人觉得怪异或者不协调,反而给迟非晚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风采。 当他系好围裙的带子后,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干练。 迟非晚换好工作服后,跟着宋今安来到了书店的大厅。店里已经有一些顾客在翻阅书籍,氛围宁静而温馨。 “这里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了。”宋今安微笑着介绍道,“你的主要工作是协助顾客找到他们需要的书籍,整理书架,以及收银。” 因为店里的员工很好,监控都是被直接设置在一楼二楼的收银台,所以书店收银台的区域很大。 宋今安拉带着迟非晚来到收银台前,他先让迟非晚站到一旁看着自己操作一遍。 只见宋今安熟练地打开收银机电源键,屏幕亮起后显示出各种功能选项。他微笑着向迟非晚解释道:“其实这些选项不复杂,我们基本上用到的都是那些。” 然后,宋今安拿起一件商品,将条形码对准扫描器,只听“嘀”一声响,商品信息便自动录入到系统中去了。接着,他又输入了顾客购买的数量和价格等相关数据,并选择支付方式——现金或移动支付等等。 最后一步就是找零或者打印小票给客人作为凭证。 国庆的客人也是很少的,迟非晚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旁边还有宋今安指导他结账。 刚开始迟非晚还有些慌慌张张,熟练之后扫码找零愈发的得心应手。 “没有客人的时候就可以清理书籍,然后把到货的物品按照标签摆放到相应的位置上。” 宋今安和迟非晚一起完成这个过程,其中还和迟非晚讲笑话,让她别那么紧张。 书店午饭时间会关闭一二楼的大门,开放三楼的休闲区。 员工也是统一在三楼的休闲区用餐。 忙碌了一个上午,迟非晚和宋今安来到了三楼的休闲区。 餐厅内布置得简约而舒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一边享用午餐,一边闲聊着。迟非晚感激地望着宋今安,“宋今安,谢谢你” 宋今安微笑着回应,“别客气,我们是朋友。” 第79章 只要是妹妹想要的,哥哥愿意双手为你奉上 这三天里,迟非晚慢慢地融入了书店的工作环境。她学会了如何整理书架、与顾客交流以及处理各种日常事务。而且,书店的许多员工对她非常友善和关心,他们不仅耐心地指导她工作,还在闲暇时光与她闲聊逗趣。 对于迟非晚来说,这些日子充满了新鲜感和乐趣。每天能够沉浸在书海之中,感受着文字的魅力,让她感到无比满足。而与同事们的相处更是给她带来了温暖和欢乐。 然而,就在迟非晚享受这份宁静和快乐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这种平静。那天下午,正当迟非晚专注于整理书籍时,一个陌生男子走进了书店。他身材高大,神情冷漠,浑身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迟非晚总觉得他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在整理书籍的同时,视线也在男子身上瞟。 这边书籍归类完,迟非晚又跑回收银台结账,男子这时也随便拿了一本书来到收银台,书名赫然写着五个大字《追风筝的人》。 迟非晚扫描书面背后的条形码,却见那人扯下棒球帽,那黑色的口罩也被他摘下,这张脸迟非晚在黎琼的生日宴上见过。 是黎宸沐。 迟非晚握住扫描仪的手紧了紧,“你似乎不是要买书的?” 黎宸沐很自然把黑色口罩放进裤兜里,“如果我不是来买书的?我为什么要拿书来结账?” “一共四十五元,您是选择微信支付还是现金支付呢?”迟非晚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仿佛只是职业性的习惯使然,并没有太多的温度和感情色彩。她说话时的语气也显得有些冷淡和疏远,似乎并不想与眼前之人有过多交流,亲近。 迟非晚始终记得迟锦书曾经和她说过的,远离黎家的所有人。 但他发现黎宸沐此番前来找她和当初聂清找她的目的有点相似。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如果黎少爷有其他事来找我,请你等我下班好吗?” 黎宸沐笑了笑,手机的付款码滴答一声,显示支付成功,“当然没问题。” 今天宋今安不在,晚上才是宋今安,他和迟非晚换班。 下午五点,迟非晚收拾好一切,脱掉身上的围裙,背着包出来就看到了在门后候着的黎宸沐。 她十分不解,“黎少爷,你有话直说吧。” 迟非晚走在前面,黎宸沐跟在她身后。 “还有四天国庆假期就结束了。”黎宸沐把兜里的口罩随手丢进垃圾桶。 迟非晚点了点头,接着又听黎宸沐说:“黎家和迟家本身是没有任何恩怨的,导致黎家和迟家关系恶化的是我妈妈那放不下的过去对吧。” 迟非晚看向他,蓝眸闪烁着异样,“你想说什么?” “难道迟小姐就不想缓和黎家和迟家的关系吗?”黎宸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里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对方心中所想,但又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谋略。 此刻,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充满了精明与世故,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迟非晚突然停止脚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自己也能决定黎家和迟家的关系。” 家里人从来都不允许她干预商业圈的任何东西。 这种涉及两家利益的事,黎宸沐竟然找上她! 黎宸沐说的有理有据,“你知道我和你二哥关系向来不好,你大哥在国外我也没办法见他,你三哥不太喜欢黎家,迟家只有你最合适。” 迟非晚冷笑出声:“万一我也讨厌黎家呢?” 黎宸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就是断定迟非晚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上辈人的恩怨牵扯下一辈。 而且迟非晚似乎对黎家和迟家并不关心。 “迟小姐,和我试着相处三天,三天我们互相了解彼此,从此我不再打扰你,我也保证我母亲不会去找你母亲的麻烦。” 听着怎么如此的奇怪? 迟非晚蓝眸一闪,大脑飞速转动,伸出手,“成交。” “成交。”就当黎宸沐想要和她握手,迟非晚的手却放了下来,冲她微微一笑,“想必以黎少爷的能力要到我的联系方式轻而易举吧。” “既然如此,黎少爷明天见。” 回到家,迟非晚关上门,睡衣穿在身上,桌上的a4上写着不明的文字。 她碎裂的手机屏幕弹出一条信息:【小妹,你要狗仔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迟非晚等待信息已久,快速敲打键盘:【二哥,我就想问你有吗如果没有的话就算了。】 【当然有,只要是妹妹想要的,哥哥愿意双手为你奉上。】 明明发的是文字,迟非晚却能听见语音。 迟非晚的微信好友本来寥寥无几,黎宸沐加她好友了,她的列表里六个好友了。 退出迟锦书的聊天框,就看到消息拿出的一条是红点。 是黎宸沐发给他的:【你明天想去哪里玩?】 迟非晚想起之前在百度上所搜索到的词条:【游乐园吧。】 【明天下午一点我来接你。】 迟非晚后面再回复了,她还给宋今安发送了一条微信:【我明天不去书店,有事。】 【好的。】 处理完一切,迟非晚靠在椅背上,那张纸张上有一串联系方式,她拨打过去,那头立刻就是恭维的语气,“迟小姐,是迟二少爷让我联系你的。” “我需要你……”迟非晚食指敲击桌面,“办得好我会给你加钱的。” 其实迟非晚新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有发下来,钱的问题她暂时保密。 * 午后的骄阳宛如一颗燃烧的火球,高悬在天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国庆这几天天气异常的好,很适合出去游玩。 今天的温度并不高,但迟非晚却穿了一身一袭蓝色的裙子,裙子的设计简约而不失精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曼妙的身姿。领口的细节处理展现出她的细腻与温柔,裙摆处的褶皱则增添了一份灵动与浪漫,蓝色的色调既深邃又明亮,如同大海的波纹,外套还是那件小香风外套。 看上去很贵的衣服,价格也才三位数。 。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每一步都散发出自信与魅力。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与蓝色的裙子相互映衬,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肌肤在蓝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细腻的妆容更是为她增添了一份迷人的光彩。 迟非晚是不会化妆,今天却盛装打扮。 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住面容姣好、姿色出众的女子所带来的诱惑,即便是那些平素里颇为自持和拘谨之人,面对如此佳人时亦难以自持,心中不禁为之一震,被其惊艳到。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生向往,而美丽动人的女性更是如此。 她们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又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这样的魅力无疑是无法抗拒的,无论是谁都会情不自禁地为之倾倒。 第80章 游乐园游玩 “迟小姐今天真美。”黎宸沐忍不住发出赞叹。 迟非晚微微一笑,“谢谢。” 她对自己的美貌向来自信,毕竟她那双蓝眼睛曾经令无数富家公子哥折腰。 黎宸沐提前就在网上预约,通过安检,二人顺利进入。 “没想到迟小姐会选游乐园。” 游乐园里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孩子们的欢笑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园区。游乐设施前排起了长队。 迟非晚四处观望,“我和黎少爷的关系好像就只能约在游乐园这种人多的地方吧。” 黎宸沐轻笑出声:“就算是约在电影院,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也没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眼睛长在他人身上,嘴巴也长到别人身上,他想说什么是阻止不了的。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八卦的心人皆有之,考验的从来都是这个人的人品。 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但并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实际上,她选择在游乐园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动机和盘算。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在充满欢声笑语的游乐园显得格格不入。 突然,迟非晚看到了一个卖的小摊,她心中一动,拉着黎宸沐走了过去。 “我想吃。”迟非晚指着摊位上五颜六色的说道。 黎宸沐笑着买了一个粉色的递给她,“只要是迟小姐想要的,黎某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满足。” 迟非晚接过,她并没有着急吃,而是和黎宸沐待在原地停了几秒后,才开始小口小口的吃着。 以前迟非晚吃都不会吃得满脸都是,但这次,嘴边却有残留的糖渍。 黎宸沐余光瞥见她嘴角的糖,垂下的手不自觉地有、想要伸出为她擦去,却被迟非晚不经意间一个转身打断。 迟非晚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前方正在缓缓转动着的旋转木马,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渴望和期待。她轻声说道:“我想坐旋转木马。”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指向了那些五彩斑斓、装饰精美的木马,它们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起伏。 “旋转木马是小孩子的坐的。” 迟非晚看了他一眼,“它上面又没规定大朋友不能坐。” 在迟非晚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会选择比较刺激的娱乐设施玩耍,而迟非晚从头到尾,不是旋转木马就是碰碰车。 这些娱乐措施对于女生来说或许刚刚好,但对于黎宸沐来说过于幼稚了些。 “而且,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来到游乐园游玩。”迟非晚语气低沉地说道,她那美丽而又哀伤的眼眸中,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花,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每一滴泪水都如同沉重的铁锤一般,狠狠地砸在黎宸沐那颗柔软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阵地刺痛。 黎宸沐无奈摇头,“听你的,要玩什么我都陪你玩。” 可到二人真的坐上旋转木马的那刻,本应该浪漫的气氛什么也没有。 伴随着欢快的音乐,旋转木马开始缓缓转动。黎宸沐和迟非晚坐在相邻的木马上,他们的距离很近。 迟非晚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微风的吹拂,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快乐。 黎宸沐偷偷看着迟非晚,她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哪怕是网上有再多迟非晚的图片,也没有此时此刻美丽。 这一下午黎宸沐都感到很疲惫了,唯独迟非晚还神采奕奕。 黎宸沐和迟非晚坐到一处乘凉。 “迟大小姐这一整天都是听你的,那你能不能给我一次听我的机会呢?” 迟非晚吸了一口奶茶,“那你想玩什么?” 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昨天浏览器上一长串的文字,却没有任何一个字是她想要的。 这都是浏览器常干的事,答非所问。 “鬼屋。” 迟非晚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我不去!” 黎宸沐眯了眯眼眸,“你怕?” 迟非晚慌张地移开目光,“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黎宸沐挑了挑眉,“那水族馆和鬼屋,迟小姐选一个吧。” “鬼屋。”迟非晚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倒是让黎宸沐有些意外,“刚刚迟小姐不是百般拒绝吗?” “水族馆多没意思啊。”迟非晚故意这么说的,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水族馆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它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观光景点,更代表着与心爱之人共度美好时光的浪漫之地。对她来说,这样特别的地方怎能轻易与他人一同前往呢?只有那个特别的人,才能与她共同领略其中的美妙。 黎宸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既然迟小姐选的鬼屋,那就别后悔。” 两人走进鬼屋后,里面一片漆黑,阴森恐怖的氛围让人毛骨悚然。黎宸沐注意到迟非晚紧握着他的手,指尖冰凉。 儿时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当时的地下室也是一样黑不见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他们身边飘过,迟非晚吓得尖叫起来,一把抱住了黎宸沐。她的身体不停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黎宸沐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迟小姐,你确定你要继续玩下去。” 鬼屋玩到越后面越恐怖,沉浸感也越强。 迟非晚没有说话,还是蹲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 黎宸沐不明所以,弯腰轻声询问:“迟非晚,你怎么了?” 她的泪水如晶莹的珍珠般滑落,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她微微颤抖的嘴唇,让人不禁心生怜悯。那美丽的脸庞被泪水浸润,如梨花带雨,更加惹人怜爱。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京城,求你们了……”她的哭声清脆而婉转,仿佛是一首哀怨的乐曲,触动着人们的心弦。 鬼屋的幽暗,恐怖不禁勾起了迟非晚不好的记忆。 不要留我一个人…… 黎宸沐也想起来了,自己十二岁时被送到海城读书,孤苦伶仃,期间没有任何亲人的来看望他。 他猛然发现,他和迟非晚有着相同的悲剧。 可他却将最坏的主意打在迟非晚身上。 在这一刹那间,他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浪潮,愧疚和同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和哀伤。 第81章 神秘的寄件人 黎宸沐温声安慰,“迟非晚没有人丢下你,我带你出去。” 迟非晚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可以继续在鬼屋待下去了。 黎宸沐带着迟非晚走出了鬼屋,来到了外面的花园,清新的空气让迟非晚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感觉好点了吗?”黎宸沐关切地问道。 迟非晚不语,脸上还有几道泪痕。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远方,试图摆脱刚才的恐惧。 黎宸沐见状,提议道:“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张长椅。 两人一同走到长椅旁坐下,黎宸沐静静地陪着迟非晚,给她时间和空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迟非晚的心情渐渐平复,她看了黎宸沐一眼,“黎少爷明天还要约我吗?” 正要给迟非晚递水的黎宸沐动作一顿。 迟非晚脸上的表情转眼间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她那微微发红的眼眶,依旧透露出一丝刚刚哭过的痕迹。此刻的她,面无表情地紧绷着脸,眼神冷漠 “迟小姐和我认识的迟家人的确有些不同。” 迟锦书是他的死对头,二人同框保不齐就是一声声的攀比。 样样都被迟锦书压一头。 然而,关于沈临熙这个人,外界的评价却是褒贬不一。有人称赞她活得清醒而独立,具备坚定的意志和自主精神;但也有人指责她冷酷无情,毫无人情味可言。 一些人认为沈临熙拥有超凡的智慧和洞察力,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目标与追求,并为之不懈努力。她不随波逐流,不受他人影响,始终坚守着内心的原则和信念。这种清醒让她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游刃有余,成就了一番事业。 另一方面,还有一部分人觉得沈临熙过于冷漠和绝情。他们指出,她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往往显得果断决绝,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七岁被送到京城都没有传出沈临熙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对于感情,她似乎总是保持着一种超然的态度,不易被感动动摇。 他对迟逸之和迟时韵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他了就连媒体都没扒出多余的信息。 同样神秘的还有迟非晚,除了迟家官网上迟非晚的照片外,没有任何文字描述,就好像是被刻意抹除一样。 迟非晚笑了笑,“但我和黎少爷有一点相似,就是我们对家都没有太深的感情。” 这话是真的。 黎家大小姐和黎宸沐儿时就被送去异地念书,没有家里人的嘘寒问暖,即便后来长大了对家人也不会有太深的羁绊和感情。 迟家也亦是如此。 尤其是大哥迟时韵,家里又有多少人见过他呢,在迟非晚的记忆里,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大哥。 家这个字,对于迟非晚来说,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遥远而陌生的概念。它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或者只是存在于曾经读过的故事和看过的电影之中。 或许是因为爷爷的压迫,或许是因为家里人的冷漠,家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最终,这个曾经充满爱与温暖的地方分裂成了无数碎片,无法再拼凑回原来的样子。 八点钟迟非晚回到家,手机邮箱随后就收到好几张照片,照片不是她的个人照。 * 第二天早上 “弟弟,你的快递。”江南墨翻看着黑色包裹住的快递。 江淮序嘴里还含着一颗薄荷糖,他接过快递,看着上面无名氏的寄件人,眉头一皱:“姐你确定这是的快递?” 江南墨双手叉腰,“地址写的我们这,名字是你的,你说这不是你的快递?!” 事情不简单。 江淮序迅速上楼锁好门。 她撕开快递,里面掉出一组照片,上面是迟非晚和一个男人进入游乐园游玩的场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江淮序紧紧握着照片,心中涌起一股愤怒。 照片里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黎家少爷黎宸沐。 不仅如此还有迟非晚从鬼屋出来,脸上挂着泪珠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像是摆拍好的角度,如此的完美,又如此的有故事感。 “少爷有何吩咐?” “查!查黎宸沐后面的行踪,然后你在……” “少爷对方毕竟是黎家的少爷,这……” “区区黎家而已,做干净点,到时候我亲自会会他。” 一旦遇上迟非晚的事,江淮序就会失去理智,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甚至没有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又为什么迟非晚会和黎宸沐在一起? 他甚至没有去思考这几张照片是谁寄的。 * 【宋今安你明天有时间打球吗?】 【书店那边照看不过来,恐怕不行。】 【好吧。】 迟非晚躲在被窝里,想起白天他对黎宸沐说的话。 “黎少爷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我知道你想用舆论来缓解黎家和迟家的关系,而舆论的对象是我和你,但黎少爷我想问如果你真的制造了这场舆论,难道最后得逞吗?我爷爷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我的三个哥哥对你又是怎样的态度你知道吗?” “还有黎少爷真的不顾及一下黎琼的感受吗?他可是你妹妹,如果在网上看到我和你的舆论,她不仅会疯,你妈妈也会。” 话中所隐晦的词语,黎宸沐清楚的,他的如意算盘被迟非晚猜到,也并没有惊慌。 “迟小姐你很聪明,只通过和你相处一天,我就改变主意了。” “迟小姐,这场赌约中我输了。” 哪有什么所谓的赌约,全都是各怀鬼胎的计谋罢了。 迟非晚不爱化妆,也不会刻意做小动作,更不会去自己害怕上鬼屋,就连游乐园她都是不愿意来的。 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会对游乐园充满向往之情,也许年幼时的迟非晚曾经有过这样的期待,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长大后的她早已失去了前往游乐园游玩的兴致。 时光荏苒,那个曾经渴望在游乐园中尽情嬉戏玩耍的小女孩已经逐渐长大成人。现在的迟非晚,心中有着更多更为成熟和复杂的情感与追求,对于她来说,游乐园所带来的快乐已不再像儿时那般纯粹而美好。 第82章 兄妹之间的拥抱 夜晚的公寓宁静而神秘。 房间里的灯光柔和,窗帘半掩,窗外的世界被夜幕笼罩,偶尔有车辆驶过,一阵嘈杂随后又恢复平静。 黎宸沐的桌面上是一叠照片,是他和迟非晚在游乐园游玩的画面。 一帧帧的照片并不能连成故事,和什么样的角度都有,却唯独没有迟非晚和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的照片。 黎宸沐手中那精致的高脚杯中盛装着如鲜血一般艳丽的红酒,随着他手部轻微地晃动,杯中的红酒也轻轻摇曳起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此时此刻的他正静静地站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被繁华都市灯光点亮得如同白昼般明亮的夜景。城市里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但这一切都无法吸引他的目光,他只是默默地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男声:“这些照片你要发给那些无良媒体吗?” 黎宸沐饮了一口酒,“不。” 男子翻看这些照片,似笑非笑,“那你拍这些照片干嘛?” 黎宸沐转身,把高脚杯放到桌上,“我改变主意了。” 男子眯了眯眼,“你对迟大小姐动心了?” 黎宸沐低眸,“我有点同情,迟家和黎家的矛盾为什么一定要她来承担?” 男子把手上的照片随手扔在桌上,“你在制定这个计划时,我就和你说过,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来,迟非晚虽然姓迟,但你和她并没有任何的矛盾,你想报复迟锦书不是利用迟非晚。” “而且你竟然还指使他人去偷拍你们两个人,然后将这些照片发布到互联网上,其目的无非就是想借助公众舆论的压力,使得迟非晚和你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明、纠缠不清。 这样一来,迟家就会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到底是要保住自己家族女儿的清白名声呢,还是更看重实际的利益?那么,你又是否真正了解迟家人的性格特点呢?” “我听爷爷说,他们那一辈最惧怕之人并非江家家主,反倒是迟家家主更让人心生畏惧。要知道,迟家历来秉持着优中选优之原则,这一点早已众人皆知。迟老爷子单是兄弟便有三四人之多,而他竟能从众兄弟之中崭露头角、脱颖而出,您认为这样的人物又怎会是良善之辈呢?” 说出这番话的正是陈家大少陈景天。虽然陈家的地位无法与黎家相提并论,但好歹也算是颇具声望的名门望族了。 “这场赌约是我输了。”黎宸沐的视线落到那一张张照片上,良久,用一张空白的a4纸张挡住。 陈景天无奈摇头,“如果我是你,也能理解了。” 世人皆知,迟家小姐生得一副好皮囊,尤其是那双眼眸,宛如湛蓝深海,深邃而迷人,只需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然而这还仅仅只是她魅力的冰山一角,若再细看其面容,更会被她倾国倾城之貌所惊艳。 她肤如凝脂,眉似远黛,唇不点而朱,一颦一笑间皆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一般。 如此佳人,实乃世间罕见。 没有那个男子会抗拒长相好看,哭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 这样的女生更容易激发男生的保护欲。 迟非晚正是知道这点,所以展开了色诱,显然是成功的。 哪怕黎宸沐没有喜欢她,但有一丝丝同情这便足够了。 陈景天再问他一遍:“这些照片你还会发布在网上吗?” 黎宸沐没有丝毫的犹豫:“不。” * 迟非晚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看到上面的联系人她以为是打错了。 “三哥,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其实迟非晚是想问为什么她三哥会有他电话,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自己的微信号是自己的手机号。 一般迟逸之都是给他发信息的。 电话的迟逸之似乎蕴藏着某种的情绪:“你要不看看我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你一条也没回。” 迟非晚切屏,就看到了微信99+的红点,她有些惊讶,大部分消息都是迟逸之发给她的。 “不好意思啊,三哥我才起。” 迟逸之深吸一口气:“我今天回京城。” 迟非晚下意识看了眼桌面上的日历,“三哥今天才5号。” 平时迟逸之放长假都是在前半天才回来。 “提前回来办点事。” 迟非晚下床来到客厅,“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来接我。” 迟非晚走路的脚步一顿,没有说话。 “来机场接我,就这样,我要登机了。” 不容迟非晚拒绝,电话就被匆匆挂断。 海城飞往京城的航程是一小时,迟非晚的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迟迟没有放下。 迟非晚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一团乱麻。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要她去接机? 找衣服就花了迟非晚半小时,她现在去机场正常坐车肯定来不及了。 于是,她用迟逸之发给她的一万块钱打车。 迟逸之发钱永远都是一万起步,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从小就不缺。 机场内人头攒动,人山人海。 候机大厅里,座位上坐满了旅客,他们翻阅杂志,低声交谈,时不时注视着航班信息屏幕。 安检口处,工作人员认真地检查着旅客的证件和行李,确保飞行安全。 机场商店和餐厅里也挤满了人,售货员们忙得不可开交。 迟逸之下了飞机就给迟非晚发了信息,哪知迟非晚还没到。 他握住行李箱把手的手紧了紧,脸上写满了焦急。 迟非晚终于到了机场,她在人群中寻找着迟逸之的身影。 迟非晚的目光穿越重重人海,最终停留在那个静止不动的迟逸之。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坚定而沉稳,但脸上却笼罩着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实情感与内心世界。那张英俊脸庞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迟非晚气喘吁吁跑过来,弯腰在原地喘着粗气,“抱歉三哥,路上有点堵。” 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如旋风般袭来,将迟非晚紧紧地拥入怀中。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部被一双强壮有力的手牢牢握住,那双手仿佛拥有无尽的力量,让人无法挣脱。 这双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环绕着迟非晚纤细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一个沉重的头颅轻轻地搁置在她的肩膀上,带来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压力变得越来越大,似乎对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某种情感。 迟非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的身体完全僵住,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试图挣扎,但那股力量实在太强大了,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内,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对这股陌生力量的恐惧和疑惑。 第83章 拳脚相向 迟非晚的双头悬在空中不知所措,她抿了抿唇,却听见迟逸之低沉沙哑的声音:“别说话。” 迟逸之今天怪怪的。 周围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看了他们一眼,又拎着行李匆忙离开。 迟非晚的手最终放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迟非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很酸,腰有些疼。 迟逸之抱的太紧了,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碾碎。 “三哥,你今天怎么了……”迟非晚抿了抿唇。 “晚晚,这几天你一个人在家?” 迟非晚毫无犹豫地点了点头。 迟逸之紧紧地握住行李箱的把手,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声音低沉地说道:“晚晚,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没有......”迟非晚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迟逸之的脸色愈发阴沉,他逼近迟非晚,双眼凝视着她的眼睛,“那晚晚告诉我这几天在家都在做什么?” 之前迟逸之就派人跟着迟非晚,一旦她身边出现异性朋友立刻向他汇报,他昨天的邮件全都被一张张的照片霸屏了。 他莫名心中升起一股熊熊烈火,若不是那些照片他恐怕也不会提前回来。 他承认他对自己的亲妹妹心思不纯。 迟逸之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接受了江淮序,现在又让他花时间去接受迟非晚其他的异性朋友他做不到。 迟非晚把手背在身后,“我在家做手工。” 迟逸之紧锁着眉,“晚晚,不要骗我了。” “好吧,我这几天在兼职。” “在哪里兼职?” “书店。” 迟逸之合上眼皮,“又是和宋今安一起?” 这次迟非晚没有隐瞒。 话到嘴边,迟逸之却说不出说口。 * 黎宸沐和陈景天从ktv里出来,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分开。 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 黎宸沐开着车,车里面播放着摇滚的音乐,他跟着节奏哼歌,前面多出一辆车挡住他的去路。 他尝试按喇叭,对面纹丝未动。 黎宸沐想要下车理论,在看到车牌号时,有片刻的愣神。 “黎少爷很惊讶?”那辆车的后门被打开,下来的人正是江淮序。 黎宸沐眼神闪过一丝惊慌,他上车,却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自己后方的两辆车把他的退路也封死了。 他打开车窗,弹出脑袋询问:“江淮序你这是何意?!” “我想要和黎少爷好好地聊一聊。”江淮序一脸淡漠地斜靠在车后,他那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此时宛如两道寒冰一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冷意。 黎宸沐和江淮序接触不多,对于地位极高的江家,黎家与它最多就是商业上的往来,可以说黎家的任何人都和江家没有任何的接触。 江淮序为什么会找上他,显然是因为迟非晚。 能让江大少爷如此的,这世界上只有迟非晚一人。 黎宸沐向后一靠,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因为迟小姐?” 他看向江淮序,“如果哪天迟小姐知道你派人跟踪他,她会怎么想?” 其实,江淮序没有派人跟踪迟非晚,那些照片是一个神秘人寄给他的。 知道他的地址,他当时太冲动都没细想这个问题。 “那也与黎少爷无关。”江淮序一个眼神示意,后车的人纷纷下来,包围了黎宸沐。 黎宸沐第一次见大阵仗,没有害怕,反倒有些幸灾乐祸,“江少爷弱点太明显,那个人会有危险的。” 话中质疑,江淮序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江淮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唯有懦夫才会将自己的弱点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即便有朝一日我的软肋被人发现,又能如何?我依然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守护她,确保她的安全无虞。那些妄图以她来要挟我的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江淮序的一生都是顺风顺水的,他没有遇到过任何的挫折,在他看来,所谓的弱点都是在为自己的弱找借口罢了。 “江淮序,你难道想和在公路上聊天?” 早就在车门口守着的保镖,帮黎宸沐打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江少爷约你在拳击馆见面。” 在拳击馆见面,那可不是小打小闹。 阵仗这么大,黎宸沐拒绝不了,他还是很好奇江淮序的实力如何。 豪门圈里的大多数少爷都是学过拳击,散打或者是防身术。 黎宸沐下了车,跟着江淮序走进了拳击馆。 保镖们在门外守候。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宽敞的空间,地面铺着柔软的垫子,为拳击手提供了良好的缓冲。训练器械齐全,杠铃、跳绳等一应俱全。 这是家只为有钱人服务的拳击馆,来这里打拳的无一不是非富即贵之人。 江淮序包场了,整个拳击馆就只有他和黎宸沐。 毕竟江大少爷和黎少爷拳脚相向的场面还是不能在网络上发酵的,更不能在豪门圈子里传开,要知道人的一张嘴,能编出一百个故事。 很多吃瓜群众他们是不会关心话题的真实性,不是新闻,他们也只当个八卦。 江淮序和黎宸沐去衣帽间换上衣服。 一黑一白的背心,二人戴上拳击手套,对立站在拳击台上。 江淮序率先一拳打过去,被黎宸沐灵巧地躲开,二人灵活地移动着脚步,时而出拳,时而躲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 他挥拳而出,猛然轰向对手,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猛攻对方的要害之处。 黎宸沐反应极快,用手臂挡住那处,一拳打在江淮序的脸上,被他用手打下来。 “江淮序你的人生就是太一帆风顺了。”黎宸沐用手用力擦拭嘴角的血迹。 “那又怎样,老天爷追着赏饭吃。”江淮序说话向来欠揍,怼人也是一绝,“不像某些人,爹不疼娘不爱。” 两人扭打在一起,拳击犹如雨点般落在对方身上,砰砰作响。 汗水不断地从他们额头、背部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水渍,浸湿了衣服。 第84章 第一次月考 对局进行到一半,二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本来两个好好的大帅哥,打哪不好非得打脸。 这些两个人都盯着鼻青脸肿。 馆长站在一旁,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他深知眼前正在比试的两人身份特殊。 一个是江大少爷,另一个同样背景不凡。 面对这样的权贵阶层,就算有人受伤,自己恐怕也担待不起啊!然而,这两位少爷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们一心只想分出高下、决出胜负。 馆长默默地注视着场上的动静,心中暗自祈祷不要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毕竟,无论是哪个少爷受到伤害,都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而此时此刻,馆长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他既不能强行阻止这场比试,又担心会发生意外事件。 眼看着双方愈斗愈烈,他不禁感到一阵焦虑和不安…… “两位少爷别在打了!”再打下去,真的要赔命了。 江淮序脱下拳击手套,双手捏起黎宸沐的衣角,语气极其的凶狠,“下次再接近晚晚,黎宸沐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晚晚要是因为你们黎家任何一个人受伤,我会你们黎家生不如死。” 说得好听,可之后迟非晚被黎家人欺负,他并没有挺身而出,相反还和迟逸之一起漠然地看着她被欺负。 * 迟非晚和迟逸之在车上,迟非晚还是喜欢坐车时看向窗外。 “晚晚,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你?” 迟非晚没有打算隐瞒黎宸沐的事,“黎宸沐来找过我。” 这倒是和照片上的一致。 “他来找你干什么?”迟逸之有去查,可什么也没查到。 “他说,他想缓解黎家和迟家的关系,觉得我是合适的人选。” “就这些?” 迟非晚先是微微颔首,表示回应,接着又点了几下头,动作显得有些迟疑和不确定。这种似真似假、模棱两可的态度令迟逸之感到十分困惑。 他试图从迟非晚的表情和眼神中寻找线索,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幽深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面对如此局面,迟逸之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黎宸沐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的。” 迟非晚摇摇头,“他没有欺负我,三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我说的欺负不是指而是……”迟逸之看着迟非晚脸上浅浅浮现的微笑,又改口道:“算了,随便你吧。” 国庆七天的假期结束,这周要调休,要读六天。 五天都是坐牢,更何况是六天,对于走读和住读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国庆回来就要月考,学校是一点也不磨蹭。 听着广播里说的:“走读生把书放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住读生把书抱回寝室,多余的桌凳搬出去,教室里只留30张桌凳,按照考场的要求布置。” “……” “最后我想要提醒各位考生的是,诚信考试不要作弊,2b铅笔不要忘记带了。” 学校还给班主任下达了通知,各班的手机不管平时是如何管理的,月考期间的手机住读生统一最后一天发,走读生必须放学时发,不得提前发,就算是签了手机申请单也不能发。 学生们纷纷开始行动起来,教室里一片忙碌的景象。走读生们将书本整齐地放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住读生则抱着厚重的书本走向寝室。 迟非晚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物品。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迟非晚回头一看,原来是江淮序。 江淮序额头上有个十分明显的纱布,嘴角还贴着创口贴。 难怪今天上午他请假了。 不过迟非晚还是感到十分疑惑,谁会打江淮序呢? 不要命了吧。 “江淮序,你的脸……”迟非晚捂着嘴巴。 “正常,打架都这样。” “谁敢打你啊。” “拳击馆不分你我。” 迟非晚:“……” 江淮序走到迟非晚身边,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一丝特别的光芒。 “马上要月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他轻声问道。 迟非晚微微皱眉,“还好吧。” 这么大了怎么样的考试没经历过,月考和以前的考试其实区别都不大。 这次的月考决定了之后是学文还是学理。 月考这天来的很快,试卷一发下来,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开始答题,教室里只剩下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流逝,有的同学额头已渗出汗水,有的则在轻轻咬着笔杆思考。 两天就考完了高一所学的科目。 考试结束,班上的同学都把外面的桌凳搬进来,走读生到办公室抱书,住读生则回寝室。 正好这天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月考考完,要考家长会,再是文理分科。” 一听到家长会,下面的同学都是一片的哀嚎声,徐扬直接摆在桌上摆烂,“完了我限量款摩托车泡汤了。” 黎琼没有一点慌张,还在照镜子整理头发呢,“用自己的零花钱不就好了。” 班上每个同学的零花钱都是五位数起步,一年的零花钱加起来都可以买小县城的一套房。 徐扬淡淡瞥了她一眼,“我爸爸愿意花钱给我买东西,这难道不比我使用自己那微薄的零花钱购买更香吗?” 若真要买,徐扬的钱也是够买一辆限量款摩托车的,但用自己的钱和用别人的钱,那是不一样的。 这时,班主任的话打断了下面议论纷纷的声音,“这次考试大家都辛苦了,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对了,成绩出来后,学校会组织一次研学旅行,自愿参加。” 话音刚落,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瞬间沸腾起来。 同学们兴奋地讨论着,只有江淮序和迟非晚显得有些安静。 研学活动,二人已经参加过很多次了。 国际学校几乎三年一次研学活动,不是到国外研学就是在国内最好的博物馆参观或者是故宫游玩。 那些长大后才能去的地方,他们研学的时候就已经去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第85章 怪物女王 月考成绩出来的很多,全城统考,几千名老师一起改,两天的时间月考成绩就出了。 月考成绩被公示在四象广场的告示牌上。 迟非晚站在告示栏前,目光在上面搜寻着自己的名字。 排名分别有三种,文理和全年级。 在理科的排名上,迟非晚看到了自己排名第二的成绩、 理科的第一是宋今安,文科的第一是闻焱,全校第一是江淮序。 迟非晚的全年级排名在第五。 几乎在现场查看的同学都被迟非晚的成绩所吸引,不是因为太高了,而是其中某一科显得十分突兀。 数学150,语文140,英语30,化学97,物理95,生物90…… 迟非晚的学习成绩呈现出一种非常奇特的现象,如果单看她的文科成绩,似乎并不能称得上好,但若是将政治和历史这两门学科的分数相加,却能高达 180 分,这样的成绩无疑让人对她的文科能力刮目相看。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迟非晚的英语成绩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英语30分什么概念?就算你用脚在答题卡随便一踩都不止30。 六班是特殊班级,班上几乎全都是特优生,学校的前三十几名无论文理基本上都被他们班上的同学承包了。 在这所学校里,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二班的成绩上。毕竟学校的人都知道六班全是全是一群智商怪,而像一二班这样的班级,能受到更多的瞩目。 他们就想知道,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和一二班一个考场的同学几乎看到江淮序和徐扬在考试考到一半睡觉,原本以为是成绩差家里有钱罢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江淮序睡觉是因为人家写的太快了,两小时的试卷,他半小时就写完了无论哪一个科目,徐扬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可在成绩这块人家也是年级前十。 可能会有人以为,人家为什么在学校睡觉是因为人家学习到深夜。 但真相却是江淮序和徐扬深夜开黑,不止他俩一二班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天赋这种东西在任何领域都是一副好牌,豪门家的孩子大多数都是遗传的父母的高智商,不然偌大的家业交于谁手中呢? 许多出身豪门的孩子自幼便在海外生活成长,受到周围环境潜移默化地影响,对于英语可谓是驾轻就熟。当其他同龄人还在苦苦挣扎于背诵那些晦涩难懂的英语课文之际,这些豪门子弟早已能够游刃有余地运用那口纯正流利的英文与人交流对话了。 迟非晚看到自己那一栏的英语成绩眨了眨蓝眸,耳边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这就是我们与天才的差距,我和江淮序一个考场人家半小时做完试卷就睡觉了,我还以为人家成绩差。” 京城一中的背景让很多人忽略,它不是一所有钱就能进去的高中。 “这次的数学这么难,迟非晚还能考满分,真是怪物。”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女生的理科都不太行,偏偏迟非晚是全校唯一一个数学考满分的女孩子。 迟非晚的数学成绩拿到了满分,这一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校园,甚至连校外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的数学老师更是得意洋洋地四处炫耀, 经过数学老师不懈的努力,这个好消息并没有止步于校内。 很快,校外的各个高中也听闻了迟非晚的辉煌战绩, 一时间,迟非晚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大家称她为数学考满分的“怪物女王”。 迟非晚回到教室,正好刚上预备铃。 “迟非晚,你英语30分?” 江淮序和徐扬刚从小卖部回来,一点也不关心成绩,他们嘴里的零食味还残留着,江淮序说话,迟非晚都能闻到。 迟非晚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似乎英语30分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不仅是她数学考满分的事情传遍校园,就连英语30分的成绩也落了一个学校皆知。 江淮序凝视着迟非晚那张绝美的容颜,侧脸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高挺的鼻梁勾勒出立体感,微微上翘的鼻尖增添了几分俏皮。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的弧度自然而优美,透着淡淡的粉色。 窗外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映照出细腻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他心脏漏了一拍,浓眉一拧,“迟非晚,我记得你的英语没有这么差。” 一个人在短时间的成绩不会下滑的如此之快,迟非晚英语课该记笔记在写,随堂测试在班上也是前十的存在,可这次月考考了个30出来,他实在不理解,这其中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迟非晚转头看向江淮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的成绩如何,与你有关吗?” 她的语气平静如水,听不出丝毫波澜。 江淮序顿时语塞,随即冷笑,“迟非晚你究竟是不喜欢英语还是不想写?” 网上有一个讨论度很高的话题,一个学科的好坏是否和你的兴趣有关? 如果你喜欢一个学科,可不喜欢教那个学科的老师,你是否会因此讨厌你热爱的学科? 如果你不喜欢一个学科,可你喜欢那个学科的老师,你是否会尝试喜欢上这个学科呢? 实际上,最终的答案就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无论对方是否是你心仪的老师,只要你有学习的意愿和决心,都是抱着以学好知识为目标去学习的。 因为学习本身就是一个自我提升的过程,而不仅仅取决于外在因素,当我们面对不同风格、性格和教学方法的老师时,可能会产生喜好或偏好,但这并不应该影响我们对知识的追求。 迟非晚语气淡漠,“我就是英语成绩差。” 这个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落在她的身上,那眼神仿佛想要看透她的灵魂。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江淮序审视的目光。 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脸色很难看,显然已经知道了迟非晚的成绩。 “迟非晚同学,你是不是对你这个班主任有意见啊!” 第86章 我不想出国 迟非晚站起来,不敢看着张老师的眼睛。 张老师在讲台上徘徊,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响,她双手叉腰,又生气又无奈,“下课来我办公室,我和你单独谈谈。” 张老师一个手势,示意迟非晚坐下。 随着一声“上课”,老师开始讲解课文,她的语速适中,表达清晰。 张老师这节课的关注对象是迟非晚,好几个问题都抛给她回答。 张老师的板书简洁明了,重点突出,粉笔扔进盒子里,“同学们的笔记一定要记好,你平时笔记认真记,考试那些语法你怎么也能蒙个及格。” 迟非晚一边听着课,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 她有点心不在焉,心里一直想着待会儿去办公室要怎么跟张老师解释。 终于熬到了下课,她忐忑地跟着张老师来到了办公室。 张老师坐下来,看着迟非晚,眼神中带着失望,“非晚,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因为英语成绩。” 下课时间办公室不止有老师,那些找老师改作业的学生在看到办公室里的迟非晚,都在和身边的同学议论纷纷,就连老师都忍不住朝迟非晚那边看去。 不禁好奇为什么迟非晚的英语会只有30分。 张老师从桌上摊开一张英语试卷,和月考的题一模一样,她翻开试卷又看了看迟非晚,“这些题你平时考试都是做对了,为什么一到考试同样的题型你错了这么多?” 张老师甚至把迟非晚的月考试卷翻出来,仔细翻开,眉头皱的厉害,“你听力全对?!” 迟非晚的30分是听力的30分,不是整张英语试卷的30分。 后面的笔试题,迟非晚全是乱写,看似写满实则漏洞百出,连money这个简单的词都来了,甚至还有胡乱组合的英语单词。 这下,张老师不知如何说了。 张老师长叹一口气,“你不是不会写,而是不想写对吗?” 迟非晚沉默。 “能告诉我原因吗?” 迟非晚依旧是沉默着。 张老师不问,即便是好奇,也不会包根到底。 她捏了捏眉心,“你回去吧,第二次月考,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了,成绩是自己的,月考成绩也是关系到最后毕业的。” “我知道了。” 迟非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在旁边偷听的徐扬和江淮序。 她不解看着两人。 徐扬差点摔倒,还好有江淮序扶着,“我说路过你信吗?” 迟非晚回他一个假笑。 午餐迟非晚一个人就餐。 她才刚刚开始品尝这顿美食没一会儿功夫,视线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出于本能反应,她迅速抬起头来查看情况,但当目光触及到那个人时,她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并在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迟非晚是学校的红人,一旦有任何轻微的举动就会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宋今安在她对面坐下,大家在看到迟非晚脸上的笑容时,周围又是一声声八卦。 迟非晚早已习惯这种习惯,自是把宋今安牵扯进来,她有些抱歉。 “宋今安,很抱歉。” 宋今安笑了笑,“这有什么,八卦是人的天性,我们清清白白为什么要在意别人这么说。” 而且......”宋今安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那些相邻而坐的男男女女身上,继续说:“这里有这么多男女同桌用餐,难不成他们都是在谈情说爱么?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坐在一起吃个饭,既无过分亲昵之举,又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就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被人恶意揣测、造谣生事吗?” 迟非晚撑着下巴,“宋今安,你这话好有道理。” “我听班上的同学说,你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 迟非晚抿了抿唇,“因为我的英语成绩。” “你不喜欢英语吗?” 迟非晚轻轻地摇了摇头,她那如同深邃海洋一般的蓝色眼眸,毫无征兆地与宋今安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宋今安,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宋今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不想出国。”迟非晚垂下眼眸,“小时候,我二哥因为不想出国故意搞砸出国考试,我想着我英语成绩不好,我爷爷应该也不会强迫我去读。” 其实不用出国的方法有很多,可她却采取了一种最极端的方法。 故意搞砸并不能打消迟老爷子想要送出国的念头,毕竟他这种人向来喜欢操控别人的一生。 “而且我一点也不想按照爷爷给我安排的道路走。”迟非晚的蓝眸里闪过一层淡淡的忧伤。 “原来如此。”宋今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如果你不想出国,可以试着和你爷爷沟通,说出你的想法。” 迟非晚叹了口气,“宋今安,我爷爷是个很固执的人,他……” 她爷爷很难评,迟家人几乎没有多少人喜欢迟老爷子性格。 强势,蛮横,残忍……唯独在他身上能够说得过去的优点,可能就是深情专一。 很难想象,这样坏到极致的人,会是一个情种。 宋今安知道说再多话也不用,毕竟自己不了解迟非晚爷爷是什么人,不能够擅自去评价这个人的好坏。 迟非晚与宋今安相谈甚欢,话题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而在不远处,有那么几个人正注视着这对交谈中的男女,他们脸上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似笑非笑、若有所思,似乎在暗自揣测着什么。 徐扬把手臂搁在江淮序肩膀上,“什么时候你的迟大小姐和六班那小子走这么近了?看样子他们认识很久了。” 江淮序嫌弃地躲开,手上握住筷子的力气不自觉的增大。 徐扬又看了一圈,“什么时候黎小姐也和六班那女生走这么近了?这么一个两个都和六班的人玩?” 江淮序没有抬头,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那双握筷子的手都有些发白了。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往迟非晚的方向看去。 在众多视线中,他只是其中一个。 迟非晚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她的美丽与气质仿佛天生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吸引周围人的目光如影随形。 第87章 陪你演出戏 午饭吃完,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江淮序和徐扬在室内球馆打羽毛球。 两人手中紧握着价值高达四位数字的高级羽毛球拍,而平日里,江淮序与徐扬之间的对决总是势均力敌,。然而这次,情况却大不相同,江淮序犹如战神附体一般,每一次挥拍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杀球更是如疾风骤雨般频频袭来。短短十颗球里面,竟然有多达九次的杀球。 徐扬勉勉强强能接上,之后的江淮序越打越猛,徐扬有些招架不住了,“不是江大少爷,你今天的技术我有点招架不住啊。” 江淮序没有说话,手腕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眼尾带有一抹猩红。 这次一个超高的羽毛球飞过来,江淮序起跳,羽毛球被打到了网上,羽毛都掉了好几根。 要知道这颗羽毛球也不便宜,一盒都要三位数起步。 很明显,今天的江淮序心情不好。 徐扬把网上的羽毛球拿下来,“江大少爷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江淮序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水大口大口地喝着。徐扬也跟了过去,“因为迟非晚?” 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运动,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如珍珠般顺着脸颊滑落。背后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甚至连额头前的碎发也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顾不上休息,拿起一旁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 随着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一瓶水很快便见了底。 然而,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入他的耳中。刹那间,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手中原本已经空空如也的瓶子,被硬生生地捏扁。 江淮序旁边放着羽毛球拍,他盯着那边框上蓝白的渐变,眯了眯眼眸,“你觉得我刚才打得如何?” 徐扬不禁竖出大拇指,“很猛,反正我打不过。” “那跟校队的人比,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你就好比,问你前女友和现女友谁好看。 徐扬和校队的人又不熟,他和江淮序是兄弟,且不是损友肯定是夸江淮序。 夸赞的话正要说出口,又听见江淮序说:“我要听实话。” 徐扬:“……” 徐扬仔细斟酌了一下说辞:“五五开吧。” 江淮序抬了抬眉骨,又想起迟非晚和宋今安有说有笑的画面,他就更加的烦躁,夺过徐扬手中破烂的羽毛球,像是泄愤一般,把他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 夜晚的小巷,幽幽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映照着青石路面,巷子两旁的砖墙高耸。 小巷的尽头是一堆堆在一起的木箱子,还有一堵厚厚的墙体,墙体后面就是住宅区,不过是老城区,这里的房子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夜晚这里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没有监控。 越是幽暗的地方,越容易发生重大的社会事件。 黎琼靠在墙上,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愈发冰冷。 她没有抽烟,只是将烟点燃,而烟头的位置正悬在一个女生的手背上。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巷子里的女生们警觉地抬起头,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 待那人走近,黎琼才看清那人的相貌,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鼻梁上架着一个厚重的镜框眼镜,她扶着镜框举着相机小心翼翼地暴露到她们的视野里。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此刻屏息。 举着手机的女生将手机往边上移,“你们在干什么!” 黎琼手上的烟头落地,烫伤了马尾女生的手背,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梁谨言同学,你举着手机在录什么呢?”黎琼站直身子,朝女孩走去。 她的眼神充满了威胁,一步步逼近,梁谨言吓得连连后退。 “救……救我……”马尾女孩颤抖着说道。 黎琼一把抓住女孩的衣领,用力拉扯着她,“不想死就闭嘴!” 梁谨言咽了咽口水,手指攥紧书包,“我刚才实时录像了,你们别太嚣张……”她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但可以发现她的脚步没有丝毫的退缩。 黎琼朝她走来,眉眼染上似笑非笑,“梁谨言,你是在威胁吗?” 梁谨言不语,可眼神里透露出的害怕已经暴露她了。 黎琼又说:“梁谨言,我想问你你装成这样不累吗?” 女生看穿一个女生是不是装的是很简单的事,梁谨言如果真的是见义勇为,就不会独自前来,而是报警。 可她却单枪匹马,拿着手机一个人就敢说出毫无气势的话语。 以梁谨言的聪明才智,她会蠢到如此的地步吗? 当一个人遭遇校园霸凌时,可能会出现两种不同的反应。第一种反应是选择无视这一事件。他们可能认为避免与施暴者正面冲突、保持沉默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然而,还有另一种人则会采取见义勇为,但绝不会孤身一人贸然前往。 这些人明白单凭个人力量难以有效地制止暴力行为,甚至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相反,他们会果断地拨打报警电话,向警方寻求帮助和支持。 警察最好处理此事的人。 可梁谨言没有这么做。 她用了最愚蠢的方法,演了一出漏洞百出的戏。 梁谨言在装乖乖女,在其他只见过她一面之缘来讲,她是成功的,但在对她有过一定了解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人是乖乖女。 黎琼是清楚梁谨言的心机,她不认为梁谨言会告密。 既然梁谨言想演戏,她就奉陪到底。 黎琼伸手打掉了梁谨言的手机,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黑了屏。 “把视频交出来,不然……”黎琼目露凶光,她边说边活动着手指关节,咔吧咔吧的响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梁谨言的脸色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定住了身形。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我没拍视频……”梁谨言的声音有些发抖。 突然,又是一声突兀的笑声在幽静的小巷里显得愈发的阴森,“梁谨言,你的演技真烂啊。” 她看向蹲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马尾女生,“今天我放过你了,你走吧。” 马尾女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黎琼凶横地瞪回去,“还不快滚!” 那几个小跟班给那个马尾女生让出一条路,马尾女生跑的飞快。 黎琼拍了拍手,目光有带探究的落在梁谨言身上,“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第88章 学理学文还和缘分有关? 梁谨言没有关掉手机的摄像头,脸上挂着单纯的微笑,“黎小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黎琼的神色骤然发生转变,“梁谨言,别给我装傻!都考了年级三十了,有什么好谦虚的。” “原来黎小姐这么关注我啊。”梁谨言嘴角的笑意更甚,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黎琼发出一声冷笑,“梁谨言你最近怎么不去找迟逸之了?” 自从那天迟逸之归还钥匙扣后,梁谨言和迟逸之的接触越来越少了,即便后面她请人家吃饭,来的是迟非晚她都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 和迟非晚成为好朋友,接触迟逸之反而容易了很多,可她偏偏握不住。 梁谨言挂在嘴边的笑容凝固,身下的拳头攥紧。 黎琼看她脸上的表情,隐约猜到了不少,“梁谨言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吗?” 尽管黎琼并不是特别聪慧之人,但她也绝不愚蠢至极。毕竟自小生长于豪门之中,耳闻目睹过太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因此,对于梁谨言妄图攀附权贵进入上流社会的那点小心思,在她眼中简直是昭然若揭。 梁谨言关闭摄像头,“黎小姐真的能给我想要的一切吗?” 黎琼笑了笑,“那就得看梁小姐的诚意了。” 梁谨言当着众人的面,删除了那条视频,“这个诚意呢?” “最近删除。” 梁谨言照做,把最近删除删除的一干二净。 黎琼满意的点了点头,甩给了梁谨言一个联系方式,带着她的小跟班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梁谨言看着手中的纸条,眼神闪烁。 她知道,这是她迈向目标的第一步。 梁谨言紧紧握住纸条,仿佛抓住了未来的希望。 * 这周就要文理分科,迟家叫迟非晚这周末回家。 文理分科的单子只有一张,不得有黑疤疤和错别字,需要家长签字。 其实迟非晚打算自己代签,可是文理分科至关重要,班主任在家长群说了,沈临熙知晓了后,一通电话就喊她回去。 夜晚,别墅灯火通明,华丽的灯光穿过窗户,照亮了周围的花园和小径。灯火勾勒出别墅的轮廓,使其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室内,温暖的灯光洒在精致的家具和装饰品上,客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墙壁上的壁灯和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迟老爷子的书房里,木桌上正是迟非晚那张文理分科的单子。 沈临熙也在书房,她看着迟非晚以往的成绩,理科成绩比文科成绩优异。 她看向站在原地的迟非晚,问她:“想学理还是学文?” 迟非晚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学理。” 沈临熙挑了挑眉,她是希望迟非晚学理的,第一她理科成绩好而且热爱,就冲着那数学成绩,就没有犹豫学理的理由,第二,她也是学理的。 女孩子学理会比男生困难些,但如果一个女生理科成绩很好,那她会被别人常常挂在嘴边夸赞。 这也是沈临熙希望的,迟非晚姓迟她优秀,迟家也跟着长脸。 只是这个家不是她说了算。 似乎在迟老爷子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无法舒展。双眼凝视着桌子上的试卷,“学文。” 迟非晚难以置信,她想要上前,却被迟老爷子一个眼神生生停住。 她咬了咬唇瓣,“爷爷,我喜欢理科!” 迟老爷子摊开报纸,挡住下半张脸,慢悠悠地说道:“喜欢并不代表你能从事你喜欢的职业。” “有些事情注定有缘无分。” “爷爷学理学文为什么要讲究这些?!” 迟非晚心中自然充满了不甘和失落。 要知道,她可是那个凤毛麟角般的存在——理科女学霸! 在这所京城一中里,几乎所有的老师们都对她寄予厚望,期望着她能够选择学习理科。毫无疑问,只有走理科这条路,才能真正展现出迟非晚卓越的天赋与才能,也能让她有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毕竟,对于像迟非晚这样聪慧过人、逻辑思维严密的女孩子来说,理科就像是一片等待她去征服的领域。那些复杂的数学公式、深奥的物理原理以及神秘的化学反应,无一不是她热衷探索的世界。而文科,则似乎显得有些平淡无奇,无法满足她那颗渴望挑战和突破的心。 迟老爷子合上报纸,“那我问你迟非晚,你学理是干什么?想要我这个未来的家主之位吗?” 迟非晚蓝瞳猛然一缩,“爷爷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就是想要学理,这和家主之位有什么关系?而且家里三个孩子全学理,凭什么别人学得,她学不得。 “迟非晚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学文要么出国。” “你在学校的表现我已经听京城一中的校长给我表现了,你不是加入了播音社吗?正好学文你可以参加艺考播音。”迟老爷子看向她,“如果你不喜欢你会去播音吗?”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爷爷会用这种方式逼她。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爷爷,这是我的人生,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道路。”迟非晚的声音带着坚定。 迟老爷子严肃地看着她,“迟非晚,你记住如果不是我出钱,你现在不是在读书,而是在各种仪态培训班,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贵圈的千金大多都会一些琴棋书画,唯独迟非晚是个例外。 她对琴棋书画可谓是一窍不通,但有时也会心血来潮地拿起笔在书本上涂鸦几笔,可画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不堪。然而这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种消遣方式罢了,用以打发那些闲暇时光。 “但我不想放弃我热爱的理科!”迟非晚反驳道。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沈临熙突然开了口:“其实我也支持迟非晚学理。” 第89章 宋今安的安慰 迟非晚一愣,转头看向沈临熙,身下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江淮序也是学理,他学理迟非晚也学理,以后她就能更好辅佐人家,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沈临熙继续说。 而迟非晚听到这话,眼眸中突然闪烁起一丝细微的蓝色火焰,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一般。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妈妈,你这话是什么!” 沈临熙笑吟吟地看向迟非晚,“迟非晚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你已经是高中生了,比我更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小时候还可以装不知道,难不成你现在还想继续装不知道吗?迟非晚就算我不这么说,旁人也会怎么想。” “毕竟你俩是青梅竹马的是事实,明明没有婚约,可在外人眼中你和江淮序就有婚约。” 沈临熙无奈摊了摊手,“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这话沈临熙说错了,外界的人都默认了江家和迟家私下定下了娃娃亲,但只要发声明亲自澄清,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迟家没有发表任何澄清的声明,就连当初外界再传,迟非晚到京城读书是因为江淮序,媒体记者采访迟家人,他们也是一脸沉默,就好像默认了这个谣言。 不论迟非晚怎样辩解,她的言辞都如同轻烟一般,丝毫没有半点可信度。或者说,她的澄情如同风中残烛,转瞬即逝,难以令人信服。 “妈,你太过分了!”迟非晚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沈临熙却不以为意,淡淡地说:“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你何必如此激动?” “事实?”迟非晚冷笑一声,“你所谓的事实,不过是你的臆想和猜测罢了!我和江淮序之间连友情都没有,何谈爱情!” “是吗?”沈临熙挑衅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们没有婚约?” “我解释过无数次了!可是没人相信!”迟非晚激动地喊道,“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迟家人的澄清申明,比她的澄清更有用,可迟家人就是放任不管。 迟家如此,江家亦是如此。 媒体在一次活动中,有幸采访到江家人,他们在喻芷岚和江岱越面前提及迟非晚,二人的脸上是耐人寻味的微笑。 江老爷子甚至公开表示,他非常喜欢迟非晚,希望她能做江家儿媳。 就这样谣言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事实。 迟非晚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迟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临熙,你帮她选,顺便把字签了。” 沈临熙上前,拿起旁边的黑色签字笔,在政史地那一栏打了勾,让家长签字签了自己的姓名。 就剩下学生签字。 文理分科的单子仅此一张,选了就不能后悔了,所以那张单子不是一处提醒请谨慎选择,想好后在下笔。 迟非晚的指尖有一滴血滴在了木质地板上,掌心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沈临熙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迟非晚。此刻的迟非晚似乎已经认命了一般,默默地走上前去。 只见她将原本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轻轻伸出来,但却又迅速地藏到了身体另一侧。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然后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拿起笔,略显颤抖地在合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仿佛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重重地砸落在\"晚\"字上。刹那间,那个原本清晰的字迹被泪水浸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滴泪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表面的平静,让人感受到迟非晚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 它也像是一个句号,为理想画上了一个令人心碎的结尾。 签署完分科意愿表后,迟非晚像丢了魂一样回到房间,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生要被别人左右。 她想起了宋今安,那个总是温柔地对待整个世界的男孩子。 迟非晚内心里是万分抗拒成为别人的附庸的。 就在这时,手机跳出语音通话界面,是宋今安打来的微信通话。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通话。 “非晚,你选的是理科吗?” 迟非晚学理是大家默认的事,毕竟她理科成绩如此优异。 本来那压抑许久的情绪还在深处,被宋今安这样一问,迟非晚眼泪哗啦啦的下来。 迟非晚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双手捂着脸,手指紧紧地揪住头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肩膀随着抽泣不停地上下抽动。 迟非晚的哭声很大,通话那头的宋今安听得十分清楚。 一个人哭是很难掩饰的。 宋今安瞬间就慌了,这是他见一个女生哭,而且是在另一头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关切地询问她:“非晚你怎么了?” “我没有学理。”迟非晚说话的声音很明显的哽咽,那沙哑喉咙足以见她刚才哭的有多厉害。 宋今安听了,心中一阵失落,但更多的是对迟非晚的担忧,他轻声问道:“为什么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迟非晚泣不成声,她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倾诉给了宋今安。 宋今安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同情。 直到那边的哭声没有了,他才安慰道:“晚晚,学理学文我都相信你,你文科一样的优秀,就算不能学理但并不代表着对理科的热爱减少。” “晚晚,我相信你有一天会成为文理女王。”他用一种玩笑的口语说出这话,成功把迟非晚逗笑了。 “你太夸张了。”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苦涩和无奈。尽管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然而喉咙中的沙哑却无情地将她的逞强暴露无遗。 第90章 兄妹的界限 夜晚,繁星点点,如璀璨的宝石镶在浩瀚的天幕上。 通话结束,迟非晚跑去浴室洗漱。 这个时候房门传来敲门声。 迟非晚伸了个懒腰后,便随手抓起梳子,迅速地在头顶扎起了一个松散的丸子头。此刻的她,发丝略显凌乱,却别有一番随性自在的韵味。而那张精致的脸庞上,还残留着刚刚涂抹完面霜所留下的淡淡痕迹。 做完这些之后,迟非晚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门前。 “三哥?”迟非晚感到十分意外。 迟逸之手上拿着牛奶,那牛奶冒出腾腾的热气,他穿着宽松的睡衣,身姿挺拔,展现出他少年独有的线条。 迟非晚刚刚哭过,眼睛红肿,泪水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道泪痕。 迟逸之进去把牛奶放到桌子上,视线正在上下打量着她。 睡衣的材质仿佛薄纱一般,轻盈地贴合着肌肤,宛如云雾般缭绕,其色调清新淡雅,如同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花瓣上那般柔和,而那双蓝色眼眸的四周,则泛着微微的红晕,犹如天边晚霞映照下的湖面,波光粼粼之中透出一丝惹人怜爱的娇羞之态。 这一切都使得她看上去愈发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怎么哭了?”迟逸之的声音很温柔,他轻轻地抬起手,想要擦掉迟非晚眼角的泪水。 迟非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迟逸之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他静静地看着迟非晚,等待着她的回答。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迟逸之说。 就在迟非晚犹豫不决的时候,迟逸之忽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她。 迟非晚拧眉,每次迟逸之抱她手拥有放在她腰间处,这和正常的兄妹之间拥抱是不一样的。 腰部乃重要部位,儿时懵懂无知或许对此并未在意,但随着年岁增长,即便是亲如兄妹这般关系,这等敏感之处亦不可轻易触碰。 然而,迟逸之却已多次如此行事。 迟逸之温热的手掌圈住迟非晚的腰间,感受她细腻的皮肤,他凸起的喉结不由地滚了滚。 迟非晚双手垂着,尝试挣脱,在感受到怀中人的抗拒,迟逸之松开了她。 “你到底为什么哭?”迟逸之的嗓音有一种不可察觉的沙哑。 迟非晚端起牛奶,小口小口喝着,“爷爷不让我学理。” “为什么?”迟逸之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迟非晚放下牛奶,低头摆弄着手指,“爷爷早就给我安排好了一切,妈妈说学理能够更好的辅佐江淮序,可爷爷就是不同意我学理,如果我学理将来是为了辅佐江淮序,那我宁可学文。” 迟逸之无力地斜倚在冰冷刺骨的墙面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般,他身旁那只原本垂落的手,此刻紧紧握成了一个坚硬如铁的拳头,青筋暴起,似乎想要捏碎什么东西似的。 他的脸色异常复杂,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捉摸。 “那就不学。”迟逸之的语气坚定,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迟非晚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迟逸之。 “你不想辅佐他,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们家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地位。”迟逸之走到迟非晚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你想学什么,就应该去学什么。这是你的人生,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道路。” “三哥你说的真轻松。” 如果她真的能做到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她会在这里哭吗,她会不甘心吗? 更何况,迟老爷子是什么人,压根就没有给过迟非晚选择。 迟非晚未来的路是迟老爷子早就定好的,只是过程由她决定是好是坏。 “那晚晚觉得那老东西能活几年?” 迟家也就只有三个儿子敢这么说迟老爷子,特别是迟锦书,都能当着迟老爷子面说。 迟非晚低头不语。 “不过……”迟逸之突然话锋一转,“你刚才为什么要躲我?” 迟非晚支支吾吾半天也不出一个字。 迟逸之叹了一口气:“算了,喝完牛奶早些休息吧。” * 迟非晚学文这件事班主任很震惊,办公室的老师都很震惊。 张老师拿着那张单子,看向迟非晚:“非晚你想好了真学文?” 一般理科好的人首先就会是理科,而迟非晚这样不仅理科成绩优异她还热爱理科的人会去选择文科。 迟非晚的文科不差,就是英语有点惨不忍睹,不过张老师不相信迟非晚偏科。 迟非晚点了点头,蓝眸充满了不甘心。 张老师看在眼里,可在看到家长签字那一栏沈临熙的名字时,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家长都同意,她这个班主任也不好说什么。 张老师整理这些文理分科的单子,她对面的办公桌是六班的班主任。 迟非晚无意中瞥见了两个人的文理分科单子。 一二班不会文理分班,但是六班会。 据说这届的文理分科班会有学生被分到一二班。 倘若一班选择理科的学生数量众多,那么被分配到一班的其他班级学生大概率也会选择学习理科;同样地,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二班,结果亦是如此。 这就好比一个大环境对个人的影响——当周围多数人都热衷于某件事情时,个体往往更容易受到感染和熏陶,从而做出相似的选择。 京城一中之前是不敢把穷人家的孩子和有钱人家的孩子分在一个班,毕竟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或许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又或许哪个领导脑子坏了,想要尝试新的教育模式,打破这种局面。 张老师看了眼迟非晚,“非晚,你回去吧,顺便把江淮序叫来,我有事和他说。” 迟非晚点了点头。 她从办公室出来,梁谨言进办公室,二人差点撞上,还好迟非晚反应快,率先停下来,让梁谨言先走。 迟非晚回到班上,班上的人还在议论为什么迟非晚会学文? “江淮序,张老师找你有事。” 江淮序拉着徐扬去办公室。 办公室的人不多不少,这个点能在办公室大多都是班上的班干部。 第一次月考完有很多事要交代给班长完成。 第91章 交友 徐扬就在门口候着,江淮序前脚进,迟逸之后脚就进去了。 “老师你找我?”江淮序单手插兜进来,一点好学生的样子都没有。 张老师把一份名单给他,“这是我们班上新来的几个同学名单,我们班选理科的比较多,所以来的这些同学都是学理的,你是班长,一会儿我开会你就把这份名单加进原来的名单里,我们班现在的人数是45人,来了20个。” 江淮序浏览名单,没有看到那个名字,内心松了一口气。 一二班原先班上的人数都是在二十几个左右,毕竟是特殊班级,而这次分科班就和寻常的班级人数差不多,都在五十左右。 张老师教江淮序等会的流程,“你把名单在表格里做好后,你就打印出来,交到德育处,然后德育处的王老师会告诉怎么做。” 江淮序点了点头。 张老师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表格放到桌上,“下周就要去南京研学,班上有些不去,你到时候就在班上问,要去的同学把名字填在这里面,下面有具体的收费说明,今天晚自习你留下来,因为晚自习文理分班,我们班上的新同学就会来,你到时候就去问他们,周三给我。” 张老师其实还有一大堆事还没说,但是看着自己设定的开会闹铃响了,就拿着班主任会议手册急匆匆走了。 江淮序听张老师的安排,坐在她的办公位上工作,对面是梁谨言。 只是梁谨言不是在和江淮序进行同样的工作,而是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东西。 两张办公桌只有一桌子的距离,刚才的谈话江淮序隐约听见,梁谨言被罚写检讨了,因为带备用机到学校。 一班班主任的办公桌靠窗,迟逸之背对着江淮序,他也在填表。 一二班都是学理的人多,二班来的人相较于一班,要多出几个。 安静的办公室班主任都去开会了,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虽然会有其他班的人来一二班,但六班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一两个被分到了一二班,其余的则是按照尖子班和平行班来分。 由于这届选理科的人太多了,学校的文科班就只有两个,分别是尖子班和平行班。 迟逸之在打到一个人名字时,手指顿了顿,迟迟不肯输入。 他看向那边写检讨的梁谨言,嘴唇露出难以捉摸的笑。 良久,他再次输入。 * “研学是去南京,下周一,要去的同学来我这里填名字。” 江淮序身旁的迟非晚埋头刷题,桌上摆着一只千纸鹤。 周围一堆人跑到江淮序这边填写名字,江淮序把单子放到徐扬桌上,“在徐扬那里填。” 直到人群渐渐散去,江淮序看到迟非晚迟迟未动,把单子拿到她面前,“你不去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我不想去。” 迟非晚一生就去过两座城市,京城和海城,她的内心对旅行是向往的,可她不想和自己讨厌的人一起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性格也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蜕变。曾经的她,无法忍受那无尽的寂静和空虚,如今的她却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份孤单,并从中寻找到了一种别样的宁静与美好。 “这次研学很有意义的。” 提及“南京”,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南京大屠杀,就算你历史不好,也不会不知道这段历史。 如果是要通过研学教育,南京一定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不想去。” 江淮序冷笑:“迟非晚你不想去,你家长一定会让去的。” 研学毕竟关系到学生的安全,学校会发给家长一张告家长书,还要说清楚价格,哪些要花钱哪些需要自费。 迟非晚已经能够想象到迟老爷子的那副口吻,和沈临熙那冷漠的神情。 她在单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江淮序把单子抽走,还趁其不备顺走了迟非晚桌上的千纸鹤。 迟非晚伸出手臂,试图够到那个东西,但由于距离较远,她始终无法触及。而此时,江淮序却将手臂高高举起,使得手中的物品离迟非晚更远了些。可怜的迟非晚只能坐在那里,望着那遥不可及之物,心中焦急万分。 她努力地向前倾身,希望能够拉近与目标之间的距离,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江淮序似乎有意捉弄她一般,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让迟非晚感到既气恼又无奈。 “不要了,送你了。”她在折一个就是了,为什么刚才要犯蠢去抢本来就抢不到的千纸鹤? 江淮序看着手中的千纸鹤,微微一笑,将它放进了校服口袋。 放学迟非晚在学校吃的晚饭,她在球场逛了一圈,碰到了宋今安。 宋今安校队训练,现在是休息时间。 宋今安放下羽毛球拍,跑过来和迟非晚打招呼,他身后的几个好哥们也在跟迟非晚打招呼。 “你好啊,学妹。” 宋今安是校队,他认识的大部分哥们都是校队的,校队有大他们一届的学长。 迟非晚微笑点头,她那如蓝宝石般璀璨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迷人。此刻,这双眼睛正蕴含着丝丝笑意。 “你们好。”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轻轻地飘落在每个人的耳畔。 “这是羽毛球队的队长吴俊彦。” “他是学长赵晨阳,这位是林宇轩。” 宋今安一一向迟非晚介绍。 “我叫迟非晚,是宋今安的朋友。” “我们认识你。”吴俊彦害羞的挠头。 一二班的学生,京城一中几乎人人都认识。 像迟非晚这样拥有优渥的家世,成绩优异,容貌漂亮的女生那就更不用说了。 “学妹,你是来看我们打球的吗?”吴俊彦率先开口。 “嗯。”迟非晚点了点头。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打一场?”赵晨阳邀请道。 “我不会打。”迟非晚连忙摆手,她看了看时间,“我要回家了,下次吧。” “好吧,那学妹再见。”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告别了他们,迟非晚离开了球场。她回头看了一眼,宋今安正在和队友讨论着什么。 她并不反感交友,但自己的社交能力实在是堪忧。 迟非晚今天很感激,宋今安将他的朋友介绍给她认识。 如果迟逸之知道她交了新朋友,就会告诉她,那些接近你的人,想要和你做朋友都是带着某种目的的。 迟非晚始终不认为,不是所有的交友都带有目的,她希望自己能拥有几个真心朋友。 她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那标志性的甜美笑容。 这笑容仿佛具有感染力,让周围的人也不禁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第92章 浪子迟锦书 迟非晚今天心情非常好的回到家,迟逸之被留下来上晚自习,迟非晚一个人在家,把门关上写作业。 一部分作业在学校做完了。 她做到一半,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沈临熙”三个字,迟非晚的好心情顿时消失。 “喂……妈妈。”迟非晚把手机拿到耳边。 “我看到你们老师在群里发的信息了,你们下周一要去南京研学,我已经同意了,你三哥电话不接我才打给你的,你看你和你三哥需要什么,我叫人给你寄过去。” 迟非晚抿了抿唇,“我想要相机。” “迟非晚相机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沈临熙有些不耐烦,“既然你没有想要的,等你三哥回家你问问他,他有需要的喊他给我打电话。” 迟非晚和沈临熙通话,率先挂断电话永远都是沈临熙,她从来不给迟非晚拒绝她的机会。 电话结束,就是微信的转账,是来自沈临熙:【研学的费用你们老师已经和我说了,五千块够了。】 沈临熙对迟非晚倒是小气,像迟家这样的豪门压根就不缺钱,保底都是一万,就好比迟逸之,他给迟非晚转账都是一万起步。 迟非晚收到很快,生怕沈临熙后悔。 她退出沈临熙的聊天界面,找到迟锦书的聊天框,发送了一条信息:【二哥,你有相机吗?我下周一研学,我想借用你的二哥。】 沈临熙不用给,迟非晚就找别人。 夜晚的另一头,楼房在月光下静静地矗立,仿佛是一座座黑色的雕像,散发着沉静而又神秘的气息。 在这个时间点,大部分楼层的灯光依然明亮如昼。而在其中一间公寓内,阳台的窗帘紧闭,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干扰都隔绝在外。 然而,那层薄薄的白色纱帘却无法完全掩盖住屋内发生的一切。透过它,可以隐约地看到一对男女正紧紧相拥,他们的身体相互纠缠、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充满情欲的画卷。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紧贴着女人娇小柔弱的曲线,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毫无反抗之力。 女人则仰起头,脸上洋溢着陶醉的神情,双手轻抚着男人宽阔坚实的后背,似乎想要将自己更深地融入到对方怀中。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嘴唇也不由自主地相互贴近,最终热烈地吻在了一起。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之间浓烈的爱意和欲望。 镜头拉近,公寓里的暖色灯光再次为此情此景增添几分香艳。 浴室传来了一声声水声,十分钟,只见磨砂材质的门被缓缓打开,从浴室出来的男人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灰色的浴巾,他上半身强壮有力,人鱼线性感分明。 这一幕看上去极具冲击力。 镜头一转,床上的女人坐到床上,白色的睡裙摇摇欲坠,她的锁骨上还有若隐若现的吻痕,那睡裙有些皱褶,地面上还有一些衣物散落,其中一条裙子布料都被扯坏了。 房间里开着暖气,呼呼的吹,白嫩的肌肤呈现一抹靓丽的绯红。 “你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不知道又是那个妹子给你发来的信息。”女人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手机,半侧身躺在床上,肩上的肩带不堪一落,露出白皙的肩膀。 男人走过去,弯腰查看手机,看到上面的联系人,脸上浮现看不清的神情,“你口中的妹子是我妹妹。” 女人一惊,忙从床上起来,看向男人的手机,在看清聊天框顶端的备注时,女人尴尬一笑,“这就说明我没有看你的手机。” 刚才男人在洗澡,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出于对男朋友的信任,她硬生生的止住了内心想要窥视的冲动。 男人坐到床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手机,手指快速敲击手机键盘,“你可以走了,现在这个时间回去不晚。” 女人跪在床上趴在男人的肩上,“锦书我都穿成这样了,衣服都被你撕坏了,我怎么回去?”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让迟锦书有点扛不住,他嫌恶地往另一边挪了一下,“别这样说话。” “我只是不想回去,太晚了,我害怕……”女人说罢,眼角就染上一层红晕。 迟锦书勾了勾唇,“我这人向来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哪怕是比我大的女人。” 迟锦书这次的女朋友比他大了七岁,前几天刚谈的。 要知道,现在的迟锦书也才19岁。 女人见状,便不再撒娇。 她迅速穿上衣服,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然后默默离开了迟锦书的公寓。 其实女人能够认识迟锦书也是在酒吧,她以前从未踏足过酒吧这种场所,直到她有一天得知迟锦书这人爱去酒吧,她才去的。 去的频繁了,总能遇见迟锦书。 能够被迟锦书看上眼,这简直就是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令人难以置信,她心里暗自庆幸着,却也明白这份幸运或许只是一时的偶然。 毕竟像迟锦书这样出身名门、英俊潇洒的富家少爷,什么样的美女他没有见识过呢?那些名媛淑女们肯定都对他趋之若鹜吧?而自己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小女子罢了。 再加上她在迟家官网上看到过迟非晚,迟锦书的妹妹美若天仙,就连沈临熙不在年轻的年纪,美貌却丝毫没有被年龄所掩盖。 和她们比,自己的容貌实在拿不出手。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自卑起来。 迟锦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烦躁。 他拿起手机,给妹妹回了条消息,告诉她这周五之前会给她送到。 随后,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对感情并不认真,但这个女人的举动却让他感到有些厌烦。 迟锦书与迟元青虽然都有些花心,但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差异。迟元青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他总是同时踏着好几艘船,对感情极不负责。然而迟锦书则更像一个浪荡子,虽然他从未同时交往多个对象,但他所经历的每一段恋情往往都难以持久,能够维持一年以上的寥寥无几。 第93章 对自由的憧憬 钞能力的力量还是伟大,短短一天,迟锦书给的相机就到了。 迟非晚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用颤抖的双手拆开了眼前这个精致的包装盒,随着她小心翼翼地揭开最后一层保护泡沫纸后,一个崭新而又精致无比的四四方方的相机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银色的机身显得沉稳而大气,镜头处闪烁着微微寒光。 迟锦书不缺钱,也学过摄影,家里的相机多到数不清楚,他不仅喜欢摄影还喜欢收集老式相机,他柜台里的那些老式相机如果全部拿去卖,五位数有了,要知道这还只是二手价。 有些相机本身是不贵的,因为它红了,或者是年代久远,像素独特,才会卖出天价。 举个例子来说吧d 这种东西,如今市场上绝大部分都是二手货。然而近年来d 突然间火爆全网,受到众人追捧。本来呢,这玩意儿价格挺实惠的,便宜的几十块就能拿下。 结果就是因为太火了,导致其价格一路飙升,甚至被炒到了几千元。 迟非晚的摄影技术肯定没法和迟锦书这种学过的人比,有些相机拿到手上不一定会用,于是她向迟锦书要了一款佳能ixus9d。 迟非晚尝试开机,在家里试着拍了几张,效果还不错。 “三哥,我出门试试相机,一会儿就回来。”迟非晚急匆匆换好鞋就出门了,迟逸之刚出来,迟非晚一溜烟就没了。 迟逸之手上还有残留的水,他的视线移向茶几上的精美礼盒,眼眸闪过不明的情绪。 * 迟非晚对这款相机爱不释手,她决定带着它出去采风,拍摄一些美丽的风景照片。 她来到了城市的公园,这里绿树成荫,湖水清澈见底。 迟非晚拿着相机,寻找着最佳的拍摄角度。 突然,她看到了一只小鸟停在树枝上,羽毛鲜艳夺目。 迟非晚迅速按下快门,捕捉到了这美好的瞬间。 她兴奋地走着,不停地拍摄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绚丽多彩了。 浅水湾是富人小区,房价都在七位数左右,绿化、风景更是不用说。 迟非晚决定在小区周边拍一拍。 浅水湾对面有一个大操场,跑道是各式各样散步跑步的人,内圈则是足球场。篮球场和羽毛球场单独成一块,每到周末这里好不热闹。 只要有技术,任何场所都可以拍出大片。 太阳渐渐西沉,它的轮廓变得清晰可见,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火球,慢慢地消失在天边。落日的余辉将云彩染成了金黄色,云朵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闪耀着光芒。 迟非晚举起相机,滚动放大\/缩小镜头,天边太大,相机装不下它的壮丽波澜。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地向后撤退,眼睛紧盯着前方的目标,同时双手微微颤抖着调整手中相机的拍摄角度。此刻的她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画面,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什么异样。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方袭来,她的后背猛地被撞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身体向前一倾,但很快又稳住了身形。 她惊愕地转过头去,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她的目光与那个人对视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他的胸膛如同钢铁般坚硬,默默地注视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温柔。 “宋今安?”迟非晚几乎是下意识开口。 “你刚才是在拍夕阳吗?”宋今安唇边永远挂着笑容。 迟非晚点了点头。 “拍得真好看。”宋今安的声音很低沉,很好听。 迟非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技术很差啦。” “哪里差了?”宋今安很认真地看着她,“在我眼里,你拍的每一张照片都很美。” 迟非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低着头摆弄着相机,“谢谢你啊。” 宋今安笑了笑,“你打算研学的时候带相机去吗?” 迟非晚点头,研学途中手机只有在休息时间才会发下来,在参观途中或者是在老师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发放手机的。 “那你当我的眼睛去看时间吧,就用你的相机把你拍下来的风景给我看。”宋今安望着天边摇摇欲坠的晚霞,眼眸中划过淡淡的一抹忧伤。 迟非晚看向他,“你不去研学吗?” 宋今安摇了摇头。 研学的费用是3千,其实宋今安家里是能够拿出这笔钱的,只是他想把这些钱攒起来,留给宋母。 比起宋今安,彼时的宋母更需要钱。 迟非晚是清楚宋今安家里的情况的,或许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她说不出安慰的话,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合适。 迟非晚的相机处于关机状态,她与宋今安蹲坐在地上,同他一起仰望落日的方向,“其实我也不想去研学。” “我想要看万千世界是真的,但我不喜欢和我讨厌的人一起。” 迟非晚内心非常憧憬自由,自由于她而言可以排在第一位。 她这半生都在按照迟老爷子的道路走,她想要选择一条自己的路,可无奈她选择权都没有。 在自己喜欢的时间里,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对她而言这便是自由人的定义。[1] 宋今安是有些震惊的,毕竟像迟非晚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在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看遍了万千世界。 迟非晚对上宋今安惊讶的目光,“从小到大我就只踏足过两所城市,海城和京城。” 旅游是需要钱的,同时也是需要证件的。 身份证被扣在沈临熙那里,没有她的准许,迟非晚是拿不到自己的身份证的。 宋今安直视迟非晚的那双蓝眸,想要问出口的话迟迟堵在喉咙里无法开口。 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起欣赏着美丽的夕阳。 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天空变成了深蓝色,宋今安才轻轻地说:“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好。”迟非晚点点头,跟着宋今安一起离开了操场。 第94章 突然变有钱的贫困生 这届报名参加研学的人比往届都多,学校决定采取分批前往的策略,一个年级有十二个班,先是前六个班再是后六个班。 一个班一辆车,除了一二班研学的人数多以外,其余的班人数都在二十几个左右。 二班的车在一班后面,大家把行李箱放到相应的地方时,纷纷在车里找座位。 迟非晚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中间的位置也是最舒服,因为她来的比较早,能选择的座位就越多。 后面陆陆续续来了这么多人,没一个人敢坐到迟非晚旁边,只有江淮序很自然坐了上去。 班上的同学几乎都默认,迟非晚和江淮序是一起的,无论何时何地,迟非晚的身边必须是江淮序,江淮序的身边也必须是迟非晚。 这样的想法是相当危险,但基本上没人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对本人所造成的危害有多大。 车厢里闹闹哄哄,外面一个人的出现更是让车里车外都闹腾。 在看到梁谨言出现的那一刻,车厢里的人纷纷探出窗外,满脸不可置信。 要知道梁谨言是贫困生啊,三千块对于她家可不是小数目。 而且三千块只是保底,还要有多余的钱,研学路上的吃是自己负责。 迟非晚前面的两个女生窃窃私语。 “梁谨言不是贫困生吗?她是哪来这么多钱研学的?” “贫困生又不是家里穷才是贫困生,宋今安家里也是,但人家家里是开书店的,爸爸是刑警虽然已经殉职,可也是有补助的,只是她妈妈的病需要大量的费用。” 周围人都在感叹,如果宋今安的母亲没有患病,那宋今安家世不会比一般的人差。 但偏偏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带走了父亲还要折磨母亲。 这次研学宋今安没有来,好多女生都感到很遗憾,毕竟宋今安长得也很帅,喜欢他的人也不少。 江淮序耳边吵吵闹闹,他看向迟非晚,勾了勾唇,“你是在遗憾吗?” 迟非晚望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迷惑地看着他,“什么遗憾?” “他没来。” “你说的是宋今安?” 江淮序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迟非晚干笑一声:“江大少爷真厉害,知道我遗憾什么,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 国服阴阳师。 江淮序又气又想笑,“一天天跟谁学的这些。” “江大少爷要是不喜欢我说话的语气,就不要和我聊天。” 迟非晚总能想到一百种方法气死江淮序。 长这么大天之骄子的江淮序哪受过这样的憋屈。 偏偏他对迟非晚无可奈何。 “迟非晚,你真是我的克星。”江淮序扯了扯嘴角。 迟非晚冷笑:“谁想当你克星。” “你们猜梁谨言被换到哪班了。”徐扬突然从后面探出个脑袋。 江淮序淡淡地瞥了他眼,“不想猜。” 徐扬:“……” “她被分到一班了,还和迟逸之做同桌。” 迟非晚脸上面无波澜。 梁谨言被分到一班,还和迟逸之做同桌,那可不是一般的有看头。 要知道,之前梁谨言和迟逸之当时的对话在校园论坛里都传开了。 别说是女生,就算是六班的男生接近一二班的那些贵公子千金都会被议论纷纷。 就比如迟非晚和宋今安,学校论坛甚至都有人在磕了。 “我以为迟逸之会拒绝梁谨言做他同桌,毕竟他在一班有绝对的发言权,结果他没有拒绝。” “也许他有别的打算。”江淮序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司机师傅的声音响起:“机场到了,同学们可以下车了。” 车门打开,同学们纷纷拿着行李下了车,江淮序和迟非晚也不例外,他们跟着人群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接下来的研学之旅,肯定会很有趣。”江淮序笑着对迟非晚说。 迟非晚白了他一眼:“有你在,就不一定了。”说完,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江淮序的前面。 江淮序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学校这次可谓是大出血,虽然只是经济舱,但能够花大钱坐飞机总比坐地铁好。 当然机票也可以自费,像一二班的富家子弟坐惯了头等舱,小小的经济舱他们肯定是看不上的。 于是自费升到了头等舱只要家长允许,学校那边也没有异议。 上了飞机后,迟非晚找到自己的座位,发现旁边竟然坐着梁谨言。 机票是沈临熙寄给她的,她有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梁谨言微笑着向她打招呼,迟非晚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地回应了。 头等舱有钱也不一定能坐,在头等舱那些学生全都是梁谨言认识。 她倒不是人脉广,而是她在豪门大合影里全都看到过。 那些人可能不是认识她,这都不要紧,她认识这些人就够了。 经济舱和头等舱隔了很大的阶层,但网络是发达的,网络就像是某种桥梁,带他们通向上流社会的门票。 一二班的豪门子弟有一些加入了社团,他们通过社团认识了其他班的人,便把头等舱的环境美食录下来发给那些人。 眼红是必然的,羡慕也是必然的。 少部分认识到梁谨言的人都十分震惊,就算梁谨言的家境不差,经济情况也不差,哪怕是中产家庭,头等舱也不是轻易能坐的。 结果今天又是来研学又是坐到头等舱。 若是换成一个普通人,其实不会引来很多惊讶的目光,可偏偏梁谨言是贫困生啊。 江淮序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不爽,他走到梁谨言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同学,我们能换个位置吗?” 在看到对面那人是江淮序时,梁谨言嘴唇勾起耐人寻味的笑意,她眉眼笑开,迟非晚眼凑着人家要答应,手不听使唤地捏住梁谨言的衣角,“梁同学你不要和他换。” 这边的动静不大不小,三个风云人物凑一起,难免不会引来注视。 江淮序勾了勾唇,“梁同学,难道你不好奇我座位旁边是谁吗?” 头等舱都是单独坐,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旁边区分,只有左右之分。 迟非晚这个位置说好也不好,说差也不差,就是过道有点窄。 梁谨言的目光缓缓移到了江淮序的身后,只见迟逸之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他的手中握着一份报纸,手臂自然地搭在把手上,校服的衣袖被随意地卷起了一截,露出了那截如羊脂白玉般洁白细腻的手腕。 仔细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它们如同蜿蜒的溪流一般,纵横交错,给这只原本就漂亮的手增添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条缠绕在他手腕上的手链。 第95章 我想来陪你过新年 梁谨言的心思是很明显的,她的野心是藏不住的。 梁谨言装作为难地看向迟非晚,梁谨言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迟非晚瞬间就读懂了她眼眸所蕴含的话语。 她松开手,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你走吧。” 就这样江淮序和梁谨言换了位置。 迟非晚那个位置是可以看到迟逸之的手腕上。 她不是近视眼,那条手链的样式她能清楚。 只觉得那条手链有些熟悉,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有关手链的一切。 迟非晚紧紧握起拳头,那手链她再熟悉不过,是她亲手送给迟逸之的礼物。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迟非晚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九岁那年,迟非晚过年一个人在京城,没有人来陪她。 大年三十,风雪交错的夜里,月色显得有些苍茫,窗外的灯火也不似从前那般明亮。 迟非晚院子能够她一个人折腾,她在院子用极少的雪堆了一个小雪人。 寒冬腊月,霜雪纷飞,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天空的诗,落在地上,掩藏着冬天的寒冷。 迟非晚戴着厚厚的手套,围巾都把半张脸遮住了,可那张脸还是红的吓人。 她是怕冷的,明明怕冷还要跑在外面来堆雪人。 当时她给不出答案,现在她知道了,在家是孤独的,但堆雪人哪怕是假的,也有一个伴陪她。 迟非晚不喜欢看春晚,她到最后实在扛不住寒冷,跑进屋子里,吹着暖气,喝着热牛奶。 原本迟非晚以为她会冷冷清清过新年,不料第二天的早上,房门被敲响了。 “三哥?” 迟非晚蓝眸闪过片刻的怔住。 迟逸之似乎是跑过来的,身上的衣物落了雪,鞋子上有些脏,那头落雪的头发就更不用说了。 “三哥就你一个人来吗?”迟非晚让出一条通道,让迟逸之进去,她端了一杯热巧克力递给了迟逸之。 迟逸之脱下外套,抿了一口热巧克力,“就我一个人,妈妈在京城办事,我跟她一起来的,她住酒店但是我不想住酒店。” 九岁的迟逸之眨着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想来陪你过新年。”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充满了真诚与热情。 仿佛这个小小的心愿已经在心中酝酿已久,此刻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那明亮的眼眸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动人,让人不禁想要去呵护、去回应这份纯真美好的情感表达。 “妈妈不会担心吗?”迟非晚抿了抿唇。 “我已经和她说了。” 九岁这年不是迟非晚一个人过,迟逸之大老远跑来陪她过新年。 雪白的雪花在天空中飘舞,迟非晚挥动着雪球,开心和迟逸之打起了雪仗。 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随着寒风轻轻舞动,仿佛是天空中的精灵。 迟非晚的那双蓝眸,宛如深邃的海洋,蕴含着无尽的笑意,恰似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冬日的下雪天,和迟非晚那双蓝眸,简直是绝配。 在力量上迟逸之应该是碾压的,可望着迟非晚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他却甘拜下风。 事后,迟逸之想迟非晚讨了一件礼物。 他没有说要什么礼物,说要体现迟非晚的心意。 如果送珠宝首饰的话,迟逸之又不缺这些,迟非晚当时为了礼物发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某一天上网,看到了手工手链,于是她攒钱自己做了一款手链送给迟逸之。 与其说是手链,不如说是手绳。 手绳有很多结,每个结的寓意都不一样,迟非晚选了曼陀罗结,寓意圆满,平安顺遂。 她学的很快两个小时就编织好了。 可是当她把这份礼物送给迟逸之时,他十分嫌弃,当着她的面随意摆在了桌面上。 而如今却出现在迟逸之的手上。 迟非晚看不懂。 飞机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拍的。 两个小时的航程,迟非晚没有电子产品可玩的,困意瞬间就上来。 头等舱睡觉是舒服的。 渐渐地,迟非晚的眼皮合上。 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紧闭的双眼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没有那双蓝眸的加持,迟非晚也是美丽动人的。 迟非晚的睡颜别人没看到,但没有关上窗帘的江淮序却看得一清二楚。 尽管两人近在咫尺,只相隔了一条狭窄的过道,但对于江淮序来说却宛如天堑一般难以跨越。他心中充满渴望和冲动,想要伸出手去触摸那个令他心动不已的人,但就在即将触碰到对方的瞬间,理智让他迅速将手缩了回来。 江淮序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努力克制内心澎湃的情感。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误解,毕竟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些无法言说的隔阂与距离感。 随着这种欲望如此强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他向前靠近。 他默默地注视着对方,眼神中流露出复杂而深沉的情感。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他敏感的神经。 时间似乎凝固在这一刻,周围的世界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唯有眼前这个身影清晰可见且占据了全部视野。 江淮序暗自叹息一声,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但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到那个方向。 这一刻是难熬的,迟非晚醒了隐约感觉睡梦中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她。 迟非晚扯下身上的薄毯,才知道自己的窗帘没有关。 想到自己难看的睡颜被看到了,她脸色不禁泛红。 飞机里的游客纷纷起身,下飞机的那刻都不算是南京之旅的开始,只有出了机场这些学生才能感受到南京之旅的快乐。 对于第一次南京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兴奋的。 相较于其他班的学生,一二班的豪门子弟倒是显得淡定不少。 别看他们只有16岁,人家的16或许早就把世界看了个遍。 这就是赢在起跑线上的人生。 学生们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巴车。一路上,大家兴奋地交流着对南京的期待,而迟非晚则静静地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车子驶入市区,繁华的街道和古老的建筑映入眼帘。 “先带你们去酒店,今天没有活动,你们可以到酒店周边去玩,中午吃午饭要来班主任这里签到,然后再去玩,九点钟必须回酒店哈。” 第96章 挤进上流社会的黎琼 京城一中的学生违规违纪的很少,就算是在叛逆的年纪,也不会去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 而且能来研学大多都不是坏学生。 京城一中每年研学的地点都不一样,这次南京之旅的酒店是苏家赞助的,相当于免费用于学生住。 当然酒店也是可以自费的。 你如果不喜欢住在标准间也是可以自己出钱的。 不过酒店都是提前预约,好的房间很少会有空出来的。 这些少爷小姐也不挑,标准间就标准间也没有丝毫的抱怨。 标准间不是一人一间。 迟非晚被分到了三人间。 黎琼、梁谨言和她。 当看到室友的那一刻,迟非晚内心是崩溃。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迟非晚一脸怨气地收拾着东西,另外两人早已整理好,正坐在床上聊天。 见迟非晚进来,黎琼热情地打招呼,而梁谨言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和黎琼说话。 迟非晚走到自己的床边,默默地开始铺床。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迟非晚只希望这几天能够平安度过。 毕竟谁都不想在旅游的时候遇到麻烦。 今天的活动是自己安排,有的人决定就在酒店里玩,而有的人则是在酒店附近游玩。 能在酒店外面消费的,不用猜就知道,是有钱人。 南京的物价说贵也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无论在哪座城市里,尤其是那些位于繁华地带或旅游景区附近的地方,比如酒店周围,消费往往都不会太便宜,哪怕是一线大都市也好,亦或是小小的县城也罢,无一例外都会受到这种影响。 迟非晚还在床上摆弄着自己的相机,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 迟逸之:【吃饭了吗?】 【没有,怎么了三哥?】 迟逸之甩来一个地址:【来这里吃饭,我请客。】 迟非晚看着地址,有些疑惑,但还是打车过去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细碎的钻石洒满天际,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华彩。 这家餐厅坐落在绿树成荫的花园中,周围是清新的空气和宁静的氛围,让人们能够远离城市的喧嚣和压力。 露天餐厅,又开在酒店周围,价格自然不用说,一个字贵! 她走进餐厅,看到了迟逸之坐在窗边,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三哥,只有你一个人吗?”迟非晚坐下问道。 话音刚落,楼梯口陆陆续续走上来一群人,压轴出场的是江淮序。 就连黎琼和梁谨言都在,露天餐厅被他们包场了。 迟非晚以为是全场的消费都是迟逸之买单,殊不知迟逸之只请迟非晚一人。 “这家餐厅的菜很不错,你尝尝。”迟逸之递给她菜单。 以往贵圈里的聚会或是聚餐迟非晚都会拒绝,她是不愿意去凑热闹的。 迟非晚的性格和那些人格格不入,压根没有办法认同他们某些人的价值观。 迟非晚翻看菜单,点了几道家常菜。 她抬头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都在窃窃私语,眼神不时地瞟向她。 他们选的位置是在天台,天台的位置不大,迟非晚的背后是江淮序背对着,二人坐在伸缩椅子上,背都快贴在一起了。 “虽然我们学校规定我们不能喝酒,但饮料还是可以喝的嘛。”黎琼站起来,活跃气氛,端起雪碧大口饮了一口。 不得不说,黎琼确实拥有卓越的社交才能。无论身处何种环境或场合,她总是能够迅速融入其中,并成为气氛的活跃分子。 当她出现在人群中时,就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般引人注目。 她那灿烂的笑容和温暖的性格,使得与她交流变得轻松愉快,无论是与陌生人初次见面,还是与老朋友相聚,黎琼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展开对话,并且巧妙地引导着谈话的方向。 而且,黎琼还具备敏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 她能够捕捉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并根据情况做出相应的反应。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幽默的笑话或者一句机智的回应,就能化解尴尬局面,让整个氛围变得和谐融洽。 有黎琼在场的地方,永远不会出现冷场的情况。 总而言之,黎琼无疑是一个极具社交天赋的人。 大家纷纷起来干杯,迟非晚下意识地跟着大家起来,发现桌上只有一杯茶,勉强端起茶杯做做样子。 迟逸之就坐她对面,迟非晚脸上的小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月光散在天台上,迟逸之勾了勾唇角,眼神变得柔和:“晚晚,你别紧张。” 迟非晚坐下,抿了抿唇,桌上的糖纸都是她刚才无聊的证明。 社交这块她是真不擅长。 饭菜陆续上桌,迟非晚点的都是偏清淡的家常菜,巧的是,迟逸之一盘辛辣的菜都没有点。 在迟非晚的印象里,他是吃辣的。 迟非晚迟迟没有下嘴,迟逸之忍不住问:‘怎么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时,黎琼又一次站起来,她把梁谨言也拉起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新结交的朋友梁谨言。” 梁谨言红着脸向大家介绍自己,“我叫梁谨言, 很高兴认识你们。” 众人的脸上皆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那笑容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特别是江淮序,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两人,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 此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玩味之意,似乎在他眼中,这两个人成为了一场有趣戏剧的主角,而他则是那个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观众。 梁谨言说这话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在场或许有人不认识梁谨言,可梁谨言却认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他们后面的家世。 她甚至在网上查阅了不下一次他们的家世。 而且最奇妙的事,之前黎琼还将梁谨言的笑话讲给众人听,如今二人却成了朋友,这当真讽刺。 梁谨言介绍完,在场没人开口。 气氛陷入了尴尬。 “当真没想到黎琼会和六班的人做朋友。”江淮序这话一出,嘲讽之意在明显不过。 黎小姐都不称呼了,可想而知,江淮序有多厌恶黎琼。 第97章 想成为第二个喻芷岚 黎琼扯了扯嘴角,“江大少爷你这话说的,朋友嘛都是缘分,我能和梁谨言成为朋友靠的全是缘分。”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周遭的气氛。 迟逸之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叉,“不好意思,掉了。” 那声清脆的响声就好像是打在黎琼脸上的巴掌。 黎琼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没关系的,掉了而已在捡起来就是了。” 然而,她的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她明白,迟逸之是故意的。 黎琼深吸一口气。 她转向迟非晚,露出微笑,“说来也是有缘,我和谨言竟然是同一个寝室的。” 说完,江淮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 黎琼还没有和迟逸之对视多久,就能感受到他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直叫人发颤。 徐扬从中缓和气氛,“来餐厅不吃饭干嘛,这些美食可都是南京特色,大家尝尝?” 江大少爷显然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他选择配合徐扬,“负面气氛还真是容易影响食欲啊。” “再不吃,一会儿九点了我们都回不去。” 江淮序都这样发话了,在场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待黎琼和梁谨言坐下,时不时还会有人把目光放到二人身上。 晚餐结束,大家也没有多少雅致在玩下去,毕竟还有一小时就到了规定时间了。 迟逸之和江淮序在前台这边结账,看到苏家的二小姐,立马把她拉了过来:“酒店的房间是你安排的吗?” 苏二小姐摇头,“当然不是,酒店是我家提供的,房间这事我不知道,不过黎家有参与。” 黎家也在酒店行业有所涉及,两家公司是有合作往来的。 迟逸之眉毛轻轻一扬,“怪不得。” 苏二小姐疑惑:“怎么了?” 江淮序开门见山,“帮迟非晚换房间,要么让她单独住一间,要么给她换室友。” 苏二小姐听了非常惊讶,双手叉腰,“江大少爷你饶饶我吧,我爸最近心情不好,我可不好去和他说。” “你就说是我安排的。” “那江大少爷自己去和我爸说不就得了。” 话落,苏二小姐就被两位眼神攻击,她双手举起,“行,两位大少爷,我去说,我是你们的打工人。” 圈子里的很多人彼此之间都相互熟识,其中苏二小姐与江淮序更是同班同学。即便像苏二小姐这样身份地位显赫之人开玩笑地调侃几句,他们两人之间大概也不会产生任何不悦。 * 车里,梁谨言和黎琼坐一起,她双手搭在膝盖上有些不知所措。 黎琼看向她,眼里露出一种鄙夷,“怎么?没坐过出租车?” 这次研学的费用其实是黎琼出的。 黎琼也不是大方,主要是人家不缺那点钱,她每月的零花钱,都能赶上梁谨言父母一年的工资了 。 梁谨言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提的主意。” 黎琼只觉得好笑,当初是她找上自己的,也是她自己提出这个方法,现在又来问她这个方法可不可靠。 “梁谨言,那主意可是你提的,我只是给你举了例子,毕竟想要改变自己的阶级,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交友亦或者是嫁人。” “江淮序的母亲就是嫁给了江家家主,一跃成为了尊贵的江夫人,改变了自己的阶级。” 喻芷岚的过去不是秘密,她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过去,就算周围人又拿喻芷岚家世议论,江岱越第一时间就是封锁,然后找人收拾那人。 这就是被爱的底气。 可现在的梁谨言有什么? “迟非晚那种性格你不好交友,只有我肯和你做朋友,你最开始的目标不就是迟逸之,嫁给迟家人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黎老爷子也希望黎琼嫁给迟家人或是江家人,那样对家族也有帮助,身份和地位也能更上一层楼。 梁谨言沉默了一瞬,“我从没想过要高攀谁。” 黎琼笑了笑,“梁谨言并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就算嫁给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你也是高攀。” 梁谨言有多糟糕?黎琼是清楚的。 酗酒的父亲,赌博的母亲,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外加一个生病的外婆,简直就是天崩开局。 梁谨言以前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外婆为了外孙女的生活质量提高,生病也在外面打了好几份工,身体垮了,工作也丢了,这些年梁谨言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才短短两年,梁谨言就崩溃了,她已然无法忍受那样的生活。 当时她意识到,只有成绩才能改变眼前的局势,事实也确实如此。 她靠成绩考上了京城最好的高中,结识了上流社会的人,如果她成绩不优异,她压根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黎琼向后一靠,“梁谨言,你在我面前最好别装,还有背叛我的人,下场是会很惨的,也不准讨好迟非晚,如果被我知道,下场也会很惨。” 总而言之,黎琼想要的是个听话守规矩的小跟班。 梁谨言是否会去讨好迟非晚实在难以定论,因为对于她而言,想要与迟逸之产生交集,那么通过迟非晚无疑是最为便捷的方法了。 车辆到达酒店,两人各自回房。 迟非晚从酒店大厅经过,却被前台叫住,“你好,请问是迟非晚小姐吗?” “我是怎么了?” 前台礼貌地道:“是这样的,苏总安排我为你安排到总统套房,正好有一间空出来的,你看你今晚搬方便吗?” 迟非晚皱眉,“为什么突然搬了?” 前台干笑,“小姐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听从上级指令并且执行。” 迟非晚以为是沈临熙安排的,这种事也就只有沈临熙干得出来。 苏总应该是苏家的家主,要是没有沈临熙的吩咐,苏家是肯定不敢私自调离迟家人的房间。 “我知道了,今晚吧,麻烦给我安排一个工作人员,谢谢。” 迟非晚留下自己的房间号,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凌乱。 黎琼作为大小姐,一点矜持都没有,内衣和隐私衣物光明正大摆在床上,地上甚至还有她的破洞裤。 迟非晚难以下脚,在黎琼的注视下,她在收拾行李。 无论室友是谁,她是不愿意和黎琼、梁谨言二人一屋。 黎琼看到迟非晚在收拾行李,穿上鞋下来:“迟非晚,你要去干嘛!” 第98章 研学的第一课,是历史 迟非晚没有被她干扰,继续收拾行李,“换房间能干什么!” 黎琼握住迟非晚的手腕,“迟非晚你凭什么能换房间?!” 她这话说的,迟非晚还没有权利换房间似的。 迟非晚笑了笑,“那你问问我妈妈,为什么给我换?难不成是得知我室友是你,不愿意让我和你这种人待一起,所以才给我换的?” 平日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迟非晚,说起话来真是比谁都气人。 黎琼被气坏了,“你!” 黎琼被气坏了,“你!” “你别太过分了!”黎琼扬起手,作势就要朝迟非晚打去。 被迟非晚躲开了。 黎琼的动手,让迟非晚感到十分的意外,“真是有病。” 迟非晚上次挨打还是沈蝶莫名其妙的打她。 想起沈蝶的下场,迟非晚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冲动,黎琼放下手,气鼓鼓地坐到床边,刀子一般的眼神迟迟不肯从迟非晚的身上离开。 还好换了房间,不然又得闹出矛盾。 总统套房通常是酒店中最豪华、最顶级的客房。 它的空间宽敞,装修奢华,设施一应俱全。 房间内的家具可能采用高级木材制成,搭配着柔软的皮革和华丽的织物,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让你欣赏到壮丽的城市景色或美丽的自然风光。 卧室可能配备有一张超级大床,浴室通常宽敞而奢华,设有按摩浴缸、独立的淋浴间和高档的洗浴用品。 迟非晚还是第一次睡在如此奢华的房间。 迟非晚把行李收拾好后,坐在床上,手突然碰到了某个坚硬的物品,她定睛一看,是一个遥控器。 可能是刚才碰到某个按钮,导致落地窗的窗帘自动拉开,南京城的夜景一览无余。 迟非晚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 城市的灯光如璀璨星辰般闪烁,霓虹招牌和车灯交织成一片绚烂的光河。 她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象中,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水流冲击着瓷砖,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溅起的水花在空气中跳跃,如同一群小精灵在舞动。 水声渐渐变小,过了一会儿,浴室传来了一声吹风机声音。 “叮——” 迟非晚轻轻地将手中的吹风机放在桌上,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但此刻她并没有心思去打理它们,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所吸引。 门缓缓地开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让迟非晚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人走进来,但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不高不矮的机器人。 这个机器人整体呈现椭圆形,脸是黑屏,五官十分具有卡通效果,它移动的方式是脚底下的滚轮,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且可以自动识别前方是否有阻碍物。 它是这家酒店的智能管家,酒店里一共有五个智能管家,大多都在总统套房这边服务。 迟非晚看向它,唇角浮现浅浅的笑容。 安静的走廊又传来一声开门声。 迟非晚被那声所吸引,房门打开,是江淮序,他的面前也有一个智能管家,随着它腹部打开,像抽屉似的,里面躺着江淮序点的外卖。 江淮序拿出外卖,抬眸就撞上迟非晚那双含着水雾的蓝眸。 他们对视之际都愣怔了一下。 迟非晚穿一身白色的睡衣,上面印着浅蓝色花纹,白色水裤很宽松,那双纤细如柳的腿若隐若现。 江淮序直勾勾地望着她,胸腔左侧的那个位置好像在乱撞。 江淮序的目光并没有在迟非晚身上停留太长时间,仿佛只是短暂地一瞥而过。 他微微低下头,让自己的视线从她那对充满诱惑魅力的蓝色眼眸上移开。 这个动作似乎有些不自然,但又显得十分果断决绝,江淮序像是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感或者欲望,不想被迟非晚的眼神所吸引和影响。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内心却可能正掀起波澜壮阔的思绪浪潮。 或许是因为迟非晚的美丽与独特令他心动不已,亦或是出于其他原因使得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江淮序拎着外卖进了房间,他低声说了句,“早点休息。” “嗯。”迟非晚点了点头。 直到江淮序进了房间关上门,迟非晚才回过神来。 总统套房这么多人,偏偏她和江淮序住的很近。 “您好,迟非晚女士,这是酒店为你提供的夜宵,你看你想要吗?如果不需要点击蓝色的按钮,就可以了。”一声机器声,它的腹部也像一个抽屉被打开,里面是今晚的夜宵。 有火腿,烧烤,鸡腿…… 都是高热量美食啊。 “不用了谢谢。”迟非晚按下那个蓝色的按钮。 腹部收了回去,“为你服务是我们的职责,晚安。” “晚安。”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 阳光微微穿透云层,将万丈光芒洒向大地,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街道慢慢苏醒,人们开始忙碌,为生活奔波。 蓝天、白云、鸟鸣、花香,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白天的画卷。 参观遇难同胞纪念馆,需要提前七天预约,这些学校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 张老师在车上向班上的同学说明这次的注意事项:“一会儿参观纪念馆,手机我不会发给你们,相机也必须交到我这里,然后在参观途中好好观看保持理智,如果敏感的人学校建议不要去,有些文字画面沉重血腥,看不得可以在车里休息。回去是要写观后感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参观途中请不要嬉戏打闹,保持安静。” “好。” 这群富家子弟虽然叛逆,但在爱国上是没得说的,有些家里祖上是从民国开始的,有些则是从清朝时期就在。 不仅亲眼目睹过清政府那令人痛心疾首的腐败现象,还亲身经历了动荡不安的民国时期所爆发的那场严重经济危机。 那种浓浓的爱国情怀是与生俱来的。 入馆往里走,就能看到一个立牌,上面清楚写着中英两译的五个字:请保持安静,听历史诉说。 文字无声却震耳欲聋。[1] 在学校的学生得知要去参观遇难同胞纪念馆时,他们提前一天或拜托老师买了一束百合进去。 进馆就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雕像立于,哪怕艳阳高照,但依然寒冷刺骨。[2] 同学们进了馆内后,就各自散开,去参观。 迟非晚迈着轻盈而又缓慢的步伐,仿佛时间都在他脚下凝固。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错过了历史留下的每一个细微瞬间、每一句珍贵话语。 迟非晚的目光如炬,穿越时空的迷雾,探寻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每一步都带着对过去的敬畏和好奇。 道路两旁的景物渐渐模糊,但历史的声音却愈发清晰地传入耳中。 那座和平的雕像,一只手托举小孩,站在迟非晚的角度,刺眼的阳光晃得她快睁不开眼,但那雕塑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像是托举阳光,象征光明。 在纪念馆的一个小时,清澈的眼睛进去,红着眼眶出来。 等老师清点人数,组织各位同学上车。 同学们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眶红红的,甚至还有些同学脸上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没有一个中国人可以平静的从里面走出去。[3] 这不是夸大其词。 第99章 心机颇重的梁谨言其实只是小趴菜 参观完遇难同胞纪念馆,久久不能平复。 学校也没有在上午安排别的活动。 许多学生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泪流满面,他们默默地走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当终于抵达酒店时,这些疲惫不堪的学生们径直扑倒在床铺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击倒。 他们的思绪无法平静下来,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一幕幕令人心碎的黑白历史场景,如同电影般反复播放。 这些历史画面如此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学生们试图用睡眠来逃避这一切,但那些痛苦的回忆却如影随形,让他们的内心无法得到真正的平静。 迟非晚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久久无法入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依然毫无睡意。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形成一道道柔和的光晕。 这些温暖的光线轻轻地抚摸着迟非晚的身躯,给她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但同时也更凸显出她内心深处的那份落寞与孤独。 她微微转动身体,让自己沐浴在更多的阳光下,试图借此驱散心头的阴霾。 然而,那股沉重的情绪却如同黏性极强的蛛网,紧紧缠绕着她,令她难以挣脱。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光晕也变得越来越明亮,照亮了整个房间。 迟非晚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有没有消息。 手机消息被一条条消息占满。 迟非晚先是点开的qq,因为班级群发了信息,张老师:【下午的行程安排,先去总统府,晚上去秦淮河,今天的晚饭是学校安排的,到南京大排档去吃。】 张老师:【这次虽然是研学,但学校也想着让大家在南京美美的旅游,所以后面的四天,都不用穿校服,大家只需要把校园卡随身携带就可以啦!】张老师发完这段文字后面跟了几个喝彩的表情包。 后面的信息清一色跟着的是:【万岁!!!】 不用穿校服是个皆大欢喜的消息。 退出qq界面,是宋今安发给她的消息,问她研学开心吗? 是在一个小时前发送的。 迟非晚现在回复他:【当然。】 这次的研学非常具有教育意义,历史这门课是每个中国人的必修课,就算是历史不好的同学,也不会遗忘那段历史。 迟非晚还学会发送了一些有趣的表情包,不让聊天界面显得过于单一。 上方弹出一则消息,是张老师发来的:【@全体成员 现在请同学马上到酒店门口集合,要准备出发了哦!】后面同样跟了一个表情包。 由于不用穿校服,大家可以看到争奇斗艳的学生,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 即便你化了妆,戴了耳钉,学校看到了也不会阻止。 她身着一件长长的黑色羽绒服,像一只优雅的企鹅,抵御着严寒的侵袭,搭配一条厚实的蓝色围巾,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下身是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展现出她纤细的腿部线条,配上一双雪地靴,她的手上戴着一双红色的手套,与围巾相互映衬。 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柔软的毛线保护着她的耳朵,长发从帽子下散落出来,微微飘动,透露出一种随性的美。 尽管天气寒冷,迟非晚的穿搭却让她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每年都很火,百搭又保暖,男女通用。 迟非晚是黑色羽绒服,江淮序也是身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黑色羽绒服很多学生都穿,每个人都穿出自己的特色。 当然也有学生穿校服,毕竟京城一中的冬季校服也是很好看的。 黑白色条纹的冲锋衣还是很好看的。 在前往总统府的大巴车上,迟非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出意外,江淮序又坐她旁边。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她的座位身边不是江淮序就是迟逸之。 她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江淮序才坐到座位上没多久,后座的徐扬就凑到他耳边,“梁谨言不是贫困生吗?这么有钱买得起迟家的牌子?” 迟家的奢侈品面向的客户从来都是有钱人。 别说穷人,就算是家境还可以的普通人也买不起迟家的衣服。 迟家的牌子是s开头,后面跟着tarye,log很显眼。 梁谨言身上的这身羽绒服是不是盗版呢?大家都心知肚明,在这么多懂行的有钱人眼里,是真是假一眼就能识破。 穿a货比穿不起更丢人。 梁谨言是一个脸面大于天的人,肯定不会以身犯险穿a货。 江淮序看向窗外被众人围着的梁谨言,勾了勾唇,“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和黎琼做朋友,再贵的品牌她都买得起。” 梁谨言这一身的名牌全都是黎琼出的钱,包括这次研学的费用都是黎琼承包的。 这倒不是黎琼出手大方,而是人家根本就不差这些钱。 梁谨言招摇过重,终有一天会得到反噬。 徐扬十分懂得豪门圈里的肮脏手段,轻啧了一声,“黎琼把她捧得有多高,梁谨言就摔得有多惨。” 捧杀是职场中惯用的手段,它适用于任何一个人身上。 梁谨言确实颇具心机,但相较于那些自幼便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海中成长起来的豪门千金而言,她们所拥有的不仅仅是深沉的心机,更是令人难以捉摸的城府。 这种城府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长期的环境熏陶和家族教育下逐渐形成的。 在这个充满权谋与利益交锋的世界里,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因此这些豪门千金们必须学会深藏不露,用表面的纯真和柔弱来掩盖内心的智慧与谋略。 梁谨言接触的黎琼还只是最浅的一层,她要是接触到黎宸沐那样的人,早就被玩死了。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向后退去,迟非晚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她也不去看窗外的热闹。 她闭上眼睛,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迟非晚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达了总统府。 她跟着同学们下了车,走进了总统府。 这里庄严肃穆,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迟非晚一边听着导游的讲解,一边欣赏着总统府的建筑和陈列。 她不禁感叹,历史总是如此厚重,让人感慨万千。 —————————————————————— 20万字,我决定改一下更新的时间,有以下几个时间段可以选择: 晚八。 早六。 零点。 当然还有原来的早九。 大家想哪一个时间段更新呢(?′w`?) 第100章 四个人的合影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快。 来南京,秦淮河的夜景是很值得一看的。 夜幕降临,秦淮河畔灯火辉煌,河水在夜色中泛着微弱的波光,仿佛一面巨大的绸布,两岸的建筑被灯光照亮,古老的桥梁和亭台楼阁显得更加庄重而神秘。 河中的游船穿梭其中,船上的灯笼摇曳生姿,与岸边的灯火相互辉映,如同一条条明珠般璀璨夺目。 微风拂过,水波荡漾,灯光倒映在水中,如诗如画。 秦淮河的夜景充满了浪漫和诗意。河畔的小吃摊上,传来阵阵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摊主们的吆喝声和游客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曲。 在这繁华的夜景中,人们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陶醉在秦淮河的美丽与宁静之中。 秦淮河这里都有老师随队,防止发生意外。 游客加上学生,今天的秦淮河畔格外的热闹。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1] 想到秦淮河,大家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这首诗。 一些学生还朗诵了出来,初中的知识点,此情此景就算是小学的知识点都能给你哼出来。 迟非晚此时正举d拍照,镜头对准河上的好几艘小船,以及那倒映在水中的圆月。 她正拍着入迷,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迟非晚回头,发现身后之人正是江淮序。 “迟非晚,我给你拍照。”江淮序双手插兜似乎对自己的拍照技术十分有自信。 迟非晚想也没想的拒绝了他。 江淮序拧了拧眉,“你在怀疑我的技术?” 迟非晚摇了摇头,“只是单纯不想拍照。” “那你给我拍一张?” 迟非晚一愣,“你相信我的技术?” 江淮序点了点头。 随着迟非晚的双手举起,他轻轻侧身,微微倾斜头部,眼神专注地望向远方,右手自然地搭在腰间,左手随意地放在身边,身体的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立体。 双腿交叉,脚尖点地,整个姿势既优雅又自信。 身后是秦淮河做背景,一身黑的江淮河并没有与背景融在一起,而是各成一派,镜头前的少年感扑面袭来。 “好了。” d拍出来的照片是非常有氛围感的。 样貌出众的人拍照都不会丑,甚至会有一种自带的氛围感,而这张照片却只有独属于江淮序一个人的少年感。 张扬肆意。 迟非晚拍完照,就坐在一旁的亭子休息,在手机上挑选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就在不远处,一个相机的镜头对准头,咔嚓一声,迟非晚毫无察觉。 迟逸之靠在亭子上,手中是一台相机,他手指按住移动键,屏幕是流动的照片,大部分都是风景占据比较多。 但仔细看可以看到,风景中的一个人,哪怕是一个人背影都能认出来是谁。 更别说侧脸照那双有点显露的蓝眸。 照片很多,迟逸之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明显。 相机翻完,手机屏幕一亮,是星标好友发来的朋友圈。 点进去,朋友圈刷新后的首张就是迟非晚的。 一座总统府,半部民国史。[2] 文案附带的是总统府的九宫格照片。 还有秦淮河夜景的九宫格照片,文案附带的是一句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迟逸之是没有点赞朋友圈的习惯的,可连着两条的朋友圈他都点赞。 “迟逸之,我能和跟你合照吗?”梁谨言羞红着脸问。 迟逸之下意识熄屏,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如果我拒绝呢?” 这时候,黎琼挽上梁谨言的手臂,语气娇嗔,“迟少爷,你就答应人家的请求呗,一张合影而已。” 黎琼有时候和男生说话就会用这种语气,她自己觉得好听,但在他们耳朵里,能把三天的隔夜饭吐出来。 迟逸之闭了闭眼,手指收紧,“既然是合影,两个人怎么行?” 话音刚落,还在玩手机的迟非晚就被拉来,连带着还有江淮序。 摄影师是徐扬,本来迟非晚是站在最边上的位置,结果江淮序和迟逸之都把c位留给了她,二人站在最边上,另外一边的二人分别是梁谨言和黎琼。 梁谨言强颜欢笑,本来就是冲着迟逸之去的,结果中间隔了一个迟非晚。 偏偏迟逸之看她的眼神吓人。 梁谨言只好把一肚子的怨气憋回去,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看镜头。”摄影这块,徐扬是专业的。 当初一个月三万的费用可没有白花。 迟逸之将手搭在迟非晚的肩上,另一只手比了个耶。 他们两人是兄妹,没有人会去怀疑他们的举动有多亲密。 咔嚓—— 照片定格,记录下了这一瞬间。 除了迟逸之没有人拍任何的姿势,江淮序这人就是硬帅,不用拍任何的手势,就站在那里,都能迷倒一群人。 而黎琼和梁谨言虽然都是站在同一边,只是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黎琼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像是在得意,又或是在欣喜。 而迟非晚则显得拘谨多了,她很少拍照,在家大多数都是自拍的比较多,但合影的次数却少之又少。 那次豪门大合影因为人多,迟非晚的姿势不会显得突出很多。 然而这一次,合影的人数仅仅只有四人而已,相比之前众多人一起拍照时的自然随意,迟非晚此刻的姿势明显要僵硬许多。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着一个合适的焦点。 迟逸之对准那相机上的照片拍了拍,发在了梁谨言的微信上。 “谢谢”梁谨言害羞地说道。 “不客气。”迟逸之淡淡地回应道,目光却始终落在迟非晚身上。 这张照片不管如何裁剪都很难自然的做到迟逸之和梁谨言同框。 她是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 对方的身份就算是黎琼也无济于事。 迟家,江家任何一个家族都是黎琼无法抗衡的。 她能帮助梁谨言的也只有这些。 * 迟非晚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突然拉过来合影。 江淮序看着迟逸之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嫉妒。 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迟非晚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迟非晚感受着江淮序的动作,微微皱眉,她试图挣脱开江淮序的手,但对方却握得更紧了。 “江淮序,你在做什么?”迟逸之的声音冷了下来。 第101章 心烦意乱 江淮序牵着迟非晚,几乎被在场的人看在眼里。 大家脸上都是一副吃瓜的表情。 月光没有照在江淮序的身上,他的神情在黑夜里有些看不清。 许久之后,迟非晚终于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那股力量逐渐减弱并最终消散无踪。 她轻轻动了动手掌,试图摆脱刚才那种被紧紧束缚住的感觉。 “抱歉。”江淮序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像是克制内心某种的情绪。 迟逸之的面庞犹如一潭静水,没有丝毫涟漪,但他身旁下垂的双手却紧紧握拳,仿佛要将空气捏碎一般。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嫩肉之中,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然而,他似乎浑然不觉,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悄然滑落,宛如一颗璀璨的红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它轻轻地坠落在无人关注的地面上,瞬间融入了那片寂静之中,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在这浓重的夜色里,周围的光线显得格外昏暗,使得迟逸之细微的举动都难以被察觉。 江淮序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漠。 他看着迟非晚,轻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留下迟非晚独自站在原地。 迟非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心蹙了蹙。 * 在秦淮河待到晚上八点钟,各班的班主任就组织班上的学生到南京大排档用餐。 南京大排档的用餐环境也颇具特色,古朴的装修风格和充满老南京韵味的摆设为顾客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让人们在品尝美食的同时感受南京的传统文化。 这里的菜品丰富多样,既有地方特色,也有各种创新口味。 京城一中组织学生研学,行程,门票,吃住肯定都是提前安排的。 来各地旅游自然少不了体验当地的特色美食。 京城一中提前一周就和南京大排档的老板商量好,这一晚上大排档只有京城一中的学生用餐。 京城一中在很多地方都是包场的,要问为什么有这实力,很简单。 京城一中这四个字就是。 千万不要忘记,京城这个权贵圈子里绝大多数的高中生都毕业于京城一中这所学校,可以说它就像一个巨大的人才宝库,源源不断地向国家输送着各式各样的精英人才。 这次研学的费用高达六位数以上,酒店甚至都不是京城一中出资的,而是赞助。 正是印了那句话,好的高中就会有一个难忘的高中生涯,他们的研学、团建活动都不是在本地而是到外地进行。 位置是以各班为单位,二班在靠窗的这个位置,和一班隔得很近。 迟非晚的旁边毫无疑问是江淮序,而她的身后是迟逸之。 迟非晚的口味比较偏清淡,那些辛辣的食物她是不愿意尝试的。 在各式各样的菜品上齐,坐在的同学已经在找各种角度拍照发朋友圈,更有的在和同学一起自拍。 反正桌上没有闲得住,就连迟非晚也在拍照。 江淮序就坐迟非晚的旁边,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江淮序的眼里。 他的余光瞥见了迟非晚的手机界面,不是朋友圈的界面而是聊天框。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迟非晚脸上浮现出来的浅笑。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陆续摆在了桌子上。 迟非晚收起手机,准备享用美食。 她的蓝色眼睛闪闪发光。 江淮序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注意到迟非晚喜欢清淡的食物,于是主动夹了一些素菜放在她碗里。 “谢谢。”迟非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同学们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迟非晚却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 “不好吃?”江淮序看向他。 迟非晚摇了摇头,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些菜放入口中,咀嚼着,却食不知味。 这时,手机信息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迟非晚拿出手机一看,是宋今安发来的微信,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宋今安:【看着就很好吃。】 宋今安:【看来你的研学之旅很开心。】 他打出的每段文字后面都会跟着一个表情包。 迟非晚这次开心地吃起来,目光时不时盯着手机屏幕,时不时放下手中的筷子回消息。 江淮序非常好奇和迟非晚聊天之人是谁,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迟非晚不是一个爱玩手机的人。 江淮序的视线再次瞥向迟非晚的手机,聊天框是一长串的文字,而上方显示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群名。 群名还挺长的:京城一中版流星花园f(5) 说明群里有五人。 流星花园或许不是人人都看过,但多多少少都知道,是通过女主角与f4之间的互动和冲突,展现了青春的热血、友情和爱情。 如果群名就蕴含着这种意思,那迟非晚就是里面的女主,其余的人则是四个男生。 江淮序心里也没底儿,不确定自己的猜想到底对不对,但只要一联想到群里竟然有四个男生,就会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口爬来爬去似的,让人浑身都不自在。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试图将这种不适感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越是这样做,那股烦躁感反而愈发强烈起来,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似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江淮序今天本来是有好心情,可一晚上各种各样的烦心事,让他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隔壁一班传来一阵喧闹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原来是有人在玩游戏,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这一桌可都是豪门圈有权有势的人,轮起饭局整活没人比他们更擅长。 徐扬站起来提议,说话声音很大:“我提议我们也玩游戏,输了的人真心话大冒险,一个班玩多没意思,两个班一起,毕竟一班和我们班是姊妹班嘛。” 这下游戏变得更有意思了。 —————————————— 给大家大致说一下后面剧情的发展,本来预计的是100章写到高中生活的一半,很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想写的东西太多了,可能离高中生活完结还有一段时间,高中生活完结肯定就是大家比较期待的都市,在写都市之前,会写女主大学生活,不过笔墨不会太多,因为其中要穿插其他人,可能大家在看大学生活的时候,会感觉女主的戏份比较少,因为我打算在这里丰富一下配角的故事线和人设,也就是说进入了都市部分就不会只写男女主的,还有其他的配角,像大家期待的大哥,二哥,三哥感情线肯定会有的而且会着重写。 宝宝们先不要着急。 还有大家比较关心的be和he,这个我先保密,写到文章三分之二的时候,大家应该也能知道结局是好是坏了。 以及男女主是否洁的问题,我心中定义的洁可能和大家不一样的,所以我暂时不说,大家往后面看自行判断。 注:每个人对人设,故事设定,双洁等定义不一样,如果后续的设定不符合你的标准请不要辱骂,谢谢。 最后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再次鞠躬感谢,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感谢一直催更支持我的读者。( ^ _ ^ ) 第102章 真心话大冒险 黎琼玩这种游戏向来都是配合的,“怎么玩?” 老师也得知这边在玩游戏,跑过来说:“你们的惩罚不能是喝酒和抽烟哈,这是违反学校校规的。” 餐桌上的人异口同声回答:‘好!’ 徐扬:“为了避免有人钻空子,这里规定一下,一个人连输两把不能选择与上把相同的惩罚,假设我输了我这把选的真心话,那我下把输了就只能选择大冒险了。” 游戏是临时起意,道具也是临时找的。 餐桌上的牙签就是他们的道具。 徐扬把牙签全部倒在桌上平摊,“我们玩最简单的游戏,庄家随意将其中的几根拿在手中,让参与者一个个猜手中的牙签数目,注意手中拿的牙签要少于玩家人数,可以不拿,玩家所猜的这些数字不能重复,猜中者就是输家,也就是下一轮的庄家。如果一圈下来,没有人猜中,那输家则是庄家自己。” 黎琼撑起下巴,“第一次听说猜中还有惩罚的。” 徐扬喝了一口可乐,“所以说这个游戏的输赢全靠运气。” 大家纷纷表示明白规则后,游戏正式开始。 第一局由徐扬坐庄,他仔细观察众人后,心中默默定下一个数字。 庄家在拿牙签时,玩家需要闭眼,且庄家要背对着玩家。 徐扬手掌很大,握成拳头,根本看不见里面的牙签数。 “我猜 6。”黎琼第一个发言。 “我猜 4。”第二个人紧跟着说道。 随着大家一一说出猜测的数字,范围逐渐缩小。 最后只剩下两个数字,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7!”终于有人喊出了正确答案。 徐扬摊开手,展示出手中的 7 根牙签。 “哎呀,真倒霉。”猜错的人哀叹道。 接下来,输家选择真心话,成为新的庄家,游戏继续进行。 江淮序随便猜了一个数字,“1。” “0”迟非晚没有丝毫的犹豫。 等一轮下来,庄家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根牙签。 输家是江淮序,在场的人好多人都兴奋不已。 徐扬妥妥一个损友,别看他平时在江淮序面前秒怂,但要是游戏,江淮序输了,徐扬大脑转的非常快,损招也特别多。 徐扬贱兮兮盯着江淮序,“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江淮序一个眼神甩过去,警告徐扬别提太过分的问题。 徐扬堵在喉咙里的损问题被咽了回去。 “从小到大最丢脸出丑的事情是什么?” 一秒,两秒,三秒。 江淮序淡淡开口,“不好意思啊,我长这么大,没有丢脸出丑的事。” 你听听这是什么发言。 “切~”大家很默契地发出了嘘声。 徐扬显然不相信,“江哥,你这话说的有点假了啊。” “我从来不骗人。”江淮序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迟非晚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这把江淮序做庄家。 “1。” “3。” “9。” …… 迟非晚是最后一个,她猜的是:“0。” 几乎每把,迟非晚都猜0。 前面她靠0把把没有猜对,这次还会对吗? 显然不会,江淮序这人就是故意冲迟非晚来的。 他已经知晓了迟非晚猜数字的规律,她只会猜0,所以这把他手中的牙签数为0。 输家是迟非晚,餐桌上的人也在起哄。 迟非晚对游戏的兴致不高他们在场的人也能看出来,毕竟她每把都猜0。 即便迟非晚对游戏的兴致不高,可也不妨碍他们期待迟非晚的真心话大冒险。 “我选真心话。”好像每个人首选都是真心话。 且重复的人概率较小,大冒险硬是一把没出现过。 江淮序笑了笑,“既然是真心话,那就每人写一个问题在纸上,晚晚从里面抽吧。” 江淮序把这场游戏拉到了高潮。 “江淮序,你故意的!”迟非晚咬牙切齿,拳头放到桌上,迟迟没有发泄出来。 江淮序嘴角含笑,眉梢轻轻一扬。 玩家数还是挺多的,迟非晚要从这么多里面随机抽取真心话还好的问题,那几乎是不可能。 要知道真心话最刺激的是什么,就是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迟非晚手指停在桌面许久,挑了又挑,才选中最边上位置的纸条。 纸条展开,里面的问题让迟非晚的眼睛一亮,她将纸条展示给众人看。 你和宋今安是什么关系? 那字行云流水。 迟非晚只觉得字迹有些熟悉。 她见过写字好看的人了,一时间也难以认出字迹的主人。 在场还是有很多疑惑迟非晚和宋今安认识吗?甚至觉得提问的对象错了。 迟非晚抿了抿唇,纸条被她放下,“我和宋今安,是朋友。” 她的眼神散发出坚定的光芒,宛如晨星在黑夜中闪烁。 在座的人皆是一惊,而迟逸之和江淮序二人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眼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 黎琼不合时宜的开口:“想不到迟小姐竟然和宋今安有联系,我以为迟小姐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和宋今安做朋友的。” 迟非晚笑着回击:“我也没想到黎二小姐这样高傲的人竟然还会和梁同学这样的人做朋友,我认识的黎二小姐可是瞧不起底层人的。” 迟非晚拥有一张绝美的容颜,可惜长了一张与相貌严重不符的嘴。 黎琼是见过迟非晚怼人的,就连沈临熙怼人她都见过。 没想到母女俩怼人这么厉害。 黎琼这人向来就和迟非晚不对付,要是能歹到诋毁迟非晚的机会,她必定会好好珍惜。 有机会,可她也不中用了。 自己没爽快不说,还落了一个笑话。 周围的群众也不是所有人都怕黎琼,看她笑话的人也不少。 “好了,继续玩吧。”迟逸之打破了沉默,游戏重新开始。 这一次,轮到了迟非晚当庄家。 迟非晚手上没有那牙签,牙签越多,掌心就越疼。 她怕疼,迟非晚手上就没有那牙签。 梁谨言猜的零,她输了,选的真心话。 其实在场很多人是不期待梁谨言是否输了。 在场的人都比较期待,迟非晚、迟逸之和江淮序的真心话大冒险。 谁叫他们三个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梁谨言抽纸条,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梁谨言的输赢大家不关心,但这个问题大家十分好奇。 随着那张纸被展开,里面赫然出现的文字,点燃了全场的好奇心。 在场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 大家猜一猜晚晚的纸条是谁写的。 第103章 交杯酒 梁谨言缓缓抬头,目光坚定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直视着迟逸之,羞涩着说:“在场有我喜欢的人。” 此言一出,爆发出热烈的起哄。 梁谨言毫不避讳把目光落在迟逸之身上,哪怕他他不说名字,在场的人也能猜到那人就是迟逸之。 大家纷纷把目光落在迟逸之身上,只见他唇角微微勾起,便给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邪气。 他喝了一口汽水,“继续。” 迟逸之的心思很难被猜透,就算是身为龙凤胎的妹妹迟非晚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然而迟非晚心里却十分明白,迟逸之这个人平日里极少露出笑容,他此时此刻这种看似随性亲和的微笑背后,实际上隐藏着无尽的凶险与危机,就像平静海面下暗潮涌动,又如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这可能就是世人眼中的笑里藏刀。 好几局下来,迟逸之都没有输过,也就没有真心话大冒险的机会。 大家难免不遗憾。 到了最后一局,迟非晚输了。 按照之前的规矩,第二次的输家不能选择上次相同的惩罚。 大家期待已久的大冒险来了。 写纸条也多了一分神秘感,大家可以随心所欲写下自己想写的惩条,毕竟迟非晚不是每个人字迹都认识。 即便字迹在眼熟,也很难猜到。 迟非晚这次抽纸条就比上次干脆多了,可抽到的惩罚也比上次的刺激。 和你右边的人喝交杯酒。 迟非晚旁边只有江淮序一人,毫无疑问右边的人是江淮序。 字迹和她上次的有点像,字迹还有些不协调,前面几个字都是连笔,唯独最后一个字十分工整方圆。 就像是两个人写的。 江淮序和迟非晚的cp京城一中有很多人磕,两个颜值匹配,家世也势均力敌的人,往往站一起,极具吸引眼球。 这是惩罚,是迟非晚自己抽到的,她没有办法拒绝。 前几局还有两个男生接吻的惩罚,人家也是照样接受,喝交杯酒这个惩罚还没有前者刺激,迟非晚是不好拒绝的。 迟非晚面无表情地看向江淮序,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伸出右手微微弯曲。 江淮序嘴角微扬,很自然地抬起手,与迟非晚交叉相握,喝下杯中的果汁。 周围响起掌声和欢呼声,大家都在起哄,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照。 迟非晚喝的很快,随着果汁见底,那双蓝眸也撞上江淮序的视线。 她凝视着他那如黑曜石般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就在这一刹那间,一抹淡淡的笑意悄然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迟逸之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两人。 明明玻璃杯的汽水都喝完了,他却紧紧握着。 迟非晚注意到迟逸之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紧。 喝完酒后,她迅速放下酒杯,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 张老师跑过来通知:“同学们,我们该走了,走之前大家检查一下东西带齐没有,收拾好物品的同学可以上大巴了,等人齐后,统一回酒店。” 同学们陆续上了大巴车,迟非晚和江淮序最后上车,两人坐在一排位置上。 迟非晚感觉有道冷冽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迟逸之坐在后面,戴着耳机,闭目养神。 一路上很安静,大家都有些累了。 到了酒店,大家拿着房卡回房间休息。 后面几天的行程都是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当然休息归休息也不妨碍有人熬夜。 学校为了让学生有更好的精力研学,和酒店的商量,在学生所住的客房熄灯。 十点准时熄灯,至于学生有没有睡觉,学校其实是不管的。 毕竟学生住的太分散了,也不可能一楼一楼的巡,酒店不是只有学生一个人住,还有其他客人,如果一楼一楼的巡视,很有可能影响到其他人。 迟非晚刚进房间,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群聊信息。 赵晨阳:【学妹,你们明天的行程怎么安排的?】 这是研学第三天,还有两天就结束了。 迟非晚跳转至qq界面,查看班主任刚刚发来的行程安排。 【梧桐大道,美龄宫,音乐台,老门东。】 吴俊彦:【十月份的梧桐大道不好看啊。】 这段文字发出去,后面就跟了几张不同季节梧桐大道的图片。 一年四季的景色不同,也都好看。 宋今安:【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下梧桐大道,美是美,但是柳絮和梧桐絮是真的多,建议你明天去游玩时戴个口罩,帽子。】 叶宇轩发的语音:“我们当时研学去的云南,而且还是五月份去的,人超级多的。” 京城一中每届研学的地点都是不一样的,甚至还有去国外研学的。 迟非晚回复完消息,就去洗漱了。等她出来时,发现房间的灯关了。 熄灯时间到了。 另一边,迟逸之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脸色阴沉。 那是刚刚在酒吧里拍的迟非晚和江淮序喝交杯酒的照片。 他用力握紧手机,骨关节泛白,仿佛要将手机捏碎一般。 虽然学生所居住的客房熄灯了,但房间里还是会有声音传出来。 黎琼没有关上窗帘,躺在椅子上,脸上敷着保湿面膜,手机放到一旁听着欧美音乐。 就算是研学,黎琼也活的精致,她可是从小就被抚养的千金小姐。 而梁谨言则是坐在镜子前,手机的手电筒朝上,她借着那仅有的光源,在化妆。 黎琼按了按脸上的面膜,嘴巴张开的幅度很小,“我说梁谨言,这都熄灯了你在研究妆容,你把那些往脸上一化过不了多久就要到厕所卸掉,何必呢。” 梁谨言一边看教程一边在化妆,“明天可是要去梧桐大道,那是一个拍照圣地,我可要好好打扮一番。” 黎琼嗤笑,“就算你打扮的再好看,在迟非晚面前也雅然失色,你都没我好看,还想超过迟非晚。” 这话倒一点不假。 黎琼素颜都比梁谨言化了妆好看,更不用说和迟非晚比了。 今晚的那张合影让她耿耿于怀。 明明是她提的,可她却是背景板,哪怕迟非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做任何手势,美貌也是惊人。 梁谨言是不甘心,她本就为数不多的自尊心被迟非晚压得死死的。 即便迟非晚什么也没做,就是合了张影,也不妨碍梁谨言讨厌她。、 时间到,黎琼扯下脸上的面膜,将它扔进垃圾桶,“你只要不和迟非晚站一起,不和她合影不就得了。” 这个道理,京城一中的女同学都知道。 京城一中虽说美女如云,但这些女生心里也都清楚,如果不跟迟非晚一同出现或者与其合照,那么自己还能算是面容姣好之人,可一旦和迟非晚同框,那便只有被其艳压一头的份儿了。 偏偏梁谨言要犯蠢。 ———————————— 新的更新时间出来了。 从明天开始会从零点开始更新,但我不知道零点更新会不会视为打卡成功,如果打卡不成功,时间会改成原来的九点。 希望大家能谅解! 第104章 出丑 迟非晚整装待发。 梧桐大道需要早上出发,那个时间段的人比较少,而且光线不强,拍照也出片。 迟非晚今日身着一件厚实的连帽卫衣,那宽大的帽子宛如一顶小小的斗篷,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头顶上方。 她听取宋今安的意见,戴了一个口罩,只露出那双灵动的蓝眸,也是极为好看的。 秋天的梧桐大道,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路两旁的梧桐树高大挺拔,树冠交错,仿佛在空中搭建了一座金色的隧道。 一片片梧桐叶随风飘舞,有的像蝴蝶翩翩起舞,有的像黄莺展翅飞翔,它们轻轻地落在地上,铺成了一条厚厚的金色地毯。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与金色的叶子相互辉映,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行人漫步其中,感受着秋天的气息。 正因了那句话,梧桐大道在每一个季节里都是如此美丽动人。 学生要在老师的视线下活动。 迟非晚找好位置d对准梧桐大道,按下快门,将这美好的瞬间定格。 拍摄结束后,迟非晚收起相机,沿着大道缓缓前行。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梧桐叶,细细端详着它的纹理。 这时,江淮序走过来,“有这么可怕吗?” 迟非晚没有看她,而是翻转手中的梧桐叶,“你管我。” 在场裹严实的不止有迟非晚,她还好帽子都是卫衣自带的,而一些带队老师才是夸张。 墨镜,帽子,口罩。 都快认不出来了。 江淮序扶额,“但十月份是没有梧桐絮的,梧桐絮只有春天才会飘。” 迟非晚手中的梧桐叶掉落,在空中翩翩起舞,迟非晚扯掉帽子,“你说什么?” 江淮序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嘲笑,“迟非晚你地理这么差,为什么要选文。” 政史地。 迟非晚的选课。 她不像江淮序那样全能,她文科成绩是真没有理科好,地理及格都是勉勉强强。 江淮序对视她那双错愕的蓝眸,“还是说,梧桐大道飘絮是别人告诉你的。” 迟非晚逃避江淮序的视线,“那为什么一些带队老师裹得比我严实。” 江淮序觉得迟非晚昨晚上被夺舍了,一身的聪明才智全被偷走了,“迟非晚!你好好看看带队老师戴的什么口罩。” 今天紫外线很高,有些爱美的老师裹严实是为了防晒。 “还有,你没有发现吗,裹严实的只有女老师。” 迟非晚被自己蠢笑了。 “你还笑!”江淮序真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迟非晚。 最基本的观察都没有,你说脑子今天没带能理解,就连眼神也不好,那就说不过去了。 宋今安为什么昨天告诉迟非晚这些,原因也很简单,他直接在某短视频app搜索的“梧桐大道”。 好几个视频都是梧桐大道的美景,他点开评论区,就看到了一条:【梧桐絮和柳絮你是一点不提。】 就因为这句话,宋今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迟非晚,压根没注意视频发布的时间是在五月份。 这也不怪宋今安,他地理20分的人,能考进年级全三足矣证明他理科成绩有多逆天了。 迟非晚低着头,脸刷的一下因为此事羞红,口罩也要掉不掉的。 江淮序就喜欢看迟非晚这样,他侧头看着迟非晚,“迟非晚,班主任以为你生病了。” 还好迟非晚戴的是医用口罩,落在外人眼里确实有点像感冒的样子。 迟非晚顿时尴尬不已,她赶紧拉起帽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不要再说了!”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自己笨而丢脸。 看着眼前迟非晚那副气鼓鼓的模样,江淮序差点就憋不住笑出声来,但还是强行忍住了。然而下一秒,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脸上的笑容如同春花绽放一般瞬间绽开,连带着声音也不自觉地从嗓子眼冒了出来。 迟非晚崩溃了,往人少的地方走,远离江淮序才是重中之重。 地理这方面迟非晚一窍不通,也懊恼自己今天出门没有带脑子。 这么多学生把自己裹得严实,她一点也没怀疑。 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丢人。 梧桐大道步行15分钟就是美龄宫。 学校决定让学生步行前往。 排成一路,按照各班站,一班领头,六班结尾。 迟非晚走在江淮序前面,和他小声嘀咕:“江淮序,今天这件事你不许说出去。” 江淮序挑了挑眉,“反正你三哥知道了。”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江淮序勾唇,“迟非晚,就算有人知道我也不知道有几人知道,别人又不会告诉我。” 这是第一次在迟非晚脸上看到心烦意乱。 一路上,两人再未交流。 很快便到了美龄宫。 进入美龄宫,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三层高的别墅,建于1931年,占地百余亩,耗资36万银元,极尽奢华。 学校在某些景点安排了导游,每个班一个导演,以班为单位参观游览美龄宫。 学生们在导游的带领下,有序地参观着美龄宫内的各个展厅。 迟非晚拿着相机,认真地记录着每一处景色。 耳畔是导游的讲解声:“同学们从梧桐大道那边过来,因为宋美龄酷爱梧桐,蒋介石就在车道两侧全部栽满梧桐树,四季绿荫围绕、鸟语花香……” 其实美龄宫的奢华在豪门子弟面前或许不值一提。 美龄宫很美,很豪华。 若是你曾亲眼目睹过江家那座气势恢宏的四合院,便绝不会再因美龄宫而感到震惊,倘若你有缘领略过迟家那宏伟壮观的庄园风貌,那么对于庄园辽阔无垠的占地规模,恐怕更是难以想象其究竟有多么宽广。 现场的豪门子弟没有在感叹美龄宫的奢华,而是在感叹蒋介石对宋美龄的爱。 要知道大多数的豪门,婚姻是不幸的。 另一半能给你地位,钱财,荣华富贵,但很难给你偏爱。 因为沈临熙和迟元青的爱情是不幸的,所以迟非晚对爱情没有太大的憧憬。 她只是想用相机记录眼睛所看到的美景。 记忆可以封存,但照片是永久的,它不会被遗忘。 迟非晚不愿意看到美好的事物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走出美龄宫,她看着手中的相机,里面装满了美龄宫的照片,每一张都有着独特的故事。 唇角不自觉勾起浅浅的笑容。 第105章 南京音乐台,偶像剧首选 午后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轻纱,柔和地洒在大地上。 从美龄宫到音乐台只需要20分钟的路程。 南京音乐台是露天的,还有鸽子表演。 是外地人来南京必打卡的经典之一。 音乐台建筑风格独特,采用中国江南古典园林的表现形式,构造出宽敞平坦的舞台和宽广的观众席。[1] 建造中山陵音乐台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作为孙中山先生的纪念仪式场所。 音乐台建成后,成为了当时中国最大的音乐台,也是中国第一个大型室外音乐会场。 它见证了无数次的纪念孙中山先生的仪式、音乐表演及集会演讲,承载着人们对这位伟大先行者的无尽敬仰和纪念。 [2] 音乐台的观众席呈半弧形,舞台连整体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如果是有大型音乐节目在这里举行舞台肯定是不够的。 因为学校那边已经包场了,这个时间段只有京城一中的在这里研学。 京城一中每年研学,都会下血本。 带队老师在班级群里发的很清楚了,一会儿会有人在音乐台表演节目,要求同学们保持安静。 表演结束就是放飞的鸽子。 如果要拍摄一部浪漫的偶像剧,那么南京音乐台绝对是最具氛围感的取景地之一。尤其是当一群洁白美丽的鸽子在空中翩翩起舞时,那如诗如画的场景仿佛让人置身于童话世界之中。 想象一下,阳光洒落在古老而优雅的建筑上,反射出温暖柔和的光芒。 悠扬动听的音乐在空气中回荡,与鸽子们清脆悦耳的叫声交织成一曲美妙的交响乐,而此时此刻,男女主角站在这片梦幻般的美景之中,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眼中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和深深的爱意。 男主角轻轻地牵起女主角的手,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向她表达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意,女主角则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回应着男主角的深情告白,两人的目光交汇之处闪烁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这样绝美的镜头将永远定格在观众的心中,成为一段永恒的美好回忆。 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来是表演开始了。 一位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女生走向舞台中间,年纪看上去比在场的学生都小,长发松松地挽起,垂下两缕微卷的发丝,肌肤洁白,眼波如海,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却越发显得纯洁清新,天生丽质。 她手拿一把小提琴,演奏者优雅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指尖。 她轻轻地拉动小提琴的琴弦,犹如冬日里飘落的雪花,温柔却又不失优雅。 演奏的女孩是长得好看,很多男生的注意力都在女孩的脸上。 徐扬看久了,觉得女孩的五官有些眼熟。 于是他又看了看江淮序旁边的迟非晚,感到诧异:“迟小姐你有妹妹吗?” 迟非晚没想到徐扬为这么问,有些不解:“只有表妹。” 迟家这一辈只有迟非晚这一个女儿,人尽皆知。 迟非晚也不可能多出一个亲妹妹,毕竟沈临熙生下迟非晚时,已经三十岁了,她也不可能再有生的打算了。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便足够了。 “那舞台上表演的是你表妹不?”徐扬指向舞台上的女孩。 说来也是好笑,迟非晚是迟家人,迟家什么地位,能和迟家攀上亲戚关系肯定也是圈内人,哪怕是再远的豪门,以徐扬的“万事通”不可能不知道。 江淮序就夹在二人的中间,听到徐扬的问题,他觉得和徐扬这样蠢笨的人做兄弟有点掉价,“徐扬你脑壳被门挤了吗?如果台上是迟非晚的表妹她会不认识吗?这种问题以后别在问了,很容易厌蠢症犯了。” 三人的谈话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是能听清的。 黎琼自从和梁谨言做朋友后,每次都能看到她和梁谨言一起,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梁谨言支着下巴,小声和黎琼说:“你说,台上的女孩和迟大小姐有关系吗?” 黎琼淡淡瞥了她一眼,“关系不大,我想像迟家这样的大家族,不会闹出丑闻。” 她口中的丑闻是什么,梁谨言很清楚。 想想也的确不可能,迟家是百年大家族,这样的家族在家风上必定是良好的,即使迟元青的花边新闻很多,可这么多的花边新闻却没有爆出私生子的谣言,足以证明迟元青的分寸。 他花心是一回事,但不会搞出私生子的丑闻。 这对百年清誉的大家族是耻辱。 迟逸之坐在迟非晚的左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表演的女孩,眉眼冷了几分。 突然,迟非晚的蓝眸被一张大手挡住视线。 她下意识看去,手是迟逸之。 迟非晚将手拿开,“怎么了三哥?” 迟逸之收回的那只手被他藏在背后,声音透露出说不清的情绪,“没什么。” 演奏结束,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话筒传来女孩甜美的声音,她九十度鞠躬:“谢谢大家。” 在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想要知道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太容易。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女孩的基本信息就被扒了出来。 徐扬手机上所展示的画面正是女孩的个人简介,他取重点说给三人听:“千十安,小提琴十级,钢琴九级,是小提琴大师徐远歌的首席弟子,曾获得京城古典舞第三的好成绩。” 江淮序眉头一皱,“徐远歌不是你爷爷吗?” 徐家在早些年间是以艺术为主,算是艺术之家,而经商也是从徐扬爸爸这一辈开始的。 徐扬爷爷的名字十分好听,还的归功于,徐老爷子的父亲,徐扬父亲的名字也不赖,叫徐铭海,偏偏到他叫个中规中矩的徐扬。 他曾经闹过,反抗过,也无济于事。 徐扬的名字是抽签抽来的,百岁那天,齐聚一堂,亲朋好友写了好多名字在纸条上,他自己抓阄选名字。 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徐扬母亲出了名的起名废,家里养的小动物都是按照二十四节气取的,徐扬这个名字也是她名字想了好久才有的。 迟逸之笑了笑,“徐扬,你名字真难听。” 他身边这些名字都是好听的。 江淮序。 迟非晚。 迟逸之。 黎琼。 就连梁谨言这个名字看上去很大众化的都比他徐扬的好听。 他不服。 第106章 偷拍 徐扬抓狂,“迟少爷你别说了,等我成年了我一定要把这破名字改回来!” 堂堂大少爷叫这种土名字,怎么可以! 江淮序扫了眼他,“你爷爷的首席弟子你不知道?” 徐扬摊了摊手,“我爷爷向来不让我们过问他,不过他收弟子我听我妈说和我说过,但我没见过。” 徐扬这人上网挺矛盾的,能在网上查到这个的信息,却不知道那是他爷爷的首席弟子。 黎琼轻笑出声:“那女孩还挺小的,就有如此成就,个人简介上写的是14吧。” 有的人14岁在为未来发愁,有的人14岁已经环游世界了,还有的人14岁满身荣耀。 话题聊着聊着就终止了。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鸽子秀。 在南京的音乐舞台上,鸽子们宛如一群灵动的音符,在空中翩翩起舞。 它们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仿佛是由音乐之神亲手绘制的艺术品。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它们的翅膀舞动着,与旋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陶醉的画面。 现场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或是相机记录这美好的时刻。 “迟非晚看这里!” 迟非晚手里举d,还在录像,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快门按下的声音。 迟非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江淮序,你有病啊!” 江淮序收起单反相机,双手举起,笑的散漫不羁,“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迟非晚是喜欢拍照,可她不喜欢别人给她拍照。 她怒气冲冲过去,想要去抢江淮序藏在身后的单反相机,“我看看。” 江淮序玩味地看着她,迟非晚手碰到江淮序的腰,他就把手举起,那只拿着单反相机的手臂被高高举起。 要知道江淮序185,迟非晚才155。 最萌身高差,只要江淮序不放水,哪怕迟非晚踮起脚尖都不可能够到。 迟非晚最讨厌有人用身高为难他。 她一气之下,狠狠地踩在江淮序的脚上,白色的板鞋印上肮脏的脚印。 “你要是敢把照片乱传,江淮序我会咬人的!”她语气清冷暗含薄怒。 江淮序空着的手摆出发誓的手势,“我保证。” 他才不会给别人看。 好不容易相册有一张迟非晚的正脸照,他舍不得让别人看到。 迟非晚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 研学最后一天,只有上午有行程安排,要到南京博物馆去参观。 还是和之前一样,以各班为单位各安排一个导游,为同学们讲解。 当然,博物馆不是白参观的,回去后每个人必须写一篇文物的自述,五百字左右。 古朴的建筑风格,庄重而典雅。 展厅内陈列着丰富的文物,从古老的青铜器到精美的瓷器,从珍贵的书画到生动的雕塑,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在这里,你可以领略到中国古代文明的辉煌。 那些精雕细琢的工艺品,展现了古人的智慧和技艺,那些古老的书籍和文献,记录了历史的沧桑变迁。 解说停在一处文物面前:“在你们面前是银缕玉衣,出土于1969年徐州土山一号汉墓中,全长170厘米。有2600多块玉片组成,……” “馆内参观完的同学,可以到我手指的这个方向参观民国馆。” 上午的行程结束,学校带着学生吃完午饭,让他们回酒店收拾行李。 下午四点的飞机,需要提前两个小时到。 学生们都着急忙慌的收拾行李。 迟非晚的行李不多,而且她提前一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老早就拎着一大箱行李到了大巴车。 迅速的不只是他,还有其他人。 她到大巴时,六辆大巴车都有人在。 张老师已经坐在车里,清点车里的人数,车上没有的同学直接在群里艾特。 迟非晚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她整理胸前的耳机线,插入对应的孔,播放音乐。 音乐很好听,入迷到她都没发现江淮序何时坐到她身边的。 二班的大巴车坐满,张老师又一次清点人数,拍了拍手,叫醒车上睡觉的同学:“好了同学们,我们一会儿就出发,现在你们检查一下有没有东西搞忘记带的,赶紧回去拿,车子一旦出发,不停的哈。” 总有些粗心大意的喜欢给酒店留下纪念品。 张老师话音刚落,就有同学急匆匆地下了车。 过了一会儿,车辆缓缓启动。 时间很赶,吃完午饭回来都没有午休,一直都在收拾行李。 大巴车上很多人,都睡着了。 迟非晚背靠着,眼睛不时地合拢,头也不由自主地低垂着。 睡眠质量一向不好的迟非晚,犯困是很容易的。 迟非晚的呼吸逐渐平稳,她的双眼紧闭,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江淮序打游戏的手一顿,目光不自觉被她所吸引。 他静静地坐在她身旁,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江淮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取下迟非晚耳朵上的耳机线,暂停手机播放的音乐,轻轻地将迟非晚的头抬起,然后缓缓地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肩膀微微倾斜,让迟非晚的头能够舒适地依靠着。 江淮序感受着迟非晚的呼吸,她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眼中满是宠溺。 进入睡梦中的迟非晚,还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是什么样子的。 车子到达目的后,很多睡着的人都被采用人工叫醒方式叫醒。 迟非晚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自己是从江淮序的肩膀上醒来的。 她那双好看的蓝眸中闪过一丝惊慌,抱歉脱口而出。 江淮序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迟小姐打算如何补偿我?” 迟非晚眉心微微动了动,“一句抱歉,再加一声谢谢,够了。” 她站起身,从江淮序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跟在队伍后面下车。 江淮序只感觉鼻间飘来淡淡的玫瑰花香,转瞬即逝,他甚至都没有时间的回味,那抹香气就消失了。 第107章 又是英语30分的试卷 前六个班研学回来后,就是后面六个班研学,而是一样的地点,行程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因为班上来了新同学,座位要进行调整。 张老师是年轻老师在换座位特别有想法。 班会这节课,张老师带着羽毛球筒走进来,看得大家一头雾水。 张老师轻咳一声,“班上有35人,教室里有35张桌子,每个桌子左上角都写好了编号,这次换座位我们班采取抽签的方式,抽到几就是几,公平起见,上来抽签的顺序我随机抽,比如你原本是30号,而我手机第一个抽到的数字是30号,你就第一个上来抽,不存在按学号来,还有不许私下换座位,抽到不满意的座位也要等两周之后再换,不然抽签的意义在哪呢?” 抽签是最公平最没有异议的方式,靠的全是运气。 对于这个特殊班级来说,只有这种形式才能让全班服众,否则她自己又得惹上一身的麻烦。 要知道二班的班主任因为严格的管理,和强势的管理制度导致一些富家弟子的抗议,二班的班主任毕竟是个老教师,这样的学生他见过太多太多了。 于是,他采取体罚的方式,却还是没有压弯那名学生的脊梁,一个豪门家的孩子,高傲哪是轻易就消失的。 班主任的体罚非但没有让学生吸取教训,自己还因为自己这件事失去了优秀教师的评奖。 在钞能力的趋势下,二班换了一个新班主任,比之前那个好太多。 张老师昨天熬夜在电脑上搞了一个抽签系统,现在被按在手机上了。 为了更加的公平公正,张老师直接在显示屏上登陆抽签系统,她用一支笔在显示屏的“开始”上点了一下。 随着显示屏上巨大的数字在快速跳动着,台下的学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数字终于停了下来,定格在“6”上。 “6 号,是谁呀?”张老师看向台下。 “迟非晚!” 班上的视线汇聚在刷题的迟非晚身上。 她并不关心结果如何,和谁坐一起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晚晚,上来抽签吧。”张老师打开羽毛球筒。 迟非晚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讲台 她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羽毛球筒,抽出一张纸条。 张老师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28”。 “28 号座位在那边。”张老师指了指教室的一角。 迟非晚拿着书包,走到了 28 号座位旁边。 接着,张老师又开始抽取下一个数字...... 整个过程紧张而有序。 一节课的时间下来,有的人欣喜若狂,有的人愁眉苦脸。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偿所愿。 黎琼和班上她最讨厌的男生坐在一起了。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那个男生身上透露出一股穷酸气,他是从六班分到二班来的。 徐扬依旧坐在江淮序的身后,他同桌是柳家二房的小女儿柳梦璃。 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江淮序的同桌还是迟非晚,只是这次,坐靠窗位置的是江淮序,迟非晚坐在外面,隔一个廊道的旁边是个男生,黎琼离她挺远的,隔了整整两列。 国庆是今年最后一个假期。 运动会被放到了11月份,由于上周研学的后面六个班才回来不久,所以开幕式所表演的年级是高二,且京城一中的高三是可以参加运动会的。 迟非晚对运动会提不起兴趣,她对自己运动细胞强弱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京城一中的运动会举办三天,这三天学校停课,学生可以自由活动,你不喜欢看比赛甚至在教室玩手机,看小说都不会有人管你。 虽然学校没有明确的说,但就算真的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京城一中属于,该严的时候严,该玩的时候玩。 运动会期间,一二班势均力敌,斩获的奖项挺多的。 当然运动会期间也有个人能力十分突出的,就比如宋今安。 和体育生比赛跑步,都能拿年级第二的成绩。 江淮序和迟逸之今年没有参加任何项目,都躲在教室里组队打游戏。 除了宋今安的比赛,迟非晚几乎都在教室里吃东西或是看小说。 总而言之,今年的运动会学校很多风云人物都没有参加,有些平淡。 * 运动会结束的一周后,就是第二次学月的月考。 比上次的要简单很多,迟非晚依旧稳扎稳打。 年级第一这次是迟逸之。 第三次月考是12月的中旬,题的难度和上次差不了多少。 学校前十还是那几位,原本没有掉出年级三十名开外的梁谨言,这次竟然排名年级一百。 什么概念,直接下降了70名。 张老师分析梁谨言的卷子,那些最简单上课反复的题,梁谨言都能错,她又结合梁谨言上课的表现,皱了皱眉:“你和我说,你英语成绩怎么回事?” 一班的英语是张老师在教。 梁谨言是一班的英语课代表,英语成绩肯定不差,可这次她的英语成绩才及格。 张老师看向她,“我不知道你其他打不打瞌睡,可在我的英语课上,我基本上都看到你在打瞌睡,你旁边可是迟逸之啊,按理来讲你的成绩不应该下滑如此严重。” “我原以为是因为你家里出了状况,刚才问了你班主任,你家里没有发生什么,那你最近到底干什么去了!” 每个老师都对自己的课代表有一层别样的感情,都偏向于自己的课代表,都希望自己的课代表未来一片光明。 张老师刚开始是非常看好梁谨言,家庭并不能说明什么,她能通过学习改变自己这就够了。 可偏偏这次她成绩下滑如此严重,家里人也都没有过问。 张老师不是她的班主任,无权评价她父母的人品。 她长叹一口气:“你回去吧,好好调整状态,期末别考这么差。” 梁谨言走前,余光无意中瞥见张老师办公桌上的试卷,那张卷子上赫然写着红色的大字“30”。 卷子太多,层层叠叠,挡住了姓名那栏,梁谨言也不知道是谁。 不过她很震惊,从来没有见过京城一中会有英语考30的学生。 第108章 禁忌 梁谨言今天是值日生。 学生会检查清洁的学生走后,梁谨言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今天你不用来了。】 是黎琼发来的。 往上翻,梁谨言和黎琼的对话,都是黎琼给他发信息的多,而她大部分文字都是顺从。 和黎琼玩,她被很多人议论,可她不在乎。 梁谨言收起手机,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磨蹭了一会儿,才踏入那宛如地狱的家。 房间很破败,它的墙壁已经褪去了昔日的光彩,显得斑驳且破败,房间的布局紧凑,空间狭窄。 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有了些许裂痕,透进来的光线也显得昏暗。 走进房子,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地面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家具虽然简单,但都已经过时,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梁谨言还在鞋柜出换鞋,就看到梁母穿着围裙,拿着锅铲走了过来,“马上要吃饭了,一会儿去把手洗了。” 梁谨言把书包丢在破破烂烂的沙发上,“我爸呢?” 梁母正端着菜出来,“不知道。” 其实梁谨言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德行的,梁母不愿意说,是不想把某些丑事摆在明面上来。 梁谨言家中穷有一半都是梁父的功劳。 他赌博,而且他还家暴。 如果你凑近看,梁母的手腕上有一道刀疤,那是之前自己自残用的。 如果当时她不自残,迎来她的就不是手腕出血这么简单。 梁谨言之前有劝过梁母离婚,可以现在梁母这个年龄,还带着梁谨言,是很难生活的。 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梁母不觉得梁父能改,但只要他常年不回家,自己遭受到的迫害就会少很多。 梁谨言沉默地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用力地搓洗着双手。 家里的饭菜还没有学校的好吃,梁谨言实在是没有这个胃口。 * 期末考难度适中。 迟非晚本以为考完自己会在京城度过一个寒假,结果却被沈临熙叫回海城。 这是为数不多,寒假叫迟非晚回去。 毕竟过年那几天,沈临熙都会强行让迟非晚回京城。 迟非晚和迟逸之坐同一架飞机回家。 刚考完试,迟非晚困意还没有消散。 飞机起飞没多久,迟非晚就睡着了。 她往后靠,呼吸轻浅均匀。 无声的车厢,宛如一面镜子,映射出内心的沉思和寂静。 迟逸之翻动书的手一顿,目光落在迟非晚的睡颜上。 少女睡颜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从前的莹润饱满的唇瓣有些干涩,睡着了还轻轻皱眉,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 迟逸之叫住空姐,向她要了一个薄毯盖在迟非晚身上。 这时,迟非晚一动,头微微下垂,迟逸之手上盖薄毯的动作呆住。 他怔怔的凝视着迟非晚,那五官被他用目光细细描摹,喉结明显一滚。 迟逸之咽了咽口水,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 他伸手指尖悬在鼻梁的位置,迟逸之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才收回了手指,装作若无其事。 每到四下无人的时候,迟逸之才会暴露自己压抑许久的感情。 迟逸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迟非晚有这种感情,伴随着迟非晚的长大,这种感情也会越来越浓。 每当压制不住这种感情时,迟逸之会采取极端的措施。 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这一次没有血,而是一道火红的指痕。 然而,这一切,迟非晚直至醒了都不知道。 她拖着行李箱,看到了来接他们回家的李叔。 蓝眸中不由地泛起一层水雾。 她是不愿意回家,每次回家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迟非晚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 迟非晚回到家,她知道家里人不会热情的迎接她。 这次回家,她在客厅上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迟非晚长这么大,看到自己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爸爸。”迟非晚看到后打招呼。 而迟元青则是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上的内容,并没有给予迟非晚任何回应。 迟非晚垂下眼眸,往房间走。 “小妹,好久不见啊。”家里可能唯一迎接她的人就是迟锦书了。 迟非晚蓝眸重新点燃了一束光,跑向迟锦书,“二哥!” 迟锦书张开双臂,迟非晚很自然到他的怀中,迟锦书的双手也放在迟非晚的背上。 这样的拥抱姿势,并未让迟非晚感受任何的反感。 迟锦书带着迟非晚来到二楼的栏杆,俯视一楼的客厅,“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回家吗?” 迟元青在家,沈临熙多半都不在家。 二人见面,少不了的吵架。 “听说是事和爷爷商量,他这几天都在家里住”迟锦书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他这几年在外面潇洒够了,现在有事倒是想起我们了。” 迟老爷子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别看迟老爷子只有迟元青这一个儿子,迟元青也配不上迟家的家主之位。 第一,能力这方面和当年的迟老爷子相差甚远。 第二,就是太花心了,这样的人如果在商场上被别人拿出来诟病,是很难脱身的。 第三,就是不狠,迟元青是独生子,父母的爱都在他身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迟元青过惯了,他活的没有压力,没有兄弟姐妹和他争夺家产,他反而没有这么多心机。 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做家主。 迟非晚有些诧异,按理来讲迟元青很少求爷爷,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征得爷爷的同意呢? “小妹,你不用感到诧异,他在家的发言权都没有大哥多,爷爷除了给他钱就是分公司的运营权,其他的啥也没用,就是怕他整出幺蛾子。”迟锦书继续说。 迟逸之在客厅路过,迟元青破天荒的开口:“逸之回来了。” 他的身体忽然僵住,手机差点掉地上了,“你,没吃药?” 迟元青眉头皱的厉害,十分不悦:“没大没小。” “关心你,还不好。”在怼人这方面,迟逸之也是有的一拼。 ———————————— 这章起初没有过审,为什么起初没有过审想必大家都知道,不能写的太直白,隐晦都很难,大家看得懂三哥的感情就行。 第109章 年前的计谋浮出水面 “臭小子!”迟元青将报纸握成一团,正准备扔向迟逸之,他一溜烟就跑了。 迟非晚和迟锦书还正在二楼连廊看热闹,迟逸之路过时,拎着迟非晚的衣领把她拉走,“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迟非晚踉踉跄跄,“三哥,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迟逸之松开她,“我没有阻止你的好奇心,只是再告诉你并没有什么可看到的,你也看到了那老头一个人在客厅,估计在等妈回来。” “为什么?”迟非晚想不通,“难道不是因为爸爸在,妈妈才不会来了的吗?” 迟逸之冷笑一声,“以我妈的性子她会是那种因为一个男人不想回家的人吗,她又不在乎爸在不在家。” “那是为什么?”迟非晚追问。 迟逸之看了眼客厅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因为最近公司忙,而且我敢肯定一定是件很大的事情,他才需要等我妈回来。” 要么就是商量一件事。 要么就是征得沈临熙的同意。 这么多年,迟家是有沈临熙的一席之地的,对于迟元青这种常年不怎么回家的人,沈临熙一个外来人,甚至比他的地位还要高,发言权也比他多。 尽管迟元青心里十分不情愿,可奈何他并不是家里的一家之主。 * 城市的喧嚣渐渐被夜幕掩盖。 辉煌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餐厅照得如梦如幻,精致的餐桌上摆放着闪闪发光的餐具,与周围优雅的环境相得益彰。 餐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艺术画作,每一幅画作都出自名家之手,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与餐厅内的温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位中年妇女身着旗袍,旗袍十分合身,优美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细腻的面料质地柔软,闪耀着淡淡的光泽。 旗袍的颜色是深邃的宝蓝色,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孩,看上去也就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前台受过专业的培训,面对任何一位顾客都是微笑待人:“你好,请问两位女士你们有预约吗?” 穿旗袍的女士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前台的人。 前台在接过名片,在看到名片上的人时,瞳孔不禁瞪大。 “稍等女士。” 前台根据名片的信息进行查询,查到了座位号,为两位女士指路,“两位女士查到了,你们预约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是vip专属座位。” “谢谢。” 靠窗这边的客人只有两位,那张桌子挺大的,能坐下四个人。 对面正好空出两个空位。 对面分别是一男一女。 男人身上穿着名贵的黑色西装,手腕上戴着劳力士的手表,举止投足间尽显优雅。 而他旁边的女人则是一身酒红色的羊绒连衣裙,小v领,裙子看起来非常贴身,显得她腰肢纤细,胸脯饱满。 她棕色的大波浪铺在后背,烈焰红唇,十分张扬。 她手撑在下巴上,表情却与那张明艳的脸蛋有所偏差,“还有五分钟,再不来我可就要生气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就落到了她的头顶上,“好了,耐心一点。” 女人撇了撇嘴,“早知道就在家追剧了。” 男人无奈一笑,眼神中都带着宠溺。 “不好意思,迟先生,让你久等了。”穿旗袍的女人牵着和她一同前来的女孩,站在二人的对面。 视线被眼前人所挡住,迫使二人抬头看着他们。 刚刚还感到无聊的女人,瞬间打起精神,后背向后一靠。 “坐。”迟先生示意母女俩人,菜他们已经提前点好了。 红裙女人拍手叫来服务员上菜。 四人入座,正题也才真正开始。 “他已经到海城了。”男人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冰冷。 “元青已经和我说了,他还在和你爷爷商量。” 对面那人正是千明珠。 千明珠算年轻的,和聂清比起来,她确实有留住迟元青的资本。 迟时韵勾了勾唇,目光看向千明珠旁边的女孩,“她就是你女儿吧。” 千明珠点了点头,桌子下握住女儿的手紧了紧。 这张看着和迟时韵有些相似的脸,红裙女人看得有些别扭。 不用迟时韵解释,她就理清了这其中的因果。 来之前似乎做过演习,千明珠女儿突然站起来,露出甜美的笑容,冲着对面二位笑道:“大哥大嫂好。” 她就站在那,迟时韵和文若瑶没有回应,也没有笑。 气氛陷入了尴尬。 迟时韵轻蔑地笑了,“我只有迟非晚这一个妹妹。” 言外之意,就是不认可千明珠女儿的身份。 女孩脸上煞白,千明珠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复杂,又听见迟时韵说:“我知道你前几天在南京演出,想必你已经见过小妹了。” 千明珠的女儿就是千十安。 迟非晚是见过千明珠的,可是并不知道其名字,也想不到千十安竟然真的会和她扯上关系。 千十安点了点头,没有办法隐瞒,人人都知道迟家千金有一双蓝眸,更何况她在自己妈妈那里也是看过迟非晚的照片,怎么可能认不出。 那天在看到迟非晚的那一刻,她是慌张的,毕竟她和迟元青还是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她当时就在祈祷千万不要被认出来。 万幸的是,迟非晚没有往那方面想。 “想要进迟家的族谱,想要认祖归宗,倒不难,我叫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我并不反对你的存在。”他嘴角微翘,却藏着足以割破皮肤的锐利刀刃。 2年前听到此话的千明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毕竟谁会相信正宫的孩子会让私生女认祖归宗。 这种事连小说都不敢写。 谈判是商人最擅长的,迟时韵在谈判上从未输过。 他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劝说了千明珠,千明珠就按他的方法去劝说迟元青,结果都在迟时韵的意料之内。 迟元青破天荒的答应,并且愿意自己亲自去说服迟老爷子。 可千明珠还有一点不解,“我始终没有想明白,作为沈临熙的儿子,你为什么会劝说我女儿认祖归宗,要知道你们豪门这些千金少爷,极其排斥在外流落的孩子。” ———————————————— 猜猜大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要知道最后的争夺中,大哥是胜利者。 第110章 私生女的去留1 “我之前说的很清楚,我喜欢看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迟时韵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 他自然不会和千明珠解释,即便他解释的不清不楚,千明珠也不敢追问。 饭菜路线上齐。 文若瑶笑了笑,“我和时韵不会回海城,你们的计划我隐约也猜到了。” 她视线落到千十安身上,“我知道你,徐老爷子的首席弟子,你很优秀我承认,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文若瑶和迟时韵持有不同的建议。 迟元青没有抛弃母女俩,反而让母女俩过得更好,就比如千十安学的小提琴和钢琴,舞蹈哪一样不是迟元青出的钱。 要知道一个普通家庭可没办法让孩子学这么多。 只要和艺术相关的,多多少少都烧钱。 迟元青下如此大的成本花在千十安的身上,这些都是迟非晚甚至家里的三个哥哥都不曾有过的。 迟元青重视千明珠母女俩,哪怕她俩不认祖归宗,照样吃穿不愁,锦衣玉食。 但如果认祖归宗,遭受到的可是无休止的嘲讽,争议。 豪门这个圈子,有多排斥私生子相信都不需要一一举例都能知晓。 一旦豪门圈有哪位私生子认祖归宗,那等待他的将是永无止境的羞辱。 迟时韵在桌下拉住文若瑶的手,“瑶瑶,你想的太简单了,你面前的这对母女不缺钱缺的是人脉。” 他看向文若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先问他都是我爸的女儿,怎么可能会缺少人脉,原因很简单,他们想要的是国外的人脉,而国外的人脉买的是我爷爷的面子,需要征得我爷爷同意才可以。” “国外的人脉?” 千明珠抢先迟时韵开口,“我来解释吧,我女儿身体不好,从未去过学校读书,之所以让她学舞蹈,就是把身子骨连起来,她的病需要国外医生的救治,元青倒是认识一位,可那位医生和迟老爷子关系十分要好,这种事他拿不定主意,如果迟老爷子那边不发话,那他是不会为我女儿做手术的。” 这也是为什么千明珠能同意认祖归宗的提议。 文若瑶一愣,“原来如此。” 也有人会有疑问,为什么不去找迟时韵,迟时韵就是在国外长大,最不缺的就是国外的人脉。 不缺是不缺,但前提是人家愿意帮忙啊。 迟时韵之所以提出这种想法,很显然是不愿意啊。 “所以,这就是你们想要认祖归宗的理由?”文若瑶看着千明珠,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千明珠点点头,“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要能救我的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文若瑶转头看向迟时韵,“时韵,你打算怎么办?” 迟时韵沉默片刻,“我说了不算,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爷爷正在和他们商量,如果我妈妈不松口,我们的计划也只能泡汤。” 言下之意,只能去求沈临熙。 千明珠咬了咬唇,似乎明白了迟时韵真正的目的。 “你是想让我去求你妈妈对吗?”她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声音却颤了颤。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千十安轻轻地说道:“妈妈,我不想因为我的病而让大家为难。也许我们应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迟时韵笑意不达眼底,道:“还有一分钟,留给你们思考的时间,我和若瑶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完,他拉着文若瑶离开,走前把账单接了。 餐桌上,千明珠还在犹豫。 千十安眼眶泛红,“妈妈,我们回去吧,这计划就到此结束好吗?” 千明珠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觉得我们后退的可能吗?迟时韵已经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你爸现在在海城已经和你爷爷商量了这件事,结果我们突然反悔说算了,你爸那边怎么办?如果我们不去求沈临熙,这件事就会失败,要是失败了你爸那边只会更加愧对于沈临熙,而你的存在就藏不住。” 沈临熙有多狠,千明珠也是听说的。 迟元青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去谈判这件事,他知道以沈临熙的性格,知道他在外有个私生女,会如何折磨千明珠母女俩他都不敢想。 沈临熙有多狠,千明珠也是听说的。 迟元青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去谈判这件事,他知道以沈临熙的性格,知道他在外有个私生女,会如何折磨千明珠母女俩他都不敢想。 千明珠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这件事我必须低头,这是迟时韵给我的选择,世界上岂会有两全其美的美事呢?” 迟时韵早就在桌面上留下了沈临熙的联系方式。 她一个个输入进去,拨打过去。 这边的沈临熙还在和迟元青争吵。 “迟元青,你好样的,私生女都搞出来了!四个孩子都不够的,你是种马吗?到处播种。”沈临熙骂人一向很狠。 这件事是迟元青有亏,沈临熙骂他他没有吭声。 迟老爷子也在旁边添油加醋:“你在外面扬多少情人我都可以不管,我原以为你是有分寸的,结果搞出来一个私生女,而且人家14岁,你知道晚晚多大吗?!” “四个孩子,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一儿一女都有,外人都在羡慕迟元青,偏偏他不满足现状。 争吵在最激烈时,沈临熙的电话响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你是谁?”沈临熙的声音很平静,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恼怒或者其他情绪波动,仿佛刚才发生的大事没有引起她内心的波澜。 “你好,迟夫人,我是千明珠,千十安的亲生母亲。” 一句话就表明电话那头的身份。 沈临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千夫人,这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向我示威啊。” 这样的电话沈临熙接过不止十个。 “怎么会,我如果是那样的人,元青也不会让我生下私生女,你说对吗?迟夫人。” 千明珠还是有一些话术在身上的,和之前的几个比起来,沈临熙更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那千夫人找我是想说什么?” 对于这通电话,沈临熙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第111章 私生女的去留2 有些话千明珠说不出口,可她必须要说。 看上去他和迟时韵是在合作,实则真正占据主导地位的是迟时韵。 他运筹帷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千明珠也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上。 “迟夫人,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儿。”电话那头的千明珠酝酿情绪,眼眶的眼泪欲掉不掉的。 突然,沈临熙发出声爽朗的笑声:“千明珠,你还没醒吧?” 原配救小三的女儿,也亏想得出来。 千明珠知道不是这么容易,她抿了抿唇,说明了千十安的身体状况。 简明就是,千十安只有得到迟家人的认可,只有认祖归宗,国外那医生才会同意给千十安做手术。 千明珠开始打感情牌,“迟夫人,你也有女儿,如果有一天你女儿生病了,需要做手术你就会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很怕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迟非晚小时候身体不好,沈临熙也忙前忙后跑过,千明珠这样的心情她不是没有体会过,不过没有如此的强烈。 迟非晚小时候老是感冒,但她吃药住院输液就能好,没有生过很严重的病,她从未想过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这一天。 可后来的沈临熙后悔了,不止是她,很多人都后悔了。 千明珠迟迟没有等到下文,手中的动作不自觉攥紧。 良久,沈临熙淡淡道:“我可以说服迟老爷子救你女儿,但认祖归宗这事我说了不算。” 没有等千明珠开口,她率先挂断了电话,走进书房,迟元青和迟老爷子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沈临熙继续之前谈论的话,“认祖归宗我不同意,无论什么我都不会同意,这样做对家里的四个孩子太不公平了。” 方才不知道迟元青和迟老爷子说了什么,迟老爷子的态度和之前有所不同,“临熙,留一个私生女在外面太危险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最保险的方式就是接回家,让她以别的身份面向外界。” 沈临熙震惊地跌坐在凳子上,“爸……你在说什么!” 迟老爷子拍了拍桌子,“临熙啊,你要试图接受,毕竟你们俩是夫妻。” 沈临熙指着自己,“夫妻?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他身为丈夫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爷爷,这件事没得商量。”沈临熙站起身,眼神坚定地看着迟老爷子。 迟元青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临熙,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沈临熙甩开他的手,“我怎么好好说?现在要我接受她,当初为什么要瞒着我?” 迟元青本就是个耐心极差的人,脾气也不好,“沈临熙,难道你和黎川见面就没有瞒着我吗!” 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迟元青当然不需要去查沈临熙,他猜都能猜到。 沈临熙不是吃醋,在对峙这方面,她向来没输过,“我和黎川?迟元青我就算和黎川见面又如何?他是黎家家主,我是你夫人,在生意上有来往,见面不是很正常吗?不像某些人,把出轨当作理所应得,明明自己是过错方,还要来质问婚姻的受害者!” 沈临熙很懂表达,句句戳人肺腑。 迟元青的手心湿漉漉的,不敢直视沈临熙的目光。 “好了!”迟老爷子出声阻止。 “这件事没有在商量的余地,明天元青你就去把那母女俩人接过来,不过认祖归宗的事情暂时搁置,至于治病这件事,再说。”迟老爷子声音极具威严,透露着不容质疑的语气。 “不过我丑话放在前面,即便千十安真的认祖归宗,也只能将姓氏改姓迟,进族谱不可能,迟家这一辈只有迟非晚这一个女儿,也只有她是迟家大小姐唯一的小姐。” 沈临熙闭眼,亮亮的泪痕已划在红润润的脸颊上。 “此事不用在意,散了吧。” 沈临熙是最后一个走出书房的,她那双蓝眸又红又肿,在关门之际,她收起了脸上的眼泪,嘴角偷偷勾勒出一道弧度,那笑容看似优雅,实则如同利刃的边缘,寒光微闪。 演戏,沈临熙也会。 她回到房间,书房和卧室连在一起。 沈临熙坐回位置上,打开笔记本,手机铃声响了,是迟时韵打来的。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沙哑。 沈临熙拧了拧眉,“你感冒了?” 迟时韵此时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没有,成功了?” 沈临熙开着免提,手指敲击键盘,“当然,你还真是了解你爷爷。” 迟时韵冷笑一声,“谈不上了解,他永远都是利益至上,把千十安认回来,他就有新的利用价值,而且这局棋,我们虽是开局者,但也得有玩家愿意加入啊,如果千明珠不跳进来,根本不会有之后的事。” 迟时韵和沈临熙合谋算计了千明珠和迟元青,算计归算计,就像迟时韵说的,千明珠不跳,根本就不会有这局棋。 迟时韵从小就在国外长大,他见过尔虞我诈的商场,即便他与迟老爷子接触的不多,他也见过很多像迟老爷子这样只考虑利益的商人。 要知道商人大多都不是好人。 沈临熙笔记本上是迟时韵前几天发给她的千十安的个人信息,“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千十安和晚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其实让千十安认祖归宗这个主意是迟时韵提的,沈临熙只是和他合作而已。 “我不会还晚晚,我只认晚晚这一个妹妹,千十安自然有她的价值,妈妈你不觉得,千十安又会跳舞又会拉小提琴,很适合给豪门长脸吗?” 他笑了笑,“我们迟家不需要,可是别家可需要了,我可不想晚晚去联姻,既然认祖归宗,那她也需要付出什么不是吗。” 迟时韵很坏,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他对私生子是极其厌恶的,试问哪一个正室的孩子会坦然接受小三的孩子? 如果千十安是男孩子,迟时韵会想出更狠的招式去对付她。 沈临熙手指敲击桌面,“可是,和迟家联姻的只有江家。” “那让她不改姓不就好了,妈妈你觉得我的二位弟弟也会容忍她的存在吗?” 第112章 在我眼里,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妹妹 迟时韵坏,迟家人也坏。 迟家就没有几个是善人。 翌日的下午,迟家迎来了两位陌生人,彻底炸开了锅。 家里的三个孩子此时此刻还穿着睡衣,站在二楼的连廊上,居高临下望着门口的一对母女。 迟逸之和迟锦书清寒的眸子泛冷,原以为迟非晚会是温温柔柔的模样,恰恰相反,她那双蓝眸没有丝毫的温度,在光线下显得越发寒冷。 千十安握住行李箱的手一紧,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没有华丽的服饰,三个人穿着睡衣就能让畏惧。 兄妹仨顶着一张极为相似的脸,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迟元青满心欢喜,在看到三人冰冷的眼神后,不悦地皱眉:“都下午了,还穿着睡衣成何可体统!赶紧去换了!” 瞧瞧,同样是亲生的,迟元青的态度截然不同。 三人换好衣服后,迟老爷子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 迟锦书平日里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衣服也不会太正式,一件灰色带帽卫衣,衣前印有偌大的品牌英文名,下半身穿了一条深蓝色宽大阔腿裤,眉眼不似往日的不羁,而是冷。 迟非晚在家穿着就很简单,这个天还是很冷的,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羽绒外套,搭配一条米色阔腿裤,头发披在肩上。 前面两位至少把睡衣换下来了。 迟逸之没有换睡衣,就在外面套了一身蓝色睡袍,很长都把脚踝遮住了。 同一时间,千十安在打量着他们。 迟锦书的长相就不是不近人情的那种,除了眼神冷以外,给千十安的感觉还好。 迟非晚就是单纯的面无表情,可以看到她对千十安是没有敌意的。 迟逸之就不同了,他不仅是眼神冷,就连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都令千十安害怕。 迟逸之长得不像迟元青,长得像沈临熙,恰好沈临熙就是一张攻击力十足的脸。 那双清冷得有些许薄凉的眼神,像是白雪皑皑而立。 孤傲,清冷,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没有一丝晃动,一双鹰眸淡淡的盯着千十安。 千十安僵在原地,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这么大的事不和我们商量吗?”迟逸之冷冷开口,穿着睡袍气势堪比迟老爷子。 迟老爷子拄着拐杖,“这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迟锦书发出一声冷笑,“这是商量吗?这是通知吧。” 人都到海城了,还商量。 迟元青看都没看二人一眼,“这件事你们说了不算。” 迟锦书面对他这个“父亲”可从未有过好脸色,“是,爷爷是一家之主,他说了算,但我想父亲你搞错了,她在这个家如何,可是看我们的脸色。” 迟元青不可置信看着迟锦书,他把目光投向迟老爷子。 迟老爷子一言不发,似乎认可迟锦书的这句话。 事实上,能把千明珠母女俩接回海城来,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让步。 在价值还未真正体现时,他优先考虑的价值最大化的三个孩子。 迟老爷子闭了闭眼,“人都接回来了,结果如何尚未可知,既然你也和迟家有血缘关系,暑假之后再决定你的去留。” 他看向千明珠母女俩,“我从来不是大善人,如果两个月我看不到你的价值,你和你母亲一样过着你们原来的生活。” “月底我会为你举办欢迎仪式,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迟老爷子把话挑明,让大家都清楚明白,千十安的认祖归宗不会这么容易。 这下迟锦书是真的生气了。 明明迟非晚是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孩子,结果连这种冷门的赛道都有硬挤来。 不管迟元青有宠爱千十安,家里的三哥都只会承认迟非晚这一个妹妹,迟家也只会认迟非晚这一个女儿。 迟锦书愤怒地瞪着迟元青,转身拉着迟非晚就走。 迟逸之起身,冷漠地看着对面的母女,“爷爷让你们在家暂住两个月,并不代表我们就认可你了,在我眼里,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妹妹的一丝一毫。” 留下迟元青和千明珠母女在客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千十安紧紧握着妈妈的手,她知道,未来的两个月至关重要,她必须要想办法留在迟家。 迟元青也在一旁叮嘱,“十安,你先在家适应几天,别去惹你的三个哥哥,多和迟非晚好好相处。” “你能不能留下来,主要是看迟非晚。” 千明珠不解,“一家之主不是你爸爸吗?为什么要看她……” 毕竟他也是迟家人,哪怕没见过狠厉的手段,也知晓这其中的复杂,“因为安安不仅要得到我父亲的认可,还有他的三个哥哥,我父亲那边好办,可我那三个儿子可就不一定了,在他们眼里,迟非晚才是他们唯一的妹妹,尤其是她龙凤胎哥哥。” “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磨掉的。” 不用迟元青说,千十安就能感受到迟逸之和迟锦书对她的敌意。 可她认为,最难搞定并不是三个哥哥,而是迟非晚。 越是看起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越是难以靠近。 千十安和千明珠的房间是迟元青亲自安排的,在三楼,离沈临熙的房间可远了。 千明珠在迟家,迟元青便可以不用遮遮掩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出千明珠的房间。 迟家的佣人也就只能在背后几句,毕竟作为原配的沈临熙也没有说什么。 不爱一个人,根本不在乎对方做什么。 二人的婚姻没有哪一个人是清清白白的,问心无愧的。 迟元青出轨了这么多次,难道沈临熙就没有吗? 有的,刚结婚的时候,沈临熙还在酒吧点了好几个小鲜肉,在她三十而立那一年,她甚至包养过娱乐圈的一个小白脸。 沈临熙就像是一颗冰冷的星星,在情感的宇宙中独自闪耀着。 她爱别人,但这种爱永远比不上她爱自己。 在爱情面前,她总是保持着一份冷静和理智,不轻易陷入其中。 沈临熙清楚地知道,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她不会沉沦爱情,亦不会恋爱脑就犯,如果一定要她在事业与爱情做出选择,她一定会选事业。 只要不断的丰富自己,完善自己,充实自己,她才不会被爱情所困。 对于沈临熙来说,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第113章 团宠迟非晚 晨曦中,阳光透过窗户,柔和地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身穿灰白条纹睡衣的男人,刚睡醒,他乱糟糟的头发,黑眼圈很重。 他一早起来就跑到厨房忙活。 男人熟练地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有鸡蛋、面包、牛奶和新鲜的水果。他轻轻地搅拌着蛋液。 现在做豆浆肯定来不及,迟时韵点了外卖。 外卖送到只花了十五分钟,他这边的早餐也做好了。 最里头的房间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杏绿珊瑚绒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纤细的锁骨,在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上很明显能看到落在上方的点点红梅。 她的头发松散地垂落在肩上,有些凌乱,却增添了一丝慵懒的气息。 文若瑶走近迟时韵环住他的腰身,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迟时韵唇边勾起一抹笑容,用手拍了拍腰间的手,“吃饭了。” 文若瑶才不舍地松手,热恋期的情侣都会很粘人。 虽然在和迟时韵的交往中,她是比较的粘人那一个。 二人面对面而坐,文若瑶小口小口喝着热豆浆,“你不担心你妹妹吗?” 说到底千十安的存在就像是迟非晚心中的一根刺,迟非晚可以说服自己不在乎,但外界的评价是不受控制的。 文若瑶和迟时韵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就连他的妹妹都未曾见过。 即便没有见过,她这个未来的大嫂,还是会关心迟非晚。 迟时韵吃饭的速度很快,好像每个男生吃饭的速度都很快。 他擦了擦嘴,看了眼文若瑶,“我不担心晚晚,不出意外,事情仍会按照我计划的走,晚晚是棋中人亦可以是执棋人,我的两位弟弟看晚晚的态度,如果晚晚不喜欢千十安,就算是千十安再优秀,我的两位弟弟都可以让千十安永生永世无法踏入海城。” “你信吗?”他的目光在笑意中跳跃,如同烛火在狂风中摇曳,忽明忽暗。 文若瑶并不会被这种眼神所吓到,她浅浅一笑,“信,怎么不信,我男朋友可从来不会出错。” 迟时韵勾了勾唇,“瑶瑶,我马上要回国处理一些事,暑假两个月我想让你在海城护着我妹妹。” “我已经和家里人说好了,在迟家不用拘束,受欺负随时告诉我,我电话对你24小时在线。” 文若瑶在文家被宠着,在迟时韵也被宠着。 “你放心,我会护着晚晚的。” * 期末成绩出来了,迟非晚被沈临熙叫到了她的书房。 那张电子成绩单上,英语成绩那一栏是30分。 还有她与班主任的聊天记录。 张老师:【迟夫人,非晚英语成绩每次都是30分,前三次月考的答题卡发下来我看了哈,她都是听力满分,作文和笔试不是乱写就是空着。】 成绩是以私发的形式发送给家长,除了月考成绩不会以外。 沈临熙揉了揉眉心,“迟非晚不和我解释吗为什么只做听力?”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 迟非晚以前的英语成绩都很好,初中英语140以上更是不在话下,她不信迟非晚是不会,而是不想写。 迟非晚紧抿唇瓣,不语。 沈临熙蓝眸像是千年的寒冰,“这样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想写,或者是说你怎么突然就讨厌英语了。” 一个科目出现不想学的情况,多半有两种,不喜欢这科,或是不喜欢教这个科目的老师。 沈临熙学生期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她物理成绩非常好,几乎到了此次考试满分程度,甚至拿到过市里物理竞赛一等奖,要知道她是女生且只有16岁。 但后来换了一个物理老师,她不喜欢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师,就连带着物理也不喜欢了,每次考试都故意考的很差,新的物理老师一开始还会安慰她,到后面知道沈临熙可能是故意后,经常在课堂上内涵她,当众批评她,也丝毫不影响沈临熙每次物理成绩的低分。 最后,校方重视了这件事,私下找沈临熙谈话,沈临熙毫不避讳说自己不喜欢这个物理老师,提出了自己想换物理老师的请求。 校方看在她之前的荣誉上,同意了,换了物理老师后,沈临熙的物理成绩又回到了满分。 这可给那个物理老师气的。 迟非晚把手背在背后,“我就是学不懂。” 沈临熙冷笑,没有戳穿迟非晚的谎言“既然你学不懂,明天我会给你请一个英语老师,她1对1辅导你。” 一个数学考满分的理科学霸,学不懂英语?一个曾经中考英语直逼满分的学霸,到了高中说学不懂英语? 迟非晚离开书房时,看到了在床边坐着的迟元青,她蓝眸掀起一层波澜。 沈临熙鼠标在笔记本跳动,“千明珠的房间在三楼,慢走不送。” “我就是来找你的。” 沈临熙停下手中的动作,狐疑地看向迟元青,总觉得他今天没有吃药,“你还有事找我聊?” 迟元青可从未和沈临熙商量过事。 迟元青移开视线,手握成拳放置嘴前,轻咳了一声,“今晚睡你这。” 沈临熙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你翻牌子呢。” 唰的一下,脸色黑了下来,“沈临熙,你怎么能这么说!” 沈临熙支着下巴看他,“原来不是翻牌子,而是被敲打了,我还以为你终于不用偷偷摸摸了。” 她说的没错。 迟老爷子知道他自个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所以给他说,如果这两个月你不在沈临熙房间睡,那认祖归宗的事情就免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下人有了嚼舌根的机会儿。 迟元青的脸涨得通红,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又不能真赶你出去,你要睡就睡吧,不过我估计你睡不着,我这里还有工作要处理。” 沈临熙可比迟元青忙多了。 迟家的服装设计全全交由沈临熙的负责,马虎不得。 凌晨一点。 迟非晚失眠了,她打着手电筒,赤足小心翼翼在厨房摸索。 她现在的身高是可以拿到冰箱里的牛奶的。 迟非晚失眠了,她打着手电筒,赤足小心翼翼在厨房摸索。 她现在的身高是可以拿到冰箱里的牛奶的。 迟非晚正准备踮脚拿牛奶,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牛奶我已经给你热好了。” ———————————————— 猜一猜,给晚晚热牛奶是谁呢? 第114章 只有晚晚能搅动三哥的内心 迟非晚回头,微波炉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躯。 微波炉早就黑了,那人打开取出里面热的牛奶,不冷不热的温度刚刚好。 玻璃杯被放到大理石桌面上,迟非晚抿了抿唇,“谢谢三哥。” 迟非晚喝牛奶的习惯只有迟逸之知道。 厨房很大,和客厅离的很远。 迟家的庄严外观十分奢华,内部也同样如此。 就算是深夜,庄园没有开灯,也丝毫盖不住庄园里的奢靡。 迟非晚抿了一口牛奶,欲言又止,她很想问为什么迟逸之凌晨还没睡,难道是专门为她热牛奶的吗? 最终,也没有问出来。 迟非晚拿着玻璃杯,步子很轻,蹑手蹑脚地上楼。 由于庄园没有开灯,她手机上的手电筒所照到的地方有限。 而且她手机没电了,没法使用手电筒,她只好摸索着上楼。 迟逸之为了不被第二天早起的佣人察觉到异常,正在将厨房的一切复原。 迟非晚还在摸索着栏杆一步一步地上楼,突然,面前出现一道白光,她下意识挡住视线。 脚走上上一层台阶,由于视线被遮挡,迟非晚没有看到台阶上散落的零件。 她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随后脚底却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一般。 迟非晚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手中紧握着的玻璃杯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痛而失手滑落。 玻璃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瞬间破碎成无数片,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与此同时,杯中的牛奶也失去了束缚,顺着台阶一层一层地流淌下去,形成了一道道乳白色的水痕。 这边的动静不小,迟逸之听到后立马赶来。 迟逸之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迟非晚脚底不断渗出的鲜血,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冲过去帮助她,但却被迟非晚吼住了,“别过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迟逸之的脚步僵在原地。 台阶上是玻璃碎片,光线黑暗的情况下,这些碎片还是很难看清楚的。 那人像是被眼前的场景所吓到,手中的手电筒也掉了,她慌忙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迟逸之听到熟悉的声线,身下的拳头攥紧,他打开手电筒找到开关。 灯光亮起,整个一楼瞬间变得清明。 这下才看清楚台阶上的一片狼藉。 不止有玻璃碎片,洒在地上的牛奶,还有零散的零件。 有了灯光,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台阶,将周围的细节一一展现出来。迟逸之迫不及待地向前冲去,脚步轻快而坚定。每一步都带着急切和担忧。 他巧妙地避开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硬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目光紧紧锁定在迟非晚身上。 当他终于来到迟非晚面前时,眼中的关切更加强烈。 疼,当然疼。 迟非晚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抓住床沿,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抬起自己的脚。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会扯到那里的伤口,仿佛大地正在被撕裂开来。 她的额头渗出汗水,脸色苍白如纸。 迟非晚动作极其轻柔,放在空地方的脚都是缓缓放下去,生怕碰到伤口处。 可她现在是站立状态,伤口触碰到地面,就会伴随着疼痛。 迟逸之视线落到那沾有迟非晚血的零件上,捡起来,压抑着怒火质问上面的人,“这是什么?!” 他的眸子深沉而阴冷,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那人吓得身子都在不自觉地发抖,她咽了咽口水,声音都有点结巴,“它……是我的……乐高” 乐高碎了,拼接牢固的零件不会散,但也会成一团掉在地上。 迟非晚猜到的那个零件就是一坨,没有散而且有尖锐的底端,很容易受伤。 迟非晚看向迟逸之那眼神,她强忍着疼痛,握住迟逸之的手腕,“没事的,三哥,人家不是故意的。” 迟逸之合上眼眸,深吸一口气,“千十安,你晚上在家里晃悠什么?” 按照平日里,迟逸之早就把千十安骂的狗血淋头了,他不会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护短永远都是无条件站在他重要的人身边,只要那人受到伤害,他就会变得十分冲动。 如果不是迟非晚及时伸手阻止,那现在的千十安早就被迟逸之骂哭了。 迟逸之他是矛盾的,遇到迟非晚他会失去理智,但同样迟非晚也能让他找回理智。 “我……想参观一下新家……然后……”千十安迟迟说不出完整的话。 迟非晚的手还握住迟逸之的手腕,他不能发火,“千十安,迟家还不是你的新家,目前你是客人,客人就要有客人该有的样子。” 迟逸之狠狠地瞪了千十安一眼,然后站在迟非晚面前背对着她,蹲下身。 “我背你上去。”迟逸之的双手朝她示意。 迟非晚摆手拒绝,“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上来。” 迟非晚久久不动。 迟逸之蹙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上来。” 犹豫了几秒,迟非晚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双手攀上迟逸之的脖颈。 迟逸之慢慢起身,迟逸之的双手分别放置于迟非晚的膝盖后面,他的步伐稳而快。 迟非晚娇小一只被他背在背上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迟逸之走上台阶的终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千十安,那台阶的栏杆处有一道缝隙,好像一条隔开二人阶级的线,“如果你不想让他们发现,就把台阶上的狼藉就打扫干净。” 烂摊子迟逸之丢给了千十安,千十安拒绝不了。 如果她不收拾或者是收拾不彻底,明早她会完蛋,而迟非晚和迟逸之会全身而退,最后被批评的也只能是她。 迟逸之将迟非晚轻轻放在床边,然后转身去找药箱。 他熟练地打开药箱,拿出消毒棉球和纱布。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迟逸之轻声说道。 迟逸之抬起迟非晚的腿,将她的腿放置在自己的腿上。 迟非晚点点头,紧紧咬着下唇。迟逸之先用棉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涂上碘酒消毒。 “啊......”消毒药水刺激着伤口,迟非晚忍不住叫出声来。 迟逸之心疼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包扎好伤口后,迟逸之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迟非晚。 “谢谢你,三哥。”迟非晚小声说道。 “好了,休息一下吧。”迟逸之温柔地说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会让王姨明天再药店买一些药,这样好的快一点,如果走路难受就在床上躺着,会有人来伺候你。”迟逸之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下次想喝牛奶和我说一声就行了,不用深夜起来偷偷摸摸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迟非晚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地思考着。 第115章 你哪凉快那边呆着去 第二天。 迟非晚受伤的事被沈临熙和迟锦书知道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迟锦书蹲下身关切地询问迟非晚:“逸之说,你受伤了好些没?怎么伤的?谁伤的你?” 迟非晚:“……” 这让她先回答那个问题。 迟非晚老实交代昨天的来龙去脉,没有隐瞒自己深夜偷偷摸摸喝牛奶的事。 沈临熙扶了扶额,“你想喝牛奶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又不是不让你喝。” 她显然是忘记了小时候迟非晚喝牛奶她当时这么批评的她。 迟锦书挑了挑眉,“我以为千十安是见过世面的。” 毕竟迟元青在物质上都是给千十安最好的,竟然还要参观迟家的庄园。 事实上,无论谁踏入这座迟家庄园,都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它宛如一座宏伟的宫殿,庄严地矗立在大地上,每一块砖石都散发岁月的气息,仿佛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与荣耀。 如果要问迟家庄园在市场上的价位,那只能用无价来形容。 沈临熙轻笑出声,“我一点也不信她只是单纯来参观庄园的,她或许心机不重,可她妈妈可不是,千明珠你爸这么多情人中唯一一个有孩子,她能是什么简单角色吗?” 来者不拒,沈临熙也不认为千明珠最终会胜出。 豪门不是没有私生子认祖归宗成功的,但也仅出现于迫不得已的情况。 沈临熙才想起来昨晚要给迟非晚找一个英语老师的事,“我一会儿叫英语老师来你房间授课,和她说明一下情况。” 这时,迟非晚的房门被敲响了。 沈临熙走过去,在看到门口的人时,她迟疑了一秒。 “我听说晚晚姐英语不好,所以我想帮帮英语,我在国外待过,英语这方面很擅长的。”千十安笑容甜美,她声音不大不小,房间里的人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迟锦书简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来教晚晚学英语?” 千十安还想解释,又听见迟锦书说:“千十安,你懂什么是语法吗?你知道高中英语的考点吗?你知道句式吗?你知道如何写好作文吗?光口语好有什么用,你难道觉得一个在国外待过的人会教中式教育的英语?你不会认为你教的会比学校的老师还好吧。” 一连串的问号,直戳千十安的内心。 在她从迟元青那里得知迟非晚英语不好时,她妈妈就出了一个主意,叫她去教迟非晚英语,这样既可以获得迟非晚的好感,也可以侧面展示自己的英语好。 可迟锦书不吃这套,迟非晚也不是真的英语不好。 “我真的想帮助晚晚姐,也想和她增加一下的感情……”千十安直白发言,迟非晚却沉默了。 “you take a hike.”迟锦书一口纯正的英伦腔很突兀地冒出来,千十安有些懵。 沈临熙“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你哪凉快那边待着去。 迟锦书鄙夷地看向千十安,“连这句话都听不懂,还帮晚晚,可笑!” 迟锦书的那句英语,狠狠地羞辱了千十安,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看着眼泪快要夺眶而出,沈临熙立马把门关上了,无奈地摇头,“迟非晚都没你能哭。” 眼泪说掉就掉,是小时候迟非晚用来引起注意的方式。 沈临熙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突然想通了,你二哥三哥英语不是很好嘛,让他们教你。” “妈妈晚晚哪是英语不好,分明就是……”迟锦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迟非晚用手堵住他后面的话。 迟非晚冲沈临熙微微一笑,“好的妈妈,我一定好好学习。” 沈临熙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迟非晚英语“不好”的原因,她只道装懵而已。 她要弄清楚为什么迟非晚故意考差,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说出来。 说不定学英语看着那些看得懂却装作不懂的英语单词,她不相信迟非晚不会崩溃。 * 上了药的脚比昨天好多了,迟逸之给她的都是上好的膏药,愈合速度惊人。 晚上的时候,迟非晚就可以双脚沾地了。 夜幕降临,庄园被月光笼罩,庄园里的花园在月光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花丛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迟家庄园大门前停下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车上下来一个踩着恨天高,穿着米白色白鸭绒羽绒服。 迟家人得知消息,就提前在大门等候。 沈临熙见到那人,立马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不好意思啊,航班延误了,害你们等了我这么久。”文若瑶露出歉意的笑容。 “没事。” 婆媳相见没有小说里的争锋。 文若瑶跟着沈临熙走进了庄园,一路上,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当她们来到客厅时,迟非晚正从楼上下来。 “晚晚,你好我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文若瑶。”文若瑶友好地伸出手。 迟非晚一愣,未见到大哥,倒是见到了大哥的女朋友。 她伸出手,与文若瑶握手,“你好。” 文若瑶性格就是自来熟,基本上和迟家人都打了招呼。 她甚至都不需要介绍自己,毕竟她是文家唯一的女儿,在豪门圈迟家也是听说过的。 文若瑶的到来,迟家大部分都在客厅,千十安和千明珠姗姗来迟。 正看到文若瑶和沈临熙聊的开心,在看到千十安的那一刻,文若瑶也是热情上前问好,“你们好,我是迟时韵女朋友文若瑶。” 即便见过面,但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千明珠淡定与她握手,可千十安却在想,文若瑶会不会把他们的计划给透露出去。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文若瑶这次来迟家就来保护晚晚,也是来气气千十安母女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迟老爷子甚是满意迟时韵的对象,豪门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虽然以迟家的地位不需要靠联姻去巩固,但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的婚姻看得也是让人舒心。 “若瑶,在家里不要拘谨,把它当成自己家就行。”迟老爷子面露慈祥。 家里的三个孩子看到迟老爷子的神情,有些震惊。 要知道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迟老爷子出现慈祥的表情。 平日里见到的迟老爷子脸上都挂着严肃,对家里的子女也是十分苛刻。 文若瑶第一次见到迟老爷子,虽在迟时韵口中听过迟老爷子的为人。 可见面的样子和迟时韵说的严厉实在有点不搭边。 第116章 学习茶艺 迟老爷子还和文若瑶聊起了文老爷子。 “我爷爷他过得很好,他早就退休了,把公司的工作都交给我父亲负责。”文若瑶笑着说。 迟老爷子看了眼迟非晚,“晚晚,你去厨房泡点茶。” 文若瑶正想要拒绝,却看到迟老爷子再用一种威严的眼神看向迟非晚。 这种眼神让文若瑶心中一震,原本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看似慈祥的老人来。 再结合迟时韵和她说的。 “我爷爷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到迟家后别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他可善于伪装了。” “而且到了我家你会发现,家里人没有多少喜欢他。” 文若瑶眯了眯眼眸,迟时韵让她来迟家保护迟非晚,不是怕千明珠母女会对伤害她,而是担心她这个爷爷。 迟非晚起身去厨房,厨房离客厅还是有点距离的,需要穿过一道玻璃廊道。 走进厨房,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墙壁和光滑的地板。厨房中央是一台宽敞的木制橱柜,柜子上摆满了各种餐具和厨具,它们整齐地排列着。 厨房会有定期的佣人进行打扫,基本上厨房都是干干净净,赏心悦目。 冰箱立在角落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操作台上,为整个厨房增添了一份明亮与温馨。 厨房不是只有迟非晚一个人,还有一些佣人正在准备晚饭。 见到迟非晚来了,其中忙碌的佣人走过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迟非晚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厨房这种地方迟家人很少踏进来。 迟非晚对厨房的了解甚少,泡茶的工具都是佣人帮她找的。 她泡过茶,毕竟也是独自生活过几年的人,这些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她还是会的。 “非晚姐姐,我想要学习泡茶可以吗?” 迟非晚洗茶具的动作一顿,寻着声音的来源抬头,站在她面前的是千十安。 如果不是千明珠的提议,千十安恐怕是不会来这里的。 迟非晚继续手中的动作,“泡茶不需要学,一个水壶一个茶包也可以泡茶。” 千十安笑了笑,“我想学的是那种很复杂的泡茶方式,可以教教我吗?”说完,千十安走到迟非晚身边,拿起桌上的一包茶叶仔细观察。 迟非晚没有说话,关掉水龙头,用纸巾将茶具擦拭干净。 千十安放下手中的茶包,双手握住迟非晚的手臂,轻轻晃动,“非晚姐姐,你就教教我吗。” 她用平日里对迟元青的撒娇方式对迟非晚。 亮晶晶地眼睛望着迟非晚那张绝美的侧脸。 迟非晚没有去看她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道:“好。” “谢谢非晚姐姐。” 迟非晚轻轻地拿起茶壶,将滚烫的热水倒入壶中,茶叶在水中翻滚,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她专注地看着茶叶的变化,熟练地拿起壶盖,轻轻刮去表面的浮沫。 接着,她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入精致的茶杯中,茶水如清泉般流淌,茶杯中的茶叶随着水流舞动。 她每一个动作都在千十安眼皮子底下展示,生怕她错过一点细节。 甚至在展示过程中还有语音讲解。 迟非晚看着千十安这个样子,摇了摇头。 典型的眼睛记住了,脑子没记住。 迟非晚和千十安一起把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到盘子上,端到客厅。 * 迟老爷子微笑着看着文若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文小姐,你觉得我们家时韵怎么样?”迟老爷子突然发问。 文若瑶有些惊讶,但还是迅速回过神来,礼貌地回答道:“迟先生他很优秀,也很好。” “嗯......\"迟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我这个孙子啊,从小被送到国外培养,确实优秀,做很多事情我都十分放心,他从未给我添过什么麻烦。” 文若瑶心中一动,把自己孙子送到国外,没有亲人的陪伴,也不去看他。 于迟老爷子而言,迟时韵仅仅只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而已。 文若瑶微微一笑,她轻声说道:,“我和时韵是在国外认识的,他时常和我说,迟老爷子非常严厉,对他的功课也很上心。” 迟老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迟非晚端着茶回来了。 她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后在文若瑶身边坐下。 迟逸之在看到千十安和迟非晚一同前来时,紧锁着眉。 * 迟非晚放假的时候,就喜欢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她不怎么熬夜就是想把上学那段时间的觉给补回来。 迟非晚看着床边的手机上的时间,醒来在床上挣扎了许久才下床换好衣服。 迟非晚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这件衣服的长度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踝处,她缓缓地下楼,脚步轻盈。当她来到楼下时,她惊讶地发现整个庄园里只有那些忙碌的佣人。 这时候庄园的管家走了过来,恭恭敬敬道,“小姐,老爷他一早就去医院体检去了,二少爷出去玩了,三少爷在外面上课,千十安小姐在外面上钢琴课,而夫人在商场等你。” “我妈妈在商场等我?” 管家点了点头,“是的夫人吩咐过了,小姐你醒了之后李叔会把你送到商场,午饭也在外面吃。” “是有什么事吗?” 管家扯出一抹笑容,“这……夫人没告诉我。” 迟非晚垂眸,身下的拳头攥紧,缓缓说道:“好,我知道了……” 迟非晚坐着李叔的车来到了商场门口。她一下车,就看到了沈临熙站在那里。沈临熙化着精致的妆容,身穿一袭红色的大衣,看起来十分明艳动人。 沈临熙微笑着朝迟非晚走来,“迟非晚,起的挺晚啊。” 迟非晚点了点头,“妈。” 沈临熙上下打量了一番迟非晚,“你这孩子,怎么穿得这么随便就出来了?” 迟非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抬起头,看着沈临熙,“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迟非晚跟着沈临熙走进了商场。一路上,沈临熙不停地给迟非晚介绍着各种品牌和款式的衣服。 迟非晚却始终提不起兴趣,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次逛街。 沈临熙还在前面走,迟非晚突然停了下来,“妈妈,我还没有吃饭……” 第117章 打耳洞 沈临熙停住脚步,看向迟非晚,“那你去吃饭吧,我在三楼等你。” “限时四十分钟。” 迟非晚抿了抿唇,手机传出一声“支付宝到账,100元。” 她下意识点开手机,发现转账人是沈临熙,抬起蓝眸,沈临熙的身影却消失在她视线里。 一楼和二楼都设有各种风格、口味独特的餐厅。这些餐厅不仅提供了丰富多样的美食选择,还展现出不同的装修风格和氛围。 从精致典雅到简约时尚,从传统中式到现代西式,每一家餐厅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有些餐厅以其豪华的装饰和优质的服务吸引着顾客;而另一些则凭借独特的菜品和创新的烹饪手法脱颖而出。 迟非晚随便选了一家,她胃口很小,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点了一份糖醋荷包蛋拌饭,再用剩余的钱在附近的奶茶店点了一杯果茶。 服务员端来了她的饭菜和果茶。糖醋荷包蛋拌饭看上去色香味俱佳,让人垂涎欲滴。迟非晚拿起勺子,轻轻地挖了一勺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立刻在她的味蕾上绽放。 这时,手机弹出一则信息,是宋今安发来的。 【寒假的第一场雪】后面附带一条视频。 视频中,初雪飘落的景象尤为美丽。它们轻轻降落,像羽毛般轻轻地覆盖着大地,给世界带来了一种宁静和安详。雪花密密麻麻地降落,像无数小精灵在空气中飞舞,然后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海城是南方,不下雪,但迟非晚也是见过雪的,毕竟她在京城读书,京城是典型的北方天气。 迟非晚笑了笑,“很好看。” 她瞥见了手机上的时间,吃饭的速度加快。 迟非晚到达了三楼,根据沈临熙给的店铺名,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美甲店。 沈临熙正在做美甲,瞥见门口的迟非晚说:“那就是我女儿,我今天带她来,是给她打耳洞的。” 听到沈临熙的话,迟非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沈临熙带她来这里竟然是为了打耳洞。 店员热情地迎接了迟非晚,并引导她坐在沙发上。 “我不想打。”迟非晚蓝眸划过一丝落寞。 沈临熙做完了美甲,走到迟非晚身边坐下。 “你怕痛?” 迟非晚点了点头。 她也听别人说过打耳洞不痛,只有打的那一瞬间会痛,发炎会痛,可是迟非晚还是会怕。 迟非晚曾经在互联网上浏览过有关发炎耳洞的图片和信息,那些画面让她感到心惊胆战、触目惊心。她看到了红肿的耳垂,周围布满了脓液和血丝,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溃烂和坏死。这些可怕的景象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对打耳洞这件事情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沈临熙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迟非晚会怕疼。 她拉着迟非晚坐到镜子前,“这个没有很疼。” 迟非晚直视沈临熙那双泛着寒光的蓝眸,“可我不想打耳洞!” 沈临熙的双手搭在迟非晚的肩膀上,用力往下按,不久,迟非晚就感受到了肩膀那里传来的疼痛。 她微微扬起嘴角,“迟非晚,你有选择权吗?” 迟非晚瞪大澄清的蓝眸。 沈临熙叫她来这里,根本就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来,也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打耳洞。 她叫迟非晚来,说明她早就替迟非晚做好了决定。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但她知道,自己在沈临熙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店员拿出工具,开始准备为迟非晚打耳洞。迟非晚紧紧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沈临熙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邀请我们?”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露出一种不屑的语气,“她邀请我们看她明天的表演,而且邀请的是全家人。” 沈临熙皱了皱眉,“爷爷,那边怎么说?” “他肯定要去,毕竟那场演出就是给他看得,爷爷要是不去,那千十安怎么证明自己的价值。” 沈临熙不禁冷笑,“如果跳个舞就能获得价值,那现在遍地都是舞女了。” 千十安的舞蹈演出,她是不想去的,可她又不得不去。 迟家全家人不去,那迟夫人的位置岂不是便宜了千明珠。 “我大概问清楚了,这次舞蹈演出没有很隆重,大碗也不多,但迟元青动用自己在海城地位,请了不少名流,原本不隆重的舞蹈因为迟元青,主办方十分重视。” “他当然要动用地位,这场演出光是你爷爷看到有什么用,要让豪门圈都看到,这样才能将自身的价值出来。” 沈临熙内心摇了摇头,只觉得千明珠母女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要体现价值,只要在同龄人体现。 比如让某位富家公子哥喜欢上你,而且能够公开承认你与他的关系,并且能接受你私生女的身份。 光是前者就已经很难做到了,要知道,豪门圈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涉足的领域。那些富家公子哥们,从小就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享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优越条件。他们习惯了被众人簇拥,习惯了成为焦点,对于爱情这种东西,自然也是有着更高的要求和期待。 寻常人家谈恋爱都有玩一玩的态度,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有钱人,谈了恋爱不会公开。毕竟,他们有足够的资本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爱情。 而且大多数的豪门恋爱,都是以联姻收场,门当户对才是这个圈子所讲究的。 这其中也包括大小姐。 江南墨谈恋爱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都没有在圈子里公开自己恋爱的事,朋友圈连一条秀恩爱的都没有。 沈临熙能知道还是喻芷岚告诉她的。 江南墨的对象只是一个普通人,江家是不允许她和这样的人恋爱,可招架不住人家喜欢,只要江南墨不公开家里人就不会反对她。 事实证明,她的办法是正确的,喻芷岚知道,没有反对她,也没有阻止她;江淮序知道,反而还帮着打着掩护;江岱越知道,但什么也没说。 江家目前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个,都没有劝说她分手。 “她未免对豪门圈了解的也太少了吧。” “你爷爷不是要为她办一场宴会吗?到时候她就能见识到了。” 沈临熙挂断电话,目光投向迟非晚。 “明天跟我一起去看千十安的表演。” 第118章 被任意雕刻的艺术品 在宽敞的排练厅里,舞蹈演员们正在进行紧张的彩排。 他们身着华丽的舞蹈服装,身姿矫健,动作优美。音乐响起,他们如蝴蝶般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情感。 彩排过程中,导演在一旁密切关注着演员们的表现,不时提出意见和建议,帮助他们不断完善舞蹈动作和表现力。 当然也有会片场发火的导演,要知道导演生气起来什么样的脏词都能往演员身上堆。 演员们也是为这次表演,彩排了很久,他们都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舞台表演有很多节目。 这个彩排结束后,就是另一个人的节目。 舞台上的女生身着一袭华美的舞衣,翩翩起舞。她的动作衔接流畅,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她的身姿如蝴蝶般轻盈,又如天鹅般高贵。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头,但她毫不在意,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彩排中。每一个舞蹈动作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和反复的琢磨。 彩排就是要做到精益求精。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女生以一个优美的姿势结束了彩排。 排练厅开着暖气,即便穿着很单薄的舞衣,也不会感到寒冷,相反现在的千十安后背还是湿的。 千明珠在旁边给她递水,“休息一下吧。” 千十安大口大口地喝着,“妈妈,我还想在练习一下,明天就要表演了,爸爸说明天表演有很多达官贵人会到,我不想丢迟家的脸……” 迟元青走过来安慰她,“没事十安,相信自己。” 千十安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谢谢爸爸,我主要害怕爷爷他们也不满意……” 这几天千十安说话,总会延长尾音。 迟元青摸了摸她的头,“十安,这些不是你担心的,我会帮你搞定。” 千十安的眼眶微微泛红,“爸爸,你真好……” * 穿孔师先用酒精棉球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耳垂,随后拿起一把精致的穿孔枪,将耳钉放在穿孔枪的前端。 她深吸一口气,穿孔师按下按钮,穿孔枪迅速地在耳垂上打了一个小孔。 迟非晚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穿孔师紧接着将准备好的耳钉小心地穿过耳洞,完成了整个过程。 痛实在一瞬间,但后延也是挺长的。 穿孔师用棉花轻轻按压着迟非晚的耳垂,“好了,记得耳洞前三天不要沾水,每天消一次毒或两次,每天转一转耳钉防止粘连。” “谢谢。”迟非晚对着镜子照了照,新打的耳洞看上去很漂亮。 沈临熙走上前,用手抬起迟非晚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两只耳朵上的耳钉在灯光下,发着光芒。 她不是用一种养花的眼神看她,而是在用欣赏的眼神,就像是她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妈妈……”迟非晚缓缓启唇。 沈临熙松手,满意地笑了笑,“晚晚,你知道吗?你这张脸越打扮越惊艳,既然你不懂的打扮,那我就教教你。” 打完耳洞,沈临熙还叫店里的人给迟非晚修眉。 迟非晚是浓眉,不修的话是有点奇怪,但不会影响整体的颜值。 “在教她怎么修眉。”沈临熙抱臂站在一边。 店员细致地为迟非晚修剪着眉毛。她手指撑开眼皮,修除眉下杂毛,将修眉刀拿垂直、逆着毛流来修整。 维持把眉毛往下梳的动作,再利用小剪刀把过线的眉毛修剪掉。 “如果周围长出了杂毛一定要及时修,这样就不用修整体,新手修眉很难修成这样。”店员用小镊子把粘在眉眼上的杂毛拿开。 迟非晚闭上眼睛,她现在就像是被随意摆弄的玩偶。 修剪完毕后,迟非晚睁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本有些杂乱的眉毛此刻变得整齐而有型,让她的脸部轮廓更加清晰。 沈临熙对迟非晚的改变非常满意。 迟非晚的五官极其优越,哪怕不需要这次的小改造,也是美的。 不仅如此,迟非晚还被沈临熙带去了理发店,换了一个新发型。 还去了首饰店,买了不少名贵首饰,还有一些限量款的衣服。 迟非晚看着一袋又一袋的精美袋,十分不解地看着沈临熙,“妈妈你为什么……” 沈临熙知道她要问什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了你不懂的打扮,我就教教你。” 迟非晚只是感觉意外罢了,长这么大,沈临熙给她买衣服的次数屈指可数。 “明天打扮的好看一点。”沈临熙上下打量着她,“别再穿这一身黑色羽绒服。” “好……” * 迟非晚回到家中,走进房间,打开衣柜,看着里面不多的衣服,不禁叹了口气。 寒假一个月,她带回来的衣服很少,说好看也谈不上,但白搭。 她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找出来,拿起睡衣去了浴室。 黄色的暖光灯打开,持续了半小时。 迟非晚把白毛巾搭在头发上,她走到床边坐下擦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热牛奶,玻璃杯上压着一张纸条。 迟非晚抽出纸条,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早点睡,晚晚。 这个字迹不陌生,迟非晚认识,这是迟逸之的字。 哪怕不通过字体认人,她喝牛奶的习惯也只有迟逸之知道。 迟非晚吹干了头发,坐在梳妆镜前,拿起碘伏小心翼翼擦拭耳洞的周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耳上的耳钉闪烁着微弱的光,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和护肤品全部扫到地上。 其中一个玻璃材质的爽肤水,被打碎,液体缓缓流淌。 迟非晚直视镜中的自己,手指深深陷入了手心,血液顺着指缝流淌,她的眼神翻涌着怒火。 都说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回想起今天的种种,迟非晚坐下,趴在梳妆台上,一滴一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出来了。 滚烫的眼泪,也将她手臂处弄得有些烫。 她宁愿颠沛流离也不愿再回到这个家。 没有选择权,就像是把艺术品啊,被她们随意的雕刻打造,不问她愿不愿意,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迟非晚知道她的反抗是无效,可她也才16岁,也需要被呵护啊…… 第119章 财阀千金 夜晚,星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浩瀚的天幕上。 迟非晚和沈临熙还没有出门。 一排排整齐的衣架上挂着各色衣服,一年四季应有尽有,不过这里面大多数衣服都不是迟非晚。 衣帽间是沈临熙。 衣帽间中间的位置是个梳妆台,里面摆放着各种配饰,如项链、手链、戒指等,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迟非晚换好一件衣服,沈临熙就在打量她。 沈临熙扶额:“换!” 迟非晚抿了抿唇:“妈妈,这已经是是第四套了。” 迟非晚长得好看,就像是行走的衣架子,本来穿什么都好看,但是沈临熙就是不满意。 她认为这几套衣服都太日常了,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沈临熙摸了摸下巴,“既然冬季的不行,就穿夏季的,反正那里会开暖气。” “妈妈,我只觉得日常一点的穿搭就可以了,毕竟我不是主角……”迟非晚攥紧衣角。 她实属不理解,为什么千十安的舞台表演她要盛装出席。 观众又不会看她。 沈临熙双手叉腰,“我的女儿不能被小三的女儿压一节。” 其实沈临熙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就冲着迟非晚那双蓝色的眼眸,很难不成为视线的焦点。 迟非晚没有在海城常住,家里属于她的衣服本就不多,要不是昨天去商场买了几套衣服,恐怕她那身黑色羽绒服能穿一个寒假。 迟非晚的穿搭就很日常,她平时就是这么穿的,惊艳谈不上,但好看肯定是有的,可是她的好看在沈临熙这里远远不够。 沈临熙又从衣柜里选了几套夏季的衣服出来,让迟非晚试穿。 如果还没有那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恐怕最后礼服都要掏出来了。 这是属于夏季的第二套穿搭,迟非晚的里面穿着一袭黑色的收腰连衣裙,这件裙子的剪裁十分合身,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线条,同时也展现出她优雅的气质。而在这件黑色连衣裙的下面,她还巧妙地搭配了一条白色的打底短裙,使得整个造型更具层次感和立体感。 在外套方面,迟非晚选择了一件格子披肩外套,这件外套的设计简约而不失时尚感。它的格子图案给人一种复古又清新的感觉,与内搭的黑色连衣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魅力。此外,她还将一件针织大方巾斗篷披在肩上,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秘而迷人。 穿上黑色英伦风的靴袜厚底皮鞋,头戴黑色皮质贝雷帽,同样也是英伦风。 这一身穿搭活脱脱一个财阀千金。 这一次,沈临熙脸上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的基因就是好。” 外界都说,迟家这一辈颜值颇高,事实的确如此。 哪怕只遗传到了迟元青的基因也是帅的,就像迟时韵,他就遗传了迟元青,五官很少能看出有沈临熙的基因。 而迟锦书则是二者的结合,英俊的五官和优越的骨相。 迟逸之和迟非晚则是完美遗传到了沈临熙的优点,迟逸之眉眼间还能看出像迟元青,而迟非晚整张脸就像是复刻沈临熙一样,只不过加了属于的基因。 沈临熙欣赏迟非晚那优越的骨相,“晚晚,你知道吗?其实你这双眼睛就能迷倒无数人,在容貌上,我从不认为你会输给名媛圈任何一位的千金。” 女娲格外偏爱的迟家人。 历代以来的迟家就没有长歪的。 但有时候美丽也不是一件好事。 太美的花总有凋谢的一天,它美就会有人想要采摘,离开了原来的生长环境,难道这朵花就能够盛开吗? 迟非晚任由沈临熙打量,“那妈妈,我还需要化妆吗?” 沈临熙笑了笑,“你这张脸要是今晚化妆,那千十安都不需要表演就已经黯然失色了。” 迟非晚心中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并不想如此出众,只希望能够平静地度过这个晚上。 * 歌剧院是一座宏伟的建筑,庄重的外观设计,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的元素,巨大的拱门和精美的雕刻展示着它的优雅。 璀璨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光芒四射。 观众纷纷进场,期待那华丽红色幕布里的表演。 今晚的表演来宾全是海城有头有脸的各界名流,甚至还有京城的人。 比如,京城江家。 理应来说,千十安的表演就算是迟元青登门拜访,都请不来江家。 江岱越和迟元青打招呼,喻芷岚拉着沈临熙坐到了最佳的观赏席。 很显然,京城江家是沈临熙邀请来的。 而且江家会在迟家借住到寒假结束,过年也和迟家人一起过。 过不了几天,迟家就要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了江家。 江家迟早都要来,干脆就在海城住下了,就当是增进两家的感情。 江淮序和江南墨挨个与迟逸之兄弟二人握手。 千十安和千明珠不在现场,千十安在后台准备,千明珠陪着她。 京城江家的到来,千明珠母女俩还不知道。 江家这次来海城对外是保密的,除了沈临熙谁也不知道。 迟非晚从洗手间回来,便看到了江淮序旁边空着的位置。 她垂下眼眸,怎么也没想到江家会来。 江南墨率先注意到迟非晚,和她热情挥手,连带着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三四个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集中到了迟非晚的身上。她的双脚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黏住,任凭她怎样努力,都无法挪动哪怕一小步。 江淮序从一开始就在寻找迟非晚的身影,现在看到了,却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他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都在静止,仿佛时间凝固了。 他没见过这样穿搭的迟非晚。 迟非晚的双眸呈现出深邃的蓝色,她身穿一袭黑色系的衣物,与那对蓝眸相互映衬,这种搭配就像是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星星一般引人注目。她的存在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即使在茫茫人海中也能轻易地脱颖而出。 迟逸之眼皮一颤,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瘦削修长的手在袖中攥紧。 “晚晚,回来坐着吧,快开始了。” 他漆黑的眸子蕴着情动,声音已经哑的不行,可还是停了下来,像是在用尽全力忍耐。 第120章 远方表亲 那一排已经坐满了,迟非晚看了一眼那空位,对江南墨说:“南墨姐,可以往那边移一个位置吗?” 江南墨往那边移,迟非晚会和迟逸之坐一起,如果江南墨不动,那迟非晚则会挨到江淮序坐。 迟非晚当然不愿意和江淮序坐一起。 江南墨笑了笑,“当然可以。”说完便站起来准备让位。 迟逸之缓缓合上眼眸,手指捏在眉心处,声音沙哑:“等等。” 他又睁开眼睛,避开迟非晚狐疑的目光,“挪来挪去也挺麻烦的,晚晚你就坐江淮序旁边吧。” 江南墨动,她左边的人都要动,会很麻烦。 迟逸之的左边是沈临熙,她注意到迟逸之略带苍白的脸色,“逸之,你是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 迟非晚看向江淮序旁边的空位,还是走了过去。 她走后,迟逸之握拳的手才松开。 隐忍又克制,是他必须要做的。 将迟非晚推向他人之手,也是他必须要做的。 * 演出开始。 江淮序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侧目看去,那人正是迟非晚,他嘴角微扬。 舞台上的话剧演员开始演绎着精彩的表演,迟非晚却心不在焉,时不时用余光看向别处,心中思绪万千。 迟非晚对这些不感兴趣,当初的音乐剧也是如此。 直到千十安表演,迟非晚才勉强提起兴趣。 台上灯光,一片柔和,一个身着冯弘纱衣的少女,撑着淡黄的油纸伞,翩翩起舞,如仙女,似蝴蝶,犹碧玉。 在看清那人的面孔时,江淮序有片刻的怔神。 台上那女子不就是研学时候在南京音乐台上拉小提琴的那个吗 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还有她和迟家是什么关系? 江淮序联想起,之前徐扬的话,“怎么感觉那女生和迟非晚有点像啊。” 他的瞳孔骤缩,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娇躯随之旋转,骤转俞快,而手中的油纸伞也在转动。 江淮序看向一脸平静的迟非晚,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问:“她和你们迟家是什么关系?” 迟非晚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江大少爷不是已经猜到了。” 私生女竟然会出现在迟家,这个消息很难让江淮序消化。 毕竟迟家可是和江家一样的世家,最在乎无非是名声。 邀请这么多权贵来看表演,江淮序简直怀疑迟家疯了。 “江淮序,我爸爸并不是那种会在意迟家发展状况的人,他心里只装着他自己。他生性风流,四处留情,而这些情债到头来却几乎都要由我妈妈去给他收拾烂摊子。”迟非晚目光紧紧地凝视着江淮序的侧脸,“男人啊,只要有了第一次出轨,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好在千十安并非私生子。”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波澜般起伏不定。 什么时候迟非晚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或许是现实。 如果千十安是男孩,那迟老爷子也会将他视作继承人培养,待遇甚至在迟非晚之上,可千十安和迟非晚是女孩。 价值不同等,迟非晚的价值是远高于千十安。 江淮序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迟非晚请收起你的偏见。” 迟非晚将目光放到舞台上,“哦。” 江南墨被迟逸之和迟锦书夹在中间。 她与迟锦书年龄相同,这使得他们之间有着许多共同的话题。 江淮序能猜到的,江南墨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和迟锦书靠的很近,“诶,你爷爷是怎么想的?你家难道有一个女儿还不够吗?” 迟锦书冷笑几声,“我就一个小公主足矣,至于她,爷爷再从她看到价值,如果她的价值远不如晚晚,那自然是暂住我们家的过客。” “过客”形容的真好。 听到迟锦书的话,江南墨眉梢稍抬,“那她可能没法成为迟家二小姐,她的价值怎么能高过迟非晚呢?” 光是迟非晚外公家也是千十安高攀不起的。 千十安是压轴的表演,她的舞蹈结束,今晚的演出也结束了。 演出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座位。 迟元青和沈临熙一一送客。 千明珠拉着千十安过来。 江家人还没走。 千明珠本就是京城人,怎么可能没有见过江家人。 就算在现实中没见过,她也上网。 千明珠示意千十安。 千十安收起油纸伞,娇羞着和江淮序打招呼,“你好,我叫千十安,是……” 在介绍她和迟家的关系时,千十安犹豫了。 要知道她现在可没有认祖归宗,要是直接说自己是迟家的二小姐,恐怕她今晚就得回京城了。 沈临熙上前说:“在我家借住的远房表亲。” 喻芷岚微微一笑,“从未听说过迟家和沈家有姓千的表亲,如果我是这两家的远房表亲,我巴不得让街坊邻居都知道。” 言外之意在明显不过。 喻芷岚和沈临熙是闺蜜,她俩一直都是统一战线。 就算沈临熙不说,千十安那明晃晃的身份也很难藏住。 大家心照不宣。 喻芷岚的话,更是让千明珠母女俩脸色变黑。 “还有你第一个不应该向我儿子打招呼,而是和我们。”喻芷岚笑的更加轻蔑。 没有迟元青在,千明珠和千十安根本招架不住这种场面。 这时,迟老爷子扶着拐杖缓慢走来,“餐厅定好了吗?临熙。” 迟老爷子转移话题,大家才没有继续。 突然,江淮序拉着迟非晚的手腕,“我们先到车子里。” 丝毫不给迟非晚反应,她就被拉着走了。 看着的大人都纷纷露出姨母笑。 车里, 车窗外,月色如银,洒在大地上,月亮高悬在空中,宛如一个圆润而明亮的玉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路边的树木也被月光照亮,树影摇曳,像是一群舞动的精灵。 迟非晚被江淮序强行塞进了车里。 江淮序关上车门的速度那才叫一个快。 “江淮序,你干什么?!”迟非晚尝试推开,却发现推不动。 “我说了,我们在车里等着,顺便和你聊聊天。”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你说私生女?” 江淮序点了点头。 第121章 两个醉老头 迟非晚脸上毫无波澜,“哦,我不想知道。” 江淮序气笑了,“我说迟非晚你怎么这么容易把天聊死呢。” 迟非晚手臂撑在车窗边上,目光看向车窗外的夜景,“不和我聊天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江淮序:“……” 目的地点已经通过导航的方式发给司机, 迟非晚不是一个主动说话的人,也不爱找话题。 明明是青梅竹马,车里却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我始终不认为,千十安会成为迟家的二小姐。”江淮序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车窗边。 “哦。” “……” 把天聊死。 话题终结者。 迟家选择的餐厅肯定不差。 这家餐厅的装修堪称华丽奢靡的典范。璀璨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地面铺着厚厚的华丽地毯,柔软而舒适。 每家奢华的餐厅都少不了名贵的艺术品点缀。 这个点本来是餐厅的高峰期,可是迟家包场了。 这一晚上,餐厅的服务,美食都属于迟家人和江家人。 江家只来了一家四口,一张圆形的大桌子,正好能够坐满两家人。 年轻一辈坐一起,迟老爷子坐c位,喻芷岚肯定和沈临熙,而意外的是迟元青。 他坐在沈临熙右边,虽然有些关系不需要摆在明面上,大家也心知肚明,但他也不能太过招摇。 在外他不能让沈临熙难堪,这是迟老爷子给他下达的准则。 “不好意思,我姗姗来迟了。”文若瑶踩着恨天高跑来。 穿着高跟鞋跑步,对于一般人来说,那场面绝对是狼狈的。然而,这一幕发生在文若瑶身上时,却产生了一种别样的美感。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尽管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没有任何一丝不堪。 江家是认识文若瑶的,文家唯一的孩子,文氏集团未来的唯一继承人。 要知道在豪门圈,女总裁是很少见的,一般的公司继承人会优先考虑男性继承人,即便文若瑶是女孩子,家里的父母也没有想着拼二胎,这在豪门圈已经少有的家庭了。 沈临熙起身向江家人介绍,“这位是文家千金,文若瑶,也是我大儿子的女朋友。” 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不光是自家听了高兴,就连别家听了也是祝福的。 文若瑶的到来,让在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倒是千明珠母女俩显得格外的拘谨。 沈临熙嘴角含笑,眉梢轻轻一挑,“江夫人,觉得今天的歌舞剧怎么样?我认为和我平时看得那些差太远了。” “确实,如果非要做个对比,今天的歌舞剧的确比不上我之前看得那些。” 二人一唱一和,千十安听着,脸都黑了。 若是细想,倒也没错,沈临熙和喻芷岚都在豪门圈当了几十年的贵妇了,什么样的歌舞剧没有见过? 以往能够在他们面前表演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娱乐圈的知名人士,或者是那些在舞蹈界享有极高地位的大咖级人物。至于歌舞剧,则更是非国家级别的演出。 永远不要忘记,他们可是资本,这些人拥有着无尽的财富和权力,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只要资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目睹一场华丽的脱衣秀。这并不仅仅是一种想象,而是现实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千十安脸色更加难看,她努力克制地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 迟元青盛了一碗汤,递给沈临熙,“毕竟也不是什么重大的演出,自然比不上我们平时看得那些。” 迟元青这碗汤,沈临熙都不敢接,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 家丑不可外扬,沈临熙也要顺着迟元青的意思来,“老公说得对,我们平时看得那些都是大型演出,场馆都是这个的几倍,着实不能相比较。” 变相的,也在拉踩千十安。 大家纷纷看向千明珠,沈临熙那句“老公”很是耐人寻味。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沈临熙不是一个爱喊爱称的,就连早些年间和黎川在一起,也没有叫过太亲密的称呼。 迟元青捏了一把冷汗,那边也不能得罪,沈临熙不用他哄,但迟老爷子那边总能唠叨他一会儿。千明珠要哄,也要折磨他一段时间。 话题就在此终止。 两家人开始聊起了家常。 有聊迟非晚和江淮序,也有聊迟锦书学业和爱情的。 人的本质是八卦,在这方面不分地位。 * 江岱越和迟元青有些喝多了。 江岱越被喻芷岚搀扶进车里,醉酒的江岱越不管到了那个年纪都十分粘着喻芷岚。 喻芷岚没辙,她一个劲的抱歉,还叫着江淮序帮忙扶着。 沈临熙这边也没有好到哪去。 迟元青酒品很好,他醉酒了就是会沉默,安安静静在车里躺着。 之所以说没好到哪去,是因为迟元青的手就没有离开沈临熙的腰间。 他就揽着都没啥,主要是他还在用那指腹摩挲着沈临熙的腰间。 腰间明显传来阵阵酥痒,沈临熙当时真的想把迟元青推到千明珠的怀里。 喻芷岚开窗通风,江岱越脸色薄红,浑身都是酒气,那双漆黑的眼眸被酒精侵染。 “老公,你先松开好不好?”喻芷岚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江岱越环住喻芷岚的细腰,头埋在她的怀里。 还好驾驶和后座隔了一道挡板。 不然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江岱越形象将在顷刻瓦解。 别看现在的江岱越和喻芷岚都快五十的人了,但相处模式还是和年轻那会儿差不了多少。 他们是有钱人,用钱就能保持年轻时的风采,对于他们来说永保容颜是可以做到的。 江岱越年纪大了越自律,快五十的人没有啤酒肚,还有几块不明显的腹肌,可在同龄人中算是条件好的。 喻芷岚就更不用说了,十几年的贵妇不是白当的,即便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也丝毫遮盖不住她的容貌。 “岚岚,让我抱一会儿。”江岱越声音哑的可怕。 仔细摸,能感受到江岱越身上的滚烫。 喻芷岚眉眼皱成了一团,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22章 岁的沈临熙1 豪车都配有挡板。 沈临熙尝试着拉开她与迟元青的距离,发现迟元青这人在醉酒的时候,力气大的吓人。 她甚至还在拍打迟元青的手背,仍旧无济于事。 迟元青眼神有些迷离,他低沉着声音说话:“别动!” 沈临熙可不会像喻芷岚那样惯着迟元青,毕竟他俩没有丝毫的感情。 “迟元青,你净做些不切实际的梦。”沈临熙用了力,在迟元青的手背狠狠拧了一把。 他吃痛,松开了那只环住腰身的手。 闭上了眼,仅剩的那点理智也快消散了。 “醉酒的男人真可怕。” 不料,迟元青还有精力开口说话,“沈临熙,你就是没见过酒品差的。” “酒品差的一拳就被我撂倒了。” 迟元青发出一声冷笑,“力量上,男女始终是悬殊的。” “既然喝醉了,好好休息不好吗?非要和我拌嘴。”沈临熙真觉得有时候迟元青醉酒被打是他自己活该。 都醉了,身体都不舒服,嘴巴还没停下了。 平日里和她都不怎么说话,每次喝醉,跟个话痨一样。 沈临熙和迟元青其实在外人很少扮演恩爱夫妻,大家都知道,二人是豪门联姻,沈临熙和黎川的故事也是人尽皆知,都不太看好这对,也不太磕这对。 两人明明有证,站在一起却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明面上不演恩爱夫妻的戏码,私底下就更不可能了。 迟元青还是喋喋不休,“沈临熙,我们之间不可以好好相处吗?” 沈临熙严重怀疑,迟元青被夺舍了,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吗? “好啊,要想我们之间好好相处,你就改改你泛滥多情的毛病,别说好好相处,我都能跟你演恩爱夫妻的戏码。” 沈临熙不是一个念旧,也不是一个喜欢怀恋过去的人。 她能忘记之前的种种,哪怕是以前蹬鼻子上脸的聂清,她都能忘记,只是迟元青更新换代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忘了一个又一个,就好像缺货补货一样。 迟元青原本迷茫混沌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直视沈临熙那双散发着冰冷气息、眼眸如同寒冰般湛蓝。他慢慢张开嘴唇,声音低沉而坚定:“那如果我说可以呢?” 这样的话,沈临熙听了两遍。 这是第二遍。 时间被拉回,沈临熙27岁那年。 天空蓝得像一块宝石,阳光明媚而柔和,轻风拂面。 迟老爷子为了祝贺谭允儿康复出院,特意举办酒席,邀请了京海两城的豪门世家。 谭允儿刚出院,眼眶浮肿,眼袋明显,再加上她年纪大了,双眼看上去无神。 这一年的她也才五十岁。 沈临熙和迟元青身着正装在外迎客。 京海两城少不了会见到不想见的人。 沈家到的时候,沈临熙那嘴角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 艾米丽把沈临熙拉到一边,“我孙子呢?” “在国外。” 艾米丽面露惊色,“你疯了!你知道时韵才多大吗?你把两岁的儿子抛弃在国外,亏你干得出来!” 迟时韵从出生起就在国外,连百岁宴和抓周都是在国外办的,谈何回国! “妈!你觉得我作为他的亲生母亲,我愿意让他一个人在国外吗?”沈临熙深吸一口气,闭上漂亮的蓝眸。 这几天筋疲力竭,酒席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负责,回家还时不时会和迟元青吵一架。 就在前天,迟元青本来就和她是豪门联姻而已,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意。谁知道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仅仅就是因为这次酒席的邀请函是她寄给黎川的这么一件小事,他竟然就为此事跟她大吵大闹了起来。 这实在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说什么,你送邀请函,不能让别人送吗?非要自己。 这次的酒席是由她全权负责操办的,从场地布置到菜品选择,再到宾客邀请,这代表迟家的诚意,就因为她从前和黎川的关系,迟元青觉得自己在婚姻中受到了背叛。 她内心一阵冷笑,她还没有算迟元青婚内出轨的账,他倒是先来指责她来了。 “你不是想看外孙吗?那你自己去和迟老爷子说啊,他如果同意,我举双手赞成。” 沈家一直认为沈临熙在迟家的地位很高,话语权也有。 事实上,若不是有谭允儿护着,迟老爷子指不定要在她身上作什么妖。 艾米丽沉默了,她那美丽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但其实她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她深知自己只有在面对沈临熙时才敢如此放肆地说话,因为在沈家这个庞大的家族里,她一直感到无比憋屈。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鸟儿,无法展翅高飞,而这种压抑的情绪让她喘不过气来。 然而,艾米丽并没有选择默默忍受,她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于是,她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注到了沈临熙身上,似乎只有通过对她的冷漠和控制,才能稍稍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 小时候的沈临熙或许会任由她发泄,可现在的沈临熙是27的她。 沈临熙可没有闲功夫和自己妈妈闲聊,来的宾客越来越多,她立马投入工作之中。 当好迟夫人,只是她的工作之一罢了。 宾客纷纷入座,酒宴也开始陆续上菜。 本来身为主角的谭允儿是要到处去敬酒的,但由于身体才康复,迟老爷子就让她坐着,沈临熙和迟元青去敬酒。 在和谭允儿同龄人中,谭允儿一脸老气,病痛的折磨早就让她的脸经不起岁月的摧残了,看上去就要比这些豪门贵妇老气很多。 谭允儿虽然比她们老了一岁,可却比在场的贵妇过得都要滋润舒度,除了病魔,她没有受到任何苦难。 沈临熙穿着高跟鞋,敬完一圈酒,她的脚后跟有点疼。 她回到座位上,那桌子菜看上去十分充满食欲。 可当那道海鲜摆在她面前时,她的胃里翻江倒海,酸涩的胆汁犹如激流般涌上喉头。 沈临熙捂住嘴,就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冲去了洗手间。 而在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在注视着她,看到她离开后,满脸担忧地跟上去。 第123章 岁的沈临熙2 沈临熙面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缓缓弯下腰去。她伸出手指紧紧捂住嘴巴,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让她再也无法抑制。 终于,她张开嘴,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吐在了马桶里。 呕吐过后,沈临熙感到喉咙和胸口都传来阵阵刺痛,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 她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顺着墙面慢慢滑坐下来。 这个点很多人都在就餐,很少会有来厕所的。 沈临熙合上眼皮,手机的消息一直响个不停。 她打开手机一看,都是迟元青发给她的。 【你怎么了?】 【妈在问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你到底怎么了?回个消息啊!】 沈临熙直接甩个四个大字:【我怀孕了】 短短四个字,顶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好久。 沈临熙的这个月都没有来姨妈,再加上刚才的反应,她也能猜到,毕竟也是生过一个的。 她想在厕所缓一会儿,在回去吃饭,正当她把厕所门关上的时候,一只脚卡在那里。 沈临熙顺着视线看上去,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餐厅的洗手间是通用的,不分男女间。 沈临熙蓝眸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 黎川进去把门关上。 本来就拥挤的洗手间,显得更加拥挤了。 “你不舒服?”黎川的眉毛皱的很厉害。 黎川是了解沈临熙,一旦她有什么不舒服就会一个忍着,还有沈临熙难受时,喜欢在一个封闭的环境安静待着。 独自一人发泄情绪。 沈临熙点了点头,“你赶紧离开吧,被人看到了不好。” 黎川一双漆黑的眸子镶刻着沈临熙动人的蓝眸,和那张楚楚可人的脸。 他眼神柔情似水,附身,抬起那张苍白的小兰,唇落到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控制不住修或,借着酒意吻上那让他朝思慕念的柔软之上。 黎川胡来,沈临熙不能跟着胡来。 她用尽浑身力气推搡着黎川,可她现在的状态,手指都在颤抖。 “黎川……呜……你不能这样……” 黎川长驱直入的吻令此刻的沈临熙有些招架不住。 那种令人感到极度不适的反应又要出现了。仿佛有无数只毛毛虫在胃里翻滚。 沈临熙在黎川的嘴唇上狠狠一咬,随着铁血味在口腔中蔓延,黎川这才松开了她。 那双蓝眸里含水,更加让人心疼了。 沈临熙再也克制不住,冲着马桶吐了出来。 看到沈临熙的难受,黎川猛然想起什么,他瞳孔一怔。 “你……” 沈临熙的手机就在地面上,弹出的消息黎川也注意到了。 【酒席结束,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以防万一。】 沈临熙抬起那只颤抖的手解开密码,由于没有退出聊天框,她和迟元青的聊天记录暴露在黎川的眼里。 那四个字“我怀孕了”格外刺痛了黎川的双眼。 “黎川,你再不回去,你夫人会起疑的。” 沈临熙此时此刻,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弯曲下来,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倦意。 在四个人的婚姻中,只有关淑是没有过错的那一方,她钟情于黎川,也专一于黎川。 所以沈临熙从来不否认,四个人的婚姻被她和黎川搅得一团乱麻。 * 黎川和沈临熙一前一后出来,别人可能没注意,可迟元青确实注意到了。 她没有当面质问沈临熙,而是在陪她去医院的路上。 迟元青开着车,沈临熙开着车窗,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你不向我解释一下吗?你和黎川。”迟元青反侦查能力强,侦查别人的能力也强。 “他来洗手间找我了,还亲了我。”沈临熙的坦诚倒是让迟元青意外。 明明是他质问沈临熙,可沈临熙一番回答,却让他措手不及。 “然后呢?”迟元青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意,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然后我就让他回去了。”沈临熙看向他,“迟元青,其实我不想这样,四个人的婚姻一团乱麻,这样对黎夫人非常不公平。” 每次都是黎川来主动,即便她说了再多话,黎川都充耳不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好像并不在你们三个人的爱恨纠葛里面。”迟元青轻笑一声。 “如果真要细算的话,你的那些情人加进去那止四个人。” 年轻时的迟元青,倒是干脆,不否认,甚至还能自嘲:“所以啊,你这话光和我说也没用。” 迟元青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哦。”沈临熙很少相信男人的话。 一切没有实际行动证明的话,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27岁的沈临熙和未来的沈临熙没有多大的变化,反倒是迟元青的变化巨大。 恐怕迟元青自己都忘了当初为什么会对沈临熙说出那样的话。 沈临熙从医院出来的那时,迟元青不知道去哪里买了一束蓝玫瑰,送给沈临熙。 他说:“沈临熙,我们之间好好相处,少些争吵,虽然没有感情,但也是要过一辈子,总不能吵着入土吧。” 沈临熙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你才要吵着架入土,既然你想和我好好过,就让我节省了一下精力,少收拾你那些烂摊子。” 她走在前面,迟元青在后面追,“怎样才能让你节省?” “少闹点花边新闻,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还是往常的相处模式,反正你回家的次数也蛮少的。” 迟元青永远追不上沈临熙的步伐,哪怕他说了那句话:“那如果我说可以呢?” 依旧没有令沈临熙停下脚步。 沈临熙很少会为了一句话动容,她始终认为,实际行动大于口头承认。 如果迟元青想,他压根就不需要询问沈临熙的意见。 说白了就是他的诚心不够罢了。 * 醉酒的迟元青被沈临熙抬回来房间,就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她也懒得去管迟元青如何。 年轻时候的回忆像碎片一般涌了进来,当初发生的一切,说的一切,沈临熙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她不是已经念旧的人,有些东西回不起了,她也不想通过回忆来让自己伤感。 回不去的,就回不去吧。 第124章 年轻人的作息时间 迟非晚回了家,洗了个澡。 躲在房间追剧,她带着蓝牙耳机,好在声音不大,她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房门被敲响,迟非晚取下蓝牙耳机,跑去开门。 “妈妈……”迟非晚脸上的笑容敛起。 沈临熙眉眼间的倦意十分明显,“迟非晚,家里来了客人,妈妈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他们的客房就由你安排。” “可是妈妈我从来没有……”迟非晚几乎想也没想,就想推脱。 沈临熙能猜不到吗,“晚晚,以后你嫁人,你迟早要操持家务,家里的一切都是自己操劳,现在也是个锻炼的机会,而且只是个小小的安排客房,这种小事,你身为一个高中生难道还完成不了吗?” 迟非晚抿了抿唇,握住门把手的力道重了几分。 “好。” 管家毕恭毕敬地将庄园的平面分布图展开来,平铺在迟非晚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开始详细地向她介绍道:“小姐,请您过目一下这张图。通常情况下,我们会将客房安排在庄园的三楼。每层楼都设有一个公共卫生间以供使用。而每个客房都会配备独立的浴室,三楼共有五间客房,其中有两间还特别配置了书房,如果客人有工作或阅读的需求,可以根据他们的要求进行相应的安排。那么,关于这些客房的具体分配,小姐您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者要求吗?我将竭诚按照您的意愿来进行安排。” 沈临熙之所以能把偌大的迟家操持的井井有条,其实和迟家的管家脱不了干系。 几乎每个豪门里的管家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在管理这方面是专业的。 虽然迟非晚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但身为一个高中生,如果连一个客房都安排不了,都对不起智商巅峰的阶段。 “你把有书房的那一间房安排给江夫人和江先生,将通风较好的两间房留给南墨姐和江淮序吧。”迟非晚说,“还有,不要把床铺上白色,有点像酒店,就用温馨的床单被套吧。” 管家正准备下去安排时,被迟非晚叫住,“王叔,这几间客房的浴室都配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吗?” 王叔点了点头。 迟家庄园的后勤处,也买了很多一次性物品就是为了家里来客做准备的。 安排好了房间分配,迟非晚就躺回床上休息去了。 一夜好梦,让所有的不开心都随着夜色消散。 迟非晚一到放假都睡得很好。 当然起得很晚。 十点了,迟非晚还沉浸在梦乡。 放假在家,迟非晚是不会给设置闹钟的,而且手机她会开启免打扰。 电话,消息,短信,她样样都收不到。 家里有客,迟非晚的形象很重要。 于是,沈临熙亲自敲响她的房门,强行叫醒迟非晚。 冬天,迟非晚的房间并没有开暖气,被子掀开的那一瞬间,寒气就侵占了迟非晚身体的一部分。 一激灵,迟非晚悠悠转醒。 沈临熙也是对迟非晚睡懒觉的行为,既无语又无奈。 迟非晚爱睡懒觉这个毛病,可以说是由来已久了。打小的时候开始,她就特别喜欢赖床不起。那时候,家里还有个宠溺她的奶奶。 每当迟非晚想要多睡一会儿时,谭允儿总是会无条件地纵容她,甚至还会主动替她向父母隐瞒实情。 所以,迟非晚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睡懒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是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无比宠溺她、深爱着她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像她那样纵容着迟非晚睡懒觉的坏习惯。 “迟非晚,家里有客,你睡懒觉的这个坏习惯得改。” 迟非晚强制开机,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头发乱得像鸡窝一样,毫无章法地散落在头上,甚至有几缕还遮住了她的眼睛。眼皮似乎也失去了平时的力量,时而勉强睁开,时而又不由自主地合拢,仿佛随时都可能再次陷入沉睡。 沈临熙双手拉着迟非晚的手腕,防止她倒下去,她看着迟非晚昏昏欲睡的样子,拧了下眉,“迟非晚,你昨晚几点睡的?” 迟非晚喉咙干涩,嗓音带着沙哑,“妈妈,我不怎么熬夜,就是想补觉而已。” “在这段时间,不行。” 冬天确实容易犯困,也容易赖床。 迟非晚没有办法,沈临熙亲自叫她起床,哪怕在不愿意也不行。 像以往,迟非晚都是在家里穿睡衣,或者是在外面穿一身睡袍,但由于家里有客,睡衣睡袍这些有损形象的衣服,沈临熙是肯定不会让迟非晚穿的。 不过那身黑色羽绒服,沈临熙没有反对她穿。 黑色长款羽绒服就是万能的,搭配什么衣服都好看。 迟非晚换好衣服,洗漱一番后,就下楼了。 客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文若瑶很会社交,和江迟两家都处的很开。 餐桌上还有早餐,年轻人都是这个点起。 喻芷岚忍不住和沈临熙吐槽,“你瞧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能睡。” 江淮序,迟逸之,江南墨和迟锦书是典型的熬夜,起得晚而已。 而迟非晚却是补觉。 因此和其余四人比起来,迟非晚的黑眼圈不重。 江南墨嘴里还吃着三明治,还不忘和迟非晚聊天,“对了,晚晚,怎么没有看到那个远房表亲?” 迟非晚吃东西的速度很慢,“她学的东西挺多的,几乎每天一早都不在家。” 江南墨微微勾唇,“那她都学什么?” 迟非晚摇了摇头,就听见迟锦书说:“钢琴,古典舞,小提琴和英语课。” 迟逸之有些意外,“二哥,你怎么知道的?” “她就把日程表贴在他们的房间门口,他们的房间就在我对面,我不想看到都不行。”如果不是迟锦书那间卧室朝向好,风水好,面积大,他都想申请换房间了。 千十安学的东西真的很多,江南墨也学过跳舞,也接触过钢琴,可学习的时间都不超过五年。 因为五年的时间内,江南墨早就把这些东西学的透透了。 说实话,一般的豪门千金很少会学那么多东西,就算真的有,都不是一次性。 在不同的年龄段所学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而且通常情况下,很少会有业余时间学这些。 江家培养孩子,优先培养的不是爱好,而是语种。 一门外语对于豪门的孩子有多重要,那都不需要一一说明。 第125章 诗雅琪 江南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那你换房间啊!” 迟锦书冷笑几声,“凭什么!要换也是她换,我可是正派继承人。” 这话,无疑是挑明了千十安的身份,即便他不说,江家人也知道。 如此招摇,如此明显。 傻子才看不出来。 下午,迟非晚在家写作业,手机弹出宋今安的消息:【冬天,生意都不好了。】 下面附带几条图片。 是书店空空荡荡,还有街道空无一人的图片。 迟非晚笑了一下,【京城在下雪,不爱出门,任何一家的店铺都是这样的情况。】 宋今安和迟非晚聊得来,都没有出现过话题终止的情况。 这时,沈临熙端着水果盘走了进来,“你在和谁聊天?” 突然出现的沈临熙吓了迟非晚一跳,她立马关掉手机屏幕,慌慌张张看向沈临熙。 沈临熙眯了眯眼眸,“迟非晚,你……” “妈妈,你找我有事吗?”迟非晚及时地开口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水果盘中拿起一块用牙签戳好的苹果,送进嘴里轻轻咀嚼。 那苹果块汁水丰盈,口感清甜,让她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沈临熙轻轻笑了笑,用指腹擦掉迟非晚嘴角残留的水渍,“迟非晚,原来你也有秘密啊。” 那种看破不说破的眼神,毫不掩饰。 当然,沈临熙这话也不是指责迟非晚,更不是强迫她说出口,毕竟谁都有秘密。 沈临熙也有秘密,她也不会反对迟非晚有秘密。 迟非晚垂下眼眸,声音都变轻了,“妈妈……” 沈临熙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指,“明天早上九点你和千十安一起去诗雅琪,别迟到。” 诗雅琪是海城最大的名媛机构。 那里不是名媛的聚会场所,而是一个培养优秀名媛的培训班。 哪怕是京城都没有这种地方。 很多豪门千金都会被送到那里进行培训。 可诗雅琪这种名媛培训班,迟非晚是不知道的。 “妈妈,诗雅琪是什么地方?” “名媛培训班。” “我不想去哪里。”迟非晚的性格实在挤不进名媛圈。 “好啊,那你和你爷爷说,你和千十安去诗雅琪是你爷爷安排的。” 沈临熙自己都没去过诗雅琪,她也没想过让自己的女儿去哪里,偏偏迟老爷子想到了。 若不是出现了千十安,估计迟老爷子也不会想着把迟非晚放到那里去学习。 名媛培训班,闹出过很多事情,很多父母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那里受罪。 可迟老爷子是什么人?他是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 “晚晚,我其实挺想跟你一起去诗雅琪的,毕竟我不在,千明珠母女指不定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但你爷爷给我安排很多工作,我抽不开身。” 迟老爷子是不是有意为之,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沈临熙早就为迟非晚安排好了,“我虽然不能和你一起去,但是这些天你大嫂要在海城玩几天,她会接你,如果你受了委屈,和她说就行。 她会护着你的。” 沈临熙是知道文若瑶前来的目的的,她根本不用担心,文若瑶的立场。 “妈妈,那我要在哪里学习几天?” “两周。” 两周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两周的时间有多煎熬。 * 迟非晚依旧是穿着她那身羽绒服前往诗雅琪。 一下车,就看到了诗雅琪大厅挂着的招牌,上面清楚的介绍了诗雅琪是什么地方。 诗雅琪名媛培训班是一种针对女性的培训机构,这些培训班通常会教授各种课程,包括礼仪、形象设计、社交技巧、文化艺术等方面的知识。 然而,名媛培训班也存在一些争议。一些人认为这种培训班只是在追求表面的虚荣和浮华,无法真正提升一个人的内在品质和能力。此外,一些名媛培训班可能存在虚假宣传、高额收费等问题,甚至可能涉及一些不良的社交行为和道德观念。 [1] 诗雅琪名媛培训班还算好的,明码标价,一节课五千。 两周14节。 都来名媛培训班了,迟家自然也不差这点钱。 这点钱对于迟家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门口迎接的两位礼仪小姐也是经过诗雅琪专业的培训。 诗雅琪的还有不同的老师,不同老师,价位也不是一样的,想学的内容不同,价格也不同。 五千只是保底。 迟非晚在礼仪小姐的指引下,进入一间房间,其中一面墙是镜子,地板中间有一大块瑜伽垫。 房间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千明珠母女和老师。 老师一身灰色的紧身吊带上衣,而白色的紧身裤,又把上衣那种简约而不简单的独特气质凸显出来。 老师看上去年龄在三十好几,头上扎了一个高马尾倒是显得她年轻了几岁。 “我姓李,你们可以叫我李老师,今天第一节课,我们从仪态开始。” 千十安是学舞蹈的,舞蹈生的仪态自然没的说,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对这节课的内容充满信心。 别忘了,诗雅琪是迟老爷子叫她们去的,老师也是迟老爷子安排的。 千十安就是在外面套了一件外套,里面还是穿着她平时练舞时的黑色紧身衣。 李老师拍手看了一眼迟非晚,“一会儿你去衣帽间把衣服换身,我们学习都是统一的服装。” 黑色紧身训练服,一切和紧身相关的都能凹凸身材。 迟非晚从换衣间出来,黑色舞蹈服贴身合体,能清晰地勾勒出肌肉线条走向。 那双蓝色眼眸,始终是最吸睛。 迟非晚本身不高,却因为穿上这身衣服,显得腿很长。 千十安和她一样身着同款衣服,可千十安却硬生生被比了下去。 在颜值上,迟非晚从未输过。 李老师十分满意迟非晚,迟非晚就算是站在那里就能看出她的仪态很好。 她的仪态犹如一朵洁白的荷花,亭亭玉立。 迟非晚天生仪态就很好,只是没有那种名媛的气质罢了。 李老师走到千十安的面前,“你是学古典舞的,可你的仪态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完美。” 第126章 痛苦的培训 学舞蹈的被说仪态差,千十安整张脸显得格外难看。 李老师是一个十分有经验的,她教过的学生不说有上千,但上百还是有的,这其中也包含舞蹈生。 她又不是没有见过舞蹈生的仪态,在她教过的这么多舞蹈生里,千十安的确是较差的那位。 但和迟非晚比起来,她的仪态的确胜过迟非晚。 李老师原想着,让千十安给迟非晚做示范,可她的仪态远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迟老爷子找的人,自是不简单的。 李老师会用上平日里矫正学生的戒尺。 戒尺是用竹子做的,闻上去有点淡淡的清香。戒尺一面平,有一面凸起来,凸起来的表面刻有书法字体,文章是《师说》用竖排的方式排版。 那戒尺是冰凉凉的触感,起初她只是用一点力去触碰二人松垮的后背。 这才五分钟,体态就维持不住了。 这些对于千十安来说,只是日常,毕竟她每天练舞都需要压腿,那才是疼,比这个还要煎熬。 千明珠本以为会看到迟非晚的丑态,相反,迟非晚的毅力和千十安一样的。 如果说千十安的毅力是日夜积累出来的,那么迟非晚的毅力就是磨练出来的。 当初如果不是她的毅力撑着,那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女早就犹如一具躯壳了。 时间一分一分秒的过去,迟非晚立正姿势被老师不断地用戒尺调整,“迟小姐,你仪态算是普通人中不错的,但也只能在普通人突围,要想在众多名媛脱颖而出,这远远不够。” 李老师放下戒尺,边说边示范:“优美的站立姿势的基本规范是抬头、挺胸,脊背和后脑勺在一条直线上。” 站姿要领:两眼平视前方,下颚微收,面带微笑,两肩放松,略向后下方放平下沉,两臂自然下垂,挺胸,收腹,提臀,两腿直立,大腿收紧,膝盖蹬直,脚跟靠拢。 “不同场合站姿的脚也是不相同的,休闲场合可选择比较随意一些的小八字站姿,在比较正式的场合可以选择标准的站姿,在较正式的场合选择丁字步站姿等等。” “站姿是比较考验毅力,站的时间越长给人的视觉效果就越好。” 接下来李老师还示范了坐姿,“还是一样的话,站姿和坐姿在不同的场合会有不同的姿势,在公共场合,端正的坐姿要求入座要轻、稳,上身保持站立时的姿势,双腿并拢或交叠,手臂放松,目视于人。落座时如果穿的是裙装,双手要从臀部向下整理裙摆,以免坐下时裙摆出现褶皱。不同场合中,常用坐姿有标准式、平行式、叠腿式。” “切记!在公共场合跷二郎腿是大忌!”李老师拿起戒尺,开始在房间走动调整二人的体态。 “想要改善仪态有如下几个方法,可采用双腿站立、头顶书本、双腿夹纸、贴墙站立等方法。” 李老师真在迟非晚和千十安头顶上立了一本书,“今天是一本书,三天加一本,依此类推。” “虽然我教给你们的体态是最基础的方法,但不论哪种方法都贵在坚持,特别是腿部有缺陷的人,更要坚持才能达到美的效果。” 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 你认为维持美貌是不需要花钱的吗?有人生下来的确天生丽质,但能够维持天生丽质却需要金钱。 迟非晚头上还顶着一本很厚的书,她咬了咬唇,额头沁出汗珠,“每天都有体态课吗?” “你们每天的课程安排都是固定好了的,一般来说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之下才会出现临时调课这种事情。”李老师脸上挂着那副看似和蔼可亲的笑容,但迟非晚却敏锐地察觉到其中隐藏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狡黠与阴险。 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温和,但迟非晚心里很清楚,这位李老师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更谈不上有半分慈祥可言。 舞蹈室开了暖气,再加上时间的折磨,二人的身上都多了不少的汗水。 迟非晚还会借着李老师去调整千十安体态的功夫,趁机偷懒。 浑水摸鱼这种事,迟非晚本来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李老师戒尺往自己的掌心轻轻一拍,“休息一下吧,下节课我们练习穿搭。” 这门课是不包含在套餐里的,是迟老爷子额外加的。 能否让人一眼看出这人是不是名媛,穿着很重要。 休息时长为二十分钟。 迟非晚感觉,站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高中的研学都没有这么累,十分钟的步行都比这个轻松。 她缓缓地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握拳,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两侧。每一次敲打都带着轻微的颤动,似乎要将那股酸痛从腿部驱散出去。 千十安毕竟是练过的,平日里的舞蹈练习和这个差不多的强度。 她勉勉强强能够忍受。 而且千十安的腿和迟非晚的腿是一样的。 千十安的腿上不是纯瘦,而是有肉的,跳古典舞很多女生她们都不是干瘦。 然后迟非晚的腿不能说很细,就是比普通人稍微细一点。 迟非晚由于体质问题,每到春初那会儿,腿上就会起大小不一的红疹。 有时候还能忍住,有时候忍不了就会上手去挠,红疹褪去后就会留下不深不浅的印子。 千十安爬了过来,靠近迟非晚,“非晚姐姐,要不我给你揉揉腿吧。” 迟非晚继续手中的动作,拾起一个笑容,“不用了,谢谢你啊。” 千十安给迟非晚揉腿,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如果是亲姊妹关系,迟非晚当然愿意,可千十安是私生女! 二人同父异母,这样亲密的举动她自己都敢去设想,更别提他人的想法。 “非晚姐姐,如果你受不了,你去和爷爷说一声嘛,我看非晚姐姐你挺不喜欢来这里的……” 名媛培训班别说迟非晚,就算是放眼整个豪门圈,也不会哪一个千金喜欢来这里。 仪态在家也可以练,穿搭网上也有教程……名媛培训班很多课程在网上都有相应的教程,且是免费的、使用的。 即便最后的效果可能没有到达预期的效果,但人家是免费,自己也不亏,可在名媛培训班,没有效果,机构会把锅甩在你身上。 迟非晚直视千十安那双怯弱的眼眸,“那你喜欢这里吗?” 第127章 大哥的撑腰 “我……”千十安支支吾吾。 她喜欢这里吗? 谈不上喜欢,却也谈不上讨厌。 这里的训练模式和她平时在练习舞蹈的强度是差不多的。 压腿,和这里的练习站姿没有多大的区别,前者甚至比后者更加的折磨。 可若是真的要说喜欢,她总觉得在这里训练不是在培养名媛,而是在打造完美女人。 大厅千十安参观过,在大厅的走廊上,则挂着一幅幅精美的画像,上面描绘的都是各色各样的名媛小姐。 这些名媛小姐们,每一个都拥有着魔鬼般的身材和倾世容颜。 在每张画像的下方,还配有简短的文字介绍,记录着她们所获得的奖项和成就。 她们所获得的奖项不是什么最美名媛奖就是仪态第一奖。 就连贤妻良母这类的奖都有。 迟非晚收回视线,“我不喜欢这里,但如果我有拒绝的权利,现在的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迟家向来不会给迟非晚选择权。 12岁的迟非晚好不容易通过这些年自愈,才燃起对生活的向往,偏偏迟家还是要毁掉本就没有盛开的碎冰蓝。 碎冰蓝玫瑰的花朵上有蓝色晕染,蓝色代表着浪漫,有美好的意思。 可碎冰蓝玫瑰它不是天然的啊! 而是通过染色形成的。在染色过程中,白玫瑰被染成蓝色,然后经过特殊的处理,让花瓣呈现出碎冰般的纹理。 碎冰蓝的美丽需要人工非常精细的操作。 所以在碎冰蓝没有诞生之前,它只是一朵在寻常不过的白玫瑰。 千十安怔了一下。 迟非晚并没有因为她的震惊而停下,“和爷爷这么多天的相处,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千十安哪怕没有接触过,也听迟元青说过,外界对迟老爷子也有评价。 正面和负面都有。 但真正接触了迟老爷子,才明白外界对他的评价还是保守了。 他的优点绝对不是体现在性格上。 一个深情专一的老头子,但在行为举止方面却展现出雷厉风行、我行我素。不仅如此,他对待自己的子女也异常苛刻,毫不留情。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得很快,千十安上课时,注意力不集中,她在思考迟非晚的那个问题。 一天的课程下来,迟非晚只觉得浑身酸痛,她走的很慢,几乎是扶着墙面走的。 迟非晚看着手机上文若瑶发来的定位,一咬牙,提了速度。 文若瑶打开车窗,嘴里咀嚼着口香糖,她伸起一只手朝迟非晚招手,“晚晚,我在这!” 寒假的一个月,文若瑶相当于来海城旅游。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笑容都在眼睛里看见。 迟非晚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手掌轻按大腿根。 “怎么样?晚晚。”文若瑶发动车,她没有去过名媛培训班,粤城也没有这样的地方。 海城的豪门贵族们将诗雅琪的负面消息掩盖了起来,使得这些信息无法传播开来。文若瑶并不知道这种机构,实则就是一个吃人,折磨女性的地狱。 迟非晚摇摇头,“大嫂,我一点也不想去那里!” 沈临熙说,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跟文若瑶说。 文若瑶一顿,“晚晚,你和我细说,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听完迟非晚的陈述,文若瑶身体僵硬,难以置信迟老爷子会把自己的亲孙女送去那样的“人间地狱”。 文若瑶蹙眉,“晚晚,我一会儿带你去药店买点药,这件事我跟你大哥说。” 这是迟家的家事,文若瑶虽然是迟时韵的女朋友,但在没有进门之前,这种事是要和迟时韵商量的。 毕竟迟老爷子是她的长辈。 药店开药的店员听到迟非晚的讲述,有些诧异地看着迟非晚,“小姑娘你是学跳舞的吗?” 她摇头。 店员叹了一口气,“小妹妹才16岁不是学跳舞的,而且现在是寒假,你是不是去爬山了什么?” 店员肯定是要问清楚腿酸痛的原因,这药可不能乱开。 文若瑶说:“没有,就是有老师在家里授课,仪态课。” 诗雅琪的存在,其实也就海城的上层阶级知道,就连京城和粤城都没有这样的地方,显然这样的场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店员是个女孩子,也知道女生在家练腿啊,健身啊,第一次难免都会腰酸背痛。 腰酸背痛才能见到效果。 店员知道了原因,就给迟非晚拿来了膏药和药膏,“小姑娘,练腿这些腰酸背痛很正常,练久了就好,如果长时间你腿越来越疼,你要去医院看一下。” “我看你挺瘦的,没必要追求极致的美,如果练腿不当很容易造成肌肉损伤的。” 国内因为练腿,瘦身而导致的骨折,错位,肌肉拉伤的案例还少吗。 迟非晚接过塑料口袋,“谢谢。” * 迟非晚和千十安一前一后回家。 下午五点,沈临熙没有下班,江家人也都出去玩了。 迟非晚现在只想在床上躺着,手机弹出一则消息:【今晚的晚餐在外面吃,我发你地址。】 迟非晚艰难地上床,深吸一口气,恢复道:【三哥,我今晚可以在家里吃吗?我腿很疼。】 那边回复的速度很快:【你腿怎么了?】 【上次的伤感染了?】 迟非晚:【不是的,就是培训,腰酸背痛。】 【什么培训?】 【我不想说。】 【迟非晚你对我有秘密了。】 【三哥,这不是秘密,我只是单纯不想说,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迟逸之还是很少反抗迟老爷子的命令的。 而且迟老爷子这人的性格,轻易决定的事情,改变的几率几乎为零。 【好好好,迟非晚。】 迟非晚连着发了好几个问号,对方都没有在回复他了。 天台,文若瑶双手撑在栏杆上,太阳从西边落下。 “事情就是这样。” 那头是一声低沉的男声,“爷爷把晚晚和千十安送到了诗雅琪?” “对。” “时韵,诗雅琪真的只是培训名媛的?哪有名媛是通过这种方式培养的啊。” “本来就不是一个正规机构,不然为什么只在海城开?” 像这样的机构如果被承认,世界各地都是诗雅琪的身影。 “晚晚才十六岁,哪经得起她们怎么折腾?” 迟时韵在美国的酒店,站在落地窗前,还穿着睡衣,“爷爷是想从晚晚和千十安看谁的价值更值。” “你爷爷真是的,是不是人啊!”长这么大以来,文若瑶都没骂过长辈。 除非是真受不了。 “他不是,我不会让晚晚受委屈的,计划有必要提前了。” 第128章 三哥的逆鳞 迟老爷子的书房门被沈临熙敲响。 “请进。” 沈临熙一身黑色职业装,手里挟着一个文件夹,“爷爷,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不如我们把晚宴提前吧。” 迟老爷子眉心动了动,“你很希望他们认祖归宗吗?如此着急。” 沈临熙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当然不希望,但我也不希望她们跟我我们一起过新年。” 一起过新年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迟家和江家一起,那还能说得过去。 可千明珠和千十安凭什么。 没有认祖归宗就和他们一起过新年,这对她的孩子太不公平了。 迟老爷子思考了一会儿,他内心是愧对于沈临熙的,所以他会认真思考沈临熙的提议。 要是换作平时,迟老爷子肯定拒绝她。 “那晚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晚晚的名媛培训班你去和那边说一声,她不用上了,后续的费用也不需要退给我们。”迟老爷子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还有,这次晚宴隆重一点,就说是为了庆祝公司的新项目,至于千十安能否认祖归宗,要看她在宴会上的价值。” “如果她没有体现自身的价值,那么这场晚宴也不亏。” 迟老爷子是个商人,一个商人的酒局不会单纯是喝酒吃饭。 千十安认祖归宗了,那是两全其美,她最后失败了,那是迟家给自家公司新项目的庆祝。 两者,迟家都是不亏的。 不得不说,商人是精明的,也是无情的。 * 晚宴正在筹备中,迟非晚在诗雅琪培训了三天,就结束了地狱般的训练。 她的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青,这些印记仿佛是被人用力揉捏过一般,深深浅浅地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而大腿处传来的酸痛更是让她难以忍受。迟非晚那双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犹如无尽的星空,却看不见星星在闪烁。 迟非晚例行医嘱,在大腿两侧喷洒药物。 那膏药一撕开,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刺鼻的药味,迟非晚小心翼翼将它展开,贴到大腿根后面,轻轻拍了拍将它压实。 “笃笃笃。” “来了。” 迟非晚下床单脚跑过去开门。 看清门口站着的人,迟非晚瞳孔猛然一缩,“三哥?” 率先吸引迟逸之视线的是,迟非晚那大腿根后面的膏药,还有她腿上的淤青。 由于迟非晚在上药,所以裤腿都卷了起来,挽在大腿根以上的位置。 “你腿怎么回事?!”迟逸之眼底冒出了一层火焰。 迟非晚连忙把裤腿放下来,慌张地看着迟逸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表情。 迟逸之攥紧身下的拳头,“迟非晚,你还要瞒我吗?” “晚晚,你最好和我说实话,你知道我能查到的。” 在京城迟逸之就派人跟踪迟非晚,回了海城,跟踪就显得没有必要了。 但迟逸之认为,在海城也有必要。 现在迟非晚,对他有秘密了。 迟非晚总觉得,迟逸之对她不一样。 和迟锦书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三哥,这些伤是我在诗雅琪培训时弄得。” 迟逸之一怔,“诗雅琪是什么地方?” 迟非晚原以为,像诗雅琪这样的地方,迟逸之肯定是知晓的。毕竟,诗雅琪可是全国独此一家,而且迟逸之在海城生活的时间可比她要长得多呢。所以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对这里很熟悉才对。 她抿了抿唇,声音都弱了几分,“名媛培训班。” “轰!” 像是触及到了迟逸之的逆鳞。 “爷爷安排你去的?” 不能在晚晚面前发火,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迟非晚点了点头。 “就让你一个人去了?” “还有千十安。” 这下,迟非晚清楚在迟逸之的眼眸里看到了涌动的怒火。 名媛培训班,是个什么地方,迟逸之就算没听过,也清楚的知晓,那里面培训名媛的方式绝对不会温柔。 他从未设想过有一天,一个国外的场所会开到海城来。 “你进来。”迟逸之拉着迟非晚的手腕,很自然地走进卧室。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医疗箱。 对于医疗箱在什么位置,迟逸之却比迟非晚熟悉。 迟非晚腿上还有一点疼,这些细节她没有注意到。 “把你的裤腿卷起来。”迟逸之边扯开医疗箱里的棉签包装,边说。 迟非晚迟迟没动,她诧异地注视着迟逸之手上的动作。 迟逸之拧开药膏的口,发现迟非晚的裤腿还没有卷起来,“我给你上药。” “三哥,我刚刚已经上药了。” 迟逸之挑了挑眉,“你确定,大腿根后面的伤你擦到了?” 上药这种事,迟非晚总认为她和迟逸之不合适。 亲兄妹如果年纪小,就像小时候,迟逸之给迟非晚上药,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现在,二人长大了,已经不是在小时候那种懵懵懂懂的年纪了,亲兄妹之间也是要懂得避嫌的。 “三哥,那里我可以喊大嫂帮忙。”迟非晚始终把话挑明。 话虽未挑明,但她的语气迟逸之也是能听出来的。 时间凝固了几秒,良久,迟逸之放下手中的棉签,缓缓闭上眼睛,“好,但我可以看看你大腿上的伤吗?” 这是迟逸之最后的让步。 他的内心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那感觉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扯着他,让他无法挣脱。 那种力量更像是一种情感的羁绊。 “好。”迟非晚轻声应道,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裤腿向上卷起,一直卷到了膝盖处才停下来。 迟非晚的双腿修长而白皙,犹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然而,此刻她的腿部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她正面的伤痕纵横交错,仿佛是被严厉的戒尺抽打所致。这些伤痕呈现出横向排列,每一道都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肌肤之上。 更令人震惊的是,伤痕周围还伴随着明显的勒痕,它们粗壮而狰狞,似乎是被绳索或其他束缚物所造成的。 这些勒痕与伤痕相互交织,使得迟非晚的腿部景象触目惊心。 一个女生腿上有这些伤,自己都不忍心看,更何况是他人看到。 迟逸之很少看到迟非晚身上会有这样的伤,难怪迟逸之在她的蓝眸里看不到星星。 “你培训的什么?为什么腿上会有这些伤?”迟逸之勃然大怒。 第129章 三城权贵出手 月黑风高的夜晚。 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正拎着一袋蔬菜回家。 大街上有人来人往的行人,有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路灯的照耀。 这样的街道是很少发生抢劫,强奸,绑架等事件的。 突然,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女人的面前。 没有车窗,女人看到了副驾驶和驾驶位上两个戴墨镜的男人。 副驾驶的男人没有取下墨镜,单手撑在车门沿上,“你叫李双?” 面前的二人戴着墨镜,女人自然认不出这二人是谁,“你们是谁?” 她仔细回想这几天,她没有的罪过什么人。 光是眼前限量款的跑车,李双就知道二人的身份不简单,不是权贵,就是富豪。 “我们带你一个地方,那时你自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不会跟你们上车。”不认识她才不去,万一是什么人贩子,她可就有来无回了。 副驾驶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我们不是人贩子,人贩子可开不起价值八位数的跑车,如果你放心我可以让你把车牌号拍下来,还有我身份证。” 身份证是证明一个人身份最直接的证据,也是最有效的。 迟逸之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分别是两个人的。 李双在看到身份证的名字时,身子不由地颤抖。 “迟二少爷!迟三少爷!” 这可是海城地位最高的家族继承人。 她见到了! “现在可以上车了吧。”迟锦书冲他一笑,这一笑却包含着诸多意思。 海城大多数女孩子都是无法抗拒迟家人的魅力。 如果在这里的是迟元青,李双这种三十多岁的女人也会扑上去。 要知道迟元青都五十多岁了,年轻时的帅气依旧在,身材也没有变样。 只能说,有钱真的能保持容颜永驻。 李双不会犹豫,她坐上副驾驶,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迟家的两位少爷会来找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有钱真的容易冲昏头脑。 迟锦书一行人把车停在一家会所面前。 海城是一线城市,什么类型的场所在这里都是能见到。 海城的有钱人是玩的很花,很多场所都是从国外那边开过来的。 李双望着那闪烁的店铺名,不禁开始好奇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的人无论是男女老少,在见到迟锦书和迟逸之后都会满脸笑容地冲他们打招呼,足以可见,迟锦书和迟逸在海城拥有着极高的地位和威望。 包间里的门被打开,李双又一次惊讶。 江淮序,江南墨,文若瑶都是在手机上才有机会看到的人,现在李双全都见到了。 包厢里是有三个成年人,桌面上也有酒。 迟锦书坐到一旁的黑皮沙发上,一只腿交叠在另一腿上,手里点燃了一根烟,“这些人认识吗?” 李双激动地点点头。 江淮序和江南墨面面相觑,江南墨问她,“听说你是晚晚的礼仪老师?” 提起迟非晚,李双脸上便是满脸的骄傲。 自从她教的学生有迟非晚后,她就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炫耀,现在她的个人简介里面就加了一条。 海城迟家千金是她的学生。 对于她来说,是骄傲,可对于迟非晚,却是折磨。 李双笑着说,“迟小姐,是我带过最好的学生。” 迟逸之冷笑,一松手,酒杯落到了地面,发出了“砰”的一声。 “那我问你,我小妹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磕到了?碰到了?还是摔倒了?” 一连三问,李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迟锦书笑得痞气,“你可要想清楚,说不好,你是出不去的。” 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让李双崩溃。 两个代表京城贵圈,一个代表海城贵圈,还有粤城贵圈的代表。 各个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李双咽了咽口水,加之包厢里开了暖气,她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我……毕竟是教礼仪,体态和腿有关,有时候会用到书,站的时间会比较久,然后……” 迟逸之拍着桌子起身,“所以就要用到戒尺,藤条还有麻绳对吗!” 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迟逸之闭上眼睛,白天的话历历在目。 “那个教我礼仪的老师,我不知道为什么,矫正姿势需要用到戒尺,在我站立的时候,她会用戒尺拍打我腿,顶书时,还会用很粗的麻绳捆住我双腿,勒的我很痛,而且如果不对,她会藤条打在地上,提醒我们时间到了,但她所挥动的藤条,很容易打到我,我的腿其实不是最严重,千十安才是,她还有多培训几天。” 当时,迟逸之是怎么说的,他说“简直荒谬!” 李双慌了,她向后退,高跟鞋一歪,她扭到脚了。 “不是的,我用哪些是……是”李双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江淮序勾唇笑了笑,“既然,你教导学生的方式是这样的,那你自己也来体验一下吧。” 在文若瑶的眼神示意下,上前两个黑衣保镖,把李双强行按住。 “如果你不从,有的你受。”江南墨视线落到茶几上的戒尺、藤条、和粗上一倍的麻绳。 “我从,我从。” 话音刚落,李双的嘴上就被堵上一块白布,她眼泪直流,挺胸抬头,直视前方。 “书掉了,就上藤条。”江淮序脸上带着笑,可他的笑却宛如地狱的恶魔。 迟锦书在一旁录像,“老师,我很期待,五个小时的时间这样的站姿你能坚持多久。” 李双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文若瑶抿了一口红酒,为她的红唇染上一层水色,“李双小姐,我们的时间没有怎么充裕,还要守着人。” “不过,有的人会。” 文若瑶拍手,包厢的门被打开。 从里面进来一位啤酒肚的老男人。 那老男人,路过时瞥了一眼站着的李双,径直走向文若瑶,“文小姐,你好啊。” 迟锦书忍不住骂道:‘我去,嫂子你可以啊,把杜总都请来了。’ 杜总这人倒不是因为地位有多高,而出名,在圈里他是以玩的花出名。 杜总的手段有多残忍呢,圈子里的人很多人都见识过,杜总曾经玩坏过一个女人,那女生下体都出血了,导致那女生再也无法生育,子宫都破裂了,还是他花大钱请了专家才把人家姑娘救活。 为什么会出血,圈内人都心知肚明。 文若瑶笑了笑,“不是我请杜总来的,是时韵请的,我的人脉可没有这么大。” 第130章 你害怕我吗?晚晚 其实,迟家对于迟时韵的人脉,实力了解并不多。 毕竟迟时韵从小就在国外那边长大,几乎没有回过家,也不再网上公开露面,比迟非晚还要神秘。 所以当迟锦书听到杜总是迟时韵请来的,就在猜测迟时韵的人脉究竟到了哪种地步。 迟锦书把相机丢给杜总,杜总稳稳接住,听他说:“杜总,相机给你了,录像好好拍,相机损坏了,可是要赔钱的,我们先走了。” 这么晚的时间,再不去,家里的家长该问了。 迟老爷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孙子去那种地方,非家法伺候不可。 杜总这人,李双没有接触过,可通过面相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后续如何,无人知晓,只知道几人离开后,包厢里发出了一声女子的惨叫声。 那李双站立五个小时的视频也发给了迟非晚,之后的诗雅琪再也没见过一位叫李双的老师。 收到视频的迟非晚十分震惊,她不顾腿上的酸痛,跑去三哥的房间。 她敲门的声音很急促,迟逸之下半身就挂了一件浴巾就开门了。 看到上本身的胸膛还滴着水,迟非晚害羞的转过头,背对着三哥,“抱歉,三哥,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迟逸之关上门,迅速套上浴袍,可还是将胸膛那点露了出来,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你找我似乎是什么很急的事?” 迟非晚点开手机里的那条视频,“你们去找她了?” 视频里不是只有李双一个人,镜头是晃动,那几个镜头的晃动,就把包厢里的人拍的清清楚楚。 江淮序,江南墨,文若瑶就连迟锦书都在。 迟逸之用白毛巾擦着头上的湿发,“是,有问题吗?你腿上的伤不就是她干的?迟非晚别告诉我,你是来当圣母的。” 迟非晚的性格不比家里的三个孩子,下不了狠,受了委屈也憋在心里不说。 如果不是迟逸之去问,恐怕迟非晚会把腿上的伤瞒一辈子。 迟非晚冲进去,忽视了腿上的疼痛,“我不是,但是三哥我想问你,最后你们干什么了?镜头的最后你们已经不在包厢里,视频最后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还有杜总,到底是什么人?” 迟非晚当然不信,包厢里这些人会邀请请来一个普通人。 视频中的对话正是杜总的登场的前后。 大哥能请来杜总,说明杜总这人不简单。 迟逸之笑了笑,不再看她,“杜总,就是杜总。” “三哥!” 迟非晚有她自己的底线,无论如何,既然李双如此对她,她会用自己的办法报复回去,而不是自己的哥哥们出手。 迟非晚知道,像沈临熙这样,三个哥哥这样,江淮序这样,那人会是怎样的下场。 她太清楚,他们的手段比她狠上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李双这样的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不是被这样的对待。 被毫无尊严的对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殊不知,他们这些人背着迟非晚出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只有这一次,是迟非晚知晓的。 “三哥,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迟逸之笑了一声,看向迟非晚,目光有种说不出的宠溺,“晚晚,你查,任你查。” 杜总当年的事早就被处理的一干二净,只有少部分知道。 就连他都不敢保证能查到杜总当年的事,他这个妹妹竟然说自己能查到。 未免也太高估了自己。 迟非晚咬住唇瓣。 “晚晚,你的威胁对我没用的。” 能够被迟非晚威胁的人,只有像千明珠那种阶级的。 要想威胁和她同等阶级,或者比她高一个阶级的,很难。 迟逸之深深地凝视着迟非晚那对蕴含着水汽的蓝色眼眸,他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当他看到迟非晚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坐在沙发上,个子是要比迟非晚矮一点。 迟逸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到迟非晚的后脑勺,稍稍用力,猝不及防间,迟非晚与他的距离拉近。 迟非晚被迫弯下腰来,她那修长而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撑在了沙发沿上。她的目光与迟逸之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眸相对视着,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凝固了。 “晚晚,你现在还怕我吗?还是说,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迟非晚能够感受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情感,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整个场面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微妙的氛围。 害怕?讨厌? 迟非晚在心里摇了摇头。 有前者,可从未有过后者。 小时候阴晴不定的迟逸之,真的令迟非晚感到害怕。 可这半年的相处,迟非晚逐渐不再害怕迟逸之,就比如她现在竟然敢来质问迟逸之。 这要是换作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迟逸之的目光就没有从迟非晚身上移开过,试图从她那漂亮的蓝眸里看到自己期待的神情,结果他看到了的是躲闪。 这就是害怕?还是逃避呢? “晚晚,你为什么不回答?” 迟非晚垂眸,“三哥,你先松开,这个姿势让我的腿不舒服。” 迟逸之一愣,赶忙松手。 迟非晚站稳手,扯开话题,“三哥,如果以后发生这种事,我希望你能和我沟通,而不是擅作主张,还有,三哥,就当是小妹求你,把李双最后的下场告诉我。”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迟非晚睫毛盖住眼底的情绪,“我会愧疚的。” 若是在场的有沈临熙,那她一定会骂迟非晚有病。 就连那时以牙还牙的迟非晚也会骂她有病。 但四年过去,谁都可能发生变化,迟非晚为什么变化大?难道不该问当初那个把她关进地下室的罪魁祸首吗? 为什么她会在诗雅琪,为什么李双会有迟非晚如此残忍,为什么李双会得此下场?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迟非晚,而是迟老爷子。 可大家都会把罪过让李双一个人承担,原因很简单。 包厢里的几人李双一个人得罪不起,而包厢里的几人也得罪不起迟老爷子。 所以网络上,才会流行一句话,为什么一切的因果都由我买单? 不是只由你买单,而是当今社会是个欺软怕硬的社会。 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到任何时代都是同样的适用的。 比如,你们小组的方案导致公司的项目出了问题,需要一个人担责。 一个是公司的主管,一个是实习生且是无任何背景的实习生。 你们两个人负责这个项目,你觉得公司会选择谁来担责。 无论导致公司项目出问题是不是这个小组的方案,可最终的结果摆在那里,领导就会想到让一个毫无社会背景的实习生来承担。 损失一个公司主管,和损失一个实习生,二者相比较损失一个实习生,对于商人来说是不亏的。 第131章 地狱既是天堂 迟逸之看着自己的妹妹,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李双,住院了。” 他的心软只对迟非晚。 迟非晚一愣,“她的腿……?” “她的腿肌肉拉伤,身上留了疤痕,并且是终生的。” “你们干的?” 迟逸之面沉似水地垂着双眸,声音低沉而又冰冷:“杜总啊,那个家伙出了名的会玩,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听说,他之前还曾经玩死过一个女人。” 迟非晚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愤怒和鄙夷的光芒。她实在无法想象,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三哥!你们不该这样的,李双她后半辈子都被你们毁了!” 突然,迟逸之站起来,迟非晚被逼的连连后退,“晚晚!如果你还去她那里训练,你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有时候,迟逸之真的很想骂迟非晚。 他或许是疯子,但迟非晚是真的有病。 “三哥,我说过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如果她这么对我我就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那爷爷当初把我关进地下室时,为什么你们不为我撑腰?为什么你们不为我报复回去?” 迟逸之沉默了。 撑腰,护短,迟非晚只觉得好笑。 爷爷小时候就在压迫她,折磨她,可家里能为撑腰的除了奶奶再无他人。 迟逸之口口声声说是在为她出气,可真的她被爷爷惩罚时,他也只是在旁边旁观。 因为迟老爷子是迟逸之得罪不起的,迟逸之能给迟非晚撑腰,是因为那些人他都能得罪,而李双虽是迟老爷子叫的,可迟老爷子是不会给李双撑腰。 如果真要说是欺负,明明是迟老爷子请的李双,到最后买单却是李双,最惨的也是李双。 这个世道是不公的,权势真的能压死人。 迟非晚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不会真的有人挑战迟老爷子的权威,“三哥,我不指望有人能拉我出来,与我而言,地狱和天堂没什么区别。” 她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注意到眼角落下的眼泪。 当无尽的黑暗成为生活的常态时,那一丝微弱的光芒或许不再被视为救赎的象征,而更像是将人引向另一个未知深渊的诱饵。 * 迟家的晚宴,对外宣称是为了庆祝公司的新项目取得圆满的成功。 晚宴全权交由沈临熙的完成。 不得不说,沈临熙是一个合格的迟夫人,不仅把迟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晚宴也操办的深得人心。 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场地,人们在宴会中畅谈着,交流着不同的话题。欢笑声,琴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举办的地点是在迟家的庄园。 庄园有个巨大的水池。 就在一个搭建的看台上,有位身着白色晚礼服裙子的少女,站在正中央的位置,演奏悠扬的小提琴曲。 好听的音乐会吸引观众的视线。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看台上,没有光线,大家都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众人都在纷纷猜测。 “是不是迟小姐。” “看这个样子年龄挺小的,我记得迟小姐今年好像16岁。” “你眼睛真好,能看出人家年龄小。” “那人不是迟小姐,迟小姐在那里呢。” 说话的几人,顺着那人的视线看去,在甜品区的迟非晚,一身宝石蓝的长裙在朦胧的灯光下优雅,动人。长长的裙摆水银一样的铺展在地上,腰线收的极细。 迟非晚就站在那里,一个人安安静静吃着提拉米苏。 即便她很低调,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会有无数的视线看过来。 一曲完毕,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点燃了夜空。 绚丽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天空。 掌声和欢庆被推向了顶峰。 表演的女生缓缓从楼梯走下来,大家才看清了那人的样貌,身穿一件浅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皮肤晶莹剔透,那双,仿佛会说话的一样。 最奇妙的是,她的眼睛是蓝色。 徐扬感到十分是诧异,他端着红酒走到江淮序的身边,“这女生我们是不是见过的。” 一面之缘,如果不是特别漂亮,特别吸引人,很少会有人记住。 江淮序淡淡道:“她就是音乐台表演的那个女生。” 徐扬想起来了,脑海里却记不起那女生的名字。 “她叫千十安。” “对对对,就是这名字,我有印象的。” 徐扬仔细看着千十安那眼睛,“他带美瞳了?” “想不到,徐扬你这么聪明。”文若瑶笑着走了过来,一件黑色的旗袍,露出修长洁白如玉的脖颈。 徐扬向文若瑶点头,十分有礼貌,“若瑶姐。” 江淮序愣愣地看着他俩,“你们俩认识?” 徐扬向江淮序介绍,“若瑶姐,我爷爷经常和我提起,我小的时候,若瑶姐来我家学习钢琴,我爷爷可想收若瑶为徒了,可是若瑶姐不肯啊。” 徐远歌在音乐圈的地位非常高,任何一个混音乐的人,都想拜徐远歌为徒。 徐远歌教过很多豪门圈的千金,千十安能够结识徐远歌,并不是因为实习,而是迟元青。 如果不是通过迟元青的介绍,恐怕千十安根本就没有如今的造诣。 文若瑶敲了敲他的脑门,“我不是不肯,钢琴只是我爱好,我不想浪费徐老的时间,再说了徐老不是收徒了吗?” 徐扬不屑地指了指千十安,“你说她?” “要我说,她的天赋都没我好,要不是我不想学那玩意儿,我爷爷才不会沦落到收留这种水平的人为徒。” 徐扬是会弹钢琴,而且天赋极好,基本上一点就通,一眼就会。 可他对音乐不感兴趣,徐老也不强求。 “徐扬,说话注意点。” “是是是,若瑶姐说的是。” 说实话,如果徐扬有亲姐,恐怕早就被揍得不轻了。 年轻一辈有年轻一辈的话题。 在任何一场宴会都能看到年轻一辈的人聚在一起,而父母一辈则在聚集在一起。 江淮序这边为主场,年轻一辈的人往这边靠拢,唯独千十安是个例外。 人群中出了一个例外,那么她就会成视野的焦点。 第132章 私生女的身份暴露 这些年轻一辈聚在一起,可都是心怀鬼胎。 迟元青带着千十安去见长世面,见很多只能在手机上认识的人。 等她认识完后,她想去找迟非晚的玩。 迟非晚就在那人群中,千十安走过去时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 有探究,有审视,甚至有鄙夷。 千十安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黎琼冷冷开口,“你就是千十安?迟家的那个私生女。” 千十安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徐扬喝了一口红酒,发出“啧”的一声,“难怪,那天我觉得你长得像迟小姐,原来你是迟家的私生女。” 千言万语汇聚在千十安的喉咙里,可她却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 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她是私生女,这是一个沉重的标签,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痛着她的心灵。在豪门世家的华丽外表下,私生女的身份却成了她无法摆脱的阴影。 对于她来说,这个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荣耀或自豪感。相反,它像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将她与那个奢华而又冷漠的家族隔离开来。她在成长过程中饱受着外界异样的眼光和议论纷纷,人们对她的身世指指点点,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自卑。 之前千明珠和她都没有想到,可现在面对这些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小姐,她突然明白了,她与他们的差距不仅仅是身份上。 在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世界里,豪门世家的私生女们往往被视为不合法的存在,背负着无尽的压力和屈辱。她们无法享受到与正室子女同等的待遇和尊重,甚至被边缘化、排斥在外。 血缘上的不清不楚,是她私生女的铁证。 迟锦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千十安,你想加入我们?但你就算真的加入了你也是不合群的。” 她那不清不白的血缘,和他们这种的纯正的血统是不能比的。 “二哥,你知道这场晚宴就是为我的正名。”千十安想要握住迟锦书的手臂,就像她平时对迟元青那样撒娇。 但迟锦书不是迟元青,他不吃撒娇那一套。 迟锦书嫌恶地躲开,语气冰冷,“如果这场晚宴真的是为你的正名,那为何刚开始的爷爷不介绍你的身份。” “你看,除了我们有谁知道你是迟家的私生女。”迟锦书的眼神和当初千十安初见他一模一样,“还有,不要叫我二哥。” 迟锦书的这话,被在场这些少爷小姐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意味深长的笑挂在脸上,看向千十安的眼神并没有善意,而是充斥一种戏谑。 千十安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二哥,你之前还为我撑腰来着,如果不是你和三哥,为我撑腰,我恐怕会被那个李双老师折磨疯了。” 这话一出,在场知道真相的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南墨吃的是慕斯蛋糕,是不腻的,但现在的她想吐出来,“从未见过厚颜无耻之人。” 仔细一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文若瑶走到她的身边,“我告诉她的。” 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捧杀,捧得有多高,甩的就有多惨。 “如果她不知道自己在迟家有多受到重视,那么她对今天的晚宴是不是抱有希望的。”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希望有多大,失望就多大。 所以在晚宴举办的前几天,文若瑶都在关心千十安,安慰她,对她非常好。 这也导致了千十安出现了一种错觉,她得到了认可。 这还是迟时韵告诉她的。 要不是现场的人很多,迟锦书真的很想把红酒泼在她身上,“我说了,不要叫我二哥,谁是你二哥,我只有迟非晚一个妹妹。” 千十安垂眸,像是一个受害者,“好的,迟二少爷。” 头顶传来一阵冷漠的男声,“看着我。” 千十安下意识地抬眸,碧海般的蓝色眸子悠扬而恬静。 蓝眼睛是世界上令人眼前一亮的瞳孔颜色,基本上外国人只要拥有一双蓝眸,都会被视为高贵的象征。 可千十安的那双蓝眼睛并没有给人这种感觉。 蓝色美瞳,和她的这张脸一点也不搭,很违和。 迟逸之想起之前碰到的外国女生,同样是拥有一双湛蓝的眸子,但她能让自己联想到自己的妹妹。 可千十安的蓝眼睛,迟逸之始终无法和迟非晚联想在一起。 两道身影根本无法重合。 一点都没有宛宛类卿的意思。 迟逸之面带着浅浅的嘲讽的笑意,“你不适合蓝色的美瞳,很丑。” 周围的人都在笑她,那笑容所蕴含的嘲笑,千十安当然能听出来。 千十安想要走,可是徐扬带着一堆人拦住了她后退的方向。 这边,迟元青与沈临熙一起和这些人寒暄。 “陈总,觉得刚刚在台上拉小提琴的女生怎么样?” 陈总笑了笑,“那女生是蓝色眼睛,和迟夫人有什么关系吗?” 迟元青握住沈临熙的手紧了紧,害怕她说错话。 “陈总说笑了,我只有迟非晚这一个人女儿,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呢?她不是蓝眼睛,那只是她的美瞳而已。” 很多没有见过千十安的,都以为她是蓝眸。 而那些在上次的歌剧院见过的,都知道千十安戴了美瞳。 “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千十安。” 迟元青是迟家人,他本应该是被巴结的对象,结果他反倒巴结别个。 真身为了千十安的认祖归宗而努力。 虽然迟家人没有明确表明千十安的身份,但这些商人各个都是人精,怎么会猜不到千十安的身份。 “好名字,但是比起她,我还是更喜欢非晚这姑娘。”只要是提起迟非晚,他们这些的眼里都会带着笑容,“非晚这姑娘,长得好看,成绩又好,也不给家长添麻烦。” 听到是夸迟非晚,迟元青脸上的表情难免有些挂不住。 “多谢陈总夸奖。”沈临熙笑着与陈总握手,在看向迟元青时,眼神都带有得意。 不止是陈总这么认为,迟元青问了一圈,得到的都是迟非晚的好评。 “在那小姑娘没有下台前,我一直以为拉小提琴是非晚那孩子,毕竟在我眼里,那孩子确实优秀。” “平日里的宴会,我都很少非晚那孩子说话的,那孩子是社恐吗?” “我家女儿要是有迟小姐的一半,我做梦都要笑醒。” 迟元青想听的是他们对千十安的看法,结果听到却是迟非晚的。 于这些富豪而言,他们只会认可迟非晚。 第133章 有爱,但不多 有些富豪他们的三观和迟元青是一样的人,或许会认可千十安的存在,因为本就是一类人,一样的渣,一样的三观,你无法苟同。 但如果说他们的夫人,那是万万不可能认可的。 迟元青和沈临熙走到关淑面前。 这位昔日的情敌,哪怕处处看沈临熙不爽,可在面对私生女的归属问题她们都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私生子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备受争议和歧视的存在。他们的诞生,往往伴随着不被认可和接受的命运。与那些正室所生的孩子相比,他们似乎天生就处于一种不公平的地位。 尽管法律明文规定,私生子同样享有继承权,但这并不能改变社会对他们的偏见和歧视。 每个人都说人人平等,可有人问过这些正室所生的孩子,对他们公平吗? 父母犯罪,会连累正室孩子的子孙三代,但不会连累私生子的子孙三代。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的确迟非晚漂亮,且比那拉小提琴的姑娘的漂亮。”关淑笑了笑,“我原以为迟家这次会请一个大腕来演奏,结果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可以说,千十安的价值在晚宴并没有体现。 迟非晚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能得到全场的赞扬。 不为别的,优秀之人无论身处何地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迟非晚中考数学满分150的神话,不止在京城的各大学校传开了,就连网上都有人报道此事。 互联网把全世界人连接在一起。 公示中考成绩那天,铺天盖地都是迟非晚数学150满分的营销号。 京海两城的人尤其会不知呢。 迟元青几乎没有听到一条有关千十安的夸奖。 “黎夫人,祝你玩得愉快。”天知道,沈临熙今天有多高兴。 该问的人都问了一圈后,沈临熙才松开挽着迟元青的手,“迟元青,你的计谋泡汤了。” 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争吵是不能被外人听见的。 迟元青把沈临熙拉到屋子里面,由于宴会是在室外,庄园里的仆人都在外面忙活。 “沈临熙,你是不是使绊子了?” 沈临熙双手叉腰,“使绊子?你有病吧,我要是使绊子,我就让千十安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 千十安的小提琴她自认为自己的小提琴拉的很好,殊不知台下的观众不是小角色,他们听过的小提琴级别都是从大师级的。 晚会是沈临熙负责的,但曲目是千十安自己选的,好坏也是她自己发挥。 沈临熙勾唇一笑,“迟元青,我女儿就是比你女儿优秀的,不,应该是我的孩子都比的孩子优秀的。” “这不是孩子的问题,这是基因的问题,我的基因比你在外面的小三小四好多了。” 说实话,迟元青的眼光挺差的。 他在外面找的那些情人,无论是在颜值上,还是在学历上都没有沈临熙高。 沈临熙转身就走,身后的迟元青却问出一个直击心灵的问题。 “那你爱迟非晚吗?” 既然她口口声声说迟非晚很优秀,可她有当面夸过迟非晚吗? 没有,沈临熙从来没有当面夸过迟非晚优秀。 沈临熙慢慢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月光透过门缝,悄悄地渗进屋子里来,洒落在廊道之上,使得原本就有些昏暗的廊道,更增添了几分孤寂之感。 “我不知道。”沈临熙的语气不冷不热。 明明一个再简单的问题,沈临熙答不出来。 沈临熙内心是矛盾的,她也曾经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 到底爱不爱迟非晚? 迟非晚是她和迟元青生的孩子,她不爱迟元青,所以连带着他们所孕育的结晶都不是爱的结晶,再加上她成长于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环境之中,这种观念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潜意识里。于是乎,对于迟非晚,她心生厌恶之情。 自己的女儿又与她相貌酷似至极。每当她目睹着迟非晚在家里遭受欺凌时,那些曾经深埋心底的痛苦回忆便会涌上心头,仿佛看到了当年备受压迫的自己。每一次这样的场景都如同一根刺,刺痛着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她又想过出手拯救迟非晚,这样就相当于救了小时候的自己。 但她并没有,面对迟老爷子对迟非晚的压迫,她选择了袖手旁观。 沈临熙对迟非晚也是有爱的,在迟非晚被别人欺负时,她会替她撑腰,而且,如果有任何人胆敢在外人面前诋毁她的女儿,沈临熙绝不会轻易罢休,一定会怼到对方哑口无言。 不仅如此,迟非晚受伤时,沈临熙也会给她包扎,也会注意她的身体状况,还有小时候的迟非晚身体不好,沈临熙可没少带她去医院日夜奔波。 那她对自己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感情呢? 有爱,但不多。 就是这样一个极其矛盾的人,有一天也会后悔。 也会弥补。 童年时期所遭遇的不幸,往往会给一个人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和创伤。 那是需要用一生来治愈的! * 千十安认祖归宗算是失败了,虽然结果是迟元青不愿意看到了的,但总有人欢喜。 文若瑶站在后花园的凉亭,给远在美国的迟时韵通话:“认祖归宗失败了,那你的计划是不是也失败了。” “就是要失败,难道她没有认祖归宗就不能替晚晚出嫁吗?”迟时韵笑的阴森,“在这个豪门联姻里,家世只是一部分。” “时韵,我并不认为,像你们迟家那样的大家族,会需要依靠牺牲子女的婚姻来巩固。” 江家和迟家都是京海两城人民心目中,世家天花板的存在。 豪门都不足以形容这两大家族。 “总有一天,千十安会派上用场。”迟时韵笃定的语气,就像是拿了剧本一样。 “大嫂,我听二哥说,你今天要回去?”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文若瑶挂断了电话。 第134章 冷漠的亲情 文若瑶回头,一个身穿宝蓝色礼服的女生走进她的视线里,她笑着点了点头,“凌晨三点的航班?” 迟非晚抿了抿唇,欲要问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你想问什么?” 迟非晚把手背在身后,“我大哥叫若瑶姐来迟家,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吗?”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迟非晚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哥,也不清楚她的大哥是一个怎样的人,家里的全家福永远都不完整。 七岁前的全家福,缺大哥,七岁后的全家福,缺奶奶和大哥。 迟时韵这个人,简直就是低调到了极致。迟家对于他的行踪更是守口如瓶,外界根本无从得知他的去向。这也使得迟时韵十分神秘。 不仅如此,迟时韵从未在社交媒体上露过面,这让人们对他的形象和性格更加好奇。 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其实迟非晚真正想问的是,她的大哥对她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好还是不好。 文若瑶很容易捕捉一个人真实想法,她微微一笑,“晚晚,你是想问,时韵对你是怎样态度,对吗?” 迟非晚轻微点头。 “你大哥叫我来,是为了护着你,如果千明珠母女对你不好,或者是你爷爷压迫你,他就会出手。”文若瑶轻声道,“杜总就是你大哥请来的,他在得知你被欺负时,就把报复的计划想好了。” 文若瑶对迟非晚没有丝毫的隐瞒。 本来听到这些,迟非晚应该露出开心的表情,奶奶走后,终于有一个真心爱她的,可她怕,迟时韵只是护短。 就像沈临熙,迟锦书和迟逸之这样,他们只是护短,容不得外人欺负她罢了,可当迟老爷子压迫他时,这些人就会在旁边冷冷地看着。 迟非晚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三岁孩童了,她16岁了,能够明辨是非,分的清楚什么是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的,真正的亲情也不是这样的。 鸟需要蓝天展现雄姿,蜘蛛需要编网横行天下,而人需要亲情来维系一生。[1] 可对于迟非晚来说,家不是避风港,而是把她拉入地狱的恶魔。 迟非晚并不能通过文若瑶的话判断出什么。 如果只通过只言片语就能判断这个人是好是坏,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迟非晚记得小时候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一百个眼里有一百个我,永远不要从别人口中认识我。 如果想要知道她的大哥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要自己去了解,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口中。 “帮我和大哥说一声谢谢。”迟非晚再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话。 文若瑶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实在有些摸不透眼前这个年仅16岁的女孩。 突然,一双大手握住了迟非晚纤细的手腕,“晚晚,我送你一个礼物。” 迟非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拉走。 文若瑶没有上前阻止,自然是因为她知道那人不会伤害晚晚。 “江淮序,你慢一点!”迟非晚提起裙摆,头发有些松散,几缕碎发遮挡了她的视线。 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树影婆娑。 庭院深深几许,后花园里种满了各色的花草,红得似火,白得如雪,绿得欲滴,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夜晚的后花园很安静,宾客都在前院。 迟家的庄园很大,光是后花园就有两个,晚宴在一片空地,空地的四周有许多树木。 迟家的后花园其实是迟非晚很少踏足的地方。 每次她来这里,都被家里的佣人看到了,然后就跑去向沈临熙告密。 奶奶还在世,无人能够阻拦她来这里,可奶奶去世以后,后花园便是迟非晚禁止踏足的地方。 后花园的变化还是不大的,除了不同季节盛开的花除外。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一下,迟非晚立马挣脱开,“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深蓝色的夜倒是和迟非晚这身蓝宝石的晚礼服很搭。 江淮序带迟非晚来的地方,是个花丛。 就在迟非晚狐疑的目光下,江淮序从高高的花丛里,拿出一把花束。 外包装是用浅蓝色的欧雅纸包装,再用网纱布在中间的位置系个蝴蝶结。 “碎冰蓝,最适合你的花。” 迟非晚看向包装里的玫瑰花,它的美恰似那冬日的初雪,纯白中透着淡淡的蓝,清新脱俗。 在繁星点点的夜晚,碎冰蓝玫瑰闪烁着诱人的光彩。 碎冰蓝迟非晚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呢? 迟非晚苦笑,并没有接过那束花,“因为我的蓝眼睛吗?” 江淮序勾了勾唇,“月色,礼服,和你的蓝眼睛,都和这束花很搭不是吗?” “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合适就等同于喜欢吗? 迟非晚微微垂眸道:“但是,江淮序我不喜欢碎冰蓝。” 碎冰蓝是经过二次加工的,就好像她的人生也被二次加工过一样。 七岁以前是一个人生,七岁以后又是另一种人生。 江淮序呼吸一滞,“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迟非晚目光与她对上,“什么花也不喜欢。” 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 丢下这句话,迟非晚提起裙摆转身就走。 那束碎冰蓝,也被丢进了一个垃圾桶,如此美丽的鲜花,说抛弃就抛弃。 * 私生女的事情告一段落,经过晚宴的考察,她并未体现自身的价值。 对于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来讲,让千十安认祖归宗是亏的。 所以晚宴结束,千明珠母女就赶上了最近一班航班离开了海城。 原以为今年,迟非晚可以和家里人一起过年,她显然是低估了迟老爷子的无情。 迟老爷子的书房这个点还是亮着的。 “迟非晚,你今晚就收拾行李,明早回京城。” 迟非晚握紧身下的拳头,“爷爷!你至少让我过完年再走吧!” 一个过年不叫过年。 过年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团团圆圆,幸福美满。 而迟老爷子偏偏不让家里团圆。 迟老爷子看着迟非晚,那双冰冷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爷爷看孙女的眼神,“迟非晚,你觉得今年会例外吗?往年你都在京城过年,难道今年就不习惯了?” “而且,你真的想回家吗?当初关你进地下室,给你的阴影还不够吗?”迟老爷子骨子里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他知道怎样才能戳到迟非晚的痛处。 当初被关在地下室历历在目,迟非晚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果然,最亲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最痛。 第135章 一个人的除夕夜 最后的结果,就是迟非晚认命了…… 她回房间收拾行李,本来回来就没有带多少衣服,这次收拾行李的速度比往常都快了不少。 七点的航班,迟非晚在飞机上昏昏欲睡。 下飞机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京城这几天都在准备过年,机场很多人,当然出了京城周边也是人山人海。 明明不是第一次来京城,迟非晚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望着手机上那寥寥无几的联系人,犹豫再三后,最终并没有拨通任何人的电话。 迟非晚用手机软件打了一辆车,这时,手机弹出一条信息:【除夕快乐啊,送花jpg】 聊天框顶端的备注是:宋今安。 如果不是宋今安发来的这条信息,她都不知道今天是除夕。 除夕这天,昔日冷群的五人群也变得热闹起来。 迟非晚才知道今天之前,还有好几条信息,只是她开了群聊免打扰。 迟非晚在群聊发了一个“除夕快乐”,也回了宋今安一个“除夕快乐”。 赵晨阳:【学妹,你这几天挺忙啊,都没有在群聊里发过言。】 迟非晚附带一个抱歉的表情包:【群聊开了免打扰。】 宋今安回复赵晨阳:【人家就是不爱看手机,我手机也开了免打扰不照样回你。】 赵晨阳比宋今安和迟非晚大一岁,但三人同一届,赵晨阳是下半年出生的,多读了一年的幼儿园。 原本心情不好的迟非晚,因为群里轻松的聊天,嘴角露出了笑容,司机透过后视镜,忍不住问她:“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啊?” 迟非晚收起手机,“16.” “是在外地上学,回家过年吗?” 提起回家过年,迟非晚的蓝眸不由地垂下,“我是海城人。” 司机哪知道内情,他继续问:“不打算回家过年吗?” “就在京城过年。” 司机以为她在京城有别的亲人,毕竟谁会把一个16岁的小姑娘丢在外地一个人生活呢? 再次回到那个冷清的家中,两周没有人在家,也没有人打扫,很多地方都落了灰。 迟非晚把行李箱放到一边,看向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没有闪烁的红点,证明家里的监控没有打开。 阳台上的衣服没有来得及收,迟非晚在收衣服时,发现自己的衣服少了一件。 她和迟逸之的衣服很好分清。 阳台上没有迟逸之的隐私衣物,迟非晚把他的衣服找出来分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还给迟逸之发了一个信息:【三哥,我把你的衣服收了,放在沙发上,你到时候到家,记得放进你衣柜里。】 迟逸之几乎是秒回:【你把我的衣服放进我衣柜里。】 迟非晚才看完这条信息,这条信息就被他撤回了:【别,我自己放,你放客厅,不要进我房间!】 迟非晚之所以给他发这条信息,就没想过进他的房间。 她回复一个“好”字后,抱着自己的衣物回了卧室。 把怀里的衣物往床上一扔,随后坐到床边,一件一件的开始叠放。 自己有哪些衣服,自己还是清楚的。 迟非晚把那些衣服叠好后,发现自己真的少了一件内衣。 她开始在衣柜里翻找,可她的衣服就这么点。 猛然想起自己的行李箱,又把行李箱打开,发现了那件内衣。 幸好,没有丢内衣。 行李箱本来是叠好的衣服,经过她这么一翻,都乱了。 迟非晚将这些重新叠好,把床上的衣物放进衣柜里。 随着春节的临近,迟非晚把房屋打扫得干干净净,贴上红红的对联和福字。 这些都是以前过年时剩下的。 * 除夕夜,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共度佳节。 群聊的消息一直响个不停,迟非晚给自己煮了饺子吃。 迟非晚发了一个朋友圈,她还特意把自己的家人屏蔽了。 哼! 她也是会生气的。 迟非晚的微信好友本来就没有多少个,屏蔽下来,就只有五个好友可以看。 迟非晚发布的视频是剪辑过的。 开头是落雪的街道,中间是窗户上的贴花,结尾是自己煮的饺子。 宋今安在朋友圈评论:【你在京城?】 海城是南方,冬天怎么可能下雪呢? 迟非晚边吃饺子边回复他:【嗯。】 思绪在头脑里打转,迟非晚犹豫不定,最终还是点开了宋今安的聊天框:【宋今安,说出来可能不信,我一个人过年。】 原以为宋今安会问他一系列问题,比如:你不是和你三哥一起生活吗?家人没有跟你一起过年吗?你不是回海城了吗? 然而宋今安回复她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我信。】 这下,问为什么的是迟非晚。 【因为我信你,我想不会有人会开这样的玩笑,微笑jpg】 迟非晚脸上的神情茫然了片刻,手指迟迟没有敲下。 那边有弹出新消息:【如果你一个人过年太无聊,可以来我家一起过,当然你觉得尴尬,我们也可以像现在这样聊天。】 迟非晚笑了下:【你家人不会反对有人来你家过年吗?】 宋今安:【怎么会呢?我妈高兴还不及呢。】 宋今安曾经和迟非晚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迟非晚也知道,宋今安现在和她母亲生活在一起。 迟非晚碗里的饺子不知不觉就快吃完了:【宋今安,今年的除夕,你就这样陪我聊天吧。】 隔着屏幕有个陪你聊天的,也不算孤独。 在繁星点点的除夕夜,雪痕残留在悠悠岁月的指尖。 烟花在除夕夜绽放出绚烂的光彩,喜庆的红色与天空的星光相互映衬。 此时的迟非晚却看到窗外的烟花,她在洗澡。 浴室的浴霸灯大开,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可这水声突然停了,不是渐渐地变小,而是突然停了。 迟非晚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浴袍,浴袍的材质柔软光滑,轻轻地贴在她的肌肤上。她的头发被包裹在一个浴帽里,只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庞和一双含着水汽的蓝眸。 她在研究开水的开关,天然气在厨房。 开水的开关出了问题,而且还在漏水。 迟非晚顿感不妙。 她从磨砂门里弹出半颗脑袋,确认窗帘是拉上后,迟非晚才走了出来,用开关打开了家里的暖气。 哦吼,暖气开不了。 天然气就在厨房,可上面显示的指数,迟非晚却看不懂。 一个人在家的无助就体现在这里了。 第136章 独居所遇到的问题 当然,迟非晚不蠢,她自己看不懂,她可以上网络咨询。 互联网的发达不是光说说而已,只有切身实际才能体会到。 迟非晚在百度上输入了“如何查看天然气表是否损坏”这几个字后,按下回车键,屏幕上立刻弹出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些文字涵盖了各种各样的信息,有关于天然气表工作原理的解释,有检查天然气表是否损坏的具体步骤,还有一些用户分享的自己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 迟非晚瞪大眼睛,仔细地阅读着每一条信息,试图从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答案。 当家庭的天然气供应量不足时,电表的警告灯会不断的闪烁,表明天然气可能即将耗尽,需要尽快进行充值或更换余气。 迟非晚想起来他和迟逸之是一月份走的,而二月份她回家里,还没有水电气费都还没有缴。 突然,迟非晚想起来了,门外走廊的窗台上有几沓单子。 迟非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打开门在看到单子那一刻以最快的速度拿了进来。 冷死我了。 迟非晚打了一个哆嗦,关上房门,查看手中的单子,果然是欠费了。 平时这些都是迟逸之在处理,他来和沈临熙来对接,迟逸之不在,水电气费就只能她来解决了。 她把单子一张张摆在茶几上,抿了抿唇拨通了沈临熙的电话。 “嘟……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迟非晚又打了一遍,还是不接。 不仅电话打了两遍,就连微信电话都打了过去,对方都没有接。 迟非晚只好给沈临熙发送消息,并附带茶几上的单子。 又打开百度,在搜索框中搜索“水电气费怎么网上上缴?” 网上缴纳水电气费的方法如下: 1.微信。打开微信,点击“我”然后点击“服务”,选择“生活缴费”,在生活缴费页面中,选择“水费”“电费”或“燃气费”,根据提示完成缴费。 2.支付宝。打开支付宝app,在搜索框中搜索“生活缴费”,进入生活缴费页面后,选择“水费”“电费”或“燃气费”,根据提示完成缴费。 3.…… 4.电话。拨打自来水集团电话,通过用户编号或用户地址进行人工查询。 很诧异吧,迟非晚明明一个人生活过,却不会一个人缴水电气费。 原因别他,水电气费这个不归她管,她住在曾经的那所房子里,水电气费都是沈临熙负责,就连家里换掉热水器都是沈临熙擅作主张的。 沈临熙拖欠生活费,倒是从来没有拖欠过水电气费。 或许是家里接近一个月没有住人,过年又忙前忙后,沈临熙把此事忘了。 至少迟非晚是这样想的。 别看家里就兄妹两人住在一起,水电气费高的吓人。 迟非晚看到两张三位数的数额,简直不敢相信。 尤其是电费高的吓人。 迟非晚在沙发上坐了五分钟,手机还是没有收到沈临熙的消息,电话也没有回拨给她。 她长叹一口气,点开微信,查看自己那微薄的余额。 三位数的水电气费,迟非晚的余额是够的,可如果用了,后面几她就只能吃泡面了。 于是,她想到了迟逸之。 【三哥,家里的水电气费欠费了。】 迟非晚附带茶几上的单子图片,还没有发送,就到了一条转账,是来自的迟逸之,金额 迟非晚愣住:【三哥,不需要这么多的……】 如果不是迟非晚不好意思收,迟逸之可能会发十万块。 要知道迟逸之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是几百万起步,一天的开销就高达五位数,可想而知他的豪气。 迟逸之怕迟非晚把剩下的钱退回来:【剩下的钱,你自行支配吧,新年不要亏待自己。】 “亏待”二字最好理解。 迟逸之虽然没有明说,但迟非晚也能明白。 自己衣柜里那一件件看似价格不菲,但实际上最贵的也仅仅只有五百多元而已的衣服,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迟逸之那双锐利如鹰般的眼睛呢? 迟非晚发完一个“谢谢”后,就把水电气费用在微信小程序上缴了。 她还给沈临熙发了一条:【妈妈,我已经把水电气费缴了。】 沈临熙还是没有回复她。 迟非晚也无所谓了,反正水电气费的问题是解决了,她把头发吹干就跑去睡觉,压根没有想起来浴室的水龙头开关在漏水。 第二天早上起来,迟非晚发现把早餐做好,手机上就疯传沈临熙的消息。 【?】 【你在哪里缴的?】 【谁给你的钱?】 三个问题,迟非晚统一回复:【我在网上缴的,钱是三哥给我的。】 沈临熙:【你找你三哥要的?】 迟非晚:【嗯。】 沈临熙:【你不是有钱吗?】 迟非晚:【不够……】 【下次不要找你三哥要钱了。】透过文字都能感受到沈临熙的怒意。 如果不是当时的情况紧急,她是不会找迟逸之要钱的,更何况她和自己三哥住在一起,她为什么不能找自己的三哥的要。 迟非晚很想把这句话发送出去,可她的手始终悬着,敲不出一个字。 迟非晚把早餐吃完,去了浴室,一进门就看到了地板的水,踩上去都能溅起水花。 完了。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踩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漏水的水龙头。 最关键是这个水龙头现在拧不开了。 单凭力气肯定不行,需要借助工具。 迟非晚在储物间找了半天,硬是没有看到一个工具。 既然一个人找不到,那就问别人。 迟非晚拨通第一个电话,没接。 第二个接了。 那头是沙哑的男声,似乎刚睡醒,“三哥,你知道家里的扳手在哪里吗?” 电话停顿了几秒。 “家里没有扳手这种工具。”迟逸之的话仿佛给她当头一棒。 “晚晚,我不用那玩意儿,如果家里的电器坏了你找人修。” 迟非晚能想不到吗?大年三十大家都过年去了,那家店还开着啊。 京城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一片冷清。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家店铺开门营业,偶尔能看到几家餐饮店亮着灯。 迟逸之又问,“是什么坏了?” “水龙头。” 迟逸之当然不会修了,他金枝玉叶,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提什么修水龙头这种琐事了,就连很多基本的生活技巧,他也是一概不知。 毕竟,这些事情都有专人去做,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第137章 留下来吃饭吧,宋今安 这个迟逸之无能为力,他的确帮不了迟非晚。 唯一能帮得上的,只有金钱资助。 家里连最基本的扳手都没有,迟非晚觉得年后有必要购入一套。 这个时候,迟非晚只能另寻它法。 迟非晚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修车店。 果然不出所料,大过年的,很多店铺都关门了。 迟非晚又点开一个人的聊天框:【宋今安,你家有扳手吗?】 几乎是秒回:【当然有,怎么了?】 【我家水龙头坏了,家里没有扳手,大过年的,店铺都关了,所以我想向你借一个扳手。】 【好。】 迟非晚给宋今安发来地址,中午的时候宋今安就会过来,她准备到菜市场买菜。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冬日的阳光如诗如画,淡淡地洒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一束束阳光透过窗户,将室内的空气温暖。 迟非晚用一根木簪盘起了头发,由于家里开了暖气,她只穿了一件米色针织厚毛衣,和一条阔腿牛仔裤。 洗手池里是一些新鲜的蔬菜,迟非晚取下围裙给自己套上。 迟非晚先把菜的根部切掉,把黄色的菜叶摘下来,顺手把它们丢进垃圾桶。然后,把绿色的菜叶放在箩筐里。 这时,门外传来“叮”的一声。 迟非晚用毛巾把手擦干,才跑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宋今安,身上穿着一件洁白如雪的毛衣,毛衣的领口很高,他的外套则是一件十分合身的黑色羽绒服,他的肩头还散落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下身穿着一条黑灰色的牛仔裤,牛仔裤的版型是宽松的,脚下踩着一双黑白色的运动鞋,与整体造型相得益彰,极具少年气息。 迟非晚呆住了片刻,视线落到了宋今安手中的箱子上。 “进来吧。” 宋今安没有动,他有些拘束,“需要换鞋吗?” 迟非晚笑了笑,“不用。” 屋里开了暖气,宋今安穿这身衣服有些热,他把羽绒服脱下来,叠放好,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与迟逸之的那些衣物混到了一起。 巧的是那一堆衣服里面,迟逸之也有一件和宋今安十分相似的羽绒服。 宋今安把工具箱放到地上,“这里面什么样的工具都有。” 迟非晚把身上的围裙取下来,走了过去,“我家水龙头坏了,我也不知道扳手能不能修?” 以前家里的东西坏了,迟非晚都是打电话找人来修。 这次十分不巧,赶上了过年。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我会修。” 迟非晚点了点头,带他去浴室。 宋今安拎着工具箱,浴室的白灯被打开,照亮了里面,水龙头漏水很严重,也很容易看到。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轻轻地伸出手,用力一掀,将盖子打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各种工具。 扳手就在最上面一层,迟非晚就在旁边看着,她头上有一撮发丝垂下。 迟非晚当然不是在旁边当个观众,“宋今安,你能教教我吗?” 如果以后出现这种情况,自己也能修,也不用花钱去请人修。 宋今安脸上挂上和煦的笑容,“当然可以。” “这个扳手你把它按在这里,然后一转……”宋今安轻声细语为迟非晚讲述步骤。 扳手只是解决了水龙头拧开的问题,但它漏水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 “水龙头漏水有很多原因,密封垫是否老化或者损坏,螺纹连接处有没有拧紧,内部零件是否有污垢,如果有以上情况就可以找到相应的方法解决,或者是使用防滴水垫,如果水龙头以上问题都没有,就是它本身的问题,需要更换了。” 迟非晚双手掌心相贴,做出祈祷的动作,“千万别是最后一种。” 水龙头坏了,她上哪里去找一个新的水龙头? 店铺都关门了,总不能强迫人家卖吧。 宋今安轻笑出了声,“你放心,我带了一个水龙头。” 迟非晚眸光一闪,“谢谢啊。” 本来后面的操作迟非晚想自己来,结果自己力气太小了,始终拧不开。 迟非晚放弃了,她把这一步交给宋今安。 打开后,才知道水龙头内部的结构,是密封圈损坏,这就好办了,只需要换一个新的就行了。 因为在来之前,宋今安就知道了迟非晚家里的水龙头坏了,所以他来之前就把修水龙头的所有工具都带上。 换密封圈这一步宋今安交给迟非晚自己完成,在宋今安的指导下,迟非晚很快就把水龙头修好了。 宋今安收拾地上的工具,放进工具箱里合上,退至一边。 “哗———” 黑色的花洒喷出细细密密的水流。 迟非晚把手伸过去,是温水,再将水龙头关上,没有漏水了。 水龙头修好了,她自然是高兴。 迟非晚看向宋今安,“太感谢你了。” “不客气。” 迟非晚关上浴室的灯,走向厨房,背对着宋今安,“留下来吃午饭吧,虽然我厨艺不是很好。” 宋今安正想着摆手拒绝,又听见迟非晚的说:“这顿饭,就当是我感谢你的,你要是拒绝,我要不好意思了。” 最终,宋今安在推脱了,留下来吃午饭。 他本想着去厨房帮忙,结果被迟非晚赶了出来,“你是客人,在客厅看电视就好了。” 宋今安有些为难地看向客厅的沙发。 迟非晚瞬间明了,“你等会儿哈。” 宋今安却走到迟非晚的前面,把自己羽绒服里的钥匙扣和公交卡放到了茶几上。 沙发之所以凌乱是因为有衣服堆在那里。 在没有得到迟逸之的准许,迟非晚是不会进他卧室的,所以这些衣服都被迟非晚叠放到了一边。 羽绒服很大一件,沙发的另一边放不下,迟非晚就把那几件羽绒服放到一个椅子上。 宋今安感受到了受宠若惊,“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 其实,长这么大,宋今安是迟非晚带回家的第一个人,还是第一个男生。 还好家里没有打开监控,如果被沈临熙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迟非晚对招待客人并不擅长,往常迟家来客人,迟老爷子都是叫她泡茶,或者是喊她回房间,家里来客人,和客人寒暄也不是她。 是迟老爷子。 第138章 三哥,求你了 迟非晚笑着说:“宋今安,你是客人。” 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宋今安在客厅里如坐针毡,尽管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档搞笑综艺节目,但他却笑不出来。 他的眼神游离不定,时而盯着电视屏幕,时而望向厨房。 在厨房忙碌的迟非晚是不知道宋今安的心思的。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各种香味。她的身影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清晰,只见她灵巧地转动着手中的锅铲,几份美味佳肴已经初具雏形。 一个人,迟非晚也能得心应手。 宋今安是坐不住的,他还是关掉了电视,走进了厨房。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厨房是开放式的,那综艺的画面,迟非晚无意间瞥见都会忍不住笑,可宋今安却没有,不是不好笑而是他压根注意就不在那电视上。 迟非晚说:“那你帮我切肉吧。” 宋今安接过迟非晚递过来的菜刀,利落地将肉切成均匀的薄片。 迟非晚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禁发出赞叹:“你的刀工好好。” 宋今安微微一笑,“家里都是我做饭,熟能生巧罢了。” 迟非晚又何尝不是呢?她自从七岁起就开始学习做饭这门技艺,经过多年的历练和磨练,如今她的厨艺虽然有所提升,但其刀工却仅仅只取得了些许进步而已,并没有达到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 宋今安把切好的薄片放进一个碗里,“没事的,只要自己吃得开心,切成什么样无所谓的。” 这就是宋今安的心态。 永远以自己的开心为主。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不知不觉中,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摆满了餐桌。 迟非晚端出最后一道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我还从未做过这么多菜。”迟非晚嘴里挂着满足的笑容。 从前,自己都是三菜一汤,她也不需要给迟逸之准备饭菜,迟逸之几乎天天外卖,要么就是出去吃,他钱的多的是。 可她不同,先不说自己的生活费够不够,要是传到自己爷爷那里,又要说自己的浪费。 宋今安帮着迟非晚摆放碗筷,两人相对而坐。 在温馨的灯光下,他们开始享受这顿丰盛的午餐,同时也感受着彼此间逐渐升温的气氛。 “宋今安,今天真是谢谢你,本来是找你借扳手的,没想到你还帮我修水龙头。”迟非晚抿了抿唇。 宋今安笑了笑,“晚晚,你忘记了吗?我们是朋友。” 所以什么是好朋友呢? 好朋友是会尽心尽力帮助你。 迟非晚眼里漾出笑意,笑意浮上眉眼,“对,我们是朋友,是好朋友!” 其实宋今安一直有个疑问,就是像迟非晚这样美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没有人和她一起玩呢? 这个问题迟非晚也曾经问过自己。 为什么没有人和她一起玩? 小时候迟非晚没有明白,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懂了。 她姓迟,海城迟家的小女儿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很多人大多都是关注她,但不敢靠近她。 而且迟非晚脸上很少会出现笑容这种东西,那一双蓝色眼眸明明非常好看,但由于她脸上总是没有任何表情,就使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清冷起来,宛如一座冰山一般,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江淮序。 初中和小学都是在国际学校就读的,一旦有人靠近迟非晚,江淮序总会用一种极为吓人的眼神把对方吓走。 这也间接导致,没有人找迟非晚说话,除了问题之外。 “宋今安,修水龙头是你自学的吗?” 宋今安摇了摇头,“我爸在我小时候工作就挺忙的,家里就出现过一次水龙头坏了的情况,那个时候是也是过年,门店没有开,还好我爸会修,为了避免这类的情况再次发生,我爸就教我修家里的电器,那个时候我才十多岁吧。” 迟非晚蓝眸里的光渐渐消失,“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 迟非晚的所有生活技巧都是她自学。 别说沈临熙,迟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叫他。 因为他们可能都不会。 迟锦书和迟逸之就更不用说了,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会这些? 迟逸之唯一会的热牛奶,都是看迟非晚操作才学会的。 宋今安表情一僵,不知如何安慰。 似乎是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迟非晚笑着打圆场,“我家里人都不会这些,不教我也很正常。” 迟非晚的笑总带着某种魔力。 这时,迟非晚的手机弹出一则消息。 在看到备注的那一秒,迟非晚怔怔地盯着屏幕几秒。 【晚晚,我下飞机了。】 宋今安露出狐疑的神情:“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迟非晚的大脑一片空白。 迟非晚脸上故作镇定,“没事,你继续吃。” 说完,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三哥,你现在京城吗?】 【嗯,但是我不回家。】 后面几个字,仿佛一抹微光闪过迟非晚的蓝眸。 【为什么?】 迟非晚还是得问清楚。 【我来京城就在机场周围接个人然后就回海城,年后我才会回来。】 终于,迟非晚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迟逸之不会在京城待太久,也不会回家。 又来一条消息:【晚晚,家里的监控是不是没有开?】 迟逸之现在在外面,手机上没有那个软件不知道家里的监控有没有开。 监控是迟非晚最讨厌的。 从小到大,自己都活在监控下。 那她要说实话吗?肯定是要的,迟逸之这么问,肯定是自己的妈妈问他的。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没有。】 【好。】 迟非晚都在键盘上输入了“那监控多久打开呢?”几个字,可没有发送出去。 迟非晚还是有点怕,沈临熙现在就把监控打开,要是看到了肯定就遭了。 迟非晚:【三哥,过年这几天能不能不要开监控,我想……】 迟逸之:【你想干什么?】 迟非晚:【我想好好过个年。】 迟逸之:【监控不会影响到你。】 迟非晚先是发送一大堆可爱的表情包,在输入文字:【三哥,求你了~】 第139章 第一次的矫揉造作给了三哥 迟非晚其实是一个不爱发表情包的人,就算有,也不是什么恶趣、搞笑的表情包。 这一点迟逸之也知道,一旦迟非晚开始发一连串表情包,他就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事求他。 但是迟逸之不是好人,他嘴唇勾了勾,“晚晚,文字和表情包都让我看不到你的诚意。” 言外之意就是发语音。 迟非晚服从吗? 当然不会。 她继续文字输出,脸上的表情都落进送宋今安的眼里,他有些诧异:“晚晚,你怎么了?” 迟非晚发了一长串的文字和表情包,可是那头却没有没回复。 