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叶：重生后我仍会成为特殊色彩》 第章 后巷新锐 滴嗒、滴嗒、滴…破损的水管无人处理，幽深的巷子里透出的只有诡异而无法被理解的红光，藏在暗处的怪物…没人知道“它们”真正的样子，“它们”也不愿被人看见… 咔嚓、咔嚓、咔咔啪咔嚓… “姐姐，外面有声音……” “外面什么都没有，早点睡吧。” “姐姐，我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了！早上那个倒霉蛋，被耗子掏空了肚子，现在正被分解呢！” 耗子，都市中最底层的存在，出没于后巷，数量庞大，多为流寇盗匪，混混恶棍，这些家伙会为了一点点的油水而摒弃道德，泯灭人性 艾莉卡看向大门的方向 “该死的耗子！制造出的垃圾也不知道收拾，被我知道是谁一定把他宰了……” 艾莉卡回过头看向里诺 “我会保护好你的……一定。” 艾莉卡紧紧的抱住里诺，床边的刀刃闪着微光 “姐姐，你比它们强，对吗？即使它们进来我们也完全没必要怕！” “哈哈～”艾莉卡挤出一丝微笑“没错…姐姐会把它们赶走的。” 艾莉卡看起来十分勉强；门外，不断传来刀切割血肉的声音 咔嚓，咔嚓— 天很亮了，但在后巷，即使有光也无法完全照亮这里。 五年后—— 里诺——17岁 “姐姐，我出门了，范金夫人说今天要教我巢里的东西。” 范金夫人，因为得罪了一位世界之翼的小职员，被陷害而从巢中移居后巷，曾是一个小公司的文职，显然，低微的职位无法匹配她渊博的知识。 “别给人家添麻烦知道吗，还有这些拿给范金夫人，姐姐要去事务所了。” 艾莉卡，枝干事务所的一名九阶收尾人，里诺的义姐，九岁时在一次委托处理中在一个垃圾堆里发现年仅四岁昏迷中的里诺，带回家后便扶养他成长，具有丰富的在后巷生存的经验，是后巷中为数不多的善良之人，但在后巷“善良”可不是褒义词… 说完，艾莉卡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交给了里诺。 “知道了，可夫人明明说过不用再送东西给她了啊。” 艾莉卡轻抚着里诺的头顶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知道吗？好好学，姐姐得到消息，巢里的那位研究员过不久会来我们这招人，你只要进去了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一起…一起过更好的日子，我们能活的更好的，至少…至少不会像那个倒霉蛋一样。” 艾莉卡轻吻了里诺的脸颊 “哎呀，快迟到了，要被所长扣工资的！里诺，晚上见。” 里诺看着艾莉卡消失在巷子里，攥紧了拳头“不久的将来，我们道别将会是在巢中。” 里诺，准九阶收尾人实力，梦想是成为色彩级收尾人“殷红迷雾”一般的存在，学习能力强，意志坚定，有着绝不任人鱼肉的信念。 “夫人在家吗？” 里诺放下那个黑色的袋子，拿出准备好的笔记本，在桌前坐下。 嘎吱，破旧的木门发出响声，上面布满了被蛀虫腐蚀的漏洞，与外面那扇坚固的钢铁大门形成对比。 “哎呀，是我们的里诺来啦，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真是客气呢～” 一开口，一股烟味扑鼻而来，里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范金夫人至今未婚，已经三十好几直逼四十，岁月并没有夺去她的美貌，反而使她显得愈发成熟与性感，估计上了年纪也依旧风韵犹存。 “来，让姐姐看看。” 范金凑近里诺，用手轻抚着他的腹部，并舔舐着嘴唇。 “真是结实呢，里诺已经17了吧，有没有考虑让姐姐养你，这样子说不定能让艾莉卡轻松点～” “一袋子的烟…抽烟对身体可不好啊夫人，这一袋子估计都是吧，姐姐说过任何事情都有代价，怕是不送礼，我可不是得留在你这了，那我可受不了。” 范金放下手，找了把椅子坐下 “听你这么说姐姐很伤心啊，没办法，压力太大了，总得要放松的吧～不如你让姐姐‘吃掉’释放一下压力？” 里诺整理了下衣服 “咳咳，如果你对我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被姐姐知道的话，她会砍了你的。” “呜，里诺长大了，不可爱了，呼呼，开始上课吧！” 范金拿起手边那贴满便签的书本 “三个月后的研究所职员招聘，姐姐一定让你入围！到时记得念姐姐的好哦！” 里诺低低的看着书本微微点头，笔在纸张上跳跃着，沙沙沙的写着些什么 时间跳转到三月后—— “下一位应聘者，里诺，请到机器这检测。” 经过范金夫人的教导，笔试与面试里诺过得相当轻松，最后一步检测体质，里诺也丝毫不紧张，未懈怠的练习给予了他信心。 里诺 等级ii 勇气ii 谨慎iii 自律i 正义i 看热闹的人群窃窃私语 “居然有一项到达了三级，他绝对入选了！” “勇气二级，其他也有一级，可恶啊，我除了谨慎一级其他甚至是空的！” 台下声音不断，一个暗紫色头发带着黑框眼镜穿着西装的眯眯眼审核员来到里诺面前 “在后巷有这属性，已为翘楚，恭喜你被我们研究所录取，我们研究所在未来将成为世界之翼的一员，福利待遇更不用说，可以的话请在这签字吧。” 审核员简单介绍了一下研究所的待遇，里诺感到惊讶 “这待遇比任何一家事务所都好，每周都有一到两天假日？这样就能回来看望姐姐跟范金夫人了，甚至还可以去事务所接个委托做做。” “是的，我们研究所极其人性化，毕竟有个好的领导嘛，但我得告诉你，假日并不是绝对的，如果研究所有计划执行，你必须无条件加班，当然，会有加班费。” 里诺对此并不意外，什么事都有它对应的代价，你不能要求它完美。 “我签好了，什么时候工作？” “第一天会有工作人员上门带领你来工作，在那之前请做好准备吧，这是研究所的介绍，你可以用它来熟悉一下我们。” 说着审核员从口袋掏出一本册子递给里诺，最上面写着四个字“脑叶公司”。 “脑叶公司欢迎你，后巷新锐，里诺。” 第1章 小试牛刀 三月前— 里诺回到家，刚从范金夫人那出来的他困意止不住的涌了上来，回到家便昏睡过去。 “暗金雷潮…看来协会赋予你的色彩是金色，是希望啊，真是不错呢，很特殊～” 首脑，都市的统治者，不允许任何人破坏都市的戒律规则，都市的多数禁忌也是由其制定，首脑的调律者，能以‘奇点’为力量，拥有强大到对常人而言堪比神明的能力 “象征希望的金色…呵，你应该知道，在艾莉卡死后我的心里只剩下绝望！” “所以你要毁灭都市？你完全不知自己何其弱小，真是可怜，你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漆黑的面具下发出冰冷的声音，依稀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黑色长袍上金色蜂巢状纹理，妖灵在其中流淌，妖灵是这位调律者的力量来源。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毁灭都市的理由你比我更明白，让这充斥着绝望的地方灭亡，并建立新的乌托邦才是我的目的！” ego，心灵外壳，源自于人内心最纯净的力量，觉醒条件之苛刻，不止需要“光芒”更需要强烈的情感；里诺的ego逐渐覆盖他的制式ego，金色布满全身，金色的雷霆在身旁环绕，两把长刀像被扭曲一样被暗金色纹理污染。 “这就是ego吗，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但对于身披调律者外壳的我是无用的～” ‘首脑’用她冰冷的声音玩味似的嘲讽着 “达成我的目的第一步就是送你前往极乐！是否有用，用你的生命来感受吧！” 暗——雷闪，里诺一个瞬移来到‘首脑’面前，带起的声浪震飞了周围的石块，仅一瞬间，横着的双刀向着相反的方向朝同一个目标而去，伴随着金色雷电对着面前的‘首脑’一个横斩，威力撕裂空间，被撕裂的空气产生强大的气流将被震飞的石块又吸了进去，‘首脑’随意的向后一步便轻松化解；即使见攻击没有奏效，里诺依旧不停下进攻的节奏，金——雷潮，风橘云诡之雷声势浩大，数道电霆从地面直冲云霄从天而降直灌‘首脑’之顶，‘首脑’抬手，妖灵——柱，一根漆黑的柱子凭空出现，挡住攻击后直击里诺，里诺轻松闪避，‘首脑’正等待着里诺的闪避，妖灵—，‘首脑’一挥手，里诺突然被数道能量包围直到被淹没 …… “你败了。” 空间颤动，雷电轰鸣，天空被金色雷电撕出了一道创口 “不论多少次，我都会重新来过！” ‘首脑’冷笑着；妖灵—锁，黑金色的铁链将里诺封锁，直到他跌入空间裂缝之中 “记忆，力量…将你的一切封锁，无论多少次，结局都会是一样的。” 里诺醒了，这场梦让他再无睡意，他的脑子里多出了许多东西 “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清了…啧！” 他下意识扶上自己的额头却发现手臂无法动弹，转头一看，艾莉卡正枕着他的手臂休息，那精致的面容仿佛闪着微光，即使乌黑的长发垂在她的脸庞，也无法遮挡她的靓丽。里诺呆呆地望着丝毫没有叫醒她的打算。 “里诺，做噩梦了吗？” 艾莉卡睡眼惺惺的擦着自己的眼睛对里诺说 “姐姐在这里，不用担心哦～” 艾莉卡打了个哈欠，里诺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姐姐，我…” 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个氛围，一个自称是巢中居民的人正四处敲门求助并许诺丰厚的报酬，而后面跟着他的是一群清道夫，它们正不紧不慢的追逐着他们的猎物，仿佛在享受狩猎的乐趣；清道夫，后巷里更像是规则的一种存在，他们会在深夜里集体出动进行“清扫，这是他们的生存方式，没有人会把清道夫当做“人”，纵使它们有着“人”的形态。 艾莉卡从铁门上的猫眼看去 “不用想，他会被撕成碎片的。” 艾莉卡倒了杯热水递给里诺 “你是不是想要帮忙？我们和他非亲非故，而且我们也没有能力帮他。” 里诺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不，我们在后巷，不是吗，而且巢中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艾莉卡拉住里诺 “接着睡吧，明早还要跟所长处理委托，而且刚刚做梦正吃烤肉呢，被你打断了真可惜，不知道还能不能续上…” 里诺挠了挠头 “抱歉抱歉…” 砰砰砰，砰砰砰— “求你了，帮帮忙，我不想死，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 “他在敲范金夫人的门，不会有问题吧？” 里诺看到这有些紧张 “没问题的，那门可不是靠敲就能敲开的。” 艾莉卡安慰到 男人眼看着清道夫越来越近，也顾不上继续敲门了，朝着后巷深处跑去，清道夫也跟着他走向黑暗，但意外发生了，一个清道夫留了下来，体态瘦小，正用它手上的镰刀刮着范金夫人的铁门。 “它不应该跟着它们吗？不会有问题吧…” 里诺有些担心，艾莉卡正看着门外并没有说话 咔—咔—咔咔— 锋利的镰刀很快就在坚固的铁门上留下了口子 “出去，你这个混蛋！这里是我家！这不符合规则！” 清道夫会清理后巷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还有遗留下来的尸体，一般不会进入住宅狩猎，这是后巷里的规则。 “那个清道夫估计饿疯了…” 瘦小的身躯不断的劈砍着铁门，仿佛其中有种致命的诱惑。 “里诺！” 艾莉卡想拉住里诺，可来不及了，里诺拿着艾莉卡的备用武器—一把砍刀就冲了出去 “里诺回来，它不是你能对付的！” 艾莉卡赶忙回到房间拿上武器追了出去 里诺打开门，向前奔跑了几步后下蹲着悄悄靠近清道夫，清道夫后背连接着一根管子，里诺脑子里仿佛很清楚那就是它的弱点，清道夫正专心的破门并没有注意到里诺的靠近。 啪嚓— 一刀下去管子被砍断，鲜红的液体从管子里流出。 哗啦—呜— 清道夫仿佛在痛苦的哀嚎，挥动着镰刀朝里诺砍去，里诺下意识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并用刀挡住另一把镰刀的袭来，将它弹开后接着一刀劈向清道夫的头部，虽然被挡住，但里诺迅速将一旁的钢管插入清道夫的头部，清道夫还想反抗，可双臂早已被斩断，一套动作不紧不慢十分熟练仿佛早已经演练过千万遍，里诺对此感到惊讶。 “是因为那个梦吗？我的脑子里好像多了很多东西。” 没有细想，里诺迅速解决了那只身材瘦小的落单清道夫。艾莉卡气喘吁吁的赶到时惊讶的看着里诺 “有没有受伤，哪里有不舒服的吗？快告诉姐姐啊！” 艾莉卡焦急的询问着，没等里诺回应，铁门突然打开，范金夫人直接扑向里诺，红着眼眶，眼里闪着泪光， “呜—谢谢，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里诺轻拍着范金的后背说着安慰的话，艾莉卡拿着武器站在一边气鼓鼓的看着 “行了，差不多了，好事做完了，臭弟弟我们回家！” 艾莉卡抓着里诺的手往家的方向走，范金在后方目送他们离开 “姐姐生气了吗？” 里诺一脸担心的询问着 “没有…有，很生气，下次不准这么莽撞了，姐姐会处理好的！” 艾莉卡一脸气愤的说，并不是对里诺做的事生气更多是对里诺的担忧。 到了家— “告诉我，那些技巧怎么回事，那些技巧比一些老道的收尾人还熟练。” 艾莉卡向里诺询问 “我也不清楚，可能跟我做的那个梦有关系…” 里诺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艾莉卡 “做个梦醒来就能够拥有别人磨练数年的技巧？这太扯了！” 艾莉卡一脸不信，但很快就妥协了 “呼，但一切都还好，至少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对吗？这样就够了” 艾莉卡松了一口气，里诺却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姐姐，我想……认证收尾人。” 第2章 初露锋芒 所谓收尾人，工作大到帮各大翼公司处理残局小到帮后巷居民寻找猫狗，干的都是些脏活累活，一般分为九个阶段，由弱到强九到一阶，以及仍属于一阶范畴却远远强于其他一阶收尾人的特殊存在“色彩级收尾人” “不行！” 对于里诺成为收尾人艾莉卡是极力反对的 “你知道收尾人的工作有多危险吗？稍微不注意就会丢掉性命，你要做的是在三个月后成功应聘进入研究所！” “…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会自己去认证的，对吗？” “……”里诺轻微点头 “呼，真拿你没办法，明天我带你去协会认证，成为收尾人后一定要听我的，明白吗？” “明白，这点我可以保证！” 里诺一脸的兴奋；自从艾莉卡成为收尾人后，里诺就对这个职业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听过后巷里“那个人”的传说后，更是坚定了成为收尾人的想法，在后巷，力量就是一切 “现在，我们需要做好准备了” 武器装备对收尾人的意义是重大的，不同的武器不同的流派，也意味着未来能够走得更远，新手获得装备的最好选择便是黑市，黑市的商贩们会收集各式各样的武器，武器的来源相比于锻造出来的更多是掠夺或捡尸来的，这也意味着你能花更少的钱得到更好的装备，但如果你没有一双识货的眼睛，那一切都是空想 第二天早，艾莉卡带着里诺来到位于后巷深处的黑市中，与其说是黑市不如说是集会 “黑市并非什么时候都开放，那些商人也是需要补货的，至于补货方式…” “我知道，所以我们的武器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四周的叫卖声不断，商贩们吆喝着，里诺环顾四周不断的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突然走到一个小摊前 “少爷你看我这刀，还有那个镖，都是上等的好货一件只要100g，怎么样，很划算吧！” 10g是艾莉卡处理一天委托才能得到的报酬，而1g则够后巷的普通人以最低生活水平活一天，这整个摊子的破铜烂铁加起来也不过50多g “老板，你这—” “这也太黑了，100g你去抢啊，这堆垃圾也就你旁边的那把剑值两个钱，最基础的翻新都没做还敢卖这么贵？！” 艾莉卡抢在里诺前喊了出来 “不做翻新那是因为根本没必要，您看我这都是好货，您要是嫌贵我给你打个九折。” 商贩尽力想掩盖自己忘记动手脚的事情，不过是因为黑市对商贩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超过特定时间商贩没入场，管理员就不让商贩进行贩卖了，在黑市也无法动用武力，更禁止强买强卖于是话术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比你货好的多的是，花点时间总能找到更合适的，里诺，我们走—” 艾莉卡拉着里诺就要走 “姐姐，可是—” “等等，对折，对折行了吧！” 里诺再次被打断，艾莉卡继续拉着里诺走 “买一送一！八折！加买一送一可以吧！” 艾莉卡停了下来 “好，你那把剑多少？” “打完折算，50g。” “打完折还算50g，最好的东西就50g了，你那堆破铜烂铁能价值多少？” “其他的2…20g…” “就这么定了，算你运气好，你今天能开张了，来吧里诺，你要啥？” 里诺被艾莉卡惊讶到了，没想到她早就觉察到了自己的意图帮忙杀价呢，如果直接问，肯定免不了被宰一波 “剑太贵了，我不需要，就这套双刀吧，一件20g，双刀算两件，买一送一对吧，来，20g拿好！” 这把双刀拿到工匠那花10g修复价值便升到1000多g，对于前期的收尾人来说已经算神器了 里诺痛快的交了钱与艾莉卡一同前往了铁匠铺，商贩知道自己被宰了也没有任何办法，除了自身急用钱之外，黑市的规则之一就是定价后不得再更改，所以这里大多数物品都不会明码标价 “里诺，你怎么知道那堆垃圾里有个宝贝的？” 艾莉卡疑惑的问道 “我只是靠近那看一眼，感觉就告诉我了，脑袋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告诉我那玩意最值钱。” “…你莫非有异能？哈，不管了，武器选完了我们接下来去挑装备吧。” 然而黑市并不是那么好捡漏的直到黑市关闭，最后他们也就挑了件较为优秀的护甲 “接下来就是去协会认证了！” “欢迎来到hana，我是这个分会的接待员欧米，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注册，谢谢。” 简洁明了，显然艾莉卡对此非常熟练 “好的，请上交15g注册费，然后到检测室进行能力测试。” 缴费入场—检测室就像个巨大的角斗场，有多名收尾人在此进行测试。 “姓名里诺，武器双刀，开始测试。” 考核员面无表情 检测仪登场—那是一台人形机器根据对手的力量而调节自身实力，能够匹配九到七阶收尾人实力，里诺本身底子并不差，艾莉卡经常对其训练，再加上脑中莫名其妙多出的战斗技巧，九阶收尾人凭证已犹如囊中之物。 “打败它对吗？” 里诺满脸写着冷静，倒是艾莉卡不禁为他担忧 机器动了，嘎吱嘎吱的响声不断传入里诺耳朵里，只见机器挥舞着双拳向里诺攻来，就在机器向前行动的第一步，里诺双手交叉抽出腰间的双刀一个健步冲刺到机器面前，在那双铁拳落下之前给机器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并闪身到机器后方，在铁拳落下后更是由上而下一个重剑下劈，可钢铁之躯哪是那么轻易撼动的 滴——检测到高强度攻击，机体强度升级，此时本面无表情的考核官顿时闪出一抹惊讶的神色“九阶收尾人的考核本就是走个过场，只要不是弱不禁风，即使刚开场被打飞也能拿到凭证，所以我才不喜欢给九阶收尾人考核，不过这个少年…呵呵有乐子看了。” 只是一瞬间，里诺便感受到了危机，下意识的后撤让他躲开了机器的突然袭击；滴——机体强度八阶，八阶收尾人考核开始！ 里诺明显感受到了机器速度与力量的提升，但并非难以对付，里诺不断挥舞着双刀与机器正面对拼，钢铁与钢铁的碰撞让场外的人看得热血沸腾，机器力量虽强，速度却远不及里诺，用刀将机器的攻击卸力，并抓住空挡向其核心攻击 咔咔—咔，里诺利用机器出拳的惯性产生的僵直，将一把刀插入机器手臂的关节中，趁着机器处理故障，再次闪身其后方，一跃而起朝着头部连接处刺去，滴——检测到高强度攻击，机体升级七阶，七阶收尾人考核开始，里诺顿感不妙放弃了手上的刀，并往后撤去，可机器并不给机会，机体再次升级的它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里诺，一拳将里诺打飞至墙体，因本身处于躲避姿态，且穿戴防具，因此受伤并不致命，滴——对手飞出场外，考核结束，收尾人认证——八阶机器停止了运作 所有人都在惊呼“第一次测试便能做到这种程度！”“为了认证成功我可是跟这台机器打了数次才摸清它的套路的！” 考核官面露喜色“你小子不错，妥妥的新锐啊！来领取你的凭证吧。” 艾莉卡在里诺被击飞的第一时间便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搀扶起来，虽然里诺并无大碍但他似乎非常享受着份关怀 “差点忘了，简易回复仪在左手边，一次5g，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用。” 考核官眯着眼对里诺笑着，这让里诺不寒而栗，艾莉卡不会吝啬这点钱财，对她来说，与弟弟相比这些都不重要，纵使里诺万般推辞，艾莉卡依然坚持使用回复仪 经过这次测试，里诺被定级八阶收尾人，而检测单的考官评语上写着“后巷新锐” 一段时间，“后巷新锐”这个话题被附近的一小片区域所探讨。 第3章 世界之谜 “你猜我们明天要做什么？” 艾莉卡与里诺从协会出来行走在后巷中 “我知道，找个事务所！” 里诺兴奋的回答 “不对，你现在该去上课了！” 艾莉卡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姿态俨然，胸部包裹住了她的双臂，而她却不自知的样子，里诺看了脸一红，别过头去 “不…不要吧，我才刚认证收尾人呢！” 突然艾莉卡脸色一冷 “里诺！你说过，成为收尾人之后就要听我的，难道因为等阶比姐姐高所以不听姐姐的话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了…” 里诺有些失落，低着头，艾莉卡见状，一把拉过里诺，抱在怀里 “完成课程后，姐姐带你去找事务所，所以学习的时候要认真点哦，姐姐真心希望你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而不是在后巷苟延残喘。” 里诺有些感动，眼角仿佛有泪花要掉了下来 “艾莉卡——，你对我很好，一向如此…” 艾莉卡拍了下里诺的头 “傻瓜——，叫姐姐！笨蛋…” 天已经快黑了，没有人会选择在天黑的时候在后巷逗留艾莉卡与里诺在一家店打包了份晚餐后便匆忙回到了家中 “为什么这家店这么贵！我们两份餐食居然要2g！” 里诺挠着头，不解的问 “因为它评分不错，食材没有问题，味道也不错，平时都是姐姐做饭，我偶尔也想偷懒一下啊——” 艾莉卡说着打开了包装盒；后巷里的餐饮店，没有人给他们发许可证，而且食材的进货渠道也有限，但这些餐饮店的店主们似乎有着用不完食材，尤其是肉类，后巷什么的肉最多？人——或者尸体—— “一碗炖菜，两份盖浇饭，还有一碟切片肉，还挺丰盛的啊！” 在其他事情上，艾莉卡总是无条件谦让里诺，相对的，里诺也是，虽然大多总是里诺获益，但在吃饭这件事上，他们是竞争者，而那盘肉，自然成为了他们的战场 “哈！最后一片，到手啦！” 艾莉卡得意的说着 “不公平，盘子离你比较近！” 里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服气 “好吧，给你吧～” 艾莉卡把夹着肉的筷子递到里诺面前 “哇！谢谢姐姐！” 正当里诺准备一口咬下时，艾莉卡突然收回了手将肉片塞进了嘴里，并表现的一脸陶醉 “艾莉卡！下次再信你我就是傻子！” 里诺有些气愤，腮帮子似乎鼓了起来 “哈哈哈，大傻子！” 夜晚在两人的打闹声度过 第二天—— 艾莉卡前往了事务所，而里诺则来到范金夫人家中，一开门，范金便扑了上来 “哎呀，这是谁啊，是我们的里诺小朋友啊～” 经历了那件事后，范金并没有对里诺产生陌生感，反而对他十分的感激，甚至——有一点点心动，对她来说，这个帅气的弟弟就像她的白马王子一样 “夫人，我快喘不来气了～” 范金松开了手 “抱歉呀，我原以为你会喜欢呢～” 里诺拍了拍脸 “咳咳，看来你有好好修理那扇门啊，它看起来更坚固了。” 里诺想转移话题 “真是不禁逗呢～那么对于英雄救美的奖励～你想要点什么呢？” 说着，范金就露出了那双穿着黑丝的美腿，纤细笔直，吹弹可破的肌肤在与黑丝的交界处被勒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金色的长发微微卷起，散发着清香，性感的身材美丽的容貌配上妩媚的表情，仿佛才二十来岁的样子，绝对没人能猜到她真正的年纪，几乎没有哪个男性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人间尤物 范金精心准备的样子冲击着里诺的大脑，里诺紧闭双眼，右手作拳放在嘴上，假装咳嗽试图挡住脸上的红晕 “奖…奖励就免了吧，我应该做的，您平时也帮了我们不少…” “那可不行，怎么能这样呢？你可是我的大～英～雄啊。” 范金在里诺耳边轻声低语 “那今天就讲点我想知道的吧！平时都是您想说啥说啥的。” “哼，真不识趣，小弟弟，你该不会喜欢男的吧，嗯？” “哪…哪有！我喜欢女的，女的！” 看里诺着急的样子让范金偷偷笑了一下，被里诺发现了 “你该不会是在逗我的吧——夫人—，别玩了，我们开始吧。”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还挺聪明的嘛～那就按你说的…里诺想听些什么呢？” 范金有一点点的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里诺调整了下状态 “我想多了解一些这个世界，自我记事以来，从未知晓过后巷以外的事情。” “…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了，只剩下将人类连接起来的二十六家世界之翼，除了人类仅剩的聚集地‘都市’以外，世界的其他地方，因为环境影响，不是难以生存就是充满了各种非人的怪物，比如都市外的那片黑森林。” “那巢呢？我只知道那是个让人向往的地方…” “每一个巢的中心都有一家公司，而他们就是‘世界之翼’，每个巢都由它们的翼庇护着。” “有翼的庇护日子就能好过？后巷里也有强大的事务所或协会庇护着某一条巷子，可那里生活依然比不上巢，或者说根本没有可比性，与之相比后巷简直就是地狱！” 里诺不解中带着一丝愤恨 “每一家‘翼’都有至少一项的奇点技术，因此，‘巢’中的人能够享受各式各样的物质生活，得到无穷无尽的资源，自然是后巷无法比的。” “奇点…很厉害吗？我们是否能够创造奇点？” 里诺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傻弟弟，奇点就是人为创造的，每一项奇点技术都能影响甚至改变世界，比如t公司，他们的奇点甚至能够操纵时间，假如你有无尽的时间，财富什么的难道不是手到擒来吗？但为此需要去付出，巨大的付出，这可不是死几个人能搞定的，每一项奇点都被极度重视。” “…后巷…作为巢与巢之间的缝隙，却没有翼的庇护，还有源源不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怪物，所以人们都苦不堪言，既然翼拥有无尽的财富，为什么不改善一下后巷？哪怕只是赶走那些怪物——” 里诺有些激动 “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 范金打断了里诺 “人性是贪婪的，那些上位者不会做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而且他们正需要后巷这样的环境，这里会产生各式各样的人，其中不乏有对他们有用的人，所以他们会来到后巷并邀请那些人进入巢中。” 里诺若有所思 “这就是艾莉卡要我进入研究所的原因吗…夫人，我还想知道后巷里那些怪物的事情…” 范金思考了一会 “这部分…我也不是很清楚，工厂会把污水排入下水道中，在奇点的研究中必然带有一些不被需要的‘副产物’，或者说是污秽，后巷自然而然的成为‘下水道’供他们排出副产物，或许怪物就是那样产生的吧…反正有收尾人帮助他们处理排泄物…” “又或者是人为制造？” 范金双手一摊 “谁知道呢？或许吧…” 时间过得很快，在与范金道别后，里诺有所思考的回到了他的家，但他并没有为此懊恼，到家的那一刻，他放空了大脑，因为现在的自己还太过弱小，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相反，他对明天寻找事务所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第4章 后巷狂袭 早上，与里诺道别过后，艾莉卡前往了事务所接取今天所需完成的委托 枝干事务所，外表就是一个三层楼高的办公楼，第三层楼上，不透明的巨大玻璃落地窗上面印着“枝干事务所”五个大字，事务所的建筑与其他建筑紧紧挨在一起，在后巷漆黑的脏乱的环境中，干净而不让人感到违和 “后巷，就像个垃圾堆，错综复杂的巷子参差不齐的建筑，这些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哪里都可以贴，偏偏就选我的事务所贴小广告，想在垃圾堆里淘金子，想的挺美，好像真的有人会看一样……那些红黑防化服的清道夫每天清扫清扫，看起来忙的要死，也不知道清了个什么东西，看来需要接点委托好好问候一下他们了……” 珉枝，枝干事务所所长，三十九岁，六阶收尾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相貌平平无奇，嘴里经常叼着一根烟，凌乱的头发，死鱼眼，一夜未眠的样子，曾有过妻子，但在一次委托处理中，妻子在他面前被怪物撕成碎片，从此一蹶不振，没有了往日向上攀爬的决心，但对后辈非常照顾 “所长，你的抱怨声隔着一条巷子都能听见，清理小广告的事情不交给那个实习生？” 艾莉卡有些嫌弃的看向这个男人 “那个实习生？哈，早跑了，这些温室里的花朵根本见不得场面，只不过是取回一些被赖账的器官就呕吐不止，第二天直接无影无踪了。” 珉枝埋头清理着小广告 “哦，这张不错！收藏一下…” 一张贴在墙上的小卡片引起了珉枝的注意，上面写着四个字“桃色诱惑”，粉红色的背景配上性感撩人的照片，外加一份地址就是这张卡片的全部内容了 “所长，别这样，很恶心…除非你想身上少点零件，不然我建议你别去——” 艾莉卡把嫌弃写在脸上 “哦～艾莉卡在关心我吗？真是可爱呢。” 艾莉卡吐了口浓痰 “呸，你也不照照镜子，谁关心你啊，臭大叔！” 珉枝有些尴尬，并试图转移话题 “哈哈…你是来接委托的吧，这里有几个适合你的，404号区域有几只老鼠经常骚扰那里的居民，他们联合出资递了份委托给我们。” 说着珉枝从怀里掏出一张委托单，上面的报酬相比于其他委托算的上丰厚，而且几只耗子对于九阶收尾人来说处理起来也并没有什么难度，这是所长对艾莉卡特有的照顾，并不是因为艾莉卡的容貌之类肤浅的原因，而是知道艾莉卡与她弟弟相依为命 艾莉卡接过委托 “这单我接了…” 珉枝继续埋头处理小广告 “…谢谢…还有所长，如果你稍微打扮整理一下，应该还行…” 珉枝回过头去，艾莉卡已经走远了 “呼…这孩子…” 艾莉卡全副武装的来到了404号区域，这里安静的可怕，静到能够听到滴答滴答的渗水声，那是血还是水？参差不齐的楼房门窗紧闭，灰黑色的墙壁上涂抹着些许暗红，路上冷冷清清，一阵风吹过，刮起了一张张未贴紧的广告，所有人都闭门不出，按理来说，即使是后巷，白天也会有不少人在巷子里为生活而奔波 “就是你小子不懂规矩，不会孝敬？” 一句突兀的声音突然传来 “看来他需要点教训不是吗？” 艾莉卡悄悄走近并躲在一旁的墙角观察着，五个服装各异体态不一的男人围着一个可怜的家伙 “大爷们，我实在没钱啊，你们的收费实在太高了，我几天都不敢出门，工作都丢了，饿极了才出来找点吃的——” 还没说完，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打在了那个可怜家伙的脸上 “所以怪我们？我们不过是收点保护费，你吃不上饭，跟我们有关系吗你这个混蛋！” 接着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脚踹向那个可怜人 男人慌忙躲避 “嘿呦——还敢躲？兄弟们给我摁住他。” 其中一个比较壮的家伙直接锁住了男人，其他三个围在男人身边生怕他逃跑了 “保护费我可以给你们，你们倒是把清道夫或那些怪物处理了啊！” “你很有勇气嘛—” 为首的男人嘲讽到，拳头如雨点般打在男人身上，男人被锁住无法动弹，但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反抗，于是猛得往前蹬了一脚，差点将对方踢倒 “你这个混蛋，去死吧！” 为首的男人被激怒提起一旁的的砍刀就准备往男人身上砍去 “住手！保护费多少，我替他交！” 几只耗子回过头来 “哦～是个美人啊，来救英雄的？” “妹子快跑！他们会——” 话没讲完，耗子头子一脚踢在了男人都肚子上，男人原地干呕 “嘶，让你说话了吗？” 耗子头子回过头 “哈哈，妹子，不多，一天10g。” 艾莉卡把钱塞给耗子头子 “现在可以让他走了吧。” 耗子头子摆了摆手示意放男人走 “谢谢你啊妹子！”男人转头逃跑了 耗子头子对着艾莉卡舔了舔嘴唇 “按你说的做了。” 艾莉卡一脸厌恶 “那很好，那没什么要说的了…” 艾莉卡转头要走，耗子头子拉住艾莉卡的手，艾莉卡对此不免感到有些恶心，一只血腥油腻的手在艾莉卡手腕上揉搓着 “你给我松开！” 一旁的耗子顺势围了上来 “你刚刚说要替那个男人交保护费对吧？我们来这有一个月了，他这一个月来可都没有交，一共300g，哦对了，还有你，进到我们的地盘也该把钱交一下了，看你是个美人就交200g吧，一共500g，你刚刚给了10g，还有490g，你打算怎么支付？我们这里支持肉偿哦～” 说到这其他几只耗子都笑出了声 “真是无耻啊…你们就是毒牙帮手下的耗子吧…” 耗子头子回过神来 “随你怎么说，既然你知道我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吧～” 耗子头子用轻蔑的语气说着，还用手不断抚摸着艾莉卡的大腿 “我在确认一些事情，本来还要再收集点情报的，看来不需要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艾莉卡一跃而起，跳出他们的包围，扔出两只飞斧正中两只耗子头部，当场死亡 “可恶！兄弟们给我办他！” 几人朝艾莉卡奔去，艾莉卡抽出长刀一刀将其中一只耗子拦腰斩断，耗子发出痛苦的悲鸣，另一只老鼠趁机手持铁棍砸向艾莉卡，不过被艾莉卡轻描淡写的挡住，一个转身，铁棍顺着长刀落在地上接着一刺，老鼠的胸口被长刀洞穿，耗子头子也冲到了艾莉卡身后，没来得及拔刀，艾莉卡一脚将耗子头子往后踹了几步，紧接着拔出长刀向耗子头子挥去，耗子头子急忙往后一躲躲过了刀刃，刚想用砍刀反击，艾莉卡一个冲刺到他面前，一拳将其放倒并用长刀抵住耗子头领的脖子形成一个闸刀的形状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回答不上来或答非所问，死！” 艾莉卡调整了呼吸，耗子头领在艾莉卡身下求饶 “知道了知道了，姑奶奶诶，您问啥我说啥，我就是混口饭吃，小心点，别脏了刀…” 艾莉卡把刀猛的往下一压，把耗子头领惊出一身冷汗 “我让你说话了吗？” 艾莉卡用冷冷的语气说到，耗子头领不敢在多说一句 “首先，你们是毒牙帮的对吧，你们首领是不是叫蛇牙？” “对对对，但蛇牙老大已经死了，现在的老大叫荼毒” 艾莉卡有些疑惑“那个混蛋怎么死的？” “回您的话，被干掉的…” “怎么被干掉的？” “老大向往常一样带着几个兄弟在街上搜寻‘容器’，正好碰见几个高阶收尾人在战斗，其中一个只用武器震击了下地面去，老大离得比较近直接被震死了…” 容器，巢内的工厂总会需要些尸体作为素材，因此从后巷运送尸体进入巢中是符合“都市法”的，但因为这个漏洞，后巷人与巢中人经常达成协议，通过尸体将违禁品运送到巢中，而这些尸体则被称之为“容器” 艾莉卡陷入了沉思；艾莉卡八岁时，正作为‘容器’被蛇牙追捕，好不容易从毒牙帮逃出来的她，绝不想再被抓回那个恐怖的地方，她拼命的逃跑，后巷地面有的不只有石头，双脚被磨出鲜血仍然不停的逃跑，就在体力不支为即将被抓住而感到绝望时，被刚处理完委托大赚了一笔心情大好的珉枝撞见，当时七阶收尾人实力的珉枝轻松的赶跑了毒牙帮的追击者，并暂时充当着艾莉卡父亲的角色，对于失去妻子的他来说，这也是对自己心理的安慰，可以说没有珉枝，当时的艾莉卡就已经死了 “干了那么多坏事，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自那之后，艾莉卡无时不刻想着复仇，想着把蛇牙的心肺肠子挖出来做成存放他头颅的‘容器’，听到蛇牙的死，突然没了复仇的目标，头脑有些发懵 “对对对，蛇牙简直罪该万死！” 耗子头领附和着 艾莉卡没有说话一刀斩下，耗子头领瞬间尸首分离 “我没让你说话。” 艾莉卡表情有些阴冷 “对了！我还有可爱的弟弟要养，蛇牙没了，毒牙帮还在呢！” 艾莉卡一扫愁容，双手合十站在老鼠头子面前 “对不起啊，刚刚激动了！本来决定放你走的，嘿嘿～” 艾莉卡收集了耗子们的私人物品便回到了事务所提交委托 第5章 枝干事务所 “哦？这么快完成委托，看起来很顺利嘛，不愧是我们店的头牌～” 珉枝一边敲着电脑一边说着，说完还不忘吸一口嘴上的烟 “啧——别说的事务所跟妓院一样，我可不是你的花魁。” 艾莉卡拿起桌上早已准备用信纸包裹好的报酬，珉枝吐了口烟圈 “这次委托有什么感想吗？” 艾莉卡停顿了一会 “没…没什么，遇到了几个老朋友…” 珉枝微笑着看着艾莉卡，此时事务所的办公室内十分寂静 “行了，下次再有这种委托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办漂亮的，走了——” 艾莉卡用拿着报酬的手上下摆了摆转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花魁的事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说不定比现在赚的还多哦～” 珉枝一脸坏笑 艾莉卡一把抓过一旁的水杯向着珉枝砸去，不过被接住了 “珉枝！你不犯贱会死啊！” 艾莉卡一脸的生气 “哎呀哎呀，果然不愧是艾莉卡，生气起来都那么好看，这不是为了多跟你待一会嘛～” 珉枝用艾莉卡扔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艾莉卡看了气愤得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丫头，有进步啊，一滴水都没洒…看来过不久要给她涨工资了…” 夕阳西下，后巷里仅存的光芒，在太阳消失后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黑暗与怪物的低语 艾莉卡回到那个方形的火柴盒，锁上门，到家的她松了一口气；后巷里的每一份资源都弥足珍贵，清洁身体更没有淋浴这一说法，一桶干净的水用来擦拭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十分奢侈的清洁方式了，艾莉卡见里诺已经熟睡，肆无忌惮的褪下衣物，熟练的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性感的身材被灯光倒映在墙上，皮肤即使饱受了后巷烟尘的侵蚀，却依旧洁白如雪，艾莉卡时不时看向背过身睡觉的里诺，脑子里产生了复杂的想法，又害怕里诺突然醒来，又希望被里诺看见后好好调戏他一番，可是里诺睡的很死，并没有见到这香艳的一幕 艾莉卡换好衣物，轻轻爬上了床铺，看着里诺俊朗的容颜，银白的短发半垂在耳廓上，轻轻吹了口气，银白刘海随着风轻微摆动，里诺呜咽了一声，嘴角微动，可爱的样子直击艾莉卡的内心，艾莉卡动动嘴唇轻轻咬向了里诺的耳朵—— “唔啊！姐姐！你回来了…” 里诺被惊醒了，海蓝色的眼睛与艾莉卡对视着，右手缓缓揉搓着眼睛，无辜的视线让艾莉卡有些愧疚 “姐姐…怎么了吗？有什么事？” 里诺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不…没事，让你起来重睡而已。” 艾莉卡捂着嘴假装无辜 “…好…那我睡了。” 里诺实在太困了，倒头就睡 艾莉卡心里呢喃到“这么好糊弄？不管了，先睡吧。” 或许是出于两人对对方无条件的信任，每当两人一同入睡，睡得总是异常香甜 早上——里诺起的相当的早，对于加入事务所这件事，他十分的期待，期待感使他无法继续入睡 里诺早早的就完成了洗漱，穿戴好装备，带齐证件，随时准备出发，倒是艾莉卡，慢慢悠悠的准备着 “姐姐，快一点啊！” 里诺有些着急，他曾无数次的幻想着进入事务所工作，相比于前往研究所做一名优秀的研究员，他更希望成为一名强大的收尾人，而这将是他将梦想付诸实践的第一步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艾莉卡不紧不慢的梳理着头发，如果不是里诺，她根本不会起这么早 “现在才七点…事务所门都没开，别急啊。” 里诺只好强压着激动 半个小时过去了，艾莉卡才刚刚准备出门，里诺有些许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等女孩子要有耐心知道吗…话说里诺有想加入的事务所吗？” 里诺有些发愣，他想过要加入事务所却没想过加入哪个事务所，艾莉卡看出了他的为难 “加入姐姐的事务所怎么样？加入有所了解的事务所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有不了解的还可以随时问我。” 里诺看着艾莉卡，仿佛眼里闪着光 “可以吗？本来是想找个门槛比较低的事务所的，因为我的实力还不是特别强…” 艾莉卡有点想笑，笑这个弟弟对自己的实力完全没有概念 “八阶收尾人，已经是各个事务所争夺的对象了，所以自信一点吧。” 里诺点了点头；跟着艾莉卡走了一路，抬起头，他们来到了枝干事务所 “所以，你一开始就要让我来你的事务所？” 艾莉卡笑笑没有说话，带着里诺走了进去，硕大的事务所整齐排列着几张办公桌，但并不是每张桌子都有主人，建筑内有些杂乱，不重要的文件直接被扔在地上，倒是墙上的玻璃窗户毕竟是门面，所以显得十分整洁，事务所内人不多但却来来往往显得十分忙碌，其中有收尾人，也有委托人，墙上的委托栏上订满了委托，但都是些找猫猫狗狗之类的报酬低的可怜的委托 里诺看到这些委托，不禁对自己成为收尾人这个决定产生怀疑 “真正的大单子都在所长手上呢！” 艾莉卡解释说，这让里诺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来到三楼所长办公室 砰砰砰— “请进—” 珉枝正躺在沙发上喝着茶水，悠哉悠哉的看着报纸 “是艾莉卡啊，什么事？今天没有好的委托哦，你可以休息一天的。” “不是我有事，是他——” 里诺走了进来 看着这个少年，珉枝愣了一下 “委托发布在楼下，难道你有大的单子？” 珉枝放下茶杯坐了起来，一副准备接客的样子 “不是，我是来加入贵所的。” 里诺的态度谦和有礼，这多亏了范金的教导；珉枝拿起茶杯嘬了一口，继续躺在沙发上看报纸 “表格在那，自己填，新人工作才有报酬，事务所不养闲人——” 显然，珉枝并没有重视这个新人，艾莉卡走上前一把夺走报纸 “喂！认真点，他是我弟弟！” “他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里诺？” 艾莉卡对珉枝的态度有些不满，珉枝迫于威压也只好稍稍认真，里诺并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填好表格并附上凭证，面无表情的交给了珉枝 “填好了，给。” 珉枝轻描淡写的接过表格，嘬了一口茶水 里诺——无不良记录，hana协会收尾人认证：实力八阶偏上，称号：后巷新锐 看到这，珉枝原地怔了一下，艾莉卡得意的看着他 “现在，好好考虑我弟弟的福利待遇吧。” 艾莉卡替里诺说话了 珉枝有些惊讶，如果只是八阶收尾人实力只会让他感到惊喜，毕竟各大事务所都在争夺的八阶收尾人他这边直接自己送上门一个，惊讶的是后面这个称号，大多数收尾人填表格时这一栏填的都是“无”，拥有称号的一般都是在认证上有着过人表现的，可以说，拥有称号的人有着无限的潜力，例如艾莉卡，她的称号便是“断头台”，这也是珉枝对艾莉卡态度谦和重要的原因之一 “这是个天才！怎么不早说！” 珉枝站了起来，艾莉卡两手一摊 “你也没问啊～” 珉枝视角转向里诺，里诺率先开口 “所以我能加入你的事务所吗？” 珉枝欣然答应 “自然！枝干事务所欢迎你！我们准备签合同吧！”珉枝拿出压在众多文件下的员工合同准备签订 “等等，在签订合同前，请在上面加临时两个字，他之后要进入那个研究所，所以不能一直待在事务所里。” 珉枝犹豫了一会，与拥有称号的人结交，无异于是收益最大的投资，大多数拥有称号的收尾人，只要没有意外，最后至少都能成为四阶以上的高阶收尾人，而有了高阶收尾人的名头，做大多事务都能通行无阻，而且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我懂我懂，你个究极弟控，没问题！” “嘶，麻烦你下次讲话时组织好语言。” 艾莉卡忍住想动手的冲动，她并不想在里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珉枝稍微修改了一下合同递给里诺，里诺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并盖了手印 “我很高兴，那么欢迎你加入枝干事务所，里诺。” 珉枝向里诺伸出了手，里诺顺势握了上去 “我也是…所长。” 第6章 战前准备 里诺成为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有一段时日了，距离研究所招聘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在成为收尾人后，里诺并没有懈怠，依然利用他在事务所的特权——工作时间减半，坚持去范金夫人的住所学习以应对招聘，而艾莉卡，也在这段时间晋升为八阶收尾人；工作时间减半是他们其中一项福利，他们同样享受委托佣金三七分的权利，事务所拿三分，就大多数事务所与收尾人佣金分配上来说，这已算得上丰厚，因此他们在这段时间攒了不少的财富 清早，艾莉卡与里诺正坐在餐厅里享受着美食，整洁的环境与上好的美味让艾莉卡食欲倍增 “啊，有钱了，美味佳肴吃到饱啊～” 艾莉卡扫光盘子里的食物伸了个懒腰，只有里诺看着菜单一脸愁容 “5g…10g…一共23g！我的天啊，你也太能吃了！再怎么有钱也该节制点啊…” 里诺叫来了服务员并结清了账单 “嘿嘿，让你破费了~享受生活嘛，钱就是用来花的啊。” 里诺看着艾莉卡一脸无奈 “你开心就好…” 滴滴滴——滴滴滴 艾莉卡的电话响了，是珉枝 “嘿，你们两个，我这有个大单子，快来事务所！” 珉枝似乎有些兴奋，同样兴奋的还有一旁的里诺；里诺总是积极的接取事务所的委托，是个十足的战斗狂人，每当艾莉卡问起为什么，他总会回答“不知道，但我很喜欢战斗的感觉。” “哎…boss有任务了，美好的时光就这么结束了…” 艾莉卡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来到了事务所 “什么样的委托让你一早上就打电话过来？” 艾莉卡有些没好气的质问道，珉枝拿出一张委托单—— “8000g？真的假的？” 艾莉卡看了委托单上的报酬有些不敢相信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其他事务所那抢来的，是份相当豪华的委托，但也有些棘手。” 委托单上写着：前往56号巷子寻找谢肉祭，收取并护送货物到m巢一号大门处，会有回收员与收尾人接触并支付报酬 “看起来很简单，但为什么会有些棘手？” 艾莉卡提出了疑问 “问题是下面那段附加的话…” 附录：若贵事务所有人员“牺牲”，可拿取一件货物作为“附加报酬”。 谢肉祭，由裁缝组成的帮派组织，他们通过食用人类制作丝绸与布料，这种方式制成的布料与丝绸据说有着其特殊的地方，因此珍贵性不言而喻，这本是一片翼的奇点技术，但在那片翼被折断后，这项技术散落各处已经随处可见，但谢肉祭却是最能够熟练运用这项技术的组织，凭借着强大的业务能力，谢肉祭在裁缝中一直有着较高的地位 “这些裁缝们喜欢穿着长袍带着白色面具来掩盖他们的真面目，但见识过的人都知道，他们用义体改造把自己变成了‘机械爬虫’操着一口“流利”的机械口音，虽然这样，样子有些骇人，但他们重视礼貌，尊重客人应该不是主要的麻烦。” 珉枝开始了他的分析 “这次是护送类的委托…怪物一般不会在白天出没，虽然后巷里的那些老鼠会打劫过往的商人，但有明显护送的他们绝不可能动手，不说能不能成功打劫，一不小心还会惹到背后的那些大人物，这对他们来说风险太大，得不偿失…所以这次的对手可能是——” “其他事务所——” 里诺在珉枝之前讲了出来 “这次的委托是抢来的吧，也就是说除了金主、谢肉祭以及我们，知道这次任务的也就剩那些‘其他事务所’了，谢肉祭尊重客人所以不会向其他人透露交易及内容，而金主，没人会为自己的生意增添风险…” 珉枝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这群老狐狸，真是够狡猾的，难怪为什么这么大一个单子这么容易就让我抢了，原来想劫镖，顺便削弱我们事务所！” 珉枝很气愤握紧了拳头，这时艾莉卡说话了 “单子大，他们料定我们不会派一些弱鸡过去，谢肉祭的货物应该是那种丝绸，价值不菲呢…确实有让人铤而走险的价值…” 珉枝轻叹一声 “被阴了！这委托现在不接也不行了，都收定金了，啧…该死…” 任务不会那么简单，所有人都为此捏了把汗，珉枝决定一同前往并叫上了事务所的另一名收尾人 “轶刀，你跟我们一起去，这次委托不会那么容易。” 轶刀，枝干事务所八阶收尾人，善用重刀，爱好挑战 “看来是个有趣的任务，你知道，我可不屑接那些抓老鼠的委托。” 轶刀听说所长抢了个好单，早早的便守在所长办公室外，听见所长叫他，于是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兜帽和面罩的男人，背后背着一把大刀，深色的皮肤上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黑色的瞳孔仿佛带着些许的杀气 “你刚刚也听到情况了——” “生死有命，我可不认为自己会死。” 轶刀看了眼里诺 “喂，小鬼，别拖后腿！死了可别怪罪别人。” 里诺拉住准备冲上去“理论”的艾莉卡 “一定一定…” 这时，所长办公室闯进了一个孩子，与里诺年纪相仿，十六七岁的样子，刺客一样的装扮，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轶哥！你要去哪？带我一个！” 男孩名叫贤，轶刀的小弟，九阶收尾人 “你实力太弱，别来送死！关键时刻我可保不了你。” “我知道，放心吧！我会对自己负责的，而且他不是也能去吗？” 贤指了指一旁的里诺，轶刀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贤的死缠烂打下还是勉强答应了 “行，你可以去，但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知道吗，不对劲自己记得跑。” 贤点点头，并看向珉枝，珉枝扶住额头表示很头疼，但也同意了 “总得让你见见世面，有危险记得跑…里诺你也一样。” 贤好像只听见了前半句，高兴的手舞足蹈，里诺点点头 “里诺我会保护好的，小鬼，自己看着办吧，死了可别怪罪别人。” 艾莉卡还是很记仇的，看轶刀的表情，也是对贤感到很无语 “时间定在12点，各自回去做好准备，十二点准时在56号巷集合，误差10分钟，小心点，别在路上被干掉了。” 珉枝指着手表一脸严肃的说着；轶刀与贤回到各自的住所准备道具装备，珉枝待在事务所擦着长枪，艾莉卡与里诺则前往铁匠铺一样的小作坊检查装备的状态，并对护甲进行加固，所有人都在调整自己的状态直至最佳 第7章 混战 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在12点之前，先后到达了56号巷子，他们在一处角落汇合后便前往了谢肉祭的所在处取货，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意外，…暂时的 “你们、就是、客人吧…吃了吗？早餐吃了吗？是要取货吗？” 这种机械式的声音配上特殊的说话方式，这就是谢肉祭 “想必这是你谢肉祭依塔了吧，我们来取货的。” 珉枝拿出委托单，委托单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无法作假；依塔拿起委托单看了看，指向一旁的箱子 “依塔、是我，客人、是要取吗、是吗客人，箱子是货物，货物、箱子里…” 珉枝看了看旁边一人高的黑色货箱，心里有些毛毛的 “我们要护送的就是这玩意？有够大的…” 贤第一个跳了出来 “我来背箱子！” 贤把手伸进肩带，像背书包一样轻松的背起了巨大的箱子 “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力气还挺大的” 艾莉卡有些欣赏这个孩子了 “嘿嘿，轶哥训练的好…” 轶刀在一旁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还真是高冷啊，轶刀…” 珉枝拍了拍轶刀的肩膀 “我们这是在执行任务。” 珉枝有点尴尬的挠挠头 “好吧，我们开始吧，难题可都在后面呢，希望你们准备好了…” 众人开始往m巢的方向前进，但一路上非常安静，没有行人，没有老鼠也没有怪物，路程走到了一半，路过一片空旷地带 “安静…太安静了…安静的有点诡异，看来有人要来了…” 里诺率先打破寂静，所有人都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就在这时，里诺突然往一条巷子里掷出一柄飞刀，众人见状直接抽出武器，原地待命，这时，从四面八方出来一道道人影将枝干事务所众人团团包围 轶刀扫视了四周“十二个九阶，八个八阶，三个七阶，没有六阶收尾人。” 珉枝站了出来，厌恶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这门生意有风险这我是知道的，但你们三家围剿，不怕坏了规矩？” 一个手持镰刀的红毛收尾人朝着里诺他们喊道 “规矩？后巷实力就是规矩，你知道风险那就自认倒霉吧！引颈就戮还能让你们死的痛快点！” “他应该是这群人的头，实力七阶左右，他旁边那两个拿锤子和弯刀的也是七阶…啧。” 艾莉卡眼神里充满了对这群人的鄙视 珉枝站到队伍的前面 “血衣、黑枪、撼山，果然是你们几家事务所，老大不亲自来？拉不下他们的老脸？那恐怕还吃不下我们！” 事务所之间存在着竞争，必要时，强大的事务所会吞并弱小的以获得更多资源，这是生存法则 “是珉枝！” 一句惊叹声从人群中出现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们会死的！” “别吵吵了！谁死还不一定！大不了等等资源多分你们一点！”拿着镰刀的收尾人喊到 艾莉卡看了这情形差点笑了出来，除了贤还十分紧张，枝干事务所的人都为这种情况稍微松了口气 “拿着镰刀的叫镰秀，我之前听说过，有点能力，其他的多是无名之辈，那两个七阶多少也是含点水份在里面的，我们并不是毫无胜算。” 轶刀对着贤说到，看起来是在对场上形式的分析，实际上更像是在安慰贤 珉枝与镰秀同时发话 “多说无益，动手吧！” 三个七阶收尾人朝着珉枝奔来，其他人则向里诺等人冲去，就在此刻，远处一幢楼房上出现了一道身影 “政璃貅！句点事务所有任务！你在哪？” “别吵…赚外快…一颗子弹200g，天上掉钱，不捡不行啊…” 一个蓝色短发微卷，蓝黑色瞳孔穿着西装带着耳机的男人正端着一把漆黑的狙击枪趴在楼房边缘。 政璃貅是艾莉卡与里诺在据点事务所雇佣的狙击手，他们的委托内容是击杀敌对势力最强的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里诺特意嘱咐了他挑有把握的打；看到双方开始动手，政璃貅直接瞄准了手持铁锤的七阶收尾人 “体格最大，活靶子…瞄准眉心…” 砰！—— 政璃貅扣动扳机，一声枪响，那三个收尾人中拿锤子的收尾人应声倒地；收起枪，政璃貅长舒一口气 “句点事务所政璃貅，归队…” 远处的身影消失了；围攻的收尾人们看见那个倒地的七阶收尾人乱了阵脚，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他们有支援！火箭死了！这已经超出我们能力范围了，及时止损！兄弟们撤！” 一时间，围攻的身影少了几个，撼山事务所的收尾人们集体撤离；艾莉卡望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一枪让对面少四个九阶两个八阶一个七阶，这钱花的可真值。” 镰秀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些逃跑的收尾人 “该死，懦夫！怂货！计划有变，仅抢夺货物！其他人愣着干嘛，上啊！” 镰秀吼完，与另一名拿着弯刀的收尾人朝着珉枝袭来，虽然珉枝身为六阶收尾人，同时面对两名七阶的正面进攻以及三名八阶偷袭骚扰不免感到有些吃力 里诺这边，两个八阶收尾人提着刀砍了过来，艾莉卡与轶刀上前抵挡 “你们两个别发呆了！往目标地方向跑！那里集合！” 轶刀对着里诺与贤喊道；里诺朝着没有八阶收尾人包围的地方跑去，贤背着货物紧紧跟在里诺身后，有4个九阶收尾人阻挡了他们的去路，里诺并没有理会，从腰间掏出四柄飞刀，同时掷向四人，一个被命中头部，一个被命中腿部，另外两人个将武器横在面前武器挡住了飞刀但也遮挡了视线，恢复视野时里诺已经冲到了三人的前方，抬起双刀一个回旋斩击两人的头颅被斩飞至高空，剩下的那个，衣物被两人飞溅的血液染红恐惧感使他想要逃离，却因为腿部被飞刀刺伤，迈不动步子，最后被里诺随意挥出的一刀了结了性命，解决完这些人，里诺与贤正朝着m巢的方向跑着，后面追击着四名九阶收尾人以及一名八阶收尾人，他们不断穿梭在地形复杂的巷子里希望能以此甩掉敌人，可敌人追的很紧。 回到珉枝这，两个七阶收尾人挥舞着武器相互掩护，一直紧挨着珉枝进行着战斗，导致珉枝的长枪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神经已经高度紧绷的他还要面对时不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偷袭，随着珉枝身上的血痕逐渐增多，他怒了，用力将长枪往地上一插，产生的冲击波将镰秀与那名拿双刀的收尾人震开，趁着两人没从震击中恢复，珉枝迅速突破围困，提起长枪直接斩杀了外围的两名偷袭他的八阶收尾人 “靠！老子忍你们很久了！还有你混蛋！” 就在珉枝朝着第三名八阶收尾人冲去时，从震击中恢复的镰秀与另一名七阶收尾人再次围了上来与珉枝缠斗 镰秀对剩下的那个八阶喊道 “去，追击那两个小鬼，动作快，我们撑不了多久！” 叮叮当当…武器的碰撞声再度响起，珉枝没有了三个八阶收尾人的骚扰，打起来更轻松了，他抽空看了眼艾莉卡与轶刀所在的方向，他们多少都受了些伤，轶刀举起重刀直接把与他缠斗的对手连武器带人一起劈成了两半，而艾莉卡早就解决了战斗，地上躺着的只有头不知道飞去哪里的身体 “那个女的呢？她去哪了？”镰秀心里很是疑惑，但这个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拿着弯刀的七阶收尾人的刚刚挡住珉枝的长枪准备进一步进攻时，艾莉卡举着长刀一个起跳，刀自上而下将他的头颅一刀斩断，沸腾的血液洒到了镰秀的脸上，镰秀回过神来，左手臂已经被珉枝的长枪洞穿了，他刚想断臂逃生，一把重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现在，你们输了！” 珉枝冷着脸看着镰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 第8章 锋芒毕露 “输了？呵呵…还不一定呢…那神秘的狙击手到现在都没开第二枪，应该早走了吧？你们雇佣的？” 镰秀放下了镰刀 “无所谓了…倒是你们真天真的认为那两个小鬼能挡得住那群追兵？等着赔巨额的违约金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装置，装置上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不好！是空间跃迁装置！快杀了他！” 珉枝喊道，轶刀动手了，刀劈到了地上，镰秀已经传送走了，珉枝的枪上只剩下一块染了血的碎布 珉枝扶着额头 “该死，让他跑了！他居然拥有传送密钥，失算了，血衣事务所也真是舍得…” 空间跃迁装置，传送道具，有多种类型，这种小型的装置，能量只够一次传送，是个一次性道具，传送的位置与限制根据种类的不同而不同 “不管他了，我们快去支援里诺跟贤…艾莉卡已经过去了吗？” 轶刀点了点头；珉枝挥舞了下长枪，将上面的血液甩掉，从怀中拿出两瓶试剂并给了轶刀一瓶 “k血清？你也挺舍得的啊…” 轶刀一口将瓶子里的液体喝了个干净 “人命关天，倒是你，还真不客气啊…” 两人背上武器，朝着m巢方向赶去 视角转换；里诺与贤正被追击着，眼看敌人越来越近，距离目的地却还有一小段路程，这时，后面追击的那一个八阶收尾人拉弓搭箭，一发箭矢将里诺逼停，四名九阶收尾人将贤围住 “记住我的名字！齐恩，收割你们生命之人。” 拿着弓箭的收尾人站在摆好的阵型前面，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摆弄着自己的长发 “穷途末路，东西放下，给你们留全尸。” 齐恩旁边的收尾人叫嚣着 “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喂！人妖！你有男朋友吗？” 贤朝着齐恩挑衅着吸引他的注意力，齐恩听到贤的侮辱，刚要发作，一柄飞刀朝着他飞来，齐恩一把抓过一旁的九阶收尾人挡住了把柄飞刀，飞刀命中了那名九阶收尾人的心脏 “没人告诉你，弓箭手别站前面吗？看起来你的狗死不瞑目啊。” 齐恩刚想说些什么，里诺已经朝着他冲了过来 “啧，真卑鄙！” 齐恩迅速射出两支箭矢 “彼此彼此。” 里诺提着两把双刀一把上挑一把下劈，两个动作同时进行，将两支箭击断，明明从未学习过这些，但这些招式仿佛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脑中一样，突然，有什么东西在里诺脑中一闪而过… 齐恩见箭矢没有攻击到里诺，当机立断的抽出了裤腿上的佩刀挡住了里诺的攻击，但里诺真正的目标好像并不是他，而是后面围着贤的一名九阶收尾人 唰—— 血衣黑枪势力再次减员一名九阶收尾人；齐恩发怒了，刀插向地面，切换弓箭朝着里诺射出一发特殊的箭矢，箭矢速度很快，里诺勉强抵挡，但随即，箭头下落的位置产生了爆炸，里诺被炸了个措手不及，齐恩紧接着拿起地上的刀朝还没站稳脚跟的里诺砍去 同一时刻，贤与四名九阶收尾人本来还僵持着，随着两名收尾人的减员，剩下的两人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人正面进攻另一名伺机而动，贤抽出腰间的匕首，将货物放在地上，紧贴着箱子做出防守的姿态，正面进攻的收尾人提着砍刀朝着贤砍去，贤用匕首格挡，一个正蹬将他踹后几步，伺机而动的那位见这情况，朝着贤的下方攻来，却反被贤一手摁在地上 “这家伙力气有够大的！” 正面进攻的收尾人再次发动攻击，横着刀健步加刺击——，贤在对方捅到自己之前，提起地上那个收尾人当做盾牌，结果对方一刀捅死了自己的同伴，仿佛理智清空一般，正面进攻的那个收尾人僵在了原地，被贤用匕首一刀封喉，最后倒在地上流血不止 里诺的战斗也很快结束，面对袭来的刀刃，里诺立刻运用刚在脑中一闪而过的招式 二刀流——起手式：左手上挑，右手架住刀，向左回旋，缴械，回转收刀，动作行云流水，齐恩刚看清里诺的动作，自己已经被拦腰截断，只能用力的睁着眼表达自己强烈的不甘 “死不瞑目啊…” 明明今天是里诺第一次杀人，内心却没有半分不适，倒是贤，还在呕吐不止，两人的对比十分鲜明 就在二人放松警惕之时一只长矛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朝着贤飞来，没有任何准备的贤注意到时，长矛已经近在咫尺，贤尽全力侧身意图躲避，贤躲开了，本该命中心脏的长矛命中了贤的手臂关节，手臂像拆积木一样被长矛从身体上被拆开，定在了一旁的墙上，巨大的疼痛让贤捂着断臂蜷缩在地上呜咽着 里诺朝着飞出长矛的角落丢出一枚铁丸，铁丸落地的瞬间发生了爆炸，一个身影从爆炸中窜了出来 是后面追来的那个八阶收尾人，他一直在暗中蛰伏，本想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想到队友全部被杀，迫不得已才出的手，见偷袭没成面目狰狞的怒视着里诺他们 “拿双刀的小鬼不好对付，你一个骡子乖乖去死不好吗！” 那个八阶收尾人想杀了贤抢夺货物不成恼羞成怒，黑色的指虎被他紧紧捏在手里，蓄势待发刚准备进攻，一动脚，里诺已经飞身来到他的面前双刀举过头顶双刀下落，一个重击砍在指虎上，他只能用指虎勉强格挡，对于伤害侮辱自己同伴的人，里诺已经顾不得分析对手的情况了 拿指虎的收尾人想侧身闪避，却被里诺紧紧的压制着无法脱身，这时艾莉卡赶到，拿指虎的收尾人见状自知不敌，于是放弃一条手臂趁艾莉卡没来得及反应，从来的方向逃跑，里诺因为武器下落的惯性没有及时追击，艾莉卡想阻拦可奈何对方实在灵活，他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回头看后方的情况时却没注意自己的前方，轶刀挡在了前面； 后面追来的轶刀看见倒在地上的贤以及朝他奔来且丢了一只手的敌人，愤怒感使他举起刀，在对方到达自己前方的那一刻一个竖劈，敌人直接一分为二，在刀落地的一瞬间，敌人甚至还保留着意识疑惑着自己的死法 珉枝随后赶到，他来到贤的身前往他的身上注射了止血剂，血很快止住了，轶刀从身后拿出一个折叠的铁板，向上一提，铁板变成了一个方形的容器，来到贤的断臂前，取下长矛，用绷带包裹起断臂放在那个特殊的容器里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珉枝跟轶刀在清点战利品，艾莉卡与里诺在处理伤口，贤在一旁休息，珉枝看了眼手表 “时间还很充裕，原地休整一下，这次的冒险接近尾声了，小伙子们，打起精神来。” 咕咚咕咚—— 几根建筑上的管子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第9章 打扫战场 枝干事务所众人修整完毕，珉枝从敌人身上搜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都是些杂物再来就是些不值钱的武器，也就那三个七阶收尾人的武器值点钱…还有些基础的道具。” 珉枝将一些道具分给众人，也算是补充一下损失的道具了 “剩下的东西，带回去换成钱，按比例分成没问题吧？对了，挑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带走…” 没有人有异议，就在挑选尸体时，里诺注意到了墙上漆黑的管子，红色的液体从管子上渗透出来，滴落在地上，看起来相当的粘稠且散发着恶臭，管道内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里诺将异常告诉了众人，珉枝听了里诺的描述，他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他迅速保持冷静 “伙计们，我们动作该快一点了…” 此时，艾莉卡与轶刀身边的管子也相继传来怪声，——轶刀背起货物，贤拿着装有自己手臂的容器，里诺背起具较为完整的尸体，珉枝与艾莉卡在前方带路 众人跑到稍远一些较为安全的地方回头望去，刚刚他们停留的地方，管子里不断冒出巨大的琥珀色蠕虫， 沙哑的发出难以辨认的声音，从它们发出的声音中将几个勉强能听清的字拼凑在一起，便是“新鲜…的…食物。”，巨大的蠕虫用它们锋利的口器撕扯着尸体，先是四肢再是躯干—— 吧唧～吧唧，咕噜咕噜—— “这群怪物真是恶心！” 艾莉卡捂住了嘴，尽力抑制住自己强烈的呕吐感 “臭味到这都能闻到…还好我们跑得够快。” 贤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里诺却在思考，如果自己当时还在那是否打的过那些怪物，他们又会带给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蠕虫数量越来越多直到场上所有的尸体被他们啃食殆尽才一个个钻回管道渐渐消失 众人继续前往目标地，路上里诺正疑惑为什么要带一具尸体时，珉枝看出了里诺的疑惑 “那些金主只会在意他们的货物是否完好，写在委托单上的报酬都是可以舍弃的部分，因此只要完成委托，他们不会去求证过程是否真实，等下演得逼真点。” 里诺听懂了，珉枝他们想把这具尸体当做“同伴”好好坑那个金主一笔 贤笑出了声 “哈哈，有钱不赚是傻蛋！” 众人都被逗乐了 轶刀看着贤断掉的手臂，叹了口气 “在都市，只要有钱，什么伤病都不是问题，等拿到酬金，我们就去把手接起来…” 贤点了点头 “如果接不上，我还想换个机械手臂呢！多酷啊！” 后面的路程十分顺利，再没有其他麻烦，所有人都在分享自己拿到酬金后想要去做的事，他们很快就到了交货的地点，几个戴着面具穿着黑衣的人看样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为了护送这单，我们死了个同伴，按委托上写的，拿一份货物作为报酬，没问题吧？” 所有人都尽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凝重，纵使他们内心为这样的装模作样哭笑不得 那几个黑衣人瞥了眼里诺身上的那具尸体，其中一个人冒出了一句 “啧啧啧，真是可怜，脑袋都被打穿了。” 带头的黑衣人摆了摆手表示同意，最后枝干事务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到了8000g的报酬以及一份神秘货物 回到事务所，珉枝将收来的战利品换成钱进行分配 “杂物换了1145g，算上委托酬金与定金一共9645g，事务所收委托金的一成还有8680，我只要那三把武器剩下的每人分到的是2170g，贤在这次战斗中负伤，等等去找艾米领一下补贴…” 艾米，枝干事务所的会计，文职 “剩下的就是这货物该如何分配了。” 珉枝为此感到苦恼，虽然先前已经猜测是一种特殊的丝绸布料了，但上层的那些家伙，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东西 “如果被我知道拼了命护送的是一堆垃圾，我绝对会把雇主劈死！” 轶刀有些激动 “冷静一点，不然这玩意给我吧，我之后会进入研究所工作，所以钱不是特别重要，1000g换这个神秘货物，就当开盲盒了。” 里诺的建议没有人提出异议 “年少有为啊…” 珉枝把报酬分给众人，里诺得到了1170g跟一个神秘的货箱，其他人都得到了2170g的报酬 回到家，里诺准备打开货箱，艾莉卡也想看看里诺花1000g换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咔嚓—— 箱子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美的丝绸 “虽然早就有想过，但还是有些失望啊…” 艾莉卡有些失望 里诺把丝绸拿起，从里面掉出了一支试剂，上面写着o—02—63 “这什么玩意？” 里诺捡起掉在桌上的试剂，里面流淌着金黄色的液体 “大老板的东西，绝对很值钱吧～” 艾莉卡凑了过来里诺把东西收起 “行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姐姐，明天我该去找范金夫人了。” 艾莉卡点了下里诺的额头 “哼！小气鬼！” 第二天，范金夫人住处—— “哎呀里诺，好久不见～” 范金见里诺到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什么好久不见，才过了几天…” 里诺拿了把椅子坐在范金面前 “距离研究所的招聘还剩几天，虽然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还是有些紧张。” 范金用手拖住自己的腮部趴在桌上看着里诺 “你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人家的要求了，还想怎么样？你啊，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其他应聘者留。” 里诺拿起范金的那本笔记本飞快的翻找着，生怕漏了些什么 “未雨绸缪才能成事，你永远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到来。” 里诺继续看着那本老旧的笔记本，范金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里诺 “你…还会回来吗？” “什么意思？” “就是…进了研究所之后…” “为什么这么问？” “研究所不久后便会成为翼，作为翼里面的员工，肯定能拿到巢的移居权…这个滋生恶臭的地方…任谁也不想回到这连阳光都不愿滞留的地方了吧…” 里诺放下本子，与范金对视着 “会的，我会再回到这里，这是我的家，我所爱的所在意的人都在这里，如果一定要移居巢内，我会带着他们一起。” 范金留下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让里诺有些摸不着头脑 之后的几天事务所都没有什么大的委托需要处理，里诺只是在委托多的时候帮忙接下几个，为了应对研究所的招聘，里诺大多数时间都在范金家度过，回到家与也是与艾莉卡在打闹中入睡，时间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 数日后，里诺便参加了研究所的招聘会 第10章 前奏 里诺在招聘会结束后带着脑叶公司的小册子回到了家，他迫不及待的想与艾莉卡分享此时的喜悦 此时艾莉卡正焦急的坐在餐桌前，看起来十分的紧张，她甚至紧张到不敢去到招聘会现场，艾莉卡见里诺回到家，直接起身上前询问到 “怎么样？有成功应聘上吗？顺利吗？有哪里不妥吗？呜…就算没应聘上，做做收尾人也挺好的…” 里诺刚踏进房门，艾莉卡的各种问题扑面而来，由于紧张感加上她此时的说话方式，里诺感觉她有点像谢肉祭，这把里诺逗笑了，里诺双手放在艾莉卡肩上把她送回座位上 “安啦，应聘上了！看这是工牌。” 里诺拿出审核员给他的工作证，本想把脑叶公司的介绍册也拿出来的，可却怎么也找不到 “呼…应聘上就好…好好工作！为了能住上大房子！” 里诺微笑着看着艾莉卡，里诺也不想找那本册子了 “很快，我们都能住上大房子。” “对了！” 艾莉卡突然起身 “今天就跟珉枝请了半天假，该去事务所了！听到里诺的好消息真是一整天都有满满的干劲呢！” 艾莉卡拿上装备准备出门，里诺还想说些什么，但也只是摆摆手向艾莉卡道别 “路上小心。” “嗯！对了，记得为明天的工作做好准备哦！” 艾莉卡出门了，艾莉卡的话让里诺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想找那本小册子，虽然他刚刚已经找过了 “嗯？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丢了…刚刚为什么没找到？” 里诺感到奇怪，因为他从刚刚已经找过的空口袋翻出来了那本小册子；里诺没多想，翻看起了那本册子 开头：脑叶公司励志于研究都市疾病… “只要付得起钱，任何病痛都能治愈…这已经研究过了啊，那研究所研究的是什么？更多样的治疗方式？” 中间：介绍了各种脑叶公司里的职务以及工作内容 “我究竟是什么职务，真期待啊！应该不是文职吧…虽然范金夫人教了很多，但如果是文职的话感觉不够用啊…” 结尾：请在脑叶公司利用异常变强，还有保护自己的小命；里诺被这一段话弄得一头雾水 “如果是战斗单位变强是必然的吧，可万一不是呢？职位还没定吧…这玩意会预支未来？还有异常是什么东西？” 里诺把一切都用奇点科技强行为自己的不解而辩解，里诺把册子放回口袋，拿了个背包，里面装上前往报道所需的物品 第二天—— 可能是不忍与里诺道别，艾莉卡一夜未归电话也没接，里诺向珉枝打去电话得知艾莉卡在事务所里待了一夜 “这小丫头在我这哭了一夜，看来你应聘成功了…” 里诺有些感动 “哈哈，真是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里诺与珉枝聊了些许，正巧贤与轶刀出任务，见珉枝与里诺通电话也接过电话问候了一下里诺 “贤的手臂接上了吗？” “废话，还给他的手臂上安装了点小玩意。” “这把弹簧刀真是太帅了，我跟你讲，你一用力握拳它就弹出来，真是太酷啦！” 里诺与枝干事务所的众人聊着，直到房门被敲响 “我该走了，再见…”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里诺他挂电话了吗？” 艾莉卡红着眼眶从沙发上爬起 “嗯，他走了。” 珉枝递给艾莉卡几张纸巾，艾莉卡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 “呼…放轻松，还会再见的…” 里诺这边—— 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西装带着墨镜，他们正在门口等待着里诺，里诺打开了门 “我们是研究所的特派员，过来接您的，做好准备了吗？带好您的装备，我们准备出发了。” 里诺看向范金家的方向，范金正坐在门口看着这边，他们相互摆手道别，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他们一路上走着，来到一处中转站，中转站像个大型火车站，里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人将里诺接到一处圆柱状装置内 “这是传送锚点，它会把你送到研究所，那里会有专人引导。” 里诺急忙寻问 “我能知道我去那是做什么的吗？” “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是来接人的特派员，还有下一个人要接，祝您旅途顺利。” 里诺还有问题想问但传送装置已经开启，一阵蓝光将里诺淹没，再次睁眼，里诺到达了研究所大门前，那是一座相当宏伟的建筑，研究所位于郊区的底下，仅仅是地上部分就让人惊讶不已；迎面前来个黄色碎发，同样有着蓝色瞳孔，穿着西装满面容光的男人 “我是加百列，你的引导人。” 里诺感到意外 “差点帅过我了，声音意外的好听呢。” 里诺小小的声音被加百列捕捉到了 “谢谢，跟我走吧，我向你介绍下我们研究所。” 加百列带着里诺进入了设施，坐上电梯来到了地下，环境明亮空旷，有许多人在忙碌着，还有许多与里诺一样被招聘的新人也来到此处，加百列替里诺在前台完成了登记 “招新工作居然做的这么细致？我还以为向其他公司一样，发个介绍册就丢下员工不管了呢。” “介绍册？什么介绍册？我们研究所并没有向新员工发什么介绍册。” 加百列表示疑惑 “就是…” 里诺想将那本册子从口袋里掏出来，可却发现装在口袋里的册子消失了 “……” “不见了？再一次？” 加百列见里诺翻找什么却又找不到的样子，于是打了个圆场 “研究所的介绍工作本来是由审核员口头完成的，这也是为了锻炼他们嘛，不乏有些审核员偷懒印一下册子发给新人。” 听了加百列的解释，里诺找不到册子也不去多想了，跟着加百列了解了一下研究所 说是研究所，更像是一座地下堡垒，一条条长廊四通八达，一扇扇门后不知道关着些什么 “我们研究所的运转围绕着一个理论，研究所的创始人想改变整个都市，但那些都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 加百列将里诺带到了培训部进行基础的训练训练内容便是提取pe box pe box，就是类似于能源的东西，能作为做清洁能源使用，因为生产方式特殊所以需要专门训练，pe box价值不菲，所以研究所也会用pe box作为工资发放给员工，一个pe box在黑市价值至少是100g，在都市缺少能源的时候，甚至价格成倍提升 “接下来由我对你进行培训。” 一个带着棕色臂章的黑发女性走了出来 “我是培训部员工米莉丝，培训很简单，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提取pe box，加百列要在外面等候吗？” 加百列点了点头，表示他就在培训部的休息区等候，里诺却对此十分疑惑 “培训只有几分钟？不应该至少几个月？不可能这么简单吧？好吧，大企业就是这样，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 里诺放弃了思考，与米莉丝进入了一个房间内，房间内很干净，也很空旷，除了中间有一个不倒翁状的金属兔子之外就是一些基础设施，再没有多余的东西，米莉丝按下了什么按钮，里诺只见听滴的一声，什么也没发生 “第一步，先试着让那只金属兔子产生情感。” 里诺头上仿佛长满了问号，一只金属兔子怎么产生情感，但既然是培训，里诺也只好尽力去尝试 “你…好，吃了吗？你喜欢吃草还是吃萝卜？” 机械的声音从金属兔子那发了出来 “萝卜，最喜欢萝卜！” 这时米莉丝让里诺拿起一旁的板子记录当前的情况 “金属兔子，喜欢吃萝卜…这样就行了？” “没错，这是沟通类型的工作，接下来喂它。” 里诺感觉头皮发麻，拿着胡萝喂卜给这只连嘴都没有的金属兔子，萝卜在接触金属兔子的一瞬间仿佛被吃到一样消失了，里诺已经停止了思考，太多问题让他的大脑宕机了，机械性的做着动作，米莉丝看见这情况强忍住想笑的冲动 “习惯就好了，这只是最基础的东西，常理解释不了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不需要特意去理解它，这是本能类型的工作，满足异常的生理需求。” 里诺听到“异常”这个词，提出了疑问 “异常？我之后要对怪物做这些事？” “是的，所以需要进行培训。” 里诺沉默了，这意味着自己以后有可能丧命于某些怪物之口 “你不需要担心什么，研究所会保障那些有价值的人。” “我知道，任何事情都有代价…” 里诺继续进行着培训，他十分认真，为了能够活下去 “接下来，清理一下房间。” 这时金属兔子从身体里喷洒出红色的不明液体，沾染在房间各处 “真恶心。” 里诺并没有不适应，后巷的环境比这里糟糕多了，他认真的清理着 “这是洞察类型的工作，不同的异常偏好的工作类型不同，选择它们喜欢的工作，会让他们产生pe box，工作完成度越高异常心情约好产生的pe box越多。” 说完里诺看了眼旁边的pe box计量表，一共生产了8个pe box “还是不错的嘛，悟性很高，按这样的话，培训一个月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一个月？加百列要在休息室里等我一个月？” 里诺很惊讶，米莉丝只是在那边微笑 “天啊！怪事真是越来越多…范金夫人也没教啊…” “最后一个，压迫类型的工作，尝试着对异常说教，或者用其他方式，抑制它的欲望，尽量降低它的存在感，对于正义属性一级的你来说这应该不难吧。” 里诺看了看金属兔子，将自己在后巷生存的道理，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讲述了出来，金属兔子发出嗡嗡的响动，兴许是不耐烦了，金属兔子撞开里诺直接冲出了房间，米莉丝向里诺解释 “当你对异常做了错误的工作时，异常心情不好了便会突破收容，这时候追上它，镇压它。” “工作不是你让我做的吗…镇压直接把它砍了？” 米莉丝始终保持友善的笑容，她回应了里诺的问题 “这也是培训的内容，异常突破收容，镇压的方法就是将它击杀，但异常不会被真正杀死，只是失去行动能力，会有人回收这些失去行动能力的异常，当然，并不是所有异常心情不好都会突破收容，但有时它们造成的麻烦不比突破收容的小。” 里诺不再犹豫，拔出双刀追了出去，那只金属不倒翁兔子正在长廊里左摇右晃，里诺冲了上去两刀作一刀同时向左砍，金属兔子直接被打到墙上掉在地上倒地不起，米莉丝在一旁笑着鼓起掌 “看起来你的战斗能力不错呢，虽然看你的信息早就有所预料呢～” 米莉丝为里诺做了其他工作相关的培训，介绍了研究所内各类型设施的作用，里诺在之后的培训中都有着不错的表现，很快一个月的培训就过去了 第11章 异常收容 里诺从培训室出来，见加百列还在休息室的座位上悠闲的喝着咖啡 “你真的在这等了一个月？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加百列微微一笑，将咖啡杯放在桌上 “第一个问题，对你来说我确实待了一个月，第二个问题，不耽误，我反而担心你培训完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里诺走到加百列面前 “我不喜欢玩猜谜…还有你挺照顾人的，谢谢。” “不客气，哈哈！告诉你吧，是奇点技术啦！” 加百列站了起来，走到里诺面前，一只手扶着里诺的肩膀，半开玩笑的向里诺解释着 “培训室是个特殊的空间，你在那待上一个月外面也才一个小时。研究所还是和其他翼公司有合作的，这就是和t公司的合作项目。” “不愧是要成为翼的…” 里诺的话被加百列打断了 “成为翼？这件事谁告诉你的？研究所并没有相关的计划啊！如果是上层的决定的话应该会提前告知我们，至少让我们调整下工作状态好准备成为翼，连我们这些老员工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是你在跟我玩猜谜了…” 加百列的话让里诺一脸懵圈，他怀疑自己被骗了，加百列看出了里诺的忧虑，里诺没有说话 “……” “哈！我们研究所可不比那些翼差劲！移居巢的名额，研究所也是有的，相关福利项目甚至比一些翼还好，别想太多。” “这些都是招聘会上审核员告诉我的…说的也是，我何必要纠结是否成为翼呢…” “审核员？”加百列疑惑的问“那个审核员的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他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 “真是怪了，完全不按章法做事！审核员出于礼貌至少应该会介绍一下自己啊，先是偷懒印小册子，再是给新人散播错误信息…这件事我会上报的，如果被我知道我一定让人开了他！” 里诺看着加百列有些不知所措 “没这么严重吧…” 加百列把手搭在里诺肩膀上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准备上岗了！” 加百列带着里诺穿过长廊坐上电梯，来到一处以红色为主要色调的部门 “这里是惩戒部。” 加百列向里诺介绍 “听起来不像是个好名字…所以…我需要做什么？” 加百列一脸坏笑 “做特工，特殊工作者！” “这里难道是哪间妓院不成！” 加百列的说辞让里诺产生了误会，里诺的脸上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怀疑，看着里诺的表情，加百列大笑了起来，他对这个玩笑似乎非常满意 “喂！你们在干什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别发呆！” 这时从一个设施中走出来了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穿着朋克风格的风衣，背上背了把红色大刀，嘴角咬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棕色的瞳孔锐利的眼神，十分的帅气且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加百列一瞬间就被这女人镇住了 “老…老大！我在引导新人呢！这位就是里诺，后巷那个新锐！” 加百列笔直的站着一脸认真严肃的说着，有些紧张样子与在里诺印象中散漫幽默样子严重不符，里诺转过头一看，直接震惊得定在了原地 红发女人讲话了，声音非常强健有力，但并不是粗犷，反而有着独特的魅力，单从声音上便能感受到她的强大 “新人？哦，我看过你的信息，后巷来的？那可真不是个好地方对吧？还不错，努力吧，研究所需要你的守护。” 红发女人走了，她背上的红色大刀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原本紧闭着，在面对里诺时突然睁开了眼，把加百列吓了一哆嗦 “她…她她她是…” 里诺已经震惊到不能正常讲话了 “她是我们老大，卡莉，或者说你应该听过她的称号，血雾。” 加百列冷静了下来，用手拍了拍里诺后背，意图让他回过神来 “殷红迷雾！是殷红迷雾！我以后要和她共事对吗？我的天，这真是太让人激动了！她可是我的偶像！后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殷红迷雾！” 加百列尽力想让里诺冷静下来，但里诺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再多给于一点刺激说不定会当场昏迷 “想和她一起战斗，你还需要更强一点，她要参与的战斗级别，一个余波都能送你去世。” “她刚刚是不是夸我了，我的天，我的天啊！偶像跟我说话了！” 显然，里诺并没有听见加百列的讲话声，这时，广播响起了，d区、d—02—107突破收容，请前往镇压！ 加百列晃了晃里诺 “我们该工作了，你不是想跟血雾一起战斗吗？第一步，先按广播上的，把跑出来的那家伙送回它该待的地方，像你之前培训时的那样。” 两人在广播响起的第一时间迅速赶到事发区域的走廊，原本干净的走廊被鲜血所污染，原本在附近工作的人员四散而逃，走廊中间则是一只巨大的怪物 一只白色的肌肉大狗，健壮的臂膀上纹着蓝色的花纹，它此时正在被撕碎的尸体上寻找着什么 “啊欧～看来又是某个倒霉蛋，对付这家伙有倒霉蛋牺牲的话，放着不管就行了…” 加百列话还没说完里诺就冲了上去，他满脑子都是变强然后与偶像一起战斗 “这家伙…”加百列无语的扶住了额头，思考了一会也上去帮忙 里诺一个飞身起跳，双刀在大狗身上游走着，在大狗雪白的肌肉上留下深深的血痕，大狗被激怒了，一爪子拍向刚刚落地的里诺，里诺往后一撤，大狗的爪子拍空，这一攻击导致了它的爪子上又多了两道伤痕，就在里诺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大狗用头部向前突进一个冲击将里诺顶到墙上，之后张开嘴准备咬住里诺，里诺忍住被撞击疼痛迅速调整状态，在被咬到之前往墙上猛地一蹬，利用惯性闪到一旁瞄准大狗的脖子两把刀从上而下砍在了大狗的脖子上，大狗吃痛的叫了出来，里诺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致命的一击只能在这只怪物身上留下血痕，就在里诺愣神之际，大狗下一波攻势已经到来 “别发呆，快躲开！” 加百列冲了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奇怪的武器，像剑又像法杖，黑色的十字架，上面还有个戴荆棘冠骷髅头，加百列挡住了攻击，之后那把奇怪的武器传来异动，加百列用那奇怪的武器敲击着大狗，大狗被敲击时，奇怪的武器发出白色的光波，光波使大狗愣了神，里诺趁机一个跳跃到了大狗身上，双刀狠狠的插向大狗的头部，大狗惨叫一声然后倒地，逐渐变小，伤口也逐渐消失 加百列气喘吁吁的看着里诺 “兄弟，下次听我说完，别这么莽撞…” 里诺抱歉的挠挠头 “下次一定…” 过了一会，回收异常的人员出现，将那只奇怪的狗送回了它的收容单元 “这就是我们日常的工作？” “差不多吧，我们的工作就是保护研究所，对付这些怪物还有一些入侵者…对了忘了说了你被分配到惩戒部了，也就是卡莉的部门，别太激动兄弟。” 经历了一场战斗，里诺显然冷静多了 “路还很长啊，任重而道远…” 这时加百列在一旁提醒 “虽然事出紧急，但你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比如宿舍啊制服啊，报道分队啊，总之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干呢！” 里诺深吸一口气 “看来今天有得忙了…” 第12章 入梦 加百列带着里诺前往惩戒部领取了袖章，之后去到研发部定制西装；研发部的一名黑色短发的女员工出来接待他们 “西亚，我的名字，新人过来定制西装的？等等过来量下尺寸。” 研发部的员工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在研发部几乎听不见与工作不相干的其他声音，加百列看着这些忙碌的人小声的吐槽着 “这些人一天到晚重复的做着重复的事，不会无聊吗？难怪人人都板着一张脸，真是个无趣的部门啊…” 这句话仿佛被西亚听见了 “如果有趣能做出好的产品装备，那么这个部门将会非常有趣。” 西亚冷冷的说着，好像在嘲讽加百列；里诺却觉得研发部的员工工作意外的认真 就在西亚为里诺丈量好尺寸，前去准备时，里诺叫住了她 “西装制服是现做的吗？” “没错，因为这并不是普通的西装，材料也不是普通的材料，所以需要由新人定制后再制作。” “如果是你帮我制作的话，那能在我的制服中加入这个吗？” 里诺从身上携带的黑色背包中拿出一匹精美的布料，是之前委托得到的那一匹，西亚看了一眼 “…如果你希望我加点布料来让你的制服更好看的话，抱歉那是不可能的。” 西亚抚摸了那匹精美的布料，她的行动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对这样的布料不感兴趣，这时她的躯体振动了一下 “…这是诺沃面料？这么大一块！” “那是什么东西？这东西是我在做收尾人时搞到的，想着加入制服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 “在你的制服里加入这东西会让你的命变得更硬。” 里诺把布料递给了西亚 “那麻烦你帮我加入我的制服了，不需要好看，多余的就送给你了。” 西亚看着里诺有些不可置信 “这布料很珍贵，那么大一匹制作完制服还剩下不少，你确定都给我了？” 里诺点点头，加百列听见是诺沃面料想要阻止里诺，却被里诺按了下来 “剩余的部分我拿着也没用，我相信它对在研发部工作的员工来说会更有价值。” “…好吧，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款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不过交给我就对了。” 西亚带着诺沃面料进了工作间；里诺与加百列出了研发部，加百列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丢了魂 “那可是诺沃面料！那么大一匹就直接给了？你跟丹尼尔一样是某个富家的公子哥吧！出来体验生活的？” 里诺带着些许疑惑微笑着回应加百列 “那倒不是，原因我也说了，面料在我手上确实没啥用处，之后免不了和研发部的人打交道，留下个好印象嘛～还有丹尼尔是谁？” “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优秀到我们这些见识短浅的家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研究所，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他负责管理那些各种各样的机械设施。” 里诺与加百列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员工宿舍他们似乎很合得来 “因为工作原因，所以住在研究所很合理吧～” 加百列用开玩笑的语气对里诺说着 “很合理，我没想到居然是单间，配套设施还这么齐全。” 宽敞的房间里还有一间单独的卫生间，大而柔软的床铺，甚至在床的前头还有个大电视，简约但又不失精致的内饰，房间十分敞亮，与里诺之前的住处形成对比 “今天就到这里，每天八点记得起床上班就行，八点半来休息室找我，记得打卡啊。” 加百列刚准备要走，里诺叫住了他 “我们是同伴对吧，所谓的引导人可不仅仅是引导那么简单，加里尔。” 里诺一改之前说笑的语气，严肃的声音让本来要走的加里尔在原处顿了一下 “是的，比起单独行动，组队更能有效的减少伤亡，这个方案最初是丹尼尔提出的，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 里诺把背包放下，走上前看着加里尔，这让加里尔有些不自在，加里尔眼神上有些闪躲 “你并不是情报部的吧？我在培训时并不只是训练那些日常要做的事情，休息期间我阅读了研究所相关的书籍，包括的人员分布，虽然上面并没有多么详细我也没阅读多么仔细，但我还是在情报部的部分看到了加百列这个名字，本来以为只是标错部门了，但我今天在培训部与情报部连接的走廊上看见了一个紫色头发的家伙，他佩戴了情报部的袖章，挂着的工作证上也是加百列的名字，如果只是重名的话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加里尔扶住额头 “真是个眼尖的家伙…” “还有之前处理完那只白色大狗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回收人员对我们进行了登记，虽然是我先登记的，但我在那之后还是瞟了一眼，看见了你的名字。” 加里尔有些无奈 “你也太谨慎了吧…谨慎三级…果然不好糊弄啊。” 里诺把双手搭在加里尔的肩膀上，为了不让加里尔感到压力，语气变得非常平和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并没有什么理由对我不利，我们以后是同伴吧，这个事情我迟早会知道的。” 加里尔叹了一口气，像是把心里的压力释放了出来 “本来想让你不要有太大压力的，想着一些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虽然你迟早会听到那些谣言，但与其说是谣言不如说那就是事实…你是我的第十一个队友，前面的队友死得一个比一个奇葩，谁能想到我上一名队友是进收容单元喝汽水把自己喝没的，所以所有人都在传说我是灾星一类的存在，专坑队友之类的，用加百列这个名字也是因为那家伙不怎么活跃之类的原因吧…” 加里尔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里诺拍着加里尔的背安慰着 “兄弟，就因为这事？那完全不是你的错！我可不会相信玄学之类的事情，我只信命由自己掌握，好吧…我向你保证，如果不换队伍或者有新人加入的话，你不会再换队友了。” 加里尔有些感动，伸手想拥抱里诺，被里诺一脸嫌弃的推出了门外 “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砰—— 门关上了，加里尔只好回到自己的宿舍，里诺做了个深呼吸 “呼…这家伙真是的…灾星吗？我可不信邪！” 里诺设定了闹钟，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那床包裹着里诺的身体 “如果艾莉卡在的话，我一定要让她试试这个！” 本来想洗漱完再睡的里诺仿佛被床封印住了，让他直接入了梦 梦中—— 枯树，杂草，充满腥味的空气，漆黑的森林，怪物的嚎叫…这里没有生机，里诺穿着黑色大衣提着把缠着绷带的黑色大刀行走在这片漆黑的森林之中，这时一只狼一样的怪物张着血口朝着他冲过来而来，里诺一个竖劈就结束了战斗，看着倒在地上的怪物，里诺喃喃着 “这里也没有…会在哪呢？” 届时，怪物如潮水般涌现，冲向里诺，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要将里诺吞没，里诺陷入了持久的战斗 “你们这群家伙，死！全部都该死！” 里诺不断的挥舞着那把缠着绷带的大刀，各种招式轮番肆虐在怪物群里，此时的里诺就像一个绞肉机，冲上来的怪物无一不死在那把刀下，可它们却不知恐惧，渐渐的，怪物越来越少，尸体已经堆成了一座山，而里诺站在尸山上看着远处寻找着什么东西，直到里诺看向了天空 “啊，找到了，你在这里啊…” 一只巨大的怪物从天而降，落在地上掀起了风沙，而里诺一动不动的站在尸山上与怪物对视，尸体把里诺推到了和怪物一样高的位置，他们平视着彼此 那怪物有着硕大的身子，两只巨大的爪子缠着绷带，细长的脖子连接着红色的头部，头部有着一颗黄色的眼睛，红白色的小翅膀在头部两侧，腹部一张血盆大口，身子上的那一对的黑色翅膀布满了眼睛，不知道它从哪里发出了瘆人的声音 “破坏和平…惩戒你！” 巨大的爪子朝里诺拍下，就在即将拍到的瞬间，闹钟响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13章 本职工作 里诺有点后悔设定了闹钟，他对梦里后面发生的事十分好奇，做梦的时候就跟看电影一样，明明保留着意识却没办法做任何事 醒来后的里诺身体十分的酸痛，但却感觉自己强壮了不少，看了眼时间 “六点三十七…第一天早一点，别迟到了…” 里诺完成洗漱穿戴好装备路上买了杯咖啡就直奔研发部，西亚见里诺来到，拿着制作完成叠好的制服走上前来 “这是你的制服，稍微与其他制服不同，不用担心搞混。” “稍微有些不同会不会影响工作？” 里诺礼貌的询问西亚 “不会，有工作证跟袖章即使你不穿衣服也不会影响工作，所谓制服就是护甲。” “…知道了，谢谢…你很有幽默感…” 里诺接过制服有些尴尬，看着里诺有些尴尬的样子西亚笑了一下，里诺顺势将刚买的咖啡递给了西亚 “虽然不知道制作过程是否容易，但还是非常感谢你，路上多买了杯咖啡你就收下吧。” 西亚接过咖啡 “谢谢…” 两人没有再多说话 出了研发部，里诺见时间还早，并没有立刻换上制服，先去食堂吃了个饭，又买了十几杯奶茶，之后来到惩戒部的休息室打完卡将奶茶分给在休息室里的各位前辈，里诺礼貌的向休息室里的员工们请教工作上的事情，他们很乐意为这个新人分享工作时的经验，直到八点休息室里的员工们相继前往工作，加里尔才姗姗来迟 “你小子来这么早…” 衣衫不整，发型凌乱，看样子加里尔起来的非常匆忙 “第一天正式工作嘛！前辈们挺热情的。” 加里尔整理了下头发跟服装 “我来的路上都听说了，你挺懂人情世故的嘛…不过为什么送奶茶？” 里诺递出剩下的一杯奶茶 “嘿嘿，都是范金夫人我的老师教的好，搞好职场关系可是很重要的，至于送奶茶，除非昨晚有加班工作的，应该没有人喜欢在早上喝咖啡吧，甜一点心情也会好。” 加里尔接过了奶茶 “距离我们正式工作还有点时间，所以你还不换制服？” 里诺差点忘了这件事，赶忙换上那套西装 黑白的西装上有着金黄的纹路，金色的线条到达了西装上每一个连接处，领口不知道是特意制作又或者是特殊的制作方式导致的，一只金黄色眼睛一样的图案印在上面，西装的裤子上金色的线条在上面游走，好像液态黄金在上面流动 加里尔非常惊讶，摸着里诺的西装 “帅啊兄弟！而且这料子的手感也不错，人家估计给你用了最好的材料！这就是人情世故的力量吗…相比起我的，一言难尽啊。” 里诺对这件制服非常的满意 “感觉这样工作的话更得劲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加里尔搭着里诺的肩膀，带着他往一个方向的走廊走去 “就是现在，走，我们去d区巡逻。” 里诺加里尔刚来到d区，广播声响起 “请里诺前往d—02—107进行本能工作、请加里尔前往o—03—03进行沟通工作。” 里诺回头望了望加里尔 “所以…” “该开始我们的本职工作了，像你培训时那样，我运气不错抽中了个好管的家伙，祝你好运。” 加里尔向里诺做了个耍帅的手势回身向着电梯跑去，而里诺所要前往的收容单元就在他的左手边，那扇铁门上写着“d—02—107”旁边的电子显示屏显示的则是收容物的基本信息 “波迪？这只狗叫波迪？” 里诺走进收容单元，映入眼帘的是之前他镇压的那只白色的狗，只不过现在它还很小，谁都不会想到它如果跑出门去就会变成一头肌肉大狗 里诺本来有些紧张，突然脑中闪过了什么东西，他突然感觉搞定面前的狗完全没什么问题，里诺扫了眼四周，散落着各种狗狗玩具，此时的白色小狗正在啃着玩具骨头丝毫没有感受到里诺的到来 里诺拿出收容单元内准备好的食物放在身后悄悄靠近那只白色小狗 “你叫波迪对吗？” 里诺蹲了下来，手慢慢伸向波迪，波迪看见里诺，对着他吠叫，似乎还记着昨天的事情，波迪见里诺将手伸了过来便直接咬住 “抱歉啊，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可真可爱啊，乖乖的，给你吃好吃的。 ” 里诺用另一只手轻抚着波迪的头，波迪好像听懂了里诺的话慢慢的松开了嘴，里诺将身后准备好的食物喂食给波迪，波迪开始进食了，与普通宠物狗不同，波迪进食时眼神变得异常可怕，里诺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就是异常吗…之前公司的那些员工告诉我，不能攻击这个形态下的波迪是公司员工的共识，就因为它很可爱？即使它杀了一名员工？啧，看了外面那些要求须知还有那个可怜的员工的经历，明明干了正确的事情却要被惩罚，真是不可理喻！算了，跟我没关系，如果以怪物的姿态闯出去我一定会给它摁回来。” 波迪进食完后感到很满足，里诺一脸赔笑的摸了摸波迪的狗头，波迪似乎对里诺的工作十分满意产出了10份pe box 里诺出了收容单元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加里尔也完成了他的工作往里诺这边赶来 “嘿朋友，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管理异常能这么轻松。” 加里尔用有些炫耀的语气说着，里诺伸出手展示出那道被波迪咬出的牙印 “相对而言，我的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加里尔突然注意到了里诺的头顶，一对毛茸茸雪白的耳朵长在了里诺的头上 “兄弟，银发与白色耳朵很配哦。” 里诺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他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擦！这什么玩意！” 加里尔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不会吧！里诺，你运气也太好了吧！这东西是异想体送你的礼物！” “那是什么东西？” 里诺有些紧张，还在想着把那对耳朵拿下来 “就是对那些异常进行工作后，它们高兴了，你身上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物件，这些物件或多或少会提升你某方面的能力。” “那还不错，但我现在只想把这东西拿掉！” 里诺扒拉着那对白色毛茸茸的耳朵，可爱又好笑的样子把加里尔逗乐了 “哈哈哈，真有趣，你先冷静一下，脑子里想把它隐藏起来，它就看不见了，你想让它出现再想着‘出现’就行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带着，说不定会有女孩子喜欢哦～” 里诺尝试着让耳朵消失，耳朵真的消失了 里诺松了口气 “怎么说…还挺方便的！” 接下来加里尔带着里诺巡遍了整个d区，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异常怪物，回到休息室后里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实话，除了管理异常，其他的工作内容都轻松多了…” 里诺享受着休息的时间 “你知道吗？那些异常怪物，我们叫它们异想体。” 加里尔站在沙发边上的饮水机旁边与里诺聊着天 “异想体吗，还行吧，比异常怪物顺口多了，但我还是觉得叫异常有神秘感一点。” “对了，我脑子里好像时不时的多出来什么，本来对那些异常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感的，现在都能轻松应对。” 加里尔对此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平静的接了杯水 “看来你很适合这份工作，天赋挺高的嘛…” 下午也是简单的巡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直到晚上与加里尔道别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第14章 八点档马戏团(番外) 沉寂的都市中总会有想带给人们欢笑的声音，八点档马戏团应运而生，但因为表演并不被人理解，马戏团的团员渐渐离开，这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黑夜白昼事件之后的某天，晚上八点j巢内—— 天残星恒协会，原名星恒爱好者协会，原本是喜欢研究天体恒星的爱好者们为了方便观星以及结交有相同爱好的人所创立的协会，自黑夜白昼现象后，形势所迫，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转型为佣兵协会 其会长，宇宏（二阶），与一名协会成员郭唐（五阶），刚结束一次都市梦魇级别的委托，正漫无目的的走在j巢之中 郭唐一脸崇拜的看着宇宏 “会长！您好强！那几个傀儡完全不是您的对手！长刀一砍一大片呢！” 宇宏得意的笑着 “开玩笑！那几个小杂毛还不够我们打的，可惜没见到傀儡师，不然高低要较量一下！” 宏宇转过头问郭唐 “其他人都回去了？不跟我们回去领酬金？” “大家对会长还是比较信任的，相信你不会吞他们酬金的！” “哼，这些小子…信任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危险咯——” 他们说笑着走到了一处空地，几座橙白条纹的帐篷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帐篷，在观众席的位置坐下 “是有表演吗？我们没买票是不是不太好。” 郭唐有些紧张，宇宏轻声安慰 “有什么关系？被发现再补不就行了。” 郭唐好像想起什么事情 “最近不是有个传说吗？就是都市里晚上八点就会出现一座马戏团，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八点档马戏团都出委托了！” 宇宏想展现自己的实力，骄傲的说 “我是谁？这又算什么，真有异常我当加班了，八点档马戏团的那个委托，委托金可不少呢！” 郭唐不再紧张了，靠在宇宏身上，宇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呐，会长，别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嘛，你在我们协会，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 郭唐含情脉脉有些羞涩的看着宇宏，被一个美少女这样盯着，即使有作为协会会长所该有的沉着冷静，却也难掩心里的悸动，不免的脸一红，宇宏尽量让自己正经起来 “哈哈，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哈！我可是一个大叔啊，小姑娘的选择还有很多呢！” “就算是大叔，那也是个帅大叔！你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跟大家，所以，能请你坦率一点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郭唐红着脸尽管十分害羞，但依旧认真的看着宇宏，宇宏再也无法忍受只感觉到内心燥热，红晕像是开闸泄洪一样瞬间布满了整张脸 “说、说不喜欢那是假的！或许吧…又有谁不喜欢你这样的呢…” 后面半句话宇宏说的很小，低着头，却不知道郭唐的脸越来越近，之后更是直接吻了上来 “知道你喜欢我…这就够了。” 这时，一个红白配色身体细长的小丑，走了进来 “哦呀！看来有客人在呢！” 两人的亲热瞬间被打断，他们尴尬的看着这个小丑 “看来今天我们的马戏团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呢，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小丑说话的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仿佛吸引着他们 郭唐感受到不对劲，拉着宇宏的手 “我刚刚差点被勾引过去了。” 两人瞬间严肃了起来，宇宏握住郭唐的手安抚了她 “你们是八点档马戏团？看来我需要加个班了！” 宇宏拔出腰间的长刀，拔刀时所产生的火花飞溅到小丑的脸上，小丑发出诡异的笑声 “真是粗鲁的客人呢！怪我，没有好好的介绍，请接受我的道歉，我是奥斯瓦尔，八点档马戏团的团长，是一名小丑，喜欢笑声和杂耍，我是被你们的笑容吸引来的哦～” 小丑拍了拍手，几只像是动物的怪物走了进来，与其说是动物，他们更像是把人体跟动物结合的造物，有狮子有大象… “这些是我的团员们，本来想为你们介绍一下它们的，但看你们的表情好像有些不愿意…这里的人都是小丑，小丑不以对方的笑容为食就活不下去，所以，献上你们的笑容吧！” 宇宏带着郭唐跳到宽敞的地方，各种扭曲的人体动物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郭唐从身后拿出电磁长棍，打飞了一只往后方偷袭的骑着独轮车的猴子，宇宏挥起长刀，一刀将冲到面前的大象劈成两半，这时奥斯瓦尔有些不开心了 “补充团员可是很麻烦的啊，看来你们要多支付一些笑容了！” 怪物越来越多，宇宏狠狠的盯着奥斯瓦尔 “该死的红白竹节虫！我会拿着你的头回去领赏的！” 奥斯瓦尔哈哈大笑 “这真是个有趣的笑话，你很有成为马戏团一员的天赋！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宇宏正沉浸在与人体怪物的战斗之中，击败这些怪物对宇宏来说宛如砍瓜切菜，殊不知郭唐已被奥斯瓦尔控制住，宇宏注意到时，一个横斩震飞围攻的怪物，愤怒的看着奥斯瓦尔 “把她给我放开你这个竹节虫！” 奥斯瓦尔用手抚摸着郭唐的脸庞，挑衅般的看着宇宏 “这个孩子很有个性呢！她应该很适合成为马戏团的动物…” 说着奥斯瓦尔不知道从哪里变出锯子针线剪刀等工具，郭唐神情呆滞 “你个混蛋！别碰她！” 宇宏想冲过去救下郭唐，可那群怪物再一次的围了上来，宇宏不得不再一次陷入怪物们的纠缠之中 咔嚓咔嚓—— 奥斯瓦尔对郭唐的改造开始了 宇宏眼睁睁的看着郭唐被改造，自己却被怪物纠缠无能为力，每一只单独的怪物宇宏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解决，但数量多起来就变得极其难缠 “该死！这群怪物还会搞配合！”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宇宏对战斗越来越力不从心，奥斯瓦尔对郭唐的改造每一次动刀都在撕裂着宇宏的内心冲击着他的精神；奥斯瓦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郭唐扶了起来，一只狼人模样的怪物印在了宇宏的瞳孔上 “看看我的新杰作！我叫她狼女小姐！你看是不是很完美呢？是不是非常想加入我们一起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宇宏看见这个模样的郭唐，愤怒感直冲头顶，握刀的手更加用力，浑身青筋暴起 “艹！你个混蛋！你死定了，我会把你狠狠的捣烂！扔到绞肉机里做成肉派喂给后巷的清道夫！” 愤怒让宇宏在怪物群中瞬间如入无人之境长刀不断的游走如同一台运转的绞肉机，无数冲上前的怪物都被砍成碎块 看到这个情况，奥斯瓦尔留下了几滴汗珠，赶忙叫停 “哎呀哎呀，再砍下去马戏团可就没有小丑啦，天残星恒的会长，我们下次再见！” 奥斯瓦尔打了个响指，整个马戏团包括那些怪物全部消失了，只留下宇宏在原地 宇宏怒不可遏，攥紧拳头用力的砸向地面，地面被砸出了脸盆大的窟窿，拳头上留着鲜血，长刀插在地面上，长啸着 “八点档马戏团！我发誓！你们蹦哒不了多久！” 战斗设定： 事件\/组织等级划分低到高：都市传闻、都市怪谈、都市传说、都市恶疾、都市梦魇、都市之星，杂质 人物实力等级划分低到高：九阶、八阶、七阶、六阶、五阶、四阶、三阶、二阶、一阶、色彩 人物属性划分：勇气，谨慎，自律，正义，分别为一到五级，之后则是满级六级也就是ex（属性越高人物越强，但人物越强，属性不一定越高） 怪物等级低到高：z级、t级、h级、w级、a级（波迪为t级、清道夫为h级） 怪物等级并不完全代表怪物强弱?(ˉ?ˉ?) 第15章 一触即发 里诺回到自己的宿舍，与艾莉卡通了电话，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原本短暂的时间却显得极其漫长 嘟—— 电话接通了，里诺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臭小子！你终于舍得跟我打电话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电话那头传来艾莉卡气愤的声音 “姐姐，不是我不想，刚开始工作有点忙嘛…之前想跟你说说话可你都不接电话…而且好像也没过多久。” 里诺的脑子正在飞快的运转，寻找着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没给艾莉卡通信 “才几天啊，就学会狡辩了…我就知道，现在发达了就不要姐姐了。” 艾莉卡似乎还生着气 “没有没有，绝对没这回事！姐姐千万别多想！” 里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这让艾莉卡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行了，汇报一下你那边的情况，工作是不是特别危险？实在不行就回来吧，做收尾人也能赚不少…” “姐姐…” 里诺打断了艾莉卡 “这种工作伴随着危险那是必然的，为了我们的未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电话那头的艾莉卡听了里诺的话，不由得脸一红 “里诺！你说什么我们的未来呢！这、这也太…” 里诺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急忙向艾莉卡解释 “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咳咳，我知道…记住，你是我捡回来的，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所谓工作在生命面前什么都不是，遇到危险就直接跑。” 里诺冷静了下来 “如果每次都逃跑，那我就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了…好的我知道了，那么能说说你吗？如果说我不会担心你，那是不可能的。” 艾莉卡脸上原本褪下的红晕再一次涌了上来 “你、你正经点！看你这样子没少撩小姑娘把！” “啊！不、没有的事。” “看起来不像哦。” 艾莉卡还有些怀疑，但气氛稍微轻松了些 “呼…在你走了之后发生了挺多事的…” 里诺走后第一天，枝干事务所 珉枝挂断电话，他的办公室围满了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 “这次的委托，血衣事务所被我们重创，两名七阶收尾人一死一伤，他们只剩下他们万年七阶的所长跟一些八九阶的杂鱼，可以说这次拿下血衣，我们势在必得！艾莉卡，现在清点人数。” 艾莉卡拿出名单在人群中比对着 “六阶一人，七阶一人，八阶八人，九阶十一人，可以行动了。” 珉枝看见队伍里的那个七阶收尾人站了出来；他穿着漆黑的重甲，背上一把双手斧，看起来十分强壮 “奎坦，有什么问题吗？” 奎坦挠了挠他的大光头疑惑的说 “我不过就出去办了点事，这群鼠辈也真是敢啊…既然他们坏了规矩，那该咋办就咋办，我就一个要求，我的那份报酬多给点。” “那你可得多出几份力才行了。奎坦，你带一队人，跟我从正面进攻，艾莉卡带一队，堵住他们的出路别让他们跑了，轶刀，你带一队从侧面突袭！” 枝干事务所全体成员整装待发 “最后说一句，一个不少的回来！” 众人情绪十分高涨 来到血衣所处的巷子，枝干事务所气势汹汹的走向血衣 血衣事务所所长依瑞斯，得知前去截镖的队伍团灭，正坐在办公室捶打着办公桌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一旁站着的是之前逃跑的镰秀 “真是一群废物！那么多人都够成立个新的事务所了，被枝干一个小队灭了！就算珉枝在场，只抢货物也能大大削弱他们。啊啊啊！废物啊！” 依瑞斯大声吼叫着，镰秀不敢说话，但他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番 “老大，他们有雇…” “闭嘴！那不是理由！就算雇佣又怎么样？他们有死哪怕一个人吗？” 虽然镰秀与依瑞斯同为七阶，但依瑞斯在各个方面上都要比镰秀强大许多 “你这样的废物，也不知道当初找你来干什么，你这样的我能打三个！” 镰秀被侮辱非常愤怒，低着头攥紧了拳头 一名血衣事务所的收尾人闯进了依瑞斯的办公室，甚至差点摔倒，着急的说 “枝干、枝干事务所带了大半收尾人往这边来了！” “什么！” 原本愤怒的依瑞斯眼里写满了惊恐，咬着牙道 “他们这是想乘胜追击杀鸡儆猴啊…我们还有多少人？” “加上老大与镰秀七阶两名，八阶五名，九阶九名…” 听到这个数据，依瑞斯心凉了半截，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快…叫上所有人，带上东西准备跑…之后去53号巷子东山再起。” 那个收尾人愣在原处 “快！还愣着干嘛？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废物人家才能踩在我们头上拉屎！” 那个收尾人赶忙前往准备，整个血衣乱作一团 一段时间过去了血衣匆匆准备完成准备逃跑，枝干事务所的人已经来到了血衣的大门前，依瑞斯见只来了六个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却不知珉枝将队伍分成了三队准备包围他 依瑞斯带着血衣的众人来到楼下，与枝干事务所正面对着 “枝干的各位大驾我血衣有何贵干？” 依瑞斯见来人不多态度有些嚣张，本来以为枝干事务所全体出动，他们完全没有反击之力，现在看到只有六人，他感觉还是有一战之力 珉枝捂着脸冷笑着 “哈哈哈，我来干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就这点人？我血衣还没落败到那种程度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时那个向依瑞斯报告的收尾人悄悄的提醒依瑞斯 “老大，刚刚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人没这么少，至少是二十多名！” “你怎么不早说！” 依瑞思顿感不妙，喊着让众人分散开来跑，珉枝见计划被识破，带着众人直接冲了上来，一个七阶一个六阶冲在最前面，珉枝转动长枪向着依瑞斯刺去，奎坦举着大斧朝着镰秀劈去镰秀与依瑞斯急忙躲闪，镰秀躲闪不及被奎坦从上到下劈了个干净，依瑞思来不及发怒，后撤一步扔下一颗漆黑的铁球，铁球落地的瞬间形成一道屏障 “阻隔装置！你们血衣可真够有钱的，平时没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珉枝惊呼，他把血衣有大量道具的事情忘了，不由得一阵苦恼 “别急，慢慢来我们先走一步了！” 血衣事务所的人朝着后门方向逃跑了 珉枝用力的锤了下能量屏障 “该死，希望艾莉卡与轶刀那边不要出事…” 艾莉卡已经在血衣事务所逃跑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好，坐等鱼儿上钩，没多久依瑞斯就带着血衣剩下的收尾人逃到此处，等到血衣全体进入到包围圈中，艾莉卡从后方窜了出来，使用长刀，直接斩掉两名九阶奔着依瑞思冲来 “不自量力！” 依瑞斯一个闪身躲过，趁艾莉卡因为惯性还未站稳时，取下背后的双刃剑砍向艾莉卡，艾莉卡像避雷针把闪电导入地面一样，将刀横着，刀尖位制倾斜进行格挡，刀锋引导着依瑞斯的双刃剑砍向地面，依瑞斯来不及使用刀刃进行攻击，索性直接使用刀面朝侧边进行拍击，艾莉卡被强大的力量击飞，但因为身体灵活轻盈，平稳落地 埋伏的枝干事务所收尾人见艾莉卡发起进攻，也都冲了上来进行偷袭，两拨人打在了一起 “挺敏捷的，小妮子有两把刷子，但现在没空陪你玩，让开饶你不死！” 艾莉卡没有理会依瑞斯，提着刀再度冲来 “真是不知所谓！” 本来艾莉卡偷袭占了先机，才能和依瑞斯过上几招，现在正面对战，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起跳，身体回转，刀刃像旋风一样从上往下打在依瑞斯的双刃剑上，依瑞斯一震刀刃，艾莉卡直接被震倒在地上，对于依瑞斯来讲，格挡这样的攻击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跟你这样的妹子，我能玩上一整天，但抱歉，要请你睡一会了。” “我可不想陪你玩！” 没来的急起立，依瑞斯的刀刃接踵而至，艾莉卡只能举刀防御，这时，枝干事务所的几名收尾人朝着依瑞斯的后背进行偷袭，虽然没造成多大伤害，但打断了依瑞斯的攻击，依瑞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血衣事务所因为偷袭猝不及防本来还想抵抗，可见到同伴的死亡，所有的收尾人都想保全自己的性命，于是四散而逃，只留下依瑞斯在原地，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自认空下手去支援艾莉卡 依瑞斯对这帮贪生怕死的鼠辈感到不耻与愤恨 “这群不讲道义的家伙！” 艾莉卡调整身形再度攻来，一击横斩只能听见刀刃相撞的声音 叮——叮——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 “血衣还有道义可言？” 艾莉卡一边攻击一边嘲讽着依瑞斯，枝干事务所的其他收尾人在一旁，偷袭一下就逃跑 “蚊子一样的打法…啧，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依瑞斯不顾其他收尾人的攻击，强忍疼痛重击朝着艾莉卡劈了下去，艾莉卡身子侧向一边用长刀格挡，可刀却被依瑞斯劈断三分之一，伊瑞斯转动着身体像龙卷风一样将众人扫开准备逃跑，在他逃跑的方向，他看见珉枝已经带人追上来了 “玛德！真要把老子赶尽杀绝，一起死吧！” 依瑞斯一个健步飞奔到两名九阶收尾人面前直接将他们拦腰截断，一个八阶想前来阻止，直接被砍断一条手臂，艾莉卡急忙上来支援，破釜沉舟的依瑞斯力气大的离谱，挥着双刃剑把艾莉卡拍到墙上，然后接着一击上挑，艾莉卡躲避不及被划伤了右臂，依瑞斯乘胜追击的对艾莉卡进行猛攻全然不顾其他收尾人对他进行的攻击，艾莉卡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躯以及断刀进行闪避与格挡 “泥鳅一样！安心去死不好吗！” 两人的体力渐渐消耗，伤痕也在不断增加，艾莉卡的刀因为多次格挡已经破损严重只剩下一小节了 “长刀变匕首…真不妙啊。” 人在战斗中肾上腺素飙升，几乎不会感受到伤口带来的疼痛，艾莉卡反握长刀，带着一身的伤开始向依瑞斯进攻，伊瑞斯由于体力的消耗被迫防御，中途还趁机杀死一名前来偷袭的八阶收尾人 “你也是八阶吧…真难对付！” “你也不是一般的七阶。”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珉枝赶到，长枪刺了过来，依瑞思及时反应躲过长枪却忘记格挡，直接被艾莉卡抹了脖子，死不瞑目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艾莉卡俯视着依瑞斯，不久后原地昏厥，珉枝接住了快倒地的艾莉卡，将她交给了一旁了女收尾人 轶刀带人迟迟赶到，举着几个逃跑的血衣收尾人的头颅，冷冷的说 “现在他们一个不剩了。” 第16章 黑炎射手 艾莉卡以及其他受伤的收尾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以及各种恢复药剂和仪器的辅助，已经恢复如初，死亡的收尾人，他们的亲人也拿到了合同上规定的抚恤金，至于几个连亲人都没有的倒霉蛋，珉枝也为他们举行了葬礼，还活着的人拿到了丰厚的报酬，死去的人也足够体面 枝干事务所吞并了血衣事务所，获得了大量的武器道具以及钱财，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委托，这也意味着他们不得不增加新的成员 “哦！对了，因为击杀了七阶的依瑞斯，有了这个战绩，认证七阶轻轻松松，你姐姐我现在等级比你高咯～” 电话那头的艾莉卡，听起来十分的骄傲 “真厉害！不过你也就这段时间骄傲一下了。” 此时两人似乎有着某种默契，你不言我不语的持续了一段时间 “艾莉卡…请你别再接一些危险的委托了…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感到害怕…” 艾莉卡虽没提及自己受伤的事，但里诺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接委托…你养我啊，完全不用担心，我没问题…” 还没说完，直接被打断 “我担心！你不要再接一些危险的委托了，金钱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交给我就行了！” 嘟—— 艾莉卡的的话还未说出口，电话就被里诺挂断了 艾莉卡脸色微红嘴角微微勾起，握住通信器的手缓缓放下 “还是长大了啊…危险什么的，你也要注意啊，里诺。” 研究所员工宿舍内 切断通信后的里诺后知后觉，对自己说的话感到了羞耻，红着脸盖住被子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天啊，我究竟说了些什么啊…” 这一个晚上显得十分漫长 第二天—— “请里诺前往f—01—69进行压迫工作。” 这时里诺与加里尔正待在休息室聊着天 “又要工作了，这活真不容易…” 加里尔听见广播后感到有些诧异，右手捂着半张脸 “兄弟，你可能有麻烦了，如果主管脑子没抽，他至少应该给你分配件ego再去管理那个家伙的…估计又要换队友了…” 里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拍了下加里尔的肩膀 “那家伙很难搞吗？我可不认为自己会有事！走了。” “你不留下点遗言吗？我可以帮你传达的。” 里诺比了个友好的手势，对着加里尔竖起中指 虽然两个人都对这道指令产生怀疑，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办法，员工守则第一条就是服从命令；里诺走在前往收容单元的长廊上 “呼，放松点，我能搞定…” 在研究所，因为主管下达错误的指令导致员工死亡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这些事的最终结果是：他们的家人拿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里诺简单看了一下铁门边上电子显示屏上的信息，准备进入收容单元 “这信息也真是够少的，不过根据上面显示的压迫工作是成功率最高的工作，应该很轻松吧…” 刚进入收容单元，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收容室中间是一个穿着灰色衣服蓝色大斗篷人形怪物，他端着一把蓝色的猎枪，身体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覆盖了他的身体，却没有灼烧到他的衣物，里诺看了看一旁仪器上的温度显示器，温度正处于正常状态 “真是怪了…” 突然有个声音传入里诺的脑海 “这次我要面对的人是你…你比之前来的人都要弱小…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里诺看了看中间的那个人形怪物不由得滴下几滴汗珠，不知道是因为炎热还是紧张 “是这个家伙在说话吗？玛德，越来越热了，早点工作完早点结束！” 黑炎封闭的收容室内飞舞，有的黑炎落在了里诺的西装与身上，里诺尝试着压制这些火焰，尽力不去在意那个端着猎枪的异常 “绝望会使人意志消沉，失去前进的决心…” 又一道声音传入里诺脑子里，他已经无法抑制黑炎了，黑色的火焰灼烧着里诺的皮肤，以及精神，里诺的脑子里已经越来越混乱 “我不会前进，我的灵魂已经堕入地狱…或许下一个是你。” 里诺感到窒息，生命正在逐渐流逝，如果继续下去，最终迎接他的将会是死亡，但里诺不会接受这样的命运，他咬紧牙，忍受住黑炎的侵蚀，毅然决然的以活着为目的坚持着，不知道是因为坚定的意志又或者是诺沃面料的加持，里诺的肉体与精神呈现无限趋近于零却永远无法到达零的状态 “就这想把我的灵魂拉入地狱？呵呵，我会去地狱陪你，但不是现在！首先，给我道歉，你的面目吓到我了！” 里诺强忍痛苦，对着异常吼着 “真是有趣的生命，但你又能坚持多久？” 像是恶魔的低语，里诺耳边像是有人在催促他放弃，他的精神已经恍惚，却仍在记录着对异常的工作，直到最后，黑炎消失了 里诺准备走出收容单元，那个低语声再一次传来 “我期待与你的再一次相见，请你记住，一个恶魔最终想要的，只有绝望。” 里诺回过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再见的，不过下一次，被支配的将会是你。” 里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收容单元，贪婪的呼吸着外边的空气，尽全力回头看了眼pe box计数器 “七个…良，太好了…” 里诺注意到嘴上多了个烟斗，刚隐藏起来就因为身体到达极限晕了过去，之后安保部的员工赶到，将里诺带到了再生反应堆进行恢复 监控室内—— “卡门，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一个黑头发金色瞳孔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担心的对着一个黑色单马尾红色瞳孔同样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子说道 “不是…就是有点累了…艾因，研究所暂时麻烦你了，我想应该向那个员工道个歉…因为我他差点死了。” “没有必要…让他去研发部取一件ego吧。” 艾因的语气十分冰冷 “…我需要休息一下。” 卡门离开了 惩戒部休息室再生反应堆处，里诺昏迷一段时间后醒来，发现加里尔以及其他空闲的同事正坐在旁边 “说实话，老兄，我们差点都以为你死了！” “那个异常叫魔弹射手，是个h级的异想体。” “这是上层的失误吧…但能活下来就行！”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但言语间都是对里诺的关心，一个红发女人走进了惩戒部休息室，他走到里诺旁边，众人瞬间不敢说话，里诺看见她过来直接弹了起来 “部、部长！” 里诺看起来十分紧张 “你们这群家伙聚在这里干什么？活都干完了？” 卡莉对着看热闹的人喊道 “是的！老大…” 众人赶忙散去，包括加里尔，只留下里诺与卡莉面面相觑 “研究所认可了你的表现，干的不错。” 与其像是表扬，但更像是安抚，里诺知道，一个普通的员工不值得一个部长专门前来问候，此时的他既感动又兴奋，这可是他的偶像，卡莉问候完刚准备要离开，里诺叫住了她 “我、我以后有没有机会…能不能和您一起战斗！” 卡莉回头，留下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会有机会的，先变强吧。” 卡莉走了，留下里诺一脸崇拜的呆坐在原地，等到卡莉走后，加里尔跳了出来坐在里诺旁边，把里诺吓了一跳 “你不用工作的吗？” 加里尔靠近里诺 “我还没有工作，倒是你，可以啊小子！看你的样子除了捡回一条命，还得到了些意外收获。” 加里尔期待的看着里诺，眼里好像闪着光，里诺无奈，将获得的ego饰品展示了出来 “帅啊！烟斗跟你简直绝配！” 此时里诺没控制好，从波迪那里获得耳朵也跳了出来，加里尔看到这一幕，笑的捂住了肚子，里诺则是一脸的无奈 最后就是简单的巡逻，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后面的时间里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 第17章 插曲 第二天研发部—— “你挺厉害的嘛！” 西亚对里诺的到来感到惊讶 “第一周就被许可使用ego了！要知道加里尔那种老员工也只能用‘忏悔’那种级别的ego。” 西亚从一旁拿出了一件ego护甲递给里诺 里诺看到加里尔使用过ego，所以在闲暇时曾经问过加里尔有关ego的事情 制式ego装备，非自身觉醒，而是从怪物身上提取能量并制造出的武器装备，这类装备只要拿起，就算不能发挥出装备的全部实力，也能轻易的使用 “谢谢，只是运气好罢，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西亚捂着嘴轻声笑着 “装备叫‘凝视’，h级ego护甲，你之后想死也不容易了！” 里诺被西亚吓了一跳，脸颊上留下了一滴汗珠 “其实…你的幽默感没你想象的那么强…研究所会保障那些有价值的人的生命，对吧？” 西亚皱了皱眉 “对！还有幽默感这个问题，我有在努力了啊！” “哈哈，那你应该再努力一点。” 里诺刚把手放在“凝视”上，“凝视”直接附着在了里诺身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广播响起 “请里诺到o—02—56进行洞察工作。” 里诺向西亚道别 “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西亚向里诺摆了摆手 “嗯，工作顺利。” 前往工作的路途是遥远的，面对未知的异常，里诺又紧张又期待 “是这一间了吧？” 里诺象征性的看了眼电子显示屏，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进入了收容单元 收容室内有一棵小树，一只小白鸟正站在树的枝头上；蓝白色的翅膀，黝黑的眼睛，腹部还有块红色的印记，它正伸缩着自己的脖子，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小鸟 “跟波迪同一种类型异常吗？洞察是吧…” 里诺开始清理收容单元内异想体所产生的污物，中间那只小鸟始终盯着里诺，脖子伸来伸去，看样子十分有弹性 里诺将收容室打扫干净，启动设施内的机器净化了空气，枝头上的鸟而似乎十分享受里诺整理后的环境，直接飞到了里诺的肩膀上，里诺对这只鸟似乎有某种特殊的吸引力，小鸟在里诺肩上，用毛茸茸的身体磨蹭着里诺的脸颊，里诺也伸出手抚摸起小鸟做出回应 “这是什么意思？t级异常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还是小心点。” 里诺快速完成了工作，pe box计数器来到12点，工作结果为优 “好了，我该走了，要乖哦。” 里诺把手掌摊开放在小鸟面前，小鸟配合的站了上去，然后轻轻的把小鸟放回枝头上，离开了收容单元，他又回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显示屏 “惩戒鸟啊…挺好管的嘛。” 回到休息室，里诺与加里尔喝着咖啡，攀谈起今天所管理的异想体 “我跟你讲，我管的那个是只穿着靴子的猫，老盯着我，怪吓人的！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动物，作为异想体后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说着加里尔抱紧了双臂，回想让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说你也太胆小了一点吧…也并不是所有异想体都让人感到恐惧。” “你是说波迪吗？那只狗跑出来后会变成什么样你也见识过了，实在不敢恭维…” 里诺闭上眼呵呵的笑着 “不是，是惩戒鸟，就是一只可爱的小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跟你讲，它老可爱了！它的脖子还能…” 还没说完，警报响起了 “o—02—56突破收容，请远离！禁止对其进行镇压！” 里诺疑惑了 “惩戒鸟？而且广播平时不都是‘请前往镇压’吗？” “异想体都有自己的特殊之处，主管有自己的考量，按广播说的做就行了。” 惩戒鸟以飞快的速度在研究所内穿梭着，逢人就啄，虽然没多少伤害，但员工们对它还是能避则避，直到它飞到了惩戒部的休息室 “我靠！里诺它飞进来了！快跑！” 惩戒部休息的员工四散而逃，惩戒鸟见准备逃跑的加里尔，直接飞到他面前一顿乱啄，因为广播的原由，加里尔也不敢反击 “里诺快来帮我啊！” 里诺有些为难 “你这么说我也…” 惩戒鸟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里诺，停止了啄击，径直朝着他飞去，就在里诺以为自己也要被啄时，惩戒鸟却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肩膀上，伸缩着脖子用头蹭着里诺的脸，似乎十分高兴，加里尔惊呆了 “你们这是处好关系了？” 里诺尴尬的与加里尔对视，并抚摸着惩戒鸟 “应该…是吧…” 惩戒鸟发出欢快的叫声，里诺尝试着拿休息室内的饼干喂给惩戒鸟，惩戒鸟一开始只是用鸟喙啄了两下，里诺没注意，回了个头看了眼加里尔，此时惩戒鸟胸前的红色印记快速打开，四根红色的触手一样带着尖牙的大嘴包裹住饼干，并迅速拉到肚子里，只感觉自己手上少了些什么，回头一看，手上的饼干已经不见了，惩戒鸟一脸满足，而加里尔则一脸惊恐 “这么小的喙，是怎么把饼干吃了的？” 就在里诺思考时，小鸟轻轻啄里诺的脸颊，意图让里诺送它回收容单元 “它好像要回去了，我把它送回去等下再聊。” 加里尔还愣在原地没有说话，里诺在送惩戒鸟会收容室的途中还时不时的对它抚摸与逗弄，惩戒鸟似乎一点也不排斥，反而还很享受 惩戒鸟被里诺到了收容单元，里诺刚准备离开，广播就再一次让里诺对其进行洞察工作，里诺只好被迫加班 不出意料，pe box计数器依旧是12，工作结果依然为优，这一次里诺走出收容单元，胸前多出了个鸟喙一样的吊坠 “怪好看的！就不隐藏了！” 回到休息室后，里诺与加里尔前往了地面，在研究所附近进行着巡逻，望着满天的星空，不由得感到放松，与都市内相比，郊区的天空没有雾霾，空气清新 “如果郊区没有怪物，或者其他不好的存在，那么这里可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呢。” 里诺发出感慨，此时的他正与加里尔坐在一处废墟中摸鱼，观赏星空 “是挺美的，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生病的话…” “在任何疾病都能被治愈的时代，人心里的病，或者说是精神上的病痛，比任何疾病都更可怕。” 加里尔转头望向里诺，里诺正看着天空，海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天上的星星 “你是说都市病？看来你并不是什么都不关心啊…” 里诺带着疑惑转头问加里尔 “我有表现出什么吗？我自己都感觉不到…” “或许别人体会不到，但跟你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还是多少能感受到一点…对巢的向往让你努力工作，对偶像的崇拜让你努力变强，你是否想过要有什么别的追求？” 里诺思索了一番 “好像确实没有想过…时间还很长，慢慢探索吧…” 加里尔搭住了里诺的肩膀与他眺望着远处的星光，那里充满了未知的未来 或许在未来…充满了希望 生存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第18章 蛇口拔牙 都市病：一种精神类疾病，藏于潜意识之中，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引导人们走向死亡，因为都市独特的环境，这种病并没有被大众所发现—— 一周的时间过去，因为里诺在工作中优异的表现又或者是补偿，研究所多给予了两天的假期与大量的奖金，为了确保研究所能够不断运转，员工们多是错峰工作，所签订的合同不同，工作时长也不同，所以加里尔只能羡慕的看着里诺领取工资回家享受假期 “说实话，不羡慕是假的！但兄弟啊，这是你应得的！” “怎么说呢…研究所还真是仁慈啊。” 里诺领完发放的福利，带了些礼物，使用大型传送装置回到了他所居住的后巷 里诺回到家，周围是熟悉环境，躺在熟悉的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发呆 “久违了…” 虽然时间只有短短几天，但对于经历过“培训”的里诺来说，却是已经过去了许久 “艾莉卡应该还在事务所吧，天快黑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吧？” 带着礼物，利用剩下的时间四处走访周围的邻居，好的人际关系，也是后巷里生存所不可或缺的 最后，走到范金的家门前，轻叩房门，范金正带着眼镜坐在桌前工作着，看清来者后，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并给了里诺一个拥抱 “奥！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看起来再次相见也没想象的那么久嘛，快请进吧！” 范金拉住里诺的手腕想邀请他进屋 “不了，谢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不是先来拜访一下嘛，这是送给你的，等等姐姐就回来了，而且天也快黑了。” 里诺将手里的礼物递给了范金 “就我们的关系，也不要这么客气吧，这些东西很贵吧！” 范金想要推脱，里诺按住了她的手 “您就收下吧，我知道，艾莉卡也受了不少你的照顾，你帮助了我们很多…我想做些我所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当作报答了。” “你跟艾莉卡都是善良的好孩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里诺转身离开，范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他成长了许多 艾莉卡在回家的路上碰见刚走访完邻居的里诺，一开始还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确认之后直接抱了上去，一段时间才分开 “天快黑了，我们回家！” 艾莉卡牵住里诺的手，拉着他回到了他们的家里，在桌前坐了下来，艾莉卡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居高临下的对里诺进行询问 “明明没过多久，没必要这样吧…”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让人放不下心来，你实话实说，去那里的工作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可不认为你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 “没做什么啊，就是帮主管喂喂狗，养养鸟而已啦…” 里诺咽了口口水，眼睛瞥向别处，食指挠了挠脸颊，看起来有些心虚，但他讲的确实是实话 “真的吗？” “真的！好了该我问你了，你最近都接些什么类型的委托，别说谎，我会问珉枝的！” 里诺认真的看着艾莉卡，却反被弹了下脑瓜子 “我做什么还要你管，长大了？开始管姐姐了？” “我没有…” 里诺有些委屈，眼泪好像要掉下来了，当然他是装的，但艾莉卡看了心里总是感觉酸酸的 “好啦！真是的，拿你没办法，打打老鼠抓抓猫可以了吧！真是的，让一个七阶收尾人干这个，真是大材小用！” “嘿嘿，这不是为了安全嘛，看，这是我的工资，现在全部上交！” 里诺将厚厚鼓鼓的一沓钱袋子放在桌上，艾莉卡一脸傲娇的表情 “哼！算你识相。” 仔细点了点，艾莉卡惊讶的差点叫了出来 “这么多？快有2000g了吧！” “除了基本工资，大部分都是奖金。” “什么地方养鸟喂狗能赚这么多？里诺，你不会——” 艾莉卡盯着里诺，里诺从眼神中感受到了些许危险 “或许是人家大方吧…哈哈，哈哈哈…” 里诺心虚的打着哈哈，艾莉卡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闭上眼 “只要是你，我就不会怀疑，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里诺沉默了一会 “…我知道，放心吧，绝对没出卖身体！” 里诺做了个调皮的表情，看样子是跟加里尔学的，艾莉卡拿着钱袋子抽了里诺一下 “笨蛋！不是问你这个！” “哟，生气了。” 里诺做了个鬼脸，被艾莉卡重重的敲了下头 “真是的，不知道跟谁学的，我一定给他剁了！” 里诺想象着艾莉卡拿着刀追着加里尔跑的场景，有些忍俊不禁 “你能拿出这些东西，说明应该不是被赶出来的，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刚回来你就想让我回去？” 里诺用纯真的眼神看着艾莉卡，艾莉卡捏住里诺的脸揉搓了起来 “你、给、我、正、经、一、点！” “呜…叽道惹…药悔农惹…” 艾莉卡放下手，揉了揉被捏的通红的脸 “呜，人家给我放了三天假…” 艾莉卡若有所思 “三天啊，还行！明天我们去做点简单的委托散散心吧！” “你可真是个工作狂…我明天想去一趟hana晋升一下。” “那明天我请个假陪你去吧！” “可以，可别被我惊呆了哦！” 翌日——早晨 吃完早餐，里诺与艾莉卡来前往了之前里诺认证八阶时的那个hana协会分部，接待员似乎换了一名 “你好我们要…” 艾莉卡刚上前，就被甩了张臭脸 “要办理什么业务自己填！最烦你们这些后巷臭虫了！也不知道上面抽的什么风！” 看起来这个接待员被分配到后巷来怨气很大 “你说什…” 艾莉卡气的想打人，里诺把艾莉卡拉住 “行，我们自己填。” 里诺填完表格，那个接待员瞟了一眼 “啥玩意？八阶想直接认证六阶？” “按规矩办就是了！” 艾莉卡把手用力的拍在桌面上，虽然里诺要直接认证六阶让她有些惊讶，但她此时对这个刻薄的接待员十分的不爽 “呵，想找死没人拦着，独自完成一项怪谈级别的委托就行，记住是独自。” 接待员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里诺并扫了下艾莉卡 “后巷里的虫子总是这么不自量力！脑子没一个正常的。” 里诺微笑着询问 “你能帮我挑一件合适的委托吗？” 那个接待员直接随手甩了一张垫在最底下的委托，那张委似乎托沉积了许久 艾莉卡有些冲动 “喂！你这个人！” 里诺再一次拉住艾莉卡，微笑的回应着 “谢谢！” 之后那个接待员又扔了个微型摄像头在桌上，没好气的说着 “全程录像，不然不算，有人帮忙直接作废！” 出了协会大门，艾莉卡气愤的询问里诺 “你是怎么忍得了的？那刻薄的老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里诺安抚艾莉卡 “如果我们有实力的话，谁还会对我们这么说话？” “可是…” 里诺抱住还在生气的艾莉卡 “好啦好啦，等我们完成委托，狠狠的打那老女人的脸！” 艾莉卡脸红的推开了里诺 “咳，这我可帮不了你！” “你可以在旁边看着，在我危险的时候帮我就行了。” 艾莉卡一拳打在了里诺的胸口上 “知道了！拿你没办法，快看看委托吧。” 里诺打开了那张委托，艾莉卡凑了过来，愣住了 委托名称：蛇口拔牙； 内容：486区域毒牙帮首领蛇牙死后荼毒上位，大肆抓捕“容器”，经常在附近区域勒索居民，贩卖脑啡肽，滥杀无辜，无恶不作，望协会处理荼毒，委托金双手奉上！ 描述：荼毒的实力不弱于六阶收尾人，众核心成员实力至少八阶，七阶实力的有两名 建议：单独接取实力至少达到五阶 这份委托勾起了艾莉卡不好的回忆，毕竟，艾莉卡曾经就被毒牙帮作为“容器”追捕过 “怎么了？” “不，没事…这个委托我们放弃吧…根本不是我们能完成的,晋级委托失败不用交违约金，没事的…” 里诺察觉到了什么 “姐，你知道这个帮派？” “嗯…” “他们是不是对你做过不好的事？” “嗯…” “那这个委托我接定了！我发誓，不止荼毒的脑袋，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保不住！” “嗯？！不行，不能接这个，太危险了！” 里诺轻声一笑 “我在研究所可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里诺展现出隐藏的ego饰品及护甲 “研究所的特殊装备，所以放心吧！” 艾莉卡还是有些怀疑，但很快就被里诺头上的那对白色耳朵吸引住了 “哇！这对耳朵超特么可爱！” 原本沉重的心情好像瞬间被治愈了一样，艾莉卡揉搓着这对毛茸茸的耳朵，里诺只能无奈的站着，等艾莉卡停手 “好吧，那就接下吧…但为了安全，我们得找几个帮手，就算打不过也能逃跑。” 第19章 蜿蜒而盘旋 486号区域，这是一个宛如迷宫一样被黑色烟霾笼罩着的小镇，镇子里，巷子错综复杂，黑暗，幽深，寂静无声，却总有几声尖叫打破这种寂静，是嘲笑，是恐惧，嘈杂的脚步声，在追逐着，毒蛇一直很享受它们的狩猎 漆黑的配色，染上暗红墙面，刀尖散发着的寒光倒映在围墙之上，这里有着无尽的黑夜，待到翌日，朝阳升起，黑暗也不会被阳光所驱散，噩梦仍在继续 都市之中最肮脏的地方，往往是那些不被注意的角落，那里群蛇盘踞，老鼠横行，人们都说蛇鼠一窝，遭罪的只能是那些可悲的弱者 这是一场悲剧，一条悠长的巷子，传来频繁的脚步声，群蛇轮番追逐着几只猎物，直到对方筋疲力尽，这些被追逐的倒霉蛋为了毒蛇们的一个虚假的承诺而拼尽全力，可终究不过是他人的玩物罢了，迎接他们的最后只有绝望与死亡 当仅存的希望消散，走投无路之时，有的人尝试反抗，有的开始背叛，有的则放弃希望，但一切都是无用的，对于恶魔们来说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玩具们献上生命的表演 当一个人的价值被完全榨干，到了可以被抛弃的时候，“善良”的人总是不忍心看到这种情况，于是他们掏心掏肺，挖空心思使人再发挥“余热”。 小镇里最显眼的建筑，坐落于小镇中心，建筑之中，昏暗的地下室仅有几盏即将熄灭的吊灯在苦苦支撑着，它们闪烁着尽力让这片空间不陷入恒久的黑暗 肮脏且充满了血渍的手术台，就像剁肉的砧板，上面的肉块没有动静，这里很安静，每一点声音都能被清楚的听见，尖刀划过血肉的声音，叮叮当当铁器们相互碰撞的声音，还有一旁生锈的铁笼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喘息声，冰冷的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带着白手套的“医生”正在剖腹挖肠，血液浸染地面，几个蒙着面的人将一袋袋未知的东西，装进肉块的肚子里，然后运送回地面，这里就像一个小作坊，生产着骇人的东西 地下室之上，一群强盗匪徒们围坐成一团，贪婪的吸食着一盒又一盒的脑啡肽，沉浸于幻觉之中；随意摆放的武器，遍地的废纸，空壳还有垃圾，洒在地上不知名的液体，到处充斥着刺鼻的气味，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建筑的最高处，那是这座小镇唯一被阳光所照耀到的地方，一个身影平躺在摇椅上，带着墨镜裸露着上身，身上青色的毒蛇纹身清晰可见，一条青蛇张牙舞爪的盘旋在他的臂膀，左来右往之人皆是他的党羽，没有音乐，人们痛苦的惨叫与哀嚎，对他而言就是动听的旋律 那个身影唤来奴仆，只为了听血液的流动的声音，毫不在意的将奴仆处死，围绕在四周的众人没有感到恐惧反而觉得有趣，连连拍手叫好 就是这样的一个地狱，它的主人只是稍微有点实力的蝼蚁。这是整个都市的悲哀，也是都市的缩影 这里是毒牙帮的领地，不过是底层的几个小帮派之一，却能成为一片区域人的噩梦，纵使都市中拥有戒律法规，但有能力的人，谁又会花费心思在清理这些丝毫威胁不到他们的垃圾身上呢 第20章 诱饵战术 他们回到枝干事务所寻求帮助，已经七阶的轶刀爽快的接下了这次委托，奎坦也一同前往，珉枝有要事处理所以并没有随行，这意味着委托金要分成三份，但钱对里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商量完报酬，他们把时间定在了第二天 晚上，里诺与艾莉卡做了许多，他们把刀磨利，多备了几个道具，在准备道具时，里诺发现了之前获得的那管试剂 “o—02—63？之前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某些异常的产物吧…” “尽量轻装上阵，战斗中可没那么多时间补给，带多了只会是累赘…” 艾莉卡唠叨了许多，就算做了十足的准备，但还是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知道了…知道了…” “明明是你的晋级委托，你怎么一点压力也没有啊！” 里诺撇嘴一笑 “收拾几个混混，能有什么压力？” 艾莉卡叹了口气 “唉…你是不知道七阶的厉害，毒牙帮相当于全盛时期的血衣，荼毒虽然没依瑞斯厉害，但也没差多少，我可在依瑞斯身上吃了不少苦头！” 里诺骄傲的拍着胸脯 “嘿！我现在可是很厉害了！” 艾莉卡像是妥协了一样，扶着头深呼吸 “行啦，知道你厉害！但还是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很多遍了，我会的，这不是还有你们嘛…” 里诺伸了个懒腰，闭着眼打了个哈欠 “看你也累了，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去睡觉吧。” 艾莉卡看着里诺眼神里满是宠爱，在里诺注意到前迅速转过头去 “啊，好，行，那就拜托你喽～” 里诺注意到多了一个房间，是新装的浴室，虽然研究所的宿舍内也有单独的浴室，但跟自己家的相比感觉上，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有钱了真不错啊。” 简单的洗浴过后，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在梦中，他以上帝般的视角观看着梦里的片段 空间碎裂，山崩地裂，怪物如潮水般涌入都市，天昏地暗，刀光血影，到处是惨叫与哀嚎的声音，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破碎的建筑与冒着浓烟的废墟彰显着灾难的恐怖，怪物与异常肆意收割着人们的生命，爪牙与调律者登场施展他们的威能，各种能量光束四散从都市中而出划破夜空，发出耀眼的光芒，天空中仿佛有某种恐怖的存在，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在都市中睁开，伴随着阵阵雷电，宣告着怪物们的全面进攻，各大帮派协会以及事务所拼命抵抗，却仍逐渐分崩离析支离破碎，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末日降临了… 远处，一个身影站在废墟中那高耸图书馆建筑的最顶层，俯瞰着整座都市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万物流转却不过一场循环…” 那个身影转身离去 梦境结束—— 翌日清晨，里诺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艾莉卡精致的面庞，对此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而是努力的回想着梦里的场景，但与前两次不同，这次的梦境十分的模糊，大多都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什么人说了句什么话，话的内容也是含糊不清 里诺紧紧皱着眉头尽力回想着梦境，他总感觉梦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啊啊啊！算了，不想了！” 里诺抓挠着头发叫了出来，似乎忘记了艾莉卡正睡在身边 “想什么呢？早上了？” 艾莉卡闻声爬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搓揉着眼睛尽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啊，抱歉…有点大声了…” 艾莉卡看起来还是很困，看了眼时间 “嗯…时间也快到了，准备一下走了。” 里诺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上面还有些黑色的泥巴一样的东西，像是从身体里排出来的，只好抽空进浴室洗了个澡；淋着浴，瞥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肌肉线条更加的明显了，身体里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转，里诺挺起胸膛摆了个姿势 “喂！还没好吗？快点，我准备走了！” 艾莉卡催促着，里诺赶忙换上衣服拿上装备追出门去 “我来了。” “门锁了？” “锁了。” “比我早醒还比我慢。” 里诺有些不好意思 “角色互换嘛。” “你调侃我！” 艾莉卡踢了里诺屁股一脚，就这样打打闹闹的来到了集合地点，根本不像是要去挑战一个帮派的样子，更像去游玩 “喂，该走了！” 奎坦发出雄浑的声音，轶刀穿着卫衣双手插兜靠在墙上，看样子他们等了有段时间了 “抱歉抱歉，等很久了吧！现在就出发吧！” 轶刀审视了下里诺，除了穿了件看着还不错的西装和腰间的一对双刀并没有看见其他什么东西 “这是你的晋级委托吧，希望你准备好了，我们只能尽量不让你死掉。” 艾莉卡的脸阴沉了下来，带着微笑对着轶刀身边的墙上一记直拳，墙被击中的地方留下了裂痕 “不会说话请不要说。” 轶刀被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 “…哦，我下次注意…” “好了，孩子们别闹了，该干活了！” 奎坦带着几人前往了486号区域，沿途路上，门窗紧闭，路上没有一道人影，甚至见街上来人，此地的居民都直接拉上窗帘 “看来毒牙帮对附近的人影响不小啊…” 里诺发出感叹，艾莉卡有些心不在焉 “毒牙帮，我之前跟他们打过交道，是一群纯粹的渣滓，只是当时他们不在我委托范围内所以没管他们。” “哦，奎坦，那你现在有机会收拾他们了。” 轶刀靠近奎坦并搭着他的肩膀，他们似乎关系不错 “喂轶刀，自从你七阶后还没跟你切磋过，不然这次比比谁杀的多如何？割下他们的右耳！” 轶刀露出阴沉的笑容 “呵，正有此意！不过得先让这家伙把委托做了，还得拿钱呢！” 