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萝卜兔子)》


 第1章

    《上位[娱乐圈]》作者：萝卜兔子　　文案　　在其他学员那里，选秀舞台是用来出道的　　在江湛这里，选秀舞台不但可以出道，还可以用来被嗑糖　　在粉丝眼里，柏天衡柏大导师于其他学员来说，是威严的、严肃的，气场强大到难以靠近的。　　到江湛这边，柏天衡于他就是——　　粉丝：嗑死我了！这一对怎么这么好嗑！上头了！上头了！　　其他学员：c位出道。　　江湛：c位脱单。　　江湛：“？？？？？”　　江湛：我们真的只是老同学！　　柏天衡：不，你是，我不是。　　————　　江湛回国后机缘巧合下参加了某选秀综艺　　好巧不巧，导师组有两个熟人：　　一个是前男友，姚玉非　　一个是老同学，柏天衡　　为了避嫌，江湛就当自己不认识这两人　　只想顺利参加完选秀，以后该干嘛干嘛　　结果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全网疯传柏天衡看他的眼神不对……　　柏天衡在娱乐圈打拼多年，戏拍了，奖拿了，站过台前，混过幕后，要资源有资源，要人脉有人脉，妥妥的圈中大佬　　这位大佬有个秘密：他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九年　　备注：自娱自乐，无原型，嗑糖文，苏苏苏苏非常苏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湛，柏天衡 ┃ 配角：姚玉非，宋偌 ┃ 其它：　　作品简介　　江湛多年来一直在国外为母亲治病，母亲去世一年后，他决定回国。哪知道才回国，就被拉去参加了选秀综艺，又在第一次录制的现场碰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前男友姚玉非，一个是老同学柏天衡。为了避嫌，江湛就当不认识这两人，继续参加选秀。结果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全网疯传柏天衡看他的眼神不对……本文以选秀为背景，讲述了江湛和柏天衡这两位老同学重逢之后从相知走向相恋的故事。除此之外，还讲述了选秀综艺台前幕后的笑与泪。全文剧情有趣，文笔流畅，两位男主的“绝美”cp引人关注，值得一读。第1章 　　航站楼接机口。　　周围人来人往，一个高个子、穿polo衫的中年男人脚步匆匆地赶来。　　他一手攥着电话在耳边，一手抬起，低头看时间。　　电话里，在视频平台做节目制片人的好友还在唠叨：“老韦，你那儿年轻小孩儿多。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跟你开口了，你一定得帮我。”　　韦光阔维持接听电话的姿势，站定，喘着气，抬眸看向接机口，嘴里道：“行，我看看学校里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给你电话。”　　好友：“要好看的啊，有没有签公司，有没有出道，是不是素人都无所谓，好看就行。最近这些娱乐公司炒冷饭炒得也太过火了，前两个月才上过其他选秀，马上又安排继续上选秀，就那么几张脸，我是观众我都要看腻了。”　　韦光阔始终注视接机口的通道，闻言不多说，就应下：“我知道了。”　　好友：“你干嘛呢，大喘气，还心不在焉的。”　　韦光阔：“先不说了，我在机场接人。”　　好友：“那行吧，你忙，回头再联系，我的事你可千万别忘了。”　　韦光阔：“不会。”　　挂了电话，韦光阔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接机口的通道，周围熙熙攘攘，全是人声。　　忽然，一行人推着行李箱从通道口涌出。　　韦光阔立刻定睛，仔细搜寻。　　交错的身影，滚动的轮子声、说话声，韦光阔瞪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也没见到人，心里忍不住念叨：个臭小子，怎么还不出来，不知道他亲舅舅等着吗。　　正想着，一道身影从通道口走了出来。　　那是个个子很高的年轻男人，穿白t、黑裤子，单肩背着一个包，最简单的装束，干干净净。　　他低头在看手机，垂眸敛目，身前推着行李车，车上是两个大箱子。　　走出通道口，年轻男人才抬眸，一眼和韦光阔对上，立刻露出个明亮的笑意，抬手挥了挥：“舅舅！”　　再普通不过的一声招呼，却引得男生周围、接机口等候区的一众人频频侧目，甚至还有倒抽气的声音，连带着几声惊叹。　　这几声惊叹就在韦光阔附近，他听到了，眉头一耸，抬了抬下巴，以一副特有面子的骄傲脸，迎向了自己的大外甥。　　舅甥俩一碰头，江湛就从推车后走出来，抬起胳膊，给了韦光阔一个亲人间才有的拥抱：“舅舅。”　　韦光阔鼻子发酸：“臭小子。”　　江湛笑：“想我了没。”　　韦光阔：“想个屁。”　　已经是晚上九点，从机场到市区至少一个半小时。　　车子上了高架，韦光阔边开车边道：“真不住我那儿？”　　江湛坐在副驾，侧头，高架外不远处的幢幢树影飞速在他眼底略过。　　江湛打了个哈欠，随意的口气：“是啊，不跟大龄单身汉住。”　　韦光阔乐了，凶巴巴道：“行，随你。”　　凶完了，韦光阔开始唠叨：“房子都帮你打扫干净了，一些日用品也帮你买了，你今天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九点之前起来，年轻人，不要总想着睡懒觉，再一觉睡到中午，早饭都不吃。”　　江湛：“知道了。”　　韦光阔：“明天周末，我没课，也没事，你过来，一起吃个午饭。”　　江湛：“嗯，好。”　　韦光阔：“喝酒吗。”　　江湛乐了，转头：“喝啊，你现在让我喝酒了？”　　韦光阔哼了一声：“你又不是十七八岁，都二十五了，有什么不能喝的，刚好我那边有瓶梦之蓝，明天开了，就当欢迎你回家。”　　江湛笑了笑，点头：“够意思。”　　韦光阔轻哼，余光往身旁一扫，心里却五味陈杂。　　他这外甥，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喜欢，没办法，长得好、性格好，开朗外向，还会说话，这种孩子，没人不喜欢。　　可惜……　　命不好。　　江家富了很多年，遇上点行业里的危机，江湛的父亲做错了决定，满盘皆输，公司直接破产了。　　那时候江湛多大？　　印象里，已经考上了大学。　　如果一切都不曾变，以江家的条件，江湛妥妥的富二代，上的又是国内名校，未来出国留学，毕业回国接手家业，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江家一夜没落，江湛的父亲同年死于意外，江湛的母亲又在他大三的时候查出了癌症，一年前病逝于温哥华……　　唉。　　想起这些事，韦光阔心底只剩下唏嘘和哀叹。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会越来越好的。　　韦光阔对这个外甥很有信心，江湛性格那么好，自身条件又不错，那几年都熬过来了，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平坦。　　*　　江湛住在梅湾小区，家里的老房子，一直没办产权，江家破产的时候，也没被拿去抵债。　　因为是老房子，基本没怎么住过，房子里自然没有多少关于家的回忆。　　江湛不怎么在意，这么多年，最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母亲也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一年前平静安详地离开，不需要再感怀什么。　　回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江湛只想往前看，并不想回头。　　至于以后做什么，要不要找工作，江湛也没多想。　　他暂时不缺钱，手里也有赚钱的活儿，生活不再紧促，回国后没必要勒得太紧，先走一步看一步。　　倒是韦光阔提了一嘴：“你要是想工作，暂时没合适的，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下，来我们学校做辅导员。”　　江湛：“别了吧，我这辈子算是在学校呆够了。”　　韦光阔：“……”臭小子。　　江湛不急，韦光阔也没办法，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外甥不急归不急，散漫归散漫，自己的生活倒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早睡早起，跑步健身，看电影逛街打球，每一天都有安排。　　韦光阔于是也不管了，随他。　　并不知道，自己的外甥从回国的那天晚上开始，就没有闲过。　　王泡泡会开大飞机：图神！！在不在！　　p图：？　　王泡泡会开大飞机：前线站姐又有机场图啦，还是老价格吗？

 第3章

    此刻看群里的聊天记录，果然，照片是在国内机场的接机口拍到的。　　拍到照片的人也是三中的校友，虽然和江湛不是同级，当年也耳濡目染三中几大校草的风采，因此他认识江湛，江湛不认识他。　　那校友在机场无意间看到江湛，偷偷拍了这张照片，发在一个校友群里，一传播，又被这个群里的某个同学转发了过来。　　此刻，高中班级群的聊天页面还在不停地翻页。　　【卧槽，湛哥回国了？不是传闻他定居国外了吗。】　　【有吗，没有吧，我怎么不知道。】　　【有啊，肯定有，当年不是有同学在温哥华遇到他的吗。】　　【还有这事儿，我都不知道。】　　【问宋佑啊，他以前跟江湛那么熟。】　　【宋佑】　　三中，江湛，宋佑……　　姚玉非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似是回想到什么，蹙眉咬牙，退出了微信。　　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江湛回不回来，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就在姚玉非退出群聊的下一秒，一条消息蹦出来，再次让校友群炸锅。　　【江湛回国了？】　　【？？？你谁？备注名都没改？】　　【柏天衡。】　　【！！！！！】　　【柏大佬竟然在群里？谁拉的！？】　　江湛回国之后连p一周图，眼儿都花了，他在线调侃王泡泡，说她这个经纪人跟无情的资本家有得一拼。　　王泡泡回他：我一个p图师的经纪人，站在娱乐圈的最底层，拿我跟资本家比，我们p神真的太抬举我了。　　又说：这不能怪我，最近几年娱乐圈的明星一茬又一茬，走红的速度比流水线生产还快，那么多爱豆和站子，这个要p，那个也p，活儿当然多。　　进而道：“听说鹅厂那边马上又有选秀综艺了。”　　江湛不管什么鹅厂鸡厂鸟厂，p完手里最后一张图，关电脑休息。　　刚在客厅沙发上躺下，手机震了震。　　是韦光阔的电话。　　江湛接起来：“舅？”　　韦光阔：“空吗现在？”　　江湛：“我又没事，当然空了，怎么了。”　　韦光阔：“你来我这里一趟。”　　江湛：“现在？”　　韦光阔：“现在。”　　江湛不知道韦光阔那边怎么了，听口气，好像有正事。　　他坐地铁去韦光阔家，进门才发现韦光阔这边还有其他人。　　那人看着比韦光阔稍微年轻一些，约莫四十出头，梳着蓝粉色的大背头，披着爱马仕的长巾，穿金戴银、喷香水。　　嗯，还很壮，猛男的那种壮。　　男人原本翘着二郎腿、一脸冷漠地面朝门口坐着，韦光阔去开门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然而等江湛进了门……　　男人一屁股坐了起来，表情都变了，是个三分惊艳三分大喜再夹杂四分审视的震惊脸。　　江湛：“？”　　韦光阔咳了一声，让江湛先进门，又转头朝沙发旁那位又娘又壮的男人道：“坐回去，淡定点。”　　齐萌内心：淡定不了！　　齐萌就是韦光阔那位在视频平台做制片的好友，原名齐孟，自称齐萌，猛男壮汉的外表下却有个嘤嘤嘤萌妹的灵魂。　　齐萌前几天就给韦光阔打过电话，他们平台准备自制一档选秀综艺，缺人，要韦光阔在艺术学院里给挑几个合适的学生。　　这忙韦光阔帮了，学生也介绍了，结果送到平台面试，一个都不合格。　　用齐萌的话，几个男生，好看也好看的，可你们那是艺术学院啊，考进去的学生怎么能只是超过普通颜值的好看？　　绝色有没有？绝色懂不懂！？　　韦光阔直言：不懂，艺术学院招学生看得是综合实力，又不只是看脸，我这里没有绝色，你找别人去。　　齐萌都已经舔着脸找上韦光阔，连艺术学校的在校生都不放过了，还能去哪里找。　　这不，昨天团队开会，大领导甩他一脸面试者的资料，把他这个节目负责人批得体无完肤，齐萌气得半死，转头就来找韦光阔哭诉。　　边哭边颤抖着他壮硕的肌肉道：“老韦，你就说，这次这个推荐，你对我没有保留的是吧？”　　韦光阔这么多年，每次看齐萌哭得一脸娘叽叽就头疼：“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齐萌哭唧唧：“顶级颜值的没有，长得好看的，也没有？”　　韦光阔：“我觉得合适的都介绍给你了，不信你自己去学……”话没说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面孔，顿住了。　　齐萌个人精，立刻抓住了这个细节，问：“有！是不是？”　　韦光阔皱眉。　　齐萌伸出他半条腿粗的胳膊，拽住韦光阔的衣领：“老韦！”　　韦光阔犹豫着。　　齐萌拽着他的衣领开始摇：“韦哥！！！！！”　　韦光阔的脑浆差点被晃出来，连忙拍开齐萌的手：“有，是有一个。”　　齐萌睁大眼睛，一脸期待。　　韦光阔依旧犹豫：“不过……他不是圈内的。”　　齐萌：“素人没问题啊。”　　韦光阔沉吟：“年纪也不算小，有二十五了。”　　齐萌：“25算什么！”　　韦光阔：“刚回国。”　　齐萌：“这是问题吗？”　　韦光阔：“他自己不一定愿意。”　　齐萌：“愿不愿意的，先见了再说啊！”　　就这样，江湛被韦光阔叫到了家里。　　江湛进门见了齐萌，正纳闷这是该叫叔叔还是该叫阿姨，齐萌就抬起手捂住了脑门，一副晕眩的样子，躺倒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睛喃喃：我的天，我的天……　　江湛：好吧，这是位叔，他看到喉结了。　　韦光阔一脸惨不忍睹地站在一旁，示意江湛去沙发那儿坐。　　江湛往里走，眼神询问韦光阔：？　　韦光阔眼神回答：马上你就知道了。　　结果江湛刚坐下，那位外猛内娘的叔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隔着茶几，倾身面朝江湛，一脸严肃：“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视频平台鹅厂的综艺节目制片人，齐萌。”　　江湛有点诧异，综艺制片人？他舅特意喊他过来，见制片人？　　江湛点头：“您好。”　　齐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满脸严肃：“小伙子，有没有想过当明星？”　　江湛一愣，实话：“没有。”　　齐萌：“那我现在问你，有机会让你当明星，你想当吗？”　　江湛笑：“不想。”　　齐萌：“当明星能赚很多钱。”　　江湛大大方方：“我不缺钱。”　　齐萌：“你还会有粉丝，天天追着你尖叫喊哥哥喊老公的那种。”　　江湛坦率道：“我也不缺粉丝。”　　齐萌循循善诱：“那你缺什么？”　　江湛：“我好像……”　　齐萌：“？”　　江湛笑：“什么也不缺。”　　齐萌：“……”　　齐萌差点心梗。　　放眼这个世道，竟然还有人不想当明星？　　身家不菲的白富美都在往娱乐圈挤好吗！　　齐萌带着目的来，又一眼相中韦光阔的外甥，自然是用尽办法想把人捞过来。　　他太急了，本身没有恶意，韦光阔怕他弄巧成拙，便替他对江湛说明了选秀的事。　　说完又解释道：“最近几年选秀很多，一些公司花钱培养了练习生，不想砸在手里，就一遍遍参加选秀硬捧，齐萌他们团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就想要新鲜面孔，我本来介绍了学校里的学生，但都不合适，才想到你。”　　这些江湛都明白，这两年他p的图，同样的人，今天在这个组合，过两个月就可能到了另外一个组合。　　但问题是……　　江湛：“这是选秀，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

 第5章

    江湛？　　前男友！？　　兰印辉不可思议地转头，江湛已经走了过去。　　兰印辉盯着那背影，一脸震惊。　　那是姚玉非的前男友？　　不是说在国外吗？　　不是说是圈外人吗？　　他怎么在鹅厂的大楼？　　身上还贴了面试的名帖？　　兰印辉本能地就要追，走了两步，脚步一顿。　　他往反方向快速走去，拐入大楼的安全通道，走进楼梯间，飞速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道：“你那个前男友，前几天照片上那个，是不是叫江湛？”　　电话里一片静默，过了一会儿，姚玉非的声音才传过来，他似有几分不满，口气有点硬：“我那天都说了，我没故意翻照片看，你怎么又问？”　　兰印辉现在没功夫和他吵，直接道：“我看到他了。”　　“……”姚玉非一顿：“在哪儿？”　　兰印辉靠着楼梯扶手：“鹅厂大楼。”　　姚玉非：“他怎么在那儿？”　　兰印辉：“我还要问你。”　　姚玉非：“……”　　兰印辉是个雷霆手段的人，做事的效率极高，非常不喜欢姚玉非这么磨磨唧唧。　　他直接道：“你当初跟他分手，没闹出什么不愉快吧。”　　姚玉非：“……没有。”　　兰印辉：“他刚回国？”　　姚玉非：“好像是。”　　兰印辉：“回来之后找过你吗？”　　姚玉非：“没有。”　　兰印辉：“最好没有。”　　说完挂了电话。　　兰印辉想的很简单：这个江湛，如果和姚玉非分手后，互不相关，那最好。怕就怕他私下里会有小动作。　　兰印辉倾向于前者。　　可问题是，太巧了。　　姚玉非要在《极限偶像》做导师，这个叫江湛的前男友刚好来面试做练习生。　　怎么会这么巧？　　兰印辉不得不多想，他也没时间再打电话细问姚玉非，就姚玉非的性格，不问不说，问了也只说几句，等搞明白过去那些前情恩怨，这边面试都结束了。　　兰印辉直接找了鹅厂这边的一个熟人。　　对方刚好就在《极限偶像》的节目组，地位不低，也刚好负责今天的面试。　　趁空把人叫出来，兰印辉问对方，那个165的江湛是什么来头。　　对方翻了翻手机里的资料，说：“素人，没公司。”　　兰印辉：“谁塞进来的？”　　对方查了查资料备注：“哦，齐制片介绍的。”　　齐萌？　　兰印辉脑子转得飞快：齐萌他不熟，但齐萌和他面前这位倒是有点不合，两人虽然在同一家公司，但分属不同的势力派系。江湛又是刚好是齐萌介绍的……　　兰印辉心一横，问面前那人：“能帮我把这个165淘汰掉？”　　对方皱眉：“怎么了？你们是对家？”　　兰印辉含糊道：“嗯，以前有点纠葛。”　　对方虽然和齐萌不合，但这毕竟是公司一个大项目，今天又是最后一场面试，很多人都盯着，齐萌今天就塞过来这么一个……　　兰印辉：“既然是素人，唱跳恐怕都不行吧。”又道：“我们家姚玉非这次当导师，后面录制还有很多地方可以配合的。”　　互帮互惠，暗示得十分明显，对方想了想：“看看吧，要是实力不行，淘汰的理由很充分……”　　对方点到为止。　　兰印辉笑了笑：“谢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对方：“好说。”　　兰印辉做事果决，在姚玉非身上又倾注了非常多的期望，这次给他争取到《极限偶像》的导师，就是想让他再越一个层次。　　毕竟偶像团体出道，唱跳歌手的背景很难甩脱，而国内的环境又决定了唱跳偶像不会有太长远的发展，想要长红，就得蜕变。　　《极限偶像》的导师，是对外展示另外一面、逐渐蜕变的关键一步。　　这个节骨眼上，不容许半点差错。　　那个什么江湛，什么前男友，这次就算他倒霉吧。　　兰印辉处理好，想了想，给姚玉非发了条消息：没事了。　　然而两个小时之后，兰印辉收到了节目组那位熟人的消息：人情就算了吧，下次我请你吃饭。　　兰印辉：怎么了。　　对方：淘汰不了！这是个宝！　　兰印辉：？？？？？　　作者有话要说：　　柏：我的出场能安排了？　　兔：下一章，我发四第4章 　　面试从早上八点开始，四位面试官争分夺秒地删选最后能参加节目的练习生人选。　　说实话，毫无新意，选得眼花、头疼。　　这里面很多都是娱乐公司送来的，如今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那么多，不少练习生唱跳训练长达一年到两年之久，无论从台风、舞蹈还是唱歌，都没有太多差距。　　那一张张脸从面前闪过，给人留不下任何印象，看到最后，大男孩儿们就跟都长着一张脸似的。　　偶尔有几个不太一样的面孔，面试官看了才能有点精神。　　可大家几乎都化妆，有的还是大浓妆，面试官评分的时候暗自都嘀咕，这到底是气质的关系，还是妆容的关系。　　直到，他们等来了165号，江湛。　　看到资料的时候，几个面试官也都看到了备注。　　哦，这是齐制片送选的人，再看照片，哟，小伙子这几寸的证件照拍得挺精神。　　趁着人还没进来，几个面试官中途休息了片刻，顺便聊了聊。　　“齐制片前几天不是还在楼下嚎嗓子，说节目要完么。”　　“那是前几天，你没看他今天的‘鸡冠’都染红了吗。”　　“哟，看来有戏。”　　“这个165什么来头？”　　“不知道，早上问他，说是艺术学院的老师推荐的，纯素人。”　　“25了啊。”　　“嗯，25出道，是有点大了。”　　“唉，人来了。”　　面试间很大，因为是正式的公开选人，有摄影有录像还有灯光。　　几个面试官老师就坐在灯光设备后的一排长桌后，灯光焦距的地方，就是选手的固定站位。　　又因为灯光设备摆放的位置的关系，几个面试老师看不到门口，面试的选手走到灯光前，他们才能看清。　　江湛亦是如此，进门的时候，没人看他，走到整个室内最亮的那处，众人的视线才焦距到他身上。　　江湛一时不适应光线，眯了眯眼，帽子也没摘。　　听到有人提醒一声“帽子”，他才摘掉。　　然后——　　从灯光到录制到摄影再到面试，所有的老师全部都精神了。　　咔咔咔的拍照声停都没停，录制的摄像老师直接端着设备凑过去，上来就是一个卡血的大特写，面试官低头，重新扫视简历。　　江湛第一次参加这种面试，以为所有选手都是这个待遇，没多想。　　他在灯光前站了几秒，见没人开口，决定先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再清唱自己事先准备的歌，忽然一顿——　　不对，没话筒。　　他看向身前不远处坐着的几位面试老师。　　没话筒就直接说？　　但齐萌之前教过他，说面试是需要话筒的，拿到话筒再说话。　　所以……

 第7章

    江湛猜测应该和签约公司有关。　　他本来想先回去问问韦光阔，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先说清楚。　　江湛：“才面试，我现在就是抓瞎，很多事不清楚。如果是签约公司，我可能需要谨慎地想一想。”　　又直接问：“参加选秀，是一定需要有公司？”　　齐萌这么多年在业内，保持清醒地做节目，咋咋呼呼与人相处，被别人忽悠，也忽悠别人，遇到新人，基本一哄一个准。　　江湛他很看好，又是韦光阔的亲外甥，他没想过忽悠，真要到谈艺人合约的地步，肯定是好好地谈。　　他就是惊讶江湛看得这么透彻，半点没被面试结果忽悠过去，脑子这么清醒，真不愧是名校毕业的。　　齐萌拍拍江湛的肩膀：“放心，不会忽悠你。你是老韦家的孩子，老韦和我这么熟，我能忽悠你？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唱歌跳舞什么的，让你舅舅给你找人先练一练。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选秀的问题你也别担心，签公司未必是坏事，你舅舅也会帮你参考，不至于让你吃亏。”　　说着说着，两人到了一楼。　　江湛去前台还临时吊牌，齐萌刚好接到一个电话。　　“淘汰？”齐萌看了眼江湛的方向，压低声音，走向一旁：“为什么？都已经面试通过了！这是个宝，你们不都认可了吗！”　　电话那头也在急：“我也不知道啊，说是高层直接下的通知，现在领导还在争取，往上面探口风，问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又道：“我觉得你也最好问问江湛，他是不是得罪了谁，一个素人，既然之前没接触过这个圈子，怎么会惊动上头的高层。”　　天兰文化在今天的面试通过了两个人，这个结果兰印辉还算满意，他下午还有事，没在鹅厂大厦多逗留，驱车离开。　　路上，他给公司合伙人打了个电话，问：“搞定了？”　　合伙人：“嗯，鹅厂高层出面，应该是行了。”　　兰印辉嗤了一声：“要不是为了姚玉非，也不用动这么大的关系。”　　提起姚玉非，兰印辉问：“姚玉非有没有说什么？”　　合伙人：“说什么？他今天休假，没来公司。”　　姚玉非这才想起来，他有点不放心，说：“知道我为什么想把那个165踢走吗？前几天我在舞蹈房，看到姚玉非盯着前男友的照片，我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怕他脑抽，给我来个旧情复燃。”　　合伙人：“不会吧。”　　兰印辉吊了吊眉梢，一脸冷漠：“谁知道。”　　兰印辉猜错了，姚玉非没想过旧情复燃。　　他就是觉得愧疚，对不起江湛。　　尤其是兰印辉发来的那句“没事了”。　　他们这边没事，就等于江湛那边有事。　　至于江湛回国后为什么突然参加选秀，姚玉非都来不及深想，更没工夫去打听。　　他就是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他是了解公司和兰印辉的，兰印辉要做点什么，一定能做成。　　江湛既然参加选秀，有关系吗？背景呢？后台？　　姚玉非是希望有的，韦光阔是艺术学院的教授，人脉一大把，肯定有关系，可想起江家的落败，江湛又是才回国……　　姚玉非纠结迟疑半晌，忽然拿起手机，紧紧地攥在手中。　　他点开联系人，翻到了某个号码，久久地没有动。　　这个人，他有点怕，也不熟，就以前高中的关系来看，这人应该是看他非常不爽的。　　但几年前，也是这人让他在选秀上翻了身，将一个重要的机遇送给了他……　　姚玉非这么多年，始终不明白那人当初为什么会帮他。　　或许是看在老同学的情谊？　　姚玉非很多年没有想起高中时代了，捏着手机迟疑的这一刻，他脑海里走马观花略过很多从前和过往。　　忽然，一个画面定格住。　　是高二的教室，最后一排。　　教室里吵吵嚷嚷，各种打闹，江湛趴在桌上打瞌睡，一个男生从后门走进来，目不斜视，手里抓着件校服。　　走到江湛身后，男生不知道怎么想的，校服直接往江湛脑袋上一丢。　　江湛睡得沉，什么反应都没有，脑袋上盖着校服，反而睡得更安稳了。　　那个丢校服的男生走回座位坐下，旁边凑过来一个男生，嘻嘻哈哈：“他没醒，你要不再扔本书？照着脑袋那种。”　　男生掀了掀眼皮子，手里转着笔，漫不经心：“你试试！？”　　那句“你试试”，姚玉非后来品味了很久。　　是怂恿？让那个男生去吵醒江湛。　　亦或者是，警告？　　很早以前，姚玉非不疑有他，觉得一定是怂恿，可现在——　　姚玉非按下了那个号码，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嘟……嘟……嘟……嘟……　　“什么事？”　　低沉漫不经心的嗓音一响起，姚玉非心头一紧。　　这么多年，老样子，还是怕。　　可现在不是怕的时候，姚玉非收拢心神：“柏，柏天衡……”　　电话那头很静，柏天衡的声音带着几分冷：“说。”　　姚玉非：“江湛，回来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柏天衡：“重点。”　　姚玉非觉得自己昏头了，平常兰印辉说他为人处世很差，他还不相信，现在是信了，连话都不会好好说。　　姚玉非克制着自己的无措，努力组织字句：“是这样的，我有个综艺……”　　话刚开了一个头，电话那头直接换了人，柏天衡的经纪人笑得客气：“什么综艺，有什么你和我说。”　　姚玉非：“……我不是找你们帮忙。”顿了顿，“不是，是要帮忙，但不是帮我，是江湛。”　　姚玉非是真怕柏天衡，这人高中的时候他就怕，后来同在娱乐圈，柏天衡地位天然高，气场又强，他什么都不是，就更怕了。　　打这个电话，他真的鼓足了勇气，不为自己，就为了江湛，可如果柏天衡根本不搭理他——　　姚玉非豁出去了，不管电话那头是谁，径直道：“我参加的那档综艺，江湛今天去试镜了，有人要动关系淘汰他，我没办法，想问问你能不能看在以前同学的情谊上，帮帮忙，所以才打的这个电话。”　　姚玉非一鼓作气地说完，词穷了。　　电话那头没有动静。　　姚玉非小心翼翼：“还……有人吗？”　　柏天衡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哪个综艺？”　　姚玉非：“《极限偶像》，鹅厂的。”　　柏天衡：“知道了。”　　电话挂断。　　保姆车上，柏天衡挂了电话之后，沉默地看向了车外。　　助理在后排，经纪人在副驾，车子平稳地驶离，后视镜里，机场航站楼越来越远。　　柏天衡出了会儿神，这才重新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那头有点惊讶：“天衡？”　　柏天衡：“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有个节目，叫《极限偶像》？”　　前排的经纪人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电话那头：“啊，是啊，怎么了？”又道：“不是还cue过你当大导师吗，你又不来，你经纪人说你没空。”　　柏天衡：“我正要跟你说，现在空了。”　　经纪人：“？？？”　　电话那头：“啊？！”　　柏天衡语调随意，视线还注视着窗外，完全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别啊了，合同和节目流程一起发过来。”　　对方犹豫着：“柏总，你喝酒了？醉了？”　　柏天衡不理这茬：“还有练习生名单，一起发过来，我听说你们今天还有一场面试，把面试名单也一起发过来，我先看看。”　　经纪人：“？？？”　　电话那头：“……”　　柏天衡：“这样吧，我刚好才下飞机，这会儿有空，去你那儿坐坐。”　　经纪人：“？？？”　　那头终于反应过来，满嘴执意人生的口吻：“呃嗯，行啊，好啊……嗯，我泡好茶，等你过来。”　　这次电话挂掉后，副驾的经纪人终于没憋住。　　“柏总，”经纪人情绪稳定的时候都是喊的天衡，一般只有在崩溃和崩溃之前会这么喊，“能问问吗，你这是为了姚玉非？还是那个江zhan？”　　柏天衡脸不红心不跳：“我是那种会为了同学情谊，参加综艺的人吗？”　　经纪人：不是。　　柏天衡躺回去：“当然是为了事业的发展，为了在转型之前，多一点综艺节目的经验，为将来的幕后工作奠定基础。”　　经纪人：“……”　　you说人话？　　作者有话要说：　　经纪人：我的命，好苦~

 第9章

    那一单或许是p图者和原图情景心境想通的缘故，成果非常完美。　　柏天衡的所有个站同时发图，剧组宣发，直接教片方做人。　　圈中早有名气的p神，再次一p成名，王泡泡自此打开门路，开始与一些艺人的官方工作室合作。　　那也是江湛最后一次p柏天衡。　　那之后，江湛休整，接单量递减，人还在国外；柏天衡不再有公开的通告，前线站姐连个照片都拍不到，没多久，网传柏天衡有息影打算。　　现在，此时此刻，预备役练习生江湛，对着电脑，翻开自己的照片存档图库，给柏天衡找头。　　江湛：一年不喂粉丝饼，别家爱豆的粉丝临时爬墙都不给喂，还要他一张照片一张照片找头。柏天衡，你自己说，你是人吗？　　终于，江湛p完。　　成果图有头也有脸。　　他的素材都是以前的老图里抠的，抠得十分不容易，要配合机场的意境，要配合肢体语言。　　结果王泡泡当场把图打了回来：p神，一年多前，你给柏天衡p披麻戴孝的剧照，都能p出神图，为什么现在，你不行了？　　p图：我觉得还行。　　王泡泡想开大飞机：不，不行。　　p图：哪里不行？　　王泡泡想开大飞机：怪我，没跟你解释。就是，整个脸的感觉吧。以前让你p他，很多都是通告图、宣传照，机场照的话，比较少，跟过机场的都说，柏天衡的机场照特别秀。　　p图：怎么个秀法？　　王泡泡想开大飞机：我说了，你不要拉黑我。　　p图：尽量。　　王泡泡想开大飞机：厌世的清雅，冷漠的高贵，傲然的温柔，轻蔑的俊逸，他的眼神里，有雾，有雨，还有风。　　江湛：“…………”　　柏天衡粉丝的滤镜是体育老师给装的？　　p图：我消化一下。　　王泡泡想开大飞机：递呕吐袋.jpg　　江湛没功夫吐，继续翻图找头。　　反正他是搞不懂，褒义词和贬义词是怎么被一个“的”字连成词组的。　　直到他体感了一下“厌世”“冷漠”“傲然”“轻蔑”。　　等等，这个气质的话……　　江湛退出接单图存档，点开了另外一个名为“高中”的文档。　　他在文档里翻出一张照片：　　柏天衡穿着蓝白条的校服，扭头看过来，唇角紧抿，微微蹙眉，眼神里有不耐，还有别的什么。　　就这个头了。　　这一次，p完发过去，王泡泡没当场退图，也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王泡泡炸起来：p神！你还是当年的p！！！！p无不胜！p界王者！！！　　当天晚上，柏天衡某个粉丝千万的微博站子，挂上了九宫格机场照。　　照片一半是原图，一半是加了滤镜、p出脸的成果图。　　附言：p神在的一日，我们柏粉就有饼舔！冲鸭——！　　热评：我他妈！这完全看不出一点痕迹！太像拍的了！p神简直p出了我们柏的灵魂！　　热评：时隔一年后，p与柏的再次同台。　　热评：p在哪里，柏就在哪里！　　热评：p一定很喜欢柏，喜欢到灵魂深处的那种，才能p得这么神！我不管，一定是这样！　　热评：一年前神图，一年后再次神图，完了完了，我要嗑这对了，我是不是晕头了，一定是我们柏一年没出来，没饼舔的缘故，快来个人打醒我！　　作者有话要说：　　p在哪里！柏就在哪里！　　粉丝：预言家第6章 　　【老板要去参加《极限偶像》？？？？】　　【嘘，行程已经定了，现在还在保密阶段。】　　【why参加？】　　【因为休了一年，终于休息够了？】　　【居老板】　　办公室门外，居家谢关掉了群聊，一脸冷漠。　　你们问我？我问谁？　　不止公司里的人问，和公司这边有联系的大粉头也在问：前几天回国，柏在机场被拍到，是因为有了新行程？终于恢复工作了？　　呵，谁知道。　　别问他，他只是个弱小无助的经纪人。　　冷漠脸.jpg　　冷漠完了，居经纪敲开了面前的办公室大门。　　“进来。”　　居家谢推开门。　　柏天衡坐在桌后，桌上笔记本半合，没什么神态，人往后一靠。　　柏天衡：“合同签了？”　　居家谢：“签了，明天会发大导师流程过来。”　　柏天衡：“把行程空出来。”　　居家谢忍了几天，终于没忍住：“空什么行程？准备息影转幕后的行程？”　　柏天衡看向他。　　居家谢一脸不痛快。　　这不怪他，说息影的人，休了一年，逐渐淡出公众视野和银幕，还为此去国外进修了不少影视相关的课程，结果回国刚落地，说接综艺就接综艺，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是事先说好的息影转幕后？　　做大佬也要有点诚信的好不啦！　　关键是，因为面前这位柏总、柏影帝、柏大佬、柏boss转型的决定，居家谢花了半年的时间一点点调整，以前的艺人团队基本都解散了，现在的公司，全完就是一家影视公司的结构。　　录节目，上综艺？　　随行的助理、保姆、保镖都辞了好吗！　　居家谢：冷静，一定要冷静。　　柏天衡淡定得很，躺在椅背上，睥睨了居家谢一眼：“你很不满？”　　居家谢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本本和笔笔，唰——地摊开，啪——地拔出笔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柏天衡：“这季度的奖金给你三倍。”　　居家谢：“……”　　柏天衡：“年末尾牙一辆车。”　　居家谢：“……”　　居大经纪这么多年，跟过的老板很多，跟了柏天衡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出手阔绰。　　在三倍季度奖金和尾牙新车的镇压下，居家谢选择了“顺从”。　　他收起了自己的本本和笔笔，还有自己从进门开始就显露的一身怨气，挂上微笑，聊正事儿：“《极限偶像》接得有点急，合同发过来我看了，律师那边也看了，没问题，就签了。不过流程还得去接洽几次，看有没有不适合的，他们给的台本我之后也会仔细看几遍。”　　居家谢：“节目录制在下个月十一号，地方有点远，节目方安排了酒店。你如果住不惯，我就让人把离那边最近的房子打扫出来，车子来回接送，也还算方便。”　　居家谢：“除此之外，我会把随行团队再组建起来，公司还要再招点人。还有你最近得保持形体，开始瘦身，还有跳舞。”　　居家谢：“暂时就这么多，哦，对了，《极限偶像》这种选秀，有内定的出道位是肯定的，我会提前问清楚，你做大导师的时候也好有个着重点。”　　居家谢是专业的经纪人，他负责工作，柏天衡可以放一百二十万个心。　　有了新综艺，居家谢要重新忙起来，没坐一会儿就走了。　　走之前忽然问了一个问题：“老板，你对那个姚玉非，没什么意思吧？”　　柏天衡懒散地看了他一眼。　　居家谢：“我就是再确认一下。”　　柏天衡有点好笑：“在你看来，我会喜欢他？”　　居家谢认真解释：“这也合理吧，姚玉非长得挺讨人喜欢的，又白又软还有点娇。”　　剩下那句话居家谢没敢说：关键是，你们还是老同学。　　柏天衡没就这个话题再多说半个字，只朝门口瞄了一眼，口吻依旧不紧不慢：“三倍奖金还是算了。”　　居家谢：“？？？”　　柏天衡：“新车……”　　居家谢拔腿闪人，一刻都不多留，嘭一声关上门，把清静还给了老板，保住了自己尾牙的新车。　　柏天衡扬了扬眉，轻嗤。　　又白又软还有点娇？

 第11章

    江湛不需要听别人怎么评价他，知道他什么鸟样。　　江湛在候场区坐下后，就有人过来收手机。　　他把手机和随身一个包都上交的时候，大屏幕上刚好放到几个导师的初评：三个f。　　候场间哗然。　　“明明跳得很好啊。”　　“划水了吧。”　　“感觉他们非常用劲地想表现，没注意配合。”　　“你刚刚看到戎贝贝的表情了吗，她皱眉了。”　　“还有姚玉非。”　　“哇，太吓人了，太吓人了，他们自评是b啊，直接从b落到f，太狠了！”　　江湛：玄学，都是玄学。　　一个半小时之后——　　节目组工作人员：“独角兽娱乐的五个人。”　　唰一声，坐在江湛侧后方的一排五人抖着腿站了起来。　　“还有江湛，你们准备准备，进a区。”　　进入a区，就开始正式录制。　　独角兽娱乐的五个人先进，然后是江湛。　　江湛这次又等了足足一刻钟，一刻钟之后，a区的门打开，工作人员示意他进去。　　江湛走进。　　房间不小，装修风格如同一个空间站，白蓝色调，顶部还有一排排灯管，一面白墙前矗立着高高的abcdf五个字母，没有摄像老师，也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只有摄像机安在固定的几个位置。　　江湛一进去，就看到了桌子和桌子上的等级帖，他走过去，视线扫过，没怎么犹豫，挑了d，贴在左腰的名帖旁边。　　贴完之后，江湛抬头，对着桌子上镜头正朝自己的摄像机笑了笑：“人要有自信。”　　说完这句，他就抬起视线。　　a区里什么都没有，独角兽娱乐的那五个人在里面足足呆了十五分钟，到底都干嘛了。　　江湛左看看，右看看，没事干。　　房间里又什么都没有，只有桌子，和一排硕大的字母。　　江湛走到字母旁，看了看f，摇头，横跨一步，看了看d，摇头，“我其实不想选你的”，c跟前，“我长这么大，就没得过c”，b，“兄弟，你跟我也是无缘的”，a，点头。　　江湛做完这些，耸肩，似乎有点无奈，刚好一个摄像头扭过头，他看向黑洞洞的摄像镜头，笑：“给你们多一点素材，记得都剪辑进去。”　　摄像头静静地定在那里，过了两秒，点头。　　江湛：“乖~”　　这次，他等了更久，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门，终于开了。　　有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的角落里，示意江湛出来。　　江湛走出来，才发现那是齐萌。　　齐萌边示意他往某个方向走边低声道：“别紧张，加油。”　　“谢谢。”　　江湛顺着通道一路往前，速度不快不慢，拐过一个小弯后，终于，他看到了舞台。　　江湛深呼吸，暗自鼓劲：没问题，你行的。　　他抬头，走出通道，走上舞台。　　几束灯光正对舞台，照进江湛眼底，就在他走上台的期间，导师背后的座位区，导师席上，一片哗然。　　座位区：“哇——！！！”　　单郝、童刃言不敢相信地对视，姚玉非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戎贝贝整个人往后倾倒、抬手捂嘴。　　江湛走到舞台中央，常规操作：和导师打招呼，再自我介绍。　　童刃言，前几场嘴毒得恨不得被选手撕了的导师，率先拿起话筒，扫过戎贝贝，扫过身后，再转回头，开口：“你表演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　　江湛站在台上，适应着灯光，人很沉着。　　他看向童刃言，点头。　　童刃言忍俊不禁：“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说着转头看向戎贝贝：“方便和我们这位加个微信吗？”　　背后的座位席一通起哄声夹杂着口哨。　　还有人扬声大喊：“给她！”　　戎贝贝脸都红了。　　和舞台只隔着一道门的特定候场区。　　柏天衡面无表情地看着监控屏幕上的现场画面。　　淘汰。　　选手和导师，全部淘汰！　　作者有话要说：　　柏：不许加微信！我给你a！第8章 　　江湛这么多年，在各种场合被人要过微信。　　舞台上还是第一次。　　他有点诧异，心道综艺的录制果然松散许多，这都可以。　　不过——　　江湛：“我没有微信。”　　众人：？？？　　童刃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你是为了拒绝我们贝贝老师，故意这么说的吗。”　　江湛拒绝人的时候向来认真，也不拿这个开玩笑。“不是，没装软件，也不用。”　　单郝猜到什么：“以前在国外吧。”　　江湛：“是的，刚回国。”　　戎贝贝恢复神情，脸还是红的：“行了行了，别拿我开玩笑了。”　　童刃言憋着笑：“我知道，我懂的，微信可以下台要。”　　戎贝贝气结：“童老师你够啦！”　　录制厅欢声笑语。　　童刃言一秒变脸，控场能力满分，瞬时又严肃起来：“好的，请准备。”　　演播厅安静下来。　　众人的注视下，江湛举起话筒，清唱了一首《到不了》。　　长睫半掩，起调缓而低沉：“你眼睛会笑，弯成一条桥……”　　评委席、选首席被这清澈的开嗓惊艳到。　　童刃言和单郝对视一眼，戎贝贝惊讶地注视台上，姚玉非表情克制而沉静。　　“终点却是我永远到不了”　　“感觉你来到是风的呼啸”　　“思念像苦药竟如此难熬每分每秒”　　“我找不到我到不了　　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　　“我什么都不要 知不知道 若你懂我 这一秒”　　“我想看到我在寻找那所谓爱情的美好”　　“我紧紧的依靠紧紧守牢 不敢漏掉 一丝一毫愿你看到”　　江湛的嗓音很干净，音域也宽，声音的质感很透彻，能听出来没用多少演唱技巧。　　而开嗓第一句，就描绘出一双弯弯的笑眼。　　可惜，这是个永远抵达不了的人。思念的煎熬，每分每秒，所有的美好，都像风的呼啸。　　选秀舞台，灯光、服装、舞蹈、伴奏、乃至垫音，都可以修饰演出，让舞台表现更具吸引力。　　但江湛一个技巧也没用。　　他用最干净的声音唱了这样一首朴质的情歌。　　不仅如此，这首歌的情景代入，感染力，渲染力，完成度，均无可挑剔。　　选手区一点动静都没有，所有人安静地听着这首清唱，感受这“所谓的，爱情的美好”。　　一曲罢。　　评委席带头开始鼓掌。　　童刃言举起话筒到唇边，声音低沉：“我很挑剔，但是，你的这首歌，非常完满。”　　选手区一阵惊呼，能让嘴毒得跟抹了鹤顶红一样的童刃言夸一句完美，这怕不是要a？　　单郝：“很好听，你的嗓音非常干净，也很饱满。”　　连着被导师夸，江湛虽然也高兴，但他没高兴太早。

 第13章

    第9章 　　录制才进行到三分之一。　　整个阶梯座位席也才坐了三十几人。　　其中ab区的人最少，最上面a区的十一个座位，只有两人。　　拉江湛坐下的大男生外向又热情，还特别主动，江湛坐下后，男生就伸手过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费海，独角兽娱乐的。”　　“江湛。”　　两人握了个手。　　台下的表演和初评还在继续。　　虽然没阶梯座位席什么事，但座位席的选手都是有镜头的，身上的领夹麦克风一直在收音，等于一言一行全在镜头下，不方便过多交流。　　于是两人握完手，继续安静地看着后面的评级。　　这也是江湛第一次在现场看其他练习生的表演。　　不得不说，抛开颜值和舞台眼缘等玄学，经过系统训练的练习生，多少都有点实力。　　就他后面的这三个组合，每个成员都会唱歌、跳舞，舞台表现力也都可圈可点。　　就是评级都不算高。　　三个组合十个人，一个a，两个b，两个c，剩下的都是d。　　江湛也是有了比较，才察觉出不对。　　论舞台表现和唱跳，这些人都比他强，可评级基本都比他低。　　为什么？　　就因为他长得好看？合导师的眼缘？　　阶梯选首席由低到高，视野开阔，舞台上有什么表现，坐在上面的人全都看得清楚。　　江湛能发现的事，其他人自然也发现了。　　不免有人低声议论——　　“刚刚的学霸是b唉，这几个表现不比学霸差吧，怎么连个a都没有？”　　“我也觉得。”　　“为什么？”　　“不知道。”　　镜头在，麦在，这都是说得客气的。　　随着初评的进行，不客气的声音跟着冒了出来。　　“啊？楚闵都c？为什么不是b或者a？”　　“楚闵能比学霸差吗。差在哪里？高考成绩？”　　这声动静有点大，评委席的导师没听到，选手区的不少人都听到了，纷纷转头。　　费海唰地扭头，皱眉看向下面c区说这话的男生。　　学霸怎么了？高考成绩惹你了？！　　他撇撇嘴，胳膊碰了碰身旁的江湛，安慰的口气：“别理他。”　　江湛摇摇头，本来就不在意这些话。　　他算发现了，这种选秀的评级，本身就是带着极强的主观性，并没有一个标准的评判。　　练习生们不服气正常，导师也没有错。　　随着节目的录制，几十家娱乐公司的百来位练习生一一登台亮相。　　别说是四位边看边评分的导师，座位席上的练习生都看花了眼。　　期间录制暂停了两次，中场各休息了三十分钟，然后便一直录制到深夜。　　晚上十一点多，所有的表演和学员评级终于结束。　　导师席起立转身，给所有选手鼓掌。　　一百个练习生跟着全体起立。　　四位导师分别说了鼓励的话，又要求所有人在接下里的比赛中，要更加刻苦，更加努力，因为选秀舞台和淘汰都是残酷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演播厅内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　　舞台暗了，评委席暗了，连选手席都黑漆漆的。　　厅内一片惊呼。　　“怎么回事？”　　“停电跳闸了？”　　节目组pd的声音忽然响彻整个演播厅：“下面，让我们欢迎，《极限偶像》的又一位导师。”　　此话一出，演播厅内顿时沸反盈天。　　“导师？”　　“谁？”　　“我的天啊，还有，也太磨人了吧！”　　“这要是来的导师嘴巴比童刃言还毒，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怎么还有导师没出场？这瞒得也太狠了！”　　忽然，舞台后方，正对评委席、练习生席位的地方，敞开了一道门。　　大束的舞美灯光下，一道身影从门内走出。　　那人一步步走上舞台，因为逆光，看不清容貌，只看到高挑的身型，还有袖口下方一粒闪着光的袖扣。　　谁？　　学员们盯着舞台。　　戎贝贝和姚玉非私下里讨论起来。　　戎贝贝：“你知道？”　　姚玉非摇头。　　戎贝贝：“肯定是个重量级导师。”　　刚说完，灯光乍然亮起——　　白衬衫、黑西裤，简单的装束，却有一张能让全场尖叫的面孔。　　柏天衡。　　竟然是柏天衡！？？　　练习生席位直接就疯了，评委席也是一脸惊讶。　　要知道柏天衡近一年没有任何产出，无剧无影无综艺，圈内外都传他准备转型了。　　他会出现在今天的初评现场，真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更吓人的是，柏天衡一走上舞台，既没有先打招呼，也没说任何废话，而是举起手里的一叠卡片，淡定地向所有人宣布：“现在开始，逆转评分。”　　以为评级已经结束的所有练习生们：“……”　　还没完？　　怎么回事？　　真的假的？开玩笑的吧！　　费海一脸震惊地看向江湛：“我在做梦吗？”　　江湛很想回答他，可惜他也怀疑，自己这会儿是不是在做梦。　　柏天衡。　　他怎么也在？　　一个旧相识，就当是巧合，再来一个认识的，江湛都要怀疑，《极限偶像》是不是被当年的三中承包了。　　而时隔多年，忽然见到柏天衡本人，江湛更多的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仔细算算，高中毕业后，也有七八年没再见过了。　　舞台上从容站定的柏天衡，与记忆中穿着校服、脸臭臭的男生，除了相似的五官，从外形到气质完全重合不到一起。　　江湛一时没品出再见柏天衡是个什么感觉，就觉得意外和惊讶，愣愣地看着舞台。　　周围的其他练习生早疯了。　　“是柏天衡啊啊啊啊啊——！”　　“节目组太能下血本了！”　　“这是假的选秀综艺吧！我一定是做梦！”　　连费海都在回神后扭成一棵海草。　　他抓着江湛的胳膊：“柏天衡！那是柏天衡啊啊啊啊啊！”　　江湛还算淡定：“我知道。”　　费海瞪圆了眼睛：“告诉我！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啊！！！”　　“……”江湛：“可能因为……我是个刷题无数的学霸？”　　费海：“……哦，对。”毕竟常言说得好，当了学霸就是吊。　　而真正吊的那个，此刻正站在舞台上，从容淡定地接受尖叫和惊呼的全面洗礼。　　因为他是柏天衡——没有单郝圈内从业时间久，没有童刃言出道早，甚至和姚玉非差不多大，却拥有极其可怕的流量和影视实绩。

 第15章

    掌声响起，其他四位导师对此没有异议。　　接下来，柏天衡又相继送出了十张逆转卡。　　有人从高等级往下掉，有人从低等级逆袭。　　最后，只剩下一张逆转卡，也是第十二张逆转卡。　　全场屏吸。　　谁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无论这张逆转卡，是代表着等级从高到低，还是从低到高，至少这意味着，这都是最后一个名额。　　只剩下一个人。　　戎贝贝：“好紧张，比我自己比赛都紧张。”　　单郝：“有点期待。”压轴的，一般都是最劲爆的。　　柏天衡拿着手里的逆转卡，扫视阶梯座位席。　　全场安静。　　忽然，柏天衡地目光定格在某个方向：“江、湛。”　　“江湛，请到台上来。”　　江湛：“……”　　人只要活得够久，真是什么都可能发生。　　以前在三中，江湛做班委，负责午间休息时间的班级纪律，柏天衡每次搞事，都是他对柏天衡说：“你到讲台上去，一个人趴着睡。”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转到柏天衡喊他上台了。　　江湛走下阶梯。　　周围传来鼓励声：“学霸加油！”　　也有非议。　　“掉级了吧？”　　“就是啊，不能光凭脸好看就稳拿b吧。”　　“不会升a吧？现在坐a区的可都是高手。”　　江湛没管那些非议，径直走上舞台。　　拉进的距离，透亮的灯光，越是走近，舞台上这位老同学的面孔越是清楚。　　柏天衡没怎么变，维持了年少时候的样子，五官立体，剑眉星目，气场及强，蜕去高中时期最后那点稚嫩后，人看起来更为挺拔，又因为神情内敛许多，气质沉稳了不少。　　他没有像其他导师那样穿造型出挑的舞台服装，就是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正因此，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型优势完全展露，舞台上一站，完全就是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江湛：奇了怪了，以前没觉得柏天衡有这么帅。　　更奇的是，或许真的是这么多年都有关注柏天衡动向的缘故，前不久又给他p过机场照片，在江湛眼里，此刻的柏天衡并不陌生，之前那点久别重逢的恍惚感，也很快消失了。　　越是走近，越把眼前人看清，江湛越是有种“不久前才见，今天又见到”的错觉。　　反观柏天衡，神情自如，眸光淡定，看他的眼神表情和跟看之前十一位拿到逆转卡的练习生没什么不同。　　在江湛走到面前后，柏天衡甚至没说话，直接递出逆转卡。　　江湛顿了顿，看了看卡，伸手。　　一张卡，两只手，一边是柏天衡，一边是江湛。　　然后，江湛捏着卡，没拉动。　　江湛：“……”　　这要换了其他导师，江湛最多觉得疑惑，导师怎么不松手。　　换成柏天衡，江湛只觉得配方过分熟悉——　　柏天衡高三的时候，因为拍戏和考影视学院的关系，上课都是一阵一阵的，功课拉了很多。　　每次考完试订正卷子，十次有六七次都是拿江湛的卷子抄正确答案。　　抄完了，递还卷子，都要来几次不松手。　　江湛一开始拽不动卷子，还出声叫他松手，后来次数多了，江湛也懒得开口了，直接拉卷子，卷子扯破了就扔回去，让柏天衡给他黏。　　柏天衡每次都臭着脸给他黏，黏得一脸嫌弃，黏完了把卷子扔回来，还要说一句：“没我你可怎么办。”　　当年的江湛：“……”　　此刻的江湛：柏大导师，你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学鸡了，松手吧！　　逆转卡扯断了，我还能扔你脸上让你继续给我黏吗。　　江湛还能怎么办，只能淡定从容，面带淡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再次扯了扯。　　好在这一次，柏天衡松手了。　　江湛顺利拿到逆转卡。　　他一拿到卡，评委席的童刃言便道：“最后一张逆转，肯定很劲爆。”　　柏天衡身为大导师，站在舞台上，拥有绝对的控场权。　　他道：“升级，就是a，降级，cdef，都有可能。童老师说要劲爆，是觉得答案肯定在af之间？”　　单郝举起话筒，跟着皮了一下：“最后一张逆转卡，不劲爆有什么意思，压轴不都是用来劲爆的。”　　柏天衡挖坑：“那单郝老师先猜，是a，还是f？”　　单郝反应很快：“我不猜。”柏天衡的坑他才不跳，谁知道下面有没有老虎夹子等着。　　柏天衡：“童老师呢？”　　童刃言：“你问我？你问江湛。”　　童刃言和单郝，都是以前酒桌上被柏天衡坑过的，最怕他挖坑，一跳保准满脸血。　　这二位也是跳坑跳出惨痛的经验，跳出直觉了，柏天衡a/f的选择一丢出来，两人谁都不接，童刃言甚至直接把球踢给了江湛本人。　　a还是f，你自己的等级，你自己猜吧。　　于是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江湛，包括柏天衡。　　江湛：“……”　　这问题还真不好答。　　a，凭什么？他有什么实力？　　f，降级这么多，丢脸的成绩。　　怎么都不好选，进退两难。这么多人看着，答得不好，也丢人。　　如果一定要他回答……　　江湛：“我觉得是b。”　　柏天衡眉锋一挑，说了刚刚对楚闵说的类似的一句话：“等级不变，我让你上台好玩儿？”　　江湛反应很快，跟着就道：“可能吧？也许需要逆转的名额只有十一个，多了一张卡，就……随便填着玩玩？”　　这机智的回答逗笑众人。　　童刃言一脸深意的和单郝对视：江湛可以啊，柏天衡挖的坑都能躲过去。　　柏天衡看着江湛，认真地看了几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意有所指：“现在是凌晨，早点录完大家都能早点回家睡觉。”　　江湛：“不是b？”　　柏天衡勾起唇角：“当然不是。”　　江湛迟疑了。　　不是b，不可能是a，只能是降级，难道真是f？　　看来要丢脸了。　　江湛这人面上看着随性，骨子里其实有点傲，就算不是最好，也不能做最差。　　评级评个f，还是以后会播出来给几亿人看的那种，实在丢人。　　当然，真要给他f，他也接受，更不会觉得这是老同学故意给个f让他下不来台——不至于，柏天衡从来不是这种人。　　江湛低头，打开逆转卡，鲜红的字母一点点落入眼底——　　他手腕倏地一顿。　　柏天衡：“强者多劳，你多辛苦一下，再往上爬几步吧。”　　轰然声四起。　　“a！是a！”　　“我的天！黑马呀！”　　“太牛了，大导师都认可他！”　　江湛看着卡片上的字母，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从b逆转到a。　　b已经是童刃言他们因为过分看好他，给他的一个超高评价了，柏天衡竟然直接给他升到a？　　这是节目组的安排？　　还是说，柏天衡在后台看了他的演出，真的觉得他可以拿a？　　又或者，这纯粹是一个代表老同学情谊的友情加分？　　江湛站在舞台上，被手里这个鲜红的a闪了眼，心里七上八下，自己都不太确定了。　　这时，柏天衡在一众的惊叹中，在质疑声响起前，不容置喙地再次开口。　　“我刚刚就说过，这是我个人的眼光和决定，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我作为大导师，拥有这个权利。”　　“我个人认为，江湛的舞台表现，完全可以上a。”　　大导师都这么说了，就算有异议，谁又会直接说出来。　　恰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喊一声：“凭什么！”

 第17章

    兼职司机的公司助理远远地叫了他一声，费海才回神，赶紧跑回去。　　一上车，就被一起参加录制的其他几个男生团团围住。　　“怎么样！怎么样！加到了吗？”　　费海：“当然加到了！学霸一看就是特好说话的人！”　　围着他的几个男生立刻掏手机：“快，快，微信号给我，我也加一下！”　　费海：“别急别急，我先看看他的微信id。”　　初评录制完，节目组又临时加了不少人的问答访谈。　　柏天衡第一个被叫走，等问答结束，又临时开了二十分钟的会议。　　会议没别的，就是节目组和导师一起复盘这一场评级，看哪些选手比较出挑，哪些练习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会议结束，临近四点。　　戎贝贝和单郝早熬不住了，一散会就走了。　　童刃言是个夜猫子，越夜越兴奋，看时间已经四点，主动提议：“要不攒个牌局？玩儿两把刚好去吃早茶？”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肝不了，连连摆手，退出会议室。　　童刃言看姚玉非还在，扬眉示意，姚玉非笑笑：“我回去补觉了。”　　童刃言只能吊着眉梢转头去看柏天衡。　　柏天衡还靠在椅子上，懒懒的，人看着倒是精神，他把面前的选手资料夹随手合上，瞄了童刃言一眼，语调随意：“看我干什么，我像是会大清早跟你打牌吃早饭的人？”　　童刃言的眉梢吊得更高，抬手凶巴巴地指柏天衡：你说的是人话？　　好像这些事你没干过似的！　　柏天衡：“13号你没录制没通告，我还有。”　　童刃言露出一个见了鬼的表情：“说的好像是我这个老大哥带着你不学好一样。”　　柏天衡慢悠悠站起来：“老大哥，早点回去睡吧，好好保护心肺肝肾，再让你助理泡点枸杞。”　　刚好居家谢推门进来。　　童刃言喊住他：“你老板出国一趟治好脑子了？”　　居家谢反应很快，笑笑：“好像是。”　　童刃言：“我说呢，怎么一回来就接了工作。”　　柏天衡要息影转型并不是什么秘密，圈内很多人都知道。这一年多，他推了所有工作，商业问询都断了。　　在正当红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大家普遍都不能理解，和柏天衡有点交情的童刃言自然也不能。　　一年多前，童刃言还特意劝过：工作累了就休息休息，调整一下，不想拍戏就稍微挑一个两个本子，强度也不大，实在不行就放大假，回来认真工作，还是圈中顶流。　　柏天衡怎么做的？　　直接出国，一走就是一年多。　　童刃言和几个圈中友人聊起柏天衡，不免惋惜，又觉得这小子脑子怕是被驴踢了，三十不到的年纪，大好事业，说息影就息影，简直任性到狂妄。　　结果怎么着，大导师一走出，灯光一亮，舞台上赫然就是柏天衡本人，童刃言当时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台下再一接触，得，工作那么认真，到四点还有精神，这是要息影转型幕后的节奏？　　一看就不是么。　　这就是为什么居家谢一进来，童刃言逮着他就问，柏天衡是不是治好了脑子。　　而从始至终，姚玉非都安静地呆在一旁。　　他没有说话，表情寡淡，看起来很累，沉默地干坐着。　　偶尔，他的目光会落在柏天衡脸上。　　他是真的想不通，越来越想不通，柏天衡为什么会成为《极限偶像》的大导师，还在舞台上把最后一张逆转卡给了江湛。　　而想起江湛，想起江湛站在舞台上的样子、表现，以及他和柏天衡站在一起时的画面……　　姚玉非蹙眉，他忽然有种奇怪的直觉。　　这个直觉具体是什么他根本说不上来，就是觉得……　　不对，很不对。　　一定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或者是他没有想到的。　　一定有什么。　　那边，柏天衡已经和居家谢、童刃言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童刃言精神好得不行，坚持不肯让柏天衡先走，一定要拉他坐下来喝点东西，再去吃个早饭，顺便聊聊柏天衡这一年多来治好脑子的心路历程。　　柏天衡和童刃言本来就是熟人，私下说话随意惯了，童刃言这么说，柏天衡就道：“因为鹅厂给的通告费多。”　　童刃言：“屁。”　　柏天衡：“因为我热爱选秀舞台。”　　童刃言：“……”　　柏天衡：“并且致力于为娱乐圈选拔优秀的偶像。”　　童刃言一脸无语地看居家谢：“你老板这个不说人话的毛病，在国外没有顺便治一治？”　　居家谢：“这个治不好。”　　柏天衡笑得没皮没脸：“新鲜血液还不够充足，我怎么能退休？”　　童刃言：“你还来劲了是吧？”　　柏天衡转头看他，一脸认真：“还喝茶吃早饭吗？我可以具体地和你阐述一下，我为娱乐圈的人才选拔做出的规划。”　　“……”　　童刃言拔腿就跑：“我怕了你了！我走，我现在就走！”　　童刃言离开，柏天衡和居家谢径直往停车场去。　　清晨到来前的几个小时总是最安静的，一路无人，空旷。　　居家谢没有废话，柏天衡也没有再不当人。　　到了室外停车场，居家谢才憋出一句：“不过天衡，你回国之后，真的挺反常的，尤其是今天。”　　柏天衡脚下不停。　　凌晨的月光带着几分凌厉，洒在他肩头。　　柏天衡没有回头，语调依旧随意：“是么。”　　居家谢认真地分析：“姚玉非给你打电话，请你帮忙，你就接了《极限偶像》。我一开始也觉得你可能是因为他才接的节目，不过后来想想，你和他就算是老同学，关系应该也挺一般的，不可能为了他特意接个工作。”　　“后来我就想，可能和其他人没关系，是你暂时还不想彻底息影转幕后，《极限偶像》刚好是个继续台前工作的机会。”　　“你今天的工作状态也真的不错。很久没有带妆十几个小时这么熬着了，还熬了一个通宵。”　　“舞台表现也一如既往地扎实，hold住了全场。”　　“连童老师都看出来，你现在的状态比一年多前都要好，那会儿真的是接个本子看几眼都觉得烦。”　　“虽然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怎么调整的，不过要是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你就能继续在台前，继续拍戏。”　　居家谢一句一句的掰扯，觉得自己这话忠言又顺耳。　　结果才说完，走在前面的那位忽然转身。　　居家谢猛地刹住脚步，抬眸。　　柏天衡两手插兜，侧着身，好笑的看着他，这副厌世清高又懒散的表情，直接当场否决了居家谢不久前那一番又充分又严密的分析。　　调整？　　柏天衡好笑：“我这一年多都在为转型做准备，什么时候调整过心态了？”　　居家谢愣了愣：“那你……”　　柏天衡：“影视剧剧本，接不到合适的、有意思的、我想拍的。综艺舞台，尝试过，有过体验和经历，就差不多了。杂志，大大小小，能拍的可以拍的都拍过了。商务接洽，国内国外很多都合作过，没有重复接洽的必要。一年多前我是什么心态，现在就是什么心态。”　　居家谢惊了：“可你接了《极限偶像》。”　　柏天衡纠正他：“我只接了《极限偶像》。”　　居家谢一脸困惑：“既然还是这么想的，一点没调整过来，那你干嘛接？”　　“当然要接。”　　柏天衡的眼底沉淀着什么，被暮色与夜月共同掩盖住。　　有个他以前从没坐过的位置，现在有机会，当然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是江湛心里的c位第12章 　　江湛开车回去，路程稍微远了一些，开到家的时候，临近四点。　　四点，一个过去绝对不会有人找他的时间，这天的手机动静有点大，全是加微信的申请。　　他一个一个通过，发现都是今天一起录制节目的选手，从第一个费海开始，陆陆续续加号的总共有十几个人。　　加完微信，江湛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没碰手机，开了电脑。　　不出意外，有王泡泡的留言。　　王泡泡想开大飞机：p啊！我的柏！我的男神！！好像要营业了！！空窗一年，终于要有新工作了！！！　　王泡泡：他终于想通决定不退休了！！一定是他满满的事业心胜过了一切！！一定是这样！！　　王泡泡：我感觉我又活了！！躯壳！灵魂！呼吸！全都活了！！我要包下你所有的档期，给我男神p图！！！　　王泡泡：哦，忘了，你有事不在。　　王泡泡：反正你空了就戳我，我要高价包下你，亲手送给我男神！！！

 第19章

    并不觉得这是小意思的vj老师：“……”　　拽着个箱子死狗一样、艰难地爬上十四层的男生：“……”　　恰在这个时候，楼梯间自下而上回荡起一声大喊：“湛哥！help！帮我！”　　江湛一愣，回头。　　他一下子分辨出来，这是费海的声音。　　而费海只喊了这一声，第二声开始，就是其他人的声音。　　“湛哥！help！”　　“湛哥！帮我！”　　“湛哥！我亲哥！”　　“湛——哥——！”　　江湛挑眉，vj的摄像机立刻凑过来，他回眸，看向镜头：“新手村任务，请协助你的小伙伴搬箱上楼。”第13章 　　江湛，一个在初评时受到公开质疑的选手，仅靠一点爬楼的力量值，就在宿舍集合的第一日斩获“湛哥”的美名。　　等他暂时放下行李，反身下楼，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楼梯间的楼板差点被音炮掀翻。　　一群大男孩儿瞎鸡儿闹腾，异口同声地狂喊：“湛哥！湛哥！湛哥！”　　江湛站在阶梯上、费海身旁，居高临下看楼梯上的一群男生：“我就一个人，两只手，你们喊我爷爷也没用，能帮的有限。”　　江湛：“这样吧，你们一层一层往下面传话，让下面的人先别拖着箱子上楼了。大家每一层站几个人，也别管哪个箱子是谁，从下往上运箱子，这样都出了力，也不累，箱子还都运上楼了。可以吗？”　　费海差点给江湛跪下：“可可可，非常可。”　　这办法又简单又省力又方便操作，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话被一层层传下去，没多久，各个楼层都站了人。　　因为总人数多，每层人都不少，这样一来，大家都轻松，效率也奇高无比，一堆箱子们跟上了传送带似的，从一楼被送上十几层。　　节目组都惊了，还有这种操作？　　这还没住进去呢，集体合作的意识都有了？　　导演组那边立刻在耳麦里呼喊江湛的专用vj，问江湛现在在干什么。　　vj：“在分水。”　　导演组：“？”　　vj：“楼梯间热，大家都在出汗，他就让几个男生上楼，把各个宿舍摆在桌上的水搜罗到一起，一瓶一瓶往下传了分掉。”　　导演组：“……”　　vj：“还没忘记匀一点给了摄像老师。”　　导演组：“……”　　就这样，箱子全部运送上楼，楼梯间的一群大小伙儿一身轻地飞奔上楼，找自己的箱子，找自己的宿舍。　　江湛跟其他人一起回到14层，在楼梯间门后取了自己的行李，走进宿舍区。　　刚一进去，江湛就惊了。　　不得不惊。　　a区的宿舍整个都是粉色的。　　地板是粉色的，墙是粉色的，连门板都是粉色的。　　找到贴了自己名字的宿舍，进门一看，地毯是粉色的，床是粉色的，连吊在天花板上的灯都是粉色的。　　旁边还站了一位已经迫不及待换上队服的同寝舍友——　　也是粉色的。　　江湛：“……”　　他这辈子，从0岁开始，就没穿过粉色。　　偏偏那位已经换上了粉色队服的舍友还格外热情，见江湛拉着箱子进门，立刻跑去拿了一件队服塞过来：“湛哥，这是你的。”　　江湛低头一看，叠得整整齐齐的队服上，名帖都是粉色的。　　这时候，有其他宿舍的人过来参观。　　一进门就感慨：“哇，这个颜色太嫩了吧！”“好宽敞啊你们。”“a班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江湛回头问他们：“你们宿舍和队服什么颜色？”　　“蓝色啊。”　　“我的是紫色。”　　“绿色。”　　“f班我知道，是灰色。”　　江湛有点难以消化这个粉，哪怕他不是个直男。　　可等级是a，a就是粉色，没得选。　　他到卫生间试穿衣服，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粉嫩嫩的自己……　　这可真是人生一大突破。　　江湛走出卫生间。　　一亮相，呆在他们宿舍的一群男生又开始对着他大呼小叫。　　“美的美的美的！”　　“这颜色把人衬得太嫩了吧！”　　这动静立刻把走廊里好几个vj惊动了过来。　　三个镜头进门，齐齐对准了江湛。　　其中一个镜头还把江湛从头扫到脚。　　江湛刚好看到，哭笑不得，对镜头后的vj老师道：“不带这么拍的。”　　vj老师压着声音：“别害羞，好看的。”　　江湛：“……我没害羞。”　　vj老师拿镜头又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寝室按初评等级，共分成abcdf五类，初评等级越高，寝室条件越好，拿到a等级的学员才有资格入住a寝室，以此类推，各学员住哪种寝室，完全看初评等级是什么。　　江湛的初评是a，宿舍就是a，和他的同寝室的也都是a。　　能拿a，水平都不低，江湛的三位a班舍友自然都很强——　　魏小飞，训练一年多暂时还没有出道的练习生，白白净净的小男生，舞蹈特别有爆发力，初评舞台一不小心露了八块腹肌，被导师组四个a全票通过，年龄是寝室里最小的，今年才满17。　　丛宇，已经出道有两年的某男团组合成员，rapper担当，综合实力极强，初评舞台上一脑袋橘红，台风炸裂，也才20岁。　　甄朝夕，21岁，是他自己所在组合里的队长，发挥均衡稳定，稳定到无可挑剔，还护犊子，初评舞台上童刃言差点把他们组合一个男生批哭，甄朝夕直接举起话筒，让童刃言别说了。　　三个大男孩儿在舞台上表现优异，各有特色，舞台下的性格倒没那么张扬，性格都还不错。　　三人也都格外自觉，一声“湛哥”，一直“湛哥”，从江湛进门开始，只要有人开口，称呼全是湛哥。　　甄朝夕沉稳地分配床位：“湛哥，我们四个一起商量一下，看谁睡上铺，谁睡下铺吧。”　　丛宇在江湛试穿粉色队服的时候各种尖叫大喊：“湛哥，好帅啊，湛哥好帅，帅疯了！”　　魏小飞白白净净，年纪最小，最腼腆，进了宿舍没怎么说话，江湛和他想睡上铺想睡下铺，小男生磕磕巴巴地说：“都，都可以的，湛哥。”　　真是久违的男寝集体生活。　　而这天的寝室楼注定会格外热闹。　　一群大男生窜宿舍，聊天，整理行李。　　还有人带了特产和小礼物出来分。　　江湛被分了n盒特产n把瓜子n把糖n片面膜n样东西，有自己宿舍人给的，还有很多都是其他宿舍人特意过来拿给他的。　　大家寒暄打招呼，说说笑笑，像极了上学时候的男生寝室。　　江湛已经很久没经历这些热闹了，总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连心情都跟着轻松愉快起来。　　快中午的时候，宿舍楼的广播里响起音乐。　　大家安静下来。　　江湛停下手里收拾行李的动作。　　广播：“各位学员，早上好。”　　“今天是入住寝室楼的第一天，想必大家都已经找到自己的宿舍和床位，安置下来了。”　　“在这里，要先恭喜诸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们将会得到系统和专业的唱跳训练，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次宝贵的经历。”　　“从今天晚上开始，一直到20号，你们将会有为期七天的封闭训练。封闭训练的内容，每天早上会由广播发布。”　　“封闭训练期间，所有通讯工具上交，不得外出，不能请假。”　　“封闭训练只有一周，时间宝贵，也很紧促，请各位学员合理安排接下来的生活。”　　这通广播无疑于给正兴奋的学员们敲了一记警醒，这下大家都鸡血不起来了，老老实实收拾行李、整理床铺。　　江湛正准备往柜子里挂衣服，费海跟两个b班的男生一起走了进来。　　甄朝夕问他们：“你们不收拾东西，又乱跑干嘛。”　　“加群啊。”　　“什么群？”　　“当然是微信群。”

 第21章

    居家谢：“？”　　柏天衡回眸：“没什么。”　　居家谢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好像这次回国之后，他经常跟不上他老板的节奏，他纳闷地摸了摸鼻子，回神：“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柏天衡搁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有个事。”　　居家谢腿上摆着本本，手里拿着笔，认真的神情：“你说。”　　柏天衡：“帮我想想看，我在寝室大楼附近有没有房子。”　　居家谢一愣：“房子？”　　柏天衡：“要是没有，就租一套，越近越好。”　　居家谢震惊了。　　怎么回事，他不就一年多没处理经纪事务么，怎么跟他老板的工作节奏完全衔接不到一起？　　他自己在说什么？柏天衡又在说什么？　　居家谢刚要开口，柏天衡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别问。”　　别问？　　居家谢扬眉：这到底什么节奏？他怎么又开始跟不上了？　　柏天衡：“这段时间我就住寝室大楼旁边了，工作我会和节目组直接沟通，你没事也不用特意跟着我，就当给你放个假，该干嘛干嘛去。”　　居家谢：“？？？？？”　　等到了男生寝室大楼下，柏天衡都没要居家谢跟着，甚至没让他下车。　　走前，柏天衡撑着车门，站在车外叮嘱居家谢：“这个假么，可短可长，到时候电话联系。”　　又道：“过段时间，你要是在网上看到了什么和我有关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别多放在心上，更别打电话问我。”　　居家谢：“？”　　柏天衡勾唇，笑：“问就是真的。”说完拉上车门。　　居家谢：“？？？？？？”　　柏天衡一来寝室大楼，节目组立刻有人接应。　　接应的不是别人，正是《极限偶像》的总导演。　　总导演把柏天衡迎进一楼大厅，一面奇怪柏天衡今天怎么一个人过来的，一面又歉意地打招呼：“电梯还在维护，暂时不能用，只能辛苦你走上去了。”　　柏天衡跟着总导演去楼梯间。　　因为所有的寝室、练习教室都有摄像头，节目组直接在寝室楼这边安排了两层作为幕后人员工作的场地。　　这两层不高，就在二楼和三楼。　　柏天衡今天的拍摄还没开始，总导演先带他去了三楼。　　三楼有实时监控屏，还有剪辑间、会议室、器材存放室。　　柏天衡到的时候学员们都已经上楼了，总导演调出实时监控器，给他看了这栋楼里的大概情况。　　总导演：“十二、十三、十四层都是寝室。这边是训练室，为了保证够用，总共十六间，分别在十、十一层、十六层。九楼是餐厅，八楼作为备用，七层到四层暂时都是空的，应该也用不上。”　　柏天衡认真地看着屏幕。　　总导演：“中午你要上楼和学员们一起吃饭，自由拍摄，vj和导演助理都会跟着你。”　　总导演：“吃完饭，上楼查寝，还是自由拍摄，大概内容就是关心一下学员的入住情况，过程尽量轻松有趣一点，当然，你如果要表现出一部分大导师的威严也是可以的。这个你自己把握，我们不做限制。”　　几排监控屏上切换着二十多个寝室和走廊的情况。　　从摄像监控上就能看出来，今天入住的气氛极好，有学员在寝室唱歌，有人在走廊打闹，还有人不停窜门，东奔西跑。　　柏天衡耳朵听着总导演的话，眼睛看着屏幕。　　一个个寝室切换过去，他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就站在离镜头不远的地方，正在往柜子里挂衣服，旁边似乎有人说了什么，他转头回应，留给镜头一个不远不近的后脑勺。　　柏天衡看到这个熟悉的后脑勺，兀自笑了一下。　　总导演：“怎么了？”看向屏幕：“哦，江湛，这个练习生我刚要跟你说。”　　柏天衡收回视线，看向导演：“怎么了？”　　总导演想到什么，自己都笑了：“太有特点了，太有意思了，难怪之前其他很多同事都看好他。就江湛，他今天一个人的素材能顶十个。”　　说着，总导演把早上走楼梯搬行李的情况，大概描述了一遍。　　说完又忍不住夸道：“表现太突出了，镜头里活灵活现。”　　柏天衡听到这通夸，唇角勾起：“这样，我再给你增加点素材。”　　不久后的午饭时间，在电梯明明恢复、已经能用的情况下——　　柏天衡：“节目组响应你们的号召，停掉了电梯，我现在上不来，你们就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　　你个大猪蹄子自己爬上来啊。　　以上，江湛的心声。　　现实情况是，食堂里整齐划一的“湛哥湛哥湛哥”，江湛莫名被捧到了能够替代电梯功能的高度。　　江湛也是纳闷：喊他干什么，难不成还指望他像拎行李一样把柏天衡拎上来？　　一位导演助理冒出来，站在vj旁边，朝他笔划，示意他下楼接人。　　拍摄的过程就是这样，自由发挥的情况下，镜头直接对着拍，偶尔的时候，会有工作人员来提醒，控一下流程。　　既然节目组示意了，江湛从打饭的队伍里出来，走前不忘回头看费海：“饭。”　　费海：“ok！”　　江湛转身往食堂外走，vj和导演助理依旧跟着。　　出了食堂，进楼梯间，导演助理走在镜头外跟江湛交流：“导师在一楼，你直接去一楼大厅接人。”　　江湛好歹也是跟着王泡泡这个资深粉头混过的，知道一档综艺节目的录制不可能脱离节目组的掌控。他只是没经验。　　江湛：“到了一楼，然后呢？”　　导演助理：“自由发挥就行。”　　江湛回眸，镜头下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没剧本？”　　vj和导演助理差点笑出来。　　导演助理：“没有没有。”　　江湛：“让我下楼不是安排好的？”　　导演助理：“不是提前安排的，vj老师本来在你们隔壁吃饭，听到你们起哄全跳起来了，有的嘴里还包着饭呢。”　　又解释：“柏天衡说那两句话，谁能想到学员会集体起哄喊‘湛哥’，我是看你没有下楼的意思，才提醒你。”　　怕江湛不理解，进而道：“综艺就是这样，临时情况突然情况都很多，大家反应都要快，还要连贯，有梗有趣最好。”　　江湛懂了。　　导演助理刚刚的提示只是提示，并不是提前安排的剧本。　　只是一想到马上要见到柏天衡。　　江湛眼里闪过笑意。　　总要见的，今天不见，以后也会见，何况早就在舞台上见过了。　　虽然当着人前、对着镜头也不能老同学相认，还得避嫌装作不认识。　　不过这样的重逢，也挺有趣的。　　从十四层下来很快，没多久，江湛就到了一楼。　　他拉开楼梯间门，往大厅去，本来以为走两步就能看见柏天衡，结果视线绕过一个圆柱，定睛一看——　　大厅里，面朝他出来的方向，整整齐齐一排摄像机。　　不仅有摄像机，还有摄像师、vj老师、导演助理，肉眼可见的排场。　　这么多人和机位，全部只为一人服务——　　柏天衡。　　江湛：“……”理解的理解的，大咖毕竟是大咖。　　而江湛一出现，立刻就有镜头拉向他。　　柏天衡对镜头非常敏感，镜头刚抬起，他跟着回头。　　江湛走过去，脚下不停，就当那些机器和人都不存在，径直走向柏天衡，自如的口吻：“电梯修好了都不给用？”　　柏天衡看着他，神情没有变化，眼底有光：“是啊。”　　江湛走到他面前，正要说话，柏天衡突然扣住他的手腕。　　江湛也真的佩服自己，都这么多年了，高中那会儿一起逃课跑路的默契竟然还在，不但在，一点不生疏。　　柏天衡才一动，他跟着转身，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拔腿就跑，留下一大厅还没有反应得过来的摄像机和工作人员。　　众人：“……………………”　　这尼玛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问就是私奔第15章 　　江湛和柏天衡早跑进了楼梯间。　　两人都是大长腿，跑得快，跨得远，进楼梯间没几秒就上了二层，再从二层接着往上跑，那速度就跟两人在玩儿夺命狂奔似的。　　一口气奔到五楼，也没被vj追上。

 第23章

    老师：“？？？？？”　　再想到刚刚柏天衡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气场还那么强，江湛偏过头，想了想：那感觉有点怪。　　具体怎么怪，也说不上来，就觉得两人靠得实在太近了。有那么一瞬，江湛甚至感觉到了柏天衡近在咫尺的呼吸。　　江湛其实不习惯和人面对面靠这么近，他毕竟不是直男，眼下和高中那会儿也不同，他当年都没发现自己喜欢男生，还是上了大学，才把性向搞清楚了。　　所以高中的时候和处得熟的男生面对面近距离，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不太行。　　倒不是江湛自己gay，看全世界的帅哥都把持不住，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比如他看费海和三个舍友就没什么。　　但柏天衡刚刚那样就不太行……　　江湛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说：柏天衡，这位老同学，无论是成年后的长相还是气质、气场、感觉，甚至是今天的衣品，刚好都在他的审美点上。　　这么一来，靠太近，真的就有点……　　江湛一时想多了，越想越偏，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连忙拉缰绳刹住。　　停！　　想什么呢。　　那是柏天衡。　　你们是老同学！老同学！　　恰好费海宿舍的一个男生回来了，江湛在脑子里默默删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行注意力转移。　　那男生刚刚去凑柏天衡那边的热闹，坐下后连连感叹：“我的天，太挤了，我努力了，就看剪辑的时候能不能在这段给我留半秒镜头了。”　　费海用筷子敲了敲餐盘，示意男生看他们坐着吃饭的四个人：“看看湛哥他们寝室，看看我。不争不抢，从容优雅。”　　男生：“要从容，要优雅，也要努力，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说着指指柏天衡的方向：“看看人家楚闵，多会给自己争镜头，别人迎接导师都是两条腿走过去，他多打了一份饭菜，等导师走到旁边，请导师坐下一起吃。”　　丛宇：“哇~~太会了吧。”　　男生：“我有预感，楚闵的镜头肯定不会少。”　　费海：“那当然了，自己懂得争取，哪儿像我们几条咸鱼。”　　江湛忽然起身。　　众人抬眼，以为他也要去给自己争取镜头，费海：“你决定咸鱼翻身了？”　　江湛：“没，我饭不够，再去打点儿。”　　众人：好一条认真吃饭的咸鱼。　　没人知道，这条认真吃饭的江咸鱼起身去打饭，不过是想刻意地再转移一下注意力。　　因为他刚刚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为什么不能和柏天衡面对面靠那么近？　　因为这么多年里，他不止隔着网络关注着柏天衡的动向，也不仅仅是接点站子的图单，帮柏天衡p个图、修个片子。　　他有段时间，或许是给柏天衡p图p多了，也可能是过于频繁地听王泡泡给他科普柏天衡的动向和八卦，晚上睡觉，梦里都会梦到柏天衡。　　有次或许是太久没有自己纾解生理需求的关系，他甚至梦到了他和柏天衡……　　不敢接着想，不能再回忆。　　江湛：多吃点饭吧，醒醒脑子！第16章 　　江湛没有yy柏天衡的意思，在他眼里，他和柏天衡就是当年关系还不错的老同学，仅此而已。　　至于那个梦，不过是睡眠过程中他在梦里无法控制的意外。　　是意外，和潜意识无关，更不会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至少他从来没有对柏天衡有过某些方面的意思，高中的时候没有，高中毕业之后更加没有。　　梦而已，江湛也不会当真。　　对他来说，这个梦他早就忘了，如今突然想起来，最多就是吓了一跳，赶紧醒醒脑子，再次忘掉。　　毕竟他和柏天衡都已经重逢了，无论是出于在节目里学员和导师的关系，还是老同学的立场，都不该把这段记在心上。　　于是江湛就给了自己一顿饭的时间，午饭吃完，这段记忆便被他默默摁回了脑海深处。　　午饭后，学员们上楼。　　因为柏天衡会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起，从f班所在的十二楼开始查寝，十三层、十四层气氛依旧，大家该干嘛干嘛。　　江湛还有点东西没收拾完，回寝室后接着弄。　　甄朝夕和丛宇聊起了柏天衡。　　“说真的，柏天衡过来当导师，太出人预料了吧，他都一年没出来过了。”　　“对啊，之前不是有个热搜，说他年纪轻轻、准备退休吗。”　　“不是退休吧，好像是转型幕后。”　　“真奇怪，他年纪也不大，又是最当红的时候，什么资源没有，这个时候转型幕后？”　　……　　寝室的墙上都有固定好的摄像机，言行举止曝光在镜头下，要注意没错，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小心谨慎，闲聊的话题只要控制好度，该聊还是能聊。　　年轻的练习生们对柏天衡好奇，话题自然围绕着他。　　丛宇：“唉，你们注意了吗，柏导今天戴的表是积家的约会系列。”　　甄朝夕：“柏天衡不怎么戴表吧？”　　丛宇：“我靠，这你们都知道？”　　甄朝夕：“知道啊，我团里有个小男生以前还进过他的粉丝群。”　　丛宇：“戴表怎么了？有什么说法？”　　甄朝夕：“没怎么，就他家粉丝都知道啊，柏天衡不爱戴这些东西，除非为商家站台营业。他今天戴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还挺重视我们这个节目的。”　　从头到尾，江湛都没说话。　　对柏天衡，他还真不方便说什么。　　同在一个节目，应该是巧合，这巧合还挺戏剧化的，一个做导师，一个做学员。　　可惜就算是认识的老同学也不能叙旧，毕竟说话不方便，到处是镜头，身上还别着麦。　　江湛只要想到两人碰面两次，两次都是在镜头前，两次都要避嫌当作不认识，就有点好笑。　　这年头，做个老同学也不容易。　　保不准节目期间，一句私下里的闲聊都没办法有，叙旧还得等节目结束之后。　　江湛：行吧，谁让碰面重逢是在选秀节目里。　　至于舍友们聊的有关柏天衡的某些细节。　　不爱戴配饰，戴表也很少？　　还好吧？　　以前高二的时候，他和柏天衡一起在校篮球队，打市里的校际篮球赛，拿了个市第三名，奖品里就有个手表。　　他那时候不是看柏天衡天天戴吗。　　哦对，江湛又想起来，他自己那会儿也戴。　　好像整个篮球队，就他和柏天衡在戴，其他人都嫌那手表太土。　　当然，后来那表两人都不戴了，还差点因为那表吵起来——　　起因是姚玉非一直用的一块手表丢了，江湛看他考试的时候没表看时间，就把手腕上的表摘了，直接给了姚玉非。　　姚玉非没还，江湛也没当回事，就当那表送给他了。　　柏天衡知道后问他：“一块篮球赛拿奖的表，你也要送他？”　　江湛当时莫名：“一块表而已，怎么了。”　　柏天衡冷着脸，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摘了表甩手扔了垃圾桶。　　江湛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更加莫名：“你干什么？”　　柏天衡：“一块表而已，你送人，我送垃圾桶。”又道：“有些人就配和垃圾桶凑一对。”　　这话就难听了，也是明晃晃地在说，姚玉非是个垃圾。　　江湛听了，火气蹭蹭直冒：“你到底对小姚有什么意见，他招你惹你？”　　柏天衡的眼神晦暗不明：“不是他，是你，你招我惹我了。”　　江湛想起这段，想起他和柏天衡还差点为了姚玉非吵起来，心里就有点叹息。　　不得不承认，柏天衡当初看人的眼光比他好多了，他要早点认清姚玉非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情了。　　忽然，丛宇他们聊天的声音激动起来。　　丛宇：“你确定？”　　甄朝夕：“真的假的？”　　魏小飞坐在下铺自己的床位边，点点头：“嗯，应该是。”　　江湛回神：“怎么了？”　　三人转头，丛宇：“刚刚小飞说，他有看到柏天衡戴尾戒。”　　江湛：“戴尾戒怎么了？”　　丛宇：“怎么了？湛哥你真不懂假不懂？说明我们柏导至今单身啊！没露面的这一年多没恋爱，更没偷偷结婚！”　　江湛有点意外：柏天衡原来还是单身。　　不过明星单身实在太正常了。