迟逸之离线了?当然不是,他这是已读不回呢。 二人就这么耗着,最终迟非晚是耗不过迟逸之。 “你慢慢吃。”迟非晚握紧手机跑向卧室。 砰—— 宋今安一脸懵逼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这是怎么了? 他强忍住内心翻涌的好奇心,企图用干饭来掩盖。 迟非晚担心卧室不隔音,躲进了被窝里面。 酝酿好情绪后,迟非晚用那娇柔的声音夹着嗓子说道:“三哥,求求你了~” 故作矫揉造作的声音确实会引起人不适。 发完语音的迟非晚,自己都后悔了,她自己都感到羞耻了。 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迟非晚,是第一次。 迟逸之也是第一个听得人。 手机另外一头的迟逸之听到后是什么反应呢? 迟非晚发来语音消息时,他就已经走到卫生间,打开听筒模式,紧贴耳朵。 那魂牵梦绕的声音一出,迟逸之原本紧绷着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突出的喉结显得格外明显,与此同时,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脸颊,宛如天边的晚霞般绚烂夺目。 手指长按那条语音,不受控制地点了“收藏”二字。 迟非晚又发来一条文字:【三哥?】 迟逸之紧闭双眼,疯狂压制着体内汹涌的情愫。 【好,年后在打开监控。】 这段语音成了迟非晚和迟逸之的秘密。 对于迟非晚而言,这是在寻常的不过,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亲哥哥,她就当是撒娇。 可对于,迟逸之的而言,意义都就不一样了 * 迟非晚打开房门,扯出一丝歉意的笑,“抱歉哈。” 宋今安又懵了,“抱歉什么?” “把你一个人晾在这,这对客人不好。” 迟非晚做事小心翼翼,因为在乎别人的感受,所以自己也变得敏感。 “没事的,真的。”宋今安笑着晃了晃手。 宋今安的笑仿佛有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感染力,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又似夏夜清风般令人沉醉其中。 迟非晚微微上扬唇角,那双湛蓝眼眸清澈如水,宛如深邃的海洋,将宋今安嘴角那抹动人的笑容清晰地倒映其中。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为之定格。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唯有他们两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气氛有些微妙。 迟非晚的轻咳一声打破这该死的气氛。 “我去洗碗。”迟非晚把碗筷都放进洗碗机里。 宋今安也帮着迟非晚收拾餐桌,把那些菜和汤放凉后放进冰箱里。 冰箱一打开,扑面袭来一股凉意,那保鲜室里有好几盒牛奶。 宋今安整理了一下冰箱,就把那些菜放进冰箱里,关上冰箱后,他问:“你喜欢喝牛奶,还是你三哥喜欢?” 迟非晚弯腰整理洗碗机里的碗筷,“我喜欢,但我都是喝完再买,多出的那几盒应该是我三哥买的。” 像这瓶盒装纯牛奶,保质期都不长,基本上迟非晚都会选择喝完再买新的,但自从迟逸之和她住一起后,家里的牛奶就没有断过。 即便没有喝完,迟逸之都会买一些回来。 而且他买的那些牛奶还不便宜。 迟非晚也和自己的三哥说过,喝完再买,但是迟逸之当时是怎么回她的,一句话,过期扔了不就行了,我出钱你担心什么? 到底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不知柴米油盐贵。 宋今安随口说了一句,“你三哥对你真好。” 迟非晚笑而不语。 她的三哥对她好吗? 迟非晚也不知道。 迟逸之到底好不好,只有问他本人才知道。 屋里的阳光没有白天那样的强烈。 迟非晚送宋今安离开,由于给宋今安腾位置,沙发上叠好的衣服被她弄乱了。 她坐到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在整理到一件羽绒服时,感觉不对劲。 这件羽绒服的肩膀位置有点湿,而且和宋今安今天穿的那件好像。 迟非晚对于迟逸之到底有哪些衣服可谓是一无所知,但她心里非常清楚,以迟逸之这样的身份地位和财富实力,平日里所穿着的服饰必定都是那些国际知名的大品牌。尽管如此,她并非对所有的大牌都了如指掌。 说出来可能不信,堂堂迟家大小姐,全身上下的价位竟然不超过四位数。 迟非晚把那件羽绒服单独拿出来,待整理完衣服后,她给宋今安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宋今安,你羽绒服是不是和我三哥的拿错了。】 之后附带一条图片。 这边,刚回到家的宋今安脱下衣服,看到上面的标签,才知道自己的衣服拿错了。 他依稀记得,迟非晚家里有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不是同款,但就是很想。 而且他还把里面的钥匙扣拿了出来,所以拿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 迟非晚十分钟前发的消息,他现在才收到。 不是消息延迟,而是没有流量,一个月只有10个g,他要省着点用。 在学校要交手机不会用到,但他是走读生,回家的那段时间,是要用到流量的。 只要有wifi的地方,宋今安都会把流量关掉,从离开迟非晚的家到现在,他忘记开流量。 【我刚到家,才看到消息,不好意思哈。】 【衣服确实拿错了。】 宋今安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宋母扶着墙面,缓缓地从里面出来,“和妈妈说说你去哪里了?” 宋母为什么会好奇呢? 平时宋今安去哪里玩都会和宋母说清楚,可这次宋今安直说,自己要去同学家送扳手。 是哪位同学他没有说清楚,甚至在说的时候,脸都红了。 果不其然,宋今安的脸又一次红了。 宋母噗嗤一笑:“安安,你不说妈妈也不会多问,妈妈尊重你。” 第140章 今年的过年与众不同 宋今安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妈妈,我真的是去同学家修水龙头,你看我衣服都拿错了。” 能拿错衣服,就证明那家里是个男孩子。 而且宋今安身上这件也的的确确是个男生的尺码。 只要他不说,是去女孩子家里,且她有个哥哥,他的话就有可信度。 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是莫过于你最亲近的人。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宋母一清二楚。 宋今安的害羞就已经出卖了自己,如果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会脸红的吗? 注意这里是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男生女生。 宋母看破不说破,捂嘴轻笑:“我们今安也长大了。” 一语双关,这就是文字的魅力。 宋今安害怕自己宋母露出的破绽越多,迅速转身冲进房间,并紧紧地关上房门。 然而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突然瞥见沙发上那件被遗忘的黑色羽绒服,心里不由得一紧。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拿起羽绒服,拿起来的一瞬间,他就迎上了宋母充满笑意的眼神。 宋今安顿时有些尴尬,脸颊微微发烫,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对母亲笑了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再次关好卧室门。 手机传来一阵振动。 他瞄了眼手机,在看到亮起的屏幕显示迟非晚的消息,立马点了进去。 【那个羽绒服我明天给你好吗?】 明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宋今安却不知道如何回复。 迟非晚:【你发我一个地址吧,我给你寄过去。】 终于那输入框里有了一串字:【我家离你家没有多远,寄太费钱了,你看你明天方便来我家吗?】 这句话没有丝毫的问题,可宋今安还是觉得不妥的。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你把她放到哪里,我去拿也行。】 刚发送出去,迟非晚就回了一个:【好。】 宋今安那条就显得十分突兀。 * 机场的vip通道不是谁都能走。 京城最大的京城知道江家下飞机后,就清空了vip通道,要知道,即使是那些备受瞩目的顶流明星,也从未享受过如此殊荣。这一举动无疑彰显出江家在京城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影响力。 本来计划迟家过年的江家,除夕夜这天回京城了。 原因不得而知。 江南墨托在行李箱上,电动的轮胎,丝滑地移动,她双跳悬在空中,双手撑在行李箱上:“我还没在海城还没玩够呢。” 喻芷岚就在后面走,无奈一笑,“没玩够?也不知道是谁连着几天都和锦书那孩子深夜才回来。” 被戳穿尴尬笑了笑,“妈妈,谁叫京城那种地方这么少。” 京城和海城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城市风格,但共同点就是繁华。 她和迟锦书之所以几天深夜回家,是因为去了海城贵圈最常去的地方——“微醺” 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简单概括就是一句话,一旦有明星被爆出去了那里,就意味着塌房,无论男女。 “微醺”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一家酒吧的名字,为什么会如此令人唏嘘? “微醺”真的是家酒吧吗?表面上,上次他们收拾李双都是在“微醺”最豪华的包间收拾她的。 一家普通的酒店,就算是再豪华的酒吧员工的工资会是五位数起步吗? 有点小钱的人,就当“微醺”是家酒吧,跑来借酒消愁的,可对于有钱人来说,那是一种欲望的满足。 无人知晓“微醺”到底有多大。 外界只知道“微醺”有男模有小姐。 江岱越并不反对自家的女儿去那种场所,“怎么?京城的会所还不够满足你?” 江南墨摇了摇头,想起“微醺”的男模,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京城的会所胆子可没有海城的大。” 海城的“微醺”胆子有多大呢?这么说吧,只要阶级足够,足够有钱,能去“微醺”酒吧顶楼观看脱衣舞表演,不限男女。 江南墨从行李箱上下来,走到江淮序贼眉鼠眼看他,“弟弟,你要是成年,我也带你去那里。” 江淮序淡淡地瞥了眼她,“不去。” 突然,她的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是喻芷岚,“别带坏你弟弟。” 她撇了撇嘴,“这个圈子,我不带坏我弟,总有人带坏。” 迟家和江家都算得上是百年世家,但看看迟锦书和江南墨,丝毫没有一点世家的样子。 江岱越牵着喻芷岚的手,想起了登机前江老爷子的那通电话,“序序,你明天去找一下晚晚,她不是昨天就回京城了吗?” 江淮序面上波澜不惊,那双黑眸却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找她做什么?” “你不想和她一起过年吗?” 江淮序没有回答他,可握住行李箱把手的手紧了几分,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直到出了机场,见到了江家的司机。 第一天的一早,迟非晚就拎着一个大口袋出了门。 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手机导航是宋今安发给她的地址。 宋今安和迟非晚的家住的不远,坐车十分钟都不到。 而一早上,得知迟非晚要来。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宋今安早早地起了床,他兴致勃勃地准备好红色的纸张、剪刀和胶水,开始动手剪起窗花来。 这些窗花图案精美,有象征着吉祥如意的福字,还有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物形象。 宋今安仔细地剪下每一个细节,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粘贴在窗户上。 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窗花,宋今安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往年家里都是不贴窗花这些的。 宋母不是注重仪式感的人,只要家里的人能够聚在一起吃顿饭这就足够了。 宋母的作息很规律,早睡早起,在看到宋今安顶着黑眼圈搞这些的时候,她嘴角的弧度都快和太阳肩并肩了。 她缓缓地走过去,“一会儿家里是要来客人吗?” 宋今安点了点头,“衣服拿错了,她给我送过来。” “ta是那个ta啊?” 第141章 一起吃年夜饭 宋今安羞红着脸,不回答。 宋母也不着急追问她,毕竟一会儿她就要见到了。 宋今安坐立不安,视线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突然,手机屏幕一亮:【我到了。】 他收在手机面前,几乎是秒回:【5栋16-8】 【好。】 那件羽绒服不轻,迟非晚这个小身板拎着还是很困难。 都是走走停停,原本两分钟就能到宋今安家,她硬生生拖了十分钟。 想到一会儿还要把三哥的羽绒服抱回去,她就两眼发黑。 随着门铃发出“叮——”,宋今安便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门口。 门向外推,只见迟非晚里面一件高领毛衣,外套是米色的羽绒服,裤子搭配一件深蓝色阔腿裤,脚上踩着一双米色厚底靴,简约而不失品味。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心脏跳动。 迟非晚握住袋子的手,紧了紧,抿唇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宋今安看愣了,迟非晚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当然。” 宋今安接过迟非晚手中的口袋,把里面的羽绒服拿了出来,后颈的标签就是两件羽绒服不是一个品牌的证明。 “你在沙发上坐会吧,我去给你拿。” 宋母不在客厅,可听到动静后,她不愿出门的心思就没有了。 这是迟非晚第一次见到宋今安的母亲。 正如宋今安所言,眼前这位饱受病痛摧残的女士,依然难以掩饰其身上散发出的乐观气息。尽管岁月无情地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但从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温暖人心的笑容中,可以窥见这个女人昔日年轻时的风姿绰约与迷人韵味。 仿佛时间并未完全剥夺她的美丽,而是将那份独特的魅力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迟非晚颔首,唇边勾出淡淡的笑容,“阿姨你好,我叫迟非晚,是宋今安的朋友。” 宋母和宋今安一样,脸上经常挂着笑,看上去很温和,“你的非晚,是出自桑榆非晚吗?” 一旦名字中有“桑榆”或者是“非晚”二个词的,很多人的印象里冒出来的诗句都是:桑榆非晚。 迟非晚点了点头。 “真好听的名字。”宋母笑着说。 宋母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孩子,坐我身边来。” 拿羽绒服并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宋今安拿着羽绒服出来,就看到了迟非晚坐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宋母那双有褶皱的手握住迟非晚的一双手。 “你和我儿子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个问题为什么有点像询问儿媳的。 “妈,你怎么问这个?””宋今安不禁羞红了脸,他低下头,手指摆弄着衣角。 “这不是一个很寻常不过的问题吗?” 宋母并未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 只是询问的对象是异性。 迟非晚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她和宋今安清清白白的,“我经常去书店买书。” “又是在同一所学校就读。” 宋母笑了笑,“然后就认识了?” 迟非晚羞涩地点头。 宋母发现,一旦深入探究二人的关系,二人就会脸红。 宋今安和迟非晚都是极为害羞的人。 “你们现在读几年级了啊?”宋母接着问。 “高一。”迟非晚乖乖回答。 “这是你三哥的衣服。”宋今安及时打断了欲要开口的宋母。 羽绒服很大一件,迟非晚几乎是抱在怀里,她起身,向宋母说道:“阿姨,我先走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无论多大的年龄段。 “这件衣服看上去挺大一件的,是你的衣服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却看到了宋今安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疑惑。 宋母眯起眼眸,睨了一眼宋今安,冲迟非晚一笑,“那这件衣服是谁的?” 迟非晚哪知道,宋今安对宋母撒谎了。 “我三哥的。”迟非晚在京城待了挺多年的,口音已经有了本地人的味道,很难听出迟非晚不是京城人。 宋今安在一旁无奈扶额,“妈妈你再问下去,人家家底都快被你问出来了。” “哪有这么夸张。” 宋母眼睛一亮,“非晚,留下来吃饭吧,今天是春节。” 迟非晚怔住,她呆呆的看向宋母,宋母冲她莞尔一笑,那笑容就好像是深渊中的一道梯子。 迟非晚已经很久过过春节了,早就忘了和家人坐一起吃饭是什么感受。 “安安,你去把厨房准备一下。”宋今安自然是高兴。 可迟非晚却呆愣在原地,她想要拒绝,但心里却有一种另一种声音在告诉她:迟非晚,你这么多年没有过春节,难道这次你不渴望吗? 又来了一种声音。 渴望什么,多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了,人家晚晚早就习惯了好吗?需要你考虑她吗?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迟非晚的脑海里打架。 人渴望什么就会想要得到什么。 春节都是一个人吃饭的她,是对过节有着渴望的。 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欢度春节,而迟非晚只能独自一人度过这个本应热闹喜庆的节日。在寒冷的冬日里,看着别人家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自己却形单影只。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样,让人倍感无助和失落。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无助。 * 满桌的佳肴令人垂涎欲滴,各种美食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清蒸鲈鱼、红烧肉、糖醋排骨、清炒虾仁等传统佳肴,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开。 这是这么多个春节以来,迟非晚吃过最好的一顿。 有些菜是宋母下的厨。 自从生了病以后,宋母很少进过厨房。 宋今安把清蒸鲈鱼某一块夹给宋母,在夹给迟非晚:“我知道你喜欢吃清汤口味的,所以桌上这些菜大多都是清淡的。” 迟非晚很是惊喜,有人能够记住自己的口味。 不像自己最亲的人,连自己喜欢吃清淡的口味的菜都不知道。 宋母也在给迟非晚夹菜,窗帘没有拉上,窗外还是阳光明媚的样子,“可惜了,不是晚上,不能一起看烟花了。” 迟非晚碗里的菜有点多,但她都没有拒绝。 她慢慢咀嚼着,不忍心拒绝他们的一番心意,“城市的烟花转瞬即逝,我还是喜欢家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第142章 抽王八 绚烂的烟花只要你有钱,无论何时何地,何种节日,你都可以看到,但和家人一起吃饭的画面是迟非晚梦寐以求的。 就算是价值百万的烟花秀,也比不上春节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宋母动作肉眼可见地一滞,“孩子,你没有和你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我和我三哥一起生活。” “她不是海城人,她和她三哥是来京城这边读书的。”宋今安在一旁解释。 宋母有点想不明白,“海城的教育不差啊,为什么你父母要把你送到京城来读书呢?” 如果说京城读书便宜,那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 京城的消费都比其他城市高出不少,更别说读书了,要知道国内好几所211,985大学可都在京城,怎么可能读书便宜。 要是宋母爱上网,那她就更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迟非晚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每当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她就像是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正常来说,绝大部分为人父母者,如果没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苦衷或难处,都不太可能狠下心来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如此遥远之地求学念书。哪怕真到了非得送出去不可的时候,这些做家长的往往也会选择亲自陪着一块儿过去,也不会让自家孩子独自一人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外乡读书。 一旦有迟非晚答不上的问题,宋今安在旁边帮他解释,“京城念书有京城的优势,说不定晚晚父母就是考虑到了这点。” 宋今安是知道其中的内情,如果迟非晚的父母爱她,会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独自送来京城念书吗? 答案不会,但他不能这么说,这是迟非晚的痛,把别人的痛处摆在明面上当做谈论的话题,这是不对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敏感角落和难以启齿之事,如果我们选择忽视这些,并将它们作为闲聊时的笑料或谈资,那么无疑会给当事人带来巨大的伤害 这也是宋今安小时候,他父亲教他的为人处世。 宋母在审讯犯人时,也不会拿别人的痛处来逼迫人家说出口。 似乎是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沉重,宋母也没再多问。 继续夹着菜送进迟非晚的碗里。 宋母脸上永远挂着和煦的笑,“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新年吧,晚晚,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宋母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望着迟非晚。 迟非晚点了点头,那双好看的蓝眸染上一层光彩。 其实宋母很好奇迟非晚是不是混血,她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美瞳。 不管她有没有戴,她都只是心中充满好奇。 洗碗的工作自然是交给在场唯一的男士,在宋母没有生病之前,家里是有洗碗机,但宋母生病以后,为了节省开支,又因为家里就两个,洗的餐具很少,所以就把洗碗机卖掉了。 宋今安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妈你别忘记吃药。” “知道了。”转头又向迟非晚吐槽,“我这个儿子就是啰嗦,比我妈还念叨。” 迟非晚抿唇一笑,“阿姨,那是关心你的身体。” “我知道啊,可我一想到宋今安唠叨我,我就代入不进去。”宋母笑了笑。 难以想象,那张原本应该帅气迷人的脸庞,此刻却变得如此啰嗦。 他就像一个无微不至的老妈子,每天不厌其烦地催促着你吃药。 厨房和客厅离的不远,宋今安在厨房洗碗,水声能减少宋母向迟非晚吐槽自己的声音。 他倒是无所谓,有人陪陪她母亲聊天,愿意倾听,他就知足了。 宋今安收拾好厨房的一切,才取下围裙从厨房出来。 宋母叫宋今安,把扑克牌拿出来。 迟非晚就规规矩矩在沙发上坐着,手机已经告知电量不足了。 她出门没看手机电量,没有带充电器,如果是安卓手机还好,可她偏偏不是。 迟非晚把屏幕亮度开到最低,流量也关了,尽可能的减少耗电。 客厅的茶几被宋今安挪到一边,他坐在地毯上,把扑克牌放到上面。 宋母碰了碰他,“去把之前玩的那些小纸条拿出来?” 宋今安疑惑地看着她,“不是玩斗地主吗?” 宋母翻了翻白眼,“谁说玩斗地主,那多没意思啊,玩抽王八。” 宋今安只好起身,去拿之前没有用完的小纸条。 纸条呈空白的长条,有好一大把。 “是提前准备好的吗?”迟非晚不禁问。 宋今安把那些长条往旁边一推,“不是,前些年过年我和我外婆,我妈妈三个玩抽王八,当时制作的。” 那些白色的长条裁剪的整整齐齐,一看就不是用手撕的。 迟非晚红着脸,低下头,“我不会玩抽王八。” 就连斗地主都是在网上刷视频刷到的教程,实则她连碰都没有碰过。 在迟非晚这个年纪很多的高中生,别说斗地主,麻将都得心应手。 “抽王八扑克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游戏的过程中需要先抽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牌,并且扣在桌面上,再将牌分别发放给剩下的人,每个人手中有两张牌能够组成对子,就可以将牌排出去,直到手中没有牌,就视为游戏胜利,手中牌最多的人就会成为所谓的王八,然后输的人就要接受惩罚。”微笑绽开在宋今安清俊的唇角,他开口说话的音调,清远动听。 只见宋今安那如青葱般纤细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手中的扑克牌,他熟练地将大小王和带有花点的牌一一抽出,并放置在一旁。 接着,他以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对剩下的牌进行了一番整理与组合,经过这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之后,原本杂乱无章的扑克牌被整齐地堆叠成了一叠,稳稳当当地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整个过程中,宋今安的动作优雅而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拖沓,令人看了赏心悦目。 第一把更像是带着迟非晚玩,防水挺明显的,一局下来,宋今安和宋母脸上都贴了一张长条。 彻底熟练后,母子俩人这才认真玩。 在运气这方面,宋母一向很好。 三局下来,迟非晚脸上的长条最多,都快把她绝美的脸蛋给遮完了。 夕阳照射进屋内,把墙壁染成了一片金黄色。 欢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宋今安看向脸都笑烂的母亲,眼里的笑意更甚。 比起平日宋母的表面乐观,他更希望她母亲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的快乐。 玩到一半,迟非晚看到墙上的时钟,猛地起身,“糟了,我忘记时间了。” 迟非晚丢下手中的扑克牌,扯出歉意的笑容,“阿姨,我得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的热情款待。” 宋母也起来,“留下吃晚饭呗。” 迟非晚摆了摆手,“不了,我真得走了。” 说完,迟非晚就拿上羽绒服和手机走到门口换鞋。 宋母见状,吩咐宋今安:“去送送晚晚。” 第143章 不速之客 迟非晚出了门,进了电梯,却看到了宋今安也进来了。 “我妈叫我送送你。”宋今安挠了挠头,尴尬一笑,电梯门也随之关闭。 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静静地凝视着宋今安那张因羞涩而涨得通红的脸,“宋今安,可以自己回去的。” “是我妈叫我来送送你。” 迟非晚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她,“真的?” 这下,宋今安的脸更红了! 迟非晚也不逗他了,“好了,不逗你了,你送我回去吧。” 夕阳是最好的氛围感风景。 夕阳如血,将天边染红,云彩仿佛被烧了起来,映照着大地,拉长了二人行走的身影,美丽的画面让人心醉。 如果没有话题,还是很尴尬的。 迟非晚开始寻找话题,“其实我挺喜欢你和你妈妈的相处方式的,有点像朋友。” 宋今安笑了笑,“我妈才四十岁。” 迟非晚瞳孔骤然一缩,“我以为阿姨跟我妈妈一样大……” 宋今安垂眸,遮住眼底的淡淡忧伤,“她生病了。” 为什么之前的宋母会看到床上的裙子伤感?那是因为她还没有过半的年龄,模样却像五十多岁的人。 沈临熙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皮肤光滑细腻,紧致有弹性。双眼明亮有神,透露出一种成熟稳重又不失活力的气质。身材保持得很好,没有发福走样。 而再看看宋母,如果不是因为宋母那始终保持着乐观豁达的神情,从而让人忽略掉了她那张原本应该显得十分苍白的面庞的话…… 病痛的折磨真的会让人一夜之间变得苍老。 “抱歉。” “没事的。” 宋今安把迟非晚送到车站,迟非晚望着宋今安那双含笑的眼眸,勾唇一笑:“谢谢你,宋今安,我很喜欢今年的春节。” 宋今安没有走,直至目送迟非晚离开,公交车驶离他的视线,他这才转身往小区里走。 * 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悦耳动听,鸟儿的歌唱,喷泉的潺潺,都像是为这愉快的心情演奏。 迟非晚一路哼着欢快的旋律,从电梯里出来。 安静的走廊上,是悠扬的歌声。 转弯,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迟非晚顿时愣在原地。 那人身材高挑而瘦削,他身着一件简约的纯色纯棉衬衫,外层则穿着一件灰色麂皮绒保暖棉服。 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米色的围巾。 少年的目光落在迟非晚身上,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江淮序,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迟非晚咽了咽口水。 江淮序没有立马回答他,视线移向迟非晚手中的黑色羽绒服,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男生的尺码。 见他不说话,迟非晚小心翼翼地上前。 她站在门口,江淮序见她过来,站在一边,把开门锁的位置让给她。 迟非晚不明白为什么江淮序会出现在这里,她的手抖了抖,指腹按在智能门锁上。 “叮——” 迟非晚下意识想要推开门,手腕却被江淮序握住,她与那双眼眸森然对视上,听见他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迟非晚,我给你发信息你不回?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迟非晚尝试挣脱,可手腕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你拽疼我了!” 她知道如何拿捏江淮序。 江淮序十分震惊地看着泪水顺着迟非晚的脸颊流下,一颗灼热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上,烫的他松开了手。 明明有一肚子的火,可在看到迟非晚泪眼的那刻,始终发泄不出来,甚至有些自责。 “你,晚晚你别哭了,是我错了。” 几乎是瞬间,迟非晚就收起了眼泪,推开门,“哦”了一声。 江淮序:“……” 变脸的速度可真快。 迟非晚进门换鞋,江淮序则靠在门框上,“迟非晚,眼泪在你这都不值钱对吗?!” 她小时候掉过的眼泪还少吗?人人都懂得“眼泪很珍贵”这个浅显的道理,但即便如此,还不是让她哭了。 如果她刚才不哭,她能迅速脱身吗?恐怕手腕上还的多出一道红痕。 有时候哭可比讲道理有用多了。 迟非晚把羽绒服放到沙发上,瞥了他一眼,“你找我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给你发了信息的,你没回。”江淮序竟然用一种委屈的语气说话。 迟非晚无视他的语气,“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那好,我现在给你说,今天晚上到我家过新年。” “不去。” “为什么?” “过年是和家人一起,你们又不是我家人。” 迟非晚去过一次江家,就不想去第二次。 她至今都记得当时去江家,感受到的窒息。 尤其是江清影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深深刻在当时只有七岁的迟非晚的脑海里。 迟非晚脱下外套,打开屋里的暖气,“如果没有其他事,江大少爷请回吧。” “晚晚,我们两家在外界眼中不就是一家人吗?”江淮序眯了眯眼眸。 迟非晚心里一沉,“那是在我外界眼中,又不是在我眼中。” 突然,迟非晚注意到墙角闪烁的红点。 她神色巨变,身下的拳头攥紧,怒视江淮序:“你是不是把我不在家的事和我三哥说了?” “你家地址是你三哥给我的,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打电话你不接,敲门你不应,我只好给你三哥说明情况。”江淮序丝毫没有感受到现在的迟非晚很生气。 迟非晚缓缓闭上双眼,“既然我不在家,你为什么不能放弃呢……” 好不容易这几天没有监控,自己可以在家里为所欲为,自己去哪里都不用给迟逸之报备。 可这一切都被江淮序提前了。 江淮序咬咬牙,“你不在家,万一出什么问题我肯定要给你家里人说的啊!” 他没有注意到那天花板角落闪烁的红点,迟非晚家里的监控很小,一眼真的很难被发现。 “算了,你回去吧,我不去江家过年,谢谢你们江家人的好意。”迟非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江淮序。 第144章 厚脸皮江淮序 江淮序此次请来的目的,就是带迟非晚回江家过年的。 见江淮序站在原地不动,迟非晚瞬间明了他前来的目的,“如果我不跟你回江家过年,江大少爷就不走是吧。” 江淮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一开始,江淮序不是问她,而是告诉她,今年去江家过年。 迟非晚才不会妥协,把沙发上的衣服都丢进迟逸之的床上,“那江大少爷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在江淮序面前,迟非晚很少服输的。 迟非晚又想起上次江淮序邀请她所搬出来的理由,“不要拿我妈妈威胁我,没用。” 她瞄了眼监控,“反正现在监控也开了,你说过的每一句可都能成为证据。” 这下,迟非晚堵死了江淮序所有的话,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迟非晚原以为都到这个地步,江淮序会离开,没想到他却如此厚脸皮,“那好啊,那就如迟小姐所愿,我今晚就在这里歇息。” 他弯了弯唇,“迟小姐,不妨问问你三哥,如果可以,我今晚是否可以睡你三哥的房间。” 迟非晚双手抱臂,勾起一抹笑,“要是我三哥不同意,那就只好委屈江大少爷睡沙发了。” 她敢肯定,像江淮序这样矜贵的少爷,是不习惯睡沙发的,可江淮序的话再一次刷新迟非晚对他的认知。 “好啊,沙发就沙发。” 迟非晚睁大眼睛看向那个厚颜无耻的人,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那你睡沙发吧。”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想赶走一个厚脸皮的人,是很难的一件事。 迟非晚并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赶走江淮序这件事上。 就在江淮序愣神的目光中,迟非晚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一关,发出“砰”的响声,听得出来,怨气很大。 迟非晚走到衣柜前,挑选睡衣,这时,充电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走过去,上面备注显示的是:三哥。 迟非晚往左边一滑,“喂,三哥。” 电话那头听不出情绪,“怎么回事?” 迟非晚开了免提,一边挑选睡衣,一边说:“他赖着不走了。” “说清楚!” “他让我去江家过年,我不想去,他说她不去他就不走了,我就喊他今晚在这歇息,然后……”迟非晚简单说明前因后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头的人本就知道原因,好像并不意外前面的,只是听到后面睡他房间时,有点不淡定了。 “晚晚,江淮序睡哪我都无所谓,他打地铺都行,唯独不能睡我的房间!” 迟非晚不会问为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或是癖好,保不齐是他三哥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睡他房间呢。 她不会过问,应了下来,正想着挂断电话,又听见迟逸之说:“晚晚,我会提前回海城,大概是后天。” “好。” “还有,我问你,羽绒服是怎么回事?”迟逸之问,“江淮序刚才给我发信息,说你拿着一件羽绒服回家的。” “那是我的羽绒服,还是你的?” 江淮序还比她先行一步告状。 迟非晚把睡衣取出来,放到床上,脱掉外套,拉上窗帘,“你的。” “你拿去做什么了?” “就是拿你的羽绒服去穿,都不可以吗……”只听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声音,迟逸之的脑海里就能浮现出迟非晚那张楚楚可人的脸蛋。 迟逸之紧闭双眼,试图驱散脑海里灵动的身影,“当然可以。” 通话草草结束,迟非晚换上睡衣,就打开卧室的门,看了眼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的江淮序,“我三哥说了,他的房间不能去,所以你只能睡沙发。” 迟非晚又看向阳台,“如果不习惯睡沙发,可以睡在阳台,阳台那里有一张小床。” 江淮序猛地起身,“迟非晚,大冬天你让我睡在阳台,你忍心吗?” “不是给你选择了吗,又不是一定让你睡在阳台。” 迟非晚面无表情看向江淮序,“我家里没有来过客人,所以家里没有一次性的用品,如果江大少爷将就不了的话,有两个选择,自己下楼去超市买,或者是滚回家。” 江淮序慢慢地穿上鞋子,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迟非晚的面前。“你是第一个敢叫我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怒气。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波澜,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行,迟非晚我输了,我自己下楼去超市买,我也不回家,嘿,我今天就赖你这了。” 说完,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留下一脸惊愕的迟非晚呆立在原地。 怎么不按剧本走。 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迟非晚不禁陷入了沉思:江淮序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赖了…… 这个点出门买菜已经来不及了,迟非晚点了外卖。 春节,她收到了两个人发来的红包。 迟锦书和文若瑶。 文若瑶:【新的一年,66大顺】 迟锦书:【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前者金额是666,后者金额888。 文若瑶还发了一段文字:【你大哥也发你红包,本来想让我发你,但由于金额太大,你妈叫他发你银行卡了。】 年满16周岁是可以办银行卡的,迟非晚的银行卡也是在她16岁的时候就办了一张,但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被沈临熙保管的。 未成年人补办身份证也是需要户口本和家长陪同,户口本都不在她身上,她想补办都不行。 更何况,她都补办了她能让沈临熙知道吗?所以补办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迟非晚也不知道沈临熙会不会把银行卡给她,也不知道那笔钱最后会不会在她的银行卡规规矩矩待着。 在她成年之前,补办身份证,新的银行卡她自己一个人都是做不到的 原本的输入框输入的文字是“银行卡不在我身边”,但被她删除了,将其替换成:【谢谢大嫂和大哥。】 迟非晚还是没有忘记江淮序,点的都是两人份的。 外卖还没送到,江淮序倒是买完东西回来了。 看到江淮序那个一次性塑料袋装着的睡衣,满脸疑惑,超市买睡衣她怎么不知道? 小区楼下那家超市是小超市,除了日常用品,和一些吃食,衣服类的几乎没有。 “你不会打车去了大型超市,买了件睡衣吧?” 江淮序把东西丢在沙发上,坐下,“不是,我找家里的司机送的。” 江家离这里就算是开车也要半小时。 “坐火箭来的?” 江淮序瞥了她一眼,“我给我家司机说,开车库那辆跑车,十分钟必须给我送到。” 真相是怎么样吗? 第145章 春节的烟花,转瞬即逝 回到十五分钟前。 江淮序买完生活用品出来,环视一周,发现大多数的店铺都是闭门 那家小型超市,不买衣服,江淮序很少在别人家做客,就连来迟家做客,那都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就算是在别人家吃饭,他也绝不留宿。 偏偏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正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 空荡荡的街上,他独自站在冷风中,拨打电话。 “少爷,有何吩咐?” “你和我姐姐在商场逛街是不?”与江淮序的之人正是,江南墨的保镖。 “是的。” “帮我买件睡衣,然后立刻给我送到浅水湾,我在这里等你。” 浅水湾可距离商场不远,快的话开车八分钟就到了。 “可是少爷,今天是春节,很多店不一定开门了……” “那我姐姐逛什么街?吃饱了撑了?”江南墨要是听到,绝对会开车来揍他一顿。 “商场有点店听到小姐来开门,不想营业也得营业啊。” “那不就得了,商场不是有迟家的品牌分店吗,绝对开着的,没有也得喊他开,赶紧的。” 保镖:“……” 明明只是江南墨的保镖,却要打两份工。 保镖是不能离开江南墨的视线的,所以他要把这件事告诉江南墨,“小姐,刚才少爷打电话,所以给他买一件睡衣,十分钟内必须给他浅水湾。” 江南墨挑选衣服的手一顿,“浅水湾?” 菘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给江南墨。 江南墨大笑出声:“他知不知道他现在才16岁,哈哈哈……”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江南墨始终无法将一张只有16的稚气脸蛋代入进小说中的霸道总裁。 江淮序对菘蓝的命令,像极了霸总。 “小姐,你看少爷的睡衣……” “我来给他挑吧。”江南墨随便碎了一件灰色睡衣,一脸八卦地看向菘蓝,“浅水湾可是有名的富人小区,虽然父母在那里也有房子,可他没必要在那里睡啊?” 江南墨并不知道迟非晚住在浅水湾。 菘蓝跟在江南墨的身后,到了收银台,“小姐,我听说迟小姐的住所在浅水湾,少爷此番去那的目的,应该是邀请迟小姐今晚来家里过年。” 菘蓝虽是江南墨的保镖,但江淮序一有什么事情就会吩咐菘蓝去做,喻芷岚平时也会叫菘蓝协助一下江淮序。 江南墨很会抓重点,“你说是我弟弟今晚要在晚晚家留宿!” 菘蓝点了点头。 江南墨付完钱,拍了拍手,“比我当年玩的花啊。” 16岁就有如此成就,江南墨实在是佩服。 要知道她当年16岁喜欢学校的校草,虽然是人尽皆知,但并没有展开实质性的追求。 她弟弟这是步步紧逼啊。 为了弟弟将来的幸福,江南墨揽住菘蓝的肩膀,“菘蓝,那你赶快给我弟送去吧,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 “小姐,这怎么行呢……”菘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只纤细的指腹封住唇瓣,“嘘,这事关我弟弟的终生幸福,你快去吧,我爸妈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你不用担心他们责罚你。” 只要不是出于菘蓝的失职,江家在这方面都是很通情达理的。 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江淮序是不可能告诉迟非晚真相的,否则迎接他的就是一波冷嘲热讽。 当然迟非晚也不信江淮序的那套说辞,但她也不会过问。 不过,阴阳怪气是会的。 无论江淮序的说辞是什么,迟非晚都会阴阳他一波,单纯是看他不爽。 “那江大少爷可要给人家加工资,省的如此敬业的员工跳槽了。” 有时候江淮序真的觉得说话是一种艺术,恰好迟非晚是一种新的艺术。 明明就是在阴阳你,但你却没有揍她的想法。 江淮序冷冷盯着迟非晚,“迟非晚,你真会说话。” 迟非晚抿唇一笑,“多谢江少爷夸奖。” 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去了厨房。 外卖也在这个时候送到,餐桌上是摆放好的餐具。 江淮序顺势走了过来,看着餐桌上事先就准备好的两副碗筷,勾唇笑了笑,“口是心非。” “……” 你是客人,就算我在不待见你,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有吧。 迟非晚扯了扯嘴角,“江少爷,你未免有点太自恋了点,就算是黎琼来我家做客,我照样会给她碗筷。” 黎琼和迟非晚的关系如何?江淮序再清楚不过。 两人见面就容易掐架,拿他和黎琼比,显然是把他归为和黎琼一个地位的人了。 至少在迟非晚心中,她不待见自己。 从小到大,江淮序都是被众星捧月,可他几乎次次在迟非晚这里栽了跟头。 江淮序都快被自己气笑了,“迟非晚,真是败给你了。” 迟非晚轻轻地打开那些一次性塑料盒子,将里面的菜分别装进盘子里。 “先说好,我家可比不上江家做的,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迟非晚把那些菜用筷子摆盘,倒是有点像刚出炉的样子。 其实过年点外卖,是迟非晚以前常干的事。 江淮序看着桌上的家常菜,这些在寻常的饭菜是不可能出现在江家的菜单上的。 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不过,江淮序也曾看过一篇报告。 “你难道不担心这些菜会是预制菜吗?”江淮序眉头一皱。 迟非晚摇了摇头,“不担心,因为那家店就在我对面那条街。” 她如果点的是家常菜,她不会点自己没有去过的店铺里的菜。 都是她先在线下品尝了,再到网上去点,这样吃到预制菜的概率几乎为零。 “如果江大少爷担心这些菜不健康,你可以选择不吃,反正左右不过是饿一顿,你可以点一些夜宵来解决饥饿问题。” 月亮升起,在夜空中洒下银色的光芒。 京城春节放烟花的时间不固定,但都在晚上。 迟非晚都还没有下席,窗外就发出一阵又一阵“砰砰砰”的响声。 她的视线望过去,新年的烟花如梦似幻,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绽放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那双蓝眸倒映着正是一场绝美的烟花秀。 第146章 变相同居 江淮序也顺着迟非晚的视线看过去,烟花如同一朵朵绚烂的花朵在夜空中绽放,色彩斑斓的烟花与繁星点点相互映衬。 烟花不是第一次见了,京城每年的春节都会放烟花。 但今年的烟花秀却格外的好看。 烟花秀只要有钱,你想看就看,无论何种节日,只要你想,白天都能放烟花。 迟非晚落寞地收回视线,与往年的烟花秀没有多大的区别。 烟花秀还在继续,迟非晚却没有再看下去,这一点江淮序也注意到了。 “你不喜欢看烟花吗?” 迟非晚语气平静,“每年都是一模一样的烟花秀,没意思。” 江淮序能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吗,“是烟花秀没意思,还是和你一起看烟花秀的人没意思?” 迟非晚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都有吧。” 烟花秀的结束,也预示着春晚的开始。 迟非晚家里的电视,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 家里也不怎么用电视。 迟非晚把碗筷收进厨房,江淮序把那些没有吃完的剩菜放在灶台上。 那些冷了,迟非晚见状阻止,“你把那些已经凉的菜放进冰箱里。” “你第二天还要吃这些菜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 江淮序的瞳孔猛然一缩,“迟非晚,你不怕吃坏肚子吗?”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所以才叫你放冰箱啊。” 这也难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能有多少基本常识。 “你在干什么!” 在迟非晚惊愕的目光中,只见江淮序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装有剩菜的盘子,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尽数倒入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江淮序,你有毛病吧!” 江淮序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里,“你就当是我有病吧。” 迟非晚赌气,把残留在手上的水珠甩在他的脸上,“江淮序,你是客人,你未免管的有些太宽了。” 江淮序和迟非晚这么多次的吵架,他自己也十分清楚,和迟非晚吵架他永远占据下风,他吵不过迟非晚。 迟非晚的阴阳怪气他也学不来。 所以江淮序这次只说了一个字,“哦。” “……” 江淮序为了避免争吵,转身打开冰箱,想看看冰箱里面有没有什么饮料,结果都是些剩菜和牛奶。 他数了数,牛奶有五盒,而且是不同牌子。 江淮序拿出一盒牛奶,看了看生产日期,还没过期。 他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这些牛奶的牌子都是大牌,他是不挑的。 “江淮序那是我的牛奶。”迟非晚走到江淮序身边。 冰箱里的牛奶是迟逸之买给她的,迟逸之自己舍不得喝,全是留给自家妹妹的。 结果某些人倒是随意,想喝就喝,还不经过主人允许的。 江淮序一脸无辜的摊手,“没办法,你家除了牛奶就没别的喝的。” “你想喝水不能说吗,大不了去跑去楼下便利店给你买。”迟非晚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牛奶。 江淮序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女人,真善变。” 上一秒还在骂他,现在又说她去给自己买水这些话。 迟非晚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我喝都喝了,能有什么办法。”江淮序从迟非晚手中抢过牛奶,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低头将洗碗机的碗筷摆放整齐,关上盖,按下相应的按钮,洗碗机开始运作。 客厅被江淮序霸占,迟非晚是不愿意和江淮序共处一室的。 她关上卧室的房门,书桌上是各科的寒假作业。 迟非晚边玩手机边写作业,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迟非晚不耐烦地开门,江淮序双手叉腰,“迟非晚,你不给我拿床被子吗?” 她的视线落在沙发上叠好的毯子,“不是有毯子吗?” “大姐,这是冬天,冬天,很冷的好吧!” “屋里开了暖气。” 北方的冬天屋里打了暖气,在家穿一件衣服都不成问题。 “我睡在沙发,有风吹进来,冷……” “你把窗户关了不就得了。” 之后,江淮序找的每一个理由,迟非晚都能给他提出解决方法。 “我就想要床被子,不过分吧?”江淮序干脆把话挑明。 “你要是嫌弃毯子太薄,就裹着衣服睡。”迟非晚无情地拒绝了他,“或者你可以回你自己家去,你家肯定不缺被子。” “这个点我还在大街上晃,我有病啊!”江淮序理直气壮地问。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把你当成一个有病的人。” 江淮序:“……”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迟非晚不想和他再争论下去,“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说完,她准备关门,江淮序却伸手挡住了门。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床被子。”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迟非晚有些无奈,她有时候真的觉得江淮序来找她的目的不纯。 聪明绝顶的江大少爷,如果冷的话,还敢穿着单薄的睡衣来找她吗?肯定会套一件羽绒服在外面。 迟非晚可不想在和江淮序一直争论。 “行行行,我给你拿一床被子。”迟非晚转身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床备用的被子。 她抱着被子走出房间,递给江淮序,“给你。” 江淮序接过被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谢谢晚晚。”他故意把“晚晚”两个字叫得很亲切。 迟非晚的脸微微一红,“神经病。” 迟非晚对待其他人和江淮序还真有一些不一样的。 时不时都会骂上江淮序几句。 江淮序抱着被子回到沙发上,铺好后钻进了被窝里。 “晚安。”他对着迟非晚的房间说道。 迟非晚没有回应,她关上门,仿佛这样就能把江淮序的胡言乱语隔绝在门外。 没过多久,迟非晚也入睡了。 半夜起来上厕所,需要经过漆黑的客厅。 迟非晚拿上床头柜的手机,打开自带的电筒,还走没多久,光就照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江淮序身穿单薄的灰色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看得迟非晚一头雾水,“江淮序,你怎么了?” 第147章 三哥的秘密 江淮序打了一个哈欠,“等外卖。” 这个点还有店铺开着,也是难得。 “那你等吧。”迟非晚手电筒的光移向洗手间的方向。 江淮序怕打扰迟非晚睡觉,都没有开灯,一个人在黑暗的餐厅里等外卖。 当迟非晚慢悠悠地从洗手间走出来时,整个餐厅都被灯光照亮了,明亮而温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是从餐桌上传过来的美食气息。 这股味道让她垂涎欲滴,肚子也不禁咕咕叫了起来。 她快步走向餐桌,眼睛紧紧盯着那些摆放整齐的菜肴。每一道菜看起来都是那么精致和可口,仿佛是艺术品一般。 江淮序吃夜宵,总是最奢侈的,而且这个点开着的店铺大多都是烧烤店。 餐桌上这些烤串和小龙虾。 江淮序戴上一次性手套,看向迟非晚:“你要吃吗?” 餐桌上这些菜实属诱人,对于抵抗力不强的人来说,她的味蕾早就被刺激了,但迟非晚并没有。 今晚的饭菜算是她吃的比较隆重的一顿,肚子很饱,餐桌上这些并不足以刺激她的味蕾。 “江大少爷,还是慢慢享用吧,记得吃完了,把这些都收拾干净,我三哥明天就回来了。” 江淮序一愣,“你三哥回来这么早?!” 他在回京城之前,明确问过迟逸之多久回来,如果是同一天,那就一起回来,结果迟逸之回答他的是,年后回来。 迟非晚与他的目光对视上,“很意外吗?” 江淮序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专注于手中那只正在被剥开的大虾。虾肉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住虾壳的边缘,一点点地将其剥开,随着虾壳逐渐脱落,鲜嫩的虾肉终于展现在眼前,让人垂涎欲滴。 说实话,餐桌上的美食真的很诱人。 但迟非晚就是提不起兴趣。 “桌上的美食吃完,把垃圾扔在走廊上的大垃圾桶,不要扔在家里的垃圾桶。” 江淮序挑了挑眉,“怕你三哥说你?” 迟非晚白了他一眼,“我三哥明天回来,一天的时间也够我处理这些的,我只是不想多走一趟而已。” 每隔三天,迟非晚就会把家里的垃圾丢进走廊上的大垃圾桶,而那些外卖的垃圾,迟非晚需要重新用一个口袋装,如果江淮序吃完就把那些垃圾丢进大垃圾桶,迟非晚就会省事很多。 当然,她把垃圾丢到走廊上的大垃圾桶,会有人专门的收,所以每个住户,要交五块的垃圾费。 迟非晚本来就是起来上个厕所,现在她在和江淮序聊天,困意都散了一大半。 “不行,我要回去睡觉了,你慢慢吃吧。”迟非晚转身回了卧室,可餐桌上的香味还是会飘进来。 * 昨晚上吃了宵夜的江淮序,硬生生睡到了下午一点才起。 而迟非晚早就起来,中午饭都吃完了。 从外面买完菜回来的迟非晚,撞见了江淮序在换衣服,他此时此刻光着上半身,迟非晚下意识的回避。 站在走廊上,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声音后,才开门进去。 迟非晚拎着菜走进厨房,把买回来的菜放到相应的位置,还把厨房的调料补充了一点。 江淮序换好衣服就把被子叠放着整整齐齐,虽然叠的不咋地。 “留我吃晚饭吗?” 迟非晚毫不留情地拒绝,“不留。”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江淮序笑了笑,坐到桌前,“其实你这也不错。” 迟非晚把水壶装满水,烧水,“那你喊你爸妈在这里买套房子,以你家的财力,把浅水湾买下来都不是问题。” “我说的是你家。” 迟非晚冷笑,“好好的庄园不住,羡慕我家?江大少爷你的脑回路真是新奇。” 江淮序就知道,他和迟非晚聊天,少不了就是阴阳怪气。 不过这也让江淮序知道了,迟非晚这个人十分坦率直白,如果他对某个人心生厌恶之情,那么绝对不会有任何掩饰或者隐瞒,而是会毫不犹豫地将这种情感表露无遗。 她从来都不懂得何为“虚与委蛇”、何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对于那些令他反感的人或事,迟非晚总是能够做到直言不讳且毫不留情。 这样的性格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就会反感,有人觉得这样太过锋芒毕露容易得罪人。 为自己树敌太多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迟非晚好像不在意。 江淮序起身,帮着迟非晚一起打扫厨房。 厨房里传来流水声和轻微的碰撞声,气氛和谐而温馨。 江淮序也没有想到,他和迟非晚之间还会有如此和谐的一幕。 * 迟逸之回来了,他知道江淮序在家留宿的事情。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拥抱他这个“好久未见”的亲妹妹。 每次迟逸之拥抱迟非晚,都会压到迟非晚喘不上气,“三哥,你先松开……” 迟逸之笑着松开了迟非晚,“晚晚,几天不见你愈发的美了。” “谢谢三哥。”迟非晚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亲切。 这里的称呼很不对劲,迟逸之从来不会对迟非晚小妹,都是喊她“晚晚”。 迟锦书很少这样喊,但迟非晚并没有觉得哪里有异常。 沈临熙也喊她“晚晚”,所以她并不觉得这种称呼被迟逸之称呼有什么不妥。 迟逸之把行李箱放进卧室,卧室的布局没有发生一点变化,还是熟悉的布局,床上是叠好的衣服。 他拧了拧眉,“晚晚,你进过我房间?” 迟非晚点头,“我把衣服放你房间,就走了,什么也没干。” “因为江淮序来家里借住?”迟逸之问。 迟非晚又一次点头。 迟逸之是相信迟非晚的,他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她不是一个窥探隐私的人。 他把行李箱放到卧室的一边,打开衣柜,锁上门。 门反锁,就意味秘密要公示了。 迟逸之的衣柜,颜色多比较单一,都是黑白灰,而且都是挂着的。 虽然数量多,可一眼望去,角落一角的衣物就显得格外的突出。 迟逸之盯着那角落里的黑色衣物,喉结不由地上下滚动,他打开行李箱,把自己的睡衣盖在那黑色衣物上面,似乎想要将这个秘密掩埋。 “三哥,你今晚吃什么?”门外传来一声甜美的女声。 第148章 不能公之于众的禁忌之恋 明明卧室门是锁着,可当迟逸之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还是会下意识合上衣柜门。 见迟逸之没有回复,迟非晚走到门口,指尖轻轻敲击,“三哥?” 迟逸之站在门口,手握住把手,二人就隔着一个门对视,“晚晚,我们今晚出去吃好吗?” 迟非晚微微一愣,“三哥,家里还有很多家务没有完成,今晚的饭还是……” “晚晚,我不想你拒绝我。”迟逸之表情认真。 说实话,迟非晚从未和迟逸之一起吃过饭。 虽是亲密无间的兄妹,但她总觉得,她和自己三哥之间气氛有些不对。 “三哥,我认为我和你一起吃饭还挺尴尬的……”尽管迟非晚说的很委婉,可迟逸之也听出了其中的拒绝之意。 突然,房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禁锢住迟非晚的手臂。 \"怎么会呢?\" 迟逸之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迟非晚。 这样的眼神其实很吓人,但迟非晚却不认为。 迟逸之用这种眼神看他,并不是表达自己的愤怒,更像是一种质问? 迟非晚低下头不去看他那骇人的眼神,“三哥,你弄疼我了。” 迟逸之猛然一怔,松开了手,“抱歉。” “如果晚晚不想去,也没关系,我还还会有机会的。”迟逸之自顾自说话。 迟非晚抿了抿唇,“三哥,我想吃法餐。” 突如其来的回答不禁让迟逸之心头一颤,他勾了勾唇,眼里洋溢着笑意,“好。” 夕阳渐渐迫近地平线,霞光从地平线晕染开来,将天边的云朵渲染得一片通红。 迟逸之带着迟非晚来到路边等待,他看向迟非晚那张倾国倾城的侧脸,“晚晚,想不想体验热烈的16岁?” 迟非晚不明所以。 “一会儿坐跑车。” 迟非晚瞪大双眼,“三哥,未成年人自己开车上路是……” 迟逸之无奈笑了笑,“谁给你说是我开车?都说了是坐跑车,等我有驾照后,再带你体验一把跑车还差不多。” 迟非晚笑而不语, 她今天身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搭配着白色的阔腿裤和红色的板鞋。此时,天空中飘洒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 寒风凛冽,无情地吹打着她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将脖子缩进围巾里,以寻求一丝温暖。 “三哥,冬天好像真的不适合坐跑车。” 冬天只要吹起大风,就会变得狼狈不堪,且非常冷,室外的温度都零下了,还敢坐跑车,简直是在玩命。 北方的冬天室外是要比南风冷很多,大多数人都巴不得在家待着,就算是出行也都会选择自驾车,而且车里会看暖气。 谁家大冬天会坐跑车啊…… 迟逸之显然没料到,今天的天气如此不合时宜。 但大冬天就算是今天没有下雪,也不适合坐跑车,零下几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迟逸之本来都已经想好了后面的剧情发展,偏偏天气不尽人意,他只好改变计划,打了一辆中规中矩的车。 迟非晚先上的车,司机通过内后视镜看到了迟非晚拥有蓝色眼睛明显一愣。 司机虽然年近五十,可也是美瞳的,只是迟非晚那双蓝眸实在不像是美瞳。 带迟逸之上车坐好后,司机这才和迟非晚聊天,“姑娘,你是戴的美瞳吗?” 迟非晚笑着摇头,“不是。” 司机看着迟非晚实在不像混血,虽有疑惑,但还是忍不住夸赞道:“小姑娘,你长得真好看。” 迟非晚弯了弯唇,“谢谢。” 从小到大,夸赞迟非晚漂亮的陌生人不计其数,光是那双动人心魄的蓝宝石,就能引得无数人侧目,更何况是她整张脸的五官。 迟逸之不禁将视线落在迟非晚身上,蓝色眼眸的魅力有多大他能不知道吗? 无数个的公子哥中,他是其中一个。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法国餐厅前。 要是换做之前,迟非晚是不舍得来外面吃饭,但今天却不同了,晚餐是迟逸之请,面对自家有钱的哥哥,她自然不客气,一开口就是法式餐厅。 法式餐厅毕竟是高档餐厅,像这样的餐厅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即便是过年期间,这家餐厅的人流量也是爆满,好在迟逸之是vip,不仅有新年折扣,还有vip位置。 要想成为法式餐厅的会员一员,需要在店铺消费五位数以上,且身份地位都不低。 迟逸之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他知道迟非晚喜欢坐靠窗的位置。 他绅士地为迟非晚拉开椅子,两人相对而坐。 烛光摇曳,映衬着彼此的脸庞。 服务员递上菜单,迟逸之接过,轻声询问迟非晚的喜好。 迟非晚点了几道经典的法式菜肴,迟逸之则补充了一些配菜和甜点。 等待上菜的间隙,迟逸之注意到迟非晚有些拘谨,便试图找点话题缓解气氛。 “晚晚,你上次和江淮序一起吃饭,也是如此的拘谨吗?”迟逸之微笑着问道。 可迟非晚却从他的笑容当中看到了一抹阴森。 “三哥,我和江淮序……”迟非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晚晚,不要用青梅竹马来当借口”迟逸之嘴角上扬,“据我所知,你和你的竹马并没有很熟,相反你和那个叫宋今安的小子倒是挺熟的。” 迟非晚的目光有些闪烁,眼神飘忽不定,“没,没有……” “没有?那晚晚为什么去他家?” 迟非晚突然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身体猛地弹起,那双眼眸里燃烧着蓝色火焰,“三哥,你派人跟踪我!” 这时,美味的菜肴陆续上桌,打断了他们的氛围。 迟逸之细心地为迟非晚切好牛排,叉了一块放在她的盘中,“你是我妹妹,我派人跟踪你只是想保护你,你去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家里,那人肯定是要和我保镖。” “晚晚,告诉哥哥,你去宋今安做什么吗,那件羽绒服真的是你穿出去吗?” 迟非晚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笑里藏刀。 说实话,迟逸之很后悔,他就应该一年都把那个监控打开,这样无论迟非晚在做什么他都能知道,那天没有监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当他得知迟非晚是从宋今安家里回来时,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一般。身为哥哥,他有一种本能的保护欲,恨不得立刻冲到宋今安家,当着迟非晚的面狠狠地揍他一顿。然而,他内心深处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迟非晚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他一边努力说服自己,要以兄长的身份守护好迟非晚,一边又难以抑制心中那份特殊的情感。每次看到迟非晚与宋今安在一起,他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份感情。 这是一份不能公之于众的感情。 第149章 虚荣心作祟 迟非晚低着头,不开迟逸之审视的眼神。 其实就算迟逸之不派人跟踪她,沈临熙那边也会派人跟踪她。 或许沈临熙也知道宋今安这个人,只是从来没有当面问过她。 迟逸之握住刀叉的手紧了紧,“晚晚,你不想说吗?” 这不是迟逸之第一次质问他,之前迟非晚不说,他说,你不说我会去查的。 但这次的迟非晚清楚的知道,迟逸之查不到。 迟逸之只知道她去宋今安家,并不知道她在宋今安过年,她不说,迟逸之就永远不知道,可是,她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蒙混过关。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迟逸之微微一笑,“不说也没关系,晚晚,哥哥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早恋,如果这件事被爷爷知道了,谁也护不住你。”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迟逸之会挺身而出吗? 显然是不会的。 迟非晚也清楚的明白,家里能够护着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慢慢地放下手中那精致的刀叉,动作优雅而自然。随后,她轻轻拿起一旁的纸巾,仔细地擦拭着嘴角,她的目光毫无预警地与坐在对面的迟逸之相遇。他的眼眸深邃而漆黑,宛如无尽的夜空,迟非晚的语气透露出一种坚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三哥,我不需要任何护住我,我不会一直听从爷爷的话的。” 街道上,灯光昏暗,积雪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迟非晚和迟逸之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此时外面的风很大,早上扎好的丸子头已经被风吹得有些松松垮垮。 迟逸之停下来,转身面对迟非晚。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担忧,“为什么?晚晚,你知道爷爷的脾气。” 迟非晚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三哥,等你真正了解我的那一天,你知道我渴望的从来都不是救赎。” 说完,她迈步向前走去,留下迟逸之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 寒假转瞬即逝。 京城一中虽要求穿校服,但是羽绒服是可以套在校服外面的,只要在课间操的时候脱下来就可以。 开学第一天,就是各科的课代表收作业,数学作业是根据成绩来布置的。 130以上的学生数学作业只有三张试卷,110-129之间则是三张试卷一套练习册,而109以下则喜提五张试卷一套练习册,一套应用题。 徐扬一大早来就是来赶作业的,“别慌,非晚姐,你是我姐,等会儿,草,我就差一分就不用做这狗屎应用题。” 应用题当然全都是解决问题,没有一道选择判断。 江淮序看着那字迹凌乱的数字,扯出一抹笑容,“徐扬你无敌了,敢抄数学课代表的,小心那老头知道了,把你请去办公室喝茶。” “我又不全抄。”像那些六百很多的大题,徐扬看都不需要,直接略过。 数学考140的江淮序数学作业都是昨晚补的,所以他黑眼圈还是蛮重的,“徐扬,你爸知道吗?” 徐扬必出一个拜托的手势,“哥,我唯一的哥,你别给我爸说,他要是找到了,我零花钱减半,很痛苦的。” 对于这些豪门阔少来说,零花钱减半也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非晚姐,江湖救急啊啊啊!”徐扬一边写一边喊着。 “你加油吧。”迟非晚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她可帮不上忙。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人,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迟非晚抬头看去,竟然是黎琼。 短短一个月的寒假,黎琼变化还挺大的,明明前几周在迟家的庄园才见过,现如今,变化如此之大。 短发变成了长发,化了妆,头发还有点卷。 徐扬手在写作业,眼神却在跟随黎琼,“我去,你别说黎琼长发还多好看的。” 江淮序并不觉得黎琼的变化多大,在之前的宴会里黎琼也是戴过假发的,或许是她留着长发穿着校服,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不过。 江淮序的目光看向迟非晚,此时的她正在低头清理作业,对照名单一个一个的打勾。 “迟非晚,我很期待你剪短发的样子。” 俗话说,只要你好看,无论是多丑的发型,多丑的穿搭,都能穿出不一样的韵味。 迟非晚有瞬间的愣神,又很快的回神,“不用期待,我不会剪的。” 倒不是觉得她剪短发丑,自是需要时间的适应,头发长大了又要去重新适应,她觉得很麻烦,就不太剪短发。 即便是头发长了,她也只会修一点点。 黎琼走到座位上,同桌的女生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微笑回应。 迟非晚注意到黎琼的手上戴着一条手链,上面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黎琼把作业交到迟非晚手上,她是用那只戴手链的手交的,生怕迟非晚看不到,她手腕的手链。 徐扬应用题写的差不多,有功夫闲聊了,“黎琼那手链听说是你二哥送给她的。” “我二哥?”迟非晚整理练习册的手一顿。 像是又想到什么,轻轻勾唇,“不止黎琼有,江淮序的姐姐也有一条。”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进教室。然而,黎琼的心思似乎并没有在课堂上,她不时地低头看向手中的手链,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下课后,迟非晚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开座位。她经过黎琼身边时,黎琼叫住了她,“晚晚,帮我谢谢你二哥,我给他买了蛋糕,就当是为了答谢他送我的手链。” 黎琼这话一出,周围的女生都笑出了声:“黎小姐,难道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迟二少爷送的手链吧?” 黎琼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就在黎琼惊讶的目光中,周围的女生从抽屉里掏出来和她手腕上同款且一模一样的手链,无人知晓迟锦书的用处。 可只有迟非晚知道,他是在利用黎琼的虚荣心。 黎琼手腕上的手链价值都比不上她身上的羽绒服,但她却戴上了,还在迟非晚面前炫耀,这无疑是在告诉她,她的二哥对黎琼意思。 黎琼炫耀的从来都不是手链的价值,而是送手链的人的身份。 可笑的是,这样的手链迟锦书几乎给圈子里很多小姐都送了,可整个班上虚荣心最强的就是黎琼。 迟非晚勾起无辜的笑容,“那黎小姐的蛋糕还送吗?” 第150章 英语只做听力的背后 黎琼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失控,她面上波澜不惊,转移话题:“非晚,你一会儿是要把数学作业抱到办公室吗?这么多我帮你吧。” 除了练习册以外,试卷之类的作业,迟非晚可以自己一个人抱过去,她冷声拒绝:“不用了。” 课间时间,教室里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在黎琼身上,当然大家也都是充满戏谑的眼神看她。 班上有从其他班转来的学生有些不明白,黎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不低,为什么这些公子哥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看戏从来和地位无关,豪门就像是一个利益版图,这些人巴不得黎琼落井下石,如果有一天这些人知道迟非晚被迟家虐待后,这些人同样也会用这种眼神看迟非晚。 豪门之间很少会有真友情,一旦和利益扯上关系,昔日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课间十分钟过得很快,迟非晚从办公室那边交完作业回来已经打了预备铃了。 这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一进来,脸上十分阴沉,“刚刚课代表才把作业抱上过来,我大致扫了一眼,第一本就是徐扬的。” 早上徐扬补作业的场景教室里的人都看到了,提起他的名字,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扬小声和迟非晚嘀咕,“姐,我的怎么在第一本?” “因为你是最后一个交的。” “完了。” 数学老师深深看了眼徐扬,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道数学题,“徐扬,你上来解一下。” 黑板上的数学题文字没有多长,明明都是中文,可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这道题迟非晚一眼就看出来了是试卷上出现的题,但徐扬的试卷是抄迟非晚的,他哪有印象。 徐扬慢吞吞地走上讲台,数学老师还贴心地给他递上一根粉笔。 徐扬迟迟下不了笔,五分钟过去就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解字。 黎琼试卷也是抄的,也不记得这道题在试卷上出现过,她疑惑地问自己的同桌:“为什么老师要叫徐扬上去?” “这道题卷子上出现过,老师应该看到了徐扬试卷上这道题,知道他是抄的,喊他上去出丑。” 徐扬的实力几斤几两数学老师一清二楚,这道题徐扬做不出来数学老师也是知道,他就是想让徐扬出丑。 在几番挣扎后,徐扬放弃了,与其在台上傻傻站着出丑,还不如坐在下面被人嘲笑的好。 徐扬把粉笔丢到讲台上,“好吧,我解不出来。” 数学老师经验老道,套路也深,“我记得你试卷上这道题是做出来的,并且做对了。” 徐扬知道数学老师是在坑他,他老实坦白:“我抄的数学课代表的。” 意料之中,数学老师扫视台下的学生:“寒假的那两张试卷是我出的题,我特意出了一道文字少留白少又难的题,就是为了看你们开学谁抄,果然,有人上钩的。” 台下是一阵笑声。 “最后一道大题除了步骤多了点除外,难度不高,你们都是能做对的,结果看到留白多竟然有一半的人都给我空起,反倒是那道题,全班只有几个人没写,我预估的是那道题只有几个人能做,最后的结果让我惊喜。”数学老师又说。 迟非晚在台下挑了挑眉,难怪她做的那两张试卷难度颇高,平常一个小时就能做完整张试卷,寒假花了三小时才做完一张试卷。 面对这些头脑比寻常人家好一点的富家弟子,数学老师唉声叹气:“练习册和应用题我可以不看,试卷我一会儿仔细看,如果发现还有人这道题是抄的,就来我办公室抄一遍卷子,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下面是一片哀嚎。 数学老师看了眼徐扬,“一会儿跟我去办公室。” 徐扬回到座位上就在和江淮序抱怨:“快告诉我,还有什么试卷是他们出的题,我已经做好在办公室睡下的准备。” 京城一中的老师喜欢自己出题给学生做,不仅喜欢给自己班上同学出题,也喜欢给其他学校出题做。 江淮序摊了摊手,“不知道。” 徐扬趴在桌上,生无可恋:“完了,今晚回家我爸非得揍我不可。” 其实徐扬他爸烦恼从来不是徐扬成绩不好,而是不爱学习。 徐扬是家中唯一的孩子,他的父亲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尽管这个孩子对学习毫无兴趣,但他的父亲却束手无策。 “你要是爱上学习,你爸就不会揍你了。” “爱学习?这辈子不可能,你问问迟小姐爱学习吗?” 他父母经常把他和迟非晚对比,不止是徐扬父母,很多豪门的父母皆是如此。 他们认为迟非晚成绩优异是因为人家爱学习。 可事实是,迟非晚一点也不喜欢学习,很多人的观念里,都认为成绩好就是热爱学习。 但成绩也有可能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是读书这块料,有的人不是不爱学习,而是不爱上学。 上学伴随着就是学习,自然就会有人不喜欢学习。 下了课,徐扬就带上纸笔去了办公室,下节课是英语课。 徐扬走了,大家都以为张老师不会再拿学生开涮,结果还是把没交英语作业的几个学生叫去后面站着。 临近下课,张老师突然把迟非晚叫起来,大家不明所以。 “迟非晚,你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江淮序在旁边小声问她:“你英语作业抄的谁的?” 迟非晚是清楚张老师因为何种原因叫她。 她没有立马回复江淮序,而是下了课跟着张老师去了办公室。 张老师的办公室是班主任办公室,数学老师是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在这里看到了徐扬罚抄的身影,当然还有黎琼。 今天办公室的人非常多,走路都成了一种困难。 张老师把寒假英语试卷摆在迟非晚的面前,“迟非晚,你考试只做听力我都不说,我以为你是考试不想考英语,结果寒假作业你还是给我做听力,你是要气死我吗!” 张老师教书没几年,却碰上了迟非晚这样的学生。 迟非晚第一次月考英语考30分时,她以为迟非晚只是单纯的偏科,直到答题卡发下来,才知道,迟非晚的听力全对。 如果英语后面的笔试不会,乱选都有几分,就算你只选一个答案就是有分的,可偏偏迟非晚听力全对,这就打消了她怀疑迟非晚英语不好的念头。 如果迟非晚英语真的不好,听力能全对? 况且迟非晚初中英语可是拿过满分的人,上了个高中英语只会听力,这显然是离谱的。 “老师,我只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英语好……”迟非晚低着头,不敢对视张老师的目光。 “为什么?” “不想出国。” 张老师只觉得这个方法十分愚蠢,如果家里人执意送你出国,他们会在乎你英语好不好吗? 第151章 大扫除 张老师也没有多问,她对迟非晚这样的行为也是无可奈何,迟非晚的成绩就算是英语考零分也是年级前三。 上学期就劝过,无果。 迟非晚从办公室回来,她的书桌上就放着一瓶旺仔牛奶罐。 “张老师叫你做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江淮序那张白皙而精致的脸庞上,他那双如同深潭一般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课本。 只见他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 迟非晚书桌上的旺仔牛奶罐推到江淮序的桌上,“不说,不想告诉你。” “一瓶旺仔牛奶罐。” 迟非晚埋头写作业,“我没收。” 无功不受绿,这个道理迟非晚还是懂的。 “你不是喜欢喝牛奶吗?” “喜欢是喜欢,但不收你的,没安好心。” 江淮序一时语塞,“迟非晚,我真是败给你了。” 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春雨一阵一阵下个没完,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春寒之下,校园里的红情绿意,好不惹眼。 四月底已经进行了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班会课,张老师站在讲台上,上面放着一本班主任开会手册,“明天就要放五一假,回来就是学校的班篮球排球比赛,球服你们要提前买好。” “为了你们能有个快乐的五一,月考成绩我会在放假回来后公示。” “调休吗?”台下的一个男生问。 下周二才上学,就导致很多人认为要调休。 “不调休。” 这下,班上的同学都在庆祝。 不调休和放假一样的爽。 班会结束,明天就要放假,下午四点就放学了。 徐扬早就收拾完书包,等江淮序,“我们跟那个班打啊?” “不知道。” “你上次不是去抽签的吗?” “上面是数字3,我知道哪个班抽到了单数。” 双数和双数打,单数和单数打,然后取二者中最强的班争一二名。 “要是抽到一班就有意思了。” 一班和二班一直都是学校常常挂在嘴边的班级。 江淮序收起手机,看向正在收拾书包的迟非晚,“如果我们班真的和一班,迟非晚你支持谁?” 迟非晚看都没看他一眼。“肯定支持我三哥。” 江淮序冷笑一声,“迟非晚,你的集体荣誉感跑哪去呢?” “那怎么办,一边是我亲哥,一边是本班,换做是江大少爷,会怎么选呢?”迟非晚留下这句话,就背上书包走了。 放长假,迟逸之就要回海城。 他想让迟非晚送他到机场,可迟非晚以回家有事为由拒绝了。 迟非晚不是找的借口,是真的有事,好久都没有大扫除了。 去年家里还会有阿姨定期来打扫,但迟逸之说保护隐私问题后,就没有人打扫了。 房子不似别墅,二层楼打扫起来也绝非易事。 迟非晚换了围裙,头发扎起来,衣袖挽起来。 她是先把阳台干了的衣服收进来叠好,再给迟逸之发信息:【三哥,你衣服是放在沙发上,还是放你衣柜里。】 这个点迟逸之应该在飞机上,没有回复她。 在等待迟逸之回复的过程中,迟非晚在储物间整理杂物,把不要的东西都认出来。 她从角落里翻出一张购物单,是去年的九月份。 雅姿女装店。 黑色无痕内衣x2 迟非晚开始在自己衣柜里的黑色内衣找出来,一一对照,虽然大多数内衣长得都差不多,但是有些品牌会在上面印上特殊的log。 迟非晚还是找到了其中一件,可她找遍了整个衣柜,阳台甚至是自己身上穿的那件,都找不到另外一件黑色内衣。 她在心里嘀咕,那么一件黑色内衣能跑哪里去呢? 迟非晚还是很担心内衣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一个男生住,看到了也挺尴尬的。 大扫除才完成了三分之一,迟非晚先把内衣的事放一边,她先去厨房,把灶台,冰箱里的东西都腾出来,冰箱也被清洗了一遍。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忙碌的人往往会忽略周围环境的变化,窗外的夕阳早已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高悬在天空中的明月。 迟非晚也看到了迟逸之的回复:【你把衣服放到我衣柜吧。】 迟非晚:【三哥,我在大扫除,需要把你的房间打扫一下吗?】 迟逸之:【嗯。】 迟非晚得到允许后,把迟逸之叠好的衣物抱进他的房间。 这算是迟非晚第一次仔细参观迟逸之的卧室。 之前那次虽进来了,但都没有仔细看。 迟逸之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房间的整体色调偏向冷色系,显得格外冷清和安静。 走进房间,可以看到那面灰色的墙壁,搭配上黑色的窗帘,增添了几分压抑。床铺整理得十分整齐,被褥平铺在上面,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尚未扔掉的空可乐罐。 迟非晚走上前,把可乐罐扔进垃圾桶,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相框。 她原以为相框是全家福,但不是。 相框中的一男一女是小孩模样,分别是迟逸之和迟非晚。 迟非晚凝视着照片中的自己和三哥。 照片中的自己看起来只有五岁左右,小小的身体被一件蓝色的裙子包裹着,裙摆随风飘动,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头上还戴着一顶遮阳帽,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透过镜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清澈。 儿时的回忆被勾起,这是迟非晚和迟逸之小时候被沈临熙带去海边的照片。 迟逸之还戴了一副墨镜,他比迟非晚高出一点点,二人当时的站位贴的很近。 当初的海边游玩,迟逸之都是这副表情,冷冷清清,那时迟非晚还以为是他不高兴和自己玩。 连带着她当时也不怎么开心。 没想到,当时合影迟逸之竟然还留着,保存至今。 迟非晚起身,把床上的衣物都放进衣柜里。 迟逸之的衣服真的很多,即便有衣服在床上,也没有多少的空位能塞下。 她把衣服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再把迟逸之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后,便离开了。 ———————— 猜一猜,晚晚为什么没有发现? 第152章 差点暴露的感情 一下午的清洁做完,迟非晚已然腰酸背痛。 她把扫把放到一边,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月光的浸润下,房间仿佛被一层柔和的银纱覆盖,迟非晚脑后那原本精致的丸子头也如同失去束缚般散落开来,如瀑布般的青丝倾泻而下,散发着一种凌乱而又独特的美感。 中途没有玩手机,迟非晚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快被消息轰炸了。 非晚靠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然后慢悠悠地走向厨房里的冰箱。冰箱里面的东西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每一样物品都被收纳得井井有条。 旺仔牛奶罐被她握在手上,冰冰凉凉的,迟非晚缓缓施加力量,终于听到了那个清脆的“咔擦”声。 迟非晚往客厅,手机响起视频的铃声。 她跑过去,接通视频通话:“三哥。” 迟非晚放下易拉罐,坐到沙发上,视频中可以看到自己在海城的卧室,她不禁泛起疑惑:“三哥,你在我卧室吗?” 视频镜头随即一转,对准一个桌上的老式诺亚基:“晚晚,这东西你还要吗?” 迟非晚凑近一看,一点印象都没有:“三哥,你是在我房间找的吗?” 迟逸之这才将手机镜头对准自己:“阿姨在打扫你的房间,找到的。” 如果是放在说桌面上的,阿姨是不会问的,证明这个东西是在某个角落被找到的。 阿姨拿不定主意才把这个交给的迟逸之。 迟非晚还是很疑问,她的房间沈临熙不会好心到让阿姨给自己打扫,那这个诺亚基究竟是谁发现的呢? 她对迟逸之的话半信半疑。 “三哥,它能开机吗?”起初镜头还对准了那诺亚基,可后面镜头一直都对着迟逸之那张俊脸。 “没电了,家里没有合适的充电器,晚晚你看这个诺亚基你还要吗?” 迟非晚垂眸:“但是三哥我不在海城。” “我给你寄过去,不过充电器的问题你要自己解决,我看这个诺亚基是老牌子,如今的市面上可能没有这种诺亚基的充电器,寄过去看不起机就扔了吧。” “三哥,这个就没有可能是家里其他人的吗?” “那有谁能进你房间呢?”视频中的迟逸之眼神没有直视迟非晚,反倒是看向别处,忽明忽暗。 “……那三哥你给寄过来吧。” 视频就在这里结束,迟非晚一边思索着那诺亚手机的来历,一边打扫卫生。 * 海城,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 视频通话结束的迟逸之另一只还拽着那黑色的老式诺亚基。 迟逸之微微的凝眉,起身走到门口。 门一开,就碰到了路过的沈临熙。 迟非晚的房间需要路过很多人,但一旦有人从她面前路过那就是来找她的。 “你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就是地没干,一会儿回自己房间睡。”沈临熙并未注意到迟逸之手上握着的诺亚基。 迟逸之靠在门框上,“你不是说今晚让我讲究在小妹房间睡一晚吗?” 沈临熙稍稍挑眉,“我是这么说,但前提是你的房间没有打扫干净,现在打扫干净,你可以回自己房间了。” “地不是没干嘛?” “这个天地很快就干了。” 五一节假日,有客人来迟家,这次的客人是迟锦书的朋友,客房都没了。 迟锦书其中有两个朋友是女孩子,沈临熙本来想着把迟非晚的房间留给人家小姑娘,结果迟逸之抢先一步,提出了他可以在迟非晚睡的提议。 二人是龙凤胎,小时候也是睡过一张床的兄妹,沈临熙当时也没想着拒绝。 可是后来仔细一琢磨,如今两人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毕竟男女有别,无论如何也应该保持作为兄妹应有的分寸才。 “逸之,迟非晚是女孩子!” “可她也是我妹妹!” 沈临熙表情一僵:“你……” 迟逸之才意识到方才的情绪失控了,他捏了捏眉心,“妈妈,我的想法是,我睡在她房间,第二天你们把她床单被套换了就行。” 只要没有睡在一起,没有做亲密的行为,迟逸之就认为这不算越界。 可是他行为上有,他的感情上更有。 沈临熙没有再多说,她还停留在小时候迟逸之对迟非晚的那种复杂情感,时而关切时而疏离,就像她一样。 迟家庄园,大门前停下一辆红色的超跑,迟锦书朝那人挥了挥手:“上车!” 迟逸之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你这诺亚基谁的,看上去很旧了?”迟锦书发动汽车。 “晚晚的。”迟逸之答。 迟锦书单手开手,风吹拂起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紧紧地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线条。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可以隐约看到隐藏在下面的腹肌。 霓虹灯下,他驾驶的跑车疾驰而过,留下一道绚丽的尾光。 春天坐跑车,感受春风的吹拂,好极了。 “小妹有这么旧的手机?” 迟逸之试图开机,尝试无果,“她估计都不记得这手机了。” “难怪你要去旧物市场。” 海城的旧物市场很大,是一个大型的商场,里面全都是贩卖旧物的,有九十年代的家具,也有二手的数码产品。 迟锦书带着迟逸之来到二楼,二楼全都数码产品,就连网上炒的很贵d都有,不过这里d才一百来块。 两兄弟走到一家店铺前停下,“老板,你有这种手机的充电线吗?”迟逸之把诺亚基放到玻璃柜台上。 老板拿起诺亚基看了看,然后从身后的箱子里翻找起来,“这款手机有点年头了,不过我这儿应该还有适配的充电器。” 不一会儿,老板拿着一个充电器递给迟逸之,“试试看吧。” 迟逸之接过充电器,将其插入插座,再连接到手机上。屏幕闪烁了几下,随后亮了起来。 开机有提示如何解锁,迟逸之按照上面的提示,成功了解锁了手机。 迟逸之付完钱,把手机收起来,“谢谢老板。我们先走了。” 两人离开店铺,漫步在旧物市场的走廊上。 “你对小妹的这个手机怎么这么感兴趣?”迟锦书好奇地问道。 迟逸之沉默片刻,“只是帮她试试能不能开机。” 第153章 迟来的回忆刀 回到迟非晚的房间的迟逸之,立马给诺亚基解锁。 在车上的时候,就充了点电。 现在的电量是百分之三十。 诺亚基和智能手机有很大的不同,习惯了用智能手机的迟逸之,在操作诺亚基的途中有点生疏。 这个诺亚基没有电话卡,联系人也是空无一人。 迟逸之误打误撞翻到了相册,这里才是诺亚基用到的内存之一。 相册有很多,足足有二十张。 诺亚基的像素不好,拍出来的有些照片有点曝光,还有点模糊,而有些照片则带有复古感。 相册第一张就是迟非晚小时候的怼脸自拍。 嘟着嘴,肤色因为曝光,变得很白。 迟逸之忍不住笑出了声,眉眼柔和下来。 这诺亚基还真是迟非晚,只不过她忘记了。 往后翻,越来越多迟非晚小时候的自拍还有些是别人拍的。 当然照片中不止有迟非晚出镜,还有谭允儿,他们的奶奶。 谭允儿离世时年仅六十岁,但因身体状况不佳,面容憔悴不堪。然而,当她注视着迟非晚时,脸上流露出的竟是那种宠溺的微笑,令人不禁忽略了她的疲惫与病态。那笑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慈爱和关怀,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柔和。 在这一刹那,时间似乎凝固,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们二人,而谭允儿眼中只有迟非晚。 她的眼神充满温柔、眷恋以及对迟非晚深深的爱意。 正因如此,所以迟非晚知道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她见过,也曾得到过,于她而言,渴望已然无所谓了。 直到翻到最后一张,迟逸之的手指一顿。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蹲下玩细沙,周围还有滑梯,跷跷板。 这是照片中的男生并不是小时候的迟逸之,而是小时候的江淮序。 迟逸之已经不记得了当时二人几岁,但是家里有沙坑这件事他有印象。 之前有篇娱乐周刊还报道过此事,迟奶奶又宠爱孙女,只因迟非晚想玩沙子,迟奶奶就花重金在自家庄园打造了一个沙坑,供自家孙女游玩。 后来,谭允儿去世后,迟老爷子以改造庄园为由,将沙坑填平,游乐设施也被拆除。 那张照片越看越刺眼,迟逸之的手指停在绿色的拨号键上,那张照片被他删除了。 第二天的迟逸之睡过头了,本来他打算一早就起床去打印照片,结果他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 哪怕迟非晚已经离开家里三个月了,但房间里还是会有属于她的气息。 昨晚,迟逸之睡的很香。 【晚晚,手机我下午给你寄过去,你晚上就能收到。】 【好。】 京城离海城坐飞机一小时多,所以快递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当天下单当天发货。 发完消息,迟逸之快速下床换上衣服出门。 打印店老板看着柜台上的诺亚基陷入了沉思:“这诺亚基不好打印照片啊……” 迟逸之手臂放到玻璃柜台上:“多少钱你随便开。” 打印照片是很简单,你不是专业的都会,但要是打印诺亚基里面的照片还是有点难度的。 “小伙子这真不是钱的问题……”有钱不赚那是傻逼,老板不是不想做生意,而是自己无能为力。 诺亚基导照片还是以前那种老式的。 老板见迟逸之态度坚决,便尝试着连接电脑,看看是否能导出照片。 经过一番努力,照片终于成功导出,并打印出来。 光是把储存卡顺利连接到电脑里就花了十分钟。 迟逸之把一百块摆在桌面上,小心翼翼地将照片装好,离开了打印店。 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雨,迟逸之并不在意,先去了一趟快递站,填好地址后,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把雨伞,消失在雨幕中。 * 京城的夜晚,迟非晚刚从快递站回来。 诺亚基被套上一层包膜,迟非晚把包膜丢进了垃圾桶。 她实在对这部手机没有印象。 迟非晚按照上面的指示开锁,上面的电量显示还有百分之二十。 有电,那为什么迟逸之说没电开不了机。 快递盒里还有一根短的充电线,迟非晚捣鼓了一会儿,发现诺亚基的内存只用到了相册和录音机两个软件的。 迟非晚先是打开相册,相册的照片是她自己。 她都快忘了她小时候的丑样。 直到翻到了奶奶和她的合影,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想不到尘封已久的诺亚基,竟然是一把回忆刀。 一共19张,大多都是迟非晚的自拍,她和谭允儿的合影,有一张对于迟非晚来说也知足了。 迟非晚退出相册,点开了录音机。 一共18个录音。 她一个一个点开。 “今天是我孙女的生日快乐,小满一岁啦!” “又是一年,2岁的小满生日快乐啊!” “3岁的小满上幼儿园的,今天的生日奶奶带你出去过!” “4岁的小满生日快乐啊!” “……” “7岁的小满,这或许是奶奶最后一次在你身边说生日快乐啊!” 迟非晚本来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 结果还有生日祝福。 “在我临死前,我给小满录了生日祝福,才一岁到十八岁,即使我不在小满身边,我也希望小满能收到我的生日祝福。” “小满,8岁快乐!” “生日快乐,9岁的小满!” 一条一条的生日祝福,令迟非晚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温情。 “小满已经12岁啦!也是个大人了。” “这一年的小满15岁,奶奶希望你快乐健康的成长,就算考的不尽人意奶奶也不在乎。” “18岁了,虽然奶奶没有看到你成年,但奶奶在另一个世界永远爱着你,小满啊,成年了,奶奶还是希望你快乐成长,在奶奶心中,你健康快乐就是最重要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迟非晚不由地鼻子一酸,那些遥远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淡淡的月光渗进窗户,肩膀的颤抖却透露出内心深处的委屈。 自从那次地下室后,迟非晚很少哭了,可一旦情绪到达了节点,想不哭都难。 最爱自己的人去世,迟非晚想起来了也不会哭的厉害,但一旦碰到了和奶奶有关的,迟非晚的眼泪说掉就掉。 情绪的崩塌往往都在一瞬间。 都说,回忆最致命。 当那些早已被我们深埋心底、以为已经遗忘的回忆,就像沉睡在深海中的珍珠一般,突然间在某个瞬间被唤醒,重新涌上心头的时候,那将正准眉心。 迟非晚看到了诺亚基备忘录的留言: 有些鸟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20xx.5.20 谭允儿留。 第154章 球馆之行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将金色的光芒洒在床上,迟非晚红肿的双眼被迫睁开。 床头的手机由于昨晚上没有充电了,关机了。 迟非晚迷迷糊糊地坐到床边,她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枕头上躺着黑色的诺亚基。 昨晚的她失眠了,眼圈下的乌青很重。 迟非晚摸索着寻找充电线,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手机屏幕的割裂有些割手。 手机是上初中那会儿沈临熙买给她的,迄今为止没有换过。 买一副新手机,或者是换一个新的屏幕也抵得上迟非晚一半的生活费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买一个二手手机,但奈何沈临熙不同意,如果迟非晚执意要买,那沈临熙就会把迟非晚的电话卡注销。 在迟非晚没有成年之前,她自己一个人是办不了电话卡。 所以她现在的电话卡用的是沈临熙的副卡,她随时都可以注销。 总之,在没有成年之前,迟非晚要想摆脱迟家的控制,是很难的。 迟非晚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将它倒进玻璃杯里。 昨天晚上是迟非晚第一次睡前没有喝牛奶。 她端着牛奶,回到卧室。 手机开机了,但上方还是显示的红色。 一条一条的消息挡住了风景,多数都是微信和未接来电。 迟非晚一条一条的划开,未接来电分别是沈临熙和迟逸之打来的,她感到十分的意外。 微信被打开,沈临熙和迟逸之不止给打了电话,还给她打了微信通话,但是她都没有接通。 要不是监控还看到迟非晚在家,恐怕现在沈临熙的飞机航班都已经落地京城了吧。 微信还有宋今安发来的消息,宋今安和沈临熙几人不同。 对方没有回复,不会一个劲消息轰炸。 他就发了三句话: 【在不在】 【你明天想打羽毛球吗?】 【如果想打的话,下午两点我在羽毛球馆等你。】 他甚至还贴心附带了导航。 迟非晚没有把手机拿在手上,此时的手机烫的吓人,她把手机迅速移到床头柜上,回复宋今安:【好啊,下午两点我准时到,不会迟到的。】 三个人给她发信息,她就回复了宋今安。 沈临熙和迟逸之她不想回。 手机边冲边玩对电池的损耗是很大的,本来就是个破手机了,迟非晚不想再让它破下去,便把手机放到一边。 没有电子设备可以用,迟非晚突然想到了前天打扫迟逸之房间时,他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于是他给迟逸之打了一通电话。 迟逸之接迟非晚的电话几乎是秒接,他清楚的知道,自家的妹妹只要没有要事求他她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晚晚什么事?”迟逸之的手腕上缠了一圈绷带。 迟非晚抿了抿唇,声音都变轻了:“三哥我可以借一下你的电脑吗?” “晚晚你就是这样对家里人有事才会搭理我们。”迟逸之沉声道。仔细看他手腕上的绑带并不是洁白,下方有一点干了血渍。 迟非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是觉得迟非晚对他们太冷漠。 可小时候对迟非晚冷漠又是谁? 只不过是天道好轮回罢了。 “但是三哥我们之间除了这些有什么可以聊的呢?”迟非晚语气冷冷。 迟非晚的家人不是朋友,也不似亲人,仅仅只是占着家人名号而已。 一旦谈及敏感话题,就会伴随着争吵。 面对自己的妹妹,迟逸之也束手无措,他闭上眼眸,手腕上的疼痛缓解了一点,“在我的书桌上,你用吧。” “没有密码。”迟逸之补充道,挂断了电话。 迟非晚还不及说声谢谢,就感受到了手机的振动,电话被掐断了。 从迟逸之的卧室拿出电脑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没有密码,令迟非晚有些震惊。 毕竟这种电子设备涉及自己的隐私,怎么会不设置密码呢? 迟非晚想不明白,关键是这个电脑很空。 该有的软件它都有,就是没有常用的聊天软件,壁纸也是初始的。 她都怀疑这台电脑到底是不是迟逸之刚买来的。 浏览器搜索“诺亚基如何打印照片。” 百度也不是万能的,面对着屏幕上那一长串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没有迟非晚想要的答案。 有的是型号,这诺亚基有些年头了,迟非晚对这款手机并不是很熟悉,她无法确定它究竟属于哪一个具体的型号系列。 这部手机是多年前发布的老款机型,经过时间的洗礼和技术的更新换代,现在已经逐渐被市场所淘汰。 充电器都是迟非晚没见过的款式。 迟非晚在电脑前捣鼓了一会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就退出了界面,把电脑放回了迟逸之的书桌上。 衣柜里的衣服看上去很多,可都是一年四季的衣服放在一个柜子里。 迟非晚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运动服。 上身灰色的短衣短袖,领口是拉链的形式,下身灰色的高腰直筒裤,两侧的白线条设计,显瘦又显高。 这套衣服都可以当平时的出游穿,若是要运动,迟非晚的衣柜里也只有这套衣服合身。 迟非晚坐在镜子前,用一个小型的鲨鱼夹夹在发圈的位置,再将高马尾扯蓬松。 拿上羽毛球拍,迟非晚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家门。 她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宋今安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宋今安看到迟非晚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来。他微笑着向迟非晚走来,递给一杯奶茶。 “给你的。” 迟非晚笑着接过奶茶,说了一声谢谢。 宋今安坐到她旁边了,注意到了迟非晚的球拍。 “你的羽毛球拍真好看。” 迟非晚看了一眼自己的球拍,“我就是冲着它平价又好看买的。” 川崎极光一款平价适合女生的球拍。 迟非晚的生活费并不足以支撑她买一款价格昂贵的球拍。 “准备好了吗?”宋今安问。 迟非晚点了点头,两人走进了羽毛球馆,场馆宽敞明亮,地面干净舒适,灯光也恰到好处。 五一假期的羽毛球馆很多人,是以一小时20一人收费。 宋今安是专业,他在打羽毛球时,微微下蹲,身体向前倾斜,右臂弯曲,手握球拍,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场地。随着球拍的轻轻挥动,羽毛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飞向对方场地。 他用的是反手发球,动作很轻都没有怎么用力。 迟非晚虽是业余的爱好者,但姿势是标准的。 她敏捷地移动着脚步,身体微微前倾,随着球拍的挥动,准确地飞向了对方的半场。 她不是新手,发力不是再用手臂而是再用手腕。 羽毛球是24磅,每一次击打羽毛球时都能感受到那强大的弹性和力量,同时伴随着清脆而低沉的闷响声。 他们在球场上尽情挥舞着球拍,汗水湿透了衣衫。 不知不觉中,太阳渐渐西斜。 这场羽毛球之旅,让迟非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放松。 第155章 家或许不是我的避风港,但奶奶的爱一定是 四个小时,迟非晚从场馆借了一条白色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迟非晚的刘海被她用夹子别了起来,汗水即便打湿了她的刘海,刘海也是有形的。 宋今安可是学校羽毛球校队,每次和他一起打球的时候,迟非晚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宋今安在有意让着自己。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迟非晚自身水平差而产生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地来自于宋今安球路的变化以及力量的控制。 迟非晚在学校是见过宋今安打球时的凶猛。 杀球是最能体现的,在学校撞见羽毛球校队训练,迟非晚都能看到宋今安好几个杀球,而且特别猛,球都打坏了好几个。 但和她打球,一局杀球都没有出现过,宋今安一直选择轻挑,有时候,明明可以接住的球,宋今安却故意漏过,宋今安拙劣的演技骗不过迟非晚。 这些细节让迟非晚意识到,宋今安是在照顾她的感受。 迟非晚把白毛巾放进篮子里,“宋今安,下次别让我了,我可以接受杀球的。” 平时和宋今安打球的都是校队的人,几乎每把下来好几个杀球,对他们来说接杀球都是常态了。 没有杀球,就会变得有点无聊,迟非晚能感受到。 宋今安有些尴尬地挠头,“我有让你吗?” 迟非晚笑了笑,“宋今安,你的演技太拙劣了,而且你是校队的,我怎么可能比你厉害。” 她毕竟是个业余爱好者,打球涂得就是快快乐乐,输赢对她都不重要。 哪怕几局下来都是她捡球的多,或许会缺少体验感,但她也能接受。 宋今安欲要开口,就被迟非晚用一个手指抵住嘴唇:“我知道了你要说什么,不要谦虚了也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宋今安被她的动作吓到,险些站不稳,往后退了退:“那你饿了吗?” 迟非晚点点头,收起了羽毛球拍。 “我知道一家超级好吃的螺蛳粉,要去吗?” 提起“螺蛳粉”这三个字,迟非晚就有些走不动道。 她欣喜地应下来。 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映照得绚丽多彩,像是一幅神奇的油画。 这家螺蛳粉生意很火,室内的座位都被坐满了,就只剩下室外的几个位置不好的座位。 好在,二人对这些没有讲究。 迟非晚坐到一个光线较暗的位置桌上,桌子是木桌,左下角贴着线上支付。 她用手机扫码,界面弹出菜单,头顶传来宋今安的声音:“这家店的微辣相当于中辣,如果吃不了辣点微微辣。” “好,我知道啦。”迟非晚点了一份原味螺蛳粉,加了一个炸蛋。 迟非晚就是喜欢吃清淡口味的,她不是吃不了辣,就是她胃有时候受不住。 她肠胃时好时坏的。 没过多久,螺蛳粉就端上来了。迟非晚迫不及待地嗦了一口粉,又香又浓,味道十分正宗。 宋今安看着迟非晚满足的表情,嘴角不由得上扬,他随手拿起纸巾递给迟非晚,示意她擦掉自己嘴角的红油。 “谢谢。”迟非晚咬断粉条,接过餐巾纸。 宋今安那碗螺蛳粉的红油很浓,迟非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你吃完螺蛳粉,你肠胃还受得了吗?” 宋今安用筷子搅拌自己碗中的螺蛳粉,“自己的肠胃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迟非晚噗嗤一声:“你真幽默。” 宋今安笑了下,看了眼迟非晚的眼睛:“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迟非晚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黑眼圈很重。” 加之迟非晚的肤色很白,所以黑眼圈的乌青程度很明显,也很强烈。 迟非晚垂眸:“昨晚被回忆刀了。” “回忆?”宋今安认真地看着迟非晚。 迟非晚放下手中的筷子,含水的蓝眸直直注视着宋今安那双灌满柔意的眼眸:“宋今安,我不配做奶奶的孙女……” 宋今安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听迟非晚讲述:“奶奶这么爱我,我竟然把她送给诺亚基的事情忘记了,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手机里有珍贵的回忆,录音是奶奶生日祝福,备忘录是奶奶给予的话,我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呜呜呜……” 迟非晚小声抽泣,眼珠一颗颗地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掉在木桌上。 如果不是那个诺亚基,迟非晚压根就不记得她奶奶给她留下这些,脑海里也没有诺亚基的印象。 宋今安见状连忙扯了几张纸巾,递到迟非晚的面前。 迟非晚接过纸巾,情绪都是在特定的时候崩溃,提起奶奶,就好像触及到了她的泪腺。 “对不起……”迟非晚低头擦拭眼泪,可眼泪不是用纸巾就能轻易擦去的。 宋今安知道现在的迟非晚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倾诉对象。 “没事的,你继续说,我愿意听。” 迟非晚那双湿漉漉的蓝眸再度望向宋今安,她的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前天我三哥和我说,家里阿姨打扫卫生时,发现了我房间角落的诺亚基,在我的印象里我根本就没有诺亚基的记忆,我就喊三哥给我寄过来。” “就在昨天晚上,我看到了诺亚基里的惊喜,那诺亚基是奶奶送我的,里面藏着我的照片,每一张都记录着我成长的瞬间,还有那些与奶奶共度的美好时光,每一个片段都是那么珍贵难忘。以及那诺亚基里我从1岁到18岁的生日祝福,她希望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宋今安,你可知道?我的奶奶,那个深爱着我、关心着我的老人,她早已深思熟虑到未来。她明白生命总有尽头,她深知自己无法陪伴我走过每一个人生阶段。于是,她默默地为我铺设好了一切。她知晓,当我迎来 18 岁这个重要的成人仪式时,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她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给予了我最珍贵的礼物,是整整 18 年的生日祝福。” “每一年的生日,我都将能听到奶奶温暖而亲切的声音,感受到她对我无尽的爱和关怀。” “我奶奶真的很爱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我,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奶奶能叫我的乳名……” 第156章 篮球比赛1 桌上的纸巾被用完了,宋今安叫服务员重新拿了一份纸巾。 这次,迟非晚的眼泪止住了。 “抱歉,情绪有些失控了。”迟非晚手中的纸巾攥成一团,都湿了。 “没关系的。”宋今安笑了笑,视线落到旁边的店铺,“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迟非晚点了点头,“好。” 在等待宋今安的途中,迟非晚碗中的螺蛳粉已经吃了一半。 这时,迟非晚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甜品:“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 迟非晚看着眼前的甜品,眼睛一亮,她抬头望向宋今安笑盈盈的目光,唇角不自觉地勾起:“谢谢你,宋今安。” 她挖了一勺放入口中,甜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散开。 “好好吃......”她忍不住赞叹。 没有人能抗拒甜品的诱惑,哪怕它是再寻常不过的黑森林蛋糕。 宋今安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爽。 吃完后,天色已黑。 宋今安送迟非晚回家,他的余光瞄了眼迟非晚:“你生日是好久啊?” 迟非晚的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着,“我已经很久不过生日了。” 她和迟逸之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可家里人都只给迟逸之过生日,她那“好父亲”就连她多久出生的都不知道。 准确老说,迟家的四个孩子,迟元青都不知道他们是那年那月的,如果迟非晚现在问迟元青她读几年级,迟元青都答不上来。 比起沈临熙,迟元青既不是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 二人走到了楼下,迟非晚停下脚步:“宋今安,我的生日是520那天。” 那天也是小满。 宋今安闻言一愣,随即笑逐颜开:“好,我记住了。” 迟非晚红着脸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楼道。 树叶被风吹的轻晃,月影稀疏,仔细听,这个夜晚不止有风动。 * 五一假期回来,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疲倦。 住读生都有躲在被窝里玩手机,玩到通宵的。 京城一中在手机上没有很严格,十点过后生活老师不会查寝,就算是被发现玩手机也只会交给班主任处理,很多班主任都不会没收手机的。 京城一中的老师就不会有,手机影响学习的观念,基本上都很开明。 尖子班的学生手机晚自习下了就会给。 当然,走读生的睡眠质量也好不到哪去。 英语课,张老师讲的正激情,迟非晚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虽然面前有一堆书挡着,但站在讲台上的张老师却看得一清二楚。 以往江淮序一定会叫醒迟非晚,这次没有叫醒是因为他自己也在打瞌睡。 手撑在一边的侧脸,侧脸显得十分疲惫,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迟非晚是已经睡着了,他还靠着那微弱的意志撑着。 最让张老师生气的是,班上睡觉的人接近一半,要么就是趴着有气无力的,要么就是睡着或是打瞌睡。 好不容易这次的ppt做如此的好,结果班上的听的人不超过一半,张老师也没有讲课的心思。 她手中的戒尺敲击讲台的桌面,才叫醒了打瞌睡的人。 张老师扶额:“把睡觉的同学叫醒。” 江淮序轻轻拍迟非晚的后背,迟非晚迷迷糊糊地抬头,眼眶通红,迷茫地望向四周。 教室没有开风扇和空调,迟非晚的刘海和额头黏在了一起,额头上还有红痕,若是上手去摸,额头是烫的,不止是额头,脸蛋也是。 “睡醒了?五一放假的你们怎么比国庆放假还糟糕。”张老师沉声道。“班上一半的人都在睡觉,我哪还有心思讲课。” 她叹气道:“我们班下午还有篮球比赛,你们这个状态第一把就淘汰了。” 刚睡醒的同学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都不知道班主任讲的啥。 有个同学的话活跃了班上的气氛:“万一那个班也和我们班一样状态差呢。” 张老师无语:“你怎么不想万一人家状态比我们好呢。” “这不二分之一的概率。” “真服了你们。” 下课铃也也响了,张老师把讲台上的书收到一起,看向台下的江淮序:“江淮序,来一趟办公室。” 江淮序起身离开,迟非晚继续趴着睡。 在学校睡觉和在家完全不同,醒了之后很少睡着,更何况课间只有十分钟,还闹闹哄哄的。 江淮序跟在张老师的身后,张老师一手拿着戒尺,一边说:“下午的篮球赛,需要买药和买水,打球赛之前你就来我办公室拿班费去买。” 二人来到了办公室,每到课间班主任的办公室就会围满很多人。 江淮序在这里看到了迟逸之。 张老师和一班的班主任聊天:“下午的篮球赛,你们班和哪个班打啊?” “三班。” 奇数班级会先和奇数班级打。 “我们班和六班打。”张老师把一张表摆在江淮序面前。 “我们班篮球是你在负责,这个是保险登记表,打篮球没有卖保险的,一定要写在这张表上。” 班级篮球和排球比赛都被每天中午都会粘贴在公告栏上。 午休教室里都是走读生,徐扬抱着篮球和江淮序走进教室:“原以为我们会和一班打。” 黎琼照着镜子,嘲笑道:“徐扬你是不是傻,第一轮的比赛奇数班级不会和偶数班级碰上。” 徐扬不甘示弱的回怼:“你聪明,月考排名没我高。” 黎琼的脸色瞬间黑下来。 江淮序和徐扬径直从黎琼经过,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有女生走过来问:“我们班和哪个班打?” 有些人不愿意跑公示栏那边去看,就会直接班上知道的同学。 “六班。”江淮序向后一靠,视线落在睡觉的迟非晚身上。 其实迟非晚睡得不深,一点点动静都能把她吵醒,听到“六班”两个字,迟非晚抬眸,但依旧保持趴在桌上的动作。 下午的比赛。 一班和三班在三场地的第二组,第一组是二班和六班。 张老师带着班上的女生跑来三场地。 下午的第三节课是自习课,操场上都是打比赛的班级。 裁判由老师和学生组成,学生裁判负责统计和看违规行为,老师有些是体育老师有些则是业余爱好者,有两位。 学生裁判都是篮球校队的,德体艺卫处的老师也会根据学生裁判的班级而安排那天比赛。 各班的球服都是定制的,二班的球服是统一的黑白色,背后是号码+姓名,前面则是号码+班级。 随着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第157章 篮球比赛2 二班是学校的风云班级,围观的学生很多,江淮序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看他打篮球的女生数不胜数。 迟非晚看不懂篮球,在她眼里就是一群人在不断地奔跑、追逐着一个球,让人眼花缭乱。 场上的比赛愈发激烈,只见江淮序一个闪身,避开对手的拦截,高高跃起,将篮球灌入篮筐之中。 这帅气的一幕,让场边的女生们发出阵阵尖叫。 迟非晚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玩起了地上的小石头。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江淮序的目光早已悄悄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一局比赛结束,江淮序走向了迟非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干嘛?”迟非晚往旁边挪了点。 江淮序的身边就是一箱矿泉水,他从里面取出一瓶:“累了休息会儿。” “哦。” 下一局的比赛很快开始。 迟非晚看不懂篮球规则,看着自己班上的比分表数字持续上升,神色冷淡。 六班是文科,男神不多,会打的篮球也不多。 所以这场比赛毫无悬念是二班赢了。 这些女生还没有走,因为下一组就是迟逸之班上的比赛。 迟非晚本来想走,可看到了宋今安的身影后,还是坐在原地没动。 江淮序的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矿泉水被他一口喝完一半,脸上额头上都是流淌的汗水。 他和徐扬站在一起,不经意间也吸引了很多女生的目光。 “下场比赛是一班和三班的,你看不看?” “不看。” “万一我们第二轮跟人家撞上了呢?” 江淮序丝毫不慌:“撞就撞了。” “真不看?迟非晚都没走。” 江淮序回头一看,迟非晚的身影早就在人群中淹没了,“去看看。” 三班的球服主体是白色,黑色的文字和数字;一半的球服则是浅黄色。 样式还是一样,前面号码+班级,后面号码+姓名。 宋今安所站的位置背对着太阳,阳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过来,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挺拔,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给他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子般闪耀夺目。 迟逸之对着太阳晒,可迟非晚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光芒。 江淮序朝着迟非晚的方向走去,他挤过人群,来到她身边。 “不是说不看么?”迟非晚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她转头看过去,入眼的便是江淮序那张帅气的脸。 “观察敌情。”江淮序淡淡开口。 迟非晚移开视线,“哦。” 这时,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迟非晚抬头看去,原来是宋今安进了一个三分球。 宋今安进球她高兴,但她唇边的笑容在迟逸之看来,格外的刺眼。 本来对上三班,迟逸之的脸色就已经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让人不敢直视,现在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简直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 只见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似乎随时都要喷出火来。 徐扬注意到迟逸之的脸色:“迟逸之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好?” 江淮序眼睛跟着他们的球走:“被对面压着打。” 他看着场上的局势,嘴角微微勾起。 他偏头看向迟非晚,“你希望哪边赢?” 迟非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江淮序笑了笑,“放心,你哥会赢的。” 他的话音刚落,场上就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只见迟逸之突然犹如猎豹一般冲了出去,瞬间夺过了对方的球,然后一路疾驰,进球! 耳边是欢呼声,迟非晚看了眼江淮序:“我并不希望我三哥赢。” 说完,她起身离开。 随着迟非晚的离开,江淮序和徐扬也走了。 宋今安看到了人群中消失的迟非晚,那双黑眸闪过一抹失落,注意力被分散,迟逸之又一次进球。 旁边的队友碰了下宋今安:“干嘛呐。” 宋今安回神,调整好状态:“抱歉,这波我的。”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想起刚刚迟非晚说的话,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她为什么不希望她三哥赢呢?”江淮序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徐扬问。 “没什么。” 另一边,比赛仍在继续。 迟逸之似乎找到了状态,接连进球,带领队伍逐渐追回比分。 宋今安也不甘示弱,努力拼搏着,但他的眼神不时地飘向观众席,寻找着迟非晚的身影。 此时的迟非晚在小卖部。 她把饭卡放到机器上:“阿姨,一杯阿得乐。” 迟非晚拿上水,先跑回教室拿手机,在小卖部附近坐着。 六点钟,第二组的比赛结束,打完篮球或者是围观的群众,都会往小卖部跑。 迟非晚收起手机,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宋今安的身影有些落寞,迟非晚拿上水走过去:“宋今安,给你买的水。” 周围路过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结伴同行聊天的,没有多少人往这边看。 宋今安接过水,眼里才重新覆上一层光:“谢谢。” “你好像不高兴?输了吗?”迟非晚凑近一看。 宋今安脸上时常挂着笑容,可这次宋今安眼里的失落被她看到了。 “有点遗憾。”宋今安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你打得很好啊,我看到你进了好几个三分球。”迟非晚安慰道。 “但还是输了。”宋今安的语气有些低落。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你不在我很失望。 “比赛总有输赢嘛,别太在意。”迟非晚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宋今安抬起头,看着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的水。” “我们是朋友啊。”迟非晚笑了笑。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晚晚——” 迟非晚回头看去,只见迟逸之正朝她走来。 “聊什么呢?”迟逸之走到两人面前,看了宋今安一眼。 “没什么,随便聊聊。”迟非晚说道。 “哦。”迟逸之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宋今安,“晚晚,哥哥比赛赢了,难道你不给自家哥哥买一瓶水吗?” 迟非晚抿唇:“三哥,你手上有水了。” “我手上有水并不影响你给我买一瓶水。”迟逸之嘴角微扬 “可是三哥喝不完会浪费的……” 迟逸之收起笑容:“晚晚,你怎么知道我喝不完。” 第158章 针对? 校篮球排球比赛持续时间不定,每个班隔一天才会打比赛。 一个班可以参加两个项目,像一般篮球和排球比赛都有。 当然排球只有女生能参加。 两个项目所比赛的场地也不同,排球是在室内球馆,篮球是在操场,下雨天排球比赛还是继续进行。 一周下来,二班一共打了两个班,进入了第二轮。 二班目前没有败绩,让徐扬有些膨胀:“要我说,整个年级就没有能跟我们班五五开的。” 江淮序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翻动着手中的小说,每一次翻页都伴随着细微的沙沙声,他冷声开口:“自信过满,必自负。” 徐扬坐在迟非晚的位置上,揽住江淮序的肩膀:“江大少爷,只有我们自信才能吓退对面,我们气势上不能输。” 江淮序挣脱他的手臂,冷冷瞥了他眼:“回你的座位去。” 徐扬乖乖地回去,这时上课铃也响,迟非晚回到教室,手上还拿了一个小铁盒。 江淮序看向她,把手中的小说放到她桌上:“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糖果。”迟非晚坐回座位,看到桌上的小说,不悦地拧眉:“江淮序,你看我书能不能事先和我说一声,而且我还没有看完,你一看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看到哪了。” “你看到了120页。”江淮序语气冷淡,目光却紧盯着迟非晚。 迟非晚翻开小说,找到刚刚看到的那一页,把书签放到那页。随后把小铁盒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颜色的糖果。 她拿出一颗粉色的糖纸,拆开后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散开。 江淮序看着她吃糖:“小卖部什么时候有这种糖果了?” “别人送的。”迟非晚把铁盒盖上,放到抽屉里。 由于京城一中要求课间操要穿校服,其余时间可以不用,所以迟非晚的抽屉里是全套校服。 江淮序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道:“别人送的~” 迟非晚将那本小说轻轻地放在了那一叠书的最上方,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江淮序:“你有病吧。” 班上的同学早已见怪不怪,青梅竹马欢喜冤家,说的就是这两人。 * 第二轮的比赛,二班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和一班碰上。 中午比赛公告栏出来的那一刻,全校的女生都沸腾了。 一班和二班一直以来都是学生们津津乐道、逃不开的话题,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这两个班级的身影出现,往往都会伴随着各种令人惊叹不已的事情发生,就像是那些虚构的小说情节突然间照进了现实一样,让人感到既兴奋又好奇。 柳梦璃和她的小姐妹刚来到一场地,就看到了这里围满了人:“一个篮球比赛怎么吸引这么多人来看?” 她旁边的小姐妹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是分班分过来的:“不是篮球比赛吸引人而是打篮球吸引人。” 柳梦璃挑了挑眉:“也是。” 迟非晚本就对篮球比赛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张老师把递水的任务交给了迟非晚。 张老师从小卖部买了水装进一个袋子里递给迟非晚:“非晚,到时候他们中场休息,你就给他们递水,或者是把水守着,免得弄混了。” 班级的水都是在小卖部统一进购的,一个牌子,放在一起外观很容易和其他班弄混。 迟非晚抿了抿唇:“老师我一会儿有事……” 张老师把剩余的班费装进一个透明的袋子里:“什么事?” “我想早点回家。” 今天的比赛他们是第二组,是在第一组打完后才开始打,六点钟开打,但六点钟是走读生的放学时间。 张老师摇了摇头:“行吧,你回去吧我找别人,非晚啊,你要习惯晚上回家,你们下学期就要上晚自习。” “嗯嗯。” 迟非晚待在教室里,教室里空无一人,都去看比赛去了。 风扇也因为教室无人而关闭,迟非晚一个人在教室写作业。 由于要打比赛,教室不留值日生,但需要在群里报备。 班长没有在班委群报备,班主任也忘记了,学生会检查清洁的人看着教室关灯,以为教室没人,正要打电话,突然,教室的灯亮了。 他们往门口一望,发现教室里有人,便开始了工作:“同学,检查清洁。” “好。”迟非晚坐回座位上。 检查清洁的其中一个同学看到迟非晚时,有片刻的愣神。 班上做完清洁再去的操场,教室的地面一进来就能看到地面很光滑干净。 那个愣神的女生开口了:“同学,今天星期三大扫除,请把你们的窗台擦一下。” 这些本来是值日生做的,但教室里能做这些的只有迟非晚。 迟非晚看了眼窗台,放下笔起身拿起抹布擦了擦,干干净净的窗台无处可擦。 另一个写板书的同学走过来小声问:“很干净啊,你干嘛叫人家擦。” 迟非晚面无表情地擦着,抬头问那个女生:“可以吗?” 那位女生与迟非晚对视着,她那如湖水般清澈的蓝色眼眸中,却透露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气。 女生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可,可以了。” 板书写好后,学生会的人离开。 迟非晚把帕子放回原处,继续回到座位上写起了作业。 想起自己刚才的眼神,她不禁笑了笑。 其中方才眼神里的寒气并非来自于冷漠,而是一种深深疏离感。 但就是这样的眼神,似乎是吓到对方了? 不过刚才检查清洁的二位同学的谈话,迟非晚也不是没有听到,她望向那干净泛着光泽的窗台,秀眉蹙了蹙。 为什么呢? 在教室待了二十分钟,迟非晚便收拾书包走了。 春天,天黑的时间延长。 六点半,外面的天不是彻底黑了。 迟非晚需要去菜市场,从学校到菜市场有一条小路可以走,很快就可以到。 她往小路的方向走,顺道买了一杯水拿在手里。 小路的人很少,这里都不会有车辆行驶,连监控都很少。 突然,小路的一旁传来一声犹如杀猪般尖锐的叫声。 “啊!” 第159章 坠入深渊的开始 迟非晚寻着声音追过去,小路的旁边是一条很短的巷子。 她瞪大双眼,满脸的震惊。 一群穿着其他学校的学生围着一个女生,为首的女生手掌握住那女生的嘴巴,眼神狠厉:“你叫什么!” 迟非晚躲在一边,只觉得那为首女生的背影有些眼熟。 她定睛一看,那为首的女生竟然是梁谨言! 迟非晚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头一次撞见这样的场面,迟非晚有些慌。 小巷里继续传来几个女生的嬉笑。 被欺凌的女生感受到嘴巴的触感厉害,立马大口呼吸:“我今天真的针对了她,真的,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学校调监控。” “那又怎样,我们欺负你需要理由吗?”梁谨言笑的张扬,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个摄像头对准他们。 “你们怎么能这样!” 梁谨言和周围的女生相视一笑:“都这么多天了,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是黎琼默许你们的吗?” “当然,还有请叫黎小姐。” 女生的头发被一扯,那女生仰头绝望地对上梁谨言那双危险的眼眸。 迟非晚瞪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手机里传来的谈话声,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震得她的大脑嗡嗡作响。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她却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慌乱,她举起手机按下了录音键,将这段谈话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小巷里持续传来女生的惨叫,迟非晚收起手机,保存录像。 迟非晚的眼神迅速扫过周围,很快,他发现了一颗大小适中的石子,毫不犹豫地伸手捡起它。 她紧紧握住石子,将手臂高高扬起,瞄准目标后,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掷。只见那颗石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梁谨言飞去,并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她的头部。 就像当初她打黎琼那样。 扔完迟非晚就跑,跑到一个树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来。 梁谨言吃痛捂住头,身旁的小弟见状追了出去,便发现了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谨言姐,有人来了。” 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梁谨言恶狠狠地瞪了眼那女生:“明天再来找你!” 于是她带着自己的小弟出了小巷,她就看到了迟非晚往这边走。 这条小路很偏僻,很少会有知道,她是知道迟非晚的家住哪的。 梁谨言和几个小弟待在原地没动,心想迟非晚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问了一句:“这条小路还通向那里。” “前面有个大型的菜市场。” 梁谨言皱眉,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会来菜市场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把这件事告诉黎小姐,我们先走。” “好。” 迟非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心中的紧张情绪才稍稍缓解。她加快步伐,往小巷那边走。 “你还好吗……”她蹲下身给蹲下的女生理了理头发。 女生双手抱膝,躲在怀里嚎啕大哭。 迟非晚不会安慰人,手悬在空中无处安放。 女生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迟非晚:“你为什么会在这?那个石头是你扔的吗?” 迟非晚没有正面回答:“你需要帮助吗?”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路过问她,她会果断拒绝,但问她是迟非晚,她的身份地位令她有些动摇。 “你真的能帮到我吗?”如果失败,那女生将会陷入更加残酷的折磨。 迟非晚抿唇:“你能告诉我前因后果吗?” 她的善意,让女孩有片刻的错愕。 “谢谢你,但我不能说……” 迟非晚带着女孩去了诊所买了膏药:“你回家一定要上药,女孩子脸上留疤会很难看的。” “谢谢你。” 迟非晚没有去菜市场,而是去了警察局。 她站在门口徘徊,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才听到的对话,心情愈发沉重。 “是黎琼默许你们的吗?” “当然,还有请叫黎小姐。” 黎琼、梁谨言…… 最终,迟非晚还是没有踏进去, 回到家中,迟非晚径直走进房间,紧闭房门。 她靠在门上,身体缓缓下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打开手机,再次听那段录音,梁谨言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根针,深深刺痛着迟非晚的心。 这件事不是表面的简单。 黎琼在里面,就单单不是黎琼这个人。 这时,迟逸之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的疲倦,球服还被他甩在客厅的沙发上。 迟非晚从房间里出来,便看到了沙发上瘫的迟逸之:“三哥想吃什么?” “不用了。”迟逸之缓缓闭上双眸。 “那三哥你好好休息。” “等等,”迟逸之睁开眼睛,“晚晚,你难道就不问我比赛的结果吗?” 迟非晚停下脚步:“那三哥赢了吗?” 迟逸之勾起唇角:“我们班赢了。” “哦。” 迟非晚很平静到,平静到眼里没有丝毫波澜,迟逸之想看到她眼里的欣喜或是失落,可是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两个班的输赢,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迟逸之望着迟非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都凝固了一般。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走到茶几旁,将上面的东西逐一捡起,放回原位。 地面上的牛奶盒被他捡起来,在手心掂量了几下,没有敲门,直接进入迟非晚的房间,把牛奶放到她的桌上。 正在观看录像的迟非晚被迟逸之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手机迅速息屏。 迟逸之注意到了迟非晚的慌张,他眯起眼睛,语气冷淡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迟非晚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被三哥你突然的到来吓到了。” 迟逸之垂眸:“抱歉,这是你的牛奶。” “谢谢三哥。” 听到房间门关上,迟非晚打量着那个牛奶,迟逸之不会买这种牛奶盒,他要买就是买那种大的牛奶盒,而且他也不会买这个牌子的牛奶。 这个牛奶盒到底是不是他买的,迟非晚在心中留下疑问。 迟逸之跑去浴室洗澡,手机被他放到主卧的床上。 上面弹出一则消息:【逸之,你同意和我交往吗?】 —————————————— 晚晚为什么不报警,后面会说。 第160章 晚晚的计谋 从浴室出来的迟逸之自然也看到了这条信息,他没有回复。 点进去,聊天框几乎都是白色框比较多,往上翻几乎看不到一条绿色框的。 白色毛巾被他盖在自己的头上,他打开笔记本,指纹解锁,壁纸是迟非晚睡觉的样子,桌面的软件很多,光是游戏都有好几个。 他点开邮箱,发送:【你明天订京城的机票,落地我家小区咖啡厅见。】 窗外的月色如墨一般漆黑,仿佛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笼罩着整个世界,没有一丝星光闪烁,只有无尽的黑暗延伸到远方。 * 篮球比赛二班遗憾落败,无缘进入第三轮。 今天的课间操有领导在学术报告厅开会,所以没有跑操。 课间操,班上的人聚在一起聊天。 柳梦璃把凳子搬过来:“你们猜我听到了谁的瓜?” 八卦是人的天性,无论男女。 “谁的?”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柳梦璃一脸神秘,故意吊人胃口,“你们绝对想不到。”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大家催促道。 “是迟逸之!”柳梦璃终于揭晓了答案,“不过他只是主角,一班有个女生跟我说,梁谨言每天都给迟逸之送牛奶,每天都能看到他桌上当着一杯牛奶。” “什么?”这个消息犹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她这是追迟逸之的节奏啊。” “难道研学那次真心话大冒险就是梁谨言说的有喜欢的人,说的是迟逸之?” “肯定是啊,不过他对迟逸之有意思,之前论坛上不也在说嘛。”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角落里,迟非晚默默地听着。 难怪,原来昨晚的那牛奶盒是梁谨言给迟逸之。 徐扬说:“梁谨言也只能单相思,你想想她可能追得上迟逸之吗?” 阶级不同的两个人,就像是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生物一样,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体现在物质条件和社会地位上,更重要的是思想观念、价值观等方面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灰姑娘嫁进豪门的故事又不是没有。” “江淮序母亲……”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江淮序的一个眼神就把说话的女生吓到闭嘴了。 “你想说什么。”江淮序淡漠看她。 “我们不是在聊梁谨言吗,我觉得梁谨言能成功的几率很小,很小,非常小。” 迟非晚作为迟逸之的妹妹,好像大家也不太去关心迟非晚对这件事看法。 江淮序小声问迟非晚:“你怎么看?” “那是我三哥的事,我不会管。” “我问的是你怎么看?” “隔行如隔山,我祝她成功。” 黎琼来交作业,从迟非晚身边路过。 迟非晚装作若无其事。 黎琼走后,她呆呆的样子望着窗外,思绪渐渐飘远。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但迟非晚的心思早已不在课堂上。 她想起了昨天梁谨言的霸凌,还有梁谨言追迟逸之的事情。 究竟要不要管呢? 可当初她被关进地下室,迟逸之没有管她。 迟非晚握紧手中的笔,一节课她都心不在焉。 江淮序看出来了,问她:“迟非晚,你有心事?” “不关你的事。” 下午放学,迟非晚还在想这件事,她放学直奔书店去买书。 撞见了宋今安。 宋今安不是来上班,而是来拿东西的。 他拿完就和门口的迟非晚打了个照面。 “好巧。”宋今安笑了笑。 迟非晚看见宋今安的笑容,放松了不少。 二人走在街道上,月光打在二人的身上,拉长了影子。 “宋今安,如果有一天你朋友遇到一个不好的人,你想帮她,可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又没有伸出援手,你会帮她吗?” “如果是朋友,我不会,如果那个人是亲人我也不会。” “为什么?” “他都没有帮助我,我为什么要帮助他,他是我亲人,就更不用说了,作为我最亲的人都不愿意帮我,我凭什么又要帮他。” 宋今安之所以有如此的觉悟,是因为他经历过。 母亲生病急需巨额医疗费用,而此时父亲已经离世,他四处寻找亲戚寻求帮助,然而,那些曾经受过父亲恩惠的亲戚们,却冷漠地紧闭家门,将他拒之门外。 他们似乎早已忘却当年是如何苦苦哀求父亲伸出援手的情景。 “他们不仁,就别怪我无义,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宋今安的眼眸染上一层悲情。 那迟非晚帮不帮呢? 她心中有了答案。 迟非晚走到宋今安前面:“谢谢你宋今安。” 就在宋今安一脸懵逼的目光下,迟非晚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 回到家中,迟逸之已经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迟非晚放下书包,拿着手机朝他走来:“三哥,我听说了梁谨言在追你?” 迟逸之面无波澜,可眼眸还是动了动:“然后呢?” “我不知道你对梁谨言是怎样的心思,但是三哥,我想给你看一个视频。”说着,迟非晚把手机里的那段录像发给迟逸之看。 那段视频里就是梁谨言校园霸凌的画面。 迟逸之看完,勾了勾唇:“晚晚,你拍到这个,以你的性格难道这些不该交给警察叔叔吗?” 迟非晚留了一个心眼,她没有把原视频给迟逸之看,这是消了音的,而且还只是梁谨言的背影,没有她的正脸。 至于她为什么消音,不是为了保护黎琼不暴露,她有她的打算。 迟非晚就知道迟逸之会这么说,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三哥,我只是给你看这个视频,想让你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我不会阻碍三哥你的选择,最后你无论选什么我都支持你。”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异样。这笑容仿佛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而是一种饱含深意的祝福,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这样的笑容落在迟逸之的眼里,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自己的晚晚,什么时候会用这样的笑容? 第161章 那就把拉我进深渊的人,也拉入深渊 由于那天撞见了那件事,迟非晚更加关注了那个被霸凌的学生。 而且她发现和黎琼玩得好几人在刻意的疏远迟非晚,甚至会在打饭排队时,故意离迟非晚很远。 迟非晚本人也很无奈,她什么也没做。 高二下学期这种现象愈发的严重,有一次,迟非晚在上厕所,那个时候已经打预备铃,她开门,却惊讶地发现无论她怎样用力,那扇门就是纹丝不动。 第一时间她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出去。 迟非晚在网上刷到过,扫把顶住厕所门的视频。 从里面往外面推,是很难搞蛮力推开的。 学校的厕所门不是完全封闭,最下面没有封死,一双很细的手腕是可以探出去的。 她看着那露出一截的把手,手腕伸出去,由于迟非晚手腕很瘦,一只手很容易就能弹出去,它把拖把的位置往另一边的一推。 随着“砰”的一声,拖把倒地,门终于能被推开了,迟非晚松了口气。 迟非晚来不及收拾战场,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教室,在老师的前脚她回到了座位上。 看到她出现在教室里,黎琼很是意外,同时也十分不高兴。 迟非晚自然知晓是谁干的,但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一年了,除了迟逸之,没有第三个人看到过这个视频。 难道迟非晚打算瞒一辈子吗? 如果她真的有这种打算,那视频她早就被她删除了,可是视频还是在手机相册里保存着。 曾经被梁谨言他们霸凌那个女生也转学了,马上就要高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学,可见她们把那位女生怎样的绝境。 走了一个,她们就会有新一个霸凌对象,我校的行不通,那就其他学校的。 黎琼可是个胆大,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欺负迟非晚,但在背后的小动作搞了很多。 只要她们不露面,迟非晚就算心中明了是她们所为,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作为支撑,想要让她们俯首认罪怕是比登天还难。到时候双方对峙,凭借她们那死不认账的本事,迟非晚也只能无可奈何,毕竟无凭无据又能拿她们怎样呢? 上课课堂讨论时,迟非晚转动手中的签字笔,撑着下巴,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平日里的江淮序,她幽幽道:“江淮序,若是有一天,你被拉入了深渊,身后却没有能够拉你上岸的人,你会怎么做?” 江淮序看向她,目光闪过一丝不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迟非晚垂下眼眸,“你要是不想说,就当做我没问。” 江淮序勾唇:“那就把拉我进深渊的人,也拉入深渊。” 迟非晚手中的笔开始缓缓转动起来,但转动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与此同时,她那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一丝涟漪,最终在嘴角处汇聚成了一抹艳丽无比的笑容。 这抹笑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夺目,此刻,就连一直注视着她的江淮序都不禁为之震撼——因为这样的笑容,他以前从未在迟非晚身上见到过。 “我喜欢你的回答。”迟非晚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风情万种。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在岸上,而她……则身处地狱。” 说完这句话后,迟非晚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今天下午放学,白天还风和日丽,下午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迟非晚的伞是去年重新买的,一把全黑的伞。 雨势很大,伞也不是很大,回到家,书包还是打湿了。 迟非晚到家后赶紧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燥的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想起江淮序说的话,“那就把拉我进深渊的人,也拉入深渊。” 她知道,以江淮序在江家的身份地位,对付一个人轻轻松松。 那她呢?她告诉沈临熙,沈临熙会为她撑腰吗? 迟家护短,但也分情况。 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下,沈临熙是不会花费时间过来的。 沈临熙不会过来,那么家里其他人就更不会过来。 迟锦书吗?迟非晚并不认为她这个放荡不羁的二哥会特意花时间跑过来为她撑腰。 那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把黎琼也拉入深渊吗?以她现在的能力好像不能。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放过黎琼。 迟非晚在手机上搜索自己想要的商品,这时,迟逸之淋了一身的雨回家。 听到动静,迟非晚就朝门口望去,看到迟逸之的第一眼,她蓝眸闪过一抹惊色:“三哥,你没有带伞吗……你为什么不打伞……” 前面的话迟非晚说完,才发现迟逸之手中拿了一把伞,可迟逸之身上的湿漉漉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撑过伞,整个人都被雨水浸透了。 他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显现出他修长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线条,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滑落,滴落在他的脸颊上,让他看起来更加帅气迷人,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落寞。 迟非晚起身立马去给迟逸之拿了一条干毛巾。 刚抬手,迟逸之就狠狠地把干毛巾扔在地上,泪水与那双带着狠厉的眼眸混杂在一起,反而增添了一份危险感。 迟非晚并没有弯腰捡起那根毛巾,她秀眉一拧:“三哥,你……” 又是熟悉的感觉,阴晴不定的三哥。 迟逸之没有说话,直接去了浴室,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迟非晚在客厅待了一会,正准备回房间,迟逸之就套了一件浴袍出来,开门见山问:“迟非晚,你到底有几把雨伞?” 迟非晚回头,不太理解迟逸之为什么会这么问,“一把啊,怎么了?” 迟逸之冷笑,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你之前那把雨伞好像不是这把把,我记得你之前那把雨伞是我的,是浅绿色的伞。” 这种事情,迟逸之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迟非晚都快忘了:“那把伞我送人了,所以重新买了一把。” “你送给谁了?” “忘记了。”迟非晚抿唇笑了笑。 “是吗?”迟逸之的眼底是一层冰霜,“晚晚,你猜怎么着,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了那把伞,和当初你的那把伞一模一样。” “我送给你的那把伞是定制的,上面印有你的名字,晚晚,你说这是巧合吗?” —————————— 大家还记得当初晚晚送给宋今安那把伞?这也是导火索。(指路57) 第162章 快要暴露的秘密 迟非晚瞪大双眼:“三哥,你什么意思?” 迟逸之一步一步靠近迟非晚:“晚晚,你猜撑着那把伞回家的是谁?是宋今安。” 他冷笑一声:“我记得之前晚晚说过她和宋今安是朋友,所以宋今安所撑着那把伞应该就是你的吧。” 迟非晚往后面退了退,双手悬在胸前:“三哥,当时我碰到宋今安也是下雨,她没有打伞,恰好我离家不远,就把伞送给他了。” 迟逸之突然顿足:“小妹,还真是大方啊,价值几万的定制雨伞说送就送。” 短短几秒钟,迟逸之对迟非晚的称呼都在变化。 迟非晚抿了抿唇:“我……” 迟逸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晚晚,那把雨伞对你来说就真的不重要吗?” “抱歉,三哥……”迟非晚快速转身,关上房门。 迟非晚靠在门上,“砰”地一声巨响却让她无法忽视——那是拳头砸门的声音! 随着这一拳落下,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她试图平静自己的呼吸,但那颗慌乱的心却始终难以平复。 说不害怕是假的,自己的三哥一直以来就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透其性格的存在,他就像是那深不可测的湖水一般,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湖底却可能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又或者是想变化多端的天气,完全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种未知感和不确定性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和不安的。 高二上学期的国庆和中秋节连在一起,放八天。 以往的假期,迟逸之都会回海城,可今年的国庆,迟逸之没有回去。 迟非晚有些不习惯。 国庆假第三天的时候,迟非晚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像是随时随地都能睡觉一样。 而且自己的身体也不舒服。 秋天的国庆,温度变化很大。 迟非晚把厨房收拾完,留下一张纸条:三哥,我有点不舒服,去医院了,很快就回来。 在京城独居了很多年的迟非晚,对于挂号流程也比较熟悉。 不过医院更新换代的速度也很快,以前都是人工挂号,现在直接在机器上挂号。 本来今天是要去宋今安的书店兼职的,因为看病,她向宋今安请了病假。 当迟非晚到达医院时,却看见了医院外站着的宋今安。 她跑过去,脸上荡漾出笑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为你的老板,员工请假了,总要关心一下的。”宋今安笑了笑。 迟非晚心中一暖,“谢谢你,我可能就是感冒。” 感冒往往都是不经意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冒的。 “你的脸色看上去是有点不好。”宋今安面露担忧。 迟非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有点烫:“完了又感冒了。” “先去看看吧。”宋今安笑道。 宋今安经常带自己的母亲来医院,所以挂号流程他都非常的熟悉。 医院里面开了暖气,宋今安穿了一件很厚的卫衣,有些出汗了。 他操作着机器,根据上面的步骤来,举起的一只手臂,衣袖也被挽了起来。 迟非晚无意间瞥见,他手臂上的淤青:“宋今安,你手上这个淤青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止是手腕上,宋今安的唇角也有一点伤。 宋今安眼神闪避,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没……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 然而,迟非晚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紧紧地盯着宋今安,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真相。 “宋今安,你撒谎的时候是不会看我的。”迟非晚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宋今安低头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书店搬东西,我一个人那些东西比较重就不小心磕到碰到了。” 迟非晚眉头微皱,她能感觉到宋今安有所隐瞒,可既然他不愿多说,她也不便追问。“那你以后要多加小心” 此时,叫号系统响起了迟非晚的名字。 她看了眼屏幕,便与宋今安一同前往诊室。 医生是个经验丰富的女医生,年纪很大了,戴了一副框架眼镜,扫了一眼迟非晚问:“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 迟非晚把自己的身体状况一五一十告诉给医生。 “姑娘,我先给你量一个体温。” 医生拿出体温计,让迟非晚放在腋下。 五分钟后,医生取出体温计一看,三十八度五。 “发烧了,小姑娘。最近有着凉吗?”医生问道。 “可能是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着凉了。”迟非晚答道。 “这样啊,先去验个血,看看是病毒性还是细菌性的。”医生一边开单子,一边说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接过单子后和宋今安一起去缴费、抽血。 等待结果的时候,迟非晚感觉头更晕了,她坐在椅子上,头靠在墙壁上。 “晚晚,你还好吗?”宋今安关切地问道。 “我头晕……”迟非晚虚弱地说。 宋今安有些心疼,他轻轻地拍了拍迟非晚的背,安慰道:“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再坚持一下。” 今天医院的人不多,报告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护士叫到迟非晚的名字,把化验的单子订在诊断单上:“小妹妹,你把这个给医生,你直接给她就行,不用重新报号等待。” “好。” 化验单的专属名词,迟非晚并不是全都能看懂。 她和宋今安都是生物很好的理科生,能够勉强看懂一点,可若是要对于后面的数字,那可就不一定了。 两人回到诊室,医生看了看化验单。“是细菌性的发烧,我给你开点药,按时吃,如果吃完药还不退烧,就再来医院复诊。” 医生刷刷几笔开完药方,“但是,姑娘你有失眠的情况吗?” “是有一点。” 医生拿起化验单又看了一遍,其中一栏的数值有些不正常:“你说你有失眠的习惯,那你有没有吃安眠药?” 迟非晚摇了摇头。 虽然安眠药可以暂时解决失眠,但它是种药,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她高中生还是懂的。 医生看了眼电脑上迟非晚的信息,就读学校那栏写的是京城一中:“孩子你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吗?” 医生也见过很多迟非晚这个年龄段偷偷服用安眠药自杀,很多都是因为学业或者是父母带来的压力所导致。 她又一次摇头:“我没有服用过安眠药,我甚至都没有买过这些东西。” “你这个嗜碱性粒细胞有些偏高,通常考虑为药物因素引起,或者与机体过敏、感染、内分泌失调等其他因素引起的。”医生取出一张便签:“这样,你一周后再来医院检查一次,在此期间少熬夜,留意一下睡眠质量,那天你来我们再做个全面的检查。”[1] “好。” “取药去吧。”医生把单子给他们。 迟非晚和宋今安一起去药房取药,然后离开了医院。 “谢谢你,宋今安。”迟非晚真诚地说道。 “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宋今安笑着说,“我送你回家吧。” 迟非晚点点头,她确实很不舒服,没有力气走路了。 宋今安扶着迟非晚上了出租车,一路护着她回到家。 “好好休息,少熬夜”宋今安不放心地叮嘱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目送宋今安离开。 她心里却在想每天睡前一杯的牛奶。 第163章 害怕暴露的三哥 为什么嗜碱性粒细胞偏高,迟非晚会第一时间联想到牛奶? 迟非晚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一想到安眠药她的第六感就告诉她,牛奶被下了安眠药。 再结合之前遇到是头昏,迟非晚就更加怀疑那杯牛奶有问题。 迟非晚带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中,便看见迟逸之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迟逸之走过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臂,连带着迟非晚手上拎着的塑料袋晃动了几下。 “你为什么去医院?”迟逸之那双慌张的眼眸饱含深意。 迟非晚眯起蓝眸:“三哥,我不是写了一个字条吗?” 迟逸之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连说话都没说明白:“医生怎么说?” “感冒,让我吃药。” “还有没有别的?” “没了。”迟非晚摇了摇头,她决定先试探一下迟逸之,“三哥,你希望还有什么?” 迟逸之连忙否认道:“晚晚你怎么能,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说完,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牛奶递给迟非晚,“给你热的牛奶” 迟非晚接过牛奶,越发觉得不对劲,她决定今天晚上不喝牛奶,当然不是真的不喝,只是她不喝。 趁着迟逸之去洗澡的功夫,迟非晚以最快的速度把牛奶倒进了厨房的水槽口,然后再用极小的水量把残留在水槽上给冲刷掉。 动作很轻。 顺带迟非晚把杯子洗了。 哪怕留下证据了,也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与迟逸之对峙。 方才那样,迟逸之明显有所警惕。 或许今晚,她都不能知道今晚的牛奶有没有下药。 做完这一切后,迟非晚悄悄走到门口,侧耳倾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当她听到水停的声音后,便迅速闪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没过多久,迟逸之走出浴室,来到客厅。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杯子,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 迟逸之轻轻敲了敲迟非晚的房门,关切地问道:“晚晚,喝完牛奶就早点休息吧,身体要紧,还有不要半夜踢被子。” 房内的迟非晚紧张地攥着衣角,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嗯,谢谢三哥的关心。” 迟逸之听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到确认迟逸之已经离开后,迟非晚才松了口气。 她躺在床上,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装睡还是真睡呢? 在那个设备没有到之前,迟非晚今晚没有戴眼罩睡觉。 脑海里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架一般,一个待敲定的答案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让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绪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这一晚也是令她失望的一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轻轻地锁上房门,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绵绵地靠在门上,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支撑下去。 迟非晚知道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再多坚持一秒钟都是一种折磨。 终于,她放弃了挣扎,任由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 迟非晚睡到十点钟起床,不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而是因为睡眠时间。 昨晚三点钟睡的迟非晚,起床时间自然也就延长。 迟非晚起床,简单地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餐桌上,迟逸之正优雅地吃着早餐,看到迟非晚下来,微笑着打招呼。 “早啊,三哥。”迟非晚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 “昨晚不是喝了牛奶了吗?你看上去昨晚睡得并不好” 迟非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迟逸之。 “三哥,牛奶没有助眠的效果。” 牛奶到底有没有助眠效果,是看个人体质的。 迟非晚只是养成了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和助不助眠没关系。 如果只是看一晚上,是看出问题。 迟非晚心里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吃完早餐后,迟非晚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宋今安发了一条消息。 【宋今安,你会做一个隐蔽摄像头吗?】 【会一点点,我还能把它装进一个娃娃里。】 宋今安的父亲是刑警,以前执行任务抓犯人证据时,就会安装微型摄像头,把它装到一个让人察觉的物件里。 这也是之前迟非晚到宋今安家里做客,宋今安把自己的办案笔记给迟非晚看,迟非晚看到的。 迟非晚的记性很好,她三岁曾经走丢过一次,可在这个说话都很难表达清楚的年纪,迟非晚却能流利地把沈临熙的电话报给警察叔叔。 当然她也很奇怪,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倒是记得十分清楚。 【宋今安,你可以在网络上帮我购买一个微型摄像头吗,我把钱转你。】 【什么样的微型摄像头?】 微型摄像头在市面上有很多种,很多都是能在正规渠道购买的,而像针孔摄像头,可就不是在正规渠道购买了。 迟非晚将自己想要的摄像头样式发给了宋今安,并嘱咐他一定要小心谨慎。 【抱歉,以我的能力并不能为你购买到你想要的摄像头。】 【但是如果你买到了我可以给你组装。】 迟非晚:【好的,感谢你。】 能帮迟非晚购买的不是没有,可是迟非晚不想去找。 迟锦书,沈临熙都可以,可一旦和她们说了,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尤其是沈临熙。 那就没有办法吗? 有是有的,就是有点难为情。 星期一去学校,迟非晚的书包就鼓鼓的。 一直憋到了午休,教室少人时,迟非晚才从书包里面掏出零食。 江淮序刚从操场和徐扬打球回来,就被迟非晚的一大堆零食投喂。 他这个本人也是很懵逼:“迟非晚,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有病了?” 迟非晚努力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我只是突然变好了,你才有病。”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淮序也不敢贸然的收下:“迟非晚,你……” 她倒是直白:“我就是来找你帮忙的。” 第164章 欢喜冤家的日常 “你能不能帮我在网上买个东西?”迟非晚靠近江淮序,压低声音说道。 “啊?”江淮序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自己不能买吗?” “我买的东西正规渠道买不了……”迟非晚红着脸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哦~原来是这样啊。”江淮序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喜,“不过我记得,你好像姓迟吧?” 姓迟就能解决很多事。 “这和我姓什么没关系……就是这个东西,我家人是不允许我买的。” 江淮序拧眉:“你买什么?连你家长都不允许。” 迟非晚把自己想要的摄像头告诉了江淮序,并再三叮嘱他要保密。 听完,江淮序眉眼间凝成一团,“你为什么要买这个?” “保护自己。” “你有病啊,买这个保护自己,难道不应该直接买防狼喷雾吗?”江淮序眯了眯眼眸,看她的目光带有一丝狐疑。 “我买这个东西自然有我的用武之处,你就说你帮不帮我。” “先说好,东西我给你买,并答应了不告诉任何人,但东西你自己装。”江淮序比划着手势,“还能不能退货啊,即便东西错了也不行。” “为什么?” “那你去问那些人,你也不想想我是不是在正规渠道购买的。” “好,价格你开。” 江淮序的效率就是高,一天的时间江淮序就将买来的摄像头交给了迟非晚。 “谢啦!”迟非晚开心地说道。 不是正规渠道购买的摄像头连个包装盒都没有,包装十分简陋都是用塑料袋装的,“别弄丢了。” “多少钱?”迟非晚把掌心的针孔摄像头收起。 江淮序轻笑一声:“十万。” “什么?!”迟非晚惊掉下巴,“你说这东西十万?” 江淮序点了点头。 “你骗我吧。” 江淮序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迟非晚的脑壳:“我说晚晚,你还真是接触的少,像黑市这样的市场你指望哪里的价格会正常吗?要知道你要的这个针孔摄像头都是小爷我跑了好几家才买到的。” 而且这个针孔摄像头是全新的。 黑市这样的摄像头不是没有,反而遍地都有,但大多数都是二手居多,或者是损坏卖给你让你去修的。 全新的价格和那些黑市所买的价格差不多。 人家那地方都叫黑市了,也没指望那地方有多良心。 “可我没有这么多钱……”她有但没成年。 “又没叫你给钱,十万而已。”江淮序花出去的这十万,眼睛都不眨。 “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请我吃顿饭。”江淮序双手插进衣兜里。 “啊?”迟非晚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江淮序会这么说。 “怎么,你不想请我吃饭啊?”江淮序假装生气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当然愿意。”迟非晚连忙摆手,那也只好这样了。 毕竟,江淮序什么也不缺。 * 有了针孔摄像头,迟非晚不会安装,她把自己娃娃交给了宋今安。 宋今安一会儿的功夫就给它安装好了。 他把多余凝固的胶水撕开:“你这个摄像头是充电的,而且可以与你手机连接,如果你手机上这个摄像头没有电,你就把娃娃的眼珠子按我刚才教你的方法扯下充电,第二次的组装就不用胶水……” 宋今安说了一大堆,迟非晚都一一记下。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迟非晚抱着娃娃:“如果这个摄像头坏了,你能修吗?” “能,但效果可能没有第一次好。” “那就好。”迟非晚点了点头,“对了,这个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宋今安应道,“不过,你买这个到底要干嘛?” 迟非晚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嗯……我说我保护自己你信吗?” “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迟非晚看着怀里的娃娃,自己的卧室不是只有这一个娃娃,迟非晚把她放到书桌上。 因为她这个娃娃不大很像,还没有自己的保温杯高,放到哪里也不会奇异。 同时,迟非晚也通过手机上显示的监控角度调整为主,总算是摆放好了。 针孔摄像头迟非晚可不止买了一个。 她在家里摆了一个,另外一个摄像头她随身携带。 一直到了12月,霜降来的那一天,迟非晚都没有头晕的感觉,就连嗜碱性粒细胞都恢复了正常。 正因如此,迟非晚便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一旦有种子埋下,即便不发芽,都不会轻易将种子取出来。 从那天起,迟非晚都是自己热牛奶喝。 时间转眼来到了次年三月,天气渐渐转暖。 高二下学期很平淡,迟非晚也在四月份的时候退出了广播站。 她好好学习,文理两科都不落下。 明年就要高考了,也少不了每个老师的唠叨。 张老师:“明年你们就要高考,也该该收收心了,班上谈恋爱我也是知道的哈,没有给你们处分,但最近这段时间给我小心点,下周第二次月考谈恋爱的情侣成绩要是降了,我请你们到办公室喝茶。” 数学老师:“明年你们高考了,上数学课不要老打瞌睡……” 语文老师:“徐扬,你上语文课再怎么吊儿郎当,明年的高考文言文你怎么写?孩子们啊……” 徐扬又趴在桌上和江淮序吐槽:“你信不信下节化学课,化学老师又拿我开涮。” 江淮序数学最后一大题扫了眼迟非晚的:“你比我顶流。” 徐扬冷哼:“那是不敢拿你开涮。” 徐扬就是脾气好,好相处,而且家里人也不计较,教养也很好,所以老师都会拿徐扬开玩笑。 他不会计较,徐扬的父母也会让学校的老师多多关照一下他,不用顾忌徐家的面子。 不得不说,亲生的就是不一样的。 迟非晚笑了笑:“那你像江淮序那样,用眼神吓人呗,他的眼神可是乌龟看了也会变成速龟的。” 江淮序一时语塞:“迟非晚,要不要我喂你吃药。” “多谢江大少爷的好意,不过江大少爷既然有这些药,那肯定比我更需要吃,你都没好呢~”迟非晚那夹着嗓音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却配上不好听的词汇。 江淮序为她竖起大拇指:“你无敌了。” 第165章 深渊1 高三高考,京城一中作为考场之一,会给学校的高二高三学生放高考假。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布置考场,需要学生把书全都放在寝室或是教师办公室。 徐扬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感慨:“最后一个高考假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江淮序把抽屉里的书取出来放到书桌上:“明年高考放假更爽。” “我都不知道明天参加高考不,我感觉我爸是打算把我送去国外念书的”徐扬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 徐扬不爱学习,所以书包里也不是上课的书本,而是科幻小说。 “我不参加高考,国外的学校我都选好了。”江淮序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徐扬。 走廊上闹哄哄,还有摆放整齐的桌椅板凳。 迟非晚的书本有点多,试卷还好就是教材很厚。 她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办公室跑,中途还要避开行人。 由于书包太高,挡住了迟非晚的视线。 “我帮你吧。” 头顶上传来一声熟悉又动听的男声,迟非晚下意识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她蓝眸里闪过一抹欣喜之色:“宋今安!” “我刚好搬完书从办公室里出来,我来帮你吧。” “谢谢。” 宋今安接过迟非晚手中的一大半书,两人并肩朝着办公室走去。 迟非晚搬完书回来,自己的桌子已经空空荡荡,她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江淮序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真羡慕迟大小姐到哪里都是公主般的存在,搬书都有人帮忙,不像我都没人帮我搬书~” 要是换做之前,迟非晚一定会还嘴回去,可这次她选择沉默。 大不了不搭理他就是了。 今年的暑假,迟非晚找了一份暑假工作。 是在麦当劳工作,不包吃不包住。 迟非晚办完健康证就可以去那里工作了。 由于她形象良好,店里的收银工作都是她在做。 一张她在麦当劳打工的上照片一经发布,就获得了百万的点赞。 被各大营销号轮番转发,轮番蹭热度。 若是迟家小姐被知晓在麦当劳打工,迟家一定会用财力将它拉下来。 幸运的是,照片里的迟非晚戴着医用口罩,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 网友都没有认出来这是迟家的大小姐。 迟非晚既然下定决心打工,肯定不能让迟家人知道,可是她那双标志性的蓝眸,被认出来的几率非常高。 于是,宋今安给她想了一个办法。 那就将蓝眸隐藏,最好的方法就是带美瞳。 迟非晚戴了一对黑色美瞳,成功把她的蓝色眼眸盖住。 美瞳终究是戴在眼睛上的,不能每天都戴,而且不能戴24小时,对眼睛的伤害也不小。 所以迟非晚害得有几天戴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虽然蓝眸遮不住,但也能混淆视听。 这天,迟非晚如往常一样在麦当劳工作。 突然,店内走进一位穿着短袖短裤的女生,她环视四周后,径直走向了迟非晚。 “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迟非晚露出职业微笑。 女生并未回应,而是上下打量着她,像是有备而来。 迟非晚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暗自祈祷不要被认出。 然而,女生却开口问道:“你是迟非晚吧?” 迟非晚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女生笑了笑,掏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递给迟非晚。 迟非晚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签合同的内容,落款就是她名字,还有一张豪门大合影。 她顿时脸色煞白:“你是上次那个女生?” 迟非晚的记性就是时好时坏,她不愿意记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记起来,但一旦这个人出现了在她的视线里,那么她能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到这个人。 “你好久下班,我有事找你。”那一抹心虚的神色在她眼中迅速闪过。 “你找我是因为当初的那件事吗?”迟非晚小声问道。 女生点了点头。 迟非晚抿唇:“那你可能要多等一会儿,我还有两小时下班。” “好。” 她在店里坐了一个小时,一个员工走到收银台碰了碰迟非晚:“她是你朋友吗?专门等你的。” 店里都是学生党居多,大学生就有三个,迟非晚是这里年纪最小的员工,大家都会宠着她。 迟非晚把票据递给顾客,和那人说话:“不算吧,她找我有事。” “那你问她一会儿在哪里吃,马上我们要吃员工餐了。” 迟非晚摆手:“我回去吃,我和她不影响你们。” “好。” 工作结束,迟非晚把身上的员工服装脱下来,拿上手机和女生一起出了店里。 迟非晚的手机是一堆信息,她还没来及把手机揣进兜里,就被女生带到人少的地方。 “你先等一下,我上个洗手间可以吗?” 女生握住她手腕的手一松:“好。” 以前经常说好的可是迟非晚。 迟非晚走进洗手间,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她拿出手机,给宋今安发了一条消息:【宋今安我把你设为紧急联系人了,如果触发了请你一定要来找我,不要报警!带武器前来。】 发送完毕,迟非晚将手机放回兜里,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生看到迟非晚出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 “你想要报警吗?还是什么?”迟非晚看着女生,直接开门见山。 “我不想报警,我想给你看看我的伤”女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迟非晚皱眉。 女生扯下冰袖,手臂上的伤疤赫然展示在迟非晚眼前。 黄皮肤下的手臂上,那伤疤就像一幅诡异的画卷,令人毛骨悚然。有的像是被烈火灼伤留下的痕迹,点点斑驳,有的则宛如狰狞的蜈蚣,一道长长的伤疤横亘其上,还有些伤疤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仿佛是被某种利器划过,留下了残缺不全的印记。 这些伤疤纵横交错地分布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迟非晚的眼睛猛然一睁,脸一下子变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眼中充满了心痛。 “他们还在霸凌你对吗?” ———————— 我知道有很多读者看到这里会有疑问,为什么黎琼敢欺负晚晚?为什么女主敢报警?为什么三哥那晚什么也没做?等等我后面都会解释。 第166章 深渊2 突然,不远处传来鼓掌的声音。 迟非晚寻着声音望去,却发现女生的双手颤抖的厉害。 “抱歉。”那女生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距距离很近的迟非晚还是听见了。 迟非晚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女生,女生手中的手机电筒正对着迟非晚的脸,强烈的光线照得她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眼睛。 “我的猜测是对的,迟非晚你果然不是巧合路过那里的。” 手机电筒的灯光关闭,迟非晚才勉强睁开双眼,却对上黎琼阴狠的眼神。 就好像是意料之内,迟非晚脸上多大的震惊,而是扯出一抹笑容:“黎琼,你胆子真大啊” 迟非晚唇角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黎琼,瞬间空气中的气氛就变得不一样的。 黎琼上前把和迟非晚挨的很近的女生扯过来:“过奖了,迟大小姐要不要猜一猜,我敢不敢对迟家的掌上明珠动手?” 黎琼不止带了一个人。 而是四五个人,他们都以黎琼为首。 这其中也有男生,那个男生瘦瘦的,也不是很高,长得也老实。 老实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 他们一群人逼着迟非晚后退。 厕所有一个很窄的通道,迟非晚被堵在通道的尽头。 后面就是墙,迟非晚没有再往后退了,而是在兜里偷偷按动手机的电源键。 黎琼靠近迟非晚,一根手指缠上迟非晚的发丝,迟非晚躲开,但是手指缠上发丝,一动扯着就有点疼。 “我啊在一年前听说,迟家的小公主并不掌上明珠,地位很低,连家里的佣人都可以随便的欺负……” “你胡说!”迟非晚面露怒色。 “我有没有胡说,迟大小姐心中不是最清楚吗?”黎琼轻笑一声,得意地说道。 时间回到一年前。 梁谨言把在偏僻小路撞见迟非晚的事情告知了黎琼。 黎琼听完就派人去调查,什么也没有查到。 她气的一脚把扁了的易拉罐踢到一边。 回到家里,烦躁更是写在脸上,关淑看到后,便走过来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学校欺负你了。’ 黎琼和自己的母亲的关系是最好的,什么都愿意给关淑说。 “妈妈,如果我想欺负迟非晚,你说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逃过迟家的眼睛?” 黎琼霸凌同学这件事,关淑一直都知道。 关淑眉头皱的厉害:“难道是迟非晚欺负你了?” “她可没有,我只是看她不爽。” 其实说白了就是嫉妒心理在作祟罢了,她对于迟非晚的那种嫉妒之情,可以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她都对迟非晚心存嫉妒之心。 而更为可悲的是,黎琼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这种嫉妒加上本性不善,使得她变得更加可怕和可恶。 关淑身为父母,她没有阻止反而一步步的纵容。 “妈妈,难道我真的那迟非晚一点办法也没有吗?”黎琼握住关淑的手。 关淑笑了笑:“这么可能,虽然我调查不到迟家内部究竟是怎样的,但是我们可以推测啊。” “女儿可能你们做子女体会不到,天下任何一个母亲都舍不得将自己亲生的骨肉送去外地念书,就算真的也是被逼无奈,也会有个亲人在那边照拂,再不济也会在放假的时候去看望子女。”关淑勾唇:“你看看,迟非晚的父母又来看过他吗?就连他三个哥哥都没有。” 当年七岁的迟非晚被送到京城读书,圈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黎琼欲言又止,关淑又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琼儿我是做妈妈的,我知道真正爱自己亲生骨肉的样子应该是什么样子。”她爱恋地抚摸着黎琼的头发。 黎琼这么大,人品虽然不怎么好,可关淑一直都把黎琼当花养。 如果问,黎琼为什么胆子这么大? 那一定是关淑给的。 关淑有时候聪明不用在点子上,在欺负这方面关淑就动了脑子。 一旦面对沈临熙就不好使了。 她始终认为沈临熙是她的克星,那她就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迟非晚的克星。 殊不知,迟非晚才是黎琼的克星。 * 黎琼下意识就喜欢用手拍别人的脸蛋:“试问谁家的父母,会把七岁的小孩独自一人留在外地啊。” 迟非晚瞳孔骤然放大。 “迟家的掌上明珠,掌上明珠这一词不是说家里唯一的女儿就是掌上明珠。”黎琼很喜欢现在迟非晚脸上复杂多样的表情。 震惊,愤怒,悲伤,害怕交织。 “而且据我所知,你小时候住的地方是学区房,真是可怜呐!”黎琼嘲讽地看着迟非晚,眼中充满了得意。 学区房除了贵,没有任何优点,破是真的,旧也是真的。 迟非晚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梁谨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梁谨言在一旁发信息,又凑到黎琼耳边说:“他说他到了。” 黎琼拍手:“那就动手吧,记住卡着点呢。” 队伍里的男生上前,一双手就被迟非晚的双手擒拿,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掰去。 迟非晚用力挣扎,男女之间的力量是悬殊了,她根本挣脱不开,相反,手腕越来越红。 “你们想干什么!”拉扯的力度变大了,迟非晚的手臂被扯得生疼。 “当然是让迟大小姐也体验一下。”黎琼冷笑道。 “黎琼,你别太过分了!”迟非晚瞪着黎琼。 “我还有更过分的”黎琼挑衅地说。 黎琼看了眼男生,“你松手。” 男生的手松开,迟非晚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了地上。 黎琼上前就把迟非晚的手腕握住。 那处的潮红都还没来得及褪去。 迟非晚挣扎,一脚踩到黎琼的鞋上。 那一脚几乎用了她浑身的力气,黎琼倒吸一口凉气,手也松开,这也更加的激怒了黎琼:“好样的!” 黎琼抬起手,狠狠地朝着迟非晚的脸扇去。 然而,这一巴掌并没有落到迟非晚的脸上,因为被迟非晚躲开了。 迟非晚只要反抗就是在激怒黎琼。 夜幕降临,月光照不到他们,迟非晚却能看见他们的脸上满是戏谑和恶意的笑容。 黎琼点燃一支烟,把烟头狠狠对着迟非晚的手背按下去。 两个人辅助黎琼,把迟非晚的手臂握住,让她无法逃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燃烧着的烟头如同一条火龙般迅速扑向迟非晚的手背,瞬间将其烫得通红一片。 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迟非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她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被烫伤的地方渐渐浮现出一道深深的疤痕,狰狞地趴在她原本白皙的手背上。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试图用意志力来抵御这股剧痛,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流淌。 迟非晚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这时,迟非晚通过人群留出的空白,看到了月光下站着的男生。 她大声呼叫:“三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第167章 深渊里的白月光 迟逸之站在月光之下,明明站在有光的地方,迟非晚却看不见月光在他身上,相反他陷入了一种黑,这种黑更像是将她拉入深渊的恶魔。 让迟非晚感到疑惑的是,黎琼没有被撞见霸凌的慌张,还是流露出一种得意洋洋的表情。 她甚至让出一条路,让迟逸之更好的看清楚被抵到墙上的迟非晚。 迟非晚的手背上有一道伤疤,很明显再加上迟逸之视力很好,所以她手上的烟头痕迹一清二楚。 迟非晚想起了小时候,她被沈蝶欺负,迟逸之第一时间冲上楼为她出气。 就连沈临熙这样重男轻女的人也会为迟非晚出气。 可迟非晚这次不能肯定。 小时候她看到了迟逸之心疼她所流露出来的神情,生气和痛苦都在眼眶里打转。 但此刻的迟逸之,眼里没有了当初的痛苦,就连生气也没有。 那双漆黑的眼眸没有一点温暖,只有冰冷而无情的凝视。 冷漠的眼神,迟非晚太熟悉了。 迟非晚心一沉,她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哥哥了。 “三哥,你……”她刚开口,声音便哽在了喉咙里。 迟逸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的冷漠令人心寒。 “我还以为你们会上演哥哥求妹妹的戏码,没想到,啧”黎琼嘲讽道,“迟非晚,你以为你还是迟家的掌上明珠吗?”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泪水。 “你们别太过分了!”她握紧拳头,试图反抗。 然而,迟逸之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月光落不到他身上,没有人看见迟逸之脸上复杂的神情,和垂在身侧流血的双手。 “三哥!”迟非晚在他身后喊道,“迟逸之,你会后悔的!”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夜晚中回荡着,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黎琼笑声越来越大:“迟非晚,你也能说出这种话,哈哈哈……” 突然,空气中又多出了一阵笑声。 大家闻声,令所有人震惊,发出笑声是迟非晚。 黎琼的神色骤然巨变:“你笑什么!” “迟逸之是你们故意叫来的吧。” 注意迟非晚此时的称呼,是迟逸之,而不是三哥。 黎琼冷笑:“挺聪明的,不愧是考过年级第一的人。”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难受了?”迟非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我早就不在乎了。” 她挺直了背脊,看向梁谨言,“我猜,你应该是这么和他说的吧,说我在麦当劳店打工,而且和一个男生的举止亲密,还说如果不信可以来这里看。” 自己的亲哥是怎样的人,他才清楚的,当初和宋今安一起回家都能让迟逸之气愤不已,更何况是有图片。 那张照片迟非晚没有,但她自己也知道他们拍的是哪一张。 她是收银员,微笑面对客人这是自己的工作,可落在迟逸之眼里,就是和异性有说有笑。 至于,迟非晚为什么会这么想,也是另有其因。 迟非晚捕捉到了梁谨言眼眸里划过的惊讶,扯了扯唇角:“梁谨言,我知道你的目的,我祝你成功。” 是的迟非晚给的不是奉劝,而是祝福。 这更加的令人摸不着头脑。 梁谨言拧眉:“你什么意思?!” 迟非晚笑而不语,这样的表情被梁谨言看到眼里,就像是赤裸裸的嘲讽。 一气之下,梁谨言一巴掌就要落下来。 迟非晚手机没有息屏显示的是倒计时。 上面的倒计时还剩一秒。 梁谨言的巴掌还没有落下来,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所有人都朝着声源处看去,只见宋今安手拿棍子快步走来,脸上满是怒色。 黎琼只觉得不可思议:“英雄救美,有意思,” 宋今安手上的木棍一转,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唇边勾起痞笑:“我只是喜欢爱管闲事而已。” 宋今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春天里柔和的微风,温暖而舒适。又似清晨第一缕阳光,明亮而不耀眼。 这样的宋今安,无疑是一个温柔、阳光的少年。 这是迟非晚在他身上第一次看到的痞里痞气。 黎琼哈哈大笑:“人家亲哥都没管,你这个外人还关上了。” 宋今安身姿挺拔,英俊非凡,单手插进裤兜里,月光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洒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闪烁的银色光芒,仿佛小说里的白月光得到了具象化。 他的出现就像是一道明亮的光芒,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 趁大家的视线都在宋今安出来,黎琼让出来的路还在,她一脚踩在两个女生的鞋子上,撒腿就跑。 黎琼伸手去抓,抓到了一把空气。 迟非晚可是100米13秒的人,什么概念呢,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水准。 当然也是因为她个子不高,矮个子的人虽然步幅较小,但他们的步频很快。 见迟非晚跑过来,宋今安眼疾手快握住迟非晚的手腕把她带在身后,手上挥舞着木棍,正要冲上前的黎琼脚步一顿。 黎琼握拳:“我还不信,我们人多还治不了你们两个。” 宋今安看上去温温柔柔,打起架来丝毫不逊色。 一个男生上前,宋今安看准他的腹部,一脚朝他那里踢去。 “跑!” 男生应声倒地后,宋今安就拉着迟非晚手腕往人多的地方走。 外面下雨了,街道上的人很少。 黎琼不会去追,但她的小跟班会去。 这些小跟班也有跑得快的,其中一个追他们的女生捡起一块石头,往迟非晚的头上扔。 没扔到。 一味的跑可不能甩掉麻烦。 宋今安手里突然多出一根绳子,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着那个自投罗网。 女生也不笨,知道他的想法,站在原地没动。 追逐赛是活人在玩,宋今安跑上去反手擒住女生的手腕,绳子套上,系了个手铐结。 这一幕像极了警察抓犯。 绳子系好,宋今安捡起刚才的那块石头,狠狠扔向后面追他们的女生,石头精准无误地打在女生的额头上,硬生生砸出了血。 宋今安和迟非晚一起跑,雨哗啦啦的下着,雨滴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大。 在跑的过程中,宋今安双手举到迟非晚的头顶上,为她挡雨。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雨,迟非晚也很感动。 终于,二人跑到了一个便利店门口避雨。 宋今安在便利店借了一根毛巾为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目光温柔地问她:“还好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来得及时。” “黎琼她这么敢的!” 迟非晚向他说明原因。 宋今安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是你亲哥哥,而且黎琼这样的行为是犯法的!” 迟非晚握住宋今安为她擦拭头发的手,眼神坚定:“你放心,她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 几分钟前。 迟逸之走出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迟非晚离去的方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手上的鲜血被他用纸巾擦去。 他缓缓地坐进一家安静的咖啡店内,选择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望着窗外,天空渐渐阴沉下来,细雨开始飘落。 雨滴轻轻地敲打着窗户,仿佛与他内心的悲痛产生共鸣。 雨水一滴滴落下,形成一道道细小而密集的水痕,像是眼泪滑过玻璃般凄美。 他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雨景,心中回忆起那些失落和痛苦的时刻。 雨天巧妙地呼应了他此刻的心境,将他内心深处的悲痛外在化。 就在这时,一道男女在雨中奔跑的身影一闪而过。 第168章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雨还在下,只是没有刚刚的大。 迟非晚和宋今安衣服都湿透了,秉着接近原则,迟非晚来到了宋今安家中。 外面在下雨,宋母知道出门前宋今安没打伞,便担忧起他的安危,一直都在客厅踱步。 看见门被打开,宋母悬着的心才落地。 只是他身上湿透了,身后还有一个姑娘。 宋母记得那姑娘,去厨房倒了两杯热牛奶给二人,再把干衣服摆在客厅上:“晚晚,如果不介意的话,阿姨给你找了我的衣服,都是新的。” 迟非晚握住水杯,头发被宋母拿来的干发帽包裹着:“阿姨,我不介意的。” 宋母把一身崭新的衬衫递给迟非晚:“孩子,快去我房间换上,别感冒了。” 宋母无情地把白毛巾甩在宋今安的头上,宋今安扯下毛巾,有些愤愤不平:“妈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宋母在厨房为迟非晚煮姜汤:“人家晚晚是客人,你做主人家何必酸呢。” “谁说她是客的。”宋今安小声嘟囔。 厨房的沸水很多,宋今安的声音不清不楚地传进了宋母的耳边,宋母正拿着汤勺搅拌:“安安,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宋今安回了房间换衣服。 迟非晚也拿着衣服进了房间,换好后走了出来。 她的身材很好,简单的白衬衫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宋今安看到她走出来,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宋母看着两人,笑着说:“姜汤煮好了。” “”谢谢。迟非晚有些尴尬地坐下,低头喝着牛奶。 宋今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手背上的伤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不用了。”迟非晚抬起手背打量,微笑着回答。 手背处有一块狰狞的烫伤,那烫伤的周围起满了水泡,整个手背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或许是因为雨水不断地拍打在伤口上,迟非晚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宋母一听迟非晚手背上有伤,伸手握住她的手:“孩子,你手上的伤怎么搞的?” 迟非晚没有着急挣脱,而是低垂着眼:“阿姨,我不要紧的。” 都起水泡了怎么会不要紧呢? 宋母去把医药箱拿来,从里面取出碘伏和绑带:“孩子,有点疼忍着点。” 宋母轻轻地用棉签蘸取碘伏,涂抹在迟非晚的伤口上,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音。 宋今安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疼。 处理好伤口后,宋母叮嘱迟非晚不要碰水。 绑带包扎完,迟非晚看向沙发上自己的湿衣服:“不好意思,沙发给你们弄湿了。” “没事,孩子你把湿衣服放阿姨这里,阿姨给你洗了,再让安安给你送过去。” “那太不好意思,这使不得。”迟非晚把沙发上的湿衣服拿起来,却被宋母夺了过去:“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宋母给宋今安使眼色,宋今安便拉着迟非晚的手腕走到一边:“我给你拿吹风机吹头发。” 宋今安慢慢地伸出手指,轻柔地捏住后脑勺上的扣子,原本紧紧包裹着头部的干发帽瞬间松开了束缚,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头发也终于得到了解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白皙的肩头。 宋今安把吹风机递给迟非晚:“你吹头发的时候注意一下手。” “好,谢谢。” 吹风机的响声很大,宋今安收拾沙发上的衣服:“妈,你回房间休息吧。” 宋母笑了笑:“安安,你不会以后要和你爸一样当警察吧。” 宋今安收拾衣服的手一顿,扫了眼宋母:“妈,你在想什么?” “那你怎么在看手铐绳的教程?” 宋今安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小时候爸就教过我,我看那个主要是提高速度。” “真的?”宋母半信半疑。 “真的。” 这时,吹风机的声音没了,二人都把目光落到迟非晚身上。 迟非晚把吹风机放到一边,感激地看了宋母一眼,然后看向宋今安,轻声说道:“今天谢谢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宋今安送迟非晚出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路上小心。”宋今安看着迟非晚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 回到家后,宋今安发现母亲正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儿子,你是不是喜欢迟非晚那孩子?”宋母突然问道。 宋今安有些惊讶地看着母亲,“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你的眼睛有星星,当初你爸追求我的时候,也是那双星星眼,妈妈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宋母笑道。 宋今安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转身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 迟非晚回到家里,一开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个屋子仿佛遭受了一场洗劫,凌乱不堪,花瓶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像是喝醉酒一般失去了平衡。原本干燥的客厅地毯此刻湿漉漉的,更糟糕的是,客厅的地板上还散布着许多破碎的相框玻璃碎片。 这一切让迟非晚感到困惑和震惊,她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会变成这样一副惨状。 迟非晚的心跳加速,她紧张地走进卧室,刚到门口就被一道沙哑的男声叫住:“站住!” 想起今晚迟逸之的冷漠,迟非晚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卧室门前,用力地将其甩上,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今晚注定不平静。 迟非晚很生气,迟逸之也很生气。 迟逸之快步走到迟非晚的卧室门口,手放到把手上,往下按,却发现门反锁了。 这下,他原本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阴沉,迟逸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掩饰的愤怒,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条紧绷的弧线。 “迟非晚,开门!”迟逸之敲门的力道越来越重。 迟非晚才不会轻易妥协,隔着门,她大声质问:“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可是迟逸之你配我吗?”迟非晚扯了扯嘴角,“我叫你哥哥,你对得起这个称呼吗?比起我,我认为你和沈临熙更像。” 她那双漂亮的蓝眸看不见一点光芒,像极了坠入黑夜的繁星。 迟逸之攥紧身下的拳头:“晚晚,你连三哥和妈妈都不叫了吗?” “你们配吗?”渐渐地迟非晚会对家里没一个人感到失望透顶。 如果有选择出身的权力,迟非晚希望下辈子出生在有爱的家庭里,哪怕穷一点都没关系。 迟逸之蹙了蹙眉:“迟非晚,这是最基本的!” “哦,那亲哥哥保护亲妹妹不也是最基本的吗。” 第169章 你根本就不懂爱,三哥 迟逸之垂下眼眸:“晚晚,我有我的苦衷。” 迟非晚冷冷笑出了声,明明就是有病,却说自己有苦衷。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苦衷,更何况还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 迟非晚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软绵绵地靠在门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失望:“三哥,你真的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啊!就像妈妈一样,你们明明对我并没有太多的爱意,但却总能在我遭受欺凌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可是,如今无论是三哥还是妈妈,都不再愿意这样做了,为什么呢?” “你对我的爱又有多少呢?但我敢肯定不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迟非晚怎么也想不通,曾经那些温暖的庇护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 肉眼可见,迟逸之眼眸里的怒色褪去,慌忙解释:“不是的,晚晚,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迟非晚蹲下身捂住耳朵。 这不是爱,爱是什么迟非晚是见过的。 亲情是奶奶给她的,友情是宋今安给她的。 “够了!”迟非晚站起身,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三哥,难道没有人教过你爱吗?你的爱根本就不算爱!三哥我知道什么是爱!我知道的!” “三哥你的爱甚至都比上寻常兄妹家的爱,这样的亲情对我来说,是种折磨。” 夜色渐深,寒风瑟瑟,阴云密布,月光也被遮挡,给这凄凉的夜晚添上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迟逸之缓缓闭上眼睛,手上的绑带又染上鲜血:“晚晚,你会有求我的那一天,你知道我不是好人,我是个疯子……” 风越来越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迟非晚的心也如同这夜风一般,寒冷而无助。 自从那天迟逸之的漠视以后,黎琼和梁谨言变本加厉。 高三是很重要的一年,黎琼却想搞垮迟非晚。 京城一中的高三是有活动,不过这些活动举办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而且都是在课余时间。 高三的辩论赛,张老师和迟非晚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张老师把评委的评分表清点好,交给迟非晚:“非晚,你今天晚自习就到414办公室统计这个,然后再去仓库,看看辩论赛所需要的东西有没有归还到414。” 张老师是英语组的组长,学校的辩论赛本来是政治组和语文组的老师共同完成,但是今年的辩题全程使用英语辩论,所以今年的辩论赛就交给了英语组负责。 迟非晚接过评分表,点了点头,“好的,张老师。” 她抱着一沓资料朝着 414 办公室走去。 414 办公室在四楼楼梯口旁边,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当迟非晚走到三楼和四楼楼梯中间时,突然听到上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四楼的楼梯扶手快速滑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黑影就冲到了她面前,伸出双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啊!”迟非晚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她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若不是扶着把手,恐怕真的会往后倒。 迟非晚捡起地上散落的评分表,掏出手机,给某人发送一条消息:【你今晚能和我一起放学回家吗?】 基本上高三的学生没有社团活动,校队那边到了高三就会自动退。 【当然可以。】 【我晚自习在414,放学了你来仓库来找我吧。】 【好。】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快。 寒风刺骨,星辰熠熠生辉,如同点缀在黑暗中的闪烁珍珠。 414办公室的老师都走了,统计完表格,迟非晚关上窗户,走前把灯和暖气也关了,便带着张老师给她的钥匙到了仓库。 学校的仓库有很多,准确来说是后勤。 后勤里的物品都是学校活动时用到的,每三天都会有清洁工来打扫。 但后勤处也有个缺点,就是位置不好。 窗户很小,而且不是对着天空,这也导致晚上的仓库只有微量的月光照进来。 迟非晚按照单子清点里面的物品,突然,头顶上的灯泡一黑。 眼前一黑,迟非晚打开手机电筒。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门从外面锁了,她有钥匙,钥匙咔嚓一声转动,外面像是有一股力量,拉住门把手,不然迟非晚开门成功。 对方的力气很大,迟非晚根本比不过。 “黎琼,是你们吗?”一个人是难以对抗他们的。 迟非晚的手死死拽住门把手,勉勉强强拉出一点点缝隙。 “啊!”门外传来一声惨叫,迟非晚感受到了力的松动。 “宋今安,你有毛病啊!” 迟非晚打开仓库的大门,看到的便是宋今安拽着黎琼的头发,把她往后拉。 黎琼的双手被套上绳子,而梁谨言迟迟不敢上前。 走廊只有月光洒进来,迟非晚的手机电筒打在黎琼那张狼狈的脸上,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梁谨言见此情景,心中一惊,他原本想要冲上前去帮助对方,但身体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制住。 迟非晚动作迅速而准确地噙住了梁谨言的双手。与此同时,迟非晚毫不犹豫地摘下了梁谨言胸前的勋章,并将其握在手中,接着,她熟练地操作着那枚勋章,使之变成了一根锐利的回旋针。 此刻,那回旋针的一头正对着梁谨言的手腕,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 她脑海里想起了宋今安教她的反手擒拿。深吸一口气,迟非晚一次成功,只见她手中的针头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一般,迅速而准确地刺进了梁谨言那柔软的肌肤之中。 虽然她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但是这小小的针头却已经足以让梁谨言感到一阵刺痛,并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梁谨言下意识地发出尖锐的惨叫,把黎琼和宋今安二人也吓了一跳。 看到梁谨言手腕上那抹红色,迟非晚一推,梁谨言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迟非晚回头漠然地看向黎琼:“不好意思,预判了你的预判。” 她拉着宋今安快速离开了走廊,黎琼双手被束缚着。 黎琼背着手,走到梁谨言身边:“赶紧给我解开,气死我了!” 上次的手铐绳,黎琼都是找了三个人帮忙才解开的,现在这个解比上次的还要难。 没办法,梁谨言只能去找剪刀。 “咔嚓”一声,绳子掉到地上,黎琼跺脚:“宋今安,你等着!” 她恶狠狠地看向梁谨言:“用你之前给迟逸之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给江淮序,别忘了图片!” 第170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夜幕降临,天空被点缀满了钻石般的星辰,庄园的灯光温暖而柔和,透过窗棂,投射出漂亮的光影。 只见江淮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浴袍的颜色是深蓝色的,与他深邃的眼神相得益彰。 江淮序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滴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然后慢慢地渗进浴袍里。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慵懒,似乎刚刚享受完一场舒适的沐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放松和满足的气息。 江淮序用吹风机吹了一会儿头,便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江淮序移动鼠标,点击邮箱,查看未读邮件。 一封匿名的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迅速浏览了邮件内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江淮序拿起手机,拨打黎琼的电话,说明来历:“邮件是你发的?” 那边发出一声轻笑:“江大少爷这么肯定?” “匿名邮件,却在结尾附上自己的名字,黎琼你脑子坏掉了吧?” “你!”黎琼语塞,随即又笑道:“江大少爷不会专门打这个电话来笑话我的吧。” 江淮序神色转变很快:“照片怎么回事?” 黎琼笑了笑:“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江淮序攥紧拳头:“我约你见一面。” 挂断电话后,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夜色中的庄园宁静而美丽,但他的心中却无法平静。 江淮序开车来到约定地点,黎琼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她穿了一条红色的短裙,化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格外迷人。 大冬天,黎琼在外面穿了一件很厚的羽绒服。 “找我有什么事?”黎琼微笑着问道。 “为什么要给我发那些照片?”江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我只是想告诉你,属于你的东西要被抢走了”黎琼挑衅地看着他。 “就凭一个宋今安?”江淮序冷漠地说道。 黎琼再度推上重磅炸弹:“在迟非晚的心中,宋今安于她而言非同一般。”黎琼双手抱臂:“说实话,我挺讨厌宋今安和梁谨言,明明不是一个阶级,非要接触我们高等人,连带着也拉低我们。” 江淮序站起身,那些照片被他捏在手上,心底更加看不起黎琼:“黎琼你知道吗?在你身上黎家就好像是暴发户一样,而你就像没有任何涵养的假名媛。” 真名媛被说成假名媛,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 “很感谢你提供的照片,但你最好不要掺和我和迟非晚之间的事,否则我会让你体验黑暗的高三。”江淮序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江淮序走后,黎琼把店里的杯子摔在地上,随后把一大钞票放到桌上,一身怨气走了。 * 又是新的一个月,迟非晚照旧给沈临熙打去电话:“妈妈,你生活费还没有给……” 沈临熙那带着些许不耐与厌烦的话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迟非晚,我这段时间非常忙,没有太多时间和你废话。这个月的生活费我等下发你手机上,其他事情你也不用管了,就这样吧。” 正当沈临熙挂断电话时,迟非晚开口了:“妈妈,先别挂!” “你又想说什么?” “妈妈,如果有一天我被欺负了,你会不会……”迟非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临熙打断,“首先,不会有人欺负你,谁不知道你是迟家千金,其次你在京城被欺负我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回去,所以呢不要有假设。” “但是妈妈万一别人知道我在迟家不受宠,被……” “停!就算人家知道,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受欺负了和你三哥说。” 电话被草草挂断。 结果在意料之内,沈临熙又是这样的态度。 明明小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其实沈临熙真的是太忙了,她之所以这样的态度,是认为迟非晚受到了欺负,迟逸之一直会出手,毕竟迟逸之对迟非晚还真有点哥哥样。 只是她不知道,迟逸之袖手旁观了,他漠视了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真要沈临熙出手,迟非晚只需要把她自己被霸凌的视频发给沈临熙,黎琼就完了。 可她没有这么做,如果这么做了就会打乱计划。 她要做的是一网打尽。 * 12月中旬,第三次月考考完,迟非晚晚自习就被张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有个数学竞赛,迟非晚虽然是文科生,但她的数学有多好,大家都清楚。 迟非晚看着桌上那张报名表,推了过去:“张老师,我不想去。” “为什么?” “不想耽误我学习。” “可是非晚如果你这次数学竞赛拿到了全国前三,保送华清的名额就是你的。”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想参加。”迟非晚坚定地说道。 张老师叹了口气,“非晚,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而且,这次竞赛的考题都是由国内顶尖的数学家出题,对你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迟非晚沉默了片刻,“张老师,我爷爷不会同意我读华清的,他想让我出国。” 张老师自己就是二班的班主任,也知道二班大多数富家子弟都是要出国的,所以班上参加高考的人不会很多。 张老师感到遗憾,叫迟非晚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月影轻抚着静谧的夜空,如一抹淡淡的烟霞,依附在天际之间。 迟非晚在便利店买了一个饭团和一盒牛奶,就从里面出来。 路边有停车的。 迟非晚在路边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京a开头,她心头一惊,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 迟非晚紧张地握住手中的食物,加快了脚步。 然而,她感觉到一股视线正紧紧地跟随着她,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 心跳加速的迟非晚急忙走到一个拐角处,躲在暗处观察。 那辆车静静地停在原地,没有丝毫动静。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绕远路回家。 寒风呼啸着,吹乱了她的发丝。 小区的小路十分偏僻,而且前几天还下雨了,路上都有泥泞。 迟非晚蹑手蹑脚走着,前方传来响声。 她掀开草丛,是两个男生拳脚相向。 其中一人,体型高大,身材魁梧,而落入下风的是宋今安。 迟非晚瞪大双眼,立马冲上前,举起手机录像:“我录像了别打了!” 两个人终于停下来,迟非晚第一时间冲在宋今安面前,镜头还对准那人:“你看上去好面熟。” 迟非晚秀眉轻瞥,脑海中努力搜索着。 借此机会,那人跑了,迟非晚没有追,转身上下打量着宋今安,发现他嘴角沁出血:“我带你去包扎。” 宋今安强撑着支起腰:“没事的。” 第171章 扑通声 迟非晚叹了口气:“你都这样还没事。” 宋今安满脸不在乎:“我初学羽毛球时,哪都疼,初中跑步膝盖还破了皮呢,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 迟非晚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奈叹息:“服了你了。” 迟非晚把他地上的书包捡起来递给他:“宋今安,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宋今安单肩背在背上,用手擦了擦唇角干了的血迹。 迟非晚望着那人远去的方向:“他是保镖。” “你怎么知道?” “那人的体格我见过,我家里的保镖就是这样的,而且他看上去很年轻,我依稀记得我在小时候见过。” 迟非晚看向宋今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宋今安心里“咯噔”一下,手指必出发誓的手势:“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迟非晚皱了皱眉,总觉得是因为自己。 这次还迟非晚拉宋今安的手腕:“我带你去处理伤口,这次你听我的。” 宋今安就这样被迟非晚带了家里。 迟逸之不在家,哪怕迟逸之在家,迟非晚也会把宋今安带回家里。 昨天迟非晚就把家里的监控用毛巾盖住了,宋今安被她带到客厅坐下。 明明不是第一次来了,可宋今安还是有些拘束,他的目光落到窗台上的男士内裤:“你三哥呢?” 迟非晚在翻找医药箱:“不知道,我把他拉黑了。” 回答有点意外,宋今安“啊”了一声。 “不想看到他。” “那你哥住哪?” “和我没关系,反正他有钱在外面租房子。” 迟非晚轻轻地打开了医疗箱,当她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瞳孔猛然一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只见那医疗箱内,赫然躺着一条揉成一团的带血的绷带,那条绷带上面的血已经干了,而且血的颜色也很浅,这条绷带似乎在这里放了很久。 迟非晚盯着它,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猜测和想象。 家里就她和迟逸之住,她都好久没有用过家里的医疗箱了,说明这条绷带是迟逸之的。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要是换作没有冷战之前,迟非晚一定回电话询问,可是现在她连我问都不想问。 迟非晚把带血的绷带拿出来扔进垃圾桶,把医疗箱放到茶几上。 宋今安也注意到了那条带血的绷带,见迟非晚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他也没有多问。 迟非晚拿出碘酒,用棉签蘸取后,轻轻擦拭着宋今安嘴角的伤口。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迟非晚说道。 宋今安抓住迟非晚的手,“我不怕疼。” 迟非晚的手抖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手稳定下来。 处理好伤口后,迟非晚抬头看着宋今安,“你记得回去定期下药,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给我打电话。” “那来不及的。”宋今安笑了笑。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就把我设置为紧急联系人。” “啊?” 迟非晚脸一红:“你可以当我没说……” “好。” 迟非晚微微一怔,目光恰好与宋今安那带着淡淡笑意的双眸相对,两人的视线交汇,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宋今安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迟非晚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这一笑,如同春花绽放,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清晰可见。 夜深人静,冷风穿梭在树梢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吹动了屋里的风铃,风铃的声音清脆。 也有扑通声。 迟非晚把茶几上的面前药膏收进医疗箱里,动作都有些颤抖。 她的脸色变得通红,仿佛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而这一切,都被宋今安尽收眼底,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宋今安走后,迟非晚把有带血绷带的垃圾袋扔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手机一直发出铃声。 她跑过去接通,是沈临熙打来的。 “迟非晚!监控怎么回事!”沈临熙这几天都在公司睡觉的,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时间,打开电脑,发现监控漆黑一片。 打儿子的电话也不接,打女儿的电话也是打了三通才接的。 迟非晚淡定地喝了一口水:“可能坏了吧。” “那你找人修没有?” 迟非晚抿了抿唇:“妈妈,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沈临熙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也是。” 监控迟非晚虽然知道它的存在,可是监控画面她没有,也无从知道监控坏没有坏。 沈临熙也不在京城,监控也没有办法现在就修好。 沈临熙抬眸:“你三哥怎么回事?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不知道。” “迟非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那你在学校有没有见过你三哥?”沈临熙往后一靠,转移向后倾斜了一下。 “见过。” 沈临熙似乎听出来了迟非晚冷淡的语气,眉毛不由地皱起:“迟非晚,你不是和你三哥吵架了?” “没有吵架,我只是不想和他说话。” 没有吵架,不想和他说话,这连在一起不就是冷战了吗。 “为什么不想和你三哥说话?” “因为我觉得他是个疯子,我不想和疯子说话。” “你!”沈临熙一时语塞。 她无奈摇了摇头:“迟非晚你这个样子真像极了我。” 无论是和迟元青吵架,还是和黎川冷战,别人问起来吵架原因,沈临熙都是统一回答:因为他有病,我关爱病人。 迟非晚内心呵呵。 她可不想像沈临熙。 “迟非晚,那毕竟是你亲哥,你们是一家人,要讲究家和万事兴。”沈临熙一边签字一边说:“你和你三哥是龙凤胎,兄妹和睦,也不要总是这么说你三哥,再不济也是你三哥……” 沈临熙说了一大堆,那头都没有回复。 这个时候的迟非晚在干嘛呢?她在卧室写作业,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沈临熙一直没有等来那边的回复:“迟非晚?” “迟非晚?” “迟非晚!” 迟非晚没有关门,所以沈临熙那最后三声她是听见了的。 主要是声音太大了。 迟非晚直接掐断了电话,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挂断沈临熙的电话 第172章 三哥的首次服软 已经连续两周不在家的迟逸之跑哪去了呢? 正如迟非晚所料,他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像他这样自小就享受着荣华富贵、娇生惯养长大的豪门大少爷,所租赁的房屋肯定不会是那种空间狭窄逼仄、让人感到压抑不适的类型。 毕竟对于这位大少爷来说,舒适宽敞才是最基本的要求。 走进客厅,迟逸之便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 然而,他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屏幕上,思绪早已飞到了远方。 一旦有负面情绪,迟逸之会采取极端的方式发泄情绪,当时和迟非晚吵架,他下定了好久的决心才搬出来。 这套房子虽然装修豪华,但却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虚。 京城的房价本就不便宜,四位数起步的租金遍地起飞,迟逸之不差钱,可在豪华的房子,他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搬家时,没有和任何人说,行李箱都拿了一个,阳台和衣柜里的衣服没有全部搬出来,他连笔记本都没拿。 这两周也不是他在冷战,迟逸之给迟非晚打了电话,发了信息,每天都是好几十条,你猜怎么着?迟非晚把他拉黑了。 迟非晚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即便如此,迟逸之还是在给迟非晚发消息。 看到那一长串的红色感叹号,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迟逸之一气之下把手机砸了。 手机在与地面撞击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屏幕碎裂成无数小块,散落在地上。 此刻的迟逸之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那一连串的红色感叹号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两人都不愿意低头,那最后饱受折磨的是那个感情至深的人。 迟逸之备受煎熬,可一个人住的迟非晚倒是满脸笑容。 迟非晚甚至在家里点了烧烤,还有螺蛳粉。 电视机播放着综艺节目,迟非晚看得不亦乐乎。 这时,门口传来指纹开锁的声音。 迟非晚关上电视,往门口看去。 进门的是迟逸之,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师傅。 率先踏进来,迟逸之就闻到了螺蛳粉的臭味,他捂住鼻子,和师傅说了几句,便把门带上,师傅也在门外。 “三哥,你怎么来了?”迟非晚十分意外,还没来得及收拾茶几上的竹签。 迟逸之双手叉腰,“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晚晚,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家里面不允许吃这些!”迟逸之看着桌上的狼藉,还有那碗没吃完的螺蛳粉,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哦。”迟非晚忙着茶几上的竹签,把竹签放到一起,用皮筋把它们套住。 迟逸之走过去握住迟非晚的手:“晚晚,我们好好谈一谈。” 迟非晚尝试挣脱,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三哥,你弄疼我了。” 迟逸之松开她,深吸一口气,把茶几上的螺蛳粉放到厨房,用香水喷洒在客厅,再去开门:“抱歉师傅,让你久等了。” 师傅拎着一箱工具箱,脚上到了一双蓝色鞋套进来。 “来家里换摄像头的。”迟逸之把茶几上迟非晚捆成一把的竹签扔在了外面的垃圾桶。 以往这些工作可都是迟非晚在做。 迟非晚摸不着头脑,手上还拿着一次性筷子。 “姑娘,你能帮我扶一下梯子吗?”师傅把梯子立在那里。 “可以可以。”迟非晚放下手中的一次性筷子。 这时,迟逸之也从外面回来。 换一个新的摄像头,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师傅把旧的摄像头拿回去回收。 师傅走之前,迟逸之还请师傅喝了一杯水。 这下,房间就只剩下迟非晚和迟逸之。 迟逸之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放在高脚凳下方的柱子上,一只脚落地,手随意放到l型台面上:“为什么把我拉黑?” “为什么?”迟逸之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 “不想和你说话。”迟非晚别过头,淡淡的说道。 迟逸之咬了咬牙,“晚晚我不是来和你吵架。” 迟非晚看了眼窗台的衣物:“那就是来拿衣服的。” “今晚我不回去。” “但是我已经把你的床单被套洗了挂在了阳台。” 迟逸之轻笑:“我又不是只有一套床单被套。” 迟非晚看到了迟逸之身后还没吃完的螺蛳粉,跑去拿螺蛳粉:“那就辛苦你自己套了。” “晚晚,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 “我不想和你聊。”迟非晚端着螺蛳粉,往客厅走。 迟逸之就在那里看着迟非晚吃完,喝完最后一口汤,迟非晚才与迟逸之对视:“三哥,我说了我和你没有好聊的。” 迟逸之从高脚凳上下来,走到迟非晚的身边,语气没有了往日的冰冷:“晚晚……” 就在迟非晚错愕的目光中,迟逸之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眸里闪过不明的情愫:“三哥向你道歉。” 迟非晚怔怔地盯着迟逸之,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三哥,记忆中的三哥,向来都是那么高傲、倔强,甚至有些冷漠。 可如今,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三哥,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要知道,以迟家的人性格,在他们的世界里,服软似乎是一种无法想象的行为。 现在家里最不可能服软的那个人,竟然在她面前低下了头。 迟非晚再一次想要挣脱,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挣脱开过。 迟逸之握住手腕的位置尤其奇妙,看似是在手腕,可只要双手向下移,就能碰到迟非晚的掌心。 迟非晚不敢乱动,因为她一动,迟逸之也能碰到她的掌心。 她坐立难安,掌心冒出了汗珠:“你道不道歉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事情已然发生,后悔也来不及。 迟非晚很怕自己心软,所以她不敢去看迟逸之那双红润的眼睛。 迟逸之眼神坚定地看着迟非晚,“晚晚,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们二人是兄妹,亲情是不可能割舍,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几天晚晚在生我的气,可是哥哥也有自己的苦衷,我只是想……” “想什么?三哥你和我说你错了,可你不和说你错在哪里了,三哥道歉不是这样的道歉的。”迟非晚看着迟逸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男生自以为这样的道歉无比真诚,可这样的道歉只能打动自己。 道歉的真正目的,不是在于“对不起”这三个字,而是为什么要道歉,如何改正。 一句对不起,人人都会说,想让别人原谅你,一句对不起是远远不够的。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迟逸之轻声说道。 第173章 迟三的秘密 迟非晚垂下眼眸:“不要!” 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深夜的风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时而敲打着窗户,时而撩动窗帘。 迟非晚阖睡斜靠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床被子,屋内的暖气呼呼地吹,眉眼舒展,呼吸轻浅,睡得香甜。 突然,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迟非晚的睡眠向来很浅,可这次她却没有被动静吵醒。 月光照了进来,拉长了男人的影子。 迟逸之动作很轻,他离迟非晚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就注意到了,床头的手机。 迟逸之打开手机,弹出密码解锁,迟逸之把手机屏幕朝下对准迟非晚的脸,人脸识别成功。 他并不担心手机的光源会把迟非晚吵醒。 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杯空了的玻璃杯,里面的牛奶已经见底。 迟非晚的手机界面还是比较空,软件不多,除了那些软件外,就是聊天软件,和短视频app,连一个游戏都没有。 迟逸之打开聊天软件和联系人,把自己的从她的黑名单里拉出来。 手机被他轻轻地放置在床头,迟逸之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支撑在床边,目光凝视着迟非晚的睡颜。 她的面容平静而安详,紧闭的双眼掩盖不住她平日里的清冷,她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宛如轻柔的丝绸,随着呼吸轻轻飘动。 迟逸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柔情。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迟非晚那张让他心动的脸庞。 他想永远停留在这个瞬间,享受这份宁静和美好。 迟逸之慢慢地伸出他那修长而白皙的手,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迟非晚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与温暖。 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情,仔细地端详着她的面容,从眉毛到眼睛,再到嘴唇。 迟非晚的五官长得极其精致,每一处都像是经过上天精心雕琢一般。 她的眉形自然而优美,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一丝倔强,鼻梁挺直而高挺,嘴唇红润而丰满,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迟逸之的手指缓缓地移动着,轻轻地勾勒着迟非晚的脸部轮廓,他感受着她骨骼的线条,那坚硬却又不失柔和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一动。 大脑不受控制一般,突然俯下身贴近迟非晚。 迟逸之双手撑着,他能看清楚迟非晚脸上的绒毛,两个人的唇只差一点点就贴在一起了。 他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 迟逸之意识到自己快要踏出那一步,急忙回身。 可是只要看着迟非晚,在无人又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迟逸之的手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抬起,很快,又停在虚空中。他闭了闭眼,用尽全身克制住欲望,掌心渐渐收紧,往回收。 最终,迟逸之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但没有办法。 这段感情,本来就不应该,能够克制那暗潮涌动的情愫,唯有远离。 并且,要自己亲手推开。 迟逸之回到自己的卧室,笔记本上的壁纸是迟非晚的睡颜。 他坐到座椅上,身子向后靠,眼中不再是柔和,也不再是冷漠,而是那难以压制的情欲。 迟逸之内心十分痛苦。 他和迟非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暑假的那天,梁谨言给我发了一张迟非晚和其他男生谈笑的照片,关键是迟非晚打工瞒着他。 作为他的亲哥,迟非晚竟然瞒着他! 这还不是最生气,梁谨言说的那些话其实并不足以他那天的漠视。 而是他有一天心血来潮,去查过年那几天的监控,家里的监控坏了,但是小区的监控没有坏。 迟逸之动用了自己的身份,查到了那天的监控,却在自己的家门走廊看到了宋今安,以及小区的大门,不仅如此还有江淮序的身影。 江淮序是他默许的,但宋今安不是。 只要是扯上迟非晚的,迟逸之的记忆就异常的好,他想起了那天自己的羽绒服。 或许那件羽绒服是和宋今安的羽绒股拿错了,这也证明,宋今安来过迟非晚的家。 那天是除夕。 他可以接受江淮序,但他无法接受宋今安。 江淮序都是他劝自己很多年才能勉强接受的,可换成宋今安他做不到。 哪怕是站在哥哥的角度,也无法接受。 首先,宋今安的家世和迟非晚的家世是云泥之别。 还有一点,宋今安的家庭情况,迟非晚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会过得很苦,很拮据。 当然这些都是迟逸之的设想。 无论站在那个视角,迟逸之始终不会认可宋今安。 可自己的妹妹不听劝,跟宋今安越走越近,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 所以那天,他撞见迟非晚被欺负,他想小小的惩罚迟非晚,想让晚晚听话,让她来求自己。 但就是那天他的漠视,导致了他和迟非晚兄妹关系破裂。 他想要重新拼起来,可迟非晚不想。 本来就对亲情不抱有太大幻想的迟非晚,那天是彻底对他失望了。 正因了当初迟非晚说的“他会后悔”。 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结果往往和后悔挂钩。 如果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如迟逸之最初预想的那般,迟非晚低声下气地来恳求自己,那么他绝对不会对曾经做出的决定感到一丝后悔。 只有那些事与愿违、不尽如人意的结局,才会让人心中生出懊悔的念头。 迟逸之笔记本qq发出了一声消息提示音,右下角的qq图标在不断闪烁。 他进去,是梁谨言发来的信息:【迟少爷,跨年那天你有约吗?】 ——————————————————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又写到迟三有两个笔记本,一个初始壁纸,一个壁纸是晚晚的睡颜,伏笔就是在那张埋下的。 想必大家也知道,为什么迟三会有晚晚睡颜的照片。 再告诉大家一个伏笔:之前晚晚感冒生病,宋今安是有伤,伤是怎么来的大家能猜到吗? 第174章 高三最后一次跨年 高三最后一次跨年,大家都格外的珍惜。 这次的班级元旦晚会,张老师自掏腰包,买了烧烤,全班一人一杯奶茶,零食也是她自己买的。 而班费则用来买气球。 大家把桌子围成一圈,将教室中间空出来,有人在调试音响设备,有人在分发食物和饮料。 随着夜幕降临,晚会正式开始。 借用晚自习的时间,整个学校都在看展元旦晚会。 同学们纷纷展示自己的才艺,唱歌、跳舞、小品、相声等等精彩不断。 迟非晚在角落玩着手机,嘴里吃着烧烤,她旁边是江淮序。 班上的节目吸引不了江淮序的目光。 他撑着下巴,看向迟非晚,迟非晚把手机立在桌上,后面用一杯矿泉水瓶子撑着,手机的界面是视频拍摄。 视频默认美颜,视频的磨皮效果开到最大,本来就是美女的迟非晚,被美颜特效一搞,整张脸看得都有些不和谐。 江淮序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迟非晚拧眉看了眼一眼:“你笑什么?” “你把美颜关了吧,美颜不适合你。” 迟非晚是第一次用短视频自带的拍摄功能拍照,默认美颜她找不到关美颜的标识是哪一个。 江淮序看着她手足无措,无奈摇了摇头,手伸过去帮她关掉,说道:“迟非晚,你活的像一个原始人。” 按道理来讲,迟非晚这个年纪也不太像连这种软件都不会用的人。 迟非晚没有理会他,而是点开特效,每个特效都点一遍,不像是拍视频,像是在玩。 教室的没有灯光,只有手机的闪光灯集中在中间的表演的人身上。 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迟非晚脸上,江淮序把桌上d相机打开。 镜头对着迟非晚,此时的她正在玩着特效,察觉到有镜头对准她,她猛地转过头来,就在这一瞬间,闪光灯突然闪烁起来,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 迟非晚的表情在那一瞬间被定格,她的美丽和独特魅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镜头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自信和从容。 照片中的迟非晚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光芒,没有笑容,在闪光灯的加持下,迟非晚的每根发丝都在发光。 “江淮序,你把照片删了!”迟非晚面露不悦。 江淮序低头查d里刚才抓拍的照片,嘴唇勾了勾:“求我。” “不求。”迟非晚回头,没有了玩特效的心情。 “那我就不删。” “哦,那就当我大发慈悲送你。” 有时候迟非晚的这张嘴和这张脸,还真是不匹配。 跨年夜,江淮序不想和迟非晚拌嘴。 所有的节目表演完,张老师推出一辆小车,上面是蛋糕,大家十分惊喜。 张老师没有给班上的任何人说最后要吃蛋糕。 这算是张老师给他们的惊喜。 这座蛋糕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小山一般,共有五层之高,每一层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它并非由传统的奶油制成,而是一款精致的慕斯蛋糕。 班上的同学瞬间兴奋起来,起哄声此起彼伏。 更有学生当场表白:“张老师,我好爱你。” 张老师笑了笑:“少来。” 江淮序身为班长,蛋糕就有他负责切, 每个人按照桌位顺序来领取蛋糕,到迟非晚时,她的蛋糕水果是最多的。 下一个轮徐扬,水果一个没有,“哥,我是不是你兄弟,你好歹给我一个水果啊。” 江淮序冷眼看他:“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要。” 蛋糕没有没分,吃完的可以再来要。 在欢声笑语中,时间过得飞快。 离第二节晚自习结束,张老师把相机摆在支架上,放到讲台上。 班上的同学们全都站在教室中间,没有按照身高顺序排列,而是随心所欲地站位。 第一排几乎全是蹲着的女生,她们娇小可爱,笑容灿烂,第二排则既有男生也有女生,他们或站或立,姿态各异,而第三排的男女生们则干脆坐在了桌子上,姿势显得十分的慵懒。 张老师站在最后一排的正中央位置,随着倒计时的结束,镜头瞬间定格在这一刻。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的人还摆出各种各样的pose。 这一刻,所有的压力和疲惫都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满满的感动和回忆。 * 元旦晚会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迟非晚在校门口正准备打车,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她面前,后座的窗户缓缓降下来,江淮序那张俊脸也逐渐出现在迟非晚的眼里,他扫了眼迟非晚:“上车!” “我不要!”迟非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晚晚,这个点很难打到车。”江淮序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我可以加钱。”迟非晚绕过车子往前走。 江淮序无奈地叹了口气,推开车门下车,几个大步追上去拉住迟非晚的手腕,“大晚上,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你要是出意外了,我不好向你家人交代。” “你放开我!更何况我出不出意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迟非晚挣扎着,奈何男女体力太过悬殊。 “我是你青梅竹马。”江淮序拉着迟非晚往车那边走,“你要是不上车,我就这么拉着你走回去。” “你无赖!”迟非晚瞪着江淮序,却也停止了挣扎。 江淮序笑了笑,松开了迟非晚的手,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请吧,大小姐。” 迟非晚怒视江淮序:“你就算是我亲哥你也管不着我!” 江淮序一脸坏笑,手撑在车门沿上,姿势懒散:“时间不早了,大小姐。” 迟非晚:“……”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阑珊,犹如繁星点点。 迟非晚回到家中,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太晚的,又是坐江淮序车回去的,黎琼和梁谨言才没有在跨年夜找麻烦。 今天其实是30号,明天才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迟非晚躲在被窝里刷视频,突然看到了热搜,点进去吓得她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热搜词条是:江家少爷的第一条视频。 第175章 和他过得第一个跨年夜 迟逸之正躺在床上打游戏,突然笔记本飞出一条语音。 他边打游戏,边往电脑桌上走,笔记本可以用手指触屏,迟逸之淡绿色按钮,那头是一道焦急的声音:“少爷,你看一下热搜吧!” 迟逸之身子向后倾,手指灵动地手机屏幕上来回动:“我现在打游戏,你直接和我说,是谁的热搜。” “是小姐的。” 话音刚落,打团的画面瞬间一黑,迟逸之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戴上了耳机:“发我。” 也不管信誉积分会不会大残,在他心里,一旦扯上迟非晚,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都得排在她的后面。 对方发来一段视频,以及热搜词条。 看完,迟逸之气的差点把笔记本也得砸了。 电脑桌上那精致的相框也因为剧烈的震动,向着地面狠狠地砸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脆响,相框中的玻璃瞬间破裂成无数碎片,如晶莹剔透的雪花般散落一地,每一片破碎的玻璃都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他怒火中烧,手上青筋暴起:“压!给我压!” 钱都不是问题,迟逸之只想让把这件事压下去。 一旦一张照片登上了热搜榜,那些依赖热度为生的营销号们必定会如饿狼扑食般在各大网站上疯狂转发。 这些营销号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紧紧咬住热门话题不放,利用各种手段将其炒热,以吸引更多的关注和流量。 发给迟逸之的几个视频,几乎都是在说江家和迟家的联姻,他们所给迟非晚赋予的标签是未来的江夫人。 那些无良的营销号不会在乎迟非晚,更不害怕迟家背后的财力。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转发的是照片,一张照片对迟非晚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这也为什么江家和迟家的公关到现在还没有发言。 说明他们默许了这件事,没有阻止,才导致了这件事逐渐发酵。 毕竟相关的网站也有一段采访:江岱越非常希望迟非晚能当他的儿媳妇,如果迟非晚嫁到江家来,江家愿意三书六聘,十里红妆。 所以网上有很多江淮序和迟非晚的cp粉。 那为什么会上热搜呢?主要还是在于江淮序,江淮序的某音首页没有任何发布任何视频,简介是一句古诗:清淮奉使千馀里,敢告云山从此始。 这是他名字的出处。 就是这样十分简洁的主页,只发布了一个照片。 照片的对象若是他本人,并不是让网友炸锅的。 而是他发布的唯一一条照片,是迟非晚。 江淮序的主页挂的是迟非晚,当时刷到照片的网友还以为发布照片是迟非晚。 迟逸之点进去了江淮序的主页,他的id叫:槐序后面跟着一颗桑树的图标。 照片是偷拍,迟逸之点开评论区,看着那些网友的发言,有一种骂人的冲动。 【啊啊啊!这个角度一定是偷拍的,青梅竹马太好磕了!】 【江少爷作品唯一给了自己的小青梅,谁懂!】 【门当户对+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豪门,buff叠满谁懂!】 【小说照进现实了。】 …… 上万条的评论,共有十几条上万的点赞评论。 迟逸之脸色阴沉地看着屏幕,心中充满了愤怒。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大哥,是我……” 放下电话,迟逸之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迟逸之紧紧地攥着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这小小的拳头上。他的手指不断用力,以至于关节都开始发白,但他却浑然不觉。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剪掉了指甲,恐怕此时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嫩肉之中。 日积月累,迟逸之的掌心渐渐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划痕,这道划痕既不太深,也不太浅,就像一条细细的红线,缠绕在他的手掌之上。 但他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 * 迟非晚昨晚上气的没有睡好,若不是今天有约,她恐怕还会在床上赖着。 她艰难地起床,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衣柜被她打开,迟非晚的衣服款式很单一,没有惊艳的衣服,都是一些日常穿搭。 迟逸之刚从卧室里面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出来,便看见了盛装打扮的迟非晚。 昨晚憋着一股气的迟逸之,今早起来的脸色很差:“你去哪里?” 迟非晚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砰!” 门被关上。 迟逸之一个人生着闷气:“行!行!你是我妹妹!我拿你没办法!” “好!很好!” “这次盛装打扮又是去见谁?宋今安?” 就这样,迟逸之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了一大堆。 晴朗的冬日,天空湛蓝,阳光透过云层,白雪被映照得格外耀眼。 跨年夜当天,街道上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都是情侣。 宋今安身着一件浅蓝色带帽棉服,外覆一层柔软的绒毛,他轻轻拉起帽子,将头部包裹其中,在内搭上,他选择了一件黑色高领针织衫,脚上穿着一双黑白相间的板鞋,简洁大方的设计透露出青春活力的气息。 他系上了一条洁白如雪的围巾,长长的围巾随意地围绕在颈部, 宋今安一大早就来到了南锣鼓巷,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显得格外坚定和执着。 清晨的阳光洒在古老的胡同巷口,映照出一片金黄。 微风吹过,带来了些许凉意。 京城的12月很冷,哪怕身上穿的很厚,宋今安还是感受到了脸上的僵硬。 他双手相互摩挲,时不时呼出一团热气出来。 这时,迟非晚姗姗来迟,她是跑过来,头发都乱了。 米色羽绒服,搭配一条加厚的阔腿裤,脖子上还围着上次生日,宋今安亲手给她织的围巾。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迟非晚气喘吁吁。 宋今安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也刚到不久。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听说这边有家烤鸭店特别好吃。” 两人走进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的雪景美不胜收,屋内的气氛温馨融洽。 第176章 无声的告白 屋子里开了暖气,迟非晚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放到一边:“那个颐和园你预约了吗?” 宋今安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就预约好了。” 跟宋今安出来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今天是跨年夜,店里的生意非常火爆。 人流量很多,宋今安和迟非晚等了半小时才等到。 两个有耐心的人,并不会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生气。 京城烤鸭,很多人大多都在网上看到过,隔着屏幕都能流口水,更何况是亲眼所见。 烤鸭外皮金黄酥脆,肉质白嫩鲜美,令人食欲大增。 宋今安用筷子夹起一片鸭肉,放在薄饼上,涂上甜面酱,加上葱丝和黄瓜条,卷起来递给迟非晚,“尝尝看。” 迟非晚接过来,咬了一口,不禁露出满足的笑容,“好吃。” 迟非晚吃到一半,问了一个很多人都想问的问题:“宋今安,京城的所有烤鸭店里的烤鸭都是正宗的吗?” 宋今安笑了笑:“当然不是,有些在京城卖烤鸭可能都不是京城人。” “你别看有些烤鸭店生意非常的火,人很多,但并不代表他家的烤鸭是正宗的,很多在店里吃的很有可能多数是外地人,当然我说的不是这家。”他说。 迟非晚被宋今安的用词给逗笑了:“隔墙有耳。” “没事,我用词谨慎。” “哈哈哈……”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吃完后,他们去往颐和园。 宋今安和迟非晚排队,由于在网上预约过,没有排多长。 颐和园是一座融合了皇家园林和江南水乡特色的园林,以昆明湖、万寿山为基址,以杭州西湖为蓝本,汲取了江南园林的优秀设计和技法而建成。 园内的建筑群、湖泊、桥梁、堤岸、山石等元素,共同构建了一个美丽而宏大的景观。 宋今安全程引导迟非晚,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 事实上,在小时候宋母就带宋今安来过颐和园,去过故宫,可以说京城大多数旅游胜地他们都去过。 可颐和园是迟非晚第一次来,京城的名胜古迹迟非晚都没有机会参观。 就连那些免费不要门票的地方,迟非晚都没去过。 漫步于曲径通幽的颐和园,感受着湖泊的宁静、园林的精致和山脉的雄伟,仿佛置身于一幅天然的大型画卷中。 迟非晚很喜欢这种感觉,宁静的环境,也能够抚慰她的心灵。 在参观途中,宋今安甚至还给迟非晚当起了导游,为她介绍园内的名胜古迹,还当了一回摄影师。 宋今安的摄影技术不差,每一张都能出片。 镜头中的迟非晚嘴角含笑,眼神清澈而明亮。她的发丝随风飘动,与周围优美的风景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阳光洒在她身上,使得她变得更加耀眼夺目,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无论是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还是近处波光粼粼的小溪,都成了她的陪衬。 美丽的少女在这片如诗如画的景色中,展现出了一种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姿态。 这是外在美。 迟非晚看着宋今安手机里自己的照片,露出欣慰的笑容:“宋今安,你拍的好好。” 宋今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有了,主要是人美,我拍照技术一向很差。” 这是真的,小时候不用拍摄,给自己妈妈的拍照都很丑,要不是宋女士有一张脸撑着,恐怕好好的风景与人都要被他毁了。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夜晚。 夜晚的京城灯火辉煌,街头巷尾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氛围。 跨年夜的零点,京城要放烟花。 大家都找好最好的拍摄角度,记录这一切。 人很多,而且很拥挤。 宋今安害怕迟非晚与他走散,牵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前走。 这已经算是二人比较亲密的动作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宋今安,你好像很怕我走丢?” “不是怕你走丢,而是怕你和我走散,这里人太多了,很危险。” “那如果我真的丢了呢?” 宋今安一本正经道:“那我就找,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你和我出来玩,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迟非晚那双犹如深潭般深邃的蓝眸紧紧地盯着宋今安那张脸,唇角不由地勾起一抹笑:“好。” “刷!” 宋今安的脸上浮现出的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红晕,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还有一分钟就到零点了。 突然,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绚丽多彩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迟非晚兴奋地抬起头,看着烟花在空中绽放。 宋今安转过头,看着迟非晚欣喜的面容,不由得笑了。 他没有放开握住迟非晚衣袖的手,宋今安目光跟随着迟非晚,一起欣赏着这美丽的烟花盛宴。 迟非晚兴高采烈,把手机觉得很高,可前面那人有一个正好挡住了她的手机镜头。 宋今安的余光捕捉到了迟非晚的小动作,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低着头问迟非晚:“需要我帮忙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 宋今安拿起迟非晚的手机,他很高,接近188的身高,想要记录下这绝美的烟花不是难事。 迟非晚叹了口气:“真羡慕你们长得高的。” “没事,以后找一个高一点的当男朋友就行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找不到怎么办?” “那你可以看看眼前人。”宋今安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宋今安才意识到了此话的不妥,他的旁边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宋今安唇瓣动了动,却没出声,脸颊渐渐染上害羞的红。 这次不止有宋今安脸红,迟非晚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那红润从她的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 烟花还在持续。 一朵朵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了,把原本乌黑的天空衬托得更加绚丽多彩,如诗如画,那声音震耳欲聋。 跨年夜的烟花是最好的表白地点,也是爱意尽显的夜晚。 可直到烟花渐渐落下,那心意也被掩盖在烟花之中,变成了无声的告白。 宋今安低头看着迟非晚,轻声说道:“新年快乐,晚晚。” 迟非晚微笑着回应道:“新年快乐,宋今安。” 第177章 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迟非晚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今天一整天都打开了手机免打扰,坐到沙发上查看消息,已经高达90多条。 经过一整天的游玩之后,迟非晚感到非常疲惫不堪,况且她昨晚没有睡好,眼睛也变得沉重无比,似乎随时都可能闭上。 迟非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本以为迟逸之睡着了,结果她在门口的鞋柜上看到了迟逸之换下来的拖鞋。 自从他和迟逸之冷战后,她就再也过问过迟逸之的去向,也不想关心。 迟逸之在外面有房子,迟非晚以为他回去了。 一个人在家,迟非晚自然是高兴。 她趴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被干发帽包裹着,双腿微微曲起,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敲打:【我到家了。】 【好,早点休息,我看你白天精神状态就不太好。】 【睡不着。】 【那我给你弹吉他。】 迟非晚眉眼染上一层笑意:【你还会弹吉他?】 【心血来潮在网上自学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听听你的自学成果吧。】 【好。】 要知道迟非晚之前可是明确表示过自己对音乐之类的不感兴趣。 迟非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夜景。 城市的灯光闪烁,如同璀璨的明珠点缀在黑暗中。 迟非晚床上是一袋薯片,她把自己压箱底的零食拿了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里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吉他声,她靠在窗户上,静静地听着。 旋律悠扬的吉他声通过扩音器在空气中流转,如同清泉流淌,让人陶醉在那美妙的旋律之中。 语音通话挂断,吉他声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迟非晚还没来得及拆开薯片,就迫不及待跑过去看消息。 是宋今安发来的:【在迟小姐面前献丑了。】 【怎么会,你弹得很好听。】 迟非晚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她撕开薯片袋子,拿出一片放进嘴里,“嘎吱”一声脆响。 然后,她给宋今安回了一条消息:【谢谢你。】 窗外,城市的夜晚依然美丽,迟非晚的心中却多了一份温暖。 她知道,这个夜晚将会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 迟逸之确实如迟非晚的所料,在自己租的房子里。 不过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客厅,柔和的色调、典雅的装饰与精美的家具相得益彰,构成了一个充满雅致氛围的空间。 雅致的环境少不了优美的人。 只是她的气质可一点也不典雅。 迟逸之把水杯放到茶几上,他语气冰冷,都不带看那人一眼:“喝完赶紧走。” 梁谨言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玻璃杯,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现在喝不完了,我,我一个人回去有点危险……” 迟逸之面带冷峻,轻瞥红唇,不屑一顾:“你有没有危险和我有关系,是你死皮赖脸缠着我,是你自己选择在我家待到现在的。” “梁谨言,你自己打的如意算盘不要太明显了。” “我……”梁谨言一时语塞,面对实话,她无话可说。 迟逸之翘着二郎腿,姿势懒散地向后靠:“现在呢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就睡外面走廊。” 他向来说话如此,除了对自家人,对外人迟逸之基本上都是这个语气。 迟逸之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又道:“别拿黎琼当借口,在我面前,就算是江淮序介绍你来了,你也给我滚!” 梁谨言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丝不甘:“迟少爷,我是真心喜欢你。” 迟逸之冷冷地笑了,眼神中满是对她的轻蔑:“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也要一个个让她留宿在我家吗?” 突然,他站了起来,“我说话很难听,我这么多追求中,你是条件最差那一个。” “我就算要选一个玩玩,也是找好看的,在我这里你的容貌连排名的资格都没有。” 梁谨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握着手中的玻璃杯,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我明白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然后缓缓站起身,“但是迟少爷这个点真的没有车没有房,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睡阳台睡沙发都行。” 本以为面对迟逸之的羞辱,梁谨言会哭着离开。 是迟逸之低估了梁谨言脸皮厚的程度。 迟逸之都快被她气笑:“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梁谨言沉默着,任由迟逸之的谩骂。 这还是黎琼教她的。 但他面前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轻易妥协。 “你如果不走,我可以叫物业,或者保镖,警察来把你强行带走。” 迟逸之看了眼她:“我可要提醒你,如果我叫保镖来,你就不是规规矩矩的出去了。” 梁谨言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放下杯子,挺直了背脊。 “迟少爷,现在是法治社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迟逸之冷漠地看着她,“知道你是理科生,没想到这么政治这么偏科,你搞清楚是谁的错,这是我家,梁谨言你私闯民宅懂吗?” 梁谨言深吸一口气,“好,我走。” 说完,她转身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迟逸之看着她的背影,巴不得在房间每个角落都喷上香水。 “砰——”门重重地关上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迟逸之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口。 他拿起手机,给迟非晚发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此时的迟非晚正躺在床上,看着迟逸之发来的消息,她犹豫了一下,回复道:【还没。】 【新年快乐。】 【已经过了。】 【哪里过了今天是1月1号。】 【哦。】 那边便没有了回复。 迟逸之又在敲字:【你不和我说新年快乐。】 【哦那新年快乐。】 “……” 气死迟逸之只需要一个迟非晚。 —————————————— 有很多人担心迟三的官配是梁谨言,我这里给你们剧透一下,迟三的官配不是她,老实说我还在想迟三的官配是什么样的?到底要不要给他安排官配? 第178章 割舍不断的亲情 期末结束并不意味着放假,京城一中的高三寒假需要补课。 一个月的寒假,京城一中的高三学子只能享受到两周的假期,不过是以线上的形式上课。 网课主打的就是一个自觉。 科任老师也不用担心这些孩子不上课,毕竟高三了,这些孩子也知道这个阶段尤为重要。 寒假迟逸之又没有回去,他和迟非晚一样在家上网课。 迟非晚紧闭着房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资料,而在这些学习用品中间,摆放着一碗热气腾腾、刚刚煮好的面条。 与此同时,平板电脑正在播放着重要的复习要点,屏幕上闪烁着清晰的文字和图像。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专注的氛围,迟非晚全神贯注地盯着平板,认真聆听着每一个知识点,手中的笔不时地记录着关键信息。她的眼神坚定而专注,那碗面条散发出来的香气,成为了这片安静中的一丝温暖点缀。 有些年轻一点的老师会要求同学们用某会议上网课,还要开摄像头。 大部分人都是不愿意打开,就比如迟非晚,学习确实是在学习,但三心二意也是真的。 班主任为了让全班同学都能开摄像头,特意充了一个会员,她把房间号放到群里,房间陆陆续续进来学生。 但是没有一个人开摄像头的。 张老师看着屏幕上的头像,语气不悦:“五秒如果还不开摄像头,统一按旷课处理。” 江淮序身为班长率先打开摄像头,后面的同学纷纷打开。 迟非晚刚打开摄像头,便被镜头捕捉到自己还在擦嘴。 她镜头的位置不低,能够看到碗露出一截,在结合她刚刚擦嘴的动作,张老师也能猜到现在的迟非晚在干什么,“这上网课,大家就把东西先吃了来撒,或者是下了课在吃,免得到时候本子上还有一股油。” 听到老师的话,迟非晚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低下头,赶紧把面条端到一边,生怕老师看到更多尴尬的画面。 张老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讲解今天的课程内容。 然而,迟非晚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课堂上了,她一边听着老师讲课,一边时不时地看向那碗面条,心里想着等下课了一定要快点吃完。 迟非晚是一个注意力很集中的人,如果张老师不说那句话,迟非晚还不会在意那碗面,结果她现在越来越想把面条消灭。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江淮序发来的消息。 【好好听课。】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摄像头,发现江淮序正对着镜头微笑,那笑容仿佛带着一丝宠溺。 迟非晚面无表情,一个字也没有给江淮序回复,甚至全程都是低着头的。 她那双蓝色眼睛才吸引眼球了,张老师很难不注意到她:“迟非晚同学,头抬起来才好记笔记。” 这是当众被点名的第二次,迟非晚脸肉眼可见红的更厉害。 上午的网课结束,下午有两节自习课,需要把某会议和摄像头打开。 若是换做其他课程还好,可偏偏是自习课。 有的人上自习课就把自己的照片放到镜头前,有两台设备的直接把镜头挡住去打游戏去了。 别看某会议里大家安安静静,实则在学生班级群里早就炸开锅了。 【反正自习都是班长守着,慌什么,我就把我那张英俊帅气的照片放到镜头前,360度让你们欣赏爷的帅气。】 徐扬在群里活跃度是100,可见他平时在群里的发言有多积极。 【滚滚。】 江淮序:【提醒你们,张老师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巡查,那些挂照片的太假了。】 【好好好,撕伞是吧。】 迟非晚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只是屏幕的聊天界面不是学生群聊,而是个人聊天框。 她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一本厚厚的书上。 迟非晚拿起书,将它立在了摄像头前面,正好挡住了镜头。 她其实不在学生班级群里,所以并不知道群里的内容,只是她和宋今安聊天,聊到了自习课挡镜头的话题罢了。 做好一切之后,迟非晚终于可以安心地享用那碗面条了。 她并没有意识到,江淮序一直在关注着她。 当他看到迟非晚用书挡住摄像头时,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江淮序摇了摇头,他给迟非晚发送一条信息:【迟非晚,你有没有看群消息?】 迟非晚聊天软件屏蔽了很多人,江淮序就在其中。 迟逸之这里提前下课,他敲响迟非晚的房门。 迟非晚还没来得及开门,迟逸之就应该把房门打开了,他没有进去,而是靠在门框上:“我给你洗碗。” 迟非晚冷声道:“有洗碗机。” 这句话好熟悉。 “就一个碗用不着洗碗机。” “就一个碗也用不着三哥来洗。” 这不是把迟非晚越推越远,而是把兄妹俩弄得越来越恶化。 这不是迟逸之想要的结果。 预想中的迟非晚脾气很好,也很哄,可现在他觉得迟非晚不仅难哄,还记仇。 迟逸之深吸一口气:“晚晚,我们的关系不该是这样。” “三哥,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相对于其他兄妹,我们比较生疏而已。” 迟逸之猛地站直:“可我们是龙凤胎。” 龙凤胎比寻常的任何一对兄妹都亲。 总之不是现在这样的关系。 迟逸之皱起眉头,一脸苦涩地看着迟非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迟非晚转过头去,“三哥你怎么也是会问为什么的人了?” 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门内的迟非晚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她扑在床上,任由泪水浸湿了枕头。 迟非晚为什么会哭了? 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她这样矛盾的心理。 迟逸之抛弃了她,她应该狠下心来,她没有心软,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 一旦眼泪落了下来,她脑海里便是从前迟逸之护着她的画面,但眼泪一旦停止掉落,脑海里便是那天迟逸之的漠视。 哭是割舍不断的血缘,坚强是对亲情的失望。 而门外的迟逸之呆呆地站了很久,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 第179章 不愿晚晚被炽热的目光追寻 过年,迟非晚没回海城,迟逸之每年过年都回海城,而今年迟时韵破天荒回家过年。 迟时韵回国,迟家所有人都在庄园门口迎接,就连常年夜不归宿的迟元青也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大儿子。 迟时韵一下车,就看见了迟元青,迟元青满脸笑容地走过去说道:“儿子,欢迎回家。” 迟时韵笑了笑,“爸,我回来了。” 他带回来的行李不多,但是带回来了很多礼品。 随后,他看向其他人,礼貌地打了招呼。 迟锦书挑眉看着前往渐行渐远的背影,“啧”了一声:“迟元青,喜欢我大哥那样的?” 沈临熙笑了笑:“他只是喜欢荣誉,你要是能拿到人工智能世界排名第三,你爸爸也会这么对你。” 就在去年的12月份,迟时韵获得了世界人工智能创作大赛的第三名,并且他还是唯一一个进入前五的中国人。 辉耀的成绩在当天就被传到了国内,全国都知道世界排名第三的是中国人。 出生在世家,长相帅气,成绩优异,有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人工智能还不是主修,他主修金融。 这样一个集众多闪光点于一身的人,简直就是营销号梦寐以求的素材宝库。 他们可以从各个角度挖掘他的故事,写出无数吸引眼球的文章。无论是关于他的成长经历、感情生活还是学术成就,每一个细节都足以引发人们的关注和热议。 迟时韵冷笑:“他不会以为我们的优秀是遗传他吧?” 沈临熙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众人走进客厅,迟老爷子拉着迟时韵聊了起来,迟老爷子对他这个大孙子越看越满意,就好像如今迟时韵的成就和他有关。 他认为如果不是从小让迟时韵在国外长大,迟时韵如今就没有如此成就。 有时候,长辈们就是如此,他们总是喜欢将子女的出色表现视为自身功劳,似乎认为这全赖于他们卓越的教育方式。 仿佛子女之所以能够出类拔萃,完全是因为他们精心培养和教导有方所致。 迟老爷子握住迟时韵的手:“怎么没有看到若瑶?” “她今年在接管公司,很忙。”迟时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给你们买了礼物,在我后备箱,一会儿可以让李叔拿出来。” 迟逸之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迟时韵聊了几句后,便借口累了,上楼休息去了。 他看着迟时韵的背影,若有所思。 迟时韵的房间一直都有定期的佣人定期打扫,即便他就在家里住过几次。 而且他的房间很大,有书房有单独的卫生间,甚至还有单独的衣帽间。 “进来吧。” 迟时韵知道迟逸之要来找他,门都没有关。 迟逸之坐在单人沙发上,眉眼染上看不清的神色:“大哥,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迟时韵点了点头,他坐在座椅上一转:“不过,为什么江淮序发小妹的照片你这么生气?” 国内的很多视频传到国外不是实时,当时迟逸之直接甩他邮箱。 邮箱里的图片和热搜词条其实就是很正常的言论,在娱乐圈这样的发言随处可见,磕cp没有什么,更何况对方是江家未来的家主。 迟时韵也是迟非晚的哥哥,他心底是满意江淮序这个妹夫的。 毕竟,放眼整个豪门圈,能和迟家为之匹敌就只有江家了。 迟逸之自然不能把他内心那龌龊的想法说出来,他抵了抵后槽牙:“我认为这样对小妹不好,小妹活在聚光灯下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她高三了,我怕网络上的不良言论会影响她学习。” 在那个视频下方,留言区可谓是热闹非凡,评价也是褒贬不一。 有人对迟非晚赞不绝口,毫不吝啬地给予好评;也有一些人留下了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他们指责迟非晚长着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仿佛能够轻易地迷惑他人。更有甚者,还指责她故意摆出各种姿势来吸引眼球,认为这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的炒作手段。 这些负面评论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愤怒,同时也为迟非晚感到委屈和不公。 偷拍的人明明是江淮序,承受谩骂却是迟非晚。 迟时韵不以为然:“我觉得小妹不太像是会被这种事给影响的,我记得她这次期末考了个全年级第一吧。” 他瞥了眼迟逸之:“三弟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迟逸之咬了咬牙,他当然知道迟非晚不会受影响,但他就是不爽。 “反正我不希望晚晚受到伤害”迟逸之道。 殊不知伤迟非晚最深的,就是这些所谓打着“爱你”的旗号的人。 迟时韵皱起眉头,“小妹,今年为什么没有回来过年?” “我和她吵架了,她不想回来。”迟逸之沉声道。 迟时韵冷笑一声,“吵架?那刚才是谁说的,我不希望晚晚受到伤害。” 迟逸之握紧了拳头,“我已经低头认错了。” “你认错了,不代表小妹就要原谅你。不过,小妹在我印象里脾气都很好,你做了什么事情?哪怕你低头认错了她都不原谅你。”迟时韵道。 迟逸之不可能说,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换作任何一个脾气好的经历了亲情的冷漠,都会无比的失望。 况且迟非晚对亲情属于失望的边缘。 迟时韵明白他的难言之言:“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我后备箱有给小妹准备礼物,你到时候回京城,记得给她。” “小妹不肯原谅,那你就去补偿小妹,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小妹不接受你的道歉,那就去弄清楚原泉。”迟时韵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摆在桌子上:“回去让小妹存我的电话。” “嗯”迟逸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迟时韵的房间。 ———————————— 先给大家打个预防针:晚晚对亲情失望,除了奶奶,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家人们有多爱她。 奶奶死后,迟家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救赎晚晚。 他们嘴上说着护着晚晚,其实最后晚晚的悲剧有大部分原因是亲情所致。 第180章 贪念的美好 迟非晚并不知道迟时韵回国,她巴不得一个人在家过年。 当你慢慢地适应了独自一人度过龙年新春佳节时,就会惊讶地意识到这种冷清清、孤零零的过节方式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透顶。 迟非晚早已习惯这种方式。 在没有喧闹和打扰的环境中,迟非晚可以随心所欲,她就是主人,有没有客人也是她说了算。 不用早起招待客人,也不用看人脸色。 迟非晚独自一人待在家中过年,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孤独或冷清。相反,她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营造出了浓厚的节日氛围。 家中的窗户被精心贴上了各种精美的窗花,这些窗花仿佛是她亲手绘制的艺术品一般,每一片都承载着她对新年的美好期许和祝福,红色的剪纸,上面刻有寓意吉祥如意的图案,透过这些窗花望出去,窗外的世界也似乎变得更加绚丽多彩起来。 迟非晚不想做饭,就点了外卖。 蒜香小龙虾、宫保鸡丁、红烧鱼、糖醋排骨、鱼香肉丝、麻婆豆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散发着诱人香气。 迟非晚看着眼前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仔细数数,这一桌菜差不多有 200 多元,绝对算得上是她点过的最贵的一次外卖了。 想着自己平日里为了省钱,总是随便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就算完事,今天难得奢侈一回,迟非晚决定要好好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筷子,她首先夹起一只小龙虾,剥开虾壳,鲜嫩多汁的虾肉露出来,蘸上浓郁的蒜蓉汁,放入口中轻轻一嚼,顿时满口生香。 这一顿美味佳肴不仅满足了迟非晚的味蕾需求,也让她暂时忘却了生活中的烦恼和压力。 哪怕桌上这些菜她一个人吃不完,她也不在乎。 迟非晚边吃边刷视频,手机顶部弹出一则消息。 她单手点了进去,是宋今安发来的。 【来阳台。】 迟非晚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他的话,放下手中的筷子,朝着阳台走。 阳台之上,衣物寥寥无几,显得有些空旷。 迟非晚缓缓地走向阳台边缘,脚步轻盈而谨慎。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不经意间向下扫去。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宋今安正朝着她挥手示意,他的笑容灿烂而温暖。 迟非晚微微一笑,也向宋今安挥了挥手作为回应。 阳光洒在他们之间,仿佛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好而和谐的画面。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只有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 空中飘着雪,可他俩之间就像是有一道屏障,多大的雪花都盖不住二人彼此交汇的视线。 迟非晚所在的楼层不高,而且她不是近视眼,她的视野很明朗,通过宋今安的口型猜到了,他说的是“下楼”二个字。 迟非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回到屋里。换了一身衣服后,她匆匆下楼,来到了宋今安面前。 又是那件熟悉的黑色羽绒服,裤子就是一条睡裤,加绒的。 在室内还能勉强对付,可到了室外那股寒冷才是实打实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迟非晚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期待。 宋今安微笑着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新年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 迟非晚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漂亮的项链,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收过很多首饰,什么价位的都有,迟锦书送她的项链也是散发着这样的光芒,不过价格更贵,但是她从来没有戴过,只是把它当做成收藏品。 哪怕宋今安送她的这条项链只有两位数,迟非晚也欢喜的不得了。 “谢谢你,宋今安。”迟非晚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宋今安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这条项链很适合你,就像你一样美丽动人。” 迟非晚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低下头,“你找我就是为了给我送礼物了的吗?” “无聊吗?”宋今安低声说道。 “什么?” “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吗?” “还好。” “会推雪人吗?” 迟非晚苦笑:“会一点,但是我没戴手套下来。” 宋今安脱下自己手上的手套:“我的借你。” “那你怎么办?” 宋今安笑了笑:“没事,我皮厚。” 这是雪可不是冰水,而且要长时间的接触,不戴手套肯定会冻僵的,迟非晚没有接:“宋今安,你戴着,我回去拿。” 说完,迟非晚就跑出了宋今安的视线。 迟非晚很快跑回楼上,拿了一副手套又急匆匆地下楼。 当她再次来到楼下时,却发现宋今安不见了踪影。 她四处寻找着宋今安,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失落。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宋今安正在不远处堆着一个可爱的小雪人。 迟非晚走近一看,雪人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栩栩如生。她忍不住夸赞道:“哇,好可爱的雪人!” 宋今安转头看向迟非晚,笑着说:“我刚刚去找了一些材料,想要给雪人装饰一下,等我一下。” 说完,宋今安跑到旁边捡了几根树枝和一些石头,开始认真地给雪人装扮起来。 迟非晚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宋今安专注的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不一会儿,雪人变得更加生动有趣,宋今安满意地拍了拍手。他抬头看向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个雪人送给你,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快乐。” “不是说我们一起堆吗?”迟非晚这话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她说这话带着笑。 宋今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想给你一个惊喜。” 迟非晚没有说话,宋今安以为迟非晚生气了。 他心生一计,把堆好的雪人推倒:“好了,我们一起堆吧。” 迟非晚目瞪口呆:“你……” “我看你是生气了,就……” “我没有生气。”迟非晚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也不怪宋今安多想,她这张脸只是没有笑容,就像是生气一样。 雪人毁了,迟非晚和宋今安蹲下身,一起把雪人给重新堆好。 迟非晚把头部做好以后,就差装饰,宋今安又在不远处的树下找到几根枯树枝。 突然,一个不大不小的雪球砸向精准无误地砸到了迟非晚的头部。 雪球被砸散了,落了一头的雪。 迟迟非晚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只见宋今安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的手中还握着一个已经捏好的雪球。 他显然是准备向某个不幸的目标发动攻击。 宋今安的眼神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他微微弯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将雪球紧紧地握在手中,做好了随时扔出去的准备。 迟非晚看着宋今安的样子,不禁感到一阵欣喜。 于是,迟非晚也加入了这场乐趣中。 雪球在空中飞舞,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迟非晚和宋今安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欢乐,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也停了。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彼此被雪球砸得通红的脸颊,相视而笑。 —————————————— 这里申明一下。 江淮序还是本书的男主,只是不是晚晚的男主。 第181章 窒息,失望,绝望 开学第一天就是一大堆卷子。 和以往不同,这次大家没有哀怨。 班会课。 张老师抱着班主任开会手册进教室。 她轻咳一声:“同学们,安静一下。” 教室的哄闹戛然而止。 “学校会给高三学生举办成人礼,下下周的周四就是成人礼加高三的最后一个家长会,学校要求,高三学生所有的家长没有特殊情况必须到场。” 张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缓缓地扫过台下的学生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同学们,以往开家长会的时候,有些家长没有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次,我希望所有的家长都能够出席,因为这是你们人生中的一个重要时刻。而且,这也是我们高三阶段的最后一次家长会,我将在会上讲解关于填报志愿的事情。大家要知道,填志愿可不仅仅是你们个人的事情,它关系到你们的未来发展,甚至可能影响你们的一生。所以,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和家长都能认真对待这个问题,给予足够的重视。” 张老师顿了顿,继续说道:“高考结束后,你们即将步入人生的新阶段。这个时候,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专业和学校至关重要。而志愿填报就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关键步骤。通过这次家长会,我会详细介绍各种专业的特点、就业前景以及相关院校的情况,帮助大家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兴趣和优势,从而做出明智的选择。” “就没有了,迟非晚你跟我出来一下,剩下的人上自习。” 迟非晚跟着张老师出去,二人站在走廊上,谈话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非晚,这次的成人礼你家长必须到场,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了。” 迟非晚抿了抿唇:“可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时间……” 张老师并不知道迟非晚迟家具体的情况,她摇头:“非晚,这么重要的成人礼,你家长怎么可能挤不出来时间呢。” “老师,我们家里有点特殊。”迟非晚垂下眼眸。 “那你三哥的成人礼你家长会来吗?” “不清楚。” 其实迟非晚心中有肯定答案,但她并不想让老师知道自己家里真实的情况。 张老师叹了一口气:“行吧,非晚你周末回海城好好和你的家长商量一下。” “好。” 回到家的迟非晚一脸的愁眉苦脸。 周五回家回家她很意外,沈临熙竟然来京城了! 沈临熙还在参观房子,发现迟逸之的东西少了一些,皱眉问迟非晚:“你三哥呢?” 迟逸之和迟非晚冷战的事情,沈临熙还不知道。 迟非晚一边换鞋一边回答:“三哥还没有回来。” 沈临熙挑了挑眉,“这个点还没有回来,和朋友出去玩了?” 迟非晚点了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总不能说三哥是因为和她吵架,迟逸之搬出去住了吧。 沈临熙见她这样,也没再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学校不是要办成人礼嘛,你礼服准备好了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还没呢。” 她现在哪有心思准备礼服。 “这次的成人礼我是你三哥的家长。”沈临熙似乎觉得对迟非晚不公平,又说:“你可以找你二哥或者是你爸爸。” 爸爸?迟非晚只觉得好笑,一个连她哪年哪月出生的都不知道,谈何父亲? 迟非晚知道这个结果,显得异常的平静:“妈妈,你从来没有给我开过家长会。” 自从她来京城以后,学校每次的家长会,她的家长都是缺席。 小学和初中的班主任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高中开了两次家长会,这两次迟非晚的家长都没有露面。即便是班主任亲自致电给沈临熙,希望她能够出席,可最终还是未能如愿。 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感到困惑和无奈,哪怕张老师知道豪门圈很复杂,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亲女儿的家长会不来? 或者是说,沈临熙去给迟逸之开家长会去。 “家长会其实不重要的。”沈临熙神情依旧是往日那副淡漠。 “但成人礼不一样。”迟非晚轻声说道。 沈临熙看着迟非晚,有些不悦地开口:“晚晚,不是我不给你开,你三哥和你同天的成人礼,我一个人不可能分身。” 迟非晚已然习惯了沈临熙的偏心,她语气冷漠:“那你帮我联系二哥吧。” “你二哥你得自己联系,我最近和他闹了矛盾。” 因为迟锦书的花心,沈临熙把他训斥了一顿。 “呵,连联系都是我自己联系,如果可以我真想花钱去外面租一天的父母。” 不料,这话刺痛了沈临熙:“迟非晚!” 迟非晚不愿意和她吵,连忙回到卧室,把门关上。 沈临熙冲上去,门被迅速地关上,她用力拍打房门:“迟非晚!这几年我不管你,你脾气见长了!我告诉你,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要么,找你二哥,要么找你爸爸。”沈临熙警告她:“你要是敢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来当父母,迟非晚你可以试试!” “迟非晚,我做出最大的让步,就是带你买一件礼服,至于成人礼谁去,我已经给你选择了,选择权在你。” 迟非晚眼角落下一行泪:“选择?哈哈我竟然有一天也会有选择的权力。” 第182章 知道遗嘱内容 沈临熙很不喜欢这样的迟非晚,眉眼间尽是冰冷:“迟非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在强迫你吗?” 迟非晚不愿意和沈临熙发生过多的争吵:“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感叹而已。” 沈临熙冷笑一声:“你最好是这个意思。” 周末沈临熙给迟非晚订了一张回海城的机票,迟非晚不在京城,迟逸之也从外面租的房子里回来了。 迟逸之也知道在迟非晚不在家的时候回来,毕竟现在他和迟非晚一旦碰面,就避免不了争吵,避免争吵的最佳方法就是不见面。 沈临熙目前还不知道自家儿子搬出去住。 迟逸之手上还拎着书包:“晚晚多久回来呢?” 沈临熙还在厨房准备今晚她和迟逸之的晚饭:“反正她星期一之前肯定回来。” 哪怕在尽可能的推开,可迟逸之还是忍不住询问:“晚晚回海城做什么?” 开放式的厨房,二人的对话在客厅就可以实现。 沈临熙在切菜:“成人礼她需要家长陪同,你二哥和你爸都在海城,你说她回海城干什么。” 迟逸之笑道:“这种小事,妈妈你也可以帮晚晚,只是你不想帮而已。” 迟锦书或者是迟元青出席迟非晚的成人礼,沈临熙也可以出面而且同意的几率比迟非晚本人还要大。 沈临熙睨了迟逸之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在锻炼迟非晚。” 迟逸之扫视一圈茶几,上面还有迟非晚未吃完的薯片,他丝毫不嫌弃,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嘎嘣脆:“这算哪门子锻炼?就是在为自己的不帮忙找借口。” “你!”沈临熙切菜的动作一停,“迟逸之,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和我顶嘴了。”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上面残留的调料:“妈妈我一直都是这个性格。” 沈临熙发现自己三个孩子的共同点,就是说话冷冷冰冰,虽然迟锦书这样不是高冷的性子,但遇到讨厌的人,他的语气比迟逸之还冷。 迟逸之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随意换了几个台。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沈临熙没好气地说道。 “嗯。”迟逸之应了一声,“确实挺闲的。” 沈临熙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做饭。 * 在书房的墙壁上挂着古典的挂画和精美的装饰品,迟时韵参观书房,手指轻轻拂过那些书,中途还挑出几本随意扫了几眼。 迟老爷子的书房中央位置有个最显眼的保险柜,保险柜是有密码的。 迟时韵走过去,密码的显示屏显示为黑色。 保险箱的密码有几位的,第一次的尝试迟时韵就知道了这是个六位数密码。 以自己对爷爷的了解,他会设一个和谭允儿有关的。 可常年都在国外长大的迟时韵,对自己奶奶的了解不多。 而且谭允儿葬礼那天,迟时韵都不在,可以说他对这个奶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不过这都难不倒他。 谭允儿在百度上能够查到个人简介。 出生年月详细地记录在上面,迟时韵对照上面的出生年月输入密码,保险箱却闪烁起了红灯。 密码错误。 迟时韵蹙起眉头,思考着其他可能的密码组合。 百度上面只有出生年月出现了数字,而且百度对于谭允儿的生平简介记录的很好。 就连她和迟老爷子如何认识的,百度都没有详细的记载。 他忽然想到,爷爷或许会用奶奶的名字作为密码。 于是,他试着输入了谭允儿的全名,然而保险箱依然闪烁着红灯。 迟时韵并不气馁,他开始在书桌上寻找,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架上的一本旧相册上,那里面装满了爷爷和奶奶的照片。 他走过去,翻开相册,仔细端详着每一张照片,希望能从中找到灵感。 书桌上的结婚照引起他的注意,年轻的俊男靓女彼此挽着手,脸上挂着最真挚的笑容,这是年轻时候迟老爷子和谭允儿的合影。 迟时韵取出照片,往后一翻,只有一段文字:那天,我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珍宝。 由于没有日期,线索也就到这里中断了。 迟老爷子的书房不止有自己的相册,还有谭允儿收藏的相册。 谭允儿的相册前面几页都是年轻时候的她和迟老爷子热恋的样子,后面几页都是迟非晚小时候的样子。 如果这个保险柜是谭允儿,她设置的密码就有可能是和迟非晚有关。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保险柜是迟老爷子的,密码却是谭允儿设置的。 有了这个想法,迟时韵就试着输入,迟非晚的生日是小满那天,也是非常具有记忆点的日子。 5.21。 我爱你。 当保险箱发出“咔嗒”一声,成功打开了。 密码是迟非晚的出生那天+谭允儿的生日。 迟时韵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地打开里面的文件,保险箱里面还躺着好几十块黄金,只是那些黄金对于迟时韵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迟时韵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拆开并取出里面是的文件。 这是谭允儿的遗嘱,文字不多,迟时韵仔仔细细浏览每个字词。 谭允儿把生前所有的财产留给了自己的孙女迟非晚,并且继承人在18岁之后就可以使用遗嘱里面的财产,其中就包括了股份。 股份那一栏也说得很清楚,股份只有继承人有权利转移,如果继承人意外身亡,或者是离世,那么股份将归慈善机构所有。 遗嘱一定是写的很清楚,并且好理解,所以迟时韵总结出来。 股份就是迟非晚的护身符。 虽然一百万是个很小的数目,但迟时韵也能猜到这是谭允儿自己攒的并且是自己的钱,而且加上谭允儿名下的不动产,迟非晚的身价至少翻了十倍。 在同龄中的,迟非晚所拥有的财产的确名列前茅。 看完这份至关重要的文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放回那坚不可摧的保险箱内,并轻轻地合上箱门,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片刻之后,他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他转身缓缓离开了书房,脚步轻盈且无声无息,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当迟时韵走出书房并轻轻关上房门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但他迅速将其压抑下去,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 猜一猜,大哥会采取什么呢? 第183章 渣爹 迟时韵是迟非晚到达海城两个小时前坐飞机回的国。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 迟非晚是回来住一天就回去,没有带什么行李。 迟家人都不知道迟非晚回来,要不是沈临熙跟管家说了一声,迟非晚都进不去。 迟家庄园没有录用迟非晚的人脸、指纹就连密码都不告诉迟非晚。 走进客厅,迟非晚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迟锦书正在看报纸,身上穿着简单的灰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却依然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迟锦书听到声音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小妹,好久不见啊。” 迟非晚抿了抿唇:“二哥,你知道我回家的目的吗?” 迟锦书脸上噙着笑:“我又不是小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 迟非晚放下书包,凑过去,满眼欢喜地看着迟锦书:“二哥,你下周四有时间吗?” “有事?” 迟非晚点了点头。 迟锦书稍抬眉毛:“先说是什么事?” “下周四我们举行成人礼,需要家长参与,妈妈要参加三哥的,所以我就来找你。” “哦~”迟锦书拉长尾音,“小妹啊,下周四我有个社团活动,恐怕不能参加你的成人礼。” “很重要吗?”迟非晚的声音都变得轻了许多。 迟锦书合上报纸:“小妹,等你上了大学就知道了,社团活动有重要。” 迟非晚还没有上大学,她并不知道大学的社团活动重不重要。 迟非晚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拿出手机,给宋今安发了一条消息。 【宋今安,我有时候真的想重新投胎。】 很快,宋今安回复了她。 【怎么了?】 【活在没有爱的家庭里,好累啊】 【你家里人对你做了什么?】 【下周四的成人礼我没有家长参加我的成人礼】迟非晚其实是不愿意去讨好迟元青的,在沈临熙眼中她有两个选择,但是于她而言只有迟锦书这一个选择。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如果我有炸弹第一个轰炸的不是学校而是我家里人。】 【如果我有选择的机会,我宁可选择爱我但家庭不好的父母。】 这样的话迟非晚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足以见她对亲情的失望。 【可能到时候我的成人礼也没有家长参与。】 【为什么?】 【我妈身体不好,去学校要坐车,而且成人礼家长肯定要全场参与,我妈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了她站太久。】 这时,迟非晚得知迟元青回来了,即便她百般不愿,可除了迟元青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在此之前,迟非晚做了一个小蛋糕,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蛋糕上楼,让她回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讨好父母的。 只可惜,她的父母没有一次吃过她做的小蛋糕。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能否成功,但终归是要一试的。 迟元青前脚进入卧室,迟非晚就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时,她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迟元青看到是迟非晚,眼眸里划过一抹意外,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女儿找我有事?” 迟元青一时没有想起来自己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爸爸,下周我要举办成人礼,您可以来参加吗?”迟非晚轻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迟元青皱了皱眉,“我很忙,没时间。”说完就要关门。 迟非晚赶紧用手挡住,“爸爸,就占用您一点点时间,可以吗?” 迟元青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有什么事情快说。” 迟非晚将手中的蛋糕递了过去,“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希望您喜欢。” 迟元青看了一眼蛋糕,没有接过来,“你这是干什么?以为这样我就会去参加你的成人礼吗?” 迟非晚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我只是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成人礼……” “你妈妈呢?”迟元青打断了她的话。 “她在海城。” “那你喊她参加不就好了。” 迟非晚直视他的那双眼眸:“她要参加三哥的成人礼。” “你不是和你三哥一个班吗?”迟元青思考了一会儿,“你三哥什么时候去京城读的书?” 听听,这说的像话吗?作为一个父亲,居然连自己孩子在哪所学校读书都一问三不知,甚至连自家娃叫啥名都想不起来了。 迟非晚蓝眸再一次褪去了光彩:“三哥和我不是一个班,高一他就在京城读了。” “具体是什么时间?” “下周四。” 迟元青冷漠地看着她,“我没空。” 说完,他用力关上了门。 迟非晚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迟非晚的眼泪只是掉下来,并没有大哭。 她把蛋糕丢进垃圾桶,用纸巾擦拭眼角滚落的眼泪,告诉自己,他们不配让自己流泪。 迟非晚倒是有些好奇,下周四对于迟元青来说是什么日子。 她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名字就是千十安。 迟非晚不知道千十安的生日,但百度有她的个人信息。 她是徐远歌的首席弟子,网上一定能搜到她的个人信息。 果不其然,迟非晚在百度的搜索框上输入了千十安的名字,就弹出千十安的个人简介。 下周四是千十安的生日。 突然,房间里响起阵阵笑声,笑着笑着,她的嘴角尝到一丝咸苦。 脸上的笑容比哭还丑。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宋今安发来的消息。 【晚安。】 短短两个字,却仿佛是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又像是一缕穿透阴霾的阳光,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 迟非晚笑了,这一次的笑容比之前的好看太多了,唇角牵起,悠然清浅。 至少,她还有宋今安这个朋友。 第184章 深情是最可贵的 迟非晚无功而返,周一早自习她就来找张老师。 张老师看着手中的家长名单,长叹一口气:“成人礼你确定不参加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面无波澜。 其实成人礼的主角是学生,家长只需要参与一部分,但所有的学生都有家长唯独迟非晚没有,到时候那个场面就会很尴尬。 更何况成人礼有个环节是需要家长为孩子束发,如果老师代替学生的家长,那意义就变得不同了。 所以对于家长来不了的学生,班主任也不会提议让老师来代替。 由于星期四迟非晚不参加成人礼,但高三全体成员要参与,所以那天高三的学生是停课的,没有老师授课,迟非晚一个人要在教室上自习。 张老师却不这么想:“这样,你周四请上午的假,午休之后你再来学校,成人礼+家长会只需要半天。” “可是……”迟非晚还想说些什么,张老师打断了她,“没有可是,就这么决定了。我会给你批假条的。” ”张老师在请假条上签了字,递给迟非晚,“回去好好休息,周三晚上别睡太晚了,周四早上可以多睡会儿。” 迟非晚点了点头,接过假条,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早自习还没有下课,迟非晚一回到座位,江淮序就过去好奇地问她:“你去老师办公室干什么去了?” 迟非晚把假条放进书本里:“请假。” “请什么假?” “周四的假。” 二人的谈话被朗读声盖过,要不是距离近,彼此还真听不清。 “周四不是成人礼,你请什么假?” 迟非晚甩给他一个笑容:“这就不劳烦江少爷操心了。” 江淮序听到迟非晚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迟非晚竟然真的要请假。 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还是说她不想参加成人礼,所以才故意请假的? 江淮序越想越纠结,偏偏迟非晚还不告诉他。 这一周沈临熙都在海城,迟逸之也没有在外面的房子租。 他租房间这件事除了迟非晚,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在外人面前他要演戏。 哪怕沈临熙已经看出来了他和迟非晚在冷战,只要他这一周不和迟非晚说话,那么他出去租房间这件事沈临熙就不会知道。 沈临熙知道是小,但是迟老爷子知道了那可就大了。 高三无论是走读生还是住读生都要上晚自习,迟逸之和迟非晚回到家里已经是23点了。 迟非晚换好鞋,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沈临熙还在客厅处理公务,迟逸之把书包丢到沙发上,看到了茶几上的花束和礼盒:“送给谁的?” 沈临熙笔记本旁边还放着一杯奶茶,她吸了一口:“当然是送给我的。” 年轻时候的沈临熙就不缺少追求者,即便是上了年纪,沈临熙的风韵丝毫不减,所以迟逸之见怪不怪。 只是在明知道沈临熙已婚的情况下还送这些的,迟逸之只想到了一个人:“这些不会是他送的吧。” 沈临熙敲击键盘的手一顿:“是。” “这不太好吧……” 沈临熙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的,我只是接受她送我的东西,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朋友之间送送礼物而已。” “出格?朋友?”迟逸之冷笑一声:“恐怕朋友之间不该做的出格私下就做了吧。”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挥手臂,将茶几上的餐巾盒狠狠地扔向迟逸之,迟逸之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餐巾盒与他擦肩而过,“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沈临熙脸上只有生气,没有愣住,她就是故意避开迟逸之扔的。 成年人的世界纷繁复杂,情感更是如此。在成长的过程中,人们逐渐学会了权衡利弊,面对感情时也难免会考虑到自身的利益和需求,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说年少的感情最纯粹。 年少时的我们,对于感情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与幻想。那时的爱情,不掺杂任何杂质,只是单纯地喜欢一个人,想要和他\/她在一起。 父母的爱情就是婚姻最真实的写照。 沈临熙和迟元青的婚姻不幸福,迟逸之对自己的婚姻也不抱有太大的幻想。 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两个相爱不能彼此放下,还要继续纠缠,对于双方的伴侣一点都不公平。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就算今年就成年的迟逸之,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弄明白。 迟逸之转身朝楼上走去,留下沈临熙一个人在客厅。 沈临熙看着茶几上的花束和首饰盒,把花束扔进垃圾桶里。 她紧紧盯着那首饰盒,勾唇:“成年人的感情是复杂了点,可在这个暧昧横行的时代,深情是最为珍贵的。” * “阿琼的成人礼必须是我去!” 座位上的男人整理文件,瞥了眼她:“随便你!” 关淑上前,双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今天是不是又去见那个贱人了!” 原本眼里还是一片清明的男人,瞬间像是灌了毒一般:“关淑,注意你的言辞!” “身为一个豪门贵妇,不要一天到晚就一口一口贱人,试问这么多年我又闹出什么花边新闻吗?” 关淑不屑地笑了笑:“你是没有什么小情人,可你的初恋情人倒是有,而且还一直藕断丝连,别以为我不知道,黎川我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太了解你了。” “能把出轨说的理直气壮的,你是第一个。”关淑怒视他,气势上丝毫不输。 要知道关淑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自己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祖上还是满镶黄旗,小时候更是有“格格”一称,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尊贵,让她在气质上就比别人多了一层傲气。 可是这样的傲气在黎琼和黎宸沐身上是看不到的。 黎川冷冷地看向她:“到时候去了可别见到某些人破防。” “你!”关淑气急败坏从书房里面出来,迎面就撞上了自己的女儿黎琼。 她还憋着一股火呢,在看到自己女儿的那一刻,火气也消了,在注意到黎琼苍白的神色时,温声询问:“阿琼,你怎么了?” 第185章 担惊受怕的成人礼 “妈妈,你说周四的成人礼迟非晚会不会给她妈妈说我……”黎琼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手心都出汗了。 “别担心。”黎母安慰道,“迟非晚的三哥也在京城一中上学,迟非晚在迟家并不是掌上明珠,沈临熙肯定参加迟逸之的成人礼。” “那迟非晚的爸爸呢……” 关淑摸了摸她的头:“不会的,迟元青那样的人连老婆都不爱,更何况自己的子女。” 私生女那件事虽然没有闹得人尽皆知,可是圈内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连私生女都有的男人,能有多宠爱正室的子女。 黎琼听了妈妈的话,稍微放心了一些。 黎琼又想到一个问题:“万一来参加迟非晚成人礼的是她的两位哥哥呢?” 圈内的事关淑比黎琼知道的多:“迟非晚的大哥现在在国外,像她二哥那性子我估计他也不会来参加迟非晚的成人礼。” 关淑握住黎琼那双出汗的手:“阿琼不要怕,哪怕迟非晚真的把这件事告诉了迟家人,我也会护着你。” 不得不说,关淑绝对是一个好母亲。 天空蓝得像一块宝石,阳光明媚而柔和,轻风拂面。 沈临熙和迟逸之起的很早,迟非晚却在家里睡得很舒服。 “晚晚,这个点怎么还不起床?”迟逸之手上还有一个三明治。 沈临熙把自己的首饰挨个摆在茶几上,任意挑选:“她今天请假了。” “为什么?” “没有家长参加她的成人礼,她当然只能请假。”沈临熙选了黎川送她的那条项链戴上。 “你不参加她的成人礼?” 沈临熙瞥了眼他:“我参加她的,你的成人礼谁参加?” “你觉得你那个渣爹会参加你的成人礼,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今天可是陪着千十安过生日。” 迟逸之眉头皱的厉害:“今天是千十安的生日?” 沈临熙点了点头。 迟逸之扯出一抹笑容:“真巧啊。” “什么?” “没什么。” 她转身拿起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准备出发去学校。 学校因为举办成人礼,把京城所有的高中都请来了,以京城一中的牌面,邀请的所有高中都会赴约。 这次的成人礼规定,男生统一身着西装,女生统一身着裙子,没有颜色要求,也没有样式要求,这么好看这么穿。 一上午的时间都要进行成人礼,所以今天高一高二学生的体育课,课间操取消,不允许他们去操场上玩耍。 高三全体成员把椅子搬到操场上,现在还没有开始,一些学生先带着自己的家长参观校园。 毫无疑问,众人最为期待的当属一班和二班的家长们了。毕竟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豪门”一词显得遥不可及。 谁又能料到,有朝一日竟能亲眼目睹小说中所描绘的那些豪门贵族。 沈临熙一下车,便成为了全场焦点。 她的外套是一身烟灰色的廓形牛角扣大衣,而在内搭上,则选择了一件杏色的高领针织衫,温暖舒适的同时也增添了一份温柔的气息。下半身搭配着一条黑色 a 字半身裙,脚上则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短靴,为整身造型增添了几分时尚感和自信。 这样的穿搭风格与周围那些身着华丽晚礼服的贵妇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它更像是一套职场女性的干练装扮,但却又在细节处流露出一种简单而不失优雅的气质。 沈临熙就如同夜空中的一颗璀璨明星,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份独立自主、自信洒脱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 而在她身旁,迟逸之则穿着一套黑色西装,英俊挺拔。他的气质优雅,与沈临熙相得益彰。 两人一同走进校园,吸引了无数羡慕和赞赏的目光。 前脚沈临熙母子进入校园,后脚便是喻芷岚母子。 喻芷岚的穿着就显得很贤妻良母,浅棕色棉质吊带裙,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外搭一件同色系的针织开衫,而她脚下则是一双百搭的鞋子,简约而不失时尚感。 旁边的江淮序同样耀眼,身着深灰色的笔挺西装,从容不迫地走过来,清秀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清冷,眸光疏离冷淡。 四个人碰面,简直就是颜狗的天堂。 他们的出现仿佛点亮了整个校园,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黎琼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她四处张望,寻找着迟非晚的身影,同时也担心着自己的秘密会被揭露。 关淑去了洗手间,黎琼则是在一群穿着华丽的人群中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迟非晚的个子不高,而且拥有一双蓝色眼睛,很容易找到。 黎琼找了一圈,连沈临熙和迟逸之都看到了,就是没看到了迟非晚。 她还不知道迟非晚请假了。 喻芷岚和沈临熙手挽着手,喻芷岚也在寻找迟非晚的身影:‘怎么没有看见晚晚?’ “她请假了。”沈临熙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冰凉。 “这么重要的日子请假?”喻芷岚眸色闪过一丝惊讶。 这时,一辆豪车缓缓驶入校园,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车门打开,一位身穿精致套装的美丽女人走下车来。 她的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尊贵与自信。 黎琼认出了她,京城一中校长夫人。 京城一中的校长夫人是海城豪门的千金,虽然家中只是一个小企业,可也是名副其实的名媛。 校长夫人径直走向了校长的方向,这也就意味着成人礼快要开始了。 黎琼松了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并未消除。 她没有找到迟非晚,并不代表迟非晚没有来参加成人礼。 黎琼不止要观望迟非晚,还要时刻注意沈临熙和迟逸之的神情,他们身边有任何人靠近,都能牵动黎琼的情绪。 黎琼在这边担惊受怕,同样霸凌迟非晚的人梁谨言却淡定从容,即使和沈临熙打了个照面,都没有一点心虚。 关淑就在黎琼身边,一直都观察到了黎琼脸上的害怕:“别怕,你放心,不会有意外发生了。” 黎琼暗自祈祷着,希望这场成人礼能够顺利结束,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第186章 惊蛰,他的生日 请了上午的假,迟非晚睡到11点才醒。 迟非晚穿着睡衣出来,茶几上还有沈临熙摆在桌上的项链。 厨房干干净净,迟非晚不想洗碗,就点了外卖。 门铃响起,迟非晚打开门,原来是外卖到了。 把螺蛳粉放到茶几上,不小心碰到手机,手机屏幕一亮,上面显示的日期被迟非晚注意到了。 3月5日,惊蛰。 这天是宋今安的生日。 迟非晚拿起手机,点开她和宋今安聊天框,发送:【生日快乐!】后面跟着一个蛋糕的表情包。 她想着这个点宋今安应该还在参加成人礼,可能不能立马看到消息,索性就把屏幕息屏。 刚打开电视机,手机屏幕就亮了,是宋今安回复她的:【谢谢。】 迟非晚感到很意外:【你这个时候不是在参加成人礼吗?怎么回我的信息。】 【我请假了。】 【啊?】迟非晚很是意外。 【我妈妈住院了,我今天请了假。】 迟非晚赶紧问道:【阿姨怎么了?严重吗?】 宋今安回复道:【感冒。】 感冒或许对一般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大毛病,吃点药打个点滴很快就能康复如初,然而这看似普通平常的小病,放在本就患有其他疾病的宋母身上,却无异于雪上加霜,甚至可以说是要了她小半条性命。 【已经醒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迟非晚这才松了口气,安慰道:【那就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宋今安看着迟非晚的关心,心里暖暖的,回复道:【嗯,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结束了聊天。 迟非晚吃完螺蛳粉后,决定去医院看望一下宋今安的妈妈。 她换了身衣服,为了避免沈临熙回来找不到她人,她留下纸条走的。 到了医院,迟非晚找到了宋今安,询问了她母亲的状况,并送上了一份水果。 宋今安感激不已,邀请迟非晚一起陪她母亲聊天。 “孩子,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还带什么礼物。”宋母憔悴的脸上是绽开的笑容。 “阿姨,这是应该,哪有空手来的道理。” 在病房里,迟非晚和宋母相谈甚欢。 下午2点,迟非晚就要回学校,中午宋今安和迟非晚是在医院食堂吃的。 平日里,宋今安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可是今天,迟非晚看他的脸上是忧愁,她问:“宋今安,医生怎么说?”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感冒,会让宋今安有如此的神情吗? “医生跟我说,叫我随时做好心理准备,我妈妈随时都有可能进重症监护室。”宋今安低着头,掩饰眼里的痛苦。 “那阿姨的身体能够手术吗?” 宋今安摇了摇头:“我妈妈的身体不支持手术,这几年的药物治疗也只是抑制,并不能做到痊愈。” 迟非晚轻轻拍了拍宋今安的肩膀,“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要相信医生。” 宋今安抬头看着迟非晚,眼中闪过一迷茫,“如果真的能手术,我担心我妈妈不愿意做手术……” “怕意外吗?” “她不愿意我太累,手术需要大量的钱,我现在临近高考,马上又要上大学……” 迟非晚直视宋今安那双黑眸:“宋今安,你怕吗?” 宋今安笑了笑:“我不怕。” “只要你不怕,就够了。”迟非晚微微一笑,宛如春花明媚。 离开医院时,张老师给她发信息,让她请一天的假,下午要开家长会。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今年的成人礼开了一上午,导致家长会只能安排下午。 原本是要上晚自习,张老师直接免了迟非晚的晚自习,让她今天好好在家休息。 迟非晚自然是高兴的,没有会拒绝上学期间在家待一天的诱惑。 繁星闪烁,如梦幻般的光芒,点缀着夜空的美丽。 迟非晚漫步在街头,心中想着小时候和奶奶的相处。 七岁之前,迟非晚基本上都和奶奶待在一起。 就连自己的抓周,满月都是奶奶一手操办的。 那时年龄没有多大,已经快记不清一些事了。 迟非晚回到家时,发现沈临熙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去哪儿了?”沈临熙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满。 “我留了纸条。”迟非晚弯腰在鞋柜处换鞋。 沈临熙茶几上正是那张便签:“你说你去上学了,现在这个点难道不是在上晚自习吗?” “老师让我请一天的假,下午你们在开家长会。” 沈临熙抱臂,看着她:“既然你说你下午请假,没有去学校,那你去哪了?” 迟非晚的那张便签上只写了,自己下午要去学校,并没有写上午去医院的事。 她当然要隐瞒,在迟非晚那里,沈临熙是不知道宋今安的存在的。 “我……”迟非晚犹豫了一下,“我去医院看朋友了。”她不能告诉沈临熙自己去看宋今安了。 沈临熙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哪个朋友需要你在上课时间去探望?” “你管这么多干嘛?”迟非晚有些烦躁地说道,“我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自由。” 沈临熙站了起来,逼近迟非晚,“成年的是你吗?还有迟非晚你应该是知道,我在京城安插了眼线,你到底有没有朋友,我还是清楚的。” 迟非晚退后一步,“妈妈,交朋友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 沈临熙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我没有干涉你,只是想让你说实话,实话实说对你来说很难吗?” 迟非晚很讨厌,所有人都逼迫她的样子。 做任何事情都是她的自由,她有选择说与不说的权利,可是所有人却自动忽略她的这项最基本的权利。 她的自由意志被忽视,她的选择被轻视,这无疑是对她人格尊严的一种侵犯。 迟非晚抿了抿唇:“我说的就是实话,我不怕你查。” 她只是隐瞒了宋今安的存在罢了。 沈临熙与她对视,二人似乎是在眼神较真,忽然,沈临熙笑道:“我信你,我明早的飞机,还有一件事,下周的出国考试,你必须参加,你爷爷早就给你报名了,你要是不想去,和你爷爷说去,他老人家同意了,我不会逼你去。” 这一次,迟非晚又没有选择的权利。 第187章 故意考砸出国考试 迟非晚把自己关在房间,这个点迟逸之也上晚自习回来了。 沈临熙一天到晚都有很多事情忙,笔记本几乎不离身,一有时间就会处理公务。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即将步入退休之年。然而,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果敢坚毅的女强人。 即使已临近退休,但她对工作的热情和执着却丝毫未减,仿佛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 沈临熙茶几上是一堆黑白线图纸,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服装。 迟逸之走过去,拿起其中一张,随便看看:“好好等着退休不行吗?非得把自己搞这么累。” 沈临熙瞥了他一眼:“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先立业在成家,这句话对女生同样适用。” 不管过去多少年,沈临熙永远把事业放到第一位。 她还记得,自己刚怀孕时,那个时候连医生都说了,需要静养,否则随时都有可能流产。 就连迟老爷子都下了命令,本以为把沈临熙关在房间里就能让她好心养胎,结果在卧室,沈临熙依旧抱着她那个笔记本工作。 当然沈临熙也不是一个为了工作连自己身体都不顾的人,她可是把爱自己贯彻到极致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工作作贱自己的身体。 她那时积极工作,只是不在乎孩子而已。 迟逸之无奈地摇摇头,他这个母亲,真是太要强了。他 放下图纸,转身走到厨房,给沈临熙泡了一杯热茶。 “妈,喝杯茶吧。就算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啊。”迟逸之将茶杯放在沈临熙面前。 沈临熙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儿子。”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一口。 “对了,下周的出国考试你爷爷问你去不去?”沈临熙问道。 “爷爷想让我去吗?”迟逸之拧眉。 沈临熙冷笑:“你爷爷当然想,他巴不得迟家所有的孩子都出国留学。” 迟逸之不屑一顾:“国外的教育就这么好?” “迟家的产业有一些在国外,你爷爷就是想要培养继承人,国外那边的产业掌握了,就会让你回国继承家业。”沈临熙手指还在敲击笔记本键盘,“你二哥对家业不感兴趣,所以他不想出国,你呢如果对继承家业没有兴趣,出不出国也无所谓。” “凡事都有例外,你爷爷让迟非晚出国并不是让她继承家业,而是想让你妹妹跟江淮序培养感情。 江淮序这次也会参加出国考试,他身为江家未来的继承人,他是一定要出国的。” 迟老爷子打的算盘,就是想让迟非晚和江淮序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所学校,成为青梅竹马的一段佳话。 迟逸之身下的拳头紧握,陷进肉里,只可惜这一次没有流出鲜血,“继承家业就只有出国这一个办法吗?” 沈临熙皱了皱眉,“当然不是,还有一种就是股份,只要你所持有的股份是继承人最多的,就可以继承家业,股份越多也就意味着你得到的支持越多。” “那我选择后者。” “我建议你双保险。” “不。” * 到了出国考试那天,教室里基本上都是一二班的富家少爷小姐。 迟非晚的座位是在江淮序旁边,前面是徐扬。 这些题通篇全是英语,就连题目都是英语。 徐扬的英语其实不错,只是从未遇到过通篇英语的情况,他抓耳挠腮,迟迟下不去笔:“这比数学还变态。” 他就坐迟非晚前面,他的话迟非晚听得很清楚。 迟非晚的英语不差,她就是故意英语考不好,哪怕自己的英语都“差”成那样了,迟老爷子还是非常执拗的想让她出国。 听力部分答完,迟非晚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之前无意间听到的,迟锦书出国考试考零分的事情。 二哥的英语她是相信的,不可能考零分。 你就全选b,都能得个几分,英语是不容易考零分的一科。 迟非晚不会采取迟锦书当年的方法,但她也知道如何搞砸出国考试。 迟非晚想到这里,便用铅笔填写答案。 试卷上是用签字笔,但在答题卡上,迟非晚用的是铅笔。 就连填涂部分都不是使用的2b铅笔,而是用铅笔涂得,而且涂得不均匀。 迟非晚就是故意的,哪怕监考老师走下来巡逻时提醒了她,她还是照旧用铅笔填写。 铅笔写完作文的最后一个英文,她便提前交卷离开了考场。 在考场外,她遇到了等待多时的江淮序。 “你怎么交卷这么早?”江淮序疑惑地问。 迟非晚故作轻松地说:“江淮序你忘了吗,我其实英语并不差” 江淮序笑着说:“哦你故意的。” 迟非晚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虽然我没有权利拒绝出国考试,但是想要把出国考试搞砸是她来决定。 他深深看向迟非晚:“你用铅笔填的答题卡。” 迟非晚抿唇笑了笑:“你看错了。” 江淮序嘴角微微勾起,他自然明白迟非晚的小心思。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沈临熙阿姨……” 迟非晚惊讶地看着他,出手就把他的手机夺了过来,原本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迟非晚瞪大了眼睛。 江淮序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想帮你一把,反正你也不想出国,不是吗?” 迟非哇双手叉腰:“你这哪里是帮我,你这是在害我!” “那怎么办?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江淮序摊了摊手。 “那就帮我瞒住,就当江大少爷做好事。” “我不需要做好事,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请求,我就不告诉你妈。”江淮序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是吃饭的吧,那就算了……” 说完,他不给迟非晚反驳的机会,拉着她走向了停车场。 江家的司机早就在停车场候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迟非晚挣扎着。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江淮序笑着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放松一下,怎么样?” 第188章 环球影城之旅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射向那点琐碎的乌云上,整个天空霎时明亮了起来,一块块火烧云层次分明,颜色由西向东逐渐变淡。 迟非晚已经坐上了后座,车门被锁上推不开,她怒视江淮序:“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看变形金刚。”江淮序屏幕上显示的是攻略。 “我对变形金刚不感兴趣。”迟非晚看向驾驶的司机:“麻烦停一下车,我要下车。” 江淮序瞥了她一眼:“我家司机你觉得是听你的,还是我的?” 迟非晚小声嘟囔:“有司机了不起。” 车内的空间就这么大,迟非晚说话的声音,江淮序是能听见的。 江淮序把手机倒扣上车座上:“我要有驾照,我自己当司机。” “哦,那你考撒。”迟非晚语气冰冷。 反正在放暑假之前,大家都成年了。 江淮序打开车窗,他问:“迟非晚,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吗?” “不知道。”迟非晚没好气地回答,这个神经病怎么莫名其妙问这个。 “你!”江淮序被她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气笑了,“迟非晚,我们是不是青梅竹马?” 迟非晚皱眉:“就小学和高中同班就叫青梅竹马了?” “你!”江淮序气结。 迟非晚眨巴眨巴眼睛:“我理解的不对吗?”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深吸一口气:“我生日是大寒那天。” “大寒是哪天?” “迟非晚,你背不到24节气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 “1月20日。”江淮序又说:“而且我生日很好记的,120。” “所以呢?”迟非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所以……”江淮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要不要送我一份生日礼物?” “我为什么要送你礼物?”迟非晚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江淮序眯了眯眼眸:“你生日我都送你礼物。” “我连生日都没过,而且我没有让你送我礼物,你送了我叫我三哥还给你了。”迟非晚说:“你生日是1月,这都3月中旬了,你现在才说,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我要是想过,每天都是我生日。” 迟非晚挑眉:“哦,那以江大少爷的地位,应该也不缺礼物吧,所以也不缺我这一个送礼物的。” “你不送我礼物,这次就当是你送我的礼物。”江淮序认真地看着迟非晚,他的眼神真挚而热烈。 迟非晚别过头,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还真是强买强卖。” “你就当是还我人情。”江淮序轻轻说道。 “江淮序这样,我送你礼物,你让我下车。”迟非晚的语气有些松动。 江淮序嘴角微扬,“我还是我自己选的礼物。” 车子缓缓停下,江淮序打开车门,“到了,下车吧。” 在环球影城,可以感受到浓厚的电影氛围。 每个游乐设施、每个布景都与电影息息相关,仿佛置身于电影的奇妙世界中。 江淮序带着迟非晚来到了一家周边店。 迟非晚不喜欢这些,所以对于这些周边,脸上也没有太大的震撼。 “你喜欢哪个?我买给你。”江淮序笑着说。 迟非晚扯了扯嘴角:“不用了。” “真的?”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假的!” 原本打算考完试就回家休息,哪曾想被江淮序拉来环球影城玩。 其实她对环球影城是感兴趣,只是不想和江淮序一起。 后面江淮序再问他,他看了看周围,最后选了一个大黄蜂的玩偶。 迟非晚是不喜欢变形金刚,但对于男生而言,没有哪个男生能够拒绝机甲的诱惑。 江淮序在周边店一顿顿买买买,迟非晚就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还要担当摄影工作。 江淮序拎着一大堆东西,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周边店。 他看了一眼迟非晚,“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二人来到哈利波特城堡,来到这里,迟非晚的蓝眸才有一抹光亮。 江淮序注意到了迟非晚的变化,他轻声问道:“喜欢这里?” 迟非晚点了点头,“《哈利·波特》算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了。” “那我们去玩禁忌之旅吧。”江淮序指着城堡。 “嗯?”迟非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那个很吓人的。” “你不是喜欢刺激吗?”江淮序挑了挑眉。 “可是……”迟非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淮序打断了,“走吧。” 排队的人很多,江淮序紧紧地拉住迟非晚的手,生怕她走丢了。 终于轮到他们了,看着前面的游客发出一阵阵惊呼声,迟非晚心里有些害怕。 “怕的话,就抱紧我。”江淮序低声说道。迟非晚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们身上是江淮序提前就买好的魔法袍,江淮序不缺钱,租的魔法袍都是正版且最贵的。 游戏开始后,迟非晚便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抱住江淮序的腰。 江淮序感受到了迟非晚的紧张,他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一路上,江淮序都护着迟非晚,不让她受到一点惊吓。 直到游戏结束,迟非晚才慢慢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江淮序笑着问她。 “还好……”迟非晚的心跳依然很快,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说。 “下次可以尝试睁眼玩,其实没那么可怕。”江淮序建议道。 迟非晚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胆子大啊!” 之后,他们又去了其他的主题区域,玩了很多项目。 期间,迟非晚还遇到一些粉丝,这些粉丝也是网速极快,迟非晚那双蓝眸非常具有标志性,而且在某短视频app上还流传迟非晚的照片。 和迟非晚合影的都是女孩子,江淮序这个摄影师非常乐意。 当然,不止有迟非晚,还有江淮序。 和江淮序合影的同样是女孩子。通常情况下,如果遇到了名人或者权贵之类的人物,往往都是女孩子会更加关注一些。 这是江淮序和这些女生合影,他脸上都没有笑容。 而迟非晚则是十分配合,脸上的笑容在和江淮序合影没有出现。 迟非晚不知道为什么,江淮序每和一个女生合影,在看到迟非晚摄影时的笑容时,会冷着脸。 刚开始迟非晚会注意到江淮序情绪,但是问他,江淮序不说,迟非晚也就不管她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第189章 黑夜,深渊,结束 迟非晚回家比较早,在看到鞋柜上少了一双男士拖鞋时,她知道,迟逸之回来了。 “晚晚,高考结束,我会搬出去,房子你就住着。”迟逸之洗完澡从浴室里面出来。 迟逸之穿浴袍的样子,迟非晚早就看腻了,她面无表情道:“能不能继续住又不是你说了算。” 这套房子是迟老爷子的,他才拥有决定权。 “而且三哥你现在就可以搬走,反正你都在外面住房子了。” 迟逸之冷笑:“行,我的好妹妹真舍得。” “对,我就是舍得。” “……” 成人礼的活动结束,也意味着高三所有的活动结束。 百日誓师大会也在2月28号的时候举行了。 接下来高三学子就是全力备战高考。 这期间也不会太平。 原以为这几天的平淡日子,黎琼会把迟非晚忘了,可是她并没有。 她就是等着快高考的时候,搞垮迟非晚的心态。 这天的晚自习,迟非晚因为是值日生留到很晚才离开学校。 迟非晚一个人回家,就被黎琼等人埋伏。 这次黎琼带的小跟班只有梁谨言这一个人女生,其余的都是男性。 他们把迟非晚堵到小巷,迟非晚被迫向后退,眼中却不是对他们的恐惧。 其中一个男人上前抓住迟非晚的胳膊,“臭丫头,敢惹我们琼姐,活得不耐烦了吧。” 惹?她什么时候惹过黎琼? 迟非晚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但力量悬殊太大。 “你们想干什么?”她瞪着他们。 黎琼走出黑暗,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迟非晚,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竟然还问我干什么?是不是有点明知故问了?” 迟非晚心里一沉,明白了他们的意图,“黎琼,你会后悔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黎琼的笑声充斥整个小巷:“迟家都不在乎你了,我有什么好后悔的?除了你们家,我黎家也有什么好怕的?” 迟非晚冷冷一笑:“黎琼,你记住你说的话。” “搞笑!”黎琼满脸不屑。 迟非晚背在背后的手机,按下三下开关键,呼叫了紧急联系人。 梁谨言从把迟非晚背在身后的手拿起来,那紧急联系人的界面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黎琼立马夺了过去,“让我猜猜你的紧急联系人设的是谁?” “宋今安?” 迟非晚神色巨变。 黎琼笑了笑:“想不想知道现在的宋今安在干什么?” 她拍了拍手,便出现两个黑衣保镖,押着宋今安让他跪在迟非晚面前。 宋今安的脸颊上布满了淤青,被人用拳头狠狠地揍了一顿。这些淤青颜色深浅不一,有些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迟非晚自然知道宋今安是有些功夫傍身的,但他不过就是学了一些花拳绣腿罢了,用来强身健体、防防身倒还可以,真要碰上这些训练有素且下手毫不留情的保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这些保镖可是专业的,打起架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面对这样的对手,宋今安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想到这里,迟非晚不禁为宋今安捏了一把冷汗。 迟非晚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黎琼会如此卑鄙。 “怎么样?心疼了?”黎琼挑衅地看着迟非晚,“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了他。” 迟非晚紧咬嘴唇,她绝不会向黎琼低头。 只是这两位保镖的面孔有些面熟,迟非晚用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着其中一名保镖,眼里凶光毕露,蓝色瞳孔显得阴森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那名保镖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脑海里想起主人的叮嘱:“不要对迟非晚动手,无论如何都不行。” 鬼使神差,保镖松开压住宋今安的手。 迟非晚立马跑过去,扶住宋今安,又一次凶狠地盯着另外一名保镖。 那保镖一愣,与多半对视后,松开了宋今安。 宋今安的手被压制地很酸很痛,抬起来都很困难。 迟非晚扶住宋今安,看向黎琼:“这两名保镖不是你的吧,他们好像不听你的命令。” 黎琼双手叉腰:“不听我的又怎样,他们折磨宋今安,不就是在折磨你吗。” “折磨我?”迟非晚眼神愈加冰冷,“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黎琼,这么晚了,你们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黎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突然出现。 黎宸沐下车,走到黎琼面前,眼神冰冷。 “我警告过你,以后不能在霸凌同学!”黎宸沐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 黎琼和她的小跟班把迟非晚和宋今安挡住,黎宸沐看不清背后之人,可是黎琼这个样子他这个做哥哥再清楚不过。 黎琼有些害怕,但还是嘴硬道:“黎宸沐,你别多管闲事!” 黎宸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是你亲哥哥,我不管谁管!” 黎琼想不明白,常年不在京城的黎宸沐,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 “你算哪门子亲哥哥!” 黎宸沐想要看清后面之人,却被梁谨言挡住,他面露不悦,直接把梁谨言推开,方才看清了坐在地上的二人。 他瞳孔猛然一缩,而梁谨言也因为他的力道,差点摔倒地上。 黎宸沐的目光落在迟非晚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复杂。 他立刻上前将迟非晚扶了起来,黎琼的小跟班还想把黎宸沐拉开,却被人家一脚踹开,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迟非晚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黎琼见状,气愤地跺了跺脚。“哥,你竟然帮着她!” 黎宸沐脸色一沉,“够了!回去再跟你算账。” 黎琼和他这个亲哥哥的感情并不深,她很讨厌有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这样说话:“凭什么!要是被妈妈知道你这么和我说话,她会教育你的!” 黎宸沐的情况其实和迟时韵有些像,从小就在海城长大,对家里人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他不屑地笑了笑:“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他会怎么做?迟非晚可是他初恋的女儿。” “没有证据,她能拿我怎样!” 迟非晚抱着宋今安,宋今安整个脑袋搁在她的肩膀,迟非晚便默默听着。 黎宸沐拉着黎琼离开,“赶紧走,我不想一会儿叫人来抓你回去!” 他又看向黎琼的小跟班,“你们也滚!” 梁谨言还想说什么,却被黎宸沐的眼神吓到闭嘴,和小跟班们灰溜溜地走了。 两名保镖不是黎琼的,他们背后的主子可比黎琼的地位高多了,他们不走,迟非晚眼神冰冷地看着两位:“你们不走吗?” “我知道你们是谁的人,不想我闹,就赶紧给我滚!” 迟非晚说出这话的时候,拳头都握紧了。 第190章 我们坠落,破碎,掉落深渊,但我们终将被托起,被治愈 小巷只剩下迟非晚和宋今安。 今夜月色很好,乳白色月光掉落树冠,又不堪重负地倾斜下来,发丝随之扬起,淡淡的光泽顺着脸庞流动,迟非晚那双蓝眸里倒映的是破碎的星光。 以往月光是照不在迟非晚身上的。 迟非晚轻轻抚摸着宋今安的脸庞,声音有一丝丝的哽咽:“宋今安,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感受到肩膀上的脑袋一动,迟非晚的身子僵住,不敢乱动。 宋今安微微一笑,那张略显狼狈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这笑容并未让人感到不适,反而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 仿佛他长久以来背负的重压,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 “你没事就好。”宋今安语气带着笑意。 这句话触碰到了迟非晚的泪腺,烫脸的热泪,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1】 迟非晚抱紧宋今安:“宋今安,你放心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我相信你。” 迟非晚看着宋今安:“我带你去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 宋今安握住迟非晚的手:“不要让我妈妈知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去我家。” 宋今安一愣:“你不是和你三哥一起住吗?” “他搬出去了,你放心,哪怕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也没事。”迟非晚笑了笑:“如果他们问起来,我就说你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身份一时间转变的太快,宋今安还没有反应过来。 觉察到了宋今安脸上的错愕,迟非晚蓝眸里的光暗了下去:“你不……” 迟非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今安打断了话语,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向迟非晚,抢先说道:“不,我非常愿意,其实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或许是因为那惊鸿一瞥,又或许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无论是所谓的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都无法形容我对你的感情。 通过三年的朝夕相处,我对你的喜欢越发的浓烈,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身份的差距,有些事情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份喜欢,就像是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我一直不敢轻易说出口。 我害怕一旦说出来,我们之间原本美好的关系就会变得尴尬和复杂,所以我始终不愿踏出哪一步……” 迟非晚的双眼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眼眶微微泛红,内心深处的情感在疯狂涌动,随时都会溢出满溢的感动。 她眼波柔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我是迟家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一个被束缚在金丝笼中的小鸟罢了。在这个看似华丽的牢笼里,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真实的自我。 宋今安,唯有与你在一起时,我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自由。 我们之间没有阶级之分,没有财富的差距,有的只是两颗相互靠近、彼此救赎的心。 在你面前,我不再是那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而是一个可以倾诉心声、分享喜怒哀乐的普通女孩。 我们的故事或许并不惊天动地,但却充满了温暖。有的也只是两个相互救赎普通人……” 网上一直有句话,要找就要找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他对你好是最基本的。 迟非晚指腹停在宋今安手上的眉骨处,慢慢向下移:“宋今安,跟我回家吧。” 两人来到迟非晚的家中,迟非晚家里有监控这件事宋今安是知道的。 原以为迟非晚第一时间会把家里的监控给关了,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迟非晚拿出药箱,小心翼翼地为宋今安处理伤口。 “疼吗?”迟非晚关切地问道。 宋今安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迟非晚,“谢谢你,非晚。” 迟非晚心中一阵感动,她轻轻地拭去宋今安脸上的血迹,“以后不要再瞒着我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对你动手了。” 宋今安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处理完伤口后,迟非晚给宋今安倒了一杯水,“ 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三哥他不会回来。” 宋今安注意到了天花板一角闪烁的红点:“你不把家里的监控关了吗?你家里人要是知道……” 迟非晚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来柔和:“他们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是我男朋友,他们无权干预。” 宋今安不知道,这是迟非晚对家里做出的第一次反抗。 迟家想要迟非晚喜欢上江淮序,想让她嫁给江淮序,可她偏不如迟老爷子所愿。 自由恋爱,是迟非晚打响反抗的第一枪。 迟非晚收拾茶几上的药膏:“宋今安,我会护着你的,相信我。” 翌日清晨,这天是周六。 昨晚宋今安睡在客厅,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折腾太久了,宋今安现在还在熟睡中。 迟非晚盯着宋今安的侧颜看,湿润的眼睛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她喃喃自语道:“宋今安,我好期待听见你叫我小满的那一天。” 这边是岁月静好,一片祥和,可另一边却不太平。 家里的监控,迟逸之也有监控画面,本来按照原计划,他并无今日查看监控录像这一环节,但由于自己的保镖向他详细汇报了当天发生的事情经过,于是他便决定亲自去查看一下家里的情况。可当他看到屏幕里迟非晚正认真仔细地为宋今安包扎伤口的那一幕时,内心深处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痛了一般。 迟逸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妹妹和宋今安如此亲密。 幸好监控没有声音,要是被迟逸之知道迟非晚和宋今安聊天内容,恐怕他现在已经疯了。 迟逸之身边的黑衣保镖恭恭敬敬低头:“少爷,听小姐的意思,她好像知道了我们是你的人。 按照原计划,我们和黎琼小姐达成合作,我们去半路堵住宋今安,将他揍一顿,并带到小姐面前,然后少爷你挺身而出,只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黎宸沐少爷……” “结果呢?我都还有来得及出场你们就跑了,而且我的意思是揍一顿宋今安,力度轻点,谁叫你们给他打成这样的!还有晚晚为什么会认识你们!”迟逸之气的直接把茶几上的茶杯推到地面上,还好下面是地毯,否则茶杯就摔了。 想出这个计划的人本身就有错,他们两位身为打工人,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迟逸之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沙发上:“为什么黎宸沐会如此凑巧的赶到这里?” 第191章 一起下地狱 迟逸之有很疑问,这些疑问,能够为他解答的只有迟非晚。 只可惜,当迟非晚已经知道人是他的后,他们俩的兄妹关系,就再也没办法破镜重圆了。 * 此时此刻,正值春季时节。 京城大地之上,春意盎然,但并不炎热。 春风轻拂着人们的面庞,带来一丝清新与凉爽。 阳光柔和地洒下,照亮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迟非晚外面套了一件很薄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短袖,如果凑近一看,能看到手臂若隐若现的疤痕。 迟非晚穿着一件轻薄的外套,外套的质地柔软光滑,这件外套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但却散发着一种简洁而优雅的气息。透过外套的轻微透明质感,可以隐约看到她里面穿着的那件白色短袖。 以迟非晚的日常穿搭来讲,她是不会穿这身衣服的。 面前是一栋高楼大厦,她抬头仰望, 面前是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她不禁抬起头来,仰望着这座宏伟的建筑。 阳光照耀下,大楼的玻璃外墙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这样的光有些刺眼。 迟非晚进去,直奔前台,开门见山:“我要见你们的黎总。” 前台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迟非晚,眼前这位小姑娘看上去很年轻,而且长得也是她当前台以来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小姐,那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礼貌询问,不管是谁要见黎总,该有的职业素养要有。 迟非晚摇了摇头。 “抱歉哈,没有预约我们是不能让你见我们老板的。” “你和你们黎总说一声,我见他是和他谈他女儿的事。”迟非晚双手放到冰凉的台面上,“或者是你告诉我,见他的人是迟非晚。” 迟非晚。 这三个字并不陌生。 前台小姐手上握住的笔掉下了下去,不可置信看着迟非晚,只见迟非晚那一双漂亮的蓝眸里划过一抹精光。 迟家大小姐,在这种级别公司工作的前台自然听说过。 前台小姐立马用座机给黎总打电话,五分钟过后,前台放下座机:“黎总现在在办公室,我带你去。” 迟非晚跟着前台,穿过一个又一个秘书的办公区域,往最里面那间走去。 玻璃门被打开,迟非晚看到了座椅上含笑的男人。 前台离开前关上了门,迟非晚坐到了沙发上,桌上是倒好的茶。 黎川走了过来,坐她对面:“你怎么知道我的公司?” 迟非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百度。” 任何一家有名的公司,你哪怕搜索公司的ceo也能弹出公司的全称,在根据全称搜索地址,并非难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黎川面对这个昔日初恋的女儿,脸上是挂着笑的。 就在黎川面前,迟非晚从兜里掏出来一块u盘,蓝眸覆上一层冰霜:“这里面是你女儿校园霸凌别人的证据。” 听到“校园霸凌”这四字,黎川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接过u盘,笔记本里,里面的视频是第一人称视角,而那张脸正是黎琼霸凌别人的证据。 第一人称视角下,被霸凌的人跪在地上,面前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只是那张脸被打了马赛克,声音也经过处理。 迟非晚知道黎川的疑问,款款道来:“为什么会是第一人称,为什么被霸凌者的脸打了马赛克?因为被霸凌的人是我,这不是原视频,是经过我处理过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迟非晚慢慢地将身上穿着的外套脱了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她手臂上的那一道道狰狞可怕、触目惊心的疤痕也映入到了黎川的眼帘之中。 黎川呼吸一滞,震惊到站了起来:“你说这些都是黎琼打的?” “是,而且你女儿不止霸凌我一个。”迟非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说一件轻描淡写的事。 “他敢打你?”若不是亲眼所见,黎川简直不相信黎琼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迟非晚继续说自己前来的目的:“黎川叔叔,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黎琼现在成年人,她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当然我也前来告诉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会把这个视频交给警方处理,并且会发布到网上,提交给警方的会是原视频,至于发布在网上的,是经过我处理过的视频。 校园霸凌一直都是社会非常敏感的话题,你猜网友的唾沫会不会把黎琼淹死?会不会把黎家给毁掉?” 黎川瞪大双眼,对面前之人刮目相看,透过迟非晚那双冷冰的蓝眸,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心狠手辣的沈临熙。 如果这件事没有扯进黎家,黎川是不会管的,可这件事把黎家扯了进去,一损俱损,黎川身为家主不能坐以待毙。 他深吸一口气,在迟非晚面前谈判气势都落了几分:“如果我说我能处理好,给你一个交代呢?” 迟非晚勾了勾唇:“黎川叔叔,你还没有明白吗?我并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我不需要你处理,这件事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处理方法,对于情节恶劣、犯罪严重的校园暴力行为,如涉及故意伤害罪行者,将面临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的法律制裁。[1] 但我要让黎琼坐牢。” 迟非晚的笑容很吓人:“黎川叔叔,我姓迟你猜我请的律师,有没有能力让黎琼多坐几年牢? 黎琼现在是个成年人,她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早在高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霸凌,她霸凌我是在高三,我之所以现在才处理,就是等她成年。” 本来就是黎家的错,黎川理亏在谈判上没有任何优势:“能不能缓几个月处理?你看黎琼马上要高考了……”过不了多久,黎家的新产品就要上市了。 “我就是要在她临近高考的时候处理这件事,黎川叔叔我在心软一点,发布在网上的视频把里面出现的所有人都打码消音,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黎家二小姐校园霸凌别个, 要是这样黎川叔叔你都不能接受的话—— 那我只能交给我妈妈处理了。” 第192章 让你们下地狱 话虽如此,可唯有迟非晚心里明白,沈临熙绝不会轻易动手。 要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无数双锐利的眼睛,它们正死死地盯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毕竟,迟家作为一个备受瞩目的家族,其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和媒体的追踪与放大。 若是家事,媒体可能最多也就会报道一下,但如果这件事情牵涉到了两个豪门之间的关系,那么情况肯定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一旦媒体嗅到了其中的商机,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挖掘各种线索和内幕,甚至可能会故意制造一些话题来吸引眼球。 这样一来,原本一件简单的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可能会对涉事的双方造成极大的影响。 而且迟非晚在迟家并不受宠,她这话就是说给黎川听的。 黎川了解沈临熙,清楚的知道沈临熙的性格,也清楚的知道沈临熙的手段,所以他是不愿意把这件事交给沈临熙处理的。 真要沈临熙出面处理,这件事就会变得更加的复杂,再加上他和沈临熙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使得谈判变得更加的无力。 说白了一点,要是沈临熙来和黎川谈判,不管她说什么,黎川都会同意,所以黎家完败。 商人最忌讳的就是感情,别看平日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在沈临熙面前却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一般乖巧顺从。 黎川盯着眼前这张和年轻时的沈临熙极其相似的脸,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除了这些,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如果只是坐牢,黎川才不信沈临熙的女儿只有这点能耐。 迟非晚抿了一口茶:“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妈妈,黎川叔叔认为我妈妈还说什么?” 提起沈临熙,黎川的眉间都变柔和了,“如果是你妈妈,她会把黎琼毁了,并且让外界的媒体知道黎家有这样一个污点存在。 你妈妈永远不会心软。” 迟非晚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我不仅要让黎琼坐牢,我还要让她被京城一中开除,学历只有初中,并希望不要把她送出国,不要给她海归的学历。” “那黎琼这样的学历在豪门圈还被耻笑,很容易嫁不出去的!” 迟非晚勾了勾唇:“不会的,以黎家的背景只要不寻求豪门的富家公子哥,普通男人是愿意娶黎琼的,至于你说的耻笑?你女儿霸凌别人时就应该考虑后果。 还有你夫人,我之所以找你谈判,便知道了你夫人和黎琼一人类,自己的女儿校园霸凌,做父母竟然不阻止,反倒是一味的纵容,那么她就要自己失败的教育付出代价。 这件事你告不告诉你夫人,那是你的事,哪怕你告诉你夫人也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要是你夫人恨我,就让她到海城登门拜访我家里人,我也不担心你夫人查我现居住的地址。 我敢保证,她查不到。” 查不到,好霸气的三个字! 黎川看着迟非晚,眼眸倒映出来的身影却是年轻时候的沈临熙,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可是无论如何,两道身影都无法重合。 其实仔细去品味迟非晚说的话,她让关淑去海城登门拜访迟家人,就是把这个麻烦丢给了迟家,而且还间接让迟家人知道了这件事。 不得不说,迟非晚真的很聪明。 “我会如你所愿。”黎川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迟非晚会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那就谢谢黎川叔叔了。”迟非晚微笑着说道,“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这里。 黎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 这个女孩,真的和她母亲太像了......只是除了五官外,她更像自己。 从公司出来的迟非晚,约了梁谨言见面。 她没有梁谨言的联系方式,可在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想要要到一个人联系方式轻而易举。 咖啡店,迟非晚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候梁谨言的到来。 梁谨言还没进店的时候就在外面看到了靠窗坐的迟非晚。 她进店,往迟非晚的方向走:“没想到你会约我出来。” 迟非晚抬眸看向她,梁谨言化了妆,五月份的京城温度也不算高,梁谨言就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连个外套都没有。 她抬了抬眉骨:“坐吧。” 迟非晚开门见山,把手机上的录像点出来,在梁谨言面前播放。 视频没有声音,可当梁谨言看到视频中的自己时大惊失色,要不是这里是咖啡店,她已经失态到站了起来。 视频很长,而且有剪辑的痕迹,梁谨言盯着那仿佛望不到头的进度条,余光还时不时瞥见了迟非晚冷漠的神情。 她心中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梁谨言伸手想要把手机夺过去,却被迟非晚眼疾手快扣住了手机,她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我如果今天约你见面只是让你看视频,那可就太浪费时间了。” 梁谨言脸上满是恐惧:“你到底想要干嘛!” “让你们下、地、狱!”迟非晚轻声细语,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却都充满了冷酷。 梁谨言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迟非晚上下打量着梁谨言身上的裙子:“你的裙子是迟家的品牌,应该是黎琼给你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同流合污,最后会落得个和她一样的下场。 你想要挤进上流社会,明明有这么多方式,可你偏偏选择了一个最下流的方式。 黎琼在霸凌别人,你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加入。 你在去年就成年了,既然你成年了,就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梁谨言伸手去握住迟非晚的手,却被迟非晚无情地躲开,她的脸上写满了害怕,“就看在你三哥的份上,你能不能放过我!” 迟非晚冷笑出声:“看在我三哥的份上? 你是我三哥是什么关系? 女朋友? 追求者? 还是一厢情愿? 哪怕你真是我三哥的女朋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我约你见面不是再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第193章 又是宋今安 梁谨言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们都是,都是女孩子,何必呢……” 迟非晚勾起一抹嘲弄:“何必?难道我不是女生吗,可你们不也霸凌了我! 梁谨言,你和黎琼这些年霸凌过的女生还少吗!” “我……我没有……”梁谨言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想起了曾经对迟非晚做过的那些事情,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 迟非晚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没有?梁谨言你还真是不要脸!这种的鬼话都能说出来。 其实早在你们高二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你们霸凌的证据,但我没有并没有在那个时候交给警察,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还有一周就要高考了。” 说完,迟非晚起身离开,留下梁谨言在原地瑟瑟发抖。 * 迟非晚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宋今安已经做好了晚餐,在等迟非晚回来。 在出去之前,迟非晚就已经留了纸条,让宋今安回去,没想到他做好晚饭在等她。 迟非晚在换鞋看到了一桌子的饭菜,很是感动:“我不是让你回去吗……” “等你回家。”宋今安笑了笑,拉着迟非晚走到饭桌前坐下,“想多见见你。” “可是你脸上和手上都有伤。”迟非晚满眼都是心疼,完全没有了白天里的冷漠。 “这些伤过几天就好了,不要紧,而且我这些伤并不妨碍我做饭。” “你不会是在逞强吧?” “怎么会,快尝尝吧。”宋今安忙着转移话题。 迟非晚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菜,心里暖暖的。 她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很好吃,谢谢你,今安。” 宋今安看着迟非晚,眼中满是温柔,“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对了,今天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迟非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宋今安,目光闪过一丝狠厉:“我说过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就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相信你。” “嗯,不过宋今安你的那件事,我不好处理。”迟非晚皱了皱眉,“那些保镖是我三哥的,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委屈。” “如果你不好处理就算了,我无所谓的。”宋今安苦笑地说道,“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吃完饭,迟非晚提议送宋今安回家。 宋今安答应了下来。 皎洁的月光如同一泓清泉,倾洒在夜空中,照亮了世间的美好。 二人漫步在街道上,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宋今安和迟非晚在小区告别,回到家里的宋今安,就被宋母拉着询问:“昨天去哪了?”听语气不是质问,而是关切,还带着一定调侃。 宋今安立马脸红,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在晚晚家借住了一晚……” “就是你之前过年带回家的那个小姑娘?” 宋今安点了点头。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宋今安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宋母笑着拍了拍宋今安的肩膀,“妈妈很喜欢那个小姑娘,也不会反对你们谈恋爱。” 宋今安的脸更红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宋母又说:“你们这个谈恋爱要懂得分寸,爱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安安,我希望你是认真的对待,不要辜负人家女孩子。” “我知道啦,妈。”宋今安微笑着说道。 迟非晚没有打车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址,她靠在后座椅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无论如何,她都要为宋今安讨回公道。 深夜十点,迟非晚敲响了那人的房门。 开门的人在看到迟非晚的那一刻愣在原地:“晚晚,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迟非晚看着迟逸之那眼圈下的乌青,还有些憔悴,显然近日没有睡好。 “你之前让我寄快递到这里。”迟非晚蓝眸一片的漠然。 迟逸之为迟非晚让出一条路:“请。” 迟非晚进去后,直奔客厅。 迟逸之如今租住的房屋面积相当宽敞,尽管仅有一层楼,但其装修风格却丝毫不逊色于其他地方,与之前居住之处相比,这里显得略微杂乱一些。 在从前的住所里,由于和迟非晚一同居住,迟逸之无法尽情释放自己的本性,他的衣物也不会随意乱丢乱放。 但自从搬出那里后,他变得有些放纵了,衣物随意扔在客厅各个角落。 此外,过去他在家中不敢裸体睡觉,但现在他甚至可以不穿上半身的衣物,尽情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一个人住的感觉还是很爽的,只是缺少了迟非晚。 客厅的一片狼藉,迟非晚看到了,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眼迟逸之:“三哥,你……” 迟逸之淡定地走过去,拿了一张毛毯盖住这些凌乱的衣物:“我有叫人打扫,只是她明天到。” “那家政阿姨真辛苦。” “一次十万,有什么好辛苦的。” 迟逸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旺仔牛奶,递给迟非晚:“家里只有易拉罐,没有纸盒的,将就一下。” 迟非晚只觉得诧异,都搬出去住了,冰箱里还有牛奶。 迟逸之不喜欢喝牛奶,迟非晚是知道的,迟家除了迟非晚爱喝除外,其余人都太不喜欢喝牛奶。 本来迟非晚想坐到客厅上,可惜沙发上都是衣物,她便坐到了椅子上。 迟逸之看到迟非晚出现的时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原本还想询问她和宋今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当话到嘴边时,他却不自觉地咽了回去。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过于急切,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完全恢复到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于是,迟逸之选择保持沉默,只是用温暖的笑容迎接迟非晚的到来。 迟非晚看向迟逸之的眼神,不似从前那般平静,“三哥,你为什么要派人对宋今安动手?” “宋今安”三个字像是一枚定时炸弹,点燃了迟逸之压抑已久的怒火:“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宋今安?” “我们之间,似乎并无其他可谈论之事。”迟非晚的声音仿佛浸透了寒冰,冷冽异常。 虽是血亲兄妹,但她的言辞间却流露出一种疏远感。 那张精致如瓷娃娃般的面庞上,毫无表情,宛如一座冰封的雕塑,令人望而生怯。 第196章 亲情,是最难割舍的 迟逸之眉头微皱问:“你和宋今安是什么关系?” 迟非晚盯着他看了两秒:“他是我男朋友。” “你们两个在一起有没有问过我!”迟逸之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我为什么要过问你?” “我是你哥哥!”迟逸之站起来,脸色愈发地阴沉。 迟非晚侧过脸,露出一丝冷笑:“现在知道是我哥哥,那之前呢?当我被霸凌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关在地下室里,濒临崩溃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们永远都是这样,一旦我的行为违背了你们所谓的意愿,你们就会拿亲情来绑架我,然后摆出一副‘为我好’的姿态替我做决定。但实际上,这一切都只是你们自私的表现罢了!” 迟逸之不以为然:“我是你哥哥!你交男朋友,难道不该过问我吗!”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迟逸之最大的阻碍是宋今安。 他能接受江淮序,并不代表能够接受宋今安。 江淮序和宋今安比,在家世上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京城江家未来的继承人,一个是普通人。 哪怕是出于亲哥的身份,迟逸之也不会同意。 迟非晚盯着迟逸之那双熊熊火焰的黑眸,笑了笑:“迟逸之,你觉得你配吗?” “你!”迟逸之怒视着迟非晚,却无法反驳。 迟逸之深吸一口气:“晚晚,无论如何,你和宋今安在一起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不需要同意,我知道你对宋今安有偏见,觉得他一个普通人配不上迟家的大小姐,可我想问三哥一句,我真的是迟家的大小姐吗?” “晚晚,你姓迟,你不是谁是?” 迟非晚扯了扯唇角:“如果姓迟就是迟家的大小姐,我无话可说。” “晚晚……” 迟逸之想要上前握住迟非晚的手,却被迟非晚脱开,她神色冷淡:“三哥,我找你不是想和你吵架的,宋今安这件事我希望你给他一个交代。” 迟非晚故意往椅子往后一推,和迟逸之拉开距离,“既然你派人打他,那你给他道歉吧,然后退学,这已经是我想到最优的解决方案了。” 迟逸之在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哥哥,她根本就无法做到大义灭亲。 尽管他可能犯下了错误,但亲情的纽带让她无法轻易割舍。 她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边是对宋今安的交代,一边是无法割舍的亲情。 “不可能!”迟逸之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迟非晚。 “那就没得谈了。”迟非晚一脸决绝,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迟逸之咬咬牙,“我可以向他道歉,但退学不可能。” 迟非晚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三哥,如果不是你和我有血缘关系,我真的很想让你坐牢,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抛弃亲情,可我做不到,我终究不是沈临熙,我最终还是对你心软了。 三哥,退学已经是我给你的退路了。” 说完,她打开门离去,留下迟逸之一人在房间里愤怒地砸东西。 迟非晚回到家中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靠在门上,缓缓向下,双手抱住膝盖,埋头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出来,连哭起来都没有无声的。 其实她知道对于迟逸之最大的惩罚,便是让他拉下脸面去给宋今安道歉,退学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迟家会让他出国,爷爷也会竭尽全力保他,要是沈临熙知道迟逸之的退学和她有关,沈临熙一定会狠狠指责她。 迟家没有人站在她这边,这次的反击全都是自己在处理,也只有自己能够拯救自己。 迟非晚哭累了便缩到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她红肿着双眼下楼吃早餐。 迟逸之想要退学,就必须经过监护人的同意,沈临熙得知后,大早上就给迟非晚打了个电话。 “听说你让你三哥给那个穷小子道歉?还让他退学?”电话那头的沈临熙,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愠怒。 迟非晚埋头吃饭,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 “迟非晚你说话!到底是不是!” “嗯。”迟非晚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哪有妹妹逼哥哥退学的道理?”那边的沈临熙现在在办公室,明明是隔音的玻璃房,外面工作的员工也能感受到沈临熙身上燃烧的火焰。 迟非晚抬起头,冷漠道:“他打人还有理了?” “打的宋今安?迟非晚,我就问你宋今安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什么朋友值得你大义灭亲!” 迟逸之并没有把迟非晚正在和宋今安交往的事情给沈临熙说。 “大义灭亲?这就是大义灭亲了?三哥这样故意伤人罪是要坐牢的!如果我真的大义灭亲,他现在已经在蹲局子了!”迟非晚站了起来。 “你!”沈临熙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临熙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你有没有想过你三哥为什么派人去打宋今安?” 一听,迟非晚眉头皱的厉害,“三哥和你说的什么?” “他说,宋今安一直在纠缠你,他身为哥哥保护妹妹,就派人给宋今安一点教训,而且他没想着下手过重,是哪些人没有把握好力度……” 迟非晚急忙打断:“纠缠我?真会颠倒黑白。” “不管怎样,他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迟非晚语气坚定,她绝对不能让迟逸之颠倒是非黑白。 沈临熙沉默了一瞬,“这件事情确实是你三哥做得不对,但他毕竟是你哥哥,你做事也要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他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从小到大,你们总是自作主张地安排我的生活,从来没有问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迟非晚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这件事情我会再好好跟他谈谈,但是你三哥退学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沈临熙厉声道。 电话挂断后,迟非晚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了。 * 沈临熙把工作放一边,准备回一趟家处理俩兄妹的事情。 手机还弹出了一份邮件,沈临熙来不及点开,十分钟的车程,她直奔迟老爷子的书房。 迟老爷子面前的笔记本显示的画面是一张答题卡。 沈临熙敲门进来,就感受周围的温度骤降。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爸……” 迟老爷子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他咬牙切齿说:“气死我了,一个个一身反骨!” 第197章 坏人终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迟老爷子看到沈临熙来了,把笔记本的屏幕对准她:“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女儿的出国考试! 和他二哥一个德行,一个故意考零分,一个故意考砸!” 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迟非晚的答题卡,粗略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那张答题卡全是用铅笔写的,就连填涂部分都涂得不均匀。 从小学到高中的大型考试几乎都是用答题卡,就连答题卡上都提示不能铅笔填写答题区,而且迟非晚所使用的铅笔还不是考试专用的2b铅笔。 迟老爷子把笔记本转了回来:“要不是我找人去把迟非晚的答题卡调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孙女竟有如此能耐!” 沈临熙看完后,也是一脸惊讶。 她了解女儿,以女儿的成绩不可能答出这样的试卷。 “爸,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她不可能交这样的试卷。”沈临熙解释道。 迟老爷子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以她的英语成绩,这样的试卷在她面前简直是小菜一碟,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提纲,答题卡上的答案全对,我生气的不是她没考好,而是她故意考砸,用铅笔填写答题卡这种最低级的错误她不可能犯,她是故意的! 一个个都喜欢违抗我的命令,迟非晚的自愿放弃参加高考的申请书到现在都没有给我,说明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不出国的准备。” 迟老爷子为迟非晚选的国外学校,不是需要出示高考成绩的。 “爸既然晚晚不愿意出国,就不用强求她了……” 迟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我强求有用吗?她出国考试考成这样。” 沈临熙那双深邃如深海般的蓝色眼眸突然闪烁了一下,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晚晚不愿意出国,那么就让逸之出国吧。毕竟他也到了该出去闯荡的时候了。而且他的模拟成绩可是非常优秀的哦,再加上他的语言考试成绩也不错,相信国外一定会有很多好学校愿意接收他呢。” 沈临熙压根就没有打算让迟逸之退学,迟非晚的话终究是威胁不到她。 “不行!”迟老爷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逸之不能出国,他要留在国内管理公司。” 沈临熙可不想让迟逸之只管理国内公司:“爸,逸之从国外留学回来一样可以管理国内公司,他去国外留学并不冲突。” 迟老爷子盯着沈临熙:“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迟非晚送出国?” 沈临熙点了点头:“因为江淮序。 可是我认为青梅竹马的感情并不会因为所谓的异地而淡忘。 只要江家有意愿和迟家联姻,哪怕二人不在一所学校,也会有斩不断的缘分” “更何况,”沈临熙继续说道,“如果逸之能够在国外学成归来,对于家族企业的发展也会更有帮助。他可以带回先进的管理经验和技术,推动公司更好地发展。” 迟老爷子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明白沈临熙说得有道理,但是让逸之出国也意味着要放下手中的一些权力。 “那逸之出国的事宜就交由你来办。”迟老爷子终于松口了,“还有迟非晚高考考完,让她回海城,志愿没有填好之前,不准让她回京城。” 沈临熙走后,迟老爷子的邮件又发来一条信息,标题就只有两个字:遗嘱。 * 京城一中星期一的升旗仪式。 以往的升旗仪式都是半小时,这次快到上课才结束。 京城一中的校长亲自宣布梁谨言和黎琼的处分,并且还给在场的学生亲自普法。 梁谨言和黎琼被开除,不仅是被学校开除,还被警察带走了。 被警察带走这件事校长也在升旗仪式上明确说明,并告诫同学们以此警戒。 校长的讲话结束后,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 那些看黎琼和梁谨言不爽的人,可谓是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散会后,就连着上课,下了课一群人在聚在一起。 “以黎家的背景,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黎琼坐牢吗?”徐扬难以置信。 江淮序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这件事联想到迟非晚身上,他看向迟非晚,小声问她:“是你做的吗?” 迟非晚写字的手一顿:“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 “直觉。” “江大少爷的直觉真准。” 江淮序感到十分惊讶:“他们霸凌你?!” “嗯。”迟非晚点了点头,“他们是成年了,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给我说呢!”江淮序着急地说道。 “给你说?那江大少爷会如何处理?以暴制暴吗?这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最好的惩罚方式,就是用法律制裁他们。”迟非晚平静地说道,“他们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难道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江淮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觉得迟非晚变得有些陌生。 他和迟非晚始终不是一路人,他们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如果是江淮序处理这件事,就正如迟非晚所料,他会以暴制暴,并不会采取法律的手段,这是他身处环境所造成的。 迟非晚笑了笑,“江淮序至少有一点我们是一致的,我会让把那个人拉下地狱,我身处在地狱并不渴望有人救赎我,所以我把黎琼和梁谨言拉下了地狱。” “他们知道是你吗?” “梁谨言知道,黎琼应该知道吧,周末我会去看她,她到时候就知道了。” 江淮序向后一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迟非晚瞥了他一眼:“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了解我。” 江淮序心里五味杂陈。 迟非晚继续埋头写字:“我也不需要你了解我。” 这是高中生涯最后一个周末,迟非晚在周六这天,通过黎宸沐联系到黎琼所在的监狱。 迟非晚梳妆打扮,气色很好,隔着玻璃她看到了狼狈不堪的黎琼。 黎琼看到迟非晚容光焕发,再看看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里满是嫉妒。 她被女狱警押着到了迟非晚面前坐下,黎琼拿起电话。 “迟非晚,我要杀了你!”黎琼咬着牙问道。 迟非晚一脸淡定:“这话可不行在这里说。” “你!”黎琼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黎琼,你除了背景一无是处,我在校服上的校徽上动手手脚,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而且我还找了你爸爸,其实亲手把你毁掉的不是我,而是你爸爸。 我给你爸爸选择权,在黎家和你之间她选择了黎家,黎琼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被亲情所抛弃。 是正如你所言迟家不在乎我,可那又怎样,我不需要家里人护着我,黎琼最爱的妈妈也没有救你,这样的滋味怎么样?” “迟非晚,你不得好死!”黎琼被女狱警按得厉害。 迟非晚勾唇:“黎琼,你知道吗你口嗨的样子真让人发笑。” 说完,迟非晚便转身离开,留下黎琼在牢房里发疯似的吼叫。 第198章 高高在上的少爷弯了腰 迟非晚从监狱出来,门口停着一辆车。 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了下来,迟非晚看清楚了驾驶位的男人,迟非晚走过去开门:“谢谢你。” 黎宸沐笑着看了眼迟非晚:“我帮了你这么多,就一句谢谢?” “那你想怎样?”迟非晚的语气很冷淡。 黎宸沐突然靠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迟非晚,“以身相许怎么样?” 迟非晚愣住了,她没想到黎宸沐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开玩笑的。”黎宸沐笑了笑,坐回了驾驶座,“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 迟非晚回他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宋今安?” “你以为会是谁?” 黎宸沐勾唇:“我以为会是江淮序,毕竟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们俩家的关系,虽然你们俩没有婚约,但你和江淮序的关系早已经被我们默认。” 迟非晚系上安全带,她的眉一挑:“总有一天我和他的关系会被澄清。” 黎宸沐发动车子:“你确定你家里人不阻止你?” 车子缓缓开动,迟非晚看着窗外,“这就和黎少爷没关系了。” 黎宸沐“啧”了一声:“需要我的时候,态度客客气气,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将我狠狠地推开,毫不犹豫地抛弃掉。” 上次黎琼霸凌迟非晚,迟非晚并没有直接给迟逸之打电话。她深知,这种情况下,找迟逸之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于是,她拨打了黎宸沐的电话。 黎宸沐,是黎琼的哥哥,只有通过他,才能有效地解决问题。 因为他了解自己妹妹的性格和行为,也有能力控制局面,所以,迟非晚选择向黎宸沐求助,而不是直接找迟逸之,这无疑是一个聪明的决策。 当然迟非晚也没有想过打给迟逸之。 迟非晚瞥了眼他:“那这样吧,我请黎少爷吃饭如何?” 黎宸沐笑了笑:“就今天吧。” 迟非晚一愣。 她很少在外面吃,她认为好吃的餐厅,黎宸沐不这么认为,所以迟非晚动用了网络的力量,在百度上搜索,看到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她把导航发送到黎宸沐的手机里:“去这家吧。” “临时找的?”手机和车里的屏幕连接,导航声也从那里传出来。 “不然呢,临时有的主意我只能在临时在网上找一家。”迟非晚伸起车窗,“又不是黎少爷请客,你担心什么?” 一路无言,很快便到了餐厅。 黎宸沐绅士地帮迟非晚打开车门,两人一同走进餐厅。 餐厅环境优雅,氛围宁静,服务员热情地将他们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点菜时,迟非晚发现黎宸沐很熟悉这家餐厅的菜品,便把点餐的权利交给了他。 黎宸沐点了几道招牌菜,还特意为迟非晚点了一份甜品。 迟非晚靠在座椅上玩手机,黎宸沐看着她:“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迟非晚放下手机,看他:“黎少爷希望我问什么?” 黎宸沐双手交叠在桌上,“比如我妈为什么没有找你麻烦。” “这难道不是你应该问我?”迟非晚双手抱臂,唇边噙着一抹笑,“黎夫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她不敢来找我也不敢来找我妈妈,明明都在京城她却查不到我,黎少爷不好奇吗?” 黎宸沐喝了一口水:“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你姓迟我妈那点关系她查不到不是很正常嘛。” 菜陆续上桌,看上去色香味俱佳。 “那就吃饭吧。”迟非晚冷冷说道。 黎宸沐细心地为迟非晚切好牛排,并将一份精心制作的甜点推到她面前。 “试试看,这是他们家的招牌。”黎宸沐微笑着说道。 迟非晚尝了一口,甜美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黎宸沐看着她的笑容,想起之前对迟非晚的算计,内心不由地涌上一丝愧疚:“对不起,你初中的时候我让聂清去京城找你麻烦。” 迟非晚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都过去的事了。” 话落,黎宸沐面有愧色,拳头紧紧攥住。 如何一句话,让男人对你愧疚一辈子。 “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针对我,但是都过去了。”迟非晚语气平淡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已经释然。 黎宸沐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迟非晚,“我当时只是出于对迟家的报复,现在想想,真的很幼稚。” 迟非晚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转向窗外,窗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商场里面的窗外并没有好看的风景。 吃完饭,黎宸沐送迟非晚回家。 在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以后我们就不用见面了。”到家后,迟非晚下车对黎宸沐说道。 迟非晚说那句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波动,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那语气像是一把冰冷的刀,直刺人心。 她似乎对眼前的人毫无感情可言,将他视为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黎宸沐后悔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 自从迟非晚和宋今安在一起后,两人上下学都是一起走。 高三要上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放学后的街道安静了许多,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路上行走,显得空旷而寂静。 迟非晚和宋今安手牵着手走在街道上,月光拉长了二人的身影。 车站的人很多,迟非晚和宋今安在便利店买完饭团,正准备前往车站,当他们从便利店里走出来时,却意外地看到迟逸之站在了门口。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直筒裤,脚下踩着一双名贵的运动鞋,手上还拎着京城一中的校服外套。 迟非晚牵着宋今安的手一紧,将他往自己身后带了带:“三哥,你有事吗?” 迟逸之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下颚线条紧缩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他眸光微动,隐有一种无名的怒火在燃起。“你不是让我来给宋今安道歉吗。” 迟非晚缓缓松开握住宋今安的手。 迟逸之的目光随后落在迟非晚身上,“去车站等我。” “你道歉我在不在有什么影响。” 迟逸之身下的拳头握紧:“去车站等我!” 迟非晚怒视迟逸之,宋今安在她手心上写了几个字,迟非晚在离开。 她离开后,便利店门口只有宋今安和迟逸之,两人隔着一个台阶的距离。 身为上流社会的迟逸之,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从来没有仰望过一个人。 此时此刻,迟逸之仰望宋今安,中间的台阶就好像一个阶级,只要迟逸之想他随时都可以改变自己的阶梯,但宋今安不可以。 迟逸之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为之前找人揍你的事道歉。” “如果这就是你的道歉态度话,那我不接受。”宋今安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柔好说话。 高高在上的少爷能道歉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结果人家不接受,迟逸之一瞬间怒火就上来了:“宋今安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说完这话,迟逸之脑海里冒出来了迟非晚那张气鼓鼓的脸。 “好,我重新向你道歉。” 迟逸之把书包放到脚边,弯腰但并不是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宋今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迟逸之的鞠躬没有持续太久,他道完歉就立马站起来,背着书包,留下一句话:“道歉我已经到了,但并不代表我能接受你和晚晚在一起。” 迟逸之迫不及待去车站。 车站不远处有一辆豪车,迟非晚看到车后面的车牌号就知道了这辆车是谁的。 迟非晚在这边等了一会儿,那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是迟逸之,他打开车门:“跟我回家。” 迟非晚皱起眉头,“我不跟你回去。” “由不得你。”迟逸之抓住迟非晚的手腕,想要拉她走。 迟逸之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用力握紧迟非晚的手腕,“跟我走!” 疼痛袭来,迟非晚忍不住叫出声,“好痛!三哥,你放开我!” 第199章 轰轰烈烈的青春不止有爱情 迟逸之松了力道:“如果不想你和宋今安谈恋爱的事情被妈知道,你就乖乖跟我回去。” 迟非晚咬牙切齿:“我讨厌你!” 最终,迟非晚还是乖乖跟他上了车。 迟逸之在副驾驶,迟非晚在后座,全程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一路沉默不语,迟非晚心中满是愤恨。 到家后,迟非晚径直朝房间走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迟逸之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环视客厅一周,以往都是以最极端的方法宣泄自己的情绪,可这次他并没有对家里的物件下手。 迟非晚回到房间就给宋今安打视频。 视频那头的宋今安刚洗完头,头发还是湿哒哒的,迟非晚见宋今安满是水渍的脸,小脸不禁一红:“宋今安你色诱我。” 