本应该训斥他们不务正业的艾莉卡此时却十分的安静，她还是害怕着这个地方，如果不是里诺要做委托，她死也不想再回来，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们到达了486号区域，小镇的外围，仅仅是外围，瘾君子与混混就随处可见，脏乱差的环境让人作呕，众人找了条巷子躲起来商量对策 “所以计划是什么？” 奎坦率先提问 “委托内容只说要拿下荼毒的人头，并没有其他要求，我们可以从这点入手，乔装打扮一番混进去，早个大一点封闭的空间，将荼毒引入，我带了阻隔装置，在我与荼毒战斗的时候，注意别让人打扰我。” 轶刀看了几人的装束 “所以我们怎么混进去？跟里面的人比起来，我们穿的还是太显眼了。” 里诺思考了一番，拿出准备好的脑啡肽，一盒满满当当，这是研究所福利的一部分 “交易，借着交易脑啡肽的名义接触荼毒，我是研究所的员工，所以拥有稳定供应脑啡肽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现在确定好了计划，就差地点了，选一处比较宽敞的建筑改造成厂房，外观看的过去就行，毕竟进去之后那可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众人选了处谷仓，里面有几个毒牙帮的外围成员在里面歇息，他们在不闹出什么动静的情况下，解决了敌人，之后进行了简单的布置，搞了几个空箱子，叠起来，再盖上黑布，伪装成有着大量货物的假象 “再加上我手上的样品，饵已上好，就差鱼来咬钩了！” 四人将自己的武器藏好，带着黑色面具，背着几把用来虚张声势的武器，大摇大摆的走到毒牙帮大本营门前，看门的几个匪徒见有人来到，直接围了上来，其中的一个小队长走在最前面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奎坦上前，盯着对方，巨大的身躯，给那个小队长带来了很强的压迫感 “找你们老大，有笔交易跟他谈！” 洪亮的嗓音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小队长撇了眼几人的武器，见来人不好惹，就准备打发他们离开 “我们老大不在，改天再来…” 奎坦双手压住那个守门小队长的肩膀，提高音量，守门的几个小弟顿时感到紧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我说了，我们来找你们老大！别浪费时间！” 小队长没有办法，肩膀被按得生疼 “行…你们稍等我去通报一下…” 奎坦放开了他，好像得到解脱一样，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他不会跑了吧？” 里诺看向轶刀 “不会，他没那个胆子。” 过了一会那个小队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帮主同意见你们了，跟我走吧。” 因为毒牙帮的人偷懒掉以轻心并没有对他们仔细的搜查，只是收走了他们身上武器，奎坦在前方紧跟着带路的小队长盯着他防止对方有什么小动作 “防守还真是松懈呢。” “估计是土皇帝当惯了，以为没人会在自己的地方上撒野吧。” “他们不敢招惹强者，强者也不想管他们，弱者更不敢惹他们，他们还是太过自信了…” 这是艾莉卡来到486号区域说的第一句话，看来她稍微适应点了 来到了大本营中心的建筑里，一边是脏乱的楼梯，一边是华丽的电梯，那个小队长带着他们上了楼梯 “不坐电梯？” 奎坦质问着小队长 “那是帮主和贵客才能使用的…” “我们不是贵客？” 迫于压力，小队长没有说话，他们来到楼顶，见到了墨绿色头发，满脸刀疤，布满血丝的绿色眼睛，肩膀上纹着毒蛇的荼毒，他正坐华丽的沙发上喝着红酒 小队长开口 “帮主…” 荼毒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所以你们就是来跟我交易的？脸都不露，真是没诚意啊…最好别浪费我时间，不然你肯定后悔的。” 荼毒的语气让几人感到莫名的不爽，里诺上前开口说 “交易的是这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里诺打开带着的盒子，满满当当的脑啡肽整齐的摆放着 荼毒看了眼东西，拍着手，示意里诺坐下，里诺毫不客气 “试试？” “请便。” 荼毒磕下了一整块脑啡肽，面部狰狞了一会，露出十分愉悦的表情 “劲啊！好货，够纯的！还有多少我全收了！” 里诺用手比了个一 “只有一盒？” 荼毒看起来有些不悦 “不，是一个仓库！” “有稳定货源吗？” “郊区研究所知道吧？我是里面的员工，你也知道，这玩意要多少我就能搞到多少！” 里诺的语气很硬气，荼毒大笑，搂住里诺肩膀，艾莉卡看着这家伙死攥着拳头 “哈哈哈，我一开始以为那个大个子才是话事人，没想到啊…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来，干一杯！” 荼毒给里诺倒了一杯红酒，自己则一饮而尽，里诺见状果断摘下面具，将红酒一口闷下，这个举动让艾莉卡他们心头一惊，荼毒见状高兴的大笑着 “好！有魄力！够果断，凭这一点，我信你！” 里诺开始与荼毒谈起闲话 “帮主，你这纹身是？” “纹身强化，够霸气吧！” “威武！” 里诺竖了个大拇指，再次干了一杯酒，放下酒杯，里诺脸一冷，精湛的演技让他看不出破绽 “酒也喝了，家常也唠了，是不是该谈谈价钱了？” 荼毒开始严肃起来，摆出两根手指 “两成。” “两成吗？” 里诺假装思考，荼毒改口 “三成！” 里诺呵呵的笑了出来 “三成？可以，帮主，作为我们第一次交易，优惠一成当见面礼了！” 里诺伸出手，荼毒爽快的握住了 “不愧为豪杰，很有头脑嘛，个性也有，我喜欢！时间你来定吧！” “就今天。” “今天？” 荼毒产生了疑惑 “这么快，你不会是在玩我吧？” “哪能啊，货物就在外面的谷仓里。” “你很确定我们们的交易能够达成嘛。” “那是自然，做生意嘛，没点见识怎么做？说到谷仓，我有事要说，你的几条狗本来答应把谷仓租给我们了，我们货放好后又出尔反尔想要独吞，所以我们把他们杀了，没什么问题吧？” 荼毒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哦？几条狗不懂事，教训一下也好。” 荼毒站起身准备前往谷仓 鱼儿咬钩了—— 第21章 战荼毒 几人乘坐着电梯来到地面，荼毒带了十几名帮派成员以及一些工具去搬运货物，里诺一行人拿回了武器，在旁边静静等待 艾莉卡捏住了里诺的手臂，只感觉一阵疼痛传来 “哎呦！怎么了？” “你怎么把面具摘了？被记住的话会出事的！” 里诺露出一抹微笑，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没有人会记住的，嘿，相信我吧。” 荼毒准备好了，带着比里诺多几倍的人，都带着武器，里诺瞅了一眼荼毒身后的人 “看来帮主还真是谨慎呢。” “朋友，别误会，都是些打杂的，怕有人不开眼，打扰我们的交易嘛。” “行了，跟我走吧。” “好，带路吧！” 在蜿蜒盘旋的街道中行进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座宽广的谷仓前，谷仓大门被紧锁，一旁则堆放着那几个毒牙帮外围成员的尸体，荼毒身边的一个小弟忍不住了 “帮主，他们挑衅我们！” 荼毒用力拍了那个小弟的脑门，差点给他拍到地上 “人家没给他们吊起来挂在门口就已经不错了！” 里诺注意到这边 “抱歉，时间比较急，垃圾还没处理，别介意。” 荼毒冷淡的看了眼那堆尸体 “无所谓，开门吧。” 轰隆—— 沉重的大铁门被打开了，里诺让几人在外面等待，并看了眼荼毒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荼毒随着里诺走到谷仓深处，一箱箱货物盖着黑布，一旁的巷子上还放了几只脑啡肽，里诺拉动墙上的拉杆，灯光一个随着一个亮了起来，荼毒拿起一支箱子旁的脑啡肽端详起来 “不错，它很漂亮，而且，量也大…” 荼毒拍了拍货箱，咚咚的声音从箱子里传来，他感受到了不对劲 “空的？” 里诺没有回应，从兜里掏出一个方形的黑色盒子丢到了地上，盒子落地后发出蓝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仓库内部 荼毒好像明白了，单手捂住半张脸呵呵的笑着 “哈哈哈，阻隔装置？也真是舍得啊，我的赏金好像也没那么多吧？” 里诺把身上用来唬人的武器丢到一旁，双手放到背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把双刀 “晋级委托，赏金倒是次要的，你应该知道阻隔装置是干嘛的吧，所以，别逃哦～” 里诺先手双刀插入地面，空出手后从口袋摸出两把飞刀，相继掷出，一柄朝着荼毒飞去，另一柄则朝着一旁倾斜着的铁质设施飞去，荼毒徒手抓住朝他飞来的把柄飞刀，抓住刀的手留着鲜血，荼毒被激怒了 “你跟你的小伙伴，一个也跑不掉！” 荼毒身上的纹身冒着青色的微光，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着，兜里拿出带刺的指虎，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这时另一柄被掷出的飞刀几经反弹，破坏了开灯的拉杆，整个谷仓迅速陷入黑暗，在这黑暗之中，荼毒身上发着微光的纹身格外亮眼，而里诺已经熟记了谷仓的地形 “你的纹身强化还真是不错呢！位于黑暗中的你完全就是活靶子！” 里诺一边嘲讽一边不断在荼毒身边跑动，荼毒不知道对方的位置，胡乱的挥舞着拳头 “该死的老鼠！没胆子出来吗！” “我来喽～” 荼毒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一记摆拳挥空，里诺抓住机会从侧面使用双刀对着荼毒右边的腰部横砍一刀，荼毒吃痛，但因为被纹身强化后厚实的肌肉以及坚韧的皮肤，所以并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 “够硬啊！不过再硬，死也是早晚的事！” 里诺一刀接着一刀朝着荼毒受伤的地方又砍又刺，荼毒索性用一只手捂住伤口用另一只手发动攻击 “哈，很聪明嘛，但一个地方护得住，三个呢？” 里诺再一次抓住荼毒攻击的空挡，一刀上挑一刀下劈迅速穿过荼毒的身体，在荼毒背部以及腿部留下两道较深的伤口，荼毒叫了出来 “啊！该死，你这家伙！” “不好好动脑子想办法的话，会死的哦～” 里诺的嘲讽也是战术中的一种，让对手无法击中注意力 “玛德，再这样下去，老子迟早被耗死。” 荼毒一声吼叫，全身的肌肉进一步充血，纹身所散发的光更加明亮，这让荼毒获得了一部分视野；正巧准备再一次进攻的里诺，刀已经悬到了半空，叮的一声，左手上的指虎抵住了右边来袭的刀刃，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里诺心里一惊，而后迅速恢复冷静 “长脑子了？” 荼毒捂住伤口的右手作拳，对着里诺腹部进行上勾拳，里诺左手上的长刀迅速横放格挡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随之传来，里诺成功格挡住攻击但左手上的长刀断裂并被击退了数米，没来得及思考就迅速遁入黑暗中，荼毒放出狠话 “接下来，你会死得很惨，我会把你的脸打烂！” “别啊，我可是靠脸吃饭的呢！” 里诺将断刀朝着荼毒正面扔出，趁着荼毒处理断刀时，移动到荼毒后方攻击他背部受伤的位置，因为肌肉庞大的原因，荼毒躲闪不及背部被连砍两刀 “营养都用在在肌肉上了？脑子又不长了？” “啊啊啊，你给我闭嘴！” 滋溜——滋溜— 好像是灯光感受到了荼毒的愤怒，一阵电流声过后，灯光又重新亮了起来，两人被这突然亮起的灯晃到了眼睛，进行偷袭的里诺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而荼毒因为纹身强化的原因恢复速度快于里诺，趁着恍惚之际，抓住机会，荼毒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轰击在了里诺的腹部，里诺直接被轰到谷仓大门前，阻隔装置创造的屏障上，甚至屏障上产生了一丝裂纹不过稍后屏障又迅速恢复了原状 里诺落到地上低着头，似乎失去了意识，周围烟尘四起，荼毒得意的笑着 “玩完了？不蹦哒了？你也没多厉害嘛，小鬼！” 这时，阻隔装置消失，大门被打开，门外面的光透入谷仓，照在里诺身上，荼毒看向门外，死尸遍地，都是他带来的打手，里诺的同伴走了进来包围住荼毒 “我艹！你们今天…艹！放你们一马！，算你们好运！” 艾莉卡、轶刀、奎坦都是七阶，荼毒知道自己不敌，本来愤怒的他强行让自己回归理智准备逃跑，却被奎坦拦住 “你的战斗还没结束，别装了。” 艾莉卡擦着手上染血的刀刃，然后插回刀鞘中 “小鬼，要我们帮忙吗？” 轶刀将巨剑插入地面双手交叉在胸口 里诺拍了拍腹部被击中的部位，站了起来，将隐藏的ego展现出来，看到这个状态的里诺，不仅荼毒有些紧张，他全身的肌肉好像都在颤抖，那件奇怪的护甲仿佛在凝视着他的灵魂 “没必要，我还要晋级呢。” “所以现在你是什么？一只叼着烟斗的白色小奶狗？” “你的幽默感，异常的差啊…甚至连西亚都不如。” 荼毒知道在这密闭的环境无法逃跑，准备殊死一搏 “废话别那么多，来吧！” “正有此意！” 两人朝着对方冲去，长刀与指虎不断较量着，近距离作战，只有一把刀的里诺多少还是有点吃亏，但好在相比于舍弃速度追求力量被肌肉束缚的荼毒，里诺会更加的灵活，一段交手后，荼毒身上的血痕逐渐增多，里诺却没有什么消耗，甚至看不出他体力的流逝 “鼠辈！敢不敢正面硬接我一拳！” “好啊。” 里诺双手放在背后站在了原地，荼毒有些惊讶，咧嘴一笑 “你会后悔给我这次机会的！” 他没多想，再次汇集全身的力气朝着里诺胸口直拳 砰—— 与之前的情况不同，里诺硬抗住了荼毒的全力一击，甚至没有后腿半步，拳风带起了地上的尘土碎石，却没办法撼动里诺分毫，荼毒绝望的半跪在了地上 “论实力，我不输六阶，甚至超越…你到底是…” 纹身强化的时效到了，充血的肌肉逐渐变小，里诺举起右手上的长刀 “关于这个问题，你以后会知道的。” “以后？” 手起刀落，荼毒的脑袋与身子告别了 “对不起忘了，你没有以后。” 站在旁边看着的轶刀头皮发麻，他想不到为什么一个没几岁的小鬼能这么狠，奎坦倒觉得这十分的正常 “后巷人，果断还是要有的。” 里诺正盯着荼毒半跪着的尸体发呆，颈部还在不断渗出鲜血，艾莉卡上前揪住里诺头上的耳朵，虽然是ego饰品，但还是会感到疼痛 “哎呦，你干嘛嗨嗨呦…” 艾莉卡一脸怨恨 “好啊，让你一拳！长能耐了是吧，哈？不要命了？还有，西亚是谁！” 艾莉卡锤了里诺胸口一拳 “我同事而已，哎呀，痛！” “现在知道痛？晚了！” 艾莉卡继续揪着里诺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这点事情没必要吧，我看你就是摸上瘾了！” “还嘴硬！” 艾莉卡接着又是邦邦两拳 艾莉卡教训着里诺，轶刀在一旁感受到了艾莉卡的恐怖，奎坦已经打扫完战场了 “十足的弟控啊…” “还在发呆？战场我打扫的，战利品我多分一点…” 轶刀有些无语 “真是个财迷啊…” 过了一会，里诺求饶艾莉卡才罢手，里诺停止了录像，众人走出谷仓，里诺指着远处毒蛇帮的大本营 “现在，收割时间到了。” 第22章 谁才是反派? 几人回到毒牙帮大本营门口，守门的小队长迎了上来，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帮主并没有回来 “那个，我们帮帮主呢？” 里诺微笑着解释 “你们帮主啊，还在清点货物呢，量太大，想回来多叫几个帮手。” 里诺从口袋拿出从荼毒身上拿走的物件，是一个蛇形的戒指 “喏，信物。” “是帮主的东西没错…” 除了荼毒，没有人知道货物是什么，小队长表示十分的疑惑，但既然是荼毒的意思那他就要照办 “什么货物十几个人还不够？” 小队长让几个守门的拉开大门放行，里诺回过头吩咐他 “你们帮主让我把帮派里面几个最强的叫过去，帮主说有事找他们。” 那个小队长思索了一会，里诺见状，从兜里掏出几枚金币交给了那个小队长，这是几人从尸体上搜刮来的战利品 “拜托了，行个方便。” 看见金币，那个小队长两眼放光 “行！这事交给我。” 小队长屁颠屁颠的去办事了，几人相视一笑，不久后，三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家伙来到里诺面前 “几阶？” “废话！哥几个都是七阶，整个帮派就属咱几个最能打！” “好，那我们走吧。” 里诺在前面带路，往大门口走去，几人紧随其后 “喂！啥货物要我们几个打手去提？叫几个伙计不就行了？” 站在三人中间的那个打手发出质疑 “很谨慎嘛，脑袋很好用？” “那是自然，虽然平时对策都是帮主想的，但我们几个还是很聪明的！” “就是就是！” 旁边两个打手附和着，到达大门口，几人等待着大门打开 “既然你们很聪明，问你们个问题，1000-7等于多少？” 那三个家伙懵了 “啥玩意？” 里诺嘿嘿一笑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你们三个近距离同时遭到偷袭，有办法活下来吗？” “废话，肯定不行啊，这个答案我都知道，不过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把长刀贯穿了中间那个打手的胸膛，对方先是惊讶，然后再是恐惧，看了看旁边两个兄弟，一个脑袋已经搬家了，另一个还剩半边身子，里诺转过身露出阴暗的笑容 “就是这个意思，回答的不错，挺聪明的。” “呃啊…你…噗呜…” 中间的那个打手口吐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还想挣扎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艾莉卡抽出长刀，他倒在了地上没了心跳 “没有人来阻止我们了吗？” 毒牙帮的人见到这一幕，仍然有几人奋起反抗，不过都是徒劳 “叛徒！受死吧！” 里诺手起刀落，没有多余的动作，干净利落，冲向里诺的那几人应声倒地鲜血洒了一地 “本来就不是跟你们一伙的，何来背叛一说？不知所谓、不自量力，哪个词适合你们？” 在解决掉那几个拿起武器反击的毒牙帮成员后里诺将大门反锁，周围的几个看门的人员无一敢上前阻止，里诺站到一旁的箱子上大声宣布 “现在，我们来玩你们最爱的游戏吧，到黄昏，还活着的人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哦～” 轶刀奎坦已经摩拳擦掌 “哈！终于要开始切磋了！记住，右耳还有赌注！” “游戏时间！放心不会忘记的！” 艾莉卡看着这群不知所措的刽子手，准备好了复仇 “你们这群渣滓，应该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接受审判吧，败类们！” 里诺守着大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逃跑，其余三人冲向人群展开屠杀，等到鲜血飞溅到脸上，毒牙帮的成员才想起来逃跑 —— 有几个人趁着轶刀三人追击其他帮派成员时，想要从正门硬闯 “我们无冤无仇！把大门让开！” “无冤无仇？好像确实诶，但为了跟姐姐的约定，还是请你们在这里面待到黄昏，我会信守承诺让你们离开的。” 里诺眯着眼微笑着 “什么约定？” “不告诉你们。” 几人同时提着钢管棍棒同时敲向里诺，只听见几声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几人被拦腰截断 “果然…还是不行吗…” 几人含恨而终，里诺甩了甩沾在刀上的血 “排的这么整齐，还真是省事呢。” —— 幽深的巷子里，上演着精彩的追逐，轶刀提着大刀，速度丝毫不慢于他的猎物，一阵围追堵截之后，他很快就追了上来，在一处死胡同内截住了几个毒牙帮成员 “已经没有斗志了吗？” “靠！真是一个疯子！” “疯子不是你们吗？” 轶刀越来越近 “你别过来！” 几人拿出武器威胁着 “为什么不呢？面对有着压倒性优势的捕食者，即使亮出那无用獠牙，也只能任人宰割！” 几声惨叫过后，几具尸体失去了他们的右耳 “拿下三分。” —— 奎坦扛着大斧像个屠夫追击着求生者们，有几个人逃跑慌不择路，在一个拐角正面撞上了奎坦，没有丝毫犹豫，一斧头横扫，其中一人断了双腿发出哀嚎 “呃啊！救我！” “你们不是最喜欢听到这种声音吗？怎么？从你们嘴里发出来的就不喜欢了？” 他的一个同伴还想着救他 “喂！过来帮忙！” 见其他同伴还在犹豫，趁奎坦不注意，他直接上前抓住断了腿的那人，带着他逃跑，当然，这是奎坦故意放跑他们的 带着伤员的人跑不快，奎坦不紧不慢的追着，在一处狭窄的巷子里，杂乱的板子给了求生者们机会，腿脚健全的几人不管带着伤员的家伙直接把板子横了下来，将他们阻隔开来 “你们干什么？” “没什么，拜托你们拖住一下他，我们会记住你的！” “混蛋！回来！” 求生的本能让背着伤员的那人做出了背叛的行为，将伤员丢在了地上 “不！你不能抛弃我！回来！” “你自求多福吧！” 断了腿的人拼命往前爬，想为自己寻求一线生机，可很快，巨大的黑影笼罩住了他，他绝望的抬起了头，奎坦正举着大斧准备劈下 “本来看你们还挺讲义气的故意追这么慢，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不…不要…” 求饶声不断，噗呲—— 大斧落下，奎坦擦了擦染血的斧刃 “第一个…下一个是谁呢？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 艾莉卡并没有像前面那两人一样展开无差别屠杀，而是有目的地寻找熟悉的面孔，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砍断手脚丢到地下室里 昏暗的地下室，整齐排列着挂肉的铁钩，铁锈混杂着血液的腥味，没了手脚的人像蛆虫一样蠕动着发出声声呜咽 “最后一个…看来大部分人都齐了，虽然有几个已经不在了，不过无所谓。” 艾莉卡将刚刚抓到的人扔到地下室冰冷的水泥地上 “你个恶魔！你会堕入地狱！” “要杀就痛快点！狗娘养的！” 几个人恼怒的吼叫着，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很有活力嘛，还有力气叫喊…看来你们忘了点什么，让我帮你们回忆一下。” 艾莉卡摘下面具，将他们一个个挂在铁钩上，铁钩穿过皮肉，勾住骨头，巨大的疼痛让他们近乎昏厥，有的人恐惧有的人愤怒 “十三年前，你们追的那个小女孩，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还记得！” “仔细看看我的脸！你们是忘记了，这里的恶臭与肮脏我却永远无法忘记。” 几人面面相觑陷入了一段回忆，直到有人想起来了什么，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哦～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那个‘容器’啊！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呢…今年二十二了？我记得你是从下水道里跑出去的吧？身上沾满臭水与粪便的感觉不错吧～” “你还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 那人啐了口痰，没有理会艾莉卡自顾自的说着，情绪激动已经丧失了理智 “当初就不应该大发善心让你去扫厕所！没想到如今已经长成大美人了啊，早知道同意那几个变态让你当我们的禁脔，你也就没有今天了！可惜那几个人才死得早了！” “你应该庆幸，如果那几个家伙还在，你会被泡在粪池里跟我说话。” 地下室内，有人喷着垃圾话，有人不断求饶 “哈哈哈哈，你还记得吗？是你父母把你卖给我们的！还记得他们当初说了什么吗？拿去炖会更好吃！哈哈哈哈。” 艾莉卡脸色一黑，有人感觉到了不妙急忙叫停 “闭嘴啊！快别说了！我还想活…” 长刀的刀刃从排列整齐的几人脖子处划过，头颅一个接着一个落在地上，她的情绪十分复杂，脑中一阵眩晕，之后捂着头坐在地上， “脑子…是烧坏了吗…” 第23章 回忆与常态 十三年前，艾莉卡，九岁—— 黎明，阳光本该照耀大地，可天空已被层层黑云占据，大雨倾盆而下，雷声不断，此时一对父母带着一个眼睛如同红宝石般闪耀的小女孩奔跑在街上，好像有什么正追逐着他们 雨点落打在小女孩的身上留下淡红的印记，地面湿漉漉的，女孩已经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血液与雨水相融合 “艾莉卡快点！它们要追上来了！” 母亲将跌倒的艾莉卡牵起，继续带着她在巷子中穿行逃跑，父亲则在后面不断利用周围的物件，试图放慢“它们”的脚步 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个破旧的机器人倒映在她的瞳孔中；棕色的披风，三角形的头上装着红色的眼睛，齿轮裸露在外，双臂上武装着锋利的槊，一双金属腿好像随时要散架一样嘎吱嘎吱的移动着 它们的速度并不算快，但似乎哪里都有它们的身影，即使在极其刁钻的角落也有它们的影子，很快，几人被赶入了一个死胡同中，眼看机器人不断的逼近，父亲拿起一随处可见的钢管准备做最后的挣扎，母亲让艾莉卡藏在胡同中的杂物堆里，用几个木板做了遮挡 “艾莉卡，乖乖待在这，妈妈马上回来…” 纵使十分不舍，可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后，世界仿佛回归了寂静，艾莉卡从杂物堆的缝隙朝外看去，父亲母亲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旁边还散落着几个机器人的零件，此时机器人正用手臂上的槊不停捅戳着父亲的尸体，艾莉卡强忍悲痛捂着嘴蹲在杂物堆中尽量不让自己被发现，机器人在确认两人已经死亡后才迈着机械的步子嘎吱嘎吱的离开 一段时间过后，有人来了，一男一女，是这一带的耗子，过来捡漏的，他们先是收割了几个较为完整的内脏，然后捡走几个完整一点零件，准备走时，艾莉卡因为受不了这血腥的一幕叫出了声 “呜……” “看来还有意外收获啊！” 男的耗子移开木板，看见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艾莉卡 “运气不错，不过这么小，器官应该卖不了多少钱吧？” 两人阴险的笑容让艾莉卡不敢吭声 “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应该能捞不少！” 女的耗子摸了摸艾莉卡的身体，艾莉卡闪着泪花满脸厌恶 “哎呦呦要哭了呢…可惜爸妈死了没人给你出头喽～” “行了，杜克，别在展示你的恶趣味了，特殊癖好的人不好找，有没有钱也不好说，太麻烦了，卖给附近的毒牙帮，他们正好需要些活体。” “还是你聪明啊，佩珠，就按你说的做，怎么样？还是五五分？” “当然，喂！小屁孩，跟我们走吧～” 女的耗子拉住艾莉卡的手，艾莉卡十分抗拒可并没有什么用 来到毒牙帮的地盘，几个毒牙帮的混混正聚集在巷子口抽烟，佩珠拿出糖对艾莉卡说 “等等你配合我们，这个就给你。” 艾莉卡不肯接受，杜克直接抢过糖果塞到艾莉卡手上 “小屁孩，等等你别说话，多说一句我打死你！听见没有！” 艾莉卡害怕的点点头 杜克带着艾莉卡走到几个混混面前 “朋友，我们来做个交易吧，这个小孩，放心干净的，要不是我们活不下去才不会出此下策…” 杜克装着可怜的样子，但混混们似乎并不领情 “滚滚滚，爷正烦着呢！” 此时毒牙帮第一任帮主蛇牙正巧回来，瞥了眼艾莉卡 “老大！”、“帮主！” 蛇牙摆摆手让他们免礼，看着艾莉卡嘿嘿的笑着 “这女娃不错，开个价吧。” 杜克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20g？” “不，帮主是200g，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这么做的，您看她母亲都不敢过来了，拜托…” “200？” 蛇牙打断杜克的卖惨，大声喊道 “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最多给你100！” “大人，100真不行啊！光是养她都不止100…” “闭嘴！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几个混混瞬间将两个耗子围住，艾莉卡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做 “行行行，大人，您说了算，您说了算！” 蛇牙丢下钱袋子，杜克赶忙捡起钱袋留下艾莉卡然后赶忙逃离包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几个混混并没有阻拦，在逃跑时还回了个头挥着手补了一句 “大人！炖着，好吃！” 蛇牙听到这个有些恼怒，奈何对方已经跑远 “滚！你们几个下次再见到他们直接剁了！” 几个混混不敢吱声；蛇牙用力的抓着艾莉卡的手，弄得她生疼并带着她往巷子深处走去，来到一座建筑前，推开门，蛇牙将艾莉卡与一些或是被抓或是被卖的几个难民关在一起，这里很黑，艾莉卡不知所措 之后的几天，艾莉卡倍受欺辱，毒牙的人以欺凌她为乐，同为难民的人也以捉弄她打发时间，一个孩子在地狱中又能做些什么？她只能默默忍受着 直到有一天，毒牙帮来了客人，客人看了眼刚好扫完厕所的艾莉卡，指名要买下她，艾莉卡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趁着一次打扫厕所的机会，悄悄从下水道溜了出去，负责看守艾莉卡的家伙直接被蛇牙砍了，蛇牙亲自带人去追捕艾莉卡 追捕一个小孩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更多的是愚弄，给予人希望，再掐灭，他们很享受人们崩坏的表情 蛇牙追在后面喊着 “跑啊！快跑啊！要被抓到了哦，哈哈哈！” 艾莉卡知道自己跑不掉，但不甘心就这么被抓回去，她拼了命的逃跑，直到身体透支的倒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艾莉卡视线逐渐模糊 从一旁的酒馆中走出一道身影 “哈哈运气真好！这次委托老板又多给了两个点！等等…那是什么？” 珉枝看见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以及后面几个看起来就十分恶劣的家伙； “什么情况？哦…瞧我这脑子，这情况看起来就很明了，不过是后巷的常态啊…” 珉枝取下背后的长枪指向了追逐艾莉卡的蛇牙几人，蛇牙停下了脚步 “抱歉各位，今天心情不错，请允许我多管闲事！” 第24章 纹身强化 临近黄昏，杀戮停止，两个人意犹未尽的回到里诺身边，毒牙的幸存者们眼看风浪回归平静，一个个从各种刁钻的角落里爬了出来 荼毒为了方便管理，将整个帮派的小镇用高墙围住只留了一个出入口，还被里诺把守着，几人都以为已经没有幸存者了 轶刀不屑的看了眼幸存的人 “啧，藏在这里呢，我还以为已经杀光了，人还有不少。” “轶刀，明明是在为民除害，你这么说感觉跟个坏人似的。” “你看你说，奎坦，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呵呵，不说了，拿了几个人头了？” 奎坦从背后拿出一串用染了血的麻绳穿起来的耳朵，轶刀同样，他们当着毒牙幸存者们的面开始清点起来 “轶刀，我的好像比你多啊…43个。” “37个，可恶，他们太会躲了！” 奎坦伸出手示意轶刀，轶刀不情不愿的交给奎坦一个袋子，奎坦打开袋子看了看用手清点着 “行了别看了，我没少你的！” “哈哈！我不信。” 轶刀很无语用手擦了擦汗 “搞得跟没见过钱一样。” “你不懂…” 毒牙的幸存者们有些躁动 “该放我们走了吧！” “就是啊，你自己说的到了黄昏就放我们走！” 里诺伸了个懒腰瞪了他们一眼，幸存者们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别着急啊，距离黄昏还有…” 里诺看了看时间 “五分钟！” 幸存者们被吓了一跳，他们害怕此时对方钻牛角尖想借这个借口杀了他们 “别害怕啊，我可不是…” “放了他们吧…” 艾莉卡魂不守舍的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红着眼眶，像是大哭过一样，让人心疼 “对啊！放了我们吧！已经够了！” 幸存者们在起哄 “闭嘴！吵死了！再吵你们都得死！” 里诺对着幸存者们喊道，并冲到一个离他最近的人面前，随手抓起，拎到艾莉卡面前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要不要再杀几个？” 里诺把他们说的跟牲口一样，但没人敢反抗，被拎住的那个人瑟瑟发抖 “没必要，里诺，一切都结束了…” 几滴眼泪落了下来，里诺看到有些慌乱，把人丢在一边，简单的用衣服擦干净手，温柔的帮艾莉卡抹掉眼角的泪水 “抱歉艾莉卡，我没办法为你做更多…” 艾莉卡握住里诺的手将他放下，深吸一口气 “这就够了…对了，都黄昏了，交任务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没问题的，这里有录像。” 里诺指了指领口上的微型摄像头 “我看起来浪费了很多时间？” “没有的事，别多想了。” 里诺抱住艾莉卡，抱了好一会，直到设定的闹钟响起，黄昏到了… “滚吧滚吧！” 大门开了，像是逃离了地狱一样，一群人发了疯似的往外冲，这引发了轶刀的吐槽 “真是的，冲这么快，马上就到黑夜了，外面可不比这里安全多少，一个晚上还能剩多少，你说呢，奎坦？” “这你要问那些清道夫了。” 黑夜来临几人在荼毒的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关上窗，即使这样也能隐隐约约的听见远处的惨叫声 “清道夫开始活动了，有些人可惨喽～” 奎坦与里诺趁着夜晚搜刮着整个小镇，直到午夜才回到荼毒的办公室 “没想到还有几个幸运儿活着，应该是被抓来的，明天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奎坦没想到你还挺聪明啊，知道难民不好处理…” “行了啊，我不是荼毒，别对我阴阳怪气的。” “哎呀，一时间转换不过来，抱歉…嘿嘿～” 奎坦一脸鄙视的看着里诺，轶刀坐在沙发上喝着酒等着里诺他们 “嘿呦，在这里等着呢！你小子不跟我们去捡东西，反而在这里享受！” 奎坦有些大声 “嘘，艾莉卡在卧室睡着了，小点声！” 轶刀端着酒杯指了指卧室门 “这不是在这看门嘛，万一被偷家了里诺你可有得哭了！行了来分战利品吧。” 轶刀搓着手，盯着里诺两人的包，眼睛好像亮着光 “就知道你在等这个…” 几人将背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除了一些比较有价值的道具，还有杂物珠宝之外就剩下几件饰品和一件奇奇怪怪的东西 轶刀看了眼这些东西做了个深呼吸，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老大，你先挑。” 轶刀对里诺有了改观，已经不把他当个新人了 “承蒙你看得起我，我就这两个就好了，剩下的你们分吧。” 里诺挑完后，两人迅速将地上的战利品一扫而空 里诺随手拿了两件东西，一件是一朵花一样的饰品，这是在某个保险柜里发现的，材质特殊感觉蕴含着什么力量，里诺潜意识里觉得那是件好东西 “还有就是…” 里诺看了眼另一只手拿的东西，那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黑色罐子，里面有些液体在流动，透过小小的玻璃能看出那是些银白色的不明液体 “又是液体，真的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翌日早晨，几人起的很早，他们还要去交任务 “这个地方会怎么样？” “多半是被其他帮派发现然后占据吧…不过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里诺找到正在洗漱的艾莉卡，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趁她不注意，里诺将昨天挑选的饰品戴在了艾莉卡的头上 艾莉卡摸了摸脑袋 “诶，这什么？” “好东西，可惜我们昨天挑选战利品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只能我帮你挑选喽～还挺适合的，眼光不错吧！” “是不错…等等！” 艾莉卡反应了过来 “所以你就给我挑了一朵花，战利品里是不是有很多好东西，哎呀你真是笨啊，就挑了一朵花，一个装饰品…” “噗呲——” 里诺看着艾莉卡生气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她确实好多了 “你笑什么！” “你还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吗？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饰品。” “什么…变化吗…” 艾莉卡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她感觉脑子更加清晰，视角更加清楚，身体更加轻松 “这东西可以增强佩戴者的精神，提高战斗力，怎么看也比我这个好多了！” 里诺拿出那罐银白色的液体向艾莉卡卖惨 “确实比个罐子好很多…” 艾莉卡仔细看了一眼罐子 “眼光还真不错呢，你这应该是纹身强化的材料吧，属于上等的纹身材料呢，是荼毒准备给自己用的吧…可惜他死了，如果他用了那打败他可能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她并没有很惊讶反而表现的很平静 “原来是这样…但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如果习惯不了你带来的惊喜，我迟早会变成白痴的。” 里诺将东西收起，心虚的挠挠头 “…啊，好了我们去交任务吧！该狠狠的打那个老女人了脸！” 艾莉卡听到这个来劲了，眼睛里好像冒着火光 “对！是该打她的脸了！” ——时间八点半，hana协会分部 里诺几人来到协会分部，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进入协会，接待员已经换人了， “欢迎来到hana协会分部，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里诺环顾四周 “欧米？之前那个接待员呢？” “她已经被处理了，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真是十分的抱歉。” “处理…是？” “走了、死了总之不会再出现了。” 欧米彬彬有礼，带着职业的微笑 “拜托别一脸温柔的说着这么恐怖的事情…” “……” “所以您是来提交晋级委托的吧？” “没错，麻烦了，给你。” 里诺把摄像头放在柜台上 “哈哈，那个您可以留做纪念。” 里诺迷惑了 “什么意思？” “摄像头还有直播功能哦，我们的评定人员之前已经观摩过您的战斗了！” 里诺突然想起了战斗之后发生的事，不免感觉有些尴尬 “放心，您完成委托后直播就结束了哦。” 里诺松了口气 “我现在是通过测试了吧？” “没错，恭喜成为六阶，而且称号也有所升级哦，现在您可以申请协会直属收尾人了！” 里诺产生了些兴趣 “能详细的介绍一下吗？” “因为您之前在我们协会进行的认证所以直接属于协会附属的收尾人，附属收尾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以说除了资料有在协会存档，其他的跟别的收尾人基本没有什么区别，而直属收尾人则能受到协会的保障，还能享受协会的福利哦～” “需要做些什么吗？” 欧米礼貌的介绍着 “基本上跟在事务所所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区别。” “可我在郊区的研究所还有着工作…” “这点您可以放心，由于您的战绩，这边会为您申请自由收尾人，虽然享受到的福利不多，但还是会受协会保障。” “那帮我申请吧，谢谢！” 一顿操作过后，欧米带着六阶凭证，委托悬赏金以及认证单据回到柜台并交给里诺 “恭喜成为我们的直属收尾人，请继续努力！” “谢谢！对了，那称号升级是什么？” “有着杰出的表现，通过评定后称号就会发生改变。” 出了hana，里诺按之前说好的价钱均分了委托的报酬 “果然没有很多啊…” 轶刀有些失望，虽然早有准备，奎坦拍了拍轶刀的肩膀 “这次的收获，大头可不是委托金。” 奎坦指了指背后一背包的战利品 “卖了它们再分又是一笔巨款。” 轶刀得到了些许的安慰；艾莉卡拿过凭证端详起来 “哎呀…等级比姐姐高了呢，这个称号…越级者？至少比后巷新锐好听；以后不好管了啊——” 里诺在一旁附和的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奎坦，轶刀，你们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做纹身强化的工坊？” 奎坦想到了什么 “附近的塔库里（tattooing）工坊就是专做纹身强化的，自从研发这项奇点的翼被折断，他们就在做纹身强化了，是专业的工坊，不过要价不低…” 里诺两眼放光 “就他了！” 里诺想做纹身强化艾莉卡并没有阻拦，她知道里诺需要变得更强，但还是有点担心 “不会有太大问题吧？好歹也是种手术…” 轶刀打消了艾莉卡的顾虑 “放心吧！没问题的，说是手术其实就是在你身体上画画，主要的风险在材料上面，只要肯花钱，风险就是零！” 几人没有多说，道别后奎坦与轶刀回去了事务所，艾莉卡则与里诺前往塔库里工坊，一座工坊，已经隐隐有了一座协会分部的规模了，崭新的装横突出着这里的专业 “这里是塔库里，是来纹身的吗？材料需要选择什么？” 里诺礼貌的询问 “可以自备吗？” “可以，如果您准备齐全的话，不过我们并不对自备的材料负责。” “这个我理解。” 里诺拿出那装有银白色液体的罐子，接待员接过手看了看 “确实是上好的材料呢，但看您好像并没有准备其他的辅助材料呢，这边有什么需求吗？” “全部上最好的！” 艾莉卡抢答道；前台选了几件辅助材料都是最上等的，经过一通计算后 “一共4514g，请问是…？” 里诺上前直接刷卡，刷了5000，艾莉卡有些懵圈，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这么有钱，其实这已经快把里诺掏空了 里诺表面上说着 “我给五千，给我上最好的服务！” 实际上心里： “没钱了…剩下的就够吃饭了，只能等轶刀他们把杂物卖了来分钱了，会分的吧…qaq。” 接待有点点惊讶 “好的客人，您会受到我们最好的服务，请移步室内，一旁等候。” 里诺与艾莉卡座在休息处的沙发上看着这里的装横 “黑金色调，我喜欢…沙发真皮的做起来还蛮舒服的…” 艾莉卡揪着里诺的衣角看着他，一脸肉疼的样子有些着急的表情 “你很有钱嘛！” 里诺看着艾莉卡的表情，感觉十分有趣 “哈哈，别贪小便宜，该花的钱还是得花，拥有这项技术的翼被折断，奇点技术没了保障，在这个一分钱一分货的都市里，只有钱才不会骗人，那些家伙只有在赚钱的时候才会变得坦诚，我可不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变成废人一个。” 第25章 新成员 不同的图案效果也不同，选择完图案，里诺进入了手术室，在麻醉剂注射后，数名纹身师在里诺的身上进行着精密的操作，纹身逐渐成型 正午十二点半左右，手术结束，里诺从手术室里走出；银蓝色的条纹附在手臂上，胸口处纹着一块未知的图案，背部的纹上的线条由上而下从后到前覆盖到下腹部，纹身的地方并不多，但却让人清楚的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不错！效果很好，我清楚的感受到了表皮如钢铁般坚硬，肌肉力量有着爆发性的增长！” 接待员在一旁打量着自己工坊的杰作 “一分钱一分货，您绝对会感受到物超所值的！” 里诺穿上衣服找到在休息处等待的艾莉卡，艾莉卡上下打量着里诺，表情凝重 “呜…变化不大嘛…我有点怀疑这钱到底花得值不值了…” “放心，钱花的确实值，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走吧！” 接待员面带微笑的将里诺送出门 “欢迎下次光临塔库里！” “啊——花钱的感觉就是好啊！” 艾莉卡揪住里诺的耳朵 “花钱爽，赚钱难！该省还是要省的！” 经过纹身强化过后，这点程度的疼痛里诺完全能够无视，但他还是很配合，象征性的喊了两句 “轻点啊，再说了，那句‘用最好的’不是你说的吗？” 艾莉卡加大了力度，这下里诺稍微有点感觉了 “错了错了，姑奶奶诶…” 剩下的时间里，里诺终于能够好好的享受剩下的假期了，他们先是吃了大锅炖菜，再是前往黑市淘货，然后再到游戏厅里进行后巷中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最后再是去按摩店享进行一个从头到脚的按摩，可以说他们从来没有玩的如此放纵 天色渐暗，两人在黑夜降临之前一路冲刺的回到家里，回到家的两人已经疲惫不堪了，里诺为明天返回研究所做完了准备工作后，趴在沙发上直接睡着了，直到艾莉卡洗漱完后才把他搬回床上 里诺开始了日常做梦，梦的频率与内容总是参差不齐，但多少都能带给里诺一点收获，或是知识上的又或是力量上的… 这次的梦的内容只有一些谈话的声音 “红色，白色，蓝色，紫色，黑色协会赋予的颜色就这几种，据我所知好像也没其他颜色了吧，哪来什么金色？你是在哪里听说的？” “别忘了，我可是在协会工作的！那个人的色彩级晋级过程我可是在全程观看！梦魇级别的怪物在他手上撑不到十分钟！” “如果说你不是内部工作人员，打死我也不信！” “诶，红色拥有强大且近乎暴力的力量，白色有着神秘的能力，蓝色拥有丰富作战技巧，黑色擅长偷袭暗杀，紫色趋近于神秘，几种色彩各有各的特点，你说的那个金色…他更贴近哪一种？” “要我说更接近紫色！” “那为啥不赋予紫色？” “会不会是因为几种色彩的特点几乎全占了，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所以才赋予金色的吧？” “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听上层的人说他好像是都市的什么什么希望来着，我记不清了。” “象征希望的金色收尾人？你说他的称号是什么？” “暗金雷潮——” 次日早，两人作别，里诺通过传送锚点返回郊区的研究所，艾莉卡回到枝干事务所，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 研究所惩戒部休息室内—— “假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对吧？” “是啊，但至少很快乐…加里尔你没假日？” “没有。” “没有？” 里诺有些惊讶 “总得有原因吧，请说出你的故事！” 加里尔似乎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一场灾难，没出意外的亲人们全走了，就留了我一个幸运儿因为在外面打工才活了下来，这在都市中很常见，所以我并没有耿耿于怀，只是消沉了一段时间；那天八阶的我坐在酒馆里，有人在街上演讲，人群来来往往，几乎没人驻足倾听，我当时在想为什么这个人这么蠢，没有人会理会她的！但在我听完演讲后稍微有些触动，‘想要改变都市’这几乎不可能，却还是有人这么去做了，或许是觉得有趣吧，又或者是没事干，我选择跟随她来到了研究所，对方也没嫌弃我实力低微，然后我就稀里糊涂的在这里工作了，因为没有任何牵挂，所以我签了‘卖身契’，换来的…只能说比我在后巷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然后死在某个下水道里强。” 加里尔靠着墙抬头看着天花板，里诺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吗？” “呵，是啊…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吗，就你离开这几天，研究所发生了件大事，而且麻烦不断啊，那家伙总是莫名其妙的跑出来。” “什么？” 里诺还在疑惑什么麻烦时，广播响起 “o—02—56突破收容…” 加里尔无奈的说 “麻烦来了…” 惩戒鸟突破收容后横冲直撞，直接冲到了惩戒部的休息室，把惩戒部在休息的人啄了个遍，直到看到里诺后才停下，飞到他的肩膀上拉伸着自己的身子，里诺与它对视，惩戒鸟还会来个歪头杀 加里尔摸着刚刚被啄的地方，看见惩戒鸟停下来他才敢慢慢靠近 “它果然是来找你的，这家伙安静下来还挺可爱的啊…哎呦，就是啄的有点疼。” 里诺从来没有想过和某个异想体搞好关系，异想体反常的行为反而让会让他加倍警惕，可这只鸟却让他感到友好与亲切 里诺轻抚着这只小鸟 “异想体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友好，如果你觉得它们可爱，那你就得小心了，说不定你已经被精神污染了，把它交给我吧。” 卡莉追着惩戒鸟来到惩戒部休息室 “还好你没攻击它，不然我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相比于初次见到卡莉，这次里诺显然冷静很多 “哈，虽然不知道这只鸟有怎样的能耐，但部长说的对，不需要我送这个小家伙回去吗？” 里诺将惩戒鸟递给卡莉，惩戒鸟显得很配合，卡莉本来想直接伸手抓，但还是慢慢接过手 “我来就好了，还有根据上面的安排，这家伙就归你管了，以后每次进入其他收容单元工作后，自己再去它的收容单元，也就是工作两次，没问题吧？” 里诺拍着胸脯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卡莉表示欣慰 “很好，好好干。” 卡莉离开了 加里尔惊讶于里诺的适应性 “兄弟啊，不到两星期，地位肉眼可见的往上升啊，到时上去了，别忘了提携提携啊！” “别闹了，还没到做梦的时候。” 里诺想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刚刚说发生了件大事？什么事具体说说。” 加里尔凑到里诺的耳朵前悄悄的说 “研究所可能要关闭了！” 里诺被这消息震撼到了 “什么玩意？哪里得来的消息？” 加里尔一脸认真 “我自己推的。” “依据？” “研究所内来了两位新成员，两位创始人在郊区的废墟收养了两个孤儿，研究所靠卖能源也赚了不少钱，估计要收摊回家养娃了！” 里诺用力的拍了加里尔的脑门。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不信。” “靠，你玩我！” 里诺追着加里尔锤着，加里尔赶忙叫停 “停停停！两位创始人收养两个孤儿的事是真的，一个女孩叫丽莎，一个男孩叫伊诺克。” 里诺停下了动作 “这不正常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加里尔摇晃着里诺 “你想想，在这个到处都关着怪物的研究所养两个孤儿他们想干什么？咦…想想就恐怖。” 里诺很无语，推开加里尔 “你想多了，你仔细想想，但凡是个不愁吃穿，思想正常的人，看到两个孤儿在危险的废墟中生存，谁又会坐视不管？” 加里尔嘿嘿一笑，有些贱兮兮的样子 “还有这种说法啊，早知道换个借口整你了…” “我去你的！” 里诺一脚踹向加里尔，加里尔一扭腰躲开了，接下来直到有工作需要他们前，里诺都是提着拳头，追着加里尔在休息室里打闹着 第26章 再遇黑炎 “请里诺前往f—01—69进行压迫工作。” 广播的声音响起，机械的声音结束了两人的休息时间 “该干活了。” “又是那个家伙，还记得你上次差点死了！” 里诺抬起头自信一笑 “呵，这次不会了。” 5分钟后，里诺出现在了f—01—69的收容单元前，黑色的火苗在收容单元里面乱窜，中间的人形异常正盯着门口发呆，里诺将ego展现出来，照常看了眼电子显示屏，打开收容室大门，自信的走了进去 —冷静！— 看着这个曾经差点要了他命的家伙，里诺一脸的不屑；空灵的声音传入脑海 “当我止步不前时，我会忘了曾经的承诺，但你没有…” “我说过我会再来的，而我们再见之时，你已无法对我构成威胁！” 黑色的火焰燃烧的更旺了 “自信，能够很好的抑制绝望，这是地狱深处的恶魔不希望看到的。” 里诺拿起工作簿记录着收容室内的情况，并尝试抑制乱窜的火苗 “你不让它们安分点？这对我的工作会很有帮助。” 身上燃着黑色火焰的人形异常闭上了它那幽蓝深邃的双眸 “我无法做到，它们是恶魔给予的力量，就像第七颗子弹…我无法控制它们。” 空间内像是被黑炎侵蚀一般，逐渐被笼罩，火焰落在里诺身上，燃烧着，顷刻间布满全身，里诺留下了几滴汗珠，眼神却仍坚毅着 “老套路了，热倒是挺热，如果可以，我会为这个收容单元申请安装空调的。” 人形异常抱紧了它手中的猎枪，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一样 “无用，徒劳罢了，这是诅咒…” 里诺会心一笑，融合了诺沃面料的西装以及衣物下的纹身，纹路散发着着微光，ego护甲“凝视”也发出了齿轮转动的声音，燃在里诺身上的黑色火焰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我只是开了个玩笑，缓解一下这沉重的氛围。” 异常似乎被整不会了，原地发愣了一小会 “…看来你比之前强了不少，但你要学会不借助外物，而是靠自己的力量，来自心灵的那股…” 里诺将工作簿收起，悠哉的伸了个懒腰 “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你讲的故事很有趣，我不介意跟你多聊会。” 工作完成原本躁动的黑色火焰回归平静 “既时间已到，那还留此作何？也许将来我们仍会再见。” 人形异常缓缓睁开双眼，手上浮现出两颗发散着蓝色纹路幽蓝银光的子弹 “魔弹…不要太过于依赖它们，如果你开的是第七枪…” 子弹出现在里诺的手上，里诺看了看手中的魔弹，又抬头看了眼异常 “黑炎射手…魔弹射手，你的名字…或者说是代号叫魔弹。” 魔弹射手闭上眼没有说话，直到里诺走出收容单元 “魔弹…真是个糟糕的称呼…” —pe box计数器18，优— 里诺走出魔弹射手的收容单元，端详着两枚魔弹，像是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之后他前往惩戒鸟的收容单元，与惩戒鸟度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走在长廊上，结束工作的里诺手持魔弹举过头顶看了又看，像是想用眼神把魔弹切开看看里面什么构造一样 “去研发部吧，他们处理这东西是专业的。” 来到研发部，这里的人们如往常一样忙碌着，西亚见里诺到来，停下手头的工作，将一大叠的文件放在一旁迎了上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我帮得上的？” 里诺跟他打了个招呼，从兜里拿出一枚魔弹 “帮我看看这颗子弹，f—01—69收容单元里那家伙给的。” 西亚对这事很专业，小心翼翼的接过魔弹 “跟着我，看来你又要立功了。” 里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西亚带着他来到研发部的核心区域，这里到处是各种各样的设施仪器，看着就十分高级，里诺有些看呆了 “别愣着，快过来。” “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西亚将魔弹放入一台机器中操作着，一边跟里诺解释 “你知道ego装备是怎么来的吗？异想体身上那些神奇的力量，先是提取，然后制作，这个过程中，制作倒是其次，最困难的莫过于提取，提取一个异想体用于制作装备的能量，需要对他进行多次的工作，伴随的是各种未知且不稳定的风险，但正因为这些能量，所制作出来的ego装备才具备异想体的特点。” “这就是ego装备强大且异于其他寻常装备的原因？” “bingo！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你真是比仓鼠还聪明！” “…额，谢谢你，但你的幽默感…” 西亚有点小生气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改了！” “…哈哈，没有，还挺有趣的，哈哈…” 里诺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 ——利用那神奇的力量所研制出来的武器仍无比强大—— “你给的那枚子弹，蕴含了异想体最纯净的力量，已经不需要对它进行更多工作了，铲除了许多风险。” 一段时间后，一套装备从嗡嗡作响的机器中生产了出来 “行了，试试吧！” 里诺有些错愕 “我还没得到许可啊！不应该是放在研发部给其他人使用吗？像这件‘凝视’一样！” 西亚像是嘲笑里诺没见过世面一样捂着嘴偷笑着 “许可你已经得到了，给合适的人安排合适的ego装备也是研发部的工作，再说了这子弹是异常自己给你的吧？这就意味着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件ego，说不定你能发挥出这件ego的全部实力。” 里诺接过装备正准备使用它们，西亚叫住他 “凝视你得卸下，如果两件ego混合在一起，两股力量相互排斥的话，那可能会引发灾难的！而且研究所也不会允许一个人同时占用两款不同类型的ego，毕竟这方面我们还没研究和测试过。” 里诺理解的点点头，想将ego护甲卸下，有了这个念头后，“凝视”直接从里诺身上自动脱落，西亚回收了“凝视” “这么智能？” “对于ego，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里诺换上魔弹射手的ego，护甲同样只是触碰，便附着到了自己的身上，镶着金边的蓝色大斗篷，还有一些金腰带之类的金属配饰；而武器，一把枪身蓝金配色，黑色的长管猎枪 “呵，跟魔弹射手同款啊，在碰到枪身的瞬间就明白怎么使用了，这下我应该也能发挥出与异常一样的力量了吧！” 西亚在一旁拍着手恭喜着 “这下你能成为研究所中、上层的战力了！你可要保护好我们哦！” 里诺望着手中的猎枪 “那我还真是…高兴呢，自然！” “好了好了，该去培训部评定员工等级了！” 西亚一路上推着里诺将他推出研发部 “我该工作了！你去忙吧！” 西亚回身将文件抱起，继续忙碌起来；里诺在前往培训部的途中碰见了刚刚对异想体工作完一脸疲惫的加里尔 “嘿，看起来你很累啊。” 看清在远处与自己打招呼的人影后，加里尔惊讶的差点跳了起来 “好家伙，你哪位啊！” 加里尔凑近里诺，围着他转圈，对着ego一顿揉搓抚摸 “我靠，太帅了，我什么时候也能搞一款！” 里诺很是得意的炫耀着 “如果你能跟f—01—69收容单元里的那家伙打个交道应该就会有了。” 加里尔一脸失落 “那还是算了吧，我还要小命呢…不过好在，他们终于愿意给我发护甲了。” 加里尔展示出他的ego护甲“忏悔”。 “怎么看都比不上啊…而且这套ego完全不适合我。” 里诺安慰加里尔 “总有一天你会穿上适合你的ego装备。” 听了这个，加里尔似乎更加沮丧了 “以目前研究所获取异常的渠道，收容到一只适合我的异常，制作它的ego装备，恐怕要等到我成为老头领退休金！” 加里尔欲哭无泪，稍微缓和了一下，回过神来询问里诺 “你是要去培训部评定吧！看了你的工牌，都用上h级ego了却还是二级员工，怎么看都有点不合适。” “那你是几级？” “三级，还算看得过去，不过混得这么差的老员工也没谁了…” 加里尔有些自嘲 “不会的，说不定你会成为后起之秀？” 里诺双手搭在加里尔身上 “希望吧，伙计，祝你好运。” 加里尔离开了，里诺走到培训部，在培训部里碰见了米莉丝 “哈，原本还有点紧张的，但碰见熟人还是让人感觉放松!” 在培训室内度过的时间里，两人对对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米莉丝也是观察了里诺一段时间 “没想到你晋升的这么快！本来觉得你是天才，现在我怀疑你是不是哪只异常伪装的了，简直跟妖孽一样！” 米莉丝面带微笑着招呼着里诺 “哈！我如果是异常，我们部长早就第一时间把我砍了。” 米莉丝带着里诺走到一台机器边上，与招聘会上的不同，这台更大，更复杂… “又是机器，研究所机器真多啊，不论数量还是种类…有钱真好…” 米莉丝催促着里诺进去检测 “玩笑开到这里吧，检测完我还要去带新人呢。” 机器启动，又是扫描又是测试，过程十分繁琐 “就不能像招聘会的那台一样‘滴’的一下就出结果吗？” 米莉丝有点不耐烦 “那玩意可不准，一台简陋的机器为了效率舍弃了许多功能，结果根本不能称为准确，请不要把那玩意跟我们这里精密的仪器混为一谈！” “好…好…知道了…” 一段时间又过去了，结果在电子显示屏上出现了 测试人员：里诺 结果：勇气iv，谨慎iv，自律ii，正义iii 评定等级：四级 其他结果…… 里诺只看懂了前面几个数据，后面一堆东西完全看不懂 “明明都是字，一个两个我都认识，放在一起咋就看不懂了？” 米莉丝打印出报告单，将四级员工的工牌交给里诺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了，你该走了，回去休息吧，有问题会广播通知你的。” 米莉丝将里诺赶出了培训部 “这妮子是不是有点上火？看来下次该带凉茶给她了。” 第27章 我能跟随您吗? 天灰蒙蒙的，好像随时会有倾盆大雨落下一样，悠长巷子里，一处酒馆内： 几个穿着朴素的人围坐在一桌，桌上还有几杯未饮尽的啤酒 “嘿！你听说了吗？m巢附近的451区域诞生了一位很厉害的厨师！” “厨师？做菜很好吃的？那他做的菜会不会很贵？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尝尝那个厨师的手艺！” 几人有说有笑，一个身影穿着斗篷腰间别着把破旧砍刀的男人坐在离他们只有一张桌子的地方，手里握着早已经空了的啤酒杯 “贵不贵不知道，但你肯定接受不了！‘饕餮的盛宴’知道吗？” “不知道，我上天生吃过鸟下地硬啃过虫，哪有我吃不了的东西？” “知道你重口，但你接受的了人肉吗？” 那个吹嘘自己饮食强大的人听到人肉捂着嘴 “…唔，那太恶心了！我可受不了！” “嘿嘿，那位厨师可是将整个451区域的人都屠杀了，做成了一盘盘菜，每杀一个人就在杀那个人的地方放上一盘用那个人做成的菜，他因此成为了怪谈级别的人物！” 那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最近那个事件老出名了，你不知道？” “孤陋寡闻，太忙了，为了第二天能吃上一口饭，我可没什么心思关注这些，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诶诶诶，你说有没有幸存者？” 几个人凑在了一起小声讨论着，虽然并没有小声多少 “好像没有了，整个区域都被清空了，整整两百来人就三天的时间，全没了！刚开始还有事务所愿意处理，但到了后面，没人再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了。” “呜呜，太可怕了，我有个朋友的同事就住在那里……” 那个身影不想再听下去了，将酒钱拍在桌上走出了酒馆，抬头呆呆的望着满天的乌云 “该死的，称自己是主厨吗？一个混蛋…父亲，小妹，小弟…‘饕餮的盛宴’……全死了吗…” 小雨开始落下，滴滴答答的落在男人的脸上，金色的头发黯淡没有光泽，不知道是雨还是泪，从男人脸上落下；远处一个棕色单马尾穿着白色大褂拥有着美丽红色眼睛的女人在街上演讲，路人们或者因为下雨的缘故，或者因为忙碌的缘故，驻足倾听的人并没有多少，周围只有几个看热闹的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或许在巢中还有一两个‘知识分子’愿意了解一下，在后巷演讲无异于对牛弹琴…反正没事，去听听吧，当改善心情了。” 这引起了加里尔的兴趣，他到了那个女人面前听着她的演讲 “都市的人都生病了，而我们则是寻找解药的先行者！” 加里尔双手交叉 “呵，还挺有意思的，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病来源于人们的内心，就藏在你们的情感里，它让我们失去梦想，无法表达自身真实的情感！无论是巢中还是后巷，因为这个心病，都各自痛苦着！” “巢中人也有痛苦？能有后巷苦？继续听吧…” 加里尔有点动摇 “这种‘灵魂劣化’是能被治愈的，每一个人都应该过上正常的生活，因此，我们制定了‘光之种计划’，我们需要各种各样的人与我们一同改变这个都市！我们的计划内容是，提取美好的情感将它们凝聚，然后散播给每一个人阻止劣化……” 演讲很快结束了，大雨也落下了 “玛德，现在也没地方可以去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的话…或许可以试试…” 趁着女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加里尔下定了决心一样走了上去，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女人 “敢问您的名字？” “卡门。” “我能跟随您吗？” 卡门微微一笑 第28章 风雨前夕与mk4粉碎机 “伊诺克，快一点！你追不上哈哈！” 两个小孩在研究所内追逐嬉戏，一个是有着黄色长发，暗紫色瞳孔的女孩，名叫丽莎，另一个是有着暗棕色头发，蓝色的眼睛，男孩名叫伊诺克 “慢点，我会追上的…” 路上的员工都会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或许是因为他们是两位创始人收养的？ 他们一路打闹的来到了里诺执勤的区域，里诺看见两个小朋友出现在他们不该来的地方，他上前，微笑着下蹲在前方奔跑的那个女孩，丽莎面前 “小朋友，这里很危险，不要到处乱跑。” “不要你管！略略略！” 丽莎朝里诺做了个鬼脸，似乎是被阻止了玩乐所以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吧丽莎，我都说了这里很危险，我们回去玩吧。” 伊诺克从后方慢跑上前拉住丽莎的手准备离开，里诺为了表示歉意从兜里拿出两颗糖果，藏在袖子里 “我有个礼物送给你们～”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里诺，里诺先是展示了下双手，空空如也 “什么嘛，什么都没有…” 丽莎有些小情绪了，里诺一个响指，糖果从袖子里弹出 “当当当！看，拿去吃吧！” 丽莎两眼放光的接过糖果直接吃了一颗 “唔！真甜！伊诺克，这个给你。” 丽莎把另一颗糖交给伊诺克，伊诺克没有直接接下，而是向里诺鞠了个躬 “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里诺笑着摆摆手，他并不是因为两位孩子的身份，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孩子，在污秽不堪的世界里，只有孩子才可能是纯洁的 嗡嗡嗡—— 远处，一个白色的清洁机器人缓缓的朝着里诺他们移动着，里诺有些感慨 “机器真多啊，连清洁都有专门的机器。” 丽莎看见白色的机器人，红色的眼睛和被刻意安装的笑脸让她有些兴奋 “伊诺克，我们去玩机器人吧！” 丽莎拉着伊诺克指着那个白色的清洁机器人—— 突然，里诺巡逻的t区闪烁起了红光，广播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注意！t区，t—05—41突破收容！” 里诺反应过来死死的盯着那个机器人，未知让他感觉到恐惧 “这里不就是t区吗？难道那是…” 机器人越来越近 “不好！快跑！” 里诺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那个清洁机器人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检测到环境污染已高达75%，立即开启清洁模式…清洁范围内存在污秽，数量——三个，开始清洁。” 机器人从体内伸出四只机械臂，每只上面都带有锋利的刀刃；嗡嗡作响的圆锯，巨大的镰刀，以及两柄巨大的菜刀，整个机器因为机械臂的缘故直接立了起来，个头体型直接翻倍，给人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该死！加里尔去上厕所了，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吃错东西了，我这还要保护两个孩子！怎么战斗？！” 丽莎害怕的快哭出来了，伊诺克反而是冷静的安慰着丽莎 “这个孩子真是冷静呢…不过如果哭闹的话确实会让我十分为难。” 机械异常直接朝着里诺冲了过来，里诺为了不波及孩子，提前冲了上前，提刀格挡，可由于机械异常有四条胳膊，里诺只有一把刀，就算异常用了一只胳膊稳定身形，里诺还是被另外两只胳膊上的刀刃切割着身体，血肉飞溅，里诺只能强忍疼痛，抵抗着机器人的冲刺，走廊只有一条通道，如果他躲开，那两个孩子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切成数块然后死亡 看着里诺被切割的样子，丽莎开始流眼泪，伊诺克看清了局势后拉着丽莎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跑，逃跑时还不忘回头 “谢谢您！” 里诺回头看了看孩子们留下了个微笑让他们不要有负担，在确认他们安全离开后，身体往后一倾躲开攻击，清洁机器人重心不稳直接冲出去老远，回头一段蓄力后准备再次冲向里诺 嗡—— 里诺不甘示弱，展示出ego，因为身上原本穿着带有诺沃面料的西装所以并没受到严重的伤害 “这西装质量还真是好…一点切痕也没有，倒是身体的皮肉有些不争气，不说在被西装包裹住的身体部分仍有损伤，没被包裹住的皮肉直接被削掉了啊…这纹身强化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实际上，里诺面对的异常等级为h，这种等级的异常，如果没有纹身的加持，里诺的双手早就废了，与在收容单元内不同，成功突破收容的异常威胁程度会成几何倍的增长 清洁机器人蓄力完成，再一次冲来，只有一把刀的里诺暂时还拿它没办法，只能被动防御 叮——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里诺趁机器人冲刺时侧身双手持刀一击下劈砍在机器人的身体上，只留下了浅显的痕迹 “又是这种皮厚的对手…啧！” 几回合交手下来，里诺身上的伤势逐渐加重，即使身着ego护甲也无法抵抗这持续不断的攻击，很快里诺的体力即将到达极限 “援兵呢？支援的人都去哪了？人呢？” 来不及细想，面对异想体再一次的冲锋，里诺还是选择躲避，虽然尝试过几次主动进攻，但效果都不理想 嗡嗡嗡——这个机械异想体眼睛里闪着红光，只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沉重 体力即将消耗殆尽，在异想体蓄力时，里诺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真是蠢货一个，一直在按以前的方式战斗…差点忘了，嘿嘿嘿…” 里诺从身后拿出猎枪“魔弹”，上膛瞄准 “不陪你玩了，再见！” 嗡——砰！ 枪口处出现几道蓝色的圆形魔法阵，伴随着蓝色的波纹，凭空出现一颗子弹，穿越魔法阵后直射而出，径直朝着前方飞去，虽然从未开过枪，可拿上“魔弹”的那一刻，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里诺无法击中的 子弹在穿过走廊，击穿异想体的身子给它留下了个窜着少量黑色火焰的大洞后直接消散，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异想体倒地，身体却还嗡嗡作响像是在充能一样，机械臂挣扎着想要起身，里诺收起猎枪“魔弹”，捡起地上的刀朝着异想体走去，然后双手持刀朝着魔弹击中的地方全力下劈 啪嗒——滋滋～ 被击中的地方不断冒着电火花，像是失去动力源一样，这个机械异想体彻底不能动弹了，里诺像是解脱一样收起刀坐在地上喘着气 “呼…呼，现在就是问清楚为什么没人来支援了…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我一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 第29章 决战吧!殷红迷雾! 就在里诺恢复体力时，哒哒哒奔跑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 “现在才来，我真是…” 走廊尽头的铁门打开，来者是惩戒部部长卡莉，虽然没有丝毫劳累的迹象，但那红色肉块镶着一堆眼球组合而成的大刀刀尖上未干的血迹告诉里诺她是从别的“战场”赶来的 “什么情况，t区的异想体已经被解决了吗？” 卡莉看了眼地上已经成为碎块的机械异想体 “看样子我说了句废话。” 里诺呆呆的望着卡莉，完全忘了自己要‘狠狠的骂那个人一顿’的决心，与其说是忘记不如说是刻意的不去回忆 里诺深呼一口气后站起身 “部长…我能问问为什么没有人来支援吗？” “你自己能搞定不是吗？” 卡莉漫不经心的说着，在她处理地上的碎片时瞥了眼里诺，他正站在原地头低低的在那里发呆 “喂，别多想了，把这些东西扔到一起等下安保部的人会来回收。” 里诺默默的将碎片捡起然后将他们丢在一起，卡莉看着有些失落模样的里诺闭着眼挠着头 “真是麻烦…t区因为有异常突破，所以并没有通知在t区的员工，研究所在记录部与情报部都有入侵者，其他部门的人员全部被调离了，自然没人来支援，别再想了。” “谢谢…” 实际上里诺只是有些累了，他并没有委屈之类的情绪，看起来卡莉有些误会 收拾完残局，里诺跟在卡莉身后返回惩戒部 “您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哦。” 因为卡莉走在前面，里诺并没有看见卡莉的表情 回到惩戒部，卡莉先是将众员工召集，复盘了这次的入侵事件，在交代一些任务后解散了众人 “加里尔！你知不知道我打的多辛苦！你倒好，上厕所了是吧！” 里诺用胳膊挽住加里尔的脖子另一只手揉搓着他的头发 “错了错了！我上完厕所就被叫去处理入侵事件了，清道夫都从外面进到研究所了不去不行啊…” “我不管，你得请我顿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 里诺正准备与加里尔前往食堂，卡莉将他们叫住 “里诺，你留下，加里尔可以先走。” 加里尔一脸贱笑的看着里诺 “嘿嘿，我先走啦～拜拜！” “你这家伙！” 卡莉扶住里诺身体将他转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里诺，这压迫感比里诺初次见到魔弹射手还强 “部…部长…请问什么事？” 里诺还在想是不是自己之前放的那句狠话被听到了，卡莉开口了 “你保护了那两个孩子，很感谢…” 里诺听到这个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个啊，我应该做的！” “我的意思是…呼，算了你先走吧…” 里诺被搞得一头雾水，卡莉转身离开，里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亢奋的叫住了卡莉 “部长大人！我保护了两个孩子能有什么奖励？” “果然还是普通人啊…当然会有……” 话还没说完，里诺听到“当然”两个字马上接着说 “我能否与您切磋一番？我一直很想同大名鼎鼎的殷红迷雾战斗！” 卡莉呵呵的笑着回过身 “真是没办法…想和‘殷红迷雾’切磋，你还不够资格…但如果是‘卡莉’的话应该没问题。” 里诺兴奋了，卡莉的这句话让他比中了彩票还要兴奋亿倍 “结束今天工作后，九点来惩戒部训练室，别迟到。” “是的！部长！” 时间过得很快，每每想到将会与“殷红迷雾”切磋，里诺就会变得异常亢奋，对工作的热情直接翻倍 加里尔看见这个状态的里诺凑了过来 “喂，部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跟打了鸡血一样？” “你不懂！你想懂，九点的训练室里有些好看的。” “好看？是新游戏哦？” “嘿嘿，比游戏还刺激！” 晚上，快到九点了，里诺与加里尔提早了许多时间前往训练室，可卡莉似乎来的更早 看到训练室内的卡莉，加里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加里尔抓住里诺的身体疯狂摇晃着似乎想让他清醒 “你疯了？挑战‘殷红迷雾’你是真想找打啊！” 加里尔眼里满是慌张，里诺则很放松 卡莉丢给里诺一把训练用刀，被轻松接住 “不是‘殷红迷雾’，而是卡莉；很好，状态不错。” 加里尔看到这个架势，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板坐下 “你不找椅子做？” 加里尔连连摆手 “不了，地板挺好！” 卡莉刚说开始二字，话音未落里诺就直冲上前，单手持刀衡扫，卡莉手一抬，轻描淡写的就将里诺的攻击化解并将他击飞；里诺在经历三百六十度旋转过后平稳落地，再一次进攻 “不长记性？” 卡莉还想像刚刚那样把里诺打飞 里诺在靠近横扫时身体轻微摆动，刀刃与刀刃擦肩而过，反手持刀上挑，切正手下劈接刺击 卡莉只是站在原地单手挥舞着大刀，很轻松的接下所有攻击 “佯攻？太慢了，身子再稳一点！” 里诺连续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不断切换身位意图找出卡莉的破绽，一记侧砍，卡莉面无表情依旧轻松格挡，里诺突然上调了刀刃的高度，刀刃到靠近卡莉的那一侧时，将刀刃竖插在地面锁住了卡莉的武器 还没等卡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里诺直拳直冲卡莉面门，卡莉轻微闪避同样以直拳回击，里诺直接被打到训练室的墙上，烟尘还未散去，卡莉判断里诺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 “呼，今天就到…” 后面的话仍未说出口，烟尘中亮起微光，里诺双腿蹬墙，借助惯性握紧拳头朝卡莉攻去，因为纹身强化的作用，身体的肌肉肉眼可见的增大，因为诺沃面料的缘故西装仿佛变成了紧身衣，将破不破的样子十分违和 “纹身强化？小把戏罢了…” 里诺借助惯性的一记重拳被卡莉用刀格挡了下来 “老是打断我说话，真的很讨厌啊！” 卡莉似乎被激起了战意，就在里诺举起另一只拳头时，卡莉同样举起拳头与里诺对轰 碰—— 强大的气流吹歪了加里尔的刘海，不出意外的里诺再一次飞出去了，可这次，他捡起了之前插在地上的刀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吗？” 卡莉有些欣赏里诺，双方提刀向对方冲去，刀刃乒乒乓乓的交缠在一起，里诺已经使用了脑海里所有的招式 “速度太慢了！刀举得太高了！横砍没力气吗！攻击的位置太低了！” 卡莉一点点的指导着里诺，这场战斗里诺发挥了百分之两百的实力 切磋还在继续，直到里诺力竭倒在地上再也拿不起刀 对练结束 卡莉拍了拍衣服，整场切磋她没被碰到哪怕一下，倒是训练用的刀刃有些损坏，加里尔赶忙上前扶起里诺 “毫无章法乱打一气，最后的下场只会是爬不起来！力量不行速度尚可，总的来说底子不差，但你的老师是没教过你出招吗？把你教到这个程度，你的老师还真是有够糟糕的！” 里诺摇摇头 “没人教过我如何战斗，除了我姐姐艾莉卡教过一点保命的东西外，其他都是在战斗中自己悟的…” “艾莉卡？” “现在她是七阶。” 卡莉沉默了一会 “也就是说她教你的时候连七阶都不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天赋还挺高的…” 里诺低着头 “我知道这种程度对您来说连热身都不算，还是谢谢……” “你以后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来训练室，我亲自教你点有用的东西。” 里诺抬起头，两眼放着光 “真…谢谢！” 卡莉摸了摸额头 “现在说谢还太早了，如果你想放弃，那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了！” 第30章 或许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时间仍在流逝，你无法看见它，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由于每天晚上都要经历卡莉的训练，导致里诺的身体第二天早晨跟快散架一样，就算拥有再生反应堆的作用以及强于其他人的恢复能力，还是会导致他状态不佳 加里尔与里诺在研究所各处的设施内来回巡视，这无聊且枯燥的工作内容使得早晨状态本就不佳的里诺更加糟糕，加里尔有些担心 “喂喂喂，你没事吧？怎么跟快死了一样？” 里诺黑着两个眼圈双眼迷离的看向加里尔 “没…就是好困…嗯怎么说呢？部长太强了啦，一点机会也没有…” 加里尔嘲笑般的拍打着里诺的后背 “哈哈哈！你以为她是谁啊，六阶就敢跟‘殷红迷雾’较量，你也是头一个！绝了！” 里诺抓住加里尔的手腕一脸黑线，核善的看着他 “你懂什么！这战斗能力的提升可是实打实的！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部长给我带来的强化，都快超越梦境给我的强化了！” 加里尔愣了一会，里诺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什么梦境？” “不，没什么，脑子有点不清醒罢了。” 加里尔没在意，他并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闭上眼单手揉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请求着 “里诺，你看看，来的比我晚，已经比我强了不少，在这个能力就是生命的地方，力量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我想…可不可以你帮我做个特训什么的…噢，当然我可不敢跟部长对打！” 里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换他拍打着加里尔 “这算什么事？有再生反应堆，多几场训练完全没什么问题，不过不挨打就想变强还是有些难度的。” “这我知道，这不是对无伤变强抱一点点期待嘛，不过为了活下去…” 里诺察觉到了不对，脸色一改严肃 “是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加里尔感受到了里诺的认真，深呼吸将事情的缘由以玩笑般的口吻讲了出来 “还记得几天前了入侵事件吗？就是你单独镇压t—05—41小帮手的那一次…” 那一天—— 加里尔刚从厕所出来 “太痛快了，下次冰的辣的不能一起吃了，太难受了…该回去工作了！” 警报声响起，数名员工全副武装的朝着情报部的方向赶去，加里尔趁乱拉住一名员工询问原因 “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清道夫入侵了，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快跟上，镇压他们！” 加里尔与几名员工赶到现场，散落的衣物与凌乱的肢体，满地的狼藉，四个清道夫，用手中的镰刀刺入地上的断肢中，断肢直接被分解成红色的液体并被吸入到了清道夫背后的管子中 “这群红黑防化服的杂种！” 现场的几名员工冲上前，用镇暴棍与手枪攻击着清道夫，可清道夫的防化服似乎是特殊的材质，子弹造成的伤口并不明显，镇暴棍也没什么作用，好不容易造成了些许伤害，清道夫们又相互配合，受伤的在后面吸收断肢恢复伤势，状态好的则在前面继续“清扫”，不一会，员工死伤惨重 受伤的员工看到加里尔的到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特工！是特工来了！快帮帮我们！” 清道夫的站位因为之前的进攻而显得有些松散 加里尔展示出ego“忏悔”，冲到离他最近的清道夫前，用“忏悔”（一根黑色带着骷髅头的与荆棘冠十字架），猛砸他的头部，因为ego的特殊性，清道夫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冲击原地愣了几秒，加里尔趁机发动多段攻击，使用ego的效果明显比手枪与镇暴棍好许多，毫无防备的清道夫被打成重伤退到后方，另外三个清道夫反应过来一起围攻加里尔 “快支援他！” 几名员工在远处使用手枪支援加里尔 “不，别管我，先解决那个重伤的，别让他恢复！” 最前面的清道夫，镰刀举过头顶向加里尔砍去，被加里尔的“忏悔”抵挡，加里尔后撤步，让另外两个清道夫的镰刀挥空，双手握住“忏悔”从下往上砸击离他最近的那个清道夫的下巴，“忏悔”微微响动，每次的攻击都能冲击到对方的精神 几名员工围攻那个重伤的清道夫，他的伤势来不及恢复就因为集火而死 “这群畜牲也不是不死的！快援助那名特工！” 砰砰砰—— 几声枪响，加里尔的压力被分担了许多 “还有两个！” 加里尔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反击，虽然不免被攻击到几次挂了彩，但ego护甲提供了很好的防护 “该死，这两货的攻击让我快喘不来气了！” 加里尔绷紧全身的肌肉，进攻受伤较重的清道夫；被击中后，清道夫那红黑色防毒面具下闪着的红光直接熄灭 “太好了，搞定一个！” 还没来得及高兴，远处传来惨叫，一名员工被那个引开的清道夫近身，躲闪不及被一镰刀抹了脖子，清道夫将镰刀插入那名员工的身体，他的身体直接化成血水被吸入清道夫背后的罐子中，清道夫的伤势顷刻间恢复 “啊啊啊！该死，又有人死了，离他远点！” 加里尔一时间的发愣，清道夫一镰刀劈了过来，他艰难的抵挡，拿着“忏悔”的手不断的颤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眼里闪着橙光，黑色斜刘海的男人从走廊另一面冲出来，手上的是一副白色狗爪一样的拳套，身穿一套以白色为主要配色的护甲 “又是一名特工！坚持住他们完蛋了！” 那名特工从后方攻击清道夫背后的罐子，拳套上的爪子锋利无比，虽没破坏罐子，但划破了连接清道夫的管子，红色液体喷洒一地，清道夫像是窒息一样，短暂的挣扎过后，被加里尔一锤子解决，加里尔成功脱困 “没时间休息了，还有一个！” 两人转战，配合其他员工轻松将最后的清道夫拿下；短暂的歇息后，两人起身，在等待安保部的人处理残局时两人闲聊起来 “老兄，谢了！” “谢什么谢，都是工作，倒是你，身上挂彩了啊，多锻炼锻炼身体，恁也忒虚了点！” 对方好像也是个幽默型选手 “虚的是你这家伙吧，来的这么晚，是不是跑不动？不过还好，如果来救我的是只蜗牛，我可不是挂点彩这么简单了。” “我这人就这样，英雄总是最后出场的嘛，不晚点我自己都感觉不正常。” 加里尔看了看那个被杀死的倒霉鬼留下的那件带血西装 “或许你真应该来早一点，这样那家伙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加里尔有些伤感 “……或许你可以变的更强？” “说的也是啊，期望别人来救自己，跟找死没区别。” 加里尔抬起头望着走廊那溅上了几滴不知道是清道夫又或者是员工血液的天花板，伸出手，在空中握拳，下定了某种决心 “或许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对吗？” 加里尔看向对方，对方会意，轻笑一声 “对，艾拉。” “艾拉…嗯，加里尔。” 艾拉从一旁的口袋拿出两罐汽水 “所以，喝汽水吗？” 几滴汗珠从加里尔额头上流下 “喂…所以你这家伙，这么晚到是去买汽水了吧……” 艾拉笑笑，自顾自的打开汽水，刺啦一声递给加里尔 “问题的真相有那么重要？所以喝不喝汽水？” 第31章 正轨 多几场训练对里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里诺像卡莉训练他一样训练着加里尔，加里尔或许做了个正确的选择，尽管每次都被打到再起不能，但每次的训练效果都十分明显 由于先前镇压清道夫的战绩，再加上作为一名老员工的资历，加里尔被赋予了t—05—41小帮手的ego装备：mk4粉碎机；一身的雪白，衣角带着些许红色的点缀，以及一把带着红色笑脸的长柄圆锯，就是这套ego的全部配置，正好满足了加里尔对理想ego装备的全部追求 里诺在卡莉的教导下，实力与技巧变得越发的强大，对自身的力量也能够更加熟练的控制，很快他就迎来了他的第二次假期，还是因为表现优异，他得到了大量的奖励以及更加长久的假期 在他放假的前一天，惩戒部休息室内—— 广播响起：“o—02—56突破收容……” 加里尔捂着头，脑瓜子不由得感到一阵疼痛 “这家伙又出来了…估计又是来找你的，里诺，你在去完波迪的收容室后有去照顾惩戒鸟吗？” 里诺仔细的回忆生怕忘记什么 “我去过了啊，奇怪了…不用管，等等它自己就回去了。” 惩戒鸟如往常一样闯入惩戒部休息室飞到里诺的肩膀上 “看吧，果然是来找你的。” 里诺愉快的撸着鸟，毛茸茸的身体让他心情十分愉悦，惩戒鸟依旧享受被抚摸的感觉 惩戒部休息室的大门打开，两个小家伙探出脑袋，里诺朝大门打开的方向看去，两个圆圆的小脑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伊诺克，丽莎，你们怎么跑来了？” 里诺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加里尔自觉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不打扰里诺跟孩子们互动 伊诺克两手插兜，淡定的走了进来，回头看了看不敢进去的丽莎，伸出手把她也拉了进来 “丽莎说她想来找你玩。” 丽莎一脸的傲娇，气鼓鼓的样子非常可爱 “我没有，不是我！是伊诺克说要来找你玩的，我…我只是陪他来的！” “哈哈，你们能来我很开心。” 里诺心情不错，正巧没什么事，就决定陪两个小孩子玩一玩 两个孩子发现了里诺肩膀上的惩戒鸟，孩子可无法抵抗可爱的事物，两个孩子要求抚摸一下这只鸟，因为是异想体，里诺在斟酌一番后才同意让他们互动一下 “可以让你们摸一下，但不能伤害它哦！” “知道了！” 里诺俯下身子，将惩戒鸟捧在手里让孩子们抚摸，几人玩的很欢乐，全然没有察觉身后发生的事情，卡莉悄悄接近一拳打在了里诺的脑门上 “啊！” 惩戒鸟被吓得飞了起来 “里诺，你胆子挺大啊，敢拿异想体给孩子玩！” 里诺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卡莉满脸黑线一脸核善，拳头上似乎还冒着白烟，伊诺克站出来替里诺说话 “这只异想体并没有什么威胁对吗？不然你们也不会放任它乱跑了，而且哥哥已经把注意事项告诉我们了，所以没什么问题吧。” 卡莉感慨于这孩子的聪明并从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成熟 “真是的，这年头孩子这么早熟吗？里诺，把异想体送回去，我跟这两个孩子玩玩！” 丽莎好像十分抗拒，但里诺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叹气的送惩戒鸟回收容单元，等到返回休息室时，里诺意外的发现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下次再来找我玩哦～” 卡莉一脸温柔的跟孩子们道别 “知道了！” 两个孩子离开了，里诺不可置信的看着卡莉，视线被卡莉捕捉到了 “部长……你…” “为什么你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也喜欢孩子啊。” “哈哈，知道了。” 看到这一幕，里诺放松了许多，一旁的加里尔似乎被人遗忘了 时间到了黄昏，研究所内的一间会议室里，两位创始人正坐在里面讨论着某些事情 “艾因，现在，我们的研究已经陷入了‘第二次’瓶颈，虽然‘第一次’有位神秘人为我们提供了cogito的提取方法以及一个‘水桶’，但我们需要更多的cogito用于研究，我们对cogito的了解还太浅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需要新的‘水桶’，以及一个确定cogito稳定性的人选，但是卡门，这真的…” “生物检查显示，我的适配度高达99%，这说明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实验！” “不，卡门，你应该明白你是所有人的支柱，整个实验不能…” 艾因情绪激动，卡门倒是相当冷静 “不能出现失误，不是吗，放心好了，这个世界需要我们去改变，如果我不做，又有谁会去做呢？” “卡门…你真是…笨蛋…” 卡门露出微笑，看上去是那么的阳光，艾因沉着脸不敢直视她，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握紧了拳头 “此事稍后再议…” “艾因，等……” 艾因没有理会卡门的挽留，径直走出了会议室，黑色的碎发有些凌乱，金色的瞳孔稍显黯淡 第32章 水桶 艾因心烦意乱，徘徊在设施当中，最后，他走进了o—06—99“无迹可寻”的收容单元内，利用积攒许久的能源提取新的异想体，他将解决目前困境的希望寄托于即将提取出的异想体上 最终，他在提取完两个异想体后失望的走出了收容单元 无迹可寻（zayin） o—06—99 逆卡巴计数器：x 简介：与它的名字一样，打捞上来的东西同样无迹可寻 外观：一堆复杂机械以及血肉构成的球体 最大pe—box产量：10 偏好 本能：i：一般ii：一般iii：一般iv：一般v：一般 沟通：i：一般ii：一般iii：一般iv：一般v：一般 洞察：i：一般ii：一般iii：一般iv：一般v：一般 压迫：i：一般ii：一般iii：一般iv：一般v：一般 背景故事： 郊区的一处实验室里，一个神秘人无视重重机关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会议室开会的几人被吓了一跳 神秘人：“嘿，别害怕也别紧张，我是来帮住你们解决那个所谓的…额…‘水桶’以及提取那个什么…cogito？问题的。” 艾因：“相比于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神秘人：“那并不重要对吗？你们的实验似乎遇到了…瓶颈？” 卡门：“知道我们的计划，而且并无恶意，看样子暂时值得我们信任……是的先生，您说会帮助我们？” 神秘人：“没错，首先你们要准备个坚固点的房间。” 本杰明：“这个没问题请跟我来。” 一个漆黑的房间亮起灯，里面是钢铁与混凝土的结构，看上去就十分坚固，神秘人将一个奇怪球体扔到地上，球体悬浮起来，然后迅速成长为一个由血与肉机械与武器强行融合的不规则球体 神秘人：“它可以代替成为‘水桶’，现在我教你们提取cogito的正确姿势。” ……… 卡门：“所以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什么？” 神秘人眯着眼笑着摆起手，然后消失在设施内 管理须知 1：工作结果为优时，“无迹可寻”小概率提高一点设施内随机一名异想体的逆卡巴计数器 2：工作结果为差时，“无迹可寻”大概率降低一点设施内随机一名异想体的逆卡巴计数器 3：五级以下员工严禁进入“无迹可寻”的收容单元 伤害类型：灵魂2～3，该异想体不会突破收容 艾因从“无迹可寻”中提取出的新异想体—— 夜莺与玫瑰（he） f—02—66 逆卡巴计数器：3 简介：我只会祝福真爱 外观：衔着玫瑰的夜莺 最大pe—box产量：16 偏好 本能：i：低ii：低iii：低iv：低v：低 沟通：i：一般ii：一般iii：高iv：极高v：极高 洞察：i：一般ii：一般iii：一般iv：一般v：一般 压迫：i：极低ii：极低iii：极低iv：极低v：极低 背景故事： 寂静的夜晚，星光如宝石般闪耀，高贵的鸟儿在枝头歌唱 “夜莺啊夜莺，我想为爱人献上一朵玫瑰。” 鸟儿的歌声愈发洪亮，口中流出鲜血滴落地面 “倾听我的歌声，我愿为你献上我的祝福。” 地上生长出了如水晶般闪耀的玫瑰 男孩取下玫瑰带给了他心爱的姑娘 “当祝福化为诅咒，谁也无法幸免…” 那一夜，鸟儿的歌声依旧回荡在森林中，地上的男孩却不见了踪影，人们提着火炬寻找着男孩的身影，人们发现了他，在玫瑰生长的地方，只有两具冰冷的尸体以及一朵鲜红的玫瑰 “他已经得到了我的祝福，他们将永远相爱。” 夜莺衔着玫瑰消失在夜色中 管理须知 1：工作结果为优时，“夜莺与玫瑰”逆卡巴计数器加一 2：工作结果为良时，“夜莺与玫瑰”逆卡巴计数器小概率加一 3：工作结果为差时，“夜莺与玫瑰”逆卡巴计数器立刻减一 4：当工作结果为优时，“夜莺与玫瑰”将会赠予员工一只水晶玫瑰，持有水晶玫瑰的员工小幅度提高精神值与移动速度，大幅度提高工作成功率 5：设施内每五人死亡，“夜莺与玫瑰”逆卡巴计数器减一 6：当“夜莺与玫瑰”逆卡巴计数器归零，玫瑰会缠绕并杀死持有它的员工 伤害类型：精神5～10，移动速度：较快；攻击速度：一般 ———— 幽影铠甲（waw） f—01—31 逆卡巴计数器：1 简介：请保持安静！ 外观：一具中世纪骑士铠甲 最大pe—box产量：20 偏好 本能：i：极低ii：极低iii：低iv：一般v：一般 沟通：i：极低ii：极低iii：极低iv：极低v：极高 洞察：i：低ii：低iii：一般iv：高v：高 压迫：i：一般ii：一般iii：一般iv：一般v：高 背景故事： 旧世界带着荣誉离去的骑士，他的铠甲会保护他的灵魂，每到午夜，骑士就会出现，让黑夜保持宁静 郊区的一处废墟中： 亚克：“看看我们在这堆土里发现了什么？一副完整的铠甲！” 凯斯：“看上去够精致的！漆黑的配色幽蓝的纹路！它肯定值很多钱，我们发了亚克！” 亚克：“还有几分钟就到午夜了，快搬！” 时间来到午夜，铠甲发出异动 亚克：“它是不是动了？” 凯斯：“你别吓我啊！我的天，它真的动了！” 亚克，凯斯：“啊啊啊！” 夜晚在片刻嘈杂之后回归宁静，地上只留下一摊血迹以及一副沾满血迹手持宝剑的铠甲 管理须知： 1：请保持安静！当有员工在异想体附近精神值归零，“幽影铠甲”立刻突破收容 2：当有异想体在“幽影铠甲”附近击杀其他单位时，“幽影铠甲”立刻突破收容，在击杀对应异想体后回归收容单元 3：当午夜考验降临时“幽影铠甲”立刻突破收容 4：当二级警报响起时“幽影铠甲”立刻突破收容 伤害类型：侵蚀30～15，攻击速度：一般；移动速度：一般 第三次攻击为两段伤害；当“幽影铠甲”被镇压时，镇压者获得“幽影祝福”，攻击速度小幅度提升，精神值小幅度提升，防御小幅度提升，移动速度大幅度提升，工作成功率大幅度降低 第33章 过往云烟 夜晚，在安静的城市里，路灯闪烁，不久亮光彻底熄灭，城市回归黑暗 “o—01—023\/1出逃了，你们这帮蠢蛋干什么吃的？！” “活体武器阿尔法计划才刚刚起步就整出这么大的事情。” “我也没有想到研究员凯特琳居然会对一个‘实验体’产生情感。” “但你不得不说，那个实验体长得确实像她的孩子不是吗？她因为孩子的死可是无心工作了整整一年多，直到安排她管理o—01—023\/1才有所好转。” “去你娘的同理心！抓不回来我们都得死！不说计划能不能正常进行，甚至可能被整个上层终止，到时候全白搭了！” 数名身穿黑衣印有“u公司”标志的人员在这座城市中搜查着，领头的是一个深蓝色头发的男人，紫色眼珠正死死的盯着对讲机 “报告boss！一区这里没有！” “三区也没有！” “……” 男人怒了，对着对讲机大吼 “你们这帮废物！讲点有用的好吗？！谁再说废话回来我给他脸打烂！” “……一群吃白饭的，关键时刻一点用也没有，项目要是停了老子特么吃什么？” 对讲机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才发出声响 “九区…第九区有发现！他们在第九区！”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稳住他们！其他人全部跟我去第九区！” 一个紫发戴着眼镜蓝紫异色瞳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女性，怀里抱着一个已经睡着了的白色头发的孩子，气喘吁吁的奔跑着，意图甩开背后的追兵，就在即将跑出这座城市“u巢”时，被几名“u公司”员工拦下了 “你不能走，至少把他留下。” “同事一场，就不能放过我吗？” “活体武器阿尔法项目代号‘电’不能缺少一号实验体，实验就快出结果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谁也担待不起……他留下你可以走。” 紫发女人看着怀中的孩子 “他才四岁，你们就要将他作为活体武器，那种非人的折磨你们自己受得了吗！…实验结果表明，他已经开始出现了自我意识跟人没区别…你们这已经触犯了‘戒律’不怕首脑找上门吗！” “凯特琳，别说了，正是因为项目的特殊性你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吗？高层的反对，眼线的施压…如果大功告成，我们甚至能直接替代a公司！我们不能让你毁了它！” “说的好，你不能带走他。” 深蓝色头发的男人带着众多u公司员工赶到，一边拍着手一边接近凯特琳，凯特琳一脸惊恐的看着靠近的男人 “不要再靠近了！” 凯特琳从口袋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枪指着男人 “杨劫，你不要逼我！” 杨劫依旧靠近，没有理会凯特琳，安静的夜晚被枪声打破，凯特琳连开数枪 砰砰砰—— 子弹被杨劫尽数接下 “敢拿手枪攻击一阶收尾人，胆子不小啊，或者应该说…你脑子被拿去做研究研究坏了！？” 杨劫狞笑着看着凯特琳，随着杨劫与u公司员工们的不断靠近，凯特琳打光了所有的子弹，无助的坐在了地上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 “这是放弃了吗，早这么做多好啊。” 凯特琳怀中的孩子醒了，睁开了如同蓝宝石的眼睛一抬头就看见无助哭泣的凯特琳，他伸出小手抚摸着凯特琳的脸颊 “老师…你怎么哭了？” 凯特琳想停止哭泣用温柔的眼神安慰孩子，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落在了孩子稚嫩的脸上 “没…没事，里诺乖乖睡吧…早上起来就好了…” 孩子看了眼将他们包围并不断靠近的u公司众人，眼神变得愈发恐怖，身体开始漂浮起来，离开了凯特琳的怀抱，四周开始噼里啪啦的产生闪电，然后以站立的姿态浮在空中俯视的看着地上的人，凯特琳看到这一幕满脸的不可思议，u公司众人开始躁动 “实验体…实验体飘起来了！” “要攻击我们吗，会死的啊…” “不要怕！我们这里有一阶收尾人！” 杨劫微微一笑 “有意思。” 孩子小手一抬，然后落下，金色的雷霆朝着落手的位置劈下，雷电十分迅猛，处于雷霆攻击范围内的员工全部被烧焦死亡 孩子的视角转向杨劫，再次将手抬起 杨劫一脸兴奋，病态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一号实验体吗……真是太强了！这种力量，就是吾等所追求的啊！” “啧，真是一个变态。” 凯特琳鄙视的看着杨劫；里诺手落下，雷霆再次劈下，杨劫抽出两把刀架在头顶承受着雷霆之力 “好强…好爽！” 里诺皱紧眉头，雷霆的力量再一次加大，杨劫不得不躲避 “欺负老师，你们都要死！” 里诺两手举过头顶，张开手掌，落下，数十道雷霆落下，u公司众人死伤惨重溃不成军 杨劫跳起来飞到空中双刀朝里诺砍去意图砍断他的双臂，凯特琳紧张大喊 “不要！” “哈哈哈，没了双手我看你怎么电人，放心，回去就给你接上！哈哈！给我断！” 里诺右手手掌张开，杨劫四周凭空出现雷霆 “诶？”杨劫还没搞清楚状况 握拳 雷电从四周攻向杨劫，杨劫皮肤烧焦被雷电送回地面 “靠！还好老子一阶，差点死了！” “boss！快点抓住他啊！” u公司几人催促着 “知道，别废话，快来帮忙！” u公司众人拿出手枪朝着里诺射击，里诺使用雷电轻松抵挡手枪子弹，杨劫见状直接劫持凯特琳，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一号，你应该不想老师出事吧…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们不会为难她的，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你啊小朋友！” 里诺眉头一皱，一道雷霆劈向杨劫，杨劫被迫闪避 “卧槽！实验体都是疯子！不怕伤到你老师吗？！” 里诺冷冷的看着杨劫 “我的雷，很准。” 又是三道雷霆直击杨劫，这次的攻击力量比之前的都要强大，杨劫闪避不及直接被电晕过去 意外发生了，里诺分神对付杨劫，有子弹便趁这个空挡穿过雷霆的防御命中里诺头部，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雷霆在子弹造成致命伤害时成功挡住了子弹，但里诺还是因为子弹的冲击力而被击晕，从天上掉了下来 凯特琳趁乱捡了把手枪，接住下落的里诺后丢下阻隔装置，然后朝着后巷的方向逃跑，直到他们跑出u巢，杨劫才勉强苏醒 杨劫苏醒后，看见了满地的狼藉发出了愤怒的吼叫，那晚有人传出了u巢有狼人的消息 第34章 遗忘 凯特琳带着里诺逃离u巢的第n天，漆黑的屋子亮着一盏台灯，桌上的笔记本被摊开，里诺在一旁的床上熟睡，凯特琳坐在桌前，用笔记录着什么 xxxx年10月20日 这是第n天，老实说被追杀的日子真的不好受，还好通过黑市的摆渡人“偷渡”到了12号巷子，虽然花了不少钱，但都是值得的……o—01—023\/1的状态非常糟糕，那颗子弹让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期间醒来过一次，虽然并没有持续多久，而且失去了几乎全部的记忆，除了自己的名字年龄还有……但提供了非常宝贵的数据：一号实验体已经完全具备了独立的人格以及意识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人，作为人造人，人类与怪物融合的产物，他无疑是最成功的，这就像是创造了一个新物种一样让人不可思议，他的表现完全就像一个孩子，就像我的孩子…… 回到状态上，目前的实验体正处于“充电”状态，那场战斗让他的电力严重透支，因为其还不具备有o—01—023的自我恢复能力，所以只能使用营养液来缓慢的“充电”，目前营养液剩余单位为二，看来又要出去补充了，后巷的商贩宰起人来还真不手软，幸好u公司的人没资格冻结我的私人账户 第二天清早，凯特琳蒙上面前往黑市购买营养液，不久后，一伙人来到了她的藏身处 “就是这个位置，还好黑市有线人，不然真让这个碧池跑了！谁能想到她会从二十一号巷跑到十二号巷。” “我们是直接冲进去？还是…” “废话，直接进去，你还怕一个女人？” 碰！大门被暴力破开，里面只有一个躺在床上输着营养液的小男孩 “找到了！o—01—023\/1就是他吧！” “快点带走，别节外生枝！” 几人带着昏迷的里诺一边返回u巢一边向上级报告 “我们已经寻回了一号实验体，准备返回公司。” 通讯器那头 “把他销毁吧……” “可，为…为什么？” 几人顿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爪牙已经到u公司排查了，参与活体武器阿尔法的研究员全被处理了……我当初就反对这个项目，可你们却一意孤行！哎……算了，销毁他吧，然后返回公司处理残局，那些被烧毁的资料还有被破坏的设备可不会自己清理自己。” “是……” 通讯中断—— “那现在怎么办？” 问问题的人脑袋被猛砸一拳 “还能咋办，按电话里说的办！” 几人拿出一管带有强烈毒性的试剂注射进扛着的男孩身体里然后随意的把他丢到了一处最近的垃圾堆里 “这小孩体质异于常人，对人来说致命的毒药未必起效，要不？” “电话那头很急的样子，他绝对活不成，我们走，别浪费时间了。” 后巷里充斥着危险，耗子，清道夫，怪物…… “你就做个人吧，小孩模样你都像动手，良心被狗吃了！” “他活不了，就算不用毒药把他往地上一扔，就那状态路边的一条饿瘦的野狗都能要他的命，赶紧回去，被清算的代价谁也承担不起。” 几人离开了，像是命运的安排，过了许久，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帮人跑腿路过此处，正巧听见几声犬吠，几只狗正对着一个垃圾堆不停的叫唤，出于好奇，艾莉卡赶走了那几只狗，朝垃圾堆里看去，里面躺着一个昏迷的男孩，他手上有只手环，上面只有两个字“里诺” 第35章 ——银之教团 灯火通明且原本象征着圣洁的教堂里，传出本不应该出现的声音，烟火味被腥臭所替代少女们衣不蔽体，无助的哀嚎着，教会的成员肆意宣泄着他们的欲望，享受他们的狂欢，教主站在主教席上双手高举着呐喊 “排除你内心的污秽吧！加入银之教团并献上你的一切，我们带你感受那极致的快乐！” 里诺回到十二号巷的当晚，因为研究所给予的一加二加一的假期以及奖金令他十分满意（固定假期+额外假期+奖励假期）对于加入研究所，就福利这点上，他从未有过后悔，所以他花了大手笔在十二号巷评分较好的餐厅包了间房，并邀请了他的朋友们 里诺站起来点了点人数 “艾莉卡、珉枝，轶刀，贤，奎坦，范金夫人还有……艾拉！人都齐了，开始上菜吧！” 艾拉，也是十二号巷的居民，与加里尔不同，他并没有签订那所谓的“卖身契”，每周还是享有两天假期；加里尔要求里诺帮他训练的那天，艾拉一同参与了进来，因为性格相投且都有强大的社交能力，两人迅速熟识并结交为好友 “上的菜都很不错啊，才几天啊就发达了，都上六阶了，当初招你果然没错！” 珉枝向里诺敬酒，因为艾莉卡禁止里诺饮酒里诺只能以茶代之 “纯是运气好罢了。” 轶刀与奎坦正争夺桌上的菜品，啥事都要比的他们这次放开了手脚，反正不用他们付账，贤在一旁为轶刀助阵 “里诺啊，真是给姐姐一个好大的惊喜啊！简直是混得风生水起啊，现在想包养都难咯～” “哈哈，夫人教的好，如果没有您我可没有今天。” 艾拉站起身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是艾拉，里诺的同事，研究所的三级员工，实力大概七阶偏上，跟我们四级的大名人完全不能比啊，哈哈！” 艾莉卡为艾拉的倒了杯酒 “感谢你照顾我们家里诺了！” “没有的事，反倒是他相当的照顾我们呢！” “能不能跟我讲讲里诺在研究所的事情，我可不觉得他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啊，这个啊，那就有的讲了……” 里诺在一旁苦笑，他觉得自己招了个内鬼；艾拉给艾莉卡爆里诺的黑料，奎坦与轶刀正在竞争大胃王的头衔，里诺与贤谈论人生，珉枝与范金相谈甚欢，整个包间充斥着愉快的氛围 时间来到午夜，清道夫开始在后巷活动，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一群人彻夜狂欢直到后半夜借着酒劲才倒在桌上逐个睡去，作为场上唯二没有喝酒的人，贤与里诺将这群酒鬼安置在包间的大沙发上，在处理完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后，里诺付了包间到第二天早上的钱，他们找了个空位睡去 次日——太阳升起，早上七点左右，众人还在熟睡，里诺就起来了，或许是经过卡莉的锻炼，仅仅睡了四个小时的他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疲倦，收拾了下自己后，就坐在餐厅的大厅等待众人苏醒 一段时间后，几人才陆陆续续的起来，在餐厅门口，一众人分道扬镳，枝干事务所的几人返回事务所，因为艾莉卡提前请了假所以并没有工作，在将范金送回家后三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艾拉……你为啥要跟着我们……” “因为无聊啊，家里没人，懒得回去，家人都不在十二号巷，我原本想自己出来创业的，结果稀里糊涂的进了研究所，但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混得不错就是啦。” “那你平时放假都干什么……” “加班啊，加班费可不少嘞，而且公司还有同事，至少不会感觉冷清。” 里诺被艾拉整无语了，他主要是想让艾拉闭嘴，从昨天晚上开始，艾拉已经把里诺在研究所干的事基本上都扒了个干净 艾莉卡已经在里诺后面站很久了，阴沉的盯着他，眼里带着些许杀气，里诺只感觉到脊背发凉，突然一只手捏住他的脖子，那力道像是要把他拎起来 “哎呀！疼疼疼！艾莉卡你力气又变大了…诶诶诶轻点，皮要被薅掉了……” 艾拉在一旁偷笑着看戏 “你用什么方式锻炼我不管，但你脑子是坏掉了吗！跟色彩级收尾人对练！还是每天！你知不知道对面一不小心就能把你弄死，你心也是真的大啊！” “这不是没事吗……手松一松，松一松……” —— 一个少女，年纪看起来与里诺相仿，淡蓝色的短发，蓝黑色的外套，以及闪着泪光的蔚蓝色双眸，双手不安的插在兜里，在一条十字路口中间拦在了几人面前，打闹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她开口—— “你们…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吗？” 好像带着哭腔，几人停下脚步，职业习惯让艾莉卡上前交涉 “是的，请问是有什么委托吗？我们的事务所就在附近，可以去那……” “请救救我姐姐！” 少女朝着几人喊了出来生怕他们听不见，里诺将人拉到一边，防止在路口给其他人造成麻烦 “救人这事交给我们就对了，不过为什么不去事务所？” 少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有人说你们可以帮助我……可是我没钱…” 里诺并没有完整的听完这句话，前半句让他觉得自己出名了并脑了里已经开始飘飘然了 “没想到我们已经这么出名了啊……等等，没钱怎么做委托？” 里诺的语气虽然很平常，但少女以为对方生气了，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我只有…这些…” 少女拿出口袋里的一沓钱，揉的皱巴巴的，而且量少得可怜，甚至还夹杂这几枚硬币，里诺辅助额头留下几滴汗珠，一脸为难的表情 “这10g都不到啊……” 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不够的话，我长的也不差…可以用…身体支付…的吧…” “什么！” 里诺被吓了一跳赶忙摆手 “不不不，我还没禽兽到对一个小女孩出手！” 艾莉卡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回过头安慰那名少女 “或许，你能先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女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将事情娓娓道来 “我叫季理，我姐姐叫亚理，我们本来是451区域‘湖水’事务所的两名九阶收尾人，事务所接了个委托，内容是处理一名‘厨师’，一开始所有人都没当一回事，但因为委托等级被认定为怪谈，所以事务所并没有派我们去处理反而给我们安排了其他比较简单的委托，事务所的其他人都去处理‘厨师’了，我们在处理完委托后回到事务所，迎接我们的只有一个噩耗：湖水事务所，全灭…” 讲到这里，季理又开始哭了起来，几人只能先安抚她的情绪 “451区域…这个事件我听加里尔讲过，他就是451区域的…是‘饕餮的盛宴’吧…” “里诺，你也知道这个？” “我又不是不谙世事……” “然后呢？” 艾莉卡温柔的询问季理，她十分同情这个少女的遭遇，可以说，出身后巷的，多少都遭受过一些不好的事 “然后我跟姐姐流落到这片区域靠着以前的积蓄生活了几天，本来想先找份工作的……可有一次在投递简历时看到了一个教会在招‘圣女’，他们承诺会提供吃住而且钱也不少……我们挺符合条件的……” 艾莉卡对这对天真姐妹感到头疼 “所以你们就去了？附近的教会…应该是银之教团吧，那就是一个邪教，淫窝！诱惑拐骗少女去当他们那所谓的‘圣女’，实际上是把她们洗脑后当作玩具提供给他们的会员换取钱财……哎…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昨天黄昏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不对准备逃跑时，被教团的人发现了，姐姐留下来阻挡了他们我才得以逃跑的……” “时间还早应该还有救……” 艾莉卡思考着 “没有钱，我更想知道你怎么活过后巷深宵的，以及是谁告诉你来找我们的？” 里诺非常谨慎，在后巷里不缺少骗子，装可怜利用他人的同情的大有人在 “我躲起来了，在一个杂物箱里，很幸运没有被清道夫发现，告诉我来找你们的是一个暗紫色头发，带着黑框眼镜眯眯眼的人。” “这孩子还真是相当天真啊，里诺，你说要怎么办呢？” 艾拉想知道里诺会如何做出抉择；艾莉卡没等两人思考，直接拉起季理的手 “走，这个委托我接了！” “艾莉卡……” “里诺，你跟不跟。” 里诺闭上眼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笑着抬起头 “我还有得选吗？艾拉，你先回去吧。” 艾拉微笑着看着里诺 “你也要跟……对吗，老实说真不想把其他人卷进来……” 艾拉双手抱头一副闲散的样子 “太无聊了呗，好不容易有件有意思的事情，不参与一下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行吧，作为后巷的一员以及研究所的员工，该注意的你也都知道，我也不多说了，战利品的分配…到时候再看吧，现在说这些有点太早了。” 艾拉点点头，艾莉卡已经拉着季理走了一段路程了 “你们两个快点！不是女的你们根本不知道事情轻重，事不宜迟，那群淫棍们可不会等人！” “知道了，来了！” 第36章 开门!扫黄! 关于区域的划分，那些“上等人”并没有给予明确的划分，他们普遍认为，那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哪怕你把一整片区域称之为【censored】 银之教团位于十二号巷里最富有“娱乐”性的区域，443区域俗称“红灯区”，十二号巷的人有着这样一句话 “正所谓没事443。”闲着无聊没事做的人都会去443号区域寻找些乐子 初到443区域，到处都亮着粉红色的霓虹灯，路边的广告牌上充满了诱惑的字眼，一眼望去，在众多杂乱的建筑中有一座教堂显得尤为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我嘞个乖乖，我在十二号巷住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因为你都在‘加班’不是吗？” 季理拉着艾莉卡走在前面，里诺与艾拉则在欣赏沿途的‘风景’ “嘿，里诺你看，那个美女对我们笑呢！她是不是……” “她只是看上你的钱，或者你身上的某样零件。”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 艾莉卡瞪了两人一眼，两人不得不加快脚步，很快，来到那座教堂前，几人决定先潜入搜寻情报 “季理，你姐姐被关在哪知道吗？” 季被艾莉卡询问得有些为难 “对不起…我是在路上逃跑的，并没有进入到建筑里…” 艾莉卡摸摸季理的脸颊 “没关系，我们先找一个知情人。” 季理不明所以的歪着脑袋看着艾莉卡，艾拉问道 “是我想象的那样吗？” “没错，嘿嘿嘿～” 几人相视露出邪恶的笑容 他们蹲在教堂的一个角落等待着有缘人的路过；没多久，一个穿着灰色教袍的信徒火急火燎的赶往教堂，被几人逮了个正着，艾莉卡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阴暗的角落，四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艾莉卡拿出刀抵住他的脖子 “现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轻举妄动让你脑袋搬家。” 语气阴冷，这个教徒骨头软，没有多加威胁全交代了，甚至被吓得尿了裤子 “别，别杀我！我充其量算个嫖客，不是银教的人！我…我、我知道了！你们想知道那些被抓来的女孩在哪对吗，放了我，我全都说！” 看到这么配合的家伙，几人忍住想笑的冲动，艾莉卡收起刀 “可以，不杀你，别做小动作，不然的话……” 艾莉卡用大拇指指了指里诺背后的‘魔弹’；里诺并没有选择隐藏ego装备，只因为他觉得很帅【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可以吗？(▼皿▼#）】 看到“魔弹”露出漆黑的枪管，灰袍教徒咽了口口水 “一般那些女孩会被关在教堂附近建筑的地下室里，我们也不知道她们的具体位置，不过每天举行‘仪式’的时候教会会把她们转移到教堂里，还有十几分钟仪式就要开始了，你们可以直接前往教堂……” 艾莉卡看了看身后的几人，情报搞到了，我们走吧 “那这家伙呢？” 里诺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灰袍教徒 “你觉得呢？” 里诺一枪托将教徒砸晕扔在原地 “噢，我还以为屠杀完毒牙帮之后你性情大变了呢，没想到还挺仁慈啊。” 里诺很不满艾莉卡这么想他 “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而且诚信很重要啊。” “哈哈哈，对啊，诚信很重要……在后巷吗…” 艾拉苦笑，后面半句很小声并没被人听见；几人快速来到教堂，一路上暗杀了不少信徒以及教徒，可以说，未在教堂的银教之人，除了他们刚抓住的那位，其他都被杀了个干净；里诺爬上二楼，他们约定好，枪声响起四声，心里默数十秒，艾莉卡与艾拉再从正门冲进教堂，之后由季理负责寻找她姐姐 铛铛铛，教堂的钟声被敲响了，一群少女身穿纯白色的教服被推上祭台 教主高举双手站在十字架上 “教徒们啊，你们是否感觉到，有熊熊烈火在你们心中燃烧？那是污秽，是恶魔在你们心里留下的种子。” 一群穿着黑色教袍的信徒在祭台下虎视眈眈的看着祭台上的少女，就好像群狼看着羔羊，甚至有口水垂落地面 “将它们发泄出来吧，把恶魔赶出你们的内心，然后奉我为主，献上你们的忠诚！” “哦哦哦！” 信徒们沸腾了，好像随时要冲上祭台 “圣女会净化你们的，好好享受狂欢吧！” “开什么派对吗？才不会让你们爽呢。” 里诺站在二楼看着教堂里所发生的一切，他蹲在暗处，端枪瞄准，只露出一根黑色的枪管 “射人先射马，打人要打头儿，那个最显眼的就是主教吧……扫黄，开始！” 砰！ “魔弹”的第一枪，魔弹在穿越蓝黑色的魔法阵后直击主教，将主教的脑袋射了个对穿，六阶的主教毫无防备当场死亡，众教徒以及执事还为来得及反应 砰砰—— 又是两枪，“魔弹”对里诺来说就如同自己的手脚一样好操控，他感觉自己能发挥这把猎枪的全部力量，丝毫不担心子弹打错目标；魔弹在人群中穿行，密闭的环境里，魔弹的能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这枚子弹会击中任何你想击中的目标，就算它不止一个—— 并非是一颗子弹对应一颗人头，就像有意识一样，被射出的魔弹在击穿第一个目标的脑门后自动寻找第二个、第三个…目标，仅仅三颗子弹，银之教团——全灭！ 第37章 这场战斗超纲啦! “开门！扫黄！” 艾拉一脚踹开教堂大门，艾莉卡冲了进来，刚进来不久就呆愣在原地看着满地惨状—— 教堂里面血流成河，教徒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立柱上，长椅上，就连窗户上的彩色玻璃也只剩下了一种颜色：红色 教堂里的邪教徒们全部因为子弹穿过脑门而死，可缩在一团的人质少女们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她们缩在一团，看样子是被刚刚的场面吓坏了 季理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姐姐，因为时间及时，所以亚理并没有遭到邪教徒们的毒手 “季理……你怎么在这？” 她们紧紧相拥 “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姐姐…呜呜呜～” 季理哭得梨花带雨的，亚理却是格外的安静，她轻轻拍打着季理的头部，安慰着她 “行啦爱哭鬼，这不是没事吗。” “可是，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亚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确实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的抚摸着季理 艾拉与艾莉卡正检查着有没有活口，虽然这样做有些多此一举；里诺收起枪直接翻过护栏从教堂二楼翻了下来，平稳落地，亚理看到了里诺背着的蓝金色的猎枪—— “刚刚开枪的是你吧，三声枪响……先是主教，再是执事……那种子弹很特殊，应该价值不菲……真的非常感谢！” 亚理拉着季理给里诺鞠了一躬 “不过，抱歉，我们好像并没有钱付这一次委托的报酬……您看可不可以……” “魔弹”理论上是无限的，除了魔弹射手给的那两颗实体魔弹，其他的“魔弹”里诺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不管如何，里诺也不想再听到“以身相许”之类的字眼了，只因为他感觉艾莉卡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恐怖 “我们并没有向你妹妹索要任何报酬。” 亚理有些不敢相信，她不认为在后巷会有人不为自己的利益而做好事，因为那样只会有更大的阴谋 里诺看出亚理的怀疑，赶忙解释 “只是为了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好让事务所更好的揽活罢了；艾拉，我们先把战利品回收了。” 里诺不想再跟这两姐妹打交道了，他回过身，跟着艾拉一起摸起了地上的尸体 亚理从里诺身后慢慢靠近拍了拍他的肩膀，里诺一回头，亚理直接吻住里诺的嘴唇，在场的人除了在安置那些少女的艾莉卡，无不脸红，季理更是红着脸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段时间后，亚理才停下，里诺看起来有些僵硬 “这这这…这是我的初吻啊……” 里诺摸了摸嘴唇有些不可置信，眼神里写满了震惊，艾莉卡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 “也是我的初吻…不论怎么样，谢谢你！” 亚理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艾莉卡已经在思考要不要送这女人去陪这些教徒了，不过好在，理智还是有的，她走下祭台，也不管安置少女们了，一把拉过里诺，一口亲了上去 里诺大脑直接宕机，脑袋上直接冒出一股青烟，亚理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捂着嘴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同样惊讶的还有在场的众人 “我、我…这这…姐…你、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别人可以我不可以了是吗？” 艾莉卡满面潮红看着里诺；如果不是因为精神值比较高，里诺真想原地晕过去，这两下猝不及防，直接把里诺的精神搞得混乱不堪，眼里似乎在画着圈圈 “不、不是…这……” 里诺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可爱，波迪的耳朵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看到这种状态的里诺，艾莉卡感觉有些无奈 “笨蛋！不逗你了，赶紧收拾收拾，虽然都是你干掉的，但我那份一分也不能少！” 里诺红着脸低着头，机械般的点着 “嗯、嗯，没问题……” 轰隆—— 教堂的穹顶被砸了个大洞，一个男人，杂乱的黑色头发从未打理过的样子，瞎了一只眼，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面目可憎，穿着灰黑色的外衣腰间别着两把造型奇特的单手斧上面烙着骷髅的印记，体型壮大 他从被砸出的洞里跳进来，落地的地方躺着死去的主教，带起满天烟尘的同时血肉飞溅，主教的尸体被碾压的不成人样 “什么狗屁教团，这么不堪一击，吃了老子这么多钱被几个毛头小子给灭了！” 几人瞬间提高警觉；男人环顾四周，看见遍地的尸体，一地的狼藉，他提高嗓音，声音像是要把众人碾碎 “把老子的娱乐场所搞得一地鸡毛，亏我还是这里的会员，小x崽子们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艾拉吐槽这家伙的出场方式 “有门不走从天而降？某些游戏的反派boss就喜欢这样。” 空气突然凝固，艾莉卡看清来者，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几人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科威德斯……‘杀人狂’科威德斯……那家伙是三阶…” 面对这次的敌人，艾莉卡一点战意也没有用，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感，里诺轻拍艾莉卡肩膀指了指后门，故作轻松的说 “带着她们先走，这个杂毛交给我吧！” 艾莉卡似乎因为恐惧停止了思考，这句话对现在的她而言像是救命的稻草，害怕这场战斗的艾莉卡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掉了魂一样，意识告诉她不能留里诺一人在此，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带着少女们往教堂外走去 “艾拉，你也走。” “把她们交给我吧，保重…” 就在几人要离开教堂时，科威德斯突然暴起 “玛德把老子当空气？我让你们走了？” 他抡起双手斧，朝着离开教堂的几人冲去，里诺可不会给他机会 嗡～砰！ 一发魔弹打断了科威德斯的动作，阻止他前进，科威德斯感受到了这枚子弹的不对劲，下意识的进行闪躲，可子弹像是锁定他了一样不断朝着各个方向攻来 “三阶收尾人就这？ego真是有够强的！” 这句话是说给离开的几人听的，里诺已经开始感受到威压了，趁此机会开出第二枪 砰！ 一颗子弹科威德斯还勉强能够躲避，两颗子弹，科威德斯开始有些吃力了 “啧，真烦！” 魔弹经过弹射再次射向科威德斯，科威德斯不再闪避一斧头朝着魔弹劈下去，魔弹碎成两半却仍命中了科威德斯的右臂，留下了两个漆黑的弹孔 里诺开始有些紧张了 “我明明瞄准的是头部…事情开始大条了啊……” 里诺准备逃走，科威德斯直接堵住了门口然后扔下了一个阻隔装置 “这下你没法跑了，来了总要留下些什么！” 里诺被科威德斯不顾魔弹的攻击也要拦住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你知道吗！” 科威德斯举起斧头将另一颗袭来的魔弹劈碎，子弹碎片同样只命中了科威德斯的右手，科威德斯的右臂燃起黑炎，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发现火焰没法被熄灭后，毅然决然，左手举起斧头砍断了燃起黑炎的右手，鲜血洒落一地 “火焰拍不灭，这子弹有古怪！呵呵，不就是一条胳膊吗？备用的我多的是，等把你杀了，用你的不就行了！还有，你的枪归我了！” “疯子！” 科威德斯捡起掉在地上右手的斧头咬在嘴里，左手抡起斧头瞪大眼睛朝着里诺冲来 里诺举枪瞄准 嗡～砰！ 第六发魔弹激发 “给我打中他的头！” 不负所望，魔弹命中了科威德斯的头部，但命中的却是科威德斯嘴里叼着的斧头，斧头上燃起黑炎，科威德斯不得不放弃这把斧头 “你那把枪可真是个好东西！不会让你再开枪了！” 里诺准备打出第七发魔弹时，他愣住了，拿着枪的手变得十分僵硬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感觉…第七发子弹激发后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科威德斯向他冲来，已经近在咫尺了 叮！ 里诺收枪，从腰间拔出长刀格挡，刀刃与斧刃相碰撞，虽然科威德斯只剩下一只手，里诺依旧格挡得十分吃力 “小子！力气挺大，哈？！” 科威德斯断了一条手臂后反而更加兴奋了，挥舞起单手斧，速度越来越快，让人应接不暇，里诺想向后闪避找机会进攻—— 右脚向后猛蹬，连续后退了几步，一个不注意，科威德斯从侧面进攻，一斧头从左往右竖着连砍两下将里诺砍飞倒地，里诺艰难起身，迅速拉开距离 “这家伙，比我还快…麻烦了…” 科威德斯疑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斧头 “这玩意平时削铁如泥，这时候怎么不顶用？” 科威德斯劈了下身旁的石柱，石柱被拦腰截断 “这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啊，奇怪…” 他瞥了眼里诺的护甲 “啊…我知道了，那应该是某家工坊的稀罕货吧，看来这次能大赚一笔了！” 科威德斯像疯狗一样再次扑了上来，里诺不甘示弱，准备拼死一博，卡莉教导的战斗技巧让他不落下风，暂时的—— 前上步，持刀回转，下劈，刀刃顺着斧刃向下滑去上挑，刀刃向上横刀刺，上前滑步回身格挡—— 刃与刃的交锋，体力与体力的对拼，里诺只感觉越来越吃力，越来越力不从心，他全力激发纹身的强化，身上的纹身亮起强光 “荼毒用的招式不知顶不顶用！” 身上的肌肉迅速充血变大，皮肉也变得更加坚硬 叮叮叮！ 又是几声兵刃相撞的声音 力量暂时跟上来了，可本就慢于对面的速度，让情况变得不容乐观 科威德斯像是猫戏老鼠，斧头皆是砍在里诺的四肢上，纵使有ego护甲的保护，面对伤势的不断增加也无济于事 五分钟后，强化时间到了，里诺被科威德斯一脚踹出教堂，来到教堂门口的空地上 明明是正午，可天却是灰蒙蒙的一片，伴随着几道闪电—— 科威德斯狞笑着拎起斧头朝着重伤倒地的里诺缓缓靠近 里诺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势不允许他再次爬起，看着眼前的敌人缓缓靠近，里诺的视线逐渐模糊，他从背后取下“魔弹”，顽强的毅力使他用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玛德，这场战斗完全超纲了啊…第七发子弹……” 里诺一咬牙，从脖子上取下一直藏着的用细线吊着的魔弹，推入弹仓，端枪瞄准，本来处之泰然的科威德斯瞬间紧张起来肌肉紧绷，摆出了应对的架势 嗡～砰！ 里诺开出了魔弹的第七枪—— 第38章 同化黑炎＆抢人头的家伙 大约二十分钟后—— 艾莉卡带着一众少女穿越了几条巷子，最后回到了枝干事务所，正在办公的珉枝见到这个阵仗不由得一惊，赶忙从办公室下到楼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天啊，艾莉卡，你不会真的考虑了我说的‘妓院’的事了吧……带这么多姑娘…” 艾莉卡没有说话，头低低的，似乎还没过回神，艾拉上前解释 “我们从餐厅出来后……” 艾拉把后面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珉枝 “什么！西……八…科威德斯？跟三阶收尾人打起来了？命都不要了？” 珉枝大为震惊，他不明白为什么里诺要跟三阶收尾人硬刚，直到他看到艾莉卡身后的少女，才瞬间明白一切 “想英雄救美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这么莽撞，只会将自己置之死地！” “不是，其实是因为——” “所长……” 艾莉卡打断了艾拉的解释，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星点光亮 “我们去支援里诺吧，现在战斗估计都快结束了呢。” 艾莉卡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里诺说过，那家伙很弱，他能搞定！” 可接下来珉枝的话就像给了她当头一棒，彻底熄灭了这最后一丝希望 “他死定了…你的弟弟，我不知道他的武器他的护甲有多么的特殊，六阶与三阶可是隔着整整三条巨大的鸿沟！而这可不是凭借着多么厉害的装备所能逾越的……或许他能撑一段时间，但绝对赢不了！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他绝对死定了！” 珉枝明白，一切不过是里诺为了安抚他们的说辞 艾莉卡崩溃了，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落，身体不自觉的瘫倒在地，珉枝及时用手扶住了她 “我就不该…我不该留他一个人在那…呜…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明明知道那场战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可我还是离开了…或许我本就该死，我不想踩着他的命就这样苟活着啊！” 艾莉卡咬破了下唇，下唇缓缓流出一抹暗红，她的四周浮现出一片诡异的黑色气体，很淡，虽然难以被看见，但它们确实存在，那些气体变化着似乎想要凝聚起来，但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它们 珉枝以训斥的口吻尝试叫醒艾莉卡 “你冷静一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使你不走，你们都不走，那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地上多躺上几具尸体罢了，里诺他用生命给你们争取来活下去的机会，你们就应该接受，然后继续在这糟糕的世界……活下去…” 说到后面，珉枝也感觉心里有些难受，不论怎么说，里诺也是枝干事务所的成员 “就不能…救救他吗？我可以付出一切…” 空气突然凝固，黑色气体消散，艾莉卡抽泣着，珉枝长叹一口气 “走吧……至少不要把他的尸体留在外面…” 季理与亚理上前想安慰艾莉卡，艾莉卡甩开珉枝的手推开两姐妹 “走开！别拦我！” 她提上长刀疯了似的冲出事务所往教堂赶去 “等等！” 艾拉还想把她叫回来，却被珉枝拦住 “让她去吧…她需要认清现实，这能让她变得更强……出生在这个世界我们本就在不停的失去，如果这道坎她过不去，那么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珉枝召集了几名收尾人 “走…去收尸。” ——教堂 里诺打出了第七发魔弹，魔弹从枪膛里爆射而出，这颗子弹的威力极强，强到子弹命中科威德斯的前一瞬，仅仅是子弹带起的风，就让科威德斯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但一阵蓝光过后，科威德斯摆着防御的架势站在原地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颗子弹穿过了里诺的胸膛，看着被洞穿的胸膛，里诺再也支撑不住的面朝地面倒下了，嘴角留下的献血沾上了地面的尘土，尘埃留在了他的脸上 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他的眼里满是不甘 “你小子！他奶奶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多厉害，艹！活该！去死去死去死！” 科威德斯用斧背击打着里诺的四肢以及其他无关紧要的部位 “才不会让你那么快死！我要敲断你身上的每一块骨头！” 咔嚓、咔嚓、咔嚓…… 里诺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已经麻木，闭上双眼然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耳边好像有人低语 “我死了？走马灯？幻觉？” “你要就此放弃了吗？就这样止步不前？” 这个声音他熟悉但又是那么的陌生 “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会再次见面，不过看来你已经无法履行承诺了。” “我也不想啊，可命这种东西，它就是那么贱啊……” “你不想改变什么吗？” “想……” “那我就把力量给你，也是诅咒…我已经停步太久太久…作为代价，你将继承恶魔的祝福替我不停的走下去…纵使前路深渊万丈你也绝不能停下！” “我答应你。” 第七颗魔弹并没有消失，它融入了里诺的心脏；黑炎从里诺身体里迸发，科威德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震飞，看着里诺那身边燃烧着的黑炎，他感到了十二分的不对劲 “卧槽！什么情况！这小子该不会扭曲了吧！扭曲的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这么低的概率让老子碰上了？！”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里诺托起，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黑色火焰所笼罩 身上的伤口瞬间被黑炎所填补—— 科威德斯在这段期间也曾进攻过，可每次，斧刃在即将触碰到黑色火焰的一刹那，都被火焰所震飞，科威德斯的虎口被震得生疼 魔弹——同化 “记住，每次使用我的力量，决不能激发第七颗魔弹——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搞什么飞机！够邪门的，老子不陪你玩了！” 科威德斯见攻击不奏效准备逃跑 嗡～砰！ “第一枪。” 里诺的声音空灵，完全不是他自己的 这一发魔弹打断了科威德斯的右腿 “老子的腿！踏马有够痛的！艹！” 科威德斯没法逃跑了，他断了一条腿怒视着同化魔弹的里诺 “你也会痛啊，别用你那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要把你的四肢一条条打断！” “谁要你可怜了！你爷爷我还没那么容易认栽！” 科威德斯用尽全力掷出右手上的斧头，到底是三阶收尾人，斧头的速度快到来不及闪避，正中里诺左肩，不过有黑炎的保护，里诺直接用手取下斧头扔到地上，黑炎迅速填补了伤口 “这一下本该削掉你胳膊，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嗡～砰砰！又是两枪 两颗魔弹精准无误的打断了科威德斯的左臂以及左腿 科威德斯仰面朝天，用躯干蠕动着 “老子…才不会…就这样…去死啊啊啊！” 就在里诺准备了结他时，教堂顶上的十字架上出现一道身影，银白色的眼眸，霜雪一般的长发，发丝随风舞动，手持一把漆黑的镰刀，一身黑色简朴的男式礼服，宛如黑夜中的死神 她从教堂顶上一跃而下，踩住科威德斯的躯干，用镰刀收割了他的头颅 “你是谁？” 空灵的声音能听出些许疑惑，同化状态下的里诺举枪瞄准着这个不速之客，月光照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那容颜让里诺有些发愣 黑炎开始躁动 “结论事务所，一阶收尾人安吉利特，前来处理‘银之教团’的委托，不过看样子，我好像来晚了。” 安吉利特提起科威德斯的头颅转身就要走 嗡～砰！ 一发魔弹穿过安吉利特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并不是魔弹没有命中目标，而是里诺给她的警告 “放下，那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同化状态下的里诺，情感仿佛被吞噬了，面对一阶收尾人，丝毫没有感到恐惧 安吉利特缓缓转过身，脸颊上带着一抹微笑 “小鬼，别紧张，真是的…小奶狗还挺护食的。” 里诺警觉起来 “你在旁边观战多久了？” 里诺的枪口始终瞄准着安吉利特，安吉利特晃了晃脑袋佯装思考 “嗯～应该是在你让队友先离开的时候吧～” “你就这么看着？” 里诺没有一丝气愤，他只是想搞清楚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嘛～看你们的战斗还挺有趣的，忘了要出手而已啦～话说，谁教你的战斗技巧？感觉还挺熟悉的。” “殷红迷雾。” 里诺没有一丝想要隐瞒的意思，因为没人会想不开去找卡莉的麻烦，倒是安吉利特有被惊到，她有些尴尬的看着里诺，汗珠从脸颊上滚落 “…额…嘿，听着，我不想惹麻烦，我只是想完成这份委托，而且如果是你杀了科威德斯，阶位晋升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用来换一名一阶收尾人的人情，不是很值吗～” 安吉利特表情有些俏皮，被黑炎吞噬情感的里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哦。” 里诺放下了猎枪 “耶～那谢谢小帅哥了！” 安吉利特提着科威德斯的头哼着歌离开了，里诺看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找了个石墙靠着，抬头仰望天空 “正午的阳光……还是那么耀眼…可为什么就是照不到后巷？” 同化解除了，里诺靠着墙瘫坐在地上，原本被黑炎堵住的伤口再度渗出鲜血 “玛德，好困…哈哈哈，我刚刚到底怎么了？敢跟一阶收尾人叫板……好累…想好睡一觉…就这么睡过去的话应该会被耗子掏空内脏的吧…算了，死就死吧，累了…” 里诺睡着了，没有梦境，没有思考，停止了一切与世界的联系 第39章 回归 喧闹的街道，车水马龙，一道道楼影从她身边穿过，在这个世界中，只剩下自己喘息与心跳的声音 哈斯哈斯…斯哈斯哈—— 身边的一切都静止了，川流不息的人群，空中的飞鸟，以及……一切的一切… 速度已经到达了极限，可她却让自己不断提速，完全无视了身体的抗议 “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切都还来得及！” 眼角的泪珠被风带起，它们甚至接触不到她的脸颊—— 艾莉卡返回教堂，门口到处是战斗过的痕迹，散落的四肢、无头的躯干，以及一道背靠石墙瘫坐着的人影，那人双眼紧闭遍体鳞伤，渗出的血液浸湿了蓝金色的斗篷外衣，脸色煞白毫无生机，他的身边还站着几道人影… “该死！不会的……一定还活着！那个没了头的不是科威德斯吗？科威德斯不是已经死了吗！” 艾莉卡奔向石墙的那几道人影，从不相信上帝的她这次拼了命的在心中祈祷着 “科威德斯已经死了啊！所以这场战斗你已经胜利了不是吗？你只是在那边休息等我们来分战利品的对吧？上帝啊……求求您不要让他出事啊！” 来到近处，看清了那人影的脸，原本止住的泪，一滴一滴，缓缓流出；里诺的身边站着的是几个准备收割内脏的耗子，他们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正专心致志的想办法破开护甲好取出他身体里面的器官，丝毫没注意艾莉卡的靠近……那几只耗子自然是死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艾莉卡目光呆滞的看着里诺 “喂，骗人的吧…不要一副死了的样子啊，你还活着对吗？醒一醒，我来接你了——” 可能是因为透支进行奔跑，艾莉卡双腿支撑不住的跪了下去，将里诺紧紧抱在怀里 “骗子！大骗子！你说、说你能搞定的……为什么会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假的…全部都是假的！这个世界糟糕透了，它为什么还存在着！！！” 原本在艾莉卡身边浮现过的黑色气体再次出现，这次，它们越积越多，如同云雾，环绕在艾莉卡身边，不断侵蚀着周围的环境 “糟糕透了…我真是受够了…已经受够了！” 艾莉卡脸上莫名出现一张还未成型的面具，已经覆盖了她的半张脸，身边的黑气正努力不断的补全这张面具，气体开始凝聚，附着在艾莉卡身上—— “呼…呼……” “什么…？” 艾莉卡惊喜的感受到了胸口处微弱的呼吸声——“扭曲”终止了，半张面具从卡脸上脱落，化为齑粉，凝聚起来的黑色气体也在顷刻间消散无踪 “哈哈哈！我就知道！” 珉枝带人与艾拉后面赶到，只看见抱着里诺狂笑的艾莉卡 “这道坎她果然过不去…已经疯了吗…” “今天可真够糟糕的……” 艾莉卡回过头，注意到来了的几人 “看吧！我就说他能搞定！你瞧，他还活着！” 珉枝无奈叹气 “艾莉卡，他已经死了，接受现实吧。”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回去睡一觉吧，会好起来的。” “不！他真的还活着，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看到艾莉卡有些激动，珉枝只能先想办法安抚她 “好…好…你先冷静点…” 珉枝缓缓靠近里诺，弯腰下蹲，伸出食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对接下来的情况感到惊讶 “这小子底牌应该藏了不少啊…居然还能活着！” 艾拉以为这是珉枝安慰艾莉卡的话，自己也上手试了一试，他也感受到了微风轻轻吹过他的手指 “卧槽……！” 艾拉不信邪的又试了几次，直到艾莉卡拍掉他的手 “喂！玩够了没有啊！” 艾拉尴尬的摸着被拍红的手背 “抱歉抱歉……只是有些不可置信…” 珉枝站起身审视着这个昏迷的男孩 “越级者……这个称号还真是贴切啊…” 艾莉卡开始生气抗议了 “所以他还活着，你们愣着干什么！人不救了吗？！” “啊…啊，抱歉……先救人吧——” “所长，那我们干什么？” 珉枝带来的人看来有点不耐烦了 “干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眼睛长了干么的？这满地的钱，再不捡起来就飞走了好吗！” 珉枝朝着这几人吼着；打扫战场的工作交给了珉枝带来的收尾人，其他人把里诺送到了医护院；即使是后巷最好的医护院，医疗条件也没有多好，医护院并没有再生反应堆之类快速恢复的科技，那太贵了，不是医护院能负担得起的，就算有，那也没几个客人能付得起这个钱，所以医护院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为客人治疗：手术 艾莉卡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直到门口写着脱离两个字的牌子亮起绿色的光，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第40章 事后结算 第二天早晨，三层楼高的医护院透进几缕阳光，阳光穿过窗户洒在里诺的脸上，趴在病床边上的艾莉卡睡的很死，丝毫没有理会阳光的轻抚，倒是里诺从病床上苏醒过来 “我的天啊…全身的骨头跟要散架一样……下次再也不敢这么莽了…” 里诺一转头就看到了趴在病床上还说着梦话的艾莉卡，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不要……留我一个人…” 艾莉卡小嘴微动，嘴角还留着几滴口水 “噗…傻瓜，嘛，一切都是值得的～” 里诺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看了看身上那一身标准的病号服瞬间不淡定了 “我的ego呢？？？诺沃面料的西装呢？？” 里诺到处寻找，医护人员刚好进门看到一个重伤的病人下床生龙活虎的到处寻找着什么东西，这属实把医护人员吓的不轻 “你…你你你！居然还能下床！” 医护人员七分疑惑三分恐惧的看着里诺，面对未知的事物，人总是会害怕 “啊…只是感觉身体有点酸痛啦…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怪物啊啊啊！” 医护人员喊叫着跑出去了，对他们而言，里诺的伤势至少要躺上三四个月，恢复这么快，反而不像人类，后巷除了人类，怪物最多，这些人会害怕也是合乎常理的 叫喊声把艾莉卡吵醒了，看着下床走路的里诺，艾莉卡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然后扑了上来，一句话也没说 原本艾莉卡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但此时此刻全部被她咽了回去 “艾…艾莉卡…那个，身体还有点酸酸的…所以…” 艾莉卡抱住里诺的双手突然用力，猛得把他举起，然后轻轻放回病床上，这举动让里诺感觉像坐过山车，属实吓了一跳 艾莉卡的眼眶有点红红的，这点被里诺发现了 “姐，你哭过了？哈哈…跟季理一样是个爱哭鬼，哈哈哈！” 里诺本就是想让艾莉卡改变心情，故意说出这一番话，艾莉卡挥起拳头，就在要打到里诺头上时卸了力 “笨蛋，我去给你准备早饭…旁边的杯子里有水，刚倒的，可以喝…” 艾莉卡准备离开病房 “那个…姐…我的衣服呢？嘿嘿——” 艾莉卡回了个头 “还是老样子，没个正形…看你这样我也放心了；你的东西我洗完收起来了，在你右手边的收纳箱里。” 艾莉卡走出了病房 咔—— 门关了，里诺松了口气，他以为醒来后要迎接的是艾莉卡的一大堆问题，换上装备准备走出房门，几个医生进来了 “就…就是他，你们快看看他是不是怪物……” 两个医生在里诺身边上下打量，然后草率的说了一句 “医学奇迹啊…没事了，可以出院了。” 里诺可不指望这些医生能给自己一些什么专业的检查以及建议，当然，如果付了钱，那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我能出院吗？” “那是你的自由，不过你确定不吃了饭再走？” 艾莉卡正好提着早餐回病房 “待在你们这每分每秒都要收费，所以在你们这吃饭的事情还是算了。” 艾莉卡把早餐袋子递给里诺带他离开了医护院，回到枝干事务所，他们与一同珉枝处理本次事件的收尾工作，珉枝看见痊愈的里诺有点惊讶 “真是个神奇的小子……先说正事吧，本次收获g，扣除杂七杂八的费用到你们二位的手上还能有一万六左右。” “艾拉那份给了吗？” “给了，还有他回研究所了，他说是想加班，有话回去跟他说。” “这小子……对了，还有科威德斯那两把斧头和他的赏金呢？” 珉枝挠了挠头 “科威德斯的斧头两只一套，确实值不少，可只剩下一把那这价钱自然是大打折扣，你们也没人用斧头，事务所就收购了这把斧头，钱自然是加在了一万六里面，还有科威德斯的脑袋已经不见了，没法证明，也就没有赏金…嘿，我在想你是怎么把那个男人的脑袋打爆的？” 里诺尴尬的看着珉枝 “额…怎么说呢…一个女的拿走了科威德斯的头……而且那个伤口怎么看都是切割留下的吧……” “可惜了，干掉科威德斯这个战绩至少能让你越两阶升到四阶的。” “升阶太快不是不好吗？” “谁跟你说的？升阶后大把大把的钞票福利可以享受呢！你猜收尾人们全部都拼了命的往上爬是为什么？” 里诺攥紧拳头欲哭无泪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 “可恶啊！被坑了！” “咋回事？” 珉枝瞪大眼睛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一个女的说自己是一阶收尾人，要我买她个人情就把科威德斯的人头收走了……居然抢我人头可恶！虽然那个状态我也打不过她就是了……” 珉枝轻笑两声 “哈哈，你的判断是对的，如果真是一阶你跟她争反而有些不好办，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你怎么从科威德斯手上活下来并战胜他的？” 里诺拍拍自己的头 “额…是坚持与努力？” “额嗯…很标准的答案，能接受。” 珉枝露出很勉强的表情 “打住，所长，这个话题咱们就此终止，不如聊聊那些女孩怎么样？” “哦～这个我可就有话说了，我跟你讲，其中一个女孩那个大长腿啊……啧啧，还有那腰，特别是那对——” “停！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的！” 珉枝一脸猥琐，里诺脸红叫停，艾莉卡一反常态的放任两人聊这种话题，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里诺，换平常她早就暴力叫停了 “切～真没意思，里诺你也有十八了吧，还这么保守……那些女孩，季理亚理跟我们事务所签了合同成为我们事务所的收尾人了，两人实力不错，没两天应该就能到八阶，所以按八阶签的合同，其他人有地方去的送她们回去了，当然，花的是你那些战利品的钱，还有没地方去的…自从吞并了血衣事务所，枝干事务所就一直处于缺人的状态，所以就留她们下来打杂了。” “怎么说呢…你还真是善良呢…没有私心吧……” 里诺怀疑的看着珉枝 “那是自然，谁让我是个大善人呢，至于私心嘛～” “所长…这边建议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季理跟亚理从一边蹦了出来，亚理派季理稳住艾莉卡分散她的注意力，自己悄悄跟里诺搭话 “嘿嘿，大英雄！我们以后是同事啦！请多指教！” 亚理伸出了手 “啊，那是自然，请多指教。” 里诺与亚理握手，亚理趁机一把拉过里诺抱住他，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作为奖励，除了那个吻，你还想要些什么吗？大～英～雄～” 说完还不忘吹一口气 里诺被整得脸红，耳朵有些发烫 “不…不想要什么，谢谢……不对，不客气？算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亚理不明白哦～” “就是……就是……” 亚理俏皮的吐出舌头 “好啦好啦，知道你脑袋要烧坏啦！你可真是有意思呢！我一直等着你哦！” 亚理完事带着完成任务的季理离开现场，独留里诺在风中凌乱 艾莉卡因为跟亚理聊得很欢，甚至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第41章 结论事务所 安吉利特提着科威德斯的头颅晃晃悠悠的返回结论事务所，这是一所屹立于被后巷众多建筑设施包裹的空地中的一家事务所，黑与白的配色朴素又不失优雅，在这寸土寸金的后巷，这家事务所甚至有着自己的院子 建筑足足有六层之高，不输巢中的一些协会建筑分毫 安吉利特推开事务所的玻璃门，一个黑发绑着单马尾吃着棒棒糖带着银框眼镜的男子正躺在事务所接待区的沙发上玩着手机，黝黑的眼珠瞟了眼门口，看清来人后并没有理会 “喂，洛星小子，所长死哪去了？” 洛孤星自顾自的玩着手机，态度敷衍 “不知道，自己找去，还有我叫洛孤星，再叫错头给你拧了。” 安吉利特摆摆手 “就你那一点五的身高，叫什么都无所谓啦，小豆丁！” 洛孤星听到安吉利特嘲讽自己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一把漆黑的九毫米口径手枪朝着安吉利特面部连开两枪 砰砰—— 不出意外的安吉利特很轻松的用手上的镰刀将两颗子弹击碎，倒是破碎的子弹击碎了安吉利特身边那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花瓶 “我说过，不要拿我身高开玩笑。” 洛孤星脸色阴沉的看着安吉利特 “哈哈哈，你也真是够逗的，用手枪攻击一阶收尾人，你是白痴吗？” 洛孤星收起手枪继续摆弄着他的手机 “白痴？那不过是给你的警告罢了，真打起来我可一点不输你；看你手上的玩意，切口那么平整，又用美人计去抢了某个纯情男子的人头了？你可真够损的，谁能想到这个妹子竟然是个带把的。” 安吉利特不乐意了 “没办法，老天给我这张脸却是男儿身，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还有关于美人计的事情，那跟不是我的问题，我服装都是男式的，是别人自己脑补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好吧！真是的，天生丽质也有错。” 洛孤星冷笑，他知道安吉利特总是很享受这种被人当作女的然后坐享其成的感觉 “呵呵……你倒是把头发剪短，把脸上的粉洗了再说吧，还有把行为习惯跟说话方式也改一改，很娘，受不了。” 安吉利特一镰刀砍在洛孤星躺着的沙发上，刀锋距离洛孤星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你管的有点多了，豆丁！” 洛孤星用手枪抵住安吉利特的下巴，两人用充满杀意的眼神死盯着对方 “结论事务所又是和平的一天呢，对吧二位？” 结论事务所的所长从楼梯口走下，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色的西装，黑色的手套，一张白色的面具上面还带着些许的血迹 两人收起武器，洛孤星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安吉利特把科威德斯的头颅抛给这位结论事务所的所长 “哦～委托这么快就完成啦～银之教团对你来说果然没什么难度呢！这单委托金不少，但首先得扣除那个花瓶的钱。” “哈哈所长…你又去处理委托啦～” 安吉利特尴尬的想转移话题 “是啊，就在刚刚，收钱的时候听见了下面闹出的动静，就下来看看，果然我们事务所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和平’，我在想，为什么大家不能和谐共处呢？” 沙发上的洛孤星突然来了一句 “关于这个问题，你应该好好说说那个白头发的娘炮。” 安吉利特很生气 “闭嘴，死豆丁！”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结论事务所的所长叫停两人，他拍了拍安吉利特的肩膀 “行了，天天闹，虽然这样也可以增进同伴之间的感情就是啦。” “谁要跟他增进感情！” 两人异口同声 “对了，关于安吉利特委托金的事情，还要扣除一下那张沙发～” 所长即使带着面具，安吉利特也能感受到那面具下阴暗的笑容 “所长不要啊！” 洛孤星在一旁幸灾乐祸 第42章 带‘新\’休假 里诺从事务所里领到了一大笔钱，不知道为什么，完成这份委托的事迹被广泛流传，为事务所带来了大量的订单，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及工作人员们忙作一团—— “您好是要发布委托吗？请稍等！” “委托已经完成了吗？这边来——” “新的委托来了，有没有人接一下！” “大单子？请上楼找我们所长；还请稍等，前面还有一单！” “过来搭把手，实在太忙啦！！！” 枝干事务所在十二号巷被贴上了实力不错，信誉良好等正面的标签，而且附近暂时也没有其他什么比枝干更好的事务所了 至于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里诺本人，正利用那大笔的财富满足着自己抑制了许久的口腹之欲（没错，他其实是个吃货） 晶石餐厅，其老板闲着没事突发奇想在后巷这个贫民窟建立的较为高档的餐厅，消费不是一般后巷居民能承担的，一般的后巷居民可能要不吃不喝干两三个月才能在这里吃上一顿 晶石餐厅四楼靠窗处—— “你已经吃了很多了……进餐厅后就一直没停下过你的嘴……” 艾莉卡用纸巾帮里诺擦了擦嘴；里诺对美食有着别样的执着，只不过一直被金钱之类的原因所束缚着，还有引起他暴饮暴食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那场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了 “姐，这个毫（好）迟（吃）！” 