 第25章

    #柏天衡参加极限偶像#　　#柏天衡荷尔蒙男神#　　#柏天衡尾戒#　　准备去度假的居家谢躺在家里，刷到前三条热搜，表示可以理解，柏天衡么，配得上这阵仗。　　直到居大经纪人纳闷地看到了最后一条热搜。　　#柏天衡尾戒#　　居家谢：嗯？尾戒怎么了？　　居家谢搜索了这个热搜词条，在热搜广场看到了这条相关热搜微博。　　王泡泡与p神在线失联：来来来，小伙伴们，我给大家科普一下柏天衡手上这款尾戒。　　六年前，柏天衡做卡地亚亚洲区代言人，卡地亚打造全球唯一一款定制尾戒，送给柏天衡，这款银色中间带黑纹的尾戒，官方寓意：没有说出口的爱。　　这只“没有说出口的爱”，柏天衡从六年前开始从来没有戴过，任何场合都没有，这次回来却突然戴上了。　　大家可以大胆地猜一猜为什么。　　附图：六张不同角度的尾戒细节照，动图里截取放大的柏天衡戴尾戒的照片，极限偶像发布的第六张动图。　　热评第一：为了……爱情？【惊掉下巴】　　居家谢：“……”　　而对于这些，身处寝室楼即将开始一周封闭内训的学员们，根本不清楚。　　他们在查寝的时候上交了一次通讯工具，又在晚饭时间遭遇了一轮突击检查。　　所有人开箱开包，再检查一次，偷藏的手机、pad等电子产品，必须全部上交。　　自己不交还藏着没关系，有寝室管理人员拿着金属探测器一个寝室一个寝室搜。　　整个寝室楼怨声载道，偏偏这又是必须遵守的规定。　　江湛也是才知道，原来大家都不止带了一部手机，偷藏的电子设备更是一抓一大把。　　用丛宇的话：我带五部手机，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一部自己主动上交，另外四部藏着偷偷用吗，全收了还用个屁？　　这年头没手机没网怎么活？　　等到了晚上的动员大会，一百号学员有至少一半精神不振。　　训练室没有椅子，所有学员席地而坐，总导演亲自鼓舞士气：“都别垂头丧气了，你们想刷手机，以后能刷一辈子，但这个节目，这个舞台，你们最多也就呆三四个月。几个月的时间，可能改变你们其中有些人的一生，这样还不够你们暂时先放下手机吗？”　　整个训练室，突然就静了。　　江湛坐在学员里，抬头看着总导演。　　总导演：“你们这些孩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人生需要抓紧，每一个机会都要抓住，还在这里嘻嘻哈哈，唉声叹息。”　　总导演：“都忘了吗？你们过来不只是唱歌跳舞表演录节目的，你们是要来红的。”　　谁都没有想到，动员大会的一开始，总导演就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全体学员鸦雀无声，静静地听着。　　总导演：“行了，废话不多说，你们就给我记住一点，参加节目的这期间，没有什么比你们自己的表现更重要。刷手机，能让你们的表现更好吗？有了手机，就算你们知道了你们自己的点赞数，又怎么样？你们刷着手机能改变什么？”　　总导演：“所以，都给我听好了，选秀期间，能不用手机就不用手机，把注意力都给我通通集中起来。需要你们了解的事，节目组自然会让你们知道。”　　这场动员大会便在总导演威严又苦口婆心的劝解中开始。　　之后，分别是声乐组、舞蹈组、服化造型组、舞台组、vj组各老师对相关部分的专业介绍。　　最后，由一位制片人姐姐给大家总结打气。　　“总之，之后无论是日常拍摄、练舞、舞台公演，都会非常辛苦，因为时间非常紧凑，对你们很多人来说，都是一次挑战。”　　“不过不要怕，你们还有我们，还有很多的幕后工作人员，我们都会帮你们，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们沟通。”　　“而且说句实在话，你们能面试通过，上这个节目，真的非常非常幸运。”　　“我这么说，不是说吹嘘我们这个节目多好，毕竟还没开播，具体情况很难讲。”　　“我是说你们搭上的平台很好，有鹅厂给你们流量保证。又特别幸运，碰上柏天衡回来做导师。”　　“你们没手机，所以不知道，就今天晚上，就刚刚，你们柏导一个人上了四个热搜，还都排在前十。”　　“有柏导在，你们还愁没人关注这个节目吗。”　　制片人姐姐这么说，整个练习室里轰然声四起——　　“哇，柏天衡就是柏天衡！”　　“柏导太牛了吧！”　　“跟着柏导喝酒吃肉！”　　制片人姐姐：“所以啊，都要有信心，都要加把劲，行不行？”　　大男生们嚎起嗓子：“行——！”　　晚上回寝室。　　丛宇又开始八卦：“没手机，也不知道柏导晚上那四个热搜都是什么，真好奇。”　　江湛：“还能有什么，猜都猜得出来啊，肯定是‘柏天衡回归’‘柏天衡参加极限偶像’这种。”　　丛宇：“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柏导那样，一个晚上上四个热搜。”　　魏小飞：“够红就行。”　　丛宇：“也对。”　　学员们终于迎来了为期七天的封闭训练。　　这七天里，节目组明确禁止学员擅自离开，也禁止外来人员探访，所有学员必须听从安排。　　封闭训练的内容也非常丰富。　　声乐、唱跳、形体、镜头感、舞台表现，甚至还有演播厅台前幕后的了解，舞台上发生意外的临场应对，以及体重的管理、饮食的控制，等等等等。　　所有的一切，于江湛来说，都是陌生而新奇的。　　不仅如此，江湛这个半条腿踏在粉圈的p图师，也终于在封闭训练的第一天，亲眼见证了柏天衡的粉丝现场。　　大概是下午的时候，vocal课程结束，休息二十分钟。　　江湛本来想回寝室换双鞋，方便等会儿跳舞，才走出训练室，就被费海拽住：“走走，凑热闹去。”　　江湛：“？”　　费海：“走啊。”　　费海带路，没去电梯间，直接去了楼梯间，到了楼梯间，人还不少，江湛一看，一群大男生全趴在楼梯拐弯处的窗边。　　江湛：“怎么了？”　　费海：“看就知道了。”　　两人往楼上走了半层，到了拐弯处的窗边，费海示意江湛往楼下看。　　江湛的视线穿过蓝玻璃，往下看，没看到什么。　　费海：“你往外凑凑，再看。”　　江湛靠近玻璃，视线贴着往楼下看，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　　大楼楼下，全是人，　　江湛一愣，收回视线，转头问费海：“应援？”　　费海有点意外：“哥你连应援都知道？在国外没少上国内的网吧。”　　江湛：“我不光知道应援，我还知道柏天衡的粉丝叫‘mbjj’。”　　费海不是丛宇，知道的没那么多，听江湛说‘mbjj’，又愣了一下：“什么？”　　江湛：“木白柏，木白姐姐，mbjj，就是柏天衡粉丝的称呼。”　　费海：“靠，我怎么感觉你比我知道的多。”　　江湛当然比费海知道的多，毕竟王泡泡这个资深粉丝是他的图单业务经纪人。　　在粉圈，就没有王泡泡同学不知道的事。　　可惜，就在此时此刻，就在这栋寝室大楼内外，江湛和王泡泡谁都不知道，他们这两位隔着网络的“好基友”，此刻的垂直距离也就只有十层左右。　　江湛在楼上，王泡泡在楼下。　　江湛腰上贴着名帖，刚刚上完声乐课；王泡泡手上拉着应援手幅，才跟着这群粉丝小姐姐，嚎完一轮新口号。　　“柏天衡！只戴尾戒！算什么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准备好了吗，前期铺垫了这么久，可以准备嗑起来了　　嗑起来！　　还有就是这文差不多快v了第18章 　　《极限偶像》是个选秀节目，对粉丝和应援都保持欢迎的态度，甚至早在节目策划之初，团队就在寝室大楼、演播厅外，规划好了专供粉丝应援的场地。　　柏天衡参加《极限偶像》的行程一曝光，次日，寝室大楼楼下就围了一大群粉丝。　　柏天衡的粉丝会来，预料之内，人柏导流量摆在那儿，木白姐姐们憋了一年，终于寻回柏天衡这位正主，当然得扬眉吐气，好好应援——　　几百号人往大厦门外的空地一站，横幅、手幅、照片、手牌，一个都不能少，口号也要拉起来。　　这道寝室大楼前的应援风景线，对关在大楼里内训的学员们来说，格外亮眼。　　空的时候，总有学员怕在楼梯间窗户往外看。　　大家好奇又惊羡。　　各专业课的老师知道他们心里都羡慕柏天衡，羡慕他离开娱乐圈一年多，都还能有这么高的人气，趁机打气：好好努力，你们也可以的。　　可以不可以，现在谁又知道。

 第27章

    丛宇立刻戏精一样的大喊：“不要对着我有任何表情！我不想弯！你出去！出去！”　　甄朝夕直乐，魏小飞扭过视线。　　江湛忍俊不禁，笑起来。他这人，还是外向惯了，给点颜色就灿烂。见舍友这个反应，笑着一挑眉锋，得寸进尺的口气，玩笑道：“都说了不化呀，你们不听。”　　甄朝夕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的错，哥，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顿了顿，“您请，您先请，先去吃饭，出去祸害祸害别人，我们马上就下楼。”　　男生寝室闹着玩儿就是这样。　　江湛都收拾完了，留在寝室没事干，索性拎上单肩包，先下楼吃饭。　　走廊里刚好遇到费海。　　费海一见他，倒抽气抽得整个人板儿一样直，一副就要蹬腿人寰的模样。　　费海：“你你你你你……”　　江湛：“别‘你’了，我知道，太帅了是吧，我的错。”　　费海憋了半天：“卧槽！”　　江湛：“走啊，下楼吃早饭。”　　费海还在看他的脸，边走边看，边看边道：“我现在突然很能理解，为什么导师组给你b，柏导又单独给你个a了。”　　江湛抬手勾了下他的肩膀，带着他去电梯间：“别吹彩虹屁了。”　　费海：“我吹什么彩虹了，你自己长成这样，你还怪我吹屁？”　　到九层，一上一下的两部电梯同时打开门，江湛和费海一出来，好巧不巧，遇到了刚刚上楼的柏天衡。　　柏天衡从电梯出来，一眼看到江湛。　　江湛有点意外，主动打了个招呼：“柏老师。”　　柏天衡看着他，唇边噙了点若有似无的笑，一道往食堂走，很随意的口气：“你们今天要去四方大厦。”　　江湛：“嗯，早上广播说了。”　　柏天衡：“早饭吃什么。”　　江湛：“随便啊，有什么吃什么。”　　一直默默走在旁边的费海：“……”　　费海真的不能理解，他湛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私下里和柏导这么轻松的口气寒暄聊天。　　湛哥难道感觉不到柏天衡的气场吗？　　但很快，费海的整个注意力全部转移——　　柏天衡今天的装束和昨天完全不同，白t、破洞牛仔裤，头发没有吹造型，干净清爽，五官棱角锐利，宽肩，大长腿，很有种大学学长的苏感。　　江湛同样穿了白t、长裤，或许是妆容的关系，看起来完全就像个邻家弟弟。他和同行的柏天衡边走边说话，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下弯，眼神明亮而温柔。　　两人相似的白t，完全不同的气质，走在一起，奇妙得融合出一种被称之为cp感的视觉效果。　　费海：“……！！！”　　这一大早的，他空着肚子嗑柏导和湛哥的cp，疯了吗！第19章 　　江湛和柏天衡，老同学之间的私话不能有，吃没吃、吃什么的闲谈还是可以有的。　　两人本来就认识，以前就熟，久别重逢都两三天了，碰面都好几次了，想尴尬也不可能。　　江湛看到柏天衡，觉得挺自在的，他相信柏天衡也一样。　　所以遇到了，就一起走，随便说两句。　　往食堂去的路上，他还问柏天衡：“柏老师怎么来寝室大楼的食堂吃早饭了？”　　柏天衡走在旁边：“我住附近的酒店公寓，早餐厅的早饭七点半才有。”　　江湛：“你住附近？”　　柏天衡：“嗯。”　　江湛对寝室大楼这附近不太了解，问：“公寓远吗。”　　柏天衡：“不远，我骑车过来。”　　江湛惊讶：“骑车？”　　柏天衡：“有问题？”　　江湛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柏天衡的营业路透：“那保镖也跟着你后面骑车？”　　费海：“噗……”不怪他，这真的忍不住。　　想象一下，柏天衡在前面帅帅地骑单车，五六个黑衣保镖戴着墨镜跟在后面，想想这画面也是喜感。　　江湛听到“噗”一声，转头看了眼费海，回过头，柏天衡边走便好笑地问他：“带什么保镖？”　　江湛：“你来寝室大楼这边，不是算上工吗？”明星上工的时候，哪个不带保镖。　　柏天衡：“你们封闭训练，跟拍都没有，算什么上工。”　　江湛：“不上工你也起这么早？”　　柏天衡：“我想起多早，就起多早。”　　费海跟在江湛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胆寒，才嗑了两口的cp都忘记嗑了：卧槽，他湛哥也太自来熟了，这么跟柏导闲聊的？　　柏天衡最后那句“我想起多早，就起多早”，在费海听来，已经是柏导有点不高兴的前兆了。　　湛哥！收一下！你收一下！　　江湛没收，在他眼里，这样的对话太正常了，柏天衡那句口气有点冲的“我想xx就xx”，在他听来也根本没什么。　　柏天衡不就一直是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人么。　　三人进了食堂。　　一进门，就受到了食堂里稀稀拉拉坐着的十几号学员的注目礼。　　大家默默地悄悄地盯着柏天衡，别说迎上去，连打招呼的声音都听起来格外乖巧、瑟缩。　　江湛：果然，丛宇他们说对了，那天中午在食堂，大家都是为镜头在拼。　　这会儿没镜头，连欢迎打call都没了。　　不仅如此，整个食堂体感下降了好几度。　　江湛心里好笑，余光瞥了柏天衡一眼。　　恰在这个时候，费海溜了，溜得一声不吭，等江湛发现，他人都已经坐下，跟几个认识的学员会合了。　　江湛：理解的，怕柏天衡。　　这么一来，江湛和柏天衡终于有了一个单独的相处机会，没镜头，也没围着的人，如果说话声音不大，食堂里吃饭的其他学员也不会听见。　　太难得了。　　迟来好几天的“认亲”现场！　　江湛立刻侧头，边走边低声道：“这都能遇到你！？”　　柏天衡看他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勾起唇角，压着声音：“我还要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江湛：“没多久，才回来就参加节目了。”顿了顿，“你呢？”　　柏天衡：“我也差不多。”　　江湛：“好巧啊。”　　当然不巧。　　两人说着走到打饭窗口前，江湛让柏天衡先，柏天衡好笑地看着他：“现在知道让我先了？”　　以前在高中食堂吃饭，江湛都是最猴急的那个，用江湛自己的话：我饿呀，太饿了。　　那时候，江湛永远先打饭，柏天衡从来不跟他抢。　　此刻，换江湛让柏天衡，让的时候根本没多想，柏天衡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哦对，以前都是我先打饭的。”　　柏天衡幽幽的口气：“想起自己以前多霸道了？”　　江湛对“霸道”这个词不太能苟同，故作思考的样子，皱眉，问：“有吗？”　　柏天衡轻哼了一声，眼里有笑意：“嗯，没有。”　　说着侧身，让开窗口的位置。　　江湛很自然地走到窗口前：“就说啊，没有。”接着笑说：“不是我霸道，是你每次都会让我。”　　柏天衡看着江湛，眼神有点深。　　他一直以为，江湛什么都不懂。　　突然，打饭窗口里站着的阿姨，操着一口浓厚的乡音，问：“啊呀你们这两个小伙子，到底打饭不打饭啊，看你们在这里站了半天。有什么不能打完饭再说的吗？”　　这声音被窗口的玻璃隔着，音调不高，食堂里吃饭的其他学员都没听到，只有站在窗口前的柏天衡和江湛听到了。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阿姨，阿姨：“别看，快打饭，阿姨要不是看你们两个小伙子长得还蛮帅的，换了其他人，像你们这样站着聊天饭都不打的，阿姨才不等你们，早就走了。”　　这位打饭阿姨，显然不懂什么明星不明星，更加不认识柏天衡。　　她就是单纯朴素地提醒两位年轻帅小伙子：嘿！打饭！不打饭别堵窗口！　　江湛和柏天衡忍俊不禁地对视一眼。　　江湛立刻道：“好好，打饭了阿姨，让你久等了。给我来两个肉包，两个鸡蛋，一碗豆浆，一碗红豆粥，一碟榨菜。”　　阿姨拿夹子夹了包子往食品袋里装，边装边嫌弃，又是一口浓厚的口音：“哎呀你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吃太多啦？”　　“阿姨不是不让你吃哦，反正你们吃不花钱，我也不收你们钱。我的意思是，你看看你其他同学，人家都吃得很少的，过来拿早饭，都是一个蛋一个包子这么点，多吃碗粥都不要的。”　　“别人来，我都是劝多吃点，你这个小伙子，我还得劝你少吃点。”　　“少吃点，要胖的。他们都说的，你们要上电视的，电视机里看人，人都会变胖的。”　　打饭阿姨话多又碎，但心是好的，江湛笑着回：“阿姨，我一米八三，一百二十斤，算瘦了的。”

 第29章

    别问，问就是疯了。　　没多久，江湛寝室三个也到了食堂，一看江湛对面坐着柏天衡，立刻往费海这边凑。　　丛宇在费海身边坐下，小声嘀咕：“我的天，柏导怎么来我们食堂吃早饭？”　　甄朝夕：“湛哥胆儿肥。”　　魏小飞在一桌子的食品袋里认真搜寻早饭：“还有蛋吗。”　　费海：“你们怎么才下来？”　　丛宇指了指自己的脸，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费海突然反应过来：“湛哥今天的造型你给弄的？”　　丛宇眨眨眼：“是啊。”顿了顿，嘚瑟地一扬眉：“怎么样，帅吧？是不是特别帅。”　　费海：你可坑死我了！　　丛宇见他表情不对：“怎么了？”　　费海闭了闭眼，摇头。　　旁边有人到：“一来刚坐下就这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　　丛宇疑惑地看看费海：“？”　　费海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看，就这个样子。”　　丛宇纳闷地问费海：“真吃错药了？”　　费海凶巴巴地瞪了下眼睛，无声地嚅动嘴唇：“不是吃错药，是嗑了不该嗑的糖！”　　丛宇看懂了他唇形的最后一个字：“汤？”　　费海不作回应，叹息地摇了摇头。　　丛宇看看他，接过甄朝夕递过来的一个包子，啃了一口，纳闷地用胳膊肘碰了碰费海。　　费海摇头。　　丛宇眼神示意他：说呢。　　费海顿了顿，示意他耳朵过来。　　丛宇凑过去，费海抬手掩唇，两人咬了个耳朵。　　丛宇一口包子差点喷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瞪眼看费海：你特么疯了？　　费海耸肩：我有什么办法？嗑cp这种事，怪嗑的人吗？　　丛宇消化了一下，默默扭头，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向江湛那边：cp感？　　看过去，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江湛的背影，江湛又刚好挡住了柏天衡。　　丛宇：有吗？没有吧。　　甄朝夕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知道湛哥能有什么话跟柏导聊，还能边吃边聊。”　　丛宇摇头：“不清楚。”顿了顿，“你想知道，等会儿直接问湛哥不就行了。”　　魏小飞突然道：“湛哥不怕柏导。”　　众人齐齐转头看他，魏小飞一愣：“我说错了吗。”　　甄朝夕：“不，小男孩，你没说错，你只是说了一件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情。”　　魏小飞：“哦。”　　等这边丛宇、费海一行人吃完早饭，那边江湛和柏天衡也吃完了。　　两人没有一道，柏天衡径直离开食堂，先走了，江湛往丛宇他们这边过来。　　刚走近，一群人就开始打call：“湛哥！湛哥！湛哥！”　　江湛两手抄兜：“你们又干嘛？”　　丛宇一脸戏精的表情：“江爸爸，湛爹，和柏导一起吃早饭的感觉如何？”　　江湛：“哎，儿子。还行吧，就正常吃饭。”　　众人一脸纳闷地看丛宇：“你怎么喊他爸？”　　甄朝夕解释：“丛宇说谁敢在没有镜头的时候跟柏导单独吃饭，谁就是爸爸。”　　费海咋舌：“你们寝室的关系也是有够混乱的。”　　丛宇拿胳膊肘怼他，眼神示意：那也不能跟你比，你都敢嗑cp。　　费海挤眼睛：别说！别说漏嘴！我还不想死！　　丛宇：ok，ok。　　江湛看丛宇费海一直在挤眉弄眼，问：“你们干嘛？”　　丛宇：“哦，没干嘛，我眼神问他‘吃饱了没’。”　　费海：“我说‘还没’。”　　丛宇：“然后我说‘那你再吃点’。”　　费海：“我说‘好的’。”　　江湛好笑：“你们唱双簧呢。”　　四方大厦是节目组的一个演播厅之一，大厦除了演播厅，还有训练室。　　今天去四方大厦，除了熟悉舞台、幕后，还要拍摄学员的定妆照、宣传照。　　而四方大厦距离寝室大楼并不远，步行过去也就几分钟路程，节目组并没有安排大巴车，只让学员们自己走过去。　　从一栋楼走到另外一栋楼，迈开腿就行，多简单的事，可放在有些学员身上，却不行。　　大门外都是粉丝，手机、摄影头一个都不少，只是走这么简单，他们也就不用参加选秀了。　　所以吃完早饭、收拾完毕，学员们下楼是下楼了，很多却还在大厅里磨蹭。　　工作人员让这些磨磨蹭蹭的学员别犹豫、别多想，心态摆正。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磨蹭的人要是够决断，就不会磨蹭了。　　于是节目组只能去找了一些口罩，跟他们说：“你们实在有顾虑，就先别露脸。”　　又催他们快点。　　有学员抱怨：“不露脸不好吧，已经出去的人，也没谁戴口罩啊。”　　工作人员：“那就别戴了。”　　某学员：“可是如果拍出来照片太丑，节目播出我会被骂死的吧。”　　工作人员：“……”　　恰在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江湛他们一行人走了出来。　　工作人员看大厅里的学员越来越多，都聚在一起，不走也不是办法，立刻示意刚从电梯里出来的一群男生：“要戴口罩吗？不戴口罩的可以先走了，要口罩的来找我领。”　　“口罩？”丛宇一脸莫名：戴口罩我还费劲儿化什么妆？　　恰在这个时候，大楼外传来一阵激动的尖叫：“啊——！！！”　　大厅里的学员闻声，齐齐看向门口。　　江湛也看过去：“刚刚是不是有人出去了？”　　学员中有人道：“楚闵，刚刚出去的是楚闵。”　　江湛能理解，楚闵应该是本来就有些人气，被门外的粉丝认出来了，动静才会这么大。　　而这么一来，大厅里迟迟不动的其他学员，压力就有点大了。　　甄朝夕：“节目还没播，对比就出来了，人家出去，都是尖叫，我们出去，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丛宇叹气：“唉，残酷的现实，人间真相。”　　也有没什么顾虑的，直接就出去了，果然门外的粉丝群没什么动静。　　费海不想等了，又不是走秀，要什么掌声和尖叫：“我也走了，等会儿大厦一楼间。”　　魏小飞：“哥，等等我。”　　甄朝夕：“一起一起。”　　江湛换了个肩膀背包，示意丛宇一道。　　丛宇把背包往身后一甩：“走了。”　　一行五人走出大楼。　　晴空下，大楼前，拉起的围栏后，几百号粉丝站着。　　她们全部都是柏天衡的粉丝，为这次迟来一年的应援做足了准备，什么手幅、横幅全部都有，连柏天衡的帅照都印在几个硕大牌子上。　　女孩子们扎堆站着，不远不近，知道今天大楼里的练习生都要出来露脸，都在眼巴巴望着。　　而这些学员里，有些认识，有些眼熟，有些从未见过。　　虽然都不是她们的墙头本尊柏天衡，但丝毫不妨碍她们的热情——　　来啊，小伙子们，预备役新墙头走起！　　而在江湛他们五个露面之前，那么多走出大楼的学员里，得到女孩子们反馈最强烈的，正是楚闵。　　不但因为楚闵之前就已经出道，也因为一年多前，楚闵就在某个选秀上有过不错的成绩。　　说白了，楚闵有粉丝基础，也有实力。　　追星女孩们更是惊讶楚闵竟然也参加了《极限偶像》，难怪最近一点其他行程和动静都没有。　　他公司瞒得够狠。　　而在楚闵之后，出来的练习生，都没人认识。　　几个男孩子心态也不错，大大方方地挥手示意，有些还会特别礼貌谦虚地鞠躬。

 第31章

    柏天衡：“是你在和我聊。”　　居家谢：“你不和后勤提加餐，又被我听到，我能和你提？”　　柏天衡懒懒的口吻：“哦，怪我。”　　一听这口气，居大经纪人心里就清楚：来了，来了，有些男的又要开始不做人了。　　果然——　　柏天衡说完一句“哦，怪我”，跟着就道：“我也是为了工作。”　　“目前来看，《极偶》和其他选秀比起来，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想要成为今年夏天的爆款综艺，当然要有特殊之处。”　　“我想了一下，可以从食堂入手，丰富菜品和种类，等过段时间，节目开播之前，可以先让《极偶》的食堂上个热搜，赚一波眼球。”　　说着打了个响指：“绝无仅有，角度刁钻。”　　居家谢：“………”　　老板，做个人吧。　　居家谢心累，他已经不想管食堂了，随便吧，《极偶》哪怕最后变成一个美食综艺都随便，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现在就管柏天衡！　　居家谢直接略过食堂的话题，开口道：“还要再给我放假吗？我觉得我应该回来工作。你一口气四个热搜，前三个都没什么，就那个尾戒，到现在都在被粉丝热议。”　　居家谢：“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猜测，说你屋里搞不好已经有人了！……”　　柏天衡：“没人。”　　居家谢：“我知道没人，我是说……”　　柏天衡：“暂时没人。”　　居家谢被打断，顿住。　　柏天衡：“以后会有的。”　　居家谢：“…………”　　居家谢品味了一番，等等，这口气，这饱含了期待、期待中夹杂着自信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居家谢：“你……”　　柏天衡：“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就先借他的吉言了。”　　居家谢：“………”　　吉言？　　吉言！？　　居家谢脱口而出：“你戴尾戒不是随便戴的？”　　柏天衡哼笑一声：“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居家谢：不，你不是。　　你不是人！　　居家谢也才反应过来，特么的，他老板，柏天衡，给他放假不是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工作，是特么想一个人专注搞事情！　　搞什么？　　搞那种一旦曝出来就能直接炸掉热搜的大事情！　　居家谢隔着电话，心潮起伏，感觉整个人都在飘，飘得头重脚轻。　　好半天，居家谢再次开口。　　他就问了一句。　　至关重要的、且又能确保撬开柏天衡嘴巴的一句：“你已经在追了吗？”　　柏天衡哼笑一声，反问：“不追我突然回国干什么？”　　居家谢倒抽气。　　四方大厦是个演播厅大楼。　　里面除了大大小小各种演播厅，还有配音室、录音间等等。　　节目组除了在寝室楼安排了训练教室，也在四方大厦安排了训练教室。　　根据节目流程的安排，在封闭训练结束之后，所有的舞蹈、声乐部分的练习，基本都会在四方大厦完成，届时训练部分的拍摄录制，也会随之在这里进行。　　所以今天来四方大厦，除了定妆照、宣传照的拍摄，还有就是熟悉环境。　　而大厦这边的训练室明显比寝室楼大很多，教室坐北朝南，整面的落地窗，又亮又宽敞。　　学员们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参观，再熟悉舞台，熟悉幕后场地。　　节目组还特意带他们去演播厅，让他们站在台上，感受了一下。　　对一部分学员来说，舞台并不陌生，比如费海、丛宇他们，但对江湛这样的，舞台实在过于陌生。　　没有舞美、灯光，没有服化、观众，江湛就站在台上来回走了走，都觉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陌生又奇妙。　　想象了一下，自己登上舞台，灯光、视线汇聚，台下都是观众，自己在台上被镜头被观众注视着……　　江湛：还不错？　　甄朝夕也问他：“感觉如何？”　　江湛如实道：“虽然挺陌生的，不过我还挺好奇挺期待的。”　　甄朝夕笑道：“那你真是天生适合舞台，适合被关注。我那会儿第一次上台，都要紧张死了，汗直流。”　　旁边丛宇来了一句：“人湛哥从小帅到大，上学的时候不知道被多少女孩子偷看偷瞄，当然早习惯被注视了。”　　甄朝夕：“那能一样吗？舞台上不一样的。”　　丛宇：“怎么不一样，你没看从寝室大楼出来，多少女孩子在下面喊好帅好帅，你见湛哥脸红了吗？”　　甄朝夕一顿，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说着看向江湛：“湛哥你这么稳？”　　江湛：“你们才稳，被喊老公，照样该干嘛干嘛。”　　甄朝夕：“等着吧，不用多久，就有一堆女孩子追着你喊‘老公’了。”　　丛宇捏起嗓子捂住嘴巴，星星眼朝向江湛，给他示范：“像这样。老公——！老公——！老公——！”　　江湛哭笑不得：“你快闭嘴吧。”　　甄朝夕：“诶，别说，说不定你到时候还真有男粉，对着你喊老公。”　　丛宇哈哈直笑，对甄朝夕道：“人湛哥一个铁直，禁不起你这么假设。”　　江湛：他真的只是看起来铁直，看起来而已。　　下午，定妆照、宣传照。　　服装总共三套，一套是各班不同颜色的短袖队服，一套是所有人统一的长袖长裤学院风制服，还有一套白衬衫。　　百来号学员分五组，五个棚分开拍摄。　　江湛和三个舍友、费海在一起，一起化妆，一起候场准备拍摄。　　而他们这组的摄像老师风格略骚，基本不教什么，也没任何语言上的提示，就负责咔咔咔地拍。　　拍合适了，接着拍，拍不合适，就会放下相机，皱眉抬起视线，问学员：你会不会拍？你怎么这个表情？你的脸打过玻尿酸吗，这么僵？　　候场的其他学员听了，不免在心里打鼓。　　不仅如此，这位摄像老师还喜欢拿修图说事。　　每拍完一组，他就要照片联网传上电脑，修图软件里打开照片，示意学员过来看：我要修你哪里哪里，哪里哪里要修，特别不好修，特别费劲。　　说得学员面红耳赤，恨不得回母胎，基因重塑。　　这么拍下来，后面的学员压力不小，自然对这位摄影师客气得不行，又客气又恭维。　　丛宇、费海他们暗暗唾弃，都明白这摄影师是个老油条，就是故意的，但又没办法。　　甄朝夕还劝大家：“忍了吧，这些照片以后不是用来宣传，就是做点赞通道的头像，太丑真的影响成绩。”　　丛宇：“忍他大爷。”　　费海：“忍个腿毛。”　　话虽如此，依旧没人说什么。　　直到魏小飞被叫到背景布前拍照。　　小男孩私下里腼腆，镜头下的表现却很有张力，让笑笑，让有眼神有眼神，几乎无可挑剔。　　就这样，摄影师在照片传到电脑里，p图软件里打开后，还是坐在电脑屏幕前，一脸嫌弃：“长得帅有什么用，五五分的腿，胳膊这么长，畸形啊。你看你这个胳膊，怎么p？”　　畸形？　　魏小飞约莫是从未被人这么说过，愣了好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表情极其尴尬。　　摄影师叹了口气：“烦死了。”又道：“删掉重拍吧，你这样，我怎么给你p？”　　魏小飞顿了顿，还是没反应过来。　　摄影师拿起桌上的摄像机，不耐烦地挥手示意，魏小飞才干巴巴地转身，走回背景幕布前。　　江湛、丛宇他们都站在电脑前，看着软件里打开的魏小飞的几张照片，都不能理解到底哪里拍得不好，哪里畸形了？　　丛宇更是想想那摄影师的态度就来气，张口抬头要喷，被甄朝夕和费海同时拉住。　　费海皱眉，冲他摇摇头。　　甄朝夕耳语：“别，你这样，倒霉的不止你，还有小飞。”又道：“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你没红，他就跟你摆谱，你红了，他就要捧着你了。”　　丛宇恨恨地低声：“摆他麻痹的谱。”　　忽然，江湛在电脑前坐了下来，右手握住了鼠标。　　费海惊讶：“湛哥你干嘛？”　　江湛面朝屏幕，背对着三人：“p照片。”　　甄朝夕下意识看了摄影师那边一眼，连忙凑过去，道：“你别碰电脑，到时候他更有理由搞你。”　　丛宇自己上火归上火，见江湛这么“不理智”，立刻跟着劝：“算了，忍忍吧，宣传照都在人家手里，能怎么办？”

 第33章

    不仅如此，有时候修着修着，还会顺便和背后的一群人口头分析一下个别学员拍硬照时无法避免的身型缺陷。　　“这张看起来头大，不是因为头大，是因为肩膀太窄，像这种就不适合单拍肩膀、脖子和头，会显得比例不对。”　　“这张，看，眉弓骨单薄，照片里会显得眼睛无声，眼妆就要特别注意。”　　“腿短这个不是问题，可以修，比例拉上去就行了，这方面男生其实不占光，女生就好多了，穿裙子就能修饰，男生穿裤子，特别容易暴露。”　　……　　众人：妈妈问我们为什么跪着听课。　　修图的期间，那位一气之下乱拍、拍了一阵终于有点回过味儿地摄影师，也曾经默默地站在一旁，看江湛修图。　　他原本是想先嘲弄一番，再给两边一个台阶下，这事儿就算了。　　何必呢，都是一个圈子的，以后说不定还要合作。　　可在看到屏幕上一直不停切换的修图工具后，他终于知道坐在电脑前的那个男生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了。　　他真的会修。　　摄影师顿时有点下不来台。　　二十个人，一人三组定妆，总不能真让这小子全修了，回头传出去，接个活儿、活儿还都让艺人自己干了，他还要不要混了。　　摄影师于是使唤助理，让他去打断江湛，别修了。　　江湛却道：“别，修，我能一个人修一个摄影棚的，就能修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摄影棚的。回头让节目组给我结工钱，选秀的钱是选秀的钱，修图的另算。”　　丛宇很懂地故意扯嗓子帮着搭话：“那江师父，你一张图多少钱？”　　江湛：“还行，百万修图师的正常市场价。”　　都是年轻男孩儿、愣头青，有点闹有点莽撞还容易被带节奏。　　江湛这口气、这神态，有点霸气还有点嚣张，完全就像个领头狼，太引人热血。　　一群男孩儿立刻跟着high：“节目组，给钱！”　　“修图另算！”　　摄影助理看对方这么多男生，怕吃亏，不敢答话。　　摄影师看这群男生竟然在摄影棚里high起来了，大声道：“干什么干什么？当这里是自己家？”　　男生们根本不理他。　　摄影棚里的其他打光师、化妆师静站围观，完全不插手，摄影师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自己hold不住场，还没有帮手，一气之下拿着摄像机跑出了影棚。　　江湛懒得在意，继续修图。　　既然他说了负责，就一定负责到底。　　他也不管其他，不看背后，眼睛只注视着屏幕和图片。　　期间身后围拢了更多的人，他不知道；vj老师提着设备跑了进来，他没注意；就连整个摄影棚因为某人的到来、突然悄无声息地安静下来，他都没多留神。　　他修完一张算一张，修完一组算一组，修到后面，感觉前面有张还能再修一下，还会稍微返趟工。　　完全沉入式的工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电脑同步相机，他在修图软件里打开了一张几分钟之前刚刚拍摄的照片原图——　　柏天衡，和早上见到时完全一样的装束。　　“！”　　江湛吓了一跳，照片都是同步的，他按照同步的顺序修图修下来，才修到这张，看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明显是刚刚拍摄的——　　柏天衡什么时候在现场了？还拍了这张照？　　江湛下意识扭头。　　一转头，抬眸对上身侧柏天衡的视线。　　江湛意外：“呃，柏……老师？”　　柏天衡高高地站在旁边，垂眸看他，好整以暇的神情，对他会修图这件事也十分的好奇和惊讶，开口就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技能。”　　江湛顿了顿，手从鼠标上挪开：“嗯——我自己自学的。”　　柏天衡的唇边牵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修吧，帮我也修一张。”　　江湛回头，看向屏幕上的原图。　　盆友，不瞒你说，你的照片，我修过的何止一张。　　柏天衡见他没动：“嗯？”　　江湛想了想，回头，在vj的镜头、周围人的无声的注目中，缓缓地征询：“修哪儿？”　　柏天衡：“想修哪儿修哪儿。”　　江湛又回头看了眼屏幕，过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诚恳地抬头：“可是柏老师，你的硬照原图一直都挺完美的，没什么可修的。”　　柏天衡勾起唇角，低头垂眸：“小嘴巴挺甜的。”顿了顿，“‘一直’，‘都’？看来你私下里挺关注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嗑，都给我嗑！！！第23章 　　看来你私下里挺关注我的。　　对江湛来说, 这话真的没法儿反驳。　　一个字都反驳不了：修图、剪辑、关注动态, 他什么没干过。　　江湛于是转头坐回电脑前，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 继续修图。　　到这个时候, 他的五感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感觉到了外界——　　他周围全是人。　　全是人！　　学员、摄影棚的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的vj、导演助理、其他工作人员。　　大家在他身后、身侧围成了一个半圆，vj老师的镜头就在一米外，恨不得直接怼到他脸上, 怼完脸再怼屏幕。　　“……”　　今天怎么会有拍摄？　　正纳闷着, 旁边压下一道身影。　　柏天衡一手搭在江湛身后的椅背上，一手撑在桌沿, 很自然地弯腰, 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江湛手一顿, 下意识偏头，柏天衡立体硬朗的五官近在眼前。　　太近了。　　江湛眨了眨眼睛。　　柏天衡刚好偏头看过来，两人视线对着视线, 呼吸都在相互触碰的边缘。　　江湛：“？”　　柏天衡：“怎么不修了？”　　江湛一向好用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卡了一下：“呃嗯……”顿了顿, “我在想怎么修。”　　柏天衡意味深长：“因为‘都挺完美’的？”　　江湛还有点卡, 顺着这话：“是吧。”　　柏天衡弯了弯唇角, 直起身。　　距离一拉开, 江湛的脑子立刻不卡了，他重新握住鼠标，看向屏幕, 心说自己刚刚虚什么？　　他又不怕柏天衡，更没做亏心事。　　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江湛暂时没管，镜头既然在，先把手里的图修完再说。　　而对江湛来说，修柏天衡的原图比修刚刚所有学员加起来的都要简单。　　没办法，修多了。　　柏天衡各种类型、各种姿态的原图，他基本全都修过。　　熟练到上手就来，边打瞌睡边修都没问题。　　外加这会儿的气氛明显和刚刚不同，江湛心态放松下来，人都坐散了。　　他右手鼠标，左手撑在桌上抵着下巴，修图速度也放慢下来。　　他先把几张原图并列在软件里看了一遍，挑出一张，重点修，修点轮廓、修点细节。　　修完了，又从其他学员的照片里抠出学员专用的三角形名帖，给柏天衡腰上也来了一张，接着p掉学员的名字，模仿名帖的字体，p上“柏天衡”三个字——　　当当当，第101位练习生：柏天衡。　　他做这些的时候，没有先前那么沉静，神情放松许多，但一样认真、一样专注。　　或许是觉得自己正在干的事情有点皮，他神情放松又带着几分顽皮的愉悦，嘴唇抿着，唇角却禁不住弯起。　　又或者是觉得在柏天衡这位正主的眼皮子下面皮，皮得格外有趣，江湛的唇角越吊越高，越吊越高。　　吊着吊着，柏天衡的身型又压了下来：“好玩儿吗？”　　江湛噗一口笑了下，憋回去。　　柏天衡偏头看他，能看到江湛透彻的眸光里映着的屏幕光亮，还有他的笑意，和忍俊不禁。　　江湛看柏天衡盯着自己，立刻道：“我马上修完了。”　　柏天衡回眸，看向屏幕。　　屏幕照片上的自己白衣黑裤，腰上贴着写了“柏天衡”三个字的名帖，因为造型足够清爽，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硬照内容，就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的确很有点“第101位练习生”的意思。　　关键是，p得特别自然，毫无痕迹。　　真·百万修图师水准。　　柏天衡弯了弯唇角。

 第35章

    柏天衡给了他提示：“看镜头。想一下，这是点赞通道的头像图，你的照片每个粉丝和观众都能看到，她们选你，是因为喜欢你。”　　“再想象一下，粉丝不是用手机，而是当着你的面给你支持点赞，你看着她们选择了你，等他们给你点完赞，抬头看向你，你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们。”　　江湛跟着提示，一点点调整状态：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站姿挺拔，精神状态饱含从容。　　他看着镜头的方向，想象粉丝就在眼前，给自己点赞投票，为自己加油。　　甚至，他想到了王泡泡。　　顶着“我是王泡泡”头像的年轻女孩儿挤到面前，给自己投票，加油打气：“p神！冲鸭——！”　　江湛笑起来，眉梢眼角展开，俊朗而明亮。　　柏天衡看着镜头里的江湛：“可以。”　　又道：“再给我一点深情的目光，想象你看着的，是你喜欢的人。”　　深情？喜欢的人？　　王泡泡的身影瞬间在脑海里消失。　　江湛：这还真的想象不出来。何况得是个男的。　　江湛维持表情，看着镜头，神情和之前一样，并没有添上一丝半点的所谓深情。　　柏天衡从镜头后挪开视线，抬眸看向他：“想象不出来？没有喜欢的人吗？”　　说着又看向镜头里，示意自己，用专业的正经的口气道：“那就看着我，把我当成是你喜欢的人。”第24章 　　这要是在私下里, 柏天衡这么说, 江湛得喷。　　但在镜头前、拍摄中，江湛的状态调整得不错, 既没有笑场, 也一直注视着镜头找感觉，摸索其中的诀窍。　　他也是真的运气不错，因为修图修多了，对各种表情的把控都有心得体会, 实在不会, 就在脑海里回忆修过的那些照片，轮番扒表情神态, 扒完照着学。　　摸索中, 终于找到了点感觉。　　相机快门的声音清脆响亮。　　旁边围观的学员, 包括丛宇、费海他们，都惊讶江湛拍摄状态进入得这么快，完全不像一个还没正式入行的素人。　　甄朝夕抱着胳膊, 低声感慨：“湛哥真的就是吃这行饭的。”　　同样的白衬衫，穿在他们身上, 一板一眼, 实在不出挑。　　像魏小飞这样的还好, 年轻、身量还没完全长开, 衣服套在身上，人会显得嫩。　　甄朝夕穿，因为肩膀过宽, 脖子还有点粗，完全就是办公室装束，把最上面那粒纽扣系上，妥妥的老干部。　　甄朝夕穿这身衬衫的时候死也不敢多系一粒纽扣，轮到修图的时候，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江湛修的。　　可江湛穿这身，要多亮眼多有亮眼，像所有青春剧里的邻家男孩，阳光、帅气、开朗。笑的时候再露一口白牙，倍显朝气。　　周围的练习生全在讨论——　　“太好看了吧。”　　“太帅了。”　　“这脸真是绝了。”　　而江湛那边找到感觉之后，顺着感觉往下拍，就特别顺。　　欢快的，活泼的，比心的，开朗微笑的，一张又一张。　　那边江湛越拍越顺，这边柏天衡当着摄影师也越来越顺。　　站着拍、弯腰拍、蹲着拍、身体后倾拍，各种拍。　　边拍边道：“看我，再笑。”“眼神再专注一点。”“笑容放大，情绪再外放一些。”　　说着说着，腔调就变成了一个资深摄影师，还是嘴特溜的那种。　　柏天衡：“刚刚嘴巴那么甜，这会儿怎么不甜了？”　　柏天衡：“要像你关注我那样关注镜头，看过来，眼神深一点。”　　柏天衡：“喜欢我懂不懂？再喜欢一点。”　　……　　全场：“……”　　柏导当个摄影师，入戏不是一般的深。　　某些学员跟着开始做梦——　　“等我们拍的时候，柏导也会这么提示我们吗？”　　“我的妈呀，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别了，还是别了。”　　也有人：“柏导不愧是柏导。当导师就有当导师的样子，做摄影师就完全是个摄影师。”　　甄朝夕、丛宇、魏小飞也在讨论——　　甄朝夕：“我湛哥厉害，定力足，柏导要是对我说这些，我估计得笑场。”　　丛宇：“算了，我受不了，我还是不要柏导帮我拍了，反正我的图早就修好了。”　　魏小飞：“柏导不会对我们这么说吧。”　　这么多人里，只有费海从头到尾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抽抽。　　费海：这是我在搞cp吗？这是cp在搞我！！！这互动、这对话，可特么kswl！　　粉丝还劝他别再嗑cp？　　等着，你们这些追星女孩都等着！　　等节目播了，有你们上头的时候！　　费海：到时候我就是师祖级的嗑糖boy！　　当天，江湛顺利拍完了三组服装的宣传照，拍完后他就坐到电脑前修图去了。　　他修图的时候，其他学员站到幕布前接着拍。　　倒不至于三组衣服真的全部重拍，大家都只是说说，十来号人，真的一个个重拍，得把人累死。　　也就是闹着玩儿，三三两两的一起，让柏天衡随便拍拍，争取一点vj老师那边的镜头。　　踊跃、欢快的气氛中，江湛看着修图软件里自己的照片。　　一张张看过去，说实话，有点意外。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状态会这么好。　　不但表情到位，神情和眼睛里能明显看出整个人饱满的精神状态。　　而这种状态，江湛心里清楚，回国前是绝对没有的。　　尤其是一年多前，母亲刚刚去世那会儿。那时候他每次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的表情空洞到没有灵魂。　　这么明显的对比，还有照片上一个又一个爽朗的精神气。　　果然，当初决定回国，是正确。　　江湛没沉浸在过去，就是对比了一下，惊讶自己现在的精神面貌。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他后来一个人散心也足足小一年，回国的时候，精神气都恢复了七七八八。后来参加选秀，遇上的又是一群爱闹腾的男生，再与柏天衡重逢，更是调动了他性格里积极的那一面。涉足的又是全然陌生的行业，有挑战又新奇。　　种种因素、巧合、事件，结合到一起，可不就把人最积极的面貌调动了出来。　　江湛想想都觉得自己运气真的不错。　　突然，有人从背后冒出来，胳膊搭着他的后背，躬身凑在一旁。　　丛宇：“怎么样？”　　江湛：“嗯？还没修。”　　丛宇盯着软件上的原图：“我靠，你这还用修？”　　江湛边开始修边道：“要修的。”　　丛宇好奇：“修什么？”　　江湛放大照片局部、拿工具精修：“比如这个眉毛，还能再修一下。”　　丛宇：“……”　　这特么，软件修个眉毛也能算修？那他们这些拉腿、缩肩、瘦脖子的算什么？平面整容吗！　　丛宇吐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　　至此，宣传照的这点小风波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江湛甚至没再见到那个摄影师，就知道自己精修过的那些图全都被节目组拷走了，说是会找摄制组的负责人看看，能用就用，不能用需要重新拍摄。　　江湛点点头，自然没有异议。　　拷走照片的节目组小姐姐，用好奇的口吻，低声问：“你修图学了很久吧？”　　江湛顿了顿：“还好。”　　“连学带练，两年有吗？”　　江湛：“要两年？我就自学了两个月。”　　节目组小姐姐：“……”　　柏天衡却在旁边不紧不慢道：“他不管学两年，还是学几个月，别忘了跟你们头儿说，今天的修图工钱，该结算还是得结算的。”　　节目组小姐姐：“好，好的。”　　柏天衡：“是百万修图师的平均市场价。”

 第37章

    活跃的大小生、顶流里，知名的那些男艺人里，大家嗑过的那些颜值，早已被熟悉。　　都说娱乐圈新旧更迭迅速，粉圈的喜好又何尝不是如此。　　墙头这种，当然是要代代出新。　　王泡泡安利的这位，无论是静态还是动态，都戳在粉圈的审美点上，是个可以嗑、值得嗑、必须嗑的新面孔。　　新面孔！　　新面孔啊！　　追星小姐姐们爱墙头不错，更爱爬墙的过程！　　就是那种一个人“啊啊啊啊啊”地把神颜截图发到群里，然后一群人跟着“啊啊啊啊啊啊”的感觉。　　试问哪个追星女孩不喜欢安利，哪个追星女孩不喜欢被安利之后再去安利别人？　　追星，那必须是个动态过程。　　动态的！　　所以，粉圈大号一有动静，后面的追星小姐姐们马不停蹄地跟上。　　评论，点赞，转发。　　而粉圈内部的安利转发是一个发酵速度极快的过程，路人感觉不到，粉圈内部最能体会。　　没多久，很多追星女孩的首页，都出现了王泡泡这条微博的转发。　　转发的同时，还有其他id发布了小哥哥的照片——基本都是应援时拍的，内容和王泡泡的差不多，角度不同。　　发照片的id里，有人直接极限偶像。　　大半夜的，晚上十二点，极限偶像，一个节目还没播出、每天都没什么内容、却还要辛苦营业的官方账号，被轮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把名字交出来。】　　【到底叫什么呀啊——】　　【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们暑假对战果厂的王牌？】　　【你们藏得好深啊，要不是木白家的小姐姐应援的时候拍到了，你们难道真的要等节目播出才把人放出来？】　　【所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播？什么时候播？】　　【鹅，你变了，当年的你有什么都恨不得提前告诉我，现在的你竟然已经学会藏人了？】　　……　　极限偶像的官博君没有半点动静。　　因为工作人员晚上十二点不值班。　　所以粉圈女孩们轮死了，官博君也是个“尸体”。　　就在深夜降临，粉圈女孩们肝得差不多了，准备洗洗去睡的时候，一个粉丝六七万的蓝v账号，回复了王泡泡的微博。　　a大学生会：？？？？这不是我们学校xx级的校草男神江湛吗？　　王泡泡是在临睡前，喝她的大小姐专属燕窝的时候，刷到这条评论的。　　第一反应：这仿号牛逼，见过仿明星的，没见过仿名校学生会官博的。　　点进账号，蓝v认证，简介：a大学生会官方微博。　　王泡泡：！！！！　　再返回自己的评论区翻到学生会的评论，把评论的每一个字扒出来默念了一遍：这、不、是、我、们、学、校、x、x、级、的、校、草、男、神、江、湛、吗、？　　这不是……吗……？　　吗？　　王泡泡一口燕窝直接喷了出来。　　她赶紧推开碗，握住鼠标，点进学生会id。　　没错，没有错，绝对没错，就是a大学生会的官博回复的！！！　　a大！！！　　江湛！！！　　王泡泡的脑子顿时一片清醒，绷直了背贴到电脑桌前，先截屏了a大学生会的回复，接着键盘上十指翻飞，噼里啪啦一通敲。　　王泡泡与p神在线失联：这大半夜的，谁都别想睡！别想睡！【截图】【截图】　　第一张截图：a大学生会的回复。　　第二张截图：a大学生会首页。　　评论区——　　【a大？校草？？？？太特么让人窒息了！！！】　　【不不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我特么有生之年第一次离a大这么近？】　　【a大的？还是名校生？叫江湛！？我给你们三秒，我要他的全部信息！全部！！】　　【a大学生会，亲！你好好看清楚！务必看清楚！是不是，到底是不是！不要大半夜驴我们好吗！？】　　【叫江湛是吗？a大的？我马上去问我前年考上a大的同学！ 】　　就在以王泡泡为首的一群追星女孩，觉都不睡各种high的时候，远在寝室楼的某间寝室里，没有手机的四个男生，正在进行一场没什么营养的卧谈会。　　男生的卧谈会，基本最开始只有一个：游戏。　　聊着聊着，内容才会发散到别的。　　比如甄朝夕提起白天出寝室楼时追星小姐姐们拍的照片，他担心照片上会暴露自己脖子太粗，祈祷有人给自己修个图。　　比如丛宇说封闭训练结束之后，都要走去四方大厦训练，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天天都要给自己搞造型，想想就心累。　　比如魏小飞嘀咕食堂饭菜没有油水，种类还不多，他想吃麻辣烫。　　江湛则道：“我想刷手机。”　　甄朝夕：“我也想。”　　丛宇：“啊，我的机，我亲爱的机。”　　魏小飞：“我已经在考虑收买工作人员小姐姐，让谁帮我买个回来了。”　　江湛：“然后你们柏导再亲自拿着金属探测器，给你没收了。”　　魏小飞：“……”　　丛宇：“啊！”　　甄朝夕：“是个狠人。”　　丛宇突然道：“这样的话，手机就一定要湛哥保管。”　　魏小飞：“为什么？”　　丛宇：“那还用说吗？手机你保管，柏导手一伸，让你交出来，你敢不交？”　　魏小飞：“……不敢。”　　丛宇：“那不就结了。”　　甄朝夕：“唉，丛宇说得有道理啊。”　　江湛好笑：“我不交，他难道不会查？”　　丛宇：“你揣身上不就好了。”　　江湛：“放身上他不会搜？”　　丛宇忽然道：“他一个男的不能摸你吧？摸了传出去多不好。”　　寝室里突然就静了。　　江湛：这话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甄朝夕：听起来好像没问题，又好像有问题。　　魏小飞：这个‘摸’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丛宇：靠！都是费海提什么cp，一说cp他就觉得两个人不能轻易有肢体接触，要不然周围、台下就是一通尖叫。　　丛宇立刻改口：“能摸的，我说错了，能摸的。”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能摸。　　江湛没吭声，能理解丛宇的意思，但无论这个‘摸’是本意还是‘搜手机’的意思，江湛对此的表态都是——　　不能摸。　　因为摸了他会有反应。　　而大半夜聊天的时候提起柏天衡，江湛下意识就想起了白天。　　想起柏天衡突然出现在摄影棚，看着他修图，还给他们拍照。　　以及，他突然转头抬眸看到柏天衡后，对方低头对他说的那句“小嘴巴挺甜的”。　　江湛当时没觉得怎么样，就觉得柏天衡当着人前对着他说了一句骚话。　　可夜深人静的现在，回想起来……　　江湛gay的直觉突然让他产生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那真的是直男的骚话？　　怎么感觉很像一个同类的……调戏？　　这个思路一打开，记忆里柏天衡给他拍照时说的那些，什么“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再喜欢我一点”，简直没法儿直视。　　江湛在黑暗中闭眼，无奈地吐了口气。　　弯了就是这点麻烦，直的时候根本不会多想。　　而弯了的、多想着的江湛，脑子里忽然又蹦出了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念头：　　你这么好看，柏天衡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他说你嘴巴甜，万一就是想尝尝呢？　　“…………”

 第39章

    居家谢一口气喷完，胸口起伏不定，果真开始大喘气。　　柏天衡在这个晚上格外好脾气，既没有直接撂电话，也没有说半个字让人吐血的话。　　他只是在居家谢喘气的时候，淡定道：“都说了，别问，问就是真的。”　　居家谢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颤着嗓子：“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柏天衡：“知道。”　　居家谢：“什么？”　　柏天衡：“你是想问我，回国是不是为了江湛，参加节目是不是为了江湛，戴尾戒是不是为了江湛，所有的意外之举和事出反常，是不是都是为了江湛。”　　居家谢：“那……是吗？”　　柏天衡：“是。”　　居家谢：“…………”　　电话里持续了至少三分钟的沉默，许久后，居家谢再次开口：“我还有个问题。”　　柏天衡的口吻不紧不慢：“你今天的话真的有点多。”　　居家谢争辩：“问了我心里才有底好吗。”　　柏天衡：“问。”　　居家谢：“你……喜欢他多久了？”　　柏天衡：“九年。”　　居家谢：“……高中？”　　柏天衡：“高一。”　　居家谢：“…………”　　柏天衡：“还有吗？”　　居家谢：“没有了。”顿了顿，没憋住：“你果然不是人。”　　禽兽，那么小就……呸！　　三天后，周六晚八点二十分，鹅厂自制综艺《极限偶像》，准点开播。第27章 　　开播的前一个小时, 寝室楼里, 几乎大半的学员陷入焦虑。　　没有录制任务没有流程, 大家有的在寝室，有的在楼下训练室，有的躺在床上听歌，有的在聊天, 有的在窜寝室。　　封闭训练期间，持续了整整一周的紧促的集体生活, 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垮了。　　很多人都流露出一种看似无所事事的悠闲, 实则心不在焉, 魂儿都不在身上，恨不得拿自己的脑回路连上wifi, 爬进鹅厂视频的首页蹲着。　　江湛他们寝室倒还好, 毕竟是a班, 都是有实力的，心态也正。　　丛宇趴在地上在做平板支撑，魏小飞在整理书桌, 甄朝夕在叠衣服, 江湛拿着药膏在擦跳舞时磕破的伤口。　　丛宇绷着牙, 眼睛看着眼前的地面：“湛哥, 你那伤行不行？不行就去医院看看。”　　江湛：“没事，就是破了点皮。”　　甄朝夕：“膝盖没扭到吧？”　　江湛：“没有。”　　魏小飞：“还好没扭到。”　　江湛拿清创喷雾喷了一下，随口道：“以前打球摔一下，伤口比这个重多了, 也没去医院。”　　丛宇：“那不一样，那个时候多年轻。”　　三人：“……”　　江湛默默扭头，看向地上：“意思是现在老？”　　丛宇赶紧改口：“不不不，现在也年轻，但年轻也要保养，你看看小飞，一桌子精华、防晒。”　　丛宇是说错话，故意转移话题，魏小飞却特别实在，拿了两瓶没拆封的精华，问江湛：“哥，你用吗？”　　江湛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　　宿舍另外三人都习惯了，知道他们湛哥就这样，铁直的铁，铁直的直。　　但他们也都知道，江湛就是有不用的资本。　　那皮肤状态，要多水有多水，要多光滑有多光滑，什么25，说他20都有人信。　　丛宇做完平板支撑，直接一趴，脸贴着地降温，顺便吹起了彩虹屁：“别说湛哥这个人，光他的皮就能c位出道。”　　江湛听了这彩虹屁，一点反应都没有：“前几天训练，你才吹过我的腿。”　　叠衣服的甄朝夕：“还有完美的身材比例。”　　收桌子的魏小飞：“还有浓密的发际线。”　　丛宇爬起来，盘腿往地上一坐，抠了抠耳朵，突然道：“我也开始有点紧张了。”　　甄朝夕：“你才开始？你没看我在这儿把归置好的衣服都拆开，叠了一遍又一遍吗？”　　魏小飞：“还有我，不干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实在太难受了。”　　江湛略显意外地转头：“我当你们多淡定，都是装的？”　　丛宇抬头看他：“你不紧张？”　　江湛笑了笑：“紧张节目开播？不啊，自己在节目里的表现，录制的时候不就都清楚了么。”　　丛宇一脸“你不懂”的神情：“这可是鹅厂的自制综艺，鹅厂的大综艺！决定我们所有人能不能在这个暑假脱颖而出，甚至爆红！”　　甄朝夕也道：“而且自己感觉的，和观众看到的，真的有可能完全不同。我觉得自己表现好了，还不错，观众可能根本不吃我的表现，综艺感和镜头感这种东西，真的特别玄。”　　魏小飞也道：“听天由命吧。”　　丛宇：“啊~好紧张！”　　甄朝夕：“我感觉我今天晚上可能会睡不着。”　　魏小飞胸口笔划十字：“阿门。”　　江湛没说话，走到自己的下铺，弯腰从床里拿了什么，攥在手里，飞快地背对固定在墙上的镜头，转身往洗漱间走。　　丛宇他们都看到了，一脸纳闷，压着声音：“什么什么？”　　江湛冲他们挑了挑眉头，示意他们都来。　　三人马上跟上，和江湛一起挤进洗漱间。进洗漱间之前不忘把寝室门关上。　　到了洗漱间，合上门，江湛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正方形的掌机。　　另外三人：“！！！”　　丛宇一脸震惊：“游戏机？你哪儿来的？”　　江湛：“柏导给的。”　　三人：“！！”　　甄朝夕瞪眼：“不能够吧？”　　江湛淡定地开机：“怎么不能够，我要的，他给的。”　　魏小飞最实在，才不管这游戏机是谁给的，直接凑过去，看着游戏机的开机界面：“sup掌机？”　　江湛：“嗯。”顿了顿，想到魏小飞年纪最小，掌机似乎不该是他童年用过的东西，于是问：“打过吗？”　　魏小飞：“打过打过，我以前买过好几个。”　　江湛：“这个便宜，我看淘宝就几十块钱。”　　甄朝夕的脑袋凑了过来：“你哪儿来的淘宝？”　　江湛低头，按键选游戏：“我没淘宝，手机都没有，柏老师的拿他的淘宝买的。”　　丛宇的脑袋凑过来：“我特么！湛哥你忒牛逼了！柏天衡的淘宝你都能用？”　　江湛：“打不打？”　　三人小鸡啄米直点头：“打打打！”　　sup掌机总共也没多大，屏幕只有三寸，还是个彩屏，总共也只有八个按键。　　这种游戏机，放在平常，谁都不会多看一眼，是吃鸡不好玩，还是王者荣耀不会下载？　　可在寝室大楼，这绝对是个宝。　　丛宇他们很长时间没碰过手机了，别说上网打游戏，用手机发微信是什么感觉都快忘了。　　江湛突然摸出一个掌机，简直是在救命。　　谁特么还管八点二十的开播？　　开播前综合症？　　全世界的男人：没有的，不存在的，我们心里只有游戏。　　江湛握着掌机，还在选游戏，别说，虽然就几十块钱，可供选择的小游戏竟然能有好几百个，任天堂最经典的基本全在里面。　　丛宇：“坦克坦克。”　　甄朝夕：“拳皇拳皇。”　　魏小飞：“这个，马里奥。”　　江湛：“我记得有个敲冰块。”　　另外三人：“！！！”也是个熟悉的经典款！　　“敲冰块！那就敲冰块！”

 第41章

    姚玉非面对镜头，就刚刚的“多次参加选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姚玉非：“我自己也参加过很多次，其实说实话，参加到后面，心态会有些崩，因为这个舞台，选秀舞台，和其他舞台不同，其他舞台可能就是走一个通告、录制个节目，结束了就收工了。但选秀舞台不是，是你一个月、两个月，一直在这个节目里，你赢了淘汰别人，也面临被淘汰。参加多了，每次被点评，听到一些自己被否认的评价的时候，就会很难过。”　　姚玉非：“难过没有其他办法，自己消化，自己挺过去，然后就好了。”　　节目画面回到初评舞台。　　四位导师坐在评委席，面前摆放着纸笔和评分表。　　单郝看向通道口：“哦，好像有人来了。”　　通道口里走出一群男生，一个团，总共六人，穿着统一的连帽衫，个头都差不多，一排六个在舞台中央站齐，鞠躬打招呼。　　“各位导师好。”　　“我们是江蜀文化的moon组合。”　　镜头从六人脸上一一闪过，是六张年轻帅气的面孔。　　导师席看着四人，单郝：“你们是先介绍自己，还是先表演？”　　组合队长，站在最中央的男生：“先表演吧。”　　童刃言：“不错，挺自信的，开始吧。”　　moon组合的六个男生在舞台中央重新站位，等待音乐响起。　　画面切到moon组合出场之前的几分钟。　　六个男生在等候区抖腿，一个抖得比一个凶。　　“我们第一个出场？”　　“我方了。”　　“我也方。”　　“我更方。”　　“能别抖腿吗？你们一抖我更想抖。”　　“怪腿，别怪队员。”　　没一会儿，工作人员叫他们上场，六个男生站起来，屁股下面的凳子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六人相互推搡地进了候赛区。　　候赛区很大，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abcdf五个等级的名帖。　　六个男生各自选名帖贴上，贴的过程中，六个男生的表现各不相同。　　有人紧张，有人一直在深呼吸，还有人贴完名帖就在一旁练习舞蹈动作。　　其中有个男生贴名帖的时候，刚好面朝墙壁，墙壁是金属的，可以反光，男生抬头，下意识照了照，边照边自言自语：“算了，颜值爹妈给的，比不过，认命吧。”　　旁边的队友：“你嘀咕什么呢？”　　男生：“刚刚化妆间，你看到了吗？特别帅的那个。”　　队友：“谁啊？我没注意啊。”　　男生：“回头你就知道了，反正特别帅，我当时都看傻了。”　　队友：“你收收心吧，要上场了。”　　没多久，候赛区大门打开，六个男生走进通道，走向舞台。　　视频画面切回初评舞台现场。　　音乐响起，moon组合开始表演。　　是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歌，六个男生边唱边跳，其中还有一段rap。　　舞毕，男生们重新站成一排，等待点评。　　童刃言拿起话筒，看向舞台：“你们这组全a啊？自评全是a？”　　《极限偶像》的初评和时下大部分选秀类似，初评过程几乎都是一样的：学员先自评、登台表演，导师根据表现现场打分，重新确认等级，完毕之后，根据各自的等级坐到相应的座位区。　　极偶首轮播出，视频时长总共2小时41分钟。　　在这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内，会播放完所有学员的初评过程，而初评过程中，学员的表演是要让观众看的，必须完整，这就意味着其他内容必须精炼。　　这么一来，无论是导师评点，还是台上台下学员、导师的互动，所有剪辑后保留的部分，都至少要是有趣的，好看的，或者能引起话题的。　　比如魏小飞和他所在团队的评点。　　单郝直接问魏小飞：“为什么你那么强？我看资料，你好像还比他们小很多吧？”　　魏小飞耿直地回道：“啊？因为我们几个是临时组的团。”　　单郝：“你以前有团吗？”　　魏小飞看了看身边的几位临时队友：“有。”　　单郝：“你在团里水平如何？”　　魏小飞特别淡定，不是成熟的淡定，是一脸茫然的淡定，完全不明白导师为什么关心这些问题：“最好的。”　　单郝：“还是最好的？”　　魏小飞继续一脸天真的耿直：“哦，因为哥哥们后来都转行了，不来了，我一个人在舞蹈房练。”　　真是又让人好笑又让人心酸。　　到了甄朝夕的时候，评点环节也很有料。　　戎贝贝一脸惊讶地看着甄朝夕：“你怎么会在这儿？”　　甄朝夕面露无奈。　　童刃言：“怎么了？怎么了？”　　戎贝贝哭笑不得：“我前段时间才杀青的戏，这位甄朝夕学员是男三，我们还有挺多对手戏的。”　　童刃言惊讶，问台上的甄朝夕：“你都能演男三了，你还来选秀？你台风倒真的特别好，舞蹈也很不错。”　　甄朝夕沉稳地叹息了一口：“公司安排的。”　　童刃言：“公司安排你就来？你可以拒绝啊，继续去拍戏。”　　甄朝夕：“就……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下部戏四个月之后才进组，先把工作接上，钱还是要赚的。”　　评委席哭笑不得。　　戎贝贝直接在台下喊了“甄老师”：“老师，你不是说你下部戏男一吗？都已经男一了，真的不用这么辛苦。”　　甄朝夕：“我吹牛的，其实是个男六。是男一我今天就不来了。”　　全场哄笑。　　到了丛宇——　　童刃言：“丛宇我知道你，你挺红的，你的‘dab’，就是这个动作，到现在还是我微信里最常用的表情包。”　　丛宇：“……”　　童刃言：“你能再做一下这个动作吗，就这个，‘dab’，特别酷。”　　丛宇默默举起话筒，看评委席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不能，我想当个人，不想当表情包。”　　童刃言：“你这个表情包真的很火的。”　　丛宇生无可恋脸：“我知道。”　　童刃言：“你知道啊？”　　丛宇：“我自己也用。”　　全场爆笑。　　至于费海——　　单郝上来就道：“费海，嗯，费海，我知道你，之前的节目里，嗑cp嗑到上热搜的那个。”　　费海：“……”　　姚玉非：“到了极偶还嗑吗？”　　费海老老实实摇头：“不了不了。”　　童刃言好奇的口气：“你嗑cp，对cp会有什么品味上要求？”　　费海想了想：“帅？年轻？”　　童刃言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单郝：“我和单老这种看来不行了，都老了。”　　费海看两人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先是吃惊，进而一脸惊恐：郝言cp？这特么也太吓人了吧！　　单郝反应过来，连忙道：“收！你给我收！你这什么眼神！”　　童刃言哭笑不得：“我还能和老单组个cp？中年迪斯科cp吗。”　　……　　蹲点看节目的观众都要被这第一期的初评笑死了。　　很多学员都非常有个人特色，童刃言和单郝也是两个活宝。　　在视频第五十多分钟的时候，极限偶像唯一的素人练习生江湛，正式出场。　　他的视频内容是从候赛区自评开始的，一亮相，节目组就给加了星星亮的后期，还加了慢镜头，舒缓的奏乐，仿佛王子闪亮登场。　　而视频和照片是不同的，照片可以修，视频更能看出一个人面部轮廓五官上的优缺点，尤其是在摄制组的镜头前。　　而江湛贴自评的时候就在一个镜头旁，镜头近距离下把他拍的一清二楚。　　【我天！！！！视频比照片还好看！照片都把他拍丑了！】　　【这颜值绝了，难怪上学的时候就被挂上论坛讨论了几千层高楼。】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墙头！】　　【绝美】　　【太帅了吧！】

 第43章

    某知名论坛【柏天衡把头像换成‘我没钱吗’表情包图，什么水平？】　　帖子下整整齐齐统一回复：谢邀，准备嗑了。　　楼主：？？？？嗑什么？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回复楼主：两张表情包一起出来的，一出来就是粉圈公认的情头（情侣头像）。get到嗑点了吗？　　楼主：…………get！get！非常get！　　新帖【问：如果江湛突然也换了‘我就要买这个’做头像，会怎么样？】　　回复：这还用问？　　新帖【木白姐姐们怎么没动静？不用控评清场吗，已经有人嗑起来了。】　　回复：本人木白姐姐，怎么说呢，反正我不讨厌一个买游戏机都帮我们柏省钱的学霸校草，真的，我也想江湛买贵的。　　回复：现在大家其实还没嗑真人，嗑的都是表情包和情头。我觉得主要是因为江湛买了最便宜的sup掌机，最便宜的那款！太会勤俭持家了！　　这种话题疯狂屠版的情况下，柏天衡深夜爬上微博，修改简介：买，买贵的。第28章 　　极偶播出的当天晚上, 江湛寝室在洗漱间打掌机打到十一点半, 四个大男生的精神世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都以为这只掌机会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精神粮食。　　并不知道，节目组连人带掌机一起卖了，现在全国上下至少有几千万人知道江湛有一只掌机。　　红色的，淘宝爆款, 89包邮，柏天衡付款。　　四人打玩游戏, 洗漱睡觉, 江湛把掌机继续塞在床垫最角落。　　临睡前, 丛宇的声音饱含着游戏过后的餮足，这才关心起了他们本该关心的一件要事：“节目播完了吧, 点赞通道肯定也打开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次日, 早七点。　　江湛醒最早，洗漱完、换好衣服，甄朝夕他们才起来。　　魏小飞迷迷糊糊的, 问江湛：“哥, 今天是要去四方大厦吗？”　　江湛收拾着背包：“对啊, 这一周的训练和录制都是在四方, 你们快起来吧，弄造型还要时间的。”　　丛宇从上铺爬下来，带着一脸睡意，看江湛：“靠, 你怎么这么快。”　　江湛已经飞速收拾完了背包，抓起桌上一只水壶：“我先走了。”　　丛宇尔康手：“唉唉，你造型不弄啊！节目都播了，今天楼下的追星小姐姐也不会少的！”　　江湛已经走到了门口，拉开门，抬手一挥：“不弄了，一动出汗也带不住妆，走了。”　　这个点，寝室楼层的走廊还很安静。学员们才起来，还在洗漱，又要弄造型，都没出门。　　江湛一个人拎着水壶背着包，坐电梯下楼，看看时间，七点多，心道柏天衡应该已经到了。　　进食堂，果然，柏天衡一身便装私服坐在餐桌前，扒拉面前的瓦罐汤。　　江湛看过去，笑着抬手一挥，柏天衡抬眸，示意他去打饭。　　江湛去打饭，打饭阿姨依旧是之前那位。　　阿姨笑眯眯地看他：“今天吃什么？要不要瓦罐汤？一大早才煲好的鸡汤。”　　江湛站在窗口前，意外：“瓦罐汤？这么早就有？”　　阿姨笑：“是啊，这几天后勤这边给你们加餐了，什么吃的都有，随便点。”　　江湛没客气：“那就先来份瓦罐汤，再帮我煮碗小馄饨。”　　打完早饭，江湛端着餐盘坐到柏天衡对面。　　刚睡醒，精神足，江湛打开话匣子：“食堂竟然加餐了，不是说要控制体重，不能吃多少有油水的东西么。”　　柏天衡：“所以还加了减肥餐，想控制体重的吃那个，不需要控制体重的吃别的，窗口饭菜自己选。”　　江湛拿勺子扒拉面前的瓦罐汤：“我没想到还有瓦罐汤，就跟我们以前在三中一样。”　　柏天衡没说话，看着他，江湛喝了口热汤，由衷地叹息：“是印象里那个味道。”　　柏天衡依旧没说话，唇角微不可见地吊了吊。　　封闭训练那段时间，柏天衡一直有来学员食堂，一开始根本没人敢坐旁边，后来可能是看出柏导也没多凶，渐渐有人放大了胆子，端着餐盘凑过来。　　每次这样，江湛就没法儿和柏天衡聊私话。　　几次后，柏天衡提早了来食堂的时间，江湛都不用他说，也提早来，两人就趁着短暂的早饭时间，吃吃饭，说说话。　　这会儿的学员食堂只有他们，说话都不用刻意压嗓子。　　江湛很自然地问起昨天晚上节目播出的效果。　　柏天衡：“播放量很高，话题度也都不错，比节目组和鹅那边预期的效果都要好。”　　江湛喝着汤，揶揄：“你肯定又上热搜了。让我想想，嗯，#柏天衡做导师很酷#，是吗？”　　柏天衡最近都在控制体重，一份汤只能喝几口，今天也是特意尝一尝食堂这边新弄的瓦罐汤。　　江湛说的没错，的确是印象里的味道。　　柏天衡不再碰汤，放下勺子：“又拿我当手机刷。”　　江湛吃着汤里的鸡肉，想了想：“难道不是？或者，#柏天衡冷酷无情#？”　　柏天衡好笑：“我怎么就‘冷酷无情’了？”　　江湛分析道：“你发了逆转卡，十二张，超过一半都是降等级，现场又那么严肃，气场那么强。让我猜么，我就只能随便猜猜了。”　　柏天衡：“你就不能说我点好的？”　　江湛想都没想：“说你点好的那不是张口就来，你的热搜哪个不好。”随口提了几个曾经的热搜：“#柏天衡造型气质俱佳#、#柏天衡偶像级实力派男神#。”　　刚说完，江湛一顿。　　柏天衡幽幽地看过去：“我就说你私下里有关注我。”　　这其实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江湛完全可以承认，何况柏天衡这么出名，热搜时不时来几个，看过记得几个，没什么稀奇的。　　但江湛对于自己私下里一直有关注柏天衡这件事，并不太想承认。　　更不想当着柏天衡的面承认。　　因为这段关注，与他的人生低谷阶段密切挂钩。江湛骨子里骄傲，他的那部分骄傲，不容许他承认。　　江湛当面否认：“才没特别关注你，你的热搜经常有，想不看到都难。”　　柏天衡直接道：“看？你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就有微博？”　　这个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江湛：“有啊。”　　柏天衡摸出手机，滑亮屏幕：“叫什么？我去看看，有没有关注我。”　　江湛：“……”　　叫p神，有关注，第一个关注人就是柏天衡。　　柏天衡抬眸：“嗯？”　　江湛：“em……我那个，其实是个小号。名字还是注册的时候默认的一串字母数字，都没改昵称，我自己都不记得叫什么。”　　柏天衡看向江湛，勾了勾唇角，显然不信。　　江湛：“是真的。”　　柏天衡点点头，放下手机：“你这么说，我就当你是真的。”　　江湛抿唇、上牙尖咬了咬下嘴唇。　　柏天衡突然道：“你每次心虚的时候，都这个表情。”　　江湛：“……”　　撂勺子了！　　柏天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微博小号关注我了，是吧？”　　江湛已经没有不承认的必要了，他拿勺子戳着瓦罐汤的罐底，一脸被戳破真相的无语：“嗯！”　　柏天衡抿着唇边的笑意，得寸进尺：“不会是才关注没多久吧。关注几年了？”　　江湛：“我就是在你有次上热搜的时候，看到你了，随手点了关注。”　　柏天衡点头：“好，随手。所以到底是几年。”　　江湛：“诶！”　　柏天衡：“不想说？那就是好几年，有四年吗？”　　江湛一个外向性格的人，从小到大，真的很少被谁几句话弄得害臊。　　而这个“很少”的人里，就有柏天衡。　　以前高中的时候就是，柏天衡反应快、逻辑清晰、还会绕话，总能把江湛绕过去。　　这会儿也是，没几句都已经挖出“微博账号关注好几年”的真相了。　　江湛撂勺子：“不吃了不吃了。”　　柏天衡“挖”到了足够多的内容，没再继续得寸进尺。　　他伸手，把江湛扔在餐盘里的勺子拿起来，塞回江湛手里：“喜欢喝的东西，别浪费。”　　江湛捏着勺子，没动，故意道：“我不喜欢喝汤。”　　柏天衡垂眸，看了眼江湛没喝几口就快见底儿的鸡汤，没再和江湛怼，反而问：“还要吗？”　　江湛撇嘴：“要。”　　柏天衡起身去拿汤，笑意在唇边绽开。　　拿汤的时候，阿姨见他一副心情特别好的样子，问：“有喜事？”　　柏天衡：“嗯。”　　见到想见的人，天天都是喜事。

 第45章

    丛宇他们也无语死了，本以为那掌机会成为他们接下来的精神粮食，结果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有掌机了。　　丛宇：“……节目组，好狠啊。”　　甄朝夕：“早知道了？现在也不没收？”　　魏小飞：“那节目组岂不是连柏导都一起瞒了？一直瞒到昨天晚上节目播出的时候？”　　丛宇：“厉害了，我的鹅。”　　等学员集合后，没多久，柏天衡到了。　　柏天衡明显是工作状态，持妆、做了造型，vj随行。　　他一进门，盘腿坐在地上的学员们开始鼓掌。　　江湛坐在人堆里，默默抬眼看着，也在鼓掌，但这个掌鼓得没有灵魂——姓柏的，你知道也不早说。　　忽然，不知道谁带的头，全员狂喊：“买贵的！买贵的！买贵的！”　　江湛：“…………”　　柏天衡站在众人面前，抬手下压，示意安静：“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顿了顿，“掌机每个人都有。”　　男生们本来只是瞎起哄，完全没有想到柏天衡这么大方。　　柏天衡：“已经订货了，下午会到，你们晚上回寝室就能拿到了。”　　所有学员：“！！！”　　柏天衡沉稳地提醒：“都是小游戏，放松休息地时候随便玩儿玩儿，别玩儿疯了，影响训练。”　　众人：“不会！”　　柏天衡：“嗯。”顿了顿，抬眸看向男生堆里：“这也不知道算占的谁的光。”　　众学员：“湛哥！湛哥！湛哥！”　　江湛坐在下面，看向柏天衡。　　他心里一跳，反应过来，柏天衡是在帮他。　　游戏机这事儿，说起来不大，但你有别人没有，还是导师亲自买的，就太过出头了。　　江湛刚刚还想，那掌机不能留了，得上交，要不然其他学员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感官太差。　　结果柏天衡直接来个所有学员都送，既做到了公平，也不让他难做人。　　甚至引导学员，让大家觉得能有游戏机，都是他江湛打头阵的结果。　　真的有心了。　　游戏机的小插曲很快过去，柏天衡拍拍手，示意众人的注意力，当场宣布：“初评已经结束了，你们也已经入住寝室，昨天晚上节目第一期也已经播出。我下面要宣布的，是你们今明两天的任务。”　　众人安静地听着。　　柏天衡：“你们需要在今天，一天时间内，学会主题曲《show me》。听清楚，一天，只有今天。”　　柏天衡：“明天，导师组，除了我之外的四位导师，会根据你们表演的主题曲，现场打分。”　　学员堆里开始骚动。　　一天？《pick c》当初就是一天学主题曲，他们也来？　　柏天衡：“一百位学员，打分之后，导师组会直接根据主题曲的表现情况，选出表现最差的20人，或淘汰或待定。”　　“淘汰”二字一出，下面坐着的都惊了。　　第二期就要淘汰人？难道成绩差的，连登上公演舞台的机会都没有？　　柏天衡接着宣布：“或淘汰或待定的意思是，这末尾20位学员，有可能会被淘汰。”　　有学员举手。　　柏天衡示意他说。　　学员：“什么情况下一定淘汰？”　　柏天衡：“四位导师选择的末尾20人中，如果有谁的点赞排名在前80，就不会被直接淘汰，而是待定。反之，如果导师觉得你不行，点赞通道的支持也不够，没有在前80，就会直接被淘汰，无法参与后面的公演。”　　所有学员：“…………”　　谁都没有想到，极限偶像播出才一期，他们入住寝室也才一周多，竟然马上就要面临淘汰。　　这一百人里，注定有人登不上公演舞台。　　后排f班的气势瞬间弱了。　　他们是实力最差的，一天时间学主题曲，又是唱又是跳，很可能学不好。　　到时候主题曲表演吊车尾，点赞通道的粉丝支持也末尾，好了，掌机就是这次极偶之行的纪念品。　　哭了！　　柏天衡没有废话，宣布完接下来的任务和淘汰规则后，站到了一边。　　训练室一面宽屏显示器被工作人员打开，没多久，屏幕里开始播放戎贝贝领舞的主题曲《show me》。　　《show me》才放到前奏，柏天衡突然道：“听说戎老师学主题曲就学了一遍，一遍就能直接领舞了。”　　众人：“……”　　《show me》作为选秀节目的主题曲，节奏旋律欢快轻松，整个舞蹈的律动对男生来说算“软”的。　　播放结束后，柏天衡便拍了拍手，示意众人：“总共六间训练室，不按等级，大家自行选择教室训练，每间教室都有显示器，方便你们扒舞蹈动作。”　　顿了顿：“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人举手：“柏导，你不参与导师组的评定吗？”　　柏天衡：“在初评舞台，我和你们面对面站。今天和明天，我和你们并肩站。”　　接着道：“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学员们纷纷站起来，有人鼓掌，有人鞠躬：“谢谢柏老师。”　　柏天衡：“都加油。”　　有些学员离开，去其他训练室，有些人留下，直接在这间。　　费海他们寝室的人都走了，费海没走，选择跟江湛他们一起。　　丛宇在问江湛要不要他帮忙扒舞蹈动作，魏小飞已经跟着视频里的戎贝贝跳了起来。　　甄朝夕示意他们看魏小飞：“小男孩平常是小男孩，关键时候就是高手。”　　江湛看看魏小飞，惊叹他看一遍就能跟着跳，还半点不错。　　丛宇问江湛：“小飞肯定学得快，让他给你扒？”　　费海：“对啊，扒一下吧，我也来扒，我学舞速度也挺快的。”　　甄朝夕：“那就一人扒一部分，大家都教一点。”　　江湛有种错觉，好像他是鸡窝里唯一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鸡崽子，而他的身边围了四个叼着食物，随时准备往他嘴里塞的鸡妈妈。　　“鸡妈妈们”暂时扔下“小鸡崽子”，围到了电视机前，讨论分配扒舞任务。　　江湛看着四个男生的背影，心里十分感动。　　这群小男生，自己还没开始跳，就开始为他考虑。　　忽然，江湛感觉到有目光在看自己，下意识转头。　　柏天衡站在门口的方向，看着他。　　江湛眼神示意：？　　柏天衡无声地动了动嘴唇，说了只有江湛能明白的两个字：小鸡。　　说完转身，离开训练室。　　江湛：“……”行吧，被他看出来了。　　顿了顿，江湛突然无语地对着空气嗤了一声。　　柏天衡怎么回事，早上喊他小狗，这会儿喊他小鸡？　　三分钟后，微博——　　柏天衡：小鸡可爱，很喜欢。　　热评第一：养！都养！我们柏有的是钱！第29章 　　节目组说24小时, 就真的只给24小时，半点不掺假。　　六间训练室, 每间训练室都有播放舞蹈的电视机，以供学员扒舞，主题曲《show me》的demo没多久也到了, 节目组给每个学员都发了一个巴掌大的播放器，还有一份写好歌词的歌词本。　　没有专业老师带路, 从歌曲到舞蹈, 都需要学员自力更生。　　江湛他们几个各自拿播放器把歌听了一遍, 又盘腿围坐到一起, 轮番对着歌词本, 把歌唱了两遍, 相互纠正音调和节奏。　　丛宇打了个响指：“关键还是歌词, 唱的时候尽量别错词。”　　甄朝夕盯着歌词本：“听起来容易，其实没那么简单。”　　费海：“想完美, 就得一个字不差，还得边唱边跳。”　　魏小飞抬头看了看周围, 只有他们五个围在一起练歌，其他学员全在对着镜子照着视频扒舞。　　大家的重点都很一致：先跳舞。　　谁让跳舞肉眼可见需要花费更多时间。　　费海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有线耳机，塞到播放器上：“刚好, 边跳边听, 记歌词。”　　旁边，江湛低头默读歌词本，看完把歌词本盖在地上。　　四人：“？”　　江湛松了松肩膀, 一副准备好的样子：“好久没背过东西了，应该可以。”　　丛宇没懂：“可以什么？”

 第47章

    江湛：“嗯。”　　柏天衡：“怎么学的？”　　这还能怎么学，就学啊，分开学，和其他学员一起学。　　江湛眨眨眼，言简意赅：“先上面，再下面。”　　柏天衡：“因为下面容易？”　　江湛：“差不多，上面下面，都挺累的。”　　学员们开始默契地憋笑，发出一种大家都能迅速理解的笑声。　　江湛秒懂，无语地看向他们：“我是说跳舞。”又回视柏天衡，重复了一遍：“跳舞。”　　柏天衡唇角弯了弯：“嗯，跳舞。”　　江湛：“我真的说的是跳舞。”　　柏天衡：“我知道你真的说的是跳舞。”　　学员们绷不住了，彻底笑开。　　从柏导进门开始就绷紧的气氛，一下子散了。　　柏天衡身上的气场也跟着烟消云散。　　他往身后的钢琴上一靠，单手插兜，眼神里还荡着没有散开的笑意，看了看江湛，才扫视向学员堆。　　“我对你们怎么学，学上学下，学左学右，都随便，你们自己看着办。”　　“我就是想告诉你们，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到晚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晚饭之后，晚上，你们能练到几点？12点？还是一点、两点，又或者干脆整夜不睡？”　　“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心无旁骛地提高效率，累一点就累一点，别放松。明白了吗？”　　重学员：“明白了。”　　练习生们散开，继续练舞。　　柏天衡和江湛还在原地，还有旁边跟拍的vj老师。　　柏天衡看看江湛：“累就休息一下。”　　vj：“？”等等，柏导，你刚刚对其他学员不是这么说的。　　江湛却在想别的。　　他用清澈的目光回视柏天衡，闻言带着点犹豫的口气，问：“你说的累……是指跳舞吗？”　　柏天衡表情幽幽的：“不是跳舞的话，我还能说你什么累？”　　vj老师秒懂，又开始憋笑。　　江湛转头：“唉，我听到了，别这样，老师。”说着转头，看了看柏天衡：“都纯洁一点，好吗。”　　柏天衡哼笑，抬步准备离开训练室，和江湛错身而过的时候，侧头，用他惯有的漫不经心的语调，缓缓道：“谁要跟你纯洁了。”　　江湛心头轻轻一跳。第30章 　　没办法不跳。　　因为这句话, 一字不差，是江湛自己以前说过的。　　那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他们一群男生白天约了出来打球, 晚上在球馆附近的餐厅订了个包厢吃饭。　　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儿, 出来玩儿, 没人管着, 一群人又觉得光吃饭没劲，就开始喝酒。　　都不敢喝白的, 怕回去被揍, 就点冰啤。　　光吃光喝还不够, 还得玩儿。　　说是玩儿真心话大冒险，餐桌转盘上那碟子白灼西蓝花, 转到谁，算谁输, 输了要罚半杯酒, 再在真心话和大冒险里面挑一个。　　大家都说好, 就玩儿这个。　　然后, 所有人都玩儿high了, 加上酒劲儿，整个包间气氛爆棚。　　江湛还有印象, 他那天也high了，之所以记得清楚, 是因为那次他喝多了, 醉到断片儿, 他也是那次之后才知道，自己不能喝太多，会不记事。　　而那天，他输了好几轮，那盆白灼西蓝花跟爱上他一样，回回都转到他面前。　　一群男生拍着桌子罚他酒，又要他赶紧大冒险。　　江湛那天努力给自己争取真心话，免得被这群人大冒险闹死。　　结果一群人竟然喊：“谁要听你的真心话，你又不是妹子，我又不是想知道你喜欢谁。”　　江湛：“真心话！”　　其他人：“大冒险！”　　江湛：“行吧，大冒险就大冒险。”　　然后其中有一个大冒险，竟然是让他从包厢里这么多人里选一个，亲一口。　　江湛：“？？？”　　众人：“选！选了亲！不选不亲你是狗！”　　江湛那时候明显有点喝上头了，被一激，就道：“选就选，我又不选你们。”说完转头看身边：“柏天衡。”　　众人起哄：“行行行，柏哥就柏哥！”　　柏天衡不知道喝了多少，上没上头，懒懒地靠后依着椅背，在江湛转头的时候，眯起了眼睛：“喊哥有用？”　　江湛从善如流：“哥。”　　柏天衡就坐着，没再说话。　　江湛捞袖子，众人的注视下，起身弓着腰凑过去，抱住柏天衡的脑袋，对着额头就是一口。　　啃完坐回去，咂咂嘴。　　柏天衡从头到尾都靠着椅背，被啃完了，看了看江湛，抬手在额头上被咬的地方摸了一下，哼了声：“没人教过你吗，亲完关系就不纯洁了。”　　江湛回头，对他笑：“谁要跟你纯洁了。”　　那天的聚餐，是记忆中年少恣意的其中一段。　　江湛想想都要感叹，那时候多轻狂多会闹。　　现在让他喝酒、让他真心话大冒险都行，但让他啃柏天衡一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当年啃都啃了……　　江湛既然回忆起这段，很顺便地跟着回忆了啃柏天衡那口的滋味——　　什么口感来着？　　江湛完全没印象了，想了想，既然是额头，应该有点硌牙。　　“湛哥，你发什么愣？”旁边的丛宇突然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江湛回神：“哦，没事。”　　丛宇立刻嘻嘻哈哈起来：“还是我们湛哥厉害，我算发现了，有你在，感觉柏导完全凶不起来。”　　江湛：“不是我的关系，是柏老师人本来就不错。”　　后面小半个下午，江湛都在练腿的动作。　　他练腿的时候就真的只练腿，完全不加之前学过的上半身的动作，整个学舞过程堪称奇葩。　　练习室的很多人都当他是上半身和下半身无法协调，所以才这么练。　　大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人说什么，他们自己也要练舞，顾不上别人如何。　　只有一个人，没忍住。　　当时训练室已经没什么人了，晚饭时间，不少学员都去吃晚饭。　　江湛还没走，站在镜子前拆一个腿上的舞蹈动作。　　那动作不复杂，江湛拆得很细，就是想每个节点都力求完美。　　他这么拆，一遍一遍，看在别人眼里，会以为他不熟，特别不会跳。　　江湛正跳得认真，想看看还有哪里能完善的，忽然有人道：“你不会真的只想靠脸吧？”　　又道：“你知不知道你继续这样下去，等这段节目播到这里的时候，会有一堆人排队骂你没实力还靠脸上a？你自己就不能争气点吗？”　　江湛动作一顿，抬头，从镜子里看向说话的那人。　　蒋大舟——初评舞台上站出来质疑自己的那个男生。　　男生染了头蓝发，一身衣服半湿，脸色很臭，神情傲娇。　　他也从镜子里看着江湛，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周围还有其他学员，都因为蒋大舟这一嗓子安静了下来。　　练习室里静得出奇。　　有人看蒋大舟，有人看江湛。　　江湛看着蒋大舟，没说什么，估计对方刚刚有看到自己在拆分、重复舞蹈动作。　　虽然不知道蒋大舟看到后是怎么理解的，但江湛品了品这两句话里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好熟悉。　　蒋大舟见江湛神情不变，以为他油盐不进，更生气了，大声道：“你不会真以为拿了a就有多了不起吧，前段时间封闭训练，有专业老师辅导，你不会对自己的实力还看不清吧。难道没人告诉你，你现在这样，只能用德不配位来形容吗。”　　封闭训练期间，大家一起接受专业老师的指导，谁强谁弱，那六七天早已有所展现。　　实力强的自然有底气，实力弱的也基本心中有数。　　江湛什么样，大家在训练室也都看得清楚。　　但从未有人这么直白地揭露过。　　哪怕是专业老师，说得都很委婉。