宋今安白毛巾搭在头上,他唇角弯了弯:“我色诱我女朋友怎么了。” 迟非晚迈进被窝了偷笑,她重新抬起头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我三哥跟你道歉没有?” “道歉了。” 迟非晚有些好奇,“他怎么道歉的?” “真的想听?”宋今安怕迟逸之的好形象在迟非晚面前顷刻瓦解。 他不知道迟非晚和迟逸之冷战了许久,迟逸之在迟非晚心中也没有多少正面形象。 迟非晚点了点头。 “你三哥是这样道歉的……”宋今安在镜头前演示了一遍。 迟非晚捂住嘴,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吧……” “我当时看了也很震惊。” 迟非晚撑着下巴,“他这样道歉才对呢。” 两人有说有笑,房间的隔音效果一般,迟逸之靠在门口听见房间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指尖陷进肉里,要不是剪了指甲,恐怕掌心那里又要出血。 而且他掌心的位置已经有了一道很浅的痕迹,都是他平时掐出来的。 * 还有一天就是高考了,窗外的蝉鸣喧嚣着,初夏的燥热在教室里弥漫着。 这是最后一节英语课。 预备铃打响,徐扬蹲守在前门后面,手上拿着一个礼花筒。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进了教室。 徐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礼花筒,心情格外紧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期待着张老师推门而入的瞬间。 终于,张老师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就在这一刹那,徐扬毫不犹豫地拉下了礼花筒的引信。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五彩缤纷的礼花如同一股绚丽的喷泉般从礼花筒中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坐在第一排靠近门边的同学也纷纷拉动了自己手中的礼花筒,一时间,整个教室都被五颜六色的礼花所笼罩。 然而,惊喜还不止于此。 在教室的后排,还有一名男生推着一辆小车缓缓走来,小车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足有四层之高。最顶层用奶油精心书写着一句最为诚挚的祝福:祝张老师永远 18岁! 而在下面的三层,则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全班同学的名字,这些名字都被巧妙地镶嵌在了小小的巧克力片上,字迹虽小,但却充满了无尽的心意和祝福。 张老师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二班是她带过第一个班。 不管是身为班主任也好,科任老师也罢,无疑不为此刻感动。 张老师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轻拍了拍胸口,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谢谢你们,孩子们......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同学们纷纷涌上前来,围绕着张老师,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张老师,你今天好美!” “祝您永远年轻美丽!”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教导和关爱!”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张老师切开了蛋糕,与大家起分享这份甜蜜。 这一刻,教室里洋溢着浓浓的师生情谊,成为了每个人心中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最后一天远不止于此。 学校要放高考假。 全校只剩下高三的学子,最振奋人心莫过于喊楼。 京城一中的喊楼在晚自习。 晚自习校园里的灯只有教室是亮着的。 每层走廊上都有一道红底横幅,最显目是中间的横幅,上面写着八个字:金榜题名,高考加油 有些班级的班主任为学生准备了彩旗、气球、荧光棒。 呐喊的声音响彻天空。 所有的高三学子都在走廊上,现在的走廊上人潮汹涌,并且地面上还有试卷。 “我的世界因为有你才会美,我的天空因为有你不会黑……” 全体师生共同演唱着张杰的歌曲《最美的太阳》,他们用最真挚的声音,表达着对彼此的祝福和感激之情。 歌声悠扬动听,令人陶醉其中。 整个场面充满了温馨与感动,让人不禁想起了那些美好的校园时光。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将空中的一张张试卷吹落下来,这些试卷已经被撕成了碎片,不再完整,但却代表着学生们曾经付出的努力和汗水。有的同学则将自己的理想折叠成了千纸鹤或飞机,然后用力地向空中抛去。 白色的纸张在空中飞舞,仿佛是一群自由翱翔的鸟儿,带着他们的梦想和希望飞向远方。 这个画面让人们感受到了青春的热烈与美好。 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开,只剩下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同学们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情感,用歌声和欢笑来庆祝这段难忘的时光。 喊楼活动也因此被推向了高潮,成为了一个永恒的记忆。 迟非晚心急如焚地在人群中穿梭着,眼神急切地搜寻着宋今安的身影,宋今安也在努力寻找迟非晚,他在人海中焦急地张望,目光扫过每张脸。 终于,迟非晚的目光锁定在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上。而宋今安也几乎同时发现了她。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一道无形的桥梁连接起了彼此的心灵。 一张张突如其来的纸张飘落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哪怕中间有遮挡,彼此的眼神也能交织成一道亮丽的风景,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绚烂多彩。 走廊不是按班级站的,大家都在和自己的朋友站在一起,当然走廊上也有牵手的情侣。 但二人并没有像电视剧的那样紧紧相拥的在一起,而是隔着人群对望,周围的喧嚣声自动在耳畔过略。 突然,校园广播里响起校长的声音:“同学们,今晚的喊楼活动即将结束。在这里,我祝愿每一位同学都能在高考中取得优异的成绩,实现自己的梦想!” 校长的话语如同冲锋的号角,激励着同学们更加坚定地迈向未来。 迟非晚和宋今安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共同的战斗,也是他们共同的期待。 随着广播声落下,同学们开始有序地返回教室。 夜晚的校园渐渐恢复宁静,青春气息并没有因此消散。 晚风也在这个退场,退散了地面上散落的试卷,上面有一张便签别吹起,便签有字: 青春是持续的陶醉, 是理智的狂热, 我们是生生不息的花火, 终将以灿烂为名。 第200章 校园线完结(合二为一) 高考那天,太阳高悬天空,阳光格外耀眼夺目,照得人睁不开眼。 考生们顶着烈日,带着满满的自信和期待走进考场。 现场不仅有维护秩序的交警,还有许多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在现场忙碌地拍摄着,他们想要用镜头记录下这美好的时刻。 除此之外,现场还有很多穿着鲜艳红旗袍的家长们,她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和自豪的笑容,这些身着旗袍的妈妈们无疑成为了校园外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迟非晚穿着很简单,一身白t恤搭配一件深蓝色的牛仔直筒裤,低马尾松松垮垮,鬓角的刘海散了下来,素面朝天,然而,她那独特的气质和美丽的蓝眼睛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手上就拿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装着身份证、准考证和考试有关的文具。 京城一中作为考场之一,赶来的学生有很多,再加上京城一中的名气,蹲守在校门口的记者有很多,这些记者和娱乐记者不同,他们是某个频道的记者,是有编制以及职业操守的,哪怕是拍摄也不会影响到学生高考。 就算是有提问环节也是等他们出了考场,不会在考试之前影响考生的心态。 颜值高的人总能被镜头注意到。 相机就立在校门口没多远的地方,加上人多很少会有注意到。 迟非晚就从镜头一闪而过,有一些记者就认得出迟非晚的身份,都在惊叹她那绝世容颜。 镜头前不止有迟非晚,还有江淮序、宋今安和迟逸之。 迟非晚是文科生,不和他们仨一个考场。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努力追逐自己的梦想,用汗水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可以提前交卷。 到了提前交卷的时间,京城一中陆陆续续就有许多学生从里面出来。 京城一中的学生实力不容小觑。 记者就会随便找一些学生抓来询问。 其中一个记者,就把迟非晚抓来镜头前。 第一次面对摄像机和麦克风,迟非晚显得有些局促。 拿着麦克风的记者是个温柔的小姐姐:“和镜头前打声招呼吧。” 迟非晚握住文件袋的手紧了紧,在记者的鼓舞下,迟非晚笑着和镜头打招呼:“你们好。” “你觉得这次的语文作文怎么样?” “还好。” “题目是什么呢?” “……” 记者问了迟非晚几个问题后,就放迟非晚离开了。 宋今安就在不远处等着迟非晚,见迟非晚走过来,他伸出手握住了迟非晚的掌心,“我妈妈说想你了,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 宋今安比迟非晚高出一个头多点,迟非晚和他说话都需要垫脚,但是每次只要迟非晚凑到他耳边时,宋今安就会弯腰,所以迟非晚和宋今安说话永远不需要垫脚。 迟非晚看着他,“是阿姨想我?还是你想我?” “当然是都想啦。”宋今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迟非晚笑了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好吧,那我就去你家吃饭吧。”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离开了学校。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仿佛预示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后面两天的考试,迟非晚都稳定发挥。 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场考试,虽然可以提前交卷,但是学生都要拦在校门口,考试结束后,统一放行。 京城一中每年最后一天最后一场都是这样采取的。 哪怕考试科目不同。 宋今安比迟非晚先出来,校门口的前排就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 校门口围了很多人,迟非晚考完试出来后就在人群中寻找宋今安的身影。 由于考试手机都被放到保安室。 考完试的考生有序从保安室拿手机,或许是惺惺相惜,迟非晚和宋今安碰面了。 宋今安牵着迟非晚的手,来到了第二排,周围都是嘈杂声。 考试的结束铃响了,校门也被保安缓缓打开,人群蜂拥而出。 镜头快速捕捉这些洋溢着青春的少年们,他们奔跑时带起的风似乎都带着活力和朝气。镜头跟随着人群移动。 宋今安牵着迟非晚跑出来也被记录在镜头之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彼此。 镜头记录下了这一瞬间,将他们的快乐定格在了时间里。 走出人群没多久,迟非晚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豪车,看到车牌号,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宋今安的手:“宋今安我们打车吧。” “那我们去那边打吧,这边人有点多。” 迟非晚摇了摇头:“就在这里打。” 宋今安宠溺一笑:“好。” 出租车到了后,迟非晚上了车,同样也看到了迟逸之上那辆车。 上了车没多久,迟非晚的手机就响了,但她没有响。 一次没接对方就接着打,电话打了几遍,语音通话也打了几遍。 迟非晚一直不接,宋今安坐在副驾驶疑惑地转向迟非晚:“是谁给你打电话?” 迟非晚面色有些苍白,她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父亲”两个字。 “怎么不接电话?”宋今安轻声问道。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没事,不用管它。” 话虽如此,可她紧握手机的手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宋今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陪着迟非晚。 车子一路前行,最终停在了迟非晚所在的小区。 迟非晚下车后,宋今安轻轻地抱了抱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迟非晚点了点头,心中多了几分温暖。 她转身走进家门,而宋今安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 沈临熙和迟逸之来到迟非晚所在的小区,路上沈临熙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你说你妹妹已经考完试了,那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迟逸之还握着秘密,他跟沈临熙讲话不由地一阵心虚:“不……不知道。” 沈临熙眯起眼眸看着面前的儿子,心中不禁泛起一声冷笑:“你俩兄妹绝对有事瞒住我。” 当迟非晚走出电梯时,看到沈临熙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沈临熙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迟非晚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临熙。 手上还拎着一大堆零食,透明的袋子印着偌大的log,看样子是在小区的便利店买的。 “公交车上信号不好,也太吵了没听到。”迟非晚随便了一个理由,可惜啊底气不足。 迟逸之听到这个借口,在旁边摇头扶额。 我的傻妹妹啊。 沈临熙就是个监慌仪,一旦你说话,她就会电你。 而且这个谎言真的没有一点说服力。 果然,沈临熙沉声道:“迟非晚,你的谎言好拙劣!” 迟非晚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沈临熙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 “夫人,你看一下微博……” 电话被挂断,沈临熙蹙眉点开微博。 似乎是嗅到了不好的感觉,迟非晚快奔回房间把门反锁了。 这边沈临熙点开微博,就看到了热搜词条。 #迟家大小姐与一个少年牵手出考场# #迟非晚的男朋友# 沈临熙看着热搜上的视频,气得脸色发青。 “迟非晚,你给我开门!”沈临熙的声音尖锐而愤怒。 门锁是智能锁,是有迟逸之的指纹的。 只是迟逸之正要开门时,却被沈临熙拦住了。 沈临熙想要迟非晚自己开门。 门外的沈临熙见迟非晚不肯开门,便威胁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去找宋今安的麻烦!” 迟非晚心头一紧,显然沈临熙已经知道她早恋的事了。 她打开房门,双眼通红地看着沈临熙。 “妈,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去找他的麻烦。”迟非晚的声音带着乞求。 沈临熙瞪着迟非晚,“迟非晚你胆子真大啊!敢瞒着我太谈恋爱!你们多久开始谈的?”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今年五月份。” “早恋?” 迟非晚立马摇头:“没有,是在我成年后谈的,不算早恋!” 沈临熙眉头一挑,这副神情不像是生气:“还知道满了18后谈,比你二哥让人省心。” 她看了眼身边儿子,嗤笑道:“难怪,原先这件事只有你三哥知道,现在全网就知道了,迟非晚,你应该好好想想你爷爷那边你要如何解释。” 沈临熙这样的语气,让迟非晚有些弄不明白:“妈妈你的意思……” 沈临熙坐到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我并不反对你谈恋爱,初恋而已谁没有,只是晚晚,你爷爷要是发怒下来我可护不住你。” 迟逸之听完沈临熙的话,心里不是滋味。 迟非晚惊讶地看向沈临熙:“你为什么不反对?” 沈临熙冷笑几声:“我说的还明白吗?有初恋是很正常,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和宋今安是不会结婚的。” 迟非晚攥紧身下的拳头:“一切皆可能。” 沈临熙站起来,语气冰冷又无情:“可能?迟家的户口本在你爷爷那里,别说你和结婚了,你和宋今安能在一起超过半年就已经万幸了。” 她盯着迟非晚那双没有光彩的蓝眸:“迟非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道理你明白,结果如何你也清楚,可你就是做了。 你一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又如何。 晚晚,你还没有见识到位高权重之人的权力,要是你体会到了,你就会明白,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在和宋今安在一起前,迟非晚就已经清楚知道了二人的结果。 一个是世家千金,一个是普通人家。 两个阶级不同的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迟非晚知道她和宋今安不会走到最后,可是她还是选择和宋今安在一起。 她没有办法拒绝一个美好的人,哪怕只有片刻的拥有,也够了。 沈临熙步步靠近迟非晚:“我也有初恋,我们两个还是门当户对的初恋,可最后还是分手了,你以为是什么拆散了我们? 是权力,光是你外公的逼迫我就已经喘不过气,更何况黎家的阻碍。” “但是妈妈你现在有权了……” 沈临熙扯了扯唇角:“我为什么有权?不就是因为我嫁给了迟元青才有权吗。 我是依靠才有的权力,所以我没有办法离开了。” 感情是每个人必经之路,但也是每个人都需要上的一课。 沈临熙拍了拍迟非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晚晚,妈妈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你和宋今安的关系。”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迟非晚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情愈发沉重。 她明白沈临熙的话,可她真的舍不得放下这段感情。 迟逸之看着离开的沈临熙,在门口喊她:“妈你是不是忘了你此行前来的目的。” 沈临熙在拐角的地方停下:“没有,你妹妹都反抗了一次你爷爷,我为什么不能?” 她挥手:“你和你妹妹说,志愿的大学她自己做决定,想去哪所就去哪所。” 迟逸之靠在门框上:“那要是爷爷怪罪下来怎么办?” “怪罪下来也没事,你爷爷一把年纪是不可能来京城,只要你妹妹不回家里,你爷爷就拿你妹妹没有办法。 而且不是还有你这个哥哥吗?” 迟逸之一想起迟非晚因为宋今安和他冷战,他就生气:“我不想帮她。” “你不帮我帮。”沈临熙消失在了拐角,紧接着就是电梯打开的声音。 沈临熙走后,迟非晚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这次没有眼泪,而是喜悦。 迟逸之看向紧闭的房门,无奈笑了笑,在门口对迟非晚说:“晚晚,考完试千万不要回海城,只要你不回去你爷爷就拿你没有办法。” 那头没有回复。 迟逸之还在担心迟非晚听不见写了一张纸条贴在她的房门上。 几天后,高考成绩公布。迟非晚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她报考了自己心仪的大学。 而宋今安也顺利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在大学开学前夕,迟非晚和宋今安相约在海边见面。 三个月的假期而且是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个暑假,迟非晚也在暑假继承了奶奶留给她的遗产。 她用着一百万去旅游,去看世界,完成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海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晚晚,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相守一生。”宋今安握住迟非晚的手。 迟非晚微笑着看着他,“我也想,宋今安你叫我小满吧,我想听你叫我小满。” 宋今安点点头,“嗯,我的小满。 未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和美好。 尽管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但他们愿意携手并肩,共同迎接未来的挑战。 第201章 这是我男朋友 时间来到了六月底,迟非晚和宋今安从巴黎飞到了英国伦敦,她们在伦敦停留了三天,参观了大英博物馆、白金汉宫等着名景点。 之后,她们又去了爱丁堡,感受那里的古老建筑与历史文化氛围。 接着,她们前往爱尔兰,游览了都柏林城堡、圣三一学院等地。 随后,她们抵达苏格兰高地,欣赏了壮丽的自然风光。 最后,她们回到法国尼斯,结束了这次为期一个月的旅行。 整个六月到七月,迟非晚和宋今安一共去了五个国家,十五个城市。 每到一处,她们都会留下美好的回忆。 二人采取的是aa制,虽然是穷游,可在其中所收获的世面和快乐是无价的。 高考二人都上热搜的事情,迟非晚也知道。 所以她把这两个月和宋今安旅游的合影剪成视频发布到网上。 视频发布时,大家并不知道这是迟非晚本人,直到点开主页网友才知道。 迟非晚的主页界面,头像是自己在向日葵花海中的照片,昵称不是迟非晚而是非晚。 简介无,只有性别年龄那一块有显示。 唯一一条视频,点赞量就已经高达百万。 从零粉丝迅速增长到了十几万,就连评论、转载量也是破十万。 不仅如此,这条视频还登上平台热搜。 热度越来越高,不仅国内的豪门圈知道了,就连远在国外的江淮序也知晓了。 他点进去视频的评论区,看到了置顶的评论:【这是我男朋友@今安在 你们的祝福我收到了,谢谢大家!】 发布这条评论是迟非晚,下面清一色都是祝福,当然是点赞较高的,往下翻还有一些网友的评论。 【所以迟非晚和江淮序到底有没有婚约呢?】 这条评论点赞高达一万多,江淮序展开下列的回复。 网友众说纷纭。 【婚约这个好像是谣传吧,反正我从来没有在那个网站看到过江家和迟家有婚约的视频。】 【这个都是营销号说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有婚约?迟非晚还敢和宋今安在一起?】 【那之前江淮序发的视频又是什么意思呢?豪门看得我好复杂啊。】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也瞥见了江淮序手机上的界面,勾唇一笑:“江少爷怎么看?” 江淮序倒扣手机在桌面上,他眼神冰冷,宛如冬日里的寒风,直直地盯着对面的男子:“你妹妹早恋你做个哥哥的不阻止吗?”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怒。 “就算我妹妹真早恋,好像和江少爷没有太大的关系,网友的猜测是对的,我们两家并没有联姻你和小妹之间也没有任何婚约,江少爷又以什么身份让我阻止?”男子抬起头来,与江淮序对视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似乎并不把江淮序的话当回事儿。 江淮序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但他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如果你真的关心你妹妹,就应该好好管管她。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早熟,尤其是女孩子,如果不好好引导,很容易走上歧途。”江淮序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试图用理性的方式说服对方。 然而,男子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小妹谈恋爱的时候已经年满18,这也算早恋?你姐姐可是17就谈恋爱了,难道你姐姐不算早恋吗? 你说不好好引导,容易走上歧途,那你姐姐当初早恋也没见你们江家的人阻止。” 江淮序顿时有些语塞,对方这番话若是细想是有几分道理的。 “谈恋爱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事,但也要看时机和对象。而且,对方只是个穷苦小子,不是门当户对的爱情是走不到一起的,就应该趁早了断!”江淮序耐着性子解释道。 男子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家的事。” 江淮序淡淡道:“对于迟大少爷而言,了解我家的事并不难。” 迟时韵抬起双手,鼓了鼓掌又放下:“我可要提醒你,你和我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谈我妹妹的。” 他向后一靠,双臂张开放到把手处:“我们家没有强制要求豪门联姻的规矩,自由恋爱不是不可以,热搜都在网站挂了三天了,没降反升,想必你也猜到了,迟家没有派人压热搜,说明我小妹自由恋爱这件事家里人不反对” 连平日里封建的迟老爷子都没有派人压热搜,就证明他不反对迟非晚和宋今安在一起,只要不到哪一步,迟老爷子不会做拆散有情人的坏人。 不是说迟老爷子变好了,而是在爱情上迟老爷子对家里人一向纵容,毕竟他和谭允儿也不是门当户对的爱情。 江淮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迟时韵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挑衅地看着江淮序,说道:“或许我们俩之间的合作,要等你大学毕业了在谈,现在的你太不成熟了,一点都不像未来的江家家主。” 江淮序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怒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迟时韵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还需要成长。等你在国外完成了学业,能在谈判桌上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再谈合作也不迟。” 说完,迟时韵转身离开,留下江淮序一个人在原地紧握双拳。 迟时韵从餐厅出来,直接坐进了车里,后座的副驾驶是秘书在报备:“小姐谈恋爱的这件事,夫人是知道,三少爷早就知道,只是瞒着家里人。 小姐大学志愿填的是京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已经被录取。” 迟时韵合上腿上的文件:“我记得小妹理科成绩好,为什么会学文?” 话音刚落,他想起来家里有墩大佛,他手肘撑在车窗的台面上:“也是,老头子家住海边,什么都管,不过对于小妹来说学文也不坏事。” 他看了眼副驾驶的秘书:“帮我查查那个叫宋今安的,再帮我查查家里除小妹外所有人的股份情况,如果老爷子那边有所察觉,就停手。” “是。” 第202章 新室友 转眼就到了九月。 宋今安和迟非晚报考的是同一所大学,宋今安学的计算机。 京北大学在京城的名气很高,几乎是每个人理想的大学,当然京北大学有很多都是京城一中的学生。 开学这天,宋今安早早地来到了学校门口等待迟非晚。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帅气。 迟非晚来时打的出租车,她身穿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美丽动人。 从车里下来,周围的人就被他吸引。 宋今安看到迟非晚,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迎上去,接过迟非晚手中的行李,两人一起走进了校园。 新生开学,热闹非凡。 每个专业都有一个大伞遮阳。 迟非晚和宋今安分别到了不同的地方,只可惜计算机和汉语言专业所在的营地隔得有些远。 迟非晚这边报完名,手上攥着是一张单子,她行李不多,但凭她的力气,一个人把行李搬上去还是有点困难。 她在旁边等着宋今安,为了不妨碍别人过路,迟非晚站在太阳暴晒的空地,用一只手挡着刺眼的阳光。 这时,有个长相还不错的学长走了过来:“学妹需要我帮你吗?” 迟非晚摇头拒绝:“不用了,我等我男朋友。” 一句话,让男生有些尴尬。 学长识趣地离开了。 没多久,宋今安便找了过来,“等很久了吧?” 宋今安接过迟非晚手中的单子,看了一眼,“先去宿舍放东西吧,我刚刚问了,女生宿舍在那边。” 宋今安指了一个方向。 一路上,不少女生都在偷偷看宋今安,迟非晚直接宣誓主权,与宋今安十指紧握。 到了楼下,因为女生宿舍男士止步,宋今安只能在楼下等。 迟非晚提着箱子上楼,找到寝室后,发现其他室友都还没来。 京北大学所有的床位都是上床下桌,而且每个床位都附带一个衣柜。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床位,开始整理东西。 正收拾着,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是一个长相高挑的女生和自己的父母在发生争执。 高挑女生两手空空地走进宿舍,忽略了还在收拾东西的迟非晚,她往后退,不小心踩到了迟非晚。 高挑女生见状,没有给迟非晚道歉,继续和自己的父母吵架。 迟非晚手上物品的手一顿,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女生父母手上分别提着大小不一的行李箱。 “我说了,你们不应该来这里,而且你们陪我来学校,就不能换一身像样的衣物。” “刚才在报名处你们就不应该问,都有路牌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高挑女生喋喋不休,嗓门又很大,引得很多路过的女生都忍不住侧目。 迟非晚自动忽略,低头沉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寝室是四人寝。 还有两个人,迟非晚又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还没有进寝室就听见了争吵声。 那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生,短发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她进来的时候,高挑女生没有在和自己的父母争吵了。 她把行李接过放到一边,便把自己的父母赶出去了。 短发女生还特意给她父母让了一个通道,说了一声:“叔叔阿姨好。” 寝室终于宽敞了。 女生选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和迟非晚在一边,她率先和迟非晚热情打招呼:“你好,我叫林晓。” 迟非晚放下手中的东西,用纸巾擦了擦手,在和林晓握手:“你好,我叫迟非晚。” 林晓皱了皱眉:“好熟悉的名字。” 迟非晚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桑榆非晚这句诗。” 林晓笑了笑:“难怪。” 还好没有认出来,迟非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今天戴了一双黑色的美瞳,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很难凭借着第一眼认出来。 林晓性格外向,她又看向她身后床位的那位高挑女生:“你叫什么名字啊?” 高挑女生扬起下巴,语气中透着一股傲慢:“李诗雅。”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出一道甜美的女声:“你们好,我叫田心怡,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是最后一位舍友,只剩下了靠窗的座位,看田心怡脸颊上的酒窝,她十分满意靠窗的床位。 来了新舍友,迟非晚和林晓又重新介绍了一遍。 田心怡瞪大双眼,走到迟非晚身边问:“你是海城迟家的……” 还没说完,迟非晚就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她。 田心怡拒绝不了美女的请求,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田心怡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连忙改口道:“哇,你好漂亮,我们以后就是室友啦,请多多关照!” 迟非晚松了口气,微笑着点点头。 林晓好奇地问:“心怡,你刚刚想说什么呀?” 田心怡眨眨眼,调皮地说:“这是我和非晚的秘密~” 大家相视一笑,开始收拾各自的东西。 这时,宋今安发来一条短信,问迟非晚是否收拾好了,他在楼下等她。 迟非晚回复说马上就好,然后加快了速度。 当她下楼时,宋今安正负手而立,阳光下的他更加帅气迷人。 迟非晚小跑过去,宋今安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两人并肩走向食堂。 因为有新生的加入,食堂的人很多。 迟非晚和宋今安面对面吃饭。 宋今安把盘中一块瘦肉夹给迟非晚:“你舍友怎么样?” 迟非晚想起寝室里热情的舍友,抿了抿唇:“还好吧。” 宋今安笑着说:“那就是不好了?” “宋今安,你可不要曲解我意思了。” “好好好。”宋今安勾唇,“一会儿去操场散步?” “晚点吧,我一会儿要去寝室把美瞳取了,眼睛有点难受。” “好。” * 迟非晚回到寝室,就看到寝室的三人都在各忙各的,正在听音乐的林晓坐着转椅凑过来,问:“今天在食堂和你一起吃饭的,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迟非晚点了点头,余光捕捉到了田心怡的表情:“你们都看到了?” 田心怡也坐着转椅过来:“我们都看到了。” 林晓在手机上打了一段文字,给迟非晚看,内容是:你知道李诗雅在看到你有男朋友时,是什么表情吗?我看到了嫉妒。 迟非晚瞳孔一缩:“这你都能看出来?” 田心怡揽住迟非晚的肩膀:“人家演技好,她要是演技不好,我们都以为她眼睛抽筋了。” 迟非晚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见李诗雅走了过来,脸色阴沉:“我知道你们在背后蛐蛐我,有本事你们当面说我啊。” 林晓回到原位:“不好意思啊,我就喜欢背后蛐蛐人。” 李诗雅气得跺脚,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 迟非晚和田心怡无奈一笑,而林晓则继续戴着耳机听歌。 迟非晚取下美瞳,清洗后感觉眼睛舒服多了。 她决定去找宋今安,于是给对方发了消息。 收到回复后,她便下楼前往操场。 宋今安正在操场边等她,看到迟非晚走来,他迎上去,两人手牵手漫步在操场上。 第203章 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 繁忙的机场,人群络绎不绝,行李箱在滑行带上穿梭。 高挑的空间,明亮的灯光。 沈临熙身穿褐色长风衣,脚踩黑色高跟鞋,头上戴着一副大框墨镜,精致的妆容和鲜艳的口红,身后还跟着提行李的助理,一路小跑跟随着她。 沈临熙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想看的人,便加快了速度,这可苦了身后的助理。 走出机场,门口就停着一辆大红色的跑车,迟时韵懒散地靠在车门上。 沈临熙取下墨镜:“我不是让你在机场里面接我吗?” “能来接你就不错了。”迟时韵反手打开车门,自己回到了驾驶位上。 助理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坐上了后座,沈临熙坐上副驾驶第一时间就是系上安全带。 沈临熙瞥了眼驾驶位的男人:“你是我儿子,你来接我不是天经地义吗?” 迟时韵发动车子,冷冷扫了眼沈临熙:“不要试图用亲情绑架我。” 跑车倒是不太像迟时韵这种性格能开的,沈临熙问:“跑车可是和你这个人倒是不符。” 风吹乱了车里人的头发,迟时韵单手开手:“开什么车和我什么性格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为什么会想着来纽约?” 沈临熙冷笑几声:“亏你从小在国外长大,今年的时装周在纽约举办你不知道吗?” “我学的是金融和计算机。” “迟家要参加这次的时装周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知道,但没想过你会来。”迟时韵的手机在旁边弹出好几条消息,他在开车没有注意到。 “每次迟家参加时装周我都会去,我是负责人,但是今年的时装周你爷爷让我带你去。” 前方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迟时韵双手搭上方向盘,他看向沈临熙:“我不想负责家里的高奢产业。” “你爷爷的命令,而且家里除了你,没有谁更合适。” 迟锦书,迟逸之和迟非晚都在上学。 就算今年的迟锦书在实习,以他那纨绔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老爷子呢? 四个孩子里,只有迟时韵最为合适。 “那我也不去。” 这时,红灯变绿灯,迟时韵的红色跑车融入车流中。 “既然你不想去就算了。”沈临熙目光移向窗外,车窗外的是纽约的街头,车子的速度不算快,但能看到了街道上有几个流浪汉。 “但是你什么时候和若瑶领证结婚啊。” “我们还没有到那一边,才谈了两年。”迟时韵的声音冷冰冰的。 沈临熙转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们不是交往很久了吗?” “两年还算久?”迟时韵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爷爷在催。” “让他催去吧。”迟时韵打断了沈临熙的话,“回去转告他,在查收我的感情我终生不娶。” 沈临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会把你爷爷吓得半死的。” “我不在乎。”迟时韵淡漠地说。 车子开到了一栋豪华别墅前停下,迟时韵下了车,帮沈临熙拿下行李。 “妈,你先休息一下吧,晚上我有个宴会,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问管家。”迟时韵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沈临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息,这个儿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 这两周大一新生军训,迟非晚往脸上涂了防晒,两周下来很累,买的防晒霜和防晒喷雾都用完了好几瓶。 午休,寝室开着空调很凉快,只是内心有些浮躁。 下午的训练照常进行,烈日炎炎下,迟非晚和同学们一起站军姿。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女生,发现她的汗水已经流进了眼睛里,却依然一动不动。 教官在队伍中来回巡视,严格要求着每一个动作。 迟非晚努力让自己专注起来,然而,当教官宣布解散时,迟非晚感到一阵轻松。 她和室友们一起冲向食堂,准备享受一顿美味的晚餐。 晚饭后,迟非晚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宋今安发来的。 他询问她军训的情况,并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迟非晚笑了笑,回复道:【你也是,我今天吃饭的时候看到你额头上绑了一块纱布。】 【没事,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迟非晚的手机屏幕没有碎裂,手机壳也是新的。 早在拿到遗产的那一刻,迟非晚就用那一百万换了一个新手机,现在手机上的联系人只有宋今安。 不仅手机换了新的,电话卡也是全新的。 而且,她之前的手机是沈临熙给的,时常被监视,这次换了新手机后,没有人在来监视她,也不用接烦人的电话。 可这件事始终瞒不过家里人。 纽约的时装周,江淮序和喻芷岚是邀请嘉宾,母女两人就在台下聊起了天。 喻芷岚年龄都过半了,还像个朋友一样揽住江淮序的肩膀:“你能看展,害的感谢我。” 江淮序心不在焉,自从迟非晚和宋今安的恋情官宣后,他整天都是这个样子。 “这么多美女走秀,你还能不专注?” 江淮序推开喻芷岚揽住他肩膀的手,“不好看。” 这些模特各有各的特色,全是欧美面孔,这里面也有拥有蓝眼睛的白种人,自是在他眼里,都不及迟非晚的万分之一。 喻芷岚眯了眯眼眸,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她这个做母亲再清楚不过。 “你不会是在想晚晚吧?” “嗯。” 这样为情所困的表情,喻芷岚也在江岱越身上见过,她摇了摇头:“还真是亲生的。” “什么?”江淮序疑惑地看向她。 喻芷岚轻轻拍了拍他脑袋,“人家晚晚有男朋友了,你还是想些别的吧。” 江淮序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为什么你们都不反对?!” 这和过往小说里的豪门剧情完全不一样。 遇到门不当户不对,豪门的父母都是百般阻碍,到了他这里,他迄今为止都没有听到一个反对的声音。 喻芷岚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能否走在最后?” 江淮序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能。” “所以啊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是不会有反对的声音,顶多劝你尽早放弃。 晚晚和他走不到最后,哪怕晚晚真的动了结婚的念头,也不可能的,若是谈恋爱便不会有人阻止,但若是结婚,迟家必然会阻止,而且还是采取极端手段。” 江淮序拧眉:“极端手段?” 喻芷岚冲他微微一笑,不语。 第204章 悲剧会重演吗 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迟非晚从浴室里出来,就坐在转椅上打开笔记本,查看明天的课程。 看到明天的课程空白,迟非晚轻拍了一下胸口:“明天没课,太好了。” 田心怡躺在床上敷面膜,看到手机上明天的课表,吓得坐了起来:“服了,明明是选修,要我一上午的时间。” 林晓明天也有课只是,只有两节,还不是早八课。 田心怡哀嚎一声,也躺下了。 她看着天花板,心里还在想着明天的选修课。 迟非晚正想去阳台和宋今安视频,却被李诗雅叫住:“那个你……你周末有时间吗?” 迟非晚被李诗雅拉回了寝室,她进来才发现在床上躺着的田心怡和林晓已经下来了。 她忍不住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我周末过生,想要邀请你们。” 这是迟非晚第一次在李诗雅身上看到了讨好的神情。 迟非晚与对面的林晓面面相觑。 你会请一个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舍友请吃饭吗?而且还是在生日如此重要的日子里。 如果换做是迟非晚,她不会。 迟非晚把转椅转了一个方向:“我就不去了,谢谢你的好意。” 李诗雅上前握住迟非晚的手臂,轻轻晃了晃,语气娇嗔道:“非晚同学,你要是不去,我会很遗憾的。” 林晓和田心怡对视,尴尬一笑,她们俩也不去也没见李诗雅去她们。 “但我不知道我周末会不会临时有事……”迟非晚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李诗雅说:“如果你那天真的临时有事,你可以晚上来吃饭。” 这更不太好了…… 李诗雅却不等迟非晚同意:“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要来哦。” 迟非晚:“……” 李诗雅又将目光转向了田心怡,田心怡刚想开口拒绝,就被李诗雅打断,“心怡,你一定会来的吧?” 田心怡露出为难的表情。 林晓连忙说:“我周末要兼职。” 这是真的,林晓找了一家能够周末兼职的奶茶店打工,因为她在京城读书,只要没有课,林晓就会去店里帮忙。 田心怡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好吧,我会去的。” 李诗雅顿时喜笑颜开,“那就这么说定啦!周六晚上六点,我在酒店订了酒席,你们一定要来哦!”说完,她便高高兴兴地爬上床。 等蚊帐落下,田心怡拉着迟非晚到走廊上接水,她立刻抱怨起来,“我真是倒霉,为什么要答应她啊?” 迟非晚安慰道,“反正只是吃个饭而已,应该不会有太多事,她既然请我吃饭,我也得送她礼物。” 田心怡也附和道,“是啊,不过她的生日礼物她前几天就送了。” “啊?” 田心怡摊手:“就是军训的时候她就给我和林晓说了,她过生日,我想着是舍友一场,就送她一个陶瓷水杯,林晓送了一个手链,不过她周末要去兼职去不了。” 迟非晚一愣:“我今天才知道她过生日,她之前也没有向我提起过。” 走廊上还是有人群走动的,田心怡把迟非晚拉到一边,声音压低:“她知道你的身份了。” 迟非晚指了指自己:“所以她才让我去她的生日宴?” “应该是。” 迟非晚不禁皱着眉沉思,她想起了梁谨言和黎琼,为什么梁谨言会和黎琼做朋友,当时的周围人心知肚明。 随即,田心怡在迟非晚的脸颊上看到了笑意,那笑容看似无害,可是透过蓝眸却能看见火焰。 梁谨言和黎琼的下场如何,或许豪门圈的人很多人都忘了。 第二天早上,迟非晚一直睡到自然醒。 她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后,就准备出去逛街。 下午宋今安没有课,但是迟非晚却记成宋今安下午有课。 宋今安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迟非晚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宋今安站在迟非晚身后,将鲜花递在迟非晚的面前,“下午没课,陪女朋友出来逛街。” 迟非晚笑着接过,挽着宋今安的手臂往商场里走。 “你有烦心事?”宋今安盯着她卷翘的睫毛。 迟非晚点了点头,将昨天李诗雅邀请她参加生日宴的事情告诉了宋今安。 “这种事情你直接拒绝就好了,你和李诗雅又不熟悉,没必要去。”宋今安不赞同地说道。 迟非晚叹了口气,“宋今安,我总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适合住校” 宋今安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们放了寒假去看看学校附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房子,下学期我们搬出来住。” 迟非晚笑了笑,“好主意。” 两人在商场里逛了很久,迟非晚买了一件衣服,作为送给李诗雅的生日礼物。 “希望她会喜欢吧。”迟非晚心里想道。 * 在这阳光明媚的时光里,天空显得格外湛蓝。 赛车在赛道上驰骋,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与沥青的摩擦声交织成一首激动人心的乐章。 第一轮的比赛结束,迟锦书取下头盔,往休息室走。 休息室很宽敞,迟逸之站在窗前,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赛道的起点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迟逸之往门口的方向看去:“这就是你说的实习?” 迟锦书把头盔放到椅子上,甩了甩凌乱的头发,抬起头懒散地坐下:“这你就不懂了,实习是实习,快乐是快乐。 在我没有快乐前,实习的事先放一放。” 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家里不是开公司就是有其他产业,他们来实习也只是走走形式罢了,根本不会认真对待这份工作。 对他们来说,这更像是一种体验生活的方式,而非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发展途径。 毕竟,他们有着家族的背景和资源,可以轻松地获得更好的机会和待遇。 迟逸之把窗帘拉上,走了过来,“我明天就要飞巴黎那边。” 迟锦书弯腰拾起两瓶矿泉水,其中一瓶扔给迟逸之,迟逸之稳稳接住,他自己扭开手中的这瓶,“你说你,明天就要回国外,干嘛还要回国。” 迟逸之看向他:“不是你说你比赛,想要观看吗?” 迟锦书一时语塞。 他转移话题:“我是找你谈心的。” “谈什么?” “我听说你和小妹迄今为止都没有和好,不然你也不会到国外留学。” 迟逸之缓缓闭上,脑海里浮现迟非晚甜美的笑容,和那双摄人心魂的蓝眼睛。 他的晚晚长大了,可惜啊,不属于他了。 第205章 好久不见的江先生 高楼大厦的灯光如繁星点点,交织成一幅壮丽的夜景。 迟非晚和田心怡一起来的。 李诗雅选的这家餐厅位于这条街的中心位置,人流量很大,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这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韩式餐厅,店门的招牌很显眼,上面用韩文写着餐厅名字“韩食记”。 走进店内,可以看到整个空间充满了韩式的装修风格,吸引了很多人来打卡,当然这样一家网红餐厅,价格自然也不便宜。 菜单上提供了各种经典的韩式菜肴,包括烤肉、石锅拌饭、冷面等,此外,还有一些创意菜品和特色小吃。 餐厅需要提前预约,迟非晚和田心怡来的时候,李诗雅所定的位置就已经有几个人了,这些人她们都不认识了,而且都是男生。 等所有人齐,迟非晚和田心怡才发觉在场只有三个女生,包括李诗雅。 在场的男生没有一个认识的,迟非晚和田心怡有些尴尬, 偏偏李诗雅全程都在和她的朋友讲话,都没有和迟非晚和田心怡搭过话。 两个社交能力都不强的人,在个饭局里显得尤为突兀。 菜陆续上齐,田心怡递给迟非晚一双筷子,小声和她说话:“看到这些男生看你的眼神没有,就像是饿了的狼,难怪李诗雅要求你来,打的是这主意。” 迟非晚笑了笑,“他们是饿狼我就是猎人,对付猎物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看着食物吃不到。” 田心怡的想法和迟非晚一致:“我赞同,要是他们敢扑上来,有他们好受的。” 看似好欺负的女生,实则不好惹。 这些男生直勾勾的眼神让迟非晚暂时没了胃口,吃的很少。 田心怡吃完饭拉着迟非晚起身,正准备和李诗雅告别,却被她劝住:“一会儿吃完饭,还有一个活动,别着急走嘛。” “就是啊,别着急走嘛。”这些男生也跟着附和。 迟非晚和田心怡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坐了下来。 所有人吃完饭后,李诗雅站起身来,走向前台准备结账。 片刻后,服务员将打印好的账单放在桌上。田心怡不经意间瞥到了账单上最后的数字,她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么贵!”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显然对这个价格感到震惊和意外。 迟非晚凑到她耳边问她:‘多少?’ 田心怡在她手心画,数字很好分辨。 她的手指在迟非晚掌心画了四个数,弄得迟非晚有些痒。 那数字是1200。 迟非晚也很震惊。 田心怡又将目光放到了李诗雅身上,仔细打量着她的穿着打扮。只见她身着一套精致的服装,每一件衣物都散发着高品质的气息,显然价值不菲。 光是这些衣服的价格就已经让人咋舌,至少也是四位数起步。 尽管田心怡对包包并不是特别了解,但凭借着多年的生活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她一眼就能看出李诗雅所携带的那个包包所用的材质上乘,做工精细,绝非普通货色。 仅仅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包的价格肯定不会便宜。 “原来李诗雅还是隐藏的富豪。” 迟非晚想起开学那天,李诗雅父母所穿的衣服很破旧,保守价格应该不超过三位数。 思至此,她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 十个人,打了三辆出租车。 三辆出租车停在京城第一会所门口。 女生都在同一辆车里,李诗雅下车后在和另外一个男生讲话:“我在网上查了,这家会所只有vip才可以预约。” 男生点了点头,就在男生里面询问谁是这里的会员,一群问下来没有一个人是。 京城第一会所,想要成为这里的会员,可不是消费多这么简单。 这时,李诗雅把目光落到迟非晚身上,她把迟非晚和田心怡拉开,小声询问迟非晚:“非晚啊,你肯定是这家会所的会员,你看能不能帮我们预约一间包厢?” 迟非晚看了一眼她:“到都到这里,为什么不直接进去,非要在门口预约。” 李诗雅尬笑:“也是哈。” 几个人进去,不愧是京城第一会所,连前台装修的都十分豪华。 李诗雅走向前台,前台是个工作经验十分丰富的女生:“你好,小姐你们有预约吗?” 李诗雅摇了摇头。 前台小姐面带微笑:“小姐,很抱歉,店里没有多出的包间了。” “怎么会这样?”李诗雅露出失望的神情,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神情有些挂不住, 迟非晚心中暗自发笑,这种高档会所,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有空余的包间。 李诗雅急忙把迟非晚拉到前台面前:“我没有预约,但是迟小姐预约了,我们是一伙的。” 迟非晚惊讶地盯着李诗雅胡说八道。 迟非晚今天没有戴美瞳,就算戴了以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的前台来说,她怎么会认不出面前的这位迟小姐是谁。 迟非晚到底有没有预约,前台岂会不知,只是面前这人她得罪不起,她陷入了为难。 这时,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李诗雅,然后对前台说道:“我预约了。” “先生,请说你预约的手机号。” “199****1881。” 前台微笑着点点头,迅速办理了手续,“江先生,你的包间号是af121。” 男子微微一笑,“她是我的朋友,能否跟我一起呢?”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迟非晚身上。 迟非晚一愣,视线与男子交汇。 眼前的人变了很多,迟非晚一时间有些认不出来。 “好久不见啊,晚晚。”男子的声线犹如一把小提琴发出的声音般低沉而富有弹性, 他的嗓音宛如磁铁一般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见迟非晚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又说:“一时没认出来很正常,我是江清影,江淮序的大哥。” 听到江清影的自我介绍,迟非晚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是江大哥,你变化好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迟非晚微笑着说道。 江清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晚晚还是那么漂亮。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李诗雅在一旁看着两人聊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尽管她已经知道了迟非晚大小姐的身份,但她还是不喜欢众人的视线焦点在她身上。 “江先生你是本店的vip,这是你的权利。”前台小姐恭敬地说道。 “走吧。”江清影的目光始终落在迟非晚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迟非晚被盯得有些许的不自在,一行人跟上去,江清影的脚步突然一顿:“我叫的是晚晚,不是你们。” 李诗雅和她身后的男生呆在原地。 迟非晚和田心怡相视一笑。 李诗雅哀求的眼神看向迟非晚:“非晚,你看……” 迟非晚没在看她:“抱歉,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 李诗雅无法反驳,她也没有理由当众说迟非晚的不好,毕竟人家送了她礼物,她也请了人家吃饭。 这算是回礼,而李诗雅也没有强求人家的资格。 她的这些朋友,看李诗雅的眼神都变了。 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 “这样的朋友没有必要交。” 迟非晚看着那行人离去的背影,看向江清影:“我可以带着心怡进去吗?” 江清影眉眼染上一层柔和:“当然可以。” 第206章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晚晚 迟非晚和田心怡跟着江清影来到了 af121 包间。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摆放着精美的餐具和鲜花,气氛高雅而舒适。 包厢里目前只有江清影一个人,房间里的灯光还是正常的白光。 江清影坐在了迟非晚旁边,关切地问道:“晚晚,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迟非晚往田心怡那边挪了挪,和江清影拉开了一点距离:“很好。” 桌上是早就备好的酒水,江清影倒了一点在玻璃杯里,“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迟非晚握着田心怡的手紧了紧,“嗯。” 江清影笑了笑,“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我还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呢。”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不过,爱情这种东西,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可要小心别受伤。” 迟非晚心里一阵反感,她最讨厌别人对她的感情指手画脚。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她和江清影也只见过几面,两人就相当于陌生人。 “谢谢关心。”她放下水杯,看了看时间,“马上就是学校的门禁时间了,我想我和田心怡该回去了。” 江清影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京北大学是没有门禁的。” 迟非晚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京北大学的学生,”江清影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我们还会见面的,回家注意安全,晚晚。” 最后一声晚晚,叫的格外的温柔。 迟非晚咽了咽口水,带着田心怡迅速逃离这里,快出门口的时候,迟非晚二人与几位富家少爷擦肩而过。 田心怡还没理清楚包间里的事情:“晚晚,这个江大哥说他是京北大学的学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迟非晚手心都在冒汗:“因为他是毕业生。” 江清影和迟时韵一样大,也一样的危险。 虽然迟非晚对他这个大哥没有太多的接触,但往往兄长都是最为神秘的那个。 迟非晚和田心怡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会所。 田心怡挽着迟非晚的手臂,来到车站:“回去后,李诗雅肯定要恨死你了。” “恨就恨吧,反正我也不是只有她这一个仇人。” 恐怕在监狱里关着的黎琼和梁谨言,到现在都还恨着她,心里估计还在想着出来后如何报复自己。 “晚晚,刚刚那个江大哥感觉好奇怪啊。”田心怡忍不住说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江家的人我都看不懂,我感觉他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就比如江淮序,有时候说话吧,总感觉被夺舍了。 田心怡噗嗤一笑:“想不到你说话还挺幽默的。” “他们都说我怼人很厉害。” 江淮序不在,迟非晚的怼人功夫都没有办法展现。 “改天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哈哈哈……” * 迟非晚和田心怡回到寝室,李诗雅还没有回来,林晓正在床上追剧,她掀开蚊帐:“你们怎么没和李诗雅一起回来?” 田心怡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尾,一五一十地讲给林晓听。 听完,林晓忍不住笑出来了:“难怪要求着非晚去,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我在论坛上看到了李诗雅的瓜,你们要不要听?” 田心怡把座椅搬到林晓的床位:“有八卦不听我是蠢猪。” 迟非晚也把转椅朝向林晓的方向。 林晓从床上下来,靠坐在自己的书桌上。 “李诗雅家里其实并不有钱,她身上好多东西都是二手货,不过那只包倒是真的。她高中的时候谈了个有钱的男朋友,那些都是她男朋友买的,听说她男朋友还是豪门的,叫什么我忘了,好像姓陈。 你说她今天生日宴只有你们两个女生,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班有个女生跟她是高中同学,听这位同学说啊,自从她认识李诗雅开始,李诗雅就不太和女生做朋友,反而更愿意和男生打交道。哪怕这个男生人品不行,只要长得帅,李诗雅都会愿意和他交朋友。本来嘛,大学开学才没几天,大家还不太熟,这些男生也不是冲着李诗雅去的。” 林晓说完这话,田心怡把目光放在迟非晚身上。 林晓继续说:“他们都是冲着迟非晚去的。 她同学还说,李诗雅很喜欢被人追捧,她这次过生日提前几周和班上的同学讲,收到的礼物比她往年的都多。 你们有没有看李诗雅的朋友圈,她拍了一件衣服上传到上面,你猜标题是什么? 这是我朋友送的,我都说了不要送贵重的礼物,她把她家品牌送我了。图片还不经意间露出来迟家的品牌log。” 那条朋友圈一发,加之李诗雅的好友又很多,很多人都知道她和迟非晚是朋友。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李诗雅的生日宴会有这么多男生,他们都是冲着迟非晚来的,而且在迟非晚没有答应之前,李诗雅就对那些男生说,她的生日宴迟非晚会来。 田心怡一句话精辟总结:“她媚男,立富豪人设,殊不知千金大小姐竟在她身边。” “哈哈哈……你总结好到位。”林晓开怀大笑。 三人围在一起又聊了很多,月色很晚的时候,李诗雅才从外面回来。 她脸上阴沉,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李诗雅一进来,气氛也降到了冰点。 三人也在各忙各的,李诗雅扫了一圈,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有理她的打算。 李诗雅把火气撒在迟非晚身上:“迟非晚,因为我这次的生日宴过得很糟糕!” 迟非晚冷冷的“哦”了一声。 “迟非晚!” 迟非晚取下蓝牙耳机看她:“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生日过得很糟糕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没有同意?李诗雅我们什么很熟的人吗?你既然想要你的生日宴过得隆重,你怎么不去搞个vip。 我知道你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做了很多事,李诗雅我们是舍友,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关系,所以不要在对外宣称我是你朋友了。 在我心中,朋友是朋友,同学是同学,室友是室友,懂吗?” 迟非晚回头,又重新戴上蓝牙耳机。 林晓和田心怡会心一笑,林晓阴阳怪气道:“有些人是不愿意和我们女生做朋友的,你说是吧。” 田心怡微微一笑:“男生之间的友谊好简单啊,不像我们女生这么复杂。” 第207章 破碎的宋今安 今年的跨年夜,于宋今安来说是痛苦的。 宋母在电梯间里晕倒了,是被路人送到医院的。 宋今安得知后,请了假往医院跑。 迟非晚由于一整天都是必修课,所以她没有办法请假和宋今安一起前往医院,只好晚上赶来。 宋今安赶到医院时,宋母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在病床上和医生交流着。看到宋今安,宋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手术室外,心急如焚的等待让原本短暂的时刻变得如此漫长。 宋今安穿着宽大的黑色羽绒服,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面对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七上八下,祈祷着宋母的平安。 他的眼神不时地盯着门口,期待着医生的好消息。 可两小时过去,手术中的门牌迟迟没有熄灭。 又过去一小时,门牌从红色变成绿色。 医生取下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宋今安立马上前,掌心都是汗水:“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医生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术后的恢复情况,如果不乐观的话,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今安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眸光暗淡:“好,谢谢医生。” 宋今安穿好专用探视服来到宋母的床位,看到她苍白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 他轻轻握住宋母的手,默默地陪伴着她。 重症监护室很安静到,安静到宋今安能够听见仪器发出的声响。 夜晚,迟非晚也赶到了医院。 宋今安此时正在一楼缴费。 她看着疲惫的宋今安,心疼地拥抱着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迟非晚说道。 宋今安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你能来就好。\"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迟非晚轻声安慰道。 元丹放假三天,宋今安和迟非晚三天都在医院轮流换班。 宋今安和迟非晚一起悉心照顾着宋母。 病人康复,是每个家属的希望。 然而,命运却总是捉弄人,宋母的病情并没有像他们期望的那样好转。 宋今安感到无助和绝望,但他依然坚强地守护在母亲身边。 重症监护室几乎每天都有进进出出的医生和护士,随时查看病人的情况。 医生向他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病房。 三天的时间,或许是因为心情低落,宋今安没有胃口,整个人都变得很憔悴,脸都瘦了。 在走廊的长椅上,宋今安头搁在迟非晚的膝盖处,迟非晚轻轻抚摸着宋今安的脸庞:“我去给你买一些吃的吧。” “吃不下。” 迟非晚把宋今安推起来,“宋今安,你要是不吃!阿姨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宋今安双手握住迟非晚的手,感受到他滚烫的触觉,迟非晚猛然一缩,却被宋今安拽住:“好,我等你回来。” 往日的宋今安脸上都是笑容,现在的宋今安脸上挂着的是愁容。 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也是每个人最难以面对的。 迟非晚离开后,宋今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 他想起了小时候和母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如今却可能面临失去她的痛苦,泪水不禁模糊了双眼。 * 迟非晚从医院出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买吃的。 而是在不远处拨打了一通电话。 那头的人似乎刚起床,声音带着点沙哑:“谁啊?” 迟非晚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二哥,是我。” 电话是熟悉的声音,原本还在床上躺着的迟锦书,一下子从床上下来,听语气,迟非晚似乎有事求他:“小妹,难怪之前打不通你电话,原来你换手机号了。”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不过,小妹能记住我的电话号码,也很让我惊喜。” 迟非晚的记忆力到底如何,迟锦书和沈临熙都是见识过的。 那时年仅三岁的迟非晚走丢过,自己一个人去警察局,报出了沈临熙的电话号码还有出生年月日。 就连“沈临熙”这三个字上了一年级都有可能写不出来的字,却被年仅三岁的迟非晚写了出来。 就这样,警察拨通了迟非晚的电话,沈临熙也从警局把迟非晚接了回去。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二哥,你认识权威的医生吗?” 聪明的迟锦书也猜到了迟非晚所求之事,他拧了拧眉:“小妹,值得吗?” “二哥,他是男朋友,一段恋爱是需要双向奔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迟锦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妹啊,国内的权威医生我倒是认识,不过连京城最好的医院都治不好,那就没有多少希望了。” 京北大学的医学系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学府,数一数二的,从里面出来的医学生都在京城最好的医院上班,那里可是“华佗”的聚集地。 如果连最好的医院都束手无策,那希望相当渺茫。 “那国外呢?” 迟锦书笑了笑:“国外我可没有,如果是国外,小妹你可求错人了。” 迟非晚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拳头:“二哥,你的意思是让我求大哥吗?” “逸之不也在国外吗?” “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三哥在国外的人脉会比得上大哥吗?” “既然小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呢。” 电话被掐断,这次的通话,迟非晚能感受到迟锦书对她的冷漠。 以前,迟锦书是不会主动挂断迟非晚的电话的。 迟非晚抿了抿唇,看着手机通讯录寥寥无几的人,蓝眸划过一抹精光。 不久,迟非晚带着食物回来了。 宋今安努力吃了几口,尽管食欲不佳,但他也迫使自己把食物咽了下去。 迟非晚站在一旁,组织好语言上前:“宋今安,我明天要出国,很快就回来。” “这么突然?”宋今安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嗯,有点急事需要处理。”迟非晚解释道,“但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宋今安点点头,他理解迟非晚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那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宋今安嘱咐道。 “我会的。”迟非晚看着宋今安,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特别是阿姨这边,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迟非晚早早地起床,收拾好行李,前往机场。 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但她深知这次出国的重要性。 在飞机上,迟非晚闭上眼睛,回忆起和宋今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帮助宋今安和他的母亲度过难关。 ——————————— 有读者说,男主的戏份才少了,在不影响剧情发展的情况下,我尽可能的增加哈。 第208章 斩断这该死的禁忌 飞机落地,巴黎时间是13点。 阳光洒在巴黎街头,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街头的建筑散发着浓郁的浪漫气息。 迟非晚的英文很好,可从来没有用英文交流过,而且这里是法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英文。 迟非晚从机场出来,手机弹出一则消息:【晚晚,你就在机场等我,不要乱动。】 迟非晚看到消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找了个座位坐下,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她无聊地四处张望着。 迟非晚有些饿了,她往一楼大厅走,那里有面包店。 看着陌生的外国面孔,哪怕面包店是法语,从店里看,就能看出它是面包店。 迟非晚站在前台,指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面包,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问:“how much is it?” 店员是个黑人面孔,她笑着回答:“eight five yuan” 八块五,听着很便宜,要知道它的单位是欧元。 迟非晚付了钱,拿起面包便离开了面包店。 她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准备享用面包。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迟非晚甩了定位过去。 面包都快吃完了,一个穿着深棕色大衣的男人朝她走来。 男人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眼神深邃而迷人。 他走到迟非晚面前,弯下腰:“等我很久了吧,晚晚。” 迟非晚手悬在空中,手臂被他握住,她眨了眨眼睛:“其实没有多久。” 男人起身,“走吧,我带你回去。” 迟非晚收拾好东西,行李箱已经在男人手上了:“三哥,我可以自己来的。” 迟逸之转移话题:“想不到晚晚记得我的电话。” 迟逸之永远不会叫迟非晚小妹,都是一口一个晚晚的叫。 迟非晚转过身,跟在迟逸之的后面,心里却在说:要不是查不到大哥,她是不会来三哥这里的。 迟非晚想的是,既然迟逸之要出国,那肯定会是跟大哥一个学校或者是同一城市。 所以她才来巴黎的。 上了车,迟逸之的车是在巴黎买的。 迟非晚系上安全带,瞥了眼驾驶位的迟逸之:‘三哥,你在巴黎见过大哥吗?’ 迟逸之发动车子,“大哥不在巴黎。” 迟非晚惊讶地看向迟逸之:“那大哥在哪里啊?” 迟逸之握住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所以你不是来找我的?” 迟非晚垂下眼眸,“我以为大哥在巴黎。” “为什么突然找大哥?”迟逸之的声音冷了几分。 迟非晚抿了抿唇,“有事问他。” “什么事不能问我?”迟逸之踩了刹车,转头看向她。 “……”迟非晚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直白地说你没有那关系吧。 见她沉默,迟逸之心中一阵失落,他重新启动车子,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开进一栋别墅,迟逸之下了车,帮迟非晚拿下行李。 “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我晚上回来。 家里的冰箱有菜,晚上你可以自己弄来吃。 如果想出去吃,钱不够桌上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你的房间我昨天派人给你收拾出来了,差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补上。 我房间你可以随便进出,笔记本没有密码,你放心用。 如果出去遇到语言沟通问题,我床头柜里有几本法语书还有翻译器。” 说完,迟逸之便转身离去。 迟非晚还想说什么,留给她的只有关门的声音。 “……” 迟非晚留不到多久,迟逸之这些准备就好像她要长住一样。 西方的装修风格和东方有着截然不同。迟非晚走进客厅,感受着温暖的空气,她看了一眼壁炉里燃烧的火焰,然后脱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行李箱被放到了一边,客厅的茶几很空,上面真的放着一张银行卡。 迟非晚走进为她准备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窗边摆放着一盆鲜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她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迟时韵的信息根本查不到,在网上也没有他的个人资料,不管是她还是迟锦书都查不到。 一些最基本的信息如果真的查不到那就是本人阻止他人查。 迟时韵的所有信息都是他自己封锁的,他不愿意让别人查到,尽管是自己的亲人也不允许。 夜幕降临,迟逸之回到家。 迟非晚还躺在沙发上看书,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她放下手中的书,往门口看去。 在看到醉醺醺的迟逸之那一刻,她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 所以他晚上是去喝酒了…… 迟非晚迅速穿上拖鞋,在餐厅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 迟逸之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迟非晚看到后,无奈走过去,扶着迟逸之往沙发上走。 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水杯,他紧闭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迟逸之醉了,倒是很安静。 可人一旦醉酒了,那压抑在内心的情愫就难以克制。 迟非晚静静地坐在一旁,凝视着他。 她注意到迟逸之的眉间微蹙,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忧虑。 过了一会儿,迟逸之睁开眼睛,望着迟非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晚晚……”他喃喃自语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三哥,早点休息吧。” 然而,迟逸之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忽然抓住迟非晚的手臂,让她面向自己。 “晚晚,为什么我们之间关系不能像以前那样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迟非晚试图挣脱,却被迟逸之紧紧抱住。 “但是我们以前的关系也没有多好。”迟非晚的语气中充满了冷漠。 迟逸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抱紧了迟非晚,下巴搁在迟非晚的肩膀处,乖得像一条被驯服的狗狗。 “让我靠一会儿。”他在迟非晚耳边低语。 原本他想说的是抱,但如果是抱,那迟非晚一巴掌就扇下来了。 迟非晚的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想推又推不开,那种深深的无力。 若是换作之前,迟非晚或许会留着迟逸之来,可现在她才不会。 既然推不开,那就…… “疼!” 迟逸之猛地松开迟非晚,单手捂住自己的腰部,刚刚那地方被狠狠揪了一把。 醉酒的他,说这话没有气势反倒有点娇气。 迟非晚立马站起来,生怕有波及到自己:“三哥,你晚上出去就是为了喝酒?” 刚刚那一揪,算是让迟逸之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和朋友写报告,顺带喝了一点酒。” 他又看向迟非晚:“下手这么狠,大义灭亲啊。” 迟非晚双手抱臂:“我大义灭亲你还能在国外留学吗? 三哥你告诉我大哥在哪里,我明天就走。” 迟逸之捂着腰间靠在沙发上:“不多待几天?” “我只请了一周的请,而且还是临近期末。” “你找大哥为了谁?”迟逸之打量着迟非晚的神情,勾了勾唇:“宋今安?” “嗯。” 迟逸之另一只手在围巾下攥紧:“我也不知道大哥在哪里。” 第209章 没有欢喜,只有冤家 “晚晚,我不是你的第一选择,你一定问了二哥才来找我的,二哥都查不到大哥的行程,你认为我能查到吗? 大哥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踪谁也查不到。”迟逸之向他解释。 迟非晚身下的拳头握紧:“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 “你可以去找江淮序,他也在国外留学,他一定知道。” 迟非晚皱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迟逸之看着迟非晚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他在纽约留学,开学那段时见过你大哥。” “他见我大哥做什么?” “不知道,他和大哥见面还是我无意间从妈妈那里偷听到的。” 喻芷岚和沈临熙是闺蜜,江淮序去见迟时韵这件事,是她告诉的沈临熙。 “那我可以去纽约,不用去找江淮序。”迟非晚说。 “你去了纽约,知道大哥的具体位置吗? 晚晚如果你想求人,就要学会低头。” “我不想求他。”迟非晚一脸倔强地扭过头。她才不要向江淮序那个讨厌鬼低头。 “晚晚,你就当是为了大哥。”迟逸之叹了口气,“只要你开口,江淮序肯定会帮忙的。” 迟非晚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确实很想找到大哥,另一方面她又拉不下脸去找江淮序。 见迟非晚低头沉默,迟逸之喝完茶几上的水杯:“我明天帮你订一张飞往纽约的机票,签证的事情我帮你搞定,我会发信息让江淮序去接你,你今晚就好好休息。” 迟非晚回到房间,内心纠结不已。 她明白迟逸之说得有道理,但想到要向江淮序求助,心中就充满了抵触。 第二天,迟非晚拿着机票,坐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该如何面对江淮序。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纽约机场。 迟非晚刚走出候机厅,就看到了江淮序。 一身黑白格子的拼接大衣,里面搭配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下半身是黑色阔腿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靴子,显得双腿修长笔直。 这样的穿搭落在迟非晚的眼里,凸显了江淮序的成熟,19岁的年龄穿上这身衣服没有任何的少年感,当然除了那张脸。 江淮序走向迟非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找我。”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调侃。 迟非晚瞪了他一眼,“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为了找我大哥。” “不管怎样,能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江淮序笑了笑。 迟非晚拎着行李箱往出口走:“我不开心。” 江淮序带着迟非晚上车,“迟非晚,你想不想见你大哥了?” 迟非晚坐到座位上,不悦地看向他:“你真的知道我大哥在哪里?” “你这个态度,我知道了也不想告诉你。” “你!”迟非晚有种下车的冲动。 这男生啊,成了年,多半都会考驾照。 作为江家的少爷,自然有司机跟着他去国外,只是江淮序想自己开车,便拒绝司机跟他一同出国。 他直视前方的道路,说道:“迟非晚,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心中虽然万般不情愿,但为了找到大哥,她还是妥协了。 “我向我之前对你的态度,道歉,那现在江少爷可以告诉我了吗?” 江淮序嘴角微扬,“先别急,我们先去吃饭吧。 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该饿了。” 也该饿了。 呵。 说完,他将车开到了一家餐厅门口。 两人进入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家餐厅的牛排很不错,你尝尝。”江淮序点餐之后,将菜单递给迟非晚。 迟非晚点了一份沙拉,目光始终盯着江淮序。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忍不住问道。 江淮序喝了口果汁,“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服务员端上了两份牛排。 江淮序切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咀嚼着,“味道真不错,你快吃啊。” 迟非晚:“……” 她将手中的刀叉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江淮序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江淮序,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江淮序脸上迅速染上一层冰霜:“你才脑子坏了。” 令他意外,迟非晚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这才是你,你刚才那样子真的听得我不适。” 江淮序冷哼一声:“我们就适合欢喜冤家的相处模式对吧。” “没有欢喜,只有冤家。” “那我们也是青梅竹马。”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大哥在哪儿?”迟非晚收住笑容,认真地看着江淮序。 迟非晚可不想和江淮序扯这么多。 “你急什么?”江淮序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等我吃完再说。” 迟非晚无奈,只能拿起刀叉开始吃东西。 就在她快要吃完的时候,江淮序终于开口了。 “你大哥很忙的,你今天是见不到他了,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他边说边拿出手机,给迟非晚看了一张照片,“这是你大哥的公司,你哪怕去了,你大哥也不一定见你。” 这家公司坐落在繁华热闹的纽约市区,它并不是迟氏家族庞大商业帝国中的一部分,而是完完全全属于迟时韵个人资产。 连三十岁都不到的年纪就在国外有了自己的公司,迟时韵的能力当真是恐怖啊。 迟非晚拧眉:“你的意思是说,即便是我自爆身份,我大哥也不一定见我对吗?” 江淮序吃完最后一口:“对,你大哥和你们家的感情不深,我见过你大哥,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运筹帷幄,城府颇深的人,你一个人贸然去见他,你会很危险。” 迟非晚抿唇:“我大哥不会伤害我。” 江淮序撑着下巴,冷笑几声:“迟非晚,这么些年你家里人的冷漠还没有让你接受豪门亲情无情吗? 你大哥城府有多深,你知道吗?就算是我,我也不愿意和你大哥打交道。 你以为这么多年来,你大哥在国外白混的吗?商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简单? 迟非晚清醒一点好不好,商业界是没有好人的。” 第210章 是初吻吗 其实迟非晚有时候挺贱的,明明小时候被亲情伤的遍体鳞伤,却还是要对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大哥抱有幻想。 哪怕迟非晚已经到了不需要亲情的年纪,可她内心深处还是期望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亲人。 所以她把这个期望放到了迟时韵身上。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正如江淮序所说:“不要对一个你连面都没见过的亲哥抱有幻想,如果他真的爱你,他早就与你见面了。” 江淮序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就走到他身边结账,桌上是给的小费:“走吧,回我家。” “我可以住酒店。” 江淮序居高临下地望着迟非晚:“你有美元吗?你知道国外有多危险,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住酒店不安全。 国外没有国内安全,你身边经过的路人很有可能就有枪,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是不会让你住酒店的。” 迟非晚望着他,语出惊人:“那你有枪吗?” 江淮序上前捂住迟非晚的嘴,盯着那双清澈的蓝眸:“你这话很危险,下次不要随便问出口。 晚晚,你记住,跟着我,你会安全的。” 迟非晚打掉江淮序的手:“我有男朋友,你还是给我找家酒店吧。 你找的酒店,要是都有危险,那你就是言而无信。” 江淮序站起来,手搭在迟非晚的肩膀上:“你有男朋友?呵,就你那男朋友能保护你吗?晚晚,我并没有嘲笑你男朋友的意思,我说的是事实,宋今安护不住你,而且他还需要你保护,我劝你尽早放弃。 至于酒店一事,我说了去我家,又不跟我一起睡,你怕什么?” 江淮序带着迟非晚离开了餐厅。 一路上,迟非晚都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江淮序将车开到了一栋豪华别墅前停下。 “下车吧,到家了。”江淮序温柔地说道。 迟非晚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别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有钱人都不愿意住校,迟逸之和江淮序就是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别墅,装修一个比一个繁华。 “进去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江淮序拉着迟非晚的手走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装饰奢华,迟非晚跟随着江淮序参观着每一个房间。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卧室前。 “这是你的房间,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江淮序说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 江淮序看着她的背影,“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嗯。” 迟非晚把行李箱小心翼翼地平放到地上,蹲下身收拾行李。 江淮序回到房间,打开床头柜第一格的抽屉,里面有一盒没有拆开的香薰,上面有一张纸条:失眠时使用,勿每天使用。 他把包装拆开,取出一盏香薰,突然,房门被敲响。 江淮序把香薰藏了起来,走到门口,微微打开,是迟非晚的脑袋,她看整个人靠在门上,要是江淮序在打开一点,迟非晚就倒在他怀里了。 “需要什么?” 迟非晚咬了咬唇,手握紧门把手:“你家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放在哪里的啊?” “洗手台上面第二个柜子,和洗发水放在一起。” 迟非晚把门带上,道了一声谢。 门被关上,没过一会儿又带开,江淮序亲眼看见迟非晚去浴室。 于是,他迅速拿起香薰,跑到迟非晚的房间,替换她原本的香薰。 香薰的味道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效果上的不同。 迟非晚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那白皙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水汽,头发被一个大大的浴帽包裹住,只露出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江淮序的目光跟随着她,白嫩的锁骨上圈着一颗晶莹的水珠,他喉结不由地滚了滚,还有旁边就有一杯水。 迟非晚吹完头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这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种花的味道。 迟非晚起身寻找香气的来源,发现了放在床头点燃的香薰。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清新的花香,让人感到放松和舒适。 迟非晚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宁静,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种的感觉好熟悉,可是迟非晚的意识早就陷入了美梦之中。 清冷的月光将地板勾勒出简约的轮廓,一个人站立的身影也被印在了地板上。 江淮序是戴着口罩进来的,他把窗户打开,点燃的香薰也被他吹灭。 待房间里的味道都散完后,江淮序才取下口罩,把它随手揣进了睡衣兜里。 江淮序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的迟非晚,眼神中那难以压制的欲望喷涌而出。 他轻轻地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迟非晚的脸庞,感受着她细腻的皮肤。 迟非晚的骨相极为优越的,那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峦般起伏,使得她的侧脸轮廓清晰而立体,她的眉毛浓密而整齐,此刻,娇嫩的脸蛋染上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令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迟非晚的呼吸很浅,但很明显能感受到她睡着了。 睡着的人是不会在意睡姿的,迟非晚的领口往下滑,江淮序在看到那全露的锁骨,呼吸加重。 最为吸引眼球的,其实是迟非晚的嘴唇。 或许是睡梦中无意中咬到的,她的嘴唇丰满而红润,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是的,这就是江淮序现在的想法。 可一想起,宋今安是迟非晚的男朋友,他垂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江淮序俯下身,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迟非晚脸上的毛孔被江淮序放大。 这一幕很熟悉。 只差一点点,江淮序的唇就可以和迟非晚的唇相贴。 女主还是当初的女主,唯一不同的是男主,是结果。 迟逸之不能踏出那一步,可是江淮序可以。 江淮序双手撑在迟非晚的两边,他的视线下移,唇畔相碰,鼻息相缠,原本只是很轻的一吻,无奈那内心深处的情欲被激活。 江淮序越吻越深,呼吸错乱,逐而变得一发不可控制。 迟非晚整个人的呼吸都快被江淮序躲走了,她似乎是不满,轻哼了一声,唇瓣不受控地咬住了江淮序的下唇瓣。 一瞬间,铁锈味在嘴里蔓延,甘甜被吸走后,江淮序抽身起来了。 月光再次打在迟非晚的脸上,她的唇肿了,江淮序的唇瓣流血了。 迟非晚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江淮序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自言自语道:“晚安,我的小公主。” 随后,他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关门时不发出一点声音。 第211章 江淮序就是爽文男主 清晨的纽约,金色的阳光洒在高楼大厦上,如同城市的眼泪涂满的颜料。 迟非晚从床上醒来,立马就感受到她唇上的疼痛。 昨晚的她睡得很好,就是现在头有点晕沉沉,可能是还不习惯纽约的天气。 迟非晚穿上外套下床,她想起来昨晚江淮序说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她打开房门,入眼便是戴着医用口罩的江淮序坐在客厅,整个人没精打采,那双露出的黑眸无光,客厅的茶几上还有温度计。 迟非晚走到江淮序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你发烧了?” 江淮序抬眸看向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嗯,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纽约的一月和京城差不多寒冷,外面还在飘雪,只是昨晚的江淮序洗了冷水澡。 而且他还是在客厅睡觉,哪怕壁炉里燃烧着火焰,江淮序还是避免不了感冒发烧。 迟非晚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电子温度计,看到熄屏上面的数字一惊:“你不需要去医院吗?” 江淮序摇了摇头,“没事,我刚才吃药了。” 迟非晚拗不过他,只好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可是我刚刚摸了你的额头是烫的。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江淮序接过水,喝下后感觉好受了一些,“我没事,放心吧。” 迟非晚还没有吃早饭,她走到冰箱面前打开,却发现冰箱里面没有食物,只有一些碳酸饮料。 “……” 真少爷啊,连菜都没买。 不仅没有蔬菜,就连鸡蛋没有,连最基础的蛋炒饭都做不了。 既然做不了饭,那就下面吧,可是迟非晚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面条,她忍不住问向躺在沙发上的江淮序:“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江淮序说话有气无力:“正餐没有,零食有。” “连面条都没有吗?” “有不过是方便面,我从来不在家里做饭,所以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不需要这些。” 江淮序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学会做饭这件事对他来说几乎不可能。 迟逸之之所以可以,是因为他和迟非晚有着相同的经历,骨子里的那份尊贵已经被他淡忘了。 “那能点外卖吗?” 江淮序艰难地坐起身,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迟非晚,这是国外!” 当然他的意思并不说国外没有外卖,而是国外没有国内那样自由。 他看到迟非晚眼眸中闪过的失落,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想吃好的,我可以让人送。” 迟非晚抿了抿唇:“不用了,我可以吃泡面。” “帮我也煮一碗吧。” “你生病了吃泡面是不是不太好?” “那也是我的身体。”江淮序又重新躺回沙发上,“死了不找你。” 迟非晚烧水,“你死了找我,那我可要花钱请人为我驱鬼。” “不缺钱。” 有时候迟非晚挺佩服江淮序,都生病了还和她耍嘴皮子。 江淮序是病人,这次迟非晚没有在和江淮序互怼,毕竟要照顾病人的感受。 水很快烧开了,迟非晚将面饼放进锅里。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上了桌。 江淮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到了餐桌旁,看着眼前那碗卖相还不错的面,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期待。 迟非晚递给江淮序一双筷子,“吃吧。” 江淮序尝了一口,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他抬头看了迟非晚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一手。” 迟非晚笑了笑,“江淮序不会聊天就不要说话,闭嘴吃你的面吧。” 就一碗泡面,就能让胃口刁钻的江淮序满意,那江淮序也称不上是矜贵的少爷。 更何况这碗泡面没有添加其余的佐料,都是用的泡面自带的调料包。 泡面是好吃,但不健康也是真的。 迟非晚边吃边查看手机上的时间:“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大哥?” 江淮序吸了吸鼻子:“我还没有联系你大哥。” “为什么?” “生病了。”江淮序抬眸看了迟非晚一眼:“迟非晚,你可以和我说说一个讨厌出国的人,却能大老远跑来,究竟为宋今安做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 迟非晚不屑一顾:“你的人脉有大哥广吗?” 江淮序冷哼道:“迟非晚,我姓江,京城江家你以为就是挂个名吗?” “行啊,那你在国外能联系到有权威的医生吗?” 原来是这么点小事。 江淮序勾唇:“迟非晚,你太小瞧我了,我要是连这点人脉都没有,我又如何当得起江家未来家主的身份。” 作为未来江家的家主,江淮序所受到的待遇自然与常人不同。自小,他便接受着江家最为优质的教育资源,享受着家族给予的最高待遇。 江岱越的亲自教导,江岱越对江淮序的教育,并不仅仅局限于书本知识和学术技能的传授。 相反,他更注重培养江淮序的智慧以及领导才能。 因此,除了日常的学业辅导外,江岱越还会带着江淮序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让他学会与人交往、沟通和合作。 同时,江岱越也会安排一些实际的任务给江淮序,锻炼他的解决问题能力和决策力。 江淮序以后面对可是尔虞我诈的商场,江岱越所传授给他的知识,还有孙子兵法。 他希望,江淮序将来应对竞争对手的阴谋诡计,能把握市场机遇,能凭借所学游刃有余地应对挑战,并不断拓展自己的事业版图。 这样江家才能长盛不衰。 迟非晚紧锁双眉,江淮序真的能在半年的时间内,在国外打下属于自己的事业吗? 江淮序吃完最后一口:“信不信在你。” 迟非晚把脸凑近江淮序,吓得他立马抽出一张餐巾纸挡住嘴巴,他干咳了一声:“你干嘛!” “你能联系到肺外科的权威医生吗?” “宋今安肺出问题了?” 迟非晚摇头:“不是他,是他妈妈。” 江淮序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你请了几天的假。” “明天我就要回去。” 江淮序直视迟非晚那双蓝色眼睛:“抱歉,不是我不能帮你,而是无能为力,哪怕你去见你大哥他也做不到。” “为什么?!” “第一,出国的手续一天之内办不下来;第二,国内那边的医院需要交接,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你明天就要回国。 我猜,宋今安母亲的情况不太好吧,不然你也不会临近期末还请一周的假长途跋涉。 就算最后动用关系,你能保证宋今安母亲能等到吗? 还有最现实的一个问题,宋今安拿的出这么多钱吗?你以为那些权威医生看到我面子上就能免费出手吗?” 迟非晚紧了紧拳头:“我有。” 江淮序冷笑:“你那点钱远远不够。 钱的问题我也不可能帮你解决,能动手关系请专家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 晚晚,我不是大善人,你是知道的。”再者,宋今安还是他的情敌。 第212章 我只有你了 江淮序的那几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倒在了迟非晚的身上。 迟非晚听明白,如果可以她不愿意听懂。 江淮序又说:“晚晚,我一会儿送你回国吧。” 迟非晚回到位置上坐着:“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回去。” “晚晚,你出事了,我要负责的。” “不用你负责。” “晚晚,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迟非晚看着江淮序,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江淮序,我一直以为你变了,我现在知道了不是你变了,而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透你。” 江淮序手中的纸巾滑落,那张苍白憔悴的脸蛋彻底暴露在迟非晚的视线里,他勾了勾唇,“我也没有看透过你,但我知道如何拿捏。 晚晚,所以你听话吗?” 两人吃完早餐后,便出发前往机场。 一路上,江淮序都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迟非晚则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到了机场,江淮序先行下了车,为迟非晚拉开车门。 “到了,下车吧。”江淮序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早上的争吵没有发生过。 “江淮序,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再也不会来国外了。”迟非晚面无表情地下了车,拎着行李往候机室走去。 江淮序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取下口罩,指腹碰上唇瓣上结疤的伤口。 迟非晚今天都没有注意到他唇上的疤痕。 直到迟非晚通过安检,进入候机室,江淮序才转身离开。 晚晚,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纽约。 你是猎物,暗处有猎人在一直盯着你。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未接电话。 那头率先开口:“你舍不得。” 江淮序握紧拳头:“没有什么舍不得,时间还早。” 电话那头发出一阵冷笑:“我们的合作越早完成,对你来说就越利,难道你真的舍得,本就属于你的人,属于别人?” 江淮序的脸色变得阴沉,“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请你尊重我的想法。” “你今天应该带她来见我的。” “见你,你不会帮她。” “江淮序,我们之前合作究竟能不能顺利进行,是看你能不能舍得她,如果你舍不得,我会我用的办法。” 似乎是被逼急了:“我就是舍不得!一旦失去那份东西,她会有生命危险,在我没有完成学业之前,我难以分心来保护她。 不知道迟少爷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我们是合作关系,也仅此而已。”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 迟非晚在飞机上,昏昏沉沉的,下了飞机哪怕宋今安来接她,她也打不起精神。 宋今安牵着她的手,关切地询问迟非晚:“怎么了晚晚?” 看到最爱的人,迟非晚那隐忍已久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 “安安,对不起......”迟非晚抱住宋今安,眼泪止不住地流。 宋今安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的晚晚,” 迟非晚抬起头,看着宋今安,“安安,我只有你了......” 她并没有向宋今安讲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简单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和感受。 然而,宋今安却非常清楚,此刻的迟非晚并不需要一个能理解她的人,她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个能够让她尽情发泄情绪的地方。 所以,他选择了默默倾听,不去追问事情的缘由,也不多说一句安慰的话。 因为他知道,对于迟非晚来说,此时此刻,倾听就是最好的安慰。 宋今安擦掉她的眼泪,“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迟非晚靠在宋今安的肩膀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晚上,宋今安抱着迟非晚回到了医院。 病房有一个小床,宋今安把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他蹲在一边,亲了亲迟非晚的额头。 起身揉了一把脸,脸上尽是疲倦。 迟非晚不知道的是,宋今安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他没有告诉宋母现在的情况,他不希望迟非晚和他一起承受悲痛。 宋今安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医生从里面出来。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但面对眼前的现实,他感到无比的无力和绝望。 他抬起头,试图看着医生的眼睛,但又迅速低下头去,仿佛那里面藏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相信你母亲,她会挺过去的。 虽然这是一个艰难的时刻,但我们还有希望。 现在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医生的声音坚定而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尽管内心充满恐惧和不安,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露出一丝微笑,表示对医生的感谢。 迟非晚回学校上课,宋今安也要回学校上课。 医生通知宋今安,宋母的病情恶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但好在,这个沉重的坏消息没有影响到二人的期末开始。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一年的寒假,宋今安在这个假期里几乎没有踏出医院一步。 每天清晨,她都会来到病房,陪伴在宋母身边。 就在临近春节的时候,宋母的病情再次恶化。 医生们全力以赴地进行治疗,但最终还是无法挽回妈妈的生命。 宋今安站在病床前,看着宋母那逐渐失去生气的面容,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春节的前夕,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宋今安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默默地哭泣着。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宋母陪伴的春节,也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城市。 但对于宋今安来说,这个新年并没有带来喜悦和希望,只有无尽的悲痛和失落。 宋今安神情恍惚地走出医院,外面的世界一片喧嚣,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孤独和哀伤。 迟非晚今天有事,她处理完事情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 消息宋今安已经通过手机告知了迟非晚。 迟非晚站在医院门口,看到失魂落魄的宋今安走出来,她立刻冲上前,抱住宋今安。 强撑了一天的宋今安,在看到了爱的人的那一刻,脊背瞬间弯了下来,宋今安环抱住迟非晚的腰身,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温和的脸上落满了悲伤。 “小满,我只有你了……”他嘴角微微抽动着,哀伤的语气让迟非晚无比的心痛。 迟非晚拍了拍宋今安的后背,“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 风吹过,带来一阵寒意,宋今安早已感觉不到冷,他的心早已被痛苦冻结。 第213章 即将开始的同居 大一的课程圆满结束了,宋今安和迟非晚计划着接下来的大学三年都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 这样一来,她们可以更自由地安排自己的时间,也能更好地享受大学生活。 同时,两人还商量着一起找两份兼职工作,这样就有更多的金钱去支配。 迟非晚想的是线上和线下各一份工作,宋今安也同样如此。 于是,她们开始在网上搜索各种兼职信息,并投递了简历。 不久后,迟非晚收到了一份线上翻译的工作邀请,而宋今安则找到了一份在咖啡店打工的兼职。 两人都很高兴,决定尽快搬出去开始新的生活。 租房也是需要做攻略的,哪怕是两个高材生,也有被坑的风险。 京城的房价很贵,再加上是一线城市,来京城打拼的外地人居多。 就算只租最窄的房子,都要七八百。 尤其是学校附近的最难租。 迟非晚拜托自己的二哥在京北大学轻轨站附近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 迟锦书的人脉想要租的一间很好的房子并非难事。 只是,当时迟锦书并不同意。 早在快放暑假前几天,迟非晚就给迟锦书打了一通电话。 迟锦书正在迟家分公司的办公室里,看番。接到迟非晚的电话,他也没有暂停的意思。 “怎么了小妹?” 迟非晚能够清楚地听见电话那头的嘈杂。 “二哥,你帮我在京北大学的附近给我租一间房子吗?” “学校寝室住不惯?我记得京北大学的寝室没有多差。” 迟非晚随便编了一个借口:“不太习惯住宿,我从小到大走读习惯了,反而有些不适应。” 这点小忙,迟锦书当然会答应:“行,交给我。 小妹可想好了什么户型?” “一室一厅。”迟非晚答道。 “你一个人?” 迟非晚这边有了片刻的沉默,答:“嗯……” 迟锦书暂停视频,眉头皱的厉害:“不行,我不同意你和宋今安同居。” 迟非晚一愣,“我,我说了我是一个人。” 迟锦书冷笑:“小妹你要是骗我我可就不帮你了。” 迟非晚这头没有说话,迟锦书沉声道:“你搬出来我不会反对,但如果是和宋今安同居,小妹我这个做哥哥不答应。” “为什么?” “你们有20岁吗?才多大就同居。” 迟锦书恐怕是忘了他少年时候的风流情史。 他19岁的年纪玩的可比任何一个富家公子哥花,现在却来管同样是19岁的迟非晚。 迟非晚长吸一口气:“二哥,我并不觉得和宋今安有什么不好。” “我是男生,他也是男生,我还能不知道他这个年纪想的什么吗?” “二哥你这是偏见!” 女儿家谈恋爱宝贝的紧。 有时候就是笑脸给多了,迟锦书完全忘了小时候迟非晚被关进地下室,自己的漠视。 迟锦书转移往后一推,他双腿交叠地搭在桌沿上:“行,你和宋今安这件事我不反对,但我也不支持。 到时候有你……。” 迟锦书的话还没有说完,迟非晚就因为生气挂断了电话。 这天,宋今安和迟非晚相约来到了新家。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光线也充足。 “晚晚,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宋今安兴奋地说道。 迟非晚蓝眸里泛着柔光地看着宋今安,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收拾行李,摆放物品,忙得不亦乐乎。 接着,她们打算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顺便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当她们走出小区时,发现对面有一家大型超市,于是便一同走了进去。 在超市里,她们挑选了各种日用品和食品,还买了一些装饰品来点缀房间。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后,宋今安和迟非晚累得瘫在沙发上,但心里却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她们一边忙着准备搬家,一边努力适应新的工作环境。 在咖啡店工作的宋今安,学会了许多咖啡制作技巧,还结识了一些有趣的顾客。 而迟非晚则在翻译工作中不断提升自己的语言能力,并且赚到了不少零花钱。 当然迟非晚也在奶茶店工作。 一天的晚上,宋今安这天上夜班,家里只有迟非晚一个人。 白天由于迟非晚在互联网上本身就有一定的人气和粉丝量,再加上她那一双如湖水般清澈的蓝色眼睛,这独特的外貌特征吸引了众多消费者的目光。 她成了店内的焦点人物,很多人都会不自觉地拿起手机或相机拍摄她,还有一些顾客甚至主动上前与她合影留念。 面对这些热情的关注者,迟非晚表现得十分大方得体,总是微笑着配合他们拍照,并尽量满足每一个人的要求。 这种双赢局面使得餐厅的生意愈发红火起来。 但网上的讨论声也会存在。 在店里很忙的时候,迟非晚是无心顾及想要找她合影的粉丝的,这就导致网上就会因为这件事说,迟非晚摆架子。 还有则是有关豪门的讨论,身为豪门大小姐的迟非晚会兼职,这也是让大家感到震惊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网络是把双刃剑。 远在海城的沈临熙也看见了互联网上对迟家的讨论。 负面和正面的皆有。 原以为换了新电话卡的迟非晚,沈临熙不会打通的电话,可她低估了沈临熙是能查到的。 沈临熙一直都有派人跟着迟非晚,自然也能查到迟非晚的手机号。 她一通电话飞过去,面对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迟非晚也一眼看出这是沈临熙打来的。 迟非晚没有接通。 沈临熙或许猜到了这个结果,发送短信过去:【迟非晚,最近在网上的舆论我看到了,热搜我已经压了下来,以后别去给我兼职,你知不知道你也是代表迟家的!】 面对有损迟家颜面的事,沈临熙向来都是第一时间解决。 短信迟非晚看到了,她不得不打给沈临熙。 沈临熙开了免提,手指敲击着键盘:“迟非晚,你人气真高啊,都算小网红了吧?” 语气里的嘲讽,你敢信这是从亲妈口中听到的。 迟非晚面无表情回答她:“我长的好看,被人喜欢我很高兴。” 我长的好看。 迟非晚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 毕竟她那双蓝色眼睛是真的美,犹如深邃的大海一般,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再加上她原本就精致美丽的面容,这双蓝色眼睛更是在她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魅力四射。 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都会被深深吸引住,无法自拔。 沈临熙蓝眸一动:“总之,你以后不能到外面兼职,要是在被我知道,后果你是清楚的。” “我不清楚。” 第214章 纽约拍卖会 沈临熙冷笑出声:“晚晚,别给我整那些,我在了解你不过。” 最亲密的人伤你最深,却自以为最了解你。 迟非晚直接挂断了电话。 赚钱的路有很多,不能去兼职还有别的赚钱方式。 就如沈临熙在电话里提到的那样,人情颇高。 在网上人气颇高,就意味着她可以吃互联网这碗饭。 毕竟,她不缺颜值,也不缺话题。 于是,暑假两个月迟非晚偶尔就在网上分享自己的日常,还有和宋今安恋爱合影。 虽然分享的视频不多,但是粉丝量已经破百万了。 哪怕是在没有接广告的情况下,凭借着视频的播放量迟非晚也是能赚到五位数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愿意选择自媒体,互联网真的很赚钱。 而迟非晚所在某音里上传的视频也传到了。 * 纽约时间晚上八点。 此时,身处纽约的江淮序刚从自己的工作室回来。 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随手拿起手机刷起了视频。 当他看到迟非晚和宋今安的甜蜜合影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江淮序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紧紧盯着照片中的迟非晚,黑眸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好!好得很!”江淮序咬牙切齿,手中的手机都快被他捏碎。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少爷,拍卖会要开始了。” 江淮序紧皱的眉头舒展,站起身理了理身上有些皱褶的西装。 纽约拍卖会与往年的拍卖会有着以往的不同,这次的拍卖会不是一群人疯抢,而是一次商业交流会。 你可以是竞拍者,也可以是卖家。 拍卖场一般都由助理或是秘书出席,但纽约拍卖场那些老板特意推掉行程也要来。 不是出于举办拍卖会的人,而是在于纽约拍卖会什么都敢买。 是的什么都敢买,连女人都敢。 所有这里大多数的男眷是不愿意带自己的妻子或是情人出席。 每个嘉宾都有一个观众席,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自然都是豪华包厢。 江淮序面无表情地走进会场,就有很多人上赶着巴结这个年仅只有19岁的少年。 “江少,迟总有请。”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这里的谈笑风生。 江淮序认出了眼前的人,跟着他,来到一间镂空包厢。 沙发上坐着的正是迟时韵,他双腿交叠,手中的红酒杯随着他手腕转动的速度,红色液体在摇曳。 江淮序入座,包厢里只剩下他和迟时韵。 “江淮序,我们之间的合作究竟还作不作数?”迟时韵直接开门见山。 合作越早,他的计划越能提前。 江淮序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当然作数。” 迟时韵眉眼覆上一层冰霜,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是吗?都现在了我都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江淮序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一定是她?” “因为她的股份最多,同理如果我两个弟弟的股份都比她多,我为什么只要她的?” “晚晚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迟时韵迎头一饮而尽,喉咙见发出冷笑:“江淮序,我是她大哥,我只要股份不会伤害她,你这话说的好像她会要她命。” 会吗? 江淮序也不清楚。 迟时韵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追求那种绝对的无情和冷漠。 他似乎完全不需要亲情这种东西,在他眼中,亲情就像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 对于他来说,亲情不是温暖的港湾,而是沉重的负担。 一年的相处,江淮序对迟时韵也有了不少了解。 他的城府极深,一旦有人触及到了他的利益,那么他就会化身为地狱里的活阎罗。 所有,江淮序才不愿意让迟非晚去接触迟时韵,这样的人根本不是迟非晚能够对付的。 拍卖会正式开始。 江淮序回到自己的包厢,目光扫视着四周,最终停留在了一件展示台上的珠宝上。 那是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它的光芒令人心动不已。 “这件拍品,我要了。”江淮序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拍卖会进行得异常顺利,江淮序以高价拍下了那颗钻石项链。 每个观众席都是独立的包厢,没有墙的遮挡,大家都知道这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是江淮序拍下的。 一般人可不跟江家的小少爷抢,但迟时韵敢。 不过拍品最终是落到了江淮序手上,迟时韵之所以抢,是给江淮序的一个警钟。 若是迟时韵真的要抢,这个年龄的江淮序可不是迟时韵的对手。 下一件拍品还没有出来,就被拍卖师预热。 只见身材丰满的女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旗袍,上面绣着金色的凤凰图案,她的头发盘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 而她的手上则牵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着一个女孩。 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十八九岁,身穿白色连衣裙,头发有些乱,即使带着眼罩,下半张脸也清秀但又带着一点污渍,但此时她的表情却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她的双手被紧紧地束缚在背后,无法动弹,只能跟着女人的步伐缓缓前行。 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所有人也都在凝视她。 纽约拍卖会什么都敢买,这些人也见怪不怪。 这种货色的姑娘在纽约拍卖场都不算顶尖的。 拍卖师手上一手握着锤子,一手牵着女孩,娇媚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这就是今晚的压轴拍品,这位小姑娘19岁,外籍华人,起步价100万美元。” 拍卖师把锤子放下,用手扯下女孩脸上的白布。 那是一双纯净无瑕的蓝色眼睛,全脸露出来才知道这名女孩是混血。 江淮序瞳孔微缩,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止是江淮序,还有迟时韵,几乎是认识迟非晚的人都站了起来,惊讶无比。 海城迟家千金有一双蓝色眼睛人尽皆知。 迟非晚今年也是19岁。 江淮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明明五官不像迟非晚,可女生那双眼睛出现的那一刻,他却把迟非晚和她联系到一起。 拍卖的价格越来越高,女孩越来越害怕,她并不是因为周围的声音而感到害怕,是因为众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有炽热,有下流,也有冰冷。 “一千万美元!”江淮序脱口而出。 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他。 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其他人的预期,原本热闹的竞价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一亿。” 第215章 大舅子和未来妹夫的对峙 拍卖师的视线落在上方的位置上,只见迟时韵薄唇轻启。 在看到叫价的人迟时韵,所有人都不敢叫价,光是一亿美元这个数字就让人望而却步。 江淮序有些看不明白迟时韵,他正想着举牌叫价,却被身边的秘书拦下:“少爷,家主吩咐,不得超过一亿美金。” “差的钱我会补上的。” 秘书在一旁尬笑:“少爷,这不是差钱的问题,要是被家主你花一亿美金就买一个小姑娘,这后果少爷你是清楚的。” 江淮序不同于迟时韵。 迟时韵这个年纪在国外有自己的势力,并且是花自己的钱,哪怕真为了一个小姑娘花一亿美金,迟老爷子也不会说他。 可江淮序不一样,他花家里的钱,而且他这才来拍卖会仅仅只是来涨世面,一条钻石项链拍下江岱越不会说什么,可一个女人花了一亿美金,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最终,江淮序还是放下手中的号码牌,并吩咐秘书:“你去查一查这个女生什么来历? 顺便查一查迟时韵为什么要拍下他?” 江淮序突然想起他和迟时韵的合作,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你把迟时韵花一亿美金这件事告诉文小姐。”就当是为晚晚出一口气。 秘书一一照做,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包厢。 “还有人出价吗?一亿美元一次……一亿美元两次……一亿美元三次!成交!”拍卖师兴奋地敲下了锤子,“恭喜3号贵宾获得了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 号码越靠前,就意味着地位越高。 迟时韵出席这次的拍卖会不是代表迟家,而是代表自己。 秘书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从外面回来了。 “少爷,那女生背景相当干净,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外国人,一岁就被父母抛弃,后来被美国的一户人家收养,前些天她的养父养母刚去世,她这个年纪再加上她听不见,在国外街头难以生存,这才出现在纽约拍卖场。” “还有呢?” “迟总拍卖小姑娘的目的,很抱歉少爷我没有查到,不过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告诉了文小姐,她在赶来的路上了。” 秘书扫了扫四周,压低声音:“少爷,我听说纽约拍卖会的会长认识迟小姐,并且见过迟小姐的美丽,他找这个女孩好像是为了对标迟小姐……” 秘书说完,都不敢去看江淮序的眼睛。 江淮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拳头紧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不管拍卖场打的是什么主意,冒牌终究是冒牌。 想必迟时韵也是猜到拍卖场的目的,他自己拍下那小姑娘,也算是让拍卖会的主意落空。” 起初,江淮序并不知道拍卖场拍卖这个女孩的目的,只想着拍下那女孩问清楚原由。 既然目的搞清楚了,这才拍卖会的高潮也落幕了。 秘书看着面前这位年纪比他还小的老板,以为自家老板要搞替身文学那套狗血情节。 哪曾想自家老板压根就没有想过找替身。 在江淮序眼里,迟非晚是独一无二的,不仅是她的美,还有她的性子。 如果这世界上所有拥有蓝眸的人都能成为迟非晚,那还需要什么替身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替身问题了,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收藏癖好。 或许有人会说,爱情就是这样,让人变得盲目和疯狂,但这种以他人的眼睛为标准去寻找替代品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扭曲和不健康了。 江淮序不赞成,虽然他自己也是个爱情疯子,可在另一个人代替另一个的事情上,他做不出来。 替身不仅仅是神似。 而那些试图用别人来填补自己内心空虚的人,最终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否则,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罢了。 江淮序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再次吩咐:“你继续派人跟着晚晚,把晚晚的行程汇报给我。” 他闭上眼睛:“还有,如果她在网上发她和宋今安的合影,不要给播放量,或者是你把合影的播放量全给她的单人视频和照片,以后她的照片你记得给我保存。” 最后一条其实江淮序自己也能做。 “那迟总说的过几天让迟小姐飞纽约的事……” 江淮序打断他:“不用了,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晚晚回纽约。 要是她以后她上热搜,不管是什么热搜,把它压下去。” 秘书呢,一个人要干五个人的工作,但工资却是拿的五人份。 * 纽约拍卖会结束,已经是纽约时间的24点。 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场。 迟时韵与他人谈笑,走到门口,却看见一辆熟悉的汽车停在会所门口。 在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时,与他谈笑的人识趣离开。 文若瑶身穿一身黑色风衣,怒气冲冲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迟时韵。 文若瑶和迟时韵是情侣,按理来讲,在看到自己女朋友来接自己那一刻,应该是高兴、欣喜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皱眉,冷漠。 显然二人是吵架了。 但在外面还是要做做样子。 迟时韵正想要下台阶走到文若瑶身边去,可就在这时,文若瑶停在他面前,没有说一句话,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迟时韵瞬间懵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文若瑶会动手。 而周围那些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们,目睹着这一幕,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只有迟时韵和文若瑶两个人站在那里。 要知道他打的可是拍卖会3号贵宾。 纽约拍卖会的号码是按地位排序,前十的贵宾都不是好惹的。 而这一幕也被刚从会场出来的江淮序看到。 文若瑶这巴掌外人看着懵逼,江淮序却清楚的很。 迟时韵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紧盯着文若瑶,一言不发。 文若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眼中闪烁着怒火。 “迟时韵,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文若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迟时韵默默地擦掉嘴角的血迹,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你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花了一亿美金!”文若瑶的情绪越发激动。 “她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她只是……”迟时韵顿了一下,“她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需要帮助?迟时韵在我眼里你还是什么好人吗!”文若瑶打断了他的话。 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自己的女朋友扇了一巴掌,还被她当众戳穿。 一身高傲的迟时韵丢尽了脸面。 “好人?”迟时韵冷笑一声,“文若瑶,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就算我花那一个亿,花你钱了吗?” 文若瑶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迟时韵说道:“迟时韵,我和你吵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一亿美金!” 说完,她转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迟时韵看着远去的车影,心中一阵烦躁,身侧垂着的双手也被他攥紧。 他用极其凶狠地眼神警告周围人,又在他们散去后,转身望向江淮序。 江淮序双手插兜,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白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相比之下,迟时韵虽然站在皎洁的月光下,但他整个人却仿佛被黑暗所吞噬,全身都笼罩着一层深深的阴影。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声的对峙。 就在这时,迟时韵突然抬起一只手,做出一个手枪的姿势,并将枪口对准了江淮序。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迟时韵的口中发出了模拟枪声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手枪\"也准确无误地瞄准了江淮序的心脏部位。 这声枪响和这个动作,就像是一场宣战仪式,宣告着两人之间即将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 第126章 江家盛产疯子 大二这年,京北大学有一个大型的学术交流讨论会,邀请了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回母校来演讲。 江清影作为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也参加了这次交流会。 迟非晚正和宋今安坐一起,聊着天,根本没有注意到后台一直有一个目光在注意她。 交流讨论会正式开始。 先是学校的教授发现,再是医学界、律师界、教育界……最后才是金融界。 迟非晚视线落到了台下,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清影是商业界的传奇人物,年轻有为,英俊潇洒。 他的到来引起了全场的轰动,女生们都纷纷投来欣赏的目光。 迟非晚猛然一惊,又想起了之前江清影说的。 他也是京北大学。 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主持人宣布进入提问环节,很多女生鼓起勇气举起了手。 宋今安犹豫了一下,也缓缓举起了手。 主持人见状,马上点名让她提问。 宋今安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看向台上的江清影,开口问道:“江先生,您认为在商业竞争中,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迟非晚紧紧握住宋今安身侧的掌心,目光直直看向台上的男人。 宋今安可不认识江清影,也不了解迟非晚儿时和他的过往。 江清影微笑着回答道:“我认为最重要的因素是创新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睿智。 但是仔细看,能够发现江清影的那双眼眸里不是单单只有一个情绪。 而且江清影视线所在的位置,并不是盯着江清影,而是迟非晚握住宋今安掌心的位置。 无人知晓他压抑着心中的情绪,一旦迟非晚再有多余的动作,恐怕就压不住了。 提问环节结束后,进入了自由交流时间。 学生们纷纷涌上讲台,与江清影合影。 迟非晚原本想拉着宋今安离开,却被人群挤到了江清影身边。 \"好久不见,非晚。\"江清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迟非晚身体一僵,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是啊,真巧。\" 宋今安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你们认识?” “一会儿在和你解释。”迟非晚面带微笑,蓝眸中却看不见笑意。 江清影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紧握着宋今安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这位是......\" 失落,恐怕不是吧。 迟非晚不会记错的,她交男朋友这件事江清影知道。 还没等迟非晚开口,宋今安便主动自我介绍道:\"你好,江先生,我是迟非晚的男朋友,宋今安。\" \"你好。\"江清影礼貌地回应道,\"很高兴认识你。\" 随后,他看向迟非晚,\"非晚,待会儿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迟非晚想也没想的拒绝:“不用了,我一会儿和我男朋友去吃。” 拒绝在江清影的意料之中,他看向宋今安:“我是江淮序的哥哥,看着晚晚长大的,宋先生介意我一会儿和晚晚去吃饭吗?” 迟非晚不答应,他就把话语权交给宋今安,也表明自己的身份。 宋今安虽然对眼前这人不是很了解,也清楚江淮序和迟非晚的关系。 二人是青梅竹马,江清影作为江淮序的哥哥,看着迟非晚长大,这话倒是没有什么破绽。 迟非晚紧紧握住宋今安的手,拉着他就想要离开,却被江清影拦住:“晚晚,这可不是对待故人的态度。” 语气又瞬间变得冰冷。 哪怕宋今安不清楚江清影的为人,却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迟非晚对他的厌恶。 “江先生说笑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迟非晚冷着脸说道。 江清影眼神微黯,但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看着迟非晚和宋今安离去的背影,交握的双手着实刺痛了江清影。 迟非晚走的可快了,宋今安都有些跟不上。 “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如此讨厌他?”迟非晚的脚步慢下来。 “我不喜欢江家人看我的眼神,所有连带着我也讨厌江家人,也包括江淮序。 江清影这人比江淮序还让人捉摸不透。 他是个疯子,喜欢的东西他得不到,他就会想尽办法毁掉。”迟非晚继续说。 小时候江南墨讲的那只流浪猫就是如此。 宋今安听着迟非晚的话,若有所思。他轻轻地拍了拍迟非晚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迟非晚点了点头,心里却依然感到不安。 她知道江清影并不好对付,他的手段和心机都很深。 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清影会对她死缠烂打,在记忆里如果不是去了江家,她压根不会和江清影有任何的交际。 仅仅只有几面之缘,连同学都算不上。 与此同时,江清影看着迟非晚和宋今安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鸷的笑容。 “晚晚啊,我真是好奇,当初江南墨和江淮序这俩姐弟究竟给你说了什么? 让你如此怕我。 不过那又怎样,好不容易等到三弟出国,我岂会坐视不理呢?” 第217章 没有到爱的地步 纽约。 这座医院大楼高耸入云,医院大楼的外观采用简约的线条设计,使整个建筑显得十分干净整洁。 一头花白头发,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掀开蓝色的帘子,从里面出来,恭敬地向面前的人用英文汇报:“mr. chi, her illness can be treated and she can recover her hearing within six months.” (迟先生,她的病能治,半年内就能恢复听觉。) 迟时韵瘫坐在沙发上,双臂张开放置在沙发沿上,脑海里却回想起一月份的那次争吵。 那天晚上,文若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扇了迟时韵一巴掌,让他失了脸面。 海城迟家少爷被自己女朋友怒扇巴掌的照片也登上了纽约的头条。 迟时韵和文若瑶一起回到别墅,那个被他拍卖回来的女孩没有被迟时韵带在身边。 回到家里,佣人都散了,文若瑶在车上忍了许久的情绪在此时爆发:“迟时韵!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以往文若瑶和迟时韵吵架,有台阶迟时韵就会顺着下,可这次不同。 这次,迟时韵是真的生气了,铁了心的不愿意下这个台阶,“我做事有我的道理,你不需要知道!” 他用极其淡漠的眼神看向文若瑶:“你那一巴掌都扇了,解不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在灯光下,那张冷白的皮肤上,粉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可你这次的拍卖会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文若瑶有些委屈。 一旦有活动,迟时韵的身边总能看到文若瑶的身影。 迟时韵桌上正好有一瓶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忘了吗?我们吵架了。” 有台阶他才下,可不并代表他会哄文若瑶。 这位少爷从小就生活在异国他乡,他从未感受过母亲和儿子之间那种深厚的亲情纽带,更别提如何去安慰别人了。 他习惯了独自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对于情感表达和人际交往并不擅长。 这使得他在处理人际关系时显得有些冷漠和疏离。 当然也并非其他霸总文里面,霸总不懂爱这么一说。 他知道什么是喜欢,所有当初文若瑶追求他,他会答应。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喜欢多久。 或许是一天、一个月、一年...... 但他也分的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他对文若瑶始终没有上升到爱这一地步。 “迟时韵,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文若瑶的声音带着哭腔。 迟时韵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爱过文若瑶吗?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良久,迟时韵才缓缓开口,“文若瑶,别逼我。”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文若瑶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那天争吵结束后,文若瑶乘坐了最早的一班航班回a市。 已经两个月没有回纽约了。 医生站在一边,静等迟时韵的答复。 “thank you doctor.”(谢谢医生。)迟时韵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色。 迟时韵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给我查一下文若瑶现在的行踪。” 迟时韵又重新回到沙发上,对医生说:“it doesn''t matter how much it costs to cure a girl(将女孩治好,多少钱无所谓)” “i will definitely do my best(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迟时韵带着女孩回家。 他并未将女孩带回别墅,而是另外一处的公寓。 迟时韵在国外有很多房产,这套公寓就是其中之一,她把女孩寄养在这里,来看女孩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女孩甚至连迟时韵叫什么都不知道。 公寓里的设施应有尽有。 房间里一共有三人。 女孩,迟时韵和一位手语翻译。 女孩不是第一次来公寓,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多月,只是不习惯和这么多人相处在一个空间里。 她略显手足无措。 女孩面对眼前的救命恩人,并不知晓他救自己的目的,原以为他们他会和其余的客人一样,对她进行……结果什么也没有做,还给她住的地方。 在没有搞清楚男人目的时,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只有感激。 “thank you very much.(非常感谢你)”女孩那张混血的脸低下头。 迟时韵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繁华的纽约:“you don''t know a word of chinese?(你一句中文都不会?)” 旁边的手语师是个外国女生,冲着女孩比手语,翻译迟时韵的话。 女孩冲着她摇头。 迟时韵转过身,瞥了眼身边的手语师,对她说:“you go back, we don''t need you here(你回去,这里不需要你)” 手语师离开后,女孩有些不解地看向男人。 迟时韵靠近她,盯着她那双蕴含星辰的蓝色眼睛,却始终没有迟非晚那份纯净。 “你和我小妹除了那双眼睛,没有半点相像,但利用价值却不比我小妹低。” 迟时韵说的是中文,哪怕他现在说的是英文,女孩也听不见。 所有迟时韵这话是对她说的,也不像是对她说的。 女孩之前有学过唇语,可是面对中文的唇语,落在她眼里像是一串乱码。 女孩一脸茫然地看着迟时韵,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迟时韵见状,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他掏出手机,打出一连串的英文。 “your name?(你的名字)” “why is it at an auction house in new york?(为什么会在纽约拍卖场)” “tell me your background word for word(你的身世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女孩愣了一瞬,又见迟时韵打字打:“just treat it as a way to repay me for saving you(就当是报答我救你)” 第218章 价值不输迟非晚 章节等待处理或审核未通过 第219章 和大舅子再度联手 大三的暑假,宋今安要去参加一个全国计算机比赛,地点在纽约,时间为一个月。 一个月宋今安都在,而迟非晚则在出租屋里等宋今安归来。 这一个月里,迟非晚并没有闲着。 继续在互联网上发布视频,同时,也参加了一些社会志愿者游动。 此时的纽约。 全国计算机大赛来自世界一流学校的学子,团队加一名老师就代表一所学校,团队限制五人。 宋今安头一次参加比赛,团队里面有比他大一届的学长,也有比他小的学弟和学妹。 他拿出手机给迟非晚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这里是纽约时间下午两点,北京时间是晚上,迟非晚在浴室洗澡,手机没有带在身边。 京北大学的顺序是在中间,每个学校有半小时的展示时间,台下有评委,也有计算机企业的高管来观看这场比赛。 台下,一个身穿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正优雅地坐在那里,他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放置在膝盖上,目光专注地落在舞台上。 他那英俊的面容和高贵的气质令人难以忽视,而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名贵手表更是彰显了他的身份与品味。 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上学生们展示的作品上。 他身后是他的秘书,发现台上熟悉的人,正凑上前为他汇报:“迟总,他就是宋今安,小姐的男朋友。” 迟时韵看了眼身旁的空位,意味深长地盯着台上称述的宋今安。 台上的宋今安站在聚光灯,一身简洁白色短袖,下半身搭配一件蓝色牛仔直筒裤,少年感气息扑面袭来。 自从迟非晚和宋今安的恋情曝光,迟时韵的办公桌上就已经有了宋今安的个人资料。 他的家世与迟非晚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有了宋今安的个人资料,迟时韵自然也知道迟非晚为什么会选择和这个穷小子在一起。 相互救赎。 迟时韵心中不由地发出嘲笑。 宋今安在台上入迷的讲述,根本不知道有一个人看他的目光带着鄙夷。 “江淮序呢?” 身后的秘书向他解释:“江总在来的路上出了点事,估计比赛结束才会到。” 京北大学的演讲完毕,台下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迟时韵从刚开始的轻视变成了欣赏。 他把二郎腿放下:“如果宋今安能为我所有,倒也是个不错的资源。” 秘书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迟总,宋今安是小姐的男朋友,有一天你向他抛出橄榄枝,他怎么可能拒绝。” 迟时韵瞥了一眼秘书,冷冷笑道:“他会拒绝的,小妹和迟家的关系不好,他会拒绝一切迟家抛出的橄榄枝。” 不过,他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让人才心甘情愿来到属于他的公司。 比赛结束后,宋今安一行人准备离开赛场。忽然,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叫住了他。 “宋先生,请留步。” 宋今安疑惑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英俊男子朝他走来。 “我是迟氏集团的总裁,迟时韵。”男子自我介绍道,“我看过你在比赛中的表现,很出色。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我们公司工作。” 宋今安微微皱眉,他当然听过迟氏集团的大名,但他不想和迟家有太多瓜葛。 “谢谢迟总的赏识,但我已经有自己的规划了。”宋今安礼貌地回绝。 迟时韵并不气馁,微笑着递上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我。” 宋今安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便放进了口袋。 会场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江淮序才到场。 迟时韵冷冷地看着江淮序:“江淮序,你之前对我的宣战,如今就是这态度?” 原本的计划是,江淮序要是在陌生的领域能把自己所看的内容说给专业的迟时韵听,只要他心服口服,这一轮就是江淮序他赢。 可惜啊,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睡过头了。”江淮序将如此羞愧的理由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出来。 迟时韵都呆住了:“下午两点江少爷还在床上,我真好奇你是不是失眠了。” 江淮序没有回答他,转头却说明了一切。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江淮序失眠,显然是他在意的事。 迟时韵找的是迟非晚,一时间却也想不到迟非晚最近做了什么能让江淮序失眠。 迟非晚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迟家的人监视,她永远都不知道暗处到底有多少人在监视她。 江淮序往门口那抹离去的身影看去:“我看到宋今安了。” “嗯。 他来参加比赛,成绩还不错,前五稳了,哪怕没有进前三,也会有外企抛出橄榄枝。” 江淮序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那迟总会向他抛出橄榄枝吗?” 迟时韵坐在位置上,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为什么不?我不会拒绝这样的人才。” 对于一个公司来讲,一个优秀的员工是多么重要。 人才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不可缺少的。 “我会尽快完成我们当初的合作。” 突如其来的变卦,倒是让迟时韵有些意外:“不向我宣战了?” 江淮序勾唇:“宣战?我和迟总从未宣战过,那天是迟总误会了。” 迟时韵笑了笑:“舍得了?” 江淮序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明年的七月份在海城会有一个蒙面舞会。 那天之后,我会把晚晚带来纽约,让他去见你。” 迟时韵眯了眯眼眸:“还有什么条件?” “果然和迟总这样的聊天,让人舒心。”江淮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又变得冰冷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迟时韵,语气坚定地说:“希望这次合作能够顺利完成之后,迟总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要向宋今安抛出橄榄枝,并且在整个行业内对他实施封杀。” 说完这句话,江淮序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果然和迟总这样的人聊天,真的会让人感到十分舒适啊!” “这么信任我?” “于迟总而言,想要封杀一个毫无背景的人不难。” 迟时韵看了眼江淮序:“国内可以,国外难,我手没有这么长。” “放心,我不会让他出国的。” 江淮序伸出手:“再度祝我和迟总合作愉快。” 迟时韵与他握手:“合作愉快。” 第220章 我们的结局会圆满的 江淮序离开后,迟时韵身边的秘书说道:“迟总,江少爷可信吗?” “合作最忌讳就是彼此不信任。”迟时韵想起了江淮序说的明年七月的蒙面舞会,勾了勾唇:“这样,明年七月的蒙面舞会你让宋今安也参加。” “就把我的名额让给他吧,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的名额是我的。” “是。” * 比赛终于结束了,宋今安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出租屋。 然而,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客厅的空调是开着,鞋柜处也没有迟非晚的拖鞋,越往窗户的地方靠近,越能听见吸尘器运作的声响。 宋今安眉眼含笑,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那窗户的地方。 由于吸尘器的声音很大,迟非晚又在窗帘后面,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吸尘器的声音停了,迟非晚回身却看见窗帘投下灰色的阴影,她握住吸尘器的手紧了紧。 正当她要掀开窗帘时,突然有股大力将她环抱住,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窗帘。 迟非晚霎时间顿住,她还没反应过来。 突然,窗帘被掀开,宋今安钻了进去,偌大的窗帘再次将二人笼罩。 迟非晚手中的吸尘器宋今安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面上,他眼底的欲色越来越浓,宋今安的头压了下来。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缓缓喘息,仰头承受属于男人的热吻。 安静的空间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宋今安不似狂风暴雨般凶横,而是如春雨洗过的温柔。 迟非晚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 宋今安趁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可能是这个姿势不舒服,宋今安松开环住迟非晚腰间的手,将她抵在墙角,圈在自己的怀里。 窗帘彻底挡住了二人相吻的身影。 就在两人沉醉其中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迟非晚如梦初醒,轻轻推开了宋今安。 她红着脸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我先接个电话......”迟非晚有些尴尬地说,然后走到一边去接起了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迟非晚立马挂断了电话。 江淮序为什么会有她的电话? 她猛然想起之前去纽约找江淮序,她并没有保存江淮序的电话,也记不得江淮序的电话,面对这个陌生号码,迟非晚也没办法直接拒接。 迟非晚把电话挂断后,顺手将江淮序拉进了黑名单。 宋今安掀开窗帘,探出一个脑袋:“谁的?”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迟非晚的指腹触碰上宋今安的胸膛,就像是火焰在身上暴走的感觉。 宋今安捏住她乱动的手,声音沙哑:“小满,你还想继续吗?” 迟非晚脸颊红的发烫,点了点头。 下一秒,宋今安附身下来,却被迟非晚的手指抵住他的唇瓣上:“等等?” 宋今安黑眸里的火焰还没有被熄灭,“怎么了?” “能不能……换个地方……那里有点不舒服……”迟非晚羞红了脸,头埋进了宋今安的怀里。 “好。”宋今安温柔地揉了揉迟非晚的头发。 他把迟非晚打横抱起,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轻放生怕磕到了迟非晚。 迟非晚蓝眸泛起水雾,她望着宋今安眼里,蕴含着灿如烟花般的爱意。 宋今安欺身而上,重新堵住迟非晚的唇,等她反应过来,唇齿已经被撬开,清茶的淡香荡开,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后颈。 另一只扣在纤细的腰肢上,伸进了衣服里面,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 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眼看就要失控了,宋今安停手了。 他猩红的眼眸盯着迟非晚那扑闪的睫毛,压住了身下的燥热:“小满,在我们没有结婚前,我不会要你的。” 宋今安从她身上起来,顺带把迟非晚也拉进了怀里。 迟非晚蓝眸里的水汽散去,取而代之是宋今安看不见的暗淡:“宋今安,如果我们最后不能终成眷属怎么办?” 明知不可而为之,迟非晚违抗了二次家里的命令,后果是要自己承担。 “小满我们的结局会圆满的。”宋今安安抚迟非晚,他握住迟非晚腰部的力量却用力了。 “圆满?” 明明只有短短两个字,而且还是最容易理解的词语,迟非晚始终不明白真正的圆满究竟是什么? 宋今安把下巴轻轻搁在迟非晚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娇气:“小满,我连夜赶的飞机,有些累,让我靠会儿。” “好。” 纽约这边被挂断电话的江淮序,气不打一处来,正在自己的别墅里发泄。 好,很好。 敢挂她电话! 江淮序的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助理。 “少爷,明年七月的蒙面舞会提前了。” 江淮序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这已经是他换过的第十个同一牌子的手机。 他瘫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多久?” “今年的八月份。” “我要具体时间。” “8月15日。” 江淮序猛地睁开双眼:“嘉宾都有谁?” 助理把文件夹摊开,摆在他的面前:“少爷,这次的蒙面舞会迟小姐并没有去。” “邀请她了吗?” “邀请了,只是迟小姐拒绝了,她说她有男朋友,去的话……” 助理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之所以没有说完,是注意到了江淮序阴沉的神色。 做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 蒙面舞会,上流社会的人可十分清楚,它是个什么舞会。 那些受邀请的贵圈小姐少爷,哪怕自己不是单身也会去的,迟非晚不去很显然不愿意参加这种舞会。 这样的舞会自然不是什么正经舞会。 要是迟非晚不去,那他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江淮序是不会临时改变自己的计划,他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一个计划,对助理吩咐道:“明天,帮我订一张海城的机票,再帮我约一下这次蒙面舞会的负责人。” “还有,你想办法让宋今安顶替一个人的名额。 宋今安去,迟非晚必去。” 第221章 所有都在打小情侣的主意 月光穿透窗户,照进房间,繁星在黑夜中闪烁。 宋今安把洗完澡的迟非晚抱进卧室,将她放到床上,卧室吹着空调,他扯过空调被,把迟非晚裸露在外面的双腿盖上。 宋今安还没有换下衣服,迟非晚躺在他怀里,双手伸进他的衣兜口袋里。 却没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纸片,她拿了出来,在月光下看清了名片上的名字:迟时韵。 迟非晚错愕地看向宋今安:“你怎么会有我大哥的名片?” 宋今安把那名片拿了过来,盯着上面的名字,将那天的起因经过结尾一五一十讲述给迟非晚听。 迟非晚听完,本没有意外中的生气,她眉眼染上一层笑意:“宋今安,其实你接受我大哥抛出的橄榄枝,我不会反对的。” “你不是不喜欢你的家里人吗?” “一码归一码,你能赚迟家的钱我也高兴啊。” 自从迟非晚成年以后,迟家就没有在给她寄过一分钱,连学费都是迟非晚用自己的奖学金。 迟非晚从小就没有见过她这大哥,迟时韵在她眼中是神秘,她往宋今安的怀里钻了钻,身上都飘着一股薰衣草的沐浴露香味:“我大哥是个怎样的人啊?” “我和你大哥只见过一次面,并没有太多深入的交流,我发现你大哥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他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捉摸的深邃。 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迟非晚突然就在脑海里冒出一个词语:笑里藏刀。 她眉头微皱:“爷爷就是这样的,不同的是爷爷说话带着威压,或许是他上了年纪有关。” 如果说话不够有威慑力,给人的感觉就会是个慈祥的老人。 宋今安笑了笑:“可是你爷爷不是好人啊。” 迟非晚认真地注视着他:“我大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宋今安好奇地问道。 “直觉。”迟非晚淡淡说道,“而且我感觉我大哥认识你,我和你谈恋爱这件事,他就算在国外也知道,我总觉得他是带有某种目的的。” 宋今安点点头,抱紧了迟非晚,“放心吧,我不会接受你大哥抛出的橄榄枝,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宋今安嘴上是这么说的,可真到了拆散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权力大能压死人。 两人相拥而眠,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 江淮序抵达海城,与蒙面舞会的负责人约在餐厅见面。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夏天的海城十分燥热,江淮序走进开着空调的包厢。 包厢是餐厅很好,有一道龙凤呈祥的屏风遮挡,另一头是吃饭的餐桌,这一头则像是一个会客厅。 包厢里还点燃着好闻的香薰,江淮序优雅地坐在单人沙发,茶几上的茶水冒着热气。 他今年才 21 岁,但却给人一种非常成熟稳重的感觉。 “抱歉,我来晚了。” 江淮序的对面走下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 一头深棕色的大波浪,黑色的旗袍点缀着红色的牡丹花,勾勒出姣好的身段,脸上是精致的妆容,酒红色的口红均匀地涂在嘴唇上。 “舒夫人,请坐。” 从样貌上看,可能会认为这位夫人只有三十来岁,其实她已经四十多岁,孩子都读初中了。 “江少年轻有为,能抽出时间跟我见面,真是我的荣幸。”舒夫人笑着说道,同时眼神肆意地在江淮序身上游走。 江淮序面无表情:“舒夫人真是想不到,今年的蒙面舞会你会是负责人。” 蒙面舞会是一个机构举办的,这个机构就是舒先生名下,以往的负责人都是舒先生和舒家的人负责。 舒夫人嫁给了舒先生,可本质上她还是外人,这次的蒙面舞会是她求来的。 原先蒙面舞会只是国外的一个舞会,而且是单纯一个舞会,后来被一些有钱人家玩坏了,蒙面舞会的性质也就变了。 舒先生想要在内地赚钱,用这个舞会打开了国内的市场,起初这个蒙面舞会也只是单纯的舞会,甚至还有古典舞表演。 同样因为有钱人,在豪门圈提及蒙面舞会,脸色变得五颜六色。 “舒夫人,废话就不必说了,如果我想加一个人进去,不知是否可以?”江淮序直奔主题,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舒夫人翘着二郎腿,旗袍就像是要撑破一样:“江总,如果是加一个普通人进来,那恐怕是不行,要知道蒙面舞会连记者都混不进去,一个普通人凭什么?” 江淮序低头看着茶几上的茶杯:“舒夫人,先不要着急拒绝,我记得夫人邀请了海城迟家的大小姐迟非晚,她想也没想就拒绝。 你想不想让她参加?” 迟非晚无疑是蒙面舞会最大的卖点,当年可是惊艳了一众豪门贵公子。 “江总的意思?”舒夫人淡定地喝了一口茶,茶水很烫还没有进嘴她就放下了。 江淮序勾了勾唇:“不知道舒夫人网速有没有跟上,迟家千金有个男朋友,叫宋今安,是个普通人。 她不想参加这样的舞会,是因为她不是单身,要是她男朋友也参加,你说她这个女朋友会不会着急?” “江少好手段。”舒夫人轻笑道,“不过,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和舒先生商量一下。” “我等你们的消息。”江淮序站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舒夫人喊住了他,“江少就这么笃定我们会同意?” 江淮序回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你们会同意的。毕竟,能参加蒙面舞会的人,非富即贵。多一个宋今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反而,若是能借此机会让迟非晚参加,对你们来说,利大于弊。” 说完,江淮序便走出了包厢,留下舒夫人若有所思地坐着。 舒夫人正准备离开包厢,旁边的助理上前:“夫人,方才一个自称迟家小姐的人说是要见你。” 听到迟家小姐这四个字,舒夫人有片刻的愣神。 不愧是青梅竹马,前脚江淮序刚走,后脚迟非晚就来了。 舒夫人起身离开,叮嘱身边的助理:“一会儿把我的话带给我老公。 帮我订一张京城的机票。 我也想见见这海城第一绝色。” 第222章 蒙面舞会开始 地点是舒夫人选的,迟非晚准时到达。 “舒夫人,今年的蒙面舞会我参加。”迟非晚开门见山道。 舒夫人抿了一口咖啡:“迟小姐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迟非晚咬牙,前些日子,有人在门口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清楚写着:如果迟小姐不参加今年的蒙面舞会,我会让迟小姐的男朋友顶替你的名额前去。 没有署名,字迹也是非常工整的楷体,而是擦不掉,说明是打印的。 起初迟非晚并没有在意,可后面这样的字条越来越多,甚至在宋今安的手机上也弹出来了蒙面舞会的邀请函。 迟非晚不知道是谁,但他确实拿捏住了他的命脉。 就正如江淮序所说的那样,宋今安去,迟非晚必去。 迟非晚不希望宋今安去,蒙面舞会在宋今安看来真的就是个舞会,可在豪门圈长大的这些孩子,清楚的知道蒙面舞会究竟是什么。 这些有钱人玩的很花,宋今安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其实以迟非晚的能力她也玩不过那些城府颇深的少爷,但她姓迟,至少有这个姓氏能护住她。 所以她不希望宋今安去。 舒夫人轻笑一声:“不管是谁,能够让迟小姐改变主意,这张入场券,我给你留着了。” 当然,如果迟非晚仅此而已那可就小瞧她了。 “舒夫人想不想让舞会变得更有趣?” “迟小姐的意思?” 迟非晚蓝眸闪过一抹精光:“我知道蒙面舞会需要所有人戴着面具,可我的那双蓝眼睛太有辨识度了,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戴面具的目的不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吗? 我的那双眼睛哪怕戴着面具也能让人认出来,我也总不可能每天都戴着美瞳,那样对眼睛的伤害太大了。 所以我希望这次的蒙面舞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拥有蓝色眼睛。” 舒夫人笑道:“迟小姐是想让我找一些外国女孩,这次的蒙面舞会开放的对象是你们,更何况是不是外国人那些人也能一眼认出。” “不用找外国人,找一些明星让她们隔段时间佩戴美瞳,同样我也会隔一段时间佩戴美瞳,但必须保证每天至少有三个带美瞳的人。” 舒夫人是震惊,清冷的外表倒也符合她这计划。 这确实让舞会变得有趣起来,如果实施了迟非晚的计谋就得逞了。 但冒牌终究是冒牌,要是遇到熟悉迟非晚的人,一眼便能认出美瞳和蓝眸的区别。 舒夫人看着面前的迟非晚,茶几上的手机弹出一则消息,她无意间瞥见,笑着说:“迟小姐的计划我采纳了,多谢了。” 舒夫人拿起手机,站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关于舞会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迟非晚点了点头,“麻烦舒夫人了。” 等舒夫人离开后,迟非晚也准备离开。 舒夫人一个人在车上接通那电话:“迟总,接下来怎么做?” “想不到我小妹打的这如意算盘。”电话那头是远在纽约的迟时韵。 “那迟总说的女孩?” “那个女孩叫祝余,就让她顶替锦书的名额,她会中文,今晚的航班,到了还麻烦你好好调教。” 舒夫人恭敬道:“你客气了迟总。” * 霓虹灯闪烁,与江河两岸的建筑群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美轮美奂的视觉盛宴。 海城外滩夜晚的灯光璀璨如星河,绚丽多彩。 今年的蒙面舞会是在一艘超大的游轮上举行,航线是从海城开到巴黎,可想而知蒙面舞会的持续时间。 蒙面舞会的第一天,大家盛装出席带着邀请函前往游轮。 从来的那一刻开始,加嘉宾们就已经戴上了面具,甚至都不是两两出席。 舞会现场,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第一天人们就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在广播没有响起时,所有人都在外面,游轮的外面是夜景,是音乐,是风声。 面具后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不知这场神秘的聚会会带来怎样的惊喜与故事。 迟非晚独自一人站在角落,温柔的蓝色鱼尾裙在地上绽放,满头秀丽的乌发简单地挽起,整个人宛如清冷优雅的仕女。 舞会的第一天,迟非晚戴了美瞳,但她身上的气质却时不时引人侧目。 一看到那双黑色眼睛,有些公子哥就会迅速收回视线,觉得她除了气质好以外和在场的女生没有太大的区别。 身边的人们低声交谈,猜测着彼此的身份。 刚开始有一位戴着蓝瞳的女生出现时,许多人都在猜测这人究竟是不是迟非晚,可后面又有相同蓝眸的人出现,大家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一些见过迟非晚都知道,迟非晚有一双蓝色且气质绝佳。 其中戴着蓝瞳的人,有一些气质上差了一点,就被大家排除。 迟非晚和江淮序参加这次的蒙面舞会,大家都是知道的。 正因为他俩,这次参加蒙面舞会的人比以往都多。 迟非晚从始至终都在低调,没有跟着音乐起舞,也没有多走动,可哪怕她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会有人过来搭讪。 她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别人没有的,也是最吸引人的。 还有就是某些人从一开始就在寻找迟非晚的身影,从迟非晚出现在舞会现场,她就成为了很多人的猎物。 宋今安则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迟非晚,心中满是担忧。 他不能主动去找迟非晚,他能出现在舞会现场,也是被威胁的。如果他主动向迟非晚暴露身份,或许是主动出现在她面前,那么迟非晚就会有危险。 迟非晚并不知道宋今安参加了这次的蒙面舞会,舒夫人食言了。 江淮序站在最顶层的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翩翩起舞的人们,勾了勾唇:“真有意思。” 顶楼有钥匙的人才能来到这里,这里不止有江淮序。 而在游轮的另一处,舒夫人正与几位权贵低声商议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夜越来越深,蒙面舞会的气氛也越发神秘而热烈,未知的命运之轮正在缓缓转动。 第223章 蒙面舞会的规则 宋今安一直都在寻找迟非晚的身影,他找了许久,在一个角落发现了黑眸气质绝佳的女人。 迟非晚和宋今安是最熟悉彼此的两人,他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迟非晚。 他唇角浮现一层笑容,正要上前,却被一个身影挡住,那人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路过。 这时广播响起,所有人站立,放下手中的动作,聆听广播的内容。 “亲爱的各位来宾们,我是这次蒙面舞会的负责人孙燕。” 孙燕正是舒夫人的中文名字。 她的嗓音继续通过广播传来:“这次的蒙面舞会和往届有着很大的不同,房间没有安排,而是随机,过一会儿大家会进入一个房间随机抽取房间号,所有的房间配置都是一样的, 这次的蒙面舞会每到单数的晚上八点就会响起音乐,需要所有人到一楼大厅共舞,而双数的晚上八点则是游戏环节,一共有八个房间对应八个游戏,每个房间的游戏限制人数是不同的,如果每天晚上八点有人待在房间,我们会公示那人的身份。 在大家抽取房间号时,邀请函上的数字就是各位在舞会所使用的代号。 在没有遇到心意的人之前,请各位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最后祝各位来宾玩得愉快。” 每个人的邀请函上写有号码,从1号到100号,以此进房间领取。 迟非晚走进了房间。 她美丽的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迷人的蓝色眼睛。 宋今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面前的女子身穿兔女郎,凹凸有致的身材,脸上戴着兔女郎的专属面具, 声音洋洋盈耳:“小姐,请抽取你的房间号,稍后会有智能管家为你服务。” 迟非晚是第一次参加蒙面舞会,有很多问题想问。 蒙面舞会是没有次数限定的,只有在合适的年龄里都可以参加。 以往规定的年龄是20到25岁,现在年龄放宽到了27岁,且每五年举行一次蒙面舞会。 蒙面舞会一年比一年盛大,今年的舞会地点是在游轮上。 “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在抽取卡片后我为你解答,但只限于三个问题,且选择性回答。” 迟非晚在抽签筒中,随手拿出一个木条子,上面清楚的用黑色写着三个数字:212 房间号目前还不看出什么规律,她邀请函上的数字是52号。 迟非晚看着面前的兔女郎,比了个三的手势。 “我的三个问题。 一、智能管家在哪有几个。 二、如果在游戏中取得胜利会有什么奖励? 三、……” 迟非晚第三个问题还没有说完,就被兔女郎打断:“小姐你应该问了三个问题了,你的第一个问题里面包含两个问题,我现在为你解答。” “每个卧室会配置一个智能管家,有100个房间就有100个智能管家。 游戏中取得胜利获得的奖励是随机的,是好是坏是需要玩家抽取的。” 迟非晚那种木条上面有挂着房卡,她道了谢离开。 路过墙上的电子时钟,她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八点还有十分钟。 迟非晚来到 212 房间门口,刷卡进入。 每个房间是按照最高规格的总统套房来布置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的奢华和精致,从柔软的地毯到华丽的吊灯。每个房间都配置得有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清晰地看到江水悠悠流淌而过。 她打量着房间,目光被床上摆放的一个精致木盒吸引。 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恭喜你成功解锁1370号机器人,我是你的智能管家只为你服务。” 迟非晚将纸条轻轻放下,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机械声,紧接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机器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它的身体呈圆形,上面有一对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眼睛和一只微笑着的嘴巴,散发着科技感十足的光泽。 机器人的手臂和腿部都非常灵活,可以自由地移动和操作。 迟非晚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机器人,“纸条是你放的吗?” 1370号机器人的眼睛弯了弯,机器般的开口:“在我能够解答的范围内,我会解答你的所有问题。” 迟非晚坐在单人沙发上:“那为我讲讲,蒙面舞会的规则吧。” “这次蒙面舞会的规则,一三五七是每周晚上八点的舞会,到点我们会提醒主人,也会同步在主人的手表上;二四六是游戏,胜者可以获取的奖励是随机的,据我所知就有一些奖励是可以得到别人的身份线索,如果你想得知某个人的身份,你需要用金叶子兑换那人的线索。 金叶子获取的方式有很多,可以抢游戏胜利可以获得,舞会人气最高者也可以获得,完成任务也能获取相应的金叶子。 每个人初始金叶子为三片,五片金叶子就可以兑换。”说完,机器人的腰间就弹出一个抽屉,里面摆放着三片金叶子。 迟非晚把三片金叶子取了出来:“只要每晚的八点不在房间就行吗?” “不是,每晚八点主人你要么出现在大厅要么出现在游戏房间。 主人游轮到处都是监控,就连你的房间都有,不过主人你放心洗手间和衣帽间是不会有监控的。” 迟非晚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心想,这个舞会真是变态。 不仅要躲避其他人的窥探,还要想办法赚取金叶子来获取更多线索。 “那么,1370,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赚到金叶子呢?”迟非晚问道。 机器人思考了片刻,回答道:“主人可以尝试参加舞会,展示自己的魅力,争取成为舞会人气最高者。 或者积极参与游戏,赢取胜利。 当然,完成任务也是一种途径。” 迟非晚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她决定先去探索一下这艘游轮,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接。 1370又说:“任务不会危及性命也不会触及法律底线,你放心。” 此时,门铃响起,她开门后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帅气男人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第224章 被认出 迟非晚想也没想就把门关上,她目前还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月光倾泻,如同无数的珠玉从天而降,照进落地窗,散在了一地。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晚上八点没有音乐也没有游戏提示音。 这一晚是让大家好好休息的。 迟非晚换上睡衣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由于蒙面舞会是在晚上举行,白天的时间都是来宾自己安排,迟非晚睡到了自然醒。 她换了一身裙子,游轮上的衣帽间已经为所有人准备好了衣服。 1370也在此时开机:“主人,早餐在一楼需要我带你去吗?” 迟非晚今天没有戴美瞳,而是选择戴了一对珍珠耳坠,她回答:“不用,谢谢你。” 耳坠还是迟非晚第一次戴,以前都是戴耳钉,她转头看向1370号机器人:“1370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免费窃取情报?” “主人可以去休闲场所碰碰运气。” 迟非晚摸了摸1370的头:“谢谢。” 她出门,对面的人在看到面具露出的蓝眸时,微微一怔。 走廊上很安静,迟非晚只是淡淡瞥了眼对方,可对方的视线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从裙子移到眼睛上。 一切拥有蓝眸的女生,这里的男生都会格外注意。 迟非晚的气质很好,加之那双蓝色眼睛,更让人挪不开眼,那珍珠耳坠也在视线里一闪而过。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勾了勾唇,目光落到了对门的房间号,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早上十一点。 迟非晚没有注意到了男人的目光,她继续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进入电梯后,迟非晚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当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一只手伸了进来,电梯门再次打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微笑着向迟非晚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迟非晚将头转向一边,假装没有看见他。 电梯很快到达了一楼,迟非晚快步走出电梯,来到了餐厅。 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享用着丰盛的早餐。 这是蒙面舞会的第二天,在大家都没有熟络之前,迟非晚很难免费听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游轮上的饭菜很是丰盛,可是她却没有多少胃口。 才吃了一点点就离开了餐厅。 接任务的地方在一楼的大厅,这里还是有很多人,毕竟大家在舞会没有开始之前,都想要获得更多的金叶子得到更多的线索。 三个金叶子在这里可换取不到任何线索。 迟非晚看在大厅屏幕上闪烁着文字,问这里的兔女郎:“这些任务有时限吗?” 兔女郎热情地为迟非晚解答:“这里的任务难度都是两颗星,时限为两天,每个任务可以获得两片金叶子。” 1370号说,获得金叶子最少最轻松的办法就是完成任务。 想要获得五个以上的金叶子就必须获得舞会人气最高,以及获得游戏胜利。 迟非晚思考片刻,决定先领取一个任务试试水。 她在任务列表中挑选了一个相对简单的任务——寻找一幅失踪的油画。 根据任务提示,油画可能藏在游轮的某个角落。迟非晚开始在各个楼层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正当她四处寻找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在找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 ”迟非晚吓了一跳,转身发现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男子正站在她身后。 眼前这位戴面具的男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那双炯炯有神,当迟非晚看他时,犹如被春光照耀,被春风抚摸,被春雨滋润。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仿佛曾经在某个时刻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然而,由于面具的遮挡,她无法确定这个人到底是谁。 迟非晚怔在原地,眨了眨眼。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透过我的眼睛,你在看谁? 男子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油画的具体位置。 迟非晚心中一动,感激地看了男子一眼,便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去找油画。 最终,她成功找到了油画,并完成了任务,获得了两片金叶子。 然而,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这个神秘男子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迟非晚走到任务大厅,她把五片金叶子放到桌面上,“我想要换线索。” 兔女郎看向她:“你想换谁的?” 换某个人的线索需要那个人的号码,可是迟非晚都还不知道那个陌生男人的号码是多少。 迟非晚把金叶子放进兜里,身后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晚晚!” 下午两点,这里来来往往的很多,可那声“晚晚”不由地让迟非晚毛骨悚然。 迟非晚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停留在了那个神秘人的身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上衣,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部分面容,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种熟悉感。 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迟非晚静静地凝视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她在熟悉不过。 她下意识就想要跑,却被男人拽住手腕,拉着她往天台去。 迟非晚挣脱不开,满眼怒意地看向男人:“三哥,你放开我!” 血脉的加持就是如此强大,在众多拥有蓝色眼睛的女生中,迟逸之很快就找到了迟非晚,哪怕迟非晚在如何伪装,迟逸之都能看破。 迟非晚的那双眼睛可是迟逸之看过无数次,迟非晚的下半张脸也是迟逸之夜里描摹过无数次的。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迟非晚能够认出迟逸之也是如此简单,亲人总会有相似的地方,两个人是龙凤胎,样貌上总归是一样的。 迟逸之不是蓝眸,可是他的眼型却和迟非晚的眼型极为相似。 龙凤胎可是比青梅竹马感情深。 此时的天台有很大的风,把迟非晚的裙摆都吹了起来,那散落的头发都吹乱了。 “晚晚,你不是拒绝了这次的蒙面舞会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迟逸之像是在质问。 迟非晚总算是挣脱开了迟逸之握住她的那双手:“和你没有关系!” 第225章 身份快要暴露 迟逸之最讨厌的便是从迟非晚听到“和你没有关系”这种话。 他身下的拳头握紧,黑眸覆上一层冰霜:“晚晚,我是你亲哥,我不管你谁管你!” “亲哥!迟逸之你每次都是这么说,可就是我所谓的亲哥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即使迟非晚戴着面具,迟逸之也能看见她面具下所展现的神情。 迟非晚生气的时候,那双蓝眸里就会燃起一团火焰,不大却足以燃烧一具身体。 “你说得对,是我让你失望了。”迟逸之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他看着迟非晚,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晚晚,你听我解释......”迟逸之伸出手,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迟非晚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每次都有理由。”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迟逸之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后悔这一词只有在结果不尽人意时,才会产生。 如果当初迟逸之没有选择漠视,结果不一样,迟非晚对她的态度也会不一样,他也不会后悔。 可这一切都换了,人生不可以重来,迟逸之只能弥补,但迟非晚已经不需要他的弥补了。 童年的创伤不是轻易就能修补的,同样,你伤害了一个人,伤口也难以快速愈合。 * 目前为止迟非晚的身份没有暴露给其他人,但期间来找他搭讪的人也不少。 迟非晚当然是一一拒绝,这反而让人好奇她的身份,可是不知道她的号码时,获取她线索的人少之又少。 但总有聪明的人。 一个戴黑色面具的西装男走到前台,桌上是五片金叶子:“我想获取212房间的线索,或者说是52号。” 兔女郎把五片金叶子收进柜子里:“五片金叶子只能换取一个线索。” 只见兔女郎在电脑上输入52号的号码,就弹出几条线索,兔女郎选择其中一个最基础的线索轻声在男子耳畔说道:‘她是海城人。’ 男人唇边勾起:“多谢。” 似乎是有了这一条线索就够了,男子隐约也猜到了52号的身份。 今晚的八点是舞会,首场舞会要求各位盛装出席。 迟非晚在房间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她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去精心打扮, 她只是随意地梳理了一下头发,让它自然地垂落在肩上。 迟非晚的脸上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只保持着原本的清新与自然。 她戴上那副褐色的美瞳,而面具则将她的上半张脸完全遮住,面具上精致的花纹和独特的设计使得她看起来更具吸引力,但同时也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要想获得舞会人气最高,必然需要在打扮上多花心思,可是迟非晚不想获得舞会人气最高,她只想通过游戏或者是任务获得金叶子。 1370滑过来,腰部位置的抽屉弹出来,里面是一束玫瑰花:“主人,你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好好打扮一些呢? 你要是打扮的话人气最高就是你的了。” 智能管家是国外研发的机器人,虽然满脑子都是代码和程序可这些话也是靠一串代码组合而成的。 它们会夸赞,也会安慰你,却独独不会同情你。 迟非晚取出那抽屉里的玫瑰花,将它的折干轻轻一掰:“因为我讨厌这样的舞会。” 她本来就不是自愿参加蒙面舞会,本身对这样的蒙面舞会是排斥的。 其实她也不愿意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 整个一楼大厅装修的十分奢华,到处都透露着精致和贵气,完完全全西式风格,地板用的都是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墙壁也是高级的环保壁纸,头顶的水晶灯晶莹剔透,灯光璀璨耀眼。 音乐的前奏是舒缓的,这样的音乐也能令人身心愉悦。 迟非晚身着一袭简约的黑色长裙,踏入了舞会现场。 她的出现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目,不少人都对她的神秘气质感到好奇。 一个气质好的,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她长得多好,而是她气质有多好。 气质好确实在一群戴着面具的人中,显得尤为突出。 这场舞也不是一帆风顺,迟非晚就站在那里手表上的数值都在飙升,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嫉妒。 音乐响起,迟非晚静静地舞动着,如果所有人都在舞动她不动就会显得很突兀,所以迟非晚舞动的姿势幅度很小。 一直都在原地跳舞,虽然目光少了,但一直在关注她的人反而向她靠近。 自从迟逸之知道迟非晚的身份,他就在守在迟非晚身边,一旦有一些图谋不轨的男子靠近,他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 这些人不知道迟逸之的身份,以为迟非晚是那个大佬看上的女人,自然是不敢靠近。 不得不说,迟逸之那双眼睛虽然没有遗传到沈临熙的蓝眸,但眼神却有几分像沈临熙。 光是盯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将他们扯入更深的深渊。 迟非晚走过来,小声的和迟逸之说:“三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迟逸之冷笑,闷了一口红酒:“我家晚晚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我守着,你现在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才第二天,就已经有一些人交换了彼此的身份。 迟非晚那双褐色美瞳里是复杂的情绪:“三哥,最危险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什么?” 舞会的音乐是很大,但迟非晚说这句话是在迟逸之耳边说的。 明明是中午,明明只有几个字,落进迟逸之的耳朵里,却像是听摩斯密码一样难以理解。 迟非晚远离迟逸之,隔着人群,也有人来找迟逸之跳舞,他拒绝了,但迟非晚早就混进了人群里。 在舞会的角落里,那个戴黑色面具的西装男默默地观察着迟非晚。 他凭借着线索,更加确定了迟非晚的身份。 突然,西装男走向迟非晚,伸出了手,邀请她共舞。 迟非晚有些惊讶:“抱歉,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邀请。”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刻意的:“我能问为什么吗?” 迟非晚摊了摊手:“我想拒绝别人的邀请,是我的权力。” 第226章 江淮序找上门 舞会结束,没有接受任何人邀请的迟非晚,人气仅排在第五。 高跟鞋穿着后脚跟真的很痛,迟非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迟非晚下意识就要说出驱赶的话,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后,身体都在颤抖。 “迟非晚。” 一模一样的西装,一模一样的面具,迟非晚一下子便知道眼前的男子是刚才在舞会上邀请她共舞的人。 那人认出了迟非晚,迟非晚又怎会认不出他的身份。 “江淮序,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迟非晚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江淮序示意了一下门口:“我们进去说。” 迟非晚咬着唇瓣:“去阳台。” 江淮序就这样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阳台容易被窃听的几率非常高,每个卧房都安装了隔音墙,卧房是安全的。” “为什么是我房间?” 江淮序笑了笑,“去我房间也行。” 迟非晚走到门口,瞪了一眼江淮序:“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让我进去也行,那我把你的身份散播出去。” “你!” 迟非晚握紧拳头,最终还是让开了身子。 江淮序进屋后坐在了沙发上,迟非晚站在他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你想怎么样?”迟非晚的眼中满是警惕。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来参加这种舞会的。”江淮序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迟非晚别过头去。 江淮序站起身,慢慢靠近迟非晚,“迟非晚,我们合作吧。” 迟非晚桌上的茶杯冒着热气,怪异的气氛在二人之间弥漫。 “和江总合作,我不占上风。” 江淮序重新坐回座位上,两条腿交叠着,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微微向后仰去,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迟非晚说道:“我不会让迟小姐亏本的。” 为了表示诚意,江淮序还扯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女娲精美雕刻的作品。 他气质清冷,阴影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浓而卷翘的眼睫,骨相优美到毫无瑕疵,脸上透着一股冷峻之意, 没有了青涩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还泛着少年的朝气蓬勃。 明明已经过了青春期,但丝毫不影响江淮序身上的少年感。 “那我也不想和你合作。” “哦?”江淮序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那迟小姐是想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 迟非晚气到站起来:“我讨厌被人威胁!” 江淮序把面具丢在茶几上:“这样吧,如果我告诉迟小姐一个惊天秘密 ——宋今安也在这里。” 迟非晚瞪大双眼:“什么!” 她紧紧注视着江淮序那双眼眸,却没有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又听江淮序继续说:“以为我在骗你? 晚晚,我不会骗你。 我知道宋今安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迟非晚坐下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别人?” 江淮序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们女生不知道很正常,我们男生每天都有一个聚会,里面就有不同的线索。 有些男生彼此知道身份,我们这些少爷聚在一起,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他们就去查,他们不认识宋今安,可这些线索分享出来,我便猜到了。 知道宋今安在这里的,不止我,你三哥和我大哥都知道。 你三哥或许不会对宋今安做什么,可我大哥我就不敢保证的。” 这样的聚会女生之间也有,她们会在下午茶时间聚在一起,少了一些人,她们也会去查。 这样的聚会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的聚会。 女生在一起讨论帅哥,男生则聚在一起讨论这个女生如何。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迟非晚的语气软了下来。 江淮序起身,走到了迟非晚的沙发后面,她想要下意识地回头,却被他按住肩膀不得动弹。 江淮序动作小心翼翼地扯掉迟非晚脑后的面具带子,面具被他取下,拿到了手上。 他附身在迟非晚的耳边轻轻吹起:“那迟小姐愿意和我合作吗?” 耳边那股热气不禁让迟非哇脖子一缩,她紧紧膝盖上的手:“先说好,我没有可以和你交换的线索。” 江淮序把迟非晚拿到手上回到沙发上,“没关系,只需要你配合我。” “怎么配合?”迟非晚疑惑地问道。 “我邀请你跳舞不能拒绝,我和你组队玩游戏你也不能拒绝我。”江淮序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抿了一口。 “这算哪门子配合?” 江淮序放下茶杯,目光直视迟非晚,缓缓开口:“和我组队玩游戏算配合,和我跳舞,让我的人气值最高我获得金叶子这也算配合。” “不行!”迟非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保不齐江淮序不会在跳舞的时候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 “作为交换,我会帮你寻找宋今安”江淮序站起身,走近迟非晚,“如果迟小姐不赞同我的方法,那我也没办法救你男朋友。 晚晚,这里是蒙面舞会,权贵的天堂,宋今安没有背景没有地位的人,很容易成为这些富家公子哥首要目标。 其实蒙面舞会,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这里所谓的规则,规则可以被打破,你猜这些人对宋今安做些什么?” “可宋今安是我男朋友人尽皆知我的身份难道还……” 江淮序一根手指抵住了迟非晚开口的嘴唇,良久,他又把迟非晚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晚晚,你真的护得住她吗?” 迟非晚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能不能护得住,迟非晚仔细去想自己也是明白的。 护不住的,这些少爷要是抱着玩弄的心思,根本就不会给她护住的机会。 而且她还要随时提防着这些图谋不轨的少爷。 况且,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宋今安是几号,根本获取不了他的线索,在50个男生里面,想要找到宋今安是很难的一件事。 突然,迟非晚想起那日她撞见的熟悉眼眸。 原来那幅画是宋今安帮她找的,可为什么宋今安不告诉自己身份呢?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可眼下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意味着她要和江淮序有更多的接触...... 第227章 你的合作伙伴点到为止 迟非晚想要抢过江淮序手中的面具,却被江淮序拉开了身位:“迟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她对上江淮序那双含笑的眼睛,咬了下唇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江淮序坐会沙发上,迟非晚的面具被他扔在了茶几上:“如果说是缘分呢?” 迟非晚蹙了蹙眉:“什么缘分?” “你白天出门的时候我撞见你了,白天你还是蓝色眼睛,晚上就变成了褐色眼睛,所以我猜测你戴美瞳了。” “就要因为这个?” 江淮序笑了笑:“当然不是。 晚晚,我是你的竹马你的蓝眼睛我再熟悉不过,青梅竹马十分熟悉彼此,所以早上我就隐约猜到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我下午去换了线索。 每个人在抽取号码时,我都记住了他们进去的顺序,尤其是在我见面的,你是52号,我是54号,缘分就是如此的奇妙。 我把房间号和你的代号联系在了一起,然后那个兔女郎只给我一个线索。 她是海城人。 整个海城拥有蓝色眼睛只有你。” 迟非晚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我的房间号会是52号?” 江淮序看向她:“因为气质,一个人的气质无论如何都很难在同一时间改变。” “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你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我了。”迟非晚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嗯。”江淮序坦然地点头,“你身上的气质我不会忘的,不仅是我在场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你。” 迟非晚心中有些懊恼,早知道从一开始走路就应该弯腰驼背。 “晚晚,和我合作吧,我会如你所愿”江淮序站起身,缓缓走到迟非晚面前,低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光芒。 迟非晚抬起头,看着江淮序:“我跟你合作,不亏还是想要提醒江总一句,和我合作会很亏本,我没有什么可以与你交换的线索。” “我愿意和你做亏本生意。”江淮序微微一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面具走到门口,“晚安,小满。” “小满”这个称呼对迟非晚来说意义非凡,未经她的允许她很讨厌别人叫她乳名,偏偏江淮序要长那张嘴。 迟非晚弯腰就把单人沙发上的抱枕朝着门口扔起,可惜,房门早就被关上。 以往可都是江淮序吃瘪,这下轮到她吃瘪了。 * 第二天早上起来,迟非晚打扮好,戴上面具时,发现面具的花纹不一样的。 男款和女款的花纹截然不同,而且这张面具有些大,说明昨晚她和江淮序的面具拿错了。 还好,蒙面舞会不是只准备一个面具。 每个人每个房间都有六张面具,三张男款,三张女款。 迟非晚和江淮序一起吃午饭,简单两份法式牛排,桌上是江淮序写着的纸条,上面是三年个数字:218. 迟非晚看着纸条上的数字,若有所思。 江淮序优雅地切着一块牛排送进自己的嘴里:“这个房间号仅是我的猜测,你可以去兔女郎那里试试。” 迟非晚抬头问他:“为什么是这个号码?” 江淮序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她:“你应该很少玩游戏吧。” 迟非晚点了点头。 “这种蒙面舞会就像是沉浸式剧本杀,只不过不需要我们找到凶手,而是让我们根据一条条线索将它们串联到一起,通过这些线索猜到某个人的身份,这样的游戏最需要的就是观察力。 我和宋今安毕竟是在一所学校,除你以外我对他也算是熟悉吧。 今天早餐我在餐厅看到了一个和他很像的身影,跟踪他,看着他进入了218的房间。”江淮序说着,盘子里的牛排也吃完了。 迟非晚起得晚,一天都只吃两顿。 分别是午饭和晚饭。 早起对于迟非晚来说是一种折磨。 迟非晚思考片刻后,决定相信江淮序的判断。 江淮序递给迟非晚这张纸条,也能肯定迟非晚一定会去:“迟非晚,我可要提醒你,哪怕你真的那人是宋今安,你也很难接触到他。” “为什么?” 江淮序抽出桌上的餐巾纸起身:“你的合作伙伴点到为止。” 午饭吃完。 她正在前往一楼大厅,兑换线索,兜里是江淮序给他的五片金叶子。 正当她走到一处拐角处时,却一个人拉住了手腕,用力一扯,迟非晚就到了那人的怀里。 迟非晚身体僵住,她错愕注视着男人那双眼眸:“三哥?” “跟我来。” 餐厅距离客房很近,迟逸之小心翼翼地拉着迟非晚走,步子也很慢,似乎是因为迟非晚穿高跟鞋。 迟非晚不喜欢穿高跟鞋,但她别无选择,游轮上为女士们准备的鞋子基本上都是高跟鞋,而且款式也很有限。要么是鞋跟特别高,要么就是形状奇特的设计。 迟逸之和迟非晚穿过一个玻璃廊道,他走到廊道尽头,停在了一扇门前。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轻轻一刷,门锁发出“滴”的一声,门开了。 迟逸之推开门,示意迟非晚进去。 迟非晚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他走进了房间。 白天,阳光从落地窗里渗进来,窗外的美景尽收眼底。 游轮上的每个房间的布局、风格和装修都是差不多的。 迟非晚还没站稳,就被迟逸之抵在门上。 迟逸之的手粗鲁地取下迟非晚脸上的面具,迟非晚的脸被他这样一弄,顿时感到一阵疼痛。 她微微皱眉,身子想要向下顿,迟逸之的一个眼神让她直接呆在原地。 当迟非晚的面具被扯下来时,她那张精致绝伦的五官立刻映入了迟逸之的眼帘。 不过,由于迟逸之刚才的粗鲁动作,迟非晚的鼻梁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这道痕迹虽然不深,但却足以引起人们的注意。 毕竟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印记,哪怕只是一个浅浅的印记都会引起注意。 “三哥,你弄疼我了……”迟非晚蓝眸覆上一层泪花,一张脸楚楚可怜。 她管会用这些神情去博得一个男人的同情心。 恰好,迟逸之就吃迟非晚这套。 他满眼愧疚地盯着迟非晚鼻梁上的红痕,语气略带歉意:“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晚晚。” 第228章 舒夫人,这就是失信的惩罚 迟非晚那蓝眸里的泪花还是没有褪去。 迟逸之叹气道:“别哭了。” 迟非晚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没有哭,只是短时间难以收回去。” 迟逸之拉开自己与迟非晚的身份,去柜子里拿药给迟非晚。 游轮上的每个房间都配置得有医药箱,且都在同一个位置。 迟非晚坐到沙发上,她手上还攥的那张纸条:“三哥,你找我是什么事吗?” 迟逸之拎着一个医药箱摆在茶几上:“江淮序是不是知道你了?” “嗯。”迟非晚神色淡淡,似乎对这个回答没有感到多意外。 迟逸之既然这么问,那肯定有这么问道理。 不是他看到了自己和江淮序吃饭,就是他猜到了。 左右都逃不过被审讯。 “他怎么知道你的?” 迟非晚从医药箱里取出药和创口贴,对着反光的茶几上药:“他说他观察力强。” 迟逸之:“……” 有一种把天聊死的感觉。 迟非晚把创口贴贴在鼻梁划伤的地方,头顶传来迟逸之的声音:“晚晚,这个蒙面舞会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迟非晚把棉签丢进垃圾桶,满是不解地望着迟逸之。 不是在聊江淮序吗?怎么就扯到了蒙面舞会? “晚晚,你知道吗?擦家蒙面舞会的很多人私下都和舒夫人见过,不是在舞会举办之前,而是在举办之后,他们给了舒夫人报酬,那么他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看似是公平的,实则是暗箱操作。”迟逸之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他相信迟非晚能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迟非晚难以置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是说黑幕?” “任何一场游戏只要有资本参与,就会有暗箱操作。 晚晚,不是所有人都老老实实通过那三个方法获取金叶子,他们私下和舒夫人达成了某种交易,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金叶子。” 说着,迟逸之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摆在迟非晚面前,箱子被打开,里面竟然是数不清的金叶子:“不止我有,江淮序也有。” 珍贵的金叶子顷刻间就变成不值钱的纸张,迟非晚声音颤抖的问:“三哥,你和舒夫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迟逸之扣上箱子:“游轮上所有的首饰、包包、衣服都是迟家赞助的,这艘游轮是江家的。” 简单一句话,就讲明了为什么迟逸之和江淮序会有这么多的金叶子。 迟非晚拧眉:“如果衣服是迟家我岂会认不出?” 迟逸之为她解释:“你认不出来就对了,这些在游轮上出现的高奢都去掉了品牌log,你回去可以到自己的衣帽间翻找,就能看到标签后面被处理掉的log。” 迟家选的衣服品牌log都不是印在衣服上的,所以处理起来也很轻松。 只是,同样是迟家人,为什么迟非晚没有这些待遇…… 察觉到了迟非晚脸上的情绪,迟逸之再次把把这些金叶子摆在她面前:“晚晚,这些都是你的。” 迟非晚苦笑道:“有再多的金叶子有什么用呢?既然有黑幕想必得知某个人的线索也不需要这些金叶子吧。” 突然,想到什么,迟非晚猛然往门口走去,迟逸之也随之愣了:“晚晚,你怎么了?” 迟非晚没有说话,正要开门却被迟逸之握住了手腕,他叮嘱迟非晚:“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迟非晚只是点了点头,便挣脱开。 迟逸之感觉到手中的触感消失,心中一紧,连忙试图再次握紧,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那种想要紧紧抓住却又无法抓住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越拉越远。 迟非晚不顾形象,跑到一楼大厅换取线索,可跑到一半,她才意识到她脸上没有戴面具。 她只好原地折返,捂着脸回房间拿面具。 看着口袋里那五片金叶子,迟非晚涌上了另一个想法,她在走廊上,从兜里取出金叶子将它们随手丢进走廊的垃圾桶。 一楼大厅没有第一天的热闹,现在她明白了。 正如迟逸之所说有黑幕,根本不需要接任务来获取金叶子,就连获取线索都无需金叶子。 迟非晚戴上面具,直奔前台。 此时的兔女郎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冷漠地看着迟非晚。 她穿着一件性感的露脐装和超短裙,脚下踩着高跟鞋。 迟非晚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蓝色眼睛染上了一层冰霜,语气偏冷:“我要见舒夫人。” 兔女郎神色有片刻的怔住,她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高贵的气质清冷的神情,身份一看便不简单。 “小姐,请问你的姓名?”兔女郎的态度明显和之前不同。 “迟非晚。”迟非晚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兔女郎微微鞠躬,“请稍等。” 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没过多久,兔女郎重新出现在迟非晚面前,“夫人在顶楼的1314房间等你。” “我今天来这里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些和舒夫人有交易的人。” 兔女郎低下头:“这是自然,你们是我们最尊敬的客户,我们不会顾客的隐私。” 迟非晚心中冷笑,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能见舒夫人的自然都是知道内幕的人,能知道内幕的小姐少爷,一定要是这些人惹不起的。 从一楼到1314房间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房间的门被推开。 舒夫人端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着咖啡,“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迟非晚握住门把手的一紧。 果然。 舒夫人笑了笑,“迟家大小姐,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出乎我意料。” 迟非晚冷漠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是什么反应?” “愤怒吧,毕竟有黑幕。” “愤怒有什么用?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在一群知晓黑幕的人眼中,像个跳梁小丑。” 舒夫人手势示意,有人给二人沏茶:“迟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迟非晚开门见山,“宋今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舒夫人挑了挑眉,“迟小姐你在说什么?想必你也是知道能来参加蒙面舞会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舒夫人,你称呼我为迟小姐,想必也知道我背后是迟家。” 虽然迟非晚讨厌迟家人,但打着迟家的名号却是能为她带来利益,她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迟非晚突然站起身子来,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拿起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毫不客气地将其倾倒在了舒夫人的头上。 滚烫的茶水顺着舒夫人的额头流淌下来,打湿了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水滴顺着发丝滑落,滴落在她昂贵的衣服上,留下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旁边的助理都看呆了。 “舒夫人,这就是失信的惩罚。” 第229章 大哥是好是坏呢 此时的舒夫人狼狈不堪,她做的美甲陷进肉里,掌心的疼痛让她忽视不了,方才迟非晚给她带来的耻辱。 可是面对眼前这人,她无法动手反击。 无论是身份,地位迟非晚都压她一头。 舒夫人理了理打湿的刘海,笑着问迟非晚:“迟小姐消气了?” “是谁让宋今安参加这次蒙面舞会的?”迟非晚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舒夫人,“你不想说,那我换个问题,宋今安在哪里?” 这里面对于舒夫人来讲,威胁最大的就是迟家和江家。 她想起之前与迟时韵的见面。 迟时韵直接大手一挥,三张黑卡摆在她面前,对她说:“宋今安必须去,你就给小妹写张纸条,为了宋今安她也会去。 我本意只是想让宋今安去,我并不想让小妹受委屈,希望舒夫人多多包涵我小妹,我可只有她这个一个妹妹,要是我妹妹有任何一点闪失,你先生与我的合作也必要了。 对了,要是我妹妹知道了有黑幕这件事,我只希望她玩得开心。” 舒夫人咬了咬牙,赤裸裸的威胁。 玩得开心,这另外一种意思不就是满足迟非晚的要求嘛。 迟时韵想让自己的妹妹玩得开心,却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落到那些风流少爷手中,为了不让迟非晚的身份暴露。 舒夫人下了很大的功夫,其余人的线索都是五个且都是比较明显的,到了迟非晚这里她只有两个线索。 她是海城人。 今年21岁。 这两个线索联系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会一秒锁定在迟非晚身上,毕竟这范围太广了。 舒夫人脸上拾起一个假笑:“迟小姐,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宋先生在哪里,不过,我可以给你宋先生的房间房卡,你可以去他房间找找有没有他的身影。” 迟非晚坐到沙发上:“我想调监控。” 监控的确是找一个人最快捷的方式。 可这也意味着,很多人会被暴露。 舒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迟小姐,这调监控毕竟涉及其他人,恐怕……” 满足迟非晚的一切要求,可她也要顾忌其他人的游戏体验。 舒夫人自然不会完全满足迟非晚的要求,迟时韵不在,迟非晚又不知道她私下和迟时韵谈话,只要迟非晚没有出事,有没有满足迟非晚的请求,迟时韵不知道。 舒夫人想要卡bug。 但她忘了这艘游轮上是有迟时韵的眼线。 迟时韵的势力很神秘,你以为他在国外有地位,殊不知他的势力早就渗透到了国内。 迟非晚细细想来,这次来找舒夫人本就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给我房卡。” 舒夫人眼神示意旁边的助理,不一会儿,一张房卡就递到了迟非晚面前。 “舒夫人,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希望你有一个商人该有的信用。”迟非晚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舒夫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出声提醒门口的迟非晚:“迟小姐,黎琼小姐参加了这次的蒙面舞会,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里。” 迟非晚猛然回头,身子僵在了原地。 她都忘记了,黎琼出狱了,三年的牢狱生活也不知道现如今的黎琼是什么样子? 迟非晚看向舒夫人:“为什么告诉我?” “黎琼小姐也在我这里做了交易,可你是比她还要重要的客户,重要客户不能出事,否则我不好向你的家族交代。”舒夫人直白地说。 黎琼出狱一定会找迟非晚报仇,要不是听说这次的蒙面舞会迟非晚会参加,黎琼是不愿意在这个风口浪尖露面的。 她这个坐过牢的千金在外人看来失踪了几年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很难不成为人群讨论的焦点。 为了参加这次的蒙面舞会,她可是花了多钱才能和舒夫人合作,一旦有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舒夫人的任务是不能让迟非晚受伤,说出来也好让迟非晚有个警惕。 “因为我的家族?”迟非晚冷笑几声:“要是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没有看到舒夫人的身影,那才是真对不起我的家族。” 迟非晚接过房卡后,便朝着宋今安的房间走去。 她边走边思考着舒夫人刚才说的话。 黎琼竟然也来参加了这次舞会,还跟舒夫人做了交易...... 迟非晚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三年过去了,黎琼还是不肯罢休。 正当她要插入房卡进去时,手表亮起红色的灯光,走廊的音响也响起了音乐。 晚上八点,今天是游戏。 迟非晚一愣,盯着手表再次流动的文字:请各位来宾前往八楼,选择游戏房间,每一个一天只能限一次,不可能重复参加。 不知道会是什么游戏? 迟非晚前往八楼,这里陆陆续续聚集了很多人。 江淮序和迟逸之第一时间就守在迟非晚的身边。 迟非晚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人:“我不需要你们守在我身边。” 江淮序靠在墙上,勾了勾唇:“你确定?说不定一些人早就盯上你了。” “可你们两个人守在我身边也太明显了……” 时不时就有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这时,广播响起:“游戏即将开始,请玩家选择人家,一个游戏人数满了将停止招人。” 迟非晚在每个房间查看游戏简介,她走到哪里迟逸之和江淮序便跟到哪里。 “你们能不能不要跟着我!”迟非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一个人玩游戏不安全。” 突然,一道身影从迟非晚的眼前闪过,她瞬间就被吸引。 迟非晚正要上前,却被江淮序拽住手腕:“走啦,游戏马上要开始了。” 就这样迟非晚强行被他们拉进了一个房间。 狼人杀。 迟非晚从来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但看过不少综艺,综艺上就有狼人杀的玩法。 游轮上的狼人杀是原版狼人杀唯一的改动就是在人数增多了。 所有的神职都有两位,狼人甚至扩大到了五人,一共20个人。 一个小时结束,这场游戏是好人获胜。 迟非晚获得五片金叶子,江淮序和迟逸之作为狼人输掉了游戏。 游戏结束后,迟非晚来到宋今安的房间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插入房卡,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迟非晚不禁皱起眉头,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线索。 或许是刚结束游戏没有回来? 第230章 江淮序强吻晚晚 迟非晚就在房间等着,顺便看看宋今安的房间。 床头柜是熟悉的合照,是她和宋今安的。 那张照片的尺寸很小,就像是卡在钱包里的那张尺寸,是宋今安随身携带的照片。 本以为等不了多久,宋今安就会回来,可是已经晚上十点了,还是不见宋今安。 迟非晚有种不好的预感,茶杯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那碎掉的陶瓷碎片隐隐约约有一抹血迹,迟非晚出现幻觉了。 她猛然起身,离开了房间,可是当她走到玻璃廊道时,却不知道从何寻找。 如果到现在宋今安都还没有回来,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迟非晚焦急地在别墅内四处寻找宋今安的身影,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扯进了怀里。 她下意识抬头,是一种无比熟悉的脸:“江淮序?” 江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他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却无法掩盖住他那神秘而深邃的气质。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挺拔,光落在她身上,如同两道冷冽的寒光:“大晚上,你不回房间,乱跑什么!” 迟非晚双手立在胸前,这一次她轻而易举就挣脱掉了江淮序的怀抱。 江淮序眯了眯狭长的眼眸盯着她:“你在找宋今安?” 迟非晚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 “迟非晚,这么晚了你找宋今安你知不知有多危险!”江淮序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如果宋今安真的爱你,为什么不是他来找你? 如果他不想让你担心,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为你说明情况吗? 一个男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拿什么保护你!” 江淮序所说的句句扎心,但也是现实。 面对豪门圈这些玩世不恭的少爷,宋今安根本护不住迟非晚,就算宋今安有钱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是护不住迟非晚这种家世的大小姐的。 可能有人会说,迟非晚自己就能护住,外人不知道迟家的内情,江淮序是知道的,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迟非晚就只能做出反抗,而且还是微不足道的几次反抗。 在迟家,迟非晚是没有办法护住自己的。 江淮序牵着迟非晚的手,前几次是拉手腕,这次是直接牵手,他不顾迟非晚的挣扎,将她带离了玻璃廊道。 “迟非晚,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迟非晚一惊,这是江淮序的房门:“你要做什么?!” “叮——” 房门被打开,江淮序把迟非晚抵在门上,房卡被他丢在了地上。 “你松开我……呜。” 江淮序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了迟非晚的下巴,干净利落地堵住了她的嘴唇,霸道炽热的吻像是要吞没迟非晚。 她的气息被江淮序掠夺,没有力气挣脱开这个凶狠的吻。 面具被江淮序粗暴的扯下,伤口那里刺痛,可是迟非晚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大脑里某种记忆似乎被激活了,迟非晚凶狠地咬住江淮序的唇瓣,铁血味在二人的口腔里蔓延开,血腥而又暧昧。 这一幕,在江淮序看来是熟悉的感觉,可对于迟非晚来说,是陌生的。 江淮序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但他并没有反抗,反而任由她发泄。 终于,江淮序的唇离开了迟非晚。 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时间仿佛凝固了,迟非晚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几乎没有思考,迟非晚一巴掌扇在了江淮序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冷白的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迅速浮现出来。 江淮序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但他并没有表现出震惊或难以置信的神情,反而显得异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唇瓣的鲜血还没有彻底干掉,迟非晚愣在原地,那只悬在空中的手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迟非晚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着。 江淮序慢慢转过头,他的眼神中透着复杂:“迟非晚,蒙面舞会的本质本就是男女之间匿名的翻云覆雨,如果我在狠一点,你我现在就是在床上了!” 江淮序对迟非晚始终是克制,但这份克制却在刚才的怒火下激发了出来。 要不是一巴掌,或许江淮序真的会走到那一步。 从小就认定,迟非晚是属于他的,而现在,听到她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另一个男人,他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嫉妒。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最珍视的宝物被他人染指一般。 迟非晚避开江淮序炽热的眼神:“江淮序,我有男朋友。” 这句话,就是在提醒江淮序刚才的行为,有多么的出格。 江淮序很讨厌迟非晚说出这样的话,他抵在门上的手已经变成了拳头:“你和宋今安分手,我们刚才的行为就合理了。” 如此震碎三观的话是从这个受过严格教育的江淮序口中听到的。 迟非晚蓝眸里是惊讶:“江淮序,你再说什么?”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眼睛,不愿意看见迟非晚的眼睛:“你和宋今安注定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呢?” 明明注定没有结果的二人,为什么还要彼此纠缠下去呢? 江淮序不懂,也无法理解。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迟非晚的声音带着坚定,“我和宋今安的事情,不用你管!” 说完,她用力推开江淮序,转身准备离开。 江淮序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冷漠所覆盖。 “晚晚不要再麻痹自己了,你和宋今安注定不能终成眷属。”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迟非晚停住脚步,背影僵硬了一瞬,“哪怕我真的和宋今安分手,也不会和江总在一起!” 有一天,迟非晚会被打脸的。 有一天,她也会认识到,人被逼到窘境,不得不低头,即便对方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她也自愿献上自己的幸福。 江淮序没有回答,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迟非晚默默地离开了,留下江淮序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 有合作关系的两人,在一夜之间顷刻瓦解。 第231章 那不该有的禁忌 迟非晚回到房间后,镜子中的她,嘴唇是红肿的,一想起江淮序那猛烈的吻,迟非晚气不打一处来。 她弯腰低头,水龙头不断流出的水,是她用来擦拭自己嘴唇上的痕迹。 脸上和刘海都打湿了,迟非晚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江淮序那张作恶的嘴脸。 她双手握拳狠狠地打在水面上,水池里的水溅起浪花,连带着自己的衣服也落了水。 迟非晚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犹如一潭死水。 最应该提防的就是江淮序,这次被他占了好大一个便宜。 殊不知,早在那次纽约,迟非晚就被占了便宜。 要是江淮序得知,那次是迟非晚的初吻,估计要高兴死。 而迟非晚则被蒙在鼓里,自己的初吻其实早就被江淮序夺了去。 明明被江淮序触碰过的地方,只有嘴唇和手,但迟非晚却将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清洗了一遍。 迟非晚穿着真丝睡衣出来,干发帽包裹湿发没有立马取下来。 她坐在沙发上,落地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蒙上一层阴影。 如果宋今安真心要来找你,为什么现在你还在找她? 这个问题也在困扰着迟非晚。 以她对宋今安的了解,宋今安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可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迟非晚确信第二天那幅画所见到之人是宋今安,为什么不和她相认? 一定有什么原因。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值得思考,宋今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蒙面舞会所邀请的人,宋今安段不会在其中,可是他却参加这次的蒙面舞会,并且应该是被不能和她相认。 那宋今安又是顶替了谁的名额呢? 这些问题缠了迟非晚一晚上,导致她第二天起床顶了很重的黑眼圈。 一上午迟非晚都在躲着江淮序,更奇怪的是,迟逸之也没有跟在迟非晚的身边。 就在今天的晚餐,迟非晚却看见自己的三哥在和一个女生吃饭。 那女生同样是拥有一双蓝眼睛,迟非晚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继续埋头干饭。 想要找到宋今安,她没有任何的思路,一张房卡宋今安已经接连着两天没有回房。 很有可能遭遇不测。 就在迟非晚边吃边思考的时候,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回过神来,对面已经坐下一个人。 看到对面的人是江淮序,迟非晚端着盘子就想走,却被江淮序叫住:“等等!” “我们的合作终止了,江总。” “单方面的终止不叫终止,合作是我发起的,也应该由我来结束。”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神经病。” 江淮序往身后一靠:“你骂吧,那有关宋今安的线索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了。” 迟非晚又重新回到座位上,抿了抿唇:“我为我刚才骂你的行为向你道歉。” 江淮序:“……” 真是能屈能伸啊。 江淮序盯着她碗中快要吃完的晚餐:“你先把饭吃完,” 话音刚落,迟非晚就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今晚的晚餐。 江淮序起身拉着迟非晚就走,才反应过来的迟非晚抽了一张餐巾纸,就被江淮序拉着手腕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迟非晚试图挣脱江淮序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可以告诉你宋今安的线索,”江淮序回头看了她一眼,“但合作继续。”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迟非晚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 “你先回房间换衣服,今晚的舞会,你就是我的舞伴。”江淮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迟非晚咬着唇瓣:“一定要跳舞?” “那就算了。”江淮序作势要走。 “等等!”迟非晚咬了咬牙,“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给我宋今安的线索!” 江淮序得逞地笑了笑,拉着迟非晚走向了房间。 这次拿捏迟非晚的是江淮序,高中次次吃瘪都是因为迟非晚。 一个宋今安就可以拿捏住迟非晚,可是他心里有点不爽。 他不希望宋今安成为迟非晚的把柄。 迟非晚和江淮序手挽着手出席,在场很多打他人俩主意的少爷小姐看到二人亲密的举止,望而却步。 让人意外的是,迟逸之也是带着舞伴出席。 蒙面舞会真正拥有蓝色眼睛的女生都被人抢了。 音乐响起,迟非晚和江淮序步入舞池。 现场有钢琴伴奏,旋律舒缓。 音乐到了高潮的那一瞬,大家都跟随音乐翩翩起舞,迟非晚和江淮序彼此的目光交汇,闪烁着火花。 迟非晚能感受到,江淮序握住自己的腰间的手滚烫,烫的迟非晚有些难受。 “江淮序,你手怎么这么烫?”迟非晚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迟非晚还是不习惯穿高跟鞋跳双人舞,舞蹈动作很生疏,都是江淮序领着她跳。 “你别说话。”江淮序声音略带沙哑,像是尽力克制着什么。 迟非晚一袭暗红色礼服,精致的盘发,一对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散发着光芒,那真丝质地的礼服随着步伐舞动。 江淮序的身高高出迟非晚不少,只要他低头,迟非晚如雪似酥的胸脯就会暴露在江淮序眼前,偏偏这家伙还真低着头。 那一里面可谓是一览无余。 江淮序本就对迟非晚有着不轨的心思,他喉结不由地滚动,掌心也越来越烫。 跳着跳着,迟非晚也觉察到了江淮序身上的反应,她呆若木鸡,跳舞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江淮序,你……” 江淮序强压着内心汹涌地欲望,“你别说话!” 他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做出出格的举止。 远处的迟逸之在看到迟非晚和江淮序跳舞。 哪怕美人在怀也没有了跳舞的心思。 他无情地丢下舞伴离开,还顺走了吧台的酒。 迟逸之端着酒杯,脚步轻快地往阳台走去。 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阳台上的海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他走到栏杆前,目光投向远处的大海。月光下的海面显得格外宁静,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迟逸之的内心却不像这平静的海面一样安宁。 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 同为186的男性他清楚的明白江淮序的那个角度能看到什么。 即便知道以后的江淮序和迟非晚会有更亲密的举动,可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迟非晚今天所穿的礼服和他之前高中看迟非晚所穿的黑色吊带裙一样暴露。 那个地方身高比迟非晚高出很多的人,就能隐约敲击。 即使迟非晚晚上穿着睡衣睡觉,迟逸之偷偷摸摸夜里去看她,那崩开的扣子也能隐约瞧见里面的光景。 那几日,迟逸之可是洗了不少冷水澡,并且梦遗了。 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里面的酒液泛起涟漪,如同他此刻内心的波动。 迟逸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回忆似乎也被他故意忘却。 随着酒精的作用渐渐发挥,他感到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但心情难以得到舒缓。 第232章 见到了宋今安 蒙面舞会已是九点,迟非晚走在最前面,可是江淮序那阴沉的目光吓人的很。 在迟非晚看来,就是莫名其妙。 二人走到玻璃廊道,待人都散去后,迟非晚把江淮序抵在玻璃墙上,在迟非晚的视角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个地方走光了,可在江淮序的视角,他那个高个子却是看得十分清楚。 “江淮序,谁又得罪你了。”迟非晚的秀眉轻瞥。 迟非晚身上的礼服给人一种质量不好的感觉,她身子前倾那个地方就更加……嗯暴露了。 江淮序轻咳一声,连忙推开迟非晚,红晕不由地攀上脸颊:“你离我远点。” 迟非晚只觉得从舞会开始,江淮序就变得奇奇怪怪。 她再次靠近江淮序,双手叉腰,气鼓鼓道:“江淮序,你是不是有病!” 江淮序眯了眯眼眸,脸上的红晕也逐渐褪去,他深吸一口气,凑到迟非晚的耳边,轻声细语。 说完,轮到迟非晚脸红了,而且不是一般的脸红,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羞涩和躲闪,不敢再看江淮序一眼。 江淮序双手举起,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真不是故意看得,这件衣服实在是有些太过大胆……” “我……我先回去了。”迟非晚转身就跑。 手腕却被江淮序握住:“不想要宋今安的线索了?” 他其实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提醒她注意一下着装而已。 还好,今天和她跳舞的是他,而不是别人,今天迟非晚这身礼服可不能便宜别人,宋今安也不行! 江淮序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种缺德的想法。 迟非晚停止脚步:“你赶紧说吧。” “游轮的13楼,走廊尽头那间房间。” 迟非晚一愣,看向的江淮序的眼神带着怀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淮序走上前,落下一片阴影:“那些少爷聚会我在。 也就是说,宋今安的存在已经被那些人知道了,并且还折磨了他。 宋今安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出现了。” 听完,迟非晚身侧的拳头握紧,蓝眸划过冷厉的寒光:“好得很!” 江淮序又说:“迟非晚,我带你去,否则你会有危险。” 思索了一番,迟非晚抿唇答道:“谢谢你。” 江淮序脸又红了:“在此之前,你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吧。” 提起这个迟非晚就来气,手指狠狠朝江淮序腰侧揪去,随即潇洒离去,独留疼痛的江淮序在原地。 迟非晚换好衣服后,与江淮序一同来到了游轮的 13 楼。 江淮序表情变得严肃:“迟非晚,无论一会儿如何,哪怕是看到宋今安,你也不要离开我半步。” 迟非晚不解:“为什么?” 江淮序冷笑:“这些少爷小姐可没有安好心,我在你身边他们都不敢靠近你,懂吗?” “他们天不怕就不怕吗?”迟非晚实在没想到这些人都大胆到了这种程度。 江淮序瞥了眼她,眼神说不出的冰冷:“你救的是宋今安,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宋今安。”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看到江淮序后,恭敬地打开了门。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宋今安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满是伤痕。 房间里不是只有宋今安。 门被打开后,房间里的人齐刷刷看向门口,仅仅第一眼便惊掉了下巴,尤其是最中间戴面具的女生,盯着迟非晚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矛,想要将她戳穿,可在看到她身后的人时,又紧张到眼神躲闪。 江淮序就站在迟非晚身后,里面的人见状都恭恭敬敬地喊了声江少爷。 江淮序没有戴面具,倒在地上的宋今安也没有戴面具,房间里的人却戴上了面具。 “把面具戴了。”江淮序厉声吩咐。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少爷纷纷扯下面具,望着这些曾在迟家宴会见过的人,迟非晚只觉得刺眼。 在看到奄奄一息的宋今安,迟非晚心疼地走上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而江淮序就在他的身后,此刻的迟非晚压根没有注意到一个凶狠地目光在死死盯着她。 宋今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迟非晚后,泪水夺眶而出。 “小满,你快走……” 迟非晚将宋今安紧紧拥入怀中,“别怕,我来了。” 江淮序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宋今安被迟非晚抱在怀里,视线却瞥见了她身后的江淮序,瞳孔猛然一缩,正当他要开口时,后颈就被人打晕。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迟非晚死死盯着那人,扯下脸上的面具用力朝着那人的脸上扔去。 那张脸暴露在众人眼前,所有人再次震惊。 迟非晚咬牙切齿骂道:“你们是不是有毛病!” 在迟非晚没来之前,这些少爷可嚣张了,但迟非晚骂他们,一个两个都不敢回嘴,都站在原地挨骂。 但这里总有不怕的,就比如那个一直注视迟非晚的那个女生。 她缓缓抬起手,将手指放在面具边缘,轻轻一揭,面具就被摘了下来。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容。 那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额头和鼻梁上都有着深深浅浅的疤痕,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稀少得可怜的头发,如果不是五官没变,恐怕大家都会一时间认不出眼前的 人是谁。 这张脸让人看一眼便心生恐惧,她却毫不畏惧他人的目光,反而带着一种坚定的神情,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自己。 “黎琼!”迟非晚怒视着面前的女人。 黎琼不是第一天跟着人混在一起,但面具是第一次戴下。 这些人都是知道此人是黎琼,却怎么也没想到黎琼竟然是这副面孔。 黎琼瞪着迟非晚,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迟非晚,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总有些人喜欢把自己的苦难怪罪在别人的身上。 黎琼是大小姐,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可偏偏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自己犯罪了,却被坐牢的悲剧怪罪在迟非晚身上。 迟非晚显得异常的平静:“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吗?” “是又怎样!凭什么你们过得这么好!”叶可欣歇斯底里地叫道。 黎琼丝毫不顾之前说好的协议,上前就要像以前那样扯迟非晚的头皮。 她正要靠近迟非晚,就被江淮序一脚踹开,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让黎琼不禁打了个寒颤。 “滚!” “迟非晚......走着瞧!”黎琼撂下狠话,灰溜溜地离开了。 江淮序转过身,看着一脸愤怒的迟非晚,轻轻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带宋今安回去” 说完,他抱起宋今安,和迟非晚一起走出了房间。 在离开房间前,迟非晚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第233章 那就恨我吧 迟非晚在江淮序扶着宋今安,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引路。 走到一半,江淮序突然停下了:“去你房间?” 迟非晚点了点头,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江淮序面色沉了沉:“不行!” 似乎是觉得用词不对,江淮序又补充道:“他有自己的房间。” “安安,受伤了,身边离不开人,去我房间安全性高。” 江淮序冷冷地看向她:“那不如去我房间,安全性可比你房间高。” “不要!” “那你自己把他送回你房间吧。” 眼看着宋今安就要被江淮序放下来,迟非晚连忙跑过来稳住宋今安,语气变得柔和:“江淮序,你最好了。” 江淮序:“……” 迟非晚真是把能屈能伸贯彻进了dna里。 最终,江淮序还是把宋今安送到了迟非晚的房间。 对待情敌,江淮序肯定不会轻手轻脚,他把宋今安粗鲁地放到沙发上,都能听到声音。 迟非晚心疼坏了,可毕竟是江淮序人家抱过来的,哪怕她再有怨言,也不好说什么。 她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桌上,一杯递到江淮序面前。 江淮序迎头喝完,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宋今安:“你也早些休息吧,他这个样子估计明天才能醒。” 迟非晚想起那人打晕了宋今安,还有房间里众人看她的眼神,她敏锐的察觉这些事情或许她的身边人有关。 就比如看着只是第三人的江淮序。 迟非晚抿了抿唇,眼神里带着疏离和冷漠,她缓缓蹲下身子,与宋今安平视,嘴角扬起一抹牵强的笑容:“江淮序,今晚的事谢谢你,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江淮序站在原地,看着迟非晚冷漠的表情,心中一阵刺痛。 他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冷淡和疏远,江淮序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迟非晚,你还真是没有心,用得上我的时候,就是我最好,用不上我,就狠心把我推开。”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江淮序眯起眼眸:“迟非晚这样的话一般都是男生说。” “话还要分男女?” “你这副无情样好像伤了男人心的渣女。” 迟非晚淡淡瞥了他一眼:“伤你心,那不叫渣女,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何来渣一说?” 江淮序都被她气笑:“行,你赢了。” 在嘴巴上,迟非晚永远胜他一筹。 * 江淮序离开房间后,就去了13楼,房间里的那些少爷还没有走。 江淮序阴沉着脸,走进了房间。 “江少,你回来了。”一个少爷笑着说道,“怎么样,计划成功了吗?” “成功?”江淮序冷笑着,“为什么黎琼会出现在这里?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计划里,是不会出现任何小姐,只有少爷,可偏偏黎琼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 少爷们对视了一眼,纷纷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徐扬端着酒杯走了进来:“黎琼能出现在那里肯定是因为迟非晚。” 江淮序扫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废话?” 徐扬揽住江淮序的肩膀:“黎琼哪怕出现在那个房间里面,也不影响,宋今安被打成那样了,短时间也很难恢复。 但宋今安要是猜到了幕后之人其实是你,迟大小姐会恨你的。” 江淮序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迟非晚从小时候到如今的脸,他苦笑道:“狠就狠吧,至少可以让她永远铭记。” 徐扬拍了拍江淮序的肩膀,打趣他:“哥们玩的够变态啊。” “滚!”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那些事情我会告诉你们父母的”江淮序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少爷们赶紧点头,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江淮序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他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黎琼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计划,他要弄清楚,还有要思考迟非晚那里如何解释。 月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淡淡的光辉笼罩着宋今安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破碎的雕塑,迟非晚静静地蹲在地上,神情专注地为宋今安擦拭着脸上的污渍。 就这么盯着宋今安,迟非晚的眼皮就有些撑不住,握着宋今安的手就睡在他的身侧。 这样的姿势睡觉是不舒服,可率先醒来的不是迟非晚而是宋今安。 宋今安悠悠转醒,浑身上下都感觉一阵酸痛,他动了动身侧发酸的胳膊,却感受到了掌心传来的触感。 他转头看过去,是迟非晚恬静的睡颜,月光落在她身上,为她的发丝染上一层白光。 这一刻,他仿佛忘却了身上的疼痛。 迟非晚此时的睡衣很浅,一旦发现握住的手动了,迟非晚就醒了。 当她从睡梦中缓缓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宋今安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他们的眼眸中都闪过一丝惊愕。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迟非晚笑着说:“没有。” 她松开握住宋今安的手,却被宋今安死死拽住,不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你先松开,我去那医药箱给你上药。” 宋今安握住迟非晚的手,来回摩挲:“我还有一些内伤,是需要医生治疗的。” 他能感受到掌心里的小手握成了拳头:“他们怎么可以对你这样!” 宋今安盯着迟非晚那双冒着火焰的眼眸,将她的脸向下拉:“晚晚,我猜那些人应该是有幕后主使的,他们认识我可我却不认识他们,而且他们还说什么我顶替了谁的名额,我被他们绑在那里,应该也是蓄谋已久的。” “你是第二天就被绑了吗?” 宋今安点了点头:“晚上就被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迟非晚拧了拧眉:“他们有摘下面具吗?” 宋今安摇头:“这些人全部都是代号代替,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姓什么。” 迟非晚在宋今安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现在就是要搞清楚,幕后主使是谁?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还有江淮序为什么知道你在那个房间?” 第234章 小满,他的动机是你 宋今安的腿一动就痛,他只好平躺着在沙发上,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小满,我有个猜测,是有关幕后主使的,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 “你说吧。”迟非晚的心提了起来。 宋今安深吸一口气,“我怀疑,是江淮序。”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难道这场戏是他自导自演的吗?” 宋今安连忙解释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证据。 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江淮序的确可以做到让那些少爷言听计从。” 迟非晚的脸色变得苍白,“难怪那些房间里的人看我的表情不对,如果真是江淮序的,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仔细想来,以江淮序目前的能力要想掌控那些少爷有点难度,除非他抓住了那些人的把柄,否则那些人少爷是不会对江淮序言听计从的。 虽然江家在豪门圈的地位非常之高,甚至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般的存在,因此有很多人都上赶着讨好他们,但是讨好和言听计从可是两码事。 而且以江淮序的作风,他的确是个善于威胁他人的人。 “我的动机是你,”迟非晚能感受到宋今安握住他的力道加重。 迟非晚眉头紧皱,心中一团乱麻。 江淮序的动机是迟非晚……可为什么呢? 因为喜欢?这么多年来,迟非晚并没有在江淮序看到喜欢,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表现,她是见过的。 难道因为讨厌?这倒是有可能。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宋今安叮嘱道,“小满,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迟非晚轻轻抚摸着宋今安的脸蛋:“怎么会呢。” “对了,你是怎么参加这次的蒙面舞会的,为什么第一次与我见面,不和我相认?” 宋今安款款道来:“在来蒙面舞会前,我并不知道他是这样的舞会,我来之前有人给我发了信息,起初我没有在意,原以为是广告,结果它连着好几条都给我发送。 还说,如果我不参加这次的舞会,上面说你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然后给我发了舞会的规则,但本质上没有向我说明舞会的性质,还说如果在舞会碰到我,不能和你相认,游轮上有监控,还是无死角的那种。” 迟非晚揉了揉宋今安那张脸,忍不住笑了:“宋今安,你好傻啊,你不去他们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在外界我还是迟家大小姐,虽然迟家人不会为我撑腰,但外界那些人并不知道我在迟家如何。” “你啊你啊。”迟非晚越看宋今安,越觉得他傻的可爱。 “所以,你就不顾一切地来了?”迟非晚的眼神中充满了感动。 宋今安点点头,“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 迟非晚心头一热,主动吻上了宋今安的唇。 这个吻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驱散了这几日的阴霾。 “谢谢你,宋今安。”迟非晚轻声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宋今安温柔地回应道。 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悄逼近。 第二天早上,迟非晚起的很早,去医务室请了医生过来。 毕竟要在游轮上共度一个月,偌大的游轮在海上要是有人遭遇了不测,肯定要有医生救治。 游轮上有完善的医疗措施,甚至都有手术室。 要知道江家的这艘游轮可是在国际上出了名的,它以其豪华和科技而闻名于世。 无论是内部装饰还是设施设备,都堪称一流。 从宽敞的甲板到精致的餐厅、酒吧以及各种娱乐场所,无一不展现着江家的雄厚实力与品味。 医生急匆匆赶到迟非晚的房间,发现沙发上的宋今安,从外观上看来没有太大的问题,可那些机器上了后,问题可就大了。 这是内伤啊。 迟非晚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突然听到有个人的声音:“你是迟非晚吗?” 她疑惑地闻声看去,是一个戴面具同她一样是蓝色眼睛的女生,年纪和她差不多大,就连身高也是。 “我是,请问你是?”迟非晚好奇地问道。 “你哥哥他出了点状况啊……”女生说完,转身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他如果是清醒的,我就没必要去了。” 女孩一愣:“你们是亲兄妹吗?” “算吧。”这个用词或许还要在斟酌斟酌。 “你哥哥的状态我看着是有点不好,他一个人睡在天台上,四周是酒……” “那叫医生吧。” 猛然想起,医生在这里。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她走了过去。 走到阳台的门口,女生停了下来,示意迟非晚进去。 迟非晚伸手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等会儿见到迟逸之要怎么说呢?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那天台的地板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醉了酒的迟逸之嘛。 迟非晚有些哭笑不得,快步走到迟逸之身边,看着他脸上松松垮垮戴着的面具,眉头紧紧皱起。 再看他脚边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子,她不禁摇了摇头,心想:“完了,这下脸可丢大了!” 迟非晚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去,轻轻晃了晃迟逸之的肩膀,试图叫醒他。 迟逸之似乎听到了迟非晚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手忙脚乱地把面具重新戴好。 迟非晚看着迟逸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哟,酒醒了啊?” 迟逸之听到迟非晚的话,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了起来,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 说实话,看见迟逸之如此狼狈,迟非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一天了,酒确实该醒了,坐在有些滚烫的地板,一条腿曲起,手不小心打倒了一个空的酒瓶子:“没想到你会来。” 迟非晚看了眼身后的女生:“不是你叫那个女生来喊我的吗?” 迟逸之眼皮都不抬一下,但隐约记得确实是自己让女生去212房间找自己的妹妹迟非晚。 他点了点头。 迟非晚把地上的空瓶子放到一起:“三哥,你找我来是让我扶你回去的?” 第235章 心口不一的迟三 纽约。 迟时韵的办公室桌上是一张秘书的辞职信和一张前往海城的机票。 “迟总,这么多年很感谢我能成为你的秘书,我的身体实在是没法支持我,在当下去你的秘书,在我离开前我会把所有的交接工作交接给你的助理。” 秘书今年三十岁,他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身体状况。 迟时韵感到惋惜,毕竟秘书跟他最久,办事也是如他意的:“这个月的工资我会让财务双倍给你,再送你两套房,一处在京城一处还在,你看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会尽量满足。” 秘书很是感激:“谢谢迟总,这些就已经足够了,相信将来迟总会遇到得心应手的伙伴。” 迟时韵看着秘书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他明白,人才的离去对于企业来说是一种损失,但他也希望秘书身体能够健康。 给他放了将近一个月的假期,身体还是不见好转,他才30岁为了的身体,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辞职。 桌上的那张机票是迟时韵的,他在国外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是时候回国打理自家产业。 原本是在26岁之前就拿到那个东西,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迟时韵让助理来趟办公室,身体向后靠:“蒙面舞会还有多久结束?” 助理恭恭敬敬向他汇报:“迟总,还有一周,将在巴黎落地。” 迟时韵笑了笑:“那就演一出戏,派人去巴黎接小妹,到时候你去给我订一张巴黎的机票,我找三弟叙叙旧。 再订两张回海城的机票,给小妹。 务必亲手交到小妹手中。 记住,是亲手。” “好的,迟总。” * 一艘豪华邮轮航行在平静的海面上,阳光折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犹如无数颗闪烁的钻石。 蔚蓝的天空,藏在云朵里的阳光洒在船体上,显得格外壮观。 迟逸之脸上都挂着疲倦,淡淡回了一句“嗯”。 迟非晚上下打量着迟逸之,他的身高他的体重都是迟非晚承受不起的,“那三哥找错人了。” 迟逸之瞥了眼她:“我喊你扶我回去,又不是让你背我回去。” “三哥,我的力气你是知道的,你要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 “那你放心把我交给别人吗?” “放心啊,我交给男生,男生能对你做什么?再说了,三哥你姓迟谁敢对你下手啊。” 站在门口的女孩,听到两个人都姓迟,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纽约的两个男生。 在她的印象里,迟家人都是好人,不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是个好人。 “晚晚,我不相信他们。” “那是你的事,你不信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三哥你还是叫我妹妹吧。” “晚晚”这两个字明明听他说了这么多年,可还是有些别扭。 “晚晚,扶我回去,我要回房间洗个澡。” 迟非晚无奈地叹了口气,搀扶着迟逸之往房间走去。 一路上,迟逸之的身体几乎全部压在迟非晚身上,她用尽全力才勉强支撑着。 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间门口,迟非晚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还好有另一个帮忙,不然迟非晚走到一半就摔了。 没有走太远,迟非晚看到沙发,就把他扔在沙发上,动作上没有丝毫的轻柔。 身后传来的阵痛,让迟逸之眉头紧皱,他手下意识摸着后背的位置,表情痛苦:“你大义灭亲啊。” 迟非晚没有去看他,而是对着门口的女生说了一声的谢谢:“很感谢你帮我。” “不用谢。”女孩摆了摆手,随后,就离开了这里。 房门关闭后,迟非晚看向迟逸之,双手叉腰,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迟逸之:“是你执意要让我送你回来,活该。” 迟逸之扯了扯唇角,“行,我活该。” 嘴里虽然说着要大义灭亲,但实际上内心却期盼着迟非晚能亲自把他送回家来。 由于路上是两个人,所以迟逸之也没法占迟非晚的便宜。 他眯了眯眼眸,盯着迟非晚那双平静的蓝眸:“晚晚,真是看不透你。” 迟非晚撑着下巴,勾唇:“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看不透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喜欢我看透吗?”迟逸之脱口而出道 迟非晚眉眼含笑,转移话题:“三哥,你说你要洗澡,我先回去了。” 说完,迟非晚便起身迅速离开这里。 迟非晚跑回房间,正听到医生在叮嘱宋今安:“你大腿缠了绷带,三天后我们会来给你换药,你这几天最好是在床上躺着,舞会那边我会跟舒夫人说明情况。” 医生瞧见了门口的迟非晚:“她是你女朋友吧,有什么事你可以叫你女朋友来四楼的医务室找我们。 最好啊,你女朋友这几天在你身边,照顾你。” 宋今安正要拒绝,迟非晚走了进来抢先一步说道:“好,我会和舒夫人说清楚的,麻烦你们了。” 聊天的医生一怔,能见到舒夫人,自然也证明了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医生再把一些药如何使用的方法告诉了迟非晚,便拎着医药箱,带着一拨人离开了房间。 宋今安在床上坐着,身后有枕头垫着,他摸着迟非晚的头:“你留下来照顾我,你怎么调查?” “我已经想到一个方法报复那些人了。” 宋今安疑惑地问:“你确定了幕后之人就是江淮序?” 迟非晚蓝色眼睛划过一抹精光,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 迟非晚附在宋今安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宋今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行,这太危险了。”宋今安下意识拒绝道。 迟非晚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找舒夫人要手机,到时候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吓死他们。” 见宋今安还要说些什么,迟非晚连忙打断他,“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宋今安知道迟非晚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只好点点头,“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 迟非晚轻轻拍了拍宋今安的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第236章 报复 迟非晚找到舒夫人,找她要自己的手机。 在游轮上所有的包括工作人员,手机都需要上交,没有特殊情况,都是在蒙面舞会结束的那天发下来。 但蒙面舞会是有黑幕的,舞会结束发手机对于这些走捷径的少爷小姐来说,根本不重要。 就比如江淮序,从一开始就没有上交手机,还有一些少爷早就拿到手机了。 这个规定只是面向于老实人。 迟非晚借用了一些手段,把当时所在13楼的少爷全部召集在一起。 她早早就在房间里面等着,手上的手机在转动,她的眼神冰冷如剑,锋利而直接,让人无法回避其视线。 那些少爷哪见过这个眼神,迟非晚也没有伪装身份,面具都没戴着。 他们在看到迟非晚的那一刻,倒吸一口凉气。 前有江淮序,后有迟非晚。 我楞个乖乖,这算是提到钢板了。 迟非晚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在最上层的膝盖上,清冷的气质,让这些少爷不敢上前。 迟非晚把手机的视频点开,赫然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人,是迟非晚的二哥迟锦书。 这些,他们知道玩脱了。 哪怕隔着屏幕,他们都能感受到迟锦书的压迫感。 “听说你们欺负我小妹?”迟锦书透着听筒传来的声音,不禁令这些少爷打了一个寒颤。 中间的男生膝盖重重着地,双手在眼前晃动:“没有的事,迟二少爷我们怎么敢欺负迟家的小公主。” 在外人眼中,迟非晚的确是迟家的掌上明珠,这些少爷甚至都被江淮序警告过,无论他们谁,都不能打迟非晚的坏主意。 他们哪敢啊,别说打她主意了,和她聊天都是他们的罪过。 “可是我小妹打电话和我哭诉,你们让他心情不好,为什么?”迟锦书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他可是豪门圈出了名纨绔浪子,这副模样还是这些少爷第一次。 一旦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露出这样的神情,那就是大难临头了。 原本刚开始下跪的只有一个,迟锦书那句话一出,房间里其余的少爷纷纷下跪,都在解释。 “迟二少我们怎么敢让迟小姐心情不好。” “要不是迟小姐摘下面具,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哪个是迟非晚,何来的欺负她。” “这一定是个误会。” 迟非晚对他们的诬陷,他们心知肚明,为了谁,他们也清楚,但不能当着迟锦书说迟非晚的不是,那才是找死呢。 视频没有被放大,可那些人都看到了迟锦书手上把玩的匕首:“可是我小妹不开心,你们说怎么办?” 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说什么隔着屏幕你能拿我如何? 别忘了以迟家的地位,想要收拾他们,分分钟的事,都不用等到舞会结束,一到巴黎就会收到家里的消息。 赤裸裸的恐吓。 不是停了零花钱,就是让他们家族联姻。 这些少爷可不想早早就被婚姻束缚,停了零花钱对于这些没有能力的少爷来讲,简直就是一种灾难。 其中一个男生开头了:“迟小姐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别耍花招,否则”匕首划过屏幕,仅仅只是一下,就把这些胆小如鼠的少爷吓到了。 视频被挂断,这些人的目光也落到迟非晚身上。 那是一张没有丝毫温度的表情,如果不是迟非晚的长相,他们真的以为她是地狱使者。 “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迟非晚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们怎么会有幕后……” 话还没说完,就被迟非晚一个眼神吓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把幕后主使说出来,我不会告诉那人。”迟非晚提高了音量。 她也只是确认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江淮序而已。 无奈之下,少爷们只好供出幕后之人,原以为迟非晚会让他们走,却听见迟非晚说:“把手机交出来。” 其中就有一个少爷跳出来问:“为什么我们要交出手机?这可就涉及我们的隐私了!” 迟非晚冷笑出声:“我叫你们交出手机,又说要看吗? 我不看你们的手机,我是要摧毁手机,”迟非晚的蓝眸再次染上冷意,让人不禁心生寒意,她一字一顿说:“你们交不交?!” 交,肯定交。 手机于他们而言也不是值钱的电子产品。 迟非晚看着地上一堆手机,拿起身旁的棒球棍当着众人的面,把手机砸的稀碎。 心疼手机?可不存在,他们心疼的可是里面珍贵的影像没有来得及备份。 “还有一个问题。”迟非晚把棒球棍在手上抡了一圈:“你们对宋今安做了什么?” 她用棒球棒指向他们:“不好好回答,待会儿你脑袋开花。” “说,肯定好好回答。” 听着他们的描述,迟非晚只感觉心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江淮序! 迟非晚现在恨不得抄起棒球棒敲他脑袋。 房间里是他们的声音,在迟非晚都演起了剧场版,迟非晚紧急叫停:“停!你们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 说罢,她把棒球棒扔在他们面前:“自己敲,你们是怎么敲宋今安,你们就怎么敲自己。” 比起别人带来的疼痛,自己亲手伤了自己,才是最痛的。 少爷们对视了一眼,咬咬牙,拿起棒球棒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敲了下去。 沉闷的敲击声响彻整个房间,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迟非晚冷漠地看着他们,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自残而平息。 她转身离开房间,留下了满脸惊恐的少爷们。 走出房间的迟非晚紧紧握着拳头,没有抄起棒球棒,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水盆。 她去公共洗手间,接满了水,很重可这一路上她都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走到江淮序的房门,迟非晚敲门,游轮上的门是没有猫眼的。 但江淮序听到迟非晚的声音,就着急去给他靠门,以至于鞋都没有穿。 看到门开了一点点缝隙,迟非晚端起水盆,虽然来的路上撒了很多,只有一半的水量,但也足够了。 房门被彻底打开,一股清澈透明的水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江淮序从头到脚淋个湿透。 江淮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和疑惑。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她灵活地将水盆倒扣在他的头上,毫不犹豫地从他的衣兜中掏出手机。 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得手后,迟非晚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她像一只敏捷的小鹿一样,轻盈地穿过走廊,消失在拐角处。 留下江淮序一个人站在原地,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皮上,水滴顺着脸颊滑落,面露怒色。 第237章 回家 江淮序把水盆取下来,直接扔在地上,视线里空无一人。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猛地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向了身旁的墙壁。 这一拳带着他所有的力量和不满,重重地落在了坚硬的墙面上。 拳头与墙面碰撞的瞬间,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他的关节处立刻泛起了红色,一阵疼痛从手臂上传来。 但他似乎并未在意这种疼痛,那拳头上的疼痛,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用暴力来宣泄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 这当然不是一个好的宣泄方式,可对于这些人来说,却也是最实用的。 江淮序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手机也在迟非晚那里,恐怕她早就知道那些人有手机。 他慢慢地解开自己湿透的衬衫扣子,一颗颗地将它们从扣眼中解脱出来。随着扣子的解开,湿透的布料也逐渐脱离身体,露出白皙的肌肤和结实的胸膛。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浴室,每一步都带着水珠飞溅。尽管他看起来高高瘦瘦,但当他脱去衣物后,隐藏在衣服下的身材开始展现出来。 他的肌肉线条并不像那些过度锻炼的健身狂人那样夸张,而是稍微有一点点的肌肉状态,肌肉轮廓比较清晰,腹肌可见。 他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凉的水流冲刷过他的身体。水花溅起,与他的肌肤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感受着水流带来的舒适和放松。 可一想到今早上迟非晚那一盆冷水,江淮序心中的怒火时候总无法消散。 迟非晚这么做,显然是猜到幕后之人是他。 又是为了宋今安。 呵。 原本还想着在迟非晚毕业后再执行他的计划,现在他打算把计划提前了。 十分钟后,江淮序裹着浴袍从里面出来。 没有手机,他直接用房间里的座机打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沈临熙阿姨,我们见一面吧,就约在下个月的5号。” * 接下来的几天,迟非晚都在房间里照顾宋今安,不知不觉游轮已经抵达了巴黎。 宋今安的腿伤已经好了,一早上就在收拾东西。 他在收拾房间时,看到了床头柜的另一部手机,以为是迟非晚的,不小心碰到屏幕,手机的壁纸露了出来。 锁屏壁纸是迟非晚,是学生时代的迟非晚,背景是没有开灯的教室,周围是闪光灯,通过迟非晚错愕的表情能够猜出这张照片是偷拍的。 这个手机肯定不是迟非晚,晚晚的壁纸他是见过的。 迟非晚锁屏壁纸是两个人比心的影子,手机没有手机壳,但手机的主人宋今安也隐约猜到了。 宋今安看着手机发呆,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宋今安急忙把手机放回原处。 迟非晚走了进来,“感觉怎么样?腿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晚晚。”宋今安露出一个微笑。 “那就好,我们一会儿就要下船了。”迟非晚把早餐放到桌上。 “嗯。”宋今安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落在那部手机上。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晚晚,这部手机是谁的啊?” 迟非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你说这个啊,这是江淮序的。 我那天泼水,把他手机偷了。” “啊?” “我怕他又有什么邪恶的计划,所以把他手机偷了,打算一会儿就还给他,但是我改变主意了。”迟非晚把床头柜江淮序的手机拿起来,“反正他也不会心疼。” 江淮序的手机都在迟非晚手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江淮序的锁屏壁纸是他的。 想必宋今安也是看到了那锁屏壁纸,才会问她。 江淮序的手机弹出一大堆信息,好在聊天软件都被设置了私密,仅在锁屏是看不到谁发来的消息。 迟非晚也不会去破解他的密码,拿人家手机和偷窥人家的隐私,她是绝不会选择后者的。 宋今安把手放在迟非晚的头上,眉眼含笑:“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迟非晚嘴角还沾了奶油,她踮起脚尖在宋今安的唇上亲了一口,一点点的奶油也蹭到了宋今安的嘴边。 宋今安整个人僵在原地,指腹还下意识地触碰那嘴边的奶油,虽然只有一点点,而是还没有进嘴里,但那奶油的的甜味还是蔓延进他的口腔。 究竟是奶油甜呢,还是…… 两人把房间收拾干净,一起走出了房间。 这天所有人都等着游轮停好,大家都没有戴面具。 所有的容貌都暴露在彼此眼里,哪怕是在人群中,迟非晚也能感受到身后充满恨意的目光。 她甚至不需要回头,便知道那人是黎琼。 黎琼想要上前,却被迟逸之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迟逸之在迟非晚身边,黎琼有这个胆子上前,恐怕没这个胆子和迟非晚叫板。 她毁容了,早就不复往日那般的清新脱俗。 才21岁,她还有几十年的光景,全因为迟非晚而毁了。 她岂能不恨。 迄今为止她依然认为是迟非晚毁了她的人生。 迟非晚和宋今安牵着手,迟非晚的旁边是迟逸之,在看到二人紧握的双手,宋今安正要开口。 却被迟逸之打住:“别叫我三哥,我可没有认可你。” 迟非晚扫了一眼迟逸之,一脚狠狠地踩了上去:“谁要你认可,谁稀罕叫你三哥。” 她穿的是高跟鞋,那疼痛感自然不用多说。 迟非晚牵着宋今安手,拉开了与迟逸之的身位。 江淮序手上缠了一圈绑带,径直朝迟非晚走过来:“我手机呢?” 迟非晚看都不带看他的:“扔大海里了。” “好样的,迟非晚。”江淮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游轮停了下来,楼梯也自动出来了。 迟非晚被岸上的人所吸引,是迟锦书带着好多人在岸上候着。 那些曾经被迟锦书威胁的少爷,在看到迟锦书的那一刻,腿都在颤抖。 迟锦书在这里,黎琼根本就没有机会向迟非晚动手。 迟非晚小心翼翼从游轮上下来,身后跟着宋今安,一上前就拥抱住了迟锦书:“二哥,你怎么来了!” 迟锦书扶着迟非晚的后背,这个动作落在了宋今安。 想起以前迟逸之拥抱迟非晚的动作,他皱了皱眉。 很快,他晃了晃脑袋,那荒谬的猜想随即消失。 可能真的是他多想了。 迟锦书看了眼身后的宋今安:“大哥让我来接你回海城。” 第238章 享受过程和尊重结果 迟非晚拧眉:“大哥也知道我参加了这次的蒙面舞会吗?” 迟锦书笑了笑:“你大哥当然,因为……” 话说到一半,迟锦书自己咽了回去。 “你大哥网速很快的。” 迟非晚并没有怀疑,虽然没有见过迟时韵,可在她心里,大哥比三哥好。 迟锦书视线一直落在宋今安身上,迟非晚也察觉到了,轻轻碰了碰他:“二哥。” 他自是知晓小妹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 迟锦书指着宋今安,“你过来。” 在迟非晚的眼神示意下,宋今安缓缓走过来,手心在冒汗。 为了缓解宋今安的紧张,迟非晚向他介绍:“这是我二哥迟锦书。” “二哥,您好。”宋今安礼貌地问候。 迟锦书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难怪。” 宋今安身材高挑瘦削,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浓眉下是一对圆润而明亮的黑眸,眉宇间是独属于少年的气息。 哪怕宋今安没有笑,光是他那温柔的眼神,迟锦书就能看出,他的笑容有多感染人。 难怪迟非晚会喜欢他。 先不说宋今安有没有和迟非晚同甘共苦,光是他那温柔的眼神,就会让人产生好感。 迟非晚小声和迟锦书说话:“二哥,你在说什么?” 迟非晚只是淡淡看了眼她:“小妹,你喜欢这种的类型,难怪对江淮序嗤之以鼻。” 其实江淮序比宋今安更帅,但江淮序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告诉别人,他不好惹似的。 很少会有女生主动上前找他搭话,但宋今安就不一样。 “这和江淮序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世界上温柔的我都喜欢吗?” 迟锦书再次看向宋今安。 “你就是宋今安?”迟锦书的声音平静而带着威严。 宋今安点点头,心中有些忐忑。 “你和我小妹交往这件事……”迟锦书看了一眼迟非晚,接着说道,“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 无论是什么结果,你们自己承担。” 好不负责的一句话,但迟非晚却听懂了。 她垂下蓝眸,掩饰眸中的情绪。 迟非晚拉着宋今安离开,手上攥着前往海城的机票。 这边,迟锦书一直都在黎琼,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自作自受。”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即便迟锦书不说这句话,周围人看黎琼的眼神又带着鄙夷。 以前都是她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别人,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 现在的黎琼,已经不同昔日的她了。 从前不缺在她身边讨好献媚的千金,如今她的身边空无一人,黎家也没有派人来接她。 可谓是孤立无援。 迟逸之走到迟锦书的身边,望着迟非晚和宋今安二人离去的背影:“二哥,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让他们自己承担后果。” “就这些?” “你希望我和他说什么?”迟锦书瞥了一眼他:“宋今安这小子,和小妹挺般配,而且小妹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你在迟家有看过小妹露出这样的笑容吗? 只要小妹开心,我这个做哥哥也不会反对,反正都走不到哪一步,为什么不能让她永远短暂的美好呢。” “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为什么要奢望?” 迟逸之和江淮序的想法是一样的,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讲,永久的美好才是真的。 迟锦书揽上他的肩膀:“你小子,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自然不懂,美好这一次无论是短暂还是长久的。 只要是你喜欢的人,你和在一起,便是美好。 这不是奢望,享受过程和尊重结果,二者并不冲突。” 江淮序和迟逸之都不是那种喜欢享受过程的人,他们更倾向于直接追求最好的结果。 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在那些看似美好的过程中,而是会直接去争取最好的结果。 然而,迟非晚却不同,尽管她知道最终的结局可能并不美好,但她仍然愿意去经历这个过程。 对她来说,比起结果,她更注重享受过程中的每一个瞬间,即使最后以分手收场,她也觉得这段经历值得回忆。 迟锦书又浮现出往日玩世不恭的表情:“这次舞会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孩? 想当初我参加蒙面舞会,选都选过来。” 迟锦书算是遗传迟元青的花心,但还好这样的基因只遗传给了一个人。 “二哥,这次的蒙面舞会有好多女生都戴蓝色美瞳,而且看她们的样子像是刻意为之。”迟逸之把舞会所遇到的怪事讲给迟锦书听。 迟锦书想起祝余顶替了他的名额也去参加蒙面舞会:“那你有没有见到混血小姑娘?” “混血?”这里的人都戴着面具,要是混血光看下半张还真有些分不清。 “我倒是看到一个和晚晚一样拥有蓝色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的混血小姑娘。” 迟锦书和迟时韵有这次蒙面舞会参与人员的名单,拥有蓝色眼睛只有两个女生。 迟非晚和祝余。 迟锦书和迟逸之上车,才想起了还有事情没说:“对了,妈问你在哪里实习? 如果是在巴黎,她好安排,如果在海城就给你爷爷说一声。” “海城。”本来来国外读书就不是他自愿的。 * 迟非晚和宋今安从海城回来,大四要出去实习。 回到家里,迟非晚就倒在了沙发上,宋今安去打开了空调。 还是家的味道让人舒适, 迟非晚整个头蒙在沙发里,突然脑海里想起了江淮序强吻她的画面。 no! 迟非晚直接吓到弹了起来。 和宋今安接吻好几次了,明明和江淮序只有一次,为什么印象为如此深刻呢? 宋今安端来一杯水,递给迟非晚,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迟非晚喝了口水,摇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热。”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宋今安。 迟非晚决定暂时不想江淮序的事情,她转过头看着宋今安,“宋今安我们实习的地方要不要去小县城。” 宋今安不解:“啊?为什么跑这么远去实习。” 迟非晚盘腿坐到沙发上,握住宋今安的手:“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在京城实习找工作没有这么简单。” 宋今安勾了勾唇,摸着她的脑袋:“不要想太多,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就远离京城。” 迟非晚点点头,“嗯。” 第239章 沈临熙与宋今安见面 迟非晚和宋今安向各大公司投去简历。 按理来说,像他俩这样的高材生本该是抢着要。 可正如迟非晚所预感的人,有人不想让他们过得顺遂如意。 这几天,迟非晚和宋今安在各大公司面试,却都以失败告状。 宋今安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很满意,为什么面试没有通过呢? 既然大公司不收,那就去小公司。 今早宋今安就去小公司面试,和迟非晚不是同一家公司。 迟非晚是下午的面试,温度有些高。 艳阳高照,阳光温暖地洒在大地上,在阳光的映照下,高楼大厦的玻璃窗熠熠生辉,如同无数颗璀璨的钻石镶嵌在城市的天际线。 面试的人都在门外等待。 迟非晚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黑色高腰西装裤,简约大气又有气质。 念到了迟非晚的名字。 迟非晚整理了一下包包,拿着简历就进去了。 坐在中间的面试官,在看到迟非晚的蓝色眼睛时有片刻的错愕。 迟非晚笑着冲着面试官点头,简历被递到了面试官的手中。 简历的第一页光是那京北大学毕业就让人惊艳,可在面试官看到这个人的名字时,又摇了摇头。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录用你。” 这个回答好像是在迟非晚的意料之中,她面色平静道:“因为我姓迟对吗?” 面试官面露难色:“迟小姐我们毕竟是小公司,也不敢……” 迟非晚荡开了一层波澜:“我学文对他们有什么威胁?” “迟小姐,这……” 迟非晚从里面出来,拨通了沈临熙的电话:“我学汉语言的,你都要封杀我?” 此时,沈临熙的桌面上正好是宋今安的简历。 “这是你爷爷的指令。” “他老人家又要作什么妖?” “他让你回海城。” “我不。” 沈临熙敲了敲桌面,走出了办公室:“那就没办法了。 你要是执意如此,你爷爷也只能在行业封杀你,除非你出国。” 迟非晚发出一声冷笑:“不还是另一种逼我出国的方式。” “国外你的就业前景也很好。”沈临熙笑了笑:“别告诉我你还要考研。” 迟非晚的确是这样的,既然工作行不通,她就学,一直学。 “你爷爷可不会让你如愿……” 不等沈临熙说完话,迟非晚挂断了电话,心中充满了愤怒。 * 沈临熙从公司出来,前往了一个小区,她自己开车正和迟锦书通话。 “你爷爷知道你给迟非晚租了一套房子后,扬言要把你零花钱停了。”沈临熙双手开车,耳朵上是蓝牙耳机。 纽约那边是早上,迟锦书刚起床,吓得一下气从床上蹦了起来:“不是那老头子又发什么神经?” 迟锦书一个月的零花钱就高达百万,停了那他还享受什么人生。 他不愿意打工,也不愿意联姻,更不愿意接管公司。 家里的零花钱是他唯一的生活来源,这他怎么可能不急。 “果然只有提到你的零花钱你才会着急。” 迟锦书烦躁地挠了挠自己凌乱的头发,“他还是真够了解我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查我旗下的房产,他有病吧。” 沈临熙叹了一口气:“你爷爷心血来潮去查你妹妹在学校的表现,知道她早就没有在学校住以后,就去查,想着你和她关系好,就这样你的房产也被他查到了。” “所以他要停我零花钱?真是吃多了没事干。” 迟锦书向来都是和迟老爷子正面刚。 人老了总是会做些令自己的子女反感的事,尤其像迟老爷子这样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猜我现在在哪。” “不想猜。” “……” 沈临熙说:“我在京城。” “不是吧,你效率这么高,干嘛啊你都要对他言听计从。” “滚,我去京城完全是因为我自己想去。” 迟锦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因为小妹?” “我还没有见过你妹妹的男朋友,”沈临熙的手机屏幕上显示距离目的还要五分钟。 “你不是有他资料吗?” “有资料和亲眼见到是两码事。”沈临熙说,“你前几天还不是跟我说,我要是见到宋今安就明白了为什么晚晚会喜欢他。” “小妹要是知道了,她要和你闹了,宋今安是她的逆鳞。” “闹就闹吧,我就是在她出去面试的时候去。” 电话挂断,沈临熙就停在一栋楼下。 沈临熙走进单元楼,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宋今安出现在门口,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你是?”宋今安疑惑地问道。 “我是迟非晚的妈妈。”沈临熙微笑着自我介绍。 宋今安顿时紧张起来,从迟非晚的口中得知,她妈妈重男轻女,但是并不反对两人恋爱。 “我可以进来坐坐吗?”沈临熙礼貌地问道。 宋今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请沈临熙进了屋。 两人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尴尬。 沈临熙打量着宋今安,心中暗自评估着。 “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沈临熙打破了沉默,“我想知道,你对非晚是认真的吗?” 宋今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很爱她。” 沈临熙笑了笑,“我从不认为爱这一词能敌万难。 这天下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这时,指纹开锁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房间里的二人把视线落在门口。 迟非晚在看到客厅里的人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迟非晚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迟非晚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蓝眸中升起了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有力:“滚出去!” 沈临熙站起身来,“迟非晚,有你这么和我说话的嘛!” 迟非晚立马上前把宋今安护在身后:“我没有邀请你来!” 沈临熙气到双手叉腰:“我是你妈妈!什么叫邀请? 离家太久了是不是都忘记了我们给你的物质生活!” 迟非晚冷笑:“我自从成年以后就没有用过你们的钱,你说的物质生活也谈不上有多优渥!” 第240章 小满,愿我们得偿所愿 “我们的钱?这房子就是你二哥帮你租的!” “迟非晚,你二哥的钱是我们给的,而且你对我也没必要有这么大的敌意!”沈临熙瞥了眼她身后的宋今安,“我和你小安聊天,又没对他做什么,我当初同意你俩交往,就没想过来劝你们分手。” 沈临熙双手抱臂:“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宋今安上前握住迟非晚的手,轻声说:“小满,你先冷静一点,阿姨的确是在和我们聊天。” 小满? 沈临熙内心不禁泛起冷笑,连她都有没有资格叫的乳名,迟非晚竟然让宋今安叫。 果然宋今安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宋今安和迟非晚肩并肩站在一起,沈临熙这次才认真打量宋今安。 宋今安的长相,就是典型的温文儒雅。 而迟非晚身边很多会有这种类型的。 就连她自己都是一张清冷的脸,迟家也没有人拥有这样的长相。 又温柔笑容又感染人,难怪迟非晚会心动。 “我知道你最近在找工作,有你爷爷在,你不可能在海城找到工作,包括你的男朋友。” 宋今安一愣。 迟非晚咬了咬唇,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为什么?” 她的为什么是在问,为什么要把宋今安扯进来 “因为你爷爷知道你的软肋是宋今安。” 尽管迟非晚不愿意妥协,可她也不愿意连累宋今安。 迟非晚长叹一口气:“如果我跟你回海城,你们能不能放过宋今安?” 宋今安在迟非晚的写字,迟非晚却被他的手握住:“你放心。” 沈临熙盯着迟非晚认真的神情,笑了笑:“回去看你爷爷。” 迟非晚没有丝毫犹豫,“好。” “楼下等你。”沈临熙离开了房间。 房间只剩下迟非晚和宋今安。 宋今安把迟非晚整个身子转过来:“小满,我可以去小县城找工作的,你不能牺牲自己来之不易的自由。” 迟非晚垂下眼眸:“以我爷爷的手段他不会擅自罢休的。” 迟非晚看向电视柜上的相册,踮起脚尖亲上宋今安的唇:“我不会马上走的,等我。” 唇上的触感还在,可带给他触感的人却早已离开。 宋今安紧紧抱住迟非晚,他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不容易。 “我会等你回来,不管多久。”宋今安低声说道。 迟非晚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楼下,沈临熙靠坐在车盖上:“哭了?” 迟非晚用手背擦拭自己的眼泪:“没有。” 沈临熙冷笑:“为男人哭值得吗?” 她分手的时候都没有哭。 迟非晚不去看她:“你管我。” 沈临熙看她这样,也只是无奈一笑:“这样,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和宋今安好好告别。” “真的?” “真的,但是你要向我保证我那天来接你,别哭丧着脸,我讨厌你哭。” 迟非晚自动忽略后半句话,刚才还泛着水的蓝眸一瞬间就变得明亮起来了:“好。” 说完,迟非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沈临熙的视线里。 沈临熙:“……” 这孩子,真是的。 沈临熙回到车里,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我现在在京城,黎琼在哪?” “夫人,黎琼小姐的行程被隐藏了,很难找到。” “我知道了。” * 宋今安站在阳台上,桌面上摆着一瓶酒。 突然腰间多出一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宋今安下意识地回头。 在看到熟悉的面孔后,宋今安泛红的眼眶终是落下了一滴眼泪:“小满!” 宋今安紧紧拥着她的腰身,低下头,含住了迟非晚的嘴唇。 迟非晚回应着宋今安的吻,双手也慢慢爬上了他的后背。 一吻过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宋今安,我爱你。”迟非晚靠在宋今安的怀里,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 宋今安的眼眸即便没有眼泪都是湿漉漉的。 他喝酒了。 人是醉的,心却是清醒的。 他脸色薄红,醉眸微醺,迟非晚在他怀里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迟非晚对酒精的味道很敏感,她一眼便看到阳台的桌子上放着一瓶易拉罐,哪怕已经见底了,也能猜到这是酒。 迟非晚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宋今安声音都有些沙哑,他鼻音哼出一个音节:“嗯。” 迟非晚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捏了捏他的脸蛋:“知道你难过,我这不是回来了。” 宋今安放在迟非晚腰间的手,转了一个圈:“你能待多久?” “大概……呜” 只见话还未说完,宋今安便急切地堵住了她的唇,一时间所有的话都被咽了回去,周身的血液尽数涌到了头顶。 和之前江淮序强吻迟非晚不同。 迟非晚没有推开宋今安,反而是在迎合他。 这让原本就在酒意上的宋今安,呼吸变得更加的灼热,吻越来越深,宋今安把迟非晚抱起,将她抵在墙上,夜空上的月光倾斜而下,洒落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幅暧昧而有氛围的画面。 迟非晚的手环住宋今安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宋今安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他的手游走在迟非晚的身上,引得她一阵颤栗。 迟非晚轻推着宋今安,气息有些不稳,“宋今安……别……” 宋今安虽然醉了,可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迷离的眼像是蒙上了层水雾。 他小心翼翼把迟非晚放了下来:“我去洗澡。” 迟非晚只感觉面上一烫,定然是红透了耳根,像是煮熟的虾米,她点了点头,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 原本衬衫是扎进西装裤里的,被刚才宋今安一拨弄,扎进裤子里的衣角全都出来了,连表面都有一些皱褶。 宋今安洗的是冷水澡,还是这个天是夏天。 迟非晚洗完头,出来就看到了宋今安的手上拿着吹风机。 她穿着宋今安的衬衫,勉强才能遮住大腿根的位置。 宋今安喉结滚了滚,面上还是淡定的表情,他拿着吹风机跪在床边。 迟非晚盘腿坐到床上,感受着宋今安轻柔抚摸头发的动作。 “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秒暂停。” 宋今安轻笑一声:“小满,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第241章 迟逸之来访 迟非晚并没有把沈临熙只给她七天的时间,给宋今安讲,在一周的时间里,迟非晚珍惜和宋今安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天,不知道为何迟逸之会来。 迟非晚和宋今安吃着烧烤,电视剧里播放的是电影。 门铃响了,宋今安在看到门口的迟逸之,下意识地看向客厅里吃着烧烤的迟非晚。 烧烤的味道很大,即便迟逸之站在门口都能闻到。 他下意识地蹙眉:“你们就吃这个?” 迟非晚关掉电视机,不情愿走了过来:“你来做什么?” 迟逸之手上拎着一袋蔬菜,他冷笑出声:“你就给我吃烧烤?” 迟非晚双手叉腰,表明了要护着宋今安:“烧烤是我点的,你管我吃什么?” “我是你哥,我有权管你。”迟逸之拎着蔬菜从外面进来。 也是难为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竟然有一天会买菜。 迟非晚瞪着他,“现在是我哥了,当初我被黎琼霸凌的,没见你挺身而出!” 迟逸之将菜放在厨房,转身说道:“我听说妈昨天来找你了,和你说了什么?” “不要和我转移话题!”迟非晚走上前,拦住了迟逸之手上的动作。 迟逸之依旧在转移话题:“我给你买的这些菜,够你们一周的量,那天结束,妈让你把自己的证件带上,只用带证件。” 什么证件带上? 宋今安一头雾水,他走上前小声的询问迟非晚:“为什么要带上证件?你要去哪?” 迟非晚抿了抿唇,始终没有组织好语言说出口。 看迟非晚这个样子,迟逸之猜到了她没有将那件事告知宋今安,他正想替迟非晚开口,却被迟非晚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嘴巴刚刚张开一个弧度,就又闭上了。 迟逸之转身把吧台上的蔬菜都放进冰箱里。 这些蔬菜可不是普通蔬菜,它们是进口蔬菜,而那牛排更是来自某个知名品牌,其品质之高、口感之佳,你以为它们加起来的价格不超过一百,它们的价格可远超乎你想象。 他这样的少爷就算是买菜,都是挑贵的买。 不止有菜,迟逸之还给迟非晚买了牛奶,牛奶的品牌更是大家广为熟知的国货。 所有的东西都放好,迟逸之拍着迟非晚的肩膀:“好好和人家说清楚。” 迟非晚气得发抖,她指着迟逸之说:“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迟逸之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面向迟非晚:“我给你买了这么多吃的,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拥抱?”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迟非晚,这样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绝非一个亲哥哥看待亲妹妹应有的目光。 这一幕落到宋今安眼里,他神色复杂。 迟非晚气到跺脚:“出去啊!” 眼看,迟非晚是真的生气了,迟逸之才收了收炽热的眼神,离开了这里。 迟逸之走后,迟非晚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转过身,看着宋今安,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最终,她还是决定告诉宋今安:“我妈妈......要我出国,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宋今安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那你......愿意去吗?”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和你分开......” 宋今安握住她的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这次,迟非晚没有给他答复。 她没有完完全全将这件事告诉宋今安。 晚上,迟非晚穿着睡衣,窝在宋今安的怀里。 宋今安的手机上是一部诺亚基,他轻轻地按着滑动键,那一张张照片都是记录迟非晚小时候的珍贵回忆。 他一只手捏了捏迟非晚的脸蛋:“你小时候真可爱。” 迟非晚嘟嘴,不满地看向宋今安:“小时候谁不可爱。” 床上旁边一个木盒子里,也是迟非晚小时候的物件。 宋今安把诺基亚递给迟非晚,在木盒子里翻找,七岁之前的迟非晚认识的字不多,物件也没有和文字相关的,大多都是迟非晚儿时的照片,还有一张被裁剪的全家福。 那张被裁剪的全家福只有迟非晚和她奶奶。 这些物件一张纸条格外的突兀,宋今安拿起那张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正好11位。 宋今安疑惑地问迟非晚:“这是谁的电话?” 迟非晚看着上面熟悉的电话号码,瞬间想起了一些往事:“这是我妈妈的电话。” 纸条是不是密密麻麻的数字,而是沈临熙的电话,一共在纸上出现了三次。 三个电话号码从字迹上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 迟非晚从宋今安夺过那张纸,记忆如碎片般涌来:“这个电话是奶奶写的,为的就是防止我那天丢了,之所以出现三个一样的电话号码,是因为后面两个我是默写的。” 这也是为什么字迹有些扭扭歪歪。 迟非晚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结果我真的走丢过。” 太久远的记忆迟非晚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她只能记得大概:“我记得是我三岁的时候,好像是过新年,妈妈带我和三哥去买衣服,然后我就在商场走丢了。 我记不清我是这么找到警察局的,反正到哪后我就把电话报给了警察叔叔,最后我就被他们接回家了。” 宋今安摸了摸迟非晚的脑袋:“你才三岁记忆就这么好了,而且还能清楚表达数字。” 迟非晚嘴角翘得老高了:“那当然,我从小就是学习的料。” 宋今安宠溺挂着迟非晚的鼻子:“好我们小满从小就是学习的料子。” 迟非晚又想起一件事:“后来我妈妈换了一个新电话号,但我还是记住了。” 沈临熙不喜欢她,可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救她的,当时迟非晚找不到第二个人。 “小满,你当时是和你三哥在一起的吗?” 迟非晚模糊道:“是吧,我记不太清了,但我被带回家的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奶奶要罚我三哥。” 谭允儿想要惩罚任何一个人,迟家无一人敢反驳,就连迟老爷子也是由着她。 在她的印象里奶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很少会生气,当初沈临熙也不知晓为什么迟逸之会受到谭允儿的批评。 或许只有当事人知晓原因。 第242章 我们分手吧 宋今安想起迟逸之看迟非晚的眼神,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迟非晚说一声,他一本正经道:“小满,你不觉得你三哥对你很不一样吗?” 迟非晚蓝色眼睛划过一丝波澜:“看我的眼神对吗?” 闻言,宋今安一惊:“你知道……” 迟非晚起身与宋今安对视:“我很早就知道了,我之前在娃娃上装过监控,我看到她深夜……” 后面的迟非晚没有说出来,宋今安也能猜到大概。 迟非晚蓝眸渐渐湿润:“你知道我当时看到这个监控是什么反应吗?我是崩溃的, 我宁可不知道这个秘密,这样我就永远不会知道我三哥变态。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和她对峙,恨他更想着远离的,可我们之间是割舍不断的亲情。” 龙凤胎之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心灵感应,他们总是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和情感变化。 尽管迟非晚努力想要远离迟逸之,但这种血缘关系却无法被忽视。 每当她试图排斥迟逸之时,体内流淌的血脉仿佛在向她示威,提醒着她与他之间的联系。 这种无法割舍的亲情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矛盾。 这才是她最恨的! 情字一词,才是最难解的。 “我明白你的感受,小满。”宋今安轻轻地拍了拍迟非晚的肩膀,“你认为那是无法割舍的亲情,可对你三哥而言,不是这样的! 兄妹之间的乱伦在是相互折磨,往往女方是最受折磨的一方。”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觉得他好陌生。” 宋今安握住了迟非晚的手,“小满,你知道人与其他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能被记忆影响情绪,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时候人想要失忆,一旦失忆了就可以忘却那些不好的事,但大多数人的失忆都是连带着自己的名字都忘记,这是失忆的好处同样也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小满,越想要遗忘的事情越难,如果感到痛苦,有我在。” 迟非晚抬头看着宋今安,心中涌上一股温暖,“谢谢你,今安。” 这几天,迟非晚和宋今安几乎24小时黏在一起。 这天,天还未亮,二人并穿上衣服出门了。 在凌晨的微光中,那尚未亮起的天空显得肃穆而深邃。 迟非晚穿了一身防晒套装,天都没有亮,就已经有很多在门口等着了。 到底是值得他们如此等待呢? 人越来越多,迟非晚和宋今安原本在前面,都被人群挤到了中间的位置。 太阳没有升起,可对于八月的京城来讲早上也不算凉快。 夏天的天亮来的很快,随着围栏被打开,一群人蜂拥而至,朝着那个方向奔跑。 哪怕之前在前排的游客,也被一些跑得快的年轻人所超过,他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去。 宋今安紧紧地拉住迟非晚的手,带着她一同奔跑起来。 两人的步伐轻盈而迅速,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专注于前方的目标。 这一幕让人不禁想起了当初高考结束时的情景。那时,他们同样充满活力和激情,怀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迫不及待地迈向新的人生阶段。 现在,他们再次展现出那种青春的活力,仿佛时间并未流逝,岁月并未改变他们内心深处的那份热情。 这就是青春,它总是如此美好、如此令人向往。 此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 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奔跑,只为了抢到最佳的位置,看升旗仪式。 那是独属于国人的浪漫。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观景点。 宋今安和迟非晚站在一起,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太阳逐渐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幸福的面容。 国歌响起,五星红旗缓缓升起,在那庄严的时刻,所有人都庄严肃立,目光紧随国旗上升。 迟非晚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她不禁泪流满面。 升旗仪式结束后,人们慢慢散去。宋今安和迟非晚手牵着手,漫步在广场上。 “谢谢你,今安。”迟非晚轻声说道。 “谢什么呀,我们是什么关系。”宋今安微笑着回应。 迟非晚的这句谢谢意有离别之意,只是宋今安并没有听出来。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 这是最后一天。 中午宋今安睡着了,迟非晚也该走了。 沈临熙让她戴上证件,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明明迟非晚都说了明天一早,可沈临熙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直发信息催促迟非晚。 迟非晚本来压制已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敢正眼看宋今安,亮亮的眼泪已划在红润润的脸颊上。 室内的光线明亮,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映照他安详的睡颜。 宋今安的呼吸轻柔而均匀,像是一首缓慢的抒情曲,若是凑近一看,能看见宋今安眼角落下的眼泪。 他在梦里梦到了自己要与迟非晚离别,可那抹身影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抓不住。 迟非晚艰难在纸条上写上了那几个字,上面还有一颗眼泪晕染开的字迹。 她把纸条放到床头柜,静静凝视着宋今安那张睡颜,上手抚摸着,喃喃自语道:“宋今安,我爱你。” 说罢,她俯下身子在宋今安的唇上印上一吻,她脸上的眼泪也滴进了宋今安的嘴里。 纵然有万般的不舍,迟非晚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迟非晚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她的脚步轻得像猫一样,生怕吵醒宋今安。 而阳光也照在了那张纸条上,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我们分手吧。 下楼后,她看到沈临熙靠在车旁等待着。 “一周的时间还不够你分别吗。”沈临熙笑着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迟非晚面无表情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动,她回头望着宋今安所在的楼层,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车上,迟非晚闭上了眼睛,回想着与宋今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知道,这段感情终究还是以be收场。 第243章 沈临熙为晚晚出气 迟非晚硬生生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 沈临熙发动车子,单手开车,瞥了迟非晚一眼:“我当初分手都没有像你这样的伤心、”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会轻易为男人落泪的女人,甚至在外人面前都很少哭泣,更别提像这样涕泪横流了。 一直以来都是坚强而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总是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痛苦和压力。 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沈临熙落下眼泪。 迟非晚声音都带着呜咽:“我是被你们拆散的。” 沈临熙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轻笑出声:“说得好像我当初是自愿分的手。” 当年的人,都知道沈临熙和黎川的那些事,也知道沈家强人所难。 沈临熙以过来人的经历向迟非晚说教:“晚晚,宋今安不适合你,像你这样的大小姐门当户对才是最适合你的,你要知道宋今安护不住你,他只能给你精神上的寄托,但没办法给你真正的帮助你。 高中你被霸凌,他能挺身而出是因为他能帮助你,但这次的工作,要不是你俩分手,你觉得他还能再京城找到一份的工作吗? 还有你在游轮上,是你去救的宋今安,面对身份地位悬殊较大的对手,能护住你的只有家世与你相当的人。” “我不相信。”迟非晚依然坚持着。 沈临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实很残酷的。” “那你呢?你和黎川叔叔同样是门当户对为什么还是分开了?”迟非晚反驳道。 “她妈妈不喜欢我,我爸爸更想让我商业联姻,毕竟和迟家成为亲家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沈临熙解释道。 “可是我爱他。”迟非晚低声说道。 沈临熙沉默了片刻,“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迟非晚的心情却越发沉重。 迟非晚猛然想起了刚才沈临熙的话:“你怎么知道我高中霸凌?” 这件事除了迟逸之知道,迟家还有谁知道! 她没有跟迟家的任何人说。 现在是红灯,沈临熙在停绿灯,闻言她看向迟非晚:“我还知道你还去找了黎琼。 迟非晚,你可以啊瞒着我这么多!” 迟非晚心虚地别过头,车窗外是另一辆车,“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会帮我。” 沈临熙冷笑出声:“要不是去找黎琼为什么坐牢,我竟然不知道我女儿这么有本事。” “真不知道你这话是夸我还是在内涵我。” 迟锦书把那天见到黎琼的样子,讲给了沈临熙,作为关淑的死对头,她自是好奇,平时嚣张跋扈的黎琼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怎么也没想到这几年让黎琼变成这样的是坐牢。 黎琼坐牢的经历被沈临熙调查出来,自然那曾经霸凌别人的事情也被她知晓了。 随着红灯的倒计时,沈临熙一脚油门往前开:“晚晚,这种事情你应该告诉我的,这可是一个收拾黎琼的好理由。” 迟非晚看了眼她:“如果只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告诉你,你不值得。” 沈临熙单手开车,一手解开手机,她翻出相册,把手机放到了迟非晚面前:“看看。” 手机被迟非晚拿起,镜头里,黎琼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颊,不断地发出一声声求饶声。 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住她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伤痕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狰狞而恐怖。 没有任何滤镜的修饰下,黎琼的脸色苍白如纸,显得异常憔悴。 那一道道泪痕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血迹,形成一幅凄惨的画面。 迟非晚看完视频,难以置信捂住嘴巴:“你对黎琼做了什么?” 沈临熙从迟非晚的手中抽出手机:“她妈妈对她的行踪保护的非常好,我可是付出了好大的代价。 她敢霸凌你,我为什么不以牙还牙。” 沈临熙和迟非晚两个人处理的方式不一样。 迟非晚认为,黎琼触及了法律自然有法律制裁她,但沈临熙却不这么想,黎琼是怎么对她的,她就如何对黎琼。 以牙还牙,以暴制暴是沈临熙处理事情的方式,这也是为什么,沈临熙令很多人畏惧。 她够狠,也够坏。 “你太可怕了。”迟非晚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沈临熙会用这样的手段报复黎琼。 沈临熙笑了笑,“我只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她以为有权有势就能为所欲为,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厉害的人。” 从京城坐飞机到海城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开车到海城则大约需要13个小时。 沈临熙才不会脑子短路了选择开车。 下了飞机,沈临熙就没收了迟非晚的证件。 迟非晚气鼓鼓地跟在沈临熙的身后:“我成年了!” “我知道,我收你证件,怕你跑了。”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还会中途反悔跑呢。” 迟家派司机来接母女俩。 沈临熙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道:“又不是永久没收,会还你的。” “那你总得把身份证给我,我找工作还需要这个呢。” “我说了,我会给你的,但不是现在。”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迟非晚没有丝毫感慨。 四年不曾回家,这个家也没有什么值得她怀念的。 沈临熙带着迟非晚的证件上楼,叮嘱她:“你回房间收拾你的行李,要是没有就不用收拾。” “收拾行李做什么?” 说完,沈临熙却早就消失在了迟非晚的视线里。 迟非晚的卧室需要经过很多人的房间,她路过书房,听到里面的谈话。 “迟非晚绝不能在迟家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实习,哪怕她学的是文。” 听到这话的迟非晚,蓝眸里划过一丝落寞。 “爸,晚晚是学文的,她哪怕真的在公司实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原以为学文会是一种让步,但无论迟非晚学什么,迟老爷子都不会让迟非晚接触任何和迟家有关的产业。 迟非晚于他而言,就是联姻的工具。 “这件事没有商量,这个家还是我做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晚晚都不得碰迟家的产业,这是我下达的命令。”迟老爷子又吩咐道:“你尽早送她出国,还有锦书,你给他安排一个相亲对象,别一天整出和他爸一样的花边新闻。 什么浪子回头的绯闻,别在让我看到第二遍!” 第244章 遗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迟非晚听完身下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紧紧咬着嘴唇,嘴角微微颤抖着。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的波澜依然难以平息。 果然是出国。 他爷爷对出国真是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国外都有谁啊! 逃!肯定要逃! 她可不愿意出国。 迟非晚灰溜溜地离开,在房间预谋的自己出逃计划。 她决定今晚就逃。 迟非晚从自己的房间卧室向下看,自己所在的楼层是二楼,但在偌大的庄园里,二楼也不算低。 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时,沈临熙敲响了房门:“你收拾好没有?” 迟非晚一惊:“我没有行李收拾的。” “那你早就休息。” “好。” * 宋今安一觉醒来,发现床头柜的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他瞳孔猛然一缩。 他立马下床,在房间里查看有关迟非晚的一切。 她除了自己的证件带走之外,她什么也没有带走,衣柜里有她的衣服,床上还有残留她气味的睡衣。 宋今安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紧紧握着纸条,心中充满了不安。 就像是他梦里的那样,他抓不住迟非晚,那差一点点就能握住的衣角就是证明。 他迅速拨打迟非晚的电话,对方的号码显示空号。 沈临熙为了让迟非晚和宋今安断的干净,不仅没收了迟非晚的证件还把她的手机也没收了。 电话卡也被她拔掉,任何人拨打迟非晚的电话都会显示空号。 宋今安是一个情绪极其稳定的,可这次他眼角的泪水再也圈不住了,一滴滴打在手背上,原本就有水渍的纸张,又多了新的水印。 小满没有和他说实话,那天迟逸之和她说的,就是她要离开的事。 他开始回忆起这一周的点点滴滴,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难怪一周的时间,迟非晚会说那些话。 宋今安调整好情绪,床头柜不止有一张纸条,还有一个信封。 他把信封拆开,是熟悉的字迹。 迟非晚启: 宋今安: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很感谢当初有你的出现,也跟感谢当初你的救赎,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权势的威力远超我的想象,它压得我们快喘不过气来。 面对这样的压力,我不得不做出让步。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人,但是有时候,我们需要向现实低头。 我可以和权势斗争一辈子,可我不能赌上你的后半辈子。 如果因为我,你连找工作这一步都无法迈出去,那么你将很难从学校顺利毕业,你的未来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我讨厌迟家,他们的所作所为令我感到愤怒。但这次,为了你,我愿意选择妥协,选择让步。 这么做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让我失去你,但我并不后悔我的选择,人生本就不是圆满的,充满遗憾是人生的常态,我很高兴能和你有一段美好而热烈的时光。 无论如何,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 即使我们分开,我也会默默地守护着你。 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 宋今安,好好生活,你要向前看。 爱你的小满。 20xx年8月31日。 宋今安看完这封信,眼泪也滴在上面,晕染了上面的字迹。 他抽出一格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 宋今安把首饰盒拿出来,盒子被打开,躺在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这枚戒指并非普通的银色,而是一颗耀眼夺目的蓝钻。其外观呈现出澄清明媚的海洋蓝色调,仿佛将大海的深邃与宁静融入其中。 戒指上的蓝钻闪烁着独特而璀璨的光华,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若是凑近一看,这颗钻石流动着流沙般的光泽,如同海水在阳光下泛起的涟漪。 一旦转动戒指,都能看到那流沙般的光芒流转不息,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这是宋今安攒了好久的积蓄,为迟非晚量身打造的一款戒指,可惜这枚戒指再也无法亲手戴在迟非晚的手上,也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 夜色如水,夜晚的分轻轻吹过。 凌晨两点,庄园里的所有人都进入梦乡。 迟非晚小心翼翼打着手电筒出门,为了避免大量的监控,她选择从后花园的地方出去。 后花园自从那天奶奶去世以后,迟非晚就没有在踏足后花园。 后花园的游乐设施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花草树木。 迟非晚经过后花园,那里的每一束花都好像活了一般。 “小满,奶奶陪你来后花园玩了。 小满,你慢点摔了就不好了。 小满,只要奶奶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不会有人欺负你。 小满,奶奶只愿意平安顺遂,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下辈子可以自己选择父母。” 很奇怪,这里的花明明是在奶奶走后,才栽种的,可她的脑海里还是会浮现这些。 时间会淡忘很多事情,现在的迟非晚已经快记不清奶奶的样子了。 迟非晚一边跑着,泪水却不自觉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那些花朵像是感知到了迟非晚的情绪,都纷纷凑到她脚边,似安抚。 走到了大门,破天荒的打门出去竟然需要人脸识别。 迟家的大门系统,没有录用迟非晚的指纹、人脸,更别提输入密码。 她压根就不知道,而且大门的密码不会给提示,你也不知道密码有几位数。 在迟非晚接触到屏幕的那一刻,身后的灯光突然亮了。 迟非晚下意识地回头,一张熟悉的面孔、 “妈妈……”迟非晚关掉了手机上的电筒。 沈临熙双手叉腰,皱着眉:“我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 迟非晚不知道的是,迟家系统在检测到陌生人的时候会给主人发出警报。 沈临熙本来是睡着了,今天迟元青也在家里。 两个人同床共枕,两个手机同时发出警报,沈临熙不情愿的起床,结果看到了却是迟非晚在门口站着。 沈临熙把手电筒怼到迟非晚的脸上:“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要逃吧。 还不等迟非晚说什么,沈临熙一声令下:“赶紧回去睡觉,明早出发。” 第245章 求我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迟非晚还沉浸在梦乡中不愿醒来。 她翻了个身,试图继续沉睡,但一只手却毫不留情地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迟非晚揉着眼睛,嘴里嘟囔着:“再让我睡会儿嘛……” 但沈临熙却不依不饶,硬是将她拉到了床边。 沈临熙一句也不说,小时候的迟非晚还有起床气,现在完全是没有脾气。 迟非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睁开眼睛,慢吞吞地坐起身来。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间,心里暗暗埋怨着。 沈临熙的神色很好,哪怕凌晨两点起来“抓小偷”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精神。 “都给你说了早点起,凌晨两点还在外面晃悠。” 沈临熙就在一旁看着迟非晚洗脸的步骤,眉头一皱。 早晨的护肤也是至关重要的,而迟非晚所有的洗漱流程就只用了一个洗面奶就完事了。 沈临熙用手拍打额头:“你就是这样对你的脸蛋的?” 迟非晚洗了个手:“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的。” 不得不说,迟非晚真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只用洗面奶晚上也没有其他的护肤流程,脸蛋还是肤如凝脂。 迟非晚跟在沈临熙身后上了车。 这次是沈临熙自己开的车。 迟非晚系上安全带,抿了抿唇:“我可不可以不出国。” 沈临熙发动车子,看了眼迟非晚:“你和我说没用,你知道的出国是你爷爷的吩咐。” “可是……”迟非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临熙打断了。 “没有可是。”沈临熙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这是家族安排,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 迟非晚不再说话,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决定。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驶向机场。 沈临熙专注地开车,偶尔看一眼旁边的迟非晚,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海城的机场,需要两三个小时登机。 迟非晚就在椅子上坐着,等着沈临熙取票。 在看到机票上最终目的地点时,迟非晚又起了想跑的念头。 跑肯定跑,哪怕目的地是巴黎也要跑。 这时,广播响起了登机提醒。沈临熙拿起行李,向登机口走去。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他一起排队。 在队伍中,迟非晚不停地想着逃跑计划,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终于,轮到他们检票了。 迟非晚紧张地手心出汗,她偷偷瞄了一眼周围,寻找着逃脱的可能性。 然而,沈临熙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别想逃了,迟非晚!” 迟非晚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咬了一口沈临熙的掌心,像一头脱缰的野马,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似乎是早有预谋一般,沈临熙没有立马追出去,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不一会儿,迟非晚就把机票丢进了垃圾桶,头都不带回的,可是才跑到一楼的大厅,就看到了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朝她迎面走来。 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 迟非晚想要转身,前后却早已被一群保镖包围。 迟非晚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出路。 但保镖们训练有素,迅速合拢,将她困在中间。 “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其中一名保镖开口说道。 “我不回去!”迟非晚倔强地回应道。 保镖不顾迟非晚的反抗,硬拉着她去了另一个通道。 不是出口的地方,也不是登机口的方向。 迟非晚一边反抗,一边观察四周。 这时,沈临熙缓缓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迟非晚,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沈临熙的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嘲讽,“昨晚自从你起了逃跑的心思后,我就派人在机场蹲着,你果然要逃!” 迟非晚咬咬嘴唇,怒视着沈临熙。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好吧,我跟你们回去。”迟非晚最终无奈地妥协道。 沈临熙示意保镖们放开迟非晚,然后亲自带着她走向另一个方向。 “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再耍什么花样了。”沈临熙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可是迟非晚实在是太闹腾了,这些保镖也不会对身为女孩子的迟非晚做什么。 只见沈临熙一个眼神示意,保镖打晕了迟非晚。 “用绳子把她的手脚绑住。” 保镖照做,两根粗糙的麻绳捆住了迟非晚,得到了沈临熙的允许,一个高大的保镖把迟非晚抱着走。 昏迷中的迟非晚被带上了飞机。 沈临熙坐在她身旁,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一座陌生的城市。 迟非晚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豪华的房间内,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 她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 不过仔细回想,房间里的布局很熟悉,她现在侧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手脚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感到酸痛。 “醒了?”迟非晚的视线里多出一个男人,端着水杯向她走来。 男人缓缓地弯下腰,他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放在桌上,随着他的弯腰,那张隐藏在阴影中的俊美脸庞逐渐展现在迟非晚的视线里。 那是一张如雕刻般完美的面容,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光滑,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他鼻弓骨长,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江淮序,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迟非晚冷冷地避开江淮序的目光。 江淮序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眼眸划过一丝得意之色:“这你得问你母亲,是她把你送到纽约的。” 迟非晚愕然开口:“我都昏迷了是怎么过得海关?” 江淮序单手撑着侧脸,神色淡淡:“你们迟家有私人飞机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迟非晚冷笑一声:“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放心,在这里你会很安全,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迟非晚叫住了他。 江淮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迟非晚低着头,动了动自己被束缚住的手脚:“你能不能给我松绑……” 江淮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求我。” 第246章 撒娇 迟非晚面无表情说出那几个字:“求求你了。” 江淮序:“……” 果然还是熟悉的感觉啊。 江淮序蹲在迟非晚的面前,“你这个太没有诚意了。” “那要怎样才算是有诚意?”迟非晚的声音冷硬,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蹲在地上,与迟非晚平视,双眼发亮,缓缓说道:“撒个娇。”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淮序。 看着江淮序坚定的目光,迟非晚咬了咬牙,还是妥协了。 毕竟现在能为她松绑的只有眼前这人。 撒娇好像是女生与生俱来的天赋。 迟非晚一双亮晶晶如蓝宝石般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她软声软语地说话:“求求你了~” 她用一种软绵绵的声音说话,仿佛实在娇嗔着让你满足她的小请求。 平日里的迟非晚,可谓是有多疏远就有多疏远。 可现在碰到不同往日的迟非晚,江淮序一时间竟看呆了。 迟非晚能出现在这里,江淮序有一半的责任,他和沈临熙达成了交易。 远在国外的他是第二个得知迟非晚分手的人,他和沈临熙计划好了一切,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迟非晚来到他的身边。 计划很成功,即便过程是用强的,迟非晚也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江淮序筹划的。 迟非晚眼睛一眨,静等江淮序的下一步。 撒娇这招是管用的,江淮序真的给迟非晚松绑。 她娇嫩的肌肤上,还有麻绳磨出的红痕,就像被春风吹落的花瓣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迟非晚穿的是吊带长裙,她侧躺着,刚刚起身,那个地方就不小心漏了光,被江淮序看见了。 他别过头,轻咳一声,明明桌上那杯水是给迟非晚准备,他自己却喝了起来。 迟非晚转动了一下手腕,脚踝的地方还泛着疼:“你能帮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吗?” 她没有手机,自己的证件也不知所踪。 江淮序这才起身,坐到她的旁边:“你的护照不在我这里。” “那我身份证呢?” “在我这里。” 迟非晚倒是没有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快。 迟非晚冲他微微一笑:“那江总能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吗?” “不还。” “你!”迟非晚气结。 江淮序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那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迟非晚面前,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感,“实习的事情我来帮你解决,但前提是毕业后才能放你回去。” “这是我爷爷的吩咐?”迟非晚只会把这些归为迟老爷子的命令。 迟老爷子的确是想迟非晚出国联姻,但是先让她到巴黎实习一年,再前往纽约。 哪曾想半路杀出一个江淮序。 江淮序没有正面回答她:“你的衣服我已经白天替人去商场采购了,衣柜里不合适的尺码记得和我说。” 尺码不存在不合适,毕竟迟非晚的腰江淮序摸过无数次了,早已了如指掌。 迟非晚的重点却不在这里:“难不成我要和你同居啊!” 这对于迟非晚来说可是天大的折磨,但对于江淮序可是福利。 “同居又不同房。”江淮序嘴角微扬,刻意地解释了一番。 “那也不行啊。” 江淮序冷冷一笑:“怎么你和宋今安都能同居,你和我就不行了?” 迟非晚语气都变得着急了:“那能一样吗?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了同居的地步? 再说了我当时和宋今安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两人同居不是很正常嘛。” “那你现在和宋今安分手了,你和我同居又不同床你担心什么?”江淮序问。 迟非晚直言不讳:“我怕你图谋不轨。” “呵,你想多了。”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晚上如何占迟非晚的便宜。 “明天会有人来家里给你量尺寸,重新定制一些衣服。”江淮序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住迟非晚。 迟非晚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谢谢江总。” 反正那些衣服也不是她出钱,白要白不要。 “谢我?”江淮序挑起一边的眉毛,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不如再撒个娇?” 迟非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咬了咬嘴唇,转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大口地喝了起来,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窘迫。 看着她可爱的反应,江淮序忍不住笑了出声。 “我去洗澡了。”迟非晚放下水杯,逃难似的钻进了浴室。 殊不知,那杯水被江淮序喝过了。 * 纽约的一栋别墅,身穿浅蓝色薄衫的男人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一个背对他的身影。 她那纤细的腰肢,犹如风中摇曳的柳条一般柔软。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裙,裙子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展现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的长发垂至腰间,如瀑布般柔顺,然而,这头长发并非纯粹的乌黑,而是夹杂着一丝丝浅棕色的发丝。 迟逸之第一眼以为是迟非晚,毕竟她那身黑色吊带裙和迟非晚高中时穿的那身几乎相似,他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迟非晚的名字。 结果听到声音的女生转过头来,倒是让迟逸之怔住。 和迟非晚拥有一样的身段,却是不同的样貌。 那双蓝色眼睛是唯一样貌相似的一点。 一张具有混血感的脸蛋,皮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眉毛如弯月,微微上扬,给人一种灵动俏皮之感。与这张精致面容格格不入的是,她的鼻子小巧玲珑,微微翘起,与整体的面部轮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迟非晚的五官立体深邃,但她的长相并没有那种典型的混血感,而是更偏向于亚洲人的柔美和细腻。相比之下,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生则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既有东方女性的温柔婉约,又有西方女性的坚韧与独立。 这种东西方特质的融合让她显得与众不同。 迟逸之第一句便问:“你是谁?” 二人都不知道,这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在游轮上二人不仅见过面,还是彼此的舞伴。 只是在脸这方面,两个人都不是非常有记忆点。 在迟逸之眼里,长相分两种:迟非晚和其他人。 所以在她看到这张有些酷似迟非晚那张脸时,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女生对于这个突然来访的客人很是疑惑 :“我叫祝余。” 这里是迟时韵的别墅,迟逸之盯着这个陌生的女孩,拧了拧眉:“这是我大哥的房子,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47章 晚晚是属于江淮序的 祝余的中文虽然没有迟逸之那样标准,但咬字能让人听懂:“迟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是迟先生让我来取一份文件。” 祝余从来没有听过,迟时韵讲过自己的家人,她唯独了解的,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有一个弟弟。 刚才那人好像在叫迟非晚的名字,这个名字好熟悉,游轮上好像就有一个姑娘叫这个名字。 可惜,祝余并不知道迟非晚这三个字怎么写,她知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很多字是多音字。 而从迟锦书那里得知,她的名字取自山海经。 “救命恩人?”迟逸之挑了挑眉,有点好奇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祝余点了点头,“先生如果是你找迟先生有事的话,你可以转告我。” 迟逸之坐在i型吧台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告你?你口中的迟先生是我的大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生,她看起来有点笨笨的样子,但脸上却又是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祝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没想到眼前这位帅气的男人竟然是迟先生的弟弟。 她不禁有些紧张,毕竟自己刚刚还在他面前表现得有些笨拙。 祝余其实并不清楚迟时韵有多少兄弟姐妹,他从未向他提及过自己的家世。 “原来你是迟先生的弟弟,真的很抱歉,我之前不知道。”祝余连忙道歉。 迟逸之微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不过你怎么会认识我大哥的?” 祝余将自己在国外被救的事情告诉了迟逸之,并表达了对迟先生的感激之情。 迟逸之听后若有所思,他看向祝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既然你是我大哥的朋友,那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迟逸之淡淡地说道。 祝余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她点了点头,“谢谢你,迟先生。” 迟逸之看向她手中拿着的文件:“你把文件给我吧,我替你送。” 祝余摆手正要拒绝,却听见迟逸之说道:“正要我找我大哥也有事情,也不用让你白跑一趟。” 祝余还是把手中的文件给他了,她并不知道文件有多重要,事实上这份文件也没有多重要,不然迟时韵也不会让一个外人来拿。 迟逸之接过文件,转身离开了别墅。 * 迟非晚从浴室出来,睡衣尺码刚好合身,她严重怀疑这些衣服是不是沈临熙买的。 只是这睡衣都是夏季的款式,而且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睡裙,虽说睡裙的长度刚好到膝盖处,但只要她坐下就会有走光的风险,因此迟非晚连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都不敢了。 江淮序正盘腿坐到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他垂头浏览笔记本电脑里线索,却被迟非晚那双白皙光滑的双腿吸引。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着,目光从那双腿移到了电脑屏幕上。 然而,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宋今安的身影。 他不仅看过这双腿,还亲手触摸过它们……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烦闷,仿佛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他一气之下,狠狠地合上了笔记本,将自己的思绪强行打断。 迟非晚出来就看见他这副样子,只觉得莫名其妙:“有病去吃药。” 江淮序才不管这么多,胡话张口就来:“你就是我的药。” 迟非晚擦头的动作猛然一顿:“你……好恶心。” 主打就是一个互相伤害。 江淮序把笔记本放到茶几上:“我晚上要出去,很晚才回来,想吃什么你随便点,桌上有一张黑卡,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发信息,无聊的话笔记本没有密码,你随便用。” 笔记本没有密码,这句话迟非晚只觉得耳熟。 迟非晚把湿润润的毛巾放到沙发上:“我没有手机。” 她的手机早就被沈临熙没收了,不仅没有手机,连电话卡都没有。 江淮序在笔记本的记事本上输了一串号码:“上面是我电话,你可以打座机。” 迟非晚:“……” 她不会关心江淮序的去向,哪怕他夜不归宿,她也不会过问一句。 “江淮序你要不把身份证还我吧。”迟非晚双眼放光,满脸期待。 “不还。”江淮序拎着外套就上楼。 呵。 祝你出门被车撞死。 迟非晚默默诅咒江淮序,过过嘴瘾。 另一边。 迟逸之抵达迟时韵的公司。 不得不说,短短几年的时间迟时韵的公司已经在纽约站住了脚跟。 看着眼前这座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迟逸之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在迟家众多子女中,迟时韵的确是最强的一个,毕竟人家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经过了严格的培养。 迟家并不是长子继承,而是实力,迟家的每个孩子出生是没有股份,迟非晚是例外。 只要在27岁之前,自身的股份占比成为集团的第二,就能成为迟家未来的家主,还会额外获得迟老爷子的那份股份。 迟家的三个儿子都是零开局,只有迟非晚七岁那年就拥有集团的百分之五,领先他们一大截。 但现在,迟非晚所拥有的股份不是四个子女中最多的。 前台的人是认识迟家的子女,所以直接把迟逸之放了进来。 迟时韵得知是迟逸之来,是有些意外的。 他坐在椅子上,办公室的大门敞开:“挺意外的。” 迟逸之把文件放到迟时韵的桌子上:“大哥,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叫什么祝余的女生?” 迟时韵翻看那文件,瞥了眼迟逸之:“长得很像小妹对吗?” 迟逸之摇了摇头:“除了那双眼睛,一点也不像晚晚。” 在他心中,迟非晚是独一无二的。 迟时韵拿起笔,在那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将笔放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外人觉得像就对了,毕竟小妹国色天香,这张脸可是她最大的优势呢。 只可惜啊,小妹是属于江淮序的,我可是和他达成交易的。”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找一个和小妹有几分相像的人来代替她咯。 这样一来,我就能让这个人在那些富豪们之间周旋,为我带来更多的利益。” 说完,迟时韵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计划成功后的场景。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计划都会成功,这个看似完美的计划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无人能够意料到。 但最终还是计划还是没有实现,反而损失惨重。 第248章 找身份证 迟逸之却只听见“小妹是属于江淮序的”,后面的话他自动忽略。 他身下的拳头不由地攥紧,所有人都认为迟非晚是属于江淮序,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但他也无力阻止舆论的发展。 迟时韵合上文件,从抽屉里拿出一封邀请函:“今晚带你出席一个晚会,你也带祝余去。” 那张邀请函没有任何的署名,极为简约,迟逸之拿起来反反复复的翻转:“为什么要带去?” 迟时韵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那一千五美元白花的?” 迟逸之忍不住为他竖起大拇指:“大哥,你真舍得。” 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场晚宴必定不简单。 * 江淮序一袭盛装离开了家中,迟非晚在窗户观望直到那抹身影彻底远离她的视线里。 迟非晚便在别墅里寻找起了自己的身份证。 找了许久,迟非晚还是没找到自己的身份证,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江淮序能把自己的身份证藏在哪里呢?总不可能随身携带吧。 迟非晚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寻找无果后,她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这小家伙,真是的。 藏东西藏这么好。 迟非晚打开了桌面上的笔记本,没有密码,桌面也不算干净,有一些软件。 她尝试着登录自己的微信,输入密码后需要验证码。 手机都不在身边,哪怕真的发送了验证码她也不看到。 她又尝试自己的qq,还是一样的结果。 啊啊啊! 迟非晚总觉得自己要疯了! 笔记本还有一些加密文件,迟非晚尝试破解,很显然在没有任何密码提示,结果是以失败告终。 但文件里总有一些地方没有加密,就比如他的相册。 原本迟非晚是打着好奇的心思点开,结果点进去里面的相册不是关于江淮序,而是关于她和宋今安的。 这些照片的角度更像是偷拍,每一张照片都是她和宋今安亲密的画面。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里那一张张照片,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原本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她紧紧咬着牙关,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要将屏幕捏碎一般。 那些照片中的场景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她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江淮序派人跟踪她和宋今安。 这些照片有显示时间,从开学到分手前。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在京城读书,沈临熙也派人跟着他,说是保护她,其实是在监视她。 不仅派人跟踪,就连自己的手机也被安装了定位系统。 即便沈临熙送给迟非晚的手机没有坏,迟非晚也是要换的。 明明是和宋今安美好片段,可是迟非晚却越看越气。 她给江淮序的笔记本设置了密码,删除他的指纹,再把笔记本重重盖上。 似乎还不解气,迟非晚还把江淮序的书房弄得乱糟糟的,地上倒是散落的书本,虽然物件没有损坏,但物件都倒下了。 这可是迟非晚给他准备的“惊喜”。 夜幕降临,迟逸之和祝余身着盛装来到宴会现场。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各界名流齐聚一堂。 迟逸之带着祝余周旋于人群之中,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里的外国人不少,只是跟在迟逸之旁边的混血小姑娘更加的引人注意。 然而,迟逸之的目光却始终在寻找着某个身影。 他知道,江淮序也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江淮序是一个人出席。 迟逸之并不知道迟非晚在纽约,但迟时韵在看到江淮序一个人,他周围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迟逸之察觉到了,手中晃动着红酒杯,轻声询问迟时韵:“大哥,你怎么了?” 迟时韵没有回答迟逸之,而是闷了一口酒,径直走向江淮序,将他带到无人的地方,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今晚的宴会,江淮序本来应该带着迟非晚出席,可是今晚的江淮序却是一个人。 江淮序垂下眼眸,不敢直视迟时韵的眼睛:“我想让她在纽约多玩几天。” 迟时韵双手撑在栏杆上,被他气笑了:“江淮序,我们可还在合作中,你还想拖多久?”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碧蓝的天空,像丝绸一样平滑,又像明镜一般晶莹。 江淮序缓缓说道:“我都把她带到纽约了,为什么你自己不动手呢?” 迟时韵冷眼扫了眼江淮序:“那我以什么名义去见他?江淮序你要明白,晚晚最后能不能成功嫁给你,是我决定。 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如果你不带小妹来见我,江淮序你可以试试这几年我在纽约打拼的成果。” 说完,迟时韵转身就走。 京城江家未来家主第一次被威胁。 两人隔着五岁的年龄差,在阅历上尤其是出生就在罗马的二人,那也差着五年的阅历。 仅凭大学都未毕业的江淮序,根本没有办法与已经出社会多年的迟时韵对抗。 江淮序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迟时韵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正如自己父亲所说,迟家未来的几十年里都将成为江家的劲敌。 不想成为势均力敌的对家,就要朝着齐心协力的合作伙伴发展。 不只是在商业上,更是在婚姻上。 江淮序回到别墅时,迟非晚还没有睡着,她听见门口的指纹解锁声,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 江淮序手臂上还搭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看到迟非晚没睡,有些意外:“你不困?” 迟非晚被气到睡不着,别说困了,她现在都有精力和江淮序干一架。 不过,迟非晚还是没有暴露自己的情绪,她也观察到了,江淮序的心情不好, 她不会过问,所以在江淮序坐到沙发的那一刻,迟非晚就穿上鞋上了楼。 江淮序揉着眉心,在看见迟非晚上楼的背影,叫住了她:“我去给你拿香薰。” “其实我不用香薰也可以。” 只见江淮序向她走来:“那个香薰助眠。” 迟非晚在家摸索了遍都没有看到香薰,也不知道他这小子把香薰放哪里了。 什么香薰让他藏得这么深。 在迟非晚的注视下,江淮序拿出钥匙,把床头柜的其中一格打开,里面就有香薰。 正当她以为会看见自己身份证时,江淮序却关闭了柜子,挡住了迟非晚的视线:“别点多了,这个香薰可以管好几天。” 迟非晚接过香薰,“嗯”了一声。 第249章 晚晚,我是你忠诚的信徒 香薰还是熟悉的味道,迟非晚吹干头发后,就躺在了床上,没有手机,她就顺走了江淮序书房里一本书,还是一本全英文的书。 而江淮序则是把,茶几上的笔记本抱回书房。 立马就被书房里的一片狼藉吓了一跳。 江淮序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环视四周,发现书架上的书被扔得到处都是,文件也散落在地上。 满地的狼藉不用猜就知道是迟非晚干的。 不仅如此,江淮序打开笔记本发现自己的电脑被设了密码,电脑上面他的指纹也被删除了。 好样的! 江淮序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本,还有倒下的家具,家具没有损坏,只是有些费腰。 在一切收拾后,江淮序把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尝试破解密码,很显然没有任何密码提示的电脑,想要破解密码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对于迟非晚来说,重要的是宋今安,她会设置和宋今安的密码吗? 但以他对迟非晚的了解,不会,毕竟要是设置成宋今安的生日,那也太好猜了。 江淮序可不止这一台笔记本,但这里面有很多重要文件,而且还没有拷贝在u盘,这就体现了备份的好处。 密码输入五次后,就锁了,江淮序不敢试下去,他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这个手机是他新买的,屏幕里的壁纸还是迟非晚,迟非晚的照片哪怕不需要备份,他某个社交软件上也是有的。 看着她的笑容,江淮序又一次原谅了迟非晚。 手机所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这个点迟非晚已经睡了,他记得迟非晚是没有熬夜的习惯的。 江淮序在抽屉里寻找口罩,结果在书房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上次用了口罩不知道放哪去了。 毕竟家里没有女主人,自己收拾东西也没有记住口罩所在的位置。 外加上家里很大,找起来也很费时间,索性就随便拿了块湿毛巾捂住口鼻。 湿毛巾捂住口鼻这道有点像火灾时所使用的方法。 迟非晚的房间是锁了门的,只是江淮序有房间的钥匙。 香薰起作用了,江淮序小心翼翼地踏门而入,第一件事情不是靠近迟非晚,而是打开窗户,掐灭了香薰,让味道散出去。 直到时间过去十分钟,江淮序才把湿毛巾拿了下来。 迟非晚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睡姿优雅,面庞平静而安详,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甜美的笑意。 她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头发散开在枕头上,如丝般柔顺,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迟非晚的睡颜堪称一场视觉盛宴,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如瓷,透着健康的光泽。 她的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被子下的身体曲线优美,凹凸有致。 睡裙的领口有些滑落,露出了她白皙的肩膀,光滑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晚上睡觉时,迟非晚习惯不穿内衣,这让她的胸部看起来更加丰满和柔软。 透过薄薄的睡衣,可以隐约看到她的乳沟,引人遐想。 这样香艳的画面,江淮序可不是第一次见到。 上次的衣服看不出迟非晚有没有穿内衣,这次她穿的睡裙却能看清。 他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晚晚,你当真让人难以把持。”江淮序此时的声音哑的不行,喉结再度滚了几下,像是在克制内心的欲望。 难道又要像上次一样亲上去吗? 江淮序没有像上次那样故技重施,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迟非晚的脸庞,指尖缓缓游走,仔细地描摹着迟非晚优渥的骨相。 他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江淮序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要将迟非晚的面容深深地印刻在心底。 哪怕迟非晚睡着了,睡梦中也是能感受到有人在触碰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和撒娇的意味,听起来像是一只被打扰到的小猫咪发出的抗议声。 她的身体也微微扭动着,似乎想要摆脱某种不适或者束缚,这个动作让她的曲线更加明显,展现出一种诱人的魅力。 空调被往下滑了,原本在膝盖的睡裙到了大腿根的位置,内裤的颜色被江淮序看见。 他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江淮序连忙给她盖上空调被,轻咳一声,来缓解空气中的燥热。 究竟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别的呢。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轻声说道:“晚晚,我真后悔没有在高中的时候除掉宋今安。 你知道吗?关于你和宋今安亲密照片一张张传到国外时,我的心有多痛嘛。 我这一生众星捧月,从未体会到在一个面前能够卑微成什么样子,直到遇到你了。 你大哥一直想让我把你带到他的身边,可是我不忍心,因为我知道你去了之后必将伤痕累累,所以我心甘情愿被你大哥威胁。 我心甘情愿败给你,因为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淮序对着迟非晚自言自语,在睡梦中迟非晚听得并不清楚,对她而言就像是苍蝇在她耳边嗡嗡的声音。 扭动了一下身子,睡梦中那些声音就消失了。 即便自己的书房是迟非晚搞的鬼,即便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密码是迟非晚设置的,江淮序没有丝毫的生气。 他原谅了迟非晚的无理取闹,但这更像是一种纵容。 在盯了迟非晚一会儿,江淮序突然附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浅浅的,却留下了一点温度。 第二天醒来的迟非晚并不知晓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睡得很沉,这款香薰对她来说,只是助眠效果很好,丝毫不会怀疑这款香薰其实会让人睡得很沉。 江淮序口中说的不可多用,正是因为这款香薰用多了对身体的损伤很大。 毕竟在另一个角度讲,这款香薰也算是一种外用安眠药。 睡裙无论多优雅的睡姿,大多数女生在晚上睡熟的时候,睡衣的高度都会发生变化。 迟非晚下床,扯了扯睡衣,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穿着拖鞋了下了楼。 纽约的上午十一点,迟非晚直接起来做午饭,江淮序的冰箱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食材,除了一堆肥宅汽水和牛奶。 就连水果冰箱里面都没有,迟非晚严重怀疑,江淮序只靠喝饮料度日。 迟非晚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江淮序:“我们出去吃。” 第250章 我是你的提款机 江淮序打了打了哈欠,已经换好了衣服:“在你没有毕业之前,你可以尽情在纽约常玩。 而我则担任你的导游,你的提款机。” 迟非晚淡定地喝了一口牛奶:“我把你笔记本设了密码,你不生气?” 不对啊,这不应该是江淮序反应啊。 这中间有什么环节出错了吗? 江淮序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生气?一个笔记本而已。” 说完,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迟非晚见状,急忙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衣角,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昨晚不直接跟我说?” 江淮序停下来脚步,回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折腾,就让你折腾吧。 还有书房的狼藉,如果这是你的发泄方式,我尊重。” 听到这句话,迟非晚差点以为江淮序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帅哥。 她松开拉住江淮序衣角的手,把余下的牛奶喝完,上了楼:“江淮序,今天你能给我买一部手机,办一张电话卡吗?” 办电话卡总会需要她的身份证,到时候趁他不注意把自己的身份证抢过来。 江淮序仰头望着站在二楼的迟非晚:“手机可以,电话卡不行。” 迟非晚不乐意,双手叉腰:“光有手机没有电话,我那些账号怎么办?” 江淮序轻飘飘一句话:“重头开始呗。” 像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江淮序勾了勾唇角:“你之前把我手机扔海里,可没有考虑我的账号。” 迟非晚直跺脚:“可是你有身份证电话卡可以补办,而我的身份证在你这,你不给我我连补办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一个问题,她现在在国外,即使身份证在自己手里,纽约也是没有办法补办她的电话卡。 而且护照也不知道在谁那里,自己回国也是一个难题。 至于私人飞机,迟家有,可不代表她有。 “你可以用我的副卡。”江淮序不容置喙地说道。 “我才不要跟你共用一个卡号!”迟非晚想也没想就拒绝道,然后“蹬蹬蹬”跑回房间,并狠狠地关上房门。 江淮序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上了楼敲响了迟非晚的房门:“不和我共同一个卡号也行,我带你去买手机,你好歹也得出来吧,不然我自己给你买,我要是给你手机装了什么……” 话还未说完,迟非晚便把房门打开了。 “我跟你去。” 江淮序双手抱臂,站在原地,眼前的迟非晚已经换好了衣服。 一袭白色长裙,上身搭配着一件米色的短款短袖,她的头发柔顺地披散下来,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头上别着一只可爱的小鸭子发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江淮序眉眼间带着笑意:“迟非晚,川剧都没有你变脸快。” 迟非晚查看包里的物品有没有带齐:“我这是为了手机能屈能伸。” 在没有获得新手机之前,迟非晚才不会和江淮序对着干。 两人一同出了门,江淮序开车来到了一家手机店。 迟非晚兴奋地挑选着手机,江淮序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就要这个吧。”迟非晚指着一款最新款的手机说道。 江淮序看了看价格,眼睛都不眨一下,但爽快地付了钱。 “现在可以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了吧?”迟非晚伸出手。 江淮序笑了笑,“迟非晚你回家睡觉,说不定你的身份证就在你手上了,” 言外之意,就是让迟非晚做梦。 迟非晚问:“江淮序,你为什么这么听我爷爷的话。” 江淮序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带着迟非晚上了车:“想吃什么?” 迟非晚系上安全带,车是跑车,没有打开敞篷,太阳有些刺眼:“没了解过纽约的美食。” “那就去吃汉堡吧。”江淮序边说边发动了汽车。 “啊?”纽约的汉堡和国内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家汉堡店。 江淮序点了两份汉堡套餐,还有一些小吃。 迟非晚拿着汉堡,没动:“江淮序,这是汉堡?” “准确来说,应该叫他烟熏三文鱼贝果。” 烟熏,三文鱼,贝果组合在一起,迟非晚竟有些不认识了。 一般人对于吃生的食物确实有些难以接受,迟非晚更是如此。她向来挑食,眼前的这道菜看起来非常诱人,色泽鲜艳、摆盘精致。 当迟非晚看到菜中的烟熏三文鱼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抵触情绪。 本来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这些菜她应该常吃才对。可是,自从她七岁那年被送到京城读书后,那些高端一点的菜肴,迟非晚就很少有机会品尝到了。 江淮序看着她僵硬的表情,不禁笑了笑。 “你笑什么?”迟非晚抬起头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江淮序下意识地说道。 “啊?” 这有什么词语? 江淮序就当着迟非晚的面,品尝了那道菜,看他一脸满足的样子,也能知道这道菜对于江淮序来说,是好吃的。 好吃归好吃,可不能代表迟非晚就接受了。 就像很多人接受不了螺蛳粉,螺蛳粉也好吃,而迟逸之就觉得螺蛳粉又臭又不好吃。 迟非晚没办法尝试,她把桌上的小吃吃完,喝了一口水,问:“江淮序,下次你点菜和我说一下你点的菜,要是像今天这种情况有点浪费食材。” 江淮序擦了擦嘴:“我买单,你担心什么?” “呵,有机会吃垮你。” 说完,江淮序就把兜里的黑卡递给迟非晚面前:“随便刷,从来没为钱烦恼过。” 听听,这是什么发言。 你敢想象,有一天迟家的大小姐也会被男人以钱为凡尔赛。 若是迟非晚在迟家拥有正常子女该有的待遇,别说一张黑卡,十张黑卡都有。 要是真按迟家正常子女来,迟非晚现在学的理,是在公司学习如何管理好公司,未来接手的或许不是总部但也是迟家的分公司。 可惜啊,迟家不公平对待迟非晚,就注定千金小姐这个名号对她是个虚名。 第251章 两对情侣? 结账的时候,迟非晚看着菜单上的美元,目瞪口呆:“这道菜明明没有多美味,为什么价格这么高?” 江淮序给了小费,拉着迟非晚出了餐厅:“这里是纽约,你说这里的东西贵不贵?” 再加上美元本来就比人民币值钱。 二人上了车,江淮序瞥了一眼她:“其实那道菜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只是你吃不习惯而已。” “哦。”迟非晚系上安全带,低头研究新手机,又想起了衣柜里的衣服:“江淮序,你一会儿在商场停一下,我去买几身衣服。” 江淮序发动汽车,往前开:“你衣帽间的衣服可都是合身的。” 迟非晚抿了抿唇:“但是那些衣服不是我平日里穿的,我想要一些简约一点的衣服,那些衣服都太大胆了……” 衣帽间就有一件裙子,背后的开叉都开到那里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在短时间改变自己的穿衣风格。 江淮序挑了挑眉,“那些衣服你穿上去很漂亮。” 迟非晚扭头看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漂亮和喜欢是两码事。 不喜欢那样张扬的穿衣风格,哪怕衣服再漂亮在迟非晚眼中,总觉得缺少什么。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商场门口,江淮序找了个车位将车停下。 “下车吧。”江淮序解开安全带。 迟非晚打开车门,刚下去就看见熟悉的身影。 “三哥怎么在这儿…...”迟非晚自言自语道。 这时,迟逸之和他身旁的女生转身,正好看见了迟非晚。 “晚晚......”迟逸之喊道。 迟非晚身体一僵,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迟逸之。 江淮序认出了迟逸之旁边的女生,她曾出现过纽约拍卖会上,看到迟逸之带她来商场和出席上次的晚宴。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迟时韵要花大价钱拍下那女生。 迟非晚看向那位同样和她拥有蓝色眼睛的女生,问:“三哥这位是……” “她叫祝余,中英混血,你大哥是她的救命恩人。” 迟非晚神色淡淡,她拉住江淮序的手腕:“三哥,我们先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江淮序还沉浸在迟非晚主动拉他的时候,还没有回味完,就被迟非晚拉走了。 迟逸之那只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紧了紧。 身旁的祝余走上前,疑惑地盯着前方离去的两人:“她就是你的妹妹吗?” 迟逸之看都没有看身边的祝余一眼,而是走在前面,双手插兜冷冷“嗯”了一声。 “你妹妹真好看,她是哪国的混血啊?”祝余刚才一直都在盯着迟非晚看,她的美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 迟逸之扫了眼她:“她不是哪国的混血,只是有一双蓝眼睛。” 就是那双蓝眼睛,天下男子都想要把那朵盛开的碎冰蓝占为己有。 江淮序回头看了眼身后,“你三哥好像生气了。”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迟非晚加快脚步。 进了商场后,迟非晚直奔女装区。 她挑选了几件简约的衣服,去试衣间换上。 换好出来后,她照了照镜子,感觉很满意。 江淮序坐在一旁等着,看到迟非晚出来,眼神一亮。 “很好看。”他站起来,走到迟非晚身边。 江淮序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好看,像迟非晚这样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即便那颜色十分花里胡哨的衣服穿在迟非晚身上只有违和没有喜感。 迟非晚笑了笑,“那就这几件吧。” 试穿的每一件江淮序都是那副表情,她严重怀疑是不是江淮序得了审美疲劳,看什么都是一样的。 付完钱后,两人离开了商场。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江淮序问道。 迟非晚自己拎着购物袋:‘这才出来多久?’ 迟非晚无意间瞥见手机上的时间,上车后问江淮序:“你在学校不忙吗?” “你大四实习,我不考研我在学校忙什么?” 江淮序和迟非晚同龄,同样的要去实习。 “还有,实习对我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江淮序语气随意地说道。 毕竟,江家作为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旗下拥有众多子公司和分支机构,而在纽约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江家自然也设有分公司。 对于江淮序这个未来的江家家主来说,实习只是一种形式,他并不需要通过实习来积累工作经验或提升职业技能。 实际上,他已经具备了足够的资源和能力,可以直接进入江家的核心管理层。因此,他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参与实习,以及如何完成实习任务。 甚至连实习证明,他都可以自行盖章,无需经过他人审核。 这也是为什么说,羊水是一道分水岭。 迟非晚摇下车窗:“江淮序你好闲。” 江淮序单手开车,另一只的胳膊搭在车窗沿上,姿势潇洒又散漫:“我才不要体验生活,我从小就在接触如何管理公司,而不是学会如何做个打工人。” “你要是闲不住,可以到我公司实习,工资你随便开。” “我学的是文。” “学文怎么了,偌大的公司难道还容不下文科生吗?” 迟非晚的确闲不住,她有些动容:“那你会给我安排什么工作?” 江淮序开车回到家,领着迟非晚到了书房。 经过昨晚的收拾,书房干净整洁了不少。 江淮序把笔记本对着她:“解开。” 迟非晚抱胸嘟嘴:“不要!” 江淮序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我没有纸质文件,你要是不解开,那你就在家闲着吧。” 闻言,迟非晚解开了笔记本密码。 她设置的密码没有任何的安全性,就是简单的,偏偏就是如此简单的密码,江淮序破译了半天都没有解开。 人有时候就是会把简单的事情想的很复杂,密码同样如此。 江淮序想了很多对于迟非晚来说重要的日子,结果人家设的密码和这些毫无关联,就是简简单单的. 密码简单,也极具侮辱。 江淮序把笔记本电脑屏幕对准自己,不禁夸赞迟非晚:“迟非晚,你真是个‘天才’!” 第252章 流血的耳洞 迟非晚笑而不语,只见江淮序滑动鼠标,点开文件输入密码,界面切换成了word,再将屏幕对准迟非晚:“全篇中文,你的工作就是把它翻译成英文。 一共有六篇,我给你每篇一千美元算。” 迟非晚怀疑自己幻听了:“你怕是说的一千块吧。” 江淮序把柜子里空白的文件夹丢给她:“身为老板,这点信用都没有员工怎么可以对你忠诚。” 迟非晚以前干过翻译,开的价格远远没有江淮序的高:“你确定给我的是你们公司正常员工的价?” 当然不是,这是未来老板娘的价格。 江淮序勾了勾唇:“一篇就足足有二十几页,在我这里你的精力可是很值钱的。” 迟非晚呵呵一笑:“江总还真是抬举我。” 一千美元,迟非晚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你给我开了这么高的工资,我在满足你的一个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江淮序早就知道迟非晚会这么说,条件他早就想好了:“在纽约的一年,就相当于在纽约旅游,我希望你享受在纽约旅游的这一年。” 迟非晚不可思议:“这就是你的条件?” 江淮序笑着点了点头。 “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我希望你快乐。”江淮序认真地看着迟非晚说道。 迟非晚把文件夹抱起:“希望你的祝福是真心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迟非晚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她每天都会按照江淮序的要求,将文件翻译成准确流畅的英文。 其实呢,机器翻译和人工翻译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有些时候,中文文字表达得非常优美,但经过机器翻译后,往往会失去这种美感和情感色彩。 然而,人工翻译则大不相同,那些原本优美动人的汉语,一旦被翻译成英语,依然能够保持那份优雅。 手机没有电话卡,迟非晚也不爱玩游戏,翻译就成了她在纽约唯一的乐趣。 是的,她把翻译当做一种乐趣,不是自己疯了而是自己终于不用闲得慌了。 迟非晚这边有工作,江淮序可是比他还闲,他不是网瘾少年,游戏玩多了眼睛也很疲惫。 他把电子产品放到桌子上,起身去卧室挑衣服。 江淮序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其中一个衣柜便是清一色的黑白灰穿搭,而另外一面衣柜则是五颜六色的衣服。 江淮序选了好久才选好。 他他在衣柜前仔细挑选着,最终目光落在了那件深蓝色的短袖衬衫上。 他轻轻拿起衬衫,将其穿上身。 接着,他选择了一条黑色的工装裤,再配上了一双黑白色的休闲鞋。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就出门了。 楼下,迟非晚还在专注地翻译着文件。 江淮序悄悄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他轻轻拍了拍迟非晚的肩膀,“工作辛苦啦,要不要出去走走,放松一下?” 迟非晚合上文件夹,客厅的茶几上是凌乱的纸张,上面是秀丽的字体,她抬眸看向江淮序满眼期待的眼神:“我是想放松,可没想过和你一起去?” 江淮序手上还拿着一张黑卡,轻轻笑道:“你不和我去,丢了怎么办?” 迟非晚没有电话卡,连流量都使用不了,独自一人出去游玩的确成了麻烦, 别说钱的问题,哪怕是去某个地点导航需要流量,没有电话卡她压根就导航不了。 江淮序弯下腰与盘腿坐在地毯上的迟非晚来了一个对视:“先不说你丢不丢?手机没有电话卡你什么也干不了。” 江淮序这话不假,之前迟非晚拿到手机在外面都没有这么玩,没有流量的手机在外面所使用的次数少得可怜。 迟非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把笔放到了桌上:“我去换身衣服。” 前脚还死活不答应,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所以江淮序才说她,川剧变脸都没有她这么快。 那些新衣服吊牌都没有拆,为了不耽误太多的时间,迟非晚穿了一件裙子。 江淮序在车里等着,跑车的敞篷没有开,在看到迟非晚穿着裙子出来的那一秒,他脑海里闪过一系列卡夸赞美女的成语。 她身穿米色连衣裙,站在阳光下,像是被赐予神性的神女,长发垂肩,皮肤雪白如玉,五官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双蕴含着星沉大海的蓝色眼睛,清澈而透亮。 迟非晚的美,江淮序从小就有目共睹,他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美人在骨不在皮。 夜里迟非晚熟睡的时候,江淮序也用手感受到什么叫做优越的骨相。 迟非晚打开车门上车,低头找了一面镜子,不经意间还把落下的碎发别在耳后。 无形间又在撩拨江淮序。 江淮序强装镇定地开车,目光时不时瞥见照镜子臭美的迟非晚。 在他的视角里,迟非晚是臭美,但迟非晚镜子对准的方向是她的耳朵。 刚刚在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带着耳棒的耳洞,而且力气还不小,这就导致了耳洞后边出血了。 耳后的出血程度,迟非晚就算把镜子凑近了也看不清,毕竟她的眼睛没有长到脑后。 下了车,迟非晚把镜子收了起来,还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耳后,那不是一般疼。 两人漫步在纽约的街头,江淮序能感受到迟非晚的心不在焉。 哪怕迟非晚催眠自己,让自己不去在意,但那耳朵清晰的疼痛是真实的,她难以忽视。 江淮序眼睛也不瞎,当迟非晚把头发撩起来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迟非晚耳洞后面被耳堵挡住的血。 他下意识上前触碰,轻声细语道:“需不需要我给你去买碘伏?” 那年沈临熙带她去打耳洞,她没有好好的护理,中间有过愈合,沈临熙再一次带她去打,发炎的次数挺多的。 即便打了新耳洞已经有了三年,那带着耳饰的耳洞碰到也是相当的脆弱。 迟非晚轻轻碰前面的耳棒,咬了咬唇:“江淮序,你能帮我拍一张耳朵后面的照片吗?我看一下严不严重。” 江淮序凝眉:“不用拍,我看着挺严重的。” 女生变美的代价真大啊。 “你拍一下,我要看。”要是没猜错,回家取耳棒,耳洞后面又有一团凝固的血块。 “行。” 第253章 约会? 江淮序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迟非晚的耳朵拍下照片。 迟非晚看着照片中的耳洞,血迹已经染红了周围的皮肤。 “确实有点严重。”迟非晚皱起眉头。 “我们去找家药店买点药吧。”江淮序建议道。 两人四处寻找,不久便找到了一家药店。 江淮序进店购买了碘伏和棉签,然后细心地为迟非晚处理伤口。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江淮序轻声说道。 迟非晚紧咬嘴唇,点点头。 碘伏处理消毒每天都在进行,于她而言,早就习惯了碘伏的药性。 真正疼的是酒精消毒。 江淮序用棉签蘸取碘伏,轻轻擦拭着耳洞周围的血迹。 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尽量不让迟非晚感到更多的疼痛。 处理完伤口后,江淮序抬头看着迟非晚,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哪有这么快。”耳棒还在,取与不取都疼。 “下次要小心一点。”江淮序嘱咐道。 打了三年的耳洞,取了并不会马上愈合,起码都要三四天才会愈合。 迟非晚看向江淮序:“江淮序,你帮我把耳棒取了吧。” “取的过程难道不疼吗?”江淮序盯着耳后的耳堵,已经被碘伏药水染成黄色的了。 “耳洞流血一般是不建议佩戴耳饰的。”迟非晚解释道。 江淮序没有打过耳洞,之前听徐扬说过,他打的耳洞没有戴耳棒,一个晚上戴耳钉就戴不进去了。 耳洞愈合是从后面至前面慢慢愈合。 迟非晚把江淮序拉到台阶上坐着:“我打了三年的耳洞,是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的。” 江淮序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棉签。 他轻轻转动耳棒,迟非晚不禁缩了缩脖子。 “疼吗?”江淮序停下动作。 “还好。”迟非晚深吸一口气。 江淮序继续慢慢转动着耳棒,耳堵也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伴随着耳堵被扯下来,迟非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瞥见迟非晚脸上痛苦的表情,江淮序停下来动作,尽管动作已经放轻了,可取的过程中还是会有轻微的疼痛。 “抱歉。”江淮序捏着耳棒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 早就习惯耳洞的出血,迟非晚咬住下唇瓣:“没事,你继续。” 江淮序需要把前面的耳棒取出来,为了方便他取耳棒,迟非晚把头发向后掀,彻底将耳朵暴露在江淮序眼前。 他上手,将迟非晚的耳棒取下,不经意间还和她的视线撞上。 江淮序迅速别过头,把耳棒和耳堵弄在一起,放到了迟非晚的掌心。 看着耳洞处微微渗出的血丝,他用棉签蘸取了一些碘伏,轻轻涂抹在耳洞周围。 在短时间内,出血的耳后已经凝固了一点血块。 刚才上药,已经有耳堵挡住,不好上药,没有了耳棒之后,耳洞的前后面都好上药。 “好了。”江淮序放下棉签。 “谢谢。”迟非晚由衷地说道。 江淮序笑了笑,突然注意到迟非晚的头发有些乱了,便伸手帮她理了理。 这一举动让迟非晚有些惊讶,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这道不是一种心动,而是紧张还以为江淮序会对她做出什么越界的事。 就比如之前的强吻。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江淮序轻咳一声,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你还有心思玩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我想去唐人街。” 江淮序拉着她的手腕起来:“晚上带你去。” 纽约的街头和国内的街头有着天壤之别,这里充满了未知与危险,来来往往穿梭的行人,可能其中就隐藏着一个手持枪械的暴徒。 他们时刻准备着扣动扳机,将枪口对准无辜的路人。而这些暴徒,有的可能是黑帮成员,有的可能只是普通的罪犯,但无论是谁,都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尽的恐惧和不安。 在这里,人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因为下一秒钟,自己可能就会成为暴力事件的受害者。 江淮序和迟非晚出来游玩,别看是两个人,其实在角落就有保护他俩的保镖,一旦迟非晚离开了江淮序的视线,很有可能就陷入了危险。 他们继续漫步在纽约的街头,江淮序的手紧紧攥紧迟非晚的手腕不松手。 迟非晚却疑惑他为什么一路就要拉着她:“江淮序,你松手!” 出乎意料,江淮序松的很快,迟非晚都有些惊讶。 又听见他说:“不拉可以,但你要拉着我衣角,不能离开我半步。” 迟非晚也出过国,也了解过国外的街头有多危险,她抿了抿唇:“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出来玩呢?” 江淮序被迟非晚气笑了:“和宋今安在一起后,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可没傻。”迟非晚小声嘟囔,手却很诚实地拉住了江淮序的衣角。 如果可以,江淮序真的想把迟非晚的脑袋解剖,看看里面装的是浆糊还是屎。 两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正准备过马路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疾驰而来。 司机像是失去了控制,直接冲向了人行道。 江淮序眼疾手快,一把将迟非晚拉入怀中,转身护住了她。车子擦身而过,带起的风掀起了他们的衣服。 “你没事吧?”江淮序紧张地问道。 迟非晚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江淮序松开迟非晚,看着那辆远去的车,若有所思。 “刚刚好险……”迟非晚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别怕,有我在。”江淮序安慰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几名保镖,立马派人去查这个司机的身份,之前还只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眼下,直接跟在他们的身后。 迟非晚牵着江淮序的衣角,来到了时代广场。 纽约市的地标之一,全球最繁华的地方。 时代广场,在网络上迟非晚也刷到不少,她环顾周围的景点:“网上说,时代广场晚上来,最能感受到这里的魅力。” 江淮序旅游从来不做攻略,更何况他在纽约留学了三年,纽约哪里好玩,他再清楚不过。 他走的很慢,生怕迟非晚一个没牵住:“我是带你来消费的。” “可是我没有什么要买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 第254章 像是男友陪女友试衣服 华丽的广告牌,熙熙攘攘的人群。 时代广场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每一次快门的捕捉都是对这个城市独一无二景色的记录。 两个颜值很高的男女还容易吸引摄影师的注意,尤其是外来游客。 其中一名摄影师按下快门,将这美好的一幕定格在了相机里。 照片中的男人英俊潇洒,女人美丽动人,两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街角,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着。 车窗摇下一半,露出了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广场上的那对男女。 驾驶座上的男人身穿笔挺的西装,面容冷峻,气质非凡。 他手中握着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上面正是那对男女的身影。 \"有意思......\"男人嘴角微微扬起,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启动车子,缓缓驶离了时代广场。 江淮序没有带相机出门,手上拿着手机,笑着对迟非晚说:“晚晚,我给你拍照。” 迟非晚看着广场上拍照的情侣,蓝眸的光亮暗了下来:“我不喜欢拍照。” 江淮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是不喜欢拍照吗?你是不喜欢给你拍照的人是我。” “知道你还问?” 江淮序并不因此恼怒:“我的拍照技术很好的。” 他某短视频发布的迟非晚的照片都被很多网友赞赏说拍的很好看。 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在男生中拍照技术也能说得过去。 江淮序不知为何,想起之前派人跟踪迟非晚,传回来的照片就有宋今安给迟非晚拍照的画面。 当时的欣喜在对比现在的闷闷不乐,简直是天壤之别。 迟非晚在时代广场拍景点,他就拿起手机拍迟非晚的背影,有时候还能用相机抓拍到迟非晚的微表情。 在拍照的过程中,迟非晚也知道江淮序在拍她,从刚开始的抗拒到后面的无所谓。 更是到了某个景点,迟非晚都能对着江淮序的镜头比手势。 尽管脸上的笑容不是真诚的,迟非晚能配合他主动拍照,就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 江淮序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嘴角不由得上扬。 他突然发现,迟非晚在镜头前的样子越来越自然,仿佛忘记了最初的抵触。 时代广场的景点基本上都被拍完了,江淮序收起手机:“你想买什么?” 迟非晚在打卡景点的时候,路过了某家店铺,发现里面卖的是好看的裙子:“我知道一家店。” 被她特意注意的店铺,她对路线记得非常清楚。 江淮序双手抱臂:“你昨天不才去了商场买衣服吗?” “我只买了睡衣,没有买太多的衣服。” 这次,换作迟非晚带路。 这家店铺卖的衣服,大多数偏向异域风,这里的裙子对于迟非晚来说是一种新的尝试。 毕竟她平时的衣服,都是偏向于日常。 江淮序扫视一圈,眉梢抬了抬。 迟非晚还在挑选衣服,这是一位外国女生走过来和江淮序讲话:“your girlfriend is so good-looking(你女朋友真好看)。” “didn''t expect you to be here.(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面对上一个问题,江淮序的回答既没否认又没有承认。 江淮序的话,明显证实他和这个外国人认识。 “my brother went to china, and i''ve been taking care of the store for the past few days.(我哥去了中国,这几天店里都是我在照看)”外国女生盯着那紧闭的衣帽间。 此时的迟非晚选了一件衣服去了衣帽间,没有听见二人的谈话。 几分钟后,迟非晚从衣帽间里出来,针织流苏吊带,搭配蓝色拼格长裙,除了那脚上违和的平底鞋,穿搭的是典型波西米亚风格。 她的嘴唇涂着淡淡的口红,微微上扬的嘴角,皮肤细腻如丝,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仿佛阳光洒在她身上一般。 迟非晚出来那一霎那,在和那外国女生对视,有片刻的愣神。 她看向江淮序,他读懂了迟非晚的眼神,向她解释:“这位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这家店是他们家的。” “c’est ma petite amie, elle s’appelle chi feite.” 外国女生一愣:“why do you suddenly speak french.(你怎么突然说法语了)” 江淮序在她耳边说了声,迟非晚看见了那外国女生挂着的笑意。 紧接着,外国女生伸出手:“my name is maria, nice to meet you.(我叫玛丽亚,很高兴认识你)。” 迟非晚与她握手:“i''m chifeiwan.nice to meet you,too.” “you look good in that dress.(你穿这件裙子很好看)” “thank you.” 迟非晚换好衣服,就见江淮序在门口等着:“不多买一件吗?” 她摇了摇头,走到柜台,又听见江淮序和玛丽亚的交流。 两个人不是用英语交流。 “ta copine est-elle métisse, je n’en ai pas l’air(你女朋友是混血吗,我看着也不太像)” “sa grand-mère est métisse, sa mère a les yeux bleus et elle a hérité de sa mère(她外婆是混血,她妈妈有一双蓝眼睛,她遗传她妈妈)” 玛丽亚在为衣服打包,笑着说:“le moment venu, pensez à m’inviter à un vin de mariage(到时候结婚记得请我喝喜酒)” “certain(一定)”江淮序心情很好,付完钱拎着购物袋走了。 迟非晚走到江淮序的旁边,疑惑地问:“你们刚才说的是法语吗?” 江淮序点点头:“你能听懂?” “我之前去巴黎找三哥,有学过一点法语。” 第255章 早日官宣 江淮序的内心慌张起来,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你刚才是听懂了我和她的谈话?” 迟非晚摇了摇头:“我只学了一点,只能听懂最基础的法语。” “那就好......”江淮序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迟非晚没有完全听懂他们的对话。 迟非晚眯了眯眼眸:“你很希望我听不懂?” 江淮序把购物袋放到后座,打开车门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唐人街,现在这个点出发刚好可以去吃晚餐。” “好。”迟非晚点了点头,系好安全带。 江淮序和玛丽亚的聊天迟非晚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两个人朋友叙旧是在正常不过的,而且通过两人的表情。 二人聊的话题应该是很轻松的,不然也不会发自内心的笑。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了唐人街。 一下车,迟非晚就被热闹的氛围所吸引。 江淮序带着迟非晚走进了一家中餐厅,餐厅内布置得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 两人相对而坐,服务员热情地递上菜单。 “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江淮序将菜单推给迟非晚。 迟非晚翻看着菜单,点了几道招牌菜。 等待上菜的间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这里真热闹。”迟非晚说道。 “嗯,唐人街一直都是这样。”江淮序应道。 这时,江淮序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喻芷岚打来的电话。 “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江淮序走到了门店外面,双手插兜站在路边:“什么事?” “我听熙熙说,她把晚晚送到了纽约和你同居了,真的假的?”不用看喻芷岚此时的表情,光是听语气就知道,她在吃瓜呢。 “嗯,我现在就在和晚晚在唐人街。” 喻芷岚把麦克风的声音捂住,一脸紧张兮兮的问:“那你和晚晚在一起了吗?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需不需要我告诉你爸?” 迟非晚能嫁给江淮序,最高兴的是江家。 江淮序冷冷拒绝:“没有,也不用你告诉爸。” 喻芷岚想起自己年轻时候谈恋爱:“那你们这个是暧昧期?” 江淮序低头扶额:“她才分手没多久,在你印象里,迟非晚是一个很容易忘记过去的人吗?”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奶奶都忙着给你物色了,前几天还问我那家小姐怎么样?”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奶奶不喜欢晚晚?” 喻芷岚冷笑一声:“别说迟非晚,你奶奶都不喜欢我,我选的儿媳无论有多好,她都不满意,她看重的孙媳不管好不好看,她都满意。” “爷爷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听你爸说,你爷爷既不反对也不支持,毕竟你奶奶给你物色媳妇这件事,不会害你。” “我爸呢?” “你爸自然是和我站在统一战线,反正他最近就因为这件事和你奶奶吵架,你要是赶紧和晚晚官宣,你奶奶就死了这条心了。” 因为这件事,江岱越和喻芷岚都在酒店睡,以江岱越那变态的占有欲,是坚决不可能和喻芷岚分开睡的。 “等迟非晚主动提出和我在一起,下辈子的事情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酒店的床怎么能比得上家里的床呢。” 江淮序也是在为这件事心烦意乱,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到座位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上了美味的菜肴。 江淮序若有所思地看向迟非晚,心中暗自盘算着。 迟非晚被他盯着有些发慌:“你看着我干什么……” “吃完饭,想在唐人街逛逛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 江淮序带着迟非晚漫步在唐人街的街头巷尾。 五彩斑斓的灯光照亮了整个街道,路边摆满了小摊,水果摊、烧烤摊……十分具有烟火气息。 还是唐人街的美食,迟非晚吃的开心。 江淮序注意到迟非晚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卖糖画的小摊上,便拉着她走了过去。 “喜欢哪个?我买给你。”江淮序轻声问道。 迟非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摊位上各种各样好看的糖画,她挑选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糖画。 “谢谢。”迟非晚接过糖画,小心翼翼地旋转。 “为什么选蝴蝶?”江淮序问。 “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蝴蝶那样破茧成蝶。”重获新生。 迟非晚的蓝色眼睛是对未来的憧憬。 路过一家旗袍店时,江淮序停下脚步。 “进去看看吧。”他边说边推着迟非晚走了进去。 迟非晚手中的糖画才吃到一半,半只脚就踏进了旗袍店。 唐人街仅此一家的旗袍店,吸引了很多外国人前来,这里生意兴荣,二人踏进店就能感受到店里的热闹。 这里不止有旗袍,还有中山装。 “你想要买中山装?”门口玻璃窗所展示正是一件旗袍,一件中山装。 “不想尝试一下旗袍吗?”其实是他想看迟非晚穿旗袍。 迟非晚边说边吃:“可是我今天已经买了一件衣服了。” “你今天买的是异域风的裙子,这是旗袍。” “下次吧。”迟非晚转身就要走,却被江淮序攥住手腕。 “万一没有下次呢?” “啊?”迟非晚不解的问,“唐人街要拆除?” “不。” “那就有下次。” 至少在自己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的之前,她都会在纽约。 江淮序不顾迟非晚的反抗,挑了一件藕粉色的旗袍,让店员拿给迟非晚试穿。 迟非晚瞪大双眼:“可我手上的糖画还没有吃完。” 江淮序夺过她手里的糖画:“我帮你拿着,一时半会儿化不了。” 店员已经把旗袍递到迟非晚面前了,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口。 