里诺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戴着手套将一只剥了壳的龙虾放到艾莉卡面前的盘子里 “你点慢吃…真是，辛苦你了。” 艾莉卡看着里诺的眼神很温和 “嗯？” 里诺疑惑的看着艾莉卡 “没事。” 艾莉卡赶忙转移视线，就像是在害怕与里诺对视 “这里的美食味道确实不错，不是平时能享受到的呢。” 话题被转移了 “就是啊！所以我们多吃点。” 里诺自然明白艾莉卡在想些什么，作为资深演员，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他而言并没什么难度，他并不想让艾莉卡对“抛弃”自己这件事感到压力，毕竟整件事发展成这样实属无奈 滴滴滴—— 艾莉卡的通讯器响起了，通话刚接通，通讯器里就传出了珉枝的咆哮 “你们两个去哪了！现在事务所忙成一团，你们又去哪里潇洒了？！” 里诺清了清嗓子，脱下手套从艾莉卡手里接过通讯器 “咳咳，我们在晶石餐厅吃饭呢，有啥工作吗boss？” “有！多的是！也不知道谁放的消息，你们走后一大群人涌进事务所，忙都忙死了，赶紧回来干活！” 正在休假的两人来，对于加班这件事那是十二分的不情愿 “所长啊，能不加班吗？我才刚刚痊愈啊……” 珉枝思考了一会 “不加班也行，季理亚理两人接了一大叠的委托，你们去看着点，别让她们出意外。” “可是……” 滴—— 珉枝没给里诺任何反驳的机会结束了通讯 “这不是变相让我们加班吗！” 艾莉卡起身收拾东西 “没办法，就当照顾新人吧，你应该不希望那两个女孩出事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迟钝的家伙还以为是残留在手套上的酱醋 —— 里诺与艾莉卡站在不远处观战 “亚理，切他下路，季理，侧面辅助。” 里诺之前教导过加里尔一段时间，得到的经验被很自然的运用在了教导新人上 “看来在指导新人上，你还真是得心应手啊，什么时候教教我？” “只是略懂一点啦，教还谈不上，只是给点建议而已……” “哦？” 艾莉卡歪头看着里诺，里诺扭头尝试躲避这道视线 “话说回来，带新人还蛮轻松的，虽然说她们两人接的委托量比较多，可都是一些简单的事情，打打耗子，探查巷子之类的，仔细一看，为什么还有‘寻找走失的孩子’这种委托？找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找一条跑到垃圾堆里的宠物蛇是什么鬼啊！” 里诺吐槽这两姐妹什么样的委托都接 “可能是她们急于证明自己吧，加入一家陌生的事务所，证明自己的实力是很重要的，保不齐那天被踢了然后露宿街头，虽然我们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亚理跟季理还在艰难的战斗着 “明明只是一群连帮派都称不上的痞子团体，为什么这么难对付！” 亚理正面用剑招架着来自盗贼团伙头目的进攻 “几个小娘皮就敢来找我们麻烦，靠！被小看了，兄弟们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一名盗贼团伙的成员从侧面偷袭亚理，季理正与其他敌人周旋，分身乏术；那一刀即将砍中亚理后背，从远处射来一把匕首，直接结果了那个偷袭的家伙 “别傻傻的与力气大于你的敌人角力，动动脑子。” 亚理后撤抽出长剑趁对方没有反应重心不稳，一剑捅穿了对方的心脏 敌人头目的死亡意味着这场战斗即将结束 就在亚理举着长剑炫耀自己的胜利时，里诺直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哎呦——” “别大意，记得补刀，还有即使胜利，也不要放松警惕，保不齐哪个没死透的家伙给你来上一下。” 亚理捂着额头满脸委屈，季理倒是乖乖听话，往每具尸体上都补了一剑 ……n个小时后，时间来到凌晨三点 “找到了！全部完成了！” 季理灰头土脸的从垃圾堆里站起，举起一条青鳞小蛇，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项委托，因为寻找得时间太久，里诺与艾莉卡也参与了进来，没有人注意时间 将宠物蛇关紧笼子后，亚理看了眼时间 “糟了…还有十二分钟就到三点十三了！来不及返回事务所了！” “完蛋了…为什么没有人注意时间？！” 季理有些慌张，后巷的人们都知道，这个时间点意味着什么，艾莉卡无奈的叉着腰 “这要问你们自己了，看来你们还需要磨练，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这个时间点没有商店会开门，看来得冒险一回了…” 相比于事务所，返回家里似乎是更好的选择，凌晨三点后的后巷待越久越危险 滴答滴答……时间在缓慢的流逝，几人全速奔跑，但为了照顾两个新人，艾莉卡和里诺只能放慢速度，这也注定了几人无法及时赶到他们的避难所 三点十三分，后巷深宵——开始 第一波清道夫们开始从各个角落钻出，它们成群结队的寻找着猎物 红黑色的防化服，冒着诡异红光的镰刀，沉重的呼吸声，滴答、滴答…现在的后巷是如此的安静，除了—— “快走！它们速度很慢，不要掉队！” 四人在道路上穿行，显然清道夫已经发现了他们，在一个路口，他们被包围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 季理开始慌乱，亚理也有些紧张 清道夫自以为胜券在握，放慢了脚步，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 嗡～砰—砰— 里诺拿起魔弹开出两枪清理了前方挡路的大部分清道夫，留下了三个 “这也是你‘带新人’的一环？” “还是姐姐大人聪明，一人一个，没问题吧？在第二波出来之前把他们解决了。” 两姐妹还在惊讶于魔弹的威力时，艾莉卡已经开始对弈前方排头的清道夫了，而里诺则去处理从后方来袭的清道夫们，他也想看看如今的自己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 季理亚理打得十分吃力，但也靠着配合拖延了许多的时间，对于她们而言，这是次很好的锻炼机会，前提是不要死掉； 冲入清道夫群中，舞动着长刀，里诺如同砍瓜切菜一样迅速解决了后面这群清道夫，这第一波出来的家伙并没什么难度，清道夫挥起的镰刀对他来说就像是慢动作一样，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稍微认真的一记横扫就有几个清道夫因为抵挡不住攻势而遗憾下场；这场战斗的尾声，他站在清道夫的罐子破碎后，流落满地的红色液体上有些感慨 “真弱啊，连给我热身都做不到……我什么时候这么强了，还记得当初处理一个落单的都要靠偷袭才能获胜…” 他拿起手上的刀端详起来，上面已经出现了少许的裂痕 “看来是时候要搞把新武器了，这事拖多久了？我原本是耍双刀的啊……” 里诺叹气，转而观看起了身后的战斗 艾莉卡凭借精湛的刀法三刀便结束了战斗，他们观摩着两姐妹的战斗，她们看起来相当吃力 “清道夫后面的管子是弱点，尽量朝着那边攻击，还有注意配合，在空出手的时候不要忘记辅助一下队友，跟强大的对手战斗，集中攻击效果会比较好。” 两人配合，一人格挡攻击，牵制住敌人，一人在躲过前方挥来的镰刀后从背后偷袭，就这样不断反复，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战斗后，一个清道夫被解决了，为了节约时间防止第二波清道夫出场几人一同结果了最后剩下的清道夫然后赶回了他们的避难所 咔嚓—— 房门被锁上，两姐妹靠在一起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安、安全了，还以为要死掉了…” 艾莉卡以长者的口吻教训着这两个新人 “接委托还是要量力而行，不是量越多越好，还要考虑很多外在的因素……” —— 里诺在清理完自己后找了个地方睡下，今晚的情况可不允许他睡在床上 第43章 记忆的扭曲 隐藏在内心深处，无法被触碰的那股力量，封印的黑金色锁链已然松动—— 模糊的视线冰冷的触感，泪水滴落与鲜血融合——嗒、嗒、嘀嗒—— “这次又是怎样？为什么我在哭泣？我怀里的这位是谁…好熟悉…可恶！止不住的流泪，又是梦吗？” 身体开始扭曲，天空伴随着雷声的阵阵轰鸣…血与泪的蒸发，周围气压与温度爆发性的升高，磁场开始紊乱，电火花不断从四周的电器中迸发 ？？？：“恨透这个世界了？尝试反抗吧，你能做到的。” 只感觉到无端的燥热，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升空 “总是这样，没有人给点提示吗？！好难受，明明没有受伤但就是感觉喘不来气！” 虚拟与真实的体验千差万别，可如今这种情况仿佛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身边产生的闪电快速汇聚，里诺包括他怀里的人影融入其中，当他再次睁眼，正以俯视的视角俯瞰这座阴暗的都市——都市的天空中出现了由雷电汇聚而成的恶魔，它提着天平细数着都市的罪恶，每当天平倾斜，一片区域便被夷为平地 “安静的看着，总会得到答案，对吗？虽然不会有人回复……” 里诺无法做出任何改变，他不再做无谓的思考，将一切交给梦境 ？？？：“你需要宣泄你的怒火，审判他们吧，这是你应得的，也是应该做的。” 雷霆蕴含的力量开始倾泻而下，肆意破坏着地上的设施建筑，一时间，人们惊慌失措，雷声在耳边爆鸣，恶魔所到之处尘土飞扬，皆化为残垣断壁 ？？？：“推翻，破坏，这些有意义吗？” 里诺：“没有意义又怎么样，现在的我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任何存在的意义！” 里诺情绪高涨到了极点，纵使他知道一切都毫无意义，自己最后的下场就是在给都市开出一道伤口后，被赶来的首脑清理 …… ？？？：“停下来吧，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道声音总是这么温柔，让人忍不住去遵从 “做不到！我为什么要听从一个连来源都不知道的声音！就算死我也要拉他们垫背！” ？？？：“carmen，我的名字，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结束。” “停不下来——停不下来，我需要更多亡魂的祭奠，纵然身死，我也要化为诅咒，让这破地方永不安宁！” carmen：“你的意思是，你被彻底击败了？你不是从不服输的吗？所以现在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是吗？” “…我应该说些什么…但现在好难受…我不想听！” 言语里时而稚气时而熟成，不稳定但又具备规律 carmen：“接受现实吧，然后坚定的走下去，它会成为你的力量。” 舍身取义的决心&理念&愿望 …… 扭曲停止了，残存的闪电被风吹散，世界重回平静，一个不起眼的人混迹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所以，我得到了什么？” carmen：“ego，也就是神备，虽然改变不了一切，但做你该做的。” “我明白了……” 里诺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44章 过渡期＆神之秘卷 晨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且巧合的仅仅照在了里诺的脸上，像是在刻意叫醒他 “噢…又是一场诡异的梦，我的脑子什么时候装的这些？好吧…总归来说不是坏事。” 里诺习惯性的检查了四周，他正被两个少女夹在中间，是昨晚艾莉卡做的手脚，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搬到床上，而亚理代替里诺打了地铺 “天呐…我还以为今天起床会变得腰酸背痛的，不过这份痛苦好像已经有人帮我承担了…” 每当梦境来临之际，他总是睡得很死；里诺蹑手蹑脚的起床生怕吵醒这三个熟睡的家伙；这次的梦好像额外给他带来了些什么，所以他决定进行实践 在认真把自己整理干净后，里诺戴上口罩套上手套，起锅烧油，菜刀与砧板的亲密接触，哒哒哒的切菜声尤为规律，入料烹调，炒锅里的热油冒出滋滋的声音，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练宛如天生的厨子 滋啦滋啦的声音以及锅中传出的香味让还在睡觉的三人陆续起身，她们睡眼惺忪，三个人在一同洗漱的情况下，季理亚理以为在做饭的是艾莉卡，艾莉卡也以为是他们两个，直到里诺把一盘盘菜端上餐桌她们才反应过来 “里诺，你竟然会做饭？我可从来没有让你下过厨房啊！” 这件事对于艾莉卡有些出乎意料了 “长得又帅又会做菜，里诺，你可真是个宝藏人才！” 亚理捧哏，但这些菜肴的卖相确实不错，其中散发的香味更是让人感觉这是难得的美味 “不会做，这是第一次，有想法就去尝试了，别管那么多，先尝尝吧。” “你看看这青菜，炒得恰到好处，用来配饭再合适不过了。” “这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你会这些，嗯～做得比我好多了。” “没有啦……吃饭吧，等下还要去事务所交委托呢！我都感觉那条蛇快死了…” 里诺脸色微微泛起红晕，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想将话题转移，但不论怎么说这终归是一个愉快的早晨，于他而言，手艺得到了肯定，于另外三个人而言，也享受到了不错的早餐，这可以说是一天之中的一个不错的开端 —— 同样的早晨，l巢连接12号巷的道路上，一男一女横冲直撞，躲避着一个穿着蓝色长袍深蓝色头发紫色眼睛提着双刀的男人，凌厉的攻击不断穿过他们的身旁，吓得路人纷纷避让 “为什么我们要接这一单？！这下好了，天杀的，对方直接派了个一阶的混球追杀我们！” “冷静一点，寒！谁能想到一幅字画能有这么大魅力！这群人都疯了！” “受不了了！我拖住他，濉溪你带着这幅破字回事务所！” 那身穿一袭黑衣，黑发黑瞳的男子将一幅卷起的字画抛给与他齐头并进，黑色长发穿着黑风衣的女子 “那你怎么办？” “虽然打不过，拖一会还是没问题的，咬紧牙往前冲吧，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黑衣男子站定原地，从背后取下一把冰蓝色长枪横在道路中间，挡住了追击者的去路 “有勇气，但太蠢了！玛德，被u公司开除后好不容易又傍上个金主，我可不想第一次任务就失败，所以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寒想尽力拖延时间，咧嘴嘲讽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三败定律’，杨劫吗？怎么了？又要给你光荣的收尾人战绩填上一笔败绩？” “是‘三刀定律’你个白痴，别拿我称号开玩笑！原本老板只要我拿回字画，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全得死！” 杨劫一个健步上前，寒举枪后撤，双刀如巨蟒游走连续的挥砍让寒有些招架不住，就在两人刀枪相接角力之时，杨劫认出了这一把蓝色长枪 “结论事务所，‘冰枪’寒？我听过你，有点实力，但不够！” 杨劫挥动双刀朝着一个方向横斩而去，被近身的寒根本发挥不出长枪的优势，只能被动格挡，然后被震飞到一旁的墙上 “靠！任务为主，算你走运！” 杨劫没有理会被钉在墙上的寒，而是朝着远走的濉溪追去 “真有够痛的，她应该跑远了吧……” 寒挣扎着从墙上把自己拔起—— 濉溪朝着结论事务所的方向飞奔，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咬紧了牙关 “寒不会死了吧…虽然说人总是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要是真死了，我会为你报仇的！但首先完成任务…” 两人还是小瞧了杨劫的追击速度，仅仅二十几个呼吸，濉溪再次看到了他追来的身影 “这混球真是阴魂不散！” 眼看着杨劫即将触碰到她的衣角，濉溪从身后抽出大剑划出道弧线将他逼退 “我跟你拼了！” “很好的觉悟，来吧！” 两人战斗的位置是一座由钢铁框架构成的桥梁，桥下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伴着破风的翁鸣；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但也只是看上去那样，实际上，濉溪被完全压制 “大剑可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尤其是像你这种女孩子，这种全凭力气的武器在技巧的战斗上可讨不到一点好处！” 濉溪的大剑由上而下，杨劫只用一把刀便轻松挡住，脸上的表情看不到一丝吃力的意思，轻描淡写的就将大剑弹开，接着凭借着精湛的刀法打得濉溪节节败退 “跟一阶切磋，你还得多练练！” “废话这么多吗！” 濉溪一朝躲闪不及身中一刀，那一刀破坏了濉溪的衣物，放在口袋的那卷字画随着衣服的碎片掉落桥梁之下，然后被往来的车辆撞飞不知去向 “不！你毁了它！” 杨劫无能狂怒将怒火宣泄在濉溪的身上，面对迅猛的攻势，濉溪被迫防御 “这可不怪我！是你这个蠢货干的好事！” “闭嘴！你会死得很难看，我会撕烂你的脸！” 剑身已经开裂，杨劫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已经接近疯狂 “我轮盘工坊的剑！很贵诶！” 濉溪大跳后撤企图拉开距离，杨劫丝毫不给机会 “让我们猜猜你还能坚持多久？我猜……五息！” 杨劫双刀重击震飞濉溪手中的大剑，濉溪心中一惊，面对将要落下的刀刃，没有武器的她显得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砰！ 一颗九毫米子弹瞄准了杨劫头部，弹头却只擦过了他的脸颊，杨劫被打断了动作，短暂愣神时，一把漆黑的镰刀飞出插在地上将杨劫与濉溪分隔，看清来人，杨劫目光不由的变得凶狠 安吉利特与洛孤星赶到，是寒向事务所请求的支援 “结论事务所的小屁孩们都来了？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前辈。” 安吉利特起跳，单脚站在刀背上，洛孤星随后到位 “这不是‘三败定律’杨劫吗？怎么，来找虐了？” 杨劫调整姿势，摆弄了下衣领，不屑的看着几人 “是‘三刀定律’！你区区二阶，加上一个三阶一个四阶又能改变什么？击败你们不过是时间问题。” 杨劫狞笑着随时准备进攻，安吉利特一句话打消了他的想法 “是一阶，就在前天，我晋升了，是不是很具有戏剧性？” “一阶？！这么快！啧……” 他闭上眼思考着什么，撂下一句话 “或许你真该把你的头发剪了，不男不女的像什么话？” 看着濉溪捡回大剑，指着他漆黑的枪口，以及安吉利特得意的笑脸，杨劫收起刀跳下桥梁去寻找那卷掉落的字画 安吉利特虽然被杨劫调侃，但他也不敢当场发作，因为这点小事与一阶收尾人发生战斗是十分不理智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老练的一阶而自己不过是新晋的 “下次一定要找回场子！我们走。” 濉溪看着桥梁之下，眼神里充满了疲惫 “濉溪，你在看什么？担心寒？他没事，就是受了点伤……” 安吉利特走下刀背拔出镰刀，洛孤星走近瞧了眼桥梁之下 “有一点，但不是这个，这次的委托……我们失败了是吧？事务所会为此付出很多代价的吧……” 安吉利特右手扛着镰刀，左手拍在濉溪肩上，一脸轻松神态自若 “安心啦，你们的任务不是让那个什么潇老板失去那幅字吗？这不是已经成功了？掉到那底下那么久，首脑来了掘地三尺也不一定找得到，所以回去吧。” 濉溪满脸的委屈 “可是…那幅字应该很贵诶～” “能摄人心魄的字，不要也罢，走啦走啦。” 洛孤星汗颜，对此他充满了无奈，看着前面两人有说有笑，默默跟着他们返回了事务所，而杨劫，还在拼命寻找着那幅不知所踪的字 第45章 死与生 在里诺帮助季理亚理两人提交委托后，艾莉卡也要开始她的工作，枝干事务所依旧忙碌着，独他一人无所事事 街道上人们熙熙攘攘，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奔波劳碌，在这样的人群中，里诺放慢脚步，细细观察着这个他生活的地方 “还真是清闲啊……难得，自从上班后各种事件接连不断的发生，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了，调整一下感觉可真不赖。” 在距离l巢连接处那座钢铁桥梁之下公路的不远处一卷由碎布包裹的卷轴引起了里诺的注意，在这个快节奏的都市里，只有放慢脚步才会注意到这种不起眼的东西；好奇心的驱使让里诺捡起了它，打开后，那上面是一堆奇怪的符号，是文字，是图画，你永远无法解释清楚你看到的是什么，但却疯狂的想看清它，意识到自己被精神污染，里诺急忙合上这幅奇怪的字画，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这是什么东西…呕…难受，为什么我还会想看这种东西？” 一道沉重的声音发出在里诺身后 “既然感觉难受那不如把它交给我，如何？” 杨劫找到了这里，神态轻盈显露出优雅的微笑，伸出手向里诺索要那幅字卷；看清来人，深蓝的发色紫色的双眸让里诺心头一惊，这个男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本能催促着他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里诺开始逃跑 “他…很危险！” 杨劫根本没有认出现在的里诺，只要交出那幅字卷便能相安无事，可这份危机感已经让他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喜欢玩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 杨劫一个瞬身到里诺面前，看清了他的脸，瞳孔开始放大，藏于深处的记忆浮现眼前 “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把我搞的这么狼狈的小屁孩！我本该成为u公司的禁忌猎手，可全部都毁了！我讨厌你这张脸！” 里诺首次感受到恐惧的情绪，他完全理解了艾莉卡当时的感受，这股压迫感让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在活体武器阿尔法项目上，里诺作为一号实验体可没少受到杨劫的‘关照’，每当他离开收容间，杨劫的双刀就会落在他的双肩切断他的四肢，那痛楚刻骨铭心；由于药物的作用，他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我根本不认识你！如果你要这个，给你便是！” 里诺将卷轴扔向杨劫，转身就逃，杨劫在接住卷轴后立刻展开追击 “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杨劫的速度远超里诺，见杨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里诺将他引到建筑密集的地方，凭借复杂的地形暂时脱离追击后立即展示ego并同化魔弹，黑炎在奔跑中迅速覆盖全身，留下的脚印每一个都残留着少量的黑火，直到一条笔直的巷子中，里诺才停下脚步 他端起蓝金色猎枪，枪口对准巷子的另一头等待着杨劫的出现，可一时间风平浪静，对面没有哪怕一点的动静，只感到一阵风吹动了黑炎，黑炎摇曳着 “你是在等我吗？” 杨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里诺身后，同化魔弹的里诺甚至没有一丝察觉，在短暂反应过后，他立刻回身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射击，可子弹射向的只有空气 嗡～砰！杨劫见识到了魔弹的力量 “噢…威力还真大，被打到情况绝对不妙，不过你确定一般的枪械能对一阶的我起作用？” 杨劫再次瞬身里诺后方，看到目标出现，里诺暂时松一口气， “谁知道你是一阶？我又不认识你！太高估自己的知名度了吧？还有，我的枪可不一般。” 本该射向天空的魔弹回转直冲杨劫，杨劫反应迅速，但却避不开这一枪，子弹穿过他的左臂，热血流淌黑火蔓延，他为此感到疑惑 “这枪有古怪…不错的玩具。” 见攻击奏效，里诺仗着ego的加持，开始有恃无恐，导致他一时间忘记了杨劫的速度 “玩具？准备好迎接第二枪——” 杨劫左手抓住枪口抬起，右手抽刀，将长刀直直刺入里诺的心脏，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只在一瞬之间 噗呲——血液溅出 “怎么……会……” 大量鲜血开始从嘴部流出，在那把刀面前，里诺的层层防御如同纸板一样被轻易击穿 “撑死不过是个六阶，花招再多，你也没有任何资格嚣张。” “随意…杀人……这就是…的…作风吗…” 意识已经涣散，伴随着长刀抽出他的身体，心跳随之停止里诺死了，他太大意了，黑色火焰缓缓消失那双眼睛依然睁着，且充满了疑惑 杨劫甩了甩长刀上残留的血迹以及黑火，一掌将还站着的里诺推倒 “弱小即是罪过，死了怪不了任何人，下辈子再当收尾人别再那么大意了，还有，长一张不那么让人讨厌的脸。” 等待黑色火焰彻底熄灭，确认死亡，杨劫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三息后，时间的流动开始变得缓慢粘稠 ？？？：“哎呀…这种死法你可是整整经历了十二次呢…虽然很想跟你吐槽，但现在看来你好像听不见。” 一个神秘人莫名出现在里诺的尸体旁，开始摸索他身上的物品 ？？？：“够谨慎的，我费劲心思安排到你手里的东西你甚至都不敢用，可就是这么谨慎的你居然会死于轻敌，你说这好不好笑？” 神秘人从里诺口袋里摸出那管一直被带着的装有金色液体的试剂，触碰机关后试剂变成了一根针管 ？？？：“o-02-63，是这个没错，嗯…我好像没有告诉你使用方法……这太滑稽了，好吧，这是我的错，让我稍微弥补一下吧。” 那人将针管插入里诺心脏，金色的液体开始注入，随着液体在体内的流动，里诺的心脏缓慢跳动—— 猛的睁开眼，纵使眼前的景色朦胧，也能依稀看见纸片因风而起但却以及其缓慢的速度飘动着，身体机能开始慢慢逐个恢复，里诺艰难的发出声音，所有的疑惑凝聚成一句话 “你…是哪位？” ？？？：“伊森。” 暗紫色头发，西装，黑框眼镜，眯眯眼，里诺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男人 身体适应了试剂里神秘力量的改造，开始好转 “你是那个审核员？！” “你可以这么说，给你发介绍册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帮我？” “想让你拯救世界，这个理由可以吗？” “……我可拯救不了什么世界，要拯救世界你去找首脑吧。” 伊森尴尬的看着刚刚爬起的里诺，他有很多话想要吐槽，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个家伙搞清楚情况 “那些梦，都是真实存在的，是你的真实经历，你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前一世的记忆了，当时机成熟，你会想起一切。” “我讨厌谜语人……” “我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能在时间线跳跃的能力，不是平行时空，不是多元宇宙，就只是在时间线上跳跃，时间线的尽头是一场灾难，我在万千轮回之中得出结论：你有可能终结这场灾难。” “天啊！万千轮回…你怎么没疯掉？” “世界这么大，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各色美食各样美人我可以慢慢体验，就像看电视一样，不会感到饥饿或者口渴，电视里不断有新的内容，你甚至能进行互动，这让人怎么疯？” “好奇怪的比喻…” “理解不了很正常，在你一次次的循环中，我总是在推波助澜，但始终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结果，这一次的循环是最接近成功的，我不能干涉太多，恐发生变故，等你想起一切，你想听，我会慢慢为你解答。” “现在这情况也能称为‘干涉的不多’？” 伊森摆着一张自信的笑脸 “一切都在掌握中～” 里诺扶住头想将脑子里那些碎片化的记忆组合起来，可就像缺了几块的拼图，无论如何也拼不完整 “回到正题，在许多次循环中，我意识到问题，那就是时间不够，许多可能性在你成长之前就夭折了，而你成长之后又总是莫名其妙的扭曲，所以我加快了这一切进程，给了你更多的时间，许多巧合不是巧合，是否有人刻意安排，我相信你会觉察到的。” 里诺盯着这个滔滔不绝的男人，显然他没有在认真听，闭上眼像是接受了对方的说辞 “船到桥头自然直，慢慢来吧，我一直这么对自己说。” 伊森像是早有预料却装作惊讶 “我原本以为你听到这些承受不住扭曲起来呢。” “扭曲那么随便吗？” 伊森轻笑着，态度始终保持友好 “你很有意思，一直如此，像你说的，慢慢来吧。” 里诺看出伊森准备离开，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几岁？” “十二岁。” “这特么是十二岁？！讲真的。” “不告诉你。” 伊森留了个背影踏入虚空消失在里诺面前，时间开始恢复正常 “真是个奇怪的人…循环，轮回…想那么多干嘛，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嘶…刚刚我是死了吧？好不真实的感觉…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还好我心里素质过硬。” 里诺捂着还在自愈的伤口扶着墙缓慢挪动着，出了巷子，在不远处已经堆满的垃圾桶看到了被杨劫拿走的那幅字卷 第46章 异常链接 你不能指望一个对待生命态度麻木的人拥有分毫愧疚怜悯之心—— “潇老板，东西我拿回来了，是不是应该……” 杨劫站在那条巷子的不远处向他的老板汇报情况 “哦，很好，现在扔掉它吧。” 态度很冷漠随意，完全不在意这么做会导致失去多少钱财 “潇老板…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为了拿回您的东西，我可是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啊。” 抽搐的嘴角保持着微笑，双眼被眯成一条缝，杨劫尽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尽管他现在怒火中烧 “我可没闲心耍你！钱，我一分不少的打过去了，东西你自己处理，我不想再看见。” “可是，原因呢？！” “我有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吗！” 嘟——通讯中断 “这个扒皮！以为自己是谁啊！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 杨劫狠狠的将通信器摔在地上，不过看起来这个铁疙瘩质量还不错，并没有损坏，杨劫叹着气老老实实的弯腰捡起，看了眼辛苦夺回的卷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倒要看看什么玩意害我被整这么惨！” 随着卷轴的打开，白光闪过杨劫的双眼，奇怪的字符跳跃着肆意的污染着杨劫的精神，仅仅是看了一眼杨劫就捂住双眼痛苦不堪 “什么鬼！这就是一团【censored】在蠕动哪里是什么字画？！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潇扒皮要让我丢掉，这根本不是人看的！再多看一眼就会爆炸的感觉我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杨劫开始用刀销毁这幅字画，在发现这东西完全无法被销毁后，杨劫放弃了 “呸！晦气！” 字画被随意的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如果不是不够优雅，他甚至还想往那些字上涂抹一些污秽之物 通讯中断后—— “潇大老板，完成了？” 伊森在与里诺交谈的同时出现在l巢一座办公楼内，与一名坐在老板椅上的男子对峙 “没错，按你说的做了，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比起这个，您不应该先要求我放下刀吗？” 伊森态度轻薄，而与他对峙的男人却镇定自若 “你要动手早动了，而且我对你还有用处吧，与其担心不会发生的事，不如多收集点情报。” 伊森放下刀，将刀刃插在实木做的办公桌上单手扶住胸前鞠了个躬 “呵呵，再怎么说您也是一位大佬级别的人物，我为自己的无礼向您道歉。” “不用了，我希望你能为我解答疑惑。” “您只需要知道，那幅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精神正在被污染……” 老板椅上的男人单手敲击着办公桌，咚-咚-咚，显然有些不耐烦 “拜托了，告诉我些有用的。” “这一切都是我‘伟大’计划的一环，而你，不过是枚棋子，小角色，没必要知道太多。” 伊森再一次消失了，在伊森离开后，这座办公楼的老板办公室内发出愤怒的吼声，响彻巢中 ——十二号巷 不久后，里诺从巷子走出发现了杨劫遗落下的那幅字，没来得及上前捡起，他感受到了身体的异变…… 犹如瞬间坠入深渊陷入黑暗，失重感席卷全身，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球正死死的盯着他，那感觉让人不寒而栗；不知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里诺回到现实，身上的伤口奇迹般的完全恢复了，行人依旧在行走，一旁还有几个混混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犹如秃鹫死盯着等待猎物死亡的那一刻 “刚刚那个状态绝对没持续多久……不然这群耗子可不会这么老实…” 脑子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里诺像是与什么东西建立了链接，而链接的对象就是那只巨大金色眼球的主人，一只通体漆黑的大怪兽…… 那怪物低沉的声音古老而威严 “你——能为森林带来新的秩序。” 对于能听懂这声音所表达的意思，里诺已经见怪不怪了 “先是拯救世界，再是改变秩序，我可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去完成这些事情。” 怪物没有任何回应，闭上金色的巨眼后遁入了无边的黑暗 里诺将一切抛之脑后，如果它们真的需要自己去完成某些事情，那么等到时机成熟，答案自然会摆在他的面前，根本没必要去多余的思考这些东西 “所以说，我讨厌谜语人啊……怪物也一样。” 里诺捡起那幅不可描述的字卷，直觉告诉他，将这东西带到研究所能使利益最大化，在此之前，他准备先回家，目前的情况不允许他待在外面 家—— 就在伤势恢复，与脑海中的大怪兽对视过后，身体发生的异变进一步加剧，肌肉撕裂的疼痛时刻影响着里诺，脑子像是在被来回拉扯，眩晕和恶心感在不断催促里诺呕吐，里诺躺在床上汗如雨下，体内的糟粕不断被排出，身体里充满了异物感，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他只能闭上眼感受着o-02-63试剂改造身体带来的痛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次睁眼看见窗外景色，却发现仍是早晨 “我很确定我昏迷了一整天…好烦啊…所以路边的东西不能乱拿…奇怪，我的身体竟然是干净的？” 此时，艾莉卡端着装满水挂着毛巾的脸盆来到床前 “你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晚上一回来就发现你躺在床上咿咿啊啊的满是是汗，烧得那么厉害也不懂得跟我打电话。” 艾莉卡用手背轻微抚摸着里诺的额头，发现烧退了稍微有些放心了 “这不是怕打扰你嘛…” “笨蛋！哪里有什么打不打扰的，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这样反而让我放心不下！” 里诺低头看了看与昨天截然不同的衣物，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顿感尴尬 “艾莉卡，你又把我扒光了…我已经成年了……” “那又怎样，在我这你永远都是个孩子…而且又不是没看过，总的来说，发育的还算不错，蛮结实的。” 里诺被捉弄了，红着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行了行了，你还是那样不经逗，昨天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给你换衣服的时候里面那件西装破了个大洞，我给你缝好了，就放在那。” 艾莉卡用手指着衣柜的方向，里诺跳起来拿起西装端详着 “这手艺真是绝了！完全不输任何工坊，跟新的一样！不过修复的材料是从哪里来的？” 艾莉卡双手叉腰得意的看着里诺 “是吧，不是只有你在委托中能搞到好东西。” 闲聊片刻后，见里诺恢复，艾莉卡背上长刀准备出门 “西装上面的洞是刀刃刺破的…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在并没有受伤……为了不让我担心，照顾好自己，好吗？” 第47章 局外人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里诺决定提前返回研究所，在走之前他还贴心的为艾莉卡备好了晚饭，装在盒子里并附上纸条 “看来，我会非常需要一个‘现状保存匣’……” 确定家里事宜处理完，里诺带着那幅无法描述的字动身回到郊区研究所—— “我以为还要再晚一点才能见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提前回来了，我听艾拉说这个假你过得有点……不是那么顺心？” 里诺深深叹气 “确实不是那么‘顺心’……我算是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加班了。” 一段时间后，加里尔被指派前往工作，闲聊只能终止，里诺也没有闲着，他找到巡视的卡莉准备上交那幅字 “无法被描述的字？你的描述确实挺符合异想体的条件。”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找个房间关起来，然后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怎么用，看看能不能榨出其他价值。” “听起来还真是可怕……” 卡莉拿过卷轴并没有打开，处理过各类异常的她非常谨慎 “异想体出自人类而非人类，这点你应该清楚。” “明白。” 在卡莉离开前，她提醒里诺 “晚上同样的时间地点，别缺席。” 卡莉走了，里诺在设施中闲逛，浏览着各类异想体的管理须知，研究所的员工们都很有经验，并没有怪物突破收容，没有入侵者来袭，更没有人受伤或者死亡 一条长廊上一名身穿白色研究服棕色单马尾的红瞳女子抱着一大碟文件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赶去，一个不注意文件散落一地 “什么嘛…笨手笨脚的…” 话虽如此，里诺依旧上前俯身帮助这名女子捡起文件，随着一张张文件被捡起，在表示自己愿意帮忙后，里诺跟随着这名女子走向会议室 “研究所的工作会很危险吗？” “与外面的世界相比，大差不差，不过研究所很好，至少我在这很舒服。” “你难道不会好奇我们在做什么吗？” “利用怪物收集能源然后卖钱，这不是我们正在做的？” 红瞳女子笑而不语 “如果说我们正在进行一项很伟大的事情，你可愿意参与其中？” 在路上女子有意无意的向里诺询问一些关于他对研究所的看法，里诺自然是使用了他在后巷里的话术，模棱两可的说法女子并没感到反感，里诺的视线落在了女子的侧脸 “那是自然，这会很有意义。” “……” “您，很有魅力，不管是语言上还是……” 里诺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赶忙捂住嘴 “谢谢，我的朋友们总是这么说。” 女子的微笑像是要把里诺融化，情感完全被她引导着 “敢问您的名字？” “carmen，叫我卡门就好了。” 里诺心头一惊，这个名字曾出现在梦中，他尽力说服自己只是重名罢了，如此热情洋溢的女子不可能是那个难以名状的存在 “后巷如何？还是没有一点点起色吗？” “什……么？” 里诺惊讶于一名上层的研究员竟然会关心后巷居民的生活情况 “那里的情况从来没有变过，可以说更糟糕了，最近流落出一种名叫‘脑啡肽’的药物，一些帮派组织甚至会利用药物控制人们的行动。” 里诺的话里带着讽刺的意思，脑啡肽从何而来他再清楚不过，卡门并没有生气，她悄悄记下了这个问题 会议室的大门前，里诺将文件交给卡门 “非常感谢，这是场愉快的谈话。” 那笑容始终透露着热情；走在回去的路上，里诺回忆着对话的内容 “她应该很被重视吧…因为她绝对是个值得被守护的对象啊……” 会议室—— “本次会议的内容我想谈谈实验体的选择……” 会议室内端坐着几名部长以及两位创始人 加百列：“根据资料，虽然实验条件苛刻，暂时也没有其他符合条件的实验体，但就算这样我们也不应该以您作为实验对象，我们，在座的各位，都很信任您！我们不希望您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实验的成功率！” 艾因：“再等等，会有更符合条件的人选出现。” 虽然艾因也不能确定是否真有更合适的人选，但他极其不情愿以卡门作为实验对象 本杰明：“我相信老师的判断，这个项目暂时搁置一段时间对于后续并没有什么影响，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您有点着急了。” 卡门深深叹气，看来这群固执的家伙暂时是不会同意自己这个任性的提议了 “好吧…那我们再来讨论一下‘脑啡肽’药物的管理问题吧……” 晚上八点半，训练室—— 卡莉工作结束来到训练室，里诺正对着空气一遍遍挥舞着刀刃，他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已经开始训练了？” 里诺停下手上的动作，简单的挥刀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连疲劳感都没产生 “不，只是在做热身，只有和部长对练的时候，那才是训练。” “既然如此，让我们提前开始吧。” 卡莉提着训练用的大刀站在原地，这次里诺拿了两把训练刀，做好攻击架势后意味着切磋开始 里诺率先动身，闪身卡莉面前一刀劈下，卡莉挥动大刀划出一道弧形逼退里诺，里诺迎难而上，单刀与卡莉角力，似乎是要让卡莉看到他的改变 卡莉感到惊喜 “力气大了不少啊，要是我没反应过来说不定就被比下去了，短短四天就有如此进步，天赋很不错呢！” 里诺第二把刀接踵而至，自下而上的上挑如果是别人那自然是猝不及防，但他面对的是卡莉，像是早有预料，卡莉抓住里诺进攻的空隙一拳命中里诺腹部，里诺被击中后后撤数米 “这一拳的感觉……你没激活纹身吧？” 里诺揉了揉腹部调整自己的状态 “没有，我想看看不借助外力我能到达什么程度。” “很好，我很欣赏你，那就稍微认真点吧。” 话音未落，里诺再次进攻，纵向抽刀连续斩击，卡莉悉数格挡，待到里诺稍显疲态，卡莉单手举起大刀顺势劈下，里诺侧身闪避，移步卡莉后方，大刀落下的地方被撕开一道口子 “速度也有进步，再来再来！” 卡莉后退一步然后向前冲刺，刀芒划过，里诺以非常极限的姿态躲过攻击，虽然知道卡莉在砍中自己的一瞬间会收手但还是不免有些后怕 大刀纵横，威力让人难以招架，只能不断格挡躲闪寻求机会反击，卡莉卖了个破绽，在攻击时停顿了一瞬，里诺天真的以为机会来了，趁此机会双刀从两侧向中间劈砍，见里诺上当，卡莉后仰躲过攻击用刀背拍击里诺，本以为他会就此被击飞，可里诺的下盘依旧稳固，双脚像是粘在了地上，只是被击退了一小段距离 卡莉没有再做评价，开始认真对练，里诺明显感觉到卡莉的改变，压力直线上升，这使他不得不进一步激发自己的潜力 右手单刀上挑，左手接着刺击表示，攻击如弹幕一般冲向卡莉，意外的卡莉没能全部挡下，虽然没能有一刀命中卡莉，但攻击速度已经超越了子弹让卡莉感受到轻微的压力 卡莉除了防御，敏捷也丝毫不逊色，接连闪避了里诺突破格挡的数到攻击，里诺自知不敌，准备用最后一招结束战斗，在做准备动作时，却不断被卡莉的攻击打断，他一咬牙下定决心，后撤一段距离并料定卡莉会向他冲来，里诺双刀举过头顶 “我准备放手一搏，所以小心了。” 卡莉冲到里诺面前，里诺站在原地硬吃卡莉一记横斩，事发突然卡莉没有收力，训练用刀并不锋利，但砍在身上疼痛难免，里诺嘴角溢出少量鲜血 “你疯了么？！” 里诺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双手，两把刀成十字落下，卡莉及时格挡 锵！ 一声清脆的响动，训练用的大刀被击碎了 —— 一顿修整过后，里诺坐在地上，体力迟迟没有恢复，卡莉递给里诺一瓶水 “你天赋很强，这种程度已经超越一般的三阶直逼二阶，如果配上ego跟其他的强化手段，即使面对一阶也能应对。” “能得到大名鼎鼎的殷红迷雾如此的评价，我真是不胜荣幸。” 这场战斗让卡莉感受到无比的畅快，毕竟平时也没谁能做她的对手 “如果不是武器的问题，我应该早被解决了吧。” “不必谦虚，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够将我超越。” “是么…我会变得更强，我需要这么做。” “人变强，总会有些理由吧，方便我知道吗？” 里诺望着天花板深呼吸 “老实说，我现在也有些迷茫了，之前变强的理由很单纯，只是想让重要的人过上好日子，而现在，突然冒出个人告诉你必须变强不然世界会毁灭，但却不告诉我什么原因，虽然我刻意的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些事情，但就是忍不住啊…那股莫名的压力……” 卡莉闭眼思考了一会，训练室内保持了一小段时间的宁静 “结合你的变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就像小说里说的，‘奇遇’？” “死了一次算吗？” 卡莉沉默了，里诺说的让她摸不着头脑 “‘死了怎么还会在这’，您是这么想的吧？我确实死了，因为一个奇葩的原因被一阶收尾追杀然后死了，但又被人复活了，他往我身上注射了些东西，然后跟我讲了一堆奇怪的话。” “让你拯救世界之类的？都市里各种各样的人很多，再多怪事也不足为奇，只要能变强，对你而言就是好事，不是么？” “确实。” 里诺站起身双手交叉向上拉伸后放松了身体，此时再看卡莉的表情，她看着地面，没有插在兜里的右手无处安放似的抓着自己的后脑像在犹豫些什么，卡莉把心里所想都写在脸上自然是被里诺看了出来 “部长，如果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那没必要犹豫，您知道我不会拒绝的。” 卡莉下了决定，扭头看向里诺 “虽然这么说很尴尬，但听说你曾经的梦想是跟我一起战斗？” “啊…加里尔那家伙……并不是曾经，如今也是。” “我不是很会忽悠人，所以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是愿意做一名局外人随波逐流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是想参与进来，成为我们的一员？” 里诺轻笑，难掩内心的激动，他的偶像如今正向他发出邀请 “自然是后者，不过…难道成为研究所的员工不算参与进来么？” 像是压在心底的石头平缓落地，卡莉微笑的转过头朝着训练室出口的方向走去，向后她摆摆手 “知道你的想法，那就好办了。” 第48章 殷红迷雾 弥漫的是雾，飞溅的是血—— 散落的脏器，甚至仍保留余温，心脏在跳动，却不知意义如何，尸横遍野血雾弥漫，又是谁在角落里饮恨吞声？ “各大帮派都在蠢蠢欲动……看来这里有人需要我们的帮助——” kali：“想要在后巷里维持生计，干的活总是让人难以启齿，什么困难重重，危机四伏，不过是家常便饭；但我活下来了，靠脑子，行动力，当然，我可不会忘了还有‘友好’邻居们的帮助。” 成为收尾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像卡莉这样极具天赋的，即使自己单干，收入也极为可观；她曾经受过邻居们的恩惠，也曾竭尽所能的报答他们，那么，在这座简陋的公寓里，谁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把她捆起来！这娘们能拿出那么多钱，指定发达了！仔细搜！她家里肯定有值钱的东西！” 翻箱倒柜的声音惊醒了卡莉，她缓缓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群曾经‘友好’的邻居们 kali：“人性是贪婪的，你得到了，只会想得到更多…他们帮助过我，而我也回报了他们，可笑，我们究竟在这之中得到了什么？我下定决心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为了钱，或者值钱的东西，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规矩。” “我每次都把赚到的钱分给你们……” “愚蠢的做法，为了防止你事后报复，我们在结束一切后会请你‘睡上一觉’，好人在后巷可不长命，这点你还没学到？想想，我们也算‘互帮互助’过了，今夜过后，谁也不欠谁，各种意义上。” kali：“后巷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渣，蛆虫，败类，你的善良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出喜剧。” 怒火中烧潸然泪下，悲伤与愤怒的情绪交织着，如风助火势，捆绑的绳索应声断裂，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求饶，惨叫，她没能听清任何声音 kali：“当情绪冲刷理智，你只会觉得外面的声音嘈杂，听不见听不清，朦胧中，我听清了，他们喊我‘怪物’。” 公寓内弥漫着血雾，参与者们被屠个干净，红发女子站在楼顶掩面哭泣，她所爱的人，想要守护的人被她亲手断绝性命，溅在身上的不是血，更像是万斤的罪孽 kali：“他们教会了我很多，在你足够强大之前，不要暴露你的善良。” 经验，天赋很快就让她迈入二阶—— 一次偶然的经历，某条巷子内一个褐发红瞳女子的演讲吸引了她，她驻足倾听 “未来被迷雾笼罩，梦想无法被追逐……斩断都市内痛苦的循环——” 卡莉上前，抓住那个女子的双手，怒斥她 “一派胡言，你对这里的情况又了解几分？像你这样巢中来的大小姐，根本什么都不懂！” kali：“本以为这姑娘会被我吓哭，但也有可能是我高估自己了。” “你对巢中的痛苦又知晓几分？” 卡莉无言，女子递给她一张名片 “如果对此感兴趣的话就来此与我合作。” —— “你的表情，看上去很惊讶。” “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准确来说是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见到你…当时我看你把头转回去了，我猜测你不喜欢我。” “什么意思？” “出身巢中的我确实不够了解后巷的人们，他们的生活，他们的痛苦…和他们相比我的生活明显更加滋润，但也让我活的像个懦夫，不论我在这里做什么，我总能感到羞耻。” “其实后巷里的生活也并非一直那么艰苦。” “你能来这里一定是做了非常艰难的决定吧…非常感谢。” kali：“与她的对话总是那么轻松，温柔的语气让人听了很舒服，我愿意跟她聊下去。”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无法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那天我们所谈的，不过都是些小事……” “哦？所以呢？你想说些什么？” kali：“谁能想到与她的对话竟能牵动我的情绪，我承认我心动了，我的脸色可骗不了任何人，我竟然感到了心虚，很滑稽对吧？” “我认为我可以用更低的价格雇佣你。” “啧……真蠢，不论是这个决定还是做这个决定的我，走了。” 卡莉准备迈动的步子停在了原地 “我看到你为一个老太太支付了殡葬的费用，你们素不相识，对吧？可你依旧那么做了，那种善良我很钦佩，也在期待着……” 卡莉满脸写满了傲娇，她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现了最真实的一面 “咳，如果不把尸体处理掉，过不久，老鼠会爬满整条后巷，我不过是提前把麻烦处理了而已，明白了？你所说的‘善良’与我差的十万八千里。” 卡莉面前的少女笑了出来，不是嘲笑，没有任何的讽刺，单纯发自内心 “你到底在笑些什么！？我可不认为这有什么有趣的！” “抱歉，我只是在对自己的选择表示满意。” 一个黑发金色瞳孔的男子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他的视线落在了卡莉身上，被卡莉敏锐的感受到了 “对了，那个一直盯着我的家伙是谁？” “他是艾因，他非常厉害哦！” ……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此刻，整座设施，很安静 “拜托了……请守护这里的人们，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相信。” 卡门做的选择一直都是对的—— kali：“我认识了许多同事，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守护着研究所，在这期间因为一场意外，我拐了个富二代当我们的同伴，做有意义的事总是会让人上瘾，看着研究所在我的守护下不断壮大，总是有种说不清楚的成就感，虽然有点瑕疵，但总归不是坏事……” 研究所在那一天被一位陌生人以不知名的方式闯入，直接来到了研究所的几位核心成员面前—— 伊森：“额……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首先我想强调一点，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们加速一下研究进程，我知道我要交给你们的东西…可能有点超前了？” 艾因：“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 伊森：“它可以代替成为‘水桶’，现在我教你们如何提取cogito。” 艾因：“我们知道它如何提取……” 伊森：“但没法大量提取对吗？没有大量的素材就难以获取想要结果，比如说稳定性，耐受性巴拉巴拉的，欧天啊，原谅我不了解你们所谓的‘专业术语’，我只是想帮助你们稍微加速一下，这不会改变剧情的走向，那位小姐该经历的还是要经历……当然还有那位先生，或者这位先生。” 伊森看着卡门的眼神意味深长 本杰明：“什么剧情？” 伊森：“没什么，口误了，我们开始吧。” 无迹可寻—— kali：“当我意识到有人入侵，提着刀赶到时，一群人围着一个奇怪的‘机器’操作着，我当时想上前阻止，认为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威胁他们这么做的，卡门将我拦了下来——只听见机器发出刺耳的噪音，然后从里面钻出来一只由各种人体器官拼接成的怪物，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伸着舌头重复着无意义的话，那个人说这叫‘打水’，那只怪物也是最初的‘异想体’……在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后，那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那个神秘人使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间接扩大了研究所的规模，如今研究所的规模已经可以称为‘公司’；通过钻研那只怪物，卡门研发出了第一件原型e.g.o武器，并将它托付给卡莉，随着她不断的使用着这把武器，卡莉在一次战斗中凭借自己的意志觉醒出了属于自己的e.g.o护甲，强大的e.g.o以及强大的实力让卡莉被协会赋予了色彩 “殷红迷雾的传奇就此谱写……” 空荡的后巷弥漫着红雾，红发女人慢悠悠的点燃口中的香烟，背起镶满眼球的血色大刀，寻找着她的目标—— 第49章 致命铠甲＆水晶玫瑰 如果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并且得到答案只是时间问题，那么，在那之前将它们抛之脑后 “知道我的想法就好办了？她想表达什么呢？” 凌乱的床铺，散落的衣物，随意摆放的武器，里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卡莉的话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直到夜深人静，午夜降临—— 哒、哒、哒 有人在设施内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里诺从睡梦中惊醒…… 啪嗒、啪嗒、啪嗒 声音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沉重的呼吸，莫名的压力让人喘不来气，穿上衣物拎起长刀，斩钉截铁的准备一探究竟 推开房门四处张望一片漆黑，房间的灯光勉强照亮了无光的长廊，也照亮了那具无主的铠甲 “什么东西？” 嘎吱—— 铠甲双手举起大剑挥击而下，里诺侧跳躲闪，铁剑砸向地面，震颤的嗡鸣声回荡整条长廊 “准头真差…现在人家都还在睡觉，这么做真的好吗？” 那具铠甲手持铁剑朝着里诺缓缓移动 “异想体跑出来了？！为什么没有任何警报响起？” 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他决定优先分析对方的行动方式，可那具铠甲像是失去目标一样一动不动，像座雕像一样让人感到诡异，里诺轻轻挪动着脚步；仅仅只是身上物件轻微碰撞发出的声音，铠甲却能敏锐的感知到并朝着那个地方挥出一剑 “循声制敌吗……有点难搞啊…” 铠甲的移动速度并不是很快，里诺向一旁抛出一枚硬币趁着铠甲被硬币落地的声音吸引注意之时，后撤并远离这具诡异的铠甲，他装备上魔弹上膛瞄准一气呵成，瞄准了铠甲的头盔部分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应该没人会穿在这东西里面吧…” 嗡～砰！ 一发魔弹凌空而出，幽蓝的纹路散发微光穿过了整条走廊，也穿过了那具铠甲的头盔，头盔上被魔弹开了个洞，里面散发出些许黑气，铠甲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直直的朝着里诺狂奔而来，但因为装甲的厚重，明显能看出它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两枪、三枪，魔弹直穿铠甲的躯体，可从它的行为上看不出任何的效果 “打不死的吗？有点犯规了。” 铠甲冲刺到里诺的面前，因为一直在使用魔弹进行射击，里诺没法及时躲闪，在大剑落下的那一刻只能举起长刀进行格挡，本以为成功格挡后对方的攻势就已结束，没成想铠甲再度举剑补充了两段快速连续的挥击，里诺与之拼刀，两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暂时化解危机，可铠甲力量强劲，让本就濒临崩坏的长刀瞬间被击碎，碎片洒落地面，失去近距离作战的依靠后，里诺立马闪开数道身位，以此与铠甲保持安全的距离 换上魔弹后，里诺陷入了被动，只是穿透铠甲并不能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在简单梳理思绪后，深呼一口气，铠甲感受到这股微弱的气流带动风的声音，转动刀柄发动猛攻；里诺后仰闪躲第一波攻势，右手持枪左手抓住铠甲的手腕，此时铠甲仍保持着挥刀的动作，蓄力起跳翻身站立至铠甲肩甲之上，将魔弹的枪口塞入头盔先前击穿的弹孔中连开两枪，两声魔法阵的嗡鸣，魔弹在铠甲内短暂游走后将其贯穿，铠甲失力倒地，盔甲上的零件散落一地 疲惫的主管过了良久才通过发现此地的动静，前来支援的员工姗姗来迟 “今晚看起来能睡个好觉了。” 翌日清晨，昨晚的战斗并没有给里诺带来多好的睡眠，来到惩戒部的他困倦的等待着主管的发配，这时候，加里尔为他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哦，谢谢，你还挺贴心的。” “还可以吧，跟你学的，怎么样，解决了研究所的一桩‘怪谈’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里诺迷迷糊糊的细品着杯中的咖啡，思考着该如何做出答复 “怪谈？这里还有这种说法？” “员工之间闲聊的话题，有些现象是异想体引起的而有些不过就是些传闻，你昨晚解决的就是异想体‘幽影铠甲’引发的‘深夜幽魂’。” “不算解决吧……毕竟异想体可无法被彻底杀死。” 加里尔双手交叉抱头向上拉伸着自己僵硬的身体 “只要搞清楚情况就好了，毕竟恐惧来源于未知。” 并没过去多久，里诺被指派前往工作 “请里诺前往f-02-66进行沟通工作。” “你该干活了，这次是新来的家伙，还算安分，派你管理估计是想调整一下你的状态。” “啥意思？” “去了就知道了。” 里诺放下咖啡杯走出来休息室 收容单元门前，电子显示屏内显示该异想体资料基本被开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后，里诺踏入了收容单元 那是一只衔着玫瑰的鸟，站在枝头上安静的发着呆，见来人也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一只夜莺吧，这样漂亮的鸟在巢中才有可能看到呢。” 枝头上的夜莺拍动翅膀，虽然意义不明但这是个不错的情绪反馈 一系列的沟通与互动过后，夜莺用衔着的玫瑰上的刺扎破了自己的舌头，一滴血从枝头上滴下落到地面，钢铁与水泥混合的地面凭空生长出了一朵水晶玫瑰 夜莺拍动翅膀在收容单元内环绕一圈，最后落在了水晶上，示意着里诺将玫瑰拾起，玫瑰被摘取后，夜莺回到了枝头上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在接触到玫瑰的一瞬间，仿佛疲劳被一扫而空，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这么神奇的么？如同水晶般闪耀的玫瑰……这绝对是件不错的礼物，不过异想体给予的物品应该不能轻易送给别人吧…” 里诺将水晶玫瑰挂在胸前西装的口袋里，气质优雅上几分，玫瑰似乎还散发出了淡淡的香气，根据资料显示，这些香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会让人感到放松 走出收容单元，pe box计数器来到14点 “该去看看惩戒鸟了，它可不是个省心的家伙……” o-02-56的收容单元内一如既往的干净，看样子经常有人来打扫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第50章 小翅扑扑 对惩戒鸟的工作没有一点难度，几句简单的言语就能让其产出不少的pe box，而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无非是对工作的习惯 结束工作后，小鸟落在里诺的头上与他一同出了收容单元，回到休息室后，这滑稽的模样自然是引人发笑 “喂……所以说，能别笑了么……” 加里尔捂着肚子狂笑着，眼泪从眼角喷洒而出，他用手不断的拍打着里诺的后背 “哈哈哈太有趣了！你的头看起来很适合当作鸟窝。” 休息室的同事们也开始评价起这独特的造型 “把异想体当饰品，你还是头一个呢。” “我有点担心它会不会把你的头咬掉……” …… 里诺用手指戳了戳头上的小鸟，它似乎没有想要下来的意思 “看起来很舒服呢，已经把眼睛闭上了，不过我很好奇，它为什么睡着了还能保持平衡？” “看来在被指派下一次工作之前都要保持这样了……这个先放一放，我从一只夜莺那得到一朵玫瑰，这是什么东西？放在身上感觉全是都通透了。” 里诺胸前的水晶玫瑰开始吸引众人的视线，加里尔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朵一模一样的玫瑰 “异想体的给予物，有时候它会给你带来好处，但有时候也会要了你的命，就目前来讲，水晶玫瑰算是比较安全的。” 加里尔将玫瑰收起 “跟异想体有关的东西……除了e.g.o饰品，在工作结束后会被回收，至于回收后干什么，这就要问后勤组的那群人了。” “对了，那两个孩子有再来吗？” “有，这几天都有来，看你不在他们都会去找部长。” “这样不会妨碍到她的工作吗？” 加里尔凑到里诺耳边小声说着 “其实，我们部长在整个研究所是最闲的，只要没有异想体突破收容或者什么不速之客来访，那她的时间大把大把的，而且她似乎很喜欢陪两个孩子，我甚至看到她对着两个玩耍的孩子偷笑，那温柔的表情可是自我加入研究所以来第一次见啊！” “这么说有点太夸张了吧……” “其实这也能理解，别看我们部长这么强大，她实际上才二十来岁，又不是什么灭绝师太……” “你们是在说我吗？” 休息室的大门被打开，聚在一起讨论的众员工一哄而散，留下中间的里诺与加里尔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处 “额……部长…没有，我们在聊新的异想体…没错，新的异想体！” 卡莉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家伙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也无所谓……里诺，这几天两个孩子交给你照顾了，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办点事。” “嗯？带孩子？很奇特的工作内容，我尽力。” “负起责任来，最近大家都很忙，各自的事情都堆成了山……” “我理解，交给我就行了。” 卡莉离开了，里诺为卡莉没有追究他们的言论而松一口气，加里尔却在身旁憋笑良久 “‘负起责任来’，这感觉就像母亲带着私生子来找他们的亲生父亲要求负责一样，哈哈哈！” 里诺接下了这个任务，看着加里尔的眼神充满了无言 “我想如果‘殷红迷雾’的那把大刀落在你头上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加里尔双手一摊 “反正她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顶多就是打我一顿罢了，有再生反应堆，不打紧。”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副高冷男神的躯壳里面竟然会存有一个这么‘有趣’的灵魂……” “我当你是在夸我喽～‘私生子之父’。” 里诺抓住加里尔是脖子把他的头埋入沙发里摩擦着，直到他求饶才松开手—— “好了丽莎、伊诺克，你们平时都干些什么呢？” “玩，然后就没有了，卡门姐姐没让我们做事……” “丽莎，不实话实说可不行，还有读书，不过丽莎似乎不太喜欢阅读，虽然不用干活，但卡门姐平时会给我们一些书供我们学习知识。” “伊诺克！你真讨厌！如果他不知道我们还要做本杰明布置的作业我们就能去玩了！” “我的作业已经做完了哦。” “呜……！” 丽莎鼓着腮帮嘟着嘴涨红了脸 “现在我知道了，丽莎还没做作业，带到休息室去做吧，等你做完我们再去玩。” 虽然丽莎与伊诺克是卡门与艾因领养的，但艾因出于工作原因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照顾两个孩子 照顾孩子可不比管理异想体轻松多少，在后巷里并没有多少游戏能够供孩子娱乐，此时休息室里在动脑的不止丽莎，还有里诺 “迄今为止我的娱乐活动好像就只有与姐姐下棋……之前在游戏厅里玩的项目也不行，没有设备……带他们玩点什么好呢？” 里诺头上的小鸟睁开眼，跳到肩膀上与里诺对视着，这一下就打通了里诺的思路 “娱乐不拿手，那就干点拿手的事吧！悄悄的，不被人发现就行，虽然被发现的话可能要挨一顿骂……” 里诺哒哒哒的用通讯器向上头发布了几条申请，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后终于获得了批准 “妥了！” —— “作业做完了！你说好带我们出去玩的，你要是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里诺阴险一笑 “我有个有趣的想法，就在设施里玩，但玩的内容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不然下次不带你们了。” 听到有趣的事，丽莎两眼放光，将孩子的天性展现的淋漓尽致，拍着胸脯满口答应，伊诺克在一旁看着，稳重的像个大人 “好耶！对了，那个……我能抱抱它吗？” 丽莎指了指里诺肩膀上的惩戒鸟，没等里诺搭话，惩戒鸟像是回应了她的请求一样飞到丽莎手里乖乖坐好 “性格这么好的异想体还真是少见呢……管理须知里需要注意的也只有不要伤害它而已……” 跟人一样，部分异想体也会有自己的情感，会有喜欢的东西也会有讨厌的，不同的是，他们不是人—— 丽莎将开心的情绪写在脸上，她对小鸟会回应她的请求感到高兴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秘密之旅开始喽～” 第51章 我们可是纯爱(番外) 那日，奥斯瓦尔德掳走了被改造过后的郭唐，宇宏立即返回协会 “下发八点档马戏团团长奥斯瓦尔德人头的悬赏！还有，全力搜查j巢，寻找八点档马戏团的位置！” “是的，会长！”*n 时间在流逝着，宇宏在办公室内望着窗外的星空等待着手下发来的消息 “当流星划破夜空，你不在，我又剩下了什么？” 天残星恒协会灯火通明，宇宏彻夜未眠，直到第二天八点，在j巢内的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天残星恒协会的成员发现了马戏团的踪迹 “会长！我们发现了他们！” “想办法拖住，别让他们跑了！” 宇宏来到协会一层，各科人员齐聚，已经准备良久 “各科人员，今天务必让一都市梦魇陨落！全体出击！” 宇宏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在那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先遣队已经开始与马戏团交锋—— 奥斯瓦尔德坐在观众席，如同看表演一样看着地面上的战斗 “客人啊，参与表演的你们应该很快乐吧，扬起你们的嘴角欢笑，尽情享受这场生命的演出吧！” “观众席上的那个扭曲怪物在说什么啊？！” “我不知道……这一个接一个的怪物让我喘不过气……” “打不完的吗？这只猩猩力气够大的啊……小心，他冲过来了！” “不好！那个新人！” 一名先遣队人员被体型庞大的怪物撞的支离破碎 “啧……坚持住！会长赶到我们就胜利了！” 不多时，战斗的声音越来越小，先遣队也仅剩两人苦苦支持着 “看来这场表演要结束了呢！哈哈哈哈！不与我一同欢笑吗？” 奥斯瓦尔德发出凄厉的笑声 “会长……还没来么？” 话音刚落，十几只箭飞入帐篷朝着观众席飞去，将奥斯瓦尔德逼下观众席，奥斯瓦尔德停止了笑声，气氛有些凝重 宇宏指挥一部分人外部包围马戏团，带领了一与四科的战斗人员冲进马戏团的帐篷 “会长来了！有救了！” “保持队形不要散！注意保护远程，远程人员压制射击！” 明确的感受到奥斯瓦尔德愤怒的情绪 “最讨厌你们这群破坏表演夺走笑容的家伙了！小丑们！给我上！” 仅过了一天马戏团再次充满了各种人体改造而成的动物，但因为这是奥斯瓦尔德临时补充的怪物，战斗力并不是很高，协会的成员基本能够应对 “小丑！我的人在哪！” 奥斯瓦尔德向一块幕布招招手一只怪物从幕后走出，牙尖嘴利，全身覆盖了灰白色的毛发，锋利的爪子以及不属于人类的肌肉，她四肢着地慢慢向着奥斯瓦尔德移动 “你说的是她吧～她是我最得意的一个作品……” 没等奥斯瓦尔德说完，宇宏已经拉着长刀冲刺到他的面前做好了斩击表示，奥斯瓦尔站在原地不动，在长刀斩下的那一刻，被改造过后的郭唐用她的爪子为奥斯瓦尔挡住了这一刀 “郭唐……” 看到如此模样的郭唐，宇宏心如刀绞；郭唐发起攻击，挥舞着利爪，战斗方式犹如一匹野狼，宇宏始终不忍心下手，不断的格挡闪避任由对方进攻 “没错，就是这样！狼小姐好样的！其他小丑也欢笑起来吧！” 怪物从四面八方涌入帐篷，战斗已经远超帐篷所能承受的范围了，有的甚至战至场外，在外面留守的二科三科的成员迅速上前支援，整场战斗十分混乱，但奥斯瓦尔德似乎十分喜欢这样的场景，站在帐篷顶部观赏着这场战斗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你清醒一点啊！” 改造后的郭唐没有理会宇宏，继续着她的攻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最喜欢的糖果，我带了哦，就在口袋里。” 宇宏趁郭唐进攻不备，绕到身后，长刀插入地面，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草莓味的糖果，用双手束缚住郭唐，将糖果塞入她的口中 “哎呀呀……真是个痴情种，我的控制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下了好一番功夫呢～” 郭唐的爪子没有停下，宇宏在被划伤后，拿上刀后撤数步，随意斩去几只来偷袭的小怪后准备面对郭唐的利爪……他看到了，被改造后的郭唐咽下了糖果，眼角有着点点荧光，这让宇宏再度燃起希望，下一轮的交锋开始了 人与兽的战斗，刃与爪的较量，一阵乒乒锵锵的响声，长刀磨平了攻击的利爪，没有了爪子，郭唐张开满口尖牙一扑一咬在宇宏的肩膀上，皮肉被撕开，衣物被血染得鲜红，宇宏没有阻挡，强忍疼痛放下刀张开双臂轻轻拍着郭唐的背部，被改造过后的郭唐愣了神 “还记得你曾说过要吃的那家糖醋锅包肉吗？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去，在昨天，我拿到了那里的优惠券。” “不愧是你啊客人！很具有表演的天赋，这滑稽的模样真的很适合当小丑。” 宇宏抱着郭唐狠瞪了一眼奥斯瓦尔德 “奥…好凶的眼神……不过我喜欢。” “协会里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处理了，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做很多事情。” 郭唐的咬合力在不断减弱 “今后由我保护你，拜托了，醒过来吧……” 奥斯瓦尔德在穹顶上看笑话似的看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刺耳的嘲笑 “你可真是个玩弄女人情感的家伙呢。” 奥斯瓦尔德跳下帐篷的穹顶准备结束这一切，郭唐推开宇宏后撤开，退回奥斯瓦尔身边 “你的深情一点用都没有，倒是一场很好的演出，让我们结束……” 郭唐一口咬向奥斯瓦尔德的脖子，鲜血四溅，宇宏捡起刀 “真是失礼啊，我们可是纯爱。” 奥斯瓦尔德对这猝不及防的攻击先是一愣，大笔一挥将郭唐扇飞，被宇宏精准的接住 “居然有人能解除我的操控……我们下次再见！” 宇宏想阻止他逃跑，奥斯瓦尔德打了个响指，所以人的面前像是出现了一块彩色的幕布，当幕布合上再打开，整座马戏团及怪物都消失不见，只有满地的尸体以及昏迷的郭唐能够证明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战斗 宇宏俯下身拖住郭唐后背看着被她改造的面目全非，不由得一阵心酸 “放心吧……想要恢复原状很简单，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这是个科技发达的世界，只要有钱，便能无视规律—— “这家店终于开门了，等好久了。” “糖醋锅包肉我要大份的！” “好……” 第52章 被阻隔的危险 丽莎一路上都在对有趣的事情抱有期待，直到他们停止在了一扇铁门前，丽莎的表情有些害怕 “我们不被允许进入这些房间……” “所以说要保密啊，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你难道不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吗？” 好奇是天性，对于揭秘未知，丽莎自然是充满了兴趣，在与伊诺克短暂的对视后，她决定去看看房间的到底是什么 “o-03-03…是这间，我们走吧。” 怀揣着不安，丽莎被牵着手进入了房间，当她踏入房间后，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着，身上也没了不安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特别吧。” 里诺低头看看伊诺克示意他跟上 “真是神奇的体验呢。” 房间内有一颗巨大的骷髅头，没有任何躯干，头戴荆棘冠，头颅被一金属十字架所贯穿，然而就是这种造型，没有谁对它感到害怕 在丽莎靠近这颗大骷髅头时，手上的小鸟飞了起来，飞出了房间，丽莎没有被它影响，直勾勾的看着骷髅头，伊诺克近距离打量着这颗骷髅头；里诺走到前面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十岁那年，因为好玩，伙同几个小伙伴偷了一套在澡堂洗澡男人的衣服，等他出来后我们一起嘲笑了他。” 微亮的白光穿过里诺的身体除了一种异常放松的感觉，并没有其他情况出现 “现在你们也来试试吧。” 丽莎不知所措的看向里诺，试图寻求帮助 “随便承认一个错误就可以了，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伊诺克你也可以试试。” 丽莎深吐一口气，虽然看着面前的这颗大骷髅头那空洞的眼窝不免有些紧张，但最后还是将话说出 “前几天……我在一个人的被子里放了……泻药，因为…因为他说我是一颗南瓜！” 里诺差点笑出了声，不过他忍住了 “我看着丽莎下的泻药，我并没有阻止她。” 白光闪过穿越了两人的胸膛 “好神奇！疲劳感好像被消除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变轻松了！” “没错呢，紧张与不安已经被抛之脑后了。” 没了不安紧张的情绪后，丽莎胆子大了起来，她伸出小手在骷髅头下挥了挥 “它是怎么浮在空中的？它要吃饭吗？它要睡觉吗？” …… 在该收容单元待上一段时间后，趁着还没有人来工作，几人溜出了房间，在走廊上若无其事的走着 “接下来我们去哪呢？” 对于之后的行程，丽莎还是抱有期待 “喜欢狗吗？带你们去玩狗。” d-02-107的门前，一名员工刚好结束工作从收容单元内走出看到了里诺 “你是接下来要对它进行工作的员工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想让你不要被它的外表所欺骗了，归根结底它就是只怪物……谨慎点……你是四级员工？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好了我该去工作了。” “欧……谢谢。” 里诺身后的两个孩子面面相觑 “这个会不会有点危险啊……” 丽莎紧张的问道 “是啊，有危险，那我们回去吧。” 丽莎想听到的不是这个，她生气的捶着里诺的胸口，小脸憋的通红 “哥哥，别逗她了，我也很好奇里面的所谓的‘怪物’。” “既然你们这么请求，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你们见见世面吧。” 铁门打开，一只白色的狗趴在地上啃着玩具骨头 “波迪，看看谁来了？” 波迪没有理会里诺的呼唤 “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啊。” “它好可爱！我能摸摸它吗？” 里诺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狗食分别交到两个人手上 “自然是可以，不过首先，你要和它打好关系。” 丽莎与伊诺克慢慢靠近波迪，波迪没有一点的反应，直到两人拿出狗食，两片肉片，波迪才站起身对着两个孩子撒娇，里诺自然是寸步不离的看在孩子们的旁边，心里在想 “如果这只狗敢扑上来要人，我一定一脚给它踹飞！” 喂食的过程异常的顺利，两人也成功的抚摸上了波迪 “哇～这小家伙真是可爱极了，看着他，心情都变好了！” “它绝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如果没有危险的话。” 纵使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里诺依旧感慨于伊诺克的理智；他也上前摸了摸波迪的狗头，并拿起手机准备拍摄几张照片 “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上层的人的要求，等等把照片连同报告给他们就行。” 丽莎、伊诺克与波迪相处的很愉快，他们玩了许多的游戏，最多的就是抛接球，里诺一边记录工作一边保护着两人的安全 看着两人一狗在愉快玩耍，里诺注意着时间 “可以了孩子们，该结束与这位可爱‘小天使’的游戏时间了。” 波迪用爪子轻轻挠着里诺的裤腿似乎有意挽留，里诺在喂给它一块狗食后带着两个不舍的孩子离开了d-02-107的收容单元 “我们还有机会去看它吗？” “会有的，但我希望你们会在收容单元内看到它，而不是在外面。” 里诺一拍手，拍掌的声音让丽莎回过了神 玩了这么久，有没有人感觉到口渴？ 丽莎举起了手 他们移步到另一间收容单元f-05-52前，里诺让两个孩子在门口稍等，自己前往了收容单元 里面有一台贩卖机以及两侧站着的两只穿着工装裤的‘虾人’，贩卖机上还写着免费的字样 “白嫖汽水！听前辈们说过，早就像来试试了！做点什么好呢？打扫一下？” 里诺收拾了一下收容单元内的一下空汽水瓶，并擦了擦贩卖机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没一会，从贩卖机里掉出了一瓶蓝色的汽水 “看来是真的，真的有免费汽水！” 看了看工作结果，结果为优，里诺毫不犹豫的拿上了那瓶汽水走出收容单元 两个孩子坐在墙角等着里诺，看见他出来后围了上去，里诺拿出手上的汽水 “有人喜欢蓝莓味的汽水吗？” …… 里诺来来回回又是两趟，第二次，第三次，他对f-05-52的工作结果都是优，分别拿到了两种不同口味的汽水，草莓的，与葡萄的，丽莎选择了草莓，伊诺克拿了蓝莓，几人拿着汽水返回休息室坐在沙发上饮用着这款由异想体产出的‘韦尔奇乐’牌汽水 “有股很独特的风味，相比于其他牌子的汽水，它的果味更浓郁，气泡更足，比其他汽水好上不少！更重要的是，它是免费的！” 躺在沙发上喝着汽水，这又是一种享受，丽莎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相比于平时在设施里闲逛，与这些几乎‘无害’的异想体接触，反而是极其有意思的事情—— 直到下午，卡门结束工作来接孩子们 “非常感谢你能够照顾他们，添了很多麻烦吧。” “没有，感觉还不赖，或许我还挺适合带孩子的。” 里诺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对着丽莎伊诺克闭上一只眼示意他们保密，丽莎比了个ok的手势 “看来你们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呢，方便与我分享吗？” “很抱歉女士，您看起来已经年满十八了哦” 里诺以风趣的口吻回复了卡门，幽默的说法让她会心一笑 “如果有时间的话，还可以请你照顾他们吗？” “当然，我的荣幸，我会负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卡门把手插入白大褂中，与里诺攀谈起来 “承担责任需要很大的勇气，你认为你能够做到这一切吗？” “如果你没有想过如何担责，那么即使你成功的完成了一项工作，那么你也是失败的。” 卡门微笑的闭上双眼，像是对什么表示满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时间也不早了……” “我还需要帮同事特训，就先告辞了。” “……好的。” 在里诺离开后卡门矗立良久 “我相信你以后可以肩负起更大的责任。” 训练室—— 两个人在进行着‘激烈’的交手，虽然只是里诺在单方面的压制加里尔 “呃啊，不行了，你什么时候有变强了？比妖孽还妖孽！” “我无时无刻都在为了变强而努力，倒是你，进步不是很大啊，因为有了更高级的e.g.o就放松懈怠了？” “我可没有！只不过遇上了瓶颈而已，你这个天赋怪物……” …… 这场训练以加里尔被打得倒地不起为结尾，倒在地上的加里尔张开双臂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的天，让我缓一缓……” 里诺坐到了加里尔的旁边 “跟我聊聊研究所的八卦吧，我挺喜欢听的。” “你喜欢听八卦？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 “猎奇与好奇的心谁都会有，不过是被外部因素压制了而已。” “好吧，那我就讲一点我们部长的…你知道丹尼尔吧，就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公子哥富二代。” “嗯哼～” “他可是社会精英中的精英，来到研究所纯属巧合。” “那与我们部长有什么关系？”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可是我们部长绑票绑来的！” 第53章 信与责的刃 丹尼尔：“私自来后巷调查如果被家族的人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骂，早点结束吧……” 这位穿着棕色西服黑色内衬，头戴一顶棕色帽子的富家公子，突兀的行走在后巷脏乱的街道上 丹尼尔：“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要坐在书桌前写十几页的报告了。” 卡莉：“嘿！蓝头发的那个家伙，别左顾右盼的，就是你！” 卡莉上前抓住拿着笔记本正在做调查的丹尼尔 卡莉：“你就是那个骗子吧，跟我走吧。” 卡莉粗暴的拉着丹尼尔返回研究所 丹尼尔：“拜托，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认错人了！麻烦轻一点，这太粗暴了。” 卡莉：“骗子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是骗子，看来待会需要让你的嘴松一点。” …… 丹尼尔被卡莉绑票似的带到研究所，并稍稍进行了拷问 …… 丹尼尔：“我需要解释多少次？我不是骗子！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铁门被打开了，卡门走进房间 卡莉：“这个人交给你了。” 卡莉离开了房间，这让被绑在椅子上的丹尼尔松了一口气 丹尼尔：“谢天谢地她终于走了，她就像一头野蛮的野兽根本无法沟通，我想这位双眸如红水晶般美丽的女士能理解我的话语。” …… 卡门解开束缚住丹尼尔的绳子，双手合十态度诚恳 卡门：“十分抱歉！看来我们确实认错了人，不过麻烦你原谅她，她在这种事上总是会特别的积极。” 误会解开了，丹尼尔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丹尼尔：“不必在意，事情还没变得糟糕，误会解开就可以了。” 卡门：“我对像你这样的人才非常感兴趣，我想邀请你。” 丹尼尔有些为难，尴尬的气氛在这狭小的房间弥漫着 丹尼尔：“太抬举我了，但是抱歉…我有点忙，还有报告没有完成…” 卡门递上一张名片 卡门：“不要急着拒绝，听听我的演讲或许能改变你的想法。” …… 丹尼尔：“好吧，既然你执意这么做。” …… 某日，街边的演讲结束，丹尼尔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一段时间后，他消失在了人海 某日早晨，一名西装笔挺的青年踏入了研究所的大门 丹尼尔：“哎呀，这里的人们早上都不喝咖啡的吗？一天开始之前来一杯咖啡，没有比这更让人提神的方法了。” 在丹尼尔身旁的是艾因，这意想不到的情况让艾因的脸上多了几分诧异 丹尼尔：“你的表情，看来是没有想到我会大驾光临吧……这可真是让人失望，虽然我未期待过有什么盛大的欢迎会，但你们瞧瞧这里！我可没料到你们会这么的冷血。” 艾因：“不，这是因为……” 丹尼尔：“好啦，我明白，像这样悲惨的小公司，也只有像我这样优秀的大人物才能撑得起来，没错吧～” 艾因：“实际上，我们把它运作的很好。” 丹尼尔：“哈哈，开玩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 丹尼尔：“你就是艾因吧，我从卡门那里听说过你，非常天才的家伙，一点也不输给我。” 艾因：“所以，你为什么会来到这？” 丹尼尔：“实际上，是卡门的演讲打动了我，她的语言很有魅力，很生动不是吗？为此我才会来到这里，奥……她现在在哪？” 卡门：“我在这里呢，咖啡上瘾的小伙。” 卡门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跳了出来 丹尼尔：“你好，我叫daniel。” 卡门：“来这里，这是你的座位，你旁边的员工会告诉你工作的内容。” 丹尼尔：“哇偶，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要来。” 卡门：“还记得吗？我说过不管你有多伟大，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丹尼尔：“当时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只当是危言耸听，没想到……嘿，我能提一个条件吗？就是在那边放一台咖啡机，我真心希望大家能体会到冲咖啡的乐趣。” …… 艾因：“你是怎么样认识的这个社会精英的？” 卡门漫不经心的说 卡门：“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呢！我说过了，在煽动人心这方面，我可是超～级在行的呢！” —— “这就是那位‘丹尼尔’的来历啊……听到了有趣的事呢……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加里尔坐起身耸了耸肩 “一传十，十传百，像我们这样的打工人，无聊的时候都是自己找乐子的，包括不限于挖掘各位部长领导负责人们的过去。” ——午夜，那具铠甲没有再跑出来，它得到了妥善的管制……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同样的那个休息室，里诺与一众员工一起闲聊，谈论着各自的遭遇 休息室的大门再一次打开，摸鱼的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这回进来的不是卡莉而是其他部门的员工，大伙这才放松下来 “艾拉？来找谁的？” “找你啊，里诺，那天不辞而别心中始终有愧啊。” “事出有因，没人会怪你。”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也就不废话了，来这其实是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带着疑惑，里诺走到艾拉面前，艾拉拿出一双漆黑的手套 “s五倍速手套，如名字一样，让你体会五倍的速度；那天那群教徒尸体上扒到的，可笑的是看那具尸体的死状，应该是想徒手接子弹。” 里诺先是一惊，而后很快回归冷静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自己留着？” “我本来想如果你不分我辛苦费的话那么就自己吞了，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但你分了，人不能太贪心，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里诺接过手套穿戴起来，带上的那一刻，手套带来的效果被里诺清晰的感知到 “……谢谢。” “你知道这是多余的……好了，你们刚刚聊到哪了？方便我加入吗？” “当然……” 广播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请里诺前往二层人事部。” 加里尔紧张起来 “人事部……该不会里诺你干了什么事要被开除了吧……” “不会吧……该不会昨天的事情被发现了？加里尔，闭上你的乌鸦嘴，在我走的时候别喂毒奶！” “行啦行啦，你放心去吧，这里我看着他。” “谢了艾拉。” 怀着忐忑的心情，里诺走进了人事部的那扇木门，金瞳黑发的男子坐在茶桌旁招呼他过去 艾因：“坐吧，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里诺：“这种情况我还是站着比较好吧，有什么事？” 艾因一瞬间脸色变得阴沉 “这变脸速度……” 艾因：“你对违反规定这件事上有什么看法？” 里诺：“……我不知道……” 面对艾因的质问里诺手足无措 艾因：“你带孩子们与异想体互动？出了什么问题你是否能付得起责任？” 里诺：“抱歉…我只是想带孩子们体验点有趣的东西，待在这无聊的窒息感我想没有哪个孩子能够忍受。” 艾因：“所以你就无视规定，自作主张？” 里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负起责任的。” 艾因：“不，你不会，我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一个负责的人。” 里诺：“……” 艾因：“你的做法很让人失望，将孩子至于危险之中，这就是你的做法。” 里诺：“我确认过安全与否，也认真的阅读了管理须知，我认为完全没有问题，根据数据显示，与孩子们近距离接触的那两个异想体没有造成过任何人伤亡的记录！” 艾因：“所以你断言它们没有危险？你只是在狡辩，掩盖你不负责的事实。” 里诺：“我无法反驳……你是老大……” 艾因：“我想要的不是这句。” 里诺：“你是要我道歉吗？” 艾因：“……我在询问你是否能负得起责任。” 里诺：“从头到尾你都在向我强调‘责任’，而我问你，这所谓的责任你又负上了多少？我从一开始遇见两个孩子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不对劲，在这个危险的设施里，作为监护人的你放任他们在这里游荡，这就是你所谓的责任？你忙于工作疏于孩子是因为他们是领养的还是他们没到需要让你‘负责’的程度？” 艾因：“我们在谈论有关你的事。” 里诺：“我想，在关于责任这件事上我要强于你，你的责任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 艾因：“那么如果两个孩子因你的主张而死，你该如何负责？” 里诺：“我的命或许不是那么值钱，但我会用它赎罪，直到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 艾因：“你没那个机会，在他们死的那一天，你会被立刻处决。” 里诺：“后巷的收尾人本就向死而生，如果你要责罚我的话尽管来吧，不论是开除还是处决什么的，我会为这件事负责，‘自己做的事自己买单’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别迁怒孩子，他们什么都不懂。” 里诺在说完后直接离开了人事部，他再也无心工作，回到宿舍的他躺着床上，手臂遮挡着双眼 “两个孩子没事……迎接我的应该是辞退…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没其他办法……真是可笑……至少把工作完成，钱还是要拿到手的。” 对自己一阵激励后里诺重振旗鼓，投入到工作中。 在里诺离开一阵子后，艾因饮了一口茶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卡门从办公桌后站起身，得意的说 “如何？卡莉推荐的人很有她的个性呢。” “你的选择一直是对的，我也一向支持。” 第54章 心态 “哇哦，看看，那名研究员，褐色短发的那一个，好小哦，没想到研究所居然会招孩子。” 投入到工作中的里诺并没提及人事部内发生的事情，像是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与加里尔进行着正常的巡逻 “那是米歇尔，培训部的负责人，相比于其他人年龄确实小了些，别否认了她的能力，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谈谈在人事部发生的事吗？” 里诺保持着沉默 “老兄，说实话我很担心，该不会我的这一任搭档要以‘被开除’的方式离开我身边了吗？” “……或许你应该好好享受跟我待在一起的最后这一段时间。” “不会吧！你真的被炒了？！” “差不多吧，反正应该待不了多久了。” “你是干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知道，研究所的开除率几乎是零……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怎么……” 里诺一脸淡然，无所谓的解释起来 “我把可能是主管的家伙怼了一顿，因为我把他的孩子带去跟异想体‘亲密接触’了，他还说如果孩子出事要处决我，我认为有些小题大做了，如果这也能算危险，那我在后巷所经历的那些又算什么？” 加里尔被惊呆了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勇敢还是有个性……不愧是你……轻易做到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情，这真是让人惊讶到难以置信。” 里诺单手捂着脸掩饰自己的尴尬 “别那么夸张……如果我被开除了，那么我会尝试冲击一阶收尾人，再找家世界之翼做靠山，带着我姐姐进到巢中过上好的生活然后过普通的日子，比如每天镇压一些都市梦魇之类的。” “好家伙……未来都规划好了…冲击一阶我信，但镇压都市梦魇为什么被你说的跟喝水一样？” 里诺双手抱头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懒散的样子 “来自骨子里的自信呗。” …… 两人在设施内巡逻，直到一间收容单元，他们停下脚步，这是魔弹射手的收容单元，里面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像是里面的那家伙从来没出现过，门口的显示屏仍然显示着基本信息与管理须知，并没有被改变过，既然魔弹没有出逃，那么为什么收容单元空无一物 “这里……” “魔弹消失了，很突然，就在你放假后的第二天，没有任何前兆，像是被召唤一样魔弹的脚下出现了个蓝色的法阵，在收容单元外都能感受到躁动黑炎的温度，卡莉赶过来的那一刻，魔弹被吸入法阵消失了……没人知道什么原因，也没有新的异想体，这个收容单元就这么空着了。” 里诺紧张到流出冷汗，眼睛瞥向一边想转移注意 “这可跟我没关系……” “什么关系？” 即使声音很小声但仍然被加里尔捕捉到一部分 “啊，我说这跟管理不当有关系……” “这不是废话嘛，估计是主管触碰到异想体未知的规则了，这事情一般出现在新异想体身上，但不排除旧异想体也存在未被开发到的规则，这是很致命的，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 一间标准的办公室内，一名白发，灰色眼眸带着黑色半框眼镜，光是看着就显得很有学识的男子坐在其中批阅着一份份文件，对于这个还年轻的家伙来说，即使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情，但巨大的工作量还是使他心里多少有点怨气 “又要处理研究报告，又要管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真不明白这些人提交的起诉是出于什么心理，合同白纸黑字写明了，赔偿也已经到位，可还要浪费时间跟他们打官司，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赢，只为了敲那一点可怜的补偿金而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这些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阻碍多么伟大的计划，如果有人能帮我处理这些律政类的东西，那我就轻松喽～” 哐当～办公室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绿藻色长发，穿着休闲装的男子拿着两罐绿色的饮料推门而入 “本杰明，我听到你的抱怨了，要不要一起放松一下？” “乔凡尼？我倒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一下，可惜你看不懂这些，还有我不喝酒。” 乔凡尼把没开封的罐子递给本杰明等他接取 “工作时间喝酒不太合适吧，而且我也喝不来那东西，太涩了。” “不是酒，汽水，当然你要酒的话我这罐可以给你。” “不必了。” 本杰明接过汽水，刺啦一声，气体从瓶口窜出，乔凡尼拿着酒瓶的手悬在半空中 “不要让我等太久～” 本杰明拿他没办法，微笑着与乔凡尼碰杯 “老是这样不务正业……哇！这味道，是酒！” “哈哈，是果酒味汽水。” “这有什么区别吗？” “那不一样，汽水不够劲啊。” 话虽如此，本杰明依旧享受这瓶汽水带来的片刻休息时间 “说正经事，我听卡门说马上要有人来接你班了，到时工作量直接减半，你就轻松了。” “有新人要来吗？是个怎样的家伙，很期待呢。” …… 在与加里尔一同进行日常巡逻时，在一条走廊上遇到了带着一堆文件书籍的加百列 “那位白头发的等一下。” “你叫我？” “没错，你就是里诺？” “额……是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加百列把手中的东西交给里诺，厚厚的一叠让里诺明显感受到了它们的重量 “花点时间把他们记牢了，你以后要用到，根据情报部的资料，你学习能力不差，不然也不可能过从应试村脱颖而出。” “那个……其实我没去过应试村，但既然情报部有这方面的资料的话，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资料塞进去的……之所以能通过面试，是因为跟一位有学识的邻居学过一点……” 加百列保持沉默 “看来情报部的情报出现了点问题，不过很快能解决，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花点时间。” 加百列离开了，加里尔从文件与书籍叠成的塔上拿下一本书，看了两页发出惊呼 “哎妈呀，全是有关律政的，估计是认为你没钱请律师处理‘被开除’这件事而为你考虑呢，还挺贴心的。” “你能不能闭嘴，算我求你了……无所谓了…不过学些律法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我以后也能当名律师。” 这自嘲般的说法让两人回归安静 ——员工宿舍 “这些东西还真是晦涩难懂啊，但对我来说理解它们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果人人都按照这上面去做世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可惜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些不过是一张张写满字的破纸，放到后巷甚至不会有人去读它们，也就那些公司需要这些东西，毕竟公司比普通人来得有价值，压榨出的油水更多，订立这些法条的那些人才更关注这些公司，又有谁会去管下水道的老鼠呢？” 一张张被阅读过的律政文件被扔到床下，好像不再需要它们了，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如果每一篇都要被记住，除非你是机器否则即使有超强的记忆力也不可能全部记住，可惜机器人不被允许上到法庭，与那些非人知性体不被允许存在一样，因为它们有个共同点，触碰到了某些人的蛋糕 文字不断涌入脑海，头部开始发昏，越发的疲惫最终放弃抵抗躺在了铺满纸张书籍的床铺上 ——梦境 血腥味与美食的香味混杂在一起，那是一条巷子，到处挂满了各种招牌，店门打开，仿佛在招揽顾客，可整条巷子空空荡荡，消失的行人消失的店主，仿佛就像是身处异空间 追寻着最浓烈的气味，找到了那位始作俑者，双刀出鞘，开始战斗，刀光剑影，血光冲天，被频频压制使生命反复受到威胁 有人来支援了，她像位天使，漆黑的长发如同战神降世，两人合力可仍有所欠缺，刀被斩断，黔驴技穷，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逃 那人饮血追逐着，周身散发着绿色的烟雾，是剧毒，剧毒渗入伤口，血液停止流动，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逃出来了，那方光景永远无法被忘记，世人的冷漠，无端的伤害，最终，有位战神陨落在那个地方，哭泣无用，无力的悔恨不断蔓延，最终成就了那个恶魔 是谁在背后主导着一切？怨气？苦痛？是想要改变的决心 ——梦醒 睁开眼后，里诺猛息一口气，时间并没过多久，可此时已过零点 “现在是一点……两个小时吗？” 心脏还在扑通狂跳，似乎仍然没有缓过来 浴室内，哗啦啦的水流声，里诺双手扶墙任由水流从头上留下，这才带来了冷静，仰起头，一股麻痹感席卷全身，用力一挥想散去麻痹感，这无心的动作，一道雷蟒从手心窜出，索性收力及时，并没有什么被破坏，除了地面上那一道焦黑的痕迹能证明，这不是幻觉 “我发生变异了？这次梦境带来的力量？为什么我感觉它本就属于我？” 时间会给出答案…… 第55章 定制节奏 某家酒馆—— 吧台上，一名身披斗篷的落魄男子等待着点好的酒水，胡渣布满了下巴，眼中布满了血丝，背着两残破的武器，依稀能看出是两柄长刀，他没有头发，似乎是为了喝酒把它们卖了 伊森：“给我这位朋友来一杯你们这最贵的。” 酒杯端到桌上，杯内的液体晶莹剔透，似乎泛着微光，甚至倒映出了饮酒人的面庞 那人一言不发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喂，还有我刚刚点的那杯，帮我端上来。” 伊森：“‘落魄的维尔’，老练的一阶收尾人，如今却在一家破酒馆里混日子，靠一些报酬少得可怜的委托过活…没有想过翻身吗？” 维尔：“想跟我聊天，拿出你的诚意来，不然免谈。” 伊森：“胃口真大啊，一百八g的宫廷玉液都买不了与你交谈片刻。” 伊森凑上前，一副大款的样子，维尔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番 维尔：“你想说些什么？” 伊森：“不久之后，一个叫‘图腾蛇’传说级别的帮派将会受到一名色彩级收尾人的清扫，我需要你去支援那个帮派，用你的命。” 酒杯再次被灌满，维尔对伊森的话语不屑一顾 维尔：“送命的活我可不干。” 伊森对此早有预料，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 伊森：“如果不是‘那件事’让你身败名裂，你早就通过评定成为色彩了，不过是个名头，对你来说应付一个色彩还是没什么问题，而且你现在没什么活可以接吧？人总是爱干净的，工具稍微有点污点就不敢使用了，但我不一样，我不嫌脏。” 维尔：“你不担心我一刀让你身首异处？” 伊森：“我敢找上门来那自然是有点底气的，身为一阶的你，应该深知这一点吧，不然早像个莽夫一样把我撕了。” 维尔冷笑，不忘停下手里的动作，酒水一杯杯的往嘴里送 伊森：“看来要让你看点感兴趣的东西。” 伊森从一双黑手套里取出两把长刀，无光的环境下通体漆黑，但暴露在光下，金黄色的纹路便开始浮现，它们被放在了吧台上，这提起了维尔的兴趣 伊森：“废墟里的上古武器，铭刀‘重瞳’，你清楚它的珍贵性以及它……强于任何工坊的武器，失落之地已经失传的工艺，你清楚它的价值。” 维尔抚摸着刀身感受到了其蕴含的力量 维尔：“好刀！然后呢？我开始对你后面要说的感兴趣了。” 伊森：“这刀当作你的报酬，委托的内容就是，支援‘图腾蛇’，杀掉那名色彩级收尾人！为了委托能够顺利进行，先用它们代替你背后的那破玩意吧。” 维尔：“提前给报酬？不怕我拿东西走人？你也知道我名声可不怎么样，我不介意再臭一点。” 伊森：“当然怕，所以，要接我这份委托前，来签份合同吧，内容你可以慢慢看，但时间可不等人。” 维尔：“……行，我签，烂命一条，如果能换到神器说不定能改变我目前的处境。” 收尾人不会放过任何向上爬的机会，哪怕付出生命；伊森得意的微笑着 伊森：“明智的决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12号巷的某个路口 白衣黑瞳黑色长发，男子腰间别着把通体白色长剑，看上去似乎是极其特殊的锻造工艺，不属于任何工坊的作品，手捧一本书在某个转角靠着墙专心的阅读着 “莫缈？你就是情报的提供者？” “没错，‘殷红迷雾’卡莉？原谅我直呼其名，只是想确认一下。” “现在确认了？” “……很强的压迫感…” “聊正事，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卡莉的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了几道黑线，莫渺也不敢再耽搁下去 “根据收集到的情报，传说级别帮派‘图腾蛇’将于两天后截取研究所的一批设备，这群亡命徒可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一群不要命的……提前给他们个教训，我可不想设备出什么意外拖慢了研究进程，走吧。” “我也要一起？这可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 莫缈感受到了杀气，卡莉将猩红的大刀扛在肩上，一副不可忤逆的姿态 “怎么？不愿意？好歹也是正牌的二阶，几只老鼠把你吓成这样？”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我们约定好的由我‘收集对研究所不利’的情报，如果不是您在事务所瓦解前拉了我一把，这样的活我甚至懒得去接！” 卡莉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只剩半盒的香烟，自己点了一支后给莫缈递了一支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烟盒被放回大衣口袋，卡莉吐了口烟圈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只是一个传说帮派被灭，留下的战利品我可拿不了多少。” 莫缈陷入了沉思，经过三息的考量后，莫渺决定一同前往 “呼……好吧我跟了……但我可不敢跟‘殷红迷雾’抢东西，希望您能慷慨一点。” “想好了就走，跟上，时间很贵。” ——图腾蛇帮派 作为都市传说级别的帮派，内部架构完全，等级分明，与毒牙帮那种地痞流氓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帮派里的成员基本上都做过纹身强化手术，其品质参差不齐，有的甚至只是一两百g的便宜货，纹身的图案多是跟蛇类有关，是个极其崇拜爬行动物的帮派 虽然是帮派，但并不干收保护费，割内脏这种低级的勾当，卖脑啡肽，以及打劫有钱的富人才是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帮派的议事厅内，不算豪华但也并不朴素，帮派的成员井然有序的工作着 秀政：“老大，几个星期前那个我们关注的小帮派被人灭了。” 平诚：“灭就灭了，‘毒牙帮’…本来想着不服从、拒绝成为我们的附属帮派的话就派人收了他们，现在倒是把自己整没了，可惜了，那帮派很适合成为我们的附属，连名字都不用改。” 兰乌：“现在帮派的规模基本上覆盖了整个十二号巷，甚至有向周边延伸的趋势，我们该提升自己的实力了。” 平诚：“我已经踏入了三阶，兰乌四阶，秀政也差不多有四阶了，虽然跟那些待在协会里的家伙比不了，不过稳定周边也够了……不说这个了，两天后的情报打听到没有，现在手底下一大帮兄弟要养，还要扩张地盘，钱还是太少了……所以这一票我们势在必得。” 秀政：“我手底下的帮派说那批设备会从m巢运出，途径旧毒牙帮的地盘，那个小帮派被灭那天，我就派人去交涉主人当时着急出手，所以我用较低的价格买下了那片地的‘管辖权’，我们可以在那里设伏。” 平诚：“干的不错！胜算又多了几分！外头交给你果然是正确的！兰乌，现在帮派内部是什么情况？” 兰乌：“这就比较糟糕了……这群家伙实力不强倒是挺会生事的，互相看不对眼，不过已经解决了，我把几个带头的沉底，其他人就都闭嘴了。” 平诚：“下次处理事情稍微温和一点，人心很重要，别让它们散了，把内部交给你打理也是想磨磨你的性子，别让我失望！” …… 议事厅的大门被敲响，一名帮派成员正准备报告有人来访，可那位访客似乎并没有什么耐心，直接推门而入，气势强硬 议事厅内三人神情不悦，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客人’，秀政想给他个教训，挥起拳头却被平诚拦下 平诚：“请问有何贵干？” 维尔：“自我介绍一下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维尔瞪了一眼秀政，那眼神让秀政汗毛竖立 维尔：“‘破刀’维尔，一阶收尾人，受人所托帮你们处理些麻烦，让你们这个帮派不要灭亡的太快。” 秀政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但还是让兰乌压了下来，平诚显得十分冷静，作为撑起帮派的首领，他必须理智，让帮派走到今天靠的不是运气而是眼力 平诚：“麻烦？请明示。” 平诚示意，让手下给维尔安排作为并上了一盏茶，茶水上来却被维尔推至一旁 维尔：“要酒。” 秀政：“我受不了了！鬼知道他是不是一阶！看他这身装扮我看像是路边的乞丐！” 一阵破风声呼啸而过，维尔身后的破刀不知道何时出的鞘，抵在秀政的喉咙上，顿时双方剑拔弩张，平诚仍保持冷静 平诚：“很抱歉，手下的人比较冲动，给壮士上酒，我房间珍藏的那一瓶，还望刀下留情。” 随着维尔的破刀回归刀鞘，气氛才稍作缓和 维尔：“我雇主的情报，两天后你们要劫的那批货，货主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对方派出了一名色彩级收尾人要收拾你们，而我的那位金主估计和对方有些恩怨，想借题发挥……有钱人的事关我们什么事，我只知道，你们劫你们的货，而我把那名色彩杀了完成委托，来找你们不过是想行个方便。” 平诚双手作揖，态度恭敬 “有劳了……就请您在此稍作歇息，酒菜马上备好……” 此时，殷红迷雾带着莫缈走到了某条不知名的巷子 “喂，怎么还没到？” “我以为您知道路呢……” 莫渺单手扶额表示头疼 “不是应该你带路吗？！” “您要走在前面，而且也没问我啊！” “这种事情你不应该主动一点吗？还有，这是哪里啊！” …… 没错，卡莉她迷路了—— 第56章 相对混乱 ——两日后 初阳升起的那一刻，战鼓已然敲响，表面上风平浪静，谁又知暗流涌动 运输队开始出发，押运员为zwei直属收尾人，队伍由一名四阶的队长，一名五阶的副队长，以及八名七阶队员构成，对于专注于“护卫”任务的zwei协会，其直属收尾人对他们的工作极具信心，士气高昂 艾斯克：“本次护卫任务重大，已经提前知道有人要劫镖，所有人给我打上十二分的精神！切利，看好后方，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 486区域，无名小镇—— ‘图腾蛇’的人员准备完毕埋伏在暗处，稍有风吹草动便能群起而攻之…… 在那座高耸的塔楼，平诚在上方观望，维尔悠闲的抱着双刀坐在地上靠着矮墙 平诚：“距离目标还有十里左右，您说的那位色彩并没在车队中……” 维尔：“兴许是躲起来了，呵～谁知道呢？” 十…九…八…… 每近一里，人心上提一分，时间，很漫长…… 三…二…一…… “动手！” 当车队一只脚踏入埋伏的刹那，一发响箭划破空气，击碎了死一般的寂静，伏兵纷纷暴起围攻车队 艾斯克：“有埋伏！下车战斗，保持队形！货物优先！” 双方人马立刻战作一团，拥有人数的优势，图腾蛇明显占据上风，纵然队长艾斯克有碾压这群乌合之众的实力，却也因众多顾虑而受限 艾斯克：“切利突围！带车队先走，留两个人跟我阻拦他们！” 网被撕开一道口子，鱼从网里钻出；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被混凝土包裹只留有一道出口的地方 秀政：“该我们出场了。” 秀政带着数名帮派成员从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窜出阻挡了车辆的出路 切利：“碾过去！不要停！” 货车横冲直撞，就在撞上秀政的前一刻，那千钧一发之际，秀政身上纹的青蛇散发微光肌肉迅速膨胀，他扎起马步一掌将货车按在原地，车头严重变形，切利见状，用钢枪穿透车辆的挡风玻璃直戳秀政右眼，秀政侧身闪躲，虽然车辆没了阻碍，但因为发动机被毁，在行驶一段距离后熄了火，切利愤怒的猛砸座椅 切利：“可恶！下车跟他们拼了！” 切利提起钢枪挥舞着，结果几个冲上前的炮灰后直冲秀政 切利：“孙子！拿命来！” 那掌法像是有残影伴随，一记按掌，枪头插入地面，切利在枪头插入地面时扭动身躯，凌空一脚，这记回旋踢让秀政始料不及，他的脸上留下了漆黑的脚印 秀政：“你丫的！想死快点我成全你，zwei的杂种！” 秀政与切利激烈的交锋着，兰乌的队伍开始出动 兰乌：“支援秀政，抢夺货物！” 又一波人的到来，切利的队伍显得力不从心 “没完没了了！这个臭水沟里怎么这么多老鼠！” “救我！啊啊啊！” “我的肋骨断了！小心！有人在车顶上！” “哈哈！又杀了一个……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他们不会害怕吗？！” 廉价的纹身存在着缺陷，变强的同时也失去了理智与判断力，他们变得对自己的指挥者唯命是从，哪怕是让他们送死 ——没了对货物的顾虑后，艾斯克将杂鱼清理干净 艾斯克：“可恶，折了个同事……干这一行风险本来就很高…希望他有家人能够领取补偿……喂！还活着的那个，还能动的话该去支援切利他们了。” “……放心队长，没有问题……大概吧。” —— 切利的钢枪被折断，队伍仅剩三人苦苦支撑，面对新增的敌人，他们显然已经无力阻挡 秀政：“你来干什么？这我自己能搞定！” 兰乌：“我要是再不来帮你，你就快翻车了！” 满地的尸骸，血流成河，当同伴的头颅滚落脚下，切利三人感受到了恐惧，求生的欲望让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秀政：“快点结束吧，我会让你们痛快的离开人世。” 图腾蛇开始逼近几人，一把腥红的大刀从天而降，刀锋上的寒光闪闪发亮，图腾蛇的几人下意识后退 兰乌：“来者何人？！” 卡莉：“哎呀，是我来晚了吗？如果没有迷路，昨天就应该到场的。” 卡莉拔出大刀，将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 “‘殷红迷雾’，识相的滚远点。” 兰乌：“殷、殷红迷雾？你就是那个色彩级收尾人？！这怎么打？犯规了啊！” 卡莉对此不屑一顾，轻蔑，不屑，像是看蚂蚁的眼神看着这群鼠辈 卡莉：“不滚？那动手吧！” 无双割草，猩红的大刀在人群中穿梭，血雾开始弥漫，杀一人强一分，骨头碎裂刀身破风的声音不绝于耳，仅在呼吸之间，落地烟头的火焰熄灭的那刹那，图腾蛇的成员就被削减了将近一半，这惊的众人连连冒出冷汗，卡莉凶残的模样显露众人眼前 切利：“还好……她跟我们是一伙的……” 在场的图腾蛇中，秀政被吓得不能动弹，仅有兰乌保留了理智，他朝着天空大喊，声音响彻后巷 兰乌：“……请前辈相助！” 一人衣衫褴褛，胡子拉碴，却如同魔神降世，闪身卡莉身前，这动作在众人眼前是肉眼难以捕捉到的，在卡莉面前，则与寻常的跳跃奔跑并无两样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维尔，卡莉提起了一点点兴趣 卡莉：“来跟我练练？” 卡莉大刀一挥，维尔用身后两把破刀吃力格挡 锵！ 两把破刀刚接触到卡莉的大刀，坚持不到两息就从大刀的接触面为界分为两段，上段掉落地面，维尔利用两把断刀佯攻，闪身到一座低矮的建筑上 维尔：“不愧为殷红迷雾，这力道，够霸道！不过……” 维尔的两把破刀被卡莉的大刀破坏了，他却不慌不忙的拿出伊森给予的‘重瞳’ 维尔：“如果我祭出神器，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维尔双刀抛向空中，晃动身体，交换了双手武器的位置，从高处一跃而下，像一支陀螺一样旋转着冲来，挥刀速度极快 卡莉：“有意思…但还差了一点！” 蓄力猛冲，接三连大刀直刺，维尔的攻势被瞬间打乱 维尔：“果然不好对付……毕竟血雾的传说又有谁没听过？不过我的一阶可不是纸糊的！” 黑气缠绕着“重瞳”，意味着维尔下一波的进攻，卡莉丝毫不想给对方机会，冲锋至维尔身后回身一斩，维尔向后弯曲胳膊，原地站立挡下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击 维尔：“战斗…现在才开始。” …… 叮叮当当……战场上的拼杀，以命相搏，纵使有神器‘重瞳’相助，维尔还是差了几分，他用刀支撑着身体，喘着粗气 维尔：“那把大刀……是什么东西？每次砍到身上就感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是血吗？” 卡莉：“e.g.o装备‘拟态’，超越传统工坊武器的存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它…你很强，所以给你该有的尊重……‘破刀’维尔，这个称号我也算听过，二刀流派曾经的首席，辉煌的过去……谁能想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乞丐会是一名大人物？” 维尔勉强站起身 维尔：“能用神器与殷红迷雾一较高低……我已经没有遗憾了…虽然后悔接下这个委托，但收获还是不错的……我的命，就请收下吧……但允许我奋战到最后一刻，挥出我最强的一刀！” 黑气凝聚刀尖，双刀合并作一刀，刃指苍穹，瞬身—燕返……刀芒一闪 维尔：“如果早知道是血雾的话……” 带着微笑，维尔倒在了血泊中，但他已经闭上了双眼 卡莉：“不属于‘二刀流’的招式呢…这就是你的底牌么？还不赖。” 卡莉擦掉了脸上的鲜血，冷漠的看着图腾帮剩余的几人 “逃…逃啊！我不想死！” 平诚在那座塔楼上注视着这一切，面部没有一丝波澜 平诚：“这样…就行了吧？洗牌结束了。” 绝非空穴来风，明知有色彩级收尾人护送的货物，却依旧去触碰，平诚从来不是鲁莽的白痴，自己的想法与考量让他坐上了今天这个位子，他做事，绝不会毫无意义……闹剧结束了……但，事件还没有结束 切利：“上天啊…感谢您…得救了……” 卡莉重新点了根烟 卡莉：“战斗到这种程度都不逃跑，你们还都挺有种的。” 切利：“谢谢……我更想问一下您有看到我们队长吗？刚刚看您的战斗有点入迷了……” 艾斯克：“我在这。” 艾斯克身边站着个穿黑衣的男子，是莫缈 莫缈：“我收了几个逃跑的，算参与战斗吗？” 卡莉：“你也是真够怂的……” ——研究所的里诺，在一次工作中毫无征兆的昏迷了…… 记忆—— 莫比乌斯环开始的起点是里诺与艾莉卡相遇，一切循环的开始——第一世，世界线并没有波动，一切都在照常进行，由于没有伊森的安排以及调动，里诺没有范金的教导所以并没有前往郊区研究所，而是与艾莉卡一起成为了枝干事务所的一名收尾人，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珉枝的经营，枝干事务所成为了hana协会的直属事务所，等级被评定为都市传说，艾莉卡成为了四阶收尾人，而里诺则成为了五阶，并在脑叶公司任职过一段时间，之后l巢坍塌，白昼黑夜的出现，里诺成为了脑叶公司的幸存者，回到了枝干事务所，两人在一次处理“都市传说”级别的委托时，发生了意外，他们面对的是“饕餮的盛宴”的始作俑者“崔特”，两人拼死与杀，最后重伤逃离，艾莉卡的伤势逐渐加重，在逃跑的路上，里诺看见了都市内的种种，有看见重伤的他们想要抢劫的帮派，肆意横行无人管理的怪物，偷袭的耗子，冷眼旁观的路人，以及趁火打劫的医生……最后艾莉卡死在里诺怀里，里诺彻底对这座都市感到绝望，他发誓要让这座都市的人为他们的漠视而付出代价，那天23号巷发生了严重的扭曲……作为活体武器的一号“实验体”里诺的能力得到彻底的解放，一个雷电构成的魔鬼盘旋在都市的上空，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23号巷及其附近的两座巢受损严重，此次事件被定级为都市之星，里诺在carmen的低语下逐渐回归理智，在首脑及其爪牙赶到前，扭曲解除了，里诺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混迹在都市中，报复性的打击着都市内的罪犯以及灾祸，随着战绩的增多，里诺被越来越多人认定是都市的希望，期间，他为了寻找复活艾莉卡的办法，只身前往那都市之外的黑森林，凭借着在脑叶公司中获得的制式ego“正义裁决者”以及自身所觉醒的雷电的能力杀穿了黑森林，并在与终末鸟对决时觉醒了神备——“我命如惊雷，破万丈深渊！”，回到都市后，被hana协会定级为一阶，并赋予了特殊的颜色——“金色”，称号【暗金雷潮】，成为特色收尾人后，里诺开始经营自己的势力，建立了“暗金公会”，以清扫都市的罪恶为目标，除此之外，里诺仍然不忘记寻找复活艾莉卡的办法，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来自“废墟图书馆”的邀请函……那天，同行的公会成员团灭，他失去了许多，逃了出来…意识到自己依旧弱小，不过这次经历给了他希望——“穿越回过去的可能性”，为此他利用公会展开了研究，最后他的研究被首脑的眼线发现，这无疑触犯了戒律禁忌，首脑带着爪牙拜访了暗金公会，并准备处理掉这里的人，此时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里诺带领众公会成员抵抗首脑，最终暗金公会被灭，里诺在与首脑的对决中，利用不完善的技术撕裂出了时间的裂缝，可却被首脑封印了力量与记忆……数年后，在这第一条时间线内，伴随着废墟图书馆的壮大，时间的推移，图书馆馆长安吉拉的死亡（安吉拉不宽恕罗兰的be线），都市发生异动，不久后，怪物大举入侵都市，都市最后化为了废墟，伊森为了阻止这次悲剧，与堇紫泪滴一样，为了达成某些目的，不断回到过去，最终看上了一人杀穿黑森林的里诺，并在一次次的时间循环里帮助并引导里诺成为都市的救世主…… 第57章 涨潮 沙滩上的躺椅，海风呼啸着推起飞涨的海水，周身早已无人，伊森不为所动 “所以…涨潮了吗？虽然早了点，不过跟预想的差不多，我的‘救世主’是时候该走上正轨了。” ——研究所内，设施被瘫痪大半，监控与灯光无法正常运作，所幸的是，收容怪物们的大门并没因此开启，员工们打着手电寻找着造成大停电的源头…… 一条走廊四下无人，独里诺一人躺倒地面，电流声滋啦作响，黑暗中，那只大怪兽睁开了金黄色巨眼—— ？？？：“雷雨云…为净浊气……人打伞…与雨无缘……风散云……无力遮朝阳…唯雷厉风行，方得大道！” “这句话谁说的？我？还是‘我’？” 大怪兽微动胸前血红的‘喙’，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忘了？我们同根同源……甚至同一信念……存在特殊，超脱世间，我们是最完美的生物！是人类的最终的形态！不受空间与时间的约束…千百年来，时间不断被重置记忆一次次的被清洗再恢复……不论多少次，我们欢迎你加入……再一次。” 那双巨爪拍向地面，漆黑的空间如同玻璃般被震的粉碎，脑海的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黑金色钢铁链条的碎片随着身体开始坠落，紧闭的双眼，当他再度睁眼，空间已被色彩渲染，一股强劲的气流将其吹起，锁链碎片化为灰烬而后消散 “锁已被锈蚀，想起来吧。” …… 被演绎的人生，与过去的梦境相重叠，虚实难辨，再走一遭，重新经历苦痛，但当力量物归原主，一切都不再重要 里诺重新经历了“前世”的人生，时间线的反复重置让他几经崩溃，历史无法被改变，意味着悲剧一次次的上演……经历最亲近的人死亡，以蝼蚁之资妄图撼动都市，被首脑封锁一切丢入时间裂缝…… 他在这片虚幻的空间呆上了千年，然后在麻木中苏醒，神秘的力量与身体本能的保护让他暂时忘却了那些重复的记忆，只留下一切的开始……那条走廊里，里诺的身体随着虚幻空间的推演发生了改变，能力被增强，肌肉也变得更加紧实与发达，脸上没有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里诺！你还好吗？天啊！你发生了什么！” 加里尔努力摇晃着里诺的身体，再度见到光明的里诺恍如隔世，扶着额头从医务室床上艰难的坐起 “我记起来了……过去……” “什么过去？别管这些了，你真应该看看镜子！你都变的有点不像你了！” 里诺突然用力抓住加里尔的双手，双眼带着几分坚毅的盯着他，这让加里尔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次！我要做出改变！” “什么改变？等等……里诺你脑子该不会是坏掉了吧！如果没坏……你该不会是某部重生小说的主角吧！哎呀妈呀，早说啊，这套路我熟的很！平时闲着没事我就爱看些爽文……” 加里尔开始胡搅蛮缠，里诺脑子也变得清醒了 “……我刚刚瞎说的，逗你玩呢。” “切～这多没意思啊，我还想继续配合你演下去呢。” 三言两语打发走加里尔后，在确认自己身体没问题后，里诺回到惩戒部休息室，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两世记忆……这一切都好复杂，脑袋快炸掉了……色彩收尾人【暗金雷潮】，六阶新人里诺，这都是我……‘我本就是我’这听起来就很拗口，在与某位调律者的对决中，回归过去，却被封锁了力量与记忆，在时间的作用下，调律者封锁我一切的锁链被锈蚀松动……再加上伊森旁敲侧击为我铺路我才恢复了力量与记忆……答案就是这样吗？不……应该还有什么事情被隐藏了，但我目前就知道这些了……” 里诺长舒一口气，开始规划未来 “呼……提前拥有力量……保护好重要的人就行了……这也是我‘第一世’想做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做自己想做的，其他的问题抛给别人，那些有想法的家伙自己会告诉我该怎么做，反正我也不喜欢胡思乱想。” ——无名小镇 ‘图腾蛇’在损失近百人后迅速撤退，兰乌与秀政均受了重伤，卡莉本想赶尽杀绝可平诚现身主动让步道歉并给予大量的赔偿，见对方态度诚恳，卡莉也不想让身上再沾染多余的血迹，让‘图腾蛇’免受一难 平诚：“感谢您的仁慈！赔偿稍后奉上。” 卡莉转过身没有再过多搭理平诚，转而走向与zwei护卫队对话的莫缈 卡莉：“能说说你去干什么了吗？还有，一个传说级别的帮派为什么会有一阶收尾人？你情报工作就这么做的？” 几小时前—— 艾斯克：“切利联系不上，肯定是出麻烦了……” 莫缈与卡莉分开后穿过一条巷子，想从侧面加入战场 莫缈：“根据情报……对方有个一阶收尾人，我去了完全就是在找死，不如优先保障车队成员及货物的安全……那个服装……是zwai的人！只剩两个了？喂！需要帮忙吗？我们来支援了！” 艾斯克与另一名zwei成员听见声音有些惊喜 艾斯克：“研究所的人？看起来不弱……麻烦了，我们的车队在前方战斗，需要尽快去支援！” 莫缈：“卡莉的位置……知道了，带路吧。” 奔跑一段距离后，三人前后又是遭遇了两波埋伏，在击败敌人即将到达的前几分钟，几人又遭遇到了一群逃跑的帮派成员，虽然艾斯克与莫缈毫不费力的解决了这一场接一场的战斗，但另一名zwei成员似乎有些吃不消，严重的拖慢了两人的支援速度—— 卡莉：“这就是你的解释？算了，地上这些玩意你看上啥就捡吧，都归你了。” 莫缈：“太好了！我看上那两把刀好久……” 卡莉走上前收起了维尔手里的双刀 莫缈有些心疼，因为除了那双刀，就只有满地的垃圾 卡莉：“……图腾蛇首领给的补偿你拿走吧，还有安排一下尽早把货送到研究所。” 莫缈：“知道了……” 遭受到重创的图腾蛇并没有因此瓦解，反而更加精炼，平诚精心设计的局虽然冒险剑走偏锋，但却有“刮骨疗毒”之妙，虽然疼，但肃清了帮派内不安分的家伙，也减少了帮派的开支，及时的投降还避免了帮派主力的损失 图腾蛇帮派地盘内 秀政：“靠！是真的疼，仅仅只是刀风就能划伤我强化过的皮肤…色彩级收尾人真不是盖的……” 平诚：“现在知道了？之前如果我没拦着你，那一拳打下去了，整个帮派就已经团灭了。” 兰乌：“没见过不知道恐惧，亏你还是我们三个中唯一进入过应试村的，见识短浅。” 秀政：“我看是时候该跟你切磋切磋了！” 平诚：“行了，你们俩都躺着床上了还要斗嘴，安静养伤。” 兰乌：“对了，维尔前辈的尸体怎么样了？虽然说是为了委托，但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可能活下来。” 平诚：“我已经处理好了，给他安排了个单独的墓地，葬礼让人去办了，也算让他走的不那么憋屈……他曾是个英雄，有着自己的传奇，最后却落入如此田地，就是因为缺少眼力，你们以后多学着点，到你们管理帮派的时候别瞎折腾，多动动脑子。” …… 卡莉：“在回去之前去看看二十三号巷吧……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 …… 卡莉驻足那座公寓前，居民见她纷纷避让，如同遇见瘟神，对此情此景早有预料的她却感受到了心酸 卡莉：“曾经想要守护的东西如今已化为粪土……不过我找到了更有意义的事情…跟过去说再说一遍再见吧…” 红色的长发，镶嵌满眼珠的猩红色大刀，棕色的风衣，以及那燃了一半的香烟，在二十三号巷，就连飞蚊也不愿在她身边停留，在她行走巷内重温故土时，一只柔软雪白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角，那是一个棕色单马尾红色瞳孔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的小女孩，眼角留着一滴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 卡莉：“好像……” 小女孩：“大姐姐？大姐姐怎么了？” 卡莉：“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小女孩：“小咪丢了，您能帮我找找吗？” 卡莉蹲下身抚摸着小女孩的头 卡莉：“为什么找我？” 小女孩：“因为大姐姐看起来很厉害！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不理我，只有大姐姐你愿意理我……” 卡莉：“我的收费很贵的。” 小女孩：“呜…我、我请你吃糖！” 小女孩伸出手，手上有一颗糖，糖已经化在了糖纸里，看来是被当作宝贝藏着的 卡莉微笑着捏了捏小女孩的脸，接过小女孩手中的糖 卡莉：“这委托我接了。” …… 小女孩抱着一只脏兮兮的橘色小猫在卡莉身后摆着手与她道别，剥开糖纸，糖果被推入口中 “唔…真甜。” 第58章 前进＆停电日 r 第59章 结论 ？？？：“珉枝，你的事务所好像比以前大了不少，变气派了很多啊。” 一位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走进了枝干事务所的办公室，大门虽然敞开着，但他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正在办公的珉枝朝门口看去 珉枝：“莫维克？好久不见了，大忙人居然有空来我这个破地方。” 面具男摘下面具，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牢刻在他的右眼，瞳孔里带着点点猩红，杀气十足，却也掺杂着丁点和蔼 珉枝：“还带着那‘认知阻碍’面具？仇人已经被你杀的差不多了吧……来，喝茶。” 一杯热腾腾的红茶被端上了茶桌 莫维克：“你还记得我喜欢喝你调的这个？我以为自从我们分别十二年之后你全都忘了呢。” 像是自嘲似的，珉枝端起身旁一杯绿茶一饮而尽 珉枝：“哪能啊，我的朋友，你这么出名的家伙，一群妖孽的‘头头’，手下的收尾人一个比一个变态，最近你底下又有一个收尾人进升一阶了吧？那些自命不凡的一二阶收尾人进入你的事务所后都对你是唯命是从，也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把他们聚在一起的，如今的你已经今非昔比了……那场灾难摧毁了我却造就了你，记得吗？嗯……别说这个……真不想再回忆，那种感觉跟吃了几斤生内脏一样恶心。” 莫维克：“你也并不是毫无长进，我上次路过这里，还是到处被贴满小广告的垃圾场，现在，你看看这地方，可比那些在苟延残喘的破烂事务所好上不少。” 珉枝：“我只能说这一切都很莫名其妙，除了运气我想不到其他能解释这个现象的理由……喝茶吧，快凉了。” 莫维克端起茶杯在杯口打了个响指，火花从指间落入茶中，茶面着起了火，火焰燃烧着，一段时间后才熄灭，当茶水送入嘴中，流入咽喉，那股火焰的余温与茶水的回甘 莫维克：“这样就不凉了…嗯，熟悉的味道……我们来叙叙旧吧——当初我们都想成立属于自己的事务所 ，本来只是酒后戏言，可没想到成真了，你说过‘我要把事务所取名为枝干！让事务所像树枝一样最终布满整个都市！’是这样没错吧。” 珉枝有些尴尬的捏着自己的鼻梁骨 珉枝：“刚开始是这样没错……不过玩笑终究是玩笑。” 莫维克：“对于之前的你，那可并不是什么玩笑。” 珉枝一巴掌拍在莫维克背上，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 珉枝：“别说我了，还记得你吗？‘结论’小朋友？‘我的事务所要叫结论事务所！一切事件终结于结论！’是这么说的吧。” 莫维克像是被挖出了黑历史尴尬的抓挠着沙发的皮革，两人相当有默契的无声相处着 莫维克：“虽然知道你不想回忆起来，但我必须问你，你还在为莫里莫的死耿耿于怀吗？” 珉枝：“……虽然你们告诉过我很多次，那不是我的错……但我怎么可能原谅自己！那天我甚至没有提起枪的勇气！我根本没有资格目睹她最后的笑容！抱歉有些激动……” 珉枝喝了口茶水稍微冷静了一些 莫维克：“好吧……听着，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过去的也都结束了，我妹妹绝对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作为我的妹夫，拜托，站起来，不要再颓废下去了，以你的才能‘六阶’收尾人，不大不小的事务所所长，这才不是你的本事。” 气氛突然变得深沉 珉枝：“……哈哈…是呢…在莫里莫的葬礼上，你流着泪攥紧拳头告诉我你要变强，而我……在那流泪像个傻子一样不知所措，我也想过……是要做出改变了呢……好吧，你大老远的来找我，不只是想说这个吧。” 风吹树，树无响，有枝无叶，被诅咒的地方，终日被黑暗所笼罩，但里面却总生活着一群“快乐”的动物—— 莫维克：“你知道‘黑森林’吗？” …… 研究所来了一位新的“客人”，瘦高的身躯，稀疏的白发，脸上挂着“慈祥”到令人“舒适”的微笑…它看起来背着个【censored】……旅行包，里面看起来装满了罐子，当背包晃动，那是罐子的碰撞声，不是吗？ f-03-27——旅人，he级 穿梭于各个区域的旅行者，希望来一场具有“极致意义”的旅行，远在都市之外的那片黑森林，远古文明的废墟？又或者是那从未有人踏足过的海域；每一次的旅行都有意义，命运会告诉我它想要什么 我们得出结论……它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友善！ 第60章 改变的开始 重活一世，该发生的因果依旧循环，斩断循环直面恐惧，我们可以改变一切—— “虽然可能要被辞退了，但还有些事需要办……那所谓‘上一世’的记忆中，某条八卦新闻曾经报道过研究所的相关事件，不知真假，可这也是我为数不多接触到的信息，研究所被毁似乎是因为存在着‘眼线’，揪出这名‘眼线’说不定就能改变研究所被首脑毁灭的事实……工作量很大啊……” 研究所被摧毁，新l巢的建立，里诺怀疑大量的扭曲怪物出现与研究所被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然，还有那场灾难，‘烟霾战争’…… “说着让我当什么‘救世主’刚开始还觉得是无中生有……现在被那堆记忆灌满脑海后我已经稍微有些理解了，让我收拾烂摊子？那我就如他们所愿，毕竟我已经得到了我最需要的东西。” 命运悄悄被改变着，当目标被定立，藏身熙攘，待到实力比肩首脑，便能不再失去任何所爱的人—— 里诺在惩戒部的休息室内来回踱步，等待主管指派工作的同时思考着 “需要利用好这短暂的时间，说不定下一个星期放的就是‘无期’假了……估计已经开始起草辞退书了吧……” 里诺拿员工手册翻阅着，上面写了许多有关研究所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研究所里面‘大人物’的简介，比如创始人，研究员，以及各部门的负责人…… “能作为‘眼线’的，一定是那些具有一定地位的人，所以‘眼线’应该在那能够接触到研究所核心的几位成员之中……创始人根本没必要去当什么‘眼线’，排除卡门以及艾因…本杰明？与创始人接近共事能掌握大量资料，有可能作为‘眼线’；加百列，情报部负责人，也并非没有可能，当初首脑能找到研究所，估计是情报被泄露导致的；控制部依莉娅，一名重要的研究员，具备成为‘眼线’的条件；乔凡尼？他也是个‘重要’人物？怎么看都不像能成为‘眼线’的人物…虽然这样，但还是注意一点；这里还有两个孩子的介绍？是要员工们注意保护他们？好吧，直接排除……；丹尼尔，社会精英，富家少爷，当‘眼线’完全是自降身份，排除；卡莉，我怎么会怀疑她？如果她是眼线，整座研究所根本不需要首脑亲临，处理‘眼线’，估计她会是最积极的；米歇尔？她看起来无足轻重，感觉就像是吉祥物！比起她，我更相信乔凡尼是那个‘眼线’……如果真是她，我觉得可以把我的眼珠子抠了换个义眼！” 在挨个排除后，里诺筛选出了自认为是‘眼线’的几名角色：本杰明，加百列，依莉娅，以及乔凡尼—— “开始调查吧…赶在走人之前…为了一个极其荒唐的理由……” “请里诺前往f-03-27进行沟通工作。” 广播不合时宜的响起 “……还是要好好工作啊……” f-03-27收容单元 一个用黑色面纱掩盖自己那‘和蔼’笑容的人形高个异想体，透露着诡异，暴露在它的面前，你多少会感觉到些许不可思议 …… “看着像旅者，就现有的资料…应该说点什么比较好……” “世界很广阔不是吗？局限于井可看不见海的广阔。” 那名人形异想体率先出声，愿意主动开口与人交谈的异想体大多偏向“友善” “强烈的沟通欲望？与之交谈应该能得到不错的反馈——看起来你对‘旅行’这件事上有着自己的见解，不妨与我谈论片刻？” 里诺站在隔离异想体的黄线之后与其沟通，“旅人”先像是在发愣，封闭的环境里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伴随着沙土轻轻吹动着它的面纱，那“和蔼友善”的笑容变得夸张，也变得诡异 “旅行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们都渴望到达‘那里’，那绝对是一场极具意义的旅行！我想带你一起去看看那些绝美的风景。” 里诺不屑的轻笑略带嘲讽 “旅行？这种存在于旧世界的词语，或许上层人对这种活动会感兴趣，不过在‘都市’这座构造复杂的机械囚笼里，满目疮痍的世界，你又能去哪？” “你可见过涛涛巨浪垂落云天？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或者真正的‘绝境’？远在天边的地平线，即使你无法到达，我依旧能带你远航，去旅行寻找极致的意义。” 异想体口吐人言并不奇怪，它们以人类能理解的方式通过某种不知名的形式表达出它们的意思，即使它们并没有开口——若精神值强大到足矣抵抗来自异常的污染，那便能听见‘它们’的声音 “有的人生来就想走遍这个世界，这是愿望，可最后就连一条小小的巷子也走不出去，想要拥有广阔的视野却被‘活着’的命运与执念刺瞎双眼，旅行？谈何容易？你如果想说旅行需要什么‘冒险精神’，可笑！只有勇气毅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达不成自己的愿望，不可能被达成的愿望没有任何意义。” 它略微点头表示认可，这是在其他异想体上从未出现过的行为，当异想体们被反驳，多半会变得不受控制，所谓交谈不过是一味的讨好它们，能够‘交谈’的异想体少之又少，甚至有人猜测，这类型的异常根本不存在 “所以，你想要旅行吗？我带你见证那些你不承认的‘意义’。”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对你口中所说的‘极致意义’并不是毫无兴趣，如果世界被阳光普照，如果世界不再有‘束缚’，那这样的旅行才应该具有‘极致意义’。” cogito计数器疯了似的向上增加，异想体产生的正面情绪已经超越了临界值 “我们去看看吧，让我们打开窗看一眼外面的风景，你会变得和我一样向往着‘那个’地方。” 监控开始花屏，收容室内一阵能量涌动，在持续闪光一段时间后，整座收容单元变得无声与安静 —— 远在都市外围的那片黑森林吹起了大风 “那么，欢迎回到这里，‘里诺’，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旅行，你能再一次找到旅行的意义，就在这片黑?森?林。” 第61章 黑森林 不管是谁进入那片森林，都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寒，结论事务所三阶收尾人，曾因委托与一阶收尾人杨劫结仇，在某次外出活动时被寻仇，不敌对方使用空间跃迁装置逃跑（传送装置），被传送至都市外围的那片被诅咒的森林 一阵蓝光闪过，寒的到来吹散了脚下的尘土，这片已经许久没人活人光临的森林吹起风沙 寒：“我这是在哪？身上受了不少伤，又要养好几个月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不见日月，几棵枯萎的黑色树桩告诉着他，他在一片森林之中 寒：“……虽然知道这个空间跃迁装置传送的位置是随机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它会给我传送到都市之外的地界！这该不会是……黑森林！我想我必须赶快离开这，已经传来怪物的低吟了。” 寒被传送的位置位于黑森林的外围，连接都市之处，回到都市并不是那么困难，不出意外的话 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赶路，时间是相当的漫长，更何况，这里曾被诅咒过…… 突然间，一把带着尖刺的血红色肉锤从某棵树背后袭来，重重的朝寒砸去，寒及时的躲闪避开了这致命的偷袭，站稳脚跟后，寒祭出冰蓝色长枪横在身前，那偷袭的怪物缓缓从树后挪动出来——那是一个人形怪物，通体血红，左手化为肉锤，右手扭曲，似乎是受这森林没有光明的影响，它没有双目，在它的面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尖牙的大嘴，身上滴落着腥臭的红色液体，像是在融化，口中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见偷袭不成，怪物冲刺向前虽然它的速度与人类正常奔跑并无两样，这种怪物通常以数量取胜，如今仅有一只，纵然寒身体负伤，也绝非一只这样的怪物能够击败的 寒一枪捅穿了怪物的身体，怪物的‘血液’顺着枪尖流下，怪物仍张牙舞爪的想靠近寒，一把长剑砍掉了它的头颅结束了它，结束了这场战斗，寒简单擦拭了长剑，抽出插在怪物身上的长枪，似乎有什么东西与长枪一同被抽出……巧合不一定是巧合，或许是那些无法被解释的因果 一个沾染怪物‘血液’的银色圆形吊坠，好奇心促使寒打开了吊坠，一张照片，一个女人以及四个男人，他们穿戴着上个版本被淘汰的武器，寒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人，结论事务所所长莫维克，虽然平时莫维克都戴着认知阻碍面具，但在事务所总有摘下面具的时刻，他的脸早已被事务所的收尾人们记住 寒将吊坠收起，他有预感这可能是件对所长具有重要意义的东西——黑森林内的环境变得愈加诡异，不敢再多停留耽搁，寒朝着都市的方向飞奔着，大幅度的动作牵动着身上的伤口，泛白的血肉清晰可见，这味道自然是吸引了许多怪物 各种变异的生物，依稀看出是各种动物，寒的精神已经开始被污染，他竟然觉得这些动物是“正常”的，再意识到自身不对劲后，寒往自己身上刺了一剑，疼痛感让他暂时清醒 避强斩弱，且战且退，野兽向他挥舞着利爪，寒能冷静的面对那些怪物，可握枪的手早就颤抖不已，长着犄角的‘马’，全身布满眼球的黑色十二足蜘蛛，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奇幻生物……它们越聚越多 寒：“今天要栽在这了？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生命如石沉大海，泛不起一丝波澜……啧！那便背水一战，至少不留遗憾！” 说完，寒的长枪蓄势待发，他的面前突现一道紫色的裂缝，空间如同拉链一般被拉开，一位紫发男子探头出来左看右看，确认传送门附近并没什么其他的危险后才缓慢走出，这一幕让寒看得有些发愣 伊森：“没错，看来就是这里……哟，朋友冷静一下，放松点，首先我不是敌人，叫我伊森就可以，帮你的原因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该送吊坠给你们所长了，还有，别用你那长枪戳我后背。” 寒对伊森说的话稍微有些震惊，初次见面自己还未开口就预判了自己所有想问的问题，并且回答的顺序一致，甚至知道自己之后想做什么 寒：“……你怎么知道？” 伊森：“因为你这样做过很多次了，我还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对吧？” 伊森周身萦绕紫光，瞬息之间解决了几只较为靠近他们的怪物，而后一把抓住寒的衣领，将他丢入刚刚开好的传送门中，只一瞬，寒回到了都市，感觉头部一阵眩晕身体些许轻盈 寒：“有点头疼，我很确定我不认识他…这都遇到的什么事啊……死里逃生总归是个不错的结果……” —— 寒花了两天时间重新回到了结论事务所，在讲述了这一奇幻的经历后，事务所的收尾人们并没有多大反应，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濉溪：“是不普通的经历，但相比那个，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安吉利特：“换我可不会像你一样狼狈到使用空间跃迁装置逃跑的程度。” 洛孤星：“……我应该说些什么？欢迎回家？” 寒很无奈的捂着自己的头 寒：“难道就没有人关心我的吗？这可真是令人寒心。” 莫维克从楼上办公室下来，看到受了伤的寒，像大人抚摸孩子一样用手揉着寒的头发 莫维克：“还有我关心你啊，你刚刚讲的我都听到了，像杨劫这样的收尾人想找他麻烦并不容易，有机会吧，还有那个‘伊森’有时间找他道个谢，谁没一点神奇的能力了？而且收尾人直接互相帮助也很常见，最后，我们需要把你的伤治疗一下。” 寒：“那个不碍事，对了所长……我在‘黑森林’外围猎杀的那个怪物，我从它身上顺了个东西，我想，应该跟你有关。” 寒拿出吊坠，莫维克在接过吊坠后，打开机关，看到了其中的照片，表面上很平静，可认知阻碍面具之下，是一张凝重且带有些许悲伤的脸 莫维克：“……最近大家好好锻炼下自己，同时注意休息……我该去拜访一位老朋友了。” 第62章 旅行 ——枝干事务所（接59章） 莫维克：“你知道黑森林吗？” 珉枝沏茶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确定自己的老友在与他谈论一个禁忌的地方 珉枝：“黑森林？谁都知道那里，一座有去无回的森林，即便你足够幸运经历九死一生，回来也只会剩下半条命，那永远无法被治愈的肉体以及心灵的创伤将会伴随你一辈子，直到你被恶梦折磨到疯掉，你为什么会想谈这个？” 莫维克：“我手下的一名收尾人，他进去了，然后出来了。” 珉枝：“他疯了？” 莫维克：“不，除了受一点轻伤，有人救了他。” 珉枝：“噢，是个幸运的孩子……说吧，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凡事都有理由，我想你不会平白无故的跟我讲这些。” 莫维克：“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只是有点奇怪，他居然在‘巧合’之下找到了这个。” 莫维克将已经磨损的银色吊坠放在桌上，珉枝捧起吊坠端详着，他看到了上面刻着‘mm’两个字母，期待中带着些紧张，不死心的打开吊坠，那张泛黄的照片倒映在虹膜上 珉枝：“mm……这是我亲手为她刻上去的……明明说刻的很丑，但还是当宝贝一样……” 沉重的心，复杂的情感，没有声音，珉枝震惊这不可思议的‘巧合’，莫维克打断了珉枝的回忆 莫维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根据描述，那只怪物正是杀死莫里莫的那一批怪物的其中一个，记得当时，那群怪物就像有预谋一样突袭都市，在首脑到来之前，又全部消失不见，它们不可能拥有那么高的智商，为什么会出现怪物潮，为什么包括我们在内的大量来自后巷的收尾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提前预料一样作为第一圈怪物进攻的‘减速带’，我想，这些问题的答案应该藏在黑森林当中，找到源头，解析它，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初的真相吗？至少让莫里莫走的明白点。” 珉枝盖上吊坠，紧握着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沉思 珉枝：“上天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自然要牢牢把握住……如此的巧合我甚至怀疑是个陷阱，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要去看看，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给我们一个交代……” 莫维克：“有了目标，但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做好准备吧，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快到了。” 黑森林—— ‘旅人’消失不见，里诺在森林中独自探索，树梢上时不时发出凄厉的鸟叫声在时刻提醒他这里危机四伏 “陌生的环境熟悉的感觉……旅行？它到底有什么目的？” 凭着感觉游荡着，奇怪的是，这座被诅咒的森林竟十分平静，没有怪物没有低吟，只有鸟的叫声……一片空地几片草皮，它就在那里，一块造型奇特的大理石，两只由拼图构成的蜥蜴分上下抱着中间的圆球 历史的长河中，有着无数的信念与承诺，用它们换来的背叛让人感受深度绝望……心，最终流入大海，跌落谷底，然后被忘却；如果你从未期待回报，或许能得到意外之喜？ 里诺不敢贸然触碰，但陈旧的记忆告诉他，他能带走它 “……做个记号，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效果，大概率离开后就再也找不到这里，但…试试吧，离开这里还要很长的时间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调查。” 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大眼睛发着金黄色的光，它提着一盏油灯站在远处，那许多眼睛交替的眨着，除了它那发光的提灯与眼睛，它的身体完美的与森林中漆黑的环境融为了一体，那发出的光诱惑着里诺，他的身体开始朝它的方向移动 提灯的亮光近在咫尺，那只怪物张开血盆大嘴，在下口之际，漆黑的枪管已经怼入口中，里诺双手持着魔弹，手指随时准备扣动扳机，那一身‘魔弹’长袍让他在森林中宛如一位猎人，而那只诱导他的怪物反而更像是只猎物 “诱导型的怪物？特性跟‘鮟鱇’很像，所以只要不去在意那盏提灯发出的火光……我可不认为在这个鬼地方突然出现一盏灯火会发生什么好事。” 里诺看清了那怪物的样貌，怪物停下嘴里的动作，开始向后退去 “一只没有翅膀的大鸟？很熟悉的感觉……” 握住扳机的手指迟迟没有扣动，大鸟就这样消失在夜色中 收起猎枪‘魔弹’，继续前进，进行‘旅行’ 你看过童话吗？这座森林有很多来自那里的建筑，小红帽奶奶住的小屋，三栋分别由干草木头石砖堆砌而成的房子，巨大的古堡听说里面住着个‘没穿衣服’的皇帝……我们没必要去深究它们，因为我们迟早会与它们见面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身在何处，能明确的是，自己已经走到了另一片区域，开始有怪物蠢蠢欲动 周围有树木阻挡了里诺的视野，但他清楚的感知到有东西正向着他快速逼近，就在他的身后 哈斯哈斯……变异的野猪喘着粗气，巨大的獠牙长满尖刺，双目充血身上蠕动着血肉，无视了树木的阻碍直冲而来，这是它们的第一波攻击 里诺侧身一闪，变异的野猪撞空，同时，里诺在这毫厘时刻一脚猛踢野猪的腹部，那力度直接将其踢向树桩，树桩碎裂，野猪也不再动弹 长着人脸披着人皮带着怪异微笑的‘长颈鹿’从高处俯瞰着里诺，周围的树木就是它最好的保护色，但它依旧被发现，里诺见如此诡异的生物不由得汗毛树立，‘长颈鹿’被发现后尖叫着，那张人脸开始七窍流血，里诺没给它机会，爬上树梢后跳到‘长颈鹿’头，上一发魔弹从上到下贯穿了它的身体，魔弹从天灵盖穿越长脖子最后射入地底 这一尖叫声引来了更多的黑影，第二波攻击到来 “越来越多……这场‘旅行’开始变得刺激起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回到大理石那边，有只怪鸟守在那，那里相对安全，有做记号，回去应该不难……” 嗡嗡嗡，魔法阵的声音不断响起，里诺使用魔弹开路，一路上解决了数只怪物，缺乏近战手段的他面对正面战斗则是能避则避，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激发纹身，用拳头解决战斗…… “挡路的家伙，滚一边去！” 里诺一拳打飞面前挡路属于怪物的黑影…… 穿梭于黑暗的森林当中，树木从身边掠过，一只接着一只，前方挡路的‘动物’越来越少，追逐的黑影一个接着一个消失 这一系列紧张刺激的追逐战在那块大理石下画上了句号，里诺站在大理石附近为数不多的草皮上缓慢的调息 “结束了，但那‘旅行’还没结束，让我回去吧，我有预感我会再一次回到这里……或许，不止一次。” ‘旅人’从大理石后走出，它凭空出现在那个地方，来无影…它用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旅行很有意义吧？虽然看你的样子并不是那么满意，但，总会有下一次的…你有什么想要带走的纪念品吗？” “啊，啊，啊，如果我听不懂你们这些怪物讲话就好了，每次听懂你们在讲什么脑子都一阵发昏…那个，我要带走。” 里诺指着‘旅人’身后的大理石 “是件不错的纪念品，你能带的走吗？” 里诺靠近大理石，双手托举，巨大而沉重的大理石被托起 “回去？” “……好有意义的东西啊！” “喂！该回去了，如果我拿不动这东西了，我会把它扔到你头上。” …… ‘旅人’带着里诺回到了f-03-27收容单元，并带回了那块造型奇特的大理石 第63章 都市怪谈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总会有点故事 哗啦啦（液体流动的声音） ？？？：人活着多少带点向往，告诉我，你想要点什么？ 崔特：“美食……美食…美……镁什……” ？？？：“旧日剧本的第一步…成功了，去制作你的第一份美食吧～崔特～” —— 崔特，病态般的追求美味之人，451区域“饕餮的盛宴”始作俑者，如今他被改造，加入了一个“光荣的大家庭” ——12号巷某片区域 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们巡视着他们受托保护的区域 轶刀：“大早上就要开始巡逻，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奎坦：“别抱怨了，还记得前几天那个委托量吗？这算轻松的了，如果你想回去做委托做到手脚断掉的话，只需要跟珉枝说一下就行了。” 轶刀懒洋洋的伸着懒腰 轶刀：“是是是，我就是觉得有点无聊，话说回来，整片区域的居民集资向我们发布治安委托，我们事务所这么出名了吗？” 艾莉卡：“你还是小看了后巷传播信息的能力，一名六阶收尾人摧毁一个怪谈级别的组织并击败三阶收尾人，这意味着这名收尾人的事务所有实力能够胜任三阶的工作，然而因为明面上其存在的事务所平均实力不过五阶，地位中下，所以又不用付出更高的代价，物美价廉的服务，委托人自然愿意掏钱，再加上之前吞并了另一家事务所，知名度的提高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贤：“哇偶，你懂的真多呢。” 艾莉卡：“哼哼，还好还好，不过你跟我们一起巡逻，事务所的其他人可就忙喽，那堆成山一样的委托…啧啧，想想就恐怖。” 此时，季理、亚理与其他阶位不够七阶的枝干事务所收尾人正在被各种奇葩的委托折磨的焦头烂额 贤：“嘿嘿…偶尔偷懒一下嘛，老大说过要劳逸结合。” 轶刀：“……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劳逸结合’啊。” 贤尴尬的将视线转移别处，嘟囔着 “我也快七阶了嘛…” 轶刀：“话说回来，艾莉卡六阶了吧？你们姐弟两人一个比一个变态，晋升的速度比飞都快。” 艾莉卡：“说到这个，保持这个速度我也有点吃力，但实在不想被落下啊，里诺他的实力绝对不止六阶，我觉得我还可以更强！” 奎坦：“有这个想法是好事不是吗？‘只有手里端着枪，才不会惧怕豺狼’。” 贤：“哇哦欧！这句话我在一本书上看过！《森林之翼的救赎》作者是伊森！” 奎坦：“不错嘛，很有见识，看起来书没少读。” 贤：“之前老大本想让我进应试村，读了老多书，可惜被刷下来了……” 轶刀：“……这破都市的尿性我们都清楚，所谓应试村，说的好听，不过是上层人用来选玩具的地方，不去也罢……呼，拿着比zwei那些人低的工资，干着zwei那些人的事，也没办法咯～谁叫我们身处在这个阶级分层明显的大都市呢。” 