 第49章

    宋佑：不行，在现在的柏天衡面前，江湛不跟个小绵羊似的。　　于是，才有了宋佑给柏天衡的那通电话。　　打电话之前，宋佑也果然如柏天衡预料的那样，各个点赞通道都买v做会员点赞了。　　而柏天衡对于宋佑的质问，全部接受，就一句话：“是真的，我都承认。”　　柏天衡：“你如果还想问，我再直白点。”　　宋佑：“？”　　柏天衡：“等我和江湛结婚了，请你当伴郎。”　　宋佑：“…………”骚还是你姓柏的骚。　　这个电话彻底打不下去了。　　宋·直男·佑默默挂掉了电话。　　之后，宋佑打给了堂弟宋小佐。　　宋小佐接到宋佑的电话，还挺高兴的，张口就喊：“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宋佑：“你那家娱乐公司最近怎么样？”　　宋小佐：“呃……虽然距离赚钱还远了一点，不过哥，我有信心。”　　宋佑：“光有信心怎么够，还得有知识，这样吧，我帮你安排，先出国找个商学院进修三个月。”　　宋小佐：“？？？”　　宋佑：“至于公司，我亲自帮你管。”　　宋小佐讷讷的：“哥，你……吃错药了？我开的是娱乐公司，你不是不喜欢娱乐圈吗。”　　宋佑舌头都不带打结：“以前不喜欢，现在准备尝试喜欢看看。”　　宋小佐：“why？”　　宋佑：“你知道‘高山流水’，伯牙和钟子期吗？”　　宋小佐没反应过来：“是最近新出的c？”　　宋佑：“…………”　　宋小佐：“哦哦哦，我知道，牙啊，就是那个姜子牙，直钩钓鱼那个……”　　宋佑：“滚！给我滚去念书！”　　次日，导师组开工，录制《主题曲》评定。　　单郝、童刃言、戎贝贝、姚玉非都是一早就到了。　　四人化好妆、做好造型，分坐一张桌子的两边。　　录制的房间里，面朝四位导师的方向，有一台连接镜头的显示器。　　等会儿学员们对着镜头一个一个跳主题曲，导师现场打分评级。　　单郝：“一天时间，一支舞，应该还好。”　　戎贝贝：“如果是有专业老师一步一步教，一天肯定够。不过让他们自己拆舞练，还要学主题曲，能到什么程度，真的全看他们自己了。”　　童刃言：“小姚老师自己拆舞吗？一般一支舞自己拆，多久能练好？”　　姚玉非：“看难易程度，容易的话，两遍，难的话，五六遍。”　　四位导师闲聊了一会儿。　　没多久，监视器屏幕上跳出画面。　　童刃言：“哦，来了。”　　录制主题曲的房间里，气氛比昨天晚上还要紧绷。　　到这个时候，会就会，不会就是不会，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谁再去练习。　　所有的学员带妆，穿着各自的队服，候场等待。　　上场顺序是节目组随机安排的，叫到谁，谁到镜头前跳，导师就在监控器那头，会边看边打分。　　学员间的气氛有点沉，很多人都很紧张，能看得出来，不是装的，也没有特意在镜头前装，是真的觉得时间不够，练习不够充分。　　费海他们几个都还好，包括江湛在内，心态都还算放松。　　甄朝夕还特意对江湛道：“湛哥，你只要保持昨天晚上那个水准，肯定没问题。”　　江湛点点头：“我争取跳好。”　　丛宇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让有些人看看，我们不是只有脸的，实力也是有的。”　　“喂！”侧后方的蒋大舟抬头看过来：“故意的吧，说给我听的吧？”　　丛宇也抬头：“我说你了吗？”　　蒋大舟瞪了丛宇一眼。　　教室里都是镜头，谁都要注意言行，周围人见蒋大舟和丛宇两句话就要杠上，连忙劝和。　　丛宇瞄了蒋大舟一眼，没再说什么。　　蒋大舟被人拉远了，甄朝夕劝丛宇：“算了。”　　丛宇哼唧唧地整理了下衣服：“他昨天晚饭时间先挑事儿的。”　　甄朝夕：“别那么激动，湛哥都没说什么呢。”　　丛宇：“那是湛哥脾气好，我脾气不好。”　　昨天晚饭那会儿，蒋大舟和江湛差点在训练室杠起来的事，镜头都拍下了，没多久，节目组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节目组还特意来人，问了当时的事，又劝了几句，丛宇他们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丛宇脾气如此，不太能藏心事，刚刚看蒋大舟就在附近，特意拿话刺他，蒋大舟也是个脾气爆的，一点就炸，又差点炒起来。　　江湛拍了拍丛宇的肩膀：“我没事，你心静一点，等会儿跳舞呢。”　　丛宇还有火气，瞄了眼刚刚蒋大舟的方向：“battle啊，我跟你ba。”　　江湛笑：“行了，干正事儿呢。”　　丛宇：“湛哥我跟你说，这种人，你下次就跟他ba，你不用亲自上场，我、小飞、甄主任、费费，你随便点一个，我们帮你跟他ba。”　　其他几人在旁边点头。　　江湛笑：“知道了，下次ba，主动迎战，ok？”　　丛宇：“ok，ok。”　　不远处，已经有人开始对着镜头跳主题曲了。　　前面还好，虽然不能和初评时自己准备的舞蹈比，好歹也能跳完整，可越到后面，跳得越崩，不仅如此，歌词也开始窜，边窜边忘词儿。　　那个男生跳到最后，自己都跳不下去了，干巴巴地对着镜头看了两眼之后，试图继续跳，却连拍子都记不住了，只能黯然退场。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评分不会高。　　江湛他们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魏小飞：“那是c班的尹均，昨天和我们一个训练室。”　　江湛：“他晚上的时候不就已经很熟了？”　　费海：“对啊，怎么这样了？”　　甄朝夕：“自己慌了，节奏全乱了。”　　接在后面跳主题曲的几个男生，全都差不多，没有一个人把整首曲子跳完，都是跳着跳着，突然一个地方卡了，卡完接着跳，不是动作错，就是歌词错。　　再接着有个男生，全程只哼歌，一句歌词不唱，舞倒是跳得不错。　　到这个时候，每个学员之间的差距逐渐凸显出来。　　就像导师组说的那样，一支舞曲，专业的老师教和自己扒，效果是不同的。　　尤其男生之间做事的时候不爱抱团，很多人自己练，不像江湛他们五个会你帮我、我帮你，最后的效果自然不好。　　而开头几个人的表现实在太打击学员整体的信心，没人聊闲话了，都开始练习，就怕上场后露怯太多。　　江湛也稍微练了练，不过还是老样子，要么上半身，要么下半身。　　他这边练得好好的，突然，身边凑过来一个边跳舞边律动着的身影。　　蒋大舟没看江湛，自己跳着，边跳边用江湛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这样跳，再这样跳，好吗，你不会，你看我啊。”　　江湛看向他。　　蒋大舟：“跳啊。”　　江湛停下。　　蒋大舟一边律动一边飘走了。　　江湛看看他飘走的方向，心说真的，和当年的宋佑一模一样。　　江湛继续动腿或者动胳膊。　　突然，蒋大舟又身体律动着飘了过来。　　“这样，这样！”　　江湛停下，看看他。　　蒋大舟又是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表情，飘走了。　　丛宇走过来，胳膊往江湛肩膀上一搭，也一脸无语地看着蒋大舟的方向：“他属阿飘的？我们这个舞有太空步吗，他能跳出太空步的效果。”　　江湛想到刚刚蒋大舟的样子，笑起来。　　丛宇：“他干嘛？奇奇怪怪的？”　　江湛：“就说了，他只是‘傲娇’。”　　终于，轮到了江湛。　　工作人员才报到江湛的名字，人堆里立刻有人拉长了脖子看过来。　　江湛用视线准确无误地锁定了那只“长颈鹿”，伸手打了个响指，冲对方展颜一笑。

 第51章

    江湛回头：“行了行了，你们也太会捧场了。”　　某学员：“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江湛故意装傻：“再来什么？”　　那学员：“k啊，湛哥你试试，边眨眼边放电。来一个勾人的眼神，回头让节目组给你剪进去，保管迷死一堆小姐姐！”　　江湛想了想那个表情，摇头。　　学员：“做嘛做嘛。”　　突然有人来了一嗓子：“你迟早要舞台营业的，干嘛不做。”　　江湛抬眸看那人：“蒋大舟！”　　蒋大舟瘪嘴。　　江湛扬眉示意他：“服不服？”　　蒋大舟之前有多不服气，现在就有多服气，江湛点他的名字，他乖得屁都没放，连连点头：服服服，我服！　　服完了，蒋大舟继续：“那你也要营业的。”　　其他学员：“营业！营业！湛哥！营业！”　　江湛真的拿这群男生没办法，真是太会起哄了。　　但要他对着谁k放电，那还真做不到。　　江湛扫了训练室一圈，突然看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面窗户，边指边走过去：“要不我对着窗户试试。”　　刚说完，训练室里立刻有vj老师拔腿往外冲——显而易见是从窗户那头拍江湛的k。　　江湛走到窗户前，问学员们：“行吧？”　　其他学员：“行啊，你自由发挥。”　　江湛就站到窗户前，不带放电的k了左眼，再k右眼，来回k了几下之后，突然，单面透视的窗户被人从一边推开。　　柏天衡站在窗外。　　众人：“……”　　江湛：“……”　　柏天衡和江湛就隔了一道窗户和小半米的距离，一个在外，一个在内。　　这窗户大家都知道是单面透视，如果他们亲爱的柏天衡柏老师早就到了个的话……　　柏天衡看着江湛，弯了弯唇角：“刚刚的六个k我接收到了，现在反馈告诉你，没有灵魂没有感情，重新k。”　　江湛：“…………”你这个魔鬼。　　全场安静，陡然看到柏天衡，一群学员又变回了小鸡崽子。　　柏天衡索性抬手，胳膊往窗框上高高地一靠，显出几分强势的气场。　　他先是扫了学员们一眼，接着看向江湛：“来吧，放电我看看，看看这个‘勾人’的营业，到底合格不合格。”　　小鸡崽子们：来了来了，气场来了！大家保持警惕！　　江湛默默转头看众人：说话，你们倒是说话啊。又开始自己当鸡崽子，拿他当鸡妈妈是吧？！　　江·鸡妈妈·湛：心累，带不动这么多娃。　　而这个时候，训练室不止有学员，还有n多的工作人员、n多的摄像机，镜头拍着，总不能继续尴尬下去。　　江湛想了想，看向柏天衡，隔着一道窗户和他沟通：“k勾人就算了，对着真人我有点做不出来。”　　柏天衡撑着胳膊在窗框上，姿态强势：“嗯。”　　“我就……”江湛想了想：“我就直接做个‘勾人’的表情吧。”　　柏天衡点头：“可以。”　　话音刚落，江湛的脸突然凑近，眼波雾似的流转开，眸光里瞬间多了几分飘忽的缱绻。　　他盯着柏天衡的眼睛，静静的，沉默的，过了一会儿，江湛的眼尾在缱绻中染出几分深意，头歪了歪，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　　小鸡崽子们：“！！！”　　我的妈！！！！！我的妈！！！！湛哥是什么神仙下凡！！！他怎么什么都会！！什么都敢！！　　那是柏天衡！！！　　那可是柏天衡！！！　　果然——　　江湛的唇角勾起来还没落下去，柏天衡眼睛微眯，突然放下撑着窗框的手，捏着了江湛的下巴，手腕微微用力，将人贴向自己。　　江湛重心不稳，身体前倾，人靠在了窗框上，对着瞬间的转变反应不能，面露错愕。　　抬眸，他看到柏天衡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眼前。　　眼神的转变更是瞬息之间——那是个危险的目光，像狩猎者窥伺猎物，直白的，赤裸的。　　江湛对上那双眼睛，呼吸倏地一窒，还未反应，就听到柏天衡凑到自己耳边，启唇吐字：“小心一点，勾人的人，是会被吃掉的。嗯？！”　　最后那声“嗯”，像毒蛇游走后流落在藤蔓上的毒液，是久久挥散不去的致命感。　　江湛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本能里就要挣脱——开什么玩笑，他是gay，这样要出问题的！　　却在正要挣脱的时候，感觉自己下唇被指尖很轻很快地抚过。　　抬眸，柏天衡早已收手退开，且恢复了神情。　　江湛头皮还麻着，人没有回神，怔怔地后退两步，露出些许几不可见的茫然。　　柏天衡……他刚刚？　　他刚刚在做什么？　　忽然这个时候，一众学员发出惨烈的鬼哭狼嚎——　　“我的妈！！！！！！太炸了！！！柏导真的什么都敢！！！”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柏导不愧是影帝！！三金影帝！！！”　　“这入戏出戏也太快了！！！我差点以为他马上就要亲上去！”　　“柏导怎么这么酷！他好敢啊！真的什么都敢啊！！”　　“太猛了！刚刚一个急刹车差点没刹死我！”　　江湛回头看了看众人，再回头看向柏天衡。　　窗外，柏天衡神情一如既往，哪里还有刚刚半分的摄人与危险，见江湛看他，还回眸直视过来，完全不像是偷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的。　　江湛：“？”不小心碰到的吧？应该是。　　可碰唇实在是个性暗示过于明显的动作。　　江湛一直能感觉到刚刚被碰的那个部位——　　就像被烫了一下。　　烫的那一下，一直都在，部位刚好就是下唇的唇峰。　　江湛面上当做没什么，自己撇开头，悄悄用牙尖磨了磨下唇。　　太烫了。　　gay对这种感受总是过分敏感。　　江湛甚至有点胡思乱想，想柏天衡的指尖触感和他不同，有点粗糙，还有点硬。　　江湛：“…………”够了够了够了！　　并没注意到，从始至终，柏天衡都在窗外默默地注视他。　　在看到他有点无措地、用牙尖咬了咬下唇那个被他碰过的部位的时候——　　柏天衡甚至没顾及周围的镜头，眼底浮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果然，他是。第33章 　　就在柏天衡和江湛来了一次燃炸全场的“友爱”互动的时候，学员堆里, 有位始祖级嗑糖boy, 直接膝盖一软跪趴到了地上, 头埋在两条胳膊之间, 攥着拳头疯狂拍地。　　费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疯了！！是糖在嗑我！！糖在嗑我！！！　　和他以前一个团的老队员, 都知道他什么尿性，见他跪伏着捶地, 连忙把他拉起来。　　“你疯了你干什么？”　　“有镜头！有镜头！”　　“快给我憋回去！”　　费海用尽了全身的洪荒之力在憋，憋得满脸通红, 嘴唇发抖，奄奄一息，根本不敢朝江湛和柏天衡那边看。　　几个老队员把他围在中间，替他挡住镜头。　　“你干嘛？”　　“你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吧？”　　“你疯了？那可是柏导！”　　费海抽抽了两下, 扫视面前的老队员, 心说你们懂个屁, 现在但凡这一屋子不是男学员，而是女粉丝，屋顶都能给节目组喊塌了。　　而不等费海开口，几个老队友自己又嘀咕了起来。　　“柏导真的超级敢啊，不过刚刚那一段能播吗？”　　“能吧, 又没有什么限制级的画面。”　　“这还不限制级？你想想柏天衡多少粉丝，真播出去，湛哥直接能成白木姐姐的公敌。”　　“也不一定是公敌啊，有些女粉不是挺爱搞cp的。”　　“柏导和湛哥的cp？不能吧。”

 第53章

    “好好好，我有，我有，行了吧。”　　三人：“所以和柏导眼对眼、嘴对嘴，到底是什么感觉？紧张吗？有没有心跳加速？”　　江湛：“……”我鸡毛掸子呢！第34章 　　次日。　　江湛一觉睡醒, 神清气爽, gay的天性再次被成功压制。　　在洗漱间对着镜头刷牙的时候, 他坚定地告诉自己：一定能和柏天衡做一辈子好朋友好哥们儿！　　一定能！　　基于这个立场，江湛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故意躲着柏天衡，依旧提早去了学员食堂。　　本来么，也没什么可躲的。　　天地可鉴，他对柏老师真的没半分歹念，gay天性里的yy不算。　　到了食堂, 柏天衡果然在, 完全没有因为昨天的“小窗口互动”流露半分尴尬和别扭。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江湛这边特别不够光明磊落。　　江湛想想也是, 柏天衡科班出生, 职业演员，昨天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镜头，小窗口互动当然是演的，演完就结束了，怎么可能想太多。　　人家毕竟是专业的。　　专业的。　　江湛这么想着, 打好早饭坐到柏天衡对面, 筷子才拿起来, 就开始犯嘀咕：“你说你, 昨天那么突然, 我差点没反应过过来。”　　羞臊不是江湛的性格，尤其在柏天衡面前，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柏天衡还在喝他的瓦罐汤, 坚持一天三口，每口喝五分钟。　　听到江湛上来就提昨天小窗口的互动，柏天衡抬起视线：“你倒是没害羞。”　　江湛玩笑的口气：“害羞了，在心里害羞了。”又说：“柏老师毕竟三金影帝，演起来跟真的一样，我能不被吓一跳吗。”　　演？　　柏天衡放下勺子，胳膊肘架在桌沿，看着对面。　　江湛吃着早饭，一愣：“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柏天衡：“我演技是还可以。不过昨天那段我要是演，应该不会那么演。”　　江湛的思路成功被带偏：“那怎么演？”　　柏天衡却问：“心里害羞是怎么个害羞的过程？”　　江湛：“……”诶！　　话题又给绕了回去。　　江湛低头喝粥，没搭理这话。　　柏天衡重新拿起勺子，继续他刚刚没有结束的第一口汤，视线从始至终落在江湛身上。　　外在看可真是有够铁直的，怎么也没看出来是个弯的。　　而一想到江湛早就弯了，且是自己亲口向宋佑承认的，柏天衡就能确定，江湛一定弯得特别彻底。　　虽然不知道直得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弯了，但对柏天衡来说，最近真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还令他振奋的了。　　尤其看着江湛低头，在他面前喝粥喝瓦罐汤，那熟悉的柔软的发顶落在眼前，就很想伸手摸一下。　　柏天衡甚至对着那软乎乎的发顶眯了眯眼，暗道这小狗什么时候才能带回家。　　因为早上都有录制任务，柏天衡喝完三口汤就走了，走前看了江湛一眼，单手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铂金色的链子，扔给江湛。　　江湛一愣：“给我干嘛？”　　柏天衡用上导师的口吻：“你的同期还会申请节目组安排理发师染发，我看你舍友没有哪次不是弄好造型出门，怎么就你不知道戴点东西，好歹现在也是练习生。”　　江湛从善如流：“这倒是。”　　柏天衡没说一定要他戴，也没说这根链子是送的还是借的，直接走了。　　江湛也很直接。　　直接把链子戴到了脖子上。　　以他和柏天衡的默契和熟悉程度，以前打球的时候护腕都是你戴戴我戴戴，一根链子，虽然价格上比护腕贵过了，不过价值上就和护腕差不多。　　并不知道，柏天衡早上骑车来寝室大楼的时候，早就连人带车再带这根铂金色的链子，一起被前线站姐的“大炮”拍进了相机里。　　更加不知道，拍到这根链子后，应援的追星女孩们当场就议论了起来。　　“柏天衡这根链子谁认识？以前代言过或者做过大使的哪个品牌？”　　“不知道啊，不过应该不是吧，柏之前一年多没出来，商务早没了。”　　“私服吧，自己搭的。”　　“估计是。”　　“那真难得，他从回国之后，感觉变化还挺大的。”　　“就是啊，所以粉圈小姐姐都在怀疑他屋里有人。要是没人，他还能又是喜欢小狗又是小鸡可爱。男人只有想恋爱，或者正在恋爱，才会这么感情充沛吧。”　　“问题是逻辑不通啊，屋里有人还天天扎根节目组？不是早该被人扒出来私下行程了。”　　“所以现在完全搞不清楚啊，我看她们有人一直在讨论这件事，有人说柏回来是搞事业的，有人说不是搞事业，要是搞事业，不会现在只有极偶一个行程，至少商务得开始了。”　　“哇，柏天衡这点倒是一直没变，回国前回国后，一年前、一年后，始终让人看不透。”　　正聊着，忽然应援队伍有了动静。　　“来了来了，好像又是湛湛，他好早。”　　各路相机、手机立刻准备就绪。　　几秒后——　　“江湛！湛湛！早啊！”　　“江湛！江湛！”　　江湛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你们才是很早啊，都吃过了吗？”　　追星女孩们：“吃过了，都吃了，节目组这边早上也发早饭的。”　　江湛朝大家挥挥手：“辛苦了。”　　女孩们：“我们不辛苦，湛湛辛苦了。加油啊。”　　江湛：“谢谢，谢谢。”　　人群中，却有刚刚在议论柏天衡配饰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地露出惊愕。　　其中有个女孩放下她的大炮，相机屏幕上点开江湛的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　　几个脑袋跟着凑过来，全都盯着相机屏幕上的某处细节——　　“这是……柏……的，那根链子？”　　“像吗？”　　“像吧。”　　“是那根吗？”　　“不清楚啊，柏戴的时候链子挂里面的，就露出一截。”　　“江湛这根呢？是不是哪个牌子的大街款。”　　“不知道啊，没看出来。反正看起来就像同一款。”　　“别猜了，回去放大了图对比就知道了。”　　于是当天，就在极限偶像录制主题曲评分和淘汰的时候，粉圈正在进行一次小范围的“炸锅”。　　“炸锅”的直接导火索，就是站姐拍到的柏天衡脖子上那根链子和江湛佩戴的链子的对比图。　　前线站姐说什么放大，根本不用放大对比，直接把图传上电脑，不用任何软件工具，直接肉眼就能看出来，是同一款——　　铂金色，回字纹路，镂空，挂坠是个纯黑的十字。　　这条十字铂金链一出现，粉圈女孩们立刻开始扒牌子，可扒遍大大小小所有品牌，根本没有同款。　　一大票的追星女孩，足足扒了五个钟头，才有人认出了这根链子。　　【是国外一个特别小众的牌子，就是我住的城市这边的，我因为有关注过这个牌子，也买过，所以能确定，百分百确定。而且这款十字当时就没几根吧，是个圣诞限定款，一百根卖完就没了。】　　国外小众？圣诞限定？就一百根？　　一百根还能撞款？　　一百根撞款是什么概念？　　在粉圈，明星撞机场私服都能被拿来做对比，要是男女明星，近期又有过同框，更容易被显微镜女孩们拿出来扒近期工作日程和私人行程，看是不是有恋情。　　这一般扒的还是各种知名的大牌衣服、饰品，如果是小众牌子，别说近期撞了，隔了半年一年两年，都能被显微镜女孩们扒出细节来。　　现在好了，柏天衡和江湛直接给这群戴着显微镜的粉圈女孩一根小众到总共只有一百根的圣诞限定。　　这还需要用上显微镜吗？用显微镜直接怼穿眼珠子好吗！　　粉圈立刻就开始讨论，这根全世界总共只有一百根的十字铂金链，为什么会有两根同时出现在极偶节目组。　　是江湛和柏天衡碰巧刚好各自有一根，还在同一天戴了。　　还是说他们中有谁的那一根，是另外一方送的？　　第一种情况，粉圈女孩表示：太巧了，巧到这种概率和可能根本不存在，谁信啊。　　第二种情况，倒是有可能，也很有可能，毕竟柏天衡已经送过89包邮的游戏机给过江湛了，再送条链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问题就在于，柏天衡对外的形象，根本不是这样一个淘宝送游戏机、再送同款链子的好说话的导师。　　柏天衡是谁？

 第55章

    热评：尼玛的王泡泡你是不是人！！！！我们还在嗑老同学初评舞台重逢装作不认识！！！你特么在嗑“你回来我回来”“你当学员我做导师”“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你也不是人！你也不是人！！　　@与p持续失联的王泡泡：你们也是信了@柏天衡回国是为了搞事业？他在乎事业？他在乎事业跑出去一年多不营业？当初戴尾戒就说了屋里有人屋里有人！你们信屋里有人，不信这个人是@极限偶像-江湛？　　王泡泡可能已经疯了，一连发的微博，两条不够，再来第三条。　　@与p持续失联的王泡泡：我在他们学员寝室楼下面天天蹲，每天蹲，扛着大炮蹲！柏天衡基本上六点五十就来学员大楼吃早饭，比很多学员起床起得都早。江湛也是一连几天，每次都是学员里去四方大厦最早的那一个，没有之一，每次都是！　　就问你们，两人都这么早，食堂吃饭遇不遇得到，是不是一起吃早饭？　　柏天衡放着酒店公寓五星级的早饭不吃，六点多起来吃食堂？　　评论——　　【泡泡！无论事实是不是真的，你说的一定是真的。我嗑！】　　【王泡泡你这个逻辑链和剧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我要疯了！】　　【啊啊啊啊！我还怎么看极偶，怎么看江湛和柏天衡同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柏天衡为了江湛回国，为了江湛参加极偶，为了江湛当导师，为了江湛天天七点不到去食堂陪吃早饭！！】　　【还有还有！柏天衡为了江湛换掉了用了两三年的头像、用了至少七年的简介，最新关注也是他，还给江湛买游戏机！】　　【不光买游戏机，还嫌弃89包邮游戏机便宜，不能显露他柏导师的亿万身家。你们自己再品品那句“我没钱吗？”，是不是抖着钱包显摆的态度！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v站刚刚扒出柏天衡发十二张逆转卡，十一张用的右手，只有江湛那张用的左手，当时左手就戴了那枚‘没有说出口的爱’！】　　【我的妈！你们这么一扒，柏天衡做的是不是太明显了？这根本连掩饰都没有啊。戒指直接戴了，每天七点不到去寝室楼吃早饭也是在前线应援的眼皮子下面！还有头像、简介、最新关注，每一个都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好吗！！】　　【还有项链！今天的项链！！有站姐拍到柏天衡后来从寝室大楼里出来的照片了，没有戴，出来的时候没有戴！结合扒出两人一起吃早饭，现在都说那项链从头到尾只有一条！只有一条！江湛戴的就是吃早饭的时候柏天衡给他的！】　　【都让开都让开！我要开始嗑了！都让开！】　　……　　于是，就在第一次淘汰录制进行中，就在粉圈热火朝天扒着柏天衡和江湛细节的时候，节目组主创团队火急火燎地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总导演上来什么都不说，先问齐制片：“你介绍的人，你不知道他和柏天衡是同学？”　　齐萌一脸无辜：“导演，连我都是录制初评那天才知道大导师是柏天衡的，江湛怎么可能知道。”　　总导演：“他后来知道了，也没吭声。”　　齐萌眨巴眼睛：“柏天衡也没吭声啊。”　　所有人：“…………”　　会议室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半分钟后，总导演把手里的会议册扔在桌上，由衷的、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　　“准备准备吧……”　　众人扭头，看总导演。　　总导演：“我们节目，命中注定，是要做今年夏天的爆款了。”　　有人默默举手：“导演，这么大一个节目，公然麦麸不好吧。”　　总导演瞪过去：“麦什么麸？我们是个正规节目！要宣传那也是宣传学霸名校生和三金影帝的同窗友情！！”　　又有人举手：“那柏老师那边……要叫来沟通一下吗？”　　总导演想了想：“暂时先不，你们别听网上粉丝乱说的，有些没有的事，都能被她们说成有的了。节目照做，网上的声音也要听，但不能因此受到影响。”　　众人一想也是，柏导师和江湛，无论是谁，看着都是个铁直，网上的东西，的确不能太当真。　　节目组没当真，粉圈已经开始有人当真了。　　当天，知名网络问答社区知乎上出现一个新问题——《如何看待三金影帝柏天衡和老同学a大名校生江湛的极偶重逢》。　　回复：看你嗑不嗑了，你不嗑，就是同学友情，你嗑，就是绝美爱情。　　当然也有可能，某天你会突然发现，无论你嗑不嗑，都是绝美爱情。　　当天晚上，也就是第一次淘汰录制完毕后，江湛被叫去了寝室楼三层的会议室。　　齐萌手里攥着替江湛保管的手机，和一个充电宝，一脸深沉。　　江湛：“？”　　齐萌递出手机和充电宝，口气严肃：“现在有点情况，节目组商议了一下，觉得还是需要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江湛反应很快，边接过手机、充电器，边问：“难道我上热搜了。”　　齐萌一脸不忍告知的神情：“嗯。”　　手机充着电，暂时还没开机，江湛好奇：“热搜词是什么？”　　齐萌：“…………”　　江湛：“？”　　齐萌深呼吸，一字一顿：“江湛，柏天衡……”　　江湛意外：“怎么和柏老师一起上热搜了？”　　齐萌心里百感交集：傻孩子，别瞒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是高中同学了好吗！　　江湛眸光清澈，接着问：“我和柏老师怎么了？”　　齐萌想说，梗了下，没说出口，来回吞吞吐吐三次，眼一闭，拳一攥，脱口而出：“江湛，柏天衡，绝美爱情。”　　江湛：“？？？？”第35章 　　听到绝美爱情四个字的时候, 江湛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齐萌又重复了一遍，他才确定绝美后面那两个字，真的是爱情。　　爱情？　　爱情？？？？？　　江湛错愕地坐在那里，对着齐萌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眼睛。　　齐萌表情艰难：“很不可思议，是吧？”　　江湛不解：“怎么会有这种热搜词？”他也是接触粉圈接触王泡泡久了, 下意识就道：“对家买的？”　　齐萌一愣：“你连‘对家’都知道？”　　江湛很快反应过来, 不对, 他又不是娱乐圈当红流量，他有什么对家, 极限偶像总共才播了一期, 又能有几个人认识他, 还什么对家, 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江湛摇摇头：“我想岔了。我的意思是，是谁买的热搜？”　　齐萌继续惊讶：“你连热搜能买都知道？”不是才回国, 微信微博都是才注册的吗？　　江湛解释：“哦，我在国外的时候挺关注国内的, 天天上网。”　　齐萌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回道：“应该不是谁买的，要买也不会买这种热搜, 就是粉圈嗑cp太狂热了，把你们一起送上去的。”　　顿了顿，“嗑cp你懂吗？cp是什么你知道吗？”　　江湛还真懂。也是托了粉圈、托了王泡泡的福。没办法, 谁让王泡泡属地精的，哪里有cp，哪里就有她。　　江湛不但知道什么是cp，还知道cp分男女cp、男男cp、女女cp、剧中cp、真人cp，甚至还有v站拉郎配cp。　　一听齐萌说cp，江湛心里咯噔一跳，就想完了，他和柏天衡同框总共也就第一期节目，能有什么剧中cp？那只能是真人cp，或者v站拉郎配cp了。　　再考虑柏天衡的咖位，在极偶里又是导师身份，真人cp应该不太可能，那就只能是v站有up主剪辑视频给他们拉郎配了。　　江湛默了默：“有些追星的女孩子，确实比较喜欢看两个帅哥……要是v站的拉郎配的话，她们自己剪辑着玩儿的，em……我也能理解。”　　齐萌听着江湛的话，一次比一次惊讶，这次更惊了，就像完全不认识江湛一样：“你连v站、拉郎配你都知道？”　　江湛：“……”好吧，一不小心暴露了。　　齐萌拿着手机来见江湛，本来就是节目组的安排，想着网络上事情的发酵有点脱轨，江湛又没公司，那就只能告诉他本人，考虑他可能不懂什么cp、粉圈，还得安排个人给他解释解释，毕竟直男么，听完可能没办法接受，解释完了可能还要安抚，这么一来，还是齐萌最合适，毕竟两人认识。　　齐萌也真的做好了给江湛好好科普一下，委婉的告知实情的准备，再让他自己上网看看，最后好好安抚一下，给他解解心结，别好好一个男生，被网络上cp言论影响，回头和导师、其他男生都不能好好相处。　　江湛进会议室之前，齐萌反复斟酌，想了不少说辞，连安抚的话都想好了，尽量让江湛平静地接受网络上的言论。　　结果现在倒还，人江湛不但知道cp是什么，连v站剪辑视频拉郎配都懂，不但懂，还表示能理解有些女粉嗑糖的狂热。　　齐萌：“？？？？？？”　　怎么比他一个视频公司的制片人懂得都多。　　刚刚简直白操心了。　　这么一想，齐萌心说也好，懂比不懂好，能接受比不接受强，既然什么都明白，不用他多解释，也不用他费口舌了，直接刷手机看去吧。　　齐萌于是示意江湛：“开机上微博看看吧。”顿了顿，“除了微博，你知道还有哪里可以看？应该知道吧？”　　江湛开机，输入手机密码，张口就来：“没出圈就小粉红、豆版，出圈就是知乎。”　　齐萌：“……”哥，湛哥，您请好嘞！　　齐萌也不废话了，让江湛自己看去。他有预感，江湛懂这么多，能看到的，可能比他知道的都多。　　的确如此。　　但江湛既不用上小粉红、豆版，更不用去知乎，粉圈有什么动静，去王泡泡的微博看看就知道了，甚至连微博都不用去，王泡泡有一个粉圈女孩聚集群，都是粉圈中高层以上的追星女孩，有什么动静，看群聊也一样。　　于是江湛打开手机滑屏解锁后，第一件事就是登陆了自己的q，才点进去，一堆消息跳了出来，全是王泡泡戳他的消息。　　江湛暂时没管，点开了名为“追星女孩最闪亮”的q群，才点进去，就看到这个30人的小群里嗑糖嗑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刚刚又把v站几个绝美视频看了几遍！太美了太美了，史上最绝美的同学爱情！】　　【（链接）看这个！你们看这个！有人剪辑了柏天衡以前和现在极偶阶段的对比，那时候的性格真是一点都不讨喜，极偶阶段明显好多啦，我感觉柏天衡就是只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变得温柔。】　　【还有这个！！（链接）柏天衡的私服穿搭以前和现在的对比！！他以前穿衣服都是大牌里面款式最稳重的那种吧，极偶阶段衣服真的‘嫩’了好多！t恤、破洞裤、板鞋，真的好多！】　　【哇！对对对！这明明就是故意在江湛面前穿的，穿得年轻一点，这样就好像两人回到了以前的高中校园！】　　【还有还有！柏天衡没有住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吧，之前就扒他住的是离寝室大楼最近的那栋酒店公寓，住这么近，每天还来学员食堂和湛湛一起吃早饭，两人完全就是校园恋爱相处模式啊！！】　　【啊！！！！太好嗑了！！绝美真的神的，每一个细节都这么好嗑！！】　　……　　江湛：“…………………………”　　江湛默默放下手机，把手机屏幕盖在桌面，抬手低头，抹了一把脸。

 第57章

    早上连食堂都没去，直接跟着工作人员去了一楼大厅。　　工作人员告诉他，节目组也通知柏天衡了，柏天衡说早上会来寝室楼接他。　　江湛想都没想，就说：“他接我？他接我被拍到不就又是糖了？”　　工作人员：“？？？？”　　等等，这位学员，怎么你这个口气，你这个说的内容，好像你比我们还懂的样子？　　江湛又道：“外面粉丝都在的吧。他开车吗？不会开的是自己的车吧？车玻璃贴膜了吗？”　　工作人员：“…………”　　江湛：“其实可以我坐节目组的车出去，这样不引人注意，回头我再和他私下约个地方。”　　工作人员：“…………”　　湛哥，你真不愧是整栋寝室楼的湛哥。　　结果江湛这边各种防被拍，柏天衡倒好，直接把车从大厦正门开了进来。　　江湛和陪在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等在侧门，听说柏天衡大摇大摆走的正门，都惊了。　　工作人员问过来通知他们的同事：“不是说好了侧门吗，怎么走正门了？”　　同事：“不知道，就开到正门了，粉丝全疯了，都在拍。”　　工作人员：“那现在怎么办？让他再开到侧门这边吗？”　　江湛很有经验地说道：“不能，已经暴露了。再开过来，粉丝会跟到侧门的。要么让他开走，我坐节目组的车出去，等出去了我再私下里约他。”　　正说着，江湛的手机屏幕上亮起微信视频的界面。　　是柏天衡。　　江湛接起来。　　柏天衡：“下楼了吗？”　　江湛：“下了。你怎么去正门了？”　　柏天衡说了一个让人不得不服的四字成语：“因为，光明磊落。”　　周围工作人员：“……”　　江湛：“……”　　你才是哥！　　大哥！　　江湛心服口服，玩笑道：“我在侧门。你这么一说，显得我特别不光明特别不磊落，特别心虚。”　　柏天衡的手机镜头视角偏低，江湛的屏幕上，柏天衡坐在车里，垂眸看过来，哼笑了一下：“心虚什么？因为爱情？”　　江湛看着屏幕上，顺着这话溜嘴：“是啊，绝美爱情，同学之上，爱恋未满，同框发糖。”　　柏天衡抬眸看了看车前，也是一副随意的样子：“以前就说了，喜欢你，你不听，现在粉圈都知道了。”　　江湛听到“喜欢你”三个字，翻了半个白眼，继续怼：“你要不现在开窗，对着外面的粉丝喊，说你喜欢我？”　　屏幕上的柏天衡抬手做出要去揿车窗按钮的姿势。　　江湛：“行了吧你。”　　柏天衡回头，从手机屏幕里看过来：“说，还是不说，你一句话。”　　江湛笑着喷他：“滚蛋。”　　周围的工作人员：“………………”　　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两人是高中老同学，但谁能想到熟到这个程度？　　绝美爱情直接就说？喜欢你三个字张口就来？　　昨天晚上微博上怎么腥风血雨扒细节来着？　　这尼玛还用扒细节？这两人私下里随口一句就是热搜预定好吗！？　　这何止是熟，简直熟到不分你我。　　旁边的工作人员万万没料到这两位熟悉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两人私下对话这么随意亲近，当场一个个全都石化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柏天衡的声音：“直接出来吧，也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　　江湛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工作人员听话题正经起来了，正要建议江湛戴个口罩再出去，柏天衡突然一句：“刚好今天直接公开了。”　　工作人员：“？？？”　　江湛配合默契：“也行。就说你追的我，我追你要被骂倒贴。”　　工作人员：“？？？？”　　柏天衡：“那当然是我追你，天天住寝室楼旁边，一大早来陪早饭。”　　工作人员：“？？？？？”　　江湛：“完了？”　　柏天衡点头。　　江湛挂了微信。　　周围所有人：“……………………………”　　江湛抬头，反应过来：“哦，我们瞎扯的，扯习惯了，到处放嘴炮，别理我们。”　　这尼玛，你们瞎扯是这么瞎扯的？　　你们平地瞎扯，我们边听边一路过山车好吗？　　工作人员小姐姐很想一脸冷漠，奈何刚刚听得心潮澎湃，满耳朵是糖，只能硬装出一脸冷漠：“戴、口、罩。”　　江湛：“哦，好。”　　于是几个工作人员跟着江湛去大厅，又亲自送他出门。　　等江湛一出门，整个寝室大楼外全是女孩儿的尖叫。　　江湛戴着口罩，大大方方地抬手挥了一下，无数镜头朝向他。　　而就在江湛下楼梯的时候，停在大楼前的越野车门被推开，柏天衡从车上下来。　　现场的尖叫直冲云霄——　　同框！！同框！！同框！！！　　这两人真的一点不避讳！！！！！！　　糖都是直球糖！！　　直球糖！！！　　尖叫声中，柏天衡下车，绕过车头，开了副驾门，江湛刚好走下阶梯，两人站在副驾旁，车身挡住了不少镜头和视野。　　江湛有点无语，戴着口罩问柏天衡：“你是真的很想公开是吧？”老老实实坐车里不就行了。　　柏天衡拉着车门：“显而易见”又道，“你哪儿懂那么多粉圈的事，上车。”　　江湛上副驾：“又不是多难理解的东西。”　　柏天衡合上车门，绕过车头，上车。　　一直陪在旁边的工作人员目送他们——　　您二位的对话！真的比微博热搜、比粉丝嗑的糖还精彩！　　上了车的两位，一路在应援队伍的尖叫、目送、镜头里，离开了寝室大楼。　　江湛拉好安全带，边刷手机边道：“我早上搜到绝美的超话了。”　　柏天衡开着车，也是同样神色如常，见怪不怪：“cp超话叫什么？”　　江湛：“就叫绝美。”　　柏天衡：“你小号关注了？”　　提到小号，江湛心里咯噔一跳，默默把@p图账号切回@极限偶像—江湛。　　柏天衡：“怎么不吭声，准备毁尸灭迹，注销小号？”　　江湛瞎扯：“我只是忘记小号密码了。”　　柏天衡瞥过来一眼，好笑：“我信你？”　　江湛故意转移话题：“去哪儿？”　　柏天衡：“我家。”　　江湛有点意外：“还用去你家聊？”　　柏天衡问：“聊什么？绝美？还是商量以后怎么避免同框。”　　江湛想了想，笑道：“这还真没什么聊的。”　　节目组的用意，出发点在于柏天衡和江湛只是老同学，不生不熟，考虑遇到这种事容易尴尬，索性聊一下说开，免得以后见面尴尬。　　却不知道柏天衡和江湛熟到私下里根本没避讳，甚至口无遮拦。　　两人还相互没皮没脸，当面就能提“绝美”。　　这么一来，的确没什么可聊的。　　江湛甚至想，柏天衡能对他有什么，高中那会儿就有什么了，要论帅，他还是高中时候帅，那时候多嫩。　　何况柏老师看着就是个铁直。　　江湛想了想：“那就去你家坐坐好了。”顿了顿，侧头，“你一个人住吗？”　　柏天衡：“还有一只小狗。”　　江湛意外：“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养小动物，嫌麻烦的吗。”　　柏天衡弯了弯唇角：“还没领回家。”　　江湛：“？”

 第59章

    很大，宽敞，硬装软装到家具摆设，全都干净利落，只看玄关的鞋柜就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独居。　　柏天衡去厨房拿了两瓶水，递给江湛一瓶，准备带他参观房子。　　江湛手里还拿着柏天衡的衣服，抬起来示意了一下，问：“你衣服直接就不穿了？”　　柏天衡拧开瓶盖，面朝江湛仰头喝了一口，身体线条随抬臂仰头的动作打开，荷尔蒙突显。　　江湛面上看得正大光明，心里一点也不光明。　　他甚至有点心猿意马，想柏天衡成年后的身材他以前只p过，现在终于亲眼看到了。　　用粉圈的话：好嗑。　　江湛：“……”友情的意志力呢！？别翻船啊！要翻也不能当着柏天衡的面翻！　　江湛再一次默默转开视线。　　柏天衡从始至终都拿余光在看他，江湛的反应，真是弯得不能再弯。　　同时还发现另外一件有趣的事：他又没脱光，赤个胳膊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　　男人里，就算是gay，看同性的上半身，没什么想法的话，也不至于说看一眼都不行。　　除非……　　柏天衡拧起瓶盖，嘴里含着水和意味深长。　　除非——这裸着的地方，刚好戳中某些人的品味。　　柏天衡：极偶真是没白参加，该给节目组颁个锦旗。　　江湛看他喝完水了，把手里的衣服丢过去，柏天衡接过，反手丢到开放厨房的岛台上。　　江湛边喝水边拿眼神询问：？　　柏天衡：“不穿了，太热了，都是汗。”　　江湛：“……”好吧。　　柏天衡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光明磊落”地说道：“你衣服全湿了，也脱了吧。”　　江湛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强忍着，把差点喷出来的水硬生生咽了下去，故作自然的样子，摇头：“不用了，刚好穿在身上，吹吹空调晾晾干。”　　柏天衡：“会着凉。”　　江湛：“不会的。”　　柏天衡：“会。”　　江湛：“真不会。”　　柏天衡突然话锋一转：“都是汗，去洗个澡吧，洗澡也不要吗？”　　于是不久后，江湛拿着新替换的衣服，走进了柏天衡家至少40平大的卫生间。　　没办反，洗澡这个，逻辑通顺，理由充足，还真不好拒绝。　　虽然感觉上怪怪的：这第一次来，刚进门别的不干，就先洗澡？　　江湛冲了个凉，出来的时候内裤穿的自己的，衣服和中裤都是柏天衡的。　　不穿不知道，衣服一套进去，衣服的肩宽足足大了半号，不合身，中裤也一样，松松垮垮的。　　他从一楼洗漱间出来，柏天衡还原样赤着胳膊，正靠在落地窗前一个单人躺椅上刷手机，见江湛出来，侧头抬眸。　　江湛穿着他的衣服，衣服有些大，尤其是衣肩领口那里，裤子的腰带也松，裤腿下露出的小腿又白又瘦。明显他穿衣的尺寸要比自己小半号。　　男生刚洗过澡，短发湿漉漉地塌在脑袋上，脖子上挂了条毛巾，明明携了半身水汽出来，整个人却清清爽爽，身上还带着柏天衡自己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香气。　　就好像，江湛突然就属于了这里。　　柏天衡靠坐在躺椅上，眼神一下子深了，喉结滚了滚。　　他现在真是需要极力克制，才能勉强做个人。　　江湛对此一无所知，拎着自己的臭汗t恤出来，说：“洗衣机借我用一下。”　　柏天衡放下手机，站起来：“衣服不是太要紧，就放着吧，你要穿，改天洗干净熨好带给你。”　　江湛提醒他：“大哥！绝美，绝美好吗。出大楼一身衣服，回大楼另外一身衣服，你还怕cp粉嗑不到硬糖是吧。”　　柏天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装听不懂：“衣服怎么了？什么硬糖？”　　江湛：“……”　　柏天衡正在不做人：“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懂。换身衣服，cp粉能嗑什么？”　　江湛：还能嗑什么，嗑她们cp粉脑海里天马行空的各种yy。嗑她们无限发散的思维和自恰又缜密的逻辑链。嗑她们所有能想象出来的两个男人之间的亲密互动。　　比如，白天出门一件衣服，晚上回去另外一件衣服，衣服还明显不合身——　　粉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定是！！！　　这个不可描述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江湛连个开头都不敢去想。　　总之，衣服必须穿回自己的。　　江湛自动略过柏天衡的问题：“楼下有洗衣机吗？”　　柏天衡也自动略过江湛的问题：“衣服为什么不能穿我的？”　　江湛转头准备自己找洗衣机。　　柏天衡抿着笑，看他转头去找，顿了顿，故作恍然，继续不当人：“难道是……粉丝扒出来你穿的是我的，然后觉得……”　　江湛豁然转头：“诶！”　　柏天衡看着江湛，发现他耳朵红了，终于不再逗他了。　　“洗衣机一楼有，衣服给我吧，我帮你去洗。”柏天衡走向江湛，从他手里拿过衣服，又十分顺手地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揉那一头湿漉漉的软毛，“你管别人说什么。”　　江湛臊得耳朵滚烫，还要故作平静。　　柏天衡往洗衣房的方向走，边走边道：“不是说了吗，光明磊落。”　　江湛抬手摸了摸耳朵，心道，不一样。　　对外的关系上，当然光明磊落，但私下里的相处，对他这个弯的来说，真的磊落不起来。　　没办法，谁让柏天衡的外在刚好全都在江湛的审美点上。　　柏天衡去开洗衣机的时候，江湛站在原地用毛巾擦头发，默默想着，要不要干脆和柏天衡坦白自己的性向。　　还没用上理智分析，下意识就觉得：不行。　　为什么不行？　　潜意识也很快给了自己回复：怕到时候朋友都没得做。　　毕竟柏天衡那边说着不要管别人说什么，要磊落光明，结果自己这边是个gay……　　江湛擦好头发，喝了口水：友情的意志力，看来得加强加强再加强。　　身后，柏天衡设置好洗衣模式，从洗衣房走了回来。　　不但人回来，还套了件衣服。　　“江湛。”柏天衡随意的口气。　　江湛喝着水，回头。　　柏天衡：“有件事，我之前没来得及和你说。”　　江湛咕咚咕咚喝水，一大口水包在嘴里，闻言点点头：“嗯。”你说。　　柏天衡倚着客厅里一张矮桌，静静地凝视他：“我喜欢男生。”　　江湛吞水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缓缓抬眼。　　柏天衡用了一个他更容易理解的词：“gay。”　　“噗！”　　江湛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柏知道湛湛gay，也让湛湛知道自己gay，平等的立场，才能有好的爱情吧　　柏一直很疼湛湛哒~第37章 　　喷出来的水在空中呈现标准的抛物线弧度, 尽数落在柏天衡脚边。　　柏天衡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水, 抬头看江湛：“需要这么惊讶？”　　江湛喷水的时候呛到了, 一边咳嗽一边抬手摆了摆：“咳咳，咳咳, 不是……咳咳咳。”　　柏天衡从手边抽了两张纸, 递过去，江湛接过，擦了擦嘴，慢慢止住咳。　　柏天衡全程看着他，这个时候，根本不给江湛太多思考的时间, 几乎是一步接着一步：“很意外，是吗？”　　江湛刚刚嗑得太猛，眼睛有些充血, 平静下来后，眼睛还是红的, 他抬起来视线，有点茫然有点不可思议, 还有点无辜, 这副样子，还真像只懵懂无知的小狗崽。　　江湛顿了好一下, 才道：“是……”　　柏天衡还倚着桌子，问他：“之前一点没看出来？”　　江湛持续茫然中，摇头：“没有。”　　柏天衡：“现在知道了？”　　江湛：“嗯。”　　柏天衡：“有什么想法？”　　江湛沉默着, 沉默着，沉默着，半天憋了一句：“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柏天衡好笑：“你就算做梦，也不会梦到我吧。”　　江湛：“……”会。　　柏天衡神情认真：“没有开玩笑，是真的。”　　江湛举起手，示意他：“你等会儿，我消化一下。”

 第61章

    而那一次，和此时此刻，隔了至少三四年。　　三四年前，太空堡在他手里，半成品。　　三四年后，太空堡在柏天衡的模型室，成品。　　他们一人搭了一半。　　江湛光想想，都觉得奇妙。　　但江湛什么都没说，与过去的那几年有关的一丁点事，他都不想告诉任何人。　　他只对柏天衡道：“这么大一个，你能搭一半，很厉害了。”　　柏天衡：“模型买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之前那个人的。”　　江湛：客气。　　说着，两人一起，继续往模型室里面走。　　柏天衡：“要不要拿几个小的给你，拆了拼拼看？”　　江湛眼底瞬间一亮：“可以吗？”　　柏天衡：“当然可以。”　　模型室不光只有陈列柜和模型，还有一个大工作台，工作台前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懒人软沙发。　　以前柏天衡会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拼，现在江湛来了，就是两个人一起。　　江湛很久没碰模型，拿到一个基础版飞机，满眼都是光，注意力全在飞机模型上，拆了拼，拼了拆。　　柏天衡去拿了点吃的、饮料上来，就坐在旁边看他拼。这样的光景，能与记忆力的画面完全重合。　　以前也是这样，江湛摸到模型，就很专注，柏天衡对模型不算上心，能陪着玩儿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人。　　而此刻看着江湛，柏天衡又觉得很奇妙，无论是打篮球还是拼模型，江湛总给他一种感觉：　　好像他这么多年根本没有变，无论是时间还是人生经历，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江湛，始终是江湛。　　柏天衡一方面觉得人总会变，不该如此，一方面又想，江湛的这种纯粹，不就是他喜欢的吗。　　柏天衡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希望时间，越慢越好。　　江湛则在拼模型的时候，用同样随意的口气，突然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的？”　　柏天衡侧着身，面朝江湛的方向，胳膊屈着，架在沙发靠背上。　　江湛开口得有些突然，柏天衡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柏天衡道：“高中的时候。”　　江湛侧头看了看他，眼里表情都很淡定：“高中哪个时候？”　　柏天衡：“高一。”　　江湛意外会这么早，回过头，继续摆弄他手里的模型，依旧是如常的口气：“你是怎么发现的？”　　柏天衡一直很沉着，直到此刻，他看着江湛，觉得嗓子有点干。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自己有些干涩的声音：“我当时对一个男生心动了。”　　江湛再次回头，他看着柏天衡，没说话，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几秒后——　　“不是看片的时候发现对女孩子没反应才……？嗯？”　　柏天衡：“……”　　江湛：“不是这样吗？”　　柏天衡默默深呼吸：“……不是。”　　江湛：“我以为一般都是看片子什么的。”　　柏天衡一脸无语，伸手过去：“模型还我吧，你这个智商，还是别玩儿了。”　　江湛半躺在沙发里，哈哈直笑，避开柏天衡的手：“你少来，装什么，不是因为看片还什么心动？在我面前你还装？你那时候除了打球、网吧、上课，面前走个人你都不想废眼神多看半眼好吗。”　　柏天衡：“…………我以前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这样？”　　江湛笑闹道：“当然不止这样，还有脸特别臭，脾气特差，谁都不能惹你。你要当时真喜欢谁，你还能这样？”　　柏天衡觉得自己有点被气到了，也是，这么多年，也只有面前这位能次次戳中他的痛点。　　柏天衡伸手：“别废话了，模型还我。”　　江湛拿模型的手伸出去老长：“你先告诉我你看的什么片。”　　柏天衡口气变凶：“关你什么事？”　　江湛：“有种子吗？”　　柏天衡：“？”　　江湛：“谢谢楼主，楼主好人。”　　柏天衡又好笑又好气，反应过来，江湛在用这种打闹玩笑的方式告诉自己，他也是gay。　　在自己说了之后，江湛跟着坦白，毫无掩饰。　　柏天衡敛起神情，没说话，看着江湛。　　江湛收回胳膊，把模型放在腿上，神情自如：“分享种子，才是朋友。”　　柏天衡问了一句刚刚江湛问过的话：“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的。　　江湛耸肩，边摆弄模型边道：“大一的时候，寝室里有人放那种片子，跟着看，才发现不对。”　　柏天衡：“很惊讶吧？”　　江湛叹了口气：“何止惊讶，吓了一大跳，一开始还不太接受，毕竟我以前还挺喜欢腿长瘦瘦的女生的。”　　柏天衡：“后来怎么接受了？”　　江湛：“不接受怎么样？这又不是病，难不成还去找医院治？只能电脑里换片子种类了。”　　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听说柏天衡gay的时候，好歹喷了一大口水，柏天衡听说他gay，怎么反应这么平静？　　？？？　　不对啊。　　江湛转头，眼里露出疑惑，不怎么确定地问：“你难道……”　　柏天衡：“嗯，早知道你gay了。”　　江湛睁大眼睛：“为什么你能感觉出来我，我感觉不出来你？”　　柏天衡：因为你没有一个叫宋佑的大舅子。　　就这样，江湛和柏天衡gaygay互认。　　江湛感慨：“真是巧啊，都基了，以后就是‘好基友’了。”　　柏天衡好笑：“谁跟你好基友。”　　江湛：“那做闺蜜吗？”　　“………………”　　柏天衡作势又要收走模型。　　江湛连忙道：“不做就不做！”又松了口气的样子，道：“我自己gay，以为你直的，偶尔就会觉得不怎么方便，知道你也gay，现在真是舒服多了。”　　又当面承认刚刚打球后，看柏天衡裸了一半，都没办法直视。　　还举了个例子：“就像我直的时候，人家女孩子穿个泳衣，我不能盯着看，然后人家女孩子突然跑过来告诉我，‘她’其实是个伪娘，本人是男的，那就没什么不方便的了。”　　柏天衡：“……………………”　　柏天衡一时都不知道，该气江湛拿他比作伪娘，还是该气坦诚是gay之后，江湛面对他，连最后那点点的别扭都没了，比之前表现得还要自在。　　刚刚还不好意思看他半裸的人，这会儿直接提议：“你这儿还有泳池是吗？我们去游泳吧。”　　柏天衡磨牙：“我得穿个衣服，才能在你面前游吧？”　　江湛：“不不不，你现在哪怕全脱光，也没问题。之前的话，以为你直的，我看你不穿衣服，就总觉得我在占你便宜。现在不一样啊，现在看你，就会觉得，哇，这个哥哥身材这么好，荷尔蒙破表，我也要炼成这样！”　　柏天衡：“………………………”　　江湛开开心心地放下模型，站起来：“走走走，游泳去，游完我再玩会儿模型，下午回去。”　　柏天衡这下真是被气得不轻。　　气着气着，又想，江湛不就是这样的么，他喜欢的，不也是这样的江湛吗。　　只能叹口气，自己释怀了。　　算了，反正人在节目组，跑不了。　　于是两人又从室内挪到室外，连球场、泳池、高尔夫草坪轮番玩了几圈，玩儿够了，再回模型室摆弄模型。　　玩儿high了，差点忘记时间，等柏天衡开车送江湛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江湛明显兴奋过头，一路刷着手机聊天说笑，等快到寝室大楼楼下的时候，才稍微收了一些兴奋劲儿。　　兴奋劲儿一收，想起什么，突然低头看身上：“完了！”　　柏天衡：“什么完了？”　　江湛：“我衣服还在你家洗衣服里。”　　柏天衡：“回去拿也来不及了。”　　江湛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唉，兴奋过头，全忘了。”顿了顿，“要不，你走侧门？”　　柏天衡沉着地回了他四个字：“光明磊落。”　　于是光明磊落的柏导师开着他180万的买菜车，走正门，把身上穿着自己衣服的江湛，光明磊落地送回了寝室大楼。　　当天晚上，嗑绝美的好几个粉丝群全疯了。　　江湛早上离开和晚上回来的对比照被人扒出来，衣服不是同一件。　　不但不是同一件，晚上回来的衣服，明显看着大，型号款式刚好是柏天衡以前被拍到的某件私服！

 第63章

    江湛：“哦，按着你的头？谁，我，还是柏导？粉丝？”　　费海：“不不不，我，我自己，是我自己喜欢吃甜的。”　　说着用一副八卦的神情盯着江湛：“那你们……em……柏导这么晚才把你送回来？你们白天，都一直，在一起？”　　江湛反应过来费海这是在自己挖糖吃了，拿起身边的抱枕丢过去：“滚蛋！”　　费海乐颠颠地跑了。　　江湛又喊：“还有你的对联！撕了拿走！”　　费海跑了之后，丛宇把寝室门锁上，氛围终于没刚刚那么high了。　　江湛从沙发上起来，把包丢回桌上，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过头。　　丛宇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哥，你真是哥，竟然是柏老师的高中同学。”　　甄朝夕叹息：“隐藏得好深啊。”　　魏小飞略天真：“能帮忙要柏导签名吗。”　　江湛哭笑不得：“就一个白天没见，翻天了，是吧。”　　丛宇再次叹息：“难怪你都不怕柏导，还有胆子问他要游戏机，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还是同学。”　　甄朝夕跟着道：“也难怪你敢和柏导一起吃早饭，高中时候没少吃吧。”　　魏小飞想了想，憋了半天，跟着两个哥哥憋出一句“难怪”：“难怪上次小窗口互动回来，你整个人都不太对。”　　不提没什么，一提这个，整个寝室突然又high了起来。　　丛宇的食指指着江湛，不停地点点点：“对对对！那次！那次小窗口！”　　甄朝夕同样的动作：“心猿意马！心猿意马！”　　江湛连忙否认：“我没有！”　　魏小飞字字珠玑：“哥你上次承认了你有啊。”　　丛宇：“没错！就是这样！”　　甄朝夕：“哥！什么cp什么嗑糖先不管，你就说，那次小窗口，你那么心猿意马，是不是真的对柏老师有什么想法！？”　　江湛：“…………”我刀呢！　　当天晚上，寝室熄灯后，江湛躺在床上，想起兴奋过度的一整个白天，心情格外好。　　又想起学员们没有因为他和柏天衡的关系，对他有什么看法，更没有背后指指点点，心里十分触动——果然都是群简单纯粹的男孩。　　突然，黑暗中，丛宇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哥，那次小窗口，你对柏老师没想法，那柏老师对你，也没想法吗？”　　江湛抬起他的大长腿，对着上铺的床板蹬了一脚：“睡觉！”　　次日，周四。　　行程和录制都不再是四方大厦，而是去了极偶专用的演播厅厂房。　　今天会在演播厅厂房带妆录制第一次公演的分组，分组录制完毕之后，坐车回四方大厦练舞练曲。　　五位导师的行程基本与学员重合，大导师柏天衡会随行今天的分组录制，其余四位导师，或者今天、或者明天，会来给学员辅导声乐和舞蹈。　　又因为节目才播了一期，主题曲评定、淘汰的第二期还没有开播，为了不让有心人提前扒出学员里到底有谁已经淘汰了，目前确定淘汰的八人，半天假放完后也一样回来了，同样随行今天的录制。　　那八人基本都是f班的，被淘汰后，难过也难过了，伤心也伤心了，一天假放完都回来了，该缓也都缓过了。　　八人穿着队服，背着包，随大部队同行，看起来完全没有不同。　　要说和其他学员比起来，唯一有什么不同的，就是他们的手机都没有再被没收。　　其他学员到了地方，化妆准备录制，他们就一起窝在角落的沙发里，无所事事地刷手机，要么拿掌机出来玩儿。　　江湛化完妆的时候，路过他们，打了个招呼，反正也没事，就坐下来陪他们打了会儿掌机——毕竟都认识。　　几个男生都有些意外，也很感动。　　江湛很随意地问他们：“周日走吗？”　　周六晚上播完第一次淘汰环节，他们就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了。　　几个男生点点头：“嗯，周日早上。”　　江湛想了想：“周日不知道有没有日程，到时候有时间，我送你们一程。”　　几个男生感动得不行：“那太麻烦了，湛哥，你们要训练，本来就很忙。”　　江湛笑笑：“没事啊，反正我正常都起得早。”　　江湛和几个男生都认识，虽然不是太熟，但平常这些男孩对他都很客气，一口一个湛哥叫着，江湛总觉得，自己是哥哥，这些男孩都是弟弟，应该关照一下。　　敲定送行之后，男生们见江湛有意和他们搭话，便也放开了，一起打游戏、聊天。　　还有人刷着手机，悄悄和江湛分享网上的消息。　　“哥，你昨天晚上，不是穿的自己的衣服回寝室的？”　　江湛心里一顿：“不是，怎么了？”　　男生低声道：“我看论坛里扒的，说是你穿了柏导的私服。”　　江湛：“…………”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什么来着！　　江湛无奈地叹息：“肯定乱猜了。”　　男生还没来得及刷帖子，才看了几楼：“这帖子的回复已经好多页了。”　　江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时候粉圈的嗑糖姿势是什么，连忙道：“别告诉我，我不想听。”　　男生：“好的。”　　另外一个男生低声道：“湛哥，我们都知道什么绝美都是假的，你别太在意，粉丝圈就是这样的，现在圈子里特别流行嗑cp。”　　江湛：“放心吧，我没当回事。”　　几个男生议论了起来——　　“不过我看这次粉圈嗑得好凶。”　　“你懂吗？我都不太懂。”　　“懂啊。”　　“现在追星的女生，怎么都喜欢看两个男的……？”　　“这就是你不懂了，这叫粉圈文化。你人在娱乐圈，这个必须懂。”　　“柏导和湛哥这个绝美，到底怎么来的？”　　“看大粉头王泡泡啊，看她微博你就都知道了。这次嗑得特别凶，节目播出没多久就搞出这么一个cp，全是王泡泡为首的那群大粉头的‘功劳’。”　　“对啊，就王泡泡那张嘴，没什么也能给说出有什么，还有她那联系前情、上下文的逻辑能力，真的，绝了。我昨天看了半天，我都快信了绝美爱情了。”　　……　　江湛捏着掌机坐在旁边，提醒他们：“我还没走呢。”当他面聊绝美。　　几个把话题越聊越深入的男生，都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不过湛哥，你脾气是真的好，粉圈说成这样，我看你也没生气，还挺自在的。”　　“对啊，要是我，被人yy和男的怎么样，我得别扭死。”　　江湛打着掌机，沉着道：“毕竟我和你们柏导，光明磊落。”　　提到柏导，几个男生对视一眼，说了个不情之请。　　江湛放下掌机，看他们：“签名？”　　男生们齐齐点头。　　“我们想要，但是都不敢，又怕错过这两天，周日离开之后，以后都不会有机会要签名了。”　　“是啊，我从初评开始就想要了。”　　江湛问：“你们带笔带签名本了吗？要签在哪儿？”　　一个男生：“衣服上！节目组说了队服我们可以带走，刚好签在衣服上，留个纪念。”　　江湛：“可以啊，我帮你们问问柏老师。”　　学员多，化妆过程总是很长，江湛本来想今天的录制结束之后去找柏天衡，看时间还早，很多学员还没化完妆，便起身离开了公共化妆间。　　走廊里有工作人员，见他出来，问：“怎么了？”　　江湛这才想起，就算他和柏天衡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了，节目组里毕竟是导师和学员的身份，该避嫌还是得避嫌的。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准备回化妆间，等录制结束再去问。　　结果工作人员反应飞快：“找柏导是吗？”　　江湛眨眨眼。　　工作人员看他不否认，就知道猜对了，示意走廊左手边的方向：“右拐，第三间，柏导的化妆间，门口有贴纸，你过去就能看到了。”　　江湛默默地站在原地。　　工作人员：“去啊，怎么了？”　　江湛想了想，直接问：“我这么去找，方便吗？”　　工作人员：“有什么不方便的，又没有镜头，又不在录制，柏老师那边你还不是想去就能去。”　　江湛把最后那句“你还不是想去就能去”品味了几遍，总觉得哪里不对，怪怪的。　　等敲开柏天衡专用的化妆间大门，开门的化妆助理发现是他，都没有询问半个字，直接就放他进去了，还转头扬声道：“柏老师，湛哥来了。”　　江湛：你们这种我来得理所当然的口气又是怎么回事。　　江湛没多想，进了化妆间。　　柏天衡装发弄了一半，还坐在镜子前，见江湛进来，从镜子里望过去，自如的口气：“你都弄完了？”　　江湛走过去：“学员造型简单。”　　柏天衡：“我还要一会儿，你自己找地方坐。”又示意桌上没有开封的几杯咖啡。　　江湛随手拿了一杯，举到唇边，正要开口，突然看到给柏天衡做造型的梳化师手上一顿，犹豫地瞄过来一眼，又用询问地眼神看向镜子里。　　柏天衡回她：“没事，你继续弄。”

 第65章

    齐萌不在演播厅厂房，硬是被拉过来，通过微信视频远程参加了这次的小会。　　小会主题：柏导师和江学员, 到底是什么关系。　　齐萌在微信里一再表示：“就是同学, 朋友，我都打电话问过江湛他舅舅了, 老韦虽然不记得江湛有柏天衡这么一个同学, 不过可以肯定，江湛单身，两人绝对没什么。”　　现场参与会议的同事一脸忧心：“那柏导那句升华……”　　齐萌：“是不是过去接洽的人理解错了？”　　亲自和柏天衡接洽的同事：“当时是我去的, 反正柏老师一字不差，就是那么说的。”　　齐萌直接道：“那柏天衡也没说他和江湛怎么样啊，说了吗？”　　那当然没说。　　但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露骨了。　　尤其说的时候, 还强调, 是昨天晚上回来前才升华过的。　　总导演皱眉：“谁特么放江湛去和柏天衡单独见面的？”　　视频里的齐萌、现场所有同事，齐刷刷抬头看向总导演本人：是你。　　总导演：“…………”　　一个同事：“现在怎么办？要是他们关系确实不一般，那两人参加同一个节目, 还是导师和学员的身份……”　　总导演还在坚持：“不可能, 他们两个不像。”　　接触过江湛的同事跟着附和：“我也觉得不可能，江湛和柏老师相处的时候根本一点也不别扭, 很自然，要是有什么，节目组这么多工作人员，早就发现端倪了。”　　另外一个同事：“没有发现不错，可柏天衡不是自己说了吗。他把话说成那样，不能是逗我们玩儿的吧。”　　最后，这场开了仅十多分钟的小会，以没有商量出结果告终。　　大家贯彻基本原则：节目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至于节目中江湛部分的内容，谨慎剪辑，尤其是和柏天衡的互动同框部分。　　不过好在，目前为止，无论是镜头前还是镜头外，节目组都没觉得两人的接触有任何暧昧或者别的问题。　　用柏天衡的话：光明磊落。　　齐萌也在视频里说：“我和老童（童刃言）聊天的时候，听他提过，说柏天衡这人私下里经常不做人的，我虽然不清楚‘不做人’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估计，就是说话做事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他那句‘升华’，搞不好真是随口逗我们玩儿。”　　总导演：“要真是那样，就好了，这个柏天衡啊，真是……”　　事实上，关于柏天衡的非议，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停过。　　从出道拍第一部 电影开始，他就被戳上过关系户拿资源的标签，一直到后来三金满贯，实力才被真正看清。 　　可即便如此，围绕在他身上的争论非议也非常多。　　比如他年纪不大，资源却好到曝，当年的顶流都得给他让路。　　比如他营业极少，少就算了，接受采访的时候总不接梗，也不会主动抛梗，因为不够有趣，被人质疑拿架子。　　再比如，一年多前，他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会蓄力再登事业高峰的时候，突然表现出对工作的抵触。　　本来该续约的商务全部中止，剧本一个不接，公开营业的时候，因为被娱记追着问问题，直接当场黑脸。　　那段时间，柏天衡恨不得一天三个黑料挂上热搜，一直到娱乐圈传出风声，说他准备息影转型了，热搜才画风猛转，让他不要这么早退休。　　而如今，一年多后，柏天衡回国，参加了极偶。　　就在各路粉丝欢天喜地，以为他终于想明白了，会好好继续自己的娱乐圈事业的时候——　　“嘭”一声，炸下来“绝美”这么个重磅炸弹。　　如果只是粉圈自己的纯yy，柏天衡的粉，尤其是事业粉，根本不会承认，也不会多看一眼。　　偏偏，柏天衡毫无遮掩似的，留下了太多可以考究和值得考究的线索。　　大家都是粉丝，都是追星女孩，王泡泡会顺逻辑会分析，别人当然也会。　　木白姐姐内部高层大粉为此讨论了一遍又一遍，想否认柏天衡和江湛没有什么，也只敢内部群里说，根本不敢对外喊。　　为什么？　　怕打脸。　　怕王泡泡带着绝美超话打肿她们的脸，更怕柏天衡那边再流出什么过于明显的线索，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　　这不，木白姐姐高层正头疼该怎么把自家和“绝美爱情”撇干净关系，绝美超话又有了新内容。　　@ss敌敌畏：#绝美爱情#柏导师的爱情三部曲：一，接人走。二，送人回来。三，次日不戴尾戒。　　附九宫格照片。　　前三张：柏天衡下车给江湛开门，江湛上车。　　中三张：江湛晚上回寝室，衣服被重点标注出来，是柏天衡以前穿过的私服。　　后三张：柏天衡随节目组大巴赶往演播厅录制，左手没有再戴尾戒。　　@ss敌敌畏：就问你们，除了绝美，哪家cp能嗑出这种“连续剧”，哪家能！！？　　木白姐姐们：“……………”　　这下是真的炸了锅。　　木白姐姐高层一面去call柏天衡的公司要明确的说法和消息，一面由大粉牵头控场，否认绝美超话和微博话题广场里，关于柏天衡爱情三部曲的分析内容。　　明说：我们柏和江湛明明只是同学关系，请有些嗑糖大粉不要主动带节奏。　　又直指：极偶现在才第一期，有些学员正路不走，想靠吸cp粉c位出道？　　更言明：“三部曲”过于yy，不仅有损柏天衡的形象，对江湛本人也无益处，请有些大粉谨慎发言。　　ss敌敌畏觉得自己冤死了：木白姐姐们，我在绝美超话里嗑也有问题？圈地自萌都不行？　　圈地自萌当然没问题，问题在于，很多柏天衡的粉丝认为“三部曲”yy太过火，那感觉好像柏天衡不干人事一样，出于对正主的维护，自然要否认，甚至控场。　　于是很快，关于“柏天衡”的争论又开始了。　　争论的点不在别的，就在那只突然又不戴的尾戒上——　　【不戴可能是录制时的造型要求也说不定，不戴就是和江湛有什么，嗑糖粉脸不要太大？同学就是同学，别以为占了点屁关系就能蹭我们柏的热度，想红想疯了吧？】　　【是是是，戴是你们家戴的，不戴也是你们家不戴的，回头被骂的都是江湛呗。】　　【不戴有问题？不戴就是日了你家？有病？】　　【现在否认？当初扒出来柏戴尾戒用左手给江湛递逆转卡的，不也是你家木白姐姐？绝美超话一堆你家纯粉转cp，现在说不认就不认？】　　【江湛是什么绝世大帅哥，同学而已，一个节目里重逢，就要拉着柏天衡强制捆绑cp？疯了吧你们？】　　【是是是，尾戒是江湛逼你们家戴的，不戴也是江湛逼的，江湛还逼你们家开180万的车到大楼正门接人，逼你们家亲自下车开门，逼你们家半夜九十点才把人送回来，逼你们家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私服。对，都是被逼的！】　　……　　【不是，木白姐姐怎么和绝美的cp粉，battle上了？我记得木白家很多爬绝美的啊。】　　【江湛家的呢？状元姐姐呢。这么低调？没搀和？】　　江湛的纯粉，状元姐姐们，低调吃瓜：我们为什么要搀和，柏天衡是985？还是211？双非配得上我们状元湛？呵。（高贵冷艳.jpg）　　就这样，极偶播出第一期后，第二期开播前，随着江湛柏天衡同学关系的曝光，随着王泡泡一骑绝尘领路cp，绝美吸粉无数，但也给木白姐姐和部分路人造成了些不太好的感官，期间纯粉和cp粉莫名battle了几个来回，没闹开，但也搅进来不少黑。　　这其中，黑江湛的最多，不是说他空有文凭只会考试，就是说他堂堂状元靠脸进娱乐圈蹭老同学热度，再难听点，就是主动倒贴柏天衡，造糖吸粉闯选秀。　　至于别的，比如年纪大、老男人，初评舞台故意装作没微信博关注，更是数不胜数。　　用王泡泡的话：也是真的没什么黑料了，只能黑年龄了。　　黑完年龄，还有人质疑江湛当年到底是不是本省理科状元。　　有些黑子脑抽了，还去省教育厅高考招生办的官方微博下面蹦跶，被招生办出了一份声明。　　声明江湛那一年高考，理科第一，的确是一位叫江湛的考生，分数xxx，排名第一，报考录取a大，特此声明。　　那份声明被状元姐姐和绝美超话转发，还有人特意@极限偶像官博，笑说第一次见到有哪个选秀，能同时惊动高考招生办和a大学生会。　　@极限偶像回复：没错，是学习和知识的力量。　　然后，@极限偶像在继关注@a大学生会之后，再次关注了@x省教育厅高考招生办，@x省教育厅高考招生办没多久竟然双关了@极限偶像和@极限偶像—江湛，引来一大票粉丝路人哈哈哈哈地围观。　　为此，江湛又吸了一波路人和状元粉。　　状元姐姐内部群嘲黑子：看到了吗，招生办关注了我家，可没有关注那位被我家倒贴的双非艺术类一本生哟。　　居家谢把以上内容整理好，发给自家老板的时候，默默点了一根烟：　　太特么刺激了。这辈子没见过有哪家粉敢嘲柏天衡双非艺术类一本。　　真的，也就江湛家的状元姐姐们了。　　居家谢光想想，都爽得不行——自家老板不做人算什么，反正有人治他。　　发完最新的整理好的网络上的内容，居家谢想了想，又给柏天衡那边发了条语音。　　“有大粉头在接触我这边，觉得你之前的很多行为太反常了，才给了cp那边嗑糖的机会。建议我们，让你把头像和简介都换回来，还说，不要被不相干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好好搞事业。”　　这条发出去没多久，柏天衡回过了一条几秒语音。　　居家谢还没点开，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人话。　　果然——　　柏天衡：“她们弄错了，我回来，不是搞事业的，是搞人的。”　　居家谢：“………………”　　柏天衡其实不太管粉丝，不仅如此，这么多年，他的所有大小站子，从不集资，粉圈应援需要的花销，全都是居家谢这边走账。　　这次因为绝美爆发得实在太过突然，物料内容也过于真实猛烈，木白姐姐内部争议非常大。　　居家谢的意思，粉丝还是安抚一下，老板就算要圆自己的九年暗恋，也不能不顾粉丝。　　柏天衡直接让居家谢去处理。　　居家谢思考了一阵，去了，临时加进了一个大粉群。　　一进群，就被疯狂@，问他：“柏现在知道绝美了吗？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头像、简介不能换回来吗？他和江湛只是同学吧，是同学的话，面对cp也很尴尬吧？他自己也要特别注意，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同框吧？还有，尾戒又为什么突然不戴了。”　　居家谢好一阵安抚，说了不少话，粉丝群才逐渐心定。　　但关于柏天衡和江湛……

 第67章

    工作人员：“真的吗？一定要确认清楚，不是想不开要自杀什么的。”　　江湛解释：“不至于，不至于，是我一个朋友遇到点不开心的事。”又客气地道谢，感谢工作人员发现后通知他。　　工作人员没当场拿走手机，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便道：“那你劝劝吧，别找你你不回复，又想不开什么的。”　　江湛点头：“谢谢。”　　工作人员便出去了，小房间里剩下江湛一人。　　江湛把鱼尾q的消息从头又看了一遍，大概缕清了是怎么回事。　　基本情况差不多就是柏天衡惯常吊里吊气，死忠粉也扛不住那架势，直接脱粉了。　　江湛选秀期间，没和谁联系过，尤其是粉圈的。　　如今难得拿到手机，工作人员又给了专门的时间，见鱼尾q难过成这样，江湛想了想，发过去几个安慰的表情包。　　p家小鱼：！！！！我特么！你特么！！p你竟然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　　p图：你这死不死、活不活的，我再装死，我怕回头真要给你收尸。　　p家小鱼：你最近到底去哪儿了啊啊啊啊！怎么也找不到你！戳你你一直不回！　　p图：现在回了。　　p图：怎么突然脱粉了？　　p家小鱼：啊！！这又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故事！！听我从头给你说！！　　鱼尾q的从头说，其实就是几张群聊截图。　　p家小鱼：你看看，你看看柏天衡经纪人的狗屁话！气死我了！！还让我换个角度想！想他娘的鬼！老子直接脱粉了，爱谁谁！　　p家小鱼：一年多前全网黑成狗，谁特么给他熬夜做辟谣物料，谁？？是我和你好吗！！他回国之后有好好工作吗！？有吗？　　p家小鱼：除了极偶，他现在还接屁的工作了？剧本看了吗？商务接洽了吗？其他新工作有吗？　　p家小鱼：他有个屁！他只有他的高中同学！他只有他那一会儿戴一会儿不戴的破尾戒！他要个狗屎的事业！糊去吧糊去吧，以后等他高中同学红了，再回头给他奶资源吧！　　p家小鱼：啊！哭死我了，我昨天哭了一整天，难过死了。p，我要怎么办，我粉了他至少七八年，说脱粉就脱粉，我以后都不知道该干嘛了，我都想直接退圈了，呜呜呜呜呜。　　江湛看了手机屏幕上一行行带着情绪的字句，能体会出来鱼尾q有多绝望。　　就像鱼尾q自己说的，粉了七八年的死忠、熬夜做辟谣物料的她，脱粉了，都不知道该留在粉圈做什么了。　　这么多年有多支持柏天衡，可想而知。　　关键是，早在江湛看到消息之前，鱼尾q已经脱粉了。　　江湛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想，回复：柏天衡都回国了，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心思不在事业上？　　p家小鱼：明显的呀，除了极偶，没有其他任何行程，商务、影视剧，哪怕是综艺、访谈、杂志，全部没有。　　p家小鱼：如果他有计划或者后面有规划，他经纪人加群的时候肯定会解释，但是没有，那就是毫无规划。　　p家小鱼：我真的不懂，他回国到底干什么来的？　　p家小鱼：哪怕说，他暂时不想接别的工作，微博上发点东西，让粉丝看看，安抚一下粉丝，也好啊。　　p家小鱼：可是真的，我感觉不出他一点点在意粉丝的地方。他眼里根本没粉丝。　　江湛又安慰了鱼尾q几句，上微博、几个论坛娱乐版块看了看，发现脱粉这事儿闹得还不小。　　柏天衡一年多前黑料铺天盖地的架势，似乎又有点卷土重来的意思。　　而这一次，没有鱼尾q了，只有一个脱粉后伤心难过的p家小鱼。　　江湛想了想，手机上道：我觉得柏天衡，可能只是不接触、不懂粉圈，不是不在意。　　p家小鱼：我要求不高，只要柏今天微博有一条，就一条除了极偶外的微博，我就立刻诈尸回粉，被粉圈骂死也回粉。　　小鱼：但是他会吗？根本不会。（滑稽）　　p图：我最近有点事，得先闪人了，我和你赌，柏不会让粉丝失望的。　　小鱼：来来来，来赌。赌什么？　　p图：都可以。　　小鱼：我赢了，你就欠我五十张精修图。　　p图：可以。　　小鱼：你赢了，你说怎么办？　　p图：我赢了，你就继续支持他吧。无论他做什么，都支持他。　　江湛从小房间出来，把关机的手机和充电宝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好了吗？”　　江湛：“好了。”又道：“柏老师在哪儿？我想找他一下。”　　工作人员：“应该在六楼。”　　江湛找到柏天衡的时候，居家谢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　　一年多前，柏天衡一度热搜全网黑，这次以鱼尾q脱粉为开头，又俨然有了一年多前的趋势。　　居家谢正找人打听是不是又有哪个资本下场了，结果偏头一看，看到了活的江湛。　　他捏着手机，吓了一跳，虽说早隔着网络见识过江湛的颜值了，但本人比镜头里还要帅，气质也特别干净。　　居家谢愣了好一下，电话都忘记打了，直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这位“九年初恋”。　　江湛和他对视，礼貌地点了点头。　　柏天衡刚挂掉一个电话，闻声转头：“怎么了？”　　江湛：“你现在方便吗？”　　柏天衡扫了居家谢一眼，居家谢识相地闪人了。　　门合上后，柏天衡示意江湛坐，江湛直奔主题：“我还得上去练舞，长话短说了，能请你做件事吗？”　　柏天衡：“你说。”　　江湛：“发条微博。”　　柏天衡不解。　　江湛笑了笑：“发吧，随便发什么，心疼一下粉丝。”　　柏天衡更意外了。　　粉丝的话题，刚刚居家谢还在和他聊，这会儿江湛怎么又来了？　　江湛：“我听说你有大粉头脱粉了，现在网上闹得不可开交。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看待粉丝的，其实说白了，粉丝就是群喜欢你支持你的女孩子，发条微博让她们看看你，不难吧。”　　的确不难。　　江湛：“换位想想，要是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他喜欢什么，你就跟着喜欢什么，你也会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哪怕一点点回应吧？”　　柏天衡没有说话。　　他的确不懂粉圈，居家谢解释了半天，他都觉得脱粉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艺人来说，有人喜欢，当然有人不喜欢，有人今天喜欢，明天可能就会不喜欢，实属正常。　　而江湛一番话，直接戳进了柏天衡的心口。　　要是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他喜欢什么，你就跟着喜欢什么，你也会希望从这个人那里，得到哪怕一点点回应吧？　　那一整层的模型，不正应了这句话么。　　柏天衡看着江湛，眼底情绪汹涌，神情十分克制：“好，发什么。”　　江湛神情爽朗：“随便啊，都可以，你要是愿意，直播都行啊，现在不是流行明星直播固粉的吗，你的粉丝都没见过你私下直播吧？”　　柏天衡：“直播？好。”　　当天晚上七点，极偶第二期开播前一个多小时，柏天衡在微博破天荒地开了半个小时直播。　　粉丝集体炸圈。　　这尼玛什么情况！？？？　　柏天衡开直播？　　他还会开直播？？？？？　　直播！？？？？　　柏天衡坐在镜头前：“听说，今天有人脱粉了？”　　木白姐姐们：！！！！！@鱼尾q@鱼尾q@鱼尾q！！！！你特么快回来！快诈尸！！快啊！！！！　　@鱼尾q：谢谢大家，诈尸回粉，穿回粉籍。（欢迎辱骂踩踏，请随意。）　　p家小鱼：p！！！！p！！！！！！你太神了！！！你赢了！你赢了！！！柏天衡营业了！他竟然开直播了！！开直播固粉了！！他果然还是心疼粉丝的！！！我要支持他一辈子！不！十八辈子！！！！永生永世支持他！！给他当站姐！给他开站子！给他圈粉丝！！！以后他干什么我都支持他！他哪怕明天要娶江湛，我亲自给他订八抬大轿！！！第40章 　　极偶节目组, 嘴里说着我们这是正规选秀, 节目该怎么录怎么录, 等发现柏天衡这边准备直播，有素材拍，立刻镜头安排上。　　vj老师那魔鬼一样的步伐、神出鬼没般的身影，江湛看了都要怕了。　　他正拿纸笔给柏天衡快速科普粉圈, 一看有两个vj老师手持设备进门, 走到墙边把镜头对着他们，立刻转头, 问：“这也要拍吗？”　　vj老师不说话, 点点头。　　柏天衡隔着张一米宽的桌子，坐在他对面，淡定道：“没事, 让他们拍吧，你继续。”　　柏天衡决定直播，让居家谢去安排之后，江湛已经十分迅速地给他大概科普了一遍如今的粉圈文化, 包括不限于：　　粉丝对偶像的无条件支持, 各种打投、集资、做数据，买买买，以及各大粉群、站子内部的粉丝管理, 等等等等。　　对这些, 柏天衡几乎都不清楚，他一向靠作品在影视圈立足, 在他的概念里，粉丝就是喜欢他的作品、角色，进而才会喜欢他的一群人。　　粉丝会买票看电影，会追星，会支持他，做到这些就差不多了，从未想过，粉圈对喜欢的艺人，会做到江湛说的那种程度。　　何其狂热。　　江湛笑：“不狂热怎么追星？我们以前打球，看nba不是更疯。你那会儿喜欢的球星代言的运动品牌，你还不是衣服鞋子袜子一样不少全部都买。”

 第69章

    江湛：“你追星用英语？”　　柏天衡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江湛：“nbcs，nobody cares。”　　柏天衡：“这为什么又是英文缩写？不是没人在乎，mrzh？”　　江湛斩钉截铁：“因为洋气。”　　柏天衡默了片刻：“……好吧。”　　柏天衡直播结束和这段花絮视频几乎就是前后脚。　　视频一出来，评论噌噌噌直冒。　　【原来真是江湛科普的？我特么笑死好吗！】　　【直播的时候就说江湛懂粉圈，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他缩写真的全部都懂。】　　【神特么‘因为洋气’，我感觉柏天衡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都懵了。】　　【哈哈哈哈，我特么笑死了好吗，柏天衡回归，第一件事，先进修粉圈用语，哈哈哈哈，江湛怎么这么能。】　　【江湛是什么奇人，柏明明高贵冷艳离粉圈巨特么远，现在一科普，我感觉柏整个人都接地气了。】　　【因为洋气，因为洋气，因为洋气，这四个字脑循环了，有毒！】　　木白姐姐们原先因为绝美，对江湛这位老同学，始终是远远观望地态度。　　这下因为粉圈科普，一下子拉足了好感度。　　大家都不傻，尤其是粉圈高层，一讨论就能猜到，为什么从来不和粉圈接触的柏天衡，突然因为脱粉这件事，开了直播。　　因为江湛，因为江湛给他科普了粉圈。　　木白姐姐内部——　　【江湛太棒了吧？他明显懂粉圈，搞不好还混过粉圈。】　　【看了视频，感觉他和柏的相处真的很自然，也真的很熟。】　　【对啊，就是很好的朋友吧，怼的那句‘因为洋气’，真是要笑死我了。】　　【我突然觉得江湛很好哎，以前都说柏不适合娱乐圈，不够圆滑，圈子里也都是虚情假意，现在有江湛，就感觉，柏身边多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对啊对啊，一年前全网黑的时候，柏都没公开说过自己的情况，这次脱粉，差点又有黑的趋势，柏主动直播，一下子就稳住粉丝了。我感觉直播可能也是江湛提议的。】　　【我也觉得江湛很好，他真的很认真的在帮柏科普。】　　【鱼尾q这次得谢谢江湛，如果不是他科普，柏主动在直播的时候保她，仰卧起坐肯定要被骂死。】　　【江湛明明就是很好的朋友啊，有颜又帅还是名校，脑子又好，关键还懂粉圈，会帮柏科普，会劝柏。】　　【嗷嗷嗷嗷嗷！我突然好喜欢江湛！！！他和柏坐在一起的画面，真的让人觉得好舒服啊！！】　　【湛湛超级棒！洋气！】　　【那什么，话说，绝美超话那边有人去看了吗？是不是又嗑cp疯了？】　　【我去看了，暂时没有，他们现在忙着嗑新表情包。】　　【？？？？】　　【因为洋气.jpg】　　没错，以王泡泡为首的cp粉们，在安静乖巧地看完柏天衡的直播，一帧不差地刷完鹅厂视频的花絮后，回家就疯狂造起了【因为洋气】表情包。　　尤其是王泡泡，边造边狂笑：我特么现在觉得江湛是真的洋气，他怎么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他是不是也混过我们粉圈！！小号会不会就在我们粉圈哪个群里。　　ss敌敌畏：万万没想到，脱粉事件始于鱼尾q，终于江湛。　　王泡泡：鱼尾q这次欠江湛的人情大了，要不是江湛科普仰卧起坐，柏怎么可能懂，我就看鱼尾q以后怎么还这个人情。　　ss敌敌畏：怎么还？点赞通道还啊！　　ss敌敌畏：咦，奇怪，今天怎么没人嗑绝美。　　王泡泡一语道破：哪次嗑绝美之前，不是先嗑表情包，上次不也是从【我没钱吗？】【我就要买这个】开始的。　　ss敌敌畏：哈哈哈，对！　　不久后，极偶第二期准点开播，开播还没五分钟，粉圈火速爆棚。　　因为第一期近三个小时，结束在蒋大舟质疑柏天衡给江湛a，第二期开播，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上来就是蒋大舟认为江湛不配拿a，还说这里不是高考综艺，不用看谁是不是学霸来评级。　　接着又直面舞台，大胆放言，说要和江湛一对一battle，被柏天衡一句“谁准的battle”给直接否了。　　否完，柏天衡气场全开地扫视全场，问还有谁不服气，蒋大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服气，瞪眼就喊：“那我为什么从c掉到f。”　　柏天衡直接说出了问题所在，让蒋大舟哑口无言。　　而整个现场的气氛，也在柏天衡的威严和强势气场中，变得紧张起来。　　柏天衡气场半开地训诫全场：“质疑别人之前，要先审视自己。”　　全场安静。　　柏天衡又看向江湛：“被人这么质疑，你也要审视自己。”　　观众都跟着紧张起来，以为江湛第二期开头，就要被自家当导师的老同学训斥了。　　结果——　　柏天衡语气严肃不失超然：“多审视自己，长得又高又帅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唱歌跳舞，会唱歌跳舞就算了，怎么还是高考状元，a大学霸。”　　观众&粉丝：“？？？？？？”　　说什么大实话！？　　你这大实话的姿势也太另类了吧！？　　于是极偶第二期开播还没多久，江湛又被预定了热搜。　　#柏天衡夸江湛#　　大家都要笑死了，说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夸人的，这么一个急拐弯，没反应过来的还以为是训人的。　　结果有人行动力超强的做了一个剪辑。　　前半段，柏天衡说：“长得又高又帅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唱歌跳舞？会唱歌跳舞就算了，怎么还是高考状元，a大学霸？”　　后半段，江湛：“因为洋气。”　　【哈哈哈哈，我特么笑死了，这剪辑真是神了。】　　【哈哈哈，我还能不能好好看极偶了，选手没记住，光记住‘我没钱吗’‘我就要买这个’‘因为洋气’。】　　【我明明是cp粉，已经快笑成这两人的沙雕粉了，我为什么突然觉得好沙雕，哈哈哈。】　　于是神奇的，第二期极偶刚开播，网上一片哈哈哈哈哈，其乐融融。　　初次评定阶段，也在开播没多久后结束，接着便是寝室入住。　　对于没电梯让学员走楼梯这段，约莫是大家刚刚哈哈哈哈过，心情都还不错，也因为剪辑和字幕给人的感觉都很愉悦轻快，观看者的体感还不错，没人怪节目组连电梯都没安排好，让学员自己拎箱子。　　等播到江湛直接拎两个箱子、气不带喘地走到14层，还下楼组织学员一起传箱子上楼，视频弹幕全是——　　【江湛太厉害了吧！】　　【太害了！】　　【太厉害了！】　　等播到午饭时间，江湛下楼去接柏天衡，弹幕又变成了——　　【柏天衡你做什么不好做行李？】　　接着，江湛下楼到大厅，见到柏天衡，两人突然一起豹子似的冲了出去。　　字幕君：录制的时候，我们全懵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字幕君：后来才知道，两人是同学。　　字幕君：再后来，我们节目组拼了老命，问柏天衡要到一张两人的同学旧照。　　画面一切，是一张打篮球时候的同框合影。　　照片里，江湛穿着一身白色的8号篮球服，右手手肘上箍了一圈红色护肘，起跳投篮，柏天衡一身黑色16号球服，单手叉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投球。　　两人在照片里的模样和如今差别不大，面孔略稚嫩些许。　　而照片拍摄于一个大晴天，阳光落在两人身上、眼里。　　江湛起跳，看着篮筐，柏天衡看着江湛，眸光里映着江湛跳起投篮的身影。　　画面切回正片。　　本来这一段，只是在节目中用来回应两人同学关系的。　　结果就是这么巧，这张照片的内容，竟然和不久前，鹅厂视频那条科普粉圈内容的花絮，完全对上了。　　科普粉圈的花絮视频，最后十几秒——　　柏天衡：“没你狂热，篮球球衣上的号码都要一模一样。”　　江湛：“yes，最爱的8号。”　　柏天衡：“我穿几号？”　　江湛：“24、3、16。16吧，那件看你穿得最多。”　　柏天衡：“记得这么清楚。”　　江湛：“那当然了，我还记得你有几条护肘，灰黑白红蓝。我还是最喜欢那条红的。”　　柏天衡：“难怪老从我胳膊上扯下来自己戴。”　　江湛：“好看啊，那条红的多好看，戴手肘上，来个跳投，多酷。”　　江湛的八号球服，柏天衡的十六号球服，红色护肘……　　全部对上了。　　而江湛记得柏天衡球服的号码，记得他有几种颜色的护肘，说最喜欢那条红色。　　柏天衡则留着两人打篮球的同框照，照片里，江湛戴一条红色护肘。