当迟非晚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江淮序的眼神都亮了。 贴身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领口的盘扣更增添了几分古典韵味。 “很好看。”江淮序由衷地赞叹道,“买下来吧。” 至少,迟非晚是第一次在江淮序面前穿旗袍,以往的迟非晚都没有尝试过旗袍。 迟非晚抿唇,看向他手上的购物袋:“回国以后,你把这些做个账本出来吧,我会还你的。 付完钱后,江淮序和迟非晚离开了旗袍店,江淮序瞥了眼她:“谁要你还。” 夜晚的唐人街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江淮序轻轻握住迟非晚的手腕,生怕一个不小心,二人就在人群中走散了。 第256章 迟非晚,你是脑残吗 迟非晚坐上车,“不还我心里过意不去。” 江淮序冷笑一声:“你确定要还我?那些钱单位可是美元。” 迟非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我回国挣了钱会还的。” 江淮序猛地一刹车:“迟非晚,你是脑残吗!” 他怒极反笑:“你是不是还没有成长吗?先不说你找的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你还我钱还有自己的生活,你一个月剩多少?要几年才能还清?” 江淮序重新踩油门:“我说了不要你还,你听不懂人话吗?” 他总觉得迟非晚一定 要经历那件事后,才能真正改掉她天真的毛病。 “可是……”迟非晚咬了咬嘴唇,“我不想欠你的。” “你不想欠我?”江淮序转头看向她,“那你打算怎么还?用身体还吗?” 迟非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江淮序,你流氓!” “我只是说出了一种可能性。”江淮序的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或者,你可以嫁给我,这样就不用还钱了。” “你……”迟非晚气节,刚刚还是压抑的气氛,现在倒是被他的调戏缓解了气氛。 “我开玩笑的。”江淮序看到迟非晚真的生气了,连忙解释道,“你不用还我钱,再提还钱,我把你丢路边。” 这下,迟非晚真老实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就冲国外游玩的街头,就像勇闯冥界一样,胆战心惊,是生是死全看命。 这几周,迟非晚都在翻译那几本文件夹,偶尔会跟着江淮序出去游玩。 这天晚上,迟非晚终于把所有的文件翻译完,她抱着一堆文件夹敲响了江淮序的房门。 发现书房迟迟都没有开门。 书房被江淮序装了隔音,迟非晚站在门口,压根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书房里面,江淮序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他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怒火:“我说了你给我时间,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和晚晚!” 电话那头的人,双腿交叠,落地窗的月光落了下来,给他蒙上一层阴影:“江淮序,我给你时间?是让你和小妹约会吗?一个月了,你带她玩遍了纽约市,恐怕都忘了我们之间是有合作的吧。” “我没有忘记。”江淮序咬牙切齿道,“迟时韵,你别逼我!” “我逼你?当初可是你找我跟我合作的。”男人轻笑道,“江淮序,迟非晚她是我妹妹,我有办法让她不嫁给你了,毕竟想要娶我小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记得你的那个哥哥好像也喜欢我小妹,我……” “给我三个月,至少这三个月让晚晚玩的开心。”江淮序闭上眼睛。 这时,门外传来迟非晚的声音:“江淮序,你在里面吗?” 江淮序迅速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迟非晚看着他神色不太对劲,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江淮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摇摇头:“没事,文件译好了?” 迟非晚将文件递给他:“译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江淮序点点头,接过文件,眼神担忧地看着迟非晚离去的背影。 迟时韵是个狠人,他不会老老实实等三个月,至于为什么这么着急,或许迟非晚能够给出回答。 江淮序切好苹果,递给正在客厅追剧的迟非晚手中:“问你一个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每一块苹果都被迟非晚用牙签插好,然后她拿起一块,将其送进自己的嘴里。 当苹果进入口腔时,它的汁水瞬间从口中溢出,这种感觉就像是苹果的精华在口中爆发开来。 迟非晚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什么事?” “你们家的家主是靠什么选出来?” 外界对于迟家选拔家主,只有寥寥几个字,看能力,可具体是哪方面的能力并没有详细的报道。 迟非晚拿着牙签的手悬在空中,眨了眨眼睛看着江淮序。 “迟家的家主谁能力强谁就是,当然还有就是股份,如果在公司持有的股份仅次于这任家主,就能获得继承权。” 他爸爸是独生子,根本不用竞争家主之位就能得到,可他的能力不行,迟老爷子就没有考虑把家主之位给他,而是看孙子一辈。 江淮序若有所思:“没有时限吗?” “27岁之前。” 难怪,迟时韵如此的紧迫,因为他今年26了,如果27岁之前没有办到,家主之位就与他擦肩而过了。 “那……如果有人抢夺家主之位呢?”江淮序继续追问。 迟非晚咬了一口苹果,“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不过一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么信任?”江淮序也吃了一块苹果。 迟非晚看了眼他,轻声说道:“家主之位又不是人人都想要的,这中间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去争取,而且一旦成为家主,就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家族企业的管理之中,几乎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虽然拥有一家之主的权力,但却失去了自由,这对那些不喜欢权力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束缚和枷锁。” 她深知其中的利弊,所以并不羡慕那些追逐权力的人。 对于她来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你的苹果。”迟非晚露出甜甜的笑容,“很好吃。” 江淮序看着她的笑容,心情也好了起来,“我记得你有百分之五的股份,那你岂不是成了香饽饽?” 那她岂不是香饽饽吗?迟时韵为了拿她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择手段。 迟非晚一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权力会让人变得如此冷漠和无情,甚至能够麻木亲情。她曾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那些人为了追求权力不择手段,不惜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 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坏,但她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人性的底线。 而这种现象不仅仅存在于社会高层,就连普通人之间也常常因为权力而产生矛盾和冲突。 有一天,迟非晚也会切身体验。 第257章 什么都要和宋今安比 迟非晚吃完最后一块苹果,陷入了思考:“不会吧,毕竟百分之五的股份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 “还有……”说到这里,迟非晚蓝眸的光芒黯淡下来,“而且无论如何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都不会转让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可是她的护身符,没有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迟非晚的生命就有危险了。 江淮序坐到沙发上:“万一他们威胁你呢?” 迟非晚把牙签扔进垃圾桶:“可是知道我有股份的人并不多,我三哥知道,我二哥和大哥好像不知道。” 连她这个本人都是她小时候无意间听见的。 迟逸之知道,是沈临熙告诉他的,江淮序知道,是迟逸之告诉他的。 江淮序皱眉:“如果想知道你股份要通过什么方式?” “当然是遗嘱,不过按照我爷爷那性子他肯定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到保险柜。”迟非晚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对了,我成年后,奶奶的遗嘱就到我手上了。” “那你放哪了?” “不告诉你。”迟非晚把遗嘱放到了宋今安那里,遗嘱她并没有随身携带,她不信任迟家的人,也不敢把遗嘱放到家里。 但是她却破天荒的把这些告诉江淮序,说明江淮序和迟家比起来,她更愿意相信前者。 迟非晚看向江淮序:“你们家是长子继承家主之位,那要是长子能力不行怎么办?” 江淮序干笑:“你这是意有所指啊。” 迟非晚回他一个天真的笑容:“真没有,只是纯好奇。” 外界都知道江家的家主之位是长子继承,没错是长子,长女是不能继承家主之位的,所以哪怕江淮序是二胎,但因为他是大房的长子,所以他才是未来江家的家主。 “我从出生起就是按家主的方式培养,从小受到我父亲严格的教育,是不会出现能力不好的情况,而且基因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我遗传的是父母优质基因,是不会出现纨绔那种情况。” 江淮序遗传母亲的美貌,同样也遗传到了江岱越出众的管理能力。 就像迟家的四个孩子,没有哪一个不是读书的料,不是长得倾国倾城,就是帅到没朋友。 能力方向更是不用说,虽然迟锦书是典型的爱玩,但他要是真打点起公司来,管理能力丝毫不输迟时韵。 “那别人要夺你的家主之位,是不是得把你杀了?”迟非晚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江淮序轻轻点头,“嗯,所以我的生命和你一样被无数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你走开,你从小都有保镖保护,我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有股份当护身符吗?”江淮序勾了勾唇,“要不你当我护身符,遇到危险你挡我前面,他们绝对不敢动手。” 真是个天才。 迟非晚呵呵一笑:“你做梦吧,要是有人来杀你,我第一个躲你身后!” 江淮序伸出手,把它放到迟非晚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开玩笑的,我可舍不得你受伤。” 在触及江淮序温柔的眼神时,迟非晚整个身子僵在原地,大脑宕机了几秒。 她红着脸移开视线,“谁......谁要你舍不得。” 江淮序嘴角微扬,他缓缓靠近迟非晚,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晚晚,我是认真的。” 迟非晚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靠这么近。” 江淮序见状,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他看着迟非晚,眼中满是深情,“晚晚,我会保护好你的,至少不会出现你保护我的情况,跟宋今安比起来,我比他更有安全感。” 有时候和江淮序聊天,聊着聊着他就会拿自己和宋今安比。 样样都要比过宋今安才行。 迟非晚不解:“你怎么都要和宋今安比?” 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最严重的那几次是发生在婚后,就连那方面他都要和宋今安比。 “天之骄子做惯了,不喜欢有人在我头上。”江淮序冷冷回答。 迟非晚笑了笑:“那比你优秀的太多了,这个圈子最不缺就是天之骄子。” 江淮序:“……” * 迟时韵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对面坐着的是迟逸之:“你最近都和祝余在一起?” 迟逸之点点头:“不是你让祝余带我逛纽约吗?” 迟时韵挑了挑眉:“锦书最近在忙什么?” 迟逸之随手翻着迟时韵办公桌上的广告纸:“二哥,忙着风花雪月。” “基因真是个好东西,让你二哥悠着点。”迟时韵无奈地摇摇头。 要是闹出负面新闻,替他收拾烂摊子可是自己,他最近有些忙,很难空出时间来处理他的绯闻。 “对了,大哥我听祝余说她要回海城,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去?”迟逸之笑嘻嘻地问,“还有你怎么就肯定祝余到了海城能受到那些金主的欢迎?” 迟时韵的手顿了一下,“逸之啊,你还需要正常,或许你应该跟着你二哥去见见世面。” “什么世面?” 迟时韵把抽屉里的银行卡递给迟逸之:“后天你就和祝余回海城,到时候我会让你二哥带你去见世面。” 迟逸之以前一直觉得,所谓的“见世面”就是去那些自己从未涉足过的地方,探索那些未知的领域。但当他真的来到这个地方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个未知的领域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一个只属于男人的天堂。 在那里,男人们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可以放纵自己的欲望和情感。 江淮序依然没有把迟时韵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加强了保镖的人数,继续带着迟非晚游玩,从纽约到洛杉矶,旧金山到芝加哥。 而小小年纪的江淮序去华盛顿见到了总统,还和他接受了一段采访,在此期间,她就让保镖跟着迟非晚,护她安全在华盛顿玩耍。 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夏威夷。 夏威夷在网络上的代名词,就是沙滩,夏日。 哪怕现在已经不是夏天,那个地方依旧是令人向往的。 迟非晚来纽约没有带任何行李,去夏威夷都是江淮序提议的,所以迟非晚现在要去买泳衣。 只是,迟非晚坐在车上迟迟不肯下车:“为什么买泳衣你非要陪我,你不能在车上等我吗?” 第258章 夏威夷之旅 江淮序站在车外,他双手撑在副驾驶的车窗沿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头部探入车窗内。 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宠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晚晚,我不来谁给你付钱?” 迟非晚已经把安全带解开,看向江淮序:“你完全可以在车里等我,然后把钱给我!” 这几个月的相处,迟非晚和江淮序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不再是疏远,就像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这是迟非晚却把这种亲密的相处当作成了正常朋友之间的相处。 也是,毕竟她之前和宋今安相处,动作可谓是有多亲密就多有亲密,她和江淮序相处往往都会伴随着争吵。 江淮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天就要黑了,他做出了让步:“行,我在车里等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迟非晚下了车,直奔泳衣店,她没有选择困难症,泳衣很快就选好了。 江淮序瞥了眼车后座的购物袋,眸色一沉。 他带迟非晚来夏威夷,第一是带她来玩,第二就是为了看迟非晚穿泳衣的样子。 毕竟泳衣可是比晚礼服更加暴露的服饰,如果说晚礼服是一种朦胧美,那么泳衣则是将女性的身材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他不禁面红耳赤,想象着迟非晚穿上泳衣后的样子。 车辆抵达海边,迟非晚去衣帽间换好了泳衣。 一头长到腰间的黑色长发,纤纤玉手正拨弄着头发,被她用皮筋绑了一个丸子头,一双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宛如坠入星沉大海,紧身的蓝色渐变雪纺泳衣,裙摆到大腿根的位置,将两条修长的美腿映衬的更加白皙动人。 丰满的胸线被布料浅浅遮住,细窄的腰身完美勾勒出迟非晚凹凸有致苗条的身段。 江淮序漫步在金色的沙滩上,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在演奏一场自然的交响乐。 天边被夕阳染成了一片橘红色,与平静的海面相互辉映,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天空中的云彩像是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形状。 海风轻拂着脸颊,带来了清新的气息和海水的味道。 迟非晚沿着海岸线走着,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周围没有喧嚣和繁忙,只有大自然的声音和美景。 远处可以看到一些人在海边玩耍、冲浪或晒太阳,他们也融入到了这片和谐的氛围中。 江淮序只穿了一条泳裤,宽肩窄腰大长腿,清冷干净的脸,笑起来满满的少年感。 健硕的胸膛,肌肉的轮廓比较浅,并没有散发出强壮的气息。 江淮序行走在沙滩上,薄肌更容易吸引异性,时不时就有女生观望江淮序的身材。 他朝着迟非晚走过来,发现她身边有搭讪她的外国男生。 江淮序走过去,揽过来迟非晚的肩膀,像是宣示主权一般,用十分标准的英伦腔对那人说:“i''m my boyfriend, who are you?(我是男朋友,你谁啊?)” 迟非晚听懂了这句英语,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江淮序认真的侧脸,正要出声解释,揽住他的力道重了几分:“好好配合我,摆脱你的桃花。” 迟非晚拧了拧眉,随即脸上挂着娇羞的笑:“it''s my boyfriend, he''s handsome.(这是我男朋友,很帅吧)” 尴尬的外国男生只好转身离去。 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他们坐下来,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海浪不断地拍打着礁石,溅起一片片水花,宛如珍珠般晶莹剔透。海鸟在空中盘旋,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 “一会儿要是有女生要我联系方式,迟非晚你得帮我。”江淮序侧头喝了一口椰汁。 迟非晚躺在躺椅上,身上还抱着椰子:“你就说你有女朋友就行了,我在旁边不说话,她们会默认我是你女朋友。” 江淮序缓缓转过头来,迟非晚那曼妙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她的身材曲线优美,喉咙不禁微微颤动,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的眼眸如同深邃的夜空,闪烁着一种比墨还要浓郁的欲望之色。 江淮序急忙移开视线,闭上眼睛,努力压制着身下的熊熊燃烧的欲火:“万一人家不信,还请迟大小姐配合我一下,就像当时我帮你一样。” 迟非晚“嗯”了,把椰子放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 这时,一位穿着比基尼的金发美女朝他们走来,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江淮序身上。 江淮序心中暗叫不好,刚想开口,迟非晚先一步说道:“he is my husband. we just got married.”(他是我老公,我们刚结婚。) 金发美女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江淮序惊讶地看着迟非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迟非晚却一脸淡定:“你不是说,她们会不信吗,那干脆直接说已婚好了。” 江淮序着实有点佩服迟非晚的逻辑,他弯了弯嘴角:“还好人家没看手,看手指我们两个就露馅了。” 迟非晚缓缓闭上蓝色眼睛:“露馅就露馅呗,那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悠闲的模样,心里竟有些吃味。 丝毫没有了之前那股娇羞。 此刻,海风徐徐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今天,江淮序和迟非晚的运气很好,恰好赶上了夏威夷举办的活动。 这个活动算是一个小型的音乐会,有唱歌的,有跳舞的,还有玩乐器的。 原本迟非晚是不感兴趣,直到舞台上一个又一个光着上半身的外国帅哥上台表演,迟非晚的脸上难得有一丝笑容。 江淮序就在她旁边,冷冷地看着舞台上身材没他好的外国人:”迟非晚,你眼光真有问题。“ 迟非晚不屑地扫了眼江淮序的肌肉:”不好意思,我是外貌协会的,我看脸。“ 其实,江淮序的身材确实很好,但迟非晚却并不在意,因为她已经见过太多像他这样的人了,江淮序这种类型的脸蛋看多了,反而觉得有些腻味。 舞台上的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 一个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上台来,有些外国人整活把舞台变成了走秀,一个又一个长相俊美的外国人走过来,引得台下的女生连连尖叫。 甚至还有跳舞的外国帅哥。 江淮序则是一脸阴沉盯着舞台上花里胡哨的外国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卖弄。“ 第259章 又一次强吻 周围都是喧嚣声,江淮序的那句”卖弄“没人听见。 中间还有一个环节,就是邀请下面的观众上台跳舞。 前面邀请的人有男生也要有女生,直到人群都向后走,江淮序和迟非晚原本从前排的观众变成了后面。 而貌美如花的迟非晚也被台上的男生注意到了。 尤其是那张脸,上半张脸是拥有高贵的蓝色眼睛,这双眼睛仿佛两颗蓝宝石,晶莹剔透,闪烁着深邃的光芒,而下半张脸则带有独属于东方人的柔和,细腻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线条柔和的下巴和嘴唇透露出一种温柔的气息。 台上唱歌的外国小哥,拿着话筒蹲下身,将手伸向迟非晚:“may i invite you to a dance, this beautiful youngdy?(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迟非晚有些意外,双手捂嘴,满眼的不可置信,旁边的江淮序倒是一个生闷气。 江淮序脑子转得很快,正想着故技重施,却听见迟非晚道:“i can''t dance.(我不会跳舞)” 那个外国小哥,语气温柔:“it''s fine, our dance is simple.(没事,我们的舞蹈很简单。)” 江淮序自认为自己对迟非晚的了解,她是不会答应,出乎意料的是迟非晚竟然把手伸了出去。 外国小哥牵上迟非晚的手,迟非晚借力从台下跨到台上来。 江淮序瞪大了眼睛,看着迟非晚和那个外国男人走向舞台中央。 音乐响起,迟非晚有些紧张地跟随对方的步伐。 尽管她声称自己不会跳舞,但她的动作依然轻盈优美,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双人舞,没有任何的高难度,相反迟非晚脸上是愉悦的表情,她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歌声+舞蹈+俊男靓女。 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养眼组合。 江淮序心中涌起一股嫉妒之火,他紧握拳头。 舞曲渐渐进入高潮,迟非晚和外国小哥的配合越发默契。他们的眼神交流、微笑互动,让整个场面充满了浪漫氛围。 一曲完毕,台下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外国小哥对迟非晚说了一声谢谢,就让她下台了。 迟非晚还是沉浸在刚才的快乐中,连带着把江淮序都看顺眼。 江淮序盯着迟非晚那张注视舞台的侧脸,下颚线条紧缩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他抬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拍了拍迟非晚的肩膀:“回酒店了。” “我听说结束后有泼水,我想留下来。” 江淮序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一点怒意:“酒店不等我们。” “酒店两点关门,现在晚上十一点。”迟非晚抿了抿唇:“实在不行,你先回去吧,这里离我们的酒店也也不远的。” “那我不回去了。” “啊?” 迟非晚继续看表演,表演结束了,没有散场因为有泼水环节\/ 舞台的不远处就有一个诺大的水桶,周围是小水桶。 在主持人的带领下,大家纷纷往那个地方走,迟非晚也拉着心情不好的江淮序走。 起初江淮序还不愿意,可当他看见迟非晚脸上的笑容时,手脚瞬间就不受控制了。 人们手持水桶,一场水战即将开启。 江淮序默默地跟在迟非晚身后,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突然,一盆水泼向了迟非晚。 她惊叫一声,浑身湿透。 江淮序立刻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后续的攻击。 “你没事吧?”江淮序关切地问道。 迟非晚抬起头,望着江淮序,“你的衣服也打湿了。” 江淮序勾唇:“泳裤而已,打不打湿也无所谓。” 迟非晚的泳衣也被水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凸显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线。不仅如此,她的头发也被淋湿了,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和脖子上,显得有些凌乱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性感。 江淮序勾起一抹坏笑:“想不想反击?” 迟非晚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后,他们迅速抄起手边的水桶,毫不犹豫地投入到战斗中。 他们紧紧握住桶柄,用力挥舞着,仿佛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其中。 每一次挥动,水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风声,水珠四溅。 此时,天空中绽放起绚丽的烟花,照亮了整个海滩。 人们欢呼着,庆祝着这个美好的夜晚。 他们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这个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只留下了无尽的美好回忆。 江淮序低头看着迟非晚,她的脸庞在烟花的映照下更加动人。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抬起迟非晚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江淮序一手掌扣住迟非晚的后脑勺,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猝不及防,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舍间摩挲。 迟非晚顿时愣住了,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理智告诉她要推开江淮序,可是江淮序抱的很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 又一次烟花绽放,江淮序越吻越深,即使迟非晚把他的嘴唇咬出了血,他没有松开。 她的呼吸被掠夺的厉害,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要被抽空了似的。 江淮序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唇,但两人的嘴唇间却有一缕银丝牵扯着,那银丝细细长长的,仿佛是他们之间无法割舍的联系。 迟非晚的脸微微泛红。 他看着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满足。 那缕银丝在空气中轻轻飘动,似乎也在诉说着刚才那场热烈的亲吻。 迟非晚盯着江淮序唇角被她咬出的伤口,抓了一把沙子,本来想往他的脸上扔,最终还是张开了手掌,细沙从中间的手掌落下。 江淮序双手抱臂,一脸满足地看向迟非晚:“怎么这次是接受了?” 迟非晚踩着沙子,往酒店的方向走:“不想和你说话。” 这一次的强吻明显比之前的强吻更为霸道,像是隐忍许久又略带着怨气。 江淮序跟在她身后,月光拉长二人的身影:“晚晚,我向你道歉。” 亲都亲了道歉有什么用? 迟非晚瞪了他一眼:“不接受!” “哦。” 反正他爽了。 第260章 江奶奶的到访 迟非晚回到酒店,一进门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浴室。 她打开水龙头,让热水哗哗地流出来,然后迅速脱掉衣服,跨进了浴缸里。水温暖而舒适,让她感到一阵放松,但她的心却依然紧张不安。 她拿起毛巾,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特别是嘴唇周围。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江淮序的味道和气息,让她无法释怀。 她不断地揉搓着,试图将这些感觉从自己的身体中抹去。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些记忆似乎总是萦绕不去。 上一次的强吻和第二次的强吻在她的脑海里不断交叠,不止是画面还有感觉。 洗完澡后,迟非晚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坐在床边发呆。 落地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和深邃的大海。 天空中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与海面相映成趣。 隔壁房间的江淮序,他穿了一件简单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打成结,冷白的胸膛露出一点,残留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缓缓滑下。 最惹眼还是他嘴唇上被咬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疤了。 他手上是一半的红酒杯,江淮序光着脚走到柔软的地毯上,窗外的海面风平浪静。 另外一边的迟非晚把目光放到落地窗,脚底跟不受控制似的,缓缓起身站到了落地窗前。 迟非晚盯着倒映着窗外景色的落地窗,伸手不自觉触碰玻璃。 与此同时,江淮序细长的手指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干净而修长的手指在触碰玻璃的那一刻,那玻璃上倒影的不是窗外的夜景,而是迟非晚曼妙的身姿。 他眸光深深地看着玻璃上迟非晚的身躯,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也开始紊乱。 江淮序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强压住心底里炙热的欲望。 近在咫尺的食物,吃不到才是最折磨人的。 每每看到苗条妩媚的身段,他身下就有一团火在燃烧,每次解决的方法不是冲冷水澡就是自行解决。 这是痛苦的。 想到这里,江淮序握住酒杯的把手紧了紧,恨不得现在就把迟非晚拆入腹中。 * 第二天一早,江淮序和迟非晚从夏威夷回来,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淮序指纹解锁,便看见了坐在客厅拄着拐杖的江奶奶。 江奶奶原名蒋佳怡,那一辈人的名字的确很惊艳。 江淮序愣了一瞬,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迟非晚的视线,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奶奶,你怎么来了?” 出于对长辈的尊敬,江淮序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往日的冷淡。 而迟非晚在听到江淮序叫“奶奶”那一刻,便知道了江淮序的奶奶在这里。 她好奇的探出头,却被江淮序挡的死死的。 蒋佳怡在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如此袒护一个外人时,不禁发出了冷笑:“阿序,要不是我逼问你妈妈,恐怕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宝贝孙在和迟家的大小姐约会,还是在国外约会。” 江淮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可嘴唇上的伤疤还是被蒋佳怡看到了:“你嘴巴怎么回事?” 被挡在门外的迟非晚听了小脸一红,不由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淮序脊背挺直:“我吃东西上火了。” 蒋佳怡作为过来人,岂能被江淮序这个借口给唬住,她笑道:“是吗?吃什么东西上火了?我看是咬的吧。” “奶奶……” “阿序,你别说话。”蒋佳怡瞪了江淮序一眼,随即看向躲在江淮序身后的迟非晚,“迟小姐,别躲了,进来吧。” 迟非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尴尬地朝着蒋佳怡笑了笑,“江奶奶好。” “嗯。”蒋佳怡应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迟非晚,“迟小姐长得真是漂亮,跟我那孙子很是般配。” 听着是夸赞,若是在结合蒋佳怡刚才说话的语气,味道可就变了。 江淮序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奶奶,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宝贝孙子吗?”蒋佳怡嗔怪道,“我只是来提醒你,既然跟迟小姐在一起了,就要好好对人家,可别欺负人家。” “可别到时候和你爸一样,娶得人其实有男朋友。”蒋佳怡又补充道。 这波阴阳怪气两个人。 在现场的迟非晚和远在京城的喻芷岚。 江家内部人都知晓,当初喻芷岚嫁进家门前才和自己的男友分手,在和江岱越恋爱中,脚踏两条船。 江岱越非但不介意,还让喻芷岚坐稳了江太太的位置,根本不顾江老爷子和她的死活。 蒋佳怡把视线移向迟非晚:“我记得迟非晚有个男朋友,你来纽约和我孙子勾搭一起的事情,你男朋友知道吗? 我还听说你男朋友是个普通人,没有像样的家世,父母离世,除了长得帅成绩好一无是处。 难不成迟小姐又想要钱又想要爱情?”蒋佳怡话语中的嘲讽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迟非晚身侧的拳头攥紧,喉咙里溢出一阵冷笑:“江奶奶,我不是草船,你的箭别往我身上射。” 霸气回怼,蒋佳怡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迟家就是……这么叫你……尊敬长辈的。” “江奶奶,我敬重您是因为您是江淮序的奶奶,但这不代表您可以随意侮辱我。”迟非晚直视着蒋佳怡的眼睛,毫不退缩。 蒋佳怡没想到迟非晚竟敢回嘴,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迟非晚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奶奶,晚晚她不是这个意思。”江淮序赶紧扶住蒋佳怡,生怕她气坏了身子。 “阿序,你别替她说话。”蒋佳怡甩开江淮序的手,“我看这个女人就不像什么好货色,和你妈一样狐媚子。” 江淮序一脸严肃地看向蒋佳怡:“奶奶,你这话未免说的有些过了,你说我妈是狐媚子,那请问狐媚子所生的儿子,叫什么?” 蒋佳怡见状,慌了神,连忙解释:“阿序,奶奶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蒋佳怡回想起之前对迟非晚的羞辱,顿时垂下头了,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便找了一个理由:“奶奶,先走了,明天我再来。” 待蒋佳怡离开后,迟非晚小声地对江淮序说道,“你奶奶嫁错人了,应该和我爷爷一对,真是绝配。” “那关系不就乱了吗。”江淮序笑道。 迟非晚想起蒋佳怡丑陋的嘴脸,皱了眉:“你奶奶为什么不喜欢我?” 第261章 郎才女貌的青梅竹马 江淮序把从夏威夷买的东西,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目光扫向迟非晚:“我妈妈满意的儿媳她都不会喜欢,因为她不喜欢我妈。” 迟非晚冷冷一笑:“谁要当你们江家的儿媳,谁当谁倒霉。 那最后倒霉的就是你,江淮序心想。 迟非晚走到台阶突然想起来,她跑下去坐在江淮序的对面:“既然你奶奶来了,那你把我的身份证给我吧,顺便告诉我的护照在哪里,我要回海城。” 江淮序冷冷冰冰地盯着她:“做梦。” 迟非晚眉头紧锁:“我的身份证是不是压根不在你这。” “呵!”江淮序起身,上了楼本以为没有后续,结果手上攥着正好是迟非晚的身份证。 身份证是可以有假的,但是江淮序手上这个绝对不是。 因为身份证的信息全部都露了出来,就连当时拍的照片都是货真价实。 毕竟要想伪造身份证,首先就要获得照片,光是照片还不行,不能让本人怀疑,还得是原身份证上一模一样的照片。 更何况,江淮序伪造迟非晚的身份证花费的时间肯定不少。 迟非晚还没来得及看清,江淮序手上的身份证信息就赫然展现在她眼前。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但江淮序动作更快,迅速将身份证收了起来。 江淮序微微一笑:“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给你伪造身份证,现在信了吧,还有你的护照我真不知道在哪,你妈妈把你送到这里来,只把你的银行卡、身份证和医保卡给我了。” “你!”迟非晚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份证竟然真的在江淮序这里。 “你就老老实实等到你毕业的那天吧,自会有人给你订机票回去。”江淮序无视迟非晚的愤怒,淡淡地说道。 迟非晚咬了咬牙:“讨厌这种感觉。” 江淮序挑眉:“什么感觉?” 迟非晚睨了他一眼:“被拿捏的感觉。” * 今天一早,迟非晚去外面买早餐,江淮序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最终是被一通电话吵醒,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江淮序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是裸睡,立马穿好衣服,下楼。 江淮序整理一下头发,开门,门口拄着拐杖站的是蒋佳怡。 蒋佳怡之前能进来是知道密码,才一天的时间江淮序就把密码改了,蒋佳怡也不恼,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孙子:“你这孩子,这都多少点了,马上都要吃午饭了吧。” 江淮序往旁边一站,让蒋佳怡进来:“她还没起呢?” 江淮序下楼了的顺便看了眼迟非晚的房间,房门是紧闭的,“不知道。” 蒋佳怡很满意他的回答,至少证明二人还没有同床共枕。 这要是同床共枕,她的高血压都要被气出来。 江淮序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奶奶,你要来纽约待几天啊?” “你这是着急赶我走了。”蒋佳怡眉眼含笑,面对江淮序她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哪怕是再不喜欢喻芷岚,但喻芷岚的生的孩子,蒋佳怡可是宝贝到不行。 江淮序倒了一杯水递给蒋佳怡:“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佳怡接过水,拉着江淮序的手坐下:“阿序,你姐姐都订婚了,你怎么连个起色都没有。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要和迟家的大小姐在一起,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我看她也不是好姑娘。” 江淮序无奈叹了一口气:“姐姐,24岁,我才21岁,不着急的,而且人家分手了,奶奶不要对人家有这么大的偏见。” 只要是喻芷岚那一辈以上的人,几乎都听说过他们那一代人的故事。关于沈临熙和黎川之间的爱情故事,蒋佳怡也有所耳闻。 然而,外界对于沈临熙的评价大多是正面的,毕竟,沈临熙无疑是一位成功的女性。 但是,总有一些女人对沈临熙持有偏见。以蒋佳怡为例,她觉得像沈临熙这样的女人过于强势,令人难以接受。 因此,她连带着对沈临熙的子女们也产生了厌恶之情,这种情感并非毫无来由,而是源于蒋佳怡内心深处的某种观念或经历。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喻芷岚满意的儿媳,她通通都不喜欢。 蒋佳怡完全听不见后半句话:“奶奶之前给你介绍这么多的好姑娘,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 江淮序应付笑了笑:“奶奶,我爸爸是自由恋爱,我还是希望自由恋爱,而不是联姻。” “谁让你联姻了,你去相亲试着去相处,万一你爱上了,不就是自由恋爱,又不是豪门联姻,我给你介绍的那几个姑娘,家世也有普通的。” 之前还瞧不起宋今安的家世,这哪是瞧不起家世,是瞧不起人。 江岱越劝不成就来劝江淮序。 “奶奶,我说过了,我的感情我想要自己做主,我不希望长辈掺和。”江淮序直视蒋佳怡祥和的眼神,“奶奶,晚晚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在外界眼中,我们两个是郎才女貌的青梅竹马。” 江家和迟家的家世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外界对于两个人的报道,都是小说照进现实。 只是之有的报道在迟非晚和宋今安在一起之后,越来越少,还有些在报道都是江淮序收买的。 自己和迟非晚的cp,有一半都是他自己炒起来的。 蒋佳怡看江淮序的眼神有些复杂:“奶奶问你,人家喜欢你吗?” 江淮序回答不上来。 蒋佳怡接着说:“奶奶是过来人,人家看你的眼神一点爱意都没有,你说你想要自由恋爱,那我问你,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本质上来说不还是豪门联姻。 奶奶虽然不懂经商,但我也从你爸爸里听到过江家和迟家的合作。 阿序,我问你,什么是自由恋爱?单相思吗?”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蒋佳怡也不认为刚从上一段恋爱走出来的女孩子能够迅速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江淮序沉默了一瞬,但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于是开口道:“奶奶,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蒋佳怡叹了口气,拍了拍江淮序的肩膀说:“阿序,奶奶不是要反对你的决定,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毕竟婚姻不是儿戏,如果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选择,将来可能会后悔。 更何况,现实中并没有那么多先婚后爱。” 江淮序点点头,就在这时,迟非晚买完早餐回来,看到蒋佳怡,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第262章 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蒋佳怡看着迟非晚手上提的早餐,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午饭,未免有些太寒酸了。” 迟非晚对这里的食物实在提不起兴趣,所以她专门跑到唐人街去购买自己喜欢的食物。尽管这些食物的包装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它们的味道却让人回味无穷,非常美味可口。 蒋佳怡拄了拄拐杖,摆出长辈的姿态:“你就给我孙子吃这个?” 迟非晚本来早上还是高高兴兴出发去唐人街,结果一回来就看见江奶奶,她早上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更是有点无语,她要是心疼自己孙子吃的寒酸,自己去给他买些大餐回来啊。 “江奶奶,如果你嫌弃这些菜不好吃,出门十字路口左拐有一家五星级餐厅。”迟非晚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这孩子真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蒋佳怡不屑地哼了一声。 迟非晚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她真想骂脏话,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了下来。 “我出门买的时候,你的宝贝孙子还没有醒,为了你的宝贝孙子有个良好的睡眠,我没有吵醒他,所以这些菜我买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迟非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话说完,迟非晚就有些后悔,她为什么想要这种人解释,她就应该把碗甩在桌上,爱吃不吃。 蒋佳怡却不依不饶:“你花的是我孙子的钱!” 迟非晚从兜里翻出那张银行卡:“买菜的钱我还是自己出的起。” “也不是知道买些菜自己下厨,一点都不贤惠。”蒋佳怡的语气充满了鄙夷。 迟非晚只觉得她好笑,又不喜欢自己,还要让自己贤惠顾家。 “江奶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求一个女人贤惠又顾家。”迟非晚反驳道。 “你要想进江家的门,最起码的贤惠的有吧。”蒋佳怡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迟非晚把打包的食物小心翼翼地倒进盘子里,冷冷一笑:“不好意思,你们的家我恐怕不感兴趣。” 蒋佳怡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江淮序安抚道:“奶奶少说几句吧,我们去吃饭吧。” 听到自己的孙子发话,蒋佳怡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迟非晚拿了三份碗筷,语气冰冷:“江奶奶,我并不知道你会在现在来,要是我不够吃请见谅。” 她才不会说,不够吃我再去给你买。 又不是自己的亲奶奶,而且对方还不喜欢自己。 讨厌她她也不在意,蒋佳怡的喜欢又不能让她的人生得到升华。 蒋佳怡没有理会迟非晚,而是一个劲在给江淮序夹菜,江淮序有些手足无措,再给迟非晚传来一个求助的眼神,却被她忽视。 迟非晚津津有味吃着餐桌上的家常菜,看都没看江淮序的一眼。 免得人家老人家又和她吵起来了。 吃完饭,蒋佳怡又拉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聊天,而迟非晚则是把碗都丢进洗碗机里。 以前,迟逸之说,有洗碗机干嘛不用。 后来,迟非晚深刻体会到有洗碗机的快乐,解放双手那是多么令人身心愉悦的事。 洗完碗后,迟非晚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她突然有些想自己的奶奶了。 谭允儿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奶奶,有奶奶在,奶奶会护着她,即便最后奶奶不在,她也能为自己的孙女安排好一切。 越想越生气,迟非晚决定出去透透气。 她换了身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家门。 屋外的空气清新宜人,让迟非晚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漫步在街头,随意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一家咖啡店。店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迟非晚走进店里,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蒋佳怡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迟非晚的奶奶:“果然和她奶奶一个性子,年轻时候嘴巴子就厉害。” 江淮序一愣:“你见过晚晚的奶奶?” “瞧你这话,她和我同岁,都是一个圈子,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蒋佳怡也不喜欢谭允儿,尤其是在得知迟老爷子把自己的百分之五给了谭允儿后。 出于嫉妒,所以她更加讨厌谭允儿。 而且她年轻时候也怼不过谭允儿。 蒋佳怡为了自己的孙子,还是妥协了,她长叹一口气:“你要娶那姑娘进门,不是不可以,但你和结婚那个时候,这个小姑娘绝对不能是现在的性格,否则我就亲自调教。” 蒋佳怡亲自调教,江淮序没有见过,只是听喻芷岚提起过。 那个时候喻芷岚还怀着江南墨,蒋佳怡让她去学习跳舞,美其名曰是练习仪态,作为江太太,在任何场合都需要优雅的仪态。 好在江岱越心疼喻芷岚,喻芷岚才只受了两天的苦,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喻芷岚再也没有被蒋佳怡亲自调教过。 江淮序笑而不语,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和迟非晚结婚就搬出江家住的打算。 * “迟总,江淮序的奶奶来了,你看要不要延后计划……”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工作,迟时韵的桌面上还有迟非晚去唐人街买菜的照片。 迟时韵手上转动钢笔,眯了眯眼:“她为什么会来纽约?” “应该是来看江少爷,还有催婚的,我打听到江奶奶近日都在为江少爷挑选各类的姑娘。” 迟时韵冷笑:“真有意思,小妹已经江淮序接触最优秀的女生了,她竟然还看不上,浅薄。” 迟时韵把钢笔轻轻放下,语气平静地说道:“计划延后。另外,你去办一件事情。给江岱越传个话,告诉他他母亲年纪大了,却不知轻重惹恼了小妹。如果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无法管教好,那么迟家和江家的奢侈品合作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江家一直渴望成为像迟家一样的奢侈品行业巨头,这是他们多年来的心愿。 毕竟,在国内这个庞大的市场里,奢侈品行业的消费潜力确实非常可观。而迟家的奢侈品品牌不仅在国内享有盛誉,在国际市场上也能排入前列,进入奢侈品前几名。 因此,与迟家合作对于江家来说无疑是实现梦想的最佳途径。 有一天真应了那句话:迟时韵比迟老爷子更懂经商。 也更懂如何威胁人。 第263章 危机 蒋佳怡在第三天回了京城,不知不知觉,迟非晚已经在纽约待了四个月,今年马上就要结束了。 迟非晚在阳台上,望着浓稠的月色,她想宋今安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了。 在阳台了看了半小时的月亮,下楼便看见了桌子上的水果。 江淮序在厨房找工具,迟非晚走过去,拿起袋子绿色的水果打量:“你买柑橘做什么?” 江淮序打开柜子,榨汁机拿出来:“什么柑橘我买的是柠檬。” “你买的是柠檬?你确定?”柠檬可不长这样。 江淮序点了点头,从迟非晚的手里夺过来:“包是柠檬的。” 柠檬的形状以椭圆形的比较多,黄柠檬一般都是金黄色的,青柠檬以青绿色居多。 橙子呈圆形状,颜色一般以橘黄色的居多,当然也有青绿色的柑橘。 经常买菜的都能分清青柠和橙子,但对于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少爷来讲,是有点难度。 关键是明明认识英文的江淮序,在买水果时压根没看人家的标签。 迟非晚把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将它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果子。她上下颠了几下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 接着,她拿起一把刀,小心翼翼地将果子切成一片。 随着刀子切入果皮,,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 当果子被完全切开时,露出了里面青黄色的果肉,果肉看起来鲜嫩多汁,微微泛着光泽。 “这是柑橘,柠檬里面不成这样。” 江淮序:“……” 柑橘就柑橘吧,柠檬水做不成,橘子水能做。 迟非晚把刀洗干净,问:“你买水果之前没有看标签吗?” “我在路边买的。” “哈?” 不管在哪里买的,都有标签吧。 明明是自己眼神的问题,尽找些拙劣的借口。 江淮序的生活经验还是太少了,迟非晚无奈摇了摇头。 * 12月底,迟非晚和江淮序收拾好一切去露营看流星。 虽然新闻上有报道,但发现流星的少之又少。 地点是江淮序选的,在上车时,迟非晚注意到有一个包很重,而且形状疑似是枪械,又或者是她看错了。 这天夜晚,两人躺在帐篷里,仰望着星空。 “流星真的会出现吗?”迟非晚疑惑地问道。 “等着看吧。”江淮序轻轻地说道。 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快许愿!”迟非晚急忙闭上眼睛,默默许下心愿。 江淮序看着她,嘴角微扬,也闭上了眼睛。 流星过后,四周恢复宁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许了什么愿?”江淮序好奇地问。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两个帐篷,第二天大早上起来,江淮序生火,这还是他这个大少爷第一次生火,虽然没有生过,但两人凭借着高中学过的物理知识,火就生起来了。 早上吃泡面,迟非晚和江淮序吃完就在收拾行李,不料林子中传来了尖锐的鸟叫声。 什么动静能使鸟发出巨大的声音! 迟非晚还未反应过来,江淮序就先拉着迟非晚跑,随手背起地上的黑包。 “江淮序发生什么事了?”迟非晚满是疑惑,却将江淮序沉重的神色看在眼里 。 江淮序没有回头拉着迟非晚跑,脚步很快,“有人等不及了。” 突就在此时,一颗子弹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飞射而来。似乎是有意的,它精准地穿越了两人之间的空间,径直击中了一棵瘦弱的树干。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树干被击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弹孔。 江淮序带着迟非晚躲进了树林深处,他四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敌人的踪迹。 “江淮序谁敢攻击你啊?”迟非晚一脸惊恐地问道。 江家未来的家主,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知晓他们的身份吗?还是说是恐怖分子。 江淮序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对面的人不管能不能射中,但那些子弹都只是威慑,并没有射中人。 话音刚落,又是几颗子弹射来,打在他们身旁的树上。 江淮序脸色一沉,他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很明确。 “敢攻击我的人不是没有,他还威胁过我呢。”江淮序低声说道。 江淮序一下子就猜到对面的老板是谁。 正当他们思考对策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真是烦死了,就算准我们在露营没有带人保镖。”江淮序心中一紧,拉着迟非晚继续往树林更深处跑去,“我们被跟踪,从你来的第一天。” 迟非晚一愣:“对方冲我来的?” 完了,这不废了。 人在国外,仇人满天飞。 江淮序迅速拿出包里的枪,把包扔进迟非晚的怀里。 新生第一次使用枪械,哪有那么帅气。 迟非晚就看着江淮序手忙脚乱的装子弹,看着对方越来越清晰的身影,拉着江淮序就先跑:“别管了,对方也不是想杀我们,跑就完事了。” 就这时候任何一个人着急,就会落入敌人的网中, 一定要保持冷静,迟非晚心中默念。 江淮序和迟非晚在森林中狂奔,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可是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诺达的森林中二人迷路了。 体力也是一个难题,迟非晚气喘吁吁:“江淮序我们投降吧。” 对方也不是真想对方,要是真起了杀心,二人早就一命呜呼了,毕竟人哪有子弹的速度快啊。 江淮序握住迟非晚的手紧了紧:“你确定?” 江淮序知道,如果这次二人投降,迟非晚很有可能会濒临崩溃。 他心中有了一个主意,手机在这里面没有信号,迟非晚不知道江淮序拿了什么东西,立在树桩上写字,把他扔在了地上。 时间紧迫,迟非晚也没有多问。 江淮序继续拉着迟非晚跑,很显然他俩是不打算投降。 或许是因为江淮序体力也在告急,这次的速度明显比上一次慢。 终于,二人都跑不动了。 突然,一颗子弹如同闪电般疾驰而来,擦过江淮序的手臂。这颗子弹并没有准确地击中整条手臂,却也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锋利的弹片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迅速涌出,染红了他身上那件洁白的防晒衣。 迟非晚目瞪口呆,旁边的力道也带着一起跌倒。 第264章 绑架 “江淮序!”迟非晚强行拉着江淮序下坠的身体,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无法承受一个男生的体重,两人一同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 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已经追上前来,将他们围堵在中间。 迟非晚心中一沉,意识到情况变得越发危险。 她原本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继续逃跑,却不想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剧痛,眼前发黑,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追上的黑衣人把江淮序扶起来:“江总,我们迟总在车里等你。” 江淮序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迟非晚,蹲下身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将她打横抱起。 迟非晚小小的一只,只有一米六零的身高,被江淮序紧紧地抱在怀里,整个人都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显得格外的娇小和柔弱。 江淮序一路抱着迟非晚上了迟时韵的车。 迟时韵坐在副驾驶看向后座上车的江淮序,迟非晚已经被他交给了其他人,放到了另外的车厢。 “委屈你了。”迟时韵叫随行的医生给江淮序流血的手臂包扎。 止血的时候,江淮序难受着皱起了眉头,身体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颤抖,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试图转移注意力,将目光落向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微风拂过 然而,江淮序的心情却并不像这美好的天气一样轻松愉快。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合作已经结束了。” 迟时韵点了一根烟,手臂撑在打开的车窗沿上:“我以为这次你会带着小妹继续跑,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合作。” “我听晚晚说,你们迟家只有27岁之前成为公司的第二股东才能继承家主之位,难怪你这么着急。”江淮序面无表情地说道。 迟时韵冷笑一声,“小妹还真是什么都给你说。” 江淮序握紧了拳头:“我希望我再次见到迟非晚时,她是完好无损的。” “自然,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呢?” * 另一个车里,迟非晚的头躺在了沈临熙的双腿上,她在为迟非晚处理膝盖上的伤。 摔在地上,膝盖破了皮流了血。 沈临熙轻轻地擦拭着迟非晚伤口周围的泥土。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你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喻芷岚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愤怒。 旁边的黑衣人说道:“江夫人这个方法是江少爷告诉我们的。” 沈临熙继续专注地处理着伤口。 而副驾驶坐着的江岱越,一直盯着迟非晚的膝盖:“晚晚的伤怎么样?”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迟非晚静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沈临熙给她的膝盖缠上纱布:“小伤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这对父母是什么时候来的呢,当然是来提亲的。 不过要等最后一步完成了来。 喻芷岚和沈临熙小心翼翼地把迟非晚扶起来,迟非晚倒在了沈临熙的怀里。 喻芷岚突然凑到江岱越耳边问:“老公,你是怎么把妈说服回京城的。” “我说服不了,是爸说服的。” 喻芷岚皱眉沉思,随即看向沈临熙:“熙熙,我们现在就给他俩装修好婚房,结婚就让他们搬出去住。” 这是远离那老太婆最好的办法。 沈临熙点点头,“好,只要他们愿意。” 沈临熙遇到了一个好婆婆,所谓的婆媳大战她没有经历过,但是她经常听喻芷岚向她吐槽。 江淮序这边,他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我爸妈为什么在这里?” 当车门打开那一瞬,江淮序把迟非晚递交给沈临熙,就看见了车里的江岱越和喻芷岚。 “给你提亲。”迟时韵让司机开车。 江淮序听到提亲二字,心中不由得一震。 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夜幕降临,天空逐渐染上了一片深邃的蓝色,星星点点的繁星开始在黑暗中闪烁。 在夜幕下,那些高楼大厦的灯光在夜空中闪烁,彰显着城市的繁华。 迟非晚悠悠醒来时,只觉脑袋昏沉,视线还有些模糊。 待她的双眼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这里似乎是一个阴暗潮湿的仓库,墙壁斑驳,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牢牢地绑在一张破旧的木椅子上。 那粗糙的麻绳紧紧地缠绕着她的手腕和脚踝,将她禁锢在此。 她奋力地挣扎着,试图挣脱这束缚,然而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那粗糙的麻绳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摩擦得更厉害。 不一会儿,她的双手便被磨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那红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微微的刺痛感不断地从手腕处传来,可她顾不上这些疼痛,依旧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境地。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迟非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瞪大眼睛,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恐惧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门缓缓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迟非晚的面前。 没有人形,迟非晚却能清楚的看见一条蛇吐着信子朝着她走来。 那是蛇,而是现在的迟非晚被绑着根本跑不了。 正当蛇要高高跃起,咬向迟非晚时,一把匕首朝着门口飞过来,立在了蛇的面前。 蛇瞬间停下了,吓到信子也不吐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但他并不认识。 “你们是谁?”迟非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人形越来越清晰,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人。 那一群人同样穿着黑衣服,带着黑口罩,迟非晚当从那几个人的眉眼,便知道那几人是外国人。 迟非晚当然怕,她空咽了一口水:“你们到底是谁?” 一群人没有说话,而是捡起地上的蛇将它放入一个口袋里,紧接着一个高大的外国人,用一块布把迟非晚的嘴给塞住。 迟非晚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 这群人站成两列,还有两个黑衣人推来了一个硕大的屏风。 屏风挡住的地方走来一个男人,身形高大。 随着那抹黑影越来越近,迟非晚的神情也愈发的紧绷,眼泪已经渗进了白布里。 嘴里的白布味道有点像臭水沟捞出来的。 第265章 对亲情又一次失望 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整个房间显得格外明亮。 屏风中央摆放着一把精致的椅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那个神秘的男子缓缓走向椅子,动作优雅而自信。 他轻轻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自然地放在扶手上。 那人的眼神冷漠而锐利,似乎能穿透一切伪装和谎言。 男人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展现出一种不经意间的高贵气质,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他说:“想知道我是谁?” 迟非晚瞳孔猛然一缩,被白布塞住的嘴只能发出声音。 那人单手一挥,就有一个黑衣人上前扯下来迟非晚嘴里的白布。 白布脱离嘴的一瞬间,迟非晚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仿佛刚刚从窒息中挣脱出来。 她忍不住将嘴里的唾液全部吐了出来,那股恶心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难受。 尽管摆脱了白布的束缚,但她的嘴巴仍然感到一阵麻木和疼痛。 与此同时,迟非晚意识到自己的手脚依然被麻绳紧紧捆绑着。 麻绳的粗糙质地摩擦着她娇嫩的皮肤,带来一种刺痛感。 她试图挣扎,但发现自己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 随着时间的推移,麻绳在她的手腕和脚踝处留下了深深的勒痕,让她感到痛苦不堪。 “你究竟是谁?”迟非晚依旧是面前问题。 “不妨猜猜?” “不想猜。” 男人发出一抹冷笑:“那你还好奇我身份?” “你难道要隔着屏风和我说话吗?”迟非晚细细回想这四个月:“我好像没有什么仇家吧?” 难不成是迟家的仇家,来绑架了名义上的迟家大小姐? 只见屏风被推开,那人的模样也被一点点的揭开,直至他完全暴露在迟非晚的视线里。 男子大约二十几岁,冷峻的面容,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手腕处松松挽起。 他的那双眼睛很熟悉,迟非晚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 男人被她脚上的红痕所吸引,叫人上前给她松绑。 迟非晚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脚,双手被解放的感觉真好。 眼前的人明明没有见过,可是迟非晚就是觉得他熟悉。 迟非晚伸出手掌挡住男人的下半张脸,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你……” 她想说的是,他和父亲好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和年轻时候的父亲一模一样。 突然,她脑海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男人走到迟非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发现了什么?” “我和你父亲为什么很像?” “你是大哥?”迟非晚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哥,但她也了解家里的四个孩子,最像沈临熙是她,最像迟元青的是大哥。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小妹要是我有选择自己捏脸的权利,我才不要和那个渣爹长一双一样的眼睛。” 这下更加坐实了他的身份。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你真的是大哥?” 男子冷笑着点点头,“当然。”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妹妹啊!”迟非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妹妹?”男子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小妹,我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只要你给我我想要的,你就会安然无恙。” 迟非晚的心如坠冰窖,她没想到大哥眼中竟然如此不堪。 她心里冷笑,基因果真是个强大的东西。 长得像渣爹,性格像冷血的爷爷。 迟非晚蓝眸中的光彩一点点的暗淡,如同月光下的碎冰蓝悄无声息地凋零:“大哥,我知道你要什么? 百分之五的股份。” 迟非晚的笑容僵在脸上,蓝眸里看不见一点笑意:“难怪江淮序会问我迟家如何选择家主,原来你和他是一伙的。” 迟时韵脸上的笑容收敛:“我和他为什么一伙?我和他是见过面,但不至于一伙儿,而且这种事情,你认为他会帮我吗? 我可是听说江家未来的家主喜欢你,他怎么可能允许我绑架你。” 迟非晚双脚没有任何束缚,她没有跑,而是坐着,蓝色眼睛就宛如枯萎的碎冰蓝:“他喜欢我?他是占有欲吧。” 迟非晚喜欢过别人,也感受过别人喜欢她是样子的。 宋今安的例子就摆在那里,她实在感受不到江淮序是喜欢她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江淮序对自己有什么感情,最多也就是一种从小就认定了的执念。 这种执念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她,这更像是一种占有欲,而不是真正的喜欢。 迟时韵回到座位上,摆出上位者的姿势:“小妹,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他会对你好的。” 淡漠掠过迟非晚的眼底,那是一滴透明的失望:“对我好?那是你们认为对我好!” 和不喜欢在一起,是不会快乐,哪怕有一丝丝幸福的画面,可那又如何,等你哪天回想起来,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迟时韵也不想继续和迟非晚聊这个话题:“小妹,只要给我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会放你离开的。” 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她的护身符,她才不会交:“不!” 迟非晚很惜命,她不愿意这么早就离去,世界各地她还没有看完,她想去看世界,想拥有自由。 迟时韵知晓是这个回答,惜命嘛人人都有很正常。 他微微抬起嘴角,眼角却是冰冷的,一丝笑意在冷硬的脸上缓缓绽放:“小妹,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势在必得。” 迟非晚嘴角上扬,眼神坚定而冷冽:“股份是我的护身符,我不会交的!” 迟时韵不是急于求成的人,他笑了笑:“这才是小妹,那老头子还说磨一磨你的性子,恐怕他才是应该磨一磨的人。” 你也应该磨一磨,迟非晚心里想。 迟时韵的这一生太顺风顺水了,他几乎做每一件事都会成功,就像迟非晚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志在必得。 可迟非晚并没有感到害怕。对于这样的绑架,她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仁。 因为早在十二岁时,她就曾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里整整一个月。 那段时间,她无法与外界联系,每天都在黑暗和孤独中度过,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然而,即使经历了如此可怕的事情,迟非晚仍然坚强地挺了过来。 在大的惩罚,不还是一次一次对亲情失望吗。 第266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迟时韵也知道,短时间内迟非晚是不会轻易交出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的。 迟非晚也没有挣扎想要跑的打算,毕竟她单枪匹马是不可能在一群壮汉中脱困而出。 迟时韵并没有再次将迟非晚手脚绑住,而是让人将它带回了一间别墅。 这栋别墅虽然面积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它采用了现代简约风格的设计,色调明快,客厅里摆放着一套柔软的沙发厨房里的设备齐全,卧室布置温馨,床铺柔软。 总之,这栋别墅虽然规模较小,但内部设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唯一的不足,便是别墅没有无线网络也没有任何电子产品。 客厅没有电视,书房只有书籍,厨房的家电也不是智能的。 迟非晚明白,在自己没有交出股份之前,她暂时出不去这里。 门锁是密码锁,没有指纹只能输入密码。 “小妹,这里的环境也不错。”迟时韵在设置门锁的密码。 迟非晚表情一滞,沉默了片刻:“大哥,你是想囚禁我吗?” 迟时韵笑了笑:“小妹要是现在就交出的股份,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是否囚禁你是决定的。” 迟非晚勉强挤出一抹弧度,立马把迟时韵关在门口:“那我还是被囚禁吧。” 大不了在这里待到毕业,熬到迟时韵27岁生日。 只有哪怕拿到她的股份,迟时韵也没有资格继承迟家的家主之位了。 被折腾了一天,迟非晚是有点筋疲力尽,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正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把目光放到窗外,窗外的星星已经褪去,迟非晚猛然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向下看。 这栋房子不是大别墅,最高也只有二楼,从卧室的窗户向下看,地面是草坪,应该是别墅的小院。 跳下去,会受伤但不会骨折。 只要这里不是封闭的环境,迟非晚就有机会逃出去。 * 下飞机的迟逸之身旁跟着的是祝余。 这是祝余第一次来到海城,光是海城的机场面积就能令她惊掉下巴。 二人走了二十分钟才从里面出来。 一出机场,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显眼的红色跑车。 阳光照在车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而靠在车门上的人,正是身着休闲装的迟锦书。 迟逸之微笑着向他走去,两人拥抱了一下,然后迟逸之将自己的行李放回了后备箱。 迟锦书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后,他戴上墨镜,坐进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迟锦书转头看向迟逸之,笑着问道:“大哥让我带你长世面,你不实习了?” “先不急。”迟逸之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爷爷还没给我安排。” 迟锦书冷笑一声:“干嘛听他的,他之前让我去实习,我不去,还威胁我,不去实习不给盖实习证明,我转头就飞往纽约找大哥。” 迟锦书是最让迟老爷子头疼的一个孩子,也是最能让迟老爷子吃瘪的孩子。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驶离了机场。 迟锦书开着车,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中的祝余,“祝余啊,你是想住酒店,还是跟我们一起住。” 他说的一起住可不是同居,而是住在迟锦书名下的房子。 祝余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说道:“我都可以。”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奢华的小区。 迟锦书将车停下,然后下车为迟逸之打开了车门。 “到了,我们进去吧。”迟锦书说道。 迟逸之对小区的环境习以为常,迟家的庄园的绿化环境比这里还要好,只是轮到祝余震惊。 在没有被迟时韵救之前,祝余从来没有见过绿化如此好的小区。 哪怕后面被迟时韵所救,所居住的公寓也是在闹市。 宁静、安全,祝余很难想象到。 迟锦书帮迟逸之拎行李:“为了拿下这套房子,我可是答应家里那老头的相亲,他才给我付的首付。” “相亲?”自己的二哥迟逸之能不了解吗,迟非晚都有可能去相亲,但迟锦书绝不可能。 迟锦书一脸无所谓:“亲是相了,黄了。” “人家嫌弃你是浪子?”迟逸之毫无避讳用这样的词去形容迟锦书。 一听到浪子是贬义词,迟锦书有些不乐意了:“浪子怎么了?我有钱有颜有身材,对方竟然嫌弃我身子不干净,还是某家的大小姐,呵。” “人家只是不相信浪子回头。” “万一那天我回头了呢。”迟锦书一行人进入电梯,用卡刷按下相应的楼层。 “对方是豪门千金,浪子回头金不换人家不稀罕。” 别说豪门千金,就是普通女孩,也难以珍惜一个浪子回头的男人。 浪子不等于坏男人,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浪子回头都是好男人。 在迟逸之看来,浪子回头就是玩了一圈选择了一个最乖的女孩子在一起,其实本性还是花心。 跟在两人身后的祝余,也不太能听懂她们所说的浪子回头金不换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汉语说的可以,但没有两三年很难把博大精深的成语参悟透。 “祝余啊,你就住这公寓。”迟锦书笑着说。 “那他睡哪里?” “你别担心他,海城就是他的家,他有住的地方。”迟锦书递给祝余一杯水,“大哥让你来海城就当来旅游,如果有不懂的可以给我或者是逸之打电话。” “谢谢。” “客气。” “刚下飞机,你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接你去潇洒。”迟锦书拍了拍迟逸之的肩膀。 迟逸之瞥了眼迟锦书:“你说的潇洒不会是酒吧吧。” “带你去过酒吧了,再带你去就没意思了,逸之啊你就是不会玩。” 迟逸之不会玩,而是没有想过圈子里的玩会这么花。 之前迟老爷子就说过,跟着迟锦书的混在端正的苗子都会被搞坏。 迟锦书把迟逸之带出去:“你别和老爷子说,也别告诉妈,我感觉到时候他们知道了要猎杀我。” 什么场合,连沈临熙这种很少管儿子也会来猎杀他? “什么场合?”迟逸之想不到。 迟锦书一脸神秘兮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包好玩的。” 迟锦书和迟逸之离开后,祝余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将衣物挂在衣柜里,整理好生活用品,然后坐在床边,拿出手机搜索关于“浪子回头”的含义。 祝余看着网上的解释,若有所思。她想起迟锦书的话,不禁有些好奇,他真的会回头吗? 第267章 逃跑失败 迟非晚昨晚没有睡好,一直在思考如何逃走。 她从二楼下来,便看见一个陌生人在她的厨房。 看到的是一张亚洲人面孔,迟非晚拧了拧眉:“你是谁?” 阿姨没有回复,而是在餐桌上的写字板上写道:我是聋哑人,我是迟先生请来的阿姨,我姓夏。 迟非晚瞳孔骤缩,想不到大哥为了防止自己和保姆联手逃跑特意找了一个聋哑人。 见迟非晚不说话,夏姨又在写字板上写道:小姐,迟先生让我务必照顾好你,你想吃什么,我什么都会做。 迟非晚在写字板上写:我想吃中国菜。 夏姨点点头,柜台上是她买的新鲜蔬菜和水果。 迟非晚看她忙碌的身影,又在写字板上写:谢谢的手语怎么比? 夏姨眼眸划过一抹惊喜,面对着迟非晚,比划谢谢的手语。 谢谢的手语很简单,迟非晚照的她的手势比划,一手伸出拇指,弯曲两下。 迟非晚看了眼门口的密码锁,密码锁并不是数字输入,而是一把锁挂在那里,应该是担心时间久了常输入的数字会有印子。 迟非晚内心发出一阵冷笑,小偷来了估计都要在房间找了一圈线索才能出去。 可偏偏迟非晚不再寻找了,她哪怕真的知道了密码,她也不会从正门。 迟时韵设置了密码,周围自然有人把守,从正门离开和光明正大在他们晃悠有什么区别。 算了先填饱肚子,在思考如何逃跑。 夏姨动作麻利地做好了几道色香味俱佳的中国菜,摆在了餐桌上。 迟非晚闻着香气,胃口大开,她用手语向夏姨表达了感激之情,然后开始品尝起美味佳肴来。 夏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迟非晚,不打扫卫生时,她的活动区域就只能在一楼,二楼没有迟非晚的允许她是不能进去的。 迟非晚也是很疑惑,为什么迟时韵不准夏姨随便上二楼。 二楼卧室就是书房,能有什么秘密? 迟非晚把自己关在房间,寻找周围能够使用的道具。 她把床上的床尾巾,拿到手上,拽住一头往下扔,床尾巾的高度远远不够。 迟非晚在把床上的枕头套扯了下来,系在床尾巾的尾端,之所以选择枕头套,是因为被发现了好组装。 两个枕头套加上床尾巾的高度勉勉强强能够接触地面,但这样的高度也够了。 白天逃跑显然是不明智的,至少也要等到夜深人静,门外守着的这些保镖换班。 迟非晚在想着床尾巾的顶部应该系在什么硬物上。 如果系在床的柱子上,高度不够,台灯的柱子,不行,太脆弱了。 迟非晚四处打量着房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窗户上。 她心想,如果把床尾巾系在窗户的把手上,或许可以达到所需的高度。 当她走到窗前时,却发现窗户压根就没有把手,窗户的设计是左右滑动。 迟非晚把那些放到地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二楼的书房没有窗户,她想到了一楼,可是如果晚上行动被夏姨撞见,她解释不清。 一楼的浴室有窗户,但是太小了,要是仔细思索,唯一最合适的就是卧室。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迟非晚猛然起身,摸了摸床上的被子,反正她晚上就要跑,还在乎什么好不好收拾。 思至此,迟非晚把床上的二件套给拆了,有了被套从床连接到一楼地面的高度就够了。 迟非晚将被套的一头系在床脚,另一头抛到窗外。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被套爬下楼,来到一楼的花园。 此时正值深夜,守卫们正在换班。迟非晚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溜出了别墅。 她成功逃离了迟时韵的掌控,自由的空气让她感到无比兴奋。 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 迟时韵作为迟非晚的大哥,虽然没有见过几面,但她也是了解迟非晚的性子。 小时候经历过那些,自然不可能老实屈服,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跑。 在她还没有来纽约之前,迟时韵就听沈临熙说,迟非晚想方设法都在跑,不愿意出国。 这次也是如此。 迟时韵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安保松懈,他是故意让迟非晚跑的。 有了希望才有绝望。 这样才能让迟非晚长记性。 迟非晚一路狂奔,不敢停歇,生怕迟时韵的人追上来。 黑暗中,她的心跳如鼓,喘息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她来到别墅时被蒙上眼睛,根本不知道是在哪个方向。 不知跑了多久,迟非晚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热闹的街区。 途中迟非晚感觉很奇怪,难道迟时韵大发慈悲了? 为什么跑了这么久都没有感觉身后传来的压迫感? 还是说自己逃跑没有被发现? 殊不知她已经落入了迟时韵布好的棋局中。 灯火通明的店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 她找了个角落,蹲下来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思绪却如乱麻一般。 接下来该去哪里?迟非晚心里没有答案。 她只知道,绝对不能再被迟时韵抓回去。 突然,一阵熟悉的引擎声在不远处响起,迟非晚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难道是他们追来了? 她悄悄地探出头去,发现只是一辆普通的跑车路过。 迟非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 她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联系。 可她忘记了,除了江淮序她在纽约没有认识的人。 江淮序和迟时韵很有可能是一伙的,之前在纽约碰到迟逸之和祝余,很有可能迟逸之也和她这个坏大哥是一伙的。 她没有办法求助任何人。 迟非晚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本来想要点一杯咖啡,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身无分文,就连电子设备都没有。 打不了电话,也没有钱去寻求帮助。 贸然的逃跑,和闭眼玩游戏是一个道理。 黑色的夜光没有星光点点,有时从林中发出阵阵沙沙声,只那么一阵,就消失在了无限的宁静里。 忽然,咖啡店门口停着一辆车,迟非晚下意识地抬头。 后座的车窗缓缓下降,是迟时韵那张泛着冷意的俊脸:“太晚了小妹,我送你回家。” 第268章 宋今安是她的软肋 迟非晚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在迟非晚错愕的目光下,从车上下来几个身穿黑色西装、面戴墨镜的保镖,他们行动迅速且有序,仿佛训练有素。 其中两个保镖直接将迟非晚架起,另一个则打开车门,示意其他人将迟非晚带回到车上。 迟非晚试图挣扎,但面对这些强壮而专业的保镖,她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 尽管她中途在剧烈的反抗,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她被强行带回车上。 她的呼喊声和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保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或怜悯之情。 迟非晚感到自己像是一只无力的羔羊,被强大的力量所掌控,无法挣脱束缚。 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如何抵得过两个强壮的硬汉。 随着车门关闭,车子再次启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迟非晚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这时,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迟时韵安保很松,因为就是等着她自投罗网。 给她希望再给她绝望。 这才是迟时韵真正的目的。 本以为还是会在那栋别墅,结果眼罩一摘,是那天的仓库。 这次没有椅子,而是蹲在地上,手脚被麻神绑住。 迟非晚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愤怒,她狠狠地盯着前方,嘴里喘着粗气。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冰冷的地面让她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的门被缓缓推开,迟时韵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眼神冷漠地看着迟非晚。 “怎么样,小妹,还想着跑吗?”迟时韵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迟非晚怒视着他,“大哥你为什么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权力真的会让一个六亲不认。 迟时韵冷笑一声,“小妹你只要交出股份,你现在就不是出现在仓库了。” 迟非晚咬着嘴唇,“大哥!家主之位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迟时韵微微眯起眼睛,“小妹,你懂自己从小就在异国他乡,陪自己长大不是父母,而是阿姨吗? 小妹,我成长的这二十几年里,沈临熙和迟元青来看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沈临熙至少来看过,迟元青恐怕连他大儿子叫什么名字都忘记。 冷漠的父母,冷血的爷爷。小妹你说这副牌我应该打? 报复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拥有比他们更大的权势,这样有一天他们就会来求我。 权力确实会让人失去感情,但权力也是最好的武器。” 迟非晚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低着头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自己在迟家受到的欺凌。 迟老爷子是个极其无情的人,对待他的每一个孙子都无比狠绝。他的心中似乎没有半分温情,完全不顾及亲情的珍贵。 他对谭允儿倒是宠爱有加,然而,这份爱却极为狭隘,绝不会因为对谭允儿的偏爱而将其转移到其他子孙身上。 迟时韵也曾和当初的迟非晚一样,内心无比渴望能得到父母的疼爱。 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父母能温柔地抱着他入睡,哪怕只是在他生日时送上一份简单的礼物,都能让他满心欢喜,快乐得如同拥有了全世界。 但现实却是残酷的,这一切美好的愿望都未曾实现。 一次次的期盼,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那些失落与痛苦如同尖锐的刀刃,一点点地割破他心中对亲情的美好向往。 最终,迟时韵在这无尽的失望中,逐渐变得薄情寡义。 他关闭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之门,用冷漠和无情来武装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曾经遭受的伤害。 而同样遭受亲情冷落的迟非晚,虽然没有像迟时韵那般彻底黑化,但她对亲情也早已不再抱有过多的期待。 每一次的期望都如同投入深渊的石子,毫无回响,失望不断地积累,让她对这份感情逐渐感到麻木。 就好像心已经被冰封,再也无法被亲情的温暖所融化。 爱情会使人一蹶不振,可亲情带来的疼痛远远带过了爱情所给的伤痛。 迟非晚泛红了眼眶:“所以你拿到家主之位的方法,就是赶尽杀绝要我的股份? 凭什么我要为他们买单? 难道我不恨吗!难道我不想让他们万劫不复吗! 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有软肋。” 迟时韵没有软肋,所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 迟非晚不同,她的软肋人尽皆知,人人都可以用他威胁他。 提到软肋,迟时韵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阴森恐怖。 他当然知道迟非晚的软肋。 只见他拍了拍手,保镖按着平板上来,点开一个视频,将它呈现在迟非晚眼前。 在那令人揪心的视频中,宋今安可怜无助地被五花大绑,手脚都被紧紧束缚着,然后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物品一样,被无情地扔进了一个硕大的水缸之中。 此时的他意识完全清醒,在落入水缸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紧闭双眼,憋着一口气,手脚并用,拼尽全力地奋力拍打水缸。 那水缸的材质绝非一般,坚固异常,哪怕是使用工具对其进行猛力击打,都很难将其打碎。 宋今安在水缸中挣扎得愈发厉害,每一次的奋力扑腾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对生存的渴望。 而在另一边观看着这一幕的迟非晚,内心犹如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刺中,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每看到宋今安在水缸中多挣扎一下,她的心就多揪紧一分,仿佛那被困在水缸中拼命挣扎的人是她自己一般,痛苦、焦急、无助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 “小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股份,我就放了宋今安。”迟时韵面无表情地说道,“要是不从外界打开水缸,你的白月光就只能留在你的回忆里。” 毕竟死去的白月光才会令人刻骨铭心。 迟非晚的脸色苍白如纸,她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所有人都知道,宋今安是她的软肋。 只要为了宋今安,她都可以妥协。 第269章 枯萎的碎冰蓝终有盛开的一天 迟非晚木然地蹲在地上,没有怒骂,没有痛苦,也没有冲迟时韵发脾气,只是静静地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她心里很清楚,哭泣并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但当一个人面对崩溃的边缘时,泪水却成了最直接、最真实的情感表达。 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仿佛是内心深处无法承受之重的溢出,它们代表着无尽的痛苦、绝望和无助。 迟非晚满眼泪光地抬头看向迟时韵,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我可以给你股份,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迟时韵居高临下地看着迟非晚,唇角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尽可能满足小妹。” 迟非晚垂下头,唇边扬起一丝自嘲:“我的苦苦挣扎在我的软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迟时韵看她这样子,他的眉头轻轻一皱,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给我松绑,再给我找一支笔一张纸,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迟非晚不带任何前缀,要是可以她甚至不想姓迟。 这些保镖的效率很快,不一会儿迟非晚想要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二人的中间。 松开束缚的迟非晚活动了一下筋骨,坐到了椅子上,桌子上是纸和笔。 迟非晚拿起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颤抖的手稳定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迟时韵,那眼神中不再有以往的亲情,只剩下冰冷和决绝。 她低下头,笔触落在纸上,沙沙作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最后的挣扎。 迟时韵站在一旁,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但他很快就压下了这种情绪,在他看来,迟非晚不过是走投无路的困兽罢了。 “好了。”迟非晚放下笔,把纸推向迟时韵。 迟时韵接过纸,目光快速扫过,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小妹,你真是好样的,宁可写字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迟非晚冷笑一声,“那些话比较官方,是用来签字。 股份我可以给你,但是你需要做到上面的几点,做不到大哥你是见识过黎琼和梁谨言的下场的。” 迟时韵紧紧攥着那张纸,“你想让我坐牢?” 他只觉得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 迟非晚笑了笑:“和你比,我们没有这么大的权势让你进去,但是大哥,我可以动用网络的力量,任何一家公司都经不起名誉损失。 大哥,我或许没有多少你的证据,但是这些年来我手中有不少迟家虐待我的证据。 不,如果动用互联网,仅凭着我的一面之词一部分网友也是信的。 大哥,我有粉丝。 大不了最后就是鱼死网破。” 如果没有宋今安,迟非晚手中的股份必然会稳稳地握在她自己手上。 可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偏偏她有了软肋,而且是那最好拿捏的软肋。 曾经,江淮序郑重地对她说道:“迟早有一天,宋今安会让你万劫不复。” 宋今安不会害她,却也能间接让她的世界破碎不堪。 迟时韵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与嘲讽说道:“小妹,你后悔爱上宋今安了吗?如果没有他,我们之间或许真的会是鱼死网破的结局,而我,也会如你预想的那般下场凄惨。” 迟非晚会后悔爱上宋今安吗? 答案是不会。 天下没有后悔药可吃,更何况,和宋今安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 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拥抱,每一回深情对视,都如同璀璨的星光,镶嵌在她的记忆深处。 他们一起漫步在街头巷尾,分享着生活中的琐碎与美好,一起面对困难,相互支持鼓励。 那些甜蜜的瞬间,足以让她抵御如今的痛苦和磨难。 她深知,爱情的道路并非总是一帆风顺,但只要心中有爱,便无悔曾经的选择。 谈一段人尽皆知的爱情,网络上有很多人都在问,会不会后悔。 我大方承认我的爱,即便最后以遗憾收尾,那是我青春里仅此一次的勇敢。【1】 迟非晚扯了扯嘴角:“爱上一个人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即便结束不好,我心甘情愿。 大哥,我是否爱上宋今安,这个问题是你帮江淮序问的吗?” 迟时韵摇了摇头。 迟非晚的脸上浮现不明的情绪,把话题扯回来:“最后一条,今后任何一个迟家人不能在对宋今安下手,也不能限制他的前途。 我之前在宋今安的口袋里看见过你递给他的名片,我知道大哥你是惜才的人,只是你没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他拥有一片光明的前往。 现在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希望你能让宋今安顺利入职你的公司。” 迟时韵在国外开的互联网公司很有名,是企业五百强,于宋今安是不可多得锻炼自己、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 迟时韵后背向后一靠:“不是我完不成,首先你如何认为我能劝说家里人不对宋今安动手,其次,我向宋今安抛出橄榄枝,他一听到是我的公司,不会接受的。” “你都要成为迟家的家主了,还担心你劝说不了家里人吗?至于你说的,我会去劝说宋今安。 他不可能让她因为我,放弃这个机会。” 宋今安是学计算机,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就是江家的,只要江家人一声令下,宋今安就会被行业给封杀。 唯有迟时韵的公司,宋今安才能展示他的毕生所学,而不是因为她被埋没。 迟时韵为迟非晚鼓掌:“小妹,其实如果老爷子精心培养你,你的能力真的能管理好一家企业,可惜啊,迟老爷子没有太高的眼界。” 很多人企业家虽不是重男轻女,但公司的产业还是不会让女生接触,尽管接触也不会让她继承总公司,而是管理公司的小企业或是分公司。 若真论起能力,同样受过教育的女生,能力丝毫不会比男生逊色多少。 “签吗?”迟非晚不太想和迟时韵说太多。 迟时韵毫不犹豫就在签字人那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还印了指纹。 这份纸张签好,迟时韵命人拿来了股份转让,迟非晚也麻利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指纹。 迟非晚站起身来,“我可以离开了吗?” 迟时韵给她了一张银行卡和手机,再把她的护照给了她,派人送迟非晚回家。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月色洒在她的身上,却温暖不了她那颗已经冰冷的心。 第270章 借酒消愁 迟非晚安静地坐在车内,目光透过车窗玻璃,望向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街道。 车辆穿梭于街道之间,喇叭声此起彼伏,形成一种嘈杂的城市交响曲。 迟非晚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迟时韵给她的那个口袋她还没有打开过。 开车的男人向后座的迟非晚询问:“迟小姐,你想去哪里?” 迟非晚看过去,男人是一个会说中文的外国人,她淡淡说道:“酒吧。” 驾驶位的男人一愣:“小姐,这……” “有什么问题吗?”迟非晚面无表情看着窗外。 男人有些为难:“小姐,酒吧不太安全,我们的任务是安全送你回家,去酒吧……” “我现在不想回家。”迟非晚的声音冷淡而坚定,她的目光仍然注视着窗外,“我的安全我自己可以负责,不会让你们负责 。” 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改变了行驶方向,朝着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驶去。 车停在了酒吧门口,迟非晚下了车,走进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人们在舞池中尽情舞动。 吧台后的酒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瓶,各种品牌、各种年份的酒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调酒师熟练地舞动着手中的调酒器,冰块与酒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迟非晚走到吧台前,点了一杯酒,静静地喝着。 她的眼神迷离,情绪低落。 迟非晚的穿着不算是太暴露,她身穿一件墨绿色旗袍,露出修长白皙如玉的脖颈和精致性感的锁骨,那双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色彩,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动感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节奏强烈的鼓点和低沉的贝斯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酒吧可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像迟非晚这样长的好看的女生,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至于为什么对迟非晚下手,主要还是周围有保镖守着,那些猥琐男在看到旁边的保镖,一个个秒怂。 这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保镖出去接通了电话。 他们戴的耳塞,任何时候都要在线。 “江总,有何吩咐?” 江淮序手臂上还缠着绷带,他揉了揉眉眼:“不是说你们送晚晚回来了吗?人呢?” 凌晨两点,人影都没有看到。 “迟小姐,在酒吧。” “什么?!” 江淮序缓缓闭上眼睛:“她自己提的?” “嗯。”黑衣保镖又说,”江总你放心,我们派人守在迟小姐的身边,不会有人对她下手。“ ”地址发我。“ 这时,一个穿着时尚的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beauty, how boring it is to drink alone, do you want to y together?(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要不要一起玩?)”男子露出帅气的笑容,试图搭讪。 迟非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男子见状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她旁边坐了下来,“don''t be so cold, how about making friends?(别这么冷漠嘛,交个朋友怎么样?)” 迟非晚依旧沉默不语,她的心情很差,根本没心思跟陌生人交流。 男子自讨没趣,正准备离开时,迟非晚突然开口:“i don''t speak english.(我不会说英语)” 男子有些惊讶,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发现之前守在迟非晚身边的黑衣保镖回来了,他灰溜溜地走了。 江淮序都是开车狂飙过来的,要不是交警认识他,恐怕他挡风玻璃前的罚单都不少。 踏入酒吧,灯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灯罩,投射在墙壁和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如梦如幻的光影。 江淮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闷酒的迟非晚,他眉头紧皱,快步走了过去。 “迟非晚,你闹够了没有!”江淮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迟非晚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来干什么?” 她现在已经喝醉了,哪怕吧台上只有一瓶酒,江淮序喝过酒认识她喝的酒。 她喝的酒度数很高,迟非晚的酒量很差,一杯就能倒的那种。 醉意已深的她,长长的发丝松散而落,微闭的眼睛间透露着那种迷人的松弛感。 这还是江淮序见迟非晚借酒消愁的样子。 江淮序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跟我回家!” 迟非晚挣扎着想要夺回酒杯,“我不回去,我还没喝够!” 江淮序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将她拉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迟非晚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什么样不用你管!” 这时,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有什么事回去说。” 迟非晚眼眶泛红,“回去?回哪里去?你的家是我的家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在算计我。” 江淮序心中一痛,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晚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是办法。” 迟非晚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我就是不想回去。“ 江淮序盯着她微醺但却更显得妩媚柔情的脸,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为什么?” 迟非晚把最后一口一饮而尽,“没有为什么。”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她试图抬起头来,但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了吧台上。 她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声音和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 最终,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张脸趴在了冰冷的吧台上,一动不动。 江淮序:“……” 感情微醺切换到醉酒,只需要一秒钟嗦。 江淮序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将迟非晚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和绵软的身体,心中满是无奈。 但想起迟非晚之前说的话,抱着双手紧了紧。 看来是知道了。 “迟非晚,醒醒,我带你回家。”江淮序轻声呼唤着,但怀中的人儿毫无反应。 江淮序扫了几个黑衣保镖:“你们付钱。”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穿过那些好奇的目光,走出了酒吧。 夜晚的风轻轻吹过,迟非晚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语。 江淮序将她轻轻放进车里,为她系好安全带。 盯着她安静沉睡的面容,他的思绪飘远。 他挺想知道,迟时韵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能把迟非晚逼成这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迟非晚第一次喝酒。 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多感官都会被放大,胆子也会变大。 所以迟非晚想让自己的胆子变大,去做什么呢? 第271章 我不是你的前夫哥 迟非晚靠在副驾驶,额前的碎发随风飘扬。 江淮序直勾勾盯着迟非晚的脸蛋,他突然凑近,迟非晚那张脸色红润的肌肤近在咫尺。 他伸手撩拨开挡在迟非晚视野的碎发,“晚晚。” 江淮序在迟非晚不清醒的时候喊她名字,本以为迟非晚沉沉睡过去了。 结果迟非晚懒洋洋地应了他一声。 江淮序一愣:“你没睡?” 迟非晚猛然睁开眼睛,头抬了起来,两个唇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迟非晚的眼神迷蒙而炽热,她直视着江淮序的双眸,声音带着醉后的慵懒与魅惑:“我没睡又怎样?” 江淮序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他试图拉开一些距离,却又仿佛被迟非晚的目光所牵制,无法动弹。 “晚晚,别这样看着我。”江淮序的声音变得沙哑。 迟非晚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反而更靠近了一些,嘴唇几乎要触碰到江淮序的。 “为什么不能看?” 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紧张。 江淮序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晚晚,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迟非晚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我很清醒,江淮序,你是不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虚了。”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别闹了,晚晚。” 迟非晚却不依不饶,她伸手抓住江淮序的胳膊,“我没闹,江淮序,你到底在怕什么?” 这 时,车子突然一个颠簸,江淮序急忙稳住方向盘,而迟非晚也因为惯性倒在了座位上。 江淮序趁机加速行驶,他只想快点把迟非晚带回家,结束这混乱而危险的局面。 显然安全带没有办法束缚住迟非晚。 江淮序把自己的鞋带解开,两只鞋的鞋带把迟非晚不安分的手捆住:“到了再给你解。” 害怕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江淮序还摸她头以表安抚。 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迟非晚被鞋带捆住双手,嘴里嘟囔着:“江淮序,你真狠心。”但声音已不如先前那般强硬,更多了几分委屈。 江淮序专心开着车,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用余光瞥一眼副驾驶上的迟非晚。 夜晚的道路车辆稀少,路灯的光芒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 迟非晚渐渐安静下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再次袭来,她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最终靠在了车窗上。 江淮序见状,微微放慢了车速,尽量让车子行驶得更平稳些。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驶进了别墅的地下车库。 江淮序停好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俯身去解迟非晚手上的鞋带。 迟非晚的手因为被束缚有些发红,江淮序轻轻揉了揉,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晚晚,刚才我也是没办法。” 迟非晚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江淮序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了车子,朝别墅走去。 别墅里,江淮序看着怀中安静的迟非晚,他不知道今晚的事情会如何收场,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清醒后的迟非晚。 终于到了家门口,江淮序用一只手艰难地掏出钥匙打开门,将迟非晚轻轻放在沙发上。 他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走到迟非晚身边,轻声说道:“晚晚,喝点水。” 迟非晚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江淮序,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江淮序叹了口气,拿过一条毯子给她盖上,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 迟非晚的五官只要看一眼,就会忍不住一直看下去。 尽管那是一张看了无数遍的脸,江淮序还是忍不住,因为这次醉酒,迟非晚的睡姿不像之前那般优雅。 此时她歪着脑袋,双颊通红,一头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盖住她紧闭的眼睛,原本衣领扣的整齐的扣子,不知道什么缘故崩开了。 江淮序看着她那精致的脸庞和细腻的肌肤,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庞,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他的目光逐渐移到了她高耸的胸脯上,那里的曲线让他心动不已。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喉结也开始上下滚动,似乎在努力压抑内心的冲动。 江淮序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触摸更多的地方,但又害怕破坏这美好的一刻。 迟非晚身上的每一处的地方都令她着迷,江淮序当然不会让迟非晚睡在客厅。 江淮序打横将她抱在怀里,在酒精的促使下,迟非晚的双手下意识地环上江淮序冷白的脖颈。 他的身子不由地僵在原地。 江淮序小心翼翼地问她:“迟非晚?” 迟非晚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自语:“我在,宋今安。” 迟非晚的声音再小,在江淮序的怀里,江淮序怎么可能听不清。 “呵,又想你的前夫哥。”江淮序公主抱迟非晚的双手紧了紧。 突然,江淮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将另一只腿抬起,然后将迟非晚轻轻的放在了自己抬起的那条腿上,迟非晚整个人呈现一种半躺着的状态,而江淮晚则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她的后背,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和笑意:“我可不是你的前夫哥!” 说完,他轻轻地拍了拍迟非晚那充满弹性的臀部,仿佛在提醒她这个事实。 醉酒的迟非晚哪知道自己被江淮序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她迷糊地说自己知道了。 江淮序轻手轻脚将迟非晚放到床上,迟非晚散落的发丝缠到了江淮序衬衫衣领的扣子上。 江淮序想爆粗口。 他试图轻轻解开那缠绕的发丝,可越是小心,发丝却缠得越紧。 他地皱了皱眉,生怕动作太大惊扰了熟睡中的迟非晚。 他凑近一些,仔细观察着发丝缠绕的位置,呼吸不自觉地变得轻柔。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小心翼翼地将扣子解开,才让那几缕发丝得以解脱。 然而,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时,迟非晚像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不适,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江淮序赶忙停下动作,静静地等待她再次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迟非晚重新陷入了平稳的呼吸中,江淮序这才慢慢地为她盖上被子,躺在了迟非晚的旁边 第272章 暗淡无光的世界 天空开始由漆黑变得朦胧,天色渐亮。 阳光悄悄地穿透云层,照进偌大的落地窗,刺眼的阳光,照亮了床上的景色。 迟非晚悠悠转醒,先是感受到腰间温热的大手,睁开眼映入眼帘便是江淮序那张冷淡清隽的脸。 迟非晚吓得连忙坐起身,大幅度的动作也被熟睡中的江淮序给弄醒了。 江淮序睡眼惺忪地看着一脸惊恐的迟非晚,心里很是不满,眉头微皱。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迟非晚赶紧掀开被子低头看,完好无损的衣服,身上的旗袍也没有换掉,而且下半身没有感到痛疼,除了头晕,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 说明二人昨晚什么也没有干。 迟非晚凝眉:“昨晚……” 江淮序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你喝断片了,我送你回来。” 迟非晚看着他的背影:“那你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睡?” 江淮序转过来,冷笑一声:“迟大小姐,凌晨两点我顶着困意把你从危险的酒吧送回家,我很累的,所以干脆将就一晚。” 说完,江淮序便起床,丝毫不顾及迟非晚愈发羞红的脸。 脑海里是断断续续的片段,压根没有办法拼奏成完整的故事。 迟非晚坐到床边,“你没有做什么吧?” 江淮序目光扫过迟非晚凌乱的旗袍,嘴角微扬,眉毛轻耸,似笑非笑说:“做什么?” 迟非晚腾的脸色迅速涨红:“就是……就是占便宜……” 江淮序盯着她羞红的脸蛋,轻笑出声:“亏你还是谈过恋爱,多大点事就能脸红成这样。” 他反正是不会告诉她,昨晚江淮序真的占她便宜了。 旗袍和裙子是最好占便宜的衣服。 江淮序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迟非晚还不知道,昨晚的江淮序洗了三次冷水澡,要是凑近一看能看到江淮序眼圈下的乌青很重。 江淮序拿起床上的外套起身:“是你往我怀里钻,搞清楚。” 迟非晚没有办法反驳,毕竟今早醒来第一眼看到是江淮序,而且自己的姿势的确是往他的怀里钻。 由于昨天晚上喝大了,此时的迟非晚大脑一片空白。 想问的问题忘记,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我不是故意的。”迟非晚的声音越来越低。 江淮序穿好衣服,回头看了她一眼,“嗯,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事了。”迟非晚紧了紧握着的手,“那个,昨晚谢谢你。” “不用谢,下次别再喝那么多酒了。”江淮序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迟非晚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她依稀记得昨晚在酒吧借酒消愁,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迟非晚甩了甩头,决定不想了。 反正现在头痛得厉害,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不好的回忆。 “我可以给你股份,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尽可能满足小妹。” “你想让我坐牢?” “小妹,你后悔爱上宋今安了吗?” …… 她想起了走之前,迟时韵给她的手机、护照和银行卡。 迟非晚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下了楼。 楼下的江淮序给自己做早餐。 面包+牛奶就是他朴素的早餐。 奶味一位金枝玉叶的大少爷吃的如此简陋。 既然有了护照,那只需要江淮序把她的身份证还给她,她就可以回海城了。 江淮序嘴里叼着面包,看着迟非晚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你干嘛?” 迟非晚摊手,“江淮序,给我身份证。” 江淮序继续嚼着嘴里的面包,端着牛奶往客厅走:“不着急,下周我们一起回国。” 迟非晚跟在他身后:“我现在就想回去。” 江淮序瞥了她一眼:“那你回去吧。”没有身份证你就在机场站着吧。 “我说了我现在就要回去!”迟非晚冲着江淮序吼道。 江淮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底竟有一丝烦躁。 “你这么急着回去,是要去找宋今安吧?”他语气冰冷。 迟非晚愣住了,她没想到江淮序会这么说。 “我……”她刚想解释,却被打断。 “那你这么急着回去是想做什么?” 迟非晚把话挑明:“我不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她走上前,夺过江淮序手中的牛奶往他身上倒:“江淮序,我现在都被亲情逼成什么样子了?最好你别再逼我发疯,到时候我把你这里砸了都有可能!” 迟非晚生气的时候江淮序不是没有见过。 之前把他的书房砸了,如果真的把她逼急了,他这栋别墅还真有可能保不住。 江淮徐从茶几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我书房保险箱,密码你的生日,六位数密码。” 出生年份+日期。 迟非晚转身就走,她跑上来快速输入六位数字的密码,保险柜打开了,万万没想到诺大的保险柜竟然只为了放她的身份证。 真是受宠若惊。 迟非晚在手机上订了一张下午回海城的机票,手机号码是之前她用的,电话卡是沈临熙的副卡。 她来这里没有带任何行李,回去也不可能带着行李回去。 迟非晚躺在床上,拨通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那头是清冽的男声:“你好,请问你是谁?” “宋今安,是我。” 宋今安微微一愣,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惊喜:“小满!” 迟非晚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过得还好吗?” 宋今安表情淡下去,眼底盛着的那点笑意也逐渐散去:“嗯,你呢?” 曾经二人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迟非晚还听不出来宋今安的谎话吗? 曾经,他们二人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最无可替代的存在。 迟非晚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宋今安的谎话呢? 迟非晚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仿佛带着无尽的心疼:“宋今安,你曾经说过撒谎是要变丑的。” 宋今安微微仰头,自嘲般地笑了笑,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是吗?难怪我脸上爆痘了。” 这不是迟非晚认识的宋今安。 她认识的宋今安,是那个无论何时都如同阳光般灿烂,性格开朗得能感染身边所有人,无论面对何种困难都积极乐观,对待他人始终温柔如一的男孩子。 可现在呢?现在的宋今安早就被这残酷的社会折磨得遍体鳞伤。 他曾经明亮的眼神如今变得黯淡无光,挺直的脊背也似乎被生活的重压压弯了几分。 环境往往就是这样无情,它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的心境,将曾经的梦想和热情消磨殆尽。 而成年人的崩溃,有时候真的仅仅就在那一瞬间。 第273章 宋今安,你后悔爱上我吗 迟非晚的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宋今安,你后悔爱上我吗?” 如果没有她,宋今安或许真的会过上那种普通人所向往的生活,事业有成,春风得意。他可能会在职场上顺风顺水,步步高升。 “不会,小满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宋今安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轻柔的声音,是一丝不苟的诚恳。 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是宋母用她那柔弱却坚强的肩膀,支撑他在黑暗中继续前行,是宋母用无尽的爱与耐心,教会他在困境中乐观生活。 当他被痛苦和绝望淹没时,是迟非晚的微笑和陪伴,让他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气。 可以说在那段时日里,迟非晚就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是他在黑暗中紧紧抓住的救命稻草。 宋母去世后,那段无比灰暗的时光,是迟非晚陪伴他度过的。 在那些日子里,迟非晚就像一束永不熄灭的光,照亮了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年少的喜欢今后的岁月里想起来,不是苦不堪言,而是轰轰烈烈。 宋今安做了一次青春的大胆者,为什么要后悔这段美好而又热烈的爱情。 迟非晚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宋今安,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宋今安笑了笑:“小满,你还没有回答你过得怎么样?”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迟非晚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宋今安,你有时间吗? 我们见一面吧。” 电话挂断,迟非晚没有告诉宋今安自己过的好与否。 迟非晚下楼就看见了在客厅的江淮序,想到自己就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止不住的欣喜:“江淮序,再也不见。” 两人的视线相撞,他盯着她,挑了挑眉:“哦。” 江淮序的反应过于不正常,但欣喜之余的迟非晚没有细想,拿着自己的证件打了辆车直奔机场。 迟非晚离开后,江淮序把笔记本的屏幕向下扣,拿起手机打电话:“撤了保护迟非晚的保镖。” “少爷,这不太好吧。” “国内比国外安全多了。”江淮序靠在沙发上,“后天是不是就要宣布迟时韵为迟家的家主了。” “是的少爷。” “这样,到时候你去散布迟非晚失去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再去联系黎琼。”江淮序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精光。 “少爷,黎琼小姐的行程保密,很难查到,黎夫人还派人保护黎琼小姐。” 江淮序冷笑道:“你去告诉黎琼,如果想要嫁个好人家,就让他来找我,过几天给我订一张回海城的机票。” “那少爷需不需要跟踪迟小姐。” “继续跟着,她遇到危险你们不要出手。” * 迟非晚下了飞机,打车去了一家咖啡厅。 宋今安等候多时,迟非晚坐他对面。 几个月没见,宋今安竟憔悴了许多。 他原本挺拔的身姿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如纸。 而他面前的迟非晚,那双美丽的蓝眸里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曾经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如今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这两个人都过得不好,都被那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权势折磨得苦不堪言。 权势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紧紧束缚,让他们无法挣脱。 宋今安握住迟非晚的手,关切地问:“你在国外还好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小满,跟我回去吧,我们一起面对。”宋今安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迟非晚紧紧咬着嘴唇,用力到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缓缓摇了摇头。 “宋今安,我们在一起悲惨的结局就是无解的。 你能与资本抗衡吗? 你能抗衡我后背的迟家吗? 你能保护好我吗? 在这重重的压力和威胁之下,你真的有能力护我周全吗? 宋今安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这一系列尖锐的问题抛出,宋今安沉默了。 的确,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给予迟非晚足够的保护。 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却又无力地松开。 迟非晚抿了一口咖啡,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宋今安我知道计算机行业封杀了你,无论你去哪座城市都是一样的。 我这次找你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我希望你去海城,去我大哥的公司。” 宋今安一愣。 迟非晚继续说道:“之前我大哥又向你递名片,他是个惜才的人,尽管我很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他能给你提供最好的资源。在那里,你的前途就不再是一片看不到头的黑暗。” 迟非晚把银行卡、机票和公司资料递给了宋今安,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宋今安去海城吧,你要向前走,而不是因为倒退。” “小满,我……”宋今安欲言又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迟非晚勾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宋今安,你放心这些都是为大哥准备,你今晚就去海城,他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切。 宋今安,我们回不去了。 我不希望你的前途因为我而止步,你的前程也不该如此。” 宋今安呆呆地看着迟非晚递过来的东西,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地说道:“小满,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迟非晚别过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冷冷地说道:“宋今安,别再纠缠了,这是对你我都好的选择。” 宋今安缓缓站起身,他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脚步虚浮。 他望着迟非晚,那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舍,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风吹过,迟非晚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里,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知道,自己刚刚的决绝是为了宋今安的未来,可心中的疼痛却如刀割一般。 离别之苦迟非晚已经吃过一次了,这次不是离别之苦,而是决绝。 把现实抛上来,对于两个人都好。 宋今安踏上了前往海城的飞机,望着窗外的云层,一滴滴眼泪从脸颊滑落下来,心脏传来闷闷的钝痛。 故事的开头总是美好的,可是结局往往不尽人意。【1】 第274章 新环境 迟非晚在京城,宋今安告诉他那栋房子已经被她买了下来,如果她想去住随时都可以。 为了避免接触,迟非晚还是决定在京城一个略显普通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子,拎包入住。 迟非晚没有行李,只是去了宋今安那里把自己的衣服搬了过来,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行李,连房东都有些诧异这个小姑娘收拾行李的速度。 她之前也有租客是小姑娘,那行李叫一个多,大包小包,光是各种化妆品和饰品就能装满好几个箱子。可迟非晚的行李哪怕是把衣柜里搬空,都只有一个。 迟非晚就这样开始了在新租房子里的生活。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重新开始新生活。 她早早起床,简单洗漱后便出门去寻找工作的机会。 京城的竞争激烈,工作并不好找。 其实找工作跟城市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的工作竞争哪怕你是985、211毕业的学生都很难找到工作。 尤其是文科生。 迟非晚理科成绩十分优越,可惜啊,迟老爷子强烈反对她学理。 原因她也知道,不就是怕迟非晚长大了争家族企业嘛。 于迟老爷子而言,迟非晚就只是迟家的联姻工具。 迟时韵也知道迟非晚要实习,而且要比别人晚就业,所以他在京城已经给迟非晚安排了适合她的工作。 现在就业困难,很多211、985都很难找到工作,尤其是文科生。 俗话说的好,十年寒窗苦读比不过别人祖上富三代。 迟非晚是靠关系进来的,这一点公司的人都知道。 有些人不服气,有些人却心服口服,毕竟迟非晚的简历哪怕不需要走关系都能找到很好的工作。 迟非晚第一天来公司,还是有些紧张,她穿的很低调,羽绒服都是最常见的黑色长款羽绒,裹了一条围巾,扎着高马尾,包都没有背。 她一踏进公司,就有无数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迟非晚入职的前一天,全公司都知道公司来了一个新的实习生是迟非晚。 一部分人还是上网,知道迟家的大小姐。 这是京城的一家电视台,迟非晚是文案组,这也是一种专业对口。 迟非晚忐忑的心情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看了看眼周围人的面孔,不知道说什么。 她总觉得,这些同事比学校的难相处。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看起来较为友善的女生主动和她打了招呼:“你好呀,迟非晚,欢迎你加入咱们文案组。 我叫姜文悦。” 迟非晚心中一喜,赶忙回应道:“你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然而,这短暂的友好交流并没有完全消除她内心的不安。 姜文悦就是她对面的工位:“你为什么会在京城找工作啊,以你的身份海城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其实这是很多人在场人的疑问,只是被姜文悦这个社牛人士问了出来。 迟非晚抿了抿唇,整理一下空荡荡的桌位:“我是学文的,家里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这个理由的确也没有太大的说服性。 姜文悦见少就收,职场最忌讳的就是刨根问底。 这时,组长走了过来,递给迟非晚一份厚厚的资料,严肃地说:“这是最近的项目文案,你先熟悉熟悉,下午我们开会讨论。” 迟非晚接过资料,感觉沉甸甸的。 姜文悦有些不忍心:“组长,人家毕竟才来,连组员都不知道是哪些,你难道介绍一下组员给她吗?” 组长是个女生,三十来岁,算是电视台年轻的组长,她不屑地上下打量迟非晚:“连面试都没有过的人,我很想看看你的实力,一个顶尖的电视台需要永远是优秀的人才,而是靠关系走后门。” 文案组的组长是一个直言不讳的人,但是她本心并不坏,只是会有一些偏见。 生来就比别人领先一大截,和她同龄中总会有些不服气的人。 组长也是给迟非晚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这时,又有几个同事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迟家大小姐嘛,怎么一个人吃饭啊?” 迟非晚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姜文悦和组长端着饭盒走了过来:“别理她们,职场上总有一些人讨厌你,喜欢你。” 文案组陆陆续续的人都坐在迟非晚身边,入职第一天就能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迟非晚很感动。 迟非晚热泪盈眶:“谢谢你们。” “谢什么,我们是一组的。” 他们没有问迟非晚为什么现在才入职,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员工是迟非晚,是同组。 彼此照应,相互扶持。 下午的会议上,迟非晚认真地阐述着自己对项目文案的看法和建议。 一些同事露出了赞赏的目光,而另一些则不屑地撇嘴。 会议结束后,迟非晚长舒了一口气。 至少不会再有“花瓶”这一词出现了。 下了班,迟非晚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没有带伞,只能在一个屋檐下躲雨。 迟非晚打了车,抬起头,看见了电视台大屏幕上播放的是一则新闻。 海城迟家更迭,迟老爷子退位养老将家主之位交给自己的大孙子迟时韵。 在那巨大的屏幕之上,迟时韵的身影无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神颜。那精致的五官,在每一道聚光灯的照射下都显得无比清晰和动人,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薄薄的嘴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陶醉的画卷,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拍摄,都找不到一丝瑕疵。 那可是在无数聚光灯的强烈照射下,都能毫无压力地扛住的样貌,再次感叹造物主的偏爱。 迟非晚的视线被纷纷落下的雨幕模糊了视线,她冷冷地笑了笑,像是在嘲讽这篇报告。 她也在电视台工作,可迟时韵今天继承家主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和她说。 就在此时,迟非晚的手机响了,是打车的师傅。 看着面前的车辆,迟非晚打开后座的车门,报了自己的手机尾号,消失在了雨幕中。 她在上网,发现微博上热搜不是只有迟时韵继承迟家家主之位,还有一个热搜是关于她: #迟家小姐的股份#后面竟然跟了一个火红的爆字。 第275章 新人 迟非晚点进去,界面的第一条就是迟家子女的股份明示。 像只有的股份明示本应该公布现持有的股份,而这份股份明示却公示了迟家子女以前的股份明示。 从出生那一栏的股份明示,只有迟非晚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到如今迟非晚那一栏的股份为零。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迟非晚将股份转让给了迟时韵。 最为关键的是,发布这份股份明示的账号是迟家的公司,官方发布的,没有人敢质疑。 大家都在猜测,为什么迟非晚会把自己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迟时韵。 答案众说纷纭。 当然评论区还有讨论和这个无关的网友。 比如,在称赞迟家子女的逆天颜值;小说里争夺家主之位照进现实等等。 迟非晚握住手机的发紧,由于在车里,她没有将自己愠怒的神色外露,而是将目光望向车窗外细雨如丝的夜景,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 车子到达目的地,迟非晚下车前道了一声谢谢,因为没有带雨伞,迟非晚从车库坐电梯到家。 只是当她从电梯里出来,就在自己的家门口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迟非晚明明近视,可站在不远的地方一时间没有人出来门口蹲着的女人。 她走上前,凑近一看,瞪大了双眼:“梁谨言!” 此刻的梁谨言已经和过去判若两人,她的头发变得稀疏,脸上还残留着狰狞的疤痕,如同被恶魔亲吻过一般,身躯显得异常消瘦,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梁谨言察觉到头顶上的阴影,下意识地抬头,在看到来人是迟非晚,猛然起身握住了迟非晚的手臂,面露惊恐:“救救我!” 两年的牢狱之灾已经让梁谨言变成行尸走肉,早就不似当年霸凌迟非晚那般嚣张。 迟非晚嫌恶地挣脱,谁知梁谨言抓的很紧,她声音一下子拔高:“松手!” “救你?粱谨言,你是不是忘记你对我做过什么了?”迟非晚怒视着她。 粱谨言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我知道错了,晚晚,求你原谅我吧!我现在无处可去,只能来找你了。” “你无处可去关我什么事!赶紧滚!”迟非晚试图甩开她的手。 然而,粱谨言却突然跪下抱住迟非晚的腿,不肯撒手,“我出狱后,我妈妈本来给我安排好了工作,可我平静的生活因为黎琼的出狱变了!她把我的工作搞砸了,我现在无处可去,她现在还派人收拾我!” 迟非晚无论怎么推开都推不开:“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黎琼眼泪婆娑地望着迟非晚:“迟小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收留一晚行吗?” 迟非晚手上的动作一顿,“你先说,我再考虑。” “黎琼打算在下次的黎家周年庆对你下药,让你和陈家大公子生米煮成熟饭,毁你清白!” 迟非晚眯了眯眼眸:“可信度?” “我说的是实话,因为……因为她想借我的手对你下药,这样事后查出来也不会怪罪到她身上。” 黎琼放过梁谨言的条件,就是让她继续为她做事,殊不知梁谨言转头就背叛了她,投奔了迟非晚。 “我的住址是谁告诉你的?” “是黎琼!她得知你回国就在查你!” “黎琼就这么笃定黎家的周年庆我会去!” 梁谨言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但她跟我说的时候胸有成竹。” 迟非晚笑了笑:“我不能让你留宿一晚,但是我可以给你钱让你去住酒店。” 不可能因为一个秘密,迟非晚就完全放下了对梁谨言的戒备。 黎琼松开了手。 迟非晚从包里掏出八张红色的钱甩在梁谨言的脸上:“赶紧走,以后不要来找我!” 有了这钱,这一晚梁谨言不会露宿街头。 她拿着钱就跑,明亮的走廊上是满身疲倦的迟非晚。 迟非晚蹲在地上,明亮的灯光照亮了走廊,却无法照亮她眼里的世界。 股份一旦公示出来,就有很多人对她下手,他们或许还在试探迟家会不会出手保护,若是不出手保护,恐怕他们便会变本加厉。 就连陈家的大公子都在觊觎她,还是用如此下流的方法。 无非就是江淮序在国外,而他又被黎琼说服。 第二天早上。 海城的迟氏集团,一楼大厅有很多面试的人聚在一起。 一位身穿黑色短袖,下半身搭配绸缎鱼尾裙,一双黑白颜色的板鞋,肩上背了一个斜挎真皮包,用鲨鱼夹盘起的乌发,整个人显得温婉可人。 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上身身着简约的黑色短袖,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优美的肩颈线条。 下身精心搭配了一条飘逸的绸缎鱼尾裙,她的脚下,是一双黑白相间的板鞋,肩上背着一个精致的斜挎真皮包,那一头如瀑的乌发被一个鲨鱼夹轻轻盘起,几缕碎发自然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凸显出她温婉可人的气质。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她把简历交到前台。 迟氏集团的公司需要门禁,如果是外人要进来需要到前台登记,来面试的人也需要向前台证明自己是来面试的。 前台的工作人员接过简历,快速浏览了一番,然后微笑着说道:“请您稍等,我马上联系相关部门。” 接着,她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号码,低声交流着。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干练职业装的女士走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人力资源部的小李,先跟我到会议室吧。” 她跟着小李穿过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周围的员工们都在专注地工作着,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偶尔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 来到会议室,小李递给她一份表格和一支笔,说道:“请您先填写一下这份信息表。” 她接过表格,认真地填写起来。 填写完毕后,小李开始询问一些常规的面试问题,比如之前的工作经历、社会经历以及对这份工作的期望等等。 她回答得条理清晰,声音中带着些许紧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小李连忙起身介绍:“这是迟总。” 迟总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审视地看着她,坐在她对面。 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杏眼,白皙无瑕的肌肤透露出淡淡的粉色,标准的瓜子脸,浅浅一笑,煞是好看。 迟锦书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她的简历上。 温念辞。 迟锦书漫不经心地笑了:“名字挺好听的。” “迟总,你看……”小李在旁边赔笑。 迟锦书眼神示意,小李秒懂,面试到此结束,她微笑着对她说:“感谢您今天来参加面试,我们会在一周内给您回复。” 她礼貌地致谢,然后离开了迟氏集团。 第276章 将计就计 这边,温念辞刚从公司出来,就接到了自己的家人的电话。 “怎么样了?”那头的女声很明显不耐烦。 温念辞明亮的杏眼划过一丝冷漠:“不知道下周出结果。” “听你同学说,你这次面试的是大公司,工资发了记得往家里寄,你弟弟还要上学呢。”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被自己的母亲笃定了她的面试成功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选择挂断了电话,反正自己的家人在小县城,隔着屏幕能拿她怎样? 温念辞回头看了眼这栋大楼,双手合十希望自己面试能过。 这边,迟锦书面试完最后一个人,伸了伸懒腰直奔ceo办公室。 迟锦书敲了敲门,听到了迟时韵允许他进入以后,他才打开门进去,他迫不及待就给迟时韵分享:“哥,我今天看了面试你秘书的人,有一个长得好好看的姑娘,名字也好听,叫温念辞。” 迟时韵看着电脑上的微博热搜,面色平静:“看上了?” 迟锦书晃了晃手指:“no!我不喜欢温柔类型的。” 这时,办公室再次进来人,是抱着资料进来的小李。 小李挨个问好,把各位面试资料摆在桌面上,把今天所有人的面试表现说给了迟时韵听。 每个面试的文件夹会有一个编号,为了好记,小李汇报的都是面试人的编号。 迟时韵让小李出去,翻看每个人的资料,看到了迟锦书提到的名字。 简历上面的证件照清晰地呈现出一位温婉美女的形象,那照片中的她,眉如远黛,眼似秋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如沐春风。 她的名字也的确好听,学历那一栏,赫然写着是 985 的研究生。 再看工作经历和社会经历,那可谓是十分丰富。 在大学期间,每逢暑假,她便积极投身于各种职业之中。 在饮品店工作过,做过导购期间,也当过家教。 之所以面试秘书是想有一个全新的尝试。 再结合她面试所回答的问题,确实可以录入。 迟时韵把她的资料放到最上层:“就她了,一个月的实习期,交给你带。” 迟锦书玩笔的手一顿,扯了扯嘴角:“你确定?” 和他同龄,还是研究生,迟锦书只怕会被单方面的碾压。 “如果他连你的事情都办不好,就没有何必要当我秘书。” 迟锦书比了一个欧克的手势:“包给你带好。” * 迟非晚今天到公司上班,就有很多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十分疑惑地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对面的姜文悦欲言又止。 “怎么了?”迟非晚问。 姜文悦坐着座椅来到她身边,小声和她说:“他们都看到了微博热搜,在讨论你的股份。” 迟非晚把包放到桌上,蓝眸中划过一抹淡定,还以为是多大的事。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迟非晚将电脑开机。 “八卦吗是人的天性,你也别在意。” “也没有好在意的。” 迟非晚和姜文悦回到自己岗位上工作。 今天迟非晚还是比较忙的,马上要过新年了,要写很多新年文案,还开了好几个会议。 之前迟非晚都是准时准点下班,今天加了点班。 迟非晚点了外卖,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非晚,有人找你。” 自从那天的会议后,很多人对迟非晚的偏见也改观了,相反很很喜欢这个长得好看,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的姑娘。 迟非晚赶紧把嘴里的粉条咬断,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谁啊?” “长得挺帅的,我好像在网上见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他的名字,他在前台。” 迟非晚拧了拧眉,拿起手机就下楼,在看到熟悉的那抹身影,迟非晚转头就想走,却被叫住:“我是瘟疫吗?你躲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大哥告诉我的。”迟逸之向她走来,手上还拎着几块甜品。 迟非晚语气冰冷:“没事请走,我要加班。” 迟逸之把手上的甜品递给她:“给你买的。” 余光瞥见前台再看自己,迟非晚连忙接过:“谢谢。” 说完,转身就走,甚至提了速度。 迟非晚拎着蛋糕上来,就见迟非晚把蛋糕给了自己的小组的成员。 姜文悦本来还在为加班苦恼,在看到小蛋糕的那一刻负面情绪瞬间烟消云散,”爱死你了,非晚同志。“ 其他的小组成员同样对她说谢谢。 姜文悦拆开包装,袋子上的log吓了她一跳。 男生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可是爱吃甜品的女生都知道这家甜品店的价格是出了名的昂贵。 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迟非晚是迟家的大小姐,买这些很正常。 而刚才给迟非晚传话的女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非晚,那前台的小帅哥是谁啊?“ 迟非晚继续吃着冷了的米线,迟逸之给她的蛋糕她全都分了:“我哥。” “你哥我记得不长这样啊?” “我有三个哥哥,她是我三哥。” 迟家所有子女均已露面,只是大家对迟逸之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有些人的网速比较慢,又对豪门圈不怎么感兴趣。 “你们家的颜值好高啊。” 迟非晚淡淡回复了一句“嗯”。 这些话她听过不止一次了。 “那你哥有喜欢的人吗?” 问他的女生不是想要嫁给迟逸之,并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有嫁入豪门的梦想,她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迟非晚嗦粉的动作顿了顿,脑海里浮现高中迟逸之深夜来她房间的片段,她顿时感到恶心,碗里的米线瞬间就绝对不香了。 迟非晚下班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晚晚,黎家的周年庆,妈妈让你必须参与。】 不用猜都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迟逸之。 迟非晚没有回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家,就发现了家门上的字条: 迟非晚,黎家的周年庆在下周一,礼服我已经给你送来了——沈临熙 迟非晚的视线向下移,一个精美的礼盒放在门口。 她愤怒地将字条撕碎,想起了昨天梁谨言对她说的。 去吧,怎么不去。 不去怎么能让黎琼心服口服呢。 第277章 黎琼下药成功 一周后的温念辞收到了面试通过的通知,她十分高兴。 今天去公司报到,人事部的小李就带她注册实习信息,因为是实习生工作牌是临时的,没有办法录入门禁。 小李将她领到迟锦书面前。 迟锦书懒散地靠在座椅上,脸上还有一本翻开的书倒扣。 小李的声音让迟锦书瞬间清醒,把书拿了下来,叫小李出去。 ”迟锦书,你叫我小迟总吧,这一个月你跟我学习。“迟锦书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的第一眼是的穿搭,和她昨天面试所穿的衣服判若两人。 今天这身穿搭,有点土,戴帽的羽绒服上面有茂密的毛,还是深绿色穿在只有24岁的她身上,真的很显老。 要不是有张脸顶着,迟锦书真的要去洗洗眼睛了。 算了,穿搭是她自己的事,他也不好多说。 迟锦书从抽屉里翻出一沓文件夹:“这里是秘书所需要做的事情,你要在半天的时间背下来,晚上就是黎家的周年庆,你还有个任务就是去把你的老板选件衣服。” 迟锦书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小姑娘的眼光不太好,会不会也给他哥选一件绿油油的西装。 完了他有点担心,但是他也挺幸灾乐祸的。 迟锦书挺想看迟时韵出丑的。 温念辞抱着文件夹就要走,走到门口回头问:“请问,我的办公桌在哪?” 迟锦书扫了一眼电脑上贴着的便签:“因为你是我哥的秘书,你的办公室不在这一楼,在80楼秘书区有个空位挂着你的工牌,那就是你的工位。 记住,你这一个月是跟我学习,所以汇报工作的事情,是需要向我汇报,等你实习期过了,你就不用来向我汇报了。” 温念辞点了点头。 迟锦书又说:“那衣服选好了你直接放我哥办公室门口就行了,只有汇报工作在我这里。” “好的。” 温念辞抱着文件夹转身离开,朝着电梯走去。 迟锦书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温念辞来到 80 楼的秘书区,找到了自己的工位。 她坐下后,立刻打开文件夹,认真地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懈怠。 中午时分,其他同事都陆续去吃饭了,她却还在埋头苦记。 这时,旁边的一位同事走过来,微笑着说:“小姑娘,先去吃饭吧,不然下午没精力。” 温念辞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饭点,她感激地笑了笑,起身去了员工餐厅。 吃过饭后,温念辞继续投入工作。 终于,在下午四点左右,她将文件夹里的内容基本都记了下来。 她起身准备去给迟锦书的哥哥选衣服,可走进商场,面对琳琅满目的服装,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审美时好时坏,昨天那套衣服还是她闺蜜给她搭配的。 温念辞的手上拿着是迟锦书给她的银行卡,这张卡只能用于工作上的花销。 她走进迟家旗下的店铺,向店员说明了来这里的目的。 一听到是迟时韵要西装,店员不敢马虎,把迟时韵定制的西装全都拿了出来。 这些西装早在前些日子就定制好了,迟时韵一连着订了好几套,为的就是测试新来的秘书审美好不好。 要是迟时韵见过温念辞今天的穿搭,会崩溃的。 温念辞这次的审美在线,选了一件黑色的西装。 主要是她昨天的衣服全是黑色的,就以为穿黑色就会好看,所以她就选择了黑色。 大多数的西装除了颜色不同,几乎都是相同的款式,同色系更不用说。 * 晚上的黎家周年庆,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这次黎家的周年庆在黎家自家的豪华酒店举办,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充满了奢华。 来宾们纷至沓来,有些人携着优雅的舞伴,成双入对,而有些人则独自前来。 江家这次的代表很意外,竟是江清影。 迟家所有人都出席了,迟逸之甚至还把祝余带来了,迟锦书每次聚会都会带女伴,而且每次的女伴还不重样,大家对此已经司空见惯。 迟非晚穿了一身浅紫色的鱼尾裙出席,那裙子剪裁得体,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从她出场的那一刻,黎琼就死死盯着她,眼中满是怨恨。 就连陈家大公子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到她身上,他被迟非晚的美丽和气质所吸引,一时竟有些失神。 陈家大公子也没有想到,一次的大胆换来了无可挽留的伤害。 此时,黎琼心中暗暗盘算着,她要对迟非晚下药,她自然要找机会在迟非晚的酒里做手脚。 她佯装不经意地靠近迟非晚,手中紧紧握着一小包粉末,那手掌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眼神时不时瞟向迟非晚,伺机而动。 可她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迟非晚的身边一直有人围绕着,让黎琼根本无从下手。 从宴会举办的一开始,迟非晚就一直警惕着黎琼,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怪异。 黎琼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有那欲盖弥彰的靠近举动,都被迟非晚尽收眼底。 为了让黎琼的计划顺利进行,迟非晚特意去了洗手间。 而黎琼早就在酒壶里下了药,这是独属于迟非晚的酒壶,所以黎琼一直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她家是主角,所以黎琼给客人倒酒并没有什么不妥,她就等着迟非晚回来,好实施自己的阴谋。 而且正好迟非晚那杯酒见底了,当然这也是迟非晚故意为之的。 她清楚黎琼的性子,必然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而去洗手间的迟非晚也从包里拿出一个药丸,药丸里面装的粉末就是黎琼所下的同款。 她心中早有盘算,她不会像黎琼那般恶毒地下药,她要把这个证据留着,让黎琼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 迟非晚掐准时间,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黎琼手上的酒壶。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过来,优雅地坐下,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 黎琼早已躲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计划就要得逞。 迟非晚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似是要一饮而尽。 黎琼在角落里握紧了拳头,紧张又期待。 然而,迟非晚却突然停住,将酒杯放在桌上,她把酒杯端在迟时韵面前:“大哥,我酒量不好,这杯酒要不你替小妹喝?” 第278章 计划得逞 迟非晚的酒量有多少,迟时韵是清楚的。 在外人眼里,兄妹情深的戏码还是要演的。 迟时韵正欲伸手去接过迟非晚手中的酒杯。 正当迟时韵要接过迟非晚手中的酒杯时,黎琼立马从迟非晚的手中夺过酒杯,脸上扯出一抹歉意:“抱歉,作为主办方没有考虑酒量不佳的人,未准备饮料,是我们家的疏忽。” 大家都被这里的声音吸引过来。 一时间,周围的目光纷纷聚焦于此, 迟非晚看着黎琼假惺惺的笑容,心中一阵冷笑。 她太清楚黎琼的心思了,明明就是下了药的酒,要是迟时韵喝下去了,黎家也就彻底完了。 迟时韵不屑一笑:“水有吧?真的是你们家的疏忽,还是这酒有问题。” 迟时韵只不过随口一说,却把黎琼吓到手心直冒冷汗。 迟非晚笑了笑:“那麻烦黎小姐帮我换成水。” 被迟时韵戳穿黎琼下药不是她的目的,而是要让黎琼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 这点可不够。 这里是黎家的主办方,这种事情只能在圈内传开,传不到圈外去,但黎琼清白的事却可以闹得全网皆知。 黎琼把那杯下了药的水递给迟非晚,而她自己则是布置场地,毕竟马上就是高能,她可要请些记者来,拍下迟非晚失去清白的一幕。 黎琼越想越高兴,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迟非晚的网中。 待黎琼走后,迟非晚主动走到陈家大公子的视线里,没有靠近也没有隔得很远。 她的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若有若无的魅惑。 陈家大公子见状,立马上来搭讪,他的目光在迟非晚身上肆意游走,仿佛眼前之人已是他的囊中之物,过不了多久迟非晚这具令人垂涎的身躯就将彻底属于他。 思至此,他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迟小姐,你这颜色看着也不像是酒。” 迟非晚故意表现出有气无力的样子,“我酒量不是很好,刚刚喝了一点就想喝点水缓解一下。” 她的声音轻柔而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陈家大公子皱眉,如果喝水那药效是不是不起作用了。 “迟小姐,喝水是没办法缓解的。” 迟非晚说话有带着一丝娇嗔,都还得多亏了之前学了点撒娇:“那喝什么管用。” “当然是醒酒汤啦。” 迟非晚在陈家大公子面前装出一副身体不适,她单手扶住身后的桌子,对陈家大公子说:“失陪了,我现在就回家叫阿姨弄点醒酒汤,那杯水就给你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忍耐着身体的不适。 望着迟非晚柔弱的身影,陈家大公子唇角的得意更是遮掩不住,他将目光落到迟非晚那水杯上,杯壁还沾有迟非晚的口红,本就对迟非晚垂涎欲滴的陈家大公子,自然是没有办法抗拒间接的接吻。 他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只是水全部下肚,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 以为是口渴所至,和黎琼发了信息就去了酒店。 而这边收到消息的黎琼,也刚好通知明早的媒体。 她的脸上满是阴谋得逞的笑容,她收到了陈家大公子的消息,就去酒店蹲守迟非晚,果然见到迟非晚跌跌撞撞地回酒店。 黎琼戴着口罩装作工作人员,扶着迟非晚上楼,随着电梯上的数字缓缓跳动,黎琼的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开心。 其实迟非晚脸上的腮红化的有点重,只是她现在低着头被垂落的头发挡住,心情大好的黎琼没有在意迟非晚脸上的妆容。 电梯到达目的的楼层,黎琼小心翼翼地扶着迟非晚去那间布置好的房间。 二人走到了门口,黎琼正拿出房卡开门,当门打开的那一瞬,迟非晚眼疾手快,打准了黎琼的脖颈,这还得感谢之前被追杀时那些黑衣保镖对她下手的手法,她一下子就学会了。 黎琼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 迟非晚站直身子,眼神中哪还有半分醉意和柔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冷冽和嘲讽。 “黎琼,你的一生就不该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迟非晚把兜里的一包药粉放进黎琼的兜里。 为了让这场计划实施得更加完美,迟非晚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黎琼弄到床上,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艰难地挪动着黎琼沉重的身躯,把她身上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的礼服做了交换。 再把被子把黎琼半张脸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做好这一切她把房门虚掩上,走之前还把房间的灯光关了,就连窗户都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在黑暗中,不容易认出。 当然,迟非晚也猜测,黎琼给她下的不是媚药,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黎琼给迟非晚下的是安眠药。 而那杯水被迟非晚重新替换过了,不是安眠药只是一种能让人感到口干舌燥的药,持续时间很短,只有三秒钟。 这短暂的药效却成功实施她的计划, 迟非晚肯定不能穿着这一身工作服出去,要是第二天查起监控她第一个就是嫌疑。 所以迟非晚拜托了迟锦书给他订了一间房间,里面是他放好的礼服。 礼服和她所穿的一模一样,对于迟家而言,两件一模一样的高定礼服不是难事。 而迟非晚所换给黎琼的礼服,有一个很巧妙的设计,就是鱼尾裙下面很好撕开,它就变成了长裙。 毕竟这两件礼服是她自己画的设计稿,交给的沈临熙。 沈临熙很是满意迟非晚的作品,在她的作品上加以改善,才有的。 迟非晚这身虽然也是出自自家人之手,只是做工上没有第一件如此的精细,鱼尾裙下面不能轻易撕开。 这就是原稿和终稿的区别,细微之处却可能决定着整个计划的成败。 迟非晚从后门走,正门会碰到陈家大公子。 后门的通道狭窄而昏暗,她的脚步轻盈而迅速。 陈家大公子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他走得很急,为了快点得到迟非晚,他直接走楼梯。 他的心跳急速跳动,满脑子都是即将得逞的幻想,脚步匆忙而凌乱。 在看到房间号的那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只是房间没有开灯,陈家大公子也不想开。 黑暗中,他的欲望愈发膨胀,心中的急切让他顾不得许多。 要是在途中被看到了脸,迟非晚就算是咬唇自尽都不可能让自己得到。 媚药会让人意识不清醒,但不会让人完全丧失理智。 然而此刻的陈家大公子,在欲望的驱使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家大公子迅速脱掉身上的衣服,身上什么布料都没有,就掀开了被子,鱼尾裙下面有亮片的设计,在黑暗中亮片还是比较明显。 第279章 身败名裂的黎琼 迟非晚从后门出来,去便利店买了几个饭团,就在酒店正门的地方碰到了迟家的人。 而迟时韵身旁的江清影则是第一眼就注意到迟非晚这条裙子,还有迟非晚脸上很浓的腮红,拧了拧眉。 迟逸之在注意到迟非晚脸上的腮红,轻咳了一声:“你脱妆了,晚晚。” 迟非晚拎着购物袋的手一顿,下意识就用手挡住脸,向迟时韵说明了情况,便拿到了自己房间的房卡。 宴会的嘉宾今晚几乎都在酒店将就一晚。 而很多人的房间都在那间房的同一楼,迟非晚的房间也不例外。 所以当她路过其中一间房间时,凑近房门口听到里面面红耳赤的声音,不禁啧了几声。 酒店的隔音效果不好,也是苦了住他俩隔壁的人。 其实迟非晚没有想到,为了不让隔壁的人尴尬,隔壁的两间房是订了但是无人住的情况。 只可惜,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是在自己挖坑。 迟非晚也猜到这一楼的监控被黎琼给黑了,要是第二天查起来这一楼的监控是第一个查起的,所以黎琼为了不让大家知道,就把监控黑了。 自己家的酒店,她当然是为所欲为。 第二天一早上,酒店门口就围了很多人,那些记者都是黎琼在找来的。 他们一个个拿着长枪短炮,翘首以盼,准备捕捉所谓的“劲爆新闻”。 酒店的前台第一时间通知了黎川。 同样也把那些贵客给吵醒了。 迟非晚透过酒店的窗户向下俯视那些记者。 关淑是知道黎琼的计划的,所以她问其中一个记者,那个记者说:“听说这里有迟小姐的绯闻。” 黎川疑惑地问:“迟非晚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昨晚人家好好在自己的房间待着的,那有什么绯闻。 关淑强装为难:“这,毕竟事关迟家,我们也不能贸然放你们进去。” 黎川派人去叫迟时韵,而迟时韵穿好外套出来,很是意外门口的记者。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混了这么多年,也是知道记者口中所说的“绯闻”是什么? 他猛然想起昨晚黎琼怪异的举动。 冷冷一笑。 他假意配合媒体,去敲响迟非晚的房门,等了一会儿,房门还是没有开。 那些记者面面相觑,果然有大瓜。 这时,陈夫人说陈家大公子失踪了,在场的一些人瞬间就把迟非晚和他联系在一起。 关淑见时机成熟,就打开另一道房门,在看到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时,关淑尖叫出了声。 床上躺着的男女盖上了被子,关淑在门口是看不清床上的男女,可她认识昨晚迟非晚所穿的浅紫色鱼尾裙。 恰好地面上就有浅紫色的布料。 关淑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记者的注意,他们驾着摄像机就跑来。 然而,当记者蜂拥而至闯进去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陈家大公子和黎琼的身影。 黎琼此时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尖叫起来。 陈家大公子也是一脸的茫然和惊恐,完全不知所措。 记者们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疯狂地按下快门,闪光灯不停闪烁。 只有迟时韵还站在迟非晚的房门前,再次敲响了房门。 这次,房门开了一点缝隙。 迟时韵直视前面拥挤的人群:“小妹,看不出来啊。” 迟非晚在看到敲门的人是迟时韵,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迟非晚冷漠地看着迟时韵,“她算计我,我凭什么不能算计她!” 关淑还在沾沾自喜,可当陈夫人冲进去看到黎琼的那一秒,一巴掌呼在黎琼脸上,目光放到了关淑的身上:“黎夫人真是交出了一个好女儿!” 关淑瞬间神色巨变,从记者堆里出来,看到床上抱头痛哭的黎琼,她也忍不住撕声大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黎川阴着脸,强忍着内心想要扇关淑一巴掌的冲动。 而陈夫人则认为这些记者是关淑找来的,毕竟圈内人很多人都知道黎琼坐过牢,圈内的公子哥没有一个人敢娶她。 生米煮成熟饭,本来是黎川和陈家大公子的一己私欲。 结果害人终害己。 而在床上的陈家大公子,在得知昨晚的不是迟非晚,心中对黎琼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记者们可不管眼前的是不是迟非晚,只要是豪门的八卦,那都是赤裸裸的收视率,更何况还是这等事。 后面是陆陆续续的赶到的贵宾。 迟时韵携迟非晚到场的时候,关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这不可能!” 江清影在弄清后,神色复杂地看向一脸无辜的迟非晚。 昨晚的腮红是不是和这个事有关,那为什么躺在床上是黎琼。 关淑已然失去了理智,起身指着迟非晚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算计我女儿!” 真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没有长进。 迟时韵知道了迟非晚的计划,他说道:“黎夫人,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我家小妹为什么要算计你女儿?而且这些媒体刚开始不是冲着我小妹的绯闻去的,我还没怀疑这些记者是不是你们黎家找的,黎夫人竟好意思诬陷我小妹!” 一家人在外面即便在没有多少的亲情,也会演一出戏给外界人的看。 再加上这里有记者,是最好体现迟家亲情的时候。 黎琼双手捏着被褥的上手紧了紧,对迟非晚有着滔天的恨意。 要是迟非晚不知道她的计划,恐怕身败名裂就是迟非晚。 如果她的计划真的成功了,黎琼就不是现在这个表情了。 迟非晚假装不解:“什么绯闻?“ 迟时韵勾唇:“这些媒体说,这里有你的绯闻,结果是黎琼和陈家大公子的桃色新闻。” 新闻具有真实性,实时性。 恰好,黎琼和陈家大公子的这件事就完全符合新闻的要素。 黎川不可能让这些记者继续拍,他给这些记者每人一笔钱,赶走了这些人。 顿时,在这件事也在网上掀起来惊天的讨论度,是两家从未有过的热度。 黎琼一直坐在床上哭唧唧,黎川也支走了在场的贵宾。 第280章 失踪的晚晚 迟时韵带着迟非晚离开现场,从酒店出来,迟时韵轻笑道:“可以啊。” 迟非晚抿唇一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要是当时黎琼不出来阻止,恐怕被下药的人是我吧。” 迟非晚用手机软件打车,边操作边说:“你想多了,黎琼可不敢算计你,黎家十条命都不够她偿还的。” 她的语气坚定,对黎琼的胆怯心知肚明。 黎琼啊,只敢欺软怕硬,还有就是出于恨意。 迟非晚真的认为黎琼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完全就是她母亲和她自己的原因,非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怪到她头上。 这下,黎琼是真的老实了。 “真是感谢小妹手下留情。”迟时韵笑着说道。 打的车停在迟非晚的面前,迟非晚拉开车门,走之前留下一句话:“只希望大哥能够遵守条约。” 说完便上了车,车子疾驰而去。 这边的酒店,在房间只剩下几人时,黎川气得满脸通红,他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关淑的脸上,他气急败坏:“你看你干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关淑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她捂着脸,不敢吭声。 陈夫人满是怨恨,她指着黎川大声说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家给我们陈家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儿子好好的名声就这么被败坏了!” “陈夫人,这件事我要弄清楚,恐怕今天躺在床上的女主角不是我女儿,所以在我还没有查清楚之前,陈夫人我希望你不要一张嘴乱造谣。” 黎川强压着怒火,试图保持冷静。 黎川扫了眼床上还在抽泣的黎琼:“黎琼,要么你亲口向我坦白,要么我查,你和陈大少爷的事情我和陈总会对我宣布是小情侣的小打小闹。” 他的眼神充满了威严和压迫。 外界的讨论声四起。 有人说这是黎家的阴谋,有人说这是陈家的丑闻,各种猜测和传言漫天飞舞。 这场闹剧最终以陈家大公子和黎琼的“恋情”曝光而收场。 没过几天,黎家和陈家就公开了两家的联姻,即便两个人都十分的不情愿。 陈家大公子整日借酒消愁,对这门婚事充满了抵触。 而黎琼则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跟发了疯似的砸东西。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终是应了那句话:害人终害己。 * 迟非晚原以为自己的生活回归了正轨,没想到真正的厄运才开始。 出门就被车子泼了一杯水,那冰凉的水溅在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半夜身后总有人跟着她,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那人是谁,迟非晚不得而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疲惫地站在路边等车。 突然,面前停着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 那锃亮的车身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价值不菲。 迟非晚瞬间觉察不对,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撒腿就跑。 还没有跑多远,就被车上的人迅速冲下来蒙住口鼻带进了后座。 她拼命挣扎,试图呼救,可那捂住她口鼻的手力气极大,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恐惧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 迟非晚晕在了后座上。 玛莎拉蒂驶离这里。 江淮序从国外回来,特意等着下班回家的迟非晚,还给她买了蛋糕。 他等了两个小时,都超过下班时间两小时了,还是不见迟非晚回家的身影。 江淮序以为迟非晚要加班,打电话给她的公司,得到的消息是迟非晚今天没有下班。 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打电话问跟踪迟非晚的人,结果那头没有接。 江淮序的手下都是24小时待命,不会出现接不通的情况,除非是出事了。 他顾不得蛋糕,直奔车库,打了一个电话:“姐,帮我个忙。” 江南墨还在国外度蜜月,十分不情愿为她这个弟弟办事:“你还需要我帮忙?” “最近晚晚有没有惹上什么大小姐?” “你再开什么国际玩笑,谁敢动迟家的大小姐,而且你不是派人跟着她吗,你现在找不到她了?” 江淮序“嗯”了一声。 “能把你的人悄无声息弄没,很有可能是亲人下手,你直接给爸打电话,让他帮你查。” 在江淮序还没有彻底接管江家之前,江岱越的权力始终要比江淮序厉害。 江淮序开车,一路上都在拨通迟非晚和那保镖的电话,都是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亲人下手? 江淮序顿时想到一个人,他拨通喻芷岚的电话:“妈,你帮我查一查江清影的行踪。” 喻芷岚察觉到了江淮序语气中的焦急:“怎么了这是?” “我怀疑他可能带走了晚晚。” 喻芷岚不解:“他为什么要带走晚晚?” 话音刚落,喻芷岚脑海里就脑补出来一大堆江清影想用迟非晚威胁江淮序让出家主之位的戏码。 她当然不允许啊,二房的儿子继承家主之位,这不是把大房踩到头顶上吗。 喻芷岚掐断了电话,和江岱越一起商量对策。 江岱越却不认为江清影只是单纯用迟非晚威胁江淮序。 “先冷静,你不是和迟夫人是闺蜜的吗?把她女儿失踪这件事告诉她,两家人一起查,难怪最近没看到江清影那小子,原来是憋着坏的。” * 还有一周就要转正的温念辞,临时接到迟时韵电话,刚从公司下班打开,就被她再次叫到了办公室。 虽然是跟着迟锦书学习,可她是迟时韵的秘书。 温念辞毛手毛脚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发现里面不是只有迟时韵,还有沈临熙。 只见迟时韵急匆匆收拾桌面上的文件:“帮我订三张最近飞往京城的机票,还有给你一小时的时间回家收拾行李,跟我出一趟差。” 温念辞不敢多问,迅速在网上订了三张最近飞往京城的机票,只有一小时的时间,她也顾不得省钱,打车回了趟,带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就收拾好了行李,连化妆品和洗漱用品都没有带。 第281章 强取豪夺 迟非晚从床上悠悠醒来,只觉得脑袋昏沉,视线也有些模糊。 待意识逐渐清醒,她惊恐地发现周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房间的布置很温馨,白炽灯照亮整间卧室。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神色却在瞬间巨变。 只见手腕上被沉重的铁链子紧紧束缚着,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底泛起阵阵寒意,就连脚踝处,也同样套着牢固的铁链子,限制了她的行动自由。 迟非晚试图挣扎,铁链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丝逃脱的线索,然而除了眼前这冰冷的墙壁和那扇紧闭的房门,什么也没有。 脚踝处的铁链只允许迟非晚在房间里活动,这间卧室还配备了卫生间。 卧室的窗户被钉子用木板钉的死死的,让人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迟非晚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房门被打开,在看清那人时,迟非晚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要囚禁我?”迟非晚声嘶力竭地吼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男人缓缓靠近她,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她就本能地往后退,直至后背抵到冰冷的墙壁,再也无处可逃。 直到男人弯腰拿起了地上的铁链,迟非晚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男人的方向靠近。 男人将铁链拴在了床柱上,双手捧起迟非晚的脸,轻声说道:“因为喜欢你。”那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 当男人的手触碰到她的脸时,迟非晚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哭腔:“清影哥,你先放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当初迟非晚就不会去后花园。 江清影的指腹顺着迟非晚的鼻子向下移,“放你离开,然后跟江淮序结婚吗?” 迟非晚眼角挤出一颗眼泪:“我何时说过我要嫁给江淮序,清影哥我求你了你放我离开行吗?” 所有人都认为,迟非晚会嫁给江淮序,哪怕二人之间没有婚约,大家也默认了这对“夫妻”。 江清影擦拭迟非晚眼角的泪水:“别哭啊,晚晚。” 江清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迟非晚突然想起小时候江南墨给她说的。 家里收养的流浪猫因为不喜欢江清影,他就把流浪猫卖给了猫贩子。 迟非晚别过头,蓝眸里没有一丝光芒:“疯子!” 江清影哈哈大笑,看向迟非晚的眼神不再是刚才的柔和:“江淮序也是疯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同居? 陈家大公子和黎琼的事情给我启发,如果我们生米煮成熟饭,那你就是我的了。” 迟非晚身下的拳头攥紧,步子缓缓向后移动,“我和他同居?你能查到我的行踪,却没办法查到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国外。 江清影,你行不行。”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当初迟非晚就不会去后花园。 那个看似美丽宁静的地方,却成了噩梦的开端。 江清影的指腹顺着迟非晚的鼻子向下移,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与不甘:“放你离开,然后跟江淮序结婚吗?” 迟非晚眼眶挤出一颗晶莹的眼泪,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何时说过我要嫁给江淮序,清影哥我求你了你放我离开行吗?” 所有人都认为,迟非晚会嫁给江淮序,哪怕二人之间没有婚约,大家也默认了这对“夫妻”。 可谁能想到,如今竟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江清影轻柔地擦拭迟非晚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可眼神却无比执拗:“别哭啊,晚晚。” 江清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迟非晚突然想起小时候江南墨给她说的。 家里收养的流浪猫因为不喜欢江清影,他就把流浪猫卖给了猫贩子。 如今想来,或许这就是他性格中偏执极端的端倪。 迟非晚别过头,蓝眸里没有一丝光芒,绝望地骂道:“疯子!” 江清影哈哈大笑,看向迟非晚的眼神不再是刚才的柔和,而是充满了疯狂与执念:“江淮序也是疯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同居?陈家大公子和黎琼的事情给我启发,如果我们生米煮成熟饭,那你就是我的了。” 江清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死死地盯着迟非晚,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管怎样,现在你在我手里,别想着能逃脱。”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江清影,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江清影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晚晚,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迟非晚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我就算死也不会顺从你的。” 房间里的气氛愈发紧张。 迟非晚笑了笑:“江清影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的那双蓝眼睛吗?” 如果可以选择,迟非晚宁可奇丑无比也不要长一双迷倒众生的蓝色眼睛。 “长得好看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优点,晚晚在众多豪门千金中你真的很特别。” 迟非晚闭上眼睛,强忍着恶心:“我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就对了,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人。” “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先婚后爱的也有。” 迟非晚:“……” 迟非晚当然想逃,可她现在被铁链子拴住,别说逃了她能出这个卧室都是问题。 江清影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迟非晚不得而知。 江家盛产疯子,不得不得感慨基因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的亏江淮序还没有到江清影这种疯魔的地步,否则她从国外回来就已经疯了。 江清影把饭菜端了上来,放到了卧室的桌子上。 迟非晚坐到床边没有动,被铁链捆住的手脚,已经被磨出了道道红痕。 “晚晚,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第282章 得救 江岱越和喻芷岚神色凝重地去找二房。 从二房那里得知,江清影这几个月都在外面住,没有怎么回家。 江岱越和喻芷岚夫妇顿感不妙,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迅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淮序。 此时在车里的江淮序,听到这个消息,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方向盘上,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鸣笛声。 手机上是迟时韵发来的短信:【我们下飞机了,约个地点。】 江淮序发送了地点,重新启动车子往公司的方向开。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沉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担忧。 到达约定地点后,他看到迟时韵正焦急地站在那里等着他。 江淮序下车快步走到迟时韵面前,还没开口,迟时韵就先说道:“你没有派人跟踪迟非晚吗?!” “江清影把我的人支走了,他现在的行踪是隐蔽的。”江淮序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江清影想干什么?”迟时韵皱眉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江淮序攥紧了身侧垂着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愈发的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对晚晚的心思不轨,应该是想强行占有晚晚。” 迟时韵想起来前不久的新闻:“应该是黎家和陈家的联姻给了他灵感。” 面对外界的压力,哪怕迟非晚不喜欢江清影,只要清白被江清影毁了,迟非晚也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终身不嫁,一个嫁给江清影。 蓝色眼睛的确令人着迷,年轻时候的沈临熙也有无数人追求,都是被她蓝色眼睛所吸引,只是没有遇到这么变态的。 而且她那个时候在国外,也知道她的恋爱对象是黎川,那些喜欢他的人也不会为她追到国外来和黎家作对。 迟时韵拧了拧眉,思索片刻说道:“你去查一下江清影名下的房产。” “他要是用别人的名义买,就不好查。”江淮序眉头皱得更紧。 江清影想到迟非晚回家需要坐车:“监控,明华路的监控。” 迟非晚的事情非常紧急,所以江淮序跟警方取得联系就去查看了明华路的监控。 监控室里,江淮序和迟时韵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的心情愈发焦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正是江清影的车。 “找到了!”江淮序眼神一亮,“顺着这条线索,一定能找到晚晚的下落。” 他们立刻顺着监控中的线索追踪下去,只是需要三天的时间。 * 从监控室出来,迟时韵和沈临熙回了温念辞订的酒店。 温念辞订了四间房,另一间房是来这里之后订的。 迟逸之也会来。 由于客房都是同一楼,温念辞出门就撞见了回来的迟时韵和沈临熙。 迟时韵停下脚步问她:“这么晚了你去做什么?” “我出门太急了,想买一些洗漱用品回来。” “我和你一起吧。”正好迟时韵也没有带洗漱用品。 于是,迟时韵和温念辞一同前往便利店。 夜晚的街道有些冷清,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一路上,温念辞和迟时韵都不知道聊什么,和自己的老板出来逛街真的很尴尬。 迟时韵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他一边走路一边看手机里的监控,注意力都被分散了。 店内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 温念辞很快就挑选好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迟时韵也在认真地挑选着。 在结账的时候,迟时韵突然开口了:“你为什么想来当秘书。” 温念辞所学的专业是天文学,这个的专业可比做秘书更有前途。 “因为工资高。” 迟时韵也没想到温念辞会如此耿直。 光是实习期就有两万的工资,转正过后保底五万,有五千的全勤。 于温念辞而言,这是在适合她不过的工作。 她的家庭就像是吸血鬼,有再多的钱最后都会被榨干,可她别无办法。 亲情是最无法割舍的情感,她可以不往家里寄钱,但是她不能不管自己的弟弟。 她弟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上学的费用其实是自己姐姐给他付的。 迟时韵拎着塑料袋往外走:“你转正了,工资更高。” 如果就因为工资高判断一个人拜金,那也太敷衍了。 至于爱钱,这世界上没有人不爱钱,钱不能解决所有事,却可以解决大部分的事。 在不了解温念辞用钱的需求之前,他不做评价。 * 迟非晚没有心情吃饭,每次都只是吃一小口就坐回床上,眼神空洞盯着脚踝上的铁链子。 这三天,江清影时不时就会和迟非晚聊天。 “晚晚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讨厌江家的继承法,凭什么只有长子才有继承权,家主本就应该优中选优。” “晚晚,我十岁那年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的纯真和那双清澈的蓝眸,深深令我沉沦。 我知道你怕我,肯定是江淮序姐弟给你说了我的不好。 晚晚,你可以不理我,但你的吃饭,你的身体垮了,我只会请家庭医生来,不会带你去医院。” 迟非晚还是那个样子,就像是十二岁那年在地下室的麻木。 江清影诉说着自己对家族继承法的不满,以及对迟非晚的爱慕。 然而,迟非晚始终目光空洞,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江清影渐渐失去耐心,他粗暴地将迟非晚扯下床:“你哑巴了吗!” 迟非晚眼珠终于动了动:“放我走。” 这和上次的囚禁截然不同。 上次的迟非晚是崩溃,那是对亲情再一次失望。 可这次她是麻木的,她没有临近崩溃的神情,江清影于她而言连亲人都谈不上,不会对他有多失望。 只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三天的时间已然将他的耐心消磨殆尽,江清影去解衣领上的扣子,向迟非晚靠近。 迟非晚知道她要做什么,步步后退,铁链子发出铛铛的巨响。 正当江清影脱衣服脱到一半时,别墅外面传来阵阵警笛声。 第283章 你想娶我吗? 江清影发出冷笑,慢条斯理地把扣子系上,然后毫不在乎地转身下了楼。 而迟非晚像是得到解脱一般,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掉落。 江清影刚出来,迟逸之一拳就迅猛地将他撂倒在地上,嘴里愤怒地骂着:“你这个混蛋!” 只要涉及迟非晚的事情,迟逸之就会瞬间失去理智,要不是在场有警察奋力拦着,恐怕江清影那张脸此刻就已经鼻青脸肿、面无全非。 警方从他的怀里搜出钥匙,交给了江淮序。 而江淮序面含怒色,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江清影,随后毫不犹豫地大步往别墅里面走。 别墅只有二楼。 推开了卧室的门,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迟非晚。 迷迷糊糊之间,迟非晚好像听见有人喊她名字,那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最终迟非晚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 江淮序心疼不已,迅速把手脚的铁链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抱着地上的迟非晚往外面走。 迟逸之看到迟非晚苍白的脸色,怒火中烧,用脚狠狠地踹了江清影,若不是警察阻拦,他真想将江清影暴打一顿。 沈临熙和喻芷岚对视,作为现任家主的夫人,喻芷岚拿出该有的气势,冷冷地看着二房的两位:“迟小姐被你家儿子囚禁的事,我希望弟妹和二弟能给我一个解释。” 江清影不只是给迟家道歉这么简单,很有可能要在事业上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场闹剧最终以警方把江清影带去警局结束。 车上的江淮序抱着迟非晚,神色焦急,不断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往医院的方向去。 到了医院,江淮序抱着迟非晚一路狂奔,大声呼喊着医生。 医生和护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迟非晚推进了急救室。 江淮序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迟逸之随后也赶到了医院,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江淮序和迟逸之异口同声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病人身体很虚弱,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江淮序和迟逸之长舒了一口气。 迟非晚被转移到了病房,江淮序和迟逸之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江清影被拘留,可是这件事最终却得到了和解。 两家出面聊的是迟老爷子和江老爷子。 两个老头子虽然不是现在两家的家主,却有很大的话语权。 而且这件事情两家都不想闹大,毕竟事关两家的名誉。 要是江清影囚禁迟非晚的事情被曝光,而声讨的可不只是江家。 对于迟非晚而言,被网友知晓她被囚禁,好坏的言论都会铺天盖地的淹死她。 网络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尤其是网暴。 迟家,迟老爷子甚至厚脸无耻地想要迟非晚嫁给江清影,反正也变得不清不白,对方也是江家人,嫁给谁不好。 迟老爷子的逆天发言一出,迟家所有的子女都震惊了,就连迟元青这个渣爹也觉得迟老爷子脑子坏了。 这种事本来就不是迟非晚的错,不应该由迟非晚承担,她是受害方。 迟时韵是一个很会控制情绪的人,他鲜少地动了怒,眼里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 “爷爷,现在迟家的家主是你,小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嫁给江清影这样的人,你不是要联姻吗,我有人选,但那人绝不是迟非晚! 你放心,你孙子会让你亲上加亲。” * 昏迷了三天的迟非晚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视线也还有些模糊。 自己的手掌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一个男人的头发首先落入她眼帘。 鼻腔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不断钻入,她的手掌轻轻一动,那人就醒了。 江淮序原本趴在床边浅眠,这轻微的动静立刻让他惊醒。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满是惊喜和关切:“晚晚,你终于醒了!” 迟非晚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江淮序赶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将水杯递到她嘴边:“来,慢慢喝一点。” 迟非晚喝了几口水,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声音沙哑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江淮序心疼地看着她:“三天了,你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迟逸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束鲜花。 看到迟非晚醒来,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晚晚,感觉怎么样?” 迟非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三哥,我好多了。” 虽然嘴角带着笑容,却在她那双蓝色眼睛看不到笑意,也看不到光彩。 江淮序欲言又止:“晚晚……” 迟非晚把水杯放到桌上,打断他:“你别问了,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你们出去让我休息。” 见江淮序不动,迟非晚发火了:“我说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淮序和迟逸之轮流照顾着迟非晚。 她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精神状态也逐渐好了起来。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迟非晚总会被噩梦惊醒,梦中江清影那疯狂的面孔挥之不去。 江淮序总是在第一时间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这天,迟非晚的气息好了很多,病房里只有江淮序和迟非晚。 江淮序在给他削苹果,虽然削的不怎么地。 迟非晚目光专注地盯着她,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问道:“江淮序,你想娶我吗?” 这个问题,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才敢问出口的。 江淮序手中正在削苹果皮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他缓缓抬起头,视线与迟非晚交汇,那双漆黑的瞳孔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坚定:“当然想。” 对于江淮序来说,娶迟非晚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为此付出了无数努力,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赢得她的心。 如今听到她终于主动提及婚姻,心中的喜悦无法言喻。 他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轻轻握住迟非晚的手,眼神中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第284章 契约婚姻 迟非晚的手背上还残留着医用胶带,那胶带的边缘微微翘起,和以往相比,这次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挣脱开被江淮序紧紧握住的手。 她的手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她的眼神冷静,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语气平稳地说道:“我可以嫁给你,但前提是我们之间需要签订一份协议。” 江淮序皱起眉头,他紧紧地盯着迟非晚那副认真而坚定的神情,“契约婚姻?” 迟非晚刚才所说的协议确实和契约婚姻很像,她点了点头。 江淮序松开了那双握住迟非晚的手:“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们是真结婚,离婚几乎是不可能的,迟小姐,你想清楚了?” 这次的称呼变成了迟小姐,那生疏的称呼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就好像变成了商人之间的谈判。 迟非晚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那炽热的目光:“三天的时间还不够我还考虑吗?何况除了这一个选择我好像没有更合适的选择了。 要是我终生不娶,就会有无数的江清影,我嫁给一个家世相当的人,至少悲剧不会再一次上演。”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这些话是从心底最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迟非晚扯出一丝苦笑:“出院后,我们在谈协议的事。” 江淮序勾了勾唇,那笑容却未达眼底:“晚晚,要是你早一点想通,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迟非晚扯出一丝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出院后,我们在谈协议的事。” 江淮序站起身,把削皮的苹果放到桌子上:“那我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你好好休息,江太太。”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江淮序离开病房后,迟非晚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 窗外的阳光明媚,却照不进她心底的阴霾。 江太太。 以后称呼迟非晚便不再是迟小姐,而是江太太。 三天后,迟非晚出院了。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江淮序亲自来接她,他一身笔挺的西装,英俊的面容在阳光下更加耀眼。 上了车,迟非晚始终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江淮序也没有说话,车内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压抑的气氛。 “你要带我去哪?”迟非晚语气冷淡的问。 江淮序单手开车:“公司。” 说完,江淮序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在等绿灯的间隙,他侧头看了一眼迟非晚,然后伸手打开副驾驶前的柜子,从中翻找出一个文件夹,并将其递给了她。 迟非晚翻开文件,页数只有两页。 1.婚姻期间履行夫妻义务。 2.婚后必须孕育一儿一女。 迟非晚看到第二条就皱眉:“我可以理解你们江家需要长子,为什么一定要是一儿一女?” 其实协议中的一部分是江岱越提的,江淮序都没有认真看条约。 江淮序看了眼迟非晚:“不用太较真,只有你头胎是儿子,二胎生不生在你。” 说的好像,女孩男孩是迟非晚决定。 迟非晚继续看下去。 3.过年必须回老宅。 4.要和其余几房和平相处 5.要以男方为重。 …… 迟非晚看完最后一条,合上文件夹:“可以修改吗?” 红灯倒计时还剩最后十秒,江淮序脚踩油门,一边看着前方路况,一边问:“你想改什么?” “345” “你把345念给我听。” 迟非晚一愣:“你没有看吗?” “没有,文件是我爸转交给我的,你说的345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江淮序这话倒不假。 虽然其中有几条是他提的,但文件是江岱越起的,他并不知道具体的条约。 迟非晚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说:“算了,不改了。” 这份协议也不是什么霸王条款,迟非晚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我听说你们江家有女人不能出去工作的,为什么这协议里面没有?” “因为在我这里没有,我们又不在江宅住,江家的那些规矩我们不需要遵守。” 光是蒋佳怡和江清影,江淮序就不可能让迟非晚在江宅待着,指不定要被蒋佳怡针对。 前天他把这件事给江家的人说,蒋佳怡第一个反对,无论家里人如何劝说,她依然对迟非晚持有偏见。 但好在江家不是她做主,她除了不喜欢就只能不喜欢。 车子驶进车库,江淮序停好车位,转头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去你公司做什么?” 江淮序解开安全带,“带他们见老板娘。” 迟非晚没有动,“又不是不认识我。” 江淮序向迟非晚逼近,笑了笑:“晚上的订婚宴,你不跟我一起去,你知道地点吗?” 迟非晚避开他的视线:“那你可以把我送回家,到时候来接我。” “做梦吧你。”江淮序起身,从车上下来。 无奈,迟非晚只好从车上下来,跟在江淮序的身后,听他说:“订婚宴结束,就会在网上公布我们两家的婚事。” “嗯。” “结婚的日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迟非晚打开手机,看到锁屏上的日期:“只要不是在我生日那天都行。” “那就选在下个月八号吧。”江淮序边说边按电梯。 “这么快?”迟非晚惊呼。 “不快了,还有二十多天。”江淮序嘴角微扬,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进入电梯,江淮序按下楼层键。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那个......”迟非晚忍不住开口,“我们的婚礼,要办得隆重一些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江淮序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迟非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低下头,轻声说:“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电梯的数字一层层的上升,江淮序问:“婚礼对于你们女生来说不是很特别的吗?” 迟非晚蓝眸中划过一抹悲伤:“婚礼是我策划的吗?” “是你妈妈。” “那我的想法重要吗?”对于沈临熙来讲,她的想法向来不重要,沈临熙也不会采纳,“既然她不会采纳我的想法,我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她也不是很期待婚礼,没有嫁给心爱的男人,本就是迟非晚的遗憾,还谈什么期待。 恐怕到时的婚礼铺天盖地就是宣传婚礼有多好,有多盛大,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第285章 好久不见的千十安 电梯门开了,江淮序率先走出电梯,迟非晚紧跟其后。 当公司的人看到江淮序身后跟着的人是迟非晚,瞬间在公司群里炸开了锅。 那些人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到迟非晚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江淮序仿若未觉周围人的目光,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进入办公室后,江淮序坐到了办公桌前,开始忙碌起来。 迟非晚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坐那边等我一会。”江淮序头也不抬地说道。 迟非晚乖乖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江淮序认真工作的侧脸上。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员工进来送文件。 看到迟非晚在,那员工的眼神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把文件递给江淮序后就离开了。 没一会儿,公司群里的讨论越发激烈。 人是最八卦的,尤其是老板的瓜。 江淮序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邀请函,神色平静地说道:“下周二是黎家大小姐的婚礼,跟我一起去。” 那邀请函的封面精致华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黎家大小姐?”迟非晚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疑惑,“我倒是忘记了黎家有两位小姐。”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邀请函上,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黎琼的姐姐,同样是姐妹,她可比黎琼人好太多了。”江淮序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毕竟黎大小姐不是关淑教的,自小就在国外长大,接受了不同的文化熏陶,气质和修养都极佳。婚礼的新郎还是一个外国人。” 黎家大小姐的婚礼自然不会邀请迟家人,就算真的邀请,场面也会是大型的修罗场。 而江淮序让迟非晚跟他一起出席,无非就是以江太太的名义出席黎家大小姐的婚礼。 迟非晚趴在沙发边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不情愿地说道:“我不想去。” 江淮序敲击键盘的手一顿,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迟非晚,“因为黎琼?” 迟非晚点了点头,眉头紧蹙,“我怕到时候我会忍不住嘲讽黎琼。” 想起过往与黎琼的种种纠葛,她的心中就涌起一股怒火。 江淮序的电脑桌面上还有一份婚礼嘉宾名单,他指了指屏幕,说道:“我们的婚礼也会邀请黎家人,见面是迟早的事,总要面对,不要逃避。” “我不是怕黎琼,我呢就是怕和她吵起来。”迟非晚坐直了身子,声音提高了几分。 江淮序笑着说:“她不会和你吵起来,她现在嫁给了陈家大公子,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胆大妄为了。” 迟非晚冷哼一声:“谁知道呢,她向来任性骄纵。” 江淮序走到迟非晚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去参加婚礼,也正好让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 江淮序做他对面,“几天在我在一次活动见过陈家大公子挽着黎琼出席,你知道吗要不是我之前见过她,我都没反应过来,那人会是黎琼。” 迟非晚突然有些好奇:“陈家虐待她?” “陈夫人不喜欢黎琼,陈家大公子性格又阴晴不定,那次的计划泡汤了,他心中憋着气,回去就把黎琼打了一顿。” 迟非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然黎琼变成这样,不止是陈家的原因,还有迟时韵和江淮序参与。 那天迟时韵知道黎琼算计的对象是迟非晚后,就联合他,对黎琼和陈家大公子进行了一番折磨。 那天的折磨可比黎琼在监狱时经历的还要恐怖。 因为那天,他们让黎琼见到了监狱里霸凌她的人。 对于黎琼而讲,那是她不愿意想起的噩梦,一旦看到那些人,黎琼的心理就会面临崩溃。 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放心跟我去,有我在,黎琼都不敢靠近你。”江淮序笑了,“而且,你去说不定陈家和黎家还会来讨好你。” 其实哪怕迟非晚不嫁给江淮序,迟家也是这些人讨好的对象,只是黎家大小姐的婚礼没有邀请迟家。 原本黎川是想要邀请迟家的,只是关淑百般不情愿,邀请函都写好了,却被关淑撕了。 黎大小姐也不想自己的婚礼有人吵架,所以也没有邀请迟家。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去。” * 海城某家颇具特色的餐厅,环境优雅,灯光柔和。 迟时韵安静地坐在包厢里,他穿着黑色冲锋衣,一手拿着手机,眉眼间满是清冷。 他的手指轻轻绕着桌布的一角,像是在等待什么至关重要的人。 窗外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包厢的门被缓缓推开。 进来的是一对母女。 其中一个女生戴着口罩,一身紧身的运动服,衣服上印着鲜艳的色彩,配合一双舒适的运动鞋,的确有着她这个年纪的青春朝气。 迟时韵把视线落到那一对母女身上:“成为了明星就是不一样,出门在外都需要戴口罩。 千十安,你别忘了你现在所获得的资源是谁给你的。” 千十安取下口罩和千明珠坐到迟时韵的对面。 20岁的她,因为这些年被星光璀璨所滋养,如今的她,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高傲气质。 20岁的千十安因为演戏而出道,虽然不是女一号,可对于这个年纪就能出演大导演的配角,在同龄的演员,资源算是最好的。 当然她的资源都是迟元青给的,如果迟时韵在背后阻止,恐怕现在的千十安可没有这么大的名气。 尽管这些年来,千十安已经是娱乐圈有名气的小演员,璀璨的星光就改变了她的气质,可在迟时韵面前,她还是会低声下气,好不容易改变的自卑感再一次袭来。 她的粉丝都在好奇她的身世,要不是迟元青替她遮掩,恐怕她私生女的身份就要被扒出来。 迟时韵冷冷一笑:“几年前的诺言你们该兑现了。” 千十安膝盖上的双手攥成拳头,“是和联姻有关吗?” 第286章 订婚宴 迟时韵笑了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看来迟元青和你说了家里发生的事。” “就没有其它方式,一定要……”千十安紧咬着嘴唇,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甘。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迟时韵粗暴地打断:“千十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我给你的,你如果不想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被公之于众,那么嫁给江清影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千十安仍想挣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不是我嫁不嫁的问题,万一,万一江清影不愿意娶我呢?” “这个问题,你不需要担心,我有办法让江清影答应。”迟时韵的语气笃定而坚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千明珠握住千十安的手,手心里满是冷汗,她的声音带着哀求:“为什么一定是我女儿?” 迟时韵只觉得好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为什么?之前和你们谈认祖归宗那件事时,你们答应了会答应我的一切要求,我让你女儿联姻,联姻对象还是江清影,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冷笑出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千十安,你别告诉我,你想嫁给江淮序?” 提及“江淮序”的名字,千十安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光芒,那光芒中夹杂着憧憬和痴迷。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江淮序的呢?就是在网上看到几张江淮序流传出来的照片,那英俊的面容,深邃的眼神,让她心动不已。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江淮序和迟非晚关系亲密,她看着迟非晚能与江淮序并肩而立,心中的嫉妒像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其实十分嫉妒迟非晚,哪怕迟非晚的亲生父亲对自己很好,可她还是会嫉妒。 迟非晚拥有着完整的家庭,拥有着三个哥哥,而自己却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人一旦拥有的东西多了,就会忘记有些东西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迟时韵见千十安娇羞的样子,气笑了:“千十安,你能嫁给江清影,就已是高攀,还妄想嫁给江淮序?你是不是拥有的东西多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千十安十分不喜欢私生女这个头衔,每次听到这个称呼,她都觉得像是有一把刀在狠狠地扎着她的心。 虽然外界的人不知道,可是豪门圈有很多人都知道迟家有一个私生女。 她不甘心,私生女怎么了,难道私生女就不应该享受正常人该有的人生吗。 你的一句同情私生女,原配的孩子就显得十分可笑。 这轻飘飘的话语,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剑,无情地刺向了那些在正统家庭中成长的孩子的心。 它让原本应被珍视和呵护的正统地位,在一瞬间变得如此脆弱和荒诞。 “我没有办法接受。”千十安咬着牙,态度异常坚决。 迟时韵脸色一沉,“那就想办法接受,千十安选择权不在你,如果你想自己的星途璀璨,你就按我说的做。” “那可不可以隐婚?”千十安脸上毫无血色。 “这不是我决定,如果江家二房的人善解人意,那你和江清影自然可以隐婚,若是没办法理解你,你和他的婚姻就会公之于众。 我听说江家的妇女是不能有自己的事业的。”迟时韵冷漠地说道。 “我接受。”千十安泪流满面。 千明珠要是知道迟时韵让自己的女儿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不爱之人,当初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同意那笔交易的。 可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只有不尽人意的结果,才会使人后悔,要是没有今天的结果,千明珠是不会后悔当初的交易的。 迟时韵把几个剧本摆在千十安的面前:“这是给你的补偿,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完,迟时韵转身离开,留下了绝望的千十安和无奈的千明珠。 千十安瘫坐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她羡慕迟非晚所拥有的一切,殊不知她所拥有的亲情,是迟非晚可望而不可求之物。 * 在这个静谧而又迷人的晚上,繁星点点,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浩瀚的天幕中。 江淮序一脸严肃地把迟非晚带进了一家装修精致的理发店,他有力地按住迟非晚的肩膀,语气坚定地不让她走:“给她做个发型。” 迟非晚在座位上扭动着身子,显得极不老实:“我不想做!” “订婚宴你就打扮成这样吗?”江淮序眉头紧皱。 “有什么不妥吗?”迟非晚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 江淮序一时语塞:“……” 迟非晚的确不是很会打扮的人,之前在理发店弄发型,还是沈临熙带她去的。 那次,沈临熙和发型师一起讨论适合她的发型,而她自己则全程懵懵懂懂,只是听从着安排。 几个小时后,当迟非晚看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精致的发型衬得她更加美丽动人。 江淮序从拿出一对耳坠给她戴上,再将之前在纽约拍卖场拍卖的项链给迟非晚戴上。 迟非晚身上都是珠光宝气,江淮序身上却没有任何珠宝的点缀,连亮晶晶的东西都找不到。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迟非晚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发丝随风飘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终于,他们来到了订婚宴的现场。 璀璨的灯光将整个场地照得如同梦幻般的仙境。 江淮序和迟非晚是最后到达包间的。 包间里面有很多人。 迟家两家都在。 迟家除了迟老爷子和迟逸之不在,其余人都在,江家是大房和江老爷子在。 蒋佳怡不喜欢迟家,所以江淮序和迟非晚的订婚宴她是不会来的,江岱越也不会让自己的母亲来。 江淮序和迟非晚的婚事双方都满意,可不能出现一个差池。 迟非晚和江淮序坐在一旁,听着这些长辈在讨论婚礼的事宜。 沈临熙说:“婚礼由我策划,过几天我就带晚晚去挑婚纱。” 喻芷岚:“婚房的布置由我和熙熙负责……” 大人说了很多安排,迟非晚只能被动的接受,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意见。 也没有在乎她的意见,就连江淮序也插不上话。 只是迟非晚环视一圈,发现迟逸之不在。 从一开始,迟逸之就不在,只是迟非晚没有注意到而已。 迟非晚小声的问旁边的迟锦书:“三哥呢?” 迟锦书在把玩桌上的纸巾:“不知道。” “那他知道我今天订婚吗?” “肯定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都是妈亲口通知的他,结果他没来,也没说自己有事。” 迟逸之为什么不来,迟非晚好像知道,却也不想知道。 第287章 菀菀类卿 订婚宴上,往往都是长辈们在滔滔不绝地交谈,晚辈们则大多安静地坐在一旁,显得有些拘谨,根本插不上话。 长辈们或是在讨论婚礼的细节安排,或是在回忆两个孩子成长的点滴。 商量好婚事,饭后两家人要合影留念。 大家纷纷起身,整理好衣物,脸上洋溢着笑容。 迟非晚和江淮序作为订婚宴的主角,自然是站在c位。 难怪江淮序要带她去做发型,原来是为合影做准备。 长辈们相互搀扶着,站在江淮序和迟非晚身后的位置,晚辈们簇拥在周围,姿态各异,有的微微侧身,有的挺直腰背,都努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摄影师不断调整着角度,指挥大家看向镜头,“一、二、三,茄子!” 随着快门的按下,这温馨而珍贵的瞬间被永远定格。 这是难得一次在所有人的脸上都看到了笑容。 同一时间,迟家和江家的官网宣布了两家的联姻,并将订婚宴的照片发布到了网上。 短短几分钟,迅速登顶微博热搜前三。 照片中的迟非晚身穿一袭低调奢华的香槟色礼服,腰侧的收腰设计,在灯光下将姣好玲珑的身段凸显出来,脖子上的项链更是夺目。 镜头中的迟非晚抿唇一笑,笑容在唇边轻漾,令她那无瑕的绝俗容颜,宛如枝头桃花一般。 而她身边的江淮序则穿了一身浅蓝色格子衬衫,下半身搭配一条黑色西装裤,脚踩一双帆布鞋。 没有穿西装的江淮序,却靠那张脸撑着。 浓而瞧的睫毛,鼻梁高挺到令人羡慕,身上清冷矜贵的气质令人望而却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这笑意并未在他的唇角形成太大的弧度。漆黑的瞳孔里却闪烁着一种别样的温柔,这种温柔似乎并不属于他一贯的性格特点。 当代网友都是用显微镜看细节,江淮序眼底的情绪就被网友捕捉到了。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迟非晚和江淮序有多般配。 什么小说豪门照进现实。 郎才女貌的青梅竹马等等词汇。 而有些网友却想到了宋今安,网上又是在猜测江淮序和宋今安,迟非晚到底爱谁。 有一个网友是这么评论的:【我认为宋今安于迟非晚而言,是她的初恋,是她年少时书写的勇敢篇章,而江淮序于她而言,是要相守一生的丈夫。】 那到底迟非晚更爱谁呢? 没有任何一个网友能够得出准确答案,只有当事人知道,迟非晚一生所爱只有宋今安。 * 在江迟两家订婚一事出来时,不愿意面对的迟逸之终究还是在祝余那里听到了这个“喜讯”。 迟逸之去了酒吧,借酒消愁。 酒,向来是最能宣泄情绪的载体。 哪怕这些年来,他一直试图麻痹自己,拼命想要将那些不该有的、不属于这段感情的情愫深埋在心底,可那些情愫还是会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至,汹涌地涌上来。 他以为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以为日复一日的沉醉能够让他忘却一切。 然而,每一次端起酒杯,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情感就会挣脱束缚,肆无忌惮地占据他的心头。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让他在情感的旋涡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单相思是最痛苦,尤其是禁忌。 迟逸之一杯又一杯地将酒灌下肚,浓烈的酒精刺激在胃里疯狂叫嚣,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但他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一杯杯辛辣的液体,就像是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苦的出口,他只想借此逃离现实的困扰。 要不是酒吧关门,恐怕迟逸之真的会毫无节制地继续喝下去。 他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人,拼命想要抓住那一丝能让他忘却一切的希望。 他没有醉得很厉害,只是难受得视线会变得模糊。 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灯光也变得迷离,可他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个令他心碎的身影。 祝余刚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阴差阳错碰到了醉酒的迟逸之。 只见迟逸之脚步踉跄,身形不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绝望和无助的气息。 迟逸之下车一抬头,就撞见那双和迟非晚极其相似的蓝色眼睛。 那一刻,他真的把祝余认成了迟非晚,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迟非晚的名字。 祝余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痛苦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同情。 “晚晚,你不要离开我好吗?”迟逸之紧紧抓住祝余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祝余试图挣脱他的手,说道:“逸之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妹妹。” 明显有口音的中文,可醉了酒的迟逸之压根听不出来。 而且在迟逸之的视角,祝余是背对着光,半张脸被阴影遮住,那双蓝色眼睛落进视线模糊的迟逸之眼里,更加的难以分辨。 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菀菀类卿,在路上哪怕碰到和她长得相似的人,也会停下来,多加留意。 当然菀菀类卿的前提,是没有拥有。 祝余只是眼睛像迟非晚,就已经让迟逸之的心跳漏了半拍。 晚风轻拂过迟逸之的脸庞,让他的醉意散了几分。 月光照在祝余的脸上,终于让迟逸之看清了那张脸。 迟逸之收回那双手:“抱歉。” 祝余盯着他那张侧脸:“逸之哥你去我家吧,我给你煮点醒酒汤。” 迟逸之点了点头。 祝余扶着迟逸之来到家中,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便去厨房煮醒酒汤了。 迟逸之坐在沙发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祝余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说:“今天太晚了,逸之哥就在这里睡下吧。” 迟逸之睁开那双眼眸,将祝余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 一双蓝色的眼睛竟比满天星,还要璀璨耀眼,唇角微扬,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少女的脸红说明了一切。 这样的眼神,迟逸之也曾有过。 只是他在尽全力的克制。 迟逸之平静地盯着祝余娇羞的脸蛋,缓缓道:“你喜欢我?” 第288章 那双蓝眸的杀伤力 令迟逸之没想到的是,祝余就那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涩与躲闪,目光坚定而坦然。 或许是和她小时候受过西方教育的影响,在她的观念里,情感的表达无需遮遮掩掩。 喜欢就是要大声的说出来,这是她一直秉持的信念。 原本祝余还在精心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想以一种特别而难忘的方式来袒露自己的心意,没曾想迟逸之率先看出来了。 这让她既感到有些意外,又觉得仿佛是命运的巧妙安排。 她曾在心里无数次排练着表白时的场景和话语,想象着对方可能的反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迟逸之敏锐的洞察力打乱了她的节奏,但也让她在这突如其来的局面中,多了一份勇敢面对的决心。 祝余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迟逸之。或许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深邃的眼神和独特的气质吸引了她;又或者是在相处的过程中,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心动不已。但无论如何,这份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扎根在了祝余的心中。 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往往是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的,不需要理由,也无法解释清楚。 它就像一阵春风,悄然地吹进了祝余的心坎里,带来了无尽的温暖。 而迟逸之对祝余,只有对朋友的情感,要不是迟时韵让祝余跟着他,恐怕祝余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迟逸之一有任何的交易。 迟逸之的交友圈很简单,几乎找不出一个异性朋友。 圈内人对迟逸之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取向存疑。 哪怕之前有梁谨言的存在,那些人也知道迟逸之压根就不喜欢梁谨言,这些豪门圈的千金不是没有找过迟逸之搭过讪。 不是不理人,就是说话太毒舌。 迟逸之还是豪门圈少有的没有任何花边新闻的少爷,所以那些千金就怀疑迟逸之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他性取向倒是没问题,就是喜欢的人有点问题。 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是迟逸之隐藏的最大秘密。 迟逸之朝着祝余轻轻地招了招手,“过来。” 祝余把精心熬制的醒酒汤放到了茶几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不料,一双有力的手臂猛地拉住祝余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扯,祝余便猝不及防地落入了迟逸之温暖而坚实的怀里。 迟逸之迷离的双眸紧紧地望着祝余那双如星辰般亮晶晶的蓝色眼睛,在迟非晚身上,迟逸之很少能看到这样纯净而深邃的蓝色眼睛。 那些他曾经渴望在迟非晚身上实现的浪漫与温情,如今似乎在祝余身上都可以得到满足。 欲望一旦有了,就如同猛兽出笼,一直在内心深处叫嚣。 可惜迟逸之的欲望不是因为祝余这个人本身,而是那无法言说的禁忌。 那是对过去未尽情感的执念,是对得不到的不甘。 祝余用双手撑在迟逸之的身侧,试图保持一点距离,蓝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见迟逸之没有说话,祝余咬了咬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逸之哥。你……” 迟逸之上手挡住了祝余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果然有三分似她。 那相似的眼睛,让他的心在瞬间有了一丝错觉。 迟逸之的眼神变得愈发炽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他微微俯身,贴近祝余的耳畔,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漂亮。” 祝余的心跳瞬间加速,如同鼓点般急促。 她能够感受到迟逸之呼出的热气轻抚着她的脸颊,一种异样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如电流般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迟逸之在祝余的眼皮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吻瞬间扰乱了祝余的心境,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安静的客厅里,祝余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逸之哥,你……” 迟逸之直勾勾地盯着祝余,眼里的情欲再也藏不住,这一刻压抑已久的欲望终于得到了释放。 再加上酒精的强烈作用,迟逸之不受控制地吻向了祝余那饱满的嘴唇。 祝余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想要推开迟逸之,却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动弹。 这个吻越来越热烈,祝余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在她几乎要沉沦其中时,迟逸之突然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松开了祝余。 他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些理智,声音沙哑地说道:“抱歉起,祝余……” 这次不等迟逸之说完话,祝余主动吻了过来。 在她看来,迟逸之这副样子是喜欢她的,所以被她知晓心意的祝余,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当祝余吻住迟逸之的薄唇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事情他何时见过女生主动的。 祝余不满足于迟逸之的吻,她想要更加的深入一步,用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穿的裙子很好脱,祝余背后的拉链被拉开,衣服松垮地挂在身上,那一览无余的身材彻底暴露在迟逸之的眼前。 他瞳孔猛然一缩,想要挣扎起身,却被祝余强行按住去解他衣领上的扣子。 “祝余,你!”迟逸之哪见过这种场面。 西方那边的女生都怎么这么开放的吗? 祝余的嘴唇贴在迟逸之的胸膛,霎时间身子猛然一僵。 这次他没有推开祝余,而是反客为主,他没有闭上眼睛去亲吻祝余,而是睁眼,去看祝余蓝色眼睛里的自己。 曾经他也是这样透过迟非晚的蓝色眼睛看自己。 只要沾上神似迟非晚的,迟逸之就会失去理智。 他一边激烈地吻着,让祝余跨坐在他身上,用手去脱祝余身上欲掉的裙子。 沙发还是太影响发挥了,迟逸之抱着她去了卧室,地上都是二人散落的衣物。 迟逸之一边用手挡住下半张脸,一边安抚祝余的身体, 那撕\/裂的疼痛让祝余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初次品尝的男人精力旺盛,祝余有些招架不住,可迟逸之却让她叫他“逸之哥”。 她以为是情\/趣,殊不知迟逸之一直在透过她的蓝色眼睛,看其他人。 第289章 接未婚妻回家 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地上是一片狼藉,衣物随意地散落着,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迟逸之和祝余缓缓睁开双眼,互相对视,眼神交汇的瞬间,都在为昨晚冲动的行为而感到害羞。 他们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目光躲闪着,不敢长时间直视对方。 二人就这么在迷离与冲动中,水灵灵把彼此的第一次给了对方。 “我会对你负责的。”迟逸之迅速穿好衣服,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祝余低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被子,她不敢看迟逸之,轻声说道:“逸之哥,我们昨晚是有些冲动了,你可以不用对我负责……” “你说什么?”迟逸之穿衣服的动作停住,难以置信地看向祝余。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祝余咬着唇:“在我们那边,这种事情只要是你情我愿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迟逸之出声打断道:“祝余,每个地区的风俗不同,但在这里,男人必须要对女人负责!” 迟逸之的语气坚定而又决绝,他不想让祝余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哪怕他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是一时的冲动。 是迟逸之那不该有的欲望发泄在他身上所导致。 爱上迟逸之不是祝余的错,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迟逸之。 爱本身没错,爱错才是最难以纠正的。 迟逸之没办法舍弃那段感情,这也导致他在和祝余这段关系中,是复杂。 没有爱意的交往,最终是以分手收场。 * 迟非晚这天回公司上班,一进办公室,姜文悦就凑过来,好奇地问:“你请一周的假是和你的未婚夫旅游去了吗?” 迟非晚失踪的事情公司里的人并不知情,迟时韵以家属的名义替迟非晚请了一周的假,再加上昨晚刚官宣自己订婚,所以没人怀疑迟非晚遇到了危险。 迟时韵给她请假,为的就是公司里的人不怀疑,她自然也不会说自己被囚禁了。 迟非晚把兜里的糖放在姜文悦的掌心:“在忙订婚的事情,提前请你吃喜糖。” 这么说,肯定不会露馅。 姜文悦笑着接过那颗糖果,翻看迟非晚的右手,疑惑地问:“非晚你不是订婚了吗,手指上为什么没有戒指?” 迟非晚一愣,把手从姜文悦的手中挣脱开:“戒指还在定制,婚礼的时候佩戴。” 这只不过是迟非晚用来搪塞的说辞,也没人告诉她订婚手上是需要有戒指。 他和江淮序本就是契约婚姻,恋爱没有,求婚没有,直接到了订婚的那一步。 “原来如此。”姜文悦恍然大悟。 姜文悦也没有恶意,她只是比较好奇有钱人的钻戒是什么样子。 迟非晚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工作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啦。”姜文悦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迟非晚点了点头,坐下来认真翻阅文件。 她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姜文悦没有继续追问戒指的事情。 迟非晚也害怕其他人来问她戒指的事,就统一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马上就要过春节,电视台的人都在忙着春晚的筹备。 春晚要求的是精益求精。 文案组的好几个文案都被打了回来。 迟非晚忙的焦头烂额,以至于江淮序给她的信息,她一条也没有回复,全天她都在修改文案,手机都没有点开。 她的手机又换了,是江淮序给她的,电话卡也是江淮序的副卡。 迟非晚起初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机被江淮序安装了定位系统。 这头刚开完会的江淮序在查看定位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 定位显示迟非晚在电视台,估计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回复。 江淮序让自己的秘书进来:“下午有什么行程?” 得知自己下午没有行程,江淮序收拾桌面上的文件:’通知下去,今天让他们早点下班回家。” 在秘书走之前,江淮序吩咐道:“对了,再发我电视台的地址。” 江淮序驾车来到电视台门口,靠在车上等着迟非晚下班。 天色逐渐变暗,明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迟非晚还没有出来。 江淮序从车里出来,向前台走,他开门见山:“我找迟非晚,麻烦你和她说一声。” 前台的小姑娘是换班,他当然认识这人,昨天微博热搜上的青梅竹马就是他和迟非晚。 前台知道他和迟非晚的关系,直接将楼层报给了江淮序。 江淮序道了声谢,往电梯的方向走。 迟非晚还在和姜文悦修改文案,在看到江淮序时,惊讶不已。 “你怎么来了?”迟非晚收拾自己凌乱的桌面,江淮序的到来再一次让她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来看你。”江淮序把在甜品店买的甜品和零食放到迟非晚的桌上,“吃了吗?” 迟非晚都不敢坐下,原本和姜文悦一起,江淮序的到来直接让姜文悦不敢坐在她的旁边。 她能感受到江淮序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这种气势让她感到有些紧张。 姜文悦这样的小姑娘还是会有一点害怕,毕竟她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社交场合和复杂的人际关系。 迟非晚原以为江淮序会像订婚宴照片上的那样,柔情似水,展现出一种温和、亲切的形象。然而,今日一见,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误。 眼前的江淮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温柔,相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和威严。 他的温柔只对迟非晚表现出来。 迟非晚点了点头,周围无数的目光盯着她,让她倍感不适。 江淮序扶着迟非晚的肩膀坐下,旁边的工位没有人,江淮序顺其自然地坐下,翻开迟非晚工位上的书籍:“你继续,我等你下班。” 迟非晚把桌上的零食放到地上,瞥了眼旁边认真看书的江淮序,用手机给他发信息:【你为什么不在车里等我?】 迟非晚不是怪他来接他,只是怪他太过招摇。 江淮序在继续看书,迟非晚见她没有看手机,用脚碰了碰他的腿,示意手机。 他点开手机界面,看见了迟非晚发来的那条信息,说道:“想见你,有问题吗?” 迟非晚喝水差点呛到,江淮序的那句情话被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第290章 再次同居 迟非晚动作利落地将手中的水杯重重放下,她目光冰冷,如寒刃般直直地扫向江淮序,冷冷地开口道:“你吃错药了?” 此时的江淮序仿若未闻,依旧专注地在手机屏幕上快速输出一串文字,而后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发送。 迟非晚无意间用余光瞥见了亮起的屏幕,她下意识地点了进去。 只见屏幕上是江淮序刚刚发来的信息:【在外面夫妻恩爱的戏码还是要有,要让网友信服。】 【豪门联姻没有感情的又不是没有。】 【协议上怎么说的,要以男方为主,既然我提出了要求,你就要遵守。】 迟非晚看到这些文字,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她忽地靠近江淮序,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在他的腰间狠狠揪了一把。 由于此刻身处公共场合,江淮序纵然疼痛难忍,却也只能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江淮序只得单手紧紧捂着腰间疼痛的位置,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恼怒道:“你谋杀亲夫啊。” 迟非晚却仿若无事发生一般,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轻飘飘地甩下一句:“死不了。” 原以为迟非晚只会加班一小会儿,没想到都已经八点过了,她还在加班。 “你还要多久?”江淮序靠近迟非晚,在他人的视角就是江淮序揽着迟非晚的腰肢,这一幕被很多人偷拍。 屏幕上是文档的节目,密密麻麻的文案,再对照文件夹上的红色修改,迟非晚眼睛都快看花了。 迟非晚闻到了江淮序身上的清香,她不由地皱了皱,往旁边的空位挪了挪。 江淮序的手在迟非晚座椅的把手上,他硬生生就将迟非晚拉了回来,“动什么?” 迟非晚在键盘上的手悬在空中,低着头:“你别靠我这么近。” 江淮序的喉咙间溢出悦耳的笑声,将手移到了迟非晚腰肢的位置:“都订婚了,迟早会到那一步。” 听到江淮序的话,迟非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用力推开江淮序的手,低声吼道:“你规矩点!” 然而,江淮序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嘴角微扬,凑近迟非晚的耳朵,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提前感受一下未婚妻的温度罢了。” 迟非晚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知道,江淮序是故意在挑逗她,但她绝不能让他得逞。 更何况这里有很多人,江淮序这样做,丝毫没有考虑过别人,也丝毫没有想过今后的迟非晚面对这些人的调侃将是怎样的局面。 “江淮序,你别闹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迟非晚的语气冷漠而坚定。 江淮序见状,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他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等你下班。”临走前,江淮序留下了这句话,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 江淮序走后,迟非晚把江淮序买的零食分给了在场加班的人。 姜文悦的桌面上又多了好几块甜品,她问:“非晚,你是不喜欢吃甜品吗?” 恰恰相反,只是分人。 迟非晚笑了下:“喜欢啊,看你压力大,吃点甜品缓解一下心情。” 对大多数女孩子来说,甜品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美食,当她看到摆在面前的精致甜品时,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加班的怨气似乎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 九点半,迟非晚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从公司缓缓走了出来。 公司门口那辆熟悉的车格外显眼,正是江淮序的座驾。 迟非晚毫不犹豫地坐进了副驾驶,熟练地系上安全带,随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道:“先去一趟超市,我要去买点菜。” 江淮序熟练地发动车子,一只手把控着方向盘,转头看向迟非晚问道:“你明天休假?” 迟非晚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喃喃道:“是啊,终于能好好休息一天了,想着明天自己做几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车子在路灯的映照下疾驰着,迟非晚继续说道:“最近工作太忙了,都没怎么好好照顾自己的胃。” 江淮序微微一笑,应声道:“昨晚的订婚宴饭菜白吃的?” 迟非晚白了他一眼,“自己做?我说的是自己做!” “哦。” 不一会儿,车子很快就来到了超市门口。 迟非晚迅速下车,江淮序也紧跟其后。 两人并肩走进超市,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挑选着食材。 超市的蔬菜始终没有菜市场的新鲜,只可惜这个点了,菜市场早就关门了。 那些蔬菜的价格,在江淮序看来好便宜,可在迟非晚眼里,那些价格却不合理。 江淮序没有买过菜,也不知道如何挑选,也不知道这些菜什么价格才是合理,反正这些菜不超过十块钱。 看着迟非晚停在几个心仪的蔬菜面前,没有买,江淮序拉住她:“我买单,你随便买。” 迟非晚把选好的几个菜放进购物车里,“这不是你买单的问题,那几道菜我明天去菜市场看一下。” 迟非晚还给自己买了一些零食,结完账都是拎着两袋塑料袋回家。 到了家,江淮序还帮着迟非晚提回家里,迟非晚道了声谢,正好关门却被一双手拦住:“这几天住你这儿。” 迟非晚愣住:“你放着好好的大别墅不住?你住我的小破出祖屋?你没事吧。” 江淮序很自然走进去,坐到沙发上:“婚房还在装修,我又不想回江宅住,反正我们已经订婚了,未婚夫睡在未婚妻这里也没问题。” 迟非晚:“……” 原来订婚是这么用的。 迟非晚已经接受了她和江淮序订婚的事实,毕竟婚后还有更亲密的举动,如果这都不能接受,到时候迎接她的就是永无止境的争吵。 迟非晚换好鞋,关上门:“先说话,我这里不比你家的别墅,你住我这里也只能睡沙发。” “沙发?”江淮序坐到的沙发上还有几件迟非晚的衣服,“你确定?” 迟非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自己丢在沙发上的睡衣和衣服,她连忙跑过去,用毯子盖住。 迟非晚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你是打地铺,还是睡沙发?” 第291章 二手情侣装 江淮序毫不犹豫道:“打地铺。” “哈?”迟非晚满脸的惊讶,她万万没有想到,像江淮序这样一直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竟然会选择打地铺。 “你要是想睡沙发,我可以收拾的。”迟非晚接着说道,“就几件衣物转移到别处,沙发也能睡人。” “打地铺吧。”江淮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神情让迟非晚有种错觉。 这小子难道真的打算吃苦耐劳了?迟非晚心里暗自嘀咕着。 迟非晚把蔬菜放到餐厅的柜台上,然后转身走进衣柜翻找毯子,可找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搬过来没多久,根本没有多余的席梦思垫子。 “江淮序,要不你还是睡沙发吧,家里没有多余的席梦思。”迟非晚无奈地说道。 “那你让我和你睡不就得了,反正我们俩迟早要睡在一起。”江淮序大大咧咧地说着。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直接说和我睡不就得了,我还以为你想吃苦。” 正如她之前所想,她和江淮序结婚后,会有更亲密的事情,早晚都要学会接受,所以这次的她并没有拒绝这个无理的请求。 迟非晚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男士睡衣,扔给江淮序:“给你。” 江淮序盯着迟非晚几秒,眉头紧皱:“谁的?” 她分手都快半年了,怎么会有男士睡衣?江淮序满心的疑惑。 迟非晚边整理床铺边漫不经心地说:“宋今安的。” 江淮序冷哼一声:“不穿!” “爱穿不穿。” 江淮序不满道:“你不是和宋今安分手了吗,怎么会有他的衣服?” “去之前的房子收拾我的衣服,因为是同色系的情侣装,我不小心装在了一起。”迟非晚随口解释道。 “你为什么不还回去?”江淮序依旧不依不饶。 迟非晚冲他抿唇一笑,挑衅般地说道:“你管我。” 令迟非晚没想到的是,江淮序真的穿了宋今安穿过的睡衣,这件睡衣的确是情侣装,可今天迟非晚这身的睡衣是其他款式的睡衣。 与这件同款的情侣睡衣还在迟非晚的衣柜挂着。 江淮序抱着睡衣去了浴室,迟非晚在床上放了两条厚被子,避免江淮序越界。 这一切搞完,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钟了,她有些困了。 迟非晚迷迷糊糊地靠在床上,等着江淮序从浴室出来。 不一会儿,江淮序穿着那身睡衣走了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他看到床上的两床被子,嘴角微微上扬,却也没说什么。 迟非晚强撑着睁开眼睛,说道:“赶紧睡吧,别越界。” 说完便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江淮序轻轻躺在了自己的那一侧,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迟非晚身上有很好闻的沐浴露香,那背影被乌发挡住一半,江淮序伸出想要触碰的手,却在即将碰到时停住了。 不要越界。 罢了。 自己忍得住。 不知过了多久,迟非晚在睡梦中不自觉地翻动了一下身子,手碰到了江淮序。 迟非晚睡觉很老实的,可之前和宋今安同居养成了习惯,喜欢往人的怀里钻。 睡梦中的人是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在迟非晚的潜意识里,她就要往身旁的人钻。 江淮序瞬间惊醒,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把迟非晚的手放回了她那边。 然而,迟非晚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又一次靠近了江淮序。 江淮序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然后轻轻地将迟非晚往她那边推了推。 这一夜,两人就在这有些微妙的氛围中度过。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 迟非晚率先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越过了被子的界限,而江淮序还在熟睡中。 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迟非晚的衣衫有些凌乱,腰间还有一股灼热的触感。 迟非晚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江淮序,心里有些懊恼,怎么就越界了呢? 她匆匆洗漱后准备出门,却在客厅遇到了同样准备出门的江淮序。 “早。”迟非晚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嗯。”江淮序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昨晚睡得可好?” 迟非晚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江淮序早就换好了衣服,他望着迟非晚:“你去哪?” “菜市场。”出门前迟非晚还在检查包里有没有遗漏的物品。 “我和你一起去。” “好。” 这倒是让江淮序有些意外,毕竟往常迟非晚都有一番说辞拒绝。 从昨晚开始,迟非晚就已经接受了江淮序的主动靠近,正好和江淮序一起去,路上还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两人一同出了门,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凉爽。 一路上,迟非晚都显得有些沉默,偶尔偷偷瞄一眼江淮序,又迅速移开目光。 江淮序倒是一脸轻松,时不时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到了菜市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迟非晚熟练地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挑选着新鲜的食材。 江淮序则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逐渐增多的袋子。 “这个青菜看起来很新鲜。”迟非晚拿起一把青菜,仔细端详着。 “嗯,听你的。”江淮序应道。 买完青菜,迟非晚又走到卖鱼的摊位前,和摊主讨价还价起来。江淮序在一旁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收获满满。回程的路上,江淮序主动接过了迟非晚手里的袋子。 “累不累?”江淮序问道。 迟非晚摇摇头:“不累,有你这个免费的劳动力。” 得,迟非晚的嘴巴还是怎么的招人“喜欢”。 迟非晚在厨房备菜,江淮序出去了半小时又回来了,出去的时候是两手空空,回来却拎着一个行李箱。 迟非晚洗菜的动作一顿:“你别告诉我,你要住在这里,是长期?” 江淮序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不是长期,婚房布置好了,我们会一起搬过去。” 迟非晚双手叉腰:“你为何放着大别墅不住,非要跟我挤在出租屋里。” “我乐意。” 第292章 虎视眈眈的恶狼们 迟非晚也拿他没有办法,心里想着,反正到时候难受的是他。 午饭的时间一到,餐桌上很快就摆好了四菜一汤。 江淮序本来满心欢喜地跑去拿碗筷,脸上还洋溢着期待的神情,然而在看到菜肴的那一刻,整个人却愣住了。 迟非晚安然地坐在位置上吃了起来,抬头看见江淮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虽然她心里清楚,自己做的菜肯定没有五星级厨师做的那般美味可口,但绝对能够下咽。 江淮序转过头看向迟非晚,脸上写满了无奈:“你一点辣都吃不了吗?” 原来是因为桌上的菜清一色全是清淡的,对于像江淮序这种无辣不欢的人来说,没有辣椒的饭菜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能吃,但不想做。”迟非晚回答得干脆利落,自从和宋今安分开,这几个月她都按照自己的口味做菜,根本不会去迁就江淮序的口味。 之前和宋今安同居的时候,饭菜都是宋今安在做,餐桌上辣的清淡的都有,能充分照顾到两人不同的口味。 江淮序被她的回答弄得一时语塞,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还好婚后他打算请一位阿姨,要是没有阿姨每天操持,两眼一睁,看到的都是满桌子的清淡菜,他觉得自己会因为长期吃不到辣而味蕾失灵的。 江淮序其实也不是不能吃清淡菜,只是吃着吃着就会无比怀念起辣椒那刺激味蕾的味道。 看着他吃得慢吞吞的样子,迟非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去厨房拿了一罐下饭酱放在江淮序的面前:“这个是辣的。” 有了这罐下饭酱,江淮序的眼眸里这才有了一丝光亮。 这个牌子的下饭酱特别好吃,迟非晚之前买了好几罐,如今就只剩下这最后一罐了。 有了下饭酱的加持,再配上桌上这些清淡菜,江淮序吃得津津有味。 迟非晚吃完后,就随手把碗筷丢进了洗槽里。 “谁最后一个下席,谁洗碗。”迟非晚说道。 江淮序听完,赶紧吃完最后一口,无奈地瞥了眼迟非晚:“行,我洗。” * 再过几天,便是黎家大小姐的婚礼。 江淮序早早便决定携迟非晚一同参加这场婚礼。 婚礼当天,艳阳高照,天空湛蓝如洗,仿佛也在为这喜庆的日子增光添彩。 黎家大小姐的婚礼特意选在了情人节这天,无疑是为这场婚礼增添了更多浪漫与甜蜜的氛围。 入口处,是一道由粉色和白色玫瑰编织而成的花拱门,娇艳欲滴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沿着通道向前,两侧铺满了鲜嫩的绿色草坪,上面洒满了五彩斑斓的花瓣,如同一条绚丽的花毯。 阳光倾洒在精心布置的婚礼现场,每一朵鲜花都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每一处装饰都显得格外精致而温馨。 迟非晚一袭黑色的中长裙,上面没有点缀过多的装饰,黑色的头发盘起来,用一个百合簪子固定住。 只要没有去理发店做造型,迟非晚自己的头发就很简单。 不是用鲨鱼夹就是用簪子。 她挽着江淮序的手臂出席婚宴,在众人眼里,郎才女貌。 为了不成为视野的焦点,迟非晚坐到了婚宴角落的位置。 室外婚礼不比室内。 黎家所置办的室外婚礼场地并没有很大,哪怕迟非晚站在了角落,也有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迟非晚想起之前江淮序给他说的,不要离开我,黎琼就不会找你麻烦。 迟非晚马上去寻找江淮序的身影,在看到江淮序和另一个同龄人聊天,那挪动的步子停了下来。 和江淮序聊天的男人注意到了迟非晚,和江淮序示意。 江淮序便转头朝着迟非晚走来,“你在找我?” 迟非晚点了点头。 婚宴即将开始,江淮序和那人告了别,便牵着迟非晚的手坐到了座位上。 黎家大小姐黎清秋和傅家掌托人傅景可谓是门当户对,外界对二人的恋爱也十分支持,并且是豪门圈少有的自由恋爱终成眷属的。 江淮序握住迟非晚的手,都没看台上的新人一眼:“傅家这些年来在他的带领下不容小觑。” 迟非晚目光落在台上:“我不认识傅家。” 京城大多数的豪门迟非晚都不知道,就连海城她知道的也不知道。 她甚至连豪门圈举办的名媛聚会一次都未参与过。 江淮序笑了笑:“你是不是认识的豪门很少?” 迟非晚点了点头。 江淮序的目光落到了傅景身上:“傅景是富三代,他爷爷本来是抗美援朝的退役老兵,结果他爸爸没有继承老爷子的衣冠从军,而是经商。 “傅家从事的是游戏公司这一行,在那个年代,拥有电脑的家庭简直是凤毛麟角,所以玩游戏的人少之又少。 然而,只要是与互联网相关的产业,总能赶上时代的红利。”江淮序顿了顿,继续说道。 “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傅家旗下的游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尤其是 moba 类型的游戏,那更是备受欢迎。 当然,一旦是做游戏的公司,名声往往都不太好。毕竟,资本所追求的利益和玩家的需求很难达到完美的共同实现。 玩家希望得到优质且公平的游戏体验,而资本则更看重盈利和市场份额,这两者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 黎家的产业和傅家的产业没有共同的目标。 一个做品牌的,一个做游戏。 如果非要比出高低,傅家在黎家之上。 这些年的黎家都在没落了。 迟非晚收回目光,随即在场地里扫视一圈,却看见了戴口罩的黎琼。 这一瞧,却和黎琼身边的陈家大公子对视上。 江淮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陈家大公子朝这边看,一个眼神给他吓了回去。 “想知道黎琼为什么戴口罩吗?”江淮序握紧迟非晚的手。 迟非晚看着他:“不是因为脸上有疤吗?” 黎琼脸上的疤痕是在监狱留下的。 江淮序笑了:“那是旧伤,黎琼早就习惯了,可她口罩下是新伤。 陈家大公子可不是善人,自己心心念念变成了毁容人品极差的黎琼,他就动手殴打黎琼。 如果不是圈内的朋友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原来陈家大公子心心念念的人竟是我的未婚妻。 第293章 一物降一物 迟非晚瞳孔猛然一缩,满是惊愕之色:“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淮序冷冷地注视着前方,目光中透着寒意:“回国当天,你大哥告诉我的。” 黎琼想要算计迟非晚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人告诉迟时韵,而是他自己猜到的。 后来,迟时韵对黎琼严刑拷打,逼问出了真相。 黎琼和陈家大公子都遭受了极其残酷的折磨,如今只要一看到江淮序和迟时韵,他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江淮序发出一声冷笑,语气中满是鄙夷:“陈浩然那人没有本事,自己是个窝囊废,只要自己不开心就会把气撒在黎琼身上。” 这一对恶人算是相互折磨,也算是咎由自取。 迟非晚感到疑惑,秀眉微蹙:“黎琼的妈妈不是很爱她吗?她被家暴这件事难道她妈妈不知道吗?” “知道,但黎夫人没有话语权,她爱女儿却也无能为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何况这段婚姻是她女儿自作孽惹上的,哪怕她真的心疼也没有办法公然和陈家叫嚣。 如果黎川爱她的夫人,或许黎琼还会有黎家撑腰,可惜啊,黎川也是一个狠心之人,可能唯一能经起他内心一丝心疼的只有你妈妈了。” 迟非晚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迟非晚看了眼江淮序,眼神中带着几分意外:“你知道的八卦好多。” 江淮序笑了笑,神情显得有些不以为意:“陈浩然自己在说的。” 在当今的豪门圈中,时不时就会有名媛们组织的盛大聚会,当然,少爷们的聚会也是屡见不鲜。 那些少爷们聚在一起的时候,聊正经话题的情况不是完全没有,但这种情况极为稀少。 像陈浩然这样没有本事又爱面子的人,都是围绕着一些低俗不堪、极为下流的话题展开讨论。 “如果你经常参加名媛的聚会,你听到的八卦也会不少。” 迟非晚凝眉,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想去。” “和我结婚后这些场合你很难推脱,毕竟你是江太太。” 一旦和江淮序结婚,就很少能听见那些人叫她迟小姐,个别的人为了讨好江家,就会称迟非晚为江太太,嫁入豪门的女人,几乎都是被冠夫姓。 婚礼结束就是宴席,迟非晚还真听江淮序的话,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他。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她也不想发生太多的争吵,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 只是在她低头用膳的时候,抬头总能看见黎琼那怨恨的目光。 她倒是不怕,就是没了吃饭的心情。 原本桌上有很多她爱吃的菜,可黎琼那充满恶意的眼睛的确让她没了胃口。 迟非晚吃了一点点,就下席了。 江家只有江淮序出席,以江家在京城的地位,会有很多人讨好他,所以江淮序没有这么快下席。 迟非晚是想就坐在旁边玩手机,可是被那些人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就和江淮序说了一声,离开了宴席。 黎琼可是对她虎视眈眈,为了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迟非晚坐进了江淮序的车里等他。 在后台换礼服的黎清秋,听着关淑的话,皱了皱眉:“妈,你这样的性格得改一改,不然会给家里惹麻烦的。” 关淑趾高气昂道:“有什么要改的,我现在看到迟非晚就心烦,贱人生出小贱人。” 黎清秋立马放下头上的头饰,去查看门的四周,发现没人偷听暗暗松了一口气。 关淑无疑骂的是沈临熙和迟非晚 她有些不悦地开口:“妈,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谁家贵妇经常把贱人挂口中。” 其实黎清秋对她母亲没有多少感情,她从小就在国外那边长大,不是关淑带大的,也没有遗传黎川的性子,黎清秋的性格更像她自己。 所以外界对黎清秋的评价大多都是正面的,并且黎清秋的气质和涵养也是很多人豪门少爷爱慕的一点。 黎清秋和黎琼同一个妈生的,品性却天差地别。 就连黎川都格外满意他这个大女儿。 关淑又开始哭诉了:“你妹妹被那小贱人害成这样,你这个做姐姐怎么还帮她说话!” 黎清秋默默翻了个白眼,有这样的母亲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惹事:“妈!这不是为谁说话,而是你的这些话很有可能被人听到传出去,那样对黎家的风评不好,你为什么如此蠢笨呢!” 黎清秋有些庆幸,自己不是关淑带大的。 她继续输出:“妈,不是我不帮妹妹,妹妹到底是如何嫁给陈浩然那人渣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她自己算计迟非晚不成,还要把所有的错怪罪到人家身上。 还有,你和我说她被家暴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自己惹的祸,再苦也得咽下去。” 关淑气节:“你!” 黎清秋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从小就偏心黎琼,可黎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我不想在我的婚礼闹出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妹妹能嫁给陈浩然就已是高攀了,你以为你妹妹现在的名声和条件,她能嫁给豪门圈的少爷吗? 恶人自有恶人磨,妈妈你听过这句话吗?” 关淑被自己的女儿怼的无话可说。 的确黎清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哪怕陈浩然自身的条件很差,可他有钱。 社会对男生很包容,你只要有钱即使外在条件不好,也会有女生前仆后继。 可社会对于女性是相反的,一旦这个女生有什么丑事人尽皆知,那她受到的可不只是嘲讽这么简单,就连择偶都成了困难。 黎琼那档子事,圈内人有不少知道,豪门个个都是人精,可不会娶一个坐过牢的千金进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非晚在车里等得有些焦急。 窗外的夜色渐深,月光洒在车窗上,映出她略显不安的面容。 她不停地看着手机,心里想着江淮序怎么还不来。 终于,江淮序的身影出现在了车外。 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身上还带着宴席上的酒气。 “等久了吧?”江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迟非晚点了点头。 江淮序发动车子,车子缓缓驶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第294章 千十安结婚 就在婚礼发生的前一天,还发生了一件令全网为之震惊的大事。 当红女明星千十安结婚的相关词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登顶热搜,热度持续攀升,引发了无数网友的热议和关注。 迟非晚哪怕平时不上网,她在电视台工作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下班回家的迟非晚,一进门就将手中的包随意扔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询问江淮序:“你知道千十安的结婚对象是谁吗?” 江淮序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增添了几分性感。 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回答道:“江清影。” 迟非晚惊讶得手机差点掉地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俩是如何好上的?” 江淮序随手捞了一根黄瓜啃,边啃边说:“这你得问你大哥,反正江清影和千十安结婚,是千十安找的他,他同意了。” 他同意了这几个字后面,或许应该加上两个字——被迫。 而迟时韵的被迫同意,背后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与其说是秘密,不如说是被威胁。 江淮序坐到沙发上,轻轻打开笔记本,神情专注地说道:“江清影结婚你才是安全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只是便宜了千十安这个私生女。” 迟非晚冷笑一声,:“要是千十安的私生女身份曝光,我都不敢想象到时候的媒体会如何大肆宣扬我和千十安。” 千十安的私生女身份一旦曝光,必然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届时,迟家会被媒体拉出来审判,虽然舆论的矛头大多会指向迟元青的渣男行为,但还是会把千十安和迟家的四个孩子作比较。 毫无疑问,当然是正室所生的孩子完胜。 毕竟,无论是在颜值方面,还是学历方面,千十安都被全方位的碾压。 迟家的其他孩子个个出类拔萃,而千十安在他们面前则显得黯然失色。 江淮序手随意一放,目光坚定地看向迟非晚:“不用担心,你不会输给她。” 千十安的结婚之事媒体都在拼命地扒,然而却什么也扒不出来。 二人是隐婚,这是在二人结婚之前就商量好的。 千十安和江清影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被媒体拍下的照片也只有她手上戴着的那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而且,二人还没有领证,要在六月份才去领证。 这一系列神秘的操作,更是让外界对他们的婚姻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迟非晚被沈临熙带去量尺寸,整个过程都被沈临熙摆布,沈临熙也没有询问迟非晚想要什么款式的婚纱,也没有告诉她婚礼的细节。 就连婚房的装修,都是沈临熙和喻芷岚在负责,江淮序想进去都被拒之门外。 要不是婚礼的请柬上写着迟非晚和江淮序的名字,恐怕都以为办婚礼的是沈临熙和喻芷岚。 江淮序把婚房的布局给迟非晚看:“婚房那边已经装修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把你租的房子退了。” “我要把这些收拾出来,才能推掉。” 这几天迟非晚动手收拾的衣物,将它们统一装进一个大箱子里。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静等八号那天。 在婚礼前一天,迟非晚怀着复杂的心情回海城处理一些事务。 当她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时,意外地碰到了宋今安。 宋今安的外貌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那副俊朗的模样,但身上却多了一丝以往不曾有的干练。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着装也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面对曾经的初恋,迟非晚内心虽有波澜,但始终对宋今安永远都是笑脸相迎。她不想让过去的情感影响到如今的彼此,只想以一种平和、友好的态度面对。 原以为在这分别的几个月里,宋今安已经放下了那段过往,并且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可事实并非如此。 初恋往往让人铭记于心,难以忘怀。 那曾经的点点滴滴,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还是会涌上心头。 “晚晚,好久不见。”宋今安脸上还是熟悉的笑容,那笑容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有思念,有感慨,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 迟非晚笑着回应他:“宋今安你瘦了。” 她的目光在宋今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关切。 二人找了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厅坐下。 店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曾经的浓情蜜意仿佛还在眼前,可现实却无情地将他们推向了不同的道路。 宋今安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小满,你要嫁人了。” “嗯。”迟非晚扭过头,努力把眼眶中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不想在宋今安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和不舍,可内心的情感却如潮水般汹涌。 宋今安笑了下,这一笑却包含了诸多复杂的情绪,有遗憾,有释然,也有深深的祝福:“在京城我们曾经的那套房子里,我给你准备了嫁妆,虽然没有很丰厚,却也是我全部的身家。” 这下,迟非晚再也没有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为什么?”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心中满是不解和感动。 宋今安却笑得很轻松,“我希望你幸福,如果你和江淮序吵架了,有一天我希望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能成为你的避风港。” 迟非晚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网络上看到一个明星的采访。 关于初恋,她是这样回答的: 人家都说初恋是残酷的,因为没有好结果,但我的初恋很好。 第295章 盛大的婚礼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随风缓缓浮游着。 好天气预示着喜事发生。 京城最大的酒店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场地宛如仙境,梦幻诱人,烛火闪烁,晶莹剔透。 屋顶的水晶大吊灯照亮了整个礼堂,光洁的地板反射着点点光泽,大厅中央一条笔直的红地毯直通梦幻般大舞台,通道的两边堆满了各式各样富有创意的鲜花装饰。 通道的尽头,是一幅精美的蜡笔画。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新娘一袭婚纱,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被一颗一颗晶莹的钻石点缀,长发挽起,垂下两缕微卷的发丝,一头头纱向后延伸,直抵裙摆尾部。 手捧花束,径直走向台中央的新郎。 只见她双眸黯淡无光,唇边却挂着笑容。 新娘和新郎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江淮序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单手握住迟非晚没有拿捧花的手。 婚礼还是一样的流程。 司仪字正腔圆:“新郎,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江淮序含情脉脉地看着迟非晚:“我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在场所有来宾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作为新郎的江淮序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新郎江淮序紧张地摩挲着迟非晚的手背,良久,大堂内才听到新娘缓缓吐出来的三个字:“我愿意。” 这一刻,江家和迟家都松了一口气。 婚礼有序地进行着,全场的来宾都在起哄新娘和新郎亲一个。 司仪也不忘加把火:“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闻言,迟非晚蓝色的瞳孔一缩,想要从江淮序的手中挣脱,就被他死死握住。 他贴近迟非晚的耳畔,吐出来的热气不禁让她脖子缩了缩:“迟非晚,既然是演戏,那我们就要把这出戏演下去。” 迟非晚像是接受现实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眸:“可不可以借位?” 江淮序意味深长的薄唇轻抿着:“可别露馅了。” 话音刚落,江淮序就靠近迟非晚的嘴唇,并没有亲上去,但打了迟非晚一个猝不及防。 在外人看来,新郎和新娘在亲吻。 而在迟非晚的眼中,江淮序的唇近在咫尺,只是用大半张脸挡住了二人的唇部。 掌声越来越响,迟非晚率先演不下去,松开了手。 婚礼接近尾声,总算是结束了。 短短几分钟像是要了迟非晚的命。 婚礼结束,之后的环节自然是敬酒。 更衣间的杂物推翻到一起,更衣室是用布在墙角拉出半圆的一处幔子,上面用铁丝串着。 更衣室并不小,而整个更衣间,有关衣物的物品却很少。 迟非晚身上这件婚纱一个人是很难脱下来的,于是江淮序的姐姐江南墨帮迟非晚脱下婚纱后,就离开了更衣间。 她前脚刚走,迟非晚的母亲沈临熙就踩着恨天高走来,五十多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细腻的皮肤看起来也才三十几岁。 她的眼睛是深邃的浅蓝色,身穿华丽的丝绸长裙,雍容华贵,举止优雅,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沈临熙没有开门,而且靠近门把手的位置,听到里面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神色略有些不耐烦:“迟非晚,请问作为今晚婚礼的主角,你要客人等你多久?” 更衣间开着暖气,迟非晚的玉体暴露无遗。 她还在研究这件敬酒服怎么一个人穿进去? 迟非晚抿了抿唇:“稍等。” 沈临熙透过门缝什么也没看到,她拧了拧眉:“需要我帮你吗?” 迟非晚看了看门外,又看向椅子上这件设计有些复杂的敬酒服,迟非晚闭上了她那双蓝色的眼眸:“麻烦母亲了。” 说完,迟非晚躲进更衣室,听到帘子拉上的声音,沈临熙才打开更衣间的门进去。 入眼便是那洁白的婚纱,和沙发上酒红色的敬酒服,以及那双不太醒目的白色球鞋。 沈临熙又是蹙眉,拿上敬酒服,拉开更衣室的帘子:“你今天穿的平底鞋?” 迟非晚摇了摇头,任由沈临熙粗鲁给她穿衣:“高跟鞋和婚纱一起脱下的。” 最后拉上拉链,沈临熙将目光落到了那洁白的婚纱上,凑近看,水晶鞋被婚纱挡住了。 沈临熙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迟非晚:“一会儿敬酒穿上高跟鞋,我不希望在宴席没有结束你脚上就出现平底鞋。” 沈临熙的话正好被进来的江淮序听到,更衣间里的三人面面相觑,空调吹出来的暖气声音在安静的更衣间里显得格外的有节奏。 “妈,我想单独和晚晚说会话,客人那边还需要你。” 沈临熙立马拾起笑容:“好。” 沈临熙走后,宽敞的更衣间只有迟非晚和江淮序。 江淮序关上更衣间的门,将迟非晚逼到角落。 迟非晚赤脚向后退,后背撞到了角落堆积的杂物,她猛然一愣:“你要做什么?” 江淮序并没有对她做出无理的行为,只是坐在长椅上,拎起那双白色的板鞋:“我以为你会逃婚?” 逃婚,平底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迟非晚倒是显得异常的平静:“结婚证都领了逃婚有什么用,况且逃婚对我有什么好处了呢?” 当初,主动找江淮序结婚可是迟非晚本人。 本就是一场豪门联姻,婚书上写的不单单是江淮序和迟非晚的名字,是整个江家与迟家。 江淮序漫不经心地向后一靠,唇边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婚礼上所有的嘉宾我还是比较期待那个人来。” 这似乎是一种试探。 迟非晚神色平淡,回答的滴水不漏:“他不会来的,如果我邀请他,哦对了这世界从来不会发生假设的事发生,所以以我的性格,我不会邀请他。” 看着心爱的出嫁,而嫁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那是一种多大的残忍? 迟非晚不敢想,也不愿意看到。 “迟非晚,你要不要猜一猜外面的人有多少人议论你。” “无非就是猜我会不会逃婚。”毕竟迟家大小姐和那个人的恋爱人尽皆知。 “要不我们打个赌,赌多少人会猜你逃婚?”江淮序眉眼间尽是冷淡。 迟非晚在脚后跟贴上创口贴,“不用赌了,连你都担心我会逃婚,更何况还是他们?这场赌约,能否赢关键在于我,如果不是下定决心或许我真有可能逃婚,毕竟那双平底鞋就是他给我的,我接受了就证明我当时真的有一丝的动摇。” 江淮序很不喜欢这种被别人看透的感觉:“然后呢?为什么没有逃婚。” 迟非晚看向他,蓝色的眼眸黯淡无光:“因为我不能自私啊。” 如果她自私了,那她还能活着吗? 答案是不能。 有人是希望她死的,而且还是最亲的人。 第296章 世界上没有假设 江淮序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唇边挂着的笑容瞬间凝固:“这双白鞋我会替你处理的,也希望你能遵守合约。” 江淮序时刻都派人跟着迟非晚,岂会不知道迟非晚和宋今安见面呢? 还有迟非晚前一天去曾经她和宋今安的房子,江淮序也知道。 可以说迟非晚的一举一动,江淮序都十分清楚。 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看到衣帽间的平底鞋,江淮序还是会有一些紧张。 撂下这句话,江淮序从容地从衣帽间出去,随手将白鞋丢进路过的垃圾桶,眼眸里尽是淡漠。 迟非晚从更衣间里出来,绝美的脸蛋上熟练地扯出一个笑容。 她强忍着脚后跟的疼痛,前往宾客席去敬酒。 在场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迟非晚身上。 迟非晚一袭酒红色的中长裙,没有任何花纹的点缀,黑茶色的头发用簪子盘起来,两撮碎发从额前落下,让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更加的欲盖弥彰。 肌肤如雪,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白莲,而白皙迷人的双腿在黑色中绽放无声的诱惑。 海城第一绝色,果真名不虚传。 迟非晚和江淮序黎家人也在,自然也少不了黎琼 如今,迟非晚嫁给京城第一大家族江家,本就出身高贵的迟非晚,身份更上一层楼。 反观黎琼,闹出人尽皆知的丑闻,无论背后的真相如何,都将成为豪门饭后闲谈的话题。 从衣帽间出来,迟非晚和黎琼撞上了。 一想起迟非晚今后的身份,黎琼就气急败坏,而迟非晚则是端起身旁的酒杯,与她手中的酒杯碰了杯:“黎小姐,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撂下这句话,迟非晚得意地转身,离得黎琼远远的。 * 江淮序挨个敬酒,可轮到自家这一桌,他甚至连笑容都不愿意给。 “三弟这是连个笑容都不愿意给我,自家兄弟这样容易伤和气。”江清影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 别看江清影表面上风风光光,在各种社交场合中总是谈笑风生,参加各种活动时都是焦点人物,备受瞩目,周围簇拥着众多的追随者和奉承者。实则他过得极其不如意,家庭关系错综复杂,在江家拥有的实权并不多,还要强行和自己不爱的在一起。 “大哥,淮序作为宴会的主角,有些累了,还请大哥别介意。”江南墨端着酒杯走过来,挡住了江淮序身下紧握的双拳,并用眼神警告江淮序,叫他冷静,不要冲动,更不要将坏情绪外露。 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江清影没有说话,唇边却没有笑意,眉眼间尽是冷漠。 江南墨放下手中的酒杯,把江淮序拉到人少的地方:“我知道你和江清影有矛盾,但不要拿到台面上来。” 不止是作为表兄弟之间的家业竞争,还有之前江清影绑架迟非晚事件,想要强行和迟非晚生米煮成熟饭。 是的江清影也喜欢迟非晚,并且是一种病态的方式。 江南墨说话声音放轻:“他之前绑架晚晚这件事,除两家以外谁知道,何况现在晚晚已经是你的了,他拿什么跟你抢?” “淮序,姐姐可要提醒你,江家不能闹出一点丑闻,这件事让他过去,明白了吗?” 豪门往往都有不可言说的丑闻或是秘密,尤其是像江家这样的大家族,丑闻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隐藏着无数令人咋舌的秘密。 丑闻一旦曝光,不但丢的是面子,那可是整个家族在外人面前的尊严和形象,更严重的是,还会直接影响到家业。 网友或许没有记忆,但互联网有。 只要搜索曾经的某个关键词,那么陈年旧事就会被翻出来。 江淮序死死盯着座位上的江清影,眼睛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所以啊,大哥这样的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光鲜亮丽,名气压自己一头吗?” 江淮序是不会祝江清影幸福,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江南墨还想说些什么,江淮序就走了。 一个多小时的敬酒,迟非晚早已经饿了。 她和江淮序坐下来吃饭时,宴席上就餐的人已然不多。 闻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迟非晚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只是可惜这些菜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口感没有这么好。 江淮序坐她旁边,翻看着手机上他和迟非晚的婚纱照,唇角不自觉上扬。 关上手机,抬眸,就看见对面的江清影一直将目光落在迟非晚身上,瞬间,脸上的笑容凝固。 “你吃快些。”江淮序冷声催促。 本来就有些饿的迟非晚,被他这么一催,更不乐意了。 她丢下手中的筷子,满眼幽怨地看向江淮序,发现江淮序在看别处,迟非晚顺着他的视线,与那人来了一个对视。 迟非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变得煞白,身体都在颤抖。 那日,江清影在她面前发疯,失控的画面迟非晚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这一生恐惧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江清影在对她笑,这笑容让迟非晚无比害怕。 面对桌上一堆美味的美食,迟非晚没有了胃口,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桌位,江淮序紧跟在她后面。 高跟鞋实在太磨人了,宴席上的嘉宾越来越少,迟非晚索性脱下鞋子,赤脚来到了地下车库。 光脚踩在副驾驶的地毯上,刚闭上眼睛养神的迟非晚,驾驶座的车门就开了。 江淮序和她一样,都是一脸的倦意,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还有半小时宾客全部离席,你可以在车里多睡会。” 江淮序瞥了眼迟非晚:“一会儿直接回婚房,你以后和江清影见面的机会会非常少,甚至可以选择不见,所以你不用在害怕他给你留下的阴影。” 迟非晚打开车窗通风:“如果我早就和江清影订婚,悲剧就不会上演。”但另一个悲剧也会上演。 就像迟非晚之前所说的那样,选择权在她,她选择了江淮序,那和她订婚的就是江淮序,相反,则是江清影。 可江淮序却不这么认为,他从小到大就认定,迟非晚就是属于她的,也只能属于她。 若是和迟非晚订婚的是江清影,那他同样会和江清影一样,绑架迟非晚,将她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笼中金丝雀。 江淮序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假设。” “嗯。”迟非晚不愿在说话,闭上眼睛,渐渐地车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第297章 一夜贪欢上 月色如水,悠然洒在大地上,仿佛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泽。夜空中,星星点点,与月亮相互辉映,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皎洁的月光透过车窗,丝丝缕缕地洒在迟非晚的脸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那层朦胧的白光让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安详,宛如沉睡中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月光下的她,眉眼如画,肌肤胜雪,微微颤动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轻盈,紧闭的双眼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外表,更在于那份宁静和淡然。 迟非晚完美地诠释了“月下美人”这个词,她的存在就像一首优美的诗,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黑色玛莎拉蒂平稳地驶过,停在一座四合院前。 两旁灯火通明,一堵白墙约三米高,雕刻处祥鸟瑞花纹样,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的黑色大门虚掩着,上方黑色牌匾上印刻“青岚园”三字烫金瘦金体。 一扇一窗思古人,一庭一院生古情,一景一镜蕴乾坤,一幽一静成巧思。【1】 车停,迟非晚也醒了。 她身上还搭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她赤脚还未接触到地面,就听到江淮序说:“后座有一双白鞋,你穿上它。” 迟非晚立马朝后座看去,果然躺着一个鞋盒。 她道了声谢,穿上板鞋就下车。 推开黑色大门,穿过素白的月洞门,便见砖石间瓦,便闻清幽之香,便听水声潺潺。 外面看不见红色的喜字,只有进去了才能看到里面红色的喜气。 可在喜气的颜色,在月光下都显得有些落寞。 迟非晚现在身心俱备,一心只想睡觉。 花洒的声音消失,浴室的浴霸灯关闭,浴室门被打开。 迟非晚从水雾中走出,身姿绰约,朦朦胧胧,丝绸做的浴袍包裹着身子,露出半边的酥胸。 一头乌黑如烟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随水流动,流转着折射出的金光。一双修长纤细的双脚,脚踝处,有一抹淡淡的粉色。 迟非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了另一个浴室传来的淋浴声。 映入眼前的就是一面落地窗,只不过被白纱材质的窗帘全部挡住,连月光都照不进来。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却不是香味的香,而是一种迟非晚无法形容的味道,仿佛只要闻上一点,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迟非晚拉开窗帘,想要通风将这个味道散出去,不料,这个落地窗根本打不开。 在这个房间待的越久,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来。 迟非晚在卧室寻找香味的来源,找了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到床柜上白色的加湿器上,那加湿器上往上冒的气体就是那个香味。 她赶紧上前拆开加湿器的顶盖,此时她脸上已经爬上红晕,视线都变得模糊了。 顶盖拿起的那刻,迟非晚整个人都呆住了,里面的液体是白色的,却有一些白色粉末沉在底部。 明明是天气已转凉,迟非晚却感受到浑身燥热,难以抑制的欲望快要压不住了。 她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加湿器旁边,将它关掉后,缓缓地拿起加湿器,走出门外,开始认真地清洗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一种莫名的燥热感从体内涌起,逐渐蔓延至全身,仿佛一股炽热的热浪向她汹涌而来,不断拍打着她那娇柔的身躯。 加湿器被人动人手脚,迟非晚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迟非晚立马冲到浴室,却在门开那一瞬间,撞到了江淮序坚实的胸膛。 纯白色的浴袍腰间一根细带,有些松松垮垮,露出的胸膛上隐隐还有水珠潺动着,稍显凌乱的发梢还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都透着十足的慵懒感。 江淮序感受到了迟非晚身上的滚烫,扶住她低头询问:“你怎么了?” 迟非晚推开他,冲进浴室打开淋浴,出来的是却是冷水,把江淮序吓到了:“迟非晚,你疯了这么冷的天你洗冷水澡。” 迟非晚嘴里一直嘟囔着“热”,她抬头,那张绝美的容颜在药物的驱使下,绯红而娇艳欲滴。 一看便知,迟非晚中药了。 就算江淮序没有中药,可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碰上迟非晚这样,难免会克制不了身体深处的欲望。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迟非晚的下巴被一双修长纤细的手指捏住,迟非晚那双染上情欲的蓝眸直视着江淮序。 江淮序喉结不由地滚了滚。 身体越来越灼热,尤其是现在二人靠的如此之近。 “江淮序……你先松手……”药物影响下,迟非晚一开口声音竟是娇软妩媚,倒是有一种欲拒还休的意味。 她顿感不妙,脸色微微发白,嘴唇紧紧抿着,瓷白的手指狠狠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随着情绪的波动起伏不定,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加湿器早早便放到卧室,即便吸入的不多,可这药性实在是过于厉害。 迟非晚根本无法独自抑制。 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淹没了理智与勇气,让人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与此同时,身体内部似乎被抽空,所有的力量都离我而去,只剩下一具空壳,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迟非晚一双蓝眸红了眼,蔓延至眼尾,她撑在洗手台的手不慎滑落。 脚下一软,双膝直接跪在地上,肩头上的衣料跌落,露出迟非晚白皙娇嫩的肌肤。 迟非晚无意识间扯了扯自己领口,本就不高的领口被她这么一扯,里面的大好春光显露。 江淮序身体也有些燥热,和迟非晚不同,他是出于生理上的。 他扶起地上的迟非晚,捂了捂迟非晚滚烫的脸蛋,那张纯净无瑕的蓝色眼睛,让他心中一动。 原本就有着一张貌美如仙的脸,此时更是呈现出一种娇媚迤逦的神韵。那清澈明亮的双眸,犹如一泓秋水,波光潋滟。这般模样,实在忍不住令人去采撷,恨不得将这份美丽永远珍藏在心底。 “晚晚,看着我。” 第298章 一夜贪欢下 迟非晚意识有些涣散,她对上江淮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突然,江淮序低头吻住那双诱人的红唇,清冷的黑眸染上了情欲。 “呜~”迟非晚下意识挣扎一下,腰间却被一双手紧紧环住。 她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以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推开江淮序。 “晚晚,洗冷水澡会感冒的,我帮你。”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低哑,眼神也变得炽热。 “不……”江淮序低头再次吻住迟非晚的红唇,将她的话全给堵住。 浴室里灯光足,空间又狭隘,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受控地挨近,浴室里的温度持续上升,这一吻,迟非晚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发狠在江淮序薄唇上一咬,在他怀里蹭了蹭,以此来缓解身体的燥热。 浓重的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齿之间蔓延开,彻底激发了江淮序的欲望。 迟非晚的嘴唇被吮得发麻,能感觉到,他的指尖下滑,顺着她的后颈,再到后背和腰际,停在她的衣服下摆,顺势往里探,触感有些痒。 迟非晚不禁缩了缩身子。 浴室的灯光关闭,二人身上都只穿着一件衣服,不费吹灰之力,浴袍被扔在地上,迟非晚那件破破烂烂只有布料的浴袍一路都是。 迟非晚被江淮序扔在床上,只是江淮序身上还穿着浴袍。 四肢已经软了,意识也不清醒,迟非晚迟迟都解不开江淮序身上的浴袍,甚至还打上了一个死结。 江淮序耐心已然耗尽,直接用牙齿压断了细带,他盯着迟非晚那双蓝色湖水,“宋今安,没有教过你这些吗?” “什么?” 迟非晚现在无比的难受,别说说话了,就连意识都快被吞没了。 江淮序无言,掌心滚烫,顺着她的腹部向上,…… 迟非晚不自觉喘着气,身体发僵,下意识地勾住江淮序的脖子。 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无声地走动,三点钟的时候,电子表被打落在地上,电池掉出来,时间停到了三点。 凌晨的四合院,夜空中的星星散去,隐隐约约听到,一道娇嗔的声音:“不要了……” 第一次开荤的江淮序压根不管这些,迟非晚就像是某种药物,慢慢在诱他上岸,到最后无法自拔。 凌晨的卧室里,不断传来气喘吁吁的呼吸声,连上好的席梦思床垫都发出独特的响声。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一片狼藉的卧室。 白色的床上落满了情欲后的痕迹,迟非晚全身无力,下面还传来一阵刺痛,四条腿交叠在一起。 一夜荒唐。 江淮序率先睁开眼睛,抽出枕着迟非晚头的手臂,连带着把她也弄醒了。 迟非晚坐起身,身上的被褥滑落,露出暧昧的痕迹,就连锁骨处的几处草莓印都显得格外的惹眼。 想到昨晚的荒唐,迟非晚瞬间呆住,差点忽视了下身的疼痛。 江淮序则像个没事人一样,下床穿好衣服,只可惜薄唇上的咬痕一时半会没法消除。 他打好领带,提醒思绪飘忽的迟非晚:“你不是要去优越城拿东西吗,我送你。” “不用了,我一会儿打车去。”迟非晚垂眸,又重新躺回床上,用被褥盖住整张脸,内心无法接受昨夜的欢愉。 江淮序走过去,将被褥向下拽,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晚晚,昨晚是你求我的。” 除了昨晚欢愉的场景,迟非晚哪记得昨晚说过的话,谁主动的? 迟非晚别过头,不去看江淮序:“我哪知道我妈这么狠,对我下药,那药还只对女生有效。” 四合院是江淮序的,里面的装修和布置却是她妈妈和江淮序母亲喻芷岚一起操办的。 婚礼没有举办之前,两人从来没有踏进过婚房。 那些搬进来的衣物也还没有整理。 沈临熙也是算准了这点,才敢下药并且万无一失。 江淮序挑了挑眉:“你真不需要我送你?” 迟非晚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痕迹,抿了抿唇,艰难吐出自己不愿意说的话:“那你还是送我吧。” 阳光明媚,天空显得格外湛蓝,云朵像绵羊一样自由自在地飘浮着。 迟非晚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外套了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黑茶色的头发松松垮垮绾在脑后,用一根木簪撑着。 她强忍着下半身的疼痛,和胸口的沉闷,坐上了副驾驶。 江淮序还真是禽兽! 江淮序眉眼间覆上一层冰霜:“十分钟,我只等你十分钟。” \"知道了,小江总平时可忙了,你能送我,我感到荣幸至极。\" 被迟非晚阴阳怪气一番,他丝毫不在意:“还有九分钟。” 迟非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白眼,下车,都带有一丝怨气摔门。 以最快的速度上楼,用指纹解开了门锁。 房间空无一人,屋里没有开灯是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照亮房间。 迟非晚直奔卧室。 推门而入,卧室冷冷清清,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放一张简单的床,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 迟非晚没有过多的打量房间,而是从衣柜里翻出一本相册。 里面记录着她和宋今安的合照。 一页一页的翻看,迟非晚不禁红了眼眶,翻到最后一页。 照片中,以墙为背景,女生身穿一件白色纱裙,头戴婚纱,脸上略施粉黛掩映着女生娇媚的脸,她挽着男生的手臂,白色的玫瑰花捧在手上,而他身旁的男生,一身黑色衬衫,站姿懒散,身材高大清瘦,他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迟非晚手指不自觉地描摹照片中少年的五官,情不自禁一笑。 他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啊…… 虽然前天她已经来到这里,把一些东西拿走了,可是房产证和相册都没有拿走。 把这套房子的房产证放在她和江淮序的家,迟非晚当然不放心,她把房产证锁在一个箱子里,把门关上重新换了密码。 迟非晚手拿着相册往电梯的方向走,却在走廊上碰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形修长,五官清隽,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迟非晚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相册。 “宋今安!”一声饱含喜悦的呼喊声响起,紧接着一个身影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向宋今安所在的方向。 迟非晚的眼眶湿润而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跑到了宋今安面前,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 第299章 可怕的掌控欲 迟非晚紧紧抱住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 她的双臂用力抱紧,似乎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受着他的存在。 此刻,她的心情无比复杂。 宋今安感受到了她的热情和依赖,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小满,是江淮序欺负你了吗?”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迟非晚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嘴角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可当她想起今后和江淮序的婚后生活,迟非晚那双闪烁的蓝眸一下子就灭了,“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按照以往的剧情,是不是会认为宋今安东山再起,有能力护住迟非晚? 这是存在于幻想中,现实是残酷的。 白手起家的宋今安又如何抵得过百年的世家。 哪怕宋今安再有实力也抵不过江家深厚的底蕴。 而迟非晚选择嫁给江淮序,和宋今安之间也再无可能了。 迟非晚身着的羽绒服衣领高耸,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那隐匿在脖颈上的暧昧吻痕。 在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头上的温暖,眼睛轻轻地眨了眨,头顶上传来的是那无比温柔的声线:“小满,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宋今安对于迟非晚而言,似乎除了源源不断地给她提供宝贵的情绪价值外,就再无其他显着的用处。 然而,恰恰就是宋今安所给予的这一份份情绪价值,支撑着迟非晚走过了无数艰难困苦的时刻。 那可不单单只是所谓的情绪价值,那是深深的爱,是源自内心深处、毫无保留的爱。 爱从来不是让一个人变成疯子,疑心重重,爱是让一个变得越来越坚强。【1】 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始终是爱。【2】 迟非晚和宋今安抱了一会儿,手机就响起来电话铃声,来电显示:江淮序。 她连忙松开宋今安,没有接通电话,而是让来电铃声持续着,她抱着一本相册,抿唇道:“这个相册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宋今安笑了笑:“我的手机里有我们的合照,你比我更需要相册。” 他知道迟非晚更换了新的手机和新的手机号,那些照片迟非晚现在的新手机上面没有。 迟非晚抱着相册离开,手机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她从一楼的电梯门出来,就和迎面走来的江淮序撞上。 要是再晚一步,估计江淮序就上楼找她了。 江淮序脸上带着丝丝薄怒,他看向迟非晚怀中的相册:“你就为了拿一本破相册,花了十分钟?” 江淮序之前在车里,没有看见宋今安上去,也不知道宋今安在京城。 或许是刚才和宋今安拥抱过,迟非晚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找了很久。” 江淮序上前牵着迟非晚的手走,将她强行塞进车里,他坐上驾驶位后,瞥了眼迟非晚腿上的相册,不用猜就知道相册里是谁和谁的。 江淮序系上安全带,语气冷淡地说道:“初恋有这么难忘吗?” 迟非晚也系上安全带,她总觉得江淮序身上的寒意并不是因为他原本的性格。 她轻轻按下了车窗的升降按钮,迟非晚转头看向车窗外,眼神有些迷茫和遥远。 她轻声回答道:“因为我的初恋比你好。” 江淮序冷哼一声,发动汽车。 迟非晚看了看前方的路:“你送我回家吧,我今天想休息。” 昨晚的折腾真的让迟非晚没有了工作的心思。 江淮序直视前方:“我们没有蜜月?” 迟非晚皱了眉:“当时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没有蜜月。” 在签署契约的时候,江淮序就以工作太忙为由,取消了婚礼后的蜜月。 当然迟非晚也不想和江淮序度蜜月。 度蜜月本来是甜蜜,培养感情的事,可她和江淮序之间隔着契约婚姻,培养感情没用,说不定旅途中还会伴随着争吵。 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 江淮序突然就后悔了当时说的话,他继续行驶着,“晚上回老宅,奶奶让你在江家住三天才回婚房。” 迟非晚错愕地看向江淮序:“你当初答应我,我可以自己选择回不回江家。” 男人的话是最不能信的,江淮序冷冷一笑:“合同上面怎么说的?要以男主为主。” 迟非晚攥紧放在腿上的拳头,想起那a4右下方自己签下的名字和自己的拇指印,还是把负面情绪压了回去:“好。” 江淮序把迟非晚送回家,迟非晚就在四合院整理自己的衣服。 迟非晚的衣服不算多,当她拖着箱子打开衣帽间的门时,她惊住了。 整个衣帽间都放满了新衣服,各种款式、颜色应有尽有,全都是当季的最新款。 迟非晚不禁疑惑,江淮序什么时候买的这些衣服? 这时,江淮序走了进来,他看到迟非晚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以后你的那些旧衣服找个时间扔了,今后你就穿这些,如果要买衣服,和我说一声。” 迟非晚脸上没有笑容:“所以你是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吗?” 江淮序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道:“管?这些衣服你随便穿,你穿什么是你的自由,给你买衣服是我的自由。” 迟非晚挣脱开他的怀抱,扫了一圈衣帽间的衣服:“少用这种话搪塞我。” 这些衣服是很华丽,可把所有的衣服拎出来,就会发现衣帽间没有任何暴露的衣服,就连裙子都没有。 不止没有裙子,连短裤都没有,春秋冬还好,可要是到了夏天,迟非晚穿着长裤,很难出门。 江淮序口口声声穿衣自由,但还是在衣服上限制了迟非晚的穿衣自由。 这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迟非晚去查自己的证件,会发现自己的证件以及银行卡全都在江淮序那里。 江淮序的脸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悠闲地插进裤兜里,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线洒落下来,映照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同时也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地面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有衣服穿还不好吗。” 迟非晚内心发出一阵冷笑,所以她还要和江淮序说一声谢谢? 感谢她给自己买了这么多衣服,又感谢江淮序限制她的穿衣自由? 真是好大的脸。 第300章 嫉妒到发疯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今日天气极好。 温念辞顺利转正,她今天跟着人事部去注册自己的员工身份。 当她脖子上挂着新的工作牌,迈着略带紧张的步伐走进迟时韵的办公室时,正在悠然喝水的迟时韵差点被温念辞那惊世骇俗的穿搭呛到水。 只见温念辞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花格子衬衫,颜色搭配极为混乱,下身则是一条肥大的阔腿裤,裤脚还参差不齐,仿佛是被胡乱裁剪过一般。 温念辞敏锐地觉察到了老板的异样,连忙上前询问:“迟总,你怎么了?” 迟时韵伸出手示意她别动,他把手中的水杯缓缓放下,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眉头紧皱,语气中充满了嫌弃:“谁叫你这么穿的?” 他活了 27 年都没有见过如此难看的穿搭。 迟时韵心中暗想,自己在商业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认为什么奇葩的造型都见识过了,可眼前温念辞的这身穿搭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温念辞,迟家好歹也是知名的时装品牌,身为我的秘书,你的衣品好差。 你这一身,简直就是对时尚的亵渎。” 温念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小声嘟囔着:“我对穿搭没有讲究。” 温念辞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太爱打扮,高中又因为学业的繁重,没有时间梳妆打扮,渐渐地,温念辞并不会在意自己的外在如何。 讲真的,她今年24岁,化妆品都认不全。 迟时韵都在怀疑温念辞究竟是不是女孩子。 他见过最普通的女生,也不会穿着像温念辞的衣服。 迟锦书说得对,如果不是温念辞这张脸,恐怕眼睛会受到迫害。 他的视线向上移,不去看温念辞炸裂的穿搭:“下次别这么穿。” 温念辞点了点头。 在温念辞出去之前,迟时韵叫住了她:“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穿搭,你就穿黑白色,越简单的颜色搭配,看着越让人舒服。” 温念辞冲着迟时韵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迟总给的建议,我会采纳的。” * 新婚的第一天,迟非晚不想和江淮序大吵一架。 她那倔强的性子上来,没有听江淮序的话将旧衣服扔掉,而是把那些旧衣服仔细收拾出来,重新放进了一个柜子里。 厨房的蔬菜都是新鲜的,泛着水润的光泽,迟非晚原本兴致勃勃地在厨房忙碌,桌上还有一本菜谱。 那菜谱的文字通俗易懂,原本迟非晚是打算按照菜谱,精心为两人烹制一顿美味的午餐的,但是洗菜洗到一半放弃了。 想起早上衣帽间的事情,迟非晚就不想给江淮序拿菜,心里憋着一股气,索性中午的午餐迟非晚叫了外卖。 江淮序还在书房里,将自己的书籍一本本整理到书房的书柜里头。 从书房的二楼,他能清晰地看见迟非晚开门,手上拎着外卖。 他扫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眉头微皱,便下楼吃饭。 结果迟非晚手上的外卖味道太大,还没进厨房,那股浓烈的气味就已弥漫开来,让人无处可逃。 那是一股熟悉的臭味,江淮序下意识的捂住口鼻,“迟非晚,你点的什么!”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平静地说道:“螺蛳粉。” 她抬眸看向江淮序,眼中带着一丝不屑,“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吗,我点的特辣。” 江淮序眉头皱得更紧,“这味道也太冲了,新婚第一天,咱就不能吃点正常的?” 迟非晚冷笑一声,“正常?我觉得这很正常,你不喜欢可以不吃。” 说着,她自顾自地拿出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江淮序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你吃吧,我再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能吃的。” 迟非晚没有理会他,大口吃着螺蛳粉,丝毫没有去管江淮序。 江淮序压根就不会做菜,哪怕给他一个鸡蛋他也只会煮鸡蛋。 桌上的螺蛳粉已经是他能吃的。 他摇摇头,转身看向迟非晚,“有你这样当妻子的吗?” 迟非晚嘴里塞满了螺蛳粉,含糊不清地说:“我点的是两份没落你的。”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迟非晚,你纯心气我吧!” 迟非晚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抬头看向江淮序:“不要乱给我扣帽子,我点了两份螺蛳粉,吃不吃在你。 而且螺蛳粉除了臭一点,真的很好吃。” 她其实想说的是,如果不想吃你自己出去吃不就得了。 但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前几句。 江淮序在两个鼻孔塞了纸巾,才勉强吃下去。 正如迟非晚所说,螺蛳粉臭是臭,但真的好吃。 吃完饭后,江淮序主动提出洗碗,迟非晚也没有跟他争。 月亮升起,在夜空中洒下银色的光芒,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逐渐消退。 迟非晚精心地换了一身衣服,上半身是一件浅蓝色的 u 领紧身上衣,那上衣的面料柔软顺滑,贴合着她的肌肤,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优美的身形曲线。下半身搭配一条白色的半身长裙,她的头发被仔细地梳成单个麻花辫,从头顶一直垂落到肩膀下方,她还戴了一个好看的发箍。 迟非晚安静地站在客厅的一角,在这里等着江淮序。 江淮序从书房出来,车钥匙在卧室,他急匆匆地去卧室拿车钥匙。 一进卧室,目光却被床头柜上那个精致的首饰盒所吸引。 他心里有点好奇,脚步不自觉地靠近床头柜。 伸手将首饰盒拿起,轻轻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枚钻戒。 这枚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然而,这枚钻戒却不是江淮序给迟非晚的那枚。 他皱起眉头,仔细端详着这枚钻戒,其外观呈现出澄清明媚的海洋蓝色调,戒指上的蓝钻闪烁着独特而璀璨的光华。 看到这枚钻戒的第一眼,江淮序就冒出来迟非晚那双蓝色眼睛。 这枚戒指不像是迟非晚买的,像是宋今安买的。 宋今安。 一旦和这三个字有关,江淮序就会嫉妒到发疯,他将这枚钻戒藏进的裤兜里,把首饰盒丢进柜子里头。 空荡荡的柜子里头,还有一枚银色的钻戒躺着。 第301章 你爱晚晚吗? 迟非晚正慵懒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神情专注而放松。 突然,她不经意地抬头,便看见江淮序满脸怒容,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那步伐急促而沉重,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她刚刚放下手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江淮序粗鲁地一把拉了起来。 那力量之大,让她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迟非晚吃痛挣扎着喊道:“你干嘛!”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愤怒。 江淮序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箍住迟非晚纤细的腰肢,那黑色的眸子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他将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两根手指捏住的正是一枚钻戒,那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为什么不戴?!” 迟非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不知所措,她试图挣脱江淮序的束缚,喊道:“你先放开我,放开!” 然而,江淮序的力量太大,她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江淮序冷笑出声:“怎么,你想戴别人的钻戒?” 他能发现这枚钻戒自然证明江淮序去过床头柜。 迟非晚想起床头柜上的首饰盒,顿感不妙:“你看见了?” 江淮序没有说话,而是将迟非晚的手掌举起来,强行掰开攥成拳头的手,将钻戒戴了上去,语气霸道:“除了睡觉和洗澡,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来!” 由于江淮序的注意力都在那枚钻戒上,此刻还没有注意到迟非晚的穿搭。 迟非晚手无力的垂下,正当江淮序松开迟非晚时,她攥住了江淮序的衣角:“你是不是看见了!” 这一次是质问。 江淮序不语。 看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迟非晚猜到了:“江淮序,那枚钻戒对我很重要,你把它还我好不好?” 迟非晚就是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江淮序心想,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藏好。 他的眸色黑的纯粹,带着戾气,盯着迟非晚那双眸光四射的蓝眸,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眼底燃烧的火焰被迟非晚看见了,她松开攥紧江淮序衣角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就被江淮序抬起下巴,唇上是一股柔软的触感。 迟非晚的双眼瞬间睁大,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荡起层层惊愕的涟漪。 江淮序的吻可不止于此。 他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痴迷之中,越吻越深,那炽热的唇如同燃烧的火焰,不断地探索着。 甚至下移,亲上了迟非晚那如天鹅般优雅白皙又细长的脖颈。 迟非晚露出的脖颈白皙又细长,昨晚激情留下的吻痕淡了很多,不知道迟非晚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那些暧昧的痕迹几乎消失不见。 似乎那里的干净碍眼到了江淮序,他发狠地在那里吮吸,像是要重新烙下属于他的专属印记。 那疯狂的劲头,仿佛要将迟非晚整个人都吞噬。 感受到脖颈上的粘腻物,迟非晚瞬间从迷茫中惊醒,连忙用力推开他。 “江淮序,你疯了!”迟非晚的声音带着愤怒和羞恼,双颊绯红,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 江淮序被推开后,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欲望和不甘,呼吸急促而沉重,“迟非晚,你现在嫁给我,你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 迟非晚捂着被亲吻的脖颈,身体微微颤抖,“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淮序却再次上前一步,试图抓住迟非晚,“逃什么?更亲密的昨晚我们就做了!” 迟非晚不断后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一会儿要去江宅,你怎么可以……” 迟非晚好不容易将那里遮住,现在又出现了新的痕迹。 江淮序将视线下移,发现迟非晚穿的裙子,脸色铁青:”我让你丢的衣服你没有丢?“ 迟非晚赶紧从包里翻出气垫,对准镜子拍打脖颈的吻痕。 江淮序见她这样,还没有等迟非晚扣上气垫的盖子,就拉着她的手腕到了车里。 他已经坐进了驾驶位,锁上了门,迟非晚没有办法开门,她深吸一口气,把气垫放进包里。 一个没有回应那枚戒指,一个没有解释。 从青岚院到江宅,短短几公里的路程,车程十分钟。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沉闷得如同凝结的冰霜。 迟非晚扭头看向窗外,江淮序则紧抿着双唇,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下车,江淮序率先走到了迟非晚的前方,他的背影显得那般冷漠,刻意与身后的迟非晚拉开距离。 江家的仆人看见江淮序郁闷的神情,便知道了他心情不好。 一个个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言语,生怕触了霉头。 婚后的第一天,夫妻之间就闹出了不愉快。 这时,江家的长辈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摇头叹息。 “这新婚第一天,怎么就闹成这样?” 喻芷岚赶忙把江淮序拉到一边谈心:“小时候哭着闹着要娶晚晚是你,怎么娶到了就这副表情?”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不会吧,他儿子不会连他爸都不如吧。 “她不听话!” “因为穿裙子?”喻芷岚年轻时候也曾因为随性穿衣和江岱越吵架。 “不是这个。” 喻芷岚没有刨根问底,她直视月空中点缀的繁星:“阿序啊,你爱晚晚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令江淮序有些愣住:“为什么这么问?” 喻芷岚瞥了眼他:“我从你婚礼的第一天就在观察你,娶到心爱的姑娘,眼神不是那样的。” 江淮序看迟非晚的眼神,不是纯粹的爱意,而是掺杂着一点占有欲和控制欲。 这样的眼神喻芷岚不是没有见过。 再次感叹,基因是强大的,父子俩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江岱越的控制欲超强,可是喻芷岚并不是完全痛苦的。 他是真的爱喻芷岚,而且当初是喻芷岚主动勾引的江岱越,再苦也得自己咽下去。 江岱越和喻芷岚是豪门圈少有的门不当户不会,喻芷岚虽是被江岱越掌控着,可她的阶级地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迟非晚不是喻芷岚,她不需要衣食无忧的生活,也不需要阶级的提升,她只想活着。 迟家大小姐的对象有很多可以选择,但能护住她的只有江家。 所以她选择了江淮序。 关于逃不逃婚,迟非晚就算是有这个想法,也不会逃。 当初提出这门契约婚姻的是迟非晚。 第302章 江淮序一家 喻芷岚见江淮序答不上来,换一个问法:“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前面的问题虽说都极为简单,然而此刻,就连这些轻而易举的问题,江淮序都像是被难住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爱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父母的一言一行,悄无声息却又极为深刻地影响着孩子。 就像江岱越对喻芷岚那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使得江淮序一直以来都坚定地认为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方式。 作为江家未来的家主,江淮序从小就生活在极其严格的环境之中,接受到了最严格的教育模式。 他就像一座孤独的冰山,对周围人都很冷淡,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那些冰冷的规则和沉重的责任。 江岱越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知识和技能都传授给了江淮序,但却遗漏了一项至关重要的课题——如何去爱一个人。 在校园里,老师们同样不会涉足这个领域,仿佛每个人都默认这是一种与生俱来、无需教导的本能。 江淮序小时候最直观接触的爱,就是江岱越和他讲过的:只要是你看上的,你可以用一切手段得到它,哪怕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年幼的江淮序对大人的一些话没有判断能力,他看上了迟非晚,所以打小就认定晚晚是她的,即便别人染指了她,他也会不择手段将晚晚困在自己的身边。 这其中是没有爱的成分,而江淮序则会把这种强制爱当作成爱。 喻芷岚和江淮序说了好一会儿,匆匆与喻芷岚道别后,就转身去找迟非晚。 迟非晚此时正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周围被三房的小女孩围着。 小女孩今年 15 岁,名叫江稚鱼。 她那充满好奇与天真的目光紧紧盯着迟非晚那双如宝石般湛蓝的眼睛,一时间竟看呆了,忍不住赞叹道:“二嫂你好好看。” 迟非晚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听到江稚鱼的夸赞,她的脸上扯出一抹尬笑,声音略带紧张地说道:“谢谢,你也很好看。” 江稚鱼听到迟非晚的回应,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她拉着迟非晚的手,兴奋地说道:“二嫂,我能跟你讲讲我在学校的趣事吗?” 迟非晚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江稚鱼,轻声说道:“好呀。” 于是,江稚鱼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学校里的种种,迟非晚认真地倾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蒋佳怡从楼上被仆人小心翼翼地扶着下来,慢慢地走到沙发旁,然后稳稳地坐到了二人的对面。她那凌厉的目光一看到两个人谈笑的表情,脸上立刻面露不悦,语气严厉地说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听到奶奶的声音,江稚鱼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闭上了嘴,然后悄悄地躲在迟非晚的身后,怯生生地说道:“奶奶我先走了,你和二嫂好好聊。” 说完,便一溜烟跑开了。 从江稚鱼说话的语气,迟非晚不难看出江稚鱼有点怕蒋佳怡。 蒋佳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后,她的视线落到了迟非晚手指上的戒指,紧接着再上下打量着迟非晚的衣着,眉头紧皱,不满地说道:“都嫁人了,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啊? 迟非晚一脸疑惑,觉得江奶奶的思维简直异于常人。 明明是很正常的穿搭,简约而大方,却被她如此批判说成何体统。 迟非晚无奈地笑了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江奶奶,你认为的成何体统是什么,穿裙子?” 蒋佳怡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阴沉,拄了拄拐杖,发出“笃笃”的声响,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离谱,便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和阿序结婚了,最首要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 这也是协议上面的内容。 江稚鱼从客厅出来,就碰见了自己的二哥江淮序。 想起蒋佳怡那副严肃又苛刻的神情,她赶紧拉住二哥,小声说道:“二哥,奶奶和二嫂在客厅。” 江淮序一怔,神情紧张地问道:“只有他们两个吗?” 江稚鱼朝他用力地点头。 江淮序心中一紧,走路的速度加快,还没走进客厅,那句“传宗接代”也被江淮序听见了。 “奶奶!” 蒋佳怡回头看见走来的人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遮不住的笑意,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阿序,你来啦。” 江淮序快步走到迟非晚身边,握住她的手,看向蒋佳怡说道:“奶奶,这种事情不着急。” 蒋佳怡哼了一声:“我这是为了咱们江家着想。” 江淮序皱起眉头:“奶奶你可以去催催大哥,至少我结婚了,他还没有领证。” 迟非晚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见,江淮序牵着迟非晚的手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走进江淮序的卧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的胡桃木床,床边是一个简约的实木床头柜,一盏复古的铜质台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 卧室的墙壁采用了淡灰色的壁纸,墙上挂着几幅艺术画作,有抽象的线条画,也有宁静的风景画。 这是迟非晚第一次见到江淮序的卧室,儿时的她来江家做客,见到的是江淮序的书房。 江淮序自从上了大学后,很少在家里住,但卧室定期都有人打扫,贵重物品也没有。 他按住迟非晚的肩膀,让她坐到深蓝色的床边。 江淮序的嘴唇一张一合,见他不知道说什么,迟非晚便率先开口:“我和你的妹妹聊了会天,你妹妹是不是很怕你奶奶。” 江淮序“嗯”了一声:“我奶奶有点重男轻女,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只有稚鱼这一个女儿,所以我奶奶有点不太喜欢他们一家。” 江淮序的姑父是入赘到江家,江稚鱼跟着妈妈姓。 蒋佳怡和江老爷子一共孕育二子一女,江岱越是长子,江清影的爸爸是次子,江稚鱼的妈妈就是他们的女儿。 重男轻女,倒是让迟非晚想起了自己外公外婆。 江稚鱼的妈妈就像是拿了沈临熙的剧本,不受宠的女儿,唯一的不同就是上头有两个哥哥。 第303章 餐桌上的尴尬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那副惊讶得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家里还有人没有回来,晚餐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了。” 虽然小时候的迟非晚见过,但毕竟那时还不是正式以家人的身份见面。 “千十安也会在。”江淮序补充道。 迟非晚只是平静地回了一个“嗯”,可她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思绪早已飘远。 她在脑海中不断想象着即将到来的会面场景,那些许久未见的面孔,那些未知的相处氛围,让她不禁有些紧张。 江淮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迟非晚微微点头,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橙红。 终于,晚餐的时间到了。 迟非晚跟在江淮序的身后,略显紧张地走进了餐厅。 江家的餐桌很长,宛如一条庄重的长龙,位置也极为的讲究,座次分明。 第一个到餐厅的是三房一家,江稚鱼一看到迟非晚,便热情地打招呼,她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欢喜。 江稚鱼身旁坐着的是她的父母。 江淮序的姑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江舒意。 迟非晚对江舒意的第一印象就是女强人,原以为她会像沈临熙那般凌厉强势,没想到她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如春风拂面,和她那干练精致的长相有些许的违和。 她冲着迟非晚笑着说:“坐,别拘谨。” 江淮序和迟非晚依言入座,他们的对面是江岱越和喻芷岚。 江岱越一脸严肃,喻芷岚则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几分好奇。 毕竟一会可有好戏上演。 江老爷子和蒋佳怡在众人的簇拥下入座后,再是二房一家。 从进餐厅的那一刻,江清影的目光一直都黏在迟非晚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注视,弄得餐桌上的气氛略微尴尬。 迟非晚试图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身后是千十安,这些年来被星光璀璨滋养的她,举止多了一丝从容。 她身着一袭简约而优雅的白色连衣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 江舒意看千十安的眼神和刚才看迟非晚的眼神截然不同,她看千十安的眼神更像是一种鄙夷,不是因为她明星的身份,而是她私生女的身份。 圈外人不知道千十安的身份,圈内人却一清二楚。 千十安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她神色自若地入座,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底却能看见一抹忧伤划过。 这时,江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大家开始用餐吧。” 众人这才纷纷拿起餐具,餐厅里响起了轻微的餐具碰撞声。 陆陆续续吃完饭离席,迟非晚离席前就被江老爷子催生。 她只能尴尬一笑。 迟非晚刚走到客厅,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江清影我可以不管你是否喜欢我,可你也要我身为妻子的感受,餐桌上你一直都在看迟非晚!”千十安怒气冲冲地喊道。 得知二人是因为自己吵架,迟非晚偷听显得有些心虚。 “你还没有和我领证。”江清影的声音冷冽。 “还不明白,我想要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尊重。”千十安的眼泪夺眶而出。 江清影轻蔑地盯着千十安:“尊重?一个私生女要什么尊重。” 一个私生女的身份足以让千十安被万人唾骂。 迟非晚站在原地,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平静地面对江家的人,可现在看来,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江淮序看到了迟非晚,他走到她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你在偷听?” 迟非晚迅速握住江淮序的手,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我们离开吧。” “正有此意。” 江淮序急匆匆牵着迟非晚的手回房间,途中还有正在忙碌工作的佣人,他们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江淮序丝毫不在意。 脚下的步伐凌乱,艰难地跟在江淮序大步流星的身后,气息都有些不稳。 江淮序一把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随即将迟非晚抵在门上,那双眼底此刻是很重的欲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急,当然急。”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急。 昨晚的食髓知味是会让人上瘾的。 迟非晚又不是未尽人事的小姑娘,江淮序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欲望被她尽收眼底,她的心砰砰直跳,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在颤抖:“我,我还没有洗澡。” 江淮序轻笑一声,低头在迟非晚的耳边说道:“事后洗。” 说完,他便吻上了迟非晚的唇。 迟非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抵在江淮序的胸前,试图推开他:“不行,你先放开我。” 江淮序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将身体更加贴近迟非晚,在她耳边轻语道:“听话,晚晚。” 迟非晚的身体瞬间变得发软,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室温也仿佛升高了几度。 意识越来越模糊。 突然,迟非晚的意识回笼,这里是江家,不是在青岚院,隔音效果好不好先不说,要是…… 江淮序的唇瓣正好停留在迟非晚的胸口,她现在头发凌乱,发箍也被扔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只是崩开了一点点。 为了让江淮序停下来,迟非晚在江淮序的腰间狠狠地揪了一把。 江淮序猛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悦地盯着迟非晚湿气的蓝眸。 迟非晚穿好衣服,忙着解释:“这里是江家,我不太想……”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江淮序也明白。 江淮序眼底的欲望一点点褪去,就三天忍得住。 他闭上眼睛,拿上睡衣去了浴室。 迟非晚愣在原地。 这是放过了? 什么时候江淮序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迟非晚在门口浴室门口张望,生怕江淮序折返回来。 十五分钟过去,江淮序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再从自己的衣帽间翻了几件衣服出来扔给迟非晚:“将就一下。” 迟非晚怀里的是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短裤。 “你的裤子我穿不了。” 江淮序的短裤哪怕有皮筋,对于迟非晚来说还是太大了\/ 江淮序扫了眼她怀中的短裤,“等着。” 说完,便离开了迟非晚的视线里。 第304章 不穿内衣睡觉 不一会儿,江淮序手里拿着一条短裤,随意地丢给迟非晚,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姐的。” 迟非晚一脸无语,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心里忍不住吐槽,你都借来了短裤,为什么不能给她借一套完整的睡衣。 但嘴上迟非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抱着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半小时后。 江淮序的短袖穿在迟非晚身上,那宽松的程度就像是套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一样,显得她更加娇小玲珑。裤子倒是江南墨的刚好合身,只是那大号的短袖完全把短裤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腿,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白皙迷人。 那白嫩的腿上还有淡淡粉红色印记,是昨晚江淮序留下的。 江淮序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迟非晚的那双腿,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炽热,喉结不由地滚了滚。 喉咙此时有点干涩,江淮序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水,随后掀开了他身旁的被子,等待着迟非晚。 迟非晚则慢悠悠地上床,二人虽躺在一张床上,可中间却隔了一点距离。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背对着江淮序躺下,缓缓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尽快入睡。 卧室里的暖黄色灯光晃得迟非晚没有办法入睡,她把被子向上提了提,连带着江淮序那边的被子也被扯动了。 江淮序是靠坐着,正在全神贯注地打游戏,这扯动的被子干扰到了他的操作。 随着水晶被推掉,江淮序这才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背对着他的迟非晚,轻声问道:“你很冷?” 迟非晚转过身,露出一双眼睛,和江淮序对视上,声音轻柔:“没有,灯光晃眼睛。” 江淮序闻言关掉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到一旁:“想睡觉?” “嗯。”迟非晚应了一声。 江淮序笑了笑,拿起手机在上面远程操作,把卧室的灯关了。 窗帘被拉上,窗外的月光没有办法渗透进来,整个卧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迟非晚在黑暗中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脱衣服还是穿衣服? 迟非晚心里暗自猜测着,她猜的是脱衣服,毕竟江淮序穿的是浴袍。 原以为还会有声音,他还要穿睡衣的,结果就只有床凹陷的感觉。 迟非晚瞳孔猛然一缩,不会吧。 吓得她把身子转了过去,再一次背对着江淮序。 不料,一双大手环住她的腰间,轻轻揽入怀中,迟非晚这才清晰的感知到肌肤与布料的相贴。她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别动。”江淮序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让她忍不住一阵战栗。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你把衣服穿上。” 江淮序却抱得更紧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睡吧。” “江淮序!” “昨晚都是光着身子睡的,怕什么?”江淮序还在迟非晚的头顶上亲了一口:“你穿着衣服,有什么好担心的?” 迟非晚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在温暖而又有些陌生的怀抱中,她的思绪渐渐飘远,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 迟非晚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在江淮序的怀抱中,江淮序果然是裸睡。 她的脸瞬间红透,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 江淮序也被她的动作弄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下次能不能穿衣服睡觉?”迟非晚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短裤下移的厉害,上衣也把她纤细的腰肢露了出来。 迟非晚都被江淮序抱在怀里,很少翻身,衣服为什么会如此凌乱,很显然是某人的手不老实。 江淮序没有说话,迟非晚把被子掀开,看见自己身上凌乱的衣物,狠狠地瞪了江淮序一眼:“难怪你是这副神情。” 还以为昨晚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结果黑夜中江淮序偷偷给自己谋福利。 妻子的便宜不占是傻子。 江淮序从床上坐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迟非晚的身后,眯了眯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睡觉不穿背心吗?” 昨天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爽到了极点。 起初他还以为会很麻烦,结果迟非晚根本没有穿背心。 难怪那里莫名其妙的痛,原来是…… 迟非晚一听这话,顿时恼怒不已,脸涨得通红,“你耍流氓!” 江淮序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轻笑出声,一脸的不以为意:“我们合法的,什么耍流氓。” 信男人鬼话倒霉一辈子,还说江淮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迟非晚气得转过身,不再看他,嘴里嘟囔着:“你无耻!” 江淮序却凑到她面前,笑着说:“你睡觉时穿内衣不就好了。” 对于有些女生,内衣像是身上的枷锁,一般回到家,不出门很多女生都会选择脱掉。 睡觉就更不说了,反正迟非晚觉得睡觉穿内衣不舒服,洗完澡就不会穿内衣睡觉。 结果却被江淮序占了便宜。 迟非晚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让自己的手老实一点。”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新的一天开始了,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依旧有些微妙。 吃完早餐,迟非晚坐在车里等着江淮序,江淮序嘴里叼着面包就上车了,在车里吃完剩下的面包:“和家里人说了,今晚不用回江家。” 迟非晚整理包里的物品,瞥了眼江淮序:“那明晚呢?” 江淮序拿起车上的矿泉水了迎头喝了几口:“过年再回江家,爷爷和奶奶在催生。” 迟非晚十分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你不是还没有继承家主之位吗?为什么你爷爷和奶奶这么着急?” 江淮序把矿泉水放到一边:“这不是继不继承问题,他们想抱曾孙。” 江南墨刚结婚的时候也被催生,所以二人干脆隔几天去旅游,隔几天飞国外。 江淮序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回家还是去上班。” 迟非晚将包包拉上:“上班。” 第305章 梁谨言的求救 迟非晚一到电视台,那婀娜的身姿刚踏入大门,就时不时就会有人盯着她。 那些目光中,有好奇,有羡慕。 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已经成了京城江家未来的家主夫人。 请了三天的婚假,迟非晚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工作岗位。 她把包里精心准备的喜糖翻出来挨个分给公司的同事,脸上带着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 在外面样子还是要做,否则又要在网上引起舆论。 姜文悦是真心替迟非晚感到高兴,她的工位就在迟非晚的对面。 此刻,自己桌面上的手机弹出一则消息,让她原本轻松愉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这则消息背后的困扰。 在工作的时候,趁着迟非晚休息的功夫,姜文悦坐着转移过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犹豫,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晚晚,我能问一个比较私密的事情吗?” 迟非晚喝水的动作一顿,蓝眸中闪烁着一丝疑惑:“私密的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心里暗自揣测着姜文悦究竟想问什么。 不会吧。迟非晚心里想着,难道是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姜文悦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就是,就是我想问一下,你结婚的彩礼男方给的多少?” 迟非晚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姜文悦会问这个问题。 但随即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是好奇还是想要向我咨询一些问题?” 其实江家给了迟家多少彩礼,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因为对于这两个顶级豪门来说,他们既不缺钱,也不缺资源。所以,迟非晚实在难以想象,江淮序究竟能给迟家什么样的彩礼呢? “我男朋友刚刚再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 迟非晚微笑着回应:“关于彩礼的事情,你可以向你父母咨询,再告诉他比较好。” 姜文悦低着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我爸妈说我来决定,但是不能低于十万。”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十万块钱的彩礼对于姜文悦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但这并非因为她的家庭经济困难需要这笔钱来维持生计。 事实上,姜文悦来自一个相对稳定和殷实的家庭环境。虽然不能称之为富裕之家,但也属于中等收入阶层,生活条件较为舒适。 十万彩礼只是希望姜文悦婚后的生活有保障。 迟非晚读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你不好意思向你男朋友提起,或者是说你男朋友拿不出十万。” 姜文悦抬起头,眼眶微红:“我很爱他,我知道他家庭有点特殊,而且他只能拿出三万。可是我又不想违背父母的意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姜文悦吸了吸鼻子:“我和他说过,他说他已经尽力了,为了这三万块钱,他一天打好几份工。我也尝试和父母沟通,可他们态度很坚决,说这是底线。” 迟非晚突然想起网上很火的一句话。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迟非晚皱了皱眉:“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只能拿出三万呢?是家里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吗?” 姜文悦摇了摇头:“他父母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吃药,家里的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他工作虽然努力,但是收入也不高。我理解他的难处,可我又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父母。” 迟非晚沉思了片刻:“你男朋友的家庭情况你父母知道吗?” 姜文悦摇头。 姜文悦男朋友的情况和宋今安有些相似,那个时候的宋今安高中就承担起了照顾妈妈的责任,即使后面迟非晚和他恋爱,宋今安也不会因为经济困难而亏待迟非晚。 他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迟非晚。 迟非晚说不出安慰的话,她轻轻拍了拍姜文悦的肩膀:“让你男朋友努力吧。” 其实给姜文悦最好的建议就是把男方的情况告诉家里的长辈,毕竟婚姻不是儿戏,是需要知根知底的。 只是万一迟非晚给人家提了这建议,导致对方父母不同意二人在一起,分手了她自己就成了坏人。 得不偿失。 夕阳把天边染成了红色,渐渐地,黑暗笼罩了大地。 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逐渐平息。 为了防止再一次成为舆论的焦点,迟非晚特意发信息给江淮序,她自己可以回去。 这时,刚上地铁的迟非晚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迟非晚拉好扶手,查看手机。 【救我。】 面对陌生的号码,迟非晚很是疑惑,没有回复直接忽略短信。 可当地铁行驶了两站时,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陌生的号码没有标准任何备注,迟非晚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接通了电话:“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着急的女声,“迟非晚,我是梁谨言,救我!” 听到这个名字,迟非晚心中一震,手机差点儿滑落。 “救你?”迟非晚语气有些冷漠。 她只觉得好笑,一个曾经霸凌过自己的人,竟然会有向她这个受害者求救。 “我没有办法了,迟非晚他们都是恶魔!”梁谨言的语气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恶魔?”迟非晚冷笑出声,“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便想着挂断电话,手机却再一次收到那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这个号码就是梁谨言,可是她怎么记得自己的号码。 她的手机号都不是本人身份证办理的,这是江淮序的副卡她是怎么知道。 迟非晚点开图片,照片中的场景是一个超大的游泳池,蔚蓝色的发光泳池有很多人围在一起,没有那些人的正脸,仅仅是背影,她便认出了照片中的一些人。 迟非晚秀眉轻瞥,发送几个字:【地址。】 她去那个地方并不是因为梁谨言,而是照片中熟悉的几个人。 难怪某些人答应的如此爽快。 梁谨言发送完地址,迟非晚就在前面一个站点下车,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去目的地。 第306章 江淮序,你挺享受的 迟非晚道了谢,便从车上下来。 她抬起头,是那高耸的穹顶,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水晶吊灯,如繁星般闪耀,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走进京城最大的会所,地面铺设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每一块都纹理清晰,精心拼接成华丽的图案。 这家会所和海城最大会所外观上几乎是一样的,是同一个人开设的。 会所的接待台由名贵的红木打造,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小姐,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接待员微笑着站在其后,身后的背景墙是用金箔镶嵌而成,熠熠生辉。 能在这家会所上班的服务员大多都是托了关系的,一个小小的前台或许就和豪门某个亲戚扯上关系。 迟非晚那双蓝色眼睛映入她的视线,接待员便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江太太。” 会所是什么地方?有钱人消费的场所,怎么可能不认识豪门的人。 更何况除去江淮序夫人的身份,迟非晚在网络平台也有百万的粉丝,现在的年轻人网速都很快,怎么可能不认识。 迟非晚开门见山,直接将手机上导出的照片展示在接待员面前:“我找里面的人。” 京城最大的会所拥有一个超大的游泳池,当然能把那里包场的人不是有钱就可以的。 接待员脸上始终挂着从容的微笑:“这里是本店最大的游泳池,江太太请给我们来。” 她没有请示包场的人,证明包场的人和迟非晚关系不一般。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揣进包里。 跟随着接待员的脚步,沿着玻璃廊道前行,穿过一个又一个游泳池,总算是来到了尽头的游泳池。 正当接待员想要去敲门时,迟非晚握住她的手腕:“等等。” 接待员狐疑地看向迟非晚:“这……” “你先告诉我,房间里面有没有女生,如果没有我就不进去了。” 迟非晚还是担心这是梁谨言的圈套。 她之所以问接待员,就是打定了接待员能够回答她的话。 果不其然,接待员回答了:“有的。” “有没有你不认识的女生?” 梁谨言不是豪门的,所以接待员是不认识的,若是认识就证明里面没有梁谨言。 得到了接待员的答案,迟非晚推开门,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推开了最后一扇玻璃门,是露天的超大游泳池。 夜幕笼罩,露天的超大游泳池宛如一块神秘的蓝色宝石,镶嵌在大地之上。 泳池的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满天繁星,泳池周边的灯光柔和而温暖,一盏盏地沿着池边排列,光线透过清澈的池水,在池底投下一片片金黄的光斑。 游泳池有说有笑的男女在看见朝着他们走来的迟非晚时,脸上满是震惊。 迟非晚一进去,便看见了一个男人怀中的梁谨言,漆黑的眼眸里是对周围的恐惧,和对迟非晚到来而感受惊喜交织在一起。 迟非晚又将视线移开,一个背影健硕的男人双臂撑在游泳池的岸边,湿漉漉的头发在发光的水上面有些耀眼。 这里的熟人可不止一个。 迟非晚走过去,瞥了眼正在看她的男人,站在一个男人身后,居高临下望着她:“江淮序,你挺享受的。” 身后是熟悉又清冷的声音,江淮序在无数的日子里听过无数遍。 他猛然回头,裸露的腹肌上还有水滴在向下游。 迟非晚又看向另一个方向的两个男人,勾了勾唇:“原来二哥和三哥也在京城,我这个做妹妹竟然不知道。” 迟锦书和迟逸之的怀里还各自搂着一个女伴,这里的男人几乎人手一个女伴,只有江淮序没有。 江淮序墨色的眼底看不出情绪:“你怎么来了?” “因为有人向我求救。” 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到了梁谨言身上,大家都知道这里能求救的只有梁谨言。 梁谨言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向迟非晚求情,起初她还不解,直到来到了这里。 那个紧紧搂着梁谨言的男生迟非晚认识,正是杜总的小儿子。 杜总是谁想必不用过多的介绍,在豪门圈里,他的名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杜总此人,声名狼藉。 曾经,他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玩死过一个女人,这等恶行令人发指,而他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难怪梁谨言会露出这副表情,那是一种夹杂着惊恐、厌恶的复杂神情。 杜总的小儿子虽是私生子,随其母亲,但其长相却未遗传杜总。 他生得样貌俊丽,五官精致,犹如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初时,恐怕梁谨言也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认为如此长相俊美的他,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残暴的男人。 然而,经过几日的相处,梁谨言彻底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 这男人的内心犹如无底的深渊,充满了黑暗与邪恶。 他的行为乖张,脾气暴躁,对待他人毫无尊重和怜悯之心。 梁谨言在与他的接触中,不断地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和压迫,逐渐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判断是多么的错误。 杜总的小儿子嫌恶地推开了怀中的梁谨言,看了眼陈浩然怀中的黎琼:“没想到陈夫人介绍的女人竟然和江太太认识,真是出乎意料啊。” 豪门中大多数为人妻的千金,都会冠上夫家的姓,后面是某某夫人某某太太。 “小杜总,不过是个巧合罢了。”陈浩然揽着黎琼的腰,笑着说道。 迟非晚冷笑一声,看着梁谨言说道:“你活该。” 梁谨言脸色发青,她以为迟非晚来这里真的是来救她的。 迟非晚是善良,可她不会犯贱,梁谨言高中时期对她的霸凌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遗忘,她怎么可能真的把梁谨言救出来。 她来这里真的只是来验证梁谨言话的真假,还有搞清楚,为什么自己的亲人会在这里? 迟非晚蹲下来,顺势把包包放到干燥的地面上,看着游泳池里的男男女女,眉眼间带着一丝疏离:“曾经有个大小姐在学校搞小团体,然后在外霸凌她不喜欢的女生,而一个普通的女孩为了讨好大小姐,为了接触上流社会,和大小姐一起霸凌别人,结果……” “别说了!”迟非晚还没有说完,就被黎琼厉声打断。 大家探究的目光又落到了黎琼身上,搂着她的陈浩然面露不悦,要不是顾及在外的面子,才没有推开她。 第307章 衣帽间的热吻 迟非晚笑了笑,神色中带着几分不羁:“陈夫人,为什么不说?我看见了一出好戏,作为回报我把上学期间的八卦讲给你们听,这叫‘礼尚往来’有什么不妥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目光直直地看向黎琼。 黎琼怒视迟非晚,那张含笑的眼眸里却有一道寒光直直的射了出来,仿佛能将迟非晚刺穿。 黎琼在水下的双拳都在颤抖,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陈浩然一脸的茫然,他只知道黎琼坐过牢,却不知道黎琼为什么坐牢。圈内人对黎琼的过去很是好奇,但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毕竟当年的证据关淑都让人删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迟逸之和江淮序是知道这段故事的,二人都深深盯着迟非晚。 而江淮序的目光则深邃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迟非晚继续说,丝毫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 才说第一个字,手腕却被江淮序握住,用力一拽,她防不胜防地跌入到了泳池里。 迟非晚瞬间被池水淹没,她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浮出水面。 她大口地喘着气,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恼怒。 “江淮序,你干什么!”迟非晚冲着江淮序喊道。 迟非晚在水里拼命挣扎,她的双手胡乱地扑腾着,水花四溅。 此刻的她完全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因为她根本不会游泳。 江淮序见状,他有力的臂膀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那一瞬间,她被打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了他光裸的肌肤上。 迟非晚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淮序身上散发的热度,以及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江淮序,江淮序则紧紧地抱着她, 他的手臂坚定而有力,让迟非晚在这慌乱的水中有了依靠。 池水不断地荡漾着,他们的身体随着水波轻轻晃动,两人就这样紧紧相依。 此时,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鸦雀无声,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迟非晚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隐约浮现里面玲珑有致的身段。 那曼妙的曲线在水光的映衬下愈发迷人,仿佛一幅朦胧而诱人的画卷。 在场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迟非晚,他们的眼神中丝毫藏不住眼里的猥琐。 有的人直勾勾地盯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有的人则眯起眼睛,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仿佛要透过那湿透的衣衫将她看个透彻;还有的人甚至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心中的邪念不言而喻。 江淮序也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的迟非晚,她都将会出现在男凝的视角。 他的大手几乎挡住迟非晚的身体,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眼神凌厉如刀锋。 陈浩然和小杜总被吓得收回了视线了。 没有人察觉,迟逸之的手在水下收紧,手指几乎要嵌入她的肌肤里,硬是把怀中的女人弄疼了。 他怀里的女人吃痛得脸色惨白,眉头紧紧皱起,但又不敢惊呼出声,只能默默忍受着。 在场的大多数女伴都是看脸行事,她们看到迟逸之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畏惧,纷纷选择保持沉默,不敢轻易开口。 迟非晚此时很狼狈,她和在场的人都不同,她身上的服饰不是泳衣,而是衣服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双手抵在江淮序的胸前,小声对他说:“你先放开我,让我换一身衣服。” 迟非晚不是站在水里,而是被江淮序抱在怀中,臀部被江淮序单手托起。 江淮序喉间溢出笑意:“是你自己要来的。” 这几天的相处,迟非晚已经习惯自己和江淮序亲密接触,她不是反感是真的因为身上的衣服不舒服才想着离开。 迟非晚抿了抿唇:“至少得换一身衣服,身上打湿的衣服弄得我有点……不太舒服。” “好。” 江淮序打横抱起迟非晚,将她抱到了岸上,泳池的一侧,摆放着舒适的躺椅,白色的椅垫干净整洁。 旁边的小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酒杯和冰镇的饮品,水汽在杯壁凝结成珠,滑落而下。 原以为江淮序会把迟非晚放到躺椅上,结果把他带到了室内的衣帽间,江淮序把她放了下来,双手还搭在她腰间的两侧:“就在这里换。” 随着帘子被掀开,江淮序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不一会儿,江淮序拿着干净的衣服进来。 迟非晚把干净的泳衣挂在衣架上,看着江淮序:“你不出去吗?” 江淮序侧靠在墙上,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出口:“又不是没看过。” 亲都亲了,摸都摸了,看都看了。 还介意什么。 每次遇到这种事,迟非晚拿江淮序没辙,她跺了跺脚:“你转过去!” 江淮序似笑非笑地应了下来,转过了身,面向灰色的帘子。 迟非晚还以为江淮序拿的是衣服,结果是泳衣,而且尺码刚好合适。 “好了。”迟非晚手背在身后,阳光下露出的肌肤泛着光泽。 她穿着的黑色泳衣,泳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迷人的锁骨,如同精美的艺术品,紧致的设计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 江淮序不是第一次见迟非晚,可每一次迟非晚穿泳衣都能令他眼前一亮。 迟非晚那双清澈的蓝眸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直勾勾地盯着江淮序,她脚步轻盈地上前,纤细的手指伸向帘子,想要掀开那层薄薄的阻隔,却在瞬间被江淮序用力抵在墙上。 江淮序的动作迅猛而突然,还未等迟非晚反应过来,他炽热的唇便压了下来。 江淮序每次突如其来的吻都如同狂风暴雨,总能让迟非晚在瞬间陷入慌乱和无措之中。 她不是没有接吻过,可江淮序带来的吻是如此的凶狠,极具侵占性。 他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吞噬,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强烈的渴望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这个吻越吻越深,江淮序那有力的双手托起迟非晚的臀部,她的双腿下意识地分开,分别放置在江淮序的腰侧。 她低着头,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羞红的脸庞,被迫接受着江淮序狂热的激吻。 江淮序仰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犹如蜿蜒的青蛇。 狭小的衣帽间里,充斥着二人急促的呼吸声,那呼吸声此起彼伏,还有那嘴唇相触的吧唧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的身体紧紧相拥,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气息和心跳。 第308章 小满,我好喜欢你 狭小的地方确实不适合施展,江淮序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克制后的温柔,他将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放下来,双手却依旧紧紧地扶着她,他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轻声问她:“想回家吗?” 迟非晚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江淮序抱着她出了衣帽间,他的动作轻柔,从另一个衣帽间迅速套上外套,接着,他就牵着迟非晚的手往车里走。 江淮序喝的是汽水没有喝酒,他猛踩油门,汽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 坐在副驾驶的迟非晚能明显感受到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她偷偷看了一眼江淮序,他的侧脸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 迟非晚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站稳,江淮序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抱到卧室。 速度之快,让迟非晚下意识地搂住了江淮序的脖子,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脚上的拖鞋都在路上掉了,她却浑然不觉。 只穿一件外套的确省事,江淮序把迟非晚扔在床上,柔软的席梦思还凹陷了一下,迟非晚的身体微微弹起,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和羞涩。 她刚刚起来一点,就看见江淮序脱完,只剩下……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等等!是不是要先洗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江淮序压在她身上,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他的吻热烈而霸道,一边吻着一边脱掉迟非晚身上的泳衣。 “事后洗。”还是这句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或许是泳衣很难在短时间脱下,耐心全无的江淮序直接将迟非晚翻了一个身,用力撕开了后面的设计。 迟非晚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又被翻了过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立马捂住江淮序的嘴:“我的包落在那里了。” 江淮序的嘴唇触碰到迟非晚的掌心,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动。 他在迟非晚的掌心亲了亲,滚烫的触感惊得迟非晚松了手:“你!” 江淮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邪魅。 再次俯身,轻轻咬住迟非晚的耳垂,她的耳洞因为在水里,耳坠掉进了水里,耳洞那里被磨出了一点点鲜血。 江淮序的呼吸又铺在迟非晚的锁骨上,那温热的气息惹得上面泛起一层粉红色,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我知道了……我会叫人去拿。” 迟非晚将手指立在江淮序嘴唇上,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如白玉般温润。“包里有我的手机。” 江淮序咬住迟非晚的指尖,她吃痛缩了回去。 迟非晚身上的布料挂在她身上,本就摇摇欲坠,现在在她的挣扎下,那凸起的胸前呈现在江淮序眼前。 江淮序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他把碍眼的布料扯下,倒吸一口凉气,眼底的欲望极重。他低头含了下去,孟浪的举动让迟非晚又恼又羞。 “江淮序,我答应你,你,你让我包拿回来,我满足你所有的要求……”迟非晚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娇嗔,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 江淮序含着水气的眼眸望着迟非晚,从他身上起来,将被子盖在她身上:“不用你去,我给你拿。” 江淮序起身,迅速穿了一套睡衣在身上。 他的眼神中依旧带着未消退的欲望,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短地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迟非晚的包送了回来。 江淮序拿着包走到床边,递给迟非晚。 迟非晚打开包,包里的东西都在。 江淮序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迟非晚红着脸,将手机放在一边,抿唇,那娇艳的唇瓣如花瓣般动人。“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在游泳池待过不舒服。” “好。”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迟非晚。 然而,迟非晚的第六感告诉她,江淮序每每答应得好,结果都不好。 迟非晚拿着睡衣去了浴室,她轻轻地关上浴室的门,她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褪去,随着最后一件衣服落地,她赤身裸体地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如同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她的肌肤如牛奶般细腻柔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那优美的曲线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迟非晚是头和澡一起洗,当她洗到一半时,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震惊之余的迟非晚,连忙挡住胸前,可她只有两只手,根本无法完全遮住自己的身体。 江淮序赤裸着身体走了进来,他的身材高大而健壮,每一处线条都充满了力量感。 他把迟非晚拉了过来,眼眸里是很重的欲色,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将迟非晚融化。 他的声音也是极致的沙哑:“你亲口说的,会满足我。” 迟非晚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的眼神中既有羞涩又有一丝恼怒:“你……你怎么能这样。” 真是一分一秒都等不及,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江淮序紧紧地拥抱着迟非晚,他的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耳边,呼吸炽热而急促。 “我等不及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渴望和占有欲。 迟非晚感受着江淮序的热情,她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柔软。 她知道自己无法抗拒他,也不想抗拒他。 迟非晚的确对江淮序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有身体上的感情,江淮序的身体她很满意,同样江淮序的身体也是和她高度适配。 江淮序就更不用说了,他要是不喜欢,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在这温暖的浴室里,他们的身体紧紧相拥,他们的肌肤相互贴合,彼此的体温交织在一起,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的嘴唇轻轻触碰,温柔地吻着对方,他们的手也不闲着,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后背、肩膀和腰部。 水花四溅,热气弥漫,他们沉浸在这激情的时刻。 许久之后,他们才缓缓地分开。 迟非晚靠在江淮序的怀里,江淮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小满,我好喜欢你。” 第309章 黎琼怀孕了 迟非晚被江淮序轻轻地抱起,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床边,然后,他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了一台吹风机。 江淮序熟练地插上电源,按下开关,吹风机发出柔和的嗡嗡声。 迟非晚坐在床边,微微低头,湿漉漉的头发顺着她的肩膀滑落下来,身上是松松垮垮的真丝睡衣。 她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江淮序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头发,让它们变得整齐有序。 江淮序用温暖的气流吹拂着迟非晚的头发,温柔地抚摸着每一根发丝。 迟非晚闭上双眼,想起刚刚江淮序叫她的乳名,又睁开了眼睛:“你以后不要叫我小满。” 只要不叫小满,称呼她什么都可以。 或许是因为吹风机的声音太大了,江淮序并没有听见,继续专注的为迟非晚吹头发。 随着吹风机的声音渐渐消失,迟非晚的头发变得干爽而顺滑。 她轻轻晃动着头,江淮序放下吹风机,走到迟非晚身边,微笑着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迟非晚抬起头,目光与江淮序交汇,蓝眸里没有掀起波澜:“不要叫我小满。” 江淮序脸上的笑容凝固,“宋今安可以叫你小满,我就不可以?” “只要你不叫我小满,你称呼我什么都可以。” 小满对于迟非晚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乳名这么简单,只有她爱的人才配叫她乳名。 江淮序将迟非晚的下巴抬起来,二人的目光被迫对视,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原来我在你心中,连宋今安都不如。” 迟非晚没有挣脱,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眼神盯着他。 那因为亲吻的红唇娇嫩欲滴,江淮序心中一动,又低着头吻了上去。 这次的和之前的吻不同,没有深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江淮序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的情意如潮水般波涛汹涌:“那我叫你老、婆。”他刻意咬重后面的两个字。 迟非晚的蓝眸里还是像海水一样平静,她脸上露出一抹淡然:“随你。” * 会所这边,并没有因为迟非晚和江淮序的离开而散场。 迟非晚的离开让梁谨言再次成为了视野的焦点,黎琼虽是气恼迟非晚在这里说的话,可看到梁谨言的窘迫她还是高兴的笑出了声。 只是,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梁谨言也自身难保。 迟锦书和迟逸之从厕所回来后,就用一种极为冰冷的眼神看着黎琼,黎琼在他们的眼里看到很浓的杀意。 黎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只见迟锦书朝她的方向走来,直接把陈浩然拽了起来。 陈家哪里比得过迟家,他再是嚣张跋扈的陈家大公子,在迟家面前也只是个弟弟。 更何况他之前还和黎琼一起算计迟非晚,自己被她的哥哥盯上,肯定完了。 这里的人都是看戏的,谁敢出手。 江淮序走了,迟锦书和迟逸之就是这里地位最高的。 就连小杜总都在旁边陪笑,可见这里的人有多畏惧位高之人。 迟锦书将陈浩然拽到衣帽间,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咬牙切齿:“可以啊,陈浩然你本事够大啊,敢和黎琼那贱人算计我小妹!” 其实迟逸之给他说的并不是迟非晚高中被黎琼霸凌的事,而是迟非晚被二人算计的事。 仅仅是这一件事,就足以让陈浩然被迟锦书整死。 陈浩然吓得直哆嗦:“那,什么迟二少,你听我说……是黎琼给我出的主意……而且她说,她说……” 后面的话陈浩然不敢说出来。 迟锦书将他拽了起来,此时的陈浩然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黎琼说什么!” “她说,她说迟非晚在迟家,并……不受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迟锦书身子顿时僵住,放开了陈浩然。 其实和陈浩然比起来,最不应该替迟非晚出气就是迟家人,明明自己才是伤迟非晚最深的,却在外人面前为她出气。 迟锦书点燃一根烟,他并没有将烟放入口中,而是将燃烧着的烟头狠狠地按在了陈浩然赤裸的身体上。 瞬间,滚烫的灼烧感如爆炸般散开,让陈浩然痛苦地尖叫出声。 可是,在这个狭小的衣帽间里,陈浩然的惊呼声却显得如此无助和渺小。 四周的墙壁仿佛将他的身影紧紧围困,他只能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恐惧。 过了一会儿,迟锦书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对着瘫坐在地上的陈浩然说:“把黎琼叫到这里来。” 陈浩然慌了,立即起身:“迟二少,你放过我老婆的,她也只是鬼迷心窍了。” 迟锦书想起刚才在泳池里陈浩然和黎琼的举止,眉毛一挑:“理由?” “她怀孕了!” 即便黎琼在陈家不受待见,可黎琼的确是怀了陈家的长孙。 怀孕之前,陈浩然母亲有多厌恶黎琼,怀孕之后,就有多珍视她。 要是黎琼肚子里的长孙出了事,陈浩然回家就是家法伺候。 迟锦书蹲在地上,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黎琼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怕你们陈家要找我索命吗?” 说的好像,黎琼在迟锦书手里遇到危险,陈家要找迟家算账似的。 别说算账,说不定到时候陈家还会登门赔礼道歉。 陈浩然这边害怕的瑟瑟发抖,泳池那边也不太安稳。 迟逸之将黎琼的头按在水里,隔几秒又拽起来,随后又按下去,反反复复,黎琼的头部遭受水流的冲击,十分难受。 尽管周围的人都在说,黎琼怀孕了,禁不起怎么折腾。 迟逸之发起疯来,别说孕妇小孩都能给干趴下,要不是迟锦书和陈浩然及时回来,恐怕黎琼就岌岌可危了。 黎琼趴在冰凉的地上,扶着小腹,面色苍白。 迟锦书示意陈浩然送她去医院,在看了眼小杜总:“小杜总,梁小姐可是做了梦都想挤进上流社会,你可要满足她。” 小杜总连连点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待迟锦书和迟逸之走后,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第310章 梦想成真 迟锦书紧紧拉着迟逸之从那混乱的地方走出来,神色中满是复杂与忧虑,眉头紧锁,语气急切地说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做事怎么如此冲动,闹出人命可得了!你可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 迟逸之微微侧头,神色淡漠,语气却坚定无比:“我有分寸。” 迟锦书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太了解迟逸之了,自己的这个弟弟平日里虽然看似冷酷,但绝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 然而,只要一涉及到某些特定的事情,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迟锦书心中暗叹,他应该知道,要是黎琼这次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光是舆论的力量,就足以将迟逸之架在风口浪尖上炙烤。 如今这个时代,舆论的影响力巨大,一旦被卷入其中,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而且,只要和迟非晚扯上关系,迟逸之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就一定要用暴力解决。 他就连发泄情绪都是用的暴力手段,完全不顾及后果。 迟锦书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对迟逸之说:“你回去自己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大哥说明,我还有事。” 迟逸之:“……” “你又要去某某会所?你不怕爷爷知道啊?” 迟锦书无所谓的摆手:“他知道也顶多是被气死,气死了我不是在为民除害嘛。” 某某会所是在海城,有钱人几乎都在那里有保养的表小姐。 俗称金主与金丝雀。 * 迟非晚换上了宽松的睡衣,当她感觉到头发已经彻底干透后,她便毫不犹豫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准备进入甜美的梦乡。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逐渐放松,而在她身旁,江淮序正戴着蓝牙耳机,专注地玩着游戏。 江淮序将手机屏幕的亮度调至最低,确保不会有刺眼的光线影响迟非晚的睡眠。 他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游戏世界中,但同时也时刻关注着迟非晚的动静,以确保她能安心入睡。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氛围,只有微弱的电子设备光芒和轻微的按键声音。 退出游戏界面,上面的时间显示:2点。 江淮序轻轻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在昏暗的房间里晕染开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到那里,随后,他缓缓侧躺着,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盯着迟非晚的睡颜。 迟非晚的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柔美动人。 弯弯的眉毛如新月般舒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巧的鼻子微微耸动,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那微微抿着的嘴唇,如同娇嫩的花瓣,江淮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觉得此刻的时光是如此宁静而美好。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迟非晚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江淮序的嘴角微微上扬:“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终究是心想事成了。” 他缓缓靠近迟非晚,拥着她,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感受她身上的体温,闻着独属于她的体香。 随着夜色渐渐淡去,天亮了。 迟非晚定的手机闹钟也在这时响起,闹铃的声音没有特别之处,就是手机的默认铃声。 “嗡嗡……”迟非晚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震动声,声音不算大,但足以将睡梦中的人吵醒。 仅仅是响了一次,迟非晚便悠悠转醒。 她皱起眉头,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她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意识到这是江淮序的手。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腰间有一双大手禁锢着,而且那双大手是完全伸进衣服里面的。 迟非晚心中一紧,她轻轻拍了一下腰间的大手,试图唤醒江淮序。 江淮序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手上的力度稍稍放松了一些。 迟非晚趁机挣脱开他的怀抱,坐起身来。 江淮序也被这一拍弄醒了,他翻过身去,揉了揉眼睛,然后伸手点开手机。 锁屏显示的时间是早上七点,他叹了口气,嘀咕道:“才七点啊……” 迟非晚本来也不是想要吵醒江淮序,她想睡就由着他睡。 江淮序再次翻身,手掌在床上摸了摸,发现旁边是空的,猛然支起身子。 迟非晚背对着他,正在穿鞋,江淮序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你去哪?为什么起这么早?” 迟非晚站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瞥了眼江淮序:“上班,我都是这个点起床。” “我送你吧。”江淮序掀开被子,快速穿好衣服。 迟非晚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不好打车,我送你更快。”江淮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换鞋。 迟非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淮序打断,“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江淮序开车很稳,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迟非晚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心里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到了公司楼下,迟非晚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路上小心。” “嗯。”江淮序点点头,“晚上我来接你下班。” 还没等迟非晚拒绝,江淮序就开车离开了。 老板都很闲吗? 迟非晚刚刚走到座位上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自己的组长笑眯眯地说:“小晚啊,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一辆车,是不是你老公送你来的呀?” 迟非晚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毕业了,迟非晚坐在工作岗位写论文,她的工作任务很好,快的话一小时就能完成,她有大把的时间写论文。 汉语言文学,迟非晚很多次都被查重率搞崩溃了。 “晚晚,我失恋了。” 姜文悦一到工作岗位就把迟非晚抱住。 迟非晚敲击键盘的手一顿,轻轻拍了拍姜文悦的手背,以表安抚:“没事的。” 姜文悦把转移迟非晚面前:“彩礼谈崩了,不是因为不爱分的手。” 不是因为不爱分的手。 迟非晚和宋今安也是,这天下并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她能感同身受姜文悦的心情。 迟非晚说不出安慰的话,她将包里的一颗糖递在姜文悦面前:“吃点甜的,能缓解一下心情。” 第311章 秘书的家庭 迟非晚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走出公司大楼。 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了江淮序那辆熟悉的车静静地停在路边,和同事愉快地告了别后,便快步朝着车子走去。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迟非晚坐了进去。江淮序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将早已买好的奶茶递给她,语气随意地说道:“不喜欢喝就扔了。” 迟非晚接过奶茶,轻轻抿了一口,奶香与茶香在口中交织,让她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沉默了片刻后,迟非晚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江淮序,你不是总裁吗?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闲……” 江淮序嘴角微微上扬,单手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回答道:“刚回国那阵很忙,各种事务堆积如山,几乎没有片刻的喘息时间。但是爷爷为了让我们早生贵子,直接给我停了半年的工作。” 迟非晚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们这么着急?我们都还这么年轻。” 江淮序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老一辈的观念嘛,总是希望家族人丁兴旺。我姐和我姐夫都为了躲避催生,直接去旅游了。” 迟非晚微微皱眉,“那我们总不能也去旅游吧,我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江淮序点点头,“快了,你也快毕业了。”说着,他想起了白天手机收到的消息,“后天我要回纽约,一个月才回来,学校有事。” 迟非晚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奶茶。 车子在街道上平稳地行驶着,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之中。 随着车子的行驶,城市的灯火在窗外闪烁。 * 海城,这座繁华的都市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天,温念辞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公司。 她身着干练的职业装,头发整齐地束起, 自从她转正之后,对自己的工作更加的轻车熟路。每一项任务都能高效而准确地完成,无论是安排会议、整理文件,还是协调各部门之间的工作,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在与同事的合作中,她也展现出了极高的团队精神和沟通能力,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秘书这一职也越做越好。 能力出众的人会有嫉妒,但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缺少欣赏她的人。 过程中也不是一帆风顺,工作出现小失误,迟时韵也会批评她,他不会温念辞是女孩子,就嘴下留情。 温念辞从公司楼下下班出来,就在公司门口撞见了不想见到的人。 她扭头就跑,那微胖的妇人跑过来拽住温念辞的手臂:“念辞,你跑什么!” 温念辞用力甩开她,怒视她:“你们就是吸血鬼我为什么不跑?” 这天下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为子女着想,而她的父母就像吸血鬼,一点一点榨干她最后的价值。 “念辞啊,你弟弟马上就要开学了,这学费你帮他出吧。”妇人哀求着。 温念辞冷笑一声,“当初弟弟是你们生的,然后你们生我来养?这是什么道理!” “我听说你的工作每个月都是五位数以上的工资,这么有钱你帮帮你弟弟怎么了!”妇人不依不饶。 “我每个月向家里打钱,难道你们连我弟的学费都没有吗?!”温念辞斩钉截铁地回答。 妇人有些心虚,自己的母亲温念辞再清楚不过,“你们是不是又去拿那些钱去做生意了?” 温念辞家里早些年间家里也算有钱,不然不会有二胎,因为当时温念辞的父亲在做生意。 结果他生意做失败了,在外面欠了很多债,在温念辞大学期间,家里的债务才还清,之后温念辞就往家里打钱,那些钱都是给她弟弟,没想到那些钱没有进弟弟的口袋里,反而被他们拿去做生意。 做生意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大多数都会以失败告状。 明明就因为做生意栽过一次跟头了,竟然还不长记性。 温念辞见自己的母亲是这副表情,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越活越糊涂,我给你们钱了是你们自己拿去挥霍,这次我不会帮你们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狠心呐!那可是你亲弟弟啊!”妇人开始撒泼打滚。 温念辞就静静地看着妇人,眼里没有一丝光彩。 本以为自己的母亲只会在她面前撒泼,没成想她冲进公司就在大厅大喊。 温念辞自然不会由着她来,她把妇人拉着,强行将她拉出了公司,大声喊道:“你如要想闹,我也不怕你闹,但你要是真的敢闹,你以后就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温念辞可不是软柿子,温母也是真的怕,毕竟曾经温念辞真的这么干过。 温母跟着温念辞来到一个角落,温念辞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给弟弟出这笔学费,但是我要亲自给他,然后你们搬离海城。” 温母一听要搬家不乐意:“那不行,搬家了我和你爸去哪?” 温念辞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你们没钱,还想继续在海城这里待着?” 在海城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物价高得离谱,一瓶矿泉水都能卖到四块钱,更别说一些小零食。 小时候常吃的垃圾食品,海城的超市都能买到三块多一包。 海城的物价很高,可这里的纸醉金迷也吸引无数人向往。 “你们回老家吧。” 温念辞其实不是海城人,是因为弟弟在海城读书,所以全家才搬到海城来。 当时的温念辞很是不能理解,家里本就不富裕为什么要搬到海城?这不是增添经济负担吗。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弟弟的学费是她出钱,是给她增添经济负担。 温念辞见她不说话,转身就要走,却被温母拉着,她咬着牙:“好,我答应回老家,但是你要往家里打钱。 