奎坦：“你还真是看的开。” …… 环绕整片区域，艾莉卡扫视了几条巷子，那些角落曾是耗子们汇聚觅食的地方 艾莉卡：“耗子就是胆小，只是出手教训了几只，其他的就都躲在老鼠洞里不敢出来了。” 轶刀：“出手教训？你怕是对‘教训’二字有些许误解，血肉横飞尸首分离是你的作风，如果我是耗子，就绝对不会在这片区域搞营生，行了，估计也没什么‘犯罪分子敢在‘断头台’的地盘瞎搞，回去睡回笼觉吧～” 奎坦：“不一定呢……看起来总有几个胆肥的。” 除轶刀外，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在千百条巷子中，毫不起眼的一条…那条巷子里弥漫着绿色的雾气，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告诉众人，有个可怜人正在被肢解，因为那正是切割血肉的声音 贤：“应该…没有哪个正规的餐馆会选择在巷子里处理牲畜吧？” 轶刀：“啧，又要干活，有够麻烦的。” 奎坦：“拿钱办事，我先进去了。” 奎坦率先走进了那一条巷子，其中散发的绿色雾气毋庸置疑含有剧毒，几人提前戴好了防毒面具，切割血肉的声音在几人进入这条巷子后戛然而止，他们排查着这条复杂的巷子，除了无处不在的毒雾什么也没有，直到尽头，毫无章法摆放的杂物在巷子四周，一只死掉的耗子趴在这片空间的中心，双目狰狞张大着嘴，生前像是被人强行灌入什么，口部发散着绿色烟雾，四肢被暴力切割但仍能看见连接着的血丝 奎坦：“经排查，是一只老鼠……估计是运气不好撞上了某种怪物，看伤口，应该是清道夫所为，但清道夫可不会在白天行动，这就有些古怪……” 艾莉卡拳破碎挡路的杂物，一条崭新的小道映入眼帘 艾莉卡：“这里面果然另有乾坤。” 轶刀：“柳暗花明……” 贤：“又一村？” 短暂的思考与对视后，几人决定深入调查 艾莉卡：“走吧，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有预感，这件事如果解决，我们会扬名立万。” 贤：“哇偶！我们会变得更强，是这个意思吗？” 轶刀：“晋阶加薪，获得更多资源……我提起一点兴趣了。” 奎坦：“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墨迹了，机会是会溜走的。” —— 结论事务所的一位收尾人正行走在前往枝干事务所的路上，像寻找走失的小猫一样，寻找着自家事务所的所长 洛孤星：“所长最近够神秘的，动不动就往外跑，来新的大单子还得跑到外面来找他，唉……” 他浑身散发着怨气，喃喃自语，垂头丧气的依靠本能行走着，大早上的太阳让后巷像蒸笼一样，热气冲天 “估计又去找他的老朋友了吧，该死啊！运气有够差的，早知道不用抽签这种白痴的方法选出门的人了，安吉利特那家伙为了待在事务所吹空调居然把签吃了！作弊啊！都怪那个白发娘炮伙同其他人坑我让我出门找人！还说出‘你实力最弱，就理所应当干杂活’这样意思的话，寒也不知道说道说道，濉溪那个女人更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知道擦自己的大剑！呵！女人……” 一股绿烟混入鼻息，身体一阵酥麻 “噫咦…恶心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一样，不，比那还糟糕，后巷几百年没清理的下水道味道都比它好……” 寻着味望去，一条小道出现在眼前 “……味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毋庸置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转身离开之际洛孤星脑子一阵嗡鸣 “洛！我知道是你在搞鬼，我还有事做现在没空折腾。” 洛，作为洛孤星第二重人格，只会在危险时出现，它或他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洛：“我们已经认识好久了，搞鬼什么的，也太不友好了一点吧。” 洛孤星：“我已经很友好了，啧，我现在很烦躁，有事快说。” 洛：“你不想进去看看吗？进去吧，我已经很久没出来了，让我活动活动吧，快生锈了，让我出来玩一会吧！” 洛怂恿着他进到那条小道 “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你只是我的臆想，可就是说话没任何技巧的你总能莫名的说服我，或者说，我没有任何抵抗你的能力……” 洛孤星的头绳被他解下，发丝散落，瞳孔转而变得猩红，气质带着些许疯狂，阴森的小道在他眼里变成了游乐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入其中享乐 洛：“嘿嘿嘿，有趣的活动，好玩的玩具在玩具盒里，我们开始玩吧！” 砸烂一切吧，像个疯子一样—— 第64章 下线 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们发现了隐藏在巷子里的另一条小道，他们看见了令人难忘的一幕：清道夫穿着厨师装在白天‘狩猎’，一具被处理只剩骨架的尸体以及被完成‘装盘’的碎肉 轶刀：“呕…有够恶心的，我有预感这会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吃不下饭。” 贤：“同感……” 艾莉卡既疑惑又有点惊讶 艾莉卡：“清道夫？它们不是只在‘后巷深宵’吗？就算部分清道夫有时差，那它们也不应该在大早上行动啊！” 几人摆好战斗架势，警惕着四周 奎坦：“小心了，清道夫一般都是群体行动，估计还有同伙埋伏在附近。” 贤：“什么？它们还有智商？” 奎坦：“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轶刀：“它注意到我们了！” 咕噜咕噜——（液体被灌入器皿的声音），崔特看向了人群，黑色面具下的红光愈发强烈 崔特：“九卧依个…硪四淬特……隹犆？特……咕噜、咕噜——为了家人质…制作…食…雾。” 贤：“它讲话了！谁来翻译一下它在讲什么？” 奎坦：“虽然含糊不清，但能依稀听出是‘就我一个，我是崔特，为了家人制作食物’……应该是清道夫中的‘厨师’，虽然不知道清道夫中为什么会有厨师，不过这不重要了，估计是把我们当作猎物了。” 轶刀：“清道夫不是不会说人话吗？它虽然说的不标准，但这分明是我们的语言！” 艾莉卡：“估计是有人教它这么说的…小心！它攻过来了！” 崔特健步如飞，弯曲的脊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哐！ *巨大的金属碰撞声 轶刀：“我压制住它了！快上！” 崔特的两把镰刀抵住了轶刀的大刀，表面上的压制已经让轶刀用尽了气力，艾莉卡与贤分散站位，奎坦配合着轶刀，大斧落下，崔特抽出一把镰刀将大斧反震 崔特：“铮洛……（真弱）。” 崔特挣脱了二人的牵制，将目标锁定为队伍里最弱的贤 轶刀：“我拉不住它了！快撤开！” 贤弹出藏在机械臂的刀刃配合匕首打算正面迎敌，可效果不尽人意，贤的攻击被闪避，崔特的镰刀划伤了他的面部，贤短暂的愣神差点丢掉了小命，崔特的镰刀划过他的刘海带走了几根发丝，艾莉卡将贤向后拉扯，挥舞长刀将崔特逼退至安全距离，暂时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艾莉卡：“战场上瞬息万变！打起精神来！” 崔特调转矛头，将攻击目标转移到轶刀身上，举起镰刀欲要将面前的“食材”剁碎 轶刀：“挑我做对手？你似乎搞错了什么。” 轶刀双手持刀，大刀平托全力横扫，崔特趁机起跳，踩着大刀飞起，他真正的目标是在一旁寻找进攻机会的奎坦 轶刀：“它瞄的是你的脑袋！” 奎坦来不及格挡这一击，挥动大斧以攻代防迫使崔特转移攻击位置，他的肩膀被镰刀刻下伤痕 奎坦：“伤口…好烫！” 遗留在崔特镰刀上的血肉被转化为燃料储存了起来，趁着崔特躲避巨斧还未站稳脚跟，艾莉卡闪身到崔特右侧向后拉举长刀，以斩首的姿态准备处决敌人 崔特：“壹贰叁肆……” 崔特体内的燃料开始剧烈燃烧，以极快的速度移动起来进行连续的斩击，这让艾莉卡的突袭变得毫无意义，几乎同一时刻： 第一刀，提前准备格挡的轶刀被绕后，立刻回身反击，虽然避免被攻击到要害，但还是留下了伤痕 第二刀，由于崔特速度过快，即使奎坦早有防备，胸口却依然结结实实的吃上了一刀 第三刀，崔特的攻击被艾莉卡的长刀反震，暂缓了他的速度 第四刀，贤对着空气胡乱挥击，巧合的刺伤了崔特，但崔特没有停下他的动作 贤：“哈！我就知道我能做……唔……” 镰刀贯穿了贤的胸膛，鲜红飞溅到灰黑的墙上，让它的颜色变得不再单调 贤没有放弃，匕首猛的扎进崔特的脖子，崔特只能用另一把镰刀阻止匕首更加深入 轶刀、艾莉卡、奎坦：“给我把他放开！” 三人合力进攻，可不知为何，此时的崔特，身躯坚如钢铁，几人的武器始终无法更进一步的伤害到崔特，崔特想先解决其余三人，可被镰刀上的贤紧紧牵制 贤：“呵呵…老大，我也算没拖后腿吧……我伤到它了……它现在的状态应该是瞬间强化之类的吧……也就是说，过一会，他就不是你们的对手了……” 轶刀：“你松手！我们能搞定！快想想办法啊！” 除了不断攻击，几没有其他的办法，带着愤怒与不甘，攻击的欲望愈发强烈 五个单位，以非常滑稽的姿势站立着，贤被镰刀贯穿，身体被拖起，而崔特无法抽出镰刀，只能原地站立阻止着贤的反击，而另外三人无法伤害到强化状态下的崔特，只能重复毫无意义的攻击 贤：“我一直……都有在…努力……” 贤失血过多，最终脱力双手下垂 轶刀：“不！你都干了些什么！” 崔特：“橪炓怞取（燃料抽取）。” 贤如同浸满水的海绵被榨干，他的身体被转化为崔特的燃料 枝干事务所，贤，下线 如贤所言，崔特的强化已经到达极限，利用最后一点力量爆发，挣脱包围的束缚，大势已去的崔特准备逃离现场，被艾莉卡阻拦 轶刀：“把他还给我！你这个挨千刀的蠢货！” 奎坦：“喂！冷静点别冲动！” 轶刀提着大刀冲向崔特，崔特抓住机会，侧击从轶刀腹部剜下一块肉，轶刀完全不知疼痛，挥舞大刀与崔特交锋，疯狗一样的打法让他看起来不落下风 轶刀：“臭水沟里的死狗，就应该像条死狗一样给我趴在地上啊！” 艾莉卡：“可恶，他暂时听不下我们讲的话，别浪费机会！为贤报仇！” 两人也是抓住此刻战机，分别发动突袭准备收割崔特的性命，崔特底牌尽出黔驴技穷，不久前被改造为清道夫的他还没完全适应这副身体—— ？？？：“演绎结束，已经符合了剧本的要求。” 暗金色气流席卷后巷，哪怕在战场之外的区域也能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息 一个穿着暗金色长袍的黑发“女士”脚踏虚空，脚下是一圈透明的金色五边形托着她 奎坦：“这股压迫感……我曾有幸见过首脑清剿‘党羽’，与那种窒息感几乎一致！” 天上那神秘女人轻轻勾动手指，枝干事务所的三人如同磁铁一样，身体被吸附到四周的墙上 轶刀：“凭空创造磁力？啧，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崔特：“亚玛丽【amari】……” 这个名字崔特说的很清晰，明显这个名字已经深入了他的脑海 电流从地面冒出，在崔特头上形成磁场，崔特的脑袋因为磁力，被狠狠的吸附在水泥地上 亚玛丽：“我说过，别直呼我的名字，叫我‘编剧’。” 她的眼神很冰冷，让人止不住的感受到寒意 崔特：“咕噜咕噜……” 崔特身上的磁力被解除，狼狈的爬起身 亚玛丽：“葛洛夫，现在这情况，我有理由怀疑你没有好好完成自己的那份工作……把现场清理一下。” 葛洛夫从一座不起眼的建筑后站起身 葛洛夫：“是是，我们的大编剧，我可是在很‘努力’的释放瘴气呢；您的那个‘旧日剧本’还需要崔特呢，他刚完成改造，脑子还不清醒，对他可以稍微温和点？您也知道，能适应我并跟我配合的也就他了。” 亚玛丽：“……你知道我做到这些不是游戏，我没有任何玩乐的心情，‘演绎’结束，收拾残局，作为剧本的一员你需要明白自己的工作。” 葛洛夫：“哇偶……您先请？” 亚玛丽在墙上开了道“门”带离了崔特，吸附众人的磁力消失了。 葛洛夫：“那，让我们来收拾一下‘残局’？” 第65章 残局 葛洛夫：“那，让我们来收拾一下‘残局’？” 轶刀：“从一开始就把我们晾在一边，真当我们是空气啊！” 磁力与巨大的压迫感消失的同时，轶刀也失去了向仇人复仇的机会，不甘与愤怒无处发泄的被转化为了战意 葛洛夫调试着他的两只机械臂，若无其事的补充着药剂，艾莉卡与奎坦也不再发呆，从两面包围葛洛夫，轶刀拖着大刀势要将其劈成两半 大刀落下，地面被劈出一小道口子，碎石飞溅，弹到了葛洛夫的白色铁皮面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轶刀瞪大了眼睛，对当前的情况表示疑惑，没有多余的反应时间，葛洛夫抬起腿，将轶刀踹飞数米 葛洛夫：“啧，都市之中正是有如你们这般不知所谓的蛆虫，总想着到达高不可攀的地位，却又被各种情感羁绊牵制摇摆不定，通俗易懂的来讲，你们几斤几俩？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在混沌中全身而退？” 原本靠着肌肉紧缩勉强止住血的伤口再度撕裂，轶刀捂着伤口爬起，无法反驳的话加上重要同伴的死，双重打击下让他陷入混乱无法思考 艾莉卡：“奎坦，帮他止血，带他离开，你们不是对手。” 奎坦：“……好，你小心点……” 两人离开，艾莉卡举起长刀为他们断后 葛洛夫：“真是‘情深义重’，居然抛下重要的同伴逃跑，你也真是愚蠢至极，只要献祭他们两个，以你的实力，离开不是什么难事吧？还是说……” 长刀突进，葛洛夫的面具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艾莉卡：“再多说两句，我喜欢听。” 葛洛夫：“这小妞……” 寒光闪过葛洛夫的面具，钢铁手臂上的两支试管被击碎，液体洒落地面散发出有毒气体；葛洛夫不再多说，甩出兵刃，一把像是人体脊椎的刀具被握在手中，在短暂的交锋后，艾莉卡感受到了这把武器的锋利 葛洛夫：“你那是什么表情？厨师的菜刀锋利点不是很正常吗？奥，你肯定是没注意到我这顶黑色的厨师帽，人们总会忽视它的存在。” 当艾莉卡想趁葛洛夫说话的时刻偷袭，却发现自己已经迈不动脚步，身体开始麻痹，是瘴气中毒的迹象 艾莉卡:“…明明携带了防毒面具……” 葛洛夫：“注意到了？从你打碎我那辛苦保养的容器开始，胜利就注定与你无缘，我这高浓度的瘴气无味，自以为面具挡住了毒气的侵蚀，你为何不看看那已经腐化的滤芯？” 防毒面具的滤芯在不知不觉中融化，艾莉卡艰难的伸手触摸，只有一摊粘稠的墨绿色粘液 艾莉卡一把扯下面罩，当前的情况还不至于让她退缩 艾莉卡：“你认为，一个收尾人到达六阶后仍不会留任何后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艾莉卡将长刀插回刀鞘，摆出拔刀姿势，葛洛夫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 葛洛夫：“虚张声势？” 葛洛夫朝着艾莉卡前进一步，刀锋一闪，长刀出鞘，不知何时艾莉卡闪现到了葛洛夫身后 葛洛夫：“中了瘴气，你的大脑应该无法控制身体……” 葛洛夫机械臂被卸下一只 艾莉卡：“数以万计的练习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可明明瞄准的是脖子……瘴气已经影响到我的视觉了吗？呵……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想要结束那还差的远呢！” 艾莉卡咬下自己手臂上的一块肉，疼痛让她暂时把握身体的控制权 葛洛夫：“破釜沉舟…做什么无用功？捶死的牲畜总想再挣扎一番。” ——这一回合并没持续多久 艾莉卡半跪地面，用刀苦苦支撑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 葛洛夫：“还不放弃吗？倒也不影响我做菜，我从23号味之巷的前辈那里学到的，食材的鲜活可是很重要的，可惜他没教更多就进了我某位客人的肚子里了。” 艾莉卡：“真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呢……” 葛洛夫哼着歌，拿出布擦拭着他的‘菜刀’ 葛洛夫：“你的眼睛很漂亮，想必味道肯定很独特吧……啧…只有一只手还是有点难操作啊。” ——砰！ 一颗子弹打断了葛洛夫剩下那只机械臂上的一节手指，终止了他的‘料理’ 洛孤星半路杀出，甩动手枪连续射击，即使葛洛夫身着护甲，一时间也招架不及 洛孤星：“子弹很贵！给我省着点！” 洛：“子弹就是用来射的，难得出来一趟，我要射个爽！” 艾莉卡：“哈？这是救兵来了？他是在自言自语？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葛洛夫：“你这个疯子！不知道首脑管制枪械吗？！桀桀桀…既然想当食材，我不介意餐桌上多一道菜！” 溃烂爆发，葛洛夫大面积释放毒气，管道里的老鼠在接触毒气的那一刻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洛孤星：“皮肤开始溃烂了，速战速决！” 洛：“真没意思，还以为能跟新玩具多玩一会。” 手枪的压制射击，在弹匣打光的片刻，洛孤星切换武器拔出单手剑与葛洛夫近身肉搏，葛洛夫在后续的战斗中完全不占上风开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四周的尸体与其他痕迹被毒雾腐蚀的差不多后才有了多余的动作 葛洛夫：“桀桀桀……你们已经上到了我的菜单，所以不用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葛洛夫身上的空间跃迁装置开始充能 洛：“留下！陪我多玩一会。” 装置充能结束，葛洛夫消失在洛孤星面前 洛：“可惜，不过你说的，还有下次！” 洛孤星：“没有下次了。” 洛：“会有的！可恶啊！他为什么要跑！” 艾莉卡：“有没有可能，他只是留下了收拾残局的？前面因为他们的什么什么计划我们已经经历一场战斗了，打扫完战场就离开了，估计是怕现场留下什么对他们计划不利的东西吧。” 洛：“这我当然知道……具体啥情况不用跟我说！既然他走了，那你陪我玩吧！” 洛孤星：“别闹！” 艾莉卡对眼前的情况稍感无奈 艾莉卡：“这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搞得我也快精神分裂了……我现在可没法陪你玩，看你的年纪，帮我一把，有机会让你跟我弟弟玩玩如何？” 洛：“你说的!” 洛孤星：“非常抱歉，他有点疯……别管他……在这片区域的收尾人…你是枝干事务所的？我有点迷路了能请你为我带个路吗？” 艾莉卡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虽然还是感觉到些许麻痹，好在身体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种环境 洛孤星：“……看着也是个有着某种恐怖天赋的收尾人……” 声音很小，但仍被艾莉卡听见 艾莉卡：“谢谢夸奖，这种好话我爱听。” 洛孤星：“……是吗……” 艾莉卡捡起贤遗留下的机械臂，他的身子已经化为飞灰，衣物也没有禁住毒雾的侵蚀 艾莉卡：“总该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 ……在路上，两人遇到了赶来支援的枝干事务所收尾人，珉枝以及莫维克 艾莉卡：“真是的，每次都来这么晚，真按你们这个速度等到支援，我都死七八回了。” 枝干事务所收尾人：“我们一收到消息就过来了，那速度就比飞还差一些。” 珉枝：“有人受伤吗？” 艾莉卡有些不满 艾莉卡：“看不出来吗？贤死了……” 珉枝：“我知道，已经按合同内容去办了。” 艾莉卡：“就这样？如果我死了呢？” 珉枝：“也按合同办……嘿，听着，我不希望任何我们的人去死，但风险你也是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命只能由自己掌握，谁都一样，听着很冰冷，但这就是现实。” 莫维克：“我知道你想表达愤怒，你同伴的后事会有人处理好的，你们事务所的事件处理流程我看过，可以称得上‘人性化’，所以，别想那么多了。” 艾莉卡：“我只是担心轶刀他能不能撑得住，如果精神崩溃那可不是好事。” 珉枝：“放心，他比我们想的要坚强。” 洛孤星等等明显有些不耐烦 洛孤星：“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是他们事务所的事情了，所以所长，跟我回去被，人那大单子可不会等你太久。” 此刻的情况就像大人在朋友家做客，而孩子催促着家长回家收衣服一样 莫维克：“既然暂时不需要我，那我就先回去了，之前谈论的‘黑森林’那件事还需要再多加思考，有事电话联系。” 珉枝与莫维克道别后，回到事务所为贤进行了简单的葬礼，这天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场祷告 轶刀：“梁子结下了，这件事就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不久后，轶刀与事务所的合同到期，他选择离开事务所，独自走上了一条以复仇为目的的道路 “这是一个挑战，极具挑战性的…‘挑战’……” 第66章 大都市 耗子—— 两道人影无人小巷，他们摸索着忙碌着，抛弃人性尊严只为攀登遥不可及的阶梯 杜克：“该死！什么帮派老大？抠抠搜搜的，一个好货就给这点打发要饭的？！害得我还要多干几单才能勉强交上下个月的‘保全费’！本来还有所期待的！” 佩珠：“别抱怨了，本来就是意外收获，往好处想，起码我们能多吃两顿好的。” 两只耗子随机等待着一位无辜的倒霉蛋 杜克：“我的目标理想可不仅仅局限于吃几顿好的这么简单，如果有一天我能加入帮派，随便混一个小队长当当，那日子绝对比现在好过百倍！这破工作真是一天都不想做，大肠里还没消化完那湿漉漉滑溜溜的感觉，想想就让人作呕！” 佩珠：“那种事还是想想吧，那些垃圾帮派‘入伙费’高的半死还没什么实力，自己如同风中残烛更别说庇护我们……不过你说的也对，起码比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好上百倍……来了，准备一下。” 一个过得浑浑噩噩的上班族摇摇晃晃的路过两只耗子所处的巷子，纵使他对这两不怀好意的东西有所戒备但仍心存侥幸无视他们走自己的路 路人：“靠，这群无业游民，又想勒索些什么？社会的蛀虫，不过我可不是好惹的，新加入的那家公司虽然不大钱给的也不多，但是给我们这些中层员工都买了zwei的保险，敢对我动……什么……？” 路人的内心对白还未结束，杜克一记闷棍狠狠命中其头部，同一时刻zwei协会收到了消息 佩珠：“帮我放风，我要开始收割了。” 杜克对这工作表示厌烦 杜克：“可怜啊这个中年大叔，遇到了我们这样的穷鬼，连麻醉剂都买不起只能用闷棍这种原始的方法……喂，快一点，我已经可以看到人影了。” 佩珠：“知道了，快好了，你也知道不健康的器官卖不了多少钱，像这样的每天高负荷工作的人，什么肾脏肝脏基本上都没人要，想要能换钱的还得再割一会……噢，该死！” 收割内脏的佩珠在这男人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 佩珠：“这混球居然买了zwei的保险！这穷乡僻壤的居然还有人能买得起这东西！我们的选址不会有问题的啊！该死被卖情报的骗了！” 两人顿时紧张起来 杜克：“什么！操了蛋了……那那边的人影是？！快把割完的装起来！快走！” 佩珠：“别催！嗯……好了快走！” 此时，zwei的直属收尾人赶到现场，看到委托人被开膛破肚，几人怒不可遏，这意味着他们的行动失败了，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而这份怒火自然会被宣泄在造成这一后果的家伙身上 zwei直属收尾人：“你们在干什么！你们逃不掉的！” 蓝色的大衣明晃晃的黄色条纹，穿着zwei协会标志性服装的收尾人们追逐着两只耗子 佩珠：“我可不想被这几条协会的狗抓住！绝对会被折磨的！” 杜克：“是啊！他们很快就要追上来了！袋子给我你跑的快一点，下一个路口就能甩掉他们了！” 佩珠：“甩不掉的，他们追的太紧了！” 杜克一脸贪婪的朝着佩珠喊叫着，佩珠没有注意到他的微表情 杜克：“别废话了快给我！” 佩珠：“……拿着！快到拐角了，然后怎么办？” 杜克将佩珠绊倒在地，面目狰狞 杜克：“怎么办？当然是请你拖住他们咯～你放心，你的那份我会好好花的～” 耗子抛弃了同伴，像是壁虎断掉无用的尾巴寻求生机 佩珠：“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 后巷居民—— 有着稍微稳定生活的人，他们都有着一定的能力……烛台前，范金撰写着社团的稿件，做着她的工作 范金：“果然……用台灯根本就没有灵感，还是烛台好用啊～嗯……现在在哪工作都不容易，不管是巢…还是后巷……也不知道小弟弟怎么样了？他的工作是怎么样的？我教的那些有没有用？” 她时不时的望向门外，手持镰刀的身影时不时的在外晃悠 范金：“已经三点了吗？是不是应该让艾莉卡教我一点防身术？她肯定不会拒绝吧～算了，估计我也学不会，只会动脑子还真令人苦恼～先把工作完成了，拖的有点久了。” 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作为齿轮劳碌个不停……又或者……齿轮会脱落，发生形变，然后被安装在更合适它的位置 高阶收尾人—— 维尔：“什么叫我没好好履行合同？！我们明明签的是这一个月！” 一名背着破刀的身披高档皮革的收尾人与道貌岸然的委托人对峙着 委托人：“确实是一个月啊，可你没好好看后面的条款啊，高阶收尾人都像你这样自大吗？还是自信到以为没人敢坑你们？很不幸维尔先生……看看后面的条款，您可是还欠了我们整整一百年的合约没履行呢～” 维尔：“所以？你这是想要‘绑架’我？那么你惹错人了！” 委托人：“怎么？你想破坏合同？这可是严重的失信行为哦～就算你有实力，未来即使有某种机会在你眼前你也把握不了哦～乖乖为我打工吧～你应该感谢我，至少还付了委托金。” 维尔：“就付了一个月的委托金想控制我百年？想的太好了点！” 维尔抽出破刀，将委托人的头颅砍飞，委托人的尸体倒在地上，滋滋的冒着血，维尔一时愣在原地 维尔：“……什么？！这……这是场意外！这么嚣张我还以为多少有些倚仗就想给个教训！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砍死了？！一定是有人给我设的局，不然这二愣子不会傻到来挑衅我，被坑了！” 谁又会相信这只是场意外？陷害？人们只会知道，这位高阶收尾人没有履行合同并砍死了自己的委托人 协会—— 有着深厚实力的组织，即使失去几个零件也不会影响其运作 艾斯克：“兄弟们！这一单完成的不错！虽然有点小插曲，有些兄弟牺牲了，我们为他们默哀……不过协会都处理完后事了，现在，我们只管拿着钱去潇洒！今天我请客！” 存活的zwei直属收尾人：“老大威武！” 研究所收到设备后向协会支付了大笔的委托金…… 小公司—— 潇向东，一家小公司的老板，承包了l巢的一小部分文书工作，地位对于世界之翼而言无足轻重却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潇向东：“吩咐下去，让公司跟那个收尾人断了联系……花了一大笔钱买的收藏品都追不回来，还害得我被威胁，这样也能被称为高阶收尾人？靠后门上的？更操蛋的是我们还不能对他怎么样，他命贱，我的可金贵着犯不着跟他翻脸……一想到花那冤枉钱我就心痛，墙外那群猪不吃不喝一千年都不一定赚到——你先下去督促那群乌龟动作快一点！磨磨蹭蹭……” 员工：“好的……知道了明白……马上去办！” 潇向东：“等等，那个伊森，你们查到些什么？” 员工：“……抱歉，我们并没有查到什么，也有可能是权限不够的……” 潇向东：“吃干饭的废物要你们干什么？滚！” …… 小公司的老板并没比高阶收尾人高贵多少，更别提站在收尾人巅峰的一阶收尾人，可在这些有着些许财富的人面前，他们不过是为自己办事处理脏活的狗腿子 世界之翼—— u公司，会议室 某位高管：“凯特琳的消息又消失了？该死……首脑责令我们肃清有关那场实验的研究员，现在就剩她了，我可不想爪牙再来我们公司瞎搞，禁不起那样的折腾……希望她已经被某只下水道老鼠啃死，几座翼已经开始对我们的奇点感兴趣了……” 另一位高管：“大不了先让出几片‘羽’，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让公司重回正规，只要专利还在奇点技术还能运行我们就不会倒下，‘羽’也就还能再生。” 某位高管：“那场实验让公司直接倒了一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能爆发奇点战争，当看到几支军队开始驻扎，我就直冒冷汗，有什么计划就快点启动吧……免得夜长梦多……” a公司，首脑—— ？？？：“亚玛丽，你那‘专项处理’的想法可是差点让u巢爆发战争呢，你真应该看看他们担惊受怕的样子，会很有趣哦～” 亚玛丽：“您很会找乐子呢……只是根据眼线的描述做出处理，就算爆发战争u巢崩塌，那不过是再一次进入‘都市循环’。” ——齿轮不会停止转动—— “我们身处在大都市之中” 第67章 记录 郊区：研究所—— f-03-27收容单元，大门紧闭，从监控上看不到任何异常 艾因：“他们原本在那，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是一次失败的工作……” 卡门看出艾因有着些许失落，只有像她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才能捕捉到那些细微的表情，如果只是员工的损失，他并不会表现出这样额外的情感，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 卡门：“总得有人摸清楚那些未知的规律这很正常。” 艾因：“你注意到了？抱歉……我只是感觉自己打乱了你的部署。” 卡门安慰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没有任何的不快 卡门：“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别让这点小事阻挡了我们都步伐，加油！” 她还是那么活泼开朗，那份情绪感染着艾因 艾因：“嗯。” 卡门：“嗯哼～说不定这也不是件坏事，我有预感，说不定他仍在我们未到达的地方活动着，不久就会见面。” 艾因：“短则一天多则百年？” 卡门没有说话，抬头微笑着看着监控中那空旷的f-03-27 一天即将结束，时间已过零点，里诺的名字上了失踪人员名单，这件事在研究所再正常不过，因为研究怪物进行工作而消失甚至死亡的人员数不胜数，普通员工对于纸上的名字只会把它归为‘报告’，但对于那些与这个名字有所‘羁绊’的人而言，这是场噩耗 ——窃窃私语 员工a：“不是吧，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加里尔又‘杀死’了一名员工。” 员工b：“小声点，被他听见小心他提议让你去当他搭档，他可是四级的老员工，上级有可能会批准的！” 本来早已戒烟许久的加里尔意外的拿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不断的打着火 一下…两下…… 加里尔：“已经受潮了吗？” 第四下，手里的香烟终于被点燃， 加里尔：“咳咳……这味道，够呛的，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吸它上瘾，还是它已经不能用了？这才没过多久……卖烟的明明告诉我，放多久都没问题，即使放在潮湿的环境下它自己也能抗潮，可最后？还是发霉了，可惜我还挺喜欢这个牌子的……” 后面还有一句话他迟迟没有说出口；加里尔掐灭烟头，将受潮发霉的烟草丢弃，在不舍的看一眼后选择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研发部—— 员工c：“你朋友好像出事了，今天看见刚发布的失踪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西亚：“那个小帅哥？如果没有奇迹发生，那么我愿意打交道的人又少了一个……这批ego还要维护，你先帮帮忙，我去厕所吐一下……” 情报部—— 艾拉：“请问这份报告内容属实吗？” 员工d：“我们的报告都是按照规章制度进行的，你是对我们的工作有所质疑？” 艾拉：“不，当然没有……” 员工d：“根据员工守则，因对异想体工作而导致消失的员工一律归为失踪。” 艾拉：“我只是想搞清楚状况好跟对方亲属交代。” 员工d：“收起你那多余的情感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机会稍纵即逝，我们抓住每一个瞬间—— f-03-27中单元，伴随着白光闪烁，一座未知的传送门位于虚空中缓缓显性，旅行结束，旅人回归 监控室内，艾因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艾因：“这在你的预料之中？” 卡门略显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卡门：“并不……这比预想中的还夸张一点……” 那块怪异的大理石被带回，未知地域的未知物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永生的秘密？力量的奥妙？又或是改变的秘辛 艾因：“你选择他应该不是看上了那不可言喻的‘幸运’吧。” 卡门被笑出了眼泪，右手食指轻轻擦拭着 卡门：“怎么可能？哈哈，或许吧。” f-03-27—— 里诺在收容单元内准备结束工作，‘旷工’许久的他担心着是否会被主管扣工资 “我只想顺利拿到钱然后走人……留估计是留不下了，绝对留不下……所以，你能放手了吗？” ‘旅人’抓着里诺的胳膊，笑容依旧‘慈祥’且诡异 “你不想看看我包里的宝贝吗？” 一语既出，场景氛围发生改变，那包里绝对没放正常的东西 “不了谢谢。” “好吧，那祝您旅途顺利。” 好在，它的规则不能强迫他人去窥探它的背包 里诺看了眼那块被他带出的大理石，决定报告并将其收容，一出收容单元，数名员工在门外等候 “情报部的？” “是的，本次的报告不准备以纸质为准，请以口头叙述的方式完成本次工作的报告，我们会作为参考资料计入档案。” “因为这是这只异想体的第一次工作吧？所以第一份资料很珍贵需要以这种方式完成记录？” “……没错，麻烦了。” “我知道了，请带路。” f-03-27档案： 员工e：“您与这只异想体沟通了哪些内容？” 里诺：“有关旅行的部分见解，工作中全程录音。” 员工e：“你为何会从收容单元内消失？是否与异想体有关？又或是你做出了某种选择。” 里诺：“与异想体有关，且经过接触后，我认为，不论你是否做出选择，它依旧会带你离开研究所。” 员工e：“你被带去了哪里？有没有规律可循？” 里诺：“黑森林……” 员工f：“天啊！是那个地方……” 员工e：“请安静！里诺先生，麻烦您继续。” 里诺：“我被带到了黑森林，你们也知道，那地方充满了怪物，但很奇妙的是，异想体的落点似乎是安全的，不会出现传送后立即死亡的事情发生，比如将你传送到某座快断裂的悬崖边上之类的，至于规律，异想体似乎热衷于‘旅行’，按其表述，我们有可能被传送至任何地方进行它所谓的‘旅行’。” 员工e：“那关于如何返回……？” 里诺：“进行旅行满二十四小时，时间点我有注意过，被传送走再到回归，正好二十四时，只要安全的度过这段时间便能返回，需要注意的是，虽然被传送离开研究所后‘旅行’的位置是随机的，且不会出现传送后立刻死亡的情况，但安全程度很大一部分取决于异想体正面情绪的表达状况，想要确保自己能够安全的完成工作，建议顺着该异想体的情绪。” 员工e：“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里诺：“不要看它的背包！不管是它邀请又或者是别的情况，如果你不想变成它包里的东西的话。” 员工f：“好的……我还想知道您为何能听懂这只异想体的语言？据我所知，他只会发出让人难以理解的声音。” 里诺：“……直觉……我要修改我的第五条陈述，不是顺着其语言，而是承认‘旅行’这件事极具意义。” ps.观测对象在表述‘直觉’时，有着迟疑，掩饰等微表情 记录结束—— 第68章 我在 世界的某个角落—— 伊森：“研究土壤种下种子，参天大树拔地而起，种下种子的‘人’亲手毁了它，填补自己可笑的欲望，呵……不过，这些都是是‘她’应得的，承受的痛苦需要有地方宣泄，以‘她’为节点的世界数不胜数，这一次，改变的契机又在哪？大树被改造成引导人们前往的棺椁，为名为利，你说，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如果时间一直向前，如果一切从未改变，即使已死之人归来，列车终会驶入黑暗，寂灭仍是时间的终点。” 酒馆顾客：“你咋神神叨叨的？不过你说的还蛮有意思的。” 伊森：“呃……我说了什么吗？看来酒喝的有点多了，不过这样也好，让我暂时忘掉那些东西，敬麻痹的自己。” 酒馆顾客：“看起来你压力还蛮大的，被工作逼疯了？算了，看在你买单的份上，今晚全酒馆的客人都为你疯狂，干！”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保持敬畏，保持进化，保持进步，我们不会重蹈覆辙—— 早晨，研究所的员工按部就班的打卡开始新的一天，就如同往常一样 惩戒部休息室—— 加里尔：“如往常一样蛤？我以为至少会发生点改变。” 员工a：“确实如往常一样，你又差点迟到了，看看你那凌乱的头发，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看样子你还丝毫不知情。” 员工b：“他当然会阴阳怪气，毕竟某人还没看到消息，为什么呢？因为他差点迟到了。” 他们指了指坐在沙发上专心阅读着律法类书籍的银发少年 加里尔：“里…诺？” 里诺：“我在。” 加里尔：“……什么情况现在？” 里诺：“看来你暂时不用换搭档了，别深究其中的原因，一两句话讲不完，都在公告上了。” 一旁的公告栏十分显眼的钉着几张白纸 加里尔：“f-03-27的第一份工作记录？以及新收容的t-09-97？收容人员……是你？” 里诺：“是的没错，‘古老的信念和承诺’，昨天我加班把那玩意的用处搞明白又做了一晚上的报告，就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疲惫感实在挥之不去啊。” 太多的疑惑与不解让加里尔只想躺平 加里尔：“……这样啊……那…要不要去摸鱼？现在还没有我们的工作吧，我知道哪里有能让我们扫除疲惫的东西。” 里诺手上的书籍被合上 里诺：“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研发部 实在没有工作的两人借着巡视的名义在设施内游荡着，他们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几瓶……汽水？ “你这搞汽水的方法……现在进入异想体的收容单元可以这么随意了吗？” “当然不行，不过可能是鉴于威胁程度太低提前报备就行。” 加里尔晃了晃手中的汽水瓶子 “这……或许是你的特权？我实在搞不懂那些大人物在想些什么，你甚至工作的时间还没到一个月。”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嫉妒。” “我并没有。” “你有。” “呃……你说是就是。” “你可真会为我们找事做，为了测试那块怪石头我们已经损毁了两件ego了。” 西亚走出ego存放室，抱着几件刚刚研发完成的制式ego 里诺：“所以我的建议是同一件ego不要多次使用，就像那些网游，装备强化越多次越容易损坏。” 西亚：“为了测试不同ego经过强化后的表现力，整个研发部倾尽了全力，只是这强化的时间限制有些差强人意。” 里诺：“不过有了它镇压异想体会变得容易许多不是吗？就目前情况来说，虽然强化后的ego效果只能维持一天，但每天都能强化，而且每天的第一次强化几乎是不会损坏ego本身。” 西亚：“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多少有些麻烦，目前研发部的工作除了研发新的ego就是研究那块怪石头，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打破强化的上限或者解除时间的限制。” 加里尔：“喂喂喂，你们是在聊工作吗？里诺，你不是要跟我一同摸鱼的嘛？” 里诺：“呃……有些情不自禁……西亚，我敢打赌你绝对没有喝过这种东西。” 一罐葡萄味汽水被递了过去 西亚：“汽水？我怎么可能没喝过，不过还是谢了，我蛮喜欢葡萄味的。” 加里尔想把汽水的来历说明出来，里诺一个眼神让他闭上了嘴 里诺：“那，在工作时也要注意休息啊，我们先走了，虽然是在摸鱼，但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太符合‘巡视’这个理由。” 西亚：“哦，确实，那你们注意安全。” 加里尔：“走啦走啦，我们还可以趁间隙去见见你的‘小可爱’，等等它又跑出来了。” 在分别之际，西亚叫住里诺 西亚：“差点忘了，你还记得你带回来的那幅字卷吗？” 里诺：“上面都是鬼画符看完还头疼的玩意？” 西亚：“就是那玩意，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结果发现那字卷对‘打破强化限制’有着不可言喻的作用，或许你可以注意一下，我知道你对‘变强’这件事上还是蛮执着的。” 里诺礼貌的回了个微笑 里诺：“我会注意的……谢谢。” l公司—— ？？？：“我们的奇点技术已经面临淘汰的风险，低下的产量加上严重的污染，再不加以更新，我们将会陷入绝境！” ？？？：“杞人忧天，提供能源的公司少之又少，大半些翼都靠我们的能源养活，t公司？时间奇点确实厉害，可没我们的能源什么也不是，我们会被淘汰？即使真有人想要推翻我们，想必首脑不会坐视不管的。” ？？？：“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种名为‘脑啡肽’的清洁能源……虽然产量看起来并没多少，但也只是表面现象，毕竟目前市面上的只是那家公司为了运转自身而流出的，谁知道它的真正产量能达到多少？如果真的有那种几乎无限量且清洁的能源上市，你觉得我们l公司，还能存活吗？恐怕连奇点技术也会被无情抛弃！” ？？？：“……不要让这件事发生不就行了？一座郊区的公司，清理起来能费多大的力？郊区那地方可没人管，找人处理掉他们，爱尔瓦。” 爱尔瓦：“滴……我在。” 第69章 特别委托 结论事务所—— 莫维克回到了他的事务所，他的客人翻阅着事务所各位收尾人的资料，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很抱歉让我们尊贵的客人等待了这么久，不过我们的服务绝对让你满意。” “呵，果然跟其他的事务所不一样，那骨子里的自信已经从你嘴里出来了。” 奢华的休闲卫衣低调不引人注目，只有那些高品味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可惜服装的主人身材并不是那么的完美 “我没有看错的话，阁下应该来自l公司的吧？有什么能为你们效劳的？” 莫维克并没多询问什么，这些有钱的主可不会让他们做什么干净的事情，问了对方多半闭口不言还会无形中降低事务所在客人心中的印象 “能源这一块一直是l公司占大头，可最近出来了个不错的苗子，杂草多了养分自然就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还真是直言不讳，简单来说，就是让我们搞破坏？好吧如果你能付得起相应的酬劳的话。” “钱是个好东西，但我还有比那更好的……武器，l公司与其他公司大大小小都有过合作，弄几件像样的家伙做酬劳……我相信金钱与武器，这两样收尾人所共同追求的东西应该能打动你们。” 筹划着进军黑森林进行调查的莫维克确实需要为自己的收尾人添置几件强力的装备 “还真是慷慨呢，很明显我们拒绝不了这样的条件，任务的具体内容？砸烂几台设备？还是收割几颗头颅？” 客人讪讪的笑着 “看来是愿意接下了，既然如此，签订合同吧。” 莫维克认真的阅读了合同并分析了其中的条款，并没有什么陷阱在其中 “还真是谨慎呢。” “别介意，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明白认真阅读合同的重要性……不过看来，您这是不信任我们啊，接下这份委托不只有我们一家。” “我也没说只让你们一家做啊，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总要多几分保障。” ——劳动服务买卖合同书—— 合同编号：l 甲方：l公司 乙方：结论事务所 根据《都市法》及其他相关法律、禁忌等规定，甲乙双方在自愿、平等的基础上就服务买卖事宜达成本合同，事项如下： 一：甲方义务在完成事项后全额支付承诺佣金 二：乙方义务完成与甲方约定事项 三：签订本合同后若乙方无法完成或拒绝完成事项需赔偿十倍定金（对乙方造成重大人员伤亡除外） 四：乙方需自行承担事项进行时的损失，若事项完成，损失则由甲方承担 五：事项完成前，乙方不可接取与甲方事项相悖的委托工作 …… 目标：郊区——研究所 事项内容：破坏45%及以上设施使其无法正常运转\/击杀所有研究人员销毁或窃取该公司80%及以上机密资料\/击杀该公司负责人 “我知道全部做到有点难度，虽然不止有你们在做，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们，完成以上任意一项就行，这样难度不会太高。” “如果我们全部达成了呢？” “哈哈，我就喜欢这样的，如果你们能完成，我们付双倍报酬……好啦我们来谈谈定金，就一千万……” 莫维克竖起了一根手指 “定金？我只要一百。” 客人稍微顿了一下，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笑起声来 “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啊，看来您对完成这项委托抱有十足的信心啊，那我就恭候您的佳音了。” 客人离开了，莫维克召集了结论事务所的众精英收尾人 濉溪：“……”（擦着大刀等待发落） 寒：“……”（看着委托内容沉浸式思考） 洛孤星：“这种打砸的委托‘我’或许会比较适合呢。” 安吉利特：“研究所……怎么感觉那么耳熟？不过定金就愿意给一千万的大单子，哪怕让我把自家祖坟刨了我都可以。” 莫维克：“可惜这些委托金你们怕是要五个人分了，怕你们完不成，我多加了个人。” 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动 黑色轻便的夹克带有丝丝血气的瞳孔，刀鞘里本该被隐秘的匕首寒光闪闪，一个男人踏入办公室 安吉利特：“……看样子是那个让我感觉脖梗子阴森森的家伙……鹤棉。” 鹤棉：“不好意思，来晚了，还有我的位置吗？” 第70章 短兵相接 莫维克：“你来的刚好，这次的委托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寒：“看来所长应该是看出了什么，这么大的单子没点难度没人会信。” 莫维克：“最坏的情况就是任务失败然后赔偿违约金，如果真按对方所说收一千万的定金，那可不是全额退还的结果。” 濉溪：“所以只收一百？所长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样直接杜绝了大部分风险，不过如果我们在执行任务出现损失且无法完成委托……这不意味着我们只能自行承担这些损失？” 莫维克：“没错，所以我要你们安全的回来，这次的委托能够完成最好，但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命，必要时刻放弃委托也并非不可。” 鹤棉：“这样我们也算无所顾忌了，可这份委托只有我们五个？能够在郊区立足的公司……那家研究所可不是什么善茬。” 莫维克：“准备一下，第二天一早就出发，接这一单的可不止我们。” 翌日—— 装备间相互摩擦碰撞，结论事务所的精英集结，向着郊区的方向进发，纵然太阳刚刚升起，他们依旧不是最早的一批 郊区—— 紧闭的大门前，不速之客从四面八方聚集，其中，有收尾人，帮派成员以及其他无名之士 在紧闭的大门后面，全副武装的员工们安静的等待着冲突的发生 员工a：“相比镇压异想体，与人战斗还真是让人感到放松。” 员工b：“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比起跟那群琢磨不透的怪物战斗，我宁愿选择跟外面的人搏杀，不过还是紧张点好，能集中精神至少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监控室内—— 本杰明：“他们这是要挑起战争？果然之前的决策还是太过于高调了。” 艾因：“首脑一般不会干涉都市内部的发展，看来只能以暴力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 卡门：“为什么……这样……会有很多人因此而死……我试试能不能交涉一下。” 研究所大门外的响起一阵嗡鸣，一个甜美的女声，声情并茂的劝告着这群不速之客 “各位想必都是受到某个被触及利益的组织指使或为利益而聚集于此，我想告诉大家，我们研究所是为研究能够治愈精神疾病的方法而存在的，能源的销售只为支撑这一研究的进行，我们并没有任何竞争能源市场或取代某片翼的意思请大家相信我们，不要造成无畏的牺牲，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利益不过是……” 嗡—— 通讯被切断了，尖锐的电流声将为数不多听着广播的人拉回现实，一台‘机器’穿过人群走到最前端 爱尔瓦，l公司禁忌猎手，一阶全身义体改造者，黑色卫衣下纯白的金属甲片，全身上下不知道装配有多少把武器，除了大脑，每一根神经都已经完全机械化，机械的声音听不出含有任何情感 爱尔瓦：“破开大门，从正面进入。” —— 本杰明：没用的……这群乌合之众估计已经签订合同了，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哪怕有几个想要退出，可合同早就将他们束缚住了……” 卡门：“还是没办法改变吗……对不起…我还以为我很能说服他人……” 卡门双手扶着桌子低头看着切断通讯的麦克风，看起来有被打击到 艾因：“l公司……卡莉还没回来吗？” 急促的敲门声从监控室外传来，还没等到回应便推门而入 加百列：“卡……卡莉她传回讯息，她路上遇上点麻烦，最快要明天才能赶回来！” 本杰明看着屏幕握紧了拳头 本杰明：“只能先拖着了吗……” 前一晚阅读律政相关的文件到深夜，一大早却被刺耳警报声吵醒，里诺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啊，烦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换上ego，里诺匆匆与加里尔等人汇合 “外面的人准备强攻，头头已经出来了，主管让我们在这做好准备。” “这群人脑子是有坑吗？！一大早的……不对，问题不是这个，如果等到他们冲进来，即使我们有能力抵挡，设施也会被损坏的！” “那我们也没办法啊，哈，这就是战争……诶，等等你去哪？” “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去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没必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保持联络，现在通讯被切断了，用无线电。” 加里尔抛给了里诺一台对讲机，里诺奔跑着离开了，加里尔完全搞不懂他想做些什么；清道夫等之所以能够入侵研究所，多半是因为它们特殊的生理结构，液态般的躯体能够轻易进入较为开阔的管道，对此，里诺早早熟悉了管道的构造，纵使它们纵横交错角度刁钻，可依然让他找到了一条能够勉强使一个不胖的人回到地面的通道，这本是为可能发生的灾难，逃生做的准备 在管道中，里诺向上攀爬着，这一过程无聊到让人自言自语 “我在干什么？我现在想的是跑到外面从那群家伙的后面像是串烤肉一样用魔弹把他们串了，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个大英雄？还是想要财权名利？都不是，就因为我想做……就去做了……我的天，这也太挤了点……好吧，研究所里还是有我比较喜欢的家伙的……怎么不知不觉想起那个笑容？用比较‘新潮’的说法，就是‘她的笑容由我来守护’？真是有点奇怪……” 数十分钟后，里诺踹开盖板，终于抵达地面，忙着破门的人员并没注意到，一个身影已经绕到他们身后，占领了最近的高处 “首脑对枪械的管控极其严格，作为ego的魔弹，却是在管控范围之外呢……不是物理，是魔法。” 漆黑的枪管散出黑炎，火焰任风吹而不灭，枪口直指人群中的爱尔瓦—— 爱尔瓦：“烈性炸药安装完毕，滴……目测破坏程度47%，破门程序启动……” 某帮派成员：“l公司连妖灵都用不起吗？要以这种方式破门？” 某收尾人：“他们可不是来友好问候的，你忘了l公司的目的了？被触及利益的世界之翼就是这么恐怖，连大门也不愿意留下。” 郊区某建筑之上—— 通过无线电，里诺与加里尔分享信息 “他们准备破门了。” “看样子他们终于知道用破铁棒敲不开那门了哈？” “现在才开始爆破估计是刚得到上级的旨意，不过这样也好，给我们预留了足够多的时间。” “……现在告诉我你想做些什么，希望你不是去送死，外面的人一人一拳都能把你打死。” “为了熟练掌握ego，我可是下足了功夫，平时没少与部长、西亚讨论有关ego的问题，毫无疑问我能与‘魔弹’共鸣，就像部长与‘拟态’，共鸣，自然能带来更强大的力量，但也会对使用者带来与产生该ego的异想体能力相关的副作用，比如使用‘拟态’时部长脑子里总会听到些声音，再比如‘魔弹’的第七颗子弹……” “你是觉得你共鸣之后有足够的能力处理这件事？好吧，按你的说法，你只有六颗子弹的机会，在那之后呢？” “只是把水搅混一点，对手来自不同的组织根本没配合可言，搅混对我们有利，而且，我可是有底牌的，这次对我而言也是一个机会，一个梦一样的经历让我明白了很多。” “……祝你好运。” 第71章 以战止战 浓雾笼罩，阴雨绵绵，卡莉步履蹒跚，撕裂的衣物下，肌肤之上又多填了几道新的血痕，不屑的瞥了眼身后的遍地横尸 卡莉：“他x的！大意了，我就应该想到那个小女孩有问题！” 糖纸下包裹着的不一定是蜜糖，也可能是毒药……善待他人之人也不一定会被他人善待 ‘小女孩’：“姐姐，累了吗？来我家里坐坐吧，桀桀桀~” 小女孩的手上沾满鲜血，那只猫早已被开膛破肚 卡莉：“闭嘴你个狗杂种！没想到都市梦魇级别的帮派也会干这种勾当！” ‘小女孩’：“姐姐是指狩猎高阶收尾人吗？嘿嘿嘿～” 稚嫩脸庞上的笑容，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阴险毒辣 ‘小女孩’：“还不是因为高阶收尾人的肉～大-补-啊，而且你知道吗，口感也不错，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力量从嘴里流到胃里，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猩红的气体在小女孩口中绽放，隐隐看出形成了一张长满尖牙的血口 卡莉：“扭曲吗……我就知道这地方不会有什么正常人，狗崽子你惹错人了！” ‘小女孩’：“看来叔叔们陪你玩的不够，换我来陪你玩吧～姐姐～” …… ‘小女孩’：“姐姐我好饿啊，饿的难受，怎么吃都吃不饱……不要啊姐姐，求你停下，我好疼！” 卡莉：“艹！见鬼了。” 咔嚓——（斩断某物的声音） …… 参差不齐的建筑上，一杆幽蓝的猎枪已经等待许久，枪口不断冒出黑色的浓烟，不存在于枪管内的子弹已蓄势待发 轰！—— 烈性炸药引爆，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枪声，一颗极具穿透力的魔弹穿越人群直击爱尔瓦头部 贯穿魔弹—— 魔弹所过之处伴随着乱窜的黑色电流，有的人侥幸躲过有的人难逃一劫，大多数人沉寂在爆炸的巨响中被魔弹贯穿了身体 距离还是太远了，纵然只有一刹那，爱尔瓦依旧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杀意，头部侧歪，身体以最小的幅度躲开了魔弹的袭击 爱尔瓦：“有老鼠，做掉他！” 几名收尾人面面相觑，确认过后，不远处的一座较高的建筑飞奔而去 里诺：“被发现了？无所谓。” 嗡～砰！ 强烈的死亡气息震慑了众人，那伤势仿佛并非是子弹贯穿造成的，更像是被黑洞所吞噬，处于同一直线上的人，无一幸免 即使有了防备，第二颗子弹造成的伤亡仍没比第一颗少上多少 恐惧弥漫在人群之中，有的人开始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胡乱攻击，枪械的胡乱扫射以及箭矢的预判射击，冲来的几人反被己方成员误杀 爱尔瓦：“够了！我去解决那只老鼠！抓紧破门！” 爱尔瓦扯碎包裹在金属义体上的布料，手腕处弹出钢刀，背后的喷气孔从体内分离如同一片金属的羽翼，淡蓝色的火焰从她的身后迸发，极速的冲刺在空气中划出音爆，半径数米的人员被气浪掀翻 某收尾人：“瞬移般的速度……这就是我们与‘顶点’的差别吗？” 接连避开两发魔弹的爱尔瓦，对这未知的力量充满了警惕，面对又一发从脸庞呼啸而过的魔弹，她扫描了墙上的敌人 “档案库搜索，目标六阶，基本信息……本次搜索用时0.012s” 爱尔瓦：“观测评估等级低下，陷阱概率37%，建议试探性进攻。” 爱尔瓦掐住里诺颈部摁在墙上，里诺身后的墙体因为强大的冲击力有了些许裂纹 爱尔瓦：“抓到你了，老鼠——指令：宰杀。” 义体上弹出的钢刀被抬起 里诺：“抓到你了，破罐头。” 深深沉睡在体内的能力蓄势已久，一瞬之间电光闪耀天地，雷霆从里诺紧握义体的手心大量涌入爱尔瓦的机体，功能几近瘫痪，被迫重启 里诺：“全身上下都是高级货……义体这样都不会报废？” 里诺的枪口抵住爱尔瓦的头部，只为确保万无一失，扳机被扣动，魔法的嗡鸣与命中后沉闷的声响让里诺与爱尔瓦迅速拉开距离 爱尔瓦机体上被魔弹调出了几条电线裸露在外，一道微小的能量屏障阻挡了致命的一击 里诺：“保护头部花了不少功夫蛤？也是，毕竟除了脑子身体的其他零件都能换，见鬼，这货放n巢要挨千刀的啊！” 魔弹的攻击被无效化，再多的尝试都是徒劳，面对强大的敌人，翻开底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本次重启用时——5.21s，尊敬的用户，感谢您使用本产品” 爱尔瓦：“威胁指数直线上升，你绝不是一般的六阶收尾人，犯了什么事被降级了？算了，我也不在乎。” 利刃钢刀从机体的各个缝隙弹出，四面八方撕扯着里诺的皮肉，造成多处流血 里诺：“这招怎么用来着？我差点忘了。” 暗金色流光从瞳孔中一闪而过，雷霆凭空被召唤劈在爱尔瓦身前造成短暂的麻痹，而后电流四散，如发丝一样交错挤压着爱尔瓦的活动空间，接触到这些电流的义体都将在过载中被停机重启 劣化的能力虽不足以造成有效的伤害，但当黑炎缠绕满身，战斗的铃声才刚刚敲响 ——监控室——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人得到片刻的喘息 本杰明：“那是……ego？我本以为卡莉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勇猛，这是哪个部门的员工？！” 加百列：“是惩戒部的……见过几次，可根据最近更新的资料，他也不过六阶的水平，与l公司禁忌猎手的战斗基本上没有胜算！而且公司员工怎么会出现在设施外？” 艾因：“……今日之后需要更新管道系统。” 卡门死死的盯着屏幕，时刻准备着为下一刻的变化做出决断 …… 一段时间后，不远处的两人仍在激烈交锋，研究所的大门却早已被攻破，入侵者鱼贯而入，散布在设施内的各个角落，各部门的员工在主管的指挥下对这些入侵者展开镇压 ‘迟到’的人员也开始相继入场 第72章 停摆 书籍中蕴含的，是永恒不变的真理，真理不可推翻，被推翻的绝非真理—— 十二号巷，能源运输的重要枢纽，这里曾充满了机会，而那座巨大图书馆上，老旧的时钟已然停摆 图书管理员：“没想到还会有客人光临这临近荒废的图书馆。” 伊森：“正是因为还有客人，所以还需要图书管理员不是吗？” 图书管理员：“想看什么就看吧，虽然我会提醒你不要把它们带走，但就算少了几本也没人在意，不久之后，这里将会是废墟一片。” 伊森：“曾经的十二号巷被一些人称为书之巷，因l公司的奇点技术有着大量的能源产出，而能源，则是时代的命脉，使得都市各处的人源在此汇集，他们带来的不只有财富，还有知识。” 图书管理员：“那些知识就在这些书架上。” 伊森：“鼎盛时期，十二号巷被制定了一项福利政策，后巷中，建立了一座巨大的图书馆，‘渴求知识的人，能无条件在这里获得知识’。” 图书管理员：“这里还曾和应试村有过合作，盛极一时，不过再烈的太阳终有落山的一刻。” 伊森翻阅着手中不知道从哪个书架上取下的图书，漫不经心般的与管理员对话，硕大的图书馆仅有两人的身影多少带点凄凉 伊森：“这是个伟大的地方，至少曾经是，如果您相信的话，在未来，有一座图书馆将屹立于都市之巅。” 图书管理员的目光有些诧异 图书管理员：“您讲话很有意思，看起来您挺喜欢阅读的。” 伊森：“我是一名作家，来这里寻找点灵感。” 图书管理员：“这里确实比较好找灵感，如果说过去的十二号巷是吸收其他巷的优点的漩涡，那么现在，十二号巷就是吸收其他巷垃圾的垃圾桶，像是二十三号巷，总有人把他们‘吃肉’的习惯灌输给这里的居民。” 伊森：“都市有着它自己的意志，我们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 安吉利特：“我还以为我们是最早的一批，没想到已经开始了。” 鹤棉：“被爆破的大门……他们已经进去了？” 寒：“动作快点，不然等下说不定连汤都喝不上。” 结论事务所在这座要塞之外摩拳擦掌，雷电轰鸣，在不远的小丘上炸裂，那里不停的闪烁着星火与电光 濉溪：“我觉得设施里面或许会安全点，谁要进去？我投赞成票。” 另外四只手不约而同的举起 …… 六阶收尾人：“他们的武器有古怪！不像任何工坊制造的！” 七阶收尾人：“我就说这一回我们能捞笔大的，我们发财了！” 惩戒部，一伙入侵者遭遇了驻守在这个部门的员工 加里尔手持圆锯，凭借本能挥舞着，正如它的产出者一样，这件ego也渴望着清除这些垃圾 加里尔：“有人闯入了！镇压他们，就像往常一样！” 一名收尾人向着逃跑的文职人员正面劈出一刀，被加里尔使用的ego接下，刀身死死卡在锯齿上，锋利的锯齿开始转动，钢铁刀身顷刻间被碾碎，而后，利欲熏心的入侵者们受到了众多员工的包围 他们张牙舞爪，五花八门的装备以及毫无章法的战术使他们不堪一击，mk4粉碎机的圆锯粉碎了他们武器的同时，也粉碎了他们发财的梦——他们被围攻致死 加里尔：“有装备ego的一起上！先把这几个家伙搞定，后面还有更难缠的！” 几名杂牌收尾人根本不是装备了ego员工的对手，直到更强的人出现，他们陷入了苦战 四阶收尾人：“垃圾也配分一杯羹？我来陪你们玩玩。” …… 研发部—— “还在研发中的ego样本必须带走……还有，这个也要带走。” 其他研发部的研究员早已撤离，仅剩西亚抱着几件尚未研发完毕的ego武器，扒着一地的白纸，试图挽救几份重要的文件 哗啦—— 原本紧闭的铁门不合时宜的开启，两名帮派成员脱离队伍误打误撞来到此处 “干！破地方跟迷宫一样，在这里工作的人真不会迷路吗？” “废话真多，赶紧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然后回去，免得到时候雇主找理由克扣我们的佣金。” “得嘞，油水该捞还是得捞。” 避闪不及的西亚被两人发现 “……啧，研究员是要全部杀掉的是吧？” 两人步步紧逼，西亚不停的后退，直到被倒下的椅子绊倒，手上抱着的那些未完成的ego装备散落在地上 “可惜了这娃子命运不公，还是投个好胎吧。” 一人举起铁剑对着倒下的西亚刺去 砰！砰！—— 两声枪响，研发部重回寂静……暂时的 研究所里到处是厮杀，冷兵器的碰撞以及热武器火药的倾泄，员工们即使有着优秀的领导，也无法避免人员的伤亡 控制部，研究所的核心人员转移至此处，在全力保存研究员与重要设施及文件的前提下，指挥着员工们的镇压工作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卡门：“安保部的员工支援中央本部！情报部的员工回归休息室，再生反应堆会为你们恢复体力……各位，我们正面临着巨大的困境，不要放弃！请你们坚持下去！我们将携手共渡难关！” 本杰明：“已经有人开始疯了……没人管理那些异想体，一些已经突破收容了！” 卡门明显有些慌乱，纵使无数次的模拟过类似的情况，可那些鲜活的生命是真真切切的死在了她的指挥之下，自责感使她后续的部署显得有些疲软无力 一旁沉默许久的艾因突然扶住卡门的肩膀，俯下身对准了控制台，这一刻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缝隙的碰触在了一起 “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谢谢……拜托了。” 卡门强行挤出了一抹微笑作为回应 “……封锁区域……前往镇压……进行工作……为…恢复精神污染……” 艾因接替了卡门，坚定明确的指令让员工们充满了信心。 ——中央本部，o区—— “主管……我想回家…死了，死了好多人，它们出来了……” “海水”填满了整片走廊，就像星空被装入瓶中，透明且梦幻，这是异想体突破收容的后果，受到异想体的影响，这名员工陷入了恐慌，而他的同事们，已经在上一轮战斗中与入侵者同归于尽 “前辈们都死了……主管…只剩我了，我该怎么办？来人……来人帮帮我！” 陷入恐慌的员工拿起随处可见的撬棍四处敲打着异想体收容单元的大门 “帮帮我……我还不想死！” 收容室的大门被撬开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像狗一样从收容单元里窜出来 “你是来帮我的…对吗？” 恐慌的员工带着哭腔 “……hello？” ——室外 弹药倾泄，火光闪现，爱尔瓦张开双臂，露出一排排义体装载式轻机枪，密集的火力将里诺压制在掩体之后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里诺抓住义体因连续射击过热而进入冷却的间隙从掩体后窜出，向新的掩体移动的同时向着爱尔瓦激发一枚魔弹，爱尔瓦其他部位的防护明显不如头部，那枚魔弹贯穿了其胸部的装甲，但只是摧毁了部分搭载在义体躯干的武装，并没造成太大的伤害，爱尔瓦系统短暂硬值后发动反击 子弹如雨点般呼啸而出，却在一阵意义不明的闷响后戛然而止，里诺准备故技重施，却在半边身子离开掩体的那一刻，被爱尔瓦贴近了身位，钢铁的拳头配上手肘处推进器的助力，精准命中了他的小腹，原本残破不堪的掩体直接被击碎，掀起一阵浓烟 烟雾之中，金色雷电一闪而过，受推进器助力还未消除惯性的爱尔瓦，头部被重拳轰击，机体被导入紊乱的电流 魔弹的使用次数已经见底，这意味着他反击的手段将变得更加有限 “怎么看都很不妙……对方根本没受到多严重的伤害……要同化吗？如果同化后也无法击败对手……还有那被剥夺情感的感觉……妈的，就像吃了*一样！” 看出了里诺的犹豫不决，爱尔瓦一面继续分析一面开始游说 “特殊的武器确实强劲，是那家研究所的科技吧？我们可以合作，你的实力与天赋值得我们招揽，只要你把知道的机密说出来，甚至我们能给你l巢的移居权。” “听起来不错，可我一个普通的员工，能知道什么？” “你可不‘普通’，根据进入设施内人员提供的信息，你的装备等级明显比设施内的那些员工高不少，装备的好坏间接反射了你在这家研究所的地位，那些‘脑啡肽’的来源，生产方式，以及那些特殊武器的技术，想必你多多少少了解一点。” “让你失望了，我还真不知道那些东西。” 爱尔瓦的视觉感受器亮起红光，就像在表达愤怒，她亮起掌心的反应核心对准里诺一旁的石墙，剧烈的能量将石墙轰成碎渣 “判断说谎概率78%，看来你是不打算合作了？我还以为开出的条件足矣让你倒戈。” 里诺仰头望了眼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一圈电场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将爱尔瓦麻痹 “一座摇摇欲坠的世界之翼，有必要加入吗？正如你们担心的那样，你们迟早会被人替代。” “找死！” 爱尔瓦顶着麻痹冲向里诺，里诺也举起魔弹做好了准备，千钧一发之际，一柄血红色大刀飞入战场逼停两人，刀身上的眼睛凝视着爱尔瓦 卡莉奔赴战场，拾起插入地面的‘拟态’大刀，刀尖指向爱尔瓦 “部长？你受伤了？” “挂了点彩不碍事，对付这些臭鱼烂虾足够了。” “臭鱼烂虾？很好，如果你的目的是激怒我，那你做到了。” 即使无法看见，却依然能够从颤抖的声音中感受到爱尔瓦扭曲的表情 “这些到达高处的家伙还真是在乎别人对他们的称呼啊，麻烦……喂，你去把设施里的垃圾收拾了，这边交给我。” “……明白。” 里诺撤离了战场，面前的这位传说，让爱尔瓦开始认真对待之后战斗，她重置了身上的武装，手臂上弹出镰刀，伴随着引擎的启动，推进器喷出火舌，两人冲向对方 第二回合——正式打响 第73章 hello? 它是最初的异想体，是我们走向成功的钥匙……至少，在它撕碎第一位员工之前是这样——中央本部 洛孤星：“啊啊～这里好大，该砸的已经都砸烂了，这么大的地方，连个问路的都没有……满地都是碎肉块，喂，寒，距离我们来到这里遇到第一个敌人多久了？” 寒：“半小时之前……拿着奇怪的武器应该是这所研究所的员工，我在想是不是我们退步了，这种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家伙都能凭借奇葩的装备跟我们过上几招，甚至能全身而退，真是怪事。” 安吉利特：“‘如果我们部长在的话你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无聊到爆了，我还想与那位‘部长’切磋切磋呢！结果全程就遇到一个人，我甚至连武器都没拿出过。” 几人选择一同行进在这陌生的地方，虽然没什么效率，但这是安全系数最高的方案，也是众人一致认同的方案 穿越一扇厚重的铁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有些吃惊—— 在遍地尸山血海之上，一名穿戴整洁的员工呆愣愣的站在血潭之中，身上的衣物干净的不像话，即使是那双皮鞋，也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洛孤星：“说什么来什么，那是这儿的员工吧 ” 濉溪：“这个场景……记得吗？比我们之前处理的那起‘炸弹人’还糟糕。” “员工”：哈斯哈斯*喘息声 鹤棉：“各位还不至于吐出来吧。” 寒：“看他的服装应该不是任务目标，尽量别节外生枝。” 濉溪：“我来翻译一下寒的话，‘尽量别杀他’呵呵，你还真是善良。” “员工”：嘎吱……主…管，主管…嘎吱*磨牙声 寒：“……” 鹤棉：“行了，别尬他了，我们又不是什么爱好杀人的变态，谁去问个路？” 安吉利特推了洛孤星一把，洛孤星带着怨恨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洛孤星：“啧，人娘胆子也小，行吧行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安吉利特：“臭小鬼你说什么呢！” 洛孤星：“人娘耳朵也不好。” 安吉利特：“个性！个性懂吗？！” “员工”感受到了这里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又缓缓向着他们靠近 鹤棉：“别闹了，人家都看不下去过来了……喂老兄，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你，老实回答了我们不杀你哦。” “员工”：主……管，主管……*磨牙声*缓慢靠近 安吉利特：“喂…情况有点不对！停下！不许再靠近了！” “员工”：i love you，i love you，i love you…… “他”停下了脚步，表情木讷的看着天花板 “员工”：hello？ 安吉利特：“外语？好吧至少可以沟通……hello？can you 告诉我，路，how to go？” 濉溪：“天哪……你的外语水平真够‘高’的……听起来真够别扭。” 鹤棉：“除了让他试试还有别的办法吗？” “员工”：how may i help you?how may i help you? 安吉利特：“yes，当然……来这里工作还需要高文凭……” 寒：“这可不是路边上随处可见的杂牌事务所，这是家正经公司。” 鹤棉：“让我惊讶的是，这里的员工心理素质都这么高的吗？总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让我毛骨悚然……就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一只可怕的怪物……”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在这个环境下，没人会把这句话当作玩笑 “together we are one。（我们融为一体）” 砰！ 洛孤星举起手枪，九毫米子弹命中“员工”眉心，众人也因为感受到异常并没有阻止他扣下扳机 洛孤星：“……你们应该发现了，不论是语调还是音色，‘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各有不同，这样的表现，可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员工”受到子弹强烈的冲击力‘拧断’了脖子，但身子却还坚挺的站在原地 “together we are one！” 那个东西发作了，它把外皮像是纸张一样撕碎，高度腐烂的身躯裸露的内脏，来自不同躯体的器官极具违和感的拼凑在一起，构成了这样扭曲的怪物 安吉利特甩出镰刀将还未完全突破外皮包裹的怪物砍飞，落地时，它完成了蜕皮 洛孤星：“一条脑袋长了爪子的僵尸狗？！真特么丑！” 扳机被继续扣动，丰富的枪械熟练度让洛孤星百发百中，可子弹却无法击穿这怪物的皮肉，仅留下不深不浅的弹痕 吼斯吼～*沉重的磨牙声与低吼 濉溪：“它的移动速度很快，注意闪避！” 它的奔跑速度很快，在设施内横冲直撞 安吉利特：“这畜牲也知道疼，继续射击不要停，由我们围杀它！” 洛孤星：“说得倒是轻巧，子弹很贵好不好！” 安吉利特抡起镰刀，他就是乐团的总指挥，奏响战斗的乐章，镰刀的每一次舞动，都能带起一阵风刃，刃未至，血先流，有力的输出延缓了它的行动，为队友创造出了输出的空间 洛孤星牵制射击，实行全方位打击，尽力限制它的动作幅度，趁着换弹的空隙，鹤棉使用匕首试图斩断它的四肢，可它骨骼的坚硬程度简直不像是正常生物所该有的生理结构 它以头上的爪在进行回击，由于偷袭所接近它的鹤棉紧急用匕首格挡，虽然成功格挡但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而后，它向前猛扑，鹤棉被按在地上，它撕扯起鹤棉的四肢，鹤棉全力反抗，双臂青筋暴起 鹤棉：“这畜牲力气真大……我肋骨断了！” 大剑上挑，濉溪接近了正在撕扯她同伴血肉的怪物剑锋抹腹将它掀翻，紧接着一杆冰蓝色长枪向怪物裸露的腹部直刺，韧性十足的生理结构让这一组合攻击基本无效 寒：“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坨腐烂的肉，没想到这么硬！” 鹤棉迅速起身归队，由安吉利特尝试给予重创，镰刀下劈，刀尖扎到了怪物的头部，可不论如何用力都无法贯穿，最后镰刀滑落扎入地面 控制部—— 本杰明：“老师，异想体的出逃现象已经减少了很多……但由于事件紧急，应急反应部门的工作进入负荷状态，他们管理的异想体…还是出逃了。” 艾因：“是‘一无所有’……暂时封锁中央本部，虽然它的成长速度惊人，但我们目前无暇顾及，优先处理入侵人员，最后派遣精英员工执行镇压工作。” 本杰明：“我们或许不用急着去镇压‘一无所有’，它正在‘帮助’我们处理入侵者。” 艾因：“有些工作需要由我们来完成。” —— 结论事务所几人的攻击不足以使第一阶段的“一无所有”失去活性，导致了它开启了第二阶段的进化 鹤棉：“它变成了一颗……球？” 巨大的肉块包裹住“一无所有”形成了一个长满眼球的巨茧，面对几人的攻击纹丝不动，有个怪物在里面悄然孵化 一把巨刃划破巨茧，惊讶众人，锋利且鲜红的利爪在茧上撕开道裂口，人形的怪物从其中钻出，腹部一张伸着舌头的嘴，头上那意义不明的爪子以及巨大且强壮的血肉色身躯，那是由肉块构成的躯体，活像一尊没有灵魂的躯壳 “hello？” 它身处手掌对准几人 叮—— 像钢针一样的东西划破空气，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击穿了洛孤星的手臂，漆黑的手枪落到地上，他半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 巨茧与破茧而出的怪物融为一体，它完成了最终的进化 鹤棉：“快！撤退！那怪物我们不可能打的过！” 面对不知道比自己强多少倍的怪物，寒与安吉利特毅然决然决定留下断后 鹤棉：“……决定好了吗？好……我们外面汇合！” 带着尖刺的肉锤重重的砸下，巨大的力道足矣将人锤成肉泥，勉强躲过一击的安吉利特加大力度挥舞起镰刀，锋利的镰刀开始能够撕开怪物的皮肉，数刀过后，“一无所有”学习了他的技巧并牢牢抓住了高速挥舞的镰刀，安吉利特被制住，濉溪紧握大剑全力劈砍面前怪物的后背留下了浅浅的伤痕，“一无所有”不以为意，举起手掌准备再一次施展第一次的攻击 寒：“快放弃镰刀！躲开它的攻击！” 正面牵制进攻的安吉利特明白，如果放弃武器，他们就真正失去了胜利的机会 安吉利特：“作为全队最强，硬吃它一击没问题的……虽然可能会有点疼……别小看我啊，畜生！” 安吉利特继续加大力度，镰刀逐渐在紧握的爪子上滑动，终究是力道不足，就在“一无所有”手掌里的东西即将发射的前一刻，寒抬起长枪突刺顶起怪物的手掌让弹道偏向自己 “hello？” 肋部就像被子弹贯穿，一个弹孔清晰可见，血液浸染了衬衣 寒：“不是重要部位不碍事！专心点！” 看到队友没事，两人松了口气，此时，镰刀也从怪物的掌中滑落割裂开怪物的手掌，露出其中的森森白骨 “一无所有”很快自愈了自己 濉溪：“我的攻势就没停过，可这怪物还会治愈？！没完没了了！” “一无所有”抬起臂膀，肉锤狠砸在濉溪的身上，她用来格挡的大剑再一次产生了裂纹，本人也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被击飞到墙体而陷入昏迷；紧接着一锤逼退安吉利特，并抓住了寒的长枪，笨重的身体却能爆发出作弊般的速度，寒放弃被夺走的长枪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在剑刃出鞘的那一刻，肉锤接踵而至，被迫格挡的结果是如同濉溪一样被击飞，且长剑被击碎断裂 场上唯一站着的安吉利特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一无所有”转过头，每走一步仿佛地面都带着轻微的振动 安吉利特孤注一掷，向前瞬杀而去，刀芒形成了五芒星的图案，位于五芒星正中心的“一无所有”几乎吃下了所有的伤害，但强壮的身躯只让他短暂的僵直 恢复过来的“一无所有”迈开步子高举肉锤，肉锤在空中形成巨刃顺势而下，那是一记致命的手刀 ——刀刃将近，仅距毫厘—— “goodbye。” 第74章 神备前兆 控制部—— 本杰明：“刚刚那名被卡莉换下的员工回到设施了，但他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加百列：“那是能源加工部的方向……” 乔凡尼：“那里有什么？” 加百列：“一批新到的设备，能将收集到的异想体产生的pe box加工转化成你们熟知的脑啡肽。” 艾因：“通知卡莉，等她结束战斗后，优先前往能源加工部一趟。” 里诺从地面返回设施之中，走廊的灯忽明忽暗，闪烁着，与恍惚感共舞……脱离激烈的战斗，疲惫感涌上心头，被过度使用的能力迎来了一次不稳定的进化，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为曾经的记忆扫除了几分朦胧 ？？？：“我的能力很好用吧。” 里诺捂住耳朵，莫名的声音让他感受到强烈的不适应，一个酿呛半跪在地上，那声音的来源并不在外面，而在于灵魂深处 “你是哪位？还有，什么能力？” ？？？：“还是这个性子，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不会改变呢。” “你对我很了解？切……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只有那个叫‘伊森’的家伙了吧。” ？？？：“我们的母体？这次提早接触了啊。” “母体？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是某种怪物一样，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问个简单的问题，你还记得你的生母是谁吗？或者说，你是如何来到这世上的？” 里诺有些动摇，眼前浮现了一面充满雾气的镜子，镜子里的人影摇曳着 “母亲？不清楚，三四岁就没有任何记忆了……包括那些‘前世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四岁之前的记忆。” ？？？：“呵呵，那是自然，毕竟那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还记得那是在我被‘加里翁’拆掉一条手臂时，陷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才让我窥探到了一二。” “我明白了，你的语言，口气，说话方式……你就是那我不愿意承认，相信，扯淡的‘前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 里诺擦掉眼前那面镜子的雾气，那个人影是穿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自己，黑金配色的男士风衣，镶嵌着暗纹的内衬有着熔岩般的色泽，这件衣服外附了轻甲，隐隐看出有酷似雷霆的力量在之中游走，外泄……还有与之相连融入了半张脸的张面甲，这根本不像是服饰，武装，更像是一种来自自身力量的展现：e.g.o ？？？：“真相显而易见，我们每一次都能见到第一次轮回的自己，也就是‘我’，还有那异于常人的能力，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你是想说有几个不靠外物辅助的特例存在？那么你能解释，你是怎么做到‘不死’的吗？” “有人救了我，难道不是？” ？？？：“死而复生是不存在的，虽说在都市之中，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你都有活下去的机会，但你要是咽气了，谁也救不了你，喂了瓶药你就活了？可笑至极，你只是失去了‘活性’，那药是母体提前安排给你，让你加速成长，根本没有复活的某人的能力，世上可没那么多巧合，如果你是人类，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你是‘我’，那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吧。” ？？？：“情绪很稳定，是我喜欢的沟通环境；首先，关于母体，我们的存在甚至连他都不知道，在他眼里我们只是独立的个体，我们是因为他强烈的欲望而存在，他渴望预见更多的可能性；其次，我的‘能力’是通过后天完善的，想要获得完整的能力，你必须像我一样去研究开发，在那一切还未发生之前，这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能迎刃而解，不必再经历与我相同的痛苦；最后，寻找事情的真相，终止轮回，无尽的痛苦不论是谁也无法承受的，那种感觉我想你已经体验过了，无法遏制的痛苦会让你永久的失去‘活性’，也就是真正的死亡。” 内心被触动，他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气氛开始变得冰冷，阴沉的气息在走廊蔓延，沉寂的空间逐渐由平静转为暴戾 “所以我并不能称之为‘人’？我是一个……怪物？异想体？连如何诞生在这世上自身存在意义不明的……幽灵？” 体内那股本已耗尽的能力变得充盈，溢出，然后开始暴走，疯了似的乱窜，破坏周围的一切，里诺不愿接受这样的自己，他否认了自己的存在，抱着头不愿接受其他的声音 ？？？：“这是我们都要经历的……没有失去任何事物的痛苦，是最为仁慈的……你需要成长，别再重蹈覆辙了。” 曾经记忆中那雷电汇聚而成的恶魔在这狭小的空间初见雏形 …… 里诺已经离开了狭窄的走廊，带着不甘与愤恨暂时回神，自己已经身处地狱，或者说眼前这副景象犹如地狱现世，各种怪物死像可怖，横七竖八的趴在地上，那些有血肉的，组织被烧成焦炭，它们都是出逃的异想体，被一股力量吸引至此然后被无情宰杀 “能源加工部？因为新购置的设施还未安装好所以选择来这一片空旷的地带吗……” 眨眼间，场景变换—— 刚开始，他有些茫然，直到血液沿着手臂流下，然后滴答滴答的到了地上，一个人，就像被树枝穿插的虫子一样在他的手上蠕动着，挣扎着，里诺从来没有感觉到，结束一条生命是多么的简单的事情，自己竟然隐隐感到有些兴奋，下一刻，头部被什么东西命中，听到了几声惊叫，他才从魔怔中被拉回 “怪物！怪物啊啊啊啊！” “不……不要…亲爱的……把他给我放下！” 看向已经扭曲的双手，里诺再次陷入混乱，刺耳的噪音灌入大脑，闭上眼想要驱逐那些烦人的噪音，再次睁眼，他清晰的看见，那个人，被他那已经扭曲的手掌穿刺了胸膛，高高举起，周围满是恐惧的眼神，还有仍在冒烟的几具焦尸 “不要……管我……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还有…别再做收尾人了……我们的，咳咳！” 手上的那人口吐鲜血，双手紧紧拽着里诺的手臂，生怕他再次行动 “我们的积蓄……少了我，就够你们花一阵了……开家店……卖葱饼吧……希望楠楠能健康长大……可惜我看不到那天了……” 那个男的一边挣扎，一边强挤笑脸，说着像遗言一样的话 “……死吧！怪物！” “亲爱的停下！！！” 男人的武器发生了爆炸，里诺的手臂毫发无伤，男人却是尸骨无存；人们开始逃窜，只有那个女性收尾人紧握长剑，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致的愤怒 刀刃劈砍在里诺的外壳上，他强忍杀人的冲动，向着无人的地方逃窜，他不敢向后望去，不敢看那充满仇恨的眼神 “……我不是怪物！因为他们是侵略者所以我才杀他们的！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出来混就应该知道这些道理！” 里诺在不知不觉中逃回了能源加工部，之所以慌不择路却能回到这，是因为这里有些东西在吸引着他——被存储的cogito 这些液体药物落在地上与怪物的血融在一起，本能驱使着他去摄入这些东西……一把红色大刀纵切在他面前，阻止了他的行为 卡莉：“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几份加工过的脑啡肽，直接使用原料，那可不是明智的行为。” 里诺：“唔……咕噜？” 他才意识到，他失去了语言能力，那种扭曲甚至开始改变了他的生理结构 卡莉：“看来你也获得了那种力量……趁现在陷得还不深，快点醒，还来得及。” 雷电狂策无差别的攻击，里诺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即使他还有意识 一座由狂乱的雷霆汇聚而成的天平面向卡莉，他用尽全力，沙哑的声音喊着 “逃……” 卡莉深吸一口气 “逃？看来需要我帮你冷却一下。” 第75章 忘却过去?创造未来! 那悬浮的天平向着一侧倾斜，从地上召唤出了数条覆盖着金色雷霆的黑锁链将卡莉捆绑，欲将她拉入深渊 那些是记忆深处的锁链，通过扭曲而具现化在眼前，里诺的扭曲程度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仅是如此，便有了与特色的一战之力 大刀砍碎锁链，一条条锁链化为了灰烬，还未崩溃的理智是这股毁灭性力量的最后一道枷锁 卡莉：“这样的情况我从未见过…保持了理智却仍然在进行扭曲，我只能用特殊这个词来形容面前的情况。” 不是扭曲，而是进化—— 卡莉的大刀轻松破开里诺的防线，临时构建的电网被斩断，借着突破口，卡莉展开了近身斩，几回合试探性攻击后，卡莉明确的感受到里诺对于精密的斩击有着极高的抗性，相反，剧烈的打击能将部分暴走中的能量打散让它们难以汇聚 卡莉：“明确自己的价值，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希望能将你打醒。” 重刀下劈，以自身气力为基础，利用沉重的刀身，收缩肌肉蓄势而发造成的重击驱散了悄然汇聚的静电，迎面而来的飓风让里诺感叹于卡莉的强大 里诺：“我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说存在的价值是以力量衡量，那么我有多少价值？” 里诺的喃喃自语转为意义不明的声音——电极相斥的滋滋声 金色雷霆变得黯淡，覆盖上那些还未被转化的部位，“扭曲”程度：百分之三十五 更多的能量凭空出现，开始替代周围的空气，大手一挥，雷霆如箭矢般射向卡莉，卡莉转动大刀深呼吸，挡下了全部攻击，架势切换的那一空挡，扭曲状态下的里诺聚雷为剑瞬身卡莉身前顺挑而上，雷剑贯穿‘拟态’，也贯穿了卡莉的身体，虽然没有贯穿性的伤口，但被命中的位置散发出烧焦的味道 忍下疼痛，卡莉贴脸一拳将里诺镶嵌进墙体，烟尘滚滚，雷光闪烁，暗金色雷电在烟雾中疯狂鞭策着，逼迫卡莉闪躲并控制了场上的环境，一阵混乱后，雷场领域的形成，那柄雷剑与血色大刀在下一秒交锋角力 战斗如火如荼的持续着…… 卡莉：“搞不清楚情况的我很难帮到你，解决扭曲首先要了解扭曲……我并不清楚你为何而悲伤，但，我希望我能成为你看清自己的那一道光。” 血雾弥漫，尸横遍野 殷红色的迷雾笼罩住了她的身体构成了一副坚固致密，带有血色纹路的黑色盔甲，周身环绕，发散着血红色的雾气，此刻的她给人以感觉…恐怖，强大，暴力以及……坚定 她将大刀扛到肩上，俨然一副王者的姿态 …… 设施内残垣断壁，破败不堪，到处是刀砍以及烧焦的痕迹……其中的一面墙上，一把大刀将一坨扭曲的雷电钉在了墙上，那把刀避开了要害，设施内的最强之人缓缓褪去武装，那片红色的迷雾顷刻间散尽 卡莉：“重拾内心最深处的欲望，迈向新的境界……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新伤与旧伤重叠，卡莉感到了疲惫，长时间的赶路以及连续不停的战斗让她显露疲态，暂时无法奔赴其他的战场 灵魂空间—— 一扇敞开散发着白光的大门，以及碧蓝无云的天空，那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空间 ？？？：“感觉怎么样？你不总是渴望力量？现在你感受到的不过是那股庞大力量的三分之一。” 睫羽微微颤动，里诺感受到了空间的切换，此刻他的面前，是‘曾经’的自己 “感觉不赖。”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你感受到了吧，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翻涌却又不知为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出那些残忍的事情。” “残忍？你是指镇压出逃的怪物？又或是斩杀那些不速之客？是，没错，在客观角度上那确实称得上残忍，那些主角们被我杀死，他们故事的结局就只有悲剧。（每条生命的一生都是一篇精彩的剧本）” ？？？：“……那伤害……” “殷红迷雾？开玩笑的，不瞒你说，即使有这般力量，我依旧是被完虐，她是我见过的最强之人，这是一场热血沸腾的战斗，谈什么伤害？” ？？？：“……没经历那些的我，会有这般心境吗……如果一直如此，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既然是‘我’，你是否也有那样的回忆？我看见了，而你却忘却了，对你而言已经模糊不堪，而我却还是记忆犹新，游乐园中舔舐糖霜，那股甘甜的味道不知还能否被你回忆起来？” “他”苦笑着，满脸写着失落 “没想到你将那些记忆全部看完了，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枯燥，没想到你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抱歉……我已经记不清了，我舍弃了太多，只剩副躯壳，毫无意义的挣扎着……” 里诺的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 ？？？：“杀了我，然后走向身后的门……你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将彻底归你所有……希望你能走下去，为我带来新的结局。” 沉重的步伐，踢踢踏踏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空间回荡着，“他”闭上了眼，低下了头 ？？？：“忘却过去，展望未来。” 匕首被举起，落下，最后叮叮当当的到了地上 锋利的刀刃没有刺入心脏，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你……在干什么？” “拥抱过去，创造未来。” ？？？：“可是……为什么？” “失去一切后不被认可，对自我否定以及怀疑，陷入无尽轮回的痛苦无法自拔……我早就感受到了，我怎么可能因为简单的几句话就将理智沉底？除非我感受到的是‘我’所经历的痛苦……一切都结束了，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谢谢。” 曾经与现在的“自我”相拥在一起，而后，‘曾经’被‘现在’拉入了那扇发着光的门 恍惚过后，回归现实，封印的锁链被彻底扯碎，只有一句烙印在脑海中的话： “我为什么要否定自己？不是人类又如何？相比于人类，我是个特殊的存在！我拥有欲望也拥有情感……生来如此，只不过现在无惧生死！拥有强大而特殊的力量不是罪更不是怪物！只要合理运用，我又有什么需要在意的？想做什么，我自己说了算！若世人不承认我是人，那我便当神！” 这是曾经的自己对‘自我’说的话，因为这句话，他看清了自我，坚定了意志，那也是神备的开始—— 第76章 另一面 紊乱的扭曲现象逐渐趋于稳定，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稳定的心灵外壳——神备 雷霆内敛，有序的汇聚于手掌，而后顺着手臂向上攀爬，在到达肩部后，异像结束 里诺的右臂覆有一黑金色的臂甲以及手甲，有把刀好像随时都能从这不完整的甲胄中出鞘，将里诺钉在墙上的那把大刀被取下，贯穿性的伤口瞬间被那股力量治愈，填补，伤口处增长出了更加坚固的物质，那种物质与自身的血肉融为一体，就好像它们同时存在时，这具身躯才是完整的 里诺：“部长……没必要用这种方式限制我的行动吧……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啊……” 卡莉：“我有避开要害，倒是，这就是你的e.g.o？还挺…特殊的，就是有点寒酸……” 里诺看了眼自己的身体，除了右臂，其他部位光秃秃的，确实寒酸了些 卡莉：“每个人觉醒神备时的状态或多或少都可能会有点不同，别纠结了，休息够了？把老鼠们赶出门的时候到了。” 里诺：“我才刚刚消停下来……就不能先缓缓?” 卡莉：“你是想多死几名员工还是想多救几位朋友？我们没有时间休息了。” 里诺：“……还是现在就出发吧……” ——中央本部 感受到背上传来的气息，鹤棉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一部分，背着伤员的鹤棉向大门的方向奔逃着，他不能浪费队友用生命为他争取的时间 鹤棉：“再撑一会儿，马上就到出口了！” 洛孤星清醒后推开鹤棉一跃而起，平稳落地，他扯下发带，瞳孔变得猩红，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们并没有装备有奇点科技之类的装备，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在天才如云的结论事务所也是极不寻常的 鹤棉：“你在做什么？！” 洛孤星为手枪上膛并在枪口处装上了刺刀，从胯部的枪套里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刀举过头顶检视起来 鹤棉：“洛孤星！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刚刚的攻击把你打傻了？！” 洛：“闭嘴，吵死了！” 鹤棉：“你怎么……” 洛孤星面露凶光使人不寒而栗，反手持着小刀，竖起食指贴在嘴前 洛：“嘘～他睡着了。” 鹤棉：“蛤？你小子是在玩我呢？” 鹤棉拉住洛孤星的手腕试图将他带离设施，回到地面 砰！一阵风浪穿过他的耳旁，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他的肩膀 洛：“别拦我，我要回去找点乐子。” 洛孤星兴奋的向后跑去，鹤棉站在原地，有一刻是那么不知所措 鹤棉：“啧！真是个疯子！偏偏还不能放着不管。” 两人迅速返回支援，这是徒劳？又或者是逆风翻盘的契机？天眼之上的观察者们拭目以待—— 巨刃落下，那份力量似乎能将这世间的一切劈成两半，人类在它面前犹如薄纸 “goodbye。” 噌—— 那不是刀锋撕裂血肉的声音，更像是某物被破坏的声音 安吉利特：“呼——捡回一条命……不过这个‘反重力立场’质量也不怎么样嘛…那个销售员吹得天花乱坠还承诺连‘处刑者’都劈不开，结果还不是被一个怪物一刀连同装置本体都被劈碎了，还卖我那么贵！我半年的工资啊！奸商！” “一无所有”疑惑的看着面前仍然存活的人类，转动眼珠不解的看着转化为巨刃的手 “咕噜？” 它似乎有些生气，手上的巨刃恢复成带刺的肉锤朝着安吉利特连续的猛砸，接连的闪避让“一无所有”着实有些上头 安吉利特尽力将‘一无所有’带离已经昏迷的队友，每当‘一无所有’分神，那柄镰刀就照着它的脸上猛呼 “hello！” 重锤的力道明显加重 安吉利特：“你这丑八怪没爹娘生养的玩意也会生气？看着点别东张西望的。” “一无所有”即使不明白这些语言的意义，但仍能感受到安吉利特对它的恶意，它仰天长啸发出属于怪物的怒吼 “goodbye！goodbye！goodbye！” 巨刃卡入地底，嵌入墙体，甚至连钢铁建造的设备也被一分为二，强大的破坏力能轻易让任何人产生恐惧 无法命中让“一无所有”的怒火更盛，它根本不知疲惫，可安吉利特的身体状态愈来愈下 安吉利特：“反击也不是，逃跑也不是……只能放弃同伴吗？不，我觉得还能挣扎一下！” 镰刀锋刃闪烁起白光，刀身隐隐在振动，并发出有节奏的旋律 安吉利特：“音律重工的武器哪点都好，就是开启stunt（特技）时会对武器造成大量的损耗，而且这装备就他们能修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修理费是一大笔钱，真让人火大啊！” 这个状态下的镰刀，完全能够抗衡“一无所有”的重锤，镰刀的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阵阵音浪，在潜移默化里诱导着敌人攻击 ——提弦断音—— 犹如一阵美妙的琴曲在演奏中断弦，剧烈的颤音能让常人头痛欲裂，刀锋在肉块上游走，刻下音符，被留下印记的地方产生了小范围的爆炸，那是将压缩的空气注入肉体产生压强差的技术，是音律重工独有的技术 如雨点般爆发的攻击竟有着能够压制“一无所有”的气势，舞动的音符随着频率的振动逐个现形将“一无所有”包围，最后轰炸 “一无所有”在攻击中陷入沉寂，被精心呵护的镰刀也产生了裂纹 安吉利特：“结束了……吗？” 沉寂一小段时间后，“一无所有”突然睁眼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骇人 安吉利特：“妈的！真没完没了？！” 紧握镰柄的手与刀身同频共振，这使他暂时失力 安吉利特：“如果能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趁它现在不能动……麻蛋…我在想什么呢？！怪物，再来再来！” 砰！ 时间仿佛静止，一颗子弹射入安吉利特的胸口，穿过皮肤直入心脏，他却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有种别样的轻松—— 洛：“老子回来了，准备好受死了吗？狗杂种！” 接连两枪射向昏迷的同伴 安吉利特：“你小子……呵，终于肯放‘他’出来了啊……我等得好苦啊。” 此时他的内心有着少许的感动 砰！砰！ 昏迷的两人被子弹命中后缓缓起身，拾起武器拍飞尘土，鹤棉随后赶到 鹤棉：“听所长说过…这应该是这小子的‘另一面’吧……各位，把压箱底的家伙都亮出来吧，第二回合开始了！” 洛：“哈哈哈哈！这个我熟悉，不计代价干掉那个怪物！” 第77章 倒戈(上) 鹤棉：“喂！别冲动！” 已经来不及了，洛孤星在向受伤的几人注射治愈安瓿后，便挥舞着匕首冲上了“一无所有”的面前 精致的匕首刺入血肉，特殊的构造让这个皮糙肉厚的怪物大量流失体液，匕首撕裂的伤口，鲜红体液飞溅着，又在下一个动作中愈合 寒：“泣血工坊的装备都拿出来了……我也不遑多让了！” 命运?枷锁—— 区别于锁上一切概念上事物的奇点技术，这是作用于自然萌生的力量，天赋异禀的人总是会有些特殊的能力 不存在实体的锁链蔓延上“一无所有”的全身将它束缚在原地，长枪贯穿了它的身躯，众人感受到了丝丝寒意，贯穿处凝结起冰霜，拔出长枪的那一刻，与冰块一同碎裂的，还有“一无所有”身上的肉块 濉溪：“冰工坊的武器真是霸道啊……泣血工坊，音律重工……轮盘重工的武器除了重好像也没什么特殊能力，看来这场战斗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了……鹤棉？” 濉溪首次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上的大剑，旁边的某人却在蠢蠢欲动 鹤棉：“既然有了可以翻盘的机会，不参与那可不行啊，你造成不了有效的伤害，那就在旁边看着吧，我可不想被晾在一边！” 濉溪：“蛤？你又帮不上什么忙，那怪物皮糙肉厚的，凭你那两把水果刀，刮痧店的师傅都要喊你声大师。” 鹤棉：“你啊……场面不是那么紧张就开始散漫起来了……战斗中，怠惰可是大忌，还有，谁像你整天抱着把大剑当宝贝一样不肯撒手，现在这个行情，不论是谁都有个第二手的准备，嘿，你就看着吧。” 鹤棉手上的两把匕首被插入了刀鞘中，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从手套里召出的两把带有炽热火光以及精美花纹的短刀 濉溪：“烙……烙印工坊？看来我真的需要攒点钱更新一下装备了……再见了，草莓薄荷柠檬味苏打水卿……” 濉溪扶额，脸上尽是无奈 控制部—— 艾因：“抑制器是否工作正常？” 本杰明：“监控设备状态的系统已经损坏，需要通过人工确认设备的运行状态。” 加百列：“一系列设施设备运行的负责人……丹尼尔，需要我连线他吗？” 艾因：“我需要得知各项设备的数值以及运行状态。” 挂墙的铁皮电话与高科技发展的时代格格不入，但却是目前最有效隐秘的通讯手段 丹尼尔：“这里是总控室，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加百列：“主管需要知道各设备的运行状况。” …… 加百列：“所以抑制器还在正常工作是吗……好的明白了。” 艾因接过话筒 艾因：“这里是控制部，我需要你在五分钟后关闭抑制器，并在十二点之前重启抑制器。” 丹尼尔：“是想利用那些异想体吗……恕我直言，这样会造成不少麻烦，而且对我们后续的镇压工作也会增加很大的难度。” 艾因：“我明白，我会在五分钟内召回各部门的员工，还有，卡莉回来了。” 丹尼尔：“……我明白了。” 嗡～嗡～嗡 设施内各处红色的警示灯闪烁，各个部门的闸门依次放下，入侵者们如同瓮中之鳖 帮派成员a：“又是1000到手！头一次觉得这些研究员的命这么值钱！嗯……？怎么了？” 帮派成员b：“闸门在关闭！他们想困毙我们！快撤！” 收尾人a：“来……来不及了……有东西出来了！战斗准……啊啊啊！救我！” 收尾人b：“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些铁门，找东西堵死了！” 帮派成员b：“没用……它们会……唔啊……它吃了我的腿！” 帮派成员c：“它砸开了我同伴的脑壳，血啊……流啊……哈哈，都死在这吧！” 收尾人b：“他疯了……等等，是谁打开了这些该死的铁门！” 帮派成员a：“我的攻击不起作用，它没有实体！” 收尾人c：“我想回家……” 唰……又一人的脑袋从他的颈部消失，还有的，他们被未知的存在袭击后脑袋如同气球一样炸裂，只剩半个脑壳却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监控后的人看着一出出惨剧，依旧冷静的下达这“开门”与“关门”的指令，整座研究所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能源加工部—— 卡莉：“这个警报……该死，是哪个蠢货让抑制器失效的！这会害死不少人！” 突然间听到卡莉的怒吼，里诺吓了一跳 里诺：“……意思是有麻烦了吗？我之前的状态镇压了不少异想体，加上我们路上处理的……还剩下多少？” 卡莉无奈的捶打着墙壁 卡莉：“咳！该死！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至少还有七个出逃，如果没人主动释放的话是这样，啧，希望麻烦的家伙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里诺：“那我们……？” 卡莉：“分两路，尽可能快的把那些突破收容的异想体踢回收容单元！不，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还是跟着我……” 里诺：“分两路。” 语气很果决，卡莉有些鄙视的看着里诺，而他却看向自己刚觉醒神备的右臂 卡莉：“太自大了！想逞英雄？你根本不了解现在的情况！不要添乱了，你有什么能力能够独自去解决这些问题？！自以为有力量收拾几条杂鱼就有能力打败那些脱离了枷锁的野兽？别傻了，亏我还觉得战胜自我的你有所成长！太令我失望了！” 里诺：“说服你并不容易，相信我。” 卡莉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改变里诺的想法，只好让自己冷静，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极具天赋的孩子去送死，有太多的悲剧发生在这座都市中，她想阻止…… 卡莉：“我不信，现在跟着我，这是部长的命令。” 里诺：“我……” 看着卡莉锐利的眼神，里诺将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下 里诺：“我明白了。” 卡莉：“很好，现在就出发，干得好的话我会给你点奖励。” 奔跑在设施内的走廊中，里诺想入非非 “奖励……会是什么呢？” 他脑子里浮现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终究还只是个少年……有这些想法也无可厚非。” “什么东西！” 里诺受到了惊吓，灵魂深处传来回信 ？？？：“是‘你’，别太惊讶。” “你……没有消失？” ？？？：“你没驱逐我不是？” “正巧有些问题……你作为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按套路来讲，不应该先在潜意识里诱导，然后慢慢击溃我的意志，最后以某件事为媒介彻底让我扭曲达成你的某种目的吗？或者我以坚定的意志获得更强的力量，这个过程应该很长才对，咋的你一出现就像按了快进一样，从开始到结束一气呵成，总用时不到一个星期……你好快啊。”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吐槽自己吗……还有，别想用转移话题来掩饰你肮脏的想法，虽然这对正处于青春期的小孩来说这很正常。” “啧！被发现了吗……” ？？？：“自从获得了那些记忆后，你不是常常思考，如果那是真的，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吗？是17岁的六阶收尾人，还是死在时间尽头的【暗金雷潮】？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你是你，而我是我。” “我并不想思考这些，它让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甩个称呼，老是叫自己的名字跟‘自己’说话挺膈应的。” ？？？：“你为什么不帮我想一个？当我是你的另一面不就行了？” “好的另一面。” 另一面：“你……认真的？” “嗯哼。” 另一面：“我就知道……” “你能出现在这，有一点我能够明确，我们能产生壹加壹大于二的化学反应。” 另一面：“这也是我所想的。” 卡莉：“还在发呆？我们的第一战，那个拐角。” 第78章 倒戈(中) 卡莉：“看啊，它像极了地底的那些恶魔，不知道你是否见过，让别人签订看似平等的契约是一切苦难的开始，你知道我的娱乐活动是什么吗？就是拆碎它们的骨头！” 里诺os：“如果她知道我身上就有一张恶魔契约会不会砍了我……” 一具半截身子入了土的骷髅，眼窝里冒着幽蓝色的鬼火，它抓着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断腿咀嚼着，那断腿皮开肉绽，能清晰的看见森森白骨 卡莉以灵巧的身法靠近，从关节处将那具骨架拆散，“拟态”纵切碎了它的头骨，大刀仿佛拥有意识般享受着这单方面的屠杀，那具骷髅攥起骨手附着着幽蓝的鬼火，顶着仅剩半边的头骨向卡莉砸下 噌！ 沉重的闷响，卡莉单手插兜眼神里带着戏谑，仅是单手横刀便轻松化解这道攻击，下一刻，骷髅的另外半边头颅被砍成碎渣 卡莉：“注意控场！‘骨魔’会自我分裂，别让它们跑了！” 里诺：“分裂？裂成什么？小骷髅？” 里诺单膝跪地，掌击地面，雷电倾泻而出电磁覆盖了地面形成电场；‘骨魔’被打碎的骨头重新聚合成五具骷髅，有的准备奔逃有的伺机反击，可刚成型之时，地面就汇聚电流以雷霆贯穿了骷髅熄灭了它们代表心脏的鬼火 卡莉：“这招用来清场不错，有考虑过给它取名吗？” 里诺：“有必要做这样的事吗？” 卡莉：“就像小说动画一样，大喊自己的技能然后出招，不是很帅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个年纪都会喜欢这个呢。” 里诺：“你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啊（小声）……我也没见着您大喊‘血雾弥漫’然后把人打成碎片啊。” 卡莉：“血雾……弥漫？” 里诺：“哈哈……别在意，就是后巷居民为你招式取的名字。” 卡莉：“还挺贴切的……大喊招式然后出招……会不会更有感觉呢？” 里诺：“值得一试不是？” 卡莉：“这个话题之后再聊，走吧，下一个。” 惩戒部—— 数名员工追着一名受了重伤的收尾人，他们似乎没有任何放过他的意思 四阶收尾人：“这些都是什么武器？从业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玛德！别追了！我撤还不行吗？！啧……等我卷土重来要你们好看！” 加里尔：“听到没有各位？像狗一样被我们撵着跑的家伙说要给我们好看我听到了！所以别让他跑了！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大宝贝！” 艾拉从下一个拐角窜出，堵住去路，如迷宫一般的研究所，进来的入侵者多半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被包围的四阶收尾人无路可逃，自知大势已去却不愿束手就擒 四阶收尾人：“来啊！老子死也要拉下水一个！” 员工a：“你们觉得他算什么等级？he？” 员工b：“哈哈哈，太高估他了，要我说最多teth。” 加里尔：“这如同死狗一样的状态，zayin吧，再多就不礼貌了。” 员工们戏耍着如落水狗般的入侵者，这是对已经牺牲员工的最好尊重以及复仇；即使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等级为何，但他知道那是在对他的侮辱，他胡乱挥动武器，叫喊着 扯掉四肢，拦腰割断，最后一剑封喉，ego装备的特色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即使是普通人，只要有能力拿上它们，也能媲美许多老练的战士甚至高阶的收尾人 警示灯闪烁起红光—— 加里尔：“大家都收到指令了？” 艾拉：“控制部集合……抑制器失效了！这意味着……” 加里尔：“其他部门留守的人员应该已经撤离了，考虑到我们的职能，我们应该是最后被通知的一批……刻不容缓，我们即刻出发！” 中央本部—— 安吉利特：“k公司科技都拿出来了还只是为了保命……这回亏大发了。” 被束缚的“一无所有”沦为了几人的沙包，愈加缓慢的动作为这场不对等的战斗奠定了胜利的契机……建立在没有变故的基础上 警示灯闪烁起红光—— “抑制器失效，全体员工返回控制部待命” 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的身体……居然在颤抖！对象是那个被束缚的怪物！” 鹤棉：“……难以置信……它…它似乎变得更大了！” “一无所有”的力量不再被抑制，无形的锁链被巨大的力量连根拔起，高举巨锤仿佛在做末日的宣告，当它极速下落，目标是跟前那个挥舞着镰刀的家伙 哐嘡！ 来不及躲闪的安吉利特在莫名的压力下动弹不得，这一锤被濉溪挡下，大剑从中间被砸碎成了两半，震击的余波震荡了她的内脏当场昏死 鹤棉：“快用治愈安瓿！” 洛：“不……不行，已经用完了……” 鹤棉：“……你右边！” 鹤棉推开还在愣神的安吉利特，以一条手臂的代价尝试让他清醒 红色的庞然大物从烟尘中起身，更加紧实强壮的肌肉组织摩擦着……磨牙声，喘息声，似乎在嘲笑着几人的无能 寒：“我们能……活着离开吗……” 逃，在这空旷的地方根本无处可逃，诡异的攻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贯穿身体的哪个地方；战，又该如何战胜这个令人发指的怪物？ 筋疲力尽的众人感受到，时间在此刻是多么的缓慢，它缓缓起身，缓缓抬手，动作一清二楚却对此无能为力 热血洒在脸上，破釜沉舟没有了意义，但到了绝境，唯有放手一搏，仅剩放手一搏 “老子……好歹是一阶啊！” 巨大的音浪席卷全身，气势恢宏 “赌上一阶的荣誉！” 镰刀挥舞的速度达到极限，却未到达他身体的极限，攻速还在攀升一点不顾武器的状态，最终，迅猛的攻势在“一无所有”落下重锤的那一刻…… 折了吉镢，强弩之末，他跪在地上愤怒的想将那个委托人吊在大门上，可他现在连挥上一拳都做不到，木讷的看着仅剩的刀柄以及成为碎片的刀刃 还站着的来不及感叹命运的安排，一个个冲上前然后倒在地上，待宰的羔羊也不过如此 他们一个个被砸烂了脑袋，永远的留在了这家研究所—— 第79章 倒戈(下) 抑制器失效，异想体得到解放，力量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攀升，甚至有一些已经取得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寒：“我控制不住它了！” 无形的锁链被连根拔起…… …… 濒死的几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如果将眼前的怪物比做狮子，那他们就是一群苟延残喘的耗子 “不管是谁都好……” 雷奔潮涌，驱雷掣电—— 金色的电流在空间中翻腾，几道雷矢从几人身后越过穿刺在他们面前那堆血色肉块上滋啦作响 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一无所有”猝不及防，细微的电流窜入它的身体麻痹了它的行动 里诺：“看来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你这个‘抢人头的家伙’。” 两道身影站在刚刚闭合的铁门前 卡莉：“果然……在远处就闻到这家伙腐烂的臭气，没人比我更了解不再被抑制的它有多么恐怖……你们认识？” 里诺：“只是一面之缘。” 安吉利特：“你……是那个单杀科威德斯，扭曲的六阶收尾人？！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工作，你不应该是枝干事务所的收尾人？” 两家事务所准备联合进军黑森林，提前交换了双方的人员名单 卡莉：“这个世界不大，是挺容易遇到熟人的……扭曲的六阶收尾人？你还有这个称呼？” 里诺掩面羞看，对这个称呼感到尴尬，卡莉倒是不明所以 寒：“枝干的人？我们是结论事务所的收尾人！我们两家事务所已经达成合作，现在需要盟友的帮助！” 里诺：“……什么时候的事？算了，等结束后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洛：“你们是怎么做到能在这种情况下闲聊的？！它重新动起来了！” “一无所有”被无视了，在几人谈话之时，麻痹状态就已结束，而刚才，它在提升自己对于异常状态的抗性 卡莉：“只是在确定一些情况，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你们，但在解决问题之前还是勉强合作一番，意下如何？” 安吉利特：“正有此意。” “hello？” “一无所有”举起了手掌，几人还未来得及提醒新到场的两人这诡异的攻击，卡莉早已经将那道攻击打散，结结实实的给了“一无所有”一刀，皮破肉烂，几人刮痧般的伤害根本无可比拟，里诺趁机将神备化的手臂插入刚刚卡莉制造出的刀口 里诺：“果然，里面就是一坨烂肉。” 雷霆翻涌，大量的雷能在“一无所有”体内释放，将它的内脏烧焦捣烂 卡莉：“注意它的手刀，别贴太近。” “一无所有”肉锤化巨刃的顺劈将里诺一分为二，可那只是虚影，一把雷刃斩过了它的半边头颅 卡莉：“它是专精个体破坏类型的异想体，只要注意别被击中，镇压它就不是太大的问题，当然，前提是你要足够机灵。” 巧妙的配合甚至有时候能无视“一无所有”的反击，无法命中的攻击即使拥有天大的力量都会像打在棉花上无处使劲 卡莉：“这怪物已经把中央本部拆得不成样子了，它在第一阶段的时候你们就没把它解决了？这东西越是往后拖造成的麻烦就越多！” 安吉利特：“很抱歉我们实力不够……我们的攻击对它很难起到作用……” 卡莉：“……女孩？想对付这它，除非你拥有能够直接砍断它筋骨的力量，否则一般的物理攻击都难以奏效，你是一阶？想到达色彩的水平，你还需要多练练。” 安吉利特：“是……不久前刚升上去的……我会努力的……还有，我是名男性……” 他又怎么会不认识赫赫有名的传说级人物，“殷红迷雾”呢 卡莉：“……挺有个性……” 里诺：“喂？你好？有人帮帮我吗？您咋打着打着跑去跟人聊天去了？！” 嘭！ 就在刚刚，一无所有的肉锤正中里诺的神备，将他砸入地底，内脏被挤压使他口吐鲜血，少了半条命，也幸亏以神备代替肉身受击，还剩下半条 里诺：“噗……这孽畜还会改变攻击轨迹……” 卡莉三连直刺破却“一无所有”数步 卡莉：“联系控制部重启中央本部的再生反应堆，希望没被损坏……” 再生反应堆作为一项有效的补给反击手段，在研究所被入侵时便被关闭隐藏，由控制部直接进行开启与关闭为员工提供支援 ——信号发出后，却迟迟没有回应—— 里诺：“通讯系统可能已经被损坏了，我听不到任何回应！” 卡莉：“切！我还以为会轻松很多。” 两人与“一无所有”持续交锋，aleph级别的异想体失去抑制后即便是“殷红迷雾”与人联合也无法轻易镇压…… 安吉利特：“寒……你还有把剑对吧？借我使使。” 寒：“是没错……不过你想干什么？” 安吉利特：“我们几人现在就我能动，只是看着别人对我们施以援手，这样让我很不爽啊……” 这场战斗旷日持久……又一人重返战场，一阶收尾人的直觉以及经验使安吉利特总能抓住一瞬间的机会让自己的攻击命中并全身而退，与空有力量没有丝毫智慧的怪物缠斗，这种避其锋芒的打法无疑是最优解 怪物之所以被称为怪物，它们不知疲倦，不畏伤痛生死，可作为人类，在体力的消耗下，反应难免变得迟钝，被打倒再爬起，失误无法避免，即使拥有强韧的意志，得不到补给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最后，在濒临极限时，卡莉再一次展现了她的e.g.o，此后，怪物在极端暴力的攻击下被打成了一坨肉球 ——“一无所有”成功镇压—— 众人刚放松不久就发现身体传来异样，鹤棉的断肢在缓缓再生，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势也在缓慢的恢复着 卡莉：“真够‘及时’的，我有必要跟管理设备的那家伙友善的‘沟通’一番。” 里诺：“啊……这感觉，活过来了。” 一段时间后神备褪去，除了那些被“一无所有”砸烂的武器，他们的状态达到了最佳 里诺：“现在我们来聊聊吧，你说的合作是怎么一回事？” 寒：“就在不久前我们事务所所长与枝干事务所的所长决定联合探索黑森林，他们有自己的考量，而我们缺少资金才接下的这份委托，之所以向你求助是因为我看过你的信息，虽然人物信息上描述你只是‘临时工’，但现在我明白你是因为需要到这里工作同时兼职‘收尾人’才挂名的枝干，总的来说我们求助的对象没有任何问题。” 安吉利特：“话虽如此，事实上现在我们都欠了你的。” 里诺：“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在盟友的立场上我的确有义务援助你们，但现在我是研究所的员工，而你们是入侵者。” 鹤棉：“别这么紧张，我们主动放弃这份委托，就情况而言这根本就是一份不可能完成的委托。” 安吉利特：“我们稍后就离开，这次的任务损失太大了。” 卡莉：“你们这委托我看是完不成了，还要赔偿巨额的违约金，协助我们镇压那些怪物，完成后续的收尾工作，我们会支付报酬，这是你们唯一挽回损失的机会。” 寒：“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们接受。” 通讯很快恢复，此处通讯异常是由于“一无所有”对设施的破坏，而现在已经抢修完毕 卡莉联系了艾因，提议很快被通过，刚刚那场镇压被控制部的人尽收眼底，在这非常时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洛孤星重新系上发带 洛孤星：“他们欠你但我可不这么觉得，前几天我间接的救了你们枝干的几名收尾人，我们算是扯平了。” 里诺：“发生了什么？还有你知道那几个人叫什么吗？！” 他的语气明显带着急切 洛孤星：“别急，那是场巷战估计是跟人起冲突了而且冲突还不小，好像是招惹了一个类似调律者的女士，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卡莉：“不可能是调律者，如果是，你不可能站在这。” 洛孤星：“也许吧，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脑子一热就莫名其妙跟人打起来了。” 洛孤星明白双重人格之类的事情很难解释的清 里诺：“现场情况怎么样？” 他迫切的想知道这场“冲突”的详细情况 洛孤星：“好像死了一个。” 里诺心里咯噔一下，抓住洛孤星的肩膀摁得他生疼 里诺：“死的是谁？！那几人里有没有你知道的？” 洛孤星：“轻一点！里面是有你家人吗那么急？死得是一个男的不认识，活着的有个因为跟我搭过话所以印象比较深，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叫艾什么卡来着，有点忘了。” 里诺稍微镇静了一些，但心里还是有另一块石头没有落地，他不知道死的那位是他的哪一个朋友 另一面：“别纠结了，起码未来的老婆没事不是？做好你该做的，都市里生死离别的事情可不少。” “怎么可能无视啊……我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一只手有力的搭在里诺的肩上 卡莉：“如果你因此不振，我会看不起你的。” 里诺长叹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里诺：“还是谢谢你了……很感谢。” 洛孤星：“哦，那算是扯平咯。” 第80章 暂歇 “什么？老婆？！” 反应过来的里诺难掩惊讶 “你说……未来的老婆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以为你感受到她的心意了呢，别忘了我们是为一体，真是奇怪，我以前有这么‘迟钝’嘛？” 里诺的小脸一红，只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在高兴与抵触之间矛盾着 “怎…怎么可以！她可是我姐姐啊！” “姐姐？怎么证明？现如今我将问题抛给你，是不是无法证明？因为她从小到大都像姐姐一样对待你？很明显你是完全不了解真正姐弟之间会产生怎样的物理反应。” “从教堂里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得有些摸不清……” “别沮丧着脸，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领养证明，在外人看来你们可能是姐弟这是于情，于理，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非得是姐弟而不是青梅与竹马？你将自己代入进了弟弟的角色，而她，只是在陪你演戏，对于从小失去双亲对爱极为渴望的艾莉卡把你当成了她最后的希望，希望有一天她能收到在你身上倾注的爱，而你一次次的让她失望。”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还以为我的记忆真被你彻底浏览了个遍，也不知道是谁说过‘对你而言已经模糊不堪，对我却还是记忆犹新’这样的话的？果然是糊弄人的鬼话，我好伤心啊小渣男。” ‘里诺’将里诺阴阳怪气了一番 “除了是她向我坦白的还能怎么样？你以为在未来她还陪你玩‘姐弟’游戏扮家家酒？开玩笑，如果你一直装傻下去她迟早会强制上垒。” ‘里诺’一副滑稽的表情 “嗯……嗯？！啊？！？” 里诺只当那是个玩笑，没有放心上 “你没听错，我亲身体验过的那感觉，虽然刚开始有点抗拒，不过后面……自己慢慢探索吧，我就不讲了，成长这件事还是需要由自己进行，那份记忆里啥都有，包括她喜欢的‘芝士’(?w?)。” 里诺开始神志不清，拿着自己的头连续砸墙，众人被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向他 卡莉：“你…怎么了？刚刚被打到脑子了吗？奇怪，再生反应堆故障了？” 尴尬的气氛蔓延着，他摆手表示无事发生，在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后继续与‘自己’对峙 “噢，看来你的小脑瓜还接受不了这样庞大的信息，不过没关系，慢慢来不要急，时间有的是，也算是给了你一点点前进的动力，加油我们的‘救世主’大人。” 刚说完，他便将里诺屏蔽 “时间……也许没那么多了，再快一点吧……” 里诺愤怒的羞红了脸，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轻浮，也许是现在的他还仍然青涩着 “切！真够下流的，第一次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卡莉：“还好吗？从刚刚开始你就有些不太正常。” 里诺：“怎么说……可能是神备觉醒不完全的作用吧……就像是有人趴在你耳边讲黄段子。” 卡莉：“类似‘低语’？低语的内容跟觉醒者的意志有关，意志不坚定的话会被蛊惑堕落而后扭曲，既然已经获得了自己的e.g.o，无需理会即可……只是为什么会是黄段子？” 卡莉并没有起疑 里诺：“不知道，可能低语的那家伙是个二臂吧……l公司那个铁罐头怎么样了？” 卡莉：“什么铁罐头？” 里诺：“就是全身义体的那个自称l公司禁忌猎手的家伙。” 卡莉：“大脑包裹在铁皮里，叫铁罐头还挺形象的；我拆了她的手脚把她打成了堆废铁，可惜被她跑了，都到了那个等级不可能没有保命的手段，起码知道她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作妖。” 里诺：“威武，不过我疑惑的是作为世界之翼的l公司，这就是他们的手段？一名禁忌猎手跟一堆杂牌军？就算不比特化战斗的r公司，也应该派遣一些看得上眼的家伙吧，我可不信l巢没有自己的武装。” 卡莉：“我们估计是被小瞧了，不过现在他们看到了我们的实力，这是个利益纠纷复杂的事件，对方会不会再次进攻那就尚未可知了，一切看上面那些家伙们怎么处理吧，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就行。” 此时被称为“杂牌军”的几人满脸的幽怨 寒：“被低看了……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家高级事务所……” 卡莉：“整备好了？还有两个单位等着我们去镇压。” 洛孤星：“该醒醒了‘睡美人’，我们有活干了。” 他摇了摇还在睡梦中的濉溪，伤势早已痊愈的她状态由昏迷到入梦，嘴角还挂着几滴口水，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 濉溪：“什么……天亮了？帮我拿瓶苏打水，谢谢。” 第81章 制作人 贪婪、色欲、饕餮、嫉妒、懒惰、傲慢、暴怒、不睦、不义、内乱，此谓十宗罪，世界需要调和，有阳便有阴，阴推翻一切，阳重塑一切……我们欲导演这个都市的前提，是成为‘阴’…罪恶的制作人以翻天覆地，再由我编写这后世的剧本，带来新生——《旧日剧本》 长夜漫漫，后巷深宵……居民早已入梦，可偏偏此地四起狼烟，火光冉冉—— “没想到……首脑居然会大驾光临我们这个垃圾堆，什么时候调律者开始亲自下场管理帮派琐事了？” 男子半跪在废墟之上手捂腹部，嘴角残留的血液被烈火烤干，衣着破烂不堪，他面前站着的是一名身着华丽黑金色长袍的女性，优雅，威严 “图腾蛇，都市传说级别可不是垃圾堆，不必妄自菲薄平诚会长。” “……大人，您若开口，无论何事何物只要我们力所能及便会双手奉上，何必如此？” 她邪魅一笑，右手抱胸托肘，左手摆弄着自己乌黑的长发 “我想要的，你当然会给我，不过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 平诚错愕，现场的情况让他不知所措，帮派的成员由于先前的清算本就元气大伤，而现在还被面前的女人毫无理由剿得所剩无几…… “大人所需何物？若我有，哪怕是要我的心脏都可以献上，只求放过在下的帮众……” 她轻挑起平诚的下巴，眼神里皆是魅惑，金黄的眼眸像是将平诚掷入深渊 “我要你～” “没问题，图腾蛇愿为大人献上全部忠诚！” 平诚没有些许犹豫，脱口而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此举能救命—— “很好。” 那女人起身，火光照亮了她的脸 “哎呀呀，‘编剧’亚玛丽大人这就结束了？属下还没尽兴呢，不得不说这‘处刑者’的义体手臂真是太好用了，也只有编剧大人才能搞到这样的好货，谁让咱们大人是大名鼎鼎的‘调律者’呢？” “相当傲慢的发言葛洛夫，不过我原谅你，我需要你的傲慢。” 平诚将视线移向那女人身后，一名清道夫，以及一名装配有b公司科技义体的“处刑者”，清道夫镰刀上的人是兰乌，已经昏迷，而被义体死死钳制却依旧挣扎的人，是秀政 平诚双膝跪地重重的磕着头，额头上出现血痕 “愿为大人肝脑涂地，还请手下留情！” “你还没资格求我做事，不过我倒是很乐意给你个机会，你说图腾蛇会为我效力，可我不需要，我需要的只有你。” 平诚震颤着身体，是恐惧，是不甘，不知为何会惹上此等人物 “大哥！跑吧，跟着你我们吃香喝辣的，我早就活够了，这混蛋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吗？来啊！我给你！” “聒噪。” 地上的铁片划过秀政的嘴 “磁控……早闻首脑们都以奇点技术为武器，今日算是见识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他们，说得对，活这么久也值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似乎看淡了生死 “话真多，这样就不能被冠以懒惰之名了，呵呵，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她从一具尸体上磁控了一把刀插在平诚面前，葛洛夫知趣的上前 “知道吗？要向领导表现自己，你很难懂崔特。” 崔特愣在原地摇晃着镰刀上还未咽气的兰乌 “捡起来，捅进去，我想你理解我的意思。” 亚玛丽凑到平诚耳前搭着他的肩膀轻语着 “你不是要向我效忠吗？那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别让我等太久。” 平诚看着地上的刀沉思着犹豫着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只要您以后记得给我上柱香就行了，您应该知道在你把我从野狗群里拖出的那一刻，我的命就是您的，不过是现在还了而已。” “……阿政……” 平诚缓慢的捡起刀然后起身，心如死灰，谁又不想活下去？与其全部化为飞灰，不如独留我一人这个道理平诚又怎会不懂？可他始终认为这是对自我的欺骗 “快点，下定了决心就别磨磨蹭蹭的，提醒一下，她可没什么耐心。” 刀尖最终还是刺了下去，带着绝望，带着自私…… “哈哈，很好，你表示了自己的诚意，欢迎你的加入，而对于自己人，我们从来不会亏待。” 平诚发现，刀始终无法更进一步，像是被无形的力拉住，就像磁铁一样，亚玛丽在他身后伸出手以这神奇的力量控住了刀 “恩威并施，大人还真是高明啊，不像崔特那家伙，傻头傻脑。” “硪不儍……” 平诚将刀抛在一边脱力跪地喘着粗气，不明意义的泪水从他脸上划过，声音带着沙哑 “您…这是在玩弄我吗？” “……不，是受到了指引，我不会盲目去做一些事就像你们认为一个传说级的帮派不至于受到首脑的关注。” “……您还真是……具有两面性。” 亚玛丽在前后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与其说这一面才是她本身，而另一面，不过是按照‘那本书’的指引 “行了，葛洛夫你去收拾一下残局，目的已经达到了。” 亚玛丽转过身，黑金色的长袍拂过平诚的脸颊 “你此行，为不义，不义制作人便是你，你可有异议？” “……没有。” 他思考了很多，今后有可能飞黄腾达，亦有可能堕入深渊 ——心灵在颤抖，我们仍能感受到那本书出现时，时间的波动，但我们无法描述那种感觉—— 一本封装精致的书籍划破虚空在几人面前展开，书封透露着邪气，让人战栗，书页翻动着直到某一页，如同书签，一根金枝夹在其中，而后与书一同漂浮 亚玛丽：“我已知它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它来自未来，这份神秘的力量渴望着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金枝的一部分光混杂着邪气钻入平诚的七窍，他很快发现了异常，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并有着遵循面前这个女人的欲望，现在哪怕让他亲手覆灭图腾蛇他也会毫不犹豫 葛洛夫：“欢迎加入旧日剧本，不义制作人，我知道这很拗口，但那是书的指示。” “愿听差遣。” 第82章 血魔 今夜注定无眠……黑夜中的掠食者舔舐獠牙，期待着稍后的血宴—— 伊森：“那边已经开始了？那我们也不能落后啊。” 约瑟夫：“你承诺过我的还记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极品眷属的人选？我的初拥可是有限的。” 伊森：“朋友，我向你保证。” 未熄灭的蜡烛以及完工的稿件，极具韵味的少妇脱下了衬衫躺倒在床上思念着什么，她等待黎明的到来 “臭弟弟什么时候回来啊，不知道我教的有没有能用上的……戒烟之后感觉好空虚啊……” 门外传来脚步，就停在她的门前 “谁啊？快滚，这里没你要的东西！” “还是这个脾气呢崔范金，对待老朋友不应该客气点？”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进入屋内范金惊恐又愤怒的看着面前之人 “克洛夫！你来干什么？！害得我还不够惨吗？！还有你，首脑规定擅闯住所可是禁忌，不想死赶紧滚！” 烛光打在伊森带来的那家伙身上，那是一位身着贵族礼服白发红瞳长着獠牙皮肤白皙的男子 “确实是上好的眷属，哦不，是极品！” 他伸出爪子想抓住她那纤细的脖子，伊森拦下了 “别碰我你个该死的血魔！” “约瑟夫，不给我们两一点叙旧的时间？别急，她又不会跑。” 他改变了自己的面容，暗紫色的头发与那张邪魅的脸—— “崔范金，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伊森，一名作者，但也不是，你好好看看这张脸，我不只有一副面孔，m公司的小职员克洛夫是我，你的房东大姐玛塔也是我。” “伊森……是你的真名？不管怎么样现在还在合同期内，你们依旧是触犯了禁忌，还是那句话，不想死就滚！” “你可真是有意思，作为你的房东，我一不小心在那合同上做了点手脚，很抱歉～”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知道了自己已经深陷泥潭，无法反抗，命运扼住了她的喉咙 伊森：“因为你是我的棋子啊。” …… 翌日正午，十二号巷，枝干事务所—— 珉枝匆匆赶回事务所，今天他接到了个麻烦的委托，原本筹备着踏入黑森林的他本想直接拒绝，却还是因为职业素养选择了解一番 珉枝：“那个委托……居然是突袭研究所！世界之翼下达的委托不知道有多少收尾人趋之如骛，但我知道不能趟那浑水，先不说只是把我们当炮灰，再者总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真是麻烦，希望艾莉卡还不知道这件事……” 推开玻璃门，珉枝看到艾莉卡刚把一只寻回的橘猫转交给亚理 艾莉卡：“你们两个都已经八阶了，怎么连只猫都搞不定。” 那橘猫朝着亚理挥爪子，她赶忙将猫举高远离自己 亚理：“它太灵活了嘛，而且好像很讨厌我！” 季理：“还不是姐姐太着急踩到它尾巴了！” …… 见此幕，珉枝深呼吸，将委托单揉成团扔进纸篓 “还好，应该不知道，不然又该吵着要去救人了。” “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艾莉卡你凑的太近了……” “很可疑哦～算了放你一回。” “倒是你们，我们不是不接这种找猫找狗的活了吗？怎么还有？” “没办法他们给得太多了嘛。” 亚理一脸无辜的样子 “……之后的委托交给其他人，我们和结论合作了，你们的实力还不够，所以我准备让结论的所长莫维克来训练你们，放心，他是我的故交。” “他有实力？跟你一样六阶的话那可没说话的份。” “哦！太好了，还有其他人吗？” “艾莉卡你别呛我了，看看人家都积极，还有奎坦与渡雾，好好跟人家学，你们天赋都不差，对了提一嘴，他可是色彩级别的收尾人【银白水镜】。” 事务所内鸦雀无声 “色彩级收尾人当教练？！对练的时候会被打死的吧！” “嫌弱是你，嫌强也是你，好双标啊艾莉卡酱～” 这语气让人头皮发麻 “……算了……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去，渡雾已经出发了。” “什么！！！” “所长不要啊！” “姐姐……我现在最后去吃一次‘火腿嘭嘭’还来得及吗……” …… 吵闹过后事务所归于平静，艾莉卡几人已经离开了，珉枝目送过后从兜里拿出怀表，那张发黄的照片看了又看 “莫里莫，你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不久后我会给你个交代，也是给我自己……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去…但…你就看着吧。” 第83章 逐渐黯淡的光，更加闪耀的星 l公司会议室—— “后巷的那群阿猫阿狗果然靠不住！” “不过也亏了他们，本次行动虽然失败了，却也摸清楚了郊区研究所的底细，以最少的代价，下一回就让我们培养的精锐进行突袭，十拿九稳。” 一名带着圆框眼镜，身披研究服十分有气质的中年人推门而入，爱尔瓦跟随其后，她的义体已经全部更新 “罗兹，你迟到了，如果是因为我们上一次否定你的提案而对我们甩脸色，至少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你只是一名代理主管。” 那人推了推镜框，眼镜反着光 “我的提案有利于公司的发展，可你们却为了自己手上那点东西而否定它？公司的奇点需要更新，需要借助外力，由你们这一群不懂得变通的老古板公司迟早面临折翼。” “你…你想干嘛？！” 爱尔瓦已经弹起义体上的钢刀 “一个不留。” 割喉断头，鲜血四溅在会议室中粉刷了灰白的墙壁，世界之翼之一的l公司管理层当前只剩一人——罗兹 “接下来，由我来主导‘新’l公司的发展。” 此后，l公司派遣人员与研究所和谈，l公司支持研究所的研究并承担四成的费用，而条件是，由l公司控制脑啡肽的出口，研究所不再拥有脑啡肽等产物的经营权，潜心研究的几人很快同意这样的提议，尤其是carmen，有了世界之翼的支持，研究进度必能获得重大突破，她的愿望也有望实现——可他们都错了，命运不会轻易变道，而这些都是后话…… “结果是好的不是吗？怎么还闷闷不乐？” 危机已经结束，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结束却宛如儿戏 “不，没事，只是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结论事务所协助镇压了剩余出逃的异想体，他们拿到了相应的报酬，其他入侵者死得死逃的逃，甚至有的付不起高额的违约金当场自尽；研究所内的各种设备已经重新开始运转，一切百废待兴 “总之干的不错，继续努力。” 结束工作的里诺与卡莉在整理过后的惩戒部休息室闲谈 “一直没见你使用武器，怎么？能力用上瘾了？” “不是，武器损坏了，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魔弹的ego我使用起来也会受到很大的束缚，我看过其他员工使用魔弹，即使威力不如我使用起来那么霸道，可却没有‘第七颗子弹’的限制。”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呢，像你这样的家伙没有好的武器会是我们的损失呢。” 卡莉若有所思，想到什么后抛给里诺两把用绷带包起的刀 “嘿，接着。” 里诺接住那两把刀，他低估了它们的重量差点掉到地上 “这么重！这是……” 里诺打开缠住的绷带，刀柄处那金色的瞳孔与里诺“对视”，像是看穿了他的灵魂 “我新淘到的，双刀我不会用，还是大刀这种不需要什么技巧直来直往的实在。” “……这两把刀…是极品啊！就这么给我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这两把新装备，表情有些失态，“想要”二字就差写在了脸上了 “当然不会简单的给你，想把你留在这干脏活又怕你跑了。” 卡莉拿着张文件起身来到里诺身边 “签了他，献出你的身体，它们就是你的了。” “……这合同…续约的？！还是十年！” 这合同的内容跟卖身契没什么区别，不过还好并无什么霸王条款，只有一条无偿加班，这张合同薪资上涨休假不变，任谁都会毫不犹豫的签下它 里诺爽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卡莉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好好干，这里被弄得这么乱，加班可是少不了的。” “…诶……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会向一协写一篇介绍信，你一步一个脚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你那杂七杂八的强化手段加上神备，一阶已经绰绰有余了，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过多暴露自己的实力。” “这点我知道，部长世界第一好，部长万岁。” “油嘴滑舌的，晚上别忘了，你不想原地踏步吧。” “明白。” …… 里诺的身边空无一人，一条长廊两道铁门，墙壁上像是被拉开的拉链，熟悉的身影从那空间的裂缝走出 “你来这多久了，还没去看过吗？” “你来干什么？有事？这里可不是什么没有监控的小巷子，解释起来很麻烦。” 得知伊森的身份与目的后，里诺对他保持警惕，比起这个‘陌生人’他更愿意相信‘自己’，但好像面前这个家伙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没事，我重叠了这片空间，他们看不见这里的情况。” 里诺抬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上夹了张照片 “你管这叫……重叠空间？” “二维与三维的重叠难道不能被称为‘重叠空间’？” 伊森眯眼微笑着狡辩 “……好吧，有什么事快讲吧，拐弯抹角的耽误时间。” “这么着急……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我是想问，你这么久都没去看过吗？我很久之前就放在这的东西，因为有些事情一直没发生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os：是在怪我偏离了你的计划吗？ “看过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无迹可寻。” “什么东西？！” “o-06-99，为了它我浪费了很多机会，不得不说艾因是个天才，搞懂‘脑叶’的奇点花了我六百六十六个轮回，这么多的时间才做出这样一个仿品，且与以卡门为素材的正品根本不能比。” “……不好意思，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不…没什么，刚刚是我自言自语而已，如果你好奇的话，为什么不亲自去见识见识？研究所的人们都在忙，现在没人关注你。” “……有机会的话我会去。” 伊森发现了里诺的些许异常，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今后可能不再有什么机会见面了，不管你在成长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还是希望你能够改变这座都市的结局……改变人类的结局……” 谈话在严肃的气氛下终止，在一道紫光后，这片空间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这不算是莫名其妙……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里诺的心在不自觉中越跳越快，伊森所说的那个收容单元所隐藏的秘密就像是一把钥匙，能够打开某扇未知大门的钥匙 另一面：“你真的要去吗？如果那是你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又该如何？我感觉很不好……” “我需要更多情报……更多的信息，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到现在，无数超出我认知的东西争相挤进我的脑中混乱不堪……我需要知道更多…或是缺失的记忆，或是未知的线索，至少让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第84章 真相与目的 冰冷的铁门被打开，正如伊森所言没有人会去在意他的行为，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动机，他依然是那么被动，完全就是在被牵着鼻子走，可没办法，为了获取更多信息，为了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他别无选择，因为，他绝不任人鱼肉——踏入了那间令人窒息的收容单元 巨大的不规则球体悬浮在空中，有人体组织，也有机械部件，球体上的那些纹路如同人类的神经，球中心的空洞就像是一个空荡荡的水桶 里诺调取了她的基本信息，由于来历神秘因此研究员为她命名‘无迹可寻’……在注入能量后，便能从‘井’的最浅层打捞上一些需要或者不被需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与她同样‘无迹可寻’ 像是受到了感召里诺轻抚着这颗球的皮肤，那触感，独特的触感，好像在哪里感受过，可就是回忆不起，他脑子里朦胧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伊森……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可这跟我要的有什么关联？！” 球体与里诺身体里的某种存在发生了共鸣，脑子里的那只大怪兽不合时宜的苏醒，狰狞的张着大口：“不惧惩戒，无畏监视，还差一个……希望你已经拥有了直面审判的勇气。”意识被拽入深渊，躯壳靠着本能行动 里诺体内蓄积的能量通过手掌有条不紊的注入了颗球体 另一面：“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结果，时间线已经发生了变动……即使见识过千千轮回的我也不知这一次的未来会发生什么，本属于我的记忆早该逝去，却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地方，空间割裂，悖论变动……伊森，你终究还是干涉的太多了，这已经脱离了掌控…不过也是，在掌控之中的那些轮回从来没有成功过，放开手，去搏那些无法被预知的可能性以此寻找更多的可能性才是正确的决定……虚无缥缈的概率，不折不扣的赌徒，可谁让你拥有不断试错的机会呢？命运是最难以破解的锁……” 意识之海里，一张蓝色冒着黑炎的恶魔契约、被雷霆所萦绕，一切的开始最初的自我、一头绑着绷带漆黑的巨大怪兽、以及一具完整的心灵躯壳漂浮在空中，它们陈列着，围绕着里诺 大怪兽：“很久以前，森林里有三只快乐的鸟儿，它们居住的森林被降下诅咒，森林将会迎来灾难，为了阻止灾难它们付出了很多代价，变成了怪物想要守护森林，却不知诅咒里的灾难就是它们自己……我们见过他，他是我们的同类与你一样，他告诉了我们森林的真相，我们经过‘辩论’后，想要挽回这场灾难，他与我们立下约定，在无尽的轮回中改变森林受到灾难这一结果的机会与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游荡寻找那永远不可能被找到的杀死动物们带来灾难的元凶，我们选择了前者。” 不明所以的里诺张开嘴，却发出不了任何声音也无法挪动脚步，只能在原地倾听 大怪兽：“在这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问题……他与我们一样是在挽回灾难，而与我们一样，那个灾难是他自己，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他自己，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他需要被审判！” 大怪兽越来越激动，巨爪拍在地上整个空间为之震颤；那张冒着黑炎的契约折叠，最后变成了一名蓝袍的猎人 猎人：“被称为‘正义的猎人’还是‘血腥的射手’？这些都是一时冲动的后果，都是基于本能，生存的本能使他不会轻易的停下脚步，结果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如同与恶魔签订契约，停下前进的脚步。” 被雷霆萦绕最初的自我：“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力量，自然萌生的雷霆，与黑炎的同化，作为异样存在的链接以及【神备】，除了我与神备，其他的力量都来自于他给你的安排，他在害怕，为了见识到更多的可能性而想打破命运屏障，你是他手里的枪，你渴望着掌握自己的命运却又如此的迷茫，既如此，由我们告诉你该做什么。” 大怪兽：“杀了他。” 猎人：“杀了他。” 被雷霆萦绕着的最初的自我：“杀?了?他。” 里诺颤颤巍巍的张着嘴，似乎只能说出三个字 ——杀了他。 另一面：“所以，你理清思路了吗？” 那一具漂浮着的完整神备出现了自己的影子 另一面：“神备的秘密是正视自己，也代表了你的智慧与理智，理清思路并不难，不得不说你留下我是个正确的选择，不然这种处境下没人能帮你，就如同先前万千轮回一样无数次的堕入深渊，我会让你清醒的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获得你应该有的补偿。” 神备里诺拍着里诺的肩，在手触碰到的瞬间，窒息感消失，身上无形的枷锁烟消云散，大怪兽变成了一只紧闭的巨瞳，猎人变回了一纸契约，‘最初的自我’变回了一团雷霆萦绕的光球 “理清……思路？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到一头雾水，这是个大事情对吗？它们说的我一点没懂，内心却在被触动。” 另一面：“你还很青涩，这不怪你，还是让我这个老家伙告诉你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了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还好你听不懂，不然坚守本心可不是容易的事。” 里诺晃了晃脑袋 “我不喜欢解密的过程，还是直接说答案吧。” 另一面：“如你所愿，近千万年的轮回得到的线索以及今天的得到的信息让我得出了以下结论……直白来说，伊森是一名时空旅行者，为了挽救都市或者说世界，被冲破‘海’的怪物潮所覆灭的结局专门培养你作为‘救世主’，他不亲自去做这事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记忆丢失或者不愿接受‘灾难是由自己造成的’这一真相，想要利用自己拥有的无数次试错的机会去寻找一个结束灾难让自我延续的可能性，这是生存的本能无可厚非。” 里诺久违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说……灾难的本身是他自己？” 另一面：“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时间线因为他的出现而被捣乱本不该出现的灾难因为他的存在而改变了原先的轨迹，也就是蝴蝶效应，第二种则是……” 他沉默良久，思考犹豫着 另一面：“每一个轮回我或多或少都能获得一些真相的碎片，经过拼凑与自己的推论……原理太过复杂，或许只有研究所的那群研究员才能听明白，还是打比方吧，就像一颗装满水的气球，而这个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很小的洞，里面的水通过洞慢慢溢出，最后气球里的水也就全部到了气球之外，这个‘不知什么时候破的洞’就是伊森存在于世，‘水全部到了气球之外’也就是灾难降临的时候。” “想要填补这个洞就只能杀了他？用他来填补这个洞？去哪填，又该怎么填？” 另一面：“黑森林，那个洞最可能出现的位置是黑森林，你需要在那里杀了他填补上那个洞，这也是你的使命，即使与他的愿望背道而驰。” “什么？突然就要在黑森林杀一个人？而且他还拥有无限试错的机会？这根本无解！” 另一面：“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将你的能力淬炼到我所到达的水平，你也通过记忆知晓，为了艾莉卡，我将能力淬炼至能够创造时间裂缝回到过去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时间线会有两个不同的空间重叠，影响时间线的人不只有伊森，还有‘我’，我们的存在基于他，但我们是单独的个体，还记得我说过他是母体吗？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是像细胞一样被分裂出来的，我们是他的子嗣。” 里诺震惊 “他……是我爹？！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多了个爹？！” 另一面：“听我说完，关于他，每一次轮回我在恢复记忆与能力后都会去调查，即使在那个时间线已经晚了，但对于下一个轮回来说都是刚刚开始，对于他的线索信息越来越多，我清楚的了解了自己的身世，我们是他与一位人类女子诞下的子嗣，他在某次轮回中抵达在u公司被研究的时间线，逃出来对他非常容易，因为对于那些u公司的员工来说仅一眨眼的功夫实验体就从一坨不可名状物变成人然后消失不见，强烈的想要结束灾难的念头突破了生殖隔离，让他与一位人类女子诞下子嗣，也就是你，每当下一个轮回开启，你会与他一同出现在那段于u公司被研究的时间段，那里已形成锚点，类似游戏的存档点，而后就是无穷无尽的轮回，之所以你的轨迹会有所不同，是因为你也拥有对时间线进行变动的能力——” 里诺打了个岔 “话有点多了……总之这里面的理由很复杂对吗？各种时间线无限种可能性，线索信息交错纵横，我们的存在，及各种事件的意义都能够在这复杂的条件下成立对吗？既然如此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扯了这么多，还是有个关键性问题没有被解答。” 另一面：“什么？” “我现在要做什么？未来要做什么？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另一面：“……保持理智，变得更强，了却一切后改变挚爱之人的命运，最后平淡或精彩的走完剩下的路。” “我知道了。” 第85章 恨意＆缺口 不存在直观认知的古老河流，与现实连接的缺口——那便是黑森林，很明显它深埋于废墟之中…不知从何时起，与‘u巢存在狼人’这一传言同时进入都市人耳里的，还有‘黑森林’的存在，无数有才能的冒险家们试图去探索这片未知的区域但最终都无果而终，他们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嘴里没有一点有用的情报，但他们的身体告诉世人，那里很危险，非自然造成的伤口对照着未知的生物，我们无法得知那片森林究竟藏在某处，造成缺口的究竟是何物又该如何填补那个缺口 “当然……这是以前的问题了，我们已经得知了那片森林的坐标，我们不会是第一批探索的家伙，但一定会是第一批活着带回情报并了却我们与怪物恩怨的英雄。” ——废墟，只有色彩才有资格探索的禁区—— 从意识的拉扯中被惊醒，球体空洞的中心传来婉转的呼唤，意义不明的声音尤为情切，像极了‘前世’扭曲时carmen的低语，但这不是她的声音，而是深深扎根一位在里诺潜意识里却无法被回忆起的女性的声音——凯特琳 那段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被反复注入各种试剂，被抽筋剥骨钻心的记忆被他重新拾起 “我已不畏苦痛，对于过去，或是抛弃或是拥抱……目的唯有一个，创造未来……” 怀着沉重的心情，里诺缓缓睁眼，他明白了眼前为何物，那位他敬爱，感激，曾经黑暗里的唯一一束光变成了连怪物都不是的‘工具’，他能感受她的苦痛，她在哀鸣 “您教我走路，教我识字，给予了我最初的‘爱’，让我在朦胧中看清世界，您带我逃离了那方炼狱，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辛苦了……我会为您带来解脱…亲爱的…老师……” 里诺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雷霆汇聚在刀刃之上，刀柄的金瞳由于雷霆的注入而更加璀璨闪耀 “如果到这里还不能了解前因后果……我一定是放弃了思考，还真是怠惰呢……” 一刀斩下，巨大的雷霆之力隐隐再现撕裂时空之威，那一刀，刀光贯穿大地直冲云霄，在空中绽放的灿烂 o-06-99或者说「凯特琳」被一分为二，似乎不再受到束缚的自己化为了飞灰，整个房间电气弥散，烧焦的铁板融化的玻璃 “快乐的时光结束了，今后的每一天都为了复仇而努力。”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伊森……如果这是你希望看到的。” 长刀入鞘，短短数小时里诺就收到了数千百年的信息量，但他并没有崩溃反而大脑将其全部接纳，因为这些信息已经被汇总为一个清晰的目标，在黑森林，那‘河流’的缺口处杀死伊森，用他的身体填补由他产生的缺口 “这样也算是达到了你想要的结果，‘突破时间的尽头’，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吧伊森，我会拯救人类，用你的命。” 巨大的动静自然会得到关注，一刀斩碎，从认知上清除‘异想体’的影像让监控室里的大多数人看的目瞪口呆，至于为什么是大多数人……艾因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卡门有些惊喜，本杰明推上有些滑落的眼镜 加百列：“我们并没有任何指派这名员工前往这个收容室工作的记录……他是自己进去的。” 卡门：“我们需要约谈这位员工，说不定这就是‘契机’。” …… 里诺被约谈，地点却是在刚刚完成重建的会议室，推开门走进其中，就像上了法庭成了被告，各部门的负责人围坐在里诺周围，他正对着艾因，卡门与本杰明 艾因：“我相信在座的大部分成员你也都见过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与你谈话？” 里诺：“抱歉，我还以为异想体不会被真正杀死，而且刚到手一把新武器手痒，难免想试试……” 卡门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里诺，不是责备也不像准备惩戒，仿佛是在说‘我需要你告诉我真相，因为我很好奇’ 里诺：“……好吧我刚才说谎了，我有不得不毁掉她的理由……” 艾因：“你并不想说出理由我们也不会强迫，毕竟你可以有数万种借口，我们想知道……你是如何在认知层面上‘杀死’异想体的？” 里诺：“认知层面上杀死？是指清除吧？我认为是能力与传导器共同作用的结果，传导器也就是这套双刀，它们似乎是来自废墟，可能是旧世界的遗物也说不定。” 里诺拍了拍腰间两把来历不凡的长刀 ‘重瞳’，旧世界毁灭前以不知名技术所打造的武器，特殊的能力还没被探索，但脑海中的记忆让里诺对于武器的存在以及特性非常敏感 艾因：“你说的话有什么依据？” 