 第71章

    柏天衡喝了口水，神情比那口水还淡：“开心吗？”　　江湛：“开心啊，”又道：“要是您老人家没那么忙，能经常约出来打球，去我家一起拼个模型，那就更开心了。”　　柏天衡笑了笑。　　江湛那时候年纪太小，就觉得他这笑不太对，没品出那笑里的几分苦涩，还问：“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柏天衡隔着张餐桌，隔着一桌子饭菜，凝视他：“除了你，还能有谁。”　　江湛一脸无语：“哥，你这话说的，我很冤好吗，我一个暑假也没见到你几次，想惹你，也没机会惹你啊。”　　柏天衡垂眸，拿筷子夹了口菜。　　这个话题就被自然带过了。　　这之后，又聊了什么，江湛已经彻底没印象了。　　就记得吃完离开餐厅，两人在门口分别，柏天衡很随手地揉了他脑袋一下。　　然后便是很淡很轻地一句：“走了。”　　说完，柏天衡转身离开。　　江湛觉得当天吃饭整个气氛都不对，又被这一掌揉得莫名，于是站在餐厅门口，奇怪地看着柏天衡离开的背影。　　那时候，江湛根本没想到，那会是后来长达六七年的时间里，他最后一次见柏天衡。　　那次饭约之后，柏天衡再没有主动联系一次，一次都没有，江湛如果主动联系，柏天衡也不怎么回，偶尔回，一条消息也要隔很久之后，回也回不了几个字。　　江湛问过他：你最近很忙吗？　　柏天衡每次都说：嗯，拍戏。　　再后来，到了九月，江湛去上大学，有课业压力，还参加了不少社团，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柏天衡又从不与他主动联系，渐渐的，江湛也不太联系他了。　　两人的关系，在相互没有音讯中，彻底断开。　　江湛这会儿边吃早饭边回想以前，越想越觉得问题不在自己。　　“你好像暑假之后，没联系过我吧，一次都没有。”　　柏天衡第一口汤完毕，开始喝第二口汤，还是刚刚那副自如淡定的神情。　　“嗯，是没联系你。”　　江湛：“为什么？就那么忙？”　　柏天衡：“忙。”　　江湛：“忙什么。”　　忙着忘掉你。　　但这五个字，柏天衡从前没说过，今后没必要说，现在更不会说。　　他只是含糊地概括了当时的状态：“在忙着收拾心情，准备开始新生活。”　　江湛理解岔了：“上个大学而已，你需要这么紧张？”　　柏天衡这第二口汤彻底咽不下去了，他放下勺子，把瓦罐汤推到一旁，无语地看着对面那没心没肺的“小狗”。　　江湛反应了一会儿，凭着那考上a大的智商，飞快地想到了什么。　　他恍然：“我知道了，我知道你那会儿一点都不联系我，是去干什么了。”　　柏天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干什么？”　　江湛认真地想了想，确保自己的推测逻辑通顺、合情合理。　　他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谈了个朋友，恋爱去了？”　　“……”　　柏天衡直接瓦罐汤一推，站了起来。　　江湛小声：“喂！”　　碍于食堂还有其他学员，不好动静太大，江湛跟着站了起来，追出去。　　“不是吗？”　　柏天衡大步往外，气场半开，回都懒得回。　　走出食堂，江湛追在柏天衡后面，小声道：“你那会儿，不是已经……嗯？”已经喜欢男生了吗？　　江湛对自己的推测还挺有自信的，考虑食堂走廊外这块没有镜头，他直接道：“要真的是因为重色轻友，我也不会怪你。”　　柏天衡突然转头：“重色轻友？”他止住脚步，“我重色清友，你是什么？”　　江湛眼珠子一转，一脸理所当然：“我当然是……重友轻色了。我那会儿没喜欢谁，也没谈朋友，还不是整天打球、模型，和一群男生混在一起。”　　江湛的拿手绝活儿：稍不注意，戳到柏天衡的痛处。　　此刻，又是一击即中。　　就像江湛自己说的，他没有喜欢谁，也没有谈朋友，他要拼模型，要打球，要和男生们厮混玩儿闹，还马上要去a大报道。　　他的世界那么大，他活的那么快乐，无忧无虑，有可期的坦途和未来。　　也许某一日，还会遇上喜欢的、处得来的女孩……　　柏天衡用了整个高中，和高考后的暑假，劝自己：放手吧。　　那天餐厅门口，那句“走了”，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交代，一个终止命令。　　而这句“走了”，也是他这么多年里，一直没有换过的微博简介。　　粉丝讨论过无数次：走了？什么走了？为什么要在简介里说走了？　　只有柏天衡自己知道，走了，就是走了。　　走开了。　　从那个有江湛的世界里，走开了。　　他走开了，2516天。　　2517天的那一日，他在初评舞台，见到了江湛。　　眼前，江湛还在问：“你不是重色轻友，你还能这么久理都不理我？”神情坦荡，眸光清澈。　　柏天衡幽幽地看着他，语调不急不缓：“给你个建议。”　　江湛：“嗯？”　　柏天衡：“长点心吧。”　　江湛：“啊？”　　柏天衡：“别哪天被人连骨头带皮地吃了。”　　“…………”江湛好笑：“吃我干嘛？我又不好吃。”　　柏天衡轻哼：“好不好吃，从哪里吃，怎么吃，你自己说了不算。”　　江湛觉得这话很奇怪。　　柏天衡又弯了弯唇角，道：“还有，色和友，不是非要重哪个、轻哪个。”　　江湛消化这句，露出惊叹的神情：“你还能一起兼顾，又重色又重友啊，厉害。”　　柏天衡看着江湛，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扩散。　　他往前走了一步，打破了正常交谈的距离，同时伸手，掌心虚托着江湛的脸颊，拇指指腹在他唇角的早餐汤渍上，轻轻一揩。　　“下次记住了，别和我讨论色和友的话题……”　　柏天衡用指腹轻轻擦掉那点几不可见的油渍，落在嘴唇上的眸光缓缓抬起，撞入江湛眼底：“毕竟，以我们两个现在的情况……”　　说着，悬在唇角的指腹，沿着唇线，缓缓地挪到了唇峰上，很轻地按了一下。　　柏天衡：“色和友，完全可以兼顾，并、重。”　　最后那句“并重”落地，江湛定在原地，神情错愕地回视柏天衡，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第42章 　　换了从前直的时候, 高中那会儿, 江湛一定会拍开柏天衡的手, 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柏天衡在故意整蛊他，想看他出糗。　　再按照两人一直以来的相处习惯，他一定会生气, 进而和柏天衡翻脸, 吵架都有可能。　　可现在，江湛除了错愕, 更多的, 是直觉里感受到的一些东西，所带给他的震惊——　　柏天衡在撩他。　　这种直觉和感受绝对不会错。　　因为江湛自己就是弯的。　　他就算弯得特别晚，对同类不够敏感, 但该有的直觉还是有的。　　以前在国外，也不是没有男生追求他，只要有过和同类相处接触的经历，时间长了, 很多东西不需要具体到语言或者实际行动, 一点点眼神，就足够了。　　所以，江湛此刻的震惊, 不是从柏天衡暧昧地给他擦唇角的汤渍开始的, 而是在柏天衡看着他，眼神变沉地那一瞬间。　　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同学看同学, 朋友看朋友的眼神。　　那是同类在看同类。　　是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流露自己对他的兴趣和兴致。　　江湛那一瞬间，倏地头皮发麻。　　等柏天衡伸手过来擦了擦他的唇角，口气幽深地说了那一番话，还暧昧地按了按他的嘴唇，江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因为他的感受不仅仅只是震惊、不可思议，还有身为一个gay本能里被激发起来的悸动。　　是心跳变快，是呼吸变紧，是那些被他按在内心深处的、曾有的“妄念”在蠢蠢欲动。　　江湛可不会忘了自己曾经梦到过什么，更不会忘了那个梦境里，自己和柏天衡做过什么。　　正因此，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这位老熟人是有欲念的。　　这欲念之前被他当做秘密，用理智压制在心底深处。

 第73章

    彭星和蒋大舟，都是满脸不服气。　　祁宴没搀和，站到一旁，楚闵从头到尾不管，拿了水在喝。　　江湛不意外会吵起来，刚组队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们这七个人，各有脾气性格，注定融不到一起。　　要不是江湛今天自己也烦躁，他肯定会劝两句，可他这会儿心底比彭星看着还燥，根本不适合劝人。　　他从墙边拿了擦汗巾擦脸，祁宴就站在一旁，看到他，想了想，低声问：“我是不是拖后腿了？”　　江湛擦着汗：“没有的事，别多想。”　　祁宴垂眸，敛去神情上的失落。　　第二次跳，可能是刚刚才吵过，大家都憋着气，这一次算是勉强顺利跳完了整个舞，可气氛也彻底僵了。　　跳完后，都没人说话。　　江湛也没心情调动气氛，跳完就拿毛巾擦汗。　　蒋大舟喝着水凑过来，低声道：“湛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对呢。”　　江湛用毛巾擦着脖子：“哪儿不对？”　　蒋大舟：“哪儿都不对，早上过来，看你话都不说一句。”　　江湛：“因为要专心跳舞。”　　说到跳舞，蒋大舟就拿余光瞪了彭星那边一眼。　　江湛擦完脖子，开始擦脸，蒋大舟看他浑身汗，还奇怪：“神人啊，你出个汗比我尿都多。”　　江湛无语，笑说：“有你这么说的吗？”又道：“个人体质好吧。”　　蒋大舟啧啧：“你这毛孔是水龙头吗，出个汗哗啦啦地流。”　　江湛：“喝你的水吧。”　　蒋大舟：“不过说真的，你流汗这么厉害，小心汗掉在地板上踩到滑一跤，我以前就因为这个摔过。”　　江湛：“所以我在认真擦汗。”　　结果蒋大舟同学成功做了一次乌鸦嘴，江湛在第四次跳舞的时候，鞋底踩到汗，狠狠滑了一下，摔跪在地板上。　　运气好，脚腕和腿都没扭到，膝盖砸的那一下着实不轻，当时就听见咚一声，事后没一会儿，直接红了，还有些肿。　　练习中断，工作人员听到动静去叫随行医护，其他组员都围在旁边。　　蒋大舟一脸紧张：“哇靠，怎么肿成这样。”　　祁宴皱眉：“疼吗？”　　彭星：“你别动，得赶紧处理。”　　d班两个学员：“还好还好，不是扭到筋或者韧带，那才是真麻烦。”　　这么多人中，只有楚闵没说什么。　　没说归没说，当时江湛摔跪下去，第一个冲过来的就是他。　　这会儿江湛屈膝坐在地上，离那条受伤的膝盖最近的，也是楚闵。　　江湛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看着楚闵，心里有点好笑。　　之前费海和丛宇他们很不喜欢楚闵，就一直说楚闵装，会给自己争镜头，当时江湛还不能理解，这会儿算是深刻体会了。　　楚闵在镜头前的确很会给自己争机会，也很会表现。平常和他没有一句闲话，到了这种时候，就第一个冲上来，一脸关切和紧张。　　要不是江湛年岁摆在这里，也有点识人的阅历，可能自己都要相信，楚闵是真的在关心他了。　　没一会儿，医护人员带着医药箱过来，给江湛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又说：“还好，没伤到骨头，就是撞得太厉害，都肿了。”　　彭星下意识问：“还能跳吗？”　　江湛本想说能跳，皮肉伤而已，结果不等他开口，身旁的楚闵先他一步。　　“先别跳了，休息一下，都这么肿了，镇定喷雾才喷上去，消肿的膏药也没发挥作用，过一会儿吧。”　　他这么说，彭星一顿，露出个见了鬼的表情，蒋大舟他们也都用奇怪地眼神看向楚闵——　　你这么贴心，好像你和湛哥很熟一样。　　彭星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镜头前做样子摆人设呢。　　蒋大舟背过身去，小小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小插曲后，江湛便坐在角落里休息，其他六个人空出他的站位，接着跳。　　江湛无所事事，怕自己又开始因为早上的事烦躁，索性从包里摸出掌机玩儿，玩儿了没一会儿，楚闵突然道：“阿湛，你帮我们看看动作吧。”　　江湛放下掌机：“也行。”　　余光一瞄，vj老师的镜头刚好扫过来。　　江湛心里有数，楚闵是借机拉上他，丰富这段“剧情”。　　江湛对楚闵的人设、剧情都没兴趣，他反正闲着，就帮大家看看姿势、动作、走位。　　果然，vj老师暂时离开，没镜头的时候，楚闵的关心就跟着被狗吃了，一直凑过来关心这个关心那个的，反而变成了祁宴。　　蒋大舟大大咧咧，江湛说没事，他就不多问了，休息的时候专注在旁边玩儿掌机。　　只有祁宴每次都蹲在旁边，看江湛肿起来的那条膝盖，看得特别认真，好像能从那肿起来的部位看出一朵花儿似的。　　江湛好笑：“别看了，看也不能消肿。”　　祁宴就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很乖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会小声说：“下次还是戴条护膝吧。”又道：“我那儿有，你要吗。”　　祁宴每次跳舞都戴护膝。　　黑色的护膝裹在膝盖上，反衬着两条细长的腿更加白皙。　　江湛本来没多在意祁宴的长相，之前丛宇他们在宿舍讨论过祁宴，说祁宴男生女相，长相英气，太精致了，他一直没什么概念，这会儿近距离一看，才发现的确如此。　　祁宴的脸特别小，五官精致，脸颊上还有点小雀斑，因为本人话少，气质偏弱，素颜的时候，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特别乖巧。　　祁宴见江湛没回要不要护膝，也没接着问，直接转身拿了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自己戴的两条护膝里的一条，递给江湛。　　江湛婉拒：“你自己还要用。”　　祁宴：“没事啊，我就戴一条好了。”说着，解开束缚带，把护膝戴到了江湛那条没有受伤的膝盖上。　　江湛有点惊讶，可看着祁宴这么乖巧地帮他戴上，也没有出言阻止。这毕竟是人家的好意。　　戴上了，祁宴抬眸：“好了。”又问，“会很紧吗？”　　江湛动了动膝盖：“不紧，刚好，谢谢。”　　祁宴笑了笑，眸光亮亮的。　　当天下午，江湛回寝室，身边除了蒋大舟，还有祁宴。　　寝室大楼前的追星女孩们一看到他们就叫，见江湛和祁宴一起，边聊边走，赶紧大炮对上，疯狂按动快门。　　王泡泡有两天没在极偶前线，本来今天没计划来，是被江湛早上那张戴着口罩的禁欲系路透给勾过来的。　　结果等到江湛回寝室，没肉眼看到江湛早上那副绝美气质，反而看到他和祁宴走在一起。　　旁边的敌敌畏疯狂捏她的胳膊：“祁宴！祁宴！快拍！快拍！”　　王泡泡拍了。　　因为祁宴和江湛是一起的，所有拍祁宴的镜头里，都有江湛，所以江湛的镜头里，也都有祁宴。　　王泡泡拍着拍着，放下大炮，突然觉得不对。　　她从相机相册里调出自己拍的几张江湛祁宴同框，一张张翻了看下去，越看越心惊肉跳。　　她抬头卧槽一声，敌敌畏跟着她卧槽一声，两个女孩子一脸震惊地对视。　　敌敌畏看着王泡泡：“你……别这样，别这样。”　　王泡泡：“我再看看，再看看。”　　再看，就不是看照片了，只看真人。　　抬头看去，江湛他们一行人还在往寝室大楼的方向走。　　蒋大舟在专心致志地玩儿他的掌机，旁边江湛和祁宴说着什么，聊着聊着，两人都笑起来。　　江湛抬眸笑，祁宴回视他笑。　　两人一个身高一米八三，一个身高一米八，都是大长腿，都长得好看。　　不同的是，江湛气质干净爽朗，笑起来是个大男孩，祁宴花瓶长相，私下素颜的时候，气质温和。　　两人同框的感觉，格外的……有cp感。　　王泡泡：“！！！”　　王泡泡：不！没有！不是！不存在！我一定是瞎了。瞎了！　　等王泡泡回家，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来，再对比电脑里柏天衡和江湛的绝美同框后，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单独看江湛和祁宴，会觉得有cp感，但跟绝美一比，真的，什么都不是，毕竟柏天衡的气场，可不是盖的。　　王泡泡：今天也是坚定不移的绝美女孩！　　她坚定，却不代表所有人的审美都和她一样。　　今天祁宴和江湛同框，很多人都看到了，很多一线站姐也都拍到了，往微博、论坛、几个粉群一贴，议论两人同框的自然不少。　　【祁宴带妆是个绝美花瓶，不带妆的气质竟然这么温和？他和江湛站在一起，看起来真的好乖。】　　【是江湛本来就有气场，都忘了他和柏天衡同框也没被比下去吗？你们仔细去看江湛的单人图，每一张特别苏。】　　【咦，我还以为江湛只和酷宇、小飞、小海他们很熟，原来还认识祁宴吗。】　　【这两人聊得好开心啊，祁宴在江湛这里真的好乖。】　　【我觉得我完了，进可嗑绝美，退可嗑湛宴，我是不是疯了？】　　【同疯好吗，我竟然觉得湛宴这种学霸校草x美人花瓶的cp特别带感。】　　……　　本来cp这种事，就是各家圈地自萌，绝美是绝美，湛宴是湛宴，只要别跨圈在线battle，就能相安无事。

 第75章

    甄朝夕：“除非女神约我明天领证。”　　费海嘴里讨论着，心里已经疯狂嗑了起来：我不管！是真的！就是真的！我管他们直不直，反正四个小时我嗑了！不是我自己要嗑的！是他们自己跑到我面前把糖塞我嘴里让我嗑的！我不管！　　突然，淋浴房里的水声没了。　　三位哥哥立刻扭头：“开！”　　魏小飞：“我……洗完了。”　　三位哥哥：“再洗一遍！”　　魏小飞：？？？　　洗是不可能再洗了，魏小飞只是年纪比哥哥们小，又不是脑子比哥哥们小，他重新开了淋浴，从淋浴间出来，擦干套上内裤衣服。　　他刚刚冲澡的时候顺耳听了一下，大概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等穿好衣服，立刻加入讨论。　　“柏导开了四个小时回来看湛哥啊。”　　三位哥哥：也是总结得非常准确了。　　见三人没有否认，魏小飞惊讶道：“柏导很紧张湛哥。”又道：“一般普通朋友之间的话，不会这么紧张吧。”　　三位哥哥齐齐扭头看他。　　丛宇：“你说的对。”　　甄朝夕：“你说的对。”　　费海：“nsdd。”　　三人：“你怎么看？”　　魏小飞眨眨眼，理所当然道：“那就不是一般朋友啊，是特别特别特别好的朋友。如果是特别好的朋友，知道受伤的话，开回来看看也正常吧？”　　魏小飞：“就像我最早团里的哥哥，阑尾炎住院，我还飞了七八个小时回国看他。”　　魏小飞这么一说，成功把直男们大拐弯的脑回路拉了回来。　　对啊，很重要的朋友的话，特意赶回来看看，不是也正常。　　丛宇瞪费海：“都是你！嗑嗑嗑，嗑得我都以为真有什么了。”　　费海瞪回去：“我自己嗑，又没拉着你一起！”　　丛宇：“没拉我们一起？上次门口的对联谁贴的？”　　费海狡辩：“我那是贴着玩儿的。”　　甄朝夕：“行了，别吵，柏导还在外面呢。”　　魏小飞眨巴眼睛：“我们……不出去吗？”　　三人：“不。”　　魏小飞：“为什么？”　　三人：“…………”　　是啊，为什么。　　既然只是很好的朋友，既然只是因为关系好回来看看，他们这些舍友有什么不好在现场的。　　可就是没人出去。　　嗑糖boy费海都不出去。　　魏小飞也不纠结出不出去这个问题了，他年纪小，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既然不出去，就拿了费海手里的掌机，准备打两把。　　结果拿起来一看，掌机的屏幕已经碎了。　　魏小飞：“？”　　费海：你以为现场嗑糖那么好嗑的，本嗑糖boy拿命在嗑好吗。　　洗漱间外，寝室里，气氛反而很正常。　　柏天衡开了四个小时，也清楚江湛知道自己开了四个小时，但表现得毫无倦意，神情上没有一点疲惫感，费海溜走后，便在费海刚刚的位子上坐下。　　江湛惊讶归惊讶，耳朵滴血归滴血，好歹也不是愣头青，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掩饰神情十拿九稳。　　他见柏天衡坐下，很快敛起面色，如常地侧头，笑了笑：“你也知道自己疯了？四个小时高速夜路？”　　柏天衡看了看他的腿：“肿得有点厉害，看来摔得不轻。”　　江湛：“地板上踩到汗，滑了一下。”　　柏天衡也猜到了，哼了哼，揶揄的口气：“你那流汗的体质，真是一点没变。”　　江湛笑：“你开四个小时回来，挺累的吧，就是为了编排我的体质。”　　柏天衡跟着吊起唇角：“我开四个小时回来，再累都不妨碍我编排你的体质。”　　寝室都有固定机位的摄像头，柏天衡面朝床的方向，背对身后的镜头，挡住一些视野。　　江湛不好直言直语，便朝着柏天衡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去你的。　　柏天衡哼笑。　　两人默契的、同节奏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早上的事，没有差点吵起来，没有四个小时车程，更没有越界，没有心烦意乱，没有心跳加速。　　都是成年人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他们来说，都是手到擒来。　　江湛还坐起来，屈膝给柏天衡看了看自己肿起来的部位：“我膝盖不会毁容吧。”　　柏天衡好笑：“你靠膝盖选秀？”　　江湛：“唉，话不是这么说，如果留个疤，穿个中裤，膝盖露出来，舞台上很难看。”　　柏天衡：“担心这个，白天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江湛：“节目组的医生都说没什么了，我自己感觉也还好。”顿了顿，问：“你今天这么晚回来，明天还要去影视城？”　　柏天衡的目光落在江湛肿起来的膝盖上，确定的确是皮肉伤，嘴里淡定道：“嗯，还没结束。”　　江湛露出惊叹的神情：“那明天又是四个小时。”　　柏天衡抬眸看他：“嗯。”　　江湛劝道：“赶紧回去休息吧。”　　柏天衡：“准备走了。”　　江湛笑：“谢谢柏老师关心，我明天一定好好管住自己流汗的体质，不让它继续坑害我的膝盖。”　　柏天衡哼笑，慢慢站起来，顺手在江湛肿起来的那个地方轻按了一下。　　江湛嘶了一声，直起背，瞪眼：“喂！疼的不是你是吧！”　　柏天衡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莞尔：“嗯，不是我。”　　江湛怼他：“有良心吗？”　　柏天衡：“没有。”　　江湛无语，摇摇头：“被狗吃了，是吧。”　　柏天衡：“是啊，小狗。”　　江湛：“你才狗。”　　柏天衡：“走了。”　　江湛：“嗯。”　　两人恢复原本的相处模式，你一句，我一句，怼完就准备散了。　　柏天衡怎么来的怎么走，刚转身，江湛在背后道：“我也真是怕了你说‘走了’。”　　柏天衡顿住，转身。　　江湛坐靠在床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神情依旧自如：“上次你说‘走了’，然后就没再见了。”　　说完嫌弃似的挥手催他走：“赶紧的，赶紧的，没看一群小鸡仔见了你都跑了吗。”　　柏天衡同样神情如常，听完江湛的话，边转身欲走边道：“不说‘走了’，那就‘再见’。”　　江湛：“您走好，柏老师再见。”　　柏天衡已经走到了门口，从江湛的角度，看不到人了，只有声音：“明天我吃完早饭再走。”　　江湛扬声，声音爽朗：“知道啦。”　　大门原先敞开着，柏天衡走后，大门被合上了。　　咔哒一下，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在江湛心底。　　在费海他们从洗漱间出来前，江湛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垂眸敛目，心中惊涛骇浪。　　他想：我完了。　　另外一边，柏天衡从寝室出来，都没注意到闻讯特意上楼的一位副导演，径直沉默着大步往电梯间走去。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他记得，他还记得。　　江湛记得，他们最后那次见面。　　也一直记得，他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是走了。　　柏天衡面色如常，金属电梯门映着他深邃的眸光和轻轻勾起的唇角。　　副导演以为有什么事，问：“柏老师？”　　柏天衡很轻地笑了笑：“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四个小时换这四分钟，太值了。　　当天晚上，江湛几乎没怎么睡。　　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掌机的屏幕光在黑暗中照着江湛的半张脸。　　他没有困意，毫无倦容，一直在打游戏。　　期间有打得烦躁的时候，也有很兴奋的时候，但随着内心起伏翻涌之后逐渐平静，后半夜，游戏越打越沉着。　　凌晨四点多，江湛才放下掌机，闭眼睡了。　　次日六点半，不需要闹钟叫醒，江湛准点起床。

 第77章

    【我申请今天的江湛和柏天衡同框！谁p一张好吗？你们就看看，湛湛一个人就能撑起绝美两个字！】　　【今天简直是江湛颜艺的高光时刻！就他这个颜，c位、出圈，一点问题都没有。】　　【昨天上工图又欲又苏，今天直接颜值高光，说鹅厂捡了江湛这个宝，真的一点不错。之前黑子还说什么江湛配不上柏天衡，我就看后面江湛火了，有多少人被疯狂打脸。】　　而当天，江湛不仅仅只是精神面貌好，颜艺高光，他还主动找齐萌，沟通商量了一件事。　　齐萌听完江湛的提议，格外惊讶：“你要自己给自己修图？”　　江湛认真地分析：“就跟高考熬夜刷题考名校一样，选秀的话，我自己修图，算是自己给自己开小灶铺路。”　　齐萌想了想：“倒不是开小灶的问题，你自己的手艺和本事，想自己给自己争取，完全没问题。关键是，你平常要训练，马上还要公演，有精力搞这些吗？”　　顿了顿，齐萌看在和江湛舅舅韦光阔的关系上，提了一句：“或者这样，你就专心选秀，我帮你私下找人，弄个站子，砸点钱好好搞一下，宣传宣传，争取出圈，怎么样？”　　江湛：“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又道：“我自己的手艺本事，我还是有信心的。”　　齐萌：“那你打算怎么做？电脑我可以悄悄帮你安排，也能找人混在应援队伍里给你拍照，你抽空到我这里修点图就好，站子和宣传的话……？”　　江湛的自信写在眼底：“放心，我认识粉圈的半壁江山。”　　齐萌：“哈？”　　江湛：“一个粉圈圈子里有点名气的修图太太。”　　齐萌反应过来：“我就说你怎么会修图，还知道那么多粉圈的事，原来是认识人。”想了想，“行吧，那你现在要联系那个粉圈的什么修图太太吗？你手机刚好一直在我这里。”　　江湛点点头：“麻烦了。”　　于是，不久后，与p失联n天、思念p成疾的王泡泡同学，在沉溺江湛今日的高光颜值不能自拔的时候，瞥见电脑右下角、不停闪烁的某个眼熟的图标，差点震惊地掉下桌子。　　王泡泡：p？？？？？？？　　p图：活着。　　王泡泡：%&&%%%&#￥%%#？？？？！！！　　p图：我有事请你帮忙，长话短说。　　王泡泡：噢噢噢噢，好好好，你说。　　p图：我要推江湛出圈，你帮我弄个江湛的个站。　　王泡泡：！！！！？？？江湛？？？？？　　王泡泡：不是，你不是家里有事，三次元忙去了吗，怎么突然要推江湛？是有谁砸钱找你了？　　p图：别问，以后告诉你。　　王泡泡：？　　p图：干不干？　　王泡泡：干干干！！！哈哈哈哈，实在太巧了，我本来就准备弄个江湛的个站，实在太喜欢他的颜艺了。　　王泡泡：现在有你给他修图，我们双剑合璧，一定能把江湛捧红，红出宇宙！　　王泡泡：对了，p，你还不知道绝美吧，我给你隆重地介绍一下最近刚出来的嗑死人不偿命的绝美cp！　　王泡泡：我跟你说……　　p图：已经知道了，你回头绝美同框一起给我，我顺便一起修了。　　王泡泡：？？？？=口=？？？卧槽？？？你怎么消失一阵，回来什么都知道？你最近到底干嘛去了？　　p图：没什么，就打了打篮球，玩儿玩儿游戏，吃吃早饭，光明磊落地交朋友。　　王泡泡：哇~是非常健康的成年人生活了。　　王泡泡：容我冒昧地多嘴地问一句，这么健康，有河蟹生活吗？　　p图：努力一下，以后会有的。第44章 　　江湛那一个晚上的游戏不是白打的。　　他想通了很多事。　　比如他为什么被撩了之后会烦躁, 比如知道柏天衡开四个小时特意回来看他的时候, 他为什么会心跳加速, 再比如他为什么参加选秀，还有他现在的生活状态。　　江湛思考一个问题或者一些问题，本能里会把自己从整个局势里抽离出来，用上帝视角复盘、思考。　　重新再看那天早饭后, 他和柏天衡之间发生的那一幕幕, 再旁观柏天衡突然出现在寝室时，自己的反应。江湛就知道, 他完了。　　什么一辈子的朋友、兄弟, 根本不可能了。　　更完蛋的是。　　他现在的生活非常糟糕。　　天之骄子？早几年就不是了。　　家道中落，父母双亡，要工作没工作, 要事业没事业，刚回国，什么都没有。　　反观柏天衡，娱乐圈大咖, 三金影帝, 要成绩有成绩，要名气有名气，豪宅无数, 180万也只是辆买菜车。　　江湛就在心里默默问了自己一遍：你凭什么？你算什么？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 江湛骨子里想要争一下的心态，便很快被积极地调动了起来。　　他之前参加极偶, 没有特别想积极地拼什么，对c位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可在打了一夜掌机的那个晚上，他突然就想，c位为什么不能是他。　　是他的，一切又都不一样了，至少和现在素人出道的练习生身份比起来，他有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和崭新的开始。　　而这些，不正是他决定回国的那一刻想要的吗？　　只是之前没那么积极，积极性也没有被激发出来，现在却很想拼一拼，就跟从前高中的时候，一直拿考名校当成目标一样。　　江湛也已经很久没有从自己心底感受到那种想要争什么、博一下的心态了。　　一旦被激发，就好像心底深处，有条沉睡了许久的潜龙一点点苏醒过来。　　又好像，心底被什么，照亮了一大片。　　生龙活虎都不足以形容他整个人调整之后的状态。　　不但如此，他心底还有什么变沉了，像叶子轻轻地坠在湖面，被水携裹，缓缓地落进湖底——　　很轻，也很重。　　他为此有些疑惑，没有具体的看清那是什么，但他隐约知道，和心绪有关，也和柏天衡有关。　　他甚至很直接地问自己：有多喜欢。　　心底有个声音回答他：不知道。　　江湛没纠结，比起感情，他需要面对更现实的问题：用什么喜欢？　　用两手空空？用什么都不是？用什么都没有？　　所以，c位，真的只是一个很小的目标。　　长达七八年的人生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填平、拉近的。　　江湛很明白，他需要更多。　　正因此，他要更积极更主动地调用他所有的精力和实力，去面对眼前的选秀。　　而选秀本身对他来说过于陌生，唱歌、跳舞、台风、表情管理、镜头感，前25年，他从未接触过。　　好在，他不止是江湛。　　别家练习生学员有资源有公司，他都没有，但他有粉圈。　　王泡泡那边该联系自然要联系上，没资本推他，他就自己推自己。　　江湛想的很明白，也很确定，c位，就是他近期的目标。　　想清楚之后，江湛便第一时间行动起来。　　反正个站的事有王泡泡，他不需要多操心，修图他亲自来。　　王泡泡也真没客气，大大小小各种原图丢过来，让江湛自己选照片看着修。　　江湛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每天早上下楼的时候，都是什么状态。　　看多了照片，对比不同角度，不同神情，江湛也在迅速摸索自己硬照的大小问题。　　毕竟他不可能每天花一堆时间慢慢修，就像齐萌说的，要训练要录制还要公演，他的时间非常少，他既然要亲自修图，只能尽量高效。　　江湛和齐萌商量修图的当天，齐萌便找机会给他安排了一台笔记本，又在四方大厦悄悄弄了一个小房间，晚饭的时间，让江湛过去修图。　　那房间其实是个杂物间，放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实在不是什么多好的环境。　　有灰就算了，还没空调，齐萌给悄悄扛了一个小风扇过去，对着桌子的方向吹，一脸歉意：“这事儿不太好高调，你就委屈一下，改天我重新给你找个办公室，你先忍忍。”　　江湛毫不在意，专心地坐到电脑前，还不忘感谢齐萌：“谢谢齐叔叔。”　　齐萌听到这声“叔叔”，特别受用：“我终于能和你舅舅平起平坐了。”　　江湛不解：“？”难道他们两个中年男人，至交好友，私下还不是平起平坐？　　齐萌讪讪的：“别提了，你舅舅老喊我孙子。”　　江湛忍俊不禁。　　杂物间小，又热，还有台不停散热的笔记本，齐萌没多呆，见江湛开始修图，就出去了。　　风扇嗡嗡嗡，江湛才打开软件，登录q，满头是汗。　　他抬手擦了一下，看看自己满手的汗，笑说他这体质，柏天衡真是一点没吐槽错。　　而这第一次修图，江湛出图效率不高，毕竟他以前基本没修过自己的照片，不比修柏天衡的照片那么手到擒来。　　修完了，发给王泡泡，让王泡泡自己去操作。　　捧p在掌心的王泡泡：给半壁江山跪了，p就是p，修完全特么是神图。　　p图：别瞎吹彩虹屁。　　王泡泡：你要是能再给我修几张绝美同框，我给你把彩虹屁吹到天上。　　江湛时间有限，回复王泡泡：两张。

 第79章

    第45章 　　因为定妆、试戏、讨论角色和剧本, 柏天衡在剧组多呆了一个晚上, 周二早上才启程返航。　　居家谢前一天晚上在剧组应酬, 喝了点酒，不方便开长途，问剧组借了个司机，帮忙开车。　　回去的路上, 居家谢坐在副驾刷手机, 柏天衡坐在后排刷手机。　　相同的是，两人都在刷极偶学员的上工路透。不同的是, 居家谢已经精准地摸到了江湛新开的个站, 柏天衡还在极偶的话题广场到处翻。　　居家谢看着手机屏幕，一声绵长的轻叹：“不愧是集合了各种大势的神级站子。”　　柏天衡翻着话题广场，突然发现今天江湛的上工路透没几张。　　居家谢继续轻叹：“还是江湛厉害, 吸粉吸的都是大触。”　　柏天衡还在翻。　　居家谢声音朝后：“唉，天衡，这张粉色队服上大巴车的你看到了吗，太帅了, 我在娱乐圈见多了帅哥, 都得说，真是贼特么帅。”　　柏天衡翻微博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根本没看到什么江湛穿粉色队服上大巴的路透。　　他看向前面：“哪里？”　　居家谢：“个站啊。”　　柏天衡：“叫什么。”　　居家谢反应过来, 回过头：“你还不知道？新建的个站啊。”说着手机递过去, “就这个。”　　柏天衡扫了屏幕一眼。　　居家谢：“昨天晚上才出来的，你可能没概念, 我翻了一下，站子成员全是大触，弄得挺专业的。”　　又道：“昨天路透图还都是粉丝自己发的，今天就已经是站子专门在弄了，才一个晚上，吸了不少粉，好几个粉群都已经满了。”　　柏天衡搜到了那个个站，居家谢自顾道：“像他们选秀，要是没公司捧，还是得粉丝给力。我看江湛这个站子搞得不错，以后大粉组织起来帮忙投票点赞，只要不被故意压票，争个前十一还是很有希望的。”　　柏天衡已经在看个站给江湛剪辑的照片和视频宣传了。　　居家谢本来还要再说什么，想到司机不是自己人，就没有开口。　　其实他特别想问柏天衡，既然那么在意江湛，为什么自己不捧。　　以柏天衡现在在圈中的地位，只要他动动手，江湛别说前十一，c位都能毫无悬念。　　反正“搞人”么，钱、资源都捧上，还怕“搞”不到？　　居家谢：我为什么要用“搞”这个字？　　全怪老板！　　跟着不是人的老板，自己都开始不是人了！　　居家谢一面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一面点开微信，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起信息提示声。　　居家谢看向屏幕——　　“都说了，我是在为娱乐圈选拔优秀人才。”　　选拔人才，怎么能用潜规则那一套。　　居家谢：“……”也是信了你的邪。　　可仔细想想，后排不做人的那位，都这么久了，真的什么手段都没用过，更没试图插手节目组的录制。　　就每天节目组里呆着，有流程走流程，有录制走录制，其他干的最多最频繁的，可能就是每天早上去寝室大楼吃早饭，每天刷广场看粉丝拍到路透？　　居家谢：“……”　　怎么回事？　　嘴里说着不做人，行动上天天是个人？　　居家谢也是跟着柏天衡久了，不避讳这个话题，就像柏天衡也直接告诉他，自己暗恋了江湛九年一样。　　寄居蟹：有你这样的？追人不出钱也不出力？　　木白柏：你的业务里有管老板感情生活那一块的kpi？　　寄居蟹：你不做人的时候我怕，你突然开始当人了我更怕。　　木白柏：谢谢。　　寄居蟹：？？？　　谁特么夸你了！？　　柏天衡没再回微信。　　有些事，他自己明白，别人不懂，他也不需要多解释。　　对江湛，他当然可以又砸钱又砸资源，无论江湛自己想不想，他都能给他推到一个c位、甚至c位之上的高度。　　但事实上，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柏天衡都知道，江湛不需要。　　因为他是天之骄子。　　是想要什么就会去积极争取的人。　　班级第一，年纪第一，考名校，打篮球，拼模型，任何需要花时间花精力去做的事情，他都能做到最极致。　　不但能做到，还不需要别人帮忙。　　有人帮了，他就不会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做成的，即便最终成功了，也远没有自己努力达成目标来的高兴。　　好比以前他们一起打篮球，算几场下来的个人进球得分数，如果是有人故意给他多传球，让他拿了mvp，他就会觉得没什么意思。　　再比如以前一群男生打完球去小卖部喝水，江湛永远是最爱掏钱的那个，柏天衡那时候看准了他这点，从来不和他争付钱。　　和江湛一起，砸钱、砸资源，都是没用的，弄不好甚至会适得其反。　　想要走进他心里，就得按照他的路子，不走偏门，正大光明地走进去。　　所以，钱、资源，放在江湛身上没有用。　　要光明磊落。　　这么想着，柏天衡拿小号关注了这个新建的微博个站。　　小号id：柏天衡的小号。　　江湛他们组，磨合了很多天，默契一直不够。　　彭星虽然不是舞蹈c位，但有意做组里的领头羊，想带领大家配合好，奈何气场不足，能力不够，还无法服众，甚至好几次差点和楚闵、蒋大舟吵起来。　　直到江湛顶了彭星的位置，和vj老师打了个招呼，避开镜头，公开、当面地和几个组员聊了一下。　　“我知道我们这个组，大家不太合得来，各方面都不合。”　　“现在这种情况，大家也不用装，我们都心知肚明。”　　“现在就问你们，这个舞还能不能练下去，公演还能不能搞定？”　　“如果不能，今天周一，明天才彩排，现在去找节目组商量，到周三录制公演还有段时间，重新调整可能还来得及。”　　“如果能……哦，应该没有这个如果了，我看我们组就这样了。”　　大家自然不服气。　　江湛便更加挑明了说：“大家现在一条船，共沉沦，配合不好，就一起完蛋。”　　“楚闵……”　　忽然被点到，楚闵一愣。　　江湛看着他，气场隐隐半开：“你是c位，是我们组跳得最好的，也是我们这里成绩最好的，公演搞砸，对你没有影响吗？”　　楚闵心道他自己跳得又不差，点他干嘛，正要辩驳，被江湛打断：“你想说不是你的问题，别人跳不好也和你无关，对吧。”　　楚闵：“……”　　江湛看向彭星：“彭星，你最着急，因为你最有团队意识。”　　彭星飞快道：“光我一个人着急有什么用。”　　江湛：“其他人也急，急都是急自己，不会盯别人。被你盯，其他人也难受，这么热的天，每天不干其他就跳这一支舞，换了谁都要和你吵架。”　　彭星：“……”　　江湛跟着看向d班那两个经常抱团的：“你们有问题，就只你们自己商量讨论，就这么怕麻烦别人吗？明明很认真，也很仔细地在找问题。”　　江湛接着看向祁宴：“你是待定，不是谁的拖累，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团队里每个人都点到了名，除了江湛自己。　　大家看着他，有不服的，有茫然的，有羞碾的，江湛落落大方地站在众人面前，任凭审视，笑了笑：“我也有问题。”　　众人等着他给自己的“审判词”。　　江湛却说：“这些问题，我都愿意放在团队组合里磨合、解决，你们愿意吗？”　　众人：“……”　　“领头羊”不是那么好做的，需要足够有气场，足够有威严，还得能服众。　　江湛不是柏天衡，不具备太多“领袖”气质，但他天生是那种长得好看、吸引眼球的人。　　大家看到他，自觉地会瞩目他，关注他的一言一行，只要江湛愿意，招呼众人、带头策划、主动做决定，完全没问题。　　就这样，组内的不和谐，在江湛的“强势”下被压制了。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重新磨合、配合，终于，周二早上去演播厅厂房之前，他们组的舞曲没有一点问题了。　　祁宴这下更乖了，安心地当着江湛的跟班，d班两个心态放开，也愿意和其他组员多交流了，楚闵一如既往不爱搭理人，但也总算知道一个人单打独斗干不成事。　　至于彭星……这位直接成了江湛的彩虹屁吹。　　江湛之前真的没发现，这位舞台上的大型男内在竟然是个沙雕。　　私下里才混熟了一些，一起吃了两顿午饭而已，彭星已经能当着江湛的面说：“湛哥，我手机里存了你和柏老师的表情包，就是‘我没钱吗’和那个‘我就要买这个’。”　　江湛：“……”　　彭星：“噢噢噢噢，还有一个，我花了两条巧克力，问节目组姐姐才知道的，你后来还有个表情包，叫‘因为洋气’。”　　江湛：“……”

 第81章

    柏天衡哼笑，很自然地抬手，在江湛头上揉了一下：“乖了。”　　江湛由着他揉了这一下。　　这是一个平衡状态。　　谁也不去越界，谁也不去试探，他不说，他也不说，他不问，他也不问，还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　　处在这样一个各自都舒服的状态下，享受朋友间光明磊落的情谊，也享受那很轻微的、一点点不光明不磊落的、谁也道不清言不明的、酸酸麻麻的感觉。　　两人一起离开演播厅。　　江湛闷出一后背的汗，脱了长外套，搭在胳膊上，和柏天衡边走边聊。　　“你今天才回来？”　　柏天衡：“剧本讨论，延迟了半天，早上回来的。”　　江湛：“定下了吗？”　　柏天衡：“嗯。”　　江湛笑：“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的粉丝，柏老师终于接新工作了。”　　柏天衡：“不先恭喜我？”　　江湛：“当然要。那就先恭喜柏老师，接到自己喜欢的剧本和角色。”接着道：“什么时候进组？”　　柏天衡：“过段时间。”　　江湛：“应该是极偶期间吧，等极偶结束，得很晚了。”　　柏天衡：“一周到两周后，看剧组那边的拍摄进度。”　　江湛：“选秀和拍戏这种两边跑，行程挤吗？”　　柏天衡：“选秀以你们学员为主，剧组那边我不是主角，没什么可挤的，行程很好安排。”　　江湛点点头。　　柏天衡侧头看他。　　江湛回眸：“怎么了？”　　柏天衡注意到他今天彩排也戴了那条十字架项链。　　“没什么，看你又是满头汗。”　　江湛：“这个没办法，还好到时候录制就上台跳一下，不用太担心脱妆。”　　边说边留神到，柏天衡的手机壳换了，之前是黑色磨砂的，现在是灰色的，手机壳壳身印着一只蹲坐在地上的小狗。　　江湛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天彭星问我，你掌机买的什么颜色。”　　柏天衡：“给学员的？”　　江湛：“学员只买了黑的和白的？”　　柏天衡：“嗯，应该是。”又光明磊落的十分随意道：“我们两个的买的早，你的红的，我那个是蓝的。”　　江湛“哦”了一声，面上淡定，心里已经吊起了唇角：哦，蓝的，红的，挺cp的。　　当天晚上，江湛去四方大厦悄悄修图的时候，登录了自己id为p图的那个微博账号。　　什么也没发，什么也没做，只是吧微博头像换成了——　　一只蹲坐的小狗。第46章 　　“我送你离开, 千里之外……”　　彩排完当天晚上, 十一点多, 江湛他们寝室还在狂欢。　　丛宇在洗漱间洗澡，边洗边嚎嗓子唱着《千里之外》。　　甄朝夕在收拾明天需要用的东西，魏小飞在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床，两人在外面和着丛宇的歌声一起嚎嗓子。　　“我送你离开　　千里之外　　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 或许不该　　太遥远的相爱！~”　　江湛回来后, 一直支着腿靠在床头玩儿掌机。　　丛宇他们早发现了，最近这两天, 江湛打游戏打得格外频繁, 一空就把掌机拿出来，一闲就玩儿，有事没事手里都是掌机。　　问起来, 江湛就说，打游戏醒脑子。　　丛宇他们完全不能理解打游戏怎么还能醒脑子，在这群男生看来，打游戏只会越打越兴奋, 越兴奋脑子越糊, 打得时间太久，结束的时候，整个人就会跟抽空了似的,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江湛不同，他打的是游戏, 脑子里转的完全是另外一些事。　　这些事，全是以前高中时候发生的。　　比如最早的时候，他和柏天衡关系其实没那么好。　　他在高一一，柏天衡在高一三，两个班正常没什么交集，除了体育课。　　两个班体育课一起上，也是同一个体育老师，老师不怎么管他们，男生们就聚在一起打篮球。　　一开始是两个班各打各的，场地也分开，后来不知道谁先提议的，两个班就各出五个人对干。　　江湛那会儿喜欢打前锋，冲得特别猛，他们班男生也爱给他传球，基本上只要对手没特别强的，江湛总能拿分。　　结果遇到柏天衡，歇菜了，歇得特别彻底。　　江湛每次都能被柏天衡截走球，投篮的时候还被他盖过冒、挡过球，抢篮板球还特么抢不过。　　这些就算了，反过来，江湛却截不走柏天衡的球，什么挡球、盖帽更是不可能。　　柏天衡比他会跑、比他会跳、反应比他快，还特别会投篮。　　江湛起先还被激起昂扬斗志，可怎么打都打不过，好胜心那么强的他，直接被气到在心里呕血。　　后来再上体育课，两班对干，江湛就不上了，自己一个人拿个球站在篮筐下投着玩儿。　　有次柏天衡去小卖部买水出来，刚好经过他，偏头看了他一眼，好笑地表情，问：“你赢不到，就干脆不打了？”　　江湛拍着球，呵了一声：“赢不了，我还不能自己跟自己怄怄气？”　　柏天衡拧开汽水的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打量他：“输不起？”　　江湛耸肩，一脸无所谓：“对，输不起。”　　柏天衡好笑地看着他，抬手示意：“球给我。”　　“干嘛？”江湛把球传给他。　　柏天衡单手接球，都没拍，用掌心虚虚地托着，另外一手拿着汽水，又仰头喝了一口，十分随意的样子盯着篮筐，翻转手腕，抬手一抛。　　篮球在空中晃过一个很慢的弧线，被投进了篮筐。　　柏天衡扬眉示意江湛：“投球不就这么简单吗？”又道：“继续怄吧，现在应该更气了吧。”　　江湛：“？？？？？”　　柏天衡喝着汽水，转身走了。　　江湛：“！！！！”　　江湛那次被气得不轻，暗暗发誓再搭理柏天衡他是狗。　　到了高一下学期，再遇上，柏天衡问他要不要1v1，江湛想了想，做狗了。　　做完还挺高兴的，因为柏天衡教了他好几个截球的办法，还有投篮的技巧，指导他如果带球过人。　　江湛那时候对事对人都没什么记性，更没记恨心，发现和柏天衡打球能打到一起去，就主动要了手机号码，私下约了一起打球，想到两人都去网吧打游戏，又约了一起包夜。　　等到高二，分到一个班，两人的关系则应了那句“远香近臭”。　　江湛很快发现柏天衡这人脸特别臭，脾气也没那么好，有时候两人一言不合就会翻脸，一翻脸，能有一周谁都不理谁。　　大部分和好，都是柏天衡主动发个消息约一起吃饭，或者打球、网吧，江湛才会再理他。　　当时没觉得，现在回想起来，两人一翻脸就冷战，结束冷战都是柏天衡主动，这种“勾勾手指，他就回头”的模式，跟吹口哨招呼小狗有什么不同。　　江湛：原来他以前就挺狗的。　　被叫小狗，实在不算什么多好的称呼，可江湛现在想到小狗小狗，就觉得特别顺耳。　　再想到柏天衡……　　有些感觉，太微妙了。　　江湛不太确定，甚至一点都不能确定，柏天衡到底只是拿他当朋友，还是对他也有那么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　　江湛体感上觉得是有不一样的，理智上仔细想想，又会觉得不可能。　　再回想上次餐厅走廊上，柏天衡硬撩他的那一下，都说了是逗他玩儿的，好像也真的只是开玩笑。　　江湛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基的缘故，有点多想了，可他的感觉又告诉自己，柏天衡当时的确有点什么不一样。　　下午彩排的时候，也说不清，要说有点什么，真的也没什么，要说没什么，江湛感觉到的那点若有似无的酸酸麻麻，又特别真实，根本不是假的。　　人最怕自作多情，江湛也有些怕。　　他不纠结，眼前的路分外清晰，他只是觉得，当自己想要看清柏天衡的时候，又一点也看不清了。　　毕竟用脑子想想，用理智分析，柏天衡实在没什么理由会喜欢他。　　江湛胡乱想了一会儿，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游戏上，手里的游戏通关后，掌机往枕头旁一扔，站起来。　　他看看甄朝夕和魏小飞：“这么high？”　　甄朝夕：“公演啊，上舞台啊，当然要high。”　　江湛：“别兴奋过头了。”　　魏小飞：“哥，你这会儿不high，明天也要high的。”

 第83章

    童刃言：“要不这样，我们一人提一个，看哪组倒霉，被两个以上的导师惦记着。好不好？”　　戎贝贝好笑：“被导师记得，说明印象深刻，怎么会是倒霉。”　　单郝笑：“因为要先来热场子啊。”　　姚玉非表示同意。　　于是节目组拿了纸笔给他们，四位导师各自在纸上写下自己希望的第一个出场的团队。　　导师在写的时候，镜头切到学员所在的候场间。　　一群学员全紧张地盯着大屏里的舞台现场。　　有人祈祷：“不要不要，不要是我们组。”　　有人吐气：“来吧来吧，来吧，看看是哪组。”　　还有人在讨论。　　“我觉得会是湛哥他们组。”　　“为什么？”　　“童老师一直喜欢cue他。”　　“对对对，那湛哥要倒霉了。”　　镜头再一切，江湛入镜。　　跟平常从容的表现不同，江湛今天一直盯着候场间的大屏幕，安静地看着现场，有镜头转向他，他才回眸。　　字母君：“紧张吗？”　　江湛笑着吐了口气：“是有点。”　　字幕君：“加油！”　　镜头再一切，回到舞台现场。　　童刃言他们已经写完了，展开纸上各自提名的舞曲。　　童刃言：《以爱之名》　　单郝：《so》　　戎贝贝：《相互的恋曲》　　姚玉非：《so》　　导师们看各自提名的舞曲，发现《so》喜提第一。　　童刃言笑：“那就《so》了，丛宇他们那组吧。”　　单郝：“他们组我印象太深了。”　　画面转换，不再是公演舞台，也不再是学员的候场区，而是公演之前的训练。　　第三期节目整体就是这样：舞台+幕后，有台上完整而精彩纷呈的表演，也有台下的辛苦、汗水、眼泪。　　比如丛宇他们组，待定的学员是f班的，实力很差，也不太跟得上丛宇他们练舞的速度，几个人于是带着待定的学员一直练一直练，练到深更半夜，练到凌晨三四点。　　很辛苦，很累，被待定的男生觉得自己拖后腿，还很自责。　　深夜一起回去的路上，男生在暮色下流眼泪，蹲在地上抱着腿哭。　　大家都去安慰他，丛宇却被哭毛了。　　脾气上来，丛宇直接就道：“哭有什么用？哭要是有用，你就会发现了，你连哭都哭不过其他人！”　　几个组员劝他：“别这样，别这样，大家都有压力，他一直跳不好，压力比我们都大。”　　丛宇反问：“谁没压力？他有压力他哭，我有压力我哭了吗？”说完开始哭。　　那天晚上，丛宇就和待定组的男生一起，蹲在地上哭，哭完了，其他学员陪着他们，一行八个男生坐在地上，看天。　　城市的天空没有星星，浓酽的夜色里，只有个缺了口的月亮。　　丛宇呆呆地仰头看天，问：“那一口谁咬的？”　　旁边的男生：“吴刚吧。”　　“为什么不是嫦娥。”　　“嫦娥嘴巴没那么大。”　　“可能是兔子。”　　“兔子吃什么月亮，当然吃草。”　　“我们好无聊哦，什么都能联想到吃。”　　“兔子也能吃。”　　“严格来说，嫦娥也可以吃。”　　“吴刚呢？男人肉糙，是不是要煮久一点。”　　“那就炖啊，或者高压锅，闷一个多小时，肉肯定酥了。”　　字幕君：………………　　到了第二天，几个男生抖索精神，继续练舞。　　丛宇和待定的那个男生互喷。　　“你哭得丑。”　　“你才哭得丑，我鼻涕都没流。”　　“我也没流，我眼泪都没几滴，我是干嚎。”　　“我也没有眼泪好吗，我都没嚎，我假哭的。”　　“我也是假哭的！我做给镜头看的！”　　镜头再一转换，是丛宇和待定组男生相互穿插着的问答访谈。　　丛宇素颜坐在镜头前，神色安静，安静得不像平常那个聒噪的他。　　丛宇：“我其实不喜欢看到别人哭，因为看到有人哭，我就想到我自己以前。”　　丛宇：“我以前是组合里最爱哭的，我每次哭，所有人都安慰我，陪我聊天，开导我。可是后来我发现，哭没有用，你哭了，浪费所有人时间，大家明明都很辛苦很累，还要花时间精力去哄你，你自己哭完了，什么也没有收获，所以后来我就不哭了。”　　字幕君：想哭的时候，怎么办？　　丛宇：“想哭就去练舞。”　　待定男生：“对，宇哥说的，想哭就去练舞，所以到了后面，我想哭，我就忍着，我去跳舞。”　　字幕君：觉得辛苦吗？　　男生笑：“大家都辛苦，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男生：“比如吃吴刚那天晚上，我们都是四点多吧，差不都四点多才到寝室，基本都没睡，早上八点又去练舞了。”　　男生：“我一个辛苦？根本不是啊，大家都累，累是所有人，大家一起。”　　画面转换，回到公演现场，八个男生整齐地微笑地站在台上。　　丛宇拿起话筒：“大家好，我们是……”　　八人齐声：“想吃月亮、想吃兔子、想吃嫦娥、想吃吴刚的，吃货组合！”　　所有的泪水，都在台下。　　所有的微笑，都在台上。　　柏天衡举起话筒：“现在，舞台交给你们。”　　台下掌声雷动。　　柏天衡放下话筒，从舞台一侧走下去。　　一条弹幕在视频正上方飘过：柏天衡今天戴的十字架手链。　　《so》的前奏响起，画面再一切，是候场间里学员们通过大屏幕，安静地看着现场画面的镜头。　　镜头扫过不少学员，也扫过了江湛。　　江湛的黄色外套放在一旁，身上穿着白色内搭的短袖，脖子上是那条早已在路透中被粉丝拍到过无数次的，十字架项链。　　绝美cp粉粉丝群。　　【是我瞎了？柏天衡戴的十字架手链？江湛戴的十字架项链？】　　【没瞎没瞎！！视频里那么明显！】　　【项链是回型链条！手链也是啊！！看十字架大小和款型，一模一样好吗！】　　【不用讨论了！上次就扒出牌子了，我刚刚去官网问客服了，是一个系列一套里的，不分开卖，项链和手链是一起的，限定款，早就没得卖了。（聊天截图）】　　【！！！！！！】　　【！！！！！！】　　【我特么！！从来没嗑过这么疯狂的cp！！！别家都是带着显微镜在嗑，我们近视800度都能嗑啊！！！】　　王泡泡看着这边绝美群的群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我可以！！让我嗑！多少吨狗粮我都能嗑！！　　再点开江湛的个人粉丝群。　　【王泡泡：注意了，手链、项链配套这个太招人嗑了，要是有黑子拿这个在论坛或者微博舞，说江湛故意倒贴蹭柏天衡热度，注意措辞谨慎回帖，有情况来群里报！】　　【王泡泡：今天播出的公演，无论被人截图多少同框，我们状元姐姐一定要坚信：就是老同学！只是老同学！手链、项链只是撞了，只是巧合，没有任何可延展深意！】　　【王泡泡：top2不贴双非一本，ok？】　　再去绝美群。　　【王泡泡：谁截了柏天衡手链的图，给我一张！】　　【王泡泡：除了手链这个，大家继续盯啊，说不定还有别的细节！】　　【王泡泡：今天有同台同框！说不定还有幕后互动，台上互动！绝美女孩我们冲鸭——！】

 第85章

    单郝：“现在的气氛，我觉得很需要另外一首歌来缓解一下。”　　单郝：“《昨天bye》。”　　童刃言：“byebye就byebye，明天会更high。”　　候场间，曲目是《昨天bye》的那组学员，匆匆忙忙站起来。　　周围男生：“飞哥，加油。”　　魏小飞脚下踩到什么，绊了一下，趔趄着站稳，赶紧跟着其他组员离开候场间。　　画面一切，从公演现场，回到了训练室。　　魏小飞站在镜子前，其他组员坐在一旁，看着他跳舞。　　……　　时间往前，回到录制公演的周三。　　在前四组的公演录制完毕之后，导演上台打板，中场休息，该补妆补妆，该去厕所去厕所，一刻钟后，录制继续。　　主舞台上没人了，副舞台的四位导师也下场了，候场间刚刚还跟着台上high，录制一暂停，气氛直接散了。　　有人打哈欠，有人起身去卫生间，有人去找喝水，聊天的，发呆的，各种各样。　　极限偶像毕竟是先录制再播，为了节目效果，有些东西不做安排，有些不可能不安排。　　前四组公演录制完毕，没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来候场间通知，直接说了接下来上台的四组，其中就有江湛他们组。　　彭星一屁股站起来：“我我我我，我去卫生间。”　　蒋大舟：“我也去，我也去。”　　楚闵、祁宴、两个d组男生怎么可能坐得住，全跟着站了起来。　　江湛自然也去。　　而卫生间只分观众用的和节目组专用的，不分学员用、导师用，一群男生涌过去，自然遇到了也来放水的三位男导师。　　众学员一进卫生间，对着正放水的童刃言、单郝：“老师好。”　　面朝墙放水的童刃言：“当然好，尿不出来不是完了。”　　单郝拉上拉链：“前列腺byebye。”　　童刃言：“滚蛋！”　　演播厅这边的厕所很大，男生们各找墙位，童刃言拉拉链的时候，刚好看到隔着几个墙位的江湛。　　童刃言：“江湛，柏老师刚走，刚刚还在的。”　　江湛才站好，裤子都没摸上，听了童刃言这句，哭笑不得地回头：“他上他的，我上我的，男生上厕所不用约。”　　周围几个男生边尿边笑。　　童刃言去洗手，旁边姚玉非刚洗完，垂眸敛目抽了张纸巾擦手。　　童刃言边洗手边笑问：“小姚，你刚刚台上说的，真的假的？后来真的收到花了？然后呢。”　　姚玉非细致地擦着手上的水，因为白，纤细地骨节在光下剔透精致。　　他边擦边抬眸，余光通过眼前镜子，看向了身后墙边某个身影。　　收回目光，姚玉非道：“然后我跟送我花的那个人说，别送了，浪费钱。”　　童刃言洗好，两只手在水池上甩了甩，抽纸巾，笑：“学生时候的事吧，也是，上学的时候大家口袋里都没几个钱，让我买花，我也一样买不起，还是得打折。”　　两人洗好手，一起往外走，姚玉非笑回：“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花，关键还是心意。”　　边说边走了出去。　　他们走出去后，没多久，江湛站到水池前洗手。　　镜子里，江湛没什么表情，旁边祁宴在和彭星八卦，说姚玉非提的那段，搞不好是初恋。　　江湛甩甩手，一脸无趣。　　他想如果不是他记错了，就是姚玉非脑子里进水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们同路回家，的确会遇到一个经常鲜花打折做活动的花店。　　店主时不时促销，卖的花很新鲜，江母刚好喜欢在家里摆点鲜花装点，江湛每周会过去挑一束。　　有一次，姚玉非突然说，发现这家店什么花都打折，只有玫瑰不打折，还用很认真地目光打量店里的玫瑰。　　江湛见了，便很随手地从散装的玫瑰花束里抽了一支，递给他。　　他自认，如果姚玉非不是在台上编故事，如果提到的那个人就是他，那他真的挺冤的。　　随意的一个举动，根本没有任何深意。　　在他高中的那个阶段，满脑子都是玩儿、学习、篮球、模型，女孩子都离得很远，更何况是玫瑰花。　　旁边的彭星还在八卦：“都送玫瑰花了，肯定是女生倒追啊。倒追的话，很容易追到吧。”　　祁宴：“爱豆偶像不是不能有恋情吗。”　　彭星：“这你就不懂了，进行时不能有，旧爱无所谓啊，何况出道前十几岁有个初恋，太正常了吧，粉丝这点还是能理解的，不至于严格到这个都不行。”　　彭星说着说着，还说到了江湛身上：“比如我们湛哥，如果有个初恋，粉丝肯定也能理解的。再想想湛哥送花给谁的那个画面，粉丝都要被苏死了。”　　江湛甩甩手，无语地看彭星：“别扯我。”　　彭星：“唉，哥，那你给谁送过花吗。特别是刚刚小姚老师那种‘剧情’，女孩子喜欢玫瑰，玫瑰从来不打折，然后你知道了，就送了一支给她的那种。”　　江湛：“……”他当时抽玫瑰那只手就该剁了。　　还没等他回，有人从卫生间隔间推门走了出来。　　镜子里看清那人是谁，祁宴手都不擦，直接开跑。　　彭星扭头：“唉？”又跑什么？　　彭星看向隔间走出来那位：“柏导。”　　柏天衡走到刚刚祁宴的位置上，站在江湛和彭星之间，垂眸洗手：“嗯。”　　彭星尤不自知，刹车不踩，还加油门，笑呵呵地问身边：“柏导，你以前学生的时候，收过花吗？”　　柏天衡洗着手，铂金尾戒在流水和灯下熠熠发光。　　他回彭星：“没有。”　　彭星继续踩油门：“没有吗，柏老师上学时候，不该是一堆人追吗？”　　柏天衡敛着神情，抽纸巾擦手：“没人追，送花也没我的份。打球、包夜倒是有我。”　　彭星点点头，表示理解：“一样，都一样。”正常的男生校园生活。　　说着，彭星继续油门，这次他看向江湛：“哥，你呢？收花还是送花了？”　　江湛一脸浩然正气：“什么花，没有的事，我那时候只有学习。”　　“是吗。”柏天衡转头，看向他。　　彭星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猛踩刹车。　　他凭着本能觉得这个场合不该有他，默默地退了。　　卫生间里，其他学员解决完问题洗完手也都走了。　　周围一下变静。　　柏天衡神情依旧敛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没有流露出什么。　　他只是临时地突然地，选择了不做人——　　将手腕上的十字架手链摘下，戴到了江湛手上。　　“好好戴着。”　　同时，摘掉了尾戒。　　作者有话要说：　　柏老师被气到疯狂玩儿火第48章 　　录制开始前，走廊里。　　柏天衡：“看什么？”　　江湛：“妆是不是有点浓了？”　　单郝：“不愧是老同学, 也只有老同学敢这么说我们柏导了。”　　童刃言：“你为什么不翻脸？以前有谁这么说过你吗, 快点翻脸，我们想看老同学打架。”　　柏天衡看童刃言：“滚吧。”　　录制前, 导师组和学员在走廊碰巧遇到, 亲眼看着一群人嘻嘻哈哈，看着柏天衡和江湛说笑的时候, 姚玉非突然有种熟悉的恍惚感。　　好像回到了以前。　　那时候在三中, 也是这样, 一群人围着说笑，江湛永远是中心是焦点，和谁都能玩笑打闹, 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会玩儿, 什么都玩儿得好, 还有一群朋友、兄弟围在身边。　　当时常和江湛打闹，一起成为焦点和中心的, 还不是柏天衡，是宋佑。　　这两人都是天之骄子, 同样的家境好, 同样的成绩好, 同样的什么都能玩儿，一起呼朋引伴。　　而那个时候，姚玉非深深地明白, 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江湛小学班主任的儿子，因为母亲病逝，父亲远走，跟着外婆相依为命，家里条件不好，被同情被可怜，所以倍受江湛照顾。　　江湛总帮他，总带着他，生活上、物质上、学习上，甚至是交友上。　　姚玉非当年无时无刻不在自卑，不在羡慕江湛，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跟在江湛身边。　　他本能里的求生欲告诉他，有江湛在，他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也确实如他想的那样，有江湛，他高中三年过的非常舒服。　　不，何止那三年，他后来考上艺术学院，也是因为江湛的舅舅在那里做教授。　　他签了籍籍无名的小公司，从练习生做起，没钱的时候，也是江湛时时刻刻在物质上补贴。

 第87章

    柏天衡看着他，眼尾微微眯起，眼神越来越沉：“有些东西，不能乱要。知道是什么吗，就敢说‘给我吧’？”　　江湛很轻地笑了笑，也兜着弯子：“我是不太清楚，也不怎么确定，但我胆子大。”接着道：“我敢要，你敢给吗？”第49章 　　从某人推开隔间门出来, 走到水池前洗手, 全程没看任何人半眼开始, 江湛第一次那么确定，柏天衡生气是因为姚玉非。　　等那句“没人追, 送花也没我的份。打球、包夜倒是有我”出来, 江湛更是确定中的确定, 柏天衡被姚玉非台上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惹恼了。　　再等江湛否认, 说“我那时候只有学习”，　　柏天衡侧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反问“是吗”, 江湛更是万分之万地确认，面前这位大导师，气得够呛。　　敏锐快速地发现这些真相的时候，江湛回了一个隔了至少六七年的味儿——　　以前柏天衡也总因为姚玉非那边的事不高兴。　　比如他给姚玉非充饭卡，柏天衡就冷哼。　　他们一起逛商场买鞋, 营业员推销, 说买三双打7.5折，柏天衡说没必要, 就一人一双，买两双，江湛却自己拿了两双，说给姚玉非带一双, 柏天衡听完了，臭着脸问他：“没见你给宋佑带一双。”　　江湛给姚玉非挑鞋，边挑边随口道：“宋少爷不缺鞋，他装鞋的衣帽间比我房间都大。”　　柏天衡依旧冷哼。　　总之，和姚玉非有关的事，柏天衡通通看不爽。　　江湛一直以为柏天衡是不喜欢姚玉非的性格，看他不顺眼，所以才处处挑刺、冷脸、不痛快。　　他那时候没少为此和柏天衡闹不愉快，还问过柏天衡：“小姚招你惹你了？”　　柏天衡每次都说：“不是他，是你，是你惹我了。”　　江湛那时候还觉得柏天衡莫名其妙。隔了这么多年，此刻此刻，江湛的反射弧才终于找回了正轨。　　柏天衡是不喜欢姚玉非吗？　　不。　　以柏天衡的性格，不喜欢谁，连多看一眼的必要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挂在嘴边时时冷嘲、看不惯？　　看不惯，还要多看几眼，看了几眼，自己还不痛快。　　柏天衡是这种人？　　不是。　　那又是什么，让他这么反常？　　隔了这么多年，到此时此刻，江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柏天衡不是在针对姚玉非本人。　　他会看姚玉非不爽，或许全是因为，那时候的姚玉非——　　一直在他身边。　　柏天衡讨厌的，是黏在江湛身边的姚玉非。　　那句“不是他，是你，你招我惹我了”，也不是气话，而是柏天衡的真心话。　　江湛从来没像这一刻似的，反应这么快，脑子里转得这么灵光。　　他在柏天衡的回视中，再次听到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可有些事，他还是不太确定。　　那些过往隔了实在太久。　　江湛回忆起来，会觉得细节还不够清晰，不足以拨云见日看清真相。　　他还想再确定一点。　　可就在这个时候，柏天衡摘下自己的手链给他戴上。　　不止手链，还有那枚戒指——银白色，中间一圈黑纹，没有说出口的爱。　　耳膜上的心跳，更快了。　　但江湛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就像柏天衡也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同样的不动声色。　　不同的是，柏天衡有三年加2516天，江湛没有。　　江湛的所有感受都是最近才被激发的，那些感受对他来说更鲜明、更刺激，像突然的暴晒，像一口上头的烈酒。　　刺激得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栗。　　外加江湛本身又不是过于内敛的人，刚刚还在候场间跟着前面四组high了，情绪早被调动起来。　　尤其，他在柏天衡面前，总是更容易展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有柏天衡在的时候，他也总习惯性同步调，搭上相同的节奏。　　所有的一切，造就了江湛之后一系列的反应——　　“我想要，给我吧。”　　“我敢要，你敢给吗？”　　江湛看着柏天衡，体内血液飞速倒流，心跳猛地加快。　　他依旧不太确定一些事，但他很有贼胆。　　柏天衡敢走摘手链给他戴上这一步，他就敢主动要戒指。　　论起不按常理出牌和玩儿火，他们两个高中那会儿，就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但江湛显然低估了柏天衡。　　有些男人不止是会玩儿火，还特别不要脸。　　柏天衡把尾戒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捏在指尖，抬眼看着江湛，口气幽深：“叫声哥，就给你。”　　“……”　　江湛没憋住，怼了句：“要点脸好吗。”　　柏天衡哄着他：“乖，叫叫看。”　　江湛：“不叫就不给？”　　柏天衡看着江湛，眯起眼：“你叫一声，我再给你一样东西。”　　江湛一顿：“什么？”　　柏天衡：“叫了你就知道了。”　　江湛以前就疑惑过，明明和别人一起，带节奏的都是他，为什么到了柏天衡这里，好像自己总是被牵着走的那个。　　柏天衡好像永远会在不自觉之间强过他些许。　　这会儿也是，要戒指的是江湛，柏天衡倒没不好意思，反而还要口头上占他一个小便宜。　　江湛决定不被带这个节奏：“柏老师再见。”　　刚抬步，准备离开卫生间，柏天衡突然走向他。　　江湛一顿，奇怪他要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柏天衡轻轻地拥着他，一条胳膊箍着他的腰，一手搂着他后背。　　江湛没想到他会抱住自己，惊愕地定在原地。　　柏天衡拥着江湛，搂在他身后的手顺势抬起，在他脑后揉了一下。　　江湛刚刚还在沸腾的血液，跟着他整个人，一下子都定住了。　　除了心跳，他的整个感官全在身前：柏天衡的气场，柏天衡身上的气息，搂着他腰的胳膊，轻轻贴在一起的肩甲。　　还有柏天衡侧过头，附耳时鼻息的温度，轻吐的蛊惑：“忘了吗，哥哥早就叫过了。”　　又边揉着他的后脑边低声道：“你要什么，都给你。”　　江湛凝固的血液，在“都给你”三个字后，重新飞速逆流。　　这次红得滴血的不再只是耳朵，是他整个人。　　烧起来似的，浑身都是滚烫的。　　柏天衡仿佛根本没察觉，拥住他说了两句话，很自然地放开他，又顺势拉起他的手，将戒指放到了他手里。　　“你要就给你，但是别戴。”　　柏天衡考量问题周全：“第一次公演，要让别人记住你，而不是你手里的戒指。”　　江湛掌心攥着那枚戒指，浑身滚烫，烫得一直在出汗，或许是太紧张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他纤长的睫毛微颤，眼尾熏醉似的微红。　　柏天衡看着他，越看眼神越深，他心里估摸了一下录制开始的时间，伸手，抬起江湛的下巴，沉着声音，问：“还想要点别的吗？”　　江湛顿了顿，如梦初醒，他眼尾的红消散，眼神重新聚焦，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他拍开柏天衡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不想。”　　柏天衡得寸进尺，笑说：“没关系，尽管提，我都能给。”　　江湛瞪了他一眼：“走了，录制要开始了！”　　等回到候场间，蒋大舟他们还奇怪。　　“你怎么了？紧张吗，怎么又是一头汗。”　　江湛神色如常，沉着地摆摆手：“没事。”　　彭星一直没吭声，只用眼睛默默地瞄着他湛哥，见江湛一副如常的样子，觉得他和柏导之间应该没什么事，但还是不放心地凑过去问：“湛哥，你和柏导，没吵架吧？”　　江湛侧头看他：“吵架？”　　彭星：“哦，我就……觉得当时气氛不对，随便问问，哈哈，随便问问。”　　江湛：“没事，没吵架。”　　彭星：“那就好。”　　录制马上就要重新开始。

 第89章

    【楚闵这还高贵冷艳？江湛摔伤，他第一个冲上去的好吗。】　　【江湛的膝盖看起来好严重啊，没事吧？】　　【彭星是人吗？江湛的膝盖肿成这样，他第一个关心的竟然是能不能继续跳？】　　【等等，这是不是柏天衡从剧组开四个小时开回来的那次？】　　有关“四个小时”的疑惑，埋没在层层叠叠的弹幕中，不为人所察觉。　　绝美cp有意圈地自萌，到了江湛这组的视频部分，更是不吭一声。　　什么四个小时，好像也只是路人的随口一提，被其他跟上来的弹幕悄悄推走。　　结果画面再一切，忽然就出现了柏天衡的身影。　　柏天衡从寝室大厅门外走进来，神情镇定。　　他走向电梯间，问：“寝室熄灯了吗？”　　按下电梯键：“嗯，我上去看看。”　　【！！！！！四个小时？！著名的四个小时？】　　【我特么头皮都炸了！这是官方戳章四小时啊！】　　【四个小时现场！！四小时现场啊！！】　　【极偶你是爸爸！！你竟然录了这段，还播了！】　　【我知道四个小时是真的，没想到还能看到现场版！】　　视频里，画面再一转换，来到了江湛寝室。　　没有其他人，江湛支着腿坐在下铺的床上，柏天衡坐在床边。　　因为固定在墙上的机位在柏天衡身后，所以只能拍到柏天衡的背影，和一点江湛的侧脸。　　柏天衡显然是特意回来看将江湛的，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便能知道。　　柏天衡一句“我开四个小时回来，再累都不妨碍我编排你的体质”，彻底坐实“四个小时”。　　【！！！论坛爆料算什么？内部人士算什么！！极限偶像才是真狼人！！】　　【四个小时！！真的是四个小时！！】　　【严重怀疑节目组内部有人在嗑。（跪）】　　而就在柏天衡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因为江湛一句揶揄，柏天衡在他膝盖上轻轻压了一下。　　两人为此怼了几句。　　江湛最后道：“你良心被狗吃了，是吧。”　　柏天衡：“是啊，小狗。”　　视频画面再一转换，回到公演舞台。　　七个男生在台上站成一排。　　镜头在他们七人的面孔上一一扫过。　　刚刚还在互掐的弹幕瞬间疯狂刷屏——　　【彭星带妆真的太a了！！！是我老公！】　　【祁宴你就是花瓶！姐姐就爱你这样的花瓶！】　　【楚闵宝宝加油！】　　【大舟你个瓜娃子，你站谁旁边不好你站祁宴和彭星之间！】　　【江湛的舞台造型也太帅了吧！！】　　《living》这组和之前几组的服装都不同，大胆采用色调鲜明的亮黄色。　　这种黄色穿得好，非常衬人，穿得不好，就是城乡结合部杀马特。　　显然，这组七个人里，身上有大面积黄色的，全是帅哥。　　彭星个高气质硬朗，带妆就a，黄色上身，妥妥型男。　　祁宴本身五官精致，肤色又白，别说亮黄色，荧光黄都能穿出洋气。　　至于江湛，他一件长外套，比其他组员身上加起来的黄都要多，大长腿和堪称衣服架子的身型将外套撑得非常完美。　　他没有染色，还是黑发，做了发型，额上的一点刘海微卷，搭配干净的舞台造型和服装，整个人透出的气质格外清爽、大男孩。　　镜头切到他的时候，他刚好展颜看着台下微笑，微笑绽开的刹那，弹幕全在扭动——　　【我可以！！我可以！！哥哥我可以！！】　　【是我老公！就是我老公！！】　　【这颜值真的绝了！】　　而等《living》在台上被演绎，七个各有特色的男生，也在明快的节奏韵律和舞蹈中，将整演播厅带high了起来。　　这种high，不止是歌曲和舞蹈本身high，也是整个组合演绎的方式很high。　　比如楚闵惊艳开嗓的第一句，强悍的c位实力，比如彭星型男风格的舞台台风，蒋大舟的rap，d班两个男生的vocal，祁宴远超平均水准的颜值，以及江湛格外鲜明的个人风格和带动全组的外放的演绎。　　这场几乎跳high，不仅跳出了彩排时导演、柏导要求他们调动的情绪，甚至远超水准。　　跳到一半，全场跟着high，副舞台的戎贝贝和童刃言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跟着节奏舞动。　　而舞台配合是个奇妙的东西，有人带，有人更放开，全组都会更放开，就像化学实验里会用到催化剂，只要一点点，就能催化反应。　　江湛不是c位，台风也不是最好的，但肉眼可见，他是演绎这首舞曲时最最最放得开的。　　明明是第一次正式舞台，却神奇得一点也不怯场，动作收放自如，神情从容爽朗，表情半点不刻意。　　给人的感觉，他不是因为跳舞所以high，而是本身就high。　　副舞台的单郝早看出来了，还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主舞台，自言自语的口气，好笑地说道：“江湛在high什么？咖啡喝多了？”　　旁边站着跟着high的童刃言也道：“状态太好了。”　　戎贝贝跟着音乐律动：“是啊，完全不像第一次正式舞台。”　　刷屏的弹幕里也全是在说江湛。　　【舞台表现太突出太棒了吧！】　　【这是第一次舞台？】　　【实力太猛了！这首歌就是要high，情绪要调动起来，他全部超额完成。】　　【江湛做爱豆太可怕了，这墙头太招人爬了。】　　而江湛在第一次正式舞台上，展现的不仅是充分调动的情绪和完美的舞曲演绎。　　他本身就帅，本身气质也好，造型、服装为他添彩，关键是，他非常适合镜头，只要是他的主镜头，切到他，全是完美，毫无缺陷。　　如此一来，综合以上所有优势，《living》这场的可看性非常强。　　这段的观看数据也达到一个小巅峰。　　而等舞曲结束，七人重新站成一排，柏天衡重回舞台，镜头里，江湛和柏天衡同框了。　　刚跳完high完，江湛一头热汗，童刃言开玩笑地说：“柏老师，你帮江湛擦一下，一头汗。”　　柏天衡侧头看去，江湛跟着回眸。　　两人站的近，一对视，台下开始疯狂尖叫。　　弹幕【？？？？？？？凭什么都是观众，你们这么优秀能现场嗑？】　　镜头一切，候场间里，费海对着大屏幕直瞪眼。　　弹幕【费海你给我克制住！！克制住！！】　　画面重回舞台，直接就是柏天衡伸手，在江湛额头上擦了一下。　　擦的时候，镜头切近，画面里是柏天衡没有戴戒指的左手，还有江湛下意识的垂眸。　　弹幕【！！！！！！！！！】　　这之后，便是七个男生为团队、为各自拉票。　　从最边上的祁宴开始，他第一个，江湛最后一个。　　而这组因为好几个男生本身点赞数就高，支持的粉丝多，一拉票，台下全是粉丝在喊。　　本来彭星、楚闵他们已经占尽风头，结果到了最后一个江湛，他才举起话筒，台下全是尖叫。　　第一次尖叫，因为声音太大，江湛被打断，话筒举起又放下。　　再举起话筒要拉票，又是一阵尖叫。　　副舞台的童刃言好笑着说：“你们还让不让江湛拉票了。”　　台下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尖锐的：“不让！”　　台上台下哄笑。　　镜头切回主舞台，柏天衡控场道：“不让拉票，票数不够怎么办。”　　台下至少七八人整齐的一嗓子：“有你！”　　镜头迅速切给副舞台上戎贝贝一个震惊世界观的瞪眼。眼珠子恨不得蹦出来的那种。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哈，贝贝你干什么？你告诉我你怎么理解的！你就说你是不是也在嗑！】　　镜头再回主舞台，就是江湛默默转头和柏天衡的对视。　　柏天衡半玩笑的口气，看着江湛的眸光带笑：“听到了吗，有我。”　　江湛看着柏天衡，举起话筒：“你算了吧，你连个投票器都没有。”　　主舞台、副舞台，台上台下全部笑死。　　弹幕【名场面！绝对的名场面！柏天衡出道以来第一次舞台上被怼！】　　江湛简单地说了几句，给自己拉了个票。　　不久后，票数统计出来，在楚闵以多出五十票的成绩，远超排在他后面的彭星的情况下，江湛拿到341票。　　成为他们组的第一名。

 第91章

    这种热搜挂上去，柜门轰隆隆地开，江湛前途不要了？还是柏天衡事业不要了？　　大半夜，三家紧急控场。　　还能怎么控，当然是把所有和柜门有关的评论刷下去，强行“同学情”“兄弟情”“关系好”。　　光控场还不够，还得砸钱降热度，至少先从热搜榜前十上下来。　　于是深更半夜的，木白姐姐、绝美粉群、状元姐姐，三家内部同时开始集资，准备白天把微博热度降下来，砸多少钱都降，势必先保人。　　结果没等到白天，凌晨，热度已经下来了，营销号的微博直接从热搜榜消失。　　木白、绝美、状元：肯定是另外两家做的。　　呼~松口气。　　同一时间，跟着柏天衡在剧组拍戏的居家谢也松口气：呼~成了，撤热搜了。　　撤完热搜，大半个晚上都没睡的居家谢，心里还挺高兴的：终于，干了个经纪人该干的正经活儿。　　高兴了没两秒，瞬间翻脸，转头朝着不远处的沙发上怒喝：“又是手链，又是戒指，你也不怕江湛选秀没结束就被封杀！”　　这么大的平台上的综艺，如果有太过明显的公然卖腐嫌疑，节目被整顿、重新录制，甚至把学员撤下，都不是没有可能。　　居家谢知道他老板胆子大，为了“九年真爱”应该什么都能豁的出去，却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居家谢走回去，在沙发上坐下，语重心长又急切地劝道：“你就当为了江湛，多想想，多忍忍，可以吗。”　　又分析道：“他这么早就和你捆绑，你这边其实无所谓，反正你不走流量这条路，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怎么办？选秀才三周好吗。”　　居家谢：“不和你捆绑，他是江湛，和你捆绑，他是柏天衡的同学、cp，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不是差别很大。”　　差别自然很大。　　柏天衡不是没想到这些，不仅想到了，公演录制那天他还劝过江湛，戒指给他，别戴。也明说了，第一次舞台，要让别人将目光落在他的舞蹈和实力上，而不是别的什么。　　结果柏天衡严重错估了江湛的胆大程度。　　很明显，舞台上玩儿火的那个，不是他，是江湛。　　柏天衡也是今天晚上节目播出后，网络上有人扒出戒指在江湛身上，才知道，原来江湛那天玩儿了这么大一票。　　难怪舞台上那么high，状态那么好。　　而对这些，柏天衡比录制那天迟了整整三天才知道。　　知道的时候，又惊讶又意外，很有种扔下一切、再开四个小时回去的冲动。　　也幸好是今天知道，而不是录制那天。　　要是舞台上发现江湛把戒指带在身上，柏天衡自己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控制不住，当众做出什么。　　至于居家谢指责的这些，柏天衡全部笑纳，心甘情愿地替江湛背上这口锅。　　“嗯，当时是太冲动了。”　　居家谢故作惊叹：“真难得啊，柏总还知道承认自己做错了。”　　柏天衡吐了口气，幽幽道：“没控制住。”　　居家谢进而揶揄：“你怎么不当场跪下来求婚出柜？”　　柏天衡回视居家谢，眼神平静，居家谢直接毛了：“不许说！”　　柏天衡比他先开口：“你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　　居家谢一脸惨不忍睹地抬手扶额。　　他就知道，他老板不做人的时候，什么尺度都能大胆接受。　　居家谢只能再次好言相劝：“想想江湛，想想他，好吗。你就算再忍不住，顶天了敲锣打鼓宣传‘兄弟情’，其他最多旁人猜测、粉丝yy。你们自己要是坐实什么，他选秀出道走流量这条路基本就毁了，ok？！！”　　柏天衡没有和居家谢争辩，很明显，他此刻心情非常好。　　居家谢看他唇角一直微微上扬，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算了，谁还没个白月光呢。　　他的白月光要是和江湛一样，别说听经纪人唠叨几句，被经纪人剐掉一层肉他都愿意。　　这么想着，居家谢突然换了个表情。　　他坐在沙发上，倾身往前，一脸八卦：“把戒指挂链子上，谁想的主意？你？江湛？”　　柏天衡靠在沙发里，刷着手机，闻言抬眸瞄了对面的居家谢一眼。　　居家谢脸上的八卦有增无减：“你挂上去的？还是江湛挂的？”　　居家谢：“这么干，是不是特别刺激？”　　居家谢：“哦，对了，你戒指怎么给他的？他知道那戒指是什么意思吗？”　　居家谢：“你们是不是已经从老同学更近一步了？”　　居家谢：“关系确定了吗？”　　柏天衡全程没吭声，等居家谢说完，才道：“我的主意，我挂的，刺激，用手给的，还不清楚他知不知道，的确更近一步了，关系没确定，但是去哪儿领证我已经想好了，小孩名字我也已经想好了。”　　居家谢：“……………………”　　柏天衡看着他：“还有什么想问的？”　　居家谢：“…………告辞。”　　柏天衡：“不送，帮我把回廊的灯关了。”　　凌晨四点多，居家谢搞定完一切，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回廊的灯熄灭，大门咔哒一声轻轻合上，只亮了一盏地灯的酒店套房客厅里，柏天衡依旧没睡，人靠在沙发里，手机屏幕的光安静地映着面孔。　　他在看江湛公演舞台的直拍。　　看江湛一个人随音乐舞动，high翻全场。　　看江湛手腕上露出的手链，看他衣服前襟那根随着跳动摇晃的金属链子，辨认上面的尾戒。　　一个几分钟的公演直拍，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脖子上、手上的链子，金属链条上的尾戒，他也辨认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柏天衡心底便会更重几分。　　那些重量一直沉到心底，把整个心房都给燃烧了起来。　　他退出直拍视频，点开微信，找到江湛。　　两人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最早刚刚加微信的时候，柏天衡给江湛发的那句“你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除此之外，也只有一条视频语音。　　现在是凌晨，离清晨到来还有好几个小时。　　柏天衡知道江湛还在睡觉，节目组明天才给练习生放一天假，手机都还是节目组在保管。　　可他忍不住，还是给江湛发了一条消息。　　“在干什么？”　　心底的那把火，烧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回不去，见不到，他很想做点什么。　　可发完一条消息，柏天衡又兀自哼笑着摇摇头。　　太傻了。　　现在这样，比以前高中的时候还傻。　　大半夜，江湛在睡觉，手机也不在，他问这四个字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再开四个小时回去。　　但这次不能，因为明天有戏，走不了。　　柏天衡心道算了，正要起身回卧室休息，手机屏幕上闪过一条三秒语音。　　柏天衡一愣，点开语音，江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开车啊。”　　柏天衡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回复语音：“在哪儿？你手机怎么在身上？”　　柏天衡：“不是周日才放假？”　　江湛：“是啊，现在不就是周日吗。先不说了，我还没下高速，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影视城。”　　柏天衡攥着手机，转身快步往外走，沸腾的心口烧得更烈。　　高速上，隐隐泛白的天际下，一辆黑色宝马正驶向距离影视城最近的高速路口。　　江湛一个晚上没睡，精神不错，边听歌边开，频频把车速提上140，原本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他来开都不用四个小时。　　其实原本没计划这么早出来。　　周日才放假，他本来是打算早上吃个早饭，先回舅舅那里拿车，再出发去影视城。　　结果节目组大晚上喊他下楼开会，散会的时候快12点了，江湛看周日也到了，心念一动，就跟节目组打了个招呼，大半夜出来了。　　至于开什么会……　　事情还得从几个小时前的周六晚上说起。　　但其实也不用过多赘述，用齐萌的话总结起来，就是“江同学和柏老师的那点事”。　　偷偷夹带私货的极偶节目组：我们剪辑了“四个小时”！我们剪辑了柏天衡给江湛擦汗！我们剪辑了两人台上的“友爱”互动！我们特么连费海在线嗑糖都剪辑了！！　　我们为了收视率夹带私货夹到这种程度了！！　　谁特么能想到，你们这两位当事人自己还悄悄夹带私货？　　节目组：我们到底谁是狼人？！　　导演：我心好累。　　于是，周六当夜，在江湛被扒出带戒指上台后，节目组为了“绝美”这二位，第n次临时开小会——柏天衡不在，去剧组拍戏了，江湛便独自被请了过来。　　会议的主要目的，是就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江湛身上，做一个小小的“探讨”。　　小会议室里，参与会议的有：导演、齐萌，少数几位高级别工作人员，江湛。　　导演先肯定了一件事：“那个戒指，应该不是做服装的时候缝上去。”