每个月五千。” 这是知道温念辞工资多少,扣一半呢。 温念辞冷笑:“三千。” “不行,三千五。” “两千。” “太低了。” “一千。” “不能一千。” “就一千爱要不要。” 温母没辙,初入社会的温念辞的确没有以前好拿捏。 温母还是不够老赖,温念辞也还是不够狠。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迟时韵打来的。 “喂,迟总有什么吩咐?” “订两张a市的机票,明天跟我一起出差。” 第312章 年轻人,身体好 迟非晚今天又加班了。 望着窗外早已漆黑的夜色,她轻轻叹了口气,她没有让江淮序开车来接自己回家。 她独自走出公司大楼,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家赶去。 在出租车行驶的途中,迟非晚看到小区附近有一家还亮着灯的便利店。 想到自己还没吃晚饭,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了咕噜声,她便让司机在便利店门口停下。 迟非晚走进便利店,在货架上挑选了一会儿,最后拿了一个饭团和一盒纯牛奶。 付完账后,她怀揣着这份简单的晚餐,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迟非晚来到家门口,用指纹解锁大门。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屋内却是一片漆黑。 看来江淮序可能不在家。 她在玄关处缓缓蹲下身子,换下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那一瞬间,仿佛卸下了一身的疲惫。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躯,迟非晚一步一步地挪到沙发旁,然后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迟非晚的思绪也渐渐飘远,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年轻人的精神状态几乎都是以疲惫为主。 其实今天没有忙什么,可她就是感觉身心疲惫。 手机被她放到茶几上,饭团和纯牛奶也被她放到了茶几上,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丝毫不知道青岚院还有人。 漆黑的浴室里,江淮序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则是一条白色浴巾紧紧裹着,凸显出他修长有力的双腿。 他小心翼翼地站在凳子上,嘴里叼着手电筒,那一束微弱的光打在浴室坏掉的灯上。 这种事情江淮序确实是第一次遇到。 以前在他的生活中,家里的电器一旦坏掉,都是一个电话便有人迅速赶来维修。 这次的情况却比较特殊,他正在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灯毫无征兆地黑了下来。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而且此时迟非晚还没有回家,他也不想在这黑暗中干等着,无奈之下,只能裹着白毛巾,对照着手机上搜索到的维修攻略,尝试着自己动手修理。 这个新家连半个月都还没有,灯就坏了,这让江淮序心里有些懊恼。 他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叫人把家里的所有家具电器都仔细检查一遍,不能再让这种意外情况发生。 江淮序全神贯注地修理着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经过十分钟的努力,终于把灯的问题解决了。 浴室的灯瞬间亮了起来,那明亮的光线让江淮序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却没有心思再继续洗澡了,仓促地擦干身体,换上一身舒适的睡衣,然后将手电筒和工具放回仓库。 江淮序从仓库那边回来,经过一个廊道。就在他拐过弯的那一刻,便看见了客厅亮着温暖的灯。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快步向前走去。沙发上躺着的正是睡着的迟非晚。 她的面容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恬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江淮序轻轻地走到沙发旁,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迟非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迟非晚似乎感受到了江淮序的触碰,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江淮序的那一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我一直都在家,刚刚修灯去了。” 迟非晚此时的脸颊红彤彤的,不仅如此,还滚烫滚烫的,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在了沙发上,思绪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之中,迟迟没有回来。 江淮序一眼就看到了迟非晚放在茶几上的饭团和纯牛奶,于是便开口问道:“你没有吃饭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拿起已经凉透了的饭团,咬了一口,又端起一旁的牛奶喝了一口。 迟非晚身上的戾气还有倦意,显而易见。 江淮序见她好几次都是这个样子,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晚晚,把工作辞了。” 嘴里嚼着饭团的迟非晚瞬间清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这份工作不太适合你,你在家待着我又不是没钱养你。” 江淮序就算没有工作,之前在研发的小游戏每天也是进账好几万。 哪怕在家躺平,每天流进他口袋里的资产都有上万。 迟非晚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江淮序,工作是会让人身心疲惫,可在家我能干什么? 每天做好饭等丈夫回家吗?” 迟非晚不是一个很爱社交的人,她是有朋友,但都没有不是深交,她也不太爱主动。 她不主动约人出门,也很少答应别人的邀约。 江淮序蹲下身与她平视:“京城有贵妇聚会,你可以去。” “不要。” “听话,晚晚。” “不要。” 迟非晚的蓝眸里露出一丝疏离,江淮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迟非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江淮序长叹一口气:“随你。” 迟非晚吃完,就从沙发上起来:“你明天的飞机,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江淮序蹙着眉没有说话。 迟非晚轻手轻脚地正前往江淮序的衣帽间,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入目之处是满满当当的各类衣物。 他的衣帽间里的确有很多他这个年纪穿的衣服,单拎出来看,每一件都仿佛散发着朝气蓬勃的气息。 迟非晚的目光在这些衣物上流转,她开始仔细地挑选着江淮序一个月所需要的衣服,动作轻柔地将它们取下来,认真地叠好,一件一件整齐地放进行李箱里。 迟非晚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刚刚站起身,突然,身后就有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那双手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体,迟非晚惊讶地回头,只见江淮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让她的肌肤泛起一阵微微的战栗。 迟非晚没有推开他,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发出一个轻轻的声音:“你……” 话还未说完,江淮序便与她对视,她瞬间陷入了那一双沾染上情欲的眼眸之中。 那双眼眸中仿佛燃烧着炽热的火焰,让迟非晚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 江淮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一个月见不到,想你……” 是想她,还是想她的身体呢?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很快便将其压了下去。 迟非晚定了定神,轻声说道:“你先放开,我再给你收拾行李。” 江淮序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紧紧地抱着她。 片刻之后,他重重地吻了下来,那霸道而热烈的吻瞬间掠夺了迟非晚的呼吸。 每一次的吻都如同狂风暴雨般,让迟非晚几乎无法招架。 江淮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诱惑:“我们在衣帽间试试。” 迟非晚的心中一阵慌乱,她试图挣脱江淮序的怀抱,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行,江淮序,你别乱来。” 江淮序却充耳不闻,他的手开始在迟非晚的身上游走,点燃了她身体里的每一处火焰。 迟非晚的理智在逐渐崩溃,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江淮序的动作。 第313章 晚晚,宋今安亲过你这里没有 江淮序紧紧握住迟非晚的腰,眼底的欲望如熊熊烈火般越燃越旺,炽热得似乎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场面已然逐渐失控。 迟非晚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她的脚跟刚刚触及地面,便感觉到后面是打开的行李箱,若不是江淮序眼疾手快地扶着,恐怕她早已一脚踩了上去。 那只行李箱仿佛一个沉默的见证者,静静地躺在那里,里面杂乱地摆放着一些衣物和物品。 江淮序将迟非晚打横抱起,跨过地上的行李箱,原以为是去卧室,却被江淮序挪到了另一个位置。 还是在衣帽间,只是这个地方变宽敞了。 他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嘴唇,双手也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迟非晚试图反抗,但她的力量远远不及江淮序,“江淮序,不能在这里……等等!”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衣帽间上方的衣服全被江淮序拉到一边,露出了光秃秃的墙壁。这个位置没有办法躺下,两个人都是坐着的状态。 迟非晚坐在江淮序怀里,……她的神色巨变,满脸的惊恐如同一张被揉皱的纸。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江淮序的手上。 “江淮序,不能在这里!”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哀求。 脖颈上是江淮序炽热的吻,他缓缓向下,迟非晚的裤子已经被江淮序脱掉,扔在了地上。 迟非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不断地涌出。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江淮序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只是这味道有些熟悉,像是她的沐浴露。 由于此时姿势的羞辱,迟非晚整张脸埋在江淮序的胸前。 而江淮序滚烫的掌心也在迟非晚光滑的肌肤上摩挲,令她身子不由地颤抖。 刚开始迟非晚还配合他,可此时此刻迟非晚不愿意配合江淮序。 这样导致两个人都是难受的。 “晚晚,配合我,乖。”江淮序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和炽热,像是燃烧着火焰,让人心跳加速。 江淮序的嘴唇微微张开,舌尖轻舔着唇瓣,似乎想要缓解因欲望而变得干涩的喉咙。 迟非晚的眼泪落下,江淮序也能感受到腹肌上滚烫的泪水,他亲了亲脸上掉落的眼泪,哄着她:“没事的晚晚,会让你舒服。” “我不要在衣帽间……”迟非晚哪里懂这些,哪怕是和宋今安谈恋爱,都没有过如此孟浪的举止。 江淮序眯着眼眸看她,喉咙间沁出笑意:“你声音大声点,我听不见。” 迟非晚羞红着脸,像是假装听不见。 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听江淮风流的笑声就知道。 脸刷的一下爆红,迟非晚咬着唇,眼泪掉的愈发厉害。 他才二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时候。 年轻气盛的他,什么都想尝试,面对新的事物,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体力方面就更不用说了,顶着一张少年感十足的脸,永远小看一个22岁少年的精力。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仿佛不知疲惫为何物。 同样的22岁,迟非晚的体力哪能和江淮序比。 江淮序将迟非晚的双手放置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在这里试试。” “不行……”迟非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淮序用嘴唇堵住。 舌吻。 迟非晚的蓝眸瞪大,泪水将她衬得风情万种。 衣帽间在刺激也无法大展身手。 江淮序将迟非晚轻放到地面上,冰凉的地面上,有几块布料垫着。 头在江淮序的掌心,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诱人的春色。 江淮序的动作十分粗鲁,迟非晚反抗的身影被他的吻吞没:“以后晚上回来就把背心脱了。 碍事。” 很快,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脖颈上就如盛开的花朵般出现了几个鲜明的吻痕,迟非晚的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映照在她的肌肤上。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如同一团黑色的云朵,随意地铺在冰冷的地板上。 发丝间还夹杂着些许汗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那凌乱的头发,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迷茫,只剩下这具疲惫而又被欲望侵袭过的躯壳。 地板不比床,哪怕动作再轻还是后背还是会搁着深疼。 过了一会儿,江淮序那炽热的欲望似乎仍未消退。 他微微喘息着,再次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把迟非晚抱起来,迟非晚在他的怀中轻颤,江淮序将她抵在衣帽间冰冷的墙上,那力度让迟非晚的后背紧紧贴着墙面。 …… 江淮序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与占有欲的火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晚晚,宋今安亲过你这里没有?” 江淮序嘴唇所在的位置正是迟非晚的胸口。 此刻的江淮序,就像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猛兽,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生怕被别人夺走。 而迟非晚则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充满火药味的问题。 迟非晚和江淮序的第一次是没有见血的,可并不代表迟非晚不是处女。 处女膜曾被赋予了贞洁等象征意义,但这种观念是不科学的。 处女膜的形态因人而异,常见的有环形、半月形、筛状等。 处女膜的厚度、弹性等也各不相同,有的女性处女膜可能比较坚韧,而有的则相对较薄较脆弱。| 处女膜不能作为判断女性是否有过性行为的唯一标准。 因为处女膜可能会因多种原因而破裂,比如剧烈运动、骑自行车、外伤、妇科检查等。|【1】 有的甚至佩戴卫生棉条都会导致处女膜破裂。 迟非晚和宋今安虽然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情,却都没有到坦诚相见的那一步。 宋今安会尊重迟非晚,她不愿意,宋今安是不会强迫她的。 至于宋今安有没有拿走迟非晚的第一次,二人心知肚明。 第314章 上位者卑微求爱 迟非晚没有回答江淮序。 江淮序脑海里却浮现那天见到的钻戒,那是宋今安给迟非晚的。 钻戒就相当于一个念想,别说念想要是一封信,江淮序都能嫉妒到发狂。 在晚上迟非晚睡熟的时候,江淮序会偷偷查看迟非晚的手机,迟非晚的手机就是江淮序给他的,自然录用了她的指纹。 微信的好友少得可怜,都是江淮序认识的,可点开搜索框却弹出一串手机号。 江淮序点那串手机号,弹出一个人的微信界面,朋友圈没有屏蔽外人,所以江淮序便知道了那是宋今安的微信。 江淮序也看到迟非晚没有向他发出好友验证的申请,只是偶尔点进去查看他的朋友圈,想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般很多人的朋友圈仅展示几天的,或许是心有灵犀,宋今安每隔三天都会发布一条朋友圈。 迟非晚也能知道宋今安的近况。 江淮序原想着拉黑,但迟非晚也能从黑名单将他拉出来,甚至可以删除他的指纹。 迟非晚的记忆力江淮序是见识过的,她记住了有关宋今安的所有。 白月光之所以被称为白月光,就是因为难以忘却,迟非晚从小就认定的人,却被别人染指了,这让江淮序感到无比的愤怒。 他的内心嫉妒之情,甚至到达了疯狂的地步,这种感觉如同燃烧的火焰,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心灵。 江淮序报复性的在迟非晚的锁骨上留下一排牙印:“晚晚,回答我……” “江淮序,你疯了!”迟非晚吃痛地喊道。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了江淮序的手上。 江淮序心疼地看着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疯?晚晚我从来就没有输给任何人。”唯独输给了宋今安。 迟非晚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江淮序双手用力,强行将迟非晚的脑袋摆正,让她不得不直视着自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挚,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晚晚,试着爱上我吧,求你了……” 这是迟非晚第一次在江淮序身上看到卑微。 上位者卑微求爱,明明应有尽有,却还是为爱低头。 可二人之间,究竟谁才是感情的下位者? 迟非晚闭上眼睛,停止了挣扎:“江淮序,我累了……” 我也不想爱上除宋今安以外的任何人,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他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所以,我会一直爱他,直到永远。 都说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会难忘一生。 而迟非晚却很庆幸,年少时遇见了宋今安。 美好而热烈。 即使后面会孤独,她也心甘情愿。 * 第二天清晨,迟非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卧室,她只记得江淮序说了很多话,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听进去。 江淮序是早上的飞机,迟非晚醒来的时候,他已然离开后。 昨晚真的折腾太久了,迟非晚下床的时候,双腿都在颤抖,要不是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恐怕真的会摔在地上。 身上的痕迹实在是惨不忍睹,迟非晚将自己裹得很严实,手机弹出了好久没有发过消息的群聊。 大学的班级群,班主任艾特全体成员:【大家好!时光荏苒,转眼间你们即将毕业,为了给大家的大学生活留下美好的回忆,学校定于这个月的31组织毕业照拍摄活动…… 具体安排如下:……】 发了很大一长串的文字,还有注意事项,后面就是一连串的收到。 迟非晚也发送了一个收到,大学四年其实群聊里面还有一些人她都不认识,即便知道名字可能都没办法对号入座。 迟非晚很快很好衣服就出门,因为31号要回学校,所以迟非晚向上级说明了情况,领导那边也批准了31号的假。 姜文悦愁眉苦脸坐到工位上,迟非晚不禁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姜文悦小声和迟非晚吐槽:“怨气,我身上是一股上班味,才过半个月我就变成了月光族。” 迟非晚笑了笑:“马上就要发工资,忍一忍。” 姜文悦饶头:“我已经用爸妈的钱,我都没发觉我用钱的速度,现在用自己的钱,天啊,我的心都在滴血。” 姜文悦是属于开销不是很大的女生,但房租水电气费交了,真的没剩下多少。 迟非晚想起今早冰箱上的纸条:黑卡我放到床头柜,密码是你的生日。 至少在江淮序不在的这一个月,迟非晚是不用担心开销问题。 * 迟时韵和温念辞缓缓从机场出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他们周围穿梭着。 迟时韵一边走着,一边神色专注地拿着手机打电话。“锦书,下个月陈家举办的宴会,你带着祝余参加。” 迟锦书那边的环境极为嘈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混乱的交响乐。他 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周围的喧嚣声瞬间减弱了许多。“我这几天没见过祝余。” “祝余和谁在一起?”迟时韵追问道。 “三弟啊,你问他,他知道。”迟锦书回答道。 迟时韵听后,微微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迟时韵走得很快,推着行李车的温念辞有些吃力地跟在后面,脚步略显慌乱,努力想要跟上迟时韵的步伐。 迟时韵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温念辞吩咐道:“你去查一下迟逸之他现在的住址,然后发我,限你三小时。” 他的眼神锐利,如同鹰隼一般紧紧盯着温念辞。 温念辞心中暗暗叫苦,私下里她可没少吐槽自己的这位老板,总是这样雷厉风行,要求严格。但表面上,她却还是要立刻挂上恭敬的笑容,微微颔首道:“好的,老板,我一定尽快完成任务。” 迟时韵的目光再次落在温念辞身上,上下打量着她。只见温念辞身着白色的衬衫,简洁大方,搭配黑色的阔腿裤,胸前佩戴着黑色的蝴蝶结。 迟时韵微微点了点头,认可地说道:“不错,你的衣着值得表扬。” 温念辞心中一喜,虽然她还不是很精通穿搭,但迟时韵之前说的要是不会穿搭就穿黑白色,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并且付诸实践,看来效果还不错。 第315章 病态的控制欲 迟非晚和同事们一起去吃了顿饭,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她抬头望着那座被黑暗笼罩的青岚院,这座院子太大了,一个人住在这里,夜晚总是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迟非晚穿过廊道,廊道被月光照进来,微弱的光驱散了迟非晚心中的恐惧。 四合院的布局与其他建筑风格截然不同。 即使是豪华的庄园,通常都会配备明亮的路灯以照亮部分区域。 然而,四合院却有着独特的氛围,许多地方并没有安装电灯,而是依靠着皎洁的月光来照明。 月光洒落在四合院的墙壁、屋顶和庭院里,迟非晚仿佛在月光下漫步于四合院之间。 家里的电灯是人工智能,但是迟非晚的手机上没有安装那个软件,只好手动打开灯光。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客厅,迟非晚将包放到沙发上,从衣帽间拿了一件睡衣去浴室。 迟非晚在洗澡,手机被放到了客厅了,屏幕一直亮着,消息提示音也一直响。 半小时后,迟非晚穿着清爽的睡衣从浴室出来,便查看手机上的消息,大多数是江淮序发来的信息。 迟非晚点进去,很多白色聊天边框。 【晚晚,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你和谁去吃饭了?】 【晚晚,你今天为什么没有给我报备行程。】 【迟非晚!回信息】 …… 她的双眸瞬间睁大,眼中满是震惊之色,片刻之后,震惊渐渐转化为愤怒,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两道深深的沟壑。 迟非晚是知道江淮序在手机上安装了定位系统,她也尝试着关闭,但自己对手机了解程度还是不够,找不到那个定位系统。 前天江淮序和她说,不管去哪里都要给他汇报。 那几天的确如此,迟非晚以为江淮序去了国外不会关注京城的情况,就没有报备的行程。 哪曾想江淮序24小时都在监视她。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迟非晚敲击键盘的手指都在用力:【我刚才洗澡去了,还有我只是和同事吃饭。】 那边回复的很快:【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 怕江淮序有发疯,迟非晚老实和他交代同事请吃饭的原因。 江淮序:【那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向我报备?】 迟非晚反问他:【那你向我报备了吗?】 那头陷入了沉默,迟非晚也不去理会,关闭客厅的灯,往卧室的方向走。 卧室的床单每天都会换新的,这次换的新床单可以用一个月。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23:30分 迟非晚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床便打算睡觉。 还没有睡多久,微信的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这个点谁会给她视频电话呢? 看到屏幕上的备注,迟非晚实在不愿意接,但最后还是接通了。 视频那头,背景是江淮序在纽约的别墅,窗外还有阳光照进来。 京城是晚上,纽约是白天。 而江淮序自然也看到床上的迟非晚,她还把自己裹得挺严实的,只露出一颗脑袋。 见视频那头的人不说话,迟非晚的耐心耗尽:“没事我挂了。”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视频吗?” 迟非晚眼皮都在打架:“你不会要搞什么睡前电话吧?” 和宋今安在一起的时候,迟非晚也经常和宋今安打视频通话,她和宋今安之间是甜蜜,但她和江淮序之间是怨气。 “这不是夫妻之间的基本操作吗?” “但是我现在很困,没有心思和你通话。” 江淮序勾了勾唇:“没事。我看着你入睡。” 迟非晚心里默默翻了翻白眼:“你要是很闲就去找点事做,屏幕亮着我没法入睡。” “那就陪我聊天。” “你!” 还以为江淮序不在,迟非晚能安心的睡个好觉,没成想睡前都要打视频都要折磨她。 “我真的要睡了……”迟非晚强忍着怒气说道。 “好,那你睡吧,我就这样看着你。”江淮序温柔地说道。 迟非晚不再理会他,翻过身背对着摄像头。 江淮序看着屏幕里的迟非晚,他知道自己对迟非晚的控制欲太强了,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他希望迟非晚能完全属于他一个人,他希望迟非晚开心,但他做不到。 迟非晚和江淮序自从结婚的那一天开始,迟非晚就逐渐不会在这段婚姻中感到幸福。 幸福的前提是要嫁给本身就很好的人或者是嫁给心爱之人。 这两者江淮序都不符合。 迟非晚把手机屏幕对准天花板,江淮序也在镜头工作,他笔记本上的英文是他的毕业论文。 钟表的时间一直在走,迟非晚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江淮序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他轻声说道:“晚安,老婆。” 然后默默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 迟时韵找到了迟逸之现在的住址,他敲门,房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迟时韵又在拨通迟逸之的电话,还是没有接通。 他转头问温念辞:“你确定他在家?” 温念辞立马摆手,“迟总我只是查到了地址,可没有查到他现在人在哪里……” 迟时韵正打算离开,房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迟逸之那面露潮红的样子,一看就是发生什么事情。 迟时韵也是男人,也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他自然知道迟逸之现在这个样子经历了什么。 温念辞就在房门外站着,没有老板的默许他不会私自进他人的住所。 迟时韵一进门,那还没有消散的暧昧在空气中可以感受到。 房间只有一间卧室,迟时韵停在那个门前,迟逸之上前想要阻止,迟时韵却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地板上散落的衣衫,还有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祝余,迟时韵瞬间就明白了。 他站在门口,里面是一脸惶恐的祝余,她现在光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 迟时韵的眼神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直直地落在迟逸之的身上,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迟逸之吞噬:“真是一出好戏啊!” 第316章 一千万美元打水漂 迟时韵冲上去,拎起迟逸之的衣领将他举起来:“好样的!我一千万的美元白花了!” 迟逸之没有说话,这件事情始作俑者的确是他。 温念辞在门口站着,看到迟时韵要打人想要上前劝架,却被迟时韵一个眼神吓得瞪了回去。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迟时韵还是不忍心下狠手,松开了迟逸之,在房间里点燃了一根烟:“我本想着让祝余成为我的线人,去做金主的金丝雀,没曾想你做了他的金主。 我花一千万美元结果是,被迷住的是自家人!” 迟时韵不是心疼那一千万美元,只是自己筹划这么久的计划,让祝余学习中文,让她恢复视力,哪曾想这一切都给迟逸之做了嫁衣。 之所以让她出席下个月陈家举办的宴会,就是让她勾引宴会的金主,为他提供清白,掌握某家公司的机密。 计划都在顺利进行,却独独算漏了迟逸之。 迟时韵十分不解地看着迟逸之:“你是怎么看上祝余的?!难道你身边就没有比祝余更好的女人吗!” 祝余的相貌的确出挑,可身世和她的身份差太多了。 圈子里的人那些世家千金,拎出来都是比祝余强太多的存在。 迟逸之心里的秘密没有多少人知道。 他其实对祝余没有多少的感情,只是把她当作成一个替身,一个像他妹妹的替身。 这么多天的相处,迟逸之只有对祝余对有肉体上的渴望,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网上一直有句话说的很对。 不要把欲望当成喜欢。 迟逸之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清高之人,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和这个女生好上的有很多,大多数男人都不会把欲望当喜欢。 但沦陷其中的女生,却把欲望延伸到了爱。 迟时韵对着卧室里的祝余说:“你自求多福,不管你和逸之有没有在一起,我都不会同意在一起。”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外界怎么说迟家。 迟家的三少爷爱上孤女,恐怕网友又要直呼小说照进现实了。 * 迟非晚醒来,因为在打视频手机就没有充电。 她起来,就把手机充上电,能充多少是多少吧。 迟非晚换好衣服起来,就在客厅看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沙发的老人在看到迟非晚的那一刻,心里愈发的不满:“起这么晚。” 迟非晚走过去,蓝眸浮现一层疲倦:“江奶奶,你怎么来了?” 恐怕蒋佳怡就是借着江淮序不在家,再敢来青岚院找她麻烦。 青岚院的门锁密码,很好猜就是江淮序的生日+迟非晚的生日, 两个人的生日都在百度上有介绍,蒋佳怡就算不知道迟非晚的生日,也是能查到的。 七点半其实根本就不晚,可蒋佳怡就是故意找迟非晚麻烦的。 喻芷岚那个时候嫁给江岱越,她也是这个样子,各种找喻芷岚的麻烦。 后面江南墨和江淮序出生后,蒋佳怡才没有找喻芷岚的麻烦,反正在迟非晚没有生小孩之前,蒋佳怡是不会放过她的。 江淮序不在,迟非晚的确不敢多说蒋佳怡什么。 一个想找你麻烦的人,总能挑刺:“都嫁给阿序了,为什么还要叫我江奶奶?!” 迟非晚实在无法改口。 去掉江这一个字,她没有办法接受。 同样是奶奶,她的奶奶就很好。 这世界上有两个她爱的人。 谭允儿和宋今安。 “我……”迟非晚张了张口,她还要去上班要是不说蒋佳怡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最终她还是叫出了那个她不愿意称呼的昵称:“奶奶,早上好。” 听到迟非晚的称呼,蒋佳怡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冷哼道:“这还差不多。” 迟非晚暗自叹了口气,问道:“奶奶,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看你们的生活环境”蒋佳怡瞪了迟非晚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迟非晚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蒋佳怡对她有很多不满,但她不想和蒋佳怡发生冲突,江淮序不在,要是这个了老人倒打一耙,自己也不好交待。 蒋佳怡让迟非晚做了一顿早餐就放过了迟非晚。 现在出门在坐公交肯定迟到,迟非晚只好打车。 早上的高峰期,打车都要很久。 好在迟非晚最后还是打到了公交车。 迟非晚卡点打卡,令姜文悦挺意外的:“你起晚了?你可从来没有卡点打卡。” 迟非晚气喘吁吁:“江淮序她奶奶来了,发生了一些事情耽搁了。” 坐到工位上,迟非晚就把今早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江淮序。 纽约时间,现在的江淮序还在睡梦中。 姜文悦把桌上的饼干分享给迟非晚:“那你老公呢?” 迟非晚说了声谢谢,结果饼干咬了一口:“他在纽约,一个月才回来。” “难怪你老公的ip地址显示纽约,一些网友还在猜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迟非晚觉得有点离谱,为什么江淮序去纽约就是他俩吵架了。 姜文悦把江淮序某音的主页翻出来,展示给迟非晚看:“你老公的ip地址在纽约,第二条视频地下有祝福你们的还有八卦的。” 江淮序的某音就只有两条视频,一条那次毕业晚会偷拍的迟非晚,一条二人的结婚证。 两条视频都是以照片形式发布。 第二条照片就是江淮序和迟非晚领证用的红底照片。那照片上的两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璧人。 二人身穿白色的衬衫,如雪般纯净。迟非晚扎着丸子头,她的脸上化了淡妆,精致的面容在淡淡的妆容映衬下更加动人,那蓝色的眼眸里没有笑意,嘴角却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而她身旁的江淮序,则是少年般的笑容,那笑容灿烂而明媚,肉眼可见的开心在他的脸上绽放,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红底前,郎才女貌。 这条视频不出所料的上了热搜,评论区地下的网友更是炸开了锅。 【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这俩的小孩绝对好看。】 【江少爷仅有的两条视频都是关于他夫人的,谁懂啊!】 …… 还有人在评论区提及宋今安,但很少,有一些被江淮序本人删除了。 还有一些不当的言论也被江淮序删除了。 第317章 日常的夫妻生活 下面还有一条评论高大几位的点赞:“是不是吵架了,晚晚的主页显示没有在纽约,他去纽约都没有带晚晚。” 迟非晚突然有点厌蠢症犯了,她不在纽约当然是因为她不在纽约读书,她马上也要毕业了这里还有工作,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纽约旅游。 关键是这条评论还有几万人点赞。 这时,迟非晚的电话响了,显示的来电人是:沈临熙。 迟非晚拿起手机走到了窗边用手捂着听筒:“妈。” 沈临熙正坐到办公室看着江淮序那条视频下的评论,脸色阴沉:“迟非晚网上的言论怎么回事!身为江淮序的妻子,自己的丈夫身处舆论之中不应该出面澄清吗?” 论,如何当好一个合格的某某夫人,沈临熙最有发言权。 毕竟迟元青的花边新闻都是沈临熙解决的,当有媒体问道夫妻感情时,沈临熙和迟元青会装成一对恩爱的夫妻。 迟非晚和江淮序,就像是当年的沈临熙和迟元青。 同样是女方都有初恋,同样是爱而不得,同样是豪门联姻。 后者却有着截然不同。 “澄清?就是那条说我和江淮序吵架的评论?有什么好澄清的是她自己脑子的问题。” 沈临熙皱了皱眉:“你就在她评论底下回复,江淮序在纽约上学,我还要实习。” “回复亲切一点。”她补充道。 迟非晚挂断电话,回到工作岗位上,在那条评论下回复道:【我老公在纽约那边上学啊宝,我要实习还有论文要写我没有办法在他身边,没有吵架我们感情很好。】 迟非晚发送出这条文字时面无表情。 这条评论一发,又是霸榜热搜。 迟非晚也很无奈,她用电脑提交了毕业论文,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就回家了。 原以为蒋佳怡回江宅了,没想到她回到青岚院蒋佳怡在客厅坐着看电视。 还好她回家途中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回来,不然蒋佳怡又要故意挑刺。 只是迟非晚手上的蔬菜还没有放下来,蒋佳怡就关掉了带你实际往厨房的方向走。 蒋佳怡拄着拐杖过来,“今晚回江宅。” 迟非晚沉默了。 蒋佳怡见她不说话,便想要发火,却没想到迟非晚同意了。 要是不同意恐怕又是一顿争吵。 迟非晚是不太想和老人吵架的,到时候问起来自己有理恐怕也解释不清。 不一会儿,就有人接二人回江宅。 迟非晚一下车,就被江稚鱼扑了一个满怀。 迟非晚对小孩的喜爱程度决定于小孩的性格。 性格好的小孩她就喜欢,性格不好的小孩她就讨厌。 迟非晚没有拒绝,她摸了摸江稚鱼的头,见江舒意朝自己走来,便问候她一句“姑姑好” 江舒意连忙牵起迟非晚的手,将她拉到一边聊起了天:“我听我大嫂说,你是京北大学的学生?” 迟非晚点了点头。 江舒意笑了:“是这样姑姑想麻烦你辅导一下我稚鱼的学习,她马上要中考,成绩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江家的基因一向都很好,从来没有出现过学渣,自己和孩子的父亲也是高材生毕业,却没成想自己的孩子学习成绩这么差。 数学考了5分,物理10分,如果只是理科成绩不好,也会为文科松一口气,没曾想政治也是10分。 语文要是不好,江舒意真的要去做亲子鉴定了。 迟非晚有些诧异:“没有为她请家教吗?” 江舒意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别提那家教,真是为当代的大学生丢人。” 她也不把迟非晚当外人直接说了:“刚开始我们为稚鱼请的那家教还算是老实,上个月确实令人满意,可才一个月就原形毕露,她倒不是勾引我老公,诺大的江宅她可看不上一个上了四十的老男人,她好几天穿着暴露,在清影面前晃悠,还有就是…… 你和淮序回来那一天,淮序洗完澡出来就正好碰见那家教在做瑜伽……” 从江舒意说出这句话的表情便可以知道,瑜伽只是一个委婉的说辞。 迟非晚难以置信,难怪那天江淮序这么着急原来是…… 不过当时江淮序把这件事告诉江舒意时,是很生气的,她倒是很想知道江淮序那时的表情。 江舒意又说:“那件事情淮序告诉我后,我把她辞了,后面虽然再找家教,就是怕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至于男家教,江舒意怕那人对江稚鱼开黄腔。 并不是高学历的人人品很好。 高考过滤的是学渣不是人渣。 江舒意见迟非晚犹豫的样子,说:“我不会让你免费,我给你外面那些家教一样的价格,一小时一万块,一共五小时,时间为一周。” 一周就有十几万,当有钱人的家教的确是一个赚钱很快的方法。 大学暑假工迟非晚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她的身份在那些有钱人家,是瞒不住的。 江稚鱼就在不远处紧张地盯着,江舒意走过来拉她的手走:“你二嫂同意了。” 江稚鱼肉眼可见的高兴。 江舒意不解地看向她:“你为什么要二嫂当你的家教?” “就是喜欢啊,而且妈妈你不是之前和说过吗,一定要和大舅一家打好关系,二嫂人这么好相处。” 江舒意笑了笑:“你二嫂人很好,但总有人不喜欢她,她做你家教这件事别在你二舅面前说,周末你二嫂休假,我就送你去青岚院。” 江舒意还是考虑江宅有江清影的存在,所以让江稚鱼去青岚院。 青岚院的具体地址江家一些人并不知晓。 迟非晚不敢睡在江宅,吃完饭就打车回了青岚院。 刚刚洗完澡的迟非晚,身上还散发着清新的沐浴香气。 她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江淮序的视频通话请求。 随即接通了视频,她将手机立在水杯前,调整好角度。 接着,迟非晚开始专注地叠起洗好的衣服,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每一件衣服都被叠得整整齐齐。 这一幕,竟莫名地给人一种夫妻日常生活的温馨感。 江淮序静静地盯着屏幕,他的脸上洋溢着傻傻的笑容,哪怕偶尔只能看到迟非晚的一个侧脸,他都心满意足。 江淮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沉浸在这份温暖而美好的画面中。 迟非晚将叠好的衣服放好,走到镜头前说,略微低下头,衣领向下垂,江淮序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了那里,她说:“你的衣服我给你放到你的衣帽间,我按款式给你放到。” 江淮序入了神,刚才的话没有听进去。 迟非晚在镜头前挥了挥手:“江淮序?” 结果,江淮序冒出来的却是:“你又没有穿内衣。” 第318章 今天是521 迟非晚瞬间恼怒,站起来,只有身体出现在镜头里:“江淮序,你有病啊!” 调戏迟非晚像是成了江淮序的日常。 江淮序轻笑出声:“晚晚,我只对你色。” 迟非晚将手机倒扣在桌上:“不想和你说。” 江淮序急了,“晚晚,我错了你让我看看好吗? 晚晚~ 老婆~ 宝宝~” 迟非晚把手机立起来,重新出现在了镜头里,“你别说话,我怕我一会儿吐出来。” 江淮序就在镜头前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迟非晚,终于迟非晚走过来把手机对准脸上:“我要睡觉了,关视频了。” “别,你睡觉我看着你睡,你睡着了我就关了。” 迟非晚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我把镜头对准天花板,你能知道我睡着吗?” “听呼吸。” “你!” 迟非晚懒得和江淮序多说,直接挂断了视频,将手机关机,往床上一躺。 周末。 今天还是迟非晚的生日,江稚鱼来到青岚院。 冷冷清清的青岚院,江稚鱼却兴奋不已。 江稚鱼背着红色的书包,在青岚院里面参观,迟非晚就跟在她身后。 青岚院有两间书房,迟非晚很少用到,基本上都在客厅办公,江稚鱼来了,她就把自己的那间书房收拾出来。 茶几上还有迟非晚买的零食,抱着零食二人就去了书房。 江稚鱼可是期待了整整的三天,她从来没有对学习这么热爱过。 迟非晚和江稚鱼面对面坐,书房上是江稚鱼的学习用品。 “你把我前天发你的试卷给我看看。”迟非晚说。 江稚鱼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来,试卷都写满了。 迟非晚用红笔快速批改,试卷上的红叉叉仿佛望不到头,改完最后一道题,上面写着巨大的数字:8. 迟非晚沉默了。 她数学就算是乱写都有两位数。 原以为江稚鱼只是理科成绩很差,没曾想文科依旧如此。 政治12分天啊,这得多缺德。 迟非晚笑着将试卷递给江稚鱼:“你是不喜欢学习吗?” 江稚鱼连连点头:“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有的人不喜欢学习,但成绩依旧很好,有的人不喜欢学习,成绩却不理想。 并不是所有的学霸都热爱学习。 迟非晚不喜欢学习,但她对理科的热爱是真的。 迟非晚把那些错题列出来,一道一道的给她讲解分析,讲的很详细,声音温温柔柔的,反正江稚鱼很喜欢。 至于有没有听进去,江稚鱼似乎也不在乎。 像她这样的家庭其实不需要太担心学习的问题,到了合适的年龄花钱就送她出国留学,回来就是海归。 迟非晚又给江稚鱼出了几套相似的题型,让她做,自己去做饭去了。 江稚鱼做题做到一半就玩手机去了,三心二意是江稚鱼的常态。 江淮序刷视频刷到一半,弹出一条消息:【稚鱼,你不好好学习你在干什么!】 江稚鱼吓得她把手机关掉,站起身来环视四周。 又坐下来打字:【二哥你怎么知道?】 江淮序的笔记本画面正是书房的画面:【青岚院是我家,你猜我为什么知道?】 【查监控卑鄙。】 【又不是看你的。】 江淮序时不时查家里的监控,监视迟非晚的一举一动,谁知道在书房看见了江稚鱼的偷懒。 【二哥千万别跟二嫂说。】 【不。】 【二哥,你是最伟大的哥哥,你说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就冲你这句话,我替你隐瞒。】 江淮序发来一张照片:【今天是你二嫂的生日,你去这个地方取花,然后……】 【为什么不送到家。】 【送到家你二嫂不收。】 【你活该。】江稚鱼几乎是带着怨气发的。 【监控画面我保存了。】 【二哥,我错了。】 江稚鱼满脸怒色,气冲冲地用力一点手机屏幕,退出了微信界面,她无奈地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书桌上那堆叠如山的试卷上。 这些试卷上的题目,迟非晚已经耐心地给她讲了很多遍,可她绞尽脑汁,却也仅仅只会做第一小题。每一道题都仿佛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此时,迟非晚轻盈地走到书房的房门前,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声音温柔地呼唤着江稚鱼来吃午饭。 平时的迟非晚并不常做大菜,她的厨艺更多地体现在一些家常小菜上。今天因为江稚鱼在家,迟非晚特意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难得地做了几道大菜。 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那些精心烹制的菜肴摆放在餐桌上,色泽鲜艳,让人垂涎欲滴。 从香气四溢的鱼香肉丝,到鲜嫩多汁的糖醋排骨,再到清爽可口的炒时蔬。 迟非晚特意去问了江舒意,了解到江稚鱼比较喜欢吃甜食,于是她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其中大部分都是甜味十足的美食。 她原本认为迟非晚己做的番茄汤只是普通水平,但没想到这道番茄汤却异常浓郁,汤汁十分浓稠。 江稚鱼吃的很开心,又想起今天的日期,随口提了一嘴:“二嫂今天是不是你的生日啊?” 迟非晚盛汤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江稚鱼只好编了一个借口:“百度。” 迟非晚虽然很少出席活动,但百度对于这些名人的信息收入都是有的。 你在百度上甚至可以看到江淮序的生平介绍。 “二嫂你今天不过生日吗?” 迟非晚笑着说:“不喜欢过。” 迟非晚和迟逸之的生日是同一天,以前迟家人都是给迟逸之过,根本不会记得这天还有一个人过生。 奶奶还在世时,这天迟非晚就和谭允儿一起过,后来迟非晚便一个买点吃的也算是过生了。 和宋今安在一起那几年里,迟非晚的生日永远都是宋今安提起,给她过的。 久而久之,迟非晚的生日想不想过取决于给她过生日里的那个人。 “二嫂那我二哥有没有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迟非晚继续吃着:“不记得了。” 江淮序送过,只是迟非晚都没有印象,他送的礼物要么被放到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要么就被她丢掉了。 即便迟非晚事先声明自己不会收江淮序的礼物,可他还是厚着脸皮送了。 江稚鱼还在琢磨下面的那朵花要找什么理由送,就听见迟非晚说:“吃吧,一会儿凉了。” 第319章 最好的生日礼物 江稚鱼站起身来,走到迟非晚身边,轻声说道:“二嫂,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迟非晚微微点头,回应道:“好,那你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于是,江稚鱼便匆匆出门了。 迟非晚看着江稚鱼离去的背影,转身回到餐厅,开始收拾餐桌上的饭菜。 她动作娴熟地将餐盘叠放整齐,把剩余的食物妥善保存起来。 收拾了好一会儿,餐厅终于恢复了整洁。 迟非晚感到有些疲惫,便走到沙发前,缓缓坐下,拿起手机准备放松一下。 她点开微信,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搜索框中输入那个熟悉的微信号。 突然,她发现宋今安更新了新的朋友圈。那条朋友圈里有一段文字和一个生日蛋糕。文字写着:“22 岁生日快乐@晚安。” 下面附带的生日蛋糕是紫色的,蛋糕的花纹看起来并不是很精美,似乎是宋今安自己亲手做的。 “晚安”是谁呢?这个昵称曾经是迟非晚以前手机号的微信号昵称。 成年后,迟非晚为了更加独立和方便,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换成了用自己身份证办的手机号,并且把所有的软件都重新注册了一遍,就连微信也是全新的。 而自从和宋今安分手以后,自己原来的手机也被收走了,那个手机号也不再属于自己。 外人自然不知道宋今安艾特的是谁,但迟非晚心里却很清楚,这个“晚安”的昵称就是曾经的自己。 这条生日祝福毫无疑问是宋今安送给她的。 迟非晚看着这条朋友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着笑着,她的眼眸中就渐渐含满了泪光。 那些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有甜蜜,有苦涩,有遗憾,让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18岁之前有奶奶带给她的回忆杀,18岁之后有初恋的心酸,人生处处是刀。 江稚鱼抱着花束回来,迟非晚瞪大双眼,眼里的泪光也被擦干:“稚鱼,你买花是……” 花束大得惊人,江稚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抱住它。这束花一共有九十九朵碎冰蓝玫瑰,每一朵都被精心包装在白色的荧光纸上,蓝色的花瓣上还撒有少许的金粉,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仿佛一颗颗璀璨的星星。 江稚鱼笑得有点可爱:“今天不是你生日,我送你的花。” 碎冰蓝还是99朵。 迟非晚把鲜花上面的贺卡拿起来,上面的文字是这样写的:愿我家晚晚永远开心。 我家? 迟非晚把贺卡放回原处:“江淮序是不是威胁你什么?” “啊”江稚鱼愣住。 不是吧这就识破了。 迟非晚把她手中的花束接过放到桌上:“没事,你说我帮你出气。” 江稚鱼瞬间喜笑颜开,把江淮序威胁的话添油加醋说给迟非晚听。 听完,迟非晚只觉得江淮序有病。 自己的妹妹都威胁。 威胁,倒是让迟非晚想起了迟时韵威胁的时候。 果然,哥哥都一个屎样。 江稚鱼和迟非晚坐在书房,讲题讲到一半,又扯到了别的:“二嫂,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话题转变的很快,迟非晚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江稚鱼那八卦的脸就像是全国通用:“是不是我二哥送你的最好啊。” 迟非晚勾唇:“不是。” “那是什么?” 迟非晚一直觉得,自己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就是谭允儿在手机上发送的那整整 18 个生日祝福。 然而,还有一个礼物,在她心中的地位与那 18 跟生日祝福不分上下。 宋今安是学计算机的,在迟非晚 20 岁生日那年,自学那个他并不熟悉的领域——vr。 为了给迟非晚一个特别的惊喜,宋今安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在迟非晚生日的那一天,她收到了宋今安精心准备的礼物,一副 vr 眼镜。 当迟非晚戴上眼镜的那一刻,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里面的虚拟画面竟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奶奶,模样是她儿时记忆中的样子。 因为迟非晚的诺基亚手机里有谭允儿那时的模样,宋今安便巧妙地把里面的照片导入了进去,经过不断地尝试和努力,才打造出了这个特别的礼物。 由于宋今安并不是专业从事 vr 领域的,所以这个虚拟世界并不稳定,成像也有些模糊。但是,对于迟非晚来说,能够再一次见到奶奶,这已经足够了。 这或许就是科技的意义所在吧,它能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让人们实现那些看似不可能的愿望。 即便那只是一个虚拟世界,即使其中的触感是假的,迟非晚也心满意足。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回忆着 20 岁生日时的那份惊喜,一颗晶莹的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她轻声呢喃道:“科技吧。” “哈?” 后面的话题又扯到了学习。 五个小时转瞬即逝,江家的司机准时到达,前来接江稚鱼返回江宅。 与此同时,迟非晚也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洗完澡后,她稍作休息便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拿起手机随意浏览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迟非晚感到困倦袭来,她放下手机,轻轻闭上双眼,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此时,时针已经指向深夜十一点。 迟非晚的睡眠很浅,轻微的动静都有可能吵醒她。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 迟非晚猛然惊醒。 在黑夜里,那张脸却无比的清晰。 迟非晚起身想要把床头柜的台灯打开,却被那人握住手腕。 “睡觉。”那人的声音略带沙哑。 “你不是在纽约吗?怎么回来了。”独居的生活才过几天,便转瞬即逝。 江淮序将迟非晚往下拽,头埋在迟非晚的肩膀处,深吸一口:“想你。” “想我?” 江淮序睁开眼,腿还攀上迟非晚的腰间:“今天还是你生日。” 迟非晚想起来了,想要转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你让你妹妹给我送礼物?由你这样当哥哥的嘛。” “她还找对了靠山。” “你威胁我我就不说了,怎么还有你妹妹也……”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淮序堵上,他翻了个身把迟非晚压在身下,声线哑的厉害:“我可是忍了很久,是你自己多嘴的。” 迟非晚试图推开他:“不行我要睡觉。” “没事你睡,我动。” 迟非晚现在筋疲力尽哪有什么心思和江淮序做这个。 江淮序是裸睡倒是省事,只需要脱一件,但迟非晚身上穿的睡衣,虽然没有穿背心,但是要挨个挨个解开扣子。 迟非晚感受到身上的动作逐渐粗鲁,连忙捂住中间的扣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别把扣子弄坏了,我还要穿的。” “买新的。” “我就喜欢这件。” 江淮序只好放轻动作,迟非晚身上的衣物都被脱到被子里面,在黑暗中,江淮序摩挲着将碍事的睡衣摔在床尾。 迟非晚眼皮渐渐地撑不住,可是身下的疼痛是真实的,很难在剧烈的疼痛中清醒。 上好的席梦思发出响声,在宁静的夜晚格外的突出。 江淮序的手缓缓向上,惹起一阵阵粉红色,身体忍不住颤抖。 “晚晚,放松。” “不是说我……睡……你动吗”迟非晚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 “我的确没让你动。” 江淮序的嘴唇停在胸口的位置,在黑暗中一头乌黑的头发挡住迟非晚的视线。 她顿感不妙,抬手制止:“别,别咬那里,疼……” 短时间内那个地方一时半会很难恢复。 似乎是憋坏了,江淮序带来的只有疼痛,没有怜惜。 本来迟非晚都睡着了,可是腰间还有那个地方时不时就会传来剧痛。 凌晨1点卧室里还陆陆续续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江淮序把被子盖好,从身后抱住了迟非晚:“洗澡还是睡觉?” 迟非晚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先抱我去洗澡。” 身上有鲜红的印记,光着身子在被窝里面十分不舒服。 江淮序光着上半身抱着迟非晚去了浴室。 花洒的水淅淅沥沥的落下,迟非晚的双腿夹在江淮序腰间的两侧,整颗头埋在江淮序的怀里,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江淮序就抱着迟非晚和她一起冲洗。 “晚晚?” “嗯……” “舒服吗?” “嗯……” 后面不管江淮序问什么,迟非晚的统一回答都是“嗯”,很显然她睡着了。 是在梦里回答的。 十分钟,江淮序公主抱起江淮序回到床上。 只是被窝里的迟非晚是光着身子的,她是不喜欢裸睡的,但江淮序又不忍心叫醒睡着的她。 现在很晚了,江淮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就躺在迟非晚的旁边。 第二天早上起来,迟非晚光着身子被江淮序抱枕,闹钟一响,迟非晚一惊却发现自己是裸体。 还好这样的自己不是第一次出现,迟非晚没有发出太大的尖叫,只是把旁边的江淮序摇醒了:“讨厌你江淮序。” 第320章 知三当三 江淮序悠悠转醒,抱着迟非晚的腰起来,眼皮都还没有彻底睁开:“我知道你讨厌我。” 江淮序又在迟非晚的腰间转了几圈,迟非晚瞪了他一眼,江淮序才收回了手。 迟非晚还没有看见睡衣上的湿润,她将床尾的睡衣拿过来,上面有几块颜色变深,迟非晚怒视江淮序,将睡衣甩在他脸上:“你干的好事!” 江淮序摸了摸鼻子,看着怀里的睡衣,昨晚孟浪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不断上演。 迟非晚只好披着毯子去衣帽间穿好衣服,无论如何脖颈上的吻痕都盖不住。 江淮序昨晚对那不只是亲还要吸,如果细看还能看见不深不浅的牙印。 这是铁了心不让迟非晚好过。 江淮序继续躺回床上,迟非晚走到床边拔掉充电的手机,看了眼床上的睡衣,正想着拿走,却被江淮序拽住手腕,一用力她扑进了江淮序的怀里。 迟非晚下意识挣扎,江淮序越抱越紧。 “你松开,我要去上班!” 江淮序手往下走,摸到了不一样的质感,他将眼皮撑开, 是浅绿色的长裙进入视线,他不悦地凝眉:“把衣服给我换了!” 在江淮序怀里的迟非晚姿势有些难看,她把头面向江淮序,翻了翻白眼:“这是长裙。” “穿裤子。” 迟非晚还是不听话没有把旧衣服扔掉。 “不要!” 江淮序放到迟非晚腰间的手收紧,“你把长裙换成裤子,我把那枚戒指给你。” 迟非晚蹭的一下从床上下来,“你先把戒指给我。” 江淮序从床上坐起来:“先去换裙子。” “先给我戒指。”迟非晚伸出手,语气不带丝毫的退让。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在纽约。” 迟非晚拿起床头柜上的包,双手叉腰:“我去上班了。” 那枚戒指只对迟非晚很重要,所有江淮序不会随身携带。 无论江淮序的话掺杂几分真假,迟非晚都不能是被动的那个,否则会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当然这些年来她就差裤衩子了。 迟非晚去公司,脖子上的肤色和脸上的肤色都不是一种,姜文悦好奇地问:“你家那位昨晚回来了?” 迟非晚立刻红了脸:“很明显吗?” 姜文悦点了点头:“主要是你脖子的肤色和你脸上成对比,就很刻意所有很容易令人浮想。” 迟非晚烦躁地挠了挠头,桌上的文件都看不下去。 姜文悦见她心烦,递了一颗糖果:“你家那位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 “应该是吧,他今天下午的飞机又要走。” 迟非晚和姜文悦聊了很多,30号这天迟非晚批了假,回了学校。 江淮序也在前一天从纽约的学校毕业回来,今天是他送迟非晚来学校的。 江清影就是这所学校毕业的,校长也认识江淮序,知道他和迟非晚的关系,所有就放江淮序进校。 江淮序全程跟着迟非晚参观学校,校园论坛也炸开了锅。 【完了,这俩回学校秀恩爱的。】 【为什么我感觉他们感情不好的样子】 【有没有记得学姐的初恋,也是一个很帅的小哥哥。】 ……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迟非晚身着一袭庄重的黑色毕业礼服,那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她优雅的身姿。头上戴着的学士帽,她那一双如蓝宝石般的蓝色眼睛,在全黑的穿搭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璀璨夺目。 那蓝色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浩瀚的星辰大海,黑色的礼服如同神秘的夜幕,而这双蓝色的眼睛则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 江淮序就在不远处给迟非晚拍照,迟非晚站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明明是毕业的日子,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前方是摄影师,还有一些人没有站好。 迟非晚站在第一排,身后的是田心怡:“非晚,你老公真帅。” 还以为只是网上的江淮序看起来,没想到真正见到才发现,江淮序是硬帅。 林晓就在迟非晚的旁边,她的短发长成了长发:“结婚证可以加学分。” “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这学分”迟非晚手上还有一束花,蓝色的碎冰蓝,是早上过来江淮序买的。 “你们看。”田心怡让前面的二人看她手指的方向。 李诗雅的周围全是男生,李诗雅又一次成为了三人讨论的焦点,田心怡说:“我听说李诗雅交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还是你们圈子的。” “我们圈子的?”迟非晚拧了拧眉。 说实话李诗雅长得一般,但是她很高气质也比较好,也会打扮所有身边不缺有钱的男生追。 林晓说:“她男朋友还来送她,一会儿去看看不就知道你认不认识。” 班上的人站好位置,摄影师调整角度,伴随着快门键被按下,毕业照就拍好了。 拍完散伙,还有一些大学暗恋迟非晚的男生想要一个合影,却被江淮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只有男生靠近迟非晚,即便只是单纯的聊天,江淮序都能把那人吓到。 迟非晚习惯了,只是田心怡在她耳边小声吐槽:“你老公就像是强制爱文的病娇,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身边有异性,就会发射出一道激光枪。” 迟非晚笑了下:“你形容的好贴切。” 李诗雅和很多人合照后,她的男朋友就来接她。 此时江淮序就站在迟非晚的旁边,二人的不远处就是李诗雅和她的男朋友。 在李诗雅男朋友接过李诗雅的学士帽时,迟非晚愣住了。 四个人的视线交汇,最先慌张的是李诗雅男朋友。 迟非晚没有说话,倒是身边的江淮序发出一声冷笑:“想不到陈大公子也有养小三的癖好。” 一句话,震惊在场的人。 迟非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江淮序直言不讳。 在场没有他顾及的人,所有江淮序也不怕得罪人。 陈浩然哪里知道,会在这里碰见熟人。 李诗雅脸色煞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当小三会被识破。 她也算是知三当三。 陈浩然脸色只好挤出一抹尬笑:“江总你这话说的,我们这个圈子这些不是常态吗……” 迟非晚什么也不会说,陈浩然的夫人是黎琼,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黎琼,也不是斥责陈浩然。 如果黎琼在现场,迟非晚真想对她说一句,活该。 江淮序勾了勾唇:“什么时候找小三也是这个圈子里的规矩了,我怎么不知道,陈浩然我记得你夫人才怀孕一个多月吧。” 第321章 毕业时的那抹身影 陈浩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自然地交叠于身前。 此时,李诗雅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他的身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陈浩然的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那模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在过往的相处中,讨好谄媚的永远是李诗雅。她总是想尽办法去迎合陈浩然的喜好,只为在他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而迟非晚则是呆呆地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刚刚捕捉到的信息——“陈浩然你夫人刚怀孕”这句话。 黎琼怀孕了!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她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平日里,最讨厌李诗雅的两个人,此刻肯定也不会错过这次绝佳的机会。 林晓迅速地把头上的学士帽取下来挡住脸,那动作一气呵成。她笑着说:“这学士帽真不错,有时候还可以用来挡脸。”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那就是“我要是李诗雅,我就用学士帽把脸挡住”。 然而,李诗雅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大摇大摆地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是陈浩然。 毕竟,在她的心中,陈浩然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陈浩然和黎琼的婚事只有圈内人知晓,对于圈外人来说,他们的关系依然是一个谜。 陈浩然在圈内人眼中是出了名的玩得花。李诗雅又怎会不知道呢?她和陈浩然还是在酒吧相识的。 第一次去酒吧或许不能完全了解一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多次去酒吧的人,又能是什么乖孩子呢? 在那个灯红酒绿的环境中,人们往往会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或是放纵,或是迷茫。 陈浩然站在江淮序面前,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根本直不起腰杆。 迟非晚不经意间和李诗雅对视上,在那一瞬间,她从李诗雅的眼眸里看见了深深的哀求。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仿佛在恳请迟非晚不要揭露某些事情。 然而,迟非晚才不会做烂好人。她深知自己一旦心软,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她选择沉默,用一种冷漠的表情回应了李诗雅的目光。 这时,有个人的身影闯入了迟非晚的视线里。 在所有人都还在看好戏的时候,迟非晚的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她毫不犹豫地往另一个方向跑,那急切的步伐显示出她内心的慌乱。 江淮序立刻反应过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迅速去追迟非晚。 再然后,那熟悉的身影又从迟非晚视线里消失,她也停下了脚步。 心中的失落和惆怅瞬间涌上心头,让她有些恍惚。 江淮序都没有怎么跑就追上了迟非晚。看着迟非晚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江淮序也猜到了刚才迟非晚看见的人是谁。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江淮序抓紧迟非晚的手,往自己的怀里一带,语气中带着愤怒和醋意:“晚晚,你在想什么?想见他? 想都别想。” 迟非晚被江淮序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江淮序的眼睛,说道:“抱歉,我刚才失态了。” 江淮序的眼神依然冰冷,他紧紧地盯着迟非晚,说道:“失态?晚晚你心里一直有他,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的。” 看见和宋今安一模一样的身影,迟非晚就会下意识寻找他,扑向他。 毕竟那是她年少的光,身陷黑暗,就是要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啊。 迟非晚不语,江淮序也大概知晓她心中所想。 没有在学校有过多的停留,迟非晚拿到毕业证书,就和江淮序上了车。 车上,迟非晚系上安全带,打开车窗。 江淮序发动汽车,从车里翻出一张邀请函递给迟非晚:“下下周一,陈家举办宴席,就是庆祝陈家的长孙。” 迟非晚翻开邀请函,大致浏览了一下:“为了黎琼?” 江淮序瞥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为了她,她怀孕了还是陈家的第一次长孙,像陈浩然他爸六十多的年纪,是很高兴的。” 本来黎琼在陈家不受宠,陈家人有很多都不待见黎琼,却没曾想黎琼的肚子争气。 一次就中,黎琼也是走了狗屎运。 明明黎琼做尽了坏事,却能有全垒打的福气。 江淮序凑见迟非晚的表情不是很高兴,笑了笑:“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黎琼一次就中,而你却没有。” 迟非晚:“……” 虽然协议上有明确写着婚后要生下一儿一女,却没有规定多久生,所以迟非晚打算是等自己事业稳定了之后在生小孩。 但她自从和江淮序结婚后,几乎没有做过任何的避孕措施,而且他们的频率很频繁,基本上一周就有四五天,一天就有好几次。 怀上是迟早的事。 迟非晚转移话题:“我一定要去吗?” “你是我夫人,你不去谁去?” “我不想见到黎琼。” “你不用管她,她不会对你怎么样。” 不想见到黎琼不是不想去的理由,迟非晚嫁给他就要接受她不愿意去的地方。 如果之后有那家的阔太太邀请迟非晚,她是不能以不想见某个人为由推掉的。 表面上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私下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呢。 迟非晚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她心里清楚,这场宴会她是无法逃避的。尽管她并不想见到黎琼,但她也明白,身为江淮序的妻子,她需要面对这样的场合。 江淮序感受到了迟非晚的无奈,他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一周过后。 随着车子驶离家门,迟非晚的心情愈发沉重。 她不禁想起了曾经与宋今安的点点滴滴,那个少年如阳光般温暖,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她已成为他人的妻子,与过去的一切渐行渐远。 第322章 身体不适的晚晚 抵达宴会现场,迟非晚挽着江淮序的手臂,步入华丽的大厅。 虽然江淮序在平日里总是不愿意迟非晚在公共场合穿裙子,在他的观念里,自己心爱的人穿着裙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迟非晚会被其他人过多地关注,而这种关注让他感到不安。但在一些重要的宴会上,江淮序却会做出让步,允许迟非晚穿上礼服裙装出席。 迟非晚这次参加宴会所选择的礼服是一条令人惊艳的银白色长裙。 那细腻的材质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如同月光洒在平静的湖面。长裙的设计极为考究,后背没有露出一点肌肤,从后面看,整条裙子线条流畅,贴合着迟非晚的身形,展现出她优美的曲线,却又不失庄重。 除了锁骨的地方微微露出一点,而其他部位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既不会显得过于保守,也不会过于张扬。那精致的领口恰到好处地凸显出迟非晚修长的脖颈,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肌肤,如同白玉般温润,裙摆轻轻摇曳,仿佛流动的银色水波。 迟非晚努力保持着微笑,与周围的宾客们打着招呼。 黎琼看到迟非晚,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走上前来。 “江先生,江夫人欢迎你们参加我儿子的宴席。”黎琼虚伪地说道。 江淮序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便带着迟非晚走向一旁。 迟非晚穿的是高跟鞋,不知道为什么从车上下来她就感到一阵头昏,还有些想吐。 可能是因为自己晕车。 迟非晚就在旁边站着,明明桌上是她最爱吃的甜品,她都没有心情吃。 陈家也邀请了迟家。 黎家和迟家有仇,不代表陈家和迟家有仇。 在这个以利益为重的圈子里,向来都不存在隔夜仇。 迟家是迟时韵出席,毕竟他现在是迟家的家主,迟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出面。 让人意外的是,迟时韵这次出席的女伴带的是温念辞。 迟非晚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大哥的女伴很温柔很漂亮。 不仅如此,宴会还有千十安。 一些圈内人知道千十安和江清影是订婚关系,但是千十安也是明星身份,这些人也不会把千十安是哪位金主的联系在一起。 陈浩然叔叔的公司就是娱乐公司,签约的当红明星很多,千十安虽然不是陈家旗下的艺人,却也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当红新生代小花。 但是无论宴会有多少的明星出席,陈家都不会邀请记者。 为了尴尬的局面出现,迟非晚和千十安隔得很远。 黎琼本想着找机会算计迟非晚,她在心中谋划了好久,一心要让自己动胎气,却又不至于让孩子流产。 她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想着只要自己出点状况,就可以把责任推到迟非晚身上,让她陷入困境。 这场宴会都过一半了,江淮序一直都紧紧地守在迟非晚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 黎琼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她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焦躁,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迟非晚,暗暗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迟非晚感到头晕愈发强烈,那眩晕感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大脑。 她实在难以忍受,便借口去洗手间,想离开宴会厅透透气,让自己稍微舒缓一下。 黎琼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迟非晚的一举一动,见她离开宴会厅,立刻悄悄地跟在她身后,可没想到,自己的哥哥黎宸沐却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黎琼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让开!” 黎宸沐的脸色凝重,眼神中满是担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从一开始就盯着人家江夫人,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吗?” “我不可能放过迟非晚,我所有的悲剧都是她造成的!”黎琼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那尖锐的语气仿佛要将迟非晚千刀万剐。 “她造成的?黎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没有霸凌她你会有如今的下场吗!”黎宸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试图唤醒妹妹的良知。 坏人永远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反倒是好人永远都在被坏人报复。 黎琼就是不甘心,在她的眼中,迟非晚似乎拥有了一切她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 她样样都不如迟非晚,这种强烈的嫉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她失去了理智。 嫉妒一个人最极端的表现,就是毁掉一个人。 “哥,我没有回头路了。”黎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旋涡。 黎宸沐看着妹妹那倔强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他也没有办法再去气黎琼,毕竟她现在的身子金贵着,要是把自己妹妹气出病了,又是自己爷爷的一顿数落。 而且,如果孩子没了,黎琼在陈家的地位肉眼可见地会一落千丈,恐怕连一个仆人都不如。 黎琼不再理会哥哥,毅然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特意穿了高跟鞋,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脑海里已经脑补了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想象着自己如何巧妙地摔倒,如何将责任推到迟非晚身上。 迟非晚本不是精神抖擞地从洗手间出来,而是面色苍白如纸,扶着墙面小心翼翼地走着。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痛苦。 见迟非晚这个状态,黎琼心中一阵窃喜,以为自己稳了。 毕竟迟非晚现在这副模样,跑是肯定跑不掉的。 迟非晚低着头,地上出现一大坨影子。 她顺着影子的方向看去,是黎琼正朝自己走来。 她的心中暗道不好,准没好事。 但是迟非晚现在肚子有些难受,脑壳昏沉沉的,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跑。 她现在都是光着脚,手上拎着一双高跟鞋,那模样显得格外狼狈。 黎琼就站在迟非晚面前,趾高气昂,如同一个胜利者:“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迟非晚!” 迟非晚难受到闭上眼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滚开!” 黎琼双手叉腰,紧身的礼服凸显她微微凹起的小腹:“我就不走!你现在这个样子走回去都困难吧!” 而另一边的江淮序正在焦急地寻找迟非晚。 他一个个询问着周围的人,却始终没有得到迟非晚的消息。 最后,他找到了迟时韵。迟时韵还在和别人有说有笑,得知迟非晚不在这里,也慌了神:“怎么回事?” “她说她去洗手间了,很快就回来,可到现在都没有回我。” 宴会有四个洗手间,江淮序并不知道迟非晚去的哪一个洗手间。 迟时韵就对旁边的温念辞说:“找一个人,蓝色眼睛。” 哈?你说的是祝余?”温念辞一脸疑惑。 “我妹妹,她也是蓝色眼睛。”迟时韵的语气急切。 温念辞“哦”了一声,便去洗手间寻找拥有蓝色眼睛的小姑娘。 洗手间里,黎琼还在思考自己以什么样的姿势摔在地上,而迟非晚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去医院。 第323章 意料之外的意外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扶着墙体,她一边极其谨慎地向后挪动着脚步,一边紧张地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不停地在四周搜索着,试图寻找这里是否安装有监控设备。 黎琼踩着那“哒哒”作响的恨天高步步逼近,她的一只手紧紧抓住迟非晚的手腕,那力度之大。 迟非晚没有挣脱,或者是说她现在没有力气挣脱。 她的小腹不断传来阵阵剧痛,那疼痛如同尖锐的刺,一下又一下地扎着她的神经,头也昏沉得厉害,如果身后就是一张床,迟非晚觉得自己现在就能瘫倒在床上,陷入无尽的沉睡。 黎琼愣住了,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般来说,被束缚住,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挣脱。 而挣脱也正中黎琼的下怀,她早已准备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可是迟非晚没有动,手就被黎琼拽住,没有挪动分毫。 “你……”黎琼皱眉,总觉得事情发展有点不对劲。 迟非晚面色苍白如纸,说话都有气无力:“你松手!”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吹散。 迟非晚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真的算计成功,也得不偿失。 很明显是迟非晚更虚弱,她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无力地靠着墙。 就在这时,江淮序找到了迟非晚。 在他的视角里,就是黎琼拽着迟非晚的手腕,而迟非晚低着头,另一只手捂住小腹。 江淮序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心疼,他立刻冲上前。 黎琼见有人来,心中一慌,不管迟非晚有没有挣脱,甩开迟非晚的手,直直就往后倒,随即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众人循声往这边走,江淮序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迟非晚。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晚晚,你怎么了?” 迟非晚虚弱地靠在江淮序的怀里,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我……我不舒服……” 江淮序紧紧地抱着迟非晚,转头看向黎琼,眼神中甚至带着一抹杀意:“你对她做了什么?” 黎琼瘫坐在地上,身下有一滩鲜血,小腹痛的厉害,她有些慌乱地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什么也没做。” 江淮序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他抱起迟非晚,大步流星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众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而黎琼则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这次惹上了大麻烦。 温念辞和迟时韵也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匆匆赶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在江淮序怀中昏迷的迟非晚时,迟时韵那冷峻的目光瞬间投向了地上的黎琼。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黎琼,“为人妻都不老实,你不会以为你怀孕了陈家就能护你吧。” 迟时韵的声音冰冷而严厉,每一个字都如同尖锐的冰锥,扎向黎琼的心。 此时,陈家的人也陆陆续续赶到。当他们看到黎琼身下流出来的血时,一个个都惊得两眼一闭。 有这样的儿媳妇,简直是倒了血霉。 迟时韵转头对温念辞说道:“你去跟着他们,有什么情况向我汇报。” 温念辞毫不犹豫地提起裙摆,就往江淮序和迟非晚的方向快步走去。 黎琼的脸越来越白,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白纸。 关淑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惊慌和心疼。她急忙把地上的女儿扶起来,声音颤抖地喊道:“快叫救护车啊!” 然而,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动。 在他们心中,迟时韵没有发话,他们绝不能得罪迟家人。 迟时韵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冷酷。“先送她去医院,别到时候白费了。” 这场闹剧,迟时韵一眼就能看明白。黎琼算计失败了,她显然没有料到迟非晚的身体情况竟然如此糟糕。 关淑、黎清秋和傅景急忙送黎琼去医院,黎家不能全部都去,还要留下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江家的其他人在得知这件事后,也匆匆地赶了过来。喻芷岚和江岱越满脸焦急地赶到现场。 这是家事,陈家和黎家不想外人知道,于是便将四家人带到了一个私人包间。 主位上坐着的是迟时韵和江岱越。他们两人的气场强大。 陈家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深知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顶级世家,后果不堪设想。 迟时韵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他对宴厅的工作人员说道:“调监控。” 工作人员立刻利落的去调监控,不一会儿,酒店的经理就带着那名工作人员拿来了平板。 平板的画面正是洗手间的画面,从事发当时到结束,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这件事都是黎琼故意找茬。 而且监控中的迟非晚精神状态很不好,肉眼可见的虚弱。 这下,陈家和黎家没有反驳的机会。 这件事无疑是黎琼的错。 陈家的家主满脸谄媚地说着:“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两家一个交代,但是黎琼毕竟怀有陈家的长孙,为难一个孕妇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迟时韵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别急啊,我秘书说我小妹已经到医院,等她的结果出来,再来说道德问题。 毕竟我小妹也是病患,这病患难道还比不上孕妇吗?” 陈家的人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希望迟非晚一定只是身体不好所导致的虚弱,要是真的得了什么病,陈家上上下下都很难在京城和海城立足。 当时黎琼进陈家,陈家主就百般反对,说是什么灾星进家门,祖孙三代偿还。 这还真是应验了他的担忧。看着黎琼那身下的鲜血,他知道自己的孙子也很难保住。 要是流产,黎琼就不是孕妇的身份了。 江岱越双手撑在单人沙发的两边,哪怕是过了五十岁的年纪,压迫感依旧很足,“小陈啊,你我是校友,如果这件事是意外,那我可以对陈家从轻处理,可是这件事是你儿媳妇闹出来的,对象还是我的儿媳妇,你我之间的交情也显得没有多重要。” 江家有多满意迟非晚这个儿媳,不用多说。 江岱越和喻芷岚不止一次表达对迟非晚的喜爱,当时的婚礼邀请的人还有皇室成员 。外界虽然在传迟非晚和江淮序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但从来没有一篇是说迟非晚在江家不受宠的。 陈家主很慌,陈家还有一些产业和江家是合作关系,说是合作,其实是陈家倒贴的。 他们深知,如果失去了江家的支持,陈家的产业将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第324章 她怀孕了 在医院里,一个白色的房间内,迟非晚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紧地闭着,一只纤细的手上插着一根针头,透明的药液顺着管子缓缓滴下,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江淮序和温念辞就在病床里面守着,温念辞将医生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发送给迟时韵, 迟时韵的手机收到了温念辞发来的短信,瞳孔猛然一震。 喻芷岚捕捉到了迟时韵的表情,问道:“晚晚怎么了?” “她怀孕了。” 这四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陈家家主腿都软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岱越和喻芷岚是高兴的,本想着不破坏两家的合作,现在看来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以。 又是意外中的意外,黎琼这次生死难料。 迟时韵收起手机冷冷看着陈家主:“陈总,怎么解决?我妹妹也是孕妇,欺负孕妇可是不道德的行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陈家主小声对陈浩然询问:“黎琼呢?孩子保住了吗?” 正如黎琼所说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唯一的筹码,没了她就生死难料了。 陈浩然颤颤巍巍的回答:“没,没有。” 陈家主闭上眼睛,恭敬地对着主位上的二人开口:“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两家一个交代,等黎琼做完月子,她任由你们处置。” 迟时韵没说话,他也想借着这次机会看看江家会为迟非晚做到什么地步。 江岱越冷笑:“这也太轻了,你们黎琼肚子里的孩子是金贵的,那我的孙子就不是吗! 既然陈家的诚意就是这样的,那我们只好终止与你们的陈家的合作。” 喻芷岚的手机收到江淮序的短信,她把手机给江岱越看。 【让陈浩然滚来医院。】 江岱越冲着陈家家主眼神示意,陈浩然就麻溜地去了医院。 江淮序在手机上得知了黎琼的病房号,对温念辞说:“你照顾好晚晚,她醒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电话。” 电话被他贴在便签上贴在桌面上。 陈浩然来到病房外,却迟迟不敢进去。 他知道江淮序为什么叫他过来,是兴师问罪的。 而病房内,江淮序正阴沉着脸,温念辞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在同一家医院,江淮序直接去了黎琼的病房。 黎琼的病房还有关淑在,在看到江淮序闯进来的那一刻,顿时慌了神。 江淮序从手机上翻出几张照片,在拎了一把椅子坐下:“等人。” 黎琼被吓得脸色苍白,手背上还有输液的针头,于她而言,现在最可怕就是江淮序在这里,手机上还有照片。 那照片究竟是什么,黎琼的视角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不是什么好照片。 关淑不明白,但病房里的傅景走过来,小心询问:“江总,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讨债!” 这时病房门口响起敲门声。 “进来。”江淮序的声音冷冰冰的。 陈浩然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跪下。”江淮序眼中充满了愤怒。 陈浩然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差点害死了晚晚!”江淮序吼道,“她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陈浩然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迟非晚怀孕了。 那短短几个字,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了黎琼和关淑的心头,让她们难以消化。 如果能重来黎琼会后悔吗?她当然会后悔,但永远不会是因为愧疚而后悔。 自己没了孩子,自己做的孽,要是她当时没有倒下去栽赃迟非晚,就不会落到今天的这个局面。 并且她还会狠狠推迟非晚一把,要死也要一起死的那种。 江淮序的确对刚流产的妇女下不去手,所以他把气都撒在陈浩然的身上,陈浩然也甘愿受着。 当然并不代表他就能放过黎琼,等黎琼出了月子,等待她就是无尽的折磨。 陈浩然被江淮序狠狠地拽了起来,那股强大的力量让陈浩然一个踉跄。江淮序毫不留情地将他往黎琼的那个方向推去,接着,他迅速掏出手机,熟练地翻出照片,在二人的面前将其放大。“黎琼,你还不知道吧,你老公婚内出轨。” 江淮序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嘲讽。 那高清的图片即使被放大了,也丝毫不会影响手机的像素。 照片被无限放大后,清晰地呈现出陈浩然和一个女生手挽着手亲密地出入酒店的画面。 黎琼对陈浩然原本是没有感情的,可即便如此,她也绝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出轨。 这个画面如同尖锐的刺,扎进了黎琼的心里。 江淮序的这句话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瞬间在包厢里引爆。黎清秋不想让自家的闹剧被其他人听见,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连忙拉着傅景匆匆离开了病房。 此刻的包厢里,气氛紧张而又压抑。 江淮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他一眼便知道是谁打来的。“陈浩然,如果不想你身败名裂,就拿出诚意来,否则我手机上的照片马上就会出现在网上。” 那样的丢人可不仅仅是陈浩然,还有黎琼,当然,等待黎琼的还有一个很大的惊喜。 江淮序几乎是用跑的速度,急切地朝着迟非晚的病房奔去。 当他来到病房门口时,正好看到迟非晚缓缓睁开眼睛,那明亮的眼眸正盯着门口的他。 江淮序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大步走上前,温柔地握住迟非晚的手,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好些没?晚晚。” 迟非晚的视线缓缓放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她的声音干涩得可怕,“水……”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江淮序连忙把水递到迟非晚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起来。 迟非晚接过已经凉了的白开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让她感到一丝舒适。 迟非晚把水杯放在胸前,目光转向在一旁站着的女生。“你是?” 温念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忘记介绍自己了。“我是迟总的秘书,我叫温念辞。” 迟非晚又喝了一口水。“大哥让你来的?” 温念辞连忙点了点头,刚才她已经把迟非晚醒来的消息发送给了迟时韵。 迟非晚又将目光投向江淮序,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让迟非晚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了?” 江淮序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轻笑出声:“晚晚,我们有孩子了。” 第325章 分房睡那是灾难 迟非晚愣住,另一只手下意识放在小腹上,此时小腹是平坦的,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里竟然会孕育一个小生命。 她的蓝眸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星辰的夜空:“知道了。” 江淮序紧紧握住迟非晚的手,将她的手抬起来放到自己的嘴唇上亲了亲,目光中满是坚定与温柔:“晚晚,我会让黎琼付出代价的。” 迟非晚闭上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嗯。” 这件事她不会出面解决,她只想做个旁观者,毕竟以她的力量太过微弱。恐怕江家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让陈家赔礼道歉。 如果只是迟非晚出事,江家真的会从轻处理但是这次殃及到了江家的曾孙,那可不是从轻处理这么简单。 江淮序竟然都这么说了,迟非晚又岂能不信呢?只是她感觉自己在这纷繁复杂的局面中,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助,又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动的选择接受。 江淮序把削了皮的苹果切成一块块地送进迟非晚的嘴里,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医生说,你怀孕 7 周,身体的营养跟不上就会出现头晕,小产的迹象。” 迟非晚就坐在床上,静静等待着江淮序的投喂,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知道了。” 宴会那边的事情解决完,喻芷岚和江岱越就匆匆忙忙赶到医院,迟非晚怀孕这件事江淮序也在家庭群里说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病房里就围满了不少江家人。迟非晚头一次见自己的病房有这么多人,感到受宠若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着迟非晚的身体状况,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在问,迟非晚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连在正常不过的投喂苹果行为都把迟非晚整的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像个害羞的小女孩。 江家众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病房里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当然这些都是短暂的,明明才怀孕 7 周,这些亲戚就迫不及待地应该把之后的注意事项说给江淮序听了。 蒋佳怡向来是不喜欢迟非晚的,可她却喜欢迟非晚肚子里的孩子。就像当初她不喜欢喻芷岚,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江淮序的痛爱。 蒋佳怡又成了病房里话最多的人:“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和医生说。 还有前三个月不稳定,你和阿序分床睡,营养问题我让家里的阿姨去青岚院。” 听到分床睡,迟非晚原本憔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反观江淮序,却是一脸的极不情愿:“奶奶,我和晚晚才结婚多久就分房睡是不是不太好……” 蒋佳怡面露严肃,神情坚定不容置疑:“都什么时候还想着这样?以你那年轻气盛的身体,万一伤了我宝贝曾孙怎么行?这件事没得商量,要么分房要么你打地铺。” 江淮序一脸无奈:“……” 待所有人离开后,迟非晚笑眯眯地看着江淮序,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我回家把客房给你收拾出来,你晚上就睡客房。” 江淮序似笑非笑地看向迟非晚,试图说服她:“晚晚,协议上是怎么写的?以男方……” “但是分房睡是你奶奶提出来的,你总不能不孝敬老人吧。”迟非晚果断打断他的话,脸上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迟非晚巴不得和江淮序分房睡,22 岁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只要江淮序碰到她,就跟发情期的雄性一样急着交配。 她那纤细的腰肢哪里能承受得住江淮序的体力,想想都觉得可怕。 江淮序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那就听奶奶的。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夜里有事一定要叫我。” 迟非晚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分房睡真是个英明的决定。 迟非晚只住半天的院,从医院出来,江淮序就全程不离手,一直紧紧牵着迟非晚,时刻注意着她小腹的异样。 迟非晚坐到副驾驶,刚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司群聊,还艾特了她:【明天你们小组跟着摄影组出差……】后面就是详细的出差的地址和出差的工作事宜。 迟非晚还没有看完,就被突然凑过来的江淮序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息屏。 “你……” “安全带。”原来是给她系安全带,迟非晚这才松了一口气。 听医生说前三个月会孕吐。迟非晚还没有感受到孕期的各种反应,只是小腹的坠痛是真实存在的,让她时不时地皱起眉头。 迟非晚在收拾另一间客房,收拾到一半,江淮序就进来了。迟非晚铺毯子的手一顿,紧接着小腹处就有一双灼热的大手覆盖上来。 江淮序在她后颈吸了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迟非晚不由地缩了缩脖子:“你干什么?” “别分房我打地铺。”江淮序又在迟非晚的后颈亲了亲。 “你打地铺?” “嗯。” 当晚,迟非晚早早地洗漱完毕,进入卧室,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而江淮序则在地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心里暗暗叫苦,现在怀孕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搞得自己这么难受。 不过,为了宝宝的安全,他也只能忍一忍了。 第二天早上,迟非晚精神抖擞地走出客房,整个人容光焕发。而江淮序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早啊。”迟非晚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悦耳。 江淮序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昨晚睡得可好?” “当然好啦,一觉睡到天亮。”迟非晚得意地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江淮序心里更加不爽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睡得这么香,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 原本半夜江淮序还忍不住爬上床抱着迟非晚睡,结果被迟非晚毫不留情地拽了下去。 蒋佳怡警告过他,要是自己的曾孙出事,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也不能惹迟非晚生气,现在的迟非晚可比他金贵多了。 不过,看着迟非晚那灿烂的笑容,江淮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几天。 第326章 冰火两重天 迟非晚是下午的机票,所以她一大早上就在收拾行李。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给她忙碌的身影披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仔细地将衣服叠好,一件件整齐地放进行李箱中,心情甚好。 江淮序走进房间,看到迟非晚在收拾行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你要去哪?” “出差。”迟非晚头也不抬,继续专注地整理着行李,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江淮序蹲下身,将迟非晚拉了起来,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你和我说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迟非晚任由他拽着,微微扬起下巴,“刚才不是和你说了。” 江淮序面露不悦,他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中叠好的衣服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我出差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允许?”迟非晚毫不示弱地回望着他。 江淮序看着行李箱中叠好的衣服,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你和公司说一声,这次的出差你不去。” 这次的出差是迟非晚转正后第一次的出差,对她尤为重要,她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我不!” 江淮序双手稍稍用力,迟非晚那纤细的手腕就有了一圈粉红色。 “晚晚,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你疲劳。” 迟非晚怀孕这件事公司的人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组长肯定不会让她去。 而且出差是在她得知自己怀孕之前就有的,现在就和公司说自己因为怀孕不去,公司那边也没有办法临时派人,机票都买好了,说不就不去,领导那边肯定颇有微词。 “我会小心的。”迟非晚避开江淮序的视线,手腕转了转试图挣脱开。 她不想因为怀孕而放弃自己的工作,她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或许从一开始让迟非晚工作就是一个错误。 孕期是不会动怒的,情绪不稳定很有可能导致流产,以迟非晚那脆弱的小身板根本受不住。 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 江淮序又问:“出差地点?” “山区。”迟非晚的声音有些低沉,她知道江淮序肯定不会同意她去山区出差。 某个小县城的山区,这次主要是去村子里做个采访,然后拍摄纪录片,文案组的文案需要实时跟进。 如果是在城市,江淮序会做出让步,但是地点是山区,那里的路崎岖不平,江淮序断然不会放心让迟非晚一个人前往。 江淮序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不行,你不能去。 山区的条件艰苦,你的身体受不了。”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但是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机票的钱我替你出。” 迟非晚抿了抿唇,双手轻轻捏住江淮序的衣角,她微微扬起头,望着江淮序:“江淮序,你就让我去嘛。” 迟非晚心里很清楚,撒娇于江淮序而言往往十分好使,可这次的情况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 先不说那山区复杂崎岖的地形,光是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迟非晚也明白这一趟长途跋涉必定充满艰难险阻。 江淮序手臂猛地一拽,迟非晚便顺势落入了他温暖而坚实的怀中。 他低下头,亲了亲迟非晚的头顶,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晚晚,这次真的不能去。你知道那山区的条件有多艰苦,你的身体又不是特别好,我实在放心不下。” 迟非晚深知江淮序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满眼泪光地望着江淮序,仿佛下一秒就有一颗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 眼泪,在这一刻仿佛成了她最强大的武器,刀刀致命,直戳江淮序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哪怕只是露出委屈的表情,江淮序都能心软。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不去看迟非晚眼眶中即将落下的眼泪,然而,他的心却在因为她而剧烈跳动着。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拒绝她。 “我同意你去,但是你要时刻给我报备,打视频必须接。”江淮序无奈地说道。 迟非晚的眼泪立马就收了回来,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挂在脸颊上。 她紧紧地抱住江淮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江淮序,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按时给你报备。” 江淮序轻轻抚摸着迟非晚的头发,“我不喜欢你叫我全名。” 迟非晚心知肚明,却始终没有办法叫出口:“习惯了。” 江淮序对准她的唇边吻了上去:“试着改口。” 江淮序只要抱着迟非晚,不是亲就是摸。 刚亲完,江淮序又不老实的探进了迟非晚的衣服里面,白嫩的肌肤泛起阵阵粉红。 迟非晚低下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指尖都泛着白色。 江淮序又在她的锁骨吸了几口,他嗓音低哑:“你几点的飞机?” “下午四点。”迟非晚就站在原地不动,放纵江淮序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现在才早上,江淮序的余光扫向手腕上手表上的时间,抱着迟非晚去了浴室。 迟非晚惊呼出声,连忙抱住江淮序的脖子,大惊失色:“你干嘛!” 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不是乱来的时候。 江淮序吻着迟非晚娇嫩欲滴的唇瓣,将她的衣服一点点的剥下,头顶上就是花洒。 他轻轻一开,头顶就落下淅淅沥沥的水,迟非晚的眼睛被水模糊了视线,意识也开始变得涣散。 为什么有水。 还是冷水。 一边是燥热,一边是清凉。 这样的效果就像是冰火两重天。 江淮序很小心,虽然是将迟非晚圈在自己的怀中,可是与她的小腹隔了一拳的距离。 迟非晚被迫仰头,承受江淮序炽热的吻。 冰冷的水让两人打了个寒颤,但他们的目光却依然交织在一起,迟非晚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心跳恢复平静。 \"出差多久?\" 江淮序的声音还是像刚才般沙哑。 迟非晚轻轻咬了咬下唇,缓缓说道:\"两周……\" 江淮序的眉头微微皱起,“行李箱的衣服我给你收拾。” “不用。”说完,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一下江淮序的脸颊。 第327章 夫妻吵架 迟非晚的主动往往意味着麻烦。 这次也不例外,她的目的是不让江淮序碰自己的行李箱。而江淮序主动开口,其实就是想看看她的行李箱里是否藏着裙子或其他类似的衣物。 这一点,迟非晚心里清楚得很。 箱子里肯定有裙子,毕竟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呢? 但这并不代表江淮序会轻易妥协。 他已经在出差上做出了让步,但在这个方面,他绝对不会再退让半步。 江淮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蹲在行李箱面前检查迟非晚的衣物,果然有一些他不允许穿的衣服,他将那些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 迟非晚还在客厅吹头发,可以明显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和早上穿的不一样。 早上的衣服早就堆积在了浴室的地面上。 迟非晚吹完头发,便看见了床上的裙子,她深吸一口气:“江淮序!” 床上有五六件江淮序不允许穿的衣服,他还憋着一股火,床上的这些衣服不是他买的,还是迟非晚的旧衣服。 江淮序可没有这么多耐心,说了这么多次迟非晚都没听,他也就没有必要在和迟非晚客气。 江淮序把其余的衣服整理好放回行李箱中,站起来与迟非晚对质:“晚晚,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迟非晚的牙关都在颤抖:“凭什么!我就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哪怕你是我丈夫,你也没有权力限制我的穿衣自由!” 宋今安也曾因为迟非晚穿裙子而吃醋不高兴,但只是因为迟非晚穿超短裙而不开心,却并不反对她穿裙子。 江淮序则是另一种极端,无论裙子的长短,只要是裙子他都不会允许迟非晚穿,就连短裤都不可以。 要是大夏天,迟非晚要是真的接受了,那可有的她受。 江淮序这次却不想和迟非晚说太多,只是将床上的裙子拿走,留下迟非晚一个人在卧室。 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从迟非晚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那些裙子最后的归宿自然是垃圾桶,不止如此江淮序还要处理掉迟非晚衣帽间的衣服,当然不会是现在,是等迟非晚不在家的时候处理。 这边的迟非晚,在关闭行李箱的时候,发现行李箱多了几盒药,这些药是医生开的,都是适合孕妇吃的。 迟非晚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拿上手机把过安检的电子产品单独放在一个包里。 迟非晚拖着行李箱出门,门口就停着一辆车,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江淮序没有说一句话。 迟非晚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就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全程无话,不是专心开车就是低头玩手机。 迟非晚查看微信群聊的消息,有个男同事发的语音,迟非晚外放的语音就水灵灵在车里放了出来:“非晚,今天晚上到了旅馆,明天早上你就和我一组,你看晚上有什么需要的,我和另一个女同事去采购。” 四个小组一共分成了六个小组,一个小组四个人,迟非晚是第二组负责文案和记录的。 每个小组出差的城市是一个城市,但不是同一个山区。 手机放出的男声,传进了江淮序的耳朵里,现在是红灯,迟非晚有些尴尬地盯着旁边脸色阴沉的男人。 江淮序单手握住方向盘,发出一声冷笑:“别告诉我,旅馆是男女混住。” 话语中的嘲讽,迟非晚岂能听不出来。 “江淮序,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迟非晚的性格挺好的,在公司的确招很多人喜欢,男女都有。 当然他们对迟非晚的喜欢,仅仅是对异性的欣赏,或者是前辈对于晚辈的照顾,根本没有上升到男女之间的情意。 只是江淮序想歪了。 “迟非晚,你的异性缘这么好我是不是要给你颁个奖项。” 迟非晚望着江淮序那双漆黑的眼眸,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情愫,她扯了扯嘴角:“随你怎么想。” 便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回复就是无所谓。 因为他不信,无论你在怎么解释都是白费。 江淮序把迟非晚送到机场,下车就看见了姜文悦。 姜文悦看着从车上的迟非晚,和她热情的挥手。 迟非晚也笑着回应她。 江淮序憋着一股气,迟非晚刚把后备箱的门关上,江淮序就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你老公有事吗,走这么急?”姜文悦看着远去的车屁股,一脸疑惑地问迟非晚。 “嗯,他送我过来,现在回去了。”迟非晚微笑着回答。 “哦……那我们进去吧。”姜文悦挽起迟非晚的胳膊,两人走进了机场大厅。 一路上,姜文悦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迟非晚心不在焉地应着,脑子里全是江淮序离开时的背影。 “小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姜文悦终于发现了迟非晚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啦。”迟非晚勉强笑了笑,心事谈不是,就是有点生气。 姜文悦一脸八卦的样子:“真的?” 迟非晚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的不能在真了。” 迟非晚这边和同事顺利登机。 江淮序则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打电话。 那边的声音十分慵懒,似乎是刚睡醒:“喂,江少爷什么事啊?” “徐扬,晚上订一间包间。” 徐扬惊得从床上下来:“你家那位同意了?” 提及迟非晚,江淮序有些不高兴:“和她没有关系。” 和迟非晚结婚后,江淮序的确很少去不正经的场所,可这次他是存着气去的。 “晚点订,我刚醒。” 江淮序无语:“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看好戏啊,昨晚迟逸之都快把陈浩然整死了,说什么动不了坐月子的黎琼,但是能动他。” 迟逸之狂虐陈浩然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得很快,江淮序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去凑热闹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迟非晚。 江淮序继续开车,一边开车一边说:“徐扬,你把黎琼高中校园霸凌这件事发布在网上,热度越高越好。” 徐扬很是震惊:“霸凌?黎琼啊?难怪她坐了三年牢。” 黎琼校园霸凌徐扬是不知道的,但是黎琼坐牢他是清楚的。 圈子里很多少爷都是知道黎琼坐过牢。 “我会把视频发给你,你再买些水军说黎琼当年霸凌对象还是一位富家千金。”这也算对迟非晚一个警醒。 江淮序老实用自己的方式,逼着迟非晚服软。 徐扬有些好奇:“谁啊?” 第328章 眼里容不下别人 “你别问。” 江淮序微微眯起眼眸,那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你知道多少有关陈浩然的消息?” 徐扬从床上下来,脚步有些慵懒地走到窗边。他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神色略显复杂。“陈浩然经常去一些不正经的地方,他在某会所还包养一位表小姐,前阵子刚交的女朋友也分了。” “把这些散播出去。” 江淮序的话语简洁而果断。 徐扬差点被烟呛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这是要跟陈浩然鱼死网破啊,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把陈浩然这些丑事公布在网上,那其他人也会受牵连。” 他深知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这样势必会有第三方势力进入调查,到时候某会所的那些金主都会被扒出来示众。 徐扬皱着眉头,试图劝说江淮序改变主意。“我可要提醒你,那会所还有迟家的人,到时候影响你们夫妻感情可别找我发泄。” 迟非晚现在的身体状态也的确经不起太大的刺激,江淮序眼眸里划过一丝狠厉,那是一种决绝的神色。 “那就把他出轨的消息卖给媒体。” 江淮序的声音冰冷。 机场这边,迟非晚的手机短信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此时的她还没有上飞机。 【对不起。】 迟非晚甩了一个问号过去。 【我是陈浩然。】 迟非晚:“……” 迟非晚:【我要黎琼本人亲自向我道歉。】 陈浩然:【不一样的,江太太我这个是代表我本人向你道歉,和黎琼无关,她出了月子后会找时间跟你道歉。】 迟非晚:【谁让你跟我道歉。】 陈浩然:【你先生。】 迟非晚的脸瞬间垮下来。 【他应该不是让你手机道歉吧?】 要是这样的道歉,脸皮再厚的人都能道歉,以她对江淮序的了解,他不可能让陈浩然在手机上道歉。 应该是赔礼道歉,还有礼品呢。 陈浩然短信这边的人拎着他衣角,“你就说是以个人名义,改日在登门拜访。” “这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陈浩然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你发不发?” 那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发…… 发肯定发迟三少爷。” 陈浩然无奈地按照迟逸之的要求编辑那条短信。迟非晚那边回复的很简单:【我要出差两周,你下个月找个时间来。】 【好好好。】 迟逸之则是快速捕捉到了前面的文字,他把陈浩然扔在一边,起身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查查晚晚在哪里出差?” * 夜晚的包厢,江淮序坐在中间的位置。 灯光昏暗,映照出他冷峻的面容。他微微低垂着眼眸,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若有所思。包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烟雾,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徐扬走了进来。他看着江淮序,神色有些凝重,“江少爷,你这阴沉沉的脸色搞得包厢里的人人心惶惶。” 包厢里的人可都是看脸行事,察言观色已经是这个圈子的常态。 徐扬身边还有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生,当然包厢里可不是只有这一个女生,还有一个女明星坐在离江淮序不远的地方。 那是徐扬为江淮序找的,只是那女明星被江淮序身上的气质吓到,不敢上前。 徐扬眼神示意那女明星上前伺候。 女明星壮着胆子,咽了咽口水,扭扭捏捏地靠近江淮序,意料之外的惊喜,江淮序没有推开她。 女明星坐在江淮序身旁,给他倒了杯酒,嗲声嗲气地说:“江少,您怎么不说话呀?” 江淮序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应。 徐扬见状,赶忙打圆场:“江少今天心情不好,你陪他喝几杯。” 女明星连连点头,端起酒杯敬江淮序。 突然,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江淮序原本若有所思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两把利剑,直直地锁在不远处的女明星身上。 女明星原本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吓得她握住酒杯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那精致的酒杯在她手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落。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这位令人畏惧的人物,只能无助地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讨好一位金主,是每个艺人都害怕面对的,如果金主满意,自己的事业就有可能飞黄腾达,但要是得罪了金主,那在娱乐圈就很难混下去。 江淮序看着女明星浓妆艳抹的脸蛋,手指轻轻落在女明星冷白的锁骨上。 只是轻轻一点的触碰,就能让女明星着了火,身子不由地扭动着。 江淮序盯着他,目光冰冷,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仿佛眼前身材丰满的女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看到这一幕,江淮序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笑声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和嘲笑,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她的轻视:“好丑。” 迟非晚那张脸深深地印在了江淮序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他的眼前。 每当他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看到迟非晚的面容,仿佛她就在身边。 对于江淮序来说,迟非晚就是他眼中的唯一。 只要有迟非晚那张脸在,他的目光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对其他女人毫无兴趣,甚至连那些漂亮的女明星也入不了他的眼。 因为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存在。 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迟非晚都让江淮序无比心动。 在他看来,迟非晚在各个方面都远远超过其他人,是无可替代的。 江淮序狠狠地推开女明星:“滚!” 徐扬知道江淮序心情不好,甩给女明星一笔钱让她离开。 “你不会是和她吵架了吧?” 徐扬也让自己身边的女人出去,此时的包间就只剩下他和江淮序。 江淮序大口喝下一杯酒:“如果世界上有一味药能让人失忆,那我一定会用在迟非晚身上。” 第329章 争吵不断 迟非晚和姜文悦被分到了同一间房,她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房间。此时已是深夜零点,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旅馆。 旅馆与酒店相比,环境显得有些简陋。墙壁虽然表面光滑,但仔细一看,上面布满了污渍,给人一种不太干净的感觉。洗手间里也没有酒店那样整洁干净,不过,对于这些,迟非晚并没有太多抱怨。 毕竟,她曾经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居住环境,所以这点小小的不足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两人简单洗漱后,便躺在各自的床上准备休息。 迟非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刚刚在厕所她吐了一会儿,现在有些不舒服。 她的手机开了静音,由于是背对着手机,所以她没有察觉到手机打来了视频。 迟非晚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亮晃晃的手机屏幕迫使她睁开双眼,锁屏就是未接的视频通话。 不用点开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迟非晚小心翼翼下床,在行李箱寻找耳机,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耳机。 身旁的姜文悦进入了梦乡,还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迟非晚只好放弃,蹑手蹑脚的上床,点开微信发送信息。 江淮序给他发了好多信息,迟非晚叹气地打字:【我室友睡了,没有找到耳机没有办法打视频。】 【你不是单人间?】 【不是。】 【你明天去买对耳机。】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这个视频非打不可吗?】 哪怕是在手机上安装了定位系统,江淮序还是不放心迟非晚,只要她不在自己的身边,他就会变得焦虑。 反观迟非晚,她巴不得离江淮序远远的。 【晚晚,我同意你出差说的条件是什么?】 【那你如果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出差啊!】 为了一个和你打视频特意去买耳机,迟非晚才不愿意呢。 迟非晚转头就是一个拉黑,安安静静地把手机放到一边睡觉。 这边的江淮序发送的短信后面出现硕大的感叹号,便知道自己被迟非晚拉黑了。 那你如果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出差啊! 这句话在江淮序的脑海里反复回荡,手机又是与自己父亲的聊天框。 江岱越:【既然,晚晚怀孕了你就着手接手公司的工作,心思该放到事业上了。】 江淮序:【我想陪着她一起出差。】 江岱越:【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未来江家的家主,人家晚晚都知道事业为重,你怎么就犯糊涂呢,无论如何你明天都必须来公司一趟,前些天公司刚谈到的一个大项目,你负责。】 江淮序拿出手机,打开定位软件,屏幕上显示出迟非晚所在的位置是某县城的街道,他难以想象迟非晚居住的环境。 * 迟非晚在次日清晨便早早地起了床。 她缓缓打开行李箱,开始翻找自己的衣服,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行李箱的夹层,从中竟翻出一张纸条。 她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每天晚上的视频必须接,不准和男同事接触。 本就因昨夜思绪翻涌而没有睡好的迟非晚,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她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怒,一气之下将纸条狠狠撕成碎片,用力扔进了垃圾桶。 迟非晚目光落在手机上,看着自己的定位系统,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宋今安教给她的方法。 宋今安是学计算机的,在她看来,定位系统只要能开启就能关闭。而且在没有信号的地方,定位是不会实时更新的。 还有一种更为巧妙的方法,也是宋今安传授给她的,那就是关闭定位后,即使不关闭信号,有信号的情况下也不会显示自己的定位。 一开始迟非晚没有选择关闭定位,是因为她觉得还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而,如今看到江淮序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她心中倔强的念头涌起,偏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焦虑。 迟非晚继续整理着行李,只见行李箱中全是长裤,款式几乎一模一样。 她微微皱起眉头,在挑选上衣上花费了比较久的时间。最后,她选好了一件紧身短袖上衣。 迟非晚将工牌仔细戴好,背上背包,从手腕上取下皮筋,一边走着一边熟练地扎起头发。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影,和她同组的女同事将买好的早餐递给迟非晚。 迟非晚扎好头发后,说了一声谢谢。 早餐是糯米饺和豆浆。 迟非晚吃完早餐后,和同事们一起坐上了前往山区的车。 一路上,迟非晚有些兴奋,虽然知道山区具体是一个什么地形,但是她还是想要去探索。 恐怕她是第一个城里人向往山区的。 到达目的地后,迟非晚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男同事查看手里的导航:“我们到哪里村长会给我们带路,那里的地形比较陡你们注意安全。” 后座的女同事是一个性格爽朗,也是个自来熟,为了活跃车里的气氛,女同事和车里的人聊起来自己小时候在农村生活。 迟非晚插不上话,她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和车里的人没有共同话题。 会聊天的人,在任何时候都能找到话题。 女同事满脸好奇地凑到迟非晚身边,问道:“非晚,你和我们说说你小时候呗。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从两百平米的床上醒来,醒来就有十几个仆人伺候,上学有人接送,过生日礼物都是价值不菲的呀?” 迟非晚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两百平米的大床?这得多大呀,你这是小说看魔怔了吧。” 女同事却不依不饶,又问了很多霸道总裁小说里面的情节。 迟非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调侃:“除了你说的什么两百平米的床上不现实之外,其他的还真有部分是真的呢。” 女同事眼睛一亮,继续追问:“超好大的邮轮?小说女主跑错房间?” 迟非晚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江家就有一艘超大号邮轮。至于跑错房间嘛,倒没有这么一说,不过在我们那个圈子里,随便一个房间里遇到的可能都是总裁级别的人物。” 他们那个圈子,小说能写的还是谦虚了。 迟非晚虽是千金小姐,但是该有的还是没有享受得到,她更像是接近于普通人中的大小姐。 她虽然有着优越的家庭背景,但过的却连普通人都不如。 与一般城市或乡村的大门不同,这里并没有明显的标志或路标。 所谓的“大门口”只是一条狭窄的道路,两侧是陡峭的山坡和茂密的植被。 村长的背后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它蜿蜒曲折地通向山顶。而在山路上,可以看到许多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这些房屋都是用当地的石头和木材建造而成,风格独特。 第330章 纯真的笑 村长领着他们缓缓地向村子里走去。一路上,村长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村子的路有些难走,尤其是在下雨天,那泥泞的小道会让人举步维艰。 村里的老人很少出门采购,一方面是因为身体不太方便,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这崎岖的道路实在让人望而却步。 这里还不好停车,那些狭窄的小路根本容不下车辆的停放。 很多人光是走到街道购物都需要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于年轻人来说或许还能勉强坚持,但对于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 他们往往要背着沉重的背篓,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只为了能买到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他们跟着村长继续往前走,只见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村长叹了口气说:“我们也想过办法改善村里的交通状况,可是由于资金有限,一直没能实现。希望有一天,能有更多的人关注到我们这个小村子,帮我们解决这些难题。” 这也是电视台以山区为主题做纪录片的意义。 还好迟非晚穿的是平底鞋,但凡是高一点的鞋子,走这些路很容易扭伤脚。 迟非晚还算是轻松的,手机可以录音,写文案可以回家写,但是摄影组的小哥哥们就要举着摄像机边走边拍摄,十分危险。 这一组就两个女同事,二人相互搀扶,由于迟非晚走的很慢,两位女生是队伍最末尾。 一行人来到村子里,避免不了热情的村民。 下面有一段陡峭的山路,走在前面的男士也是艰难的下来,站在平地的男同事就伸出手臂扶着两位女生下来。 迟非晚握住男同事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下来,一路上都说了好几个谢谢了。 男同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跟我们客气什么。” 迟非晚笑而不语,继续跟在队伍后面,后面只有迟非晚一个人,因为另外一名女同事要进行自己的采访工作了,她需要走到前面。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下雨的缘故,地面泥泞不堪,十分湿滑。 地上不仅有许多泥坑,还有一些小水坑。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泥坑和水坑,但还是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泥坑,脚底一滑,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摔倒。 迟非晚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就在这时,一位男同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避免了一场可能的意外。 大家担忧的目光都落在迟非晚身上,就连摄像机也对准了迟非晚那边。 迟非晚说了谢谢后,便迅速站起来,白色的鞋子沾了很多泥巴。 行程继续,第一天就是村里的学校。 村子里的学校不像城里的那样,这里没有操场只有旷阔的空地,教室也只是几间房子连在一起的,连门禁都没有,学校的门牌旧的都掉色了。 现在是上学时间,学校里的孩子得知有人来采访,非常高兴地围着这些人。 这些孩子脸上脏兮兮,皮肤还有一些黝黑,但是脸上都挂着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纯真笑容。 村长让他们一行人在这里休息,正好摄影师也缺少素材,所以便觉得陪这些孩子玩耍。 宽敞的平地,有老师带队,迟非晚被很多小孩牵着,她身边闹哄哄的,但是她却不觉得心烦。 像他们脸上这样的笑容,迟非晚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 有一个女生把自己摘得野花放在迟非晚的头上:“姐姐,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好好看。” 迟非晚笑了笑,用手摸上她的脸颊:“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这些小孩还和迟非晚玩老鹰捉小鸡,当然迟非晚是鸡妈妈,旁边还有摄影师在拍摄。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相处的时间也是短暂的。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和这些大哥哥大姐姐告别,迟非晚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足以见她此时心情的愉悦。 “姐姐下次还会来看我们吗?”一个小男孩拉着迟非晚的衣角问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离开学校后,他们继续在村子里走访。 女同事挽着迟非晚的手问:“非晚,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啊。” 迟非晚勾唇:“我喜欢小孩,但不喜欢熊孩子。” 其实她也算不上多喜欢小孩,只是羡慕这些孩子脸上的笑容,明明生活艰苦,却依旧有这样的笑容。 不敢相信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是靠什么维持的。 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在安慰小时候的自己。 儿时的她,哪怕住在庄园里,都没有办法维持那样的笑容。 童年的不幸需要一生去治愈。 这边的迟非晚还在开开心心的出差,却不知道网上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微博的热搜前三全是和黎琼有关的。 热搜第一的标题是这样的:#黎琼校园霸凌录像曝光# 一般评论区都会两极分化,但一旦和校园霸凌有关的,这些网友就会化身正义的使者抨击黎琼。 不止是她的社交平台炸了,黎家的官网也沦陷了。 江淮序买的水军,也曝光了陈浩然和黎琼结婚的消息,虽然现在是属于三家沦陷。 这些网友也在猜测黎琼当年霸凌的千金小姐是谁,但江淮序的水军只放出了这条消息,还没有扒到。 目前舆论的发展还在江淮序可控的范围内。 陈家这边不太平。 陈老爷子把书桌上的瓷器摔在地上:“你说你们为什么偏偏要去惹江迟两家。”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江家和迟家放出来的,有再多的钱都压不住。 官方哪敢压啊,热搜都是资本所操控的,而江迟两家就是资本中的资本。 黎琼正在坐月子,可不代表她不玩手机。 网上的那些她看见了,她自己怒摔房间里的东西,陈浩然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看见地上的一片狼藉。 一巴掌狠狠的甩在黎琼的脸上:“你这个小贱人!真是个祸害!” 黎琼泪眼汪汪,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陈浩然自己的脸上都是鼻青脸肿:“打你?黎琼你出了月子我就跟你离婚,陈家就是被你拖累的。” 黎琼也总算是聪明了一会儿:“你现在跟我离婚,陈家在那些网友的眼中会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吧。” 第331章 相互尊重 陈浩然是蠢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绝不能就此认为陈家其他人也同样愚不可及。 陈浩然的叔叔,一位年仅三十出头、尚未娶妻却能力极为出众的男子,几乎在瞬间就商量出了应对之策:“网上公开的视频中可以明显看出还有一些人参与了霸凌事件,我会去买些水军,将那些人一一爆料出来。 黎琼,你需要做的是提供一份名单,还有一份道歉申明。” 黎琼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她紧紧咬着牙关,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但她也清楚,目前这确实是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现状的无奈,又有对未来的担忧。 陈浩然的小叔紧盯着黎琼那张苍白的脸蛋,微微拧了拧眉,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在高中时期霸凌一位富家千金?如果是真的,那她是谁?” 陈浩然听着小叔的质问,不由得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黎琼曾和他说过,她高中时霸凌过迟非晚,但那个时候陈浩然根本不信。 然而,从网上流传的视频以及那些铺天盖地的言论来看,陈浩然现在有点信了。 如果霸凌富家千金的事情是假的,那网上的视频就不会出现不打码的情况。 而且,如果是假的,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将黎家的千金送进去呢?很显然,这件事是真的。 但是他们不能说是迟非晚,一旦说了,黎琼就彻底玩完了。 所以,最好的回答就是不说话。 陈浩然的小叔见黎琼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瞬间了然。他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应该就是水军在作祟。 一会儿如果有记者采访,你不要回答任何问题。” 这就是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最终,她还是按照陈浩然叔叔的要求提供了名单和道歉声明。 随着事件的发酵,那些参与霸凌的人也被曝光在公众面前,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陈浩然则因为家族的运作,负面影响逐渐被消除。 自此黎琼在任何圈子都是人喊人打的存在,就如同一个过街老鼠。 舆论整整持续了一周,而在山区出差的迟非晚浑然不知。 山区的信号不好,迟非晚也不是爱上网的人,所以近期的热搜她都不知道,就连她的同事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迟非晚那一组的工作结束,她便去了洗手间洗漱。 迟非晚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身上的睡衣还有一些水渍,姜文悦想起厕所里的血还有呕吐物,拉着迟非晚在床边坐下:“晚晚,我问你一个事呗。” “什么事?”迟非晚的头发上还盖着毛巾。 “你是不是怀孕了?” 迟非晚擦头发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在厕所看见了一些血还有呕吐物,我以为是你身体不舒服,但是今天我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姜文悦就把那条短信翻出来:“这应该是你老公发的吧。” 【晚晚她怀孕了,我查到你跟她是一个房间的,替我照顾好她。】 迟非晚却能看出短信中的潜藏意思,她腿上的双手握成拳头,咬了咬唇瓣:“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都是同事,你现在还有没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迟非晚摇了摇头,待姜文悦去洗手间洗澡的功夫,拿着手机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她决定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台处。 当迟非晚走到窗台时,夜晚的月光正好洒落在她身上。月光柔和而明亮,将她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然而,这道月光却也似乎增添了一份孤寂感,使得迟非晚的身影看起来更加落寞和无助。 她静静地站在窗台上,目光望向远方,月光下的迟非晚,宛如一幅美丽而孤独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拼凑起来。 “终于舍得给手机开机了,晚晚。” 迟非晚垂眸:“江淮序你给姜文悦发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是一声冷笑:“就是字面意思,我让她替我照顾你有什么问题吗?” “确定不是让她监视我吗?” 另一头的江淮序还在办公室,公司的人都走了,就他的办公室是亮着的,他语气冰冷:“晚晚,把定位打开,还有每晚的视频。” 迟非晚能把定位关闭,江淮序也能猜到是宋今安教她的,毕竟他是学计算机的。 迟非晚才不会因此妥协,她冷哼一声:“那你就让她监视我吧,有本事你就来我出差的地方找我,要么你就等我回家。” 这段婚姻中,向来占据主导位置的是江淮序,这次是迟非晚。 “你!”江淮序怒不可遏,他没想到迟非晚会这么忤逆他。 “我怎么了?江淮序,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契约夫妻。”迟非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 “契约夫妻?”江淮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四个字,“迟非晚,你是不是忘了协议上的内容?” “以男方为主?江淮序如果你能尊重我,我也可以履行协议。”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回到房间,姜文悦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她关切地看着迟非晚:“你还好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谢谢你,文悦。” “晚晚,你老公还是很爱你的,但是也挺可怕的。” 想象一下,一个陌生人在你的手机发送这样的短信,是不是会觉得后怕,甚至还会觉得这人是神经病。 “抱歉哈悦悦,你别理他。”迟非晚差点就想骂江淮序神经病。 夜晚,迟非晚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的身体被温暖的被子包裹着,但内心却感到无比的寒冷。 她紧紧地抱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宋今安的朋友圈页面。 她静静地看着那些文字、图片和视频,泪水默默地流淌下来,浸湿了她的枕头和毯子。 第332章 倔强的两个人难以和解 两周的出差终于结束,一行人带着疲惫又满足的心情踏上了归途。 他们乘坐着飞机,一路无话,很快便抵达了京城。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城市的灯光闪烁,繁华依旧。 由于这次的出差异常顺利,大家都完成得非常出色,所以带队的领导决定犒劳一下大家,请所有人去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选择了一家颇负盛名的餐厅,提前预订了两个相邻的包厢,以容纳整个团队。这 家餐厅的环境优雅,菜品精致,服务周到,无疑是一个理想的聚会场所。 落地京城,迟非晚便把手机定位打开了,微信立马弹出一则消息:【发我一个具体的位置,我来接你,】 【领导请吃饭,一会儿我打车回去。】 迟非晚坐到一个角落,周围都是本组的员工。 本次出差的年轻人都坐在这一桌,老员工都是坐另一桌。 江淮序:【你吃完饭给我发信息,我来接你。】 迟非晚:【不用。】 聊天内容止于此。 饭菜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陆陆续续地登上餐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迟非晚的目光缓缓扫过桌上那琳琅满目的美食,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道看起来很油的菜,那油腻的色泽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 那股浓郁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迟非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泛起一阵恶心。 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下,她再也忍不住,慌乱地捂着嘴,匆匆起身向厕所奔去。 身后,姜文悦满脸担忧,急忙跟了上去,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 二人的突然离席,让在座的各位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有人小声问道。 其他人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幸好包厢的不远处就是洗手间,迟非晚一路小跑过去,冲进洗手间后就开始呕吐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吐完之后,迟非晚无力地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如纸。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真的能直观的感受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很脆弱。 孕吐是孕期的正常反应,但对于每一个孕妇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姜文悦就在身后为迟非晚顺背,手上还拿着一杯打开的水。 迟非晚喝了一口漱口,小腹那里有轻微的疼痛。 迟非晚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 姜文悦扶着她,问她:“感觉好些了吗?” 迟非晚强颜欢笑,又喝了一口矿泉水。 脑海里冒出医生的叮嘱。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营养也要跟上,否则孩子很脆弱的。” “你的身体指标如果还是这样的话,孩子很难保住的。” 迟非晚调整呼吸,用手机发送一条信息:【你从家到这里要多久啊。】 江淮序:【改变主意了?】 迟非晚正打字回复,谁料江淮序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她只好和姜文悦分开,到一边打电话:“你不能发信息吗?” 江淮序听手机传来的声音,皱了皱眉:“你不舒服?” 迟非晚抿了抿唇:“刚刚吐了……” 江淮序闭上眼睛,手指捏着眉心:“胡闹!” “孕吐只是正常的反应……” “迟非晚,你永远都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江淮序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还不等迟非晚说话,江淮序就挂断了电话。 迟非晚沉默了,和姜文悦一起回到包厢时,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抱歉。”迟非晚和姜文悦一前一后的落座,全程都不敢抬头直视这些人的目光。 文案组的组长小声问迟非晚:“你怎么了?” 迟非晚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怀孕了。” 迟非晚并不想把自己怀孕的消息搞得人尽皆知。 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保住小孩都是个问题。 大家都动筷了,迟非晚吃的不多,吃到一半,江淮序就发来了消息:【出来。】 迟非晚吓得用纸包住嘴里的汤汁,迅速在键盘上打字:【我还没有吃完饭。】 江淮序:【你还有多久?】 迟非晚:【你在车里等我吧。】 【好。】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江淮序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这让她感到十分惊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年轻人这边吃得很快,而迟非晚本人则吃得比较清淡,量也非常少。 姜文悦和组长知道她怀孕,所以特意避开了那些过于油腻的食物。 饭局结束,这些人是要去ktv。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餐厅里出来,迟非晚便看见了街边的那辆车。 江淮序似乎一直都盯着门口,透过车窗熟悉的身影,缓缓降下车窗,目光与迟非晚对视上。 陆续出来的同事顺着迟非晚的视线看去,那辆车里的人他们能不认识吗。 迟非晚走下台阶,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打开了车门。 行李箱被放到了后备箱,江淮序静静地看着她系上安全带。 “你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来参加饭局?”一上车,江淮序就忍不住质问。 “这是工作需要......”迟非晚低声解释道。 “工作比你和孩子的健康还重要?”江淮序怒视着她。 迟非晚低头不语。 江淮序叹了口气,“晚晚,你每次都是这样,永远不听我的话。” 有关孩子的事情,江淮序的确有权利指责她,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所以不管江淮序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 身体不好还要出差,是她的不对,她承认。 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如果早知道这样,她一定会先把工作放一放,好好休息。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发生了。 这几天,江淮序和迟非晚一直在争吵,吵着吵着也累了。 他们的感情似乎变得越来越脆弱,而这也是矛盾越来越深的缘故,没有人愿意率先低头认错,两个人都像一头驴一样倔。 江淮序下车取出后备箱的行李,牵着迟非晚的手进青岚院:“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管上不上班,必须去。” 第333章 动了胎气 “好。”迟非晚任由江淮序的手在她的掌心摩挲。 迟非晚在飞机上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她也没有心思洗头,简单的冲洗之后换上睡衣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迟非晚感受到小腹有一股温热的触感,低头去看,是一双大手环上她的腰间。 迟非晚转头,背后是熟睡的江淮序。她把江淮序的手推开,又转头继续闭上眼睛睡,嘴里含糊不清:“去你该去的地方……睡……” 江淮序的睡眠质量这几天都不太好,有轻微的动静都能把他吵醒,但是抱着迟非晚睡觉,他的睡眠质量就能得到缓解,只是怀中人的挣扎,让他的眼睛缓缓睁开。 江淮序的眼神还带着些惺忪和迷糊,但很快恢复清明。 他看着怀中的迟非晚,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颊微红。 迟非晚这个样子江淮序不是第一次见了,可每次都会被可爱到。 江淮序轻轻地将迟非晚搂得更紧一些,感受着她胸前的柔软。 他觉得这样的时刻非常美好,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然而,迟非晚似乎并不想让他这么做。 她嘟囔着嘴,不满地说道:“江淮序你奶奶怎么跟你说的?” 江淮序轻笑一声,温柔地说:“我就抱抱你,有没有做其他的事。” 没有做其他的事?那他刚才的手揉什么? 迟非晚翻了个白眼:“下回我就穿内衣。” “不行。” 妻子的便宜不占是傻子,江淮序才不想自己仅有的福利就失去。 迟非晚翻了个身,人就到了江淮序的怀里:“你等三个月过了好不好?” 江淮序眯了眯眼眸:“我偶尔抱着你睡没什么的,你放心我不会对我们的孩子下手。” 迟非晚也被江淮序弄得没了睡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由于出差了两周,公司给出差的员工放了一天的假。 打工人和学生一样,都期待放假。 那是一种从繁忙的生活中暂时解脱出来的渴望,迟非晚本想着在这难得的假期里,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 她就在侧躺在床上玩手机,手机的亮度开得很低,仿佛在这昏暗的光线中,她能找到一丝宁静。 迟非晚还在上网冲浪,试图通过浏览各种信息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因为好几天没有登陆某平台,这两周的热搜她都刷到了,当然也有黎琼的道歉申明。 那一行行的文字,如同一个个沉重的砝码,压在她的心头。 迟非晚瞳孔猛然一怔,手机的屏幕上是某某网友发的评论:【所以黎琼霸凌的对象里面有没有富家千金。】那些视频就是迟非晚原来手机的录像,是未消音的版本。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心脏。 迟非晚坐起来,怒视抱住她腰的江淮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质问:“江淮序,你是不是把我原来手机里的录像传到你手机上去了?” 江淮序迷迷糊糊地起来,肩膀靠在迟非晚的肩上,却被她无情推开。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江淮序,你到底做了什么!” 江淮序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困意开始驱散。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又变得坚定起来:“我干了什么?你刚刚不是上网知道了吗?你想从我口中得知什么?” 迟非晚脸色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你把那个录像放到网上,但是黎琼高中霸凌一个富家千金是不是你买的水军?”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而且迟非晚也不是傻子。 当初的江淮序是知情人,如果他发现这条评论是会删除的,但是他没有。所以迟非晚就猜是不是他买的水军。 再多的解释在绝对的证据都是徒劳,江淮序发出冷笑:“是又怎样,黎琼道歉了,陈家也表明了诚意,那些人也没有拔出来是谁。” “万一呢?” 迟非晚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有段如此不堪的经历,而且她被校园霸凌曝光,迟家那边也会有影响。 生在舆论之中,无论是什么环境,都不是什么好事。 江淮序凝眉:“没有什么万一。” 这样的事情江淮序是不会和迟非晚商量,他有自己的计划,是不希望被人过多干涉的。 迟非晚眼眶渐渐红了,小腹一阵阵的抽痛,她下意识地捂住小腹,感受到身下有暖流流出。 江淮序看见她身下鲜红的血液,慌了神。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他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迟非晚,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江淮序抱着迟非晚上了车,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迅速启动车子,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没有考虑到迟非晚的感受。 迟非晚躺在后座的座椅上,额头上的汗珠冒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呼吸有些微弱。 江淮序不时地回头看着她,用力握紧的方向盘却丝毫掩饰不掉他的颤抖。 他加快了车速,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 终于,他们到达了医院。 江淮序抱着迟非晚冲进了急诊室,大声呼喊着医生。 医生和护士们迅速赶来,将迟非晚推进了病房。 江淮序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着,这件事情要告诉家里人,他不知道迟非晚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她平安无事。 一尸两命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淮序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终于,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江淮序急忙迎上去,询问迟非晚的情况。 医生告诉他,迟非晚是因为情绪激动和身体劳累动了动胎气,孩子是保住了,但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而且今后万万不可出现这种的情况,否则孩子就保不住了 江淮序听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江家人匆匆赶来医院,江老爷子在得知是江淮序造成的结果,一巴掌扇在了江淮序脸上,怒不可遏:“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赔上自己的妻儿!” 第334章 在家相夫教子 江淮序的另一边脸颊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那红色的印记在他的脸上格外刺眼。 在场的江家人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江岱越在询问了医生情况后,江老爷子那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慨道:“幸好老天爷眷顾晚晚,不然我就失去我的第一个重孙了。” 江老爷子的语气中有庆幸。江淮序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那向来高傲的脊骨在此刻弯下,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垮。 他知道自己为了一己私欲而犯下的错,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江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在江淮序腿上狠狠一戳,发出沉闷的声响。 “前三个月是胎儿最脆弱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两次意外,第一次我不怪你什么,但这一次阿序你做的太过了!” 江老爷子的声音严厉,眼神中是对江淮序的不满和失望:“他是你的妻子,你现在要为她着想!” 在曾孙这方面,江老爷子向来明事理。 他深知这个孩子对江家的重要性,如果迟非晚这胎是儿子,那将是江家的家主,至关重要。 蒋佳怡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被训斥,心中十分舍不得,“哎呀,迟非晚的身体本身就不好,这也不能全都怪阿序啊。” 蒋佳怡试图为江淮序辩解。 喻芷岚拧了拧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妈,你不是请了有名的营养师为晚晚调理身体吗?晚晚的身体不应该这么差啊?” 喻芷岚的问题让大家陷入了沉思,大家都在思考着迟非晚身体变差的原因。 江淮序在一边解释道:“她出差两周,营养师我给撤了……” “胡闹!”江老爷子怒斥道。 他对江淮序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江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协议,难道上面没有说嘛?嫁入江家的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你还是未来的家主,你难道不明白吗?” 哪怕已是花白的老人压迫感还是有的,他希望江淮序能够明白自己的责任。 小的训了,大的一样也要训。 “还有你!身为江家的家主,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媳要出差不劝说反而由着人家,既然她要出差,为什么没有让阿序陪同?” 江岱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还是江淮序解释道:“爸让我以自己的事业为重,还有晚晚是在自己知道怀孕前接到的出差通知。” 江淮序的解释让江老爷子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他们,但他们的行为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江老爷子皱眉道:“无论什么原因,阿序你应该明白做家主的有些规矩是不能打破,要么她在家相夫教子,要么让她在江家工作。” 他希望江淮序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为江家的未来负责。 如果是其他女人,江老爷子只会给一个选择,但她迟非晚两个选择就是因为他知道迟非晚很聪明。 她是高材生,在事业上对江淮序是有帮助的,而且她还是迟家的千金,对于两家的合作也有帮助。 商人往往考虑就是利益。 迟非晚无论是对江家而言,还是迟家而言,都能将在自身的利益利用到最大。 江岱越送走江老爷子,对喻芷岚说:“怎么回事?” 江淮序处理事情一直都做得很好,这次究竟怎么了。 喻芷岚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你去联系迟非晚他大哥,让他把迟非晚电视台的工作辞了。” 电视台的工作毕竟是迟时韵当初给迟非晚安排的,作为迟非晚的亲哥,他比他们更有资格。 “这不太好吧,毕竟人家才毕业一年都没有……” 江岱越看她:“你还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出事吗?” “当然不想啊,那可是我孙子,失去工作不照样会对她的情绪造成影响吗?”喻芷岚虽是随口一说,江岱越却听了进去。 喻芷岚看他忧愁的样子,挽上他的手臂:“哎呀,这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不更好吗,我们下插一脚不是给人家制造麻烦吗。” 江岱越还是听夫人,把这件事交给了小两口处理。 他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迟非晚,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晚晚,是我不好。 我不该这么冲动。” 对不起那三个字江淮序始终说不出口。 迟非晚睁开眼睛,看着江淮序,眼中闪烁着泪光,“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肚子里的小生命还在,迟非晚又将转向另一边。 江淮序脸上还有巴掌印,还火辣辣的疼,一听她这么说,瞬间就没了哄她的心思。 “我们都需要静一静,晚晚。”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迟非晚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江淮序去了公司,刚进办公室秘书就来和他汇报工作。 他抬手打住:“你出去,今天别来烦我。” 江淮序靠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办公室的电脑壁纸是儿时的迟非晚。 医院这边,迟非晚输完液,需要住院三天。 病房只有她一个人,她打算点外卖,却没曾想江淮序把她的银行卡停了。 迟非晚这个手机的手机号是江淮序的副卡,虽然银行卡是江淮序的,想停就停全凭她的心情。 这时候护士过来给她打营养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你要多走走,饿了的话你按那个铃铛会有人给你送餐,本院会根据病人的身体而出餐,千万不要点外卖,你现在的身体需要补充清淡营养的美食。” “谢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迟非晚发现医院的餐是算进住院费里的,江淮序把她卡停了,她就增加住院费。 下午的时候,迟非晚一个人出来在医院的公园散步,这里有很多人。 她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现在也变得有些凌乱,散落在肩膀上和脸颊两侧, 她的脚步十分缓慢而谨慎,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颤抖,似乎害怕摔倒,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迟非晚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她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神情有些放松。 这时,有个身穿病号服的小朋友手上拿着纸做的风机坐到了迟非晚的旁边。 “姐姐,你的蓝色眼睛好漂亮。” 第335章 无情的资本家 几乎每一个见到迟非晚的小朋友,都会被她那一双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睛所吸引,纷纷夸赞她的蓝色眼睛很漂亮。 迟非晚微笑着回应孩子们的赞美,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感。 她盯着小男孩的大眼睛,小孩的眼中闪烁着纯真的光芒。 迟非晚的余光却瞥见了小孩耳朵后面的助听器,瞬间她眼里的微光黯淡,看着小男孩纯真的笑容,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就是很喜欢漂亮的事物,他将手中的纸风机送给迟非晚:“姐姐,这个送给你。” “谢谢。”迟非晚接过他的纸风车风车,小男孩便回去找妈妈了。 迟非晚晒了一会儿太阳,回了病房,手上还拿着小男孩送她的纸风车。 她回到病房,却在里面看见了不想看到的人。 “妈妈……”迟非晚唇角的笑容凝固,下意识将纸飞机藏在身后。 沈临熙转过身来,那身鲜艳的花色长裙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她缓缓地走过去,轻轻地关上了窗户,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迟非晚的身后,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说道:“都这么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玩具。” 迟非晚把纸风车拿在身前,自己回到了病床上,转移话题:“妈妈,你来京城有什么事吗?” 她才不信沈临熙是为了看她来的京城。 沈临熙仔细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是一间单人vip病房,装修得相当精致。她又走到单人沙发旁,坐了下来。 尽管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从外表上看,却丝毫没有显露出这个年龄段应有的老态龙钟之气。相反,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和魅力。 “我听岚岚说了你住院的原因,电视台那边的工作你尽快辞了。” 迟非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目光紧紧地盯着沈临熙,质问她:“凭什么?你怀着我的时候也是到处跑,从未因为怀孕而停下自己的脚步,为何如今到了我这里,就非得因为孩子牺牲我的事业?”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的愤懑难以平息。 迟非晚才 22 岁,正值青春年华,事业才刚刚起步,她不想因为孩子的到来,就轻易地放弃自己的事业。 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女性本就比男性更难就业,而已婚更是难上加难。 网上的确有一种说法,越年轻生孩子,哪怕产后复出也比其他的宝妈有优势。可那又能怎样呢?这并不能成为牺牲她事业的理由。 迟非晚始终认为,自己虽然嫁人了,有了家庭的责任,但她更是独立的自己,有着自己的追求和价值。 她首先是一个有梦想、有抱负的个体,然后才是一位母亲。 她不想在人生的道路上,因为孩子而失去自我,她要在追求事业的同时,也尽到母亲的责任。 沈临熙一脸冷漠地看着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说道:“你不能这么自私的,迟非晚。” 听到这句话,迟非晚心中一阵刺痛。 自私?这个词从自己的亲生母亲口中说出,让她感到无比的讽刺。 论自私,谁能比得上眼前这个人呢?沈临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坚强、果断的女强人,她在事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同时也忽略了,她对迟非晚冷漠和摧残是真实的。 现在,她竟然用这样的理由来指责迟非晚,这让迟非晚无法接受。 几乎每个人都在逼着迟非晚做出选择,都逼迫为了孩子让步。 江淮序是这样,自己母亲也是这样。 恐怕江家也在找机会劝说她,没有一个人在乎迟非晚的感受,也不会有人尊重她。 迟非晚冷笑一声,反驳道:“妈妈,如果论自私,你比我更自私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泪水。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一代人影响着一代人。 事业顺风的沈临熙已然忘记,自己怀孕时,所遇到的苦难。 沈临熙无疑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女性,然而,作为一名母亲,她却没有能够很好地平衡工作和家庭之间的关系。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如果你是来劝说我辞职的,那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餐桌上的餐盒引起了沈临熙的注意:“你就一个人在医院?江淮序呢?” “不知道。”迟非晚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沈临熙。 沈临熙把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上:“你三哥就在京城,最近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你三哥。” 她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清楚江家不在乎迟非晚,要是真的在乎病房也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想到迟非晚手机上的手机号,又说:“这张银行卡不要绑定在手机上,密码是你的生日。” 沈临熙明明知道江淮序对迟非晚所做的一切,可她却没有制止,就像是无视了江淮序对迟非晚造成的伤害。 她的家人都是这样,当初的校园霸凌明明迟逸之都看见了,可他却选择漠视。如果当时的迟非晚没有针孔摄像头,那她该怎么办?她能有什么证据去告发那些人呢?她是万万没有办法将黎琼送进监狱了。 一个失了宠的富家千金,和古代没有宠爱的公主是一样的难以生存。 迟非晚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臂,试图抵御内心的恐惧。 她知道,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痛苦?为什么她的家人会如此冷漠无情?而迟逸之作为一个旁观者,他本可以站出来为她撑腰,但他却选择了漠视。 离开前,沈临熙留下一句话:“晚晚,你应该和江淮序好好谈谈。” 迟非晚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滴落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枕头上。 很快,枕头就被泪水浸湿了一大块,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水印。 眼泪很值钱,他们就像是无情的资本家,无尽的压榨。 第336章 为晚晚出气 艳阳高悬,炽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倾洒下来,一个身穿白色短袖的男人却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大厅,径直走向前台。 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年纪看起来比前台都还小,压迫感却十足:“我找江淮序。” 前台的工作人员微微一愣,在这个公司里,能如此直呼江总大名的人,其身份必然不一般。 她的大脑迅速运转,回忆着网络上商圈的风云人物。好在前台的经验十分丰富,她很快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脸上立刻挂上了礼貌的微笑,声音轻柔地说道:“先生,你稍等,我这就去通报江总……” 然而,男人并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不用,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就行了。\" 前台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她微微有些紧张,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快速地回答道:“江总的办公室在顶楼走廊尽头的那间。” 男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顶楼并不是只有江淮序的一间办公室,前面还有一大片秘书办公区域。 迟逸之面无表情地穿过一个又一个秘书区,那些秘书们当然认识这位迟氏集团的三少爷,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这时,一个来找江淮序签字的员工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便与脸色阴沉的迟逸之撞了个正着。员工被他脸上那可怕的表情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文件差点掉落在地。 江淮序听到门口的动静,将手中的圆珠笔盖好,抬起头,目光缓缓落到了迟逸之的身上,平静地开口道:“三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从他和迟非晚结婚后,对迟家的称呼也自然是跟着迟非晚叫了。 和迟非晚结婚,称呼自然是跟着迟非晚叫。 迟逸之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关门声,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一拳打在江淮序的脸上,椅子转了个方向,江淮序的头偏向一边,嘴角沁出鲜血。 迟逸之突然挥起拳头,狠狠地打在江淮序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椅子瞬间转了个方向,江淮序的头偏向一边,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江淮序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微微皱起眉头,却没有立刻发作。 迟逸之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紧握着拳头,一步一步地朝着江淮序走去,双手拎起他的衣领。 血液的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江淮序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迟逸之。 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三哥,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迟逸之怒视着江淮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好好说?江淮序晚晚现在医院,你现在这里工作?你的工作比你的妻儿都重要是吗!” 得知了迟非晚住院的原因,又在沈临熙听说病房里面只有迟非晚一个人,迟逸之就像拿把刀把江家的人都给屠杀了。 江淮序微微一怔,“我和晚晚吵架了,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 迟逸之却根本听不进去,江淮序被狠狠推到了地上,“处理好?江淮序我在了解你不过了,以你的性子你不会服软,晚晚也不会服软。 而你会用你的方式让晚晚低头认错?我没有猜错吧。” 俗话说的好,男人最了解男人。 迟逸之其实也不是最了解迟非晚的那个人,但迟非晚倔强的性格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深有体会。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倔。 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办公室不隔音,门外的秘书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去打扰这一场激烈的对峙。 江淮序是知道自己错了的,所以在他面对迟逸之的打骂时,他不会反驳也不会回手。 迟逸之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微微眯起眼睛,手中拿着一支香烟,轻轻地点燃了它。随着烟头的闪烁,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迟逸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吹出一口烟雾,那烟雾在空气中飘散着,渐渐融入周围的空气之中。 江淮序皱起眉头,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迟逸之,什么时候他学会了抽烟? “江淮序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知不知道晚晚现在的身体状况!” 江淮序沉默。 “江淮序,你如果不爱晚晚,就放她跟她离婚!” 迟逸之突然觉得宋今安其实还不错,虽然说他给不了晚晚富裕的生活条件,但是他却能让晚晚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快乐,也能够尊重晚晚自己所做出来的决定,至少和江淮序比起来,好太多了。 沈临熙去看迟非晚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真的很不好,搞不好生完孩子就会患上产后抑郁。 迟逸之也之前派人去山区跟踪迟非晚,出差对于很多打工人是噩梦,可对于迟非晚来说,那两周她真的很快乐。 即便是疲惫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双眼空洞,脸色苍白。 这次江淮序不再是沉默:“离婚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好好对晚晚啊!” * 住院的这三天里,迟非晚一直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只有沈临熙来看过她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到了最后一天,因为住院需要缴纳费用,上午护士来给迟非晚打营养针时,特别提醒了她这件事。 迟非晚翻出手机,看着她和江淮序前三天的聊天记录陷入了沉思。 她轻轻地关闭手机屏幕,将它放在一边。 向护士要了一张纸,当她接过纸张时,接着,她小心地将纸张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并放入自己的病号服口袋里。 到了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她决定出去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迟非晚身上宽松的病号服口袋鼓鼓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她在医院的后花园又碰到第一天的小男孩。 他此刻正坐在长椅上,椅子上是积木,旁边还坐着男孩的母亲。 小男孩正高兴的玩耍,看见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便朝着迟非晚挥手:“小姐姐!” 第337章 做个寻常夫妻 迟非晚笑着走过来,将病号服兜里的千纸鹤拿出来,放在小男孩的掌心:“送你的。” 千纸鹤的翅膀上写着几个字:早日康复,祝你身体健康。 龙飞凤舞的字体很好看。 迟非晚之前有了解,小男孩今年四岁,以为这些字他还不认识,没曾想他将上面的文字一字不漏的念了出来。 迟非晚为男孩竖起大拇指:“你真棒。” 小男孩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手里紧紧握着千纸鹤,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谢谢姐姐。” 迟非晚轻轻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温柔地说:“你要好好休息,快快好起来哦!” 小男孩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他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姐姐,我一定会加油的!” 迟非晚微笑地看着他,脸上的苍白散了不少。 迟非晚注意到小男孩的助听器和之前戴的不太一样,忍不住询问男孩的家长:“孩子妈妈,他的耳朵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吗?” 小男孩妈妈似乎是习惯了很多人的好奇,语气很平静:“孩子耳朵的问题主要是怨我,孕期的时候不好好调理,乱吃补品,导致他听力受损,只能戴着助听器,最近在手术治疗,所以助听器换成了另外一种。” 闻言,迟非晚下意识地捂住小腹。 小男孩的妈妈还和迟非晚说了很多:“他才四岁,认识的字不多,认识那些字是因为他婴儿时期的时候,我们经常给他说这些话,他甚至还会写‘我爱你’这三个字。” * 迟非晚默默地将病号服换下来,她的目光不时地瞟向放在一旁的手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江淮序发来的短信。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原本还抱着一丝期待,可现实却让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想起要用沈临熙给她的银行卡缴费,可当她把卡递给收费人员时,却被告知余额不足。 迟非晚微微一愣,她清楚地记得沈临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里应该有不少钱才对,结果却只有区区五千。 迟非晚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江淮序不缴费的原因,他就是想逼着她低头向他认错。 她不得不承认,没有绝对的经济自由,江淮序的确知道如何拿捏她。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纠结万分,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拿起手机,拨通了江淮序的电话。 原本还在开会的江淮序,正一脸严肃地听着下属的汇报。 突然,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脸上瞬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笑着接通了手机:“怎么了,晚晚?” 会议室里的众人在听到这声“晚晚”,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与刚才那个严肃的领导判若两人。 迟非晚抿了抿唇,心中满是不情愿,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江淮序,我出院了那个缴费……” “晚晚,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江淮序出声打断了她,很显然他是装的。 迟非晚紧紧闭上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开口:“江淮序,我错了。” 仅仅只有最后三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江淮序勾了勾唇,“你在医院等我,我现在就来接你。” 那些员工一听“现在”,瞳孔震惊,心中暗自揣测难道会不开了? 果然下一秒,江淮序说会议改在了明天下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真是他们y的一环。 而江淮序却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他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步流星地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迟非晚在医院的病房里焦急地等待着,手机都快电了。 终于,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江淮序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迟非晚看到江淮序的那一刻,心中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江淮序走到迟非晚身边,轻轻地拉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迟非晚微微点了点头,跟着江淮序走出了病房。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彼此之间的气氛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 江淮序一手稳稳地牵着迟非晚,一手熟练地握住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他的声音温柔而诚恳,带着一丝期待:“晚晚,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吗?” 迟非晚微微转头看向他,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注意到江淮序嘴角的淤青,那一块微微泛着青紫色,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手指向那里,微微皱起眉头:“你的嘴巴怎么回事?” 江淮序下意识地把头扭过去,眼神有些躲闪,语气平淡地说道:“上火了。” 迟非晚轻轻“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车子在道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 途中,迟非晚不经意间望向窗外,突然看见一家亮着灯光的书店,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对江淮序说道:“停车,在这停车。” 江淮序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在路边缓缓停下了车,他转头看向迟非晚问:“怎么了?” 迟非晚低头查看了一下包里的银行卡,抬起头说道:“你就在车里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江淮序毫不犹豫地解下安全带,“我和你一起去。” 迟非晚微微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随你。” 迟非晚推开车门,迫不及待地下车就往书店的方向走去。 由于江淮序是后下车的,所以他连忙迈开大步,快速地追上迟非晚,自然而然地牵上她的手。 迟非晚早就习惯了和江淮序的亲密接触,二人手牵着手,一同走进书店。 书店里弥漫着淡淡的书香气息,晚上又不是高峰期,书店的人真的很少。 江淮序一直知道迟非晚爱看书,原以为她是要买些自己喜欢看的书籍,没想到她却径直走到了育儿区。 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有关育儿知识的百科全书,一本本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封面色彩斑斓。 江淮序微微一愣,他静静地看着迟非晚专注地在书架前翻阅着那些育儿书籍,握住迟非晚的手紧了紧。 迟非晚察觉到手上的力道,落在书本的视线移到江淮序身上:“怎么了?” 第338章 车里的激情 江淮序微微移开视线,目光缓缓落到书架上那几本育儿书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情愫:“选好了,我们尽快回家。” 迟非晚点了点头,不理解为什么江淮序这么着急回家。 从书店结完账出来,江淮序紧紧牵着迟非晚的手,步履匆匆。 迟非晚手中着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的三本育儿书清晰可见。 仅仅五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青岚院的车库。迟非晚熟练地解开安全带,而江淮序则迅速打开后备箱的门,动作之快。 先前江淮序就表现出一副很急切的样子,也不知道急什么? 迟非晚刚走到后备箱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拿行李箱,腰间突然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 她下意识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江淮序那张无比英俊的脸蛋。迟非晚微微转过身子,瞬间,腰上的力气全都汇聚到了江淮序的手上。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了下来。那柔和的光芒,却只是将二人拥抱的身影拉得更长, 迟非晚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江淮序堵住了唇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淮序带给她的强烈侵略感。 她的双手抵在江淮序的胸前,用力想要将他推开,可江淮序却如同汹涌的潮水,长驱直入,根本不给迟非晚大口喘息的机会。 呼吸被无情地掠夺,迟非晚在这强烈的情感攻势下,哪里还有力气和江淮序抗衡呢? 她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既有着惊讶,又有着一丝愤怒。 迟非晚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子,江淮序比她还清楚,哪能胡来。 “江……淮序你……先……” 江淮序就是故意,故意让迟非晚说几个字出来又吻上去,反反复复,迟非晚哪能说出完整的话语。 突然,江淮序抱起迟非晚,迟非晚惊呼出声,双手不自觉攀上江淮序的脖颈。 车库距离卧室要很远的距离,没成想江淮序走向的是后座。 他护着迟非晚的头部,小心翼翼地坐进后座。 此时的二人姿势是这样的,迟非晚坐在江淮序的腿上,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身下的异样。 迟非晚的神色霎那间泛红,江淮序的眼尾都红了。 “知道你怀着身孕,我们坐着好不好……”江淮序的声音是沙哑的,音调中有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 迟非晚直勾勾地望着那双因为欲望过重而浸湿的眼眸,咬着唇瓣:“不行!” 在这方面,迟非晚就算是不愿意,江淮序也有办法逼她愿意。 结婚都一个多月了,江淮序是知道迟非晚那些地方敏感的,只要轻轻一碰,迟非晚的身子就忍不住的颤抖。 江淮序脱掉外套,车子里的空调开着,呼吸被掠夺的她只觉得头一阵阵传来晕眩。 江淮序的手指灵活地游走,引得迟非晚的呼吸愈发急促。 迟非晚就穿了一件上衣很好脱,但是江淮序还没有上手,迟非晚自己就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别,可以用别的方式我,我不想……” 她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反抗是徒劳,不如就用另外一种方式。 江淮序探进迟非晚的衣服里面,摸到了内心的扣子,漫不经心的笑道:“你确定?” 迟非晚乖巧的点头。 江淮序的唇角上扬,拉开了裤子上的拉链,握住迟非晚的手,从上面伸了进去。 迟非晚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里的景色。 “晚晚你的力气太小了。”江淮序将下巴搁在肩膀上,双手都在忙碌。 “晚晚,你按我说的做,放轻松,没事的晚晚,很快就好了。” “晚晚,你别哭啊” 一句句孟浪的词汇,迟非晚羞赧地埋头,两只白净的耳朵更是红欲滴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小时后,迟非晚的手上用纸巾反复的擦拭,她疲惫地趴在江淮序的身上,任由她抱着回了卧室。 第二天的早上,手机的闹钟响了,迟非晚也跟着起床。 想起昨晚自己的双手,又跑去洗手间去冲洗。 江淮序嘴角也在忙合作,他换好衣服便看见迟非晚蹲在马桶上吐。 江淮序走上前替她顺背:“你的孕吐好像比其他人严重?” 一般的孕妇只是闻到腥味和油味才会吐,但是迟非晚的孕吐是不定时,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迟非晚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缓缓起身,跑去客厅喝了一杯矿泉水。 江淮序看她这样,蹙了蹙眉头:“你这几天别去上班了。” “不行,我已经请了四天假了。”要不是仗着自己有关系,恐怕领导早就把她开了。 迟非晚检查包里的物品,这时江淮序把茶几上的药瓶递给迟非晚:“上面都有备注,你记得吃。” 这些药都是孕妇吃的,上面的备注写的很详细,包括什么时间吃都写得清清楚楚。 迟非晚的包塞得很满,药瓶勉勉强强能放下,江淮序看了眼她:“我送你,今天别加班我带去你吃营养餐。” “我不想吃营养餐。” 营养餐很清淡,口味也很淡,迟非晚是喜欢吃些清淡的饭菜,但她实在吃不惯营养餐。 “晚晚,你忘记医生说的吗?你不想营养餐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 好像是迟非晚的身子是她想这样的,高中的时候就营养不足,难道怪她不吃饭吗。 每个月就那么点生活费,有时候还要拖欠,她能有什么办法。 迟非晚不想一大早就和江淮序吵架,她背上包包:“你是现在走还是一会儿?” 江淮序送迟非晚到她的公司楼下,对着迟非晚说:“今天别加班,营养餐的那家餐厅我都预约好了,下班我就来接你。” 这不是商量,而是在通知。 江淮序都已经安排好了,迟非晚又有什么好说的。 迟非晚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入公司。 刚到工位没多久,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迟非晚早就习惯这些怪异的眼神,她把包放到工位上,便听见领导对她说:“非晚,你来趟办公室。” 第339章 美甲店的背后 迟非晚跟在领导身后,双手背在身后,身后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随着办公室的房门关闭,那些视线也被斩断。 电视台的领导背景也是不一般,这里的领导几乎都是本地人,倒不是排外严重,只是外地人在当地的电视台的确很难出头。 这里能当上领导的家里不是祖孙三代都从事这个行业,就是非富即贵,至少都不是普通人。 领导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坐在位置上,皱着眉:“非晚啊,从你入职以来你已经请过很多次假了,员工群对你的不满都传到上级来了,但你自己也清楚,你能进电视台是因为这是你大哥给你安排的。 电视台的ceo跟你大哥有些交情,刚刚我收到上级那边的,你大哥让你辞职……”后面的话越说越没有气势。 其实领导并不讨厌迟非晚这样的关系户,像她这样的关系户电视台一抓一大把,但迟非晚是当中最低调的,也没有什么千金大小姐的架子,所以领导和这里的一些员工还是很喜欢迟非晚的。 可总会有人讨厌关系户,从迟非晚入职的第一天,这里也有不少人讨厌迟非晚,即便迟非晚的实力够格,他们也依然不认可。 这份工作从始至终迟非晚就知道自己没有做主的权利。 她其实还挺意外的,自己的大哥人脉竟然扩大到了电视台。 迟非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领导又说:“上级那边安排,纪录片做完再走。” 迟非晚出差,上级很满意这次的拍摄,十分顺利那些人也很友好,文案组的所写的文案也得到了夸赞。 迟非晚眉眼看不出情绪:“好。” 迟非晚从办公室出来,姜文悦就上来挽着她的手臂:“怎么样了?” 这次,迟非晚不愿意回答。 她回到工位上和剪影组一起跟进纪录片的进度。 * 江氏集团,刚刚结束会议,江淮序就打开了笔记本。 他的办公桌上有一个相框,上面是他和迟非晚的结婚照。 江淮序点开迟非晚工作的电视台,上面正是新发布的视频,是一段很长的纪录片。 关于贫困山区的。 视频的开头就是迟非晚和一群孩子玩耍的画面,脸上的笑容江淮序都没有见过。 哪怕迟非晚鲜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真挚的笑容,江淮序也不会思考为什么。 到了视频的中间,明明中心是说,山区的路很崎岖,出入艰难,可江淮序的注意却在险些摔倒的迟非晚身上。 还好有个男生扶住,明明是一闪而过的江淮序,却像是一帧一帧在江淮序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一气之下,笔记本被重重的合上,以至于进来汇报工作的秘书都在瑟瑟发抖。 江淮序阴沉着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烦闷感。 他瞥了眼秘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 “小江总,和小杜总的见面我们约在了下午四点。” 江淮序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走吧。” 秘书出声:“可是晚上不是还约了……” 江淮序打断他:“我能和他聊三个小时吗?” 秘书头迈的厉害,手心都是汗水。 “小杜总定的地点是哪里?” 下午四点,江淮序带着秘书出现在一家会所。 这家名为“lovedo美甲”的会所,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家普通的美甲店,但实际上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它位于一条相对偏僻的街道上,而且位置较为隐蔽,位于二楼。 江淮序和秘书从后门进入,正门的确有人女生在做美甲,而后门进入了则是另外一个地方,昏暗的走廊墙壁上张贴着许多年轻女孩的照片,这些照片显然不是一般的艺术照或宣传照。 江淮序和秘书一下子便猜到了小杜总选的什么地方。 江淮序掀开一层层的珠帘,这家店倒是挺会搞神秘的。 他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美甲店的面积不大,但这家会所的面积堪比一家足球场。 小杜总是这里的会员,包厢都是最大,最顶级。 江淮序一推开,映入眼帘便是美女环绕的小杜总。 小杜总是私生子,可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些表小姐面上都在讨好他,因为他是她们的金主,就算在不情愿为了生计也要百般忍耐。 不要在这些表小姐面前提什么清高,为了金钱为了生计,她们都是迫于现实,不然谁会愿意从事不光彩的行业呢。 小杜总立马推开身边的女孩,端了一杯酒在江淮序面前。 包厢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廉价的胭脂水粉味,江淮序不禁皱起眉头,这股刺鼻的味道令他感到窒息,他开始怀念起迟非晚身上那独特的香气。 江淮序迅速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喉咙,但同时也掩盖了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试图将脑海中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尽管酒精在体内燃烧,他的心仍然无法平静下来。 小杜总向身旁的一名身材火辣的女人使眼色,并示意她去坐到江淮序的身边。 那个女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显然对这个机会感到兴奋不已。 毕竟,能与像江淮序这样的男人共度时光,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女孩满脸欢喜地朝江淮序走去,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渴望的光芒。她的步伐轻盈,似乎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美好的事情。 可当她靠近江淮序时,却突然被他冰冷的目光所震慑。那道目光如同寒夜中的冷风,无情地穿透了她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江淮序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小杜总如果你见我就是让我春风一度,那你也没必要约我。” 他一一扫过包厢里的女孩:“这里的人确实比不上我家那位。” 优中选优这个道理,在男人的世界里一直存在。 上次的事情让小杜总损失大合作,这次是带着讨好的目的,他以为男人都喜欢这些,之前他约迟逸之见面,迟逸之可是包养了这里某个女生。 男人嘛,对于欲望向来都是放纵的。 他以为江淮序和他们这些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第340章 教江总谈恋爱 小杜总心中自然清楚得很,这里的女人的确是远远比不上迟非晚。 要知道,在京海这两座繁华的城市之中,迟非晚那可是众多人心中的女神。 无论是谁,只要见过迟非晚,无不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谁不想与她相识相知,甚至某些会所的人还专门去找迟非晚的替身。 可替身终究是替身,怎么能和蒸煮媲美呢? 早些年的沈临熙就已然美得不可方休,让人过目难忘,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而现在的迟非晚,更是在绝色之中堪称绝色。 她的一颦一笑,那精致的面容、婀娜的身姿、优雅的气质,无一不是上天的杰作,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让人望而却步却又心驰神往。 豪门圈的小姐羡慕迟非晚嫁给江淮序,而豪门圈中的少爷却在羡慕江淮序娶到迟非晚。 江淮序余光瞥见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七点还有两个小时,他眉眼间染上一层清冷:“有屁快放。” 小杜总又在酒杯里加了一块冰块,语气谄媚道:“江总,你知道我最近生意上遇到点困难,就想请你帮点忙……” 小杜总是做互联网,京城最大的互联网是江家的,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江家人。 江淮序勾了勾唇:“我帮你?小杜总我是一个生意人,不做亏本生意。” 小杜总搓了搓手,明明长相不差,表情却十分猥琐:“江总,我知道一些缓解夫妻关系的方法,要不要……” 后面的话小杜总不说江淮序也明白。 竟然没有想到他和迟非晚感情不和的事在圈子里传开了。 江淮序腿上的双手握成拳头,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戾气:“你说说看。” “江总,你可以和你夫人去电影院,最好是私人影院,还有一些适合情侣的手工也可以试试。” 江淮序挑了挑眉梢:“你一会儿列一个清单给我,我可以帮你。” 小杜总连忙笑着点头,激动到连字都写不好。 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江淮序拿到清单,就让秘书把公司的某个活动合同摆在小杜总的面前。 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绚烂的灯光下,有些模糊不清,更有些晃眼睛。 江淮序迫不及待就想离开包间,小杜总还在身后说了一句:“慢走。” 秘书步伐匆匆地跟在江淮序的身后,就瞧见自家老板的脸色不太好。 秘书颤颤巍巍的问道:“江总,现在去哪?” 江淮序从后门出去:“回青岚院,我换身衣服再去。” 他自己受不了身上的那股香水味。 又劣质又难闻。 江淮序回到青岚院,直奔洗手间,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甚至把迟非晚的沐浴露都用完了。 平时他洗澡十分钟就搞定,这次足足洗了半小时,洗完他迅速走进房间,打开衣柜,挑选着合适的衣物。 换上一身简洁而优雅的休闲装后,江淮序站在镜子前,微微整理了一下衣领。 又闻闻身上的气味,还好身上只有迟非晚的沐浴露香气。 女生的沐浴露确实不一样。 此时,秘书在门外轻声问道:“江总,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江淮序沉吟片刻,说道:“去准备一束花,碎冰蓝吧,你把车钥匙给我开车去接她。” “好的。” 迟非晚刚好收拾完工位上的物件,江淮序就打来了电话。 “在你公司的车库。” 迟非晚的相框是一束盛开的向日葵,她将相框放在角落:“等一会儿。” 下午公司的员工便都知道了迟非晚要离职,有的欢喜,有的难过。 文案组的员工还送了礼物给迟非晚,虽然都是临时送的,但也总好比什么都没有。 迟非晚还是很感激这段时间,公司的人对她的照顾,所以她下午就买了很多以外卖的形式送过来,礼物都是每个人喜欢的。 用心肯定是有的,迟非晚也没有好心到给全公司的人送,她只送给关照过她的人,那些讨厌她又等着要礼物,她自然不会送给人家。 迟非晚和文案组每个人挨个拥抱后,就带着纸箱子去了车库。 迟非晚敲了敲车窗门:“江淮序,开一下后备箱门。” 江淮序缓缓降下车窗,就是那张带笑的脸:“求我。” 迟非晚:“……” 爱开不开。 迟非晚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将纸箱子放在后座,看见没有更换坐垫的后座,勾起了迟非晚不好的回忆,脸蛋刷的一下爆红。 江淮序看了眼她脸红的样子,笑了笑:“想起了什么?” 迟非晚撇嘴:“想起了某些人犯病的样子。” 还是熟悉的味道。 迟非晚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江淮序带着迟非晚停在一家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虽然看上去很高档,但是人很少,而且大多数来这里用餐都是孕妇、小孩和老人。 江淮序提前有预约,牵着迟非晚的手坐到餐厅的角落。 上面的餐厅也是出了名的营养,没有辣菜,迟非晚时不时盯着对面喝茶的江淮序:“这里没有辣的,你确定……” 江淮序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晚晚,我什么没有吃过。” 小时候江淮序也生病过吃过不少的营养餐,但是他并不是因为挑食才不吃的。毕竟对于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怎么会有什么食物是他吃不下去的呢?只是对于那些价格低廉、味道普通的饭菜,他确实不太习惯罢了。而现在,这些清淡的营养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完全没有问题。 菜单很贴心,有三个分区:孕妇、儿童、老年。 孕妇那一栏还有一行备注:以上的营养餐宝爸也是可以吃的。 彩椒炒虾仁、鲫鱼豆腐汤、紫薯饭、紫薯饭…… 下面还有这样一句话:孕妇的饮食应注意营养均衡、多样化,避免食用辛辣、油腻、刺激性食物。同时,要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孕期反应进行合理调整。如果有特殊的饮食需求或健康问题,建议咨询医生或营养师的意见。[1] 服务员上菜后,江淮序主动为迟非晚夹菜,“多吃一点。” 迟非晚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菜,忍不住开口,“我吃不了这么多。” 江淮序笑得温柔,“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说话间,又夹了一些菜放到迟非晚碗中。 迟非晚无奈,只能默默吃饭。 她发现今天的江淮序很奇怪,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341章 连手机号都不是自己的 营养餐没有太难吃,只是迟非晚的胃口小,点的这么多菜她吃不了多少,有的人就是天生不适合出去吃饭,但是有江淮序在,桌上的菜几乎可以得到解决。 结完账,餐厅送了一本营养餐的书给两位。 迟非晚边走边翻开,大致扫了一眼。 燕麦南瓜粥。 材料:燕麦 30 克、南瓜 100 克。 做法:南瓜去皮切块蒸熟,用勺子压成泥状。锅中加入适量水,放入燕麦煮至软烂,再加入南瓜泥搅拌均匀即可。 功效:燕麦富含膳食纤维,可预防便秘;南瓜富含胡萝卜素等营养物质,对孕妇和胎儿的眼睛发育有益。 …… 江淮序也揽着迟非晚的肩膀走出去:“缺食材,我们今晚都可以去超市买。” 刚刚孕期的鼻子变得尤为的敏感,他闻到了身上熟悉的味道:“你是不是用了我的沐浴露?” 关键是味道很浓,不像是用了一点点的样子。 江淮序别过头:“我用完了。” “你用完了!” 迟非晚不可思议地望着江淮序,这么大一瓶的沐浴露他一天就能用完。 迟非晚拧了拧眉:“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多沐浴露?” 江淮序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太香了,我没忍住。” “啊?” 突然,迟非晚睁大了双眸,自己的唇被封住,又听见江淮序说:“这就叫太香了,我没忍住。” 动不动就是孟浪,尽管这些小情侣之间的调情,可在迟非晚看来就是孟浪。 当然,这个得分人,要是宋今安,迟非晚还指不定有多脸红呢。 终究是不爱的区别。 江淮序又拉着迟非晚的手来到了后备箱,后备箱的车门被打开,里面是装满后备箱的碎冰蓝,甚至还有小彩灯点缀。 浪漫是浪漫,只是花迟非晚不喜欢。 她脸上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是淡淡看向江淮序:“我不喜欢碎冰蓝。” 大家都认为迟非晚很喜欢她那双蓝眼睛,恰恰相反,迟非晚比任何人都讨厌自己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江淮序从未真正了解过迟非晚喜欢过什么,即便迟非晚都说出来了自己不喜欢碎冰蓝,江淮序都没有问那你喜欢什么这句话。 江淮序其实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他想的是迟非晚告诉自己喜欢的一切,可不是所有恋爱都要把标准答案写在脸上。 即便很多时候迟非晚都有暗示,可是江淮序都没有注意到。 江淮序和迟非晚来到超市,照着营养菜谱的本子买菜。 超市都有服装区,在路过服装区域的时候,迟非晚深深看了一眼橱窗上的裙子。 却被江淮序蒙着眼睛走过来。 迟非晚很讨厌江淮序这样的行为,但她不想和江淮序过多的争吵。 有的人窝囊到一定程度,是会想要跟他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迟非晚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她做不到迈出离婚的那一步。 每个年龄阶段的迟非晚都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当初嫁给江淮序是她提的,再苦再累也得咽下去。 天下没有后悔药可吃,迟非晚也不认为自己走正常程序能够离婚。 迟非晚顺手拿了一瓶沐浴露,这次换成了薰衣草香,江淮序却叫迟非晚多拿一个。 问了才知道,江淮序也要。 迟非晚突然就不想给他拿了。 迟非晚推着推车离开这里:“等你的用完再说。” 江淮序亲了亲迟非晚的脸颊:“那我用你的。” 迟非晚瞪了他一眼,还好这里没有什么人:“随便你。” 不知道为什么,迟非晚觉得现在的江淮序有一种偷感,试问有哪位少爷有一天会用偷感来形容。 迟非晚站在收银台,视线的不远处就是母婴区,她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结账了。 回到青岚院,江淮序就把买来的食材放到冰箱里,迟非晚则是蹲在地上,茶几上是一个本子一支笔。 手机上各色各样的商品。 江淮序用神器给苹果削皮,切成小块每一块都扎上牙签,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蹲的时间有点久,迟非晚撑着地面坐到了沙发上,本子上一大笔的开销,她看着江淮序吃苹果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说道:“孩子没有出生前,我们就要花十几万。” 别以为产检很便宜,光是一次就要三位数,更何况他们所就诊的医院是京城最好的私立医院。 有钱人家那里担心钱的问题,江淮序倒是不在乎这些钱,哪怕公司亏损七位数的金额,他眼皮都不带眨的。 但迟非晚不同,她是经历过缺钱的时候,所以每一笔都精打细算。 江淮序笑了笑:“你担心什么?我们会缺钱?” 迟非晚摇了摇头:“我都不敢想这些钱要是花在我身上的有多爽。” 江淮序看着她手机上的计算器,满脸不屑:“我不是给了你一张黑卡吗?随便刷。” 迟非晚心里一阵冷笑,江淮序时不时就会修改黑卡的密码,心情不好还会把他的副卡停了。 随便用? 男人的话大家听听就好了。 迟非晚拿起一块苹果吃了进去:“江淮序,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银行卡还给我?” 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自从出差回来后,江淮序就把她的证件收了。 身份证、医保卡、银行卡、结婚证和户口本都被江淮序保管着,只有交通卡是自己的。 就连手机号都不是自己的,迟非晚即便真的拿到了银行卡,也没有办法绑定在现在的这个手机上。 “你用我的银行卡不就行了。” 迟非晚叹了一口气:“江淮序,我想用我自己的钱。” 她不是没有积蓄,她兼职和做自媒体那几年,都赚了六位数,可这些钱都在银行卡里,自己的工资也是打在了江淮序的账户上。 还是那句话,只有手机号不是自己本人身份证办的,她就算拿到了银行卡,也绑定不到现在的手机上去。 银行卡是用她原来的手机号,但是那个手机号也被江淮序保管着。 之前迟非晚还打过那个手机号,那头竟然能打通,说明还有人还在给手机缴费。 为什么是江淮序,因为发布在网络上黎琼霸凌的视频,就是从她原来的手机上的上传的。 原来的手机在江淮序那里,手机号也自然在他那里。 第342章 产检失约 “你产检是多久啊?”江淮序转移话题。 迟非晚看了眼手机上的备忘录,上面清楚的标记了第几次产检:“在后天。” “行。”江淮序端着还有几块苹果的水果盘子走了,迟非晚的牙签还停在空中,“江淮序,你别拿走啊!” 迟非晚起身追上去,正当牙签要扎上苹果的时候,江淮序一个动作,水果盘就到了另一边,就这样反反复复逗迟非晚玩。 江淮序是快乐了,而迟非晚则气鼓鼓瞪着江淮序:“江淮序,你今晚最好睁着眼睛睡觉。” 小心一个晚上命丧于此。 迟非晚当然不会让没出生的孩子就没了父亲,当时她总有办法治江淮序。 由于每次先洗澡的都是迟非晚,当晚迟非晚就把卧室的门反锁。 先不管江淮序有没有钥匙,反正她把江淮序打地铺的床单被套都扔了出去。 这对于江淮序来说,可是晴天霹雳。 江淮序站在门口,下巴还泛着微微的光泽:“晚晚,你开门。” 迟非晚假装没听见,甚至还在卧室里放起了音乐。 音乐的声音很大,迟非晚就是故意的。 江淮序无奈地站在门口,轻轻叹了口气。他试图回忆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门口又安静了一会儿,迟非晚便把音乐给关了,房间瞬间陷入一片宁静。她正打算熄灯睡觉,却见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江淮序能有钥匙开门,迟非晚并不意外,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他有钥匙也是理所当然。 她看都没有看江淮序一眼,就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江淮序走上前,重新把灯打开。灯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照亮了迟非晚那略带倔强的背影。 江淮序的力气很大,却又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他将迟非晚揽在怀里,大手扣住迟非晚的后脑勺,直直地看着迟非晚。迟非晚想要挣扎,却被江淮序紧紧地抱住,动弹不得。 江淮序低下头,狠狠地亲了下去,嘴里含糊不清:“晚晚……怀孕了……脾气挺大啊。” 迟非晚起初还在抗拒,但渐渐地,在江淮序的深情之下,她的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 吻罢,江淮序看着迟非晚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下腹正在熊熊燃烧。 她轻轻地推了推江淮序,说道:“江淮序,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 卧室里开着空调,身体贴着身体,迟非晚能感受到江淮序身上的燥热。 迟非晚跪在床上,向后挪了一步:“你去洗澡。” 三个月前不能同房,古人都知道的道理。 江淮序声音哑的不行,但也不可能胡来,他摸了摸迟非晚的掌心:“别再锁门了。” “好”迟非晚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鼓包的裤子。 江淮序还是没有越界,二人的中间有一条被子作为分界线,顾及迟非晚的肚子他还是没有胡来。 到了产检的那天,迟非晚打车到了医院,说好了要来的江淮序。 迟非晚就在大厅等了他二十分钟,微信也不见他回复,电话也不接。 她也不知道江淮序现在在干什么? 手机的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迟非晚也不愿意再等了,自己就去挂号了。 现在的挂号不再是以前的人工,而是在机器上挂号,没有身份证,但是江淮序把医保卡给她了。 挂号费9元,医保卡支付7元,剩余的2块钱迟非晚便微信扫码。 迟非晚都不敢要是江淮序今天就把手机的银行卡停了会是什么后果。 这是第一次的正式产检,是需要空腹,迟非晚早上都没有吃饭,现在顶着空腹产检,的确有些难受。 第一次正式产检需要产检的项目有很多,迟非晚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可是江淮序也在这个时候联系不到。 在无助的时候,迟非晚甚至不知道找谁。 手机的联系人也只有几个,辞职之后手机联系人就被江淮序删除,只留下几个。 那些远在海城的亲人,迟非晚也没有叫他们的必要。 首先第一个项目迟非晚就犯了难。 建立妊娠期保健目,建档时,会填写你和丈夫的一些基本信息。 这个环节需要用到身份证。 迟非晚的身份证不在他这里,而且她丈夫身份证也不在这里。 医生见她这么年轻,第一次怀孕的年轻人没有准备充分很正常。 女医生就劝她明天再来,迟非晚也只能明天来。 迟非晚从外面出来,湛蓝的天空挂着耀眼的太阳,长裤短袖的迟非晚都感觉到了炎热。 在等公交车的功夫,江淮序的电话就打来了。 那头的声音很冷漠:“产检结束了?” 迟非晚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低着头:“没有产检。” “为什么?” “我没有带身份证,而且你不在。” 迟非晚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情绪,是生气吗?还是难过?还是无所谓? 人有七情六欲,可分不清自己的七情才是最可怕的。 “明天我陪你去。” 在公交车上,迟非晚的声音很轻:“江淮序画大饼很好玩吗?” “今天的是我的失误,明天我会补偿你。”电话那头是能听出来江淮序有点疲惫。 对不起,抱歉这类的词语,江淮序实在说不出口。 迟非晚沉默了一瞬,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江淮序。 迟非晚在包上的手攥成拳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电话里面说清楚的呢?” “我不想说。” 一段感情最忌讳就是扭扭歪歪,直球有直球的好处。 江淮序不愿意说的事情,你就算用扳手撬开都无济于事。 好在迟非晚的情绪稳定,她沉默了良久开口:“如果你明天不想来,你就让你妈妈来吧。” 终归是江家人,身份证交给自己的母亲,终归是交给她这个妻子放心。 “明天我一定回来。” “你最好说到做到。”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后的迟非晚感觉很累,于是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声惊醒了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就看见了江淮序。 江淮序的白衬衫有些凌乱,领带都被撤掉了,白衬衫的领口上还有一抹鲜艳的口红印。 第343章 真相 迟非晚如梦初醒般猛地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江淮序一步步朝她走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着。 江淮序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环绕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抬起头,目光与江淮序交汇在一起。他的目光有些混浊,迟非晚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脸上都是伤。 在京城谁敢把江淮序伤成这样。 江淮序把头放在迟非晚的肩头上,一只大手扶上迟非晚平坦的小腹。 “你……”迟非晚还是没有问出口,那领口的口红也被她看见了。 口红印有些奇怪,不是完整的唇印,而是有一点晕染开的痕迹,迟非晚猜测应该是水。 结婚了几个月,迟非晚是知道江淮序穿衣的尺码,身上这件很明显小很多。 白衬衫也不是熟悉的味道,一个牌子的洗衣液迟非晚还是闻得出来的。 她不问,江淮序也不说,二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 小腹那里一直有热量传来,迟非晚想要推开他,却感受到脖颈上温热的触感。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不由地弄得她脖子一缩。 迟非晚倒是不关心他白衬衫是谁的,只想推开他,可每次在男女之事上,迟非晚的力量永远都是悬殊的。 江淮序见迟非晚不问他,自己却先开口了:“这是我姐夫的衬衫。” 所以白衬衫的口红印是江南墨的? 迟非晚心里是怎么想的,江淮序就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回答迟非晚心中所想:“口红印不是我姐夫的。 我姐夫出轨了。”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白天江淮序还在公司查看第一次正式体检所需要的材料,他今天不是故意失约的,他得打车快到了医院,江南墨一通电话打来。 江南墨鲜少在他这个弟弟面前哭,这是第二次江淮序在电话里听见了姐姐的哭声。 第一次是在那盛大而美好的婚礼上,那时的泪水满是幸福与喜悦。 可这一次,哭声中却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两人的眼泪截然不同。 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的爱人。 江淮序选择了前者。 他毅然决然地掉头去了江南墨的住所,当他踏入别墅的那一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别墅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几张照片,那是自己姐夫和别的女人的合影。 江淮序缓缓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瘫坐在地上哭泣的姐姐。 江南墨的声音颤抖着,缓缓道来:“我知道他有初恋,却没有想到他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那本相册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姐夫和他的初恋,不过那些都是在二人分手之前拍的,江南墨一开始也并未在意,毕竟谁还没有一个初恋呢。 可让江南墨破防的是,自己的老公前几天盯着相册出神,那时江南墨以为只是回忆在作祟,却在昨天查看自己老公手机上,看见了他至今都在和初恋有联系。 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念着初恋,更何况还保持着联系。 今天翻出相册,又发现自己的老公不在家,江南墨害怕无助。 爱情会使一个人面目全非,尽管她是千金大小姐,拥有着无尽的财富与高贵的身份,但在爱情面前,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脆弱而敏感。 当初那人是答应江家的,会好好对待江南墨,可现在又是如何失约的呢?所谓的海枯石烂,只有女人听进去了。 江淮序眼眸闪烁着杀意,他拨通一则电话,让秘书去查那人现在的位置。 江南墨的老公可不是一个普通人,港城的太子爷,黑白通吃,只手遮天,在京海两城他谁也不怕。 不然也不会把江南墨逼到如此地步。当时江南墨结婚,本来就是门当户对,港城那边还曾瞧不上事业无成的江南墨。 当时江南墨结婚,本来就是门当户对,港城那边还瞧不上事业无成的江南墨。 本来当时江南墨是要定居港城的,要不是以旅游为由,恐怕现在的江南墨背后才是真的空无一人。 江南墨的老公还是太低估了江家的实力,他的地址很快被找到,江淮序却陷入了纠结,不知该不该告诉自己的姐姐。 江南墨眼神空洞,岂会不知江淮序已经查到了那人的下落:“他现在在哪?” 江淮序沉默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某某酒店。” 江南墨撑着地面起来,盯着地面上散落的照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真想扇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自信认为会让他忘记初恋呢。” 初恋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刻骨铭心的,往往对于男生而言,更难被遗忘。 江南墨和江淮序气势汹汹来到酒店,前台见到来的两个人哪里敢拦,但也不能轻易就放进去。 江南墨直接掏出结婚证向前台说明情况,原配抓小三这样的事情酒店司空见惯。 江淮序就穿了一件白衬衫,却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姐弟二人在气势方面就已经让人心生畏惧。 这里是爽了,可医院那头的迟非晚什么也不知道。 房卡是前台给的,江淮序推开门,挡在自己姐姐的前面,生怕她看到更崩溃的画面。 开门的声音,正被床上的二人听见,刚从女人的身上下来,裤子都还没来得及穿上,就被江淮序一拳撂倒地上。 江淮序揪起男人的衣领,对着他又是几拳。 江南墨别过头,她不想看到这肮脏的一幕。 女人惊慌失措的用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江南墨死死盯着她,那样的眼神是女生从未见过的压迫感。 江南墨的姐夫也不是吃素的,将江淮序的领带扯坏,二人殴打在一起。 港城的太子爷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江家未来的家主又何时被人殴打。 两人扭打在一起,房间里一片混乱。 江淮序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他一边与姐夫打斗,一边怒骂道:“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姐姐?你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吗?” 姐夫也不甘示弱,回击道:“这是我的生活,你管不着。” 江南墨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如刀绞。 “她是我姐,你说我管不管!” 男人都是用拳头说话,江淮序比眼前的男人高出很多,身材也比那人高大,江南墨的老公纵然用尽浑身力气,他也打不过江淮序。 房间里很混乱,江淮序的衬衫被扯坏了,健硕的肌肉也显现出来,他反手一个擒拿,一脚踢向他的屁股,他狠狠脸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第344章 不离婚留着过年吗 江淮序可是练过几年的防身术,再加上年轻力壮,江南墨的老公又如何会是他的对手?不过三两下功夫,江南墨的老公便被打倒在地,满脸都是血。 “你们完了!”江南墨的老公狼狈的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愤怒。 港城的太子爷,的确不怕京海两城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京海两城的人怕他。 最坏的局面就是鱼死网破,两家的生意照样来往。 江南墨缓缓靠近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别以为我背后没有人,在京城你还能奈我如何?” 她又看向床上的女人:“你不会以为撞见你们这档破事,我就会和他离婚,成全你俩吧?做梦去吧!” 江淮序身上的布料挂不住,光着上半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南墨:“不是这都不离婚,留着干嘛啊!” 江南墨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江淮序有些无语地闭上了嘴巴,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向后靠去,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展现出一种慵懒的姿态。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指甲划过的痕迹,虽然不深,但也足够明显。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江淮序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人看起来挺菜的,没想到却有这么多阴招。 先是试图撕毁他的衣服,然后又用指甲划伤他的脸,这种行为简直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可笑。 江淮序皱起眉头,轻轻抚摸着脸颊上的划痕,感受着那丝丝刺痛。他知道这些小伤并不碍事,但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烦躁。 毕竟,被人这样对待,任谁都不会心情愉悦。 江南墨又落到床上的女人身上,却发现那人的目光落在走自己弟弟身上,她突然笑出了声:“看来你初恋也没有多爱你。” 江淮序比较在意他这张脸,所以没有太注意身上有道炽热的目光。 “你!”地上的男人气的说不出话。 江南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无话可说了?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教训。以后离我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她转身走到江淮序身边,“我们走。” 江淮序站起身,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 江南墨有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淮序身上的衣服,直接把地上那人的衣服脱了下来:“你把我弟衣服撕了你得赔。” 江淮序嫌弃道:“不穿。” “那你就光着上半身去外面逛,你信不信晚上就上热搜?” 江淮序无奈只好不情愿的套上了上去,领口一记口红印,江淮序还去洗手间洗了好久,才跟着江南墨离开房间。 走到外面,江淮序忍不住问:“姐,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江南墨停下脚步,看着弟弟,“我有我的理由。这件事你别管了。” 江淮序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那个男人真的不适合你。” 江南墨笑了笑,“我知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迟非晚听完江淮序的话后,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没有说话。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之后,江淮序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迟非晚的眼神相对,郑重地问道:“那你忘记宋今安了吗?” 他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量。 迟非晚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心中有千头万绪在交织缠绕。 突然,江淮序吻上迟非晚欲言又止的嘴唇,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答案。 迟非晚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推了推江淮序,这次却将他推开了。 目光对视,那双蓝眸里是惊慌失措。 迟非晚的视线移到了江淮序脸上的划痕,垂眸:“我去你给上药。” 江淮序握住迟非晚的手腕,稍稍用力,迟非晚就到了他的怀里。 江淮序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大手再一次落在迟非晚小腹的位置:“明天的产检我一定陪你去。” 迟非晚的双手放在腿上没有动,她不去看江淮序的眼睛,男人的誓言不可信。 她看着江淮序脸上的划痕,转移话题:“我去给你上药。” 还好江淮序只是抱着她,没有太用力,所以迟非晚很容易就从他的身上起来了。 迟非晚轻轻挣脱江淮序的怀抱,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拿药箱。 江淮序望着她的背影,掌心伸出来感受手上的余温。 不一会儿,迟非晚拿着药箱走了回来,她默默地打开药箱,取出消毒药水和棉签。 轻柔地用棉签蘸取消毒药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江淮序脸上的划痕。 江淮序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 “疼吗?”迟非晚轻声问道。 江淮序微微摇头:“不疼。” 迟非晚微微叹了口气:“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江淮序伸手握住迟非晚的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迟非晚的眼神微微闪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你有考虑过我吗? 在家人和我之中,你选择了你家长。” 整件事情,迟非晚没有感动,也没有难过,她的情绪稳定到可怕。 江淮序知道今天是他的不对,就算是明知有错,可他还是无法将“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口。 江淮序握住迟非晚的手在手心摩挲:“晚晚,我明天一定不会失约。” 迟非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任由江淮序抱着。 深夜的十一点,万籁俱寂,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对于孕期的迟非晚来说,这个时间点却是她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自从辞去了工作后,她便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要么就是躺在床上补觉,要么就是抱着手机打发时间。 尽管如此,每当夜幕降临,困意总是如潮水般袭来,让她无法抵挡。 即使白天已经补足了睡眠,但到了晚上,她依然会感到困倦不堪。 迟非晚侧躺在床上,困意上来就先闭着眼睛睡觉了,而他身边的江淮序则是横屏玩手机。 声音开到最小,每次死亡时,他的目光就会落在迟非晚身上。 打了三局巅峰赛,江淮序退出界面,凑到迟非晚的耳边,轻声说着:“晚晚?” 要想确认迟非晚是否睡着了,江淮序只需要将手指戳在迟非晚的脸上,她的睡眠很浅,轻微的动静都有可能吵醒她。 之所以这个动作不会把迟非晚吵醒,是因为在无数个夜里,江淮序就是这样的试探,不然他如何占到便宜。 第345章 转变之快 确定迟非晚是真的入睡后,江淮序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生怕吵醒她。此时的青岚院一片寂静,唯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面上,偶尔会有微弱的白色灯光闪过。 在自己家里,却有一种小偷的感觉,这就是之前迟非晚所说的偷感。 过了不久,江淮序阴沉着脸在床上躺着,以往他都会抱住迟非晚的腰,这次他没有中间没有被子二人却像是有条边界线。 床上只有一条被子,江淮序竟然和迟非晚抢起了被子。 京城的六月还不算热得难耐,不过夜晚的温度也会稍稍降下来一些。迟非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卧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送来了阵阵凉风。此刻的她并不觉得寒冷,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迟非晚开始感到一丝寒意。 原本舒适的床铺渐渐变得冰冷,让她不禁缩起身子,她找不到被子所以她将往热量高的地方靠。 迟非晚下意识地靠近江淮序,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半夜江淮序只觉得身体热度过高,渐渐地清醒,江淮序感觉到迟非晚的贴近,身体微微一僵,但他并没有推开她。 而当迟非晚碰到他的肌肤时,一股电流传遍了他的全身。 迟非晚的身上的没有被子,而她不管手上握着的是什么,只要是热的东西她就会靠的越来越近。 每天江淮序都在期待晚上和迟非晚同床共枕,因为睡熟的迟非晚会很乖。 江淮序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迟非晚的靠近让他越来越难以自持。他忍不住伸出胳膊,轻轻地搂住了迟非晚的肩膀,让她更贴近自己。 明明上一秒还在生气的江淮序,下一秒就和解了。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里,正好落在迟非晚的脸上,仿佛一道金色的晨曦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 阳光的温暖和明亮让迟非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但她仍然觉得有些困倦,眼皮沉重得难以睁开。 于是她翻身准备继续入睡。然而,当她伸手摸索时,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 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的江淮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片冰冷的床单。 迟非晚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她眨了眨眼,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伸了一个懒腰。随着身体的舒展,空调被滑落下来,只盖住了她纤细的腰部,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修长的脖颈。 迟非晚掀开被子,穿好鞋子从床上下来。 江淮序穿着睡衣正在客厅热牛奶。 迟非晚也在客厅查看今天的营养餐,她看了眼江淮序:“你想吃什么?” 江淮序把牛奶放在迟非晚的面前。 迟非晚咽了咽口水:“我得空腹。” “怎么起来这么早?”迟非晚很意外,平时江淮序都是跟着他的闹钟醒的。 “什么时候产检?”江淮序没有正面回答他。 今天的江淮序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迟非晚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注意到江淮序的神情显得有些冷淡,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戾气。 迟非晚抿了抿唇:“我本来计划的是下午,但是起太早了就上午去吧。” 江淮序皱眉:“你空腹怎么想的下午去?” 迟非晚撇了撇嘴:“我在家都是睡到中午才起……” 江淮序摇了摇头,将自己热的年奶一饮而尽,看向迟非晚的睡衣,类似于睡裙的款式。 迟非晚意识到江淮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下意识捂住胸口,江淮序收回目光淡淡道:“什么样的衣服好产检?” 迟非晚抿唇笑了笑:“裙子。” 江淮序打量她这身睡裙:“在家可以穿,出去别穿睡裙。” 睡裙对于江淮序来说可谓是天大的福利,夜里偷偷摸摸占便宜都不用脱裤子, 迟非晚也猜到江淮序允许她穿睡裙,衣帽间的裙子都扔了只有睡裙没有扔,他这是笃定了她在外面不会穿睡裙。 迟非晚转身去了衣帽间换衣服,她才不会老老实实的穿裤子。 衣帽间的裙子和短裤扔了,但还有一些衣服没有扔。 江淮序在车里等着迟非晚,他还在低头玩手机,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他下意识地抬头,脸上瞬间沉了下来:“迟非晚!” 迟非晚背着包检查包里的证件:“旗袍也是好产检的衣服。” 这身旗袍还是江淮序买给她的,衣帽间仅此一件的旗袍,不知道是不是江淮序舍不得扔。 江淮序眉头紧皱,一脸无奈地看着迟非晚,“裤子有那么麻烦吗?” 他给她脱裤子都不要五秒钟都能脱掉,也不叫脱叫扯。 迟非晚调皮地冲他眨眨眼,“这件旗袍不好看吗?” 说完,她还特意转了一圈,展示给江淮序看。 江淮序的眼神随着她的转动而移动,不得不承认,她穿上这件旗袍确实很美。 “上车”江淮序的眼神变冷了。 一路上,江淮序都没再说话,迟非晚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 那一抹身影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蓝色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水,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浅绿色旗袍勾勒出婀娜的身姿,再加上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确是耀眼的存在。 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投来惊艳的目光,心中暗自赞叹这无与伦比的美丽。 江淮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安静地走在迟非晚身边,没有像往常一样牵着她的手。 他们一同来到医院,挂号等待。 江家约的是专家号,而且还是妇产科很有名的女大夫。毕竟,对于江家第一位曾孙,江家爱人十分重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当然,他们也只是重视迟非晚肚子里的孩子。 第一次正式产检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迟非晚坐在等候区,心中有些忐忑。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感受着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江淮序默默地坐在她旁边,没有说话,心不在焉思绪都不在这里。 终于轮到他们了,迟非晚紧张地走进诊室。 女大夫和蔼可亲,仔细地询问着迟非晚的身体状况和孕期反应。 江淮序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检查过程中,迟非晚紧紧地咬着嘴唇,江淮序也只是在旁边冷冷地看着, 昨晚的江淮序和今天的江淮序转变之快。 迟非晚都怀疑不是性格问题,而是人格问题。 检查结束后,女大夫微笑着告诉他们,胎儿一切正常。 迟非晚和江淮序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第346章 晚晚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预产期是明年的3月份。 迟非晚的手上拿着很多单子,她从医院出来,江淮序就走到前头。 迟非晚车上系上安全带,看着单子上面的内容,眉眼含着笑意。 江淮序发动车子,瞥了眼迟非晚身上的旗袍,冷冷道:“回家就把旗袍换了。” “嗯。”迟非晚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单子上。 这时,放在中间的手机屏幕一亮,是喻芷岚发来的微信,江淮序余光瞥见,转动方向盘左右查看地形。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江淮序说:“一会儿回家把单子的内容拍照发给我。” “嗯。”或许最近最令迟非晚开心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 等红绿灯的间隙,江淮序看向迟非晚手上拿着的单子,指数一切正常,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向前驶去。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江淮序表情冷淡地开口问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 江淮序把迟非晚送到青岚院就开车离开,也没有交代自己的行程,但迟非晚不在意。 她倒是巴不得江淮序不在家。 回到公司的江淮序,办公桌上就有一大堆文件等着处理。 江淮序揉着眉心,想起昨晚相册里的照片,放在桌上的拳头攥紧,他喊着呼叫机:“叫小丽来趟我的办公室。” 江淮序可不止一个秘书,五分钟后小丽出现在江淮序的办公室。 “江总。”小丽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这里的秘书几乎都是这样的穿着。 江淮序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挨个签字,扣上笔盖:“你手上的工作先停了,我给你指派一个任务。 你去看看我夫人在做什么。” “江总你的意思是……” “晚晚出门你就跟着她,遇到什么危险及时告知我。” 因为安危,恐怕保镖比秘书更合适吧。 保护她的安全只是江淮序的说辞。 监视才是小丽的任务。 “好的,江总。”小丽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但还是应下了这份差事,毕竟他只是一个打工的人。 * 青岚院的客厅,迟非晚把产检的单子发送给江淮序。 她坐在客厅就在想,今天为什么江淮序会有些奇怪呢? “我姐姐老公前几天把初恋的相册拿出来看,他还是忘不了初恋。” 迟非晚猛然想起新婚夜自己去优越城拿的相册,自从拿了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翻开过了。 她起身去找相册,果然翻开那本相册里,里面空空如也。 难怪今早的江淮序会是这副样子,他把那些照片都处理掉了。 迟非晚没有生气,或者是说她已然不在乎了,对于江淮序的这些操作,她要是还不习惯,那等待她的就是无尽的折磨。 伤害是江淮序的,受伤的是她,受苦的是她。 迟非晚发现只要和江淮序少一些争吵,自己的情绪就会稳定许多。 六月中旬,江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江清影和千十安领结婚证的日期延后了,年底才领证。 而还有一件事情,江南墨的婚姻。 这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迟非晚穿着舒适的居家服,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她全神贯注地按着菜谱做甜品,眉眼间满是认真。 就在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挤着奶油的时候,江淮序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着两张机票:“晚上飞港城。” 迟非晚挤奶油的手猛地一顿,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一定要去吗?” 江淮序双手撑在吧台上:“就当是去港城旅游。” 他可不放心让迟非晚一个人待在京城。 “可是我怀着孕,不太方便。” 迟非晚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有这么多人你担心什么?” 江淮序微微皱眉。 其实迟非晚就是不想去。 不是说港城不想去,而是迟非晚不愿意面对江家人。 那些江家人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感到无比压抑。虽然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但也好比面对那些人好。 但这些人向来不会给她选择的权力,机票都是买的两张。 想到这里,迟非晚心中涌起一股委屈,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迟非晚捂着嘴巴快速冲向洗手间,一阵呕吐声传来。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知到了迟非晚的生气,乖巧了几天的小家伙刚才的孕吐仿佛是对此事的抗议。 迟非晚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泪光,江淮序正靠在门框上:“你还在孕吐?” 迟非晚用纸擦了擦嘴,脸色有些苍白。“前三个月的正常反应,现在才三个月。” 江淮序一怔,他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你三个月了?” 其实他连迟非晚具体多久怀上都不知道,那一段时间他们男女之事比较频繁,不是白天就是晚上,的确有些记不清。 迟非晚点了点头,径直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不情愿,但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现状。 然而,她刚走几步,就被江淮序拉住了手腕。“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只去那里三天,很快就回来。” “哦。” 迟非晚轻轻应了一声。 江家一大家子的人都会去港城,自然是坐私人飞机去。 迟非晚坐在舒适的座位上,心中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飞机刚起飞没多久,迟非晚就感到一阵疲惫袭来,她靠在江淮序的怀里,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江淮序就一只手紧紧握住迟非晚的手,另一只手翻开合同。 他和迟非晚的前面坐着的是江稚鱼。 江稚鱼蹲在椅子上,看着迟非晚安静的睡颜,笑了笑:“二哥真羡慕你。” 江淮序的视线落在江稚鱼身上:“羡慕我?” “二嫂这么好看,性格又好,也不知道二嫂为什么要嫁给你,也不知道那些千金小姐为什么要嫁进江家?” 身为江家人,江稚鱼自然是知道江家是什么地方。 京城江家的确是很多的人梦寐以求,可如果真的在江家待三天,你会发现,江家就是吃人的地狱。 嫁给江家人的妻子,是不能外从工作的,别看几房都在和睦相处,但背地里早就暗潮汹涌。 江稚鱼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都明白的道理,江淮序岂能不知她话中的意思呢? 江淮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二嫂除了嫁给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第347章 港城之旅 飞机平稳落地后,江南墨婆家带着一群人早已在机场等候多时了。 港城的机场人流如织,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而江南墨婆家和她的家人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画卷中的主角。 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熟悉港城豪门圈的人更是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毕竟,这样一大家子集体出现在机场并不常见。 江家走在前面的自然是江岱越,老爷子和蒋佳怡由于年纪较大,没有出席这次的港城之旅。 江淮序就站在自己母亲身边,迟非晚不太像站在第一排,就和江稚鱼走到人群的末尾。 港城周家黑白通吃,江南墨的老公就是大房的孩子,所以被誉为港城的太子爷,可惜他这个太子爷空有皮囊,没有多少实力。 周家黑白通吃,可不代表他黑白通吃,不会武功也不会经商,但他光是顶着“太子爷”的身份就能让无数女子想嫁他。 要知道现在的时代,往往讲究都是物质,很少会有真爱。 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江南墨也曾付出过真心,换来却是万箭穿心。 周家的人见到江家人也是客气的,毕竟江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不容小觑,听说这里还有迟家人。 周家家主望着江淮序的身后,隐约看见了一个女生的身影,她的那双蓝色眼睛引人瞩目。 港城的人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迟家的大小姐有一双蓝色眼睛,美艳而不可方物。 周家家主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江岱越交流着,声音沉稳而有力,话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家人默默地跟在周家人身后,港城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周家人群中,江南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周熠,此刻也只敢低着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躲在自己小叔身后。 江稚鱼和迟非晚走在队伍的最末尾,两人小声地交谈着。江稚鱼撇了撇嘴,说道:“姐夫除了一张脸,哪哪都拿不出手。” 江稚鱼身在江家,自小养尊处优,对于外界的认知较为局限。她以为周家只是小门小户,全然不知港城周家在商界乃至整个社会中的巨大影响力。 迟非晚都没有见过江南墨的老公,也不知道人家姓什么,但她心思细腻,能让江家人不远千里前往港城的家族,又岂会是普通家族? 迟非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小门小户?恐怕不是。” 她的目光望向前方的周家众人,迟非晚轻声问道:“你姐夫是哪一个啊?” 江稚鱼都快和迟非晚一样高了,她微微扬起下巴,指着前方的某个人说道:“那个是挺帅,但身高只有 179。” 在江家人中,普遍身高较高,江稚鱼的父亲都有 183。 179 在男生中不算矮,但对于江稚鱼来讲,确实矮了些。 江稚鱼一直有一个标准,她从来不把 180 以下的男人放在眼里。 “他叫什么啊?刚才交流也没有提及姓氏。” 迟非晚继续追问。 她们认识迟非晚,可迟非晚却不认识他们。 “周熠。” 江稚鱼简短地回答道。 周家?迟非晚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听过。 她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周家的记忆。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想起了曾经在一些商业新闻中看到过港城周家的报道。 周家在港城乃至整个亚洲地区都是赫赫有名的商业家族,涉足多个领域,资产雄厚,影响力巨大。 迟非晚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江南墨的丈夫竟然来自如此强大的家族。 随着队伍的前行,江稚鱼则依旧对自己的姐夫不太满意,时不时地小声嘀咕着。 周熠出轨闹得江家人尽皆知,要是当时江稚鱼在现场,她都能暴打渣男。 迟非晚无奈摇了摇头:“你可把这些话在周家人面前说。” 江稚鱼吐了吐舌头:“肯定不会,我都是在背后蛐蛐人。” 机场门口都是一排排的车辆,江淮序走过来,敲了敲江稚鱼的脑袋:“别带坏你二嫂。” “别带坏我二嫂~” 江稚鱼的阴阳怪气惹恼了江淮序,正好撸起袖子收拾人,就被迟非晚牵住了手:“我们坐什么车啊?” 迟非晚一个眼神冲着江稚鱼示意,江稚鱼跑的远远的。 江淮序看着面前的一排车,微微皱起眉头,可不想坐这些车,嘴角轻轻勾起:“想不想乘坐港城的巴士?” 迟非晚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于是,江淮序毫不犹豫地拉着迟非晚跑了起来。他们的身影在街道上快速穿梭,仿佛两只自由的鸟儿。 正当周家人感到疑惑时,江岱越一口流利的粤语说道:“他们去乘坐巴士了。” 周家人瞬间明白了情况,面面相觑,他们或许不明白为什么江淮序和迟非晚会选择乘坐巴士,而不是乘坐舒适的汽车。 但他们也没有过多纠结,等其余的江家人进车后,便开车离开了。 江淮序和迟非晚一路奔跑,终于来到了巴士站台。 他们站在那里,不一会儿,一辆色彩鲜艳的巴士缓缓驶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江淮序绅士地让迟非晚上车,自己则跟在后面。 巴士上的乘客并不多,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迟非晚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 港城的街道繁华而热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巴士在街道上缓缓行驶,江淮序看着迟非晚开心的样子,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定居。” 迟非晚倒也不会因为这里有巴士她就定居这里。 港城很小,这里的物价甚至比京城都高,而且她听不懂粤语,这里是有人说英语,但不是所有人。 迟非晚立马摆了摆手:“不用了。” 这里的路牌迟非晚都有些看不懂。 江淮序突发奇想想要逗逗她:“那我要是非要定居这里呢?” 港城户口可比京城户口香太多了。 迟非晚冷冷地看着他:“那你看着办吧。” 第348章 离不离婚,选择权在我 江家暂时住在周家,周家也是大庄园,容纳几百号人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是十几个人。 喻芷岚已经把地址发给了江淮序,江淮序拦下一辆出租车,用粤语说出地址。 迟非晚跟着江淮序上车,有些惊讶他竟然会粤语,忍不住询问:“你还会说什么?” “法语、德语、韩语。”江淮序作为江家未来的家主,这些语言他都得精通。 江淮序牵着迟非晚的手,说:“其实我小时候来过港城。” 很小的时候江淮序就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到处飞,一边是学习经商之道,一边则是长长见识。 粤语就是在那时学会的。 迟非晚就会英语,和一点点的法语,还是在书上看到的。 港城很小,不一会儿就到了。 庄园的管家给二人开门,港城的庄园位于半山腰的位置,周围都没有邻居。 管家带着二人去了客房,他们的行李箱也在这间房间。 迟非晚走进客房,环顾四周,房间布置得典雅精致,处处透露着周家的奢华与品味。 她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郁郁葱葱的山林环绕,宁静而悠远。 江淮序放下牵着迟非晚的手,走到她身边,一同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很安静,适合休息。”他轻声说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确实。” 青岚院是四合院倒是不缺植物,只是它是在小区里,周围是有邻居的,虽然间距相隔比较远,但还是没有宁静的感觉。 她转过身,看着江淮序,“你小时候就跟着父亲到处跑,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江淮序微微扬起嘴角,“嗯,那时候虽然辛苦,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见识了不同的人和文化,对我后来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 迟非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你们这次来港城是来谈离婚的吗?” 毕竟江南墨和周熠离婚,会牵扯出很多利益纠纷,私下定然无法解决。 江淮序沉吟片刻,“我姐她不想离婚。” 江岱越和喻芷岚自然是来谈离婚的,但是江南墨不太愿意离婚。 至于原因,是爱吗? 迟非晚不太懂,究竟要爱到什么程度,对方出轨了都不离婚。 倒是有一个不爱出轨也不离婚的,迟非晚问:“你姐姐和你姐夫是契约婚姻吗?还是家族联姻?” 江淮序环住迟非晚的腰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你觉得是什么?” 豪门之间,的确存在很多联姻。 要说具体的答案,迟非晚也猜不出来。 江淮序摸了摸她的腰,笑了笑:“我姐和他是自由恋爱。” 迟非晚愣住:“那为什么不离婚?” “因为这其中很复杂,离婚就要谈财产分割,周熠是废物,但是江家看中的是周家的资源,要是江家有产业能在港城立足,何乐而不为呢? 我姐不和他离婚,却打算今后各过各的,这样两家的资源是可以共享的。” 豪门之间,谈的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迟非晚勾唇,眉眼间染上一层冷意,她双手攀上江淮序的脖颈:“江淮序,要是哪天我真的受够了,我们就离婚吧。” 迟家不爱她,她又不管迟家的死活。 江淮序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无情,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他 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迟非晚的嘴唇,这个动作带有丝丝的愤怒。 他的嘴唇紧紧地贴合着她的,用力地吸吮着,仿佛要将她的呼吸也夺走。 迟非晚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试图推开他。 然而,江淮序却紧紧地抱住了她,让她无法挣脱。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带着一种疯狂的热情。 迟非晚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力量,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想要说话,但却被江淮序的吻堵住了嘴。 终于,江淮序松开了迟非晚的嘴唇,他的眼神依然冷漠。\"晚晚,结束我们关系的主导权只能在我手上。\" 迟非晚喘着粗气,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看着江淮序,颤抖着说道:\"结婚是我提的……离婚也应该是我……\" 江淮序迅速堵上她的唇,后半句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迟非晚惊呼出声,自己被江淮序抱到了床上,这人简直是个疯子,知不知道自己还怀着身孕。 江淮序轻轻将迟非晚放到床上,没有脱掉她的上衣,只是将她的上衣卷到胸部的位置,露出白嫩的腹部。 江淮序的吻一点一点的向下,灼热的唇瓣停在了迟非晚的腹部,那里平坦的小腹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江淮序亲了亲,迟非晚的身子便开始颤抖,她用手想要推开江淮序,却被他一手拽住,压在了床铺上,他语气沙哑:“晚晚,我会小心的。” 他没有继续下一步,只是在小腹的位置亲了又亲,生怕肚子里的小生命离她而去。 半小时后,迟非晚拢了拢凌乱的衣衫,江淮序坐到床边,白色的衬衫沾了浅浅的口红印,他看着迟非晚的衣服眉头紧锁。 迟非晚这件衬衫本来就大一点,经过刚才的折腾,衬衫倾斜,露出了一大片的肩膀。 而且不管迟非晚如何整理,江淮序看她都有一种妩媚的味道。 江淮序烦躁的挠了挠头,翻开迟非晚的行李箱,翻出一件外套扔在床上:“穿外套。” 夏天穿两件衣服,简直有病。 迟非晚没有接:“为什么,这件衣服也没有……” “不穿外套就穿这件。”江淮序又给迟非晚找了一件紧身短袖。 迟非晚还是没有接,她紧紧盯着江淮序几秒,时间在此刻仿佛凝固了。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晚晚。” 那件紧身的短袖还是被迟非晚接过了:“你出去我换衣服。” 江淮序冷笑一声:“又不是没看过。” 孩子都有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迟非晚:“……” 算了,反正江淮序的厚颜无耻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迟非晚当着江淮序的面脱掉上衣,里面还穿了一件背心,倒是没什么。 只是,那背心的扣子因为方才的运动,扣子散了。 正当迟非晚想要把它转到前面来扣,却见江淮序已经上手扣了。 这种扣子不难扣,迟非晚的胸其实发育的很大,穿衣却不显壮,主要还是内衣的功劳。 迟非晚穿好衣服,就听见江淮序说:“你晚上记得穿内衣。” 第349章 周熠的小叔 迟非晚从床上下来,疑惑地看着江淮序:“为什么?” 穿内衣睡觉对于迟非晚而言很不舒服。 “在家你随意,但在外面不行。” 原来是占有欲作祟,迟非晚有些无语。 只有三天的时间,江家和周家就围在一起商量离婚的事宜。 迟非晚其实不太爱凑热闹,是被江稚鱼硬拉过来的。 周家庄园的客厅很大,肯定是能站的下一家子的人,至于座位就成了问题。 江稚鱼倒是无所谓站着坐着她都不在乎,但是迟非晚不行。 周家人也知道迟非晚怀孕了,所以当迟非晚来到大厅的时候,周熠的小叔特意起身让座。 迟非晚说了一声谢谢,便坐下。 江稚鱼就在迟非晚的耳边小声嘀咕:“我看周家人都以为是坏人,没想到还有一个绅士的周家人。” 顺着江稚鱼的视线看去,周熠的小叔正站在人群中,他的身影挺拔而优雅,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他的面容英俊,眼神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温柔。 与周家其他人相比,这位小叔确实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的长相表情严肃,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然而,这位小叔却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风度和亲和力。 因此,江稚鱼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很快迟非晚就收回了目光,她在江稚鱼的掌心写道,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温柔刀刀刀致命。 温柔的男人可能越危险,人是可以伪装的,而有的人天生就有一副皮囊伪装。 谈判开始,客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率先发话的是江岱越,他挺直脊背,眼神锐利,气场强大得让人无法忽视。 “亲家,关于周熠出轨的事情,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解释。南墨是我唯一的女儿,当初你儿子是如何承诺的,你们周家难不成贵人多忘事?”江岱越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人心,说话咄咄逼人,向来是他一贯的风格。 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不满和质问,仿佛要将周家的人逼到墙角。 周父坐在对面,看上去凶神恶煞,然而说话的声音却是温温柔柔的,这强烈的反差让人有些意外。 “这件事情是我儿子的错,不知道亲家想要如何处理?”周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但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考量。 他将主动权交给了江家,看似诚恳,实则也是把难题抛给了江家。 江岱越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易做出决定,必须要慎重考虑。 江家虽然有底气,但也不能轻易得罪周家。 毕竟,两家在商业上还有很多合作的可能。 沉默片刻后,江岱越缓缓开口:“亲家,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我女儿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你们周家必须给出一个让我们满意的解决方案。” 周父微微皱眉:“亲家,你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我们周家一定会尽力满足。”他的语气依然温柔,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警惕。 江岱越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然后说道:“首先,周熠必须向我女儿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其次,周家要给予我女儿一定的补偿,以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 最后,我们希望周家能够加强对周熠的管教,确保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 江淮序又道:“如果周家不能办到,那就离婚吧。” 站在一旁的江南墨神色大变,出声道:“爸爸,不能离婚,我不要和周熠离婚。” 江南墨的一句话,瞬间改变了局势。 这个时候是不是要说江南墨恋爱脑,江南墨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要离婚也不可能是现在,她嫁给周熠都还没有一年,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怎么可能便宜给周熠的初恋。 这段感情中,江南墨可不是倒贴的一方,当初追江南墨可是周熠。 周熠也在这个时候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也不离婚,这次的错的确在我,你们想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 他是忘不掉初恋,可不代表他就要抛弃江南墨。 他和江南墨之间的感情虽然没有太深,可他也是图江南墨。 初恋是初恋那顶多是忘不掉。 男人嘛都是这样的,一边忘不了初恋,一边又舍不得现任。 迟非晚听完只觉得震惊,怎么会有人的恋爱观扭曲成这样的。 周熠跪在地上,又说:“而且是她主动勾引我的……” 他把锅甩在他的初恋身上。 江南墨不是第一次见周熠的初恋,上次的抓奸,江南墨就更加肯定了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人的眼神都快黏在自己弟弟身上,估计她也是图周熠有钱。 周熠的初恋也是港城人,不太了解京城,也不太明白京城江家的含金量。 江南墨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周熠:“不离婚这件事情我俩可以私,你愿意吗?” 私聊可比父母出面好得多。 周熠立马点点头,在场的家人也没有在说话。 离开时,江南墨凑到江淮序的耳边小声询问:“弟弟,那天你有没有拍到……” “你放心。” 江稚鱼挽着迟非晚的手离开:“真没意思,我还以为我姐能脱离苦海呢。” “不过那周熠有什么好的,我看那什么他的小叔比他还帅,怎么我姐就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江稚鱼还没有说完,就被迟非晚捂住嘴了。 江稚鱼喋喋不休的嘴在看清前方的人瞬间呆住。 周熠的小叔才30岁是周老爷子老来得子,硬朗的美股,鼻挺唇薄,白色的衬衫里面搭了一件白t,穿上去倒是显得他比较年轻。 江稚鱼和迟非晚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或许是觉察到迟非晚的存在,周熠的小叔熄灭了烟,双手插兜缓缓靠近二人。 只见他友好地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周岑川,周熠的小叔。” 迟非晚与他握手:“迟非晚。” 江稚鱼也和他握手,只是手在发抖:“江稚鱼。” 周岑川似笑非笑道:“我认识你迟小姐。” 见迟非晚一脸懵逼,他解释道:“我和你大哥认识。” 果然,又是和他大哥有关系。 迟时韵的人脉挺广啊,看来为了迟家的家主之位,他的确付出了很多。 周岑川扫了眼迟非晚身边的小姑娘:“周熠人是不怎么好,但下次说人坏话请不要在别人的家里。” 第350章 迟时韵结婚 周岑川和善的表情却在江稚鱼看来,是伪善。 她躲在迟非晚的身后,紧紧拽住迟非晚的手臂,很小声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周岑川离迟非晚有些近,他还比迟非晚高出不少,虽然江稚鱼躲在迟非晚的身后,站在江稚鱼的视角,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迟非晚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嘴角带着歉意的笑:“周先生,十分抱歉,我们……” “没事”迟非晚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岑川出声打断。 周岑川似乎感受到江稚鱼的害怕,便离开了这里。 带他走远后,江稚鱼松了一口气,继续在背后吐槽:“难怪30岁还没结婚。”哪个小姑娘愿意嫁给这样的人。 江稚鱼看人的眼光向来毒辣,第一印象往往是最重要的,周岑川给她的第一印象是伪善,那在她眼里周岑川就是这样的人。 迟非晚回到房间,江淮序就关上门把她抵在门上,埋头在她的脖颈上吮吸:“晚晚,看来以后要把你关在家里了。” 迟非晚默默翻了个白眼:“你又发什么疯?” 江淮序盛满情欲的眼眸望着她:“周岑川在看你,周家好多人都在看你。” 迟非晚一直以来都在经历男凝,她难道愿意成为男性眼中的焦点吗? 有的时候美貌也是一种罪。 江淮序难道不是喜欢她这副皮囊,这副身体吗? 迟非晚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澜:“那你把我关起来吧。” 无论穿什么,迟非晚都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难道就是她的错吗? 这和受害者有错论有什么区别。 江淮序把迟非晚抱在怀里:“远离周岑川,他不是什么好人。” 港城黑白通吃的周家,会有什么好人存在? 这个道理不用江淮序讲,迟非晚也明白,别说黑白通吃的周家,就算是经商的也很少会有什么好人。 商人大多都是利益至上。 资本家是无情的,要永远记住这句话。 在八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迟非晚还躺在沙发上追剧,宽松的短袖套在身上,倒是看不出她三个月的身孕。 江淮序今天休假也在家里,他穿着居家服,手上拿着冰棍走了过来。 迟非晚沉浸式追剧,根本没有注意到江淮序还在这里。 她现在躺在沙发上的姿势懒散,很难把美女一词联系在一起。 “你大哥要结婚了。”江淮序嘴里咬着冰棍,说出来的话都泛着寒意。 迟非晚将视线移到江淮序的身上,注意力却在他手中的冰棍上:“我也要吃。” 江淮序去冰箱拿了一只雪糕递给迟非晚,迟非晚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能隐约看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迟非晚的三个月比其他孕妇的三个月小很多。 哪怕是穿贴身的衣物,看起来也只会比那些吃饱了的肚子差不多。 雪糕也只是正常摄入内,只要在保证孕期饮食营养均衡的条件下,吃一些冰冷的东西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这可是育儿书上说的,迟非晚可是做足了攻略,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她比江淮序都有数。 江淮序连育儿书都没看过,反正迟非晚说什么他照做就行。 迟非晚打开包装纸,将巧克力脆皮轻轻咬下一块,香甜可口,再挖一勺奶油冰淇淋放入口中,感受着浓郁的奶香和冰凉的触感,满意地点点头。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嘴角沾到了一点奶油,伸出手指轻轻地帮她擦拭掉,然后坐在她身边,轻声说道:“你大哥结婚了。” 迟非晚听到这句话后,只是淡定地又吃了一口冰淇淋,平静地回答道:“哦,是要结婚了,还是已经结婚了?” 江淮序见她反应如此平淡,有些惊讶,但还是耐心解释道:“结婚了。” 迟非晚听了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冰淇淋。 江淮序忍不住问道:“你难道就不好奇他的结婚对象是谁吗?” 迟非晚放下手中的平板,轻轻地摇了摇头。 自己的大哥结婚,而迟非晚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作为他的亲妹妹,本应该是第一个得知他喜讯的人,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也是,家里对她也没有多少的感情。 “为什么要好奇?”迟非晚一脸淡漠,好像这件事与她无关。 迟时韵这个年纪结婚有什么好意外,她22岁就结婚了,迟时韵明年都28了,作为迟家的家主再不结婚,爷爷都该替他着急了。 江淮序又把迟非晚抱在怀里,大手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那个人你见过。” 客厅开着空调,手里还吃着冰淇淋,浑身上下都仿佛被寒意裹扎:“若瑶姐?” 江淮序另一只手探进了迟非晚的衣服里面,她吃冰淇淋的手僵住,头顶传来他沙哑的声线:“他的秘书。” 迟非晚隐约记得初次得知自己怀孕那天,见到的女生,长得很好看,名字也挺好听的。 温念辞,是叫这个名字吧。 江淮序纤细的手指在迟非晚的背上游走,她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迟非晚双手下意识地攀上江淮序的脖颈,小腹传来阵阵的热量:“江淮序,你……” 手上的冰淇淋化了,那盒子还在迟非晚的手上,江淮序亲了亲迟非晚的额头:“胎教。” 因为自己怀孕,app大多数都会刷到一些孕期的视频,胎教可不是这样的,迟非晚咬了咬唇:“胎教不是这样的。” 江淮序的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盯着迟非晚:“那胎教是什么样的? 晚晚,不如教教我?” 迟非晚小脸一红,从江淮序的身上下来,将化成水的冰淇淋扔在垃圾桶里,立马转移话题:“大哥和大嫂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江淮序感觉到手上的味道正在渐渐的流逝,他勾了勾唇:“晚晚,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哥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娶一个秘书?” “不想联姻?”这是迟非晚唯一能想到的,毕竟像迟时韵这样的,不太可能会看上一个秘书。 江淮序笑了笑:“现在的迟家不需要联姻了。” 第351章 同意你穿裙子 迟非晚冷笑:“也是,迟家四个孩子中只有我没有权利自由恋爱。” 江淮序站起来,缓缓靠近迟非晚:“你要是爱上我,和我就是自由恋爱。” 迟非晚沉默了。 江淮序又将视线落到迟非晚的身上,她身上这件短袖有点眼熟:“你穿的是我的短袖?” 迟非晚点了点头:“你又不让我穿裙子,我宽松的短袖又很少,所以就只能穿你的。” 江淮序衣帽间里的夏季服装都是宽松的,有一个格子全是款式相同的短袖,却是不同牌子不同图案不同颜色的。 江淮序的衣服穿在迟非晚身上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走光,江淮序拧了拧眉:“换一身衣服,带你出门买衣服。” 迟非晚抿了抿唇:“如果是买上衣就算了,我想要的是裙子或者是短裤。” “我看你穿短袖不是穿着挺舒服的吗?” 迟非晚跺了跺脚,“哪能一样,要是出门很热的。” 江淮序坐到单人沙发上:“你还想穿着裙子出门!” “我都没有穿裙子,我裸奔吗?” 江淮序又蹭的一下站起来,差点撞到了迟非晚的鼻子:“裙子是吧,行你求我说不定你五个月时候我能带你去买。” 迟非晚:“……” 迟非晚带着平板回了卧室,哪怕现在求了他答应了,估计到十月份的时候他就忘记了,还不如到时候再说。 迟非晚气鼓鼓地躺在床上,打开购物软件,挑选起短裙来。 裙子哪有不好看的,只是她买不了。 她的支付宝和微信没有一分钱,也没有绑定银行卡,就算绑定江淮序的银行卡也需要他本人的身份证。 迟非晚都没有拿到过江淮序的身份证。 网上购物自然行不通,晚上的迟非晚就在想这件事情,深夜的一通电话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是沈临熙打来的。 迟非晚从床上起来,江淮序察觉到手上的一空,缓缓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迟非晚拿着手机下床。 “晚晚,明天订一张海城的机票。” 迟非晚手放在腰上:“为什么?” “你在海城住一个月。” 安静的卧室里迟非晚没有开免提,江淮序也能听见,还不等迟非晚说话,江淮序直接躲过她的手机掐断了沈临熙的电话。 迟非晚愣在原地,江淮序却直接将她的手机关机:“去什么去,你是江太太我没说去她是你妈都不行。” 虽然迟非晚挺讨厌江淮序,但是在对付沈临熙这方面,江淮序是有点本事。 迟非晚不敢做的事情,江淮序不仅干,还能怼回去,毕竟她不看沈临熙的脸色。 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开,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然而江淮序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多了一丝柔软温热的触感。 迟非晚竟然主动亲吻了他! 江淮序心中暗自揣测,她肯定有事要求自己。 他冷静地坐在床边,即使周围一片黑暗,但他依然能够看到迟非晚那对清澈如湖水般的蓝色眼睛,轻声问道:\"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迟非晚缓缓靠近江淮序,笑着回答道:\"哪里是求你呀?我这明明是在感谢你嘛!\" 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但两人却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甚至连彼此的表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江淮序突然伸手捏住迟非晚的下巴,迅速俯身吻了下去。 迟非晚瞪大了双眼,双手不知所措地悬在空中,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僵硬无比。 就在这时,江淮序轻轻地拍了拍迟非晚的臀部,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调侃道:\"晚晚啊,我们都接过那么多次吻了,你怎么还像个木头一样呢?\" 迟非晚又恼又怒,她就算再会接吻也没有江淮序那么精通。 江淮序总有一百种花样,逼得迟非晚软下身子。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份。 天气转凉,迟非晚已经穿上了长袖长裤。 裙子是没有机会穿了,迟非晚孕期还是喜欢穿宽松的衣衫,宽大的衬衫套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出她五个月的身孕。 迟非晚从母婴店回来,东西都还没有放好,就被江淮序拉到了车里. “你干嘛!” “带你去买衣服。”江淮序为迟非晚系上安全带,安全带将她的小腹凸显出来,能看出她宽大的衣衫下,那微微凸起的小腹。 五个月,迟非晚却比别人的小很多。 迟非晚被迫上车,咬唇道:“我刚从母婴店回来。” 江淮序瞥了她一眼,驾车离去:“谁告诉去母婴店,我们是去女装店。” 迟非晚随口一说:“别告诉是去买裙子。” “真聪明,真是给你买裙子。” 迟非晚:“……” 十月份穿裙子。 京城的十月份都才二十多度,都不到穿裙子的地步。 八九月迟非晚都不止一次和江淮序说过买裙子这件事,人家就是故意拖到十月份。 车子一路开到了商场,江淮序直接带着迟非晚来到了一家女装店。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先生小姐想买什么样的衣服?” “孕妇装。”江淮序看向迟非晚,“去试试。” 迟非晚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走进了试衣间。 这件紧身的裙子,的确能凸显迟非晚的孕肚。 五个月和人家吃饱了的肚子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是吃的太少了,还是太瘦了。 付完钱,江淮序牵着迟非晚的手和她约法三章:“第一,出门不能穿裙子,我在家你随意。 第二,不得私自买裙子。 第三,别大冬天穿裙子。” 也不知道是谁给江淮序开了窍,竟然允许她穿裙子,虽然只是在家里穿。 迟非晚叹气:“江淮序,你现在买裙子我穿的次数不多,而且只有一件孕妇装是不是不太够……” 江淮序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会有人量身为你打造。” 恐怕量身为她打造的,全是长袖长裤,毕竟江淮序今天带她买裙子,估计以后都不会有了。 仅此一次,夏天迟非晚都来不及换洗。 第352章 人格分裂的江淮序 江淮序路过母婴店的时候,脚步突然慢了下来,眼神也不自觉地往店里瞟去。 迟非晚好奇地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了笑,拉着她走进了店里。 一进店,江淮序就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货架上的各种母婴产品。他一边看,一边轻声问道:“你早上来买的是什么?” 迟非晚回答道:“就是一些喂养用品和宝宝日常更换的用品呀。”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迟非晚不禁感叹道:“这些母婴产品真的好贵啊!” 江淮序挑了挑眉:“迟非晚,你在说什么话?” 贵?这里最贵都没有他上学时期的生活费多。 有钱人是不会考虑钱的问题,像江淮序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哪里知道普通人家生孩子都能到倾家荡产的程度。 他们一排排地扫过去,发现货架上的奶粉几乎都是三位数起步,甚至还有更贵的。 迟非晚忍不住咋舌,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之前已经买好了。 突然,江淮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迟非晚走到了另一个货架前。 这个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胎心仪,包装精美,让人眼花缭乱。 江淮序指着其中一款胎心仪对迟非晚说道:“你买这个了吗?” 之前喻芷岚跟他提到过胎心仪,可以让孕妇在家随时监测胎儿的心跳情况,确保胎儿的健康。 胎心?迟非晚怀孕这么久,却没有胎动,或许是肚子里的孩子太安静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明天产检,我在决定买不买。” 产检的日期都是迟非晚在记录,江淮序都不知道迟非晚要产检几次,有一次甚至都是迟非晚一个去的,要不然就是喻芷岚陪同。 江淮序就是这样,时好时坏。 但是迟非晚能肯定,江淮序没有多爱她,爱是什么样的,迟非晚又不是没见过。 江淮序把胎心仪放进购物车里:“明天产检我陪你去。” “嗯。” 这些话迟非晚听了无数遍了,放鸽子的次数倒不少。 但好在迟非晚对江淮序没有任何感情,还好她不会因此而伤心,要不然她孕期全是负面情绪,自己有的受。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迟非晚悠悠转醒。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腰有点疼。 转头看向身旁,江淮序的位置空空如也,她无奈地笑了笑,果然,又被放鸽子了吧。 这狗男人昨天晚上还在变着花样的折磨她,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这种男人就该待在垃圾堆里。 迟非晚缓缓起身,简单洗漱后,准备独自去医院产检。 她拿起产检资料袋,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了昨天江淮序放进购物车的胎心仪上。 胎心仪的包装还没有拆开,迟非晚只觉得这一幕无比的讽刺。 他是怎么做到,判若两人的。 就在迟非晚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她打开门,只见江淮序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还好赶上了。” 迟非晚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说道:“江淮序,我已经习惯了。” 尽管,江淮序再如何狼狈,还是说不出道歉两个字。 其实赤匪哇那更愿意听到的,不是他为什么迟到或者是说放鸽子?而是对不起这三字。 对不起。 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干脆的说出口。 迟非晚不懂,即便那人知道是自己的错,他还是不说对不起,难道说出来就会丢掉命吗? 二人上车,找话的是江淮序。 江淮序:“这次产检是不是可以看到胎儿长什么样了?” “嗯。” 等红灯的间隙,江淮序看向迟非晚:“晚晚,你喜欢是男孩还是女孩?” 迟非晚丝毫不带犹豫:“男孩。”因为她不想生二胎。 江家是长子继承家主,只要第一胎是男孩,迟非晚就不用再生了,这可是之前江淮序说的。 跟一个不爱的人孕育生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迟非晚生怕有一天自己装不下去了。 “为什么?”江淮序问。 迟非晚直视前方:“绿灯了。” 怀孕五个月的迟非晚,身形已明显有了孕态。 来到医院,江淮序忙前忙后地为迟非晚办理各种手续。 产检的人挺多的,迟非晚就在长椅上坐着,手轻轻抚摸微微凸起的小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了她的视线,那人虽只有一个背影,就算是化成灰迟非晚都认识。 迟非晚双手握住扶手,手心不由地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里是抽血的地方,背影能看见那人坐在椅子上。 江淮序缴费回来,却见迟非晚一脸紧张,他顺着视线望去,皱了皱眉:“黎琼为什么会在这里?” 迟非晚拽住江淮序的衣角:“我不知道,江淮序你去查查吧。” 江淮序弯腰和迟非晚蓝眸对上:“迟非晚,我就是这么用的对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 江淮序笑了笑:“不用查,要么是她怀孕了,要么是她身体其他方面出了问题。” 如果是怀孕时隔了五个月在怀孕的确有可能。 终于轮到迟非晚产检了,江淮序陪着她走进检查室,在走廊上和她说了一件事:“如果黎琼怀孕了,孩子可能都不是陈浩然的。” “哈?” 陈浩然也是花花公子,自从五个月前的那些事,他几乎夜不归宿,和各种各样女孩的绯闻都有。 之前一个聚会,陈浩然亲口说,他再也没有碰过黎琼。 离婚离不了,陈浩然也不会让黎琼好过。 江淮序凑到她耳边说:“夫人不妨猜猜?” “那算了。” 检查室。 医生仔细地为迟非晚检查着,江淮序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大气都不敢出。 上面的仪器显示的就是胎儿的头围、腹围、内脏、脊柱。医生需要检查是否有先天性异常、内脏、四肢是否健全等。 私立医院是有四维彩超的,二人听着医生的讲解,紧张兮兮地看着仪器。 当听到医生说宝宝发育良好时,迟非晚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迟非晚看不见的地方,江淮序在和主治医生眼神交流。 第353章 江淮序的狠话 彩超检查完,江淮序让她在门口等着。 迟非晚就乖巧地坐在长椅上,玩玩手机,她的手机上没有好玩的游戏,平时她都是刷刷视频追剧。 没有戴耳机了,所以迟非晚只好选择看小说。 检查室里。 江淮序和主治医生面对面坐下。 主治医生将报告交到江淮序的手上,斟酌的说道:“孩子是很健康,但她的骨架比较小,骨架小的孕妇如果胎儿也相对较小,顺产的可能性依然较大。 如果骨盆形态良好,即使骨架小也可能顺利分娩。” 江淮序皱了皱眉:“谁说的一定要顺产?” 主治医生是江家人安排的,当然也是蒋佳怡找的。 主治医生不好意思说出那人的名字,江淮序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瞬间明了:“别听奶奶的,你就按晚晚的身体情况来决定剖还是顺。” 蒋佳怡就算想让迟非晚顺产,她不愿意也是可以的。 现在剖腹产手术孕妇是可以自己签字的。 主治医生还和江淮序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江淮序才带着报告出去。 迟非晚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手机上的小说,江淮序一手拿着报告,一手牵着迟非晚的手往车库走。 “医生怎么说的?”迟非晚手摸上微微凸起的小腹,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江淮序将彩超的单子递给她:“孩子没事,就是你医生让你补充点营养。” 迟非晚看着彩超上面宝宝的样子,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弯起,根本没有听进去江淮序的话。 江淮序直接伸手趁迟非晚不注意,夺了回去:“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江淮序拿着彩超的单子高高举起,迟非晚就算跳起来也拿不到,她干脆放弃了,气鼓鼓瞪着江淮序:“我一直都在吃营养餐好不好。” 整个孕期每天一日三餐,有两顿都是营养餐,刚开始是好吃,但吃多了难免会有些腻。 光是吃那些营养餐她都快吃吐了。 江淮序无奈的摇了摇头:“晚晚,你真的很瘦。” 哪怕是五个月的怀孕,那腰肢恐怕稍有不慎就容易折断。 迟非晚在京城住的这几年,营养方面一直都没有跟上,不然高中的时候也不会因为营养不足导致头发褪色。 干瘦不是迟非晚想要的,但江淮序却以为是迟非晚的错。 上了车,行驶途中江淮序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他戴着耳机,迟非晚只能听见江淮序在说话。 “少爷,老爷说今晚想让你们回家吃饭。” 听到“老爷”二字,江淮序的脸色变得难看,他转头看向迟非晚,见她正望着窗外发呆,便压低声音道:“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车内一阵沉默。 迟非晚感觉到江淮序的情绪变化,轻声问道:“怎么了?” “爷爷让我们今晚回老宅。” 估计就是因为今天产检的事情,他们也想看看彩超上的宝宝。 迟非晚看着彩超上的宝宝,蓝眸里的光渐渐地褪去:“你之前说过,过年的时候回江宅就行了。” 江淮序单手开车,直接将耳机取下:“他们是看宝宝的。” 迟非晚将单子递给他:“那你把彩超单子送过去吧。” 医院回家的路迟非晚再熟悉不过,沿途的风景很明显不是回家的路,迟非晚捂着肚子:“你要去哪里?” 江淮序没有去看她,继续专注的开车:“江宅。”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我不想去。” “就在那里待一晚上而已。”江淮序总是这样,从来不顾迟非晚的意愿,以自己为主。 迟非晚早已习惯江淮序的擅自主张,他向来以自己为主,不会问别人愿不愿意,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回到家后,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有些尴尬。 蒋佳怡热情地给迟非晚夹菜,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而江淮序则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饭后,江家人就围在一起,看彩超的胎儿,仅凭几张照片是看不出胎儿的性别的,但蒋佳怡却将照片中的胎儿默认成男孩。 蒋佳怡一边笑盈盈地看着照片中的胎儿,一边打量迟非晚的孕肚,很小比寻常五个月的孕妇还要小。 蒋佳怡皱着眉头,有点不满的开头:“你五个月的肚子怎么这么小,是不是自身营养没跟上?” 江舒意出声解释:“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大小自然也不一样,妈你不能一概而论。” 迟非晚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江稚鱼。 江舒意一个眼神示意,江稚鱼接收到信号,拉着迟非晚离开这里,看见江稚鱼冒冒失失的动作,蒋佳怡心疼坏了:“哎呦喂,慢点啊这孩子。” 江稚鱼和迟非晚还没有跑多远,就被江淮序拦住:“你要带你二嫂去哪?” 江稚鱼紧了紧握住迟非晚的手:“带她远离是非之地。” 江淮序也是江家人,岂会不知江稚鱼口中的是非之地是哪? “带你二嫂回我房间,我找奶奶。” 江稚鱼笑着说:“那你可要好好说话,她老人家现在的心情可好了。” 江淮序点点头,看着迟非晚,“你先跟稚鱼上去吧。” 迟非晚点了点头,跟着江稚鱼上了楼。 江淮序走进客厅,蒋佳怡立刻迎了上来,“阿序,你来的正好,奶奶正想找你聊聊呢。” 江淮序在蒋佳怡的注视下,坐到了她的身边。 “奶奶我们换个地方说。”江淮序直奔主题。 蒋佳怡示意在场的佣人,客厅就只剩下江淮序和她。 江淮序看了一眼蒋佳怡,说道:“奶奶,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和主治医生说晚晚要顺产!” 蒋佳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阿序,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顺产怎么了,你妈妈两个孩子都是顺产,我三个孩子也是顺产,顺产恢复都比剖腹产快,你懂什么!” “我不懂?我好歹也是受过教育,我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两者的优缺点吗! 奶奶我和晚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过多的掺和。” 说完,江淮序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江老太太叫住了他,“我让她顺产就是掺和了,阿序你眼里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自己的奶奶是什么样子他这个做亲孙子最清楚不过,估计蒋佳怡已经去问那主治医生迟非晚这胎是男是女。 蒋佳怡也有一点重男轻女,不然江稚鱼也不会没事找事在背后吐槽的。 本来就不待见迟非晚,如果这胎是女孩,江淮序自然也能想象到蒋佳怡的嘴脸。 江淮序沉默了片刻,“奶奶,晚晚生小孩这件事你最好别掺和,否则别怪我不孝!” 第354章 你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迟非晚沐浴完毕后,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缓缓地爬上床榻,并轻轻躺下。此刻的她身着宽松的睡衣,那柔软的布料却被稍稍掀起一角,将她那如珍珠般光滑圆润的孕肚展露无遗。 她手中紧握着一瓶散发着淡雅香气的身体乳,目光则凝视着放置于一旁的手机屏幕。手机里正播放着一段视频,迟非晚已经反复观看了数遍。 正当她准备打开盖子时,突然间,卧室的门毫无征兆地敞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迟非晚原本放松的神情也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她迅速坐起身来,放下睡衣的衣角,紧紧盯着那扇刚刚被推开的房门。 江淮序进门,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迟非晚松了一口气,手机都还没有解锁,就听见江淮序叫他。 她不情愿走到浴室的门口,提高了音量:“干什么!” “晚晚,你……衣服……进……来” 隔着一扇门,里面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有些听不清。 迟非晚拧着眉:“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之后,浴室的门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启,迟非晚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地望着出现在眼前那个赤身裸体、毫无遮掩的男人。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焰般,迅速变得通红滚烫起来。 而此时的江淮序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抓住迟非晚的手臂,用力一拉,将她硬生生地拽进了浴室之中。 紧接着,他如同熟练的舞者一般,优雅而又果断地褪去了迟非晚身上的衣物。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感。 浴室的地面异常湿滑,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因此,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站着,甚至连轻微的移动都不敢尝试,唯恐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此刻的她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全身紧绷,眼神中流露出恐慌。 徐徐上升的雾气,模糊了迟非晚的视线了,江淮序的视线向下移,没有衣服的遮掩,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果然明显。 江淮序握住了迟非晚的腰肢,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感受那里的小生命。 迟非晚就这样被江淮序禁锢住,旁边是花洒的水,溅在光滑的地板上泛起涟漪。 刚刚洗完澡的迟非晚,身上又被打湿了。 江淮序这人就是重欲,别说十一个月了,就算是一周他都能难忍。 夜间的时候,迟非晚不止一次江淮序去浴室冲澡,当然不是热水而是冷水澡。 夏天他都洗冷水澡倒没有什么,之前国庆在家的七天,他就洗了五天的冷水澡。 江淮序将迟非晚抵在暖和的墙面上亲,另一只在她的身上游走,就像是打火机在身上烧一样。 迟非晚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试图反抗,但江淮序的力量太大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江淮序的肩膀。 “别......淮序......孩子......”迟非晚喘息着说道。 江淮序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随即被欲望所掩盖。 “我会小心的......”江淮序轻声说道,再次俯身亲吻着迟非晚。 水温渐渐升高,蒸汽弥漫着整个浴室,仿佛将他们笼罩在一个私密的世界里。 迟非晚的思绪渐渐飘远,她忘记了抗拒,沉浸在江淮序热烈的吻中...... 半小时后,迟非晚穿着睡衣出来,白皙的锁骨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待江淮序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时,迟非晚又冲进浴室吐了,她在浴室待了好久,出来的时候锁骨上的印记淡了很多。 江淮序就在那里翻看她的手机,迟非晚又重新躺回床上,放在床上的身体乳却到了江淮序的手上。 迟非晚想要从他手上夺过身体乳,却见江淮序转过来,一本正经道:“我帮你。” 迟非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 江淮序笑了笑,知道迟非晚害羞,但有些动作她一个人可完成不了:“又不是没有做过更亲密的事情。” 刚才在浴室两个人都是坦诚相见,这个可比不上刚才的千分之一。 迟非晚只得乖乖躺好,缓缓掀开了自己的睡衣。 江淮序看了两三遍就会了,手机放一边,身体乳就挤在自己的掌心,反复的揉搓,直至掌心发热。 柔和的灯光洒在温馨的卧室里,江淮序轻轻地坐在床边,目光中满是温柔。迟非晚靠在床头,微微隆起的腹部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江淮序的动作轻柔至极,生怕弄疼了女主。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在女主的腹部滑动,那身体乳在他的轻抚下,渐渐散开。 这个可是讲究手法的,江淮序看上去挺专业的。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为他增添一丝温柔的气质,江淮序轻声询问:“这个多久涂一次?” “每天晚上都要涂。”迟非晚声音很轻,她看着江淮序认真的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江淮序点点头,“以后我每天都帮你涂。” 说完,江淮序又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迟非晚的肚子,“宝宝,爸爸妈妈爱你。” 迟非晚脸上洋溢着笑容,她伸手摸着江淮序的头发,“江淮序,你要是每天都是这副样子就好了……” 这样她活的就没有这么幸苦了。 江淮序抬起头,看着迟非晚,“我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迟非晚:“……” 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比女人都自信的。 是不是自信是男人与生俱来的。 关灯准备睡觉,凌晨一点的江家还亮着灯,不是有人熬夜而是有人吵架把熟睡的人都吵醒了。 迟非晚的睡眠本来就很浅,争吵声有这么大,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推了推旁边的江淮序\/ 江淮序倒是多闹都能继续熟睡,还好江淮序有一张帅气的脸蛋,要是丑一点,他睡成这样,迟非晚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 迟非晚扶着腰身下床,旁边的江淮序也打开了灯。 家里已经好些年没有发出动静了,江淮序从床上下来,扶着迟非晚的手臂出了卧室。 第355章 江清影的金丝雀 江淮序的房间在二楼,靠近楼梯那一间,下楼就和江稚鱼打了一个照面。 原本还有些心烦意乱的江稚鱼,再看见迟非晚那一刻,笑吟吟地上前挽住迟非晚的胳膊。 江淮序一脸哀怨地看着江稚鱼:“你有病啊,是你的吗你就搂。” 江稚鱼不甘示弱:“你才有病,女生的醋都吃还是自己的妹妹,你病娇文看多了吧。” 对付江家人的只有江家人。 江稚鱼将江淮序怼到哑口无言。 迟非晚就喜欢看江淮序吃瘪的样子,夹在中间的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动静不是客厅传来的,而是穿过一个廊道,二房的地方。 迟非晚没有来过这里,江淮序和江稚鱼却清楚的很——这里是江清影的卧室。 江清影的卧室中,气氛紧张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江淮序紧锁着眉,将迟非晚牢牢地护在身后,声音虽小却充满力量:“不要离开我半步。” 在二房的地盘上,竟能发生如此剧烈的动静,江淮序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最终只能猜到是暴力发泄所致。 江岱越是家主,二房的事情他自然也有权力过问。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让江清影的父亲开门。 当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江清影的卧室一片狼藉,地面上到处是打碎的瓷器,那尖锐的碎片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激烈冲突。倒地的落地灯横在一旁,发出微弱的光芒,而瘫坐在地毯上的千十安,满脸的倔强,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在她身旁,江清影面色苍白,手腕上滴着鲜血,那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如同破碎的希望在流淌。 蒋佳怡看到自己的孙子流血了,心疼自家孙子,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在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她冲上前去,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千十安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迟非晚被江淮序护在身后,又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一部分视线,恰好只能看到江清影的身影。 20 岁,正是头铁的年纪。 千十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但她可不是会任人欺负的主。 她虽然是私生女,可也是被宠爱着长大的。 自从那一次受了委屈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忍着了。 18 岁便毅然决然地出道,娱乐圈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都挺过来了,更何况还是这小小的宅院里。 千十安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毫不犹豫地直接推了一把蒋佳怡。 这一推,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这一推,也确实得罪了很多人。 在这个传统的家族中,尊老爱幼是被高度重视的品德,而千十安的行为无疑触碰到了众人的底线。光是千十安这样的行为就足以将“不孝”的两字牢牢扣在她身上。 江清影怒不可遏,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大声吼道:“千十安,你有什么资格推我奶奶!” 千十安却毫不退缩,她挺直了脊梁:“我受够了!我不是你们随意欺负的对象!”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江淮序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事情已经变得更加复杂。迟非晚紧紧地抓住江淮序的衣角。 而蒋佳怡则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千十安,却说不出话来。 江清影的父亲脸色阴沉,他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不知该如何收场。 千十安不是年底才和江清影结婚吗,为什么现在就出现在江家,迟非晚想不明白。 这里的人除了迟非晚,所有都明白怎么回事,真正的外人只有迟非晚。 江岱越质问二人:“到底怎么一回事!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千十安连蒋佳怡都不怕还会怕江岱越,说什么笑。 “是他先和抄的!凭什么嫁到你们家的女性不能出去工作,现在都新时代了你们是活在清朝吗,一群老古董!” 清朝的时候江家就存在了,只是没有现在规模庞大。 要知道京城的豪门圈可不是普通的豪门圈,一些世家的祖上都是满清的镶黄旗。 当然清朝余孽这词可是贬义词。 千十安这话一出,在场的江家人脸色铁青。 其实她这话说到在场很多女性的心上去了,江家人的确有这方面的传统。 迟非晚也忍不住拍手叫好,明明结婚之前江淮序自己亲口说的,她可以出去工作,可怀孕之后,江淮序就让她工作辞了。 领导说是她大哥,其实迟非晚清楚的很,是江淮序给她大哥说的。 结婚前的海枯石烂你可以听听,结婚后的山盟海誓不听也罢。 千十安这句话说到了在场的女生上去,却得罪了在场的男人,连带着江淮序一并被激怒。 男人其实很容易破防的。 江稚鱼就在后面和迟非晚聊天,“二嫂还不知道吧,这个什么什么大明星几个月前就住在这里了。” 江淮序侧过头冷冷地看向江稚鱼,眼神警告她这个时候别说话。 千十安不知怎么滴就将手指向迟非晚:“江清影你真恶心,竟然去会所找了一个和迟非晚相似的替身,还真是对她念念不忘啊!” 千十安继续输出,江清影不让他工作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得知了江清影在外面保养了一个金丝雀。 豪门中保养金丝雀的金主数不胜数,可偏偏江清影保养的金丝雀和迟非晚长得极其相似。 本就是迟家的私生女,身份也不光彩,她不愿意处处就压迟非晚一头,自己未来的丈夫却喜欢自己最讨厌的人。 千十安咽不下这口气,就把这些事情捅了出来。 千十安说的每句话都能让在场的人震惊好久,原本看戏的人心情也跟着变差。 迟非晚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扯进去。 江清影的金丝雀,他的父母倒是知道,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就由着他来,大房和三房的人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就是得罪了大房。 结果水灵灵被千十安说出来,千十安知道很多人的秘密,当然都是她查到的。 迟元青可是通过人脉查到了很多,同样是亲生女儿他对迟非晚却是冷漠至极。 “你们二房不愿意得罪大房,可惜啊……” “够了!”一声怒吼打断了千十安的话。 江淮序脸色冷峻,目光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人,“先送大哥去医院,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蒋佳怡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江淮序威严的神情,只好闭上了嘴。 第356章 晚晚的初恋 江淮序可不会好心的真的关心大哥,只是在家人面前,还是要做做样子。 家里的丑事自然是私下解决,不会闹到明面上来。 江清影被送往医院处理伤口,他的父母跟着去,唯独留下千十安。 原本大房可以出面解决这件事,关系也不会闹得太僵,毕竟都是一家人,但江清影的丑事被千十安捅出来,江岱越脸色发黑,便不想心平气和的解决这件事。 他是一家之主,但这件事最好出面解决的是江淮序。 江岱越的语气十分冰冷:“你是江清影的妻子,屋里的狼藉是你们造成,你们自己收拾。” 豪门之间的亲情往往最为冷漠,这一点迟非晚最有体会。 千十安之所以敢在江家的地盘如此撒野,表达心中的不满,是因为背后有迟元青替她撑腰。 但迟非晚什么都没有。 她背后的那些男人,除了用武力解决问题,能干什么。 现场的人纷纷离去,千十安和迟非晚的视线交汇,那眼眸里的嫉妒之色,迟非晚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了。 江淮序挡在迟非晚的面前,生生斩断了二人交汇的目光,他冷冷地直视千十安,目光森然,眼神像刀锋般锋利:“千十安你知不知道娱乐圈最忌讳的是什么? 得罪资本。” 这四个字,犹如一桶冷水泼醒了千十安。 当然她也只是清醒,而不是悔悟。 千十安认为自己闯下的一切,迟元青都能为她扫清,可是她忘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迟元青没有成为迟家的家主,哪怕迟老爷子只有这一个孩子,都不让位给迟元青。 迟家向来优中选优,迟元青的能力都不及沈临熙的半分,他人脉在广也只是让千十安成为资源咖,而不是实力派。 千十安恐怕忘了她如今的这一切不是迟元青给她的,而是迟时韵的默许。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就会得意忘形,千十安才20岁哪里知道社会的险恶。 娱乐圈鱼龙混杂,也只是艺人的争斗,没有卷进资本的娱乐中。 因为圈子里都知道千十安的身份,那些资本不敢动她,可有一天如果没有这层身份护着她,20岁的千十安早就破碎不堪了。 江淮序拉着迟非晚的手离开这里,可走到一半,那些炸裂的言论充斥在迟非晚的脑海里,她小腹传来下坠的疼痛,迟非晚难受地捂住微微凸起的小腹,握住江淮序的手紧了紧。 江淮序察觉迟非晚苍白的脸色,视线移向腹部,他神色慌乱,打横抱起迟非晚就往医院赶。 先是江清影,再是迟非晚,这一晚的江家忙忙碌碌。 得知迟非晚的出事,江家的所有人都在手术门口等着,江老爷子怒火中烧,抬手一巴掌扇在江清影的脸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手术室门口只有这一家子,江老爷子手中的拐杖仿佛要将医院的地板震碎:“外人都在传江家家和万事兴,兴?我看是兴奋的兴吧,非要把关系捅破才乐意对吗!” 江老爷子望了眼手术中的门牌,又问江清影的父母:“千十安呢!” 一个私生女就能把家里搞成这样,简直可笑! 迟家和江家平起平坐,哪有什么怕不怕一说。 江清影的父母摇头,江老爷子差点昏过去。 这时,医生从里面出来神色凝重:“胎儿勉强保住了,但是情况很不好,需要住院观察,如果住院这一天母亲情绪还是低落,我们也无能为力……” 最终,孩子能不能保住,是由迟非晚决定。 主动权在迟非晚身上,江家人心中清楚的很,自从迟非晚嫁给江淮序以来,就没这么笑过,能让她开心的,江家一个人都没有。 蒋佳怡慌了:“那如果保住了呢?” 医生一脸认真的说:“如果保住了,胎儿也很难足月,可能会有超早产的情况发生,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超早产儿,还没有巴掌大。 江家人想都不敢想。 江老爷子顾全大局,看向江淮序:“你这些天别在人家面前晃悠,你去找一些能让她开心的东西送过去,最好是能勾起她美好回忆的。” 江淮序心虚地低着头,能勾起她美好的回忆的照片都被他处理掉了,迄今为止,她都不知道迟非晚的兴趣是什么。 除了钱,江淮序还真想不到别的让迟非晚开心的事。 江老爷子见江淮序这副表情,怒火又上来了,手里的拐杖敲了敲江淮序的腿:“你比你爹还要差劲,晚晚不是有个初恋,你去找他。” 连江老爷子都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江淮序却想不到。 江淮序一生都在和宋今安比,他实在拉不下脸去求宋今安:“我不去!” 明明江老爷子让他去找宋今安问他迟非晚喜欢什么,却被江淮序误以为求人家。 江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真是要气死我!” 孙子和曾孙子两个都重要,但江老爷子选择了后者:“去找人家,这几天别想着工作,我让岱越把你的工作停了,你不去我让你把你卡停了。” 江淮序看了眼手术的门,便离开了这里,江老爷子不放心又吩咐江岱越:“你去联系晚晚的初恋,请他来一趟京城。” 江老爷子毕竟是曾经的家主,都是做两手准备。 此时的江宅只有千十安,她蹲在地上崩溃大哭,她给迟元青打去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爸!” 电话里的哭声迟元青这头听到一清二楚。 虽然电话是接通,可是这边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是冷笑声:“千十安,你都还没有认祖归宗,怎么能到处认爸爸呢?” 听到沈临熙的声音,千十安整个人僵在原地。 “哑巴了?” 千十安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和备注,的的确确是迟元青的号码,而他现在和沈临熙在一起。 千十安挂断电话,一气之下砸坏了一个瓷器。 无论迟元青再如何宠爱她,她的妈妈始终是小三,而她始终是私生女,这是无法改变的。 第357章 长得像不是最大的杀伤力 江淮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宋今安来京城的。 凌晨,他和徐扬一同来到了一家奢华的会所,查到江清影的金丝雀。 他们向那里的老板娘指名点姓要她, vip 的豪华包间内,只有江淮序和徐扬两个人。 这里的装饰尽显奢华,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静谧。 徐扬动作优雅地倒了一杯酒给江淮序,开口道:“之前你说你备孕不喝酒,现在总可以喝吧。” 江淮序备孕这件事,他瞒得死死的,连迟非晚都被蒙在鼓里。 他的手机上还清晰地记录着迟非晚的排卵期,那些他精心安排的一切,迟非晚统统都以为是巧合。 然而,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呢?不然为什么那天江淮序会千里迢迢从纽约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赶上迟非晚的排卵期嘛。 江淮序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还有那些人和晚晚长得很像?” 徐扬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我靠。你当我百度是吧,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江淮序却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查一查。” 以往,江淮序都是钟情于酒精浓度高的烈酒,只有这一次,他端起了红酒。 手中的高脚杯被他紧紧捏住,里面的红色液体在微微晃动,就在这时,包厢的房门被轻轻推开,门口站着一位身穿浅绿色旗袍的女人。 那浅绿色,瞬间勾起了江淮序的回忆,他想起了之前给迟非晚买的旗袍。 包厢的灯光晦暗不明,让人难以看清她的五官。 江淮序微微皱眉,随即吩咐道:“把包厢里的灯光改成明亮。” 白炽灯亮起,那女人的五官彻底暴露在二人眼前。 她有着柔和的五官,蓝色的眼睛,和迟非晚一样的身高,却和迟非晚长得一点也不像。 江淮序的目光在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直勾勾盯着她那双蓝色眼睛,随即笑了笑:“把你的美瞳取下来。” 蓝色眼睛是真是假迟非晚还看不出来吗,真正拥有蓝色眼睛的人每天都在自己身边,看了无数遍,岂会辨别不出。 站在门口的女生手足无措,江清影每次点她都让她戴美瞳,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的眼睛不是蓝色。 江淮序见她没动,眼神瞬间冷下来:“你不取,我请人给你取,他们可都是……” 话还没有说完,女人便熟练摘下美瞳。 戴上蓝色美瞳都不像迟非晚,更何况是取下了美瞳。 徐扬好歹也是和迟非晚做过同学,他也看不出来哪里像迟非晚。 徐扬“啧”了一声:“江清影是不是眼神有问题啊,哪里像了?” 江淮序问:“你和江清影到哪一步了?” 徐扬感受到包厢里尴尬的气氛,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沉默:“哪有问女孩子这些问题的,这样你就回答我们江清影给你多少钱,或者是说他让你干什么?” “让我每天见他都戴着蓝色美瞳,还有穿衣风格,说话的语气……” 说了很多,模仿神态只是一方面,模仿迟非晚的性格举止穿衣风格才是主要的。 菀菀类卿最具有杀伤力从来都不是长得像,而是某个瞬间某个动作某个行为很像。 江淮序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样,我给你江清影双倍的价钱,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你能让我感到满意,我能给你更多。” 女人站在那里,她能感受到这两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们是不能随意更换金主的。” 江家未来的家主和江家人,傻子都知道这么选。 “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可以帮你解决任何麻烦。”江淮序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 女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徐扬见状,笑着说:“你可要想清楚,跟着江清影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女人咬了咬嘴唇,还是答应下来。 男人的话是最不能信的,这里的表小姐都听过豪门阔少的山盟海誓,真正做到的却为零。 她们这种和小三不一样,小三要名分和感情,她们只需要钱。 京城没有哪一个不愿意嫁给江家的,江清影是比不上江淮序,可也是一个得罪不起的金主。 她们这些表小姐全都是看金主脸色,金主腻了随时都可以遗弃,金主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她们的生存。 这些表小姐谁都不敢得罪,哪怕有更大的金主抛出橄榄枝,可是这些金主能护你一辈子吗? 显然是不会的。 江淮序也不会为难她,让她出去。 他现在火气大得很,高脚杯里的红酒仿佛越喝越上火,他突然想起千十安看迟非晚的眼神,冷冷一笑:“千十安,如今在娱乐圈怎么样?” 得罪资本,他可不是说着玩的。 江家也有娱乐公司,也是掌握了大部分的娱乐圈资源,好多大ip都在江家的娱乐公司。 江家毕竟主互联网的,有娱乐资源就有很多软件,那些软件每天到账的收入都是好几十万。 江淮序不是复杂娱乐那一块,可并不代表他不能管。 “她混的可好了,什么大制作的影视都是优先考虑她,哪怕只是电影不起眼的配角,都是大电影找她,她现在在娱乐圈可是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小花,以前的黑料迟元青都给她清楚了。” 迟元青也是迟非晚的父亲,婚礼当天身为父亲的迟元青都没有出席婚礼。 还好当时没有媒体,要是有媒体,迟元青早就陷入了舆论之中。 徐扬大概知道这些事情,他知道千十安和江清影要结婚。 江淮序喝完高脚杯里的红酒:“你把千十安私生女的身份放出来,先别说是谁的私生女,你就说是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女,母亲知三当三,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不好。” 仔细思考其实就能发现这个方法是不好的。 首先,千十安私生女的事情爆出来,势必会有人去查,媒体的力量是很强大,先不说能不能查到,要是迟元青知道了,他会怎么做是一回事。 如果真的查到迟家,迟非晚势必会被拉出来垫背,那样千十安的粉丝会如何网暴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多数粉丝不会有理智,她们会站在自家的偶像这边。 江淮序从来不考虑迟非晚的处境,他只会用自己的方法让他讨厌的人得到惩罚。 徐扬虽是江淮序的兄弟,但有时候还是会同情迟非晚。 不是被人算计,就是在被人算计的路上。 第358章 双向奔赴 海城的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给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刚穿好衣服的宋今安正准备开始新的一天,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他拿起手机,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道女声:“喂,你好请问你是宋今安吗?” 这声音陌生而又带着一丝急切,宋今安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江淮序的母亲,我叫喻芷岚。” 女人的声音优雅中带着一丝犹豫。 宋今安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从未想过会接到江淮序母亲的电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喻芷岚继续说道:“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因为晚晚,她……” 她的话语突然停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宋今安的心瞬间揪紧,焦急地问:“晚晚她怎么了?” 他紧紧攥着拳头,手中的外套都被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喻芷岚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她与宋今安的身份确实挺尴尬的。 她在脑海中斟酌着用词,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来传达迟非晚的情况。 宋今安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迟非晚那张苍白的脸。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颤抖着声音问道:“她是不是住院了?” “对对对,就是医生说她心情很低落,如果还是一如既往的话,胎儿和母亲很难……” 喻芷岚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胎儿?宋今安先是一愣,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晚晚怀孕了?这个消息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他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们是来问她喜欢什么对吗?” 喻芷岚当然不愿意宋今安来京城。如果他真的来了,自己该如何向儿子江淮序解释呢?她正准备开口说话,手机却突然被旁边的老人家夺了过去。 “我们是想请你来一趟京城,开导开导一下晚晚。” 电话一下子切换成了年迈的男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宋今安拧了拧眉,心中充满了疑虑。 他们会这么大方?他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 毕竟,他与迟非晚之间的关系特殊,而江淮序又是那样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他们真的会愿意让他去开导迟非晚吗? 一方面,他担心迟非晚的状况,想要去看看她,开导她;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给迟非晚带来更多的困扰。 “为什么是我去开导晚晚?你们应该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江淮序会同意吗?” 宋今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电话那头的江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晚晚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们试过很多方法,都没有效果。我们知道你和晚晚之间有特殊的感情,也许你能让她打开心扉,走出阴霾。至于江淮序那边,我会和他说的。” 宋今安听着江老爷子的话,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去了京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但是,一想到迟非晚那张苍白的脸,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他决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和阻碍,他都要去试一试,为了迟非晚。 晚晚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晚晚要平安。 听到那头的答复,江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下午的机票,我们已经给你订好了。” 看来是预留时间让他请假。 海城的早上八点钟,温念辞的穿搭有了很大的改进,公司的人还不知道温念辞和迟时韵结婚的事情。 宋今安也是公司数一数二的强者,她路过宋今安的工位,平时从不迟到的他,这次迟到了。 温念辞是秘书,每天都要清楚公司的实到人数,“宋今安是迟到了吗?” 工位周围的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念辞点头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她敲门进入,迟时韵像是知道她说什么一样,率先一步开口:“宋今安请假了,向我请的。” 之所以说后面那句话,是因为公司的员工请假都是要向温念辞请。 宋今安是迟时韵特招进来的,可以说宋今安就只需要面对一个上司,那就是迟时韵。 这也是当初他答应迟非晚的。 有迟时韵护着,公司谁敢欺负宋今安,他们都巴不得讨好他。 当初的迟非晚为宋今安考虑好了一切,这次宋今安也不管不顾面对未知的危险。 宋今安没有说请假的具体原因,不说迟时韵也清楚,她看向温念辞:“你下午飞京城,去看看我妹妹,她住院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告诉就好了。” 温念辞想起迟时韵之后的行程:“你后面都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为什么你不去京城看你妹妹呢?” 迟时韵冷眼看她:“另有安排。” 温念辞默默翻了个白眼。 * 医院。 迟非晚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张洁白如雪的病床上。她那娇柔的身躯显得如此脆弱,一只纤细而苍白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床边,手背上插着一根透明的针头,连接着一瓶散发着淡淡药味的营养液。 一滴一滴地顺着管子缓缓流淌而下,滴入迟非晚的身体里,整个病房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氛围,只有那轻微的滴答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迟非晚到现在都没有醒,vip病房进进出出的医生都在查看她的身体状况,除了一堆数值报告就没了。 非专业人看不懂数值报告,他们只想知道病人是否醒来,透过玻璃便能看清病人的清醒情况。 只是迟非晚的病房外面只有少数几个人守着。 原本江淮序也在这里,但由于一会儿宋今安要来,江老爷子就找了个借口让他回去了。 果然还是自己的孙子,到现在了江淮序都没有联系宋今安。 还好自己做了两手准备,姜还是老的辣。 第359章 小满,你的眼泪在我心中无价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江家将宋今安找寻而来呢?倘若并非出于对迟非晚腹中胎儿的考量,那么他们绝对不可能允许往昔的恋人再度被摆上台面。 毫无疑问,江岱越对于江淮序的教诲堪称失败之举。确切地说,整个江家族人似乎并不知晓该怎样去培育一名出色的男子,但他们却深谙如何塑造一位优秀的继承者。 宋今安心急如焚地从海城一路疾驰而来,当他终于抵达目的地时,迫不及待地透过那扇透明的玻璃窗,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迟非晚的身影。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令他心碎不已、破碎不堪的画面。 这是宋今安从未见过的迟非晚吗,以往,即便她偶感风寒,面色也只是略显苍白而已,但那时的她脸上总是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灿烂夺目。 可如今,眼前的迟非晚却毫无生气,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只剩下一具空洞无神的躯壳。 宋今安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瞬间涌上心头。 他呆呆地望着窗内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深处不断蔓延开来的痛楚。 江家人没有一个敢进去,宋今安深深看了一眼,这些人的眼神没有心疼只有焦急。 在海城也打拼了一年,见惯了上流社会的虚伪,宋今安也自然看得明白,他们的焦急是在担心迟非晚肚子里的孩子。 这也是他前来的目的。 没有人去关心晚晚的身体状况,也没有人去在乎晚晚最后会不会醒来,他们在意只有迟非晚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孩子平安就好。 江家人也不算太无情,知道能让晚晚开心是曾经那段美好的回忆。 谭允儿不在,那么唯一能让迟非晚快乐便是宋今安。 豪门无情的时候真的无情,柔情的时候也能让你化成一滩水。 宋今安推开门进去,病房里面的味道只有两种,生机和消毒水,这里什么都没有。 宋今安走到病床边,他没有与迟非晚有过接触,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低声呼唤着迟非晚的乳名,希望能唤醒她。 小满,是独属于迟非晚的爱人的称呼,只有她爱的人才能叫他小满。 迄今为止只有两个人能叫她小满。 无论谁叫都能勾起迟非晚美好的回忆。 然而,迟非晚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 宋今安的心情愈发沉重,病房里没有任何有关时间的物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迟非晚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是当她看见眼前的人时,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宋今安原本开心的表情收了回来。 是不希望见到她吗? 闭眼似乎是在做心理准备,迟非晚又再次睁开眼睛,在发现不是梦后,许久没有笑容的脸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宋今安见迟非晚笑了,自己的唇角也不由地勾起。 以前是宋今安的笑感染迟非晚,后面是迟非晚感染宋今安。 宋今安小心翼翼扶着迟非晚靠在枕头上,全程保持安全距离,曾经最亲密的恋人,如今却要避险。 迟非晚蓝眸的光刚刚燃起来,就熄灭了。 宋今安坐到床边,迟非晚就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半年没见,宋今安变得有些成熟,他的成熟和江淮序截然不同。 哪怕江淮序在成熟都还是会有少年感,因为他没吃过什么苦。 但宋今安已经没有什么少年感了,他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沧桑。 沧桑这个词什么时候也用在了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身上。 迟非晚很心疼,她刚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宋今安的眉眼却被他躲开。 她微微愣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便放下来了。 现在二人的身份连朋友都不是。 迟非晚也没有开口问宋今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宋今安也没有问迟非晚过得好不好。 有些答案不需要问,是写在脸上的。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迟非晚另一只手不知所措的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良久,宋今安从兜里翻出一堆糖果:“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我特意上网查了这些孕妇都可以吃,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就不会那么苦了。” 迟非晚笑着将那些糖果接过,她数了数一共21颗。 她的生日5.21 宋今安又将包里准备的物件都拿了出来,他将一个千纸鹤放在迟非晚的掌心:“这是升级版的千纸鹤,比我高中教你的千纸鹤多了几步,想学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 宋今安就拿出了两张纸,没有手把手的教她,而是在旁边指导她,保持安全距离。 迟非晚可以不理智,但是宋今安必须要理智。 升级版的千纸鹤学会了,宋今安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vr虚拟眼镜,这是当初宋今安首次做的,迟非晚当然认识。 “这是我研发了好久的,虽然不是我所学的专业,但是我请教了很多人,终于让里面的成像稳定了,试试?” 迟非晚摇了摇头:“回家试。” 宋今安叹气道:“小满,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已经失去你了,不想在失去你第二次。” 迟非晚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那里还有小生命,她垂眸不语。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明明调理好的身体会到如今这种局面。 宋今安这次来也不是说教的,他温声的开口:“小满,我待不了太久,一会儿就要走了,一定不要拿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人都在说肚子里的孩子,肚子里的还有多危险,却没有人真心关心迟非晚的身体情况。 这一刻,迟非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宋今安立马拿纸巾抵在迟非晚的面前:“小满,你的眼泪在我心中无价,别哭了。” 迟非晚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泪汪汪地看着宋今安,她内心有一种冲动,想要扑进宋今安的怀里大哭一场。 人病一场总比醉了酒好,至少理智尚在。 迟非晚那仅存的理智还在,她也只是想想。 宋今安的包里就像是哆啦a梦,全都是迟非晚想要的。 “这是现金,是我这半年来的积蓄。” 宋今安知道迟非晚不缺钱,但对于迟非晚来说再多的银行卡都没用。 银行卡支付在商场可以但是在一些店铺银行卡支付肯定是不行的。 现金才是迟非晚最需要的。 第360章 不一样的大嫂 宋今安离开之后,迟非晚独自一人待在病房里,开始摆弄起宋今安送来的那些小巧玲珑的玩意儿。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瞧瞧,一会儿又把那个放在手心把玩一番,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而迟非晚却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之中,完全忘却了这半年的不开心。 其实女孩子很容易满足,迟非晚也不是难哄的女孩子,但没有人愿意去哄她。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迟非晚好奇地抬起头,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温念辞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一堆补品和新鲜水果,缓缓走进了房间。 原来,江家的那些人早已离去,只剩下门口站着的护士守卫着。 当护士得知温念辞的身份后,很自然地就让她进来了。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真的会有人特意带着这么多补品前来看望她。 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怀,让迟非晚心中涌起一股怀疑,这算试探她吗? 温念辞扫了眼病房里的环境,将那些放在桌子上,解释自己来的目的:“是你大哥让我来的,这些是我买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索性就都买了,要是不喜欢放在这也行。” 迟非晚一愣,她有点看不懂眼前的人。 温念辞坐在她的床边,笑着说:“我叫温念辞,是你大哥的秘书,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她并没有介绍她是迟时韵妻子的这层身份。 迟非晚点了点头,她抿了抿唇:“大哥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可不会天真的想,迟时韵是没有目的真心派人来看他。 温念辞一五一十的交代:“你大哥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他提。” 温念辞先是秘书,工作任务要完成,她不会添油加醋的传达,也不会遗漏。 传话是秘书最基本的工作,要是连传话都完成不了,还当什么秘书。 迟非晚看向桌子上的水果和补品:“这些也是大哥让的吗?” “当然不是,你大哥可没有周到这种程度。” 温念辞的直言不讳让迟非晚有些震惊,她总感觉这个大嫂和她大哥好像并不是因为感情结婚。 如果是因为感情结婚,在提及大哥时,温念辞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柔情,那脸上似乎还带着怨气。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最准确的。 迟非晚咬了咬唇:“大嫂,你和大哥到底因为什么结婚啊?” 温念辞想起合约上其中的一条,话都喉咙又变了:“我和你大哥达成一致。” 话到为止,迟非晚也知道了温念辞为什么会嫁给大哥那样的烂人。 达成一致,估计大嫂和大哥之间有协议,就像她和江淮序之间的结婚协议是一样的。 温念辞和迟时韵也是契约婚姻。 温念辞坐到一边,拿出一颗苹果用刀削皮切成块送进迟非晚的嘴边,第一次被一个不熟的人这样对待,迟非晚有些不知所措。 在温念辞期待的目光下,迟非晚还是吃了进去,苹果很甜,挺好吃的。 她和温念辞说了一声谢谢。 温念辞回她一句不客气,她其实挺喜欢迟非晚的,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对她这么冷漠。 身为家中唯一的女儿,不应该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吗,为什么要冷漠的对待一个女孩子。 温念辞来到迟家的第一次,就不太喜欢迟家人,一起吃饭那饭桌上的压抑,她都感觉生活在清朝末期。 更何况温念辞对漂亮的女孩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温念辞把刀放到桌上起身说:“我向你大哥那边请了三天的假,这三天我都在医院,有事的话你找我就行了,我随叫随到。” “好。” 见迟非晚露出笑容,温念辞心都化了。 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他们是怎么忍心的。 晚上的时候温念辞出去给迟非晚带螺蛳粉,还没有回来,迟非晚就安安静静坐在床上折了几张千纸鹤。 病房门被推开,她以为是温念辞满脸笑容迎接,却发现门口来的人时,收敛了笑容。 这一瞬间的动作很快就被江淮序捕捉到,江淮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见到我很失望?” 迟非晚面无表情,继续手中的动作:“没有,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江淮序冷笑出声:“我是你丈夫来看你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是她丈夫,之前住院都没见他来医院看她,还是最后一天缴的住院费。 医生说,不要生气不要处于负面的情绪。 迟非晚勉强克制住那坏情绪:“哦。” 江淮序视线落到桌上的杂物,皱了皱眉:“这些谁给你的?” 他还不知道宋今安来这里的事。 迟非晚眼眸一动:“我大嫂。” 江淮序前不久才和迟时韵通话,知道了温念辞也来京城,他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就是没想到温念辞会给她带这些。 迟非晚看了他一眼:“你想和我说什么?” 江淮序坐到床边握住迟非晚的手:“出院那天给我发个信息,我来接你晚上去江宅。” “为什么?” “你爸爸要来处理这件事。” 正好是迟非晚出院后。 迟非晚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双黑眸:“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们上演父女情深吗。” 如果可以迟非晚真的很想一巴掌呼过去,可是她时刻谨记医生的话,不要动怒不要产生负面情绪。 就当是为了孩子。 她可不会对她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抱有一丝希望,更不会同情千十安。 同情千十安那谁又同情她。 也难怪江淮序会握住她的手,想到这里,迟非晚立马挣脱开:“如果没事你回去吧。” 江淮序不悦的声音传来:“你想赶我走?” 迟非晚捂住小腹:“没有,你要是想留下就留下吧。” 这时,温念辞端着螺蛳粉进来,迟非晚一闻到那个味道,脸上的阴霾驱散,可是江淮序还在这里,他是不允许这些东西出现在他的视觉里。 螺蛳粉还没有靠近迟非晚,就被江淮序打住:“孕妇能吃这个?” 第361章 心情甚好 温念辞解释:“我刚刚问过医生了可以吃,她是孕妇又不是病人。” 谁规定孕妇不能吃这些,不要变成敏感肌好吗。 对就是这样,怼到江淮序哑口无言。 温念辞毕竟是迟时韵的人,也是迟非晚的大嫂他也不好说什么。 温念辞把螺蛳粉放到桌子上便去了洗手间,当然是为了给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她这个做秘书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二人有话说。 迟非晚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江淮序便把视线落到迟非晚枕头旁的手机,他道:“等你出院了我把手机给你。” 说完他就把手机拿了过来,迟非晚并没有阻止。 反正号码她的,手机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除了追追剧就是刷刷视频,哪怕江淮序拿走,也没有什么惊天的事情。 而且夜里的江淮序也不止一次看过她的手机,她就习惯了江淮序的提心吊胆。 其实是江淮序害怕迟非晚看见网络上的那些不好言论,会影响到她,说白了也是自己心虚。 迟非晚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品尝螺蛳粉的美味。 住院的最后一天,迟非晚向温念辞开口:“大嫂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这几天都是温念辞在照顾她,在京城无依无靠此时她还是很依赖温念辞的。 温念辞就像她的姓氏一样,待人温柔。 迟非晚说:“你能不能去看看住院费有没有交,如果没有的话能不能请你帮我交一下。” 温念辞笑了笑:“第一天医生来给你拔针头的时候我就把费用交了,你大哥的卡管够。” 迟时韵和江淮序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从来不会限制一个人的经济自由,也不会无聊到把一个人卡停了。 迟老爷子常常停迟锦书的卡,但是迟锦书每次都找迟时韵要钱,自从迟时韵当了家主后,迟锦书要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迟非晚笑了:“大嫂你能不能留一个电话。” 联系方式肯定不行,江淮序会不定时查她手机,电话是最保险的,她特意记得的事情,记性就会很好。 温念辞笑着写下一串号码,想起江淮序不善的表情,又说:“我送你回家,你告诉一个地址,我们打车。” 不愧是秘书,看人一向很准。 迟非晚很是感激,出院她没有和任何人,也还好江淮序不会记得她出院的时间。 手机都不给她,她怎么说,江淮序也是说话没有逻辑。 温念辞小心翼翼地扶着迟非晚站在人行道的边上,打车的软件上面是迟非晚输入的地址。 医院打车还是很快的,三分钟不到就到了。 温念辞为迟非晚调整好座位:“送你到家需不需要我帮你其他的?” 迟非晚也不好意思在麻烦人家,摇头说不用。 温念辞是下午的飞机,送迟非晚到家后,又给司机说去京城的机场。 迟非晚带着那些东西回家,现金还在迟非晚美滋滋将这些东西藏起来。 家里的卫生都是她在打扫,江淮序一般没事不会闲着去找这些东西。 五个月的孕肚,迟非晚去衣帽间翻找能穿的衣服,发现衣帽间里的孕妇装少的可怜,她可没有多少宽松的衣服。 之前为了舒服都是穿江淮序的短袖,入秋了肯定是不热了,而且她也不想穿了。 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将翻乱的衣服叠好,又去看看前几天去母婴店买的小孩衣服。 迟非晚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也没有多少经验,很多都是网上做的攻略,手机号不是她的,绑不了银行卡,她也没办法在网上购物。 这日子比在高中时过的还要艰难。 冰箱里还有一些菜,迟非晚便把今晚的菜洗出来,水声盖过了开门声,迟非晚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传来的开门声。 迟非晚转过身看见面前一脸阴沉的江淮序吓了一跳。 刚刚到厨房,迟非晚还在哼着歌曲洗菜,心情看着还不错,他凝眉:“为什么出院不告诉我。” 迟非晚的动作一顿:“我没有手机这么告诉你……” 江淮序望着她身后洗完的蔬菜,语气冰冷:“换身衣服,跟我回江宅。” “不去。”迟非晚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 “迟非晚!” 迟非晚看他:“我为什么非要去不可,迟元青又不是来京城处理我的事情,我去与不去都是看与不看热闹的区别,我不想去凑热闹,这句话听明白了吗,江总。” 再去凑热闹,估计半条命都要踏进鬼门关。 迟非晚脑子抽了才会去。 江淮序盯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在家小心,晚上等我回来。” 待他离开后,迟非晚忍不住在她的背后翻了翻白眼:梦吗,等你回来我直接倒头就睡。 迟非晚滑开手机发现手机的锁屏密码没有了,估计是江淮序取消的。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手机也没有什么秘密。 想起温念辞写下的电话,迟非晚记下来并在拨号处输入一串号码。 那头没有接,温念辞此时还在飞机上。 菜炒好了就是等待饭熟。 迟非晚慵懒地斜倚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那如丝般顺滑散发着温润光泽的孕妇肚被一层轻薄的毯子轻轻覆盖着。 此刻的她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宋今安赠予她的 vr 设备。 经过精心改良后的 vr 相比起从前确实要稳定得多,但与此同时,其操作难度也有所增加。 这款由宋今安亲手打造的 vr 眼镜独具匠心,不仅能够随心所欲地切换各种逼真场景,还具备强大的互动功能,仿佛将人带入一个真实而又奇幻的世界。与以往单纯呈现影像的技术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沉浸其中的迟非晚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愉悦的神情,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即将席卷而来的巨大风暴——网络上汹涌澎湃的舆论浪潮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她逼近,企图将她吞噬淹没。 第362章 认清自己的身份 晚上的江家就如同那天一般波涛汹涌。 昏黄的灯光在大厅里摇曳着,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颤抖。 迟元青的到来,让千十安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那股子得意又重新爬上了她的眉梢。 她心想,有迟元青在,这次肯定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好好瞧瞧,她千十安可不是好惹的。 可她却全然不知,这些人即将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打脸。 迟家来的可不只是迟元青,别忘了现在的迟家可是迟时韵做主。 迟元青这些年,仗着自己是迟家的人,在外面招摇过市,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渐渐地就与圈子里很多人脱节了。 而且迟家不是他作主,他自己也不争气,在那些真真正正的权贵眼里,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那些圈子里的权贵都不会上赶着巴结他。 千十安自认为迟元青能替她撑腰,她满心满眼都是迟元青到来的欣喜,她沉浸在自己幻想的胜利场景中,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豪门圈对于私生子是有多么的排外。 她就像一只井底之蛙,只看到了井口那一小片天空,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着怎样的残酷规则。 原本千十安在看到迟元青的时候,高兴得合不拢嘴,眼睛里都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可是当她见到迟元青身后那气场强大的迟时韵时,那刚刚还如在天堂般的喜悦瞬间就被打入了地狱。 迟时韵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身姿笔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他只需要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用做,千十安就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迟时韵和江淮序所带来的压迫感是不一样的,江淮序的压迫感是与生俱来的,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高贵;而迟时韵则是身居高位多年,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和算计,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威严。 很明显,前者的压迫感让人敬畏,而后者的威严则让人不寒而栗。 千明珠不在这里,千十安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原本的底气又少了几分。 尽管迟元青在旁边不停地安慰她,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他,可千十安心里清楚,这场谈判似乎早就注定了结局。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汗水微微渗出。 迟时韵直接将一大摞资料甩在桌面上,那“砰”的一声,他微微皱着眉头,语气冷漠地说道:“这件事和迟家没有关系,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千十安与迟家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情从而影响了两家的合作。 至于网络上的那些言论,那毕竟是谣言,我们迟家不会做正面的回应。千十安马上都要嫁进你们家了,如何处理我恐怕说了不算。” 迟时韵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千十安的心里,让她感到寒心、害怕。 商人之间往往讲究的是利益,在这个以利益为纽带的豪门圈子里,她这样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又能有多少分量呢? 千十安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那摞资料,自己那不堪一击的幻想被无情地击碎。 她之前闹事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昂的很,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豪门的舞台上肆意妄为,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明白,她终究只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女。 江家的其他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他们眼里,千十安的闹剧就像是一场小丑的表演,而现在,表演该结束了。 千十安缓缓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后果。 而迟时韵则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千十安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豪门世界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千十安也不例外。 迟元青来的目的是什么?当然只是单纯过来安慰自己的女儿。 迟老爷子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儿子能力不行,于是就将希望放在自己的孙子上,迟时韵能带领迟家走向更远,而迟元青只能带着迟家走向下坡路。 迟元青这些年来一直想要向外界证明,自己有能力可当他面对这种事情,他一个字也说出不来。 主导人一直都是迟时韵,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踩到他的头上。 千十安当然不甘心,明明有错的是江清影可他却美美的隐身,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反观自己,那些合作方不顾迟元青的面子也要和千十安解约,这些天面对天价的违约金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 网上的那些言论即便被迟元青压下去了也无济于事,资源源源不断在她手中流逝,那是千十安第一次见识到舆论的力量,以及在背后操作的资本。 迟时韵冷冷地看着她:“千十安你是不是你如今拥有的这一切都是迟元青给你的? 你错了,你的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默许,没有我的默许这些好资源会轮到你吗? 千十安你是不是太久没照镜子,你要记住娱乐圈从来不缺好看的女明星,也不缺年轻的花旦,我想捧谁谁就是第二个千十安。” 迟家和江家都触及到了娱乐圈的领域,他们的一句话圈内的顶流都生死难料,更何况是年轻的小花旦。 “哎呀,毕竟都是流着同一个血脉的,何必赶尽杀绝呢。”迟元青除了劝说就只是劝说。 迟时韵瞥了眼他:“父亲,我提醒你一句,网上只是猜测千十安私生女的身份还没有坐实,如果不想她私生女的身份坐实,就让她安分守己好好做她好一个妻子。” 千十安听了迟时韵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迟时韵。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迟元青一脸震惊地看着迟时韵,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如此狠心。 此时,江家的人开口道:“迟少爷,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 不过,千小姐既然已经和我们江家有了婚约,那就还是希望她能够珍惜这个机会。” 第363章 枯燥无趣的婚后生活 当然,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千十安将江家搅得天翻地覆,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放过。 她如今在事业上顺风顺水,既然外界都认为她有能力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广阔的天地,那江家人偏不如她如愿。 要知道,你用事业威胁千十安,她顶多会暂时低头,但倘若你用实际行动去逼迫,她就会抛弃自己仅有的那份尊严。 江家人本来就不同意这份婚事,可谁叫当初理亏的是他们。 原以为千十安作为私生女又是大明星,在江家会选择低调行事,恰恰相反,她巴不得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她所受到的迫害。 深夜十点,江淮序送迟时韵到江家的门口。 迟时韵望了望身后那偌大的院子,微微拧眉问道:“晚晚呢?” 江淮序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她在青岚院。” 迟时韵挑了挑眉,神色中带着几分疑惑:“也是,她向来不太喜欢凑热闹。” 连他这个不称职的大哥都知道迟非晚不爱凑热闹,而身为青梅竹马的江淮序却非要叫她来。 想起自己来江家时温念辞的叮嘱,他看向江淮序:“小妹她身体怎么样?”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心虚地低着头,心跳的频率快得惊人。 江淮序却依旧笑着说:“她很好。” 很好?迟时韵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要是连这种违心的话都听不出来,那他还如何担当家主之位。 但有些事情不会被扯到明面上来解决。 上了车后的迟时韵,迅速给温念辞打去一通电话,说话的语气和在家里时没有什么区别。 “等你手头的工作做完和逸之一起去青岚院看小妹,不要告诉江家人。” 上次温念辞去过青岚院,所以知道那里的具体位置。 她补充道:“青岚院的小区进去需要门禁卡。” 迟时韵揉了揉眉心,声音沉稳:“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那里有房子,逸之有那小区的门禁卡。” 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家,房产几乎遍布全国各地。 青岚院可是京城最奢华最有钱的小区,别看那里有很多空房,其实大多都是买了没人住的状态。 “我后天就能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希望到时候迟总信守承诺。”温念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迟时韵勾唇一笑:“你似乎很想见到我妹妹。” “当然,你们迟家人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妹妹。” 现在温念辞不是在以一个秘书的身份和他对话,而是一个妻子的身份。 挂掉电话后,迟时韵靠在车座上,微微闭上双眼,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深知江家的复杂局势,也明白妹妹在其中的艰难处境。 而另一边,温念辞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只为能早日完成任务去看望迟非晚。 * 江淮序从江家回来直奔青岚院,孕期的迟非晚嗜睡,这个点她已经睡着了。 他洗完澡动静也不算很轻,上床从身后拥着迟非晚入睡。 迟非晚的睡眠向来很浅,江淮序不大不小的动静也把她吵醒了。 她翻了个身微微眯着眼睛看他:“这么晚才回来干嘛不在你自己家的房间睡。” 头顶传来江淮序的一声轻笑:“这也是我的家。” “哦。”迟非晚轻轻应了一声,又继续睡。 迷迷糊糊听见江淮序说:“晚晚,帮我。” 他将迟非晚压在身下,为了不压着腹部,江淮序是跪在迟非晚腰身的两侧:“那里热得慌。” 果然睡眠浅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是半醒半睡的状态,江淮序就会说些糙话。 她这次是真的翻了翻白眼,避开他的视线:“手酸不想帮你。” 江淮序见状,便亲吻着她的脖颈,轻声呢喃道:“那我自己来。” 迟非晚被他弄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 “江淮序,你别闹了……”迟非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 然而,江淮序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反而更加热烈地回应着她。 就在这时,迟非晚的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胎动。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推开了江淮序。 这个疯子! “宝宝好像不太舒服。”迟非晚一脸担忧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江淮序也紧张起来,连忙问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迟非晚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刚刚被你吓到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江淮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地走出了房间,去了洗手间自行解决。 卧室彻底安静下来,迟非晚坐下来看了眼门口,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摸了摸小腹:“别怪妈妈哈,这都是形势所迫。” 不过刚刚的胎动是真的。 迟非晚立马去拿上次买的胎心仪掀开睡衣去听。 听到胎儿稳定的心跳声,迟非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生气。 这样的日子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第二天早上,江淮序早早地起床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迟非晚看到后,有些意外:“你点的外卖吗?” 江淮序被他的话气笑了:“点外卖?我好歹也是在国外留学了几年我连早餐都不会,我不如重开。” 其实你现在也可以重开。 迟非晚心里是这么想着,但不能这么说。 江淮序做的这些谈不上有多丰盛就是很简单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迟非晚看着江淮序,犹豫几秒开口:“我想买一些衣服,月份大了很多衣服……” “好。”江淮序都不等她说完就答应了。 迟非晚还以为是他转性了没曾想还是熟悉的味道。 “我会让助理给你送来,我这几天会比较忙,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江淮序补充说。 虽迟但到。 迟非晚不开心地吃完早餐,丝毫不知道网络上的腥风血雨。 她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心情愈发沉重。 两眼一睁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迟非晚只觉得天塌了。 与此同时,网上的舆论风暴正愈演愈烈。 关于千十安的各种传闻、猜测和诋毁如潮水般涌来,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资本想要毁掉一个当红艺人,只是洒洒水的功夫。 第364章 娘家人的撑腰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阳光依旧明媚,如同一匹金色的绸缎从天空倾泻而下,但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一丝丝寒意,在不经意间轻轻触碰人们的肌肤,让人微微一颤。 温念辞和迟逸之并肩走在前往看望迟非晚的路途上。 温念辞的目光中带着关切与温柔,她不时地整理一下手中的水果和礼品,而迟逸之则眉头紧锁,神色有些复杂。 此时的迟非晚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显示出她已经怀孕整整六个月了。 在这个小小的生命的陪伴下,她的世界变得格外宁静。 她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宛如金色的纱幔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身上。 迟非晚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一朵盛开在心底的花朵,纯净而美好。 突然,门铃清脆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迟非晚小心翼翼地穿着拖鞋来到门口。 这座四合院有着一些露天的设计,在像京城这样渐渐寒冷的天气下,对四合院的居住体验来说不太友好。 穿过一个略显空旷的廊道,迟非晚紧紧地裹着围巾,仿佛那围巾是她抵御外界寒冷的铠甲。 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二人时,迟非晚有些惊讶。 温念辞的手上拎着水果,还有一些精心挑选的礼品,那水果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礼品则包装得格外精美。 迟逸之手上却空空如也,这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做大嫂的都比做哥哥的称职。 迟非晚侧身,热情地让他们进去,快步走到客厅,为二人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迟逸之跟在温念辞的身后,参观四合院。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那些植物虽然充满生机,叶子翠绿欲滴,但在这清冷的氛围中,却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像是一道深深的沟壑刻在了额头上,他忍不住问道:“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迟非晚点了点头,坐在温念辞的旁边,她和迟逸之之间隔了一个茶几的距离,这小小的茶几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 迟逸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本想借这滚烫的茶水降降心中的火气,却没曾想茶水的热度反而让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地问道:“江淮序呢?” 迟非晚轻声回答道:“他上班。” 迟逸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继续追问道:“家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保姆都没有?” 迟非晚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三哥,我已经习惯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七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的她,哪怕有时候会回到海城,也不太习惯被人伺候。 明明生下来就是大小姐的命,却没有大小姐应有的待遇。 迟逸之在沙发上屁股都没有坐热,就突然起身离开了,他的身影带着些许的急躁。 温念辞疑惑地看着迟逸之远去的背影,又看向迟非晚,眼中满是疑问:“你三哥的脾气一直都这样?” 迟非晚连连点头:“他就是这样的,没事的不用管他。” 其实,迟非晚巴不得和温念辞独处,她很喜欢和这位大嫂聊天。 温念辞这次来除了看望迟非晚,还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头,她看着迟非晚,小心翼翼地问:“晚晚,你大哥跟我说你是因为受到刺激住的院,提到了一个千十安的名字,我有些好奇她是谁啊。 当然你不愿意说也没什么。” 这也只是温念辞的一点八卦之心,其实迟家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她是秘书也是迟时韵的妻子,她和迟时韵之间那种复杂的关系,她自己最清楚。 名义上的妻子不需要知道太多,这可是迟时韵说的。 秘书最忌讳的就是太八卦老板的私事,但是迟时韵说晚晚住院就是因为那个叫千十安的,她突然就有点好奇,为什么一个普通人能够将江家搞得天翻地覆。 她知道京城江家,知道海城迟家,却独独不了解娱乐圈。 迟非晚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然后反问道:“大哥没有告诉你吗?” 温念辞摇了摇头说:“我不问他不说。” 迟非晚又问:“那大嫂你了解娱乐圈吗?” 千十安可是现如今娱乐圈当红的花旦,当然她也不上网也不知道网上的舆论,迟非晚还以为千十安像当初那样光鲜亮丽。 温念辞再次摇头。 迟非晚微微叹了口气,极为平静地说出:“她是我爸的私生女。” 私生女能骑到正宫的子女头上,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温念辞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千十安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你刚刚问我了不了解娱乐圈,她是明星对吗?” 迟非晚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她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缓缓说道:“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千娇百宠长大,的确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是私生女,倒是我这个千金大小姐,却不如人家一个明星活得自在。” 温念辞也是嫁给了迟时韵才知道,迟家的状况,家庭氛围真的很压抑,她感觉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吞噬一个人的灵魂,让ta慢慢的走向灭亡。 在乐观的人要是在迟家生活一个月,会接近崩溃。 温念辞轻轻握住迟非晚的手,安慰道:“别想太多了,现在你有了宝宝,要开开心心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别再放在心上了。” 迟非晚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而此时,在外面的迟逸之,正站在四合院的门口,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对江淮序的不满愈发强烈,他觉得江淮序没有尽到照顾迟非晚的责任。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淮序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江淮序的声音:“三哥,有什么事?” 其实江淮序比迟逸之要大两个月,但是按辈分他只得称呼迟逸之。 迟逸之向来不会主动和他联系,除非是有关迟非晚的事情,同样是身为男人迟逸之每次质问他的语气都不像一个哥哥要为美媒撑腰的语气。 迟逸之的语气冰冷:“你知道非晚一个人在家吗?你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呢?她还怀着孕呢。” 江淮序沉默了片刻,说:“我工作太忙了,我会尽快安排保姆照顾她的。” 迟逸之冷哼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晚晚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望着四合院的方向,又拨通一个电话:“帮我联系京城最好的保姆,最后海城人。” 第365章 真假夫妻 晚上还在准备晚餐的迟非晚,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她正熟练地忙碌着。 这时,就见江淮序阴沉着脸来厨房,他的脸色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阴沉得似乎能滴下水来。 迟非晚不经意间触及他的目光,愣了一瞬,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便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江淮序的目光先是落在餐桌上已经炒好的几道菜上,那些菜肴色泽鲜艳,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随后他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今天你三哥是不是来看你了?” 迟非晚是知道家里有监控的,对于江淮序为什么会知晓三哥来过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这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家,前来的客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继续手中洗菜的动作,水从她的指缝间流淌而过。 迟非晚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那衬衫像是一片宽松的云朵包裹着她。屋里开了暖气,温暖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她站着偶尔弯腰,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被衬衫遮挡着,竟也看不出她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某种情绪,他缓缓说道:“下次你家人来你要和我说一声。” 迟非晚抬起双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眸如同澄澈的湖水,她轻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要来。” 监控中清晰地显示是两个人,江淮序心中暗自思忖,只要晚晚出事迟逸之就会来兴师问罪,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那是做哥哥的对妹妹的关爱。 而温念辞来,他猜测是迟时韵让她来的,偷偷的来,的确也符合迟时韵的性格。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举动都是冲着他来的。 他皱了皱眉,视线又落到迟非晚身上的衬衫上,不悦地开口说道:“你怎么又穿我的?我不是给你买了一些衣服吗?” 迟非晚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发丝轻轻飘动,带着一丝温柔的气息,说道:“江淮序我要的是孕妇装,你买的尺码全是我怀孕之前的尺码,我穿不下啊。 紧身的衣服又穿着不舒服,我就拿了你的穿。” 她的心中有些无奈,明明当时他自己回复的都是孕妇装,结果买的衣服却不是,而且那些衣服颜色很难看也很单一,迟非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淮序的审美变这么差了。 江淮序比迟非晚高出很多,他站在那里,这个角度是能看见迟非晚下半身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冷冷地问:“你没有穿裤子?” 迟非晚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我穿了短裤。” “短裤?” 江淮序在脑海中快速地寻思着,她的衣柜里可没有这些衣服。 迟非晚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露馅了,抿着唇瓣不说话,那可爱的模样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家里开了暖气,她觉得在温暖的环境里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但是在外面她还是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监控显示的迟非晚是穿了一条长裤,这说明是晚上的时候换上的。 这次江淮序没有动怒,他的语气平静得让迟非晚感觉眼前的人像是被夺舍了一般。他缓缓说道:“只要你不在外人面前穿,你穿什么都可以。” 他的心中想着,反正在家的监控都是他在看,只要她觉得舒适自在就好。 迟非晚听了江淮序的话,轻轻笑了笑,说道:“江淮序,你最好说话算话。”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那温柔的笑容,压在心头里的某种负面情绪消散,他走上前,轻轻搂住迟非晚的肩膀,说道:“晚晚,你要不要亲我一口?” 迟非晚关闭水龙头,直勾勾地望着江淮序:“亲你是奖励,你做了什么事情要我奖励你。” 迟非晚和江淮序就不能用正常的夫妻模式相处。 “亲吻是夫妻之间在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在你这里就是奖励了?”江淮序搂住迟非晚的腰,中间隔着一个孕肚。 “可我们也不是正常的夫妻,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不能以正常夫妻看待。 “协议?”江淮序的眼神变得深沉,“但我们的结婚证是真的。” 迟非晚其实不太想直面江淮序炽热的眼神,她只好在江淮序嘴唇上亲了一口,原本以为他会松开。 没想到江淮序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厨房这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之没有地方发挥,当然江淮序也不可能禽兽在到厨房做。 他只是抱着迟非晚亲,亲完就跟着迟非晚在厨房里忙活。 * 次日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窗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 迟非晚悠悠转醒,但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便听到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门铃声传来。 这声音在偌大的四合院内回荡着,显得格外突兀且持久不息。 迟非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用手轻轻按着腰间,缓缓从床上坐起,动作十分小心谨慎。 她随手拿起放在床边的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披在身上,步履蹒跚地走向房门。 当她打开门时,眼前出现的是一位面容陌生的中年妇女。只见这位阿姨身穿整洁的工作服,脸上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 迟非晚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警惕,下意识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那位阿姨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开场白,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您好,小姐!我是来自某某机构的金牌保姆,名叫王桂芳。 夫人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王姨。这次前来啊,是受迟先生所托,专门来负责照料您日常生活中的饮食起居等各种琐事。\" 说罢,她微微躬身。 迟非晚的目光落到她胸前的工作牌,又捕捉她话语中的名字:“迟先生?叫什么名字?” 王桂芳摇了摇头:“夫人很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名字还涉及隐私,迟非晚没有请过保姆还不知道这些。 迟非晚让王姨进来,她想起了自己之前收拾到一间小房间,江淮序说那是给保姆住的。 迟非晚便去衣帽间取了床单被套往小房间走,王桂芳见状立马迎上去接过:“夫人,这些交给我来做就行了。” 毕竟这是她的工作。 迟非晚单手撑在腰侧,“那麻烦你了,前方有个小房间你以后住那里吧,如果不习惯,我可以将客房收拾出来。” 王桂芳是金牌保姆什么都能适应,她不在意住的环境如何,毕竟能请的保姆的家庭,能有多普通。 有一些个别的保姆房比普通房间的卧室都大。 第366章 这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王姨精心地准备了一大桌美食,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摆满了整个桌面。 迟非晚坐在餐桌旁,看着这些美味佳肴,心中满是惬意,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所有的压力都在这一刻被美食的气息驱散了。 她自己做的菜也不算难吃,就是不管在美味的菜她都吃得不开心。 吃饭的时候,迟非晚放下筷子,微微抬起头,好奇地问坐在对面的王姨:“王姨,你们这个工资是怎么算的?” 她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担忧,因为她在想,要是江淮序哪天心情不好把她的卡停了,那到时候支付保姆工资可就不好办了。 王姨听到迟非晚的问题,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耐心地解释道:“夫人,我们的工资不是私人给的,只有打赏的小费才是私人给的。我们的工资是需要先给到保姆机构那边,然后再由机构发到我们的手上。” 迟非晚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又接着问道:“那我以后要是想给你发工资,是不是还得专门去机构那边办理相关手续呀?” 王姨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夫人,不是这样的。我的工资每月都是迟先生向一张专门的卡打款,这张卡是机构的。而且每个月的 8 号,机构才会把卡交给我们,让我们支取工资。” 当然,这其中的门道可不简单,保姆们的工资并不是全款发放的,不同的保姆根据各自的等级和服务质量,分成也是不一样的。 像王姨这样的金牌保姆,都是按照七三分的比例来拿工资的,也就是说她可以拿到自己工资的七成,这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 除此之外,再加上雇主们打赏的小费,这小费的形式可是多种多样的,有的雇主会直接给现金,有的则会送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 毕竟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打赏的方式真的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迟非晚听了王姨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是不是不用每月去机构跑一趟了?” 王姨看着迟非晚,笑着说道:“是的夫人。” 迟非晚嘴唇勾起一抹笑容,这种有人帮忙解决一切的感觉真的很好。 原本在家无聊的迟非晚,现在更加的无聊。 家务有人干,只要自己忙起来王姨就会来主动接过她手中的活,现在躺在沙发上的迟非晚真的可以安心追剧了。 迟非晚正追着剧,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原本正打算去开门呢,可谁知王姨动作更快一步,已然走到了她的前面。 这一次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江淮序,明明安装了便捷的指纹锁,他为何还要特意过来敲门呢? 而当江淮序看到前来应门的是个陌生面孔时,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越过王姨,落在了其身后的迟非晚身上。 甚至都没等王姨来得及张口解释一下情况,江淮序便迅速伸手拉住迟非晚,一同快步上楼,并顺手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紧接着,他毫不客气地将迟非晚紧紧抵靠在门板之上,满脸狐疑地质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如此质问,迟非晚下意识地轻抿双唇,稍作犹豫后才轻声回应道:“这位是我们家新请的保姆。 ”听到\"保姆\"二字,江淮序不由得眉头紧蹙起来。 他突然想起昨日迟逸之说过的那些话,原来迟家人已经自作主张找好了人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看样子迟非晚似乎对此毫不知情……想到这儿,江淮序那紧绷着的脸色总算稍稍缓和了些许。 天都还没有黑,江淮序就回家了,迟非晚忍不住问:“你今天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 江淮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将大手放在她凸起的小腹上,转移话题:“宝宝今天有没有闹你?” 迟非晚摇了摇头:“这些天ta很乖。” 江淮序嘴角微扬,他轻抚着迟非晚的脸颊,低声说道:“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些工作。”说完,江淮序转身离开了房间。 家里有了阿姨,迟非晚心情也好了不少,再加上宋今安带来的小物件,还有现金,这几个月都没有发生过争吵。 12月中旬就是千十安和江清影结婚,之前千十安把江家闹得天翻地覆,婚礼没有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折磨。 比起迟非晚,蒋佳怡更讨厌千十安。 迟非晚至少是千金大小姐,而千十安是私生女,即便有个女明星的身份顶着也依旧改变不了她是私生女的事实。 的亏当初迟非晚和江淮序搬出去住了,不然饱受折磨的就是迟非晚。 千十安嫁给江清影后,蒋佳怡就变得法的折磨她。 起初千十安是不服,虽然没有了当时的嚣张气,但是嘴巴还是毒辣,说的每句话都直戳蒋佳怡的痛处。 可没有迟家撑腰的千十安能掀起什么风浪 后来,千十安学乖了,不再顶撞蒋佳怡,而是默默地忍受着她的折磨。 虽然江清影和千十安是隐婚,可千十安巴不得公布她和江清影的婚事。 她想利用江家,为自己获取资源,她能想到的主意江家又岂会想不到。 自从那天起,千十安的资源全面下滑,娱乐圈几乎没有大咖敢跟她合作,那一个月她只能拍拍短剧,现如今的资源下滑到连短剧都不能赢了。 粉丝还在网上据理力争,可资本却已经视而不见。 这一切都是千十安咎由自取。 晚上。 迟非晚的双腿搭在江淮序腿上,江淮序轻轻在她的双腿处按摩,他看了眼迟非晚:“陈家又出喜讯了。” 陈家有三个少爷,这一条信息迟非晚还是知道的:“又是那个少爷结婚了。” 江淮序笑了笑:“不是,黎琼怀孕了。” 迟非晚手上的水果瞬间就不香了,小声嘟囔着:“坏人的运气这么好。” 江淮序又将迟非晚揽在怀里,在她娇嫩欲滴的唇上亲了一口,又是猝不及防的吻,迟非晚有些恼怒:“昨天晚上我嘴巴都肿了,你今天还这样!” 第367章 与江淮序的跨年夜 江淮序又在迟非晚的唇上亲了一口。 迟非晚:“……” 明天就是31号,又是一年的新年。 江淮序回想着这些年和迟非晚的点点滴滴,还从未和她一起跨年。 他又将头埋在迟非晚的怀里:“明天,我们一起跨年好不好?” 迟非晚那如同深邃海洋般的蓝色眼眸中的光芒逐渐变得黯淡下来,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霭所笼罩。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而对于迟非晚来说,过去的这一年却宛如漫长的十年岁月。 她的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我不想出门。” 每次踏出家门对她而言都宛如一场酷刑般煎熬难耐,尤其是在这严寒刺骨的冬季,身着厚重臃肿的羽绒服,整个人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行动也变得迟缓笨拙。 真正让她心生抵触的,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衣物带来的不便。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她实在不愿与江淮序共同度过这个跨年之夜。 毕竟,跨年本应是充满欢乐和喜悦的时刻,但她却唯恐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会引发什么令人不快的事端。 她渴望能拥有一段美好而愉悦的回忆,而非让这个原本应该充满希望和憧憬的夜晚蒙上阴影。 江淮序虽然不了解赤匪哇,但能清楚读懂迟非晚眼里的情绪,他搂住迟非晚腰间的手收紧。 突如其来的收力让迟非晚下意识惊呼出声。 她怔怔地看着江淮序,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是一层冰霜,只听见他清冷的声线说:“明天我们去电影院。” 江淮序有的时候就是选择性的失聪,不会管迟非晚愿不愿意。 迟非晚从江淮序的身下下来,语气听不出此时的情绪:“我去衣帽间看看明天要穿的衣服。” 江淮序拉着迟非晚的手:“有什么好看的,你就穿你黑色羽绒服不就行了。” 江淮序当然知道这是迟非晚逃避找的借口,可他偏偏不会如她所愿。 他的手没有用力,可迟非晚却觉得滚烫到吓人。 想要甩开,明明没有用力的手却挣脱不开。 迟非晚咬着唇瓣:“江淮序,你先松开。”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目光中带着一丝执拗,但手上的力度却稍稍松了松。 迟非晚趁机挣脱开来,皱着眉头,背过身去。 “江淮序,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从来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迟非晚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些许委屈。 江淮序沉默了片刻,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因为我不想你错过每一个美好的瞬间,跨年就应该出去,和喜欢的人一起,创造一些难忘的回忆。” 喜欢的人?江淮序对他的喜欢又有多少是纯粹的呢。 迟非晚的身体微微僵硬,她叹了口气,“可我真的不想出门,我害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不会的,有我在。”江淮序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们就去看一场电影,看完就回来,好吗?” 迟非晚没有说话,她的心有些动摇。 江淮序见状,继续说道:“晚晚,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不管找什么理由,都没用。 