里诺：“来自废墟的武器有各种各样的奇怪能力，这点我‘曾’亲眼见过，我使用能力时，刀身似乎产生了共鸣，应该是激活了某个部分才导致在认知层面上杀死异想体这个结果，我单独使用能力只会让异想体暂时失去活性。” 艾因：“我们现在确定了你有认知层面上清除异想体的能力，我们再谈谈没被授予许可私自清除o-06-99这件事；o-06-99是研究所异想体的来源，它被毁……” 里诺：“她已经没法再产出异想体了对吗？” 里诺打断了艾因的陈述 里诺：“获取异想体所需的能源越来越多，成功率却越来越低对吗？在我踏入收容单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她枯竭了，一个由人偷师制成的冒牌货你们指望她能坚持多久？她的存在本就是那人用来加快所谓狗屁成长的牺牲品，命运的轨迹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 他愤怒，像是看将之死人一样里诺扫视了周围的部门负责人 里诺：“抱歉有点激动，总之她没法再正常工作了明白吗？她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小声）……不论你信与不信，这不是我脱罪的借口。” 艾因比谁都明白o-06-99已经无法正常工作，那口‘水桶’能打到水的深度已经到达极限，这也是卡门不断提出要由自己进行实验的原因，如果「无迹可寻」能永远工作下去，那么治愈都市病也只是时间问题，正当他准备再度发话进行问责时，卡门拍案而起 卡门：“我们自然是相信。” 卡门来到里诺跟前，像对待朋友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显萌的身高差与卡门开朗的性格原本沉重的气氛就此化解 卡门：“但此事不能就这样过去，听闻卡莉已经与你续签了合同对吧？” 里诺：“是这样没错……” 卡门：“决定了，对于你破坏公司财产这一件事的处罚，就扣掉你所有的工资吧，还请你继续努力。” 艾因：“卡门……这件事这么草率的解决……” 卡门：“你是支持我的对吗？” 艾因选择保持沉默 卡门：“你们呢？” 加百列本想说话，却被乔凡尼生生摁下，伊利亚奋笔疾书本次会议的结果 卡门：“那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你的工作就是为我们清除那些不需要且麻烦的异想体，有了l公司的支持，也就没必要维持能源的产出了，反而应该降低管理的风险，这样也能减少一点我的压力，你看这样可以吗？” 看着卡门的眼睛，里诺根本没有拒绝的欲望 里诺：“……我会努力的……工资的事……还请多批点假日让我去外面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卡门：“我考虑考虑，给你的那些资料看的怎么样？” 里诺：“已经看完了，只是不是很熟……” 卡门：“你以后会很需要那些资料的，所以还请多看几遍。” 里诺：“我会的。” 嘭——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卡莉姗姗来迟，她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已经燃尽 卡莉：“我说你小子，才过多久啊就闯祸？现在进展如何？” 艾因：“已经结束了，下次的话希望你能来早点。” 卡莉：“啊？是这样吗？下次会注意的，如果某人没忘记给「波迪」喂食，我会来的更快。” 散会后的不久，走廊上—— 里诺：“结果还是被扣掉了工资啊……” 卡莉：“你也真是可以的，能清除异想体的你可会有大用处。” 里诺：“不是清除……只是送它们回了它们诞生的地方……” 卡莉：“至少送那些东西远离现实了对吗。” “嗯……是这样……” 会议室内其他人都相继离开，卡门与艾因其中独处 艾因：“他说的没错，o-06-99已经没办法再工作了，抛去那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还是获得了很多不错的信息，看来你完全看好他了。” 卡门：“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可或缺，这并不是要替代谁，我只是想让我们的计划有更多的可能性，一直支持我的你真的非常感谢……这样说太陌生了，嘿嘿～抱歉。” 艾因克制了想抱住她的冲动 艾因：“我们能探讨一些未来规划的细节吗？” 第86章 跃进 在旧l公司政变之后，位于郊区的那家研究所进行了重建，更加庞大的建筑在郊区建立，这引起了首脑的注意，由于某些原因，郊区的研究所与都市的首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一点我们可以明确，首脑在寻找这家暴露在都市人眼前，却隐秘于他们视线之外的研究所 里诺在半个多月的加班后回到家，得知崔范金失踪后与艾莉卡向事务所寻求帮助，经过调查，种种迹象以及证据指向「血魔」，此后，艾莉卡与里诺开始接取各种有关「血魔」的委托希望能得到些许蛛丝马迹，返回研究所，新的部门正在建立，里诺的工作并不轻松，在寻找「眼线」的过程中还要与各种异想体打交道，这导致他与死神常伴，不过最终都有惊无险，而这些与卡莉的特训一同成为了里诺不断变强的助力，但在探寻眼线一事上完全没有丝毫线索，在日复一日中，由于另一面的不断拱火，里诺与艾莉卡的感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似乎乐在其中 轶刀选择离开事务所后，新兴组织「旧日剧本」势力日渐庞大，其创立者「旧日编剧」坐下信徒无数更有十大「罪的制作人」为其效力，同时，a公司的叛徒「亚玛丽」首次被公之于众，爪牙与调律者发布悬赏并实行抓捕 枝干与结论两家事务所依旧在为前往黑森林做准备，两家事务所的实力在两位所长的合力经营下实力越发强大，黑森林的坐标被他们钉在了白板上，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前跃进 一年后—— “因为得不到我就对我的事务所下手，这就是一协的做法吗……” “别说的像人家对不起你一样，一个月到六阶，一年到达一阶……仅凭技巧与最基础的手术就达到一阶的水平，这样恐怖的天赋……而且那还不是全部实力，在见识到你那些恐怖且非自然的力量后我好几天都睡不着，那些力量被协会也猜到一二，要是被证实，估计会被立马赋予色彩吧～里诺你啊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怕，对你没有想法那才不正常吧。” 里诺躺在枝干事务所的大沙发上虚度光阴，艾莉卡坐在办公桌上悠闲的荡着双腿，整家事务所都焕然一新，有着奢侈的装潢以及完善的福利设施，事务所由于受到hana协会的招揽成为了其直属事务所而搬迁到了更加安全的十二号巷内围 “有了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艾莉卡你啊，而且同样的时间，你也到达了一阶吧，这同样恐怖的天赋，只怕你也是一协的招揽对象，还有所长，一年从六阶到二阶，这么多人才协会也懒得一个个去招了，撒网捕鱼，直接邀请事务所成为他们的直属，还真是‘狡猾’呢。” 艾莉卡基本上对里诺的‘不正经’有了免疫 “贫嘴，堪堪到达那个水平而已……还有，成为直属事务所是好事吧，在你嘴里跟变了味一样……话说里诺你为什么不尝试晋升色彩？那样会多很多机会吧。” “有谁知道协会赋予色彩的标准呢……” “借口……算啦不管你有什么原因都与我无关，只要我不被你落下就行，难得回来一次正巧也没什么委托，一起去吃炖菜吧，我请客。” “这么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没办法，谁让无良老板压榨员工工资呢，钱包空空啊～其实这次回来能呆好久。” “你应该不是被炒了吧，那可是难得的体面工作。” “是是是～干不好就要被体面了。” “你啊你，就是日子让你过得太顺了。” “哟～你们这边倒是挺闲的，我们那边都忙疯了。” 结论事务所派安吉利特作为代表来进行求助 “不知道一协抽的什么风，一股脑的把委托往我们事务所里塞，好几单都是都市梦魇级别的，自从那个「旧日剧本」出现后，这种大单子就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我们的所长已经去处理都市之星级别的委托了，其他人各有各的委托，实在分不出人了。” 看安吉利特气喘吁吁的样子以及他的陈述，里诺猜出了大概 “嗯……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两家事务所同为协会的直属事务所，离得近就隔了一条街而且还是合作关系，协会觉得那些委托塞给谁都没差别于是全部给了你们事务所导致我们这边特别的……闲……他们的本意其实是要我们相互……分配？” “诶？！” 安吉利特后知后觉只感觉一阵脑瓜疼，整个事务所都没想到大量委托涌入的真相会是这样 “是这样的吗……算了，既然是这样，剩下的那些单子就交给你们了……先跟我去领文件吧……” 穿过一条街，十二号巷内围明显比外围繁荣，也有受雇的zwei协收尾人在街上巡逻，治安情况与外围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虽然仍有贼眉鼠眼的耗子，但他们并不敢在内围轻举妄动 在路上，由于没时间吃炖菜，便在街边风评较为不错的店面买了三份热狗，当然，艾莉卡请客 “没想到我也有份，真是太幸福了。” “得了吧，她只是看在你跑腿辛苦的份上才——” “紧…紧急委托，都市之星级别！” 喊声打断了这一时的惬意，绑着发带的洛孤星举着一份密封的文件向他们飞奔，仿佛在被时间追赶 “「冬瓜」别急，看你狼狈的样子我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现在没时间跟你扯，这份委托是由a公司发出的，协会接下后转交给了我们事务所，所长出去了，这份委托有必要找你商量！” 洛孤星没有跟安吉利特扯皮，安吉利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冷静一点，委托是发布给我们两家事务所的，慢慢来，什么情况说清楚。” 艾莉卡在重要的事上总是特别冷静且可靠 “j巢异变，那里挖矿还债的矿工莫名死亡，而且一死就是一大片，还有那些赌徒，在j巢活动后都像丢了魂，一开始人们只以为他们是输光了钱魂不守舍，但事实上通过他们的行为完全可以看出那是真正意义上的‘丢魂’，还有游客声称遇到了‘鬼’，j巢没法处理这样的事上报了首脑，由于他们的奇点技术受到影响，首脑也很重视这事件，并将这项委托交给了一协，这可能是继「郊区刀光」之后鲜少出现的扭曲事件。” 那是里诺当初解脱凯特琳的手笔，都市传闻「郊区刀光」与扭曲事件的有着密切的关系，然而都是传闻罢了，不过再离谱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里诺接过密封的文件将其打开，里面有几张warp列车头等舱的票，以及一份调查文件 “这票价值不菲啊……看来确实很急，与一家道观有关？j巢还有道观？” “不仅是道观，还有其他的宗教场所，赌徒们相信虔诚参拜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都市之星级别吗……” 里诺从文件袋里拿出两张头等舱的票 “要处理这种级别的委托至少要达到一阶，我跟安吉利特去处理，你们随便把剩下的委托处理就行。” 艾莉卡将手伸进文件袋抽走一张票 “是嫌弃我拖你后腿？又想把我扔下了？” “不是我只是怕——” “行了别说了，要是不让我去，你就别跟我说话了！” 准色彩实力的里诺在艾莉卡面前是如此的卑微 “艾莉卡也是一阶，有自保的能力，就让她一起去吧，你们俩一起出委托的机会也不多。” “唉……好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啪—— 艾莉卡拍了里诺的头 “啰嗦。” 第87章 赛博道士 信仰在都市中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信徒们通过信仰获得力量，正视命运跨越诸多磨难，基于信仰，人类才会不断进步 j巢，一些人称那里为财富的聚集地，而一些人则称为赌狗的坟墓，他们被金钱带来的快感麻痹了神经，拼了命的寄希望于那渺小的「概率」，由于j巢的赌场对出千的不容忍，他们便剑走偏锋妄想通过信仰增加「概率」来改变自己注定失败的命运 仙风道骨来运观，千年难遇老神仙 就在j巢的某处，一座被称为来运观的道观被赌客们推上神坛，里面的灰袍道人拥有提高「概率」的能力，虔心参拜的人都得到了他们朝思暮想的财富，没人知道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灵魂的代价，在不知哪个阴暗的角落悄无声息的突然死去，他们将原因归结于那些“幸运”的赌客并没那么幸运 奢华的道观，在霓虹灯的点缀下展现出异样的风格，香火鼎盛，燃起的烟在道观中心徐徐升起，一名老道盘坐在观内，背靠一尊金像，苍老的手，捋着绵长的白须，道骨仙风，便是这来运观之主 两名道童打开来运殿的大门，将一名中年男人引进后将门关上 赌徒：“我发誓！只要中一次，把输掉的都赢回来就不赌了，求老神仙帮我！我愿意为道观供奉香火，只要让我赢一把…一把就好了！公款要是拿不回来，我一定会被赶出巢的，求求您了！” 一赌徒跪于铜鼎之后，插满香的大鼎让整座道观烟雾缭绕，宛如仙境，若不是道观的牌匾是科技感的霓虹灯，那便真让人感觉置身天庭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我无缘，我并没从你身上看到虔诚。” 赌徒：“不，绝无此事！他们都说您很灵验，我可是满怀虔诚的来向您求‘运’！只有在您这求到的运那才是真正的运！为此我甚至能为您供奉我的灵魂，请相信我的虔诚！” 说着，赌徒将怀中抱着的数根香点燃，不顾滚烫烟灰落在手背上，将香插入鼎中，而后迅速跪回原位磕了三个头 ？？？：“说法倒是虔诚，那我要告诉你，来我这求得的并非‘幸运’的运，而是‘命运’的运。” 赌徒：“我知道您的意思！赌场不会让客人们使用运力贴纸，所以您给予我的‘运’是与之相同又大有不同的力量对吧！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我赢，供奉出灵魂都无所谓了！” 这座道观很大，从南到北的轴线上依次有着山门，来运殿，天命殿，成仙阁，东西两侧有配殿，神武殿与丹仙殿，对欲望红眼的赌徒，声音势要传遍整座道观 ？？？：“聒噪，噤声！” 一阵风搅动烟雾，却没有将其吹散，赌徒被这股气势压的不敢抬头 ？？？：“既然虔诚，那缘已至，去罢。” 从大鼎前射出一点金光注入了赌徒眉心，同时烟雾中伸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手，从赌徒的身上拿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混浊 赌徒：“神迹啊，感谢老神仙改运！我就要发财了，哈哈哈哈哈——” 那人疯疯癫癫的跑出道观 ？？？：“下一位。” 第88章 悸动 蓝色的列车撕裂虚空，精确的停滞在站台，车门大开，普通乘客们涌出车厢，而头等舱的乘客，在w列车清扫人员的安排下依次下车 “头感觉晕乎乎的，感觉睡了几千年一样……” 艾莉卡扶着额走出列车，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要摔倒 “我扶你一会？” 里诺抓住艾莉卡的手腕，艾莉卡顺势倒在他的怀里，里诺配合的用另一只手挽住了她的纤细的腰枝，而她的头乖巧的靠在里诺的肩上 “真是的，你俩别秀了，虐死狗了……我头也晕，要不然里诺你扶我一会？” 安吉利特随后下车并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里\/艾：“滚。” “……酸死个人！” 一年前，范金失踪的那段日子，里诺正视了自己对艾莉卡的情感，不再对这段关系增加束缚，不再压抑双方的情感，任其野蛮生长，导致了一个奇怪的结果，像姐弟，又像恋人，这份有着禁断之恋嫌疑的情感却又在各种意义上合情合理 “里诺……你有多久没叫我姐姐了？” “你想听？” 艾莉卡摇摇头 “不只当姐姐好不好？” 艾莉卡的状态就像是喝了千年的酒，这类似告白的话语让里诺羞红了脸 “差不多得了，经历空间跃迁还没缓过来，她现在脑子可不太清醒。” 安吉利特叉着腰眼神鄙夷的看着两人 “除了一点晕，我可是非常清醒的～眼睛真漂亮呢……” 艾莉卡醉颜的看着里诺的脸 “她确实不太清醒，不过有什么关系？我觉得现在的她非常可爱。”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只当姐姐！当老婆好不好，你以前说过要娶我当老婆的！” 艾莉卡撒起娇来里诺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八岁的事你还记得啊……” “我要记……一辈子……” 艾莉卡在里诺怀里睡着了 “明明对时间与空间的变动非常敏感还要跟过来，不知道她清醒后会不会记得自己的失态。” 里诺宠溺的看着怀里的艾莉卡 “まったく（真是的），早知道不跟着来了，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命定的那个她啊，酸死了……不过这列车绝对有问题，乘坐一共不过十秒还要分头等舱，票还贵的要死，也就有钱人愿意享受这十秒钟的虚荣咯～” “别纠结这些了，先找个地方落脚，安置好艾莉卡后我们先行去收集信息。” “依你咯～j巢作为赌博之巢，选择可多了去了，既然是来处理都市之星级别的委托，那一切配置自然是要最好的，你该不会想让艾莉卡躺硬板床吧。” “……本来想省点钱，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你路上做过攻略了吧？带路。” “yes sir，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这边请。” “有够臭屁的，你的同事就不抽你吗？” “哈哈，他们打不过我。” 出了站，眼前的尽是繁华，酒店，酒馆，赌场，烟花柳巷，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这里的热度也丝毫不减，这里是欲望的中心 “跟这里一比，十二号巷的443区简直就是贫民窟。” 安吉利特本打算在顶级酒店开房，但在里诺强烈的要求下，只在一家一般规模的酒店里开了间相对豪华的房间 里诺将艾莉卡抱到床上，为她脱下鞋袜，轻轻的盖上被子并在床头放上了一杯热水 安吉利特在门外静静等候，直到里诺出门 “小暖男，挺细心的嘛，我要是个女的早被你的‘亚撒西’征服了。” 里诺尬的用手遮住了脸 “闭嘴……” 锁上门后，里诺将房卡从门缝处塞进房内 “好了我们走，开工了。” j巢内最大的赌场，场外的停车场，废弃的汽车堆积成山，都是被主人作为抵押物后遗弃在此，很显然，那些人并没有‘赢回本’ “要在这个‘停车场’跟当地人交接？处理协会下发的委托搞得跟黑帮交易一样……” “那你想在哪里交接？赌场里？顺便玩上两把？” “里诺，我对赌博可没有兴趣，我只对音乐有兴趣，或许我比较适合去音之巷当收尾人，一定会遇到很多有趣的家伙。” 一名深蓝色单马尾的女人身后跟着几名深蓝色大衣的收尾人来到两人面前 “定事务所，花札，你们就是来处理那件麻烦事的？” “「百炼之刃」里诺，他「绝弦乐」——” “安吉利特，我知道他，结论事务所。” 里诺不明所以的愣着 “你们这好像才初次见面吧？” 安吉利特尴尬的挠挠头 “不好意思，酒馆去的有点多……” “简单来说就是装逼装到别的巢了？我不想管你干了什么，还是赶紧把事办了吧。” “我们接到的通知，不是应该有三个人？无所谓了，看过你们事务所发来的资料，都是顶级的收尾人，相信你们能很快的解决问题。” 花札从大衣内衬拿出一份文件 “之前给你们的材料不过是大概，这是筛掉杂质后精炼的部分。” 里诺接过文件，简单的看了两眼 “谢了，我可不想看文件里那些提供线索的人啰嗦他们是如何输的只剩条底裤的。” “把工作丢给别人做还真是不适应，还请尽快解决，客人正肉眼可见的在减少，这已经影响到了巢的经济以及奇点技术。” “你们调查过那家道观了？” “我们没法靠近，不只是我们，只要是想调查道观的人即使做了伪装也无法靠近，他们会迷失在烟雾之中然后出现在j巢的某处，那家道观是突然出现的，几个月前还只是都市怪谈，自从‘百鬼夜行’之后就被升为了都市之星。” “百鬼夜行？” “一堆摸不到的灵魂齐刷刷的走向道观，然而没人受伤，有人说是影像，但其实更像是奇观。”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被评定为都市之星吧？” “越来越多人在那群灵魂中看到了自己近几天去世的亲友，他们有着两个共同点，都去过那家道观，都在赌场赢了钱，后者肯定不是造成本次异常的原因，也只有那家道观了。” 里诺把文件递给安吉利特 “我们今晚会去那检查。” “三天，你们只有三天时间，如果没有解决，道观所在的区域将会被首脑驱逐到郊区。” “就交给我们了，对付这种异常我可是相当拿手的。” 里诺相当自信，看起来十分有“工作经验”；花札摆手，两名定事务所的收尾人来到两人身后 “让他们来协助你们，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他们。” 出了停车场，艾莉卡交叉着双手倚靠在废弃车辆的车门上，看样子等了有一会了 “你…你……醒了啊……” 里诺支支吾吾的不敢与艾莉卡对视，她的眼神有点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样 “每次都这样！跟你出委托总是千方百计的想把我甩了，开始干活也不懂得把我叫醒，要不是提前知道交接的地点，还真把你们跟丢了！”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想让你先休息一会，我们正准备回去找你来着，对不对？” 里诺向安吉利特使了使眼色 “就是这样，里诺刚刚说‘我们’会去目标地检查，我很确定他说的‘我们’没有包括你哦～” “安吉利特！” “没听见～” “里?诺！” 现在，里诺的眼里满是艾莉卡“和善”的笑脸 第89章 情缘 “话说你还记不记得下车时候的事情？” 安吉利特八卦似的询问艾莉卡，里诺在一边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脸蛋 “不记得，忘了。” ——没人注意到艾莉卡别过头去 “也是呢，那个状态怎么可能还能记事呢，对吧里诺？” “不知道。” 五人在事件多发区想要寻找更多线索，但都一无所获 “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唉，要从哪里调查起呢？要我说直接杀进去，把那座有嫌疑的道观翻个地朝天。” “不行，道观只是有嫌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让我们采取强制措施，‘百鬼夜行’的鬼魂们并不止走向道观，而是走向了沿途所有的宗教场所，且不说办事要讲证据，难不成你们要把那些地方都拆一遍吗？那还不如直接让首脑将j巢南部驱逐到郊区。” “那道观邪门的很，选择白天前往的收尾人死了一批又一批，这才成就「百鬼夜行」晋升都市之星，倒是晚上，部分接取了委托的收尾人能收集到一点信息，可之后他们宁愿赔付违约金也要放弃委托，知道三位都是hana协会的直属一阶收尾人，名声显赫着，与我们这些在中层游走的无名小卒不同，但谨慎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现在我们知道了晚上相对安全些……不应该是白天会安全一些吗？这些异常事件还真是喜欢违背常理……艾莉卡，你有什么计划？” “你不问我？” “得了吧里诺，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小队的话事人不是你，要不你试试决定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艾莉卡瞪了里诺一眼，那‘敢说话就死’的眼神让里诺打了个冷颤 “等到晚上再行动。” “看来是选择了降低风险成本。” “里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我没来也大概猜出了你处理委托的方式，的确，你每次都能很快的完成那些委托，可全是仗着实力单刀直入总以最快的方式完成任务没有任何计划可言，简单来说就是莽夫，没错，这是效率最高的办法，但也是风险最高的，我们现在处理的委托可是被评定为「都市之星」的委托，稍不注意即便拥有强悍的实力也可能会丢掉性命！所以一切事宜听我的，有问题吗？” “……没问题。” 里诺耷拉着脑袋，楚楚可怜的样子与艾莉卡强硬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呢？” “都依你，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我们三个中没人比艾莉卡你更适合当队长了。” “既然几位做好了计划，那就由我们带领大家熟悉一下j巢南部，知道各位不嗜赌，这里也有很多除赌场之外的娱乐场所，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竹宫，这位是井滕。” “被你们得知姓名，我深感荣幸。” “还挺有礼貌的。” 两名定事务所的收尾人充当起导游的角色，艾莉卡与他们熟悉环境的过程中，安吉利特与里诺缓缓走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艾莉卡变了，一天就凶了我两次qaq，我好想念那个温柔的她……” 安吉利特搂住了他的肩膀 “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吧，拥有了深厚的感情才会格外在意对方的安危，要我说你们两个都是笨蛋。” “我虽然没有做过什么有智慧的事情，但也不至于是笨蛋吧！” “唉……果然，爱情使人降智，可别告诉我你们还没交往，你们这对伪?「禁断之恋」我可是非常看好的呢。” 里诺手足无措变得慌张起来，偷瞄了两眼艾莉卡确认她没听到 “嘘～说……说什么呢！还没有的事别乱说！”ヽ(≧Д≦)ノ 里诺自乱阵脚，安吉利特满脸坏笑 “还～这样的话我知道了，抓紧了，艾莉卡这么强大又漂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哪个小白脸跑了。”(?w?) “你滚！”(▼皿▼#) 话锋一转，两人交谈的场面变得严肃 “这次委托不会简单，要提前做好苦战的准备。” “这不是我第一次接触都市之星级别的委托，只要一切调查妥当，我随时都能挥舞镰刀，奏鸣乐章，莫维克的特训对我起不到作用，因此我曾去音之巷进修了一段时间，学了点新东西，届时让你见识一番。” “我也并非原地踏步，有所期待吧，对比一年前更优秀的战斗表现。” 年轻的他们能将那股斗志维持多久？即使是身为一阶的他们，依旧难挡酒池肉林的诱惑，很快那股气势就将被消磨殆尽 竹宫：“里能俯瞰整座j巢。” 艾莉卡：“那座赌场确实宏伟，表面光鲜但地底下可不干净吧。” 竹宫：“谁知道呢，每座巢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 竹宫：“这是我们这最好的酒馆。” 安吉利特：“好耶！吨吨吨吨吨——” 里诺：“我是不会帮你付酒钱的……” …… 井滕：“一家不错的餐厅。” 里诺：“好耶！”\\^o^\/ 艾莉卡：“饿了吗？那先吃点东西吧。” 里诺：“哇——好多没见过的食物，艾莉卡我能试试这个吗？”(?≧□≦?) 艾莉卡：“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安吉利特：“有口福了。” …… 井滕：“欢迎来到红灯区，这是家不错的妓院，我们平时最喜欢的地方。”(?w?) 里诺\/安吉利特：“好耶！”\\^o^\/ 艾莉卡：“嗯？！”(?言?╬) 里诺\/安吉利特：“不好耶……”╭( ?_?)╮ 除了在餐厅，其他娱乐场所的消费艾莉卡都对两人做出了严格的限制，当然，她将妓院的消费额度定为了【零】 安吉利特：“这的吞金窟完全不是浪得虚名的，没点能力还真消费不起。” 竹宫：“娱乐放松之余还请别忘了委托的事情，天色渐暗，「百鬼夜行」就要来了。” 里诺：“我倒想见见这都市之星造成的‘奇观’究竟如何。” 当天空中的最后一抹阳光散去，远处传来了悠扬的铃声 叮铃～叮铃～ 众人站在原地，原本繁华的街道突然变得冷清，阴冷的气息席卷他们的身体 “请不必担心，后面的景象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因为那只是已故的亡灵在迁徙罢了。” 定事务所的两人镇定的注视着四周逐个熄灭的霓虹灯 “他们遇到异常现象居然跟我们三个一样镇定诶，里诺？艾莉卡？” 朝远处望去，不仅是大道，还有那些小巷，一个个身形透明，像是没有实体的“人”从四面八方钻出，它们呜咽着，犹如一群丧尸 “他们不会吃脑子吧……你们俩吓懵了？说话啊！” 艾莉卡从腰间拔出长刀，刀锋一闪而过朝着靠近的灵体斩去，刀刃直直的穿过那“人”的身体，在艾莉卡发懵之际，灵体无视她笔直的穿过了她的身体，艾莉卡只感觉到一阵胆寒 “我们早就试过了，这些姑且被称之为‘鬼魂’的东西无法被打中，不论是物理或是其他层次，暂时还没遇到能够触碰到它们的方式，同样它们也碰不到我们，这个现象唯一造成伤亡的案例还是因为胆小被吓死的，我们可以无视它们，只是这些鬼魂可都曾是活生生的人啊，看来今天又有一批游客或者居民死于非命了。” 里诺带上alsa手套抽出双刀，将微小的雷能注入其中，原本黯淡的重瞳有了一丝光泽，他以肉眼勉强能看见的速度斩出五刀，五个相邻的‘鬼魂’被斩中后立刻消散无影，定事务所的二人目瞪口呆，另外两人却表现得习以为常 里诺华丽的转身，优雅的收刀入鞘 “我们跟着这群‘鬼魂’走，应该就能找到解开问题的关键了吧。” 第90章 卜算 黑夜降临，碎裂了阴阳之界，大路上千百鬼身，路灯下寥寥数影，渐行渐深重重迷雾遮蔽视线吞没了呼吸 “迷雾越来越浓，我们已经很接近了，但前人皆止步于此，若是再前进一点，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迷雾会将我们送到某处。” “这些雾不是自然形成的迷雾……而是烟雾！而且如此浓厚，若是正常手段绝不可能将其驱散，否则在形成这片雾区之前烟气就被吹散了。” “不会被正常手段驱散吗？” “差点忘了我们队里还有个异常克星。” “那就拜托你了里诺先生。” 里诺拔出一把刀双手持握，注入雷能后的一个下劈，似乎有着天人合一之威，重重烟霾避之刀风而不及，雾区被生生劈开一条清晰的小道 烟雾不再聚合，跟随着小道，几人来到道观之前，观前，杂草丛生，山门腐朽毫无生机可言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凭运气？” “按他们的说法，是靠‘缘’，据说里面的道人能逆天改运，衍天算命且精准万分，但代价……我们都知道，绝不可能是金钱之类的俗物。” “卜算吗……” 艾莉卡有所思考，在这之际，几人多次尝试进入道观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始终无法踏入山门 “也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人太多他不让进？不如直接破开吧。” “不行，没搞清楚情况不要轻举妄动，一个个试，它愿意让我们来到门口，至少说明有意见我们或我们中的某一人。” “既然这样，就我先——” “我先来。” 艾莉卡先里诺一步站在山门前，触摸着山门无形力量构成的屏障 出乎意料的，艾莉卡成功踏进了山门之内，里诺想跟上，可那消失的屏障再一次出现 “艾莉卡！由我来做先锋才是最安全的做法！你试试能不能出来换我进去，如果不行，我就先斩了这屏障！” “不，你是我们的底牌里诺，你是靠‘殷红迷雾’的推荐信以及自身实力晋升的一阶，论委托的接取量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中层收尾人，都市之星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让安吉利特去探路不行吗？他比你我都更有经验。” 安吉利特：(゜ロ゜) ？！ 艾莉卡摇摇头 “对不起，我有自己的私心，关于你…一直以来我都很迷茫，一年前你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变得没有那么的排斥我，那股亲情带来的距离感慢慢消失了……我很开心……有些事我想弄明白，让我任性一回吧，因为爱会让人变成笨蛋啊……” 她留下个不舍的眼神后转身入了道观，由于屏障，众人并没听清艾莉卡最后讲了什么 …… 艾莉卡入道观后，有两名道童做她的引路人，她在路上看到的不是一片废墟，与表面截然不同的是，道观内宛如仙境，仿佛让人置身天庭，推门进入「来运殿」，面前铜鼎之后的建筑上有一块牌匾，名「成仙阁」，里面传来悠扬沙哑的声音，是一位老者 “既来求缘，为何不拜？” “因为不想。” “为何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 「成仙阁」沉寂一会后，里面的老者一笑置之 “呵呵呵……女居士倒有些意思，不来求运，无欲算命，观你面相，可是来卜算姻缘之事？” 艾莉卡谈笑自若 “一开始我怀疑是个神棍，没想到还真有些本事，若不是猜到的，也该知道我并不是卜算自己的姻缘。” “那是自然，女居士可要算山门外那位气运不凡的蓝牟少年？” “能算出？我可没他的生辰八字。” “哈哈哈……无需八字，片刻即可，只是这窥探天机有损寿元，我辈修道之人追求长生……简而言之代价为何？” “那要看你算的如何，我满意的话，灵魂给你又何妨？这是你想要的吧？” 艾莉卡有赌的成分，应了那句“爱情会使人降智”，即使她也有自己的计划，但这么做无疑是愚蠢的，只会让自己陷入危机，如若无法化险为夷，她将会为此付出生命 阁内的老者仰天大笑 “你这女娃性情中人！如你所愿！” 烟雾缭绕形成“天书”，经文在书上被无形的笔刻下，奇观过后，烟气尽散 “卜算此事竟堪比窥探天机！不……更甚之！咳——” 阁内老者喷出鲜血溅至纱窗之上 “既然算不到，那我走人了。” 艾莉卡刚转身，阁内再次发出老者的声音 “里诺，年方19，姻缘线牵六人，可命中注定只与一人共赴一生……” “那人是谁？” “尚未可知，贫道能力有限，但哪六人贫道已有眉目……青竹之梅，双生之女，染血的雾，黑金的锁以及渴望实现自己欲望的心，最后一个女娃你暂且不必担心，她还未出世，即使出世，暂且还不能被称之为‘人’，老道我有个提议，帮你拿下你那如意郎君，晚了，那些还未初露的红线将会让他的姻缘更加复杂，如何？” “不要打谜语，既然会算，那你应该明白我真正想知道什么。” “……汝乃姻缘线最明显之人，可最终结果暂无定数，还是那个提议，你需要贫道的帮助否？” 艾莉卡脸上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 “既然知道了我是最有可能的那个，帮助什么的就不需要了，还有，我对你算的结果一点都不满意，怀疑你是瞎编的。” 艾莉卡转身就走，道童开门放行 「猜对了？只要否定就能终止交易？这道人似乎与文献上的恶魔类似，恶魔能够收回实质性给予的东西，但语言这种虚浮无实体的东西，应该算不得交易……」 “桀桀桀……既已完愿，那道爷我便收下你许诺的代价吧。” 一只无形的手从铜鼎的影子中伸向艾莉卡，可艾莉卡不按套路走出道观，而是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以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冲出山门，甚至为此还凭借自身能力以穿杨之势在空中洒下墨痕向前猛突，她犹如一只离弦的箭，漏墨的笔——无形的手只抽出了她身体里那被称之为灵魂的一部分 看着仅到手的一部分灵魂碎片，那阁中老道也丝毫不恼 “本想直取出这女娃精纯的三魂七魄填补刚刚的消耗，但事已至此那也不急……失去一魂，待招魂铃响，女娃，再见道爷我又该如何？” 第91章 道之所存 一字墨影击碎屏障退到山门之外，艾莉卡从天上平稳落地，见她如此着急的冲出道观，众人都摆好了战斗姿态，预备招架想象中的威胁 艾莉卡：“行了，别摆pos了，没追出来。” 四人堪堪放下武器 安吉利特：“艾莉卡，这样子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冲那么快很容被误会啊。” 艾莉卡：“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不确定是不是错觉就直接冲出来了，还好，除了一点点头晕外没有其他不适。” 竹宫：“看清楚那道士了吗？有什么情况？能否详细说明？” 艾莉卡：“没有，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叫「成仙阁」的小楼里，只能透过纱窗看到轮廓，听声音那应该是个老头，随便提了个简单的问题让那个老头算，结果还把自己整吐血了，回答的东西完全听不懂，如果这不是被一协评为都市之星的事件，我都怀疑坐那里面的是个神棍。” 井滕：“你说你问了个问题？！向那老道提出要求的人最终都会丧命变成我们刚刚看到的‘灵魂’，你的头晕会不会跟那个有关？” 安吉利特：“应该是‘晕车’吧，怎么？从w列车上下来的后遗症还没好？” 艾莉卡：“不清楚，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走，先回去休整一段时间，第二天我们再登门拜访。” 里诺全程一言不发，仔细的看着艾莉卡的状态，就在几人准备返回酒店时，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里诺：“二位，你们说向那老道提出要求的都会死？” 竹宫与井滕并未否认 里诺：“来这里的多是求财改运，那老道也确实完成了他们的诉求，他们的死一定是支付了某些不成文的代价……既然如此，那老道需要他们身上的东西，但又不能明抢，先满足他人的愿望过几日再收走‘灵魂’做报酬，如果是这样的行动方式，那他绝不会…不，是不能对他人的诉求说谎，艾莉卡，你到底问了什么？” 艾莉卡：“忘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手在衣袖中揉搓着，扭过头不愿让人看到她的神情，里诺依旧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里诺：“结合之前的案例……对方敷衍或说谎的话有悖于他的行为规律，如果说艾莉卡问的是无关紧要但刁钻的问题，那么老道要完成行动的闭环就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得到这个问题的过程我们不得而知，但从艾莉卡的描述来说，他告知的一定是由自身付出代价后得出的正确的答案…也就是交易成立。” 竹宫\/井滕：“难道说……” 安吉利特：“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艾莉卡神色一变，回忆起在道观内的经历让她不寒而栗 艾莉卡：“可…我没接触什么东西，甚至连坐垫都没触碰，出门时都是以最快速度出门，到底哪里出错了？！” 里诺深吐一口气转身向道观走去 艾莉卡：“你要去干什么？！” 艾莉卡抓住里诺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里诺：“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我原以为你会多思考一点比我更冷静一点！可没想到……” 这是里诺首次粗暴的对艾莉卡 艾莉卡：“对不起……” 艾莉卡还想拉住里诺的手，但里诺这次并没有甩开 里诺：“现在就必须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虽然说灵魂只是个概念，但目前的情况不允许我们否定它的存在，拖的越久就越危险。” 安吉利特：“虽然我很想跟你去，但一次只能进一个人吧？” 唰——嘭！ 两道刀光斩在屏障之上，无形的屏障被刀光折射出了影子，然后像纸一样被撕开 里诺：“跟不跟随你。” 随后，里诺双腿发力，高价做的强化手术派上了用场，他以非人的速度率先冲入山门，闯入道观，还未等道童开门，便将大门踹烂 “老毕登！不是会算？给你个机会算算我想问什么，想干什么？！” 阁内老者明显没预料到这种情况，里诺给了他衍算的时间，十数息后，那老者笑出了声 “桀桀桀……道友是为那女娃而来？好生鲁莽，倒有些不知礼数了。” “既然知道，就把你拿走的还回来，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既是交易，哪还有还回去的这种道理？难不成听进那女娃耳里的也能还回来不成？道友亦非盗贼，想必……” 嘭！ 「成仙阁」的大门被斩开，两名道童被刀风掀飞，里诺难掩杀气的盯着盘坐在地的老者 “你若不还，我就打到你还。” 里诺盛气凌人，可谁知那那老道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惧意 “你拿什么来换？既是交易那便以物易物。” 风卷残云，灰袍道人起手念了段口诀，门外的风涌入阁楼将里诺赶出阁外 “怎么……无法反击？！” “道友若是没有可换之物，即使杀了老道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那招魂铃即使不由我掌控，也依旧会响起，缺魂少魄之人闻之必死，此刻你又当如何？” 道门之外，烟霾四起，里诺身后的四人被困迷雾之中 “啧……我完整的魂魄换她的残魂，如何？” 里诺坐在身后的垫子上像是妥协一样询问，那老道人明明大悦，却面露凶光 “善也，大善！”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与动作，那老道二指并立从铜鼎内唤出一抹形似少女的魂魄，待魂魄消散后，老道丢给了里诺一把造型怪异的小刀 “汝已完愿，将此刀刺入心中就算达成交易。” “这么着急？满口知乎者也，装的倒是文艺，鬼话连篇，我怎么知道你做到了你所说的？” 灰袍道人大手一挥，浓烟散去，原本被困雾中的几人瞬间找到正确的方向，不消片刻就赶到道观内，踏入破碎的大门，还未等几人开口，那老道率先出言 “女娃，我且问你头还晕否？” 艾莉卡的晕眩感在烟雾消散之时与其一同散去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老道人无所谓其言语的摆了摆手 “如何？吾所言是否属实你已经见到了，该履行承诺了。” 艾莉卡看到里诺手上的小刀不安感由然而生 “你拿着那刀要干什么？你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 里诺拿着刀回过头，表面平静的看着神色紧张的艾莉卡 “呼……你是最该冷静的那一个，艾莉卡，下次要多冷静，至少三思而后行……老头，还有些问题想问你，你不会不答吧？” “尽管问，贫道知无不言。” “道号。” “冥玄子。” “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成仙！贫道梦中有幸得一女神仙指点，在此替人完愿修行便可飞升成仙！不过你的灵魂很特别，胜过万年修行，得到后，道爷我便可飞升成仙！！” 玄冥子现在已经没有丝毫掩饰他丑恶的嘴脸，原本不多的仙风荡然无存 里诺与老道见面时的那一手，就已经明白自己无法战胜对方，之所以每次道观仅让一人进入是因为那道人的行为模式，那道人是属于半扭曲的状态，甚至接触到了“意识之海”，有了自己的规则： 1.正在进行‘交易’的人无法伤害他，他也无法伤害‘交易’的对象 这也就说明了里诺无法攻击道人，而其他人绝不是这道人的对手 2.他无法直接取生者的整个灵魂，因此只能依靠‘招魂铃’，而从他丢匕首的行为来看，已只有死之人，他才能取整个‘灵魂’ “你应该急着成仙吧？答应我个要求，我立马把这刀送到我心里。” 里诺说着还不忘在胸口比划两下，灰袍道人像豺狼一样贪婪的看着里诺，嘴角隐隐有口水要流出 冥玄子：“我答应，道爷我全答应！说谎违天和，损道心，道友大可放心！” 里诺：“让他们安全离开，我死后不允许找他们麻烦。” 艾莉卡：“里诺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安吉利特拉住前进的艾莉卡，她心急如焚，泪水不争气的冒出 井滕：“小姐请冷静一点！里诺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 里诺看向众人，将自己的分析及猜想说了个大概，在交代完不要与其做任何‘交易’后刀尖直指老道面门 安吉利特：“殊死一搏吗？明白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一脸认真 “停下！不要！” 喊声中，等其他人反应，里诺没有丝毫犹豫面无表情的将刀插入心脏，后低着头，端坐在坐垫上，艾莉卡本想掷出长刀阻止可距离终究是相差了数厘 郊区研究所—— 卡门：“不说实验的成功率以及我的匹配率这些实验数据……都市需要治愈，研究需要继续，你忘了我们的初衷了吗？不要因为可能会导致我的牺牲而不去做这件事，好吗艾因？” 艾因：“手术台上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可能是你！” 研究室内争论着，在充满铁锈味的银制器械前，卡门近乎恳求的语气，而艾因的回应十分果断 艾因：“你的这项提议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否决，我不会让你冒险，我们都不会。” 卡门：“如果我一意孤行呢？” 艾因还想反驳，可此时，他身后的门被小小的力量轻轻推开 卡门：“伊诺克？有什么事吗？” 两人迅速停止争论，卡门友善的与伊诺克对视着，不忘抱紧手上的建议书，用身体挡住上面的内容，但她似乎被看穿了，伊诺克饶有兴趣的瞟了一眼文件 伊诺克：“我能参与吗？这项实验？” 伊诺克很善于思考，一直以来对他们的实验项目抱有浓厚的兴趣 伊诺克：“我能帮上忙，请让我参加这场实验吧，我觉得我有足够的理由能说服你们。” 伊诺克稚嫩的脸上那不属于孩童的表情，决心，想法以及一切的一切似乎打动了某人 第92章 渡劫飞升(上) 随着匕首抽出胸膛，粘稠的‘血’缓缓流出，他们都能感受到里诺的呼吸与心跳正在逐渐变弱 “不会吧……这是假的对不对？” 艾莉卡崩溃的坐在地上，瞳孔收缩，无法接受，她多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或者一切只是一场玩笑，不停的揉着湿润的眼睛，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与一年前那座教堂前的景象不谋而合 “蠢货！笨蛋！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又不需要你保护！我有自己的计划啊你这个蠢货！怎么又是这样……当时明明决定了要保护好你的，我明明没有忘啊！又是这样……为什么啊！” 她哽咽着，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助的捶打着地面，周身，那曾出现过的肉眼所不可视的墨色黑气缓缓浮现 “她现在应该听不了任何解释了……按里诺先生说的，我们先撤吧，至少要把情报带出去，这里离j巢南部zwei协会管辖区少说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 安吉利特一手刀打昏了崩溃之中破绽百出的艾莉卡 “再任她歇斯底里下去估计要冲上去砍了那老道了……不过连最强的家伙都没办法，只是去送死而已，还是先撤吧……井滕先生，趁那个老头像个痴汉一样在那傻笑，把艾莉卡的刀捡上，我觉得里诺那个变态还没这么容易死。” 安吉利特扛着艾莉卡，几人迅速逃离现场，玄冥子缓缓走下台阶，站在里诺身前张开双臂口中念有词 一刻钟过去—— 失去意识的里诺没有任何动静，正当玄冥子疑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十五分钟多一些……不会死是真的啊，好久都去没闻到过空气的味道了，还是这么混浊。” 玄冥子瞳孔地震，震惊的情绪展露无遗，‘里诺’用另一只手握了握拳，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在适应一般 “咳……你…怎么？！我明明看见刀刺入了心脏，而且你现在能伤到我…说明交易明明已经完成了，那可是能伤到灵魂的匕首！” ‘里诺’不屑，邪魅一笑，那像早已看淡生死一般，经历过万般厮杀的眼神 “不忍让人带着疑惑离去的这个毛病果然还是改不掉……刀，确实刺入了心脏，可抱歉，我们不是人类……不对，不是一般人类，存在可能与你类似，但如果把我们跟你混为一谈那可真是太掉价了，另外，伤害灵魂这个问题的确难以被解决，但这具身体里可不止一道灵魂。” “你这是作弊！有违天道！” 玄冥子怒吼，又是一副不该存于修道之人脸上丑恶的表情 “吼什么吼，吵死人了，从一开始就在那逼逼叨叨的，文艺腔耍的挺溜？老子忍你很久了！” “咳啊——” ‘里诺’加大了掐住玄冥子颈部的力度，透明的液体承受不住压力从嘴角被挤出 “趁那个家伙还在养伤没醒，我们速战速决吧，我还想用这副身体多体验一点别的东西呢～以这个呆瓜的攻略速度，烟霾战争打响都不一定增加多少进度，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飓风云起，烟雾向着玄冥子聚拢，里诺抓空，玄冥子化作一缕清风现身到里诺身后，狰狞的表情拈手念咒，单手画圈操烟控雾 “没人能阻我成仙！只要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境界！世间便没人能轻视我道之教派！复兴玄道指日可待！” 烟雾如利剑，里诺拔刀相迎，可没有实体的烟雾穿越刀刃直击灵魂防不胜防，他只得暂避锋芒 由雾凝箭，万箭齐发玄冥子变换口诀，掐起剑指，雾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雨点从高处落下，雷光暗闪，万雷聚箭，同一时间，里诺毫不示弱，雷霆拨云散雾两种不同的箭雨针锋相对，交错纵横爆发出恢宏之气势 箭雨消失后，一道身影两道金光突破滚滚浓烟直斩玄冥子，玄冥子以烟化盾，勉强抵挡这破军攻势，仅交手数回合后落入下风，终究是摁耐不住，在致命的一刀劈下之前，玄冥子大吼一声 “道冥法身！” 一座数十丈的透明怪物巨像笼罩住玄冥子的道身，张开不可名状的巨口朝里诺袭去，刀锋一转蕴含暗金之雷的重瞳斩下了那法身的头颅 “妖道！你管那叫法身？” 尖牙利齿，凶神恶煞，巨大扭曲的身形……被斩下头颅的法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两颗脑袋后变得更加瘆人 “我就能听见她的声音！道爷我马上成仙了……马上就成了！她的声音会一次比一次明显！我能感受到女神仙腾云驾雾，来接我来了！” 玄冥子的笑越发的诡异 云雾聚拢法身，逐渐填满那些透明的地方，怪物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凝聚的烟雾为他塑造了身体 “后来者皆会成为我登仙路上的阶梯！” 里诺周身烟雾尽散，道观完全暴露在了j巢南部 “人不像人，扭曲也没扭完全，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口中的神仙又是什么东西？登仙？如果仙神真的存在，你觉得世界会是这个样子？我看你原本只是个神棍巧合下得到了点非常的力量还真以为自己能当神仙？明明是人尽皆知的扭曲现象被你个孤陋寡闻的家伙说的那么高尚？成仙，笑死人了！” “住口！正是有你们这样的人行事无道，思想被浊气侵蚀，世间之人才受心魔所困！女仙传我术法兼济苍生，待我成仙之时，屠尽人魔便是世间安宁之日！” 法身将玄冥子带离地面，在道观成仙阁之顶俯瞰整座j巢，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这些被道所厌恶的东西便是玄冥子首要肃清的目标 里诺激活了身上的幽纹，微光之下血脉喷涌，各类强化手术相辅相成，在纹身加持下里诺的力量成倍增长，一跃而起，带着沉重的双刀却能轻松到达玄冥子身前，双刀沉重下劈，集合了几乎全身的力量 云雾遮蔽中，一影从天空中被砸落在地，此时的玄冥子力量竟更甚于强化后的里诺 “就先以这半仙之躯屠这世间一翼。” “半扭曲就半扭曲，半仙？不是全盛状态的我你连秒杀都做不到谈什么屠世间一翼？世界的调律者分分钟将你轰杀至渣。” 声音从玄冥子脚下传出，雷电伴随的刀光从脚下斩出，云雾聚拢半扭曲的身躯被削去大半虽然很快便重新聚拢，一瞬三息，二者已交手数十回，玄冥子重聚烟雾的速度明显变慢，里诺站在半扭曲的烟雾怪物头上喘着粗气，烟雾一再的穿过里诺的身体，在无形中剥夺着，伤害着，灵魂的伤反映到肉体，衣物下的伤口渗出血浸湿了没有丝毫破损的衣物，即使是历战百年的灵魂此等攻击之下也不可能完好无缺 “从开始你就在否定道之所存，是该让你这混蛋长点教训了！” “哦？道士开始讲俗语了，不怕掉功德？” 里诺朝着怪物的天灵穴猛刺，半扭曲之躯剧烈震荡，玄冥子受到重创，半扭曲下的玄冥子带着里诺撞向地面，地崩楼摧，烟雾再散，里诺从陷落的地面爬起 “想死我不拦着，别牵扯无辜的人啊！这雾……又聚又散的，能不能有个准确的状态！？” 浓重的烟雾暂时让里诺迷失了方向 “这些烟气都是由香客供奉而来，我替他们完愿，他们助我成仙。” “人家命都没了，你确定他们是自愿的？你在道观外贴张告示想要发财就把命给我，又有多少人来你这破道观？” “你这泼皮能懂什么？！” 整座道观由于刚刚的冲击已成废墟，唯有铜鼎屹立不倒 “汝等已完愿，助我登仙路……百鬼夜行！” 叮铃～ 一声铃响 里诺身边出现道道幽蓝之影，齐齐向一处走去 “成仙之路本不该急躁，可若今日不除你我恐生心魔，徒儿助我！” 两名道童颤颤巍巍的从两根被损毁的立柱后走出，玄冥子见道童现身忍不住狞笑着 “好娃子，道爷没有白疼你们，来，来助道爷成仙吧！” 顷刻间，两名道童被烟雾化为的刀刃腰斩 “你！混蛋！” 烟雾渐淡，里诺青筋暴起，闪身纵切，彼时玄冥子被斩掉头颅，却狂笑着 “哈哈哈，道爷我要的就是这个！成仙了成仙了！哈哈哈哈！！” “头没了还能说话？！” 玄冥子的血与两名道童相融合的那一刻，完全扭曲的怪物，诞生—— 第93章 渡劫飞升(中)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了！道爷我成了！师傅您看到了吗？！我马上就能光复我们玄道教了！世间再没有人能轻视我们了！马上就能再见到师傅您了！啊哈哈哈哈！！！” 一颗头颅被漂浮的血液包裹，狂笑不止，数以千计的灵魂向着玄冥子跪拜，场面诡异至极，即使‘里诺’见过更多瘆人之景，可这副身体让他依旧被震慑一时 “什么鬼东西？！虽说见怪不怪，但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最终意志支配了身体，里诺以凌厉的刀法向前突刺，刃与血接触到的刹那，蕴藏在刀身的雷霆倾泄而出噼啪作响 “谁说变身的时候不能攻击的？” 可刀刃进寸则止，像有股无形的引力阻止刃的继续深入，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另一把刀对着漂浮的头颅连续刺击 “没用没用没用！全部没有用！” 嘭！ 以头颅为圆心产生了半径数米的屏障，里诺无法躲闪被击飞到屏障之外，刚站稳脚跟看向前方，玄冥子的头颅消失，化为一头巨大的怪物—— 腿化作虚无，下身如树根盘错下垂，两条手臂扭曲完全没了人形，胸口一只黄金巨瞳，顶上三头，依稀能看出是玄冥子与两名道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要等女仙人下封于我……” “完全扭曲还能保留意识？！虽然我没资格说他……但看他的样子完全沉浸于‘成仙’的执念，绝不可能正视自我，等待他的只有扭曲后无尽的癫狂了吧。” 完全扭曲的玄冥子只感到虚无，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般，没有什么女仙，也没有什么师傅，他有的只是以一个异常的视角看着一如既往的都市 “怎……怎么会……仙人？师傅？对……我忘了还有一件事，我没吃仙丹，一定是这样！” 胸口处的黄金巨瞳看向丹仙殿的位置，一颗肉球从丹仙殿的废墟中飞出被丹阳子吞入腹中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变化？骗我？有人骗了我！是谁？谁骗了我？！没人……？啊…好乱…没人骗我…可为什么？仙人哟……女仙哟…你在哪？您抛弃我了嘛？一年前您与我在镜中论道时突然消失了，可直至今日……我成仙了！您为何仍不愿见我？” 声音沉重，深邃，沙哑—— 里诺破不开屏障，见玄冥子自言自语，心里难免生出一丝丝怜悯 “真是可怜，到头来连被谁利用了都不知道，意识在消散，肉体在崩坏……过不久就会在痛苦与迷茫中支离破碎的生命……可怜人，都市最不缺的人……也罢，那我便送你一程，尽人之事。” 重瞳双刀抵于身前作斩击准备，暗金色的雷在环绕在里诺身边，‘雷’越积越多，最终包裹住里诺的身躯，随着雷电编织成金色轻甲与披风的凭空出现，里诺的服饰也发生了改变，霹雳铺天盖地，一道惊雷落下，e.g.o展现—— 玄冥子忆—— 都市的郊区，被遗弃的孩童如果没有足够的运气，那么死亡，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哐嘡…哐嘡… 杂物堆哐哐作响，一名八岁左右的孩童翻找着不存在的食物，突然听见人语，像只老鼠一样躲在垃圾之后 “你这神棍算的还蛮准的嘛，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就在那？” “一点小把戏而已，与各位比起来不算什么……” 这是一支由数名收尾人组建成的郊区探索队，一老者向着勾搭他背的青年赔笑着，一股悸动感一闪而过，老者的视线落在了那孩童躲藏的杂物堆中他停下脚步 “喂！老头，你不走我们要走了，郊区这破地方指不定从哪窜出一个非人的东西。” “别管了，我们先走，那老东西等会自己会跟上。” 老者拨开成堆的杂物，看到缩在角落瘦弱的孩童 “……饿不饿？” 孩童点点头 “要不要跟着我？我可以让你吃饱饭。” 孩童点点头 老者牵起那孩童的手将他拉出了那杂物堆中 “吾是来运观的道长，李玄阳，你有名字吗？” 孩童摇摇头 “可愿当我的传人？” 孩童点点头 “那从今日起，玄冥子便是你的名字。” 狭窄的通道里照映出老与小的背影 …… “师傅！您要的朱砂我给您买回来了，现在能教我算命了吗？” “嗯……挑的料子不错，那我今日便教你算姻缘——” “谢谢师傅！” …… “师傅……您又要外出了么……” “只是去帮人卜一卜卦象，很快就回来了。” “可那些人……” “只有这么做我们才有饭吃啊。” “那师傅……为什么我们不用算术——” “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所谓道，算人不算己，为人不为己，此时莫要再提了。” …… “老东西！你算的什么玩意？！要不是人都说你算的准，老子看都不看你一眼，可你算的什么东西？zwei的人正好在那一带巡逻，老子直接损失了一半的兄弟！” “……道…不可害人……” “放开我师傅！明明是你强迫师傅帮你算的，师傅都劝你不要去你还去，人死了赖谁？！” “哪来的小鬼？滚一边去！” …… “李玄阳！你这个神棍！把这里给我砸了，这个老头给我往死里打！” …… “虽然我没能守住道观……但我会用您教我的东西好好活下去的……您安心去吧…师傅……” 数年之后，一名老者回到了破败不堪的道观，手里拿着铜铃，身后跟着数道透明的身影 第94章 渡劫飞升(下) 血肉增生，怪物的轮廓变得模糊臃肿，像随时要爆炸的气球 “额啊——为了什么？！我变成这副样子是为了什么？！一片空白…为什么我无法停止那些疯狂的想法！！！停下…快让它停下！！！” 是贪欲——j巢内满到快溢出的欲望，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后只会想要更多——有能力活下去后就想着复仇，有能力复仇后又想重现往日之境，而后又想着成仙，想着让人死而复生，想着位列仙班想要改变世界……不得不承认，欲望能使人前进，但也能将人吞入无尽深渊 “满足你，赐你解脱。” 雷霆的一刀将屏障连着扭曲的玄冥子从中心一分为二 一道丝毫不逊色于「郊区刀光」的能量波动在j巢南部辐射而出 “这才有成仙的样子，成仙嘛，自然是要渡雷劫。” 能量波动结束，原本被刀光驱散烟霾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 “此刻寂灭之时——二段?落雷。” 巨大的黑金色雷霆在刀光消失处落下，有如余震，能量波二度辐射——玄冥子增生的血肉被电成焦炭脱落，一副被一分为二的焦块掉在被劈出的大坑中，里诺力竭的坐到地上，那刀不留余地的释放了神备全部的力量以及自身全部的雷能，身体所蕴含的能量竭尽枯竭，他身上那完整的神备缓缓褪去 “这刀的力量说秒首脑有点不太现实，哈哈——但如果精确命中头部，哪怕是锁我能力将我扔到时间裂缝的那个诡异的调律者，哈哈，也会被打成傻叉吧……喂，醒醒，你的体验卡结束了……那家伙还没醒，伤得挺严重的……真傻，插旁边一点不好么非得插心脏，那把匕首让灵魂与肉体受到的伤害对等，够他喝一壶的了……我这边也不好受啊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累了毁灭吧，如果再出点什么意外我可没任何办法了。” 里诺脱力，摆烂一样的躺在地上，看着被拨开烟霾云雾，清澈的天空 “能再度讲话真好，不知不觉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多，这世界真大，都市之外又有什么？让人期待又害怕……我会不会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如果是，那对于这个世界便只剩期待。” 嗡—— 地面开始振动，一颗肉球从大坑中的焦块上浮出，那些烧焦的烂肉被舍弃，被砸烂的铜鼎里的香灰像是受到引力向着肉球飞去，肉球像是心脏一样重新跳动，像是凤凰涅盘重生；像是蝴蝶破茧重生，烧焦的烂肉块里钻出了玄冥子的头颅，与香灰，肉球，融在一起形成了新的个体 香灰为修为，肉球为丹田，头颅为肉身，一名‘真正’的修士渡过雷劫即将飞升—— “卧——槽……不是吧……遭雷劈后飞升了？他真的是修仙者？这个主角还是你来当吧，我累了……” 吐槽完的里诺仰头看着“飞升”中的玄冥子，看着被罡风卷起的石块四分五裂，斗志全无，连握刀的力气没有 “之前跟‘自己’说的‘你是异想体’，没想到‘我’竟然接受了这个设定没提出任何问题，本想看乐子结果没看成只好将错就错，反正也大差不差，然后这蠢货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捅了，最后只能由我面对这一切…真是无奈啊，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他付出点代价补偿一下我……自己找自己麻烦的感觉真奇怪…也不知道我那特殊的体质能不能再生被绞得稀巴烂的身体……虽说那样的‘再生’很像在「脑叶公司」时看到的那些被镇压的异想体，但以前也没试过把身体捣得那么烂啊……” 像是接受失败的命运一样躺在地上碎碎念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垂死病中惊坐起 “就算能再生又怎样？！这byd是灵魂伤害！！！” 扭曲的玄冥子重塑了身躯身体更加畸形庞大 “对标生前见到的那个「哭泣之子」这扭曲有过之而无不及！异想体与扭曲的提前出现，能够使用未来才能觉醒的神备，以及从未在我记忆中出现过的事件，活过一世的我除了战斗的经验根本没有任何能用得上的东西，一切都变了，时间不再按先前的轨迹走，我在与时间赛跑而这一回合……是我输了……” 处在风暴中心的里诺，玄冥子任何一个动作只要带有那能伤及灵魂变幻莫测的烟雾都能要了他的命 “有东西要砸到我了……只是块普通的大石头啊——” 嘭！！！巨石被一刀两断 一把墨工坊亮在里诺身前，被罡风吹动飘逸的乌黑长发，那一如既往的棕色大衣 “女侠……敢问芳名？” “问你个大头鬼啊！祸害遗千年，我就知道你这个遭人嫌的蠢蛋不会那么容易死！快走！” 艾莉卡挡在里诺身前，竖刀向敌，里诺躺下的角度能看到她泛红的眼角 「这丫头哭过了啊……我的灵魂可比这个时间段的她大多了，叫声丫头不过分吧……不过叫出声来，那就是事故了……」 “还在发呆？！你是真想留在这里是吗？” 从她的语气里能听出带着关切与害怕 “那个……我没力气了，全身都动不了……” 里诺躺在地上赔笑道，光是重瞳压在他的身上就让他看起来动弹不得 大约两小时前—— 安吉利特：“这妹子还挺轻……喂！你俩还能再慢点吗？我扛着个人跑得都比你们快！” 竹宫\/井滕：「爷！您几斤几两您自己不清楚吗？！」 井滕：“其实没必要再跑下去了，已经到zwei协会的辖区，真有什么意外有zwei顶着。” 安吉利特：“如果那个老头真要追来，怕zwei增援还没到，我们就没了，只靠那几个巡街的保安顶个什么用？这种程度的敌人我没办法独自解决，即使多加几名三四五阶的当帮手也只会徒增伤亡，里诺他很强，却要我们先逃，说明这次委托的强度出乎了我们的意料，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艾莉卡被声音吵醒，翻身一跃从安吉利特背上跳下，顺带拿回了被竹宫保管的墨工坊制品，看了看四周，平静的街道，熄灭的霓虹灯，她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道观 安吉利特：“姑奶奶诶……别想不开，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艾莉卡：“要跑你们跑，拦着我就去死。” 艾莉卡的红瞳配合半出鞘的墨工坊，杀气十足，她深吸一口气，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安吉利特：“看到没，这就是你们姑奶奶的速度……真让人头疼，一个人去就是送死，你们两个先去送情报吧，我看看能不能把他俩完整的带回来。” 第95章 角斗场 扭曲玄冥子像泄气一样刷新了雾场 “这是想隐藏自己？如果这真按修仙的那一套，它应该属于刚突破，境界不稳想要巩固修为那种情况，如果让它成了将会更难对付，这属于本能还是有意识的行为……艾莉卡——额……诶？？？”——(°ー°〃)？ 话音未落，艾莉卡抱起无法动弹的里诺，顺便替他收起了重瞳……是公主抱 “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尽力了，到此为止了，所以，该走了。” “委托没完成，事务所会降评分。” “无所谓，你觉得那东西比你的命重要？还有什么要说的？” “石头飞来了。” 艾莉卡凌空跃起，仅靠身体强度一脚踢碎巨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怀中抱汉杀’？” 后来居上的安吉利特刚吐槽完，数块飞石毫无征兆的袭来，但这种远不及子弹程度的袭击还远远构不成威胁，音律重工的镰刀如蜻蜓点水的轻触在石头表面，仅是那细微的振动频率就将飞石震得粉碎 “别吐槽了，我们准备撤了。” “撤？事务所评分掉下去的话，莫维克会杀了我的！这鬼东西从我到场之前就一动不动对吧？只会刮个风玩玩石头的风扇有什么好怕的？艾莉卡，别管你手上那半个残废了，我们成两面包夹芝士，将这风扇斩于马下。” 没等人反应，安吉利特已经摁耐不住的冲上前，借助几块飞石的助力，呼吸间就到了扭曲怪物面前，音符在刀尖跳动，刺耳却让人着迷的音乐在空中奏鸣，一曲前奏完毕，扭曲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完全不为所动 “没用的，扭曲已经跟烟雾融为一体了，它可以在这雾场的任何一个地方，除非你能一次性把这些烟雾全处理了，还记得吗？寻常的物理手段对这些烟雾没什么作用。” 安吉利特不死心的朝着空气挥舞镰刀 “虽然这个状态下那怪物不会攻击，但像个脑残一样的在那边一通乱打真的好么……” “我们先走，这家伙玩累了自己会回来。” j巢南部的居民集体迁移到北部，人流量之大堵塞了交通以及麻烦，很多的麻烦，j巢内的各大事务所响应j公司的号召处理各类突飞猛涨纠纷，j公司禁忌猎手疲于奔命处理恶性案件无暇顾及南部地区，目前，j巢南部仅有三名来自十二号巷的一阶收尾人 j公司内部会议—— j公司高层a：“那三个外援在搞什么鬼？！本来平静的南部突然变得这么乱！不是说是专业的吗？一协派的人这么不靠谱？！” j公司高层b：“发那么大的怒能吓退南部的那鬼东西？现在还是想想办法做好风控，等首脑来了，整个南部都要被移到郊外，这是各位都不想见到的吧？” j公司高层a：“都市之星……一年能有几个都市之星？！出现在哪里不好出现在j巢！” j公司高层c：“只能先用奇点封锁南部了，如果那三人解决不了，我们再用更激进的办法，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南部被送到郊区。” j公司高层a：“不过是？这损失多大头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另外封锁南部，那三人只是一协派来支援的，如果因为我们的封锁而死，一协可不会善罢甘休，三人都有称号，在协会内部也算有点名气，据说与银白水镜，殷红迷雾都有关系，真出了问题恐怕协会还没出手，两名色彩就先找上门了，一个都市之星就搞得我们焦头烂额，你觉得我们——” j公司高层b：“行了，别吵吵了，先封锁吧趁事情还没更糟糕，至于以后的事，会议结束后各位都把贴纸贴上，祈祷吧，我们的运势不会太糟糕。” j巢南部，先前办理的酒店—— 路上空无一人，居民大多都逃难向北部，艾莉卡将里诺带回之前开的酒店，将他放到床上，那大床上还残留着先前艾莉卡留下的淡淡余香 “啊——腰腿酸痛，感觉身体被掏空，不过现在恢复一些了，一路抱我回来，真是辛苦你了艾莉卡。” “不抱你回来让你自己走？”＜(｀^′)＞ “天呐，你是在生气吗？我做错了什么？”(?Д`) “你先前捅自己，是不是为了支开我！我又不弱，你还当我是一年多前的那个九阶收尾人？为了追上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哪怕骨头被打断都要爬起来训练，你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吗？！到头来你甚至不愿与我一起——” 艾莉卡的心情逐渐激动，眼眶上积蓄了一两点水珠，就在她愤怒的转过身准备大声呵斥时，里诺被不知从什么时候爬起，将她壁咚在墙上，为她擦去泪水 “傻瓜，谁会为了支开某人去捅自己，血都哗啦啦的流下来了，那感觉真的很疼啊，如果真的想支开你，我有很多种办法，但我怕你不跟我讲话，不再理我了，所以我没想这么做。” 里诺将艾莉卡拥入怀中，右手顺着黑色长发轻抚 “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一直以来都委屈你了，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希望你能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我亲爱的——” 嘭！！！ 没关紧的房门被暴力打开，安吉利特闯入房间 “不好啦，外面被封——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这边不急，我先去看点书先……” 安吉利特像做了亏心事蹑手蹑脚的想关上门，谁知门边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扒住 “看到了就看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慌慌张张的怎么会不急？现在腾地方让你讲，要好?好?说哦～” 里诺从门缝处用面带微笑的看着感受到压力吞咽口水的安吉利特，淡淡的杀气被感受到了 「可恶！情到深处差点就成了，被这货搅黄了……不过在情感这件事上还是交给这具身体的主人来办吧，由‘外人’来办……操之过急也不太好，哎……不过能再拥抱一次我也满足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整个南部被奇点封锁了而已，现在这里变成了个角斗场，不是它死就是我们亡，不算什么大事，我能去看书了吗？” 安吉利特颤颤巍巍，语气里甚至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恳求 “随便你。” 里诺放开扒住门边的手，安吉利特像是从死亡威胁中解放，一溜烟的跑得无影无踪 “现在就剩我们俩了，简单聊聊吧，感觉好久没有好好跟你聊过天了。” 里诺不好意思的抓挠着头，艾莉卡想知道里诺最后想说什么，但由于矜持，还是压住了那颗好奇的心 第96章 陨落(上) j巢南部难民大量北迁，导致了南部一片死寂，当然，也有人因种种原因迟迟不愿离开，他们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消息，群情激愤，在那酒店楼下齐聚声讨 j巢居民a：“拿钱办事就给我好好干啊你们这群蠢猪！” j巢居民b：“每年那么多的赋税都是白交的？请来的人把事情越搞越糟糕，j巢高层都是吃干饭的吗？！” j巢居民c：“什么一阶收尾人？自称是专家的白痴，知道这对我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我们要求赔偿与道歉！” 场面极其混乱，乌泱泱的人群将酒店重重包围，但并没有人冲上三人所在的楼层 安吉利特坐在窗台上，左手捧着本书扭头看着楼下喧闹的人群 “一群怂货，真有意见干嘛不上来当面理论？只会躲在人群中随波逐流的可怜虫。” 他轻啐一口唾沫不知道飞到了哪位幸运观众的脸上，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从后面抽走了安吉利特手上的书，里诺将书举过头顶端详了一番 “看书呢？人类骨科学？没想到你对医学感兴趣，这两天一直捧着的都是这本吧，没见你换过。” 安吉利特一把夺过书，翻回刚刚看到的那面 “你懂什么，这都是为你好，有些事会被打断骨头的，谁让我支持你们呢，只能在这方面为你提供点帮助咯。” “莫名其妙……不过我恢复的差不多，外面那大家伙感觉也快完成‘终极进化’了……别在意，那只是个抽象的说法……我的意思是把它除掉的工作可以开始提上日程了。” 安吉利特从窗台跳下，合上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这两天，感觉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又或者是我有些敏感了？” 里诺有些吃惊，但还是表现得平静 “有什么不一样，变更帅了？” 他并没有将自己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身体真正的主人依旧在沉睡 “呵呵，并没有，倒是变得幽默了许多，艾莉卡被你玩的团团转。”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玩她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好好好，没有，只是我想多了，回到正题，有把握解决那个怪物吗？只靠我们三人，整个南部被封锁想要其他支援那是不可能了，外面地上的那些家伙……用来当那怪物的口粮还差不多。” “毫无胜算。” “……是吗…我也猜到了，只能躲到首脑将这里移到郊区后封锁解除，我们再自己跑回来——” “我是说外面那个扭曲对上我们毫无胜算。” 安吉利特顿在原地原本因失望而垂落的眼眸一闪而过的光，里诺将头伸向窗外倚靠在窗台，刚刚那口唾沫已经引发了一小片骚乱 “能把区区一个事务所评分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很渴望归属感？怕评分因你而减少事务所的人会不再接纳你？哈哈……很不容易吧，可以说都市里的每个人都不容易，为生活奔波与死神过招，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故事，曾经是否孤身一人或孤立无援，但既然我是你现在的队友，不论我说的有多离谱，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啪—— 安吉利特拍了里诺的刘海，给人感觉与日常的跳脱完全不一样了 “谁说我孤身一人孤立无援了？至少现在不是，事务所那成天跟我拌嘴的家伙是个很可靠的伙伴，当然其他人也不差，大家各司其职拼尽全力才让事务所有了如今的地位，不否认有你的因素，但……不想再失去了，拥有后失去是加倍的痛苦，再度拥有后怎么可能不珍惜，绝不会再被抛下，因为我会紧跟他们的脚步。” 安吉利特反应过来，立刻恢复先前的状态，搂住里诺的脖子将他拽下窗台 “你小子突然搞这出，是想诈出点什么好拿我开涮是不是？！” “没有，别人不知道怎么样，但在我看来，你的表现就像是憋着什么东西，相信我，把它释放出来，不然总有一天会爆发。” “应该不是扭曲吧……别吓我，我死也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那你要好好努力，别被击溃了。” “呼……好了，你说拥有必胜的把握对吧？不知道打个‘第一阶段’都如此狼狈的你有什么办法，不过相信你就对了，这是我在赌博之巢赌的第一手，可别让我失望。” “我还有底牌没出。” “是吗？还有，一件事你猜错了，即使评分因为我而减少，不被接纳是不可能的，顶多当他们几天笑柄而已，但，只有我笑别人的份。” …… 艾莉卡全副武装的走出房间，大衣之下是各种带有防御性质的服饰 “一般工坊那些人就不会在意自己家的产品外观如何，使用者也不管好不好看，耐打就行，能被你凑齐这样一套观感不错的防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挺厉害的……” 安吉利特半调侃似的说着，艾莉卡也听出了他想说这些东西华而不实 “是吗？谢谢，搭配它们确实是个复杂的工作，但绝不是无用。” 这有些出乎安吉利特的意料本以为会被艾莉卡一本正经的阴阳怪气一番却没想到今天她这么好说话 “……是你做了什么还是她心情好？” “我觉得是她心情好。” “你还真是不坦率啊……” 哗啦～玻璃被硬物砸碎 “这群人越来越过分了！我——卧槽！” 安吉利特话没说完，艾莉卡捡起刚刚飞上来的石头精准的找到并砸断扔石头那人的手 「可怕……下次还是别招惹她了……下次一定」 “我们在第七层，能把鹅软石扔这么高还能击碎这加固过的酒店玻璃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准确找到他还砸断了他的手，艾莉卡你又进步了。” “你经常关注我？” “一直注视着。” “说谎。” “……伙计们，这里太吵了，要不然换个地方？那个道观的废墟怎么样？算算时间该让那成仙的神棍陨落了。” 安吉利特指了指愈加热闹的人群，人群中时常有飞行物划过抛物线，石头，烂鸡蛋，以及……‘用过的’纸巾 在万众瞩目中，三人走下了酒店，露出刀刃，再无一人敢喧哗发声，场面变得异常寂静 “乌合之众。” 无一人阻拦，在憎恶与不甘的目光下几人离开了酒店 受到憎恨是有原因的，自私是人的本性，习惯于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他人之身，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的目标，在他们看来，一颗迟早会爆炸的炸弹经拆弹人之手爆炸，损坏了他们各种各样的利益，那么罪人自然便是那个拆弹人 第97章 陨落(中) 一片被浓雾所遮掩的废墟，扭曲的怪物若隐若现，未知的恐惧袭击着人类的大脑，恐慌，以及近乎绝望的窒息感让人拼命的想逃离这片区域 安吉利特：“不想走的终究只是少数，被封锁无法逃离的事实让他们疯狂，毕竟没什么人会认为其他东西优先于自己的生命。” 里诺：“你认为那些人无辜且可怜？” 安吉利特：“我可没有，可怜是有无辜未必，只是觉得他们被这怪物搞得失了智，一群失了智的被少数有心人带了节奏，扭曲还没行动就把自己的巢搞得乱七八糟。” 艾莉卡：“理论上那是人的本能可以理解，但那可真让人讨厌。” 里诺：“讨厌却依旧回到这里，艾莉卡还真是善良，那些愚民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艾莉卡：“为了谁你还不清楚？好好对我感恩戴德吧。” 几人就站在那损毁的山门前听着扭曲的哀鸣 里诺：“话又说回来，你觉得比命还重要的究竟是什么？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人宁愿呆在原地等死也不愿抛舍逃命。” 安吉利特：“行动不便的老人，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来的孩子，保险箱里带不走的大堆金条或什么绝对要守住的东西，总之就是信仰与欲望，都市人对各种各样事件上的选择有各种各样理由，也许他们在赌呢，至于赌什么，每件都要刨根问底，你不觉得会很累吗。” 里诺：“如果这是应试村的考试，你这答案堪堪及格，时间会告诉你很多哲学问题的答案，人是感性的，信仰也好欲望也罢，他们会为了情感付出一切，亲情友情爱情，肉体灵魂精神，有人觉得信仰大于生命，有人觉得生命小于欲望，正是因为人们的情感不同，所以走上的道路不同，由高走低由低走高都是情感在作祟，你可以把它们理解为欲望，但情感可不单单只是欲望那么简单。” 安吉利特：“我怀疑你在诡辩，但我找不到证据……” 艾莉卡：“你变成熟了好多……应该这么说吗？呼～换而言之就是讲得东西太过深奥难以理解。” 里诺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扮演好当前的角色，一个游荡了千万年的灵魂不知不觉讲了些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里诺：“抱歉，当我瞎说的。” 「一不小心向‘前世’的人设靠拢了，真是麻烦啊……」 安吉利特：“你有成为‘谜语人’的潜质哦～” 轰隆隆—— 震荡与崩坏，坍塌与塌陷，扭曲突破雾区直冲云霄，三首齐聚得道飞升，虚无的怪物扭曲的身形，下垂的双臂如柳枝在风中摆动，胸口那只巨眼在紧闭后猛的一睁，瞳孔里一个被束缚的人影发出阵阵魔音 “解脱——！！！” 闻此音者轻则头痛欲裂，重则七窍流血，仍留在南部的人哀嚎不断，虽然因此死亡的人仅在少数，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飞——” “你特么能不能闭嘴！打扰别人谈话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果断的，在第二遍魔音响起前，一个金色的身影跃起，电闪雷鸣，两刀将毫无准备的扭曲击落，这是一波提前预谋的偷袭，里诺在第一波魔音时便展现了自己的e.g.o，而安吉利特、艾莉卡两人在里诺跃起的那一刻预判了扭曲的落点兵分两路迅速到位，扭曲落地的一刹那，沉重的音符跟随镰刀的指引劈下，这道攻击运用特殊的技巧让扭曲的三个头雨露均沾\/一字墨迹贯穿扭曲腰际，开膛破肚，飞溅而出的液体犹如墨水般绽放 组合技后烟雾四起，扭曲回到雾场后形态变得飘忽不定，音律重工的特色乐章响起，镰刀震颤发出的音符减缓了扭曲在雾场的移速，艾莉卡在原地以拔刀架势蓄力 里诺落地后将双刀作为导体插入地面，电流化为电网迅速覆盖雾场，道道雷光从地底冲天而起驱散烟雾，在扭曲身形显露的瞬间，艾莉卡长刀出鞘，一刀斩断了三个脑袋 片刻安静后，只听三颗脑袋落地，扭曲消失在原地 在几人稍微愣神之时，扭曲瞬身里诺身后，扭曲的手掌合十，烟雾汇聚成“剑气”斩过里诺的身躯，环绕在神备周身的雷霆迅速减少，强忍灵魂的震荡，如长虹贯日重瞳向着扭曲胸口的巨眼穿刺而去，巨眼一瞪，无形的力他击飞到远处的建筑上 没时间去喊叫思考，这种级别的战斗仅一瞬就有可能分出胜负，艾莉卡与安吉利特两面夹击，刀刀到肉，扭曲玄冥子烟气吹拂，以烟为兵刃气势磅礴的一击挥空两人各自抓住机会展现出自己百分百的实力 提弦断音，镰刀月牙轻抚看不见的琴弦后将齐挑断，随后按顺序从头到尾刀光交错形成五芒星，音符有如群星坠落地面，当最后一个休止符落下，仅见一刀，却有二十五倍之威 断墨残楮，长刀连切，如漏墨的笔在空中尽情的甩动，墨迹斑斑，像是在完成一幅山水画卷，皮肉如书页被撕下被切成碎渣 一道雷光从远处直射扭曲胸口，光束结束后，里诺出现在安\/艾两人中间，心领神会，两人迅速退至场外，一道劣化版的「郊区刀光」结结实实的砍在扭曲的身上，扭曲的身体被炸了个粉碎 “还没结束，‘成仙’的神棍不会只有这点能耐，时刻准备好再轰它一遍。” “热?身?结?束！” 破而后立，原本畸形的身躯变得人模人样，惨白的肌肤，绵长的头发，一个青年漂浮在扭曲的躯壳破碎的地方 玄冥子话音未落，三个身影一齐上阵 一阵悠扬的唢呐声悄然奏起—— 抬首 念通天 有神喊人来成仙 闭眼 念之间 仙人许可半边天 吹息 念神仙 雾绕霾聚满城烟 得道 念人间 欲渡凡尘作洞天 音作鼓 墨作舞 雷作劫来谁人怵 …… 第98章 陨落(下) 安吉利特被抓到天上狠狠的甩下打入地面，艾莉卡迷失在重重烟雾中，里诺的神备失去了萦绕着的雷霆，金色逐渐变得黯淡 激烈的战斗将这一地带夷为平地，碎石化为斋粉楼房塌成土堆，玄冥子以微小的优势压制三人 里诺：“它不再是没有意识的怪物，经历混乱后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安吉利特：“先驱散艾莉卡身边的迷雾，稳住，我们能赢。” 里诺：“我感觉到了神备的力量在衰退……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败……” 安吉利特：“那神棍的状态也不好，不然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你的底牌应该不是这套金灿灿的华丽衣服吧？有就赶紧亮吧！” ps：即使在这个前期加速的时间线上异想体，扭曲，神备等都提前出现在了世人眼前，但神备这个概念还未完全被人们所熟知，只有少数人知晓这个概念 里诺：“现在不是时候，那家伙还没醒。” 烟气凝箭袭来，任何物理上的阻挡都是徒劳，二人只得散开闪避 安吉利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想给吗？！” 烟雾下沉，从腰部开始缠绕起里诺，感觉行动受到了很大的束缚，他避无可避，玄冥子汇聚大量的烟雾蓄力准备将他一击毙命 安吉利特想打断这道攻击，却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摁在碎石堆上 安吉利特：“又是这该死的念力！你准备好了没有？！” 玄冥子：“这就是蔑视仙人的下场。” 里诺沉着脸猛的抬首，原本萎靡的精神突然充满活力 “我，回来了！” 神备突然间褪去，转而变成黑色的火焰附在身上，烟雾似乎极其惧怕这黑色烈焰对其避之不及，束缚在瞬间被解开 “你有试过两种力量一起使用吗？神备与同化的力量，照常来说一次只能使用一种，但这具身体可是有两份灵魂，而契约与心灵的力量都来自于灵魂。” “理论存在，实践开始。” 两个灵魂同步操作起里诺的身体，他的瞳色变得一金一蓝，金瞳闪着电流，蓝瞳冒着黑炎，一具比先前弱小了数倍的e.g.o覆盖熄灭了里诺身上的黑炎，仅部分覆甲，这引得玄冥子发笑 玄冥子：“穷途末路了？还妄想与仙同道，死吧！” 蓄力一击落下，烟雾团团中出现一雾兽兽首，张开血盆大口朝里诺撕咬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在那未覆盖神备的部分，一条蓝色长袍展现而出并冒着黑炎，火花与电流交错得滋啦作响，重瞳被收入刀鞘，不知何时里诺的手上出现一把猎枪 ‘里诺’\/里诺：“神备加魔弹等于……黑磁雷炎炮！” 里诺下蹲架枪准备承受巨大的后坐力，枪口处出现了数道法阵临空而起，魔弹逐个穿越法阵爆射而出，被金雷与黑炎包裹的子弹就像一道极光，像是能贯穿星辰，那后坐力崩山裂石，里诺的脚底瞬间塌陷 安吉利特：“哈！没错！就是这个，汗流浃背了吧老登！” 雾化的兽首被吞噬，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正直冲玄冥子，他拼尽全力瞬身闪避，可不论到哪，哪怕是隐秘于烟雾之中，那颗子弹也不会丢失目标，就像被锁定着子弹势必要贯穿他的胸膛 “这枚子弹能命中我所说的任何目标，我说，要你死。” “不！我成仙了！飞升了！我——” 在注视之下，玄冥子半身被贯穿，接触到光束的部分全都灰飞烟灭，胸口处留下一个规整的圆形大洞，残留的黑炎与雷霆不断破坏着他的组织无法恢复，玄冥子仰面倒下，那等伤势已无力回天只能静静等待死亡 玄冥子：“咳——不应该……是这样……呼——” 他张着嘴渴求着空气，原本扭曲的身体组织早就回归稳定，变得与普通人无异，被撕裂的痛苦慢慢涌上大脑 “杀……杀了我，快……杀了我！！！” 没有人去理会玄冥子的嘶吼，烟雾彻底消散，艾莉卡从烟中解脱，第一时间向里诺奔去，或许是因为那猛烈的后劲，里诺在后坐力造成的深坑中保持着架枪的姿势迟迟没有缓过神来，大脑里变得一片空白 「我听到了，有人在低语，是个熟悉的声音，我们能否一见？」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跟我想的一样，变得很帅呢。” 成熟的女声空灵的回荡在一片空白的空间 转过身，那个人就在面前 里诺：“如果我从未忘记，你会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人吗？” 他一股脑的扑进那人的怀里，紫色的秀发有茉莉花的香气，洁白的研究服，黑框的眼镜，滑嫩的肌肤上感受不到温度 ？？？：“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很辛苦吧？抱歉，我把你弄丢了却没再去找你，你会恨我吗？” 里诺：“凯特琳……不，老师……您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把你变成那个样子的人……究竟是谁……” 凯特琳抚起里诺的头顶将他抱在怀里，能隐约感受到抽泣 凯特琳：“何必再去纠结这些……再说你也猜到答案了，不如问点其他问题，你有很多想跟我说的吧。” 里诺抱紧了凯特琳的后背迟迟不愿松手 里诺：“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凯特琳：“我逃避不了这个问题对吗？” 里诺轻轻点头 凯特琳：“在你被u公司的人带走后不久，我想去找你，就在收拾东西时，一个男人找上了我。” —— 伊森：“凯特琳，是叫这个名字吧？” 凯特琳：“你是谁？！首脑规定不能擅闯居民住所！” 伊森：“包括逃犯吗？呵呵，丢了东西很着急吧？如果说我能帮你找回来呢？徘徊这世界上万年可没我不知道的。” 凯特琳：“啧……不需要。” 凯特琳夺门而出，在踏出门的那一刻被抓住了手腕 伊森：“不论怎样都无法说服你啊，这样的场景再来多少次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请你成为我计划的一部分吧。” —— 滋——滴—— *仪器运作的声音与切割的声音 “我能看见，也能听到，一个漆黑的房间，我被泡在一缸绿色的液体中，那个混蛋剥离了我的神经与大脑，解剖我的身体，嘴里不断嘟囔着‘已经快失败了第一千次了，艾因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仅是制作一个「一次性」的道具都困难重重。’，我很愤怒却无可奈何，我想闭上眼，却早已没了眼皮。” 伊森：“成功了？半成品就半成品吧，反正仿制品怎么样都无所谓，道具而已能用哪怕一次也行，就这样吧，那些人称这叫‘水桶’？还真是疯狂的家伙，不过，我也不逞多让就是了。” 伊森将染血的手套取下丢入垃圾桶，双手插兜看着自己的杰作，一截泡在水缸里的神经样本包裹在机械球体里，这样一个由人制成的装置 伊森：“虽说适配率只有八十，但跟其他只有二三十的人比起来，你绝对是一份绝妙的实验品，这也是非你不可的原因，别怪我，要怪就怪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我成为了一个有意识的工具，一个连制作者有什么计划都不知道的工具，一个只能在黑暗中思考，忍受无尽痛苦与孤独的工具……我想报复，却无法付诸行动，逐渐的，我变得麻木，放弃了一切诉求……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能自由穿梭在都市中，倾听他人的愿望扭曲他人的意志，我凭借这个能力想引他出来，质问他，杀死他，当然，即使这样我也不忘寻找你的踪迹。” —— 后巷居民：“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 一协：“将类似的事件定为扭曲。” 首脑：“追溯该事件的来源。” …… “我在不知不觉中造成了很多灾难，人们的痛苦都反映到了我的身上，让我愈加绝望，直到一年前我重新见到了你，虽然不能与你对话但也满足了，你解开了我的束缚，我不再能影响他人的意志也不用再感受他人的痛苦，终于，我坠入一片海中，在那得到了在漫长黑暗绝望中所渴求的安宁。” 里诺：“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在我的面前？” 凯特琳：“这就要问你啦，可能是你那一击太厉害了，我被你吸引过来了吧。” 凯特琳一个温暖的笑容像是要把某人的心融化 凯特琳：“站着确实不会累，要不然我们坐着聊聊天？我已经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两人在平坦的地面坐下，畅谈起过去 …… 里诺：“还记得一次贪玩从收容室里跑出来……被追杀的场景放到现在还是触目惊心……” 凯特琳：“我记得那一次，你偷跑出来把杨劫电成了爆炸头，还好是我值班趁他追丢悄悄把你送回房间，在房间里他可没有权利攻击你。” 里诺：“受了您很多照顾啊……” 凯特琳站起了身向着远处走去 凯特琳：“你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在那个世界除了你已经了无牵挂，现在与你相见更是没有了遗憾，但你不同，有很多人在等你回去……是时候分别了。” 里诺：“你是想送我走了？我还能再多待一会吗？你不想知道那计划是什么吗？我从零碎的线索中拼凑出了大概的答案。” 凯特琳摇摇头 凯特琳：“我已经放下了一切，你又何必再劝我重新将它们拾起？哈哈，不好意思一直没说，其实我还挺享受你这个样子的，你头上那对小耳朵真是超特么可爱。” 里诺慌慌张张的摸着自己的头顶，一想到之前凯特琳一直摸自己的头有这一方面的原因时，某些东西好像破碎了 里诺：“e.g.o饰品……在这个地方不会被隐藏？！您该不会……” 凯特琳：“嘿嘿～你该不会连这点欲望都不满足我吧？” 里诺：“感觉真的很羞耻啊！！！”(\/\/Д\/\/) 凯特琳：“有什么关系嘛～”(￣y▽￣) 热闹过后的一段沉寂，两人默契的不言不语 凯特琳：“……该走了，不论你，还是我都有自己该待的地方。” 里诺：“我的身体里已经多了个灵魂，不介意再多一个，我住的那条巷子里开了一家名为‘火腿嘭嘭’的店，你不想去尝尝吗？” 凯特琳：“能吃蛋糕吗？我喜欢甜食，而且吃完长的肉不在我身上，我可能会停不下来哦。” 里诺：“无所谓，你来吗？” 凯特琳：“是个很诱人的条件，但，我的意识已经与那片海融为一体，灵魂……也早已不存在于现实……请你带着我的份一起品尝了吧。” 响指过后，空间的一切都在化作飘絮缓慢消散 里诺：“……我会把杨劫打成猪头，把伊森送去陪你做伴，到时候好好教训他吧，把你毁了的罪魁祸首。” 凯特琳：“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 最后留下的，在这片空间消失的最后，里诺看到凯特琳的脸上，只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朦胧中能听见，有两个不同的声音 艾莉卡：“里诺！你不要吓我！说话啊！这次我有帮上忙对不对！醒醒，你说句话啊！” 安吉利特：“……该不会，你一掌把他拍死了吧……就算没死，被你这样摇，不死也死了。” 艾莉卡：“你闭嘴！！！” 里诺：“你有看到她对吗？” 艾\/安：“醒了\/梦话？” ‘里诺’：“是的，远远望了一眼，很怀念……你小子好好养号，等我再次登上时希望能玩的舒服点，还有别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我累了，先睡了，晚安。” 里诺：“到晚上了？” 他睁开眼，两副熟悉的面容，艾莉卡是一脸的担心，而安吉利特则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里诺：“结束了？” 他被搀扶的站起了身 安吉利特：“还没。” 里诺：“还有第四阶段？！” 安吉利特：“不，没有，只是在等你处决对手。” 被扶着走到了躺倒在地的玄冥子身边，里诺蹲下想询问些什么，玄冥子一直喃喃的重复一句‘我已成仙，这不可能’ 里诺：“成仙不代表无敌，仙人也有陨落的时候，现在我问你，你知道你梦中那个女仙的名字吗？告诉我，我会让你不再痛苦。” 玄冥子磕磕巴巴的，血液在他的喉咙里让他难以发声，但还是能依稀倾听到 “凯……特琳……” “我知道了……谢谢。” 里诺拔出艾莉卡腰间的刀，不用重瞳，而是用墨工坊处决了玄冥子，随着刀被拔出，地上那人彻底没了生息，都市一星就此陨落 艾莉卡：“为……为什么用我的刀？” 里诺：“功劳算你的，我要你包养我啊笨蛋，这一次事件后续可麻烦了，我想好好享受假期。” 安吉利特：“那我呢，处理后续我也可以啊，我不嫌麻烦！” 不出所料，他受到了两个鄙夷的眼神 安吉利特：“不是，为什么啊！” 里\/艾：“滚。” 第99章 返航(上) 封锁被解开，无数j巢工作人员及收尾人冲入南部收拾残局，花札在井滕竹宫的指引下来到成为废墟的来运观 花札：“你们……把事情解决了？说实话，我并没对你们抱有希望，现在看来是小瞧你们了。” 安吉利特：“你好像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瞧，躺在地上那像条死狗一样的东西就是委托目标了，该有的报酬可别赖账。” 花札：“看这里的情况，战斗很激烈啊……放心吧，虽然我不能做主，但我想j巢的那些人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安吉利特：“对了，还有你们封锁带给我们的精神打击，我们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 花札：“……你认真的？好吧……j巢高层不会认可这种说法，不过为了不让你们白忙活，我私人请你们去赌两把作为补偿。” 艾莉卡：“谢谢，但我跟他就不去了，让那长发飘飘的家伙去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艾莉卡搂住里诺的手臂把他拉到一边 里诺：“……放心，即使你不开口我也不会去赌的，我对那个不感冒，赌一把的钱够吃很多美味了，对了，我能要一份蛋糕吗？” 花札给了艾莉卡两张十分珍贵，「天堂」的蛋糕兑换券 里诺：“哇哦……你从哪里搞来的，我一直很想再尝尝那家甜品。” 花札：“从一个倒霉孩子的手上赢来的，那他我就带走了，好好享受甜品吧。” 花札带着安吉利特走向了那家门前堆满废车的赌场 里诺：“她人还怪好的嘞。” …… j巢解除封锁前就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女人—— j巢高层b：“红茶！快给那位上红茶，最高级的那种！没想到首脑这么快就派人来了，还好……扭曲刚刚解决了，南部算是保住了。” j巢高层a：“那三位的能力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在该说的报酬上多给点，顺便看看他们对于封锁南部的态度，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要交恶，他们确实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j巢高层c：“先前你可是另一副嘴脸……” 经过安排，里诺与艾莉卡被安置在一家极尽奢华的酒楼中，战斗的消耗让里诺在酒楼的餐厅胡吃海喝，没来得及品尝食物的滋味，食物就已被吞入腹中，两盘精致的蛋糕被端上餐桌，转眼就只剩白净的盘子 艾莉卡：“辛苦了……不过就算是别人请客…还请节制点……” 里诺：“人生的意义就是吃，赚钱为了活着，活着就要吃饭，赚那么多钱，最后不都变成吃的进入谁的嘴里吗？所以，在人生大事面前，需要节制？” 艾莉卡：“歪理……听说首脑好像来了，要去见见吗？相信首脑对能解决都市之星事件的人会有兴趣的。” 里诺：“见那干嘛？拿了报酬回家该吃吃该喝喝享受假期才是应该做的。” ？？？：“你不想见我？我倒是想见见你们呢，他们都说有三个人，还有一个是先返程了吗？” 一位端庄的女士，黑色的长袍上有着金色蜂窝状的纹路，黑色深邃的眼睛里似乎透不过光，前发的发尾有点靓丽的金色 首脑大驾光临属实有点出乎两人意料，艾莉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何处，最后她端坐在椅子上，里诺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盘子，用桌布擦了擦手与嘴后站起俯身行礼 里诺：“抱歉，虽然并不是很想以邋遢的样子见您，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更好的清洁自己。” 从废墟到酒楼后里诺直奔的餐厅，倒是艾莉卡有好好收拾一番自己 ？？？：“我不是那么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本来提前到来只是为了找点乐子，实在太忙了新的叛徒新的变故，说的太多了？” 里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我感受到了你的‘敌意’，但那是我的错，加里翁，希望我们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我在想，你的身上会不会有我想要的……信息？” 里诺：“有什么想知道的？能说的就不会隐瞒，不过在世界的调律者面前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表现得很从容，然而加里翁的下一句话打破了那份从容 加里翁：“我想知道郊区的那家研究所里有?什?么？我绝不会对你一无所知，里诺，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里诺：“……抱歉，签了保密协议，首脑不会喜欢有人违反由首脑制定的规则吧？熟悉的感觉，说不定我们在哪家杂物店里见过？” 这段话显然说的有点慌乱与匆忙 加里翁：“是吗？那种倒是东西无所谓，不过既然不愿说那便算了。” 加里翁转身离开，两名爪牙处刑者为她打开了餐厅的大门 「就这么走了吗？只是为了确认什么是吗……」 加里翁：“有人会在杂物店见到首脑吗？或许吧。” 里诺感觉自己完全被看破了，但面对首脑那自带的威压，他显然已经不能正常思考，即使有着非人的能力，他也不想与都市的首脑对抗 大门关上，两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艾莉卡虽然身为一阶收尾人，但对于首脑知之甚少，得知的多是其如同神明杀伐果断之类的传闻，自然对加里翁感到恐惧 艾莉卡：“里…诺，我们回…回房间吧，太吓人…人了……”（qaq） 里诺：“刚刚还有人说想见首脑……” 「那个声音……不会错的，上一世把封锁我力量与记忆的人，首脑的身份也对上了……这一世我没必要再去对抗这样恐怖的存在，我现在有能力守护我重要的人，只需要再强一点……强过首脑就行……」 矛盾的心理让里诺坚定了继续变强的决心，有了力量后还有一些恩怨未了，他想强到能碾压一切坎坷，强到能跳出所谓的都市循环 里诺：“……我们回去吧……等等j公司的人要来给我们发委托的报酬。” 门外—— 加里翁：“两个孩子还真是可爱呢，这么年轻就有着这样的实力，未来不可限量啊。” 处刑者：“前提是，不站在都市的对立面。” 加里翁：“巴拉尔，你对上那扭曲，胜算又有多少？” …… 宽敞的总统套房，两人已恭候多时，一番协商下，j公司以「愿力」代做报酬，除此之外，在得知里诺正处于休假状态时，更是提出承包三人除赌场之外所有的娱乐性消费，对于报酬，里诺与艾莉卡并没什么要求，更多是享受与对方一同出委托的过程，至于安吉利特，他与花札前往赌场至今未归，因此结算得十分爽快，j巢派遣的交涉的员工态度端正良好，整个过程相当愉快 里诺：“一协还会有些额外的奖励，所以我们对这样的结果并没什么不满。” j公司员工：“想不到两位这么好说话，我都觉得公司有些吝啬了，你们一共是三位，还有一位，他意向如何？” 艾莉卡：“不用管他，给赌狗再多钱都会败得丁点不剩。” 里诺：“奇怪……他平时也不赌啊……估计是有人请客，不赌白不赌吧，爱占小便宜还真是他的性格。” j公司员工：“那我先回去汇报工作了，祝两位生活愉快。” …… 夜深后，安吉利特疲惫的来到二人所在的酒楼，若不是有花札提醒，恐怕他今晚得露宿街头，没多想，他来到套间，毫不在意为何还未熄灯便趴在套间的大床上 艾莉卡躲在门后倚靠着门框 艾莉卡：“赌狗回来了，输了多少？别人好像只请两把吧？两把用得着玩到这么晚？” 安吉利特趴在床上有气无力 安吉利特：“没输……今晚运气爆棚，中了不少，十来万的样子……” 艾莉卡：“不输不错了，还好你及时收手，要不然连裤衩子都没了。” 安吉利特：“您一位淑女，说话能不能文雅点……” 艾莉卡：“不能，倒是，你说你赢了，也没见你抱着大把钞票啊，该不会是为了面子才这么说的吧。” 安吉利特：“看来我不说点什么你是不会放过我了……其实玩两把第一把试水不想让花札难堪也没赌太多，输了一千，第二把中了十来万，后面就不赌了，我啊，过个瘾就行，钱没要，花札出的钱赢来的也就归她了，后面她说什么也要请我吃饭，最后顺便约了个会……” 艾莉卡：“一口一个花札，你该不会……没做什么吧？” 安吉利特：“真要做什么今晚我也就不回来了！倒是你们，这么晚还不睡，不是等我吧？报酬我听说j公司结过了，那你们……” 艾莉卡无奈的指了指在一旁桌上狂炫酒店夜宵的里诺，里诺见该自己发言，立刻吞咽下口中还未嚼碎的食物 里诺：“咕噜～你知道吗？你错过了见首脑调律者的机会。” 安吉利特：“那种机会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里诺：“真的吗？你敢在人家面前这么说吗？” 安吉利特：“……‘啊，见到您当真是无上的荣耀’我大概会这么说……” 里诺：“我想也是……从明天开始就要真正开始愉快的休假生活喽～” 安吉利特：“不是委托完成就要返回事务所吗？” 狂炫夜宵的人顿住了，这个消息好像晴天霹雳，在j巢尽情娱乐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 里诺：“……啥？！！！不要啊！！！” 艾莉卡：“j公司说会延迟上报我们完成委托的事情。” 这句话像救命的稻草，艾莉卡说完，总统套房里传来两人的猴叫 里\/安：“不急着返航……真是太爽啦！” 第100章 返航(中) 在地底之下有一座城邦，它的主人虽受到驱逐无法回到地面，但，她却在暗处使役着十名爪牙意图征服世界，人们看不到她在哪，而地面早已遍布她的眼睛 亚玛丽：“真是有意思，这段童话描述的简直就像我们的现状。” 昏暗的地下，岩壁上的几颗水晶闪闪发光，一张长桌，十一把座椅，若不是有几个身影矗立，这里实在有些单调 亚玛丽坐在主位上翻阅着童话，那是从十二号巷中的那座图书馆中取来的，如今，那里已然倒塌，没人会去在意那些还未归还的书籍 一把大刀如闸刀落下，即将把阅读中的亚玛丽斩首，弹指间，那柄大刀连同它的主人一同飞出数米远 “物理的攻击对我无效第七制作人，有着为他人复仇的觉悟，但实力还不够。” 掉落的大刀被捡起挂在身后，水晶的光照亮了偷袭者的面容，失去了一只眼，脸上满是无法愈合的伤口，墨绿的瞳色在深色调的地下更是看不出它原本的靓丽 轶刀：“只是试试，我可没那么容易忘掉仇恨。” 亚玛丽：“当初对我的邀请嗤之以鼻，最终不还是选择加入？” 轶刀：“我是背负着复仇的信念，但还没到失去思考的程度，留得青山在这个道理有几个人不懂？既然你许我复仇的机会，即使是待在这邪教一样的地方我也无所谓。” 亚玛丽合上童话起身，单手抚起轶刀的脸颊，他能清楚的看见亚玛丽那有着别样魅力的容貌，她黄金瞳能摄人心魄，黑色秀发，后发有整齐的切口，那长发是被利器所斩断的，穿着黑色长袍依旧能如隐若现的看见她傲人的身姿，像个品学兼优的女高中生，为了震慑混混而强装不良少女的样子，这样的反差感，很难让人不心动 亚玛丽：“……保持你的暴怒吧，我需要这份力量。” 轶刀拍落亚玛丽的手，瞥了眼她腰间的剧本 轶刀：“‘十位制罪者背叛了他们的王’，你那自杀的剧本结局是众叛亲离，我会是第一个斩下你头颅的人。” 亚玛丽：“无所谓，只要能重置这世间的秩序，我个人又如何，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轶刀：“说得好听，等你死到临头可别瑟瑟发抖求生乞活。” 在桌上的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亚玛丽：“这个话题并不让人愉快对吗？希望你下次能为我带来更精彩的故事。” 像是逃跑一样，亚玛丽离了场，正巧一位熟人进入了这个房间 葛洛夫：“在我们眼里，她完全没有领导者的才能，追随她只是因为她手上的那本书，既能赋予我们强大的力量，又能控制我们，书一旦消失，我们这些渴求自由的罪人肯定会不顾一切挣脱束缚。” 轶刀：“别把我跟你们混为一谈，我是为了复仇而你们是真正的罪人，虽然我现在就能杀你，但庆幸吧，我跟她的约定。” 葛洛夫：“杀这个杀那个没见你真正杀了谁，或者说能杀了谁，约定？打破不就好了？” 轶刀揪起葛洛夫的衣领瞪着他 轶刀：“想让我当出头鸟？门都没有，跟我练练？” 葛洛夫：“得了吧，如果你还想被钉在墙上一天一夜的话。” 轶刀：“又想不被束缚，又需要他人庇护，你这人真是糟糕透了……这次你演讲的内容又是什么？” 葛洛夫“……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施以援手，这本是收拢人心中属上佳的手段，可她却忘了，所有的落魄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在我们面前打断我们的骨头再给我们接上，谁会对她忠心？不过是忌惮她的力量而已。” 轶刀：“既然忌惮她，却还要反叛，你们没这么蠢吧。” 葛洛夫：“羽翼丰满的雏鸟总想着飞翔，加入我们的阵营不是更利于你复仇？我们会把斩下她头颅的机会留给你。” 轶刀：“机会我喜欢自己争取，我知道你们拉拢我做什么，我不会理会你们做的那些破事。” 葛洛夫双手插兜，轶刀与他擦肩而过，他仰头看着天花板 葛洛夫：“明知道有反叛的心，却一直施以恩惠从不打压，真是仁慈很难想象这位之前是名调律者，那样领导一个全是罪人的集团，即使自身有强悍的实力也迟早会出事，提前站好队以免殃及池鱼。” 轶刀顿了在原地片刻 “她只知道施恩可以让你们对她更加忠心，并没其他心思，整颗心里估计只有改变世界这一宏愿，连达成这一目标的计划都是按照书的内容依葫芦画瓢，这么单纯一人，你们把她骗得团团转，真是一群彻头彻尾的人渣……不过跟我无关就是了。” 地上—— 一大清早，有俩人，一人伸着懒腰悠闲的走在大路上，一人沿街搜刮着各式食品 里诺：“这才是休假嘛～咕噜，整整摆烂了一星期，真是太爽了！” 艾莉卡：“麻烦你把东西吞了再说话，这样很不卫生。” 艾莉卡拿了张手帕在里诺的嘴前擦过 里诺：“等等又要沾上，擦不擦有什么区别？” 艾莉卡：“卫生。” 滴滴——里诺口袋里的通讯器响起，秉着不浪费的原则，里诺将吃了一半的可丽饼递给艾莉卡 「地区……郊区？研究所的电话？」 里：『这是里诺，有何贵干？』 『很抱歉你的休假要提前结束了，研究所有大事发生，人手不足，各部门都紧急召回了在外的员工。』 里：『……部…部长？！……没想到你还会打电话。』 通话的那头音量提高了数倍 卡莉：『我又不是特么的原始人！你赶紧给我回来听到没有！』 里：『总得告诉我什么原因吧，刚过没几天舒服日子……突然叫我回去工作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卡莉：『……伊诺克死了。』 里：『什……详细的内容是要面对面说对吗？我知道了。』 通讯中断，里诺原本充满色彩的脸上只剩灰色 艾莉卡：“是要回去了吗？” 她的眼里满是不舍 里诺：“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返航了……对了那个可丽饼——” 早被艾莉卡吃掉了 里诺：“那东西味道确实不错，这次——” 啾～ 柔软的嘴唇贴到了脸颊，灰黑的脸上多了抹粉嫩 艾莉卡：“这次过后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你加班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最长的一次两个多月都没法见面……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吧，虽然我不会阻拦，但奢求你将那些事处理完后回归平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呼……注意安全。” 她的眼里写满了失落 喉咙里像是被塞了棉花，到了嘴边的话迟迟说不出，千言万语汇成六个字 “……我尽快，你也是。” 一条长街两个身影，背对着，在同一个节点走向了不同的路 第101章 返航(下) 正午，郊区研究所—— “部长！发生什么事了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全貌！” 里诺来不及换上工作的西装，草草装备上魔弹的ego慌慌张张的打开惩戒部休息室的大门，直到看见靠着墙一个人吸着烟的卡莉才慢慢冷静下来 “抱歉有点急了，我一名员工好像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卡莉掐掉烟头看着里诺，对比平常，细微下撇的嘴角表现了她糟糕的心情，思索后，她开了口 “后巷深宵。” “后巷的每日凌晨三点十三分到凌晨四点三十四分，清道夫会从一座巢的一端扫荡到另一端，共计八十分钟，期间发生的，除了对居民区的破坏，一切暴行惨剧都不得予以追究。” “盗用专利？” “盗用专利会受到首脑警告，三次警告后未缴清罚款，则由‘爪牙’上门对涉事人员进行处理。” “武器？特别是热武器。” “严禁研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首脑对于枪械制造的管控也十分严格，严禁研发或想象任何违反《枪械生产指南》的技术……部长，您这像是考试一样的问题意义何在？” 卡莉走到里诺面前，双手搭着他有点俯视的看着他的眼睛 「她好高哦，手掌好有力……哈哈，就算已经见过许多世面，可与偶像的近距离接触还是那么让人兴奋……」 “那些文件你有好好在看的样子，既然这样，准备好承担沉重的责任了吗？” “什么？” “新的部门，由你担任部长，这是卡门的意思，艾因以及其他部长也同意了这个决定，我们现在平级了。” “这份责任是不是有点太重了？由一名普通员工担任部长太欠妥了！” 卡莉放下手将它们放入大衣的口袋 “你可不普通，不到二十的一阶收尾人，l公司事件中的杰出贡献者，收容两件工具型异想体，参与研究未知异想体的资料……以及解决j巢都市之星事件，被j公司以礼相待的英雄，让你做一个小小的部长还真是委屈你了。” 卡莉有些嘲讽的意味在其中，她看出了里诺并不想担任这个职位，或许是受到艾莉卡的影响，里诺他确实如此，带着对自己信仰的信任，他说出了—— “……由我担任新部门的部长……如果已经决定的事情无法被改变，那我便会负起这份责任，而这个前提是我已无后顾之忧，首脑的调律者找到了我，询问有关研究所的信息，这份工作并没看上去的那样合法对吧？放心，我什么都没说，装傻充愣以及律法上的条条框框已经在我心中生根，我糊弄一时完全不是问题，但她呢？他们呢？不是所有人都有直面首脑的勇气，即使身体不再羸弱，可依旧会惧怕的全身发抖，这就是首脑，如果只是一名普通职员，就算首脑亲临我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以及关系脱身，可一旦担任职务，我身边的人都可能会受到牵连，如果要让我忧心忡忡的为未知工作，冒着自己的一切被清算的风险，那我宁愿抛下一切当个无名小卒。” 这样的话让卡莉陷入沉思，她已孑然一身，但其他人并不一样，或许是自私一类的情感，她说谎了 “……卡门跟艾因会为你安排，专心工作就好。” “……如果是部长的话，我真的会相信。”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她续了根烟 “我可不是那种骗人取乐的家伙……作为新部门的部长，你要记住，法规戒律是武器，不是束缚，该作盾时做盾，该为矛时为矛。” “既已不是一名普通职员，我能否获取更多信息消除我未来工作的阻碍？” “律政部，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研究所会需要这一层伪装，用所谓‘规矩’与首脑周旋争取更多的时间。” “研究所在白纸上的盾吗……为什么要选择我这样一个战备人员而不是一名文职？” 卡莉有点惊讶的表情看着里诺 “你该不会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一点自觉吧？这个部长不是那么好当的，光有知识还不够，谨慎，胆识，威慑力缺一不可，而你，恰恰都具备了。” “被夸了我会感到高兴的，部长。” “别再叫部长了，不管是在收尾人这个行当里，或者是在职位上，你都有资格直呼名讳，而且你也不是我惩戒部的员工了。” “在我心中‘卡莉’这个名字是神圣的，我把它当作了某种信仰。” 卡莉快速别过头去把烟掐灭 “随……便你。” “我可以知道「伊诺克死去」这件事情的原委了吗？” 卡莉垂下眼眸，眼见又要再度续上一根烟，里诺眼疾手快不知从哪里拿出根棒棒糖，扯掉糖纸，先一步怼进卡莉嘴里 “最强的人她不一定有最强的肺，本来是带来安慰丽莎的，当然，我带了不止一个。” “这是件令人难过的事，难到嘴里没点东西就说不出来的程度，其实，两个孩子之中，有适合成为实验对象的候选人——” 孩子们原本是作为实验对象被带到研究所中，可carmen是一个善良的人，她根本没想过要将孩子们作为实验对象，只告诉他们可以没有顾虑的生活在这里 “我对你们的实验非常感兴趣，请让我参加你们的实验。” 就在不久前，一个男孩这么说着，而他，就是enoch，carmen花了很久考虑，可实验毫无进展，即使有着“无迹可寻”这样的例子，也无法从中寻得突破，大家都看着carmen，将决定权交到了她的手上，他们是那样的信任着她 在注视下，carmen艰难的做出批准enoch请求的决定 “我们失败了。” 这一句话在研究员的口中是那么轻描淡写，对于我们，这是块沉重的石头，就在她的眼前，那个叫enoch的男孩在名叫lisa的女孩面前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呜呜……你去死啊！你快去死啊！呜呜呜……” 小女孩的哭声以及仪器数值归零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中，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现在，研究所的所有人都心怀不安，继续着研究，carmen意志消沉，ayin也忙的不可开交，我们急需一个人能稍微为我们分担些压力。” 卡莉将糖咬碎吞下肚，愤恨的捶击墙壁，接触拳头的地方碎裂了 “啧，如果事情都像砍人一样那么简单就好了！” “我会尽我所能，其实我也希望这份伟大事业能有我的身影。” “你先前不还在担心自己的亲人朋友？” “因为卡莉的承诺让我没了后顾之忧啊。” 她扭过头有点心虚，选择了闭口不言 “现在我该去找丽莎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肯定很大，当然，大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打击，我也不例外，但，总要有去解决矛盾的人。” …… 由于迟迟找不到丽莎的身影，里诺前往监控室，想要通过监控寻找她的踪迹，走道上，就在一个拐角，里诺撞上魂不守舍的卡门，而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藏起自己的手腕 “您……没事吧？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 “……嗯…嗯？没……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是要去新部门报道吗？” “那是稍后的事，我现在在找丽莎，您知道她在哪吗？” “都是我的错……她可能躲在哪个角落哭吧……” 卡门的声音很小，小到耳朵凑到嘴边才能听清的程度 “什么？” “不，我也不知道……” 她慌张的准备逃跑，在得知伊诺克是因为她而死后，里诺很想抓住她的手问个明白，但他知道介怀这件事的人也包括卡门，于是他没有下手，而是把音量提高到逃跑的卡门能听到的程度 “如果别人问我回应别人的期待很困难吗？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很难’，尽力而为谁也不会说什么，但因为无力回应而自我消沉，这样的人我觉得最差劲了，他们总想着逃避现实。” 卡门面相走廊尽头的铁门驻足 “我曾处理过一起委托，一所高校的学生因无法回应父母的期待最终选择辍学成天靠酒精麻痹自己直到他染上脑啡肽，肉体逐渐崩坏，精神状态只能用一坨屎来形容，我的委托只是找到他，但我依旧关注着事件的后续，他站上天台一跃而下，你猜怎么着？” 卡门浑身颤抖着 “没有变成一摊烂肉，而是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怪物……消沉到极致的人连死亡都不配。” “……所以呢？” “所以？我没有像你的朋友那样对你有着着魔一般的信任，相反，我像其他无端接受到陌生人善意的都市人一样对你怀有戒心，我对你们的实验，计划全然不关心甚至想保持旁观者的身份，但我已然入局……我不相信他们看不出你的萎靡也不相信没人劝你振作，你可能觉得那是种关心是廉价的，因为你已经从他们那得到了太多类似的东西，物以稀为贵这种道理在情感上也是一样的。” “我并没有觉得他们是廉价的。” “……是吗？那希望是我理解错了，说这么多我只想让你知道，能让一个戒备着你的陌生人对你抱有无端的善意，你的个人魅力足以让你号令大家去完成哪怕天马行空的梦。” 大道理卡门又怎么会不懂？讲这么多绕个大弯就只为拍个马屁，这几句话的意思就像是‘谈论严肃的生死之道最后却来一句你长的太美丽了’一样有着常人难以察觉的幽默 卡门忍不住笑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确实笑了，这瞬间，她是发自内心的笑 可那股窒息感也只离开了她一瞬间 “谢谢……” 她一路小跑的走了 “如我们期待的那样振作起来吧，我不希望那是你最后的笑容。” 第102章 游戏开始 “非常感谢贵公司对我们的帮助，我们的样品贵方可还满意？” 监控室中因为有客人而放了张桌子，上面有热腾腾的咖啡以及清甜茉莉花茶，并不是这里的负责人要摆架子，而是他繁忙的工作不允许他离开这里哪怕半步 “您方的样品极大的压缩了我们培养员工的时间成本，整体上来说称得上满意。” “目前来讲，样品并不是我们规划的产品全貌，这只是它功能的冰山一角，如果贵公司愿意与我方续签合同，我们很乐意在第一时间送上功能齐全的产品。” 艾因在与某公司的代表协商 “距离合同到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l公司并不切断我们先前就已履行的契约，现在我们的能源产品销售权已经交由l公司，你们或许应该去和他们谈谈。” “……l公司的能源产量完全无法满足我们开发新产品的需要，您方生产的清洁能源由其垄断后，价格日益剧增，再这样下去，我们开发新产品的计划很可能会夭折。” 监控屏幕中亮堂的光照在艾因的正脸上，他背对了这位t公司的代表，或许有什么计划已经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 “您方开发的产品……将会有什么功能？” “区域时间暂停，时间减缓，时间加速，以及一段时间的重置，粗略估计，重置的时间最大值达到惊人的50天……新的产品，我们为其命名为「tt2」。” “……我们会尽可能为您方供能，在合同到期前，我会与l公司协商，拿出一份合理的方案与您方续约。” 在得知艾因有意续约后，那位客人取下帽子放在胸前表示敬意 “希望您能尽快给予我们答复，祝我们的过去与未来，合作愉快。” …… 静静等待，看着t公司代表离开监控室后，里诺才进入了监控室，见到认真下达工作指令，监察着设施内各处隐患毫不松懈的艾因，他打消了使用监控寻找丽莎的这一想法，就在他准备踏出监控室时—— “丽莎不在监控中，摄像头不会三百六十度覆盖整座设施，或许她正躲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你应该已经摸透了监控所照不到的位置，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对吧？” 里诺听出他在讽刺先前通过管道离开研究所的事 “是的boss，下次我会走正门，感谢您的帮助。” “是我该感谢你，现在这个状况我并没什么时间去哄孩子。” “……关于韦尔奇乐牌汽水……时间匆忙只准备了一根……” “你知道在l公司事件中卡莉为什么迟到？递上糖果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本以为在你把糖棒送进她嘴里时会被立马吐掉，但很神奇这件事没有发生……也许你身上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话题到此为止，希望你没有因为休假而忘记怎么对它们进行工作。” “迟到的原因她没跟我说过啊……算了，懒得思考了，就当您许可了。” 监控室的门被关上后，艾因才为监控屏幕之外的地方，那扇铁门分出了一点点视线 “人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注视的对象所感染。” 里诺立刻前往了f-05-52，从进到出用时不过二十秒，一瓶葡萄味的汽水就被他拿在了手上 …… 钢墙铁板冰凉冰凉，九十度的直角上有一小只蹲坐在那低声呜咽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或者说，你觉得待在这个世界是幸运的吗？” 里诺找到了丽莎，这确实是个不易被觉察的角落，也许只有定期检查设备运行状况的员工才会经过这里 丽莎摇头，她对一切都恨透了，里诺坐到她的旁边，靠着墙，抬头看着天花板 “你也不喜欢这个世界，那你觉得离开这个世界是幸运的还是不幸？” 丽莎把头埋得更深了 “伊诺克他去了个更好的地方，童话里的天堂可不是空穴来风，我亲眼见过那个地方，我的老师也在那，我会请她照顾好伊诺克的。” 丽莎吐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词 “……骗子……” 里诺见她愿意说话，也打算继续说下去 “伊诺克他很聪明，在实验之前，他或许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感谢他为世界做的贡献。” “世界上这么多人，一定要是他吗？为什么不能是你是她是研究所的其他人！为什么最后离开的会是他……呜呜呜……” 丽莎的声音洪亮，让人不由得心头一紧，见时机成熟，里诺抚摸着丽莎的头顶，这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 “换一个想法，他是幸运的，不必再感受疾苦，生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我们还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我们需要走得比他更远，有一天，我们上了天堂，再见到他时，你可以大大方方的指着他说‘我走的比你远，你已经追不上我了’。” “……我们真的会再见吗……” “当然，我可不是什么骗小孩的家伙。” 一瓶葡萄味的汽水让她暂时忘记了哭泣，丽莎或是在思考或是在发呆，不论何种情况至少在她眼里看见了光，最后她抱着汽水靠着里诺睡着了 “……骗小孩的家伙……哈哈，我真是太差劲了。” …… 成为律政部的部长并没那么轻松，各种员工之间的纠纷，来自其他公司的控诉，大大小小的文件被叠在了一张不到五平米的办公桌上，足足有两米高，这顿时让里诺傻了眼，本杰明此时又送上了一批新的文件 本杰明：“原来新的帮手指的是你啊，这下轻松了很多呢，平时这些东西都是我在处理。” 里诺：“……所以……这些……以后都是我来做？！” 本杰明有点被逗乐了 本杰明：“如果你想自己做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安排一些员工来做会不会更有效率？” 里诺：“一大堆难题等着解决啊……还得看有谁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我太难了……”(╥﹏╥) 本杰明：“这些材料并不着急，现在律政部刚刚起步，你这个部长可要塑造好这个部门的架构，在律政部正式启用前，我会帮助你的。” 里诺：“……不胜感激……” 第103章 加载(上) “移居l巢？！里诺你没事吧？” 成为律政部部长几天后，里诺向十二号巷打去了第一通电话 “你不相信我？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实现了阶级跃迁，加上研究所与l公司关系匪浅，拿个l巢的移居权完全不是问题。” “相比巢，我还是觉得后巷好一点，我的朋友们可都在这。” “可巢中比后巷不知安全了多少！把你安排进巢中我才能放下心来——” “里?诺！我知道你想我能有个安稳的居所，但抛开其他不谈，就十二号巷与l巢的环境来说，我更倾向于十二号巷，l公司把巢内搞得乌烟瘴气，虽说与研究所合作后改善了些，可依旧改变不了那些白色烟霾在巢中堆积的事实，那种烟吸着吸着说不定哪天就会生病，现在，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立马般过去。” 听艾莉卡这么说里诺变得有些慌乱，一心只想着让艾莉卡搬进巢中享受更安全的环境，完全忽视了巢本身的问题 “……如果你不想去l巢的话，其他巢我也会想想办法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艾莉卡的叹息 “知道你是为我好，爬到这个位置上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其实可以不必为了巢的移居权费那么多的心思，这里很好，我的身后是一家高级事务所，背后是hana协会，甚至有未来的色彩级收尾人能作为后盾，除了首脑，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能让我感到害怕了，如果你是担心我的安全，十二号巷哪个人能打的过一阶的我？敢对我出手的只可能是一些井底蛙，能打的过我的会不知道我背后有那些势力？谁见我不得递根烟？虽然我不抽烟……无数次的手术让我的身体强得不像人，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 说了这么多，艾莉卡不过是想让里诺安心，关于事务所即将联合进军黑森林的事她只字不提，不过这个问题还是被点破了 “……听你说这么多我安心了不少……对了，两家事务所什么时候向黑森林进发？那并不是个好地方，除了危险一无所有。” “……说得好像你去过一样，不过放心吧，虽然他们说差不多一个月后出发，但我不会去的，还想去j巢玩两天呢，那也是唯一允许我自由出入的巢。” 里诺心安了不少 “把账单寄给我吧，谁让j巢承诺的时间结束了呢，还有啊，要注意饮食，冰的辣的别混着吃，别太善良小心被人阴了，还有最最重要的注意安全……” 一段长时间的相互关心后通话中止 艾莉卡：「抱歉……黑森林我必须去，这是对所长的报恩，你也不会喜欢一个无情无义知恩不报的人吧。」 里诺：「一个月后黑森林吗……艾莉卡不去就放心了……或许可以去帮帮那些家伙当作一直以来的报答，黑森林这个地方我有随时可以去的渠道呢。」 …… 在暴风雨到来前，总会有一段时间是平静的 会议室内，研究所的众人正对一个离谱但又不是那么离谱的提案进行讨论 “我们需要新的产品，在表面上，我们近乎被l公司所钳制，在合法的且和平的途径上，只有新的产品才是突破口！因此我有一个点子，那就是‘美味芯片’！” 里诺正为他的想法侃侃而谈 卡莉：“这个名字够烂的……” 卡门\/艾因\/本杰明\/加百列\/依莉娅\/米歇尔：“……” 乔凡尼：“听起来不错。” 丹尼尔：“有趣的点子呢。” 里诺：“众所周知，都市里有不少全身义体的收尾人或居民，能全身义体的一般不会太穷，这也是我把他们定为客户的原因之一，全身义体的最大问题是‘无法被满足的欲望’，即使不需要吃喝，欲望却不会消失，而金属的身躯连美食都无法品尝！于是我想到，将味觉数据化制成芯片，插入芯片后可将所呈现的味觉输送至大脑，芯片的种类同样具有与食物相同的种类多样性，不愁没有新产品，这是个很具有商业价值的产品，甚至我觉得是个能改善都市人生活的产品！广告词我都想好了，无法吃到某个美食？一个芯片解决所有问题！” 乔凡尼：“这个项目不错，我投了！” 丹尼尔：“关于民生的项目吗？虽然有点不切实际的感觉在里面，不过我赞同。” 卡莉：“呃呃呃……唉……赞同。” 卡门*安静的不说话 本杰明*安静的看着老师艾因 依莉娅*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米歇尔*不知道该干什么，把手藏进袖子里 加百列：“否决，这太胡闹了，先不说我们没有余力去做这些多余的事，再者——” 艾因：“寻找突破口的确是我们需要做的，不过关于新产品的提案可以再多加思考，需要芯片的终究是少数，而且想要维持这个项目需要不少的投入，因此价格绝不能低，芯片上市后很大概率会作为需求者的生活必需品，但由于很快就会被模仿，价格又无法提高，短时间也无法申请到专利，我们也没法光明正大的申请专利，其中的牵扯太多，如同蜘蛛网一般复杂，因此，我对此项提案持否决态度。” 这项提议最终被否决了，里诺回到律政部，看着电子屏幕上的用闲余时间编写的半成品，默默的准备按下删除键 丹尼尔：“为什么不试着完成它呢？” 丹尼尔与乔凡尼走进了律政部的大门 里诺：“有什么意义？我身边可没有无法尝出味道的人，虽然我想为这都市苦苦挣扎的人做出一份贡献，但这么做的成本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 停在delete键上的手指迟迟无法摁下，坚持下去似乎只需要一个理由 乔凡尼：“你希望它有意义，它就会变得有意义，况且你不会觉得整天处理文件，镇压那些怪物很无聊吗？用它来给生活另一个方向不会很有意思？” 里诺收回了摁在删除键上的手 里诺：“谢谢，我会试着完成它的……要不要来杯咖啡或者汽水？” 丹尼尔：“我想来杯不加糖的。” 乔凡尼：“葡萄味的就行。” 第104章 加载(中) 律政部的工作不可能只靠寥寥几人就能完成，即使偶尔会有丹尼尔、乔凡尼与本杰明的帮助，可那堆积如山的文件没有丝毫减少的意思 “我想把波迪带回家养，保证会不会惹出麻烦？这又是哪个着魔员工的申请？让你带走才是最大的麻烦！驳回……啊啊啊！我算是理解本杰明为什么那么高兴了，要处理的事物一个比一个离谱！想住在收容单元喜欢那里的环境？驳回驳回，全部驳回！！！” 正经的要务没两件，各种奇葩的申请倒是一茬接一茬，疯狂的挑逗着里诺的脑神经，一天八个小时看着这些内容各异的纸，就在他彻底疯狂时，一个小身影走进了律政部的大门 “那个，您现在忙吗？” 丽莎扒着律政部办公室的门框探着头询问，那自然摆动的金发无疑像黑暗中的一束光，里诺看到了救星 “丽莎？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做些什么……没有玩伴吗（小声），这样吧，教你玩个游戏，我摸鱼啊不对，休息的时候做了个纸牌游戏，本来想在研究所内部推广的，你能帮我测试一下吗？” 丽莎表现出了兴趣，迈着小步子走进办公室，里诺为她搬来一把椅子，一把扫掉桌面上处理完已经未处理的文件，清出一座‘战场’，一块精心雕刻有着各种槽位的木板被放在了桌上 等到丽莎坐上椅子，里诺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铁盒，里面有很多张大小一致的卡片，看得出来做得很用心 “我来为你讲述一下规则，牌类分别为技能牌，角色牌，以及装备牌，每种装备有不同的效果，蓝色的是防具，红色的是武器，各自只能装备一种，只能在自己的回合进行装备或更换，所有角色都是独一的，能力各不相同，列如‘眼线’，可以查看对手手牌，‘耗子’可以偷取一张手牌，基本牌有攻击，防御，以及k血清等道具，技能牌有很多种，在不同的条件下有不同的效果，比如‘后巷深宵’要出防，不然会扣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对手的血量归零明白吗？” “这听起来很简单。” 丽莎拿起一张张纸牌看着上面工整的字与精美的插画，期待感被勾起了 激烈的对战后，丽莎站在胜利者的光芒下以一败三连胜的战绩完美的碾压了里诺，饶有韵味的看着卡牌上的那些文字 「可恶啊！我明明没放水啊！为什么作为游戏创始人的我还玩不过一个孩子！！！」 里诺扣上了败方的帽子在角落黯然神伤 “我给它取名都市杀，如果推广到员工们的手里应该会变得更有趣。” “那样的话也就有更多人能陪我玩吧。” 看到丽莎对伊诺克的离去不再那么纠结，里诺莫名感到一点点欣慰 “哦我的天啊，瞧瞧这里多乱，虽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但看到这情况还是不免让人感到担忧。” 本以为是加百列来串门的里诺心头一惊，看到来者是丹尼尔才勉强舒心 里诺：“来一把轻松愉快的「都市杀」吗？” 丹尼尔：“看样子你们在做一件有趣的事，不过这些文件不会自己把自己完成，是时候找一些帮手了，准备好了吗？” 里诺：“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一直没等到机会，我们是去别的部门挖人还是？” 丹尼尔：“本杰明为你安排了两位熟人，西亚与艾拉，除了这两位外，律政部的其他员工自然是要你亲自去招募的。” 里诺：“我？上哪招募？要知道我们这是在地下。” 丹尼尔：“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应试村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简历都快把我们的邮箱塞爆了，去挑几个看得顺眼的吧。” 里诺：“没想到我也有下场挑人的这一天，真是让人兴奋，丽莎要跟着去吗？” 丽莎：“你是要我一个人跟空气打牌吗？当然要去。” 丹尼尔：“现在就行动起来吧，人事部的咖啡是另一种风味呢。” …… 投放到研究所的简历一部分是从l公司转投的，他们之中大多数人自认为可以进入世界之翼工作，可被无情刷下后依旧不愿认清现实，写在简历上的内容更是天花乱坠，真假难分鱼龙混杂，因此，光是看看简历就花了不少时间，好在，一百人里总会有一个能看的，里诺与丹尼尔在数以千计的简历中挑选了数十人进行面试 由于有着t公司的产品样品，后续培养员工的成本并不高，因此，员工的性格成为了关键，胆小，马虎，专注力低，品德不佳，自傲者不予录取，他们都很容易在研究所的工作中遇到危险 丽莎很聪明，那分析能力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每当一名面试者进门，仅看行为便能知晓他的大概性格，这为面试省去了很多麻烦 面试工作进行的很顺利，那些没有被录取的或是骂骂咧咧或是垂头丧气的被遣返，只留下了十二人，其中有一位，在我们的录取标准外却被破格录取，哈林，她是一个性格十分胆小的人，但却有着超乎常人的专注力以及专业的能力，她的自控力也高过之前遇到的所有面试者，这些优点能完全让我们无视这一点，只要远离那些危险的异想体，她会成为律政部的一名非常优秀的员工 …… 傍晚，惩戒部训练室—— 兵刃相交的乒乒乓乓戛然而止 加里尔：“呼～连衣角都碰不到，再这样下去我可要自我怀疑了。” 里诺：“你的底子不差，本就具备的战斗素养配上ego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大多数人，粗略的估计，现在的你差不多有四阶的实力了吧，或者更高。” 加里尔：“从没停止过对ego的开发，也没停止过自身的训练，结果只换来这点成长，真是太挫折了～” 里诺：“喂喂喂，话你这么要这么说，你让外头的那些人怎么活啊，你难道想当卷王？” 里诺递了瓶汽水，随便找了个凸起的铁疙瘩坐上 加里尔：“再卷也没你卷，都当上部长了，收容单元都能随便进，苟富贵勿相忘啊。” 里诺：“天赋与努力罢了，我可是提交过申请的，也就能使使免费饮料机。” 加里尔：“你管异想体叫免费饮料机？！” 里诺：“对啊，难道不是吗？o-03-03的收容单元我还管它叫宣泄室呢，摸鱼产生的罪孽感和其他负面情绪进到那里后全消失不见了，一身轻松。” 加里尔：“我怀疑你的副业是哪个胶妻厂专门装十三的流水线员工……” 里诺：“这次是黄腔吗？完全没有杀伤力诶。”┐（─__─）┌ 加里尔：“你还是没有半点自觉吗？！”(╯°Д°)╯︵┴┴ 易拉罐快空了，也就意味着这一天即将结束 “实验失败后，研究所的人们开始变得更加忙碌，其他部长你甚至没法见到他们清闲的时刻，加里尔，你也感受到了吧，原本轻松的身体突然变得沉重，哪怕是我也感受到了，暗流在伊诺克死后就开始了涌动……” “这是责任的压力里诺，其实我并没有那种感觉，那些压力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会真切感受到，虽然看不见感受不到，但我明白那一定很重，重到让人喘不来气，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既然你变成了高个，那天就该由你顶着了，你没感觉喘不来气只是因为时间还没到，还没轮到你顶着，在你完全融入研究所部长这个角色时，真正要你负起的责任才会落到你的肩上……时间不早了，晚安，部长大人。” “……晚安。” 第105章 加载(下) 黑暗的森林格外寂静，如死一般，但这并不代表那里面没有东西，你仔细听，咀嚼的声音，树枝被折断了，呼吸的声音，急促着，奔跑着，哀嚎着，死亡着—— 不该存在于世的森林被人觊觎着，森林也在渴求着那些觊觎着它的人，连接着现实中的那个缺口，有人在它的身边翘首以盼，他说 “让我邀请他们一起度过难忘的永夜。” …… 十二号巷，结论事务所—— 两家事务所的高阶战力齐聚一堂 珉枝：“自加入协会后，进入黑森林的计划一拖再拖，如今，我们终于拿到了进入那片森林的门票，得到了协会的支持，再继续准备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建议即刻出发，调查数年前使都市招致灾难的那片未知的森林。” 莫维克：“协会本不同意我们倾力调查黑森林，但在我们提交了扭曲，怪物潮，以及部分散落在后巷角落的那些异常与黑森林之间联系的资料与猜想，协会同意我们去应测这些点，得到了协会的支持我们无疑是事半功倍。” 数年前的那场怪物潮，从一扇传送门中突然出现席卷了m巢与周边的巷，传送门出现时，本以为只是一场小事故，世界之翼的高层为了省事直接拉来周边事务所的收尾人前往解决这个问题，可没想到，数十家事务所，数千名收尾人成为了炮灰，误打误撞的变成怪物潮的缓冲带，等到首脑到达现场时早已血流成河，幸存的收尾人十不存一，甚至有特色在事件中陨落，那场战役，他们用自己的命守护了都市，可名利全落在了号召他们的那家世界之翼与首脑的头上，没人会去记住他们 鹤棉：“这次的活动是以两位事务所所长为名头的调查型委托，但难度不可小觑，黑森林的传闻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我们需要十二分的谨慎。” 洛孤星：“两位所长是想借着调查了却自己的心结吧？直接把当时号召你们的家伙杀了不就没这么麻烦了？” 莫维克：“那不一样，我们痛恨的是怪物，而不是不知真相的人类，理性的纵观全局，我们的敌人只有那些怪物，有人预测那扇门会再次开启，虽然不知真假，但去到那片森林了结一切，为过去与未来赋予意义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艾莉卡：“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本次行动的目标，第一，调查连接着黑森林的门是否会再次开启，如果能我们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想办法将其关闭；第二，拿到黑森林对都市造成威胁的证据；第三，寻找当年的受害者……莫里莫的吊坠出现在一个怪物的身上，说明当年的那些遇难者很有可能存被带入了黑森林，至于是死了还是被转化为怪物，由我们来调查……这也是所长们的委托。” 安吉利特手持一份名单摊开在桌上 安吉利特：“本次参与委托的人员名单，没想到一个调查委托居然出动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战争。” 莫维克：“这就是战争。” 委托人员名单： 珉枝：二阶、莫维克：一阶特色 洛孤星：二阶、濉溪：二阶 安吉利特：一阶、艾莉卡：一阶 寒：一阶、奎坦：三阶 鹤棉：二阶、季理：三阶 亚理：三阶、珂兰米尔：四阶、格里多斯：四阶……（共三十人） 支援人员名单： hana协会三科哈吉米、凯伦福德：四阶 hana协会二科帕森白、德艾：三阶 莫维克：“好了各位，零点到了，等我们回来，探索都市之外这件事会成为童谣。” 珉枝：“别走散了，协会费大力气帮我们搞到的空间跃迁装置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如果走散，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 研究所内的某扇门前—— 员工a：“她的食量最近突然变得很小，都没见她笑过，连话都不怎么讲。” 员工b：“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建议检测下是否存在精神污染。” 他们对carmen做了全方面的检查，但除了轻微的营养不良，并没什么异常 艾因：“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卡门的情况，但他除了让她休息，也只能无力的在一旁看着 员工a：“上一次前往律政部看到丽莎之后……就连后续的工作指导都是安排加百列部长来做……” 艾因轻抠房门 咚-咚-咚—— 连续好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员工a：“是……是不是carmen小姐在洗漱？” 在坚持一段时间后，门终于开了，两名员工松了口气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眶上的漆黑与虚弱的声音告诉人们她并不精神 卡门：“艾…因？抱歉现在才开门，刚刚睡着了，是来拿资料的？给，虽然你说过不着急要，但有闲的时间就做了。” 看着卡门递来的一叠写满字的纸，艾因感到心酸 艾因：“你精神状态不太好，根据更新的资料，o-03-03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 卡门顿了会，她几乎是用手撑着门框才不至于让身体倒下 卡门：“哈哈哈，你是认为我有罪吗？安心吧，真的只是太累了，我现在能躺床上去歇会吗？” 艾因：“……请好好休息……” 卡门：“……辛苦你了。” 门关上了，清晰的传来一咔嚓声 员工b：“她把门锁上了……” 员工a：“主管知道，这么急着表现自己吗？” …… 两名员工的谈话没有影响到艾因，此时，他只有担心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到正常，因为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运作研究所的大部分责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没时间去关心个人的情感 艾因：“这个送去律政部。” 员工a：“主管不知道律政部部长今天请了一天假？” 员工b：“是啊，好像是提交了对f-03-27进行工作的申请，对那个异想体工作至少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呢。” 艾因：“他向谁提交的申请？” 员工a：“好像是惩戒部的卡莉。” 艾因：“……下次告诉他，作为部长，申请要提交给上层……” 惩戒部，卡莉：“这小子向我提交申请干什么？？？” f-03-27，旅人的收容单元—— 里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诺沃面料的西装，保养完备的重瞳，状态良好的魔弹ego，他踏入收容单元与旅人对视，旅人感受到了压迫 里诺：“黑森林是个不错的地方，自从去过一次我就对那里念念不忘，能带我再去一次吗？说不定我能找到旅行真正的意义。” 旅人：“让我再次与你一起同行。” 里诺已经将f-03-27拿捏的死死的，旅人产生了正面的情绪，pe-box增长中，在到达顶点的那一刻，他们消失在了收容单元 黑森林‘之旅’，篇章展开 第106章 黑森林(一) 蓝光闪过森林，让这个常年无光的地方除了黑暗之外多了点色彩 降临在此的收尾人们窃窃私语，讨论着 “这里曾经会不会是温暖繁茂的森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丑陋而恐怖。” “我感觉我的精神每一秒都在被污染。” “速战速决。” 莫维克斩断一棵树用做记号，随后，他站在树桩上清点人数 莫维克：“共三十四人……伙计们听着，根据寒的坐标，我们现在的位置属于黑森林外围，想要找到更多信息除了向更深处走去别无选择，好在空间跃迁支持多人随时传送，所以一旦遇到可能会招致团灭的危险时，立刻聚拢跃迁回都市，但，我们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安危就使用这重新回到都市的宝贵机会，因此，算是为自己与团队负责，相互做好配合，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完成委托任务，祝我们凯旋。” 被诅咒的森林不会让他们一帆风顺，发疯的‘动物’们阻挡着他们前进的步伐，像是不愿意让人靠近森林的深处，队伍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后面的举步维艰，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层面上，这森林犹如一片沼泽，越到深处越是陷入其中 珉枝：“已经开始有人受伤了，不过好在当前遇到的怪物还在能对付的范围。” 洛孤星：“这队伍的配置在都市都能速通都市之星了，可在这片森林几只零散的怪物都让我们头大，那些看上去不正常的动物如果单独遇上，即使能击败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寒：“在下初入黑森林时有幸单独击败过几只，还在怪物的重重包围下逃出生天。” 濉溪：“寒当初只是在森林的外围吧？我们刚到森林时遇到不少的怪物呢，长角的马，巨大的虫，人脸的蜘蛛六只手的猴它们都很弱，相反越走遇到的怪物越少，可也越来越难缠了。” 莫维克：“如果按照越靠近森林中心所遇到的怪物越强这个逻辑，说明我们已经靠近了森林的深处。” 安吉利特：“小寒寒装十三失败咯～” 寒：“……你让我感到恶心……” 队伍物资充裕，莫维克并没有急于前进，在确定周边安全后便会安排队伍休整，因此队伍的情况还算良好 黑森林有的不仅仅是树，也有其他额外的东西，列如一片湖泊上简易的木制人工码头，内部亮着光的小木屋，甚至有许多在童话中才会出现的物品，神奇的瓶子好看的石头，而谨慎，让他们选择无视这些—— 吼—— 震耳欲聋的吼声，一头四不像的诡异动物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队伍里的人们 “那像被剥了皮的鹿朝我们笑？！？” “明明像一头没了毛的狮子！” “妈的！管他像什么，已经见怪不怪了。” “战斗准备！” hana协会的收尾人提前列阵，以乾、坤、坎、离四卦象站位 怪物扑了过来，身上那股腐烂的腥臭味催人呕吐，巨斧一劈，削铁如泥的斧刃差点被卡在那怪物的身体中，奎坦成功将怪物引入卦象内，四卦齐出，剑刃解放，四条血痕剥离了怪物身上的血肉，由于近身，hana协会的帕森白被怪物抓住机会，庞大的身躯将他压在畸形的爪下，它的肚子里张开了一张满是尖牙的嘴，数根像触手一样的舌头从那里伸出撕扯着他的身体 即将有人殒命时，莫维克一剑斩触手两剑断四肢，第三剑将那怪物逼到收尾人们的包围圈，前排的收尾人如同盾墙，后排如同利剑，箭矢与子弹破风的声音此起彼伏，最终那怪物被乱刀砍死 这个队伍活用了人数优势，轮流对进攻的怪物进行对抗，在保存体力的同时减少额外的物资消耗 珉枝：“目前还没出现牺牲，士气很足啊，休整一下，保持这个势头向前突进。” 这样顺利的境遇可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将在黑夜与白昼的交界时终止 …… 今天的黑森林格外的热闹，在另一侧，昔日的客人再次来到这里 “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是个宁静的地方，你和我同样喜欢这里。” 旅人发出的声音不过是一段常人无法理解的噪音，但里诺并非常人，他对能听懂异想体说的话这件事已经没有了违和感 「大意了，这么大还乌漆麻黑的森林要从哪开始找人？等等……宁静？一大伙人到黑森林不可能让森林一直保持宁静，跟森林里的那些畸形动物打斗的动静绝不会小，集中精神，向着闹出大动静的地方走就有可能遇上他们。」 他开始在黑森林漫游，不知为何，没有怪物靠近他，又或者是他所在的这片区域，怪物早被某种东西驱赶到了别处 叮咛—— 有个影子，它提起天平；有个影子，它举起提灯；有个影子，它飞落到树梢上歪着头看着 “那些外来的人是在欺负森林里的动物们吗？” ……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第几次了？这次是最后一次吗？我亲爱的丽雅啊，真希望你能告诉我，可惜即使你醒来也无法告诉我我所想知道的任何事。” 黑森林的最深处，整个森林的中心，这里与别处没什么不同，如果非要说，这里有扭曲，空间的扭曲，时间的扭曲，现实的扭曲，纬度的扭曲，这里是现实与那里连接的处，是「连接着现实的那个缺口」 一片猩红的血潭，有着一头金发的女人被淹没了半边身子在其中沉睡 紫发的男人眯着眼扶正了黑色的镜框，邪媚的对着潭中的女人笑着，就坐在潭岸上一小撮堆积而成的小小土堆上 “很抱歉我把一切都搞得如此混乱，无意义的重复着一些事，我有时会在想，在这千万年的循环中我有没有疯掉过……或许有吧，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自言自语……奈里诺，我们的救世主有跟你一样的名字，这是天意吗？真的好想你……” 第107章 黑森林(二) 天生异象，天空被白昼感染，白色的光点逐渐扩散在天上变成一片一片，那景象就像在水中倒入了油，黑夜倒入了白昼 “这是什么？极光？” “不……是白昼……空间错乱了么？” 在场的无一不是高阶收尾人，可面对从未见过的场景，感到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鹤棉：“都别慌！我们身处黑森林什么状况都能遇到，如果构不成威胁就选择无视，完成任务才是第一位！”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为了抵抗愈加严重的精神污染，收尾人们佩戴上了月长石制品 安吉利特：“别紧张啊，比这更诡异的场面我们都见过，对吧妹子——” 有什么被这异象吸引来了 濉溪：“长角的马，巨大的虫，人脸的蜘蛛六只手的猴……它们来了！” 她举着手颤抖的指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怪物潮，恐惧，不是因为其中的某一只怪物有多么强大，而是「它们太多了」，这里面几乎囊括了他们在一路上遇到的怪物，等到队伍被冲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恐惧到带着哭腔，队伍中有人受到异象的影响崩溃了 “所长……所长我们回去吧……我还不想死在这！” 可目的还未达到，调查还没收获，珉枝与莫维克又怎会甘愿离场，他们咬着牙下令 莫维克\/珉枝：“全部给我听着！摆好应对冲击的架势队伍靠拢，别被冲散！等这群没智商的怪物到我们面前将他们逐个击破！” 珉枝留在大部队中指挥，莫维克带领一众实力强劲的一阶收尾人前去减缓怪物潮的冲击 珉枝：“别忘了这波怪物里有的只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只是数量多而已别吓傻了！我们能杀它们一次就能杀它们无数次！” 莫维克、艾莉卡、安吉利特、寒分别守在队伍前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做好迎击的准备，队伍在怪物潮的包围攻势下，那场面由上而下的看去就像形成了个不规则的同心圆 环宽在不断收缩压迫着人们的神经，白昼的光透过黑夜照的人心慌，不断有新的怪物加入这势要冲垮人墙的浪潮 银锋破镜，莫维克手握的那柄单手剑银光泛起，一吐一吸中，他在奔袭的怪物群里没了影子，剑锋微触，稍微弱小的‘动物’就像是镜子一样被击碎，那些直面银锋的，都将会化为碎片 极冰贯锁，寒自身能力与工坊武器的融合技，莫名的寒意袭来在它们的脚下凝了冰，看不见的枷锁上亦凝起了冰，勾勒出了那枷锁的形状，条条锁链上，那冰就像倒刺一样剐蹭着敌人的皮肉，怪物们受到束缚，而面前的长枪已经蓄势已久，下一秒，像是突破冰层，那枪尖一头扎进了如潮水般的怪物中 提弦断音 …… 断墨残楮 …… 四人的坚守让怪物潮分流，不断飞出的那属于怪物的碎肉让原本崩溃的人重燃起希望 黑森林的动物们被逐个击破，可它们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即使尸体已经堆积成山，它们仍会踏过“同伴”的尸体疯了一般的进攻，被击倒的动物重新站起，收尾人们早已力不从心，有人被啃断手脚，有人被一击毙命，有的人不小心落单被分食殆尽 珉枝：“k血清跟上！不要节省了！火力倾泻！受伤的到队伍中心去！” 洛孤星：“别催！已经再用了！这特么是手枪不是机枪！” 所有人都没注意，一只“兔子”跃起即将跳到队伍的中心，可就在凌空时被珉枝一枪插了个对穿 弹丸的呼啸，利齿与刀剑碰撞，血肉被拉扯，骨头被粉碎，这些原本嘈杂的声音在人们的喊叫与野兽的低吼下显得安静，地面上不断有新被砸出的大坑……场面混乱着，极致的混乱，有人侥幸的活着，有人不幸的死去—— 异象吸引来的不只有发疯的动物，有人在森林中穿梭，那身影快到能在上一秒出现的地方留下残影，干燥的泥土硬是被踩出了明显的脚印 “森林里的怪物躁动起来了……声音越来越明显……他们是遇上麻烦了吗？” 里诺在狂奔中被一个金色的天平所吸引，一只用绷带蒙住眼睛的黑色“鸵鸟”与他对上了视线，虽然只有短短一瞬 “……是被吸引过去的怪物吗？移动这么缓慢完全没有躁动的样子……不管了，等等遇上再把它解决了。” 怪物们还在源源不断的被「黑暗与黎明交界」的这个异象召唤着，收尾人们的生存空间不断被挤压，队伍的人数从三十四锐减到了二十人 “格里多斯没救了……来人顶上他的位置！” 轰隆—— 暗金色的雷霆把怪物们的包围劈出了一道口子，整个包围圈像是被啃了一口的甜甜圈 安吉利特：“什么东西烧焦了？” 里诺：“缺口处突围！” 本以为是幻听的珉枝往声音的方向一瞧 珉枝：“那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我出现幻觉了？！” 再多想下去只会徒增伤亡，莫维克四人率先脱身，回到队伍前方朝着缺口处开路，里诺唤出魔弹一枪即发，这是贯穿性的攻击，一颗子弹近乎解决了一整排的怪物，突围的压力瞬间减小不少 突围成功，可动物们依旧穷追不舍，异象也没有要消散的意思 莫维克：“有话等等再说，继续待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有更恐怖的东西被吸引过来，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队伍。” 里诺：“之前我来这里搬石头有个地方就挺安全的，离这不远跟着我就去那。” 当队伍的最后一人跑到他身后，里诺的面前仅剩一头头面目可憎的畸形怪物，他运转起自身的能力，将雷电洒到地面，地面形成的电场麻痹了大量的敌人，有效的拖住了它们的行进速度 …… 一块被树木包围的空地，空地上有一个被重物长久挤压过的痕迹 莫维克：“这就是你说过的‘搬石头’的地方？” 莫维克一边为伤员注射k血清，一边进行对话 「奇怪……那些受到环境影响意识不清醒的人在接受治疗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异，虽然还在可控范围内……是k血清出现问题了还是其他原因？任务优先……等回到都市这些变异就能够通过手术移除，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里诺：“显而易见，这个地方给了我们足够多相互解释的时间，有谁想先开始吗？” 莫维克：“……这是你事务所的人。” 珉枝无奈的叹气 珉枝：“唉……进入黑森林的计划已经准备了很久之前一拖再拖苦于信息与这项行动的价值不足，突然决定来到这片森林正是因为收集到了足够多有价值的情报得到了协会的支持……” 里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管不着，没有跟我商量的事我也不计较，但是，你们为什么把她带来了！” 里诺夸张的指向不远处一颗足够藏下一个人的树，艾莉卡像只怕生的猫蹲在树后，里诺大声说话让她惊的像炸了毛一样 里诺：“没错！就是你蹲在树后那位‘想去j巢的吃喝玩乐小姐’，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阴沉的脸眯着眼，笑容像是强挤出的 里诺：“别躲了，早看到你了。” 