 第93章

    江湛抿唇笑：“能不笑吗？你这些话，就跟操心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一样。”　　白菜和猪的话题不提还好，一提，话锋猛拐。　　韦光阔一顿，露出茫然：“你们，谁是白菜，谁是猪？”　　江湛一脸正气：“……反正我不是白菜。”　　韦光阔面露惊讶：“柏天衡不是猪吗？他那样子，尤其你们舞台上站在一起，他明显就是猪啊。”　　江湛坚定的：“我是猪！我是！”　　韦光阔对此表示质疑。　　江湛：行吧，又是狗又是猪，反正当不成人。　　韦光阔：“反正！你自己多注意！”　　江湛终于拿到了钥匙，转身推门离开：“知道了，我走了。”　　韦光阔合上门，走回卧室，才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这大半夜拿车钥匙，他准备去哪儿？　　如果当面问，江湛势必会回：去拱白菜。　　江湛直接导航上高速，开往影视城。　　和打了一夜掌机的那个晚上一样，他头脑清醒，精力充足，好像重回少年时代，拥有无限精力。　　上了高速后，他用车载音频系统连接手机，播放了那首《living》。　　听了无数遍的前奏响起的时候，公演舞台仿佛重回眼前。　　舞台上的气氛、跳舞时的情绪，high的劲头，沸腾的血液，都跟着回到身体里。　　就在登台的前几分钟，他从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摸出了那只尾戒，解开前襟装饰用的一条细链子，将尾戒挂了上去。　　有人敢给，他就敢带上台。　　给都给了，为什么不带。　　江湛尚未平息的热血依旧在沸腾，边沸腾边玩儿了一把火。　　如今，那只尾戒在他手上。　　柏天衡戴小拇指刚好，到江湛手里，套小指却明显太大，一点也戴不住，无名指倒是刚刚好——骨架方面，他真是从来没赢过柏天衡。　　于是就这样，套着铂金戒指的素白纤长的手，把在方向盘上近四个小时，天空露出鱼肚皮的时候，影视城终于到了。　　江湛放慢了速度，边开车边用手机给柏天衡发了一条语音：“我下高速了，酒店地址给我。”　　突然，身后有车故意闪了几下灯光。　　江湛扫了眼后视镜，点开柏天衡的语音：“靠边，在你后面。”　　后车是柏天衡。　　江湛找了可以停车的路边，缓缓停下，身后的车一直跟着他。　　清晨，一切都很安静。　　江湛驻好车，手搁在方向盘上，看窗外空旷的马路和绿化带，开了近四个小时，不觉得累，只觉得心底被填得很满。　　揿下车窗，柏天衡躬身站在窗外，看着他，神情幽深，语气不紧不慢：“周三疯完了，今天继续？”　　江湛偏头看他，抿着笑，眸光清亮，没说话。　　柏天衡在高速口外面等了一个小时，本来预备了不少话，才说完一句，余光瞥见江湛随手搁在方向盘上的左手，倏地定住了。　　就算原本有千言万语，这会儿一个字都没有了。　　柏天衡神情不变，眸光沉到底，他半个字废话都没有，直接对江湛道：“我下午的戏，你还能补会儿觉，没给你订房间，睡我那里。”　　江湛点点头，语气如常：“行啊。”　　柏天衡扫了眼戒指，转身回自己车。　　合上车门，他没急着开车，目光沉沉地盯着前车，拿手机拨了个电话。　　居家谢才睡，声音迷迷糊糊：“喂？”　　柏天衡：“现在起来，去我房间。”　　居家谢：“干嘛？”　　柏天衡：“主次卧两张床，随便你挑一张……”　　“！！！！”居家谢顿时醒了，以为迟来的职场潜规则终于降临到了他头上，吓得声音颤抖：“你你你你你……”　　柏天衡接着被打断的话：“再拿两瓶水，把水全倒上去。”　　居家谢：“？”　　柏天衡：“记得泼在中间，泼得自然一点，泼出一种随手打翻的效果，同时要保证没办法睡人。”　　“？？？？”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过了一会儿，传来居家谢喃喃的自语：“我是在做梦吗？”　　前车起步，柏天衡拉下手刹，跟着起步，声音始终沉着：“没做梦。江湛来了，我大概十五分钟后带他到酒店，你最好在我们回来之前，把水泼完。”　　居家谢：“…………………………”　　电话里又是长久的静默，静默，静默。　　静默了足有十几秒，重新传来居家谢的声音，有点飘：“畜、生。”　　柏天衡淡定地回：“谢谢。”第51章 　　从高速路口开到影视城容易, 想轻轻松松进酒店大门, 有点难度。　　因为影视城正常有各个剧组扎根，这边的几个大酒店也日常有粉丝蹲守，各组各艺人开工上班时间全不相同，说不准酒店门口的粉丝在蹲谁, 也说不准他们几点开始蹲。　　柏天衡出来的时候是凌晨，时间早，酒店门口尚未有粉丝，这会儿带江湛回去, 车开了没几分钟, 居家谢电话过来, 提醒他：“门口已经有粉丝了。”　　居家谢已经彻底被老板的禽兽浇醒了，口吻里睡意全无：“真的，你们运气特别棒, 刚好遇到白寒大清早上工。”　　柏天衡边开车边打电话，问：“人走了？”　　居家谢：“刚刚帮你问过了, 他等会儿就下楼。”跟着建议：“你们把车停远点, 车里等, 白寒那群私生一般蹲完酒店还要跟着去剧组。等人都走了, 你们再进。”　　冷静地出谋划策完毕，非常不冷静地喷道：“我的工资条里有负责帮老板偷鸡摸狗这块吗！”　　柏天衡淡定道：“以前没有, 现在有了。”　　居家谢：“…………”　　居家谢痛心疾首，一边痛一边又开始为老板考虑：“你们两辆车，是吧, 停好了坐车里等，千万别下车坐同一辆！千万别！这里全是粉丝和代拍黄牛，别自以为是不会被拍到，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镜头在哪里！”　　说完又叹：“这边酒店就不能挖个地下停车场吗。”　　居大经纪简直操碎了心。　　操碎完自己家的心，还得操碎别人家的心，一直在微信里问白寒那边的工作人员，白寒有没有下楼，有没有上工。　　白寒身边的工作人员一直回：没有，马上，快了。　　居家谢挂完柏天衡的电话，又问了两遍后，得来了一个语音回复。　　语音里不是别人，是白寒本人。　　白寒：“蟹老板！大清早，这才几点，五点有吗，你不管柏天衡你来管我？”　　居家谢听完语音，白寒那边又是一条：“啧，不对啊，你催我上工是想把门口的私生赶快引走吧？谁要来是不是？”　　居家谢听完第二条语音，眼皮子开始跳。　　第三条语音跟着又来了。　　白寒几乎是对着手机喊出来的：“不会是江湛要来吧！？”　　居家谢：“？？？？？？”　　你特么一个剧组扎根一月有余的男艺人，怎么也这么八卦？　　居家谢淡定地回：“没有的事，你别乱想。”　　白寒拿了自己的手机微信，发过来一条语音，那口气不再是一惊一乍，而是一种他什么都明白的了悟。　　不但了悟，还非常配合。　　白寒：“我现在就下楼，争取把粉丝和代拍都引走。”　　白寒：“哎呀，我懂的，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白寒：“再说了，以前柏天衡不也帮我打过掩护么，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不好明说的。”　　白寒：“不过真的是江湛吗？不会是什么女朋友吧？”　　白寒：“其实是女朋友才对吧，我这几年没看出来柏天衡不直啊。”　　白寒：“哈哈哈，反正不管男的女的，是不是江湛，回头今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啊。”　　白寒：“你要不帮我，我就自己找柏天衡。”　　居家谢：“………”心累。　　白寒和柏天衡也早认识，真论起来，两人还是校友，是同一所影视学院毕业的师兄弟。　　白寒没柏天衡红，但也是正儿八经科班出身且有流量基础的一线男艺人。　　本来《极限偶像》接触的大导师一直是白寒，本来都要官宣了，可惜白寒这边有戏，档期冲突了，也调整不来，就没谈成。　　知道极偶和柏天衡签了的时候，白寒还给柏天衡发过微信，揶揄道：“幸亏我没接，我接了，你回国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柏天衡不客气地回：“你接了，也是我的。”　　白寒那时候还奇怪，柏天衡对这个选秀综艺这么看中？　　后来在剧组边拍戏边拿小号翻论坛帖子看八卦，才恍然：竟然如此？原来如此！？　　但其实白寒也就看个热闹，没觉得柏天衡和他的老同学江湛真的有什么。　　毕竟白寒眼里，柏天衡真的太直太直太直了。

 第95章

    江湛愣了愣，转头回眸，柏天衡进门，反手将背后的门合上了。　　门锁“咔哒”一声。　　江湛原本想问床上怎么有水，被柏天衡关门的样子和这声“咔哒”，止住了声音。　　天还未亮透，次卧纱帘合着，遮光帘一半拉一半开，屋内原本就没有开灯，房门关上，室内更暗了。　　一半明，一半昏。　　江湛在床边，刚好站在亮的那半边。　　柏天衡站在门口，人在昏暗中。　　他戴着口罩，江湛甚至看不见他有什么神情，而那双注视过来的目光，淡得没有任何内容。　　江湛再次主动开口，他好笑地指了指床：“这么新鲜的水，刚泼的吧？”　　柏天衡不紧不慢地走向他，没否认，本来也不需要否认，江湛那智商情商，猜都能猜到。　　柏天衡：“嗯。”　　江湛：“你让谁泼的？你经纪人？”　　柏天衡：“嗯。”　　江湛叹了口气，爽朗道：“柏天衡，你还能再无聊一点？”　　柏天衡走到了江湛面前，依旧在暗的那一边，与光亮中的江湛对视。　　他的声音和眼神一样淡，反问：“就算我不泼，你今天会老老实实睡次卧？”　　没有水，把他安顿在次卧，他就会乖乖休息？　　开四个小时，是来睡酒店的？　　江湛跟着反问：“不然呢？”　　问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回视过去。　　江湛和柏天衡，是能吵完直接翻脸的。论性格，柏天衡更差，但论脾气和气性，江湛一点不输他。　　更何况，江湛在自己的目标上，向来要强，不服输。　　以前柏天衡为了避免争吵，都会故意让他一些。　　但今天，柏天衡不打算让他。　　毕竟居家谢那声“畜生”，他不想白担。　　“不然？”柏天衡垂眸：“也可能是来还戒指的。”　　江湛大大方方抬手，先手背，再掌心，露出无名指的尾戒：“不是说给我了吗？”　　柏天衡垂眸看戒指：“我说了给你，也说了，不要戴。”　　江湛抬眸，目光清明：“是没戴。”　　柏天衡依旧敛着目光，垂眸看着那枚戒指：“带和戴，没有差别，带哪里，也没差别。”　　江湛抿唇，笑：“你是因为我带上台，不高兴了吗？”　　柏天衡：“倒也没有。”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柏天衡抬手，用拇指、食指的指尖，轻轻捏在戒圈上，转了转。　　来回转了两下之后，指尖轻轻用力，以把戒指往外摘的方式，把戒圈轻轻地往外转动着。　　转到无名指的指节处，再轻轻地推回去。　　边手上来回，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有点紧。”　　戒圈内壁，轻轻地磨着无名指，柏天衡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带着丝丝酸麻。　　江湛原本还要说什么，全给忘了。　　他静默地站在原地，摊开着掌心，垂眸看着柏天衡摆弄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柏天衡仿佛玩儿心大起，一直捏着戒圈，在江湛无名指上时来时回，偶尔的一次，戒指差不多都要摘下来了，又给从指尖套回指根处。　　江湛敛目低头看着柏天衡这么玩儿了几个来回，彻底克制不住，耳朵烧得绯红。　　他捏起掌心，躲开手，心道论起不要脸，果然还是柏天衡魔高一丈，刚刚那戒指真是玩儿得，简直了。　　而江湛耳朵一红，跟着脖子和脸全都红了。　　他就算再有进攻性，也不可能红着脸把控气氛和节奏。　　江湛飞快地撇开视线，绕过柏天衡，准备离开次卧：“我去喝水。”　　柏天衡伸手拉他胳膊，江湛躲开，快步往外，到门口的时候，被身后的柏天衡先一步拉住门把手。　　屋内静得出奇。　　江湛面朝门，被禁锢在门板和身后的柏天衡之间。　　他能感觉到，柏天衡口罩后的气息，在自己耳边。　　江湛烧得一脸滚烫，幸而昏暗替他掩饰了部分。　　他没有回头，轻轻地倚着门，匀了口气，柏天衡的气息和气场靠他太近，他整个人烧得更旺，耳朵红得滴血，脖子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感官突然跟着放大，尽数落在自己身后。　　江湛很快感觉到，有什么粗糙的东西，轻轻地摸索着他的后脖颈。　　那应该是……　　江湛很快猜到，那是柏天衡的口罩。　　江湛心口加速，他又匀了口气，准备转身，却被柏天衡从后面抱住，压在门上。　　柏天衡没打算做人，但也没打算真的做个畜生，他抱紧江湛后，手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将人搂紧，隔着口罩，轻轻地吻江湛的耳根和耳后。　　他能感觉到江湛又出汗了，有一点湿漉漉的燥热，江湛比想象中还要克制，克制到有些轻微的颤抖。　　柏天衡声音很沉，也很轻，对他道：“去睡主卧，嗯？”　　江湛没动，也没回。　　柏天衡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江湛有“破坏欲”，但他是第一次发现，江湛一动不动让他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他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沉沉地吐气，始终没有摘口罩，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隔着口罩，在江湛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都说了，戒指给你，别戴。”　　江湛呼吸变得紧促。　　柏天衡：“去睡一会儿，嗯？”　　江湛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有几分切齿的意味：“那你也先放开我。”　　柏天衡放开了江湛。　　不但放开，还后退几步，主动拉开距离。　　两人都有点喘。　　江湛耳朵比刚刚还红，红得像玛瑙的色泽。　　他不但臊，还有点气。　　他开四个小时，是来当送上门的白菜的吗？　　说好的当猪呢？！　　柏天衡很快发现他有点气，拉了拉口罩，吐了口气，好笑地问：“火什么？”　　江湛瞪着他，问：“当猪愉快吗？”　　柏天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意识到他在指什么，好笑地回：“这么在意这个？”　　江湛冷着脸看他：“你不在意？”　　柏天衡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我无论在不在意，我都不会是十字花科（白菜）。”　　江湛：“…………”　　江湛真的有被气到，一直从次卧气到主卧，再从主卧气到卫生间。　　洗澡的时候，他耳根还是红的，也很莫名，怎么就没当成猪。　　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柏天衡已经摘了口罩，合衣坐在床边看剧本。　　见他出来，抬眸瞄了一眼，示意身边：“睡一会儿。”又道：“饿吗，现在可以点餐了，吃完再睡。”　　江湛洗了澡出来，困意上身，他头发上还滴着水，趴到床的另外一边，脸埋在枕头里，吐了口气：“不吃了，睡一会儿。”要不然再开四个小时回去，肯定撑不住。　　柏天衡放下剧本，侧头看江湛头发没吹，起身去拿了自己进组时带的浴巾，回到床边，给江湛擦头。　　那感觉就跟在给只小狗擦脑袋一样。　　“小狗”很乖，一动不动，任由他随便擦。　　柏天衡起先还有心闹他一下，擦了两下，发现不对，拿起浴巾一看，江湛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柏天衡好笑地摇头，把被子给江湛盖上，关了主卧的灯，就亮了他那边的一盏台灯。　　窗外，清晨来临。　　江湛安静地睡了。　　柏天衡没再看剧本，也没再补会儿觉，就靠在床头，看着身边熟睡的身影。　　江湛这一觉睡得沉，起来的时候，中午十一点多。　　柏天衡叫餐到房间，一直在等他，见他醒了，示意他过来吃饭。　　江湛坐下，转了转脖子，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困倦。　　柏天衡问他：“吃完跟我去剧组吗？”　　江湛还在转脖子：“我休假期间不能有商业活动，去了不知道违不违反合约。”　　柏天衡：“不违反，可以去。”　　江湛彻底醒了，想了想：“不能去吧，剧组那么多人，被拍到就是腥风血雨。”　　柏天衡看他，哼笑：“你还知道腥风血雨？知道还带戒指上台？”　　江湛睡了一觉，又是生龙活虎，精神充足。

 第97章

    “热度下来了，谢天谢地，集资都不用了，今天凌晨真特么吓死宝宝了。”　　“那个营销号有病吧，粉丝都是圈地自萌，他剪个视频还买推广？”　　“早上那柜门轰隆隆的声音真是吓死人了，我瞌睡都吓没了。”　　“绝美这次又吸了大批粉吧。”　　“肯定啊，柏天衡真的一点也不掩饰，戒指这个也太疯狂了，还有极偶两人台上的互动，太可了，真的太可了！从来没嗑过这么好嗑的cp！”　　“不过江湛这次的公演表现特别好，我看v站上《living》的公演cut，和几个人的直拍，现在都特别火。”　　“《living》超棒，绝对能在第一次公演里排前三，我觉得第一都行。”　　“对对，真要出圈，也该是《living》出圈。”　　“不是该，《living》就是能出圈，等着吧，才一个晚上，过两天就要吸大批粉了。”　　“我再去刷两遍《living》，太好嗑了，全组七个男生我全部都可。”　　“我也是我也是，而且不是我说啊，江湛的实力真的有点被绝美给盖住了，要是没绝美，现在哪儿有人嗑cp，肯定全部是在江湛。”　　“（链接）看看这个，有个up主p掉了江湛的十字架手链、项链，还有戒指。弹幕全在刷，没有首饰，顺眼多了，绝美误我，江湛才是最好嗑的，笑死我了。”　　王泡泡那个大粉头群里，大家看到消息，纷纷点开链接。　　链接里是江湛的个人直拍，和大家之前看过的《living》直拍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江湛身上所有的金属饰品，都被抠糊。　　满屏弹幕——　　【绝美误我！！】　　【江湛才是最好嗑的！】　　【明明能靠绝美，偏偏自己还有实力！】　　【可可可可，我可以！】　　【这种人间极品为什么要安排给柏天衡，给我不好吗！！给我！！】　　【cp粉脱粉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状元姐姐。】　　【江湛成名路上唯一的阻碍：柏天衡。】　　【啊啊啊啊，这颜和实力太可了！！我的菜！我的菜！！】　　如果说，第一次公演之前，粉圈对绝美的了解远多过江湛本人，那第一次公演之后，一面是因为戒指、手链，绝美疯狂吸粉；一边则是随着《living》的出圈，江湛的实力和舞台表现得到了认可。　　爬江湛墙头的和爬绝美的都不少，很多甚至双担，嗑绝美，也嗑江湛本人。　　而无论双旦还是江湛个人的粉丝，只要成功爬墙且喜欢江湛的，几乎全都去点赞通道点赞支持。　　于是一夜间，江湛的点赞排名杀进前十三。　　状元姐姐们乘胜追击，各种在群里号召、组织打投，准备在周三之前，把数据搞进前十一。　　至于“戒指”这个舞台上的突发事件，状元姐姐们根本不认。　　一个戒指而已，柏天衡有亲口承认过意义特殊？还是有人看到柏天衡和江湛关系不止老同学这么简单？　　江湛有没有那只戒指又怎么样？　　是能掩掉他在舞台上的光芒，还是能掩盖他本身的实力？　　江湛，就是江湛！　　在喜欢他的粉丝眼里，他不是被嗑的一个幻象，不是绝美cp中的主角之一，更不是被yy的对象，他只是江湛。　　是初评舞台上有颜有实力的名校学霸，是每天第一个从寝室大楼出来，笑着面对粉丝镜头的大男生，是摔肿膝盖也在坚持跳舞的普通学员，是公演舞台上用实力在证明自己的极偶练习生。　　他是江湛。　　喜欢他的粉丝，从不觉得他需要有cp才能红，需要蹭老同学的热度捆绑cp才能在极偶脱颖而出。　　毕竟在没有极偶、没有绝美、没有柏天衡的二十多年中，江湛依旧那么优秀。　　优秀到，有黑粉在论坛、微博再度群魔乱舞，讽刺江湛故意带戒指上台，嘲他名校毕业也没混出样子，还得捆绑老同学吸cp粉上位的时候，都有人站出来，贴出a大内部学生论坛里，江湛大学四年的成绩单、绩点、各项表现。　　同时公开表示：不好意思，江湛的点赞通道，a大xx级金融系全体校友包了。　　别问为什么这么嚣张，问就是江湛当年红遍a大，人缘太好。　　黑子：这么厉害，有本事别舞绝美啊！带戒指上台的不是江湛自己？　　id为“a大校友代表”的匿名人士表示：绝美我们管不着，戒指我们管不着，柏天衡我们更管不着，我们就管江湛。　　这句话在匿名论坛出现没几个小时，鹅厂视频极限偶像的点赞排行页面里，早上还是第十三名的江湛，赫然已经杀进了前六。　　这件事在微博获得了非常一致的好评——　　【还刷什么手机摸什么鱼？学习啊！奋斗啊！刷题啊！考上名校，才有优秀的同学和校友！优秀的同学、校友，不但能在关键时候帮你忙，还能助你喜欢的偶像c位出道！】　　所以，在江湛逛了圈剧组，下午离开回去后，居家谢边刷手机，边再次忧虑了起来。　　他溜到等着拍戏的柏天衡旁边，问：“江湛人缘很好吗？”　　柏天衡在看剧本：“还行，”说着抬眸：“怎么？”　　居家谢审视着柏天衡，越看越忧虑：“我刚刚找人借了个学号密码，去a大学生论坛逛了一圈，你知道江湛母校，就a大，他们学生是怎么议论绝美的吗？”　　柏天衡还以为什么事，低头继续看剧本。　　居家谢：“名校生们现在怀疑，是你一年多没回娱乐圈，迅速过气，需要拉老同学炒cp翻红。”　　柏天衡扬眉：“切入点新奇。”　　居家谢一脸惨不忍睹：“关键是，我明明是你的经纪人，我竟然还觉得很有道理。”　　柏天衡缓缓抬头。　　居家谢：“真的，逻辑特别通顺，自从有了绝美，你对外的公共形象都变得更缓和了，一年前你还频频黑脸，黑料不断，三天两头热搜，现在给人的感觉，你完全就是个为爱痴迷的深情大佬。”　　居家谢：“你就说吧，你是不是故意走这条路在洗白？”　　“…………”柏天衡：“账号还回去吧，就你的智商，以后别再逛名校论坛了。”第53章 　　江湛离开后, 柏天衡这边还没收工，白寒从自己剧组溜达了过来。　　白好人像影视城这边所有的代拍黄牛一样，八卦雷达顶在脑袋上，凑到柏天衡身边，问个没完。　　“人呢？”　　“不是说来了吗？”　　“已经走了？”　　“我给你打掩护，你连个面都不让我见？”　　“都是逛剧组，你这边可以逛, 我那边不也能逛。”　　“逛我那边还正大光明点儿。”　　“再说了，你不是主演, 这边剧组也不是你的主场，你带着逛也不觉得虚得慌。”　　“我不一样, 我毕竟是主演。”　　“看什么？有问题吗？还是我说错了。”　　白寒那张嘴，bababa，扒拉得柏天衡脑壳疼。　　他一个人叨叨就算了，柏天衡他们剧组的男一号，知名演员傅泉舟还跟着叨叨。　　傅泉舟：“是啊，所以后来柏老师和导演讨论剧情的时候，就我带着江湛逛了。”　　白寒的眼睛噌一下亮了：“江湛帅吗？是不是比镜头里还帅？”　　傅泉舟四十好几的男人, 跟着不正经：“帅, 帅哭我了, 真人特别好看, 那张脸，真的是老天赏饭吃。”　　傅泉舟又道：“性格也好，很会说话, 看上去对剧组拍戏什么的，挺好奇的。导演都说了，脸好，骨架也好，适合镜头。”　　白寒：“你微信加了吗？”　　傅泉舟：“加了啊，你要吗？”　　白寒：“要要要，名片推送给我。”　　傅泉舟摸出手机：“你等等啊，我来看看。”　　柏天衡：“…………”　　居家谢：“…………”　　柏天衡一点脾气都没有，由着两人在自己面前叨叨叨。　　居家谢看了看白寒他们，又观察了几眼柏天衡，想了想，在柏天衡转身的时候，跟在后面道：“听到白寒刚刚说什么了？”　　柏天衡瞄了他一眼。　　居家谢：“这戏你不是主演，不是你的主场。”　　柏天衡懒懒道：“所以？”　　居家谢揣摩着用词，一字一字道：“你主演的话，带江湛来剧组，会和今天不太一样吧？”　　柏天衡止步，侧头看居家谢。　　居家谢看这表情就知道柏天衡听进去了，立刻跟着道：“现在的话，也不是你最好的时候，换了以前，刚满贯三金，浑身都是代言的那会儿，才是真的人生巅峰。”　　居家谢认真地回视，眨眨眼：“谁不喜欢那个时候的柏天衡？”　　柏天衡一直听着，居家谢说完了，他道：“当个经纪人，三十六计都用起来了？”　　居家谢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就说吧，我刚刚说的有没有道理。”　　柏天衡没答，继续往前。　　居家谢追上去：“反正我要是江湛，有三金喜欢三金，有六金喜欢六金，有十八金喜欢十八金。”　　“再说了！”居家谢：“就江湛那张脸和舞台实力，不当演员当偶像，也能红出天际，以后圈里混开了，性格又那么好，什么一线明星、大佬、投资人不会喜欢他。娱乐圈别的不多，gay真是一抓一大把。”　　柏天衡再次停下，豁然转身，看着居家谢。

 第99章

    不仅如此，柏天衡的微博关注了新品牌的官博、两位新人导演，江湛不再是最新关注人。　　连微博头像都恢复了，不再是情头表情包，“买，买贵的”的简介也删了，还重新戴起了尾戒。　　江湛没有再戴十字架手链、项链，柏天衡在剧组拍戏，再没被应援前线拍到大清早骑车去寝室楼吃早饭，江湛也不再一个人去四方大厦，每天身边都有其他学员一起。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极偶第三期的公演舞台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戒指、手链，全是观众粉丝的错觉。　　不仅如此，微博、论坛上开始出现大量“洗白”江湛柏天衡关系的帖子。　　一再强调两人是同学，两人关系好，仅此而已。　　甚至有自称娱乐圈内部人士的匿名id在论坛留言——　　【绝美最开始的确不是营销，两人关系也很好。极偶第三期过后，柏江两边看捆绑太厉害，有意疏远了，尤其柏天衡最近全面复工，还有商务接洽，更不可能绑cp，江湛走爱豆路线，还没正式出道，绑个cp断自己后路？现在就是两边有意疏远，就看粉丝配不配合拆cp了。】　　更要命的是，极偶正片里，什么2516天，什么舞台擦汗，全部剪辑没了。　　网络风向大起大落。　　不久前还是“绝美是真的”，如今就“只是同学”。　　偏偏这些说法还合情合理。　　尤其柏天衡连着多天一直在剧组拍戏，第四期的录制都是童刃言带班完成的，甚至一直到周六第四期节目播出，柏天衡都没在极偶这边露过面。　　粉圈嗑糖是这样：没有明糖，我们可以自己挖，截图、yy，粉圈女孩自力更生毫无压力。　　可如果两位正主有明显疏离迹象，那对cp粉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　　何况大家粉cp，本意就是为了嗑糖，糖是甜的才嗑，有苦的谁还嗑。　　很多cp粉见苗头不对，立刻转身就跑，可不想经历真正的拆cp虐心虐身过程。　　而当初绝美有多绝美，现在粉丝跑得就有多快。没办法，都怕嗑糖的心灵遭受重创。　　绝美一周内遭遇大批脱粉，甚至有心理脆弱的大粉头不打招呼地突然关掉了绝美个站。　　粉圈内都在议论，说绝美当初起来的势头有多猛，现在脱粉的速度就有多块，俨然要成为娱乐圈拆得最快的一个cp。　　拆得这么快，正主有意避嫌这么明显，不免有人嘲cp粉，嘲多了，脱粉的更多。　　论坛里议论起绝美的大起大落，都不免感慨，真是流水的粉丝，流水的cp，如今的娱乐圈，什么都快。　　王泡泡的大粉头群里，大家倒是都很淡定，毕竟见多了娱乐圈的大风大浪。　　而提起绝美，大家普遍表示，这拨嗑得不亏，至少绝美好嗑的时候，比别家好嗑千万倍。　　如果真要拆，也祝福柏天衡和江湛。　　至少绝美真的美过。　　王泡泡本来就有意转状元，也无力双担、同时经营两边的粉丝。　　绝美既然拆了，她便顺理成章地转做江湛的事业粉。　　她还有始有终地，在微博发了一段和绝美道别的感性文字。　　@与p同行王泡泡：相逢三周，绝美地甜过，今日道别，愿一切都好。心随心愿，大展宏图。　　王泡泡的微博发出之后，就有人在论坛发了条帖子——　　《绝美真的，始于王泡泡，终于王泡泡》　　回帖：王泡泡这种都脱了，绝美是真的拆了吧。　　回帖：真拆了。江湛在选秀，以后走爱豆路线，柏天衡全面复工，一堆戏等着拍，两人同框最多这个暑假，选秀结束，就各自发展了。　　回帖：其实理性地想想也是，爱豆怎么可能还没出道就绑个cp，柏天衡一个三金影帝咖，又需要绑什么cp？　　回帖：拆了吧，拆了吧，反正柏天衡的电影我会看，江湛的选秀我也支持，不妨碍我两边都喜欢。　　回帖：两人都很理智，也很珍惜相互之间的同窗情谊，现在拆，不搞cp，以后见面还是朋友。谢天谢地，江湛也终于不用被骂，说他蹭老同学热度了。　　而就在拆cp的一周里，江湛个人的表现越发突出，无论是个站图还是极偶发布的花絮里，观众都在更全面了解他，认识他的实力。　　比如个站每天发布的上工路透，360度无死角地印证江湛的帅。　　比如极偶第三期后，楚闵、彭星的粉丝掐个没完，楚闵的粉丝嘲彭星不顾江湛的腿伤，只知道练舞；彭星的粉丝讽楚闵明明和江湛不熟，还装作特别关心的样子。　　结果花絮一播出，楚闵、彭星已经能一起吃饭，你来我往的开点玩笑了，全是江湛不嫌麻烦地带着两人一起，给两人制造融洽的相处气氛，磨掉了两人处不来的棱角。　　比如，第四期二次淘汰里，无论谁淘汰，都要去和江湛抱一下道别。　　比如，江湛收到粉丝送的篮球和球服，特意穿着拍了一张投篮的视频发在微博。　　比如，江湛染发了，栗色短发造型第一次亮相的时候，还笑着对粉丝说：因为洋气。　　比如，江湛给极偶拍宣传片的时候，做了一个戴耳饰的特别勾人的造型，疯狂吸粉。　　再比如，江湛在第四期极偶，登上第六位次的时候，童刃言玩笑着说：“听说你这个名次，a大校友贡献了不少。你有什么想对你那些同级同专业的校友说的。”　　江湛对着话筒，面朝镜头：“聚餐吗？我请客。”　　童刃言嗔怪：“请客就完了？”　　江湛：“结了婚的份子钱、生了孩子的红包钱，我都会补的。”　　童刃言不放过他：“没结婚没生孩子的那些怎么办？”　　江湛：“没结婚没生孩子的，如果是男生，应该都是以前混在一起打游戏、做课题的吧？”　　童刃言：“你别告诉我你回头给他们再包个网吧。”　　江湛：“没有没有，我回头问问有没有好的美容院，带大家去纹个发际线。”　　比如，江湛随手玩一个打乱颜色的三阶魔方，唰唰唰十秒内结束。　　……　　江湛的颜值、气质、情商、智商、人缘，都在被粉丝一点点挖掘、认可。　　没人不喜欢这种高智商高情商还长得好看的大男孩。　　尤其是江湛十秒玩儿三阶模仿的花絮视频出来后，疯狂吸粉。　　学霸魅力无可阻挡，碾压一切。　　还有那双快速转动魔方的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　　用粉丝的话：光这手我就能舔两年。　　这期间，柏天衡正式全面复工，官方日程一直在增加。　　第四期的录制童刃言带班之后，他不仅接了好几个商务，见了几个导演，还出席了某时尚杂志承办的某品牌的高奢晚宴。　　晚宴上几个合照出来的时候，粉丝都特别惊喜，说柏天衡状态完全恢复了。　　而照片上，柏天衡左手的尾戒，因为早被扒过，又经历了绝美，大家都已经不奇怪了。　　只有人感慨：　　【明明不久前极偶第三期还被疯狂议论过的戒指，现在已经没人涛（讨论）了。】　　【当然没人涛，cp都拆了，谁涛虐谁，没人想被虐。】　　【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表明单身的尾戒吧。】　　说着说着，话题拐了。　　【有人算过江湛和柏天衡多久没见了吗？】　　【我如果没说错，第三次公演录制完柏天衡就进组了吧，那就是上上周的周四。】　　【今天周二，整整13天了。】　　【13天，原来也没多久。】　　【对粉圈来说，正主有意疏远的第一天开始，就是一生一世。】　　【唉，唏嘘。】　　【别唏嘘了，这周周五录制‘极偶运动会’，人家都在涛（讨论）运动会，你们涛什么已拆cp。】　　【卧槽那个运动会，我闺蜜抽中观众席的票了啊啊啊啊！】　　时间一晃，第四期极偶放送完毕，经历第二次淘汰，正式学员人数只剩下52人，待定八人，总共六十人。　　近一半人都不在了。　　寝室楼也空了很多。　　而在第二次淘汰录制完毕之后，剩余的52位正式学员，由导师重新评级分组。　　江湛他们寝室四个都还在，也都还是a，连寝室都不用换，还是他们四个。　　费海他们寝室，就只剩下费海和楚闵，楚闵评上a，换了宿舍，费海还是b，和彭星、另外两个男生一个寝室，蒋大舟评级c，祁宴d。　　第二次公演的组队和曲目都已经确定完毕。　　周五，录制极偶运动会。　　一般这种偶像运动会，再怎么样也要提前练习一下，至少也要熟悉场地、熟悉项目。　　结果因为第二次公演，学员们根本多余的没时间，节目组分好了各个学员的运动项目，到了周五大早上，才让各学生跟着请来的教练练了一下。　　节目组还口吻轻松地鼓励大家：“没关系，这部分内容剪不了多少进正片。大家随便跑跑，随便跳跳，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加油！”　　学员们：信了你的邪。　　真的是信了节目组的邪。　　一个传说中不会剪多少进正片的偶像运动会，短跑、接力跑、跳高、跳远、射箭、羽毛球、乒乓球一个不少，每个练习生至少四个项目。　　至少四个！　　学员们：在节目组眼里，我们可能是铁做的。　　但男生么，普遍都喜欢运动，到了场地，都热身练起来。　　江湛分到射箭、短跑、跳高、接力跑，节目组知道他会打篮球，还特意问他，要不要专门给他安排一场篮球赛。　　江湛诚恳地在镜头表示：“你们敢给我安排，我就敢不上场。”要累死他吗。　　节目组：要是安排柏老师和你一起打呢？　　江湛知道节目组忽悠他的，柏天衡最近忙得要命，第二次公演录制前，估计都不会回来了。　　江湛不吃节目组的套路：“不上，他来我也不上。”

 第101章

    两人默契地没有同框。　　可虐死了观众席上不少粉丝。　　甭管是不是cp粉，嗑cp的，谁还没嗑过绝美。　　绝美没就没了，你们两个还是老同学啊。　　迎上去啊，打招呼啊，说话啊，聊天啊，笑啊，撒糖啊，甭管绝美不绝美，你们倒是先把糖撒起来啊！　　撒啊！！　　结果好了吧，两人一个场馆这头，一个在场馆另外一头，一个在和工作人员说话，一个不知道发呆还是在放空。　　总之，同一个场合，竟然没有同框。　　敌敌畏：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王泡泡：我也死了我也死了我也死了！！　　身边的一众嗑过绝美的，都一副七窍生烟要死的模样，连旁边那几个木白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女孩们：辛辛苦苦抽个运动会的票，是来虐自己的，何苦来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场馆内发生了“惊人”的一幕。　　所有的学员，看到了柏天衡，惊讶的惊讶，意外的意外，但就是没人上前打招呼、搭讪。　　不但没人打招呼，在发现柏天衡一直在和工作人员说话后，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在转头、转身、挑脖子看向江湛的方向。　　一个人挑头，还没什么特别的，一众男生都跟个呆头鹅一样转动脖子，视线来回在柏天衡和江湛之间梭巡，这景象落在高处的观众席眼里，简直是道奇景。　　王泡泡和敌敌畏对视一眼，立刻坐直了看向内场。　　王泡泡：“他们干嘛？！”　　王泡泡他们发现了，很多内场观众自然也发现了。　　一群现场观众还没开始体育比赛，先看起了集体扭脖子。　　扭的方向还格外一致，就在柏天衡和江湛这两人之间。　　场馆内渐渐静了。　　静也就算，始祖级的嗑糖boy闪亮登场——　　费海朝着柏天衡的方向抬手：“柏老师！湛哥在这儿！”　　声音刚好咔在场馆内突然安静的那个点，又脆又亮，管内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　　柏天衡、江湛都是一愣，目光穿过人群，对视上。　　一秒，两秒，三秒。　　第四秒，观众席——　　“啊啊啊啊啊！！！！！！”　　我不管！！我不管！！对视就是复婚！！！　　满场尖叫中，江湛和柏天衡相互看着对方。　　前者抿唇笑起来，后者叹息地摇摇头。　　江湛瞄了身边的费海一眼：“脱靶？你这是十环，太精准了。”　　费·雷锋·海：“啊？”　　“没什么。”　　江湛抬步往柏天衡的方向走去。　　“柏老师？”工作人员不明所以。　　柏天衡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同样没多言，往江湛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尖叫声、旁人的注视中，走向了彼此。　　迎面走近，抬手捏拳，拳头轻轻撞了一下。　　江湛笑看柏天衡，玩笑道：“这算被迫营业吗？”　　柏天衡看着江湛，眼神带着笑意，眸光有些沉：“11天。”　　江湛一顿。　　柏天衡笑了笑，伸手拉过他，抱了一下。　　又是11天没见。　　场馆内，此起彼伏的尖叫。　　费海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是我们绝美的主场！！绝美的！！！！　　看台观众席上的王泡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把费海忘了！！！我们内部有人！！有人！！　　敌敌畏在旁边兴奋到抽搐，同时一脸血，哭笑不得：“费海在选秀，是还不知道绝美已经拆了吧。”　　王泡泡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幸亏他不知道。”多亏他不知道！　　敌敌畏犹豫了下：“或者可能是……被迫营业？”　　王泡泡直接伴随着心里的啊啊啊啊喊了出来：“没拆之前你嗑过搂搂抱抱的糖？拆了反而嗑到了？管他拆没拆，先嗑啊！！”　　早说啊！　　拆了cp能嗑上抱抱谁特么还死守cp！　　要什么绝美！　　早拆早抱啊！　　我们嗑cp的追星女孩，能有什么伟大志向，不就盼着这点糖吗！　　绝美拆了，没有了，不存在。你们抱！尽管抱！用力抱！第54章 　　在满场尖叫中，江湛和柏天衡抱了一下。　　很男人的一个拥抱, 把小姑娘们叫惨了。　　同叫惨的, 还有不远处的费海。　　费海那嗓子不像女孩子那么尖，突然叫出来, 就跟小鸡崽群里混入了一只小公鸭, 要多突兀有多突兀。　　叫了一嗓子, 意识到不对，费海赶紧闭嘴。　　丛宇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捂他的嘴：“疯了吧你！”　　费海紧紧地抿着嘴巴：这不能怪我啊！是他们两个先抱的！　　丛宇压着声音, 夹着他的脖子转身，不去看柏天衡和江湛那边：“你当你是粉丝呢, 要叫心里叫！”　　说着把费海拖走了。　　那边江湛和柏天衡“正常”地抱了一下，“正常”地松开。　　江湛有点无语：“你也知道十一天。”　　十一天，两人那点热度，都已经降下来了。　　柏天衡还是那句话：“光明磊落。”　　江湛闻言侧头, 看着柏天衡笑了笑。　　柏天衡：“笑什么？”　　江湛抿着笑, 压着声音, 在周围有学员、现场有观众注视的环境中，做出随意的神情, 嘴唇不动, 声音动：“谁要跟你光明磊落了。”　　在极偶节目组这么久, 除了每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江湛几乎一天都要带着领夹麦，跳舞都要戴。　　难得运动会不戴, 难得柏天衡今天在，抱都抱了，骚话说两句也无妨。　　江湛那点被节目组抓来开运动会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非常好。　　运动会还没开始，学员还在场馆内热身，江湛便和柏天衡站在一起，聊了一会儿。　　江湛：“你今天没别的行程了？”　　柏天衡：“有，路过，就呆一会儿。”　　江湛：“一会儿是多久？”　　柏天衡：“一两个小时。”　　江湛：“这么赶？”　　柏天衡幽幽地看江湛，那意思不言而喻：是啊，赶，赶也来了，还能是为了谁。　　江湛回视柏天衡，明白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这么一对视，观众席又是一片叫声。　　柏天衡有点无语，转开视线，扫了观众席一眼。　　江湛很懂地解释道：“在嗑了。”　　柏天衡本来不懂，江湛一解释，就懂了，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江湛提醒他：“光明磊落归光明磊落，别乱笑。”　　柏天衡：“笑就是发糖？”　　江湛：“对。”　　话音刚落，柏天衡看着江湛，吊起唇角，笑了一下。　　引出粉丝一片尖叫。　　江湛都惊了，眼神警告：故意的吧你。　　柏天衡落下唇角，眼底含着笑意，对江湛的吃瘪非常满意。

 第103章

    男生们：“！！！”　　爸爸！你才是爸爸！　　江湛跑回来，匀了口气，问：“怎么样？老陈应该不用吐血了吧。”　　柏天衡评价他的跳高姿势：“很标准。”　　江湛又是一头汗，从脚边地上的包里抽出毛巾，边擦边道：“感觉身体重了，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跳了，看来还是年纪大了，不如十几岁的时候。”　　柏天衡站在起跑处看着江湛，眸光深且亮。　　他从来没说过，也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当年，最早的时候，他就是在体育课上，瞄上江湛的。　　那时候和现在很像，也是室内体育馆，也是一群男生围着。　　江湛排在几个男生后面，等到他跳的时候，轻轻地一跃，后背贴着横杆，身体反弓，脖子仰起。　　柏天衡当时就在不远处，刚好看到江湛，男生跃起时轻盈得像只燕子，腾空后身体反弓、仰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还有灯光下诱惑力十足的喉结。　　柏天衡那天没把人记住，也没太记得脸，光记住那仰起的脖子了。　　当天回去，青春期的男生，晚上在梦里，就没做人，一直搂着那脖子在吻。　　次日醒来，睡衣睡裤一塌糊涂。第55章 　　极偶的运动会只是为了给节目增加素材, 不是真正的偶像运动会综艺。　　现场既没有解说, 也没有配备直播大屏, 项目种类少, 参赛人数少，连机位都隔得远，更没有让学员佩戴领夹麦克风。　　这种情况下, 极偶的运动会与其说是综艺, 不如说真的就是一场普通运动会。　　男生们各凭本事，在赛场内拼出风采。　　这边江湛以标准的背越式“飞”过横杆, 那边观众席还没反应过来，围观跳高的男生们发出整齐的“哇！”。　　“湛哥练过吧？”　　“都说了高中高中，肯定高中的时候学过啊。”　　“太厉害了吧。”　　江湛擦着汗，听到这群彩虹屁, 再次哭笑不得：“刚刚柏老师都说了, 一米六五，对应的分数是刚刚及格。”　　跳个一米六五，厉害什么呀。　　他自己不觉得多厉害，等他后面几个男生都没跳过去，对比就出来了。　　魏小飞和几个参加跳高的男生全凑过来, 特意请教江湛，背越式要怎么跳。　　江湛给他们拆解跳高动作和细节，教他们怎么翻过去。　　“头要仰起来，别仰太多，一般都是头先过杆, 记得后脑勺别碰到杆子。”　　“从背到胯的部位，要弓起来。”　　“心里对杆的高度要有个概念，不能上半身过去了，腿过不去。”　　跳高和跳舞不同，不是动作拆解了多练几遍就能完成。　　男生里面弹跳力好的，领悟力强的，像魏小飞这样，上手就能跳，其他很多男生，用背越式还不如刚刚的翻滚式轻便。　　江湛看他们用背越式跳得那么笨拙，笑说：“管他呢，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随便怎么跳吧。”　　而随着横杆五厘米五厘米的往上升高，跳不过去的男生越来越多了。　　一个跳高总共十二个男生参加，到一米七五的高度，只有一只手的人可以跳了。　　跳还跳得不轻松，一般都要把三次机会跳满，才有可能跳过去一次。　　江湛太久没跳了，自己心里其实没什么把握，但可能是底子还在，从小跑跳又多，一米七五竟也一次跳过了。　　这次现场观众比围观的学员反应快，江湛刚一跳过去，观众席全在喊。　　“江湛！湛湛！哥哥！老公！”　　江湛从垫子上翻身下来，边走回去边笑说：“终于不是儿子了。”　　不远处，好几个机位对准了他。　　镜头里，男生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服，面孔干净帅气，倒映着场馆灯光的瞳眸微微发亮，头发湿哒哒的，神情明亮爽朗。　　完全就是大学里英俊帅气、体育还好的校草学长。　　光是他身上展露出的朝气，就足够吸引眼球。　　不仅如此，江湛还有非常好的临场心态。　　一米七五的高度跳过去之后，开始跳一米八。　　第一次跳，他身体碰到了杆子，没有成绩。　　没跳过去也没什么叹息或者气馁的表情，从垫子上下来后，很认真地用目光重新丈量了一米八的高度，跑回出发点后，原地跳了两下，重做调整。　　第二次跳，还是没跳过。　　本来都已经三分之二的身体过去了，小腿的腿肚压倒了杆子。　　观众席和围观的男生都发出可惜的叹声，江湛从垫子上翻身起来，却是露出领悟了什么的了然，神情轻松地跑回出发点。　　第三次跳，江湛很明显的换了更近的杆下起跳点，起跳速度也更快，一个跃身弓背，直接翻过横杆。　　“哇啊——！”　　周围全是惊叹和大叫。　　江湛从垫子上下来，边走边和路过的男生抬臂击掌，整个跳高场地的气氛都被带到了高点。　　男生们都在喊：“湛哥！湛哥！湛哥！湛哥！”　　观众席被带了波节奏，跟着喊：“江湛！江湛！江湛！江湛！”　　从头至尾，柏天衡都站在出发点旁的裁判席边上看着。　　没有任何惊讶，也不需要觉得惊奇，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江湛，天之骄子，万众瞩目，向来如此。　　柏天衡仿佛重回三中，当年的心境都跟着回来了——　　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　　他喜欢江湛，很多人都喜欢江湛。　　他的那种喜欢，想必背地里很多人都有过。　　年少青春，心动的不会只是他。　　但不同的是，柏天衡那时候心底很清楚，他的喜欢，如果搬上台面，会给江湛引来多大的麻烦。　　所以，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不但不能说，还不能表露。　　要克制，要忍耐。　　要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湛继续做他的天之骄子。　　因为美好的人，值得继续美好下去。　　柏天衡万万没料到时隔多年，自己不但忆起是怎么盯上江湛的，连年少时那点不为人知的隐秘心态，都跟着回想起来了。　　但过去和现在，从前和眼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同样的克制，同样的不露声色，以前是什么都不能说，江湛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是什么都不必说，江湛什么都明白。　　而这个美好的人，柏天衡也希望，他能继续美好下去。　　一个小时眨眼到来，居家谢从场地边跑过来，低声提醒：“差不多了，该去赶飞机了。”　　柏天衡：“嗯，走吧。”　　居家谢奇怪地问：“你不跟江湛道别？”　　柏天衡往江湛那边看了一眼：“不用了，跳得正开心，不打断他了。”　　居家谢反而一愣：“哦，好，走吧。”　　两人一起往场馆通道口走去。　　目标这么明显，现场观众自然看到了，但大家本来也不知道柏天衡只能留一个小时，以为暂时离开是有什么事，等会儿还会再回来。　　还是从休息室换了双鞋出来的祁宴，刚好在通道口遇见两人。　　祁宴：“柏导。”　　柏天衡点点头。　　两边擦肩而过。　　祁宴本来没多想，走进场馆里，见跳高那边围满了人，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往身后通道口看去。　　他想到什么，立刻往跳高那边跑，跑近了，见江湛被几个男生围着。　　祁宴挤过去：“哥。”　　江湛侧头：“嗯，怎么了？”　　祁宴眨眨眼：“柏老师走了啊。”　　江湛一愣，扭头看附近，这才发现柏天衡人已经不在了。　　他问祁宴：“什么时候？”　　祁宴：“就刚刚，我看他好像是和经纪人一起走的。”和经纪人一起，那应该就是要离开。　　江湛立刻扭头拍了下魏小飞：“帮我和裁判说下，等会儿几个高度我一起跳。”　　魏小飞瞪眼：“再高我们都跳过去了，跳不过去怎么升杆？”　　江湛给他出主意：“那就多磨蹭一会儿，又没规定跳一次用多久。”　　说完从人堆里挤出来，边拿毛巾胡乱擦着汗，边往通道口跑去。

 第105章

    几个男生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裁判：“可以跳了吗？一米八五。”　　“跳了, 跳了。”　　到一米八五，基本没人跳得过去了，魏小飞试跳两次都跳不过去，第三次就开始划水。　　轮到江湛，江湛的脸还是红的。　　他什么都没说，表情也淡，大家估计他得试跳至少一次才能跳过去，结果第一次跳，他就跟跃龙门的那条鱼似的，直接就跃过去了。　　男生们&现场观众：“哇啊——！”　　江湛顶着一张滚烫的脸走回起跑点。　　有男生给他捏肩膀：“江爸爸！爸爸你看我们再跳个两米怎么样！”　　江湛心道：以他现在的心率、心速和身体的活跃情况，搞不好还真能跳两米。　　我谢谢你了，姓柏的。　　江湛被那隐喻的“擦边球”弄得神魂都在激荡，强撑着表情装淡定，实则心血都在沸腾。　　跳一米八五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身体很轻，比刚刚跳一米八的时候都要轻松。　　以这个状态下去，两米说不定还真能拿下。　　连节目组都特意搬了两个机位到跳高的场地旁边，还有vj专门对着江湛拍。　　江湛看到凑过来的vj老师，默默把毛巾盖回头顶，挡住镜头。　　vj老师：“？”　　江湛借口：“我调整下状态。”　　vj老师：“ok。”　　江湛调个鬼的状态，实在是人还臊着，脸还在红。　　他没镜子，不知道自己红成什么鬼样，更不想红着脸被拍。　　没多久，因为江湛拿下一米八五，杆子顺利抬高到一米九。　　一米九，比人都高了。　　全场发出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江湛身上。　　其他学员都不跳了，反正跳也跳不过，连跳远那边的人都凑了过来，围观江湛跳一米九。　　滑稽的是，江湛做准备原地蹦了两下的时候，脑袋上还盖着毛巾，大家看不到他的脸和表情，就看到一条垂下来的毛巾。　　费海：“这是……为了集中注意力？”　　丛宇：“肯定啊。”　　甄朝夕：“顺便吸汗的吧。”　　丛宇：“不会要顶着条毛巾跳吧。”　　费海：“怎么可能，毛巾会碰倒杆子的。”　　话音刚落，就见江湛抬手，把脑袋上的毛巾拉好，绕着脸围了一圈，打了个结。　　所有人：“？？？”　　工作人员在角落里压着声音提醒：“别挡脸，拿掉，别挡脸。”　　江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裹着脑袋，起步冲刺跳跃，飞升翻过了横杆。　　众人：“！！！！”　　观众席：“江湛！江湛！江湛！”　　男生们：湛哥！湛哥！湛哥！　　工作人员赶紧飞奔过去，对正从垫子上爬起来的江湛道：“不要裹脸啊。”又急道：“这段后期回头还要给你p脸吗。”　　提到p脸，江湛想起之前柏天衡也挡过脸，后来p的那脸还是他给弄上去的。　　江湛想想就要笑，玩笑着对工作人员道：“不给后期增加工作量，回头这段要p脸，我自己p。”　　“？？？？”　　工作人员：“不是，你p什么脸？你又不是没脸，露一下不就行了，把毛巾拿掉啊。”　　江湛义正言辞：“没毛巾我跳不过去。”　　工作人员：“看着真的太傻了。”　　江湛无所谓傻不傻：“能跳过去就行了。”　　男生们已经开始起哄：“一九五！一九五！一九五！”　　现场观众也跟着喊：“一九五！一九五！一九五！”　　王泡泡和敌敌畏已经兴奋得快撅过去了。　　今天这运动会来得太值了！　　不但看到了复婚，看到了同框，还亲眼见证了江湛碾压全场的风采！　　那腿，那弹跳力，那身轻如燕的跳跃，和彪悍的体能。　　这哪里是偶像、爱豆，这简直就是男神！！　　男神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泡泡抓着敌敌畏，敌敌畏抓着王泡泡，两个女生激动得面红耳赤，手都恨不得掐肿了。　　王泡泡：“是我男神没错！！！”　　敌敌畏：“这股入得太值了！！！”　　周围的状元女孩们全在兴奋打鸡血。　　“我的天啊！江湛太厉害了吧！！！又是学霸长得又帅，体育还这么好，和他同校同班的高中女生太幸福了吧！！”　　“我恨！为什么不早出生几年，和我老公做同学！！”　　“我不要再当什么妈妈粉了，我要转老婆粉！老婆粉！”　　“要什么绝美！拆了拆了！通通拆了！我老公是我的，我们粉丝的！”　　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时候，旁边还有个状元姐姐，逮住了木白家一个女孩子，现场强烈安利：“木白小姐姐！！！你们看到了吗！！就这种随便放在哪个学校都能当顶级校草的男人，你们真的不入股试试吗？太好吸了好吗！比猫都好吸！！！”　　木白姐姐：“……”　　状元女孩：“你吸一口试试，就一口，保证你这辈子都不想爬出来！”　　赛场里，江湛走回起跑点。　　他真的是谢谢柏天衡了，到现在脸都是滚烫的。　　他也真的没想明白，柏天衡以前挺正经的，不像是个惯常有骚动作的人，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但江湛根本不用问，心里就明白。　　男人这种东西，天赋异禀，想骚的时候就会骚。　　江湛默默地调整心绪，把注意力从柏天衡三个字上拽回现场比赛。　　他看了看横杆的高度，一米九五。　　一米九五，他高中的时候跳过，但发挥不稳定，有时候跳得过去，有时候跳不过去。　　一百九十五，于他来说是个坎儿。　　而这个高度，柏天衡是能跳过去的，轻轻松松，十拿九稳。　　江湛盯着横杆，屏蔽耳边场馆里的加油和吵杂声，集中注意力，脑海里出现了记忆中柏天衡翻身跃杆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终于想起，他第一次见柏天衡，不是在网吧，是在三中的室内体育馆。　　刚开学，两个班第一次一起上体育课。　　女生们练跳远，男生练跳高，一米九五，是几乎所有男生都跳不过去的高度，江湛也一样。　　他试了好几次，有时候能勉强擦杆过去，有时候根本跃不过去，戴着棒球帽、脖子上挂个口哨的体育老师站在一旁看着，认可了江湛的实力，夸了句：“很不错了。”　　转口又道：“三班倒是有个男生能跳。柏天衡呢？把柏天衡叫过来。”　　没一会儿，来了个男生。　　都没穿运动服，还是双板鞋。　　体育老师皱皱眉：“能跳吗？”　　男生松了松肩膀：“为什么不能。”　　说完，走到起跑点。　　大家都以为他会准备一下再跑，可没有，男生起步节奏慢，后续爆发力强，到杆前直接躬身一跃，翻过了一九五的横杆。　　一班的男生都惊了，围观的女生都在叫。　　江湛当时和宋佑他们几个男生站在不远处看着，看那男生这么轻松的跳过一九五，也跟着震惊了。　　江湛感慨地开始拍巴掌：“厉害。”　　宋佑用胳膊肘搭着他的肩膀，轻嗤：“都抢你风头了，你还牛逼？”　　江湛根本不在意这些，把宋佑的胳膊拍开，说：“抢就抢了，这么厉害，谁不喜欢。”　　宋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你也喜欢？”　　江湛笑，搭了胳膊肘在宋佑肩膀上：“喜欢啊，能跳一九五的男生，谁不喜欢。”瞄了眼柏天衡的方向，随口就来：“喜欢惨了，我跟你说。”　　毛巾的遮盖下，江湛抿了抿唇，舌尖在唇角扫过。　　喜欢惨了。原来当初那么有先见之明。　　江湛突然冲了出去。　　他不是柏天衡，跳一九五做不到那么有把握。　　可他此刻有满心沸腾的热血和胜负欲，想要攀高，想要做到最好，想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这种从心底深处犹然而生的，近乎本能似的积极的念头，实在太久违了。

 第107章

    徐焙焙：“口红也都一样。”　　江湛：“还有腮红。”　　徐焙焙：“你知道什么霜吗？他们跟我说和粉底差不多，结果又告诉我，不是粉底。然后拿给我看，就是粉底。”　　江湛：“有个粉饼一样的东西，他们说是气垫，我问什么是气垫，他们说是类似粉底，用了的确就是粉底的效果，结果我说扁的粉底，他们又说那是气垫。”　　徐焙焙：“液体腮红，你见过吗？”　　江湛：“腮红还有液体？”　　徐焙焙：“上次化妆之前，化妆老师还拿两根棉线在我脸上刮了一圈，说是把绒毛除掉，粉底更服帖。”　　江湛：“节目组送你面膜了吗？一天一片？”　　徐焙焙：“送了，还强制要求一次敷满15分钟。”　　江湛：“你敷了啊？”　　徐焙焙：“偶尔。”　　江湛：“我也是，我明明都已经在用精华了。”　　这段对话差点没把旁边吃饭的同组学员、vj老师给笑死。　　直男对护肤品和化妆品的怨念，真的不以进不进娱乐圈、做不做偶像为转移。　　而录制第二次公演分组到第五期极偶放送这期间，除了运动会，学员们全在练曲练舞。　　从前不熟悉的，没合作过的，大家一起努力，同吃同练习，渐渐也熟了。　　程晨：很酷的男孩，台前幕后都酷，行李箱里有无数双墨镜，每天不重样。　　何未桐：没什么特别的个人风格，实力和人气不高也不低，会和大家说笑，但也保持一定的距离。　　黎昼：待定组学员，人气不高，应该是和公司早就沟通好了，知道自己第二次公演之后一定会被淘汰，抱着最后一次上台的心态在练习，很努力，很认真。　　七人里，江湛和费海、甄朝夕本来就熟，和剩下几个都是第一次组队合作。　　组队之后，徐焙焙、黎昼和江湛走得很近，程晨酷酷的，和谁相处都一样，何未桐或许是性格的原因，和江湛一直保持一个格外客气的距离。　　江湛虽说性格外向，一直备受瞩目，习惯性做领头羊，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处得来，也从不强求别人一定要跟着他的节奏。　　大家目标一致，都是为了第二次公演，并不需要额外拉关系。　　所有组员，他都正常相处，熟悉的开玩笑多聊，不熟的客气客气，大部分时间都在练舞。　　周五运动会，于江湛来说，是特别的一天。　　这一天，柏天衡展示了过去从未有过的一面，骚到他身上来了。　　这一天，他跳过了一九五，在极偶期间的种种经历、重燃的心绪、积极的精神状态，终于让他开始走出过去那段阴影。　　这一天，江湛再一次觉得，生活和过去不同了。　　c位的目标明明就在原本的高度，可江湛就是觉得，那个高度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　　周六晚，十一点半，极偶放送完毕之后，节目组特意安排人，给每个学员报备了截止当天十点，他们如今的名次。　　江湛在寝室里拿到写着名次的信封，打开卡片，是一个“5”。　　他又进了一名。　　而第五，只是十点前的排名，十点后，随着第五期节目的放送，在各家粉丝路人都在努力砸数据投票的情况下，他的点赞排名，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直接杀到了第三。　　这不仅是状元姐姐、喜欢江湛的路人、传说中的a大校友同时砸钱的结果，也是江湛自己的努力和实力。　　他那段在练习室十秒玩儿魔方的视频传播开后，吸粉无数。　　自己幕后精修的路透照也颇受好评。　　运动会之后，现场观众疯狂安利的一九五，更是把江湛本人和体育好的学霸男神人设，完美地契合到了一起。　　再度吸粉。　　而奇妙的是，明明在运动会现场，江湛和柏天衡不但同框，还拥抱了，按照粉圈女孩的习惯，这个时候就该二话不说，原地宣布绝美当场复婚。　　结果没有。　　不仅因为王泡泡她们那群去了现场的粉丝，有意低调，圈地自萌，也因为江湛的运动天赋苏破全场。　　苏得追星女孩都没顾上绝美，光顾着嗑江湛了。　　而嗑江湛和嗑其他爱豆还不太一样。　　嗑其他爱豆，可以做老婆粉、妈妈粉、事业粉，等等款型的粉。　　嗑江湛，那就好像围观了校园里长得帅、学习好、性格好、运动技能满分的学长。　　就问女孩们，谁上学的时候没听说过、议论过、围观过学校里的校草？　　这种各项技能点都近乎满分的校草，更是能迷倒全校女生！　　老婆粉？　　不存在的。　　喜欢了江湛的追星女孩，从这一刻开始，全部都是学妹粉！　　看学长打球，在路上、图书馆、食堂、学校附近偶遇学长，听说学长参加了辩论赛，听说学长加入了某个社团，听说学长去哪个实验楼上课，和舍友一起疯狂嗑学长。　　学妹粉：我可以我可以我们都可以！　　粉江湛，粉得何止是偶像，是几乎所有女生在学生时代对男生的憧憬。　　而这些憧憬，如今不再是想象和虚幻，是一个真实的人。　　是江湛。　　与此同时，就在周六播出极偶第五期的时候，a大学生会更新了一条微博视频。　　是多年前a大的开学典礼，江湛作为金融系的学生代表，上台做开学致辞——　　视频里，江湛白衣黑裤，手持演讲稿，体态端正地走上典礼台。　　刚在演讲台后站定，放下手里的演讲稿，抬眸往台下看了一眼，视频里就是清晰的倒抽气声。　　江湛抬手，把话筒的高度调到适合的位置，定气凝神地抬眸，开始半脱稿致辞。　　那时的江湛还未满二十，脸上尚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稚气，却是全然的风发自信，他的眸光格外亮，气场很稳，半脱稿致辞，语速和致辞内容不出半分差错。　　简单地致辞完毕，他在掌声中收起演讲稿，对着台下的学生、老师鞠躬，对着侧旁舞台上的教授、领导鞠躬，再自信饱满地走下舞台。　　走下舞台后，镜头依旧对着他，江湛在持续不断的掌声中低头垂眸笑了一下，好像是刚刚的致辞有些紧张，致辞结束，终于松口气。　　再抬眸，他看向镜头，近距离的拍摄中，江湛俊逸的五官毫无遮挡，帅气溢满整个屏幕，而他的神情中，全然是名校学子的蓬勃朝气。　　@a大学生会：@极限偶像—江湛你与少年，未来可期。　　接着@a大图书馆@a大校友会@a大论坛@a大研究生会，纷纷转发。　　无论同级不同级、是不是一个专业的a大学子，纷纷在视频微博下留言。　　【学生会竟然把这段致辞的视频翻出来了？当年我就坐在台下，真的，太帅了！到现在都记得学长一上台，台下全是倒抽气的场面。】　　【同在台下，不同专业，学长从我旁边走过去，我都看傻了！当年真的是红遍全校，连最远的研究生校区都知道他。】　　【追他的真的一大把好吗？不瞒诸位，我写过情书的，就是没敢送。（笑哭）】　　【情书谁没送过？我还找人问过他们班的课表，为了看他，悄悄溜过去上过几节课。】　　【看我！看我！同班在这里！江湛能做学生代表上台致辞不止是因为他帅好吗，他真的超聪明努力，我们专业老师上课讲课超纲超课本是日常惯例，我当年学专业学得一头大，他次次都是第一好吗！】　　【同级，隔壁班，我知道你们关心什么。是校草没错，是男神没错，没恋爱，没女友，如果有，没错，就是我（并不）。】　　【我是隔壁学校的，江湛真的超有名，我们食堂阿姨都知道他。（捂脸笑哭）】　　……　　就这样，在极偶刚刚播出，相关话题还没露头的时候，这条致辞视频直接空降热搜。　　有人议论说，这是江湛运气好，上了a大，长得又帅，还能致辞，才能有这样艳压其他学员的风头。　　这条酸溜溜的评论，被路人一句道破：“长得帅，是爹妈给的，基因好，考上a大，说明聪明又努力，能做新生代表上台致辞，一定有过人之处。哪点不是靠他自己？不靠他自己，靠只有键盘的网友？这届网友还讲不讲道理了？”　　对这些，江湛一无所知。　　节目组没有告诉他这些，但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都看到了那条热搜。　　极偶工作群里，大家热火朝天地聊着，所有人都觉得，江湛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　　就算最后c位不是他的，他也绝对能红。　　小伙伴纷纷@齐萌，夸他：“有眼力。”　　接着又聊起，江湛现在这个势头，公司那边怎么还没动静，不是早该弄个经纪人过来谈合约，早早把人签下了吗。　　有知道内情的直接道：“怎么可能，我们公司拿不下人的，成团出道之后，都拿不下人。”　　“？”　　“大哥大姐们，怎么回事，柏老师就最近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已，大家怎么能把他忘了？”　　有人回复：“被柏天衡公司签了？”　　其他已经领悟的人回复：“他的意思是，柏老师罩着人，谁都动不了的，现在除非江湛自己要签哪家，否则谁都别想凑过来。”　　群里静了一阵。　　突然有人道：“我们是不是又要开小会了？@导演。”　　另外一人回：“别@导演了，导演头都要秃了。”　　“（笑哭）我们导演太不容易了好吗，那边绝美都拆了，我们导演还在疯狂质疑两人的同学情谊到底纯不纯。”　　就像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议论的那样，江湛的势头太猛了，盯上他的人很多，他也挡了很多人的路。　　他至今还能没有任何阻碍的在极偶这边训练录制，一方面是节目组下了决心屏蔽乱七八糟的事，更多的，是柏天衡那边的力保。　　最开始，鹅厂看江湛条件那么好，就想让旗下的经纪公司签下来。　　自家的经纪公司想签个自家节目里的素人，多的是办法，手段用起来，总能叫人乖乖就犯。　　是柏天衡亲自挡掉的。　　柏天衡有这个势力，也有这个面子，鹅厂没敢动人。　　再后来，就是各种蠢蠢欲动的经纪公司、娱乐公司。

 第109章

    何未桐：“……”　　宋佑用刚刚的口吻：“来，告诉我，说得出来，我举手脚支持你换组，说不出来……”　　宋佑背对何未桐，举了举手里的棒球棍：“我就锤你一顿，把你锤进医院，回头让节目组在正片里告诉观众，你因病退赛，说不定还能博点同情，吸一波粉丝。”　　何未桐：“……”　　宋佑：“说！”　　何未桐瑟缩成了一只小鸡。　　宋佑把他的棒球棍“咚”一声摆回原位。　　转身，他一脸轻蔑地看着何未桐，说了一句：“职业道德，业务能力，懂不懂。”　　何未桐低声道：“我只想……换个组。”　　宋佑：“滚。”　　宋少爷真的觉得，自己在娱乐圈行业做老板的形象太温柔了，这要换了自己家本来的产业和公司，遇上何未桐这种，得给人扒掉一层皮。　　是觉得自己有点红了，有粉丝了，就能提要求了？　　不但把节目组得罪得透透的，公司形象跟着有损，以后外星人娱乐再送其他艺人去大平台选秀，谁特么还敢要？　　除此之外，还可能会影响楚闵他们几个，顺便得罪同组的其他学员，再顺便得罪学员所在的经纪公司。　　总而言之，何未桐现在就是颗搅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除了他自己，把周围所有人都给恶心了透。　　宋佑：当什么艺人，做什么偶像，直接送去非洲挖煤吧！　　以上，来自宋老板理性的思考。　　情感上，宋佑心里很不舒服。　　他把何未桐支出去后，坐回办公桌后，仰头靠在椅子里，想着江湛要是知道了何未桐要换组的理由，一定会难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江湛因为性向问题，遭受排斥了。　　最早的时候，这样的排斥，甚至来自他最亲的亲人。　　宋佑至今都记得，江母在治病期间，因为不堪治疗过程的痛苦，癫疯发狂的时候对江湛声嘶力竭骂出来的那些话。　　还有江湛一个人坐在医院外小花园的长椅上，沉默着独自消化的样子。　　宋佑光想想都觉得心梗，没让自己再想下去。　　他坐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下意识翻到柏天衡的号码，正要拨出去，突然一顿。　　艹，怎么回事？怎么江湛一有事他就想给柏天衡打电话？这大舅子的自觉到底什么时候养成的！　　宋佑把手机扔回去，一脸高贵冷艳地翻了个白眼，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想到什么，重新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q群。　　【极偶集资打投小组】　　白灼西蓝花：@群主，集资嘛，我粑粑又给我发零花钱啦，这次比较多的呢~有五十万的呢~　　宋佑面无表情地在屏幕上戳下了“嘛”“啦”“的呢”“~”，发完消息，他做了个自我唾弃的呕吐表情，又摇头叹息地嘀咕了一句：“本少爷上辈子，必须是个可爱的女孩纸。”　　在群里发完消息，宋佑又点开微信，戳了外星人娱乐这边的执行ceo：“把何的事情处理干净。”　　执行ceo：“好的，老板，您放心。”　　@　　何未桐不在，节目组也没说现在该怎么办，江湛他们组剩下的六个人，被迫无所事事。　　按照旁人的想法，遇到这种事，怎么也得丧一下、焦虑一下，结果竟然完全没有。　　看不用练舞，江湛、甄朝夕、费海，三人带头，拉着剩下的三个悄悄溜回食堂，找阿姨借了电磁炉，食堂冰箱里翻出点肉和蔬菜，六人在食堂吃火锅。　　用甄朝夕的话，反正练不了，怎么过不是过，无所事事是半天，吃火锅也是半天，那当然是选择吃。　　吃还吃得挺开心的，完全不像受到影响的样子，更没聊起何未桐。　　大家反而在聊进极偶之前的人生经历，或者是在畅想，等节目结束了，以后大家还能不能聚到一起。　　费海：“能啊，肯定能，再忙空半天出来，还是有的。”　　徐焙焙：“那聚餐我们不吃火锅了，包个酒店的自助餐厅，我们去吃自助吧，把大家都叫上。”　　程晨：“那必须是海鲜自助。”　　黎昼：“把童老师他们都叫上？”　　甄朝夕：“还有柏老师。”　　一提柏天衡，几个人的视线就往江湛那边瞄。　　江湛在涮羊肉，氤氲的热气后面，眼睛都不抬，就知道几个人在看自己。　　他特自觉地回道：“知道了，柏老师我负责来喊。”　　费海埋头在碗里，嘴唇咧得老大，甄朝夕给他夹了一筷子土豆：“吃你的。”　　其他人异口同声：“别嗑！”　　江湛听这声“别嗑”如此整齐，笑看费海：“你真是嗑出名气了。”　　费海吃着土豆，故意装傻：“啊？嗑什么？没有啊，柏老师又不在。”　　大家说说笑笑，吃完了这顿火锅。　　吃到中途，还有vj老师扛着摄像头进来拍了一会儿。　　大家纷纷抗议：“唉，摄像老师你累不累，别拍了，吃个火锅满脸油有什么好拍的。”　　又纷纷举起碗里的肉和蔬菜：“来来，要拍拍这个，别拍人，人有什么好拍的，拍个舌尖上的中国！”　　吃完火锅，大家把锅碗收拾干净，回了四方大厦。　　一回去，节目组就把六个人叫过去，通知了最终的处理办法。　　何未桐不参加第二次公演。　　大家都没吭声。　　只有脑袋上架着墨镜的程晨骂了一句：“憨比。”　　导演就当没听见，毕竟骂得对。　　导演接着道：“他不上台参加公演的理由，我们已经编好了，就说他跳舞的旧疾复发，紧急住院，参加不了。”　　众人依旧不吭声。　　导演：“这样的话，到时候需要部拍一段，就拍他突然发病，你们很关心他……”　　程晨酷酷地打断：“我们不关心憨比。”　　“……”导演接着：“反正就是演，演你们会吧？”　　程晨：“不会。”　　甄朝夕：“不懂。”　　费海：“演不来。”　　徐焙焙：“不想演。”　　黎昼：“不会演。”　　导演：“…………”　　导演默默看向江湛。　　江湛笑了笑：“给演出费吗？”　　导演：“没有。”　　江湛点头：“好的，不演。”　　导演：“……”　　很明显，何未桐得罪了全组，成了众矢之的。哪怕根本没人知道何未桐突然要求换组的理由。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今天周一，明天周二，后天周三，周三录制。《tomorrow》的舞曲有剧情，少一个人，整支舞都需要重排重练。　　只剩两个晚上，一个白天，还要配合何未桐那边演戏？　　大家又不是脑子有坑。　　导演脑子也没坑。　　大家既然都不愿意，就算了，回头拍个何未桐躺在担架车上进电梯、进医院的三秒镜头，就得了。　　对这种公然影响整个节目录制的练习生，没人会想给他好果子吃。这也就是选秀还在进行，方方面面得顾全大局，等选秀结束，或者何未桐离开极偶，不说封杀，鹅厂以后的节目他都别想参加了。　　外加外星人娱乐那边格外积极地在配合，姿态放得也很低，又各种赔礼道歉，否则他们公司其他练习生，都要受到影响。　　导演：“行，那就这样，舞蹈老师已经在重新排舞了，你们也赶紧去练习室吧。”　　程晨戴上墨镜：“舞蹈老师心里：这个憨比，害我还要加班。”　　导演都憋不住了，喷笑了一口，指着程晨：“行了行了，别戏精了，你们还要公演呢，没时间在个憨比身上浪费时间，都去训练吧。”　　当天晚上，负责《tomorrow》的两位舞蹈老师，江湛全组六人，全体熬夜，1点多都没回寝室楼。　　江湛、甄朝夕都不在，魏小飞和丛宇和跑来他们寝室的彭星、蒋大舟、祁宴，一起在背后把何未桐那逼喷了个狗血淋头。　　丛宇：“神经病吧，换组，换个头的组，谁要和这种人一组。”　　魏小飞：“何未桐为了换组，好像还特意去找过他们公司的其他几个人。”　　彭星：“楚闵当时就朝他翻白眼了，我真是，第一次觉得我们闵闵翻白眼翻得那么好看。”　　祁宴：“听说今天晚上要拍一段何未桐躺着进医院的镜头？”　　蒋大舟开始捞袖子：“刚好啊，来，打完了刚好推进icu。”　　大家普遍对何未桐的做法表示不理解和震惊，又听说何未桐还动过换组的念头，更是无语加敬谢不敏。　　现在换组，换到哪组？　　大家跟着你一个人重新排舞重新练？　　excuse me？

 第111章

    戴墨镜都是那么帅！　　第一次有墨镜路透啊！　　好苏好苏好苏！　　她是心里喊，旁边几个女生是用嗓子在喊。　　“学长！学长！江湛学长！看我们！看我们！”　　江湛果然看了过去，墨镜下神情微愣。　　之前喊什么的都有，江湛、阿湛、湛湛、老公、儿子、哥哥，怎么还有喊学长的了？　　被喊学长，江湛下意识就看过去。　　他一看过去，几个女生又开始叫。　　王泡泡趁机咔咔咔地拍正脸。　　正拍着，江湛那边走了过来，靠近后，摘掉墨镜，认真地看着几个女生，低声问：“学妹？a大的吗？”　　几个女生挤做一团，全部星星眼花痴脸看江湛，一个比一个脸红。　　有胆子大的，回复江湛：“我们不是，她是，她是！”　　说着把一个女生拽到最面前，指着女孩子：“她是，她是。”　　女生整个脸都红透了，捂着嘴巴，昏眩地抬着视线，回视江湛：“我，我那个，我计算机的。”　　江湛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了一波学妹粉，以为喊他学长的就是a大的学妹，过来一问，果然有a大。　　都是校友，还是学妹、粉丝，江湛便隔着围栏聊了几句。　　江湛：“新生吗？”　　女生：“我大二。”　　江湛点头：“我以前选修过你们专业欧阳教授的课。”　　女生始终捂着嘴巴，闻言兴奋道：“前几天上课，欧阳老师还提到你了。”　　江湛意外：“老师还记得我吗？”说着笑道：“那下次上课，还请帮我带声好。”　　女生：“欧阳老师课上说，你还欠他一顿午饭。”　　江湛一顿，突然想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他笑：“那我下次自己回学校，把这顿饭补回来。”　　这期间，周围的女孩子有的捂嘴，有的举着手机在拍，包括旁边近距离看傻的王泡泡在内，全在心里疯狂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我们都是土拨鼠！　　而就在江湛走过去，问是不是学妹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奔驰保姆车开了进来。　　江湛说他下次回学校的时候，保姆车靠粉丝这边的车门敞开，柏天衡走了下来。　　发现柏天衡的追星女孩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我们都是双份量的土拨鼠！　　江湛还没回头，柏天衡走近，见江湛在和粉丝说什么，以为发生了什么，走到旁边，问：“怎么了？”　　江湛一愣，回头看柏天衡。　　柏天衡和他对视。　　距离他们不足半米的追星女孩们：“！！！！”　　我们今天到底是怎样的运气！　　柏天衡和江湛！　　同框！同框！　　或许是粉丝刚刚就捂着嘴巴，这会儿也没叫出来的缘故，这两人如常地站在粉丝面前。　　还聊上了。　　江湛：“这么早？”　　柏天衡：“工作结束，回来了，周三不是录制吗。”　　江湛点点头：“哦。”　　柏天衡：“早饭吃了？”　　江湛：“还没，刚准备上楼。”　　柏天衡低头看看手表：“食堂没这么早，走吧，出去吃。”突然看到江湛手里的墨镜，“怎么戴墨镜了。”　　江湛示意自己眼睑下面的一点阴影：“熬夜了。”黑眼圈。　　柏天衡哼笑：“偶像包袱？”　　江湛点头：“偶像包袱。”　　柏天衡抬手在江湛肩膀上碰了下：“走吧，去吃早饭。”　　近距离站在两人面前的女孩们：“！！！”　　全程扛着大炮，边录视频边憋红了一张脸的王泡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拦我们，别拦我们，我们今天不是应援女孩，我们是土拨鼠！！都是土拨鼠！第59章 　　一群心里只有“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土拨鼠女孩们, 在接下来的三分钟里，看到了如下场景。　　江湛和a大学妹点了点头，结束了几句话的闲聊，跟柏天衡一起转身。　　两人说着什么, 走到另外几个练习生面前，没多久，大家一起上了柏天衡的保姆车。　　其他学员上车的时候, 前线应援的女孩们, 没什么特别大的动静，最多喊了下名字。　　等江湛一只脚榻上车，围栏后一片激动兴奋的尖叫。　　这叫声把车门旁站着的柏天衡给当场逗笑了。　　柏天衡一笑，女孩们叫得更凶。　　再等柏天衡跟着上车, 那尖叫铺天盖地, 简直能把寝室大楼的楼板给震塌了。　　更搞笑地是, 女孩们这么一叫, 立刻把极偶节目组的vj老师惊动了过来。　　几位vj一出来，还有女生带他们的节奏，指着柏天衡的车：“拍！拍！拍！快拍！”　　vj老师没搞懂什么情况, 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在车门关上前, 把镜头对准了车内。　　镜头里, 柏天衡淡定地坐着，江湛无语地抬手扶额，后排的几个男生全部笑倒。　　vj：“？？？”　　江湛哭笑不得地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位vj：“哥,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素材吗，你就乱拍。”　　vj老师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　　副驾的居家谢提醒他：“别被粉丝带节奏。”　　vj老师这才反应过来，粉丝是让他们拍柏天衡和江湛的同框。　　竟然让官方拍绝美？　　几位vj立刻撤开镜头，保姆车的车门跟着合上。　　一合上，现场又是铺天盖地的尖叫。　　那动静就跟迎亲车队终于把新娘子敲锣打鼓地接走似的，现场气氛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不但喜庆，现场有些女孩的面孔上还带着一股切齿的狰狞——　　【上车了！上车了！管他车上有没有别人！把车门给老娘焊死！！焊死！！】　　与此同时，还有女孩朝着vj大喊：“叔叔！叔叔！车里拍的那段给我们看看好吗！就看一眼！就一眼！”　　vj：？？？　　追星的时候你们喊哥哥，嗑糖的时候你们喊叔叔？　　vj老师当然不会给女孩们看官方拍摄的素材，也是刚刚跑下来跑得太急，这波被带了节奏，几个vj又扛着机器回大楼里。　　留下大楼外一群嗑得神魂飘荡的女孩。　　江湛好帅啊啊啊啊啊！　　柏天衡也好man啊啊啊啊啊！　　这两人竟然就在她们眼皮子下面同框了！！　　不但同框还上车了！！！　　上车了！！　　王泡泡更是脖子上挂着大炮，抖着她激动的双手在群里疯狂奔走相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湛啊啊啊啊啊啊啊！！！】　　【柏天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就在我面前同框了！！！我面前！！！】　　【他们还一起上车了！！！！上车了！！！】　　【车门焊死了！！！焊死了！！！】　　【我拍到了！我全部拍到了！！！】　　整个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快！嗑！！！让我们嗑！！！】

 第113章

    江湛一抬眸就捕捉到好几双视线，直接转头问柏天衡：“趁着我不在，你又干什么了？”　　柏天衡默默抬手摊开，又举起手，示意自己很无辜：“我什么都没做。”　　学员&居家谢：卧槽！这“妻”管严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柏天衡放下手，极有耐心的样子：“我就是和他们说，我楼上公寓新到了一个模型。”说着，转头看向几个学员。　　甄朝夕立刻接话：“然后我们说，我们都想上去看看。”　　柏天衡跟着道：“就是这样。”　　江湛没吭声，默了片刻，缓缓问：“什么模型？”　　柏天衡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航母。”又道：“上去看看吗？”　　江湛一面心动，一面无语：“十次有五六次都用这招。”用这招主动示好，然后和好。　　柏天衡诚恳道：“因为有用。”　　江湛：“没别的套路？”　　柏天衡款款表示：“有用的方法，不拘用几次，只要有用就行。”顿了顿，看江湛，“还气吗？”　　江湛更气了。　　他吐了口气，摇摇头，无语地看了眼柏天衡，转头对甄朝夕他们道：“你们上去看吧。”说完转身就走。　　几个学员都没敢吭声，柏天衡一顿，这才意识到，江湛今天的火气，和过去都不一样。　　不是玩儿个模型、打个游戏、打个篮球，就能和好的。　　江湛：当然不一样！　　以前上学的时候，柏天衡可从来没有在他眼前、更没有对着他动手动脚过。　　除了打球，其他时候的肢体接触都很少，更不会借着擦汗的名义，做一些耐人寻味的举动。　　江湛那天没当场发作，是因为没反应过来，事后又要跳高，没有细想。　　等运动会结束，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江湛一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理了很多思绪，也胡思乱想了很多，最后所有的想法都在脑海里盘根错节地纠缠，捋也捋不清。　　他一直觉得柏天衡对他是有感觉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应该就有点喜欢他，只是没表现出来。　　可柏天衡之前也戏谑地摸过他的嘴唇，事后还说是逗他玩儿的。　　只要想到那天食堂外走廊里的一幕，还有柏天衡那句“逗你的”，江湛就止不住地想：柏天衡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湛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感情问题上耐心欠佳。　　之前还能不说、不问、不越界，暧昧都只在边界处相互试探，开四个小时去探班都不挑明。　　可在那天运动会之后，或许是内心深处的力量感在一点点重塑的关系，也可能是柏天衡越界的举止过火了，江湛突然就很想把话说明白。　　他和柏天衡现在，到底算什么？　　朋友？朋友之上？暧昧？亦或者关系不清不楚地调情？　　如果柏天衡在，江湛周五之后就会找机会挑明。　　可惜柏天衡一直没回来，江湛这边又有何未桐这么一档子突发事件。　　隔了这么多天，再见，江湛一时都没想起之前的心境，等上了车，才慢慢回过味儿。　　柏天衡的不告而别他很讨厌，调情调得那么张狂，又令他羞碾、困惑，外加想挑明，又不知道柏天衡什么态度，再想起那句“逗你的”，各种念头夹杂在一起，导致了江湛最终的翻脸。　　这种翻脸，可不是一个航母模型可以和好的。　　而柏天衡却以为，江湛生气，只是因为那天体育场馆走廊上的“调戏”。　　毕竟不是每个人脸皮都跟他一样厚。　　见江湛转身就走，模型都不看，柏天衡就知道自己做过火了。　　但他没去追人。　　居家谢见他不动，立刻冲过来，一脸紧张地催他：“你不跟上去吗，你干嘛？”　　柏天衡摇摇头。　　他太了解江湛了。　　江湛是个骄傲在骨子里的人，他真有情绪的时候，并不需要人哄的，哄也哄不好，因为他有自己的思路和节奏。　　柏天衡深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而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从白天，到晚上，到深夜。　　白天的时候，柏天衡在学员这边录制了一部分素材，晚上，又去了趟寝室楼，问了节目组关于何未桐的事。　　十一点，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回宿舍的时候，柏天衡去了四方大厦的练习室。　　其他组都回去了，只有江湛他们组还在跳。　　《tomorrow》放了一遍又一遍，六个男生跳了一遍又一遍。　　柏天衡在他们全神贯注跳舞的时候，进了训练室，在vj常坐的避开固定机位镜头的角落里，坐下了。　　六个男生跳完才发现他，纷纷惊讶。　　“柏导？”　　“你怎么来了？”　　柏天衡穿的不是白天录制素材时的衣服，也没有带造型、领夹麦，素颜，私服便装，懒懒地坐在角落里。　　没有vj，只有固定机位的几个镜头在墙上，训练室几个学员也把麦都摘了，跳舞跳得衣服都换了几身。　　有过白天的早饭，又有他们湛哥在，几个男生都大着胆子和柏天衡开玩笑：“来请我们吃夜宵？”　　柏天衡懒懒的：“我请没问题，但我估计你们不会吃，也不会有时间吃。”　　这倒是。　　江湛惯常跳完去拿毛巾擦汗，低着头，没说话。　　几个男生见他不理柏天衡，对视一眼，不好多问。　　柏天衡也没主动去叫江湛。　　大家休息了几分钟，接着继续跳。　　就这样，柏天衡在角落里坐着，偶尔看看他们跳舞，偶尔刷会儿手机，大部分时候，都把目光静静地落在江湛身上。　　他想，那2516天都经历了，他有很多耐心。　　这一等，就到凌晨一点半。　　一点半的时候，vj和两个工作人员过来，特意拍录制之前熬夜跳舞的这段素材。　　工作人员进来，见柏天衡竟然在，十分意外。　　“柏老师？”　　柏天衡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让他们继续忙自己的。　　工作人员嘴里没说什么，心里都惊了：这是陪到现在？！！！　　这绝美的高中同学同窗情。　　工作人员：幸好导演不在，导演要是知道，估计又要开小会了。　　这段录制没多久，两点，大家都准备撤了，毕竟白天还要带妆彩排、正式录制，不可能熬一夜不睡。　　几人收拾包，准备离开。　　全程工作人员都在，vj的镜头都对着他们。　　柏天衡也始终在。　　拎包要走的时候，几个男生见江湛还是不理柏天衡，都特意磨蹭着去瞄两人。　　费海一个嗑糖boy，从早上开始，心就在滴血。　　他心说5d嗑糖也有坏处，甜的糖是嗑得最新鲜最猛的，苦的糖也是嗑得最新鲜最猛的。　　费海：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羡慕过网友。　　费海眼神示意甄朝夕：去给两人搭个线？给个台阶？　　甄朝夕摇摇头，认为不行。　　费海又看向旁边的程晨，程晨墨镜早戴上了，假装自己是个瞎子。　　至于徐焙焙和黎昼，已经困得哈欠连天，根本顾不上别的了。　　费海一咬牙：行，我上就我上！　　还没开口，江湛包一甩，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费海：“呃……”　　江湛人已经走到了柏天衡面前，柏天衡靠着墙，还没起来。　　两人一站一坐。　　柏天衡见江湛终于有了搭理他的迹象，抬头看过去。　　几个学员和工作人员也看着他们，镜头也对准了两人。　　江湛低头看柏天衡：“问你个事。”　　柏天衡神色如常：“你说。”　　江湛：“你是在追我吗？”　　江湛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自己没什么表情，说完，依旧没表情，训练室里的其他人全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摄像机都差点没拿稳，抖了两下。　　谁能想到这大半夜的会特么亲眼见证这种画面！　　你是在追我吗？　　你是在追我吗！？　　你是在追我吗？？？？！！！