江淮序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轻易改变。 良久,迟非晚轻轻地点了点头。 江淮序甚至都没有给她第二个选择。 迟非晚走后,江淮序的手机就有人给他打电话。 “江总,关于千十安的资源,需不需在撤回?” 江淮序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抱枕上还有迟非晚的香味:“她现在还有资源?” “江总,迟元青先生私下一直在给她联系,虽然近几个月没有短剧可以拍,但是她综艺拍了不少,被说了综艺咖。” 江淮序拧眉:“迟元青什么时候在圈内人缘这么好了?” “江总,他们都是在卖迟家的面子,毕竟迟总没有发话,他们也不好意思真的将迟元青先生拒之门外。” 江淮序勾了勾唇:“你直接去联系迟时韵,让她来处理,我不想在娱乐圈看到千十安的任何资源。” 综艺咖,千十安这几个月都在拍综艺,那迟非晚这么喜欢追剧的人,应该也能看到千十安的综艺。 她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很难受吧。 迟非晚在卧室换床单,虽然家里请了保姆,但是换床单的工作迟非晚还是想自己来,毕竟是自己和江淮序的房间,涉及隐私的地方,迟非晚都是自己来打扫。 床单铺在一半,江淮序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迟非晚的身子僵住,手上的力道一松,床单滑到了床上。 江淮序在她的后颈吮吸了一口:“很累吧。” ? 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迟非晚艰难地转过身看他:“什么很累?” “一个私生女比你一个千金大小姐都要光鲜亮丽。” 迟非晚愣住,随即无所谓的笑了下:“那又怎样,大多数的明星都是表面光鲜亮丽,千十安到底如何,我还不清楚吗?” 江淮序有时候晚上回来就会给她讲一下江家的八卦,千十安和江清影结婚前也是在争吵,结婚后还是在争吵。 现在的千十安还好,每次发起吵架的是江清影,她只是回击,但每回受罚的都是她。 迟非晚也看一些综艺,千十安最近播出的那几集状态明显不好。 她倒是没有什么不平衡,千十安有的如今不稀罕了,可她有的却是千十安梦寐以求的。 “晚晚,别担心千十安无论如何都不会踩在你的头上。” 迟非晚当然不担心,沈临熙就算和迟元青离婚,千明珠也没有办法上位,毕竟现在的迟家是迟时韵说了算。 第二天,新年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江淮序早早地起来,准备着出门的事宜。 迟非晚从衣帽间走了出来,穿着那件黑色的羽绒服,脸色有些苍白。 江淮序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他们走出家门,外面的世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新年的气息。 来到电影院,人潮涌动。 迟非晚下意识地往江淮序的身边靠了靠,江淮序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走进影厅。 电影开始了,屏幕上的画面闪烁着,迟非晚渐渐地被吸引进去。 江淮序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二人看电影的氛围还是很安静,姿势也是老老实实地坐着。 虽然江淮序的手不老实,但是迟非晚也没有制止,毕竟他也不是一个人这样了。 电影结束后,他们走出影厅,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 迟非晚她看着江淮序,轻声说:“江淮序你为什么会带我看电影?” 第368章 你是我的夫人 江淮序紧紧地握住迟非晚那柔软而温暖的小手,他们一同漫步在归家的路上。 \"看电影难道不正是情侣们应该一起去做的事情吗?\" 江淮序轻声说道,他转头看着身旁的迟非晚,眼神里掺杂不明的情绪。 此时正值跨年夜,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氛围。 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们摩肩接踵,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马路上车水马龙,一辆辆汽车如流水般穿梭而过。 江淮序小心翼翼地拉着迟非晚,艰难地穿越过一个个拥挤的人群。 这里早已聚集了众多游客,每个人手中都高举着手机,时刻准备记录下这美丽的瞬间。 站在这个绝佳的位置上,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灯火辉煌,迟非晚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住了。 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远处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宛如一座梦幻般的城堡。 而天空中的星星点点,则像是镶嵌在夜空中的宝石,闪耀着微弱但迷人的光芒。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世界也变得如此渺小。 京城每年过年都会放烟花。 这个地方每年的跨年夜都会成为众人的打卡地。 当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人们纷纷聚集在广场上。 黑暗的夜空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静静等待着一场璀璨的演出。 突然,“咻 —— 砰!” 一枚烟花如火箭般冲天而起,在到达顶点的瞬间炸裂开来。 那光芒宛如一朵巨大的金色菊花瞬间绽放,无数道金色的光线向四周散射,照亮了每一张满含期待与喜悦的脸庞。 迟非晚的脸上没有多少欢喜的表情,其实只有的烟花秀每年都能都看见,可是她身边的是江淮序,那炸开的烟花就像是一帧帧画面,美好的冲击着迟非晚的大脑。 想起这半年来的委屈,迟非晚的眼角落下一颗眼泪,无人在意。 * 孕晚期的迟非晚半夜都会起来上厕所,新的一年江淮序没有以前那么闲了,他这些天一直都在出差。 所以大部分时间里迟非晚都是一个在家睡,这夜江淮序回来的很晚倒头就睡,迟非晚又不想打扰她。 自己打开手电筒的灯,微弱的灯光能照到的地方有限。 迟非晚撑着后腰,凸起的孕妇睡衣勉强盖住,她小心翼翼地起身,走路的声音很轻,步子也迈的很小。 迟非晚上完洗手间回来,又笨重地躺在床上,只是一转头便看见江淮序那张疲倦的神色。 迟非晚愣了一瞬,还是江淮序开的口:“什么地方不舒服?” 迟非晚摇了摇头,她蹑手蹑脚的转过去,看了手机上的手机,闭上了眼睛。 2 月份,春节的喜庆氛围如烟花般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弥漫开来。 迟非晚和江淮序这次却选择了不回江家过年,在一个阳光倾洒的中午,饭菜的香气在房间里袅袅升起。 迟非晚静静地坐在餐桌前,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中的饭菜。她的目光有些放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在书房里无意间看到江淮序埋头处理文件的场景,那些文件堆积如山,而江淮序专注的神情就像在雕琢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江淮序,你是不是要开始正式接手家业了?” 江淮序正夹着菜往嘴里送,听到迟非晚的话,他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双眸,目光如幽深的湖水般望向迟非晚,轻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迟非晚端起面前的汤碗,轻抿了一口,那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她这才缓缓说道:“你最近真的太忙了。” 她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迟时韵,那个为了事业到处奔波、忙碌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的身影。 这些天来,江淮序就像一阵旋风,已经马不停蹄地跑了好几个地方,每一处都留下了他匆匆的脚印。 江淮序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他说道:“父亲打算让我在 27 岁的时候彻底掌管江家,所以让我这些天自己去尝试接触家族事务。” 迟非晚微微皱起眉头,对于家主之位,她有些疑惑,于是她直截了当地问:“江淮序,你不是从小就被按照家主的标准来培养的吗?那你父亲为什么还要让你……” 江淮序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因为爷爷想让江清影协助我,可是我不想。” 迟非晚侧着头,用手撑着下巴,微微挑起眉梢,目光直勾勾地望着江淮序,她认真地说:“江淮序,我可以帮你。” 江淮序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帮?家主之位本来就是我的,江清影又怎么可能抢得过去。” 江淮序心里很清楚迟非晚的实力,他不会像迟元青那样,对妻子的优秀视而不见。 迟非晚在当年可是惊艳了整个京城学校的理科女神,她的光芒是如此耀眼,即便到了现在,在网上随便一搜,都能看到她曾经的辉煌事迹。 江淮序为拥有这样一位优秀的伴侣而感到欣喜,然而,他的内心却又充满了纠结与矛盾。 迟非晚就像一束璀璨夺目的光芒,可她却被家庭琐事所束缚,每天围绕着相夫教子的生活打转,那这束光芒就会逐渐被湮灭。 迟非晚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我当然知道人家抢不走你的家主之位。 你不是不想让江清影辅佐你吗?我可以帮你。” 原本江家的大房和二房还能和和睦睦地相处,像普通的一家人一样,但是上次发生的那件事情,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让大房和二房之间产生了嫌隙。 江岱越和江清影的父亲毕竟是亲兄弟,有着相同的血脉,再怎么闹也不会太僵。 可是江淮序和江清影就不一样了。 因为一个女人,他们之间已经反目成仇,那关系就像被冰封的河流,冷漠而僵硬。 即使没有迟非万,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有多好,这和迟家几兄弟之间齐心协力辅佐迟时韵的和谐关系完全不同,他们俩在一起,那可就是各怀鬼胎了。 江淮序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问道:“夫人,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呢?” 迟非晚神秘地凑近江淮序,压低声音说:“你把你最近的项目给我看一下,我看了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江淮序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说道:“这可是江家的机密。” 那眉眼之间的情绪如云雾一般,让人看不透。 迟非晚无奈地撇撇嘴,说道:“那随便你吧。” 她心里想着,看来只能再找别的机会了。 江淮序却突然改口说道:“好,等你生完小孩再说。” 迟非晚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怔,她有些惊讶,刚刚江淮序还说这是江家的机密,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惊讶的表情,温柔地说道:“虽然这是江家的机密,但是你是我的夫人。” 迟非晚听到这句话,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到。 第369章 千十安的求情是最致命的一击 这天,迟非晚像往常一样在家躺着玩手机。 青岚院的门铃很响,去开门的是王姨。 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放进来,迟非晚跟了上来,由于挺着大肚子她走的比较慢,迟非晚就在王姨身后看见了那个人半张脸。 仅仅是半张脸,迟非晚瞬间沉下来。 “王姨关门!”迟非晚回头,那人直接进入,王姨赶也赶不走。 迟非晚捂着肚子:“千十安,这是我家,出去!” 其实青岚院的地址很好查,江家的人也都知道,江清影毕竟喜欢过迟非晚,现如今都在关注她,地址什么的千十安自然是知道。 千十安这次来可不是来示威的,而是来求人的。 千十安垂眸,声音都变弱了:“我这次来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来求你的……” “求我?求我可比求你父亲难多了。”迟非晚往屋子里面走,外面冷她也不想听见千十安说话。 千十安追了上去,机构里的保姆知道什么是该听的什么是不该听的。 此时的客厅就只剩下迟非晚和千十安。 迟非晚站在那里,千十安其实要比迟非晚高出一点点,但在气势上远远不及迟非晚。 千十安还是学过很多年的舞蹈,却依旧比不上人家半步。 不仅是气势比不上,就连从小以十安为傲的美貌也依旧没有人家半分的美。 千十安哪哪都要和人家比,却又哪哪都比不过。 迟非晚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千十安会来求她,有一个疼她的父亲还会来求她父亲的另一个亲生女儿吗。 “你能不能让江淮序和大哥高抬贵手啊。”千十安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迟非晚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千十安的眼神变得急切,“只要你肯帮忙,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迟非晚心中一阵厌恶,“大哥?你都叫这么亲切,为什么不去求他们?” 千十安的脸色变得苍白,“我现在连综艺都接不到了,已经没有任何资源找上我了,我不能没有事业求求你了。” 其实千十安早该如此,只是她没有认识到资本的恐怖,所以她不慌。 “你认为我会信你的话?”迟非晚一脸冷漠地看着千十安。 “我真的知道错了,晚晚,看在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份上,你帮帮我吧。”千十安哭着抓住迟非晚的衣角。 迟非晚甩开她的手,“我们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还有,别叫我晚晚!”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嫉妒你拥有的一切,才会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情。”千十安边说边扇自己巴掌,力道很重,不一会儿脸颊就红肿了起来。 迟非晚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嫉妒?千十安难道世界上每一个比你优秀的人你都要嫉妒一遍吗? 你知道上一个嫉妒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进监狱!” 千十安停下了动作,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而且而且我不想在被舆论淹没了。” “舆论?你身处在娱乐圈你说有没有舆论,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的,是你自己的选择。”迟非晚冷漠地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曾经在迟家的时候千十安也见过。 一双蓝色眼睛却和沈临熙一样压迫感十足。 千十安哭着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可以接受谩骂,可是围绕在我身边的都是私生女的言论,甚至还有关于你的……” 迟非晚那大着肚子的部位落到千十安的眼里,她后面的话说到一半都停了。 其实千十安也不是故意的,可她这人就是这样,心直口快。 迟非晚沉默不语,异常的冷静:“你出去!” 越是冷静越是害怕。 “我不会帮你的,你好自为之吧。”迟非晚转过身,不想再看到千十安。 千十安呆呆地坐着,泪水不停地流淌。 过了许久,千十安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除了迟非晚就没人帮她了。 千十安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的背后孤立无援。 看似有迟元青撑腰,实则自己的命运是握在迟时韵的手里。 他的一声令下,到手的资源签约的合作说走就走。 这就是江淮序当初说的,你是忘记了资本的力量。 资本,千十安从来都不是被资本宠幸的那个。 私生女的身份和不属于她的骄傲,缔造了如今的千十安。 千明珠教给了千十安很多,却独独忘记教会她人贵在自知之明。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离开了迟非晚的家。 迟非晚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千十安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一直努力地克制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情绪就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在她的心底不停地挣扎、咆哮。 而此刻,看着千十安的身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那道一直苦苦坚守的心理防线就像是被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的堤坝,她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顷刻瓦解。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有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迟非晚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踉跄着脚步冲向厕所。 一进入厕所,她就再也忍不住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她趴在洗手池上,不停地呕吐着,那感觉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样。 酸水不断地从胃里涌上喉咙,每一次的呕吐都让她的身体剧烈地抽动,难受的感觉如藤蔓一般缠绕着她,几乎让她无法呼吸,身体里所有的不适都在这一刻被集中释放了出来。 迟非晚没有办法用负面情绪来宣泄,只得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宣泄。 门外是王姨一声声的关心,迟非晚一句没事就将王姨拒之门外。 她坐在马桶上,手机搜索有关千十安的字条。 热搜被压了下去,现在的迟非晚看热度都没有多少了。 一条一条的看完,迟非晚只觉得身心都被掏空了。 果真如千十安所料,有关私生女的言论真的把她扯了进去。 迟非晚最讨厌的便是身处舆论之中,看到上面的微博。 迟非晚自嘲地笑了笑,小腹处传来清晰的阵痛,视线下移,宽松的裤子有一抹鲜血流出。 第370章 见红 “啊……”迟非晚的腹部一阵剧痛,这股疼痛来得如此强烈,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双手撑在马桶的后座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种疼痛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一阵一阵地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腹中揉捏、撕扯着。 在阵痛的间隙里,迟非晚想起了之前学到的呼吸法。 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通过深呼吸来缓解阵痛带来的不适。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尽量让身体放松下来。 随着呼吸的节奏,她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虽然疼痛依然存在,但至少不再那么令人恐惧。 等着阵痛没有刚开始严重时,迟非晚就从上面起来。 裤子上的血已经干了,迟非晚从客厅拨通一则电话:“大嫂你现在忙吗?” 迟非晚强忍着难受,脸面苍白。 温念辞翻开文件,听出了语气的不对劲:“晚晚,你怎么了?” 迟非晚弯着腰:“我没事,大嫂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千十安私生女的消息是谁翻出来的。”迟非晚思考了一会:“大嫂你给我打电话。” 发信息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江淮序要定期查她的手机。 “好。” 电话挂断,温念辞往后看了一眼迟时韵的办公室。 她抱着文件进去:“迟总,我明天向你请假。” 迟时韵抬眸瞥了眼她:“你去哪?” “京城。” 迟时韵皱眉:“小妹让你去的?” 温念辞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她了不行吗?” 迟时韵:“……” 什么时候她和迟非晚的关系这么好了。 迟时韵甩了一张银行卡给她:“准了。” 迟时韵的确好批假,温念辞请了好多次假,却都是带薪休假。 温念辞把这边的工作处理完,就着手调查。 千十安私生女的事,温念辞调查到这件事发生在去年。 十月的事情现在查。 温念辞越想越不对劲。 她先把自己查到的打电话告诉给迟非晚。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迟非晚刚吃完接通电话。 温念辞把自己查到的告诉迟非晚。 听完,迟非晚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声谢谢,电话就挂断了。 这个时候江淮序也从外面回来,迟非晚脸色的苍白她并没有看到。 迟非晚的肚子是一抽一抽的疼痛,她没有着急去医院。 江淮序走过来,没有察觉迟非晚异常的情绪。 迟非晚看到他过来,从沙发上下来:“我去洗澡。” 走进浴室,迟非晚紧锁着眉头,忍受着腹部的疼痛。 水洒在身上,带来些许的舒缓。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洗完澡后,迟非晚穿上宽松的睡衣,走出浴室。 江淮序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抬头看了一眼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但并未开口询问。 迟非晚走到床边,轻轻躺下,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腹痛是有规律的,这样的疼痛迟非晚能够忍受。 江淮序刚洗完澡回到卧室,就看到了迟非晚,他皱着眉头问:“你裤子上的血怎么回事。” 泡在水桶里的衣服被江淮序洗澡的时候瞥见了。 迟非晚低着头不说话。 江淮序心里有些不安,他走上前,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迟非晚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没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捂着肚子上床。 台灯的的灯光是白色的,那清冷的光线如水般倾泻而下,盖住了迟非晚苍白的脸色。 她的面容在这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毫无血色,仿佛被一层薄霜所覆盖。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的样子,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那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底不断蔓延,但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迟非晚上床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梦中也经历着某种不安。 而江淮序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脸,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江淮序的目光在迟非晚的脸上游移,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打开手机,打起了游戏。 游戏中的激烈场景和紧张节奏,却无法让他真正地投入其中,他的心思始终在身旁熟睡的迟非晚身上。 深夜,江淮序终于关掉电脑,爬上床睡觉。他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疲惫感瞬间袭来。 半夜的时候,迟非晚的阵痛越来越强烈。那疼痛犹如尖锐的针,一次次地刺向她的腹部。 迟非晚咬着牙,声音颤抖地喊道:“江淮序……” 那边没有反应。 疼到了一种程度是想哭出来的。 迟非晚用手晃了晃江淮序的手臂,试图将他摇醒。 她的手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江淮序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瞧见迟非晚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憔悴。 那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充满了痛苦和无助。 “江淮序,我肚子疼。”散乱的头发遮挡住了迟非晚的视线,看不清江淮序此时的表情。 江淮序瞬间清醒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怎么会这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迅速起身,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准备带迟非晚去寻求帮助。 江淮序一把抱起迟非晚,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在他们的脸上,却无法减轻迟非晚的痛苦。 江淮序的脚步飞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让迟非晚得到治疗。 到了医院,医生和护士迅速围了上来,开始仔细检查迟非晚的开指情况。 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手中的动作熟练而轻柔。 羊水没有破生不了。 护士的声音略显焦急,立马着手给迟非晚安排住院。 28周的早产儿瞬间让这里的人心弦紧绷。 江淮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立马给江家打去电话。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爸,晚晚要生了!” 电话那头的喻芷岚急切道:“晚晚早产了?” “对。”江淮序不记得迟非晚怀孕几周,却记得迟非晚的预产期在3月份,这才2月份中旬。 不是早产是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惊讶的呼声,随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江淮序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 “我们马上过来!”江家那边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挂掉电话后,江淮序就在迟非晚的身边,冷白的脸蛋已经分不清是肤色还是神色。 宫缩都是一阵一阵的,迟非晚侧躺着双手撑在病床的扶手上,仿佛那样就有力量支撑她。 不一会儿,江家的人匆匆赶到了医院。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蒋佳怡最近身体不好都急匆匆跑来,为的可不就是她的宝贝曾孙吗。 听到曾孙出事她比谁都焦急。 “怎么样了?”江家人急切地问道。 江淮序无奈地摇了摇头:“羊水没破,才开两指。” 第371章 早产 江老爷子眉头紧皱:“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早产?” 他在产房外的走廊上来回踱步,那平日里沉稳的身影,此刻竟也有些微微颤抖。 喻芷岚倒是清楚:“之前晚晚住院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即便出院了也有早产的风险。” 她的声音,目光不时地望向产房那紧闭的大门,能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迟非晚所承受的痛苦。 江老爷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他扭头吩咐:“去请迟家过来。” 那语气不容置疑,此时的他深知,迟家的人应该在这个关键时刻陪在迟非晚的身边。 迟非晚连产房都没有进去,她还没有开到十指。 她侧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她的鬓角。 每一次宫缩都像是一场噩梦,那疼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喻芷岚进入病房才发现房间里该有的都没有,她敲了敲江淮序的脑袋:“待产包都不拿。” 待产包全程都是迟非晚准备,江淮序哪里知道待产包放哪了。 江淮序蹲在迟非晚的面前,望着蓝眸湿漉漉的迟非晚:“晚晚,待产包在哪里?” 迟非晚现在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几乎两三分钟一次的宫缩真的很痛苦。 她很怕疼,哪怕是两指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片黑暗的海洋中挣扎,那疼痛的波涛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迟非晚咬了咬唇:“在衣帽间的一个黑色行李箱里。” “好。”江淮序摸了摸她的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迅速起身,朝着衣帽间飞奔而去。 他在衣帽间里疯狂地翻找着,把衣服和杂物扔得满地都是,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行李箱。 此时在医院的迟非晚,独自一人承受宫缩的痛苦,还有一些护士和医生拿着很多的单子找她签字。 迟非晚只好艰难地爬起来,单手撑着腰,拿起笔软绵绵的签字,还有盖章。 她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的单子需要签署了,江家的人也是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帮忙。 江淮序回来的时候,迟非晚已经闭上了眼睛,现在的宫缩和之前的比起来时间长了一点。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和平时在家里睡觉没有什么区别。 江淮序回来,医生就和他说,让迟非晚颠球,加速产程。 紫色的球就在病房。 迟非晚所在的病房是vip病房,这里的空间都比得上一个客厅的大小。 江淮序将迟非晚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部让她清醒过来:“晚晚,颠球加速加速产程。” 迟非晚感觉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连抬起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此刻的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种疼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身体,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一想到生产时可能面临的更大挑战,她的心就不由得揪紧起来。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她就觉得那将会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磨难。 而眼下,这种持续不断的剧痛已经让她快要支撑不住了,如果真等到生孩子的时候,又该如何应对。 迟非晚点了点头,全身的力气都在江淮序的身上。 江淮序小心翼翼地抱起她,他的动作轻柔,然而,要将她安稳地放在那个球体之上却并非易事,毕竟颠球可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姿势和力度,缓缓地蹲下身子。 他紧紧地抱住迟非晚,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迟非晚成功地被江淮序抱到了球面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环境。 迟非晚身穿宽松的睡衣,那隆起的腹部宛如一个温柔的小山丘,承载着新生命的律动。 颠球到一半,迟非晚喝了水吃了饭补充体力。 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两指,迟家也快落地京城了。 开指太忙,医生给迟非晚打了催产素。 刚开始还好,因为迟非晚习惯了两指的疼痛,到后面那才是痛苦。 四指的时候迟非晚还没有打无痛,这个时候她小声和江淮序说:“江淮序……我想剖……” 江淮序听到迟非晚说想要剖宫产,他的心猛地一揪,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庞和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晚晚,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医生说你的情况还是可以顺产的,剖宫产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大了。” 迟非晚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那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她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这种痛就像要把我撕碎了一样。” 此时医生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迟非晚的情况,严肃地说道:“现在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我们还是建议顺产,剖宫产毕竟是一个手术,术后恢复比较慢,而且可能会带来一些并发症。 不过我们也会尊重产妇的意愿,如果你们坚持要剖宫产,我们可以马上准备手术。” 江淮序犹豫了,他不想让迟非晚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但又担心剖宫产给她带来的风险。他俯下身子,在迟非晚的耳边轻声说道:“晚晚,我们再试试好不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如果到最后实在不行,我们就剖宫产。” 迟非晚点了点头,她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缩的疼痛越来越强烈,那疼痛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丝毫的停歇。 就在这时,迟家的人赶到了医院。 沈临熙可不是迟非晚的支柱,她的家人却不能像定海神针那样稳定住她的心神。 她不想看见迟家人,迟家的人一个两个脸色都不好。 沈临熙着急地在门口来回张望,电话那头的情况果然不好。 产道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往往折磨的都是女孩子。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的宫口终于开到了十指。 医生和护士们迅速准备接生,江淮序紧紧地握住迟非晚的手,他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在吻她的手。 迟非晚由于姿势不好,半小时了都还没有看到她,尽管打了无痛迟非晚痛苦的神情却丝毫无法忽略。 或许是姿势不对,迟非晚换了一个姿势,在护士的搀扶下,站着生。 站着生就感受到了下方下坠的感觉,那一瞬撕裂般的疼痛传来,迟非晚又重新躺回床上。 迟非晚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经过漫长而痛苦的分娩过程后,终于听到了宝宝微弱的啼哭声。 她的脸上露出了疲惫而幸福的笑容。 第372章 早产儿 由于是早产儿,江淮序在紧张与期待中亲手给孩子剪完了脐带,随后孩子就被护士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暖箱。 早产儿的身体特征和正常足月儿有很大的不同,因为皮下脂肪薄,自身调节体温的能力较弱,热量很容易散失。 而暖箱就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能够为这些脆弱的小生命提供适宜的温度环境。 通常情况下,暖箱的温度会根据早产儿的体重等因素进行精细的调整,一般来说,体重越低,所需要的暖箱温度就越高,这样才能保证宝宝的体温维持在一个稳定且安全的范围内。 迟非晚的家人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 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立刻就被两家人团团围住。 她摘下口罩,声音平稳地说道:“恭喜,是个女孩。宝宝的体重为 1kg,这个体重在早产儿范畴中属于较轻的了,这意味着家属需要更加密切地关注她的营养状况以及后续的生长发育情况,要精心照顾,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蒋佳怡一听到是个女孩,原本期待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她皱着眉头,小声地抱怨道:“难怪肚子看起来那么小,原来是个女生。” 迟锦书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她直接反驳道:“九月份就早产了,我还没怪你们照顾我妹妹不周到呢,你们反倒嫌弃起是个女孩来了。” 江老爷子皱着眉头,连忙解释道:“女孩子也好,女孩子好。”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迟非晚生个男娃的,但是他可没有蒋佳怡那样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 而且在迟家人的面前说出嫌弃的话,这和当面说人家坏话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又自我安慰着,反正迟非晚又不是不生二胎,之前的协议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 医生接着说道:“孩子目前还需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好宝宝的。” 说完,医生便离开了,去处理其他的事务了。 沈临熙走到迟锦书的身边,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地提醒道:“说话注意点,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迟锦书深深地看了一眼蒋佳怡,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眼神无疑是对这位老太太的不满。 江淮序从产房里面走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将身上的无菌服脱了下来,他面色凝重地望着即将再次打开的产房门,忧心忡忡地说道:“晚晚,她还没醒。” 迟逸之坐在一旁,他的拳头在身侧紧紧地攥着,这时,迟非晚也被护士从产房推了出来,医生简单地和家属说明了迟非晚的情况,就让护士推着她回了病房。 在回病房的路上,只有寥寥几人跟着,沈临熙和喻芷岚则是将视线落到了另一个方向。 沈临熙忍不住问医生:“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宝宝呢?” 医生耐心地回答道:“还有一会儿,到时候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说完,医生取下口罩,匆匆忙忙地去了别的地方。 毕竟产房大夫每天都要接手几十个新生儿,工作非常繁忙。 一行人站在病房外,每个人的神色都各不相同。 沈临熙轻轻地叹了口气,对身旁的喻芷岚说道:“晚点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们在就行了。” 喻芷岚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没过多久,医生过来告知他们可以去看孩子了。 众人迫不及待地来到育婴室,透过那透明的玻璃,他们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小家伙。 她的身子小小的,皮肤红红的,紧紧地闭着双眼,像是一个沉睡的小天使。 因为宝宝没有睁开眼睛,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婴儿有没有遗传到迟非晚那美丽而独特的蓝色眼睛。 两家人都在心中默默地期望着这个孩子能够遗传到象征着高贵的蓝眸。 暖箱是不允许待太久的,第二天的早上,迟非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首先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身体感到酸痛无比,尤其是下面那处,隐隐地作痛。 迟非晚的手指无力地动了动,侧过头,便看见了江淮序的头趴在她的床边。 迟非晚费力地抬起手掌,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江淮序的头,她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地发出声音:“江淮序……” 江淮序这一夜都没有怎么睡好,只要有一点点轻微的动静他就会立刻醒来。 听到迟非晚的声音,他猛然抬起头,一脸担忧地看着迟非晚,急切地问道:“醒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是因为体力耗尽才晕了过去,如果醒来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一定要告诉医生。” 迟非晚摇了摇头,不过当她想起下面那轻微的疼痛时,她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下面痛……” 江淮序听到后,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床尾的方向走去,说道:“你把腿抬起来,我给你看一下。” 迟非晚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羞涩地说道:“你还是喊医生来吧。” 江淮序看到迟非晚的害羞模样,似笑非笑地说道:“孩子都生了,还害羞什么?” 其实在迟非晚怀孕期间,尤其是孕晚期的时候,洗澡都是江淮序帮忙的,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哪一处是江淮序没有看过的。 “江淮序,我想喝水。”迟非晚用手把自己的下半张脸挡住,说话有气无力。 江淮序立刻倒了一杯水,亲自喂给她喝。 由于下面的疼痛,迟非晚在喝水的时候都是用手撑在床上。 江淮序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她的下面,按响了呼叫铃。 医生还在赶来的路上,迟非晚望着四周,发现婴儿床里面空空如也,她着急地询问道:“宝宝呢?” 江淮序温柔地摸了摸她的手,安慰道:“在暖箱里呢。” 迟非晚的手放在已经平坦的腹部,这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现在只剩下了饥饿的感觉。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宝宝那柔弱的哭声,心都要碎了,她焦急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江淮序说道:“等医生来了我们就问她。” 第373章 探望 医生带着几名干练的护士匆匆赶来,医生仔细地给迟非晚检查着身体的各项指标,随后又极为谨慎地查看了她下面的伤口。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医生得出结论,只是会阴擦伤,情况不算太严重,只要耐心地慢慢恢复,在住院这段时间内伤口就能完全愈合了。 江淮序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等医生检查完毕,他连忙帮忙调整床位,让迟非晚能够躺得更舒服些。 调整好床位后,江淮序迫不及待地问道:“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宝宝?” 医生听到江淮序的询问,目光转向旁边的护士,护士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手中的表格,然后朝着医生肯定地点了点头。医生微笑着对他们说道:“今天下午就可以去看宝宝了。” 迟非晚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又有些不确定地小声说道:“那我可以去吗?” 医生看着迟非晚期待的眼神,笑着解释道:“等你下面的伤口恢复好了,宝宝也差不多能回到你的身边了,现在你的身体还比较虚弱,不太适合走动太多。” 迟非晚那美丽的蓝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失望,她多么希望现在就能立刻见到自己那脆弱的宝宝啊。 江淮序察觉到了迟非晚的失落,他紧紧地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我扶着你去,别担心。”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江淮序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迟非晚的头发,安慰道:“宝宝在暖箱里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体养好。” 迟非晚微微点了点头,但眼神还是时不时地望向病房的门口,仿佛这样就能早点见到宝宝似的。 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江淮序小心翼翼地扶起迟非晚,让她慢慢地坐起来。迟非晚皱了皱眉头,伤口还是让她感觉到有些疼痛,但她咬着牙坚持着。 江淮序把一件外套披在迟非晚的身上,轻轻地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地朝着育婴室走去。 二人的身上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进去的时候轻手轻脚。 迟非晚将脸紧紧贴在暖箱的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里面的宝宝。 宝宝的小手小脚蜷缩着,纤细得如同新生的嫩枝。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滑动,似乎想要触摸那弱小的生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嘴里喃喃地说着只有宝宝能懂的爱语。 宝宝真的比刚出生的时候大多了,刚出生的时候才只有江淮序的巴掌大。 眼睛还没有睁开,迟非晚真的有种想要暖箱的冲动,这才是心中无法割舍的亲情。 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只可惜迟非晚这辈子都无缘知道,当初她出生时沈临熙对她怎样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江淮序就站在暖箱旁,高大的身躯此时却显得有些笨拙。 他微微弯着腰,眼睛里透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又有对宝宝早产状况的忧虑。 江淮序专注地看着暖箱里的孩子,那小小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牵动着他的心弦。 他手上攥紧迟非晚的手,其实他打心底希望这个孩子像迟非晚。 要是像迟非晚的小时候就更好了。 刚出生的早产儿眼睛都没有看出来,江淮序和迟非晚倒是看不出来像谁。 至少可以肯定小姑娘日后定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江淮序和迟非晚从里面出来,走廊上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迟非晚走回病房,很慢,恐怕乌龟都比她们快。 走回病房的路程还是很漫长的,江淮序瞥了眼迟非晚:“你希望宝宝继承你的蓝色眼睛吗?” 那如同宝石般璀璨夺目的蓝色眼眸,向来被视为美丽和高贵的代名词。 每当人们凝视着那片湛蓝如洗的天空、那深邃辽阔的大海以及那浩渺无垠的星空时,心中都会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 而当他们有幸目睹到迟非晚那双独特的蓝色眼睛时,眼前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令人陶醉的景象。 每一个父母都渴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传承自身出众的容貌特征,这似乎成了一种普遍的心愿。 然而,迟非晚对此却有着与众不同的看法。 迟非晚的蓝色眼眸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光芒熄灭:“我不希望,黑色的眼睛就很好看。” 普普通通的眼睛颜色,这是迟非晚所希望的。 长得好看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一句话,美貌是一种罪。 那双蓝色眼睛到底给迟非晚带来了多少麻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是女儿遗传了她的性格,后果不言而喻。 “为什么?”江淮序就觉得蓝色眼睛,他并没有想过深层的意思,毕竟她从来不认为迟非晚的一双蓝眸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蓝眸+长得好看+气质绝佳,才是绝杀。 “我不是说了吗,黑色眼睛就很好看。” 迟非晚和江淮序走到病房时,两家人都在病房外面。 上午只有江淮序,下午突然就来了这么多人,迟非晚还以为他们是去干架的。 迟非晚谁都没有打招呼,拉着江淮序就进去,直接把病房的门锁了。 病房只有江淮序和迟非晚,这次江淮序还有些良心,知道迟家和迟非晚的关系,他就站在门口,任由门口的敲门声。 反正江淮序站在门口,外面的那些人的确不敢进来。 良久,门口的敲门声戛然而止,江淮序便做到迟非晚的床边,查看那天的监控。 那天为什么会突然的早产。 监控显示千十安来过青岚院,青岚院连洗手间都有监控,更何况是客厅。 千十安下跪求饶的画面,监控可是拍的清清楚楚。 毕竟是江家自主研发的监控,像素不是一般的好。 江淮序发出一声冷笑,坐在床上发呆的迟非晚余光瞥见了江淮序手机中的画面,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收紧。 她望着江淮序的手机屏幕出神:“江淮序,你们江家是不是有产业涉及娱乐圈?” 第374章 江慕梨 江淮序就在旁边给她削梨子,修长的手指握着水果刀,利落地将梨子的外皮一圈圈削下,嘴里还说着:“涉及但是我不负责那块。” 迟非晚拧了拧眉,她的眼睛里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满,声音软软地问道:“那谁负责啊。” 她的手轻轻搭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 “江清影。”江淮序平静地回答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就把梨子削成了大小均匀的块状。 他拿起插着梨子块的刀,轻轻送进了迟非晚的嘴里。 迟非晚垂眸,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有些不甘心地说:“你难道不可以负责吗?”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执拗。 江淮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睛里带着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你希望我负责?”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迟非晚的脸,像是要把她看穿。 迟非晚点了点头,她的脸微微泛红,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 江淮序笑了,眉眼间都染上几分柔情,那柔情仿佛能将人溺毙。他凑近迟非晚,声音低沉而温柔地说:“那你应该喊我什么?” 迟非晚红着脸,很小声喊了声:“老公。” 这两个字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江淮序也不为难她,又将一块梨子送进她嘴里,眼神里满是宠溺:“等你出了月子,我带你熟悉公司的娱乐。” 迟非晚眼睛亮了亮,她轻轻拉住江淮序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怎么做都可以吗?” 江淮序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知道你想要在娱乐圈封杀千十安对吗?” 江淮序作为一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商人,他的敏锐程度远超常人。 在这件事情上,他同样迅速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更何况,那手机监控画面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千十安的身影。 这个画面如同导火索一般,引爆了后续一系列的事件。 因为千十安的所作所为,迟非晚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以至于身体出现了应激反应,有血渗出,这一切并非毫无缘由,而是各个环节紧密相连,有迹可循的。 迟非晚是什么人?她可不是那种会被一个私生女随意欺负到这种地步的软弱之人。 千十安还妄图在娱乐圈继续风生水起,可迟非晚怎么会如她所愿呢?她必定会给千十安一些颜色看看。 “嗯。”迟非晚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睛里却闪烁着别样的精光,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江淮序再次开口说道:“封杀千十安这件事情,说难也不难。不过呢,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你得和你大哥去对接相关的事情。” 迟非晚听了这话,心中满是疑惑,她皱着眉头问道:“千十安不是签在你们旗下的艺人吗?怎么还需要我和大哥对接?” 江淮序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的脸,宠溺地说道:“是啊,她确实签在我们旗下。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要是没有你大哥这些年在背后的默许,千十安是不可能得到这么多好资源的。” 迟非晚冷冷地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真想不到啊,我大哥居然也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了。” “也不能说是掺和吧,就是你大哥和千十安曾经做过一些交易,这也只是正常的业务汇报之类的事情。”江淮序看了迟非晚一眼,补充道,“而且你大哥其实也没有给千十安太多的资源。” 这些天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启发,江淮序的处理方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看着迟非晚,认真地说:“千十安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迟非晚有些错愕,她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这样,还真让我有些不太习惯呢。” 江淮序却一脸淡定地说:“没关系,慢慢你就会习惯的。” 迟非晚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江淮序的手机屏幕弹出了一条信息。 发信息的人是江岱越,信息内容很长,满满一长串的文字,在信息的最后还有一句话:【都是找人算命取得你和晚晚选一下。】 江淮序并没有点开手机查看信息的具体内容,而是目光温柔地看向迟非晚,轻声问道:“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迟非晚的语气有点冷淡,她撇了撇嘴说:“你爸爸不是都已经替我们想好了吗?” 江淮序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们取的我们可以选择嘛。如果你看不上他取的名字,咱们就自己取。” 这对迟非晚来说,可是为数不多拥有的选择权呢。 “江淮序,我还以为你会完全听你爸爸的呢。”迟非晚有些意外地说道。 “不会的,因为我的名字就是爷爷定好的。”江淮序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当年,他的名字江淮序就是江老爷子定好的,他的父母甚至都没有机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连个乳名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自己有这样没有父母取名的遗憾,所以江淮序暗下决心,他孩子的名字无论如何都要自己来取。 当然了,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一些原因。 其实迟非晚在孕期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很多名字了,可是那些名字不是太大众化,就是有些拗口。 而且迟非晚也不太擅长从一些诗词典故中取经来取名字。 江淮序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模样,便开口说道:“晚晚,你可以先想一个乳名啊。” 迟非晚听了这话,眼睛四处张望,她看到了旁边放着的梨子,灵机一动说道:“那就叫小梨子吧。” 江淮序怎么会觉得这个名字草率呢?在他看来,只要是迟非晚想出来的名字,那都是好名字。 迟非晚的乳名是因为她出生那天正好是小满这个节气,所以就叫小满。 而同样是那天出生的迟逸之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小满这个名字是独属于迟非晚的乳名。 江淮序想了想,说道:“那孩子的本名就叫江慕梨吧。” “哈?”迟非晚一脸惊讶。 这乳名和本名取得都如此的草率,迟非晚不禁担心起来,女儿长大了会不会嫌弃他们取的名字啊。 “寓意什么的不重要,只要好听就行。”江淮序满不在乎地说道。 迟非晚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说道:“乳名就算了,反正是咱们自己在家里叫的。 可是本名这么草率,你女儿长大后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揍你啊。” 江淮序伸手握住迟非晚的手,一脸自信地说:“女儿可是爸爸的小棉袄,怎么会揍我呢?” “再好的小棉袄,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么草率,也会炸毛的。”迟非晚反驳道。 “这名字又不是多难听。”江淮序笑着说道。 迟非晚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心想自己的名字虽然也很草率,可是好歹也是出自“桑榆非晚”这样的典故,以后要是有人问起名字的由来,也好回答。 可这个江慕梨的名字,着实不好回答啊。 “小梨子……”江淮序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 “这个名字很好听,就这么决定了。”江淮序微笑着,眼神坚定地说道。 迟非晚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 从此,他们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叫江慕梨的小公主,这个简单而又特别的名字,也是另外一个美好的开始。 第374章 涨奶 住院的第三天,小梨子还在暖箱里面待着,而迟非晚会阴的擦伤也好了差不多了。 这三天都是江淮序和温念辞轮番的换岗,偶尔迟逸之回来帮忙,至少在这三天迟非晚的心情甚好,没有遇到让人忧心的事。 经过漫长而煎熬的四天等待,小梨子终于迎来了离开暖箱的时刻。当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那温暖的小天地时,整个病房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生命的活力。 小梨子眨巴着她那双小小的眼睛,眼中充满了对这个崭新世界的无尽好奇与探索欲望。 那双眼眸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漆黑如墨却又明亮璀璨。 它们宛如两颗珍贵的宝石,镶嵌在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仔细端详,这双黑色眼眸黑得纯粹、黑得不染一丝杂质,就像最上等的黑曜石一般,晶莹剔透且富有光泽。 每当光线洒落在上面,都会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如同梦幻般美丽动人。 此刻,小梨子正用她那纯真无邪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想要把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 她现在虽然比不上正常胎儿的大小,但比刚出生的时候好太多了。 迟非晚满眼慈爱地看着小梨子对周围一切陌生事物的好奇,眉眼间都变得柔和了,那双蓝色眼睛就像是星空最亮的那颗星。 她的手上拿着玩具悬在小梨子的面前,嘴里念着她的乳名,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江淮序也回青岚院拿了一些奶粉出来,可是当他还没有兑水时,喻芷岚就带着一大批人进来。 迟非晚望过去,注意到其中一个护士手上拿着吸奶器,顿感不妙。 她在孕期的时候有看过网上讲述宝妈涨奶和吸奶的过程,那是极其痛苦的。 迟非晚和江淮序之前就商量好的,用奶粉喂奶,江淮序也刷到过一个喂奶导致胸部变形的,为了他今后的福利,他断然不会同意迟非晚母乳喂养。 可是在喻芷岚那年代的,大多数都是母乳喂养,豪门也过着普通人家的生活。 迟非晚这三天就因为涨奶而烦恼,半夜都是偷偷忍着,一旦有人喝了就会源源不断制造奶水,那才是另一种折磨。 一时的疼痛和一世的疼痛,迟非晚还是分得清的。 江淮序继续冲着奶粉,身子已经挡住了迟非晚的视线,他小声说:“你继续逗小梨子,别管那些人。” 喻芷岚深知自己儿子的用意,她倒不是有非要母乳喂养的思想,这些人是蒋佳怡找的,她只是将人带过来,没有别的用意。 “你们这是干什么?”江淮序厉声质问。 “少爷,少奶奶刚生产完,我们来帮少奶奶开奶。”带头的护士恭敬地回答。 “不需要,我们准备了奶粉。”江淮序语气坚定。 “你奶奶说母乳对宝宝…….”喻芷岚忍不住插话。 “妈,这事我和晚晚早就决定了。”江淮序打断了母亲的话,“而且晚晚这几天涨奶很辛苦,用奶粉更适合。” 听到江淮序的话,迟非晚心中一阵复杂的情愫。 这几天江淮序的种种,迟非晚都在警戒自己那是一时的,不是永久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小姑娘一样陷进去。 最终,喻芷岚也不再坚持。护士们只好带着吸奶器离开了房间。 江淮序赶紧冲好奶粉,递给了迟非晚。 迟非晚抱着小梨子,轻轻哄着她喝奶。看着女儿满足的模样,迟非晚和江淮序相视一笑。 开奶的危机是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迟非晚涨奶的问题没有人帮她疏通,夜里迟非晚睡得不踏实,连带着江淮序也整的很焦虑。 两个人都是新生,这个问题还是的请教老一辈人。 江淮序断然不会去问蒋佳怡,可是蒋佳怡知道迟非晚涨奶后,就立马去找人,以疏通为由。 江淮序和迟非晚都没有拒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涨奶,迟非晚胸部比以前大了不少,病号服十分的明显。 来的人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月嫂,年龄五十多岁,她让迟非晚平躺下,让她把背心解开。 这几天涨奶迟非晚就没有穿背心,她躺在床上,扣子解开任由月嫂在她的胸部按摩。 那个地方一碰就痛,怎么可能不叫出声。 迟非晚的双手握住把手,江淮序就拽住她的手,他们不是专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手法,总而言之,迟非晚痛到泪水就出来了。 十分钟,迟非晚那出的涨奶才一点点的消退,她捂着那处起身,江淮序就站在一边给她系上扣子。 江淮序将她的最后一颗扣子扣好:“你要穿什么衣服,我晚上回青岚院给你拿。” 迟非晚手还在那处,她咬着唇瓣:“给我那几件背心和宽松的睡衣。” 第375章 下次就这样称呼我 晚上,病房里一片静谧,只有迟非晚一个人静静地守在那里,而小梨子正在婴儿床里熟睡着。 这个刚刚来到世间的小婴儿,就像所有刚出生的宝宝一样,生活简单而纯粹,饿了便喝奶,困了就睡觉,没有丝毫尘世的烦恼。 因为有了小梨子的陪伴,迟非晚即使一个人在病房里也丝毫不觉得无聊。 这些日子,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比以往更多的笑容,那笑容像是被阳光照耀着,温暖而动人。 然而,到了半夜,小梨子因为饥饿开始大声哭闹起来。 迟非晚被这哭声惊醒,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起身,迷迷糊糊地朝着婴儿床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小家伙肯定是饿了,得赶紧给她弄点吃的。 迟非晚来到柜台前,开始翻找奶粉,可是找来找去,发现奶粉只剩下了一点点,这么少的奶粉肯定是不够小梨子吃的。 但是现在是深更半夜,外面的母婴店都已经关门了,没有地方去买奶粉。 没办法,迟非晚只能先把剩余的奶粉兑上一些水,尽量让这些奶粉能多撑一会儿。 兑好水后,迟非晚急忙抱起小梨子,开始给她喂奶。 小家伙可能真的是饿坏了,小嘴紧紧地含住奶嘴,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喝得特别急。 不过,这么一点奶粉对于一个早产儿来说,肯定是无法让她吃饱的。 果然,最后一点奶粉被喝完之后,小梨子没有喝饱,又开始哭闹起来。 婴儿不会说话,只能用哭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迟非晚心疼地把小梨子抱在怀里,小梨子闻到了迟非晚胸前的奶香,便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 可是胸前有衣服遮挡着,小梨子除了着急地往怀里钻,就只能不停地哭。 她眼前的奶水喝不到,哭声也越来越大。 每一声哭声都像是一只小手,紧紧地揪着迟非晚的心。 迟非晚实在是于心不忍,她之前说过不想进行母乳喂养,但是此刻,为了小梨子,她还是妥协了。 她的背心还没有收到,她便轻轻地掀起衣服的一角,小梨子很快就找到了奶头,开始大口地吮吸起来。 迟非晚知道“开奶”这个词,她心里有些疑惑,明明之前没有进行母乳喂养,为什么小梨子现在喝得如此流畅呢?难道是之前的按摩师已经给她开奶了? 带着这个疑问,迟非晚轻轻地拍着小梨子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喝饱了的小梨子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而迟非晚胸前溢出的奶水,只能她自己来擦拭干净。 生孩子真的是一件需要极大勇气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特别的爱,真的不要轻易选择生孩子,因为这个过程中受苦的往往是母亲自己。 当然,迟非晚的情况比较特殊,她和江淮序之间是有协议的。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履行协议的准备。 把小梨子哄睡之后,迟非晚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婴儿床里,自己回到床上,开始处理被奶渍弄脏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小梨子又因为饥饿醒了过来,她的哭声虽然比较微弱,但是迟非晚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差,所以还是被吵醒了。 迟非晚从床上下来,依旧像昨晚那样抱起小梨子,撩起衣服,在这个过程中,她还不断地调整着姿势,以便小梨子能够更好地吮吸。 就在这时,门外的迟逸之正准备推门而入。 他的手里提着一袋礼物,满心欢喜地想来看看迟非晚和小梨子。 可是,当他透过那扇小小的门窗往里面看的时候,却发现迟非晚背对着他,正抱着小梨子,那姿势看起来好像是在喂奶。 迟逸之握住门把手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敲了敲病房的门。 而迟非晚也刚好喂完了奶,她急忙穿好衣服,拿了一张纸垫在胸前,反反复复地擦拭着,直到那处的痕迹变得淡了一些,她才去开门。 “晚晚,我来看看你和小梨子。”迟逸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眼神却有些躲闪。 迟非晚看到他手中的礼物,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迟逸之的视线落在了迟非晚怀中的小梨子身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抱一下她吗?” 迟非晚冷冷地拒绝道:“不可以。” 其实在这期间,已经有很多人来看小梨子,并且提出想要抱抱小梨子,但是都被迟非晚回绝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当中有很多都是假惺惺的,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儿时对她的伤害,而她是绝对不可能和这些人上演家和万事兴的戏码的。 迟逸之皱起了眉头,说道:“晚晚,我可是小梨子的舅舅啊!” 迟非晚轻轻地拍着小梨子的身子,说道:“你还是我亲哥哥呢,也没见你小时候对我有多好。” 迟逸之沉默了,他把礼物放到了桌子上,说道:“我给你买了一些礼物。” 迟非晚低着头,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给小梨子带礼物呢。” “不会,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都重要。”迟逸之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 迟逸之从来都没有给小梨子买过任何礼物,这些礼物全部都是给迟非晚的。 迟非晚并没有因此而感动,她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慢走不送。” 迟非晚不想在孩子面前和迟逸之吵架,现在有了孩子,小梨子就是她的全部,她实在不想在医院里大吵大闹。 就在这个时候,江淮序走进了病房。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迟非晚和小梨子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老公,你来啦。”迟非晚微笑着说道。 江淮序走到床边,轻轻地抱起小梨子,说道:“小梨子今天看起来很精神呢。” 迟非晚点了点头,说道:“她刚刚吃饱了。” 迟逸之看到江淮序来了,便默默地转身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迟非晚和江淮序两个人。 江淮序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迟非晚对他的称呼,他微微勾起嘴角,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迟非晚刚才之所以那么叫,其实是为了让迟逸之尽快离开,谁知道江淮序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称呼上。 江淮序把小梨子放进婴儿车,缓缓地靠近迟非晚。坐在床边的迟非晚被他逼得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床上,她握住被子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说道:“你……” 江淮序轻轻地把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撩开,温柔地说道:“下次就这么叫我。” 第376章 一对平安锁 迟非晚刚出了院,就如同所有刚生产完的产妇一样,需要坐月子来调养身体。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口罩、围巾还有墨镜,将那张原本漂亮动人的脸蛋遮挡得严严实无缝。 仿佛她想要把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只沉浸在自己和孩子的小世界里。 车子里,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抱着小梨子坐在后座。 小梨子就像一个小小的、柔软的团子,安静地躺在妈妈的怀里。 而坐在驾驶位的是江淮序,他熟练地发动车子,车子发出轻微的轰鸣声。 他侧过头对后座的迟非晚说道:“我给小梨子买了很多衣服呢,你回去看看,都是很可爱的款式。” 昨天晚上的经历对迟非晚来说实在是有些难熬。 她已经开始涨奶了,那种胀痛感一阵阵地袭来,折腾了她很久。 一整个晚上,她都在这种难受的感觉中辗转反侧,几乎没有睡好。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困倦的小猫,迷迷糊糊地靠在后座的沙发上,对于江淮序的话只是十分敷衍地回应了一个“嗯”字。 江淮序平稳地驾驶着车子上路了,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但时不时还是会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往后看一眼。 后座上,迟非晚和小梨子都已经睡着了,她们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 那是一种母与女之间的温馨画面,让江淮序的心中也充满了一种柔软的情感。 到了车库,江淮序先下了车,然后轻轻地打开后座的车门。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梨子包裹在怀里,小梨子那么小,他单手就能稳稳地抱住。 另一只手他伸出去,牵着迟非晚,带着她们慢慢走向屋子。 回到卧室后,迟非晚第一件事就是把暖气打开。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她这才把身上那些“装备”一一卸了下来。 她走到床边躺了上去,头上还戴着毛线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 因为坐月子的缘故,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洗头了,头发略显油腻,素面朝天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疲惫,没有什么精气神。 江淮序把小梨子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地开始给她换尿布。 他一边换一边说道:“我给你和小梨子请了月嫂,家里的阿姨就负责照顾你,月嫂专门负责照顾小梨子。 这样你们都会被照顾得很好的。” 迟非晚听着,胸口还是隐隐作痛,那是生产后的余痛。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里依旧透着疲惫,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江淮序做完这些后,走过去坐在床边。他伸出手摸了摸迟非晚的脑袋,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说道:“好好休息吧,我会带好小梨子的,你不用担心。” 迟非晚却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了进去,用被子盖住脑袋,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不去上班吗?” 江淮序也躺了下来,躺在她的旁边,回答道:“我爸把我工作都停了。” 迟非晚一听,一下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有些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又因为我?” 这些天的相处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她总是不习惯和江淮序待在一起,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可是现在她已经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只是在她的心里,还是更希望江淮序去忙他的工作,而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影响。 江淮序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插手了江清影的工作吗,这就惹得大房不高兴了。 我爸觉得我做事有些冲动,要我好好冷静一下,就给我放了几天的长假。” 迟非晚听了还是有些不解,皱着眉头说道:“你都是家主了,还要看二房的脸色吗?” 江淮序和迟非晚头紧贴着,他耐心地解释道:“但我还不是家主呢,那毕竟是我二叔,按辈分我也不能越过他去做事情呀。” 迟非晚听到这里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问道:“那我封杀千十安是不是很难?” 江淮序想了想回答道:“不难,看你要如何处理她,她现在没有资源,和封杀也差不了多少了。” 江淮序又在迟非晚的脸上亲了亲,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地说道:“晚晚我们以后就像现在这样好吗?” 迟非晚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的那双蓝眸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像是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转。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说:“江淮序,我们的以后很难说。” 这不是简单的一两个字就能决定的事情,迟非晚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之间的间隙不仅仅是感情问题,还有家族利益的纠葛。 江淮序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她有些看不清;而她自己到底有没有忘记宋今安,她心里清楚,肯定是没有的。 两个人就是这样彼此纠缠着,就像两根藤蔓,即便比谁都清楚彼此之间的状况,可长了一副嘴巴就是不说出口。 上完户口后,小梨子就正式成为一个有名字的人了。 迟非晚看着户口上面“江慕梨”三个字,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抑制不住的笑容。 那是一种母亲对孩子的爱与骄傲,小梨子就像一个小天使一样躺在床上睡觉,迟非晚轻轻地把户口放到上锁的柜子里,就好像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这时,王姨带着一个快递敲门进来。 迟非晚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快递盒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她问道:“王姨这是什么?” 王姨回答道:“不知道呢,就是有人敲门说是你的快递,收件人叫小满。” 王姨虽然在青岚院工作了几个月,但并不知道迟非晚的乳名。 毕竟在青岚院,可从来没有人叫迟非晚小满。 迟非晚微微一怔,从床上下来,慢慢地接过王姨手中的快递。 快递的盒子很小,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 迟非晚将快递盒拆开,里面赫然躺着两串手链。 盒子里没有任何卡片之类的东西。简单的礼盒里面有两串平安锁,一大一小,看起来刚好合适。 迟非晚一看到这对平安锁就认出来了,这是在一座很有名的寺庙求得的。那座寺庙不在京城也不在海城,而是在某个县城的寺庙。 那座寺庙很特别,一个月只会有十个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平安锁。 而且想要得到这平安锁还需要三跪九叩,虽然说不上有多灵验,但绝对是一种心理慰藉。 迟非晚毫不犹豫地就给小梨子戴上了平安锁,自己也在手腕上戴上。 她下床吩咐王姨:“王姨一会儿快递的标签你将它撕碎和快递盒一起扔在外面的垃圾桶,不要扔在家里。” 王姨应道:“好。” 有小梨子在家,迟非晚的日子倒是不会郁闷。 昨天江淮序才恢复他的职位,晚上回来的时候给小梨子带了几件衣服。 那些衣服用一个精美的礼品袋子装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衣服的样式。 迟非晚和小梨子都在床上,江淮序把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 迟非晚看着那些衣服,只觉得有些无语,忍不住说道:“江淮序你买的怎么全是粉红色的……” 第377章 江淮序的改变 江淮序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些色彩斑斓的衣物,那一件件衣服像是被赋予了独特的灵魂,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他的眼神中带着温柔的光,心中愈发喜爱起来。 他不禁轻声呢喃道:“这粉红色多漂亮啊!” 那粉红色仿佛是春天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又像是天边绚烂的晚霞,带着无尽的浪漫。 此刻的小梨子还只是个咿呀学语、天真无邪的小宝宝,她那稚嫩的小手正微微摆动着,仿佛在和这个美好的世界打着招呼。 她的眼睛如同两颗黑宝石,虽然此时紧闭着,但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可爱极了。 江淮序见状,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就像拿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生怕有一丝的不小心。 他把手指轻轻送到小梨子的手边,让小梨子随意抓取。 只见小梨子虽然紧闭双眼,但小手却紧紧握住不放,那小手软软的,暖暖的,让江淮序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看到这一幕,江淮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与喜悦,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温暖。 而迟非晚则静静地坐在床边,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每一件衣服都被她仔细地叠好,放在一旁。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那一束束金色的光线如同精灵一般在房间里跳跃着,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这温馨的场景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一家三口置身其中,显得格外和谐美好,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宁静与安详,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一切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 江淮序 23 岁的生日过去了两周,迟非晚和小梨子也出了月子。这对于一家三口都是好事,尤其是江淮序,她这一个月都是和迟非晚分房睡,偶尔半夜闯进来,自己的床位就被小梨子霸占了。 看着小梨子躺在迟非晚的怀里睡觉,他于心不忍,还是滚回了客房睡觉去了。 出了月子就是要处理千十安的事情,这天晚上,江淮序在给小梨子穿衣服,小小一只他的动作格外的小心。 他的手指轻轻地穿过衣服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把小梨子的胳膊放进去,每一个动作都慢得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迟非晚在网上看衣服,她的微信可没有绑定银行卡,这些衣服她只能看看。那网页上的衣服琳琅满目,各种款式,各种颜色,让迟非晚的眼睛都看花了。 迟非晚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她爬到江淮序的身边,屋子里开的暖气让她的大腿泛起粉红色,那粉红色带着一丝羞涩。 她轻轻地拉了拉江淮序的衣角,轻声说道:“江淮序,我想买一些衣服……” 江淮序给小梨子穿衣服,将它抱在怀里哄睡她,目光看向迟非晚:“裙子就别想了。” 迟非晚将网站上的衣服展示在江淮序眼前,是一件白衬衫搭配一个半身包臀裙,只是大致扫了一眼,江淮序皱着眉拒绝:“不行。”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公司里那些穿着过于暴露的女同事,他可不想让迟非晚穿成那样。 迟非晚想要投机取巧:“这也不是裙子。” 她眨眨眼睛,试图说服江淮序。 江淮序冷冷一笑:“半身包臀裙,晚晚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样的衣服公司经常有人怎么穿,江淮序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条裙子叫什么,哪怕他真的不知道这是裙子,他也不可能同意迟非晚穿。 半身包臀裙都没有到膝盖的位置,不过江淮序也没有之前那样过分:“裙子可以穿,但只能穿长裙,最好是把脚盖住。” 他的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他既想让迟非晚穿得漂亮,又不想让她穿得太过于暴露。 先不说什么样式的裙子,江淮序能做出这一步,迟非晚已经很欣慰了,她满心欢喜地点头。 那点头的动作带着欢快,迟非晚加入购物车后,又说:“江淮序你能不能绑定你的银行卡。” 江淮序直接点击朋友帮付,在检查一下买的是长裙才付的款。 他将手机递给迟非晚:“以后都这样。” 迟非晚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裙子都已经买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对裙子的喜恶而引发一场不必要的争吵。 而江淮序则抱着已经熟睡的小梨子,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他轻轻地走到婴儿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小梨子放在了柔软的小床上,缓缓地走到迟非晚的身边。 江淮序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接着,他温柔地说:“从今天起能不能不要分床睡。” 迟非晚的目光微微垂下,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她不敢与江淮序对视。 她轻声说道:“半夜万一小梨子饿了会打扰你的……” 江淮序又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他笑着说:“那咋了,有我在还能帮你一起照顾小梨子。” 逃避了这么多天,迟非晚知道终究也有避不开的时候。 她沉默了片刻,迟非晚缓缓地坐到床边,轻声说道:“随便你。” 晚上的时候,江淮序就静静地躺在迟非晚的身边,不过中间还隔了小梨子。 小梨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奶香奶香的气息,江淮序也不忍心将小梨子赶走。 江淮序在床上打了几把游戏,那游戏的声音被他调得很低很低,生怕吵醒了身边的母女俩。 过了一会儿,他察觉到母女俩人已经睡着了,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他轻轻地将小梨子抱到了最里边的位置,温柔地抱住了迟非晚。 江淮序和迟非晚一起睡,他的手怎么可能老实。 他的手悄悄地探进迟非晚的衣服里面,慢慢地向上移。他摸到了那圆润饱满的地方,那手感比以前更加的柔软和饱满,大小也发生了改变。 或许是因为有奶水的缘故,即使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也能看出那处明显的弧度。 迟非晚的睡眠很浅,就像一片轻轻的树叶,稍有动静就能被惊醒。 江淮序的动作虽然不轻不重,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她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怒,轻声说道:“你的手能不能老实一点!” 第378章 对千十安的制裁 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刚刚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迟非晚起的很早,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江淮序和小梨子。 江淮序也醒了过来,他的眼睛还有些惺忪,但还是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将公司的文件递给迟非晚。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声音低沉地说:“公司那边你先别去,就在家处理千十安的事情,公司现在情况不好。” 那文件厚厚的一叠,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但是迟非晚仔细一看,发现一点也不复杂。 她认真地阅读着,很快就明白了文件的内容,这些文件总结起来就是千十安出道以来的资源情况。 她将文件合上,抬起头,目光望着江淮序,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你们公司有员工造反?” 江淮序摇了摇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说道:“当然不是,娱乐圈毕竟是二房在管,千十安放下尊严去求江清影,她给江清影找了一个很像你的当情人,江清影就决定帮她,在跟我对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对这种家族内部的争斗感到厌烦。 迟家的竞争家主之位的方式比江家还要残酷,但迟家都很和谐,或许是出自同一对父母,之间是无法割舍的亲情。 这一点上迟家就比江家和谐的多了。 在公司里,每次开会的时候,都是江淮序和江清影的针锋相对,那场面如同两只凶猛的狮子在争夺领地。 而那些员工们则是瑟瑟发抖,默默地承受着他们的怒火,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迟非晚将桌上的这些文件都推给江淮序,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说道:“我不需要这些,江淮序我有办法让千十安身败名裂。” 江淮序挑了挑眉梢,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说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他知道迟非晚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很想听听她的想法。 “你不是喜欢利用舆论我也可以,一个明星的丑闻是洗不掉的,我会公布她和迟元青的关系。” 迟非晚的声音坚定,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你难道不担心你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吗?”江淮序有些担心地问道。 他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曝光,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风波。 迟非晚心想,你之前爆料的时候是否考虑过我呢。 她的心中有些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撑着脑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我为什么怕?我才是正宫的孩子,我凭什么要向一个私生女低头。” 她的那双蓝色眼眸里闪烁着久违的寒意,仿佛一座被冰封的火山即将喷发。 迟非晚又笑着说:“其实我也想知道我大哥会如何处理这次风波?” 千十安和迟元青陷入了舆论,迟家必然会受到影响,她也想看看迟家究竟能冷漠到什么程度。 大家都以为迟非晚逆来顺受,可她们都忘了当初迟非晚是如何将黎琼和梁谨言送进监狱的。 那时候的迟非晚展现出了她的智慧,让黎家人为之震惊。 如今的黎琼过着富太太的生活,怀孕五个多月了,但迟非晚不着急现在和她算账。 她的心中有着一个更大的计划,她会让黎琼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众叛亲离。 迟非晚微微垂眸,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蓝眸里涌动的精光。她沉默了片刻说道:“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和江清影见一面。” 江淮序毫不犹豫地说不行。他知道江清影对迟非晚的心思,他不想让迟非晚陷入危险之中。 迟非晚这次是不会做出任何的退让,她的眼神坚定地望着江淮序:“江清影我一定要见,要想让千十安身败名裂必须利用她的枕边人。” 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她不想错过。 江清影本来就对迟非晚图谋不轨,迟非晚主动找江清影,江淮序都在脑海里脑补了八百遍可能发生的意外。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 说:“晚晚可以换一种,你是不是想要弄到千十安和迟元青亲子鉴定?” 迟非晚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那你到时候弄到了千十安,迟元青你怎么弄,你难道还要指望你那个不靠谱的妈妈吗?”江淮序有些着急地问道。 他知道迟非晚的妈妈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他担心迟非晚会受到伤害。 迟非晚微微一笑,说道:“我不会找她,迟元青的枕边人可不止我妈妈一个。” 像这样朝三暮四、风流成性的男子,身边自然不会缺少那些与之同床共枕之人。 而要想获取到迟元青的 dna 样本,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容易!只需从他众多的枕边人中挑选出那么一个来,再适当地给予一些甜头或者利益诱惑,让其心甘情愿地配合行事,便能轻而易举地达成目的了。 毕竟,对于这些女人来说,些许小恩小惠或许就能成为她们背叛自己情人的动力所在呢。如此一来,想要得到迟元青的 dna简直是易如反掌。 江淮序则是仔细分享,他用手势必出123:“第一,那些情人为什么要和你见面毕竟你可是正宫所生的女儿。 第二你很难不保证这件事被迟元青知道,要知道迟元青的情人多但从来没有在任何社交媒体上公开表示对他的不满,相反他对他的历代情人都很好。 第三如果这件事闹得很大,会影响你们迟家的股价,到时候你可不好交代。 晚晚不要冲动。” 其实江淮序说的这些问题,迟非晚是想过,可是她为什么要在乎迟家的感受。 她不在迟家入职,她除了姓迟,迟家子女该有的她都没有,凭什么要为迟家着想。 迟非晚的不管不顾在江淮序看来是一个疯狂的举动,他不会支持迟非晚怎么做,迟家的股价有损对江家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江淮序作为商人,他要考虑公司的利益。 恰好没有入职的迟非晚,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她不是商人也不是未来的某个家主,她只需要考虑自己。 即便她是江淮序的妻子。 第379章 你和你大嫂的关系真好 江淮序闭了闭眸,掩盖住眼底了即将燃烧的怒火:“晚晚,你和江清影可以别的方式,总之就是不能见面。” 迟非晚就对着翻了个白眼,终究是不欢而散。 迟非晚才不会因为江淮序妥协,她当然知道江淮序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她就要因此逃避吗。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迟非晚朝着卧室缓缓走去,当她踏入房间时,目光自然而然地被那张柔软舒适的床铺所吸引。 此刻,小梨子正安静地躺在上面,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小梨子娇小的身躯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她那粉嫩可爱的脸蛋儿在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迷人,而最让人陶醉不已的,则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如牛奶般香甜的味道。 迟非晚情不自禁地走近床边,轻轻地坐在床沿边。她静静地凝视着小梨子甜美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怜爱之情。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小梨子的脸颊,感受着那份细腻柔滑的触感。 这个时期的婴儿路过的狗都会为之停留。 自从有了小孩,迟非晚身上就多了一层母性光辉。 原本清冷的眉眼,多了几分慈爱和温柔。 并不能完全说这些天和江淮序没有争吵,只是从来没有在小梨子面前吵过架,吵架的地点不是在衣帽间就是在书房。 因为这些地方月嫂和阿姨也不经常踏入。 迟非晚和小梨子出完月子,家里就只有阿姨了。 迟非晚用座机拨通了一则电话:“大嫂,你在忙吗?”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温念辞的手上攥着体检报告:“不忙了怎么了?” 迟非晚抿了抿唇:“大嫂你能帮我查到江清影的电话吗?” 依照江淮序刚才那副样子,肯定不会给她江清影的电话,她的微信联系人是好的可怜,江家的联系人也就只有江稚鱼和江淮序。 身为江岱越的儿媳妇,她连公公婆婆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还没有等到温念辞的回复,江淮序就趁其不备将座机切断,听到那头的嘟嘟声,迟非晚放下电话,站起来与江淮序对视。 江淮序竟忘记了迟非晚的记忆很好,一串号码只要她用心去记,仅仅只是一眼扫过她都能记住。 难怪她知道千十安私生女的事情是他叫人散布的。 江淮序发出一声冷笑:“你和你大嫂关系够好啊。” 迟非晚能找大嫂自然也是清楚,哪怕江淮序真的知道那人是温念辞,也没有办法。 大嫂身后是迟时韵护着,和江家齐名的迟家。 迟非晚可没有以前的心虚感,又不是什么和外面保养的小白脸打电话调情,对方是自己的大嫂,打电话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迟非晚低垂着眼眸,不去看他阴沉的脸色:“我们合得来。” 江淮序步步逼近,迟非晚的身后就是沙发退无可退,她双手抵在江淮序的胸前。 “你的意思是我们合不来。”江淮序眼神愈加冰冷,伸手捏住迟非晚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迟非晚吃痛皱眉,但还是倔强地直视他的眼睛,“不是你说的我和我大嫂关系好。”我们的关系更亲密而已。 江淮序怒极反笑,“好,好得很!” 迟非晚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从这个独特的视角望过去,江淮序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仿佛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 此刻,这种压迫感愈发强烈起来,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横亘在面前,令人难以逾越。 迟非晚才不会因此感到畏惧,她低着头,双手撑在大腿的两边。 江淮序再次抬起迟非晚的下巴,指腹按压在她娇嫩欲滴的唇上眉眼间覆上一层冰霜:“你的嘴巴最会说。” 江淮序把座机的插线拔了,后续也没有接到温念辞的电话。 迟非晚出去给小梨子买衣服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迟非晚抱着购物袋进门,发现江淮序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阴沉着脸。 她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打招呼:“你回来了。” 江淮序冷漠地回应道:“嗯。” 迟非晚看着江淮序冷漠的神情,她默默地将购物袋放在一旁,走到江淮序的身边坐下,轻声说道:“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江淮序没有看她,只是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生硬地说:“你还知道关心我?你今天出去就是为了给小梨子买衣服?没有去见不该见的人?” 迟非晚一听,心中的火气也上来了,她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江淮序,你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江清影对我图谋不轨难道是我的错吗? 如果我一味的逃避,那我能为自己撑腰吗?” 江淮序也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你难道不知道找我替你撑腰吗,为什么非要自己处理这件事。” 迟非晚冷冷一笑,“你为我撑腰?你要是真的能为我撑腰,我也不会早产。” 此时,小梨子在房间里发出了一阵哭声,迟非晚和江淮序连忙站起身来,走进房间。 迟非晚抱起小梨子,轻轻地哄着她,“宝宝乖,妈妈在呢。”。 小梨子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饿醒的。 她一天都要好饿几顿,婴儿的一顿三餐都是不规律的,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他们对时间是没有概念的。 小梨子小手拉着迟非晚的衣服,她现在可不知道,她小手无意中将迟非晚的用力一扯。 不要小看了这些婴儿的力量,他们一旦用手抓住,就会握的很紧。 迟非晚穿的又是宽松的衣服,在小梨子的动作之下,露出了黑色的肩带,恰好江淮序刚冲完奶粉回来。 江淮序的余光瞥见那处,接过迟非晚手中的小梨子,抱在怀里喂奶。 迟非晚则是拿起床上的睡衣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她衬衫的胸前有一大片奶渍,两个月了还没有断奶,虽然有时候会喝奶粉,但自从那次开始,大多数情况都是母乳喂养。 家里的阿姨做饭有特别好吃,不是那种只有营养但味道不好吃的营养餐,迟非晚每天都吃了很多。 阿姨也是从这个时期过来,专业的做菜,迟非晚这两个月的奶水都很足。 小梨子每天喝的很开心,迟非晚这两个月的体重也涨了一点点,瘦还是瘦,就是身体看上去整体变得丰满了许多。 第380章 床头吵床尾和 迟非晚沐浴完毕后,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她轻轻推开浴室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此时,小梨子在那温暖的被窝之中,那小小的身躯安静地躺在床上。 迟非晚在家里一贯习惯穿着那种宽松且宽大的睡衣,这种睡衣就像是一片轻柔的云朵,包裹着她的身躯,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能自由地呼吸,能让她在这一方天地之中感到无比的舒适自在。 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舒适的沐浴,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甚至连内衣都没来得及穿上。 那宽松的睡衣微微飘动间,胸前那迷人的沟壑在若有若无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就像是一道神秘的风景线,不经意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的性感魅力。 回想起曾经,江淮序曾对她说过:“在家里,你可以随心所欲地穿着打扮。” 迟非晚迈着轻盈而又谨慎的步伐走向床边,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小梨子。 她缓缓爬上床榻,侧身躺卧在小梨子身旁,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那张可爱的睡脸。 这个早产儿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悉心呵护与关爱,才逐渐褪去最初的孱弱模样,如同一朵娇嫩的花朵,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茁壮成长。 如今的小梨子,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粉嫩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惹人喜爱。 而迟非晚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条短信发送了过来,短信里有一条取件码,当然还有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这个手机号是温念辞的,因为联系的次数太多了,她对这个号码已经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程度。 短信的内容就是温念辞发来的江清影的手机号,在手机号的后面,温念辞还贴心地写了几段文字:【我还帮你查了他的行程,明天和后天的下午他有时间,你可以选在下午的四点见面。】 迟非晚看着短信,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发送了一个简单的“谢谢”。 没过多久,江淮序洗澡的声音停止了,他洗澡的速度向来很快,仅仅十分钟就洗好了。 他身上带着迟非晚沐浴露那独特的香味,刚刚走出浴室,目光就像被磁铁吸引一样,直直地往迟非晚身上凑。 然而,因为白天的那场激烈争吵,迟非晚此刻心里还憋着一股气,现在并不想和江淮序亲近。 她下意识地往小梨子的方向靠过去,试图拉开和江淮序之间的距离。 可江淮序的反应极快,一只手如同鹰爪一般迅速拦住了她的去路,那只手顺势放在了迟非晚的臀部,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轻轻地咬着她那红润的耳垂,温柔又带着些许急切地说道:“晚晚,我都忍了好久了。” 江淮序就是这样一个人,情绪的转变比谁都快。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在和她脸红脖子粗地吵架,那时候两个人剑拔弩张,仿佛彼此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到了晚上,他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迫不及待地往她的怀里钻。 迟非晚的身体在江淮序的亲密接触下不禁微微一颤,她皱着眉头,试图挣脱江淮序那强有力的怀抱,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们不是吵架了吗?” 江淮序听了她的话,低声轻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暧昧和狡黠,说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反正只要涉及到行房事这件事,江淮序总能为自己找到一百多个借口,每一个借口都被他说得振振有词。 迟非晚低着头,突然感觉到腿上有什么东西抵着,她的神色瞬间巨变,急忙说道:“小梨子还在这里呢!” 江淮序轻轻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又不是只有这一间房,今晚我们去客房试试。” 在迟非晚看来,他简直是疯了,竟然想要让这么小的婴儿一个人在房间睡觉,亏他还是孩子的父亲呢。 江淮序本来就是一个重欲的人,他的目光只要落在迟非晚那丰满的身材上,就会被吸引住。 他的确没有办法忍受身材丰满的妻子在他的面前晃荡,那种看得见却得不到的滋味,对他来说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他才不要去感受这种折磨呢。 江淮序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动作利落地打横抱起迟非晚,朝着客房大步走去。 迟非晚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的反抗在江淮序面前是多么的无力,要是能反抗成功的话,那她前几次就不会都无奈地顺从了。 两人进了客房,江淮序轻轻地把迟非晚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的目光炽热地盯着迟非晚,那目光仿佛能把人融化。 迟非晚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她有些害羞地拉了拉宽松的睡衣,试图遮挡住若隐若现的肌肤。江淮序见状,低笑一声,俯身压了下来,他的鼻尖轻轻触碰着迟非晚的鼻尖,温柔地说:“晚晚,别躲着我了,我们是夫妻。” 迟非晚微微偏过头去,嘟囔着:“就你道理多。” 江淮序不再多说,他的唇急切地吻上了迟非晚的唇,那是一个充满了爱意与渴望的吻。 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在迟非晚的身上游走,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与柔软。 迟非晚在他的亲吻与抚摸下,渐渐放松了身体,她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江淮序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他。 一番缠绵过后,江淮序紧紧地拥抱着迟非晚,迟非晚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江淮序轻轻抚摸着迟非晚的头发,温柔地说:“晚晚,如果你每次都能听我的,我们之间真的会少了很多的争吵” 迟非晚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说:“江淮序,如果你能尊重我的选择,我们之间也会少了很多争吵。” 其实这两个月迟非晚也能感受到江淮序的转变,可是江淮序只懂得尊重的一部分。 他并不能完全的尊重迟非晚,而迟非晚也做不到完全的顺从。 迟非晚有自己的方式报复千十安,可江淮序却想着迟非晚换一种方式。 江淮序握住迟非晚的腰肢收紧:“晚晚,我只是想让你换一种方式,没有不尊重你。” 迟非晚浑身都是软的,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一会儿回主卧,不能让小梨子一个人。” 第381章 与江清影见面 江淮序小心翼翼地牵着迟非晚走进浴室,轻柔地帮她洗净身上的疲惫与尘埃。 温水洒落在肌肤上,待一切完毕,他温柔地将迟非晚抱起,缓缓走向卧室。 回到房间,迟非晚轻轻地将小梨子放在床铺中央,而江淮序则默默地站在一旁。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被这小小的人儿隔开,但他还是选择深埋心底,顺从地躺下身来准备入眠。 夜渐深,万籁俱寂。当确定迟非晚已经进入熟睡状态后,江淮序悄悄地伸出手,轻轻抱起小梨子,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另一侧。 如此一来,他与迟非晚之间再无阻碍,彼此的距离瞬间拉近。 此刻,一家三口同眠于一张大床之上,却有着两床温暖的被子。小梨子独自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柔软与舒适,而原本总是与妈妈共用一床被子的她,如今也拥有了独立的空间。 与此同时,迟非晚和江淮序则紧紧相依,共同覆盖着另一床被子。 江淮序满心欢喜地拥抱着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迟非晚,感受着她身体散发出的温热气息。 *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了青岚院。 迟非晚早早地就起了床,她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紧紧地盯着院子的出口。 直到亲眼看到江淮序那熟悉的身影钻进了汽车,汽车缓缓启动,渐渐远去,确定江淮序开车离开了青岚院去工作之后,她才微微松了口气,这时候她才敢拿出手机,联系江清影。 迟非晚按下了那一串已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对于江清影来说,这个来电显示是完全陌生的。 江清影在电话的那头,声音听起来很冷淡,带着一丝疏离和疑惑,他不紧不慢地问道:“请问你是谁?” 迟非晚的语气却十分平静,她缓缓地说道:“是我,迟非晚。” 其实,哪怕后面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江清影也能凭借着那熟悉的声音,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毕竟那声音里带着的独特韵味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 迟非晚能够主动给他打电话,这是江清影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的心中先是涌起一阵意外,这种意外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一颗小石子打破,泛起了层层涟漪。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惊喜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而迟非晚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江清影,下午我们在咖啡厅见一面吧。” 迟非晚的主动邀约,对于他而言,这简直就是来自灵魂深处、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下来,地点就定在了那家备受欢迎,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堪称当地的传奇之地,是热门打卡地之一,吸引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进进出出。人们在这里欢笑、交谈、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 而迟非晚之所以选择此地作为见面的场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知道,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即便江清影的心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龌龊心思,也绝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轻举妄动。 此刻,迟非晚静静地坐在桌前,她与周围那些迫不及待点餐、尽情享用美食或饮品的顾客们截然不同。 她只是轻轻翻开店内提供的精致菜单,微微皱着眉头,仔细地浏览着上面琳琅满目的各类选项。 尽管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菜单上,实际上她的心里却像是装着一只滴答作响的时钟,一直在默默地计算着时间,等待着江清影的到来。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时间,他们应该在下午四点钟见面才对。,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江清影竟然提前整整一个小时就到达了现场。 当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厅门口时,迟非晚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她轻轻地将菜单合上,目光紧紧地盯着靠窗的位置,在那明亮的玻璃窗上,江清影的侧脸清晰地显露出来,轮廓分明,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 “按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 迟非晚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 她在心里暗暗叹息,自己这两个大哥都不咋地,以前是和迟时韵艰难地谈判,现在又要和江清影展开一场心理的博弈。 江清影听到迟非晚这样称呼自己,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微微眯起眼睛,轻声说道:“你来找我,你老公知道吗?” 迟非晚的眼神十分坦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知道我来找你。” 江清影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以他的性格,可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 迟非晚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坚定地说:“因为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又不做亏心事,他为什么不同意。” 迟非晚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瞬间将江清影心底那点龌龊的心思曝光在阳光之下。 当然,迟非晚也不会轻易地给他说实话,她的心思深沉如海,每一句话都经过了精心的思量。 迟非晚可不像江清影那么多废话,她直接切入主题,目光紧紧地盯着江清影,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让大哥帮我一个忙,帮我弄到千十安的头发,或者是她的私有物品。” 江清影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皱着眉头说道:“她可是我的妻子,弟妹,你怎么能保证我会帮你呢?” 迟非晚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你不帮我,我照样可以坐实做亲子鉴定,只是不是用她的罢了。” 因为迟非晚早就知道千十安和迟元青有着血缘关系,无论最后有没有千十安本人的样本,都能够坐实她和迟元青的关系。 这可不是毫无根据的栽赃,而是铁一般的事实。只是,如果能够得到千十安本人的样本进行亲子鉴定,那么结果就会更加保险。 迟非晚之所以要给千十安和迟元青二人做亲子鉴定,并不是要简单地验证一下他们的身份,而是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坐实,让广大网友都清楚地知道这层复杂的关系。 迟非晚并不害怕舆论会找上她,在娱乐圈这个复杂的大染缸里,一个女明星的黑料满天飞是很难洗白的。 仅仅是千十安的身份,一旦曝光,迟非晚就会引起很多网友的同情。 毕竟,在这个世道,小三所生的孩子可不会被轻易接受,而千十安就处在这样一个尴尬而又不被祝福的位置上。 江清影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在迟非晚的脸上来回扫视着,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第382章 一同坠入地狱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有千般无奈与复杂的情绪在交织,随后缓缓说道:“我可以帮你,只是要是千十安执意要追查起来,你恐怕要承受不少的麻烦,甚至可能要吃一次大苦头。” 迟非晚微微点了点头,那目光中透着坚定,她轻声说道:“那你就让千十安找我吧,相比于那些事情被曝光,她应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她又有什么资本来找我呢?江清影,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惧怕有人要把我拉进深渊,就算是最糟糕的情况,大不了我就和她一起坠入那无尽的地狱之中罢了。” 遥想当初的黎琼是多么的嚣张跋扈,可现在的黎琼就算知道了青岚院的所在地,她真的还敢来找迟非晚吗?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权力与财力就像是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在任何圈子里都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拥有这些,就仿佛拥有了可以决定很多事情走向的力量。 江清影微微皱着眉头,那眉头皱起的纹路仿佛是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解决方案,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好,那我答应帮你。不过你要如何弄到迟元青的 dna 呢?他的情况好像比千十安的更加棘手和困难呢。” 迟非晚静静地看着江清影,她平静地说道:“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问题,你只需要负责把千十安的 dna 给我就好。”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弄到了之后,你直接邮寄给我就行。” 迟非晚的心里很清楚,她可不愿意再和江清影有见面的机会了,毕竟现在青岚院的地址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连千十安都能找到,那江清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从咖啡厅出来后,迟非晚感觉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心头,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压抑和沉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尝试拨通了一串号码,原本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电话那头竟然很快就接听了。 “你谁啊!”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大,那声音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即便没有开启免提,那声音也清晰地传入了迟非晚的耳中。 迟非晚的语气依旧平淡,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迟非晚。”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随即传来了一声轻笑:“真没想到好几年都没有见过面的迟大小姐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迟非晚也轻笑出声,那笑声中似乎带着某种目的,她直接说道:“我们见一面吧。” “见一面?迟小姐,我们以什么身份见面呢?要知道我可是你爸爸的初恋情人,正宫的孩子去见小三,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可又是一则令人震惊的新闻呢。” 以前的聂清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小三,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的聂清已然无奈地接受了自己这个不光彩的身份。 从她认清现实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迟元青可不是只有她一个情人。 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大,那耀眼的光芒仿佛无数金色的丝线,晃得迟非晚几乎都睁不开眼睛,她微微眯着眼睛说道:“你好像没有上网。” 自从嫁给江淮序之后,已经很少有人再称呼她为迟小姐了,这个久违的称呼让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迟小姐,难道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讲网上的那些八卦吗?”聂清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这么多年来,聂清之所以不上网,就是因为她不愿意看到迟元青那些层出不穷的桃色新闻,几乎每个月都能闹出好几个这样的新闻,聂清实在是不愿意再为这样一个男人而暗自神伤、黯然落泪了。 迟非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她说道:“你说个地点吧,我们见个面。” 聂清笑了一下,那笑声中带着一丝神秘,她说道:“我发你一个地址,你来找我吧。” 迟非晚看了看聂清发过来的地址,发现是某个小区,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以防万一,她决定还是要调查一下这个地址的情况。 她想起了温念辞,于是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温念辞有些虚弱的声音,迟非晚这才知道温念辞好像这几天都在医院住院,而且旁边还有迟时韵守着。 温念辞说道:“晚晚,我没有把电脑带在身上,要不我让你大哥帮我查?” “不要,大哥他可不会好心的帮我。”迟非晚连忙说道。 病房里很安静,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是迟非晚的话还是传进了迟时韵的耳朵里,迟时韵冷笑一声,说道:“我能力比你大嫂强吧。” 迟非晚一愣,她没有想到迟时韵也在,她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地说道:“说出来你肯定不会帮我。” 迟时韵却直接从温念辞的手中将手机夺了过来,说道:“帮你查聂清现在的住址对吧,小妹,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这段时间你不要找你大嫂了,她怀孕了现在在医院安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我。” 迟非晚听到大嫂怀孕的消息,下意识地询问起温念辞的身体状况。 迟时韵说道:“明天出院。” 迟时韵心里想着,迟非晚私下一定没少和温念辞蛐蛐他,二人都熟到这种程度了。 第383章 昔日的初恋情人 身为一个经验老到、眼光独到的商人,迟时韵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几乎瞬间便洞悉了迟非晚心中所谋划之事:“小妹啊,倘若她那边并未存有迟元青的私人物品,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听到兄长的问话,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哥哥,其实我这么做并非仅仅是想要证实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简单,我的真正目的是要将这层关系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晓此事。 至于究竟是谁与谁有着怎样紧密的关联,这一点并不重要。” 要知道,如今社会上亲子鉴定造假之事屡见不鲜,但迟元青和千十安之间的特殊关系却是货真价实,毫无半点虚假成分可言。 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在豪门圈内早已是人尽皆知的公开秘密,所欠缺的不过就是一份能够令广大网友深信不疑的有力证据罢了。 即便日后真的有人费尽心思查出那份所谓的亲子鉴定结果并非出自迟元青和千十安之手,那又能怎样呢? 正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绝不可能变成真的。 其实迟时韵有时候挺欣赏自己的妹妹,要是迟非晚没有软肋,心在狠一点,她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迟时韵缓缓地走到了窗边,当他站定在窗前时,目光透过那扇明亮的窗户投向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景色就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格外的宜人。 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一般轻轻洒落在大地上,翠绿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五彩斑斓的花朵在草丛中竞相开放,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 然而,迟时韵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美丽的景色上。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聂清的住址是真的,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不过呢,迟元青已经很多年没有去她那里了。” 他顿了顿,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变得更加郑重起来,话的重点在最后一句,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聂清现在很缺钱。”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其实蕴含着深刻的含义,也是在间接告诉迟非晚应该怎么做。 迟非晚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脑海中开始快速地运转起来。 钱恰恰是迟非晚办不到的,她自己的钱全在江淮序那里,宋今安之前给他的现金聂清定然看不上。 她身上还有江淮序给他的银行卡,她身上所带的这些显然是不够的。 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迟时韵也知晓迟非晚心中的顾虑:“担心钱的问题? 小妹,江淮序没有给你钱吗?” 迟时韵知道的并不全面,他是清楚江家待迟非晚没有多好,却没料到江淮序竟然连钱都没有给迟非晚。 “他给了只是我身上所带的这些远远不够。” 聂清好歹也是跟着迟元青混的人,七位数的价格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哪怕她现在过的很窘迫,她依旧不会减少自己的开销。 长期沉浸于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之中,如今要去面对如此巨大的落差,实在令人难以承受。 迟时韵面无表情地将一只手插进兜里,缓缓说道:“你三哥身处京城,他手中握有一张空白支票,你尽管拿去使用便是。” 迟非晚惊愕得几乎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听,难以置信地反问:“仅仅因为一份 dna 样本,就值得动用一张空白支票?” “那么,小妹可有其他更为高明的法子?” 迟非晚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能凝结周围的空气:“我压根不期望那些家伙能够过上好日子。” 言罢,迟非晚毫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绝不能让聂清占到半点便宜。 随后,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聂清现今所在之地。 抵达目的地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陈旧的住宅小区。 此处位于京城,其房产价值相对较低,以迟元青的财力,断然不会购置这般简陋的居所。 迟非晚暗自揣测,这房子极大概率是聂清租赁而来。 想到此处,她的眼神愈发犀利起来。 迟非晚站在那扇略显陈旧的门前,深吸一口气后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伴随着“嘎吱”一声响,门缓缓地开了。 然而当她看清屋内的景象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惊讶。 房间很小,一眼望去便能尽收眼底,整个空间显得极为局促。 令人诧异的是,所谓的厨房竟与卧室共处一室,毫无分隔可言。 锅碗瓢盆随意摆放着,灶台上还残留着一些未清洗干净的油渍;而床边则堆满了衣物和杂物,使得原本就狭窄的过道变得更加拥挤不堪。 更糟糕的是,门口处还高高摞起了一堆快递盒子,仿佛一座小山般挡住了去路,让人几乎无处下脚。 这样的居住环境着实让人瞠目结舌,迟非晚小心翼翼地侧身穿过那些杂乱无章的物品,试图寻找一个可以站立的位置。 好多年没见,聂清有了几根白头发,脸上也有了皱纹。 昔日最风光的初恋情人如今却成为了邋遢的独居老奶奶。 其实聂清现在也才四十多岁,但在迟非晚眼里却像是老了二十多岁。 聂清打开窗户,将房间里的味道散出去,便坐到地面上:“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聂清的目光注意到了迟非晚无名指上的钻戒:“结婚了嗦,难怪你要说我没上网。” 迟非晚也不会嫌弃这里有多糟糕,只是震惊于迟元青的心狠,她闭上眼眸:“他对你这么狠?” 茶几上是几瓶酒,聂清喝了一口:“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因为我看清了。” 聂清不愿意再去讨好迟元青了,所以迟元青也不会再去管她了。 迟非晚皱了皱眉,这和她听到的可不一样。 迟元青对自己每个情人都很好,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情人在网上诋毁她,可他对聂清为何很会这么狠? 聂清那双空洞的眼神似乎将迟非晚看透了:“当初我和你爸爸闹得很不愉快,他什么都不会给我,而我什么也不想要。” 当初迟元青对她说,你离我什么都不是,你连穿衣住行都很困难。 现如今这些得到了验证,聂清离开了迟元青,的确过的很艰难。 第384章 沈临熙的不请自来 “那你恨他吗?”迟非晚一脸严肃地看着聂清。 聂清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恨和爱一样,都会带来无尽的情感纠葛。而我,并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所以谈不上恨。” 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想要将过去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见聂清如此回答,迟非晚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切入了正题:“我想要迟元青的头发或者是他用过的牙刷。” 听到这句话,聂清瞬间明白了迟非晚的意图,不禁冷笑起来:“怎么,你是想通过这些东西去证明迟元青并非你的亲生父亲吗?” 迟非晚沉默片刻后,反问了一句:“这很重要吗?” 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聂清便再次发出一声冷笑:“那你这次可找错人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来过我这儿了。” 迟非晚听着聂清的话,不语。 聂清紧接着又开口说道:“我曾经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但没想到最终却被伤得体无完肤。现在想想,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你们这群冷酷无情的有钱人。 你们根本不会懂得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对于你们来说,利益才是第一位的。”说到这里,聂清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痛苦。 有钱人啊,千万不要轻易陷入爱河之中,否则当你发现真相的时候,可能会痛不欲生。 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在他们的心中,究竟谁才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迟非晚站起来,平静地开口:“聂清报复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比他优秀。” 迟元青这个人性格极其要强,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愿意承认沈临熙的出色与卓越,其根源就在于自身实力的不足。 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他能够迎娶沈临熙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各种调侃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却几乎没有人会认为沈临熙嫁给迟元青是命运的眷顾,毕竟这个圈子中的人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呢! 否则,迟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又怎会将重心放在对孙子的悉心栽培之上? 迟家的孩子都比迟元青优秀,这也是他不愿意面对的原因。 * 迟非晚选择乘坐出租车返回家中。 当她抵达青岚院时,用指纹成功打开了门锁。 随后,她迈步朝着客厅走去,但就在这时,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怀中紧紧地搂着小梨子。 迟非晚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她急忙快步奔向前去,并毫不犹豫地从对方手中猛地抢过孩子,同时怒声喝道:“你干什么?” 沈临熙紧紧握着的双手逐渐松开,掌心残留的那一丝温暖也如潮水般缓缓褪去。 她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笑容,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我可是她亲外婆,你倒说说看,我能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小梨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响亮且尖锐,正在忙碌着工作的阿姨听到动静后,急忙快步走来,小心翼翼地将小梨子抱起,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入睡。 此刻,迟非晚用一种充满戒备和疏离的目光注视着沈临熙,那眼神犹如看待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面对这样的眼神,沈临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厉声呵斥道:“迟非晚,我可是生你养你的亲生母亲啊!你要用这种眼神来看待我?” 迟非晚不太愿意相信,像沈临熙这样的人会善待她的女儿。 迟非晚闭了闭眸,身下的拳头攥紧:“你有什么事吗?” 沈临熙冷哼一声,将包里的牙刷甩在茶几上:“要不是你大哥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也会去主动找聂清。” 聂清和沈临熙好歹都是斗了很多年的情敌,虽然聂清每次都输,但沈临熙还是很难相信昔日的情敌会变成那副鬼样子。 沈临熙也不是头一次来京城,京城也不大,好几次沈临熙都碰到过聂清。 她眼里是容不得沙子,如果发现聂清在京城生活,那她会赶走,可是那天见到聂清的时候,沈临熙就改变了主意。 明明错的都是那些薄情寡义、朝三暮四的男人,可最终承受恶果的却往往是那些无辜善良的女人们。 当沈临熙听闻迟非晚所筹划之事时,心中毫无半分迟疑,迅速搞到一支牙刷,并抢购了一张前往目的地最为临近时刻起飞的机票。 迟非晚的目光缓缓落在茶几之上摆放着的那支牙刷上,耳畔再次传来沈临熙冷冰冰的话语:“我实在未曾料到,你宁可选择去寻觅那个所谓的‘第三者’,也不肯向我求助分毫。 晚晚,我很失望!” 失望?这两个字从沈临熙口中说出简直荒唐至极!要论及谁最没资格提及此等词汇,那人必定非沈临熙莫属! 迟非晚面无表情地自王姨手中接过尚在襁褓之中的小梨子,语气平静地说道:“王姨,送客吧。” 对于沈临熙此番离去,她并未流露出过多伤感之意。 毕竟,沈临熙此次前来本就是专程送来这支牙刷,况且现如今的迟非晚与昔日的她已然判若两人。 浑身带刺的迟非晚就像当初她嫁给迟元青一样,根本不怕家里人的威胁。 就在沈临熙刚刚踏出房门之际,江淮序紧随其后踏入家门。 他对今日迟非晚前去会见江清影一事浑然不知。当望见迟非晚怀中紧紧搂着的小梨子时,江淮序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宠溺的微笑,迈步朝着母女二人靠近过来。 迟非晚却不敢有丝毫动作,只因怀中的小梨子才刚刚入睡不久:“小梨子刚刚入眠,拜托你千万别将她吵醒了。” 江淮序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刚刚看到你母亲,你让你母亲来的?” 迟非晚轻轻拍打小梨子的后背:“她自己来的。” “那你母亲估计要在京城待几天再回去。” 过不了几天就是小梨子百日宴了。 一百天。 时间过的好快。 迟非晚垂下眼眸:“我不想请很多人。” 第385章 你和你女儿争什么宠 江淮序突然凑近,在迟非晚的脖颈处轻轻落下一吻,柔声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迟非晚微微侧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你可是未来的江家家主,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她心里清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的孩子将会面临各种复杂的关系和社交场合,而这些正是她所不擅长应对的。 迟非晚深知自己并不喜欢去应付那些让她感到不舒服的人。 在这个圈子里,她对许多人的行为和态度都心生厌恶。 与这些人打交道,不仅会消耗她的精力,还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她宁愿将时间花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 江淮序静静地看着迟非晚,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好好好,我会给小梨子争取的。” 其实在很多时候,江淮序的行为和态度都显得有些矛盾。 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很爱小梨子,只有和他朝夕相处的迟非晚才深深明白,他在很多时候的表现是极为敷衍的。 像那些给孩子换尿布、喂奶之类的事情,那不过是他身为一个父亲应尽的基本职责罢了,除此之外,他在孩子身上所付出的心血实在是寥寥无几。 就拿给小梨子买衣服这件事来说吧,他的敷衍简直是一目了然。 迟非晚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可她实在是不愿意因为这样的小事和他争吵。 这倒不是因为江淮序的审美太过直男,而是他买回来的那些衣服,尺码明显都比较大,都是适合一岁左右孩子穿的,根本就不适合现在的小梨子。 有时候,你说他不爱小梨子吧,可当他看着小梨子的时候,那眼神之中分明又满含着深深的父爱。 迟非晚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太清楚一个人的眼神里到底有没有亲情的存在了。 毕竟,她从来没有从迟元青的眼里看到过这样饱含深情的目光。 迟元青对她的冷漠和忽视,让她对亲情的温度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 也正因为如此,迟非晚一直都看不懂江淮序对小梨子到底是怀着怎样复杂的感情。 她静静地盯着江淮序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缓缓开口说道:“江淮序,我不希望你成为迟元青,我也不希望我自己变成像沈临熙那样的母亲。” 迟非晚的内心被深深的恐惧所笼罩,她实在是不愿意自己儿时所经历的那些悲剧,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再次上演。 她的童年就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天空,没有阳光,没有温暖。 她忘不了迟元青那冰冷的眼神,忘不了自己在孤独中度过的漫长岁月,那些被忽视、被遗忘的日子,如同噩梦一般缠绕着她。 所以,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童年缺失的爱,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弥补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江淮序其实是清楚迟非晚儿时过的如何,可他就像是旁观者,只看不会干预。 迟非晚直接从江淮序的身边离开,抱着小梨子回了卧室。 这边王姨原本想找迟非晚,却没有找到,卧室的地方是她不能踏足的。 王姨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伸出双手,将紧紧攥着的信件递到了江淮序面前。 江淮序接过信件后,轻轻翻开其中夹带着的条子,目光专注。 随后,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那股苦涩与醇香交织的味道,同时开口说道:“王姨啊,距离约定的时间明明还有将近半年呢,怎么突然就决定要离开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江淮序的询问,王姨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双拳放置于小腹前方,微微低下头回答道:“是机构那边通知我明天就得离开这里,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向我透露太多......” 江淮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把信件搁置在一旁的桌面上,语气平静地说道:“嗯,既然如此,那王姨您今晚不妨好好检查一下,看是否有遗漏的物品尚未带走,以免日后麻烦。” 王姨连忙应声道:“好的,先生。不过,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太太。 这段时间以来,我给她准备的每一餐饭,她都吃得挺多的。 现在我一走,真担心她会不习惯新厨师的口味。 所以,我特意在厨房里头留了一本菜谱,等先生您再聘请阿姨时,可以让她们按照上面的做法烹饪菜肴给太太享用,因为那些可都是太太平日里喜欢吃的菜色。” 听完王姨这番贴心的话语,江淮序再次颔首示意,表示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并说道:“这些我心里有数,王姨您先下去忙吧。” 说完,便继续低头翻阅起手中的文件来。 迟非晚这边在陪小梨子玩耍,听见门口的声响她下意识地看过去,是江淮序她又收回了目光。 迟非晚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小梨子身上,连余光都不愿意多给江淮序一眼。 江淮序眉头皱的厉害,他不希望迟非晚将目光分散都在孩子身上。 他将手放在迟非晚的肩膀上,坐到她的对面,强行将迟非晚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晚晚,我们需要谈谈。” 迟非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谈什么? 百日宴的事没有商量。” 迟非晚可不会为了小梨子有丝毫的退让。 “不是那件事,晚晚,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 “什么?” 就为了和她聊这个。 迟非晚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江淮序他是你女儿,你有必要和你女儿争宠吗。” 如果是儿子,估计江淮序又要和她大吵一架。 江淮序现在有点后悔,生小孩不应该生这么早,迟非晚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陪着小梨子,以前还会等他回来吃饭,小梨子吃饭迟非晚就吃,作息完全都是跟着小梨子走。 小梨子醒着她睡不着,所以干脆等小梨子睡熟了睡觉。 恰好迟非晚很容易犯困,几乎沾床就能睡着的那种。 江淮序的力道加重:“晚晚!” 第386章 寒酸的百日宴 迟非晚紧紧地握着那只小巧玲珑的拨浪鼓停滞住了。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人的身上,嘴唇轻启道:“你先松开。” 而站在对面的江淮序,则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强势姿态。 对于江淮序来说,他总是热衷于在力量上对迟非晚形成绝对的压制,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那种所谓的征服感。 这种感觉如同毒品一般令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每一次成功地压制住迟非晚都会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夹在二人中间的小梨子哇哇的哭,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她哇哇大哭。 江淮序这才松开手,迟非晚连忙放下手中的拨浪鼓放下,抱着小梨子哄她。 迟非晚瞪了江淮序的一眼:“江淮序你的伪装永远只有几分钟,便会原形毕露。” 迟非晚抱着小梨子离开,去了客房。 以前是永无止境的争吵,现在是冷战。 其实现在很多人相处模式都是这样的,冷暴力永远是不妥当的方式,可很多人都会选择冷暴力。 另外永远理智的人占据上风,认为最妥当的处理方式,而爱的疯狂那方却认为冷暴力是最差的处理方式。 迟非晚只是有些庆幸,江淮序还没有冷暴力她,只是情绪不稳定,占有欲和控制欲强,而这些她都能接受。 因为习惯了。 江淮序满心烦闷,他实在不想在主卧继续待下去了,仿佛多待一秒,那压抑的氛围就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于是,他二话不说,伸手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径直朝着车库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他便坐在了汽车驾驶座上,熟练地发动了车子,向着另一个地方疾驰而去。 在行驶的过程中,江淮序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端很快传来喻芷岚熟悉的声音。 此时喻芷岚正悠闲地在客厅看着电视,看到是江淮序的来电,她便特意起身走到客厅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接听。 江淮序的声音有些急切地问道:“妈,爸在家吗?” 喻芷岚轻声说道:“你爸啊,正跟你爷爷在书房商量小梨子百日宴的事情呢。” 江淮序立刻回应道:“我现在正往家那边赶,你和他们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喻芷岚听了这话,不解,忍不住说道:“你来做什么呀,这百日宴的事情向来都是我们大人在操持,何时轮到你操心了?” 江淮序听到母亲这样的质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倔强和不满:“我女儿的百日宴我为什么不能操心?” 还没等喻芷岚把想说的话说完,江淮序就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喻芷岚拿着手机,愣在原地,心中顿感不妙,她知道江淮序这个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而且他这样突然要参与百日宴的筹备,肯定是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对之前的安排不满意了。 喻芷岚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到客厅关掉了电视机,急匆匆地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应允的声音后,她推门而入,对着书房里面正在商量事情的二人说道:“阿序快到了。” 江岱越原本还在和父亲认真讨论着百日宴的细节,听到喻芷岚的话,他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他为什么要来?是不是工作太少了,闲得慌?净来添乱。” 喻芷岚着急地拍了拍大腿,连忙解释道:“不是啦,他是为了小梨子的百日宴的事情来的,看样子他很重视呢。” 书房里面顿时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江岱越和老爷子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猜测江淮序此行的目的,不知道这个平日里不怎么过问家里事务的年轻人,今天为什么突然对小梨子的百日宴这么上心。 十分钟后。 江淮序真的出现在了书房。 江淮序开门见山:“小梨子这次的百日宴办简单点就好了。” 江淮序将百日宴的名单甩在江淮序的面前:“你仔细看看名单上面的人。” 他拾起地上的名单,翻看浏览下来,上面的只有两家人的名字,从一开始江家就没有考虑过大办。 这比当初江南墨的百日宴还要寒酸,只是江淮序并不知道当时中间姐姐的规模有多大。 当然在隆重的百日宴都比不过江淮序,只可惜那个时候江淮序不记事并不知晓自己的百日宴有多隆重。 不过百日宴在6月3号,现在还早。 * 迟非晚把小梨子哄睡后,收到了江清影寄来的头发。 迟非晚立马联系自己以前接触过的机构:“你好,我是迟非晚,我有预约你们的亲子鉴定,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材料,你们预计什么时间出结果。” 那边是温柔的声音:“你好,迟女士,为了确保中途没有被掉包,可能需要你跑一趟,你大概什么时间能够过来。” 听声音很年轻。 迟非晚思考了一会儿,准确说:“明天下午的四点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把你的电话说一下,我这边给你登记。” 电话挂断,迟非晚从客房出来,便看见了王姨拎着行李箱,她问:“王姨,你要走了吗?” 王姨点了点头。 迟非晚咬唇,那明天小梨子怎么办。 迟非晚看了一眼王姨:“王姨你等等,我给你拿一些东西。” 话音刚落,迟非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王姨的视线里。 迟非晚拿了一个礼品袋下来:“王姨这是一些补品和我手织的平安福,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 这几个月,有王姨在迟非晚的确精气神很好。 王姨有些感动,她接过礼物,说道:“谢谢迟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说完,王姨向门口走去。 迟非晚看着她离开,心里有些失落。她转身回到房间,看着熟睡中的小梨子,在想明天怎么安排。 迟非晚在青岚院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江淮序,用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江淮序你在哪里啊?” 江淮序手指的关节还有淤青:“在车上。”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 “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明天有事想让你帮忙照看一下小梨子……” 江淮序强压住眉眼间的怒色:“你又去干什么!” 第387章 醉酒的他 迟非晚紧紧地咬着下唇,强压着自己内心那如潮水般蜂拥而出的坏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说了我明天有事,想让你帮我照看一下小梨子。” 如果不是王姨突然离职了,迟非晚根本不会拨通这通让她内心无比纠结的电话。 当然,江淮序也不会主动示好,毕竟他刚刚才从书房出来,还憋着一股无名之火。 “我没有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冰冷的话语传来,随后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迟非晚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她紧紧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其实她原本就知道江淮序不会轻易帮忙,但内心深处还是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如今,希望如同脆弱的泡沫般破灭,她只能无奈地另想办法。 迟非晚缓缓地垂下眼眸,看着手机上寥寥无几的联系人,心中犯了难。 那一个个名字在她眼中仿佛失去了温度,好像列表里面没有一个是她愿意去交涉的。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助。 迟非晚来到小梨子的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小梨子那恬静的睡颜,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惜。她轻轻地喃喃自语:“怎么办啊小梨子,妈妈身后没有可靠的人啊。” 她绝不会在孩子面前落泪,她要做小梨子坚强的依靠,可是她的内心早就如被利刃划过,血流成河。 迟非晚依旧是不长记性,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内耗自己,不断地责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手机的联系人上,此时,上方弹出江淮序发来的短信:【我不回家。】 迟非晚的眼神微微一暗,已读不回,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 不回来最好,她在心中默默说道。 随后,迟非晚拿着睡衣,缓缓地往浴室走去,那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 还是熟悉的包间,灯光依旧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酒气息。 这里,坐着还是熟悉的徐扬。 江淮序坐在那里,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好几次,他喝了不少酒。 如今,不用再备孕,这些天他对自己越来越放纵。 喝酒、抽烟,这些他从不在迟非晚面前做过,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徐扬最近也因为相亲被烦恼得不行。他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说这感情就是最伤人的东西。” 江淮序微微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你都没谈恋爱,哪来的感情。” 徐扬叹了口气,“没谈怎么了,我最近相亲都给我想得想吐了。 那些圈内的小姐我谁都不熟,熟悉到见面都可以互相损的程度。 彼此都是纯友谊,哪有什么感情。” 江淮序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谁叫你之前和你爷爷赌气,说你一辈子不结婚。” 徐扬一想到这个就抓狂,他双手抓了抓头发,“那是我的一时气话,哪成想那老头子当真了。”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加点酒水。 江淮序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 服务员离开后,包间里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徐扬打破了沉默:“江哥,你和嫂子最近怎么样了?” 江淮序微微皱眉,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就那样吧。” 徐扬看出江淮序不想多谈,便也不再追问。 他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绪飘远。“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有个家,有嫂子和孩子。 不像我,整天被家里逼着相亲,却找不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江淮序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自己有个喜欢的人不就好了吗。” 徐扬其实玩的挺花的他们这个裙子什么样都见过所以那些女人于他而言没有什么特别,不然也不会一次恋爱没有谈过。 主要还是容易把姐妹处成兄弟。 徐扬苦笑一声:“那岂能是说喜欢就喜欢的。” 徐扬羡慕江淮序家庭美满,殊不知背后是无数的争吵。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深夜,才各自离开包间。 江淮序走出包间,外面的空气有些清冷。 他抬头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晚上的时候,迟非晚在厨房给小梨子兑奶粉。 虽然照顾孩子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但无事干的她只能在忙忙碌碌中充实自己。 迟非晚把奶粉在掌心滚了滚,拿着它去了客厅。 小梨子现在婴儿车里哇哇大哭。 她小心翼翼抱起小梨子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将奶嘴对准小梨子嗷嗷待哺的嘴巴。 小梨子虽然喝得很快,但奶瓶里奶液的高度却并没有明显降低。 这与她早产有一定关系,因为早产导致她身体发育尚未完全成熟,吸吮能力相对较弱,所以喝奶速度较慢。 喂奶的时间很漫长,但迟非晚丝毫不觉得累。 半小时后,奶粉没喝完,但是小梨子已经美美的睡着了。 迟非晚把奶瓶放进厨房。 迟非晚的手机发出振动,弹出几条红色警报,是门口的门铃发出的警报。 迟非晚心中泛起疑惑,甩了甩手,往青岚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门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迟非晚刚打开没多久,怀中就多了一个人。 不用看脸都知道是谁,迟非晚勉强扶住他:“江淮序,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江淮序的嗓音有醉酒的沙哑,也有意识的清醒:“那是骗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 迟非晚扶着他一步步往客厅的方向走,边走边问:“家里有你的人脸为什么进不去呢,而且你不是管理员吗……” 江淮序没有完全醉,只是有些站不稳,他要是真醉了迟非晚还不定能扶住他。 江淮序靠在迟非晚身上,迟非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弄到沙发上。 “我去给你倒杯水。”迟非晚转身去厨房倒水,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江淮序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把江淮序扶回房间。 然而,就在她试图抬起江淮序的手臂时,江淮序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别走......”江淮序喃喃道。 迟非晚看着江淮序的脸,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真的醉了吗。 倒也不像,真正醉酒的人哪里会像刚才那样。 真正醉酒的人一个人可抬不动,还会吐一地,再帅的人也会狼狈不堪。 “我不会走的。”迟非晚轻声说道,在江淮序身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入睡。 一会儿偷偷摸摸的走。 第388章 第一次的拒绝 江淮序的手紧紧握着迟非晚的,那力度仿佛要将她的手嵌入自己的掌心。迟 非晚就那样任由他握着,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 良久,江淮序借着迟非晚的手缓缓坐起来,他的眼神迷离而朦胧,犹如被一层薄雾笼罩。看着迟非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喝醉了,人脸识别识别不出来。” “你还有指纹。”迟非晚无奈地回应。 “上面有汗。”江淮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执拗。 迟非晚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总是有这么多理由。 她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江淮序拉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让迟非晚无法挣脱。 “你要去哪?”江淮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给你煮醒酒汤。” “不用。”江淮序轻轻一拽,迟非晚便失去了平衡,和他一起面对面躺在床上。 江淮序的双手紧紧地放在迟非晚的腰身, 由于喝了酒,江淮序的面色略微泛红,如同天边的晚霞,染上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他的身上还带着一丝酒气,那气息萦绕在迟非晚的周围,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江淮序那双含着水意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迟非晚,那眼里的欲望如同燃烧的火焰,都快要溢出。 醉了酒的欲望都会被放大,迟非晚清晰地感受到了江淮序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息。 江淮序一言不发,突然吻上了迟非晚那双娇嫩欲滴的嘴唇。迟非晚震惊到说不出话,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江淮序的嘴唇炽热而柔软,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她的心跳如雷,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这个吻热烈而深沉,江淮序的气息将迟非晚完全包围。他的手紧紧地搂着迟非晚的腰。 迟非晚渐渐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想要推开江淮序,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就在迟非晚陷入纠结的时候,江淮序轻轻地松开了她的嘴唇。 他的眼神依然炽热,“晚晚,想要你。”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迟非晚和江淮序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迟非晚垂下眼眸:“小梨子还在客厅。” 迟非晚立马从床上起来,腰间还残留一点江淮序的余温。 “我去看看她。”迟非晚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她走向客厅,小梨子已经睡着了。 迟非晚轻轻地抚摸着小梨子的头发,将她抱回了卧室。 回到房间,江淮序已经穿好衣服,他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迟非晚其实很清楚真正喝醉的人究竟是什么样,不管江淮序是带着何目的的装醉,他都是心怀不轨。 江淮序都没有洗澡,又走到迟非晚的身后拥着她:“明天早带你回来。” 迟非晚身子僵住,不可思议地看向江淮序:“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没有为什么。” 好像高中的时候,迟非晚也是这样回答。 迟非晚清晰地感受到了腰间的炽热,那温度仿佛能将她的肌肤灼伤。 惊慌失措之下,她迅速握住了江淮序那只正在作乱的手,声音中带着颤抖:“你干什么!” 江淮序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二话不说,直接打横将迟非晚抱起,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迟非晚下意识地环住江淮序的脖颈,心脏砰砰直跳。 “江淮序,你放我下来!”她的声音中既有惊慌,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我们去客房。” 因为小梨子在主卧,去客房的意图不言而喻。 这下迟非晚是彻底确认了,这人分明就是装醉。 江淮序抱着迟非晚走进客房,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床上的柔软让迟非晚的身体微微陷下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你别乱来......”迟非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淮序打断。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这个吻比之前更加热烈,充满了占有欲。 江淮序的嘴唇炽热而柔软,他的气息将迟非晚完全包围。迟非晚渐渐迷失在其中,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江淮序的脖子。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雷,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 江淮序的吻愈发深沉,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迟非晚的脸颊。 迟非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在这个热烈的吻中,她感受到了江淮序内心深处的情感,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和爱意。 过了许久,江淮序才缓缓松开迟非晚的唇。 而在迟非晚的视角看来,迟非晚在江淮序眼里只看见两种情绪:占有欲和控制欲。 爱意倒是没有看见,到底是什么盛满爱意的眼神,迟非晚不是没有见过。 江淮序的目光紧紧锁住迟非晚,“非晚,你知道吗?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迟非晚的心猛地一颤,她看着江淮序,当然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江淮序伸手轻轻抚摸着迟非晚的脸庞,说道:“晚晚,你真的很迷人。”不仅仅那双蓝色眼睛。 江淮序慢慢凑近迟非晚,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迟非晚闭上眼睛,感受着江淮序的吻,在江淮序的唇瓣贴近她的下唇时,迟非晚在他的唇上咬上一口,铁锈的血腥味在二人的嘴里蔓延。 迟非晚趁机将江淮序推开,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让我恶心!” 情话张口就来,他的行为却一点都对不起他说的话。 爱一个人的眼神其实是可以装出来。 占有欲和控制欲那是欲望在作祟,不是爱的方式。 迟非晚一直都很清醒,她没有沦陷,也没有变成一个行尸走肉。 迟非晚瞪了江淮序一眼后,离开了这里。 这么多次的房事,这是迟非晚第一次拒绝。 听多了恶心的话,这次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迟非晚直接拨通了一则电话:“喂,你好我是迟非晚,我预约明天下午四点的亲子鉴定,时间可能要晚一点,不是我一个人……我可能会带小孩,会不会……” “没关系,我们有婴儿的房间,到时候会有人专门照看。” 第389章 亲子鉴定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如金色的丝线般轻柔地抚摸着每一寸空间。 迟非晚缓缓睁开双眼,那一瞬间,光芒在她的眼眸中闪烁,然而,身旁的江淮序早已不见踪影。 这样的早晨,她早已习惯。 迟非晚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发丝有些许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她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个极其隐蔽、不易察觉的角落, 此时,小梨子正独自趴在柔软的床铺上,她兴致勃勃地摆弄着手中的玩具,脸上洋溢着无邪的笑容。 迟非晚静静地走到床边,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慈爱,宛如春日里温暖的微风轻轻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小梨子,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现在小梨子就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迟非晚看了一会儿手机上的消息,手机似乎能够读懂她的心。 微博首页弹出来的第一条信息,就是黎琼怀孕的八卦。 评论区可谓是两极分化。 一些网友认为互联网难道没有记忆吗,当初黎琼校园霸凌如今家庭美满真够讽刺啊。 而有的认为,她当初霸凌对象不是一个千金小姐吗,怎么不来复仇,小说可不是这么写的。 是的,他们只看到了黎琼表面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私下的黎琼过的有多凄惨。 之前江淮序和迟非晚提起过,黎琼这次虽然怀孕了可害怕她再次作妖,出门都有保镖,说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而且她怀的这胎可不一定是陈浩然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江淮序就是群里的人,豪门圈里的公子哥聚在一起,什么话都敢往外吐。 没和黎琼同几次房可是陈浩然亲口说的。 陈浩然可不愿意相信只有一次就可以百发百中,上次伤了身子的黎琼怎么可能一次就怀孕。 科学和玄学,陈浩然当然相信前者。 迟非晚收起手机,她静静地等待下午四点,在迟非晚将需要的材料放进包里时,江淮序回来了。 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他注视着迟非晚一件件收拾和小梨子有关的东西,走上前拦住她的动作:“我跟你一起去。” 迟非晚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我和那边说好了。” 江淮序皱着眉:“那你把小梨子留在家里,我来照顾她。” 迟非晚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江淮序你能照顾好小梨子吗?除了给她兑奶粉你知道辅食怎么做吗?” “我会学的。”江淮序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迟非晚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我很快就回来,不需要你学。” “那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江淮序急切地问出具体的地址。 之前女秘书跟踪还把迟非晚跟踪掉了,定位迟非晚是知道关闭的,手机这些天迟非晚都处于飞行模式,哪能看到什么定位。 以前更容易掌控迟非晚,现在对于她的掌控更加的艰难。 “医院,我会把定位打开的。”她绕过江淮序,拎起包往门口走去。 “我送你。”江淮序快速追上去,替她打开车门。 “不用。”迟非晚抱着小梨子在青岚院门外打了一辆出租车。 由于青岚院所在的小区是国内前十的奢华小区,这里打车很容易,迟非晚都是提前十分钟打到的。 视线里的出租车一点点的消失,江淮序身下的拳头攥紧,随后用手机拨通一则电话:“去查一下夫人去医院具体做什么。” “好的,江总。” * 迟非晚到达医院,在前台说了电话号码,便有人出现替她接过怀里的小梨子。 这些人都是专业的,从抱孩子的手势就能看出来。 迟非晚跟随一个医护人员的脚步来到一个医生的办公室。敲门,映入眼帘是一张斯文败类的脸蛋。 戴眼镜的主治医生看上去不大,一副金丝框架架在鼻梁上并没有温润如玉的感觉,而是一种禁欲感。 迟非晚坐到主治医生的对面,听着那头轻柔的嗓音响起:“你好,我姓宋,宋毅,坚毅的毅。” 宋。 倒是让迟非晚想到宋今安。 “你好,我是昨天向你预约亲子鉴定的迟小姐,这是样本。”迟非晚将包里用塑料袋装着头发递给宋毅。 宋毅接过样本,客户的需求她们不会多问。 迟非晚微微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能否在下午的时间出结果。” 宋毅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快出结果。 请你耐心等待。” 迟非晚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办公室。 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宋毅突然叫住了她:“迟小姐,你可以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儿,预计两个小时。” 迟非晚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与此同时,江淮序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他不知道迟非晚去医院做什么,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那个电话:“还没有消息吗?”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声音:“江总,还在查,请您耐心等待。” 江淮序放下手机,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迟非晚在医院的等待室里坐立不安。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敲响了。 那是一份崭新的报告,宋毅将报告交给迟非晚。 宋毅沉默了片刻,说道:“结果显示,你所提供的样本之间存在亲子关系。” 迟非晚神色异常的淡定,让宋毅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迟小姐,是已经知道亲子鉴定结果吗?” 迟非晚笑而不语,报告被她放进包里:“谢谢你宋医生。” 迟非晚走出医院,心情格外舒畅。 她看着蓝天白云,感受着微风的吹拂。 迟非晚直接给江淮序打了一个电话:“江淮序,我现在在医院,你不是好奇我去哪里吗?我告诉你,我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江淮序一愣:“谁的?” 迟非晚笑了笑:“你希望是谁的?” 江淮序回想起青岚院看见的沈临熙,他眯了眯眼眸:“迟元青和千十安的?” 迟非晚不语,也代表默认了。 “你不是知道他们的关系吗?为什么还要做亲子鉴定?” 第390章 彻底封杀 “有证据网友才会相信,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给网友看的。” 难怪要去医院,迟非晚抱着小梨子,在路边等车,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时,江淮序又说:“我来接你,去公司。” 迟非晚想着如果爆料这份亲子鉴定用手机也是可以发布的,她抿了抿唇:“不用。” 江淮序轻笑出声:“晚晚,你有微博吗?” 那头不说话。 迟非晚只有短视频账号,却没有社交帐号,微博迟非晚注册了,但只有一个游客账号,实名认证都没有,这样的账号发布一个公众人物的亲子鉴定报告没有任何的威信力。 江淮序又说:“哪怕你要实名认证,让他们相信你是迟非晚,你身份证有吗?” 迟非晚身上只有自己的医保卡,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不在自己这里,就连手机号都是江淮序。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将所在的地址发给江淮序,青岚院离这里开车还是不远的,十分钟内就能到。 由于抱着小梨子所以迟非晚坐的后座,开车的也不是江淮序。 江淮序从迟非晚的手中接过迟元青和千十安的亲子鉴定报告,挑了挑眉:“晚晚,你和迟元青做过亲子鉴定吗?” 小时候迟非晚过的如何,江淮序清楚的很,其实她也难以置信会有一个亲生父亲对另一个亲生女儿不管不顾。 迟非晚垂眸:“不需要。” 从前的迟非晚并非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每一次的思索都显得那般徒劳无功、毫无价值可言。 因为那对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眸便是最为确凿无疑的证据,还有她与迟逸之乃是一对龙凤胎这一事实同样无可辩驳。 迟逸之酷似沈临熙,倘若仔细端详其某些面部特征,甚至能发现与迟元青之间存在着些许神似之处。 面容五官以及遗传基因宛如铁证一般,哪怕迟非晚使出浑身解数极力否认,却依旧难以扭转她身为沈临熙之女的既定现实。 往昔岁月里,曾有数不清的时刻,迟非晚深深地憎恶着自己这双与众不同的蓝色双眸,它们非但难以隐匿于人群之中,反倒成为了无尽的祸端源头。 抵达公司,江淮序抱着小梨子,身后跟着迟非晚,二人乘坐电梯前往江淮序的办公室。 人是很容易被吸引,更何况还是老板的一家人。 小梨子已经睡着了,婴儿时期的睡眠质量是最好的。 江淮序将睡着的小梨子放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到转椅上,在迟非晚的注视下从保险柜里拿出了迟非晚的身份证。 他把身份证甩在桌上,对着迟非晚说:“是你自己实名,还是我让人发布。” 迟非晚走上前,想要拿走身份证,却被江淮序眼疾手快地拿在了手上,她不解地看着江淮序:“你?” “如果你要以自己的身份发布,晚晚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也会卷进舆论风波。”江淮序深知舆论的威力。 当然迟非晚也知道舆论的力量,毕竟当初她也是利用的舆论让黎琼身陷谩骂之中,她勾了勾唇:“你觉得让一个狗仔或是娱乐记者发布,会比我本人发布好吗,我本人发布她的粉丝怎么洗白?说我诬陷自己的父亲? 江淮序只要是迟家人任何一个人发布,都比任何人对他们的打击更大。” 迟非晚也是迟元青的女儿,亲生女儿都发布了所谓的亲子鉴定,那网友会这么认为?粉丝又如何洗白? 最常见的粉丝洗白,就是栽赃这个人诬陷,可正如迟非晚所说,又会有哪一个亲生女儿真的去造谣自己的亲生父亲。 江淮序又将身份证重新摆在了桌面上,迟非晚按照实名认证的流程进行。 认证是需要条件,但这对于江家来讲并不难,随便买50个粉丝就好了。 认证成功后,迟非晚电子版和纸质版的亲子鉴定报告一并发布。 没有热度,那就买。 有江淮序在,热搜第一是没有跑了。 短短一分钟而已,消息便如野火燎原般迅速登上热搜榜,之前好不容易才稍有平息的关于千十安乃迟家私生女的传闻再度甚嚣尘上,而且这一次竟然是铁证如山。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爆料者正是迟非晚本人。 这则劲爆消息不仅席卷了微博等社交媒体平台,就连各大短视频平台也无一幸免地被其霸占了热搜位置。原本千十安还有一批忠实拥趸试图为其洗刷清白,但如今连他们心中的“正主”都亲自下场坐实此事,那些曾为她摇旗呐喊的站姐们纷纷选择脱粉离去。 如此一来,千十安在大众眼中的形象瞬间崩塌,路人缘尽失不说,演艺事业更是遭遇重创,声名狼藉。 曾经参与过的综艺节目不再有她的身影,原定出演的短剧也与她无缘,整个行业仿佛对她下达了封杀令一般。 虽说千十安的确身为迟家的私生女,但倘若没有得到迟时韵的首肯,试问又有谁胆敢录用她?又有谁愿意将宝贵的资源拱手相送呢? 就在迟非晚发布消息后不久,迟时韵也紧跟着发表了一则声明:迟家只会有一个大小姐,那便是我的妹妹 @迟非晚 。 而这条声明更是被迟时韵设置为置顶状态,犹如一把高悬于头顶的利剑,让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迟家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和立场。 远在国外的千十安是来避避风头,谁知道在手机上看到了行业的封杀令。 这份亲子鉴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造假,她自己都清楚自己和迟元青关系,还需要什么造假。 哪怕迟非晚真的造假了这份亲子鉴定,那也是事实。 千十安的脑子肯定怀疑不到,这份亲子鉴定报告背后还有江清影的助力。 千十安跪在地上,哭着给千明珠打去了电话:“妈……” 千明珠这边还在参加某位太太举办的活动,她在国内这边过的舒坦,自己女儿在网上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 这些年的千明珠越来越珠光宝气,也越来越暴露了本性。 第391章 无助 千明珠走到了洗手间接通了电话:“你哭什么?” “妈……我被封杀了……” “什么!” 培养千十安,当初千明珠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可以掩盖千十安私生女的身份,可是大明星也是最容易暴露身份的。 一旦得罪了某些资本,网上的那些媒体能把你的底裤都扒出来。 千明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要封杀你?” 千十安哽咽着说道:“是迟非晚……她在微博发布了我和爸爸的亲子鉴定……” 千明珠心中一惊,这几天忙于交际,哪里知道网络上的轩然大波。 她见过迟非晚,也接触过迟非晚,知晓她的脾性,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这个人,除非是这个人主动招惹的她。 千明珠知道这次遇到了大麻烦,她裹了裹身上的貂皮:“你是不是得罪她,千十安我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就算是有你爸爸护着,你也不能去招惹迟家的人!” 如今的千明珠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和当初有很大的不同,更有一种有钱人的高傲。 她花了大量的精力丰富千十安的艺术细胞,就连近些年的宴会都是千明珠为了千十安跑的。 讨好这些富太太,就变相于讨好了那些老板。 千明珠很聪明,这也是她能在迟元青身边长久的原因,但她的女儿却很笨,很冲动。 千十安同意和江清影结婚,都是千明珠劝了好久,本以为嫁过去能改变千十安的气质和举止,可是反而让千十安变成了如今这样。 花再多的钱,都能败在千十安的脑子下。 千十安在手机那头哭的很大声,千明珠听着有些厌烦:“别哭了!你现在就去给江清影打电话,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得让江清影帮你压热搜。 一个热搜两百万,你要是有钱也不用去求她。” 两百万可不够,千明珠短时间也拿出这么多钱,这些年花在她自己的身上也不少,千十安也不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 挣的那些钱不是花光就是月光,银行卡的余额为零。 “我去求?我要是去求他就能帮我脱离这次舆论风波,我现在何须落到如今的境界!”千十安的声音提高,不开免提都能听见她语气中的崩溃。 千明珠不懂千十安的艰辛,千十安亦不了解千明珠的苦衷。 “你不去求她难道还要我去求她吗?我这些年在迟元青身边兢兢业业,得到了什么好处?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生活全是靠谁!”千明珠怒声呵斥道。 千十安哽咽着反驳:“我宁愿没有这样的生活!”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千明珠气得差点将洗手间的花瓶打翻。 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解决,不仅千十安的名声会受损,连带着她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思考片刻后,千明珠拿起手机,给迟元青打去了电话,迟迟未接。 迟元青的手机早就被迟老爷子没收关机,它看着微博热搜上面不断上涨的热度,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一个二个全都不让人省心,什么家和万事兴,现如今外界对我们的评价都是自相残杀吧!” 迟时韵虽然是家主,可迟元青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在辈份上迟老爷子比他更有资格训斥迟元青。 迟元青也不是第一次被迟老爷子训斥了,从小到大,他就没让迟老爷子省心过。 在他的印象里,迟非晚向来都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哪曾想回击就是致命一击。 本以为千十安嫁给江清影会带来一点作用,什么作用都没有反而还陷入了舆论风波。 迟老爷子是一个注重利益的人,他这次选择迟非晚,毕竟迟非晚嫁给江淮序,江家和迟家没有闹过任何商业纠纷。 一个名声差,和一个名声好。 迟老爷子怒目圆睁,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迟元青,声色俱厉地说道:“你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去插手那两个人的事情了!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如果他们能够安守本分、规规矩矩,迟家自然也不会故意为难他们,可你瞧瞧她们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啊!你同样身为迟家之人,难道就不考虑一下迟家的声誉和名望吗? 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但就连你的儿子都比你强得多!暂且不论迟非晚这样的处理方式到底正确与否,单说你作为一个父亲,就算只是在网络上发表一些言论,也必须坚定不移地站在她那边支持她呀!你自己好好看一看吧,如今网络上有多少人正在谩骂指责你呢!” 迟元青的电话就是打不通,千明珠也不可能只找迟元青。 她急匆匆地走出洗手间,刚出来就被蔬菜和鸡蛋砸。 千明珠身子僵住,再次查看手机的内容,便看见自己当小三的照片被扒了出来。 有一些是聊天记录,能翻到迟元青的聊天记录,千明珠隐约也猜到了爆料的人是谁。 沈临熙手撕小三的词条也在热搜前三。 微博的热搜前三都被母女俩人占据。 这下要救的可不是只有千十安了。 * 迟非晚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正是迟元青和千明珠暧昧的聊天记录,她的眼神平静,似乎见怪不怪了。 江淮序在陪小梨子玩耍,看了眼沙发上的迟非晚:“现在高兴了?你讨厌的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那咋了,她们现在经历和我当年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迟非晚不得不承认,千十安有一点是迟非晚一直以来都很羡慕的,那就是父爱。 母爱都没有感受过的迟非晚,更别提父爱。 亲情才是迟非晚永远的痛,爱情的遗憾远远不及亲情所带来的痛。 江淮序把小梨子放在沙发上:“黎琼生了。” 只不过热搜被压下去了。 而且陈家还特意买了热搜,都被压了看不见。 “哦。”迟非晚都忘记了黎琼怀孕这件事。 黎琼现在过的幸福吗,迟非晚并不知晓,但她始终坚信,恶人终有恶报。 事实也的确如此,黎琼坐了一个月的月子,身材走形,还得了产后抑郁,孩子体弱。 哪怕顺利生下来了,也很难平安长大。 这就是报应。 第392章 催生 6 月 3 好,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洒下,这一天,是小梨子的百日宴,家中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江淮序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抱着小梨子,一边心不在焉地拿着玩具逗弄着孩子。 小梨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色彩斑斓的玩具,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江淮序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逗娃这件事上,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坐在化妆桌面前梳妆打扮的迟非晚,嘴里小声嘟囔着:“都是自家人,打扮得这么隆重干什么。” 迟非晚夹睫毛的动作一顿,微微皱起眉头:“小梨子的百日宴,我不想和你争论。”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镜子上,看着镜中的自己, 化妆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其中有一些是曾经被江淮序扔掉的。 迟非晚想起这些,每次她想买化妆品,江淮序总是诸多阻拦,不会轻易允许。 记得有一次,江淮序信誓旦旦地说以后网上支付找他支付,可当迟非晚满心欢喜地将要买的东西发送给他时,江淮序却直接已读不回,这让迟非晚又好气又好笑。 他总是说着买这些有什么用,迟非晚天生丽质,无需任何修饰。 迟非晚本来不化妆就好看,那双如蓝宝石般的眼睛清澈动人,本就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要是化了妆,那惊艳的画面江淮序可不愿意再出现,他总觉得自己的妻子太过耀眼会吸引太多人的目光。 迟非晚精心地化着妆,她挑选了一支淡雅的口红,轻轻涂抹在嘴唇上,瞬间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礼服,那是一件淡蓝色的长裙,裙摆微微飘动,如同仙子下凡一般。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化了妆也没见得多好看嘛。” 迟非晚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嘴硬。 晚上的包间,迟非晚抱着小梨子,手腕上还戴着平安符。 江淮序坐在驾驶位上,余光瞥见了母女俩手腕上的平安符,随口一说:“你怎么不买我的。” “没有一家三口的。” “那买情侣的不就好了。” 迟非晚将手腕藏住:“你怎么什么都要争,连女儿的平安符都想要。” “这叫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 阳光透过餐厅巨大的玻璃窗,洒在热闹非凡的宴会厅里。 今天,是小梨子的百日宴,两家人齐聚在这家温馨的餐厅,共同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 餐厅的布置充满了童趣,彩色的气球飘荡在天花板下,可爱的卡通贴纸贴满了墙壁。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鲜花,中间是一个三层高的精美蛋糕,上面插着“小梨子百日快乐”的字样。 迟非晚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礼服,优雅动人。 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睛时不时地看向被家人抱在怀中的小梨子。 服务员们穿梭在餐桌之间,端上一道道美味佳肴。 菜肴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食欲大增。 沈临熙一直想抱小梨子,但是迟非晚一直没给她抱,此时的小梨子被迟锦书抱在怀里,别人都是热衷于逗笑孩子,只有热衷于弄哭小梨子。 开始还能哄好,后面的小梨子哭的厉害,迟时韵一个眼神就让迟锦书老实了。 江淮序没有喝酒,迟非晚发现似乎在家庭宴会,江淮序都不会喝酒。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迟锦书和迟逸之抱着小梨子去儿童区域玩耍,而迟非晚和江淮序还被长辈留了下来。 原本迟非晚的旁边是迟逸之,因为他的离开,蒋佳怡直接跨越了两个位置,来到迟非晚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语气和善的说:“晚晚,身子可调理的好了?” 蒋佳怡可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迟非晚说话,除非…… 迟非晚如坐针毡,手心都在冒汗,她微微点了点头,却看见了蒋佳怡眼里的精光。 “年轻人啊,就要趁年轻多生。”她有意无意的一句话,是说给迟非晚听的,无非就是想让迟非晚和江淮序生二胎。 听到蒋佳怡的话,迟非晚脸色微变,她看向江淮序,只见他正微笑着与长辈交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蒋奶奶,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迟非晚勉强笑了笑,试图将话题转移。 “怎么能以后再说呢?你们也结婚这么久了,是时候考虑要个二胎了。”蒋佳怡不依不饶。 明明才结婚一年,在蒋佳怡口中就变成了结婚多年。 这时,江淮序终于察觉到了迟非晚的尴尬,他轻轻拍了拍蒋佳怡的手,说道:“奶奶,这事我们自有打算,您就别操心了。” 蒋佳怡见状,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好岔开话题聊起了其他事情。 迟非晚现在所经历和当初的喻芷岚一模一样。 还好是孙子辈的,当时的喻芷岚可比现在痛苦的,蒋佳怡可是她婆婆,没少折磨她。 那时的喻芷岚流产都被蒋佳怡数落了一段时间。 该伤心的明明是喻芷岚,蒋佳怡一直在说好好的孩子就是你们不爱惜自己身体造成的,甚至还在那段时间绝食。 有的时候江家很多人都认为,蒋佳怡是一个破落户偶然间被江老爷子看上的。 小梨子的百日宴,江家就只有江清影和千十安没来。 迟非晚是不可能请他们,千十安也在行业彻底被封杀,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过往演的电视剧也被清零。 千明珠这些为她拼搏的资源毁于一旦,江清影也在外面花天酒地。 二房只有江清影这一个儿子,算是彻底完了。 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小梨子精疲力竭睡着了,她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哪能和两个年轻气盛的大男人比体力。 两个大男子自己在沙子里玩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把小梨子埋里面,小梨子哪吃得消。 当然这些迟非晚都不知道,要是知道她非得当场发火。 晚宴结束后,迟非晚和江淮序回到家中。 迟非晚忍不住向江淮序抱怨道:“你奶奶今天怎么突然说起二胎的事情了?” 江淮序拥抱着迟非晚,温柔地说道:“如果小梨子是男孩子她不会提二胎的事,我奶奶有点重男轻女我之前和你说过。 你别理她就行,她又不住青岚院不会一直催你生二胎。”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那万一她那天威胁我呢。” “那就生呗,越早生她就不念叨了。” 第393章 一年过去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 转眼间便到了小梨子满一周岁的这一天,然而此时此刻家中却显得有些冷清,仅有迟非晚陪伴着可爱的小梨子一同度过抓周仪式。 另一边,江淮序则前往医院悉心照料江南墨。原来就在三天之前,江南墨与周毅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由于种种原因,孩子自出生起便拥有了令人艳羡不已的港城户口,其含金量甚至远超京城户口。 正因如此,江家众人几乎都齐聚于港城,共同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也正因如此,小梨子的周岁生辰不巧地与江南墨宝宝的诞生撞在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江南墨生下的是一个男婴,这无疑让蒋佳怡喜出望外、心花怒放。 毕竟对于重男轻女的蒋佳怡来说,添丁进口尤其是得一子实乃大喜之事。 江南墨和周毅当初闹得这么大,为什么不离婚,这就和利益有关。 和黑白通吃的港城周家联姻都是一件稳赚不亏的买卖,再加上江南墨的肚子争气,头胎就是儿子,周家会被这个孩子宠上天的。 今年才过两个月,就发生很多大事。 上个月温念辞生下一个儿子,2月初迟锦书与海城顾家的小女儿订婚,江清影和千十安结婚的消息曝光,同时江清影婚内出轨也登上热搜。 今年的上半年格外的热闹。 青岚院里,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宁静的客厅中。 那张原本摆放在中央的茶几被轻轻地搬到了一边,腾出了一片宽敞的空间。 此刻,柔软的地毯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件,琳琅满目,有璀璨夺目的金算盘,有古朴典雅的毛笔,有小巧玲珑的听诊器,还有精致的小书本,甚至还有玉玺。 这些物件都是用来给小梨子抓周用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玉玺,其实迟非晚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比玉玺更适合代替家主之位。 虽然江家不传女,但万一未来的小梨子争气,成为了江家第一个女家主呢。 小梨子被放在地毯的中央,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胖嘟嘟的小手挥舞着,似乎在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喜悦氛围。 终于,小梨子在迟非晚的注视下,缓缓地伸出了小手,朝着一个方向抓去,那个地方是玉玺的方向。 迟非晚跟着小梨子缓慢挪动,有点担心小梨子偏离了路径。 别人都是两只手抓一个,小梨子不一样,她是两只手分别抓了两个。 一个是迟非晚写的纸条,一个就是玉玺。 那张纸条上面写着的是什么呢?是帅哥。 迟非晚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帅哥,便将帅哥两个字直接写在纸上,这是事业和男人都要啊。 迟非晚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抓周自然是娱乐,迟非晚也并没有把这些强加在小梨子身上,于她而言,小梨子平安快乐就好。 殊不知将来的某一天,小梨子真的将一个权力滔天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抓周结束,迟非晚收拾地毯上的物件,小梨子就在上面爬来爬去,期间有尝试过站立,当然是以失败告终。 迟非晚在储物间,把物件归位,手机突然打来了视频电话。 看到上面的备注是江淮序的,迟非晚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情愿地接通了视频。 手机是立在那个架子前,所以从江淮序的视角看,只能看到迟非晚的头部,还有她整理架子的动作。 江淮序身后的背景是一幅山河画,他发现迟非晚所在的地方是家里的储物间问:“小梨子抓周结束了吗?” “嗯。”迟非晚冷淡地应了一声,并不想和他多说话。 江淮序似乎也感受到了迟非晚的冷漠,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晚晚,小梨子抓周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打视频。” 迟非晚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复杂地看着屏幕中的江淮序:“你确定那个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有时间接?你姐姐万一找你怎么办。 江淮序知道迟非晚是故意的,“小梨子毕竟是我的女儿,她的抓周我肯定不能错过哦。” “错过?你知道马上就是小梨子的生日,可你还是去港城了,江淮序你的行为和你的话是违背的。” 江淮序这样的话迟非晚不是没有见过。 就像当初的迟元青,为了逃避迟非晚的家长会找了很多理由,最后却还要说,我女儿的家长会我不想错过。 迟非晚拿着手机离开储物间,手机里的背景来回切换:“江淮序,有的时候行为永远比说话真诚。” 江淮序不语,他身后的背景切换到了医院的天花板。 手机那头看不见江淮序的人,但是能听见声音,是病房里面的欢声笑语。 迟非晚盖住蓝眸里一闪而过的暗淡,挂断了视频通话。 * 江淮序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抵达的青岚院,小梨子醒来的比迟非晚早了很多,不哭不闹,自己就从床上小心翼翼地下来。 当江淮序上楼的时候,就发现了小梨子一路爬到了书房的门口,还好江淮序及时将她抱起来。 因为再往前面爬就是楼梯。 江淮序抱着小梨子回房间,迟非晚还在睡觉,她睡眠不深,江淮序的走路的声音很大。 迟非晚就被吵醒了,醒来看见江淮序怀中的小梨子很是疑惑,还没有问出口,就听见江淮序带着怒意的声音:“以后睡觉关门,你知不知道刚才小梨子爬到哪里去了。” 迟非晚一惊,很是懊恼自己的熟睡,她立马把小梨子抱在怀中,对她说对不起。 小梨子不懂什么是道歉,她知道面前的人是妈妈,所以一只小手摸上了迟非晚的脸庞,似乎是在安慰她。 江淮序脱下外套,躺在迟非晚的身边:“我先睡一会儿,我买了礼物给你们母女俩人,在楼下。” 迟非晚从另一边下床,却被江淮序拦住了:“陪我睡会儿。” 一股力量把迟非晚拽进他的怀里,还好此时的小梨子在床尾,迟非晚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我现在睡不着,而且小梨子醒了我要照顾她。” 第394章 早教 “把门锁上,让小梨子自己玩一会儿吧。”江淮序轻轻地将下巴搁置在迟非晚的头顶上方,语气带着一丝随意与轻松。 然而,迟非晚却瞬间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要让一个才一岁大的小孩子独自玩耍!万一他不小心碰到什么危险物品或者遭遇意外情况该怎么办啊?” 江淮序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放心啦,房间里面可比刚才那个地方安全得多呢。咱们的卧室里可没什么尖锐锋利的东西会伤到小梨子呀。” 尽管如此,迟非晚仍然坚决地摇着头,竟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如果离开大人的视线范围,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各种意想不到的危险。 而就在刚刚,就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差点酿成大祸,所以她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更何况,这张床的床尾并没有安装防护栏杆,小梨子一旦在床上爬来爬去,极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滚落下来受伤。 只见江淮序起身把小梨子抱了回来,放在了迟非晚的旁边,“我抱着你,你抱着小梨子。” 迟非晚还想说什么,江淮序就又重新躺下,环住迟非晚的腰身。 迟非晚:“……” 江淮序是真的累了,一秒入睡,而迟非晚不敢走神,全神贯注地盯着小梨子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掉下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非晚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手臂渐渐发酸。 小梨子却越来越精神,好奇地东张西望,小手小脚也不停乱动。 毫无疑问,小孩子那看似用之不竭的精力终究也是有限度的。 小梨子独自一人玩闹了一阵子之后,或许是感到有些疲倦了,于是她缓缓地躺倒在了迟非晚的身上。 起初,小家伙还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但没过多久,她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迟非晚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轻微压力,她轻柔而谨慎地移动着手脚,生怕惊醒正在熟睡中的小梨子。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地将小梨子轻轻地挪移到了自己身旁。 此时,房间里并没有耀眼的阳光直射而入,毕竟现在才二月初,天空依然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就在这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中,一家三口安静地躺在床上,共同沉浸在这短暂却又无比珍贵的安宁时光里。 这恐怕是为数不多的岁月静好。 一家三口是中午的时候起来的,迟非晚的母乳在半年前就断了,一岁的小梨子已经可以吃很多辅食了。 迟非晚将那些辅食做好,江淮序则把小梨子抱在儿童座椅上。 小梨子所有的餐具都是硅胶材质,她一点点地喂着小梨子,有些小孩吃东西不是专心致志的。 就比如小梨子,她吃东西手上哪怕是没有东西,都不会坐着老老实实吃着,这也导致每次喂饭小梨子满嘴都是残留。 小梨子一边吃着,一边咿咿呀呀地挥动着小手。 迟非晚陷入了沉思之中,努力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她突然意识到,似乎自己并没有花费太多精力去教导小梨子如何称呼爸爸和妈妈。此时的小梨子正一边玩耍,一边随意地吃着食物。 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整整十分钟,但小碗里的辅食竟然还有一大半尚未被消灭掉。 就在这时,江淮序走过来,轻轻地接过了迟非晚手中的碗筷,示意让她休息一下。 而迟非晚则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晚餐。 迟非晚所烹饪的菜肴并不符合江淮序的口味偏好,他每次只是象征性地吃上几口,便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点起外卖来满足自己的味蕾需求。 不过,对于这一切,迟非晚并没有丝毫在意或抱怨。 毕竟,只要自己能够享受这些美食,那就足够了。 此刻,江淮序正坐在餐桌前,用无比温柔且充满耐心的语气哄着小梨子继续进食。 他轻声细语地说着一些鼓励的话语,希望能激起小家伙对食物的兴趣。 小梨子却不买账,依旧我行我素。 无奈之下,江淮序只能向迟非晚求助。 迟非晚走进客厅,看到父女俩僵持不下的局面,轻声笑了起来。 她接过勺子,温柔地对小梨子说:“宝宝乖,好好吃饭才能长得高高哦。” 小梨子似乎听懂了妈妈的话,眨着大眼睛,居然真的乖乖张开了嘴。 江淮序在一旁看着,吃完饭后,迟非晚抱着小梨子玩耍,江淮序则静静地坐在一旁。 当然这些天也不是只有一家三口的相处,还有迟非晚和小梨子单独相处。 就比如教小梨子说话。 小梨子就乖巧的坐在迟非晚的怀里,因为是早产儿,很多时候小梨子表达情绪都是咿呀咿呀,这和发育迟缓有关。 所以格外注意小梨子发育方面,就像走路站立,迟非晚最近都在尝试让小梨子走路。 小梨子在迟非晚的引导下,慢慢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迈了几步。 小梨子毕竟还小,走了几步后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迟非晚急忙上前将她抱起,安慰道:“宝贝没关系,我们再试一次。” 小梨子再次鼓起勇气,尝试着迈出脚步。 这次,她走得比之前更远了些。 看着小梨子一点点的进步,迟非晚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是小梨子越走越快,眼看着就要摔倒,迟非晚立马上前把小梨子拥进怀里。 “没关系的小梨子,你已经很棒了,妈妈为你骄傲。” 小梨子瞪大眼睛看着迟非晚,口型好像就是那两个字,可是当小梨子说出口时,却变了。 变成了“咩咩”。 虽然不是“妈妈”那两个字,但总比咿呀咿呀的好。 迟非晚耐心教小梨子说着那些称呼,经过了一周的不懈努力,小梨子第一个叫出的称呼是“妈妈”两个字。 接下来的日子,小梨子在迟非晚的悉心教导下,学会了更多的词语。 但是这就反应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很多词语小梨子都学的很快,就是在喊称呼上有点困难。 除了“妈妈”这一个称呼,小梨子几乎喊不出来,原因是什么,迟非晚也很难弄清楚。 第395章 岁的小梨子 又是一年,28 岁的迟锦书至今未娶,之前订婚也被取消,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倒是在豪门圈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迟锦书喜欢男的。 迟锦书看着微博上的八卦报道,不禁被气笑了,他忍不住向迟时韵吐槽:“不是我不结婚就是喜欢男的,这些人脑子有泡吧。” 迟锦书不愿意结婚,原因有二。 第一,家里没有一个人的婚姻是幸福的,第二,他贪玩的性子的确不适合结婚。 迟时韵整理桌上的文件,说道:“那你就证明你不喜欢男的。去年的婚约你不满意,和人家小姑娘大闹了一场,解除婚约对外宣传是性格不合,也不怪那些媒体多想。只要有料,那些无良的媒体就会添油加醋。” 迟锦书挠了挠头发:“我真的要烦死了。” 迟时韵神色平静地看着电脑里的照片:“结婚就不用烦了。” “我就是不想结婚,恋爱只需要享受,可结婚要面临很多问题。” 迟时韵看向迟锦书:“你不结婚不怕你有私生子?到时候我可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我又不是迟元青。” 最好不是。 迟时韵将视线重新放到屏幕上:“如果最近很闲在家带娃。” “不要,我喜欢小梨子。” “小妹可不想我们带。” “那咋了,只要脸皮厚,我天天都能和小梨子玩。” 男生大多数都是女儿奴,迟锦书也不例外,面对婴儿时期的小梨子就没有抵抗力,哪怕是快满两岁的小梨子,他依旧喜欢到不行。 每个月迟锦书都会往青岚院寄吃的穿的玩的,都是给小梨子。 虽然迟非晚不想面对自己的家里人,但也不会阻止他们和小梨子来往。 毕竟父母那一辈的恩怨,迟非晚还是不希望牵扯到小梨子身上。 迟时韵摇了摇头:“马上就是小梨子的生日,你这个做舅舅的可要准备好礼物。” 两岁的小梨子已经会用语言表达,虽然听不清楚,但能听懂大部分话。 就比如此刻的小梨子跑在江淮序面前,伸出小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巴巴,糖糖。” 甜食迟非晚是有明确规定的,但是江淮序实在抵抗不了小梨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就拿了好几个糖果给她。 而迟非晚则是去超市买菜,青岚院只有父女俩人。 随着小梨子越来越大,家里大部分空间都有小梨子的玩具,而小梨子也是走哪丢哪。 江淮序也不怎么给小梨子收拾,这也导致青岚院很乱。 小梨子开心地接过糖果,剥开一颗放进嘴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江淮序看着可爱的小梨子,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小梨子身上的衣服正是江淮序之前买的,粉色是好看,只是江淮序选的花纹有点土气。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江淮序打开门,看到迟非晚提着一大袋东西站在门口。 小梨子立刻跑过去,抱住迟非晚的腿。 “麻麻,回来啦。”小梨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迟非晚放下东西,抱起小梨子,走进客厅。 她看到满地的玩具,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淮序,这些玩具随意地扔在地上很容易绊倒的。”迟非晚对江淮序说道。 江淮序挠了挠头,笑着说:“等会儿我来收拾。” 迟非晚抱着小梨子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江淮序也赶紧帮忙整理客厅。 江淮序抱着小梨子到厨房看迟非晚做菜:“后天是小梨子的生日,我们出去,你想吃什么?” 江淮序要是连小梨子的生日都不上心,那和迟元青也没什么区别了。 迟非晚瞥了眼他:“小梨子现在太小了,很多都吃不了,我想的是带小梨子去儿童餐厅,又可以玩又可以吃饭。” 自从有了小梨子,迟非晚的手机上就会推送很多和小孩子有关的娱乐场所。 江淮序可没有了解过这些,迟非晚说去儿童餐厅他也不会反对。 小梨子生日那天,一家三口在儿童餐厅吃饭和玩耍的照片就被偶遇的网友拍到上传到了短视频平台。 迟非晚和江淮序可是行走的流量,哪怕是在寻常不过陪孩子都能上热搜。 江淮序也是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从助理的手机上看到的热搜。 下面的评论差点没有笑晕过去。 【第一志愿滑档,第二志愿江淮序和迟非晚的二胎。】 【我都不敢想小梨子的人生有多爽。】 【备孕的时候记得说一声,我好投胎。】 评论区的表情包更是一个比一个抽象。 江淮序往后一靠:“不用管,只需要把不好的评论删除就好了。” 后面几天陆陆续续小梨子的生日礼物也到了。最多的是迟逸之送的。 迟非晚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清点上面的礼盒。在清点礼物时,迟非晚发现迟逸之送的纸箱里面有一个熟悉的手链。 那串手链迟非晚也有,只是她从来没有戴过。 小梨子面前的小物件几乎在她眼里都是玩具,她分不清楚哪些是戴手上的,哪些是戴头上的。 而那串手链如今落到了小梨子的手上把玩。 手串还有几颗珠子写着小梨子的名字。光是整理这些礼物,迟非晚就花了一小时 三月份,天气回暖,外套也不再是保暖厚实的羽绒服。 这天,夜幕悄然降临,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迟非晚轻轻地走进小梨子的房间,看着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温柔。 小梨子睡得很安稳,小嘴微微张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迟非晚缓缓地坐在床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小梨子的头发,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都化了。 小梨子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温暖,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迟非晚静静地看着小梨子,心中满是爱意。 她知道,这个小小的生命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她愿意用全部的爱去呵护她,陪伴她成长。 过了一会儿,迟非晚轻轻地起身,为小梨子拉了拉被子,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第396章 翻云覆雨 迟非晚轻轻合上了房间那扇精致的门扉,她脚步轻盈地迈向衣帽间,伸手取下那件柔软舒适的睡衣,那细腻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就在她转身朝着浴室走去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强大而温暖的力量从背后袭来,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的所有感官。 还没等迟非晚反应过来,她已经被狠狠地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之上。墙壁的凉意透过她的后背,与身后那炽热的怀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庞,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那如丝般的秀发,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无论是之前的那种姿态,还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无一不是对迟非晚身心的一种残酷折磨。 迟非晚很讨厌别人强迫他做这些事,可是每次江淮序都是步步引诱她,如果说主导的人是江淮序,那江淮序引领迟非晚成为主导者的人。 江淮序把迟非晚的衣服一件件的褪去,像是荔枝一层层被剥取。 “晚晚,脱我的。” 迟非晚的双手都是软的,哪有什么力气,连脱他衣服都是江淮序指引。 尤其是他的皮带,有时候让迟非晚感到无从下手。 江淮序轻易地褪去了彼此的衣物,肌肤相亲的瞬间,迟非晚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的身体紧绷着,紧闭双眼,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 那强烈的触感让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 “看着我。”江淮序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在诉说着渴望。 迟非晚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羞愤。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如同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晚晚,你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刀,刀刀致命。”江淮序轻声说道,再次俯身亲吻她。 他的吻温柔而热烈,充满了爱意和怜惜。 迟非晚的泪水悄然滑落,滴落在江淮序的肩头。 那一滴泪水,仿佛是一颗沉重的石头,砸在了江淮序的心上。 江淮序微微一怔,他轻轻抬起手,为迟非晚拭去泪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愫。 “晚晚,为什么要哭呢?” 迟非晚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窗外的星星消失,迟非晚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床尾堆叠着一群衣物,还有迟非晚的身下也有一些衣服。 江淮序洗澡花费的时间没有多长,他从浴室里面出来,便看见了走廊上哭唧唧的小梨子。 小梨子的哭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让人心中涌起一阵怜爱。 还好房间是隔音的,否则小梨子的哭声肯定会打扰到他们的甜蜜时光。 江淮序连忙走上前将小梨子抱在怀里。 小梨子那小小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 幸好,小梨子是在事后醒的。 小梨子一间间地找着房门,要是撞见了那艳丽的一幕,给她幼小的心灵得造成多大的影响。 看来以后要有锁门的习惯。 小梨子嘴里喊着“妈妈”,却埋在江淮序怀里哭。 小梨子不太能说清楚完整的话,再加上哭腔,江淮序很难听懂她说的话。 江淮序张了张嘴,“小梨子,你要找妈妈对吗?” 他轻轻地拍着小梨子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小梨子的哭声渐渐减弱,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江淮序,仿佛在寻求着安慰。 江淮序心中一软,他紧紧地抱着小梨子,“找妈妈什么事?” 小梨子其实也不能表达自己的需求,她越哭越大声,迟非晚还在睡觉,而且现在处于疲惫,江淮序是想让迟非晚好好休息的。 江淮序决定先带着小梨子去找迟非晚,也许小梨子看到妈妈就不会这么哭闹了。 他抱着小梨子,轻声问:“你妈妈平时怎么哄你睡觉的?” 小梨子不知道那个怎么用语言表达,就在空中比划手语。 江淮序将她放下来,轻声说道:“带爸爸去。” 小梨子就眼含泪光走在前面,那小小的身影显得如此无助。 她还时不时看向身后的江淮序,生怕没有跟上他。 江淮序当然不会带着小梨子去找迟非晚,此时的迟非晚躺在床上,身上还有点点红梅绽开的痕迹。 那是他们热烈情感的印记,可这样的画面绝不能让小梨子看到,这对小梨子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江淮序虽然有时候对小梨子不那么负责,但在小梨子的身心健康上,他却格外上心。 主卧的一个柜子里,迟非晚专门准备了一个放小梨子东西的抽屉。 江淮序蹲下身,缓缓打开抽屉,里面有玩具还有故事书。 那些玩具色彩斑斓,故事书的封面精美,小梨子拉着江淮序的手,奶声奶气地说:“故事,爸爸,故事。” 江淮序挠了挠头,将小梨子抱在怀里,温柔地说:“我们今天不听故事,听歌好不好?” 小梨子并不能完全听懂大人的话,但她就是永远相信大人的话。 她这个年纪的确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只要是大人说的,她都觉得是对的。 江淮序把小梨子抱在床上,然后去储物间拿了一把吉他。 他就姿势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琴弦,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个声音都在旋律上。 那悠扬的旋律如同山间的清泉,缓缓流淌,非常好听。 小梨子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淮序。 江淮序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他一边弹奏着吉他,一边轻声哼唱着。 那歌声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小梨子的心上。 小梨子渐渐地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忘记了刚才的哭泣。 她的小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一曲终了,江淮序放下吉他,小梨子也躺在床上睡着了,为了防止小梨子睡着睡着从床上掉下来,江淮序用枕头将迟非晚围了起来,甚至还将被子叠的老高了。 第二天 迟非晚依然熟睡着,江淮序也是拥着迟非晚入睡,手机闹铃都响了好几个了,硬是没有把二人叫醒。 房门没有锁,小梨子迷迷糊糊地跑到这边来,她往迟非晚的怀里钻。 小梨子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气息,她立刻安静下来,紧紧地依偎着迟非晚。 第398章 出差一个月 迟非晚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双眼还有些惺忪,意识也尚未完全清醒。 她慵懒地想要伸个懒腰,可手臂刚刚舒展,便察觉到了怀中的温度,那股温热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定睛一看,发现怀中躺着的是小梨子,心中不禁一愣。 小梨子那粉嘟嘟的脸蛋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小梨子怎么会在这里?”迟非晚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小梨子是何时钻进了他们的被窝。 就在这时,江淮序因为怀中的动静,也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眯着眼睛,看着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满足。 由于他躺下的视角是看不见小梨子的,所以并不知道小梨子正躺在他们的床上。 “早啊……”江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沙哑。 迟非晚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江淮序,同时也将小梨子的脑袋暴露在了江淮序的面前:“江淮序你昨天晚上让小梨子在那里睡得?” 她轻轻地推了推江淮序,示意他起来看看。 江淮序这才坐起身来,当他看到小梨子时,也是一脸惊讶。 “小梨子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江淮序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小梨子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迟非晚无奈地笑了笑:“你不会是让她自己一个人睡在我们房间吧?” 迟非晚在中途起来上厕所,所以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她很是疑惑为什么身下会出现衣服,明明应该把脱掉的衣服都放到床尾才对。 迟非晚也起来,但是很小心的起来,生怕把小梨子吵醒:“还有,你干嘛把昨晚的衣服垫在我身下。”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想到了什么。 江淮序尴尬地笑了笑,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其他原因吧,那个原因要是说出来,迟非晚绝对会生气。 他眼神闪烁,试图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时,小梨子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喊了声“妈妈”,又继续睡着了。 迟非晚和江淮序对视了一眼,关键时候还得是小梨子。 她的这一声呼唤, 迟非晚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梨子身上。她看着小梨子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小梨子的头发,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心中充满了爱怜:“你一会儿把小梨子抱回主卧睡,我去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很多时候迟非晚都是倒头就睡,因为每次江淮序都会将她折腾的很累。 江淮序的视线落到迟非晚身下沾有污秽的衣服,眯了眯眼眸抱着小梨子去了主卧。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小梨子。 迟非晚则是去了浴室,她洗了半小时,把浑身上下的污秽都清洗了一遍。温热的水流滑过她的肌肤。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江淮序在厨房给自己准备三明治:“我要出差一个月,你和我一起去。”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迟非晚擦头发的手顿住:“江淮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走了小梨子一个人在家?” 小梨子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会有人带小梨子,你担心什么?”江淮序手中的动作继续,他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有信心。 迟非晚上前质问:“我担心?江淮序,小梨子现在太小了,而且她很依赖我,我不在的一个月,小梨子会是什么样子,你昨晚难道没有见识过吗?” 这一年来,小梨子何时离开过迟非晚,基本上都是和迟非晚形影不离,小梨子的生活习性没有比迟非晚更清楚。 晚上睡觉,迟非晚哄睡小梨子,小梨子也是每天抱着迟非晚睡觉,偶尔有几次小梨子也会中途跑过来。 “晚晚,这次的出差很重要。”江淮序放下手中的三明治,走到迟非晚身边,握住她的手。 迟非晚冷笑一声:“重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两年没工作了,江淮序当初是你让我辞职的。” 什么出差还非要她这个在家待了两年的家庭主妇去。 “那你觉得谁能带好小梨子?”江淮序看着迟非晚。 江家人?恐怕比江淮序还不负责。 江淮序不是在询问她,而是在通知她:“我已经给你三哥说了,你三哥回来,就在青岚院住下,他会带小梨子。” 迟非晚想也没想的回绝了:“迟家人也不行。” 其实迟非晚挺矛盾的,她不愿意把父母的恩怨扯到下一辈,可是心底还是抵触小梨子和家里人接触。 江淮序也知道迟非晚心底最害怕的是什么:“晚晚,他们和小梨子是有血缘关系的,不可能一辈子不接触,你不想,可对于小梨子来讲,这些对她只有好处,难道你希望以后小梨子的身后空无一人吗?” 这不是迟非晚所想的,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只要涉及亲情,迟非晚就会变得很矛盾。 迟非晚沉默了,她看着江淮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知道江淮序说得有道理,小梨子需要亲人的关爱和陪伴,不能因为她的矛盾而剥夺小梨子的这份权利。 但是,她又无法轻易放下童年的创伤。 “江淮序,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迟非晚轻轻地说道。 江淮序点了点头:“好,我给你时间。 但是晚晚,这次出差真的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迟非晚转身回到房间,看着还在熟睡的小梨子她轻轻地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小梨子的脸颊,感受着她的温度。 小梨子,妈妈该怎么办呢? 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把小梨子护在身边,小梨子需要成长,需要接触这个世界。 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第二个关淑,所以迟非晚还是想让小梨子和家里人接触,可她还是不放心。 自己的三哥什么样子,迟非晚还是了解一些,靠谱也不说,但带娃的实力绝对和江淮序有得一拼。 迟非晚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对面的迟逸之接了:“怎么了晚晚?” “江淮序和我说是你照顾小梨子,我想和确定一件事。” 那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你问。” “三哥,你真懂怎么照顾小梨子吗?还有你为什么要答应?” 在迟非晚的记忆里,迟逸之可不是一个喜欢小孩的人,而且她不认为像迟逸之这样的会照顾小梨子。 “晚晚,我是她舅舅,我照顾小梨子难道还需要一个理由吗?”迟逸之当然气恼,迟非晚的信任几乎为零。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你最好事,我一会儿我列个清单出来,这一个月你就按照上面照顾小梨子,还有……” 电话被挂断。 “江淮序,我和你一起去出差。”迟非晚走出房间,对着江淮序说道。 江淮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晚晚,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迟非晚走到江淮序身边:“你出差的地点是哪?” “港城?” “不会是住在……” “不会,周家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我不会让你去的,我在港城有房子,这次主要是接触一些港城的产业。” 随着江淮序年龄的增长他所接受的产业也越来越多,工作也会越来越多。 港城对于江家来说是重大项目,以前都是江岱越负责,现如今他把工作都交由江淮序完成,也算是对他的锻炼。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迟非晚和江淮序开始为出差做准备。 他们一起商量着小梨子的生活安排,联系了迟非晚的三哥,详细地交代了小梨子的生活习性和注意事项。 出发去往港城的那天下着倾盆大雨 第399章 黏人的小梨子 原本是今晚的飞机,由于下大雨,飞机延误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仿佛是命运刻意安排的一场插曲,让原本按部就班的行程变得波澜起伏。 迟非晚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那只精致的行李箱静静地立在一旁,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开启的旅程。 小梨子似乎是知道妈妈要离开,哭着抱着迟非晚不撒手,小小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珠,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哪怕江淮序拿出了小梨子最喜欢吃的糖果也无济于事,那些色彩斑斓的糖果此刻在小梨子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 迟非晚轻轻拍了拍小梨子的后背,柔声安慰:“小梨子,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的声音温柔,仿佛在给小梨子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然而,小梨子却不依不饶,“不要,我不要你走。” 她的哭声愈发响亮,小小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迟非晚身上。 小梨子很黏迟非晚,她睡熟时,如果没有感受到迟非晚身上的气息,她就会起来找妈妈。 毕竟小梨子接触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妈妈,妈妈的怀抱是她最温暖的港湾,妈妈的声音是她最动听的旋律。 江淮序也只能在旁边看着,他不会哄人,更不哄小孩。 他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食物的诱惑都不行,那江淮序就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迟非晚和江淮序对视,二人眼神交流。在那一瞬间,无数的话语在眼神中传递。 “你看小梨子都这样了,要不这次出差我不去了。”迟非晚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江淮序当然看懂了,能看懂一个人的眼神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知道迟非晚的牵挂,但他也明白这次出差的重要性。 江淮序直接从迟非晚怀中夺走了小梨子,根本不顾小梨子的大声哭闹:“小梨子,你要习惯妈妈不在的日子。” 这样的话可不像是对一个小孩说的话。 迟非晚打了一下江淮序,“你疯了你和一个 2 岁的小孩说这些,江淮序你有病吧。” 幼儿园都没上,竟然跟小梨子说你要习惯你妈妈不在的日子。 江淮序没有理会迟非晚的指责,抱着小梨子进了房间,任凭她如何哭闹,就是不松手。 迟非晚有些无奈,这男人有时候真是铁石心肠。 她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小梨子的哭声,心都快碎了。 过了一会儿,小梨子的哭声渐渐变小,估计是哭累了睡着了。 江淮序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走出房间,江淮序看到迟非晚正一脸嗔怪地看着他。 “江淮序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你们江家都是这么教育过来吗。”迟非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不知道,那么小我哪记得。”江淮序的回答简洁而冷漠。 迟非晚白了他一眼:“你看着小梨子,我去打个电话。” 迟非晚拿着手机出去,拨通了一则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三哥,你明天早上能来吗?” “你们不是晚上的航班吗?”迟逸之在海城并不知道京城那边下雨了。 “京城下雨了,飞机延误了。”迟非晚解释道。 “那我明天早上来。”迟逸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 迟非晚挂断电话,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的背影正好她已经打完了电话。 “你的行李箱呢?” 迟非晚指了指不远处的立着的行李箱:“那里。” “你带了什么衣服?”江淮序继续问道。 “你觉得我衣柜里面有什么衣服?”迟非晚的衣帽间有什么衣服江淮序恐怕比她都清楚。 “你的衣帽间有裙子你不会装进你的行李箱里了吧?” 迟非晚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过。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迟逸之来到了青岚院。 小梨子还在睡觉,迟非晚列了一系列清单:“上面都是我列的一些小梨子喜欢吃的不能吃的,然后每天需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轻柔而细致,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小梨子的关爱。 “还有小梨子出汗了要及时给她垫毛巾,然后……”全都是关于小梨子,迟逸之只觉得现在满脑子都是梨子。 “如果没有办法小梨子哭的问题,你跟我打个电话。” 迟非晚说了很多,最后她在小梨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便拉着行李依依不舍地走了。 迟非晚走后,青岚院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小梨子醒来后,发现妈妈不在身边,又开始哭闹起来。 迟逸之手忙脚乱地哄着小梨子,按照迟非晚留下的清单,给小梨子准备她喜欢吃的食物。 然而,小梨子却不买账,她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 迟逸之看着哭闹的小梨子,心中也充满了无奈。 他走到小梨子身边,轻轻地抱起她,试图安慰她。“小梨子,妈妈去工作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梨子不买账,哭的越来越大。 迟非晚还没有上飞机就收到了迟逸之的电话。 迟非晚和江淮序还在登机口:“小梨子哭了对吗?” “嗯。” “小梨子喜欢吃糖,如果糖果不能哄好她就陪她玩,玩着玩着她就把自己哄好了。” 小孩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大人需要做的不是生气而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江淮序步伐稳健地走在前方,迟非晚则跟在后面,一路上都在教迟逸之如何哄好小梨子。 登上飞机之后,迟非晚才挂断电话。 江淮序转头看了一眼迟非晚,问道:“怎么样,小梨子还好吗?” 迟非晚正在整理包里的物品,她翻出里面的眼罩戴上,回答道:“哭了,没办法,不在小梨子身边只能给他讲方法。” 江淮序突然将头放在迟非晚的肩膀上,她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只听见江淮序懒洋洋地说:“自从有了小梨子以后,我们的二人世界变得越来越少了,借着这次出差的机会,我们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迟非晚微微皱眉,质疑地问:“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陪你出差的吧?” 第400章 出差的第一天 江淮序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飞机内一片寂静,唯有他那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回荡。 迟非晚侧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探究。 她知道,江淮序这看似睡着的模样,实际上是在逃避她刚刚提出的问题。 那问题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泛起了涟漪,却被江淮序以这样的方式试图悄然抚平。 飞机缓缓落地港城,这座繁华又充满魅力的城市。江淮序的房子位于山上,港城的大多数别墅似乎都偏爱这依山而建的位置。 当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向那栋别墅时,迟非晚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偶尔露出一角的华丽别墅。 有钱人最显着的特征,大概就是喜欢在全国各地购置房产吧。 明明都没有去过某些地方,可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在那里买下房子。 那些房子大多时候空着,无人居住,却常常会被剧组看中,借来拍戏。 这无疑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可对于江淮序来说,或许这只是他众多财富中的一个小小部分。 迟非晚虽然身为江淮序的妻子,每日与他相伴,可江淮序的房产到底有多少,她心里着实不清楚。 她也从未刻意去探究过这些,只是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比如像现在,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江淮序的了解似乎还有很多空白。 车子在别墅前缓缓停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江淮序这才悠悠转醒,仿佛刚刚真的是睡着了一般。 他看了一眼迟非晚,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率先下车。 港城大多数人说的是英文和粤语,大多数人的普通话都不太好,基本上都是粤语沟通,英语迟非晚还可以听懂说几句,可是涉及粤语她连听懂都成了难事。 迟非晚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这座充满神秘气息的别墅。 庭院里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喷泉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水花。 走进屋内,奢华的装修风格尽显主人的品味与财富。 江淮序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坐下后,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翻阅起来,似乎刻意在回避着什么。 迟非晚看着他的背影,她缓缓走到江淮序身边坐下,轻声说道:“江淮序,你能不能教我粤语? 江淮序的手微微一顿,报纸的一角被他轻轻捏皱,但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你又不会在这里定居,用英语交流也可以。” 迟非晚摇了摇头:“多学一门语言对我来说也不是坏处。” “我说了,晚晚你说英语就好了!” 迟非晚愣了一瞬,也不知道为什么‘睡醒’的江淮序火气会这么大。 她起身回卧室收拾行李去了,迟非晚只带了两个行李箱,衣服都是够用的。 迟非晚坐在床边,给手机充上电,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邀请函。 是一场晚宴的邀请函,就是今天的晚上。 迟非晚翻了翻去,在右下角发现了宴会邀请人的名字,傅景。 这个名字迟非晚记得,是黎清秋的丈夫,可他为什么会在港城举行宴会呢? 这时,卧室的房门被推开,迟非晚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手上攥着邀请函。 江淮序快步上前,将邀请函夺了过来, “今晚的宴会我一个去,你在家里我会给你一个名单,你做个表格给我就行了。” 迟非晚盯着他,一秒两秒三秒,她才移开视线:“好。” 江淮序不想让迟非晚去今晚的宴会是有原因的,他不希望迟非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港城和京城不一样的,这里混黑道的人看上可不管你什么权贵。 江淮序转身离开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迟非晚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打开电脑,开始制作表格。 但是她已经好久打开这些办公软件了,除了基础的,很多东西都忘记了。 江淮序给迟非晚的名单有很多,而且还没有电子版需要迟非晚一个个的录用,迟非晚当然不相信这份名单没有电子版,只是江淮序没有给她。 有电子版的名单输入就方便很多,而没有电子版,就只能手动输入这些文字,花费时间肯定很多。 表格做了很久,也才将一半的信息录用进去,如果没有规定的时间,迟非晚比较喜欢,一边玩一边做表。 电脑是江淮序,这台电脑,是没有密码的,但是一些文件江淮序设置了密码,那些设置密码的文件,迟非晚是不会好奇去破译,万一是很重要的文件丢失了她可负不起责任。 迟非晚从地毯上站起来,在别墅里里面晃悠,却没有看见管家的身影。 哪去了?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手机响来视频电话,是迟逸之打来的。 迟非晚又连忙跑过去接通视频,入眼就是小梨子那张肉嘟嘟的脸蛋,她的脸上没有忧伤还是笑容。 看来她玩的很高兴。 这还是小梨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电子屏幕,迟非晚提醒小梨子:“小梨子拿远一点,对眼睛不好。” 别看小梨子只有两岁,但是她很听迟非晚的话,虽然不太懂手机对于眼睛的危害,可这是妈妈让她做的,那她就听妈妈的话。 妈妈的话比任何人都好使。 小梨子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迟非晚的心都化了。 她和小梨子聊了几句,得知小家伙在青岚院过得很好,她也放心不少。 挂断电话后,迟非晚决定先休息一下。她来到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靠在沙发上,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她的思绪很快又被工作的事情填满。那份名单还有一半没录入完,她得抓紧时间了。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电脑前,继续敲打着键盘。 江淮序是很晚的时候从酒店回来,这时的迟非晚已经睡着了。 在新环境,迟非晚难以睡得很死,江淮序回来的动静也不小,迟非晚又被他吵醒。 似乎每次江淮序回来,迟非晚都会被他吵醒。 江淮序没有喝酒,但是一回来就把衣服脱光压在迟非晚的身上。 迟非晚吓得把被子掀开:“你做什么!” 黑暗的环境下,迟非晚看不清江淮序脸上的神情。 第401章 致命的诱惑 “你说我干什么?”江淮序的吻凶猛的落下,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仿佛要将她吞噬。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腰间。 他的手指轻轻挑开她睡衣的扣子,一颗、两颗……直到所有的扣子都被解开。 迟非晚的睡衣缓缓滑落,露出了大片春光。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江淮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唇再次落下,亲吻着她的锁骨,慢慢向下移动,最终停留在她的胸口。 迟非晚在他的挣扎,胸口处翻出疼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江淮序,我先好好休息……” 江淮序没有停下动作,继续亲吻迟非晚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痛当然痛,可是江淮序都不给迟非晚开口的机会。 江淮序的理智早已被欲望所淹没,他无视迟非晚的求饶,肆意地享受着她的美好。 江淮序又将睡衣垫在迟非晚的身下,这一次迟非晚可不会由着他来,她在江淮序的腰间掐了一把,起身,迅速穿好脱下的睡衣:“我生理期来了……” 迟非晚说这句话都不敢直视江淮序炽热的目光。 只是脱了衣服没有脱裤子,但她有没有撒谎,江淮序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笑了笑,把迟非晚扯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放在她的腰侧:“晚晚,你骗我,你生理期是月初,早过了。” 迟非晚一愣,额头上有一颗汗珠落下来:“延迟了,我生理期向来不准。” 江淮序的手机上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录着,迟非晚的生理期和排卵期,他眯着眼眸:“晚晚,骗我可没有好处。” 话音刚落,迟非晚就感觉到腰间的刺痛,她皱着眉,握住江淮序的手:“疼……” 江淮序放缓了手中的力道:“晚晚,你下次还撒谎吗?” 迟非晚咬着唇不说话,瞪了他一眼后便躺回了床上。 她背对着江淮序,闭着眼睛,江淮序就这样注视着她,随即轻笑出了声:“好,不理我。” 江淮序也在她的身边躺下,抱着迟非晚,但迟非晚还是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就听见江淮序说:“别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 迟非晚放在的床上的拳头攥紧,就感受了腰间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面,然后向上移。 迟非晚咬牙切齿道:“江淮序!” 江淮序头都埋在迟非晚的脖颈:“摸都不让我摸,我还活不活了……” 迟非晚转过身,面向他:“江淮序,我知道你趁我睡熟的时候占我便宜,但是我还没有睡着你别太过分了!” 江淮序的双手从里面伸出来:“好好好,我的错。” 有了迟非晚的警告,今晚的江淮序的确变得比平时老实。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里,迟非晚悠悠转醒。 她感到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睡衣扣子竟然解开了一半, 她心中一惊,连忙检查身体,果然,肚子的地方有一些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吻痕。 迟非晚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心里又羞又恼。 她抬起头,看到江淮序正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里忙碌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醒来。 迟非晚怒视着江淮序,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江淮序却若无其事地在做早餐。 江淮序是不会放过每一个占她便宜的机会儿,每次吻痕的位置都不一样,这次竟然是肚子,要是向下移……岂不是。 迟非晚晃了晃脑袋,抛弃脑海中荒唐的想法,她拍了拍的桌子:“江淮序,你!” 江淮序将两份三明治做好,其中一份放在一个盘子里面,淡淡瞥了眼迟非晚:“赶紧收拾好,一会儿就跟我出门见一个合作伙伴。” “你们约的几点?” “九点。” 距离九点还有半小时。 “你怎么昨天晚上不和我说时间。”迟非晚转身离开,迅速去行李箱,穿好衣服。 三月份的港城,不冷不热。 迟非晚一身浅灰色修身的短款短袖,搭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背了一个小型斜挎包。 迟非晚身着一袭浅灰色修身的短款短袖上衣,短袖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精致的锁骨,衣料贴身而不紧绷,巧妙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曲线。下身则搭配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她的脚上蹬着一双白色帆布鞋,背上背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斜挎包。 包身是柔软的皮质,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金属的链条肩带增添了几分质感。 只是,当迟非晚穿着这身衣服出来时,江淮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去换一件宽松一点的衣服。” 迟非晚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了。” 迟非晚想不通,自己没有穿裙子也没有过于暴露,明明就是很正常的日常穿搭,为什么江淮序让她穿宽松的衣服呢? 江淮序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冰霜,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刚结婚那阵,迟非晚还是那般青涩模样,胸部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人血脉偾张。 如今的她,偏偏穿了一件紧身的衣服,那衣服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将她胸部的丰满与圆润毫无保留地凸显出来。 那高耸的双峰在紧身衣的包裹下,形成一道诱人的弧线,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在无声地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像是在拨动着江淮序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让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欲望,有烦躁。 那处的魅力在紧身衣的衬托下愈发的勾人,让江淮序想要移开视线,却又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锁住,无法自拔。 江淮序抵抗不住这样的诱惑,所以她也害怕别人也将炽热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江淮序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给她迟非晚:“穿这个。” 迟非晚还在玄关处换鞋。手上还有笔和纸:“车程预计十分钟,快要来不及了。” 江淮序把衣服拿在手上:“到了那里,你就去厕所把你的上衣换了。” 第402章 会变魔术的小男孩 迟非晚很快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上后迅速系好了安全带。 她手中握着一块三明治,腿上放着一支笔和一本书。 江淮序瞥了一眼她腿上的物品,说道:“一会儿用电脑记录下来,然后在word上整理。” 迟非晚点了点头。 对于迟非晚来说,excel和word有着不同的用途。作为一名文字工作者,她更擅长使用word来处理文档。 在等待红灯的片刻间,江淮序补充道:“还要将其翻译成英文。” 迟非晚再次回应道:“嗯。” 这一刻,更像是老板和下属。 港城的建筑和街道已经略显破旧。岁月的痕迹在墙壁上、地面上清晰可见。 破旧归破旧,却没有随处可见的垃圾。 江淮序那辆豪华的轿车里,静静地放置着一台精致的电脑。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抱着电脑,紧紧跟在江淮序的身后。 她是用双手紧紧抱着电脑的,那电脑的尺寸不算小,恰好将她胸部的那处挡了个大概。 江淮序此次的合作对象,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眼神中透露出的精明和威严却让人不容忽视。 他的身边跟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那些保镖个个高大威猛,肌肉紧绷,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他们整齐地站在老人身后,宛如一堵坚实的墙壁,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当迟非晚第一眼看到他们时,那高大的身躯着实让她吓了一跳,她的心不禁猛地一颤,脚步也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继续跟着江淮序向前走去。 他们来到了餐厅的包间,迟非晚默默地坐在江淮序的旁边,轻轻地将电脑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word界面。 她的手指放在键盘上,随时准备记录一些重要的信息。 这时,花白的老人走进了包间。 他一进来,第一句话便是和江淮序寒暄起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江总,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 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江淮序身边的迟非晚,顺嘴夸了一嘴:“这位便是江总的夫人吧,真是温婉动人,气质不凡啊。” 迟非晚微微脸红,礼貌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您过奖了。” 合作洽谈开始了,气氛严肃而又紧张。 然而,就在谈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突然闯进了餐厅的包间。 他就像一阵旋风一样,身后的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只听见后面传来焦急的呼喊声:“小少爷,老爷在谈工作,你别乱跑啊!” 三人的视线都瞬间落在那五岁的小男孩身上。 只见对面的老人皱着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不是叫你们看好他吗?” 身后的保姆微微弯腰,脸上满是无奈和惶恐:“老爷,小少爷太调皮,我们看不住……” 这个五岁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有神,便能看出他也是一个帅哥胚子。 他穿着一件小小的衬衫和背带裤,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些孩童的稚嫩,但那精致的五官已经初显帅气的轮廓。 他一冲进包间,并没有因为大人的注视而感到害怕,反而好奇地张望着四周。他的目光落在了迟非晚的身上,突然跑了过去,拉住迟非晚的手说道:“姐姐,你好漂亮啊,你陪我玩好不好?” 迟非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江淮序,又看了看老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江淮序微微皱眉,刚想说些什么,老人却先开口了:“这孩子,太调皮了,别见怪啊。”对着小男孩严厉地说道:“过来,别打扰哥哥姐姐谈事情。” 小男孩却不情愿地撅起了嘴,但还是乖乖地走到了老人身边。 包间里的气氛因为小男孩的闯入变得有些微妙,合作洽谈也不得不暂时中断。 小男孩调皮怎么可能真的听话,迟非晚专注的在键盘上打字,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小男孩突然出现在迟非晚的身后,用手指在迟非晚的背后戳了戳。 觉察到身后的动作,迟非晚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他,只见小男孩从手上变出一朵玫瑰花,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漂亮姐姐,送给你。” 突如其来的鲜花,不禁让迟非晚一愣,随即又温柔的笑了笑:“谢谢你的玫瑰花。” 江淮序就在一旁看着,盯着小男孩的侧脸,只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他这张脸却也没有办法和他认识的人里面挂钩。 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就已经会撩人,这要是长大了岂不是要把天下的姑娘芳心都夺走。 保姆又跑来将小男孩抱走,所有的问题问完,迟非晚问了一个题外话:“顾爷爷,那个小男孩是你的孙子还是外孙啊?” 以刚才的反应,会认为顾爷爷不喜欢这个小男孩,如果仅仅通过一个小表情就判断一个人喜欢不喜欢另一个,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提到这个调皮的小男孩,顾爷爷的眉眼间是慈祥的笑容:“我女儿的儿子,从小跟我一起的。 毕竟难管教。” 迟非晚笑了下:“你外孙是不是学过魔术,他刚才好像变了一个魔术。” “他会,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师,但我觉得已经很棒了。” “原来如此。”迟非晚微笑着说道,“他很可爱,也很有天赋。” 此时,小男孩跑了过来,抱住顾爷爷的腿,似乎是听见迟非晚说的那句话,他还特意将目光看向迟非晚。 “外公,我想吃冰淇淋。”小男孩仰着头说道。 “好,外公给你买。”顾爷爷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然后看向迟非晚,“一起去吧,顺便送送你们。” 迟非晚摆手拒绝:“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麻烦你老人家了。” 从餐厅出来,江淮序在车上看着点迟非晚:“你喜欢男孩?” 刚刚系好安全带的手一顿:“什么?” 江淮序收回视线,发动车子:“如果你喜欢男孩,我们可以生一个。” 第403章 两条杠的验孕棒 迟非晚扯了扯嘴角:“喜欢男孩子,和我生不生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生男孩子是人可以决定的事情吗? 江淮序只知道生,却不知道生产的痛苦是迟非晚承担,生孩子的分娩男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而且......”迟非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真的那么想要男孩,你完全可以再找其他女人给你生!反正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有的是女人愿意。” 她这个演技真是又真又气人。江淮序听了迟非晚的话,简直被气笑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迟非晚,你好样的,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淮序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他紧紧地盯着迟非晚,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迟非晚用一种极为平静的目光直视他:“江总还是小心一点,免得哪一天被我气死了。” 江淮序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行,我的抗压能力一向很强。” 迟非晚在车上整理笔记的时候,想起了包间里的那个小男孩,看向江淮序:“江淮序,你认识那个男孩吗?” “了解一些,外界都说他是老爷子女儿的私生子,她女儿比你大三岁,还没有结婚。”江淮序话锋一转:“而且,我总觉得那小孩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那男孩叫什么啊?” “姓什么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名,单字一个衍。” “哈?”怎么会不知道他姓什么却知道名什么的。 “因为我私下听见那些人叫他衍小少爷。” “……” 后面的几天迟非晚都没有跟着江淮序奔波,而是在港城这边品尝这里的当地特色,只是晚上的时候,江淮序会在她的身下垫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江淮序都热衷于在他身下垫东西,有时候衣物,有时候是枕头。 迟非晚有上网查过相关的资料,只是查的内容和出来的内容简直是天壤之别,甚至会有黄色网站弹出。 迟非晚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有谁能为她解答。 每天晚上都会和小梨子视频,适应了半个月的小梨子,总算不是像之前那样见到手机中的迟非晚就哭,而是会笑着和她聊天,有时还会带着迟逸之一起。 这天晚上,迟非晚正在洗澡,刚好应酬回来的江淮序,直接在浴室的门口脱掉衣服,水灵灵光着身子走了进去,把正在洗澡的迟非晚吓了一跳。 哪怕她的身上每一处江淮序都看过,可她还是会忍不住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 江淮序走到花洒下面,挡住大半的水流,双手握住迟非晚的细腰:“又不是没有看过。” 一个多小时,迟非晚和江淮序穿着睡衣从浴室里面出来,迟非晚满脸的羞涩,怒视江淮序:“江淮序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的下! 江淮序是魇足了,苦的是迟非晚。 之后的那几天,迟非晚就在家里翻译江淮序给她的文件,还有整理名单,一个总结汇报的ppt。 而且迟非晚做的这些,江淮序不会给她任何工资,最后一天启程回京城的时候,迟非晚就因为这个和江淮序争论过。 “江淮序,我陪你出差一个月,总不可能分钱没有吧。” 江淮序却是一概而论:“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这句话也就听听而已,江淮序的工资可是从来没有上交在迟非晚手上。 迟非晚双手叉腰:“我的工资,和你的钱是不一样的。” 有了自己的钱才能踏实,至少在江淮序心情不好时,可以用自己钱。 “你的钱我都跟你存进你的银行卡里面了。” “那你倒是把我的银行卡给我啊。” 归根结底,赚到了钱,迟非晚也没有办法花自己的钱,现在的工资很少会有现金结算了,都是汇款的方式。 迟非晚是很需要现金的,宋今安之前给她的那些现金快要花光了。 江淮序给迟非晚的答复,依旧是那句话:“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男人总是这样,说着漂亮话,做着龌龊事。 青岚院也是小梨子午睡的时候走的,他离开没多久,二人就回来,小梨子还在床上睡觉。 额头上还有贴纸,不是她自己贴的就是迟逸之给她贴的。 迟非晚摇了摇头,将小梨子额头上的贴纸给她撕下来。 江淮序把文件夹放在一起,对着迟非晚说:“马上要四月份了记得跟家里人体检,还有就是桌上这些文件,你找个时间翻译一下。”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这些和我专业有什么关系?” 我是汉语言不是外语言。 她都快成御用翻译了。 还有体检的事情,江家是每年的四月份都会体检,迟非晚其实不太想和江家人期间,去年跟着江家体检,根本没有人照顾小梨子,她连体检的手都空不出来,要不是旁边的护士照料,恐怕那次就体验不了了。 表面上江家很看重她,其实大多数的江家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冷漠。 迟非晚把文件翻看随便看了几眼:“体验我可以另找时间吗,不和你们家人一起……” “那就跟我一起体检。” 迟非晚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份,四月份中旬便是体检的日子。 这些天迟非晚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吃饭吃到一半就跑到厕所吐,如果是以前,她恐怕认为是吃坏了肚子,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就不是吃坏肚子这么简单了。 小区的对面就有一家药店,迟非晚趁着小梨子午睡,就去对面药店买验孕棒。 迟非晚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中,她走进卫生间,按照验孕棒的说明书小心翼翼地操作着。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紧紧盯着验孕棒,当那两条清晰的红线逐渐显现时,迟非晚的脑袋“嗡”地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再次面临这样的情况。 迟非晚呆呆地坐在马桶上,眼神空洞,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小梨子还在午睡,迟非晚却已没了往日的平静。 她起身,缓缓走出卫生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游离。 她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发现越想越乱。 还不知道肚子里的小家伙是几周,上个月二人的房事十分频繁,任何一天都可能,而且那几天还是自己的排卵期。 想到每次江淮序都会在她的身下垫东西,心中有了猜测。 江淮序下班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些异样,迟非晚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 “晚晚,你怎么了?”江淮序关切地问道。 迟非晚抬起头,看着江淮序,嘴唇微微颤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把验孕棒递给了江淮序。 江淮序接过验孕棒,看到上面的两条红线,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有惊讶,有喜悦,也有一丝担忧。他走到迟非晚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晚晚,这……我们又有宝宝了。” 迟非晚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江淮序,解释一下吧,为什么?” 第404章 说服 江淮序假装听不懂:“晚晚,你在说什么?” 迟非晚把手中的验孕棒扔进垃圾桶:“江淮序你是不是看了我手机?还是说你试了什么手段?” 迟非晚事后都会吃药,她不知道的是那些药早就被江淮序换掉了,小梨子一岁的那阵,江淮序还会做错事,2月份之后江淮序一次措施都没有做,所以迟非晚才去买避孕药。 迟非晚从来没有看过江淮序的手机,有一次江淮序甚至将手机解锁让她检查,她都没有,自然不知道江淮序的手机就有那个软件。 江淮序可不会承认,他处心积虑得来的孩子:“晚晚,马上就是体检的日子了,顺带就可以看看宝宝如何?” 迟非晚闭上眼眸:“江淮序,如果这一胎还是女孩,你是不是会让我继续生下去,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当初江淮序是这么说的,可他当初说的一项都没有做到。 在江淮序身上迟非晚才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虚伪。 还有江淮序根本就没有考虑小梨子的感受。 江淮序沉默了,迟非晚又说:“这个孩子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去和小梨子解释。” “小梨子不接受,我会打掉的。”迟非晚是站在小梨子的角度考虑她,她不想做自私的父母。 江淮序垂下眼眸,遮住了里面一闪而过的寒霜,总有人会逼着迟非晚留下这个孩子。 迟非晚还是和商人打交道太少了,或者是觉得商人太仁慈了,迟非晚幻想着江淮序有仅剩的父爱。 江淮序的的确确没有到迟元青那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冷漠至极,毕竟晚晚是他喜欢的人,但他也不可能放弃自己已然完成的计划。 “好,我会跟她说。”江淮序面无表情地应道。 迟非晚望着江淮序离去的背影,大手不自觉捂上小腹,那里还是没有心跳的胚胎。 没有那个母亲愿意舍弃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就是很多二胎父母的纠结。 二胎没有出生前,父母都会说自己不会偏心,不会有着传统观念,可到二胎出生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向着第二个,很少会将视线再次聚焦到大的那个。 迟非晚这次显得异常的平静,没有负面情绪侵占她,她的小腹也不会因此感到疼痛。 晚上,小梨子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江淮序拿着小梨子爱吃的糖果向她走来。 小梨子看着江淮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她紧紧抓住江淮序的衣角,小声问道:“爸爸,你有什么事情吗?” 江淮序蹲下身,将糖果递到小梨子的掌心:“小梨子,你喜欢弟弟妹妹吗?” 小梨子露出一抹纯真浪漫的笑容:“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子多招人喜欢啊!” 小梨子虽然是早产儿,但懂的词汇却比同龄人多出很多。 “那如果是亲的呢,就比如妈妈要给你生个小弟弟你同意吗?” 2岁的小梨子和迟非晚的2岁截然不同。 小梨子还没有感受到父母的冷漠,相反迟非晚很爱她,所以她不会有爸爸妈妈有了二胎就不爱她的想法。 但2岁的迟非晚不同,她是真切的感受到父母的冷漠,她小时候之所以早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父母。 江淮序在小梨子懵懂的眼神中,无奈地笑了笑,果然年纪小的小孩,根本不懂二胎意味着什么。 见小梨子高兴地点了点头,江淮序也不愿意和小梨子解释清楚,他可是巴不得小梨子同意。 江淮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迟非晚,迟非晚其实不意外小梨子的回答,小梨子现在的性格有点像小时候的迟非晚,只是长相像江淮序。 即使小梨子没有继承到迟非晚的那双湛蓝色眼眸,但有江淮序的颜值也是绝杀。 迟非晚躲开江淮序的怀抱:“我答应你去体检,等结果出来了我再做打算。” 江淮序心中一痛,他当然爱小梨子,但在利益面前,他的选择早已注定。他摸了摸小梨子的头,承诺道:“当然会,你们都是爸爸的宝贝。” 可是,小梨子却并不相信,她能感觉到爸爸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开心。就在这时,迟非晚走进了病房...... 体检的日子到了,江淮序陪着迟非晚一起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江淮序忙前忙后,挂号、缴费、陪着迟非晚做各项检查。 医生告诉他们,胎儿目前发育良好,让他们注意休息和营养。 走出医院,江淮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迟非晚。 看着一脸温柔的江淮序,迟非晚心情很复杂,对于肚子里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 迟非晚还没有走出医院多久,门口就停下一辆车,车牌号是京a开头的。 车上率先下来的是蒋佳怡,她迅速夺过迟非晚手中的体检报告,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回到家后,迟非晚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思考着未来。 而小梨子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妈妈,稚嫩的脸蛋是独属于小孩的神情,小孩往往没有过于复杂的表情,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 她的对面就是江淮序,只见他艰难的开口:“爷爷是怎么说的,第二个孩子没有出生前,小梨子暂时住在江家……” 第405章 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吐 迟非晚站起来,眼底一片愤愤:“你说什么!” “晚晚我也这么认为,小梨子去江家那边对你和胎儿无疑是最好的……” 说话的人一脸诚恳,却没注意到迟非晚愈发阴沉的脸色。 迟非晚发出勉强的笑声:“你们江家人真够讨厌的,你们家是不是预言术啊,笃定我这一胎一定是男孩。” 迟非晚这一胎肯定是要比头胎的情况好很多,身子被养好了。她想起这段时间自己被精心照料的种种,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 难怪从出月子之后,营养餐都没有断过,不是江家的传统而是江淮序故意的,他就是预谋已久,从小梨子出生的那时就可以计划好了。 难怪去年他没有喝酒抽烟,他需要保证精子的质量。细细想来,在怀小梨子之前江淮序也没有喝酒抽烟,不是他不喜欢这些,而是他在为孩子做打算。 到头来迟非晚才发现,自己才是最单纯的那个。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棋局之中。 江淮序今天戴了一副金框眼镜,虽是透明的镜片可是迟非晚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听他语气冰冷的说:“晚晚,我们做的决定不会害你。” “你们所谓的为我好,就是将我的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迟非晚激动地喊道,声音都有些颤抖,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满是愤怒和不甘。 江淮序皱起眉头,似乎对迟非晚的反应有些不满。 他微微抿了抿嘴唇,却没有说话。 迟非晚咬着嘴唇,“江淮序,小梨子的事情我不会妥协。” 她的语气坚定无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强。 江淮序皱起眉头,似乎对迟非晚的反应有些不满。 迟非晚咬着嘴唇,“江淮序,小梨子的事情我不会妥协。” 江淮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晚晚,这是长辈的决定,万一你肚子里遇到什么危险了怎么办。” 言外之意就是让她不要这么自私了。 迟非晚两手紧扣,关节发白:“江淮序,这些都是你们设想的担心,我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中的脆弱,只要没有人刺激我,我都能抗住,你懂吗? 江淮序,你知道我说的刺激是什么吗?” 刺激这两个字,江淮序当然知道迟非晚话语中的内涵,他的眼神有些闪烁,避开了迟非晚的目光。 江淮序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但是如果因为小梨子的淘气导致你……” “好了,我累了。”迟非晚起身打断他的话,转身离开。 迟非晚不想在和江淮序谈论这个话题,每隔一段时间,和江淮序吵架已成一种规律。 迟非晚回到房间,疲惫地躺在床上。 旁边的小梨子也迷迷糊糊的醒来,视线落进迟非晚的身影,小梨子便本能地往她的方向爬过去。 迟非晚视线下移,就看见了肚子上趴着的小梨子,她愣了一瞬,随即笑了笑:“小梨子,你睡醒了吗?” 小梨子抱着迟非晚的腰,往上爬:“醒了。” 迟非晚从床上坐了起来,小梨子又趴在她的身上,醒来的小梨子都比较粘人,之前粘着迟逸之,迟非晚和江淮序出差回来后,她就开始粘着迟非晚了。 小梨子其实有一点起床气,但她是属于比较安静的起床气,只是会变得很粘人,只有在遇到身边没有人的情况下,迟非晚才会哭。 江淮序从浴室进来,看见了坐在迟非晚腿上的小梨子,他皱了皱眉,上前把小梨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小梨子,以后都不能坐妈妈腿上。” 迟非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江淮序!” 小梨子不解地看着江淮序:“为什么?” 江淮序又觉得那句话不太正确,改口道:“不是以后,是今年不能。” 预产期是明年的一月份。 这个年纪的小孩有很多问题,小梨子就有满肚子的疑惑等待着大人的解答:“为啥啊?” “因为你妈妈怀宝宝了。” 怀宝宝? 这个三个字对于年纪两岁的小朋友还是很难理解,换一种的方式她更好理解。 迟非晚闭了闭眸,迟早会有这一天:“小梨子,你要有弟弟妹妹了。” 小梨子挣扎的从江淮序的怀里下来,走到迟非晚的面前:“可是妈妈,弟弟妹妹是阿猫阿狗啊。” 迟非晚:“……” 江淮序冷笑一声:“迟非晚,你到底教些小梨子什么?” 迟非晚直视江淮序那双黑眸:“小梨子口中的弟弟妹妹是流浪猫和流浪狗,我教?难道你希望小梨子像你们江家人一样冷血无情吗?” 江淮序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年纪两岁的小梨子都能感受到自己父母之间浓浓的火药味。 幸好2岁的小梨子不记事,这要是真到了记事的年纪,父母的相处氛围会对小梨子在造成很大的影响。 江淮序摸了摸小梨子的脑袋:“小梨子,你说的弟弟妹妹是宠物,妈妈说的弟弟妹妹是和你一样的小朋友。” 小梨子 2 岁就看了很多书,那些书虽是图画书,只有画面没有文字,但能更好的帮助小朋友理解世间的一切事物。迟非晚捂着小腹下床,那个地方有一点疼,轻微的疼痛远远没有生理期的那般疼痛。 迟非晚只觉得自己的胃部翻江倒海般难受,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但还是忍不住呕吐起来。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 她紧紧抓住马桶边缘,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 但恶心感不断涌上心头,让她无法控制地继续干呕着。 “咳咳……”迟非晚的喉咙发出干涩的咳嗽声,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难受,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让人愤怒,也许是因为最近的压力太大,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导致身体出现了不适反应。 迟非晚慢慢地蹲下身子,坐在马桶旁边的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进臂弯里。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 然而,每当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心中的怒火便再次燃烧起来,让她无法平静。 她打开水龙头,流水的声音盖住了她干呕的声音,迟非晚的双拳搁在马桶边,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第406章 平安符危机 江淮序还是将小梨子留在迟非晚的身边,六月份的时候,迟非晚还能穿上紧身的上衣。 这一胎和头胎不同,三月份肚子就已经有显怀的迹象,但不穿紧身的上衣是看不出来的。 六月份的中旬有一个是蒋佳怡的生日,江家人在餐厅吃饭,迟非晚今天穿了一身宽松的卫衣。 蒋佳怡坐的离迟非晚很近,迟非晚坐下来,就能隐约看见微微凸起的小腹,这才三个月就已经显怀。 蒋佳怡是越看越满意。 迟非晚正在给小梨子剥虾,觉察到蒋佳怡的视线,迟非晚剥虾的动作一顿,身上有些不自在。 迟非晚孕期很多食物都吃不了,江淮序严格把关,余光瞥见迟非晚的身子僵住,柔声问她:“怎么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 蒋佳怡视线的位置是盯着她的小腹看的,迟非晚只觉得后背发凉。 吃完饭后,外面的天空已经布满了繁星点点。 江淮序稍微喝了一些酒,不过并没有喝醉,只是有点微醺而已。 由于迟非晚怀孕,所以由江家的司机负责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回青岚院。 迟非晚对于酒精的气味非常敏感,只要闻到一点点就会感到恶心想吐。 她单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皱着眉头说道:“你离我远一点。” 并不是迟非晚不想让他靠近,而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宝宝。 孕期的反应使得她对酒味异常敏感,如果空腹时闻到酒味甚至会引起干呕,而干呕的感觉最为难受。 江淮序立马就去浴室冲洗掉身上的酒味,迟非晚就换上质地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床边是小梨子在玩芭比娃娃。 娃娃还是迟逸之买的,迟逸之买了很多适合女孩子玩的玩具,审美甩了不知道江淮序多少。 这些玩具很多都是迟非晚以前玩过的,肯定不是一模一样,芭比娃娃也是一年比一年更像人。 小梨子还有一些是迟逸之送的,和小时候的迟非晚穿的衣服款式很像。 迟非晚当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穿的什么衣服,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她没有在意。 江淮序穿上睡衣从浴室出来,还是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他又用了迟非晚的沐浴露。 他上床从身后抱住了迟非晚,嗅着她散发洗发水香气的头发,薄凉的嘴唇吻在迟非晚白皙的后颈。 迟非晚没有动,二人的床边就是趴着玩芭比娃娃的小梨子,迟非晚打了打江淮序放在腰间的手:“小梨子还在这里,不要胡来!” 迟非晚身上的香味令他着迷:“我知道,我们去客房。” 江淮序就是属于自作孽不可活,明明知道自己的欲望很强烈,却非要让她怀孕,十一个月的煎熬江淮序自然是挺不过来。 江淮序抱着迟非晚进了客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俯身噙住她的唇,热烈而霸道地吸吮着。 迟非晚的呼吸渐渐急促,双手推搡着江淮序,江淮序可没有禽兽到那种地步。 迟非晚的体质就是这样,疼痛都是不定时来,哪怕你平时就在家里做点家务,肚子也会有轻微的阵痛。 这其实就是头胎生之后,没有彻底恢复的表情,表面上看见的身体健康和内在有很大的不同。 过了一会儿,迟非晚的疼痛逐渐缓解,她靠在江淮序的怀里,微微喘着气。 若是仔细发现,迟非晚现在姿势有些奇怪,她的手放在不该放的位置,另一只则摇摇欲坠地放在江淮序的肩膀上。 江淮序那脸上所露出的表情,更像是捕捉到猎物的兴奋和满足。 九月份,迟非晚在家养胎,这天她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有一个文件夹,她的手机上是温念辞发来的短信:【他收到你为他求得平安符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谢谢。】 迟非晚抿了抿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啊?】 【晚晚,或许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我夹在你们中间更像是一个传声器?】 温念辞这番话其实很有深意,大大方方的至少证明二人之间只是朋友的关系,可是偷偷摸摸更像是偷情的情人。 比起前者,后者更难以接受。 迟非晚不是不想,他的手机江淮序都会不定时的查看,甚至要求她聊天软件的好友必须实名制。 迟非晚在江淮序面前几乎没有隐私可言。 当然,迟非晚给宋今安求平安符,也顺带给江淮序求了一个,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他。 宋今安的平安符相当于是一个回礼,小梨子出生那阵,宋今安也送她们一人一个平安符。 江淮序的这个,仅仅只是因为江淮序是她丈夫的身份。 迟非晚摸着凸起的孕肚,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不仅是孕期,平时迟非晚也很嗜睡。 迟非晚坐在沙发上,没过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迟非晚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想来是江淮序回来后给她盖上的。她看了看四周,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迟非晚起身,拿起手机,看到江淮序给她发的消息:【公司有点事,我晚点回来。】 迟非晚回了个“好”字,便放下手机,走向厨房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孕期的她口味变得有些奇怪,今天突然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她打开冰箱,拿出一些水果,准备做个水果沙拉。 做好水果沙拉后,迟非晚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着。 这时,小梨子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迟非晚在吃东西,便跑过来撒娇:“妈妈,我也想吃。 迟非晚笑着给小梨子喂了一口。 夜幕渐渐降临,江淮序还没有回来。 江淮序办公室的电脑屏幕是家里的监控,手机上还有一个平安符的界面。 面前是他的助理再汇报:“江总,那个平安符我们有查到,是某个小县城的寺庙,很灵,夫人是从今年的一月份,一月到现在才求来的。” “她怎么求来的?” 不在京城,迟非晚的身份证都在他这里,别说离开京城,就连某个区县都困难。 迟非晚自己去求显然不现实,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帮她,那这个人是谁,江淮序心中有数。 江淮序缓缓闭上眼睛:“你去找人,给宋今安一个教训,我倒是他还将心思放到迟非晚的身上。 还有想办法把他身上的平安符夺了。” 第407章 他是谁 江淮序并没有回来,而是在公司过夜了。这段时间以来,江淮序一直都在公司度过夜晚,很少回家。 迟非晚本来还记得自己曾给江淮序求过一个平安符,但随着他连续几天没有回家,而她自己也因为孕期嗜睡,渐渐将此事淡忘了。 国庆节迟非晚在医院产检,江淮序就坐在车里在医院的车库等他。 这些天迟非晚能够明显感受到江淮序的情绪不对劲。 迟非晚拿着体检报告,手扶着腰,小心翼翼地坐进副驾驶。 迟非晚把手中的报告放在腿上:“你要看吗?” 江淮序没有说话,迟非晚就把报告放到了手上。 迟非晚在查看手机上的攻略就是和悬浮肚有关的。 头胎的时候迟非晚没有在意这些,二胎迟非晚就在网上刷到过一些,当妈妈当然害怕,谁希望自己的身材走样。 在等红灯的功夫,江淮序将视线落在迟非晚手腕上的手串,手串中间就有一颗红玛瑙的珠子,另一个角度可以看见露出一角的平安符。 亲眼所见,江淮序胸口憋着一股火。 开车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迟非晚被这速度吓了一跳。 “你手串谁送的?”江淮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迟非晚低头看了眼手串,笑了笑:“我去年就带了这个手串,你现在问我是不是太迟了?” 江淮序气节,猛踩油门。 一路无言。 回到家后,江淮序用力甩上门,迟非晚被吓了一跳。 “你发什么神经!”迟非晚冲着江淮序吼道。 “我发神经?”江淮序扯下领带扔到地上,“你带着究竟是谁的送你的手串,你不说是不是,不说我也能查到。” “那你还问我有什么意义。”迟非晚只觉得莫名其妙,去年的事情结果今天扯出来了。 孕晚期迟非晚不愿意和江淮序吵架。 小梨子在江家,迟非晚把阳台上小梨子的衣服收了:“小梨子什么时候回来?” 江淮序没有说话,迟非晚也知道他在气什么,迟非晚把衣服收完就给喻芷岚,还没有拨通江淮序就快步走过来,把手机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迟非晚侧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生完孩子小梨子再回来。” 迟非晚神色呆滞:“你说什么?” 明明早上说好了的,产检结束就会把小梨子送回来,临时变卦都没有和小梨子她这个亲生母亲商量。 “这些都是对你和肚子里的胎儿都好,迟非晚,你知道医生这么和我说的吗?你的身子没有养好,这一胎很容易发生和上次一样的情况。” 迟非晚捂着凸起的孕肚:“可这个和小梨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决定还是江淮序做出来的,把小梨子送回江家不是蒋佳怡提的,是江淮序亲口提的。 迟非晚还以为是蒋佳怡的主意。“江淮序,小梨子不会影响我和孩子,更何况我身体是我的问题。” “你别激动!”江淮序试图安抚迟非晚,“迟非晚,我最近公司有很多要处理,我不想在因为家事烦心。” 迟非晚冷笑一声:“家事?江淮序你分明就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处理,你就是心情不好然后把小梨子送走惩罚我。” 江淮序是什么样子,两年了迟非晚怎么可能不了解。 江淮序就是这样,只要自己心情不好,他就让别人不舒服。 “你怎么照顾?你现在怀着身孕,行动都不方便。”江淮序眉头紧皱,这只是江淮序找的借口。 迟非晚咬着嘴唇,“江淮序你找的借口还能拙劣一点吗?” 被拆穿的江淮序,脸上露出了尴尬和难堪的神色,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再次将视线落到迟非晚的手腕上,那串手串上的平安符垂下,红色的丝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提醒着他曾经的谎言和错误。 红色永远是最刻骨铭心的颜色。 江淮序又来和迟非晚扯手串的事情:“迟非晚,你还有没有告诉我,你的手串是谁给你的?” 迟非晚不理会江淮序,转身就想要离去,手腕却被江淮序紧紧拽住,他的力气很大,迟非晚的手腕泛起一圈粉红色。 迟非晚在挣扎:“江淮序你弄痛我了。” 江淮序就这样看着迟非晚,那双黑眸里是掩盖不住的怒意,迟非晚没有看他的眼睛,视线聚焦在手上。 江淮序很喜欢在力量上掌控迟非晚。 “放开我!”迟非晚怒视着江淮序。 江淮序不仅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说!他是谁?” “跟你有关系吗?”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怎么没关系?”江淮序的声音带着怒气,“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迟非晚冷哼一声,“你还记得我是你妻子?你把我当妻子了吗?” 江淮序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最近对迟非晚态度不好,但他并不想承认。 迟非晚趁他走神,挣脱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迟非晚回到卧室就把房门反锁,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她已经很稳定在控制情绪,可今天检查医生说,她身上最大的毛病就是无法将情绪释放出去。 我们俗称的精神内耗。 这也导致她的精神状态很差,情绪长期处于低落的环境的确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再加上她的身子没有养好,医生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江淮序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让她怀孕,她并不是完全抗拒生二胎,毕竟江家确实需要有人来继承家业。 而且当初签订的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她也签了名,表示愿意遵守协议。 迟非晚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马上怀孕,但江淮序却不考虑这些。她希望能够先养好身体,以减少对母亲和胎儿的伤害。 自从怀孕以来,迟非晚几乎每周都要去医院,不是输送营养液,就是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 尽管如此,江淮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只关心孩子是否健康,而忽略了迟非晚的感受。 她不仅要承受身体上的不适,还要应对江淮序的冷漠和忽视。 第408章 你还爱着他 迟非晚关了灯,准备上床睡觉,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这让迟非晚有些惊讶,但她并没有太过紧张,因为门是反锁的,而家里唯一有主卧钥匙的人就是江淮序,并且也只有他知道钥匙放在哪里。 迟非晚心里并不害怕。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门口的动静,闭上双眼,微微侧躺在床上。 由于已经到了孕晚期,她的腰间还垫着两个专门为孕妇设计的枕头。 门开了,江淮序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他看到迟非晚已经睡着了,便放慢了脚步,走到床边坐下。 迟非晚没有睡着,她闭着眼能够感受到江淮序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身上。 江淮序不是没有见过迟非晚真正睡着的样子,他还不知道迟非晚睡着是什么样子吗? 他的手在迟非晚的身上游走,分明就是故意的。 一开始的程度,迟非晚还可以忍受,到后面身上越来越痒,掌心也越来越烫,迟非晚终于睁开了眼睛,满是怒意地盯着江淮序:“你做什么!” 江淮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指上还挂着钥匙扣:“晚晚,锁门可不是好的解决方法。” 迟非晚将江淮序胡作非为的手打了下来:“我不想解决了行吗?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锁门其实迟非晚的习惯,在她和迟逸之一起生活的那几年,也是喜欢睡觉锁门,这不是因为和自己的三哥同居而是从小到大的习惯。 以前,沈临熙和迟元青就经常吵架,迟非晚的卧室会经过迟家很多人的房间,为了避免卷入其中,迟非晚都会选择快速逃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锁门。 还有就是安全感,缺乏安全感的人连床都是靠墙的。小学初中高中,她的床位都是靠着墙面,睡觉也喜欢离别人近一点。 极度缺乏安全感和敏感的人,一个人走路回家都总会有种背后有人跟着她的错觉。 “晚晚你明明知道我有钥匙,你的锁门等于没锁。”青岚院每个房间的钥匙都在江淮序那里。 一家之主是他,家里的家务除了迟非晚管理,其他的都归江淮序管。 就比如水电气,是江淮序去缴费。 迟非晚心中一动,但还是扭过头去,“我说了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晚晚,我只是想让你求求我,只要你求求我,我现在就可以将小梨子接回来。”江淮序抓住迟非晚的手,“晚晚,这次我信守承诺。” 迟非晚凝视着江淮序,她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即笑了笑:“江淮序,谎话听多了就分不清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有句话广为受用,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二人就这样冷战了整整一周,十月的中旬又是一次吵架。 青岚院没有佣人,不会顾及这里有没有旁人,也不会担心有家事往外传。 江淮序平时办公都是在书房办公,这次却在客厅,迟非晚也不觉得奇怪,之前江淮序还在卧室办公。 迟非晚就在沙发上躺着追剧,她不怎么上网喜欢追一些综艺和电视剧,就下线了,视频都很少刷。 并不是说迟非晚完全不上网,只是网速有点慢,可能最近爆火的热梗,迟非晚是两周之后刷到的。 迟非晚点的奶茶在茶几上,江淮序的电脑也在茶几上,迟非晚顺手拿奶茶,就看见了江淮序手腕上极为熟悉的平安符。 迟非晚已经把自己给江淮序求来平安符的事情忘记了,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符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上面刻着这个人生辰八字。 迟非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死死地盯着江淮序手上的平安符,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是哪里来的?”她咬牙切齿地问道。 江淮序抬起头,看到迟非晚的表情,心里一惊。 “别人那抢的?”他随口说道。 “你去海城了?”迟非晚冷笑道,“这上面是宋今安的生辰八字,你是不是派人从他手中抢的!” 宋今安的生辰八字迟非晚在清楚不过,这个手串为什么会出现在江淮序的手腕上,迟非晚也能猜到。 所以江淮序今天才会在客厅办公,他就是故意将手串露出来给迟非晚看的。 迟非晚看到后,第一反应就是竟然是在担心宋今安有没有出事。 明知道宋今安是迟非晚的逆鳞,江淮序还是作死去触碰。 这是试探吗?当然不是,这是对迟非晚的警戒。 宋今安出事,难过的是迟非晚,心痛的也会是迟非晚。 商人都会在乎自己的利益,而江淮序恰恰是最极端的那个商人。 迟非晚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其实已经被江淮序左右的。 只要是有关宋今安任何风吹草动,迟非晚稳定的情绪就会瞬间瓦解。 这是争吵两年来,江淮序总结的经验。 商人就是在无数次的失败中吸取教训,江淮序的每一次吃瘪,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这才是江淮序的可怕之处,也是可恨之处。 眼泪是什么样的滋味迟非晚已经忘了,这两年来她掉的眼泪越来越少,她时刻谨记着眼泪很值钱,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掉眼泪。 “迟非晚你是我的妻子!可你却为别的男人求平安符,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江淮序每一个字都在重音上。 迟非晚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迟非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江淮序的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我能把他怎么样?你别管这么多。”江淮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书房。 “江淮序,你站住!”迟非晚喊道,“江淮序,我和宋今安之间没有更亲密的举动,我只是回礼,小梨子出月子那天他送了平安符,我只是回礼,我给你求了平安符!” 江淮序停住脚步,回头看了迟非晚一眼,他可不是恋爱脑,不会迟非晚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心慈手软。 何况宋今安已经进医院了。 透过江淮序的脸上的表情,迟非晚也能猜到一二:“江淮序,为什么我们不能心平气和解决平安符的事情呢!” 查到人需要时间,应该就是那次的询问,让江淮序更加的想要讨厌宋今安。 他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他就是不服宋今安什么也不做就是站在那里,迟非晚就能热泪盈眶。 而他在迟非晚脸上看到的无非就是那种表情,笑,平静还有生气。 “你这么关心他,难道你还爱着他?”江淮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迟非晚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第409章 超早产儿 这个问题,迟非晚曾经在内心深处问过自己无数次,实际上,她并没有忘记宋今安。 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但迟非晚从未奢望过与宋今安再次走到一起。 世间并非所有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命运的安排有时就是如此残酷。 当迟非晚决定选择江淮序时,她便知道自己与宋今安之间已再无可能。 然而,如果真要她做出选择呢?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成立的假设。 迟家人绝不会允许她在江淮序和宋今安之间做出抉择,因为无论如何,迟非晚都只会是豪门之间的牺牲品。 即使将来她会面临更多的选择,无论是江淮序还是其他任何人,那个人都永远不可能是宋今安。 迟非晚没有回答,她想要去找自己为江淮序求得平安符放哪里去了,可她现在记不起来了。 青岚院的收纳做得很好,有很多巧妙的柜子涉及,但这也导致了迟非晚不清楚那平安符具体放到了那个柜子。 迟非晚的脚步停住,只见江淮序的唇边勾起一抹自嘲:“晚晚,我差点就信了,你也挺会说谎的。” “我没有说谎,是真的只是我忘记了它被我放在那里了……”迟非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样倒是显得江淮序越来越有底气。 江淮序因为这件事精疲力竭,他深深看了眼迟非晚一眼,离开了客厅,客厅只留下孤零零的迟非晚。 迟非晚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江淮序离去的背影。 这段时间以来,迟非晚的情绪始终处于低落状态,这无疑对胎儿产生了不良影响。 如今已经到了七月份,正常情况下,孕吐应该逐渐减轻甚至消失,但由于近期积累的淤气过多,导致迟非晚再次跑到厕所呕吐。 本来就吃得不多,经过这一番折腾,迟非晚感到全身无力,只能虚弱地扶着墙壁走出厕所。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一只手紧紧捂住凸起的孕肚,另一只手则颤抖着扶着墙壁艰难前行。 此时,小腹开始出现阵痛,虽然没有规律可循,但已经七个月身孕的迟非晚不禁联想到可能是宫缩的迹象。 医生说过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难道就是孩子可能会超早产儿。 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早就破水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最近情绪低落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这些都是不可控的因素,让她感到无助和恐惧。 迟非晚走得很慢,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宝宝。 当她走回卧室的时候,发现一路上都有羊水,这意味着羊水已经破了,她知道这是要生的节奏。 江淮序这边还憋着一股气,他心里很生气,当他看到迟非晚身下不断流出的羊水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充满了惊恐,他立刻意识到情况非常严重,迟非晚可能马上就要生产了。 江淮序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抱起迟非晚,拿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紧急呼叫救护车前来救援。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长空,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江淮序抱着迟非晚,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迟非晚靠在江淮序的怀里,她能感受到江淮序的紧张,此刻她的内心也充满了恐惧。 这和头胎的害怕截然不同。 七个月的超早产儿,存活的几率很小。 她轻轻地抓住江淮序的衣角,嘴唇微微发白,轻声说道:“江淮序,我好怕……” 江淮序抱紧她,安慰道:“别怕,晚晚,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迅速将迟非晚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江淮序一路跟随,紧紧握着迟非晚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在救护车上,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进行着各种检查和准备工作,江淮序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默默祈祷着迟非晚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 迟非晚这次早产江淮序占一半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迟非晚自身的身子素质太差,没有养好身子。 迟非晚其实并不想这么早就生二胎,她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照顾第一个孩子。 然而,江淮序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第二个孩子,两人都有过生育经验,本应更从容应对的他们,却因为疏忽导致了孩子的早产。 当迟非晚感到阵痛开始时,她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们急忙赶到医院,经过检查,医生告诉他们孩子可能会提前出生。 迟非晚被紧急推进了产房,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迟非晚深知顺产的痛苦,尤其是对于一个早产儿来说,风险更大。 但此时宫口已经开到三指,无法再改变分娩方式,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顺产。 毕竟,总不能让孩子又缩回去吧。 迟非晚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无痛分娩虽然减轻了身体上的痛苦,但精神上的压力仍然沉重。 而且,由于她近期情绪低落,体力和精力都受到影响,使得产程进展缓慢。 医生们发现胎儿的胎位不正,必须尽快纠正,否则会对母婴安全造成威胁。 迟非晚没有足够的体力进行分娩,江淮序不是第一次当爸爸,可在生产的时候除了安慰的话就是搭把手,没有丝毫给迟非晚补充体力的举动。 在紧张的气氛中,产妇医生开始帮助迟非晚矫正胎儿的胎位。 她们教导迟非晚如何正确呼吸和用力,以促进胎儿顺利下降。 迟非晚凭借着第一胎的经验,努力配合医生的指导。 然而,由于胎儿过早出生,加上迟非晚自身的状况不佳,她感到力不从心,甚至有些绝望。 同时,医护人员密切监测着胎儿的心跳和迟非晚的生命体征,确保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还有医护人员推着迟非晚的小腹,她额头全是汗,头发早就被汗水打湿,下面撕裂一般的痛疼是能够感知到的。 迟非晚现在不是痛的难受,痛苦,而是生孩子的崩溃。 生孩子最折磨人的不是宫缩带来的疼痛,而是你打了无痛也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下面撕裂的疼痛。 “加油,再坚持一下!宝宝就快出来了!”医生鼓励道。 江淮序紧紧握着迟非晚的手,他都能感受到迟非晚的体弱,哼哼唧唧的都像是蚊子在你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胎儿的头部渐渐露出。 “哇……”一阵清脆的啼哭声响起,孩子降生了。 第410章 命悬一线的小生命 江家的人早就等候在产房门口,听到是男孩的那一刻,江家人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这可比小梨子出生还要开心。 2岁的小孩其实很难分清大人的表情,她听到是弟弟,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因为弟弟的体重很轻,还没有一个巴掌大,而且血小板很低,存活的几率也很小。 江家有的是钱,有的是资源,他们所在的医院是京城最好的私立医院,这里有数一数二的专家。 可是江家人还是为这个孩子捏了一把汗,他们知道了小孩的情况,却没有发现江淮序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而迟非晚也还没有从产房出来。 生完这个孩子,已经耗尽了迟非晚所有的体力,她的眼皮快要支撑不住了,下面有一摊血,医生还在处理阴道的撕裂,这次的比上次还要严重。 打了麻药之后,迟非晚沉沉地睡去。江淮序看着她安静的睡脸,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担忧。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开产房,前往孩子所在的地方。那里同样需要他作为监护人的陪伴和决策。 七个月大的超早产儿,身体状况极为脆弱。 血小板偏低让他们面临更大的风险,仅仅放在保温箱里远远不够。 儿童医生们忙碌地对照各种数据,对婴儿进行全面的评估。 由于早产,孩子的哭声非常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 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小小的身躯上便插满了各种医疗仪器,这些冰冷的设备成为了他生命的支撑。 更令人担心的是,他的呼吸异常困难,肺部功能尚未完全发育成熟,只能依靠机器来维持呼吸。 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一场与命运的搏斗,让人揪心不已。 江淮序心情沉重地看着孩子,江家人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这时,医生走过来,严肃地说:“孩子的情况很危险,我们需要密切观察。他可能需要特殊的护理和治疗,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淮序坚定地点点头,表示会全力配合。 明明母亲的情况一样危急,可是这些人却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孩子身上,只有小梨子哭着找妈妈,再将众人的视线拉回。 江淮序率先走过来安慰小梨子,江淮序虽然称不上一个很好的父亲,可他从来没有对小梨子发过火。 他把小梨子抱在怀里,小梨子的哭声渐渐小了很多,她手上拿着洋娃娃,带着哭腔的问:“爸爸,妈妈呢?” 江淮序轻轻抚摸他的头:“你妈妈还没有出来,一会儿就出来,小梨子别哭。” 小梨子难受的揉了揉哭肿的眼睛。江淮序注意到看向她:“怎么了?” “爸爸,我想睡觉。”现在是凌晨三点,小梨子的确没有这么晚睡过。 江淮序将她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小梨子在江淮序的怀里渐渐睡去,江淮序轻轻地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给她盖上了一件外套。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产房和孩子所在的方向, 产房里,医生们还在紧张地为迟非晚处理后续的情况。 她脸色苍白如纸,静静地躺在产床上,仿佛一个脆弱的瓷娃娃。 麻药的药效逐渐过去,迟非晚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 而在新生儿监护室里,孩子小小的身体在保温箱中显得那么无助。 仪器上的数据不断跳动,医生和护士们时刻关注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江淮序站在保温箱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孩子,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够坚强地挺过这一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黎明的曙光渐渐洒在医院的走廊上。江 家人在产房门口和新生儿监护室之间来回踱步,焦虑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 迟非晚睡了五天,孩子的血小板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指标。 早产的新生儿总会伴随着很多疾病。 孩子不是只出现了血小板偏低的情况,甚至还有其他器官方面的问题。 江淮序在这边守着,单子都签了好多份了,母亲和孩子的都有。 第五天的早上,迟非晚缓缓睁开眼睛,大脑也随之开机,她浑身都酸麻到不行。 五天病房里只有护士还有睡着的小梨子,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迟非晚也开始慌了,她虚弱地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旁边的护士连忙安慰她:“宝宝在保温箱里,医生们正在全力照顾他,你别担心,先好好休息。” 迟非晚微微点了点头,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的两个孩子没有一个是生下来就是健健康康活着的,出生身上就插满各种仪器,迟非晚不愿意去,她怕她情绪会瞬间的瓦解。 小梨子还在床上睡觉,头发是披着,没有人给小梨子梳头,身上的衣服也是五天前的,也没有人给小梨子换衣服。 连小梨子的脸都是脏兮兮的。 迟非晚在护士的帮助下坐起来:“我能去看看孩子吗?” “你如果下床感受不到下面的疼痛就可以去了,但是去了也只能在玻璃外面看,新生儿的情况很不好。” 迟非晚点了点头,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晕染开。 另外一边,江家人至始至终除了江淮序和江稚鱼都没有人去看迟非晚。 就在这时,医生从新生儿监护室走了出来,江家人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面色凝重地说:“孩子的情况暂时还算稳定,但血小板还是很低,呼吸也很困难,我们会继续努力治疗。 不过,接下来的24小时至关重要,我们需要密切观察。” 江家人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这已经不是第一天了,他们至今都没有抱过孩子。 第411章 夺走 寂静无声的病房内,只有小梨子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迟非晚独自一人艰难地扶着把手从床上下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谨慎。 她的步伐极小,而下面隐隐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眉头紧蹙。 这种疼痛如同细针一般,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提醒着她刚刚经历过一场手术。 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一步步向着病房门口走去。 同一家的医院,大多数的早产儿都是在保温箱,但是她的孩子是超早产儿,可不是在普通的保温箱这么简单。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扶着墙面,根据医院的指示牌,却没有在新生儿的保温箱看见江家人的身影。 江淮序从重症监护室回到病房没有在病房里看见迟非晚,诺大的病房只有醒来的小梨子。 小梨子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熟悉的身影,光着脚丫子跑过去。 迟非晚昏睡的这些天,小梨子对江淮序格外的依赖,终于不是醒来就找妈妈的小梨子了。 她抱着江淮序的不撒手,这个年纪的孩子最为粘人,小梨子奶声奶气的说话语气江淮序也没办法拒绝。 江淮序轻声问道:“小梨子,妈妈去哪了?” 小梨子揉了揉眼睛,指着门外说道:“妈妈去找弟弟了。” 小梨子不是看见的而是猜的,洗手间的门是打开的,里面没有人,那妈妈极有可能去找弟弟了。 小梨子不懂得如何用词语更加的严谨,所以她直接就说了妈妈去找弟弟,而不是可能。 江淮序心里一沉,他知道迟非晚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便赶紧带着小梨子前往新生儿科。 迟非晚永远都是这样,弃自己于不顾,明明自己刚做手术,下面还没有彻底恢复,但她却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五天了孩子还没有从保温箱里面出来,迟非晚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凶多吉少。 迟非晚不知道孩子现在所在的地方,江淮序却能知道迟非晚在哪。 迟非晚毕竟身体虚脱,她的速度快不了多少,刚出电梯没有走几步,安全通道就出现江淮序父女二人的身影。 江淮序抱着小梨子爬五个楼层,也只是微微喘气。 迟非晚就站在电梯门口,响起的按钮是向下的图标。 江淮序快步走来,轻轻将小梨子放在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责备,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病房里休息?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吗?” 最近这段时间,江淮序一直在医院和公司之间奔波忙碌,身心俱疲。 而此刻看到迟非晚不在病房内,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躁。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仍显得严厉:“迟非晚,你总是这样!” 迟非晚咬了咬唇,弯着腰忍着下面传来的轻微疼痛:“对不起。” 在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乱跑的确是她的不对,她承认也没有理由反驳。 江淮序拧了拧眉,打横将迟非晚抱在怀里,迟非晚双手下意识地攀上他的脖颈,神色慌乱:“你给我拿一个轮椅也行。” “轮椅?”江淮序冷笑一声,“坐着可比站着疼多了。” 迟非晚没有说话把头埋进江淮序的怀里,路上有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身后跟着迈着小碎步的小梨子,一家三口难得温馨的画面。 江淮序抱着迟非晚来到妇产科,医生检查后表示并无大碍,但需要好好静养。 江淮序送迟非晚回病房,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到了病房,江淮序将迟非晚轻轻放在病床上,转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江淮序。”迟非晚的声音很轻,却触动了江淮序的心弦。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好好休息吧。”江淮序说完,便带着小梨子离开了病房。 迟非晚在第七天的时候伤面彻底好了,原本可以出院,可是因为孩子在医院待了一个月。 迟非晚的月子也是在医院坐的。 短短的一个月里面,迟非晚的精神状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差,每天晚上都在焦虑,都在担心孩子的身体状况,那上下浮动的血小板数值,和随时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器官,无时无刻不在让迟非晚琴弦紧绷。 这一个月里,迟非晚的身体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甚至连月子都没能坐好。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孩子身上,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健康状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孩子的血小板终于恢复到了正常水平,身体也逐渐稳定下来。 这个好消息让一家人喜出望外,因为这意味着孩子可以出院了。 有好消息当然也有坏消息。 小梨子都没有的接风宴,这个孩子却又,在饭桌上江老爷子说:“作为江家家主的继承人,孩子必须由我们亲自培养,所以这个孩子必须在江家养着。” 听到这个消息,迟非晚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这是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不能因为他是家主的继承人就离开我身边!” 天下没有那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远离,沈临熙除外。 江老爷子已经是一个花白的老人,但身上还是有家主的威严:“你搬来江宅来,和你儿子就不是分开的。” 如果当年的喻芷岚和江岱越搬出去定居,也会面临和迟非晚同样的问题,可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假设。 “爷爷,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吗?”迟非晚焦急地看着江老爷子。 “非晚,这是家族的传统,也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江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 “但是孩子还这么小,他需要母亲陪陪伴。”迟非晚泪流满面。 “这一点我们会考虑的,你可以随时来看孩子。”江老爷子说道。 有了江淮序的教训,迟非晚才不会相信相信江老爷子的话。 随时见面,恐怕只有每月的几次吧。 孩子就是迟非晚的底线,作为一个母亲,她无法让步。 第412章 江嘉栩 迟非晚又将目光落向江淮序,他不说话,脸上是一副淡然。 这样的表情,迟非晚已经不止一次看过了。 她身侧的手碰了碰江淮序的肩膀:“江淮序你说说啊。” 迟非晚的说话的声音很小,可她的视线落在江淮序身上,饭桌上的那些人也将视线落在江淮序身上。 江淮序今天戴了一副眼镜,黑色的眼眸里泛着寒光,倒是有一丝斯文败类,他冷冷开口道:“孩子满3岁便送到江家人,3岁之前还是在青岚院长大,毕竟太小的孩子的确离不开母亲。” 迟非晚闻言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她要的是孩子能够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被送回江家。 她看着江淮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江淮序感受到了迟非晚的目光,但他没有回应。 他知道迟非晚会对这个决定感到失望,但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江淮序拽着迟非晚的手腕离开了饭桌,去了洗手间的隔间,商场的洗手间有一间是工作人员的地方。 江淮序把门锁上,将迟非晚抵在门口,他捏住迟非晚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晚晚看着我。” 迟非晚倔强的不去看他,下巴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晚晚,这已经是我为你争取到最好的方法。”江淮序呼出的热气铺洒在迟非晚的脸上,弄得她的睫毛颤了颤。 “这算是什么家族传统,我理解你们江家传男不传女,可为什么要把我和我的孩子分开!” 江淮序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那我问你,你知道如何教导出来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吗?你能教好你的儿子管理好公司吗?” 这些迟非晚的确没有办法为自己的儿子提供,可是这和一个工具有什么区别,迟非晚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还不是被家主的传统观念束缚。 迟非晚是不懂如何教导好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但是她知道如何教导好一个人。 前者是能力,后者是人品。 迟非晚从来没有接触过家族产业,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挑战,她不会在不擅长的领域逼迫自己的孩子,她自己不会的东西总不可能胡乱教给孩子吧。 而且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主。 江家教育的任何一个家主几乎都是这样的性格,这就像是一个公式,历代家主公式化的套入。 迟非晚闭上眼睛:“江淮序,打心底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成为像你们江家人一样冷血无情的家主。” 他们江家人冷血无情,江淮序冷冷一笑:“江家人?迟非晚,你和我的孩子也姓江,小梨子叫江慕梨,我们的儿子也会姓江。 他们就不是江家人了吗?” 说的好像你们迟家人有多好。 迟非晚双拳轻轻打在江淮序的胸口:“我的意思是不希望我的儿子成为像你一样的家主。” “像我这样?我又是哪样的?” 狭小的空间里,江淮序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压在迟非晚的身上,二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距离,紧密得仿佛要融为一体。 江淮序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迟非晚胸口的起伏,那是她呼吸时带来的微妙变化。 迟非晚抿了抿唇瓣,她扯出一抹苦笑:“所以,你们江家就是想把我一步步逼向深渊,然后一点点的坠入,凋零,枯萎?” 她的蓝色眼睛已经很久没有光芒了,碎冰蓝不只是好看,还有惊艳,但现在迟非晚的蓝眸除了好看就是好看,没有人从前的惊艳,因为那双一双黯淡无光的蓝宝石。 * 从洗手间回来,迟非晚的神色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她的内心却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深海,暗潮涌动。她缓缓地说出那句话:“好,我同意。” 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砸在这寂静的空气中。 之后的日子里,迟非晚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起来,话越来越少。 在为小孩取名字的那天,迟非晚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她满怀期待地写好了好几个名字,每一个名字都蕴含着她对孩子深深的祝福和期许。 她精心挑选的字眼,组合成一个个充满爱意的名字,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心中闪耀。 然而,江家却丝毫没有考虑她的心意。在没有和迟非晚进行任何商讨的情况下,就擅自把孩子的户口注册了。 孩子的名字被定为江嘉栩,这个名字取自“东门之枌,宛丘之栩”,小名叫京墨,寓意着希望他沉稳。 江老爷子对这个孩子格外的重视,从名字的选取到小名的确定,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他的用心。 家主之位传男不传女,迟非晚并非不理解,只是她原本希望能够为孩子取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名字,一个只属于她和孩子之间独特记忆的名字。 她想给儿子取名江予安,明明是出自一句古诗,“予安”,这里面的“予安”代表着她希望孩子一生平安顺遂的美好愿望。 却没想到,仅仅因为有一个“安”字,江淮序就和她吵架。 迟非晚知道,江淮序太过于敏感,他派人殴打宋今安的事情,迟非晚没有和他计较了。 但只要有关宋今安,哪怕是和他相似的一个字,江淮序就会因为这件事和她争吵不休。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看着江淮序,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江淮序看着纸张上面迟非晚写的名字,勾了勾唇,满不在乎地说:“我和你说了,爷爷他要亲自取名,再好听的名字他都不会用。” 迟非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倔强,她反问道:“你们江家所有的男丁他都要亲自取名吗?” 江淮序点了点头,“你从我和江清影的名字中不是就能看出来吗?” 迟非晚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探究:“那你有小名吗?” 江淮序耸耸肩:“没有,所以我儿子才是被重视的那一个。”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就连小名都有寓意,江淮序当时也有些震惊。 但江淮序不会因此不满,一个名字怎么可能左右他的情绪,小名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家主之位是他的这就足够了。 第413章 清脆的巴掌声 小梨子四岁的时候,江淮序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后悔生二胎的涟漪。 江嘉栩就如同当初的小梨子一样,对迟非晚有着深深的依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梨子虽说也亲近妈妈,但至少不会每次都非要和妈妈一起睡觉。 然而,江嘉栩却不行,每到睡觉的时候,他仿佛对妈妈的气息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只要稍稍感受不到妈妈在身边,就会立马从睡梦中惊醒,那惊慌失措的小模样,让人既心疼又无奈。 江嘉栩是个超早产儿,他的成长之路相较于其他孩子显得更为艰难。 在两岁的时候,他才历经千辛万苦学会了走路和说话。 育儿医生解释说,这是因为他极度缺乏安全感,而且在妈妈怀孕的时候,或许他在妈妈肚子里就对那段时光有着特殊的感知,所以出生后才会格外粘着迟非晚。 这种过度的粘人可给家里带来了不少困扰。 就拿晚上来说,本以为可以趁着京墨睡着的时候,江淮序和迟非晚能去做点自己的事情,比如享受一下难得的二人时光。 可是,一旦迟非晚离开的时间超过了五分钟,京墨就会哭闹不止。 你说他睡着了吧,他却能在睡梦中察觉到迟非晚的气息渐渐消失。 你说他没睡着吧,闭上眼睛喊他他又不醒,就像和妈妈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纽带,紧紧相连。 为此,迟非晚也很是烦恼。 小梨子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迟非晚每天负责接送她。 但每次都要带上江嘉栩才行,不然江嘉栩就会哭闹不休。 迟非晚没有让小梨子读贵族幼儿园,而是选择了一所普通的幼儿园,就在对面小区,接送也方便。 小梨子今年四岁,她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冲着他发火,可她已经不止一次见爸爸对着弟弟发火了。 弟弟很敏感,缺乏安全感,只要有人说话的声音大了江嘉栩就会哭的很大声,比小梨子还要脆弱。 和以往的二胎家庭不同,小梨子没有感受到有了弟弟的落差,妈妈依旧爱她,爸爸就不用说了,巴不得家里就只有她的存在。 最让江淮序烦恼的就是,江嘉栩哭迟非晚心疼,就会把江嘉栩抱在怀里安慰。 在迟非晚的怀中,江淮序能看见自己儿子脸上那闪过一抹得意,可给他气坏了。 当初是江淮序执意要生二胎,迟非晚就喜欢看江淮序吃瘪,对于这个儿子,江淮序除了口头教育,并只能口头教育。 作为江家家主的继承人,打是打不得,要是哪一天这小子搞到江老爷子和江岱越那里,落到他身上就是一顿数落。 这天,江淮序因为公司有事,没能按时去接小梨子放学。 迟非晚便独自一人去了幼儿园。 江淮序也知道江嘉栩离不开迟非晚,所以给家里安排了司机。 这一家四口与一般的豪门家庭大不相同,青岚院里并没有众多的仆人和管家,只有他们四个人相依相伴。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亲切,他们的生活就像普通人家一样简单。每个月的水、电、气费用,他们都会亲自在网上缴纳。 有时候江嘉栩睡着,迟非晚就会把他放到车里,司机将车子开到不远处。 然而,当她到达幼儿园时,却发现小梨子正在哭泣。 幼儿园的老师站在小梨子的面前哄了好久都没有哄好。 迟非晚看见小梨子,立马跑上前抱着小梨子,温声问她:“怎么了小梨子。” 小孩是解释不清楚的,当然这是老师认为。 老师就在旁边为迟非晚解释:“是这样的,学校前不久刚转来一个男生,比小梨子要小一点,中班和小班都是单独一层楼,只是活动的时候学校的三个年级会碰到一起,然后自由活动的时候,那个男生突然就哭了,就说小梨子欺负她,操场是没有监控的,当时我们给小梨子的父母打电话都没有接,但那个男孩的家长来了,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小梨子骂了。” 小梨子哭的不是那个家长辱骂她,而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不在身边没有人替她撑腰。 这是第一次小梨子没有回答迟非晚,也是第一次对迟非晚生气。 迟非晚的手机信号不好,前些年手机坏了但是一直没换,她问:“事件是在几点发生的?” “大概是四点多钟的时候。” 当时,迟非晚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而她的手机则放在卧室里充电。 江嘉栩也在厨房里玩耍,因此没有注意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至于江淮序,自从他去年完全接管公司后,每天都要参加多个会议,还经常外出应酬,所以即使打他的私人号码,也不一定能接通。 迟非晚皱起眉头,她并不打算询问事情的原因,因为无论对错,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小梨子一边。 她站起身来,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那男孩在哪里?” 此时正是放学时间,老师们都以为那男孩已经被家长接走了,但却在小班的其中一个队列里发现了他。 这位老师是小梨子班级的班主任,对于自己班上发生的事情,她自然不能隐瞒。顺着女老师手指的方向,迟非晚看了过去。 前来接男孩的大人,迟非晚感到非常陌生,甚至差点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那个家长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往她这边看,视线交汇,那人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迟非晚踩着那双精致而又华丽的高跟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命运的琴弦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 她身上那件飘逸的长裙如同风中的旗帜,伴随着她坚定的步伐翩翩起舞,那声声沉重的高跟鞋声音,宛如死亡的倒计时,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 迟非晚突然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着对面那个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迟非晚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她紧紧盯着被打的人,冷冷地说道:“黎琼,爽吗?” 陈家的孩子会来读这所幼儿园,迟非晚自然知道黎琼的目的不纯。 竟然对她的女儿下手。 黎琼上手捂着自己泛红的脸蛋,满眼愤怒的看着迟非晚:“你凭什么打我!” 第414章 不是亲生的 迟非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冰冷地扫过黎琼怀中的小男孩,声音带着嘲讽道:“黎琼,你自己骨子里的东西不干净,就不要遗传给孩子。我不管我女儿有没有推你儿子,这一巴掌我是打定了。 你儿子是小班,我女儿是中班,你儿子才转来,我女儿也从来没有过你儿子,我女儿又有什么理由推你儿子? 难道你以为我女儿会因为嫉妒他长得好看而推他?还是说你觉得我女儿会因为他有钱而推他?或者是因为他学习好而推他? 你是有什么迫害妄想症吗?” 迟非晚是学文的,她的逻辑和反应能力远远超过了黎琼。 短短几句话,就让黎琼陷入了沉默,无法反驳。 迟非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能笑掉大牙的程度。 有钱?恐怕京城就没有比江家有钱的? 长得好看?成绩好?基因可不允许小梨子低调。 迟非晚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给黎琼和她争吵的机会。 她拉着小梨子离开,只给黎琼母子俩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回到家,迟非晚就把这件事给江淮序说了。 第二天,陈浩然就被江淮序押到一个包厢。 包厢门口站着三位身材魁梧的保镖,他被黑布蒙上眼睛,双手和双脚都被麻绳束缚住,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味道奇怪的抹布。 在江淮序的指示下,陈浩然嘴里的抹布和眼睛上的黑布被扯下来,明明堵住的是嘴,他却大口的喘着粗气。 昨天还在一起谈笑风生,今天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江淮序坐在沙发上,用脚踩着桌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眼神却冷得吓人。 “江...江总...您找我有什么事?”陈浩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说你欺负我女儿?”江淮序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其中蕴含的威压却让陈浩然如坠冰窖。 “没...没有啊...我怎么敢...”陈浩然拼命摇头。 “没有?那她为什么会受伤?”江淮序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浩然。 陈浩然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我真不知道啊江总...” 江淮序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儿子在哪里读幼儿园你不知道吗?你妻儿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陈浩然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陈浩然面露惶恐:“江总,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儿子的衣食起居都是黎琼在负责,幼儿园我给我儿子安排的是京城最好的私立幼儿园,这私立幼儿园不应该会有……” 京城最好的幼儿园,学费也是最贵的,好多豪门少爷千金都是在那里读,那里的校长又岂会不认识豪门的子女。 要是真存在他儿子欺负小梨子这一说,难道这校长不会处理吗? 江淮序冷笑:“你确定?你不妨回家好好查查你儿子现如今读的什么幼儿园!” 说完,他便将一个文件甩在陈浩然身上,带着保镖离开了包厢,留下陈浩然在原地瑟瑟发抖。 那份文件的内容是什么呢?迟非晚好奇的问江淮序。 迟非晚正坐在地毯上陪着两个孩子玩耍。 江淮序打字的手停住,扣下笔记本屏幕:“黎琼那孩子和陈浩然的亲子鉴定。” 迟非晚一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这可是大事,而且还是豪门丑闻。 “很早就开始了。”江淮序抱着手臂,双腿交叠,“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陈浩然自己都有所怀疑,而我只是给他一个板上钉钉的结果。” “其实圈子里有关这样的谣言很早就有了,在我们圈子里,陈浩然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她那天到底有没有和黎琼同房,他自己可是说的很清楚。” 陈浩然这样的人是真的蠢,连这种事都敢往外说,真不怕讨厌他的人抓住他的把柄。 而黎琼则属于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实则漏洞百出。 就比如黎琼的儿子和陈浩然并不亲近,不管陈浩然如何的讨好,都不会亲近他。 迟非晚皱眉道:“你是怎么弄到他们的头发的?” 江淮序揉了揉眉心:“这还不简单,陈浩然有不少的情人,而黎琼就更不说了,你以为她都多老实。” 之前还被媒体爆料自己在某会所点男模。 江淮序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这样的丑事发布在网上,而是让陈家自己解决,再发布在网上,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内部和外部都烂的彻底。 小梨子被欺负,江淮序不可能坐视不理,虽然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在护短这方面,他永远向着小梨子。 所以这次也是难得迟非晚和江淮序和平相处的夜晚。 原本今天晚上江淮序是要向迟非晚讨要奖励的,可是江嘉栩就是抱着迟非晚不撒手。 他只要是被迟非晚抱在怀里,睡得都很踏实。 距离上一次的翻云覆雨,还是一个月前,这对于重欲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迟非晚就把京墨抱在怀里,身后是江淮序宽大的胸膛圈住她,手不禁伸进衣服里面,停在了她后背的内衣扣子。 迟非晚的身子僵住,“江淮序,孩子还在这里。” 江淮序的手继续在她的身上游走:“晚晚,我真想提前那个计划。” “什么计划?” “你忘了吗,明年京墨的生日那天他就要在江宅住了。” 迟非晚的记忆力很好,可恰恰忘记了这件事。 她顿时慌了:“不要,江淮序不能提前!” 江淮序低头在她的后颈处亲了一口:“小梨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粘人,晚晚,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 “可他也是你的儿子。” “你可以这么理解,儿子是为了我爷爷生的,女儿才是我想要的。” 本质上不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吗? 当初这个二胎可是江淮序想要的,如今又百般的嫌弃。 随着京墨年龄的增长,江淮序越发不忍心对他进行打骂。 江嘉栩的五官与迟非晚非常相像,尽管没有继承迟非晚那独特的蓝色眼睛,但他的五官却与迟非晚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面对这样的儿子,江淮序实在下不了手,除了强行将他拉开,别无他法。 2岁本该是招人喜欢的时候,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处嫌弃。 江淮序在忍下去,恐怕要憋出病来。 他温热的唇瓣贴在迟非晚的后颈,上上下下。 迟非晚的手里还抱着孩子,肯定不能由着江淮序胡来。 只见,江淮序单手抱着2岁的男孩,还好他的体重很轻,江淮序拎着他就把他关在客房,任由京墨在房间里哭闹。 江淮序只觉得孩子哭就心软,那就是孩子的杀手锏。 迟非晚听不得小孩的哭声,可江淮序听得了。 他单手抱住想要开门的迟非晚,将她往主卧的床上拽:“你心软,他就是变本加厉,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你又不是真的不要他!” 第415章 爱与羁绊的夜晚 身后的床凹陷下去,迟非晚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铺洒在床上,她那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满是忧虑,视线直直地看向门口紧闭的大门,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江淮序,这对一个2岁的小孩来说太残忍了。” 迟非晚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她实在无法忍受孩子如此伤心的哭泣。 迟非晚一直是个心软的人,见不得孩子受苦。 而江淮序不同,他考虑的更多是家族的未来和孩子将来要承担的责任,更何况这还是他寄予厚望的儿子。 他小时候都不会像江嘉栩这样,如果对某个人产生了严重的依赖,那将来很难成为一个强大的家主。 江淮序边想着这些,边脱下身上的衣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欺身压了上来。 他温热的呼吸吐在迟非晚的脸上,带着一丝坚决:“残忍?他以后还会经历更残忍的,晚晚你要是再心软,我明天就把他送到江宅。” “你!”迟非晚又急又气,身上的衣服也被江淮序一层层地剥开,衣服里面的内衣早就被解开扔到了床尾。 此刻的她,心中既有着对江淮序做法的不满,又有着身体被侵犯的羞涩。 江嘉栩的哭声很大,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要穿透墙壁,也把睡熟的小梨子吵醒了。 四岁的小梨子其实也是跟迟非晚他们睡,只是没有像江嘉栩这样非要不可。 小梨子是在自己的房间被迟非晚哄睡,她隔壁就有一间客房,正好江嘉栩就在她的隔壁,房间虽是隔音的,但可想而知江嘉栩的哭声有多大。 小梨子迷迷糊糊地醒来,她那可爱的小脸蛋上还带着几分睡意,眼睛半睁半闭地左顾右盼,随后穿上拖鞋,迈着小小的步伐往哭声的地方走去。 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打开那扇关上的门,看见的就是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江嘉栩。 小梨子立马走上前,蹲下身与江嘉栩平视,她望着江嘉栩那双亮晶晶却满是泪水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询问:“弟弟,你要找妈妈吗?” 江嘉栩连连点头。 “姐姐带你去。” 小梨子并不知道江嘉栩被赶出来的原因,也不知道此时的父母在做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弟弟。 小梨子牵起江嘉栩的手,带着他来到了主卧门前。她小小的身体踮起脚尖,试图转动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小梨子敲门,主卧里的江淮序正压在迟非晚身上,听到敲门声,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谁?” 小梨子怯生生地回答:“爸爸,是我和弟弟。 弟弟想妈妈了。” “那就让他想着。” 江淮序此刻满心都在迟非晚身上,他不想被打扰。 身下的迟非晚神情迷离,脸色绯红,她眼皮都撑不开,下面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神经时刻保持清晰,但是眼睛却很诚实的快要闭上了。 她听到了小梨子的声音,手撑在床单上,声音哑得厉害:“是不是小梨子出什么事了?”江淮序俯下身,咬着她的耳朵:“没有,不用理会他们。” 江嘉栩就在门口,他的哭声透过了门,传了进来。 当妈妈的最听不得自己的孩子哭,迟非晚推了推身上的江淮序:“你去看看。” 江淮序眼底里的黑色很重,他极不情愿地穿上睡袍下床,走到门口,但是没有开门:“你先带你弟弟到客厅玩,我和妈妈一会就来。” “好。” 尽管江嘉栩不想走,可还是被小梨子拉走了。 原本迟非晚都已经穿好衣服了,结果还是被江淮序脱了下来。 小梨子带着江嘉栩来到客厅,打开电视,调至儿童频道。 江嘉栩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停止了哭泣。而房间内,江淮序将迟非晚再次压在身下,双手不安分地游走。 迟非晚的呼吸逐渐急促,尽管内心抗拒,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 “江淮序...别这样...”迟非晚的声音带着央求。 江淮序仿若未闻,俯身吻上她的唇,热烈而霸道。 一小时后。 江淮序穿好真丝睡衣出现在客厅。 江嘉栩和小梨子已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在播放热门的动画片。 江淮序轻轻抱起江嘉栩,走进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他回到客厅,坐在小梨子身边,静静凝视着她可爱的睡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同样也把小梨子抱回了主卧的床上。 主卧的床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迟非晚穿着睡衣安静地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却还没有得到处理。 幸运的是,两个孩子已经入睡,这让江淮序有时间来收拾这个残局。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衣物,将它们一一放入脏衣篮里,确保房间恢复整洁。 江淮序身上黏糊糊的,他去浴室冲了澡,才回到主卧。 床虽然很大,但是睡下四个人也显得异常的拥挤,而且迟非晚的左右两边都没有位置了,江嘉栩的睡姿也是横七竖八。 头在迟非晚的身上,下半身却横着放在床单上。 江淮序皱了皱眉,把江嘉栩拉开,自己躺在迟非晚的另一边,儿子就被放到了外边靠近床头柜的位置。 第二天天亮。 迟非晚悠悠转醒,除了全身酸痛还有肚子上的温度。 江嘉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迟非晚的肚子上,她不敢轻举妄动,旁边的江淮序也是搂着她睡得。 她醒来把江淮序叫醒,迟非晚的怀里就是小梨子,动作的幅度很小却还是把她也吵醒了。 一家四口只有江嘉栩安安静静地睡着。 江淮序的头发乱糟糟的,他坐起来,看了眼迟非晚身上的江嘉栩,把他抱到另一个空位。迟非晚看着江淮序,眼中有些许不满:“你昨晚也太过分了,嘉栩还那么小。” 江淮序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了他好,他不能这么依赖你,以后怎么办。” 迟非晚轻轻抚摸着江嘉栩的头:“他才两岁,你就不能多给他点时间吗?” 江淮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情况吧。”反正明年江嘉栩就不在迟非晚的身边了。 第416章 迟老爷子住院 陈家的丑闻,后续就是这件事被匿名公示,结果在热搜上挂了五分钟就下来了。 背后一定有资本为黎琼撑腰,要知道一条热搜就是两百万,不管是买热搜还是降热搜都是这个价起步。 黎家从很早开始就抛弃了黎琼,陈家也断不可能花大价钱去撤销热搜,毕竟陈浩然可是受害者。 陈家巴不得黎琼背负骂名,可怎么也不会想到黎琼这样的人也会有资本为她撑腰。 而这件事的背后也引起了江淮序的怀疑。 豪门圈里,黎琼的人缘有多不好,都是有目共睹。 那样愿意豪掷千金撤销黎琼负面热搜,那江淮序就不得不怀疑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敲了敲桌面:“你去查查,把陈家所有人的dna都拿起验一遍。” 话音刚落,迟非晚打来了电话,江淮序几乎是秒接:“江淮序,你后面几天的工作多吗?” “具体是哪方面的?” “你需要出差吗?” “不。” 迟非晚抿了抿唇:“家里出了一些事需要我处理,我要回海城,不知道要多久,就是小梨子的接送还有京墨……” “你把两个孩子带去不就好了。” 迟非晚当然知道江淮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就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面对迟家人,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小梨子要上学,京墨太小了,我不想让他到处奔波。” 江淮序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你不带京墨去?他离得开你吗? 迟非晚,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来着,你这样对他,其实并不残忍,真正被折磨的人是你自己啊。” 如今的京墨已经离不开迟非晚,只要离开迟非晚十分钟,他就会开始哭闹不休。 而这次迟非晚要回海城处理家事,这意味着她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陪伴京墨。 而且,海城距离京城坐飞机需要一小时,对于年幼的京墨来说,这样的长途旅行可能会给他带来不适。 此外,京墨还从未体验过与妈妈分别这么久的时间,小梨子也是一样,虽然她今年已经4岁了,比以前懂事了许多,但有时候还是会因为想念妈妈而哭泣。 尤其是上次迟非晚出差一个月的时候,小梨子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没有妈妈在身边的痛苦。 江淮序向后靠了靠:“晚上回家说。”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迟非晚听着那头挂断的电话,思绪飘远,视线落到了笔记本屏幕上的信件上。 上面赫然出现几行字:爷爷出院了,小妹回海城,我知道不愿意回来,但是关于遗产的事情,四个子女一个也不能少———迟时韵。 提及“遗产”,迟非晚大概也能猜到爷爷的时日无多了。 曾经亲手摧毁她的恶魔马上要离开了,她会什么心情呢,当然是无比的高兴。 迟老爷子现在还剩下一口气,都是靠钱吊着的。 晚上江淮序回到家,就在客厅和迟非晚商量白天的事。 “小梨子我不能每天都去接送他,不知道会不会临时有会议。” “那你能不能让你的助理去接,我会和幼儿园的老师打好招呼。” “可以,那京墨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京墨可不可以每天跟你去公司,就在你公司待着,乱跑了也会有监控……” “晚晚,有的时候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江淮序盯着她,“你现在就告诉小梨子你要离开家里几天,你看小梨子能不能接受。 就算小梨子接受了,你觉得江嘉栩能接受吗?” 如果两岁的小梨子江淮序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2岁的是江嘉栩。 淘气的小男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他会给你闯什么祸。 江淮序嫌弃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平日里他仗着有妈妈撑腰,在家里闯了不少的祸都不了了之。 迟非晚沉默了,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江嘉栩有多粘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不在书房说事的功夫,就能听见门口传来的哭声,打开门果然坐在地板上的是江嘉栩。 一看见自己的妈妈,江嘉栩的哭声瞬间止住了,抱着迟非晚的脖子不撒手。 江淮序就在不远处看着,强压住心中想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迟非晚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心里一阵柔软。她轻轻地拍了拍江嘉栩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小栩乖,妈妈只是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 江淮序走上前,将江嘉栩从迟非晚的怀里抱了过来。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江嘉栩,“江嘉栩,你不能永远缠着你妈妈。” 江嘉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才不要,爸爸你凶我,我讨厌你!” 和一个2岁的小孩讲这些,怎么能够让他明白呢? 江淮序一巴掌拍了拍他的屁股:“你讨厌我?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对你老子说这种话!” 他也没有无聊到和2岁小孩计较这些。 迟非晚在旁边看着,心中不禁翻起白眼。 对一个2岁的小孩说这种霸道的话,真的很难评…… 白天迟非晚就把自己要出差的事情和江嘉栩说了。 江嘉栩往迟非晚的怀里钻,一脸的不舍:“妈妈,我不要你走。” 迟非晚抱着江嘉栩:“妈妈需要处理一些家事,不清楚要多久,但妈妈保证处理完一定赶快回来见你。” 江淮序摸了摸江嘉栩的头,“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妈妈会更开心的。” 江嘉栩紧紧地抱住了迟非晚的脖子:“我不可以跟妈妈一起去吗?” “你知道妈妈去的是哪里吗?” “知道,叫什么海城,外公外婆就住那里!” 江嘉栩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 迟非晚一愣:“谁告诉你的?” “姐姐。” 小梨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之前和迟逸之住过一个月,迟逸之给小梨子讲了好多。 江慕梨似乎是遗传到了迟非晚的记性好,对于某些事情她记得格外清楚。 江嘉栩将头埋进迟非晚的怀里,“妈妈,你就带我去吧……我会乖乖的……” 还好,是迟非晚处理家事,不是江淮序要带着迟非晚出差,不然江嘉栩根本没有撒娇的机会。 迟非晚经不住江嘉栩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江淮序抱着江嘉栩往卧室走去。 第417章 令人意外的沈家人 机票是江淮序订的,他知道迟非晚要回海城处理家事,需要乘坐飞机,于是将身份证归还给了她。 为了避免迟非晚利用身份证去办理其他证件,他特意安排了人手在海城跟踪她,以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而迟非晚对此毫不知情,她拖着一个大型的行李箱走出了海城的机场。 江嘉栩是第一次出远门,海城的机场很大,走到一半就要迟非晚抱。 迟非晚拖着行李,自己的体力也不是很好,于是她便让江嘉栩累了蹲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再出发。 迟非晚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信号也不是很好,迟锦书给迟非晚的手机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未接的状态。 迟锦书早早就在海城的机场门口候着,打不通迟非晚他就给迟时韵打过去:“哥,你是不是唬我的?我给小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个没接。 江淮序给我说她十点的飞机,一个多小时的航程,她还没到?” 医院这边有很安静,迟时韵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接电话:“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哥我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我可从来没有等一个女孩子这么久。” 迟锦书是情场高手,也是出了名的浪子,他谈过的女孩少说都十几个。 迟锦书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走来。他立刻挂断电话,迎了上去。 “小妹,这里!”迟锦书兴奋地喊道。 迟非晚听到声音,疲惫的脸上掀起一层波澜。 她走到车门前,车窗缓缓下降,她问:“二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迟锦书点了点头,视线落到迟非晚身后探出的小家伙:“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来海城。” 迟非晚紧了紧握住握住的手,迟锦书下车把二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江嘉栩有点怕生,他从来没有见过迟非晚的家人,对于眼前这个高大的哥哥他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上了车,迟非晚还没有给江嘉栩介绍他,迟锦书就迫不及待地介绍起自己:“我叫迟锦书,是你妈妈的二哥,也是你的二舅。” 迟非晚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江嘉栩不像小梨子那样,嘴巴甜,擅长社交,哪怕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舅舅,他还是称呼对方。 迟锦书也不在意,突然一下子多出一个舅舅的确让人家难以接受。 迟锦书有好几辆车,却独独钟爱跑车。 他单手攀上方向盘,姿势慵懒地坐在驾驶位上,问:“先回家还是先去医院?” 想到家里的那些人,迟非晚咬了咬唇:“二哥,你在海城其他地方有房子吗?” 迟锦书挑了挑眉:“有肯定有,小妹想要什么户型的?” “我对户型没有什么要求。”迟非晚平静地说道。 对于她来说,再差的房子也已经住过了,所以对于户型并没有特别的讲究挑剔。 尽管她出生于富贵之家,但却没有那种富家千金所惯有的矫情与娇气。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江淮序和迟非晚与其他豪门家族相比显得与众不同。 他们一家四口更加贴近生活,更像普通人家那样真实而亲切。 “有一套公寓loft房型,离地铁站比较近,可以看到东方明珠。” 迟非晚又重复一遍:“我对户型没有要求。” 迟锦书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母女俩:“我知道你不想住在家里,所以特意给你安排一个距离家里比较远的房子,但我那套公寓是爷爷出钱买的,他要是强行让你搬离,小妹你还是要回家里。” 迟锦书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他自己不想努力,像他这样兄弟姐妹多,又有钱的富家公子哥,不努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每月的生活费就足够他逍遥快活,还需要他努什么力。 “他不是住院了吗,管我住哪。”迟非晚眼底浮现出一层冰霜。 抵达公寓后,迟锦书带着她们上楼,简单介绍了一下房间布局。 安顿好一切,迟非晚牵着江嘉栩的手,问:“爷爷在哪家医院?” 迟锦书在车上和迟非晚说:“爷爷的身体这一个月是撑不过了,他就是立遗嘱的。” 迟非晚蓝色的眼眸垂落:“四个子女?没有千十安的份吗?” “没有,但保不齐迟元青要给她。” 迟元青是一个未知数,哪怕迟老爷子不给千十安,可是迟元青他是一定要给。 迟元青作为他唯一的孩子,拥有的财产甚至比四个子女的还要多。 “她不会有的,我不会让千十安有的。” 私生子女有继承权,是对正宫最大的藐视。 迟非晚想起了在小梨子两岁的时候和迟老爷子做的交易,眼眸闪过一抹精光。 白色的墙壁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建筑主体采用现代化的设计风格,线条简洁流畅,却又不失大气稳重。大楼高耸入云,楼层错落有致。 医院的占地面积广阔,周围绿树成荫,花草繁盛,广场上的喷泉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水花。 海城最大最好的医院,是迟家投资的。 但是迟非晚并不知道这座医院是属于迟家的产业,她对家族产业一概不清楚,唯一知晓的就是迟家是知名的高奢品牌。 迟非晚牵着京墨来到迟老爷子坐在的病房,病房里面没有人,迟老爷子在重症病房。 虽是单间的重症病房,但为了确保里面的卫生情况,只有一段时间允许亲属探望,其余时间都是医护人员24小时换岗。 迟老爷子住院对于迟家人来说是大事,几乎所有的迟家人都在这里。 沈临熙在看见迟非晚的那一刻,眼神闪过千丝万缕的情绪,最终只剩下平静。 令人感到十分意外的是,迟非晚的外公外婆竟然也在这里。本来,他们看到迟非晚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迟非晚手上牵着的那个男孩身上时,他们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迟非晚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她以为这里只有迟家人在场,哪曾想沈家人也在这里。 难怪车上迟锦书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江嘉栩见这里的人很多,又躲到了迟非晚的身后,这次连脑袋都没探出来了。 第418章 你和你妈妈好像 在医院的走廊上,这一幕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和微妙的氛围。 艾米莉对男孩的喜爱程度,迟非晚从小就有深刻的体验。 那种喜爱,几乎是溢于言表的,然而在迟非晚看来,却带着一种让她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她慢慢地走上前,而迟非晚却用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艾米莉,那目光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是对某种未知的抵触和防备。 尽管她们都拥有蓝色的眼睛,但眼神中的情感却截然不同。 艾米莉的眼睛透露出慈祥与和蔼,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和,而迟非晚的眼睛则显得狠厉和冷漠,这冷漠并非与生俱来,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铠甲,将她内心的柔软深深隐藏。 迟非晚下意识地退后,脚步略显慌乱,还不忘护着身后的江嘉栩。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警惕地看着前方。 沈临熙在旁边看着艾米莉的靠近,立刻走上前,挡在迟非晚的前面。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妈,时候不早了要不你和爸先回去。” 这可不是护短,只是沈临熙不想在医院发生争吵。 她深知此刻的局面微妙而紧张,任何一点火花都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 迟非晚很明显很抗拒他们靠近自己的孩子,即便和孩子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愿意。 那种抗拒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动作,更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一种坚定。 艾米莉可听不懂沈临熙话中的意思,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可爱的曾孙,“我和自己曾孙说说话怎么了。” 江嘉栩才探出一个脑袋,妈妈面前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外婆。 之前听姐姐有提起过,为什么会认为眼前这个人像外婆呢。 刚刚江嘉栩有注意到这个人和妈妈一样是蓝色眼睛。 江嘉栩晃着妈妈的手:“妈妈,他们都是谁啊?”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艾米莉就迫不及待介绍起自己:“宝贝,我是你外曾祖母。” 她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试图拉近与孩子的距离。 艾米莉略过沈临熙,走到江嘉栩的面前,不料,他又躲到了迟非晚身后。 江嘉栩比较敏感,又怕生,即便知道对方是谁,他还是会下意识躲到他信任的人身后。那小小的身躯紧紧贴着迟非晚,仿佛在寻求着最坚实的庇护。 迟非晚直接就把江嘉栩带走了,前面就站着迟逸之和迟时韵。 迟非晚走得很快,脚步匆匆,像是要逃离某种无形的压力。 她将江嘉栩带到了迟逸之的身边,艾米莉就不敢靠近了,看来她也有害怕的人。 迟逸之是第二次见他,第一次是他刚出生的时候,小小一直还在保温箱待着,如今就长这么大了。 这个人江嘉栩认识,三舅,姐姐说他长得很帅。 现在的小孩接触互联网很早,小梨子就偷偷摸摸用平板玩游戏刷视频,她就在视频里面刷到过迟逸之,便指给了京墨看。 这个人就是三舅,妈妈的三哥很帅的,对我们也超级好。 迟逸之笑着摸了摸江嘉栩的头,“都长这么大了啊。” 江嘉栩有点害羞地笑了笑,他抬头看向迟非晚,轻声问道:“妈妈,这个真的是三舅吗?” 得到迟非晚肯定的答复后,江嘉栩再次看向迟逸之,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那好奇像是一颗种子,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亲人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这时,迟时韵走了过来,“这小家伙比轩轩还要怕生。” 听到“轩轩”这个名字,江嘉栩一下子来了精神,“轩轩是谁啊?” 迟时韵笑了笑,“轩轩是你表哥,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江嘉栩一脸紧张,他拉着迟非晚的手,摇晃着说道:“妈妈,我们要见很多人吗?” “不用,京墨不想见,我们晚上就回家,谁也不见。”迟非晚的语气温柔,她深知孩子的心理,人多的地方江嘉栩会感到恐慌,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对于这个问题,迟非晚不是没有重视过,咨询过心理医生,她说这是心病需要大人去引导,让京墨克服这些。 其实江嘉栩这样和小时候的迟非晚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那个时候迟非晚太小,根本不记得自己儿时是什么样子。 艾米莉走后,沈临熙就走了过来看了眼迟非晚背后的京墨:“你跟你妈妈小时候真像。” 迟非晚怕生和缺乏安全感是情有可原,但江嘉栩这样是一种心理疾病。 沈临熙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你妈妈也是早产。” 迟非晚不去看沈临熙的目光,她蹲下身摸了摸江嘉栩的脑袋:“你和三舅待一会儿,我和大舅说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江嘉栩嘟嘴:“不好,我不要和妈妈分开。” 迟逸之也听江淮序说过,江嘉栩很黏迟非晚比小梨子还要黏。 迟非晚在京城呆久了说话都自带儿化音,她伸出手比化成拉钩的手势:“妈妈和你拉钩,很快就回来,说谎妈妈就是小狗。” 这还是小梨子教她的,果然只有小孩最懂小孩。 江嘉栩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对于这个只在手机上看过的三舅,江嘉栩还是不敢靠近他,只是离得他比较近。 姐姐说三舅很好,但迟逸之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却根本不像是一个友善的人。 见江嘉栩点头,迟非晚这才放心地跟着迟时韵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我对爷爷的遗嘱没有什么要求。”迟非晚开门见山。 只见迟时韵微微笑了下:“小妹,你私下是不是见过爷爷?” “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爷爷的遗嘱我看过,最后一条让我不得不怀疑你。” 迟非晚勾了勾唇:“大哥,我和爷爷的关系可不好,她可不会把遗产留给我,更何况大哥不是很清楚我的情况,我的身份证都在江淮序那里,如何私自订机票回海城? 大哥,爷爷把遗嘱都给你看了,立都立好了,现在问我有什么意义?”迟非晚唇角一抹讥笑。 有一天,迟时韵也能在迟非晚脸上看到这副表情。 第419章 舅舅,你有老婆吗 在那个阳光有些慵懒的午后,迟老爷子是在迟非晚抵达海城的第二天下午,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转去了普通病房。 江嘉栩在病房里那张小小的陪护床上,刚刚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不经意间,目光就与迟老爷子的眼神撞了个正着,那一刻,仿佛时间都有了短暂的停顿。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极具压迫感的眼神。 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威严与深邃,犹如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让人在对视的瞬间就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即便是在自己一向敬重且威严的爸爸身上,都不曾有过这样摄人心魄的眼神。 江嘉栩不禁微微一怔,病房里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凝重。 迟老爷子对家中的子女很少露出慈祥的表情,无论男女。 迟家四个孩子就跟在医护人员的身后,迟非晚率先发现江嘉栩醒来,立马给他穿好鞋子。 迟老爷子病重住院,理应是迟时韵这个家主来主持,可迟元青偏偏非要端着父亲的威严主持。 他这个父亲在这些子女可没有丝毫的威严。 迟元青就站在正中间:“你们爷爷病重,照顾爷爷的任务就交到你们身上,我的建议是你们四人轮流来照顾。” 这一番在病房里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炸开。 迟锦书双手随意地插进裤兜里,微微抬起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迟元青。 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你是干什么吃的!\" 迟锦书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无法理解,像迟元青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却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迟锦书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这个人狠狠地教训一顿。 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因为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 迟元青就应该庆幸他的四个孩子没有暴力倾向,否则现在的迟元青早就是鼻青脸肿一身伤痕了。 在孩子面前,他就喜欢端起父亲的架子:“你这孩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这下不是只有迟锦书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迟元青,而是四个孩子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迟元青不禁有些心虚地低着头。 迟元青扫了扫周围的视线,最终把目光落到迟非晚的身上,她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又结合之前迟非晚的性子,他轻咳一声:“非晚,还不容易回来一次,照顾爷爷的任务就交给她,也算是尽尽孝。” 迟非晚闻声,蓝色的眼珠子动了动:“迟家是没有钱请护工吗?” 迟元青之所以敢把主意打在迟非晚身上,是因为平日里四个子女中迟非晚看起来最好欺负。 要是换成迟时韵,他敢吗? 人都挑着软柿子捏,迟元青从来没有了解过迟非晚,哪里知道这个子女中最神秘的便是迟非晚。 敢把迟老爷子交由她照顾,说不定第二天见到的就是迟老爷子的尸体。 “护工哪有自家人放心?”迟元青说。 迟逸之发出一声冷笑:“你这个儿子也没见多尽孝,你不是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吗?你怎么不让她给爷爷尽孝?” 千十安,迟元青最听不得这个名字。 迟逸之的嘴长得令人放心,他直言不讳,完全不会顾及迟元青的面子。 “你!”迟元青扬起手就要朝着迟逸之打下去。 迟非晚见状,迅速抓住迟元青的手腕,冷声道:“要动手冲我来。” 迟元青顿时有些下不来台,但面对迟非晚冰冷的眼神,他竟有些心虚,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一直没有开口的迟老爷子发话了,“就请护工,在病房里安个监控,再不济护工也比你们专业。” 迟老爷子以前是有多强势,他们这些做子女不是不知道,却没想到这次竟然退一步。 就在这时,江嘉栩怯生生的开口:“妈妈,我饿了。” 气氛压抑的病房因为小家伙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他身上,江嘉栩更加的害怕地躲到迟非晚的身后。 迟逸之皱着眉,难怪江淮序在群里吐槽他这个儿子。 迟非晚摸了摸他的头:“妈妈带你去吃。” 迟非晚就当着众人的面牵着江嘉栩的手走到门口,却听见迟老爷子说的:“非晚,我希望你能做到你当时说的。” 迟老爷子这句话无非是在众人的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迟非晚没有应答,牵着江嘉栩的手离开,而迟逸之借着开车送她的理由,也跟着逃离了病房。 迟逸之和迟非晚肩并肩走着,不知情的路人从远处看,倒真的误以为这三人是一家三口。 “三哥,你不用送我。” “我只是不想待在病房,还有我也饿了。” 迟逸之知道迟非晚的性格,于是把目光放到了江嘉栩身上:“京墨,你想吃什么?舅舅请客。” 迟逸之这种性格确实很受小朋友们的喜爱,而且,由于有了姐姐的赞扬,这使得江嘉栩对迟逸之产生了一种好感,仿佛带着一层美好的滤镜。 江嘉栩笑着答应,迟非晚牵着江嘉栩的手都僵住了。 迟逸之看了眼迟非晚,抱着江嘉栩走到了电梯门口。 迟非晚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单肩包的带子都被她抓皱了。 进电梯后,迟逸之发现江嘉栩一直盯着他看,便笑着问:“怎么了,小帅哥?” 江嘉栩眨眨眼,奶声奶气地说:“舅舅,你有老婆吗?” 迟逸之一愣,连忙蹲下身子对江嘉栩说:“谁叫你这个词的。” 江嘉栩却一脸认真地回答,“姐姐和我说你还没有结婚。” 迟非晚面色凝重:“你姐姐又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舅舅给她说的啊。” 小梨子就是遗传了迟非晚的记性好,迟逸之给小梨子说的一些话,小梨子都记得很好。 更何况现在的互联网很发达,小孩并不知道这些词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正能量的视频,很容易就被误导。 这个问题当然严重,迟非晚他们小时候都是五六岁的早熟,现在的小孩连幼儿园都没有毕业,竟然都知道这些词汇。 迟逸之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和小梨子聊的内容,小梨子竟然记住了。 第420章 控制她的方式 迟非晚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她用力地瞪着迟逸之,语气带着一丝愤怒:“三哥,你下次绝对不要再和这么小的孩子谈论这些事情!” 接着,她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江嘉栩解释道:“京墨,有些话题涉及到个人隐私,是不可以随意询问的哦。等你长大了一些,舅舅会亲自为你解答。” 江嘉栩点了点头:“好!” 三人一同坐上了车,前往一家中餐厅。这家餐厅非常体贴,特意为孩子们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儿童菜单,上面有各种适合小朋友口味的美食选择。 这家中餐厅还有一块区域是儿童区,供小朋友玩耍的地方。 江嘉栩从小就非常怕生,每次到了陌生的环境都会感到不安。 所以当他来到餐厅时,他甚至不敢去儿童区域玩耍,只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菜肴上桌。 尽管他还是个孩子,但他却表现出了与其他同龄男孩不同的性格特点。 不像一般的男孩子那样淘气和活跃,总是充满活力地跳跃和玩耍。 相反,他显得十分安静和内敛,似乎更喜欢独自思考和观察周围的世界。 这种与众不同的性格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大人,而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2岁却像是20岁。 如果不是说话的语气和行为,迟非晚有那么一刻觉得江嘉栩的体内住着一个20岁的灵魂。 饭菜陆陆续续的上齐,迟逸之将视线落到餐桌上碎掉的手机屏幕上:“手机坏了为什么不换?” 迟锦书把迟非晚电话打不通的事情给迟逸之说了,之前迟逸之也遇到了这种类似的问题。 迟非晚给江嘉栩盛汤,平静地说:“只是屏幕坏了,没想着换。” 换和不换有什么区别,江淮序照样的会给她的手机安装定位系统,就算有无数的手机,手机号也永远绑定的不是自己的。 “你确定?” “还有哪些方面?”迟非晚的手机主要问题就是信号非常不好,通常都要打好几个电话,或者是发好几条信息。 但是迟非晚每次给他们发信息打电话,一次就能收到回复。 “晚晚,你手机经常给你打电话没有接,信息也没有回复,而且不止一次。” 迟非晚抿了抿唇:“那可能就是手机信号的问题。” 她手机的问题,迟非晚还没有给江淮序说过,江淮序也不知道迟非晚的手机坏了。 信号不好,这两天迟非晚的手机都没有收到江淮序的电话以及短信,难道真的是手机的问题,还是江淮序开窍了? 迟逸之吃了一口花生:“江淮序知道吗?” “他不知道。” 江淮序联系不到迟非晚,就给迟逸之打电话,这两天迟非晚的手机平静如水,他的手机像是轰炸机一样。 迟逸之慢悠悠地吃着餐桌上的佳肴:“一会儿带你去买新手机。” “不需要。” 手机坏了对于迟非晚也是好事,至少那些烦人的消息和电话不会每天都弄得她心情不好。 迟逸之不清楚,迟非晚的手机号是谁的,也不知道江淮序在她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系统,甚至还有网站的限制。 江家就是搞互联网,这些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为什么?”迟逸之不解地看着她。 “没有为什么。”迟非晚一脸淡漠地说道。 迟逸之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看着迟非晚,“晚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龙凤胎就是这点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我知道。”迟非晚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江淮序发来的那些消息就像是病毒一点点在吞噬迟非晚。 还好今天是迟逸之请客,迟非晚在查看微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微信钱包被限制了,没有办法使用。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 她把手机关掉,在整理江嘉栩的衣服,却在另一方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对面坐着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子,脸上带着笑容,似乎聊着很开心。 迟非晚的蓝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她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牵着江嘉栩的手上了车。 夜晚,天空如一块巨大的幕布,挂着星星点点,仿佛是无数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 迟逸之真的给迟非晚买了一个新手机,是某个牌子的最新款。 买的是配置最好的一款,尽管当时迟非晚说了,自己只需要一个能打电话能发信息,对配置没有什么要求的手机就行了。 但迟逸之简直要买配置高价格昂贵的。 手机这类电子产品反而对于这些富家公子哥来说不是什么奢侈品。 迟逸之考虑到迟非晚是女孩子要拍照,就给买了原相机拍照好看的手机。 即便这些年来的迟非晚已经很久没有拍过照了,也没有这么用心打扮。 通常都顶着素面朝天的脸,没有血色的口红,黯淡无光的眼睛,都能看出来迟非晚的婚后到底幸不幸福。 旧手机换新手机,只需要把电话卡导入,还有下载一个软件,将旧手机上面的内容导入进新手机里面,这些流程下来,只花了十分钟。 迟非晚没有弄花里胡哨的桌面,也没有下载很多软件。 刚刚将手机装上手机壳,微信瞬间就弹出99+的未读消息。 这些都是这两天积累的,还说江淮序转型,这哪是什么转型,只是她没有收到消息而已。 迟非晚还没有把设置调好,江淮序的视频通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想到之前没有接通的消息,迟非晚一咬牙,接通了视频通话。 屏幕就是江淮序那张阴沉的脸,镜头里面没有小梨子,迟非晚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小梨子在哪。 “为什么前面的两天你没有接?”只是隔着一个屏幕迟非晚都能听见江淮序语气里的怒意。 江嘉栩已经睡着了,迟非晚便在客厅打的,她将手机立在一个水杯前,那个角度可以看见迟非晚的锁骨:“手机坏了,今天刚换的手机。” 江淮序也不用怀疑迟非晚没有钱哪来的手机,她在海城,有三个哥哥,换一个新手机应该不难。 “你按我的方法,把定位系统安装到你的手机上。” 迟非晚低着头:“江淮序,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控制我吗?” “安装定位系统就是控制你?晚晚,我这是在担心你的安危,你遇到危险我能第一时间知道你在哪。” 这些不过都是借口。 迟非晚沉默了一瞬:“回去我会把新手机交给你,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第421章 冷暴力处理 对于这样的事情,迟非晚早已麻木。 再多的争吵,摧残的都是自己。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而疲惫。 江淮序闭了闭眼眸,声音低沉而温柔:“你还有多久回来?”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清楚。” 她知道,在迟老爷子还没有真正公布遗嘱之前,她还不能离开海城。 这份遗嘱关系到家族的未来和财产分配,她必须坚守在这里。 事实上,迟非晚这次来海城并不仅仅是因为家事,还有那份重要的遗嘱。 她深知有些人并不配拥有这些财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江淮序沙哑的声音:“早点回来,小梨子想你了。” 迟非晚心中泛起一丝冷笑,她在清楚不过江淮序在拿小梨子当借口。 儿子也不在江淮序的身边,他却没有一句是过问自己的儿子。 迟非晚重新坐到沙发上,镜头的位置只能看见迟非晚的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就挂了。” 迟非晚很少主动挂江淮序的电话,一般都是等他先挂,要是她先挂了过不了多久又会给她打来。 迟非晚每天都在内心祈祷,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将来千万像他父亲一样,也不希望小梨子未来的老公像他父亲这样。 基因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都是挑优点遗传。 江淮序那边的背景在晃动,他上了床:“别挂,我看着你睡。” “我现在不困。” “时间也不早了,该睡了。” 迟非晚:“……” “江淮序你连我想不想睡觉都要管我吗?”迟非晚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管你?我这是担心你的睡眠质量,毕竟你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江淮序轻声说道。 迟非晚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通着话。 尽管隔着屏幕,迟非晚仍能感受到江淮序的目光,这让她感到一阵烦躁。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回忆只有拥有孩子的那一刻是美好的。 迟非晚和江淮序没有美好的回忆,别说美好的回忆了,这么多年来她都是连名带姓称呼江淮序,只有在情动时江淮序一次次的逼迫下才会亲昵称呼。 最终,迟非晚还是忍不住开口:“江淮序,视频开着我睡不着。” 江淮序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继续埋头工作,迟非晚尝试了几次发现不是江淮序有意为之,而是他把手机的声音关了,他听不见你这头说话,但是他把麦克风打开了。 这样一来,江淮序听不到迟非晚的声音,就不会再继续和迟非晚争吵下去。 但这又何尝是一种冷暴力呢。 迟非晚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了,之前江淮序出差也是和她打视频,就因为迟非晚迟迟不接视频,江淮序在那头麦克风都是关了的。 在镜头里面只能看见迟非晚狼狈的争吵,这才是最令人窒息的。 迟非晚就把手机立在那里,抱着睡衣就去了浴室洗澡。 二十分钟后,迟非晚穿着睡衣出来,手机的背景也变成了主卧的床头柜。 江淮序是把手机立在床头柜的一角,仰视的视角能看见江淮序穿着睡衣靠在床边打游戏。 他可不是只有一个手机,江淮序光是主机和备用机都有好几个,甚至还买了专门的游戏机。 手机对于这些少爷来说都不算是消耗品,坏了哪怕只是手机膜碎了,立马就会买一个手机。 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他们似乎总是被外界指责为铺张浪费、不懂得珍惜钱财。 在他们眼中,金钱不过是一种工具和资源,并非生活的全部。 在这个富裕的圈子里,人们更关注的是权力与地位。 这些人往往拥有巨大的财富,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满足。相反,他们追求更高层次的成就和影响力。 在他们的世界里,权力才是最为珍贵的财富。 江淮序自己挺会享受的,给自己用最好的,自己的妻子手机屏幕都碎了一半,他都视而不见,也没有给她换手机的打算。 江淮序身上这件睡衣,是某个知名品牌,四位数起步,但迟非晚身上的这套睡衣,就是在小商城打折买的。 用的还是当初宋今安给她的钱。 不是江淮序没钱,而是他从来没有考虑到位,他经常把银行卡甩给迟非晚,当今的社会是可以用手机支付,有的地方只需要掌纹和人脸。 但迟非晚比较的特殊,她的手机号是江淮序,银行卡是江淮序,需要人脸识别,江淮序在身边还好,不在迟非晚怎么完成这一步。 想一些小场所,哪里需要刷银行卡,顶多就是现金和网上支付。 所有银行卡才不是迟非晚真正需要的,有钱用不到她不是第一次给江淮序抱怨,可他每次都充耳不闻。 这也是让迟非晚窒息的。 要是一般的人早就被逼疯了,但偏偏这人是迟非晚。 你可以说她软弱,但你如果换作是她,你还能保持像她这样情绪稳定,精神状态良好吗? 迟非晚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自己,这段婚姻到底为什么能支撑这么久? * 迟非晚把手机就放到床上,镜头对准是天花板,这边也开了静音。 江淮序在打游戏,就打了一把就又打开平板,查看明天的行程,这时有一通电话打来。 江淮序看了眼镜头,把麦克风关闭,才接通电话:“什么事?” “江总,今天我们跟踪夫人,但是身边有迟三少爷守着,他派人拦截我们,今天下午四点到六点这个点我们没有夫人的行踪,并不知晓夫人干了什么。” 江淮序眉头紧皱:“你去查查夫人旗下的手机号有没有多一个,她只有一个手机号。” 江淮序对于迟非晚的信息掌握的一清二楚,身份证是多少,银行卡有几张,手机号是好多,她甚至比迟非晚本人都清楚。 就连银行卡的号码他都能倒背如流。 “我知道了,继续跟着。”江淮序挂断电话后,眼神犀利地看向镜头。 第422章 恶人终将会受到惩罚,这只是开始 迟非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电量已经所剩无几,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吵醒紧贴着她睡觉的江嘉栩。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将两部手机都拿去充电,没想到那个旧手机居然显示有信号。 上午,她在家里整理文件,中午吃完饭后,突然接到了迟时韵打来的电话。 迟老爷子再次被紧急送往重症监护室。 迟非晚心急如焚,急忙带上江嘉栩赶往医院。 然而,当他们到达医院时,却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千明珠和千十安。 在医院的走廊上,迟家人站成一排,但气氛却异常凝重,仿佛分成了两拨人。 一边是迟家的四个孩子,另一边则只有迟元青、千明珠和千十安。 中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界限,将两边的人隔开。 很明显以迟时韵带头的一边,更加的具有压迫感。 迟逸之的毒向来毒的很,他毫不避讳的开口:“前面没有见你们母女二人,今天来上赶着来分遗产,也真够可笑的。” 迟老爷子再一次进入重症病房,在场的人也知晓,那里面的老头撑不了多久了。 迟老爷子一走,迟元青的确变得比平日里嚣张,即便迟时韵做了家主,可碍于辈分,碍于父子那层关系,迟时韵怎么都不可能背上“不孝”二字。 这要是传出去了,对于迟家来说也是一种污名。 不仅声誉会受到影响,就连股价也会。 千明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咬咬牙,刚想反驳,却被迟元青拉住了。 迟元青瞪了迟逸之一眼,转头看向医生,询问着老爷子的情况。 医生摇了摇头,表示情况并不乐观,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这时,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护士走了出来,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护士告诉大家,老爷子醒了,想见一见家人。 迟非晚和哥哥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们跟着护士走进了病房,看见迟老爷子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浑浊无光。 迟老爷子在自己最信任的管家耳边说了几句话,管家替他开头:“老爷只想和小姐说话,请各位离开。” 这里有两位小姐,但在场的人都会默认迟非晚才是小姐。 果然在管家的一个眼神下,千十安也被拉着出去,病房里只剩下迟非晚。 迟非晚看着江嘉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还是坚定地将他交给了迟逸之。 随后,她转过身,面对着迟老爷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冰冷而淡然,宛如在凝视着一个即将走向死亡的人。 “想不到有一天我们爷孙俩也会有单独说话的一天。”