艾莉卡心虚的用食指挠着脸，缓慢的从树后走出 艾莉卡：“呃……好吧……我投降，事后我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迅速上前抓住里诺的衣领将他举起，里诺被吓了一跳 艾莉卡：“你倒是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里诺慢慢移开艾莉卡的手，这次轮到他心虚了 里诺：“工作，没错，只是工作，我就是干这个的。” 他已经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 艾莉卡：“哈？你不是帮主管喂鸟喂狗的吗？你是不是骗了我什么？！” 此时，艾莉卡仍然以为里诺是靠着勤劳的帮主管管理可爱的小动物得到的晋升，甚至想象过他在研究所惬意的生活，为他远离收尾人这个行当的硝烟而感到高兴过 里诺：“我没说谎啊……真就只是帮忙管理「可爱的小动物」（小声）” 他别过头躲避视线 艾莉卡：“看着我的眼睛。”盯～ 里诺“……还是拗不过你……你比我更清楚这个世界的残酷吧？真以为做做那些琐事就能实现阶级跃迁？我承认我是在做危险的工作，这是迟早会被发现并且不可能永远瞒住的事，我的工作就是管理那些我们刚刚对付的那种怪物，不，我所管理的那些比刚刚遇到的恐怖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你们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通过我刚刚说过的话也大致能够猜到，我不是第一次来到黑森林，这次也只是因为工作，想起艾莉卡说过你们今天可能会出现在这想过来帮帮忙。” 他整理了揉皱的衣领，表情变得严肃 里诺：“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去j巢玩耍’的艾莉卡，真是让我好一阵惊喜。” 空气变得凝固，像是要结满冰霜 安吉利特起来搭住二人肩膀，成为了破冰者 安吉利特：“两人都希望对方能好，为此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置身险境，这是什么？双向奔赴的爱情啊！” 里\/艾：(\/\/\/__\/\/\/) 莫维克：“既然那么关心对方，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 珉枝拉住莫维克的大臂 珉枝：“年轻人的浪漫，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虽然越来越搞不懂了。” 莫维克：“……把个人情感先放一放吧，里诺，按你的说法，你是我们之中对黑森林最熟悉的人，虽不知道你有什么工作，但先组个队一起行动如何？” 里诺：“我没意见，工作什么的早就完成了，此行本就是为了帮你们，只是没想到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他斜视艾莉卡的眼神完全是在说：“没错，就是你！” 洛孤星：“赶紧把信息共享了，这里黑漆漆的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有不好的感觉，剩下的人也开始不安起来了。” 队伍里的两人摘下兜帽，两副俏皮可爱的面容暴露在队伍之中 季理：“不安？大恩人在这里我可安心了呢～” 亚理：“姐姐说的对！”(\/^-^(^ ^*)\/ 休息的男性收尾人们躁动了起来 “你看那女孩，像是我的菜诶！” “哇～居然藏的这么深，不知道能不能要到联系方式……” “确认过眼神，我觉得我有可能搞定。” “没有使大剑的那个妹子给人粗鲁的感觉，没有像那个使长刀的妹子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楼上的，加一！” “太可爱了叭！誓死守护啊！” 叽叽喳喳…… *两人的活力驱散了少许的不安 第108章 黑森林(三) 空地中心摆放着搭建了一半的篝火，在危机四伏的森林中点燃它们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寒：“在先前的战斗中，我遇到了掉落吊坠的那种怪物，因此我专门留意过，那种怪物或多或少身上会有一些物品，我很确定，那些物品来自于都市。” 珉枝：“……现在有一个猜想……当年被怪物潮吞噬的那些遇难者很大可能被转化成了怪物……真相离我们不远了……” 珉枝看着吊坠中泛黄的照片，他很难将照片中的那个女人与那面目狰狞的怪物相联想 莫维克夺过吊坠将其盖上，黑森林幽暗的环境容易让人陷入回想与混乱 莫维克：“别想太多了。” 他们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即使有人还未从失去同伴的苦痛中走出，他们也不得不继续前进 【黑森林没有日月也没有动物也没有怪物】 离开空地后，人们逐渐对时间没了概念，我们走了多久？五分钟？五小时？五十年？他们只知道前进，只有少数人保持有理智让那些被黑暗迷惑的人还不至于迷失 两棵漆黑的树之间，黑红黄相间的旋涡就像一只眼睛，发着光让人毛骨悚然，像是能通向哪里 诅咒是会蔓延的，或许黑森林本就不存在什么外围与内围，黑森林从始至终只有一片，一片黑暗的，没有日月，没有动物与怪物的森林 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门”，只有经历过那场灾难与浩杰的人才会明白门的恐怖 珉枝：“……所以所谓的内围…才是真正的黑森林？！” 莫维克：“一心前往黑森林深处……呵呵…没想到这么多条人命也只是让我们刚刚踏入这片森林……” 里诺「听他们的意思，竖立这传送门的这片土地才是“真正”的黑森林？‘旅人’说过喜欢黑森林的宁静……那么多畸形的生物怎么可能宁静？方向错了，在漆黑的环境中我们也许早已经迷失了方向，而现在真正的黑森林就在我们眼前……冥冥之中是谁在指引我们？」 里诺不由得感叹，“前世”属于黑森林的记忆变得模糊，怪鸟？大怪兽？他看着面前的传送门不断的思考 hana协会的收尾人迅速做好记录，这扇门与数年前出现在都市中的那扇一模一样，漆黑的树干以及不知道通向哪里的旋涡 珉枝：“这间接证明了黑森林与当年那场怪物潮有关，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看见心情还是有些许复杂……” “这扇门通向都市？还是别的地方？” “你要去试试？” “我没那个命。” 莫维克：“我们先前遭遇的那些怪物甚至可能有比那些跟强大的存在会像当年一样通过传送门来到都市……这等悲剧既然已经发生过一次，就很有可能发生第二次，我们不敢赌，赌门的后面是居民区还是废墟……” 德艾：“我们会将这些资料上报给hana协会并建立有关黑森林的档案。” 帕森白：“到此，协会交给我们的调查任务已经完成，就先行一步回到都市了，各位如果还要继续探索还请注意安全，你们的事迹以及那些牺牲者一协会给予最好交代，祝你们武运昌盛。” 说完，hana协会的收尾人聚拢在一起，蓝光闪过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温暖又繁茂的森林里住着三只快乐的鸟儿』 “不是说跃迁装置只有一个？” “我们不是协会的直属事务所吗？”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 『它们共同维护着森林的秩序』 里诺：“将已有的情报先送出去总比团灭好，毕竟协会要的已经拿到了。” 莫维克：“没错，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 珉枝看向传送门的眼神带着厌恶 『小鸟决定用它的喙来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动物们』 珉枝：“先试试能否把这破门砍了。” 收尾人们在确认过眼神后拎起各自的武器朝着传送门砍去，哪怕是使用枪械的，也拿出匕首在构成传送门的两颗树上开凿 『长有许多眼睛的大鸟监视着森林并寻找入侵者。大鸟的眼睛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奎坦：“砍树什么的，巨斧用得最顺手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卖力 艾莉卡：“我不想我的墨工坊在砍树这件事是磨损，你们加油。” 里诺：“第一次站在你身边感觉到不自在……” 艾莉卡：“放松点，我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女人，等结束了好好向对方解释吧。” 里诺：“哈哈，行，您大人大量。” 他莞尔一笑，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羞 『为了维持森林的和平，高鸟审判着动物们的罪孽，它的天平能够绝对公正地衡量任何罪恶』 传送门开始变得扭曲与不稳定，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一只鸟与两只怪鸟正依次从传送门走出，它们即将回到了黑森林 里诺：“那个是……惩戒鸟？！它怎么出现在……啧…头又开始痛了！” 强行回忆的里诺得到的只有莫名的头痛，艾莉卡上前关心，余光中看到了其中一只怪鸟举起了天平，破坏传送门的几人中，有两个人的背后出现了绞刑架，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在大叫后就被吊死在众人面前 “死了……珂兰米尔跟……” “呃啊啊啊！去死啊！” 带着愤怒与悲伤一人拔剑冲上前，传送门里突然出现了一张嘴，一开一合间咬下了那人的头，伴随着地面的振动，嘴的主人提着灯走出了传送门 珉枝：“快散开，这两只怪鸟不对劲！那只小鸟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 珉枝的大吼让在传送门下被提灯迷惑的人们清醒过来，迅速与这仨来者拉开距离 『在嘈杂的哭喊中，在惊恐的尖叫中，有人大声喊道：‘是那个怪物！黑暗的森林里有一个可怕的大怪物！』 三只“鸟”在人们紧张的视线中四处张望着，直到有人向着树枝上的那只小鸟开了一枪，枪声打破寂静 里诺：“混蛋！你在做什么？！” “怪物！死啊！去死啊怪物！” 砰砰砰—— 持有枪械弓弩的收尾人疯狂的射击着，持着刀剑的收尾人紧张的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安吉利特：“冬瓜你也？！快停下！看那小子的反应明显是不希望你们动手！” 洛孤星：“你什么都不懂！我感受到了死亡，那种感觉你感受不到吗？！” 『三只鸟变成了一只』 那三只怪鸟在人们的眼睛一闭一睁中，连带着那扇门消失不见 下一秒，尖叫声中，一只巨大的怪物出现在他们眼前 里诺：“硕大的身子，两只巨大的爪子缠着绷带，细长的脖子连接着红色的头部，头部有着一颗黄色的眼睛，红白色的小翅膀在头部两侧，腹部一张血盆大口，身子上那一对的黑色翅膀布满了眼睛，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瘆人的声音……都对上了……我脑海里的那只大怪兽……可怕的怪物。” 队伍人数仅剩十三人，终末鸟降临—— 第109章 黑森林(四) 终末鸟降临，恐怖的吼声响彻整片森林，它张着它的血盆大口想要吞噬一切，巨爪拍击地面扬起风沙，地面颤抖着，直面它的人也颤抖着，可不知为何，那只巨大怪物的翅膀上，颗颗金黄色的“眼睛”看上去是那么的让人心安，它在吸引着人们靠近它 里诺想起曾经的梦，拼了命的回忆着想找到有用的信息，可脑子就像在被搅拌一样让人难受 艾莉卡：“身体不适的话就站在我身后。” 她将里诺向身后一拉，把长刀横在身前，本能催促着她逃跑，可站在那的姿态又是那么多坚定 ‘里诺’：「瞧瞧我看见了什么？一头大怪兽！记得当初花了三天三夜才完成对它的镇压，这一世又要多久？」 里诺：「喂……别开玩笑了！那庞然大物怎么看也不像能被镇压的样子！」 ‘里诺’：「还没开始就说不行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仔细在我那记忆里找找，其实这大怪兽只要找到方法，说强还真不强，我有跟你说过我单刷它的事吗？何况现在你还有队友，打败它不是什么问题。」 【收尾人们相互提醒，那些被终末鸟吸引的人回过了神，还没松一口气，终末鸟将爪子弹射到身后，伸出巨口朝人群袭去，身手矫健的收尾人们躲开了这致命的攻击，但也有人反应慢了半拍】 里诺：「你觉得我没有尽力去找吗？！别磨叽快讲重点！再等下去要死人了！」 濉溪：“它咬住了我的剑！” 洛孤星：“别管那破剑了，快放手！” 【终末鸟的巨爪朝着它身下的小人拍去，清脆的武器断裂声】 莫维克的攻击让巨爪微微偏离了攻击方向，寒趁机将她拖到数米之外 寒：“站那么前面你不要命了？！” 濉溪：“这不是为你们创造攻击的机会吗？！这里除了那边那个头痛的还有所长还有比我抗打的吗？！” 寒：“那你也——” “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的攻击……不起作用！” 莫维克看着烟尘里的终末鸟，那令人沉默的压迫感，哪怕是被赋予色彩的莫维克也感到一阵心悸 ‘里诺’：「所以经验在这种时候就会发挥重要的作用啊……现阶段对它本体的攻击没有任何用处，找到它的三颗蛋打碎就行了，每打碎一颗，它的实力就弱上三分，到了最后不过是个大点的活靶子，还有，提醒你的朋友们，逃跑没用也别想着用空间跃迁，它会传送，万一跟到都市，弱点在黑森林，首脑爪牙全体出动都拿它也没辙。」 里诺终于将意识拉回到身体，脸色难看还冒着冷汗，不过他已经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睁开眼就看见挡在身前的艾莉卡，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你是在保护我吗？” “你看不出来吗？” “你颤抖的身体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放心吧，剩下的交给我。” 里诺的身体周围开始有电流在萦绕，海蓝色的虹膜有了金色的流光 “打不过我们可以跑啊！没必要跟它耗着！” 有人这么说着 里诺：“绝不能跑它会传送！信我能无伤刷它！” 他那股自信不像是强装出来的 里诺在艾莉卡的注视下一跃到众人面前，落地的同时雷霆从天空坠下打在终末鸟的羽翼上，虽然并没造成伤害但稍微稳定了众人混乱的心 【终末鸟再度拍击，莫维克后撤躲避，可如此近的距离，他的内脏被震荡了，鲜血喷出，这是他来到黑森林后第一次挂彩】 珉枝：“告诉我们怎么做！” 【终末鸟转动着它的脑袋，审判所有人都“罪孽”，在场的人无一不感觉到心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 这道攻击让人始料不及 里诺：“咳——，找彩蛋会吗？把人分成三队，分别去寻找三颗巨蛋，找到后把它们打碎然后回到这里！我会在这牵制这东西防止它去干扰你们！” 【终末鸟张开翅膀，那翅膀上的眼睛升起金黄色的光向着四周的收尾人发射，道道激光被收尾人们勉强挡下】 又一道惊雷劈在终末鸟的身上，它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里诺：“艾莉卡，你要留下了帮我吗？” 艾莉卡：“我说要你也会想方设法的赶走我吧？与其让你分散这精力还不如加入‘找彩蛋’的队伍……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相互用眼神致意后，里诺向着终末鸟奔去，雷光四闪 珉枝：“枝干事务所的除艾莉卡与里诺，其余的跟我走！” 莫维克：“除了寒与安吉利特，结论事务所的各位跟我走！” 安吉利特，寒与艾莉卡成一队，三个队伍分别从三个方向出发，以终末鸟为中心，向着黑森林辐射开进行地毯式搜索 里诺不经意的看了眼远去的三支队伍 ‘里诺’：「在担心什么？黑森林的动物们都被你面前的大怪兽解决了，你还指望三颗鸟蛋能杀人？」 里诺：「没这么简单……现在的黑森林与‘前世’的黑森林不同。」 ‘里诺’：「……放宽心吧，你只需要专心应付眼前——」 …… 猩红的血潭不断冒起血泡，无数只血红色的手突然从水潭伸出并不断挣扎，它们抓住了潭中女人的手臂躯干以及秀发，却无法将她拉下，也无法将自己拉出，那女人睡得很安详，没有任何被打扰的样子 伊森：“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自己是世界的漏洞」这个事实，看看我身后的这个缺口，他跟我的形状简直一模一样，不是没有想过去做出什么改变……我已经在做了。” 荒诞与现实的连接，一个破损的缺口紊乱了这个世界的时间，不该发生的提早发生，不该存在的突然存在，蝴蝶效应一样的将后果传递，世界有他自己的意志，会不断的修复这些错误，但谁才是那个能真正修复错误的人？ “我会继续在这里等着，我们的救世主，你还记得自己的使命吗？我们会终结在这片黑森林，一切都会，齿轮会按照原本设定的方向旋转，不被需要的部分将会脱落……尽情享受吧，你最后一次血战，也‘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次。” 第110章 黑森林(五) 莫维克小队—— 濉溪在奔跑的过程中摆弄着手中的单手剑，看她的样子还并不是那么适应这轻飘飘的手感 十分钟前—— 濉溪：“剑断了……” 寒：“断就断了人活着才重要……等等，你该不会没有其他武器了吧？！” 看着濉溪魂飞体外的样子，寒猜到了大概 寒：“靠！之前在郊区的那家研究所你不是下定决心要搞新装备的吗？！关键时刻掉链子！” 濉溪：“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钱花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 【莫维克：除了寒与安吉利特，结论事务所的各位跟我走！】 寒：“……啧！没时间了，拿去，记得还我。” 回到现在—— 莫维克：“怎么？不熟悉新武器的手感？换了武器打法也要换，新的作战方式可以把它当作修炼的一部分。” 濉溪：“……知道了，虽然很早就知道了……很温馨……事务所的氛围让我想起了从前——” 洛孤星：“喂，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濉溪：“啊？什么‘点心’？” 洛孤星：“……你没事吧……” —— 终末鸟的眼睛紧盯着‘四散而逃’的人群，鸣叫后，先前在传送门所散发的光，在终末鸟的身上重现，逐渐覆盖它的全身 “为什么想着走呢？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吧，与我促膝长谈，岂不美哉？” 轰隆—— 更为猛烈的雷霆击打在终末鸟的背羽上，那光瞬间被驱散，这样尽力的一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里诺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这就是那只在我脑袋里叭叭着让我改变‘森林’秩序的那只大怪兽么？搞定你就是对森林秩序的最好改变。” 终末鸟扬起羽翼，数颗光球向着里诺砸去，斩破两颗躲避数颗，还有几颗炸裂在地面，叮咛的声音回荡在黑森林之中 终末鸟再度展开传送，它似乎已经察觉到，有人接近了某一颗蛋 “什么加入什么同类，老乡在你面前你还不愿面对，别急着走啊，正面硬上的话我可没一点胜算啊。” 重瞳的刃在终末鸟的长臂上游走，没见飞溅的血肉只见切割的火花，如‘里诺’所言，任何攻击都是徒劳，不过，只要拖住那就足够了 他将刀尖捅入终末鸟的羽毛，电流通过刀身在终末鸟的体内乱窜，传送被再一次打断，终末鸟愤怒的锤击着地面，扭动起脑袋，莫名的攻击让里诺吐出了第二口鲜血 里诺：「咳……这攻击诡异至极，没办法破解的话被耗死的只会是我！！！」 ‘里诺’：「别紧张，你没那么容易死，变态的恢复能力只要规避好其他的攻击，你能跟他耗上一整天。」 “这样啊……只有这点能力吗？我可以和你耗上一整天。” ‘里诺’：「还让你装上了？！别大意，挨上它一下可够你受的。」 …… 珉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个东西一直吸引我往那个方向走。” 奎坦：“所谓找彩蛋，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总没错，可惜这次没人跟我比‘谁先找到蛋了’。” 珉枝注意的方向隐约能看见黄色的光，不断靠近下，那发光的物体终于显露了真容，一颗在有终末鸟特征的蛋巢上，长满了多只“眼睛”漆黑的蛋 季理：“妹……我密集恐惧症要犯了啦！” 珉枝：“……看样子这就是里诺说的‘彩蛋’了。” 亚理一铁签插向那颗蛋上的“眼睛”，手臂被震得发麻，蛋却只是一点皮外伤 奎坦：“搞破坏？洒家最喜欢的就是搞破坏了。” 珉枝试探性的用枪头搓了搓那颗蛋，无奈的接受了这个麻烦事 珉枝：“这是个体力活，抡家伙的时候都用力点，别浪费那小子给我们争取的宝贵时间。” 同一时间，黑森林的另一个角落—— 安吉利特：“里诺说的彩蛋就是这个了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了解那大怪物的弱点，不过看他的意思好像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听他的准没错。” 寒：“我越来越好奇那家研究所是做些什么的了，能培养出这样的家伙。” 同为一阶收尾人，同在全速奔跑，艾莉卡甩了两人老远 艾莉卡：“你俩能再慢一点吗？如果觉得自己一人能拖住那个怪物，我不介意给你们搬来张桌子再倒上几杯红茶。” 在全速前进中，即使有风在耳边呼啸也依然没有妨碍到几人的交流 寒：“……所以我们是被嫌弃了吗？明明已经尽全力了。” 不明真相的寒有些失落，好不容易跻身一阶，到了能够参加各种高强度的作战这等程度，却在找彩蛋这件事上因为速度慢被嫌弃 安吉利特：“在别的事情上很冷静，但唯独危险发生在重要的人身上，她会表现得很焦虑，先前我们相互配合，面对那些可怕怪物的时候，你也看出了她那异于常人的镇定了吧。” 寒：“看来同样是个重视同伴的人。” 安吉利特：“对，但也不对，我敢说如果留在那牵制怪物的人是你、我又或者是她的所长，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着急。” 寒：“为什么？” 看着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安吉利特想出了数百种捉弄他的点子，但由于时间紧迫，还是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安吉利特：“想不通的话就去看看《人体骨科学》。” 寒：“看医书干什么？” 艾莉卡：“如果你们再闲聊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丢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 看着那凌厉的眼神，两人仿佛被压制了一般不敢再多说一句，突然一道念想像电流一样穿过几人的大脑，他们的目标逐渐变得明确，被指引着来到一颗蛋的面前 那颗蛋，通体白色，有浅蓝的斑点，中心有一圈红色，那是一只张开的“喙”，这颗怪蛋坐落在一个特殊的蛋巢之中 寒：“这绝对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接下来打碎它就能返程支援了！” 安吉利特：“一颗鸟蛋而已，一锤碎之即可。” 铛……铛~ 两镰刀下去，刀尖都只是通过巨蛋光滑的表面落到地上，两条浅显到几乎不可视的划痕是蛋被攻击过的证明，之后，无论刀砍枪戳，像是免疫一样始终无法对蛋进一步造成伤害，最后，艾莉卡终究是失去了耐心，墨工坊被激活了 安吉利特：“既然普攻没用，那我们就给这颗蛋上点猛料。” …… 不是所有人找“彩蛋”的过程都是这么顺利，黑森林中，恐惧会遮蔽人的内心，踏入这片森林的人，最后都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第111章 黑森林(六) 古老的树有古老的信念，枯老的树为这片森林祭奠，有东西从那个缺口中流出，动物们变得畸形而可怕，在那个巨大怪物出现后，就再也没有鸟儿在它身上筑巢，没有小鹿依偎在它的身边，即使它们有多么的不正常，老树也渴望着它们的陪伴，无言的痛苦让它有了嘴巴，能够诉说它的孤独与信念 莫维克小队—— 洛孤星：“我们还要再找多久？已经在黑暗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跑了快一个小时了！” 莫维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感受到，我好像受到了指引，感觉就在不远处。” 它们路过了一棵大树，树干之粗不知已有多少年岁 鹤棉：“……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棵树好像长了张嘴？！” 洛孤星：“你太紧张了，不过是碰巧有树枝长在那个位置。” 数分钟后—— 濉溪：“等……鹤棉说的那颗长嘴的树，它又出现了！” 洛孤星：“我也注意到了，所长，这里可能有异常——” 莫维克听见声音停下脚步与洛孤星一同转头查看情况，拥有强大洞察能力的莫维克率先发现了队伍的问题 莫维克：“警戒起来！队伍最后面那个四阶的小兄弟不见了。” 濉溪见两人转头，自己也转过头去，她惊讶的发现—— 濉溪：“鹤棉也不见了！” 听到濉溪的喊声，他想到了什么，立刻回过身，洛孤星眼睛瞪得硕大，甚至能看见血丝，冰冷的汗珠从脸颊处落下，刚刚还在他身后说话的莫维克已经消失不见，他立马朝着最后发出声音的方向找到了濉溪，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对方不敢移开视线，队伍里前后已有三人无声无息的消失，这让他们紧张到了极点 洛孤星：“看着对方不要轻举妄动！放松不要紧张！我们估计受到精神污染陷入幻境了。” 濉溪看着洛孤星，两人像是站在独木桥上，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不知道对方会因为自己什么动作而消失不见 濉溪：“所长！鹤棉！还有那位我记不住名字的四阶收尾人！听到了回一声啊！” 洛孤星：“手先牵起来防止走散，他们可能就在附近，先找人。” 濉溪：“……好。” 此时，她感觉无比的头疼，心跳加速了，隔着脂肪与衣物都能听见心脏剧烈的搏动声，濉溪见洛孤星伸出手，刚把自己的手伸出，一眨眼，洛孤星消失了 “诶？人……呢？” 黑暗迅速吞噬了濉溪的身体，几乎消失的视野将她拖入深渊，突如其来对黑暗的极端恐惧让她看见了走马灯 过去的愤怒，现在的无助，未来的绝望 …… “黑色……又是黑色……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我明明已经走出来了，为什么又要将我拖回去！” 她开始胡言乱语，身旁的那棵树无风自动，那张嘴竟然笑了！像是在庆祝自己将会再次获得陪伴，濉溪的身体开始绒絮化，或许是曾经的故事与这片黑暗相互呼应着 “黑色…黑暗…黑的……” 已经有半身变成了绒絮，呼吸变得困难，黑暗像有千斤压在她的身上，她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无助又可怜 ？？？：“孩子，既然已经走出了过去的黑暗，为什么要再次回去？孩子，没人将你拖入黑暗，行走的只有你，把眼泪擦掉，睁开眼看看吧。” 这声音像是在她耳边敲响的钟，猛得回过神，她正向着那棵长了“嘴”的树伸着手，墨维克，洛孤星，鹤棉……她的同伴们睡着一样躺在树根上，那棵树自然垂落的藤条像是被子盖在了他们身上 “鬼东西……” 她急忙缩回伸出的手，眼角的泪被一把甩掉，她举起剑斩断藤条，可树用树根将几人往树心回拉，他们的身体像是嵌入其中 “怎么可以……已经失去过，怎么可以再次失去……我视若珍宝的东西！该与黑暗正式做个告别了！” 她大吼着将剑插入树干，那棵老枯树摇晃树枝像是感受到了剧痛，那柄剑像利斧一下又一下的对着树干劈砍，在濉溪脸庞飞溅而过的木屑慢慢变为了光点，汇聚在她先前变成绒絮，而现在持握着剑的那只右手手掌上，一个连接着小臂的手甲被光点构筑出了，如有万斤巨力，劈砍的动作变得更加轻盈，手上的那柄剑也因为手甲的原因变得削铁如泥，可面前的树过于粗壮，眼看同伴就要永远的留在树中，她的潜能被激发了 “绝对……绝对不能再有人牺牲了！” 持握的剑被幻化成一柄【巨】剑，横斩——老枯树轰然倒塌，树回拉她同伴的动作停止了，濉溪一把抓住缠住几人的树根像捏泡沫一样将它们从同伴的身上扯开 一个接着一个，被救下的莫维克苏醒速度惊人 莫维克：“啧……连我也中招了么……” 莫维克站起来一手捡起剑一手轻拍身上的尘土，看着在奋力解救其他事务所成员的濉溪，与被拦腰斩断的老枯树，他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却还有一事不明 莫维克：“你手上那个……是什么？” 濉溪的动作顿住了，她好像并没注意自己身上的变化，仔细一看，扯着树根的手上多了个发着荧光飘着绒絮的手甲 濉溪：“……我……觉醒了某种力量？” 莫维克恭喜一样的鼓起掌 莫维克：“你这二阶收尾人的头衔不久之后就要被换掉了，希望你足够期待。” 濉溪心动了一刹那，那一刹那的激动让手甲顷刻间散去 濉溪：“我也能到达那种理想的程度吗？这很让人期待！” 她再度去拔缠绕着的树根，可发现再也拔不动了，尴尬的杵在原地 濉溪：“……那个……所长……你能劈断这树根吗？手好像卡住了……” 莫维克无奈一笑，随手挥出一剑就将树根砍断，濉溪的手安然无恙 莫维克：“你还真是不经夸，新的力量好好练习吧，这是自然的恩赐。” 濉溪：“是吗？我感觉它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东西。” 莫维克：“无论是自然的还是自己的，能否利用好比什么都重要，赶紧把他们都叫醒，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了。” 两三里外，一颗缠满绷带的蛋颤动了一下 …… 凯特琳：“黑暗并不可怕，孩子。” kettering就在那里，一片有着破碎缺口灰色的“海”中 第112章 黑森林(七) 与终末鸟决斗的第四十分钟，里诺硬接了四次拍击，有数次被拍击造成的气浪掀飞，承受了三次【审判】，被巨大黑羽翼上发出的光球打中十五次，有一次差点丧命于那能吞噬一切的巨口 扛着血淋淋的身体，血肉与骨头不知道崩断撕裂再愈合了多少次，若不是拥有击败过面前巨物的记忆，知道它并不无敌，或者还有其他人在为他奔命，恐怕里诺早已经放弃 热气从他的嘴中呼出，ego已经在战斗中展现，可不完整的ego力量始终有限，里诺气势低迷 “什么……时候是个头？还要打多久？！” 终末鸟张开了它的羽翼，可翅膀上那些发着光的眼闭上了 【大鸟那可以看到数百里外的眼睛，现在再也看不见了...】 「振作起来！他们有人成功了！」 终末鸟稍感疑惑后立刻展开传送 “想走？我是被无视了？” 雷霆跟随重瞳一起打在天启鸟的身上，那雷电霸道至极，终末鸟又一次的传送被打断，终于是被激怒了，不顾一切的朝着里诺猛攻，里诺对此也早有预料，提前拉开了距离，终末鸟用巨爪挪动自己的身体，伸出巨口破坏着里诺附近的地形，似乎想等到他无路可走时一口将他吞下 地面在颤动，一颗颗枯木被撞倒，土地塌陷了 “靠！没路了！” 终末鸟正正的耸立在里诺面前，两只缠着绷带的巨爪封住了他的全部退路，里诺如同瓮中之鳖，尖牙已经在与刀刃碰撞了，它张开大口准备吞噬之际—— 【小鸟那可以吞噬一切动物的巨口，现在再也张不开了...】 原本的吞噬突然转为了拍击，里诺不那么轻松的闪过了这一下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终末鸟举起爪子想要抓住里诺，毫无意外的被闪过后，它对里诺进行了第四次的【审判】，金色的天平倾斜，里诺脸色难看的捂住胸口，感受到了心如刀绞的疼痛 …… 【高鸟那一直仰望着星空的头颅，现在再也抬不起来了...】 终末鸟的气息明显变弱 「机会来了。」 蓄力已久一直被动挨打的里诺此时像是得到解放 “你说，神会流血吗？” 雷霆与刀锋的舞蹈，轰鸣与切割声的伴奏，虚弱的终末鸟被斩杀了，如此的庞然大物被不足它半爪高的刀切碎了，羽毛被烧焦，可黑色本就是它的颜色 “可惜你不是神，只是一只大乌鸡。” 「刚刚挨打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还让你装上十三了！」 【三只鸟————现在成为了一只，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个怪物，可没有任何结果。那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动物，没有日月，也没有怪物。只有那只鸟，还有那片黑暗的森林...】 黑森林的故事像走马灯被送到了里诺的身体，一同进入的还有一份特殊的奖励，里诺闭上眼睛 心灵之境，灵魂之中—— 「薄瞑……再次见到还是会有些怀念。」 「这ego吧？终末鸟的ego？」 「跟“前世”一样直接植入到人的精神之中吗……你打算怎么处理？一般来说，一个人只能使用一种ego，虽然会有特例，但同时使用两种应该就是极限了，多了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你试过？」 「没有，靠推理推出来的，物极必反不是？好了，说说你想怎么处理吧。」 「这还能怎么处理？？？」 「ego，心灵的外壳，薄瞑的获取不同于其他非自身ego的获取，所以本质上还是心灵的力量，你可以通过心灵给予某人或者直接提取出来像魔弹的ego一样给别人添件新衣服。」 「后面说的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可怎么通过心灵给予？二者有什么不同？」 「简单来讲就是前者能百分之百展现出ego的力量，后者只有百分之五十，但后者可以给任何人使用，想想，一个社畜得到了薄瞑单挑色彩……好吧有点夸张了，而且装备薄瞑是有门槛的……」 「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怎么通过心灵给予？」 「不知道，自己悟吧，我没这方面经验。」 「……该不会是要心意相通之类的俗套剧情吧……走一步看一步……未来再看看。」 里诺从失神中回来，他的眼睛变得清澈，逐一返回的小队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不可思议的场景，本以为回来后会是一场恶战的他们此时看到了里诺一人拿着刀双眼无神，浑身是血的站在终末鸟的身上 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中时，艾莉卡一把将里诺从终末鸟的身上拉下，直接扒开他的衣服检查他的身体，虽然伤口早已愈合的差不多，但那一身的血实在瘆人，艾莉卡此举十分正常 “我没受伤，这不是我的血，是它的。” 里诺指着地上的终末鸟，表现出一副准备栽赃嫁祸的样子 “这怪鸟的血是鲜红色的？” 艾莉卡幽怨的眼神看得里诺很不自在 “呃……这次……不会让我简单的过去……对吗？” “对。” 第113章 黑森林(八) 一根印有字母“k”的绿色试剂被用力的扎在里诺身上，被扎的手臂一凉—— “嘶——” “你将我保护得很好，所以有我替你收尸，下次可以再不要命一点。” 试剂被没有丝毫怜悯的插进去拔出来，里诺一脸无辜的摸着挨针的臂膀 里诺：「她……好像生气了，为什么？」 ‘里诺’：「……呆子……」 莫维克将剩下的人聚集起来，这刺激的经历并没给调查任务带来多少进度 珉枝：“我们还要再深入些，剩下的路应该会轻松很多。” 莫维克：“要知道世事无常，已经完成了两项前置的调查委托，即使没有找到我们想要的真相，这一趟也不会白来。” 珉枝从莫维克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准备返程的想法 珉枝：“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莫里莫的——” 情绪非常激动，好不容易有了接近真相的机会他不想无功而返 莫维克：“莫里莫已经死了，如果你足够理性的话，就应该知道一个死人比不上一群活人。” 珉枝：“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你的妹妹！” 莫维克的态度与行为始终保持着理性 莫维克：“我知道，所以我们来调查了，但石头落入水中没有水花，你难道还要在这一直死磕下去吗？” 珉枝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一枪戳爆一旁的枯木用以发泄 里诺：“其实……继续走下去也不是不行，各位没发现身体轻松了很多么？就连能见度都增加了不少，就当这是一场旅行。” 莫维克看向事务所的众人，像是在征求意见，收尾人们相继首肯 “我们没什么意见，后面再难也没开头那么难了吧。” 就在所有人达成统一时，里诺的脚下一空，落入了虚空，里诺消失的那块地面像是空间撕裂，被开了道不规则圆形的口子，与他一同落入虚空的，还有站得较近的艾莉卡 安吉利特：“卧槽！那么大两个人就这么不见了？！” 等到众人的视线全部看向产生虚空的那个地方，空间的裂缝已经关闭，只有一人看到了事情的全貌 洛孤星：“我的天，刚刚发生了什么？” 濉溪：“又有人消失了？可这附近也没什么怪树啊？！” 亚理：“他们不会被某个藏在地下的怪物吃掉了吧！” 季理：“嗯……有可能哦。” 安吉利特：“他们刚刚就站在那里，我在那边看着他们吃瓜不对、发呆不是……对，思考问题时他们突然像掉落地底一样，有个东西把他们吸到地里了！” 莫维克立刻使用携带的仪器查看了艾莉卡当前的位置；参加本次行动的所有人都配备了能够被获取位置信息的设备，而作为领导人的莫维克拥有查看他们位置信息的权限 莫维克：“冷静一下伙计们，我想我知道他们的位置了，现在有必要继续深入调查，根据仪器反馈的数据，能粗略的得出「他们被传送到了黑森林的中心」这个信息。”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像有人在刻意引导 珉枝：“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起来防止更多意外的发生。” …… 虚空的尽头是另一片别样的黑暗，能看得到轻微扭曲枯木林与一片看上去存在了很久的血潭 两人从不高的天上超英式落地，里诺站起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里看上去连空气都在蠕动……” 里诺身边的艾莉卡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呕——这里让我很难受……” 「她的‘空间转移变动晕眩症’犯了，我们刚刚经历了一次类似空间跃迁的事件，而且这片空间像是缺少零件的桥梁摇摇晃晃的，极不稳定。」 「能看得出来……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症是什么东西？」 「你说‘空间转移变动晕眩症’？没什么，我瞎编的。」 「呵呵……你真幽默……」 “把这个含在嘴里或许会好受些。” 里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塞进了艾莉卡的嘴里 “唔——我有手……嗯……不过确实好多了，你哪来的？” “身上常备的，各种口味都有。” 艾莉卡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因呕吐残留的涎水，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纤细的腰枝缓慢起身 “你是不是经常撩别的女孩子？随身带着糖果讨她们开心？” “没有没有，用来讨小孩子开心的，而且我自己也喜欢吃，摸鱼时解馋不错。” 艾莉卡与里诺对视一段时间，见他没有闪躲才接受了这个说辞 “艾莉卡，你最近变得好奇怪哦……” “才……才没有！” 她活脱脱像一只因为害羞而炸毛的猫 “变得像一只猫。” “……呵呵……” 里诺被鄙视了—— 这一天他穿着华丽，犹如即将登基的国王，他拿着一柄手杖从虚空中走出，尽显奢华与尊贵，他身上的那抹暗紫色在里诺的瞳孔中是那么的醒目，一道迅雷向他袭来，他随手如划破薄纸一样划破空间，虚空将那道雷吞噬了 “伊?森，这个名字不适合被愤怒的说出来，我建议你换个名字，在你的墓志铭上。” 重瞳一斩，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至伊森面门前却以极其扭曲的形态被化解，里诺瞬身其背接一斜斩，被击中的只有虚影 一切都太过突然，艾莉卡还愣在原地，一柄手杖抵住了她的后背 艾莉卡：“什……什么时候？！” 伊森：“不要动，至少让我们好好聊聊。” 一阵黑炎闪动，魔弹出现在里诺的手上，举枪瞄准着伊森的头部 里诺：“聊聊可以，但你敢动一下，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伊森：“魔弹的名字我有所耳闻，在别人手上我可能无所畏惧，但在你的手上不同，或许真如你所说的能打爆我的脑袋吧，所以我不动了，可以给我个为自己辩解的时间吗？” 里诺：“如你所愿，想从什么地方讲起？” 伊森：“没想到为了你的老师你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 里诺的手指已经好准备扣动扳机 伊森：“……不然先打一场再说？” 第114章 黑森林(九) 只在呼吸之间，魔弹的扳机被扣动，艾莉卡侧闪出一道虚影，伊森面对魔弹的冲击选择遁入虚空，又突然出现在里诺身后，穿越法阵而出的魔弹不受控制的调转了方向，当魔弹划过里诺的脸颊，他才反应过来，消失的对手在他的身后 里诺：“空间跃迁？！” 伊森：“是时间重置。” 伊森回到了他先前的站位，那枚魔弹早已被他送入了虚空，飞行着，直到在永远不会到达的某一天击中它的目标才停下 经此试探，里诺已知晓此战中，魔弹并不会起到多少作用，向后斩出一刀拉开身位后果断将自我的ego展现，当伊森再度划开时空裂缝之时，蓄满雷霆的一刀抹平了他在空中划开的裂缝 里诺正在为自己找到反制法而松一口气时，时间被重置了，一切都太过突然 里诺与艾莉卡回到了最初的站位，但他们并没有失去刚刚的记忆，艾莉卡感受到口中有异物，是之前就在口中化了的薄荷糖 艾莉卡：“时间……重置？！是奇点还是——” 伊森：“沉住气，只是小段时间的重置，不要为此气馁，想要重置更多的时间是有条件的，不必担心我前往你们的过去找麻烦，我也不会那么做，所以专注眼前吧。” 里诺：“你做事的目的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不过我不在乎，我只想把你狠狠的打一顿。” 薄瞑，是里诺这一回合中展现的ego，缠着绷带的黑色大衣作为“外套”，内衬是一张红色的大口，许多金黄色的眼睛遍布在衣服的黑色领子上，在这套ego与颈部的连接处，一只较大的眼睛镶在上面就像一个吊坠，与这套ego装备一同被展现的还有一把大剑，以金色的天平作为握柄，红色的“喙”作为剑柄，剑身漆黑，但上面一圈圈发着金光的眼珠让色彩不那么单调，外形酷似一把长方形的阔刀 伊森：“要‘再次’领教薄瞑之威了么。” 叮～ 清脆的叮咛声，伊森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命中了，嘴角流出的血是他受伤的最好证明 伊森：“哎呀呀，每次面对薄瞑都要挨上这一下——” 没等伊森感叹完，薄瞑大剑就朝他砍来，大剑纵劈砸在地上有如巨物在践踏地面，拉、回、旋、砍、刺、劈、斩，薄瞑像是转动的风车扇叶在里诺手中挥舞自如，当里诺将面前人大卸八块，一根银制拐杖从身后毫无掩饰的朝他打来，里诺没有回头，靠着直觉用左手接住了伊森的拐杖 “刚刚那个是实体吧。” “没错，被你杀死了一次呢，恭喜恭喜，现在能聊聊吗？” “还不够，等我砍你个百十来回再说，可要让我尽兴。” “满足你吧。” 伊森连带着拐杖消失，出现在不远处举起手枪，数枚子弹穿膛而出，在被里诺随意的闪避后进入了伊森开的空间裂缝之中，通过随意的开启与关闭裂缝，子弹的飞行轨迹被改变，动能程几何升级，子弹每穿越一次裂缝，下一次攻击的冲击力便强上几分，趁里诺应对行迹诡异的弹群，伊森拔出藏在银色手掌中的银刃加入了战斗 两人在不断交锋，伊森像是能提前知道里诺攻击的位置，不断完美的躲避着他的攻击 里诺火力全开，将自身所有的强化激发到极致，可他的每一步都被提前看破，想要优先解决飞行的弹群却每次都被打断，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下去的他将薄瞑插进地面导入雷电在地面形成电场并对周围造成震荡，飞行的子弹失去动能落了地，伊森立马将自身时间重置至开枪的那一刻准备补上几颗子弹，却被一直埋伏在那个位置的艾莉卡一刀两断 艾莉卡：「我一直都高估自己了……这种程度的战斗我根本就无从插手……自以为到达了一阶能够帮上忙了，可一阶究竟能算什么？为什么与他们的差距这么大？想要参加这种程度的战斗加入其中只会成为累赘，那只剩一种方法，偷袭。」 “时间重置吗？意味着你想拉开身位就必须会回到这个位置吧……我等你很久了。” 艾莉卡的一字斩已经练得如火纯青，甚至在此基础上有新的领悟 刀锋回转，墨工坊归鞘，刀刃切开的缺口就像墨水滴在纸上，她在一个动作里朝着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使用了一字斩 “燕返。” 接下来的情况如同打地鼠的游戏，每当伊森重置时间从虚空中回到地面就会被立刻斩杀，当然，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僵持多久，他唤醒了血潭里沉睡的存在 暗红色包裹了她的身体，她的苏醒掀起了一场带有腐蚀性的血雨，雨水打在皮肤上，燃烧的痛很快就通过神经传到大脑 艾莉卡：“好烫……该死没地方躲了！” 里诺用薄瞑宽大的剑身为艾莉卡遮挡血雨 艾莉卡：“喂！那你怎么办！” 里诺：“这几滴水我还没放在眼里，我恢复能力强，但你不一样，脸花了就不好看了。” 抓住两人忙于应对血雨的机会伊森将身体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伊森：“我一直坚定的认为，血魔是我计划中重要的一环，这个决定减少了我许多麻烦。” 里诺看着享受血潭鲜血洗礼，被暗红色物质包裹的血魔，暗暗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里诺：「你说薄瞑可以给予的是吧。」 ‘里诺’：「记得我说的两种方法吗？前者只是理论，怎么？你要实践？」 里诺：「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一味的追求强大并不能守护住自己的所爱，爱的人太过弱小，自己再强也无法护她一世。」 ‘里诺’：「所以？」 里诺用左手挑起艾莉卡轮廓温润的下巴，侧着身体压低姿态吻上那红润而又软嫩的嘴唇，舌头在口腔中缠绵……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两颗心剧烈的搏动着 薄瞑在血雨里的热吻中易主，缓慢从里诺身上脱离，又在艾莉卡的身上展现—— 两人因为艾莉卡的氧气耗尽而分离，她面色潮红，喘着粗气，眼神迷乱，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还真是……什么心意相通之类的老套剧情……」 「卧槽！你小子特么开窍了啊！！！」 艾莉卡不可置信的用手摸了摸残留着余温的嘴唇，心里不停重复着一句 「亲的不是脸……是嘴！」 耳朵发热得通红，里诺转身，血雨仅能浸湿他的银发，血滴从刘海滴下，海蓝的眼睛像是在发着光，血水勾勒出他立体的五官，是那么的俊朗，可惜并没有持续多久，与魔弹的同化，黑炎在他的身上燃起，遮住了他害羞的神情 “抱歉……擅自做了这样的事……能拜托艾莉卡帮我处理一下飘在天上的那家伙吗？” “……好……” 她娇羞的答道—— 第115章 黑森林(十) “哎呀……这时候玩浪漫有点不太尊重我的意思，不过平均一下战力确实是个不错的策略，丽雅，拜托你为我们创造一个独处的环境～” 那个血魔没有意识，所有的行为都只是在服从伊森的指令 叮咛～ 在薄瞑的特殊攻击后，天空中的血魔与伊森都出现了短暂的僵直，趁这个空档，两人分别向各自的目标杀去 艾莉卡拿上薄瞑后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仿佛她天生就会使用大剑一样，将薄瞑抡得有模有样，血魔从血潭中引起用来防御的血幕，被生生劈开一条口子，她穿越血幕，与血魔战至一起 伊森：“所以啊……ego才会成为我计划的重要部分，而不是虫化手术，义体改造之类的，能迅速将普通人武装成战力的力量，才是对抗灾难的首选。” 他轻描淡写的躲过一记侧砍，里诺在与魔弹同化的状态下使用重瞳与伊森近身肉搏，刀光剑影之中，里诺用上了先前血战玄冥子的力量，ego融合，这是独属于他的力量，两种ego相互融合这种情况没有任何的先例，魔弹的蓝袍上依附着金色的轻甲，在甲胄覆盖到小臂之前，里诺运用雷霆的震击为自己争取一线穿戴装备的时间，一双印着s工坊特征的黑色手套以极快的速度被穿戴在了手上 里诺：“一般来讲，我并不喜欢使用这双手套，它总让我感觉自己的双手无法被控制。” 在穿戴好手套后的数秒，里诺的ego完成了对手部的覆盖 伊森：“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你觉醒的并不是完整的ego，连撕开时间裂缝的能力都没掌握，你真的有在好好对自己的能力进行开发吗？如果是第一次循环站在巅峰的你，可不会打得这么辛苦啊～～” 里诺没有接伊森的话，在眨眼中消失了，原地只残留有金色电流与蓝黑色火焰交织着 他在他的身后，一手将刀举过头顶，眼神里充斥着杀意，脑海里不断闪回着幼时的记忆，凯特琳是那么的温柔，哪怕在最后，凯特琳依旧是那个将他护在怀中，坚定不移举着手枪与世界之翼对峙的那个“老师” “而你却把她做成了连怪物都不算的‘工具’，罪?无?可?恕——” 伊森被对半砍成两段后立刻展开回溯，若不是有能重置时间穿越时空的能力，他根本不可能是里诺的对手 伊森：“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又死了一次……真是让我很难过啊。” 一团篮黑色火焰在枯木中穿梭，伴随着铁器碰撞的声音，黑暗的森林时常闪着火花，时间裂缝开开合合，地上总会莫名的溅上血迹，不过又很快被血魔吸收，清理干净 伊森：“这样打下去有什么意义？我们开始的原因又是什么？人的生命不过白驹过隙沧海一粟，如果活得没有意义，那岂不白来一趟？” 里诺：“那也不是你随意轻贱他人生命的理由。” 伊森：“以少数人换多数人的命，我难道不是提高了那少数人的生命层次？” 里诺：“人都是自私的，你动别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动了我的人，我管他什么大义凛然，纵使你说得天花乱坠人神共泣，我也不为所动！” 黑炎将里诺的进攻能力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伊森也开始招架不住 伊森：“就这样打下去吧～一切都在我的预期之中～” …… 血魔将鲜血凝聚成各种武器与艾莉卡交锋，本体在空中伺机而动，时不时的凝聚血爪俯冲偷袭，虽然正面硬拼根本拼不过大开大合且劲力霸道的薄瞑，但自身也依靠在空中优势占了不少便宜 …… 乒乒乓乓—— 她们的战斗并没比里诺与伊森的战斗逊色多少，薄瞑很好的保护着艾莉卡，血魔所有的攻击对她来说都不痛不痒，可奈何血魔身形矫健，还有一对血翼让她翱翔空中，艾莉卡也只能做到不让她去干预里诺的战斗，而血魔也同样是这个目的 在与血魔的战斗中，艾莉卡时常觉得自身的血液在沸腾，可立刻又被身上的某种力量所压制，抬头望去，血魔正举着血爪吟唱 艾莉卡的战斗直觉让她抓住机会果断进攻，薄瞑挥动所留下的残影遮住了半边天，凶猛的攻击精准的命中血魔的头部，依附在血魔脸上的暗红色物质为了抵挡伤害褪去大半，血魔的真容出现在艾莉卡的瞳孔里 失神的眼眸，下面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为了寻找她，艾莉卡与里诺不知道找了多少位血魔的麻烦，甚至与血魔中的长老打过交道 艾莉卡：“天杀的！什么丽雅！里诺！这是范金！” 声音很快传到里诺的耳朵里，原本正与伊森角力的他力量瞬间暴增 里诺：“难道！我！的！每一位！老师！你都要安排上吗！！！” 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同一个地方连砍五刀，伊森的银色手杖被斩断了 伊森：“不不不，有一位我可不敢安排。” 里诺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暗 里诺：“……你以为，你这些激怒我的手段我会看不出来？呵呵……你成功了。” 他的语言冰冷像是摒弃了感情，开始不留余力的猛攻，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正在透支，伊森在一段时间内被斩杀了十次，二十次，一百次，一千次……直到里诺力量耗尽，用刀抵着身体再也挥不出一刀 伊森：“你明白吧？即使把我杀到尸体能装满整个世界，你也无法真正杀死我，都脱力了，你也该尽兴了吧？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吗？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人打扰的，你的女人现在可抽不开身旁听。” 里诺：“哈……哈……哈……呵呵…你被砍中都不会痛么……” 肌肉的酸痛以及透支带来的晕眩感攻击着里诺的意志 伊森：“你若是知晓我经历了什么，就会知道这些不算什么。” 里诺：“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伊森：“哇哦，我刚刚说的那个你居然没有否认诶～还挺美好的嘛，来说正事吧，你就不想知道我对你的安排从何开始又是准备以什么方式结束？我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什么？” 伊森的目光变得锐利，被砍烂的服装重新变得华丽，他的神态，就像一名作家要将他的故事画上句号 第116章 黑森林(终)故事的答案 “对于过去，我不可能毫无疑问，但当我去猜测，去寻找那些问题的答案，只能说我在一堆离谱、奇葩与无逻辑中找到了少量的答案。” “你猜测过不少事情的真相？身处未知之中得不到答案，像在沙漠之中喝不到水一样难受，这样，给你讲个故事吧。” 因为“法则”在不断被打破，世界出现了一块缺口，缺口掉落的碎片具有不稳定性与强大的模仿性，它被一家世界之翼所得到，那家世界之翼赋予了它人的身躯，这副身躯继承了某些能力 “它复制了堇紫泪滴的基因样本，初步确定它有极强的分裂能力，接下来就是尝试‘驯化’，拥有成百上千的色彩级收尾人我们公司将有可能取代a公司的地位。” “不知道是不是基因样本纯度不够，它……并不像堇紫泪滴。” “无所谓，能继承她的能力就够了。” “该为它命名了。” “既然使用的是堇紫泪滴的基因样本，未来又要研究它的分裂特性，一生二二生三，五行之中属木有这种特性，叫伊森吧。” “想不到课长还挺有水平的。” “我能听出你在拍马屁，我知道这个名字不算好听，但一个代号而已，生动形象就行了。” 在无止境的研究中，它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并用这个能力逃出了囚笼 “o-01-023出逃了！把它找回来！” 步入都市的开始并不顺利，不过它拥有无限试错的机会，逐渐的，它适应了这个世界，适应了都市的生活，而在一家酒馆，命运开始了它的嬉戏 “别跑！你以为偷了我的东西还能跑的掉？” 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偷偷走了我的钱包，我上去抓住了她的手，扯掉了她用来遮挡的帽子 「手？这么纤细？」 海蓝色的眼睛就像你一样，奈里诺，我的爱人，那是我们初次相遇，这是一场孽缘，我与她经历了不少，就像大多数夫妻那样，幸福的日子不会持续多久……有一天，她怀孕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她逃跑了，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的生活，我无数次的想回到过去去寻找她与她离开的真相，可我发现，我能回到的最初起点，已经永远定格在了她离开的那天，在未来的过去与过去的未来，我不断穿梭着，得到关于她唯一的消息就是死在从某一天开始的第49天，史无前例的灾难，怪物涌入都市，没有给她与我一点机会，这一消息还是从追捕我的那家公司成员得到的 “零号实验体没找到，但我们找到了个能作为一号实验体的孩子。” “这个孩子哪里来的？” “从一个被怪物折磨死的女人手上捡来的。” 与零号实验体的相似度很高，可以作为项目二进行研究。” 可能性与逻辑，我选择用我拥有的无限可能性去赌，赌灾难的消失，赌我们的重聚，命运之所以是命运，是因为它难以或者说无法被改变，在第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次循环中，我疯了，很抱歉“初见”时我欺骗了你 混乱与毁灭持续了整整十二个循环，我恢复了正常，并将这十二个循环写成了一本书，取了个《旧日剧本》的名字并将它丢到了十二号巷的那座图书馆中，虽然不知道被谁取走了，不过不重要，我开始转变思路，可我终究无法改变现实，因为我根本不属于这个现实，我只是世界的一个漏洞，但如果由别人来做出改变，是否能让我跳出这个循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我为你制造机遇，给你变强的理由为你创造仇恨给你无数的机会，而结果一直在改变，很长一段时间，我为此沾沾自喜以为能打破时间的尽头在未来得到更多的可能性，但……真如我所想就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我已经受够了，我想停下，让本就不属于我的世界，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如果是这样，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可以配合你完成这项‘计划’，为什么是我？” “这需要理由吗？选了其他人，其他人也会问这个问题，那样有什么区别吗？非要说的话，这只能被解释为缘分，我看上了你的潜力，以及……呵，你的眼睛与发色让我想起了她，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闲聊。” “我想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有什么意义？” “我做的事还挺多的，把你安排进研究所暗示你变强，巩固你在其中的地位，给你送武器装备、激发潜能的药剂，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吗？奇遇不断基本上没有挫败过。” “不……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有关我的事。” “那你想知道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不如你讲几件你认为我想知道的。” “呵呵……还真是精明……你听过蝴蝶效应吗？事件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件推动一件，其实我认识莫里莫，就是数年前死在怪物潮的你事务所所长的妻子，那场怪物潮是我发动的，将黑森林的传送门放在都市中，让怪物涌入都市，这么做有三个目的，一是给都市的人们打预防针，二准备改造血魔丽雅的材料，三，引导你在我做好准备时进入黑森林。” “数以万计的生命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还真是冷血。” “然后就是你的老师，凯特琳，我花了不知道多少个循环才搞清楚脑叶公司的奇点，水桶是什么，井是什么，倾尽一切用她的身体终于做出了一个仿冒品，而她的作用就是加速这一条时间线的发展，让那些概念提前进入人们的视野，为了纪念这一刻的成功，我将她的一截神经放入了《旧日剧本》。” 里诺的拳头握紧了，冲动被艰难的抑制着 “不只是老师……你又用了多少人命来填最终才达成这一目的？后巷里出现的那些怪物，大部分是你实验失败后的产物吧，我收回你冷血的那句话，你简直不是东西。” “哪有什么对与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 “这种一切为了挚爱的戏码还真是老套。” “在演绎这种老套的戏码上，你也毫不逊色。” “从何说来？” “那些锁链应该已经腐朽断裂的差不多了吧？看过那些记忆的你应该明白自己在失去挚爱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将怒火发泄在你认为的罪恶上，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找到通往黑森林的道路，将都市之外的情报带回换取名利，有了便利的身份，之后更是前往t公司盗取奇点，创立暗金公会不断开发自己的能力，不惜站在调律者与都市的对立面，不顾一切的想要回到过去，发了疯一样的到处搞破坏。” “……看来我确实没有评论你经历的资格。” “……感谢你的理解。” “所以，你做这一切都目的又是什么呢？让我变强激怒我让我杀了你？这是你的自杀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朋友，在未来与过去的这段时间，结果已经注定，原本是想培养你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让我在未来能够找到寻回她的可能性，但在逻辑上，这是行不通的，我只是在一意孤行罢了，所有撩拨时间线的行为都是徒劳，只会把世界运行的轨迹搞得一团乱，我们的故事，一切的开始都来自于我背后的这个小小缺口之中。” 伊森言此有所停顿，他在考虑着什么 “所以？” “缺口已经扩大了，到了我一人无法填补的程度，如果是你这样特殊的存在，应该可以吧……我们将一同补全这个缺口，让意识之海的海水不再外流。” 四面八方碎裂的空间形成引力让人难以动弹，伊森拉住里诺的手，身体化为光的碎片逐渐填补起那个不可视的缺口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累了，不想再做更多的布局了，一同沉睡在人们的意识中，远离纷争吧。” “我可没同意！” “……与你降生在这个世界一样，由不得你。” 里诺奋力挣扎，却由于透支太多而力不从心 “啧！想同归于尽？！切！包括耗尽我的体力，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伊森笑了，那是放下一切的从容 “我看出来了，你先前制定的那个‘诺亚方舟’计划真正想要达成还需要不少次循环吧？而你在一次次循环中迷失过所以准备撂挑子了，打着‘让世界回到正轨’的旗号想拉我垫背！” （诺亚方舟：诺亚打造此船能让生灵们躲避恐怖的灾难——伊森让全人类获得ego以此抵抗怪物横行的未来，很明显这个计划因为他的不坚定而失败） “我已经活了太久，生死看淡，何况我本不是人类，逝去对我而言无足轻重，可就是因为多年来模拟出的人类情感让我无力再走下去，我已知晓未来灾难的源头全都来自我身后的这个缺口，只要修补它，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不再需要循环，不再会有痛苦，相比继续我那连你都觉得残忍的计划，这样不是更好吗？” 伊森的身体已经消失大半 “好，那可太好了，你死了也正好合了我的意，可你想死别拉上我，我可不像你那么的不负责任，还有更多事情等着我去完成，循环千万年的痛苦算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那些因为你放弃的那个计划而死的人，他们的痛苦绝不比你少多少！” 伊森的身体已经化为光的碎片，为填补链接着原始河流缺口而消失了，本以为轮到自己的里诺还在奋力挣扎，但体力耗尽还被强大的引力控制着的他什么也做不了，更没有人来帮助他 “自己造的孽由自己偿还！凭什么拉上我！我不甘心啊！！！” 里诺不是圣人，即使是为了阻止那可能在未来毁灭人类的灾难，他也不愿让自己或所爱之人付出代价，可如伊森所说，由不得他，能感觉得到，“原始河流的水流声”在侵袭他的精神，灵魂正作为加固那个缺口的材料而不断被抽取着 「你知道吗？无尽循环的痛苦绝非死亡带来的痛苦能够比拟的，如果你尝过那份痛苦，你就会明白，无论是谁，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即使他做过让你深恶痛绝的事……还记得你刚觉醒神备的时候吗？那种令人求死不能的感觉，只是那份痛苦的冰山一角就足以让人扭曲，而他却以人的形态站在你的面前。」 「喂！搞清楚情况啊！我们被他拉下了水，都快被搞死了你还在帮他说话！」 「他并不是想拉你垫背，做这么多属实是无奈之举，一块玻璃被敲碎可不是把碎片归位就能让它完好如初的，你至少得贴张胶布吧？作为被你正视的自我，这份被安排的使命就由我代你承受。」 「你准备干什么？！」 「做我一直想做的，让‘我’达成自己理想的结局。」 里诺的精神不再被侵蚀，但却能明确感受到，他与“自己”的联系正在不断减弱 「……现在煽情只是在浪费时间……你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纵使里诺内心十分难受，但木已成舟，“自己”的想法不会被改变，即使改变也没什么意义，要么两个“人”一起作为“胶布”消失，要么留下一人 「我离开之后会留点东西给你，记得我们的组合技吗？就是ego融合那一套，再用那就危险了，谁也无法保证只有一份“灵魂”的你在使用后会变成什么……在未来，遇到玄冥子那样攻击灵魂的，直接跑，你的灵魂抗性已经不如从前了。」 「……你的忠告我收到了，老师会在那里等你吗？如果会，带我问个好。」 那股与自我的联系如同暴风中的风筝，仅有一线 「没问题，我发现你已经适应“自言自语”了，适应能力这么强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别觉得孤单，你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呢，哈哈，祝我好运。」 「祝我好运。」 风暴中，那根风筝线彻底断裂—— 第117章 伊森传 滴——滴——滴 洁白的实验室，滴滴作响的仪器，以及用玻璃罩隔绝的一团不可描述的不定型物质，像是近乎透明的史莱姆 u公司研究员戈伊兰：“这就是堇紫泪滴的血液吗？” 几名披着白大褂盯着仪器等待着，其中一人接过一名便衣男人提供的“素材” 某色彩级收尾人：“没错，从最精华的部分取来的，想找到师傅并不容易。” 戈伊兰：“辛苦都是值得的，想来你已经拿到报酬了。” 某色彩级收尾人：“非常丰厚呢～即使被其他师弟师妹们追杀，咱也是值得的～咱就不打扰你们的实验咯～” 那份血液样本被放入机器，扫描，解析，筛选，注射—— 玻璃罩内雾气弥漫，直到烟雾消散前，罩内的温度都稳定在九十九度 凯特琳：“语音记录，负责人副高级研究员凯特琳，第101次实验，复制对象，伊织，目标形态产生变化，开始观测记录。” 戈伊兰：“凯特琳副高，培养皿内精神污染指数即将达到人体所能承受的上限。” …… 凯特琳：“语音记录，负责人副高级研究员凯特琳，第113次实验，复制对象，伊织，目标形态产生变化，开始观测记录。” …… 戈伊兰：“副高！人形！！！这次o-01-023呈现的是人形！区域空间产生不稳定性！初步判目标对象断继承了‘能力’！” 研究员a：“他看起来并不像堇紫泪滴……哈！像性转了的堇紫泪滴。” 研究员b：“无所谓，有继承能力就足够了，注意点新来的，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注意力集中。” 凯特琳：“将本次数据保存，并把结果汇报至上层，可以开启进一步实验了。” 一个暗紫色短发，有着暗紫色瞳孔的美男一丝不挂的出现在培养皿中，他睁开眼，犹如新生儿一样第一次看见世界，充满了好奇 他张嘴，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仿佛在练习如何说话 “呃……嗯……啊……” 戈伊兰：“他想说什么？喂！你们几个！快点上传基础数据啊！” 研究员a：“收……收到！正在上传名为安迪的记忆副本！” 实验室很安静，能清晰的听到机械的敲击声 研究员b：“不是吧！这个新来的居然敢用安迪的记忆副本！” 研究员c：“谁不知道安迪是副高的儿子！新来的死定了……” 安迪，死于某场实验事故，原本凯特琳打算就此离开u公司，却被告知一项秘密实验能够复活她的儿子，最终凯特琳选择留下，作为保证，u公司为她保留了一份安迪的记忆副本 戈伊兰：“数据已经上传无法撤销……你小子闯大祸了！” 凯特琳注视着实验的进行，好像没有受到外部因素的干扰 研究员a：“没什么大问题吧……副高都没什么反应……” 培养皿中的那个男人眼里有了光，望着凯特琳的方向说出了第一个词 “……母…母亲。” 凯特琳在所有的实验中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与理智，这是她被公司所看中的原因之一，但现在这场实验，实验对象说的第一个词直接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他的儿子回不来了，在记忆副本上传的那一刻—— 凯特琳：“……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戈伊兰，剩下的由你来组织。” 她颤抖着，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实验室 研究员b：“完蛋了……以前的副高绝对不会如此失态。” 那名操作失误的研究员被“辞退”了，这是一项秘密的实验，谁都知道辞退的意思，凯特琳已经踏入了这间实验室，想要退出已成奢望 深夜中无声的哭泣，到了第二天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进行工作，痛苦不言而喻，她很少，几乎就没怎么去看过“伊森”，即使他被植入了安迪的记忆副本 “伊森”：“母亲……您为什么不想见我？我都有好好听话，打针吃药什么的我都有好好去做啊！安迪很乖的，您不要抛下我啊……” 凯特琳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面对楚楚可怜，把手放在玻璃罩上想靠近她的“伊森”，她只感到恶心 凯特琳：“你不是我儿子……别以为有了他的记忆你便能取代他……你就是一个怪物……清洗掉他的人格，只留下最基础的知识。” 戈伊兰：“真到要这么做吗副高？！他使用的可是您爱子唯一的记忆副本！” 凯特琳：“他只是一个怪物，而我们要的不是一个有感情的怪物吧？要的是一把武器，武器就应该要有武器的样子。” 她的语言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很冰冷，而“伊森”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即使记忆被洗去，被抛弃的感觉深深烙印在了某个地方，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抛弃—— …… “o-01-023出逃了！哪个傻叉给他上传了dr博士那个憨批的记忆副本？！快把他找回来！” …… 伊森：“哈哈哈哈！老子他妈终于逃出来了！你们一群傻鸟还想抓住本博士？我看你们是不知道穿越时空的能力有多吊！哈哈哈哈！” 他逃走了，逃到了某一条巷子中 “接下来就是搞钱，想要活的滋润钱，那是必不可少滴～” 他选择从路人的身上顺走他们的钱包，从刚开始被发现被打个半死再到能悄无声息的拿走他们钱包里的钱，伊森运用能力学习到了第一项都市中的生存技能，扒窃 “真是寒大爷我的心，枉我重来数十次，结果兜里就够个酒钱，在都市里活了这老久，每天靠着这手艺能赚几个子儿？如果是去巢里，随便一个人的兜都比巷子里这些人加起来都鼓吧～买酒去～” 某间酒馆内，伊森点了杯较贵的酒，见身上零钱不够，又用能力从老板兜里偷了点钞票用来支付酒钱 “老板警惕性够高啊，让我重来了三次，不过能喝到一杯佳酿也算值了。” 点贵酒的这个行为自然而然的被人盯上了，一名穿戴褐色斗篷的家伙偷摸到伊森的身边，以比他还熟练的手法摸走了他的钱包 伊森一摸口袋，钱包已不翼而飞，在不慌不忙的痛饮后，他用能力回到数分钟前，又享受了一遍佳酿的味道，他放下酒杯—— “偷你大爷的东西，从来就只有我偷别人。” 伊森很快追了上去，那小贼对附近十分的熟悉，而且逃跑速度之快，伊森跟丢了数次，然而无关紧要，拥有穿越时空这个能力让他不急不躁的追赶着，最后，他跟着那小贼跑到了个人烟稀少的角落 “有没有点眼力见？敢偷你大爷的东西？！” 只听一声响指，凹字形的巷子里，漆黑的环境，那几个角落，伊森被突然出现的几人堵在了这狭小的空间，一共四个人，看样子都是那小贼的同伙，四人的身形有点消瘦，但伊森不会惯着他们，纵使一打多，色彩级的天赋摆在那，任那四人如何也无法击败伊森 四人不一会倒在地上，偷钱的那个小贼见同伴被放倒转身就要跑，却被一把抓住 “得罪了方丈还想走，你今天出不了……诶？” 伊森手上传来了别样的触感 「好软……纤细？这是……」 他一把扯下那小贼的斗篷，一张秀丽的脸占据了他的眼眸，面容姣好，海蓝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银白的长发因为斗篷被撤掉而自然垂落，发丝落下的淡淡幽香袭击着伊森的鼻腔 “你……你放开我！！！” 伊森此时有无数种搭讪的想法，他逐一去实践了，经过不屑的努力，第37次重置，他终于博得了面前这位少女的好感 “您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呢～这些真的要给我们吗？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叫奈里诺！这四位是我的朋友，我们都是附近那家孤儿院的人。” “那里不是倒闭了吗？” …… “您是个好人呢～” …… “你们以后跟着我混，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要与我们组建帮派？可以吗？会不会拖您后腿啊～” …… “干了票大的！走，请你们开开荤！” “老大真是破费了！居然请我们吃大餐！老大万岁！” …… “老大……zwei协会的来了，我腿受伤了……您先跑吧，我来拖住他们……” “怎么可能丢下你啊。” …… “老大，当初的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呢～” “那很好啊，你未来有什么计划吗？” “呐……老大……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很久了……你不要笑话我哦～”啾～～ …… “我喜欢你——” …… “伊～森～今天有没有想我啊～我们开的那家店真到火爆了呢！” “还不是你厨艺好啊。” “真的吗？！我想要开一家高级餐厅，就在后巷，名字就叫晶石吧！希望它闪闪发亮能为人们带来点向上攀爬的动力！” “名字真土……不过我支持你。” “亲爱的你真好！耶！” “喂喂喂，别高兴的太早，得到我的支持你要付出些代价～” “那……今天晚上……请温柔一点……”(\/\/-\/\/) …… 一如往常，伊森回到家，期待着妻子能为他带来怎样的惊喜，但他等了很久，始终没有她的身影，一天一夜后，他变得急躁，不停的进行回溯想回到最后与她相见的那一天，可每次运用能力，面对的都是那间空荡荡的房间，他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出现了问题，也顾不得去探究，在家翻箱倒柜的想找到奈里诺的踪迹，他隐约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那种感觉似曾相识，给他带来的窒息感让他大脑缺氧 最后在床底找到了一张被揉成纸团的字条 亲爱的伊森—— 你已经离开三天了，我很想你，也感觉有些害怕，外面来了很多世界之翼的人，说是在附近找到了与“堇紫泪滴”相似的基因信号，他们说着「信号微弱」之类的话，还有说要拿奇点技术锁住什么东西，然后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巡查，我真的好怕，想着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对了，我的肚子感觉有点怪怪的，啥时候带我去看看医生？家里酱油没了我出去买一点，如果你回来正巧我不在，请不要担心，我马上回来 ——爱你的奈里诺 伊森寻找着奈里诺的踪迹，甚至涉险回到u公司秘密实验的地方，一无所获，她像是在被什么人追赶，究竟发生了什么？伊森心烦意乱，能力变得不再稳定，他决定等待，等有了她的消息，再使用能力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最终他如愿以偿的等到了——消息 “通过追踪那微弱的基因信号，我们找到了个女人，不过她已经死了。” 一种未知的怪物，不知道是哪家世界之翼实验失败的产物流入后巷杀死了她 “坏消息是零号实验体我们已经不抱有希望了，他的能力已经完全觉醒，不可能再找到他了，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个能作为新一号实验体的孩子。” “把他带到实验室去吧，零号实验体的复制特性已经数据化，现在只差实验主体了，那些‘志愿者们’完全禁不住测试，理论上只有与零号实验体相近的基因才能完成测试。” “扫描了近半个都市的人也就这一个孩子散发的基因信号与零号相近……希望实验能成功吧，‘眼线’已经有些不安分了，得抓紧时间。” “课长，既然要抓紧时间，那你可以省下为这个新实验体命名的时间了，他手上有个刻字的手环，好像是‘里诺’来着。” “……送到凯特琳副高那边去吧，上头安排她成为新实验体的负责人。” …… 他来到了她的身边，在那个她倒下的位置回溯了上千遍，可她回不来了——是时间被锁住了？又或者只是能力的不稳定，他再次选择等待，等锁的锈蚀，等能回到他想要的那个过去，就这样等了不知多久，灾难来了，不论自己躲在何处，永远无法越过那场灾难，灾难就像时间的尽头，时间的尽头就是末日 伊森尝试改变，仅凭自己无法逆转灾难，但如果是整个都市呢？他给都市打预防针，让黑森林的出口降临在了都市模拟了“末日”，黑森林的存在被知晓，但这依旧掀起不了多大的水花 既然都市人不想主动改变，那就由他伊森亲自为都市的人们定制一套对抗灾难的盔甲，他在后巷中找到了个女人 “凯特琳？是叫这个名字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不认识她，却在心中却对她有着莫名的恨意 『无迹可寻』被制造，计划开始了实行，但太过漫长，他最终坚持不住了，潜意识中不想被抛弃的执念让他疯狂后又变得冷静 实现计划的路太过于漫长，以至于让时间磨平了意志抹除了执念，让他想以另一种方式另一个计划结束一切 （不断重复去做一些相同的事，任你也会想要放弃） “既然你注定无法回到我的身边，那就让我前往你的世界。” 曾在都市中活跃的里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开始观察他的每一个瞬间，然后将他定为了新计划的核心部分……一个又一个的新计划……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只有痛苦与苦痛—— “只想回到她死前的几分钟，有那么难吗？” 被锁住了，没有钥匙，打不开，这就是奇点，它可以是一个小故事里的插曲，也可以是一场大悲剧的开端 时间被锁无法回到过去，时间存在尽头无法前往未来，伊森面对的最终只有困毙—— 有时候与命运和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提早结束，不再干预这个世界，不用再去为渺小的概率死上千百来次 “我不是神，并不全知全能，无尽的循环中我可能遗漏了什么，那些遗漏的是否是关键性，是否有能够改变命运的细节？可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为她继续折磨自己了，意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定，我选择放弃，但想最后为自己的过去做个交代，至少不枉费先前制定的那些计划……” 烂尾——像一篇望不到头的文章，当作者的意志消磨殆尽就会想方设法的为其收尾，哪怕这篇文章达不到自己的预期，至少不辜负先前挥洒的笔墨 伊森来到黑森林，那个原始河流与现实连接的那个缺口 …… 最后……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他解脱了 第118章 陈年忆 那一日的风格外凛冽，他就像被蒙尘的璞玉浸染在淤泥中，五脏六腑被烈火焚烧，肌肉被融化骨头在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肺部与心脏重新开始工作，呼吸变得平稳，体温开始升高 （连线34章剧情——遗忘） 几声犬吠在深巷中回荡，它们率先发现了这里的异样，一个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拎着黑色的塑料袋子路过，被吵闹的犬吠吸引 她朝着野狗们吼叫的方向看去，一小撮银发露在垃圾箱外面 “那是人的头发？珉枝说过狗准备咬人的话要打死！哼！坏狗狗！” 女孩随手抄起路边的石块朝着那几条狗扔去，野狗四散而逃 “今天先吓吓你们，再准备咬人我就打死你们！哼！”(*｀へ′*) 她踩着垃圾爬上铁皮的垃圾箱，是个在“睡觉”的小男孩 “啊，好可怜啊……珉枝说过不听话的坏小孩会被丢掉，他这么好看这么可爱不可能是坏小孩吧……” …… 陈旧的枝干事务所，珉枝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事务所的流水账单满面愁容 “珉枝～珉枝！！！” 小女孩用自己的身体顶开了门，因为她的双手都有东西 “你要的茶叶买回来了～” “啊，谢谢，艾莉卡了。” 珉枝一抬头就看到了艾莉卡手上的小男孩 “你啊你……把谁家孩子拐回来了，快送回去，等等他父母着急了。” “可他爸妈觉得他是坏小孩，不要他了啊……他都被丢到垃圾桶里了，你看，他还这么可爱！” “祖宗啊，你该不会捡了个死人回来吧……” 珉枝推开椅子起身，检查起男孩的身体，发现除了一点营养不良，并没有什么大碍 “呐～我说珉枝啊，我们能把他留下来吗？” “不～可～以，还不清楚他是个啥你就——” “不嘛不嘛！让他留下嘛！你又不陪我玩，我想要个人陪我玩！” “多一张嘴吃饭我可是会很困扰的，我们现在连保洁都快请不起了。” 艾莉卡双手一叉腰，肢体语言像是在说「我罩着他了」 “保洁以后我来做，他以后我来养！” …… 事务所二楼，艾莉卡房间—— “你醒了啊！” 小男孩一脸茫然，左右晃着头表示疑惑 “里诺，你有家吗？” “里……诺？” 小男孩不解的歪着头 “你的名字啊，你该不会自己都忘了吧～看，就在你手上。” 艾莉卡指着小男孩的手环 “连名字都忘了，家肯定也忘了吧……还被丢在垃圾桶里，你家人是不是嫌弃你是个笨蛋啊？不过没关系，这里是我的地盘，以后我罩着你，你就是我小弟，明白吗？” 里诺半知半解的点点头 “很好，叫声老大听听～大姐头也可以～” 艾莉卡双手叉腰，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有力量感 “姐……姐？” “是大姐头！” “姐姐？” “……随便你开心吧，毕竟我是一个比较开明的老大，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踏、踏、踏—— 她迈着小步子端着一碗白粥 “给你～” 小里诺接过碗勺，饥饿感让他只犹豫了一会，在看了眼艾莉卡后大快朵颐起来 “哈哈，吃了我的东西，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她与孤独告别，眼里满是宠溺—— …… 情感随着时间逐渐成熟，在某个瞬间产生悸动，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 第119章 血浴 “里诺……里诺！你还好吗？！” 艾莉卡跑到里诺身边，由于伊森的消失，被改造的范金意识逐渐恢复，正站在原地缓神 里诺与魔弹的同化结束了，艾莉卡轻轻摇晃里诺的身躯试图让他清醒，可里诺就像丢了魂一样沉着脸站在那，手上紧握的双刀证明着他还有自己的意识 “结束了……都结束了……我混乱不堪的使命……与其说是使命我倒感觉更像是一场儿戏，现在游戏结束了……结束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少了什么东西……少了灵魂……少了自我……内心只剩下空虚 可那份空虚很快被填满了—— 艾莉卡走到他的面前将他环抱，紧贴的身体让他有了实感，两团伟大把他填满，将他从失魂落魄中召回 “刚刚开始呢……我们，才刚刚开始……” 艾莉卡并不知道里诺他刚刚经历了什么一直在喃喃着结束，只是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 队伍姗姗来迟，莫维克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见拥抱的二人与在原地愣神的血魔，他立刻指挥众人将血魔包围 “抱歉我们来晚了。” “血魔……会出现在黑森林？” “是敌人吗……” …… 艾莉卡见众人将范金包围且准备动手，转过头朝着他们大喊 “那是自己人！” “血魔？自己人？” 枝干事务所的珉枝与奎坦立刻认出了那被暗红色物质包裹的血魔 “范金？！她不是被血魔……” “她成为了眷属？！”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范金逐渐从混乱中恢复，意识逐渐清晰 “唔……你们是……” 暗红色物质从她身上剥落，珉枝眼疾手快的为她披上了件外衣 “我觉得你有很多故事要讲给我们听。” …… 篝火燃起，众人洽谈，只有艾莉卡在一旁安慰失魂落魄的里诺 ps：我善哥说（你管谁说的）终末鸟被打败了所以可以有火光 范金将自己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当日，她成为了约瑟夫的眷属，本以为就此加入血魔的行列，却被某种力量控制，约瑟夫消失不见，自己则陷入了休眠，再度醒来，已是被召唤之时 她现在除了有着猩红的瞳孔，一对尖牙，尖尖的耳朵之外与常人没什么不同 “别担心，血魔也是被首脑承认的人类，你别太去在意。” “哎……以后只能靠吸血度日了……” 范金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血魔的体质让她变得更加有气质 “你现在像什么？血魔女王？” “别说这个了……我们现在身处黑森林？请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现在脑袋感觉空空的，人感觉懵懵的～” 珉枝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盘托出 “当年那起事件的受害者？他们只不过是那个叫伊森的混蛋计划的一部分罢了，看到那血潭了吗？里面的血就是被带走那些受害者们的！” 莫维克把手搭在珉枝肩上 “放心吧，我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虽然难以接受，但我不得不去接受……” “你能看开就好。” “此行本就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原本不愿为莫里莫立坟，现在，我回去后想帮她定制个好看些的衣冠冢。” “那我们回去后一起帮她挑个好地方。” “嗯——” …… “里诺啊……我手都酸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啊……” “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不行吗？” 艾莉卡为里诺重新活动起来感到惊喜 “咳——等你回家想待多久都行～” 里诺牵着艾莉卡的手与众人坐到一起 “哟～你俩算是走到一起了？” 安吉利特玩味似的用手肘顶了顶里诺，其他人一脸的吃瓜相 “这……这才哪到哪，八字才半撇呢！”(\/\/?\/\/) 这是艾莉卡带着害羞的回答，毕竟里诺已经主动亲吻了她，所以现在由她来表态，爱情，就是要双向奔赴—— “哎呦……看样子离结婚不远了。” “冬瓜，别人都在吃瓜就你聪明非得扔个瓜皮彰显一些自己的存在感是不——” “……你知道吗？在之前的战斗中我一直没把‘他’放出来，所以他现在憋得慌。” 洛孤星扯了扯自己的发带 见两人斗嘴，里诺悄悄的尝试向艾莉卡身边靠近，一颗脑袋倒在了他的肩上 “被我发现了你的小动作咯～让我靠着休息一些可以吗？” “……嗯……”（\/\/\/-\/\/\/） 虽然时间在这一刻过的很缓慢，但并不是停留在原地 …… 莫维克：“这次调查任务的三个目的都达到了，任务圆满完成，我们准备返回都市了，怎么样，里诺，要一起吗？” 里诺：“不了，晚一点我有专人接送。” 准备返回都市的人们聚在一起，里诺在给了艾莉卡一个拥抱后，向后退出一步，就在蓝光微微亮起时，艾莉卡跑出了传送范围，传送被打断了 艾莉卡：“等等！你刚刚借给我的东西，要怎么还啊？” 她指的应该是薄瞑 里诺：“我还希望我送你的礼物能好好保护你……你不喜欢吗？” 里诺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艾莉卡：“……可我……” 里诺：“我希望以后你都能像今天一样站在我身边，这是必不可少的力量，你难道想远离我吗？” 艾莉卡：“我……我没有这种想法……那……我们相约，在顶峰相见。” 里诺：“顶峰没有你，我会寂寞的。” 众人的目光下，两人结束了今天的最后一次拥抱 艾莉卡：“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里诺：“同样。” 蓝光在里诺脸上闪过，一群人就这样消失在他的面前 “看来这是一场对你来说极具意义的旅行。” “旅人”背着老旧的登山包出现在里诺身后 “来接我的‘专人’来了，带我回去吧，我的交通工具。” 两扇门的故事： 郊区研究所—— 咚咚咚—— carmen：“是我……艾因……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面的人沉默着，就像在假装里面并没有人一样，可反锁的房门出卖了他 carmen：“我……能进来吗？” 最终，门开了，艾因在打开的门后看到了湿润的双眼 carmen：“关于我们的实验……我这里有些与之相关的理论，想跟你谈谈……”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不管她说得有多么的不切实际，艾因都在那专心的听着，这不像是正常的讨论，更是像在托付什么 这是无法被改变命运 ……（第105章——） carmen：“艾…因？抱歉现在才开门，刚刚睡着了，是来拿资料的？给，虽然你说过不着急要，但有闲的时间就做了。” …… 咔嚓——门锁上了 …… 房门被暴力拉开，空气中只剩下水流的声音，在那间浴室，那座浴缸之中，或许她曾后悔过吧，或许她曾挣扎过吧，满地散落的资料与从浴缸中溢出的鲜血，她就静静的躺在那里面，好像睡着了，如果她手上没拿着刀的话—— 第120章 死亡常伴 “她的大脑还活跃着……” 他要说的话让人如坠冰窖 “用她的身体……让她为我们做出最后一次贡献……” 我们不知道他做了怎样的心理斗争，有没有忍住要落泪的冲动？说出这一番话的他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吧……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剖开她的身体，分解、重构再增生，就像伊森对待凯特琳那样，就像无迹可寻诞生的那样，虽然有所不同，但“这个”明显比那“山寨货”强上百倍有余 他们不知道“无迹可寻”是来自未来的一个仿冒品，他们只知道创造“无迹可寻”的人有跟他们相同的思路……这只是后话，我们只需要知道，那用来装载名为cogito，液态的生命与死亡的容器被重新填满 …… 里诺在返回研究所后得知了卡门离去的消息，除了为此感到悲伤与惋惜，他也无可奈何，那未来能打开时间裂缝回到过去的能力并没有觉醒，也无法再觉醒了，那股觉醒的潜力已经随着自己体内的另一个‘灵魂’一同消散，现在能用的只有一副完整的神备与那能抹灭人类潜意识的雷霆—— …… 那些部长们都是研究所的元老，之所以能成为部长多半也是这个原因，所以能成为部长，并不意味着这些部长一定优秀 就像控制部的依莉娅（elijah），她的才华并不出众，缺乏耐心，急躁，总会犯一些常见的错误，最开始，她只是一位记录研究项目变化的研究员，而她能成为部长，很大的程度上，是与她想要获得他人认可的那份心有关，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积极，努力或许会有用吧，但她不会知道，这份心有一天会将她害死 某天……cogito储存室—— 里诺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现阶段的律政部有了新员工的加入，工作量成倍减少，以至于里诺有时间去协同其他部门的工作，此时他从cogito储存室走出，带着情报部委托他检查的cogito储量数据 里诺：“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控制部依莉娅？” 里诺上前打了个招呼 里诺：“喂，部长，鬼鬼祟祟的干啥呢。” 依莉娅被吓了一跳 依莉娅：“没…没什么，我随便走走……” 里诺：“你该不会想拿里面的东西去卖钱吧？碰上我算你运气好，想拿多少说一下，我好改下数据。” 里诺悠闲的指了指储存室的方向 依莉娅：“我才没有这么无聊！” 里诺：“不是拿来卖钱……难不成自己用啊～” 见依莉娅即将发火，里诺识趣的闪到一边 里诺：“开个玩笑，里面的东西根本不像人能用的……哦，看看，这个点了，我还有工作，先闪人了，一个部长老把工作丢给员工也不像个事。” …… 不出所料，储存室的cogito少了一份 …… “我料到了她会偷拿，但我没想到那个蠢货真会用在自己身上！” 一份以elijah命名的文件被放在了里诺的办公桌上，艾因要求他对依莉娅的档案进行封存，里诺一时难以接受一个活人，就在他的眼皮下完成了“自杀”，但也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很快，他就以“这不过是常态”作为说服自己的借口 “……这个世界少了谁都可以转……与我无关就行……” 桌上的那份资料上工整的写着：elijah……牙齿与指甲开始脱落……死于cogito注射…… 之后的某天……情报部休息室—— 数名员工抱怨着工作的不满 员工a：“部长就**的是一条毒蛇！不知道抽得什么疯，部门的最后一台咖啡机都被他铲走了！” 员工b：“他变得好奇怪……之前觉得他理性这本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他现在变得太‘理性’了，甚至有些过头！” 员工c：“什么理性！那是发疯！自己不想要快乐，合着我们也不能快乐呗？” 员工a：“算了算了，等等被听到就不好了，还好律政部离得近，那里的员工也挺友善的，蹭几杯咖啡应该没什么问题。” 员工b：“说不定还能跟律政部的部长打打牌！同样是搞文件资料的，我们啥都没有，他们的娱乐项目是最多的，难怪小丽莎天天都去那里玩，我都想找个机会换个部门了。” 律政部—— 一张写满字的纸被放在了那张办公桌上，上面附有照片，一个紫发的家伙，浑身上下都是抓痕，血肉模糊，里诺捂着脸不忍直视 一份以加百列（gabriel）命名的资料：gabriel……是否存在感染检查报告：否……浑身多处抓伤……死于精神崩溃 …… 里诺的办公桌上，熟悉的身影越来越多，这次，又是谁被放在了那张象征死亡的桌子上？ 一份以乔凡尼（giovanni）命名的资料：giovanni……志愿者……死于cogito注射…… 那个经常来找他要汽水的身影不会再出现了，看到那张资料，里诺感觉呼吸有点沉重 “死亡好像常伴着我……下一个……出现在这的又会是谁？” 第121章 背叛 如往常一样，里诺正在研究所工作，由于近来发生了许多事，整个研究所上下人心惶惶，三位部长先后离世，各种人体实验项目接踵而至隐隐有取代能源开发项目的趋势 里诺的办公桌上，一份份象征死亡的文件像垃圾一样被丢在那，里诺有点崩溃，里面有不少他认识的人，昨天还在一起打牌的同事今天就成了他桌上的一张白纸 “现在的研究所究竟怎么了？想要治愈都市的病，可我怎么感觉研究所先病了？” 小丽莎又来了，带着她对卡牌的理解与新的思路，不得不说，她很聪明 “觉得很烦闷对吗？来陪我玩一局吧，我又制定了新的规则。” “哎～看来在这个研究所，只有小丽莎能慰藉我脆弱的心灵～” “你这牌三个人也能玩吧。” 丹尼尔带着他的咖啡杯光临律政部 “本杰明又让你来‘审查’工作了？” “他看我太闷了吧～无限供应的汽水，两台咖啡机，玩法多样的卡牌游戏，哦～还有你新发明的黑白棋，整个研究所就律政部能透一透气了。” “太抬举了～” …… “最近的那些人体实验会不会有些太过平凡了？一张斩杀。” “虽然数据显示这个程度处于正常范围，但我们都看得出来……一张闪避。” “培训部的米歇尔她最近好像怪怪的，感觉她总在偷偷与什么人说些什么……后巷深宵。” “小丽莎感觉到什么了吗？最近眼线对我们的调查变得很频繁，律政部的工作突然变多了，虽然还是很清闲，我出一张斩杀。” 律政部的办公室，几人彻底将工作场所变为了私人娱乐场所 “首脑应该还没觉察到什么，不然就该杀进来了，届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劫难逃……一张k血清～” “其实我一直怀疑研究所有内鬼，但我没有证据，虽然有努力的调查过，但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摸两张牌——” “现在这样安逸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呢……” …… 几天后，米歇尔借着某种名义回到都市，在某个角落，被一个女人拉进某一条巷子，那个女人身份高贵但此时却放下身段，像一名猎头顾问一样 米歇尔：“首……首脑大人……” ？？？：“别紧张，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可以叫我加里翁。” 米歇尔：“直呼名讳的话……不会被杀掉吗……” 小巷子里，一个可爱的少女被一个一身漆黑的奇怪的女人盘问着，米歇尔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加里翁：“当然不会，只要你告诉我，那些我想知道的情报，我会给你个新的身份并替你结束那些残忍的事情。” 米歇尔：“我告诉你……请你不要伤害研究所的大家……” 加里翁：“当然～我答应你。” …… 研究所的人们不知道灾难即将到来，比l公司事件还要惨烈万倍的灾难……他们不知为什么忙碌着，这样的环境下，只有少数人保持着他们的“兴趣” 惩戒部训练室—— 里诺刚与全盛的卡莉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切磋，两人的技巧已经不分伯仲，但卡莉在力量上始终压制着里诺一筹，几乎每次切磋都以里诺武器损坏而结束 “卡莉部长～您要是稍微收点力，咱们能打得更久～” “你小子真是个怪物，现在跟你切磋都需要全力以赴了，稍微放点水还真不一定打的过你。” “我喜欢听～请多夸一点～” “喂喂，别太过分了啊，等你打败我，我可以夸到你耳朵起茧子。” …… 卡莉并不像里诺这样清闲，惩戒部有许多工作需要她亲自处理 “殷红迷雾……走了？” 加里尔颤巍巍的走了进来，每次来到训练室，他都要挨上好一顿揍，但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还是硬着头皮前来找里诺训练切磋 “殷红迷雾走了，暗金雷潮在这，打吗？” “什么东西？！‘暗金雷潮’指的是你？！你啥时候被赋予色彩了！” “就在昨天，一协会发通知给我爱人，她再通知的我，毕竟我人在研究所除了她也没外人能联系到我。” “你做了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里诺不会放过这个在朋友面前吹嘘的机会，虽然被赋予了色彩，但被赋予色彩后的战绩却是一片空白，并没什么知名度 “在黑森林协助了协会的工作，因为表现太猛被人看上了，色彩称号这不就来了？” “不是……协会赋予色彩这么随便的吗……” “你还指望人家给你拉个横幅，上面写着恭喜某人被赋予某某色彩？要不要再让你走个红毯？我看出来了，你不相信对吧，没事，我会用实力说话。” 加里尔不知道里诺他怎么想的，他只知道那张脸上的微笑很吓人 “别了……还请放点水，我信了还不行吗？！” “我看你还是不信的样子，来～不要勉强自己～” “里哥不要了啦！里哥……不要啊！！！” 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痛殴—— …… “里诺，你说研究所的各个部长都有自己追随的目标，像是本杰明追随艾因，其他人追随卡门，你又是追随谁的呢？卡门？还是艾因？” “一定要说的话……他们谁都不是我追随的目标。” “那你……” “我追随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人，传说中的收尾人‘殷红迷雾’。” “不难看出……” …… 作为郊区研究所的一切都终结在明天—— 丹尼尔穿着西装，在自己负责的岗位上听着优雅的古典乐品尝着香醇的咖啡 ？？？：“开门。” 这是个冰凉的女声，就在门外，看样子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研究所，丹尼尔警觉起来 丹尼尔：“你是谁？” ？？？：“……这里给人的感觉挺惬意的，你喜欢古典乐？看样子你的音乐品味跟我有些不同。” 丹尼尔：“你是谁……你要干什——” 丹尼尔没有选择开门，但那扇门自己打开了 ？？？：“抱歉，有些失礼了，等你主动为我开门有些不切实际，所以我就自己打开了。” 丹尼尔有些疑惑，紧张让他留下冷汗，面前的“女人”带着面具，黑色羽绒的披肩与黑色带点金黄的长袍—— 丹尼尔：“我不记得我认识你，你是怎么进来了的？” ？？？：“不够明显吗？好吧……我是‘首脑’之一的‘调律者’，我们正在焦急的寻找你。” 丹尼尔：“找我？有什么原因能让首脑大老远跑来这找我？” ？？？：“原因嘛……我只是想来欣赏一下你喜欢的曲子，嘿那边那个白大褂，别东张西望，能请你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无辜的研究员：“daniel……他的名字是daniel，我们的部长……” 这名研究员被那名调律者的气势压迫到发抖 ？？？：“这名字不太适合你，部长？你是负责管理这一片的？我想请你打开那些大门，如你所见，打开那些门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因为你是这一片的管理者，所以我想先礼貌的请你来开门，由客人来开门并不能称得上礼貌对吗？” 丹尼尔：“你知道那些门后面……” ？？？：“反抗无用，按我说的做说不定还有一些人能有机会逃走。” 踏、踏、踏—— 门外脚步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外面，丹尼尔像看到了救星 里诺：“丹尼尔？我们部门的咖啡机坏了，你会修吗？” ？？？：“哦～看来有熟人要来了。” 里诺走进了丹尼尔所在的房间，气氛有些诡异，一个不认识带着面具的女人似乎正占着主导地位，里诺一眼就认出了那一身装扮，是“首脑” 里诺冷汗冒了出来，虽然自己的实力并不弱，但调律者已经成为他乃至下辈子的心理阴影 里诺：“大名鼎鼎的首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律政部有一套完整的招待abc公司人员的设施，可否移步赏光？” ？？？：“还挺用心的，既然熟人在场，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暗金雷潮，我一直有种预感我们会再次见面～当然不是在杂货店～” 她把面具摘下，优雅的面容与诡异难测的表情，深邃的瞳孔仿佛藏着很多秘密 里诺：“加……加里翁？不……首脑大人……我这就去联系公司创始人……” 加里翁：“不必了，我只想要打开那些大门，暗金雷潮～你能为我代劳吗？” 里诺：“……那些门后都是怪物……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里面并没有您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也没有权限……” 里诺手上捧着的咖啡机因为颤抖的双手而摔到了地上 加里翁：“还真是可爱～好歹也是被赋予色彩的收尾人，害怕到全身发抖，不应该呢。” 里诺：“您是铁了心要打开那些门吗？哪怕会毁掉这里。” 加里翁：“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诡异的笑容，寒意布满了丹尼尔与里诺的全身，脑海里的一个身影突然给了里诺莫大的勇气 「娘希匹的！不就是调律者吗？上辈子又不是没干过！把动静闹大跟卡莉一起！我就不信干不过！」 驱雷制电，雷潮奔涌—— 原本害怕到颤抖的里诺突然迸发出强劲的气势，雷霆萦绕着，这把非战斗人员们吓得闪到一边 里诺：“您如此的咄咄逼人……兔子急了还咬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狗急了是怎么跳墙的！” 暗雷一闪，重瞳出鞘，加里翁抬起了手掌 “呵～有趣。” 第122章 首脑战 加里翁抬起手，一根刻着铭文的漆黑多边形柱子从虚无中被引导，砸向高速移动中的里诺，里诺被迫改变了走位，那根柱子砸到地上，地面瞬间被破坏，整个研究所都为之颤动着 加里翁：“你是在对我动手吗～” 里诺没有理会加里翁的调侃，凝聚着雷霆的重瞳从她身后斩下，加里翁侧身一转，那一记重劈落空在了地上，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的里诺按照脑中预演的进攻策略持续进攻，下劈接横斩，雷霆隐隐有撕裂空间的趋势，加里翁注意到了这一点，召唤黑柱从空中压向里诺，那根柱子几乎擦着重瞳的刀刃下落，尖锐刺耳的噪音与飞溅的火花，如果说里诺没有感受到压力，那一定是在骗人 加里翁：“不错的进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出刀很果断，色彩的头衔实至名归。” 里诺：“丹尼尔你还愣着干嘛？！电话不会自己接通！” 眼见丹尼尔准备逃跑，加里翁向着他释放了一道妖灵，黑金色的能量向着丹尼尔袭去 滋溜～ 里诺朝着那道妖灵释放出一道雷霆，两道能量相互抵消了 里诺：“动作快一点！背后交给我！” 虽然里诺不像能敌过加里翁的样子，但他的一番话还是让丹尼尔感到一阵安心，他逃到了房间外，打开了内部通话系统—— 能量的相互碰撞，地面的不断颤动，在身后一阵阵交锋声中，丹尼尔终于与艾因取得了联系 “首脑已经找到了这里，普通员工需要紧急撤离！律政部部长正在独自抗衡调律者，我们需要支援！” 艾因：“卡莉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仅凭她我们无法抗衡首脑，但如果是两位传奇……我们可以试一试。” 一向冷静的艾因在面对首脑的突然入侵也依旧冷静，一边与丹尼尔进行着通话，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普通员工进行疏散与逃离 丹尼尔：“只要保住那些研究资料，我们一定能再次崛起！好消息，面对首脑的入侵，暂时还没一人伤——” 嘭！ 里诺从他身边飞过，砸在丹尼尔身边的墙上，墙面碎裂，一块块石块滚落到地上 “……快……逃……” 加里翁举起了手，猛地握拳，以她为圆心，震荡辐射到了整座研究所，异想体们焦躁不安，就在这时，那些关押它们的门一扇扇打开了 加里翁：“既然没人愿意为我开门，那我只好自己开了，抱歉，失礼了。” 她的手指指向丹尼尔与里诺的方向，向着他们射出一道妖灵 唰—— 里诺嘴角流着血，十字举起重瞳，刀刃指向加里翁，附着着雷电的重瞳直接劈开了那道妖灵 “与首脑一战，吾必全力以赴，今日都市一首脑，必将被我斩于马下！” 雷潮奔涌，驱雷制电——e.g.o展现！ 那套金色的神备，以最为完整与完美的状态出现在里诺的身上，萦绕在他身边的雷霆变得暴戾与躁动，重瞳被注满了雷能甚至有溢出的趋势 加里翁：“这就是e.g.o的力量吗？与情报大差不差呢～” 加里翁似乎已经对e.g.o有所了解 没有过多与加里翁对峙，里诺抢先一步瞬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斩五刀，在s手套的加持下，外人看来他只斩出了一刀 这一刀五倍的力量直接斩断了加里翁用来防御的黑柱，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显的划痕，划痕处滴出了一滴血 里诺：“你也不是无敌的嘛，只要会流血……神我都杀给你看！” 丹尼尔：“主管……这个律政部部长好像有点猛……不对……主管！现在所有的异想体都出逃了！” 艾因：“……我看到了……” 监控上，那些无法被杀死的怪物们在研究所内横行，恐惧弥漫在整个设施之中，哀嚎与尖叫……遍地都是死尸与残肢，来不及撤离的员工有的被咬掉脑袋，有的陷入疯狂…… “hello？” …… 神备后的里诺与加里翁的交锋越来越激烈，可里诺始终感觉，加里翁并没有用出全力，她只是在享受战斗的乐趣，与研究所员工们饱含恐惧的嚎叫 加里翁：“一直与我僵持着，这真的好吗？正在屠杀员工的，可不只有那些怪物～” 加里翁本想看看里诺扭曲的表情，但她的期望落空了 里诺：“首脑不可能只身一人来清缴这里……是爪牙吧？让我猜猜，一共六名？你太小看那些装备有e.g.o的员工了，即使只是不成熟的制式e.g.o，只要穿上，人数够多，也不是没有与爪牙一战的实力，还有，你以为那些怪物只会攻击员工？研究所遍地都是怪物，只要爪牙在这个设施内活动，你能保证他们不会碰上怪物？” 里诺在战斗一开始，就尝试着感受研究所异常的气息，与终末鸟的那一战，由于长时间处于黑暗中，他的感知已经变得异常灵敏 加里翁：“呵呵～继续说。” 里诺：“殷红迷雾这个名号我不信你没听说过，我们打了有十来分钟吧？为什么还不见她的身影？遭遇上爪牙了呗～你觉得，分散在研究所中的爪牙她能打几个？” 加里翁：“呵呵呵～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我赞赏你的勇气，面对强敌无人支援的你居然还能如此镇定，与刚刚怕得发抖的你完全不同呢～” 里诺：“双刀一挥身体一热，自然感受不到恐惧，你应该不想再拖下去了吧？来！交锋！” 叮—— 黑金色的锁链将里诺缠绕，漆黑的柱将他砸入墙中，连续的猛砸，里诺的身体仿佛与墙融为了一体，可他那被强化了无数次的身体比刚墙铁壁还要坚硬，身上的纹身一激发，膨胀的肌肉直接将周围的墙壁挤压到变形 一刹那，里诺从墙体中消失，以极快的速度绕道加里翁身后，加里翁自信的向着背后释放了一根「柱」击中的只是残影，真正的攻击在加里翁左侧 那一刀，在加里翁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黑色的长袍被划破了—— 加里翁：“够了！结束了！” 是恼羞成怒？又或者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她似乎准备展示出了全部的力量 暴虐之碑—— 加里翁原地吟唱着，她的四周出现了八根闪烁着不同颜色的立柱 “不要以为就你会蓄力！” 里诺双刀举过头顶，周身萦绕发散着的雷霆在空中积蓄着—— 丹尼尔：“主管……太恐怖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太害怕了，虽然我有想过把下属解救出去……但连挡在我面前的人都不一定能够逃离……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借口……” 随着八根立柱的发射，那雷霆的一击轰击在了加里翁的头顶—— …… daniel：“首脑正在向我走来，他没能拦住她……” …… daniel：“ayin，让我们在地狱中再会吧……” 内部通话系统被挂断了—— 第123章 命运 内部通话系统挂断，丹尼尔绝望的看着那个一步步向他逼近的‘首脑’，握着通讯器的手抖个不停，里诺被【柱】贯穿肩膀钉在了墙上，两把刀自然下落插在地上，血液顺着手臂流下 “……跑……” 加里翁邪魅的笑着，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为什么还要挣扎呢？明明知道结局已经注定。” 里诺的双眼已被鲜血模糊，他隐约看见，加里翁走向了瘫坐在他旁边的丹尼尔，她刺穿了他的胸膛，心脏被她取出，还跳动着，还在泵出温热的鲜血—— 「要死了吗？如果真的有奇迹，那请让它发生吧……艾莉卡……我想你了。」 暗金色雷霆熄了火，里诺闭上了眼 大刀纵横—— 一头红发犹如黑暗中的烈火，希望重燃—— “来晚一步……安息吧丹尼尔……这个还有气，谢谢你能坚持到现在。” “殷红迷雾？看来几个爪牙确实拦不住你。” 加里翁的语气带着玩味 “同时对付六名爪牙确实得花一点时间，如果只靠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来阻止你，但，我不是一个人——” 控制部—— 艾因：“全体员工注意，研究所正在遭受史无前例的灾难，在收到指令前请坚守自己的岗位，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 情报部—— 代理部长a：“把爪牙最近出现的位置汇报给主管！还有，已经有异想体与爪牙对上了！” 惩戒部—— 加里尔：“主管下达命令！装备w级ego的员工协助部长拖住爪牙！装备h级ego的与我一同去镇压那些出逃的异想体！” 安保部—— 员工b：“快恢复再生反应堆的输出……不……把输出功率拉到最高！” 培训部—— 代理部长b：“非战斗人员请有序撤离！注意保护重要资料！” 应急反应部门—— 员工c：“我们正在对c区进行支援，有一名爪牙被我们拖住了。” 研发部—— 代理部长c：“存放的ego未完成的ego，动作快点！什么都不能留下！” 记录部—— 本杰明：“老师，我会为您看着这一切。” 律政部—— 西亚：“我把几份重要的资料整备好了，可以准备撤离。” 艾拉：“就这一点？也是，只拿重要资料的话就这一点，毕竟部门起步没多久，收到的文件资料都是遗照之类的……” 西亚：“你还有时间吐槽？！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用命帮我们争取时间吗？！” 艾拉：“抱歉抱歉～喂，新来的那个女生，你叫啥？” 律政部员工：“李…李斌……” 艾拉：“我看你简历上实力不错，去研发部要一套ego，跟我一起掩护大家撤离。” 李斌：“行……我会帮上忙的！” …… “大家众志成城呢～不过这就是你的底气？” 加里翁的笑容透露出不屑，她重新戴上了那副面具 “底气来源于实力。” …… 我们仍记得那天，在暗金色雷霆熄灭后，血雾弥漫—— 第124章 跌宕起伏 妖灵在弥漫的血雾中肆虐…… “你在找什么？你的眼睛？瞧，它在这呢。” 加里翁玩弄着手中带血的球状物体 “我把它还给你，这姑且算是对一个战士的悲悯。” 在与首脑的战斗中，卡莉失去了她的右眼，即使身上布满可怕的伤痕她依旧坚定的站在那，像一尊战神 “看看这个地方，现在这里与那些废墟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如果她知道自己建立的乌托邦变成这副模样，作为一出惨剧收场，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卡莉举起‘拟态’向着逼近的加里翁劈去……被接下了，她只是在那挥了挥手臂，就接下了这道攻击 “这里发生的事在都市时有发生，这么说不知道能否慰籍一下你们的心情……我的意思是，一株发芽成长没多久的杂草被人踩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加里翁释放出妖灵将卡莉逼退 “你是个幸运的家伙，你身后那个被我钉在墙上的家伙也一样，你们甚至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我没料到他能在我手上坚持那么的久，也没料到你能在解决三名爪牙，放倒那些怪物后，还有余力前来这里阻止我。” “我……还没用尽全力……” 加里翁嘲笑似的，面具下的那副表情就像在说‘那又如何’ “你知道吗？那些恐怖的人造物，他们杀了你的朋友你都没有任何怯懦，我本以为你与它们并没多大的不同，但你让我明白，我错了，这里被破坏得不成样子，而你身后的那堵墙却始终保持着你赶到时的样子，让我猜猜，被钉在墙上的那人是你的家人？要你舍命去保护？如果不是为了他，你的眼睛不会这么快被我摘下。” 卡莉擦去面部的血，将其涂在‘拟态’猩红的刀身上，刀上的眼球们十分活跃的跳动着 “世界的调律者废话都这么多吗？” …… 里诺的意识飘荡在黑暗中，除了有水从皮肤上滑落，滴下，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就是‘首脑’吗？与那时候一样，被毫不留情的碾压了……甚至连展现全力的机会都没有。」 …… *激烈的战斗声—— …… 「那是什么声音？」 黑暗不再寂静，里诺开始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我……能听见？我……还活着？！是奇迹？！」 『调律者废话都这么多吗？』 「这是……卡莉的声音？她赶来了……不过又能如何……首脑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 里诺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酥酥麻麻，电流在身体里流窜 滋溜～ 黑暗中的电流，有如希望一闪而过 「是啊……我根本不是独自在对抗首脑，只要撑到她来就行了……我都快忘了，我的那些经历给我带来了多么恐怖的力量……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 “咳——这样……还是有点太勉强了。” 卡莉被迫硬接了加里翁的【柱】半跪着，‘拟态’大刀插在地上，勉强支撑住了她的身体 “作为一名战士，我赞赏你的勇气，作为奖励，你可以走了，可以带着墙上的那位，如果你还站的起来的话。” 咔咔咔——嘎吱—— “您还真是仁慈……世界的调律者啊，别表现得那么轻松，您刚刚全力以赴想碾死我，那失态的样子，我可是终身难忘呢。” 里诺醒来，硬生生将【柱】从自己的身上拔下 “虽然很疼……我这恢复能力还真是变态……” 他原本被打到濒死，可现在看来，那些伤势至少已经恢复了三成 “您是在看乐子吗？接下来的东西可没那么好玩……对你来说。” 看着从濒死回归的里诺，加里翁与卡莉都感到不可思议 “跟部长一样，我也没使用全力，不过侥幸打昏了我，真以为有实力将我碾压？” 见里诺拾起插在地上的重瞳，卡莉也站起了身 “我还真想看看你全力以赴底牌尽出的样子。” “我也是，部长，我还未在清醒的状态下见过您的ego展现。” 不知道加里翁面具下是何种表情，但我们知道，她开始认真了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都要留在这。” 雷潮奔涌，驱雷掣电—— 血雾弥漫，尸横遍野—— 卡\/里：“e.g.o展现！” “希望你喜欢混合双打。” 双面夹击，两人相互配合，一同向着加里翁斩去，血雾夹杂着雷霆，破开了加里翁的护甲，从加里翁身上取走了部分属于她的鲜血 怒涛—— 黑金色的浪涛在设施内奔涌，两人分别击散攻向自己的浪涛，就在二人再次准备联合进攻之时—— 密钥—— 散发着诡异红光的【柱】将两人分开，首脑对着二人分别释放了两道妖灵，妖灵途径的地方，哪怕连空气都被撕了个粉碎，整片空间充满了烟尘，挨上这一下，两人即使提前做好了防御准备也依旧受了不小的伤 震击—— 加里翁将手举向天空，白色夹杂着金黄的光在她手上闪烁，地动山摇，连续三波的震荡让整个研究所处于崩塌之中 …… 一段时间的交战，二人不同程度的负伤，首脑迅猛的攻势让他们意识到，面对不再敷衍的加里翁，他们没有任何机会 “部长！再这样下去我们必败！帮我争取一分钟！” “你小子……下次直接叫名字！” 加里翁见里诺异样，朝着他使用了密钥—— “无谓的抵抗。” 卡莉冲上前强行改变密钥行进的轨迹 里诺不敢浪费卡莉用生命争取的时间—— 「虽然被警告过……但这种情况不得不赌一把了……希望运气站在我这边。」 “e.g.o融合。” 黑炎在里诺展现的ego上燃起，黑色的火焰布满全身包裹住头部，这副模样让人不禁怀疑，究竟是里诺装备了魔弹的ego，还是魔弹穿上了里诺的ego “直接扭曲了？！” 卡莉在震惊的一刹那被加里翁一掌击飞数米 “不是扭曲，是同化，我与恶魔有份契约，卡莉，一分钟还没到。” 变身还没结束，里诺的背上长出了一对与终末鸟相同，布满金色眼睛的漆黑羽翼，头上浮现出一顶荆棘冠，一条鸟喙状的项链不知什么时候戴在了他脖子上 “这是要做什么？突然装备这么多ego饰品……还有那黑色羽翼……” “卡莉别发呆，还有二十秒。” “切～知道了！” 加里翁抬手全力释放妖灵 “怎么可能让你过去！” 她举着刀，用身体当盾牌将其挡下，鲜血在展现的ego面具中呕出，卡莉跪在了地上 “咳呃——还没好吗？！” “虽然还剩十秒，但……已经准备好了！” 里诺在卡莉为他挡下妖灵后，召出魔弹，半跪着，枪托抵住肩膀，浑身都在发力仿佛是为了抵御某种巨大的冲击 看他举枪的架势，已经蓄力了好一阵，暗金色雷霆与幽蓝的黑炎交错缠绕在枪管上，魔弹蓄势待发，那份气势就连加里翁都感到一阵心悸 “黑磁雷炎炮……‘我们’取的是这个名字吧？虽然身体里缺少一个灵魂，用起来让人感觉头重脚轻的，但不影响威力。” “休想。” 加里翁准备使用【锁】，可终究是晚了一步，那股被压缩到极致的庞大能量发射了 【轰隆】———————— 那一击开山裂石；那一击贯穿星辰；那一击冲破苍穹；那股巨大的后坐力崩裂了地形 “世界的调律者，请你品尝这一份【绝望】。” 加里翁几乎用尽了一切手段抵挡这次攻击，【柱】【锁】【链】【妖灵】【怒涛】【碑】【密钥】…… 加里翁的重重防御被突破，那强大的力量即使被削减了无数次，她依旧无法将其完全招架，尝试过闪避，可魔弹让她避无可避 子弹，不，炮弹击中了它的目标，这绝对是加里翁受过最严重的伤，虽然还不至于让她倒下 “这就是首脑嘛……这都能抗住……无所谓了，只要为她创造出机会就行，毕竟我们正在混?合?双?打。” 里诺的那一炮即使是世界的调律者也不可能快速的从中缓过，卡莉抓准时机，毫无保留用尽全力的将‘拟态’掷出，还处于僵直的加里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钉在了墙上，卡莉冲上前，进一步将大刀插入加里翁的胸口，‘拟态’被插的更深了—— “结束了——” 里诺还没开始感受作战成功的喜悦，全身就开始像抽筋一样动弹不得，头痛欲裂，灵魂仿佛在被恶魔撕扯，心脏在被子弹贯穿，如此痛苦却不能放声叫喊 「这就是代价吗？好痛苦……来个人杀了我……」 痛不欲生不过如此，死亡成为了一种奢望 “小子，我们胜利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虽然她还有一口气，不过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最后一下要不要交给你？” 她回头，看着里诺一直保持着架枪的姿势，刚开始还有点疑惑「这小子怎么还在那架着不动？」回想起刚刚里诺说过的话，她突然觉察到了什么 “喂！你小子该不会跟恶魔签订了什么‘开一枪就要你命’的契约吧？！” 回头望了眼失去抵抗能力的加里翁 「被‘拟态’钉在墙上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吸收血肉生命反哺自身是‘拟态’的特性】 她跑到里诺身边，里诺的脸色惨白，像是结上了冰霜 「好黑……好痛……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好想死……」 里诺被强制退出了ego展现与同化的状态 “没事吧？！还没死就赶紧动起来！” …… “……您就像一位正在压迫奴隶的奴隶主。” “……你有点吓到我了。” 能看出，卡莉她悄悄松了口气 “您是在担心我吗？” “关心同事不是很正常吗？” 她一副天然呆的模样 里诺尝试着站起身，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虽然没要了我的命，但那一击的代价并不小。” “看的出来。” 就这样，里诺被卡莉搀扶到加里翁面前 “世界的调律者没这么容易死吧？” 加里翁的面具脱落了，咳着血，生命如风中残烛 “孩子……这次是我败了……原因或许是我考虑不周吧……能完成我一个请求吗？” 里诺竟然在‘首脑’的眼里看到了恳求 “我凭什么要同意？” “凭我没有去找你的姐姐。” 里诺心脏骤停了一瞬，这个世界只有艾莉卡是他的软肋 “……说说看，如果我能办到的话。” “请毁了我的尸首，让它化为尘埃随风飘散。” 里诺看了眼卡莉，像是在寻求意见 “一具调律者的尸体，除了能泡在福尔马林里当标本做纪念，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作用，如果你想给她一个体面，我尊重你的选择。” 得知卡莉的态度后里诺拒绝了她的搀扶，他用双手举起重瞳中的一把，单是举刀的动作就已经几乎用掉了他全部的力量 “我愿意给予‘首脑’，世界的调律者应有的尊重与体面。” 加里翁闭上了眼 …… 手中的刀还未劈下就从手上脱落，他像个没电的机器人一样倒在地上 “小子！” 弥留中，他听到了有人朝着他叫喊—— “……呵呵～这个愿望果然没这么容易达成。” 「连将死之人的遗愿都无力完成……使用这份力量的代价还挺沉重……不知还能否醒来……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应该不是我怠惰的原因吧？多么想一睡不起……但……我还没达成理想的结局。」 「等待我的再次苏醒。」 第125章 烟霾前夕 “惩戒部战斗支队报告，游荡在t区的爪牙已被杀死，小队剩余人数……三人。” “应急反应部门报告，我们没能拦住c区的爪牙，应急反应部门全灭。” “安保部报告，设施内死亡人数为总人数的百分之九十……我们几乎死伤殆尽了。” “情报部报告，c区的爪牙勿入a区，正在对抗‘一无所有’，他的义体装置好像被毁了，无法逃跑。” “律政部报告，所有资料与研究人员转移完成，我们拖住了一名爪牙，请求支援！如果还有人活着的话！” …… 虽然首脑暂时被击退，但在不久后，他们将卷土重来，怪物与爪牙几乎把研究所摧毁，活下来的人十不存一，眼线正在不断寻找着我们，我们甚至无力埋葬死去的daniel，kali与reno身负重伤，无法确定首脑再度来临时，他们能否抵挡得住，我们需要另寻出路……在这之前，我们要让他们好好修整一番—— 艾因带着本杰明接回了重伤但仍能自主行动的卡莉与回光返照后二度濒死，无法动弹的里诺 眼线—— michelle：“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是想让他们停下……我没有想伤害任何人……” —— ayin：造成这场惨剧的罪魁祸首是谁？谁放弃了改变这个世界？米歇尔，她的胆怯让她毁掉了这里的一切，被利用似乎是她必然的命运，她没有料到，她将情报泄露给首脑后发生的一切，最终会为我们带来终结，她没有料到，事态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也许她还想试图挽回些什么，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果我们在地狱中相见，那时候，我会原谅她吗？ 被揉烂的报纸上，醒目的印刷着【眼线michelle自杀】，死法就像八卦新闻上说的那样，‘滑稽’，‘引人发笑’—— ……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 “如果你还想继续睡的话，我可以给你盖床被子。” 「不必……」 “刚刚看见你眼皮跳了，是我的幻觉吗？” 「幻觉？」 “你就在那里躺着，让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像个傻子一样。” 「已经没有了睡意……就此醒来。」 在病床上，缓缓睁眼，白发男子的身上插满了管子，仪器在滴滴作响，拔下朝他肺部输送氧气的那根管子，里诺坐起了身，像是上岸后的溺水者大口的呼吸着，呼吸平稳后，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卡莉正交叉着双手翘着二郎腿坐在那边……没有抽烟—— “哟，终于醒了，看样子不需要给你加床被子了。” 卡莉半调侃似的说着，对于里诺的苏醒，她就像早有预料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废了吗……” 里诺扶着额头，感受着从深度睡眠苏醒后的晕眩 “你是文学作品看多了吗？艾因费那么大力气把你救回来，怎么可能会让你废了。” “……我还以为您会说‘我们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去救一个废人’，那样才像您的风格。” 卡莉有些不高兴了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对待他人态度恶劣的人？” “不……那种蔑视一切的态度，我管它叫霸气。” “一睁眼就鬼话连篇……看来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去练练？让我看看你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您的眼睛……它已经恢复了吗？” “虽然有点模糊但勉强能用，没想到我还得感谢加里翁，没有捏碎它。” 里诺将剩余的管子从身体上逐个拔下，他的腿终于接触到了地面 “怎么样，还习惯吗？” “……现在习惯了……我想问问加里翁，那个调律者怎么样了？” “死了，在你晕倒后就断气了，艾因现在正在研究她的身体，估计正准备剖开她的脑壳寻找脱离困境的办法。” “正准备？意思是现在才在准备？我昏迷了多久，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些什么？！” 里诺的情绪有些激动，毕竟首脑降临研究所不是小事，消息很快会传遍都市，如果时间过去了很久，某人以为他死了估计会闹出大麻烦 “冷静点，你大概也从‘正准备’中猜到了这个时间不会很久，大概是一个星期不到，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忙着转移，没什么大事发生。” 里诺恢复了平静 “还好……” 卡莉在上下打量身穿病服的里诺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为你治疗的时候我发现你的体质很特殊，没有什么手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你那恢复能力变态的就像那些被我们关在笼子里的怪物，甚至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跟那些怪物有某种关系，又或者其实你是某个翼的实验品？曾经注射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卡莉看到了里诺那震惊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你……认真的？好吧……在这无奇不有的都市，这些猜测倒也算得上合理，你属于哪种情况？” 里诺心虚到东张西望 “一定要说吗……这有啥影响啊？” 卡莉挑了挑眉 “这没啥影响反正你是我们的人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你可以不说，但我会保持我的好奇。” 里诺无奈但也如释重负般摆了摆手，看样子是不准备再隐瞒了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您刚刚说的那三点我算是都沾了一点……我有个传奇般的故事，您想了解吗？” “听起来像是个很长的故事，有机会吧，我们现在没有多少的时间能用来听故事，我去外面等你，换完衣服后我们去找本杰明，找点活干，顺便让你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 里诺脱下病号服，换上他那被清洗修补，崭新如初的西装，在腰间别上两把佩刀，伸了个懒腰，顺便用清水洗了个脸 卡莉在门外靠着墙等候着 “收拾一下还挺精神的，没有大病初愈那种蔫了吧唧的感觉。” “您是这么感觉吗？不胜荣幸。” 他把喜悦写在脸上，卡莉十二分的不解 “还在用敬语？我感觉你好像把我捧得有点高了。” “您是后巷的传奇人物，事迹被许多后巷居民所传颂，而我在得知您的那些光辉战绩后，一直将您视作信仰，追逐的对象，因此我对您一直抱有最崇高的敬意。” “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的伟大……算了，人总是会有各种奇怪的信仰……不影响正常工作就行。” …… 在穿越无光的走廊后，两人来到一个有着巨大闸门的房间前，等待厚重的铁门开启，铁锈味闯入两人的鼻腔，面前如刑场一样的环境压迫着人的精神，若是让普通人在这个充满难闻气味且昏暗的房间待上一段时间，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陷入疯狂 加里翁的尸体被锁在一张像是电刑椅的椅子上，那具尸体保存完好得就像刚死不久一样，艾因正在操纵着复杂的仪器 “卡莉……他们这是在……干啥？” “还不够明显吗？他们准备剖开她的脑袋。” 本杰明见两人的到来，将他们拉到一边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瞧你一脸疑惑的样子，看来卡莉并没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讲起，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是由你来解释比较好。” “谁来解释都可以，我想快点搞清楚现状。” 本杰明扶了扶眼镜，表情变得严肃 “虽然我们转移了大部分资料，但研究所在首脑的入侵下完全崩溃，我们现在急需一个出路，想要找出一个能够继续进行研究，并躲避眼线的出路并不容易，因此我们决定在首脑的大脑中找到我们想要的情报。” “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 “等待。” “我们也只能等待老师在找出想要的情报后，所制定出的下一步计划。” 机器声嗡嗡作响，加里翁的大脑以极其不人道的方式被取出了 “……有点恶心……我去外面打个电话，放心，用的是特殊信号，不会被监听到。” 里诺离开了那充满铁锈味的房间，蹲坐在墙角拿出一部如古董一般的通讯器 “几百个未接……看样子急坏了……” 他打通了那通讯录上唯一的号码—— 『喂？』 …… 十二号巷结论事务所—— 两名事务所所长坐在事务所门口的楼梯上抽着烟，莫维克的办公室被人霸占了 莫维克：“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这么难搞，你从哪招来的这个怪物？” 珉枝：“我说捡来的你信吗？真没想到……那么多人才能勉强压住她，连你都上了，她那身奇怪的装备到底是什么啊？” 莫维克：“你这个做她上司的家伙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珉枝：“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在的那家研究所搞的什么鬼，首脑都上门了，事绝对不会小。” 莫维克：“哎～俩人相互喜欢，既不缺钱，地位也不低，明明能过上非常优质的生活，可你们事务所那臭小子不回家好好造娃，非要搞什么事业……这下好了，首脑找上他在的那家公司，现在男娃生死未卜女娃心急如焚，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珉枝：“估计是希望能让另一半过上更好的生活吧，你个老光棍懂什么。” 莫维克：“我是不懂～只是要悲剧喽～现在男娃只是没有消息那女娃都这么闹腾，要是知道男娃死了那女娃不得去掀首脑的老家？” 珉枝：“都市的常态啊……想要落得一个完美结局……难啊～” 结论事务所三楼，莫维克办公室外—— 办公室的门被两名一阶收尾人堵住，门内没有一点动静 安吉利特：“里面怎么这么安静？不砸东西也不闹，跟刚刚完全不是一个样，会不会……” 寒：“会你个鬼！能不能盼点好的？你想想，你对象被首脑扬了你会不急？报仇都报不了你不发飙啊？人算是好的了，还有理智，知道在别人地盘不能乱摔东西换你你不得把事务所拆喽？让她在里面冷静一会吧，除非你刚刚打得不过瘾。” 郊区的研究所知名度本就不低（某人让研究所提前拥有了许多东西导致的结果）只是太过于隐蔽，所以首脑入侵研究所的消息只一个星期就传遍了都市，艾莉卡是属于得到消息较晚的那一批，当时还在结论事务所喝茶的她在得到消息后说什么都要前往郊区，若非两家事务所的高阶收尾人们全力阻拦，她现在绝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莫维克的办公室内 莫维克办公室内—— 高雅的落地窗，整洁的办公桌，几杯半满的茶杯不规则的摆放在茶几上，艾莉卡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望着台面上的茶壶发呆，心中五味杂陈 “我什么都做不到……明明一星期前还在一起聊天怎么突然间像消失了一样？你到底去哪了？我好想去找你……” 她双眸中的光很黯淡，眼泪不争气的掉到抱枕上，洁白的肌肤紧贴着抱枕，心中的委屈无处发泄，那个抱枕在她手中变了形 嗡——嗡…… 口袋里传来轻微的振动，艾莉卡被惊起，生怕振动在下一秒消失，她立刻接起通讯，尽全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喂？』 『……』 『喂？喂？奇怪……信号不好么？哎……看来只能下次再——』 『别挂！』 艾莉卡眼角泛起泪花 『别挂……我想再多听听你的声音……』 『啊？你能听的见啊？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呢。』 『……』 『又没声了？信号断断续续的……算了，你知道我活着就好，我就先——』 『不准你挂！你敢挂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带着哭腔喊道 『……那就这样接着我也不知道讲什么啊……』 『全部告诉我……你在那边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让里诺前往研究所是艾莉卡的主意，发生这样的事让她非常自责与愧疚，她感觉像是自己亲手将他推入火坑一样 『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安好呗～』 艾莉卡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他的情况，脱口而出 『骗人结婚后不让你上床。』 『……姑奶奶诶你要这么玩是吧！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交代。』 『我想知道全?部，那里为什么变成了废墟？首脑做了什么？你现在在哪，怎么样？通通告诉我！』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会 『其实就是研究所正巧赶上拆迁，首脑来送拆迁款，我现在在分公司，挺好的。』 『骗人结婚后不让你上床。』 『……我投降了，没有什么惩罚比漂亮妻子在身旁却不能碰还残忍……』 『快说。』 『……可能是研究所某些不合法的项目情报被泄露了，首脑来清缴研究所，研究所被毁，不过我没事，什么爪牙，世界的调律者都超～菜的，我三两下就这么刷刷刷的把问题解决了，连伤都没受，你听我的声音像是受伤的样子吗？』 艾莉卡眼含着泪噗嗤的笑出了声 『真爱说谎……要像你说的那么轻松，那儿就不会是废墟一片了，还有，我哪知道你伤的重不重，一个星期的时间，你那么强的恢复能力，恐怕再重的伤你都恢复了吧？那……你现在在哪？』 『……这个不能说，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应该还在郊区吧。』 『怕我去找你？』 『没有没有！我期待还来不及呢！』 『那我不去找你……你能回来吗？如果你要回来的话谁都拦不住你吧？你回来后，我们就去结婚——』 『……抱歉啊……艾莉卡，短时间我可能是回不去了，首脑眼线巴拉拉的一大堆麻烦等着我去解决，我现在回去你们会有危险的，你想想，我要是回去了，你们不得让人家抓起来逼问我研究所在哪啊？』 『我不怕。』 『可我怕啊，其他人也可能怕。』 『那把他们想知道的告诉他们不行吗？！』 『……事情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艾莉卡，我有我应该负起的责任……这不是说你不重要，正巧是因为你太重要了，我想……有……麻烦，我们再……你能理解……吗？』 “喂？喂？该死！信号怎么突然这样？！” 艾莉卡焦急拍打着发生异常的通讯器 『……不久……会……见……我爱你。』 “等等！不要！” 通讯结束—— 第126章 分歧 不知道多少天之后—— ‘首脑’，世界的调律者，加里翁的大脑里藏着大量的情报，不管是已知的或是未知的，都市里的各种秘密现在全都如同被打开的画卷，展现在ayin的眼前，在众多情报里，除了‘如何躲避追捕’这一条情报，还有一条‘成为世界之翼的办法’吸引住了ayin，他需要更大的舞台，一个能实现carmen梦想的大舞台 “您是说成为世界之翼？！这就是您在得到那大量情报后所制定出的下一步计划？但……但这要这么继承她的意志！？这是只会结出灾难的种子！就这些天我所观测到的，您的思绪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是因为‘翼’吗？这一切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这是个机会，我们得到了成为世界之翼的办法，成为世界之翼后，我们会拥有更大的舞台，演绎她意志与梦想的舞台，我们需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 当意见不统一时，结束分歧的最好办法就是退让 “您……现在回头还不迟……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不管是您，还是那些部长与员工，大家都可以凭本事在都市中占有一定的地位并高枕无忧……现在，算我求您了……停下来吧……在还没越界之前……求您了……” 艾因转过身不再面对情绪激动的本杰明，俯身整理着桌面上有关‘世界之翼’的情报与资料 “大家本可以高枕无忧，却依然选择留下来，这足以说明问题的原因，他们认可她的理论，精神与梦想，就如我一样……我不会停下，一路向前，这就是我的选择。” 话音落下，本杰明变得冷静不少 “……如果这就是您的选择……我还是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就在本杰明准备转身离去时 “本杰明。” “是，老师。” “我们那还未命名的ai研发计划需要提上议程了。” “您需要她，对吗？我明白了……” 本杰明离开了艾因的办公室，一出门，便看到里诺正在捣鼓他那失去信号的通讯器 “该死！这破玩意打不着火怎么回事？！” “里诺？是要去找老师吗？” “啊，找你也没差，就想问问我能干些什么，这里没有再生反应堆，对练是对不成了，卡莉需要保存体力而我怕把加里尔那家伙打死……哎……” “你的意思是太无聊了吗？哈哈，我在离开研究所时带出了一些东西，就在我的房间，还有，这个先给你。” 说着本杰明递给里诺一串钥匙与一个软盘 “钥匙我明白，但这个软盘……是？” “你做的那个芯片数据，我看着挺有趣的就拷贝了一份，你还没完成吧？” 里诺惊喜的看着手中的软盘 “我还以为它丢失了，真是太感谢了……对了，看你跟主管两人成天从早忙到晚的，一些消息你们应该还不知道，l公司宣布与我们断交了，就在首脑入侵的第二天，好处没少拿，到了出事的时候，呵，背叛的还真是果断。” “大概也能猜得到……” “嘶～” 里诺抓耳挠腮，他的表情像是在为难与犹豫 “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有个问题，我情商算不上高，怕这个问题踩雷，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本杰明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 “没关系，对于朋友我们无需隐瞒什么。” “……那我说了…我路过一个房间，里面像是在研发什么，交错的电线，跳动的程序，是ai吧……” “没错，只是这个项目还未提上议程，所以还没告知大家。” “我看了屏幕上那些跳动着正在编译中的程序……你们也知道，为了我那小小的爱好，我自学过一些相关的内容……我想问……为什么要赋予ai‘情感’？恕我直言，不管这个ai的作用是什么，赋予它情感绝不利于它的工作效率，甚至为此我们可能会惹上麻烦……” 本杰明强颜欢笑似的做了个深呼吸 “呼……都是老师的主意，他还是那么的执着，我们紧跟着他的脚步就行了。” 里诺的神情变得严肃 “我能看出主管……艾因，他对卡门的情感，可以说只要没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想说的是…曾经有一个人，为了能再见自己的爱人甘愿跃入无尽轮回，做出很多疯狂的事……” 里诺在说出这一番话时，脑海里出现两个影子，一个是‘过去’的自己，一个是‘那个’男人，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在失去后，人究竟会变得多么疯狂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老师他拥有理智，只是有点偏执罢了。” “希望我做出的选择不会是错误的。” 他究竟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条道路？一开始，加入研究所只是作为他人的棋子，而自己想的不过是多赚点钱让他深爱着的那个人居住在更安全的地方过上好的生活，之后，在卡门与卡莉的影响下，里诺慢慢对这里有了归属感，甚至愿意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这份归属感在卡门死后化为责任，让里诺认为他是他们中的一员，无关洗脑，全凭自愿，虽然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治愈都市，这个项目听名字就像是能让我扬名立万，为我带来远超成为色彩的名利，都市里谁不是在追名逐利？我的确是想掩饰自己那些丑陋的欲望，但我也不想把自己包装的多么高雅……做事是有风险的，这像是一场投资，我不想满盘皆输，可能是赌徒心理在作祟……我想坚持下去，一条路走到黑……期待有一天我能功成名就，这样一切，我都能给她最好的。” “你……是在向我坦白吗？” 本杰明有些惊讶 “对于朋友，我无需隐瞒什么。”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这就是默契 “你不会失望的，我有预感，事情会像你想的那般发展。” ……【多久之后？那场战争结束之后，脑叶公司成立之后——】 又过去了数日，又或者数月？在那个房间，那个即将完成的ai前，本杰明与艾因谈论着它，或者是‘她’ “老师……她并不像卡门，您知道吗？留下的人不多了，由于‘眼线’的存在，我们连埋葬daniel都做不到，我们剩下的不多了……您会感到紧张吗？我想过要成为您的影子，即使我还没能到达那种程度，我想过，不如大家一起消失……我还想再试一试……” 原本有离开念头的本杰明在听了某人的坦白后选择留下继续尝试，他继续辅佐着艾因，可艾因始终没给他想要的回应 “……无法回头，也不会回头。” …… 一个有着一头柔顺的天蓝色长发与精致面容的女性从胶囊中走出，在环视四周后，她看着艾因 或许是艾因现在的某个表情触发了那个ai的某种程序 “a，我记得的…你曾经是个有着温暖笑容的人。” 当艾因听到那个ai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一番话，在那一刻，他回想起了与卡门的过去，那一刻，他有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理智将他从疯狂中拉回，万千复杂的言论到了嘴边成为一句 “她只是一台机器。” 冰冷刺骨—— 【在此留个念想，我们稍后再来解释那场战争】 第127章 被遗忘的剧本《旧日》 在取出加里翁大脑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插曲—— 在他们取出加里翁的大脑后，艾因决定毁掉她的尸体，他与本杰明准备离开，挥了挥手，里诺与卡莉被示意处理掉她的躯体 “死状真够惨的，头盖骨都被掀开了。” “您在一刀把人劈成两半时不会端详他们的尸体吧？” “我又不是什么变态。” “他们的死状比你面前的还骇人。” “呃……现在我知道了……” 里诺与卡莉对着加里翁的尸体评头论足，虽然不尊重死者，但，谁在乎呢？ “没想到醒来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完成我未完成的承诺。” “你会在乎那个？” “我像是欺诈者吗……” “我不知道。” 就在两人收拾加里翁的遗体，本杰明与艾因像是被人挟持一样回到了房间，一位拥有黄金般的双瞳，黑色短发，与邪魅笑容的女性跟在他们身后，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位蒙着面的男人 黑金配色的长袍好像在介绍她的身份 “她的尸体，可否留给我？” 声音很柔和，不像准备起冲突的样子 “首脑？！这么快就找来了？！” 里诺与卡莉瞬间警觉，两人做好了随时拔刀的准备 “气氛别搞得那么僵嘛～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交个朋友要点东西～” “首脑要的不就是我们的命吗？一名调律者一名爪牙，越来人还越少了？” 里诺死死的盯着那女人的动作，对方叹了口气，她轻轻地将本杰明与艾因推到两人身边 “看来我需要好好解释一下，亚玛丽，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听过，我是前调律者，首脑的叛徒。” 听此里诺虽放松了些，但仍紧惕着，就在僵持之际，突然，亚玛丽身边的那个蒙面男子摘下了他的面罩 “是……里诺吗？” “你……轶刀？” 场上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卧槽……你怎么在这？还跑去当调……前调律者小弟？！” “这个说来话长……编剧她要来研究所，我知道你在研究所工作就顺道看看你死没死。” “我还活着你失望了？” “不，相反，还挺高兴。” 两人自觉走到一边如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侃侃而谈，这让剩下的几人感到异常尴尬 “……这样……你们相信我们没有恶意了吧？” 亚玛丽像是放弃了，不再摆她那尊贵的架子，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您亲临到此，不招待倒显得我们有些无理。” 艾因向着亚玛丽发出邀请 “无妨，既然双方都有熟人那便算得上朋友，既然是朋友就没必要在意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们只想要那具躯体，可否割让于我等？” “留着一具让人憎恨的躯壳并没什么意义。” “感谢您的慷慨。” “呃……看起来他们还要再聊一阵，不知道你着不着急。” 卡莉插入了话题 “我们并不着急，为了说服你们而准备的大量时间现在看来有些多余了。” “要喝点什么吗？” “热巧克力，谢谢。” “……你并不像其他首脑……至少不像被开了天灵盖的这位。” 亚玛丽带着和善的笑容轻笑两声 “哈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不同的两个人自然不同。” “这里请你们自便，我们还有工作要完成。” 在艾因解释完准备离开的原因后，亚玛丽朝他与本杰明微微鞠躬，就像一位绅士，礼节十分到位 “抱歉打扰你们了。” 不远处的两人—— …… “所以，你是为了复仇待在那位身边的？就这么说出来不要紧吗？” “没关系，她知道我的目的，看样子我们俩的变化都挺大的。” “是啊，呵呵……都被首脑通缉了，你现在什么水平？” “马马虎虎就目前试过的能干翻两名爪牙，你呢？大名鼎鼎的暗金雷潮？” “看到椅子上躺着的那位吗？我干的。” “只有你还做不到那种程度吧～调律者多强我可是亲身感受过的。” 里诺与轶刀两人开玩笑的交谈，丝毫没有顾及对方的立场，毕竟在同一家事务所一同出生入死过 “话说，你们怎么找到这边的？连眼线都没找到。” 轶刀装着深沉 “这就不得不说我加入的这个组织的核心道具了，一本‘魔法书’，上面会给出指示与完成指示的方法，我们组织的运作原理跟‘食指的指令’差不多，只不过剧本发出的指示是针对整个组织的。” “看起来你是组织里的一名重要成员，知道的还不少……说起来，我看你与你们组织的老大，关系好像有点……微妙？” 轶刀疑惑了，这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从何说来？” “你感觉亚玛丽，这位前调律者怎么样？” 轶刀手拖着腮部思考起来 “傻白甜，人前装作一副威严神圣的样子人后就是一只小羊羔，如果不是她那强悍的实力估计早被人玩死了……总之……人还不坏，脑子有点问题成天围着本破书干这干那。” 里诺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鄙视 “复仇复仇，你到时候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虽然不知道你啥意思，但我会注意的。” 此时，亚玛丽已经饮尽了卡莉为她准备的热巧克力，被子被放下，她缓步向着两人走来 “叙旧够了吗？第七制作人，我们该离开了。” 她的语气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 （其实她还想要杯热巧克力） “第七制作人？原谅我在心中嘲笑你。” “律政部部长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听。”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多着呢。” “不管你知道什么，别去告状……” “我也要回得去才行啊……到此为止吧，我该走了，能见上朋友一面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还有些不舍，但是时候说再见了 “煽情的话留着下次再说。” “不用你说。” 亚玛丽带着加里翁的遗体与轶刀离开了设施，客人的离开让这里重回寂静 “好啊，现在我们连处理尸体的功夫都省了，话说，您从哪搞的热巧克力？” “某人的办公室。” 第128章 烟霾战争(一) 【安吉拉是在烟霾战争之后，脑叶公司成立之初被制造出来的，别被126章骗了，那只是用来吸引眼球的一种手段，怕有人对剧情线产生误会特此留下这段——】 当退让没有结果时，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 “您是准备离开吗？” 里诺与本杰明在设施出口的闸门前展开了谈话 “看样子是的，我可能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吧。” “那个ai还没有完成，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铁罐子。” “老师的话……迟早会完成吧。”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够挽留您，但……能稍微等我一下吗？” 本杰明站在门前，脸上虽挂着笑容，内心却不知有多么的低落 …… 里诺来到艾因的办公室，面对敞开的大门，他没有闯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礼貌的敲门 “你也是来道别的吗？” 艾因埋头工作着 “暂时是这样……因为责任，我会回来，所以暂且由让卡莉独自守护这里吧，至于我的工作，可以交给西亚与艾拉。” “我知道了。” “离别只是暂时的。” “我明白。” 艾因的头甚至不愿抬起哪怕一次，里诺只能在原地留下一脸苦笑后转身 “我能给您的建议只有……放松一下吧……再见。” 里诺离开后，艾因停下了手中的笔 “越来越少了……” 然后，他继续书写—— …… 里诺一路小跑回到本杰明身边 “走吧，路上有个伴。” “你……刚刚是去？” “请了个长假，你打算在没人保护的状态下返回都市？” 本杰明笑着叹气 “那，我们走吧。” 在里诺的那份记忆里，有一场战争推翻了现在的l公司，根据时间与结论推断，那场即将发生的战争，推动者极有可能是本杰明，为了新l公司的建立，让内心的欲望得以实现，他决定介入一切，绝不放过任何能够留下自己名字的机会 都市里的每个人都在追名逐利，而我并没有多高尚，谁不想名扬天下？ —— 时间在流动，数月后，里诺，二十岁—— 后巷中的某家酒馆，一位银发男子与一群客人起了冲突，他背着两把因为缠着绷带而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气焰十分嚣张 “喂，我说，就找你借个通讯器，屁话怎么这么多呢？” 里诺拎住一个壮汉的衣领将他举得老高，那壮汉的同伙无一敢上前阻拦 “不是…这…我……唔啊！” 壮汉被扔到墙上，砸出一个洞 “刚刚调戏小姑娘的时候胆子那么大，借个通讯器，咋滴？胆怎么突然小了？” 里诺回到都市后，想要与艾莉卡取得联系而不被人知晓，并且简单易操作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友好的向善良的路人借用他们的通讯器 “他……他就是传说中的碎机狂魔！” 没错，为了隐秘行踪，里诺每次借完善良路人的通讯器后都会分块还给他们 “真是的，还要我自己动手。” 里诺从晕厥的壮汉身上拿到了通讯器，熟练的开启通讯，通讯接通了，对面传来成熟的女声—— 『天王盖地虎。』 『乌鸦坐飞机，亲爱的，今日份聊天来了。』 『又是哪个倒霉蛋被你夺了通讯器？』 『一个向少女伸出咸猪手的人渣，我如此为民除害不应该奖励一个吻吗？』 对面的女孩害羞的笑着 『等我们见面了再给。』 『哎～那还要很久呢～这下你欠了我三十一个吻，记得补给我。』 『知?道?啦！时间快到了，又该说再见了，可恶……还啥都没说呢！』 里诺安慰着 『未来有的是时间说，匿名给你寄了点保养品，希望再见时别变成丑八怪～』 『笨蛋！』 通讯结束—— 心中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明明再多聊一会也没事，这么怕我出事吗？」 整个通话时间不过一分钟，里诺拿着手中漆黑的盒子无奈的笑着，然后把它丢在地上，踩了个粉碎 “老板，结账，墙的钱我出。” …… 里诺回到了一座极其隐蔽的四层小楼中，他与本杰明暂居在四楼，漏水的水管楼梯上的青苔，潮湿的环境 “破地方环境一如既往的差。” “想要找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并不容易，欢迎回来。” 本杰明为里诺打开了门，在里诺进屋后，本杰明坐到了书桌前 “又跟人起冲突了？” “借个通讯器磨磨唧唧的不揍他揍谁？放心，揍的都是些败类，而且我做事，很干净。” 本杰明靠在了椅子上，里诺感受到了今天的本杰明有些不同 “罕见啊～不继续在那些纸上作画了？” “你……厌倦这样的生活了吗？” 里诺一改闲散的态度，变得充满干劲 “要做出改变了吗？” “我发现了l公司的漏洞与奇点的不足，现在有一个计划，我想发动一场战争。” 他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如果是别人，在一间后巷的破屋子里说自己发现了世界之翼的漏洞，在里诺眼里他就是个笑话，可说这话的人是本杰明，里诺愈来愈觉得自己的推理没有出错，推动烟霾战争的那个人，正是本杰明 “还在等什么？这操蛋的生活我一点也不想过下去了……你笑什么？” 看着里诺一脸认真爆着粗口，本杰明有些忍俊不禁 “你越来越像卡莉了。” 第129章 烟霾战争(二) 次日清晨—— 我们知道，仅靠我们根本无法掀起一场战争，本杰明决定去寻找帮手 “为了计划能够正常实施，我做了很多工作，想要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就像我们找到这间不被人打扰的屋子一样不易。” “有能力发动战争，又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一位贵族，有势力有梦想的贵族，拥有庞大的势力就有了实施计划的基础，拥有梦想——” “我们就有了控制她的手段是吗？懂了，玩弄人心的那一套对吧。” “也不全是，这个计划对双方都有好处，我与她已经相互通信过一段时间，此次会面是为了进一步确认合作事项，顺便对我们进行试探。” 本杰明与里诺正身处于一暗巷中，等待着合作对象的接应，数分钟后，一位戴着金色线条规律排列，有一只黄金瞳印花的漆黑面具，上下穿着黑金配色制服的人前来接引他们 “你们就是狄亚斯大人说的‘贵客’？谁是本杰明？” “我就是。” “你可以面见狄亚斯大人，但他不行。” 那个戴面具家伙看向里诺，此时的里诺正双手交叉靠在墙上毫不在意，他势必要与本杰明同行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肯定要去的，除非你或者你家大人有足够的实力拦住我。」 见气氛不是那么对劲，本杰明发话打破僵局 “我给狄亚斯大人的书信中有说过会与朋友同行，她应该没告诉你吧？” 