 第115章

    最后还是江湛打破了沉默。　　他问vj老师：“还拍吗？不拍我们回去睡觉了。”　　vj：睡觉？我们不就是在做梦吗？　　同觉得做梦的，还有不久后回到寝室楼宿舍洗漱休息的几个男生。　　徐焙焙&黎昼&程晨：好困啊，好累啊，柏导？柏导今天来过训练室吗？没有吧？肯定没有。有就是做梦。　　费海：我刚刚嗑糖了吗？坐过山车了？没有吧。有就是做梦。　　甄朝夕：柏导向湛哥表白了？然后表白完两人还翻脸吵架了？不会吧？做梦吧？　　江湛：他是有什么毛病，在柏天衡表白之后皱眉？在做梦吗？　　清晨，七点半。　　江湛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宿舍另外三个也一样。　　丛宇在洗漱间一面洗脸一面扭腰，哼着：“公演，公演，第二次公演。”　　魏小飞边收拾包边问江湛和甄朝夕：“你们舞都ok了吗？”　　甄朝夕：“ok，ok。”　　江湛也道：“ok了。”　　魏小飞：“这次也算有惊无险，幸好只是重排，曲目和舞蹈动作什么的都不用换。”　　甄朝夕诚恳道：“虽然这么说不对，但我昨天晚上差点跳断腿的时候，真的恨不得那位何同学在医院多住几天。”　　魏小飞点头：“你们这次是真的被他坑惨了。”　　江湛已经收完了包，准备出门。　　魏小飞突然道：“对了，柏导昨天几点走的？”　　甄朝夕一愣，江湛转身出门的脚步一顿。　　两人齐齐莫名：“几点走的？”　　魏小飞：“是啊，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刚好楼下遇到柏导，他说去你们教室看看的呀。没去吗？”　　两人：“有吗？”说着，开始回忆昨天晚上，以及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回寝室的。　　突然，甄朝夕被雷劈过似的定在桌前，江湛拎着包，僵在原地，表情也跟见了鬼似的。　　两人一个抬眸，一个转头，默默对视，相互从对方的表情、眼神里确认，到底有没有做梦。　　甄朝夕更是冲江湛眨眨眼：“去了吗？去了吧。”　　江湛：“应该……是。”　　甄朝夕的表情缓缓艰难起来：“你……你们……”　　江湛的表情同样艰难：“不是做梦？”　　甄朝夕：“我们要不对个暗号？”接着：“你先开口的，是吧？”　　江湛：“……是。”　　甄朝夕：“柏导……他当时坐着？”　　江湛：“……是。”　　甄朝夕：“然后你们说了两句，柏导站起来了？”　　江湛：“……是。”　　甄朝夕：“最后柏导先走的？”　　江湛：“……是。”　　两人：“！！！”　　仿佛回了一个长城那么长的反射弧，甄朝夕回想起昨天目睹了什么，默默转身，拿额头嗑一下身边的桌子。　　江湛直接惨不忍睹地抬手扶额：柏天衡表白了，表完白，他皱眉了。　　皱个鬼的眉啊！　　看着两人的魏小飞：“？？？？”　　而等江湛他们组在大巴上集合，六个睡过一觉后都清醒地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的男生，集体沉默了。　　沉默的样子，让人误以为是时间不够、公演要砸。　　其他学员、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全来询问安慰。　　都说：“没事没事，等会儿争取让你们多彩排几次，还有时间的。”　　同沉默的，还有再次被迫开小会的总导演。　　只不过这一次，开会人数更少，总共只有两个人。　　除了总导演本人，剩下的那位，是柏天衡。　　柏天衡两天没怎么休息，凌晨才睡，几个小时前还带着疲惫身处训练室，这会儿已经容光焕发。　　他坐下后，气定神闲地承认了昨天晚上的事。　　还认真道：“责任在我。”　　导演：“……………”　　柏天衡又道：“我个人承担一切后果。”　　导演：“……………”　　导演成功被柏天衡逼出了一句话：“什么后果？三金影帝借着选秀舞台公费恋爱的后果？”　　柏天衡把导演的话放在舌尖下品味了一番，摇头，不甚认可道：“不能这么说。”　　导演瞪眼：“你都自己承认了！”　　柏天衡好脾气地解释：“因为还没开始谈，人我还没追到。”　　导演：“？？？？？”　　祖宗！都这个时候了，您老人家的重点还在感情问题上？　　柏天衡在导演的瞪眼中点点头：“当然，节目才是最重要的。”　　导演这才顺了口气。　　顺完，悲喜交加。　　虽然导演这会儿都气懵了，根本具体不出来哪点是悲，哪点又是喜。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太好了，以后终于不用再就绝美问题开小会了。　　这小会他真是尼玛开得够够的了。　　个大老爷们儿，跟同事时不时开会，不聊工作，聊的尽是另外两个男人的性向和“友爱”互动。　　简直了。　　简直了！　　也好在，柏天衡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导演心里有数，知道柏天衡就算真gay，就算真的喜欢哪个学员，也不会为此影响工作。　　导演更不是何未彤，gay而已，娱乐圈别的不多，gay可是一抓一大把，导演见怪不怪。　　还揶揄柏天衡：“真的一点看不出来。”　　柏天衡好笑：“我难道还要拿个喇叭到处炫耀吗。”　　导演：“江湛也是啊。”一样没让人看不出来。　　一提江湛，柏天衡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导演抓住他这个神情，联想vj昨天晚上拍到的内容，凑近，探究地问：“你昨天是被拒绝了？”　　柏天衡：“……”心口被一把无形的钝刀噗一声插中。　　导演叹息着幽幽道：“也是，江湛不是娱乐圈里那些小男孩，他本人条件那么好，对追求者的要求一定很高。”　　“噗”，第二把刀。　　导演语重心长：“那你抓紧啊，争取早点吧，以后出道了，他在外面跑通告到处飞，接触了一堆人，你竞争压力更大了。别到时候天鹅就这么飞了。”　　“噗”，第三把刀。　　柏天衡默默看导演，勾起一个公式化的礼貌的微笑：“好的，我会努力的。”　　说完唇角落下，绷起了脸。　　这脸一直绷到演播厅后台，一直绷到造型、妆容完毕，还绷着。　　拎着咖啡进化妆间的居家谢：“你脸色怎么了？”　　柏天衡没说话，拿起咖啡。　　居家谢还什么都不知道。　　既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导演这边已经知道柏天衡和江湛的事了。　　他还尽职尽责地在化妆师等闲杂人离开之后，劝柏天衡：“今天可别像上一次一样了。”　　柏天衡冷着脸，喝了口咖啡，语调毫无起伏：“上一次怎么了。”　　居家谢：“怎么了？嚯，老板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说着说着，终于察觉不对。　　他转头，看柏天衡：“你到底怎么了？”　　柏天衡喝了几口咖啡，神情敛起，语气更淡了：“没什么。”　　同一时间，上妆和彩排正在同步进行。　　江湛他们组因为情况特殊，第一个彩排，舞蹈过了几遍，节目组看他们问题不大之后，才放他们去化妆。　　去化妆间的路上，程晨、徐焙焙他们几个还在眼神交流。　　“昨天是真的？”　　“表白现场？”

 第117章

    也终于知道，原来之前不高兴还有这个原因。　　而柏天衡一直以为，天之骄子如江湛，被人众星拱月似的围着的江湛，根本不会察觉少了谁，比起少一个人，他的兴致、他的风发恣意，才是更重要的。　　柏天衡沉着声音：“好，我下次会说的。”　　江湛继续看着一边，吐槽道：“运动会不是第一次了好吗，以前也有，好多次。”　　柏天衡静静地看着他，道：“我以为你不会注意。”　　江湛换上惯常怼他的口吻：“我没瞎。”又道：“你这样很扫兴。”　　柏天衡始终看着他：“以前发现我突然走了，你会不高兴？”　　江湛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我难道应该高兴？当然会不高兴。”　　可我以为，你玩儿得兴致高昂，朋友围绕，根本不会发现有谁离开，更不会在意。　　江湛又道：“还有凌晨练习室那会儿，我皱眉不是在拒绝你。”　　柏天衡的心底漏了一道口子，风呼呼地往里灌，灌得他心口酸麻。　　2516天，不过如此。　　柏天衡的眸光在他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变得温柔缱绻，他看着江湛，主动提议道：“等选秀结束，要在一起试试看吗？”　　江湛因为脸烧着，一直没回视柏天衡，听到这句，才转过视线。　　他用凌晨练习室里，柏天衡表白时那样很低很轻的语气，缓缓地回应道：“好啊。”　　好啊，试试看。第61章 　　第六期极限偶像, 第二次公演。　　更大的舞台，更炫的舞美, 现场伴奏, 近千名观众。　　周六晚，八点二十，准时放送。　　这一期足足四个半小时, 除了八组学员的公演现场, 还包括了分组之后的日常训练、生活, 以及上周五录制的极偶运动会。　　节目刚一播出，光是亮相的舞台、舞美就足够吸引眼球。　　负责在公演舞台主持的柏天衡, 更是一反之前不出挑不出错的舞台造型，潮牌穿了, 发型做了，连发色都变了，新染的一头栗色格外显朝气，素来以荷尔蒙爆棚著称的气质里，也因为装束，增添几分令人眼前一亮的青春气息。　　这样的柏天衡甫一在舞台上露面, 引得台上台下连连尖叫。　　正对主舞台的副舞台上，四位导师都吓了一跳。　　童刃言玩笑着说：“柏老师，你这么穿，真的，特别显小。”　　单郝哭笑不得：“我真的差点忘了，柏导和我们不是同岁, 他本来就年轻。”　　这第六期便在柏天衡的全新造型中拉开了序幕。　　和第一次公演不同，第二次公演有固定好的上台顺序，不仅如此，八组学员还被分成了ab两组进行pk。　　现场观众除了给每组自己喜欢的学员投票之外，每轮的ab组全部表演完之后，还会再进行一轮现场投票，哪组的得票高，哪组胜出，胜出队伍里的学员会在接下来的选秀中获得节目组安排的奖励。　　因为之前一期就已经公布了分组情况，观众都已经在一周前知晓了八组队伍的成员、表演曲目，在这全新的第六期里，最值得期待的，便是舞台公演。　　谁成想，节目组在第二次公演安排了全新的规则，不但公演，还要分组pk，pk完还给奖励。　　各家粉丝：老公/哥哥/儿子/我家宝宝！！冲鸭——！　　现场投票我们帮不了你！你自己一定要争气！　　学员们自然都很争气。　　从这第六期的日常训练部分就可以看出来，这第二次公演更有挑战性。　　不但曲目更难，练习的时间也更短，因为又是全新的分组，成员之间又要重新磨合，vocal、dance、rap、站位也要分配明确。　　节目刚开始，播出的第一组上台的队伍的日常训练里，成员之间的摩擦就格外多，连最基础的分歌词都能吵起来。　　看得观众纷纷卧槽：这第六期上来就这么针锋相对？　　看多了选秀的观众就知道，剪辑，都是剪辑，什么摩擦、不合，在节目组手里，全是铺垫用的素材。　　果然，摩擦不断之后，大家就开始齐心协力，一起努力。　　等训练日常播完，画面切回舞台，就是站在一起的八个大男生。　　因为是ab分组pk，每组都要给自己取个有噱头的队名，顺便拉拉票，放放狠话。　　第一个上台的队伍，上来就道：“大家好，我们是——反正怎么都要吵，吵完还是要吵，吵了接着再吵的‘八仙吵货’。”　　副舞台上，童刃言玩笑：“我听说过‘八仙过海’，还听说过江浙一带有‘水八仙’，你们这‘八仙吵货’第一次听说。”　　众人笑。　　童刃言：“‘八仙炒货’是吧？新鲜吗？”　　c位的男生：“刚刚出炉，保证新鲜。”　　童刃言顺着这话：“那就‘端’上来看看？”　　镜头重新回到主舞台，柏天衡没有多言，把演出舞台让给了八位‘新鲜的吵货’。　　第一首演出曲目：《火》。　　舞台灯光熄灭，八位男生重新站位，无论是现场还是视频前的观众，都把注意力留在了舞台上。　　接着，伴奏响起，舞台灯光骤亮，刚刚还自称‘八仙吵货’的男生们气场浑然转变。　　在“我们就是火”的音乐声中，露出了勾人的眼神。　　“不要怀疑我的嘴”　　“每句都让心跳跃”　　“我们已经来到对的时间，对的位置”　　“为什么不要做对的事”　　“i feeling good”　　“无法喘气”　　……　　“你的爱就是火”　　“我们就是火”　　经过改编的曲风更张扬，更性感，女生来跳这支舞，是人间尤物，男生来跳，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八个男生低腰紧身裤、长款白衬衫，演绎的过程就是在舞台挥洒“跳跃的火”。　　而男人性感起来，小姑娘们怎么受得了，《火》才开场，公演的场子直接热了起来。　　节目的视频弹幕上，更是一水儿的“啊啊啊啊啊啊”，满屏都是“啊啊啊啊啊啊”。　　而整支舞把“性感”拿捏得恰到好处，荷尔蒙足够，但不油腻，外加男生们的造型够清爽，跳起来的动作又干净利落，没有故意卖弄风骚的嫌疑，正是时下观众在屏幕上最爱看到的“性感”。　　弹幕疯狂刷新——　　“在线舔男人！舔舔舔！”　　“都让开！！xxx是我的！我先舔！！！”　　“这个时候还分什么你家我家，八个吵货一起舔呐！”　　……　　于是，在一首《火》奠定的“舔舔舔”中，拉开了极偶第六期的pk序幕。　　第一组pk：《火》vs《兽人时代》　　第二组pk：《轮转》vs《see you》　　第三组pk：《神曲串烧》vs《tomorrow》　　前两组四首歌，分别演绎了性感、爵式、小清新、活泼可爱，各有各的特色和优势，公演舞台随之变得越来越火热。　　主舞台、副舞台，台上台下，前台、候场间，整个场子全部热了起来，　　到第五首《神曲串烧》，因为全是耳熟能详的广场舞神曲，更是惊喜连连，把整个舞台越推越high。　　等《神曲串烧》这组结束演出，副舞台的导师们感慨起来。　　童刃言：“下面这组压力大了。”　　单郝：“有压力才有动力。”　　戎贝贝：“谁好，谁更好，不到最后一刻，其实很难说。”　　镜头回到主舞台，柏天衡手持话筒：“有请第六组上台。”　　画面一切，回到训练日常。　　是徐焙焙和江湛面对面，边吃饭边用“直男”的方式吐槽。　　徐焙焙：“什么半永久，我这辈子都不想拥有。”　　江湛：“发际线都不可能去纹。”　　徐焙焙：“黑色眼线和棕色眼线有区别？”　　江湛：“大地色眼影，几个颜色看起来完全一样。”　　徐焙焙：“还有口红。”　　江湛：“还有腮红。”　　……　　观众：？？？？？？　　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难为你们直男了。】　　【想想徐焙焙，路透永远戴眼镜，从来没有妆。原来怨念这么深。】

 第119章

    《tomorrow》集舞台、服装、演绎的各种大势，当之无愧，成为第二次公演舞台的no.1。　　不但在公演舞台上pk掉了对手，六名学员当天的现场得票数超乎寻常地高，江湛更是以789票，排进了当晚所有学员中的前三。　　网络上，《tomorrow》吸粉无数，江湛的奸臣/木偶玩具的双面角色更是大获好评。　　甚至有人扒了江湛在整场中演绎的每一个微表情，做成gif九宫格。　　那些温柔的、冷漠的、轻蔑的、诡异微笑的神情，都令粉丝尖叫不已。　　外加极偶第六期视频的末尾，放送了极偶运动会的一些片段，江湛背跃式跳一九五的风采，除了吸粉还是吸粉。　　到这一期，已经没人顾得上嗑什么绝美了，全在疯狂嗑江湛——　　【这颜值！这学历！这个修改剧情的智商！这个一九五的运动技能！还有飞速成长的偶像业务能力！就问你们，现在娱乐圈出现了这种爱豆，你们爬不爬？就问你们爬不爬！！】　　【爬了爬了早爬了！前面的姐妹带带我，墙头人太多，挤死我了！】　　【《living》的时候我还在嗑绝美，《tomorrow》的时候只想嗑江湛，跳一九五的时候我只想大喊：学长！学长！学长！】　　【来啊小姐姐们，入股状元做学妹粉，明年一起考a大！！考不上a大也没关系，反正江湛怎么样都是学长！】　　【啊！所以我当年为什么嗑绝美，是因为爱情吗？不！还不是因为其中一方是江湛！说到底还是江湛好嗑！】　　这边江湛疯狂吸粉，另外一边，何未桐退赛、姚玉非被闭麦的热搜，也引发了不少讨论。　　何未桐那边还好，因为伤病的理由滴水不漏，粉丝再不愿接受也只能接受。　　姚玉非被节目组连着闭麦，镜头又少，却是极偶第六期正片里有迹可循的。　　不仅如此，还有当时在现场的路人印证，姚玉非作为导师，的确被闭麦了，且不止一次。　　话题广场、微博、论坛上一直有讨论这件事。　　讨论到最后，没扒出什么内情，只猜测姚玉非或许是做导师期间得罪了节目组。　　【得罪极偶和得罪鹅有什么差别？】　　【姚玉非走红也挺不容易的吧，其实我觉得以现在娱乐圈的审美，不是太吃他这种颜和气质。】　　【被闭麦是因为不会说话吧，都六期了，之前几期翻出来看看，他当的个什么导师啊，话都不会说。】　　【柏天衡在内，五名导师里，就他最没梗，他的镜头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我觉得他经纪公司决策错误，根本不该接极偶，他根本不适合做导师。】　　【就是不会说话吧，上次公演，说什么花不花的，他的一些粉丝以为他之前谈过恋爱，有的都已经脱粉了。我反正是想不通，一个选秀节目，他当导师好歹也能吸点粉吧，他反而坐在那里说什么玫瑰花，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导师被闭麦没镜头，还是导师的错吗？】　　姚玉非当然有错。　　他错就错在不该在第一次公演舞台说那些有的没的，猫伸爪子似的，若有似无地戳了柏天衡的痛处一下。　　柏天衡怎么可能容他再这么干。　　闭麦都是轻的。　　外加何未桐的现在老板，好巧不巧，就是宋佑。　　宋佑起先没回过味儿，以为是何未桐自己看出江湛的性向，后来想想不对，把何未桐拎到面前，好好地问了一通，才从这位恐同人士嘴里，扒出了“姚玉非”三个字。　　宋佑恨得切齿，干干脆脆一个电话打给柏天衡。　　这才有了第六期的又是闭麦又是没镜头。　　兰印辉还没打听出内情，只看闭麦没镜头的结果，就已经头疼死了。　　他指着姚玉非：“祖宗，你可真是我祖宗！”　　说了同样一句话的，还有居家谢。　　居家谢顶着柏天衡的面子，颇废了一番功夫，才把那天凌晨训练室里，拍到的表白视频的原片给弄到手了。　　转给柏天衡的时候，居家谢冲柏天衡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我祖宗。”　　此时已是周一，柏天衡不在极偶节目组，人已经回到了影视城。　　居家谢夸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里，翻看江湛最近的点赞排名。　　居家谢想想都纳闷，坐下来，看着柏天衡：“你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多人，当着人前，镜头都在，一个敢问，一个竟然也敢答？”　　柏天衡的确是个祖宗，竟然回：“怕什么，有你在。”　　居家谢：“？？？”　　柏天衡接着：“放心，更过分的没拍到。”　　更过分？！　　居家谢的眼睛都瞪了起来：“你表白是周三凌晨，周三当天录制公演，录制完你不就赶飞机走了，哪里有时间‘更过分’？”　　柏天衡轻哼着笑了一下。　　居家谢看他这么笑，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就想：江湛你瞎了吗？！看上这种畜生？　　周二，极偶录制学员的外出日程。　　这次日程，是节目组给公演pk胜出的队伍的奖励。　　外出去哪里，做什么，学员们自行决定，节目组会安排工作人员随行拍摄素材。　　极偶的这个外出日程出来后，各家粉丝都在奔走相告，顺便猜测，自家宝宝外出会去哪里。　　可惜日程都是保密的，就算有粉丝悄悄找黄牛，有钱也买不到日程。　　于是粉丝们等啊等，周日的时候，等到了几个学员的路人路透——　　【嗷嗷嗷嗷，甄主任、飞哥、祁宴去xx路那边看电影了！】　　【徐焙焙去《海鸥》剧组探班了！】　　【丛宇、小海去了xx路的书店！】　　……　　周一，又是一些学员的路透。　　能被拍到，肯定是在公共场合，其实想也知道，选秀这么久，难得能出来，当然要逛逛。　　等到周二——　　【江湛今天去了a大！a大！】　　江湛去a大，是周二当天临时决定的。　　节目组把手机还给他之后，他看到微信上一个备注“欧阳”的人加了他的好友。　　加上之后，正是a大计算机的欧阳教授。　　欧阳老师加上微信，直接视频拨过来，和江湛愉快地聊了一会儿，还说看了他的选秀，觉得他表现很好。　　又主动道：“你不是之前让学生给我带话，说回头来学校和我一起吃饭的吗。”　　江湛：“是。”　　欧阳教授特别爽快：“今天有空？来吧，有空就今天来，我刚好今天也在学校。”　　江湛笑：“时间是有的，今天刚好空，可以出来，就是镜头还会在。”　　欧阳教授：“镜头？哦，跟着拍是吧，没事儿，来吧，刚好拍了回头播出去，也证明一下，你这个a大学子不是假的。”　　@　　江湛很久没回过学校了。　　事实上，他满打满算，只在学校呆了三年不到。　　大三开学没多久，他因为母亲病情的原因，频繁请假。　　学校老师知道他的情况，一直很理解他，只要他期末能回来考试，该交的论文一篇不少，就不多要求他必须在学校。　　这个绿灯当初是金融系系主任亲自点的头，可见江湛当时的情况有多特殊。　　后来大四毕业，正赶上母亲又一次病危，他连毕业证都没回来拿，还是学校这边的舍友寄给他的。　　一晃眼，好几年了。　　江湛走在过去走过无数遍的林荫道上，看着熟悉的校园风景，心底不免触景生情。　　触了没多久，进校门没三分钟，就被围上了。　　这其实不能怪他，也不是说他现在有多红，实在是——　　vj老师的镜头把他卖了。　　他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便装，戴个帽子，走在路上，不怎么惹眼。　　惹眼的是手里架着镜头、隔着段距离跟在他身后的vj。　　vj边走边一路对着他拍，走在同一条路上的a大学生不免觉得奇怪，纷纷转头看过来。　　看着看着，就有人认出了江湛。　　那位第一个认出江湛的还是个男生，“卧槽”一声，嗓门儿巨大：“江湛！？”　　江湛听到了，转头，视线从帽檐下抬起，笑了笑。　　男生惊讶地又是一嗓子：“真是啊！”　　从这一秒开始，江湛身边的人越围越多。　　不要奇怪，不要惊讶，a大学子国之栋梁也是寻常人，拥有再寻常不过的好奇心。　　江湛选秀期间早已红遍a大论坛，a大校门外有人不知道江湛是谁正常，a大校门之内，绝对没人不知道。　　用a大门卫的话：“我们学校的狗要是会用手机，都会给江湛投票。”　　周围人越来越多这点，节目组的人想到了，江湛自己倒是没想到。　　他一边往食堂走，一边问周围围着的男生女生：“你们今天不用上课吗？”　　“刚下课。”　　“等会儿再去，我先拍一下学长。”　　江湛被这么多人围着，还都是学弟学妹，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微微低头，帽檐挡着些面孔，周围的男生女生也怕他看不清前面的路，无论怎么围着，都至少在四米之外，工作人员旁边跟着，连秩序都不用多管。

 第121章

    淘汰？无所谓啊，淘汰就回去考研、考博、留校任教。　　我特么都要给江湛跪了，现在突然理解了状元家的高贵冷艳。　　江湛这墙头也太好爬了！第63章 　　外出日程，基本所有学员都有粉丝路透。　　这其中, 江湛的素材最最最丰富。　　毕竟别人只是外出, 他不止外出, 还顺带回了趟母校。　　学生们对这位江师哥的热情空前绝后, 学校里、a大论坛到处都在传播着学生拍到的照片、视频。　　路教授的那两个小时西方经济学课，前半节课还只是本班的学生在上，后半截，整个阶梯教室里全是人。　　本班坐在前两排的女生，全都幸福得冒泡, 尤其是坐在江湛身后、旁边的几个女孩子, 照片一张又一张, 全是清晰大特写, 视频一个又一个，为本校论坛和其他同学提供了宝贵的墙头素材。　　这里面，尤以江湛坐在位子上低头看书、以及上台替教授板书最为好嗑。　　没办法。　　谁能拒绝抵抗男人的专注认真？　　而江湛的专注不止是几张照片那么简单，在学生偷拍的视频里, 还有他翻看课本的过程, 那凝神静气专注的侧颜, 绝对不是做做样子那么简单。　　上台板书, 也完全不带课本，陆教授在阶梯教室边晃边讲, 江湛站在讲台上板书，板书内容条理清晰，概念分明, 字还特别好看。　　一段段视频传网上，再从a大的帖子里被人搬到微博、论坛，粉丝嗑到掉头。　　【入股江湛也太爽了吧！从来没见过这么牛逼的爱豆，就问哪家爱豆会西方经济学，哪家爱豆板书的字这么好看。】　　【我现在真的信了江湛考研的说法了，他真的可以考。（跪）】　　【你们百度了这个路xx教授没有，我看了百科，真的超牛，他好像以前教过江湛，能把江湛带进教室见师弟师妹，是有多喜欢。】　　【这个字！这个字！学长这个字我也可以的！】　　【我看了翻书视频，是真的学霸，看书超级快，一页页翻过去，比我翻自己翻烂的地理书还快。】　　【实名羡慕a大的学生！！！你们的学长是真的！】　　随着江湛a大路透的曝光，没多久，有人从a大论坛翻出了早古的几张旧照。　　其中有一张，是拍的江湛的学生卡，学生卡上的照片就是个大头照，没妆没造型纯素颜，淡笑地看着镜头，是多年前学生时代的青春美好。　　这张学生卡大头照秒了无数粉丝、路人，没多久，江湛又上了热搜。　　热搜词#江湛学生照#　　柏天衡在高速服务区买咖啡的时候，刷到了这条热搜，点开照片看了几眼，唇角抿出笑意。　　他惯例把照片保存，取了咖啡，重新上路。　　星巴克等咖啡的吧台旁，两个女生目送他离开，一脸惊愕。　　“我没看错吧？”　　“柏天衡！是他！就是他！”　　@　　江湛这天下午做了不少事，不但以“板书助手”的身份陪路教授上了一节大课，结束之后，还被拉去见了当年的辅导员陈老师。　　陈辅导再见江湛，和欧阳教授一样，面上如常，心底感慨良多，感慨完，立刻让江湛坐下，搞了几十份签名，又抖擞精神拍了几张合照。　　拍完，江湛玩笑地问：“欧阳老师给女儿，你也给女儿？”　　陈辅导：“是我老婆要的，她刚刚微信上发了几十条语音给我，让我不搞点合照签名回家，今天就别回家了。”　　江湛意外：“结婚了？”　　陈辅导瞪眼：“是啊，结婚了，你都毕业参加选秀了，我结个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湛摸了摸鼻子，以从前和陈辅导相处的方式，玩笑道：“母猪上树了？”　　陈辅导：“你才上树！个臭小子！”　　江湛哼哼哼直笑。　　笑着笑着，师生俩对视一眼。　　镜头前不便多言，陈辅导抬手拍了拍江湛的肩膀，点点头：“挺好，现在挺好的。”　　江湛笑笑，点头：“是挺好的。”　　江湛当年在a大，不说是什么风云人物，至少也很有名气，尤其是在金融系，很受学生老师的喜欢。　　这次回来，不止欧阳教授、路教授、陈辅导，金融系的很多教授、老师都见了一遍。　　江湛由陈辅导带着去办公楼，一个个去拜访，教授们见了他，都很欣慰、开心。　　同开心的，还有随行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跟着江湛，把小半个a大转了一圈，见了很多教授、老师，中途在节目组的工作群里疯狂扭动——　　“江湛的素材也太多了吧，拍都拍不完。”　　“真的，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教授！行业牛人！”　　“跟着江湛，感觉自己的脸上都特别有光。”　　所有同事：实名羡慕！　　随行工作人员：“等会儿还要去学生会。”　　一个同事：“去学生会干嘛？”　　“江湛进过学生会啊，听说大一是干事，大二当了部长。”　　“他们以前的辅导员说，江湛那时候是在秘书部做部长，这个部的部长提上去就是学生会主席了，可惜大三有事给退了。”　　所有同事：！！！！　　总导演：拍！给我狠狠拍！用力拍！　　江湛最开始没想去学生会，那里的同学都是学弟学妹，既不认识，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他当年那个部长，自认做的一般般，回趟母校，不至于连这个都要当素材挖掘一下。　　结果陈辅导一句：“你当初给秘书部写的那个文书软件，他们现在还用呢。就当回去看软件了。”　　节目组听到，立刻要去。　　江湛哭笑不得地回了趟秘书部，好好地坐在电脑前看了看自己当年写的那款文书材料软件。　　学生会一众学生举着手机围着，这一届的秘书部部长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江湛用鼠标点开软件：“功能扩展过？”　　部长：“本来想扩展的，找主任申请，主任去问了欧阳教授，教授说没必要，就一直没动过。”　　江湛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代码我真不记得多少了，回头还是扩展一下，框架可以不用改。”　　部长理所当然地问：“学长你来扩展吗？”　　江湛一顿，本来要说他现在不行，可想想这软件是自己写的，他来扩展可能还真的更合适，于是道：“我回头试试吧，不保证效果。”　　镜头拍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江湛你是个什么神仙！　　神仙似的江湛，一忙忙到了晚上。　　晚饭后，还没走，又被拉去旁听了欧阳教授的选修课。　　欧阳教授以一种炫耀的口吻，对讲台下的一众学生道：“看见了吗，今天选修我的课，明天就能像你们学长一样去参加选秀。”　　名校学子们用尽洪荒之力拍手捧场：“好——！”　　江湛坐在第一排的角落里，各种哭笑不得。　　突然这个时候，他手机震了下。　　难得坐下来有空，江湛在桌下摸出手机，滑屏解锁，点开微信。　　发来消息的，竟然是柏天衡。　　柏天衡没发文字，发了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是夜色下一棵枝叶茂盛的法国梧桐。　　江湛一眼认出这是学校林荫道上的梧桐树，心口咯噔一跳。　　他下意识地有个某个猜测，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低头看着桌下，回复消息：你在a大？　　柏天衡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正是此刻江湛身处的这间阶梯教室的大门。　　不会错，因为门上有号牌。　　江湛：！　　确定柏天衡真的在学校，江湛心口噔噔噔开始加速，他真的完全没想到，柏天衡又开了四个小时回来，还来了学校。　　江湛按捺住心神，低头在桌下回消息。　　江湛：还在门口？　　柏天衡发过来的照片，是教学楼前一条路灯昏暗的小道。　　江湛抬头看看讲台上的欧阳教授，余光瞥了眼距离自己不远的机位。　　找个理由出去，工作人员也会跟。　　低头，柏天衡又来了消息：你上课，我自己逛逛。　　江湛突然站起来。　　他一站，所有人都看向他，有的学生举手机的速度比节目组转过来的镜头都快。　　江湛没管那么多，从第一排角落里站起来，示意欧阳教授他出去一下，便不声不响地推门出去了。　　欧阳教授见怪不怪，以为江湛是去厕所，江湛也是这么跟工作人员说的。　　工作人员听说他去厕所，没跟着。　　江湛转身，本来要去教学楼外面，想了想，边走边低声给柏天衡发了条语音：“别在外面，会被拍到的，来三楼厕所。”

 第123章

    才吃两口，手机叮叮叮地开始响。　　王泡泡：p！！！我们p！！！！在不在？！　　p图：在。　　王泡泡：（截图）（截图）你的新头像为什么和柏天衡最新一条的微博一毛一样？　　江湛点开截图一看，柏天衡一个多小时前更新的微博，正是那两碗豆腐脑。　　江湛看着截图，不慌不忙地回复王泡泡：对啊，我拿的他的图。　　王泡泡：他的图有水印，你的没有。　　p图：哦，我用软件去了。　　王泡泡：可是他的没背景，你的有背景。　　江湛吃着豆腐脑，点开王泡泡的消息，噗的一口差点把豆腐脑喷出来。　　他把两张对比截图点开重新看了下，这才发现柏天衡把背景马赛克了，他的虽然截去了部分背景，但没有马赛克，而两份图的豆腐脑是一模一样的，连其中一碗的香菜大小都如出一辙。　　江湛：“……………”　　王泡泡：p！！！！！！p！！！！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柏天衡！！是不是！！！你们是不是还一起吃豆腐脑了！？　　江湛放下勺子，赶紧点开微博。　　才点开，右下角数不清的新消息和新添加的关注人。　　点开消息——　　【p！！！p！！！柏天衡关注你了！！关注你了！！】　　【卧槽，什么情况，柏天衡竟然关注了我们饭圈的半壁江山？】　　江湛立刻搜到@柏天衡，点进@柏天衡的主页，手机左下角，从前的已关注，赫然变成了相互关注。　　再点开柏天衡那条豆腐脑微博。　　某条热评：咦，这个豆腐脑是哪里下的图吗，我首页有个大神的新头像也是这个唉，没水印、还有背景。　　柏天衡回复：谁？　　网友：@p图　　江湛：“…………………”　　高速公路上，柏天衡一边开车一边在和居家谢打电话。　　居家谢：“p图？哦，我知道他，饭圈修图大触，怎么了。”　　柏天衡：“给我修过图吗？”　　居家谢：“修过啊，你的个站图，路透，商图，他都修过。”　　柏天衡：“什么时候开始的？”　　居家谢莫名：“啊，这个我怎么知道。有几年了吧。”　　柏天衡：“几年。”　　居家谢想了想：“至少四五年？应该是。反正我印象里，他在饭圈成名已经是几年前了，那个时候就有给你修。”　　顿了顿，想起什么：“哦，对，是很早，不是还有粉丝说吗，说p神修你的图特别用心，全是神图。”　　很多年前。　　特别用心。　　全是神图。　　柏天衡无声地笑起来：“去帮我买个热搜。”　　居家谢以为自己听错了：“啊？”热搜？买？　　柏天衡：“就买#p图喜提柏天衡关注#。”　　“？？？”居家谢：“内容呢？”　　柏天衡：“你刚刚说的，特别用心，全是神图，默默关注……”　　居家谢顺着这话：“饭圈修图暗中守护多年，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喜提男神关注？”　　柏天衡：“对。”　　居家谢：“买第几？”　　柏天衡：“第一。”　　居家谢：“？？？”　　柏天衡弯了弯唇角，意味深长：“默默无闻守护多年，兢兢业业修图p图，真是难为他了，必须同框热搜表扬下。”　　作者有话要说：　　柏：不能和江湛热搜，还能拦着我和p神热搜吗？　　兔：你好骚哦第64章 　　江湛晚上回了趟家。　　前面《tomorrow》连夜重排、公演录制，他好多天没上网修图, 留了一堆活儿,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录完外出日程, 他就跟节目组打了个声招呼，明天再回寝室。　　回到家，打开电脑登录q，王泡泡、鱼尾q、几个群全在闪。　　王泡泡：p！！p！！别装死！你有本事和柏天衡一起吃豆腐脑, 你有本事回复我啊！　　鱼尾q：大佬，你和我墙头一起吃豆腐脑了？　　几个群——　　“卧槽！什么情况！这大半夜的，因为两碗豆腐脑开始xfxy（腥风血雨）？”　　“两碗一样的豆腐脑，能是p拿了柏天衡的图？或者柏天衡拿了p的图？刚好又是两碗, 肯定是两个人一起吃的啊。”　　“p也太幸福了吧, 给柏天衡修图修了那么久, 以前就没想过会和柏天衡本人认识吧。现在竟然又是一起吃东西, 又是回关。”　　“这么多年了，都说bpbp，这两人竟然真的同框了？”　　“同框？还没吧？”　　“豆腐脑合照不就是变相同框！”　　江湛：“？？？？”　　江湛看群聊看得一脸血,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掉马是这么掉的。　　他现在真是一百万个无语，微博的头像是来不及去换了，换了就要被盖章“此地无银三百两”，柏天衡的回关他也只能装死，难不成还主动承认自己是p图？　　不可能。　　江湛叉掉群聊和几个私戳, 都没回，点开邮箱，把王泡泡之前发的几个原图附件下载解压。　　照片解压后，江湛大概翻了一下，工作量还不少。　　他耸了耸肩膀、转了转脖子，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回来后就开始修图。　　完全不知道，就在他修图的期间，有饭圈半壁江山之称的p神，被某人买上了热搜。　　热搜词#p图喜提柏天衡关注#　　相关热搜微博，讲述了一个令粉圈闻者感动、听者流泪的故事。　　p图，饭圈的半壁江山，修图大神，在很多年前，当他还不是大触，只是一个普通修图小学鸡的时候，他就开始给柏天衡修图了，修了一张又一张，修了一天有一天，修过路透，修过生图，还修过各种高糊，或许是凭着对修图本身的热忱，也可能是凭着一个粉丝对偶像的喜欢，终于有一天，p图为柏天衡修出了一张惊天神图。　　那张神图被发在柏天衡的个站上，广受好评，粉丝追捧，从那之后，p图也小有了一些名气。　　而即便有了名气，p图也依旧是p图，无论他后来有多红、接商图有多贵，只要是柏天衡的单子，他全部都接，且只要是非商用，全部免费。　　p图就像个技术型粉丝，以自己的所会所能默默支持着偶像。　　一年、两年、三年……　　突然这一年，柏天衡反常地在镜头前表现出了抵触情绪，频频黑脸，黑料满天。　　没多久，息影传闻流出，再接着，柏天衡出国。　　几乎是同一时间，p图淡出粉圈。　　终于，一年后，有路人粉在机场拍到了全副武装的柏天衡。　　粉丝看了照片痛哭流涕，心疼自己，男神没饼就算了，连个脸都不给看。　　就在这个时候，p图重出江湖，修出一张有脸神照喂给广大粉丝。　　木白姐姐们感天动地，果然有柏就有p，柏在哪里，p就在哪里。　　只可惜，柏天衡永远是柏天衡，p图永远是p图。　　没有更多交集，只有偶像与粉丝。　　这天，微博炸出两碗豆腐脑，一碗加了香菜，一碗没有加香菜，两只碗紧紧地挨在一起。　　那是什么？　　是柏天衡和p神的同框。　　是柏天衡p神双关。　　是p图喜提柏天衡！　　粉丝：感天动地！　　混粉圈的，多混了几年的，谁不知道p图，半壁江山可不是吹吹的。　　大家看到这条热搜，都特么惊恐了，p图？是他们知道的那个p图？　　不混粉圈的，尤其是路人，看完热搜上这段偶像与粉丝的故事，纷纷表示好嗑。　　谁还没个男神？谁还没悄悄崇拜过谁？　　默默支持了这么多年，有天竟然能得到回应，也太幸福了吧。　　再一扒，p图微博第一个关注人竟然就是柏天衡！

 第125章

    柏天衡说完，又发过来几张手机截屏的照片。　　柏天衡：修图真的很用心了，穿着衣服的，穿得不多的，没怎么穿的，都修得很用心。　　柏天衡：尤其是最后这张，腹肌、人鱼线都帮忙修了。　　柏天衡：不愧是老粉，对我全身上下每个重点部位都很了解。　　江湛：“………………………”　　柏天衡：也难为他了，隔着屏幕把我浑身上下了解了一遍。　　江湛：“？？？？？？？”　　柏天衡：如果知道背后有这么一位真情实感的粉丝在默默关注我，还帮忙修半裸照，我就该更努力的健身，让他看到更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　　柏天衡：嗯，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江湛：“…………………”　　江湛：努力什么。　　柏天衡：努力创造更好的身体条件，以备p神修图之需。　　柏天衡：相信就算是更大的尺度，p神也一样能修出神图。　　江湛：“…………………”　　更大的尺度……　　更大的……　　柏天衡！你做个人吧！　　然而江湛很快就没脸骂柏天衡不是人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频繁帮柏天衡修图的有段时间里，自己曾经做过的梦。　　梦里那尺度，才是真·大。　　江湛：“……”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宝宝你终于记得这个梦了！！替你开心！真的！！第65章 　　第二次公演后, 日程再次紧促起来。　　短短几天时间, 分别录制了第三次淘汰、顺位发布、再分组、部分学员的外出日程。　　又一个周六, 极偶第七期播出。　　这一期里，内容主要有第六期没有播完的运动会素材、第三次淘汰、颁布前36位晋级练习生的排位情况、外出日程的剪辑素材。　　这一期的主持依旧由童刃言带班。　　童老师对此非常不满, 镜头前对柏天衡喊话：“你有功夫吃豆腐脑，你没时间高速跑四个小时回来录节目？”　　话音未落, 节目组很懂梗地给了江湛两秒镜头。　　差点把观众粉丝笑死：你们怎么都这么懂啊！　　而到这一期, 随着淘汰人数的增加, 学员只剩下36人。　　这三十六人中，江湛排在第二。　　宣布江湛排名的时候, 所有的学员都不意外, 还有坐在淘汰位的学员低声嘀咕：“我以为江湛会是第一。”　　童刃言也对江湛道：“你离第一就差一步。”　　江湛站在落地话筒后, 笑了笑。　　童刃言下了个钩子：“还想再上一位吗？”　　江湛抬手, 捏住落地支架上的话筒, 神情沉着：“想。”　　视频画面里, 所有的学员里看着他, 童刃言略显意外：“第二也不满足吗？刚刚我问其他学员的时候，他们都说，能进前十一，已经很开心了。”　　江湛始终从容，他没有掩饰，更没有客套，神情坚定：“第一的话，会更开心。”　　因为这句话, 江湛又上了热搜。　　不仅因为他对c位的野心，也因为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用粉丝的话：习惯了第一的人，面对第一的位置，当然会想要争取，因为他一直都是第一。　　一直都是第一的江湛，站在第二的位置，坚定地想要再上一位。　　这个积极争位的态度极大地鼓舞刺激了粉丝，状元姐姐们一面舔屏一面努力点赞投票，誓要把江湛送上c位。　　可把如今排在第一的某家粉丝吓死了。　　投投投！数据搞起来！你家学长要c位，我们家崽崽也要的好吗！　　幕后，36位学员重新分组，敲定舞台曲目。　　这一次分组是根据点赞排名来的，前六的学员是这次六组队伍的c位，其余的成员根据c位自行选择，每组六人。　　分组大厅，节目组刚刚宣布完分组规则，学员堆里冲出来几道身影，全部站到了江湛身后。　　费海、魏小飞、祁宴、彭星、甄朝夕。　　刚好满员。　　排在第六也做了c位的丛宇抬手指他们：“我要是在，还轮得到你们！”　　就这样，六个熟人组了一队。　　公演曲目：《棉花糖》。　　没错，就是那首红了十年、曲风甜美的《棉花糖》。　　六个汉子：“………………”　　等示范用的舞蹈demo出来，看着屏幕上的舞蹈老师跳得那么甜，六个男生整齐地沉默了。　　再等到私下里跟着舞蹈老师练舞，做哪些可爱的动作——　　费海抱头：“啊！我为什么要跳女团舞！”　　魏小飞：“根本甜不起来！”　　祁宴：“真的好娘。”　　彭星：“不跳了不跳了！”　　甄朝夕：“我需要冷静。”　　江湛：“这个舞的表情管理我真的不可以。”　　全组崩溃。　　舞蹈老师给他们分析：“这个舞就是这样的，棉花糖啊，棉花糖是什么？当然要软、要甜、要可爱、要小清新。”　　“你们要想象你们是骑着白马的王子，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有，就想你们在一个白的、粉的、蓝的世界里，再想象你们是在陪心爱的公主，这个时候要怎么样？温柔！温柔！温柔！要比棉花都温柔！”　　费海：只想弹根棉花，把自己吊死。　　其他人：请弹六根。　　舞蹈本身还好，动作、站位，学起来都快，也很简单，难的是肢体演绎、表情管理、给出的情感色彩。　　舞蹈老师评价他们：身体明明都是软的，明明都能跳，但心是直的，比铁都直，一个个都不是温柔的王子，全是拌水泥的大老爷们。　　六个大老爷们儿也挺自觉，知道不能这么继续下去，努力调整。　　江湛还问节目组借了个pad，六人围着看网络上一些男团跳的女团舞视频，学习他们的肢体、表情管理。　　魏小飞总结：“动作要软，表情要柔，所有的身体力量都要往回收。”　　江湛问魏小飞：“你能跳吗？”　　魏小飞：“其实如果是上舞台，正经营业的话，跳也能跳，私下练就不太做得出来这些。”　　但不可能舞台下不练好就直接上台。　　最后是有过拍戏经验的甄朝夕给大家做工作：“入戏，入戏知道吧？把自己带进角色里跳。”　　“跳的时候就想，全世界本王子最甜！”　　这其实不容易，尤其对江湛这个铁直来说，阴暗反派都比温柔甜美来得容易。　　可曲目都定了，不可能不跳。　　江湛便抽空对着镜子调整表情，甜美、温柔、小清新、wink一条龙。　　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不停控制面部精细动作，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习惯后，不但对着镜子做，平时训练的时候，也经常对着同组的组员做，让他们帮忙看看。　　大家看看，都觉得还不错，可要说有多好……　　费海：“啧，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另外一边，《无路可追》剧组也在近期发布了几张柏天衡的剧照。　　绑匪这个反派角色，与柏天衡从前接演的所有都角色都大不相同。　　无论是角色设定还是演绎上，都有更大的突破。　　光是一张胳膊缠着带血纱布、坐在石头上、眼神冷峻空洞地看向镜头的剧照，就格外有戏。　　当周，《无路可追》剧组也从影视城转场去了昆明。　　去昆明前，导演那边再一次和柏天衡沟通：“不用替身，可以的，是吗？”　　柏天衡：“可以。”　　威亚组的人：“有一镜其实挺危险的，都是悬崖峭壁，威压也不太好吊。”　　柏天衡：“不太好吊就不吊。”　　威亚组的人一愣，没想到有演员拍戏这么拼，都说了危险，地形也不好，就这么直接决定不吊威压了？　　导演反而没说什么，想了想：“到现场再看。”

 第127章

    定位：昆明长水国际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　　在路人眼里：江湛、费海、魏小飞、祁宴、彭星、甄朝夕　　在粉丝眼里：江湛和他的打掩护小组成员们第66章 　　状元家的某学妹群。　　“学长起飞前在机场的视频也有了？”　　“有！早有了！”　　“哪家前线蹲到的？”　　“沈默林家的。”　　“谁有视频？发我一个好吗。”　　a市机场飞国内的航站楼, 正常都有前线蹲点。　　沈默林当天的飞机落地a市, 一早就有粉丝在蹲，一边蹲一边兴奋地聊着。　　“说不定能同框？”　　“不可能吧，默林中午的飞机到, 白寒得下午了，除非飞机晚点, 刚好差不多时间落地，要不然怎么可能同框。”　　“期待一下呢。”　　“我也想期待，可期待越大失望越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默白cp早拆了, 这两人各走各路都多少年了。”　　“也是。”　　“要我说，现在还是柏天衡那边最好嗑，前有绝美, 后有bp, 柏天衡x p神这个, 还挺带感的。”　　“学长也好嗑啊，a大讲台板书那个，太勾人了。”　　“唉, 也不知道哪天能在机场蹲到江湛。”　　这话说出来没多久, 蹲落地的前线接到了蹲出发的前线的消息。　　“江湛！是江湛！”　　“！！！！”　　不止江湛, 费海、魏小飞、祁宴、彭星、甄朝夕，一组六个，全部都在。　　外加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助手、vj老师, 一行人坐的节目组的大巴车到的机场，进门的时候格外惹眼。　　为什么这么多人？　　因为节目组不准江湛单独出来，说影响公演，也会影响同组其他学员，选秀当前，无论谁都不该把个人凌驾于团体之上。　　江湛就出了个主意，说带团出来，这样大家一起，在哪儿都能抽空练舞。　　导演：不准！　　江湛：那就再带个节目组，顺道拍点探班素材。　　导演：……也行。　　就这样，江湛用脑子轻松解决了请假外出的问题。　　而其他五个组员，没有人拒绝。　　外出，一起，坐飞机，探班，云南，还有手机！　　浪起来！　　五个人开开心心收拾了背包，拿上证件、手机，跟着节目组安排的工作人员，一起赶往机场。　　路上，几个人就已经商量好了。　　“我们这趟的主要任务，是给湛哥探班柏导打掩护，顺便组团拍点素材，再顺便溜达溜达，放松一下身心。”　　工作人员：“？？？”都已经安排得这么明明白白的了？　　等到了机场，没多久，就被人认出，围上了。　　江湛第一次在机场被围，还算淡定。他一身便装，没戴口罩，没戴帽子，背个包，简简单单出行。　　工作人员拿走了他的证件，替他去机器上办理值机，江湛和费海他们一起，大厅里等着。　　等的时候，人变多了，一群女孩子围在旁边，手机、相机全部举起来朝着他们，间或发出惊叹的声音。　　“好帅，好帅啊。”　　“看我了，看我了。”　　旁边费海他们十分小声地聊了几句：　　甄朝夕：“哪家的前线吧，看着眼熟。”　　魏小飞：“好像是沈默林家的。”　　彭星：“沈默林家的吗？我怎么看到有白寒家的了。”　　费海突然扭头。　　江湛耳尖，听到了，转头看了几人一眼。　　甄朝夕他们好歹戴了口罩人，声音也低，费海倒好，一副“雷达转动，不挑食什么都能嗑”的表情。　　江湛眼神示意费海：别嗑。　　费海克制着，心里尖叫：默白！默白好吗！　　旁边有女孩看穿费海，咯咯咯地笑。　　费海抬手摸了摸鼻子，大大方方：“我就是觉得有点意外。”　　一个女生道：“沈默林中午落地，白寒下午。”　　费海哦一声，略显失望，那碰不到啊。　　更多的女生开始笑。　　江湛叹息一口，转头：“可以了。”毕竟都是艺人，这样在公开场合yy，实在不好。　　费海点点头。　　周围的女生笑得更凶。　　原来江湛也知道费海会嗑吗。　　有女生大着胆子问：“你们是有日程吗？”　　甄朝夕示意不远处：“有啊，工作人员都在。”　　“方便问问哪里吗。”　　几个男生都没吭声，眼神往统一的方向瞄。　　女生们跟着看过去。　　江湛：“昆明。”　　因为这声昆明，粉群都炸了。　　“柏天衡他们剧组不是才转去昆明的吗？”　　“《无处可追》那个昆明？”　　“柏天衡那个昆明？”　　“带了极偶的工作人员，是去录制探班素材？”　　“江湛！柏天衡！同框！同框！”　　“我特么刚嗑上bp好吗！这边绝美又来了，到底让我嗑哪个？”　　“我不管，什么组团探班，工作人员，全部都是打掩护的掩体！”　　“完了，江湛来了，柏天衡这下躲不开了，得好好解释解释豆腐脑的事了。”　　“楼上你要笑死我吗，我满脑子都是柏天衡跪搓衣板。”　　“对，没错，豆腐脑的事必须解释！”　　大家都有网，都有群，都有手机。　　机场的追星女孩也不例外。　　豆腐脑的事粉群里有人重提，江湛进安检前，就有前线女孩小声在旁边嘟囔：“豆腐脑，豆腐脑，豆腐脑。”　　这一幕还被人拍下来了，传到了粉丝群里。　　这下粉丝们都放心了。　　太好了，提醒到了，肯定不会忘。　　没错，我们粉丝就是这么会操心。　　等过了安检，祁宴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嘀咕。　　“什么豆腐脑？”　　“不知道啊。”　　“这是最近什么新梗吗。”　　“刷手机，查查看，赶紧的，上了飞机就刷不了了。”　　刷完手机，搞清楚豆腐脑是个什么梗之后，几个男生看向江湛的表情，充满了深长的意味。　　尤其是甄朝夕和费海，不久前才亲眼目睹过他们柏导师的当面表白……一个“豆腐脑”出来，费海的视线下意识就瞟向他湛哥的头发。　　江湛坐在椅子上，无语地回视他们：“想说什么？”　　男生们没说话，费海突然冒出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魏小飞：“就是！”　　没错，是个蹄子。江湛也是这么想的。

 第129章

    柏天衡：“实话？”　　江湛：“实话。”　　柏天衡：“没感觉，没念头。”　　因为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　　等人在石头上落稳了，才回过点意识，第一反应，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他是不会和江湛说这些的，演员工作的危险性，不做这行的人，理解不了多少，他希望江湛把这次当做是意外，而不是概率。　　江湛听他说“没感觉”，哼了声：“我还以为你又要骚话连篇。”　　柏天衡从善如流：“想你吗？当然也想了。有些事还没做过，现在死了，风流鬼都做不成。”　　江湛抬手拿起床头柜上一包纸巾扔了过去。　　柏天衡伸手接过，笑：“所以被救上来之后，我就想，人生意外太多，一定要抓紧时间，把没做过的事赶紧做了。”　　江湛：“比如。”　　柏天衡：“比如，你现在亲我一下。”　　病房里静了。　　柏天衡看着江湛，江湛看着窗外。　　柏天衡开了个玩笑，江湛却在想，全世界所有的医院，都大同小异。　　走廊里永远有消毒水的味道，墙壁永远是白色，病床制式规格都差不多，连窗户都长得一样。　　在他眼里，唯一不同，只有病床上躺着的人。　　从前是母亲，现在是柏天衡。　　母亲终究没有获得生的机会，彻底离开了，柏天衡命悬一线，化险为夷。　　母亲说：你离我远点。　　柏天衡说：你亲我一下。　　江湛站了起来。　　他躬身弯腰，胳膊绷直，撑在床沿，凑近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　　脸色很淡，把情绪全敛在心底，眼神很深，把过往皆留在记忆里。　　他用很轻的声音问柏天衡：“我亲你一下，你下次拍戏，会更小心吗？”　　柏天衡意外江湛的反应，他看进那双沉得见不到底的眼睛里，困惑面前的男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的……乖。　　乖？　　不应该。　　可柏天衡来不及细想，江湛撑着床沿站在面前，靠近的姿态和有商有量的语气，正大跨步推进某个“重要环节”。　　柏天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湛身上，在那句疑问句上，在那离自己不过寸把远的嘴唇上。　　“会。”　　柏天衡抬手，强势地将人按向自己，他甚至做好了江湛戏弄他一撩就跑的准备。　　敢跑，他绑都要把人绑回来按着亲，可出乎预料的，并没有。　　瞬息间，鼻尖相抵，嘴唇相触。　　因为被按着后颈，这个吻并不是一触即分，又因为躺着的那位严重估错情势，被强势按下的这一吻格外重。　　柏天衡嘴唇上的伤口重新裂开，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散。　　这味道同时唤醒两人。　　江湛起身，柏天衡松开了手。　　装病一直躺着的人，终于坐了起来，一坐起来，便伸手朝向江湛。　　江湛本就躬身弯腰，没站起来又被拉过去，人栽下，刚好半个人躺在柏天衡怀里。　　柏天衡嘴唇溢着血，低头看怀里，勾唇坏笑：“你每次主动，都让人猝不及防。”　　江湛抓住了重点，每次？　　柏天衡用舌尖舔了舔唇角的伤，低头靠近，看着江湛的眼睛：“忘了吗，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你喝断片了，没回家，住的酒店。”　　那个晚上，柏天衡陪了江湛一夜。　　那一夜，江湛以他年轻的身体、本能的欲望，纠缠了柏天衡整整一晚。第67章 　　多年前, 江湛断片的那个晚上。　　“柏天衡，你带江湛这间, 我带胖子去前面。卧槽，压死我了，肥成这样。”　　聚餐之后，喝倒了好几个, 醉成烂泥如许胖子这般的，家是万万不能回的, 回去就是男女混双、大刑伺候。　　宋佑在餐厅旁边的连锁酒店开了几个房间，把烂醉的几个男生全搬了过去。　　考虑许胖子和江湛都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了, 不能没人看着, 他和柏天衡一合计, 干脆一人管一个。　　宋佑本来是要管江湛，把许胖子踹给柏天衡, 结果许胖子酒品稀巴烂，喝醉了就勾着他的脖子喊爷爷，宋佑平白得了一个大胖孙子，腰都要压断了, 把人连扛带拽地拖出了酒店电梯。　　一转头，柏天衡扛着江湛，跟扛着巨型麻袋似的, 身型稳健，走路都不带飘。　　江湛的酒品也比胖子好多了，全程安安静静的做他的麻袋, 一点声息都没有。　　进了门，插卡开灯，把人弄到床上躺着，江湛才难受地哼了几声，嫌灯太亮，抬胳膊挡在眼睛上。　　柏天衡替他把吸顶灯关了，开了盏台灯，没锁门，隙了点门缝给他透气。　　江湛喝得一塌糊涂，没吐，酒全在胃里，格外难受。　　他躺得不老实，自己蹬掉鞋，床上翻了两下，摸到枕头，垫到脖子下面。　　室内昏暗，台灯的灯光圈着一隅，江湛刚好躺在半明半昧中，一半的脸在暗处，一半的脸在光线下，头侧向一边，露出的脖颈上，光线铺开一层静谧的柔光，玉似的白。　　柏天衡在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抬眼就看到灯光下那层瓷白，江湛乖巧的平躺在床上的姿势，带着一种安静美好的邀请。　　柏天衡走过去。　　江湛没反应。　　柏天衡弯腰躬身，靠得很近。　　江湛没反应。　　柏天衡伸手，指腹在那层玉似的柔白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江湛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眸子里罩着一层很浅的雾，眸光却是澈亮的。　　他身上很热，还很轻，如坠云端，飘忽忽的，有羽毛刮在脖子上，又酸又麻。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另外一片模糊。　　江湛在云巅里轻飘飘地想，应该就是它扰得自己脖子那么痒，走开。　　他伸手去推，一下子给推开了，推开却反而觉得更难受，还不如有个羽毛有片云给自己挠挠脖子，怪舒服的。　　江湛在醉态中根本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舒服”，到底是什么样的“舒服”，刚一推开那片云，又给自己拽了回来。　　“别走。”他低声嘟囔。　　他说别走，那片“云”就真的没走，继续抚脖子，抚得江湛在云里飘得更轻，又舒服又难受。　　再睁开眼睛，江湛一把将那“云”拽了圈住，欺身而上，凭着本能和胜负欲，也去扰对方，用的却是唇。　　起先只是想，你扰我，我也扰你，很快发现“反击”也怪舒服的，于是又是亲又要咬，像只小兽。　　柏天衡被他咬了几下脖子，呼吸变重，躬身站在床边没动。　　他想不能动，动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宋佑：“吐了吗？又是白的又是啤的，是不是给他抠个喉咙把酒吐出来。特么！！”　　宋佑一进来，就见柏天衡胳膊撑着床弯腰站在床边，江湛勾着他的脖子黏着人，又是亲又是咬。　　见宋佑进来，柏天衡偏头看他，还抬了抬手，示意无辜。　　“你你你你你，他他他他他……”　　宋佑被眼前辣眼睛的画面一击爆头，话都不会说了。　　他原地震了几秒，又亲眼见着江湛在柏天衡的脖子上嘬了几口，才回过神，赶忙奔过去把人硬拉着拽开。　　拽开了，江湛头一歪，挣扎两下，又安静了。　　宋佑瞪着眼珠子，看喷他没用，立刻抬头看柏天衡：“干嘛啊你们！”　　柏天衡站直，垂眸看了江湛一眼，抬手在脖子上一抹：“你问我？”　　宋佑：“……”　　柏天衡轻描淡写：“大冒险没玩儿够吧。”　　宋佑觉得有道理，也只能觉得有道理。　　要不然还能怎么想？总不能想这是两个男的搞在一起。　　宋佑烦躁地摆摆手：“行了，我看他，你去看胖子。”　　柏天衡一脸没所谓：“看好了，等会儿醒了，可能还要‘大冒险’。到时候啃哪儿，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转身要走。　　宋佑：“……喂！”　　柏天衡回头。　　宋佑：“……我去看胖子。”

 第131章

    这一次却完全不同。　　拍完他就后悔了。　　江湛讽他：“后悔什么，后悔死了没机会再被白菜拱了？”　　柏天衡靠在床头，伸过手，圈住江湛的手腕，用指腹搓了搓凸出的那块腕骨：“我怕你伤心。”　　江湛看着他。　　柏天衡突然皱眉，抬眼问：“你不吃东西吗，怎么还这么瘦。”　　江湛扯开胳膊：“为了上镜。”　　柏天衡觉得哪里不对，是为了上镜好看？可他刚来极偶的时候，不就和现在一样瘦么。　　学员餐厅的加餐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吃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不长肉。　　真是属白菜的。　　@　　江湛他们一行人当天来，次日一早走，还有小半个下午和晚上，节目组不想浪费，还想拍点素材，学员也不想浪费，想悄悄溜出去玩半天。　　工作人员：不可以。　　费海：就一会儿！　　工作人员：no。　　魏小飞：放放风也不行？　　工作人员：不行。　　祁宴：拍外出素材呢？　　工作人员：没安保，不安全，不拍。　　学员们：“……”　　正丧气，居家谢来酒店，一辆车把所有人全部接走，去了《无路可追》剧组。　　居家谢：“和导演那边沟通过了，刚好最近六个组都要拍探班素材，其他组都是去前辈、老师那儿学习、参观，你们既然来了，就刚好在这边拍，剧组也沟通过了，可以拍，没问题。回头这段能用就用，不能用你们回去继续拍别的，都没关系。”　　有剧组去，当然比闷在酒店跳舞强，几个学员都很高兴。　　问起江湛，居家谢道：“也去的，他和柏导从医院出发。”　　甄朝夕：“柏导没关系吗？”　　居家谢：“没事儿，你们去看他，他像有事的人吗。”　　剧组对甄朝夕来说不陌生，对其他四个男生都意味着新奇，极偶工作人员扛着镜头，居家谢领着几个学员进剧组探班。　　居家谢：“那是总导演，那是执行导演，这剧有编剧跟组，那位就是随组编剧。”　　居家谢：“今天有场外景，没有你们柏导的戏份，哦，演员在那边，我带你们过去。”　　傅泉舟做好了剧里的造型，正和助理在聊天，居家谢过去，把几个练习生介绍给他。　　傅泉舟笑道：“全是我在pick的。”　　一听傅泉舟也在看节目，极偶的vj立刻把镜头对准。　　居家谢问他：“你都pick，那你最喜欢谁。”　　傅泉舟哈哈一笑，爽快道：“追星还用‘最’吗，喜欢都pick啊。”　　过了会儿，柏天衡和江湛来了。　　江湛一来，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傅泉舟主动打招呼，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笑着看他，连几个导演都不意外，熟络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江湛跟在柏天衡身边，边走边道：“刚落地。”　　导演：“那今天不用那么匆忙地走了。”　　费海他们听听不对，嗯？江湛难道之前来过？　　极偶的几个工作人员也暗自嘀咕。　　“江湛之前拍过这边的素材？”　　“没吧？”　　“那他自己来的？”　　“应该是。不是，他哪儿来的时间？”　　“对啊，他什么时候来的？”　　旁边的傅泉舟听到，边看着走过来的柏天衡边装模作样地咳嗽。　　柏天衡走近了，傅泉舟抬手挡着嘴巴，低声道：“暴露了啊，暴露了。”　　柏天衡瞄他，哼道：“暴露什么，光明磊落。”　　傅泉舟：我信了你的‘光明磊落’？　　极偶的人要去问江湛，费海和甄朝夕对视一眼，飞快反应过来，这两人肯定是私下见的！　　这能问吗？　　问了能答？　　答了能播？　　两人立刻叫住工作人员，开始转移话题：“姐姐，我们还要拍什么？”“后面化妆间要拍吗？”“我听说剧组外景有专用的卫生间车，我能去看看吗。”　　工作人员被转移了注意力，忘记要问江湛什么。　　柏天衡站在江湛旁边，低声道：“主动玩儿火的后果。”　　江湛起先没吭声，默了片刻，想到什么，突然侧头，掩唇低声：“你说的没错，我是挺会‘玩儿’火的。”笑：“尤其是喝了酒之后。”　　对视的眼神里，带着意味深长的挑衅。　　柏天衡没料到江湛消化得挺快，已经能拿那段反过来挤兑他了。　　柏天衡不动声色，继续压着声音：“还喝吗？”　　江湛笑：“喝啊。”　　柏天衡也笑，有来有往：“喝醉了继续拱猪？”　　江湛没说话，口袋里摸出手机，低头。　　柏天衡也拿出手机，看到江湛给他发的消息。　　没有文字，就一张表情包。　　一只猪，一只爪子上套着尾戒的猪。　　配字：猪天衡本猪。　　柏天衡：“………………”　　江湛又发了一张表情包。　　一只蹲在猪饲料面前的戴着尾戒的猪。　　配字：豆腐脑真好吃。　　柏天衡：“…………………”　　江湛敛着笑意，以一副不动声色的胜利的姿态，抬步跟上了前面的甄朝夕。　　白菜怕你个猪？拱都拱了，拱一赠二，再送你两个表情包。　　第三次公演的其他五个组，都有探班录制。　　有的组已经把相关素材早早录制完毕了，有的组因为日程问题，需要等到第三次公演之后。　　江湛他们组原本的安排并不是探班《无处可追》，碰上江湛带团打飞的去昆明，才把素材顺便一起拍了。　　而就在江湛他们身处异地，路透只是一些机场图、机场视频的时候，六组中的有一组的学员，直接在当夜登上了热搜。　　#钟池哭了#　　在酒店训练室跳完舞，刷到这条热搜的时候，费海他们还觉得奇怪。　　钟池哭？　　哭什么？　　点开热搜一看，原来是钟池和同组的组员一起去某个前辈艺人的剧组探班，探班的时候，剧组刚好在拍一场群演的戏份，钟池在那群群演里，认出了一个熟人。　　钟池和那位跑群演的熟人当场相认，说了没几句，钟池的眼泪直往下掉。　　这么一哭，把自己哭上了热搜。　　再看微博，原来钟池和那位群演很小的时候就一起在影视城当群演跑龙套、赚钱养家，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后来钟池被星探签到了娱乐公司，才没继续做群演。　　这段幼年经历，因为一次探班录制，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没人想到，极偶里排名第一的钟池，从颜到业务能力再到舞蹈水平都是顶尖的钟池，竟然有这么一断凄惨的过去。　　可把钟池家的粉丝心疼死了，一边心疼一边在热搜下各种鼓励心疼。　　而这种程度的“虐粉”，某种意义上也极大的刺激了粉丝，极偶当前，池塘姐姐们为了呵护爱豆，当然不止是抱抱不哭，打投数据搞起来，势要把我们宝贝池送上c位。　　于是点赞排名上，原本胶着的第一第二，很快拉开距离。　　费海他们看了啧啧称奇：“钟池还有这种经历？真的假的？他不是和楚闵一样，都在国外专业培训过的吗，以前还在影视城跑过空套？”　　彭星：“真的吧，不都上热搜了吗。”　　甄朝夕想了想：“我记得初评的时候，他好像是说过，他家条件不好。”　　江湛在一旁，也看着手机。　　他看的不是钟池的热搜，而是王泡泡的粉头群。　　王泡泡：@全员来了来了，做好准备，才说会不会拉踩，对家就来。现在的第一，家里穷跑龙套，关我们家学长屁事？家境好成绩好名校毕业也是我么家的错？　　ss敌敌畏：钟池公司下场了吧，我看营销号的群里，有营销号已经被买了拉踩通稿了，这是眼看着第一不保，虐粉拉踩c位一条龙啊。　　xx学妹：美惨强虐粉这套路都多少年了，他们怎么就不腻？虐粉还带拉踩我们家？　　ss敌敌畏：现在虐粉全是套路：我哥惨，好心疼，打榜买买买，数据搞起来。

 第133章

    阿姨大爷们举着手机拍照片录视频，江湛也拍，拍完景还背对花藤小道，仗着个子高，手机举起来，给自己和这条人头攒动的花径小路拍了n张合影。　　柏天衡继续在一旁等。　　江湛拍完自己，手机举起来：“柏老师。”　　柏天衡看过去，江湛飞快地给他拍了几张：“好了，走吧。”　　两人沿着花藤小道往前。　　柏天衡：“拍别人这么拍？”　　江湛：“拍你才这么拍。”　　柏天衡：“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江湛理所当然：“别人不会不耐烦，还会配合镜头，你不会啊。”　　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江湛有段时间热衷拍照，相机带来学校，老师、同学、校园风景各种拍，拍其他人都没什么，拍到柏天衡，永远是臭脸。　　江湛感慨：“哪次拍你不是最快的速度按快门。”按晚了，镜头都找不到人了。　　柏天衡：“你的相机又不是只拍我。”　　江湛：“只拍你你就配合了？”　　柏天衡：“对，只拍我我就配合。”　　江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两人刚好走到花藤小路中断。　　柏天衡握住江湛拿手机的那只手，胳膊贴着胳膊，举着面向两人。　　江湛错愕，没回过神，柏天衡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将他的拇指挪去指纹解锁。　　手机瞬间亮起，屏幕里，头顶的花灯从银变蓝，仿若置身川流。　　江湛讷讷地转头，眸光里荡着蓝色萤火，柏天衡站在他身后，胳膊与胳膊相靠，肩与肩相贴，半拥的姿势。　　快门按下，手机相册将这一幕完整记录。　　拍完照，柏天衡换了只手，捏着江湛的腕子，两人一起继续往前。　　头顶花灯从蓝变粉，从粉变红，映在面孔上，掩饰了江湛逐渐红透的耳尖。　　他转头看了柏天衡一眼，柏天衡也转头，视线从帽檐下探出。　　江湛由衷地夸了句：“胆子真大。”　　柏天衡弯了弯唇角，在川流的人群中说道：“光明磊落。”　　江湛：“不怕被拍？”　　柏天衡圈着腕子的那只手捏了捏，指腹轻轻刮蹭：“拍到了就说人太多了，握住手腕，以防走丢。”　　江湛神情渐变：“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一条花路，有人往南，有人往北，前后左右都是人，人挤人。　　快到尽头的时候，人群中，柏天衡捏着江湛腕子的手缓缓下挪，掌心相贴，牵住。　　干什么？　　柏天衡牵着江湛走出花路，没入夜色中：“不干什么，都说了，约会。”　　江湛的心跳传到耳膜，所有的感官都在相牵的两只手上，他的掌心有点凉，柏天衡掌心的温度穿过层薄汗带着湿润向他蔓延。　　夜色是个好东西，挡去了光，遮去了视线，还掩盖有些人的心慌意乱。　　江湛出神地想：不是柏天衡胆子大，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胆大。　　走了一段路，柏天衡回过头，问：“你手心怎么那么烫。”　　江湛在昏暗的路上瞪他：“别没话找话。”　　柏天衡哼笑。　　又走了一段，柏天衡问他：“现在觉得甜吗？”　　江湛嘴硬：“不甜。走累了，要喝水。”　　景区里有流动摊位，两人过去买水。　　摊位就在路灯旁，小店里的灯光又亮又白。　　柏天衡刷二维码付钱，摊主阿姨往他帽檐下瞄了好几眼，没好意思直接问，就悄悄问江湛：“你朋友好眼熟啊，是不是演电视的？叫那个什么什么什么，唉，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江湛憋着笑：“没有的，阿姨，你认错了。”　　阿姨：“不是吗，我觉得好像啊。”　　江湛皮了一下：“对对对，以前也有人说他像明星。”　　买了水，离开摊位。　　江湛走在前面，仰头喝水，拉长的脖颈弧线在灯下渡着层柔光。　　柏天衡走在旁边，视线在那层柔光上临摹，他拧紧瓶盖，反身回摊位，问阿姨：“有糖卖吗？”　　阿姨：“我这里只有口香糖，还有这种水果硬糖。你要哪种。”　　江湛喝完水，转头，柏天衡买完糖走了回来。　　江湛把空瓶扔进垃圾桶：“买什么了？”　　柏天衡：“张嘴。”　　一粒糖放进嘴里。　　浓郁的酸甜味化开。　　柏天衡又问了一遍：“甜吗。”　　江湛心道你哄小孩呢：“甜。”　　柏天衡也剥了一颗，放进嘴里，扔掉水瓶和糖纸，剩下的糖塞进口袋里，抬手牵江湛。　　花灯沿着景区一路往内，到里面，人多、花灯多、光线更暗。　　柏天衡牵手牵得肆无忌惮，单手剥糖，喂给江湛。　　江湛的胆子随时能跟上节奏，有人这么肆意妄为，他也不能露怯。　　柏天衡再喂糖，他便用唇卷住糖，温润的舌尖轻轻一扫。　　柏天衡指尖被扫过，牵着江湛的手骤然一紧。　　江湛“嘶”了声，不怕他，还手去捏，两人在夜色里互掐着玩儿。　　又捏了几下，江湛把嘴里的水果糖嚼完，喉咙黏腻的咳了声，说：“太甜了。”　　柏天衡看看附近，都是灯盏，没有摊位卖水。　　江湛：“走吗？”　　景区不大，已经逛到尽头了。　　柏天衡：“走吧。”　　两人牵手一起往回走。　　再经过那条花藤小路的时候，柏天衡改牵为握，掌心圈着腕。　　他回头看江湛，有几分不满，捏了捏腕骨：“瓦罐汤都喂不胖？”　　江湛诚恳道：“大哥，不能胖，好吗。”声音黏腻，清了清嗓子：“你买的糖太甜了。”　　柏天衡的胳膊轻轻一带，两人并肩挨着，他凑过去，隔着帽檐的距离，低声道：“现在甜了？”　　江湛从帽檐下抬眼：“甜的是糖，又不是我。”　　走出花路，再没入夜色里，柏天衡松开腕子，抬臂在他肩后一搂，靠到江湛耳边，确定的语气：“人是甜的。”　　江湛转头，肩膀顶开他：“我怎么没觉得甜。”　　柏天衡笑了一声，没反驳，没说话。　　出了景区，江湛要去门口的小摊位买水，被柏天衡一把拉走。　　江湛：“我买水，太甜了。”　　柏天衡把人塞上车：“我知道你甜。”　　车门合上，江湛回过神，发现两人都在后排。　　他愣了下，没做反应，柏天衡欺身过来，反手托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唇齿相触，呼吸交汇，被吻上的一瞬，江湛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静谧中被包裹住了，柏天衡的舌尖带着果糖的酸甜，一路撬开阻碍，与他舌尖的甜腻汇合。　　两股完全不同的甜，伴着气息混在一起。　　江湛起初是懵的，他后背抵着座位，下巴被掐着，脖颈被按着，唇齿间全是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和甜味。　　那些气息冲散了果糖的甜腻，带着酸麻强势地从舌尖扫过，紧致的亲密令江湛本能地微颤。　　他一颤，颈后的强势变松了，轻轻抚着他。　　没有什么能桎梏他，只要他不愿意，轻轻一推，一定能将人推开。　　但江湛没动，那些甜那些酸麻，令他微颤，也令他沉迷，好像又卷进了那片曾经让他舒服过的云里，意识内外，皆是绵软。　　他还有些颤，但自己完全感觉不到，用微甜的舌尖轻轻地回应，得来更多酸甜。　　柏天衡起先将人半按半搂，察觉到江湛有些轻颤后，卸掉了力气。　　他让江湛躺靠在车里，倾身过去，更温柔地亲吻，与唇间的甜一起，将人融化。　　江湛挨着车座，人往下滑，不自觉地轻颤中，双眸润着微红。　　柏天衡在黑暗中抬起视线，撞进那双带着破碎感的微红的双眸中。　　江湛半躺，柏天衡伏下，吻他的唇角：“尝过了，是甜的。”第71章

 第135章

    简临。　　@　　同一时间，影视城。　　《一路芳菲华庭月》今天照常分ab两组拍摄。　　一场女将军凯旋回国都的场次，需要不少群演，简临和几个认识的朋友都去了，开拍前领戏服弄造型，主演没到，戏没开始，大家都坐在城门的场景那边等。　　这边剧组不能抽烟，大家闲来无事，都在唠嗑。　　聊着聊着，突然有人道：“简临，你那个朋友，就是你参加选秀那个朋友，走了吗？”　　人堆里抬起一张格外漂亮的脸，简临边刷手机边道：“走了。”　　“唉，你们熟吗，我看之前他跟你面前，哭得跟什么一样，太假了吧。”　　简临在刷微博，没说话。　　“可不就假么，哭给人看的，突然冒出来把我吓一跳，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拉我们小临做了场戏，你们没刷微博吗，就那个钟池哭了，都上热搜了。”　　“哎呦，”群演们剧组跑多了，看多了，全是人精：“这年头明星也不好当啊，还得拉我们做群演的在镜头前装样子，这也就是简临没多说什么，换了我，得问他，您谁？哭个毛？”　　和粉丝不同，群演们都看得明白，拿这事儿当个乐子说。　　还有人安慰简临：“算了，虽然被平白无故利用了一回，反身也没损失什么，下次再遇到这种，记得结束了要票子，哪个群演没事做给他白演。”　　简临倒没因为被利用难过，他和钟池根本不熟，看当时那情况和事后的热搜，能遇上应该也不是巧合。　　他没想太多，事后钟池没搭理他，他也没凑上去搭理钟池，倒是有个经纪人，话说得不太客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深怕简临这个群演会眼热当红的选秀明星，半忽悠半威胁的，要简临乖一点。　　本来不提这些，简临差不多也快忘了——他这人忘性大，不爱记事儿。　　一想起来，那天的诸多不愉快重现眼前。　　简临捏着手机，半玩笑的口气：“还是该要点劳务费的，这次忘了，下次我会记得的。”　　周围的群演哈哈直笑。　　简临继续刷微博。　　突然，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私信消息。　　@p图：你好，我在#钟池哭了#热搜上看到你的照片，搜到了你的微博，想问一下，你这边接商务吗？　　@简临：哪种商务？　　——　　演播厅后台，幕后人员正在为第三次公演忙碌着。　　六个组分在两个大化妆间一起化妆，气氛略有紧绷。　　江湛坐在镜子前，化妆师在给他弄头发，旁边的彭星抬手碰了碰他，示意某个方向。　　江湛看过去，看到了钟池。　　钟池在看手机。　　彭星压着声音：“牛逼，排第一、有公司力捧就是不一样，我们一回来手机全交了，别人用也是偷偷在寝室用，他就这么正大光明。”　　江湛收回视线：“凡事要往好了想。”　　彭星转了转眼珠子：“好了想？他上厕所手机掉马桶？没拿稳手机碎屏？”　　刚说完，钟池那边突然站起来，拿着手机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彭星回头：“哇，干嘛啊。”　　钟池在走廊角落里和经纪人打电话。　　经纪人：“什么p图？”　　钟池：“就是那个和柏导师一起上过热搜的修图师！”　　经纪人：“怎么了？”　　钟池：“他为什么突然给简临修了几张图？我看到他的微博发了简临的照片，还和简临互关了。”　　经纪人没能理解：“简临？就上次那个？不是，你马上录公演了，你关注他干嘛？他一个破群演，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吧。还是简临说了什么？不该啊，我上次敲打过他了，他一个群演，被赶出影视城就没饭吃了，他怎么可能敢在网上乱说。”　　简临当然没在网上乱说，他只是和p图微博互关，p图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他的一些精修照。　　其中几张，是那天#钟池哭了#上热搜时，微博上晒出来的钟池简临同框的照片。　　那几张里，钟池都在照片最显眼的地方，简临全部都是背景板，照片到了p图手里，当背景板的简临被单独截了出来，修出了更清晰的容貌。　　p图，粉圈的半壁江山，修图界神手，粉丝数七位数，粉丝活跃度比某些八线艺人都多，线上好友全是粉圈知名大粉头。　　p图几张简临的精修，立刻引来粉丝无数，粉圈女孩别的本事不提，舔颜本事绝对一流。　　一群女孩子在评论里啊啊啊啊啊啊的叫，说这是群演？这个颜值去当群演！？影视城的导演们都瞎了吗！？　　外加钟池的美强惨热搜在前，到了简临，大家都不用多讨论，直接盖戳，这又是一个美强惨！　　一个颜值完全不输钟池、悲惨经历也完全不输钟池的升级版美强惨！　　简临小哥哥！！！我们能捧钟池，我们也能捧你的！！！　　先让我们舔够了颜，我们再来微博、v站、论坛、知乎一条龙送你出圈！　　还有人直言：其实和简临比起来，钟池根本够不上美强惨吧？好歹钟池早早签了公司能出国能参加选秀，简临这么一张脸还在影视城天天打工赚钱养家。　　钟池哭了？钟池不该哭啊。　　这两人重逢，该哭的应该是简临吧？昔日旧友选秀走红，自己还在龙套群演群演龙套。　　@王泡泡：来啊，小伙伴们，拿出你们心疼钟池的热情暖一暖简临！　　钟池有c位，简临没有。钟池有公司，简临没有。钟池十几岁签公司，简临还是没有。钟池参加选秀一双鞋也有千把块了，简临跑群演一天不知道能不能赚八百呢。钟池还有奢侈品包，简临穿了戏服换下的衣服都是塑料袋装的！　　都给我心疼简临！　　钟池化妆的时候看到p图的微博，预感风向不对，立刻联系经纪人。　　经纪人安慰了他几句，说马上去处理：“你安心录制公演，其他别管。”　　钟池有点焦虑：“没几期就总决赛了！我和江湛票数差得不多，随时能被他赶上来，公司那边怎么说呢，到底谈不谈得下来，能不能让我c位？”　　经纪人：“别急，你别急。”　　钟池：“江湛背后也有人，对吗。”脱口而出：“柏天衡。”　　经纪人：“别想那么多，更别胡思乱想。你得知道，真是柏天衡要保谁c位，你今天根本不可能排在第一。公司早打听过了，柏天衡给江湛那边保的是他的签约，现在没公司能签江湛。你只要保持住，c位一定是你的。”　　回到化妆间，钟池也冷静下来了。　　他想简临没什么大不了，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群演。　　江湛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棉花糖》都跳不好。　　几个组一起去候场间，等电梯的时候，钟池客气地对江湛道：“来回赶飞机，时间很紧吧。”　　江湛：“还好。”　　钟池到底不够沉稳，临到录制，伸爪子挑衅了一下：“听说你的舞还有点问题。”　　江湛看过去，两人对视。　　这个钟池，如果不是这次热搜，江湛还真不会多关注。不是说钟池这个第一不够强，不够引人注目，而是因为两人从初评开始，几乎没有交集。　　仔细想想，三次公演，不但没分到过一组，pk也遇不到，上场都隔了好几组，连运动会都没分到同一个项目。　　完美错开。　　江湛不去想这个“完美错开”有多少幕后内容，想了也没用。　　他只知道，c位，谁都想要。　　江湛报以一笑：“本来是有点问题，现在没问题了。”　　钟池：“哦对，你们去探班，柏导在的。”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男生全觉出不对，纷纷看了过来。　　提什么柏天衡？　　这个口气，这个腔调，一句“柏导在的”，是想暗示什么？　　费海心直口快：“唉，你……”　　江湛扫了眼费海，看向钟池，笑回：“我们探班，柏导一个病号，也帮不上什么，不像你，去探个班，有热搜在。”　　钟池：“……”　　谁都没料到江湛回得这么直接。　　钟池脱口而出：“热搜怎么了？！你说这个什么意思？”　　江湛看他，眼神冷了几分，神情不变：“那柏老师怎么了？你提他，又是什么意思？”　　钟池要回，被组里的男生一把拦住，拉走。　　“别，别，大家都是同期，别吵架，伤和气。”　　钟池不是个暴脾气，被拉走就走了，不和江湛正面冲突。　　几个组员都陪着钟池走了楼梯间，一边下楼，一边有人劝钟池：“算了，别吵了，你们以后出道，还要一个团的，别伤和气。”　　钟池气不过，恶狠狠地在楼道里喊了一句：“不就仗着有柏天衡吗？！是吗！”　　刚吼完，走下去两阶，楼梯拐角走上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口罩，着装低调，没有挂大楼工作人员的吊牌，单手插兜，走得不紧不慢，和钟池他们组在楼道里遇到了，才抬起视线。　　六个男生：“！！！”　　“柏，柏导……”　　柏天衡“嗯”了一声，从他们旁边走过去，上楼。　　路过钟池的时候，他侧头，没什么语调的说道：“嗯，是。”　　钟池：“………”　　今天的公演童刃言带班，在所有人的意识里，柏天衡应该远在昆市。　　他突然出现，吓了几个男生一跳，见他上楼，有个胆子大的，抬头问：“柏导，你怎么回来了？”

 第137章

    《handp》这首歌的原曲节奏律动就很强，为舞台表演改编后，韵律更有节奏更燃炸，公演一开始，主舞台、副舞台、台下观众、候场间，全都跟着high。　　只要唱到“i can make your hands p”，全都跟着拍手。　　候场间的学员们正拍得开心，工作人员潜过来，提醒江湛他们，第三组准备。　　六个男生便起身走了，补妆，上厕所，去前面舞台等着上场。　　第三次公演，都有经验了，说不紧张全紧张，说紧张也就那回事。　　出去后，祁宴道：“我们排《handp》后面挺好的，提前high了一下。”　　甄朝夕哭笑不得，勾他的脖子：“台花弟弟，我们风格和他们差很多的好吗，我们是《棉花糖》，要软要甜，不用high，你醒醒啊！”　　祁宴直笑：“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调整。”　　费海挤到江湛身旁，小心翼翼：“哥，柏导回来了？”　　江湛看了眼费海，原本想说“你不都看到了”，想起柏天衡张口闭口“没回来”，顿了顿，改口了：“有吗？”　　费海眼底亮起光，立刻了然地点头：“噢噢噢，没没没，没有没有。”　　江湛抿唇笑。　　费海眼里攒着光，有点期待，又很犹豫。　　江湛：“怎么了。想说什么说。”　　费海咬着牙：“那个，哥，咱们都跳《棉花糖》了，你能让我嗑口现成的糖吗？”　　江湛看着费海，费海像只预备过冬屯粮的仓鼠，亮着眼珠子，鼓着腮帮子，端着两只小爪子，怪可爱的。　　江湛收回视线，笑了笑，没说什么，费仓鼠慢慢耷拉下耳朵。　　突然，江湛道：“他在台下看。”　　费海噌一下抬起脑袋。　　他在台下看。　　他？台下？　　柏导不是偷偷溜回来的？主持都让其他导师带班了，他敢公开露面？　　可江湛说了，他在台下看。　　为什么在台下，看什么，看谁，不用明说，不言而喻。　　费海：“！！！”　　啊啊啊啊啊啊！！就是这口熟悉的绝美！！！活了！我又活了！！　　仓鼠仿佛囤到了一火山的粮食，恨不得直接大爆发，把他的粮带着这口糖，一起喷给所有的cp粉同好。　　姐妹们！！是绝美！！冲鸭——！　　到了演播厅，工作人员给几人补妆、戴麦，做上台前的准备。　　补妆的时候，旁边彭星有点不确定地问江湛：“我真的甜吧？”　　江湛看他今天的造型：“甜。”　　彭星想起什么：“哥，你糖还有吗，我吃口甜的找找感觉。”　　江湛收回视线：“都说了，小孩子不能吃糖。”　　没多久，第二组的表演、拉票、投票、宣布结果一一结束。　　第二组下台后，童刃言独自站在舞台，发出了悠长的一声叹息。　　“下面这一组，嗯，他们上场之前，我得说点别的。”　　童刃言：“啧，柏天衡柏导，你看看你，你不来，我就站这里了，你要来，等会儿站旁边同台的，不就是你了。”　　童刃言太爱cue人cue梗，之前顺位36淘汰的那期，他就cue过豆腐脑，今天公演，竟然敢这么喊话，可把台下理解了这些话的小姑娘喊惨了。　　童刃言听到这些尖叫，笑着等了一会儿，等她们喊完了，笑问：“我在说什么？你们在喊什么？”　　小姑娘们再喊。　　童刃言收势，控节奏：“好，下面，有请我们的第三组学员。”　　《棉花糖》组上台，六个男生统一白衬衫、黑长裤，装束清新亮眼。　　江湛站c位最中间，一站定，便带着组员自我介绍打招呼。　　全组自我介绍完，童刃言控场道：“江湛，你刚刚在后面，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江湛举着话筒在唇边，转头看童刃言，他没回答，台下一片尖叫。　　童刃言一脸“你们叫什么叫”的神情看向台下，江湛原本想开口回答，被这些尖叫一打断，顿了下，抿唇垂眸笑起来。　　他这笑带着点青涩，显然是知道刚刚上台前童刃言cue了什么，而他这么一笑，台下仿佛get到什么，又开始叫。　　始作俑者童刃言装模作样：“嘿嘿，行了行了，都叫什么呢。”　　台下安静下来。　　童刃言佯怒：“我带班还控不住场了，要是柏天衡在这里，你们还这么叫？”　　当着江湛的面cue柏天衡，不是同框胜似同框，台下更沸腾了。　　副舞台的单郝埋头侧脸看向戎贝贝，戎贝贝心领神会地和他对视，两人凑在一起笑。　　江湛原本只是浅浅微涩地笑了下，被全场这么一起哄，实在没控住表情，彻底笑开。　　他展颜一笑，又是更多尖叫，再一抬眸，带笑的眼神里露出几分无奈，引来更甚的尖叫，恨不能掀翻整个演播大厅。　　童刃言故意没控场，由得台下叫，反正导演那边也没制止。　　这个时候，副舞台的单郝举起话筒：“童老师，你这么猖狂，不怕柏导回来找你算账哦？”　　童刃言在渐息的台下喊叫中回应道：“怕？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柏导今天不在。”　　刚说完，副舞台周围一阵骚动，片刻，单郝身边原本属于童刃言的导师席位，落座下一道身影。　　柏天衡没造型没带妆更没戴麦，就这么直接坐下了，旁边的单郝、戎贝贝、姚玉非，台下观众、主舞台，全场震惊。　　柏天衡在全场视线中，倚着靠背，淡定地回视主舞台，朝着童刃言抬手示意，让他继续。　　童刃言光顾着瞪眼珠子了，还没来得及继续，台下疯了一般传来阵阵尖叫。　　在这片吵杂的尖叫声中，隔着半个演播厅和台下观众，柏天衡和江湛遥遥对视上。　　正在录制中，除了节目组后台，能看到镜头画面的只有候场间的学员。　　他们通过大屏幕看到的现场画面也会切镜头，柏天衡出现的时候切了副舞台，等台下尖叫，又切回了主舞台，刚好是江湛眺望副舞台回视的特写——　　错愕，惊讶，侧头困惑地笑了下，笑着笑着，彻底展颜，桃花色染在眼尾，眸光荡着润泽。　　候场间的一群男生都疯了。　　这尼玛是镜头的问题还是什么！！这场景这画面这表情不对！！通通不对！！！　　现场，童刃言差点没找到自己的下巴。　　他心里估计这段未必能播，后期得剪，既然不能播注定要被剪，举起话筒，直接隔着舞台问柏天衡：“你回来干嘛？”　　柏天衡但笑不语。　　童刃言直接转头看江湛，还举着话筒，声音传遍演播厅每个角落：“他这样你都不管的？”　　费海掩面低头，拼命咬牙。　　台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绝美！！！！绝美！！第73章 　　对童刃言的问题, 江湛根本不好作答，也根本不用作答。　　现场一片片全是尖叫。　　他敛了神情, 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拢回主舞台，旁边甄朝夕、魏小飞他们全在看他。　　左手边的彭星一脸莫名，反应不过来，趁着台下尖叫台上没流程, 侧头私下问江湛：“这样好吗。”　　江湛安抚道：“没事。”　　童刃言刚刚举着话筒说了句不该说的, 把现场都给炒沸了，他没料到现场反应这么大，不敢再拿话筒, 看着江湛他们：“这段要重录了。”　　说着走近几步，问江湛：“柏天衡这个骚操作你事先不知道吧？”　　江湛摇摇头。　　童刃言：“我就猜是这样。”　　一瞥眼，看到费海捂着嘴咬牙，憋得满脸通红。　　童刃言顿时好笑：“怎么台上还有嗑的。”　　费海：怪我！？？怪我？？？这能怪我？？？我在台上，糖也在好吗。　　那边节目组看现场控不住，舞台又崩了, 示意这段重录。　　导演站在台下, 和走到舞台旁的童刃言、几个学员沟通。　　童刃言：“从出场开始重录吧, 我之前cue柏天衡的话的确不太合适。”　　导演：“没事, 之前都ok, 就从你问江湛管不管那里开始重录。”　　学员们：“？？？”　　童刃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导演，震惊了：“前面的能播？”　　导演：“不能播的我们可以剪啊。”　　原来如此。　　导演说着看向江湛：“等会儿打板后，从你的反应开始录。”　　江湛不解：“我要回应童老师的话？”　　导演：“回啊, 不回怎么继续。”