迟老爷子气息飘渺,说出话就像是吐在空气中一样,很轻,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不见。 迟老爷子艰难地抬起头来,浑浊的双眼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树皮一般,每一道纹路都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稀疏得几乎可以数清,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示出他的虚弱和衰老。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经历,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这么狼狈。” 迟非晚没有说话,她沉默了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到可怕。 迟老爷子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他缓缓地说道:“孩子,我知道我对你过于的苛刻,你奶奶在世时曾经不止一次劝过我,但我是一个固执的人,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没有听你奶奶的话,以至于你奶奶走的时候连一句都不愿意和我说。” 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是,爷爷希望你能明白,过去的一切要懂得放下,人要向前看,毕竟你现在有个有钱的老公,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女儿……” 说完这些话,迟老爷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迟非晚的回应。 迟非晚平静地开口:“爷爷,你后悔吗?如果重来你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摧残我吗?” 只见迟老爷子缓缓地摇了摇头,坏人往往不会因为他们的行为而感到懊悔,而迟老爷子更是如此。 他的自私和邪恶早已深深地扎根于骨髓之中,无法改变。 即使面临死亡,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忏悔之意。 迟老爷子将迟非晚单独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表达他对过去所做之事的悔意。 “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怎样,家族的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 你既然嫁给了江淮序,就应该好好利用这层关系,为家族争取更多的利益。”迟老爷子重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迟非晚心中一阵冷笑,“爷爷,从前我很渴望亲情,但现在我不稀罕所谓的亲情,更需要所谓的爱? 爷爷将一个人内心变得无比的强大,她什么都不怕,当她经历了黑夜,也就不会畏惧深渊。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家族利益?请问我以什么身份呢?我还是迟家的大小姐吗?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家族的产业,你现在来和我说什么家族利益! 可惜啊,爷爷你马上就要离开人世,没有办法我现在所持有的股份是多少了。” 迟非晚缓缓靠近迟老爷子,她凑到迟老爷子的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 说完,迟非晚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迟老爷子一脸惊愕地坐在那里,仪器发出滴的声响。 当重症病房的大门打开时,迟非晚梨花带雨,面色苍白,好像下一秒就要因为伤心过度而昏厥。 医生和护士在得知迟老爷子的情况,立刻冲进病房冲进病房,重症病房没有监控,无人知晓迟非晚在里面做了什么。 在医生的极力抢救下,迟老爷子宣布死亡,死状尤为的惨烈,走前死不瞑目。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落下一滴眼泪,那副冷淡的表情,医生都怀疑死的不是他们亲人,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老人。 就算迟非晚真的在病房里做了什么,迟时韵也不会去调查,迟老爷子做的那些事情,这些子女没有一个不恨的。 恶人终将会受到惩罚,这只是开始。 第423章 从此,它再也不会伤害到我 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迟时韵作为家主,迟老爷子的死亡证明需要他签字。 当他缓缓掀起那覆盖在迟老爷子身上的白布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即使见多识广的他也被吓得不轻。 迟老爷子瞪大的双眼似乎还透露着临死前的不甘与恐惧,那扭曲的面容让人毛骨悚然。 迟时韵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迟老爷子如此挂念,以至于死不瞑目?这个问题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迟时韵透过玻璃窗看向走廊上一脸冷漠的迟非晚,那心中的答案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他重新把白布盖回去,迟时韵看了眼迟元青:“遗嘱在我那里,明天下午一点,你来书房会有律师公布爷爷的遗嘱。” 迟老爷子走了他底气也多了不少:“我爸的遗嘱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迟元青也是有脸敢问这个问题。 迟时韵向来不愿意把亲情闹得很僵,很多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有的人给脸不要脸。 “我是家主还是你是家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迟元青闭上了嘴。 迟家的四个子女同坐一辆车,江嘉栩跟着沈临熙一起,这是第一次迟非晚主动把孩子交给她。 驾驶的是迟锦书,迟非晚和迟逸之坐在后座,二人的中间都能坐下一个人。 迟非晚用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迟时韵在查看手机上的电子版遗嘱,他扫了眼后座的迟非晚:“小妹,你和爷爷说了什么?” 迟时韵更愿意相信是迟非晚说的话让迟老爷子留有遗憾。 迟非晚继续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大哥你是在质问我吗?” 她早就做好了与一家人为敌的准备。 迟时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小妹啊,你想想看,一个被众人视为大恶人的人最终离开了人世,我又怎么可能会感到伤心呢? 你曾经说过我骨子里是冷血的,那么一个冷血的人又怎会为亲人掉下眼泪呢?” 迟老爷子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震动,对于他这样的恶人来说,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应得的惩罚。 迟非晚至少还懂得如何伪装自己的情感,但迟时韵和她的家人却连这种表面功夫都懒得去做。 他们对迟老爷子的死毫无悲伤之情,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庆幸。 毕竟,这个人的存在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 现在,他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不再受其影响。 迟时韵继续开口:“我至少要知道你究竟和爷爷说了什么,才能把这个消息盖过去,千明珠和千十安那对母女的嘴巴可不会放过你,要是他们知道遗嘱的内容,小妹,你会被他们唾沫攻击。” 迟非晚脑海里浮现当时的话,她只是几个字,迟老爷子的心情瞬间犹如过山车。 这是第一次迟非晚掌控一个人的情绪。 今年她27了。 她说:“奶奶和我说过,她最后悔的便是爱上你这样的人。” 那个时候的迟非晚小,其实并不知晓奶奶和她说过什么真心话,这还得多亏了相册。 在翻找诺基亚的时候,记事本就有一长段的谭允儿心里话,最后一句话内容是:如果又重来的机会,我再也不会爱上他这样的人,即便我注定与我的小满无缘,我也不愿意看着我的子孙后代经受这样的摧残。 迟老爷子前几年的人生真的很完美,娶得心爱的人,事业有成,年轻有为。 任何一个豪门,娶到心爱的人少之又少。 迟老爷子就是极其的矛盾,明明自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但他却爱谭允儿爱的深沉,不然也不会把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转交给一个外人。 他的爱拿得出手,但他这个人只配在下水道待着。 迟老爷子本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谭允儿都能理解并支持他,但他从未想过,这个他深爱的女人竟然后悔嫁给了他。 迟非晚选择在他临终前告诉他这些,就是要让他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人世。 在迟非晚说完那句狠话后,迟老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今后,再也没有人能为他解答这些问题了。 这正是迟非晚对迟老爷子最狠辣的一击,谁能料到一个外表美丽、心地善良性格软弱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语? 即使此时的迟老爷子感到懊悔,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既不能修改遗嘱,也无法再交代后事了。 迟非晚彻底断绝了他的后路,也许迟老爷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决定留下迟非晚。 与此同时,他也听不到谭允儿内心真实的声音。 表面上看,选择权似乎掌握在迟老爷子手中,但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注定会怀着无尽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迟非晚,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我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你好,去京城读书对你没有坏处!” “迟非晚,你的性子太过于强硬,需要磨了磨,这样的性格将来要是嫁过去,定然要被婆家磋磨!” “迟非晚,你要为家里人着想,不能由着自己!” …… 一帧帧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像走马灯一样在迟非晚的脑海里不断闪现。那些曾经让她心痛欲绝的过往,如今却成了她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伤痛。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灵。 然而,就在这时,这些画面开始逐个碎裂,仿佛一面镜子被打破,碎片散落一地。 随着最后一块碎片的消失,迟非晚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些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回忆将不再能够伤害到她。 思绪回到现在,迟非晚的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容:“越是在意越没有得到,那么在他弥留之际心里想着念着的都会是她。” 第424章 私生女你还想要什么 最后一句话,车里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迟老爷子最在意的,显而易见,是他们的奶奶。 回家后,迟非晚就开始收拾家里的行李。 江嘉栩则拿着迟逸之买的手枪,兴奋地举起来对准迟非晚,奶声奶气地喊着:“麻麻,不许动!” 迟非晚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格外的好。 她配合着江嘉栩,双手举起来,笑着说:“妈妈,投降。” 小孩子总是喜欢玩这样的游戏,尽管在外人眼中,江嘉栩显得有些高冷,但在自己家人面前,他终究还是个只有两岁的小屁孩。 迟非晚继续收拾着行李,江嘉栩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问道:“妈妈我们要走了吗?” 迟非晚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后天早上的飞机,明天妈妈有一些事情会很忙,所以就提前把行李收拾好。” 江嘉栩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轻声问道:“那妈妈明天要丢下我吗?”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江嘉栩已经逐渐适应了和迟非晚在一起的生活,他并不是完全不能离开迟非晚,只是无法接受长时间的分离。 迟非晚摸了摸他的头:“不会,妈妈只是下午去一趟家里。” 说着,她垂了眸:“如果你愿意下午跟着我,就跟我一起回家吧。” “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江嘉栩在心中其实没有家的概念,妈妈在哪里那里就是家。 迟非晚摇了摇头:“其实妈妈没有家爱,只是住在某个地方,恐怕这一辈子妈妈都不会拥有一个家了。” 江嘉栩眨了眨眼睛,并不懂迟非晚话语中的意思。 迟非晚自嘲一笑:“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2岁的小孩说这么深奥的话。” 手上叠衣服的动作没有停,新的手机被她放到了一边,江嘉栩对于电子产品有着强烈的好奇。 再加上迟非晚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江嘉栩就水灵灵解锁了手机,他可看不懂手机上的内容,上面有个弹窗他随意点进去,还没有玩过,手机屏幕突然切换到了另一个界面。 江嘉栩慌了,像是一个闯祸的孩子,手指悬在空中没有动。 听到视频电话,迟非晚连忙走过去,接过手机,看了眼江嘉栩一眼。 视频被接通,迟非晚把手机交给了江嘉栩,看见镜头里面的是姐姐和爸爸,江嘉栩脆生生的开口喊道:“爸爸!姐姐!” 小梨子是披着头发,迟非晚不在家小梨子头发都是乱的。 “妈妈呢?”江淮序皱着眉问,江嘉栩几乎是占据了整个镜头。 “妈妈在收拾。” “你们多久回来?” “妈妈说明天下午回家。”江嘉栩以为是回他们的家。 小孩子还分不清大多数词语的含义,迟非晚说的后天早上回去,但江嘉栩对这个时间没有概念。 他知道的时间只有明天今晚,上午下午还有晚上。 “你把手机给妈妈。” 江嘉栩把手机拿起来但是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红色的按钮,视频就挂了,江嘉栩还不知道,拿着手机跑到迟非晚的面前。 迟非晚看着熄屏的手机问:“怎么了?” “爸爸找你。” 迟非晚看着熄屏的手机:“可是你爸爸把视频挂了。” 黑漆漆的屏幕没有画面,江嘉栩也懵了:“刚刚明明……” “你是不是把视频挂了?” “挂了?” “就是不小心碰到某个按钮。” 江嘉栩细细回想,想起刚刚手指碰到的红色按钮:“我按到了一个红色的。” 那就是把视频挂了,迟非晚可不会责怪他,她巴不得不和江淮序视频。 儿子挂的视频,江淮序总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吧? 第二天的下午,迟非晚带着江嘉栩第一次来到迟家的庄园。 迟家的庄园很大,迟老爷子不在庄园,状元再也不是死气沉沉,而是生机勃勃。 江嘉栩也在这里见到了自己的表哥,迟轩迎。 迟轩迎比江嘉栩大一岁,相差一岁的二人相谈甚欢,一见面江嘉栩也不怕生。 来海城的这几天,能明显的感受到江嘉栩性格变化。 比之前活泼太多了,果然还是要多社交。 两个小朋友就在温念辞的照看下玩耍,温念辞拉过迟非晚在她耳边轻声说:“银行卡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以后你转钱你微信不用绑定银行也能使用。” “谢谢大嫂。” 温念辞微微一笑:“跟我客气什么。” * 书房的面积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局促,也不会过于空旷。 然而,尽管灯光柔和而明亮,但似乎无法完全照亮每个人的身影,使得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氛围。 人们自然地分成了两拨,迟时韵静静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这个位置通常是迟老爷子的专属座位。 书桌上有一份遗嘱,大家看完表情都是一脸的凝重。 但如果细微观察能发现,表情最糟糕是迟元青为首的三人。 迟时韵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你们可以离开了,遗嘱没有你的份。” 迟元青是看过遗嘱内容的,不然也不会叫千明珠和千十安来,可遗嘱和当初的不一样,沈临熙竟然拥有的比他都多,他自是不服气:“绝对篡改了!” “我篡改?这上面的指纹都是爷爷,这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我还能挑战法律的权威吗!”迟时韵厉声道,他看向这边的三人,“我知道你在不满意什么,你有遗产只是你违规,你就能拿到遗产,至于为什么她们没有? 我问你,一个小三和一个私生女凭什么有?名不正言不顺,难道你认为他是你爱的人,她们就该拥有吗! 千十安和我们一样享有继承权,可我们像她一样享受应有的父爱吗!” 迟时韵向来都是一个很少会说出严厉的话语,更不会轻易地将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摆在台面上谈论。 然而,有些人却总是不知好歹,不断地挑战他的底线,得寸进尺。 迟老爷子不在,迟元青就认为他是唯一的长辈就能放肆一把,殊不知这里比他更有资格是沈临熙。 虽然这两人都不算是什么好父母,可沈临熙和迟元青比起来,简直好太多了。 她在外面不是没有黎川厮混,但她和迟元青不同,迟元青给迟家带来了不少的负面新闻,外界对他的评价都不是正面的。 沈临熙无论是在成就,还是在能力都压迟元青一头。 有的时候基因就是很难说清。 迟非晚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缓缓开口:“迟家不是还有一个规矩吗,28岁之前股份超过现任家主,就可以继承家主之位,千十安同样也这个机会,但她有这个实力吗?” 第425章 老天爷赏饭吃 千十安真的有这个实力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要知道,她甚至连本科的学历都没有,这样的背景下,想要在竞争激烈、人才济济的商业圈站稳脚跟,谈何容易! 诚然,千十安曾在复杂多变的娱乐圈摸爬滚打,可娱乐圈的复杂性与商业圈的勾心斗角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商业圈里的利益纠葛和人心险恶,远非娱乐圈所能比拟。 千十安心里清楚得很,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被算计过多少回了。 虽然千明珠表面上看起来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实际上,她也在背地里悄悄地利用千十安的身份来谋取利益。 然而,千明珠和沈临熙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尽管千明珠也会借助女儿的身份来获取资源,但她从未做出过伤害女儿的行为。 当然,有时候她所参与的那些交易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显得有些荒唐。 迟非晚明晃晃的一句话彻底揭开了千十安伪装多年的矜持,其实千十安很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说她能力不好。 江清影经常说她连花瓶都算不上,就是一个草包,就因为这个千十安都会和江清影打一架。 房间都是破碎的瓷器,渐渐的江清影很少回家了。 就连江老爷子也不会催生她和江清影,因为知道二人的感情,而且他们是二房,需不需要传宗接代江老爷子一点也不关心。 千十安渐渐被江家边缘化,事业没有,爱情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亲情。 但她忘了,自己的父亲也是一个草包。 千十安心中一阵苦涩,她嘲讽地笑了笑。 曾经她在心里无数为自己有个疼她的父亲自豪,可现在所谓的骄傲在这一刻瓦解。 迟逸之在旁边补刀:“爸,我们并不是咄咄逼人,如果你最宝贝的闺女有能力,那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想必爷爷也会给她遗产,你是他的儿子你最了解爷爷,他是一个商人,看中利益。 对他没有价值的,他会毫不留情的告诉你,你对我没有什么用。” 迟老爷子是什么人,在场的人还不知道,如果不是迟非晚对他有价值,他可不会供着迟非晚的读书,当然也是迟非晚自己争气。 要是成绩不好,迟老爷子早就把她当成一个棋子。 但千十安却天真的认为,自己的父亲能护着她,有迟元青什么都有。 抱谁的大腿不好,偏偏去抱迟元青的大腿。 迟时韵再把迟老爷子留下的房产摆在桌面上:“爷爷的房产我们四个子女各占一半,你有两套价值千万的独栋,但如果房产要加人,或是有其他人长期居住,将视作无效。” 其他人长期居住,无疑说的是千明珠和千十安。 迟老爷子的遗产分割下来,迟元青才是拿的最少的,他需要的是能反复利用的资源,可这些都在三个儿子手中。 别看迟非晚拥有的都是资金,但资金对她才是最需要的,而那些资源迟元青一样也没有捞到。 千明珠母女就更不用说了,什么都没有,一旦迟元青把自身的遗产分割给他们,那些将视为无效。 其实原先的遗嘱不是这样的,原先的遗嘱迟元青虽然不是拿的最多的,但也不是拿的最少的。 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改动,那便是迟非晚前几年和迟老爷子做的交易。 时间倒回到那天。 迟非晚从温念辞那里听到迟老爷子近些年的身体不好,很有可能撑不过五年。 迟非晚便想办法视频连线,她用笔记本和迟老爷子连线,哪怕是通过一个屏幕,迟非晚都能感受到迟老爷子的憔悴。 对于迟非晚的主动视频连线,迟老爷子倍感意外,毕竟迟家任何一个人,迟非晚最恨他。 其实恨与不恨对于迟非晚来说都不重要。 迟非晚的神色很平静,开门见山:“爷爷,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镜头那边的迟老爷子还在尽可能的维持往日的庄重:“做好江淮序的妻子,就是你应尽的责任,我可是听说你俩很多不好的消息,你经常和他吵架,出完游玩,脸上都没有笑容。 迟非晚,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和你的一举一动。” 迟老爷子有些或许是听说,有些可能是江淮序给他说的。 江淮序治不了,他就让迟非晚最讨厌的迟家人来做。 “爷爷,我知道你是一个商人,对于商人来说,就是不会浪费每一个可以利用的资源,江家未来的家主一定会是我的子女。”迟非晚眼神坚定地看着迟老爷子。 迟老爷子沉默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不都是众所周知事吗。” “江家从来没有出过一位女家主,难道爷爷不希望江家出一位女家主,女儿比儿子更听话,也更好的被掌控不是吗?”迟非晚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入其中,可她也不希望真的如江家所愿。 江家的确没有一个女家主,既然儿子终将会离开自己,那为什么自己不能培养女儿呢。 自古以来,女子都不比男子弱。 迟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转瞬即逝,“想法很好,自是江家恐怕……”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所以这是一场赌博,难道爷爷不好奇,我为什么有这个资本吗? 爷爷,可以去查一查我现在我持有的股份。” “这还需要查什么,你不是没有了吗?” 迟非晚笑了笑:“有,只是没有人在意,爷爷,我的实力有多少你心里清楚的很,我不会让我的女儿走我的老路,我会为她规划一条路,但她如果不想我不会逼迫她。” “那你做这个交易算什么!”这不是和他白费口舌吗! “爷爷我不争不抢,但并不代表着我没有那个能力,如果我真的什么都要,现在的家主轮不到我大哥,我不是夸大其词,爷爷你自己为什么不让我学理,你可比我清楚多了。 即便我不学理,我依然有能力,我的学习能力足够强,这就是爷爷你之前所说的—— 基因, 我们四个都是挑着优点遗传,真不好意思啊,爷爷,我是老天爷追着喂饭。” 第426章 独属于她们的回忆 迟老爷子如今已年逾古稀,岁月早已磨平了他年轻时的锐气和决断力。 但他内心深处,始终相信着自己的孙女迟非晚有着非凡的能力。 当年,他坚决反对迟非晚上理科班,其实是出于对她三个哥哥的保护,担心她过于出色会掩盖他们的光芒。 然而,真正的强者并不会因为外界的压力而退缩,反而会在困境中不断成长、进步。 迟非晚其实一直都在精神内耗,但她的抗压能力真的很强。 与其说迟非晚的性格软弱,不如说性格是她的保护色。 “爷爷,这个交易你做吗?”迟非晚的语气带着几分急躁,眉眼间竟然还流露出了几丝不耐烦。 迟老爷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说说看,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坚定地说道:“我只需要你的可流动资金,而我要那一对母女什么都得不到。” 她的话语虽然委婉,但意思却十分明确,不是说让迟元青获得的最少,而是让那一对母女什么都没有。 这实际上也是在暗示迟元青,他的遗产并没有太多值得争议的地方,毕竟争夺遗产和家产是每个家庭都难以避免的纷争。 “好,但我额外附带一条条件,我要知道你奶奶生前的信件。” 谭允儿生前留下的不是信件而是通讯,诺基亚给了迟非晚。 回忆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每一刀都深深地刺痛着迟非晚的心。 那些承载着过去美好时光的信件,终有一天会泛黄、破碎,然后辗转落入她的手中。 而那个曾经陪伴她度过无数个日夜的诺基亚手机,也许会损坏,里面珍贵的文件也可能会永远消失。 但对于迟非晚来说,这个破旧的诺基亚里保存的不仅仅是一段段文字和语音记录,更是她与谭允儿之间无法割舍的情感纽带,是独属于她们的回忆。 迟老爷子或许想要占有这份回忆,但他却无权享受。 迟非晚绝对不会轻易地将诺基亚交给任何人,因为这是她与谭允儿之间最宝贵的联系。 如果有人能伪造一份奶奶的信件或话语,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这样一来,即使在她死后,也无法证明这些信件的真实性,而那个人就能轻易地夺走属于迟非晚的回忆。 所以迟非晚才决定在迟老爷子临死之前告诉他,也是给他致命一击。 她说的是真的,只是迟老爷子再也无法弄清楚原因。 * 夜幕降临,整个庄园被璀璨的灯光照亮,宛如一座梦幻般的城堡。 明亮的灯光透过窗户洒下,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得无影无踪。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落在庄园的屋顶和花园里,迟非晚牵着江嘉栩上车。 整整玩了一个下午,就算是精力再旺盛的小朋友也会感到困倦不堪。 迟非晚紧紧地抱着江嘉栩,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她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包内,由迟逸之负责开车送她们回公寓。 迟逸之一手接过迟非晚怀中已经入睡的江嘉栩,另一只手拎着她的包,稳步走向电梯口。 他轻声问道:“你几点的飞机?” “明天早上的。” “需不需我来接你们?” 迟非晚摇了摇头:“不需要。” 迟逸之把江嘉栩放到床上后便离开了,迟非晚的手机还在包里没有拿出来,她去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翻找手机,便发现了手机上的未接通话。 看到白色框上的备注,迟非晚有些无语,她不情愿回拨视频,江淮序的视角能够看到迟非晚白皙凸起的锁骨。 江淮序沉着问:“你几点的飞机?”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 “我刚刚看了航班,今天晚上十一点有一班,你改签。” 迟非晚难以置信:“你是一刻钟都等不了吗!” 江淮序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我也可以帮你改签,甚至可以让私人飞机去接你。” 迟非晚把手放在脸上:“京墨睡着了。” “你把他叫醒。” “江淮序你就不能等等嘛。”迟非晚有些烦躁的摸了摸脸,桌上还有一份文件。 “不行。”迟非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还是个孩子,小孩子睡眠很重要,你有点同理心行不行?” 江淮序沉默了一瞬,放缓了声音:“晚晚,你知道我的耐心,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 说完,不等迟非晚回应,他便挂断了电话。 迟非晚看着黑掉的屏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转身拿起桌上的文件,这是上面的资金明细,她旁边还有一张空白的a4纸。 迟非晚把资金写在a4纸上,用黑色的签字笔写下数字,心里口算。 很快a4纸上就出现了很多数字。 她又退出手机的界面,迟非晚在看今晚的机票。 晚上十一点真的有一班。 迟非晚刚准备点进去,上方就弹出江淮序的信息就是电子航班信息。 迟非晚一个电话就打过去:“江淮序,你!” 电话是她主动打过去,但迟非晚又不知道说什么。 “机票我给你订好了,下飞机给我发信息。”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江淮序你真是好狠的心,自己儿子都不心软。” “不让他睡觉就是对他残忍以后还有更残忍的。”江淮序声音很冷,身旁是熟睡的小梨子。 她怀里抱着的娃娃是迟逸之送她的2岁生日礼物。 江淮序的手机又弹出一条信息是江岱越发来的:【京墨知道他三岁要离开你们吗?】 江淮序没有回复。 另一边。 她默默地收拾好行李,带着那份重要的文件,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途。 在飞机上,迟非晚思绪万千。 江嘉栩哪怕被强制叫醒,也不吵不闹,主要是有迟非晚在。 有妈妈在,他就变得很温顺。 一个小时的航程,江嘉栩还是躺在迟非晚的怀里睡着了。 迟非晚知道哪怕自己不给江淮序发送自己的位置,他也能知道,他可是一点退路都不给迟非晚留。 然而,当她走出机场,看到江淮序熟悉的身影时,心中也跟着变差了。 江淮序走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江嘉栩眼神还有些呆滞。 第427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嘉栩被迟非晚牵着,迷迷糊糊的,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江淮序拎着行李走到前面,走到母子俩的前面。 还好出门没有穿高跟鞋。 一家三口上了车,迟非晚还没有系上安全带,就听江淮序问:“你带走了几双高跟鞋走?还有你带走了几条裙子。” 江嘉栩坐在后座的儿童椅上,怀里抱着娃娃就睡着了。 “一双高跟鞋,裙子记不清了。” 江淮序心中有数的很,对于迟非晚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他现在是放宽了迟非晚的衣着,但是随着迟非晚衣柜里面的长裙越来越多,江淮序有些后悔了 “以后不许再买了。”江淮序面无表情地说。 迟非晚转头看向他,“为什么?我喜欢穿。” 江淮序的脸色更冷了,“家里已经有很多了。” 迟非晚哼了一声,“你管得太多了。”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江淮序见状,冷笑一声:“我管的太多了?这要是换成之前,你的那些高跟鞋和长裙早被我扔了。” 迟非晚放在膝盖的双手慢慢地握成拳头,小声嘀咕:“神经。” “你说什么?”迟非晚的嘴型也猜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江淮序盯着迟非晚,迟非晚笑了笑:“说你好帅。” 江淮序:“……”信了才有怪。 车子开到了青岚院私人车库,江淮序下车,打开车门,将江嘉栩抱了出来。 江淮序抱着江嘉栩走进青岚院,江嘉栩被放到床上,另外一边还有小梨子。 迟非晚心急如焚,甚至来不及换下拖鞋,便匆匆忙忙地掀开了一点被子,露出了小梨子那张红彤彤的脸蛋。 她发现小梨子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入睡的样子,而身上的睡衣也还没来得及换上。 迟非晚焦急地看向江淮序,语气充满关切和担忧:“小梨子这几天在幼儿园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然而,江淮序却低着头,似乎显得有些心虚,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迟非晚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禁凑上前去,追问道:“你有没有按时接送小梨子上下学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淮序别过头:“接倒是有接送,就是不是按时,有时候临时有会议,很晚才会接小梨子……” “多晚?” “晚上八点过的样子……” 所以这几天的小梨子都不是很高兴,每次都是班主任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特意陪她等到爸爸来接她。 她就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师。 即便江淮序忙成这样,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助理或是秘书去接。 当然这其中还有迟非晚不知道。 迟非晚双手叉腰:“我明天会问小梨子。” 江淮序这人说的话半真半假需要考究一下。 主卧的床由于两个小孩横七竖八的睡姿,导致迟非晚和江淮序没办法规规矩矩躺下。 他们睡在客房,这可正中江淮序的下怀,他可是巴不得有和迟非晚单独相处的机会。 迟非晚的睡衣的扣子还没有扣好,江淮序就从身后抱住她:“晚晚,想你了。” 迟非晚系扣子的手一顿:“恐怕想的不是我吧。” 想的是我的身子。 江淮序是什么性子,迟非晚还能不清楚吗。 江淮序的手早就不老实伸进去,从小腹缓缓向上:“哪里都想。” 迟非晚一把抓住江淮序的手,“你别乱动。” 江淮序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肆意妄为,他的嘴唇贴近迟非晚的耳朵,轻声说道:“我忍不住了。” 迟非晚的身体微微一颤,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不行,小梨子还在隔壁......” 话音未落,江淮序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中透露出炽热的欲望,“没关系,她们睡得很熟。” 他的手游走在迟非晚的身上,惹得她一阵战栗。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亮了迟非晚的脸庞。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而深沉。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盖着的毯子开始缓缓下滑,一点点地揭开了她的身体。 毯子滑落的瞬间,迟非晚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大片大片的红痕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绽放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这些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轻抚过一般,显得格外醒目和诱人。 它们沿着她的身体蔓延,仿佛在讲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闹铃强行唤醒了床上的二人。 迟非晚忍着疼痛从床上坐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穿着衣服,从床上下来,因为昨天晚上的剧烈运动,迟非晚脚下一软,扑到了地毯上,下面的疼痛没有丝毫的缓解。 迟非晚摔倒的动静也引来了江淮序的注意,他立马起身查看,是迟非晚摔在了地上。 他立马下床,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把迟非晚抱起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迟非晚红着脸,耳朵都在发烫:“小梨子要上学,我要送她。” “今天我送,你好好在家休息。” 想起昨天的次数和时间,的确折腾了蛮久的。 江淮序抱着迟非晚走向浴室,将她轻轻地放在洗手台上。 他打开水龙头,调节水温,然后拿起毛巾浸湿,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庞。 “谢谢。”迟非晚低声说道。 江淮序微笑着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温柔。 他将毛巾递给她,“洗个澡会舒服些。” 迟非晚点了点头,接过毛巾,开始清洗身体。 江淮序走出浴室,给她准备好干净的衣物。 当迟非晚洗完澡后,江淮序再次走进浴室。 他帮她穿上衣服,然后抱起她,走出了卧室。 “我送你回房间休息。”江淮序说道。 迟非晚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放到他的胸膛,滚烫的温度滚烫的吓人:“你去看看京墨有没有睡。” “他还粘着你?”听江淮序的语气似乎有点生气。 “他已经没有这么粘着我了。”迟非晚抿唇:“给他一点时间,小孩子粘人很正常的。” 江淮序抱着迟非晚的腰,勾了勾唇:“你忘了吗他3岁要离开你的身边。” 迟非晚眼里的光熄灭:“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428章 不负责的父亲 江淮序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晚晚,明年京墨的生日,他就要离开这里,我们必须要让他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 迟非晚缓缓闭上双眸,试图掩盖内心深处的痛苦。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但当它真正逼近时,她还是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悲伤和不舍。 此刻,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与京墨离别时的痛苦之中,以至于忽略了身体下方传来的阵阵疼痛。 江淮序穿上休闲装,把床尾沾了污渍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 小梨子就跑到客房来,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不开心。 迟非晚在给小梨子梳头发就觉察到了小梨子的情绪:“小梨子,你怎么了?” “妈妈,你以后可不可以去哪里都带上小梨子啊。” 迟非晚继续手中的动作,眉头却皱的厉害:“小梨子,你和我妈妈说说这些天我不在你家,你的情况。” 江淮序就在门口不远处,就是等着小梨子扎好头发出来,看见爸爸站在不远处,小梨子也不敢说。 迟非晚顺着小梨子的视线看过,冲着门口喊道:“江淮序,你去去看看京墨醒没有醒,顺便去看一下小梨子的书包里面的东西是不是齐全的。” 玩手机的江淮序照着迟非晚的话做,小梨子才向迟非晚坦白:“妈妈,你不在的时候一个姐姐在青岚院住了一晚上,我的头发就是她扎的。 爸爸每次接我都会迟到,很晚才来接我回家,我没有吃饭,爸爸也不问我,我说了爸爸也没有放到心上……” “姐姐?什么姐姐,是你的姨妈吗?”提及姐姐,迟非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淮序的姐姐,还有一个人的名字也被遗忘掉了,江稚鱼。 小梨子微微摇头:“我不认识她。” 那就不是江家人,江家人小梨子可都见过。 “小梨子你还说了这些天你没有吃晚饭对吗?” 小梨子想了一会儿:“没有,就是昨天还有你走的第二天。” 小孩子对于时间的概念向来都是模糊,可小梨子却能记清楚具体的某天,要么就是那天记忆犹新。 小孩子的饿肚子,是很难受的,在饥饿的情况下,小朋友就会用别的方式转移。 比如睡觉,难怪她回家,小梨子的睡衣都没有换下,因为是早就睡着了。 迟非晚心疼地抱住小梨子,心里对江淮序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小梨子妈妈答应了,不会抛弃你。”后来的迟非晚真的在外出的时候带上小梨子,哪怕小梨子要上学,她也会请假。 迟非晚会改正,但是江淮序永远不会。 她给小梨子扎好头发,小梨子摸了摸脑后的麻花辫,脸上露出笑容:“妈妈我想念你的手艺,爸爸都没有给我梳头,这些天我都是披着头发去的。” 小梨子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她知道有些词汇该如何用词语形容。 迟非晚摸了摸她的手:“去吧。” 小梨子高高兴兴的背着书包跟着江淮栩去了幼儿园,江嘉栩还在睡觉,这孩子困了,昨天晚上反反复复的醒来,睡眠质量很不好。 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是爱睡觉,睡眠质量万万不能混乱。 她在家准备晚餐,顺便把旧手机拿出来,旧手机没有了安装系统,也没有了软件限制,迟非晚便绑定了银行卡。 这个手机里面的手机号就是用她本人的身份证办理的,江淮序之所以查不到,是因为温念辞用了手段让他们无法查到。 温念辞有能力,人脉自然借用的是迟时韵的。 之前温念辞向迟非晚说过一句话:如果你身边有资源你不用,那将会白白的浪费。 毫无疑问,迟时韵就是她的资源。 迟非晚其实能感受到,温念辞看向迟时韵的眼里是没有多少情愫。 大嫂和大哥在一起绝不是因为所谓的真爱,迟非晚也不愿意相信,像他大哥这样的,有一天也会拥有真爱。 旧手机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是新的,银行卡早早就绑定在了银行卡里,银行卡里面的钱就是迟非晚所得到的遗产。 其实遗产的内容没有太多的修改,顶多就是把不动产换成可以流动的资金,还有就是让千明珠什么都拿不到。 迟非晚又在纸上开始计算,算到最后看到资金,她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江嘉栩也在这个时候醒来,迟非晚把他的衣服穿好,早餐做好,江嘉栩就在她视线的不远处玩耍。 这时,门铃响了,迟非晚都没开门,通过智能猫眼便知道了按门铃的人。 迟非晚的手放在把手上,没有往下压,她冷着声音问:“你们请回吧,我不想见你们。” “晚晚,我们就是来谈谈遗嘱的事情。” 迟非晚冷笑:“遗嘱都分好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晚晚,你别这样,我们也是你的家人。”门外传来千明珠的声音。 迟非晚心中一阵恶心,她嘲讽道:“家人?你们有把我当家人吗?现在来跟我谈遗嘱,不觉得太晚了吗?” “晚晚,不管怎么说,十安也是迟家的女儿,遗产也有我们一份。”千明珠说道。 “你们还真是可笑,千明珠你还能低声下气来我和谈,我当时就说了,千十安同样有继承权,就是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迟非晚愤怒地说道。 “晚晚,你别激动,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千明珠试图平息迟非晚的怒火。 “这件事没有商量,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迟非晚说完,准备关掉智能猫眼。 “非晚,那我们就谈其他的事!”迟元青急忙喊道。 “随便你们。”迟非晚冷漠地回应道,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智能猫眼。 迟非晚行不通,那迟元青就给江淮序打电话。 江淮序这边刚从会议室出来:“怎么了爸?” “淮序,我现在在青岚院门口,来找晚晚谈点事情,但是她不开门。” 江淮序清楚迟非晚和迟元青,要是迟非晚其他的家人,就说密码了。 但迟元青,就得犹豫再三。 “爸,我和她打电话。” “不用你告诉我密码吧。” 第429章 反常的江淮序 “密码是晚晚设置的,我不知道。”江淮序喉间溢出笑意。 迟元青愣住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密码呢。” “我们平时从来不用密码,都是使用人脸和指纹。” “那你让晚晚给我们开门。” 江淮序拧着眉:“爸,晚晚如果不愿意和你谈,我也没有办法逼迫她。” 他以为迟元青不知道这些年他对迟非晚造成的伤害,可是从千十安的口中,江淮序和迟非晚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但迟元青知道,江淮序经常强迫迟非晚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圈内人很多人都知道。 江淮序对于她这个妻子没有太多的尊重,喜欢与否很难说,但是绝对谈不上有多宠妻。 在外人立这种人设,就跟当时花边新闻无数,却还要说自己最爱的人是沈临熙一样的虚伪。 迟元青冷笑一声:“你强迫她的事还少吗?我可是听说二胎不是晚晚想生的吧?” 江淮序脸色黑了下来,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按下办公桌旁边的呼叫机,很快门口就出现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 男人怀里还抱着几本文件夹,江淮序单手撑着下巴:“你去青岚院,去帮夫人驱赶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江淮序冷冷地看着他:“去,别问是谁。” “好的江总。” * 迟非晚站在门口,重新打开了智能猫眼:“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爷爷会修改遗嘱,还是问我,我和爷爷说了什么?” 迟非晚可不相信迟元青是单纯来和他谈遗嘱的事情的。 迟元青赔笑:“还是晚晚聪明。” “我和爷爷没有说什么,他修改遗嘱,又没有少你的份。”迟非晚目光平静,“我说过,千十安同样有继承权只是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迟非晚又不是每次都需要江淮序保护,如果连这种小事都没有办法自己解决,那她恐怕要永远待在这个深渊里面,看不见光。 “别啊别啊,我们都是一家人。”迟元青仍试图狡辩。 “一家人?”迟非晚觉得可笑,“你和爷爷都没有资格说这话。” “怎么会呢?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迟元青假惺惺地说。 “你别装!”迟非晚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家!” 迟非晚直接按下智能门锁上的安全按钮,小区的保安室就接收到了这边的通讯。 两名保安迅速赶到,将迟元青请了出去。 迟非晚靠在门上,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江淮序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当他得知迟元青已被驱逐后,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江总,夫人她自己叫了保安处理。”下属向他汇报。 江淮序点点头,“她自己叫的?” “是,夫人似乎用的是智能门锁上的功能。” 小区的智能门锁是物业统一安装的,小区所有安装物业所使用的智能门锁,都可以通过远程操作的模式向保安室发出通讯。 这就省去了很长的时间。 迟非晚赶走了讨厌的三人,回到客厅,茶几上是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的纸张。 一年后。 今年过年,迟非晚给小梨子买的新衣服被她放进了一个礼盒里面。 江淮序的手上是几张请柬,他将一张张的请柬摆在桌面上:“以后过年的请柬都会送来青岚院,过年走亲戚。 我过年这边有生意要忙,你就带着两个小孩走。” 迟非晚看着桌面上的这些请柬:“一定要去吗?” “我爸这边的亲戚你都见过,都在江宅,不用走,但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你一个都没有见过,我建议你去,我妈妈是海城人,正好你可以回家过年。” 迟非晚冷冷地盯着江淮序:“江淮序,你难道不知道我对迟家是什么样的感情吗?” “晚晚,迟家再如何都是你的娘家,你如何能够割舍?亲情是永远都割舍不了的,坦然面对不行吗?”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带着两个小孩去海城过年,然后我一个带两个小孩,对吗?” 迟非晚轻笑一声,但眼中却毫无笑意:“据我所知,你过年期间并没有什么生意需要商谈。你不愿走动的亲戚,为何要让我去?江淮序,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走亲戚这件事,江淮序和迟非晚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 江淮序即便对那些亲戚并不喜欢,也会尽力维持表面的关系。 毕竟,亲人之间的联系是无法轻易割舍的。 然而,迟非晚则不同。 除了奶奶之外,她并未从其他人那里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别说维持表面关系,就连看到那些人都会让她心生抵触。每次见到他们,小时候遭受的忽视与虐待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人们常说,回忆如同刀子一般,每一刀都能让人痛不欲生。 江淮序被最近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晚晚,你在外面替我维持亲戚关系,那是主内,我主外,有什么问题吗! 晚晚,当初的协议内容你是忘了吗!” 迟非晚把笔往桌上一扔:“我忘了,江淮序你总是这样逼迫我不喜欢的事情!” 江淮序将视线落到不远处玩耍的两个孩子身上:“明天的飞机,你今晚好好收拾。” 现在的江淮序舍得放迟非晚出去了,以前可是24小时都要向他报备。 只要一个下午不回家,迟非晚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一个占有欲如何可怕的人,现在却放迟非晚去海城。 这一点的确让人起疑,但是迟非晚丝毫不在意,仿佛在她眼里江淮序做什么都不重要。 “好,我知道了。”迟非晚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她当然知道这次回去肯定没那么简单,但她不想再跟江淮序争执下去。 反正只是走个形式,应付一下那些所谓的亲戚而已,她可以做到。 当晚,迟非晚收拾好行李,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旅程。 她的心情异常平静,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困境中保持冷静。 至于江淮序的真正意图,她决定暂时不去深究。 第430章 炙手可热的女明星 小梨子是第一次来海城,而这是江嘉栩第二次来海城。 迟非晚还没有带两个孩子一起出来游玩过。 好在迟非晚的两个小孩都很乖,小梨子也能帮忙照顾一下江嘉栩。 迟非晚用的是旧手机,联系的人是温念辞。 温念辞没有带着儿子来接迟非晚,这次是她开车一个人。 随着副驾驶的车窗缓缓下降,看到的是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温念辞的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冰冷。 她的眉眼之间,闪烁着温柔的眼神,恰似一湾宁静的湖水,平和而又动人。 就正如她的姓氏“温”一般。 而迟非晚则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未施粉黛的面容上有着一种天然的纯净之美。 那浓密的眉毛周围,却还有一些没有修整的杂毛,她的眉眼间弥漫着深深的疲倦,那疲倦的模样像极了跌入泥潭的仙女。然而,正是这种疲倦与迷茫,让她更加真实,更加让人怜惜。 同样是嫁人,同样是有孩子,二人的面相便可以知道婚后谁过的幸福。 迟非晚唇边扬起一抹笑容:“大嫂,谢谢你来接我。” 温念辞帮迟非晚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和我还客气什么。” 温念辞还戴着墨镜压着额前的刘海,“去哪?” 她知道迟非晚不愿意回到那个吃人的家。 迟非晚在温念辞的手机上发送了一个地址:“去这里。” 导航十分钟,然而当二人到达那里时,却在门口看见了沈临熙。 沈临熙头上其实能看见几根白头发,但是她染了一头浅棕色的头发,还戴了一副墨镜遮住了眼角的鱼尾纹,靠在走廊的墙上倒是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 钱就是最好的保养品,沈临熙这张脸没有微调,但光是保养就花了上百万。 沈临熙将墨镜下移:“回迟家。” 江嘉栩认识眼前这人,他虽然还是有点不爱说话,但是碰到认识的人还是会礼貌称呼。 他就高高兴兴的跑过去抱住沈临熙的大腿,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外婆!” 沈临熙取下墨镜:“京墨,好久不见。” 小梨子虽然记得这个女人是外婆,但她躲在迟非晚的身后。 沈临熙身上所散发的压迫感是令小梨子畏惧。 迟非晚立马将江嘉栩拉了回来:“我不想回去。” 沈临熙抱臂:“你过年不回家里,叫什么过年?” “我本来也没想着过年。”迟非晚脱口而出。 “妈,你别逼我了。”迟非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沈临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翅膀硬了,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那个家对我来说只是牢笼罢了。”迟非晚反驳道。 “牢笼?迟非晚你以为我很愿意在这个家待在这里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迟非晚语气冷漠。 沈临熙看向门锁:“你二哥公寓的密码被你大哥改了。 所以呢你没有密码你也进不去。” 沈临熙又看向迟非晚:“淮序说,你收了请柬,要走亲戚的你。” “我知道。” “其中有我们的请柬。” 迟非晚咬了咬唇:“好我回去。” * 青岚院。 下午的阳光照进来,江淮序穿着一身白衬衫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 江淮序把车钥匙甩在茶几上,冷冷地看向浓妆艳抹的她:“拿完东西赶紧滚!” 女人没有夹着声音:“江总,你好无情,你之前叫我来可不是这样的~” 明明没有夹着声音说话,但是就是让江淮序作呕。 江淮序:“舒瑶,我上次为什么叫你来你心里清楚。” 舒瑶心虚的低着头:“江总,你确定没有事情留我吗……” 江淮序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没有,赶紧滚!” “江总,我可是炙手可热的国际巨星,他们可都是抢着……” 江淮序冷声打断她:“明星在资本面前,只是一个赚钱工具,少了你娱乐圈不会有影响。” 明星自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但他们也是被资本玩弄的底层人。 舒瑶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了咬牙,拿起自己的包,狠狠地瞪了江淮序一眼。 江淮序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就听她喋喋不休。 “江总,你之前需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舒瑶,你走不走?” “江总要怎么打发我……”舒瑶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江淮序不耐烦地将黑卡甩向她,语气冷漠而决绝:“拿着滚!” 这一天里,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滚”字。 舒瑶却并没有接过黑卡,反而有些倔强地看着他:“江总,江夫人不是回海城了吗?既然她不在家,那我可以留下来的……”似乎,她从来就没有被江淮序的威严所吓倒过。 江淮序的眼神愈发冰冷,死死地盯着她,眼中闪烁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舒瑶,你到底还想不想在娱乐圈继续混下去!” “我当然想。”舒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江淮序的眼睛。 江淮序站起身来,步步逼近舒瑶,“那就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舒瑶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江总......”舒瑶还想说些什么。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江淮序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舒瑶咬紧牙关,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知道,如果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江淮序看着舒瑶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烦躁。 他原本以为给她一笔钱就能解决问题,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一旦和某个人牵扯上关系,就很难轻易摆脱掉。 * 迟非晚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房间了,她的卧室都积灰了,床的大小已经没办法让三人睡下。 迟非晚把行李放下,看着地上没有空的位置,抿了抿唇:“这里收拾需要很久,我去看看有没有空的房间。” 迟非晚开门去找沈临熙:“我需要一间客房。” “没有了。” 第431章 利益关系,还是…… “没有?”迟非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诺大的迟家庄园居然没有多余的客房,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成为众人的笑柄吧!” “家里来亲戚了。”沈临熙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哦?是吗?”迟非晚挑了挑眉,“我还不了解家里是什么情况吗?我们家可从来没有人喜欢走亲戚。” 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交汇在一起。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穿梭。 那无形的电流似乎带着微微的颤动,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沈临熙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你的房间有什么问题?”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我的房间睡不下三个人。” “那就让小梨子单独睡,5岁的小姑娘该独立了。”沈临熙不假思索地说道,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决方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神情。 这时,迟非晚的手机突然打来一通电话。 “喂。”迟非晚接起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晚晚,你的定位系统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会显示一会不显示。”江淮序看着手机屏幕上忽闪忽闪的标识符,皱了皱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迟非晚走到人少的地方,眼神中闪过一丝烦躁,说道:“我不知道。” 她真的很厌烦这些突如其来的麻烦事,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江淮序有些怀疑地问道,他觉得迟非晚的态度有些奇怪。 迟非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说道:“定位系统是你装的,软件也在你的手机上,我怎么知道!”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刻有些爆发。 “你怎么了?”江淮序觉察到了迟非晚的情绪不对,他把主卧的门关上,把舒瑶关在外面,不想让别人打扰到他们的对话。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试图安抚迟非晚的情绪。 “我很好。”迟非晚咬着嘴唇,倔强地说道,她不想在江淮序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你很好?迟非晚你说话的语气都重了。”江淮序把笔记本打开,屏幕的定位和手机显示的是一样的,忽闪忽闪。 他一边握着手机,一边在键盘上敲击,试图查找问题的原因。 “你和你家里人闹矛盾了?”他猜测着迟非晚情绪不对的原因。 “我的房间没有办法睡下三个人。”迟非晚调整呼吸,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小梨子在青岚院都是一个人睡觉,她到海城这边,你让她一个人睡也行啊。”江淮序试图说服迟非晚,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迟非晚调整呼吸,“我生气的点是,明明有客房却不让睡。” 她觉得这是一种不公平的对待,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有客房不让你睡?你确定不是你……”江淮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迟非晚及时出声打断。 “算了,我不和你争论了,和你说了也是白搭。”迟非晚无奈地说道,她觉得和江淮序说再多也没用,他根本不理解自己的感受。 她挂断电话,转身回到沈临熙身边,心中的烦闷却丝毫没有减少。 “给我一间客房!”这次迟非晚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她眼神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沈临熙没有说话,迟非晚转过身:“差点完了,这个家已经是大哥做主了,你不给我可以找我大嫂。” 迟老爷子的离世,沈临熙的地位虽然没有下降,但威慑力显然不够。 迟非晚不是以前的迟非晚,沈临熙亦不是当初的沈临熙。 * 江淮序的电话被挂断,笔记本也被他合上,他靠门,舒瑶就在门口守着。 有的人就是执着,江淮序被她弄得有些心烦:“舒瑶,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金钱我给你了,除了金钱我给不了你。” 舒瑶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舒瑶单方面的纠缠不清,那为什么江淮序堂堂一个家主会被舒瑶纠缠呢? 这都是江淮序自找的,他找了一个人引起迟非晚的注意,给了她资源,也给了她幻想。 到最后发现迟非晚压根不在意,甚至都不知道舒瑶的存在,就连那在明显的香水痕迹,迟非晚都自动忽略,可以说江淮序完全没有办法左右迟非晚的感情。 利用完就想着终止,但舒瑶却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单方面被纠缠是她,但当时找上门的是他。 “我想要的,你一直都很清楚。”舒瑶直直地看着江淮序,眼中有不甘,还有隐藏不住的深情。 舒瑶眼底的感情是真的,这和之前靠近江淮序的女人不同,她的眼底没有对地位的野心,有的只有一片痴情。 可惜啊眼里的那份痴情给了不该给的人。 “神经。”江淮序皱起眉头,他对舒瑶毫无感觉,甚至有些厌烦。 舒瑶咬了咬嘴唇,声音略微低沉:“江总,当初是你主动找我的合作,现在就把我抛弃,要知道我们除了利益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的暧昧不清。” 江淮序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我对你只有利用,现在游戏结束了。 别再纠缠我,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江总我们难道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舒瑶的眉眼间都是妩媚。 舒瑶就是走这种路线的女明星,她和二三线的女明星不太一样,她在国外的知名度很高,出场费都很贵。 她所拍摄的电影都是大女主级别,而且她基本上都是一番。 江淮序与舒瑶拉开距离:“想成为第二个千十安?” 舒瑶冷冷一笑:“我可不是千十安,我的资本在国外,江总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再后来,舒瑶才后悔了这番话,她低估了江家的实力,也低估了迟非晚的恨。 第432章 现在的沈蝶 客房被仔细地收拾出来,一尘不染的地面,摆放整齐的床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迟非晚费力地将行李箱拖到客房,轻轻放下,又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那间房间也认真打扫干净。 她看着整洁的房间,微微松了口气。 迟非晚把过年的红包整齐地放在床头柜上,用一个精致的水杯压着,生怕红包会被风吹走。 她转身看向小梨子,微笑着说:“这是你舅妈给的红包,明天你就拿着这些出去玩。” 小梨子已经穿上了可爱的睡衣,粉色的睡衣上印着小兔子的图案,她还戴着兔耳朵发箍,整个人看起来萌态十足。 她的眼睛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充满期待地问:“去哪里玩啊。” “你二舅带你去,小梨子早点休息,明天就有更多的精力玩耍。”迟非晚温柔地摸了摸小梨子的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你和弟弟会去吗?”小梨子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迟非晚,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 迟非晚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不会,明天妈妈和弟弟要去你外祖母那里。” “为什么不带我去。”小梨子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嘴唇微微颤抖着。 迟非晚立即柔声安抚,她蹲下身子,与小梨子平视,轻轻地抱住她:“小梨子,外祖母那里有点特殊,妈妈这么安排有妈妈的用意,希望你可以理解妈妈。” 迟非晚的心中有些苦涩,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小梨子解释外祖母重男轻女的思想,她不想让小梨子这么小就感受到这种不公平。 小梨子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眼中还有着失落,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好的,妈妈,我会乖乖的。” 迟非晚看着懂事的小梨子,心中一阵心疼。 她知道小梨子对外祖母充满了好奇,毕竟她大部分没有见过的亲人在她心中都有着强烈的滤镜。 迟非晚心想,等小梨子再长大一些,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外祖母的事情吧。 晚上,迟非晚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明天的安排。 她担心小梨子会因为不能去外祖母家而不开心,也担心弟弟在外祖母家会不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希望明天一切都能顺利。 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迟非晚早早地起床,为小梨子和弟弟准备好早餐。 小梨子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听话地吃着早餐。 迟非晚看着小梨子,心中有些愧疚。 她对小梨子说:“小梨子,等你从外面玩回来,妈妈给你带好吃的。” 小梨子点了点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迟非晚带着弟弟出门去外祖母家,一路上,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到了外祖母家,外祖母看到弟弟,脸上露出了笑容,而对迟非晚则有些冷淡。 迟非晚心中无奈,但也早已习惯。 为什么带江嘉栩不是因为迟非晚想要争什么,而是把小梨子带来了,更担心她心中接受不了这个落差,不想给她一个五岁的小孩造成影响。 迟非晚不会让小梨子见到外祖母,那样的思想会将一个小姑娘摧残成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 艾米莉看着可爱的小孩江嘉栩,忍不住夸赞道:“这个小孩真是可爱!” 江嘉栩虽然有些怕生,但作为一个孩子,他有着所有孩子应有的天真和活泼。 尽管年纪还小,他已经展现出了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如果他能继承他母亲的蓝眼睛,那该有多好啊。”艾米莉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却引起了迟非晚的警觉。 每个人都期望迟非晚的孩子们能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因为那是美丽的象征。 但只有迟非晚自己知道,她更希望孩子能够成为普通的人。 蓝色的眼睛固然美丽,但它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对于迟非晚来说,这双蓝色的眼睛带来的并非福气,而是无尽的灾祸。 即使没有那双蓝色的眼睛,迟非晚依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 然而,正是因为这双蓝色的眼睛,引来了无数公子哥的追求。 甚至连替身都有着与她相似的标志性特征。 基因真的是一种玄学,他很难说,也是你作为父母,没有选择的机会。 但庆幸的是,江慕梨和江嘉栩都没有遗传到她那双蓝色的眼睛。 迟非晚在旁边说道:“他有没有蓝色眼睛也很帅,我对我儿子没有长相要求。” 哪怕真的正正得负,那又如何。 艾米莉笑了笑,抚摸着江嘉栩的头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她转过头对迟非晚说:“这孩子真像他爸爸,要是能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就更完美了。” 江嘉栩长得像谁,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长得更像迟非晚,但艾米莉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艾米莉就是故意,即便江嘉栩是和迟非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也不愿意承认江嘉栩和迟非晚长得像。 迟非晚心里一阵刺痛,她抱紧了江嘉栩,坚定地说:“他就是他自己,不需要像任何人。” 这时,江嘉栩抬起头,看着迟非晚,用稚嫩的声音说:“妈妈,我不要蓝色的眼睛,我只要像妈妈一样。” 迟非晚感动得眼眶湿润,她紧紧地抱住江嘉栩,“好。” 晚上的时候,有了江嘉栩在,迟非晚所居住的环境都变好了。 虽然是客房,但总比小时候来沈家,住的阁楼好了不知道多少遍。 沈蝶比迟非晚小一岁,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充满偏见和歧视的家庭环境中。 她渴望逃离这个家,于是选择远嫁国外,然而,尽管她已经离开了家乡,但却始终无法摆脱家族的阴影。 每年过年,沈蝶都没有回过家,这让沈老爷子非常不满。 他认为沈蝶作为沈家人,应该尽到孝敬父母的责任,回到家里与家人团聚。 但实际上,沈蝶对这个家早已失望透顶,根本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沈老爷子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他总是把儿子看得比女儿重要得多。 因此,当沈蝶不回来过年时,他便开始在一旁抱怨起来:“一点孝敬心都没有,嫁到国外去了,就能忘本不回家来看了吗?” 而此时,迟非晚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今晚的饭菜。由于厨房是开放式的设计,她能够清晰地听到沈老爷子的谈话。 迟非晚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为沈蝶感到不值。 第433章 小梨子丢了 迟非晚在沈家显得格格不入,仿佛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沈家的人对她视若无睹,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江嘉栩身上,特别是艾米莉,她那双贪婪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江嘉栩,似乎想将他整个吞下去。 迟非晚从来都没有深入地了解过她这个外婆,从今天的相处来看,她发现外婆似乎特别喜欢孩子,尤其是对江嘉栩更是宠爱有加。 自己的儿子江嘉栩性子偏冷,平时嘴巴也不甜,还有些不爱说话。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外婆对他的喜爱,反而让外婆觉得他更加可爱。 艾米莉一直盯着江嘉栩看,她时不时地逗弄着江嘉栩,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好几次迟非晚想要将江嘉栩抱走,都被艾米莉阻止。 沈临熙就把迟非晚拉到一边,小声说:“明天晚上离开。” 迟非晚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的江嘉栩:“她舍得吗,我要是带走了她又要说我的不是。” “所以叫你晚上他们睡着的时候离开。” 今后,迟非晚绝对不会再带江嘉栩来沈家了。 迟非晚轻点了下头,“知道了。” 夜里,待所有人都熟睡后,迟非晚悄悄带着江嘉栩离开了沈家。 迟非晚巴不得离开沈家。 在这里,她感觉自己连个佣人都不如,还不如回到迟家去呢。 在沈家,艾米莉总是对她呼来喝去,完全不把她当人看。 艾米莉直接倒是享受,苦的都是做女孩的,当然迟非晚也不会真的顺从,她之前还把过期一天的食物给她吃。 艾米莉只知道吃,却不知晓食物的日期。 而艾米莉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吃过过期的食物。 回到迟家,已是深夜,得知了妈妈要回来的小梨子特别兴奋,在落地窗看见了楼下的妈妈。 激动的跑向迟非晚,这么晚了小梨子还没有睡,迟非晚都能看见小梨子眼里的疲惫。 迟非晚摸了摸小梨子的头:“这么晚了还不睡?” 小梨子在迟非晚的怀里蹭了蹭:“想妈妈,睡不着。” 江嘉栩已经在沈临熙的怀里睡着了,迟非晚牵着小梨子的手往里面走:“要早睡早起。” “好,妈妈刚刚爸爸给我打电话了。”小梨子今年六岁,手机是迟逸之给她买的,还是智能手机,有很多功能小梨子都不懂,所以迟逸之给手机设置了儿童模式。 用着最新款的手机,模式却是儿童。 迟非晚拧了拧眉,她的手机没有电了,江淮序才给小梨子打的:“你爸爸说什么?” “他说,过几天他要来海城。” “没了?” 江慕梨记不住,还有一些江淮序说的比较深奥的词语,小梨子不懂也就没有记住。 小梨子眼睛眨了眨,迟非晚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 迟非晚在海城里待了一周了,江淮序都没有来,她的手机也收不到江淮序的信息,给他发信息,他也没有回复。 不来就不来,迟非晚又不会感到失落,江淮序不来才好呢。 在海城的第九天,迟非晚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就把孩子交给迟家人照看。 迟锦书都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他在家带着小梨子和江嘉栩出去游玩。 海城有很多好玩的场所,就是价格不便宜。 当然这些对于迟锦书都是小问题,他皮包里的黑卡都有好几张。 海城野生动物园,迟锦书带着两个小孩进入。 江嘉栩的性子就是这样,规规矩矩待到大人的身边,但有的时候就真的很顽皮。 就比如趁着迟锦书结账的功夫,用儿童玩的涂鸦笔偷偷摸摸在他的衣服上随意一画。 他的动作很轻,迟锦书又在门口沉浸式买票,丝毫没有察觉到衣服上面的异样。 当他趁其不备回头时,江嘉栩举着涂鸦笔的手悬在空中,有些尴尬地看着迟锦书。 迟锦书看着他手上握着的涂鸦笔,心里顿感不妙:“京墨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嘉栩抿着唇不说话。 迟锦书还以为他这个外甥会很乖很老实,什么跟什么,该淘气还是淘气。 只是安安静静的淘气。 迟锦书牵着江嘉栩来到洗手间,照了镜子迟锦书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好好好,回家我就告你状。” 迟锦书来的是男厕所,小梨子就在外面等着。 六岁,也是一个喜欢探索世间的年纪,更何况这里还是野生动物园。 虽然没有走进去,但是外面一些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彻底吸引了江慕梨的注意。 小梨子已经忘记了迟锦书的叮嘱,她走到玩偶面前,和穿玩偶服的工作人员一起玩耍。 玩偶这里有很多小孩,再加上这里也是海城着名的景点,有很多来来往往的游客。 迟锦书买好票,但由于衣服后面被涂鸦笔弄脏,迟锦书就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件衬衫。 他带着江嘉栩是从洗手间另外一个出口出去的,而他穿好新买的衬衫,才发觉小梨子不在身边。 迟锦书着急的问:“京墨,我们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你姐姐?” 迟锦书向来不靠谱,只是迟非晚也没有想到她的这个二哥会不靠谱成这样。 京墨坐到长椅上,晃着自己的小腿:“二舅,你忘了吗,我们是从另外一个出口出来的。” 迟锦书一手的拳头打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完了,二舅要死了,回去不好交代了。” 江迟两家的孩子丢了,那可是比天塌了还要恐怖。 迟锦书连忙带着江嘉栩返回动物园去找小梨子:“找不到你姐姐,你明天就要给你二舅烧香了。” “烧香,为啥啊。”江嘉栩还不是彻底明白迟锦书话中的调侃。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迟锦书边走边喊小梨子的名字,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一些热心的路人告诉迟锦书刚刚有看到一个小女孩和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在一起玩。 这就是父母出名的好处,一些路人在网上看过小梨子的近照,知道这是迟非晚和江淮序的孩子。 听到这话,迟锦书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他加快步伐,朝着路人指的方向跑去。 第434章 久别重逢 迟锦书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小梨子的身影。 然而,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当他终于走到玩偶所在的地方时,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玩偶的周围聚集了许多孩子,但其中并没有小梨子。 迟锦书的心跳开始加速,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焦急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任何与小梨子有关的线索。 “小梨子!”他大声呼喊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慌。 周围的孩子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唤。 江嘉栩跟在迟锦书的身后,心里像是被什么揪着原地,眼眶都红了:“是不是姐姐不在了……” 江嘉栩是一个非常内敛的人,他很少在公共场合表露自己的情感。 然而,这个平时看起来稳重可靠的小孩哥,竟然在无助地哭泣。 小孩哭了,迟锦书也不能坐视不理,他其实不喜欢听到小孩的哭声,尤其是在公众场合。 迟锦书转过身,蹲下身安抚情绪低落的江嘉栩:“我们会找到姐姐的,别哭。” 迟锦书虽然没有这么哄过小孩,但是他哄过受委屈的小姑娘,哄人他还是有一套的。 “可是……我找不到姐姐了。”江嘉栩抽泣着说道。 迟锦书心疼地看着他,决定先带他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寻找小梨子。 他牵起江嘉栩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一起去找警察帮忙。” 江嘉栩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跟着迟锦书一起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迟锦书不断地思考着小梨子可能会去的地方。 想了很久,才发现一个问题,这是小梨子第一次来海城,人生地不熟,小梨子也不是一个会乱跑的性子。 是时候动用钞能力了。 迟锦书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关机了:“完了,没电了。” 这里是热闹的景点,附近都有充电宝,迟锦书随便找了一家牌子的租用。 开机是开机但是这点电量,能不能打一分钟的电话都是问题。 “我们还是直接去警局吧。” * 在餐厅的包间里,迟非晚正与一个年轻的男人交谈着合作事宜。 她的手机被放在桌面上,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了一个电话界面。 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引起了对面男人的注意,他不禁瞥了一眼迟非晚的手机。 “迟小姐,你的电话。”对面的男人轻轻笑了笑。 迟非晚的手指上没有闪耀着戒指的光芒,但坐在对面的男人显然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他仍然选择称呼她为\"迟小姐\"。 迟非晚的手机是静音的,她把文件发放到桌面上,看了眼手机上的备注,和对面的男人说了一声抱歉后,拿着手机到了外面接通电话。 “请问你是迟非晚女士吗?” “我是怎么了?”手机上的备注,写的是某某警局。 迟非晚很疑惑,警察局的人为什么会给她打来电话。 “你的小孩走丢了,但是被一个好心人送来了警察局,电话是你女儿告知我们的,我们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可以来接你女儿?”迟非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 她紧紧地握着手机,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依然带着一丝颤抖:“只有我女儿一个人吗?”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还有那个好心人,我们让他留下来做个笔录,那个好心人好像认识你。” “认识我?”迟非晚的脑海里随即冒出一个名字,“他叫什么名字?” “宋今安。” 迟非晚重新回到包间,对面的男人目光落到迟非晚身上,“迟小姐,是有家事?” 迟非晚点了点,桌面上的文件夹翻开,她用钢笔在上面签字:“祁总,合作愉快,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先走了。” 对面的男人勾了勾唇:“需要我送你吗?” 迟非晚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那对蕴藏着万千星辰般深邃的眼眸相对视。她轻轻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祁总,关于我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您也有所耳闻吧?” 江淮序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很强,在圈里都是出了名,甚至还派人跟踪迟非晚,圈内人都是知道的。 对面的男人是a市人,但圈子的消息都是通的,就像是一张蜘蛛网,将全世界毫无关系的人联系在一起。 祁总笑了笑:“我只是想送一送合作伙伴,没想到你先生这么小气。” 迟非晚盯着他,祁总比她还要小一岁,优越的骨相,凸起的眉骨,但身上却有一种痞气。 长得帅的男生,迟非晚见过太多,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祁总,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说完这句话后,迟非晚没有丝毫犹豫地背上了自己的斜挎包,转身离开了。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间,她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还带着一丝柔和与温暖的面容瞬间变得清冷而疏离。 迟非晚打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局,从来有一天没有想到,二人多年的重逢竟然是在警局。 迟非晚抬起头,看到了宋今安,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迟非晚能清晰地听到那未曾心动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阳光终于照在了她身上。 小梨子在门口看见了妈妈的身影,高高兴兴扑到迟非晚的怀里,脆生生喊着“妈妈”。 正是这几声妈妈,迟非晚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张开双臂抱住小梨子:“你不是和舅舅一起吗?怎么走丢的?” 迟非晚的余光还是在看向小梨子身后的宋今安。 这时,警察叔叔从里面走出来,惊讶的问宋今安:“你怎么还不走,不是叫你做完笔录就走吗?” 第435章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警察叔叔的话后,宋今安脸上一阵滚烫,心里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其实,他之所以选择留下来,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只是想见一见迟非晚而已。 而此刻被人拆穿,着实令他感到无比尴尬。 迟非晚微微挑起眉毛,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着宋今安说道:“我还以为是警察叔叔要求你留下呢。” 曾经与宋今安恋爱时,迟非晚就喜欢逗弄他,如今多年过去,这种捉弄人的心思依然未变。 宋今安的脸红透了,这一次的脸红和当初完全不同。 警察叔叔让迟非晚签个字,并叮嘱她几句,就让她把孩子接走了。 三个人离开警察局,迟非晚牵着小梨子走到街上:“宋今安,谢谢你。” 宋今安把母女俩带到了一个好打车的地方:“不用谢,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说谢谢吗。” 本来就是宋今安随口一句,但迟非晚听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迟非晚见他久久不回答,扯了扯嘴角:“你不用回答也行,今天很感谢你,下次有缘再见。” 像他俩现在的这个关系,应该说是再也不见,但迟非晚说不出口。 迟非晚想起了之前撞见的宋今安和一个女生一起吃饭的画面,心脏处的钝痛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翻搅。 迟非晚用手机软件打车,小梨子小幅度晃着迟非晚的手:“妈妈,不请叔叔吃个饭吗?” 小梨子继续解释:“妈妈你好像和这位叔叔认识。” 妈妈知道宋今安的名字,聊天也不像一个陌生人之间的聊天。 听到小梨子的话,迟非晚犹豫了一下,看向宋今安,而宋今安则赶紧摆手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害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看着宋今安离开的背影,迟非晚心里有些失落。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们面前,迟非晚带着小梨子上了车。 在车上,小梨子看着迟非晚问道:“妈妈,刚刚那个叔叔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吗?” 迟非晚有些惊讶地看着小梨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小梨子接着说:“因为我看到妈妈你看那个叔叔的眼神不一样,而且你们说话的时候,妈妈你的脸都红了。” 迟非晚听了小梨子的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摸了摸小梨子的头说:“小孩子懂什么,那只是妈妈的一个朋友。” 然而,只有迟非晚自己知道,她和宋今安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小梨子现在可不是那种能被轻易糊弄过去的三岁小孩了,她眨着大眼睛认真地说:“三舅跟我说过,爸爸并不是你的初恋。” 迟非晚不禁笑了起来,轻声问道:“你爸爸是不是还说过他才是我的初恋呢?” 小梨子抿紧嘴唇,没有回答,但她心里清楚,江淮序确实这么说过。 迟非晚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着解释道:“他是妈妈非常特别的朋友。” “非同寻常……”小梨子小声重复着这个词,虽然她还不太理解这个成语的含义,但从语气中可以感受到它代表着一种特殊的关系。 迟非晚温柔地抚摸着小梨子的头发,关心地问:“小梨子,你是怎么走失的呀?” 想起迟锦书此刻可能正焦急万分地四处寻找小梨子,迟非晚赶紧拿起手机给迟锦书打电话。然而,迟锦书却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迟非晚无奈之下,只好给迟锦书写了一条短信:【小梨子找到了。】 挂掉电话后,迟非晚推测迟锦书可能因为心虚而不敢接听。 毕竟,把孩子交给他,结果孩子走丢了。 “师傅,你就停在这里吧。”小梨子第一个下车,迟非晚牵着她的手往商场里走。 “想吃什么?” 提到“吃”,小梨子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西餐!” 迟非晚不在的那几天,江淮序天天带着小梨子出去吃,都是吃大餐,渐渐地小梨子也爱上那些美食。 走进西餐厅,小梨子熟练地拿起菜单点菜,迟非晚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待上菜的间隙,迟非晚接到了一通电话。 “小妹,你在哪里找到的小梨子?”迟锦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警局,有个好心人把小梨子送到了警局。”迟非晚说道。 迟锦书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小妹,是我的疏忽,你们现在在哪?我现在就带着京墨过来。” 迟非晚语气冰冷:“西餐厅。” 不一会儿,迟锦书来到了餐厅。 看到小梨子安然无恙,他松了一口气。 “二舅!弟弟!”小梨子开心地叫道。 江嘉栩红肿的眼眶在看到姐姐的那一刻,消散了,他抱着玩具跑向姐姐。 迟非晚看着说道:“不要跑,京墨,这里是餐厅很容易撞到!” 迟锦书一把扯住了江嘉栩的衣领,拎着他坐到迟非晚的对面:“小梨子,你知不知道你走丢的那段时间,我感觉我要上天了。” 小梨子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不在你要上天?” “你要是真的找不到了,我就完了,先不说你妈妈那边,光是你爸就要把我皮扒了。” “没有这么夸张,其实他爸也没有多在意孩子。”迟非晚在给两个孩子夹菜。 江淮序算不上一个很好的父亲,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丈夫,总之江淮序是他自己,无论是谁他永远把自己放第一位。 迟锦书又点了几道菜,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那就先不说江淮序,小梨子丢了你要跟我杀了我。” “这倒是真的。” 迟锦书喝了一口水:“那位好心人谁啊,有机会请他吃饭。” “宋今安。” 迟锦书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不会是我认识的宋今安吧……” “就是你认识的宋今安。” 小梨子啃着奥尔良鸡腿,看了眼迟锦书:“二舅也认识宋叔叔吗?” 迟锦书笑了笑:“当然认识,你宋叔叔就在我们家的公司上班。” “好巧啊。”小梨子的嘴巴旁边还有酱料。 局外人只当是巧合,但知情者却是泪流满面。 提及宋今安,迟非晚嘴里的糖醋排骨都发苦了,迟锦书竟有些好奇:“和二哥说说,昔日情人久别重逢,你和他说了什么?” “感谢他。” “还有呢?” “没了。” “不信。” 迟非晚:“……” 小梨子在旁边帮妈妈补充:“还问宋叔叔,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第436章 情种啊 迟锦书那边也不站,他只是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好奇,就像一个普通的吃瓜群众一样。 “小妹想不想知道宋今安现在是什么状态?”有的时候八卦也是男人之间津津乐道的话题。 迟非晚咬着唇瓣,但那双蓝眸中却透出了对真相的渴望。 “他单身。”说完,迟锦书切了一小块的牛排送进嘴里。 迟非晚一脸惊讶,“他?” 迟锦书笑了笑,“小妹啊,你和他都是一样的情种。” 他放下刀叉,端起红酒杯轻轻晃动着。 初恋都是刻骨铭心,但迟锦书的初恋他早就忘了,迟锦书的每一段感情都很少认真,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未婚。 迟锦书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姑娘,几乎没有哪一个姑娘能入她的眼。 迟非晚抿了抿唇:“可是上次我还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吃饭……” “人家长得帅有人追很正常,那个女生就是公司的女同事,因为宋今安,宋今安才请她吃饭感谢她。”迟锦书挑了挑眉。 迟非晚顿时来了兴致,“你知道的好清楚。” 迟锦书抿了口酒,“我当然清楚,我们公司几乎所有女员工的联系我都有,那女生自己发了朋友圈,宋今安在下面评论解释。” 在得知宋今安没有女朋友时,迟非晚的第一反应是高兴,但即便宋今今后是孤家寡人,他与迟非晚之间也绝无可能。 “你先别急着高兴,要是江淮序派人跟踪你,你和宋今安见面的事情可瞒不住他。” “瞒不住就瞒不住吧,我和他有没有做亏心事。” 除了聊了几句,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不过,以江淮序那敏感多疑的性格,在他眼中,只要自己和宋今安见面,他的脑海里总能浮现出一些画面。 * 四个人回到家已是深夜,迟非晚给两个小家伙洗漱完,叮嘱他们:“早点休息,明天才有更多的精力去迪士尼游玩。” 哄睡孩子们后,迟非晚回到房间,倚靠在床头,拿出手机,像以前一样翻看宋今安的朋友圈。 最近只有一条朋友圈,还是今天发的,只有短短几个字:今天很开心。 今天很开心。 迟非晚今天也很开心。 迟非晚看着那条朋友圈出神,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还好微信没有访问空间提示音。 其实宋今安也在查看迟非晚的朋友圈,只是迟非晚不爱发朋友圈,这几个月都没有发朋友圈。 由于明天就要出发前往迪士尼了,两个小家伙异常地兴奋,晚上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早上天还没亮,他们就早早地起了床,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一天的旅程。 以前每天早上起床后,他们总是磨磨蹭蹭地穿着衣服,需要大人催促好几遍才能完成这个简单的任务。 但是今天,他们却表现得异常迅速和积极主动。 当迟非晚走进房间时,发现他们已经自己穿上了衣服,而且还整理好了床铺。 “哇,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穿好衣服啦?”迟非晚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们要去迪士尼玩呀!”江嘉栩兴奋地回答道。 迟非晚笑着摸了摸江嘉栩的头,“看来迪士尼的魅力可真大呢。” 她转头看向江慕梨,“小梨子,你是不是也很期待呀?” 江慕梨用力地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家人简单地吃过早餐后,便坐上了前往迪士尼的车。 一路上,两个小家伙都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迪士尼里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好玩的项目,迟非晚则在一旁微笑着听着他们的童言童语。 到达迪士尼后,入眼便是那充满童话色彩的建筑和热闹非凡的人群。 两个小家伙兴奋地拉着迟非晚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园区。 站在游乐园里,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各种游乐设施,迟非晚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虽然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但她的父母却从未带她去过游乐园。 小时候,她总是羡慕其他小朋友可以去游乐园玩耍,而自己只能默默地待在家里。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 当她带着孩子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时,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感受。 他们首先来到了一个充满梦幻色彩的旋转木马前,江嘉栩和江慕梨欢呼着跑了过去,挑选了自己喜欢的木马坐了上去。 随着音乐响起,旋转木马缓缓转动起来,两个小家伙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迟非晚看着他们,心中也充满了温暖。 接着,他们又去玩了一些适合小朋友的游乐项目,每玩一个项目,两个小家伙都兴奋不已。 中午时分,三个人在迪士尼的餐厅里享用了美味的午餐,期间,两个小家伙还不停地分享着自己上午的游玩感受。 下午,他们来到了迪士尼的花车巡游路线旁,等待着花车的到来。 当一辆辆装饰精美的花车缓缓驶过,上面的迪士尼卡通人物热情地和游客们打招呼时,江嘉栩和江慕梨激动地挥舞着小手,大声地和他们打招呼。 迟非晚也被这欢乐的氛围所感染,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而她则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个个美好的瞬间。 傍晚时分,迪士尼的城堡前开始了一场精彩的烟花表演。 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城堡,也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江嘉栩和江慕梨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烟花,口中不时发出惊叹声。 迪士尼不仅仅是小孩喜欢,就连大人也逃不过被童心给感染。 这一整天的开销,迟非晚刷的都是江淮序的卡,主卡那边也是能收到短信的。 傍晚,江淮序还在埋头加班,手机有弹出了开销的短信,今天的花销都是五位数以上。 迟非晚不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那这些钱迟非晚用来干嘛呢? 江淮序一个电话飞过去,这里绚烂的烟花盖过手机铃声。 电话打了三个都没有接通,江淮序叫来秘书:“夫人今天去哪呢?” 秘书低着头,不敢直视江淮序的目光:“我们跟丢了……” 海城那边的确不好跟踪,毕竟有迟家的眼线。 “查查。” 第437章 不让她回家 迟非晚和两个小家伙是凌晨两点才到家的,今天他们在外面玩了一整天,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一进门,两个小家伙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直接瘫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呼呼大睡起来。 迟非晚看着他们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轻轻帮他们盖上被子。 接着,她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出去。 刚走到客厅,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显示有好几个江淮序的未接来电 迟非晚有些惊讶,赶紧回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江淮序的声音传来,但听起来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你今天去干什么了,开销这么大?” 迟非晚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带两个小孩去迪士尼了。” 她的语气平静而自然,并没有因为江淮序的质疑而感到不悦。 江淮序皱了皱眉,似乎对迟非晚的回答有些怀疑:“真的?” 迟非晚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边说道:“是的,上面的消费记录可以看到商家。” 她知道,自己的消费记录都是透明的,江淮序如果想要查,很容易就能查到。 所以,她没有必要说谎。 以江淮序那疑神疑鬼的性格,要是查到她说谎,恐怕凌晨就会给她订回京城的机票。 江淮序没有说话,迟非晚关上卧室的门:“我和两个孩子明天下午的机票,你明天晚上要回来吃饭吗,如果不回来我就不用去买菜。” “你晚几天回来。”江淮序揉了揉眉心,想起最近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妥当。 迟非晚难以置信,江淮序竟然有一天会让她晚回家,这在原来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但海城和京城比起来,前者更令人窒息:“我机票都订好了。” “可以改航班。” “如果你觉得我回来打扰到你了,我可以在外面订酒店。”现在迟非晚的银行卡也是有钱的,如果不是和孩子有关,她是不会花江淮序的钱。 “你订酒店花的不也是我的钱。”江淮序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理所当然。 他似乎认为自己在经济上占据主导地位,对迟非晚的消费行为有所指责。 然而,这句话却让迟非晚感到非常不舒服,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迟非晚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仿佛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思想呢?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从小就享受着优渥的物质生活,接受的教育都是最高等的。 他的成长环境可谓是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物质的匮乏和生活的艰辛。 一个不差钱的富家公子,为什么会有一天冒出这样的想法。 周围的人对他的期望总是很高,期望他能在学业上出类拔萃,在社交场上游刃有余,在未来的事业上继承家族的辉煌。 他就像被放在了一个精致的模具里,必须按照既定的形状去成长。 但他们家族就像是有一个固定的模板,一个套用了这个模板就会有很多人使用,江淮序就是拷贝失败的模板。 或者是说江家的历任家主,没有一个是正确的模板。 * 迟非晚早上收拾行李,她自己没有带多少衣服,主要就是孩子的衣物比较多。 小梨子刚睡醒没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喝着纯牛奶,乖巧地待在旁边看着妈妈收拾行李。 迟非晚轻轻抚摸着小梨子的头发她默默地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你去看一下弟弟吃完饭没有,吃完了,我们就出发了。” 小梨子点了点头,抱着牛奶,边走边喝。 喝牛奶,倒是母女俩共同的一点。 迟锦书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迟非晚忍不住好奇地瞥了他一眼,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轻声问道:“你不是去相亲了吗?” 迟锦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目光落在迟非晚身上,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相亲多没意思。” 今年已经三十岁的迟锦书,家中长辈对他的婚事催促不已,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他的性取向自然没有任何问题,毕竟不久前才刚刚与一个女孩分了手。 令人惊讶的是,像迟锦书这样女友众多、感情经历丰富的人,居然至今未婚。 实际上,如果迟锦书想要步入婚姻殿堂,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他似乎毫无结婚的打算,宁愿一辈子沉浸在甜蜜的恋爱中,也不愿被平淡乏味的婚姻生活所束缚。 在迟锦书的观念里,结婚需要承担更多责任和义务,而谈恋爱则轻松得多,付出的代价也相对较小。 但你换一个问题,婚姻给你带来了什么?你会发现结婚之后其实和恋爱的时候没有很大的区别,甚至有的婚姻还是一地鸡毛。 在这点上迟逸之和迟锦书的确活得比其他人通透。 “现在爷爷走了催不动你了,沈临熙来催你了。” “催就催呗,她又不是没有孙子抱。” 这就是家里兄弟姐妹多的好处。 迟非晚提起行李,牵着江嘉栩的手,身后跟着小梨子,三人走出了庄园。。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决然地带上车门,曾经无数次令迟非晚畏惧的地方,如今却像是没有生气一样,死气沉沉。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迟非晚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唇角却露出一抹笑容。 * 落地京城的时候太阳已然落山。 三箱行李,迟非晚把三个行李箱放到门口,走到青岚院的门口。 智能门锁录用的是人脸识别,你只需要往哪里一站,就能识别你的人脸开门。 但今天这次这么尝试都不行,原以为是迟非晚刘海的问题,她把刘海全部都掀起来了,露出光洁的额头都不行。 人脸识别还有指纹,迟非晚尝试着指纹,结果还是不行。 在尝试密码还是不行,迟非晚拧了拧眉。 如果说是一样不想,那可能是她的问题,但三种方式都不行,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江淮序是管理员,他把家里的密码改了,人脸和指纹进行了删除。 迟非晚拿出手机给江淮序打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机械的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在物业那里,她得知房子的主人确实更换了门锁的设置,但具体原因他们并不清楚。 就在她带着行李准备离开时,一辆豪车驶过来,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了江淮序那张冷峻的脸。 第438章 为何会两败俱伤 迟非晚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神情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孩子们天真无邪,他们那纯净的眼眸中还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和懵懂,根本不理解父母之间此刻弥漫的紧张气氛。 小梨子一看到江淮序,立刻开心地喊出一声清脆的“爸爸!” 她的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蹦蹦跳跳地想要向江淮序跑去。 然而,江淮序的表情却显得异常凝重,他从车上缓缓走下。 他从车上缓缓走下,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沉重的压力。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孩子们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但很快又转向迟非晚,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迟非晚紧紧拉住江淮序的手,试图阻止他靠近孩子们,她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手指关节都凸了出来。 她努力想把他拉向另一边,而江淮序却纹丝不动,她不禁大声喊道:“江淮序你弄疼我了!” 但他的力量让她感到无比吃力,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试图拉住一座山,根本无法撼动。 尽管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愤怒,可对于江淮序来说,这根本无济于事。 这就是江淮序的绝对掌控,他似乎就喜欢在力量上压制迟非晚,享受那种让她无能为力的感觉。 迟非晚就被江淮序用手拽着,一路挣扎着回了青岚院。江淮序在刚刚露头,就被人脸识别系统迅速识别,大门缓缓打开,却不知屋内即将掀起一场风暴。 穿过一个走廊,迟非晚和江淮序来到了二人的卧室。 “砰!”的一声,主卧的大门被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 迟非晚被江淮序抵在门上,他用高大的身躯把迟非晚圈在怀里,让她无处可逃。 迟非晚别过头,避开江淮序审视的视线,在力量这一块,迟非晚的确没有办法和江淮序抗。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在加速,不知道接下来江淮序会做出什么举动。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倔强的样子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晚晚,你为什么不听我话呢?” 迟非晚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江淮序的手轻轻捏住迟非晚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晚晚,你听我话,我们就会少一些争吵。” 迟非晚冷笑一声:“听话?你总是这样独断专行,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压抑的气息。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江淮序想要迟非晚听话,而迟非晚想要江淮序尊重她一点,如果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迟非晚也不可能完全听江淮序的话。 更何况像这样回家的事情,难道她回京城还需要经过一个男人的同意吗? 这和活到清朝有什么区别? “我难道没有为你着想过吗!” “江淮序,你这次把密码和指纹换掉,不就是不让我回家吗,如果这就是你的方式,你这样和小学生有什么区别,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有多幼稚吗!”迟非晚大声喊道,心中的委屈和不满瞬间爆发。 江淮序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他紧紧地盯着迟非晚,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突然,他俯下身,双唇轻轻地覆上了迟非晚的唇。 迟非晚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的唇带着侵略性的霸道,一寸寸地侵蚀着她的领地,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滑落到她的腰间,紧紧地搂住她,让她无法逃脱。 他的气息越来越重,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唇角,然后慢慢深入,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 这个吻越来越深,长驱直入,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吞噬掉。 她的脑袋开始晕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只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和他的味道,迟非晚当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方式。 每次江淮序和她吵架,几乎都是用这样的方式令她妥协,可每每难受的还不是她。 迟非晚这次没有咬嘴唇,而是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江淮序始料未及。 他感到一阵刺痛,迅速松开手并推了她一把,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迟非晚,你疯了吗?\" 江淮序瞪大眼睛看着她,满脸惊愕。 铁锈味立刻弥漫在口中,让他感到恶心难受。 他赶紧跑到客厅,拿起一杯水猛灌下去,试图冲淡那股刺鼻的味道。 迟非晚也去厕所的洗手间吐了出来,吐了很多,到最后脸色都苍白了。 迟非晚虚弱地扶着墙面走路,她看向江淮序:“江淮序,你满意了吗!” 这才是真正的两败俱伤。 江淮序直接把两个小孩关在房间里面,小梨子才觉察到爸爸的心情不好,她开始慌张拍门。 房间是小梨子和江嘉栩传来的哭声,迟非晚心痛,不顾自己身体的虚脱往房间跑去,结果却被江淮序搂住腰肢,往他的怀里拽。 在力量上,江淮序就占据足够的控制权。 江淮序的动作迅猛,他紧紧地将迟非晚抱起来,用力将她扔到了沙发上。 迅速压在了迟非晚的身上,用自己强壮的身躯压制着她。 同时,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迟非晚的手腕,将她的手高举过头顶,使其无法动弹。 迟非晚被江淮序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她试图挣扎,但江淮序的力量太大,让她无法挣脱。 她瞪大眼睛看着江淮序,江淮序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他咬牙切齿地对迟非晚说:“迟非晚,你真够狠的!” 迟非晚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但她并没有退缩。 她咬紧牙关,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就是这么狠,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 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行啊,去了几天的海城,骨头都硬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巧了不是,几天不见你,我越来越讨厌你了!” 第439章 有了一儿一女还不知足 “迟非晚,我是你今后要相伴一生的人,你竟然说讨厌我!”江淮序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朝着迟非晚吼道。 面对他的怒火,迟非晚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相伴一生?江淮序,你还真说得出口!那请问,你又何曾真正尊重过我的意愿呢?表面上说我是你的妻子,实际上,在你眼中,恐怕我不过就是一个随时能够被丢弃的玩物罢了!” 说到这里,迟非晚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她猛地伸出双手,用力地将江淮序狠狠地推到一旁。“江淮序,既然如此,那你有种就继续像以前那样对待我啊!有种你就再次把我囚禁起来啊!” 这一刻,迟非晚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与矜持。 她原本整齐的秀发此刻变得凌乱不堪,肆意地散落在脸颊两侧,那张曾经美丽动人的面容也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双眼早已布满泪水,眼眶红红的,那晶莹的泪珠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但却始终倔强地悬挂在眼角,迟迟不肯掉落下来。 所有这些细节无一不在昭示着她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也是江淮序少见的迟非晚的狼狈不堪。 迟非晚从沙发上起来,感觉一股晕眩袭来:“我不想和你吵。” 她转身就走,两个小孩的哭闹声也越来越清楚。 当妈的可听不得自家小孩的哭闹。 “站住!”江淮序吼道,“你要去哪?” 迟非晚停住脚步,但并未回头,“我去看孩子。” “你......”江淮序一时语塞,他知道孩子是迟非晚的软肋。 不知是何原因,迟非晚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模糊。 她扶着沙发的把手走路,迟非晚走着走着,脚下就像是踩到一层棉花,突然像是踩空一般,晕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江淮序眼睁睁地看着迟非晚晕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像一阵疾风般迅速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 只见迟非晚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 江淮序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它。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迟非晚轻柔地抱进怀中。 感受着她那微弱的呼吸江淮序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声音也因为极度的紧张而颤抖着:“晚晚,你快醒醒啊!不要吓我……” 江淮序迅速抱着迟非晚赶往医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江淮序,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孩原本就因为某些事情而啼哭不止,看到迟非晚昏倒后,他们被吓得哭得更大声了,哭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听着格外揪心。 江淮序在医院照看迟非晚,家里的两个孩子就被送到了江宅。 手术门口,江淮序焦急的赶到,恰好迟逸之也在这家医院,在门口看到陷入昏迷的迟非晚,他心急如焚。 他拎起江淮序胸前的衣领:“江淮序,晚晚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不会放过你!” 迟逸之太清楚江淮序的性格,他清楚两个人会经历怎样的摩擦。 但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处境,也没有多少人拯救她。 一个小时之后,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焦急等待着的江淮序和迟逸之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 他们两人立刻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上前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询问迟非晚的状况。 只见医生的脸色略显沉重,他的语气也带着几分凝重:“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母亲了,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竟然连自己怀孕了都没有察觉?如果再晚一些送来,这个孩子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医院依旧是上次迟非晚做手术时所在的那家医院。 而眼前的这位医生,恰恰就是曾经为迟非晚做过手术。 怀孕?当这两个字传入江淮序耳中的那一刻,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他的心头,又如同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瞬间就在他的脑海之中轰然炸裂开来。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震惊之色,整个人都呆立当场,思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这次的怀孕,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一场始料未及的意外。 一旁的迟逸之同样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失望至极地紧紧盯着江淮序,眼神中充满了愤怒,颤抖着嘴唇说道:“你是疯了吗!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淮序也没有想到迟非晚会怀孕,事后迟非晚明明有吃药,为什么还会怀上? 迟非晚面色苍白地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护士缓缓推出病房。 一旁的医生表情严肃,他伸手将江淮序拉到了稍远一些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我必须要跟您详细说明一下您夫人怀孕的具体情况。由于你们事先并没有进行备孕准备,所以很有可能您的夫人没有提前补充像叶酸这样极为重要的营养素。 要知道,叶酸对于胎儿的神经系统发育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母体缺乏叶酸,那么就可能会大大增加胎儿神经管畸形的风险。 而且在怀孕期间,孕妇对各类营养素的需求量都会显着上升,如果之前没有提前做好完善的营养规划,便极有可能导致营养不均衡的状况发生。这不仅会影响到母亲自身的身体健康,更会直接干扰到胎儿的正常生长发育。” 说到这里,医生顿了顿,目光凝重地看向江淮序继续道:“另外需要提醒您的是,没有备孕不仅仅是关于营养素的问题,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精子的质量。” 不过不管怎样,现在最为难受和辛苦的还是迟非晚。 听到这里,江淮序不禁拧紧了眉头,他迟疑了片刻后,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那医生,如果在这个期间她......她有吃过药呢?会不会也有什么不良影响?” 第440章 你怀孕了 清晨,第一缕温暖而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地洒在了房间里。 迟非晚那紧闭着的双眼,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光明的召唤,微微颤动着,缓缓地睁开了。 她的视线起初有些模糊,但随着意识逐渐清醒,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纯净如雪的白色——洁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以及旁边同样颜色的墙壁。 这单调却又宁静的白色,让刚刚苏醒的迟非晚有一瞬间的恍惚。 与此同时,一阵酸痛感从她的手背上袭来,仿佛千万只小虫在啃噬一般。 她下意识地转动眼珠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见上面插着一根细细的输液管,管子里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缓慢地流入她的体内。 迟非晚皱起眉头,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样一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江淮序刚刚拿着一些单子回来,便看见了睁开双眼的迟非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迟非晚张了张嘴,正欲发声,可就在这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从咽喉处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干涩感,仿佛整个喉咙都被烈火炙烤过一般,干得几乎要冒烟了。 此时,哪怕只是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对她来说都是一项艰难无比的任务。 每一次尝试开口,声音就如同卡在鱼刺间一般,艰涩而又痛苦地挤出嗓子眼儿,不仅沙哑难听,还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停顿。 这种感觉让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这样的情况江淮序不是第一次碰到,他递了一杯水过去,说道:“你怀孕了。” 迟非晚刚喝下的水,差点被呛着:“我记得我有吃药。” “医生说这不是百分百能预防的。” 两个月就是在迟非晚去海城前几天,到了海城那边,没有和江淮序做那样的事,药也跟着停了。 这一胎,迟非晚也不会怀疑是江淮序预谋已久,因为他要是真的要她怀上,首先他不会让她去海城,也不会在期间喝酒抽烟,那些都是会损坏精子的质量。 迟非晚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神中透露出绝望。 “打掉吧......”许久,迟非晚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江淮序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握住迟非晚的手,用力得让她感到疼痛。 “晚晚,这是我们的孩子,又不是没有能力生下来!”江淮序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重点根本就不是能否赡养的问题。 迟非晚将前面的碎发往后抛:“江淮序这不是能否赡养得起的问题,而是我在期间吃了药,对胎儿是不好的。” 她直视江淮序那双漆黑的眼眸:“江淮序我没有哪一个是足月生产,我不想再让孩子遭罪了。” 轻松的是江淮序,难的是迟非晚。 生产的痛苦是迟非晚承受,怀孕的痛苦也是迟非晚在承受,而江淮序只需要提供情绪价值,有的时候甚至连情绪价值都提供不了。 “我理解你的担心,但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可以定期做产检,有任何问题都能及时发现。”江淮序试图说服迟非晚。 “那如果有问题呢?”迟非晚激动地喊道,“难道要等到六七个月引产吗?那对孩子和我都是一种伤害!” 况且他心里压根就不想让妻子再生了,毕竟生产时所经历的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男人或许能够有所感触,但永远都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 当两个小家伙听说妈妈已经苏醒过来后,便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跑着赶到了医院。 江嘉栩一马当先,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径直扑进了迟非晚温暖的怀抱里,看得出来,相比起其他人,他对迟非晚的依赖更深一些。 而一旁的小梨子呢,则显得稍微安静些,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小梨子知道自己即将要有一个新的弟弟或者妹妹了,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了当初知晓这个消息时的那份喜悦之情。 就连一向活泼开朗的江嘉栩此刻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虽然他很清楚家里将会迎来新生命,但他的脸上仍然不见一丝笑容。 迟非晚再次怀孕并且将要生下小孩这件事情,对于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 迟非晚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略显沉闷的表情。 于是,满含疑惑地问道:“宝贝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啦?告诉妈妈好不好呀?” 这时,小梨子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迟非晚那依旧平坦如初的腹部,声音略带迟疑地开口说道:“妈妈……我真的又要再有个弟弟了吗?” 迟非晚沉默了,这次她不知道如何向自己的孩子解释。 意外来得如此的突然。 这并非他们首次为人父母,但此次却是如此地仓促与轻率。迟非晚的突然昏倒,原因不仅仅在于那起伏不定的情绪,更重要的是,精子质量也不甚理想。 长久以来,她的身体状况始终未能得到妥善的调养。 即便历经了艰辛,成功诞下两个可爱的小生命之后,依然无法摆脱病痛的阴影。 那些恼人的后遗症如影随形,不时地折磨着她。 每逢细雨纷飞的日子,那种熟悉而又令人难耐的坠痛感便会自小腹处悄然袭来。 月经也十分的不规律,月经量也不一样。 迟非晚心疼地将小梨子抱进怀中,轻声安慰道:“不管怎样,你们都是妈妈最疼爱的宝贝。” 迟非晚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 小梨子也要上学了,快乐的寒假过去,就要上学了。 幼儿园还要读一学期就读小学了,而江嘉栩九月份也要读幼儿园了。 迟非晚带着小梨子去商场买书包,却在这里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小梨子也看见了:“妈妈,爸爸身边的那个阿姨是谁啊?” 第441章 我的圈子不是你能进去的 迟非晚顺着小梨子的视线看去,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站在江淮序旁边的那个女生。 这个女生看起来十分眼熟,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 那女生身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柔顺而亮泽。 光从背影看去,那婀娜的身姿和优雅的气质,竟有点像迟非晚。 迟非晚唇角勾了勾:“一个阿姨,妈妈也不认识。” 撞见自己的老公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迟非晚会是什么心情呢? 没有什么心情,迟非晚压根就不在意。 迟非晚牵着小梨子的手:“小梨子,你饿了吗?” 在路过一楼商场时就被一家装修豪华的甜品店所吸引,就看中了柜台上的蛋糕。 没有那个女孩子能够拒绝甜品的诱惑。 小梨子眼睛紧紧盯着蛋糕,用力地点了点头。 迟非晚笑了笑,拉着小梨子走进了店里。 店员热情地迎接了她们,询问需要些什么。 迟非晚指了指柜子里的蛋糕,说道:“我要这个。” 店员微笑着包装好蛋糕,递给迟非晚。 这时,江淮序和那个女人也走进了店里。 江淮序看到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晚晚,你怎么在这里?”江淮序问道。 “给小梨子买蛋糕。”迟非晚淡淡地回答道,仿佛江淮序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 江淮序的脸色有些尴尬,他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又看了看迟非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迟非晚付完钱,带着小梨子离开了甜品店。 本来以为没有后续,没曾想江淮序身边的女人突然开口了:“江夫人,你好,我叫舒瑶。” 她看着迟非晚,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挑衅。 迟非晚微微皱眉,正当她准备开口时,舒瑶接着说道:“我是淮序的好朋友。”她特意加重了“好”字的语气。 迟非晚看向一旁的江淮序,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江淮序没有标识,那可不代表迟非晚也有标识。 她的神情淡淡,仿佛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你是想和我交朋友吗?” 上次提出“我想和你交朋友的”还是聂清,可现在的聂清下场可不好受。 舒瑶见迟非晚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便继续说道:“认识一下,扩展交友圈。” 她故意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着,试图引起迟非晚的不满。 江淮序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又给小梨子买了很多甜品。 小梨子不懂现在的场面意味着什么,她手上的甜品足矣够她开心了。 迟非晚心中冷笑一声,还以为她多了解江淮序,她轻轻地拉了一下小梨子的手,说道:“不好意思啊,我的交友圈你进不了。”说完,她牵着小梨子绕开两人离开了。 迟非晚的确没有什么朋友,她的社交圈子相对较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的生活缺乏乐趣或意义。 她的圈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挤进去了。 其背后隐藏着深厚的家族背景和资源,使得许多人望而却步。 毕竟,与这样的家族打交道需要一定的实力和背景。 而舒瑶作为一名流量明星,拥有数千万的粉丝,她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但对于不混娱乐圈的迟非晚来说,舒瑶只是一个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 迟非晚太了解江淮序了,江淮序之所以选择保持沉默,并不是因为他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他喜欢看到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同时也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小梨子好奇地问道:“妈妈,那个阿姨是谁呀?” 迟非晚摸了摸小梨子的头,回答道:“她是你爸爸的朋友。” 小梨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 迟非晚给小梨子买完书包,就回家,江嘉栩也刚从爷爷奶奶那里回来。 小梨子也给弟弟带了甜品,她把手中的小蛋糕递给江嘉栩:“这些是爸爸买的。” 江嘉栩不爱吃甜品,但他会收下,他望向迟非晚的身后:“爸爸呢?” 小梨子摇了摇头,把小蛋糕拆开开始品尝。 晚上江淮序没有回家,直到第二天一整天江淮序都没有回家。 迟非晚倒是不在意,她照常接送孩子,去做产检,却没想到她刚从医院出来,就在车库看到了江淮序。 这家医院的车库 1 号出口,位置相对较为偏僻,因此打车十分方便,而且这里人流量稀少,环境静谧宜人。 只不过要走到路边还得走上那么一小段路程。 迟非晚从车库缓缓走出,目光随意一扫,瞬间就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他身姿挺拔地站立着,而此刻,她的手上正紧紧攥着那张至关重要的单子,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牵着年幼可爱的江嘉栩。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就在这时,江淮序动作利落地从车上跨步而下。 一直乖乖待在妈妈身边的江嘉栩,一看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爸爸,脸上立刻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随后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蹦蹦跳跳地跑向车子,并自觉地爬上了宽敞的后座。 毕竟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大人间复杂的情感纠葛,更无从知晓父母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变化。 然而,深知这一点的迟非晚和江淮序,即使彼此心中有着千言万语的不满与争执,也绝不会选择在孩子面前爆发争吵。 为了避免让敏感聪慧的江嘉栩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担忧或疑虑,迟非晚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起伏,故作镇定地走向副驾驶座,坐了进去。紧接着,她熟练地伸手拉过安全带并将其牢牢系好。 原本安静躺在迟非晚手中的那份产检单子,突然被眼疾手快的江淮序一把夺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迟非晚本能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将单子重新夺回。 但当她的手伸至半空时,不知为何,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 第442章 我们离婚吧 江淮序有些紧张地拿起那张产检单子,目光迅速扫过纸面。只见单子上的文字整齐地排列在规定的位置上,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行令人心惊胆战的字 有小产的风险! 这几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让他的心瞬间揪紧。 他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后面紧跟着的便是关于风险几率的详细说明,那一串串数字和专业术语。 但透过迟非晚的表情能看出,她似乎并不在意。 本来这些天就被舒瑶那女人吵得有些烦躁,见迟非晚满不在意,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吗?”江淮序怒声质问。 迟非晚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在乎?” 江淮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迟非晚轻轻一笑,“江淮序,你应该庆幸我还有那么一丝心软,不然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人流手术单子。” 江淮序把产检的单子甩在她身上:“是啊,你要是做人流手术,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迟非晚你走遍京城所有的医院,你去试试,谁敢给你做人流手术!” 迟非晚不语,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江淮序,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吵架,我们回家,我有的是时间和你争执。” 如今的迟非晚已然不再畏惧与江淮序发生争吵。 当他们一同返回家中后,两人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向书房。 此前,医生曾向迟非晚详细说明了一系列需要留意的事项,其中着重强调的便是要时刻保持身心的愉悦状态,尽可能避免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因为掌控好自身的情绪对于维持身体的健康至关重要,而一旦被负面情绪所左右,其可能引发的不良后果也是相当严重且不容忽视的。 江淮序自知和迟非晚自己理亏,他也不想像之前那样把迟非晚逼得绝路,导致她昏迷。 要是这次在昏迷,老宅那边也不好交待。 迟非晚把产检的单子用一个夹子夹起来:“江淮序,你现在又想和我吵什么?” 她的视线又落到书架上一本法律书上。 江淮序把迟非晚揽入怀中:“晚晚,我不想和你吵,我只想和你说,你现在要好好养着身子,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 让她为孩子着想,那有谁为她着想呢。 迟非晚闭上眼睛,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落下:“江淮序,等这个孩子出生后,我们离婚吧。” 明明清楚地知晓这场婚姻之上究竟书写着谁的姓名,最初主动寻觅江淮序并与之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正是迟非晚,而此时此刻毅然决然地提出离婚要求的同样还是迟非晚。 江淮序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一般,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迟非晚拼尽全力从他那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挣脱开来,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直视着江淮序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说,待到腹中胎儿呱呱坠地之后,咱们便结束这段婚姻关系吧!我愿意净身出户,并且主动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原本以为迟非晚会因为对未出世孩子的深厚母爱而选择委曲求全、做出让步,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如此决绝地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 这一决定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江淮序的心窝,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 要知道迟非晚都是一味的隐忍,可如今站在江淮序眼前的迟非晚让他感到陌生。 迟非晚继续说:“如果你觉得我这个提议你不接受,你可以找律师起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相信以江总的身份地位,找的婚姻律师一定是最好的。” 对迟非晚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物质,而是自由,有了自由,就什么都有了。 江淮序直接拒绝:“离婚是不可能的,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谈。” 迟非晚笑了笑:“江淮序,我们都结婚有六年了,要是能好好谈,早就谈好了。 江淮序我累了,不想在陪你玩游戏了,我不会后悔我当时的决定,但我也不会一味的容忍。” 江淮序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天,那一瞬间的撞见,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喜,忍不住开口问道:“是因为那天的撞见吗?” 迟非晚笑着摇了摇头:“江淮序,六年不是那一次,我也有无数个和你离婚的理由。” 人总会抱有一丝窃喜,希望有那么一刻,是因为吃醋。 但迟非晚从来没有为江淮序吃过头,唯一的一次难过,心痛是因为宋今安。 “我不同意离婚!和你离婚,然后成全你和宋今安吗!做梦吧,迟非晚不可能的!” 又是宋今安,即便迟非晚说了很多遍,她和宋今安再无可能了,但江淮序还是充耳不闻, 迟非晚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她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只剩下一片冷漠:“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和宋今安在一起。” 她和宋今安之间再无可能,从来都不是她看来,就连宋今安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淮序紧紧地将迟非晚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不,一切都等孩子出生后再谈。” 迟非晚感受到了江淮序的决心,但她仍然试图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推开他坚实的胸膛。 她焦急地说道:“你先放开我!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江淮序不为所动,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迟非晚。 向来如此,江淮序就喜欢用力量压制迟非晚。 迟非晚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力量上迟非晚无法弥补。 迟非晚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眼神中的绝望却愈发明显,她紧紧地盯着江淮序,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江淮序,你说等我生下孩子后,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但我清楚,这只是一个谎言,一个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的借口。 第443章 为什么迟家的家主不是你 你不会真的和我谈,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的感受。”迟非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会给我自由,你的承诺永远都是那么虚伪。”迟非晚的语气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似乎已经不再对江淮序抱有任何希望。 江淮序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六年来的经历难道还不足以让她看清他的真面目吗? 他们之间的婚约,就像一盘散沙。 而她,也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渴望摆脱束缚,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就像诺基亚上面,奶奶给迟非晚写下的备忘录。 有的鸟终究是关不住的,因为他们的羽翼太过光辉。 感受到手中的力道松了松,迟非晚才从江淮序的怀抱离开,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江淮序,说道:“我去做饭。”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再吵下去,书房将会被吵的天翻地覆。 迟非晚来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她先将米淘好放入电饭煲中煮熟,然后洗菜、切菜、炒菜。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弥漫着阵阵香气。 她小心翼翼地将精心制作完成的菜肴放置在那洁白如雪的台面上,突然间,她的小腹传来一阵强烈的坠痛感,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了上面。 迟非晚紧紧捂住自己的小腹,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她艰难地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洗手间,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吃力。 进入洗手间后,她无力地趴在洗手池边,呕吐感不断涌上心头,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努力克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趴在边上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才将一切都渐渐停歇了下来。 医生的猜测果然没错,问题出在了父亲身上,他的精子质量不佳,难受的是母亲。 呕吐只是其中一个症状,但并不是最严重的。 更为严重的是,母亲需要频繁地前往医院接受保胎治疗,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身心的折磨。 而这种折磨不仅仅局限于母亲自身,腹中的胎儿也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不适。 迟非晚是做母亲,她舍不得这个孩子,可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保住这个孩子。 洗了把脸,迟非晚勉强支撑着身子走出洗手间。 “你们爸爸呢?”迟非晚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飘散。 小梨子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她满脸担忧,快步走到迟非晚身边,轻声问道:“妈妈,你看起来不太对劲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江淮序听到女儿关切的话语,心中一暖,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缓缓地走到餐椅旁坐下,然后说道:“宝贝儿别担心,妈妈没事。 只是爸爸刚刚出去了。” 坐在一旁的小梨子微微点了点头。 她动作轻柔且小心地将多余的碗筷一一放回原来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原来是江淮序回来了,只见他手里提着好几盒大大小小的快递包裹,进门后便随手放在了地上。 这一堆快递看上去数量可真不少。 正在厨房盛汤的迟非晚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转头望向江淮序,:“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 江淮序一边放下手中的快递,一边解释道:“我就是去取个快递而已啦。” 迟非晚本来想起来给江淮序的拿碗筷,但起来的那一瞬间,小腹又开始传来熟悉的痛感。 她拍了拍小梨子的肩膀:“小梨子你去给爸爸拿碗筷。” 江淮序微微地皱起眉头,目光敏锐地落在了迟非晚那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上。他心中不由得一紧:“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这么虚弱,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面对江淮序的询问,迟非晚却选择了沉默。 此刻的她,内心正被一股复杂而又强烈的情绪所占据。 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就像是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她的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关于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迟非晚已经在心底反复思量了无数遍。 一般来说都是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但江淮序这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去医院。” 和怀江嘉栩那次不同,那是他备孕保证了精子的质量,江淮序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精子质量不佳,可他每次还是不做措施。 吃药也不是万无一失,而且对身体的危害也不小。 这些天,喻芷岚得知迟非晚胎象不稳,特意搬到青岚院照顾孩子。 迟非晚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刚刚踏进家门,还未来得及换鞋,便听到客厅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喻芷岚正与江嘉栩交谈着什么,只听喻芷岚轻声说道:“再过几个月呀,京墨就要住进咱们家啦,但他不会住在青岚院哦。” 江嘉栩睁着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满含期待地问道:“那妈妈您会和我一起住吗?” 喻芷岚并未直接回应江嘉栩的问题,她只是微微抿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将目光转向江嘉栩手中的图画书,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 迟非晚咬了咬嘴唇,她都忘了自己的儿子还有几个月就要离开她。 但转念一想,她都要和江淮序离婚了,该舍弃的东西不应该留恋。 迟非晚托着虚弱的身体,往主卧走去,她拨通一则电话:“祁总,我最近没有时间,如果可以,你可以让你推荐的律师联系我。” 电话那头是清朗的笑声:“你不怕你老公查岗吗?” 迟非晚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下来:“祁总,下次要是我和你聊天,你动不动就提他,那我们的合作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毕竟当初是祁总主动找的人。” 其实迟非晚有很多事情,都是江淮序不知道,不仅江家不知道,就连迟家也不清楚。 迟非晚的学习能力很强,所以迟老爷子都会防着她,让她学文,但即便让迟非晚学文,也只是限制她的发挥,而不是压制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和迟非晚第一次打交道的祁总是这样评价她,为什么迟家的家主不是你。 第444章 离婚协议书 祁总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富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他微微扬起头来,那如剑般锋利的眉毛之下,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悄然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 只见他嘴角微翘,缓声说道:“我当初的选择果然没有错,迟小姐才是真正符合我心中所想的那个理想的合作伙伴。” “理想伙伴?”迟非晚冷冷一笑:“祁总,我们能不能聊一下正事?不要聊着聊着偏题了。” “当然可以,迟小姐。”祁总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于我们这次合作的满意。” 迟非晚轻咳一声,收起脸上的冷意,“祁总,下次请你吃饭,谢谢你这次帮我请律师。” “和我客气什么,我们是合作伙伴。” 迟非晚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缓缓走出主卧。 刚一出门,她便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自己,抬头看去,只见喻芷岚正站在不远处,那双美丽的眼睛此刻却像是燃烧着怒火,直勾勾地紧盯着她不放。 那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愤怒,仿佛迟非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下一秒就要被喻芷岚生吞活剥了一样。 迟非晚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涌上心头。 她皱起眉头,细细回想这几天的相处,她似乎并没有惹喻芷岚不高兴。 喻芷岚移开视线,近些年的她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比如她身上的气质和沈临熙尽有几分相似,她缓缓说道:“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到处走,在家好好养着才是你的正事。” 喻芷岚通过这些天观察,迟非晚几乎每天都会出门,而且一去都是好几个小时才回来,有好几次都是空手而归。 喻芷岚其实内心深处极其不情愿充当这个所谓的“监视者”角色。 当她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亲口告诉她,迟非晚竟然打算与他闹离婚时,这一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使得她不得不对此事高度重视起来。 原本对这件事情并不太上心的喻芷岚,她深知婚姻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豪门联姻,牵扯到的可不仅仅是夫妻之间的利益。 迟非晚那精致的面容之上毫无表情波动,仿佛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只见她朱唇轻启,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有自己的时间安排和生活节奏,又不是整天都要围着江淮序转。” 他以为他是谁啊?难道还真当自己是古代的皇帝老儿了不成? 可不是这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都要将他奉为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上。 江淮序希望迟非晚的重心都围着他转,但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首先,迟非晚不爱江淮序。 其次是迟非晚有孩子她不可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她不愿意成为沈临熙,所以她会把更多的爱给自己的孩子。 喻芷岚那如秋水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迟非晚那平躺着的小腹,迟非晚身着一件宽松的短袖上衣,衣摆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却难以看出其腹部有任何明显凸起的幅度。 这件短袖的设计巧妙地掩盖住了可能存在的身形变化,让旁人无法轻易察觉到其中的月份。 江淮序只是告知了家里人迟非晚怀孕了,胎象不好,并没有告知月份。 如果得知了月份,那江淮序现在早就被江老爷子家法伺候了。 行房事的前几天,江淮序还在饭局上喝酒,家庭聚会江老爷子可是亲眼看见江淮序喝了酒的,就算老了记性差,江岱越也是看着的。 这么多亲人都看见了江淮序喝酒,他一张嘴又如何能够颠倒是非。 所以他没有说具体的月份,把锅都甩在迟非晚身上了。 实则迟非晚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她每次事后都会吃药,药物的确不能做到百分百的避孕,但如果江淮序多增加一层保险,那避孕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迟非晚有口难辩,她的身体没有养好事实上,可错不在于她,无论说再多,他们的心都会偏袒江淮序。 因为没有人为迟非晚撑腰。 喻芷岚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子,但她更在意的是迟非晚肚子里的孩子:“晚晚啊,身子不好就要养着,不要到处乱跑,出了事可怎么办?” 看似是关心但只有迟非晚知道,这不是关心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要是孩子出事了,喻芷岚可不会把过错怪到江淮序头上。 迟非晚又回到主卧,旧手机是一个好友申请,她点击“同意”。 那边的律师就发来一系列的条款,迟非晚看得懂,在网上学过几次法律课程,虽然还有很多专业的术语看不懂,但律师给顾客的文字都是外行人能看懂。 迟非晚向律师提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后面想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有希望吗?】 律师几乎是秒回:【希望渺茫,因为孩子的抚养权不在你这里,除非男方犯了重大的过错,或者另娶。】 这里面很多都是不确定因素。 江淮序会不会重新再娶,也很难笃定,以他的性子他的身边会有很多个女人,但哪一个他是付出真心的。 难道最近那个和他炒绯闻的舒瑶江淮序一定动真心了吗? 迟非晚太了解江淮序,那个女孩只是江淮序用来刺激她的,他很享受两个女生争他的戏码。 因为在这三人的关系中,他占据主导位置,且拥有绝对的掌握权。 看到律师的回复,迟非晚心情更加沉重。 * 阳光明媚却并不毒辣,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般飘浮着。 这天,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出门,去和律师拟定离婚协议书。 迟非晚身着一袭简约的黑色长裙,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疲惫。 似乎很少在迟非晚脸上看见真挚的笑容。 她走在街道上,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无法带来一丝温暖。 走着走着,迟非晚突然感到一阵虚弱,小腹处传来隐隐的疼痛。 她连忙捂住小腹,停在街边。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单手撑在街道边上的栏杆上,身体微微前倾,靠着栏杆大喘气。 才三个月,小腹就微微显怀。 迟非晚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街道上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迟非晚只感觉头部一阵眩晕还没有走几步路,就倒在了地上。 第445章 绝对的忠诚和坦诚 江淮序正坐在办公室里埋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在得知迟非晚昏迷的那一刻,他来不及多想,甚至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便急匆匆地冲出了公司,驾车直奔医院而去。 终于,他赶到了医院,脚步踉跄地冲进了病房。 只见迟非晚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原本灵动明亮的双眸此刻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如纸,神情无比憔悴,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忧郁。 她那纤细的手上插着一根输液针管,药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发出轻微的滴答滴答声。 这是第二次昏倒了。 医院不是当初那家医院,是最近的中医院,是好心的路人把迟非晚送到这里来。 医生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穿着价值连城的西装的男人,他上前询问:“你是那位女士的家属?” “我是她老公。” 迟非晚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警察解锁后就给联系人置顶打电话,当初这个联系人置顶还是江淮序设置的。 医生带着江淮序到登记处录用迟非晚的个人信息。 江淮序填写完信息后,紧张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医生皱了皱眉,语气严肃地说:“经过检查,她的身体情况不适合生小孩,这次没有见血是万幸,要是见血那可就是大问题。” 江淮序心头一紧,“医生你的建议是……” 医生冲着江淮序干笑,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孩子不建议留。 江淮序缓缓地走到了迟非晚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他 目光落在了迟非晚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他触碰到迟非晚手掌的那一刹那,一股凉意瞬间顺着指尖传遍了全身。 尽管此刻正值炎炎夏日,窗外的阳光炽热得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可迟非晚的手却是如此冰凉,凉得让人心惊胆战。 夜幕深沉如墨,万籁俱寂,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迟非晚悠悠转醒,她那浓密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当她终于完全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无瑕的天花板,如同被雪花覆盖一般纯净。 就在她转头看向床边的时候,一张熟悉却令她无比憎恶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江淮序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 瞬间,迟非晚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江淮序自然看到了迟非晚眼中的厌恶:“没良心,我守了你这么久,你就用这种眼神看我。” 迟非晚抿了抿唇,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柔软的枕头垫在身后:“那我谢谢你。” 江淮序:“……” 桌面上还有冒着热气的水:“晚晚,不要出门了,在家专心安胎。” “小梨子你去接送吗?”赤匪哇那冷冷地看向他。 小梨子所就读的小学需要乘坐公交车前往,江家也不愿意安排一个司机接送小梨子,几乎上下学都是迟非晚亲自接送。 做家长的难免会担心路上遭遇不测。 “我会安排一个司机接送小梨子。” “为了孩子你可真舍得。”若不是因为她腹中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以他平日里一贯吝啬的作风,又怎会如此大方呢? 这话说出来恐怕都没人敢信吧!堂堂一个偌大的豪门世家,居然连个保姆都没有请,更别提什么管家和专职司机了。 家中的大小事务全靠迟非晚亲力亲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江淮序不说话,视线却落到她的手机上,“我把你通讯录的备注改了,不准给我改回来。” 什么备注? 她手机的联系人有什么好修改备注的? 迟非晚单手解锁手机,却发现通讯录上面的备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都是全名,也没有简称。 但现在全是清一色的称呼。 就比如把江淮序改成了“老公”还置顶了,甚至还设置了紧急联系人。 迟非晚的联系人很少,根本不需要往下翻就能看见所有的联系人备注都变成了称呼,根本找不到全名的备注。 不仅是电话联系人,其他的通讯软件同样如此。 她的手机不是不想设置密码,而是一旦自己设置了密码,江淮序就会怀疑她有秘密瞒着他。 在江淮序看来,迟非晚就是不能有任何隐瞒,对她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忠诚和坦诚。 迟非晚在医院待了三天才回到青岚院。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江嘉栩这几天格外粘着迟非晚,就像2岁的江嘉栩。 这几天非要朝着和迟非晚说教,无论江淮序如何说他,江嘉栩的哭声就彻底让江淮序吃瘪。 他向来对小孩子哭泣这件事情深恶痛绝,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哭得最为响亮、最为惊天动地的那个孩子,恰恰就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面对此情此景,他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可言。 要知道,江淮序这个人啊,打从心底里就从未动过打小孩的念头。 每当他觉得孩子们太过吵闹让人心生厌烦的时候,他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便是将这些小家伙们关进房间里面去。 通常情况下,孩子们也就只是哭上那么一小会儿,便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了。 要是迟非晚不在场的话,那这一招可谓屡试不爽,整个计划都能够得以顺利且完美地施行下去。 但问题在于,迟非晚一旦出现,这个原本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瞬间就会被彻底打乱。 因为迟非晚实在是无法忍受听到任何小孩子的哭声,只要小梨子或者江嘉栩当中有一个人开始啼哭起来,迟非晚那颗柔软无比的心立马就会变得稀巴烂,整个人也跟着慌乱起来,心疼不已。 江嘉栩小小年纪也知道妈妈最心软,所以好几次都是故意当着迟非晚面哭,这样江淮序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尤其是江嘉栩知道妈妈怀了小宝宝后,爸爸不敢惹妈妈生气,他就愈发的嚣张。 江淮序指着躲在迟非晚怀中的江嘉栩骂道:“臭小子,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你妈妈不在的那天,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反正十月份,你就要离开你妈妈的身边,到时候犯贱看谁护得住你。 第446章 嚣张的小三 才仅仅过去了三个月而已,迟非晚居然就已经明显地显怀了 此时此刻,舒瑶的手上正紧紧握着那份属于迟非晚的产检报告以及相关照片。 这些都是江淮序放到办公桌上,特意用夹子夹起来的。 要知道,未经他人许可便擅自查看他人的私人物品,这绝对不是一种有礼貌的行为。 然而,舒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反而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玩味的神情,饶有兴致地盯着手中的纸张和照片。 或许对于舒瑶来说,能够自由出入江淮序的办公室早已成为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她却未曾料到,就在这看似平常的举动背后,公司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暗中窥视着她,更不知有多少闲言碎语在公司之间悄然传播开来。 江淮序自然知道,他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见舒瑶手上的单子,他立刻从她手里夺过,“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 舒瑶这人就是如果没有彻底让她感到后悔或是崩溃,你对她不会有任何的威慑人,从小就出入娱乐圈的人,早就习惯了上位者的压迫感。 舒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具魅力且妩媚至极的笑容,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缓缓向前走去。 只见她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地说道:“江总,我在此真心诚意地恭喜您啊!您即将再次喜为人父啦。” 此时,站在面前的江淮序那双深邃而纯黑的眼眸之中,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冰冷彻骨,让人不寒而栗。 平日里,众多人在面对江淮序那冷冽的目光时,都会心生畏惧,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生怕会被他眼中的寒意冻伤。 舒瑶却与众不同,她已经不止一次勇敢地直视着江淮序的眼睛,毫不退缩。 江淮序将单子重新夹回板子上:“出去!” 想起医院说的那些话,江淮序只觉得脑壳痛。 舒瑶轻移莲步,袅袅婷婷地走到了江淮序的面前。 她微微俯身,刻意将自己身上那条紧身连衣裙的裙摆向下压去,那原本就剪裁得体、凸显身材曲线的裙子瞬间变得更加性感迷人起来。 随着她这一动作,胸前那片白皙如雪的肌肤和有着优美弧度的胸部若隐若现地展露出来,仿佛一道诱人的风景。 她朱唇轻启,娇嗔地说道:“江总,你可真是冷血无情呢~” 江淮序面无波澜,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那就滚!” 舒瑶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江总别生气嘛,气大伤身。” 江淮序怒视着舒瑶,“舒瑶,我记得你行程很满,为什么现在这么悠闲? 如果累了,直接去旅游,不要来烦我。” 舒瑶双手撑在下巴上:“那需不需要我找姐姐聊天啊。” 她总是喜欢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这下江淮序急了:“你要是敢去见晚晚,舒瑶你不要在娱乐圈混了。” 舒瑶有外国大佬撑腰,她可不怕,可她还是低估了百年家族的底蕴。 下午迟非晚刚看完离婚协议书,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姐姐,听淮序说,这张黑卡只有一张。】 后面是她和黑卡的合影。 迟非晚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刚刚收到的那条短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以为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感到有些可笑。 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收回了目光,仿佛那不过是一条无关紧要的推销广告。 她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去回复,毫不犹豫地按下电源键,让手机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对于迟非晚来说,这条短信根本无法在她心中激起半点涟漪,更别提引起什么情绪波动了。 而另一边满心期待的舒瑶,却一直紧握着手机,焦急地等待着迟非晚的回复。 她想象着此刻的迟非晚一定是嫉妒得发狂,至少应该会回一句愤怒或者不甘的话语吧。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手中的手机依旧安静如初,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音响起。 甚至连原本发出去的那条短信所在的聊天框,也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舒瑶之所以会发出这样一条短信,其目的就是想要向他人炫耀一番。 实际上她对于大陆这边的情况了解得还远远不够。 倘若她能够在京城生活个十几二十年,深入地去接触并知晓圈子里面那些错综复杂的八卦之事,那么她必然就会清楚地明白迟非晚与江淮序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深厚的感情。 而且,如果她对这些事情足够熟悉的话,她也肯定会得知在迟非晚嫁给江淮序之前,其实还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经历。 这样的剧情就好像是沈临熙去应对迟元青在外的小三小四。 迟元青和江淮序不同,对于江淮序最重要的是权力和利益,但迟元青不是单纯的商人。 他从商,可却没有商人的无情和冷血,迟元青更加注重感情,所以他对他的每一个情人都不错。 江淮序就不会这样,他没有多爱迟非晚,可也谈不上完全的没有感情,只是大多数感情在他这里都是排在最末尾的。 离婚协议书是电子版,里面暂时没有几个条约要修改,迟非晚打算等孩子出生后,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以江淮序那性情多变的性格,多半修改的内容很多。 小梨子放学回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迟非晚。 小梨子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迅速跑过去,扑进了迟非晚的怀里,高高举起手中的小蛋糕,笑嘻嘻地说道:“妈妈,看!我给您带了个小蛋糕哦!” 还没等迟非晚接过蛋糕,小梨子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担忧。 只见她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迟非晚问道:“妈妈,我听弟弟说,您要离开我们。 这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迟非晚不禁微微一愣,皱起眉头反问道:“离开你们?你听谁说的呀?” 第447章 利用孩子来掌控她 “爸爸说,你要和他闹离婚。”小梨子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此时的她虽然年纪尚小,但由于如今的孩子们普遍较早地接触到了互联网,所以对于“离婚”这两个字,她也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记得那天,当小梨子听到爸爸说出这个词时,她的心里便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后来,还是江淮序耐心地向她解释了“离婚”的真正含义。 江淮序告诉小梨子,所谓离婚,就是爸爸和妈妈不再生活在一起了,他们会分开去过各自的日子。 而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小梨子和弟弟可能就很难再见到妈妈了。 想到这里,小梨子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小梨子越想越觉得难过,小小的心灵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你爸爸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你讲这件事的呀?”迟非晚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满脸狐疑地问道。 她那原本清秀的面庞此刻因为疑惑而显得有些凝重。 “就是今天早上他送我去上学的时候啊。”小梨子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怪不得一向忙碌的江淮序今天会突然亲自送小梨子去学校,这其中竟然隐藏着这样的心思。 迟非晚越想越觉得生气,江淮序居然利用他们的孩子来试图左右自己的想法,阻止她提出离婚。 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你好好想想孩子吧,难道你忍心让孩子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吗?” 江淮序知道,孩子永远是迟非晚的软肋。 江淮序劝不动迟非晚,他就利用孩子来说服迟非晚。 小小的年纪,还未满十岁的小梨子却已早早地学会了察言观色。 她那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母亲迟非晚的脸庞,一丝一毫细微的神情变化都逃不过她敏锐的观察力。 就在这时,小梨子轻轻地走上前去,伸出那双略显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迟非晚的手。 她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说道:“妈妈,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和弟弟......” 听到女儿这番话,迟非晚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一般。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骨肉相连,血浓于水,这种亲情的纽带是世间最难割舍的情感之一。 迟非晚又何尝舍得下自己的孩子们呢?和江淮序的这段婚姻早已如同断壁残垣,摇摇欲坠,再也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了。 如今,摆在迟非晚面前的是一道艰难无比的选择题。 一边是渴望已久的自由,另一边则是深爱着的孩子们。 而这一切,都是江淮序强加给她的,他在用这种残忍的方式逼迫着她在两者之间做出抉择。 到底是选择牺牲自己,放弃追求自由的机会,留在孩子们身边,还是狠下心肠,自私自利一回,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生活? 迟非晚陷入了沉默,如果和江淮序离婚,和小孩又如何沟通也是一个问题。 *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城市被璀璨的灯光所笼罩。 而此时,迟非晚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归来。 以往的日子里,迟非晚总是早早地上床休息,从不曾这般耐心地等候江淮序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一阵轻微的钥匙转动声传来,门缓缓打开。 江淮序踏入家门的瞬间,一眼便望见了坐在客厅中的迟非晚。 那一刻,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噙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江淮序最擅长的便是伪装。 “这么晚了,还没睡?”江淮序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望向江淮序,“江淮序你和小梨子说了什么?” 江淮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我能和自己的女儿说什么,就算说什么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父女之间的谈话,你也要过问吗?” “你是不是和她说了,我们要离婚的事!”迟非晚语气冷漠。 江淮序沉默片刻,“是你要和我离婚,不是我要和你离婚。” “江淮序,你这是在逼我做出选择,我不希望我俩离婚的事情将孩子牵扯进来!”迟非晚说道。 江淮序目光如炬地紧盯着迟非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牵扯?迟非晚,难道你不清楚一旦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变化,对于孩子来说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吗?那么小的孩子,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想想看,你自己小时候不也是深受其害,被各种闲言碎语所包围吗? 可如今,你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遭受同样的境遇呢!” 迟非晚听着这番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挺直了腰杆,毫不退缩地反驳道:“江淮序,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江淮序并没有因为迟非晚的反驳而停下,反而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无论是当年的你还是现在的孩子,不都要承受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痛苦吗?不都是因为父母的原因而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吗!” 迟非晚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个曾经与自己无比亲密的人,竟然会用如此尖锐的话语来刺痛自己的心。 这一刻,她深深地体会到了那句话——往往最亲近的人,却能够给予最沉重的伤害。 江淮序喜欢戳他痛处,那迟非晚也不甘示弱:“江淮序,你自己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你就利用孩子来改变我的决定。 我猜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有一天自己的妻子竟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你就想到了利用孩子再一次掌控我!” 夜已深,迟非晚这话一出,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宁静。 第448章 看她狼狈 被当场拆穿的江淮序,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瞬间像是被一层乌云笼罩了一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那两道浓黑如墨的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说了这么多话之后,迟非晚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火烤过一般,干燥得厉害。 就在这时,她瞥见茶几上恰好摆放着一杯清澈透明的水,瞬间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迟非晚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水杯,仰头便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然而,正当她准备放下杯子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江淮序,他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像是要将迟非晚的手腕捏碎似的。 随着江淮序手中力度的逐渐增强,迟非晚感到自己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原本紧握杯子的力量也渐渐减弱。 她试图挣脱江淮序的束缚,但对方却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反而越抓越紧。 此刻,迟非晚感觉自己的手腕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压力,而手中的杯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 “江淮序,你快松手啊!这杯子眼看就要掉地上摔碎啦!”迟非晚焦急地喊道。 江淮序却仿若未闻,他紧紧握住迟非晚,手上青筋暴起, 江淮序这个人向来如此,性格阴晴不定,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又冷酷如冰。 就像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般固执地抓住迟非晚的手腕不放,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宣泄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你不是说我通过孩子掌控你吗!” 迟非晚这才明白,江淮序再用力量重新拿回掌控权,可这都只是暂时的。 “那好,我就如你所愿。”江淮序一把将迟非晚拉进怀中,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迟非晚挣扎着,但江淮序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逃脱。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直到迟非晚快喘不过气来,江淮序才放开了她。 江淮序像是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所驱使,他的右手猛地伸向了迟非晚的衣服里,毫不犹豫地探入其中,最终停在了她纤细腰间的位置。 当他的手掌触碰到迟非晚温热肌肤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瞬间传遍全身,使得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那颤抖越来越剧烈,以至于她原本紧紧握住的玻璃杯也从手中滑落。 只见那个透明的杯子直直地朝着地面坠去。 幸运的是,他们的脚下铺着厚厚的柔软地毯,玻璃杯与地毯碰撞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但并没有破碎成无数碎片。 滚落到地上的玻璃杯不可能一直让它在地上。 迟非晚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想要捡起地上的东西。 江淮序猛地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紧接着,只见他单臂用力一揽,轻而易举地就把迟非晚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着主卧走去。 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住迟非晚纤细的小腹处。 那股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迟非晚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甚至胃里都开始翻江倒海,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 迟非晚下意识地捂住嘴巴,试图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淮序......你先松开,我有点......想吐。” 可是江淮序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 这和家暴有什么区别! 迟非晚重重在江淮序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隔着薄薄的衣服,迟非晚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在上面留下一排牙印。 江淮序将她甩在柔软的床上,迟非晚忍不住就直接吐在了垃圾桶里。 她的孕吐很严重,江淮序当然清楚,他就是故意的,想看迟非晚狼狈的一面。 迟非晚抬起那双湿漉漉的蓝眸:“你赢了,我今天不想和你吵。” “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他的声音带着嘲讽。 迟非晚无力地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背对江淮序。 “我累了,你出去吧。”她的语气平静,但掩饰不住其中的疲惫。 “我出去?青岚院是我的,还妄图让我乖乖的出去?”江淮序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正蹲在地上的迟非晚。 此时的迟非晚面容憔悴不堪,原本白皙娇嫩的脸蛋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黯淡无光。 迟非晚无言以对,她艰难地起身,坐到床边给手机充电,拿着床上的睡衣就去了浴室。 迟非晚的手机没有电量,刚刚充电手机就开机了。 江淮序也看见了迟非晚界面弹出的消息,迟非晚的手机没有密码,江淮序滑开,就看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短信。 【迟小姐,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江淮序回复她:【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复:【我是舒瑶,迟小姐肯定认识我,我们之前见过,我是淮序的朋友。】 看到这个名字,江淮序的眼神变得阴沉至极。 这时,迟非晚从浴室出来,看到江淮序拿着她的手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看我手机干嘛?” 江淮序将手机扔给她,冷漠地说:“舒瑶找你干什么?” 迟非晚捡起手机,“舒瑶找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吧。” 是你给了她挑衅我的机会,竟然还有脸来问找我干什么。 “她都这样的,你都没有一点生气和难过吗!”江淮序站起来,逼近迟非晚。 迟非晚摇了摇头:“你要是我不和我说,我都不知道她给我发信息了。 其实她给我发任何一条信息,我都不在乎,所以我不会回复。” 迟非晚还不知道,江淮序回复了舒瑶一条,但凡对方回复,舒瑶就会一直给迟非晚发信息,直到她答应出来为止。 这是骚扰,舒瑶却一点没有不觉得不好意思。 这不,迟非晚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不要和舒瑶见面。” 第449章 与舒瑶见面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就在这一天,迟非晚像往常一样忙碌着自己的生活,手机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提示音。 她停下手中的事情,拿起手机解锁查看,又是舒瑶发来的短信。 和上次如出一辙,短信内容依然简洁明了,只有寥寥数语:【迟小姐,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吧。】 迟非晚不禁回想起上一次的情景,当时这条短信被江淮序率先看到并代为回复了。 而如今,面对同样的请求,究竟要不要理会舒瑶呢? 迟非晚那有些失神的目光缓缓地落了下来,最终停留在了茶几之上那张薄薄的产检单上。 她轻轻地伸出手,将其拿起,手指摩挲着纸面,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那么好几天,她需要前往医院去注射保胎针。 几乎每周都有几天要去医院打保胎针,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幸好,京城这个季节是秋天,这样一来,那些令人心疼的针眼便能被很好地遮掩住,不至于暴露在外人面前。 见还是不见? “孩子出生我们就离婚。” 那如果孩子没有办法顺利出生呢。 这个想法突然就在迟非晚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迟非晚唇边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快速在手机上敲击:【我和你有什么好见面的?】 历史聊天记录便能知道和迟非晚聊天的人是谁。 舒瑶:【迟小姐,多交一个朋友对自己肯定没有坏处】 迟非晚:【我们可以成为网友。】 舒瑶:【网友总会奔现的。】 迟非晚会同意吗? 【地址。】 另一边,收到短信的舒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立刻回复道:【xx 咖啡馆,我等你。】 迟非晚看着屏幕上的地址,即便知道舒瑶不怀好意,但她还是决定赴约,看看舒瑶到底想干什么。 当迟非晚来到咖啡馆时,舒瑶已经在窗边等待。 她身着一袭红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美丽而迷人。 反观迟非晚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她身着一套宽松的衣物,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住那高高隆起的孕肚。 尽管衣物试图将其遮掩起来,但这凸起的部分依然十分显眼,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迟小姐,好久不见。”舒瑶微笑着打招呼。 迟非晚坐下,眼神警惕地看着对方,“你找我有什么事?” 舒瑶轻轻搅动着咖啡,语气平静地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还有交个朋友。” 迟非晚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摆放在她眼前的那一碗咖啡,咖啡表面光滑如丝,没有一丝涟漪,那深沉的棕色液体,犹如幽静森林中的一泓湖水。 迟非晚微微眯起双眸,目光直直地投向坐在对面的舒瑶,缓缓开口说道:“你和我交朋友?你叫我来恐怕不是单纯为了和我做朋友这么简单吧。” 舒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这笑容在迟非晚看来却是如此虚伪,只听见她柔声回应道:“迟小姐,我可是真心诚意想要跟您成为朋友呢,就看您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啦。” 迟非晚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她的声音平淡:“若是你来见我只是为了聊这些无聊的话题,那么抱歉,请恕我不能奉陪到底。”说着,迟非晚便准备站起身来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舒瑶突然提高音量喊道:“我听说淮序说,你打算要和他离婚?” 迟非晚停下脚步,重新回到座位上,发出一声冷笑:“他不会让你来劝我,不要和他离婚的吧?” 但很快迟非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舒瑶巴不得她和江淮序离婚。 只见舒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迟小姐啊,我自然是衷心地希望您能够勇敢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那份自由。 毕竟人生苦短,我又怎会劝说您放弃离婚这样重要的决定呢?” 迟非晚轻轻地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用它们支撑住自己那精致而小巧的下巴。 她微微抬起头来,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嘴角边则挂着一抹意味深长且略带戏谑的笑容。 只见她朱唇轻启,缓缓地说道:“说真的,我还真是挺好奇呢!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跟江淮序离了婚,那么江家的下一任夫人究竟会花落谁家呢? 不过啊,我可以非常笃定地告诉你,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说完之后,迟非晚又是轻轻一笑。 舒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成拳头,脸上还保持着微笑。 迟非晚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说道:“我说话难听,江淮序根本就看不上你。” 无论是从外貌、身材还是家世,舒瑶都不是江淮序能看上的。 吃过细糠,像江淮序这样的还会尝试吃屎吗? “但现在是我在他身边!”舒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怒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迟非晚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稳稳地坐在那里,如同在观赏一场精彩的戏剧一般,神情淡定自若。 只见迟非晚轻轻挑了挑眉,冷笑着说:“他碰过你吗?没有吧。” 话音刚落,舒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迟非晚,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些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迟非晚根本不给舒瑶开口的机会,“舒瑶,江淮序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不过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如果他没有碰过你,他之前回家衬衫上的香水和口红印哪里来了? 舒瑶,这些手段我都多了,你们这些当三的能不能手段新颖一点。 你知道吗,舒瑶如果江淮序真的碰过你,他就不会每晚跟一个发情的禽兽一样来折磨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舒瑶在原地跺脚。 舒瑶恨得咬牙切齿,明明是来和迟非晚炫耀一番,却不曾想到自己却被他羞辱了一番。 桌面上的咖啡还是热乎的,热气腾腾的咖啡模糊了舒瑶的视线,令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迟非晚脚步匆匆地走到了楼梯口的位置,就在她即将迈下台阶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只见舒瑶脚踩着那双精致而又锋利的高跟鞋,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她的面前,并牢牢地拉住了正要下楼的迟非晚。 迟非晚猝不及防地与她对视,面露惊恐:“你想做什么?” 第450章 陷进 这股力量来得如此迅猛,让毫无防备的迟非晚整个人都不禁踉跄了一下。 由于惯性使然,迟非晚一个不稳,身体向前倾去,差点就摔倒在地。 舒瑶那充满怨毒与愤恨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迟非晚高高隆起的腹部之上,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可听说了你这一胎很不稳定!” 迟非晚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天花板角落里那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猛地一紧,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丝毫没有露出破绽来。 迟非晚的视线又从手腕上移到舒瑶的手上,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舒瑶慢慢地移动着握住迟非晚手腕的手,一直将其挪到了迟非晚的胸前。 此时,她微微地勾起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浮现在脸上,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和危险的光芒。 “迟小姐,要是一个不小心......”舒瑶的声音拖得长长的,故意在此处停顿下来,接下来的话语她并没有说出口。 尽管如此,迟非晚还是从舒瑶的表情和语气中感受到了明显的威胁意味。 可是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威胁,迟非晚心中非但没有生出丝毫恐惧,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屑。 她凝视着舒瑶那张精致而充满算计的脸,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迟非晚站在楼梯口处,她只需再往下迈一步,舒瑶精心设计的算计便会彻底落空。 这家咖啡店分为上下两层,店内的监控摄像头恰好安装在了迟非晚的身后位置,而不是正对着她的方向。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监控的死角区域。 通常情况下,这些监控的死角正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最善于加以利用的地方。 明知道下一步台阶就可以摆脱这种局面,但是迟非晚并没有,她站在楼梯处,舒瑶的手就放到迟非晚的胸前。 “迟小姐,和我做朋友很有意思的,我能给你提供的远比江淮序给你提供更加珍贵。 迟小姐……” 就在那一瞬间,毫无征兆地,迟非晚猛地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让舒瑶猝不及防,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拉扯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迟非晚的脚下却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之后,整个人竟然不慎踩空! 在舒瑶惊愕万分、完全不知所措的目光注视之下,迟非晚就像一颗失控的流星一般,顺着楼梯急速滚落下去。 伴随着一连串令人心惊胆战的碰撞声和惨叫声,迟非晚的身体重重地撞击着每一级台阶。 当一切终于静止下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迟非晚的身下,一大片鲜红刺目的血液正缓缓流淌开来,宛如一条狰狞的血河。 而迟非晚本人,则静静地躺在这片血泊之中,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已然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生死未卜。 舒瑶吓坏了,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下楼的路人报的警。 这个时候迟非晚的紧急联系人就派上了作用,正在开会的江淮序得知迟非晚被送进医院,马不停蹄的也赶到。 舒瑶就坐到走廊的椅子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她面前经过,但此刻的舒瑶就好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原以为会是和上次一样,出门昏倒被路人所救,结果紧急联系人是迟非晚自己打的。 江淮序刚到医院的一楼,就看见门口的医护人员推着浑身是血的女人,往手术室的方向去。 他认出了那张脸是迟非晚,亲眼所见,这次不是简单的昏迷。 这次是命悬一线。 迟非晚给江家人打去电话,远在美国的迟时韵也接到了江淮序的电话。 迟时韵穿着外套出来,给迟逸之打去电话:“你在海城还是在京城?” “京城。” “小妹出事了,你立马去医院,地址我发你。” “好。”事关迟非晚的事情,迟逸之一向不马虎。 迟逸之挂断电话后,立刻起身出发前往医院。 一路上,他的心情沉重无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妹迟非晚的面容。 江淮序守在手术室门口,面色凝重,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次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他都会紧张地站起身来,期待着医生带来好消息。 而舒瑶依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的眼神空洞,内心充满了恐惧。 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此刻的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原本只是吓吓迟非晚,却不曾想到自己反被算计。 究竟是不是她被算计,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终于,迟逸之率先赶到了医院。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江淮序,快步走过去,急切地问道:“晚晚怎么样了?” 江淮序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在手术中,情况不明。” 迟逸之的拳头紧紧握住,心中暗暗祈祷小妹一定要平安无事。 三个人守在手术室门口,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江淮序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舒瑶,他皱着眉询问:“你怎么在这里?” 舒瑶早就被吓得惊慌未定,眼神空洞,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推的!” “她在说什么?”迟逸之的视线也被舒瑶的胡言乱语所吸引。 江淮序阴沉着脸色,在手机上发送一条信息:【去查一下,今天夫人的行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三人立刻围了上去,紧张地等待着医生的宣判。医生摘下口罩,缓缓说道:“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大人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进一步观察。 但小孩……我们尽力了。” 江淮序紧紧地闭着双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着,然后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男一女。” 龙凤胎。 都还没有看外面的世界。 医生取下口罩拍了拍江淮序的肩膀离开。 就在那一瞬间,,如同尖锐的箭矢一般直直地射进了舒瑶的耳朵里。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下来,唯有这句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放大。 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弦瞬间崩断,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无尽的黑暗和恐惧将她紧紧包围。 之前或许还能强装镇定,但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 迟逸之上前朝着江淮序侧脸狠狠来了一拳:“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第451章 苏醒 江淮序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满脸怒容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晚晚是我的妻子,还怀有我的孩子,你觉得我可能对她下手吗!” 迟逸之发出一声冷笑:“你不会对晚晚动手,可你有派人保护她好吗! 江淮序你之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当然派人保护她了!”江淮序怒声吼道。 迟逸之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派的都是些什么人?连她出什么意外都不知道!” 江淮序眉头紧皱,他确实没想到迟非晚和舒瑶见面了。 他之前就叮嘱了迟非晚,叫她不要和舒瑶见面,结果酿成大祸。 他面色阴沉如墨,双眸如同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死死地盯着坐在长椅上的舒瑶,那模样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今天和晚晚见面时都说了些什么?!” 而此时的舒瑶早已被吓得丢了魂儿,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完全无法思考。 她只能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不是我推的……” 迟逸之紧皱着眉头,打电话让助理去调查今天迟非晚的行踪。 在医院那扇冰冷而沉重的手术室大门外,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和难熬,他已经在这里焦急地等待了将近三个小时。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走了出来。 病床上躺着的正是迟非晚。 她的右手手背朝上,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犹如蜿蜒曲折的蓝色小径。 顺着那根细细的针线往上看去,可以看到透明的输液管里,一滴滴药液正缓慢而有节奏地滴落着,发出轻微的“滴答滴答”声。 再往上,便是迟非晚那张紧闭着双眼的面容。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就连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这样脆弱而无助的迟非晚,迟逸之的心紧紧揪成一团,疼痛不已。 这次的远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如果生命力不够顽强,那很有可能迟非晚将永远陷入沉睡。 医生告诉迟逸之,迟非晚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长时间的休养。 迟非晚在医院住院的事,没有告诉两个孩子,当连续好几天,小梨子放学都被接回江宅,聪明的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天下午是江淮序接小梨子回家,刚上车,小梨子就问:“爸爸,我和弟弟想妈妈了,好久没有看到妈妈了……” 江嘉栩虽然没有在江淮序面前哭诉,但是他这些天都不高兴,喻芷岚还给他买了很多限量款玩具,可这些都比不上迟非晚教他折的千纸鹤。 江淮序在病房里安装了监控,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得知迟非晚是否醒来。 他熄屏,看向小梨子,缓缓说道:“你妈妈这些天在家里养胎,为了让妈妈和你们的弟弟妹妹好好休息,这些天就委屈你和京墨到爷爷奶奶家里住几天。” 小梨子小嘴一撇:“爸爸,你骗人!我给妈妈打视频通话,她都没有接!” 小梨子是有手机的,她每次给迟非晚发信息,只要是空闲的时候,迟非晚几乎都是秒回她。 敏锐的小梨子已经察觉到了江淮序话语中的不对劲:“爸爸,妈妈是出什么事了?” 以往迟非晚就算是生病住院,她和江嘉栩都有权力知道,但这次江淮序却没有选择告诉他俩。 “爸爸没有骗你,妈妈真的在家休息。”江淮序摸了摸小梨子的脑袋,决定还是先瞒着。 “那为什么妈妈不接我电话?”小梨子眼泪汪汪,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了,她真的好想妈妈。 江淮序本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更别提去哄人开心了。 此刻的他眉头微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而一旁的小梨子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异常紧张的气氛,她那原本泛光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尽管心中仍有疑问,但小梨子却懂事地选择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就在江淮序看不见的地方,小梨子那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只见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轻轻地拍打着她纤细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 这是小梨子首次,无声的落泪。 * 整整一周过去,迟非晚所有的指标才恢复正常,医生说,最近就有苏醒的迹象。 一个宁静如水的夜晚,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仪器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迟非晚,那浓密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她的双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慢慢推开一般,缓缓地睁开。 由于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但意识已经开始逐渐回归。 与此同时,迟非晚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传来一阵酸痛之感。 在昏迷期间,她的双手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未曾改变过,如今苏醒过来,那种长久积压的不适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试图活动一下手指,却发现手臂也变得异常沉重和僵硬。 再看她的面容,原本清秀的眉眼之间此刻尽是憔悴之色。 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周围布满了淡淡的青黑色阴影,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可言,嘴唇更是显得干燥而没有生气。 迟非晚另一只手挪动位置,就碰到了一个坚硬又有些扎手的东西。 她定睛一看,是趴到旁边睡着的江淮序。 原本小腹处那密密麻麻缝着的针线就让迟非晚痛苦不堪,而当她强忍着不适缓缓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第一人竟然是江淮序。 那一刻,迟非晚的心情瞬间坠入谷底。 床上的动静不小,但这些天的江淮序都没有睡好,只需要轻微的动静便能将他吵醒。 迟非晚再看见江淮序抬头的那一刻,里面背对着他。 江淮序见迟非晚醒了,声音竟有些颤抖:“你终于醒了......” 迟非晚并不想理会他,她别过头去,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 江淮序似乎察觉到了迟非晚的冷漠,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为她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吧......医生说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江淮序将水杯递到迟非晚的嘴边。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喝了几口。 不喝水她连开口都成了困难。 随后,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晚晚,这件事情我调查清楚了,从监控上的确是舒瑶推的你,但舒瑶她一直说她没有……”江淮序低声回答道。 迟非晚心中不禁冷笑,“那你相信谁?” 第452章 你的支持不重要 “晚晚,我肯定是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的!”江淮序地站起身来,他的身姿挺拔如松,双手有力地叉在腰间,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迟非晚那双原本应该明亮动人,此刻却显得黯淡无光的蓝色眼眸。 面对江淮序信誓旦旦的表态,迟非晚只是不屑地冷冷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与苦涩交织在一起的笑容:“江淮序,你所谓的撑腰又有何用?到头来,我不还是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吗?就是因为你给了舒瑶可乘之机,将那个女人招摇到我的面前来,才导致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尽管很清楚这件事的过错不仅仅只在于舒瑶一人身上,但是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却总是想方设法地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企图完全撇清自己与这场悲剧之间的关系。 江淮序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恼怒,语气强硬地反驳道:“晚晚,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千万不要去见舒瑶,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话呢!” “她第一次约我的短信是你看见的,你拒绝了,但她又来约我见面,如果我不和她见面,她就会一直给我发信息,可你呢? 你总喜欢说一些漂亮话,但江淮序你每次都让我失望。”迟非晚缓缓抬起头来,她那原本灵动而炽热的眼眸此刻看向江淮序时,竟然变得愈发平静如水,就好似一潭毫无波澜的深湖一般,再也经不起哪怕一丝丝轻微的波动。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进了房间。 迟逸之那张俊朗的面容出现在二人眼前,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正在激烈争吵的两人,心中顿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 只见迟逸之微微皱起眉头,他先是走到江淮序身边,轻声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就将他支走了。 待江淮序离开后,迟逸之便毫不犹豫地走到门口,伸手将病房的门紧紧锁上。 他转过身,一步步朝着病床走去,目光始终停留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迟非晚身上。 “晚晚,我听说你在和江淮序闹离婚,已经到哪一步了?”迟逸之的声音低沉。 听到这句话,迟非晚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婚的事情居然会传到迟逸之的耳朵里,而且他还如此直接地问了出来。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迟逸之,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祁总和我说的,想不到你竟然和祁总认识。” 豪门圈就像是一座错综复杂的城堡迷宫,表面看起来辽阔无垠,实则紧密相连且范围有限。 尽管其中的人们或许从未有过面对面的交流和接触,但他们的名声却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在一场场盛大而奢华的活动中相互交织、彼此辉映。 无论是那些声名远扬的商业巨擘,还是深藏不露的权贵家族,他们的名号都会如同一股无形的气流,在这个看似广阔却又狭小的圈子里悄然传播。 即便是初次听闻某个陌生的名字,也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或是那神秘莫测的传闻中拼凑出关于此人的大致轮廓。 这豪门圈虽然大得让人眼花缭乱,但实际上它小得仿佛每个人之间都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幔,只需轻轻一撩,便能洞悉对方的存在与故事。 “三哥,你也是来劝我不要和江淮序的离婚的吗?还是说你代表迟家来劝我不要和江淮序闹离婚?” 迟逸之抿了抿唇:“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想清楚了吗,如果想好了,我是支持你的。” 迟非晚没有多大的意外,她笑了笑:“你的支持不重要。” 对于迟非晚而言,其他人所谓的支持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那些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鼓励与支持,实质上起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作用。 真正能够左右局势的关键人物是江淮序。 只要他始终咬紧牙关不肯让步,那么迟非晚便不得不继续与之僵持下去。 人们常言“打官司”,然而这打离婚官司可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 要想通过法律途径顺利地结束这段婚姻关系,没有个一年半载甚至更长时间,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目的的。 在这场漫长而又艰难的拉锯战中,每一分每一秒对迟非晚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两年的时间里,足够江淮序做很多事情,而且京城所有的律所,可不敢接迟非晚的离婚官司。 人脉有的时候在权力面前也不值一提。 见迟逸之沉默,迟非晚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粉红色的卧室里,里面摆满了各种可爱的玩偶和装饰品。然而,房间内的气氛却异常紧张。 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房间里,但并没有带来一丝温暖。 相反,它让整个场景显得更加诡异。 一个女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的双脚和双手都被紧紧地束缚住,无法动弹。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绝望,嘴巴被塞进了一块白布,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通过喉咙发出微弱的呜咽声,试图引起他人的注意。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窒息。 江淮序将她嘴里的白布扯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巴:“舒瑶,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和晚晚见面!” 舒瑶猛然地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有推她,是我承认我对她的确心思不纯,想要算计她,可是我没有想过下手推她! 她怀的是江家的孩子,我难道没有注意到那里有监控,我是坏可没有蠢到那种程度!” 江淮序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质问:“那晚晚是自己滚下楼梯的吗?!” 他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舒瑶,眼中闪烁着愤怒。 舒瑶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到了,但她还是强装镇定,试图解释道:“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然而她的话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根本无法平息江淮序心中的怒火。 “那你要怎么解释?!”江淮序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第453章 虎毒不食子 舒瑶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用力摇着头,她瞪大双眼,眼眶泛红,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我知道,在这监控面前,我说再多都是徒劳,无论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可能会相信我。 但是,我以我的人格和生命起誓,我真的绝对没有推她下楼!” 说到这里,舒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但胸口仍然剧烈地起伏着,继续说道:“也许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坏人,可是就算我再坏,我也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明明清楚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你们江家的骨肉,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对她动手呢? 这样做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江淮序他深知这个女人尽管心肠歹毒,但有一点却始终不变——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她永远将自身利益摆在首位。 舒瑶并非来自京城,也非生于海城,而是常年在异国他乡定居生活。即便如此,她对于京城赫赫有名的江家和海城声名远扬的迟家还是有所耳闻的。 平日里,她或许会因为一时兴起而肆意挑衅他人,甚至偶尔还会生出害人之心。 毕竟,江家和迟家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强大的势力,绝非一般人能够轻易招惹得起的存在。 舒瑶那时其实真的并未感到太多恐惧,她背后有着来自国外雄厚资本力量的撑腰与庇护就在最近这段日子里,迟逸之竟然派遣手下之人对她展开了一轮又一轮无休止的精神折磨。 起初,舒瑶还试图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去抵御这种无形的压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的手段逐渐侵蚀着她的内心防线。 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当初那个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决定竟是如此的愚不可及。 就在这一刻,原本还准备开口反驳的江淮序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此刻微微眯起,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细细琢磨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舒瑶所说的话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 难道真的是晚晚自己摔下去的?但这其中又有很多解释不通。 要知道,孩子可是迟非晚的软肋,身为一个母亲,又怎么可能狠下心肠去设计陷害自己的亲生孩子呢? 除非......是迟非晚自己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春天里疯狂生长的野草一般,迅速占据了江淮序的整个脑海。 江淮序此刻内心犹如被狂风席卷过一般,乱成了一团麻。 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地叉在腰间,宽阔的后背微微颤抖着,江淮序就这样背对着舒瑶,语气冰冷:“舒瑶,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结束之前,我不希望在内鱼这个地方看到你的身影,特别是在京城这一带!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也不想听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说完这番话,他猛地转过身,用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舒瑶,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只留下舒瑶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迟非晚静静地躺在洁白如雪的病床上,腹部那狰狞可怖的伤口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极其缓慢地愈合着。 她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但依然专注地盯着放在腿上的平板电脑。 手中握着一支电控笔,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舞动着,就在她偶尔抬起头来想要放松一下脖颈的时候,视线突然与一双深邃而黑沉的眼眸不期而遇。 那双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仅仅只是这一瞬间的对视,就让迟非晚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击中,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电控笔从迟非晚的手中滑落,她收回视线,平静地开口:“你不是说你晚上再来嘛……” 江淮序把迟非晚手中的平板拿过来,“来看你需要固定的时间吗?” 只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强大气势。 那股气势仿佛来自于九幽地狱一般,寒冷而又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迟非晚寻思着,又是谁惹到了这个神经病。 她的手撑在身后,往后一靠,想去喝水,明明近在咫尺的水杯却被江淮序挪了一个位置。 迟非晚疑惑地看向他:“你……有病啊……”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 如果不是怕扯到腹部的伤口,迟非晚才不会艰难到拿水都费力。 江淮序毫无征兆地猛然向前一步,整个身躯瞬间倾压过来,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岳,将为迟非晚完全笼罩其中。她的头顶上方,一片浓重的阴影铺天盖地般袭来,让她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晚晚,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迟非晚,在这一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住了,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迟非晚只觉得喉咙发干,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她低垂着头,视线不敢与江淮序相对,两只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但很快就紧紧攥成了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 要是迟非晚避开视线就说明她的心虚,但迟非晚没有,她只是微微一笑:“江淮序,你从舒瑶那里听到了什么?说我自己摔下去? 还是说我根本不想要孩子。” “历史上听说武则天就是利用自己的女儿将王皇后拉下位,虎毒不食子,不是空穴来风。 更何况又不是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就比如你爸、妈。”江淮序特意咬重后面两个字。 迟非晚强忍着腹部轻微的疼痛:“江淮序,明知道我的身体不好,我都吃药了可你还是不愿意做措施,一个意外降临的孩子,苦的不是你,打针也不是你。 我的手臂千疮百孔,而你却是完好无损,如果这一次没有养好,孩子早产又是我的锅! 江淮序,你们不嫌累,我嫌!” 第454章 一声声的控诉 迟非晚那一声声充满悲愤和哀怨的控诉,仿佛化作了一把把锐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对方的心窝。 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她对这六年来所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深深怨恨,她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无视她努力和付出的人知道,他们欠下的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抱歉,而是一份沉重的愧疚。 这六年里,迟非晚经历了无数次的挫折与磨难。 迟非晚没有疯掉就已经算好了。 “孩子没了,也不用等到孩子出生了,现在就离吧。”迟非晚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她缓缓地转过头去,避开了江淮序那灼热而又愤怒的视线,整个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后背无力地往后一靠。 江淮序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气愤而微微颤抖着。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要跟他提出离婚!他怒极反笑,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起来:“离?你居然想要和我离婚?迟非晚,当初可是你自己眼巴巴地找上我的门来的,如今你说结束就结束,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迟非晚,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迟非晚感到有些窒息。 迟非晚却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江淮序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说道:“没错,就是要离!” 江淮序似乎是选择性失忆,就在很早之前迟非晚就和他闹过离婚,他现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好,很好!”江淮序咬牙切齿地说道。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愤怒,继续说道:“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起草好了,等会儿就会通过邮件或者其他方式发给你。” 江淮序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走上前,伸手用力地将迟非晚的下巴抬了起来,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目光。他咬着牙,怒声吼道:“迟非晚!难道你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连我们的孩子都不顾了吗!” 迟非晚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她毫不退缩地回应道:“孩子的抚养权给了你就是我不顾孩子? 江淮序,我只是想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并不代表我要和我的孩子断绝关系!” 说着,她奋力挣扎着想从江淮序那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指中挣脱出来,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江淮序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无法摆脱他的束缚。 又是力量,又是该死的力量,力量永远都是迟非晚的弱点。 “离婚?我说过不可能!”江淮序转身离开病房。 迟非晚面色苍白地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她那纤细的身躯微微蜷缩着。 只见她缓缓地弯下了腰,一只手无力地扶着自己的嘴巴,喉咙里不时发出一阵令人揪心的干呕声。 与此同时,她的腹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一般,不断地传来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迟非晚从枕头底下翻出一部手机,拨通一则电话:“祁总,离婚协议我会找你重新商定,如果有时间,我希望祁总来一趟京城。” 祁总边签文字边打电话:“重起?不满意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要修改一些内容,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净身出户!” 祁总的手指在桌面上缓缓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轻声问道:“迟小姐,你什么时候出院呢?” 迟非晚微微一怔,她没想到祁总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五天后。” 祁总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了,祁总,我自己可以回去。 而且您到时被误会了可不好解释。” 祁总轻笑出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没关系,那迟小姐说一个地点,那天我在那个地方等你。”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祁总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的位置。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祁总,但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后面的几天,迟非晚没有再和江淮序提离婚的事情,甚至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冷淡起来。 江淮序原本以为迟非晚已经放弃了离婚的念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迟非晚越来越不对劲。 当江淮序再次提出要和迟非晚重新开始过日子的时候,迟非晚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专注地用平板电脑画着画。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次被无视的江淮序还能保持冷静,但一次又一次被无视之后,他的脾气渐渐爆发出来。 平日里习惯了被人讨好的他,如今却要低声下气地去讨好别人,这让他感到无比憋屈。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 江淮序上前把迟非晚手中的平板息屏,迟非晚平静地注视他:“你想说什么?” 那双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蓝色眼眸里闪烁着无辜而纯洁的光芒。 江淮序看着那对眼睛,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怜惜。 迟非晚是故意的,他知道江淮序吃软不吃硬。 “晚晚,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江淮序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迟非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谈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我会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江先生,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迟非晚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插在江淮序的心上。 江淮序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晚晚,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 迟非晚沉默了片刻,“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我这些天不想和你聊这些事情,我现在没有精力和你吵。” 要是伤口裂了,最后受苦的还是她。 上次吵架带来的疼痛,迟非晚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晚晚,我们好好谈谈的话,那有什么吵架一说!” 第455章 惨痛的代价 好说好商量?别开玩笑了!那一次激烈的争吵压根就不是由江淮序挑起的事端! 可他嘴里所谓的“好好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无非就是要别人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罢了。 无论什么事情都得顺着他的心意来,哪怕明知道他是错误的,也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驳和质疑。 这种霸道无理的要求,算哪门子的“好好谈”呀! 迟非晚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再开口说下去,必然又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此刻的她身心俱疲,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更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对这些无谓的争执和吵闹。 身体的不适让她只想安静地躺着,然后等待五天后的出院。 * 经过数日的服药治疗,舒瑶的状况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精神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在身体稍显恢复之后,她订购一张飞往米国的机票。 原本在米国的那位金主曾向她承诺会亲自前来迎接,并为她提供更多更好的发展机会和资源。 然而,金主却临时反悔并撤掉了舒瑶在米国的一切资源。 要清楚地明白,对于任何一个明星而言,其赖以生存和发展的资源一旦遭遇撤档这样的变故,那就等同于宣告失业。 毕竟他们依靠着这些资源来展现自己、提升知名度,并获取相应的收益。 而如今,这原本好好端端的资源,居然毫无征兆地说撤就撤掉了! 舒瑶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瞬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眉头紧皱,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有能力把她资源撤掉的,除了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还有谁,可又是谁的人脉能足有米国那边的财阀。 说撤就撤。 舒瑶给米国的金主打去电话,电话是接通只是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另一个。 “你是舒瑶?”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迟时韵,是迟非晚的大哥。” 只见舒瑶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却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慌,那抹恐慌在她的眼底迅速蔓延开来,渐渐地占据了她整个眼神。 她实在是太低估江淮序了,同时也严重地小看了迟非晚。 只见迟时韵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出了声:“请问你找路易斯究竟所为何事呢?不巧得很,他这会儿去洗手间了。 不过嘛,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是可以替你向他转达。” 凡是熟悉迟时韵为人的都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可绝对不是那种会真心帮忙的善茬儿。 听到这话,舒瑶下意识地抿紧了双唇,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有幸参演了由路易斯执导的一部戏,并且担任其中的女主角,所以我想借此机会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迟时韵似乎早有准备,一脸淡漠地回应道:“我想你请教错人了,那部戏里的女主不叫舒瑶。” 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犹如一道惊雷般劈在了舒瑶的心间,令她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就连嘴唇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其实,舒瑶对迟家和江家的情况知之甚少,关于迟非晚在迟家不受重视这件事,也是从黎琼那里偶然得知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虽说迟非晚在家族中的地位不算高,可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她撑腰、出气。 在舒瑶的眼中,或许觉得这是迟非晚走了狗屎运,撞上了好福气。 但对于迟非晚本人而言,这种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要贱。 “迟总,换掉一个女主角都需要告知原先的女主角,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为了这部好莱坞大戏,舒瑶努力了好久。 为了能够成功减肥,舒瑶每天都把黄瓜当作主食来吃,一根接着一根,不停地往嘴里塞。 长时间单一的饮食让她的味蕾逐渐变得麻木,甚至到了一看到黄瓜就会忍不住想要呕吐的地步。 不仅如此,为了能在上镜时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舒瑶还疯狂地做起了瘦脸的脸部训练。 那些复杂而又枯燥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每一次做完一组练习,脸上都会传来阵阵酸痛感。 “舒瑶,我现在就在通知你,你已经不是那部戏的女主了。”迟时韵语气冷漠。 “迟总,导演是路易斯……” “听不明白吗?只要我不想让你当,整个好莱坞就没人敢用你,舒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迟时韵厉声打断她的话。 迟时韵自小就于异国他乡成长,在那片土地上历经风雨,凭借自身卓越的人脉和超凡的能力,已然在米国的各个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并拥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看似璀璨夺目的米国娱乐圈实则暗藏玄机,背后的真相令人咋舌。 尤其是闻名遐迩的好莱坞,因不堪重负选择以自杀终结生命的明星不胜枚举。 那光鲜亮丽地站在舞台前接受万众瞩目的明星艺人,每一处角落似乎都难以逃脱利益的纠缠和黑暗力量的无情侵蚀。 从表面上看,这个圈子充满了令人陶醉的荣耀和光芒,然而在其背后所隐藏着的却是无数不为人知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及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舒瑶,你不是挺嚣张的吗?我希望你一直嚣张下去,要是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没有你在内娱时的高高在上,我能笑你一辈子。”迟时韵喉咙间甚至溢出笑意。 舒瑶直接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电话那边已经在忙线中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环境不同,圈子不同,思想不同…… 尽管这里存在着诸多截然不同之处,甚至还设立了一系列繁杂的规矩,但舒瑶却仍然将其视作米国的娱乐圈那般,行事作风豪放不羁、随心所欲。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环境的变化,依然我行我素地按照以往的习惯和方式闯荡内鱼。 这种奔放惯了的行为举止,无疑给她带来了惨痛的代价。 无论原因究竟如何,眼下这种局面已经对她的事业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456章 舒瑶找上门 迟非晚安静地靠坐在洁白如雪的病床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她那如同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的精致五官,原本因为生病而略显苍白,但此刻却正慢慢地恢复着些许血色。 就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重新得到了阳光和雨露的滋润,逐渐焕发出勃勃生机。 她那弯弯的柳叶眉微微舒展,紧闭的双眸不时轻轻颤动,高挺的鼻梁下,嘴唇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毫无血色,而是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病房里柔和的灯光洒落在她身上,为她勾勒出一道美丽的轮廓,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门口突然多出一个人的身影,迟非晚看过去,蓝眸里闪烁着一丝平静:“你有事吗?” 眼前的女人脸色煞白,双腿都在颤抖,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缓缓开口道:“我……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迟非晚合上书本,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想和我好好说?你是为了你的事业还是……”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女人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不,我不是为了我的事业,而是为了你。” 迟非晚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为了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女人连忙摇头,急切地说道:“你要是不信,就没有人在信我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听过这句话吗?”迟非晚那张绝美的面庞此刻犹如被寒霜覆盖一般,毫无表情,眼神更是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冷漠气息,宛如一座冰山矗立在那里,拒人于千里之外。 舒瑶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迟非晚也会变得难以接近。 “眼见不一定为实!我有没有推你下去,你比谁都清楚!”舒瑶咬牙切齿。 那个监控摄像头所处的位置十分微妙,它刚好只能捕捉到迟非晚的背影。 她那纤细的身影在画面中显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够分辨出来。 而更为不巧的是,迟非晚做出的那些手势完全被遮挡住了,没有一丝一毫能呈现在镜头之中。 从这个特定的角度观察过去,整个场景呈现出一种极具误导性的景象。 无论人们怎样仔细审视这段录像,都会不由自主地得出一个结论,舒瑶将迟非晚推了下去。 这种视觉上的错觉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人很难产生其他的想法和猜测。 没有人会相信虎毒不食子会照进现实,可失去这个孩子当时的迟非晚反复做了思想斗争。 谁会亲手残害的骨肉呢? 倘若并非医生亲口告知于她,恐怕她怎么都无法想象到自己腹中的这个小生命竟然面临着如此巨大的生存危机。 医生郑重其事地说道:“根据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您腹中小宝贝足月生产的几率微乎其微,几乎可以说是渺茫至极。 而且就算这小家伙奇迹般地降临人世,后续也极有可能会遭遇诸多难以预料且棘手万分的疾病折磨。” 要知道,每一个新生儿的诞生本就是一场历经重重险阻的艰难旅程,需要面对一连串严峻的考验和挑战。 如果还没做好充分周全的准备,那么请慎重考虑是否要承担起照顾这样一个脆弱生命的重任。 舒瑶缓缓上前:“我很想知道,你这么爱孩子的一个人,是如何舍得的?” 迟非晚转过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会受苦,我不忍心看他们承受那么多痛苦......” 舒瑶愣住了,她原本以为迟非晚会找各种借口为自己开脱,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伤心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当她得知自己那原本微微隆起,此刻竟然变得平坦如初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涌上心头。 她的脸颊上,缓缓地滑落下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那颗泪珠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哀伤,顺着她白皙的肌肤一路流淌而下,最终轻轻地滴落在地上,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泪花。 这颗无声的眼泪所传递出的悲伤情绪却是如此强烈,甚至让人能够清晰地听见那心碎成无数片的声音。 每一片破碎的心,都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划过,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疼痛难忍。 随即便很快地反应了过来。迟非晚向来都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更是极少会让自己的情绪崩溃到如此地步。 除非……这一切都只是她故意演出来给他看的一场戏罢了。 想到这里,她那原本舒展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都是因为你,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事业竟然就这样被毁于一旦!所有的努力、汗水和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一切都化为泡影! 你可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吗?而现在呢,全都被你给毁掉了!”她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明明是有错在先,却喜欢把错归结到受害者身上。 倘若舒瑶不曾主动约见迟非晚,更未去肆意地挑衅于她,那么她便能够侥幸逃脱迟非晚精心布下的陷阱。 想当初那黎琼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假如她未曾在校园时期对迟非晚施加霸凌行径,恐怕如今也不至于落得这般悲惨凄楚的下场。 遥想当年,黎琼身为私生子这一不光彩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即便是时至今日,众人依旧对黎琼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了如指掌。 迟非晚静静地注视着她:“舒瑶,我没有想过对你如何,我很早就知道你和江淮序走得近,可我不在意,因为我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他,所以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我都不在乎。 我和他离婚,也不是因为你,可能在你眼中江淮序长得帅,有钱又专一我为什么会想着离婚。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本身就是一个挑战,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六年的时间我完不成挑战,我选择了放弃了,我和江淮序离婚是为了我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似乎从来没有为我自己而活过。” 第457章 爱是无法用金钱买卖的 舒瑶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迟非晚,只见她微微地笑着,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迟非晚缓缓开口说道:“舒瑶啊,关于这个孩子,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许你会觉得我狠心,可这真的不是我能选择的。” 她顿了顿,目光有些黯淡,继续说道:“我的前两个孩子都是还没足月就出生了,那种痛苦和煎熬只有我自己知道。 每一次,我都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们的降临,可是最终得到的却是失望和心痛。 作为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受苦受累,我的心都要碎了。 而这一切所带来的折磨,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重创。 所以,这次我真的做不到再去承受那样的痛苦和风险了。我不想再经历第三次这样的噩梦了......”说着,迟非晚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眼眶也渐渐泛红。 这次迟非晚不是演的,而是真情实意,母爱是伟大的,母亲也是脆弱的。 迟非晚其实在二胎坐月子的时候患过短暂的产后抑郁。 有江淮序这样的丈夫,丝毫没有减轻迟非晚的负担。 迟非晚收回视线,将书重新翻开:“你可以出去了。” 舒瑶从私人病房离开后,手机上的红色按钮也被她按了暂停。 刚才在病房里的对话,都被舒瑶记录了下来。 迟非晚知道吗?不知道毕竟舒瑶没有拿手机出来,但迟非晚不怕。 她都要和江淮序离婚了,哪还在乎这些。 有了这段录音,舒瑶当然是第一时间发给江淮序,也是作为交换。 虽然江淮序给她的那些资源没有原先的好,但也比没有资源好的多。 江淮序听到录音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当江淮序赶到医院时,迟非晚正在病房里休息。 他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走到迟非晚的床边,将手机扔给她。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淮序大声质问。 迟非晚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她那双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江淮序的指责都如同锋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只是默默地聆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反驳或者愤怒之色,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动作真快。”迟非晚轻声呢喃道,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江淮序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这些天都在逃避,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迟非晚还是没有忘记她要和自己离婚。 “迟非晚!孩子不是你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能经过我允许呢?而且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吗!我缺钱?我缺人脉吗!”江淮序越想越气。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迟非晚,孩子就算真的有重大疾病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于他而言,钱可以解决一切。 当初迟非晚满心欢喜带着两个孩子前往迪士尼乐园尽情畅游,这一举动在江淮序眼中却是挥霍无度、花钱如流水。 在此之前,迟非晚还曾与江淮序因生活费的事宜发生过激烈争吵。 当时,江淮序怒不可遏,竟脱口而出道:“这座房子以及家中的所有一切统统都归属于我,你日常所花费的每一分钱,所用的每一样物品,皆是由我提供,完全依靠我来养活你,你究竟还有何不满之处?” 如果不是当初江淮序逼迫迟非晚辞职,迟非晚又如何会依靠一个男人养着! 男人总有这么多说辞,说白了就是在在为自己那点可怜又可悲的面子。 “江淮序,你以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迟非晚的眼神变得冷漠,“你知道孩子们需要的是什么吗?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用金钱买到的! 就比如我的心!” “你的心?”江淮序冷笑一声,“你的心早就在宋今安那里了吧!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江淮序,你简直不可理喻!”迟非晚愤怒地喊道。 又是宋今安,不管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江淮序都会时不时提一嘴。 “我不可理喻?”江淮序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迟非晚,你和我离婚不就是想和宋今安在一起吗! 江淮序涌起一股酸涩之感忍不住开口质问道:“你手上从很早之前就没有戴我送你的戒指了,可你手腕上的手串和平安符,戴了有几年了吧。 你承认吧,你就是没有忘记宋今安!” 听到江淮序的质问,迟非晚扯了扯嘴角。她抬起头,缓缓说道:“没错,我就是没有忘记他!这下你满意了吧。” 江淮序这个人啊,一贯都是如此行事!明明是他自己出轨,背叛了婚姻的誓言,却还绞尽脑汁地想要将这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人头上 要知道,早在很久之前,迟非晚就已经明确表示过,她选择离婚与宋今安毫无关联。 江淮序却始终固执己见,认定一切皆是因宋今安而起。 人们常说啊,一个人越是缺少某种东西,往往就越喜欢装作自己拥有它,而对于那些频繁被提及的事物呢,则意味着这个人对其越发地在意和关注。 “你……”江淮序怒视着迟非晚,拳头捏紧,“好,很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 病房里,迟非晚静静地看着江淮序离去的方向,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世界。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眨眼间便来到了迟非晚出院的这一天。 尽管她即将离开医院这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但她那苍白的脸色却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善。 不过,迟非晚显然不想以这样憔悴的面容示人,于是在出院之前,用素颜霜涂抹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随着素颜霜逐渐被肌肤吸收,原本黯淡无光的肤色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光泽所笼罩。 此刻的迟非晚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不再像刚刚生病时那般虚弱无力。 收拾好后,迟非晚缓缓站起身来,办理了出院手续。 果然出院手续江淮序没有给她办理。 第458章 使坏 迟非晚缓缓地从医院的大门走了出来。 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迟非晚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的法拉利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至,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那锃亮的车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颗璀璨的黑宝石,吸引着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 随着车窗的下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凌乱却又不失时尚感的黑发,它们肆意地散落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两侧。 他那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搭配着一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眸,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他身着一套黑色的皮衣皮裤,紧身的设计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健硕的身材线条,凸显出他那结实有力的肌肉和宽阔的肩膀。 而那身黑色的皮革材质更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泽,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痞气相互映衬,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既帅气又不羁。 迟非晚有些意外祁总的出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祁总将那副酷炫的墨镜戴在了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我可是早就说好了要来接你的啊!况且你这不是还得坐月子嘛,那些家伙居然就让你一个人自己回家,简直太不像话了,真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听到他这番话,被称为迟非晚的女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应道:“祁砚,你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这位名叫祁砚的男子实际上仅仅比迟非晚小了一岁而已,但看起来却像是个刚二十出头、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一般。 迟非晚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谢谢你来接我。” 祁砚发动车子:“客气,顺便来京城玩几天,我可是请了最好的离婚律师。” 最好的离婚律师,京城最好的律师可都是为江家卖命。 祁砚紧紧地盯着她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眉头微皱,:“迟非晚,你这副表情是居然敢瞧不起我!哼,告诉你,我可是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的。 虽然可能确实比不上江家那种有着深厚底蕴的大家族,但在 a 市,我的地位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还有啊,我给你介绍的这位律师,那可是我在律师专业领域里交情匪浅的好朋友,他的业务水平那是相当高的。” 迟非晚闻言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他,缓缓开口道:“祁砚,你是不打算在京城混了吗?” 祁砚听到这话,忍不住“啧”了一声:“哎呀,迟小姐,咱们俩可是合作关系呢。 再说了,你和你丈夫闹离婚这件事情,可是你先把我给牵扯进来的好不好。” 迟非晚直视前方倒计时的红灯:“那我向你道歉。” 祁砚:“……” 这不是开玩笑嘛。 迟非晚要坐一个月的月子,祁砚把他送到了青岚院就走了。 离开了一周,青岚院的一切都没有变,但迟非晚发现自己的指纹和人脸打不开青岚院的大门了。 密码江淮序会不定期的更换,输入原来的密码也显示红灯。 江淮序是智能门锁的唯一管理员,为什么会修改,迟非晚也知道。 不让她回家,或者是说逼着她去求他。 这世界上能开锁的可不只有这一个办法,还有之前留了一个开锁师傅的电话。 电话接通,迟非晚蹲在青岚院的门口说道:“你好,你是刘师傅吗?” “我是。” “我是青岚院的业主迟非晚,我家的门锁坏了,请问刘师傅你一会儿有时间吗,可以来帮我修一下门锁吗?” “没问题,迟女士,我大概半小时后就能到。”刘师傅回复道。 半小时后,刘师傅来到了青岚院门口。 “刘师傅,真是麻烦你了。”迟非晚一脸歉意。 “不麻烦不麻烦。”刘师傅打开工具包,开始检查门锁。 然而,几分钟后,刘师傅皱起了眉头:“这锁……好像没坏啊。” 迟非晚抿了抿唇:“那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打开。” 如此奢华的小区,刘师傅也不得不得会阿姨这人是小偷。 但是看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又怎么会是小偷呢。 刘师傅沉默片刻:“会不会是系统出了故障?这样吧,我给厂家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刘师傅拨通了厂家的电话,经过一番沟通,他挂断电话,无奈地对迟非晚说:“厂家说这种情况可能是管理员锁定了你的权限,只能让管理员亲自来解锁或者重置密码。” 迟非晚心里一阵无语,她知道肯定是江淮序搞的鬼。 刘师傅也是在间接的告诉他,如果她是小偷我们开锁师傅也无济于事。 虽然门锁没有打开,但迟非晚还是把钱付给了刘师傅:“麻烦你跑一趟了。” 刚刚还在猜测人家是不是小偷,结果人家小姑娘真的是这里的业主,刘师傅也有些许不好意思收钱。 迟非晚送走刘师傅后,便给江淮序打了个电话。 电话依旧处于拨打状态,那单调而又持续的嘟嘟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呼喊声突然传入了迟非晚的耳中:“妈妈!” 这声音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嫩,瞬间吸引了迟非晚的注意力。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那是刚刚放学回家的小梨子,她背着粉色的书包,两条麻花辫随着跑动在空中欢快地跳跃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迟非晚挂断电话,弯下腰,小梨子就扑进了她的怀里,结果一抬头发现身后跟着的人是江淮序。 “妈妈,你回来啦!”小梨子高兴地说道,然后看向江淮序,“爸爸也来接我了。” 迟非晚抱着小梨子站了起来,看着江淮序,脸色有些冷淡。 “我只是刚好碰到小梨子。”江淮序解释道。 “是吗?”迟非晚语气带着一丝怀疑。 江淮序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上前接过小梨子的书包,牵起小梨子的手。 “我们回家吧。”他对迟非晚说道。 第459章 你和祁总什么关系 迟非晚目光直直地落在江淮序身上,眨也不眨一下,她专注地看着江淮序进行人脸识别,随着“滴”的一声轻响,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缓缓自动开启。 迟非晚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像生了根似的牢牢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一旁的小梨子依然沉浸在与妈妈重逢的巨大喜悦之中,那张可爱的小脸笑得如春花绽放般灿烂,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闪烁着兴奋和幸福的光芒。 小家伙完全没有留意到爸爸妈妈之间那股异样的氛围,正悄悄地弥漫开来。 迟非晚牵着小梨子进去,微微弯腰问小梨子:“弟弟呢?” “弟弟在爷爷奶奶家。” 小梨子抬头望着迟非晚:“妈妈,你这些天去哪里了啊,爸爸和其他人都不说。” 迟非晚缓缓说道:“妈妈这些天身体不舒服,在医院住院。” 小梨子眼里的星光渐渐淡下来:“妈妈,是不是你失去了一个孩子……” 迟非晚愣了一下,“小梨子,谁告诉你的?” “姑姑告诉我的。”小梨子把兜里的糖果拿出一颗放到迟非晚的手心里面,“妈妈,不要难过了,你和我说过,吃点甜的就不苦了。” 迟非晚眼眶泛红,将小梨子紧紧拥入怀中,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轻轻拍着小梨子的后背,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谢谢你,小梨子。”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在支撑着迟非晚,那就是小梨子和江嘉栩,要不是两个孩子,迟非晚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了。 青岚院里,一切都未曾改变。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微风轻拂着窗前的纱幔,带来丝丝凉意。 迟非晚静静地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轻轻拧开洗面奶的盖子,挤出一些白色的膏体在手心,揉搓出细腻的泡沫,仔细地清洗着每一寸肌肤,尤其是那层淡淡的素颜霜。 随着清水的冲洗,素颜霜渐渐被洗净,露出了她原本白皙而纯净的面庞。 其实迟非晚的皮肤并不是接近于完美,她的脸上有因为这几天的疲惫而冒出的痘痘。 洗完脸后,迟非晚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黑色的皮筋。 熟练地将略短的头发拢到脑后,用皮筋紧紧地扎了起来。 自从有了小孩,迟非晚便不再习惯留着长长的头发,也不再喜欢随意地披着它。 婚姻啊,它到底给迟非晚带来了些什么?原本那个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如今却已褪去了昔日的光彩照人,成为一名素面朝天、整日围绕着柴米油盐打转的家庭主妇。 曾经热衷于拍摄短视频的迟非晚,也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那份对生活的热情和追求美的动力。 那些充满创意和趣味的视频作品渐渐被遗忘在了角落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家务琐事和孩子的哭闹声。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精心打扮自己,而是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头发随意地扎起,脸上也很少再出现化妆品的痕迹。 虽说年轻时的迟非晚对装扮自己这件事并不热衷,但她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自然而清新的气息,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憔悴或疲倦不堪。 那时的她,青春正好,活力满满,如今的迟非晚未满三十岁,时光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痕迹,让她失去了曾经那份灵动与朝气。 敲门声响起,迟非晚匆匆穿上外套,打开门,是江淮序。 迟非晚脸上还停留着几滴水泽,那水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微微蹙起眉头,抬起手随意地一擦,动作中带着些许的疲惫与无奈。 就在这时,江淮序突然说要去洗手间。 迟非晚微微侧身,便让了一个过道出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刚刚让出位置的瞬间,江淮序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很重,迟非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惊得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江淮序紧紧地抵在了门上。 后背与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哼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迟非晚吃痛地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痛苦。 她试图挣脱江淮序的束缚,却发现他的力量大得惊人,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直直地盯着江淮序,“你松手!” 江淮序望着她那双清冷的蓝眸:“你和祁砚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祁砚知道江淮序派人跟踪迟非晚,所以接迟非晚回青岚院特意避开了江淮序的眼线,可万万没想到,江淮序会在青岚院的门口也安装监控。 监控没有拍到祁砚的身影,却把他的车牌号拍进去了。 通过车牌号查到一个人,对于江淮序来说轻而易举。 为什么不能是打车,这所小区一直都有一个规定,就是打车都只能在小区门口打车,打的车是不能进入小区的。 哪辆车能进入小区,江淮序不得不怀疑,一查吓一跳。 迟非晚什么时候和祁砚走得这么近。 江淮序冷冷一笑:“你不会是因为祁砚和我离婚的吧?” 迟非晚视线下移,落到裤子凸起的位置,一个顶胯踢了过去:“少胡说八道,管好你自己!” 迟非晚发现咬他,打他都没有用,还是断子绝孙最能发挥出作用。 那个地方任何一个人男人都会痛,江淮序神色痛苦的捂住那个地方,迟非晚看都没看一看,推开门潇洒转身。 迟非晚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而灿烂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小梨子看到迟非晚的笑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如今的小梨子已经六岁了,不再是那个整天黏着大人不放的小孩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却显得格外依恋迟非晚,就好像一下子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还需要人时刻照顾、形影不离的小宝宝。 迟非晚弯腰摸了摸小梨子的头:“今晚想吃什么?” 小梨子凑到迟非晚的耳边说:“妈妈,你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婚啊?” 第460章 江淮序的温柔 迟非晚听到这句话后,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她那如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眸中,此刻正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些情绪仿佛汹涌澎湃的海浪,不断地冲击着她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防线。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对方,嘴唇轻轻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小梨子你……希望我和爸爸离婚吗?” 小梨子微微垂下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轻声说道:“妈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定地站在您这一边。” 小梨子年纪尚小,并不能完全理解爸爸妈妈之间的感情究竟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但她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迟非晚这边。 迟非晚唇角扬起笑容:“小梨子,无论妈妈做出怎样的选择,你要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家中厨房的橱柜里还静静地躺着一包未开封的意面,迟非晚轻轻打开包装,将那一根根细长而又坚韧的面条小心地放入了正在欢快沸腾着的锅中。 随着面条入水,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被打破,泛起一圈圈涟漪。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缓缓打开,江淮序略显虚弱地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额头上还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看上去十分憔悴。 迟非晚静静地背对着江淮序,她专注于手中正在搅拌着锅里意面的动作,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江淮序那憔悴不堪的面容。 如果要比较谁更虚弱,此刻尚在坐月子期间的迟非晚无疑会更胜一筹。 只见她一只手费力地拿着筷子,不断搅动着锅内热气腾腾的意面,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撑在自己的腰间,试图减轻腰部所承受的压力。 细微的动作都会引发那道伤口传来一阵轻微的撕裂感,迟非晚眉头皱了一下,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小梨子回房间写作业去了,一楼就只有迟非晚和江淮序。 似乎是觉察到身后有一道视线,迟非晚看过去,是微微弯着腰的江淮序:“我做的意面,你要是不爱吃,自行解决。” 江淮序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 迟非晚的腰间忽然多出了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迟非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住了,她手中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江淮序轻轻地将下巴放置在迟非晚那的肩膀之上,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晚晚啊,你如此狠心决绝,难道连自己后半生的快乐都不打算要了吗?” 这句话一出口,迟非晚瞬间感到一阵燥热涌上脸颊,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所谓的“后半生”,恐怕江淮序所指的并非仅仅是人生的后半段时光,而是更为隐晦的下半身! 回想起刚刚两人一同从厕所走出来时的情景,江淮序仿佛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此刻正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坏笑。 短短几分钟,江淮序在厕所经历了什么? 在小梨子看来她的父母恩恩爱爱,不会是因为感情问题离婚。 哪怕不是因为感情,光是江淮序的性格就没有哪个女生能受得了的。 迟非晚手上的筷子捞起锅中的意面:“江淮序,你发什么神经!” 温柔可从来不会在江淮序的身上。 “我发神经?没有扯离婚证前,你还是我的妻子,我对你我的妻子搂搂抱抱有什么问题吗?”江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在迟非晚的耳边回响。 迟非晚试图挣脱江淮序的拥抱,但他的手臂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了她。 “江淮序,你放开我!”迟非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江淮序却不为所动,他轻笑着说道:“我想明白了,吵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得像现在这样。” 迟非晚翻了翻白眼:“我们这样,我怎么做饭?” 感受到腰间的力道渐渐消失,迟非晚在走到一边拿调料。 “我要香菜。” 迟非晚没有看他:“没有香菜。” “怎么可能会没有香菜?” 迟非晚瞥了他一眼:“因为我不吃。” 家里的水果蔬菜都是按照迟非晚和两个小孩的喜好去买的,江淮序没有向迟非晚表达过自己喜欢吃什么,迟非晚也不愿意花时间去了解。 所以这个家里几乎没有多少是江淮序爱吃的。 家里除了江淮序也找不出第二个爱吃香菜的。 江淮序在旁边搭把手:“下次记得买香菜。” 迟非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下次再说。” 明明十几分钟就可以做好,江淮序非要和迟非晚聊天,硬生生在厨房待了半小时才出来。 小梨子闻着味就从二楼跑下来,看到桌上的意面,开心地说道:“妈妈,好香!” 迟非晚看着小梨子天真可爱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她坐到小梨子的旁边,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桌面。 而江淮序则默默地走到迟非晚的对面,坐了下来。 迟非晚微微颔首,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庞被垂下的青丝遮掩了大半,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和嫣红如樱的嘴唇。 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动作优雅地将几缕调皮垂落的刘海撩至耳后。 只见她轻启朱唇:“你帮我去问问你爸妈,京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紧紧盯着江淮序。 江淮序不敢直视迟非晚明亮的眼睛:“我爸说,就让京墨在老宅住着,每个月抽空去老宅看……” 迟非晚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不是说京墨满三岁才去吗?这才九月份还有一个月!” 食言了,迟非晚当初就不应该相信江家人会信守承诺。 “你住院的这些天,因为小梨子要上学就没有去老宅住,但京墨在那里待了几天,江家的长辈也舍不得让他再回来。 更何况他们知道你要和我闹离婚,京墨就更不可能养在你身边了……” 第461章 骨肉分离 更不可能养在你的身边。 迟非晚的心中不禁发出了一声充满嘲讽的冷笑。 她深知,在那个所谓的江家,只要求培养出一名能够继承家业的接班人就足够了,但却根本无法教导出一个真正懂得关爱他人的好男人。 倘若始终沿用那种冷酷无情的教育模式,那么这些人跟那些毫无情感、只会凭借本能行动的冷血动物又能有多大差别呢? 江淮序那近乎偏执的性格,也许有一部分源自于先天的基因遗传。 更重要的因素却是他成长环境中的点点滴滴——父母对他的影响以及那极度不合理的教育方式。 江岱越,或许秉持着某种传统而又僵化的观念,对他要求苛刻至极,期望他能够成为一名出类拔萃、掌控一切的家族之主。 相比之下,迟非晚虽然可能无法培养出一个符合世俗标准的优秀家主,但她至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像江淮序那样。 吵架根本无法从根源上解决任何实际存在的问题 迟非晚悠然自得地用叉子卷动着盘中那一根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意面,轻声细语地说道:“我明天要出去办事一整天,小梨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迟非晚还把手机上的课表点出来给他看:“小梨子有一节花滑课,明天下午一点开始,不要忘记了。” 花滑这项运动对于小梨子来说简直有着无穷无尽的魅力,那优美的身姿、灵动的旋转以及冰面上留下的一道道美丽弧线,都让小梨子深深地着迷着。而深知这一点的迟非晚,特意为小梨子聘请了一位来自俄罗斯的专业花滑教练。 要知道,请这样一位高水平的外教价格可不菲,但对于这件事情而言,钱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还好江淮序在对待小孩子开销的态度上非常大方和舍得,只要是对孩子成长有益处的投资,他从来不会有丝毫的吝啬。 所以当得知小梨子喜欢花滑后,他毫不犹豫地支持并承担起了这笔费用。 在所有事情尚未脱离他的掌控范围时,江淮序展现出一种大方的姿态。 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一个人所缺失的东西往往就是他们最为在意的部分。 对于迟非晚而言,情况亦是如此。 她拥有着出色的赚钱能力,以至于在外出消费的时候,她甚至无需依赖于江淮序来支付费用。 这种经济上的独立自主使得江淮序逐渐意识到,当一个人掌握了自己的经济主动权后,要想对其进行有效的掌控将会变得异常困难。 因为金钱给予了迟非晚更多的自由和选择空间,让她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去决策。 这也是为什么江淮序强制迟非晚回归家庭,时不时就会把银行卡副卡停掉。 江淮序盯着迟非晚吃饭,问:“你去干什么?” “出去办事。” “办什么事?” “我不想说。” * 迟非晚一旦下定了决心要与江淮序结束这段婚姻关系,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他分床而眠。 这一举动让江淮序感到极为不满,他可不乐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他找迟非晚商量了许久。 迟非晚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轻易做出让步。 江淮序向来都是个欲望较重之人,如今这般分居状态下,算起来已经足足有半年时间未曾亲近过女色了。 对于江淮序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煎熬,但无论他如何劝说、恳求,迟非晚都不为所动。 迟非晚把门锁上,江淮序是有开锁的门,可好巧不巧,客房的钥匙在迟非晚这里。 钥匙放到迟非晚这里可是江淮序当时亲手交给她的。 迟非晚懒得理会男人的花言巧语,用旧手机给祁砚发信息:【明天见面。】 祁砚那边很快回复:【迟非晚你发什么神经,你不坐月子了?】 【我现在只想尽快离婚。】 【迟小姐身体重要,要是身子留下后遗症,苦的是你自己。】 迟非晚:【你见不见?】 【不见,我怜香惜玉。】 祁砚有时候就是这样,说一些老不正经的词汇。 祁砚和迟锦书一样,撩人的手段一流,但恋爱史却截然不同。 迟锦书交往过女生数不胜数,而祁砚据迟非晚得知,他只交往过一个女生,两年前分的手。 【迟小姐,等你出月子我们再见面哈,月子期间约我出门我视而不见。】 迟非晚看完信息,把手机扔到一边,仰面躺在床上。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终于到了出月子这天。 说来也是巧得很,这一天恰好是江嘉栩的生日。 于是乎,江嘉栩欢欢喜喜地被接回了青岚院。迟非晚和贴心的小梨子一同陪伴着他过生日,原本该是温馨美好的画面。 谁能想到呢?江家居然打算上演一场极其恶心人的戏码。 其实,对于这样一个简单的分离场面,只需简简单单的一两句话就能解决问题,毕竟江嘉栩已经三岁了,一些基本的词汇他还是能够听懂的。 但江家偏不这么做,而是选择了最为残忍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江家人毫不留情地当着迟非晚的面,粗暴地将母子二人用力扯开。 可怜那小小的江嘉栩,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响彻了整个青岚院。 可是,那些铁石心肠的江家人却对此充耳不闻,仿佛完全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一般。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出动了保镖,强行将这对紧紧相拥、不愿分开的母子生生剥离。 迟非晚无可奈何,他们和江淮序一样都喜欢用权力用力量压制她,偏偏迟非晚最缺的便是权力和力量。 有钱不是最可怕,可怕的是权,权力二字可比金钱二字诱惑力大。 眼看着孩子被带走,迟非晚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迟非晚缓缓地蹲下身子,晶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不停地滚落下来。 她微微低着头,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两侧,将她的面容遮掩得若隐若现,一阵突兀的笑声却从她低垂的头下传出。 骨肉分离的痛苦,迟非晚不想体验第二次,正因为如此,离婚的迟非晚才不会因为孩子而心软。 第462章 我想要的一直都是自由 迟非晚缓缓地推开了那扇通往祁砚在京城工作室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端坐在办公桌前,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身姿挺拔,高挺的鼻梁下,那张微微上扬的嘴唇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此时的他正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使得整个场景宛如一幅出自大师之手的油画般美丽而令人陶醉。 祁砚的审美很好,这里曾经是一个画室,被祁砚买下来,墙面还是保留了原来的墙面,房间的布局改成了工作室,而这里还有很多绿植,天窗也正对阳光。 房子的地段很好,当做工作室有点可惜。 祁砚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画作。 “瞧瞧这布置,是不是很有格调?”祁砚挑了挑眉,眉眼间尽显得意之色。 它们都是出自这位户主之手呢,不得不承认,他的画画技术简直出神入化,好得没话说。 迟非晚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随意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径直走到一个角落,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坐了下来。 祁砚见状,连忙凑过去问道:“怎么啦?迟小姐,难道这里不吸引你吗?” 迟非晚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祁砚,缓缓说道:“我今天来这儿,并不是要参观你的工作室 是想跟你好好谈谈那份离婚协议书的事情。”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桌上。 旁边是祁砚的好朋友,也是他聘请的律师,但他常年在国外生活,对国内的事情一概不知,他左右打量着二人:“你们不会是……然后离婚吧……”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迟非晚和祁砚一个眼神就让他闭嘴了。 祁砚踹了踹他的凳子:“别瞎想,她是和她老公离婚,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祁砚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拿起那份文件,仔细看了一遍,抬起头,直视着迟非晚的眼睛,“如果要对半分,就要清楚江淮序有哪些资产。” 迟非晚点了点头,“他的资产我这些年做了功课,光是房产全国各地都有几套,我只要每个地区的一套房子,他身上所持股份的一半,还有他现有的资金五五分,也就是说我能拿到14个亿。” 祁砚身边的朋友目瞪口呆:“你没开玩笑吧,先不说他名下的几套房子,光是他所持的股份分你百分之一都很难。” 哪怕仅仅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其持有者在股东大会上也能够参与其中,并且拥有一票的资格。 之所以在众多场合中会经常提及股东,主要是因为一旦拥有了这个公司的股份,那么这个人在公司里就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拥有股份,就意味着与公司的命运紧密相连,成为了公司利益共同体中的一员。 哪怕股份比例微小如百分之一,也能够在股东大会这个重要的决策平台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竟然拥有了江家企业的股份,这一情况可是让江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 祁砚为什么不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可太清楚迟非晚的实力了。 他微微勾起唇角:“你可别小瞧了迟小姐,你知道她现在拥有的股份有多少吗? 海城迟家你知道吧,你面前的这位小姐就是迟家唯一的大小姐。 迟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28岁之前所持有的股份超过现有家主,便可以继位,而她现在所拥有的股份比迟时韵还要多。” 祁砚直呼迟时韵的大名,却称呼迟非晚为“迟小姐”。 迟非晚这六年来的商谈可不是光吃饭这么简单,她是文科生,但金融计算机她可以自己学。 作为她的合作伙伴,祁砚当然为迟非晚感到骄傲,要知道商圈一直对女性都是不友好的。 迟非晚在六年的期间偷偷在网上报班,宋今安是学计算机的,他教过迟非晚如何断开定位如何摆脱监视。 对自己想要记忆的人事物和知识,迟非晚能记很久,六年的时间都不曾忘记当初宋今安教给她的计算机基础。 祁砚的朋友问:“既然拥有了这么多股份,为什么不当家主呢?” 迟非晚笑了笑:“当家主有什么好的?要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家主是有权力,但我要的从来不是权力,而是自由。” 迟非晚只是想把曾经的拿回来,她对权力对家主之位没有丝毫的兴趣。 祁砚的朋友将文件所有的条款看完,看到孩子抚养权那一栏,目光落到迟非晚的脸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你一个都不要?” 迟非晚垂眸,睫毛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两个小孩跟着他能受到更好的教育。” 不得不承认,江家尽管在教育方式上或许存在一定的错误和偏差不可否认的是,江家凭借着其雄厚的实力和广泛的人脉资源,一定能够给予两个孩子最好的资源支持。 江家在商业领域的卓越成就和社会地位,意味着他们可以为孩子提供顶级的教育机会,无论是聘请最优秀的教师进行私人辅导,还是让孩子进入一流的学府深造。 无论是艺术、体育还是其他领域,都能满足孩子的发展需求。 江淮序在带小孩方面确实显得有些不负责任,但即便如此,也仅仅是孩子的抚养权在他那里而已。 实际上,迟非晚又不是不管孩子了。 迟非晚作为孩子的母亲,她虽然没有抚养权,但她会时刻关心孩子的成长,江淮序不能给孩子的,她可以。 祁砚的朋友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吧,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迟非晚勾了勾唇,“谢谢。” 随后,三人开始商讨具体的离婚事宜,气氛虽然有些沉重,但也还算和谐。 在讨论完所有细节后,迟非晚站起身,向祁砚的朋友伸出手,“感谢你的帮助,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祁砚的朋友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迟非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心中思绪万千。 走到走廊尽头,她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此刻,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第463章 大嫂出逃 迟非晚在超市买一些小梨子爱吃的水果,手机弹出祁砚的消息:【迟小姐,你确定要用你说的那个计划?给你反悔的机会。】 【那你想到比那个更好的办法吗?】 【逃跑啊,不是言情小说惯用套路吗。】 祁煜悠然自得地将一根棒棒糖斜叼在嘴角,身着一袭酷炫的黑色装扮,脸上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 此刻,他正慵懒地坐在桌前,目光随意地落在桌面上摊开的那几张汽车图片上。 祁煜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其中一张图片,又给迟非晚发语音:【要是真出事了咋办,你这个方法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所以说要赌一把。】迟非晚认认真真挑选框里的水果。 祁总扯了扯嘴角:【原来你才是最大的赌徒,你应该戒赌。】 听到祁煜的话,迟非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挑好水果,付了钱,一边往出走,一边回复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不是吗?】 祁煜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一阵提示音,祁煜拿起一看,是手下发来的调查报告。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变得越发深沉。 看来,这场赌局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 迟非晚拎着水果走进一家便利店,她拿了一个饭团结账就在店里面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手机放到桌面,时不时的视线落到手机上,似乎是在等人。 饭团都快迟非晚了,终于迟非晚等到的人推开了便利店的大门,她的身边还带着孩子。 女人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头上戴着一顶宽边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副大大的墨镜架在鼻梁上,将眼睛严严实实地遮挡住,而那口罩,则更是将口鼻捂得密不透风。 这家便利店的窗户采用了一种特殊的材质制成,这种材料具有单向可视性,也就是说,从外面看过来只能看到一片模糊,根本无法窥探到店内的情形,但身处店内的人却能够清晰地观察到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迟非晚拿着刚刚购买的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女人身旁,轻轻地递了过去。女人接过咖啡后,缓缓地坐在了迟非晚的旁边。 只见她慢慢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和墨镜。 当那张面容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眼前时,迟非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女人的脸色苍白如纸,满脸都透露出深深的倦意。 尤其是那双眼睛周围,一圈浓重的黑眼圈格外引人注目,就好像她已经连续好多天都未曾好好睡过觉一般。 “大嫂,你要的高铁票我给你订好了。”说完,迟非晚把包里的两张高铁票摆在温念辞的面前。 这是温念辞抵达京城的第三天,他和孩子已经三天没有睡好觉了。 不是露宿街头,温念辞逃跑可是带走了迟时韵一半的银行卡和自己的证件走的,钱不缺,就是迟时韵在京城这边的眼线会找上门。 温念辞只能不断的逃,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温念辞为什么要逃呢,这就是温念辞和迟非晚的计划。 那为什么不坐飞机呢?谁逃跑大摇大摆坐飞机。 温念辞喝了一个咖啡,吐出一口热气:“晚晚,谢谢你这次帮我。” 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大嫂您就别跟我这么见外,您逃跑这件事可是咱们俩一起商量好的。 既然大哥死活不同意跟您离婚,那咱就跑啊!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跑到天涯海角去,让大哥怎么找也找不到您。 我太了解大哥的人脉关系了,除非您出国,不然就算您躲到哪个不知名的小县城里,以大哥的能耐,他找不到。” 迟时韵确实挺厉害的,在国外都能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但毕竟那是在国外,他从小就是在国外长大的,回到国内也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而已。 豪门圈子大得很呐,有权有势的人一抓一大把。 虽说迟时韵在国内也算是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但那也仅仅局限于局部地区,并不能涵盖整个国家。 大家常说京城江家、海城迟家如何如何风光,可从来没说过他们能够称霸全国。 全国有这么多地方,要具体到某个省某个县某个区,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况且迟时韵也想不到温念辞会逃去哪里。 迟非晚了解迟时韵的人脉,她可是做了很多功课,而且温念辞即便到了一个地方也不会常驻,在一个地方住了一两月就会搬走。 调查一个人的具体位置哪有这么简单。 温念辞可以逃,那为什么迟非晚不逃呢? 迟非晚想要的是自由,得到自由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唯一一个永久性的便是离婚。 离婚,迟非晚还是她自己,孩子她可以探望,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江淮序的视线里。 温念辞直直地望着前方穿梭的车辆和行人:“晚晚,你大哥不知道你现在所持有的的股份,那你打算怎么做?” 迟非晚用餐巾纸轻轻擦拭自己的唇角,缓缓说道:“我对家主之位没有兴趣,一丝一毫都没有。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坐视不管,我会搅局,而且一定会搅得风生水起。 马上就是股东会了,搅一搅局也不是不可以。 我倒要看看,那些争权夺利之人在我的干扰下会露出怎样的丑态。” 迟非晚微微眯起那双如宝石般的蓝眸,其中闪过一丝精光,“为什么家主之位不可以是外人了?我不愿意做家主,那我就把这个位置留个别人。古代不是都有摄政王吗,为什么我不可以找一个傀儡呢?” 这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如同一场即将掀起的风暴。 这个想法确实很可怕,在如今这个时代,找一个傀儡操控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那这个人选是谁呢,迟非晚从有这个的开始就想好了。 第464章 反常的妻子 迟非晚正专注地握着一支笔,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不停地书写着,那本子摊开在桌上,页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字,仔细看去,其中竟然还有好几页夹杂着一些精美的图片,这些图片或是简单的手绘,或是从别处剪下来粘贴上去的。 此时,小梨子刚刚完成了自己的作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目光被放在茶几上的水果盘吸引住了。 果盘中摆放着五颜六色、新鲜诱人的水果,散发着阵阵甜香。 迟非晚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甜蜜的诱惑,随手拿起一根牙签,精准地夹起一块水果,轻轻送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小梨子好奇的视线落在了迟非晚忙碌不停的手上,忍不住开口问道:“妈妈,你一直在写写画画的,到底在写些什么呀?” 迟非晚冲着她笑了笑:“妈妈在记录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说完,她将目光缓缓移向小梨子那张可爱的脸蛋,尤其凝视着小梨子那如同繁星般闪烁的眼眸,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与疼惜,声音也变得愈发轻柔起来:“小梨子,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妈妈不小心把你给忘记了,你可千万要记得告诉妈妈你是谁,好吗?” 迟非晚轻轻地抚摸着小梨子的头发 小梨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抱住迟非晚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我不要忘记你!” 迟非晚感动地抱紧了小梨子,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计划顺利进行。 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 迟非晚结束了沐浴,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缓缓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她身上裹着一条柔软的浴巾,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动人。 此时,江淮序正慵懒地躺在床上悠闲地玩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后,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瞬间定格在了迟非晚身上。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以来,他老是觉得迟非晚有些不太对劲,可又具体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仿佛她又变回了从前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曾经挂在嘴边的“离婚”二字,如今也未曾提及,那张娇美的脸庞上,更是让人难以捕捉到丝毫的情绪波动。 她总是那么平静如水,不悲不喜,让江淮序忍不住想要去探究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迟非晚究竟会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近来负责监视她的眼线向江淮序反馈道:“一切均如往常一般,毫无异样之处。” 江淮序对此深信不疑,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自认为对迟非晚已经了如指掌。 只要是与迟非晚相关之事,他都坚信自己没有丝毫遗漏,所有情况尽在掌握之中。 无论是她的日常生活轨迹、社交圈子,还是情绪变化等等,江淮序觉得自己都能够洞察入微,明察秋毫。 所以,对于迟非晚可能存在秘密这一说法,他起初并未放在心上。 迟非晚不怀疑江淮序有事情瞒着他,却也害怕迟非晚有事瞒着她。 最近几天,江淮序发现迟非晚经常偷偷地接电话,每次看到他走近,就会立刻挂断。 江淮序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把迟非晚拉到自己的面前:“你最近为什么偷偷喜欢打电话?” 他才发现,迟非晚偷偷打电话已经是上个月的时间了。 迟非晚的脸色依旧波澜不惊,她目光沉静地注视着江淮序,缓声道:“偷偷打?若是我真想偷偷打电话,又怎会选在这青岚院里呢?这里到处都设有监控,稍有动静便会被察觉,哪里算得上偷偷摸摸?” 江淮序却并未因此而打消疑虑。 他那修长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蛇一般,悄无声息地探入迟非晚宽松的睡衣之中,并沿着她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上移动。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明的情绪,轻声问道:“当真如此吗?” 伴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迟非晚不禁浑身一颤,但她依然强装镇定,试图推开江淮序不安分的手。 迟非晚埋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肩头咬上一口:“真是如此,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还好青岚院各个角落的监控,只有高清无码,却没有声音,也就是说青岚院能发出声响的一切监控都没有录用。 原本青岚院之前安装的监控是可以听见声音的,但是安装到卧室、书房、浴室和衣帽间的监控因为江淮序的胡作非为,在迟非晚的哭闹下,江淮序才把家里的监控关掉声音。 江淮序挺病态的,有的时候喜欢在不同的地方玩出一些新花样,他甚至还把之前的那些视频保存了,还是有声版本的,迟非晚知道之后当然和他大吵了一架。 那天好段时间,都是分床了,长时间的分床睡对于讲话秀是一种折磨,所以他就把监控的有声撤掉了,但监控不能撤。 其实家里有一些监控坏掉了,之前在网上学到的编程视频,就摆上了用场,和专业的黑客比不了,但黑掉一个监控视频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以迟非晚目前的能力,他只能黑掉某段视频,而不是全部黑掉,而且她的技术不够成熟,经常会卡bug。 江淮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将迟非晚紧紧拥在怀中,轻声说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今晚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说完,他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离婚二字虽然最近没有提及,但还是没有打消离婚的念头。 迟非晚推搡着江淮序,明明之前江淮序喜欢用力量压倒男人,难以推倒男人,但这一次迟非晚却能轻而易举地推开江淮序 连江淮序也很诧异,平日里力气不大的迟非晚为什么自己能被她轻易推开? 迟非晚倒是没有多意外,她迅速下床,穿上鞋子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月事来了。” 因为之前有过小产,月事就没有规律,江淮序手机上的经期也不准确。 这次,江淮序也没有办法判断迟非晚话的真假。 想到最近的反常,江淮序眯了眯眼眸:“迟非晚,你最近在打什么主意?” 第465章 准备打官司 迟非晚强装镇定,蓝色的眼眸里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在想着如何在能和你离婚。” 如果说没有,以江淮序生性多疑的性格他多半不会相信,所以迟非晚就随便编了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 江淮序不会怀疑话的真假,而是有些生气。 江淮序稍稍用力,迟非晚有被他抱在怀中,现在有力气掌控了,刚才为什么会被迟非晚推开。 江淮序没有去细想,他深邃的目光打量着迟非晚:“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对于江总来说,什么才算是好主意?”现在的称呼又变成江总了。 就好像是两个人在谈生意,除了姿势上显得暧昧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商人之间的对话。 江淮序的双手停在迟非晚的腰间:“晚晚,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迟非晚立刻反驳:“那是你觉得。” 江淮序在这段婚姻中是绝对的掌控者,所以他认为这段婚姻于他没有多糟糕。 美貌的妻子,儿女双全,还有什么不满足。 然而迟非晚却并不这样想,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婚约中处于被动地位,仿佛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一举一动皆受到江淮序的牵制和控制。 他就像一个冷静而理智的棋手,每一步棋都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将她困在了他设下的棋局之中,让她无处可逃。 这一切都发生在江淮序的掌控之下,没有丝毫偏差或意外,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对于迟非晚来说,这段婚约更像是一座无法逃脱的牢笼,带给她无尽的压抑与窒息感。 “我想要自由,江淮序,你给不了我。”迟非晚的眼神坚定,她已经受够了这种被束缚的生活。 江淮序的脸色变得阴沉,“自由?你所谓的自由是什么?离开我?” “江淮序这样的问题我不想在回答第二遍,我想要的无关要不要离开你。”迟非晚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江淮序的眼睛。 如果你能给我自由,那我又何须和你离婚,既然给不了,那就只能离。 江淮序紧紧地抱住迟非晚,“不可能,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迟非晚挣扎着,“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现在我不想再继续了。” 江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晚晚,别闹了,你知道我是不会放手的。” 迟非晚冷笑道,“江淮序,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你争论。 要么你签字,要么打官司。” 向来都是江淮序占据主导位置,结果现在是江淮序被迟非晚威胁。 不过,涉及“打官司” 江淮序可一点也不怕。 江淮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打官司?迟非晚,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打官司吗?” 在江淮序看来,迟非晚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 迟非晚姓迟,她的背后却没有迟家撑腰。 她既没有人脉可以依靠,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聘请优秀的律师团队。 而江家的法务部门,即使是那些还处于实习阶段的律师,其专业素养和实力都远非迟非晚所能比拟。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江淮序个人的看法。 事实上,迟非晚并非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无助和无力。 有没有资格? 迟非晚不想现在就回答江淮序这个问题,她选择逃避,闭上眼睛,侧躺到床上,轻轻地说道:“我累了。” 江淮序见状,也躺在了迟非晚身边,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同意离婚的。”江淮序在迟非晚耳边轻声说道。 迟非晚没有回应他,她心里清楚,就算真的和江淮序打离婚官司,那也不容易。 江淮序的手段之高明,那可是迟非晚再清楚不过的了。 每次面对江淮序所使出的种种招数,迟非晚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确实稍逊一筹。 要是论及智谋策略,他们俩之间可谓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只不过,迟非晚这个人呀,有一个特点——她特别去下赌注。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了房间里。 迟非晚悠悠转醒,她下意识地向身旁摸去,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凉,没有感受到那熟悉的余温。 她睡眼惺忪,头脑还有些迷糊。 如今,小梨子已经渐渐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需要迟非晚每日亲自接送上下学。 小梨子所就读的小学距离他们居住的青岚院并不远,步行仅仅只需七八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到达。 而且,这条上学和放学的必经之路上布满了监控设备,全方位保障孩子的安全。 除此之外,江淮序还特意安排了专业的保镖在不远处暗中守护着小梨子。 这些保镖训练有素、经验丰富,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确保小梨子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如此一来,对于小梨子的安全问题,迟非晚便无需过多担忧,可以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迟非晚在厨房捣鼓三明治,手机被放到一边,电话外放:“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官司每一次都会失败。” 迟非晚手上的动作没停:“我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了。” 砚缓缓地将他那修长的双腿抬起,优雅地交叠在一起,稳稳当当地搭在了那张古色古香的木桌边缘。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薄唇轻启道:“我想不明白,你都想好了另一个计划,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打官司呢?” “离婚协议书我都放他书桌上一周了,他一眼都没看,我原先是想着净身出户,我又不是不能靠自己养活自己,但是后面想了想,我凭什么要便宜他? 他都是江家的家主了,要是这点钱我都不要,我才是有病,净身出户痛苦的可是自己,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想净身出户,他那个离婚协议是不会看的,他就是故意拖着我,既然他要拖,那我就只能选择打官司了。 至少得有人催他吧。” 迟非晚嘴唇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摊上这样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如果能重来,迟非晚还会选择江淮序吗? 当然不会,但她也不会选择嫁给江家的任何人。 她不认为嫁给江清影就能比嫁给江淮序好到哪去? 第466章 第一次离婚以失败告终 天空湛蓝得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澄澈而明亮。 阳光洒下,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天际,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道白光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远方的天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 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其中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传出一声巨响,仿佛整栋楼都为之颤抖。 正在忙碌工作的员工们不禁面面相觑,一名女同事从秘书区域走过,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她迅速逃回自己的工位,大口喘气,平复着内心的恐惧。 其他同事纷纷围过来询问情况。 \"江总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女同事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整个办公室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众人议论纷纷,试图找到答案。 办公室里的江淮序的他双手抱臂,眼神犀利地盯着前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此时的江淮序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而一旁的秘书则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淮序的脸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碰到了老板的怒火。 终于,秘书鼓起勇气轻声说道:“江总,我先出去了……”说完,她便如释重负般地轻轻关上了门。 整个动作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得江淮序更加不悦。 随着门的关闭,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江淮序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那原本紧握的拳头此刻攥得更紧了些。 他心中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淮序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然后,他重新坐回到办公椅上,摆了摆手:“出去告诉他们,今天下午都别来烦我,汇报工作明天再来。” 地上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满地都是破碎的瓷器碎片,那些文件也像雪花般散落在各个角落,无人问津。 毫无疑问,最终收拾这堆烂摊子的任务又会落到江淮序那位可怜的秘书头上。 在这堆积如山、七零八落的文件之中,最为醒目的莫过于那份简陋得有些过分的法院通知。 它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格外引人注目。 江淮序原本以为这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毕竟之前他没有收到过直接寄来的律师函警告。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选择了提起诉讼。 这让一向掌控局面的江淮序怎能不怒? 他原以为迟非晚会知难而退,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却不曾料到她如此执着。 江淮序低估了迟非晚的毅力。 江淮序眼神冰冷,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给我调查一下,迟非晚的律师是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接我的离婚官司!”挂断电话后,江淮序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江淮序心里暗自思忖着,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呢? 而且他对迟非晚最近结识的那些毛头小子们也是充满了好奇。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便迎来了打官司的那一天。 法庭外,阳光依旧耀眼,但却无法驱散江淮序心中的阴霾。 他身着笔挺的西装,神色冷峻,步伐沉稳地走进法庭。 迟非晚则在另一边,她身着简约的套装,眼神中透露出漠然。 庭审开始,双方律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江淮序的律师言辞犀利,试图以各种理由驳回迟非晚的诉求。 而迟非晚的律师也毫不示弱,以扎实的法律依据和清晰的逻辑思维进行反驳。 江淮序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迟非晚的律师,江淮序怎么可能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个律师不是迟非晚请来的,而是祁砚的人脉。 祁砚请来的律师是在海外留学过来的,而且还是世袭制,父亲和爷爷都是做律师,他手指上有家主传承的戒指。 这样的家庭最不缺就是底蕴和实力。 说实话,如果面对如此有实力的律师,江淮序一开始是发慌的,但听到己方律师说,第一次离婚是判不了的,顿时让他松了一口气。 法官判离的标准是“感情破裂”,而法律规定的只有: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以及其他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1】 这5种情形,而感情确认破裂很难界定,即使像家暴、分居这种法律有明确规定的情况,而这种就给考验你的证据,如果你在法庭上什么证据都没有,仅凭一张嘴去说,法官是不会采信的。【2】 江淮序自认为婚姻中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给予了迟非晚足够的物质生活和地位,可她却不知足。 迟非晚静静地听着双方律师的辩论,心中没有丝毫动摇。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段婚姻已经让她疲惫不堪,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看着江淮序,只有冷漠和失望。 那双眼眸里以前还有一些别的情绪,现在却简单得彻底。 庭审进行了几个小时,江淮序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迟非晚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法庭。 迟非晚也缓缓起身,走出法庭后,迟非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在打官司前,祁砚请的律师就和迟非晚说了,第一次离婚官司几乎都会以失败告终。 迟非晚其实有江淮序出轨的证据,但这点证据能证明什么呢? 没有开放记录,除了几张亲密的照片,仅凭着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 没有绝对的证据,法院是不会轻易判决的。 第467章 命悬一线的江淮序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月。 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再次提起第二次离婚诉讼。 然而,就在这段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却突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就是江淮序遭遇了一场极其惨烈的车祸!这场车祸的严重性超乎想象,他的身体遭受了重创,生命垂危,几乎就像是半条命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一般。 现场一片狼藉,车辆被撞得面目全非,而江淮序则被困在了扭曲变形的驾驶座内,鲜血染红了周围的一切。 医护人员们争分夺秒地展开救援行动,但他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情况不容乐观。 迟非晚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医院。 她看着重症监护室里脸色苍白的江淮序,心中毫无波澜。 喻芷岚和蒋佳怡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彼此的头颅深埋在对方的肩头,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她们的哭声在这寂静而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凄惨。 然而,当两人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却发现迟非晚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竟然没有一滴眼泪滑落。 蒋佳怡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起来,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怒容地质问道:“迟非晚,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啊?里面躺着的可是你的丈夫啊!他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连一颗眼珠子都不掉,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蒋佳怡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着,她那尖锐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射向迟非晚,让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迟非晚本来心情就很烦躁,新的一轮马上就要开始,结果就出了意外,以前迟非晚可以沉默可以顺从,可这次她也想试着反抗。 她之前那张嘴可不是闹着玩的。 迟非晚一巴掌朝着蒋佳怡的脸蛋扇过去:“我对他有没有感情你们不是最清楚吗! 以前说我喜欢哭,说什么眼泪不值钱,现在和我说没有掉眼泪我有没有心? 蒋佳怡,因为你是长辈我一而三再而三的退让,可你非要蹬鼻子上脸,同样是做奶奶,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迟非晚的语出惊人,把在场的人都吓到了。 先不说迟非晚的话有多犀利,光是那一巴掌都令人难以置信,眼前这人是迟非晚。 蒋佳怡被打得愣住了,她捂着脸,一脸惊愕地看着迟非晚。 周围的人也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迟非晚会动手。 “你......你竟敢打我?”蒋佳怡回过神来,愤怒地吼道。 “我为什么不敢?”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们一直以来都欺负我,在你们眼中我一直都是外人,我又何须顾忌这些?” 蒋佳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咬咬牙,“简直反了!简直是不孝!” 迟非晚微微一笑:“我和你宝贝孙子马上就要离婚了,你也轮不到我孝顺你了。” “离婚?!”蒋佳怡瞪大了眼睛,“你敢!” 迟非晚挺直了背脊,“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谁都围着你的儿子转啊!” 迟非晚用余光迅速扫视着四周,察觉到有几道目光正悄悄地投向自己。 在这一刻,内心深处一个疯狂的念头骤然升起——她想要彻底放纵一回,做个毫无素质可言的人。 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还是努力压低了声音,试图维持表面的平静。 但那与生俱来的倔强和不屈服,使得她在气质上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退缩之意。 “您那宝贝孙子自然是最好的啦!像您这样年纪大了又不上网的老人家,当然不清楚如今网上对于他的种种评价喽。 我跟您说啊,如果您看到那些评论,准得被气个半死呢!”迟非晚说到此处,嘴角微微上扬,最后发出的那声轻笑更是显得无比阴险狡诈。 说话的语气、话术好像经常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老太太。 话音刚落,迟非晚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场。 只留下蒋佳怡独自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而这一幕,无疑给整个江家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也让他们首次重新审视起对迟非晚的看法。 一晃已经过去了六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江家人一直以为迟非晚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事实却是,迟非晚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如今她的躯体之中,寄宿着年轻时那段失败婚姻所造就的灵魂。 曾经年少轻狂的她无所畏惧,不像现在这般有着诸多的软肋需要顾及。 江家这些人永远都不可能站在迟非晚的角度考虑她,江家唯一正常的一家就是江淮序姑姑一家。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迟非晚牵着小梨子出来,准备好好享受这一天的美好时光。 江淮序的命悬一线,对于迟非晚是难得的时光。 她们来到繁华热闹的街道,各种美食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迟非晚带着小梨子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尽情品尝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从香甜可口的糖葫芦到热气腾腾的包子,每一口都让她们感到无比满足。 饱餐一顿后,母女俩兴致勃勃地前往着名的长城。长城蜿蜒曲折,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间。 小梨子一开始充满活力,迈着欢快的步伐向上攀登,但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只能和迟非晚一起在半山腰找个地方稍作歇息。 坐在石头上,小梨子好奇地抬起头看着妈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不带弟弟出来玩呀?” 迟非晚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轻声回答道:“宝贝啊,你弟弟现在跟妈妈可不亲咯,不像以前那么听话啦。” 其实,迟非晚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才仅仅四岁大的儿子,居然会流露出与江淮序那般相似的神情。 想到江淮序那冷漠的样子,迟非晚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如今,在自己年幼的儿子身上竟也看到了这种令人心寒的神情,怎能不让她感到担忧呢? 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第二个江淮序。 第468章 妻子的责任 迟非晚和小梨子在外头尽情地玩耍了一通之后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这一路上,她们有说有笑,仿佛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两人回到医院时,江淮序依旧躺在重症病房里,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迟非晚神色平静地牵着小梨子的手来到病房前,正当她准备推开门进去看看江淮序的情况时,突然间,一只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迟非晚的脸上。 迟非晚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惊愕地抬起头,只见沈临熙正满脸怒容地站在面前,“迟非晚,你刚结婚的我怎么和你说的!” 在这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社会环境下,事事都以男方为主似乎成为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而作为一名妻子,则被要求尽职尽责地履行那些所谓的妻子应尽的义务。 在那条原本寂静无声的走廊上,却突然响起了一记响亮至极的巴掌。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在这静谧之地显得格外清脆刺耳。 小梨子满脸惊愕地伫立在原地,她那双原本紧紧握住妈妈的小手也不由自主地缓缓松开。 她被迟逸之毫不留情地强行拉扯着离开了现场。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刚刚承受了那样沉重的一击,迟非晚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眸之中竟然没有丝毫泪光闪烁。 她的神情看上去异常平静,仿佛刚才所经历的并不是一个重重扇来的耳光,而仅仅只是一阵呼啸而过的狂风猛地抽打在了脸庞之上那般从容不迫。 只见她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逼视着眼前那个出手伤人之人,用一种冰冷而坚定的语气说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难道你和迟元青之间真的做到了你口中所说的‘相见如宾’吗!” 沈临熙和迟元青的婚姻究竟是怎样的,光是迟元青在外的花边新闻就说明了一切。 “你!”沈临熙气得说不出话来。 迟非晚冷笑一声,“你们两个似乎还没有我和江淮序将就吧,至少他的花边新闻可没有我那好父亲多。 沈临熙你没资格指责我!” 沈临熙愣住了,她没想到迟非晚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和迟元青的婚姻的确名存实亡,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迟非晚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造访天罡,沈临熙和蒋佳怡有一样的想法。 迟非晚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那些人的心脏深处,让他们一时间竟无法招架 尽管心中恼怒万分,这些人却愣是找不出任何可以用来反驳的言辞,只因迟非晚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只见迟非晚缓缓闭上双眼,不愿再看到眼前这令人心烦意乱的场景,她冷冷地说道:“沈临熙,麻烦你搞清楚状况,这里可是医院!我此时此刻根本就没心情跟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大谈什么所谓的夫妻情深。 至于我和江淮序之间到底有无情意,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得很吗?倘若我真与他有情,那么此刻守在他身旁哭得如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之人便该是我!” 说到此处,迟非晚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沈临熙,想当初自己住院的那天,又有哪个人曾真心实意地关心过她呢?又有哪个人会像她如今这般愤怒,直接给江淮序一个响亮的耳光呢?明明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犯下一丝一毫的过错,可为何到头来,她反倒成了那个被众人唾弃、十恶不赦的罪人? 想到这儿,迟非晚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凉涌上心头。 这个社会对于女性似乎总是如此苛刻,无论她们做得多么完美,只要稍有不慎,便会遭受到无尽的指责与批判。 此时的迟非晚,那双美丽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漠然地紧盯着窗户里那依旧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江淮序。只见他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仪器,管子蜿蜒交错。 看到这一幕,迟非晚的心中究竟是何种感受呢?或许有人会认为,面对一个生命垂危之人,哪怕对方曾与自己有过深深的仇怨,也多少会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然而对于迟非晚来说,却绝非如此。 那感觉,绝对称得上是大快人心! 要知道,这些年来江淮序对迟非晚所施加的残害,一桩桩、一件件,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窝。 那些痛苦的回忆,至今仍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所以,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江淮序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她便会轻而易举地选择原谅呢? 那些曾经无情地伤害过迟非晚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越过了道德的底线,根本不配得到原谅。 迟非晚深知这一点,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心变得软弱,去纵容那些罪恶的行径。 即便时光流转,岁月变迁,她与过去那个备受欺凌的自己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和解,但对于这些加害者,她永远都不会真正释怀,更别提原谅二字了。 沈临熙也无法辩驳,她在迟非晚这里吃了瘪,自然不会继续在这里待着。 江家人轮流在这里守着江淮序醒来,迟非晚都只是做做样子,时不时找一些借口逃离。 小梨子都已经六岁了,可以自己上下学,但最近这些天都是迟非晚接送她,为的就是少在医院待一会儿。 江家因为只有仆人在家,江嘉栩就被接到了青岚院住几天。 迟非晚都不知道,都是她和小梨子买菜回家才看见了在客厅看电视的江嘉栩。 迟非晚脸上没有欣喜,也没有激动,而江嘉栩再看见迟非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时,眼眶瞬间就红了。 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却还是能听见江嘉栩的啼哭声。 小梨子已经上楼写作业,迟非晚只是经过时淡淡看了一眼,就拎着水果蔬菜去了厨房。 只有在客厅哭泣的江嘉栩难过。 哭是小孩子为了引起大人注意力常用的手段,江嘉栩小时候迟非晚心软肯定会哄,但现在可不一定。 第469章 坏心思 迟非晚伸出手,将电视遥控器拿起,轻轻地按下音量减小键,直到那原本喧闹的电视声音变得如同细语呢喃一般微小。 此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江嘉栩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迟非晚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是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丝从江嘉栩口中传出的悲泣声。 她依旧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江嘉栩一边哭泣,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迟非晚,试图从她的神情中寻找到哪怕一丝丝的怜悯和关切。 然而,她看到的只有迟非晚那冷漠而又疏离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波动和动容。 渐渐地,江嘉栩意识到自己的哭喊并不能打动眼前这个心如铁石的人,于是他的哭声也开始慢慢变小,最终只剩下微弱的抽泣声。 迟非晚把电视关了,看向他:“你再哭什么?” 江嘉栩本来就是想要通过哭泣来引起迟非晚的注意,可当迟非晚问他的时候,他就答不上来了。 江嘉栩毕竟还是个孩子,那稚嫩的脸庞和纯真的眼神让他很难编造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只见他默默地走到地毯旁,缓缓地坐了下去,便低垂着头不再吭声。 迟非晚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没有从江嘉栩身上移开。 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小家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江嘉栩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将眼眶中的泪水一点一点地收了回去。 那原本挂满泪痕的小脸逐渐恢复平静,但仍能看出些许哭过之后的痕迹。 这时,迟非晚轻声开口问道:“哭够了?” 江嘉栩弱弱的点了点头。 迟非晚把一根棒棒糖放到江嘉栩的掌心上:“哭不能解决问题。” 江嘉栩慢慢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他看了看迟非晚,小声说道:“妈妈你都不爱我了,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说完,他低下头,好像有点难过。 迟非晚心里一动,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我不爱你了?那你想要妈妈怎么对你” 江嘉栩抿了抿嘴唇,“妈妈都没有来看我,也不关心,也没有寄东西给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迟非晚满脸疑惑,“没有给你寄东西?怎么会呢我每隔三天都会给你寄啊,快递都显示签收了……” 话还没有说,迟非晚就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了。 江嘉栩眨了眨眼,“妈妈,你是不是骗我?” 江嘉栩从刚开始的满心欢喜收到礼物,到后面的逐渐失望,本以为迟非晚会准备回家的惊喜,结果他进来,里面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 迟非晚笑了笑,“妈妈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奶奶,妈妈寄给你的那些东西,究竟去哪里了。” 江家就是要让迟非晚和江嘉栩的母子关系变得僵硬。 但江嘉栩不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他受了委屈也会说出来。 江嘉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中的棒棒糖也快吃完了。 迟非晚站起身,“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江嘉栩紧紧地拽住迟非晚的袖子,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说道:“妈妈,我这些天都不想去奶奶家啦,我只想一直住在青岚院嘛。” 迟非晚温柔地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江嘉栩的小脑袋,柔声回应道:“宝贝呀,在你爸爸还没回家之前呢,你确实可以一直住在咱们温馨的青岚院里哦。” 整个过程中,江嘉栩对江淮序的情况只字未提,仿佛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小小的心灵里似乎只有妈妈和眼前这座充满温暖与欢乐的青岚院,至于那个总是忙碌、很少陪伴他的父亲,在他心中并没有占据太多的位置,甚至连一丝关心都显得多余。 或许在江嘉栩看来,有妈妈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而父亲只是一个偶尔会出现的陌生人罢了。 江淮序在两个孩子心中的可不高,几乎两个孩子哭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名字是妈妈,而不是爸爸。 “妈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江嘉栩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兴奋地跳了起来。 迟非晚摇了摇头,你还是要感谢老天爷。 * 江淮序住院这件事,迟非晚早就跟家里的两个孩子说了。 小梨子听到这个消息后,还很关切地询问了几句江淮序的情况,言语之中流露出对父亲的担忧之情。 然而,与小梨子截然不同的是,江嘉栩自始至终连一颗眼珠子都没转动一下,仿佛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 在小梨子还年幼的时候,江淮序对她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过分地苛责或虐待过她。 但江嘉栩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惹怒江淮序,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扔进房间里,并被紧紧锁住。 而江淮序呢,则自顾自地在外面和迟非晚一起做着各种“坏事”,完全不顾及被关在房间里的儿子的感受。 尽管他如今可能还不太明白江淮序当时那些行为背后的真正意图,但内心深处却早已深深地埋下了对父亲的厌恶种子。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穿上那身厚重的防护服,将口罩仔细地戴好,当她终于踏入那个房间时,一股浓烈而复杂的药水味扑面而来,瞬间充满了整个鼻腔和肺部。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江淮序。 这张脸,曾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让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敲上几拳。 此刻,江淮序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尚未愈合的伤口,有些还微微渗出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 由于戴着口罩,呼吸产生的白雾渐渐覆盖住了江淮序的口鼻部位,使得原本就难以看清的唇色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迟非晚不由得向前靠近了几步,试图透过那层薄薄的雾气看清他的真实状况,但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看到一团朦胧的影子。 迟非晚的视线落到江淮序的旁边的监视器和呼吸机上,蓝眸深了深。 第470章 我们还离婚吗 迟非晚的视线缓缓收回,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此刻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微微颤抖着,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人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那个人,自私、冷漠,从未真正关心过她的感受。 自己美好的后半辈不值得搭在这个人身上。 迟非晚慢慢地移步到一旁坐了下来,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人身上,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可以刷刷自己的存在感,毕竟等会儿要是被蒋佳怡看到自己无所事事或者没有参与其中,那肯定又会招来一顿数落和指责。 她可不想每天都陷入和长辈无休止的争吵之中,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迟非晚也不知道江淮序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医生说人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车祸留下的伤痛却如同顽固的恶魔,紧紧缠着他。 那些伤痛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愈合,尤其是大脑,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恢复。 江淮序的生命特征目前稳定,但这稳定是脆弱的,前提是一刻也不能离开这些维持生命的仪器。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蒋佳怡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她看见迟非晚坐在那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在这里?”蒋佳怡走到病床前,看了看江淮序,然后把保温桶放在了桌子上。 迟非晚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做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蒋佳怡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又来这里刷存在感了。” 迟非晚心里摸了摸翻了翻白眼,不管她做什么,蒋佳怡的嘴都不会饶过她。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满。 蒋佳怡放下保温杯之后就离开了,重症病房每隔一段时间只允许留下一个人。 而迟非晚作为江淮序的妻子,她有决定的权利。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只有仪器的声音在有节奏地响着。 迟非晚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窗外的世界依旧忙碌而喧嚣,与这病房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迟非晚百般无聊地看着手机上的不断行走的时间。 迟非晚单手撑着下巴,纤细葱白的手指落到江淮序那双冰凉的手上,不断向上攀爬。 迟非晚没有剪指甲,略长的指甲在江淮序的手背上留下一道印记。 突然,迟非晚感觉到江淮序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连忙定睛看去。 只见江淮序的手指真的微微弯曲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的确是在动。 迟非晚她紧紧抓住江淮序的手,激动地叫道:“江淮序,你醒了吗?” 然而,江淮序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手指又动了几下。 迟非晚赶紧按响了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很快赶到了病房。 经过检查,医生惊喜地发现江淮序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他们立即对他进行了更详细的检查。 迟非晚当然不希望江淮序醒来,但是江淮序不醒来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对于迟非晚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他不醒来没有办法离婚,那一栏也没有办法变成丧偶,横竖折磨的都是迟非晚一个人。 到晚上的时候,还是迟非晚守夜,她也不想的,但是一直到青岚院喻芷岚在,迟非晚觉得还不如在冷冷清清的医院。 迟非晚今天几乎都在医院,她都没有这么好好午休。 迟非晚终于从令人揪心的重症病房转移到了相对轻松一些的普通病房。 此刻,柔和而温暖的黄色灯光轻轻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纱衣。 只见迟非晚安静地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无力地垂在床边,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撑着自己那小巧的下巴。 或许是因为连日来身心的疲惫和病痛的折磨,她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她的呼吸平稳而微弱,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着,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紧闭着,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迟非晚轻微的呼吸声和仪器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交织在一起。 一双插着仪器的手指碰上迟非晚的眉眼,迟非晚的睡眠一向很浅,她被脸上突如其来的触碰惊醒。 迟非晚猛然睁开眼睛,和那双幽深的目光对视,江淮序嘴上的呼吸机已经摘除了。 “你醒了......\"迟非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江淮序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微笑,但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痛苦的表情。 “你装什么装?”江淮序由于长时间的没有说话,声音沙哑的厉害。 迟非晚立马把旁边的水杯递给他:“喝水。” 江淮序还从来没有在迟非晚这么狼狈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迟非晚会被这样照顾。 迟非晚把枕头的位置向上摇起来,江淮序小心翼翼地靠在枕头上,喝了一口水。 迟非晚拿起手机发送完信息,才看了眼江淮序:“会有人替你守着,明天早上是你妈来和我换夜。” 江淮序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是迟非晚,他不知晓这些天夜夜守着他的是谁,但睁眼第一个人看到是迟非晚,他内心还是有一些开心。 “谢谢。”江淮序的语气很诚恳。 迟非晚微微愣神,这好像是江淮序第一次跟她说谢谢。 她别过头,轻声说道:“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便准备离开病房。 “等等。”江淮序叫住了她。 迟非晚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我父母这些天有没有为那你……”江淮序问出这话时,就好像心中有了答案。 迟非晚重新回到位置上,“你父亲没有但你妈和你奶奶有,你奶奶见到我嘴巴就长我身上了。” 迟非晚实话实说,反正江淮序出院后他的那些家人还会颠倒黑白,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的坦白,反正她没有错。 江淮序拉起迟非晚的手,明明上一秒冰凉的书,瞬间变得炽热滚烫:“我们还离婚吗?” 第471章 我同意离婚 “我们还离婚吗?”这是江淮序车祸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江淮序的脑子倒是恢复得很快,就好像那场车祸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他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的过去和现在。 然而,迟非晚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打动。她静静地坐在床边,双眼紧紧地盯着江淮序,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道:“为什么不呢?你出车祸并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迟非晚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告诉江淮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的表情也十分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透露出她内心深处的一丝紧张。 不是心软,而是担心江淮序找一大堆理由来推迟二审。 江淮序默默地看着迟非晚,心中涌起一股苦涩。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车祸发生后,江淮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意识渐渐模糊,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然而,就在这片混沌之中,他的梦境却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徐徐展开。 在梦中,江淮序见到了那个令他最为恐惧失去的存在。她的身影若隐若现,时而清晰可见,时而又如同烟雾般消散无踪。 每一次她即将消失的时候,江淮序的心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她,想要留住她在自己身边,可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无法触及到她的衣角。那种无力感和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时光在这个噩梦中缓缓流逝,而江淮序则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有一天,一缕微弱的光线穿透了黑暗,照进了他的眼帘。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当他逐渐适应周围的环境,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因 为他看到,那个他在梦中无比害怕失去的人,此刻正静静地守在他的病床边。 这一刻,江淮序感到无比庆幸。他深知,如果醒来后她不在身边,自己真的会陷入无尽的后悔之中。 他会后悔曾经的那些偏执与固执。 江淮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迟非晚的手,他的声音沙哑:“还好你一直在。” 迟非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江淮序你这是演什么戏码,不要告诉我你出车祸我需要照顾你然后还要理解你,你没有办法出席第二次庭审。” 前面刚说过她在装一往情深,现在这副表情又是演给谁看? 江淮序的性格阴晴不定,每天几乎都是换个性格,时不时又在晴空万里哪里那天发火,时不时又在乌云密布的那天愉悦。 迟非晚也拿不定江淮序性情的转变。 迟非晚坐回位置上,挣脱他握住的手:“如果你要演戏,我不奉陪。” 江淮序的手上还有仪器,自然不敢放肆,他的腰部还缠着一块纱布,刚刚有一点扯到伤口,唇色变得有些发白。 江淮序那只原本就冰凉无比的手,此刻更是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腰部,他眉头紧皱,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肌肉也因疼痛而扭曲起来。 、尽管如此,他仍然强忍着痛苦,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迟非晚,声音沙哑地说道:“晚晚,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同意与你离婚。” 听到这话,迟非晚不禁冷冷一笑,她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射向江淮序,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江淮序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妄图掌控一切!你总是这样,喜欢把主动权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的确,这场婚姻的破裂本就是由迟非晚率先提出的,可事到如今,就连是否能够顺利离婚,最终的决定权似乎依然掌握在江淮序的手中。 这让迟非晚感到既愤怒又无奈,她心中暗暗咒骂着眼前这个自私自利、永远不肯放权的男人。 面对江淮序所开出的条件,她却不得不慎重考虑。 和江淮序顺利离婚,还是打官司,显然是前者相较于轻松。 但以迟非晚对江淮序的了解看,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江淮序看到迟非晚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你若是不信我的话,那我现在马上就可以签署离婚协议!只要条件达成,我立刻陪你前往民政局办理手续。” 离婚协议书,迟非晚一直都被她带在身边,因为她深知江淮序的性格变化无常,说不定哪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当一个好人,答应了离婚,但事后却又反悔不认账。 所以这离婚协议书便是他给自己立下的一道约束,也是给迟非晚吃下的一颗定心丸。 而手中那份沉甸甸的离婚协议书更是让迟非晚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面。 她心里清楚,不能轻易地就相信江淮序的这番话。 毕竟在过去的日子里,她已经被他和他背后的人坑害过太多次了。 那些惨痛的经历历历在目,每一次的伤害都让她痛彻心扉。 如今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她实在无法做到毫无保留地相信。 内心深处的警惕依旧没有丝毫减少,对于这个人,迟非晚始终保持着一种复杂且矛盾的态度,真的是难以评判。 江淮序的谎话,迟非晚不会完全的信任,对于这样一个有前科的人来讲,他是反悔的,毕竟当时的契约婚姻书就写的清清楚楚,可是上面的要求江淮序一样都没有做到。 没有给迟非晚妻子的尊重,空有名分却没有作为妻子应有的待遇。 就连经济也遭到了限制,迟非晚嫁给江淮序的六年里,还不如自己在京城读书那段日子好。 “我如何能够相信你?”迟非晚将心中的疑虑直接说了出来。 “我了解你,重要的东西你会随身携带,你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我需要时间思考。”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目光落到江淮序的手上。 第472章 扮演一个好妻子 迟非晚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一丝警惕,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又想让我答应什么呢?” 此时,江淮序缓缓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迟非晚的柔荑,并将其放在自己的掌心,轻柔地摩挲起来。 他的目光深情而炽热,江淮序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擅长演戏么?那么,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可否暂时放下伪装,真心实意地扮演一次我的妻子呢?” 说这话时,他紧紧地锁住迟非晚的视线,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迟非晚永远不会为江淮序例外。 她毫不犹豫拒绝了:“我不答应,如果让我为你做一道菜,我倒是可以但是这个不行。” 江淮序面露不悦:“你为什么在我面前不能演呢?” 在江淮序醒来的那段时间,他不知道迟非晚是不是守在身边的,但他睁眼再看见迟非晚那关切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演戏。 她都愿意在众人面前演戏,为什么不能在他面前演一回呢? “江淮序我永远不会为你例外,我也不会扮演一个好妻子,说要离婚就离婚。 没有反转的余地。”迟非晚猛地甩开江淮序的手,眼神冷漠如冰。 江淮序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迟非晚我都这样的了,你的怜悯心呢!” 迟非晚气笑了:“怜悯之心?之前因为孩子一哭你就说我心软,说我不能太圣母,叫我狠一点,说这是一个孩子必须需要经历的成长过程。” “现在,你却要我怜悯你?”迟非晚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江淮序愣住了。 “你......我只是......”江淮序试图解释。 “够了!”迟非晚打断他,“江淮序,你从来都只考虑你自己。你所谓的请求,不过是想满足你的自私罢了。 江淮序我其实很想知道,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你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 在江淮序的人生里面会有后悔一词吗?难说。 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凝视着眼前的江淮序,轻声说道:“江淮序啊,其实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十分好奇。 你是否会有那么一天,因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而心生悔意呢?不过,当我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之后,却又觉得像你这般固执己见、刚愎自用之人,或许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后悔的滋味吧。” 话音落下,迟非晚不再多言,她动作利落地拎起一旁的挎包,转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随着房门被轻轻合上,只留下一脸气恼的江淮序独自待在这略显空旷的房间之中。 此时,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医疗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仿佛也在默默嘲笑着他此刻的愤怒。 江淮序已经在医院里度过了漫长而又难熬的整整半个月时间。 这期间,迟非晚仅仅来过寥寥数次而已。 而且每一次她前来探望的时候,似乎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让她恰巧碰上蒋佳怡准备离开。 无论迟非晚做些什么事情,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或者一句寻常的问候话语, 蒋佳怡总能像一只敏锐的猎犬嗅到猎物般迅速地找到各种理由来对迟非晚加以训斥。 面对蒋佳怡这种无理取闹式的指责,迟非晚选择了沉默以对,因为她实在懒得去跟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过多纠缠。 在迟非晚看来,蒋佳怡简直就是命太好了,竟然能够如此长寿。 这个女人与迟老爷子同岁,但至今依然健在人世,真可谓是生命力顽强得令人惊叹! 也不知道江家的那些子女们还要忍受她的折磨多久才能得到解脱呢? 迟非晚要是有蒋佳怡这么一个奶奶,天空就没有彩色过,她的世界就会一直笼罩在黑暗中。 江淮序住院的最后一天,迟非晚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离婚协议书一直被放到桌上,连翻开的痕迹都没有。 这份离婚协议书连翻开的痕迹都没有,说明江淮序看都没看。 江淮序的目光缓缓落在桌上那份醒目的离婚协议书上,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随后又移到了迟非晚身旁那紧紧牵着的两个孩子身上。 他轻声问道:“这些天跟着妈妈,你们有没有调皮啊?” 然而,这句话听起来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要知道,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里,竟然连一句关于孩子们的话都未曾提起过。 此刻,小梨子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仰头看向病床上的父亲,关切地问道:“爸爸,你好些了吗?”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物件递给江淮序,那是她亲自制作的平安符。尽管这平安符的做工算不上精美,甚至还有些粗糙和不规整,但其中所蕴含的却是小梨子对父亲满满的祝福与关爱之情。 毕竟,对于年幼的小梨子来说,她喜欢妈妈并不意味着就会讨厌爸爸。 江嘉栩就不一样,这么小的年纪就会隐藏情绪,他板着张脸,就好像谁欠他钱一样。 江淮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摸了摸小梨子的脑袋,温柔地说道:“爸爸好多了,谢谢小梨子的平安符。”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江嘉栩,试图与他交流,“京墨,你最近在家怎么样?” 江嘉栩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回答道:“还好。” 就在这时,医生走进病房,进行了最后的检查,并告知江淮序可以出院了。 江淮序下床穿上鞋子,走到迟非晚面前,再次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地撕成了两半。 “这份离婚协议书有不合理的地方,我会交给我的律师进行修改。 既然你不愿意顺利走流程,那我们就打官司。 迟非晚,我不会输。 以江家的背景,京城就没有我打不赢的官司,你以为你那个合作伙伴祁砚,能有多大的能耐?” 第473章 重新认识一下 江淮序出院后的第一时间就起草了一份全新的离婚协议书。 别以为他会考虑到迟非晚的感受,这份离婚协议书的内容跟之前那份契约婚约书一样,都是充满着对她的剥削和压迫。 迟非晚坐在他的对面,拿起协议仔细翻阅后,气得差点笑出声来:“你居然要求我净身出户,还禁止我去探望孩子?江淮序,别忘了孩子的抚养权虽然在你手中,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有权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探视权利!” “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不答应,那就休想离婚。”江淮序冷漠地说道。 迟非晚才不会妥协,孩子的抚养权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她不可能净身出户。 而且净身出户太便宜江淮序了。 “净身出户不可能,江淮序六年的婚姻你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迟非晚抬起头,直视着江淮序的眼睛。 “先不说你能不能净身出户,就是你提出的要我身上百分之五的股份就不可能!”江淮序面色阴沉。 江家的股份是想要就能有的吗,你哪怕是姓江真的是江家的子女你都很难拥有。 江家的女儿几乎都不曾拥有江家产业的股份,就比如江稚鱼还有她妈妈。 虽然她妈妈在江家的某个分公司当总裁,但她没有股份。 迟非晚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可是江家家主!连这种小事都无法做出决策,你当这个家主还有什么用呢?” 迟时韵身为迟家家主,可以随意决定家中大小事务。 相比之下,江淮序却显得如此无能,这无疑是个人能力的差距所致。 实际上,迟非晚所要求的仅仅是江淮序手中的5%的股份而已。 然而,江淮序却将话题引向了更为严重的江家产业的5%股份。 若江淮序真的拱手让出江家产业的部分股份,必定会受到股东会那些人的严厉弹劾。 但如果他愿意割舍自己手中持有的股份,就不会引发这样的后果。 显然,江淮序是有意将话题转移到更为棘手的层面上。 “这件事我不会让步,还有我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加上一条,保证以后不会再以任何方式干扰我的生活。”迟非晚说道。 江淮序也不会答应,要是没办法和迟非晚来往,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别说培养感情复婚,连朋友都做不成。 “迟非晚股份这件事情免谈!”江淮序怒声吼道。 迟非晚冷笑一声,“那就拖啊,有的是时间跟你熬!”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江淮序叫住了她,“除了股份我都答应你。” 迟非晚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不行,我还就想要股份。” 迟非晚可太清楚了股份的重要性,要知道当初谭允儿给她百分之五股份,有多少人虎视眈眈。 “你……”江淮序瞪大眼睛,没想到迟非晚会这么坚持。 迟非晚嘴角微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只要一天没离婚,你的东西就有我的一半。”迟非晚的声音冷冰冰的。 江淮序咬咬牙,他知道迟非晚说得没错,但他不想放弃自己的股份。 “这样吧,我的资金对半分给你。”江淮序试图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迟非晚笑了,笑得很讽刺:“不好意思啊,我什么都要。” 江淮序简直气到语塞。 江淮序腰部的伤口明明结疤了,但还是隐隐作痛,他另一只手捂住那里,神色有些痛苦:“行,很好,迟非晚!是我小看你了!” 江淮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淮序你还是不了解我”迟非晚眼神坚定地看着江淮序,“我想要的仅仅是自由,我会尽全力争取” 江淮序看着眼前的迟非晚,心中竟生出一丝陌生感,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迟非晚吗? “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们就走着瞧。”江淮序强忍着疼痛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迟非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 此时的祁砚依旧静静地待在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 工作室里,只见他从容不迫地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手指灵活地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着,不一会儿便成功地为迟非晚订购了一大堆美味可口的食物以及各种饮品 这些美食和饮料种类繁多、琳琅满目,有精致的甜点蛋糕、热气腾腾的咖啡奶茶,还有香气四溢的中式小吃等等,让人光是看着菜单就已经垂涎欲滴。 说起祁砚这个人啊,他的性格真是独特至极,令人难以捉摸。 从表面上来看,丝毫察觉不出他竟是那位高高在上、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总裁大人。平日里,他总是那么随和亲切,没有一点架子,甚至还会像小孩子一样开玩笑。 迟非晚喝了一口奶茶:“你车子准备好没有?” 祁砚咬了一口羊肉:“不是吧,计划这么早就提前?” “我就问你车子准备好没有?” “早就准备好了,你不会要把计划提前吧?” 迟非晚点了点头。 祁砚咬住羊肉的一愣:“你老公刚出院你就……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我一刻都不想等了,尽早离婚我不想拖了。” 祁砚喝了一口汽水压压惊,他倒是没想到迟非晚对自己这么狠:“你这个计划风险很大,到时候很有可能什么都没有闹到?” “所以就要赌一把。” 又是赌一把。 祁砚可不喜欢赌,偏偏迟非晚最喜欢。 祁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迟小姐,后果我已经让医生给你列出来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到时候别婚没离成,自己反而离开了人世。” 迟非晚撑着下巴,笑的邪魅:“这不就是验证他昏迷那段时间所做的梦魇吗?”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就不会让我冒这个险。”迟非晚的眼神坚定而决绝,“而且,这也是唯一能彻底摆脱他的方法了。” 祁砚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女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钦佩,但更多的还是担忧,“好吧,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尽全力支持你。 但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474章 又一次命悬一线 江淮序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推开家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瞬间被客厅里正在播放的电视新闻所吸引。屏幕上呈现出一幅令人揪心的画面 一条公路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事故。 一辆黑色轿车孤零零地停在路中间,车身虽然受损相对较轻,但车内的景象却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一名伤者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各路媒体和记者如潮水般涌来,他们争先恐后地对着摄像机话筒大声播报着这起突发事件。 镜头随着人群的涌动而移动,最终定格在了担架上那个身影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江淮序的心跳骤然停止。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却又无比熟悉的脸庞,正是他的妻子迟非晚! 此刻的迟非晚犹如一个破碎的洋娃娃,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她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染红,原本柔顺整齐的秀发也变得凌乱不堪,无力地散落在担架周围。 那双紧闭的双眼再也看不到一丝光芒,只有嘴角还残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迹。 江淮序难以置信,前几天还在和他闹离婚的迟非晚,如今生死未卜。 又是车祸。 车祸是赖上他们了吗? 江淮序他脚步踉跄地冲向电视机。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江淮序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愿意与迟非晚分道扬镳、结束这段婚姻关系。他内心深处却又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绝对不能失去迟非晚这个人。 这种矛盾的情感如同两条相互交织的绳索,紧紧缠绕着他的心,一方面,江淮序深知离婚对于他来说都将是一场巨大的伤害,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因为某些原因而导致最终真的失去了迟非晚。 江淮序对于迟非晚究竟有没有爱意,难说。 有时候他看向迟非晚的眼神里蕴含着深深的情感,那炽热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人心,而有时他又表现得极为冷漠,对迟非晚的存在视若无睹。 这种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态度,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或许连江淮序自己也无法清晰地分辨出内心深处对于迟非晚真正的感情吧。 江淮序在感情的方面就是一窍不通,他有喜怒哀乐,却不懂的如何掌控情绪,他有七情六欲,却不知如何爱一个人。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江淮序如梦初醒般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医院的号码。 他的手紧紧握住手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巍巍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医生严肃的声音:“江先生,很抱歉通知您,您的妻子目前处于危急状态,需要立即进行手术,请您尽快赶到医院。” 挂断电话后,江淮序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一想到昏迷那段日子里所经历的噩梦,江淮序只觉得喉咙发紧,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结也随之滚动起来。 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异常陌生,因为这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如此真切而深刻地害怕会失去某样东西。 那还是在上个月的时候,那些梦中的记忆如今已变得有些朦胧不清,仿佛被一层薄纱所笼罩。然而,即便如此,江淮序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其中的一些片段。 在那混沌的梦境之中,所有熟悉的事物似乎都扭曲变形,呈现出一种诡异而迷离的景象。 他努力想要拼凑起完整的情节和经过,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做到。 尽管如此,在他能勉强记住的大致轮廓当中,恰恰就有着让他为之揪心的一幕。 迟非晚突然晕倒在地的画面。 这个,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 江淮序来不及多想,立刻站起身来,冲出房间。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江淮序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他意识到,自己对迟非晚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责任和承诺。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当江淮序终于到达医院时,他毫不犹豫地冲向手术室。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 终于,手术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江淮序焦急地问道。 医生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情况不太好,血是止住了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突然情况发生。”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玻璃窗前,眼神中满是疼惜。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那柔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微风轻轻吹走。 江淮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迟非晚的家属,迟家远在海城,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赶过来。 小梨子本来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像往常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 可是,江家人在不经意间说漏了嘴。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击中了小梨子的心。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当小梨子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躺着的迟非晚时,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她看着迟非晚苍白的面容, 小梨子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妈妈能够醒来。 江淮序默默地走到小梨子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太担心,一定会你妈妈好起来的。” 小梨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爸爸为什么妈妈会出车祸?” 六岁的小梨子已经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父母之间的感情变化,小梨子可是站妈妈这边的,她甚至将自身的拳头砸到江淮序的身上:“爸爸,你为什么不好好对妈妈!” 其实这场车祸是迟非晚一手策划,江淮序说他无辜可他不无辜。 如果不是他拖着不离婚,迟非晚也不会想出这一出。 而江淮序还不知道,网上的言论正铺天盖地席卷。 第475章 采访视频 一位匿名的网友,将一段引人瞩目的采访视频发布在了社交媒体之上。 这一操作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发了轩然大波。 短短时间内,这段视频的点击量竟然高达令人咋舌的上亿次。 视频画面缓缓展开,其中的主角之一正是迟非晚。 她坐在明亮的灯光下,与身旁那位气质优雅的女主持人相对而坐。 然而,即便迟非晚精心地化着淡淡的妆容,但仍无法掩盖住她眼底深深的疲倦之色。 那双原本应该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却显得黯淡无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与忧愁。 再看她身上所穿着的那条素白色长裙,裙摆轻轻摇曳,宛如风中残荷。 那纯净的白色非但没有给人带来清新之感,反而更增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凄凉氛围。 在没有嫁给江淮序之前,她在社交平台是有粉丝基础的,六年的时间她的五官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身上的气质变化很大。 甚至还有一些网友将她以前在视频里的状态和现在视频里的状态剪辑出来进行对比,更多的是对江淮序的谩骂。 一个女生婚后幸不幸福从她的眼神里和她的状态就能看出来。 这段视频很火,江家和迟家的公关也看见了。 两个有头有脸的世家会想尽一切办法压热搜,拼了命的砸钱,钱对于两家来说,只是洒洒水。 但很明显热度极高的视频光是压热搜是压不住的,现在的社交平台有很多,视频已经传开了,而且还有人在买热搜。 相当于是三个势力在背地里较劲。 江淮序此时全然不知那段引发轩然大波的采访视频正在网络上迅速传播。 他依旧静静地守候在医院里,目光始终落在病床上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身影上。 由于长时间未给手机充电,它早已因电量耗尽而自动关机。 其实,江淮序身上仅携带了一部私人手机,这部手机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的口袋里,如同沉睡过去一般。 与此同时,远在公司的秘书心急如焚,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每一次都只能听到那冷冰冰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要知道,此次事件的舆论焦点正是江淮序本人。 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如果不能及时、妥善地加以处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于秘书来说,一旦事态失控,丢掉工作恐怕只是最轻的惩罚了。 