本杰明的书信确实提到了要与朋友同行，而狄亚斯却在对手下下达指令时故意将信息模糊，把‘他们’变成‘他’，想以此试探对方的能力与胆识 “‘今天有位贵客要来，麻烦你去接引他’，这是狄亚斯大人下达的命令。” 本杰明以微笑回应 “很明显这是对我们的考验，既然被看穿了，那算不算通过了她的考验？” “……走吧，一切由狄亚斯大人定夺。” 对方不想妄加揣测，权衡利弊后选择了妥协 「什么档次敢考验我？我倒要看看这个狄亚斯是个什么货色！桀桀桀——」里诺在心中邪笑着 他表面毫无波澜，却被本杰明一眼看穿了心思 “到时候还请收敛一点，如果是对方的试探接下就好。” “放心吧，我不会搞事，如果对方以礼相待的话。” 本杰明看着里诺的眼睛 “……对方毕竟不是什么酒馆的混混，我会安分的待在你身后。” 里诺放弃了他大胆的想法 “很好，我们可以出发了。” …… 跟随着面具人，两人潜入了一座‘巢’中，他们在一栋奢华的别墅前停下了脚步，精致的浮雕，纯白的配色，面前的建筑与其说是别墅更像一座宫殿 “贵族……还真是奢侈……” 别墅的两扇大门打开，红毯上一位手持金色鹰头权杖，褐发赤瞳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子站在高处俯瞰着几人 「有多喜欢金色啊……连衣服都金闪闪的……」 她走下台阶，张开双臂迎接着她的‘朋友’ “欢迎远道而来的两位，鄙人狄亚斯，如果这孩子冒犯了你们还请原谅，毕竟那可能是我的问题。” 虽然那女人脸上带着笑意，但两人知道，她绝不是什么善茬 “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本杰明的语气没有准备与她针锋相对的意思 “请进～我为你们准备了个相对寒酸的宴席，希望你们对美食感兴趣。” 就在两人跟随她进入别墅时，狄亚斯突然停下转身，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要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一激灵，本杰明只是平静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倒是里诺，差点拔刀了 「恐怖的女人…这也是试探吗？就像毒蛇在观察自己的猎物……不能太敏感，得表现得自然点，不然事情可能要被我搅黄了……」 她瞥了里诺一眼，而后转头笑着望向送两人到这的那个面具人 “摩西，辛苦你了，能再麻烦你帮我们准备茶水吗？尽量快一点，别让客人等急了。” “没问题狄亚斯大人。” 她恭敬后离去 “好了～我们进去吧～” 本杰明被领到一张长得离谱的餐桌前，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到过分的食物，每一份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没吃过的东西…好好吃的样子…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不行……忍住……等我功成名就，要吃啥也就动动嘴的事……做好面部表情管理…做好面部表情管理……」 本杰明入座，里诺像位管家一样站在他身后 “本杰明，能向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在你给我的信中并没怎么提到过他。” 本杰明回眸看了眼里诺 “怎么样？要自我介绍一下吗？” 里诺冷着眼，眼神就像强者的蔑视 （有点装得太过头了） “暗金雷潮。” 「她面前那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好好吃的样子……」（眼睛里闪过金色的电流） 他在与狄亚斯对过视线后闭上了眼 “的确有自傲的资本呢～可没几个人敢正面对抗首脑的调律者，更别说将击败了～” “侥幸罢了，仅我一人可做不到那种程度。” 狄亚斯在餐桌前用双手托住下巴 “我很欣赏你～还有你眼眸里的——金色～被赋予如此特殊色彩的收尾人，很有收藏的价值～” 她用叉子插起面前的食物送入嘴中，高贵，优雅 “有没有兴趣为我做事？名利，金钱，你都可以拥有，甚至，说不定还能够得到我的青睐～” 「名利，金钱……这不是我在追求的吗？可我没有半分同意的欲望。」 “如果您想要优秀的打手的话，我可以给您推荐几家不错的事务所。” “呵呵～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她的眼睛里闪着象征危险的红光 “您当面尝试挖走我的人，这个行为是否有些失礼？” 本杰明介入话题中，狄亚斯挖人是真，但更多是想借此打压本杰明，以此在这场合作上取得更高的地位 “我们来谈谈关于——” “先享受面前的美食吧～食物放久了会丧失它原有的美味。” 本杰明被打断了 「态度傲慢无礼，本杰明也真是能忍，难怪能成事，可惜我现在只能少说话，不然高低怼个她狗血淋头！」 在这场对峙中，狄亚斯与本杰明才是主角，而里诺，不过是握在本杰明手上，用来威慑猛禽的一把枪 “让你朋友也落座吧。” 此时，摩西端着三杯飘着花瓣的茶逐个放在狄亚斯，本杰明桌前，最后一杯放在了本杰明身边的空座上 这是场挑衅，若是落座，本杰明的气焰便弱上几分，若是不落座……（在我的地盘无视我的邀请，你是在侮辱我？）猛禽想抢夺扳机的控制权 “狄亚斯大人，您会允许您的侍卫在您就餐时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与您一同就餐么？” 里诺已经尽力了，这场暗地里的较量他根本无从插手 “落座吧，里诺，你可不是我的侍卫，像我之前说的，朋友。” 这句话就像一盘将死的棋局，劣势方的神之一手 「原来本杰明从一开始就在布局了吗？这回合交锋是狄亚斯败了。」 里诺安心落座，端起茶杯品尝了花茶的风味 “清香回甘，使用的花绝非凡品，刚才是我失礼了，大人见谅。” 狄亚斯同样品了口茶水 “有这回事吗？无妨～倒是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挺机灵的。” …… 用餐结束，几人正式进入主题 “本杰明先生，大致的情况我已经通过信中知晓，不必再浪费时间了，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谈论那些细枝末节吧？” “大人洞察秋毫，那我们便直入主题。” 狄亚斯让人撤掉了餐具，眼神变得犀利 “你能做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面对狄亚斯的施压，本杰明没有丝毫慌乱 “我能提供情报，策略，以及——世界之翼的缺陷与漏洞，我们合作后，您可以直接得到一座巢，以及能改变都市生态的，武器。” “空口无凭，希望你带了我想要的东西。” 本杰明从他的白大褂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策划书 “计划的每一步我都有详细的描述，包括我们需要的情报我准备好了，我们能做到的一切，都在您手上，我想这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 狄亚斯翻阅着策划书，在合上的那一刻，她露出来蛇蝎一般的目光 “东西已经到了我的手上，我为什么不能单干？” 「好家伙这娘们儿想白嫖？！」 一阵气流，伴着微量暗金色雷霆穿过狄亚斯的身体带起她的长发，一把刀架在了她脖子上，与此同时，一群面具人手持利刃闯入房间将两人包围 “哦？终于沉不住气了？” “本杰明，寻找合作对象实行计划，满足条件的可不只有她，我认识血魔的长老，用一座巢做报酬的话，血魔同样可以作为合作伙伴，凭我与他们的交情，相信与血魔的合作会比与这个女人合作顺利得多。” 剑拔弩张之时，本杰明拨开了里诺的手 “比起血魔，我还是更想尝试与相对‘诚信’的贵族合作，是我的策划有什么问题吗？狄亚斯大人？” “……我需要更多能说服我合作的理由。” “战争嘛，局势千变万化，一堆白纸上的黑纸，怎能比得上写出它们的大脑？” 狄亚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把东西都收起来吧，我们，合作愉快～” 第130章 烟霾战争(三) “卧——槽——她究竟有多少栋别墅啊……” 狄亚斯安排了一栋别墅作为两人的据点，两人正站在新据点的门前 “这样的别墅她在每座巢中都有几栋。”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在底层生活过的里诺自然对这种一人持有巨量财富的状况感到不满，他抚摸着门前立柱上的浮雕 “后巷里每天都有人为吃上一口饭而死去，可这里随便一块石头都能让他们在宛如地狱一般的都市中继续挣扎下去……还真是不公平啊……” 本杰明先他一步踏入宛如宫殿的别墅，走在红毯上 “据我所知，你虽为孤儿，却是在呵护中长大，经历过的苦难远不及你所见到的，明明是如此的幸运，为何还会产生这种情感？” 里诺收回了手，与本杰明一同行走在那红毯之上 “是啊，我如此的幸运……别人的水深火热又与我何干？铭记自己的责任，遵循自己的欲望，这样就够了……” “我问，你的欲望，它是什么？” 里诺右手的拇指擦亮刀柄的黄金瞳 “太广泛了……一定要说，那就是达到自己想要的，理想中的结局。” …… 数日后，l巢，白色的烟雾弥漫，巢内的居民不以为意，觉得这不过是“常态”，认为只是最近烟雾浓烈了些，仅此而已 狄亚斯操纵着‘瓦吉特’在l巢内做着各种部署，包括不限于杀掉某个可能阻碍他们计划进行的家伙 『摩西报告，l巢禁忌猎人‘爱尔瓦’，已被诱杀。』 『做的不错～等待我的下一个指令～』 『是，狄亚斯大人。』 …… ？日后，l巢—— “只要将这些荨麻毛衣交给我亲爱的哥哥们，我就能再次看见一家人幸福地畅谈未来的温暖一幕了吧…哪怕……只有一小会儿。”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女孩在回家的路上不幸的感染了未知的疫病 “哥哥……” 她呼喊着她的亲人们，临死前，她看到了，大家呕吐不止，身体逐渐溃烂……或是幻觉或是现实，一群刚刚起飞的天鹅，就是她最后看到的 ——《黑天鹅之梦》 某台收音机—— 『滋滋～l巢爆发瘟疫，感染者——滋滋～呕吐——滋～会从眼、耳、口中流出绿色软泥状的不明液体，传染性……』 那天，在l公司的大门前，红色的怪物在咆哮 …… 别墅中，本杰明的临时办公室—— “这个狄亚斯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说服r公司的第四集团军参与战争。” 里诺端着一盘吃了一半的蛋糕倚靠在本杰明的办公桌，窗外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在他正看的“战报”上 “麻烦你吃完了再说话……l公司发动了专利战争，声势浩大，吸引来了不少势力，狄亚斯最近可能会频繁的需要你。” “她付报酬我做事，就这么简单，当然，我会在这场争斗中为你争取更多筹码。” “我还真得感谢你，从战场中为我带来了不少情报。” 本杰明的手放在一叠清晰的照片上 【感染瘟疫者的死状、多方势力的混战、烟霾中的怪物……】 “真要感谢我就请帮我再叫一盘蛋糕。” …… l巢势力被蚕食，罗兹向g公司求援，l巢正在逐渐崩坏 “我方愿意在战争胜利后为贵公司无偿提供七十年能源——” …… r公司第四集团军在l巢内横行 r公司第四集团军指挥，尼可莱：“驯鹿已经在l巢东部建立了据点，犀牛，碾压那群怪异的虫子，兔子火力支援，今日势必拿下l巢东部。” …… 狄亚斯令摩西带领瓦吉特趁乱杀入l巢内 一座民房中—— 一家四口被聚到了一起，他们面对的，是一把把寒光闪烁的利刃与一群看不到脸的面具人，面具上的黄金瞳让他们深感绝望 “一共多少人？” “四人。” 他们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冷血的杀手 “至少…至少让孩子活下去……” 男人颤抖的请求着 “摩西，我们，真的要杀了他们吗？不问点什么？” “道德价值判断并没有意义，以斯拉，我们只需要遵循狄亚斯大人的意志，不必要的情报无需知晓。” “那……” “不！不要！求你了！” 男子死死抓住摩西的裤脚，血光一闪，人头落地 “全杀，错就错在成为狄亚斯大人的阻碍。” …… 各大势力开始介入，有协会，也有其他的世界之翼，世界之翼奇点科技的秘密是致命的诱惑，以至于让人不惜发动战争去争夺，崩塌中的l巢如同在狼群中被分食的羊羔 正面战场上，i、k、g三家世界之翼相继加入战争进行混战—— “场面还真够乱的，绿衣服的打蓝衣服的，又有一群红衣服的来捣乱……真不知道几缕白烟有什么好抢的，呼……战争才刚刚开始，想要结束～估计还要点时间。” 里诺站在高点注视着混乱的战场，啐出一口唾沫后转身离去 “我想，本杰明会对l公司奇点的秘密感兴趣，狄亚斯也会为此付一大笔钱～全用来给艾莉卡买新装备～” …… “后巷的日子有够难过的，如果能到巢里生活，付出多大代价我也愿意啊～” 一位戴着漆黑面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一家餐厅向朋友抱怨着 “你想到巢中生活？现在好像就有个机会，g公司不是一直在宣传嘛，参加战争到巢中生活之类的。” “哦？是吗？看样子这是个机会，我决定去试试。” “喂喂喂，罗兰，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那可是战争，稍不留神就会死的那种。” “待在后巷迟早有一天会死得不明不白的吧？倒不如去搏一搏，你去吗？” “我还是留着这条命，苟活着吧。” …… 里诺潜入战场，在那白色烟雾中穿梭着 「这烟雾能污染人的精神……虽然我不受影响……还是谨慎点。」 他以雷霆开路，完全忘了自己潜入的状态，烟霾中的怪物注意到了他 扭曲的血肉，畸形的肢体，烟霾中的怪物挡在了他的面前 “哎～先用这群恶心的‘衣架’活动活动筋骨吧——” 咕噜咕噜—— 一颗肉球滚到了里诺身后，他甚至懒得回头 “肢团？没想到l巢深处有这么多玩具，呵～有得玩了～” 第131章 烟霾战争(四) 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只会在意战争能为他们带来怎样的利益，他们看不见战争是多么的残忍，他们不会去在意会有多少人为此丧命—— l巢烟雾弥漫，血光冲天，手无寸铁的平民，他们生命如同草芥，被随意的践踏着……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l巢居民区，修道院—— 光辉的教堂被战火波及，神性无法阻挡战火…… 一群身穿蓝衣，四肢躯干不同程度昆虫化的士兵包围住了教堂，他们砍倒教堂的立柱，击碎窗上的五彩玻璃向修道院的院长不断施压 一位身穿米色教袍戴着印有十字图案的米色高帽的老者，拄着拐走出教堂 “我们并没有参与战争……只是一所慈善——” 老者还未说完，一名蓝衣军官用他那昆虫化的肢体将他举起 “我的士兵看见有k公司的人躲进了你们教堂，现在，把他交出来。” 老者看着面前人不像人虫不像虫的军官，面露惧色 “没…没有这回事——” 唰—— 那老者人头落地，蓝衣军官用手帕擦拭着虫化部位上沾染的血迹 “真不坦率，不识好歹，进去搜。” 士兵们闯入教堂，教堂内只有一名修女抱着一个用白布包着的婴儿，她坐在教堂中心祈祷着 那位军官走到修女面前，用虫化的肢体抬起她的头，面容姣好 “长得倒不错，给你个活下去的机会，告诉我，你们把那家伙藏到哪了？” “主啊，…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救赎……” 那名修女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不断的祈祷，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虫子”，她已经被吓坏了，面对不怀好意的军官与士兵，她的信仰正在崩坍 蓝衣军官并没什么耐心，一把抢过她怀中的婴儿直接摔死在教堂门口，修女眼中含着热泪，无助的向着那孩子伸出颤抖的手 “眼睛瞪的还挺大，既然分不清状况，这眼睛不要也罢。” 两名士兵压住她的手，蓝衣军官将她的双眼挖出她，周围皆是教堂入侵者们的嘲笑声 理想中的惨叫声没有出现，那修女闭上了眼，流下带血的泪 “摇啊摇……摇啊摇?” 她唱起了童谣……教堂的雾变得格外浓烈，军官察觉到修女的诡异 “……杀了！快把她杀了！” 士兵们陷入了癫狂，放肆的笑着 “都别笑了！快把她杀了！” 他们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除军官外，所有士兵的虫化肢体在疯长，蓝衣军官开始慌乱，他冲向那修女，准备用虫化部位砍下她的头，可一眨眼，他又回到了原地，士兵们癫狂的笑声仿佛是在对他的嘲笑 修女唱着童谣站起了身，张开双臂走向了被扔到教堂门口的婴儿前，那被摔死的婴儿感受到修女的靠近，已死之婴站起来了，向着修女的怀抱走去 蓝衣军官感觉自己要疯了，虫化的肢体不停使唤的扭曲 “摇啊摇……摇啊摇…” 蓝衣军官的瞳孔中印着相拥中的修女与尸婴，修女将已死的孩子抱起，缓缓转过身，蓝衣军官看见了他们带血的脸，修女纯洁的笑容，婴儿纯真的笑容，此时是多么诡异与邪恶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 嘎吱、嘎吱—— *癫狂、混乱、扭曲、死亡 …… “摇啊～摇～?” …… 处于瘟疫中心的居民区，白色烟霾最为浓烈的区域—— 哈斯哈斯～哈斯—— 一个男人奔逃着，他在如迷宫一样的城中穿梭，晕厥昏迷的人们横七竖八的躺着路上，绿色软泥状的液体满街都是，呕吐声络绎不绝 “回家……必须要回家，到家就安全了，就安全了……” 他奔逃着闯入雾霾，厚重的烟霾遮蔽了他的视线，却阻挡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雾再大又如何，我认得回家的路……马上就到家了！” 他来到一扇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 “该死门怎么打不开？！钥匙插进去了啊！妈的！到处是瘟疫跟怪物……说什么巢中比后巷安全，全都是骗人的！”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如同幽灵一般，男人顿在原地，冷汗从鬓角流下 “你有看到我的弟弟吗？” 他回过头，是一个男孩，一袭白衣，烟霾是它的面具，让人看不见它的眼睛，一眨眼，那个男孩便消失不见 “艹，是幻觉吗……我不会也被感染了吧……” 男人终于打开了房门，心中大喜，可很快，他的心情跌入谷底 “你，有看到我的弟弟吗？” 那个男孩出现在了他的屋子中，男人被吓得坐到地上，用手颤抖的指着男孩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烟霾涌入房间，男孩再度消失 “你…你到底想怎样…” 他抱住自己的头，脸色难看，像是陷入幻觉 “对…先关门，到家就安全了！” 男人站起身，立刻去拉门把手想将门关闭 “怎么拉不动？！” 门只是在嘎吱作响 “动啊！快动啊！” 男人抬头，一脸的紧张变为了绝望，烟霾中到处是虚影，那个男孩就站在雾霾中间 “呵…呵…好多……怪物…哈哈……啊啊啊啊！！！” *侵蚀、腐烂、融化 …… “你，有看到我弟弟吗？” …… 别墅，本杰明办公室—— “狄亚斯大人，那些消息放出去了吗？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以便计划的下一步实施。” 狄亚斯与本杰明在书房中会面，空旷的房间只有两人的身影 “你还真是聪明呢～放出关于‘脑叶公司拥有更清洁的能源并有意成为世界之翼’的消息，让那些已经受够l公司能源污染的公司对l公司亮出利剑，从而扶持这个‘新翼’上位，i公司与k公司已经加入了战场，纵使l公司有g公司的帮助，被折翼也是时间问题。” 本杰明推了推眼睛，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只是没想到l公司居然会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放出烟霾让烟霾笼罩l巢，这样无疑是在自取灭亡，临死也不想让敌人好过。” “谁会甘心将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让呢？无谓的挣扎罢了……比起这些，我更关心，我要如何获得一座巢？新l公司建立后就没我的位置了吧？” 狄亚斯微笑的看着本杰明，那张笑脸下蕴藏杀机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我给您的策划书您难道没看过吗？” “呵呵～希望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本杰明拿出几张照片展示在狄亚斯面前 “也不全是在按计划进行，麻烦还是有的，应协会邀请的收尾人，被派遣进入l巢支援当地分部的五指成员，各大公司的雇员，闲杂的收尾人，计划上的倒刺太多，强制进行下去免不了流血，如果您能将那些倒刺拔除我会非常感谢您的。” “一些麻烦而已，为什么不让你那侍卫去处理？以他的实力拔几根刺，绰绰有余。” 本杰明将照片放下，靠在办公桌上，肢体语言在告诉狄亚斯‘我的地位与你对等’ “他去处理烟霾中的怪物了，难道您希望得到的巢中充满了一堆扭曲，未知与不确定的怪物？拔除倒刺需要效率，他终究只有一人，没有分身术，也需要休息，拥有庞大组织势力的您更适合这项工作吧？这也是我们合作的目的～” 狄亚斯收起了杀意 “和聪明人合作果然没法轻易占到便宜。” 她走到书房门口，右手拿起靠在门框上的金色的手杖，将左手揣入口袋，向后转半个身位 “我会向其他势力施压，但那些被‘翼’利诱而来的收尾人我就没什么办法了。” “没关系，他们的存在在预料之中，并没什么影响。” 伴随着狄亚斯的离开，一篇故事写下了它的开端—— 第132章 烟霾战争(五) l巢侧面战场，混战—— 刀剑声喊叫声遍地都是，血与尸体，头颅与四肢—— “滚开，这家伙是我的。” 穿着黑色西装戴着漆黑面具的收尾人用剑在一位白发大叔面前斩下一名l巢士兵的头颅 “战场上什么怪人都有，比如面前这位带着面具，咄咄逼人的小子。” “听到了吗？我让你滚。” 唰—— 白发大叔提起长枪朝着戴着漆黑面具的收尾人刺去，不过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一名准备偷袭的虫化士兵 “……诶？g公司的虫化士兵……” 白发大叔收枪 “注意点，一直朝前冲却丢了小命那可不值当。” “……我是不会道谢的。” “能猜得到。” “这家伙的脑袋得算我头上。” 白发大叔笑着，面前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 “呵呵，小子，是什么理由能让你年纪轻轻就参战？” “你管不着。” 戴着漆黑面具的收尾人没半口好气 “不用看也知道，为了巢的移居权？毕竟那些翼所许诺最好的东西就是这个。” “……老头，你也是？” 这语气，即使他戴着面具，也能大概猜到那面具下是张怎么样惊讶的脸 “我本就生于巢中，早已居住于巢。” “那你为什么参战？” 惊讶变为不解 白发大叔展开衣领，一枚所属的徽章别在衣领上 “乳臭未干的小鬼，愣头青，看看吧。” “i巢……” “整个协会都被雇佣，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为何而战，毋庸置疑的是这股烟霾将都市上下搞的一片混乱，我们没有被告知任何原由，只是接受命令，然后击杀目标，这是收尾人的规则，亦是都市的规则。” 两人看着对方手上染血的兵器 “小子，至今为止你杀了多少个人？” “你会记得你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如果你依旧是这种态度的话，话题就只能这样终止了。” “……二十三个。” “好，那么你觉得自己的生命价值比得上那二十三个人吗？” “……我只是为了活着……大家的理由都一样……一条命只有一条命的价值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人们依旧选择挥剑……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白发大叔的表情不再严肃 “你是这么想的？还算正常，可你知道，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他们认为一小缕烟就等同价上万人的性命……萨尔瓦多，要跟着我们吗？” “呃…罗兰，战场上，暂时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 l公司门前，烟霾不断涌出的地方，怪物的尸体堆成了山丘—— “呼～还挺累，这些‘衣架’数量真够多的，某些玩具还会分裂，变成更多玩具……哎…早知道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里诺坐在怪物的尸体上，用不知道从哪件衣服上撕下的碎布擦拭着重瞳 “喂，旁边那堆废墟里躲着的，一个大叔一个黑不拉几的面具男，看了很久吧，我的表演可还让你们满意？” 萨尔瓦多与罗兰从废墟中走出，本打算前去寻找队友集合队伍的他们，正巧碰见一人在l公司大门前屠杀烟霾中的怪物，那精湛的刀法与暴力的切割，一时间将他们吸引住了 “阁下好刀法，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在此仰望您的身姿。” 里诺看向了罗兰，那漆黑的面具很出戏 「戴面具的一般都很强……还和我同款西装……」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装 「我有金色花纹，明显比他好看。」 虽然里诺的关注点完全错误，但他无疑给了两人压迫感 “敢问阁下名号。” “碎机狂魔。” “什……什么？” 罗兰满脸的问号，有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觉 “据我所知，这个名号的拥有者不过是酒馆那专门抢人通讯器的流氓，阁下莫开玩笑。” 「真的是我啊…咋不信？还有，为什么他问我就得答？我比他强不是？这个世界怎么了？？？」 “暗金雷潮。” 「莫名感觉有点羞耻怎么回事！？」 里诺平静的回答 “居然连色彩都参战了么……敢问阁下是哪方势力的？我们并不想与您为敌。” “反正不是lg公司的人。” 罗兰懵懵的，萨尔瓦多放松不少，展示出i巢的所属徽章，这表示他们并不敌对 “说了这么多，你们是想调查烟霾的源头？” 里诺用刀指了指l公司的方向 “我们打算等人齐了再前往调查。” 里诺思考了一番 「谁会放弃一个在同行面前装逼的机会呢？自己一个人溜达多无聊啊……」 “既然目的相同，要一起来吗？” 罗兰用胳膊肘顶了顶萨尔瓦多 “不会是陷阱吧？” 萨尔瓦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色彩要杀我们跟按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没必要设陷阱，而且有强者同行，这一路会安全很多。” 萨尔瓦多走到里诺身边，两人朝着l公司大门走去 “呃…搞到情报住到巢里，就这么简单。” 罗兰随后赶上，那大门内始终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 进入l公司内部后，萨尔瓦多近距离看着里诺的脸，似乎是不可置信，反复请确认 “别看了，二十岁，是色彩。” 萨尔瓦多有被惊讶到 “如此年轻…阁下还真是惊人……” 几人走在铁架桥上，不断有雾气从脚下冒出 嗒、嗒、嗒—— 他们不断前进，方向感几乎丧失 “我们可能在不断向下……这里面还真大……” 似乎是已经被里诺消灭完，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怪物，但总归不是没有，几只怪物从刁钻的角度钻出，罗兰与萨尔瓦多拿出武器准备战斗，可里诺已经在抽刀的瞬间就将它们斩杀，空气中还残留着几点未消散的金色电流 “戴面具的那位黑不拉几先生，应该不是哑巴吧？大叔年纪比我大就算了…你愿意叫我声前辈吗？” 里诺微微笑着内心有些期待的看着罗兰 “……前辈。” 听起来很无奈的样子，但…… 「爽！」 里诺爽到了 “我保证，叫这声前辈你绝不会亏，准备好见识见识，烟霾的源头，l公司奇点技术的秘密了吗？” 里诺站在铁架桥的栏杆上，脚下是冒着红光的深渊，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掉下去，一根根聚在一起的巨大管子，像参天大树一样在深渊中扎根 嗡嗡嗡的作响，是机器运作的声音，隐隐能听见，在深渊之下，那些管子之下 轰嗡—— 恐怖的怪物在吼叫 “烟霾根源，就在我的身后。” 逐渐浓郁，弥漫着的烟霾遮挡不住里诺邪魅的笑容 第133章 烟霾战争(六) 里诺站在铁架桥上邪魅的笑着，在两人的注视下向着深渊倒去 “做什么！？” 罗兰向着铁栏杆跑去，扶着栏杆望向发着红光的深渊 “大叔，他好像死了…这个色彩脑子不正常吗？” 萨尔瓦多一脸凝重 “没这么简单。” 嗖—— 一道身影直冲上天将罗兰吓了一跳，里诺展开终末鸟的羽翼从深渊中飞出 “这对翅膀可不单单是好看这么简单。” 他降落在罗兰面前 “下次说坏话记得确认当事人已经死透。” 轰隆——嗡—— 罗兰还未从这突然的惊吓中缓过，一道更为巨大的身影从深渊中爬出，它用着强壮的触手利用铁架与管道将自己拉出深渊 吼——呜嗥咆哮—— 巨大的怪物踏上了铁架桥，钢铁因为这突然增加重量而嘎吱作响 “呕——这是……什么怪物！？” “小子，吐在面具里了？老实说我也不好受……回去必须做个记忆清除……” 萨尔瓦多面色难看，面具下的罗兰表情更是扭曲，里诺倒是好上许多，成天面对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他已经逐渐对恶心的东西免疫了 “哇哦，这就是烟霾根源？这怪东西比我见过的所有怪物都丑，丑出天际了，恭喜它荣登最丑东西之首。” 裸露的皮肉，身上长满黑色的球状物体，难以形容的体态，腹部一张竖着开的大口，长满了尖牙，像人一样的东西插在脑袋上只露出半身似乎是与怪物一体，黑漆漆的没有五官，骨瘦嶙峋，那怪物的“四肢”粗壮像没有皮肤的大象腿，背部更是长满了巨大的触手，对比克苏鲁神话里的那些「censored」毫不逊色 咔嚓—— 一阵白光闪过，里诺拿着相机 “丑八怪～说茄子…嗯……不错，很丑，好了两位，情报收集到了？” “是的…呃…您是准备消灭它吗？它好像准备攻击我们。” 金光暗闪，里诺以暗雷编织电网暂时限制住烟霾根源前进的步伐 “收集到了就跑啊！跟这么丑的东西打与吃*没区别！！” …… 几人逃离了l公司，罗兰边跑边吐，面具里估计已是一片汪洋，l公司外—— 两人的恶心感还未消散 “呜恶——呕……” 罗兰状态非常不好，萨尔瓦多也感受到恶心感涌上了心头，终于是忍不住吐在了l公司大门口 “臭小子…连我都吐了……” 里诺端详着面前的照片，哪怕只是张照片都能让人感觉到恶心 “前辈……那……到底是什么？” “你去问大叔，他可能比我了解。” 萨尔瓦多用手帕擦掉嘴角的残留 “趁早习惯吧……驱动都市的奇点皆是如此……目睹了这般光景，即使执行记忆抹消程序，那污浊的感觉恐怕也不会消失……” “都市繁华的背后竟是如此的丑陋……让都市呼吸的居然是这样恶心的东西……” “这是宝贵的经验，牢记吧，小子。” 里诺收起照片，由于l公司将大量资料转移或销毁，所以除了烟霾根源，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意义的情报 “喂，二位，我们的探险到此为止，是时候分道扬镳了，祝你们好运，再会。” “呃…感谢您的帮助……” …… 战场上，红色是最显眼的颜色，随着一声爆炸，激战再次打响，在g公司阵营方向，正准备支援l公司的一支队伍遭遇到了‘老化炸弹’的袭击，慌乱中，一位穿着白色衬衣，右手是一只类似螳螂手臂的虫肢淡定的跟随着大部队 “那位就是g公司宣传单上的战争英雄‘格里高尔’吧？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握个手？反正现在我是相当的无聊～就是不知道战争英雄与我这位色彩握手，谁更感到荣幸？” 里诺站在一栋楼的楼顶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蚂蚁般忙碌着 一位g公司的士兵拉住了格里高尔的白色衬衣 “呕吼～有乐子看了～” 地面—— “你疯了吗？！暴露在炸弹的爆炸中你会迅速老化的！我们隔壁的巢都变成养老院了，没有拐杖他们路都走不了！” 那是个黄色短发的年轻人，看他的身上的铁牌子，托马，这是那孩子的名字 “您是……管理者格里高尔？！请原谅我的无礼！我非常的仰慕您！” 那个孩子向着他的管理者敬了个礼向着周围的士兵介绍道 “有管理者在一切都没问题！他的虫肢不会像我们一样有副作用，而且手臂还能再生！就是最有经验的赫尔曼主任为他做的手术！” 格里高尔沉默着，此情此景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英雄不应该在这当后卫，让我载您一程！” 四对翅膀从托马的背上展出，咔嚓咔嚓的抽动着，格里高尔无意中后退了两步 “您不必担心，高举g公司的旗帜而后冲锋陷阵吧！就像海报里的那样！” 格里高尔磕磕绊绊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 “……我根本不想——” 托马的嘴不自觉的张开，一对对触角从他脸上长出 咻—— 里诺展开黑色的羽翼，羽翼上的金瞳发着金光，在下落中形成流光，他落锤式的降落在格里高尔与托马之间 “你是谁？” 对方没有第一时间袭击他们，说明他暂时没有恶意 “一位平平无奇的高阶收尾人，我能跟您握个手吗？战争英雄，格里高尔？” 面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格里高尔没有伸出手 “你想干嘛？” “没干嘛，找点乐子，我还以为我的头衔至少能让我与战争英雄握个手，看来我高估自己了～” 面对包围上来的g公司士兵，里诺一脸从容 “有哪个大人物会大张旗鼓从天而降就为握个手？” 格里高尔警惕着，托马对他亮出白刃 “离我们的管理者远一点！” 里诺无奈的摆了摆手 “好吧，这下尴尬的是我了～小子，我是你就不会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亮出武器，你甚至无法确定我是否有恶意。” 气氛变得非常紧张 “暗金雷潮，暗金是协会赋予我的色彩，老实说我挺喜欢这个头衔的，喜欢到想逢人就提。” 里诺看向格里高尔的虫肢 “你刚刚问有哪个大人物会大张旗鼓从天而降只为握个手对吧？我姑且算个大人物吧，可以吗？” 里诺微笑的伸出右手 “……真是如此…这会是我的荣幸。” 格里高尔伸出了非虫化的左手握上 “厚实的手掌，的确适合持握兵器，不过我觉得你并不喜欢战争……” “没人喜欢战争，即使是‘战争英雄’也一样。” 里诺收回了手指了指天空 “我心情不错，所以给你们提个醒，小心天上，这是我的忠告～” g公司士兵们包括格里高尔不明所以 “……我会谨记于心。” “好啦英雄，保住小命。” 他张开翅膀一飞冲天，掀起了四周尘烟，在不解与疑惑的目光中离去—— （他真的很想装一下，有实力谁不想炫耀一番？） 第134章 烟霾战争(七) 我们不知道那天，守在别墅外，瓦吉特的那些面具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鸟人”从天而降，落在大门前，然后看着那对漆黑中带点金的翅膀突然消失是什么表情 里诺推开大门，直奔书房，就在路过餐厅时，他嗅到了一股香味，没有半点犹豫立刻转身推开餐厅的门 “……呃，你好狄亚斯大人，原来你们在这里呢，本杰明，刚刚在书房中没看到你。” 他根本没去书房 “看你的样子应该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本杰明正与狄亚斯共进午餐，里诺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餐桌上的那些美食 “其实没什么收获，一张照片，在战场上我找不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狄亚斯的视线移动到里诺手上那捂得严实的照片上 “我已经准备好为这一次的情报付下酬金了，但既然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就算了～” “大人，只要您愿意付钱，我可以帮您把g公司宣传的那个英雄绑来，他不会没有价值吧？”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为我带来的‘惊喜’，我更愿意为它们付费。”（我比较喜欢你带来我都没有想到的情报） 里诺耸了耸肩 “随便您。” 他走到本杰明的身边将照片反扣在桌面 “烟霾根源的照片，您刚刚吃过东西了？” “谢谢…没错，你要吃点吗？” “当然，我等等跟你一起吃。” “我已经吃饱了。” “是么？等等就饿了。” 本杰明感到疑惑，不知道里诺说这一番话有什么意思，直到他翻开照片～看到照片后，本杰明想保持风度，可他实在忍不住了 “呜恶——” 里诺像是早有预料，用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纸袋堵住了本杰明的嘴，挡住了他的脸 “我就知道这个路上随手拿的东西有大用处～” 他露出的神色在说‘我就知道’，狄亚斯见本杰明失态，开始对照片感兴趣 “一百万，那张照片我要了。” 里诺不敢相信的转过头 “……您确定？我的意思是……您不怕这是某位抠脚大汉的女装照？” 他调侃似的确认着狄亚斯的态度 “我相信你们不会这么无聊。” “成交！” 狄亚斯抬手唤来一位面具人 “能帮我把照片拿过来吗？” 面具人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拿到狄亚斯面前 “我建议您拿个纸袋。” 狄亚斯没有理会里诺的建议 “这张照片烟霾根源的样子？你，有兴趣一起看吗？” “乐意之至。” 她翻开照片，表情从原来的一脸从容变得难看，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一样，不过她忍住了，倒是她旁面的面具人—— “呜恶恶恶——哈呜——” 里诺露出无奈的表情，一手拿纸袋，一手拍着还未缓过劲的本杰明 “呵呵，好像又有人吐在面具里了……” 如果是普通的相机拍得再稍微模糊一点，众人就不会是现在这个表现，可里诺为了更好的收集情报用得是最好的相机，稳定的心态与高超的拍照技术让他拍的还超特么的清晰，就像那个烟霾根源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样 “需要走记忆抹除程序吗？” 狄\/本：“不用。”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好面子……谁知道呢？」 狄亚斯示意面具人离开，看他匆忙离开的样子，估计是急着去抹除记忆 「毕竟是照片，消除记忆后也不会有污浊感，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狄亚斯平复一会心情后问出 “我不希望这样的怪东西出现在我的巢里。” “只要您付钱——” 里诺刚想接话，本杰明的手就搭在他的肩上 “那些污染按计划最终都会排放到郊区，先想办法将l巢占下，他们的士兵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些已经被占领的区域如何？” “我可以杀——” 里诺被再次按下 “脑叶公司会解决那些问题。” …… 狄亚斯带着她的人离开了两人所在的别墅，正如里诺说的那样，本杰明现在正跟他补着午饭，刚刚的呕吐让本杰明又有了空腹感 “我就说等等就饿了吧～真不需要走记忆抹除程序？” “我已经接受了……我觉得你应该提前警告我……” “哈哈，我以为你猜得到，烟霾根源绝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况且警告了也没用，您还是会看不是吗？” 本杰明捂着脸叹息 “哎……你正面对上那怪物应该更难受吧？” “还好，除了一点点反胃一切正常。” …… 用餐过后，两人来到书房，在确认无人监听后展开对话 “战争已经接近尾声，我会通知老师将l巢占领，届时，脑叶公司将会成为新的世界之翼，新的l公司。” “然后我去接应他们的，到时候与卡莉一起开无双直接给l巢来个大清洗～” “不行，在l巢争夺利益的势力太多了，我们不能都得罪，你们只需要把怪物清理了，剩下的交给我与老师就行。” “小事一桩，我很好奇‘殷红迷雾’看到‘烟霾怪物’会是什么表情，原谅我的好奇心，只是想看到她丰富的表情。” 某座设施中—— 艾因受到了本杰明发送的信息，知晓了成为世界之翼的道路已经铺好…… “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吗？” 卡莉背着大刀叉着腰站在门口，等待着艾因取下插在设备上的软盘 “嗯。” 第135章 烟霾战争(被遗忘的剧本) ？日，‘艾萨斯因’—— 在特化战斗的r巢某处，一座废弃工厂下，这是一家登记在册的高阶收尾人事务所，仅为那些付得起钱的特殊人员服务 这家事务所身处地下，与表面不同，内部另有乾坤…… ‘艾萨斯因’任务派遣部—— 两名刺客装束，一男一女，带着认知阻碍面具的事务所收尾人前来接取他们的最后一单生意，他们与事务所的合同即将到期，没有续约的打算 “夜索，这一单做完，k巢的门票就拿到手了，远离纷争的日子你想好了么？” “三个。” 男子从接待员手中取到了他们的最后一单委托 “什么三个？” 男子拉着女子的手腕离开派遣部走上了回廊 “我以为娅伦猜得到，请不要再让我重复了，很羞耻。” 两人坐上了电梯，女子思考着，突然面部通红，头上冒出蒸汽，用拳头捶打着男子的胸口 “什么生三个！那种事情不要啊！” 男子不为所动，回到地面上，男子打开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单委托 “别闹了，在最后一单翻车那就不好——” 看到委托内容，男子脸上只剩震惊 “怎么了，索？” 女子见男子不再说话，疑惑的凑上前查看情况，在看到委托内容的第一眼，她的内心仿佛被一块巨石击中 『地点：m巢 时间：任务接取后的三天 内容：暗杀‘旧日’组织第一制作者【古罗狄】』 旧日剧本在亚玛丽叛逃后势力逐渐扩大，虽然没有参与过什么大的事件，但其成员逐渐渗透各家世界之翼，由于害怕有关自家奇点技术的情报遭到泄露，许多世界之翼都对其痛恨万分，前h公司向该组织发动围剿，旧日剧本本可以避战，但他们选择迎击展现自己的实力 电视上报道这场围剿最后的结果是：h公司惨胜旧日剧本懒惰制作人死亡，h巢内的所有旧日剧本成员被清缴，虽然围剿取得胜利但h公司也遭到了相应的报复，机密被泄露，首脑加里翁带领爪牙亲自上门为其做停业处理 这场围剿是‘旧日剧本’最高调的一次行动，让都市人大致摸清了他们的底细，每一位制作人至少有协会直属收尾人一阶之上的实力，再加上那些制作人们会使用一种未知的能量，其实力比肩爪牙 “……没关系的，索，我们还有机会。” …… 地下‘艾萨斯因’记录室—— 光线很暗，但能看到两个人影拿着笔在两张纸上画着红叉 “他们知道的太多了，离开，当然可以，但既然选择离开，那便永远的离开。” “纳德，你就不应该让他们两个搭档，导致现在又要多花精力去处理掉这些麻烦。” “我又不是先知，情感这种东西，谁敢保证？” …… 两名接取委托的收尾人明知前方无路却只能一路向前，最可怕莫过于‘阳谋’ “他们想除掉我们……” “放心，娅伦，他们不会如愿。” m巢外围，一名十分贵气穿着米色晚礼服，头戴黑色大礼帽拄着拐杖的男人身后跟着两名黑衣教徒从一家书店走出 “古罗狄大人，编剧要的物品已经备齐，是否直接返程？” “你俩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逛逛，整日待在无光的地下难免有些烦闷。” “是，大人。” 两名黑衣教徒消失了，古罗狄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所行走的那条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最后，他站在原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两个小家伙，别躲了～你们是来找我的，对吗？” 古罗狄走过的那片地面突然爬起个人，身上还带着伪装时沾着的泥土就用匕首朝着他刺去 “刺客？” 古罗狄侧身一闪，躲过，不料只是佯攻，那刺客朝他脸上洒了一把粉末 “咳…是毒？！” 古罗狄一拐杖敲在了刺客的背上，按下机关抽出拐杖里的剑 “索！” 另一名刺客从侧面杀出，举着重剑从高处落下，古罗狄只是踹开洒毒的刺客，单手举剑轻松挡下 “啧，哪个工坊的武器，这么硬！索！” 她大声呼喊同伴的名字—— 匕首刺来，古罗狄在与重剑角力时用单手挡下偷袭，将偷袭者的手腕死死抓住 “呃啊——” “别动哦～会死的～” …… 无人道中，一名打扮的贵气的男子运用了某种无法言喻的能力压制着两名刺客，将他们打得无力还击倒地不起 “哈…哈……他……那是什么力量……” “剧本的力量，剧本的赐福～哦～你们是某个组织的刺客吧？别问我怎么猜出来的，显而易见，我感应到有好多气息的出现，朝你们来的吧？估计是要灭你们的口。” 古罗狄走向倒地的男刺客，从他身上摸出一张纸 “离索远点！” 女刺客掷出重剑，古罗狄轻描淡写的抓住，然后丢在地上 “还挺有活力的，让我看看，‘委托任务，暗杀古罗狄’？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卑劣到要让人请杀手的事啊？或许有一两件吧～三四件？无所谓，忘了，像我这么贪婪的人怎么可能记得自己做过的坏事呢？对吧？” 古罗狄的笑容阴暗且恐怖 “看样子你们两个是被人针对了，人家准备杀你们灭口呢～我看你们身手不错，至少比刚刚我身后两个吃白饭的好多了，怎么样？跟着我吧？” 两人没有选择，最终加入了‘旧日剧本’成为了第一制作人手下的教徒 …… 烟霾战争末尾—— 战争进入了尾声，一个未参战的势力悄悄进入了l巢，一共三人 “太不公平了，编剧那个家伙，派我来这个烟霾重重的鬼地方收集什么异常？还说在l巢搜刮到的全部归我，我是贪婪，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要，这种沾染了污染臭味的垃圾……啧～收起来吧，这破地方害得我衣服都掉色了。” 古罗狄将一条金链子扔给后方的夜索，两人行走在居民区的烟霾之中 “走吧，回收完一个异常还有很多呢～” 他挥了挥手上的书，亚玛丽将旧日剧本交给古罗狄用以完成其任务，在这过程中，古罗狄感受到了剧本强大的力量，那些无法用常理去认知的异常，在这本书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他有想过将书占为己有然后向着旧日发动反叛，但行不通，接受了亚玛丽赐予他的那种力量后，在完成剧本之前，他都无法有任何叛变的念头以及行为 旧日剧本在烟霾战争期间进入l巢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那些在战争中产生的异常，他们的此番行动，目的，除了亚玛丽恐怕无人知晓 一人回归队伍 “古罗狄大人，娅伦归队，居民区南部已经没有烟霾怪物了，并且，她在一座教堂前发现了新的异常，我们可以先去进行收集。” 古罗狄看着归队的娅伦，心中生出异念 “不急，嘶～你们两个成天戴着面具，我都没见过你们真正的样子，能摘下让我看看吗？在看不到的地方，我也是非常‘贪心’的～” 娅伦刚准备摘下面具，夜索抓住了她的手腕 “大人，她面目丑陋不可示人。” 说着，他将自己的面具摘下，一对紫瞳配上柳茶的发色，在数秒后又重新戴上 “像柳树长着葡萄，你呢？” 古罗狄视野转向娅伦，娅伦用没被摁住的手摘下了面具 “哇～很漂亮的蓝瞳，蓝宝石一样的美丽～记得第七制作人给我看过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那人也是蓝瞳，大湖一样的颜色，真的～好喜欢蓝色的眼睛～可惜听说那家伙已经是色彩了，想得到他的眼睛不容易呢～我真的好想要有一双属于自己的蓝眼睛，像是艺术品一样的摆在我的书房～” 古罗狄看着娅伦的神情变得贪婪，那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娅伦不适的重新戴上面具 “大人，我们该完成任务了。” 夜索提醒沉醉于娅伦双眼的古罗狄，被打断的他十分不悦 “知道啦，烦死了…我要的东西迟?早?会?得?到～” 娅伦感到背后发凉，夜索趁古罗狄转身搂住她的肩膀 “如果坐上这位置的只能是贪婪之人……我感觉我也能一试。” 夜索面具下，看着古罗狄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 旧日剧本的三名成员来到了一座修道院的教堂前，这里有许多g公司士兵的尸体，最惨的莫过于一位蓝衣军官，没了双眼，四肢扭曲 “哎呀～真惨～” 古罗狄捡走了蓝衣军官身上的怀表 “看来异常已经消失了～可惜，白来一趟～” 正当古罗狄准备带二人离开时，一曲优美的摇篮曲传入几人的心灵 『摇啊～摇?』 他们朝着声音的方向前进，走到修道院的宿舍，打开宿舍门，一位修女正哄着一名浑身布满血丝，皮肤发紫的婴儿 “那婴儿明显已死，却还发着笑声，大人，可能是异常。” “我明白～” 或许是因为舒缓的摇篮曲，古罗狄毫无防备，完全忘了叫两人后退，拿出‘剧本’就开始准备收集这个异常，剧本展开，一根金色的枝干飘出，修女带着婴儿转过身，在那金枝的光芒下，它们格外平静，古罗狄操纵着‘剧本’ “没错～就是这样，乖乖——呃……诶？” 一把匕首贯穿了他的胸膛 “您不该在觊觎娅伦的双眼后不保持对我的警惕。” “……你——” 咔嚓—— 又是一刀，直插心脏 “索……” 古罗狄操纵着‘剧本’无法反抗 （正在使用‘剧本’时，不论是谁都无法做出除操纵剧本外的任何行为，除非他有两份灵魂） 娅伦看着甘愿冒着被旧日追杀的风险，也要保护她的夜索，她举起了大剑 “你也要！” 唰！ 在古罗狄震惊与恐惧的目光下，剧本完成了对异常的收集，他的人头也随之落地 “什么都贪可不是好事……大人，原来，您也会恐惧啊。” 夜索看着古罗狄的尸体惊魂未定，他本就是在赌，古罗狄在使用剧本时都会叫人远离，因此夜索判断，这是他的弱点，正面战斗他们绝敌不过古罗狄，也只有他在放松警惕使用剧本的情况下，才有杀死他的机会 “索…我们接下来……如何？我们将被首脑、旧日、艾萨斯因三方势力追捕……” “别怕，娅伦，虽然剧本没有编剧的许可无人能用我们无法借助它的力量，但如果剧本丢失，编剧也不一定能将其找回，剧本已经收集了两个异常，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我们再把剧本带回去，不过是死了一个制作人，只要将我这个凶手交出去，娅伦继续待在组织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索的声音颤抖，有些语无伦次，但态度很坚定，娅伦愤怒的朝着夜索的脸上抽出一巴掌，面具被打掉了，她抽泣着 “你是要我放弃你？你是觉得比起你，我更想要活着？我们可以回去，但不会把你交出去…如果他们要你死，我就陪你一起！” …… 两人走到教堂，在拥抱后，相互表白 “这…也算没有遗憾了……我爱你，娅伦。” “我们不会就这么离去，索，爱是相互的。” 手持着面具，在神像下接吻—— …… 穿越烟霾，躲避着交战中的各方势力，回到地底，在亚玛丽的书房门前 “你们俩来找编剧？” “……是的。” “脸色真难看，古罗狄那变态没跟过来？死变态看着我朋友的照片还流哈喇子。” 守在亚玛丽书房外的轶刀后半段说话声音很小，他暂时不想与古罗狄发生冲突，可他并不知古罗狄已死 “……古罗狄…死了。” 轶刀将大刀举起拦在准备进门的两人面前 “死了？谁杀的？！” 他表情激动，脸上的伤让他此时的面相不是那么的和善，紧张的夜索将娅伦向后拉扯 “是我。” 轶刀沉默后大笑，拍着夜索的肩膀 “那变态死有余辜，干的不错，等等我陪你进去帮你说两句好话～” “…多谢轶大人。” …… 亚玛丽因为加里翁的尸体，心情尚佳，剧本没有丢失，任务完成，还有轶刀在一旁劝说，夜索杀死古罗狄这个原本要被赐死的罪到了最后连惩罚都没有 “第一制作人这个位置不能空着啊～既然你有杀死古罗狄的能力，那这个位置就给你吧～” 亚玛丽拿过剧本翻看起来 “你还是在尝试收买手下的心，我总是告诉您要学会威慑。” “那只是多余的事，轶刀，感谢你为我考虑。” 她微笑的看着他 “你迟早死于手下的叛乱。” “……我会注意的。” 亚玛丽在几人面前使用剧本赋予夜索成为制作人的力量 轶刀：「还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 夜索\/娅伦：「编剧知道使用剧本时的弊端吗？如此信任自己的下属？第七制作人所言不无道理…这样的领导者迟早死于叛乱……不过这也是我们理想中所追随的对象……」 …… 剧本开，金枝现，参杂着微量白色的金光照射到几人身上，然后聚焦于半跪在地的夜索身上 轶刀：「那光……有所异样，是这次任务的原因吗？」 “第一制作人古罗狄，更名夜索，请为剧本演绎新的剧情。” 被遗忘的剧本永不落幕—— 第136章 烟霾战争(折翼) 这场战争接近尾声，各方势力在一场场交战中变得空虚，各方还未来得及派出增员，就有一家未知的公司杀入战场，直取l巢后方 他们一部分人穿着统一的西装制服，使用手枪，有的，则是使用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以及护甲，这家未知公司的队伍，由一名挥舞着大刀的红发女子带领他们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在一名银发男子的接应下他们躲开烟霾怪物，避免多余的消耗直接占领了l公司 新l公司宣布l公司折翼，这场战争最大的胜利者是这家未知的公司，其余各方势力在自己所占据的l巢各个区域等待着新l公司支付‘赎金与补偿’ 这些都要等新l公司站稳脚跟，在l公司深处，烟霾根源正等待着这家新的世界之翼去处理 占领了l公司的人员正在修整，刚完成‘搬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装修’ 里诺在与艾因简单说明了本杰明的计划与当前的情况后，将关于烟霾根源的情报告诉了他 “是这样吗？你们都辛苦了，听你对它的描述，我们的员工可能难以处理‘烟霾根源’，在我们脚下的那只怪物就只能拜托你与卡莉去处理了。” “我与卡莉的组合连首脑都能击败，区区烟霾根源小事一桩～” …… 里诺找到了正坐在铁箱子上抽烟的卡莉 “好久不见～过得如何？” “呃，老样子，马马虎虎，有工作了是吗？” 里诺坏笑着 “没错，不知道您心理承受能力如何，我们要处理掉这场烟霾的根源，提前说明，它很丑。” 卡莉不以为意 “你都这么说了……走吧，我准备好了。” 她从铁箱子上跳下，捡起地上的大刀 “‘拟态’这么好用吗？为什么不尝试一些其他的ego？” “它跟我比较相合，其他用的不顺手。” …… 两人行走在铁架桥上，一根根巨大的管子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熟悉的红光，熟悉的吼叫，汗毛直立了有吗？” “有一点，这叫声够凄厉的。” 里诺走到卡莉前方，转身，倒着走 “许久不见我还是挺激动的，先说明，我可是变强了很多的～” “是吗？期待你的表现。” 里诺看了眼地上烧焦的部分，这是他使用电网留下的痕迹 “做好准备了吗？控制好表情，必要时我这有个纸袋～” “搞得我一头雾水，那怪物究竟长啥样……” 嘎吱—— 原本淡淡的烟霾变得特别浓郁，一个两个扭曲的身影从烟中出现 “热个身吧卡莉，用这些‘衣架’。” 卡莉看清了从烟霾走出的怪物 “你取外号的依据是它们干瘦的身躯吗……不是我想打击你…一点都不生动形象，你这取名的能力有待改进。” 犹如砍瓜切菜，这群杂兵根本构不成威胁 “我会努力的……但，正菜现在才上呢。” 嗡——嘎吱、嘎吱—— 用粗壮的触手攀爬着铁架与铁管，烟霾根源在一阵恐怖的吼声后从深渊爬出，现身于两人面前 “呜……” 虽然卡莉没吐出来，但里诺能看见她难看的表情 “看来纸袋用不上了，殷红迷雾就是不一样～” 卡莉屏息凝视，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再恶心砍死后不过是摊烂肉，调侃的话往后捎捎，我先上了。” “到了我最喜欢的时刻了～混合双打时间到。” …… 这只怪物的力量虽然恐怖但攻击方式可谓单一，只是用自己庞大的身躯与粗壮的触手去攻击对手，为数不多的变化也就是触手抽动的方式以及进攻的方向，再来，就是召唤烟霾衍生物，也就是烟霾怪物，还有那些从它身上喷涌而出，能影响人精神的烟霾，可这些对于状态极佳的两人都不算什么 卡莉与里诺配合着，解决烟霾根源也只是费了一点时间，甚至两人还未展现自己的ego，他们站在不再动弹的烟霾根源边调侃着 “早知道这么弱就自己先处理了。” 里诺踹了两脚烟霾根源的触手 “一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如果这怪物被送到都市，至少也是都市之星级别，换一般的高阶收尾人哪怕来了一群都不一定能收拾它。” “殷红迷雾夸我不一般，被夸了感觉心情不错～” 铛—— 卡莉的大刀照着里诺的脑袋劈下，里诺用双刀挡下 “格挡您的攻击还是有些吃力啊……” 他的鬓角流下了一滴汗 “我看你有点飘了，刚刚没打尽兴吧？” “等，等等…不要啊！” “让我看看你到了什么程度！” *刀兵相接的声音—— …… 新l公司，脑叶公司成立，成立当天，脑叶公司便发布了自己的产品，比旧l公司更清洁的能源，在l巢内想发掘旧l公司奇点的势力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毕竟没有人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落伍的东西上，接下来，艾因向各方占据l巢的势力签订了各种各样的契约，契约内容大致是‘撤出l巢，我方为您方供应多少能源’，在艾因的一番操作下，各方势力相继撤出l巢，l巢重建—— 某座别墅内 “狄亚斯大人，请冷静一点，这样我们可没办法谈事情。” 狄亚带着瓦吉特冲进本杰明的书房，揪着他的衣领 “这和计划里写的不一样！你承诺的巢现在可不在我手中，你是在玩我吗？！” 狄亚斯看起来相当的愤怒 “我会给您个合理的解释，能请您松开手吗？” 本杰明微笑着面对愤怒的狄亚斯 嘎吱—— 书房的门被推开，有两个人分别拎着一名瓦吉特的成员走进了书房 “抱歉，他们突然变得很失礼，所以我们就让他们先睡了一会，狄亚斯大人放心，您的手下没一人受到伤害。” 里诺言闭，狄亚斯突然变得理智许多，她放下本杰明，本杰明整理了自己的衣领 “卡莉也来了？” “嗯，他差点把你忘了。” “您别啥都说啊！是您要对练的，我只是太专心了而已……”qaq 见本杰明被放下，两人将手上的两名瓦吉特成员安放在墙角 “狄亚斯大人，这场战争能胜利，您功不可没，我们并没有要独占胜利果实的意思，我这有一套新的方案，不妨听听？” 狄亚斯看上去相当不服气 “两名色彩，是我小瞧你了，我还有其他的选项吗？别废话了，这场战争我能得到什么？” “您想得到巢，是为了您的‘大业’吧？你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用以掩人耳目的马甲，我会与新l公司的管理人说明，让你们能在l巢自由活动，您也看到了，以我的身份完全能履行这个承诺，我知道，您与您手下的势力日理万机，管理l巢只会成为负担，由我们掌权并不是什么坏事，新的l公司是一家能源公司，我们能为您提供能源与资金，再者也能庇护您实现您的梦想，这一石三鸟的提案，您觉得如何？” 狄亚斯转身，拿起靠在本杰明书桌上的手杖，走到门口敲了敲昏迷中的瓦吉特成员 “醒过来，该走了。” 两名瓦吉特成员晃晃悠悠的起身，狄亚斯用威胁到眼神扭头看了眼本杰明 “希望您遵守承诺。” …… 里诺：“哇哦，突然感觉自己面子好大。” 卡莉：“得了吧。” 本杰明：“还好你们来的早，不然恐怕还得多费一番口舌。” 里诺：“总感觉狄亚斯好可怜。” 卡莉：“看她最后的眼神，感觉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们怎么会跟她合作？” 本杰明：“说来话长。” 里诺：“你们觉得跟血魔合作如何？” 两人没有理他，转身走出书房 里诺：“怎么不理我？” 卡莉：“别讨论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了，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里诺：“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不跟血魔合作？喂……喂！” …… 第137章 新的翼 三人回到l公司，在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里诺来到了他的部门，西亚与艾拉将此处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这新的环境—— 一个女性员工见里诺返回部门，战战兢兢的向他递上文件 “这…这是我们部门有关的…现在有关的资料，请过目！” 标准的九十度鞠躬，里诺接过文件表达了感谢 “目前的情况么？谢谢你，哈林。” 那位员工有些惊讶 “您…记得我的名字？” “很难忘记，能帮我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吗？” 里诺在简单翻看后将文件交还给她 “没，没问题！” 她一路小跑走了，在哈林走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奔向里诺，被一个侧身躲过 “嘿，丽莎，你想偷袭我？被我发现喽～” “只是过来打个招呼而已，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死了。” 里诺蹲下身子与丽莎对视 “如果我死了，丽莎会难过吗？” 他微笑的看着丽莎，丽莎鼓着腮帮子转过头 “死了就死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好伤心啊。”( ?Д`) “坏蛋，笨蛋，傻蛋。” 里诺突然站起身插着腰，一脸自信 “突然被骂了我可不会善罢甘休，来吧！决一胜负吧！” 他掏出了一张‘殷红迷雾’的卡牌 “哼！来就来！”(# ` n′ ) …… ？日后—— 本杰明回到了艾因身边，协助他完成那个未命名的ai计划 【第126章末尾——】 在那个房间，那个即将完成的ai前，本杰明与艾因谈论着它，或者是‘她’ “老师……她并不像卡门，您知道吗？留下的人不多了，由于‘眼线’的存在，我们连埋葬daniel都做不到，我们剩下的不多了……您会感到紧张吗？我想过要成为您的影子，即使我还没能到达那种程度，我想过，不如大家一起消失……我还想再试一试……” “……无法回头，也不会回头。” 在本杰明的帮助下，艾因最终完成了‘她’ …… 一个有着一头柔顺的天蓝色长发与精致面容的女性从胶囊中走出，在环视四周后，她看着艾因 或许是艾因现在的某个表情触发了那个ai的某种程序 “ayin，我记得的…你曾经是个有着温暖笑容的人。” 当艾因听到那个ai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一番话，在那一刻，他回想起了与卡门的过去，那一刻，他有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理智将他从疯狂中拉回，万千复杂的言论到了嘴边成为一句 “她只是一台机器。” 艾因没做停留，扭头就走，或许是某种信仰崩塌，他甚至没为这个ai下达指令，连命名都没有 “老师，我觉得有必要……” 本杰明追了出去，试图劝说艾因，里诺与他们擦肩而过 「看他们的样子，那个ai出现问题了？我就知道加入情感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去看看吧。」 里诺走进了房间，一位皮肤白皙，有着金色双眸的蓝发‘美人’身穿研究服矗立在那，虽然没有表情，但能感觉到，她非常茫然 “你就是那个ai？” 她转过头，精致的面容让里诺差点心动 「都有艾莉卡了怎么还会对他人心动？只是被惊艳到了，绝对只是这样……她有点像卡门，但也不像，违和感好强……像只雏鸟……」 “reno？我认得你，一位强大的，且有责任感的人。” 里诺原地沉默了一会 「难怪艾因的脸色并不好看，‘她’不像‘她’，幻想破灭了估计…加入情感也是想要一个可以替代她的‘人’吧，我已经料想到她的结局了，要么被冷落，要么被废弃……被赋予情感后还能将她当作一台普通的机器看待吗？至少我不会…如果要废弃的话…让我来劝劝艾因吧……」 “感谢你对我的认可，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抱歉，我尚未被命名。” 「大概猜到了。」 “你知道你未来要做什么吗？” 她摇摇头 “抱歉……” “行了，不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想说就不说，没必要道歉。” 看着面前这个宛如新生儿的‘机器’，里诺叹了口气 “真是个麻烦，有情感的机器……跟把大脑装进铁盒子的人有什么区别？喂，听着，既然有了情感，那就给我学会表达情感，希望你学习能力够强，来，我教你怎么表达高兴与难过，别在你那记忆库里瞎找了，我教的肯定是你那破内存条里没有的。” …… 拥有这个新ai后，公司的运营将会变得相当顺利，但ai的创造者与这个ai的关系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般—— 里诺离开后，艾因最终被本杰明劝回了那间阴暗的房间，就在那个ai的面前 “老师，恕我直言，您呕心沥血创造出的，难道只是一台按下按钮就能流出苦味咖啡的咖啡机吗？” “……或许吧。” “连丹尼尔都会为部门里的咖啡机取名，至少，请给她个名字，即使她为您造成困扰，给您带来打击，即使您摆出那副表情也无法改变您是创造者的事实。” 艾因的脸色难看，非常难看，就算他没表现出来，也能从空气中感受到淡淡的恶意 “创造者为自己的造物命名，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艾因表现出不耐烦 “随便你怎么起。” “您才是设计者，请不要将责任推卸给他人，您不常常与里诺谈论‘责任’么？履行职责吧，就在她的面前，您制造出的机器面前，说出她的名字。” 艾因将手搭在面前的那台‘机器’上 “听，你，是引导我们登上阶梯，走出地狱的机器……安吉罗斯，安吉拉。” 安吉拉听见艾因为她命名，向他露出了还不成熟的微笑 “您，是个很温柔的人。” 这个微笑让艾因有些触动，但很快，艾因冷静下来背过身 “只是台机器，不管它是如何学会的微笑，它只是台机器……” “老师……” 本杰明将手放到了艾因的背上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安吉拉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标准的难过，这让本杰明有些惊讶 “希望你能明白，他还没准备好……仅此而已，给他点时间。” 艾因捂着嘴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本杰明先生？” “能回答我尽量回答。” “为什么……我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缓慢？” 本杰明严肃，像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回应她 “你是被特意设计成这样的，与常人相比，时间在你眼中被放慢了一百倍。”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今后的工作，我们会面临各种突发的状况，而你，要做出最快的反应，这就是理由。” 本杰明紧跟艾因的脚步，离开了房间，灯灭了，原本阴暗的房间更加黑暗，她就站在那感受着周遭的一切，包括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恶意 唰—— 本杰明与艾因离开不久，那扇门再次打开，门外的光照到了安吉拉的脸上 “刚刚没这么暗啊……灯也不是声控的，麻烦。” 房间内再度亮起，比刚刚亮堂数倍 “昏暗的光线不利于教学，我们开始吧。” 里诺一手拿着画本一手提着椅子，到达安吉拉面前后，椅子被放下，画本被摊开，里诺坐在安吉拉面前 “自己找个地方坐，连笑都不会，笑得那么丑，今天你必须给我学会该如何去笑，看着我手上的画本，你内存条里绝对没这玩意。” 他就像幼儿园的老师，正在手把手的教孩子识字—— 第138章 回家 在安吉拉正式投入使用后，本杰明自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帮助艾因，选择了不告而别，新l公司刚起步，百废待兴，艾因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规划，公司的运作全由他与安吉拉操作，两名部长被闲置，重担都压在了艾因的身上—— “安吉拉，你知道，什么是家吗？” 里诺不像卡莉那样对工作抱有热情，在艾因没对他下达指令前，他都选择在空余时间到那个房间为那位‘新同事’做培训 “住所，归宿，幸福的象征。” “不全是，有的家，不，都市里的大多数‘家’拥有的不是幸福，而是‘悲剧’，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安吉拉的表情自然 “您愿意与我分享吗？” “自然，分享自己的梦想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我听着。” “我的梦想，是将一切苦恶难挡在‘家’外，让‘家’沐浴在光中，感受恒久的幸福。” “听起来很伟大。” “我曾失去过幸福，但‘我’给了自己第二次机会，我要牢牢把握，所以，我向主管申请，要离开公司一段时间，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里诺抬起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我希望一抬头便能看见自然的‘光’，而不是冰冷的混凝土。” 安吉拉的神色是带有茫然的疑惑 “您是要前往自己的‘家’吗？” 里诺看着安吉拉的脸有些惊喜 “嗯…差不多吧，回家，哈哈，没想到这么复杂的表情你都能做出来。” 里诺等到了艾因发的公司内部传真 “他批准了，那我也该走了。” “那个……” 听到安吉拉的声音，里诺这次不是惊喜，而是惊讶的回过头 「非标准用语？！她越来越像一个‘生命’了……创造生命…那不是神的职权吗？啧…没必要多想……职责之外与我无关。」 “为什么，a明明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可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正视你？继续努力吧，说不定有一天他会接受你，别想那么多，太多职责之外的事情进入大脑，会陷入混乱的，当然，你的脑子比我好用得多，一心多用，我想也不是什么问题……我知道，你不是一台普通的机器，但不知道拥有情感的你未来会不会想要追求幸福，请你记住，追求幸福是个痛苦漫长的过程，而我，苦尽甘来。” 里诺双指向天与她道别，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他打算直接结束这次会面，可安吉拉的行为再次刷新了里诺的认知，她伸出手掌在胸前摇着 “再见。” …… 十二号巷—— 踏上熟悉的路，闻着熟悉的味道，里诺背着大包行走在归家的途中 “连路边贼眉鼠眼的耗子看起来都亲切很多呢～” 几名耗子感受到他异样的目光，选择遁入暗巷，里诺走到一家具有hana协会的建筑风格，以白色为主色调的事务所面前 “哇～变这么气派了～” 叮铃铃—— 他推开门，门铃响起 “欢迎来到枝干，请问有预约吗？” 身穿白色职业装的女性迎了上来 “好久不见，艾米。” “……妈呀！招牌回来了！！！” 她的喊声传遍了整个枝干，办理业务的人员包括顾客全被吓了一跳 …… 五分钟后，里诺出现在了珉枝那精装，不知扩大了多少倍的办公室内，被一群人包围 “老大，我没认错人，就是他吧！” 艾米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忘记这个小地方了。” 珉枝居高临下，有种老板训斥无故旷工的职员那般既视感，里诺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茶杯大气不敢出 “管理人一批假我这不就回来了嘛……” “我还以为你跟刀子一样永远离开我们了……” 奎坦在一旁猛男落泪，用手帕擦拭眼角，不知道是不是装的，里诺像是炸毛一样，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说的刀子好得很呢！前首脑底下的干活，吃的说不定比我们都好！” “我只不过是来蹭两个委托，没想到能碰到你～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是最好的partner？给许久不见的朋友一个拥抱，不过分吧？” 安吉利特作为结论派遣的代表正与珉枝谈论‘委托归属’的问题，碰巧赶上了里诺的回归，眼看他下一秒就要有所行动，里诺赶忙叫停 “如果你敢抱我，我会让你知道皮??丘放电是什么滋味。” “呃…下次再说吧……嘿嘿……” 咔嚓—— “你是特地回来看我们的吗？好感动哦～” 两位“邻家小妹”没有敲门就进入了办公室 “亚理……不是说过要敲门的吗？” 咚咚咚—— “我帮姐姐补上了～” 季理上前蹲在里诺脚下看着他的脸，里诺尴尬到汗颜 “姐姐，你看，变帅了好多诶，好可靠的样子～” 亚理同样的操作，尴尬喜加一 “真的诶～” “……抬举了……艾莉卡呢？” 里诺抬起头望向珉枝 “就知道你会问，她在维护白桦村的治安，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秩序乱成什么样才需要一阶收尾人维持啊……」 他一阵无语，不过数秒后，办公室的门被暴力破开 “珉枝！你如果敢拿这个开玩笑，我活劈——” 她甚至没来得及清理身上的血迹，就赶了过来，破门而入后就看见被众人包围的里诺，里诺看见满身血气的艾莉卡，身体一阵颤抖，他紧张的打了个招呼 “……呃…嘿？” “……你回来啦～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咕噜～” 里诺吞咽了口水，眼看艾莉卡阴沉着脸，危险气息到达峰值，逐步向他逼近，他就浑身虚汗，满身的不自在 “黑森林一别多久了？” “也就…三四个月吧…呵呵……” “也就？都快一年了，你说三四个月？” 艾莉卡的影子笼罩了里诺 “对…对不起，我记性不太好……” “好了伙计们，该干嘛干嘛，给两小年轻一点空间～” 珉枝推着众人离开，里诺向他们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被无情的拒绝了，某人还在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无助的他 “还好锁还能用～你们聊～” 咔—— 门关上了，里诺害怕但他不敢说 “我不是故意不回来的，我真的是——” 本以为要硬接一记蓄意轰拳的里诺已经闭上了眼，可挨他身上的不是拳头，而是一个柔软，久违的拥抱 “好久不见。” 暖意涌入心窝 “……嗯……好久不见。” 双手不自觉的抱了上去 …… 平静下来后，里诺将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怎么击败首脑，怎么躲避眼线，怎么发动烟霾战争等等 “我跟你说，那个烟霾根源丑得不行，连殷红迷雾见它都快吐了，就算是它的照片都有污染人精神的能力，只是那张照片最后被狄亚斯花一百万买走了，不然高低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丑出天际。” …… 艾莉卡只是看着他在那滔滔不绝，在他讲得最为兴奋时上手抚摸着他的脸 “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里诺羞红了脸 “……我也这么想……” 艾莉卡脸色微红，眼神变得柔媚 “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有家人的情感了吧？” 刚触及到这个话题，里诺就害羞慌张到想要逃避 “…我…我带了些礼物给你！” 他手足无措，站起身将背包放下，包里的东西被一件件拿出 “现状保存匣，我买了加大版，一盒脑啡肽，可以去黑市换宝贝，k公司的hp子弹，烟霾战争的战利品，你应该没进战场看过吧？这里还有几张我随手拍的照片，‘修道院中被挖掉双眼的修女’，‘迷雾中的男孩’，在它们最安静的时候拍的，有种悲惨的美对吧？它们不是人，对了，还有，墨工坊我为你定制的刀鞘，能修复墨工坊武器的破损，烟霾战争期间偷溜出战场打的，还有——” 啾～? 软嫩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一阵氧气掠夺战后，嘴角带着银丝的艾莉卡将里诺推回沙发，坐到他的身上 “我想确定一件事情，一件能证明我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你，爱我吗？” 两人的问题终于还是被摆到了台面上 “……当然，我在黑铁盒子（通讯器）里说的，全部发自内心。” 里诺一改慌乱，认真回答 “我想听你坦白。” 里诺深呼吸后，以一种非常正式的语气向她表白—— “……懵懂的时候，我只把你当姐姐，想一直待在你身边，可有一天，我发现，我比你强了，不再需要你的庇护了，我的心态发生转变，我想保护你，非常想保护你，当那种保护欲无法扼制的涌出时，我就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出现了问题，我一度想要抑制，直到后面‘我’告诉自己，这并不算什么，抑制‘爱’是多余的，为什么觉得爱上一位素不相识却愿意庇护我成长的姐姐是羞耻的？相反，会爱上才是正常的吧？看到你高兴我会感到高兴，见到你难过我的心也同样会被触动，在说服自己后，我…再也不会抑制自己的‘爱’，我喜欢你，我爱你！这就是我心里所想——” 啵～? 话没说完又是一吻，同样是在一方氧气耗尽前结束掠夺 “哈……哈……艾莉卡！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里诺红着脸质问着，银丝还挂在嘴角 “黑森林那一吻我还不敢确定……在通讯中所说的，我也不敢确定…但既然是你当面讲出来的，我愿意相信，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那就够了……或许是年龄的问题，我的爱，来得比你更早，不过别害怕，我是在你成熟的时候才对你产生的爱，所以，放宽心的接受吧～?” 里诺强装镇定，但已经红透的脸说服不了任何人 “哈！我们这算相互表白？确定对方心意了？” “这样就算把最后的隔阂也消除了呢～” “好！决定了！明天就去结婚！” 里诺几乎是顶着烧焦的脑干说出的这番话，头上冒出的蒸汽像是要开启第二次烟霾战争，他一鼓作气想要起身，没想到被压制得死死的 “好～都听你的～但现在，我有东西要还你。” “……什，什么东西？” “～还有二十九个～?” “呜唔唔唔——” 门口有五双耳朵贴着门 “现在是什么情况？让开点该我听了！” “去去去，自己找位置！” “哈哈哈，莫维克吃不到这第一手的瓜了。” “姐姐，恩人没有了～”(???︿???) “没事，反正他初吻是我的。”(☆-v-) “姐姐，我怕你被打死……”(o﹏o?) …… 第139章 约会委托 次日，十二号巷，早晨—— 里诺与艾莉卡刚离开直属于十一协会的公证事务所，携手走在返程的途中，大街上两侧，那路边有许多因烟霾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并没得到妥善的安置，只能蜷缩在角落等待命运的安排 “很在意他们吗？” “并不，我的大脑已经被幸福充满了，暂时思考不了其他东西，让我再多享受一下此刻。” 手自然的牵着，虽然风景糟糕，但并不影响两人此时的心情 “本以为结婚的过程神圣且浪漫，到头来只是一纸合同？这样就算确定关系了？” 里诺将那张写着‘认同’字样的纸举过头顶，尝试用光照来发现其中的端倪，当然，一无所获 “过程与结果，你比较在意哪个？” 艾莉卡的肩膀靠了上来 “都在意，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很重要。” 里诺搂过艾莉卡的腰，看着她的眼睛，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艾莉卡脸色微红，害羞的低下头 “这…还是在外面……” 这亲昵的举动让路人投来好奇与羡慕的目光，见自己吸引了太多的注意，里诺尴尬一笑收回了手 “…只是牵一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主动挽起了他的胳膊，虽然害羞，两人还是安静的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咳…既然是夫妻了，能不能再靠近一点？” 里诺这请求的声音逐步递减 “……噗～你现在的脸跟猴子屁股一样，真有意思～” 艾莉卡的笑容像是要把他的心扔火炉里烤 “啊……总之，先回事务所吧，找点事情干，一直挂名不干实事怪不好意思的。” “也不算一直挂名啦～” 艾莉卡的表情有些微妙 “我经常借你的名号接一些委托，认知阻碍面具一带谁都不认识谁，名号一报出来，对面的表情那可太丰富了，有恐惧有崇拜，还有——” “这可不兴用啊！你不怕——” 里诺面露担忧，艾莉卡自信的撩起长发，空气中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 “通缉追杀，各种不好的事情找上门？刚刚领合同签字的时候你就不担心吗？” “……眼线什么的要查就查，还能派爪牙来不成？首脑亲自出马都不一定抓得到我，而且首脑也不可能这么闲，费那么大力抓我性价比太低了，还不如继续追查我的上司，我又没对都市造成多大的影响，杀死调律者的是殷红迷雾，关我里诺什么事？一个明天就可能会消失的通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里诺突然间醍醐灌顶 “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对吧？而且我又不是一直顶着那个名字，突然出现处理完委托又突然消失，眼线看着情报网上一闪一闪的红点都要怀疑是不是闹鬼了，呵呵，只是一个比方～” 他还有些疑惑没有被解答 “那…你又怎么让他们相信，你就是‘雷潮’？” “很简单啊，在雇主面前吱一声就行，没人会傻到冒充色彩，不相匹配的实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冒牌货，高级的委托没能力接，还要冒着被正主砍死的风险，这些道理谁都知道，因此只要报上名字，没什么人会去质疑，我有实力也有能力，他们为什么不信？即使不信又如何，委托已经完成，完成的人是谁，重要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冒充你，想对我～动手？” 里诺慌张的想摆手否认，可一只手正被紧紧的挽着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嗐……只是怕你受伤，万一首脑哪天脑子抽了，直接找上门…事情就大条了……” 他叹着气诉说着自己的心情，艾莉卡被他这副衰样逗乐了 “哈，安啦～真的有人找来，直接证明自己的身份就行，冒充他人正主不计较不就什么事也没有吗～” “既然没事，那我也就不往心里添堵了，原谅我激动的反应，我只是……太害怕了。” 艾莉卡拉停里诺，踮起脚尖亲吻他的额头 啾～ “我原谅你了～但你也要原谅我一件事～” 带着刚冒出的问题里诺懵在原地 “就是，关于‘暗金收尾人可能是女性’这件事，抱歉，伪装工作做得不是特别好～” 她俏皮的吐出舌头 “……蛤？！！！” *心情极其复杂—— …… 还没进入事务所，两人便被所长堵在门口 “事务所来了份加急委托，情况紧急你们俩去处理一下。” 珉枝拿着一张委托单硬塞到里诺手上，不容拒绝的样子 「至少是梦魇级别的委托……两人一起处理，难道到达了都市之星级别？还加急？！」 里诺怀疑珉枝有其他想法，半信半疑的打开手上的委托单 『非匿名委托 委托方：k公司 等级：都市怪谈 时间：委托接取后的一个月 地点：9号巷（音之巷） 委托内容：追回被盗取的k公司无人机』 “世界之翼的委托没错……我们去处理都市怪谈…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加急……一个月的时间还急？” 里诺刚把问题抛出，还没得到回复，两人就被关在事务所外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们去你们就去，你是所长我是所长？” 看着手中的委托单再看看身边因注意到自己视线而朝自己微笑的艾莉卡，里诺知道了珉枝的用心良苦，在心中默默为他点了个赞 “……我们…坐公车？” 音之巷，如其名，巷中充满音乐，是都市中为数不多能找到浪漫的地方—— 第140章 音乐之巷 九号巷，一条远离了寻常后巷野蛮与血腥风气的巷，遍布大街小巷的优雅乐曲，这让它脱离低级趣味的特点，使这里成为都市中最安全的巷，是音乐人的天堂同样也是那些厌倦了厮杀，想要安稳度日者的第二选择 夜晚七点半—— 从停稳的公车上，一对恋人挽着手从公车慢悠悠的走下，在车门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亲爱的～这就是音之巷吗？环境太棒了！” “确实是个不错的定居地。” “喂！你俩特么能不能快点？！慢悠悠的不急着开房？耽误了我们的任务小心拿你们的人头凑数！” 一道极其不友好的喊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继续堵着的话，后巷深宵时给你们好看。” 一对看上去非常不好惹的夫妻面色阴沉的站在那对恋人身后 “抱……抱歉…我们现在就走……” 堵住车门的两人灰溜溜的逃走了，里诺拉着艾莉卡下车后相视一笑 “呼～总算出了口恶气～这两个家伙一路上都在秀恩爱，为了照顾其他乘客的感受，我都没秀！” 艾莉卡看里诺愤愤不平的样子，只觉有趣 “本以为艾莉卡会拉住我，没想到～” 里诺想撩艾莉卡 “身为妻子，支持丈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一个极致温柔的微笑，那是只有贤妻才会露出的表情，某人失败，而且还被暴击了 「本以为卡门的笑容已经是天花板了，没想到艾莉卡比她更甚！！！」 公车开走后，视角升空，周围的建筑温馨，灯火通明，两人站在一座充满了美妙音乐的广场上，广场中心有座喷泉，不少音乐人坐在那，演奏着自己脑海中的乐谱 “不愧为‘音之巷’，连我都快沉沦其中了～” “艾莉卡喜欢吗？我们可以一起欣赏这些美妙的乐曲，但在那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去订间民宿？当然，如果想要一同彻夜奋战，浑身沾满腥臭的液体，我也没什么意见。” “战斗被你说得如此不堪，你很渴望那事吗？” “啊？不定民宿的话确实只有彻夜奋战这一个选项，而且击杀大量清道夫后，那些沾到身上的液体又腥又臭的，只是陈述事实，为什么会不堪？” 里诺那天真的表情让艾莉卡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耳朵根子发热通红 “咳咳…先去订民宿吧……” *尝试用咳嗽掩饰尴尬 …… 一栋干净的民宿，称不上有多么精致但绝不寒酸，门外的招牌上工整的写着这家店最基础的信息，空余的部分还用音乐的音符做了点缀 “看起来不错，你觉得呢？” “价格合理，环境也不差，很适合做落脚点，就这了～” 两人踏入店内，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女性店员热情的上前招呼 “您好，二位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一间房，谢谢。” 店员将里诺引导到柜台前，艾莉卡悠悠的走到等候区，坐在了沙发上 “我们的房间分三档，经济、实用与商务，请问需要哪一档？” “实用吧，住一个月。” 店员为他们登记了基本信息，艾莉卡时不时的望向等候区摆在圆台上的一台钢琴，这个举动被店员注意到了 “您与夫人是游客吗？” “你……能看得出来？” “这家店已经经营许久，我在观察客人这方面可是非常有经验的，您与夫人非常有夫妻相哦～” 里诺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姑且算是游客吧，怎么了？” 那名店员指了指等候区的钢琴，微笑着说 “如果是音乐家，可以享八折优惠哦～” 艾莉卡站起了身走上了圆台，伸手抚摸着钢琴 “让我先试试吧。” 声音从身后传来，里诺与店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艾莉卡身后，艾莉卡有些惊讶 “你会弹钢琴？” “不会，但，试试嘛～” 他说得理所当然，不出所料，不能说是胡吹乱奏，只能说是恶钩追音，里诺毫无章法的乱弹一气，引得店内的客人发笑 “哎～果然不行呢，我还以为我很有天赋，明明上手的感觉很不错的说～” “没关系，让我试试吧。” 里诺自觉让位，艾莉卡有模有样的坐到钢琴前的圆凳上，在弹奏前，她看了一眼里诺的脸 “今日，让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琴声起?，悠扬悦耳，如同身处花海，遍地桔梗 奏曲时?，细腻流畅，如闻天籁，心旷神怡 琴音落?，柔和优美，如杏叶飘落，满地金黄 …… 一曲毕，片刻沉默后，场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近距离欣赏的里诺还沉浸在她用音符编造的意境中，直到艾莉卡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勉强回神 “好听吗？” 她满脸写着期待 「这个表情…犯规啊！」 “好听……” “那就好～” 艾莉卡满意的拉着里诺准备下台，纵使客人们纷纷要求她再来一曲 “姐姐！你好厉害！” 一个男孩挡在艾莉卡身前，他的眼睛里闪着星星 “姐姐你太厉害了！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厉害！弹的太好听了！你能教我吗？我也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艾莉卡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是我自己的感悟，没办法教的，但我相信，通过努力，你一定也可以弹奏出非常优美的曲子。” 看着艾莉卡抚摸那个男孩的头，里诺竟感觉有些不爽，他转身走向那台钢琴 “我能再试一次吗？” “可以，请～” 店员非常有礼貌，但其实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里诺的手摸刚到琴键，他的脑中就开始复刻艾莉卡刚刚的动作 琴声起，众人本以为又是一场乱奏，可在那声音进入耳中，他们才反应过来 流畅，精准—— “他……和刚刚的他是同一个人吗？！” 弹到一半，琴声戛然而止，里诺突然站起身，不好意思的挠头 “对不起，后半段忘了。” 观众们都为他感到尴尬，但也惊叹于他的天赋 “‘虽然与那妹子弹的同一首曲子，但并没有妹子弹的那么好听，那么来感觉’，如果对方是一位音乐家我可能会这么评价，但这小子是第二次碰琴吧！天赋太可怕了！！！” 那个小男孩向里诺投来羡慕的目光 “孩子，继续努力，天赋不算什么。” 他骄傲的样子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但，如果是孩子，他会信吗？一颗种子埋入心中，日后是否会成长为大树？又或者在半道中枯萎—— 付账后拿到房卡，进入对应的房间后，里诺直接就躺到了大床上 “这床，又大又软～” 艾莉卡开始检查起房间 “你打算直接就这么睡下？” *关上窗帘，检查壁橱 闻言，里诺立刻坐起身 “才不，夜晚才刚刚开始～话说你怎么会弹钢琴？以前从未见你弹过。” “以前有个委托，一位妈妈要为孩子过生日，需要个弹钢琴的，进入事务所后第一眼就看上了我，看她挺大方的我也没推辞，于是从那座现在被平推的图书馆里借了几本乐谱自学，用装水的玻璃杯模拟钢琴的琴键，我学得很快，在那孩子的生日宴上收获了不少掌声。” “天赋还真是可怕啊……对了，先前的那座广场上有架钢琴。” 艾莉卡坐到里诺身边 “怎么？你没听够？” “晚上那地方可能会更热闹。” “答非所问。” “我觉得他们想听。” …… “好吧，我还想听～” 第141章 无法缺少的细节 夜晚的广场上奏响悠扬的乐曲，引得众音乐家与之合奏，不论是居民亦或是任务中的收尾人，连那些不懂乐理的音乐白痴，都驻足倾听这美妙悦耳的声音，一时间，广场热闹非凡 夜晚十点整，民宿—— “呀～没想到弹几首曲子会这么累，都流汗了～” 回到房间后，艾莉卡将外衣脱下，被汗水浸湿的内衬下，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里诺看得一阵发愣 「非礼勿视…非礼勿…勿个头啊！都成自己妻子了我不仅看，我还上手摸呢！」 他从背后抱住艾莉卡，将脸贴上她的长发 “还流着汗呢，臭臭的，让我先洗个澡～” 她低垂着脑袋，脸上浮现轻微的羞涩，唇角含笑，两腮微微泛红 “香的，茉莉花的味道。” 里诺在她的秀发上轻嗅 “我…我去洗澡了！” 艾莉卡挣脱怀抱逃进浴室，关上了门 “……不许偷看！” 「门都没锁，这不是在邀请我吗？还是说她忘了……为了接下来的一个月能好好玩一下，我先去把委托做了。」 装作不解风情，他离开了房间悄悄地带上门，回到民宿的大堂 “请注意，我们凌晨三点十三分到四点三十四这段时间不会开门。” 店员善意的提醒着 “我知道了，谢谢。” 刚出了门，他就犯起了难，k公司提供的情报只有无人机最后一次发出信号的位置 “敢偷世界之翼的东西这人胆子也真够大的，偷走的是无人机，保守估计是个‘黑客’，这类玩技术的家伙一般藏得很深……看来这委托今晚是完不成了，先收集点情报吧…麻烦…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委托，做起来简单多了。” 目标地是个破旧仓库，里诺低调的潜入其中，只看见散落的零件以及扳手之类的工具，他捡起一片零件检视 “字母k……无人机上的零件没错，磨损严重，应该是被换下的……” 除了能确定被盗走的无人机确实在这里存在过一段时间，再没有其他线索，离开仓库，他开始尝试从居住在仓库周围的居民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最近有没有在那仓库附近看到什么无人机？或者可疑的人？” “滚滚滚，一边去！别挡道！” “v你五十。”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百。” “前几天一个拿着扳手的兜帽男带着一堆无人机往最近的绝户村去了。” 在钞能力的作用下，里诺拿到了想要的情报，到达情报中的绝户村后，里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房屋破旧没有人烟，他将手放上地面，能隐约感受到那座村子的地下有电流在窜动 「目标确认，但时间不够…已经两点了，今天就当踩个点……」 没有犹豫的转身，赶在三点之前，他飞奔回民宿—— 站在房间门口，门缝中一片黑暗 “关灯了…睡了吗？” 悄悄的打开门再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关上的咔嚓声让里诺心惊一刹 「会不会太大声了？她会不会被吵醒？」 背后并没有什么动静，里诺松口气 咔嚓—— 房间内突然变得敞亮，这一突然的变故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僵硬的转过头，里诺看到艾莉卡穿着较为清凉的睡衣，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右手碰触在灯的开关上，皱褶眉头，看样子她不是很高兴 “去洗澡，换完衣服后站到我前面来。” “…呃……是……” 十分钟后，一个非常标准的‘妻子训斥晚归的丈夫’这一场景出现在这个房间中 “跪下。” 扑通——鬓角冒着冷汗，跪的非常果断 “去干嘛了？” “收集情报，到情报地踩点……” “为什么不叫我一起？” 艾莉卡翘着腿，两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盯着里诺 “觉得你不喜欢麻烦……” “这么讨厌跟我一起出任务吗？” “一点也不！呃……” 里诺委屈的像条小狗，他一把抱住艾莉卡穿着黑丝的腿 “亲爱的，地板好凉～” 他抬起头撒娇加卖萌，效果显着，艾莉卡严肃的表情明显有些绷不住，拉开了旁边的被子 “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心软了。” “是是是～亲爱的你最好了～” 里诺一头钻进被窝，感受艾莉卡余留的温度 灯关了，房间内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来自窗外的一点夜光，两人同床共枕，里诺手不安分的在床上摸索，享受着柔软的床铺 “我从来没睡过这么软的床～” 黑暗中，他摸到了某个球状物体 “诶？枕头？枕头也又大又软～” 里诺满脸幸福的揉搓了两下，一只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脸上，他抬起头，艾莉卡一脸幽怨的与他对视着，里诺意识到了什么，红了容颜，收回了手 “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啾～? *一个普通且平静的夜晚，有两颗心狂躁着 …… 翌日正午，十二点—— 可能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了，里诺一觉睡到了正午；睁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他打了个了哈欠，伸起懒腰 “艾～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多，该吃午饭了懒虫。” 艾莉卡在浴室洗手台的镜子前擦着护肤品 “没办法嘛～床太软太舒服了，身边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一不小心多睡了一会～” 里诺许久没有睡得如此舒坦了 “贫嘴……快点洗一洗换身衣服，你不饿吗？” “知道了～” 晃晃悠悠的走进浴室，眼前的一幕直接让里诺睡意全无，脑子有十二分的清醒 打扮精致的艾莉卡穿着露脐装与网格纹路的超短裙在镜子前摆弄着自己傲人的身姿 “你……要穿这一身？？？” 自己摆着羞耻的姿势突然被撞见，艾莉卡变得扭捏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怎么样？好…好看吗？” “好看……不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里诺反应激烈 “诶？怎…怎么了吗？” “因…因为…那……那个……总之就是不可以啦！” 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原因 “到底为什么嘛！” …… 磨蹭了大半天，里诺终于完成了洗漱，换上艾莉卡新买的休闲式灰色西装，带上随身的装备后就准备出门 “我好了，你看…这件合适吗？” 在里诺的强烈要求下，艾莉卡换了身装束，灰色的西装连衣裙，她在里诺面前晃了晃裙摆 “合适，合适的不得了，我们一看就是一对～” 大街上—— 两位肩并着肩，甜蜜的走在一起，让人好不羡慕 “这件衣服…是不是不合适？我眼光很差对不对？为什么大家都在看着我？” 穿着新衣服走在街上的艾莉卡又紧张又焦虑 “那是充满羡慕与嫉妒的眼神，他们看的是我，谁让我的妻子这么好看。” 里诺搂过她的肩膀，丝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他们停在了一家餐饮店门前 “汉堡肉排？我喜欢汉堡肉排，艾莉卡，我们吃这个吧！” 他对面前的这家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一餐就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吗？又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你喜欢的话，那，就这里吧。” “耶～！” *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 “欢迎光临，两位，靠窗可以吗？”—— 第142章 合奏 “呃…女士，确定是一份沙拉一块面包以及……十二个汉堡，对吗？” “没错，按这个上就行了～麻烦给再来杯温水。”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拿着菜单快步离开，里诺的头靠上窗户，眼睛盯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 “在思考什么呢？” “……我在想，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治愈的医者真的能治愈病人吗？” 里诺在玻璃上哈气，心不在焉的画了个爱心 “那个医者有治愈他人的决心与能力吗？” “有吧。” “那我相信他能治愈病人。” “什么理由？” “有决心又有能力，还需要其他什么理由吗？” “如果你是一位健康的人，即使在充满疾病的世界中你也能独善其身，这样，这位医者邀请你一同治愈病痛，你会答应吗？” “我与这位医者有什么关系吗？” “……朋友吧。” “那我会答应，既能治愈身处痛苦中的人们，又能收获名利，还能帮助朋友，一举三得。” “即使有风险也会答应？” “没风险我才不敢答应，明码标价总比隐形消费要好得多。” 里诺歪头看着认真与自己胡扯的艾莉卡，他不自觉的笑了 “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艾莉卡尝试用微笑掩盖疑惑 “我的答案与你一样，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只是觉得爱上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选择，娶了你是我得到的最大幸运，没有之一。” 里诺的语气平缓自然，发自内心，艾莉卡用手捂住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已经成熟的男孩，两人周围，餐厅中的客人窃窃私语 “诶？是表白吗？好浪漫啊！” “什么表白，没听出人家是夫妻吗？” “乐师奏乐啊！给两新人添点气氛！” 美妙的音乐响起，像是婚礼的进行曲，这下倒让二人有点不好意思了 “久等了～” 服务员将二人的餐点摆放到他们面前，不大的圆桌上摆满了汉堡，艾莉卡轻蔑地叹了口气 “这汉堡还挺大的，这么多吃的完吗？” “唔…你说什么？” *他已经开啃了，两三口一个的速度让餐厅的客人都为之震惊 “好像…也没那么成熟……没什么，慢点吃，别噎着了。” 艾莉卡把装着温水的玻璃杯推到里诺跟前，与料想中的一样，下一秒他就被噎住了 “都说了慢一点，传说中的色彩级被汉堡噎死，那可是要闹笑话的～” 她面包就着沙拉，伴着优美的旋律进食，吃相与里诺那胡吃海塞的样子相比，简直称得上优雅 …… 午饭过后，里诺在与艾莉卡达成意见的统一后，决定优先处理委托，为接下来准备腻在一起的日子预留时间 绝户村—— 破旧，荒芜，像是被废弃的鬼村，木制的房屋被风吹得嘎吱作响，村中的石磨上布满了青苔，朝一些不容易被察觉的角落仔细看去，除了尘土，那里还有一些已经风干的血迹 随便找了间屋子，虽然看上去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但里诺依然礼貌的扣门，可手刚接触到木门，木门就直直倒下，掀起厚厚的灰尘 “有……呵…没人。” 门外的光线射入房内，几具枯骨散落在其中，地面上，椅子上，颅骨有大有小一共三颗，房内基本没有什么完好的家具，被劈成两半的桌子，没了腿的椅子……里诺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艾莉卡 “本以为我已到达天堂，回过头，还是身处地狱。” 踏入门内，他蹲在地上查看起枯骨，有被暴力折断的，也有被利器一刀两断的 “男主人是被殴打致死的，这个盆骨较窄，应该是女主人，尸首分离，剩下的这个孩子…链锯切割……这里发生了什么？” 同样的一家三口，地上的白骨似乎勾起了艾莉卡的回忆，自己的父母对她倾注了全部的爱，常常为她讲念美好的童话，因此，她对没有血腥暴力，没有尔虞我诈，拥有美好与梦的世界充满向往，对于都市中发生的各种惨剧，她是抗拒的，可她没法改变恶劣的环境，只能在心中留一丝善念，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尽己所能 艾莉卡俯下身子，将手放在里诺肩上 “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完成任务就好……” *表情很牵强的样子 深呼吸后，里诺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我是担心你会在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有机会的话，我们调查一下吧。” 她因为被理解而感到高兴 “好。” 来到室外，平心静气，里诺使用能力将电流通过鞋底导入地面送入地底，他闭上眼仔细感知着电流的变化，细微的电流被他的意志引导，在地下勾勒出一座隐藏的设施 一步，两步……依靠着通过电流反馈，在脑海中构筑出的地下设施模型，他找到了“入口”，是一座枯井，与其说是入口，不如说是一处较为薄弱的突破口，毕竟仅靠大致的模型难以找出真正的入口 “这下面有东西，约深五米左右。” “这是入口？” 艾莉卡查看起枯井，一些缝隙已经积满了灰，这时，她背后黑光暗闪周围的气流恐惧得乱窜 “没错，这就是‘入口’，到我后面来，入口要出现了。” 其实这世上本没有路，但有人开了，他说有路就有路—— 高举的刀沐浴在雷霆之中从高处落下，蓄力重击，掘地十五尺，地底那设施的钢板被完全穿透，里诺看着面前自己的杰作，擦了把汗 “地形破坏，烟霾战争期间见过r公司第四集团军的犀牛用过这招，试着模仿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被炸飞的枯井，焦黑的泥土，面前的这副景象艾莉卡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你又有进步了～” “我的进步，无时不刻～” 她直接跳入了那刚炸出的“入口”，里诺紧随其后，一落地，艾莉卡踢开满地碎石，张望四周 “有点暗……这似乎是某间实验室。” 里诺收起刀跳入洞中，正巧踩中艾莉卡刚刚踢开的碎石，在即将滑倒时被艾莉卡一把搂入怀中，就像那些言情剧中男主搂住女主那样，伟大近在咫尺 “怎么这么不小心？” “咳咳…我故意的……” *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并打消了某种奇怪的念头 两人降落的长廊上，灯逐个亮起 滋滋—— 『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入侵者。』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的广播声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喂，能听到我们说话吧？k公司的无人机就是你盗走的吗？麻烦还一下，东西拿到我们就走。” 里诺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我只给你们十秒钟离开。』 “真的不能好好聊聊吗？” 『十、九、八、七……』 对方开始了倒数 “听着，我想和平一点解决事情。” 里诺尝试劝导 『六、五、四、三……』 “啧…真不听劝。” 『二、一，下辈子注意点。』 走廊的光变为象征危险的红色，两侧的墙壁打开隐藏着的门数架无人机从门中飘出来到走廊，无人机上装配有机枪以及k公司原装的制式武器“溶解安瓿”，它们朝着二人疯狂射击—— 一颗子弹划破了里诺的新西装，艾莉卡立刻拔刀站到他的身前，长刀劈子弹，霸气护夫，挥刀的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无人机因过热停了火，艾莉卡怒视着头顶的监控 “臭小子，我会把你砍成八瓣。” 里诺悠哉的一边拔刀一边走到艾莉卡的身边与她肩并着肩 “在音乐上，我水平不够只能让你独自散发光彩，但在玩刀这件事上，让我们一起，创造出独特的‘合奏’吧～” …… 第143章 陌路旧友 机枪开始下一轮的扫射，可两人早已经不在原地，两道残像在走廊内忽隐忽现相互交织，就像在跳一场快步舞，无人机连他们的影子都无法捕捉到，只能胡乱扫射 穿越走廊，每当两人的残影触碰到那些悬浮着的无人机就立刻闪出利落的刀光，并伴有斩断钢铁的声音，两三个呼吸，他们到达了走廊的尽头，无人机转过机身重新锁定二人，可却再也无法开火，那些装配在无人机上的武器被尽数切下，切口整齐干净 “做‘绝育’原来是这种手感吗？” 艾莉卡挥了挥长刀回味刚才的感觉，里诺与坐在监控室的那位不由得裆下一凉【断‘头’台】 滴—— 无人机身上亮起红色的灯像是与环境融为一体 “这些无人机真不安分，偏偏还是重要的‘货物’，打起来束手束脚的。” 里诺将右手上的刀插入地面，在手上凝聚起电球，下一秒，当无人机发起自杀式冲锋的那一刻，他果断捏爆了电球，四处乱窜的雷电贯通走廊，无人机瞬间被瘫痪掉到地上 “喂，小东西，是我们去找你还是你自己出来？” 『……滋～滋…』 广播开着但并没有声音 “被吓傻了？还是真想我们去找你？” 艾莉卡两刀一腿破开了在走廊尽头，他们身后的铁门 “别跟他废话了，找到他让他赔你一件衣服！不，十件！” 「本来还不知道你刚刚为什么生气…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看艾莉卡充满干劲的样子，里诺也不好说什么，他们顺着走廊行动，一路上门挡着拆门，铁门挡着拆铁门，钢铁大闸门挡着拆钢铁大闸门，各种机关陷阱在两人面前就如孩童的玩具，形同虚设—— 哨兵无人机：已失效 激光走廊：电力过载后瘫痪 发射器陷阱：弹射物无效 穿刺陷阱：被看穿后暴力拆毁 挤压墙陷阱：墙体损坏 滚石陷阱：太原始了被艾莉卡一刀劈了 …… “地方不大玩具挺多。” 花了点时间探索（破坏）这个地下迷宫，两人来到了一扇木门面前，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这里，只是为了戏耍一下里面的家伙故意装作没看到，绕了绕路，这下，沉寂了许久的广播声终于响起 『……最后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是我为首脑准备的，你们敢——』 碰！！！ 艾莉卡直接一脚踹开大门，里面是一个堆满了生活物资的监控室，以及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人，他正在对着话筒讲话 “我们敢什么？” 艾莉卡直接上前抓住那个男人的衣领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下辈子注意点是吧？！陷阱没完没了是吧？！为首脑准备的是吧？！弄坏我丈夫的衣服是吧？！不说话当哑巴是吧？！” 啪啪啪啪—— *画面太惨不忍直视，里诺已经捂住了眼睛 男人被打成了猪头，嘴里呢喃着求饶的话，艾莉卡终于消气了，她把男人放下 “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你喜欢温柔一点的…对吗？” 艾莉卡回头看里诺，表情立马变成与刚刚凶神恶煞截然不同的温柔 「…虽然说以后绝不会让她生气……但以后还是别让她生气吧……」 “艾莉卡什么样我都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几乎是强颜欢笑，地上的男人被打到口吐白沫，他难免会害怕） 「不能惹她生气…这辈子都不能惹她生气，得了气管炎都不能惹她生气……」 “那个……你把他打成这样……怎么问话啊？” “啊？不是只要追回那些无人机就好了吗？” 艾莉卡疑惑的样子有些呆萌，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 「为了不让我害怕而特意表现出来的吗…谢谢你，艾莉卡——」（憋笑） “村子的事啊！村子！在地下搞出这样的藏身处，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扑—— 里诺被抱住了 “这一闹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 “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情，我都会牢记在心的～” 两人在监控室内相拥——有的人拥着拥着就吻了起来，咕叽～的声音填满了房间，看样子吻得很热烈 “秀恩爱到别处去啊！在我办公室算怎么回事？！欺负我一个单身的你们故意的是吧！！！” 那个男人一睁眼就看到了令他‘痛心疾首’的一幕，也顾不上生命受到威胁了，大声的斥责两人‘不道德’的行为 二人的嘴舌分离，艾莉卡舔掉嘴角残留的银丝转过身想一脚踢死那男的，被阻止了，那男人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们还有东西要问不是吗？” 一顿劝说下，艾莉卡最后只是霸占了监控室内唯一的一把椅子 里诺走到那男的跟前，蹲下身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虽然被打肿了，但还是能大概看清轮廓，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了里诺的脑中 “天生金发红蓝异色瞳薄嘴唇……这张脸还有声音都好熟悉的感觉…你……是不是叫…‘顿’？” 男人明显懵了，一个陌生人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的名字，你是中指派来的杀手吗？” ‘顿’，在里诺‘第一世’所创立的‘暗金公会’中担任副会长，有勇有谋且忠诚，虽然现在面前这个年轻人还稍显稚嫩并没展现出什么才华 “中指？不不不，我们只是被派来回收被你盗走的k巢无人机的。” 「这家伙技术挺厉害的，这也是‘我’看上他的理由之一。」 “在我死之前，我能认识一下你们吗？” 这个年轻人没有了恐惧，在他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遗憾 “暗金收尾人，你没必要知道太多而且我们也去不准备杀你。” “暗！咳……这个委托只是怪谈级别的吧？怎么会吸引来色彩？！” 惊讶是正常的，这种情况就像是满级大佬回新手村做新手任务，里诺给了他一脑瓜崩 “啊！” 顿的脑门上出现了个红印子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还有其他被你盗走的无人机吗？” 顿可怜兮兮的摸着发红的脑门 “没了……都在外面……” 里诺回头望向坐在椅子上一副女王姿态的艾莉卡 “艾莉卡，能帮我把‘货物’收一下吗？我有事情想跟这个小伙子谈谈。” 顿听见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叫自己小伙子，满头问号但又不敢问 “好～” 行动力很强，没有多问，她下一秒就离开了监控室顺便带上了门，震惊的看到艾莉卡离开后，顿对里诺投来崇拜的目光 “忍不住了！这个必须要问！她为啥这么听您的话啊？您是怎么降住这尊凶神的？！” “只要有爱就行，你刚刚提问了？” 里诺又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疼疼疼——” “行了，闭嘴。” 房间内立马安静 “我问你，这上面的村子怎么回事？” 「本来不想管闲事，奈何家妻太善良了～」 顿沉默了，眉眼低垂 “中指干的……” “……现在我允许你自由发言。” 里诺明显觉察到了顿与这个村子的关系，那份记忆中有提到，顿，来自一座被屠戮的村子 “村子原名樟木，而非现在的绝户，几年前，我们村的村长开了一座工坊，本可以带领全村人走向繁荣，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村长也对大家很好，工坊有了利润都会给大家分红，直到有一天，工坊经营不善，村长为了赚钱使用了大家极力反对的未经过授权的专利技术，爪牙找了上来，责令村长在三天内做出整改并交齐罚款，可当时工坊与村子的账上赤字累累根本交不上罚款，村长就去借钱，借了一笔巨额的高利贷交上罚款后就消失不见……” “向中指借的？” “不是，是向一家贷款事务所借的，那家贷款事务所跟中指有点关系，在贷款逾期许久后，事务所的收尾人来到村子讨债，对方只有一人，等级也不高……” “你们把他杀了？” 顿连忙摆手 “我没参与，我们一家连创立工坊那事都没参与！我的父亲认为那迟早会出事……” “你们那座工坊…是做什么的？” 回忆着可怕的过往，顿咽了咽口水 “用‘人’强化武器……人的血，人的内脏……” 里诺沉默了，本以为是一出屠村的惨剧，结果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恶有恶报 “……这就是都市，我还是太天真了，自以为了解了都市，可都市的恶，比我想的更甚…我从未看全过这个世界……然后呢？中指与事务所的人报复性屠村？” “…没错，即使我的家人没参与那些，他们也还是死在了那场屠杀中，而我，躲在粪池中才侥幸逃过一劫，您知道恶臭灌入鼻腔是什么感觉吗？” “知道，并且我见过更恶心的。” 顿尴尬的笑着 “到达色彩级别的收尾人见识肯定比我这个住在地底的老鼠广，是我自取其辱了……” 顿试探着起身，里诺没有阻止同他一起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各种用处不明的装置 “你搞这些干什么？还有偷k公司的无人机？” “用来复仇……村子里的人他们罪有应得，但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顿来到监控前切断了与无人机的连接 “你们可以走了，东西你们也拿到了。” “不要复仇行不行？” 里诺坐到椅子上一副准备谈判的样子 “什……么？” “复仇，你知道是谁杀了你的家人？在复仇的路上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你杀死？你也知道，即使大半个村子都是恶人，可依然会有无辜者，如果你杀死那些无辜的人，又与当初杀死你家人的人有什么两样？” “我……” 他犹豫了 “实话实说，连k巢的无人机都能被你黑入，我看上了你的技术，跟我走，我给你谋个好的前程。” 里诺单刀直入没有半点拐弯抹角，顿根本没必要考虑，对方是一名色彩级收尾人，光是这个身份就可以吸引到无数的追随者，更何况他还给予了承诺 “生活很痛苦，所以过去的苦就别加在未来上了，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比明天更好，这不是众多都市人所追求的吗？” 里诺见他摇摆不定，正准备再添一把火 “小伙子，我看你待在地下应该单身很久了，跟我走我给你介绍对——” “我跟你走！” 回答的很果断 “我觉得灭族之仇也不过如此，人生就应该向钱看！不向钱看的人生有什么意义？还有…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假的？我被绿过其实，因为…工坊的原因，村子里的阿花跟村长跑了……所以……其实我一直想跟妹子聊天想牵手想像你们刚刚那样亲……拜托了请收下我。” 有点冷的他突然变得热情，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里诺吓了一跳，他甚至怀疑他是否有双重人格 “…呃…能跟我走……很好…呃，就对象这事嘛，等你功成名就了一抓一大把不是？我是最快让你实现阶级跃迁的途径，所以放心……” 咚、咚—— “里诺，我能进来吗？” “随时都可以，亲爱的。” 艾莉卡回到房间，展示出已经出鞘了一半的墨工坊 “东西我都处理好了，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最温柔的表情、语气说着最狠的话，顿被吓了一激灵 “不用，现在他是自己人了。” 刀回到了刀鞘 “好吧～那我们要回去了吗？已经很晚了现在～我还想去广场上弹会琴呢～” 「这个语气……她啥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姐姐变老婆不止身份…难道连性格都变了？！」 “稍微等我一会。” “那我先到外面去了，地下有点闷。” 顿因为艾莉卡的离开而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很怕她？” “当…当然！您难道感受不到她强大的气场吗？！还有那性格，太恶劣了！” “会吗？我挺喜欢的，对了，我们刚刚谈论的事情，一个月后才生效，至于这一个月～你自己看着办。” 里诺准备回到地面，走到监控室的门口时，顿追问 “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吗？我能帮上什么忙？” “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事，你帮不上忙。” 里诺向前走了几步后回头 “这地方不像还能住人的样子，你不走吗？” “走！当然走！请等等我！” 第144章 前夜无眠 虽然委托已经完成，但两人没有离开音之巷的意思，秉承‘自己偷的东西自己还’这个道理，里诺让顿前往十二号巷帮自己提交委托，而自己…… 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中午，一家排起了长队的蛋糕店门前 “上一家火腿太老了，但酱料调的不错，勉强给个七分…嗯～这条街好像就这一家没尝过了。” 左手三明治右手大热狗，里诺的肚子就如同黑洞似乎怎么都填不满 “这么吃下去迟早会变胖吧。” “……那…那我不吃了……” 他满眼不舍的看着手中的美味，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 啾～ “你…你你你！又来！今天第四次偷袭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你我都喜欢……所以想吃就吃吧～毕竟变胖了，才不会有人跟我抢——”(⌒?⌒) “抢什么？” “抢你啊～” 里诺已经对开始艾莉卡的攻击产生抗性了 “我说…亲爱的艾啊，你这几天的进攻是不是有点频繁了？” “可我觉得还不够……觉得我烦了？” 她苦恼的样子有点可爱 “不，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至少给我留点发挥的空间，你再撩我我可就要免疫你给的惊喜了。” 终于排到了他们—— “牌子上的那款，给我来两份。” 里诺指着招牌上一款看起来相当精致的小蛋糕，只是图片就能勾起人的食欲 “抱歉先生，那款是限定的，一人只能买一份～” “我们有两个人。” “那可以让那位小姐自己再买一份。” 里诺戳了戳艾莉卡的肩膀，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在发呆吗……」 “我加钱。” “这是规定～” “双倍。” “这是规定～” “三倍行不行？！” “这是规定～” 看那店员小姐脸上挂着的职业性笑容，里诺有种想把她劈了的冲动 「冷静…冷静……协会规定不能随意攻击普通人……要冷静——」 “那，请给我来块大?的。”（强忍愤怒的职业假笑） 拿了蛋糕，里诺拉住艾莉卡的胳膊走人，走开一段距离后—— “气死个人！什么玩意？店员这么不懂变通！破店迟早倒闭！” 嘴上骂着，手却老实的用勺子舀着那块蛋糕 “啧！给的还这么小，零分，必须零分！” 没有急着开吃，舀了满满一勺的蛋糕被送到艾莉卡嘴边，里诺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那声音小得连蚊子都听不到 「在想什么呢？说完‘要免疫’的话后她的状态就好奇怪哦……」 眼见她上下唇分离，抓住机会，勺子被巧妙的放进了她的嘴里，口中冰凉的触感解除了她的‘异常状态’ “唔～” *勺子被拔出 “好吃吗？第一口给了你哦～” “嗯……” “……怎么了？是累了吗？” 艾莉卡看样子还有些失落 “只是有些在意……” 她交叉着胳膊低着头，天见犹怜 「她这个样子……我做错了什么吗？！不，我绝对是做错了什么或说错了什么……啊！！想不出是哪里出问题了啊！！！处理不好绝对影响后续的幸福生活，真tm想一拳打死自己！不行…必须做些什么！」 本不知所措的他强迫自己镇定 “要再来一口吗？” 装着蛋糕的勺子第二次被送来，艾莉卡张着嘴准备接受投喂，里诺一个‘不小心’，把奶油沾了一点到她的脸上，艾莉卡没有在意 “看样子这家的甜品确实不错，但我觉得那样会更好。” 艾莉卡顺着里诺的视线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吸溜～ 脸上的奶油被某个不老实的舌头舔掉了 “很美味，多谢款待～” 里诺在她耳边耳语 “你！不行…我也要！” 她用手指抹上奶油涂在了他的脸上，艾莉卡学着里诺伸出舌头 “头…下来一些……” 艾莉卡面色开始红润 「她害羞了！她恢复正常了！危机解除了！！！」 里诺微微弯腰，脸上的触感传来，就像被小猫舔舐一样舒服 “……好了～” 她哈着气的模样有点色气；但即使羞涩，他们也没别过头去，仍然注视彼此，默契的不言不语，脸上泛着红晕各自回味着 那块蛋糕作为他们感情升温中的一环，最终也没被正常的吃掉；听音乐、弹钢琴、走暗巷、逛夜市……时间过得很慢，但深夜终会降临，夜已深，人将入眠—— 深夜十二点，民宿—— 两人回到了房间，艾莉卡在里诺身后锁上了门 “你先洗吧，我收拾下东西～” 「罕见的让我先用浴室诶！」 趁着里诺洗澡，艾莉卡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抱着盒子给自己打气 “艾莉卡我洗好喽～你可以用了，水温帮你调好了。” 艾莉卡一个激灵将盒子藏在自己身后，里诺用毛巾擦着头来到她的身边 “这件睡衣好像有点紧……” 他身上的白色双排扣睡衣隐隐有些被肌肉撑开的趋势，里诺擦着擦着注意到了艾莉卡手上的盒子 “那是什么？” 艾莉卡慌慌张张的抱紧盒子快步窜入浴室 “没什么，我去洗澡了，不许偷看！” 碰！ 浴室门关上了，没有锁门的声音 「呵呵，破案了，又没锁门，她肯定是不知道这里的浴室可以锁门，我还以为是给我留门呢…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_~;)下次提醒提醒她吧……」 听着浴室内的水声，里诺钻进被窝坐在床尾上看起报纸 “米歇尔的遗体消失了？谁会去偷那玩意？加里翁的遗体被需要我能理解，毕竟是调律者，但米歇尔好像就是个聪明些的普通人吧……搞不懂，不明白……” 里诺在报纸上寻找着有关l公司以及艾因的信息，l巢基本上趋于稳定不再坍塌，只是内部仍然有些混乱，情况不比后巷好多少，维持巢内治安的只有一些二协的直属事务所，犯罪率估计是二十五座巢最高的 “艾因…首脑还在找他啊，暂时没有本杰明的线索……离开l公司有一个月了吧？突然有点想回去工作是怎么一回事……可能只是想丽莎跟卡莉了……安吉拉跟艾因…艾因该不会准备销毁……应该不会，毕竟安吉拉是他与本杰明的心血…我对‘机器’产生情感了吗？她也不是单纯的机器——” “嘀咕什么呢？” 艾莉卡从浴室走出，身体还冒着热气 “没啥，看到了一些有关公司的东西。” 里诺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开，这一移，不管报纸后面的内容多么劲爆都再也无法吸引里诺的目光，只感觉浑身血气在奔腾，身体在发热 “怎…怎么样？” “……清凉……” 艾莉卡穿着近乎透明的睡衣，那已经不是若隐若现了，蕾丝边的内衣都能被直接透视 里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已经短路了，大脑都开始了燃烧 「真是一波‘大’惊喜……」 艾莉卡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里诺怕她着凉给她盖上了被子不过被她拿掉了 “这件…比之前那件还清凉…生病就不好了，盖…盖上吧。” 里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他的脸被艾莉卡双手捧住，半强迫式的与之对视 啵～ 她会亲下来在里诺的意料之中 “里诺…会不会觉得最近的我，很奇怪？” 气氛非常暧昧 “不…不会啊……感情好了不就是这样的吗？” “你说谎……” “……好吧，有一点……”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细腰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这绝对是里诺最羞怯的一次 “为…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我是第一次做妻子，连恋爱都没有尝试过，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怎么做…只能像这样笨拙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里诺正在全力压枪，因为面前的场景实在香艳 “艾…你想说什么啊？我会接受你一切的……” 现在，他是真的手足无措，放在腰枝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不是说会免疫我给你的惊喜吗？” “…真记仇啊……‘惊喜’这个我是真受不了，我认输了。” 艾莉卡捏起里诺的脸 “这次，我可不是在逗你玩。” 啵唧～啵唧—— 舌与唇在拉出的银丝上共舞，她把他推倒了，纤细的手指自上而下拨开纽扣，里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肃性，他抓住了艾莉卡的手腕 “艾……你考虑好了吗？” 她回应了一个笑容后继续着直到最后一颗扣子被解开，她说： “你，准备好了吗？” 里诺抱住她的腰抓住她的手腕转了个身，两人的位置互换了，躺在床上的她送给他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然后闭上了眼 “第一次给你了哦～” 一个相当香艳与美妙的夜晚～? 民宿外，一酒馆的说书人正在练习第二天要讲义的内容 “今日，我们便来说说烟霾战争期间，l巢中那l公司与i公司的‘圆床战役’，开始，双方的士兵士气激昂，l公司率先发动进攻，亮出武器，刺刀见红，i公司瞬间落入下风但很快便调整了呼吸挺身迎击，战斗开始后的第三十分钟，双方激烈交锋，在战役开启的一个小时中，l公司优势占尽将i公司压制，喊叫声此起彼伏，可见战况之惨烈，双方士兵死伤无数，但战场局势潮起潮落，一个小时后，l公司方显露疲态，被i公司抓住机会展开反攻，攻防在瞬间就完成了转换，l公司欲要撤退，可i公司紧咬着不放，势必要将l公司的士兵屠杀殆尽，最终，i公司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获得了l巢西部的控制权……” （艾因在夺取l巢后，承诺向i公司提供大量能源才最终换回l巢西部） 这位说书人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在讲说后，台下的观众不断拍手叫好，啪啪啪的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明天打赏的客人绝对很多～” …… 第145章 拖欠的仪式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帘照在了他们的身上，昨晚体力耗尽，因此里诺还在沉浸在梦中，而艾莉卡已经被温暖的光叫醒，她本打算起床洗漱，却由于二人后半夜的相拥而眠，导致现在她在他的怀中无法起身 “抱的这么紧…有那么喜欢吗～” 艾莉卡看着里诺的睡颜，充满稚气的可爱，她情不自禁的玩弄着他的脸，这个举动自然是把他弄醒了，里诺眼皮微动缓缓睁眼 “哎呀！抱歉抱歉，只是想逗你一下来着，想睡就继续睡吧～” 她的样子充满了精神，里诺倒还有些疲惫，毕竟这是场不公平的战斗，即使持续力a也架不住对方无限火力 啾～ 他把她往怀里抱了抱，轻吻了她的嘴唇，没有反抗，只有享受 “不用了，已经清醒了，现在的我非常精神。” 艾莉卡感觉大腿处有个硬硬的东西顶了她一下 “大早上，精神的不只有‘你’哦～还有这位服侍了我一晚上的小朋友～” 她语气玩味的调侃着，一脸媚态 “这位朋友是大是小你再清楚不过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是想再挑起一场战争吗？” 里诺一翻身将艾莉卡压在身下，被子从他身上滑落，光打在身上，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大臂，非常壮实，里诺对她的伟大进行回礼，枕头又大又软 “嗯～好啊～再战一场吧～” 临阵时，里诺选择了从心，作为战败方的他再战一场怕是连床都下不了，他捡起昨晚随意扔到地上的衣裤，在她面前手忙脚乱的穿起 “……我觉得我们还是签署一下‘停战协议’吧……” 里诺逃进浴室，刷着牙，从洗手池上的镜子中，他看见艾莉卡裹着被单跟了上来，靠在浴室的门上，指着被单上的一滩映红 “这个～要留下来做个纪念吗？” *脸上写满了调戏二字 里诺嘴里的泡沫还没吐出，就被她的虎狼言辞震撼到了 “那种东西留着干嘛呢！！！” *充满了羞涩的吐槽 “真可惜，我以为你会喜欢呢～哈哈，不逗你了，我让人来收拾一下房间。” “不用！我自己整就好！” “你是在害羞吗？真可爱，放心啦，这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艾莉卡像个大姐姐一样的开导着 “…明明你也是第一次，你就不会害羞吗？” “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唔…可恶！我感觉我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一个……” 处理完琐事，两人如同往常一样走在大街小巷约着会，举止亲密 “明天就要回去了。” “就要走了吗……” “这里虽然过得舒服，但我们的家不在这里，相信我，我们的家，未来会在比这更好的地方，等有了孩子，我会让他沐浴在光芒中。” “啊…啊？我还以为你要回去工作了！” 艾莉卡捶打着里诺的胸口，力气不是很大 “哈哈，傻瓜，我为主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怎么可能只给我放一个月的假。” 两人走到那座广场，初到音之巷的那座广场，他像个绅士一样牵起她的左手，带着她来到广场的中心，周围人纷纷让路，然后默契的将他们包围在广场中间，只见他单膝下跪，将她的左手托起，从背后拿出一个不起眼的白盒子，轻触机关，盒子开启，雕刻着精美茉莉花图案的棱形戒指静静的躺在盒子中 艾莉卡现在与那些收到特别惊喜的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捂着嘴掩饰自己现在的表情 “我欠你一个求婚，一场婚礼，婚礼我想给你个最盛大、最特别的，等我好吗？” “嗯～嗯嗯嗯！”(\/\/\/\/\/\/） 她现在大脑空白，只是在那疯狂的点着头，里诺温柔的为她戴上戒指，在无名指上 “这代表我对你的爱，忠贞不渝。” 里诺站起来将艾莉卡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 「我怀里抱的是一颗大火球吗？」 艾莉卡快冒烟了，广场上爆发出掌声，此刻‘夜幕’突然降临，黑暗包围了广场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惊喜不止于此，抬头，看看天上～” 明明是白天，广场上却是一片漆黑，艾莉卡把埋在他胸口里的脑袋抬起，完全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下一秒，全息影像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逐个亮起，众人就像身处浩瀚的星空，星星触手可即 当人们都在痴迷于这美景目不转睛时，她没有再去看那片为她而准备的星空，那双如红宝石般璀璨的眼眸中，此时此刻只有一人，再也装不下一颗星星了 “……我，永远爱你。” 第146章 暗金公会(上) 两人第二天早便坐上了返程的公车，回到十二号巷后一同步行回事务所，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铁锈味，混杂着垃圾的臭味，看着路边只多不少的难民，一个埋藏在里诺记忆深处许久的想法破土而出 “音之巷终究只是特例，看她，裹着破麻布背着垃圾袋还带着个小娃娃，这些人很可怜对吗？可惜没有人会给他们机会，你想帮助他们吗？帮助这些难民。” 艾莉卡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刚刚经过的落魄中年妇女 “不想，没义务也没必要，为什么要花时间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面？难道费那么大劲只为了换到一句感谢？” 里诺走到艾莉卡身前弯下腰看她脸上的表情 “真是不坦率。” “……我想行了吧！我就是不见得无辜的人受苦行了吧！说出来有什么用，帮助了一个人那其他人呢？就那样不管吗？既然做不到帮助所有人，就不要一开始就给他们希望，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哼～！”＜(｀^′)＞ 她一脸的傲娇 “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但一个组织呢？一个协会呢？只要有一个实力足够庇护他人的组织势力，你所担心的那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吧？” “……我听出来了，你想自立门户…明明直接说出来就行了，你知道我肯定会支持你，可你还找这种蹩脚的理由。” 艾莉卡不高兴了，里诺赔笑道 “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而雨下得太大且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想要一把能挡雨的伞，你是最合适的，所以我想让你成为那位持伞人，有了伞，就可以为他人挡雨了吧？那时候，就不必再把善意埋藏在心底，能更好的从心，在雨中去创造一个比音之巷更完美的小世界。” 说得如童话般浪漫，这刚好满足了艾莉卡对于理想生活的幻想 “……我…来吗？” “没错，因为艾莉卡比我聪明，考虑一些琐碎的问题肯定比我周到，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即使没有里诺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艾莉卡也会同意并支持 “我不太会弄这些东西，你要帮我……” *紧了紧挽住的手 “这是在向我撒娇吗？很可爱…当然，我要为我们的家打造一把如钢铁般坚固的伞～” 艾莉卡拉住里诺的手快步向事务所跑去 “我们快把委托后续的事情处理完，回家好好探讨一下事情的细节。” …… 枝干事务所的所长办公室内，莫维克与珉枝正品着茶水，只感觉一阵风吹过，门开关的声音嘭碰两声，有人窜进办公室又窜了出去，茶水被风带起撒到手上 莫维克：“她怎么那么急？你们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珉枝：“人生大事当然重要，咳咳，年轻人的事我们还是少管……喝茶喝茶。” 莫维克：“你这么一说…我仔细一想她手上好像有枚戒指……年轻真好。” 艾莉卡回到事务所，匆忙的处理了委托后续的琐事，领到委托金后又匆匆离开了事务所 里诺被拉扯着回到家，在那个毫不起眼的四方屋子中，艾莉卡拉上窗帘锁上房门，在餐桌前搬来两把椅子并点亮了一盏小台灯 “既然勾起了我的兴趣，你就不能说是一时兴起哦～来坐吧。” 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里诺像是被审问的犯人 「……这一幕，似曾相识……」（第18章） “想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人手是必不可少的，我问你，人从哪来？” “烟霾战争被折翼的不止l公司一家，当初的g公司冒着巨大的风险支援前l公司，结局我们都知道，l公司败了，g公司付出被折翼的代价，g巢随着l巢崩塌，而那些做了虫化手术的前g公司员工被当作怪物、都市中的害虫遭人唾弃，没人愿意收留他们，连帮派都驱逐他们，他们的生活过得连那些难民都不如。” “你的意思是……招收那些前g公司员工？” “不止，还有那些因为烟霾战争无处可去的收尾人。” 艾莉卡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摇摇头 “等等，抱歉，我实在想不通，招收一些被人们嫌恶的人员对我们要成立的势力有什么好处，这样只会让人们将我们的势力视为劣等。” 这是个严肃的事情，两人的讨论不能带有任何个人情感 “这点我有考虑到，g公司在未被折翼时，那些虫化的员工，人们对他们有的只是对那些虫化肢体的恐惧，而g公司被折翼后，那些员工突然变成了过街的老鼠，这样说你能理解吗？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跌落谷底，那些仰望他的人自然把仰望所带来的怨愤朝着他疯狂发泄，当然，我不否认有一部分来自他们外貌的原因～” “如果我们把他们重新聚拢成一个总体，即使有你的名头坐镇，人们对他们的思维情绪也不会有所改变吧，顶多就是敢怒不敢言。” “我们不需要考虑外人的看法。” “那整个组织如何运转？这样我们的势力没有市场，根本无法生存。” “有世界之翼的支持，一切都不是问题。” “别人为什么要支持你？如果他们需要，大可以自己去招收这些人员，根本不需要支持你。” “l公司，我了解l巢与l公司的内部情况，我们可以抓住l的市场，借l的舞台建立我们的势力，这是场双赢的交易。” “你与l公司的关系…确实有能力与他们达成合作，但保险起见，我还是需要了解一下，如何双赢？” 谈论到自己的主场，里诺充满了自信 “l巢的民生是个问题，由于战争，现l巢内部的情况不比后巷好多少，l公司的管理人也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可由于某种原因，他无法露面，有太多的牵扯与束缚，而我们的势力在我的牵线下可以直接参与l巢的管理，帮他解决外患，而l公司也能为我们解决市场与资金的问题，这就是双赢。” 艾莉卡严肃的表情舒缓许多 “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有做很多功课，既然与世界之翼合作，即使是关系户我们也不能太寒酸，关于势力的扩张，你有什么想法吗？”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只要委托完成，雇主无所谓是何人完成的委托’这句话吗？反正有l公司的资金支持，我们可以将委托金压得很低，那些雇主自然就会优先选择我们，时机成熟后，吞并一些无从属的事务所，等我们实力强大，竞争对手减少，再来一手‘饥饿营销’～” “破坏市场？实行垄断？好不道德的行为哦～” “他们如果不服的话，来找我呗～这个世界弱小就是罪，就要做好被吞并的准备，如果有实力，大可以反过来吞并我们，能打得过的话～”(?w?) 两人不约而同的邪笑起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霸道，这么坏？” “怎么，不喜欢这一款？我还有其他的方案。” 她用手将脑袋支撑在桌子上，眼睛里满是爱慕之情 “就这个方案吧，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吸引人们的加入？福利政策？薪资结构？我们的大本营又打算设在哪里？” 「呃……真就‘最后一个’问题……」 “l巢的移居权，双休、五险一金，底薪加绩效，l巢。” “有世界之翼支持真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作为l公司的一员，我怎么可能‘白吃’呢？自然是双赢啊，要知道l巢现在最缺的就是居民，所以福利政策可以再添一项‘表现优异者可以拖家带口进l巢’。” “l巢虽然现在不怎么样，但终究比后巷好，l公司刚成立不久，提升空间还很大，很多人都会为之疯狂的！” “既然做好了规划，那就要开始实施，时间不等人，当然，起始资金还是得我们自己掏，就用我的小金库吧，从狄亚斯那里薅到不少～” “我也有些积蓄，也让我出一份力吧，毕竟是我们共同创业～” 话音落下，气氛有些暧昧 “艾～你真好～” “我想当个贤惠的妻子嘛～” 情到深处，两人已经拥抱，准备进入下一步时，门铃响了 “孩子们，听说你们回来了，我来看你们喽～” …… 第147章 暗金公会(中) 打开窗帘打开灯，里诺打开了门 “早上好啊夫人，快中午了，准备来吃个便饭吗？” 来者正是范金，一身尊贵的酒红色礼服与她变得猩红的瞳色十分相衬 “自然～我食材都带来了～” 范金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看样子食材还蛮丰富的，她朝着房里望去，艾莉卡正在假装整理自己的衣服，自己解开的衣扣又自己扣上 里诺侧开了身子让她进门 “故意装作好事被打搅的样子，是在宣誓主权吗～艾莉卡你好可爱呀～” 范金在餐桌上放下了食材，一边调侃着 “安啦～看到你手上的戒指我就没什么想法了。” 艾莉卡将戴着戒指的手放在胸口捂住，像是怕被别人抢了去；范金熟练的在厨房中找到围裙穿上，简陋的围裙根本配不上那尊贵的酒红色礼服 “里诺，听说你做饭不错，帮我打打下手怎么样？” 里诺自傲的叉起腰 “打下手？那可不行，我要当掌勺的。” 他也走进厨房，艾莉卡见他与别人共处一室，有点吃醋的味道 “我来帮忙。” 她刚想进厨房，就被里诺推了出来 “你啊，张着嘴等着吃就行了，这是夫人对我的挑衅，我要与她一决胜负！” “诶！等等——” 嘭—！ 厨房门被关上了，艾莉卡趴在门上偷听，里面只有烧火流水与切菜的声音 …… 半个小时后，厨房门开了，艾莉卡气鼓鼓的抱着肘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像个生闷气的小娃娃 一道道菜肴被摆上餐桌，香味通过鼻腔传入大脑，让她暂时忘记了自己正在生气，拿起餐具就准备开动，里诺在这时抓了一把筷子撒到桌上 “十道菜，五双筷子，品尝过后把筷子放到你心仪的菜品上。” 艾莉卡根本不知道哪道菜是谁做的，只能拿起筷子开始尝试，最终结果四比一，里诺是一，如果不是艾莉卡吃过里诺做过的菜，并在这十道中尝出来一道，他可能连一票都没有 “看样子是我赢了呢～多加努力，迟早会超过我的～” 里诺只能以自己不擅长做饭为借口在心里说服自己 饭后，在空无一物的餐桌前—— “夫人，成为血魔后，还适应吗？” 里诺把主意打到范金的身上，打算从闲聊开始—— “还好，虽然纯种血魔不愿接纳我，但那也无所谓，被某个变态紫发男改造过身体后，我进食并不受影响，只是菜单上多了一项血液可以选择。” “最近在干什么？未来有什么打算？” “老样子，但成为血魔后我的身体强度大幅度提高，大概有个二三阶左右的水准吧～我也没测过，反正这副身体让我可以自己去提交稿件了，省了一大笔运费，未来没什么打算，攒够钱买个房安稳度日。” “既然没什么打算，加入我们怎么样？” 里诺直接插入主题，一顿画饼加忽悠（划掉）讲述自己的想法并说明利害 …… “加入‘暗金公会’？当然可以，光是未来能够进入巢中这一点就足够诱人了，但事务所那边怎么办？你们打算退出吗？” “并不，因为我们签订的合同是自由度最高的，（没有底薪）所以即不退出也不会对后续的操作有任何影响。” 范金托着下巴仔细思考着里诺所言的可行性 “只靠三个人就要成立一个组织，这难度很高，但也不是不行。” “如果是四个人呢？” 此时的门铃，今天第二次响起 “你好，我能进来吗？” 里诺为他打开了门 “欢迎加入‘群聊’，顿，我们正准备干一番大事。” 顿加入了聊天，范金为他搬来了把新的凳子，两人在对视的那一刹那，心脏仿佛通上了电 “这就是你说的那第四个人？年轻小伙生得倒是俊俏～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本事～” 她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不是吧姐姐？合着您老就是喜欢吃嫩草啊？！等等…顿，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脸怎么红了？！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里诺瞳孔地震，看了看范金又看了看顿，看着顿微红的脸颊陷入了回忆—— 某个阳台上，两人品着酒 ‘里诺’：“成为副会长这么久了，没见你喜欢过谁，顿，能告诉我你喜欢怎么样的女人吗？” 顿：“年纪成熟，外表年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女人就像酒，越老越淳’～” ‘里诺’：“世界上哪有符合你这奇葩要求的女人，活该你单身，来再给你满上。” 回忆结束—— 顿凑到里诺的耳边，悄悄的问 “老大，那个女人谁啊？能不能介绍我认识认识？” 里诺正处于石化状态，没有理会顿，倒是范金，她听见了顿说的话 “我姓崔，三十九快四十了～怎么？小弟弟对我这个老女人感兴趣？” 顿向着范金九十度鞠躬，头磕到了桌子上 “对不起！冒犯您了！我不会介意您的年龄不，不会在意的，相反我喜欢…啊不，我在说什么？！总之十分抱歉！” 顿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把范金逗乐了 “你想说我符合你的择偶标准？我也是哦～逗你绝对会非常有趣～小?弟?弟～” 她的眼睛充满魅惑力，调戏一般的看着顿，艾莉卡实在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大喊一声 “停！我们还讨不讨论了？！范金，这位是顿，玩技术的，顿，这女人是姓崔，对白纸黑字的玩意特别在行，里诺，你的老大负责策划，我们建立组织用得也是他的名头，而我负责补位，我就问，这个队伍能不能成！！！” 艾莉卡成功的让事情回到正轨，里诺也停止了石化 范金：“有四个人，成立组织的要素也都能集齐，里诺做个策划表，我再稍微完善一下，第二天就能开工～” 顿：“我觉得要先把总部弄好，先有地才能种庄稼嘛。” 艾莉卡：“里诺已经将他的想法与我分享过了，策划表以及未来计划书由我来做。” 里诺：“我跑一趟l巢，照顿所说，先把大本营搞起来，顺便打个招呼。” 艾莉卡：“你要回公司吗？” 里诺：“等到公会正式成立再回，我觉得管理人不会相信什么空头支票，有点成绩才好办事。” …… 很快，一座黑金配色的‘堡垒’屹立在l巢之中，名为‘暗金公会’的新兴组织正式成立，初始成员各司其职，逐渐完善着这个冉冉升起的明星…… ？？？日—— 恶臭的下水道，几名蓝衣服的‘昆虫人’分食着臭水沟里的老鼠，有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向他们走来，他们对来人充满了警惕 “你们现在就像…啊不，就是下水道的虫子，招人厌恶，我会给你们个离开下水道的机会～” “两个选择，继续留在这恶臭的垃圾堆或者，加入我们，这是名片。” 男人递出名片，一名胆大的‘昆虫人’接过名片，借着管道缝隙透出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暗金公会——』 看清了名片上的内容，他立刻扒住男人的腿 “我加入！带我走吧！” 激动中带有恳求，其他‘昆虫人’见状，一拥而上，纷纷匍匐在他们的脚边 “带我们走吧！吃老鼠的日子一天都不想多过了！” 男人撤回了他的脚，扫视着他们 “选择加入的都给我起来站好！现在，你们是有身份的人了，如果以后再像现在这样摒弃尊严，直接滚蛋，别说是我暗金的人！” …… 阴雨天，有一人带着刀冒着雨来到l巢入口，正准备进入时，受l公司雇佣的武装安保人员将他拦下 “入巢手续？” “没有，我是来加入那个什么公会的。” 安保人员指了指一旁的特殊通道 “你最好有点实力，他们不是什么人都要，已经有很多人被打发出来了。” “……谢谢。” 那个湿答答的身影走向了那个特殊通道，安保人员向着自己的同伴打趣道 “你觉得他会不会像前几个一样抱着面包走出来？” “大概率会，不过我说，这个公会真的不是什么慈善组织吗？没选上还送面包？” “吸引人的手段吧，站好咱们的岗够买好几块面包了～” 第148章 暗金公会(下) 一个月后，暗金公会开始营业，由于服务效率高，价格便宜，他们迅速占领了l巢及周边巷的大部分市场，吞并了不少小型的事务所 两个月后，公会的名字被传开了，逐渐有被评定为‘都市恶疾’级别的单子找上门来，甚至有来自世界之翼送来的，‘都市梦魇’级别的委托；部分高强度的委托本不是这个新兴组织所能处理的，可他们依旧能完美的完成这部分委托，至于为什么，对于了解这个组织的人们来说，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色彩收尾人办事效率就是高，跟特么特效药似的！” “服务项目挺丰富的，基本上啥委托都接，完成率也高。” “性价比很高，不需要花多少钱，他们的高阶收尾人就可以在宴会上给你弹钢琴。” “买了，孩子很爱吃。” …… l巢，暗金公会会长办公室，艾莉卡手捧着几张写了字的纸，坐在一把大的离谱的皮椅上，面前是一张长得不行的黑色办公桌 “会长怎么愁眉苦脸的？客户的评价不好吗？” 里诺不紧不慢的走进办公室，顺势坐到了办公桌上，艾莉卡把手上的纸往桌上一摊，叹气道 “目前没有出现差评，我们招的那些人都很努力的工作，就是……哎…我们公会成员的综合实力还是有点低了，一些委托还必须由我们亲自出手，你见过哪个当老板的还要自己打螺丝？” “提升成员实力确实是我们需要做的……方法挺多，我记得t公司有一款产品能缩短锻炼时间从而快速提升实力的产品……仔细想一想，我们的成员大多是前g公司员工，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收购g公司的奇点由顿的技术部门改良后再运用到他们身上，至于其他人，强化手术，更新武器都是不错的提升方式。” 艾莉卡直接摆烂一样趴在桌上 “但这些都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就我们俩那点存款能养活手下这几百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有源源不断的新成员，再这样下去都快破千了！财政压力巨大啊……” 里诺将散在桌上的稿件一张张整理好，放在艾莉卡的手边并摸了摸她的脑袋 “帮我拟一份协议吧，我也该回公司一趟了。” “行～记得要早去早回哦～” 从办公桌上跳下，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里诺一改懒散的状态 “我想，说服管理人不会太容易，但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会长大人～” …… l公司总部—— 回到l公司的里诺直奔主管办公室，敲响房门在得到许可后，他走进了办公室 光线偏暗，挂在墙上的白板上写满了生涩难懂的字，这样的环境除了没有异味，可以称得上糟糕，里诺刚走两步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幅画，像是结了八颗果实的‘树’，但也可能不是 “您没让安吉拉帮您整理办公室吗？这好像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里诺将散在地上的纸一张张捡起，往桌上敲了敲，齐了后放在桌角，艾因一副颓废的模样，下巴上有胡渣，手里还拿着一杯凉了的咖啡 “我暂时不想见她。” “您总得习惯……不说这个了，我有打扰到您吗？” “还有十分钟才到我的休息时间。” “看样子我还真是幸运，我希望您能看看这个，简单来说就是l巢存在问题的简述以及解决方案。” 里诺将艾莉卡拟出的协议递给艾因，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你方出钱，并在l巢行个方便，我方帮您解决所有存在于l巢中麻烦’。 艾因简单的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然后将协议推了回去 “你是律政部的部长，这件事理应交给你来处理。” 里诺的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他原本都做好与艾因彻夜畅谈的准备，甚至连路上都不断在脑中练习对话，各种说辞到了嘴边，却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原来我的权利范围这么大？放心吧主管，事情我会帮你办漂亮的。” “还有一件事，既然你回来了，丽莎，就交给你照看了。” “可我还需要离开公司去处理有关协议的——” “让丽莎近距离看看都市，她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公司，卡门不会同意将她永远囚禁在这个地方。” “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她的。” 他胸有成竹面带笑意的揽下了这一份‘委托’ …… 离开主管办公室，刚关上门，里诺一转头就看到安吉拉站在他的面前 “嗯？来找艾因的？距离他的休息时间还有三分钟，来得及吗？” 安吉拉向他展示出练习了许久的微笑，很自然，很温柔，但与‘她’相比，不像，不是差上几分的问题，简直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我是来找您的，从您回到脑叶公司的那一刻，我就注意到了您，接下来是否准备前往惩戒部？可否允许我与您同行？” 「这都能推算出？高级……」 “当然，我准备去打个招呼。” 安吉拉走在前方带路，如雨后晨曦般美丽的后发在里诺眼前自然摇晃 「……卡门走路的姿势也是如此……如果艾莉卡被一台有感情的机器替代，我会有何种想法？悲哀……」 “能允许我擅自提问吗？” 安吉拉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我比较随意，有话直说就行。” 她的步伐变得缓慢，里诺的身体不自觉的附和着 “为什么，我将表情练习到了可以称作完美的程度，他却依然不愿多看我一眼？本杰明说过，如果我努力去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他就会回头，但现在，我对这句话持有一些怀疑，我信任您，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普通的机器光是提出疑问就是个错误，更别说对人类，创造者产生质疑……可她并不普通，我想回答她，但人类的情感太过于复杂，我该从何讲起？」 “……问题的答案很残酷，你真的想知道？” 眼前的后发上下晃动了两下，她在点头 “有时候努力不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去奢求一个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得到的东西，最后留下的只会是鲜血与泪……也别太过气馁，只要不是什么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没什么是通过努力得不到的。” “意思是，我还需要再努力一些才行，对吗？” “努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方向，如果你想吃一颗糖，努力去想可没有任何作用，你要用力的踮起脚尖，伸出手去够橱柜。” “方向？我该如何去做？” “很遗憾，我并不是艾因，所以无法给你指引方向……保持微笑与友善就行了吧，反正这招对我挺管用的。” …… 三分钟后，安吉拉停步在惩戒部门口，保持着微笑，她转过身开口 “如果可以，您希望我对您的称呼是？朋友，或者老师？” 「什…么？程序还是……情感？索要称呼的含义是什么？只是需要一个代号？说起来…我跟卡门点头之交，也算得上是朋友吧……总能让我把她的行为与卡门联系在一起，某种意义上，艾因他做出了他想要的……一个像卡门的‘人’……」 见里诺沉默许久没有反应，安吉拉的表情由微笑转为担心 “是我的问题多余了吗？” “…朋友吧，跟你做朋友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尝试。” 里诺用他时刻挂着的那自然的笑脸做出回应，安吉拉的表情回归正常 “惩戒部的门我已经为您开启，一路上都将畅通无阻，祝您一切顺利……朋友。” …… 「跟着安吉拉开的门走就能找到卡莉了？」 带着疑问一路走到惩戒部的休息室，还未进门就听见卡莉训斥着某位员工的声音 “加里尔，工作时间的休息室是让你待命的，你却在这打牌？娱乐时间可还没到。” “实在抱歉！我会好好反省的！” 见被骂的是他，里诺索性靠在门框上贱兮兮的看着他，幸灾乐祸的味道十分纯正，加里尔见状朝着他挤眉弄眼，这是两男人专属的暗号 『救我！』 『不救，活该。』 『你特么！要不是你不在，我至于代替你当玩伴摸鱼被抓现行然后被骂吗？！』 『玩伴？谁的玩伴？』 『你?说?呢?？』 “跟你说话你眼睛乱动个什么劲？” “……部长…后面……” 卡莉朝着加里尔的视线回头向身后看去 “嗨～部长好～” 卡莉向加里尔摆着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没有一丝丝停留的意思，他一溜烟就逃走了 “…我很吓人吗？算了，你小子居然回来了，在我身后那么久都没让我觉察到，进步了？” 里诺看到了她眼袋上淡淡的黑眼圈 “可能有点这方面的原因吧，但我感觉更多的原因是，您不太精神，没休息好？” “如果你在的话我说不定会轻松很多，为了降低公司的伤亡率，很多工作都需要由我完成……怎么？