 第139章

    第74章 　　第八期节目, 第三次公演，最终现场投票排名：江湛, 金陆霄，楚闵。　　对应的公演曲目分别是《棉花糖》、《handp》、《我要我说》。　　三人无论是团舞还是个人直拍，都有超强的舞台表现，且风格各不相同：江湛的《棉花糖》苏甜可口，金陆霄的《handp》硬朗man爆, 楚闵在《我要我说》里一长串自编的rap获得颇高好评。　　节目播出后, 六支公演曲目都获得了不少关注，点赞通道周日重新打开后，又是一大波支持点赞。　　这其中, 势头强劲的学员的点赞总数一直在往前冲，排名即便没有改变，前后排名的点赞总数也咬得很死。　　各家粉丝都在拼了命地捧自家崽，能保十一保十一，能进前六进前六，如金陆霄、楚闵这样的排在最前面, 粉丝自然也想争一下c位。　　可惜这次公演后, 没争过江湛。　　江湛那首《棉花糖》太苏太软太圈粉, 大男孩清清爽爽又俊朗, 一个wink别说追星小姐姐, 自称老阿姨的路人都被粉红箭头会心一击。　　这初恋脸太可了吧，投投投，赶紧投。　　外加有重新崛起的cp粉在, 绝美家以锐无可挡、一马当先的气势，拼命奶点赞通道，顺便不忘扯一下钟池家的后腿。　　绝美姐姐：公演失误了呢，亲亲。　　池塘姐姐：失误就失误，我们承认，这次失误，下次绝对不会，我们崽崽是最棒的！　　粉丝能这么安慰自己，但公演舞台的表现有目共睹，钟池当天的现场得票数也中规中矩，远配不上他目前第一的点赞排名。　　这种情况下，路人才不信什么“我们崽崽是最棒的”，大家都有眼睛有观赏能力，《棉花糖》好看，《handp》好看，《我要我说》好看，别的组的公演也好看，这个明显失误的，不好看。　　选秀舞台就是这么残酷，你表现好，身世凄惨，你是美强惨，你表现不好，管你什么身世，纯比惨，随便拉个路人都比你选秀明星惨。　　之前钟池还能靠营销捞一波粉和支持，公演后，失误成了负加权，外加简临的出现又转移了部分粉丝的注意力，钟池的点赞通道几乎难以和江湛、金陆霄、楚闵拼杀。　　周日，钟池为此特地悄悄离开极偶节目组，回了一趟公司。　　刚到公司，他经纪人就把他公演失误的片段播出来，连带着手机一起甩在他身上。　　“你录制之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全被狗吃了是吧！”　　从钟池身上滑落在地的手机屏幕上，钟池走位失误，和同组的其他学员撞了一下，临场补救慢了半拍，失误全然暴露在镜头里。　　钟池自愧，无言以对。　　经纪人也懒得再呵斥什么了，心累：“行了，也别争什么c位了，能c就c，不能c保出道就行。”　　钟池愣住：“公司没谈得下来？”　　经纪人瞪眼：“谈什么谈？你自己看看第八期吧！柏天衡都多久没和江湛在极偶里同台过了？人人都当他柏天衡在避嫌，连住持都让其他导师代班了，结果公演直接上副舞台，第八期他和江湛的镜头能留的全都留了，你当为什么？柏天衡这是告诉我们这些人，江湛他保着呢，谁都动不了。”　　本来这些事，是不该这么直接的。　　台前有台前的明面，幕后有幕后的规则，要保谁要捧谁，都该是私下里。　　结果柏天衡如此高调的给江湛撑腰，哪家公司都要忌惮。　　得来这样的回复，钟池回节目组的路上，越想越懊悔。　　他回忆录制那天，真的是鬼迷心窍了，从在楼梯间撞见柏天衡开始，就特别心不在焉。　　等候场间看到柏天衡副舞台露面，他连最后那点好好公演的耐心都没了，满脑子都是：我营销又怎么样，江湛可是有柏天衡的。　　再等他上台，主舞台上站着，远远地眺望副舞台上空着的那个位置，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失误，不过是录制当天心绪混乱的最终结果。　　钟池心里明白，想坐稳这个第一，太难了。　　果然，周日晚，前十一排名有所变动。　　钟池还是第一，江湛咬着数据还在第二，两人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金陆霄、楚闵的排名不变，丛宇冲上了第五，祁宴蹲稳第六，魏小飞杀进了前十一。　　距离决赛仅剩两周。　　两周，是粉丝拼命奶拼命鸡的最后时间，也是公司面资本面博弈的最终时刻。　　周一一早，居家谢全套西装，精神抖索地走进了鹅厂大楼的会议室——终于能做点经纪人该做的事情了。　　入场落座，一会议室全是各娱乐公司的负责人。　　这几年爱豆盛行，综艺频出，各大娱乐公司的负责人们经常在视频平台、电视台相互打照面，都熟的很，个别眼生不熟的，都是些小公司。　　居家谢一来，可把那些认识他的负责人、老板们唬住了。　　有和居家谢还算熟悉的，直接问：“是……江湛？”　　居家谢笑成了一只大尾巴狼：“这不是柏老师太忙了，没空吗，要不然今天就是他来了。”　　众人：“……”江湛这背景可真够硬。　　一桌子人里，只有和居家谢斜对角的某个方位，发出了一声轻嗤。　　居家谢耳尖，听到了，闻声看了过去，对方是个年轻男人，很面生，没见过，看样子不像是圈内的，可那通身气派又金贵得很，像个少爷。　　会议没开始，居家谢便低声问身边人：“那谁？哪个公司？”　　“外星人文化，楚闵你知道吧，他们公司的。”　　原来是楚闵的公司。　　居家谢想了想：“楚闵那公司的执行经理，不是被挖过去的颜锐松吗。”　　“是颜锐松，颜总今天没来，这是他老板。”　　这么年轻的老板？　　居家谢有点不敢相信，又看过去。　　身旁人掩唇压声：“别看年轻，特有钱，不是我们圈子的，富二代，家里有矿的那种。”　　居家谢了然地点点头，讨论起来：“楚闵保c了？”　　身旁人盯着他，露出奇怪的神情：“哪儿跟哪儿啊？我们还说江湛保c了呢！”　　居家谢轻描淡写：“这也哪儿啊？江湛要是保了c，公演排什么第二。”　　身旁人想想有道理：“也是。”　　没多久，负责今天会议的鹅厂某总来了，同来的还有负责极偶项目的经理。　　这种大家都参与的公开会议，没什么花头精，讨论的也是目前的排名，各学员的表现，以及出道成团后组合的资源情况。　　明面上的事，都干净，又干净又讲规则。　　等会议结束，便是有的公司负责人走了，有的公司的人坐着没动。　　走的人见坐着的人不走，都清楚怎么回事。　　坐着的人见走的人起身，心里多少有数。　　等该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鹅厂的负责人临时有事，暂时离开了一下，项目经理让助手去给各个老板添茶，也出去了。　　会议室内静默无声，各家各揣心思。　　独角兽娱乐的负责人问月上泛舟的老板：“你们蒋大舟最近冲得很快啊。”　　月上泛舟的老板皮笑肉不笑：“哪有，比不上你们金陆霄。”　　“许总很开心吧，你们魏小飞这期进前十一了。”　　“没有没有，兰总你说什么呢，你们公司前20进了两个，你才该开心。”　　“陈总怎么不说话，钟池都第一了，得高兴啊。”　　居家谢意味深长：“那可得坐稳了，别轻轻一拽就拽下来。”　　……　　大家阴阳怪气地聊着，突然，会议室里出现了奇怪的内容。　　宋佑背对会议室临窗而站：“两个亿还是三个亿，你自己算不清楚来问我？”　　“那批有色金属十二个工作日内进不了海关，你就可以收拾收拾，把办公室空出来让给别人了。”　　“研究所报告数据和海关检测数据不符，这你也问我，研究所那边没装电话，还是你和研究所教授有什么私人恩怨，被他拉黑了？”　　“去问！”　　“稀土别找我，这我不管，多少亿都不管。”　　众人：“…………”　　宋佑站在窗前掐了电话，反身坐回来。　　他把手机扔在桌上，全桌子人都在看他。　　宋少爷扯了扯领带，睥睨众人，淡定道：“看什么。”　　他身边，月上泛舟的负责人，瞄了眼桌上临时吊牌的姓氏：“宋总？”　　宋佑侧头瞥眼。　　那人没话找话地启了个头：“楚闵第四了。”　　宋佑看着他。　　大家都摸不清这位的底，有心试探：“贵司对这个成绩还满意？”　　宋佑没表情，心里呵了一声：“满意，特别满意。”说着瞄了眼居家谢，看向钟池的公司，眼神锐利：“就是公演之前，不太满意。”　　钟池公司的负责人觉得莫名，这什么意思？　　鹅厂的人回来了。　　一回来，坐下便道：“我刚刚去看了前二十的后台数据，现在除了c位、准确的排位，成团出道的名单，基本可以确定了。”　　那位极偶项目负责人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宋佑，又带着点疑惑地看向居家谢，问两人：“江湛要签外星人？”　　怎么除了柏天衡，外星人娱乐也在给江湛撑腰？　　居家谢怔然，奇怪地看了眼宋佑：“怎么可能。”　　宋少爷气宇轩扬，抬了抬下巴，示意居家谢：“回去问问柏天衡，我要是开口，江湛先给他面子，还是先给我面子。”　　居家谢沉稳地坐着，心里为自家老板捏了把汗：这又是哪路神仙？　　@

 第141章

    一台上，又是一片惊呼。　　没办法，实在太突出了，都是长得好看，同是帅哥，但江湛无论从五官还是气质都特别出挑，出挑到站在人堆里，也极具辨识度。　　于是台下的手机、镜头全瞄了过去，疯狂对着拍，恨不得把这张脸嵌进自己的手机里才好。　　等十八个学员台上站好，准备完毕，主持人控场道：“好的，现在刚好是三点整，今天的极偶学员见面会准点开始。”　　主持人：“先请各位学员和大家打招呼吧。”　　现场安静下来。　　男生们站在台上，整齐统一的面带微笑：“大家好，我们是极限偶像练习生，很高兴见到大家。”　　见面会分白天晚上，白天的见面会在商务大楼里，答谢、互动、签名、拍照，拉进和粉丝的距离，晚上的见面会有舞台有表演有直播，算是公演后的又一次拉票。　　江湛不比其他学员，第一次参加这种近距离见面会，感受十分新奇。　　他站在台上，能看清台下每一张面孔，清晰地体会现场粉丝热切的情绪。　　尤其每次到他的流程，台下都不喊名字，喊学长，他心里就会觉得很亲切。　　可惜学员多，现场见面会时间短，每个学员能分到的时间并不多，流程一个个下来后，工作人员便搬了桌子上台，拼成一个大长桌。　　学员们坐在桌后，准备答谢签名和拍照。　　现场闹哄哄的，粉丝排队，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江湛坐下的时候，祁宴在一旁道：“我完了。”　　江湛侧头：“怎么了？”　　祁宴掩唇：“我那字，狗爬的。”　　右手边的魏小飞：“我也完了，我也狗爬，签名字还好，公司让练过，其他字根本不行。”　　祁宴：“我那字搞不好能让我掉粉。”　　江湛忍俊不禁，说：“那就尽量不写to签。”　　祁宴：“答谢签名，粉丝要求，拒绝也会掉粉吧。”　　江湛玩笑道：“台花弟弟给个唇印，掉的粉马上涨回来。”　　魏小飞：“那我呢？”　　江湛转头：“飞哥露个腹肌谢罪，不但不会掉，还会涨。”　　魏小飞掩着唇，诚恳道：“哥，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祁宴点头，没错。　　江湛越来越好的状态大家有目共睹，尤其是第三次公演后，那种风发和恣意，衣服都盖不住，全在眼底、脸上、气质里。　　非常吸引人。　　好像他天生就是该被瞩目的，该成为众人中的焦点，他身边的人也很容易被他吸引，默认地将他当成“领袖”，听取他的意见。　　用甄朝夕的总结：还没c位，胜似c位。　　今天出来，快到大厦的时候，江湛提议去看看花墙。　　有学员说：“不了吧，上次他们有人拍戏，粉丝给做了花墙，艺人拍了一张发在微博感谢，被喷媚粉了。”　　另外一个学员：“对啊，现在就有这种说法，我上次看，说艺人逛超话、翻牌粉丝回复留言多一些，都叫媚粉。还是小心吧。”　　江湛坐在那里笑，大大方方道：“那在选秀舞台公演跳舞，站在台上对粉丝笑，算什么。”　　学员：“可是……”　　彭星突然道：“哥你在台上笑，是为了‘媚’粉吗？不是因为柏导？”　　江湛抓起包丢在他脸上。　　到了大厦楼前，江湛真的下车，去楼前空地看花墙了。　　他起身准备下车的时候，学员们全看着他，没人跟，他下车的时候，祁宴、魏小飞、几个男生，都跟着站了起来。　　从车窗看出去，江湛留下一道背影，人已经走向花墙。　　还有人在讨论：　　“合适吗？”　　“不知道啊。”　　“我们去吗？”　　有人摇头：“不知道。”　　有人说：“我有点想去唉。”　　“我也是。”　　“要不跟着去看看吧，看看没什么。”　　一车男生全下去了。　　到了花墙那儿一看，全“哇”了出来。　　太好看太用心太精致了吧！　　十八个学员，每个人都有花墙，在大厦一侧的广场上分立两侧。　　为了有所区分，十八面花墙各有主题色，主题色对应鲜花颜色、背景装饰。　　刚刚还在车里说不下来看看的男生，到了花墙这里，全忘了自己说过什么，找到属于自己的花墙盯着看，看不够，还拿手机拍，拍花墙不够，再背对花墙举着手机来张合照。　　开玩笑，这是花墙本墙吗，这是粉丝的心意，对自己的肯定，属于自己的荣誉！　　谁看了能不开心？谁看了还能心如止水没有反应？　　江湛也找到了自己的花墙，在最前面，巨大的一面，靠着大厦一侧的玻璃墙，朝着阳光。　　花墙的背景图是他公演《棉花糖》时的照片，花墙以白粉蔷薇为主花，蓝色绣球装点，清新自然。　　江湛看着花墙，看到那些迎着阳光的鲜花，一股蓬勃的力量感直冲肺腑，将心田暖化至滚烫。　　这令他想起还在国外的时候，最艰难的时刻，也是一群粉圈女孩陪伴着，慰藉那最为枯朽的时光。　　面朝花墙，江湛笑了下，举起手机，挑角度拍了几张，又转身背对，连人带花墙，自拍了几张。　　彭星跑过来，提议道：“我们要不要来张大合照？”　　江湛想了想：“都过来，拍个视频。”　　于是众人站在花墙围着的广场中央，江湛举着手机站在最前面，其他男生挤在他周围、身后，各自找空位、角度。　　江湛看着手机屏幕，问身后：“好了吗？”　　众男生：“好了！”　　江湛按下视频录制：“看镜头，都看镜头。”　　一边说，一边举着手机，缓缓原地360度转动，他身后的男生们跟条尾巴似的，也跟着转，从第一张花墙拍到了最后一面花墙，再拍回原点。　　徐焙焙：“是不是说点什么？”　　程晨：“感谢吧。”　　江湛抬手，对着手机挥了挥：“很开心，谢谢大家。”　　身后的男生们：“谢谢大家！”　　这就是为什么十八个男生最后是踩着点到的见面会现场。　　彼时的粉丝还什么都不知道，全在排队等签名。　　程晨的视线越过几个男生，示意江湛：“等会儿照片发我。”　　江湛点头。　　另外几个男生：“我也要。”　　江湛：“好。”　　排队的粉丝：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照片？”　　“不知道啊。”　　“会不会是拍了大楼前面的花墙。”　　“不吧，踩着点到的，估计路上赶，有没有看到都难说。”　　“好可惜啊。”　　“没什么可惜的，花墙是各家的排面，砸了钱给自家崽排面，各家姐姐就很开心了。”　　排队签名。　　像这种小型见面会，人数不多，粉丝就会想每个学员都签上，一边签的时候还能近距离瞄几眼爱豆、再拍拍照，带了礼物没交给工作人员的，这个时候也能亲自送到手里。　　江湛第一次参加见面会，第一次签名，第一次和粉丝合照，第一次面对面收礼物，什么都是第一次。　　经历和感触都很新鲜。　　直到有粉丝走到面前，在他签名的时候，递过来一本《新东方考研英语》。　　粉丝腼腆不失积极：“学长，我明年考研，能帮我书上签个名开个光，保我考研成功吗？”　　旁边给粉丝签名的祁宴和魏小飞抬头，眼珠子都瞪起来了。　　还能这样？　　江湛在小册子上签好名，接过《新东方考研英语》，哭笑不得，也实在道：“签是没问题的，但我没考过研，这个光不一定开的出来。”　　女孩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没事，学长你签，我这儿还有一本，这本你保证能开光。”　　周围无论学员、粉丝，全都笑喷了。　　都是粉圈女孩，姑娘你怎么能这么优秀！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带本书找学神签名顺带开光保学业！？　　这一幕刚好被vj镜头记录了下来。　　晚上，见面会换成了演播厅舞台。　　主持人还是白天的那位。

 第143章

    虽然最后一轮淘汰还没正式录制，但排行榜数据摆在那里，哪些人参加不了最后的决赛，已经很清楚了。　　没有难过，没有低落的情绪，能在极偶这个选秀综艺里走到现在，人气、曝光度、粉丝，该有的都有了，极偶总会结束，人生还得往前，条条大路通罗马，。　　这次开会，主要就最后的决赛做动员和安排，又提了倒数第二期的节目内容：目前除了淘汰没有录制，还缺一个学员家庭有关的内容。　　节目组的意思，他们会去前24个学员的家里，见见父母，录制一点需要用的内容，剪辑在倒数第二期播放。　　可能还会录制一些父母家人加油打气的vcr，留到最后的决赛用。　　导演刚说完，坐在地上的男生们全讨论了起来。　　“怎么不早说啊，我爸妈普通话超烂的，早说我还能让他们练一练。”　　“去我家拍？那节目组惨了，高原反应等候您。”　　“我好怕我妈给我捅娄子，之前有个通告也是录cvr，我妈竟然在视频里说我会抠脚，气死人了！”　　“我得先问问，我家那两口子常年不在家，到处飞着玩儿。”　　会议开着，学员们讨论着，墙边的一排vj举着镜头拍着。　　拍到了第一排某个悄无声息的身影。　　江湛坐着，胳膊绷直、撑在身体两侧，人微微后仰。　　他没和身边人说话，也没太多表情，眼神放空，似是在想什么。　　镜头拍着他，工作人员察觉到他有些不对。　　旁边的丛宇转头，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江湛回过神，坐直，神情自如：“没事。”　　会议结束，学员们散了，各去为决赛做准备。　　江湛径直找到导演，原本想问问父母的录不了能不能录近亲，还没开口，导演突然道：“刚好，我正要找你。”　　导演：“你跟我上楼见个人。”说着往外走。　　江湛：“谁？”　　导演琢磨着回头看了他一眼：“外星人娱乐的老板你认识吗？就楚闵的公司。人家点名要在成团之前签你，还特别肯定，说你一定会同意签他家。”　　江湛跟着导演往外走，走了几步，脚下一顿，问：“那家老板是不是姓宋？”第77章 　　宋老板去四方大厦之前, 做足了准备。　　运动、桑拿、spa、做脸，衣服是全套新款、袖扣是高奢定制、皮鞋手工空运, 造型师请来住处弄头发, 指甲都是造型师的助理一个一个细致地磨出来的, 其奢华程度，不禁令助理小张严重怀疑他家少爷是不是要去和哪国公主相亲。　　按理来说，如此重视、准备又这么充足, 应该气定神闲地出门才对，可小张很快发现, 他老板有点烦躁。　　袖扣都戴上了, 又给解了, 领带挑了八百遍, 最后又挑回了原来拿的那条，穿衣镜前站了又站, 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还一直问：“可以？”　　小张点头：“可以。”　　宋少爷眉头微蹙：“我怎么觉得不可以？”　　小张是个有原则的助手：“我还是觉得可以。”　　宋佑看了看镜子里，拢着西服前襟一拉：“行，可以就可以, 走。”　　上了车，小张接过自家老板递过来的文件袋, 扫了一眼, 看到文件袋上的标签写着：《外星人娱乐艺人签约合同》。　　司机开着车, 小张坐在副驾，转身往后：“老板，今天这个场合, 把颜总叫过来更合适。有色金属、南非钻石我懂，娱乐圈我是真的一点不懂。”　　宋佑支着二郎腿坐在后排，神情透着点烦躁，目光落在车外：“让你跟你就跟，别那么多废话。”　　小张好歹也跟在宋佑身边很多年了，对自家老板还是很了解的，他们宋少爷虽然脾气躁了些，偶尔高调了些，但正式场合从未掉过链子。　　去签个艺人而已，事前准备搞得比沐浴焚香还郑重？又不是什么搞不定的大项目大业务，需要如此紧张？　　宋佑就是紧张，不但紧张，还有些坐立不安。　　再充足的准备也不足以打消他心底的不确定。　　窗外车流交织，宋佑静坐着看了一会儿，问小张：“你有朋友吗？”　　“？”小张：“……有。”当然有。　　宋佑：“有没有以前关系很好，后来中途失联的朋友？”　　小张想了想：“没有。”　　宋佑：“你的朋友会在你人生低谷的时候断联吗？”　　小张：“……不会。”　　宋佑：“你会在你朋友经历人生低谷的时候，和他断联？”　　小张：“当然不会。”　　宋佑：“如果断联，还能复合？”　　小张经历这几句事关友情的灵魂叩问，头脑清醒，立场坚定：“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显然不能……”　　宋佑：“……”　　为了饭碗，小张快速补完后面的话：“除非我这个朋友像老板您这样有钱。”　　宋佑欣慰。　　他家小张就是这个好，可以在忠言逆耳和阿谀谄佞之间自由切换。　　宋佑期待地看着前排：“砸钱就能和好了？”　　小张：“不能。”　　宋佑：“……”换助理！换！　　立刻！现在！马上！　　到了四方大厦，接待的工作人员见宋老板器宇轩昂，通身贵气，全程不敢怠慢，但有些实话不得不说。　　“江湛那边，宋总您想见的话，是能见的，至于签约……”　　宋佑靠在椅子里，浑身上下每根头发丝都写着“金主”二字，他一脸不在意，沉稳霸气道：“去叫人，我说能签，就能签。”　　工作人员：“…………”　　小张：“？”老板，你到底哪儿来的底气。　　装的。　　等工作人员走了，没半分钟，宋佑在椅子里换个十几个坐姿，根本坐不住，索性站起来，回来踱步。　　小张茫然地看着自家老板，心说娱乐圈的项目有这么大？大到他老板直接坐立不安？　　小张：“老板，喝点水？”　　宋佑拿起会议桌上的纸杯，仰头一口猛灌。　　“？”小张：“深呼吸？”　　宋佑一手抄兜，一手扯了扯领带，默默深呼吸。　　小张再提议：“听点相声，放松一下？”　　宋佑睨过去一眼。　　小张：好的，闭嘴。　　宋佑走到落地窗前，背对大门，默默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会议室门被推开。　　小张抬头，宋佑转身，只见会议室大门口，导演打头，领着身后一个人走了进来，边走进边热络道：“宋总。”又转头看向身后：“江湛，这位是宋总。”　　宋佑的视线转过去，刚看清来人，便见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表情——　　江湛轻嗤，一脸嫌弃，边走向他边道：“哟，这谁，宋总裁啊。”　　导演：“？”　　小张：“？”　　宋佑心里绷着的那根名为不确定的弦，一下就松了，他看着江湛，跟着幽幽地扯出一个冷嘲脸：“这不是江大明星吗。”　　江湛走近，一脸公事公办的从容：“找我有事？”　　宋佑的神情同样端着，一副高贵冷艳：“也没什么事，就找你签个字。”说着向小张伸手。　　小张从文件袋里取出合同，递给宋佑，江湛瞄了一眼，气定神闲：“你找我签我就签？”　　宋佑接过合同，纸页翻得哗啦啦，翻到最后的签名页，又从小张手里接过签字笔，连笔带合同一起递过去，凶巴巴：“签！”　　江湛接过合同，接过笔，看都不看条款，合同往桌上一放，弯腰躬身唰唰两笔签名，签完把笔夹在合同里，甩手扔给宋佑：“签完了，滚吧。”　　宋佑接过合同，反手扔给小张，整个过程又快又迅猛，看得人心惊肉跳。　　卧槽，这就签完了？！合约谈都不谈？条款看都不看？你们当合同是稿纸，名字随便签着玩儿呢！？　　而两人一碰头就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看得旁人莫名、紧张。　　这两人是要打起来怎么的？　　突然，宋佑抬手，江湛同时伸手……　　小张一下站起来，导演连喊三声“唉”。　　却见宋佑和江湛击掌而握，肩膀对碰。　　宋佑笑：“合同不看就签，也不怕你爸爸我坑你没商量？”　　江湛跟着笑：“你不坑我你是孙子。”　　宋佑：“你大爷的。”　　江湛：“你祖宗的。”　　宋佑：“你妹的。”

 第145章

    导演那边终于回过神，他问江湛：“你就这么签了，不用和柏导那边打个招呼？”　　江湛知道导演很困惑。他之前刚比赛的时候隐瞒了和柏天衡的老同学关系，如今节目就剩两期了，不想再有其他隐瞒，直接道：“柏导也认识宋总，我们都是三中的。”　　导演看着两人，一脸惊奇。江湛这关系网，绝了。　　宋佑却踢踢江湛的椅子，纠正道：“什么柏天衡，我不认识柏天衡。”　　江湛好笑：“嗯，是，你不认识，只有我认识。”　　宋佑讽刺的口吻又来了：“您俩位何止是认识？”　　江湛跟上节奏：“哟，宋总跨行进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啊，现在懂得可真多。”　　宋佑：“唉唉，提醒某些给人打工、当牛做马的艺人，注意一点，怎么和老板说话的。”　　江湛：“老板不高兴？快，把我开了。”　　宋佑：“开什么开，没看合同不知道是吧，签了你五十年，解约违约金九位数！”　　导演：“？？？”　　小张不愧是特助，以三秒翻页的速度快速浏览着网页上所有和江湛有关的内容，同时分神听着老板和江湛的对话。　　听到合约五十年，解约金九位数，小张默默从桌上拿起合同，翻开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瞎了。　　除了合同封面有字，签字页有公章有日期有手写签名，中间的合同文本，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全部都是空白页！　　那白花花的纸张被翻动着，柔白亮眼的纸页光泽显露着宋总裁的壕迈：要什么合约，要什么合同条款约束力？老子有钱，有的是钱，老子就要开个公司捧自己朋友，老子乐意！　　小张默默合上空白合同：“……”　　直男的友谊之爱，太特么惊心动魄了。　　离决赛只剩两周不到，时间很紧，江湛签了合同见了宋佑，没多少工夫叙旧，聊完便要下楼。　　宋佑跟着起身。　　两人从会议室出来，身后大门一合上，立刻连体娃娃似的拧在了一起。　　先是宋佑勾着江湛的脖子用力箍着：“回来都不通知你爷爷，参加个选秀神秘死你了是吧，看把你能的。”　　接着是江湛按着宋佑的脖子，抬起膝盖给他肚子上怼了一下：“大孙子你现在很嚣张啊，我刚进门见了你，还以为是尊金佛坐那儿，亮瞎我的眼。”　　宋佑：“我那叫贵气逼人！”　　江湛：“我那叫天生我才。”　　宋佑：“靠脸吃饭把你能的。”　　江湛：“啃老你现在很专业啊。”　　两人互掐互怼地一路往电梯去，短短一程，恨不得把过去空缺的岁月全部填满。　　到了电梯间，两人不掐了。　　宋佑理着自己那身高定西服，如常的口气：“vcr准备怎么办？”　　江湛把t恤褶子捋平，看着宋佑，一脸理所当然：“你都挑这个时间露面了，还问我怎么办？”　　宋佑没说话，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其实很想问江湛，你那些骄傲哪里去了，你以前那些熬死了也要自己扛的自尊呢？　　不是不要我的钱，不要我的馈赠，不接受我的建议，什么都要自己来的吗？！　　宋佑的情绪一口气上来，快要像以前那样堵在心口的时候，被江湛一个男人间的拥抱尽数化解了。　　江湛抱了抱他，在他身后用力地拍了几下：“以前对不起呀，让你难过了。”　　宋佑眼眶瞬间滚烫，他推了江湛一下，切齿地气道：“砍死你的心都有了！”　　江湛抱着他，再拍了拍：“别了，宋爷爷别和你大孙子多计较，孩子以前太小，不懂事。”　　宋佑抬起手，抓着江湛的t恤肩袖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声音哽咽：“靠，你故意的吧，故意想看我哭是吧。”　　江湛松开拥抱，看着宋佑，做出思考的样子：“要不，再给你个爱的亲吻？”　　宋佑抬腿把人踹开：“滚蛋！恶不恶心。”　　过去数年里的隔阂轻松化解，宋佑心里一下便轻了。　　江湛进电梯前，宋佑两手抄兜，不紧不慢道：“我国内的号码没变，节目组问你要家人的联系方式，让他们找我。”　　江湛：“嗯，知道了。”　　宋佑想起什么，摸出手机，屏幕对着脸，高高地举起来：“看我这儿。”　　江湛侧头，看向手机：“拍照？”　　宋佑空着的手打了个响指：“请给我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　　江湛转头，用看脑残的眼神看向了他，宋佑趁机按下快门，拍下这张“被爱凝望”的同框合照。　　转头发给了柏天衡——来啊！battle啊！　　柏天衡剧组的戏还没杀青，这两天才会回节目组，看到大舅子发来的合照，冷笑着回过去一张照片。　　是在昆市逛花灯的时候，他和江湛一起在花藤小径拍下的合照。　　两人胳膊贴着胳膊，肩膀靠着肩膀，十分亲密，背景是人流和头顶的蓝色花海。　　在微信上看到照片的宋佑：“…………”　　他妈哒！这两人不是一个选秀一个拍戏都忙得要死吗，哪儿有时间有机会有场合拍这种合照！　　这特么都能输？　　柏天衡又发来一张。　　照片内容和刚刚那张差不多，也是头顶一片蓝色花海，两人身处人群，靠在一起。　　不同的是，这一张的照片里，柏天衡看着镜头，江湛看着柏天衡，同框姿势和宋佑发给柏天衡的那张很像。　　既然是battle，用同姿势ba很正常，江湛能挑衅，柏天衡就能回击。　　然而，柏天衡在发来照片后，又跟着发过来五个字，直接一语暴击。　　柏天衡：“我们不一样。”　　宋佑把这五个字仔仔细细品味了好几轮，喉头一口老血。第79章 　　【即日起, 购买美源·真可鲜酸奶，即可集“极限偶像”学员支持卡, 每箱牛奶都有一张支持卡, 凭支持卡上的字母码即可兑换点赞数, 快来给你喜欢的练习生支持点赞吧。真可鲜助力通道已打开。】　　【雅悦姿面膜提醒您，极限偶像雅悦姿助力通道已打开，距离最后的决赛仅剩两周时间, 快来给您喜欢的练习生投票吧。（详情见官网或扫描二维码）】　　【小咪视频app为极限偶像加油助力，即日起, 注册小咪视频app成为会员, 即可打开极限偶像·小咪视频点赞助力通道, 非会员每日三票, 会员每日10票，一票兑n点助力, 快来给你喜欢的练习生加油打气吧。】　　【兽兽手机极限偶像官方点赞页面已开启，兽兽用户登录点赞通道后，每三小时可领30点赞, 快来给你喜欢的练习生投票吧。】　　决赛仅剩两周，各广告商爸爸都开启了极偶点赞通道。　　官方内容当然要说得正面积极高大上, 翻译成粉丝都能理解的意思：想捧自己喜欢的崽崽进前十一成团出道吗？快来买酸奶, 快来买面膜, 快来注册小咪视频做会员，快来做我们兽兽手机的用户！　　一个字，买！　　套路上很有“割韭菜”的意思, 但现在干什么不被戏称“割韭菜”，粉丝愿意砸钱捧自家崽出道，谁也管不着。　　于是各家都开始在最后两周疯狂集资搞数据，还有粉丝做了广告商爸爸的点赞通道对比，看到底是买牛奶的单个点赞数更便宜，还是面膜的产出投入比例更高，是小咪app的会员更容易集赞，还是买部兽兽手机三个小时打投一次更方便。　　在粉圈，打投全看各家本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买不起手机，注册个视频买一个月会员总可以，几百的面膜买不了，还有几十的牛奶。　　各家到如今，满心满眼只有两个字：冲鸭——！　　这么多学员的粉丝中，只有江湛这边最特别。　　江湛已经是第一了，把落到第二的钟池甩开了几百万赞，他如今不但有状元姐姐，身后还有绝美大军。　　上次见面会，绝美家出了花墙设计图、礼盒套装，可惜都没用上，全被状元家的学妹粉拒绝了。　　这次各广告商爸爸的投票通道一开，绝美家牟足了劲儿给江湛搞数据，还有组织有计划——　　特意开了四个类别的群：牛奶群、面膜群、app群、手机群。　　各个群专攻一个广告商的投票通道。　　考虑牛奶群因为物品保质期太短，不适合长期长线专攻，该群进出随意，附带捐献性质——多买的牛奶自己吃不了、没人送，可以打包邮寄捐给贫困山区的早餐计划。　　绝美家的打投公告栏也表示：集资打投中，大粉头统一花钱买的牛奶，会一箱不留，全部捐出。　　而事实上，几个广告商中，还是身为冠名商的兽兽手机的点赞通道最好做数据。　　池塘家（钟池）、小鹿家（金陆霄）、鬼鬼家（魏小飞），都有集资买手机做数据。　　可惜手机不是牛奶，几千块的大件太耗钱，兽兽手机这部分的点赞通道，大部分是粉头在群里号召有兽兽手机的粉丝、亲友多投票，三个小时一次投票，一天最多八次，最好一次也不要浪费。　　这其中，还是江湛最特别。　　因为他有宋老板。　　往年鑫铖集团在暑假提前采购员工中秋礼品，报备给宋总，都是小张特助签的字。　　今年还没到采购时间，小张便想老板所想，提前让人去准备员工福利的采购，特意签了单子，单子上列明了这次的中秋福利物品：美源·真可鲜酸奶（极限偶像版），雅悦姿面膜（极限偶像版），兽兽手机。　　小张：“立刻去采，采购到了，今年的中秋福利全部提前发。”　　负责人：“？？？”　　小张：“牛奶、面膜发下去之后，记得每个部门都要把里面的投票卡收了送上来。”　　负责人：“？？？”　　小张：“手机的话，不是每个员工都有，到时候拿到手机的员工自己拉个群，记得把我也拉进去，我有事和大家说。”　　负责人：“？？？”　　小张：“别问。”问就是老板那惊心动魄的直男友情。　　而这个时候的宋佑，接到了极偶节目组的电话，正坐在家里，等着接待赶来录制vcr的工作人员。　　节目组的车开进小区，工作人员看着高档小区里干净整洁的绿化，默默感慨：江湛不愧是高富帅。　　等坐电梯上了顶楼，走进楼中楼的花园别墅，见到开门的宋佑——

 第147章

    居家谢：“？”　　小张：“？”　　居家谢：“？？”　　小张：“？？”　　“你是……”居家谢很快猜到：“你老板是宋总？”　　小张也很快了然：“你老板是柏影帝？”　　居家谢点头，客套地伸手：“幸会。”小张伸手：“幸会。”两人握了个双方都没什么诚意的公事手。　　握完手，谁都不看谁，各站电梯间一侧。　　友善？开什么玩笑？老板之间的态度就是助理之间的态度。车里那二位都恨不得你死我活了，他们没当面撕都算客气的。　　车内。　　宋佑在提及江家的时候表现得有些烦躁：“没什么好问的，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江湛爸妈早不在了，他家公司也早破产了，出国就是为了给阿姨治病，行了吗？”　　宋佑人在后排，视线看着前座：“我也劳烦你，别去问江湛，他那么骄傲的人，不会想要当着谁的面挖那段伤疤的。”　　“为什么之前不说。”柏天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听起来十分冷静：“性向会比这些重要？”　　宁可告诉他江湛喜欢男生，也不说江湛过去几年经历了什么？　　宋佑一听就炸了：“卧槽，姓柏的，你搞搞清楚，以江湛的骄傲，他不会想那些事被人挖出来的好吗。不该说的我一个字没说，我就挑了能说的说，你以为我凭什么告诉你江湛的性取向？还不就因为我看出来江湛以前就有点喜欢你？不冲着这个我凭什么主动联系你？你在我这里算个屁？”　　宋佑：“你搁我这儿就是帮江湛开始新生活的，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那些事？”　　宋佑：“你要想知道问我干吗？去问那姓姚的白莲花，我和江湛掰了的时候他还在呢，不比我知道的多多了！”　　说完就要下车，车门却被锁了。　　宋佑：“柏天衡！”　　柏天衡始终倚在驾座里，没有动，宋佑一嗓子吼出来，他按了车门解锁键，转身回头，抬起赤红的一双眼睛。　　十分难得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半点多余的情绪，异常的冷静。　　柏天衡也十分难得地在面对宋佑的时候，没有嘲讽，没有冷脸。　　他只是告诉宋佑：“节目组已经知道江湛家的情况了。”　　宋佑一腔滔天怒火在柏天衡好商好量的态度中瞬间熄灭——在江湛这边，两个没交情的人连默契都有了。干戈都能暂时放下。　　宋佑去推车门的手收回来，重新靠坐回去，支了个二郎腿，想了想，沉声道：“知道就知道，本来也没指望能瞒得住节目组。”顿了顿，“节目里瞒住观众就行了。”　　柏天衡：“瞒不住。”　　宋佑：“瞒得住。”　　柏天衡：“瞒不住。”　　宋佑：“瞒得住！”　　柏天衡不得不提醒：“这是娱乐圈。”　　在娱乐圈，明面上能瞒又如何，从来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要多一个人知道，迟早都会曝光。　　江湛如今在暑期档最热的选秀综艺里排名第一，流量、热度、曝光率都太惹眼了。　　今天他亲口承认父母都不在了，可能晚上、可能明天后天、甚至可能不用几个小时，消息就会被人传出去。　　选秀舞台的天之骄子原来家破人亡、父母双亡。　　多劲爆的内容，多的是人想要找机会曝出来，引流、博关注、蹭热度，吃人血馒头。　　届时舆论发酵，谁能保证控得住场面？江湛又要怎么面对那些沸沸扬扬的声音？　　这些都不是一个vcr能掩盖的。　　宋佑幽幽道：“看来只能你柏影帝出个柜来转移一下公众的注意力了。”　　柏天衡默默看了宋佑一眼，下意识怼道：“豪门婚恋也是普通大众喜欢的瓜。”　　宋佑瞪前排：“这就是你的真爱？”　　柏天衡瞥后排：“你的友情？”　　宋佑坐起来，豁出去了：“算了吧，还是我来吧，出柜、豪门婚恋一条龙，我现在就上去跟我妈说，我要和江湛去国外结婚。”说完甩门走人。　　柏天衡跟着下车：“大舅子，冷静点，说句话。”　　宋佑怒转头：“搞搞清楚，谁是你大舅子？我是要和你抢人的情敌！”　　柏天衡：“楼上的vcr拍了多少？”　　宋佑：“你管得着？”　　柏天衡：“你要看清现实，出柜、豪门、婚恋这六个字，现在只有‘豪’和你有关系。”　　两人一边怼一边走进电梯间。　　居家谢转头：“老板。”　　小张转身：“宋总。”　　四人一起进了电梯。　　宋佑继续喷柏天衡：“没人要请你去我家！出去！”　　柏天衡好整以暇地呆着：“要录vcr，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　　宋佑：“对，没错，还有我妈！等我和江湛国外结婚，我妈就是江湛的妈了！”　　柏天衡：“哦，咱妈在。”　　居家谢&小张：“？？？”　　宋佑惊了：“柏天衡你还能这么不要脸？”　　柏天衡眼底的赤红渐消，恢复如常，他笑了笑，沉稳道：“我喊你一声大舅子，你妈可不就是江湛的妈，江湛的妈当然也是我妈。”　　宋佑&小张：“？？？？”　　居家谢默默抬手挡脸：特么的，我老板又不做人了。　　等电梯到了顶层，宋佑根本拦不住柏天衡，梯门一开就是别墅侧厅，柏天衡一出来便扬声道：“妈！”　　宋佑：“？！！！”　　宋佑赶紧抬手拽人：“行了，我听你说！你要说什么？”　　柏天衡转头看宋佑，伸出手，掌心朝上：“合作吗？”　　宋佑一脸隐忍加嫌弃，奈何没办法，还不都是为了江湛。他抬臂，打手似的在柏天衡掌心一拍：“合！”　　旁边，小张和居家谢默默对视，相互友善地笑了笑，虚伪地重新握手：“哎呀，幸会。”“幸会幸会。”　　江湛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感觉还行。　　他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很避讳，说出来才发现，原来说“我父母都去世了”这几个字，挺简单的，导演组诧异的反应他看在眼里，也没觉得有什么。　　出来的时候，齐萌还向他道歉，觉得是提了让他伤心的话题。　　江湛觉得还好，他比自己预料中要平静很多。　　回训练室，一切如常，只是今天学员间的话题，多了很多家庭父母相关。　　“也不知道这个vcr都录什么。”　　“录你妈爆料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在家抠脚？”　　“去你的。”　　“我爸妈都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看镜头会不会怯场。”　　“放心了，给自己儿子录个加油打气的vcr，是有底气的事，不会怯场的。”　　“哎呦，我都好久没见过我妈了。”　　“你妈做什么？”　　“我妈开店的，就是那种大学城里面的毛线店，冬天卖毛线，夏天关了短租给其他人卖凉皮。”　　“被你说馋了，我想吃凉皮。”　　有关父母家人的话题，大家无论如何都有话聊，江湛异样的沉默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兀。　　训练室的vj老师一直有特别关注他，却突然接到通知，说江湛的这段不要多拍。　　没了镜头，江湛更沉默了。　　同训练室的祁宴、程晨还问他：“你怎么了？”　　江湛：“没事。”　　程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最近太累了？”　　江湛摇摇头。　　彭星捞了瓶水，边喝边走过来：“哥，你妈……”才说了三个字，被魏小飞、丛宇捂着嘴一把拉走。　　彭星：“唔？唔？唔？”　　程晨和祁宴也察觉不对，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撤了。　　几个大男生都聚在楼梯间，vj老师扛着机器想跟着，被甄朝夕挡在安全门外。　　彭星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你们搞绑架啊。”　　丛宇一脚踢过去，闭了麦，喷道：“蠢死你！”　　彭星眨眨眼：“干嘛？”　　费海他们都在摘麦：“你难道没发现吗，我们聊vcr聊爸妈聊家人的时候，湛哥一直没多说话。”　　甄朝夕：“平常精力最好，什么都能聊的人，今天太反常了。”　　祁宴：“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程晨：“能出什么事？父母离异吗，这也没什么吧。”　　魏小飞：“不像。”　　几人对视一眼，都开始往最坏的方向想。

 第149章

    “小湛，妈妈走了，要好好过下去，好好生活。”　　“找个喜欢的人吧，男生女生都可以，妈妈不会再管着你了。”　　“做以前那个开心自由的男孩吧。”　　江湛：“不可能。”　　江母的面孔在病痛的苍白和回忆的麻木中逐渐扭曲。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最后的温柔交代的临终遗言，却得来这样麻木干瘪的回应。　　她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恶意，是唯一的血脉即便知道她快要不行了，也不愿放过她，想要她带着痛苦和悔意离开。　　她挣扎着，睁大了眼睛，在逐渐稀薄的呼吸里听到了江湛没有起伏的冰冷的声音。　　“我做不到。”　　这是江湛在江母生前最后的对抗。　　是江湛最后的恨意。　　这些恶毒的恨意比那段人生低谷还要隐蔽，这么久以来，江湛差点连自己都骗过了。　　可在这段梦里，母亲的挣扎与狰狞那么清晰真实，江湛不再麻木了，他看得十分痛苦，从心到身过电似的疼。　　“我可以的，我会的。”他想改口了，可一切都太迟了。　　他开始后悔，在冰冷的梦境中挣扎，突然有温暖从背后贴过来，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亲吻他，抚慰他。　　“来得及，都来得及。”那个声音告诉他。　　江湛不再挣扎，极寒冰河变成温暖的云海，他坠在其间，一点点沉下。　　睡熟了。　　柏天衡搂着江湛，感觉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后背的冰冷逐渐回暖。　　他将人放开些，让江湛睡得舒服一点。　　床头的手机震了两下，居家谢发来消息：江湛的事被曝出来了。　　这个晚上，注定要令绝美女孩和状元姐姐们撕心裂肺几个来回。　　先是应援前线拍到了柏天衡拥抱江湛，甚至疑似亲吻。　　当场嗑到的当场就疯了，不在现场的看了照片、视频嗑完也疯了。　　上次两人同框还是第三次公演，这才过了多久，直接就抱上了？　　这个抱也不对吧。　　虽然应援的地方离四方大厦门口有点远，角度又偏，还有车挡着，可照片视频拍到的那点内容，绝对就是抱了没错。　　抱一下松开就得了，之前运动会的时候也不是没抱过，这尼玛抱上之后一直抱着是怎么回事？　　亲！你柜门开了！！！　　绝美家喜极而泣，这糖也太特么硬了，硬得硌嘴，硬得能撬柜门，堪比铁棍。　　绝美女孩们嚼着一口铁似的糖，各种心惊肉跳：刚吃的时候大声尖叫好甜好真好糖，吃完了立刻控场——不许去论坛刷！不去在广场刷！关柜门！立刻！现在！马上！　　可惜绝美当事人二位抱得实在太公开了，应援大楼前别家粉丝也拍得一清二楚，根本没法控。　　柏天衡抱江湛的照片、视频一清二楚，有kpi要完成的各营销号立刻闻风而上，各种转发蹭热度。　　本来男人抱男人，木白家、状元家、绝美家还能三家联手，翻盘翻一个兄弟情、同学情。　　结果传出来的视频里，有一段是柏天衡把拥抱江湛后背的手挪到了江湛腰上，还有一段是柏天衡侧过头，疑似吻了江湛的头发……　　木白家：“………”　　状元家：“………”　　绝美家：“………”　　用现场粉丝喊的话：你疯了啦！！？　　如山铁证甩在脸上，木白家不吭声了，绝美家不便吭声，状元家很想吭声，奈何自家学长也是当事人之一。　　三家整齐的方了。　　这柜门也不是这么开的！　　木白家内部：这尼玛到底怎么回事！好好拍戏的人一回节目组搂什么搂、抱什么抱！？你当你们小别胜新婚啊！　　状元家内部：学长你跳高能跳一九五，踹个男人你不会！？那姓柏的要抱你就让抱？踹开啊！黑料不怕，大不了和木白家撕逼，柜门开了这尼玛怎么关？怎么关？　　绝美家：我们家的糖硬起来我们家自己都怕，太特么恐怖了，从来没嗑过这么心惊肉跳的cp。你们疯啦！要抱回去抱啊！！　　就在三家胆颤心惊，等着晚上砸钱撤热搜的时候，极限偶像节目组开始录制学员家人vcr的消息传了出来，很快，江湛父母都不在了的消息跟着被曝光。　　被人质疑真实性，甚至质疑以此给学员节目组炒作，爆料人辩解道：谁拿父母双亡炒作？是因为要录vcr，实在瞒不住了，江湛才自己亲口承认的。现在节目组上上下下从工作人员到导师学员全都知道了。你们要不信，等着看节目正片里的vcr。第82章 　　曝光消息的人自称是娱乐圈圈中人, 说他认识很多鹅厂视频的工作人员，消息就是从极偶节目组传出来的, 可以百分百确保真实性。　　但被网友问及江湛父母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因为什么双双离世, 曝光的人表示：这我也不清楚，毕竟是学员的私事，节目组都没打听, 我怎么会知道。　　立刻就被热心网友喷了：既然是私事，既然人家节目组都没打听, 既然你只是听说的, 你曝什么曝？你以为父母双亡是什么绯闻八卦还拿出来供人吃瓜？　　爆料人被喷, 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供人非议。　　一时间关注极限偶像的粉丝全在讨论——　　“江湛父母都不在了？真的假的？”　　“这个料看着怎么这么不靠谱。”　　“在娱乐圈，越是不靠谱的料越可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人父母要是还在，站出来就能辟谣了，谁曝这种假料。”　　“之前钟池卖惨的时候我没觉得钟池多惨, 现在听说江湛父母都不在了，只觉得江湛是真的惨, 他才二十出头呀。”　　“所以他爸妈到底因为什么不在的？之前不是传他富二代吗？”　　“至少考大学那年应该在, 如果不在了, 他高考状元的新闻里肯定会写，社会版新闻可不会放过这种猛料。”　　“楼上是有什么毛病？人家父母什么时候不在的，因为什么不在的,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是来秀推理逻辑优越感的？”　　“所以江湛既然父母都不在了，也不是富二代，那他平常在极偶里的那些行头那些大牌，都是谁给置办的？柏天衡？”　　“楼上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带什么节奏，提柏天衡你是想说明什么？”　　“极偶就剩最后两期了，这个时候曝出来父母双亡，真的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在炒作保c。”　　“炒尼玛的头！都已经c了炒什么炒！没第一的时候不炒，被人压在头上卖惨的时候不炒，现在炒？！”　　……　　网络上沸沸扬扬，各种议论，爆炸似的发酵起来。　　有议论江湛父母的，有讨论这个时候曝出来是否和比赛有关，有争论江湛到底是不是富二代的。　　甚至还有人这个时候拉出柏天衡，说柏天衡和江湛走这么近，都被强拉cp了，关系还那么好，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了江湛家里的事，同情他才会在极偶里那么关照他。　　一个爆料千层浪，网友议论、路人围观，营销号也要蹭点热度，转发、评论、引流，完成该月kpi。　　有营销号甚至拿之前钟池的美强惨热搜对比江湛，总结说：论颜值，江湛胜，论强，也是名校学子强，论“惨”，父母双亡肯定是最惨的。总结：江湛c位。　　该营销号直接被喷到关评。　　状元家一边看风向一边控评，一边尝试联系节目组打听真相，在确定爆料的内容的确是真的，江湛父母早已离世后，状元家内部哭晕了好几个来回，全都心疼的要死。　　一边心疼一边还要强忍着继续控评：请大家关注极偶，关注江湛在最后两期的表现！我们家学长高颜值高学历凭本事拼上第一，过往经历、身世背景不需要被过分关注，我们家更不卖惨、不博同情，不走美强惨人设，谢谢大家了。　　状元家不想走钟池的老路，更不想路人是觉得江湛可怜才点赞支持，控评非常理性。　　但江湛父母都不在的事实，不可避免的还是虐到了很多粉丝。　　尤其回看柏天衡在四方大厦门口拥抱江湛的视频——　　状元家：这是绝美嗑糖现场？狗屁！这明明是节目组上下刚知道江湛家的事，柏天衡也才知道！这一抱抱的只是江湛吗？是父母都不在的江湛才对吧！　　被通知录家人vcr的时候，听着其他学员讨论家人的时候，他有多难过？他用了多大的勇气和心力对节目组说出父母都不在的事？他痛苦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尖叫嗑糖关柜门！？　　硬糖视频顿时成了见证江湛有多难过的虐粉现场。　　那视频很快被挂上论坛，又是新一轮热议。　　【之前视频出来的时候，我还震惊柏天衡是不是疯了，这么不顾场合，现在回头看看，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我也算半个路人粉了，一路看着江湛杀上第一的，江湛平常真的很少戴口罩，我印象里之前只有一次还是两次？那次就是情绪不好，眼睛红红的，戴了口罩。这个视频里也戴口罩了，应该也是情绪不好，柏天衡走到门口就直接抱了他，可想而知江湛当时有多难过。】　　【我哭死了，极偶这么多期，他都是阳光开朗大男孩，我还记得他和其他学员一起在花墙前面转着圈圈录视频，还有他跳《living》跳《棉花糖》，眼里都是光，真的想象不出来要录vcr的时候，他是怎么和节目组说他父母都不在的，想想就心疼。我都疼死了，湛湛肯定比我疼千万倍。】　　【柏天衡抱他一下怎么了？我也想抱抱他，太让人心疼了！】　　【关什么柜门，和柜门有什么关系！江湛不该被抱抱吗？父母都不在了，被好朋友抱抱不行吗？我抱不到湛湛，就想让柏天衡好好抱抱他，不行吗？】　　【扒视频嗑糖的时候还说什么侧头的角度是吻了头发？吻了又怎么样？这个时候不该被抱不该被安抚吗？退一步说，那不是吻，也是柏天衡在安慰湛湛！不应该吗？】　　【这个视频我之前嗑了一遍又一遍，真的觉得好甜好甜，还说为两人担心什么的，怕他们上热搜。之前嗑得有多凶，现在就有多心疼，呜呜呜呜，我们湛湛不要难过，柏天衡替我们抱抱你。我以后不嗑糖了湛湛，一心一意为你投票打call。】　　……　　状元姐姐被虐，一边被虐一边还要努力控评。　　绝美家被虐，一边被虐一边为之前不该嗑的糖道歉。　　两家从前恨不得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只想姐姐妹妹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在路人看来，粉丝的这种真情实感实在难以理解：一个选秀明星而已，你喜欢他当他的粉丝为他投票点赞不够？知道他父母死了还要为他难过，痛哭流涕？　　别人或许不能理解，但江湛能。　　他在人生低谷的时候接触了粉圈，靠在粉圈谋生挨过最艰难的时候，没有各家追星女孩对自家偶像真情实感的支持，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又是个站又是精修图，哪里会有p图半壁江山的成绩？　　所以当江湛一觉睡醒，打开手机想看时间，发现q上一片哀嚎痛哭的时候，立刻清醒了。　　正要看看消息，柏天衡从身后贴了过来，低声问：“还要睡吗？或者先吃点东西？”　　江湛捏着手机，转头：“已经传开了？”

 第151章

    灯光下，没有造型洗过的短发软软地耷着，显出几分安静的柔和，宽大的居家睡衣透着闲适，抱着尤克里里随意的弹奏，是完全放松的样子。　　什么父母双亡美强惨？　　只有美只有强，只有一如既往的优秀。　　只有江湛伴着干净的弦音唱一首欢快的小情歌，送给粉丝，告诉大家，他一切都好。　　状元姐姐在微博下都快把嗓子喊劈叉了——　　【我们崽！！我们也好想你！！！】　　【呜呜呜呜，学长就是学长，根本不用我们学妹操心的，只有学长操心学妹的份。】　　【湛湛你没事就好，我们都好怕你会受到影响。】　　【本来应该是我们给你打气，怎么反而变成了你给我们打气，呜呜呜呜，我们没事，我们都好，你放心好好比赛，我们一定给你保住c。】　　【说美强惨的瞎子都好好看看好吗，惨什么惨！立什么人设！立人设不该对着镜头哭吗，你们好好看看我家崽的表情！我家崽笑着走上初评舞台，笑着弹琴唱歌，最后一定是笑着c位出道！】　　【江湛你也太棒了吧！你的微博太及时了，我差点都要被虐得脱粉了，呜呜呜呜，不脱了，绝对不脱，我还想看你弹尤克里里，想看你决赛的时候再给我们其他惊喜，我这个学妹粉真的超级超级崇拜你！】　　《好想你》的最后，是抱着尤克里里的江湛按住弦，抬起视线，朝向镜头明眸皓齿地轻轻一笑：“晚安。”　　状元家&绝美家——　　【我可以！！我可以！！我们又可以了！！去他么的美强惨，去他么受到影响退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c位是我家的！只能是我家的！姐妹们冲鸭——！】第84章 　　江湛的《好想你》是柏天衡端着手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帮忙录的。　　弹着尤克里里的大男孩专注而放松, 指尖轻轻地拨动琴弦，歌声如人, 干净透澈。光脚、盘腿、居家服增添了几分随意, 好像这样的夜晚录制了这样一首伴着弦音的小情歌, 不过是突然的临时起意。　　任外界闲言碎语、蜚短流长，这里四根弦、一首调，唱着他的小情歌。　　没有人被打倒, 没有人在溃败。短暂的休整后，只有更坚定更张扬。　　就像暴雨后山野里的竹子, 雷鸣不过是破土的前奏, 静默的山野都只能仰视一夜冲天的新嫩竹节。　　江湛就像这竹子。　　短短一觉, 醒来后精神重整, 奋发而上。　　柏天衡能清晰地感觉到，江湛调整的速度飞快、效率奇高, 他心底惊讶，却也清楚，这就是江湛原本的样子——　　他的内心有很多的冲劲, 恣意张扬本来就是他的底色，他不会认输, 不喜欢失败, 只要有一点点可能, 他都要往上去拼。　　他在任何时刻都能拿出的积极的态度，是当年最让柏天衡着魔的几个点之一，如今情景再现, 柏天衡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去拥抱、亲吻。　　没人不爱这样的男孩。　　可眼前的江湛又和过去有些不同。　　他唱《好想你》的时候，身上带着些温柔的懒倦，这些气质在视频画面里不太能展现得出，肉眼一清二楚。　　头顶的光落在睫毛上，扑簌簌地落下一层剪影，素白的手腕随着拨弦晃动……　　柏天衡在歌声中，又一次想到了江母。　　落地窗前的花束犹在，江母背对房间的方向，坐在窗前抱着一把古典吉他，《天空之城》的乐调空灵美好。　　少年江湛：“妈，给柏天衡换首曲子呗。”　　江母回头：“天衡想听什么？”　　少年江湛：“给他谈首《舒克贝塔》。”　　江母笑：“别闹。”　　“柏天衡，我没有家了。”　　柏天衡举着手机的手几乎克制不住，他心底有无数情绪在沉默中交汇融合，在缄默中激荡，在理智中反复崩塌重建。　　最终，尽数敛下。　　他换了只手，平稳地端着手机，在江湛拨着弦唱完最后一句“好想你”的时候，放下手机，神色如常地鼓掌，问：“学了多久？”　　江湛把尤克里里摆在腿间，往后靠，伸了个懒腰：“抽空跟程晨学的，这首三四天吧。”　　柏天衡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视频：“原来是准备留在决赛用的？”　　江湛横着手机看视频，准备发微博：“嗯。”　　柏天衡：“这首发微博，决赛不能用了。”　　江湛抬眼，叹气：“是啊，不能用了，决赛个人solo提前玩儿完了。”笑：“要不柏老师再坐一次副舞台帮帮忙？”　　柏天衡睥睨他，一脸无所谓：“都可以。我说了，你要什么，就给什么，别说副舞台，同台都可以。”　　江湛故作惊讶：“哇！”　　柏天衡哼笑，主动提议：“或者戒指给你？”　　江湛眸光透亮，已然是如常的样子，玩笑着说：“又要公开啊。”　　柏天衡：“你不敢。”　　江湛：“是啊，我不敢，柏老师敢。”　　柏天衡又问了一遍：“公开吗？”　　江湛想到什么，忽然笑喷：“公开什么，公开你是猪吗？”　　柏天衡起身，两步越过茶几，伸手去拿人，江湛往后仰，拿尤克里里当盾去挡。　　江湛挡：“君子动口不动手！”　　柏天衡进：“我是君子？我是猪。”　　江湛：“猪你有点职业素养！菜不是这么拱的！”　　柏天衡：“猪怎么拱不用你个菜多废话。”　　两人笑闹互掐了几个回合，最终以柏天衡拿开尤克里里按着江湛亲了两下收尾。　　江湛从沙发上坐起身，抬胳膊擦了擦嘴，又怼了句：“不要脸。”　　柏天衡站在旁边，一手拿着尤克里里，一手在江湛头发上揉了一下：“好了？”　　江湛：“好了。”他短暂的痛苦只展现给了一个人，但他不想要任何和过去有关的询问，柏天衡什么都懂，顺着他，惯着他。　　柏天衡：“明天回去？”　　江湛：“嗯。”　　次日一早，依旧是柏天衡开车，亲自把江湛送回节目组。　　快到四方大厦的时候，柏天衡伸手，江湛回握，与他十指相扣。　　柏天衡：“准备好了？”　　江湛：“准备好了。”　　大楼前更多的应援，更多的目光，排山倒海似的呼喊尖叫中，车门推开。　　“江湛——！”　　“湛湛！”　　“学长！！”　　江湛从车里出来，迎着应援的方向微笑看过去。　　更大的尖叫声如浪潮似的涌来，现场粉丝恨不得边喊边哭。　　真的没事！我们崽真的没事！好好的！湛湛你一定要好好的！　　柏天衡绕过车头，和昨天下午将人接走时一样，手在江湛身后护了一下，两人一起往大楼里走。　　应援队伍里有人尖声大喊：“柏天衡！替我们抱抱江湛！抱抱他！”　　一楼大厅，工作人员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江湛，恨不得都要流眼泪。　　倒不是像粉丝那么用力拼命地真情实感，实在是——　　“江湛你可回来了，赶紧上楼把那群傻孩子管管，今天本来要录制学员观看vcr的日程，结果丛宇他们几个带头，现在大半个学员组都在‘罢工’，不肯录这段。”　　vj扛着镜头就在旁边，江湛半沉稳半玩笑地说：“造反了？”　　工作人员：“可不就是。”　　柏天衡和导演止步于大厅，看着江湛和工作人员一起离开上楼。　　导演默默惊叹：神了，调整得这么快。　　导演扭头看柏天衡，神情意味深长：你可以啊。柏天衡收回目光，回视导演，无声轻哼。　　导演：哎呦呦。　　楼上，带头罢工的丛宇、费海等人聚在训练室里集体沉默，程晨抱着他的尤克里里瞎一通乱弹。　　丛宇坐在地上，扯自己的鞋带：“反正我不录，这么多学员，集体看家人vcr？播到江湛的怎么办，是我们看着江湛哭，还是我们一起抱头哭？节目组想要什么效果啊？我死也不录。”　　费海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埋首在臂膀间：“我也不录，vcr那段可以直接剪了进正片里，没必要让我们集体围在一起看。”　　魏小飞、甄朝夕简洁明了：“嗯，对。”　　祁宴、彭星、徐焙焙、蒋大舟：我们等哥回来再说。　　程晨拨着弦，叹息着瞎唱：“节目组不是人，节目组没有心，节目组都是一群后妈后爹后姐姐……”　　突然，训练室门推开，身后跟着工作人员的江湛走了进来：“不去录节目都坐在这里干什么？抠脚吗？”　　一群男生惊讶地扭头，唰地爬起来。　　“湛哥！”　　“哥！”　　江湛走近，把这群人挨个扫了眼，扬眉：“谁带的头？帮我在这儿号丧吗？”　　众人唰地扭头，丛宇大喊：“不是我！”

 第153章

    宋佑那暴脾气，录制vcr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马赛克一张不够，还从柜子里找出相册，一页页翻过去，找到高中毕业时的合照，指着三人合照里正中央一个男生：“江湛，”又指左边：“这我。”再指江湛右边：“马赛克！来，马赛克！”　　后期给配了一个悲惨的哀乐，哀乐声中，照片里的柏天衡再次喜提马赛克，宋佑面无表情地合上相册：“这谁啊，不认识。”　　江湛看着视频，又感触又好笑。　　那些奖状奖杯都是当年卖房子抵债之后没地方放，临时寄放在宋佑那边的，经年累月，江湛自己都忘了那些东西，宋佑却收得好好的，一件件摆在柜子里。　　宋佑和柏天衡合不来也是真的过多少年都一样，照片都能让两人隔空battle。　　而江湛的家人vcr全程让学员“哇”到底，不卖惨不悲情，现场学员也很配合，看到最后都明白宋总裁根本不是什么哥哥，只是江湛的同学，没人大惊小怪，都默认这vcr就是亲哥哥录制的，纷纷表示：我也想有这种霸总哥哥！　　这家也太豪华了，自己家还能有篮球场，浴室比别人家卧室都大，整个豪宅一楼二楼正厅侧厅无数厅！家里还特么能有喷泉！？　　丛宇当场问江湛：“你哥还缺弟弟吗？”　　江湛搭他的肩膀，拍了拍：“醒醒吧。”　　vcr的最后，是宋佑坐在镜头前撑着气场给江湛加油打气：“好好比赛，我们都在支持你。”顿了顿，突然道：“哥哥有钱，有的是钱。”　　众学员：“！！！”　　江湛：“……？”　　视频一结束，厅内又是“哇”的一声，学生们跟才反应过来似的，热火朝天地聊起来。　　“太有钱了吧！”　　“那是房子吗，我一定次见那么大的房子！太壕了吧，跟宫殿一样！”　　“我湛哥就是这么每天在几十平的卧室里醒来，走进几十平的卫生间刷牙洗脸？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吧！”　　……　　这么多惊叹中，唯有楚闵的角落气定神闲。　　金陆霄的脑袋转向楚闵，努力避开机位镜头，眼珠子直瞪：那霸总不是你公司老板吗？！　　楚闵往江湛的方向瞄了一眼：好嗨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金陆霄：说好的公平竞争！你这是作弊！　　楚闵：好嗨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江湛那边，费海扭着脖子跟祁宴嘀咕：“我怎么觉得霸总哥哥最后那句‘哥哥有钱’，是在故意杠柏导之前那句‘我没钱吗’。”　　祁宴捂着领夹麦，声若蚊蚋：“别、嗑。”　　就这样，整个录制如常进行，没有以什么悲情为开端，从头到尾欢声笑语。　　江湛坐在学员里，还是他平日里的样子，和大家一起看vcr一起笑，依旧是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亦如他刚回节目组的时候，下车朝着粉丝的方向看过去的模样——他的眼里始终干净清澈，气质风发恣意，阳光下的大男孩，笑着看粉丝，笑着面对人生。　　尤克里里伴奏的《好想你》，抬眸的那句“晚安”，回到节目组时特意转头看向粉丝，所有的一切，都是江湛美好的模样。　　极短的一夜虐粉后，粉丝迎来的不是难过伤心，是江湛更好的样子、更积极阳光的态度，这些美好太令人振奋。　　更多的路人被吸引，更多的粉丝爬墙头，大家不再只迎合虐粉护崽这个套路，比起套路，追星女孩们更想看到偶像身上积极阳光的优秀品质。　　谁都爱这样的男孩。　　所以——　　冲鸭！给湛湛点赞投票！牛奶买起来、面膜敷起来、app会员搞起来、不缺钱的再去搞部兽兽手机！给我们的大男孩保c！让我们的大男孩一飞冲天！　　周六晚，倒数第二期极偶播出。　　这期的内容很丰富，有两场见面会的部分内容，36晋级24，学员观看家人vcr，视频总时长三个多小时。　　这三个小时下来，不出意外，江湛又上了热搜。　　同上热搜的还有柏天衡和宋佑。　　宋佑喜提#霸总哥哥#热搜词条，柏天衡就仨字儿：#马赛克#。　　粉丝更是万万没想到，这倒数第二期极偶看完还能顺便吃个瓜。　　【录vcr那个霸总哥哥据特么说是个集团企业继承人？】　　【不用涛了，人家真的就是富二代，也真的就是家里有矿的那种，稀土矿，南非钻石矿。也真的和江湛、柏天衡是高中同学。】　　【所以柏天衡当初给节目组的那张打篮球同框照原本是三个人是吗。】　　【一开始觉得霸总哥哥被截出同框好可怜啊，看着看着觉得柏天衡被马赛克好可怜啊，看了极偶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江湛那么优秀，同学不是霸总哥哥就是柏天衡。】　　【江湛超棒，他那么好，才会有富二代朋友帮忙录vcr，我感觉房间那里不是摆拍，霸总哥哥应该真的留个卧室给湛湛。】　　【江湛这学霸也太彻底了吧，初中高中一路比赛，大学还有个‘中金所杯’。】　　【重点难道不是江湛从小帅到大，我看vcr里那些相框，真的每个年龄阶段都是校草级的帅。】　　【老实说，公演上舞台的时候一些学员才能带来惊喜，但江湛真的每期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不提那么壕的富二代朋友上节目露脸露身家给他支持，光是那一柜子奖杯奖状，还有那些从小帅到大的照片，就太吸粉。】　　【怎么回事，柏天衡在这期不配拥有姓名只能做马赛克？高中的同框合照好吗！】　　【对不起，继绝美、bp之后，我觉得我还能顺便嗑个壕哥x江湛。】　　【楼上你带带我，我竟然也有点想嗑，不能只有柏天衡有bp吧，公平起见，江湛也得有‘壕江’。】　　【仔细一想，如果有‘壕江’cp，‘壕江’pk绝美真的稳赢，我们柏哥有个啥？除了个破尾戒，屁也没有，高中合照还是截的，人霸总哥哥家里摆着江湛从小到大的所有奖状奖杯，合照一张接着一张，连卧室睡觉的床都给江湛留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不是绝美家的我都知道，柏天衡和江湛可是公开抱过的，弹《好想你》的时候是在柏天衡的酒店公寓，琴是柏天衡的，身上睡衣那么大肩宽不符疑似也是柏天衡的。这么亲密绝美能输？】　　【绝美粉别自己瞎yy，霸总哥哥在这儿呢，问问柏天衡，霸总哥哥给江湛门禁十一点，他敢不敢十一点零一秒才送江湛回来，还睡衣、酒店公寓？霸总哥哥打断这男的的狗腿好吗。】　　【等等，刚刚不是还在pk吗，突然的家庭情景剧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家庭情景！霸总哥哥这就是录个vcr给柏天衡两条马赛克。要是有个综艺叫《弟弟们的恋爱》，看到柏天衡这种男的，得拿起一把三十六米大刀英勇护弟：把我弟带走一个晚上才送回来？！你抱我弟我这个当哥的点头了吗！我弟为什么要坐在你家的沙发上穿着你的睡衣弹尤克里里？还光着脚？我刀呢！】　　【看懂了。人家就录个vcr而已，不像你们绝美粉，戏是真的多。】第86章 　　居家谢：“江湛父母去世的热度降了很多, 我这边已经让人去删相关搜索词条了。你那边怎么样？”　　特助小张：“老板的热搜安排上了，后面会陆续曝光一些老板和江湛学生时代的照片、视频。”　　居家谢：“转移公众注意力是最好的办法, 等你老板和江湛的同框照曝的时候, 可以再安排个热搜。”　　特助小张：“#有一种友谊叫江湛宋佑#？”　　居家谢恭维道：“不愧是张特助, 这才几天，就已经掌握诀窍了。”　　小张：“哪里哪里，还是居总教得好, 我是一点不懂。”　　居家谢：“张总太客气了，我教能教多少, 还是你那边操作得当。”　　柏天衡和宋佑有生之年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单独合作, 只为江湛。　　两边出钱又出力, 就为了压下江家的事和热度。　　所以vcr里, 宋佑搬出合照要求节目组给柏天衡p个马赛克，本来就是两边商量好的。　　否则以宋少爷的脾气, p什么马赛克？柏天衡也配出现在他家的相框里？　　倒数第二期极偶播出之后，宋佑给柏天衡马赛克的热搜也是特意安排上的，就为了给江湛降父母双亡的热度, 一通操作下来，效果极好, 江湛父母的事没人多提了, 全嗑霸总哥哥去了。　　风向带得非常及时。　　宋少爷初涉娱乐圈, 对自己上热搜这事儿有点新奇，周六之后特意放了些跟江湛年少时的合照出来，买热度推了一波友谊之情。　　粉丝嗑江湛能嗑出一个霸总, 是非常开心的，这霸总年轻帅气有钱还不油腻，关键和她们喜欢的学长关系又好，还帮忙以哥哥的身份代录了vcr，这友谊之船简直是个豪华游轮。　　【哥哥，您还缺妹妹吗，喜欢钻石的那种？】　　【枯了，为什么我的学生时代没有这么好的朋友。】　　【谢谢哥哥，湛湛有你这么好的哥哥我们真的很开心。】　　【哥，江湛c位出道的时候你家裸钻能打五折吗！我下个月订婚。】　　柏天衡和江湛被曝同学，网友一张照片都没挖出来，篮球同框照还是节目组问柏天衡要的，现在来了个家里有矿的霸总哥哥，人家不但有豪宅，豪宅给江湛留房间，合照一张一张又一张，还有两人一起打球的视频。　　视频时间至少在十年前，打球的地方像公园里一个不常用的篮球场，铁丝网锈迹斑驳，篮筐就剩个铁圈，地面不平，积了些雨水，少年江湛和少年宋佑凑在一起打球。　　男生对球服和球服号码的执着十年不变从一而终，江湛还是8号，宋佑还是2号，两人1v1打得并不激烈，倒像是在分析带球过人的技巧，江湛刚一绕过宋佑，投篮都没有，直接抱着球转身，“再来一次。”　　视频里，江湛比宋佑差了半个头，一身少年气，五官没长开，玉似的润泽，头发是那个时候大半个班级的男生都剪过的普通短发，打了半场球，全湿了，软塌塌地盖在头顶。　　江湛嫌汗多，低头用手在头发上捋了几把，阳光下跟甩水的小金毛似的，怪可爱的。　　这视频让状元姐姐们尖叫惨了：终于！我们也能像别家粉丝一样，大喊出来——是我们崽！是我们家崽崽！　　有了第一个视频，就会有第二个，第二个视频是宋佑举着手持录像机在录写作业的江湛，画外音的少年宋佑凶巴巴：“快点！生日礼物，要什么，快说！”　　江湛没看镜头，垂眸敛目看试卷，捏着笔写得飞快，稿纸都不用，心算能力超强，边写边道：“也别买什么了，就帮我把寒假作业那15篇作文写了吧。”　　宋佑：“你想的美？”　　江湛下笔如神：“15篇嫌多，5篇也行。”　　粉丝：年少情谊太太太太好嗑了吧！　　柏天衡到现在要合照没合照，要视频没视频，怕不是个假的高中同学？　　被个路人粉一语道破：宋总代拍vcr你们都嗑，柏天衡和江湛有绝美在前，但凡高中时的合照流出来，cp粉还不得疯？　　结果柏天衡和江湛学生时期的同框没出来，宋佑和柏天衡的同框倒是出现在了网络上。　　视频里，学生宋佑和学生柏天衡似乎在参加什么活动，坐在一排，中间就隔了一个空位，两人全程没说话、没眼神交流，都板着脸相互不搭理对方。　　粉丝哭笑不得：理解了，就这关系，是得截人+马赛克。　　可这样关系不好的两个人，竟然能同时和江湛做朋友——　　粉丝：果然还是江湛最优秀。　　这波风向带的，都能做年度圈内典范示例，江家的事很快被盖过去，大家都好似没有经历江湛背景被曝光的那一晚，开开心心嗑霸总嗑友情嗑少年期的江湛。　　决赛仅剩五天。　　周一早上，寝室楼前的应援女孩们迎来了久违的来吃早饭的柏天衡，嗓子都快喊劈了，现场cp粉不敢乱喊话，但一想到上次柏天衡来大楼吃早饭很久之前，只能用更大的尖叫表达内心——　　绝美！绝美才是真的！

 第155章

    【也是第一次见哪个综艺把广告商爸爸们的口播安排得这么紧，还全在花絮里。】　　【上热搜了，爸爸们这口播效果你们都很满意吧。】　　王泡泡：口播王者一如既往又帅又苏，不管啦，舔舔舔。　　决赛前，学员牟劲儿训练，粉丝拼了命地砸票，节目组为最后的决赛直播倒计时，各家公司又开始暗流涌动。　　钟池掉到第二后，又被金陆霄赶超，第三没坐稳，很快又掉到了第六，他公司气得半死，找节目组理论，觉得节目组暗箱操作，搞了钟池的数据，被节目组回了句“之前的数据有问题，最近刚刚修正”。　　钟池公司：？？？哪家数据没这样那样的问题，只修正钟池的，这不是搞我们是什么？　　眼看着决赛和成团出道没几天，钟池的公司急死了，到处找人找关系，却怎么也打听不到为什么要“数据修正”。　　得罪人了？　　得罪人了。　　得罪了柏天衡。　　居家谢：真特么当我们是摆设？炒作美惨强、拉江湛垫背、带粉丝节奏说什么柏天衡的床好不好爬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c位好爬吗？好滑才对吧。是不是呲溜一下就滑下去了？　　柏天衡这次回节目组，开始明地给江湛撑腰，一改之前只保江湛合约的低调：钟池的数据必须修，所有试图接触江湛的品牌、推广，节目组要先和他打招呼，江湛决赛的机位镜头一个不能少，服装造型不能出一点差错，出道后的经济合约决赛之后再签，合同他这边过一遍，外星人文化再过一遍，不满意就不签，爱谁谁。　　节目组：这突然的强势是怎么回事。　　居家谢：江湛的事虐到粉，粉丝还疯狂砸票点赞呢，虐到咱这位，才只是撑个腰而已，够克制的了。　　柏天衡的确很“克制”，回了节目组，早饭露面，午饭露面，晚饭露面，晚上训练时间再露面，应援女孩们一天里拍到的柏天衡的生图比过去一个月都多。　　绝美家又嗑到了，虽然没拍到同框，但稍微想想也知道这早饭午饭晚饭是在跟谁吃。　　不但靠脑补嗑，还能从极偶内部嗑——　　【你们看看费海的表情！哪次他嗑到了不是这个仓鼠屯粮偷乐的表情？！我都快粉上费海了，每次看到费海都感觉嗑到了糖，看到他就觉得甜。】　　江湛对柏天衡突然频繁地现身也有些意外。　　没人的时候，他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想公开？”　　柏天衡反问：“我说公开就能公开？”　　江湛不答，笑。　　柏天衡摊手：“看，我说了不算。”你说了算。　　江湛被甜到了，比吃了一口糖都甜。他侧眸看着柏天衡，抿唇看着他笑，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愉悦。　　柏天衡轻哼，提醒他：“台上这么看我几眼，不公开也公开了。”　　江湛维持着刚刚的笑意，尾音故意拉长：“哥哥——”　　柏天衡一下子没话了，喉结轻轻地动了动。　　江湛绽开笑，侧目看他：“那这么看你呢？”　　柏天衡没答，口袋里摸出手机，微信回了江湛。　　柏天衡：“你腰不想要了？”　　低头看到消息的江湛：“？？？？？”　　柏天衡！　　金陆霄以前根本没关注过江湛和柏天衡之间的相处，两人有个cp他知道，但那不都是腐女yy吗，临近决赛，柏天衡出现次数多了，他总觉得那两人关系太好了。　　他去问楚闵，楚闵对这些根本不关心，去问彭星，彭星听完看看他，不作声，去问甄朝夕，甄朝夕回了句：“今天的土豆丝有点咸”，问费海——　　费海：“我给你科普一下三年高中+2516天的华美蜕变。”　　天兰文化。　　兰印辉最近都没怎么管姚玉非，一心扑在吴皓身上。　　吴皓如今排名第十，算是公司砸钱硬捧出来的，男生自己也争气，公演表现一直不错，吸了不少粉，成团出道十拿九稳。　　没人管姚玉非，姚玉非也没闲着，他虽然在极偶表现欠佳，还被闭麦剪镜头，但别的资源还有，极偶这边他不会也没必要再继续浪费精力了，第八期的时候便接了部电视剧，等极偶决赛完，就要进组拍摄。　　但他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天兰文化不是什么大公司，资源始终有限，极偶开始前，姚玉非是公司最红的艺人，有什么资源都是先紧着他，如今吴皓红了，眼看着成团出道还能越来越红，资源就不是过去那么分的了。　　原本有个杂志的内封，直接就被安排给了吴皓，兰印辉美其名曰：你不是要进组吗，专心拍戏，戏红了就是外封了，还拍什么内封。　　姚玉非忍了。　　他是从不红到红熬过来的，这么多年，看了不少，知道很多，最明白艺人明星的起落红糊。　　他是靠柏天衡伸了一把手才翻身的，红了有段时间，唱歌、综艺、时尚资源、拍戏，他能走的路都走了，就想再往上跃一大步，参加极偶做导师，本就是公司在想办法提升他的咖位，效果差强人意就算了，还被闭麦剪剪镜头，背后伸出手的，依旧是柏天衡。　　姚玉非边忍边按捺，眼看着江湛一路杀上c位，后悔不已。　　是他给柏天衡打的电话，是他，是他自己！　　如果他没有联系柏天衡，如果柏天衡没有回国，没有参加极偶，如果江湛一开始就被兰印辉找人刷掉参赛资格，如果……　　姚玉非忽然又想，柏天衡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闭他的麦剪他的镜头，只是因为那次公演他在副舞台挑衅了他，会不会还因为别的？极偶结束之后呢？柏天衡还会做什么？　　姚玉非胆怯地怕了，他还得在娱乐圈混下去，他不能丢了前途饭碗。　　低声下气去求江湛的话，应该可以吧。第88章 　　为了决赛直播, 节目组前后非带妆加带妆彩排总共三次。　　平常人多有镜头，姚玉非没有机会, 彩排的时候台前台后忙成一团, 他终于找到了和江湛独处的机会。　　是在演播厅舞台下的角落里, 工作人员忙来忙去没人盯着他们这边，和江湛一起到舞台彩排的几个男生都在台上，现场伴奏在做调试, 乐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姚玉非走到江湛旁边坐下, 低调得仿佛凭空出现。　　江湛原本在和人聊微信, 姚玉非一坐下, 他便将手机屏幕盖下去, 没转头看一眼，靠坐在台下, 看着台上，姚玉非也看着台上。　　演播厅吵杂，角落无声。　　姚玉非姿态摆得很低, 亦如过去的很多年里表现出来的顺从乖巧。他在江湛面前一直如此，哪怕这表现放在如今很违背他流量明星的咖位和导师的地位。　　他没有很多时间, 得抓紧时间说他该说的。　　“哥, 算我求你, 行吗。”　　“我已经被闭麦剪镜头了，这个节目我已经差不多放弃了，我真的得罪不起什么人。”　　“我本来也不想凑到你面前来的, 这么多期我也没怎么样，真的没任何想法，就是公司安排参加了一个综艺而已。”　　“决赛之后你肯定也见不到我了，不会有什么机会在同一个通告里的。”　　“真的，我保证。”　　江湛的视线始终落在台上，心底只觉得反胃——心理上，生理上。　　如无必要，他最好姚玉非离得远远的。　　然而过去搁着大洋彼岸他都能被恶心到，可见距离上的遥远不足以盖掉姚玉非存在本身带来的负面。　　某种意义上，“姚玉非”这三个字是在否认江湛年轻时看人的眼光和待人的真心，也是在践踏那段最艰难的人生。　　江湛不愿意提及过去的原因里，姚玉非有小半“功劳”——　　那时候在温哥华给母亲治病的时候，两人有过短暂的伴侣关系。　　姚玉非倒追的江湛。　　整个恋情阶段两人基本都处于异地，一个在温哥华，一个在国内，联系全靠手机。　　江湛那时候疲于奔命，状态很差，和母亲的关系落到冰点、越发恶劣，治病成了母子两人联结的最后一根稻草，脆弱得不堪一击。　　江湛觉得很累，温哥华冬季的湿润让他倍感阴冷，姚玉非的乖顺温柔和看似的理解都能让他心情平复一些，被需要也让人觉得生活有些奔头，自己没那么糟糕。　　江湛渴望有新生活，也天真地以为一段全新的关系能让他一步步踏出希望，他答应姚玉非的时候也说过，他会努力调整自己，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等母亲的病情好一些了，他会抽空回国。　　姚玉非始终是温柔的，总是说：“好，我等你。”表现出迷恋一个人的依赖。　　江湛那时候真的以为姚玉非喜欢他，跨过异地的追求都显得那么炙热诚恳，而在这段关系里，江湛理所当然地做出男人该有的承担，尤其是经济上的。　　给自己人花钱，天经地义，母亲治病的钱足够，姚玉非的花销也在承受范围内，江湛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多承担一些，多辛苦一些。　　空闲的时候，江湛甚至开始想，如果母亲的病情稳定了，就能安排回国，姚玉非独自在国内，也需要人帮他。　　冬天的温哥华雨水多，江湛独自坐在医院花园的木椅上，抬头看见一丝阳光，竟也不觉得阴冷了。　　舞台下，江湛沉默地坐着，姚玉非悄悄递过来一个盒子。　　江湛瞥了一眼，没精力和他推盒子玩儿，直接接过打开。　　手表。　　那块作为高中校际篮球赛奖品的手表。　　姚玉非诚恳道：“我有次公演的时候戴了，柏导应该是认出来了，有点不高兴。这表我记得，是你送我的，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才……”　　江湛垂眸看着手表，突然打断：“老毛病又犯了吗？”　　姚玉非顿住，看着他。　　江湛把表盒盖回去，没什么情绪地缓缓道：“只是因为戴了手表？”江湛侧头，终于正眼看向身旁，然而那眼神里再没有学生时代的包容和温和，只有冰冷地审视。　　江湛：“舞台上提买花的，不是你？提到买花的时候，说的那些似是而非、好像我曾经追求过你的话，不是你？”　　姚玉非怔然。　　江湛盯着他，突然道：“何未彤怎么知道我喜欢男人？还那么确定？”　　姚玉非默默地绷紧了下颌，江湛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卑劣的小丑。　　江湛知道，他都猜到了。　　而这样的眼神，多一秒，都仿佛多余。　　江湛收回视线，不再看他，手里捏着表盒转盒面。　　姚玉非沉着气：“不是我，我没有……”　　江湛站了起来。　　他没等姚玉非说完，手里的盒子一抛一掷，扔进了舞台下临时摆放的垃圾桶。

 第157章

    宋少爷可能是最近应酬戏听多了，拦住人就是一句“呔！妖怪，哪里走！”　　江湛都跑开了，听到这一句当场笑喷，停下转过身，开口道：“大孙子，你问问那妖怪，是什么精。”　　宋佑不放过任何一个怼柏天衡的机会，跟着江湛一唱一和：“这还用问？肯定是个王八精。”　　柏天衡原地喘了口气，单手叉腰，扫了江湛一眼，隔空一个眼神飞过去，是三金影帝的实力派演技：“错了，是个男狐狸精。”　　宋佑：“？？？”　　江湛：“…………”　　张特助：“…………”　　柏天衡扬了扬下巴，给男狐狸精做了进一步的润色：“聊斋里的那种。”　　现场三人：“…………”　　江湛心服口服，跑回来捡地上包，闪回训练室。宋佑消化了几秒，消化不下去，转身干呕了两下。　　张特助捏着手帕迎过去：“老板。”　　柏天衡看着了眼训练室的方向，心情大好，他把腕上的手表正了正，对宋佑道：“大舅子今天怎么有空。”　　张特助：等等，大舅子？　　宋佑把手帕丢回给张特助，喷了句：“滚你个蛋的大舅子。”喷完道：“我来给我弟送爱心送温暖。”　　张特助：理一下理一下，人物关系理一下。　　柏天衡点点头，转身：“你送吧。”　　宋佑的西服肩耸了耸，同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柏天衡的身影没一会儿消失在长廊上。张特助两边看看，突然捂了。　　宋佑这几天都有抽空过来，决赛在即，给江湛打打气，今天遇到柏天衡，他有些不爽，江湛出来的时候，他问：“那王八精来干什么。”　　江湛随口道：“哦，我让他来的。”　　宋佑：“干嘛？”　　江湛理所当然道：“没什么啊，能有什么。”　　宋佑不解：“没什么你让他来？”　　江湛反应过来，笑了一下，含糊过去：“哦，随便说了点事。”　　宋佑的反射弧终于拉到了终点，他在江湛的轻描淡写中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狗粮味，齁得他差点撅过去。　　他想喷江湛，你瞎了吗，很快想起自己在这其中还有“汗马功劳”，又想到这两人保不准已经勾搭到了什么程度，跟着起了层鸡皮疙瘩：咦~~！（嫌弃脸）　　宋佑一脸无语，憋了半天没憋出半个字，拿眼珠子瞪。　　江湛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光笑。　　宋佑满口幽怨：“你考虑过你爷爷我的感受吗？”　　江湛拍拍他的肩，宽慰道：“这种事，你做爷爷的，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要不然怎么办，打断我的腿不让我出门吗？”　　宋佑一脸正气：“我反正看不上他！”　　江湛：“为什么？条件不是挺好的。”　　宋佑：“条件好怎么了，我们家没钱吗？门当户对懂不懂，你好歹top2，哈佛剑桥耶鲁的男的死光了吗？”　　江湛：等等，怎么又是这句“哈佛剑桥耶鲁”。　　宋佑：“反正我不同意。”　　张特助：得，刚刚一出《西游记》，这会儿一出《老娘舅》。　　楼下，见到柏天衡的居家谢心里默默给江湛磕了三个响头：您是个什么神仙，这才多久，就把人劝正常了。　　居家谢试探地问柏天衡：“我们来参加极偶是为了什么？”　　柏天衡单手插兜，袋边露出腕表的一角：“当然是为了事业的发展，为娱乐圈选拔优质偶像。”　　居家谢第一次觉得狗屁骚话这么顺耳，心里的石头悄然落地：放心了。　　决赛前一天，周五。　　和选秀之初的动员大会一样，还是那间训练室，还是大家席地而坐，还是总导演亲自给大家加油打气。　　不同的是，100个学员只剩下24人，教室里空了很多很多。　　导演面对学员们站着，一口气提起来，话没说，长长地叹了口气，学员们看着他。　　导演：“快结束了。”　　导演：“时间真的很快，几个月之前我还站在这里，看着你们一百个男生，劝你们好好抓住这次机会，现在就只剩下你们24个人了。”　　导演：“先恭喜各位，你们走到了最后。”　　男生们给导演鼓掌。　　导演一脸感慨：“本来我今天准备了很多话，要夸夸你们，要再指出你们每个人的优点缺陷，鼓励鼓励，敲打敲打，毕竟过了明天决赛，以后就没机会了。”　　“结果吧……”导演清了清嗓子，幽幽道：“我可能是太感性了，一进来看到你们，再想起刚开始的时候动员大会是一百号人，马上咱们这个节目就要结束了，突然就有点想哭。”　　导演再次道：“快结束了。”　　坐着的男生里有人道：“别哭啊宝宝。”　　众人哄笑。　　导演跟着笑：“没哭，不会哭的，想想这个节目把你们都捧出来了，干嘛要哭。”　　导演：“反正都已经到最后了，也没什么可叮嘱的了，明天大家好好表现，点赞通道会一直打开到九点半才关闭，前十一会是你们中的谁和谁，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保证。”　　导演：“如果明天成团出道了，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你们，如果没有，也不要难过。极限偶像只是一个平台，是你们人生中的一次‘偶然’而已，有没有这个‘偶然’，我都相信你们的未来一定都能比现在这一刻更好。”　　导演：“加油！”　　鼓掌、呼喊、口哨响起，为了把那一丝丝即将结束的伤感挥散，有男生起哄：“老板，选秀的通告费记得结一下。”　　导演瞪眼：“少不了你的！”　　众人哄笑。　　当天晚上，四方大厦没人了，学员们全在寝室楼里，度过这最后一个集体生活的夜晚。　　十四层静得出奇。　　有寝室开着门，公放了极偶的主题曲《show me》，乐声在走廊里回响，男生们在各自的寝室合着伴奏一起哼唱。　　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加油——！”　　极偶男孩们，加油。　　“1组的舞美刚刚怎么回事，再转一遍。”　　“各公司负责人的嘉宾席再去确认，不来的把位置撤掉，不要有空位。”　　“花路开一遍再看看。”　　决赛开始前的白天，整个演播厅前后台忙得人仰马翻，学员们白天不带妆的又走了一遍舞台，下午泡在后台，决赛前还有个后台直播。　　负责这次赛前直播主持的，是首轮淘汰的一个叫李明然的男生。直播在小咪视频进行，时间是下午四点到五点。　　四点准时开播，直播间的人数就爆了，左下角评论区疯狂刷动，各家粉丝全在喊自家崽的名字。　　直播镜头前，李明然身处决赛后台，边走边道：“这会儿的话，应该已经开始化妆做造型了，差不多也是饭点，我们先去看看谁最有空。”　　【楚闵，闵闵！】　　【金陆霄，我们霄霄！】　　【江湛江湛江湛！】　　【我只要我的八块腹肌小飞老公！】　　……　　李明然穿行在后台，镜头里晃过不少工作人员的身影，推开一扇写着“学员化妆间”的房门，李明然探头进去，哎呦一声，打开门，转头看镜头：“猜猜我看到谁了。”　　镜头一转，是坐在化妆镜前的程晨。　　程晨看直播来了，自己这妆还没开始化、纯素颜，立刻摸了墨镜戴上。　　李明然和程晨本来就熟，见他戴墨镜，立刻道：“别戴啊，我这里在直播。”　　程晨戴好墨镜：“不行不行，我不行。”　　直播镜头拉近，李明然：“来，和粉丝打个招呼。”　　程晨戴着墨镜出现在直播画面里，人在李明然身旁，淡定地对着直播间抬手挥了挥：“嗨。”　　【晨崽崽！老公！】　　【老公加油！我们崽崽最棒！】　　【崽崽你戴什么墨镜？素颜怕屁啦，直播都有美颜的！】　　李明然走起了直播流程，和程晨互动起来：“你现在刚开始化妆？”　　程晨点头：“嗯。”　　李明然笑：“决赛了，紧张吗？”　　程晨：“不紧张。”　　李明然：“真的？”　　程晨：“你直播我比较紧张。”　　李明然：“因为没化妆是吗？”　　程晨：“是。”　　李明然哈哈直笑，程晨示意周围，无奈道：“哥，算我求你了哥，这么多人呢，你先去采访他们好吗，我过一会儿，等我粉底眼妆上完，可以吗。”　　直播镜头一转，大化妆间里不少男生，丛宇、魏小飞他们全都在，徐焙焙就坐在程晨旁边，妆容已经弄了一半，脑袋上卷着卷发器，正在弄头发。　　手机转过去，徐焙焙对着镜头笑了下，李明然走过去：“焙哥。”　　徐焙焙转过头：“然哥啊，你来啦。”　　李明然：“来和我们直播间的粉丝打了个招呼。”　　徐焙焙对着直播间抬手招呼：“大家好，我是徐焙焙。”