因此,他不断尝试联系江淮序,希望能尽快与他取得沟通,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秘书无奈之下,只得通过各种方式与江岱越取得了联系。当江岱越听闻此事之后,他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瞬间像是被泼上了一层墨汁一般,阴沉得可怕。 江岱越连忙带着喻芷岚前往医院,虽然知晓迟非晚住院,却不曾想到竟然有人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先是车祸再是网上的采访视频,作为商人的江岱越已经嗅到了不对劲。 一切都太巧了,必有猫腻。 江岱越和喻芷岚赶到医院时,江淮序还在病房里守着迟非晚。 “到底怎么回事!”江岱越怒声质问。 江淮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什么怎么回事?” 喻芷岚将手机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江淮序看到视频后,脸色骤变,“这……” “我不管这是怎么回事,你立刻给我解决,否则别说是你,整个江家都要受到牵连!”江岱越吼道。 江淮序赶紧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看到了无数条未接来电和短信,他一边回拨秘书的电话,一边匆匆往公司赶去。 江淮序脱下西装外套,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播放的正好是采访视频。 他还没有认认真真从头看到尾。 迟非晚什么时候录得采访视频,他的人都没有向他汇报,这段采访是江淮序不知道的行程。 视频的开头就是介绍迟非晚的身份,学历在前然后再是姓名,其次再是她现在的身份。 视频刚刚开始播放的时候,画面中的迟非晚仿佛被一层神秘的滤镜所笼罩着。 然而,与通常情况下滤镜带来的美化效果不同,此时的迟非晚看起来异常疲惫。 她那原本精致而清冷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有些苍白和无神,就好像所有的精力都已被抽离出去一般。 从她的脸上,你几乎看不到任何积极向上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负面能量。她的眼神空洞无物,嘴唇紧闭,毫无血色,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即使是面对镜头,迟非晚也始终保持着一种冷漠的姿态,别说灿烂的笑容了,就连嘴角微微上扬的动作都极为罕见,其弧度几乎没有发生任何明显的变化。 就连主持人都能看出来,开篇第一句就是询问她最近是不是熬夜了。 其实主持人能看出来迟非晚到底有没有熬夜,如果化妆都盖不住那就不是熬夜,那是精神状态不好。 但作为主持人不能直接点出是精神状态不好。 迟非晚用笑声掩饰,但她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 主持人第一个问题:“有很多观众朋友可能不知道,非晚曾经是我们电视台的优秀员工,辞职回归家庭,现在再次来到这里,有没有什么感触。” 一般的采访节目都不会上来就问犀利的话题。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嗯......感触很多,最大的感触就是......”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如何表达,“我很感激当初在电视台工作的日子。” 在苦命的打工人哪有现在的婚姻令人崩溃。 主持人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试图换个轻松的话题,“我们这次的主题是和家庭有关,想请非晚谈一谈自己的家庭。” 家庭是迟非晚最不愿意提及的,但她不能忘记这次采访的目的。 迟非晚缓缓说道:“其实我的家庭只是大家看上去光鲜亮丽,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幸福。” 主持人愣住,原以为会是一大堆的夸赞,却不曾想迟非晚说的是负面的。 那采访到底要不要继续呢,主持人看向幕后人的手势,看到手势的那一刻,主持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采访。 主持人问了迟非晚很多问题,几乎都是负面的回答,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问题:“非晚,那你现在觉得幸福吗?” 第476章 澄清声明 迟非晚会如何作答呢?众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 毕竟,她可是有着两个孩子的母亲从网友拍摄并发布的那些路透照片来看,主持人心想这一次,她总不至于给出负面的回应吧? 然而,当迟非晚开口说话时,整个演播厅里的人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听见她缓缓说道:“我认为,我如今能够感受到幸福的重要前提,就是我真的嫁给了我心爱之人”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爆。 因为这句话无疑暗示着,她和江淮序之间并没有深厚的感情羁绊。 只要稍微了解一下迟非晚过往经历的人便会知晓,在遇到江淮序之前,她曾经拥有过一个如同白月光一般、风光霁月般美好而令人难以忘怀的存在。 那个人或许曾是她青春岁月中的一道璀璨光芒,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深处。 也正因如此,人们对于她此次在公众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感到无比惊讶。 采访视频到此结束,那究竟迟非晚幸不幸福,在网友掀起了剧烈的讨论。 视频下方的评论区炸了锅,网友们纷纷留言。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迟非晚吗?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肯定是江淮序对她不好,我们看到的肯定和她经历的不一样。】 【结婚真的会让人变得这么憔悴吗?我都有点恐婚了。】 【结婚不会让人变得憔悴,只要你嫁对了人。】 那些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着羡慕迟非晚的网友们,此刻就像是被人突然捂住了嘴巴一样,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往昔江淮序在参与各类活动时所展现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并被无限地放大。 尤其是当年那场盛大婚礼中的接吻镜头,更是被广大网友们抽丝剥茧般细细探究着。 这个原本甜蜜浪漫的瞬间,如今却在无数次的回放与放大之下,暴露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时的两人只是错位亲吻,这一发现犹如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那些一直以来热衷于磕他们 cp 的粉丝心上。 多年来对这段感情的美好憧憬与期待,在此刻瞬间化为泡影,只留下满心的失落。 还有甚至喜欢江淮序颜值的,瞬间就和追星塌方的粉丝一样,天崩地裂。 这段采访视频看完,江淮序又把秘书叫到办公室,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我让你派人跟踪,为什么她去接受采访的行程没有人向我汇报!” 秘书心里一阵无语,那些人不是你的吗,我只是负责和他们联系而已。 果然苦命的是他们打工人,但一想到一个月的工资就有六位数,他咬了咬牙把心中的不满咽回肚子里去了。 秘书低着头恭敬的回答:“江总,这是属于我们的失误,但我已经事先了解了这件事,是我们的人被一群穿便装的给阻拦了,而且有人阻止我们跟踪夫人。” 江淮序当然知道那人是谁。 “你去查一下祁砚的背景,怎么可能会有我不知道的家族!” 祁砚很神秘,他的亲属那一栏竟然显示的是空白,他的过往经历倒是清清楚楚的能够查到,但只要和他亲人扯上关系,什么也没有。 江淮序眉头紧皱,始终想不明白迟非晚是怎么认识她的? “等等。” 秘书转身,“江总你还有什么吩咐?”老板被下属在背地里骂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但为了那口饭,面子上也要挂着笑意。 “我之前让你查的夫人和祁砚是怎么认识的,你查到了吗?” 秘书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有的事情不是你想查到就能查到的,“很抱歉江总,我们没有查到,主要这种事情涉及隐私,我们也不太好查起……” 江淮序倒也不生气,那就证明二人不是在商业活动上认识的,而是私下。 “这个采访视频以我个人的名义发一个申明。”江淮序眸光一闪,“你想办法登录晚晚以前的微博账号,发一个澄清声明,然后艾特我,怎么发不需要我教你吧?” 秘书点了点头,明明自己的工作量就够大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还要去把别人的号登录过来。 秘书领命而去,心中虽有诸多抱怨,却也只能加快步伐去完成任务。 江淮序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心绪如麻。 他不明白迟非晚为何会在采访中说出那样的话,更不明白她与祁砚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繁华景象,心中却满是落寞。 另一边,秘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登录了迟非晚的微博账号。 他斟酌再三,写下了一篇澄清声明:“大家好,我是迟非晚。关于近日的采访内容,可能引起了大家的一些误解。 我与江淮序之间的感情并非如大家所想那般不堪。 我们共同经历了许多,有过欢笑,也有过泪水。 每一段婚姻都有它的起伏,我们也在努力经营着我们的小家。 请大家不要过度猜测,给我们一些空间和时间。 同时,也希望大家不要轻信谣言,感谢大家的关心与支持。@江淮序。” 声明一经发出,立刻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友们纷纷留言,有表示理解的,也有持怀疑态度的。 【希望你们真的能好好的,不要让我们失望。】 【 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坐等后续。】 【不管怎样,还是祝福你们。】 江淮序看着声明下的各种评论,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与此同时,祁砚也看到了声明。 他微微一笑,身边是他的律师朋友声音:“我靠!你那美女朋友的老公这么烂!竟然想出登录她账号澄清。” 江淮序的骚操作,和迟非晚猜想的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这段采访视频发出来,人家肯定要在背后查你,先不说她老公能不能被查到,她大哥估计都知道背后之人是你。” 祁砚不慌不忙地说道:“查到又如何,现在晚晚陷入了昏迷之中,他们没有办法找她的麻烦,我明天早上港城的航班,有本事他们就来港城找我啊。” 第477章 又当妈又当爹 祁砚身旁站着他那位相熟已久的律师好友,这位朋友对祁砚的身世背景可谓了如指掌。 要知道,在那繁华喧嚣、纸醉金迷的港城,才是祁砚得以大显身手、纵横捭阖之地。 此刻,律师拍了拍祁砚的肩膀,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嘿,兄弟,这次我可得跟你一块儿走一趟,要不然万一江家那帮人不讲道理,找人来揍我一顿可怎么办? 毕竟我可是你那位美女朋友的律师。” 祁砚微微一笑,自信地说:“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说完,他和律师一起走进了工作室。 江淮序心急如焚地驾驶着汽车,风驰电掣般赶往医院。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迟时韵打来的电话。 江淮序连忙接通电话,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到迟时韵那愤怒的咆哮声:“江淮序,小妹刚刚遭遇了车祸,后面还有一段采访视频,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个人是祁砚! 你不是派了人去跟踪她吗?为什么她还会跟祁砚有所接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时韵的声音震耳欲聋,可以听得出来,他此刻是真的怒不可遏,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无比的气愤。 祁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迟时韵比江淮序要了解些。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迟非晚会和这样的人深交。 江淮序叹气一声:“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查了,查不到。” 查不到就说明迟非晚和祁砚是私下认识的。 迟时韵静静地坐在那里,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他的脸色十分憔悴,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忧虑。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就像沉重的枷锁一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一件事都如同乱麻般错综复杂,让他的身心都陷入了极度的疲惫之中。 “迟逸之和迟锦书二人抵达京城了,把小妹病房号告诉他们”迟时韵那略带疲惫和沙哑的嗓音响起, 迟时韵也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 江淮序赶忙将病房号告诉了迟时韵。 挂掉电话后,江淮序肚子里也是憋着一股气。 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连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最近需要调查的事情这么多,他突然想起来,迟非晚出车祸的原因他还不清楚。 但迟非晚出车祸的原因他要最近亲自调查。 如今她遭遇车祸生死未卜,一会儿见到迟非晚的两位哥哥自己又要挨一顿骂和殴打。 上次迟非晚因病住院的时候,江淮序就因为某些原因被迟逸之一顿暴揍。 而这一次的情况远比上次要严重得多,整整过去了一周,迟非晚依然毫无苏醒的迹象。 在这漫长的一周里,江淮序日夜守在病床前,不曾有一刻松懈。 过度的劳累使得他根本无法安然入睡,腰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那次可怕的车祸给江淮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后遗症。 只要他没能得到充分的休息,或者一个不小心,那腰部的旧伤便会发作,疼痛难忍。 这种熟悉的痛感,竟与迟非晚每逢雨夜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的腹痛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每当此时,江淮序都会感同身受地想起迟非晚所承受的痛苦。 但江淮序甚至都不知道迟非晚会时不时腹痛。 江淮序靠在椅背,轻轻按摩着腰部,试图缓解那阵刺痛。 他决定先去找医生问问迟非晚的情况。 来到医生办公室,江淮序向医生询问了关于迟非晚的病情。 医生摇摇头,表示目前迟非晚的状况并不乐观,他们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但她仍未醒来。 江淮序心情沉重地离开医生办公室,就在这时,江淮序接通一则电话。 尽管电话那头的号码并未被他特意备注过,但仅仅只是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他便心知肚明对方是谁。 此刻的他,身躯斜倚着那面冰冷刺骨的墙壁,仿佛与这寒墙融为一体。 头顶上方,白色的灯光无情地洒落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愈发凸显出他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凄凉之感。 \"喂……\" 他缓缓开口,声音略显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 \"小梨子啊,怎么突然想起给爸爸打电话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仰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想要透过那厚厚的水泥层,窥探到遥远天际处的温暖阳光。 然而,除了一片惨白的光芒,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江淮序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向来久居高位的他也有这么一天。 “爸爸,我好饿啊你不回来给我做饭吗?” 以前都是迟非晚在家给小梨子做饭,现在不是节假日,江淮序都忘记把小梨子交给喻芷岚他们照顾。 江淮序深吸一口气:“爸爸现在在医院照看妈妈,小梨子要不要自己点外卖?” 让一个六岁的小孩点外卖,也亏是江淮序想得出来。 小梨子听到爸爸不能回家给他做饭,失望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很乖巧地答应了:“好吧,那我自己点外卖吧。 爸爸,那家里那些衣服,你需要洗哦,还有我明天需要要去练习花滑,你要送我。” 这些事情以前都是迟非晚在做,接送小梨子也是迟非晚再送。 其实在家的时候迟非晚也教过小梨子做饭,但那些燃气迟非晚实在害怕小梨子接触不当发生危险。 但洗衣机的用法迟非晚教过,只是太高了,小梨子有些勾不到。 江淮序的愣住:“平时这些都是你妈妈在做吗?” 小梨子“嗯”了一声:“对啊,那爸爸你是明天多久回来呢,我下午两点的课。” 此刻的白光有些晃眼睛,江淮序抬头想要遮住,那白光却像是穿透了江淮序的手一半,盖不住:“家里的司机呢?” “爸爸,我们家没有司机啊,妈妈失去宝宝后,就没有司机了,你忘了吗?” 第478章 迟家插手离婚 原来以前的迟非晚这么累,江淮序用手捏着眉心,轻声说道:“小梨子,这些天你在医院住,青岚院这边我又不能时刻陪着你,而且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安全,我放心不下。” 然而,此刻的他却忘记了家里还有监控这件事,青岚院到处都是监控,连洗手间都被安装了监控,江淮序不回家,就会查看洗手间的监控。 小梨子退出了通话界面,切换到了点快递的页面,然后说道:“爸爸,那我明天再来医院吧,今天实在是太晚了。”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晚上的青岚院黑漆漆的一片,江淮序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女儿一个人在家,于是开口道:“小梨子,等你一会儿吃完饭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我会派人过去接你。” 小梨子听到父亲的关心后,乖乖地应道:“好的,爸爸。” 小梨子已经六岁啦,尽管她与爸爸之间的感情算不上特别深厚,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毫无缘由地跟爸爸闹腾。 或许有时候,父女俩相处时会稍显生疏,但小梨子总是尽量表现得乖巧懂事,不让爸爸感到烦恼。 小梨子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看着手机屏幕,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电话挂断后,江淮序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那短暂的瞬间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然而,这种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意识到,刚刚所处理的那些看似简单、平常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平日里迟非晚一直在默默承担和完成的。 如今,自己仅仅体验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开始期盼着迟非晚能早日醒来。 这份期待之中既有对她深深的关心,也不可避免地夹杂着一些私心。 毕竟,只有她醒来,一切才能恢复正常,他也不必再如此手忙脚乱地应对各种状况。 可是,迟非晚依旧没有任何要转到普通病房的迹象。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生命全靠那些复杂的医疗仪器维系着。 每一台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没人能确切地知道她何时会苏醒过来,甚至连经验丰富的医生们对此也毫无把握。 当迟家的人匆匆赶到医院时,原本就凝重的走廊氛围更是降到了冰点。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恐惧,他们不敢想象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就连医生都不敢轻易保证,可想而知迟非晚这次有多危险的。 所以迟非晚才和老天爷赌,赌上天这一次会不会眷顾她。 此时此刻的沈临熙展现出了一种罕见的冷静,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蓝色眼眸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真实的情绪波动。 然而,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的蓝眸微微湿润,就像是清晨沾满露水的花瓣一般,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疼的脆弱感。 站在一旁的江淮序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他心里很清楚,那绝不是普通的泪水。 对于沈临熙与迟非晚之间深厚复杂的母女情感,江淮序可谓是心知肚明。 所以,当看到沈临熙此刻那湿漉漉的蓝眸时,江淮序并不会第一时间往伤心的方向去想。 迟锦书面色阴沉,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而一旁的迟逸之更是满脸怒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这一次,迟逸之强忍着内心的冲动,紧紧拉住江淮序的胳膊,将他一路拖拽到人烟稀少的安全通道里。 进入安全通道后,迟逸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松开了抓着江淮序的手,但眼神依旧凌厉如刀,直直地刺向对方。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迟逸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江淮序动手动脚,而是用一种异常冷静的口吻说道:“江淮序,我告诉你,不论这次事情的结局怎样,你都必须和晚晚离婚!如果你不肯主动离开她,那么我们迟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采取强硬手段逼你就范!”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迟逸之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现在知道利用家族来逼迫江淮序和迟非晚离婚了,之前可是什么措施都没有。 现在人家命悬一线了,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知道采取行动了。 江淮序静静地听着迟逸之的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眼眸深邃如海,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沉默片刻后,江淮序终于开口:“我和晚晚的婚姻,也轮不到你们来插手。”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迟逸之挡住了去路。 “轮不到我们插手?江淮序我说话很少说的很难听,你说宋今安保护不了她,那如今令她陷入昏迷的又是谁? 你说宋今安给不了他富足的生活,那晚晚嫁给你之后实现经济自由了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晚晚的手机都是我二哥给她换的,她在海城大部分的开销也都是我们家包的! 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和富足!”迟逸之咬牙切齿地说道。 江淮序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一个的错吗!” 眼前的人包括迟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无辜,可江淮序才是将迟非晚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执意离婚,谁会愿意冒着风险去制造一场车祸呢? 迟逸之怒目圆睁,“你这个混蛋!晚晚究竟过得幸不幸福,那段采访的神情不是给出答案了吗,江淮序我们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你别以为那些事情我不知道!” 豪门贵公子私下聚会,什么内容都敢聊,迟逸之作为圈子里和江淮序平起平坐的少爷,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就算没有圈子里的那些事情,迟非晚和江淮序的婚姻状态到底是怎样的。 这些人永远不会共情迟非晚,他们只会觉得迟非晚可怜只会觉得迟非晚太过固执的离婚,这会觉得江淮序过于偏执。 其实迟非晚什么错都没有,但是他们就是喜欢在她的身上安插点罪名。 第479章 不愿醒来的梦 重症病房那扇紧闭着的门,时不时地被推开又合上,来来回回不断有医生匆忙地进出着。 他们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和肃穆。每一个医生的脸上都布满了凝重之色。 而躺在病床上的迟非晚,那张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此刻却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她静静地闭着双眼,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如此清晰可闻。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江淮序,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迟非晚。当他看到那张失去生气的面容时,心中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更靠近一些,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心爱的人。 然而,面对眼前这令人揪心的场景,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恐惧。 此刻梦里的场景重合,变成了现实。 医生面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病历报告,缓缓说道:“夫人对于生的意志实在是太过薄弱了,也许对她而言,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此也感到无奈。 的确如此,对于迟非晚来说,昏迷不醒仿佛成为了一道通往宁静与平和的门扉。 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她不再需要面对现实世界中的种种压力和痛苦,不必再去承受生活所带来的沉重负担。 而在梦境里,迟非晚总是面带微笑,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因为那里有着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们,他们陪伴在她身旁,给予她温暖和关爱。 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贪恋这个虚幻却美好的世界,以至于迟迟不愿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在梦中,迟非晚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漫步于花海之间,感受微风轻拂脸颊的温柔,可以尽情飞翔在湛蓝的天空之上,俯瞰大地的壮丽景色。 更重要的是,她终于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共同度过每一个甜蜜的瞬间。 这样的美好时光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说,昏迷不醒对于迟非晚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解脱呢? 尽管这种解脱是以失去意识为代价,但至少在那个属于她的梦幻世界里,她找到了内心渴望已久的平静与安宁。 一直昏迷下去这不是江淮序所希望,有一天他也会害怕失去。 江淮序坐到长椅上,翻看手机上的相册,这是迟非晚的手机没有设置照片,但是里面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他长叹一口气,用迟非晚的手机拨打了一则电话。 “喂。”那边的人有一些疑惑,对于那人来讲这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是江淮序。” 那头沉默了片刻:“你为什么会想着给我打电话。” 迟非晚没有备注宋今安的电话,但这个号码被她置顶了,而宋今安也从来没有换过手机号。 宋今安知道网上的言论,但他不知道迟非晚现在出了车祸昏迷不醒。 京城的新闻频道没有办法和海城的新闻频道同步。 “你有时间来一趟京城吗?”江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上次也是江家邀请宋今安来到京城,是迟非晚的主愿。 这次是江淮序邀请他,那定然是和迟非晚有关。 宋今安心中一惊,手机差点儿滑落。 “她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要知道,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主动给昔日的情敌打电话,而且还是以一个高位者的身份低下了头。曾经的他,骄傲自负,从不肯向任何人示弱,但此刻,为了迟非晚能够顺利醒来,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架子。 宋今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小满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江淮序你没有保护好他。” 曾经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能够护她周全,然而事到如今,却一次又一次让她遭受伤害,甚至屡屡致使她住进医院。 那一句句看似坚定有力的承诺,此刻都化作了泡影,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每一次她受伤入院,都是对他当初那些豪言壮语的无情嘲讽和深深打脸。 江淮序无法反驳,他没有保护好迟非晚他承认,不然也不会放下骄傲给宋今安打电话。 都知道宋今安能够让迟非晚振作起来,但他们却一次次剥夺迟非晚与宋今安见面的机会。 只有在需要宋今安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只有他能够唤醒迟非晚,不需要时,江淮序都在提防着宋今安。 “这次的车祸是意外,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宋今安此刻满心烦躁,根本就不想听江淮序任何所谓的解释。 在他看来,事实就是如此清晰明了。 江淮序没能保护好迟非晚,这一失误让他怒火中烧,对江淮序的辩解充耳不闻。 毫不犹豫地,宋今安迅速打开电脑,登录航空公司网站,急切地查询着最近飞往京城的航班信息。 目光快速扫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当看到最早的那个航班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选择搭乘这班飞机前往京城,抵达的时候恐怕天都黑了,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江淮序的号码,语气又带着些许恼怒:“晚上我会到京城,你立刻把小满的病房号发给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江淮序听到宋今安嘴里不断念叨着“小满”二字,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有些酸酸的、涩涩的,很不是滋味儿。 要知道,“小满”这个亲昵的称呼,向来迟非晚的奶奶才有资格叫啊。 可如今,宋今安却也这样称呼她,自己却没有资格,不禁让他产生了落差。 宋今安神色焦急地挂断电话,手忙脚乱地立马收拾好东西。 此时的他,满心都是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换下来,便火急火燎地开车前往机场。 一路上,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担忧的场景。 宋今安落地京城的时候,外面已然被夜幕笼罩,漆黑一片。 他按照江淮序发给他的病房号急切地寻找着,刚走到那处,便看见了走廊里围着一群人。 这些人宋今安都认识,在看到宋今安的第一眼,他们自觉地让开一个过道。 宋今安身着白色的防护服,那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第480章 梦境与现实 宋今安静静地站立在那扇巨大的玻璃窗前,目光缓缓地投向了屋内暖黄色的灯光。 在那柔和而温暖的光线之中,迟非晚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那张原本白皙娇嫩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异常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可言,仿佛被一层薄霜所覆盖。 迟非晚紧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垂下,安静得宛如沉睡中的睡美人一般。 再看迟非晚的手上和身上,布满了各式各样复杂的医疗仪器。 那些冰冷的管子、闪烁的指示灯以及发出细微声响的机器,与她柔弱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们如同一条条锁链,将迟非晚牢牢束缚在了这张病床之上。 宋今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病房,里面充斥着很浓的药水味。 只见他缓缓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此时,迟非晚那只没有仪器的手就这样空悬在那里,这只手冰凉得吓人,仿佛它刚刚从极寒之地被取出来一样,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宋今安握住那双手,尽管它是极寒之地的冰柱宋今安也愿意去拥抱它。 他的手由于刚刚摘下手套,还是热的,热量瞬间朝着迟非晚袭来,就好像冰与火交替。 宋今安紧紧握着迟非晚的手,轻声说道:“小满,我来了。” 在梦中,迟非晚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她被紧紧地关闭在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之内。 这间密室宛如一座吞噬光明的黑洞,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能够穿透那厚重的墙壁与紧闭的门户。 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潮湿气息,冰冷的水汽似乎凝结成了一颗颗水珠,顺着石壁缓缓流淌而下。在这死寂般的环境中,时不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仔细一听,竟是老鼠在角落里肆意穿行所发出的响动。 迟非晚孤独而又无助地蜷缩在密室的一角,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躯。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哭泣声、抽噎声在这幽闭的空间内回荡交织,伴随着老鼠那刺耳的吱吱叫声,共同奏响了一曲绝望的乐章。 然而,就在迟非晚感到万念俱灰之时,突然间,一缕微弱却温暖无比的阳光刺破了重重黑暗,从密室的顶部斜射而入。 那束阳光犹如一把利剑,劈开了黑暗的枷锁,直直地照射在迟非晚抬起的面庞之上。 迟非晚下意识地仰头望去,目光瞬间被那道光芒所吸引。 她瞪大了眼睛,痴痴地凝视着那束来之不易的阳光,那是光啊! 是她在这片黑暗世界中苦苦追寻的救赎之光。 宋今安小心翼翼地将迟非晚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握住,缓缓地摊开她那白皙娇嫩的掌心。 宋今安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迟非晚的掌心,他的指尖开始在她的掌心中缓慢地移动,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几个字。 就像是一只顽皮的小蚊子在上面轻轻地叮咬,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酥麻感。 那几个描绘在一起就是无声的爱意:别怕,有我在。 奇迹并不会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在此时此刻瞬间降临。 宋今安静静地守候在迟非晚的身旁,与此同时,江淮序默默地站在一旁,并没有上前去打扰这宁静而又沉重的氛围。 如果连宋今安都无法唤起迟非晚求生的意志,那么恐怕真的再也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小梨子也被江淮序派人接来医院,她直奔爸爸的怀里,正好宋今安也脱下防护服从里面出来了。 小梨子冲着宋今安笑着说道:“宋叔叔,我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 江淮序将审视的目光落到二人身上,冷笑一声:“没想到宋先生和我女儿都见过面。”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迟非晚在外面厮混吗,孩子听不懂,但在场的这些大人可都能听懂。 走廊不是只有江淮序一个人,迟锦书在听到后,在背后踹了他一脚:“乱说什么你。” 先不说小梨子能不能听懂,人家宋今安是你请来的,结果到头来还要阴阳怪气人家。 宋今安推了推无边框眼镜,勾了勾唇角:“你女儿之前走丢过,碰巧被我找到送到了警局,江总你多虑了,也不要对你的妻子一点信任都没有。” 江淮序真的以为迟非晚和宋今安私下偷偷见面。 迟非晚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宋今安,但她该有的道德还有,不像某系些人嘴上说着深情的甜言蜜语,身边还有一个绯闻女星。 小梨子就很喜欢宋叔叔,他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质和江淮序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小梨子经常能够感受到爸爸身边的气压很低,但在宋叔叔身边,就不会。 “宋叔叔,妈妈怎么样了?小梨子这些天很担心妈妈。”说着说着,小梨子眼底的星光一点点的黯淡。 宋今安垂眸,掩盖眼里悲伤,摸了摸小梨子的头:“小梨子,相信你妈妈。” 一个渴望自由的人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 这场车祸到底是不是意外,或许宋今安心中有了答案。 在这长达一个月的时光里,几乎每时每刻都与她形影不离。他悉心地照料着迟非晚的生活起居,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呵护。 每一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宋今安便会轻轻地坐在迟非晚的床边,温柔地握住她那略显苍白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温暖的字句。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迟非晚的状况逐渐好转起来。 曾经被噩梦所萦绕的夜晚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充满甜蜜与美好的梦境,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美好、如此真实,仿佛触手可及。 这时,迟非晚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宋今安心中一喜,立刻叫来了医生。 经过检查,医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病人的情况有所好转,这真是个好消息。” 宋今安听了,松了口气。 这是一个月以来听到的好消息。 第481章 失忆 这些天的辛勤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江淮序在得知那个期盼已久的好消息时,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然而,在这喜悦之中,却也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不满和醋意。 宋今安到底有何魅力?为何能如此轻易地牵动她的心弦?难道自己就真的不如他吗?” 这种疑问如同毒蛇一般盘踞在他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烦闷。 为什么只有他才能够让你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呢? 宋今安原本是江淮序在万分焦急的情况下费尽心思请来的。到最后,对宋今安不满的竟然也是江淮序。 男人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兴起胜负欲。 江淮序与宋今安对视,两个人的视线像是在空气中较真,以往都是江淮序占据主导位置,这次江淮序的眼神却没有办法威慑到宋今安。 “你用了什么方法?” 宋今安盯着他,明明江淮序比宋今安高一点,但同样是照在地上的影子,他的影子却比江淮序高了不少。 “我没有用什么方法,就算真的有,告诉你了,也没用。” 之所以请宋今安来不是因为他有办法,而是因为宋今安这个人。 江淮序身下的拳头紧握,凑到他的耳边说:“就算我真的和迟非晚离婚,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江淮序,这么多年其实最没有办法释怀的是你。” 迟非晚哪怕离婚,也从未曾有过与宋今安再续前缘的念头,那些过往的情感纠葛早已如尘埃般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对于迟非晚来说,离婚不仅仅意味着一段关系的终结,更是一次对自我的重新审视和成长。 而另一边的宋今安呢?曾经的种种回忆虽然偶尔会在心头泛起涟漪,但他深知时光无法倒流,过去的已然成为历史。 如今的他,只希望彼此都能各自安好,开始全新的生活。 宋今安迈着步伐离开,独留走廊上孤独的江淮序。 * 迟非晚的状况虽然有所改善,但令人担忧的是,她依然毫无苏醒的征兆。 面对这样的情形,就连经验丰富的医生们也感到束手无策,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解释和合理的预判。 而宋今安呢,自从得知迟非晚出事以来,他的心就一直被紧紧地揪着。 每一天,他都会来到病床前,静静地凝视着迟非晚那安静沉睡的面容,然后在心中默默地向上天祈祷。 医院听过最多最虔诚的祷告。 宋今安看着迟非晚,他轻轻握住迟非晚的手,那手有些微凉,让他的心也跟着一紧。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神奇的力量,能立刻唤醒她,让她再次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宋今安的焦虑与日俱增,他常常在深夜独自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窗外的黑暗,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京城第一场雪的时候,迟非晚有了苏醒的迹象。 宋今安守在她的旁边,感受她的手指微微一动,脸上的疲倦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就在宋今安那满含关切与期待的目光注视之下,迟非晚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如同蝴蝶轻舞的翅膀,一点点地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然而,刚刚苏醒过来的迟非晚却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痛感。 这酸痛就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肌肉里爬行啃噬一般,让她忍不住轻轻皱起眉头。 她已经太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了,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开始抗议起来。 但是迟非晚睁开眼看到宋今安的第一眼,先是错愕,才是害怕,她瞳孔猛然一缩,发出嘶哑的声音:“你是谁啊?这里又是哪里?” 第一反应迟非晚的智商还没有回来,而且这里和她梦里的不一样。 宋今安脸色骤变,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迟非晚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宋今安突然就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迟非晚看他傻笑的模样更加的疑惑了:“你在笑什么?” 宋今安勾了勾唇,在她的掌心写到:“你的名字叫迟非晚,桑榆非晚,很好听的名字。” “迟、非、晚。”迟非晚跟着念,但她的喉咙哑了说出来有点奇怪。 迟非晚不仅失忆了,就连性格都变了,就好像回到了高中那会。 迟非晚弯了弯唇:“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里是医院,她手背上在输液,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而她醒来见到的这个人要么是自己家人,要么是自己的好朋友。 “我叫宋今安,我们的关系……”说到这里宋今安停顿了一下,“我是你的好朋友。” 他没有说之前的,他说的是现在的关系。 迟非晚静静地凝视着他,此时,病房内洒满了温暖的阳光,那金色的光线、轻轻地落到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面。 尽管病房里弥漫着各种药水混杂在一起的刺鼻味道,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迟非晚敏锐的嗅觉。 相反,她能够清晰地嗅到从宋今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那是一种独特而迷人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一缕缕阳光透过窗户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错落有致地落在宋今安的身上。 他的头发被照得闪闪发光,白皙的肌肤也显得格外透明。 这一刻,迟非晚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好朋友那么简单。 在她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感正在悄然滋长,那种感觉如同春天里破土而出的嫩芽。 迟非晚又问了一句:“你和我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哪怕现在的迟非晚大脑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宋今安转移话题:“我去给你叫医生。”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迟非晚抿了抿唇,伸出那双手却在半空中又收回去了。 宋今安脚步顿了一下,他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回头的冲动。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瞬间,迟非晚的声音再次传来。 “等等。”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不管怎样,谢谢你,宋今安。”迟非晚的声音平静而温柔,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微妙的情绪。 宋今安默默地转过身,望向病床上的迟非晚,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好好休息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轻声说道,然后缓缓关上了门,留下了一室的寂静。 第482章 失忆后 迟非晚失忆这件事迅速传遍,江淮序成为了第二个获此消息之人。 当他听闻这个惊人的消息时,内心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对于江淮序来说,失忆后的迟非晚宛如一张纯净无瑕的白纸,等待着被描绘出绚丽多彩的图案和故事。 这意味着他有机会重新走进她的世界,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塑造他们之间的关系。 曾经那些阻碍、误解以及无法言说的情愫都将随着记忆的消逝而烟消云散,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迟非晚醒来之后,江淮序对宋今安就没有了好脸色,虽然只是暂时性的失忆,后续可能会恢复记忆,但大多数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迟非晚毕竟是大脑受损,没有痴呆已经是万幸了。 但是人的第一直觉向来很准,“你说我是你的妻子,但是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虽然失忆了,但是潜意识还是认为,自己会给一个心爱之人,但眼前的这个人反而让她有些厌恶。 江淮序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尬笑一声:“那是因为你不记得了。” 迟非晚眯了眯眼眸:“可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和之前那个男生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这时,迟非晚的脑海里出现了碎片化的记忆,但她没有办法拼凑起来。 江淮序握住迟非晚的手,“我都把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都给你看了,我还能骗你吗?” 结婚证没有p图的痕迹,而且江淮序还把户口本给迟非晚看了。 这两样东西造假可是很明显的。 迟非晚看着手中的结婚证和户口本,她努力回忆过去,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始终无法完整地拼凑起来。 “这些证件我不会怀疑真实性,但我的感觉不会骗我……”迟非晚轻轻说道。 江淮序眉头微皱:“那是你的感觉,晚晚我是爱你的。” 失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对迟非晚而言皆是一片苍白,仿佛一张被橡皮擦去所有痕迹的白纸。 她坐在床上,眼神迷茫而困惑,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一动不动。 \"可我真的不记得了......\" 迟非晚的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羽毛,带着一丝不确定。 失忆并非抹杀过去的最佳途径,但迟非晚却是被逼无奈才走到这一步。 那些曾经的记忆、情感与经历,都被深深地埋藏在了脑海深处,难以触及。 江淮序深知这一过程需要足够的时间,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让迟非晚对他瞬间产生一见钟情的感觉。 毕竟,面对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最重要的是要给予她耐心和理解,帮助她慢慢接受眼前这个全新的世界以及周围的人和事。 江淮序露出了一个略带虚伪的笑容,轻声说道:\"晚晚,没关系,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来适应这一切。\" 这也算是给予了迟非晚一次能够重新审视他的绝佳契机。 江淮序这次来医院比较少,青岚院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小梨子的家长会,还有学校的各种活动,都需要家长参与。 迟非晚醒了,但是没有出院,医生说需要观察几天,看看脑子恢复的情况再决定是否出院。 白天江淮序不在就是宋今安守着她,照顾她。 迟非晚的腿上突然多出一个本子,本子上面粘贴着很多照片,还有一些文字,迟非晚看完,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又再一次的浮现。 本子上面的字迹是自己,本子是一个男生给她的,说是什么她的合作伙伴。 失了忆的迟非晚没有办法判断事情的真假,她只能先将本子收下,再向宋今安确定上面的字迹是自己之后,才开始一页一页的查看。 迟非晚现在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她盯着给自己削水果的宋今安:“宋今安,你是我的初恋?” 削水果皮的宋今安动作突然一顿,这个本子上面的内容他没有看过,字迹也只是迟非晚给她看的一小部分。 “你说什么?”这个本子上面写的是关于身份的内容吗? 本子上面就正如宋今安所说,这上面是自己的字迹,这个本子也是自己写的,而且写的内容就像是失忆后的后续,完全能够接上。 甚至还有几页是贴着照片的,照片也是和他们本人一一对照。 对于江淮序的形容从来没有正面的,本子上记录着都是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压迫。 结婚是事实,生孩子也是真的,但不幸福也是真的。 “嗯。”宋今安点点头,“所以你都想起来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这个本子上是怎么写的。” “那你信吗?”宋今安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迟非晚咬了一口苹果,沉默了许久后说道:“信为什么不信,如果你是我的初恋,我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醒来第一眼看见你会有一种熟悉感。” 这是在江淮序的身上没有的。 宋今安现在会是什么心情了,他其实也不知道。 他希望迟非晚想起来,又不希望迟非晚想起来,回忆是把双刃刀,有的时候回忆杀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那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分开?”迟非晚继续问道。 宋今安眼神闪躲,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迟迟不语,迟非晚心中已大致明白了答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关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失忆的迟非晚,如同被时光抹去了记忆的画卷,往昔的种种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 她忘怀过往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容易,那些曾经深刻的回忆、炽热的情感,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如轻烟般消散。 果然,人还是不能记性太好,否则那些无法释怀的过往、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便会如影随形,不断地折磨着心灵。 宋今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迟非晚的身上,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愫。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盖住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却只能以“好朋友”来定义彼此的关系。 过往的美好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后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现在我们是好朋友。” 那隐藏在话语背后的无奈与眷恋,却如潮水般在心底涌动。 第483章 你不要我了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迟非晚身上的各种医疗仪器逐渐减少。 这意味着她的身体状况正在慢慢好转,让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尽管看起来有所改善,但她仍然没有完全康复到可以出院的程度。 偶尔,迟非晚会感到头晕或头痛,这些症状提醒着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这种情况让人担心,因为它可能暗示着潜在的健康问题或者需要进一步的治疗和观察。 今天办公室围了很多人,都说是她的亲戚。 但从那些人的神情看,更多的是愧疚。 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迈的妇人,眼中含着泪水,走到迟非晚的病床前。 她轻轻抚摸着迟非晚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孩子,我们对不起你......” 迟非晚一脸疑惑,她并不认识这位妇人。 妇人接着说道:“晚晚,无数个夜晚你出车祸的情形都在我脑海里重现。”说完,妇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旁边的迟锦书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竟然真的有人能做到说谎不打草稿。 迟非晚要是没失忆,沈临熙也不会这么说。 迟非晚眼睛眨了眨,心中充满了震惊,她的第一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和自己的羁绊并不深,而她的本子也在告诉她,她和这个家都没有太深的感情。 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往往能够反映出内心真实的情感和想法。 一个人或许可以用言语来掩饰自己,但眼神却很难伪装。 所以,当迟非晚看到他们眼底里的愧疚时,她就明白,这是无法隐藏的事实。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眼中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愧疚之情?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一定对迟非晚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表现得如此心虚和不安。 只有当人们意识到自己犯下错误或做出对不起他人的行为时,这种愧疚感才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你们……我不认识你们了……”迟非晚缓缓地说道。 迟非晚看着他们,随即又收回视线:“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沈临熙无奈笑了笑:“ 晚晚,你都失忆了,怎么还能知道我们说话的真假呢?” 众人面面相觑,迟非晚垂下眼眸:“所以我才谁都不信。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需要时间去思考。” 迟非晚的本子上可记录了一些不好的内容。 关于家庭,那一页还特意用红笔写了。 沈临熙那双蓝眸含着泪光,就好像真的在为迟非晚失忆而感到难过。 就算从头翻到尾,就算逐字逐句的观看,迟非晚都看不到有关家人的夸奖。 本子中也没有提到“奶奶”,迟非晚她失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很爱的人。 这段文字让迟非晚心里一紧,她不知道这是自己曾经写下的还是别人留下的提示。 字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呢,迟非晚也是保持怀疑。 迟非晚紧紧握着手中的本子,本子上的究竟要不要相信呢? 晚上是江淮序,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压,但迟非晚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丈夫。 这些天的观察,迟非晚都在本子上记下来了,那些人来看望了她,而她这个所谓的丈夫,甚至还没有宋今安探望的次数多。 小梨子偶尔会趁着病房里只有迟非晚和她妈妈两个人时,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打量着病床上那个面容憔悴是她的妈妈,小梨子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 “妈妈,你……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我来了吗?”小梨子颤抖着声音问道,她多么希望能从妈妈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熟悉的光芒,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 迟非晚坐在床边,轻轻翻动着一个本子其中有一两页格外引人注目,因为上面贴着小梨子的照片,还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有关小梨子的点点滴滴。 这些文字无一不是充满了深深的母爱,字里行间透露出妈妈对小梨子无尽的关怀。 迟非晚仔细地阅读着那些温暖的字句,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叫江慕梨乳名叫小梨子呢。 我记得你”说着,迟非晚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本子上小梨子的照片,仿佛透过这张照片能够触摸到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 小梨子想起了之前迟非晚说的,如果有一天妈妈忘记了你,你一定要说你的名字,大声的告诉我,你是我的女儿。 小梨子在迟非晚的侧脸亲了一口:“妈妈,我叫江慕梨,我是你的女儿。” 迟非晚笑的很温柔,眼底也不再是一望无际的灰色,还是有一些色彩,只是不明显。 接下来的日子里,迟非晚努力恢复记忆,同时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和事。 迟非晚桌上的药瓶没有换掉,而且这些天脑海里那些记忆竟然清晰了,尽管是碎片化的也能拼凑在一起。 那些药的味道和前几天迟非晚吃的有点不同,迟非晚把药的情况给医生说了,医生也说没问题。 甚至还把药的具体成分打印出来,迟非晚在网上搜索对应的药材,知道没有副作用才敢继续吃下去。 终于,时间来到了月初,阳光透过医院病房那洁白的窗帘,洒在了病床上的迟非晚身上。经过这段日子的治疗和休养,她得知自己仅仅只剩下两天就能出院了。 目前身体状况良好,除了按时上药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需要特别关注的问题了。 然而,迟非晚即将出院这个消息,也预示着另一件事情 宋今安将要返回海城。而这次,是江淮序最后一次允许她来探望自己。 就在这一天,当迟非晚坐在病床上吃着东西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宋今安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与自己对视,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而且,就连他跟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往多了几分生疏之感,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切自然。 这种变化让迟非晚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宋今安,你变了。” 第484章 虚伪的愧疚 宋今安一动不动地盯着迟非晚,他那双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一般,平静而又柔和,但其中却闪烁着点点破碎的星光。 这些星光仿佛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此刻,它们正透过宋今安的眼睛,直直地投射在迟非晚身上,似乎想要传达出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宋今安扯出一抹苦笑:“我没有变,但是我要离开了。” “为什么?”迟非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宋今安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迟非晚的脸,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公司安排我去国外常驻,明天就出发。”宋今安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那你还会回来吗?”迟非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宋今安没有回答。 宋今安说谎是不敢直视爱人的眼睛。 迟非晚皱着眉:“你撒谎了,宋今安。” 失忆后的迟非晚怎么可能看出她在说谎。 宋今安有一瞬间的愣神:“晚晚你……” 迟非晚勾了勾唇:“宋今安你为什么不叫我小满?” …… 很快就到了迟非晚出院的日子,她这些天看江淮序的眼神有些不同,和之前不一样,多了几分疏离。 江淮序给她开门,这些天温柔体贴,这让迟家人以为他要改邪归正了。 迟锦书在后面看着一语道破:“这不是后悔了,这是庆幸,毕竟小妹失去了记忆,之前的一切和伤痛也都过去不做数了。” 迟逸之冷笑一声:“人只有在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自从迟非晚悠悠转醒,那些曾经对她心怀叵测之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要讨好她,仿佛她是那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而她呢,此刻正迷茫地看着周围这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们明明曾对她造成过深深的伤害,可现在却像是变了一副嘴脸,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掩盖那些不堪的过往。 迟非晚在鬼门关徘徊的那几日,沈临熙的心情宛如被乌云笼罩般低沉。 那些曾经对迟非晚施加的伤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切割着,每一次回想都让她痛苦不堪。 然而,她的后悔也仅仅停留在那一瞬间,当得知迟非晚失忆后,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契机,于是毫不犹豫地改变了自己往日的形象,试图用全新的姿态去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接近迟非晚,生怕再次触碰到她内心深处的伤痛,那份隐藏在心底的爱意,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滋生。 迟非晚昏迷了一个月,在医生看来都希望渺茫,而迟非晚却醒了,还失去了记忆。 人只有在情绪低落的才会想起自己的过错。 沈临熙每天都去病床边照顾迟非晚,给她讲以前的事情,尽管迟非晚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茫然,但沈临熙并不气馁。 在她看来迟非晚是在慢慢的接受她,看她还是不了解迟非晚,还是不会看迟非晚的眼神。 这么多年了,迟非晚会很隐藏情绪,她是失忆了,不是变蠢了。 如果连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那她可要看看脑子了。 迟逸之用他那锐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想要从这熙攘的人群和繁杂的环境中寻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无论他怎样努力寻找,却始终未能发现大哥迟时韵的踪迹。 他皱起眉头,略带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迟锦书,开口问道:“大哥不是说晚晚出院的时候会过来吗?我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呢?” 听到迟逸之的问话,迟锦书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唉,大哥的身体不太好,原本他确实是打算来的,但终究还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啊。” 说着,迟锦书不禁又想起了迟时韵如今糟糕的身体状态,心中一阵酸楚。 要知道,迟时韵现在的身体已经差到了极点,甚至连离开海城去看望妹妹晚晚出院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他只能被困在这座城市里,日复一日地与病痛作斗争,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这就是属于老天爷对迟时韵的惩罚。 迟非晚动作轻盈地坐进了驾驶位,她熟练地将安全带拉过自己的身体,并咔嗒一声扣紧。 与此同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淮序也迅速地系好了安全带。 他转头看向迟非晚,目光中满是关切:“这些天就在家好好静养吧,一定要确认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大问题之后,才能出门。” 迟非晚微微颔首,她抬起头来,迎上江淮序的视线,只见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里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像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 江淮序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迟非晚眼睛一动不动,蓝眸里流转的情绪十分复杂。 她笑着说:“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车子发动,江淮序有片刻的呆住:“你为什么这么问?” 迟非晚笑着解释:“我听小梨子说,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迟非晚自然是更相信小孩子。 失忆和痴傻可是两码事。 “我只是对待在意的人会比较细心罢了。”江淮序勾了勾嘴角,他看着迟非晚,眼里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迟非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她转过头,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一刻江淮序觉得迟非晚恢复了记忆,因为迟非晚喜欢看窗外的景色,但又转念一想,一个看窗外景色怎么能够成为一个人的习惯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交谈。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淌。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迟非晚的思绪却渐渐飘远。 车窗外的景色就好像一帧帧画面在她的眼前不断地切换,变化。 迟非晚的蓝眸里看不清情绪,她的手腕上又重新戴上了手串,手串连接着平安符。 第485章 编造谎言 当迟非晚缓缓地踏入那熟悉无比的青岚院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感涌上心头。 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座似乎未曾有过丝毫改变的庭院,内心却如同平静的湖面一般,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这里的每一株花草、每一棵树木,都依然保持着记忆中的模样。 墙角边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散发出淡淡的芬芳,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而那些蜿蜒曲折的小径,也还是当初的布局。 尽管这一切看上去与往昔别无二致,但对于迟非晚来说,此刻的心境已然不同。 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都已成为了遥远的回忆。 如今再次站在此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旁观者,默默地审视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走进屋子,迟非晚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上一家四口笑得很幸福。 转身,她来到自己的房间,整理衣物。 忽然,在衣柜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款式很老旧,但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迟非晚拿起戒指,仔细端详着,这个戒指蕴含着星辰大海。 迟非晚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想起了这枚戒指的来历。 这枚戒指比手指上这枚戒指更好看,手指上这枚戒指是江淮序为她戴上的,她失忆了也就被动的接受了。 迟非晚更喜欢这个蕴含着星辰大海的戒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迟非晚心中一紧,赶紧将戒指放回盒子,藏在了衣服下面。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迟非晚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晚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淮序开口说道,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迟非晚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想看看。\" 江淮序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沉默片刻后,江淮序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迟非晚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江淮序看了她许久,最后说了一句:“你知道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迟非晚敏锐地捕捉到了江淮序情绪那细微而又急剧的转变。 仿佛时间在那一刻被定格,她清晰地目睹着他的表情、眼神以及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一秒,他还是那般温柔如水,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目光中充满了爱意,仅仅在下一秒,所有的温暖与柔情便如同被一阵寒风吹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露出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迟非晚感到无比惊愕,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但眼前真实存在的一切却又无情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着的。 “比如我们的过去。”迟非晚紧紧地盯着江淮序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答案。 江淮序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真的想知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我有权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江淮序可不会轻易说出口,迟非晚失忆就是上天给她的又一次机会。 他可舍不得让迟非恢复记忆。 就算真的说,他也会胡编乱造,毕竟在他眼里迟非晚失忆了,不记得过去,一本破本子能证明什么。 江淮序再次露出那抹虚伪的笑容,他上前搂住迟非晚的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老婆,我们从前很相爱,我们是青梅竹马,虽然是豪门联姻,但也是有感情的……” 江淮序就是笃定了迟非晚失忆了,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迟非晚将信将疑地看着江淮序。 伪装谁不会。 “那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约定或者秘密?”她问。 江淮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 “当然有啊,我们约定每年都要去海边看日出日落,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浪漫。”他说得深情款款,仿佛这些回忆真的存在。 “那你能不能具体说说我们在一起的细节?比如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她紧盯着江淮序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江淮序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他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呃......这些细节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很幸福,不是吗?”他试图转移话题。 “算了,我自己会去寻找真相。”她挣脱开江淮序的怀抱,转身离去。 迟非晚掩盖住蓝眸一闪而过的嘲讽,果然江淮序和沈临熙一样都想掩盖住二人之前对她造成的伤害。 迟非晚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恢复记忆,她的记忆恢复的很快,这就要得力于祁砚的帮助。 二人打配合,将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迟时韵那虚弱不堪的身体状况,其根源可谓错综复杂。 多年来他养成了一个极其不良的习惯,长期忽略早餐,这直接引发了严重的胃疼问题。 日复一日,这种疼痛逐渐侵蚀着他的健康。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与此同时,温念辞与迟非晚暗中将他的药物偷偷调换,这个举动无疑给本就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原本可以缓解病情的药物被替换后,不仅无法发挥应有的疗效,反而可能产生了一些负面作用,进一步加剧了迟时韵体内潜在疾病的爆发。 对于一个作恶多端之人来说,身患重病或许是上天给予他最严厉的惩罚和折磨。 而真正让他陷入绝境、走向生命终点的,则是在他垂死挣扎之际的最后一记重击。 这一切的发展完全符合迟非晚精心策划的剧本。 这段时间以来,江淮序为了营造出自己深情款款的痴情人形象,竟然主动承担起了之前一直由迟非晚负责的各种家务活。 起初,他对此感到极不适应,时常忍不住抱怨连连,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竟也变得越来越熟练起来。 尽管如今江淮序已经能够较为轻松地应对这些琐碎家务事,但在他内心深处,依然无比渴望迟非晚能够重新接过这副担子。 毕竟,曾经那些作为家庭主妇的日子里,迟非晚所付出的辛劳远远超出了常人所能想象的范围。 第486章 离婚 “晚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淮序一脸关切地望着刚刚苏醒过来的迟非晚,他轻柔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只见迟非晚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稍稍有了些许血色,但额头上却还覆盖着一块洁白的纱布,隐隐能看到下面透出的丝丝血迹,显然那里有着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就在几天前,迟非晚在浴室里摔了一跤,被江淮序发现连忙送往了医院,在医院睡了三天醒来。 这么多年都没有在浴室摔倒过,这次突然摔倒,江淮序不会怀疑其中的猫腻。 “我没事,只是头还有些疼。”迟非晚声音微弱地说道。 江淮序心疼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在医院养着。” 迟非晚神情冷漠,避开了江淮序的触碰:“江淮序,你可真是擅长伪装。” 光是前面的那个字,江淮序那一瞬间就知晓了,迟非晚恢复了记忆。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对迟非晚的药动过手脚,为什么还能恢复记忆? 他以为自己他对迟非晚造成的伤害,真的会因为她的失忆而一笔勾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淮序试图装傻。 “别装了,江淮序。”迟非晚的眼神变得冰冷,“我全都想起来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人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你们想利用我失忆掩盖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 江淮序心中一惊,没想到迟非晚恢复记忆这么快。 “晚晚我只是想对你好。”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迟非晚冷笑道:“对我好?江淮序你只是后悔了,你只是想让我在当回以前那个任劳任怨为这个家庭付出的家庭主妇。 江淮序我昏迷的期间,你甚至连保姆和管家都舍不得请!” 说完,她便挣扎着下床,想要离开病房。 江淮序赶紧拦住她,“你要去哪里?你身体还很虚弱!” “不用你管!”迟非晚用力推开他,“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 既然迟非晚恢复了记忆,那江淮序也不用在伪装了,他一秒变脸,搂住迟非晚盈盈一握的细腰:“迟非晚,你在胡闹什么! 我承认我后悔了,我想要掩盖之前的过错,但我现在不是尽可能的去弥补了吗! 你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我还没有怀疑那场车祸到底是不是你自导自演了,晚晚,你这次不好拿自己的身体在胡闹了吗好吗?”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深沉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你放开我!”迟非晚用尽全力想挣脱江淮序的怀抱。 然而,江淮序却紧紧地抱住她,不肯松手,“我不会放手的,晚晚。 我知道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我的过错。” “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迟非晚泪流满面,“你带给我的伤害太深了,我无法原谅你。” 迟非晚当然要哭,在坚强的人经历了这些天的跌宕起伏都不会像寻常那样平静如水。 迟非晚不是为江淮序的而哭,而是被这些天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给哭了。 人只有在失去才会懂得珍惜,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江淮序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是无法轻易抹去的。 但他真的不想失去迟非晚。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努力改变,”江淮序轻轻地吻去迟非晚脸上的泪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迟非晚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对江淮序都警惕着,更何况是恢复了记忆,那就更不可能上演幸福美满的大团圆。 迟非晚之所以制造这场车祸,为的就是离婚。 怎么可能因为失忆他们的后悔就突然改变主意。 “江淮序只要你同意你离婚就是最大的弥补。”迟非晚别过头,她的心已经破碎成无数片,无法再拼凑起来。 现实中不会有这么多人复仇成功,迟非晚或许能够重获新生,但她不可能真的将一个百年世家连根拔起。 就连迟时韵都办不到,更何况是实力微薄的迟非晚。 都说一个企业都是的家产败光的,很少有一个家主能因为一个实力不够的女子被绊倒。 更何况,迟非晚的布棋从来都不是将江家扳倒,而是让江慕梨成为江家历年来第一个女家主。 为什么要扳倒江家,将来那些可都是小梨子的。 迟非晚冷笑一声,“你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来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江淮序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迟非晚凝视着他,“江淮序我们离婚吧……” 迟非晚那决绝的话语在病房中回荡,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江淮序的心。 他怔怔地望着迟非晚, “晚晚,不要这么轻易地决定,如果我们真的离婚了,他们又如何看待小梨子,那岂不是坐实了网上流传出来的采访视频,那澄清声明不是白发了吗!” 江淮序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哀求。 迟非晚震惊地看着他:“什么澄清声明?” 江淮序闭上了嘴。 迟非晚假装不知道,其实她也预料到了那条采访视频最后的处理结果会是澄清。 迟非晚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一眼。“江淮序,我们回不去了。 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可换来的却是你的背叛和伤害。 我曾经以为,失忆可以让我重新开始,可当记忆恢复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伤痛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演戏谁不会。 迟非晚用力地挣脱他的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江淮序,放手吧。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离婚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也是对彼此的解脱。” 江淮序缓缓地松开了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好,我同意离婚。” 江淮序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那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尽管如此,从他紧抿的双唇间还是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我同意离婚,就按照……你写的离婚协议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自己的心头上,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然而,他却强忍着不让这份情感流露出来,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江淮序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无尽的失落和痛苦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开脚步离开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迟非晚静静地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在江淮序眼眸里看见了别样的情绪,此刻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压迫感,更多是上位者的低头。 江淮序这次同意离婚,而且还用迟非晚起草的离婚协议书,是想开了吗? 其实迟非晚这次也没有办法猜到江淮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能他那段时间的昏迷,梦里真的有江淮序恐惧的东西。 又或者是江淮序一次次的低头,一次次的低声下气,都没办法劝会心意已决的迟非晚。 对于他们这样什么都有,往往没有的才是最挂念的,他得不到迟非晚的心,便会用自己的手段得到,可这是第七年,在准确点,往小时候开始算起,十几年来,迟非晚的心从来没有那一刻为他停留过。 迟非晚望着江淮序离去的背影,她不知道江淮序在昏迷中究竟梦到了什么,让他如此决然地同意离婚。 或许,他真的累了,累到不想再去争取一个不爱他的人的心。 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迟非晚心里永远住着宋今安,而江淮序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谁会真心喜欢他这个人呢, “你为什么不要小梨子的抚养权?”江淮序想不明白,一个很爱孩子的母亲为什么会交给不靠谱的夫家来抚养。 迟非晚苦笑的笑了下:“你们江家能给小梨子最好的教育,我想要自由,是想成为我自己,而不是小梨子的妈妈。” 迟非晚不是不想要小梨子,而是小梨子在跟着她没有跟在江家方便,江家可以为他提供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资源。 抚养权在江淮序那里,可并不代表迟非晚失去了探视权。 “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小梨子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江淮序的声音有些颤抖。 迟非晚别过脸去,不让江淮序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我不是狠心,我只是想让小梨子有更好的未来。 在江家,她可以得到最好的教育和照顾,我不想让她成为第二个我。” 江淮序沉默了片刻,“晚晚,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愧对小梨子,不会让小梨子成为第二个人。” “你最好做到。”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对小梨子来说可能很残忍,但她相信,在江家,小梨子会过得很好。 *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过往的行人与车辆仿佛都与他无关。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与迟非晚在高中时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 他与迟非晚之间,着实没有太多充满浓情蜜意的浪漫回忆可供回味。 他们俩并非那种自幼相识、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关系。 相反,在高中时期,他俩更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每当两人相遇,总是少不了一番斗嘴和相互捉弄。 迟非晚对于他,从来都不会流露出那种让人如痴如醉的热情一面。 哪怕是后来在伦敦度过的那短短几日时光里,所有的浪漫时刻也都是由江淮序主动去营造和争取而来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为数不多的浪漫瞬间才显得格外珍贵和令人难以忘怀吧。 江淮序停住脚步,望着天空。 过去的美好已无法重现,而他必须面对现实。 * 迟非晚与江淮序两人相对而坐于青岚院的客厅之中。 此刻,这方空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幽静氛围。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宛如一幅细腻的画卷铺陈在他们脚下。 微风轻拂,带动窗前悬挂的纱幔轻轻摇曳, 客厅里摆放着古朴典雅的家具,案几上的香炉散发着袅袅青烟,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更增添了几分静谧之感。 墙壁上挂着的山水字画,墨韵流转间展现出无尽的诗意与悠然。 迟非晚微微垂眸,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一袭素雅衣裙衬得她越发清丽动人。 江淮序则身姿挺拔地坐在对面,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前方,似是在沉思又或是在欣赏眼前这份宁静之美。 沉默良久,江淮序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这是你想要的。” 江淮序的目光真挚地落在迟非晚身上,茶几上是一堆文件。 迟非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文件上面的内容,迟非晚想要的都有,包括江淮序身上百分之五的股份,迟非晚挑了挑眉:“你真的愿意给我?这可是你身上的股份,你父母那边……” 江淮序推了推金色边框眼镜:“你放心,现在的江家,我说了算。” 茶几上可不止只有股份转让这一份文件,还有一些红色本子的房产证。 “这些房产我都过继到了你名下,基本上每个地区的都有,国外的也有,你要是想去旅游,也不用住酒店,这些房子都是靠近市中心,离旅游景点都很近。” 迟非晚看着茶几上的那些红色本子,江淮序笑了笑:“晚晚,我的确比不上宋今安,但是只论性格。 其他的方面我能给你的,是宋今安没有办法给你的。 他在你心中占据很大的位置,我清楚,但晚晚你真的放下了吗?” 迟非晚知他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担心我和你离婚之后和他在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淮序站起身,走到迟非晚身边坐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毕竟,我们一旦离婚,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迟非晚抬起头,“我说过我不和宋今安在一起。” “我已经想清楚了。”迟非晚深吸一口气,“江淮序,我们好聚好散吧。” 江淮序眼神微黯,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拿起桌上的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此,两人的命运轨迹将彻底分开。 第487章 签字离婚 当迟非晚缓缓地将目光移到那份离婚协议书上时,她的视线首先被那一行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签名所吸引。 迟非晚凝视着那个名字,曾经,这个名字与自己紧密相连,承载着无数的泪水与争吵。 然而此刻,它却成为了解开束缚的钥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一瞬间,所有的压力和痛苦似乎都随着这个签名而消散,只留下一片宁静和平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那张略显苍白但却散发着坚定光芒的脸庞。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她额前的发丝,仿佛也在为她的新生欢呼喝彩。 迟非晚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开心:“什么时候我们去民政局?” 只有去了民政局才是真的解放新生。 江淮序将黑色签字笔扣上笔帽,往身后的座椅一靠,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下周一,我这周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至少要安抚公司的股东。” 百分之五的股份说小也不小。 “好。”迟非晚语气轻快地道,“那就下周一。”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开心的样子,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这段婚姻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 江淮序指甲陷进肉里,强忍着痛苦:“青岚院留给你。” 迟非晚摇了摇头:“我一会儿收拾好行李,青岚院不适合我住。” 此地的每一朵鲜花和每一株树木皆呈现出迷人的姿态,它们或娇艳欲滴、或郁郁葱葱,美轮美奂得让人陶醉其中。 然而,与此美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里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整个空间。 每当迟非晚置身于此,心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感。 尤其是当迟非晚回想起过去七年的婚姻生活时,那种感觉更是如同坠入了冰冷刺骨的地窖一般。 这七年里,更多的时候是争吵与冷战。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已经付了一年的租金。”迟非晚平静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江淮序微微皱眉,青岚院对于迟非晚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摆脱的阴影。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也知道青岚院这个地方和以前的迟家没有区别,同样是把她拉入另一个深渊。 如果不是孩子,迟非晚真的有可能疯掉。 迟非晚也深知她和江淮序断不干净,因为他们之间有孩子,迟非晚需要探望孩子那避免不了就要和这个前夫有所接触。 “好吧。”江淮序轻声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迟非晚点了点头,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似乎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曾经带给她无数伤痛的地方。 江淮序默默地看着迟非晚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意识到,自己对迟非晚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而此刻,他只能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如今啊,对他真的唯有尊重可言了。 要知道,他现今已然成为了“前夫哥”这一特殊身份,其地位与宋今安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差。 宋今安宛如高挂天际的皎洁白月光,而他呢,则像是个难以评价的存在。 迟非晚与江淮序成功地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江家和迟家。 江家人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开始懊悔不已。 因为他们深知,要想再找到像迟非晚这般出色的江夫人,简直难如登天。 论及长相,迟非晚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在上京城里可谓是出类拔萃,谈到家世,她家世显赫,门庭高贵,足以与江家门当户对。 再说学历,迟非晚是名牌大学毕业,而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更是令无数人折服。 更重要的是,迟非晚已为人母,育有两个孩子。 这样完美无缺的女人,又怎能不让江家人为之扼腕叹息呢? 然而,与江家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蒋佳怡。 她一直对迟非晚没有什么好感,眼见着两人终于离婚,心中暗自窃喜。 甚至在迟非晚和江淮序尚未前往民政局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之时,她就迫不及待地四处张罗,试图给江淮序寻觅新的伴侣,安排二婚事宜。 蒋佳怡不知道,江淮序早已下定决心,此生坚决不再婚娶。 哪怕她真的知道了,蒋佳怡也不管江淮序的感受。 但江家总有人能治她。 “奶奶,我说了,我不会再结婚了。”江淮序一脸冷漠地拒绝了蒋佳怡给他安排的相亲。 蒋佳怡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不结婚怎么行?我们江家可是名门望族,你必须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江淮序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蒋佳怡这种性格,孩子会很喜欢。但随着时光的流逝,当孩子们逐渐长大成人后,他们才恍然发觉像蒋佳怡这样的老人往往成为令子女们最为头疼的存在。 江淮序与蒋佳怡交谈时,始终保持着礼貌而谦逊的态度。 毕竟,论起辈分来,蒋佳怡可是长辈中的长者。 近期由于与迟非晚离婚一事,江淮序本就心情烦闷不堪。 此刻,蒋佳怡却又在他耳畔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关于二婚的种种事宜。 起初,江淮序还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耐着性子回应道:“您别费心了,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有数。” 但蒋佳怡似乎并未察觉到江淮序情绪的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终于,江淮序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烦躁,他猛地抬高嗓音吼道:“我说了不用你操心!再说了,再婚那是我个人的事,用不着您这位老人家亲自过问!” 话一出口,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第488章 奔向自由的两个女人 这一周,迟非晚还需要处理一件事情,让迟家易主! 迟时韵由于身体原因,没有办法高强度的工作,他把大多数工作都分给了迟逸之和迟锦书做,而宋今安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迟时韵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埋没宋今安的才华,尽管有些员工心存偏见,认为宋今安之所以能进入公司并获得如今的地位,完全是依仗着他曾经作为大小姐前男友的特殊身份。但他的实力却能够堵住悠悠众口。 宋今安所取得的成就并非靠运气或背景,而是源自于他扎实的专业素养和不懈的努力奋斗。 其实以宋今安现在的实力,他白手起家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是创业也不会遇到人脉上的阻碍,显然宋今安没有这样的想法。 在忙碌的工作中,宋今安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和商业智慧。 他巧妙地应对各种挑战,成功推动了几个重大项目的进展。 夜色深沉如墨,迟非晚匆匆收拾好行李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 她的身影在候机大厅里显得有些孤单,但眼神却坚定而明亮。 远在另一座城市的江淮序,当得知迟非晚竟然订了两张飞机票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迟非晚究竟是要和谁一同返回海城呢? 尽管他们二人尚未前往民政局办理正式的离婚手续,但江淮序始终难以改掉追查迟非晚行程的坏毛病。 这种行为仿佛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骨子里,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而另一边的迟非晚,其实早已洞悉了江淮序的心思。 不过,此刻的她并不在意这些。 反正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自己便能彻底摆脱这段婚姻的束缚,重获自由之身。 所以,对于江淮序的追踪调查,她选择了听之任之,放任自流。 毕竟,再多的干扰与阻碍都无法阻挡她迈向新生活的步伐。 一个身姿婀娜、戴着墨镜的神秘女人,远远地瞧见迟非晚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朝这边走来。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毫不犹豫地张开了修长的手臂。 迟非晚也心有灵犀般地同样张开双臂,快步走向那个女人。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拥抱持续了好一会儿,当她们终于松开对方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到那戴墨镜的女人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 “恭喜你啊,晚晚!这下咱俩都跟笼子里放飞的小鸟似的,重获自由啦!”女人兴奋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迟非晚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阿辞,说真的,你这次可想好了?要是被我大哥发现了你,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毕竟你这几个月来一直东躲西藏,想要摆脱他的掌控。而现在,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迟时韵一直在苦苦寻找温念辞,但始终一无所获。 谁能想到,这一次温念辞竟然会主动现身,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然而,面对迟非晚的担心,温念辞却显得异常坚定。 她轻轻摘下墨镜,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倔强:“放心吧,晚晚。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勇敢面对。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不想再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迟非晚和温念辞就像是在婚姻中挣扎的笼中雀,一次又一次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丝希望。 “而且,我这次就是来找你好好谈谈的,至少我不希望我户口本婚姻状况那一栏是丧偶。”温念辞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迟非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迟时韵那单薄而孱弱的身躯,此刻就仿佛置身于陡峭悬崖之上的求生者一般,摇摇欲坠,命悬一线。 他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尽管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般坚不可摧,顽强地支撑着他继续与命运抗争。 迟时韵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在悬崖边苦苦挣扎。 而在临近崩溃的时候总会有给予致命一击。 迟非晚和沈临熙前往医院,医院的迟时韵在接受治疗,在最豪华的病房里,时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 路上,迟非晚还在观察沈临熙的反应,可她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那黑色的墨镜取下来,眼底也是一片清冷。 病房的房门被推开,这是逃跑三个月后,温念辞第一次见到生病的迟时韵。 纵然是生得再如何帅气,财富堆积如山之人,一旦被病魔缠身,也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只见他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庞此刻变得毫无血色,苍白如纸,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如今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犹如两口干涸的深井,黯淡无光,而迟时韵本就拥有立体感十足的精致五官,可这般病态之下,那些面部轮廓所形成的阴影之处更是将周遭衬托得越发苍白。 温念辞呆呆地站在病床前,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迟时韵如此的憔悴。 不管是在什么场合,迟时韵表情管理都是最好的,除了在床上很少会失控,可这次病魔已经没有办法让他能掌控情绪了。 “念辞......”迟时韵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到温念辞,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温念辞又重新戴上墨镜,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看穿她所流露的情绪:“我们好好谈谈。” 迟时韵用尽全力抬起手,抚摸着温念辞的头发,“你想说的,我会满足你。” 一旁的迟非晚和沈临熙看到这一幕,默默地退出了房间,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温念辞坐到迟时韵的对面,中间的花瓶像是将风景隔开是截然不同的氛围。 温念辞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质完全不同,更像是以前运筹帷幄的迟时韵。 现在他更像是自己养大的玫瑰。 温念辞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迟时韵的眼睛,说道:“迟时韵,我们离婚吧。” 迟时韵的手微微一颤,他努力撑起身子,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答应你。” 温念辞别过头,迟时韵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内:“所以我不逃了。 明日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理手续吧,我不想拖。” 迟时韵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点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温念辞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迟时韵,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门缓缓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第489章 执念 迟非晚和温念辞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同时伸手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迟非晚踏进屋内,就在这时,迟时韵的目光也正巧投向门口这边,与迟非晚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 刹那间,时间似乎凝固了,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此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憔悴不堪、面容苍白的脸庞。 迟非晚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因为眼前这个人实在与记忆中的迟时韵相差甚远。 迟非晚坐到迟时韵的对面,脑海中浮现的场景却是,当初迟时韵想要迟非晚身上百分之五的股份的场景。 二者的场景重合在一起,而二人现在的处境也不同。 一个是要奔向自由的鸟儿,一个是要踏进鬼门关的病人。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看着迟时韵:“大哥好久不见,你变憔悴了。” 迟时韵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始作俑者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和生气,平静到吓人。 迟非晚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上面的内容,迟时韵浏览下来并不意外:“我知道你的股份已经超过我了。” 刚开始的迟非晚把自己隐藏的很好,但迟时韵是谁,他只要动用自己在圈子里的人脉,祁砚的背景就会被他查到。 而迟非晚能和祁砚走这么近,迟时韵可不会男女之事上猜。 沉默良久,迟时韵终于开口:“你直接说你这次前来的目的。” 这临走之前的人还真是干脆。 迟非晚心头一震,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要是江淮序也这么干脆,她现在早就是自由身了。 迟非晚的视线落到文件夹上,“上面写的很清楚了。” 迟时韵微微垂下眼眸,再次将目光落在文件夹上,神色复杂。 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非晚,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曾经,我为了家族的利益,或许做了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但那也是形势所迫。” 迟非晚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她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终于,她缓缓开口道:“大哥,你们似乎总有数不尽的理由,然而,你们却从未考虑过我的苦衷。 你们口中的形势所迫,在我看来,大哥你不过是一心想要这家主之位罢了,又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形势所迫呢? 大哥,你最好的结局,其实并非爱而不得,而是英年早逝。” 一个利益为重的商人,若英年早逝,那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们慢慢遗忘。 “你对家主之位其实并不感兴趣,你只是妄图让我失去这个位置,并且希望迟家能够弥补你。”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现实与你所想的完全不同。 小妹,你应该是期望让每个人都亲身体会你曾经经历的痛苦,你逐渐发现,那些事情极难办到。 家主之位,在你看来,是相对而言较好的报复我的手段,毕竟夺走我曾经拼尽全力才拿到的位置,会让我备受打击。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条路绝非坦途,并不容易走。 迟非晚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大哥,其实爷爷把你教导得很好,你确实很适合做家主。 像我这样心太软的人,永远都不适合坐上家主之位,可偏偏我又拥有这个能力。 爷爷现在已经不在了,他的报应就是死不瞑目。 或许会有人觉得我这样的惩罚不算什么,一个小小的死不瞑目,又怎么能与我小时候所受到的伤害相提并论呢? 我报复的手段就是如此简单,不会像你们小时候那样残忍。 我做不到,也没有办法做到那般残忍,我只能尽我所能,把我想要的东西弄到手。 就比如,我想要自由,如今我已经拥有了。 而我现在想要家主之位,就看大哥你给不给了。” 重点不是你愿不愿意给,而是你到底给不给。 迟非晚现在有了谈判的资本,而迟时韵的身体也没有办法让他支撑到后面。 他是放弃治疗吗?当然不是,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东西了。 他想要的他已经得到过了。 迟时韵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小妹,其实你如果性格和沈临熙一模一样,结局会不一样,可你最终还是没有变成她。 心狠有的时候不是缺点。 小妹,你现在需要放下执念,那些困其你终生的东西,如果到了最后都没有办法释怀,你就会和爷爷那样,带着遗憾离开。” 迟时韵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中多了一抹释然。 “非晚,这家主之位,我让给你。” 迟非晚微微一怔,“你说了这么多结果……这么干脆。” 迟时韵轻轻摇了摇头,“我已时日无多,这家主之位对我而言,也不再有意义。 你有能力,也有决心,或许你能带领迟家走向更好的未来。” 迟时韵盯着她蓝眸中闪烁的情绪:“我知道你拿到家主之位之后想干什么,小妹不是我太了解你了,而是你把你对他的爱都写在脸上。” 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迟时韵看着迟非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妹,我知道我们曾经有过很多矛盾和冲突,但我希望你不要被过去所束缚。 迟家的未来,需要你放下那些怨恨。” 迟非晚微微垂下眼眸,“大哥,那些伤害,不是那么容易忘却的。” 迟时韵叹了口气,“我明白。 但一直活在仇恨中,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自由和家主之位,是时候向前看了。” 迟非晚没有说话,她的眼眸再次垂下来。 走到门口时,迟非晚停了下来,背对着迟时韵说道:“大哥,早日康复。”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迟时韵独自坐在病床上。 第490章 迟家家主易主 在那极为短暂的仅仅几天的时光流转之中,那原本平静的微博热搜榜单之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迅速地搅动起来,一条条新的热搜词条如同闪烁的流星般接连不断地更新着。 迟非晚与江淮序这对曾经看似恩爱的夫妻,如今却走向了离婚的结局,他们身后所代表的迟家也悄然易主,而与此同时,江家那至关重要的股东大会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迟非晚缓缓地坐到了那宽敞会议室正中间的位置上,她的身姿端庄而,身旁笔直地站立着一位身着笔挺西装、气宇轩昂的男人,他就像是迟非晚最坚实的后盾一般。 而在她的面前,则摆放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缓缓开口道:“还有什么疑问的吗? 我会毫无保留地一一向你们解答。” 那声音清脆而有力,回荡在整个会议室之中。 宽敞且布置简约的会议室里,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缓缓坐上那个重要位置的迟非晚。 迟非晚身上流露出来的的自信仿佛与生俱来般与这庄重的氛围融为一体,没有任何人在此时流露出丝毫的异议。 大家都深知,迟非晚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绝非偶然,而是真真切切地做到了实至名归。 而关于上面提及的那些文件,它们细致入微地将各项股份划分得清清楚楚,每一个数字。 从股东们专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些文件背后所隐藏的利益分配与权力格局的高度关注与谨慎思量。 这些股东精明的很,但是他们对迟非晚却没有算计的眼神,而是一种慈祥的目光。 一位中年股东率先发问:“迟总,我想了解一下,这次股权变更后,公司的发展战略是否会有调整?” 迟非晚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我们将继续保持公司在原有领域的优势,并逐步拓展新的市场。 具体计划会在近期公布。” 另一位年轻的股东接着问道:“那新项目的投资回报率如何保障?” 迟非晚从容地翻动手中的文件,“我们有专业的团队进行评估和分析,确保每个项目都具有潜力和可行性。 当然,风险控制也是我们重视的环节。” 股东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会议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那迟总,你以后会接手迟家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再次落到迟非晚,周围的空气在此刻凝固。 迟非晚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家主还是我,但今后公司所有的事情,我会交给宋今安。” 话音刚落,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瞬间在空气中激荡开来,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沉寂的夜空,紧接着便似有一股无形的浪潮从四面八方涌起,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声势浩大得让人胆寒。 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动荡之中。 这些股东坐不住了,迟非晚上头还有两个哥哥,迟非晚原本就用实力征服了这些人,即便她和几个哥哥的感情都不好,偌大的家业也不可能交给一个人外人。 “这怎么行!迟总,您这样的决定太草率了!”一位年长的股东激动地站了起来。 其他股东也纷纷附和,会议室里顿时喧闹起来。 迟非晚示意大家安静,“我相信宋今安的能力,他会带领公司走向更辉煌的未来。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宋今安着实感到十分惊讶,毕竟迟非晚自始至终都未曾向她透露过,有意将迟家庞大的家业交付于她手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那些股东们对宋今安的忠诚度产生了质疑。 尽管宋今安心知肚明自己绝不会有丝毫背叛迟非晚的念头,然而,仅仅因为她并非迟家人而是一个“外人”,便难免会引起某些人的猜忌与顾忌。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股东或多或少都与迟家存在着一定的关联。 或许正是基于这份亲缘关系,他们之间的矛盾还不至于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宋今安的绝对忠诚哪怕迟非晚夸得再天花乱坠都没有办法让这些股东完全打消怀疑。 迟非晚敲了敲桌面,她今天还特意化了个妆让自己显得有精神点:“我并不打算交给我的两位哥哥,现在我是家主,迟家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家主这一身份所能发挥的作用可不容小觑啊! 尤其是迟家家主,其拥有的话语权相较江家而言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要知道,江家并非由单一房系所掌控,家族内部势力错综复杂。 然而此时,迟锦书恰好就站在门外,将屋内众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闻屋内传来一声怒喝:“迟非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中,我们这些自家人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吗?” 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显然有人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迟锦书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只见他飞起一脚,猛地踹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瞬间被踹开,迟锦书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房间。 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迟非晚,口中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熊熊烈火来。 迟锦书怎么可能不生气,他虽然不争不抢,可不并代表他们也不要。 如果有人损害他的利益,那他可不会顾及往日的情分。 迟非晚看到突然闯入的迟锦书,脸上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迟非晚!你不能这么自私,宋今安是你爱的人,难道我们不是你的家人吗!你要记住我们姓迟,他姓宋!”迟锦书怒气冲冲地说道。 “那有本事你就坐我这个位置啊。”迟非晚毫不示弱。 迟非晚唇角带着笑意,那蓝眸中挑衅毫不掩饰。 “你......”迟锦书指着迟非晚,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其他股东纷纷站出来打圆场,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第491章 闹掰 迟逸之急切地拉住不断往前冲的迟锦书,口中连声说道:“好好说,好好说呀!” 然而,迟锦书又怎会听从这劝告呢? 要知道,他向来就是个冲动急躁、任性妄为的性子,在场的众人对此可是心知肚明得很呐! 平日里,有迟时韵对他百般纵容、宠溺有加,使得他愈发骄纵跋扈起来。 可这回不同了,迟非晚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顺着他,甚至还毫不留情地剥夺了他在公司里本应享有的权力。 这叫他如何能够不怒发冲冠呢?毕竟,论长幼次序,迟非晚只是妹妹,而他才是那个当仁不让的哥哥! “好好说话?哼,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迟锦书怒目圆睁地瞪着迟非晚,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好脸色可言。 “你整日里跟那个宋今安纠缠不清、藕断丝连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拿我们来衬托你俩的爱情,真是滑稽至极!” 面对迟锦书如此强烈的指责,迟非晚却并没有退缩之意。 只见她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迎向迟锦书那满含怒火的目光,将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既然今天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咱们这所谓的迟家兄妹关系,不过就是表面上的一层遮羞布罢了。 实际上呢?彼此之间又有多少真心实意?”说到这里,迟非晚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仅仅只是一瞬间,她继续说道:“二哥,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和宋今安藕断丝连是,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多清白,只有有哪一层关系在,我们俩就是藕断丝连。 二哥,哪怕没有这层关系,宋今安也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就像我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这些股东没有一个人把我赶下去!” 迟非晚笑了笑:“迟锦书你不是不服吗,但不好意思,你今年已经31岁,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我的股份早就在27岁那一年就超过了我大哥。 我想要的东西付诸了行动,而你都是一时兴起,谈恋爱也是。” 迟锦书可是出了名的浪子,这事儿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早已人尽皆知,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有一点却让大家心知肚明,他极其反感旁人在自己跟前提及感情之事。 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迟锦书,已然 31 虽了,可婚姻对他来说依旧遥不可及。 虽然女朋友如走马灯般换个不停,但他似乎并未想过安定下来。 于他而言,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恋爱生活才最为合适。 像他这般毫无责任心的男子,这家主之位自然是与他无缘的。 迟时韵曾经表示,迟非晚性格过于柔软善良,缺乏当家主所需的果断和坚毅,难以胜任家主一职。 既然如此,迟非晚索性选择放权,名义上家主仍是她,但实际上公司里那些纷繁复杂的大小事务,她都会放心地交由宋今安去打理。 说来也怪,相较于迟锦书和迟逸之这两位自家人,迟非晚竟然更为信赖宋今安这个外姓之人。 迟非晚的嘴皮子向来很厉害,迟锦书没有多少体会,但迟逸之深有体会。 迟逸之闭上眼睛,揽住迟锦书的手收紧:“晚晚,这件事需要考虑清楚,毕竟宋今安是个外人,迟家偌大的家产不能给一个外人……” 迟非晚及时打断他:“我考虑的很清楚,从我一开始有了这个计划后,我在计划了,没有能够改变我的决定。” 迟非晚把文件摔在二人的面前:“现在你们两个人只有两个选择,接受辅佐宋今安,要么。”她停顿了几秒:“滚迟家的家产你们一分都捞不到。” 迟锦书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言论,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指颤抖地指向迟非晚:“你……你疯了吗?你要把迟家交给一个外人,就因为你那点可笑的感情?” 迟逸之也眉头紧锁,一脸的难以置信:“晚晚,你不能这么冲动。 宋今安虽然能力不错,但我们对他的了解终究有限。 你把迟家交给他,就等于把我们迟家的根基置于危险之中。” 迟非晚却神色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我没有冲动,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这些年来,你们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们在公司里做的那些小动作,二哥你的挥霍无度,大哥你看似中立实则暗中偏袒,你们真当我是瞎子吗?” 迟非晚其实没有来过迟家的公司,这算是她第一次,但她想要查到这些也很简单。 其实迟非晚手中还有一些资料是迟时韵给她的,看来迟时韵也很想整顿公司的风气。 迟锦书被迟非晚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迟逸之则神色有些尴尬,但仍强撑着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不过是小节,你怎能因这些就把家族大业托付给一个外人?” “一家人?”迟非晚冷笑一声,“当你们在背后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可不配替家人这几个字,我对宋今安的信任比你们还要高,他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忠诚和能力。” 迟锦书咬了咬牙:“那又如何?他终究不是迟家人,迟家的血脉才是最重要的。” “血脉?”迟非晚嗤笑,“如果血脉意味着像你这样只知享乐、毫无担当,像大哥你这样表里不一、暗中使坏,那这样的血脉不要也罢。” 迟非晚看着他们:“两位哥哥,我没有想着把你逼到绝路,我的确没有办法让你们体验我小时候经历的痛苦,但我也不会好好过着。 二哥,没有断了你的经济来源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二哥已经体验一下拮据的生活。” 迟非晚是口头威胁,但她的能力又能够办到。 迟锦书听了迟非晚的话,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服气。 “迟非晚,你很好!早知今日,你当时出车祸的时候就应该永远沉睡!” 第492章 糊涂!冲动! 迟家那庞大而辉煌的家业,岂是轻易就能交于他人之手?将其交付给迟非晚这样一个看似还不够成熟的人,实在让人心中存疑。 且不提关于信任方面的诸多考量,单从外界的眼光来看,此举无疑会被视为迟非晚陷入了恋爱脑之中,全然不顾家族大业的传承与稳定。 毕竟,在众人眼中,而迟非晚此刻接掌家业,难免会引发各种质疑,仿佛那原本稳固如山的基业,瞬间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在外人看来,迟非晚就是恋爱脑犯了。 “小满,这件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冲动,而且迟家偌大的家业的确也不适合我接管。” 宋今安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来这里本来就是因为迟非晚。 迟非晚撇了撇嘴:“我真的很冲动吗?” 宋今安点了点头。 迟非晚有些气馁,她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道:“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拥有这些。” 宋今安看着她这副模样,笑了笑,他轻轻拍了拍迟非晚的肩膀,“小满,冲动可不是我认识的你。” 迟非晚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我就是想给你最好的。” 宋今安微微一笑,“晚晚你现在就很好,我只希望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你不后悔。” 迟非晚看着他,脸上重新露出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那一天,那原本笼罩在她身上的阴霾似乎也开始渐渐散去。 迟非晚冲他莞尔一笑:“好我会想清楚的。” 迟锦书在缓缓转身准备离开之际,那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淬了毒一般,他微微仰头,下巴微微扬起,尽显倨傲之态。 接着,他猛地停下脚步,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般,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那怒火好似要将眼前的二人吞噬殆尽。 他用力地咬紧牙关,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随后,那原本就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此刻更是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刺向二人的心底,那瞪视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迟锦书这样的眼神,迟非晚很少见到。 只见迟锦书阴沉着脸,丢下一句狠话:“你们别高兴得太早!” 说完便摔门而去。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宋今安先开口安慰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迟锦书究竟能够对迟非晚做些什么呢?这一点连迟非晚自己也并不知晓。 然而,此时此刻的迟非晚却毫无畏惧之心。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经历过太多风风雨雨,内心变得愈发坚强,面对迟锦书可能带来的威胁,她依然能够保持镇定自若。 * 踏入工作室,黑白两色构成的世界简约而纯粹。 地面是光洁的白色大理石瓷砖,天花板呈黑色,宛如深邃的夜空,低调地承载着照明设备。几盏简约造型的白色吊灯垂落而下,散发出柔和而不刺眼的光线,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四周的墙壁以白色为主色调,白得纯粹,没有丝毫杂质。 其中一面墙挂着几幅黑白艺术画,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充满想象力的图案,为空间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形成斑驳的光影,在黑与白之间交织出独特的韵律。 祁砚的工作室就像是遍布全国似的,且每一个地方的工作室装修风格都不一样。 黑色的办公桌线条流畅,没有多余的装饰,桌面整洁有序,摆放着白色的电脑和办公用品,在黑白的对比中显得格外醒目。 角落里放置着一组黑色的沙发,白色的抱枕随意地摆放在上面,祁砚慵懒地坐在上面,手指上还夹着一根烟,“迟小姐,你说让我和宋先生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迟非晚点了点头,用手散去周围弥漫的烟味。 迟非晚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着,如果把迟家完全交给宋今安一人去打理,那么面对那些股东们,他恐怕难以独自应对。 虽说祁砚与迟家并无直接关系,算是个局外人,但不得不承认,以祁砚所具备的强大实力以及深厚背景而言,或许连那几位股东都会对其有所忌惮。 再说到祁砚这个人,在圈子里大家都不太愿意跟他有过多往来。 这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此人那张嘴着实厉害得紧。不管是谈判桌上还是日常交流中,他总是能够凭借自己出色的口才,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毫无招架之力。 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跟他对话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可换个角度想,若是能让这样的人才站到迟非晚这边,说不定还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助力呢。 “你就这么相信我?”祁砚吐出一口烟雾,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迟非晚走到窗前,背对着祁砚,“我相信祁先生的能力。 当然,这对祁先生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祁砚笑了笑,“迟小姐果然很会说话。 不过,迟小姐我可不想被一堆公务限制了自由。” 祁砚与迟非晚在性格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他们对于自由的向往犹如飞鸟对蓝天的渴望一般强烈。 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志同道合者方能同行。” 正因如此,他们之间总是能够产生一种特殊的默契。 “你和宋今安一同负责管理事务,但并非将所有权力完全交予你们二人之手。” 这是一项明确的规定,意味着重大决策必须要经过三个人共同商议并达成一致意见方可执行。 然而,一些日常琐碎之事,则允许他俩自行处理决断。 回想过去,迟非晚曾经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结果遭到许多人的指责谩骂。 那时的她确实有些犯糊涂,没有深思熟虑便贸然行事。但经历过那次教训之后,迟非晚如今已经变得成熟稳重许多。 此刻再细细思量一番,像这般庞大的家业又怎么可能毫无保留地全部交给宋今安一人去接管呢? 毕竟,责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第493章 自由!冲破! 江淮序召开的股东大会也不太平,他身上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移给了迟非晚,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和宋今安是一样的理由,怎么能把股份交给一个外人! 即便迟非晚曾经是江淮序的妻子,即便迟非晚是未来江家家主的母亲,那她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是外人。 只要不姓江没有流着江家的血,那就是外人,即便你是江家妇。 江淮序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我的决定无需你们同意。”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还有谁有意见?”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无人敢再提出质疑。 毕竟,江淮序才是江氏集团的掌权者。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消息能够实时同步共享,恐怕关于这些股份的归属问题早就会在会议现场引发一场激烈的争吵,甚至可能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迟非晚成功接任迟家新一任家主的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迅速在微博上掀起轩然大波,并登上了热搜榜单。 也正是由于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些原本态度强硬、各怀心思的股东们,在一瞬间就如同川剧变脸一般,纷纷改变了自己之前的立场和态度。 江淮序坐在会议桌前,目光缓缓地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容,轻声说道:“各位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得不对你们刮目相看呢!”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使得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之中。 江淮序用钢笔在文件上签字,视线落到手机上的时候,按了一个按钮,秘书敲门进来:“江总。” “你去借小梨子和京墨,还有把这些文件送到晚晚手中。” 江淮序和这些老奸巨猾的股东周旋了许久,都没有这么好好休息,他就把接孩子放学的任务交给了秘书去做。 而这些都是迟非晚去做,哪怕迟非晚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江淮序也从未想过迟非晚也会累,也会疲倦。 “好的,江总。”秘书点点头,拿着文件出去了。 江淮序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他想起了迟非晚,人就是对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有想要掌控的欲望。 即便他和迟非晚已经没有关系了,但他依旧忘记不了。 以前经常和迟非晚说“释怀”的是他,这一次他才是那个该释怀,该放下的人。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迟非晚打来的电话。 “喂,晚晚。”江淮序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 “江淮序,明天该准备的证件你不要忘记了。”迟非晚的语气就像是对陌生人说话。 迟非晚现在和江淮序的联系,手机号都是新的,她除了孩子和离婚事宜以外,其余的都不会主动给江淮序打电话。 “我知道了。”江淮序心中有些失落,他还想再和迟非晚说些什么,可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回忆起曾经与迟非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人在失去的时候,会回忆曾经的美好。 对于他而言,他和迟非晚之间是有过美好的,但对于迟非晚来说,她和江淮序之间只有数不尽的争吵。 第二天,江淮序带着相关证件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他看到迟非晚早已等候在那里,一身简约的装扮,神色清冷。 “证件都带来了吧?”迟非晚的目光只是在江淮序身上短暂停留,便移开了,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江淮序默默地点头,将准备好的证件递过去。 现场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良辰吉日的人,但离婚的人远远比结婚的人多得多。 大多数离婚的夫妻都很年轻。 迟非晚在网上有过预约,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迟非晚和江淮序顺利来到最后一边,随着工作人员那两枚红色的印章盖上,二人正式离婚。 “关于孩子的抚养权,虽然孩子的抚养权在你们手上,但希望你能遵守约定,不要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做一些影响孩子成长的决定。”迟非晚看着远方,像是在对江淮序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我不会的。”江淮序回答道,他看着迟非晚的侧脸, 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江淮序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画面。 他们初次相遇时,迟非晚那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照进他的心里还有他们共同陪伴孩子成长的温馨时刻。 可这些美好,都在日积月累的矛盾与争吵中逐渐磨灭。 他看着迟非晚准备离开,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晚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迟非晚微微皱眉,回头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眷恋,“还有事吗?如果没事,我希望我们以后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接触,这对大家都好。” 江淮序的手无力地垂下,当时领结婚证的时候,手中的红本本都被他反反复复拿出来观看。 在离民政局不远的地方,迟非晚静静地站立着。 她手中紧握着那个鲜艳的红色本子,阳光毫不留情地洒落在大地上,炽热而耀眼,但迟非晚却毫不犹豫地将红本高高举起,试图用它来抵挡这强烈的日光。 透过红本,阳光似乎被折射出一种别样的光芒,本子上的印章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它的轮廓清晰可见,仿佛是被特意投射出来一般,引人注目。 迟非晚注视着这个印章,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逐渐绽放出一抹真挚而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美丽动人,与此同时,她那双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眸里,点点星光开始闪烁起来。 这些星光起初只是微弱的闪烁,它们变得越来越明亮,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这下,她是真的恢复了自由,笼中的鸟儿也冲破了牢笼。 第494章 自由!抓紧! 迟非晚小心翼翼地将那本红色本本郑重地放进口袋里,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口袋的边缘,感受着那本子的存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踏实感。 祁砚则稳稳地在街道边停好车,他微微侧身靠在驾驶座上,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街道的尽头。 车里播放优美动听的粤语歌,祁砚的另外一只手臂搭在大开的车窗上,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傍晚的余晖洒在街边,一辆黑色的汽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门被缓缓打开。 迟非晚带着一脸轻松的笑意坐进车内,随后利落地系上安全带,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祁砚,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来接我。” 祁砚微微挑眉,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那烟已经快燃到尽头,他漫不经心地将其掐灭在烟灰缸里,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染上一层痞气:“跟我之间还客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撩拨着人的神经。 迟非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心情十分愉悦地欢呼道:“今天去大吃特吃。”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小鸟,又或者是一个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满心都是对自由的欢喜和对即将到来的美食盛宴的期待,那股子兴奋劲儿仿佛能从她身上溢出来,感染着身边的祁砚。 “好,今天就带你吃遍全市最好吃的餐厅。”祁砚笑着发动了汽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迟非晚兴奋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门前。 祁砚下车为迟非晚打开车门,两人一同走进了餐厅。 餐厅内布置得奢华而优雅,服务员们恭敬地迎接他们。 祁砚预定了一间私人包房,他们在舒适的环境中享受着丰盛的美食。 迟非晚尽情品尝着每一道菜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祁砚则静静地看着她,这顿饭是迟非晚六年来吃的“最好”的一顿。 用餐结束后,祁砚带着迟非晚离开了餐厅。 “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迟非晚真诚地说道。 “晚晚,你接下来怎么办?” 外面纷纷扬扬地飘起了洁白的雪花,那一片片宛如鹅毛般的雪花在空中轻盈地舞动着,很快便将整个世界都装点得银装素裹。 迟非晚站在这如诗如画的雪景之中,只觉身上微微有些发冷,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试图抵御那股袭人的寒意。 就在这时,祁砚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旁,他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关切,随后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那外套带着他身体的温度,轻轻地披在了迟非晚的肩上。 迟非晚惊讶地抬起头,望着祁砚那张满是关怀的脸庞,祁砚轻声说道:“别着凉了,小心感冒。” 迟非晚对祁砚没有什么心思,祁砚有没有那迟非晚就不清楚了,毕竟在她眼里,她可看不出有什么感情。 “长见识。” 有一天千金大小姐的也会说出“长见识”这三个字。 祁砚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旅游?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 “江淮序的财产对半分,我手头有好几个亿。”有了钱迟非晚的嘴角是掩盖不住的笑容。 祁砚微笑着,“我当时就不介意你净身出户,你要是和江淮序分家产,每天就有2700万进账。” 当时迟非晚就是太蠢了,想着用净身出户换抚养权,可后面仔细想了一会儿,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最后还要净身出户,那太便宜他了。 迟非晚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怎么可能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 “谢谢你的提醒。”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不过,我还有其他计划。” 她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语气坚定地说:“他的财产我是拿到了,至于以后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们恐怕不会再见面了。” 祁砚静静地看着她,“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 迟非晚微微点头。 经过一番努力和奋斗,迟非晚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尽数收入囊中。 接下来她准备踏上一段令人心驰神往的旅程。 对于迟非晚而言,自由始终是她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追求。 如今,这份自由仿佛已经化作一只轻盈的蝴蝶,静静地停歇在了她的掌心之上。 她深知这样难得的机遇稍纵即逝,所以下定决心一定要紧紧握住它,绝不让其从指间溜走。 于是乎,迟非晚开始精心规划起自己的环球之旅。她仔细研究每一个目的地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以及当地特色美食,认真制定详细的行程安排,力求让这次旅行充实而又难忘。 无论是广袤无垠的非洲大草原、古老神秘的埃及金字塔,还是浪漫迷人的法国巴黎、壮丽雄伟的中国长城……这世间的种种美好,都将一一展现在她的眼前。 曾经与宋今安相依相伴之时,每一次的旅行皆是两人携手同行。 然而这一回,却只有形单影只的身影踏上旅途。 独自一人的旅程无疑充满了孤寂之感,可对于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的但迟非晚来说,反倒生出一种别样的感受——她竟觉得自己或许更适合这种独自出游的方式。 往昔岁月里,有宋今安陪伴左右,旅途中的欢声笑语、相互扶持都成为了美好的回忆。 而如今,只剩下自己面对陌生的风景和未知的路途。 起初,心中难免会涌起一阵失落和惆怅。 可是随着行程的推进,但迟非晚渐渐发现,一个人的旅行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没有他人意见的干扰,可以随心所欲地决定前行的方向,无需迁就旁人的喜好,可以尽情沉浸于自己所钟爱的景点之中。 在宁静的时刻,能够静下心来思考人生、感悟世界,不知不觉间,迟非晚开始享受这份属于一个人的自由与洒脱。 第495章 前夫哥 迟非晚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地登上了那个许久未曾涉足的微博账号。当页面加载完成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白,曾经丰富多彩的主页动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那条声明都不复存在。 再次登录微博,迟非晚的头像换成了一朵蒲公英的近景,迅速发布了一条微博,连同好久不曾登录的短视频平台同样如此。 在短视频平台上,迟非晚的头像依然保持着从前的模样,昵称也未曾改变,但那些记录过往生活点滴的视频和照片却已被悉数清空,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界面。 尽管两个 app 的状态各不相同,但迟非晚却在它们上面发布了完全相同的一段视频。 那是一本离婚证的特写镜头,画面仅仅对准了树下落下的斑驳光影,离婚证静静地举起背对着阳光,显得格外落寞,却耀眼无比。 迟非晚相当于退网很久的网红,这一次回归网络首次发布的视频竟然是离婚证,这是坐实了之前江淮序和迟非晚要离婚的传言! 网友们瞬间炸开了锅,评论区被各种留言淹没。 【天哪,真离了?我一直以为只是传闻呢。】 【那之前微博发布的澄清声明算什么?】 【那她和宋今安有没有戏啊,据说她现在还对他的初恋念念不忘。】 …… 迟非晚翻动自己视频的评论区,点赞最多的那一条是江淮序评论的:【各自安好。】 下面评论区,清一色的“前夫哥”。 迟非晚发出一声冷笑,江淮序之前倒是很喜欢“前夫哥”这个称呼。 看到江淮序的评论,迟非晚心中一阵苦涩。 她关上手机,决定暂时不再理会网上的言论。 江淮序还在给她发信息,二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了一周前,都是有关孩子的。 【小梨子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来接她?】江淮序还学会了用表情包,后面附带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我需要处理一些家事,大概三天,我会来接小梨子。】迟非晚现在坐到办公室,桌上是推挤的文件。 当上老板之后,迟非晚才切身感受到什么叫做批奏折。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迟非晚处理完手头那些繁杂的事务后,如约去接女儿小梨子。 这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寒风凛冽地刮着,仿佛要吹进人的心里去。 迟非晚裹紧了大衣,来到了约定的地点,那是小梨子就读的学校门口。 她站在路边,看着孩子们陆陆续续地从校园里走出来,眼神里满是期待,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扎着马尾辫,一蹦一跳的小梨子。 “妈妈!”小梨子老远就瞧见了迟非晚,撒开脚丫子就朝她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迟非晚的怀里。 迟非晚紧紧地抱住女儿,心里的阴霾仿佛都被这小小的温暖驱散了些。 “爸爸说你今天会来接我,我可太高兴啦。”小梨子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笑嘻嘻地说道。 迟非晚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那当然呀,妈妈可不会失约呢。” 正说着,江淮序的车缓缓地开了过来,停在了她们母女俩身边。 车窗摇下,露出江淮序那张依旧英俊却透着几分落寞的脸,他看着迟非晚和小梨子,轻声说道:“上车吧,外面冷,我送你们回去。” 迟非晚微微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小梨子却已经拉着她的手,往车上拽了,“妈妈,上车嘛,外面风好大呀。” 无奈之下,迟非晚只好跟着女儿上了车。 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小梨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爸爸妈妈之间的异样,乖巧地坐在后排,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江淮序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母女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晚晚,网上的那些事……你别太在意了,我不想因为这些影响到小梨子。” 迟非晚冷笑一声,“我事先就和小梨子做好了心理辅导,如果你不想影响小梨子,就给她唉。” 江淮序的手握紧了方向盘,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有些事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让小梨子开开心心的。” 迟非晚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 车子很快到了迟非晚住的地方,她牵着小梨子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后,小梨子像是感觉到了妈妈心情不太好,懂事地自己去房间写作业了。 迟非晚所在的小区离青岚院很远,但是地段很好,这里离很多景点都很近,附近就是商业街,交通也方便。 小梨子很喜欢和妈妈相处,江淮序也知道迟非晚住在这里很好。 迟非晚都以为江淮序走了,门铃响了,她起身去开门,门打开的那一刻,她愣住了,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江淮序,他手里还拎着小梨子爱吃的点心,一脸局促地站在那里。 “你为什么还不走?” 江淮序的手上稳稳地托着一碟精致的点心,那是小梨子最爱吃的口味。 他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点心高高举起,如同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展示在了迟非晚的眼前。 要知道,江淮序向来很少与小孩子打交道,对于他们的喜好更是知之甚少。 别说是记住迟非晚喜欢吃什么东西了,就连如何去挑选适合小梨子的点心,对他来说都是一项颇具挑战的任务。 然而,这次他却能如此用心地准备这些,着实令人感到意外和惊喜。 迟非晚看着江淮序手中的点心,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毫不留情地驱赶他离开,反而轻轻地侧身,示意他进屋来一起吃饭。 江淮序满心欢喜地走进屋子,将点心轻轻放在餐桌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碰坏了它们。 尽管迟非晚暂时允许江淮序留在这里共进晚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一直赖在这里不走。 当大家开始用餐时,迟非晚语气平静地说道:“等吃完饭后,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两周之后,再来这里接小梨子。” 第496章 同频 迟非晚那冷漠的语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起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淮序,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似乎再也不想与江淮序有任何瓜葛。 此时的迟非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摆脱江淮序。 除了孩子,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会让自己不得不去麻烦这个男人。 孩子成了他们之间唯一无法割舍的纽带,但也仅仅只是因为那份血缘关系而已。 对于江淮序这个人本身,迟非晚已经感到无比厌倦和疲惫。 六年的婚姻生活早就令她麻木了。 江淮序吃饭的手一顿:“晚晚,我们有孩子,我们之间终究不会断的干净。” 迟非晚心里默默翻一个白眼:“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让你什么时候来接小梨子,毕竟你是孩子的父亲,抚养权还在你这里,我怎么可能和你断的干净呢。” “更何况,我们只是离婚,我们之间隔着孩子,怎么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迟非晚那一番言辞之中,隐隐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江淮序的些许不满。 而江淮序在迟非晚看来,反倒像是多此一举、多嘴了一般。 迟非晚厨艺进步了很多,而江淮序的口味也变得清淡了一些。 像之前的无辣不欢,到现在能接受一桌子都是清淡的菜肴。 不是迟非晚改变了他,而是他为了迟非晚改变了自己的口味。 可惜啊,如今他所做的一切,都太迟了,即使迟非晚现在发现了江淮序的改变也不会回心转意。 江淮序沉默了一瞬,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迟非晚,“好,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迟非晚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不用了除了孩子,其他的我都不想麻烦你。” 迟非晚直言不讳,让江淮序有些尴尬。 后面冒出的话,更是让江淮序无地自容。 “吃饭完,赶紧走。” 江淮序笑了:“晚晚,你要赶我走?” 迟非晚点了点头:“不然呢,前夫哥。” 江淮序不是很喜欢前夫哥这个称呼吗,迟非晚就在他面前提了几嘴。 江淮序喜欢网友这么称呼他,但是不希望迟非晚当他面这么说。 “我马上就走。”江淮序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迟非晚,转身离开。 迟非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 但为了孩子,她还是决定和江淮序保持一定的联系。 江淮序走出门外,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你去查一下,小梨子有没有什么需要家长出面的,尽量是亲子活动。” 迟非晚轻轻地把门合上,那“咔哒”一声仿佛也带着一丝温柔,随后她缓缓转过身来,开始细心地收拾起餐桌上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碗筷。 她那美丽的面庞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满是慈爱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小梨子,轻声问道:“宝贝呀,你到底想去哪里玩呢?” 小梨子则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妈妈,我想去冰岛。” 迟非晚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碗筷小心地放进一旁的洗手台里。 她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好呀,宝贝,妈妈一定会带你去的。 那里一定有很多你没见过的奇妙景象呢。” 此时,小梨子嘴边还粘着几粒米饭,看起来格外可爱。 在这一刻,对于小梨子来说,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哪怕面前是再难吃的饭菜,那股香甜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当夜幕悄然降临,那一抹深沉的黑色如墨汁般缓缓铺开,笼罩了整个世界。 迟非晚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的笔在纸张上来回滑动,她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轻轻点头。 在桌子的一旁,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旅行资料和地图,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厚厚的旅游攻略书,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迅速扫过每一页,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 那些精美的图片、详细的文字描述以及标注着各个景点特色和最佳游览时间的表格,随着时间的流逝,迟非晚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熟练。 她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将一件件衣物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入行李箱中。 除了衣物,她还仔细地挑选着各种洗漱用品、护肤品和化妆品,确保自己在旅途中能够保持良好的状态。 在收拾行李的间隙,迟非晚偶尔会抬起头,望向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夜空,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夜空中闪烁着。 小梨子每天最期盼的事儿,那绝对就是能和自己亲爱的妈妈待在一起,于是她早早地就把作业给做完啦,便一蹦一跳地跑到客厅,乖乖地坐到那柔软的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呢。 而此时呢,客厅里正播放着精彩绝伦的动画片,那画面绚丽多彩,声音也是欢快极了。 就在这时候,迟非晚慢悠悠地从旁边路过,小梨子立刻开心地大喊了一声“妈妈”。 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但很快这笑容便被慌张所取代。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急匆匆地朝着厕所奔去。进入厕所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并迅速蹲下身子,坐在了马桶之上。 此刻,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小腹,眉头紧蹙,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这种小腹传来的疼痛对迟非晚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它总是不定期地出现,毫无规律可言。 每次发作时都让她感到无比难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腹部。 而且更糟糕的是,这种疼痛目前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依靠她自己强忍着度过每一次难熬的时刻。 与此同时,位于另一边的青岚院里,正在书房专注办公的江淮序突然间感觉到腰间传来一阵强烈的抽痛。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猝不及防,他不由得立刻停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工作。 只见他双手按住腰部,身体微微前倾,试图缓解这阵剧痛带来的不适。 第497章 母亲的愧疚 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不断增长,那些在年轻时所留下伤痛会愈发的变得清晰而深刻。 迟非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瘫坐在马桶上。 她紧闭双眼,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随后,迟非晚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捧起清凉的水,泼洒在自己的脸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同时也让她感到一丝清醒和舒适。 她用力搓揉着脸颊,试图将脸上的疲惫和苍白都洗掉。 然而,尽管经过反复冲洗,她脸上的苍白还是难以完全掩盖住,只是稍微淡去了一些。 迟非晚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浴室门把,小心翼翼地转动它。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浴室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迟非晚用手扶着冰冷光滑的墙面,她慢慢地抬起脚,迈出一小步,那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而无力。 就这样,迟非晚扶着墙面,一点一点地朝着卧室的方向挪动着身体。 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目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倦和迷茫。 整个走廊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就连电视机播放出的动画片都像是被自动屏蔽一样。 小梨子关掉电视走了过来:“妈妈,你怎么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摸了摸小梨子的头:“妈妈没事。” 六岁的小梨子就会察言观色,她看出来了迟非晚的脸色不好。 但大人的世界,有的时候小孩子很难理解。 小梨子拉着迟非晚的手,奶声奶气道:“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呀?我给你倒杯热水吧。”说完,她松开了迟非晚的手,小跑着去倒水。 迟非晚看着懂事的女儿,心中一阵感动,鼻子酸酸的。 她强忍着泪水,微笑着对小梨子说:“宝贝,妈妈真的没事,谢谢你。” 小梨子把水递给迟非晚,眨着大眼睛说:“妈妈,你要多喝水哦,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 迟非晚接过水,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温暖了她的喉咙,也温暖了她的心。 迟非晚其实没有把自己腹痛的事情告知小梨子,而这边的江淮序身边空无一人,就算最后的疼痛得到了缓解,江淮序也依旧没有好转。 没有迟非晚在身边,青岚院更加的冷清。 * 这一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房间里,她慵懒地从床上爬起,睡眼惺忪地走向厨房,准备为小梨子精心制作一份美味的早餐。 此刻的她,头发乱得如同鸟窝一般,脸上也未施粉黛,显得有些蓬头垢面。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下厨的热情,只见她系好围裙,熟练地拿起锅铲和食材,开始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正当迟非晚全神贯注地煎鸡蛋时,一阵清脆的门铃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么早会是谁来访。放下手中的铲子,她快步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然而,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立刻将门关上。 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与迟非晚交汇的瞬间,似乎时间都凝固了。 迟非晚面色冷淡地注视着对方,声音冰冷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来?” 为什么会来? 迟非晚从来不会欢迎她。 迟非晚的视线落到她手上拎着的口袋:“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 沈临熙脸上挂着笑容:“晚晚,这些都是我的心意,总有一天能用得上。”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迟非晚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谎言,她知道沈临熙没那么好心。 “晚晚,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沈临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求。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迟非晚态度坚决,转身准备回厨房。 沈临熙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晚晚,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迟非晚保持冷静,她没有动:“沈临熙,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不知道我都醒了,你还演什么戏?难不成你最近要拿奥斯卡影后?” 迟非晚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最近的行踪这些人想要查到也很难瞒得住,沈临熙能知道这里,估计就是从江淮序那里打听的消息。 迟非晚早在几天前就把沈临熙辞退了,现在迟家的高奢是祁砚在接管,她现在没有资格接触到迟家的一切项目。 沈临熙作为迟非晚的母亲,却在最后才记起自己是迟非晚的母亲。 沈临熙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难堪,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迟非晚的胳膊,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可看着迟非晚那冰冷又决绝的眼神,那些话又都卡在了喉咙里。 “晚晚,我知道过去我有太多地方对不起你,可我终究是你的母亲啊,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沈临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旁人见了,恐怕都会心生不忍。 但迟非晚只是冷笑一声,“母亲?你现在倒是记得你这个身份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在那些人算计我、打压我的时候,你又何曾站出来过?” 迟非晚的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沈临熙的心口。 沈临熙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她咬了咬嘴唇,“我……我当时也是有苦衷的,我被猪油蒙了心,被那些利益冲昏了头脑,可现在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想弥补你,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弥补?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就没办法抹去了。”迟非晚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的目光越过沈临熙,看向了远处,思绪似乎飘回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小时候,别的孩子都有母亲温柔的陪伴,有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可她呢,沈临熙总是忙着去追逐那些虚无的名利,把她丢在那偌大又冰冷的宅子里,任由她在孤独和黑暗中长大。 “晚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信,但是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沈临熙向前迈了一小步,眼神中满是恳切。 迟非晚没再理会她,转身径直走向厨房,她的步伐看似平稳,可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迟非晚会真的和沈临熙断绝关系吗?会但沈临熙会以小梨子外婆的身份探望她。 沈临熙,迟非晚从来不会想着原谅,也不会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即使没有办法让对方付出代价,也不会和对方缓和关系。 她拎着口袋,小心翼翼地跟在迟非晚身后走进了厨房,看着迟非晚又拿起锅铲继续煎着鸡蛋,她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道:“晚晚,我来帮你吧,” 迟非晚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就站在那儿别添乱吧。”迟非晚冷淡地拒绝道, 沈临熙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还是听话地站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迟非晚忙碌的身影。 第498章 陌生的妈妈 迟非晚正全神贯注地在厨房里忙活着,系着一条可爱的围裙,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手中熟练地摆弄着锅铲、刀具等厨具,眼神专注于眼前的食材,完全没有留意到身旁那个跃跃欲试、一直想要帮忙的沈临熙。 而沈临熙呢,心里清楚得很,迟非晚这分明就是故意把她晾在一边不理不睬。 不过,她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既然迟非晚不让她帮忙做饭,那她就自己找点其他事情来做,于是乎,沈临熙将目光投向了刚刚起床的小梨子。 只见六岁的小梨子睡眼惺忪,但还是乖巧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穿衣服。 要说这小梨子啊,别看年纪不大,却早就学会了独立穿衣这项技能。 当沈临熙满心欢喜地凑过去想要帮小梨子整理衣物时,没想到小梨子竟然灵活地避开了她的手,仿佛跟迟非晚之间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与心灵感应一般,根本就不给沈临熙任何插手的机会。 小梨子躲开沈临熙的手后,自己快速穿上衣服,下了床。 她走到迟非晚身边,仰起小脸看着她。 “妈咪,我饿了。”小梨子揉了揉肚子。 迟非晚温柔地摸了摸小梨子的头,“再等一会儿哦,马上就可以开饭啦。” 说完,迟非晚转身看向沈临熙,笑着说:“我弄得饭菜可不合迟夫人的口味,见谅。” 沈临熙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迟非晚与江淮序最终还是分道扬镳,而沈临熙和迟元青这对夫妻却依然坚守着彼此的婚姻关系,尚未走到离婚这一步。 她甚至巴不得沈临熙和迟元青能够永远地捆绑在一起,让这两个被她视为极品烂人的家伙,就这样生生世世地相互纠缠下去。 因为在迟非晚眼中,他们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恶人”,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举止,都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忍受。 如果能看着他们在婚姻的枷锁中互相折磨、无法解脱,对于迟非晚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心理满足。 生疏的称呼,生疏的语气,沈临熙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沈临熙心中一阵苦涩,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关系,我不挑食的。” 一直以来从不挑食的那位,乃是常年被养在豪门之中的贵妇人。 谁能想到呢?这样的人居然有朝一日也会亲口说出不挑食这种话来。 而迟非晚则对她这副模样懒得搭理,自顾自地将三明治和牛奶放置到了餐桌之上,并冷冷丢下一句:“就只有这些东西,爱吃就吃,不爱吃拉倒!” 要知道,如果换成以往的时候,面对迟非晚这般态度,沈临熙定然早已火冒三丈、大发雷霆了。 然而此次情况却截然不同,她不但未曾生气发火,反倒还带着一丝丝讨好的意思说道:“晚晚,只要是你亲手做的食物,那肯定美味至极!” 沈临熙说着违心的话,迟非晚听了想吐。 * 天边的云霞还晕染着淡淡的色彩,迟非晚就已经早早地开始忙活起来了。 她先是细心地帮小梨子收拾好学习花滑课需要用到的各种装备,从精致的滑冰鞋,到保暖又舒适的护具,每一样都整整齐齐地放进那个小小的背包里,然后牵着小梨子的手,走出了家门。 彼时的京城,时好时坏,让人捉摸不透。 刚刚出门的时候,天空还透着几分澄澈的蓝,阳光也努力地从云层的缝隙间洒下,照在身上有着丝丝暖意。 可没走多远,不知从哪儿涌来的大片乌云,就开始气势汹汹地压了过来,仿佛随时都会落下一场雨来,给这原本还算明朗的氛围添上了几分压抑。 把小梨子顺利送到花滑课的培训地点后,迟非晚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家咖啡厅。 她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视野极佳,能将外面街道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她轻轻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眼神有些放空,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 迟非晚端起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醇厚的香气在舌尖散开,让她的思绪也仿佛随着这味道飘远了些。 没过多久,原本安静的氛围被打破了。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紧接着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坐了下来。 那男人看着年纪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简约的休闲装扮,本该透着几分随性自在,可此刻他的脸上却满是愠怒之色,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睛里像是燃着两簇小火苗,正生气地瞪着一脸淡定的迟非晚,让他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让这原本普通的见面场景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迟非晚又喝了一口:“二哥,我说过这件事情没有商量。” 迟锦书腿上的双手攥成拳头:“迟非晚,你不要忘记你还姓迟,我们本质上还是一家人,你怎么可以无情到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现在的迟家是迟非晚说了算,其实以迟锦书的能力他完全可以自己出去创业,可他偏偏不想努力。 以前有迟时韵给他兜着,现在迟非晚不会再为迟锦书买单了。 “二哥,你都三十几岁了,对你来说赚钱不是难受,以你的能力你还怕吃穿不愁吗?”迟非晚放下咖啡,看着迟锦书。 迟锦书这个人啊,任凭旁人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让他稍微努努力、吃点苦头,他都坚决地摇头拒绝。 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少爷身份,怎么能够去给别人打工呢?这种活儿又累又辛苦,哪是他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能承受得了的呀!所以无论外界怎样施加压力,迟锦书都死死地守着自己的底线,绝不轻易让步半分。 他不愿意放下骄傲去赚钱,那迟非晚也不会如他所愿,迟非晚不是迟时韵,不会惯着他,更何况迟锦书对她而言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第499章 二合一 迟非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那双明亮的眼眸凝视着面前的二哥,轻声说道:“二哥,我已经给过你选择啦。 这可都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施舍,那么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嘛。 要知道,你可是咱们迟家堂堂正正的二少爷呢,而且还是从名牌大学顺利毕业的高材生,像你这样优秀又有才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拮据的生活困境之中呢?” 迟锦书其实并非真的已经到了身无分文、毫无积蓄的地步。 只不过,长久以来养成的花钱如流水般大手大脚的消费习惯,让他难以在短时间内做出改变。 突然之间被要求缩减开支,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和折磨,又谈何容易能够适应呢? 况且,他心里还惦记着要用这些为数不多的钱财去维系自己的恋爱关系。 毕竟,爱情也是需要物质作为支撑的。对于迟锦书而言,如何合理地分配有限的资金,既能保证自己基本的生活需求,又能不影响与恋人相处的质量,着实成为了一道摆在眼前亟待解决的难题。 迟锦书不会想着去协调这二者之间的关系,但他会伸手要钱,无关年龄的多少。 迟锦书听了妹妹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二哥,我的能力的确没有办法报复你,但是二哥你过得太舒坦了,那我这些年来受过的委屈又算什么呢?”迟非晚的眼眶微微泛红,后面带了一些哭腔:“二哥,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每一个人血债血偿,现实和理想总会有一些偏差,我已经心软了,二哥我没有办法原谅小时候的我了……” 要说这演戏啊,谁还能不会演个戏呢?特别是这哭戏,有人觉得它很难,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易如反掌。 就拿迟非晚来说吧,她的眼泪简直就是说来就来,毫无征兆地就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你要是以为这哭戏真就那么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 虽说人人都会哭,可要哭得让人动容、心软,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儿。 有的人即使哭得撕心裂肺,也难以引起观众内心深处的共鸣;而有的人仅仅只是默默流泪,便能让人为之揪心不已。 迟非晚那如珍珠断线般的哭泣每一滴泪水都恰到好处地击中了迟锦书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要知道,迟锦书向来是个情场老手,身边来来往往、交往过的小姑娘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对于那些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女孩子,他原本早已司空见惯,甚至心生厌烦,觉得她们不过是用眼泪来博取同情和关注罢了。 然而,迟非晚却截然不同,她的哭声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感染力,能够轻而易举地挑动起迟锦书心底深处那根从未被触动过的弦。 哪怕只是听到她轻轻啜泣一声,迟锦书那颗坚硬如铁的心也会瞬间变得无比柔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安慰她、呵护她,生怕她受到一点点委屈和伤害。 迟锦书垂眸勾了勾唇:“小妹,你好样的,你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迟锦书,“二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迟锦书不禁被气笑了,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自家妹妹这说哭就能哭出来的本事能够用在演戏上面,那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此一来,也许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压根儿就不会发生。 一想到迟非晚要当家主这件事,迟锦书便感到无比头疼。 与迟老爷子的心狠手辣相比,迟非晚显然太过仁慈,而论及运筹帷幄的能力,她又远不如迟时韵那般精明强干。 虽然迟非晚自身的确具备一定的能力,但相较于前面两位而言,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如果不是迟时韵身体原因,迟锦书才不会一而三再而三的约迟非晚出来。 迟时韵已经把家主之位给迟非晚了,由于他自身的身体原因,他也没有办法再去处理家事和公事。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迟锦书也不会如此的愤怒。 迟锦书冷冷一笑,背向后靠:“小妹,收收你的眼泪,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你是不会在憎恨的人面前装可怜。” 迟非晚没有想象中这么脆弱,她的眼泪也不是不值钱,说掉就掉。 迟非晚果然眼泪说收就收,她一秒变脸,除了红润的眼眶能看出刚才哭过:“哦,那我不装了。” “既然你不装了,那就跟我说实话。”迟锦书目光锐利地盯着迟非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接受家主之位?你明知道前几任家主的手段有多狠,一旦你接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二哥我在迟家就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言。 我没有办法以牙还牙,把我小时候受过的委屈悉数报复在你们身上,但我不想让你们好过。 我现在没有想着让你们付出代价,我只要你们后半生不幸福就像我六年的婚姻一样。” 迟锦书皱起眉头,“迟非晚你说的这些都不现实,你不让我们好过,我只要不结婚我还能为所谓的感情烦恼吗?” 对于迟锦书而言,结婚是注定不幸的事,他认为只要不结婚自己不会被婚姻摧残,但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婚姻是不幸的。 “不结婚?”迟非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为不结婚就可以避免一切麻烦吗?你错了,二哥。 即使你不结婚,也会有其他的事情让你烦恼。 生活从来都不容易,无论你选择哪条路,都会面临挑战和困难。” 迟锦书沉默了片刻,他明白迟非晚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他仍然坚信自己的决定,“我只希望能够过上简单平静的生活,不被情感所困扰。”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迟非晚语气冷漠,“这个世界并不总是如我们所愿。 而且,你真的能够逃避所有的责任和义务吗?就算你现在可以,将来呢?” 迟锦书的脸色变得阴沉,他从来没有被女人玩弄感情,也不可能被一个个女人玩弄感情。 “我不需要承担那些所谓的责任和义务!”迟锦书低声吼道。 迟非晚冷笑一声,“你可以不承担,但后果也需要你自己承受。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怜悯一个浪子。” 曾几何时,“浪子回头”这一情节设定在众多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屡见不鲜,深受观众和读者们的喜爱。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与社会观念的不断演进,如今它却渐渐失去了昔日的魅力,不再像过去那样吃香了。 如今只要一听说某个男生被贴上了“浪子”的标签,人们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往往便是觉得此人肮脏不堪、令人作呕,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聊了半天,越聊越远。 “好了,不说这些了。”迟非晚不想再讨论下去,转身准备离开。 迟锦书却叫住了她:“迟非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来?” 迟非晚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做出让步。” 说完,迟非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 在此后的日子里,迟锦书一次又一次地向迟非晚发出邀约,但每一次都被迟非晚毫不犹豫地拒绝掉了。 她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避开与迟锦书的接触。 迟非晚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她带上了小梨子,一同踏上了前往冰岛的旅程。 广袤无垠的冰川、如梦如幻的极光以及独特的火山地貌,无不让人叹为观止。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迟非晚和小梨子尽情享受着这趟充满惊喜和冒险的旅途。 她们在冰天雪地中嬉笑打闹,感受大自然的雄浑与壮美,在温暖的温泉中放松身心,忘却一切烦恼,在璀璨的星空下许下美好的心愿,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当一周的时光匆匆过去,迟非晚和小梨子也从冰岛回来。 迟非晚其实已经不是头一回去冰岛了,但这一次却与以往都大不相同。 而对于小梨子这个年仅六岁的小姑娘来讲,此次旅行无疑是绝无仅有的体验,意义非凡。 迟非晚紧紧地牵着小梨子那肉嘟嘟的小手,步伐匆匆地走出了繁忙喧嚣的机场。 她一只手牵着孩子,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机,正焦急地打着电话:“祁砚,你就按我说的,该怎么给迟锦书你就怎么给,反正给了这笔钱他今后不可能拿到迟家的一分钱,至于他今后的好坏和我有什么关系?” 祁砚缓缓地睁开双眼,那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的眼神有些迷蒙,带着一丝惺忪之意,看起来就像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一般。 此时,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你……说什么?” 这简短的四个字,却因为他独特的嗓音而显得格外有韵味。 迟非晚:“……” 这都下午一点了,还在床上躺着的。 迟非晚拔高声音:“3、2、……” “别,我起了。”祁砚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艰难地起身:“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忘了。” 祁砚的日子那叫一个逍遥自在,他整日里既没有女朋友的约束,也无需顾虑伴侣的感受,随心所欲地与自己的兄弟们四处闯荡、尽情玩耍。 这种毫无羁绊、不受束缚的生活方式让祁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他的生活恰恰是很多男生羡慕的,但很多人男生都做不到像祁砚这样潇洒洒脱。 祁砚穿好衣服,洗漱完后,按照迟非晚的指示将钱转给了迟锦书。 他还在换鞋,电话开了免提:“要我说就不应该给你二哥一分钱。” 迟非晚和小梨子上了车:“不给钱他会一直约我,我就给他十万块,爱要不要。” 十万块?这对于一向挥金如土的迟锦书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要知道,他日常的开销可都是以百万作为计量单位来计算的。 区区十万块,在他眼中,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就如同打发路边那些可怜兮兮的叫花子一般微不足道。 毕竟,他所过的生活可是极度奢华与讲究的,从吃穿用度到娱乐消遣,无一不是追求着最高品质和最顶级享受。 别说十万了,就算再多个十倍百倍,或许也难以满足他那无底洞般的消费欲望。 这十万块算是迟家给迟锦书最后一笔资金,如果不要,那从今天开始迟锦书就要自力更生,如果接受了,这十万块可以成为迟锦书的资源。 但迟锦书会用这十万块钱做什么呢?迟非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唇角一勾:“海城后天有个拍卖会,你把那东西交上去卖。” “你确定那几万块的项链你二哥看得上?”祁砚照镜子臭美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我做了功课,他新交往这个女友很喜欢那条项链,迟锦书虽然不屑于买这样一条项链,但他要哄女人开心,更何况这条项链才五万。” 迟非晚的目的就是不让迟锦书原价买下,所以她才会让这条项链出现在拍卖会上。 “你到哪了,我来接你。”祁砚走到电梯口,按下向下走的电梯按钮。 迟非晚和小梨子还在车里:“不用来接我,我要把小梨子送到他爸爸那里。” 江淮序临时说有个会议,迟非晚想着反正就要经过那里,就顺便给他送过去。 迟非晚先回了趟家,在门口看见了一个背影与她高度相似的女生,她的脚步渐渐变缓。 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门口的女生转过身,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迟非晚牵着小梨子站在原地,蓝眸中是惊讶。 这个女人和自己长得好像。 眉眼、气质,除了那双眼睛的瞳色,迟非晚找不出一点不像的地方。 迟非晚欲言又止,周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第500章 完结 迟非晚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打破这周遭令人窒息的安静气氛。 她那清脆而又略带疑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你……你是谁?” 站在对面的那个女生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迟非晚身上。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女生的个头竟然几乎与迟非晚一般高,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不仅如此,当她开口回答时,那清冷的声线竟也如出一辙,就像是迟非晚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就在这一刻,迟非晚心中再次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可思议之感,这种感觉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内心防线。 迟非晚真的有那么一刻以为这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 “我叫桑榆。”女生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迟非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对方。 桑榆非晚,与名字都如此相似。 她轻轻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很惊讶吧,我今天见到你也是这副表情。” 先前她只是看过迟非晚的照片,只是觉得长得像名字像,以为是一种巧合,直至今日,桑榆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自己能成为迟逸之的女朋友也不是巧合。 “我是迟逸之的女朋友。”桑榆缓缓地说道,她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 她微微低垂着头,那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却显得黯淡无光,就像是两颗失去了光芒的星星。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想要掩盖住内心深处的痛苦,但那眼角若隐若现的泪光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情感。 迟逸之的女朋友,迟非晚瞪大双眼,那个被她早已遗忘的秘密,又在此刻重新浮现,她颤抖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桑榆没有任何回应,女生之间就是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迟非晚打开门,让桑榆进去坐,自己去客厅倒了一杯水,而小梨子则乖巧去了卧室玩。 迟非晚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极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那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上,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去阳台吧。” 尽管这个卧室采用了高级的隔音设计,但出于谨慎考虑,两人还是决定移步到阳台上继续交谈。 毕竟,接下来他们要谈论的话题实在太过重要和敏感。 当他们走到阳台时,迟非晚又特意转身将那扇通向室内的门紧紧合上,并轻轻地转动门锁,确保不会有任何声音泄露出去。 此刻,阳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与宁静。 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却隐藏着即将爆发的巨大能量,因为接下来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将会如同惊雷般炸裂开来,彻底打破这份短暂的安宁。 二人一个眼神的交汇,桑榆将自己和迟逸之的初识、相识、相恋一一道来。 “我和迟逸之是在国外认识的,我和他的初遇并不美好,那是我第一次拿到驾照,国内的车和国外的车总有一些差异,我在没有掌握国外的车时,就上路,当时正好遇上复杂的地方,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车。 那时他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在那里和他说话,他都在愣神,我以为是他一见钟情,可我错了,他是看到了我这张和你极其相似的脸。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们顺理成章的加上联系方式,后面我动用国外的人脉将他的车修好,而我们也因为话题成为了朋友,后面的剧情就像言情小说写的那样,从朋友发展成恋爱,是我追的他,我以为是命中注定,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蓄谋已久,就连我们成为朋友都是在他的计划之类,他不喜欢我,他答应和我在一起,仅仅只是因为我和他的妹妹长得像而已。 这三年,他一直在透过我看别人,那个人竟然是她的妹妹!” 桑榆的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颤音一样,诉说着她所受到的委屈。 迟非晚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用何种心情去听完这句话。 看似深情款款的迟逸之,那副深情的模样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但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却让人难以评价。 迟非晚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归于平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我在发现的,他的手机从来我不准我碰,他的电脑壁纸一直都是你,还有他的备忘录,记录的是你的一切,以及他给你的备注,不是晚晚,不是妹妹,而是字母a加晚字。” 字母a可以拼成任何一个汉字和字母,但人们第一个所能想到的就是爱。 a是英文表中排第一,在迟逸之所有的通讯方式中,迟非晚的联系方式永远是第一个。 桑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来告诉你你三哥的真面目。” 她不知道其实迟非晚知道迟逸之的龌龊心思。 迟非晚心头一震,垂下蓝眸,掩饰眼底的情绪:“其实他的心思我很早就知道,只是我隐瞒了。” 迟逸之那点心思,其实宋今安和迟非晚早已知晓。然而,众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默契地选择将其深埋心底,装作一无所知。 可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看似和谐的相处模式,对于其他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来说,无疑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桑榆本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要提醒迟非晚。她以为迟非晚会被蒙在鼓里,不了解这其中的隐情。 令桑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迟非晚竟然也是知情人之一。 迟非晚缓缓说道:“抱歉,我不是要刻意隐瞒的,我当时发现他有这个心思的时候,我,我也是震惊的。” 桑榆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不也很震惊,看上去高冷正经的人,私下竟然喜欢自己的妹妹! 而且桑榆还发现,迟逸之的心思不是一般的龌龊,笔记本上面的壁纸是迟非晚睡熟的模样,还是他偷拍的,还有他手机相册的几张都是很微妙的角度。 桑榆能够解锁这些电子设备都是对迟逸之太了解了,知道她在意妹妹后,桑榆就用有关迟非晚的数字猜了个遍,解锁了这些设备。 而迟逸之也不会想到有人会知道他肮脏的心思。 “没关系,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他,原来我以为天赐良缘都是他的蓄谋已久,原来他眼底的爱意从来都不是对我。”桑榆惨然一笑,“这三年的感情就是一场笑话。” “那他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桑榆摇了摇头:“我都不好意思和他开头,没想过有一天我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变态。” 迟非晚看着桑榆那满是苦涩与自嘲的神情,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安慰的人话,迟非晚向来不擅长说。 桑榆微微抬起眼眸,看向迟非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来找你本来就不是寻求安慰,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敬重的三个是一个人恶心之人。 只是我这三年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呀。” 迟非晚瞳孔猛然一缩:“我敬重他?他和你说的?” 桑榆愣住:“他说,你和她的关系很好,你平时对他都很客气,也很拘谨。” 迟非晚冷笑一声:“我和他关系好?我要是和他关系好,现在的迟家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迟家人在,他怎么可以乱说!” 桑榆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连这个都骗我,我都不敢想他和我在一起的三年,有多少话在骗我。 我现在只觉得面对他都觉得恶心,我想,我会慢慢从这段感情里抽离出来,离开有他的圈子,眼不见心不烦吧。” 迟非晚说:“不能便宜他,你想不想让他跪在你面前道歉?” 桑榆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谢谢你,迟非晚,” “这又不是你的错,从头到尾,你也是受害者啊。”迟非晚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桑榆的肩膀,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吹起了两人的发丝,也似乎吹散了些许压抑的氛围。 “迟逸之不能好好过完这一生。”迟非晚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桑榆微微点头,“我也想过,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毕竟他的那些心思藏得那么深,如果贸然揭露,说不定别人还会觉得咱们是在污蔑他呢。” 迟非晚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对策,突然,她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要证据不是很简单吗,他的电脑壁纸,他的通讯软件置顶,他的相册……太多太多证据, 还有他高中给我下安眠药,偷偷闯进我的房间……” 迟非晚敢说,桑榆都不敢听,原来迟逸之还做过这么多恶心的事。 “这些都是铁证!”迟非晚语气坚定地说,“这些证据,他可能不承认吗,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那些龌龊心思。” 桑榆点点头,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好。” “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那个视频我会发给她,我不会让他知道你来找过我。” 迟非晚不知道过程如何,她知道结果,迟逸之跪在桑榆面前求着她原谅,桑榆不吃回头草,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有改正。 * 迟非晚站在门口,目送着桑榆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街角。 她缓缓转过身来。这时,只见小梨子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迟非晚的目光落在小梨子身上,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小梨子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上面点缀着白色的小花,头发扎成一个麻花辫。 “小梨子。”迟非晚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宠溺。 小梨子听妈妈的呼唤,快步跑过来,扑进了迟非晚的怀里。 迟非晚紧紧地拥抱着小梨子,“妈妈,现在送你去爸爸那里。” 小梨子的眼泪说来就来,简直就是另外一个翻版的迟非晚:“妈妈,我不要和你分开。” 小梨子的抚养权不在迟非晚这里,小梨子没有办法长时间待在迟非晚的身边,而且现在放寒假。 还有一周就要上学,小梨子迟早要回家上学。 “宝贝乖,妈妈也不想和你分开。”迟非晚擦掉小梨子的眼泪,“但是你要回去上学呀,放假了妈妈再接你过来玩好不好?” 小梨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迟非晚,“那好吧,妈妈一定要早点来接我。” 迟非晚带着小梨子来到了前夫家,将小梨子交给了前夫。 “妈妈再见!”小梨子挥动着小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 迟非晚乘坐今晚的飞机前往海城的拍卖会。 海城的拍卖会仿照的是纽约那次,这里的人都戴上了面具,上半张脸被遮住,让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迟非晚走进拍卖会现场,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黑色礼服,面具下的眼神坚定而自信。 会场内弥漫着神秘的氛围,人们低声交谈着。 祁砚统迟非晚坐在同一个区域的包间,他轻轻晃动手中的红酒杯:“你说迟锦书到底拍不拍?” “这可不好说。”另一人透过单面玻璃观察着对面的迟锦书,“据说这次迟锦书没有带女伴来。” 祁砚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迟非晚身上,“你怎么看,迟小姐?” 拍卖师走上台,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件件珍贵的物品陆续展示出来,竞拍者们纷纷出价。 迟非晚样仰头喝了一杯酒:“他怎么可能不带女伴,只是还没有出现而已,不信你看。” 顺着迟非晚的视线,迟锦书看见了一个穿着鲜红色礼服的女人出现在迟锦书身边,那女人带着面具,但仅仅是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质,便知道,这人不是普通家庭的女生。 祁砚:“他现在的女朋友家庭很好,那条项链是她哥哥设计的,即便价格只有几万块,她都会拍下。”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那条项链,我的合作伙伴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祁砚眯着眼眸看着迟非晚。 迟非晚淡定的又喝了一口红酒:“我之前和她哥哥见过几面,他哥哥给我的。” 这么重要的项链,仅仅只是见过几面就能交出,恐怕不是几面之缘。 祁砚微微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容只是浮于表面,他的眼底宛如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丝毫不见半点真正的喜悦之意。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是是是。” 迟非晚白了一眼祁砚一眼,二人的视线继续盯着下面举行的拍卖会。 果然不出迟非晚所料,当那条项链展示出来的时候,迟锦书果然参与了拍卖,起步价是五万,这条项链没有什么独特之处,迟锦书也以为自己五万块钱就能拿下,结果有人一直再加价。 迟锦书第一个怀疑便是迟非晚,可当他扫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迟非晚的身影,一气之下,迟锦书直接把面具扯了。 面具一旦取下他的身份也会曝光,正合迟锦书意,有了这张脸,谁敢和迟家的二少爷抢东西。 可这次不同,迟锦书的这张脸这次不好使了。 有祁砚和迟非晚两座大山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给迟锦书面子,这些年迟锦书仗着迟时韵本来就有了很多对家,这次报复迟锦书还有不少对家。 迟锦书只有十万块,而这枚项链最后以12万的价格被迟非晚收入囊中。 在拍卖会上迟锦书从未失手,这是他第一次失手,还是因为价格,仅仅只是12万的价格就让他绊住了脚步,他在女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就连圈内都传开这件事。 迟锦书根本不清楚那条珍贵的项链究竟去了哪里。与此同时,那位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小姐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他,结束了这段感情。 说来也怪,以往每一次恋情的终结,无一例外都是由迟锦书主动提出分手的。 而且,每当这种时候,那些小姑娘们都会伤心欲绝,哭得如同那雨中凋零的梨花一般,然而这一回,却是他生平第一次遭遇女方先提出分手,这无疑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直到此刻,迟锦书才真正领悟到了“失去”这个词所蕴含的沉重意义。 曾经的他总是轻而易举地放下一段感情,从未真正体会过那种失落的感觉。 如今,当这份痛苦降临到自己身上时,他才发现原来失去竟是如此刻骨铭心。 另一边,迟非晚对于迟锦书之后的生活状况一无所知。 至于迟逸之,尽管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迟非晚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过分在意了。 毕竟,该做的努力她都已经尝试过了,现在的她只想好好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 新的一年,京城的屋顶上又覆盖了一层白雪,透明的起了雾。 迟非晚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站在窗户前,冲着透明的窗户吐出一口热气,又起了一层雾气,旁边是宋今安在看她。 迟非晚的视线落到窗外的雪景,高楼大厦被一片片的雪花覆盖,她的视线又出现了几行文字:新年快乐 —— 正文完。 番外 沈x黎x迟1 “你要出国!不行!绝对不行!”艾米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茶几上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通知书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无情地劈开了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掀起惊涛骇浪。 沈临熙刚刚结束高考,便迫不及待地奔向理发店,给自己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来了个挑染,此刻,她正顶着那独特而醒目的挑染发色,亭亭玉立地站在两位大人面前。 然而,面对这两位长辈,沈临熙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她微微扬起下巴,挺直了脊梁,展现出一种无畏无惧的姿态。 那挑染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与她青春洋溢的面庞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令人难以忽视的画面。 “学费你们不用替我出,大学是我自己考上的,出国名额也是我自己考上的,我只是通知你们而已。 我成年了,现在你们无权决定我的未来。” 沈临熙打小就是个极其注重自身形象的人,对于打扮可谓情有独钟。、 她的穿搭风格总是走在时尚前沿,无论是色彩的搭配还是款式的选择,都展现出了她独特的审美品味。 由于种种原因,她还没来得及去做美甲。如果她能够抽出时间来完成这一环节,那么可以说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会焕然一新。 而另一边,艾米丽对此自然是气恼不已。 她一直试图管住沈临熙,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沈临熙那倔强且不服管教的性格让艾米丽倍感无奈。 更令艾米丽忧心忡忡的是,沈临熙的未来发展似乎与她所设想的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这种偏差让她越发焦虑不安。 “你这是什么态度!”艾米丽愤怒地说道。 沈临熙冷笑一声,“我的态度取决于你们怎么对我。 这么多年,你们管过我吗?现在也别想插手我的人生! 你们把最好的都留给弟弟,既然你们这么器重他,那你让他考个好大学啊,我要是数学考三十几,我都在考虑进厂打螺丝了。” 沈英毅可不是只有数学差,他的语数外就没有哪一科拿得出手。 其实沈临熙也不是天赋型选手,只是胜在人家努力,而沈英毅既不是天赋型选手,也不努力。 沈临熙从小就在沈家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好不容易可以逃离这个牢笼,她求之不得。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艾米丽和沈源在原地气得发抖。 沈源把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碎了一地。 撕掉录取通知书是最愚蠢的行为,如果他们这么干了,沈临熙会想不到吗,她有后手,再加上沈家有监控。 监控是为了监视沈临熙在家里的一举一动,却不曾监控却限制了他们作恶。 沈临熙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家。她决定自力更生,不再依靠沈家。 走出卧室,沈临熙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静静地伫立在阳台上,目光悠悠地望向远方。 只见那片无垠的天空呈现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湛蓝之色,宛如一块巨大而纯净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在这片广袤的蓝天之上,一群群鸟儿欢快地振翅高飞,自由自在地穿梭于白云之间。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一阵清新宜人的气息。 这股空气就像是被大自然精心调制而成一般,蕴含着青草的芬芳、花朵的香甜以及泥土的醇厚。 沈临熙已经订好了机票,她是一刻钟都不愿意在沈家多待下去。 沈源和艾米丽早有准备,在沈家的大门派了几个保镖守着,如果沈临熙一旦出门,就会有保镖把她带回去。 沈临熙才不会傻傻的走大门,她的房间就在二楼的尽头,这也是当时艾米丽随便给她分配的房间。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那床厚厚的被子,猛地一用力,将其高高举起后又迅速地抛了出去。 随着“噗”的一声闷响,被子如一片厚重的云朵般轻飘飘地落向地面。 紧接着,她转身走到行李箱旁边,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提起行李箱,随后,她调整好姿势和力度,再次将行李箱轻轻抛出。 这一次,只听到轻微的“咚”声响起,行李箱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如此一来,既成功地将物品扔下,所发出的声响又不至于过大而引人注意,同时还确保了行李箱安然无恙。 沈临熙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就这么从这里纵身一跃呢,毕竟这种冒险的行为实在太过鲁莽和冲动。 于是乎,她灵机一动,利用床铺来创造一个逃生的工具。 只见她迅速行动起来,将一张张床铺的床单扯下,把它们紧紧地系在一起,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布条。 这条布条首尾相连,一端牢牢地固定在了栏杆上,而另一端则被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扔下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沈临熙顺着布条,慢慢滑下楼,顺利落地。 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发现后,悄悄拖着行李走到后花园,那里的栏杆不高,沈家的旧宅有些年头了,栏杆的高度不是很高,而且还有一些旧了。 由于这里是后花园,即便是栏杆有一些破旧掉漆,都没有维修。 沈临熙用脚轻轻一踹,栏杆就向后倒,她把行李箱向上一抛,自己也翻过围栏。 这种事情沈临熙不是第一次干了,她高中的时候还翻墙逃课过。 沈临熙除了成绩外,其余的行为几乎和问题少年无疑。 沈临熙轻松地翻过围栏,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她回头望了望沈家大宅,心中涌起一丝感慨。 这次逃离并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走着走着,沈临熙来到了一家咖啡店前。 走进店里,她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此时,店内的音乐缓缓流淌,氛围温馨而舒适。 沈临熙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年轻时候的沈临熙,就是如此潇洒自在,而这一切是她自己争取的。 番外 沈x黎x迟 2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伦敦机场宽阔的跑道和候机大厅。 一架巨大的客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随着引擎声逐渐减弱,舱门打开,旅客们开始陆续走出机舱。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绝美的女人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穿一件简约而时尚的风衣,脚蹬一双黑色高跟鞋,步伐稳健地走下舷梯。 此人正是沈临熙,只见她左手轻松地拎着一只精致的行李箱,右手则将手机紧紧地贴在耳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岚岚,我到伦敦了。\" “记得打卡拍照给我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似乎正在兴奋地回应着她。 沈临熙一边听着对方说话,一边脚步不停地朝着出口走去。 她的眼神时不时望向周围陌生又充满异域风情的环境,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专注于与电话那头的人交流。 沈临熙在看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打量她,毕竟她有一双蓝色眼眸,但她的五官,除开那双蓝眸,混血感并不强烈。 但就是这样只要稍稍带有混血的基因,那她天生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沈临熙在机场门口打车,笑着说:“一定,岚岚我会想你的。” 喻芷岚在全身镜比划衣服:“我也想你,但是我要和我男朋友约会。” 喻芷岚和她男朋友是高二就确认了关系,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可以光明正大,自然不会放过二人约会的机会。 沈临熙上了出租车,告诉司机目的地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回忆着这些年所遭遇的点点滴滴。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很快就到达了酒店。 沈临熙下车后,提着行李走进了大堂。她办理好入住手续,拿到房卡后乘坐电梯来到房间。 放下行李后,她走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美景。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喻芷岚发来的消息。 喻芷岚给她分享了几张和男友的合照,照片中的两人笑得很开心。 沈临熙看着照片,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她回复道:“祝你们玩得开心。” 随后,她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 伦敦的空气并没有国内的清新。 伦敦的空气并没有国内的清新,带着一丝淡淡的工业气息和潮湿的味道。 沈临熙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沿着街道缓缓前行。 街边古老的建筑散发着历史的韵味,墙壁上爬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与街头那些色彩鲜艳的涂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路过一家咖啡店,浓郁的咖啡香从店内飘散出来,引得她忍不住走了进去。 店内播放着舒缓的古典音乐,她点了一杯拿铁,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穿着笔挺西装匆匆赶路的商务人士,也有背着画板的艺术青年在街头捕捉灵感。 从咖啡店出来后,沈临熙来到了泰晤士河边。 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 她沿着河岸漫步,感受着这座城市独特的魅力。 偶尔有街头艺人在表演,那悠扬的音乐声仿佛是伦敦的脉搏,跳动在每一个角落。 走着走着,天空中飘起了细雨,她撑起随身携带的雨伞,继续前行。 雨中的伦敦像是一幅油画,朦胧而又神秘。 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环境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乐章。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沈临熙就在路边等车,开学还有几天,还没开学前,沈临熙还能在伦敦游玩几天。 她站在路边等待出租车,由于下雨,沈临熙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了。 一辆开得极快的车,从沈临熙面前快速开过,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沈临熙皱着眉头,看着被溅湿的衣服和鞋子,满心的不悦。 就在前方不远处,那辆原本行驶中的车辆毫无征兆地骤然停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跟在后面的沈临熙心中一惊,而她那张美丽的面庞此刻更是犹如被点燃的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着愤怒的烈火。 只见她柳眉倒竖,美眸圆睁,朱唇紧抿,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踏着那双精致的黑色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着那辆车快步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沈临熙快要走到车旁之时,车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推开。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迅速从车里钻出,并直直地朝着沈临熙迎面撞来。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沈临熙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得脚下一阵踉跄,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而去。 眼看着就要狼狈摔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刚刚下车的男子展现出了惊人的敏捷身手。 他眼疾手快,如闪电般伸出手臂,紧紧地圈住了沈临熙纤细柔软的后腰,成功止住了她后仰的趋势。 沈临熙下意识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棕色的长裙已经被打湿。 沈临熙的雨伞也被落到地上,雨水瞬间将二人的头发打湿。 这是沈临熙和他的初见,真的很狼狈。 四目相对间,沈临熙看到了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男人先开口打破沉默:“抱歉。” “一句抱歉就够了吗?看看我的衣服和鞋。” 沈临熙瞬间从他的怀里出来,重新捡起地上的伞。 男人微微皱眉,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潦草地写上数字递给她。 沈临熙感觉受到了侮辱,一把拍开支票:“你觉得老娘像是缺钱的样子吗?你以为能出国都是什么人!” 沈临熙好歹也是沈家的千金小姐,虽然在沈家的待遇不好,但衣食无忧还是不缺。 沈家没有让她缺衣少食,但迟非晚小时候可没有体会过衣食无忧。 那个男人站在那里,有着一张如同从时尚杂志封面走出来般帅气的脸庞,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线条完美的嘴唇,组合在一起堪称赏心悦目。 然而,他一开口,那语气却恶劣得让人怒火中烧。 “这钱是赔你裙子的,如果这样你还觉得不够,那你大可以拿着这些钱去多买几件衣服。” 番外 沈x黎x迟 3 沈临熙一下子愣住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原本满心期待地想着要让对方乖乖认错并赔偿损失,脑海里已经预演了无数次与对方唇枪舌战、据理力争的场面。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一上来就诚恳地道了歉,而且二话不说直接把钱递到了她面前。 一时间,沈临熙有些不知所措。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那叠钞票,以为对方是想用这些钱来狠狠地羞辱一番,毕竟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也不是没发生过。 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沈临熙回过神来,脸微微一红,为自己刚刚那些不好的想法感到羞愧。 她轻咳一声,说道:“其实不用这么多的,只要够弥补我的损失就行。” 男人笑了笑:“收下吧,这也是我表达歉意最直接的方式。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小姐的心情。”沈临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钱。 这时男人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黎川。” 沈临熙握了握他的手:“沈临熙。” 雨越下越大,黎川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在异国他乡,即便他是和自己一个国家也不能完全信任。 沈临熙冲着他笑了笑,黎川知晓她心中顾虑,从皮包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学生证:“这是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高中的毕业证,刚刚高考完的高中生。 但男人的穿衣打扮却像一个二十几岁的人。 沈临熙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黎川勾唇:“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全程录像。” 沈临熙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黎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带着她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 车内装饰豪华,散发着淡淡的高级香水味。 车子很快到达沈临熙的住所,那是一个普通的小公寓。 沈临熙解开安全带,道谢之后准备下车。 黎川却突然开口:“我们还会再见吗?”沈临熙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也许吧。” 沈临熙走进公寓,透过窗户看到黎川的车缓缓离开。 异国他乡遇到一个心善的陌生人,黎川到底是不是心善,至少目前沈临熙是这么认为的。 沈临熙脱下身上打湿的衣服,拿着睡衣去了浴室,从浴室出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沈临熙穿着睡衣出来,裹在毛毯里,把今天去伦敦玩的那几张照片先是私发给喻芷岚,在发的朋友圈。 沈临熙那双蓝色眼睛湿漉漉,像是水中的蓝宝石,她紧紧盯着息屏的手机屏幕几秒。 喻芷岚还没有给她发信息,出国前沈临熙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换了,家里的人是没有办法打来。 逃离这个吃人的家就要逃离的彻彻底底。 此时的喻芷岚所在之地还是凌晨时分,估摸着她此刻应该还在甜美的梦乡中酣睡, 沈临熙打开手机,调出备忘录仔细地查看上面所罗列的物件。‘’ 从衣物到洗漱用品,再到各种必备的小物品,一样也不能落下。 她按照备忘录上的清单,有条不紊地将它们一一装进书包里。 身份证、护照等各类证件被沈临熙整齐地放在一起,轻轻地放入背包专门设计的隔层中,以确保它们不会受到任何损坏或丢失。 后天的报名,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 沈临熙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到了深夜时分,她却陷入了一场离奇诡异的梦境之中。在那个梦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着。 当她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脸部竟变得狰狞扭曲且模糊不清。 那原本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充满了陌生与恐怖,让她心生寒意。 就在这时,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她居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只见那个“自己”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睁,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而站在一旁的那个面目狰狞的“恶魔”,竟然也是她自己!那恶魔般的身影高高耸立,散发出阵阵邪恶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它一步步向着倒在地上的“自己”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沈临熙的心尖上,令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颤抖让沈临熙从那深深的梦境之中猛地挣脱出来。 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起一般,猛然坐了起来,身体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下来,浸湿了她的发丝和睡衣领口。 沈临熙大口喘着粗气,她的心跳急速跳动,似乎要冲破胸腔蹦出体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向枕边的手机。 当手指触碰到手机那冰凉的外壳时,她的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点亮屏幕后,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她眨了眨眼,努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然后定睛看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距离天亮居然还有整整两个小时! 这场梦没有头也没有尾,莫名其妙。 喻芷岚现在完全没有困意,她早早出门出门去了咖啡厅,来国外的这几天,其实沈临熙并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么。 想学的专业已经录用她了,除了学习她现在能干什么呢? 人在不同的阶段,都会迷茫,尤其是高考后的高中生。 沈临熙缓缓地背上书包,轻轻地推开门,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咖啡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她身边掠过,与她擦肩而过。 心思早已飘向远方的沈临熙并未对此过多留意,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渐渐地融入到那弥漫的雾气之中,直至身影慢慢模糊不清。 而那个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来,望着沈临熙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与此同时,沈临熙在这浓雾笼罩的街道上缓慢前行。 伦敦的清晨,雾气异常浓重,她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迟疑。 不知为何,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令她不由得心生警觉。 终于,沈临熙忍不住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去。 刹那间,她的目光与身后不远处的一道人影交汇在一起。 番外 沈x黎x迟 4 竟然那天的男生! 沈临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未动。她那挺拔的身姿在迷蒙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而此时,周围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雾气,竟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动地向着四周缓缓退散开来,就好似有意要将他们两个人紧紧地包围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 沈临熙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凝视着眼前不远处的那个人影。 反倒是对面的黎川,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率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寂:“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沈临熙站在原地,微风吹起她额前的刘海,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星光:“那我们可真有缘分。” 黎川慢慢走近沈临熙,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沈临熙的心尖上。“那有机会和你交个朋友吗?” 沈临熙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和我交朋友?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黎川笑了笑:“巧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黎川就用了短短几句话,要到了沈临熙的联系方式,而沈临熙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个“朋友”。 沈临熙独自一人站在这陌生的异国土地之上,手中紧紧握着那一大摞厚重的资料,朝着学校的方向缓缓走去。 周围来来往往的尽是欧洲人的身影,他们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和白皙的肌肤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然而,在这片以欧洲人为主体的环境中,沈临熙那东方特色鲜明的面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一般,深邃而又明亮,但从她精致的五官之中,却难以察觉到明显的混血痕迹。 这种纯粹的亚洲美感,使得她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无论是好奇的注视还是略带探究的打量,都纷纷落在她的身上。 沈临熙又美又自信,她身上的气质忍不住令人倾倒。 只见她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走到签到台前,用那一口流利得如同母语般的英语与工作人员交流着。 就这样,她顺利地完成了签到和报名手续。 要知道,这所伦敦艺术大学的服装设计专业可是赫赫有名,年年吸引着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学子前来求学深造。 能够进入这个专业学习,无疑是对个人才华和能力的高度认可。 沈临熙身着一套极具个性的服装搭配,整体风格既时尚又潮流。 当然国外的穿衣风格本就开放,这里的女生无疑不是引领时尚潮流。 沈临熙是在学校附近住的房子,这些钱可都是她高中三年挣来的,自从她上了初中,沈临熙就没指望今后的大学,会依靠沈家。 国内大学的模式和国内截然不同,沈临熙一直以来受到过的中式教育,让她刚开始的不习惯,在大学就读了一周,渐渐地适应了这里。 沈临熙从在国内也结识了朋友,黎川一直都在给她信息,但沈临熙一条也没有回复。 在伦敦留学的三个月,沈临熙和同专业的学生去酒吧。 国外的女生在这方面都玩得很开放,跟沈临熙玩得好那几个女生,经常出入各种俱乐部,什么样的场所都去过。 沈临熙也才只敢去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 她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有很多男人来搭讪,但当那些人看到了沈临熙身边的人,纷纷端着酒走了。 沈临熙十分疑惑地看着身边的朋友:“they seem to be afraid of you?(他们似乎很怕你)” 另外一个女生手揽着红裙女生的肩膀:“this bar is run by her uncle, and those people are afraid of him.(这家酒吧是她叔叔开的,那些人怕她的叔叔。)” 国外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像是见到瘟疫一样纷纷走开。 沈临熙这个时候的酒量并不好,面对眼前这琳琅满目的美酒佳酿,她心中完全没个底数。 幸运的是,由于身旁那位身着艳丽红裙的女生相伴左右,那些心怀不轨、企图对沈临熙有所图谋的男人们皆不敢贸然上前亲近。 就在这喧闹嘈杂的环境里,有一道来自角落里的目光始终默默地注视着沈临熙。 只见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将酒液灌入腹中,毫无顾忌。 而那个躲在暗处窥视的人,手中紧紧握着一只精致的高脚杯,因用力过度,指关节都开始泛白,仿佛要把那玻璃杯捏碎一般。 红裙女生明明也大不了沈临熙几个月,但她的举止谈吐却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强人。 沈临熙的脸蛋渐渐泛上红晕,喝了这么酒,她的胃有些不适,在没和红裙女生打招呼的前提,就匆忙跑去洗手间。 那些盯了她许久的男人,紧跟其后,沈临熙趴在洗手间用冷水洗脸,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在一步步朝着他靠近。 沈临熙抬头,就看见身后的人影,转身抡起拳头,却在看清那人的下一秒,停住了。 黎川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拳头,轻笑出声:“酒量不好,你喝什么酒?还是在国外的酒吧,你知不知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很多人都盯着你。 国外可比国内玩的花。” 最后一句,黎川更像是一种指责。 沈临熙撇撇嘴,“但是我喝得开心。” 沈临熙视线都开始模糊了,意识都有些不清,这是醉酒的状态。 黎川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脸颊,“还嘴硬。今天算你运气好遇到我。” 这时,那群跟过来的男人看到黎川,眼神中露出惧意,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沈临熙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怕你呀?” 黎川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因为我是坏人。” “巧了不是,我也是坏人。”沈临熙垂眸。 “为什么你觉得你自己是坏人?”黎川小心翼翼地试探。 沈临熙没有说话。 黎川正欲开口询问,红裙女生匆匆赶来,看到黎川先是一愣,随后拉过沈临熙,“xixi, are you okay? (熙熙,你没事吧?)” 沈临熙刚要解释,黎川抢先一步说道:“judy, i am his friend(朱迪,我是他朋友)” 番外 沈x黎x迟 5 沈临熙微微弯下腰来,将一只手稳稳地撑在了那冰冷而光滑的洗手台之上。 她的身体稍稍前倾,目光越过眼前的镜子,直直地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黎川身上。 此时,他那双原本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此刻正闪烁着一丝疑惑的光芒,只见他紧紧地盯着黎川,开口问道:“你们……认识?” 黎川往沈临熙的身边靠,只要沈临熙因为醉酒脚步不稳,黎川就能第一时间扶住他。 “她叔叔我见过。”黎川唇角一勾,在另外几个女生看来就是勾人。 红裙女生就是黎川口中的“朱迪”。 朱迪的视线落到沈临熙身上,语气关切:“are you ok?(你还好吗?)” 只见沈临熙那白皙的面庞此刻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一片,甚至连耳根和脖颈处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却仿佛失去了根基般,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就好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一样。 而要判断沈临熙到底有没有喝醉,其实根本不需要多费心思去观察猜测。 只消看上一眼便能明明白白地知道答案,那微微眯起的双眸,略显迷离的眼神,还有那不太稳当的脚步以及时不时晃动一下的身子,无一不在昭示着她已然处于醉酒的状态之中。 沈临熙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酒精的作用让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半晌才吐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话:“i''m fine...(我没事)” 黎川见状,眉头轻皱,转头对朱迪说道:“i''ll send her back first, and you guys have fun.(我先送她回去,你们玩得开心。)” 黎川轻轻扶起沈临熙,向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沈临熙突然挣脱开他的手,蹲下来抱着膝盖小声哭泣。 黎川蹲下身子,轻声询问:“怎么了?” 沈临熙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醉眼朦胧地说:“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你们为什么喜欢弟弟不喜欢我……” 这又是梦到了什么。 黎川心中一动,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认真地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有人抛弃你呢?我喜欢你啊。” 沈临熙呆呆地望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醉酒是看不清这个人的面部表情,沈临熙的眼神愈发的迷离。 沈临熙醉酒倒是安安静静,除了时不时冒出的这句胡话。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他们面前,司机下车打开车门,黎川抱起沈临熙坐进车里,车子向着一个方向驶去。 黎川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后便迅速打开了车内的录像设备。只见他熟练地调整着摄像头的角度和位置,确保能够全方位记录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小小的车厢内设置了两个摄像机位,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对着后座。 随后,黎川小心翼翼地下车走到另一侧车门旁,轻轻地打开门。 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沈临熙抱起来,缓缓地放到宽敞的后座上。 安置好之后,其中一个镜头精准地对准了沈临熙的头顶上方。 这时可以看到,沈临熙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扎染长发肆意散开,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几乎完全遮盖住了她的面容。 与此同时,另一个机位捕捉到黎川从旁边拿起一条薄薄的毯子,轻轻展开并覆盖在沈临熙的身上。 这条毯子仿佛带着某种温暖与呵护,将沈临熙娇小的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少许发丝在外。 做完这一切,黎川重新坐回驾驶座,驱车前往目的地。 一路上,他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一眼沈临熙。 到达一处豪华别墅后,他再次下车抱起沈临熙走进屋子。 他把沈临熙放在客房柔软的大床上,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黎川不知道沈临熙的住址,就只好将她带回自己的家中,也是在学校的附近,只不过是在他学校的附近。 看着沈临熙安静的睡颜,黎川的心莫名地变得很柔软。 他伸出手,想要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缩了回去。 这时,沈临熙嘤咛了一声,似要醒来。 黎川紧张地站起身来,不知为何有些不知所措。 沈临熙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打量着四周,当看到黎川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沈临熙问道。 黎川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只能先把你带到我这里。” 沈临熙因为多饮了几杯酒,整个人早已醉得晕乎乎的,将她黎川送回了家,安置在了沙发。 她就那样毫无形象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酒精带来的晕眩感似乎稍微减轻了些,她便凭着仅存的一点清醒劲儿,摇摇晃晃地从床上起身,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此时,黎川正坐在一旁,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又急切的神情。 他看着沈临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机上的录像拿给沈临熙看,一边递过去一边赶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就是把你送回来而已,真的没发生别的事儿。” 沈临熙接过手机,视线还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聚焦在手机屏幕上。 只见视频里呈现出的画面,黎川小心翼翼地弯下腰,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腿弯,公主抱般将她稳稳地抱了起来。 而后,画面随着黎川的脚步移动,一直到进了家门,黎川又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整个视频里,唯一算得上亲密动作的,也就是黎川这一路公主抱着她回到沙发上的这一段了,其他时候黎川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规规矩矩的,没有丝毫逾矩的行为。 “为什么是你送我回来?” 番外 沈x黎x迟 6 沈临熙看着视频里的画面,脸上微微一红,心里原本那点隐隐的担忧和尴尬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她把手机递还给黎川,轻声说道:“嗯,谢谢你送我回来呀,今天确实喝多了。” 黎川接过手机,松了一口气,露出了那招牌式的温暖笑容,眼眸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说道:“女孩子在外面喝醉了多不安全呀,你酒量不好就少喝点酒,在国外你长得又好看,有很多人都盯着你。” 沈临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两人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指针滴答滴答走着,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一会儿,沈临熙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你认识朱迪?” 沈临熙其实当时在洗手间就想问,但一直没有来得及。 黎川身子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开始绘声绘色地给沈临熙描述起后面的情况来:“我和朱迪是因为她叔叔认识的,她叔叔在这一带很有威严,这一带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她叔叔,要不是朱迪在你身边,你早就要了好几次联系方式,或者是被下药了。” 沈临熙被他说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捶了一下黎川的肩膀,嗔怪道:“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坏人,坏人可不会管我。” 黎川佯装吃痛地揉了揉肩膀,笑着说:“我对你长得好看的美女,可坏不了。” 黎川的嘴,沈临熙总觉得他骗过不止一个小姑娘。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沈临熙酒意已经完全退去,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给这夜晚增添了几分静谧的美。 她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转头看向黎川,正好黎川也正望着她,四目相对,仿佛有丝丝缕缕的电流在两人之间穿梭,一种微妙的气氛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沈临熙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时间也不早了,你……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了。” 黎川站起身,走到沈临熙身边,看着她那有些害羞的模样,心里觉得可爱极了,却也不想让她太窘迫,于是点点头说:“嗯,那我走了,你也早点睡,记得多喝水,免得明天头疼。” 天色太晚,沈临熙只好在黎川的家暂住一晚,黎川的视线一直跟随他,看着他进入了的客房,而沈临熙也回头。 直到黎川的身影消失在楼道转角处,沈临熙才缓缓关上门,背靠着门,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的心跳似乎还因为刚刚那一瞬间的对视而跳得有些快。 *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沈临熙与黎川之间的关系逐渐升温,他们从最初的陌生人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而在此之前,黎川发给沈临熙的那些消息都犹如石沉大海一般,迟迟未能得到她的回复。 如今却大不相同,对于黎川所发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沈临熙都会认真地给予回应,并且这种互动变得越来越频繁和深入。 通过这些交流,黎川竟然成功地将沈临熙约了出来。 当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时,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气氛显得格外微妙。 也是在这次见面中,沈临熙方才得知原来黎川在伦敦大学读书。 随着交谈的继续,更多关于黎川的信息被一一揭开。原来,他还有着一个令人瞩目的身份,那便是京城黎家赫赫有名的三少爷。 京城其实沈临熙听过最多的就是江家,再后来就是海城的迟家。 随着交往的日益增多,沈临熙和黎川越发熟悉起来。 他们会一起去看艺术展览,站在一幅幅精美的画作前,黎川会耐心地给沈临熙讲解画作背后的故事和蕴含的艺术理念,沈临熙则会歪着头,一脸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的观点碰撞间,他们也会在闲暇的周末去郊外踏青,漫步在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的郊外小道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黎川会绅士地帮沈临熙拿着外套和背包,遇到不好走的路,还会伸手扶她一把,而沈临熙看着黎川那体贴的模样,心里总是暖暖的,一种别样的情愫也在心底悄然滋生着。 有一次,两人一起去看一场浪漫的露天电影,夜空中繁星点点,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他们坐在柔软的草坪上,彼此挨得很近,肩膀时不时地触碰在一起,让沈临熙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电影播放到感人的情节时,沈临熙的眼眶微微泛红,黎川见状,默默地递过一张纸巾,轻声说:“别哭呀,只是电影而已呢。” 沈临熙接过纸巾,抬眸看向黎川,那一刻,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彼此眼中那越来越浓烈的情感在流转,一种微妙又美好的气氛将两人紧紧包裹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然而,沈临熙的心里也开始有了些顾虑,毕竟黎川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和他这样相处下去,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情况,可每当看到黎川那真诚又温暖的笑容时,她又实在舍不得就这样疏远彼此。这份纠结的心情就像一团乱麻,在她的心底越缠越紧,让她在这段愈发甜蜜却又充满未知的感情面前,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不是身份的悬殊,而是京城黎家,海城的沈家,她父亲那里就不一定会同意,毕竟对于沈源来说,沈临熙的利用价值远远不止这些。 沈临熙想起了高二那年见到了迟家人,迟家的家主带着她的妻儿来沈家做客,她见到了迟家唯一的儿子。 艾米丽曾说过,要是迟家同意,我们两家成为亲家也不是不行。 如果私底下,迟家和沈家真的有婚约,那沈临熙这段爱情无论如何都将以be收尾。 而这样的问题将来她的女儿也曾经历过。 番外 沈x黎x迟 7 黎川和沈临熙相识的时间也接近一年,但始终是朋友关系。 喻芷岚身为沈临熙的闺蜜,也知道黎川的存在。 “亲爱的,你在伦敦结识的那位名叫黎川的男士,依我看呐,你们之间完全有机会更进一步地发展!”此时,视频那端的喻芷岚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精心地描绘着妆容。 只见她手持一支精致的眉笔,轻轻勾勒出优美的眉形,又拿起腮红刷,在双颊上晕染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显然,她正在为稍后的出门约会做着细致而周全的准备。 沈临熙轻轻地把手机小心翼翼地立在自己的面前,那手机的屏幕闪烁着微微的光亮,再看那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本有关“服装设计”的书,书的封面有的印着精致的服装手稿图案。 “我还没有想好。”沈临熙手中在转动笔。 喻芷岚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屏幕认真地说:“黎川无论是外貌还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 而且这一年相处下来,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熙熙你都没有谈过恋爱,你要不要去试试?” 沈临熙手中转笔的动作顿住,脑海里浮现出黎川的模样,剑眉星目,笑起来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但她很快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好如果朋友这场关系破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我感觉我和他更适合当知己。” 喻芷岚无奈地叹了口气,“熙熙,在故事没有完结到最后的,没有人知道故事的最后,但过程是由我们自己书写,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如何。” 沈临熙皱起眉头,“你说的有点道理。” 喻芷岚还和沈临熙聊了什么,和她讲,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还和她讲,如果发现喜欢一个人,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喻芷岚在这方面虽然称不上专家,但是和沈临熙相比,她的确更有经验。 沈临熙静静地听着喻芷岚在视频那头滔滔不绝地说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陷入沉思,手中原本转动的笔也被她放到了一旁,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桌上轻轻敲击着,似在权衡着喻芷岚话语里的利弊。 “熙熙呀,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很奇妙的,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会不自觉地想要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呢。而且只要一想到他,嘴角就会忍不住上扬,哪怕只是偶然间在路上碰到,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变得格外好。”喻芷岚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自己过往那些心动的瞬间,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眼神里也满是温柔。 沈临熙咬了咬嘴唇,脑海里黎川的模样越发清晰起来,回想起和他相处的这一年时光,每次见面时他那温和又带着关切的眼神,还有偶尔开的那些恰到好处的玩笑,确实都让自己的心里泛起过丝丝别样的涟漪,只是自己此前从未往感情那方面去深想过。 “岚岚,那要是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第一反应真的就是紧张和害羞吗?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没那么强烈的反应呀。”沈临熙有些疑惑地问道,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透着一丝迷茫。 喻芷岚轻轻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每个人的感觉可能不太一样啦,有的人反应会很明显,而有的人可能一开始察觉不到,但那种心底里对对方不一样的在意是藏不住的呀。你就好好想想,你和黎川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会比对待其他普通朋友更上心一些呢?” 沈临熙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好像是有一点吧,有时候他要是好几天没联系我,我心里还会觉得空落落的,想着他是不是太忙了之类的。” “哎呀,这不就是了嘛!熙熙,这说明你心里对他肯定是有不一样的感觉的呀,你就别犹豫了,勇敢地去试试呗,说不定这一试,就能开启一段特别美好的恋情呢。”喻芷岚兴奋地说道,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沈临熙和黎川甜蜜在一起的画面了。 喻芷岚了解黎川是通过沈临熙,如果沈临熙对他的印象很好,那喻芷岚就觉得黎川是一个人不错的人。 沈临熙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那……那我试试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呀,总不能直接跑去跟他说我好像喜欢你之类的话吧,那也太唐突了。” 喻芷岚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能这么直接啦,你可以先试着多约他出来呀,一起去看看画展,或者去看场电影什么的,在相处的过程中再去慢慢感受彼此的心意嘛。” “嗯,听你的,我先试着约约他看看吧,要是他愿意出来,那就说明还是有机会的咯。”沈临熙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挺直了脊背,脸上也多了几分坚定的神色。 和喻芷岚结束视频通话后,沈临熙坐在书桌前,又盯着那几本服装设计的书看了好一会儿,却再也没了心思去翻看里面的内容。 她拿起手机,看着黎川的联系方式,手指在屏幕上方悬了许久,最终还是一咬牙,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黎川,最近有个画展挺不错的,你有空一起去看看吗?】 发完消息后,沈临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黎川的回复,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结果的孩子一般。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亮起,黎川的回复来了:【好呀,我挺感兴趣的,什么时候去呢?】 看到这条回复,沈临熙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那股紧张又夹杂着些许期待的情绪越发浓烈了,她赶忙回复道:【这周末怎么样呀?】 黎川很快回了个“没问题”的表情包,沈临熙看着那可爱的表情包,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对即将到来的周末充满了憧憬,同时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次的画展之行,会让两人的关系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呢。 番外 沈x黎x迟 8 沈临熙和黎川约好周末去看画展,为了这次见面,两人都花费了不少心思精心打扮。 沈临熙早早地就站在了衣柜前,翻看着里面一件件简约优雅的衣裳,最终选中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裙子的裙摆有着精致的褶皱设计,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对着镜子,沈临熙仔细地给自己化了个淡雅的妆容,浅浅的大地色眼影晕染出温柔的眼窝,豆沙色的口红涂抹在唇上,更添几分好气色。 她将自己的长发微微卷了卷,任其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脸颊两侧,衬得她越发娇俏动人。 黎川这边也毫不逊色,他身着一套剪裁合身的深蓝色西装,那西装的面料质感上乘,在灯光下隐隐透着低调的光泽,内搭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处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与西装相得益彰,彰显出他的沉稳与干练。 脚下的黑色皮鞋被擦拭得锃亮,反射出细微的光亮,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帅气非凡。 按照以往,沈临熙对时间观念向来很守时,每次和别人有约,总是会提前到达约定地点,然后耐心等待对方。 可这次,却不知为何,她竟迟到了半小时。 其实啊,在出门的时候就状况百出。 先是那精心搭配的项链,不知怎的突然断了,珠子散落一地,沈临熙赶忙蹲下去捡,心里着急得不行,一边捡一边想着可不能戴着断了的项链出门呀,于是又手忙脚乱地重新去挑别的配饰。 等弄好这些,刚走到门口准备换鞋,却发现原本放在鞋柜旁的包包不见了,她又折返回房间里四处寻找,把房间翻了个遍,才在床底下找到了包包,原来是昨天不小心踢到床底下去了。 这一通折腾下来,时间就这么悄悄地溜走了,等沈临熙反应过来,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小时了。 当沈临熙匆匆赶到画展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黎川正站在那里,她的心猛地一紧,满心的愧疚。 黎川原本正看着画展的宣传海报,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看到了气喘吁吁的沈临熙。 “黎川,对不起啊,我……我迟到了,出门的时候出了点状况,实在是不好意思。” 沈临熙一脸歉意地说道,不敢直视黎川的眼睛,心里懊恼极了,想着第一次约黎川出来看画展就迟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黎川看着眼前有些慌乱的沈临熙,原本心里那一点点因为等待而产生的小情绪瞬间就消散了。 他微微一笑,露出那带着浅浅酒窝的笑容,语气里满是温柔地说:“没关系的,没等多久,你没出什么事就好呀。 你今天很漂亮呢。” 沈临熙听到黎川的话,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小声说道:“谢谢你,你今天也很帅气。” “那咱们进去吧,可别错过了这场精彩的画展呀。” 黎川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沈临熙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微微一动,轻轻点了点头,与黎川一同走进了画展大厅。 一进入大厅,一幅幅精美的画作便映入眼帘。 有色彩浓烈、充满奇幻想象的油画,那笔触仿佛带着画家炽热的情感,在画布上肆意挥洒;也有清新淡雅、用细腻线条勾勒出的水墨画,山水花鸟在纸上仿佛有了灵动的生命。沈临熙一下子就被这些画作吸引住了,她慢慢地走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每一幅画,时而凑近了去观察细节,时而又站远一些,想要整体感受画作的意境。 黎川跟在她的身边,看着沈临熙那沉浸其中的模样,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轻声地给沈临熙介绍着一些画作的背景知识,原来黎川平日里对绘画也颇有研究,那些画家的生平故事、创作风格,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沈临熙听得入神,不时转头看向黎川,眼中满是惊喜,没想到黎川在这方面懂得这么多呢。 “黎川,你懂得可真多呀,感觉听你这么一讲,对这些画的理解都更深刻了呢。”沈临熙由衷地夸赞道。 “哈哈,平时闲暇的时候就喜欢看看这些,了解得多了些而已,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相关的书籍呀。”黎川笑着回应道。 两人一边看着画展,一边轻声交流着,氛围轻松又愉快。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那种原本有些微妙的距离感似乎也在一点点地消失,仿佛变得更加亲近了些,就像喻芷岚说的那样,在这样相处的过程中,他们正慢慢去感受着彼此的心意呢。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幅特别的画作前,那是一幅描绘恋人在夕阳下漫步的油画,画面中的色彩温暖而柔和,恋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整个画面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沈临熙站在画前,竟有些看呆了,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而黎川看着沈临熙的样子,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深意,在这一刻,两人都被这幅画所营造出的浪漫氛围给感染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甜滋滋的。 这里的画都很有艺术效果,的确可以提高一个人的审美。 沈临熙的手机相册一张张的照片都是今天画展所展示的图画,而黎川突如其来一句话,像是将二人的关系捅破。 “你有谈恋爱的想法吗?” 黎川知道沈临熙没有男朋友,二人的心意就像是摆在明面上,捅破只需要二人其中一人的一句话。 沈临熙静静地望着他,周围的人来人往,像是开了倍速一样,从他们的身边经过,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沈临熙明明没有多少恋爱经验,可她却能轻易拿捏一个人的情绪,她勾了勾唇,眉眼间尽显妩媚:“你喜欢我吗?” 黎川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目光坚定地看着沈临熙说道:“是的,我喜欢你。” 番外 沈x黎x迟 9 在那之后,沈临熙与黎川之间的感情发展得顺风顺水,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又理所当然。 他们之间的爱意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不断滋长,那些不经意间交汇的目光里满是深情,每一次的对话都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蜜气息,萦绕在彼此心间。 当得知沈临熙和黎川走到一起时,喻芷岚由衷地为她感到开心。 而沈临熙呢,因为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便毫不犹豫地将参加蒙面舞会的珍贵名额让给了喻芷岚。 喻芷岚带着满心的期待参加了蒙面舞会,在那里,她结识了一些人,发生了许多故事,而这些故事又如同丝线一般,将下一代人的命运在这一刻紧密相连在了一起。 或许当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舞会,这一次名额的转让,竟会成为下一代人故事开始的起点,为他们编织出了一幅充满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的生活画卷,只待岁月慢慢展开,去书写那或波澜壮阔的后续篇章。 沈临熙要参加时装周,为了能在这个盛大的时尚舞台上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她亲自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礼服。 最近的这些天里,她几乎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埋头于设计图纸和布料之间。 与此同时,自从和沈临熙开始谈恋爱之后,黎川发现自己对她的依赖程度也变得越来越深。 只要一天见不到沈临熙,心里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然而这次,由于沈临熙全身心地投入到礼服设计当中,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和黎川见面了。 对于黎川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坐在沙发上,眼神时不时地望向门口,期待着那熟悉的身影能够突然出现。 可是每一次等待换来的都是失望,这种感觉让他坐立难安。 黎川也给沈临熙打了电话,但是因为她在专注于服装设计,她的手机开了免打扰,沈临熙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黎川心里愈发的不安,他拿上外套前往沈临熙的住所。 黎川匆匆赶到沈临熙的住所,他知道密码,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看到沈临熙安静地睡在沙发上,周围散落着设计图稿和各种布料。 他轻轻地走近,蹲下身凝视着她略显疲惫却依然美丽的脸庞。心中原本的不安瞬间化为心疼。 他小心地抱起沈临熙,想把她放到卧室床上更舒服些。就在这时,沈临熙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是黎川,先是一惊,随后露出笑容。 “你怎么来了?”沈临熙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两天没理我,我担心得不得了。”黎川略带委屈地说道。 沈临熙这才想起自己忙于设计忽略了他,心中满是愧疚,“对不起呀,亲爱的,这礼服设计马上就要收尾了,我一时忙昏了头。” 黎川温柔地看着她,“我知道你的梦想对你很重要,但你也要照顾下我的感受嘛。” 沈临熙轻轻点头,依偎在他怀里,“我保证以后不会啦。” 此刻,窗外月光洒进来,映照着这一对,奇怪的是地面上却没有这二人恩爱的背影。 就在沈临熙全神贯注地盯着脚边那堆叠如山的稿件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双大手正悄无声息地伸向它们。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黎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把将那些稿件夺了过去。 沈临熙瞬间回过神来,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伸出手就朝着黎川抢夺而去。 然而,由于动作太过急切和慌乱,她一个重心不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沈临熙就这样直直地扑进了黎川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与此同时,黎川手中原本紧紧攥着的稿件也因为这个突发状况而松开了,飘飘洒洒地散落一地。 不过此刻,黎川可顾不上那些稿件了。 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见他迅速地松开了拿着稿件的双手,并顺势擒住了沈临熙那纤细得好似一折即断的腰肢。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沈临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而黎川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原来,这才是黎川真正的目的。 沈临熙没有挣脱开,黎川深情地注视着沈临熙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一个没忍住,在沈临熙的唇上亲了一口。 沈临熙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得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吻技似乎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沈临熙被吻的有些喘不上气,局面有些失控。 沈临熙回过神来后,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她嗔怪地瞪了黎川一眼,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娇嗔道:“你……你怎么这般无赖呀,竟用这样的法子。” 黎川却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依旧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更甚了,他笑着回应道:“谁让你只顾着那些稿件,都不理我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嘛。” 沈临熙又好气又好笑,想要再反驳几句,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如鼓,在黎川那炽热的目光注视下,竟一时语塞,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慌乱与羞涩。 黎川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爱怜,轻轻抬手将她额前几缕碎发撩到耳后,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好啦,不逗你了,我知道这礼服设计对你很重要,我来帮你一起收尾好不好呀,这样你也能早点休息,咱们也能多些相处的时间呢。” 沈临熙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知道黎川虽然对服装设计这方面不算精通,但他愿意陪着自己一起,这份心意就已经足够珍贵了。 她微微点头,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可得听我的指挥哦,可不许捣乱。” “那是自然,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黎川笑着打趣道。 随后,两人便蹲下身开始整理那散落一地的稿件。 沈临熙一边整理,一边给黎川讲解着礼服设计的思路和各个细节之处,黎川则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还提出几个颇有想法的小建议,让沈临熙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在两人齐心协力之下,礼服的设计收尾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没一会儿就完成了。 沈临熙看着那完整的设计图稿,心中满是成就感,她开心地扑进黎川怀里,说道:“谢谢你!” 黎川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啦,不过现在可不许再忙了,你都累了这么久了,快去床上好好休息休息吧。” 沈临熙也确实感觉到了疲惫袭来,她打了个哈欠,任由黎川牵着她的手走向卧室。 躺到床上后,沈临熙看着黎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轻声说道:“你别走好不好,陪我一会儿嘛。” 黎川心里一软,笑着应道:“好,我陪着你,你快睡吧。”说着,便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沈临熙的手。 黎川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而那礼服设计完成后,接下来就是寻找合适的裁缝和面料去制作了。 第二天,沈临熙和黎川又开始为这些事儿奔波起来,他们穿梭在各个布料市场,一家家地挑选着最契合设计理念的面料。 终于,经过几天的忙碌,面料都准备齐全了,裁缝那边也开始着手制作礼服。 番外 沈x黎x迟 10 无数个夜里沈临熙都在和黎川抵死缠绵,大学毕业,二人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见双方的家长。 其实沈临熙的心里是不愿意让黎川见她的家人,她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情况,到时候见面会是怎样的局面,沈临熙比任何人的清楚。 在黎川的内心世界里,她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与光芒。 对于黎川而言,她就是完美的化身,毫无瑕疵可言。 然而,黎川对海城那些名门望族的情况所知甚少,尤其是沈家,这个并非在海城赫赫有名的豪门家族。 由于他的不知情,使得沈临熙心生顾虑,害怕一旦向黎川坦诚相告自家的真实状况,会打破他心目中那个关于自己完美无缺的美好印象。 因此,沈临熙选择将这份真相深埋心底,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黎川眼中那个近乎理想化的自己。 沈临熙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在她和黎川这段感情中,她不是绝对的主导者,但也不是绝对的被动者。 黎川离不开沈临熙,沈临熙也害怕黎川会出轨。 沈临熙和黎川一同乘坐开往京城的飞机,二人在一起第一次是和男方家长见面。 沈临熙并不排斥,她心里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沈临熙哪里都好,除了她的家庭。 她的简历很优秀,别人提及她也都会夸赞她,如此优秀的女性家庭却成了唯一的污点。 下了飞机后,黎川紧紧握着沈临熙的手,而沈临熙则强装镇定,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沈临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地踏入了黎家那座宏伟的别墅大门。 这座别墅从外观上看与其他豪华住宅并无太大差异,但走进其中后,便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氛围。 庭院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小径蜿蜒曲折通向主建筑。 然而,这些看似美好的景致却无法掩盖住沈临熙内心深处的紧张情绪。 进入客厅,里面的布置虽然精致典雅,但一切显得那么寻常普通。 就在这时,黎川的父母出现在了眼前。 当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沈临熙瞬间捕捉到了黎母眼神中的那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这股厌恶来得如此突然且毫无来由,让沈临熙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随后众人移步至餐厅用餐,原本应该温馨愉悦的餐桌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每一道菜肴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色香味,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不用细想也知道,对于她和黎川的婚事,黎川的家人显然持反对态度。 这种状况连沈临熙自己都能够清晰地察觉出来,更不用说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黎川了。 她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为何只是初次见面,黎母就对她产生如此强烈的反感。 难道真的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吗?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表现得这般明显吧,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呢? 沈临熙苦苦思索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沈临熙能够感受得到,自然黎川也能感受得到。 黎川还在少人的时候,询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表现出一副很讨厌沈临熙的样子? 黎母是这样的回答:“我去查了那个女生的背景,她很优秀但她的家庭和你情况不一样,你和她的确是门当户对,但她的家庭太过于复杂,你把她娶进门你会很累,我可不想让你娶她是为了受苦的,还有她的面相和性格一看都太过于强势,太强势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不好。” 黎川只觉得离谱:“什么?妈你这是偏见,你才只见过她一面。” 黎母冷哼一声:“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你们谈恋爱我不管,但是结婚绝对不可能,有一门更适合的亲事适合你。” 黎川和黎母讲不通,无论黎川如何劝说,黎母始终对沈临熙保持着偏见,哪怕沈临熙什么错误也没有犯。 如果黎母这一关没有通过,没有户口本的黎川根本没有办法偷偷和沈临熙领证,要是现实中偷户口本这么简单的话,现在私奔的小情侣可多了。 在花园里,沈临熙终于忍不住开口:“黎川,你妈妈似乎讨厌我,为什么呢?” 黎川微微一愣,随后温柔地抱住她:“我妈就是这样,永远只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没关系的,她讨厌你又不能证明你不好。” 沈临熙靠在黎川怀里,轻声道:“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如果得不到阿姨的认可,我们怎么办呢?” 黎川紧了紧抱着她的手,眼神坚定起来:“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让我妈看到你的好。” 但黎母早就定好了黎家儿媳的事情,而沈家也知道沈临熙谈恋爱这件事。 艾米丽对这种事情倒是显得异常的平静,但沈源知道后,在客厅大骂沈临熙。 “你知不知道迟家和我们沈家的来往有多密切,结果你竟然跑去国外谈恋爱!”沈源怒不可遏道,“当初你执意要去国外,我以为你是好好学习,结果是你跑去谈恋爱。 海城迟家和黎家,闭眼都能选出来,你竟然选择了后者,沈临熙你怎么犯蠢了!” 沈临熙抬起头,眼里满是倔强:“爸,感情不是生意,不是利益权衡就能决定的。 我爱黎川,他也爱我,这就够了。” 沈源气得直跺脚:“你懂什么,这门亲事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发展。” 沈临熙这个时候才21岁,于她而言,真爱可抵万难,现在的她只是单纯和黎川谈恋爱,没有掺杂其他的情感,这个时候二人的感情是纯粹。 可如果一切都如此顺利,那就不会有之后的一切,沈临熙也不会变成那样。 沈临熙发出一声冷笑:“迟家那样的世家会看上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吗?海城的豪门沈家连前五十都挤不进去。” 小门小户,被说到了痛处,沈源那悬在半空中的巴掌不肯落下。 沈源可不管这么多,沈临熙的存在就是为了沈家的未来,“赶紧和黎川分手!过几天和迟家的儿子见一面。” 沈源知道沈临熙不会轻易的妥协,他就把她关在房间里,房间的窗户也从外面封上,她的卧室被沈源亲手打造成了一个囚笼,一步步将她摧残。 黎川联系不到沈临熙,沈临熙也没有办法离开卧室,沈源知道如何逼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 那就是亲手折断她的翅膀。 沈临熙的事业才刚刚崭露头角,正处于关键的起步阶段。 然而,沈源所采取的行动却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住了她,使得她原本熠熠生辉的才华难以尽情施展和发展。 起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沈临熙并没有轻言放弃。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并未如她所愿那般有所好转。 渐渐地,沈临熙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无法踏出那道禁锢着她的门槛。 于是,焦虑与不安开始在她心中蔓延滋长,而她的情绪也逐渐失去控制。从最初的冷静思考到后来的烦躁易怒,再到最后的歇斯底里,沈临熙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入了黑暗的深渊,越陷越深…… 后来沈临熙妥协了,她和黎川提出了分手,和迟元青相亲、订婚和结婚只用了三天的时间。 沈家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迟家结为亲家,而这段婚姻中,受苦的永远是子女。 沈临熙和迟元青结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京城的黎川不可能不知道,他不甘心,也在懊恼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强大一点。 黎川不是长子,黎家的家主轮不到他,但黎家也不是说非要长子继承家主之位,如果的能力够强,一切皆有可能。 自从沈临熙嫁给迟元青后,黎川也在不久之后娶妻,关家的千金小姐关淑。 在沈临熙生下迟时韵那年,黎川成为了黎家的家主,而昔日的恋人也越来越远了。 * 晚年的沈临熙身边孤苦伶仃,没有昔日的恋人在身旁陪伴,也没有子女在身侧,迟非晚甚至从始至终就没有来看过她。 自打迟非晚离婚之后,迟非晚和家里人的联系越来越少,基本上没有回过迟家。 其实在沈临熙带着那些礼物来看她的那一刻,她很想问,为什么沈临熙会突然的后悔,突然的想要弥补。 她说,是醒悟,是她这个年纪突然的幡来醒悟。 迟非晚不懂,也不理解,无论沈临熙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这个曾经伤害她的恶魔。 恶魔知道自己造成的伤害,即便后来改正,也没有办法回归于天堂。 番外 大哥&大嫂 1 迟时韵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 35 在那个令人惋惜的年纪。 迟时韵,那本是如翠竹般有着一身骨的人啊,似那高岭之花,在尘世中独自绽放着清冷与倔强,任风雨如何侵袭,都不曾弯折半分。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傲然风骨的人,竟会在某个寂静的角落里,以割腕这样决绝而又哀伤的方式,选择与这世间告别,徒留无尽的唏嘘与叹惋在那一片落寞的空气中飘散开来。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无疑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在看到这条新闻时,温念辞赶忙从国外回来,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她难以置信看着躺在浴缸里早已没有呼吸的迟时韵。 迟时韵向来都是一个坚强的人,即便是生了病,他也会努力挺直自己的脊背,不让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然而这一次,当她亲眼目睹眼前的场景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只见迟时韵毫无生气地躺在浴缸里,原本健康的肤色此刻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得有些狰狞。 水已经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那或许是从他身上伤口流出的鲜血所导致的。 她颤抖着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感受到一片冰凉,仿佛生命的温度正在从他体内渐渐流失。 她不敢相信这个一直以来都如此强大的男人如今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本以为迟时韵会接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衰竭,但迟时韵选择了痛快的方式了结自己。 殡仪馆,温念辞靠在白墙上,手上拿着的是迟时韵的遗嘱,他几乎把自身所有的财产给了温念辞,还有一部分是给迟非晚的。 温念辞紧紧握着遗嘱。 她怎么也想不通,迟时韵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迟非晚匆匆赶来,她的神色没有伤心有的是惊慌失措,她也没有想到迟时韵选择了割腕死亡,而不是被病痛折磨。 “阿辞,这………………” 一切的一切都毫无预兆地发生了,发生得太过突然,仿佛只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混乱的开关。 温念辞静静地坐在那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份遗嘱,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就那样出神地望着,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遗嘱被平整地放置在那张古朴的桌子上,纸张泛着微微的黄色,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所承载的重量。 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晰无比,清楚地写着她能拿到多少遗产,那些数字和条款,此时却显得格外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而这份遗嘱的主人,迟时韵,那个曾经鲜活地存在于温念辞生活中的人,如今却已远去,只留下这薄薄的几张纸。 迟时韵的遗产分配很是明确,只给了两个人,一个是与自己有着深厚血缘关系的妹妹温念辞,另一个,则是那个藏在记忆深处、同样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她。 只是在这一刻,心里五味杂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当迟非晚看见遗嘱上面的文字时,她便知晓了迟时韵的用意,给温念辞是因为迟时韵真的动心了,给她或许真的是出于愧疚吧。 迟非晚将头顶上的帽子放在温念辞的头上,她轻声询问:“阿辞,你爱我大哥吗?” 温念辞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不爱你大哥。” 思绪被拉回当年温念辞给迟时韵当秘书那段日子。 温念辞与迟时韵之间的关系之所以能够更进一步,完全得益于温念辞那面面俱到的关怀照料。 想当初,迟时韵参加一场与他人的饭局之时,由于应酬需要,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倘若不是在醉酒之前,温念辞贴心地为他准备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恐怕彼时的迟时韵早就已经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了。 而正是这些看似普通却饱含着关心的食物,使得迟时韵的肠胃没有遭受太大的痛苦折磨。 也正因如此,在那一刻,迟时韵仅仅只是认为温念辞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罢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细心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无法割舍的依赖,迟时韵开始频繁地将温念辞带在自己身旁,仿佛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会变得安心和顺利起来。 渐渐地,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光越来越多,彼此之间的了解也愈发深入,感情就在这一点一滴的积累之中慢慢升温。 当然,认为这段关系不一样的,一直都是迟时韵,温念辞一直都把迟时韵当老板。 那一次,黎家举办了一场盛大而奢华的宴会。然而,就在这个看似欢乐祥和的场合里,却发生了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迟非晚不幸小产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在得知消息后,迟时韵毫不犹豫地将身体虚弱的迟非晚送进了医院,与此同时,她还不忘带上温念辞一起。 不得不说,温念辞在照顾人的方面确实有着非凡的天赋和能力。 从饮食起居到心理安抚,温念辞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她总是能够准确地把握迟非晚的需求,给予最恰当的呵护。 无论是熬制营养丰富的汤羹,还是轻声细语地安慰鼓励,温念辞都做得那么自然而又贴心。 正因为如此,他深知,如果没有温念辞的帮忙,自己恐怕很难应付这样艰难的局面。 温念辞的存在不仅减轻了他肩上的重担,更让他可以腾出更多时间去处理其他重要事务。 事实摆在眼前,无可争辩:温念辞真的非常善于照顾他人。 番外 大哥&大嫂 2 迟非晚终于康复出院了,温念辞和迟时韵也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一同搭乘飞往海城的航班离开京城这个繁华喧嚣之地。 温念辞身着一袭简约而优雅的白色连衣裙,微风轻轻拂过裙摆,迟时韵则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如松,英俊非凡。 他们手提着行李,缓缓走向机场大厅。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过多言语,进入候机室后。 随着登机广播的响起,他们起身朝着登机口走去。 在踏上飞机舷梯的那一刻,温念辞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 “迟总你妹妹情况不太好,真的不需要我们多待几天吗?”温念辞看了眼神色阴沉的迟时韵。 迟时韵沉默了片刻,说道:“医生已经说她没大碍了,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 温念辞轻轻叹了口气,跟着走进了机舱。 飞机起飞后,温念辞闭上双眼假寐,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妹妹生病时虚弱的模样,心中隐隐有着不安。 迟非晚那苍白的脸色,还有随时不稳定的身体状况。 也是今天,温念辞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豪门无情。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海城。 温念辞跟着迟时韵从里面出来,上了车,立马就开始汇报工作了。 迟时韵看向温念辞的眼神已经不再是老板看下属的眼神了,而是另外一种尤为复杂的感情。 温念辞看不懂眼神戏,她和迟时韵之间的相处,完全没有该有男女主氛围感。 车子缓缓驶向公司大楼,车内的气氛沉闷压抑。迟时韵打破了沉默:“温秘书,这几天辛苦你了,先休息一天再工作吧。” 温念辞有些诧异,但还是应下了。 到达公司后,温念辞刚要回自己的办公室,迟时韵叫住了她,“给你放了三天的假,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处理一下你的家事。” 迟时韵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封看起来有些神秘的信件轻轻地放置在了她那张整洁而简约的办公桌上。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信封上的字时,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震惊之色。 因为那字迹对于温念辞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简直就像是刻在她心头的一道深深的疤痕一样难以磨灭。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岁月怎样变迁,她都永远无法忘记那些曾经带给她无尽痛苦与折磨的人所留下的笔迹。 然而此时此刻,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家中的那群被她视为恶魔般的家伙居然会主动给自己写信。 而且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把信直接寄到了自己所在的公司里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温念辞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属于员工的私事,迟时韵权力滔天,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困扰温念辞的烦心事,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让员工自己处理自己的私事。 温念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迟时韵挤出一丝微笑,“谢谢迟总关心,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便拿起信件转身快步走向空无一人的阳台。 关上门后,她靠着门滑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握着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过去在家里遭受的种种不公与虐待,那些黑暗的日子像噩梦一般缠绕着她。 缓了好一会,温念辞站起身来,将信狠狠扔到一边,手机拨通一则电话:“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觉得那个赌博的父亲我还会去管吗?我说过我只负责支付弟弟上高中的费用,其余的我概不负责,你们还想怎样! ” 温念辞出生于一个极为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之中。 其父母年迈得子,本就处于社会底层,生活艰辛困苦。 而更为糟糕的是,父亲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整日挥霍着家中为数不多的积蓄,母亲不仅身体孱弱多病,难以承担繁重的家务劳动,而且性格还异常尖酸刻薄,对温念辞百般挑剔与苛责。 在如此恶劣的家庭环境下成长,若不是心中始终怀揣着强烈的想要逃离这个家的念头,并以此作为支撑自己努力学习的动力源泉,温念辞恐怕根本没有可能考上研究生。 对于温念辞而言,读书似乎成为了唯一能够改变命运、摆脱原生家庭束缚的途径。 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不懈地刻苦攻读,温念辞最终成功完成学业,并凭借自身卓越的能力在职场上崭露头角。 如今,她所获得的收入水平令众多普通人为之艳羡不已。 然而,即便已经取得这般成就,她那如同噩梦般的原生家庭依旧如影随形,时不时地便会将那只罪恶的魔爪伸向她,妄图从她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 电话那头甚至大言不惭的表示:“我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父母,你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狠心不管我们!” 迟时韵特意给她批了三天的假,为的就是让她能够更好的处理家事。 温念辞静静地站在阳台上,她那白皙而修长的双手轻轻地撑在了栏杆之上。 微风悄然拂过,轻柔地吹动着她如丝般柔顺的长发。 那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风似乎想要将她的秀发吹乱,但她却微微仰起头,用一种坚定而又倔强的目光望向远方。 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道迷人的轮廓,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在这美丽之中,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倔强气息。 “我不管你们?你有没有搞错,是因为一而三再而三触犯我的底线,我前些天刚给你五千块钱,加上你们的开销和弟弟的学费,不可能这么快就用完了,除非,你们拿着这些钱去做别的事情了!” 温念辞太了解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品性,她看破不说破,但并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温念辞的母亲十分心虚,不管她爸爸有没有在赌博,她自己也偷用了一点钱在做别的事情,如果不是儿子的生活费,她都不好意思找温念辞要。 她是有过不好意思的想法,可都只在一瞬间。 番外 大哥&大嫂 3 温念辞的家乡并不在繁华喧嚣的海城,而是在一个小县城里。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温念辞默默地走进房间,打开衣柜,精心挑选了几件自己喜爱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旅行箱内。 她轻轻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深吸一口气,提起箱子,迈着步伐走出家门。 来到火车站,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 温念辞紧紧握着手中的车票,穿过拥挤的人群,找到了自己所乘列车的候车区域。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那列开往小县城的火车缓缓驶入站台。 温念辞拖着行李箱,随着人流登上火车。 找到座位后,她将行李放置好,便靠窗坐下。 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火车缓缓启动,带着她朝着家的方向驶去,那座折磨她整个童年的小县城也越来越近了。 明明这段车程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但温念辞却感到一种深深的疲倦感如潮水般袭来。 她那纤细的手紧紧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就像是脚底下被无形的力量拖住了一般。 阳光透过车站高大的玻璃穹顶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然而,这些温暖的光线并未能驱散温念辞心头的阴霾和倦意。 她微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前几厘米处,机械性地朝着出站口的方向缓缓移动着脚步。 这个地方是她最不愿意踏入的地方。 温念辞甚至都没有乘坐交通工具,她拖着行李箱,是步行走回家的,为的就是拖延更多的时间。 接近一小时的路程,温念辞一句抱怨都没有,她全程都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尸体。 温念辞的母亲给她打了五通电话,只有最后一通电话,温念辞才接通。 而此时,温念辞也站在了家门口,那破烂的门,温念辞悬在半空中的手迟迟不肯推开。 还是屋里的温母听到了声音,才打开房门,再看见温念辞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是千种情绪交汇。 屋内的景象可谓是惨不忍睹,尽管大部分都被温母那宽阔的身躯遮挡住了,但仍有一些触目惊心的角落落入了温念辞的眼中。 她瞪大双眼,心中一阵骇然,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颤声道:“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一直以来,温念辞给人的印象都是性格温婉柔顺,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份温柔不过是一层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罢了。 此时的温母,一脸谄媚地站在那里,若是换做平常时候,以她那火爆泼辣的性子,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对着眼前的混乱场景破口大骂起来了。 可今天情况不同,因为她还有事要求助于温念辞,所以只能强行忍耐着。 放眼望去,整个屋子简直就是一片废墟。 地上到处散落着杂物,破碎的玻璃渣子、揉成一团的衣物以及各种不知名的垃圾混合在一起,显得杂乱无章。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个被摔得粉碎的花瓶,原本精美的瓷器此刻已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宛如一朵凋零的花朵。 温念辞缓缓地将手中的行李箱竖立在门外,然后面沉似水地迈步走进家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一般,让她的心紧紧揪起。 这里曾是她生活过的地方,也是那个令她感到无比压抑和窒息的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那种熟悉又令人厌恶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温念辞环视房间,冷声问:“弟弟呢?” “我没让他回来,我让他在学校留宿……” 温母深知这些不堪入目的事情竟然被一个仅仅只有 16 岁、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少年给撞个正着,这将会对他那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带来何等沉重且无法磨灭的打击和伤害。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这个年轻的孩子在目睹如此场景之后,内心深处所承受的恐惧、震惊以及困惑,或许会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精神世界,令其久久难以平复。 这种杀伤力,无疑是极其巨大且深远的。 温念辞的弟弟其实还不知道家里那档子事,他的学费他都以为是家里给的而不是温念辞给的。 这也是温念辞的意思,但过度保护一个16岁的男生,或许也不是一件好事。 温念辞微微皱眉,她深知弟弟不可能永远被蒙在鼓里,可当下的情况实在是糟糕,她也想尽力维持住弟弟心里那个还算安稳的家的形象。 “每次都这样,把家里弄成这副模样,你就不能让日子过得安稳点吗?” 温念辞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着的愤怒与疲惫,她实在是对母亲这种总是把生活搅得一团糟的行为感到失望透顶。 温母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眼神闪躲着,嗫嚅着开口道:“这次……这次是意外,我和你王叔打牌,起了点争执,然后就……就闹成这样了。” 温念辞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气得浑身都有些发抖:“打牌?你就知道打牌!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臭毛病,家里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弟弟还那么小,你让他怎么面对这些! 你打牌让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家里的经费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不知道吗,难怪我寄给你们的钱能花完,先不说难怪赌鬼老汉,光是你打牌输钱的次数就要家底白光。 菜就不要去打!” 人才瘾又大说的就是温母。 温母听着温念辞的数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又不敢反驳,毕竟这次确实是自己理亏,她只能弱弱地说:“我这不也是想赢点钱,给家里添点补贴嘛,谁知道会这样啊。” “补贴?你每次都这么说,可哪次不是把家里仅有的那点钱都搭进去,还惹出一堆麻烦事来。”温念辞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开始收拾地上那些杂乱的东西,破碎的玻璃渣在她纤细的手指间划过,她也浑然不觉疼,此刻心里满是对这个家的无奈与痛心。 温母见状,也赶忙凑过来帮忙,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念辞啊,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妈啊,那王叔说要是不赔他钱,他就要去学校找你弟弟的麻烦,你也知道他那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温念辞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目光冷冷地看着温母:“赔他钱?你欠了他多少?” 温母犹豫了一下,伸出几根手指,小声说道:“也……也不多,就几千块钱。 “ “几千块?你说得倒轻巧,我在海城辛辛苦苦打工,挣的钱都快被你这么折腾光了,你让我拿什么赔?”温念辞眼眶泛红,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她这些年独自在外面打拼,本就过得不容易,可家里却总是这样不停地给她添堵。 温母见温念辞这样,眼眶也跟着红了,她拉着温念辞的手,哀求道:“念辞啊,妈知道错了,可这次真的没办法了呀,你弟弟还在上学,要是那王叔真去闹了,你弟弟的名声可就毁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待啊,你就想想办法吧,妈以后再也不打牌了,真的。” 温念辞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收拾着屋子,温母的保证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 番外 大哥&大嫂 4 温念辞面无表情地站在一片混乱之中,她的眼神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她缓缓弯下腰,伸出那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地上散落的物品。 尽管她的动作轻柔,但每一次触碰那些破碎的物件时,都能感觉到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 然而,她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将一件件东西归位放好。 温母瞥见她那白皙的手上沾染着猩红刺目的鲜血时,心头猛地一颤,眼眸之中瞬间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疼惜之色。 尽管如此,温母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牢牢地钉在原地,丝毫没有要上前查看或者给予安慰的举动。 一点点的碎片远远不及温念辞从小经历的痛苦。 温念辞仿若未闻身旁温母的存在一般,径直地向前走着,她那美丽的面庞此刻却如寒霜笼罩,冰冷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反观温母,则是一脸谄媚之色,跟在温念辞身后亦步亦趋。 只见她微微弯着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卑微的话语:“念辞啊,我的好女儿,你就别生妈妈的气啦!都是妈妈不好,妈妈知道错了……” 然而,无论温母如何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温念辞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温念辞走到客厅中央停了下来,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每次认错都这么快,可错误却还是一次次犯。” 温母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温母就是很典型的知错不改。 温念辞默默地站在房间中央,环视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经过一番忙碌,整个房间焕然一新,一尘不染。 接着,温念辞轻轻合上房门,转身走向菜市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她精心挑选着各种新鲜蔬菜和水果,想象着母亲品尝时满足的笑容。 回到家后,温念辞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洗菜、切菜、烹饪……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 不一会儿,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就摆满了餐桌。 此时,温母也缓缓走进餐厅,母女俩相对而坐。 然而,房间里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两人都沉默不语,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温念辞率先开口:“这次之后,除了弟弟的生活费和学费,家里的开销,你们的烂摊子和欠的钱我都不会再管了。” 温念辞宛如春日里那和煦的微风,她那精致的面庞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无论是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亦或是那线条柔和的眉毛,无一不透露着她与生俱来的温柔气质。 这样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她发起火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或许,就算真的动怒了,也不过是如同被惊扰的小兔子一般,红着眼眶,轻咬嘴唇,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吧。 温母不乐意,她现在的谄媚完完全全都是有事求于人家。 温念辞清楚,但她也不会一直都收拾家里的这些烂摊子,她不可能赡养这些吸血鬼一辈子,也不可能纵容他们在放自己的血。 温母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尖声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可是你的家人!” 温念辞平静地看着她,“家人?这些年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们只知道索取,从不考虑我的感受。” 温母一时语塞,但仍不甘心,“你弟弟还小,他以后还要娶媳妇买房子,你不管谁管?” 温念辞冷笑一声,“他那个时候已经成年了,有手有脚,为什么要靠我?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在那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温念辞站在那里,表情坚定而冷峻,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做出丝毫让步。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如果不想让他知道,就接受,我晚上睡酒店。 你放心,这个吃人的家我也不会待下去!” 温念辞的视线缓缓扫过桌上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可此时,那些原本应该代表着温馨与家庭温暖的饭菜,却只让她觉得无比的讽刺。 袅袅升腾的热气在她眼前氤氲开来,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仿佛也将她与这个家最后的一丝联系都要隔断。 “妈妈,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你们没有选择。”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那倔强的眼神里,是对自己决定的笃定,也是对这个家庭现状的绝望与抗争。 温柔的那双眼眸却在燃烧熊熊烈火,温念辞的面容没有多大的变化,太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是没有多大的威慑力的,但温母看见她眼里的怒火,空咽了一口口水。 番外 大哥&大嫂 5 温念辞站在房间里,额头上微微渗出一层细汗,但她的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头,经过一系列艰难的交涉与周旋,她终于赶在弟弟回家之前,成功地平息了那些棘手的事情。 此时,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将一本厚重的书重重地扔在了桌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书本与桌面撞击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仿佛也在宣泄着她内心积压已久的不满与愤怒。 “你如果还没有决定和她离婚,那么从今往后的日子里,你将会永远被无尽的痛苦所纠缠!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温念辞大声说道,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显然情绪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提到父亲,温念辞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那个男人几乎很少回到这个家,整日在外游荡,沉迷于赌博之中无法自拔。 由于欠下巨额赌债,债主们经常上门讨债,使得原本平静的家庭变得鸡犬不宁。 面对如此困境,家中并没有人选择抛弃或者逃避责任。相反,那些沉重的债务全都落在了温母和温念辞柔弱的肩膀上。 温念辞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自己的母亲一直坚持下来? 这么多年来,母亲默默承受着一切压力,任劳任怨地操持家务、照顾家人,甚至还要想方设法去偿还父亲所欠下的那些天文数字般的债务。 但即便生活如此艰辛,母亲依然咬紧牙关,她有怨言可从来不会冲着温念辞的父亲发泄。 她把怨言都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温念辞解决完这些,回到酒店,手机收到了迟时韵的问候:【你处理的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老板,我处理完了。】 温念辞静静地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她微微仰头,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洁白如雪的天花板。它宛如漂浮在空中的云朵一般,遥不可及,尽管她伸出手去试图触碰,但始终无法真正地触及到那看似近在咫尺的“白云”。 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就好像那些美好的梦想和愿望也如同这天花板一样,看似触手可及,却又总是那么遥远而虚幻。 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又是迟时韵发来的消息:【如果累了就休息下吧。】 温念辞回复道:【好的,老板。】 温念辞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和自己的弟弟见了一次面。 她那年仅 16 岁的弟弟,拥有一头乌黑长发,这浓密的发丝甚至遮住了他那两道细长而又微微上扬的眉毛。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冷白色调,当他张开嘴巴说话时,那独特的嗓音却与他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听见他用如同精神小伙一般充满活力和热情的声调喊道:“姐,你回来的那天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要是早知道你要回来,我肯定会跑去接你的呀!” 一听到这个声音开口,温念辞好不容易维持的严肃表情绷不住了。 温念辞笑着打趣道:“你这小子,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 温念辞不忍心告诉家里发生的事情,她把在海城买的特产给他:“你要好好学习,对我们的家庭来说,学习是唯一的出路,姐姐希望你能早点逃离这个家。” 姐弟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仅仅是一个眼神示意。 * 经过一路奔波,温念辞终于回到了海城。稍作休整之后,她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之中。 那些积压在手头上的任务,被她一项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 如今的温念辞,已然成功晋升为迟时韵的贴身秘书。 这意味着她不仅要负责日常的文件整理、会议安排等常规事务,还要时刻关注老板的需求和动向,以便能够及时提供周到的服务。 可以说,大到重要项目的策划与推进,小到一杯咖啡的温度和甜度,事无巨细,几乎全由她一手包办。 而温念辞的出色表现,自然也赢得了公司里众多同事们的赞赏和钦佩。 论能力,她可谓是出类拔萃,无论是面对多么复杂棘手的问题,总能迅速找到解决方案并高效执行,谈性格,她温柔大方又不失果断干练。 这些优点无一不让周围的人为之折服。 迟时韵刚刚午休醒来,他的脸上还有一些被压出来的印记,他揉了揉头发,看向门口站着的温念辞:“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温念辞抱着文件从里面进来,冲着他点了点头。 迟时韵将抽屉里的邀请函摆在温念辞的门前:“晚上有一个宴会,你和我一起去,打扮的漂亮一点。” 与迟时韵相处已久的温念辞,不知不觉间受到了他的影响,连穿衣审美的水平也得到了显着提升。 如今的温念辞,无论穿上什么样的衣服,都仿佛是天生的模特一般。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就如同行走中的衣架,能够完美地撑起每一件衣裳。 而她所搭配出的每一身装扮,都堪称一套令人眼前一亮的穿衣模板, 温念辞不问,这样的宴会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了。 她轻轻地将手中那份重要的文件放置到了那张整洁的书桌上,微微直起身来。 就在这时,迟时韵那原本有些迷离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身影之上。 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他,意识还带着些许的朦胧和混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迷糊劲儿正逐渐消散,就如同清晨的雾气被阳光驱散一般。 而与此同时,她的双眼所捕捉到的画面也开始一点点地变得清晰起来。 终于,当一切都完全清晰之后,她看到了眼前那个人。 那个人忽然开口说道:“等等。” 温念辞转过身和空中的迟时韵视线交汇,周遭的空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竟默契的在同一时间静声。 迟时韵轻咳一声:“我听说,你有喜欢的人,这是我你的私事我不该询问的,但是不要因为你的私事而影响了工作。 温秘书,我可是很看中你的。” 番外 大哥&大嫂 6 她竟然还有喜欢的人?她自己对此却浑然不觉。 温念辞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当下必须要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才行。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手中紧握着一个精致的蓝色文件夹,只见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直视着眼前被称为“迟总”的男子,轻声说道:“迟总,我想您可能有些误会了。 事实上,我并没有喜欢的人呢。” 迟总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从来没有?还是近些年没有。” ??? 迟时韵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好像和谣言没有多少关系吧。 温念辞轻轻摇了摇头,向前迈了一小步,“迟总,这好像是我的私事,我有权决定是否要说。” 迟总双手抱胸,嘴角似笑非笑,“是我多问了,温秘书。 身为我秘书,我希望你把重心放到工作上,而不是想着谈恋爱。” 温念辞听后,心中涌起一股不服气的情绪,她挺直了腰杆回应道:“迟总,为什么您会认为我谈恋爱会对工作产生影响呢?恋爱与工作本就是两个不同领域的事情啊! 再说了,迟总,这可是我个人的私事呀,您这样过多地干涉,是不是有些……” 说到这里,温念辞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实在没有勇气把后面那些可能会激怒迟总的话说出口。 此时的迟时韵却被他的这番言论给气笑了。 他那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温念辞,你是春竹吗?” 春竹?温念辞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春蠢猪的意思。 温念辞拿着文件夹出去,小声在他的心里吐槽:你才是蠢猪,你全家都是蠢猪。 * 当夜幕悄然降临时,一块巨大而柔软的黑色绸缎轻轻地覆盖了整个世界。天空渐渐地被深邃的黑暗所吞噬,但与此同时,无数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星开始在那片广阔无垠的天蓝色幕布上展露身姿。 柔和的月光宛如一层银纱般静静地洒落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 树木、花草和房屋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 温念辞身着一袭华丽的礼服,那是由迟时韵亲手为她选的。 迟时韵的审美向来很好,这件衣服穿在温念辞身上,不会让人觉得温柔,而是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有一种野性的美。 这件礼服呈现出迷人的银色色调,像是月光洒落在大地上所泛起的银辉。 其裙摆设计成优雅的鱼尾形状,如美人鱼般灵动而婀娜多姿。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裙子上点缀着无数颗亮闪闪的碎钻,它们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当温念辞轻轻移动脚步时,那些碎钻便闪烁起来,如同在星空中漫步的星星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迟时韵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温念辞挽着迟时韵的手臂,周围人都是异样的目光。 自从迟时韵和文若瑶分手之后,很少看到他身边出现其他的女孩子。 而温念辞登场的频率却十分的高。 两人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径直走进宴会大厅。 厅内水晶吊灯闪耀着华光,将一切都映衬得如梦似幻。 温念辞感觉握着迟时韵的手臂紧了紧,她侧头看去,只见迟时韵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迟时韵的情绪向来阴晴不定,而温念辞身为他的秘书也在时刻关注着他的情绪。 迟时韵并非未曾对温念辞大发雷霆,而温念辞自然也并非没有在私底下埋怨、吐槽过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老板。 这一切都再平常不过了。 毕竟,类似这样的事情可不仅仅只发生在他们二人之间,放眼望去,无论是在哪一家公司里,千千万万个普通员工与他们的顶头上司之间,或多或少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摩擦与矛盾。 或许是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导致情绪失控,又或者是由于理念不合引发激烈争执,但无论原因如何,这似乎已经成为职场生活中的一种常态。 迟时韵是迟家的家主,江家没有参加这次的宴会,那这场宴会最大的资本家就是迟时韵。 他身边有太多讨好的人,这样的场面温念辞却不习惯,尽管这样的宴会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了。 那一张张看似和善的面庞下,隐藏着无尽的虚伪与狡诈。 温念辞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当她终于看清那些人真实的面目时,胃里却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般地搅动起来。 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这种强烈的恶心感,匆匆忙忙地冲进了厕所。 刚一进隔间,她便弯下腰,手扶着马桶边缘,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厌恶和委屈都一并吐出体外。 整理好自己后,温念辞刚走出洗手间就撞到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竟是迟时韵,她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恨意。 迟时韵的神情看不出情绪,他双手抱胸靠在一旁的墙上,冷笑道:“温秘书身为我的秘书,这些人你是第一次见吗?” 迟时韵的语气听不出嘲讽的意味,反而有种……关系? 温念辞皱眉,“我看不惯他们,他们的嘴脸。” “这就是上流社会奢靡且虚伪。”迟时韵自己就是圈子的,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他还不清楚吗。 温念辞用水清洗嘴上的残留:“迟总或许我没办法胜任……” “跟我过来!”迟时韵打断她,带着她走向一个无人的角落。 这是一个餐厅的储物间,距离厕所还有一些距离,但迟时韵走的很快,而温念辞里面穿的也不是平底鞋。 很快二人就被挤到了一个相较于狭小的房间。 迟时韵将她抵在墙上,炽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温念辞不禁颤了颤。 “迟总,你……做什么?” 如此紧密的距离,如此清晰的感觉。 只需仅仅一遍那仅有的分寸将会失控。 番外 大哥&大嫂 7、8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黯淡,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着。 温念辞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目光原本还能勉强捕捉到周围物体模糊的轮廓,但突然间,一双炽热无比的大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双手迅速而有力地遮住了她的双眼,就像是两道坚固的屏障,将她与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 刹那间,温念辞眼前的世界完全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双大手的阻挡。 狭窄的环境,温念辞后背不慎沁出冷汗。 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突然,温念辞的唇上附上温热的触感,她的大脑瞬间变成空白,双手攥成拳头,呆呆的放到身侧。 这种触感很快就消失了,随即就是温念辞的视线恢复清明。 迟时韵喘了一口粗气,咬牙切齿道:“下次这样的话不要被我听见。” “什么?” 温念辞一脸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迟时韵冷笑一声,他却不信,逼近温念辞,眼神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温秘书,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的……” 温念辞心中涌起一股委屈,“迟总我是真的没听见。” 温念辞说话迟时韵能看出来,温念辞可能自己不知道,但是迟时韵对温念辞的关注远远超出温念辞所想。 温念辞撒谎,耳朵不红但是会很烫,并且会咬唇。 但是温念辞咬唇的动作迟时韵看不清,而耳朵是否滚烫。 “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 “迟总我没有撒谎。” 迟时韵一怔,看到温念辞眼中闪烁的泪花,他的心忽然软了下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声说道:“随便你吧,哎呀。” ??? 迟时韵这说的是什么话。 * 温念辞和迟时韵缓缓地从那个略显阴暗逼仄的储物间走了出来。 而她那一头柔顺亮丽的秀发更是失去了原有的整齐模样,几缕发丝调皮地散落下来,随意地搭在了脸颊两侧,给人一种狼狈又惹人怜爱的感觉。 值得庆幸的是,或许是出门前太过匆忙,亦或是根本就没打算涂口红,所以此时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粉嫩色泽,没有沾染到一丝一毫的蹭花。 迟时韵挡在温念辞的身前,背对着她:“你整理一下你的衣服。” 温念辞:“……” 她可以去卫生间。 温念辞小声说了句谢谢,便匆匆走向卫生间。 迟时韵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可是不知为何,只要涉及到温念辞,他就容易乱了分寸。 温念辞在卫生间里整理好了头发和衣服,深吸一口气。 唇上的那个触感究竟是什么?是她以为的那样吗。 温念辞连忙摇了摇头,迟时韵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样的呢。 出了卫生间后,温念辞挽着迟时韵的手臂:“迟总,我好了。” 迟时韵那美丽动人的眼眸缓缓地移动着,最终再一次定格在了温念辞的身上。只见她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银色礼服,仿佛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坠落凡间,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在那明亮而柔和的白色灯光映照之下,这袭银色礼服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每一丝纹理、每一处褶皱都闪烁着耀眼的银光,犹如无数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中,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在那场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的宴会上,璀璨的灯光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各界名流云集于此,欢声笑语与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看似繁华无比的画面。 向来在这种场合里游刃有余的迟时韵,一直都有着极强的自控力,尤其是在饮酒这件事上,他深知把握好酒量的重要性,所以每次都会理智地控制着自己,不让那香醇却又容易让人迷失的酒水过多地扰乱自己的心神。 可这次的宴会却显得格外不同,不知是被现场那热烈的氛围所感染,还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迟时韵仿佛全然忘记了要控制酒量这回事。 他一杯接一杯地将那琥珀色的酒液灌入喉中,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平日里那冷静沉稳的模样渐渐被一种忘乎自我的状态所取代。 脸颊染上了红晕,像是天边被晚霞晕染过的云朵,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有些松懈, 通常情况下,替迟时韵挡酒的任务都会交由他的秘书来完成。 温念辞站在席间,本就被周围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用那带着丝丝猥琐意味的眼神肆意打量着,那些目光就像是黏腻的蛛丝,让人心里无端地生出一股厌恶与不适。 不知为何,迟时韵竟然亲自出马,为身旁的温念辞挡住了一杯又一杯递过来的酒水。 他的动作显得那么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勉强。 而且,不仅仅是挡酒这么简单,迟时韵还凭借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和威严的气势,成功地隔绝了那些投向温念辞的猥琐目光。 每当有人不怀好意地看向温念辞时,迟时韵总会不动声色地挪动一下位置,用自己宽阔的肩膀挡住那些令人不适的视线,让温念辞始终处于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之中。 温念辞在旁边相劝,他不知道今夜的迟时韵发了什么疯,向来理智的她竟然拦不住。 她没有办法,她的模样就算是发起火来也没有丝毫的威慑力,于是她用力在迟时韵的腰间掐了一把。 轻微的疼痛只是让迟时韵皱眉,目光落到笑容满满的温念辞脸上:“你掐我做什么?” 他说的很小声,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二人本来就是身高差,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迟时韵和温念辞有说有笑。 温念辞小声回道:“你喝太多了,再这样下去要醉了。” 迟时韵却不以为然,轻轻握住她的手说:“放心,今天高兴。” 温念辞脸一下子红透了,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可是迟时韵握得紧紧的。 她是真的害羞,温念辞从小到大就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哪一个异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就连亲吻是什么感觉都不清楚。 “迟总,你要不……先松手……”温念辞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通红。 番外 大哥&大嫂 8 宴会终于接近尾声,迟时韵拉着温念辞走出宴会厅。 温念辞想起了余光中瞥见的摄像头,那是作为秘书的直觉:“迟总,一个坏消息……就是我们可能第二天会上娱乐头条。” 迟时韵挑挑眉说:“那就上吧,我相信温秘书处理的能力。” “迟总,但我们的关系在公司会有点尴尬……”温念辞抬头看着他。 迟时韵微微低下头,看着温念辞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透着让人安心的笃定,轻声说道:“有什么好尴尬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温念辞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心里清楚,公司里本就是人多嘴杂,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被传得绘声绘色,更何况他们今晚这诸多亲昵的举动,若是真的上了娱乐头条,那必然会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迟总,话虽如此,可公司里那些人向来喜欢捕风捉影,到时候流言蜚语漫天飞,总归是会影响工作氛围的呀。” 迟时韵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工作氛围那是靠实力说话的,咱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再说了,那些闲言碎语,左耳进右耳出就好,难道还能影响咱们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成?” 温念辞张了张嘴,还想再劝说几句,可看着迟时韵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一旦迟时韵决定了的事,旁人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停车场走去。夜晚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凉意,吹起了温念辞额前的几缕发丝,她下意识地伸手捋了捋。 迟时韵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觉得此刻的温念辞格外的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多靠近一些。 来到车旁,迟时韵很自然地为温念辞打开了车门,待她坐进去后,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迟时韵请的代驾。 车子缓缓启动,车内的氛围显得有些微妙,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温念辞偷偷瞥了一眼副驾驶的迟时韵,灯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那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嘴唇,竟让她一时有些看呆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温念辞赶忙收回目光。 温念辞觉得今天的迟时韵有些不同,身上竟然没有了往日的不近人情。 迟时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却也没有点破,只是淡淡地开口道:“今天晚上,谢谢你。” 温念辞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说道:“迟总,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呀,本来就是您的秘书,陪您出席宴会是应该的。” “只是分内的事吗?”迟时韵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温念辞没太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嗯,不然还能是什么呀?” 迟时韵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车内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没过多久,车子便开到了温念辞家楼下。 迟时韵停好车,转头看着温念辞,“到了,你上去吧,早点休息。” “好的,迟总,您回去也注意安全。” 温念辞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又被迟时韵叫住了。 “那个……今天在储物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是我冲动了。” 迟时韵挠了挠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窘迫。 温念辞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她低着头,小声说道:“嗯,我知道了,迟总,那我先走了。” 说完,便匆匆下了车,逃也似的往楼里走去。 迟时韵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这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后,温念辞靠在门上,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是很快。 她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从宴会上迟时韵为她挡酒,到储物间那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再到车上两人略显暧昧的对话,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了。 而另一边,迟时韵回到家后,也没有了在宴会上的那份洒脱。 他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温念辞的一颦一笑,心里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上下级的范畴,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份感情,毕竟在公司里,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万一处理不好,可能会给温念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温念辞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公司,一路上都在担心会不会已经有人看到了娱乐头条,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了。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公司里一切照旧,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氛围。 她来到自己的工位坐下,刚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同事小李就凑了过来,一脸神秘地说:“温秘书,听说昨天迟总和你去参加宴会了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呀?” 温念辞心里一紧,脸上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哪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呀,就是正常的应酬罢了。” “哎呀,别这么无趣嘛,我听说昨天宴会上可热闹了,好多大老板都去了呢。” 小李还在不死心地追问着。 温念辞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这时,迟时韵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温念辞这边围着人,便开口问道:“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不用工作了?” 众人一听,赶忙作鸟兽散,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迟时韵走到温念辞身边,压低声音说:“看来还没上头条嘛,你也别太紧张了。” 温念辞白了他一眼,“迟总,您倒是心大,我可不想成为公司里的话题人物。” 迟时韵笑了笑,“放心吧,就算真成了话题人物,那也是因为你足够优秀,让人忍不住想要谈论呀。” 温念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说什么,迟时韵又接着说:“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有个项目的事儿想和你商量商量。” “哦,好的,迟总。”温念辞应道,心里却在想着,只是谈项目这么简单吗? 到了中午,两人来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 迟时韵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开头:“温念辞,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丈夫会是怎样的?” 温念辞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迟时韵,有些紧张地问:“迟总,未来的事情不是我说了算,而且我没有想好……” 迟时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温念辞,我们结婚吧。” 温念辞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迟时韵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些话。 “迟总你是不是没有睡醒,还是说脑子……”温念辞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是认真的。” 番外 大哥&大嫂 9、10 温念辞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男人——她的顶头上司迟时韵。 就在刚刚,从那向来紧闭的薄唇之中竟然吐出了一句让她惊掉下巴的话:“和我结婚!”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像一道惊雷在温念辞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虽然说结婚这件事本身并不罕见,但当它由迟时韵这样一个身份地位与自己天差地别的人提出来的时候,那种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要知道,他们俩可是处在完全不同的社会阶层。 一个是公司的大老板,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而另一个呢,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秘书,每天兢兢业业地完成各种琐碎工作。 这种如同小说般玛丽苏的情节,温念辞做梦都没想过居然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出戏码中的男女主角,恰好就是老板和秘书这样看似不可能产生交集的组合。 此刻的温念辞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迟时韵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我给你时间想。” 温念辞紧皱着眉头:“迟总,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我们之间太过于悬殊了。” 迟时韵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悬殊?我从来不看什么阶级,你的优秀足以弥补你的劣级。” 温念辞心中一阵恼怒,她虽只是小秘书,但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迟总,婚姻不是儿戏,我不懂你为什么选择我。” 迟时韵是谁,迟家的家主他有千千万万的选择,温念辞并不觉得自己有优势。 迟时韵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的选择优中选优,你是我的秘书,也很适合做我的妻子。” 温念辞愣住了,原来如此,她自嘲地笑了笑:“迟总你的年龄比我年长,应该清楚婚姻的重要性。” 迟时韵笑了笑:“就是因为我比你年长看透的事情更多,找一个合适的人和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结果是不同的。” 她深吸一口气:“迟总,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经历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和我心爱之人结婚生子。” 明确的拒绝在迟时韵眼里,被他视而不见。 迟时韵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温秘书我们之间可以拟定一个协议,合约到期后,我们就离婚,你帮我应付家里人,我帮你解决你家里人。” 她深知家中的困境,而迟时韵确实有能力轻易化解。 温念辞一直以来都在内心深处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依赖他人,凡事只能依靠自身去努力拼搏! 然而,现实往往并非如此简单,并不是所有的难题和困境仅仅凭借个人的力量就能迎刃而解,并处理得尽善尽美。 毕竟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即便再怎么强大、再有决心和毅力,也难免会遇到一些超出自身能力范围之外的棘手问题。 但这样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真的值得吗? 她抬头直视迟时韵的眼睛:“迟总,即便只是协议婚姻,这件事牵扯太多,我还得再考虑一下。” 迟时韵双手抱胸:“行,三天后给我答复。” 这三天里,温念辞内心饱受煎熬。一边是家庭的压力,一边是自己对婚姻的不负责任。 温念辞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认为自己确实很有必要倾听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和看法。 而在这些事情当中,最令她在意的便是迟时韵曾经有过一个前女友——文若瑶。 虽然迟时韵从未主动向她提及过这段过往,但温念辞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文若瑶的信息。 于是,下定决心的温念辞想尽办法获取到了文若瑶的联系方式,并毫不犹豫地给她发去了一条短信,诚恳地邀请她出来见一面。 发送完短信后,温念辞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接受自己的邀约,也不清楚这次见面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文若瑶她现在还是单身状态,她脸上面无表情,温念辞见到她的第一眼便以为,她是一个性情高冷的人。 其实文若瑶有的时候性格和温念辞很像,温柔的女孩永远是男生的首选。 温念辞有点紧张,毕竟这次见文若瑶的身份不再是一个秘书,而是…… 文若瑶微微一笑:“不用紧张,你约我见面是因为你老板?” 温念辞点了点头。 文若瑶闭上眼睛,睁眼时,温念辞似乎看见了对方眼尾的绯红:“他过得还好吗?” 一段感情的中断,大多数不舍的都是女生。 温念辞笑了笑:“迟总过得很好,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就是……” 她把昨天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文若瑶。 温念辞不会撒谎,她撒谎但凡学过心理学的人都会看出来。 而且文若瑶知道为什么迟时韵会提出来。 迟时韵这样的人是不会同情底层的劳动人民,他可是万恶的资本家,永远不要妄想一个资本家会有一颗善良的心。 文若瑶喝了一口咖啡:“迟时韵他是家主,他怎么可能应付家里人,我知道他家里的有个爷爷很讨厌人,但是他没有办法干涉迟时韵的感情,除非他动真情了。” 温念辞难以置信,她瞪大双眼:“迟总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喜欢我?” “我和他都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他怎么会喜欢上我?” 迟时韵的圈子里面有太多比温念辞家世好的人了,温念辞还是没有谈过恋爱,还不是不太懂这个人圈子。 在这个繁华喧嚣、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有那么一群人终日沉浸于一个特定的社交圈子之中。 他们见识过无数娇艳欲滴的鲜花,那些花儿或雍容华贵,或清新淡雅,或明艳动人。 久而久之,这些曾经令人惊艳的花朵逐渐变得寻常无奇,再也无法唤起他们内心深处真正的喜爱与激情。 一直都在循规蹈矩的男人,喜欢上了一朵在淤泥中盛开的玫瑰。 最终,在第三天傍晚,她拨通了迟时韵的电话:“迟总,我答应你。” 迟时韵勾唇一笑:“明天来签合同吧。” 第二天,两人签订了密密麻麻条款的协议。 签完字后,温念辞长舒一口气,像是开启了一段未知的冒险旅程。 番外 大哥&大嫂 10 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洒在了温念辞和迟时韵身上。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两人的发丝。就在这时,温念辞不经意间瞥向了身旁的迟时韵,而这一眼却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迟时韵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绚烂夺目,又似冬日里温暖的炉火般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更重要的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毫无保留的真挚笑容。 这样的笑容对于温念辞来说实在太过陌生。 在过去的日子里,她所见到的迟时韵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即便是微笑也显得有些勉强和敷衍。 迟时韵为什么会高兴,难道真的是…… 温念辞赶忙摇头,否认这个想法,她还是无法接受文若瑶所说的。 他可能动心了,契约婚姻只是借口。 像迟时韵如此高傲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意也不会表达爱意。 即便他在国外待了很多年,能接受的只有国外开放的思想。 温念辞正胡思乱想之际,迟时韵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头来轻声问道:“怎么了?”温念辞慌乱地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迟时韵抬手看了下时间,“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我们新婚?” 温念辞犹豫片刻后点头。 餐桌上,迟时韵很绅士地照顾着温念辞的用餐感受,给她夹菜,递纸巾。 温念辞心中越发困惑,这种体贴入微的样子和之前认识的迟时韵判若两人。 吃到一半的时候,迟时韵突然放下筷子认真地说:“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端倪,我们恩爱夫妻的戏码还要继续上演。” 二人的剧本更像是迟非晚和江淮序。 “好。” 温念辞吃饭注意力都没有集中,她的视线时不时落到手机上,屏幕弹出的一条条信息都不是她心中所期待的。 迟时韵也注意到了,他知道温念辞所担心:“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经派人解决了。” “迟总”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迟时韵一个眼神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温念辞觉得私下叫迟总就行,在人多的地方可以叫亲昵一点,但是这家餐厅的人流量也不多,也没必要叫…… “你叫我时韵吧。”让温念辞叫那两个字她估计也叫不出来。 温念辞抿了抿唇还是不太习惯:“迟总,我家里的事情……” “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经让人解决了。” “迟总你是让什么人去解决的?是使用的暴力手段吗……” 迟时韵发出一声冷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温念辞摇头否认。 迟时韵:“我确实用了暴力手段,但是不是对你的家里人是对其他人,比如曾经性骚扰你的邻居。” 这件事情迟时韵都能知道,说明他在调查过温念辞。 这是她不愿意被提起的痛。 * 后来的二人履行条约里面的内容,而迟时韵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逐渐把一个温柔强大的女性逼疯。 刚开始这份婚事,迟家就反对尤其是迟老爷子,温念辞怀孕的那几天她的工作停了,迟锦书和沈临熙又不在家。 只有温念辞和迟老爷子独处,迟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当初是如何摧残的迟非晚他就如何摧残温念辞。 让她干活,甚至还故意把她们房间的电断了。 冬天没有暖气,温念辞只能躲在被窝里面。 面对这样的疯子,温念辞只能靠着那点毅力撑着。 她的脾气很好,性子也很温柔,迟老爷子觉得她比迟非晚更看上去好欺负。 温念辞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可她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又咬咬牙坚持着。 迟时韵出差回来看到温念辞憔悴的模样,他心中一惊。 温念辞看到他,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将迟老爷子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迟时韵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过分。 这个还是迟非晚教她的,没有那个男人不会心疼一个梨花带雨的姑娘,尤其是心爱之人。 而也是在这一瞬间,温念辞才敢直面迟时韵的内心。 迟时韵立刻去找迟老爷子理论,父子俩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迟时韵表明不管怎样,温念辞现在是他的妻子,不容许任何人伤害。 迟老爷子却大骂他被女人迷了心智。 迟时韵不再理会父亲,转身回到温念辞身边。 他紧紧抱住温念辞,轻声道歉,并承诺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温念辞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心中五味杂陈。 迟时韵现在是一家之主为了温念辞的安全,迟时韵将温念辞安排在外面住。 温念辞原以为自己能够心如止水地坚持下去,直到那份合约画上句号。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迟时韵竟然一次又一次、接二连三地找各种理由来拖延时间。 每一次,他似乎都能巧妙地想出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让原本应该顺利推进的事情变得遥遥无期。 面对这样的情况,温念辞心中的怒火逐渐被点燃。 起初,她还试图与迟时韵好好沟通,希望他能够尊重合约的规定,按时完成任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时韵的拖延行为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发变本加厉。 于是,温念辞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忍不住与他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温念辞的嘴巴在谈判上很厉害可是吵架他是感性的,可迟时韵不是,而且迟时韵有一个温念辞很讨厌的一点。 和她争吵,迟时韵就不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后来,温念辞就和迟非晚在预谋逃跑,第一次被抓到那就第二次。 当迟非晚第一次看到温念辞时,眼前的女子宛如春日里柔和的微风,轻轻拂过心间,从那一刻起,迟非晚心中便认定,温念辞一定是个无比温柔的人。 如今再次见到温念辞,迟非晚却惊讶地发现,曾经那个温婉可人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此刻站在面前的温念辞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哀伤,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沧桑。 看着这样的温念辞,迟非晚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因为此时的温念辞,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六年前同样饱受折磨、憔悴不堪的自己。 那时的迟非晚也曾像温念辞这般,被生活无情地摧残着,身心俱疲,几乎失去了对未来的所有希望。 接下来的故事就正如小说强制爱里面上演的那样,温念辞在计划逃离恶魔的魔抓。 温念辞和迟时韵最后一面,迟时韵问过温念辞一个问题:这三年的相处你有没有片刻的心动? 温念辞毫不犹豫的摇头,因为温念辞的理想型从来不是迟时韵,而温念辞自始至终都从未将迟时韵当作自己的丈夫,不然也不会三年的合约到期就想逃离。 秋天的枫叶一片片的掉落,温念辞牵着儿子的手,漫步在梧桐道,旁边跟着一个男人,男人带着金丝边框眼镜,唇角带着笑意,而温念辞靠他靠的很近。 下一秒,一片形状好看的枫叶落到了温念辞的肩上,被那个男人看见小心翼翼地拍下来了。 番外合集1 桑榆知道了迟逸之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一刻,仿佛有一道惊雷在她心间炸开,将她原本对迟逸之所有美好的憧憬和爱恋都击得粉碎。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看着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尽显富家少爷优雅风范的迟逸之,那看似阳光的外表下,竟然会藏着一颗如此肮脏的内心。 他竟然变态地喜欢自己的妹妹,每每想到这一点,桑榆就觉得一阵恶寒从心底涌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迟逸之望向妹妹时那异样的眼神,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如今想来是那样的不堪,让她几近作呕。 桑榆这些天一直都处在极度的纠结和痛苦之中,她都不知道如何去质问迟逸之,每次话到嘴边,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根本没办法开口。 可她又实在无法忍受自己曾经全心全意喜欢着的人,竟是这般违背人伦道德的存在。 那曾经的甜蜜过往,此刻都变成了刺向她心口的利刃,每回忆一次,便是一次锥心之痛。 她开始悄悄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每拿起一件物品,都感觉像是带着耻辱的印记。那件迟逸之送她的精致项链,曾经她戴上时是那样的欢喜,觉得那是爱情的象征,可如今却仿佛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她快速地将其塞进了盒子里,还有那些两人一起看过的电影票根,原本是承载着浪漫回忆的珍贵物件,现在却只让她觉得讽刺无比,她把它们胡乱地丢进了垃圾桶里,就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不堪的过往一并扔掉似的。 就在她收拾好行囊,准备偷偷溜走的时候,迟逸之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桑榆,你这是要去哪儿?”迟逸之皱着眉头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可眼神却透着几分审视。 桑榆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眼中满是失望:“我知道了你对我妹妹的心思,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人,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迟逸之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桑榆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随后竟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桑榆你在说什么?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他试图用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桑榆本来就不想和迟逸之讨论这件事,她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让她觉得无比压抑和恶心的地方,偏偏迟逸之还在这儿拒不承认,一副无辜的模样,这让她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没有证据?迟逸之你的电脑壁纸和你所有的联系软件还需要我多说吗,我没有证据?我要是再狠一点,你和你妹妹那件事情就人尽皆知了!”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是愤怒与委屈交织的模样。 听到“人尽皆知”这四个字,迟逸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巴掌悬在空中,只需要一点点,巴掌就实打实的落到了桑榆的脸上。 那手掌在空中停顿了几秒,终究还是缓缓放下了,他咬着牙,压低声音说道:“桑榆,你别太过分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桑榆冷笑一声:“我不懂?我亲眼看到的那些东西还不够明白吗?迟逸之,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也别妄图再狡辩什么。” 迟逸之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他向前走了几步,逼近桑榆:“就算是真的又怎样?桑榆,你觉得你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保证你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那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竟显得有些狰狞。 桑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桌子角,一阵疼痛传来,可她此刻顾不上这些,她毫不畏惧地瞪着迟逸之:“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吗?我今天既然敢和你摊牌,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你要是不想身败名裂,迟逸之你最好不要怎么做。” 迟逸之看着桑榆这副强硬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他一把抓住桑榆的手腕,用力之大让桑榆不禁痛呼出声:“桑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最好掂量掂量。” 桑榆挣扎着想要甩开迟逸之的手,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迟逸之,我简直就是个恶魔,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你放开我!” 迟逸之就是这样的人,他发泄情绪一贯习惯了暴力。 他对桑榆的感情是寄托在迟非晚身上,他自以为的深情在他人看来才是真的作呕。 桑榆冷冷一笑,那双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一股烈火:“迟逸之,我去见了你的妹妹,我告诉她这件事,你想知道她是什么反应吗?” 迟逸之的瞳孔猛然一缩这下他真的知道害怕了,迟逸之连忙去抓桑榆的双手,可是桑榆却步步后退。 “你妹妹她很早就知道了,你的心思原来这么早就被人发现了。”桑榆甚至有点庆幸,迟逸之的那点龌龊心思比迟非晚知道的早。 只要提及迟非晚,迟逸之的情绪才会瞬间失控 。 一点眼泪从桑榆的眼角落下,她决绝地看着迟逸之:“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妹妹像你一样陷入舆论之中,你就给我下跪道歉。 你知道我有证据。” 这是迟非晚教给桑榆的方法,迟逸之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但他要顾及迟非晚。 迟逸之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紧握着双拳,身体微微颤抖。 他没想到桑榆竟然如此决绝,还得到了迟非晚的支持。 在他心中,妹妹迟非晚是最重要的存在。 如果因为自己而让她遭受舆论的伤害,那他将万死莫赎。 犹豫再三,迟逸之缓缓屈膝,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桑榆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迟逸之真的会下跪。 这一刻,她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深爱的男人如今为了另一种情感向自己低头。 “对不起。”迟逸之咬着牙说道。 桑榆深吸一口气,“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后来的迟逸之后悔了,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番外合集2 “二舅呀,你到底啥时候结婚呢?我好想有个舅妈哦!”七岁的小梨子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 此刻,她正坐在餐桌前,与迟锦书一同享用晚餐。 迟锦书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外甥女,不禁笑了起来。 他轻轻地摸了摸小梨子的头,说道:“小丫头片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啦?” 小梨子咽下口中的食物,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觉得二舅一个人太孤单啦,如果有个舅妈陪在你身边,那该多好呀。” 迟锦书被小梨子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心想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 不过面对小梨子的关切,他还是笑着说:“放心吧,小梨子,等二舅遇到合适的人,就会结婚的。” 小梨子听后,开心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埋头吃起饭来。 迟锦书后来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小梨子记得很清楚,哪怕是她长大了她都记得了。 他这一生未曾娶妻成家,然而其女朋友却是为数众多。 可尽管如此,却始终未能寻觅到那个能与他携手步入婚姻殿堂之人。 至于迟锦书呢,自与母亲的关系变得紧张、僵化以后,他跟二舅之间的往来也逐渐稀少起来。 曾经听闻母亲讲起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回,二舅独自在家时突然胃出血发作,当时身旁竟无一人能够成为他的依靠。 若不是最终二舅放下身段向母亲打来求助电话,只怕小梨子就要再度痛失一位亲人舅舅了。 想这小梨子本就仅有三位舅舅,如今他们的生活状况皆是支离破碎、不尽人意。 日子在迟非晚的用心陪伴下,缓缓流淌着,就像一条平静的溪流,虽偶有波澜,却也带着别样的温情。 迟锦书的身体自从那次胃出血后,一直有些虚弱,需要人精心照料,而迟非晚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二哥的责任。 每天清晨,天还只是蒙蒙亮,迟非晚就会轻手轻脚地来到厨房,为二哥熬煮营养的粥品。 她仔细地盯着火候,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煮糊了,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 粥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翻滚着,热气腾腾中,满是她对二哥的关切。 待粥熬好,她又会细心地盛出一碗,吹凉一些后,才端到二哥的床前。 “二哥,起床吃点东西啦,今天我煮了你最爱喝的山药粥哦。”迟非晚轻声唤着还在睡梦中的迟锦书,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 迟锦书睁开眼,看到妹妹那略显疲惫却又满是笑意的脸,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迟非晚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不是傻,而是在她的计划之内,什么叫温柔乡刀刀致命。 他缓缓坐起身,接过妹妹递来的粥,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往嘴里送,满心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非晚啊,二哥真是没用,还得让你这么费心照顾着,二哥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啊。” 迟锦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眼眶也泛红了,他不敢直视妹妹的眼睛,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迟非晚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二哥的肩膀,笑着说:“二哥,说什么呢,咱们是亲人呀,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呢。” 可迟锦书却越发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糊涂啊,以前总是在那些浮于表面的感情里徘徊,忽略了真正珍贵的亲情,就连和妹妹相处的时光都在不经意间变得稀少了,直到如今躺在这儿,要妹妹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自己,他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曾经错过了多少。 看到她为了给他做一顿合口味的饭菜,在厨房里忙活半天,累得满头大汗却毫无怨言,看到她明明自己也有工作和生活上的烦心事,却总是先把他的事情放在首位,迟锦书的心里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那痛是愧疚带来的,也是后悔交织而成的。 有一回,迟非晚因为连日来照顾二哥,自己也累倒了,发起了高烧。 迟锦书看着妹妹烧得通红的脸,手忙脚乱地想要去给她找退烧药,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可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平时对这些竟是如此生疏,连妹妹常用的药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的手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一边自责一边喃喃道:“都是二哥的错,二哥太没用了。” 迟非晚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二哥那自责又难过的样子,虚弱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二哥,别这样,我就是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你别太担心了呀。” 从那之后,迟锦书暗暗发誓,等自己身体好了,一定要好好弥补妹妹,不再让妹妹为自己如此操劳,要把那些曾经缺失的关心和陪伴,都加倍地还给妹妹,守护好这份珍贵的亲情,绝不再让自己陷入这无尽的愧疚与后悔之中了。 在迟非晚的悉心照料下,迟锦书的身体也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随着身体逐渐康复,迟锦书便开始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弥补妹妹迟非晚这件事上,他的每一个举动都饱含着对过往忽视亲情的懊悔,以及想要好好守护妹妹的决心。 他先是悄悄记下了妹妹的喜好和心愿清单。 平日里,迟锦书也开始主动关心起妹妹的生活点滴。他会定期去妹妹的住处,帮她检查家里的电器设备是否安全,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维修或者更换。 有一次,他发现妹妹的台灯坏了,二话不说就跑去买了一个新的,还亲手帮她安装调试好,一边忙活一边说道:“非晚啊,这些小事二哥以后都会帮你留意着,可不能再让你生活里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了。” 在工作上,迟非晚偶尔会遇到一些难题或是压力很大的时候,迟锦书凭借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和经验,也尽力去帮助她。 当妹妹为一个项目忙得焦头烂额时,他会帮忙联系相关的专业人士,给妹妹提供一些独到的思路和建议。 妹妹感激地说:“二哥,多亏有你呀,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迟锦书却笑着回应:“傻丫头,跟二哥还客气啥,以前二哥没怎么关心你工作上的事儿,现在能帮上忙,二哥心里高兴着呢。” 逢年过节,迟锦书更是会精心准备礼物,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随意敷衍几句祝福语。他会花很长时间去挑选适合妹妹的首饰、衣服,每一件礼物里都藏着他满满的心意。 而且,他还会亲自下厨,为妹妹做一桌子她爱吃的菜,把家里布置得温馨又喜庆,让妹妹感受到浓浓的家的氛围。 但温情总是短暂,这些天的假象让迟锦书已经忘记了,迟非晚从来没有说过原谅他这句话。 迟非晚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伪装,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二哥,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过吗? 二哥,你的后悔和愧疚都太迟了,这些天的假象,让你忽略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我原谅你了’这五个字 。” 迟锦书当然后悔,可正如迟非晚所说,所有的后悔和愧疚都太迟了,所有的一切都太晚了,而他也终究抱着遗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