 第159章

    她手持台本，脱稿说完了一段开场白，便开始随着镜头介绍今天的嘉宾，基本都是各学员公司的老板，镜头切过宋佑的时候，戎贝贝：“外星人娱乐ceo，宋佑，宋总。”　　弹幕——　　【？？？不是，之前谁扒的他是矿业继承人，怎么又成了娱乐公司的老板？外星人娱乐是他的公司？】　　【不对吧，外星人娱乐的老板不是他吧？】　　【江湛素人，他哥娱乐公司老板？】　　【我的天，这霸总哥哥我真的太爱了，人设剧本完全是总裁文男主的配置啊，就缺我去当女主了。】　　嘉宾席介绍完了，镜头转向了76位学员的坐席，戎贝贝说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极偶最后一次舞台，观众粉丝又从这76人席中看到了自己曾经喜欢、支持、欣赏的面孔。　　直播弹幕的尖叫和眼泪都给了他们——　　【崽崽们也要加油啊！】　　镜头再一转，来到评委席。　　姚玉非、单郝、童刃言、柏天衡。　　现场掌声尖叫不断。　　戎贝贝控场，问四位导师，对接下来的决赛和学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姚玉非很简单：“加油，自信。”　　单郝玩笑道：“又送出一个团，我真的感觉自己老了。”　　童刃言顺着这话：“我不老啊，我觉得我还能再看三位数的团出道。”　　柏天衡，这位集流量和实力于一身的大咖，刚举起话筒，还没开口，满场尖叫。　　今天不是他主持，主咖也不是他，他坐在导师席旁观，穿得非常休闲，白袖配灰色v领毛线马甲的假两件、牛仔裤，靠在椅子里，多出几分慵懒感，握着话筒的手上，还是那只铂金色尾戒，不止有尾戒，还有一支银色腕表。　　戎贝贝控场，压下现场观众的尖叫，笑问柏天衡：“有什么想对学员说的吗？”　　柏天衡神情温柔：“我看你们走花路。”　　弹幕——　　【嗷嗷嗷嗷嗷，要死了这个男人，他什么时候在节目组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这表情太杀人了！】　　镜头回到舞台，戎贝贝身旁出现了今天下午负责后台直播的李明然。　　李明然身着舞台正装，手拿卡片，和戎贝贝互动之后，开始宣布截止到决赛当天中午12点时的排名情况。　　戎贝贝笑问：“是具体的排名吗？”　　李明然：“具体的排名没有，但有一些可以透露的细节。”　　戎贝贝：“比如。”　　李明然看着卡片：“比如，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整，第十一名的学员，总计点赞数已经达到了六千多万。他的名字，是……”　　戎贝贝跟着大喘气：“三个字？两个字？”　　李明然笑：“三个字。”　　现场观众和直播弹幕里都开始报他们能想到的名字。　　李明然卖了个关子：“你们说的都没有。”　　现场观众失望：“啊~！”　　李明然笑：“因为我这里就没有名字，只写了，名字是三个字。”　　众人笑。　　戎贝贝：“还有呢？”　　李明然：“还有，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前十一人的名次相比较五天前，有所改变，变动名次的学员人数，六人。”　　李明然：“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前五的人员名单，有所变动。”　　李明然：“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前三的人员名单……”停顿，“依旧所有变动。”说着看向戎贝贝：“贝贝老师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戎贝贝认真道：“说明，哪怕到了今天，都还不是定数，都还在变动，皆有可能。”　　李明然面朝镜头：“对，所以就希望正在看决赛直播的粉丝、观众，尽可能地多在剩下的时间支持我们的学员，继续给他们加油点赞。”　　戎贝贝看着手里的卡片：“是的，我们的点赞通道会在九点半关闭，在这之前，各平台的点赞通道持续打开，各平台都还可以继续投票、点赞。扬帆，极限偶像，快来给你们喜欢的学员点赞投票吧。”　　接着便是投票规则的介绍，完毕之后，画面回到舞台——主舞台、长舞台漆黑一片。　　忽然，长舞台的一侧，一束灯光亮起，徐焙焙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拨弦清唱：“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情歌，弦音，慢语，只唱了副歌。　　这是决赛的solo部分，也是各学员的舞台展示，不是展示他们擅长的，而是展示他们在过去十一期中并不擅长或者根本不会的才艺。　　徐焙焙的粉丝都知道，他不会弹吉他，vocal也并不擅长，而在这一场决赛，他第一个出场，吉他伴奏清唱了一段《小酒窝》。　　而抱着吉他垂眸清唱的徐焙焙，正如这首歌，小酒窝、长睫毛、迷人得无可救药。　　现场&弹幕——　　【焙崽，你对我们才是真的重要！】　　【小酒窝好好听，新学的吉他超级棒，我们崽崽长大啦！】　　徐焙焙清唱的《小情歌》一结束，属于他的光束熄灭，长舞台的一旁，亮起第二道光束，紧随《小酒窝》的，是甄朝夕的《吻别》。　　这首《吻别》改编过，前两句还是深情款的“taketo your heart，taketo your soul　　”，第三句“giveyour hand”就成了嘻哈rap，第三句第四句还是原词的英文，第五局第六句就成了“你别说是不是吻我，吻完你又说不爱我，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你看着月亮告诉我”……　　弹幕——　　【朝夕哥哥你进化了！有了这段rap和嘻哈你再也不是甄主任了，你是叛逆男孩潮流前线skrskrskr。】　　第三束光，金陆霄。　　第四束光，丛宇。　　第五束光……　　……　　男孩们有不同的帅，不同的舞台表现，都是从前不擅长的，用最大的诚意向粉丝展现无尽可能。　　24个学员，每个人只有短短一段演绎，镜头前分到的时间极少，而就是这半分钟的“精华”，汇聚了前台幕后所有的汗水努力，所有镜头前的现场演绎，都是最完美的。　　第十二束光，江湛。　　主舞台上率先落入众人眼中的不是江湛本人，而是通身黑色的架子鼓，与鼓后的穿着白t的江湛本人对比鲜明。　　没有舞美，没有多余的修饰，黑的影，白的光，黑的架子鼓，白的鼓棒，合着一段伴奏乐，江湛持棒击打鼓面的节奏配合完美，乐声越来越快，鼓声越来越密集，单边、左右手交替、踩鼓、击镲，他手里的鼓棒灵活地演奏配合，手腕手臂抬起落下，开开合合。　　力量感永远是男性特有的魅力，沉默专注为这份魅力增添了质感，光束落在鼓面、落在他身上，银白色的光点仿佛也染上了律动。　　江湛难得在演绎的时候没有神情，是全然的专注，仿佛灵魂都注入到手中的鼓棒，击、打、敲，随着节奏的激进，他两只手的配合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终于，配乐声戛然而止的那一瞬，右手的手臂扬起落下，镲声飒而明亮。　　他抬起视线的刹那，光落在极致的专注中，投射到他气场十足的面孔上。　　现场&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江湛江湛江湛！！！】第90章 　　24位学员的舞台solo完毕, 现场气氛high翻了，如果正在看直播的观众开着弹幕, 基本上没法看到视频画面最上面的五分之一, 全被密密麻麻的弹幕内容挡住了。　　不仅如此, 今晚的决赛还和极限偶像的超话广场、娱乐论坛联动，极偶有点什么值得关注的内容，微博超话广场和论坛上立刻就有相关讨论。　　尤其是江湛的架子鼓, 苏晕了一票极偶女孩，各种截图、动图、视频都被拿出来舔, 大家的评论空前一致：舞台上的爱豆就该是这么苏, 这才是爱豆本豆！　　王泡泡和一众好友大粉经营的江湛个站, 更是连发n条架子鼓微博, 彩虹屁吹上了天——　　【今夜，你在光的影中。鼓声在左, 镲音在右，你在我们心中。极限偶像—江湛你是最棒的，加油男孩。】　　这n条微博, 全是那段架子鼓，有整段架子鼓的视频cut, 有九宫格动图、放慢的动图, 还有截图照。　　个站的视频、动图都没问题, 尤其是其中一个放慢的动图，是solo的最后江湛抬臂击镲的ending，这个ending被放慢了速度, 可以清晰地看到鼓棒击镲时江湛手腕的动作、镲的颤动，以及落臂后江湛缓缓抬起的眸光……　　状元家：啊啊啊！！！今晚的学长浑身上下全是苏！全是苏！　　只有截图的照片，因为p神不在没人修图，显得不那么高光。　　王泡泡：只恨自己不会爬网逮不住p图！我恨我自己！　　结果极限偶像的官博在solo部分结束之后，连发n条微博，把24位学员的solo单人照一起发了出来，其中一张，就是江湛。　　照片里，江湛专注地垂眸打鼓，暗在他背后，光在他身前，光与暗的交织中，他立体俊朗的侧颜和肢体在静默的画面中充满了的力量感。　　粉丝：绝美江湛！绝美学长！　　直播还在继续，solo结束之后，便是24位学员分成三人八组的舞台秀：最后一位学员的solo完毕，镜头都没从舞台上离开，直接一切便是第一组的show time。　　徐焙焙、甄朝夕、程晨搭档来了一段节奏快而激烈的舞蹈，这段舞蹈之后，魏小飞、丛宇、费海跟着是一段唱跳。　　八组短秀，声乐、舞蹈间隔进行，舞都是快舞，歌都是改编过的快歌，等到了第四组，搭档表演的则是江湛、金陆霄、楚闵。　　全场沸腾：这尼玛不就是预备役出道组的一二三名吗？　　极限偶像十二期，这是第一次排名前三的同台同表演吧？　　而这组舞台秀是声乐，唱的歌是神曲汇编，就是把过去十几年里华语乐坛中流行过的脍炙人口的歌曲段落改编到一首歌里。　　整首歌的曲风欢快明亮，因为都是流行过的红歌，每句歌词都是台上唱，台下跟着唱。　　画面切到江湛的时候，换了身服装造型的他，一改架子鼓时的专注和气场，笑看镜头，唱道：“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直播镜头飞快一切，是导师席的柏天衡看着主舞台，露出一个没有绷住的笑，旁边的童刃言凑过来说了句什么，柏天衡转头回视一眼，笑着笑着，在江湛那句“猪，你有着漆黑黑的眼”里，彻底笑开，注视着舞台的神情明亮，眼底一片灿烂的光。　　弹幕——　　【！！！！】　　【我刚刚是不是嗑到了？】　　【决赛的导播这么懂？】　　【江湛唱猪，柏天衡笑那么开心？】

 第161章

    江湛一开口, 演播厅现场全是掌声，台下还有举着手幅的小姑娘大喊：“湛湛, 妈妈粉也爱你！”　　逗笑全场。　　江湛刚要再说话, 闻言一顿, 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剩下笑了。　　他笑得那么灿烂，是观众、粉丝熟悉的阳光男孩。就像一棵白杨, 根稳稳地扎在地底，枝叶沐浴在阳光下, 繁茂冲天。　　弹幕上一片片全是【江湛江湛江湛】。　　戎贝贝举着话筒, 和江湛玩笑道：“看来你今天决赛后, 要多回两趟家多吃几顿饭了。”　　江湛笑。　　戎贝贝低头看台本, 似是要接着走流程，抬头却问：“是前一位妈妈做饭好吃, 还是后一位妈妈做饭好吃？”　　江湛一顿。　　现场&弹幕：“……”　　弹幕差点疯了，现场的台下观众像是才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大喊——对哦, 后一位妈妈是柏天衡的亲妈，柏妈妈亲自助阵喊江湛儿子, 这特么不就是绝美现场！是绝美！绝美！　　弹幕蠢蠢欲动——　　【完了完了, 我知道我这个cp粉不该这个时候开口, 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　　【柏天衡的妈妈也是江湛的妈妈！是湛湛的妈妈！】　　【这个喊儿子喊妈的现场真是嗑死我了。】　　【太甜了呜呜呜呜，柏妈妈真的太好了。】　　【嗑到了，我宣布我嗑到了！】　　弹幕疯狂流动, 什么内容都有。决赛现场的观众是真的优秀——　　江湛还没答，台下就有粉丝大喊一声，问戎贝贝：“你妈和你未来婆婆哪个做饭好吃？”　　戎贝贝：“？？？”　　戎贝贝都被问懵了，堂堂女主持，脖子一拉，鹅似的，满头问号，收回脖子的时候禁不住感慨：“现在的观众真的太狠了，我才二十出头，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江湛本来要回戎贝贝的问题，台下这句“妈还是婆婆”出来，直接闭嘴，放下了话筒。　　他身后的费海拍拍他的肩膀，推推他的后背，答呀，你答呀。江湛肩耸，避开费海的推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舞台上什么动作不但台下一清二楚，镜头前更是明明白白，现场观众起哄喊着：“哪个的好吃？哪个的好吃？”　　弹幕——　　【这届的现场观众这么优秀？！妈妈or婆婆？】　　【我特么笑死，江湛都怂到撂话筒了，费海还在拱他。】　　【我不同意是婆婆，为什么不能是丈母娘？】　　【木白姐姐：丈母娘？？？】　　【导播你切啊，你这么会你倒是切啊，给我一个柏天衡的镜头！】　　直播视频里，围绕着江湛，一群坐在一起的男生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江湛连摇头两次，看神情姿态是在拒绝着什么。　　弹幕——　　【哈哈哈哈，是我我也不敢答，答谁都是在亲口‘坐实’自己有婆婆。】　　【贝贝刚刚都震惊了，何况江湛，你没看我崽直接就把话筒放下了吗。】　　【看懂了，柏天衡是本场最大赢家。】　　【小海你别嗑了行吗，你家粉丝都急死了，场场嗑，你到底还要不要出道了。】　　vcr这段有哭也有笑，最终结束在欢乐的气氛中。　　而这个时候，已经临近九点半。　　学员们下台换装，舞台现场交给了戎贝贝和重新登台的李明然。　　两位主持控场，聊起话题，一方面是给学员足够的换装时间，一方面也是在等投票通道的关闭时间。　　后台。　　男生们以最快的速度去换衣服，现场助理、造型师全绷着神经，不敢懈怠。　　江湛换衣服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明明人已经在台后了，神思却仿佛还留在了台上。祁宴唤了声“哥”，他才回神。　　祁宴有些担心他：“你没事吧？”　　江湛：“没事，换衣服吧。”　　换完衣服，却有男生哭了。　　徐焙焙哭到一脸泪水，眼妆都要花了，周围有男生在安慰他，也有男生站在一旁，凝着表情沉默不语。　　24个人，只有十一个出道位，一半多的人都要被刷掉，徐焙焙哭出了在场很多人的心声：不甘心，也想成团出道。　　而这个时候，旁人所有的安慰都是无力的，这些情绪只能由他们本人自己消化。　　徐焙焙哭着，大家平静地沉默着，江湛倚在化妆台旁，身旁站着祁宴，工作人员进来催，化妆师想办法给徐焙焙补妆。　　祁宴侧头看看江湛。　　江湛眼神问：怎么了。　　祁宴苦笑，低声道：“我应该也进不了前十一。”　　江湛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　　化妆间里，魏小飞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做练习生的时候，原组合的几个哥哥，全部都退圈了，有人去做生意了，有人结婚成家了，还有人去当经纪人了。”　　众人：“？？？”这是在安慰？　　丛宇压着声音：“你个傻孩子不会说话别说。”　　魏小飞自顾道：“只有我还在跳舞唱歌，只有我还在参加选秀，拼了命地想红。他们现在都过得都很好。”　　魏小飞：“所以我时常想，这个世界真的不是只有一条路、一个答案，会有很多路、很多答案，每条路、每个答案后面，都会有不同的惊喜吧。”　　安抚即便无力，还是会有人站出来，而成团和不成团，并不是隔着条河的两岸，不需要相互遥遥相望：我们只是有不同的路要走而已。　　徐焙焙知道自己哭得太过了，影响了所有人的情绪，尤其是决赛当前的这个时候。他努力调整：“我这不是怕等会儿台上哭得太难看，先台下提前哭掉吗。”　　江湛突然道：“焙哥。”　　徐焙焙从婆娑泪眼中抬起视线：“啊？”　　江湛：“你来，到我这里来。”　　徐焙焙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吸吸鼻子，走过去，鼻音厚重：“什么？”　　江湛直起身，一把抱住他，在男生背后用力拍了拍，又在他脑后轻轻拍了拍：“我帮你给眼眶控控水。”　　徐焙焙被逗笑：“嗯，再控控，都拍出来，等会儿台上就不会哭到丢人了。”　　江湛继续抱着他。　　徐焙焙的声音带着哭腔：“谢谢哥。”　　江湛：“别误解你飞哥的意思，他不是让你选秀结束就去结婚生孩子。”　　徐焙焙哭笑不得：“结什么婚啊！我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好吗！”　　旁边的祁宴幽幽道：“我们这么多人，要结婚也是你湛哥先结吧。”　　魏小飞：“对啊。”顿了顿，“所以到底是哪个妈妈做饭好吃？”　　费海暗戳戳的：“好想拿手机看看刚刚的直播弹幕，肯定很精彩。”　　众学员都喷了，程晨咯咯咯地笑。一个人笑，大家都跟着笑。　　江湛不介意大家拿他玩笑，还跟着道：“哪个妈妈的饭好吃，不取决于别的，只取决于哪家厨子请的好。”　　徐焙焙直接笑成了一个筛子精。　　笑声里，众男生勾肩搭背往外走——　　“结束了庆功宴好好吃！”　　“庆功宴之后我们再搓一顿？”　　“回寝室找瓦罐汤阿姨啊，吃火锅，火锅走起。”　　“我要吃肉！”　　演播厅现场。　　九点半。　　舞台上，戎贝贝当场宣布：“点赞通道关闭。”　　现场工作人员开始统计最终票数和排名情况，换好学员装的24个男生重登舞台，在舞台中央站成两排。　　戎贝贝问他们：“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紧张吗。”　　镜头在男生们的面孔上一一扫过，没有犹豫、没有忐忑，每个人的眼底都有光。　　戎贝贝点了几个男生回答，得到的回复都是：“不紧张。”　　戎贝贝又问他们：“害怕吗？”害怕自己不在前十一吗，害怕不能成团出道吗，害怕希望落空吗？　　魏小飞一语道破：“可是害怕没有用。”　　戎贝贝顺着他的话：“那什么有用？”　　魏小飞：“‘继续拼’才有用。”　　戎贝贝：“要多拼？”　　男生们异口同声：“一直往前冲——！”　　现场响起掌声、呼喊，淘汰席的男生们给他们呐喊鼓劲，弹幕上各家都在喊崽的名字，终于——　　戎贝贝示意手里的pad：“最终的结果已经在我手上了。今天，将会由我宣读最终点赞总数、排名和出道名单。”　　戎贝贝：“做好准备了吗？”　　镜头扫过24个男生、台下、学员席、导师席，最终回到舞台。　　戎贝贝：“我首先要宣布的，是点赞排行的第九名。”

 第163章

    戎贝贝：“第三名，楚闵。”　　台下&弹幕：哇！好惊讶，好吃惊，好惊喜！哇~！　　楚闵哭笑不得地从第二排走出来，问：“我不配拥有尖叫吗？”　　现场：“啊啊啊啊啊啊！”　　楚闵笑：“谢谢大家，我也很惊喜，很惊讶，很吃惊。”　　戎贝贝：“第二名，金陆霄。”　　台下&弹幕：哇！　　金陆霄都因为出道激动哭了，硬是被现场一声声故作惊讶的喊声逗笑，他对着镜头问：“有我们这个节目这样的吗！我哭都不能哭吗？！”　　戎贝贝：“你致词感谢的时候可以哭。”　　“憋回去了，哭不出来了。”金陆霄手指台下：“来，把我眼药水给我。”　　众人哄笑。　　戎贝贝反应飞快：“好嘞，致词阶段结束，花路走起。”　　开了个玩笑转头被开玩笑的金陆霄：？？？　　弹幕——　　【哈哈哈哈，选秀史上最没有面子的第二。】　　【致词都没有吗，我们霄霄不配举起手中的话筒吗？】　　【哈哈哈哈，这个花路有点突然啊。】　　还是走到导师席和导师握手感谢的时候，金陆霄才得到发言的机会：“谢谢大家。”他走到长舞台，在花路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和他开了个玩笑的戎贝贝举手过头顶，高高地给他鼓掌。　　最后的出道位。　　戎贝贝还没有说话，现场便是一声盖过一声的“江湛江湛”。　　这是毫无悬念的第一、c位，满堂呼喊掌声给这最后一人。　　戎贝贝没有赘言，放下手里的台本和pad，微笑地开口道：“在我念出他的名字之前，我想先念一下他的总票数。”　　戎贝贝：“他的票数真的非常高，比第二名多出了整整半个亿。他也是今天晚上直播开始以来，所有学员中，点赞票数增加最多的学员。比余下23个学员增加的票数总和都要多。同时，他也是所有投票通道点赞排行榜的no.1，所有。”　　戎贝贝：“他的票数，两亿五千三百三十一万票。”　　满场惊呼。　　戎贝贝：“他是——江湛。”　　音乐、掌声、尖叫，舞台、荣誉、c位，江湛满载着无数的期待和目光走到台前。　　弹幕疯狂流动，一片哭喊。两亿五千多万，这是江湛的努力、粉丝的支持换来的结果，是给这场持续了几个月的选秀“考试”交出的最完美的答案。　　他没有让粉丝失望，粉丝亦没有让他失望。　　几期之前，他说，他要争c位。　　今天，c位是他的。　　是江湛。　　直播视频的画面里，江湛静静地站着，展颜微笑，大家拼了命想要爱护的这个男孩，笑着说：“我要走花路了。你们在吗？”　　你们，在吗？　　粉丝：在在在！！！我们都在！！我们看着你走花路！我们都看着你！　　江湛没有多言，干脆利落地走上花路。　　他脚下迈开的每一步，都踏在粉丝积累的赞数铺成的花路上，而花路的尽头前，导师席上，所有的导师都坐着，只有柏天衡站了起来，走到花路旁。　　柏天衡这个举动引得台下一片片尖叫，直播画面给了柏天衡一个特写镜头，再拉开一个远景拍摄长舞台：花路上，江湛向柏天衡走去。　　弹幕都疯了——　　【柏天衡站起来了！】　　【柏天衡！柏天衡！是柏天衡！】　　【他要干嘛？】　　【我要哭了！这两人终于同台同框了！这都多少期了！】　　【看柏天衡的表情和眼神，快看他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柏天衡你到底要干嘛！】　　切给柏天衡的镜头里，他的表情带着浅笑，眼神里是一片静谧沉默的温柔。　　他站在舞台旁，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一个人，现场的尖叫、惊呼仿佛都不存在似的，只有他静静地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那个人走上花路，一步步走近，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便是笑，笑意里带着全然的风发恣意，默契的与他隔着一段花路对视。　　这对视着一等一走画面，差点让在场粉丝的尖叫掀翻整个演播厅，视频的流动弹幕全部都是【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　　花路上，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当江湛走到柏天衡面前，两人同框时——　　柏天衡拥抱了江湛。　　拥抱之外，有无数双看着他们的眼睛，有浪潮一般铺天盖地的喊叫、动静。　　拥抱之内，是一片隔绝了外界、只有他们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柏天衡用附耳的一句隐秘的告白，用他炙热的爱意与真心，裹紧了江湛。　　柏天衡：“我好爱你。”第92章 　　江湛沉浸在这滚烫的爱意中。　　走上这条花路, 他真的什么都有了。　　我好爱你。　　我们都好爱你。　　“做以前那个开心自由的男孩吧。”　　“好。”　　心底的声音伴随着耳畔情语，江湛红了眼眶, 而这一次, 他再不用去极力克制了。　　柏天衡放开这个拥抱的时候, 江湛的眼泪刚好流下，人却是笑着的。　　镜头给了这一幕一个大特写，现场和弹幕喊成了一片：【别哭！不要哭！】　　柏天衡看着江湛, 再次拥抱了他。　　台下女孩们的嗓子都要喊劈了，前一刻还在担心江湛, 后一秒就被现场版的绝美糊了满脸, 内心活动只有隔着网络看直播视频的弹幕可以充分解析——　　【呜呜呜呜, 湛湛哭了。】　　【他一定忍了好久, 以前从来没见他哭过，妈妈们的vcr他都没有哭。】　　【柏天衡你松开干嘛！你抱啊, 你继续抱啊，说好了替我们多抱抱他的，你抱啊！】　　【啊啊啊啊啊——！抱了抱了抱了, 又抱了！】　　【柏天衡！！！！】　　【这特么又抱了！！直播不会随时中断吧！我好担心啊！】　　【柜门啊！！！柏天衡你不要命了！！】　　【放开湛湛！快放开！抱一下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快放开！】　　【我的妈, 现场那群观众都是假粉吗！你们快喊啊, 让他们别抱了！快别抱了！】　　【导播切镜头，切啊，切别的！你们节目不要了是吗？】　　幸而这第二抱很快就放开了。　　江湛也止住了眼泪, 手背在脸颊上利落地一揩，冲台下笑了下，正要往导师席去，单郝童刃言连连摆手，笑着示意，让他直接去团席。　　去吧，把剩下的花路走完。　　江湛冲导师席鞠了一躬。走回花路前，他朝柏天衡看了眼，柏天衡向他伸手，江湛跟着伸手，两人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　　导师席的单郝和童刃言都撑不住了，凑在一起露出大姨夫般慈祥的微笑，童刃言更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垂眸掩唇摇头：唉。　　这两人都受不了了，就更别提现场观众了，弹幕更是一水的土拨鼠尖叫：【这手握得我脸都红了！】　　江湛走回花路。　　这是属于他的荣誉。　　副舞台的团席上，出道的十个男生都站在各自的出道位上等着他，江湛走上副舞台走上团席的时候，男生们全都迎向阶梯走道。　　十一个人，齐了。　　留在主舞台的戎贝贝：“请回到各自的出道位。”　　男生们归位，江湛走向王座，来到标着“1”的出道位前，转身。　　戎贝贝：“准备好了吗？”　　现场伴奏声中，戎贝贝当场宣布：“极限偶像第一期学员顺利成团出道！”　　戎贝贝：“组合名，e-win。”　　戎贝贝：“寓意胜利的王座的十一人，eleven-win。”　　戎贝贝：“团队时间，两年，期间e-win团将由新成立的‘扬帆娱乐文化’负责主要经纪事务。”　　戎贝贝：“扬帆远航，极限偶像，e-wim即将出发！”　　全场喝彩中，极偶终于迎来了成团时刻，花路、副舞台的舞美变幻，按照出道位的顺序，从江湛开始，e-win的十一人走下阶梯团席位，顺着刚刚的花路长舞台走回主舞台。　　掌声、呼喊、尖叫，e-win正式出发。

 第165章

    庆功宴上，不少人都喝醉了，齐萌端着瓶红的，拉着江湛感慨：“我说的吧，是不是，我说的吧，你能红，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江湛：“对对对，萌萌叔，来，酒杯给我，别喝了，等会儿叫个代驾送你回去。”　　齐萌晃了晃壮硕的身形，走了个凌波微步：“我没醉！”　　江湛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好，你没醉。”　　哄走了齐萌，又来了童刃言。　　童刃言站在江湛身旁，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悠着点。”　　江湛：“？”　　童刃言喝得脸颊微红，凑近了，低声道：“我跟你讲，别轻易答应，更不能轻易心软，男人一旦基了，那就是个无底洞，啪叽一下，就摔到底了，想爬都爬不出来。”　　说着打了个酒嗝：“何况你摔下去，下面还有个姓柏的东西拽你的腿。”　　江湛：“……”　　童刃言：“好自为之啊，小朋友。”　　江湛作为e-win的c，兼任队长，庆功宴上见了一个又一个领导，听了无数人的感言、鼓励，忙得一直没歇下来，好不容易在e-win桌坐下，几个队友又凑过来。　　丛宇：“寝室楼火锅走起？”　　程晨：“现在这个时间订不到外卖了吧，没菜啊。”　　魏小飞：“焙哥早让他经纪人去火锅店买了。”　　蒋大舟：“吃吃吃，都留着肚子，晚上吃火锅。”　　江湛拿筷夹了口菜：“行啊。”　　费海：“我群里问问，看有多少人来。”说着摸出手机，忽然想起什么，凑近江湛：“柏导来吗？”　　e-win团：“别嗑！”　　费海惊了一跳：“好嘞！”　　当天晚上，寝室楼的火锅局攒了至少四十来号学员，桌子拼桌子，一桌一个火锅台，吃得相当热闹。　　大家说说笑笑，聊一起训练时发生的趣事，聊淘汰之后各自的发展，打闹玩笑，吹牛起哄。　　从两点吃到四点，从夜色当空聊到天际泛白。　　火锅的热气散灭的时候，这栋寝室楼最后的喧嚣，终于也要散了。　　有学员自己走了，有学员被经纪人、助理带走，有学员趴在桌边小眯一会儿，有学员直接上楼睡觉。　　江湛他们寝室四个一起回楼上，甄朝夕进门的时候，抬手一抹，眼泪鼻涕一把。　　丛宇要说什么，被甄朝夕打断：“没事没事。”　　甄朝夕：“睡吧，都睡一会儿吧，最后一觉。”　　寝室静了，清晨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　　江湛睡了很浅的一觉，睁开眼睛，刚好七点。　　其他三个还在睡，他悄无声息地起床洗漱，换衣服出门。　　学员食堂，火锅的残羹都收拾没了，干干净净，桌椅摆放整齐。　　仿佛这还是过去四个月里的随便某一个训练日。　　还有早饭，瓦罐汤阿姨还在窗口后，柏天衡还坐在老位置上，喝他的三勺汤。　　江湛坐下，两条胳膊交叠着往桌沿一搭。　　柏天衡喝着汤，随口道：“怎么没再睡一会儿。”　　江湛：“柏老师昨天喝酒了？”　　柏天衡：“没喝。”　　江湛：“哦。”　　柏天衡放下勺子，纸巾擦了擦手，抬起视线：“你刚刚叫我什么？”　　江湛垂眸，视线里扫到腕表，没见到尾戒，他抬起目光，抿唇笑，当面给了一个诚恳的建议：“柏天衡，今天才第一天，不要上赶着找怼吵架。”第94章 　　三天后, 扬帆娱乐，总经理办公室。　　宋少爷坐在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 翻着手里的e-win企划案, 旁边的张特助在帮他泡茶。　　隔着一张茶几，扬帆娱乐的杨总正襟危坐地等着他家金主发话。　　宋少爷边翻边道：“我给你定了个小目标。”　　杨总认真道：“什么？”　　宋佑：“别紧张, 要求不高。”　　杨总想了想：“一个亿？”　　宋佑默默掀起眼皮子, 杨总立刻改口：“两个亿？”　　“想什么呢？”宋佑把e-win的企划案扔回茶几，懒懒道：“我没钱吗？”　　杨总不解：“那……？”　　“都说了, 我要求不高。”宋佑在沙发上坐直, 慢条斯理地从张特助手里接过红茶，抿了一口，缓缓道：“就一个要求——扬帆文化, 不要倒闭。”　　@　　三个月后。　　持续近三月的e-win全国粉丝见面会正式落幕。　　团综《eleven 1》《eleven 2》完结。　　期间, e-win团共接推广六个，代言八个，杂志五个，上星综艺四个, 通道无数，首张团专ep《win》即将上线, 年末首场演唱会筹备中。　　这是一个神奇的11人团，成团三月，各家粉丝从不battle，相互之间非常友好。扬帆文化也没有开通任何团员的单人通道, 推广是e-win团，代言是e-win团，杂志的购买链接都是e-win团，微博简介：不想倒闭！　　什么？扬帆文化倒闭了？　　粉丝：你家团的破经济公司才会倒闭好吗，我们扬帆从不作妖，对团员好，对团也好，有了资源拼命奶团，从不偏帮谁，e-win人气一天高过一天，团综都出了两期，代言推广拿到手软，还不拿粉丝当韭菜，这种经纪公司为什么要倒？娱乐圈倒了扬帆都不能倒！　　三个月后，e-win团的男生们才开始跑自己的个人行程。　　@不会倒闭的扬帆娱乐依旧没有帮偏的在官博上公告了所有团员的单人日程，并且贴心地给予了祝福。除了……　　江湛。　　状元家：等等，小扬！我们家的呢！？队长你都敢忘？　　@不会倒闭的扬帆娱乐回复：队长休假了呀，个人行程要到下个月了。　　@江湛全国学妹后援会：e-win团队活动三个月，我们学长三个月没有休息过，这次终于放假休息啦~学长好好休息，学妹们也要努力学习、好好工作哟~　　微信群：【大型男男男激情狗厂（11）】　　费海：我完了我跟你们说，我吃鸡菜的一比，上这个电竞综艺的意义是什么，通过“落地成盒”“被一枪爆头”“跑毒失败”吸粉吗？　　金陆霄：知足吧，你好歹还是电竞综艺，吃鸡不会，键盘会摸吧，我这特么可是恋爱综艺，我到现在都没懂这里面哪个女的对哪个男的有意思！本单身狗真的看不出来！　　祁宴：我这次的杂志，衣服脱得有点多啊。　　程晨：我刚刚拍戏吊威亚了，太鸡儿地有意思了！飞起来！　　魏小飞：怎么又只有我在排舞！？　　……　　大白天，只要有空，群里就有人聊天。　　江湛开了两个多小时高速，到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才看到群里的内容。　　他给车熄火，坐在方向盘后面稍微翻了翻，退出微信点开q，又是一堆内容。　　王泡泡：你真的真的真的不接xxx家的商图了吗？他们家给了个特别高的价格，一定要你修，看样子是要长期合作的，看在钱的份上，要不我们接一下？　　王泡泡：如果你时间紧，来不及修，我可以帮你再争取点时间，反正他们也不急。　　王泡泡：还有你既然三次元有工作忙，要不就休息一段时间，暂停接图？我看圈子里已经有人抱怨了，说你最近特别偏心，只给江湛修图，还说什么“现在的p不是当年的p了”，什么“以前的p是粉圈的半壁江山，现在p是江湛的半壁江山”。　　……　　看完王泡泡私戳的消息，再点进粉头群里——　　【ss敌敌畏：追了三个月的e-win，湛哥休假的此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掏空了。】　　【xxx:掏空+1】　　【xxx：掏空+2】　　【ss敌敌畏：我再也无法蒙蔽自己，只能去面对那血粼粼的现实——啊！绝美，我的绝美在哪里！在哪里！】　　【王泡泡：………】　　【王泡泡：戏不要那么多好吗，不是早讨论过了，柏天衡要忙着拍戏，江湛团队活动多，极偶一结束，两人基本聚少离多。】　　【ss敌敌畏：或者我可以期待一下两人以后的同台工作？】　　【王泡泡：这也不可能吧，不是也讨论过了吗，没什么就会同台营业，是真的绝不可能同框露面，两人都在娱乐圈，都有工作，谁也不想被封杀啊，有接触肯定也是私下里。】　　【ss敌敌畏：好的，就冲你这句话，我嗑到了，谢谢。】　　【xxx：谢谢泡，嗑到了。】　　【xx：嗑到了。（卑微.jpg）】　　【王泡泡：……谢谢我自己，我也嗑到了。（大哭）】　　江湛都要推门下车了，看到这段差点笑出来。　　极偶结束之后，粉丝迎来了嗑糖巅峰阶段，连柏天衡摘尾戒都嗑了一遍，可惜再接着便是柏天衡进组拍戏、e-win团队日程，两人一点可能的交集都没有，更没有新糖，外加娱乐圈新旧cp交替，明星多话题多，粉丝嗑完绝美继续嗑别的，三个月时间过去，失去话题度的绝美，仿佛已经成了上个世纪的事情。　　江湛近三个月忙着工作，要不是还有粉头群在时时提醒，自己都要把和柏天衡的这个cp给忘了。　　事实上，他这段时间总共只见了柏天衡三次，平均下来一月一次，每次还都很仓促。

 第167章

    居家谢头都秃了，焦急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拉开副驾的门，瞪眼看司机老陈，问：“这特么都可以？”　　老陈淡定地耸肩：“谈恋爱不都这样吗？”　　居家谢：“会被拍到的！”　　老陈继续耸肩，无比淡定：“那就……被拍到啊。死不承认就行了。”　　居家谢：“？？？”你来，你来当这个经纪人！　　江湛没开他舅的那辆宝马，换了辆异地牌照的黑色大切诺基，车大空间大，前后左右的玻璃全贴了防拍膜。　　柏天衡对这辆车很满意，一上车就拉住江湛，在他唇上亲了几口：“学什么不好，学这种不声不响突然给惊喜。”又道：“下次不许这么干。”　　江湛好笑：“我看你不是挺高兴的？”　　柏天衡倾身过去，又亲了两下：“嗯，是高兴。”　　江湛觉得热，偏头没让柏天衡继续亲，问他：“去哪儿？”　　柏天衡再倾身过去些，捏着江湛的下巴，把人转过来接着亲：“等会儿给你地址。”一边亲一边用指尖抚着掌心下的脖子。　　江湛觉得痒，挥开他的手：“行了，不是回家吗，先走吧。”　　人类喜欢置办房产，纯属本能，酒店再高档舒服，也不及自己的窝有归属感。　　柏天衡以前在常去的城市买了些房子，都是为了拍戏、通告之余有自己的地方去，三个月前开始，又陆续以公司的名义在各个省会、二线购置了些房产。毕竟酒店不方便，进进出出太容易被拍。　　c市不大，这套房子在近郊，小区是新造的高档住宅楼，住户不多。　　一进门，就能看到朝南的一面大落地窗，还有窗前案几上摆着的玻璃花瓶，花瓶里一束新买的向日葵。　　江湛进门的时候看到了，心中微动，转头去看柏天衡。　　柏天衡换了鞋，伸手在他脸上抚了一下，问：“开了多久，要吃点东西吗？”　　江湛：“吃东西？”　　柏天衡转身向他，挡掉了窗前透进来的光，将人压在玄关柜前，用潮热的目光描摹身前人的眉眼、唇形，气息微动，很轻地说：“说错了，是吃白菜。”　　江湛忍不住笑：“关于白菜和猪的……”　　柏天衡直接吻上他，用亲吻舒解24天的未见。这个时候哪管谁是猪谁是白菜。　　……　　白菜这趟被猪拱的浑身酸麻，玄关柜前结束的时候，水里捞过似的，又是满背的汗。　　江湛冲柏天衡龇牙，亮了亮凶样：“先进门可以吗！”　　柏天衡没着没调地说：“进了门就是卧室，猪无所谓，卧室对白菜来说有点危险。”　　江湛：“要翻脸打架吗？”　　柏天衡伸手拉他进厅里，在他潮湿的后背抚了两下：“不和你打，去洗澡。”　　江湛用质疑的眼神看某人，柏天衡：“放心，你洗，我不进门。”　　江湛挑眉：“你要是进来，又怎么样？”　　柏天衡似笑非笑：“那就真要‘打’起来了。”　　江湛默默体会了这个“打”字，无语地看向柏天衡，柏天衡笑成了一只坏胚。　　而事实证明，柏天衡是很会恋爱的。　　他不但弄了这套房子，房子里还精心准备了江湛喜欢的东西——模型。　　连着三个月团队活动，江湛没休过一天，终于休下来，赶了半天的路过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坐下就能摸模型，太舒服了。　　他松了松肩膀，坐在地上拼，柏天衡点了餐回来，挨在他旁边一起拼。　　两人一直拼到太阳落山，屋子里光线暗下来，才算结束。　　江湛往后靠，倚着沙发垫，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拼了。”又问柏天衡：“之前那个还没拼完的航母呢？”　　柏天衡：“极偶结束挪去家里了。”　　江湛：“哪个家？”　　柏天衡：“打篮球那个。”　　江湛点点头，想到那大豪宅里专门有层用来放模型，心里就痒痒的。　　改天他也要弄一个。　　柏天衡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道：“就是你的。”　　江湛一顿，侧头：“嗯？”　　柏天衡：“模型室是你的。”　　江湛：“我的？”　　柏天衡问他：“在你看来，我很喜欢模型吗？”　　江湛想了想，柏天衡和他还真不太一样，他是很多东西没尝试过的就会很想尝试，对什么都好奇，柏天衡却不，他没有那么喜欢，也不会那么想尝试，但只要上手玩儿，很快就能学会，还都玩儿得不赖，篮球是这样，模型也是。　　江湛还没答，柏天衡拼了片模型，缓缓道：“本来就是你的。家是你的，房子是你的，模型是你的，都是你的。”　　室外暗沉，被几片窗帘隔绝在外，室内灯火通明。　　柏天衡拼模型的样子很认真，说这些话的样子亦很认真。　　江湛全都感受到了。他突然想起那间模型室里，自己卖掉后转手到了柏天衡手里的那件模型。　　大概真的存在“冥冥之中”吧。　　冥冥之中，是要在一起的。　　江湛随意的口气，“哦”了一声，也边拼模型边道：“那人呢？”人是不是他的。　　柏天衡抬起视线，探究地看着他，许是想到什么，眼神一点点变了：“人的话……你要是急‘要’，现在也行。”　　江湛拼模型的手一顿，唰地抬起目光，和柏天衡的视线撞在一起。　　一秒、两秒、三秒……　　江湛扔下零件起身，柏天衡伸长胳膊抓人，滑不溜秋的，没抓住，让人跑了，起身去追。　　江湛光着脚绕过沙发，喝道：“柏天衡！”　　柏天衡隔着茶几沙发淡定地看着他：“来，现在就‘做’你的人，我ok，我都行，我准备好了，可以的。”　　江湛：“……”　　柏天衡鼓励的眼神：“来。”　　江湛笑场，和他隔着沙发对峙，喷他：“别闹了！”　　柏天衡踩上沙发：“谁和你开玩笑。”　　江湛跑开，离沙发远了，正色道：“不闹了，行吗，吃晚饭。”　　柏天衡从沙发上下来：“该是我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江湛忍不住地笑：“不用你证明，行吗。”　　柏天衡：“不行。”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以柏天衡按着江湛在沙发上亲了三分钟、再以江湛反击按着柏天衡在沙发上亲了三分半钟结束。　　晚饭后，江湛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修图。　　一登q，又都是王泡泡的消息。　　前半部分消息是王泡泡在劝江湛接她之前提到的商图，一句话总结：哥，钱多，咱不和钱过不去，成吗！　　后半部分，王泡泡在痛骂柏天衡……的黑粉。　　王泡泡：木白家的黑粉不要脸！极偶的时候说江湛蹭柏天衡的热度，极偶都结束三个月了，现在竟然又改口了，说柏天衡故意和学霸校草老同学炒cp洗白自己。　　王泡泡：我就纳了闷了柏天衡到底洗白什么了，洗白自己决赛舞台上大敞的柜门吗？！　　王泡泡：好气啊，气了半天我才想起来，好歹我也是爬过柏天衡的墙头的。　　“谁？”　　柏天衡把餐桌上收拾干净，坐到旁边，挨着江湛想看他修一会儿图，刚好看到了王泡泡的对话框。　　江湛没挡屏幕，把笔记本捧起来，让柏天衡看得更清楚，“隆重”介绍道：“我经纪人。”　　柏天衡：“？”　　“修图业务经纪人。”江湛解释：“圈子里找p图是找不到，都是找的她。”　　柏天衡看着对话框上“王泡泡”三个字：“这名字有点眼熟。”　　江湛突然想到什么，笑起来：“你尾戒那条热搜微博，是她用大号扒的。”　　柏天衡摸手机登录微博，搜到了王泡泡的大号，翻了翻，不止翻到扒尾戒微博，还翻到了盖章他回国是为了江湛的“满分逻辑扒皮”。　　柏天衡诚恳地感慨：“原来是自己人。”说着抬起一条胳膊在江湛肩后，半搂着人，问：“见过吗？”　　江湛：“当然没见过，她不知道我是谁。”　　柏天衡：“朋友？”　　江湛点头：“嗯，在国外的时候，就一直是她帮我接的单子。”　　柏天衡看了看对话框后打开的ps页面：“还在修图？”　　江湛：“我自己的。”　　柏天衡：“我的不修了？”　　江湛笑：“p图其他人的都不修，只修江湛和柏天衡的，马上就要被戳章cp粉。”　　柏天衡：“你不是cp粉吗？”　　江湛：“？”　　柏天衡恍然：“你是cp本c。”　　江湛一胳膊肘捅过去，回头看着笔记本屏幕，开始回复王泡泡。　　p图：工作太多，不接了。　　王泡泡秒回：钱都不能让你回心转意？

 第169章

    柏天衡：“有什么不能带的。”　　许导：“不怕吗？”　　柏天衡：“怕什么？”　　许导突然想到什么，连连点头直笑：“哦哦哦，差点忘了，上个月和你叔叔他们饭局上遇到，还说到呢，说你们家小辈这几个，就数你眼光最好，别的都在泡网红，你这路子太正了。”　　又指了指湖边，问：“拍戏吗？”　　柏天衡：“随他。”　　许导：“哟哟哟，这口气。”是有多喜欢。　　柏天衡抬眼：“您是来八卦，还是来聊事的？”　　许导笑：“聊聊聊，我这不是顺便八卦一下么。”　　湖边上，江湛一手鱼竿，一手手机。　　微信群：【大型男男男激情狗厂（11）】　　费海：昨天做了无数次的盒子，我佛了。　　金陆霄：我申请ban掉恋爱综艺，我到现在还没分清这里面几个女孩子谁是谁。　　魏小飞：都回来排舞，回来！　　丛宇：@江湛队长呢，休假的人呢？　　江湛拍了一张湖边的风景照，发到群里。　　彭星：…………　　程晨：…………　　其余人：…………　　蒋大舟：都是狗，凭什么你这么潇洒。　　江湛：我在钓鱼。　　丛宇：钓了几条？　　江湛拍了一张只有水的空桶：o条。　　祁宴：鱼不上钩吗？　　彭星：队长菜逼。　　蒋大舟：队长菜逼。　　其他人：队长菜逼。　　江湛转身，手机举起来，对着茶室二楼的窗口拍了一张：主要是在等人。　　点开照片看到柏天衡的队友们：……　　费海：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湛哥我可以！！你再拍一张，我还要看！　　祁宴：柏导好。　　彭星：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金陆霄：说什么说，鼓掌啊。　　楚闵：鼓什么掌？　　金陆霄：恭喜队长有时间在河边钓鱼啊。　　群里一片片全是鼓掌的表情包。　　队长菜逼瞬间变成了队长牛逼。　　当天，久没有动静的@p图更新了微博。　　照片：一把椅子、一支鱼竿、一个小桶。　　@业务逐渐荒废的王泡泡：看出来了，是个生活悠哉惬意的中年男性。　　回去的路上，江湛问柏天衡：“谈好了？”　　柏天衡：“还没定，整个剧还在筹备阶段，还要再看。”　　江湛：“明天回剧组？”　　柏天衡：“回。”　　回去的准备工作，居家谢已经全做好了：想万全地不被拍到是不可能的，用老陈的话，拍就拍了，打死不认呗，又不是一男一女容易传绯闻，两个男的、又本来都是熟人，被拍了又怎么样。　　何况，真的被拍到不能曝的内容，拍的人也不会直接曝，圈里的规矩都是要先打招呼的，买照片呗，反正柏老板有钱。　　于是次日，江湛便跟着柏天衡一起回了剧组。　　两人不住酒店，住的柏天衡购置的房子，私生、代拍黄牛拍不到，进进出出又都坐车，刚去的两天，剧组外根本没人知道江湛来了。　　江湛就正大光明地窝在柏天衡的剧组“度假”。　　柏天衡拍戏，他和其他演员、工作人员聊天、逗乐子。柏天衡有空，就其他演员、工作人员和他们两个聊天、逗乐子。大家一起打发枯燥的剧组闲暇时光。　　柏天衡在拍的这部戏是个古装电影，日常造型都是头套、长袍，江湛闲着无聊陪过一次大清早的造型，过程漫长得直打瞌睡，还陪过一次大夜戏，实在太无聊了，就窝在椅子里拼模型，大晚上片场灯光暗，拼得眼睛都要瞎了。　　用居家谢的话：是真爱了，不是真爱谁免费陪你弄造型、陪你拍夜戏。　　柏天衡默默看了居家谢一眼。　　居家谢：“唉！别看我！我虽然陪，但我收钱的！”　　柏天衡幽幽地警告道：“说话注意点。”转头对江湛道：“他那叫‘员工义务’，不能叫‘陪’。”　　居家谢：“……”无情无义资本家。　　江湛笑，给居家谢台阶下：“我也不能叫‘陪’，我这是‘男友义务’。”　　居家谢：粉了粉了粉了。　　片场这边，因为柏天衡的关系，大家很给江湛面子，江湛因为本身人缘好，和这边剧组的演员也都能聊上。　　大家跟着就发现，柏老师不好相处是真的，江湛很好相处也是真的。　　这戏的女主演更是对江湛的颜值心服口服，gay不gay的，和柏天衡是不是单纯的老同学关系，她并不关心，只在意一点：你用的什么牌子的精华？　　江湛：代言的厂商送的，你要我让人给你寄。　　女主演：你送柏老师了吗？　　江湛：“没有，他自己有代言的高端护肤品，厂商也会送的。”　　女主演：“你们家这么省？有代言就用代言？”　　江湛理所当然道：“要不然呢，能不花钱当然就不花钱了。”　　女主：？？【柏天衡没钱吗.jpg】　　一时间，知名表情包“我没钱吗”风靡剧组。　　柏天衡每天都能在剧组的演员群里，看着自己的表情包飞来飞去。　　期间有媒体探班剧组，江湛也没有避嫌，柏天衡和其他演员接受采访，江湛就窝在演员休息的地方拼模型。　　媒体都惊了，被居家谢一个个大红包塞住嘴。　　居老板客客气气地送走媒体：“没事没事，江湛休假过来给柏老师探探班，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的嘛。”　　一直到江湛来剧组的第九天，演员们约了聚会吃饭，江湛才在餐厅附近，被蹲守剧组的私生拍到了。　　一般私生分两种：职业的，靠爱发电的。　　靠爱发电就是蹲人全凭喜好，拍到什么就在自己的私生小圈子里曝出来。　　职业的相当于狗仔，拍到不会先流传，会先看看有没有“价值”，有价值就找艺人这边“商量行情”。　　拍到江湛的刚好是个靠爱发电的私生，一拍到就迫不及待地和同好分享了。　　这群私生不粉柏天衡也不粉江湛，但拍到这么“劲爆”的内容，感情来得又快又真——　　骂柏天衡的：极偶舞台就开过柜门了，他家都默认是gay了，果然是个死基佬，有个屁的事业心，回国就是为了搞男人！　　骂江湛的：c位靠柏天衡拿的，一休假当然要赶紧过来伺候金主，炒什么高智商名校校草，a大的脸都给他丢光了，恶心！　　骂绝美的：真什么真，就是基佬的屁眼交易，肮脏的潜规则。　　私生的小圈子里热火朝天真情实感地骂完了，再把照片丢地雷似的丢给木白、状元、绝美三家——看清现实吧你们！　　结果——　　木白姐姐：！！！难怪前线有粉丝说柏天衡去参加演员聚餐了！就说嘛，他自己怎么可能去聚餐，原来是江湛在。江湛真的要多带带我们柏，要不然聚餐都不参加，永远游离在剧组集体活动之外。　　状元姐姐：哦，去探班了啊，刚好下个月要拍戏，在剧组多跟前辈学习一下也好。　　绝美：！！！！三个月！！三个月！！终于！终于又有糖了！嗑嗑嗑，嗑起来啊姐妹们！　　私生：？？？？你们三家怎么回事？！吵架啊，撕逼啊，battle啊，腥风血雨啊！！　　三家：毫无波澜。　　最终让三家一起波澜的，是剧组里一个中年男演员发在微博的聚餐合照。　　照片里，当天聚餐的所有人都在，大家挤成一排坐在桌后，柏天衡坐在中间靠右的一个位置上，目光看着镜头，身体微偏，胳膊勾着江湛的肩膀，江湛胳膊肘撑在桌沿，笑看镜头。　　木白家：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剧组聚餐！！！老母亲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状元家：学长休假很开心的样子，今天聚餐一定要多吃一点！　　绝美家：嗑！嗑起来！　　路人：剧组关系很好啊，柏天衡和江湛关系也很好啊，极偶之后又见面啦。　　大号很久没动静的王泡泡，终于在这天又发了一条微博。　　她转发了聚餐照片，留言道：好的感情，大概就是这样吧，能让自己和对方，都成为更好的人。　　当天晚上。　　热搜词#好的感情#　　柏天衡开车，喝了些酒坐在后排的江湛刷到微博，差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眨了几下，反复点开退出热搜，确定那的确就是王泡泡的微博之后——　　江湛哭笑不得，心中大叹一声：姑奶奶！

 第171章

    袍摆晃动，柏天衡抱着他，在他耳边说：“不是你喜欢的吗？”　　江湛伸手扯他的衣服，磨牙道：“上了你的当。是你喜欢，不是我喜欢！”　　柏天衡：“别扯，料子薄，禁不住你拽，我光了对你没好处。”　　江湛扭头看他：“猪和白菜的立场，不打是解决不了了，是吧。”　　柏天衡嗤笑：“让你脱衣服体验一下，你就以为自己在剥白菜了？”　　江湛靠着柜子，柏天衡挤着他，两人前身对后背的相互对抗着，很快擦枪走火。　　江湛一头汗，柏天衡了悟道：“你原来喜欢这样。”　　江湛给气笑了。　　晚上，江湛拼了会儿模型，柏天衡还在看剧本。　　江湛边拼边问：“那部戏接了吗？”　　柏天衡：“还没定。”　　江湛打了个哈欠，困了。　　柏天衡把手机放下，靠过来，吻他。　　江湛零件一扔，侧着头，安静地回吻。　　这个恋爱明明刚开始，却好像经历了很久，连磨合都不用，便开始渐入佳境。　　江湛时常会在升腾起的绵密的情绪中产生一个念头：好像他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柏天衡了。　　极偶之前？　　还是更早的时候？　　夜里，江湛又突然醒了。　　他出来喝水，亮了灯，飘窗前静立着一瓶鲜花。　　江湛喝完水，盯着那花看了会儿。　　他突然明白了。　　落地窗前的鲜花，是柏天衡印象里的江家。　　是柏天衡想给江湛的家。　　两个月后。　　张特助抽空给宋佑报备了扬帆娱乐和e-win的情况。　　张特助：“公司没倒闭，演唱会快开了。”　　“团员开始进行个人发展，团活动每个月都有。”　　“江湛拍完《奔山向月》，录了一个固定综艺，反响还不错，就是录的时候刚好赶上柏天衡那边杀青……”　　宋佑处理着手里的文件，眼皮子都没抬：“被拍了？”　　张特助：“还好，居老板那边说，原片都买回来了。”　　宋佑冷嗤：“拍了什么内容，还用砸钱买原片？亲了？”　　张特助淡定道：“这倒没有，也就一起走、搭搭背、一起吃饭、一起上车、一起从车里下来，一起回住的地方。”　　“…………”宋佑炸了：“谁要听这么详细的？！”　　张特助：“好的，那就是被拍到私下同框了。”　　宋佑心里暗骂柏天衡，杀青完没别的活儿吗，江湛录综艺关他屁事全程跟，活该砸钱买照片。　　宋佑：“还有什么。”　　张特助：“江湛还拍了两个杂志，接了几个个人代言、还有几个品牌支线推广，有部戏扬帆那边挺看好的，想给他接洽看看，但被他拒了。”顿了顿，“杨总那边的意思，看老板你能不能劝劝，说那部戏是个好资源。”　　宋佑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什么戏？”　　张特助：“电视剧，谍战片，很稳的题材，可以申奖的那种。”　　宋佑毫不在意：“江湛拒掉肯定有他的理由，不接就不接吧。”　　张特助：“好。”又道：“年末的演唱会，老板去吗？”　　宋佑：“去。”　　e-win全体组员最近怕死了访谈，主要怕媒体问江湛。　　只要听到“江”或者“队”字，脑内警铃立刻duangduang大作。　　“e-win队长前段时间的综艺很火，你也去做飞行嘉宾了，感觉怎么样？”　　“e-win团最近都有个人活动，江湛的综艺刚结束，他一个人回去排舞了是吗。”　　“队长私下和你们一起玩什么？听说江湛不会吃鸡不会王者荣耀，他打游戏吗？和谁打？”　　“团综艺的时候看你们都是住在一起，现在面临单人发展，还住在一起吗，有谁不住寝室吗？”　　除江湛之外的e-win全员内心：　　感觉太‘棒’了，天天在柏导眼皮子下面，好像还在参加极偶一样。　　一个人回去排舞？排舞是真的，一个人不可能。柏导全程都在啊。　　玩什么？什么都玩啊。和谁玩？柏导啊。　　不住一起啊，有通告到处飞不都住酒店吗。哦，队长不住寝室，因为柏导经常会来。　　f-win：天杀的啊！每个问题都能和柏天衡扯上关系！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不同步，很难的好吗！　　幸好，演唱会快来了，行程该停的停，e-win全员聚首。　　最开始——　　【大型男男男激情狗崽厂（11）】　　祁宴：（哭）柏导今天还去舞蹈室吗？　　彭星：这还用问？　　程晨：江湛，哥，求你了哥，把柏导弄走可以吗，在他面前跳舞，精神压力太大了！　　蒋大舟：跳着跳着随时被扔一张“f”。　　金陆霄：费海，老子信了你的破邪说嗑糖，哪里有糖！？只有精神压力！　　费海：你自己不会嗑还怪我吗？你们怕个屁啊，队长不在吗！　　……　　过了几天——　　【大型男男男激情狗崽厂（11）】　　楚闵：柏老师今天来的吧。　　吴皓：江湛，队长，我想吃那家五星饭店的水晶虾饺，柏老师能再订一份吗。　　蒋大舟：柏老师不来我今天不上工。　　又过了几天——　　【大型男男男激情狗厂（11）】　　彭星：柏天衡今天不来吗？他不来我们吃什么？　　再过了几天——　　【大型男男男激情狗厂和它们的喂狗人（12）】　　全员：柏天衡，你到了吗，我们饿死了。　　对这种靠投喂收买人心的办法，江湛心服口服。　　也总算见识了一个不靠流量的影视大咖的假期有多自由。　　居家谢基本不管，柏天衡不需要上综艺，没有站台没有推广没有通告。　　问起来，柏天衡就说：“演员需要一段没有曝光的沉淀期，不能时时刻刻在公众眼前，曝光太多容易固定自己在观众眼里的形象，不利于在影视剧里塑造角色。”　　江湛：“说人话。”　　柏天衡：“我要谈恋爱。”　　十二月，粉丝翘首以盼的e-win“ele+f”巡回演唱会拉开序幕。　　本次巡演共会在八个城市进行14场演唱会，根据出票数，预计的总观看人次将达30万。　　票非常难搞。　　王泡泡因为本身嗑绝美的关系，极偶之后，主动退出个站，不再亲手负责江湛的粉丝后援事务。　　这趟状元家内部搞了不少票，正规价卖给学妹粉，王泡泡以为凭着自己和后援团的关系，怎么也能搞到至少一场的票，结果因为票实在紧张，刷脸刷面子也没弄到一张，气炸了泡泡。　　王泡泡：我！王泡泡！粉圈混了这么多年！嗑了那么多明星，爬了那么多墙头，粉圈哪里没混过！哪场我想看的演唱会没有追过现场！现在！对，就是现在！我竟然连一场e-win首巡的票都没有抢到！一张都没有！　　王泡泡：卑微地去找黄牛，牛开心地告我，卖光啦，等二巡吧！喷出一吨老血！　　王泡泡：我死了，p，你给我烧纸吧。　　p图：别死了，我有票，地址给我。　　王泡泡：360度托马斯回旋立定复活！你有？你有！？你有！？？？　　p图：我有。　　演唱会前几天，王泡泡收到了快递。　　小心翼翼地撕开纸质快递信封袋的封口，屏吸拉开袋口，踹着嘭嘭嘭跳的小心脏，手缓慢地伸进袋子里，慢慢把东西摸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票票票票！　　等等，怎么是一打。　　王泡泡把票一张张扫过去，a市的两场、s市的两场、w市的一场、n市的一场……全部都是内场vip区的第一排。　　惊恐瞪大双眼、一口气吊上天灵盖的王泡泡：！！！！　　p你卖肾啦？！

 第173章

    我不配在第一排拥有粉丝小姐妹一起嗑演唱会吗！？　　不过霸总哥哥真人也好帅啊——！　　和霸总哥哥坐一起，不就是间接和江湛坐在一起！　　王泡泡缩着，闭眼埋首：太突然了，心脏受不了。　　这vip第一排是给幸运女孩的吗，不，是给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的。　　按着心口的王泡泡一头问号：我配得上？我配不上吧？　　突然，全场安静，工作人员提醒本场演唱会即将开始。　　室内灯光暗下，现场两面巨屏亮起，闪着倒数：5……　　全场大喊：“5、4、3……”　　王泡泡：霸总哥哥坐旁边也不管啦！追星女孩变身！　　王泡泡跟着全场女孩放声大喊：“3！”　　旁边的宋佑吓了一跳。　　王泡泡两眼放光地看着舞台，继续大喊：“2——！1——！”　　舞美灯光亮起，升降台上升，伴奏乐中，e-win全员亮相。　　第一首歌：极偶主题曲《show me》。　　全场：“啊啊啊啊！”　　王泡泡：“啊啊啊啊啊啊！”　　耳膜炸了的宋佑：“……”　　王泡泡已经完全忘记身边坐着个霸总哥了，眼里心里只有近在眼前的e-win团和江湛，她和身后无数追星女孩一起，跟着舞台调动情绪，跟着一起唱副歌的几句歌词。　　舞台上，一曲《show me》结束，e-win团站成一排，c位的江湛带着全员一起打招呼。　　全场打call，灯牌如海，先是各家喊名字，很快便合成一声声“e-win！e-win！e-win！”　　e-win的团员们站在舞台上和全场挥手，巨屏上一一闪过男生们的面孔。　　王泡泡凭借地利和专业的拍摄手法，稳稳地端着手机，录完视频，立刻拍照，一张张全是江湛，又快又稳。　　她身后和她差不多一个角度在拍的女生，完全拍不过她，从后面看她的手速都惊了，探头过来：“姐妹！我要加你的微信！”　　王泡泡往后靠，听到她说什么，边拍边道：“等换装的时候。”　　女生：“好！”　　舞台上，全员打完招呼，江湛举起话筒。　　现场舞台和巨屏上都出现他的身影——　　江湛为舞台特意染了头发，没有弄刘海，头发梳上去，精致的造型和俊朗的眉眼一览无余，红唇亮眸，带着微笑。　　全场没别的，就是叫。　　江湛爽朗道：“来，我们先聊一下。”　　全场：“好！”　　江湛：“今天天气有点凉，人多，排队入场的时间会比较久，辛苦大家了……”　　全场：“不辛苦！”　　江湛：“冷吗？”　　全场：“不冷！”　　江湛笑，e-win全员都在笑。　　江湛：“谢谢大家来看e-win首巡的第一场演唱会……”　　从舞台的视角看去，迎面的几个方向全是粉丝和灯牌，场面触动人心。　　江湛站在舞台上，有种被全世界关注的感觉，支持与喜爱、兴奋和激动，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方有限的天地中被无限放大。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情绪，也被这些情绪调动着状态。　　太高兴，太兴奋了。　　余光看到的第一排，昨天晚上还在问自己扎什么头发的小姑娘一面举着手机一面兴奋地看着台上。　　江湛心底大笑：短头发还问马尾、长卷、扎不扎？信了你王泡泡嘴里随口飘！　　台下的王泡泡：我学长瞄我了瞄我了瞄我了！　　恰在这个时候，王泡泡盯到江湛快速的一瞥，因为太快，她都没在意，继续举着手机边拍边看现场，还是身后一声声被全场喊叫盖过的惊呼让她往左转移了视线。　　姗姗来迟、低调入场的柏天衡在她左手边坐下。　　王泡泡：“！！！”　　她这是坐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瞪眼、提气、咬牙、绷紧全身，颤抖到无法呼吸！　　无法呼吸！　　侧头看去，柏天衡本柏不但近在咫尺，那曾经让无数粉丝爬过墙头的俊颜清晰可见。　　王泡泡：“！！！”　　大脑挺直运转，血液逆流，面红耳赤，端着手机都拐偏了角度。　　直到，她亲眼看着柏天衡对着台上笑了一下。　　王泡泡：“！！！”　　绝美！绝美！绝美啊——！　　王泡泡直接沸了，差点从泡态蒸发成气态。　　这已经不是这个位置她配不配坐的问题了，而是这个位置坐了要人命，要人命！　　p！！！p你哪里搞来的票！你是爸爸，p爸爸！　　王泡泡无所适从地趴了下去，默默伏在腿上整理心绪：泡你可以的，你可以！加油啊！　　重新坐起来，王泡泡扭了扭屁股，端坐好，举稳手机：现在开始，本泡就是钮钴禄·泡。　　当天的首巡首场演唱会持续近3个多小时，除了《show me》、ep里的六首歌是团演出，又增加了没有发片的三首新歌。　　solo阶段，11个成员各自登台表演、台下互动，全场嗨翻。　　王泡泡带了n多手机，每个solo都拍了，到江湛的时候，只恨自己没有八只手，不能把所有的角度都拍到。　　拍的时候，余光还瞥见柏天衡举起手机，对着江湛拍了好几张。　　钮钴禄·泡：呵，你有本事坐下台拍照，你有本事上台啊。　　钮钴禄·泡：不，不能上台，我们湛湛不能被cp绯闻坑死。我家学长是内娱最棒的爱豆！要什么cp！不要！　　台上，江湛solo表演结束，摘掉麦、从台旁接了一瓶水喝，现场镜头跟着他，巨屏的画面始终是他的身影，角度问题，刚好拍到了台下的柏天衡。　　现场疯狂大喊。　　要知道极偶公演现场也不过千把人，决赛现场稍微大点、一千人多一些，喊起来的效果都能掀翻屋顶，何况是人数高达两万的演唱会现场。　　那动静从内场的四年八方汇聚向舞台，再在内场回荡，震耳欲聋。　　江湛回到舞台中央，被这动静惊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台下某个方向传来整齐的喊声：“柏天衡！”　　江湛举起话筒，故作疑惑：“柏天衡？”　　从他嘴里说“柏天衡”三个字，直接便是绝美现场，全场嗑到，疯狂大喊，现场镜头刚好给到，巨屏上出现坐在第一排似笑非笑的柏天衡，于是喊声持续，地动山摇。　　钮钴禄·泡：！？你们不是团粉、各家唯粉吗？都嗑是怎么回事？　　江湛在台上清嗓子，控场：“好了。”　　现场粉丝：“没好！”　　众人大笑。　　江湛开始现场互动，说：“没好？那再让你们喊一会儿？”　　现场：“啊——！”　　江湛忍俊不禁。　　他笑是真的好看，俊朗阳光、明眸皓齿，一个人站在演唱会的舞台上，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半年时间，他的台风比极偶时更稳，台下看他，能感觉他对于舞台已经十分熟悉了，哪怕一举一动都在镜头、观众眼里，也能做到完全的收放自如。　　他这么笑，眸光灿灿的，唇角微吊，没有什么所谓的羞碾，就是笑得很明朗，真要说有些什么别的，最多也只是有几分无奈，但也由着粉丝喊，那神情如同在叹，纵容地说：好吧。　　王泡泡一边举着手机一边捂嘴，看着这个表情差点哭出来：是我爱豆没错！哪怕是营业的，哪怕这只是表情管理，也能打个满分！我们湛湛就是这么棒！太爱了太爱了！　　喊叫声渐落，江湛才道：“聊点什么呢。”边想边说道：“今天演唱会，上台之前官博有收集粉丝问题，给我的那些，我都看了一遍。”　　江湛：“没有办法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我就挑几个我印象深刻地聊一下吧。”　　视线汇聚舞台，灯海逐渐安静。　　江湛：“这半年过得非常充实，非常好。”　　江湛：“出了团综、团专，出了个人ep，拍了电影、电视剧、杂志，还参加了很多活动，认识了很多人，接触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这个行业的方方面面。”　　江湛：“很开心。”　　江湛：“团活动很充实，个人流程也是。”　　江湛：“还开了演唱会，开始‘ele+f’的首巡。”　　江湛：“大家知道‘ele+f’的‘f’是什么意思吗。”　　台下：“fan！”　　江湛：“eleven&fan，团和粉丝，所以今天不止是你们在台下看我们，也是我们在台上看你们。”　　粉丝动容，打call呼喊。　　江湛想了想：“嗯……还有……”　　江湛：“嗯，直播。”

 第175章

    最后一场演唱会，开始前，王泡泡终于淡定地和柏天衡提起了一个人：p图。　　柏天衡看看她，王泡泡以为他不记得了，连忙道：“豆腐脑，还记得吗，你们一起吃过豆腐脑。”　　柏天衡：“嗯。”顿了顿，“你们很熟。”　　王泡泡没在意这是个肯定的语气还是疑问句，自顾道：“是啊，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是很好的朋友。”　　王泡泡叽叽喳喳本性暴露，也是怕和眼前的男神聊几句冷场，继续道：“p真的超厉害。”　　忍不住吹起了彩虹屁：“ps都是现学的，学了一个多月就上手了，修得又快又好。”　　王泡泡：“和他挺有缘的，认识的时候刚好是我们两个都特别缺钱的时候，大家都缺钱嘛，刚好一拍即合，搞钱咯。然后我就想办法找有没有愿意花钱修图的个站，我拉活儿，他修图，分分钱。”　　“也挺巧的，修你的图就修出神图出圈了，活儿都不用我拉了，自己找上来。你公司还找他修过很多商图，开价特大方，我们私下里还开过玩笑，说柏天衡一个人养活了我们俩。”　　“后来看到你们一起吃豆腐脑，我真的超开心啊。”　　“就是那种以前修图默默无闻，现在终于走到人前被认可的开心。”　　王泡泡说着，看向舞台，有感而发地叹息道：“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光鲜的职业工作，也不像我学长那样在舞台上那么亮眼，但p神在我心里就是特别棒的男生。脾气好，能沟通，效率高，可以聊天还能开玩笑。”　　“有机会的话，嗯，等他不那么忙了，我也要见见他，请他吃豆腐脑。”　　短发女生聊起来，畅所欲言似的，话匣关不住，吧啦吧啦说了很多。　　一旁的柏天衡默默地听着，眼神里荡着平静的温柔。　　很高兴，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这些，让他确定那些他走了的岁月里，江湛的人生依旧是和他有关的。　　也庆幸，那段对江湛来说咬牙坚持的日子里，有如王泡泡这样的粉圈女孩陪伴着。　　当天演唱会结束，柏天衡给哭得稀里哗啦的王泡泡递纸巾，提醒她：“礼包别忘了。”　　王泡泡背着自己的包、拎着致谢礼包，一边擤鼻涕一边止眼泪：“嗯，我拿了。”　　柏天衡点点头：“再见。”　　王泡泡：“呜呜呜呜呜，再见，男神，e-win再开演唱会你还会来吧，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能不能再有第一排的票了，呜呜呜呜呜。”　　柏天衡哭笑不得：“会有的。”　　王泡泡心道怎么可能，我基友是p图又不是江湛。　　当天晚上回去，王泡泡整理了最后一场演唱会的照片、视频，挑了一些发在小号微博上。　　发江湛单人舞台照的时候，她盯着看了一会儿，默默地想：真好啊，都是真的，全是真的，江湛不是一个人，他有柏天衡。　　王泡泡最后才翻出致谢礼包，她每场演唱会都追了，拿过太多次礼包了，礼包内容大同小异，她隔着包摸一下都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最后一个礼包，还是要拍照发微博的，也算是给幸运女孩123 的微博更新收尾了。　　拿出小礼物在桌上摆好，签名照摆成扇形，嗯？　　王泡泡抽出其中江湛的单人签名照，仔仔细细分辨了很多眼，终于确定左下角的签名不是印刷版，是签字笔签上去的。　　！！！　　签的？签的！？　　本泡又要做lucky girl王者泡了！？　　王泡泡生怕是自己花眼看错，还用指甲抠了签名两下，百分百确认是真的笔写签名后，赶紧收手——妈呀！是真的签名！　　太幸运太幸福了吧！！　　王泡泡捧着签名照原地转了几个圈圈。　　正想着这最后一条微博不能随便发发，忽然，手里的签名照一翻，她看到了照片反面的一行字：　　相识五年，感谢关照。p图。　　是和江湛的签名完全相同的笔迹。　　江湛。p图。p图。江湛。　　王泡泡呆呆地立在原地，傻了。　　三秒后，她拔腿飞奔回电脑前，打开q，点开和p图的聊天记录，一页一页地翻起来，脑子跟着飞速运转，回忆所有关键的时间点，尤其是p图长时间不在的时间段。　　以前从未在意的细节纷纷对上——　　p图回国的时间和江湛回国的时间一样。　　p图说最近有事要忙，极偶刚好开播。　　p图给江湛建个站修图，时间永远是晚上，从没有白天。　　只要是江湛公演，p图一定不在。　　江湛决赛那么关键的一天，一堆图等着修，p图还是不在。　　e-win成团，江湛忙，p图不在，江湛闲，p图在。　　还有演唱会第一排最好的位置，能每次刚好坐在柏天衡旁边的位置……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还不是因为，江湛就是p图！　　王泡泡越翻聊天记录越能确认，越是确认越是心颤手抖。　　她脑子里一团乱，一会儿想起江湛在舞台上开开心心地跳舞，一会儿是几年前两人隔着网络相互吐槽缺钱缺疯了。还有极偶的时候，江湛站在舞台上红着眼眶看家人vcr；一年多近两年前，p图在一个晚上突然告诉她，他的至亲前几天去世了……　　江湛是曾经和她一起缺钱缺到疯、喘不过来气还要努力生活的p图。　　p图是舞台上开开心心跳舞、凭实力拿下第一、c位出道的江湛。　　这特么，这特么的！！！　　王泡泡觉得自己疯了，要不是疯了，怎么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笑癫了喘不过来气还在玩儿命地流眼泪。　　她趴在桌上，伏在胳膊里，又笑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控住表情，狠狠地用胳膊揩了两下脸，手悬上键盘。　　她严肃地戳了p图。　　王泡泡：通过最近14场演唱会的近距离观察，本泡这个家属认真地替你考察过了，柏天衡这人还行。　　王泡泡：挺稳重的，坐得住，看舞台也认真的，关键是看你的时候特别专注深情。　　王泡泡：14场演唱会一场不落都追了，任凭热搜腥风血雨扒性向，始终岿然不动稳坐第一排看满演唱会全程，我琢磨着这只能是真爱了。　　王泡泡：你要不考虑一下？　　王泡泡：别担心，没人规定爱豆舞台下公众视线外不能谈恋爱，二十好几的男人不谈就废了。　　王泡泡：而且柏天衡有钱啊。别说掌机，飞机都能包邮买。　　p图：？？？　　p图：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回你什么。　　王泡泡：别回了，真的，好好休息，趁着演唱会结束的休假期，好好和小柏培养一下感情。　　p图：小柏？不是哈佛耶鲁剑桥gay了？　　王泡泡：！！！不是！没有！你别胡说！什么哈佛耶鲁剑桥，我眼里只有双非一本的影视学院！！　　当天晚上，幸运女孩123 更新完了最后一条演唱会微博，和关注的粉丝道别。　　幸运女孩123：是真的幸运。再见。　　凌晨两点多，王泡泡大号更新微博。　　照片：江湛在最后一场演唱会舞台上的单人照。　　王泡泡：一路相伴，前程似锦。第98章 　　两个月时间, 连追14场演唱会，中间还不耽误参加两个大型晚会、一个高奢晚宴、一个代言行程、两个公益项目。　　有关柏天衡是不是喜欢江湛、性向如何的话题再次被拿出来热议。　　比当初极偶决赛舞台上, 柏天衡两次拥抱江湛引发的热度还要高。　　有人为此嘲讽柏天衡的粉丝, 说他家老婆粉倒了血霉, 老公老公地喊着，老公却喜欢男的。　　木白家为此郑重地发布声明，表示身为柏天衡的粉丝, 一直以来，大家更关注的都是银幕上的身为演员本身的柏天衡, 作为粉丝, 即便对艺人有着主观上的期许和期待, 但更多的是希望他呈现好的作品, 同时以自身形象为粉丝、公众做榜样。　　同时表示：柏天衡自回归以来，行程不断, 工作认真负责、状态极好，粉丝都非常高兴。私下行程是艺人该有的自由，无论如何安排, 粉丝都会尊重，更不会多管。　　官话翻译成白话：两人连共同的通告都没有, 也没有一起拍戏, 更没有同台卖腐, 私下关系好追个演唱会怎么了？！碍着谁了？关你屁事？　　结果没多久，禾木导演的同性家庭题材电影《野蛮》敲定男主柏天衡的消息传出。　　一石千层浪——　　【同性题材？柏天衡出演？我没看错吧！】　　【是因为不想隐瞒性向了，所以干脆先拍个同志片？】　　【被下蛊了吧？他三金都有了, 还需要靠这种电影拿奖吗。】　　【搞不好演对手戏的是江湛呢（狗头），为真爱追了14场演唱会，演个电影算什么。】　　【关江湛什么事啊！】　　【关键难道不是，这种片子里都会有同性感情线吗，万一有亲热的戏份，柏天衡演，江湛能接受？】　　【又关江湛什么事？】　　#柏天衡出演《野蛮》#再登热搜。　　对此，柏天衡方面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低调地进组拍摄。　　外界没有更多的内容琢磨揣测，有人便把目光转向江湛。　　江湛近来只要公开活动，次次被媒体问及柏天衡。　　江湛本人、公司方面对此一概不理，e-win全员闭嘴不回。　　只有一次，江湛开口了。　　当时媒体方提到《野蛮》，当面便说柏天衡接这个题材，是否是有意借此机会向公众委婉地表明性向，为将来的出柜做铺垫。

 第177章

    周围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地忙碌着。　　江湛站在监控器后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　　居家谢刚好过来，见江湛在看柏天衡，连忙道：“要不要去房车那里？”又劝：“别看了，还是别看了，你看你也要跟着难受的。”　　江湛摇头：“没事，我不会。”　　这一天拍摄下来，主演基本都脱层皮，陈云岭一句话不说披上衣服就走了，柏天衡从一声“收工”开始，皱起的眉头就没放下过。　　居家谢赶忙给他递水，柏天衡接都不想接，还是江湛把水拿过去，给他拧了瓶盖，说：“多少喝一点。”　　柏天衡这才卸掉了一口气，接过水喝了一些，满身疲惫。　　江湛这才知道，《野蛮》拍了多久，柏天衡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为了角色的需要和情绪的连贯性，他基本不让自己出戏。　　这是导演的要求，也是柏天衡为了保持角色状态必须做出的牺牲。　　而整部戏根本不在于外界讨论的同性话题，《野蛮》围绕的主旨始终在“成长”“家庭”“亲子关系”方面。　　讲的是一个叫陶雨的男生，成绩好、也考取了名校，本该前途敞亮，却因为性向被病重的母亲发现，而与家人一步步走向决裂，最终人生走向溃败的故事。　　饰演陶雨的，正是柏天衡。　　电影已经拍了一半，目前在拍的剧情是整个故事最关键的部分：母亲病重，极差的精神状态和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催生了给儿子“治病”的念头，这个阶段的陶雨面临精神、经济的双重压力，很快因为频繁奔波医院总是请假丢掉了工作，还要被母亲威胁去“治病”。　　导演一直在演技上打磨柏天衡，希望他能把陶雨挣扎着一点点溃败的状态展现出来。　　也总是不满意，希望柏天衡在这个阶段能有更多更丰富的内在层次。　　导演不停地说，不停地说：“这是一个摧枯拉朽的过程，亲情再伟大，相互折磨的过程中，也慢慢耗尽了。”　　导演：“母亲是病逝，但她精神强大，儿子没有病，他是精神上被折磨死了。”　　导演：“没有克制的关系，就是野蛮的，哪怕是最浓的血缘亲情，也会崩盘。”　　柏天衡被催着、被要求，他在现场和其他演员磨状态，自己陷在陶雨的情绪里，一遍遍演，一条条拍。　　很多时候，柏天衡不是柏天衡，他就是陶雨。　　居家谢在旁边看了都怕出问题，可拍戏的东西他根本管不了，柏天衡也不会听他的，只能让江湛无论如何多陪陪。　　江湛陪了。　　每天一起上工，一起收工。　　柏天衡拍戏，他就在旁边看着，柏天衡有时候会陷在陶雨的情绪里一个人胡乱地到处走，他就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柏天衡有时候会想喘口气，江湛看出来，就把手伸过去，让他牵一会儿。两人就牵着手在剧组，一个看剧本，一个看金融专业书。　　才五月份，大夜戏的时候，室外还是很凉，柏天衡拍戏穿得单薄，江湛会给他温点汤汤水水的带上。　　非常压抑的时候，柏天衡陷在状态里，会很想干呕，江湛就把人带回房车，休息一下，亲一亲。　　柏天衡长时间不出戏，心理状态越压抑，越会想亲近，他在剧组没有避讳地要牵手，江湛就让他牵。　　牵到后来，在剧里饰演谢归南、和陶雨有一段隐晦的感情线的年轻男演员，看到江湛就要撤。　　江湛还揶揄道：“你看看，我就说我来监工的，效果出来了吧。”　　柏天衡一手捏着他的手腕，一手剧本背台词，哼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管得严。”　　江湛站在旁边，侧着身，也在看书，淡定地回：“对，我就是管得严。”　　五月中旬，江湛快离组的时候，柏天衡和导演在拍摄现场发生了争论。　　起因是导演和编剧一起改了剧情，增加了母亲要挟逼迫陶雨，要陶雨去“治病”，在精神病院“治病”的这段。　　导演认为：这个剧情后，陶雨会陷入深刻的憎恶中，是母子关系彻底崩盘的重要阶段。　　柏天衡没有认为什么，他只是不能理解这个憎恶。　　在他看来，陶雨已经陷入了即将失去母亲的恐惧难过、甚至慌乱中，“治病”虽然让陶雨觉得排斥，但不至于对母亲产生憎恶的情绪。　　导演讲得直接，很难听：“他在那一刻，就是巴不得他妈赶紧去死的。”　　柏天衡斩钉截铁：“不合理。”　　柏天衡觉得不合理，演的状态自然不对，导演巴拉巴拉又是一通说，柏天衡依旧不认可。　　导演怒道：“你是没有尝试过，不知道真正的电流扎在身上多疼是吧？”　　柏天衡：“陶雨在这之前遭受的，远胜过这些，我能理解经历‘治病’对陶雨来说又是一次折磨，但他母亲这个时候快死了，在我理解上，他会更加难过、麻木，但不会痛苦到想让他母亲直接去死。”　　导演：“啊！柏天衡你怎么这么倔？你前面都拍得那么好，现在要给我搞僵在这里吗？”　　……　　从头到尾，江湛都站在不远处。　　这次争论的后果是，柏天衡卡戏，连卡三天。　　卡得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停滞不前，卡得其他演员的拍摄日程都跟着延后。　　居家谢在剧组各种赔礼道歉请吃请喝，好声好气地去哄导演，又好声好气地回来哄柏天衡：“老板，求你了，听导演的，可以吗？！”　　又看看不远处在逛新内景的江湛，低声道：“江湛再有几天就走了，你就让他安安心心地离组，不行吗。”　　后来是导演妥协，觉得自己整个拍摄给柏天衡的压力太大了，导戏方式也过于强势，不如换个轻松点的办法，让柏天衡消化增加的剧情——　　他托人，找了个经历过这种“治疗”的gay。　　人家经历过的，有切实的心路历程，总比他空口解释要来得有说服力。　　柏天衡同意了，等于也退了一步。　　结果那人放了他们鸽子，中途变卦，不来了，说那些悲惨经历，不想拿出来再说一次再痛苦一次，收钱也不行。　　柏天衡和导演特意空出半天赴约，这下只能无功而返。　　柏天衡难得在这天提前回了住处。　　江湛还在拼模型，边拼边看综艺，听到玄关的声音，扭过头，还奇怪：“这么早结束？”　　柏天衡：“那人没来。”　　江湛“哦”了一声，回过头，想着什么。　　柏天衡想到江湛过两天就要走了，陪他的这段时间全在剧里，都没出去玩儿过，今天难得回来早，便提议道：“要不要出去逛逛？”　　江湛把手里的一个零件按上航母，拼好。　　手机视频里，几个艺人夸张的大笑，对比起来，江湛的声音显得格外冷静。　　“所谓的同性恋是病，可以进行精神治疗，全世界的这种诊所、精神病院，应该都大同小异。”　　柏天衡走向沙发的脚步顿住，他看着江湛。　　江湛没有抬头，边拼模型边道：“治疗的过程，一般都是从弱到强，不会上来就用电流。他们会先安抚你，和你聊天，让你相信他们，获得你的信任，让你觉得呆的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安全的，可靠的。”　　“然后，他们会给你看各种男人的照片，观察你的反应，猜测你的审美喜好。”　　“如果被猜中了，他们会开始给你洗脑，一遍遍告诉你，同性是可耻的、不被主流接受的，如果你有宗教信仰，还会告诉你，同性是肮脏的、要下地狱的。”　　“你反驳，他们会和你争论，呵斥你否定你，用言语羞辱你，羞辱你的性向，你的意志力在这个过程中会被慢慢摧毁。”　　“他们还会给你闻难闻的气味，一边给你看男性的照片一边让你闻，闻到吐，产生生理厌恶。”　　“然后才会是电流，无论多少伏，都会疼……”　　江湛知道自己没忘掉。　　就像他永远不会忘掉温哥华的冬天都多潮湿。　　他只是没想到，回忆起来，细节还是那么清晰。　　清晰到那天他干呕了几次，什么时候呕的，他都一清二楚。　　记得年轻的护士过来，说他流了很多汗，给了他一包纸巾。　　也记得那戴着口罩的白人医生问他：“疼不疼？”又说：“你在抖，这就对了。”　　当年的江湛，作呕到想吐。　　第一天结束，他在诊所外的花坛旁干呕了很久。　　所有的忍耐都在离开诊所的那瞬间分崩析离。　　会愤怒、会痛苦、会难过，会质疑自己的坚持、会想这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不能早点结束。　　江湛：“会一边颤抖一边崩溃地想，她为什还没死。”　　而这样的治疗，不会只有一天，医院总是声称，他们的治疗是按疗程进行，一个疗程多少次。　　他被威胁着，又去了第二次、第三次。　　第四次的时候，他已经崩溃了，不用谁和他说任何话，只是坐在那里，都能让他觉得羞耻。　　他开始生理性的干呕、流泪，男医护的靠近会让他分外排斥，电流未开，他便开始抖。　　整个过程，母亲都在门外，都能透过那道没有任何视线阻隔的玻璃，把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江湛抬起视线，和她对视。　　他真的恨透了。　　他不会再爱她了。　　“啪嗒”一声，江湛把零件扣好，声音全程没有起伏：“柏天衡，我现在真的不喜欢摆在窗前的那瓶花。”　　“我连温哥华都不想再去了。”　　而他把母亲的遗骨，葬在了温哥华。　　江湛没有说得很细，大致说了一遍，便回过头，低声道：“你现在能理解导演说的那些了吗？”　　柏天衡定在不远处，浑身发麻，喉结翻动。　　江湛把手里的零件丢开，伸手道：“要来抱抱我吗？”　　柏天衡无声地用力地抱紧了江湛。　　那段他错过的曾经，江湛终于亲口说出来了，以这样冷静阐述的方式，把他整颗心搅得稀巴烂。　　唯一庆幸，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江湛，江湛也不是电影里的陶雨，没有在一段没有克制的野蛮的关系中被折磨致死。　　是那么强大。　　也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