只是来打个招呼，又要走了？” “嗯，您辛苦的解决公司的内部问题，我自然也没闲着，我很努力的在解决外部的问题～” 有个小东西戳了戳里诺的大腿，丽莎她已经站在两人身边很久了，只是他们都没注意，低头一看，是一张鼓着腮帮子的脸 “你们还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 知道她不好糊弄，里诺直接蹲下身子摸摸头，试着打开一个新的话题 “没有没有，丽莎想不想去公司外面玩一玩？” 丽莎扭头一躲，手落空了 “哼，别摸我的头！想忽悠我门都没有！” 她不相信自己能到设施外面去 “里诺，我会盯着你的，别想着偷偷把她带出去，破坏规矩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现在像个诱拐犯，里诺有点尴尬 “呃…主管说丽莎交给我来照顾，我正好准备出去来着的，主管也知道，就让我带她出去看看……” 扶着膝盖起身，他向着丽莎伸出了手，丽莎傲娇的牵了上去 “好吧…注意安全……” 里诺有点难为情的挠头 “其实，我想邀请您一起去看看由我策划建立的组织，只要您开口我想主管也会同意的，我保证让您拥有至尊vip级别的体验～” 他像个孩子，向着偶像炫耀自己建造的沙堡 “呵……算了，我觉得我应该待在公司里，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有我在也能解决。” “我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您只是太敏感了，路上我问过安吉拉，现阶段公司的异想体靠员工们就足以解决了，而且路也不远，就在l巢。” 在研究所接连失去同伴后，卡莉变得自负，感觉所有的危机都该由自己负责，异想体一有风吹草低，第一个出现在收容单元外的人就是她 “谢过你的好意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留在公司。” “……好吧～既然您坚持的话，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回来时可以帮您带。” “…不用。” “无薄荷醇香烟？了解。” “……你还真是…算了，多带一点，公司里买不到。” …… 第149章 鲁伯特之泪 次日，里诺带着丽莎走出l公司设施，身边车水马龙，楼房林立，她的眼中亮起了高光，即使她没有表现出来，那刻意压抑自己心情的模样懂事的让人心疼 “先跟我把事情办完，我再带你好好玩玩。” “……随便你。” 她是期待着的，里诺没有选择乘坐载具，步行的带着丽莎穿越城市，别样的景色，设施外的另一个世界，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 到达公会的大门口，身穿黑金配色制服，正在巡视的公会成员向着他们行礼，丽莎似乎一点都不惧怕那些虫化的肢体，甚至显露出分析它们的兴趣 进入公会内部，偏向仿古式的建筑风格与各种科技装置形成反差，人来人往，人们各自忙碌着 推开拱形的双开门，如宫殿一般的会长办公室出现在丽莎的眼中，称不上震撼，但算得了上乘，长长的桌子前，前趴后仰的坐着三个人 “嘿～我回来了，l公司同意跟我们合作了。” 艾莉卡激动得拍起桌子，趴在桌上小歇的两人被这动静惊醒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里诺预判性的打开双臂，等她站起，踩着桌子一个飞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无所顾忌的拥抱，亲密了很长一段时间，站在旁边的丽莎感觉自己遭到了忽视 “你离开公司，就是为了她？” 她叉着手的样子与卡莉有几分相像，艾莉卡才发现里诺带来了一个孩子 “哇～好可爱！小裙子很合适呢～” 艾莉卡蹲下身来就打算摸丽莎的头，手伸出了，却被丽莎一个转身躲开 “别摸我，我不是小孩子！” 艾莉卡没有得逞，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扭头看里诺 “呜～我想要一个这么可爱的嘛……” “好啦好啦，以后生一个不就行了。” 被里诺从地上拉起，艾莉卡的目光再次被丽莎所吸引，看着丽莎认真分析环境的样子她好不喜欢 “这样的话，那我要两个！一个扎小辫子一个穿小裙子～” 「啊？扎辫子穿裙子不能同时进行吗？？？」 虽有疑惑但里诺也没多问 “果然，女孩子对可爱的事物没有任何抵抗力～” 范金突然闪现到丽莎面前，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揉起她的脸，这次丽莎没能躲掉，脸蛋只能任人蹂躏 “姐姐我很想养一只呢～” “唔…放～开！” 揉搓了一会，范金终于松开了手，丽莎握紧拳头毫不留情的想给她一下，被一根手指挡下了 “很有活力，非常好哦～” 里诺上前把两人分开 “咳……先干正事吧，l公司那边我已经搞定了，公会这边照计划进行，福利政策可以更新了，还有，尽快提升成员实力，这是重中之重。” 里诺把用文件袋封装的协议书从西装内衬中拿出递给艾莉卡 “顿的技术部门也准备启用了，公会需要多条生财渠道。” 唯一老实待在办公桌前的顿比了个ok的手势 “既然没有问题，那我先带小家伙出去玩一会，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行吧，开工了小弟弟～” 范金像拎猪崽子一样把顿拎走了 “……他们这…呃…算了，艾莉卡，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开始喜欢上当老大的感觉了……走之前，再抱一下～” 丽莎不想看他们腻歪，直接跑到了门口 里：“再亲一下可以吗？” 艾：“嗯～”(\/\/?\/\/) 啵啾～? …… 里诺终于走出了会长办公室，喘着粗气，脸上还有好几道绯红的唇印 “十多分钟，终于亲够了？” 听丽莎的语气，她极为不满，里诺用手擦了下嘴角 “呼……够了，走吧。” …… 在l巢中逛了很久，两人先去看了修道院，再去游戏厅玩了会，到街上买了点东西顺道买了两份小吃一直走到夜晚 “巢内应该有夜市，要去看看吗？” “随便。” 路过一处古董杂货店，里面一颗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到了丽莎，她拉住了里诺的衣角 “我想要那块宝石。” “宝石？” 里诺进店直直朝着丽莎手指的方向走去，中年谢顶的店老板献笑着迎了上来 “您好客官～看上了什么？” 里诺停在了一个玻璃展柜前，丽莎指着展柜里的石头 “我感觉我想要它。” 「呃……感觉？」 “这个怎么卖？” “噢～客官好眼力！一眼就看到了小店的镇店之宝，这是从m巢进来的月长石，颜色与形状都很特殊所以～只卖给有缘人。” 商人个个贼精的很，当你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商品感兴趣时，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抬价 “有缘人？十万够吗？” “不不不，老板还真是大气，但，只抽不卖～” 说着店老板从柜台下推出一个转盘，这个转盘里诺在j巢见过，赌博用品，不过这个型号因为有瑕疵所以早就被淘汰了 「从垃圾堆里捡的吧？」 “一千一次，真实有效。” 里诺检查了那个转盘 “呵，你这概率还真是高啊，一千一次？恐怕十万下去连粒沙子都见不到。” 看到丽莎对石头渴望的眼神，里诺还是选择参与这不公平‘赌局’，但里诺也不是什么善茬冤大头 “抽之前，帮我拿杯水，要温的。” “好的客官，稍等片刻。” 趁店老板离开，里诺直接挽起袖子从兜里拿出一张贴纸贴在了右手手腕上 （j公司事件的报酬） 「想坑我？让你个糟老头子见识见识奇点的力量～」 等到店老板拿着两杯水回到两人身边，只觉得无事发生 老板与里诺双方微笑的看着对方各怀鬼胎，正准备付款，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老婆饼里塞妻子，夫妻肺片用的是真夫妻，所以，暗金公会一定会有暗金收尾人，你说对吗？” 店老板看着新进店的两位‘客人’吓得瘫软在地，里诺只觉得这种说话方式有点熟悉 “首…首脑大人！小人可没有做任何违反法案的生意啊！” 里诺身子僵硬，拉着丽莎的手不愿转过头，一个穿着与加里翁同款，黑金配色的长袍，有着黑色短发与灰瞳的女人慢步到他的身边，手扶在玻璃展柜上，侧看着里诺的脸 “首脑？出现在杂货店？我记得当初只是随口一说。” 那个女人转头拿起桌上的转盘把玩着 “万事皆有可能……别轻举妄动，巴拉尔会在你把手伸进内衬的那一瞬间拧断那小女孩的头。” “……点子有够背的，针对一个小女孩真的好吗？” 女人没有回复他，只是把玩着转盘 “j公司早就淘汰的东西，这应该是仿冒品吧？有专利吗？” 店老板裤子已经湿了，带着哭腔求饶 “城西那帮派卖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 他想爬到那女人的身边，被一个西装义体的‘男子’踩断了手 “啊啊啊啊啊！！！！” “满身污秽，对首脑不敬。” 女人把转盘往柜上一甩 “暗金收尾人，这里不适合讲话，能跟过来吗？” “我有别的选择？” 那个女人直接转身走出店门，在门口朝着趴在地上的店老板一瞥 “老实待着，晚一点再来处理你。” 西装‘男子’随其后 “跟上。” 「区区爪牙用这种语气命令我？这女人不在我高低把你打成废铁！」 可里诺没有办法，巴拉尔时刻盯着他的手，为了丽莎的安全，他只能照做，丽莎紧紧的牵着他，手有些冰，还微微发着抖 “我没在怕。” “没事，深呼吸，待在我身边。” …… 半个小时后，那个女人将他们带到了一处还在重建中的区域，期间里诺得知了她的名字，‘珍娜’—— 周围都是残垣断壁，被摧毁的建筑还没开始修补，没有人烟 “他们甚至把重建这里的工程调到最后，这样也好，给了我们一个可以安静谈话的地方。” 珍娜带着他们停在了被摧毁的广场上 “为什么离得那么远？是我表现的诚意还不够吗？我还特意让巴拉尔清了场。” “有话直说吧，没想到首脑真的会找上我，不嫌麻烦？” 她的笑脸意味深长 “确实麻烦，不知道你们用的什么办法竟能让加里翁长眠，总之，我没有半点轻视你的意思，也不想挑起无意义的争端，只要你告诉我加里翁的遗体去了哪以及艾因的位置，我会放了你跟那个孩子。”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还真是受宠若惊，我什么时候有实力跟‘首脑’谈条件了？” “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实力，都市有目共睹，如果你想以此让我轻敌，这都是行不通的，那么你的答案是？” “……加里翁的尸体去哪了，我能告诉你，但艾因，抱歉，我不知道。”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 不敢有半分放松警惕，里诺的手紧握在了刀柄上，丽莎自觉的退后两步 “加里翁被旧日带走了，就是你们‘首脑’的那个叛徒，艾因，他没义气自己跑路了，或许已经死在郊区的某个角落了吧，谁知道呢？” 珍娜向着他靠近，她每进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对满怀诚意的人说谎是很失礼的。” “什么嘛，我说的就是实——” 锵—— 处刑者巴拉尔注射w血清撕裂空间想从后方偷袭丽莎，却被重瞳挡下，刀已出鞘，战斗一触即发 刀刃卡住了义体，里诺将刀朝上一甩，巴拉尔被甩到空中，纹身的强化效果被激发，呼吸间，里诺一跃而起举着刀就向着巴拉尔重重劈下，刀刃虽碰到了实体，不过却是被对方那义体手臂接下 顶尖的战斗容不得半点思考，雷霆由内而外的爆发，金色的电流窜动着，被漆黑的光包裹，把空气鞭策，里诺在落地的刹那将巴拉尔震飞，同时瘫痪了他的义体，巴拉尔在珍娜面前勉强稳定了自己的身形 巴拉尔：“义体过载…重启中……首脑，他的能力限制了机械义体的输出。” 珍娜：“不出所料。” 里诺：“不打算谈了吗？还以为你们会很有耐心。” 珍娜：“你愿意说了？” 里诺：“……我可是很强的。” 电流持续溢出身躯，里诺，e.g.o展现—— 雷声阵阵，刀光血影，剑锋利刃，不可开交 e.g.o展现状态下的里诺，在与处刑者巴拉尔的交锋中屡占上风，他那不知道是何种材质的武器伴着雷霆，连‘存在’都能斩断，巴拉尔的义体手臂断裂，装配的血清几乎消耗殆尽，而里诺，正值巅峰 “想消耗我还是探我的底？没人告诉你们，我愈战愈勇？” …… 巴拉尔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反抗了，里诺并没有立刻给予他致命的一击，反而是从衬衣中拿出跃迁装置奔向丽莎 嗡—— 一条来自虚空的细线擦过里诺的手，打落装置直击丽莎 “呃…咳……” 里诺撞开丽莎，细线命中了他的肩膀，血液流出体外滴到地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帮我省了很多事，如果那个女孩死了，我可留不住你，别想着逃，如果你想她活下去的话。” “这点小伤，算什么？” 里诺只是捂住伤口，一小缕白烟冒出，直径毫米的贯穿性伤口即刻愈合大半 “想从你这知道点东西可真不容易，跟你想的一样，找上你是个效率极低，难度高，性价比低的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来问候你，在我杀死你之前，我的承诺一直有效……或者，孩子，你知道些什么吗？” 珍娜的目光移向丽莎，丽莎后退半步直摇头 “一般来讲孩子会更容易问出一些东西，你们两个只要有一个人说出艾因及研究所后续的下落，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犯下的罪行。” 珍娜的言语与她冷漠的表情无一不在冲击着两人的内心，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责任？义务？研究所的大家为了改变世界而努力着哪怕付出生命，那个男人更是带着‘她’美好的愿望，负重前行 “都是为了这个世界……抱歉，出卖朋友苟活这件事，我做不到。” “让我们看看，你这伪善的面具能维持多久。” 与首脑的战斗，不可懈怠，紧绷神经，全力以赴，在e.g.o展现的状态下里诺同化了魔弹并张开了薄瞑黑羽 与加里翁的一战让他彻底不再对首脑抱有恐惧，与日俱增的实力让他有自信与首脑一战，但这不是一场无所顾忌拼尽全力的战斗，丽莎站在那，她需要保护 …… 线、细线、粗线、捆线、笼……粗细各异变幻莫测的线不断从虚空之中向着里诺发动攻击，珍娜只需要在那挥挥手就能掌握战局的一切，里诺尝试反击，可每当他抓住机会向珍娜发起进攻，珍娜便立即向着丽莎发动攻击，朝着丽莎发动的攻击无法闪避只能硬接，里诺的恢复速度已经逐渐跟不上受伤的速度了，他举着刀喘着气，被动的站在原地紧盯着珍娜下一步的动作 …… 十分钟，里诺呼吸加重，暂无大碍 二十分钟，他的呼吸已经混乱，身上有几处被细线贯穿的伤口还未愈合 三十分钟，里诺已经显露疲态，不知道下一次攻击来自何处，他的精神开始衰弱 四十分钟，身上遍布有各种角度的贯穿性伤口，鲜血染上了ego …… 第？分钟，他失去了一条手臂以及一条腿，翅膀已经无法使用，硬是靠黑炎填补缺少的肢体才能在地上站立 “你在想，如果没有她在，自己就不会如此狼狈，对吗？” “哈嘶…哈嘶……哈……卑鄙……” 里诺挡住了上一轮目标为丽莎的攻击 “如果愿意老实一点，或许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瞥了一眼准备去拾取地上那跃迁装置的丽莎；丽莎见里诺身上那不断加重的伤势，想着捡回装置逃离此地，可珍娜即使是在战斗中也能时刻观察到她的动向，像是戏弄一样，自己每次靠近装置，装置就会被突然出现的‘线’打得更远，明明可以直接破坏掉，她却没有这么做 最后，看着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的里诺，丽莎一咬牙闭着眼向地上的装置冲去，珍娜下一步攻击的目标自然是她，只见其抬手，里诺便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架住双刀，呈防御姿态 数道‘线’从珍娜的指尖出现，万般变化，绕过里诺直击丽莎 “现在不需要她了。” ‘线’在突破里诺防线的瞬间产生爆炸，扬起了烟尘，雷霆拦住了‘线’，烟尘中虚影晃动，有东西从烟中窜出闪身到珍娜面前斩下声势浩大的一刀，有着金色纹路的黑色长袍被划破了，珍娜用来格挡的那只手臂上留有一道浅显的血痕 “没结束。” 地面开裂，眨眼间里诺再次消失不见，一发蕴含着魔力的幽蓝色弹丸射来命中珍娜的躯干，没有贯穿但留下了带血的弹孔，黑炎在长袍上灼烧 “还没完。”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出现在珍娜身后十字纵切，刚准备乘胜追击的里诺看见重新爬起的巴拉尔朝丽莎冲去，只得放弃进攻一闪到巴拉尔身侧将他击打到远处 “够了。” 珍娜的耐心消失了，举起手便是一记强悍的震击，周围的建筑集体下陷，里诺立刻将丽莎护在身下，独自承受这万斤压力，血咳在了丽莎的脸上，她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害怕，而是张开手，展示着她拼命捡回的跃迁装置 没来得及高兴，里诺便有所感应，一抬头就是朝着他袭来的黑色能量光束，武器归鞘，他抱起丽莎瞬身离开原地，还没站稳，心跳就好像漏了一拍，是熟悉的‘透支’感 密集的‘线’袭来的同时，丽莎也已经启动了装置，蓝光闪过的瞬间，‘线’也穿越了蓝光 …… “……他们不见了，附近也没有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巴拉尔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到珍娜身边，珍娜只是随意的擦掉了嘴角的血红，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 “到此为止吧，要的东西果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得到……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感觉用不上全力？” l公司总部，长廊—— 走廊内闪过蓝色的光，里诺的怀中抱着丽莎回到了公司，本以为安全的他刚想行动，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手脚仍能感觉得到，渐渐变得冰凉，他低头一看，胸口，腹部，乃至咽喉大大小小布满了各种孔洞，有风直接从这些孔洞穿过，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怀中的丽莎心脏被贯穿，没有了生息，他想求助，可怎么都喊不出声，他就在那站着，无力的感受生命的流逝，自己无法阻止，本以为不会再拥有的恐惧迅速爬满全身，他在害怕死亡 如同残烛摇曳着——站了不知多久，在意识弥留之际，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是艾因，他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 「……您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的恐惧无动于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里诺用他最后的力气向着艾因投去求助的眼神 “……安心的睡吧，我不怪你。” 鲜血无法扼制的从口中涌出，他还在努力尝试，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可他最后的声音，只是沙哑的一个字 “……艾…” 他倒下了，血液从他身上的孔洞溢出染红了地面形成血泊，他最终都没能闭上眼 *那些伤口不会再愈合了 …… l巢暗金公会，会长办公室—— “……突然好想哭……怎么回事？心…慌慌的……” 长桌前，操办着合作事项的女子陡然心悸—— 第150章 沉默 “……这世界上死去的不都是弱者。” 那天，在艾因身后，卡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血肉模糊与惨不忍睹……员工们说他抱着丽莎在那条走廊上站了很久，但她不理解，少了一条腿是怎么站得住的？没了一条胳膊又是怎么将她抱住的？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我还以为我正在做一场浮夸的梦，你啊……究竟经历了什么？” 卡莉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靠着墙角，下垂的手上拿着一染血的烟盒 “不是让你多买一点吗……最后一盒了？” 昏暗的空间压抑着人的心，她打开了烟盒，从中挑选出一支保存最为完好的香烟咬在嘴里 火花在房间里一闪一闪，最后成为黑暗中常亮的光点，深吸一口气，烟雾灌入肺部，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熟悉的味道变得血腥，叫人难以习惯。” …… 直到那支香烟燃到只剩下烟嘴，她才将它扔到地上 “……只靠一支烟果然不够。” 在那天，那件事发生后，艾因对她说‘我知道你从来不碰它，但过大的压力会让人崩溃，如果无法缓解，就试试吧。’ 卡莉的视角转向房间床头柜上的一盒‘脑啡肽’ “……明明自己的压力才可能是最大的那一个……不过是像往常那样死了两个人，我怎么可能会有压力？这不过是个笑话……” 她拿起竖靠在墙角的‘拟态’，手握住刀柄的那一刻，曾经熟悉的低语，它回来了 「别在装作坚强了，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是血与肉。」 “…跟从前一样，你不可能动摇我。” 「那你为什么站着不动？你在想‘如果我在他对自己发出邀请时，不是固执留下而是与他同行，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对吗？」 “我知道，我无法守护所有人，守住最重要的那个就够了。” 说出这话的卡莉将下唇咬出了血 「你有没有想过，艾因他根本不需要你的守护，你的偏执让你选错了人。」 “你闭嘴。” 「如果你不把自己逼得太紧，让神经稍微放松一些，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比如‘三人有惊无险的回到公司’？别为自己开脱，说什么去了也无法改变结果的话——」 “闭嘴。” 「承认吧，是你杀死了他们，一个不会惧怕你伤疤的孩子，一个视你为明星的后辈。」 “我让你闭嘴！” 「他们可是因为你变成了一摊烂肉哦～他们的血肉甚至都搅在了一起，流出的肠子与其他的内脏，不得不说他们身上的洞，切口还真是平整，我的眼睛们看得清清楚楚。」 轰隆！—— 卡莉用拳头在钢铁与混凝土铸造的墙上砸出了个大洞 “我叫你闭嘴。” 她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可‘它’仍在喋喋不休，即使把刀扔到地上，那个声音依旧在她耳边回荡 “妈的，受不了了。” 卡莉的手伸向了被震到床上的那盒脑啡肽 …… …… *她看到了房间门被打开，灯亮了起来 ？？？：“嘿，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脑啡肽劲挺大啊，我竟然听见了‘幽灵’的声音。”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缓步走到蹲坐在墙角的卡莉面前，她的脚穿过地上空了的药瓶 ？？？：“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很激动呢～” 卡莉抬起了头，视角上移，看到的是一张相当熟悉的脸，褐色的单马尾，美丽的红眼睛 “carmen？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你，虽然知道这是幻觉……” carmen：“你希望这是幻觉吗？” ‘她’蹲下与卡莉对视，伸出双手摸上卡莉的脸 “……我希望…我希望一切都是场梦，我希望一觉醒来，你、我、所有的人都在郊区的那座研究所……可这是现实carmen，我知道，回不到过去了，你离开后，大家一个接着一个……抱歉我没能守住他们……” 她失落的低下头 carmen：“没必要道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在你的保护下，ayin不是活下来了吗？” “可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我！我留下来的意义是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而执着的想待在他身边？因为你的愿望才让我有了想守护的目标！也都是为了你的愿望我想守护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到头来我谁也没能守住！无论是你……还是我的朋友们……” 卡莉蜷缩着身子掩面而泣，强大的她此刻是多么的无助 carmen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carmen：“跟我来，我带你看点东西。” 她将卡莉从地上拉起，踩着虚无的步伐引导着她，最后，卡莉进入了一间掩藏着的，未被公开的房间，房间里，巨大的玻璃罐缸竖立在房间中心，里面装满了绿色的液体，一对萎缩的‘翼’连接着一颗大脑在缸中浸泡着 在kali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中时，carmen上前停在那大缸前，转身朝着她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carmen：“看，这就是我，你把我保护的很好呢～” 卡莉彻底崩溃了，犹如身中剧毒一样捂着头跪在地上，窒息，疯狂，求生，死亡，这些词汇钻进她的大脑 carmen：“让我们一起改变世界吧。” …… 卡莉已经有二十四小时没有消息了，艾因尝试寻找她，然后他找到了，她将自己关进房间又从昏暗无光的房间走出，径直的走向了一个她从未去过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面已经变成了花海，艾因只是站在门口就闻到了花的芬芳，他打开门，闸门升起，微小的气流吹起门口的花瓣，踏入花海，在浸泡着‘萎缩之翼’的大缸前，他看见—— 花海里躺着的一具殷红的铠甲，铠甲上开满了满天星，手上被使用的针管已经解释了她的死因 卡莉处于扭曲，神备的叠加态，死于cogito注射 ayin：“……我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 他处理了卡莉的尸体，在他的办公室，白板上，画着八颗果实的‘树’被一棵有着十一颗果实的新‘树’所覆盖 “光之种计划，启动——” 第151章 这个主管不一样 时间：？？？之后—— 世界规则崩坏，宗教与历史正在被人遗忘，各大公司以世界需要科技为由，创造了名为‘奇点’的科技，这些科技将仅存在于幻想中的不可能变为可能……世界在演变，小公司一个接着一个被吞并消失，成就了世界上最大的26家最为强大的公司，而它们，被称为‘世界之翼’，加入这些公司，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几乎是所有人的追求 而我，在某一天通过众多面试与考验，成功的入职了一家世界之翼，成为‘脑叶公司’的一名主管，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的人生正在转变—— 一个男人，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越走廊，推开了他面前的门，他就是最新上任的主管，x x，是他的代号，不论他从前姓什么名什么，从入职这家公司起，一切都不重要了 “欢迎加入脑叶公司，x。” 这里是主管办公室，除了满是屏幕之外，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淡蓝色长发及腰，保持着微笑，不知为何，她一直闭着双眼 “我是您的秘书，ai-ang。虽然我只是一个ai，但我很乐意解答您的任何问题。” “真漂亮。” “……嗯？” “眉宇灵动，秀发如雨后晨曦，肌肤雪白，五官精致，表情自然优美…我觉得仅是漂亮无法表达我对您的真实看法。” *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的外貌取自于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的人，声音取自于世界上最富有智慧的人……开个玩笑，世界上并不存在那样的人，我，只是为了吸引到更多的人被特意设计成这样的，能吸引到您说明设计师的努力没有白费。” “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人？我面前的这位……真如你所说，那只有一种可能，我在做梦。” “……我是一名ai……人工智能与人类有极大的不同，我为这家公司而生，只能留存在此，不能像您一样随心所欲的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抱歉，我可能有些失礼了，您能为我准备咖啡吗？” “可以。” 一杯温热的咖啡被交到了这名新主管的手中，他轻抿一口 “稍微有些苦涩，如果可以我想加点糖……抱歉，请继续。” “……我有必要向您强调一些事情以免未来您会有疑惑，在处理需要一心多用的工作时，ai会比人类更为高效，我在很多领域都是顶尖的，我能处理那些需要几十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 “很多人都会为此失去他们的工作，所以人类才必须不断向上发展…抱歉，有感而发，请继续。” “……我的介绍到此为止了，您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想了解更多关于你的事情，不知道这么说算不算得上冒昧。” “……制作像我这般精良的ai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巨大努力，各种各样的新程式与功能被开发出来，为ai领域的历史写了新的篇章，当然，尽管人工智能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存在了，要说我与它们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便是情绪，人类的情绪是非常复杂的系统，而我能将其细腻的模仿，全新的情感模拟系统与其他功能结合起来能让我成为您的完美伴侣。” x听着ang流畅的讲解，呆呆的又抿了口咖啡 “我以为您不会再喝第二口，毕竟您不久前才嫌弃咖啡苦涩的口感…这是您的本能，看来您在我说话的时候思考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将您与市面上的那些……伴侣机器人做了比较…相比，它们还真是粗糙劣质啊…别生气，我知道我这么做是错误的，完全不同的二类无法比较。” ang眉宇下移，望着x沉默了一会，x握着咖啡的手冒着几滴虚汗 “……原谅我对您有点好奇了……回到正题，您入职公司的时间非常恰当，公司一直在持续升级系统，以此寻求更高效、稳定地获取能源的方法，我们最近刚刚以一种新方法升级了系统，意思就是您会比上一任主管有更舒适的工作环境。” 说着，ang坐上了一把看上去相当舒适，带有靠背的转椅上 “为了寻找全新的能源，我们偶然间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存在，也发现我们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从这些奇迹般的生物身上提取能量——” “主管手册我已经烂熟于心，别忘了我可是通过诸多测试才站到这里的，我们可以直接开始。” 说着，x在这个房间里摸索起来，试图找到监控的开关 “主管，我理解您迫不及待的心情，但我正准备将您介绍给他们呢。请耐心一点好吗？” x停下了动作，ang坐在椅子上转一圈后站起了身 “我的意思是，您应该先认识认识这座设施里的其他ai，脑叶公司作为‘翼’之一，是一家规模非常庞大的公司仅仅有我一个优秀的ai可远远不够，为了确保公司能够更好的运作，每一个部门都分配有专门的ai进行独立的管理，您可以把我当成大脑，而他们则是小脑。” “……前面我还觉得挺麻烦的，一堆人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只会让我感到头大，既然你说你是大脑，那就方便多了，有问题就找你解决，没问题吧？” “……是这样的……那么，现在就要跟他们见面吗？” “当然，现在。” 第1章 day1 x跟随着ang来到控制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主管！抱歉我迟到了一分钟，欢迎加入脑叶公司！” 一位亮棕色头发的女孩面带笑意的出现在x的面前 “malkuth，希望你下次能准时出席，我们的每一分钟都特别宝贵，先向主管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吧。” “呃…今天ang心情比平常好呢。” “这里只有你一个吗？” “当然不止我一个，其他部门的sephirah也十分期待的与您见面呢…大概……” “他们都像你这样有意思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期待与他们的见面。” x的表情放松自然，给人很温和的感觉，面前的女孩突然想起什么 “啊，真是失礼，我居然忘记了自我介绍！我是负责管理控制部的sephirah，您可以叫我malkuth。” “malkuth？我会努力记住的。” 面前的女孩保持灿烂的笑容 “哈哈，您看，我肩上的担子还挺重的……总之我会竭尽全力的帮助您提高我们部门的综合表现的。” malkuth看着x自然放松的表情有些诧异 “我本以为您会非常紧张，毕竟人们总是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他们的新工作……总之我会帮助您的啦！” “那我提前感谢你了～” “不用谢，要知道我以前可是个…问题员工……比如说补衣服时把扣子缝到了奇怪的地方，做饭的时候把醋当成酱油之类的……” “那都是过去了吧？能坐上部长这个位置，说明你现在非常优秀。” 听见x的夸奖malkuth微微低下了头 “那个…因为今天是您的第一天工作，所以我会给您分配一些简单的任务的……” “相互加油，祝我好运吧。” “嗯！” *她看起来充满了活力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一名员工在门外大喊 “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你…您就是那个新来的主管吧？！我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您放我走吧！我知道您有权限解雇我！求求您帮我这个忙吧！” x的脸上出现了来到这座设施后的第一次疑惑 “这是你们的什么表演吗？还是说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必要的问题？” malkuth打开了门，将那名员工拦在门外 “你为什么想要离开呢？你不喜欢控制部吗？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工作呢。” 那名员工疯了一样的想要扑向x “我真的受不了了！这里没一样东西是正常的！它们…它们要把我逼疯了！这里没有正常的东西！” “可我觉得你能胜任这份工作诶。” 那名员工被malkuth死死的抓住 “我做不到！我还不想死啊！！！” 正当x靠近那名员工准备询问详情时，malkuth开口了 “嗯……抱歉主管，让您听到了些废话，这名员工是我负责的，所以请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交给她处理』 “我觉得我们应该了解一下他的具体情况。” x正在靠近那名员工，malkuth的笑容收敛了 “……您总得习惯的，主管，他说出那一番话的瞬间，他就不再属于我们了。” “我觉得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x与那名员工对上视线，想让他放心 “控制部就像人体的中枢神经，一旦我们这个部门崩溃，其他部门也会随之陷入混乱……一开始我也很难动手，但我依然努力去做了，所以‘我做不到’这句话在我的部门是不存在的。” x表情严肃 “……他会如何？” “如他所想的，被我们‘辞退’。” x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员工被malkuth带走 …… 在这陌生的环境，x对那名员工的遭遇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 malkuth：“主管，您的首要目标就是从异想体的身上获取能量，这是最基本的工作，我相信您一定可以。” 回到办公室后，x坐上了那把转椅，开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面前的屏幕一个接一个的亮起，但只有一块屏幕有画面，是控制部 「其他未显示的是还未开启的部门吗？ang说过要让我慢慢适应工作……罢了…按他们说的做吧。」 因为是第一天，只有一只异想体，所以只有一个收容单元需要注意，看着监控上不知为何而忙碌的员工，x深深叹了一口气 “……让我们开始吧。” x尝试了解异想体的信息，但一片空白 “请‘麦克斯威尔’前往‘o-03-03’进行本能工作。” x下达了他来到这家公司后的第一项指令，监控上，一名收到指令的员工径直向收容单元走去 …… x逐步尝试，最终他发现，沟通工作是对该异想体最有效的工作，第一天所需的能源很快就收集完成 “恭喜您，您做的很好，我们已经收齐足够的能源了，所以现在就可以结束工作了。” ang发来祝贺，x出于礼貌回应了她 “谢谢，但我想再继续收集一些能源，应该没问题吧？” “自然，祝您工作顺利。” …… x知晓监控上的那些小人是活生生的人类，所以有意的拉长了工作的时间，给予员工充足的休息，不懈努力之下，他在第一天就解锁了o-03-03的全部信息，并研发了三套名为‘忏悔’的e.g.o装备 “您的工作能力还真是让人惊讶。” x微微一笑，像是被夸奖了在感到开心 “请帮我结束这一天吧。” 面前的屏幕一个个熄灭，办公室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ang悄无声息的站在了x的身后，x准备离开办公室，一转身便看到了她 “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吗？如果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还请指出。” x尝试性的询问 “不，您做得非常好，我从您的身上看到了脑叶公司更加美好的未来，我来这里只是想提醒您，未来的工作将会一天比一天困难，您做好准备了吗？” x对着她微笑 “当然准备好了，还有，我能要杯咖啡吗？我希望我的房间有一杯热腾腾的加了糖的咖啡。” “我稍后去准备。” “辛苦了。” …… 第2章 day2 x回到他的房间，享受加了糖的热咖啡，本想与ang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他可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设施内未开启的部分，某个房间内—— ？？？：“……ang，我知道你来了，即使这里一片黑暗我也能感受得到。” “一如往常的向你问安，这里还习惯吗？” ？？？：“……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黑暗会让我忘记时间的流逝…我很喜欢这里……” “如果你不出现，你和你的部门即使等到剧本完成也不一定会被发现。” ？？？：“我不愿出现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不愿见到某一个人…不被发现也好……很清净。” 黑暗中看不见ang的表情，也看不见她在与谁对话，普通人甚至会觉得那个黑暗的房间空无一物 “你比谁都想保持清醒，从未沉睡过，你想要一个从这副躯壳中解脱的机会，但你的行为太过消极，我希望你能在剧本中积极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样大家都能少受一点苦。” ？？？：“……我尽力。” “愿你能够理解。” …… day2—— 经过x的选择，这座设施迎来了第二间装有异想体的收容单元，推开办公室的门，ang就站在那些屏幕面前，看样子恭候多时了 “虽然不知道外面具体的时间，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向你问个好，早上好ang。” x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心情上佳，ang礼貌性的向他微微鞠躬 “早上好，主管，距离开始工作还有一段时间，您有什么安排吗？” “并没有，硬要说的话，我想跟你聊聊天。” ang闭着眼微笑的看着x “直面恐惧，创造未来……这是脑叶公司创办者的座右铭，我们大家称呼他为‘a’，在这之中，您喜欢哪一个部分？” “直面恐惧，我认为，拥有了能直面恐惧的勇气，才能谈想要创造的未来。” “真是独到而详细的见解呢，我们是世界上第一批发现异想体的人类……好吧，不包括我，我不是人类。” “你是这些奇迹的发现者之一，即使不是人类却也依然伟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x感觉ang的笑容比刚刚更为温和 “我们像是发现全新世界的开括者一样，探索之旅还很漫长，我们迄今为止所有的发现不过是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对于这个新世界，那些名为‘异想体’的生物让我感到好奇，虽然主管手册有提到过，但我感觉那并不详细。” “这点我可以为您解释，自人类诞生起‘异想体’就存在于我们身边，它们的异常特性让发现它们的我们发自内心的感受到恐惧，本质上说，它们就是一群恐怖的外星物种。” “有人类特性的外星物种吗……” 看着陷入沉思的x，ang不免感到一阵有趣 “有了上次的经历，您还想与这座设施里的sephirah会面吗？” “……我想多了解他们一点，请务必帮我安排与他们每天进行会面。” “看得出来，您是个非常有勇气的人。” 控制部—— “上次的会面出现了一点小意外，我负责保护您的安全，但我有些失职了，我向您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我并没把事情放在心上，比起这些我更关心那名员工。” ang微微皱眉，像是在表达不满 “他被辞退了，您知道在我们公司，‘被辞退’的含义是什么吗？” x沉默了一会，表情有些不自在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解雇，对吧？” “作为一名新主管，您会对我们公司的规则感到震惊是正常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就像一台机器，每个人都是大小各异的齿轮，他们必须处于良好状态才能保证机器的运转，如果有一个齿轮损坏，那么它将逐渐破坏整个机器的结构，在机器停止工作之前提前找出这些损坏的齿轮才是明智的决定。” “……我认为每一颗齿轮都有它存在的价值，不应该被随意的丢弃……或许会有更适合它们的地方，但绝不是在垃圾桶。” “……您还真是善良。” “这不是善良，而是‘理’。” “干得好，我托您做的任务都办妥了啊！我就知道您一定能成功！” malkhuth来到他们面前 “既然你来了，那主管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ang离开了 “……主管，您惹她生气了吗？” x摇摇头 “不清楚，不过她还挺有性格的，她的性格与我互补，因此我还挺喜欢她的。” “嗯…我还是有点担心您……不过我相信无论遇到什么难题您都能迎刃而解的！” malkhuth微笑着歪了歪头 “…对了，今天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吗？” “挺好的！今天的应急训练程序完成的非常顺利！大家都好棒，所以无人伤亡！” x温和的看着她，有些跳脱但他并不在意 “我相信你们能做得更好。” malkhuth高兴一阵后看着x “…您有看见过‘它们’吗？一群比异想体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当我孤身一人时，总感觉‘它们’在我附近的某个角落蛰伏着…起初那种感觉很微弱，但现在越来越清晰……” “我在监控上并没有看到有东西接近你，如果你感到恐惧的话，我可以让ang帮你注意一下。” malkhuth摇着头 “您果然很温柔呢，但…它们是什么…我不清楚，我也不会对它们感到恐惧…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有东西要从我胸口里爬出来大喊一样…我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x无奈的看着她 “如果有我可以做的，我会很乐意帮忙。” “主管，谢谢您…但我想我需要更多的数据与证据向您证明！嗯…那种感觉就像有东西在心中蠕动…一点一点折磨着我……不过有您的关心，让我好多了！” malkhuth笑着递出几份部门的研究项目示意x选择 “优先开发tt2协议吧，目前最需要的是工作效率。” x微笑着与她道别，看着她忙碌的背影，x想起了工作，转身回到主管办公室—— “今天的异想体是t-06-27，新来的两位，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监控上的控制部增添了两名x新雇的员工，包括‘麦克斯威尔’在内的三名由x直接下令管理的员工都换上了x第一天所研发出的e.g.o武器装备，‘忏悔’ 主管的声音传到几名员工的耳朵里让他们倍感安心 “请‘麦克斯威尔’前往t-06-27进行本能工作、‘梅森’对‘一罪与百善’进行沟通工作……” …… 第3章 day3 day3—— “早安，主管。” x提早到到主管办公室想以此表现自己对工作抱有热情，但看样子ang来得比他更早 “哈……早安…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ang面带笑容的看着x打了个哈欠 “您看样子还有些疲惫，在工作开始之前您可以在此小歇一会。” “不碍事，如果你为我准备一杯咖啡我会很感谢你的。” x环视办公室，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新添了一台咖啡机，旁边还摆放着装满方糖的小盒子，ang现场为x调了杯咖啡，接过咖啡的x只是轻抿一口 “嗯，甜度适中，是我喜欢的味道。” 咖啡很烫，所以x决定将它静置一会，等到开始工作后，它的温度将会变得宜人 “主管，今天是您工作的第三天，您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没人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在对昨天新到的异想体进行研究后，我发现它们并不安全，但只要谨慎的管理它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我觉得一切都会顺利下去。” x看起来相当自信，ang温柔的说着 “您会顺利下去，这点毋庸置疑，但未来必定会有挫折，请您保持这份自信……之前来到这家公司的主管们都有自己的追求，或是灵魂的升华或是公司的繁荣，我能问问您在追求什么吗？” x微笑着，让人很安心 “我的追求并没有那么伟大，‘大家的幸福’，这是我的追求。” ang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她并没有忘记回复x “我由衷的期望您能够实现您的追求，我在您的言行上看见了实现它的可能…您的愿望会实现的，也许您会成为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好的主管。” “你的夸赞会成为我前进的动力…谢谢。” ang自然的微笑着 “我会辅佐您实现您的目标…今日也要安排您与控制部的sephirah会面吗？” “最好每天都安排，我并不排斥与它们见面，它们与你一样，总给我一种亲近感…麻烦了。” 控制部【今日研究项目‘召集令’】—— “干得好，主管！您的状态非常不错啊！工作第二天就已经能够熟练的指挥员工并开发新的e.g.o了！您对工作的热情说不定比我还高！”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只要是夸赞，我会毫不犹豫的接受，malkhuth，你感觉如何？” 她翻开手上的笔记本看了看 “嗯～感觉很忙，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完成，我的工作列表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我看你做得很好。” “但我要再努力一点！然后…然后……” 她的眼里突然没有了光 “我总是很笨拙，总是比别人慢半拍…粗心大意顾此失彼……必须有人提醒我该做什么…所以手上的备忘录我从不离手。” x递出了他的笔记本 “看样子你的那本已经非常旧了，我想你需要一个新的，就目前的工作而言，我还没到需要用到它的程度。” malkhuth有些犹豫 “自我刚开始在控制部工作起，它就一直伴我左右……” “它总有用完的时候，到那时候，你自然需要一本新的。” 最终她笑着接过了x的笔记本，上面除了右下角有x的签名外，空白一片 “感谢您，主管，我知道ang挺担心我的，但我会尽力让大家满意，因为我认为我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感觉就像…就像上辈子就是脑叶公司的一份子……” ang悄无声息的来到了malkhuth的面前 “malkhuth，请完成我今天交给你的报告，它很重要。” “放心吧！我没有忘记，报告已经在完成中了，今天一定能交给头儿～主管，我该去工作了，与您聊天真的很愉快！” malkhuth跑走了，不忘回头朝着他们挥挥手 “她还挺有活力的，ang，你觉得呢？” “……我得向您坦白…这里的ai们，除了我都不太稳定…或许有一两个是稳定的吧，但绝对不是malkhuth，她是最糟糕的一个……不过她对人言听计从我也没必要抱怨。” “…我注意到了，她有什么心事对吗？等到她向我坦白的那天，我会帮她解决问题的。” “……您放办公室的咖啡要凉了。” x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往主管办公室跑去 “那可不行啊！温的好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 x赶在咖啡凉透前赶回了主管办公室，坐到转椅上将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转着椅子等待监控开启 “今天的异想体是t-01-54，新来的两位，感觉如何？请在工作中提升自己，不用担心，你们是公司的重要人员，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麦克斯威尔’，新的e.g.o感觉如何？” 『有种被噪音包围的感觉…主管，一切正常。』 “新来的异想体就交给你了，请前往‘t-01-54’进行洞察工作。” …… malkhuth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主管！t-01-54突破收容了！您的命令是？』 监控上t-01-54收容单元内，一个被紧紧束缚的‘囚犯’脑子突然变成巨锤撞开正在工作的员工向着收容单元外冲去 主管办公室外，设施内，t-01-54的收容单元—— 麦克斯威尔被脑袋变成铁锤的怪物撞开，看着远去的怪物不知所措 『请执行镇压指令！其余员工稍后前来支援！』 x的声音出现在那名员工的耳边，他拿上e.g.o武器‘忏悔’就追了出去，在设施内游荡的职员见走廊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怪物，被吓得四散奔逃 麦克斯威尔使用‘忏悔’狠狠的敲击了那怪物的头部，传来铁块回响的声音，那怪物抬起头颅变化的巨锤向着地面猛砸，麦克斯威尔被砸倒在地 “主管！我搞不定它！” 『继续执行镇压指令，其他员工已经来了。』 麦克斯威尔爬起身顶着面前怪物的压迫挥舞着‘忏悔’，他清楚的看到那怪物是怎么用头砸裂地面的，纵然害怕，他也没有退缩逃跑 走廊尽头的门打开了，三名装备了‘忏悔’e.g.o的员工从门的那边赶来，其中一人速度明显快于其他人，那人以超越普通职员的战斗技巧配合其他员工迅速完成了本次镇压 『做得好，现在请回到休息室，恢复伤势。』 收到主管的召集令，几名员工相互示意后返回了控制部休息室 主管办公室—— x坐在监控屏幕前，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有的只是冷静与理智 “那个叫米希尔的员工，似乎与其他员工不一样…看来我所招募的员工并不都是普通人，如果向ang提出疑问，我想她会解答的吧。” x微微一笑，继续工作 …… 第4章 day4 day3，控制部的某个角落—— “你知道吗？我们大家都在勇敢的工作着，像我，从未懈怠过。” “啊啊啊啊！！！离我远一点！让它离我远一点！！！” “胆怯会让工作无法完成。”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工作！放过我！！求您了部长！” “…懦弱的家伙不配活着。” “啊啊啊啊啊啊！！！！” …… day4—— 今天的x依旧对工作满怀热情，他兴高采烈的推开主管办公室的门 “早上好，ang，我开始喜欢上这里了。” ang看着推门而入的x，皱了皱眉 “您是去了一趟e.g.o存放库吗？我从未见过有哪一任主管会……穿着e.g.o进行工作……” x身上穿着刚从员工身上换下的e.g.o‘忏悔’，他对这种特殊材质的‘衣服’非常感兴趣，饶有兴致的感受着它们紧贴皮肤的感觉 “员工们换上了昨天刚研发出的更加强力的e.g.o，我眼馋，见有闲置下来的便想试试看，没想到它能让我精神不少，脑子都变得清醒了……然后就不舍得换下了…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ang上下打量了一番x “…没问题…但我还是觉得白色的大褂会更适合您……嗯…您要真想这么穿倒也没什么问题…只要您别一时兴起亲自去镇压异想体…哈哈，只是开个玩笑。” x佯装思考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试试看…哈哈，只是个玩笑。” ang微笑着向身后的控制台走去 “玩笑就开到这吧，主管，您对这几天的工作成果满意吗？” 听到此话，x表现得无比自信 “当然满意，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我想也是，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辉，您知道吗？在您成为主管后，这个分部的能源产量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六，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将公司的最高纪录远远甩在了后面。” x一拍桌子，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什…什么？才百分之二十六？我的目标可是百分之百啊！” ang会心一笑 “您还真是与众不同，我相信只要您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她拿起控制台上的香槟转身 “不为别的，为了您以后的工作能够顺利，我准备了这样一瓶顶级的香槟。” 此时，x从办公室里的橱柜里拿出两个杯子，一个是优雅的高脚杯，一个是用来装普通啤酒的平底杯 “别说那么多了，帮我满上，然后碰个杯～” 顶级的香槟像是酒馆里的劣等啤酒一样被倒入了那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平底杯里 “看样子您不需要我提示您如何正确的品尝香槟，那我们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ang优雅的端着高脚杯与x形成鲜明的反差，x的饮酒姿势可谓是豪放…也可能有一点点粗俗，不过ang并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只是微笑的站在那里看着 “主管，上层的sephirah正在开展会议，您要参加吗？嗯……我想我知道您的答案了。” 控制部会议室【研发项目，联合指挥】—— x见会议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于是悄悄的走进会议室……还是被注意到了 “…别在意我，你们继续。” 会议室除了x之外，一共有三个人，malkhuth，一名褐色短发的女孩以及一名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的紫发男人 “主管，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注意穿着……回到正题，我就直说了吧，malkhuth，只靠你部门的员工根本无法镇压‘考验’，只靠你独自去做的话只会对员工造成更大的精神伤害。” malkhuth还想保持微笑 “可是yesod，我们要考虑员工的伤亡率以及收容失效的可能性……” 一旁的褐发女孩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malkhuth…你有没有想过，一名发疯的员工可能会杀死几十个同僚…” malkhuth看上去有些着急，但x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所以并没什么意见能够发表 “我才是控制部的sephirah……在别的方面我可能会犯下荒唐的错误，但在这，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专业，我有制定专门的行动指南用以处理发疯的员工，我应该是唯一一个按照行动指南来工作的人…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很乐意与你们分享。” 褐发女孩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就不必了……那份行动指南…” “hod，我的部门里，不需要懦弱的员工，懦弱的人会被淘汰，所以我们指挥部的人一定是出类拔萃的！” malkhuth环视四周，所有人一言不发，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x察觉到了她所说的‘行动指南’的异常，表情沉重 “倒是说点什么啊…主管…您其实很期待看到那群胆小鬼的结局对吗？” 会议室还是很安静，除了她没人说话 “随便谁都行…说点什么啊…” 她的笑容逐渐收敛 “行动指南…可以借我看看吗？” x说话了，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x “…我觉得问题可能出在这里…能让我尝试解决吗？” x的语气有点卑微，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毕竟现在的气氛相当凝重 malkhuth笑了起来 “当然，主管！” 她走到x的面前，将一本册子放到了他的手中，x看着手上那本册子，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导致他迟迟没有翻开查看，malkhuth捕捉到了他细微的面部表情，沉默了一阵 “……好吧，谢谢你们能来看我…下次我们可以和中层的sephirah一起聚一聚。” “我会通知他们的…主管，该开始工作了。” ang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将x拉出会议室，在返回主管办公室的路上—— “控制部员工精神污染值已经快突破上限了…其他部门的sephirah并没有起到作用……”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控制部没能挺过‘考验’…主管，之后您将面对‘考验’，不过请放心，我会让其他部门的员工赶来支援。” x不明所以，但可能是ang的话，他并没有感到紧张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期待所谓的‘考验’了，应该不是在白纸上写字的那种考验吧？那太无聊了。” 见x如此从容，ang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 “我就知道您不会担心这些，或许您比我想象中的还勇敢。” …… 回到主管办公室，监控开启，这意味着工作的开始，看着已经就位的员工，x的目光落在了一名名叫‘米希尔’的员工身上 “ang…为什么这名员工在昨日的镇压工作中…她的表现与其他人不同？” ang俯下身子几乎就要贴上了x的脸，她看着监控上那名被x所注视着的员工然后直起身 “员工们在加入公司前有着各种各样的职业是非常正常的，或许她之前是一名杀手，所以动起手来相比于其他员工要熟练不少，不过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不过是公司的员工，而员工身上的事，您无需顾虑。” x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难怪她能拎得起那大锤……” ang轻笑一声 “您是指e.g.o‘悔恨’吗？实际上，这其中有另一种原因，但那些都不重要，您该工作了，t-09-77，您还没有搞清楚它的用处。” 监控里，一间全新的收容单元里，放着一颗红色的心脏 『过度渴望，会使人发疯。』 …… 第5章 day5——不一样的风景 脑叶公司，day5—— “主管，您认为您过去的人生如何？” “……我不知道…很模糊，但我想应该过得不怎么好吧，导致我现在一直不愿记起。” ang微笑着递上温水 “不管您曾经如何，您现在出现在这家公司，相信我，您就像一棵生长在贫瘠土地上的大树，虽然我无法为您施肥或是浇水，但我会尽力为您耕耘已经干枯的土壤。” …… 与‘脑叶公司’不同，在那座设施之外，世界又是另一番景象 ‘巷’中—— “你…你们要干什么？！” 斯文的中年男人被几名‘流浪汉’盯上 “干什么看不出来？打劫。” 为首的男人平静的说着 “你们敢在这地界打劫？！虽然以前这里没人管，但现在不一样了！” “只要动作快，没人会发现，发财（拿钱），要么躺地上挨宰。” 中年男子拿出一张单据 “别过来！该死的耗子！我可是买了zwei的服务的！” “…啧，别跟他废话，打晕了我们自己动手。” 中年男人除了瑟瑟发抖喊着不要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边有情况！” 为首的男人未见人闻其声顿感不妙，一把抢过中年男人的公文包 “艹！那群虫子来了！风紧扯呼！” 巷口，身穿黑金配色制服的‘昆虫’人堵住了他们的路 “该死的耗子可没资格叫我们‘虫子’，敢来我们负责的区域搞生计，找死。” “切…全部往回跑！从另一个巷口出去！” 男人刚回头，瞪大了双眼，他的同伴一个已经倒在了地上，另一个被同样身穿黑金配色制服的女人用‘尖刀’贯穿身体吊起 “肮脏的耗子不仅天真，还愚蠢，克图格亚，作为公会的精英人员，你来得太慢了。” 女人甩掉尖刀上的尸体，血溅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科可空，等你成为公会精英再来指责我吧，现在——” 女人看着可悲的‘耗子’，男人目呲欲裂，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是跪下求饶，还是拼死反抗？算了，都一样。” 一声惨叫过后，这条巷子的三只‘耗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尸体不用管了，反正第二天他们会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穿着黑金配色制服的男人将公文包捡起还给瘫坐在地的中年男人 “谢…谢谢……” “你应该有缴费吧？” 男人坏笑着 “是…是的…众筹合约里面有我的名字……” 女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行了，每次都要吓唬后巷的居民，就算没缴费也无所谓，毕竟我们接的是一整条巷的委托，而不是个人。” …… l巢，一座以黑色为主色调，巨大而辉煌的‘城堡’，规模只比十二大协会小了一圈，它是暗金公会的总部 会长办公室内—— “顿，汇报一下公会目前的辖区情况。” 硕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人，女人坐在长桌之后的皮椅上，男人站在长桌之前 “好的会长，l巢及周边巷都是我们的辖区，除此之外，九号巷、十号巷、十三号巷也都有我们负责的区域。” 女人长叹一口气 “…嗯，新的订单，有吗？” “j巢与m巢相继送来订单，还有二十三号巷也发来委托，我不建议接二十三号巷的委托，我怕派人去了他们那，那里会多一道名为‘昆虫刺身’的菜。” “那就不接，还有，以后世界之翼的委托全部退掉，我们管好l巢就行了，依附于l公司我们也不好去接其他公司的委托。” 汇报完工作，男人瞬间变了副样子 “我猜您那认知阻碍面具之下的脸一定是憔悴的，除了公会需要做重大决定，您基本都不会现身，十年了，您还在找他？恕我直言，您在他身上花了太多的时间、人力、物力，被您派遣出去寻踪觅迹的人员足够再接一条巷的委托…停下吧，您也该接受现实了。” 皮椅上的女人只是别过头去，然后平淡的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男人怒拍桌子试图将她唤醒 “艾莉卡！当初我们已经去现场勘察过了！那股将重建区域夷为平地的力量属于首脑的调律者！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义体碎片属于爪牙！闻着那里烧焦泥土的气味你也能猜到老大究竟发生了什么！十年了…如果老大还活着他会不回来吗？到现在都没有线索，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连尸首都没留下…” 女人沉默不语，她感觉那对红蓝异色瞳的目光格外锐利，足够撕裂她的心脏 “小弟弟，安静点吧，这孩子能坚持到现在还没崩溃你还不知道原因吗？我知道你想让公会继续壮大，但‘激会长’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一位身穿黑色贵族礼服，拥有一对猩红的瞳孔与一双尖牙的金发女人从会长办公室的门口直直走向桌前的男人，一把将他拎起，就像在拎一只鸡崽 “别生气，我会管教好这个臭弟弟的～” 男人在她手上挣扎 “我已经二十来岁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金发女人没有理会，拎着男人向大门走去几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艾莉卡，j巢的委托我还是建议接一下的，毕竟他们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方便，讲点人情帮他们度过这次难关吧。” 皮椅上的女子点点头 “……我会的。” “那，你是要用哪个名头去帮忙？‘墨黑砚台’还是‘暗金收尾人’？” “暗金雷潮。” “那～我就去安排了，但在那之前，我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坏家伙～” “……虽然他现在不会那么容易被玩坏…但我还是建议你悠着点。” “知道啦～感谢会长的建议～” 她向艾莉卡抛了个媚眼，然后带着奋力挣扎，脸上写满恐惧的男人离去 皮椅上的女人终于起身，拿起刀摘下面具，面部暴露在空气中，白嫩的皮肤没有一丝衰老的迹象，她在身后巨大的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的世界，望着那座消失的l公司 “你……究竟在哪？” 然后她戴上面具，转过身 “是你让我等你的，可我等了你这么久……我会一直找下去，可别被我找到了。” 第6章 day6——考验 day6—— 咚咚咚… 主管办公室传来敲门声，x还在享受早上的第一杯咖啡 “主管，我能见见您吗？” ang为那名敲门的员工开了门 “…梅森？” x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员工，他抱着一株仙人掌，用精致的盆栽装着的仙人掌 “您居然记得我！这太令人高兴了！” 他看起来很兴奋 “有什么需要反馈的吗？” “果然！大家说得没错！您的笑容真的很温柔！” “是吗？谢谢。” 那名员工在办公桌上放下了那株仙人掌 “这是大家送您的礼物，我们相信您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主管！” “这是我的工作，都是应该的。” “希望您能这么一直保持下去，大家都会支持您的！” 那名员工离开了，ang关上了门，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反而有一点点严肃 “员工们想要深入了解他们的主管无可厚非，稍微活跃一点的员工甚至会想和主管面对面聊天，虽然规定上并没有说您不能与他们交谈，但我认为这种行为是十分可笑而幼稚的，知晓您的为人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 x自然的起身，往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注入温水荡着 “我觉得很有意义，枯燥的生活与工作总需要一点语言与情感来调剂。” ang皱了皱眉 “那就将这当作一个机会，一个让大家知道您是一个关心员工的好主管的机会。” x笑着轻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算是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 “不，您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有员工来拜访您，我会很乐意为他们开门，但您不必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您只需要感谢他们为公司做出的努力与牺牲，并告诉他们您希望他们好好工作就足够了。” 咖啡杯被清洗干净了，整齐的与其他咖啡杯摆放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只要让员工感受到公司关心他们’就够了，而我不必做任何事情，对吗？” “看样子您理解了，关于员工，如果您施舍给他们一台啤酒贩卖机，那么接下来，他们将会贪婪的向您索要一间酒吧。” “在这方面，我有自己的考量，你的提醒我会谨记于心，ang。” “……希望您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 第六天，在控制部之下，有一个新部门开放，一个以紫色为主色调的设施出现在监控之中，控制台前，x刚准备安排人员入驻新部门就收到了一条由新部门部长发送来的信息 『我是情报部的部长yesod，人事安排稍后再说，我需要确认您是否做好了准备。』 “哈哈，没必要这么慎重，我很确定我准备好了。” 『……』 *那头没有了声音 “…好吧，新来的员工就安排在情报部了，相信我，我会完美的完成今天的工作。” 设施内—— 我是米希尔，今天我被主管调任到情报部成为一名情报部的员工，在告别‘梅森’以及‘麦克斯威尔’两位同事后，我来到了情报部 “你就是主管从控制部调来的新员工？希望你比其他人守规矩一点。” 我本以为逃离了控制部部长malkhuth那个疯子的地盘后就能万事大吉…但面前这个家伙…好像更吓人 “员工守则都背不明白？如果想在这地方活下去就把它记熟了，我会时刻检查你是否将它牢记于心。” 这让我想起了我上学的时候……那个混蛋老师…… 『米希尔，前往t-05-51进行洞察工作。』 “yesod先生，主管好像叫我去工作了，晚一点再跟您聊！” 她在眨眼间就遁出了yesod的视线，yesod在原地长叹一口气，然后让自己投身于工作中 t-05-51是一个装满‘血’的浴缸，左侧有一双紧闭的巨大的眼睛，连接着它的那根竖直的水管上的不是淋浴头，而是一只滴着血的手掌 ‘米希尔’进入了收容单元 “又是这种不正常的怪物…我想我已经习惯了……” 翻开携带的笔记本，她确认了工作流程 “先是分析对吧？没什么问题，它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调节了收容单元内的通风与照明 “那双眼睛好像随时要睁开来一样……哈哈，要是把我吓一跳，我条件反射把这浴缸打碎了，主管会不会要求我赔他一个？” 最后，在清理完地面污物后，她浑身轻松的走出了收容单元…然后，她看见了一只怪物 “……小丑？” 『请‘米希尔’执行镇压工作。』 主管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取下身后的大锤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只小丑一样的鬼东西砸去 主管办公室—— “‘悔恨’e.g.o表现得还不错…不过那是什么鬼东西？计量表到达三级逆流后居然没有提示融毁，反而凭空出现了这种鬼东西？这份工作…果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容易，ang说的一天比一天困难所言非虚……” x的反应快速，设施内突然冒出的怪物被迅速镇压，‘它们’消失了，然后x收到了ang发来的信息 『您已经收集到了我们今天所需的全部能源，从现在起，您所收集的额外能源将使我们的公司更加繁荣。』 “……什么…我还没…什么时候？” x打开控制台检查能源数据，本来只差一线的能源指标已经被填满了 “好吧…ang，能告诉我那些是什么东西吗？” 『您见过‘考验’了？看来它们并没有对您造成什么麻烦，您想问我‘它们’是什么，对此，我稍作保密，您难道不喜欢独自解开谜题的感觉吗？』 …… ？day，记录1—— 工作结束后，ang独自走在长廊上，纵使闭着眼睛，她也能在这座设施内正常行走，因为这个设施的每一个角落，她都已经烂熟于心 一个转角，黑暗中，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嘣！吓到你了吗？” “主管，如果我被吓到能让您高兴的话，那我应该是被吓到了。” 搭在她身上那只手的主人正是x “这个反应…和我所想的大差不差，工作结束后我找不到你，所以向malkhuth询问了你平日的活动轨迹。” “您可以使用内部通讯器联系我。” “我觉得求人办事还是面对面来得有诚意。” ang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解 “求人？您是有什么需求吗？我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我想喝咖啡。” “主管办公室已经您的房间都有咖啡机，您没必要来——” “我想喝你调制的，可能我比较喜欢那个味道，我能要求加点牛奶吗？” …… 第7章 day7 “每天早上都能听见我的喋喋不休，您会感觉厌烦吗？” 一脸平静的，这是ang第一次正式的向x提出自己的疑问 “每天早上，一位清丽可人的女孩用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向你问安，并为你准备好了一杯精心调制的咖啡，为了你在即将开始的一天能够顺利工作而进行善意的提醒，我不觉得我会感到厌烦。” ang舒展了眉头，似乎很喜欢这种回答 “在您的辛勤劳动下，公司的能源产量日益攀升，毫不避讳的说，公司的高层正在关注着您，‘a’就是其中的一员，您了解他吗？” x轻笑一声 “我不喜欢拍什么公司高层的马屁，我不知道这个a有多么的伟大，也不想说他什么好话，但既然他关注着我，我就让他看看，该如何管理好一家公司。” 说出这番话的x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气愤，ang向他的手上看去，是那日malkhuth递给他的那本‘行动指南’ “看来您仔细的阅读过了那本指南上的内容，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x攥紧了拳头 “……我，无话可说…或许对于这家公司来说，效率与能源是最重要的，为此可以随意践踏他人的身体乃至生命…我会让他们包括那位‘a’知道，效率，并不需要牺牲。” ang没有生气，反而将嘴角微微翘起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为您的这番言论鼓个掌，当然，是发自内心的鼓掌，而非嘲讽之类的，您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并非是在说大话的主管，但我想，您或许可以稍微了解一下他。” *紧握的拳头放松了 “我不会拒绝任何了解一个人的机会。” “嗯，他是我们的先驱，是第一个在贫瘠的土地撒下种子的人，这么说您能理解吗？” “在沙漠上种植绿洲的人的确值得尊敬……但除非无法获取水源或其他替代品，否则我绝不会用鲜血浇灌这些种子。” “您知道吗？在这一点上，您与他很像…又或者是他与您很像……他可能很快就会与您见面了，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或许您能完成您的追求。” “把他说得如此伟岸捧得如此的高…你会很钦佩他吗？” x没有注意到的细节，ang的嘴角小小的抽搐了一下 “我吗？当然，他是我的创造者，但他是一个神秘的人，只有少数人能够理解他，想要完全理解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那副外表之下掩藏着怎样的东西……会有我能完全理解您的一天吗？” x一改严肃的状态变回了那个温和的样子 “会的，如果你想了解我，我会很高兴跟你分享有关我的事情，前提是我想得起来。” …… 工作的第七天，与情报部部长yesod的第二次会面并没有x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愉快 “主管，你的形象代表着公司，但您现在的穿着明显不符合规定。” yesod上下打量着x的装扮，他那e.g.o装备‘忏悔’披着一件研究员的白大褂的搭配实在有些……不尽人意 “不过我只是个sephirah，并没有处罚你的权限，我是情报部的yesod，我负责处理与归类公司的所有数据与档案，像其他精细的工作一样，在本部门工作需要保证全神贯注。” x本想与他握手，但看他那一副将自己包裹严实的样子，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你好yesod，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你们工作的重要性我能够理解，因此我也能理解你们部门所需的‘全神贯注’，感谢你们的努力与付出。” “……您所阅读的每一条信息都倾注了我和部下的心血与生命……” “对此，我怀有敬意，还请放心，这些信息到了我的手中，我会发挥出它们的最大价值。” x在对话时，一直注视着他的服装 「公司内的温度很舒适啊…但他这是要过冬吗？」 “您很在意我的着装吗？” 他的视线被yesod注意到了 “稍微…有一点，方便我知晓其中的原因吗？” “我不太…不，是厌恶暴露自己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何开始的…或许在我进公司之前就这样吧。” 一个绿色长头发的家伙没有敲门就直直的进入了两人交谈的房间 “yesod，你们部门还有用剩下的印刷纸吗？我们需要一些。” zach，公司禁止各部门的物品外借，我想我应该立刻检举你。” 新到屋子里的那个家伙，x觉得他‘看上去应该很容易相处’ “嗷，真不赖，看来‘毒蛇’yesod-collins今天心情不太好，哈哈哈，让我猜猜，joshua又来给你搞装修了？这次文明很多啊，没有纸片纷飞，也没有满地废纸。” zach！呵……他可比你文明多了，起码知道进屋先敲门。” “joshua？原谅我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所产生的好奇，ang为我介绍过这所设施的所有sephirah，却唯独没有提到他。” zach装作才发现x一样缓缓转过视线 “哦？主管，您也在啊，原谅我上次会议没有露面，那天我可能生病了。” “……可能？” “不说这个了，您不知道joshua实属正常，毕竟他不是sephirah，所以ang没有介绍他——” zach！有些事情主管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yesod对zach大喊，x被这突然的音量提高吓了一跳 “……那家伙跟我还蛮合得来的，有机会的话你说不定能在我的部门看见他，不过我自认为是没什么机会，谁让他平时只在中层活动呢。” zach，拿了印刷纸就赶紧走吧。” 绿色长头发的男人向x摆了摆手 “主人下逐客令了，那么主管，我们之后再见面。” …… *他离开了情报部，x与yesod对视着，气氛有点尴尬 “……毒蛇？” “你那表情是这么回事？这个绰号对你来说有那么有趣吗！？” x立刻收拢了他刚刚翘起的嘴角 “咳咳…没有……” yesod调整了一下心情，重新变得冷静 “抱歉，我有些激动过头了，虽然这座设施里不只我一个拥有绰号，但其他的sephirah总是喜欢在我身上找乐子。” x的嘴角又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 “还有谁有绰号？” “那个家伙，sephirah们喜欢叫他黑匣子，而员工们亲切的称呼他为‘发电机’，注意用词，是‘亲切’的，包括我，基本上没人对他抱有恶意，或许是因为他总给人一种类似‘悲惨’的感觉吧。” “很多时候，绰号反而更容易让别人了解一个人。”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也看出来了，那些员工有多么的恨我，我也明白那绰号并不是什么褒义词，但那又如何？这样的绰号反而能告诉那些心怀侥幸的家伙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我的绰号，你有什么看法吗？” “很酷，给人一种冷酷杀手的感觉，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绰号。” x这样的回答让yesod沉默了 “……我想您要是多多露面，很快就会有这样一个绰号，比如‘柔软的柿子’，恕我直言，您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并不够果断，会有这样的绰号也就不足为奇了……与您闲聊的时间够长了，我得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稍后我会将任务发送给您。” 在走出房间的大门前，yesod回了个头 “提醒您一下，您选择的o-02-56并不怎么安分，或许您需要让员工多多关照它。” 「没想到情报部门开放后，还挺便利的。」 x随后乘上走廊尽头的电梯，回到主管办公室 …… 第8章 day8——禁锢 设施未开放的中层—— “ang，我最新的提案感觉如何？新上任的主管性格我有所耳闻，这份提案我想他一定会通过的。” 未开放的福利部，休息室内充满着咖啡的香气，ang自顾自的从休息室内的橱柜里拿出几包咖啡，没有一点想理会那声音的意思，直到那声音的发出者端着咖啡杯挡在她面前，那是一个有着钴蓝色齐肩短发的男人，蓝色的夹克与蓝色的领结突出来他优雅的气质…优雅中包含着疲惫的气质…… “chesed，此行我并不是来与你讨论什么‘提案’的，主管喜欢的那款咖啡没有了，我来调一些到上层，仅此而已。” ang躲开那男人的身体朝着休息室外的电梯走去 “ang，我的提案得到了全公司员工的一致同意，还得到了‘tetragram’的认同，你没有理由否决它。” 她的背影很果决 “但我有权利否决，chesed，还请你继续努力，我再一次提醒你，别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ang，我迟早会与主管见面，如果我说服了他，你会怎么做？” “到那时候再说。” …… ang到达主管办公室，却看见x正在尝试调制咖啡 “我想我找到咖啡为什么消耗那么快的原因了，主管。” x听到声音转过身，心虚的挡在还未调制好的咖啡面前 “呃…什么原因？” “有老鼠喜欢偷偷将它们顺到口袋里。” ang微笑着调侃这个行为性格让人琢磨不透的主管 “……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为我服务…你也知道，我好像有点上瘾了，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 x想用手悄悄把咖啡杯往后稍稍，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沸水烫伤了他的手指，疼痛让x抽搐了一下 “呃…真倒霉……” x拿起抹布擦着桌子，抹布刚接触到桌面，一只雪白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主管，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建议您现在立刻去用冷水冲洗伤口。” “那……谢谢。” 等到x回到办公室，那里已经恢复了原样，冒着热气的咖啡杯被ang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跟你一比我还真是笨手笨脚的。” ang嫣然一笑，坐在x的转椅上 “您有自己的优点不是吗？我举个例子吧，假设，您现在需要通过对异想体进行工作来达到今日所需的最后一点能源指标，此时，同一时间有一名员工正在面临生命危险，您会怎么做？” “我有把握将两件事同时进行，但那样就失去你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了，我会先拯救员工，比起可以通过工作获取的能源，我更在乎生命，又或者，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将问题的源头解决。” “您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却又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么说很奇怪对吗？但我相信您能理解。” x沉默了，ang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只要您提出的问题合理，我都会耐心的为您解答。” “……joshua…是谁？从没听你提到过。” ang皱起了眉，撇着嘴 “您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这个名字本该在您开放中层的时候才可能出现。” “我现在不能知道吗？” “不，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没有几任主管听到过他的名字。” “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能跟我说说吗？” “您可以将他理解为一个不常用到的sephirah，您没必要去了解他，毕竟你们现在乃至未来说不定都不会有交集。” …… 与ang结束谈话后，x来到情报部与yesod讨论工作 “与我想象的一样，你做得很好，话不多说，我们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 “yesod！我听说又有员工被管道里的怪物拖走了！” 那天在控制部会议中见到的褐色头发的女孩小跑到yesod的身边，x对她所说的事情感到疑惑 “管道里的怪物？” yesod表情苦恼，用手遮掩住了自己的面部 “这个月第三起了，hod她说的应该是某间收容单元没按规定做好收尾工作导致的结果…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能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褐发女孩一脸责备的看着yesod “你…不应该和你的部下待在一起吗？” “世事无常，我的加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你想看他们哭得更惨吗？” hod感觉到yesod的态度，情绪有点激动 “可是有人死了！你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哪怕只是虚情假意的哀悼一下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不是吗！？” “请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你，被廉价的情感所束缚你不会烦吗？” 两人的争吵让x不知如何是好 “好吧…看来我在这里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回见吧！” hod快步离开，x好像被无视了，yesod的视线转向x “你觉得我应该去安慰那些不安的家伙吗？” “……做点什么吧，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我跟你同去。” “同情对公司可没有好处，主管。” “你觉得员工们如果感受到公司关心他们，会不会更加努力的工作？” yesod眼前的x自信，胸有成竹 “……如果您坚持的话，不过这样确定不会影响到您工作？” x会心一笑 “你知道吗？前面的七天，我将公司未来十天所需的能源指标全部收集齐了，不在乎耽误这一小会，ang会理解我的。” “……好吧，跟我来。” yesod推开情报部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原本在窃窃私语的员工瞬间闭上了嘴 “你们的主管要来慰问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几名员工相互对视，然后—— “主管…我们的同事正在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我们该怎么办？” “主管，那些死去的人他们连名字都没能留下！” “主管！您会解决所有问题的对吗？我能相信您吗？！” …… x保持沉默，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员工们的不安，未知的问题让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决，但他必须要发表自己的态度 “大家只要按规定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公司的伤亡率降到最低，在我的眼里，每个人都很珍贵，说难听一点，你们都是公司宝贵的财产资源，公司有理由也有义务对你们进行保障，如果担心安全问题，稍后，我会让yesod为你们发放异想体应对手册，以及使用九毫米弹药的手枪用于自卫。” …… 结束会谈，x第八天的工作开始了，过程相当顺利 “今天的‘考验’又是那种丑不拉几的鬼东西…小丑？米希尔，麦克斯威尔，把那笑脸给我锤成哭脸！！！” 第9章 day9——理性 工作的第九天，x没有看见ang，也没有任何人要与他见面，今天的办公室格外的安静 他开启房间内的咖啡机，机器运作的声音让主管办公室稍微吵闹了些 “有点不习惯……” 往咖啡里加上几块方糖，然后静静的等待糖块的融化，x坐上转椅，开启了控制台，面前的屏幕亮闪闪的，各种计量表加载完成，这一刻，x感觉自己有些孤独，今日的能源指标赫然的显示在屏幕上，工作暂时封住了他的思绪 当员工出现在屏幕上时，x看见他们正在对自己挥手 『主管，我看到监控器启动了，现在要开始工作吗？』 员工们说的话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在屏幕上，有闲聊有抱怨有感叹有喃喃自语 “是的。” 情报部的米希尔一脸震惊 『您能听得见我们在说什么吗？』 “很遗憾我不能听见你们的声音，但你们的语言表达我都能以另一种形式知晓。” 『这真是太神奇了！不过您的声音可是真真切切的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对了，主管，既然您能知道我说了什么，我有个情报想分享一下。』 “情报？” 『说是情报也是我的猜想，您也知道我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对于这些异想体我还是有一点点的理解在的，在您开始工作前，我就去最新的收容单元看过，o-05-76里面的异想体似乎不怎么喜欢被人注视，我想，这会不会与它的‘管理须知有关？』 x将视角移向收容单元o-05-76，那是一个带有锁孔的铁块，盯着它看总感觉背后有些发毛 “你有什么建议吗？” 『因为我是情报部目前等级最高的员工，所以我知道您等等肯定会派我对新的异想体进行工作，我想请您相信我，相信我的感觉，在我进行工作时暂时关闭该收容单元的监控。』 “嗯，可以，我先为控制部安排工作，稍后再来研究这个新家伙。” ‘一罪与百善’、‘被遗弃的杀人魔’、‘1.76兆赫’、‘惩戒鸟’的收容单元分别被x安排了员工进行工作，x对于指令的下达流程以及异想体的管理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了 “米希尔，o-05-76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工作类型…先洞察吧。” x选择相信米希尔所说的，将收容单元内的监控画面关闭，等到米希尔离开收容单元重新出现在监控中时，x才将关闭的监控画面重新开启 pe-box产量十一，工作结果优 …… 一段时间后，o-05-76的信息完整的呈现在x的面前，其中，管理须知的第一条便是‘让它待在监控屏幕之外’ “……运气…还真不错呢……” 拥有所有异想体信息的x立刻制定了一系列的异想体管理计划，能源上涨的同时，‘考验’到来了 监控屏幕出现波动，一阵闪烁之后，两台包裹着棕色老旧披风的黑色人形机器分别出现在控制部与情报部的走廊上 『我们从何而来？被给予生命又被不负责任的抛弃——』 “见鬼…这些鬼东西怎么出现的？上一回是小丑，这一回是机器人？这可比融毁麻烦多了……” x启动时间凝结程序，像是提前预演的一样，指派员工进行镇压工作，机器人是突然出现的，在走廊游荡的职员已经与它们展开了交锋，毫不犹豫的拿出下发的手枪对那骇人的机器进行反击 子弹撞击金属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 …… 情报部—— 弹药的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显着，毫无战斗经验，武器也只有效用低微的手枪，在特殊员工赶来之前，已经开始有职员受伤了 骇人的机器举起锋利的槊将面前的两名职员掀飞，顺势转身突刺贯穿了一名职员腹部，被贯穿腹部的职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恐惧的看着面前冰凉的怪物 机器将另一只槊举起了，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那名职员被捅杀，像是泄愤一样，机器向着那名职员的尸体猛扎，鲜血四溅，走廊内的职员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再没了斗志四散奔逃 …… 主管指派镇压工作的员工随后赶到，成功将两台杀人机器镇压，坐在监控前的x一言不发，虽然在监控上看见的，不过是一个玩偶倒在地上睡着了，可他知道，躺在那被捅得面目全非的家伙，在三分钟前是个与他一样的活人，此时，能源集满的提示音响起，这意味着x可以结束今天的工作，同时这也意味着那名员工将永远只能活在人们的记忆中…… “主管，需要启动时间回溯程序吗？” ang巧合的走进了办公室，亲切的询问着x的选择 “……不必了，即使重启，‘考验’依旧会到来，那些怪物下一次会从哪里出现？下一次又会杀死几个人？我无从知晓，只有一名职员牺牲，我已经将伤亡率降到最低，我想你应该理解这不是什么自我安慰的话……” “为了一名普通职员重启一整天是没必要的，因为他没有足够的价值，您是这么想的，对吗？” x紧握住控制台边缘的手正在颤抖，表面的平静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狂躁不安，她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决定违背了自己的信念 “…ang…我知道我并不完美，我的善也不过是什么伪善…我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不过是想掩埋自己心中的自私……只要运气够好，只要多来几次，就可能没人会死……但我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他想让我快点结束这一切…他想让我与某人——” ang贴心的为x披上了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西装外套，镶着金边的纹路还有点好看 “您已经做得很好了，主管，您需要休息一下，结束这一天吧，我为您准备了香醇的咖啡，那是您绝对没有尝过的风味。” x撑着自己的身体捂着脸，九天以来，这是第一个在他监控下死去的人，即使名为‘认知滤网’的系统还在运作，可x还是难以抑制呕吐的冲动，他想象到了那个员工是怎么死的，他能想象到那根‘槊’是怎么刺破他的眼球怎么贯穿他的大脑 ang看出来了，这一任主管有着与前几任主管完全不同的性格，拥有他们不曾拥有的潜力，自上而下都散发着名为‘人性’的光辉，本以为他是完美的，可看看他此时的状态，精神承受能力根本比不上前面哪怕任何一任主管，这一缺点被毫无遮掩的展现在ang的面前，她甚至在想‘如果没有身穿ego，他现在的状态会不会更糟’ “ang…我想去情报部一趟……” “我会安排的，只是主管，有些话我必须对您说，您太脆弱了，死亡与牺牲是身为主管的您必须要面对的，希望您能趁早习惯。” “…我会努力的…我也知道我这样不行……可…有东西一直在我身上加重……一开始只有羽毛那般轻，现在我能感觉到它变成了一块不大的石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会努力去适应……” ang轻轻拍打x的背部 “主管，您的追求不是大家的幸福吗？请您继续自己的追求，至于路上可能有人死去，还请您不要将原因归结于自己身上，目前看来，您的决策都是完美的，那些人的死，他们只能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多加小心，主管尽力的让他们活下去可他们还是死了，错本就不在主管您的身上。” 【罪孽的份量随着熟悉的感觉一同回到身体，趁还能呼吸，继续“赎罪”】 “谢谢，我想我好多了……” ang温柔的微笑着 “您的心理一定很复杂吧？可就是这种情况，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请您相信自己，相信我们能做得更好，因为……这一定会成为现实，不，‘我们做的更好’这就是现实。” 情报部休息室—— 员工a：“词语接龙开始了，我先来，为所欲为！” 员工b：“呃……为所欲为！” 员工a：“为所欲……这无限循环了啊……” *yesod认可ang所说的‘主管需要一个轻松点的环境’而带着x来到本部门的休息室 员工a：“……对不起！我们知道现在没到时间不能玩……额…是他坚持要玩的！” 员工b：“所以现在变成我的错了对吗？是你说要报仇我才和你玩的！” “dirk！闭嘴！现在给我滚去工作，立刻！” 员工a\/b：“是的！sephirah！非常抱歉！” 两名员工跑走了 “还挺有意思的。” x微笑的看着两名远走的员工 “词语接龙是这里最流行的消遣游戏之一，你喜欢这游戏吗？” yesod陷入了沉思，他记得曾经有一名关系不错的员工与他玩过这个游戏，也是这个游戏让yesod做了个如今绝不会做的决定……那名员工如何？反正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为今之计。” x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计出无奈…看来你很喜欢这个游戏……您知道吗？有时当我换衣服时我会产生一种幻觉，我的皮肤上长满了溃烂的疖子，恶心又可怕，可当我睁眼，身体完好如初…我很困扰…但困扰的不是幻觉，而是那种感觉…我想，我的皮肤上一定有着什么东西只是无法被观测到，我问过其他的sephirah，但好像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不用担心，你一切正常，或许只是压力过大吧。” “希望如此。” …… “此呼彼应？” yesod长叹一口气 “既然你想玩的话……应运而生。” …… 第10章 day10——差异 day10——主管办公室 “ang，我眼中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x通过控制台关掉了某项程序，不久前他前往了情报部的那条走廊，看见了‘真实’斑驳的血迹 “突然询问这种问题，主管，您是怎么了？” ang扫了一眼控制台 “啊！我知道了！看来您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运用在您身上的是一项在战争中发展出的名为‘认知滤网’的技术，它们被广泛用于商业用途，只是这项技术的复杂程度并不足以被称为‘奇点’，您怎么会把它关了呢？” 关闭滤网的x拿起咖啡杯端详许久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这个程序或许不必再开启了，这样也能节省一点能源不是？” ang皱着眉头，语气带有一点点责备的意思 “您需要知道，人脑是非常脆弱的，在看见过度残忍或可怕的画面带来的刺激时，它很可能会‘宕机’，主管就像是乐队的总指挥，如果您承受不住压力而停下手中的动作，这将会直接搞砸一场演出。” x无奈的摇摇头 “我只是坐在屏幕前，并非身临其境，一点点刺激我还是能承受得住——” “主管！与您相比一点点能源不算什么，我知道您比起只有单调色彩的画面更青睐于‘真实’，可您的表现实在无法说服我关闭‘认知滤网’，现在您不再拥有开关滤网的权限，这是我的一项失误，我已经将它弥补了……除此之外，您还是拥有设施内的最高指挥权。” x有那么一刻感受到了她愤怒的情绪 “你……生气了？” “…并没有，主管……请原谅我剥夺您的权利，从现在开始，我会严密的监控您的精神状态，不必感到压力，这都是为了您好。” “ang……我知道自己的不足，我也会努力去克服……至少让我在非工作时间能看到更多的色彩。” “……没问题。” “我想将今天的工作推迟一点，再回情报部一趟。” “……没问题。” 情报部会议室—— “抱歉主管，之前没有见你只是因为还没到时间，你还在因为那名职员的事而懊恼吗？我直说了吧，那不是你的错。” x微笑着露出让人放心的表情 “关于这件事ang已经与我详谈……我不会再去介怀了。” yesod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不像故事的‘故事’ “死者稍微与自己有一点点牵扯就认为自己是凶手……很多情况下我们别无选择。” 像是准备好的一样，yesod递给了x一份员工档案 “james，他蓄意的释放了两只异想体，导致了七名员工在恐惧中死去，在他面目狰狞的冲向我时，除了开枪，我别无选择，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愤怒与后悔，不是因为我杀了他，那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会这么做，而是我的下属们因为我的天真付出了无可挽回的代价。” x阅读着james的档案，逐渐开始理解 “我被我的下属利用了，我们所有美好的回忆不过是他编织的谎言，他真的很擅长欺骗……当时的我天真又幼稚，就像孩子对成长充满了幻想，james因为我的立场不坚定而死，主管，您也认为那名职员是因为你没有‘大发慈悲’而死的对吗？实际上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x放下档案，眉头微皱 “…不，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想让他们死吗？我已经在心中做出了承诺，绝不重复那一天的错误……主管，您身在脑叶公司，迟早要习惯裹尸袋里的尸体，这是个残酷且孤独的地方，溢出的善意可帮不到他们，你要学会变得冷血，那些不重要的人稍微留意一下就行，没必要为他们大动干戈，我明白你的善意某种程度上来源于你的孤独，当你感到孤独的时候就想想我的经历吧，你会克服这种孤独的。” 房间里两人默不作声，相互对视像是在用眼神交流，两双看似平静的眼睛在无声中有着千言万语…然后，yesod继续了话题 “……我很嫉妒ang，她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想像她那样，他们说我冷血说我残酷说我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没有感情，但那又如何？我不会否认，只会把它们当作赞扬。” “我理解你…事实如此，只是有点可悲……” yesod挑了挑眉 “看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建立这个地方的人一定相当的残忍，说不定可以被称为邪恶，在这个地方没有感情会更容易达到目的，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从而酿成大错……如果你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思考的，不妨替我想想为什么会有人想到把人类送进这个残酷的设施之中。” 【摈弃情感充满理性，只要能达到目的，没有价值的人谁都可以牺牲。】 聊天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两人充满默契的草草结束话题，各自展开自己的工作 …… 设施之外，j巢—— “没想到j公司还邀请了你们。” 停满废弃车辆的停车场上有着三道人影，在停车场外还有十来名统一制服的公会成员正在警戒 “怎么？‘墨灰砚台’担心我们抢你功劳？” “……别叫那个称号了。” “我懂我懂，‘暗金雷潮’嘛，我跟洛‘土豆’早知道你要来，提前在j公司帮你打过招呼了。”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 “希望你的脑壳够硬。” 从附近赌场映射出来的光有那么几秒钟照在了三个人影上，白色长发背着把镰刀的男人，穿着西装用手枪指同伴脑袋的男人，以及一位坐在引擎盖上穿得一身黑灰带着灰色面具的女人 “你们俩消停一点吧，真不明白那么多人，莫维克怎么偏偏就挑了你们两个过来。” “所长要我跟这个男不男的家伙打好关系，我觉得我跟他的关系已经‘好’到极限了。” *准备收枪了 “确实，换以前，你对着我的脑袋就是嘭的一枪，然后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呵呵，娘了吧唧的东西真把自己当头蒜了？几百年没进步的你现在是我的对手吗？” “要不现在打一场？我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块土豆。” 准备收起的枪直接对着白色长发的男人开了火，停车场内火光闪烁了一瞬 “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 “够了！” 带着灰色面具的女人从废弃车辆的引擎盖上下来，将两人推开 “你们俩就不能好好的称呼对方的名字吗？‘洛孤星’‘安吉利特’这两个名字很难念吗？别再烦我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快点，我还有事，别浪费时间。” 两人沉默了一会 “艾莉卡你还没放弃啊……算了，j公司给我们的委托，把巢内‘旧日’的人给清理掉，他们的活动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的‘客人’了，收集情报的工作交给我们，当然，我们要借走你几个人，而你只需要在三天后回到这里等着我们跟你交换情报，然后杀那群寄生虫一个措手不及就行。” “……了解，让克图格亚带着她的小队跟你们走，剩下的人我带到九号巷去了……你们那个表情干什么？” 洛孤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艾莉卡 “九号巷你不是找过了吗？还去？” “……这只占一小部分原因，在那里工作的公会成员与当地人出了点矛盾需要我亲自去一趟，还有，我回去找点过去的记忆。” “我感觉他配不上这么痴情的你。” “再开玩笑把你舌头拔了。” 安吉利特被威胁后杵在原地有点尴尬 “……不敢了……” 第11章 day11——共同点 昨日，第三级逆流的‘考验’不是‘小丑’也不是‘机器人’而是一坨长着触手的球形生物，老鼠？还是虫子？x不关心这些，他只知道这东西让两名职员发了疯的在设施内狂奔 两名发疯的职员，一名是控制部的，一名是情报部的，控制部的那名职员暂时没有消息，情报部的目前正在治疗 已经有经验的x正在逐渐适应这里的环境，那些无法听到他声音的职员，他们的死亡他也无能为力 “我尽力了，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是这么说的吧？唔……感觉良心在被谴责……” 坐着转椅趴在控制台上的x等待着ang完成开放新部门的准备工作，不管她去干了什么，总之现在她不在主管办公室 『您好，能看到这行字吗？有人吗？』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一个巨大绿色的‘脑叶’符号出现在屏幕上面，符号在屏幕上抖动着，信号很不稳定的样子 “……是的，我能看见，至于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我就不知道了。” 突然的异常情况勾起了x的好奇心 『看来时机不错，你可以称呼我为b，就把我当做……熟悉这家公司的人。』 “你不露脸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看在你能为我解闷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 『……可能有点唐突，但我现在要向你揭露三个你不知道的关于这家公司的秘密，在那之前，让我先问问你，你真觉得你自己是被雇佣来的吗？』 “那当然！那天我吃完火锅看到一张宣传单然后就——” x突然语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想说我身上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们一步步来，你对现在的工作满意吗？』 “……这个我说不上来…我喜欢这里的环境，但我讨厌这里的‘秩序’……” 『你是这家公司的主管，但你却不知道任何关于这家公司的事，只能凭着感觉摸索不是么？我会尽力简短的做出解释。』 “这里——” 『长时间黑入网络是很危险的，回见。』 刚想提问的x没能问出他的问题，屏幕上的那个标志在一阵杂音后消失，屏幕关闭了 经此一事的x无法把它当做恶作剧，他开始怀疑ang以及这家公司的存在，甚至在意识里提出了‘缸中之脑’的假说，杂乱的思绪让他有点头晕目眩，最后，x选择在椅子上屏息凝神，暂时将这些抛之脑后 没过多久ang发来信息 『‘培训部’已经完成了开放的准备工作，您很想跟这里的sephirah见面，我猜的对吗？』 …… 培训部员工培训室—— “…您好……” 一个看样子非常腼腆的褐发女孩在房间里等了有一会了 “ang说您会想见我……您没生气吧？” x挤出一点微笑，刚刚在主管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不可能让他毫无波澜 “我为什么要生气？” 面前的女孩长舒一口气表情像是放心了一点 “我是来自培训部的hod，我们培训部是…是…您知道公司里经常发生事故对吧？最近的报告指出，如果员工们在面对危险时能采取一些…更加积极的行动，就可以减少至少百分之三十五的事故，因此培训部的工作就是提供工作手册和员工能力的培训。” “事故和离职的员工自然是越少越好，有这么一个部门是非常有必要的，看样子这家公司的架构还算合理。” “呃…虽然我并不完美，但我至少不会给员工施加压力！” hod那副害羞又认真的样子稍微改善了一下x的心情，他把手插进白大褂中抑制想摸她头的冲动 「哈哈，她是在讽刺malkhuth跟yesod吗？太可爱了。」 “我也觉得在这里工作的员工压力有点大了，有你这样的sephirah，我想这里的员工应该挺幸福的。” “您是这么想的吗？实际上我正在尝试开展几个新企划…” x注意到了从他说完上一句话开始，hod就笑了起来 “虽然我也不知道它们是否可行…您有兴趣了解吗？” “为什么不呢？这会是个非常有建设性话题。” “如您所知，这里的工作环境非常苛刻，尽管我们会定期对员工进行心理咨询和检查，但依然有很多员工最终失去了理智……” x礼貌的倾听着，虽然他此时很想找把椅子坐下 “虽然我不能像员工一样直接参与对异想体的镇压或者互动工作，但我明白那种感觉，就像是迷失自我一样让人感到无助……我不知道这些企划能否起效…但愿吧……” “呼～我感觉我们有很多共同点，虽然不知道那些企划的具体内容，但我想，它会奏效的。” 一位名叫tiffany的员工只是敲敲门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房间拉起来hod的手 *x注意到那随着奔跑而飘起的工牌，上面明显的写着那位员工的名字 “真的很感谢您！如果不是您，我差点就要自我解脱了！真的很庆幸部门的sephirah是您！” “谢谢你tiffany，你能好起来我也很高兴，听说你要去别的部门了，希望你在那也能顺利，别忘了我们的对话哦。” “当然！啊，主管也在！与梅森说的一样亲切呢！那，拜啦hod，还有主管。” x微笑的看着他们，那名员工‘看上去’愉快的离开了培训室 “这应该就是你那企划的成果了吧？恭喜。” “您看到没？它们真的有效！我的工作很充实，我也很努力！我会全力去拯救那些员工的！” “哈哈，看来我们会很有共同点，好好加油吧，我也该回去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了。” “嗯！您也要加油哦！” …… 第十一天的工作在x为培训部安排员工后开启，拥有一定工作经验的员工被调任到新的部门管理新的异想体，他们空出的位置被新‘雇佣’的员工代替 第九天的异想体‘冰雪女皇’通过两天员工们的谨慎的工作，信息已经被完全解锁，这意味着被x归类为‘精英’的员工都装备上了he级别的e.g.o武器及装备，这让研究新异想体的压力少了不少 高等级的员工对f-01-69的工作非常顺利 主管办公室—— “‘冰雪女皇’会将工作经验不足的员工冻成冰雕……虽然成功将被冻成冰块的员工救了回来，但还是要吸取教训，由拥有丰富经验的员工优先‘探路’，能更好的降低伤亡，我说的对吗？主管。” “……ang，你能来陪我我很开心…但请不要一声不吭的就出现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你的步伐轻如羽绒……我害怕……” x僵硬的转过头，看见了她那迷人的微笑 “您有时候还挺胆小的，这很有趣，托您的福，今日我难得清闲，就让无事可做的我在这里稍微待一会吧，会影响到您工作吗？” “不会，当然不会，我巴不得你在这里陪着我，能被漂亮的女孩陪着，我的心情会非常愉悦，只是……既然是难得的清闲，为什么不进行点娱乐活动？设施里的活动虽少，但不至于没有吧？” “主管，您似乎忘了我只是个ai，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还是很感谢您为我考虑。” x盯了她好一会 “怎么了？主管？” “……不像……好了我要工作了，‘考验’要来了，这次我要提前做好准备。”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主管，一些职员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就像都市中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式各样的意外死亡，您只需要顾好那些您亲手培养的员工即可，至于那些职员，不论他们是活着或是死去，我都会处理好，顺带一提，我们公司员工的待遇是所有世界之翼中最好的。” “哎…我能理解……” ‘绿色黎明’刚出现，就被提前埋伏的员工镇压，速度非常快，无人伤亡 一段时间循序渐进的工作，f-01-69收容单元的名称变更为了‘魔弹射手’，研究后发现，它似乎能被‘雇佣’，异想体多样复杂的特性让x对于这一发现并没有特别惊讶，比起这个，x更感兴趣它的那能够达到waw级别的e.g.o武器……他对装备好像更感兴趣一点 “通过异想体研发出的e.g.o会拥有异想体的特征对吧？ang，直说了吧，我看上了那个斗篷！” x的行为不负所望的让ang沉默了 “……我在睡眠时间都会待在办公室里，并不会去e.g.o存放库……” *他的意图被看穿了，强装镇定的继续工作 …… 监控屏幕上的计数器达到五级逆流后并没有产生融毁，此起彼伏的枪声通过设备传到这个房间中，x有所觉察的启动了时间凝结程序 在情报部，一只像是蝎子一样，由臃肿的人类碎肢和数个小丑脸粗糙缝合而成的怪物在设施内横冲直撞，它刚刚用小丑头构成的螯钳掉了一名员工的头 这次，x保持冷静，在思考好自己要做什么后，解除了时间凝结，同时下达了指令 “情报部全体员工即刻执行镇压指令并疏散附近普通职员，培训部与控制部装备有he级别e.g.o的员工，马上前往情报部支援。” 情报部的员工率先抵达那怪物所在的走廊，身穿‘凝视’ego的员工‘麦克斯威尔’举起圆锯就正面向着那怪物的小丑脸锯去，其余的员工将其包围，相互配合的牵制着怪物 yesod发送来了本次‘考验’的信息：『汁水大合唱』 受伤的员工被换下，新的顶上，相邻两个部门前来支援的人员赶到，‘汁水大合唱’在围剿下倒地，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它的尸体突然爆炸，三个半人高的小丑从尸体的碎肉里钻出并朝着不同的方向四散奔逃，这个过程中伴有那三只小丑发出的诡异消声 没有参与镇压工作，驻守在本部门的员工收到x的指令后迅速将它们拦截并镇压 “尸体爆炸，鲜血肉块洒满走廊，那个场面一定很可怕，多亏了认知滤网您才没看到这骇人的画面。” “ang…有时候你真的很像一位推销员。” “会吗？我还以为您会觉得我‘幽默’呢。” ang从冰柜中拿出上次未喝完的香槟 “您不会介意它不是全新的，对吧？工作结束后，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您的成长。” …… ？day，记录2—— ‘半夜’人们正在沉睡，主管办公室内 ang蹲坐在墙角，在她的眼里，时间是多么的缓慢，办公室里并不黑暗，她伸出右手张开手掌想要抓住眼前的光，可她抓住的，只是那些屏幕发出的荧光 「黑暗会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能睁开眼谁又愿意忍受黑暗？」 她一言不发的看着那微弱的亮光 “你应该知道光是抓不住的吧？” 声音从她右手边的大门处传出，ang转头望去，x身穿‘魔弹’站在门口，右手食指还勾着一条红色的‘小熊’皮筋 “你应该不是故意把它丢在门口的吧？还是不喜欢？” ang接过x递来的皮筋，把它戴到了手腕上 “……我没注意到它不见了，主管，这么晚还不睡觉，明天的工作可不会因为您昨天超额完成而取消。” “还真是无情呢，如果我说咖啡喝多了睡不着又该怎么办？你帮我唱摇篮曲吗？” “如果您有这个需求的话……下次去e.g.o存放库的时候记得声音小一点。” 虽然x没有隐瞒的意思，但他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已经非常轻了 “咳…不需要，下次我注意……” x坐到她的身边与她靠着同一堵墙 “地板有点凉…还好，反正我睡不着，聊聊天吧，比摇篮曲有用多了。” ang微微低头 “您期待我跟您聊什么呢？” “可以聊的有很多啊，比如你的眼睛，它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颗宝石都漂亮……我可能见过更漂亮的吧，但我现在觉得还是眼前的最漂亮。” “可我的创造者并不满意我的眼睛觉得它缺少了什么东西……我带有使命而生有着明确的目标却又时感迷茫——” *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肩膀感受到重量 “……主管？您不是说睡不着吗……” ang仰起头靠着墙‘模拟着睡眠’，今晚似乎不会那么漫长 …… 第12章 day12 主管x迷迷糊糊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被子…谁这么贴心给我搬上床还盖了个被子？” 刚苏醒的x脑子并不是很清醒，但在下一秒，他看到的东西将会让他立刻打起精神 “嗯？！距离工作开始还有十二分钟？！谁把我闹钟关了？！” 匆忙洗漱后，x冲出门，就连白大褂都忘了穿，在外人看来他根本没有个主管的样子，倒像是个‘魔弹’员工收到指令忘去执行即将被处决一样 嘭！大门被撞开了 “ang！我还有几分钟？” 她端着咖啡杯正在悠闲的用咖啡勺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还有五分钟主管，您完全来得及组织好自己的语言……还有穿好衣服。” x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想起被扔在床上的白大褂 “……无所谓了……” 他坐到转椅上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小歇着，ang将咖啡放在他面前的控制台上 “所以主管，拥有充足的睡眠是很重要的，为此我关掉了您的闹钟。” “啊～原来是你关掉的……快迟到的我可是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ang将转椅转动，让x面向自己 “主管，关于那些sephirah身上各种各样的缺陷，您有什么看法吗？” “人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缺陷，不能因为那些缺陷而否定他们的优点，我的态度是无所谓，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作就行。” “可他们的缺陷确实会对工作产生影响。” “呃…是这样吗？原谅我没看出来…不过我就是填补他们缺陷的存在吧？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ang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难过 “主管，我向您举个例子吧，培训部的hod，她的企划已经被我勒令停止了。” x睁开眼，坐起了身 “为什么？那企划不是很好吗？” “您了解她的缺陷吗？太多过于无用的善良。” “无用的善良？我亲眼看见了一名员工在她的帮助下好转，怎么会是无用呢？” 对此x充满了疑惑 “您是说tiffany吗？她已经离职了，药物成瘾让她成为了一具尸体，已经在火化的路上了，话说您真的了解那些企划吗？只看了表面就拍手叫好，您应该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吧？请您放轻松，我没有在指责您。” “那些企划…怎么了吗？我猜应该是心理辅导之类的……” 说出这句话的x底气有些不足 “心理辅导只是最片面的，实际上那些企划就是给员工们开一些容易成瘾的药物，她太善良了，善良到员工一有问题她就像给小朋友发糖一样给他们开各种容易上瘾的药物，然后在谈几句没有意义的话，这就是她所谓的‘企划’，‘心理咨询’不过是在制造瘾君子而已。” x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是尝试辩解还是跑到培训部找hod对峙 “真相是这样的吗？我好像有点意识到sephirah们那些缺陷的可怕之处了……我应该怎么办？下令限制药物的使用吗？” ang微笑着，像是在安慰一样 “不，您只需要在屏幕前认真工作就行，这些事情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即可，您完全可以将一切放心的交给我，毕竟我才是您最值得信赖的ai。” “……我知道了……” *监控屏幕亮起了 “好了主管，您该开始工作了，我就在附近，随叫随到。” 她离开了 …… 五级逆流—— “什么考验都放马过来吧，这次，你能干掉我几个人？” *他充满了勇气 设施中层，未开放的部门，？部—— “你这里还是那么黑。” ？？？：“chesed，知道你要来，我可是特意开了一盏灯……我猜，你的提案还是没通过，对吗？” “对，难怪说你料事如神呢……好吧，也不算，ang那个性格就连我都能猜到结果。” ？？？：“那你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取得认可再向她提交提案？” “总要有人要为他们说话不是么？不知道为什么，ang对这类提案异常的反感，就在今天早上，hod的心理咨询企划被停了，虽然知道那份企划的作用不大，但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如果你提交的提案不影响能源的产量，我想她会同意的。” “你很了解她吗？这语气可不像是通过分析得出的结果。” ？？？：“chesed，有时候你就是思考太多了，真的不考虑休息一下吗？黑眼圈有点重哦。” “你想转移话题的意图太明显了……你真该出去走走，我说真的，虽然不知道你在害怕谁，但我想这座设施里没人会伤害你。” ？？？：“谢谢……等我完成这堆成山的工作再说吧。” 昏暗的房间里，满是堆叠的纸张，chesed随手拿起一张，上面的内容是公司的琐事 “这是…ang的工作吧？没想到她也会偷懒。” ？？？：“别露出那种笑容啊……你也知道在这个地方非常无聊，光是躺在那里可没什么意思，有时候思考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部门所有的工作都由你一人完成…还有额外的任务…老实讲我有些担心你，沉睡的人是渴望被唤醒的，你也需要他们不是吗？” ？？？：“再说吧……至于工作，慢慢来，不着急。”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倔……无尽的工作无尽的黑暗，真不知道这地方你是怎么待的下去的，换我肯定早疯了。” ？？？：“好啦chesed，你还有工作不是？等等ang又要来催了，你也不想看她用那张冷冰冰的脸训斥你吧。” “……呃…你还真是懂我……她该不会躲在哪个角落偷听我们对话吧？” ？？？：“你觉得呢？” chesed感觉背后有点发凉 “你说过除非她亲自在这否则什么都听不见……她不在这吧？嗯……应该不在……我会再来看你的……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chesed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部门 …… 第13章 day13 day13，主管办公室—— 与第十一天相同，未开启的电子屏幕在一阵电流声后亮起，绿色的‘脑叶’标志占满了整个屏幕，x回头确认房间门关上后抬头看向大屏幕 『…接着上次说吧，第一个秘密，不要相信你身边的ai。』 看到这则消息的x，一种无力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现在的ai有十个人加起来那么聪明，模拟人类的情绪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有件事你必须知道，有些ai会撒谎。』 感觉自己陷入阴谋中的x坐在了椅子上，虽然表情上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手脚已经冰凉 『准确来说，他们可以掩盖一些信息，如果系统禁止ai透露那些被判定为‘敏感’的信息，那么他们就没有义务向除了他们的控制者之外的人说实话，足够智能的ai会利用这个指令来撒谎。』 “……你是怎么知道的？” 『能怀疑我，说明你还具备思考的能力，这么说吧，我曾参与过ai的编程，作为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ang在说谎，对吗？所谓‘成为我追求的助力者’不过是她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谎言？” 『……我不敢给你肯定的答复，总之我知道ai有时候不会说实话……我会发给你一个我自己研制的小程序，你可以叫它‘匹诺曹’程序，使用方法很简单，闪红就意味着说谎，不过它还处于测试阶段，只能识别一次谎言。』 …… ‘b’消失后，x久久不能回神 「迷茫……我该怎么做？」 …… 设施中，培训部—— 绿藻色长发的男人抱着一堆盒子快步来到培训部的企划室，找到了站在白板前拿着抹布的hod “hod…帮个忙，不知道怎么回事…ang已经知道我有这些东西了…我保证这次它们真的是用于正常的心理咨询中。” hod面露难色，视线不自觉的移向门外 “…我觉得你已经听见了……那些声音……” 正巧，两名员工从门外走过，他们抱怨着 员工a：zach居然强迫eugene去参加那个企划！他明明知道eugene已经快被工作压垮了！” 员工b：“有没有搞错啊？他都快累死了还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过家家的低等企划？” 员工a：“他能怎么办？抗议？根本没人在意我们好吧？我们只会有无穷无尽的工作！该死！” 员工b：“我们去找主管吧，他肯定会为我们解决问题的！不久前他甚至收下了kemp的建议书，在走廊里安排了台啤酒自助机！虽然每人每天限领一杯……” 员工a：“还是算了吧，我不想给主管添麻烦，他的工作可不比我们少，还愿意抽时间看望精神崩溃的员工，这种主管太难得了，如果因为压力过大而辞职，得不偿失的是我们。” *两名员工的声音逐渐远去，企划室内沉默一阵 “…别理他们，hod，消极的人总是这样不可理喻。” “zach…你能分我一些…那个…脑啡肽吗？” …… x下到设施中，他在控制部与情报部吃了闭门羹，yesod与malkhuth两位大忙人如果不是提前安排会面似乎永远都见不上面，在办公室里的经历让他暂时无心工作，晃悠着，他来到培训部，zach擦肩而过 “哎呀！主管！今天的任务我已经发给ang了，她有转交给您吗？” x这次学聪明了，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坐下 “没有，今天早上我没看见她…zach他……” hod慌张的摆了摆双手 “那个…嗯zach这次真的只是为了心理咨询哦……我说的是真的！” “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你有心事？” x觉察到了hod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讨厌我？我已经在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了……” 懊恼难过的hod让x一阵头疼，可他偏偏是见不得别人难过痛苦的那种性格，即使早上的事让他心乱如麻—— “别灰心，你已经是个很称职的sephirah了，坐下我们好好聊聊吧，我自认为我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x温和微笑的表情让hod没有顾虑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其他sephirah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下属怎么样！员工们只会被当做源源不断的可消耗资源……但我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他们，关心他们的啊！我不像yesod那样冷血无情，也不像malkhuth那样笨拙马虎更不zach那样颓废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但是…为什么啊……” x的坐姿向hod前倾了一些 “你觉得我善良吗？” “…嗯……主管您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觉得大家喜欢我吗？” “……您在员工之间的风评很好…为什么啊？我做的明明不比您差…亲自探望受伤员工什么的…我也做过啊！” x长叹一口气，脑子像是短路一样突然忘记了自己下一句想说什么，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了 “……hod，问题可能就出在你的身上，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试着将自己代入员工们吧……抱歉，我好像给不了更好的建议了……” hod起身拍了拍脸一扫愁容 “不管如何，我很感谢您能听我发这些牢骚，我已经恢复状态了，我该去工作了。” 她在微微一笑后缓步走出了企划室，看着他的背影，x有感却不能发 「我…又有谁能听听我的声音？我究竟该信任谁呢？」 x正坐在沙发上思考，ang快步走进了企划室，一脸平静的轻轻拉起他的手 “主管，您今天状态不佳对吗？今天的能源指标我稍微下调了些，大概在正午之前就能完成，您会有更充足的时间休息，让我带您回办公室吧。” x看着安吉拉平静的表情，听着她用担忧的语气说出的话，‘b’的提醒被暂时抛之脑后 “……我这算是上班迟到吗？” “算是吧，不过没人会责备您。” 第14章 day14——信任危机 x心事重重的来到办公室，面对站在那些屏幕前的ang，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该问些什么，如果事情的发展超出自己的预料，他又该怎么办 感受到x到来的ang微笑着转过身 “早上好，主管，今天的天气很好呢，虽然我们看不见，但至少这里很暖和。” “呃…啊……嗯，很舒服。” x的手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摸索着，气氛非常尴尬，他反常的行为自然是被注意到了，可ang没有立即点破 “我刚刚发现了一名员工的水杯里盛满了啤酒，然后一边工作一边把啤酒喝光了，公司明明不供应啤酒，您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x心虚的别过头去 “…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我吧…关于走廊上那台啤酒自助机我制定了合理的规则，按规章制度处理就行了……我该不会连放台啤酒自助机的权利都没有吧？” ang摇摇头 “主管，我想我们之间的话题可以轻松些，您觉得呢？” “我赞成，十二分赞成。” “嗯，我有时候会幻想醉酒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直到有一天，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芯片数据被人为的输入进了我的系统，我像是感染了病毒一样，我的感知被放慢了十倍左右，他告诉我这就是醉酒的感觉……然后我的系统自动升级了，我再也不会被那些异常的数据所干扰，说实话，我还挺喜欢那种感觉的，它让我理解了人类为什么喜欢喝酒。” *‘匹诺曹’程序自行启动了，x的眼神飘忽不定 “…主管，您怎么了？有心事的话请直接说出来吧。” 明显犹豫过后，x的气场变得坚定 “你讨厌我吗？或者说对我有什么不满？请你实话实说。” ang轻微皱起了眉头，这突然的问题让她稍微进入了思考，刚准备回答就遭到了x的催促 “这很难回答吗？” “……主管，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但我想我可以回答您，我并不讨厌您，您是我见过最好的主管，温柔的您怎么会让人讨厌？至于不满，我不满您那些减少生产效率的行为与指令，由于您在工作上表现突出，我完全可以无视这些‘缺点’，综上所述，我并不讨厌您，也没有对您不满。” *房间内很平静 “……所以你是真心想辅佐我达成我的追求？” “我真心想辅佐您达成您的追求。” 闻言，x长舒了一口气，没了先前那对峙的气势 “我还以为你会对我不利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ang恢复微笑，x的质问并没让她生气 “会有这些顾虑是正常的，关于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答复，我并没有什么阴谋，也没有任何对您不轨的想法——” *房间内的大屏幕开始闪红，并伴随刺耳的警报声，‘匹诺曹’程序仅运行了三秒，ang的表情像是僵住了一般 “……主管，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x冷笑着转身，房间内的某处传来某种快节奏的bgm，他向着办公室的大门缓慢走去 “这是一种名为‘匹诺曹’的测谎程序，闪红就意味着有人说谎了……在这陌生的地方，即使是还在测试阶段的程序我也会相信……” “主管，我想——” ang想要靠近x，却被x用右手食指指着让她待在原地 *bgm的声音更大了 “待在那……你说你不讨厌我，真心想辅佐我，这些都是实话…可为什么在‘是否会对我不利’这个问题上被程序检测出你在撒谎？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x猛的转身回头，右手食指始终指着ang “主管您——” “真相就是——这个程序有问题！我就知道这东西不靠谱，连对我不利的动机都没有，会对我不利属实荒缪！” “……您说得没错，属实荒缪……” 心里复杂的ang平静地走到x的身边轻轻压下了他的手，并关掉了他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便携式音箱 *bgm消失了 “给您这程序的人只是在拿您消遣，您放心吧，我会把他找到的。” “信你，我去培训部一趟，加油哦～” x打开门站在门口，面带笑意的向ang挥了挥手然后关上了门，ang听着远走的脚步声，回头看向了那刚刚闪红的屏幕 【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x平静的走在长廊上，面无表情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她…或者a…公司的高层…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前面的那名员工请稍等一下！” 思考之时，一名员工跑来用手搭住了x的肩膀 “什么事？” “…主…主管？！抱歉看您穿着e.g.o把您误认成同事了…十分抱歉！” 身穿西装的员工弯腰致歉 “穿成这样是我的问题…因为很舒服就不想脱下来…怎么了？” “我本来想请一名特殊员工带我看看培训部新来的异想体……我是情报部的员工，我需要为新的异想体写一份报告！对了，我叫roya。” x对那些异想体也有一定的好奇，索性向他提出了同行 “新的异想体在培训部，我正巧要去那，在那之前，提前见一面即将要管理的异想体更有利于工作。” roya在犹豫 “主管…这项工作本该由我一人完成…请别告诉yesod我找人帮忙……” “嗯，我会保密的。” 透过收容单元门外的玻璃，他们见识到了新异想体的全貌，总结下来就是只细长脖子挂着天平的，顶了个缠着绷带的脑袋的黑色怪鸵鸟，roya拉了拉x的衣角试图告诉他一个秘密 “主管，您知道吗？新的异想体，或许公司对它们并非一无所知，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关于脑叶公司的传说…有一个部门，它掌握了所有异想体的资料，哪怕是那些我们连面都没见过的，他们都有。” “这只是传说吧？有点夸张了…掌握没见过事物的资料有点太不切实际了，不过我倒是相信‘公司对它们并非一无所知’这句话，我想，在我管理它们之前，就有员工对它们进行过工作了吧？让我猜猜，ang安排的？” roya挠挠头 “主管，您这就有点为难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情报，小道消息我倒是可以给您分享一些。” …… roya走后，x向收容单元望去，那只怪鸟好像在盯着他看 【深重的罪孽需要被审判——】 x没有多想，转身向着培训部企划室的方向走去，到了企划室，x只是站在门口，因为他听见了里面的人正在喃喃自语 “tiffany…ang说的是真的吗？你只是想从我这边拿到脑啡肽……” 不知道hod在那跟谁说话，x待在门口静观其变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们……” *她正对着空气说话 “不……可我想做个好人……” “hod。” x带着担忧的神色，最终走进了企划室并喊了她的名字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hod满脸写着委屈 “tiffany…她消失了……” x想为她做些什么，这才发现，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安慰的话是他为数不多能做的了 “…你真的需要休息一下，hod，别对自己太苛刻了……把今天的任务给我吧。” …… 情报部yesod送来数据—— 当前收容的异想体：‘一罪与百善’、‘被遗弃的杀人魔’、‘1.76兆赫’、‘渴望之心’、‘血浴缸’、‘惩戒鸟’、‘冰雪女皇’、‘幸灾乐祸’、‘巨树汁液’、‘魔弹射手’、‘审判鸟’、‘回溯之钟’ 当前部署的员工：共十五名，七名五级员工，三名四级员工，三名三级员工，两名二级员工 第15章 day15——巧合 脑叶公司设备室—— 一道黑影慌忙的收拾着自己的物品从后门逃离，他前脚刚走，ang后脚就打开了设备室的大门，离开的匆忙，难免留下痕迹 ang搜查无果，返回了主管办公室，她并没有向x提起此事，就像无事发生 “主管，您想尝尝葡萄味的汽水吗？” …… 闸门一开一合，那道黑影来到了该设施内的无人区，昏暗的□□部门—— ？？？：“……我是不是应该说…欢迎回来，b？” “朋友见面不该给个拥抱吗？” ？？？：“不管你想做什么，建议你赶快离开，被别人发现的话，会死。” “意思是我可以待在你这？你要明白有一些事我不得不做，ang的异常，你也察觉到了吧。” ？？？：“…随便你……这里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看来这里没把你逼疯，还能跟我玩双关语……你想不想知道，外面——” …… 九号音之巷，一家装修朴素的烤肉店—— “优雅的音乐与烟熏风味的烤肉真不够搭的……” “所以，罗兰先生后悔带我来这里了吗？” 一对夫妻走进这家店，就近找了个空位坐下 “什么？当然不，这家店的烤肉可是超好吃的，所以请忽略这微小的缺点吧，安吉丽卡小姐，我去点餐。”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她用那与银白长直发一样闪亮的银蓝色美眸温柔的注视着面前一身穿得黑不溜秋的男人 “怎…怎么了？” 罗兰的脸上有一丝微红，安吉丽卡轻轻闭眼摇摇头 “结婚这么久了，还会感到害羞？” “…想逗我请直说…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逃走’的罗兰让安吉丽卡感到有趣，趴在桌上微笑的看着他 在罗兰点餐时，身后传来骚动，他本能的转过头去，看向发出动静的位置 一位红瞳，黑色长直发的女人，以及她身后两名身着相同黑金配色制服的男子，刚进店就与店内的一伙酒鬼发生了冲突 “快看啊～‘敲诈’公会又来收保护费了？这次居然还有位美女？这么缺钱的话，来陪陪哥如何？我可不会对你这样的美人吝啬的～” “哈哈哈哈，你有几个子儿啊能玩得起这种美女？我有钱，陪我能赚得更多，哈哈哈～” 一桌人满是嘲笑，而刚入店的三人满是不屑 “会长，都说像这种酒鬼□虫上脑后脑子都不带转的，别理他们。” 其中一个浑身酒气目光下流的男人直接将手伸向女人的臀部，在女人鄙视的眼神下，那只油腻的手逐渐靠近还伴有猥琐的笑声 一瞬间，那女人旁边一名身穿黑金配色制服的男人手臂青筋暴起，将伸出手的猥琐男人用力摁在了桌面上，那只油腻的手不得寸进，男人的同伴顿时坐不住，手攥着武器拍案而起，沉重的气氛在店内蔓延，包括店员，甚至台上的钢琴师，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这一幕，音乐声停止了 “手这东西要管好，指不定它哪天就被剁掉了。” 被摁在桌面上的男人无法挣脱，咆哮着 “臭婊子！叫你的狗把这恶心的爪子拿开！” “……塔拉斯，把他放开吧。” 收到指令后，塔拉斯提丰缓慢抬起手，恶狠狠地警告了那个猥琐的家伙 “……啧…听好了酒鬼，再敢乱动一下，就跟自己的手说再见吧！” 男人从桌面爬起朝着地上啐了口痰，看着站在面前的酒鬼以及他的同伙，那一张张猥琐的脸让女人直犯恶心，虽然她不想理会，可有人偏偏就是想借着酒劲找死，男人扫了眼两名身穿制服的公会成员 “装什么装？这么一个尤物在身边你不心动？应该没被阉吧？哈哈哈！不然这样，你们两个别插手，就在旁边看着，等下爽的时候我让你们也尝尝味道～” 面对挑衅，女人没有表现出半分恼怒，翻开衣领展示出l巢所属的徽章 “……我是暗金公会的会长艾莉卡，如果是因为不了解我的身份而造成了本次误会……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哟～会长都出来了？这次准备骗多少？我听说上次有个倒霉蛋被骗了不少‘眼’，有这么好看的脸明明可以靠身子赚钱还非要搞得这么麻烦，是不了解市场行情吗？我可以告诉你啊～” 那群醉鬼不怀好意打量着艾莉卡并缓缓将他们包围准备对他们动手动脚，两名公会成员只等一声令下就能让这群败类人头落地，可面对几个不入流的东西，艾莉卡只是后退半步，然后微微低头 “各位九号巷的居民们，我谨代表公会向你们致歉，关于有人冒充本公会成员收取不正当费用这件事，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将问题解决并给予大家答复，所有受害居民可以带好相关证件及受害的证据前往九号巷的公会分部申请赔偿。” 艾莉卡抬起头，冷淡的看着面前的酒鬼们 “九号巷的居民是我们的客户，对于客户，公会绝对怀有七分诚意以及三分敬意……但你们不是九号巷的居民吧？刀刃上的豁口，陈旧的血渍——如果是耗子的话就能直接杀掉了。” 听着冰冷的声音，上位者自带的无形压迫感让这群男人们个个的脸色变得铁青，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气焰 锵！ 最先挑事的猥琐男突然暴起，举着斧头就动起了手，斧刃被一柄长剑抵住，长剑之下还有一节虫肢，两名公会成员争相挡下攻击 “喝了酒，所以丢掉了脑子看不清形式是吗？很遗憾都市不会因为你神志不清而惯着你。” “穆加卡尔，就不能多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吗？我离晋升精英就差一点点了……那么，耗子的伙伴们，准备动手了，你们要帮帮自己的同伴吗？” “虫肢……这个好像是真的……抱歉，今天我们帮不了你…少一个人我们照样能维持生计……” 那男人的同伴面面相觑后悻悻离去 “喂！你们这群家伙——” 磅！塔拉斯提丰一拳直击男人的面门，将他打翻在地，顺便敲掉了他两颗牙齿 “你是耗子对吧？调戏、侮辱我们会长还敢进行攻击性行为，对于身份低微的你，我有权对你执行死刑，就地执行。” 锋利的虫肢在男人的眼前摇曳 “别…别！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让我走吧！” 艾莉卡上前蹲在那可悲的耗子面前与他平视着，可悲的家伙似乎已经醒酒了 “你本可以完整的走出这家店，但那是在你挥动武器之前，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拇指’的制度，对于你这种以下犯上的家伙……穆加卡尔，你们两个把他给我削成人棍…那边的店员，告诉你们的老板，店里的损失我们会赔偿。” 她的语气冰冷像是没有任何情感 “不…不要！饶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正当两名公会成员准备让这家店的地面染上红色时，一名黑色西装的男人挡在他们面前 “喂，我太太还在那里，我可不想她在我推荐的店里见到什么血腥的场面。” “…你哪位？” “喜欢‘拇指’的制度？虽然我不太喜欢自报家门，但只是名字的话，罗兰，至于其他的，你只需要知道是你打不过的人就行。” “…连名都没有还想出头？公会办事，闲人避让。” 感觉到面前男人异样的穆加卡尔已经收起了剑，反倒是塔拉斯提丰用生出的虫肢想要拨开面前的男人，结果就是…他被反手制住了 “你！” “…真是倒霉，吃个饭都能遇上事。” 塔拉斯提丰挣脱束缚，与罗兰短暂交手，不曾想被放倒在地上的人会是自己，当他解放另一只虫肢准备下杀手时—— “够了，到此为止塔拉斯，别再丢人了。” 罗兰身后的那个家伙见有机可乘，爬起身就朝着店外逃跑，却被罗兰一脚绊倒，还没爬起身就被一脚踢回原位 “一码归一码，我看不起那些侮辱女性的恶劣家伙，所以只要在我太太的视线之外，你们剥他的皮都行。” 穷途末路无路可逃，地上的男人从外衣口袋拿出一把黝黑的手枪指着众人 “都别动！不让我活我就拉几个垫背的！！” 他的举动让几人觉得他就是个笑话，眼看自己不被在意的男人突然调转枪口，指向不远处安吉丽卡的方向，扣动扳机，男人朝着那个方向连开三枪，罗兰眼疾手快的上前拧断他的手，虽听见了清脆的骨折声，但子弹已经出膛了，两颗子弹因为罗兰的干扰而偏离了轨道射向天花板，可仍有一颗弹丸径直的向着安吉丽卡飞去，罗兰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吉丽卡！” 叮—— 几乎同一时间，一把长刀横置在安吉丽卡的眼前，用刀背挡住了向她冲来的子弹 “…请安心，公会有义务保护九号巷的居民。” 艾莉卡用拇指擦过刀身上，子弹刚刚击中的位置；罗兰的心脏跳得飞快，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的脑袋是空白的 “你这个令人作呕的混蛋！” 反应过来的罗兰怒视着在地面抱着断手打滚的男人，忍住杀意，发抖的双手被自己强压下来 艾莉卡拍了拍罗兰的肩膀 “去照顾一下你太太吧，虽然她看上去并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塔拉斯提丰，你们俩把这垃圾带出去处理了。” 那因疼痛躺在地上扭动的家伙在罗兰补了一脚后，干呕着被两名公会成员拖走，塔拉斯提丰拎男人的同时还不忘嘲讽 “知道吗？像你这样的淫虫只配躲在垃圾桶里导□，不过现在嘛，你没机会了。” 这出闹剧彻底结束了，艾莉卡见没人在排队，走到惊魂未定的店员面前点了份烤肉套餐 “你说，后巷这个破地方，只是想好好吃个饭都会遇到这种傻□，这样的环境让人压抑不是么？” 店员机械式的点点头，并为她点好了餐，烤肉店的运营很快回归了正常；安吉丽卡握着罗兰的手并抚摸着他的背，轻柔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一时不知道是谁在安慰谁 “那是墨工坊吗？保养得很好呢，看来你是一位忠实的墨工坊使用者～” 安吉丽卡向着艾莉卡搭话，她情绪稳定的不像个普通人 “嗯，是这样没错，因为用起来顺手流畅，和我的契合度高，所以就不怎么考虑其他工坊的武器了，太太对工坊武器有所研究？” 安吉丽卡笑了起来 “哈哈，当然，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一名高阶收尾人哦～说不定等级不亚于你。” “…是吗？那看来刚刚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不不，还是要谢谢您的，因为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所以刚刚还是有点危险。” “特殊？” 安吉丽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有孩子了啊～这不特殊吗？” 听到孩子，艾莉卡直接起身坐到了安吉丽卡的面前看了看她的肚子，她有许多问题想向经验比自己丰富的女人请教 “怀孕是种什么感觉？有什么影响吗？” “嗯～肚子有点重重的，有时候会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其他太大的问题。” …… 她们聊了很多关于女人的话题，一旁的罗兰感觉自己被忽视了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能从孩子聊到收尾人 “所以，你是色彩级收尾人？” “嗯，‘漆黑噤默’是协会赋予我的称号，你呢？方便透露一下吗？” 安吉丽卡面带诚意的微笑，她们似乎对对方没有防备 “感觉比我的好听多了…‘墨灰砚台’，虽然这个称号知道的人没几个，但我觉得你早就猜出来了。” *烤肉上来了，罗兰沦为了一台无情的烤肉机器 “哈哈，你其实还挺出名的，五年前凭借一己之力阻止了一座脑叶支部的坍塌，两年前更是带领自己的势力从‘五指’的手上成功抢夺地盘，我看你是对自己的知名度产生了误会～” “呃…我不太关注这些所以……这些事迹不应该很普通吗？” 安吉丽卡有点震惊的意思看着一本正经的艾莉卡 “普通？那你说说什么事件才算得上出彩呢？” “嗯……比如一击打穿都市之星级别的扭曲怪物，在都市之外人类未探索过的森林里独战恐怖的大怪兽，杀死首脑的调律者，直面烟霾的根源之类的。” 听完艾莉卡的陈述，安吉丽卡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究竟是什么人能做到这种程度？！有人能‘直面烟霾根源’我是相信的，可你说的其他事件我只敢认为你在开玩笑！特别是杀死调律者，理论上这根本不可能，哪怕是传说中的殷红迷雾都不可能将调律者杀死——” “呕唔——” 某位直面过烟霾根源的家伙正在烤肉，突然听到烟霾根源的字眼让他莫名其妙的想吐 “你丈夫…他怎么了？” “呃…一提到有关烟霾战争的东西他就想吐……” …… 罗兰的烤肉全进了安吉丽卡的碗里，看着面前这对连吃饭都要握紧着对方手的夫妻，艾莉卡心生祝福与羡慕，一个想法在她心中萌生 “对了，两位有没有兴趣到巢里生活？” *意志被烤肉消磨殆尽的罗兰精神起来 “当然！为了取得巢的移居权我差点跑断了腿！可我们像是被抛弃一样，没有哪座巢愿意收参加过烟霾战争的人，那些战前许诺得天花乱坠的世界之翼战后全跑没了影！” 艾莉卡拿出名片，推到罗兰面前 “你们也知道我们公会是附属于l公司的势力，‘加入公会就能获得l巢的移居权’这是我们公会的福利之一，身为公会的会长，我有义务招揽那些有能力的人，怎么样，有兴趣吗？” 罗兰仔细的思考了一番，最终忍痛拒绝 “你的好意我收到了，但容我拒绝，参加过烟霾战争的我是不会考虑l巢的…到处弥漫着瘟疫与有毒气体，抱歉，我还是要为我爱人考虑……” “虽然同为能源公司，可与前l公司不同，现在的l公司所生产的是完全清洁无污染的能源，你所说的那些问题现在的l巢里并不存在。” 罗兰苦笑着开口 “来自世界之翼的欺骗并不少见，现在的l公司或许有连你们都不知道的秘密，也许…也许在某一天，那可怕的白色烟雾再度升起……” 第16章 day16 x成为主管的第十六天，ang为他安排的行程还未开始，为了获取更多信息，他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等待着‘b’，‘b’也不负所望的出现了 『那个程序生效了么？』 “如果那个程序没问题的话，是的。” 『那么现在该来说说第二个秘密了，你对你所在的这家公司了解多少？』 “利用员工讨好异想体收集能源，我的了解仅停留在表面，这是一家极其‘正常’的能源公司，可我想，它的秘密远比我看到的多得多。” 『你不像表象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在过去遇到过很多主管，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你已经意识到公司是在用各种方法来榨干你的价值了吧？他们一直跟你说‘你是特殊的’对吧？虽然你确实是特殊的，但这两相同的词意义却不同。』 “我理解你的意思…我并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被人掌控的感觉，现在我愈发怀疑我被聘用的原因，我的身边可能隐藏着数不清的谎言，可我不得不无视它们……” x稳定得可怕，他的脸像是没有任何温度一样 『……你知道吗？我一直有在关注着你，一想到那些和蔼都是你的伪装，我就感觉到后怕，不过这很好，想要让你理解某些事情都能方便不少。』 “哈哈，这点你错了，在我得知这一切可能是场骗局之前…那是我真实的样子……谁不想当个开明善良的优秀主管呢？抱着这个想法我尝试着融入这家公司，如果你说的属实……我正在慢慢的将自己送入地狱。” 『既然你已经有这个意识了，不如再让我为你添一把火，这家公司远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实际上，生产能源不过是他们的部分业务，当然了，每个‘翼’都不止他们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曾经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工作、奋斗——』 “您要将谁送进地狱？主管？” ang推门而入，屏幕上的‘b’早有察觉的消失了 “将那些令人厌恶的‘考验’送入地狱，ang，虽然它们可能本来就来自那里。” x平淡的转过身，脸上的面无表情慢慢变成自然的微笑 “主管，您刚刚是在自言自语吗？我有点担心您的精神状态。” “嗯，可能是有点孤独了吧，如果你能多陪我说说话，我想这种情况会改善很多。” ang走到x的身边，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大屏幕，屏幕中很平静 “…没想到您也会感到孤独，虽然我很想说习惯就好，但怎么想都有些不忍心……” ang确认没问题后，转头像往常那样为x泡起了咖啡 “请无视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说，关于安保部的开放，可能需要您亲自去一趟，那里的sephirah有点消极，但我想您不会受到影响。” “我知道了，咖啡就放在控制台上吧，我回来再喝……谢谢。” *‘咔嚓’的关门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叮叮当当’，勺子撞击咖啡杯的声音 下到设施，x沿着绿色的长廊行走终于到达了安保部的会议室，他并没有看到安保部的sephirah 等了好一会，一头绿藻色长发的男人慢悠悠的走进休息室 「姗姗来迟悠哉悠哉…我还以为部门的sephirah都是工作狂……」 “……会议室的路太远了，下次你要找我地点能定在休息室吗？” x默不作声，上下打量着他 “……可以。” “呃…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zach，我知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还以为你会很期待与我见面呢。” zach的态度懒散，应了hod那句话中的‘颓废’与‘漠不关心’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再见’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部门的开放工作ang已经做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x本还想与他谈论今天的任务，现在看来想要正常的讨论下去有一些些的困难 「谁知道他给的任务会不会是在安保部的休息室里安一间酒吧……」 “算有吧，不过不是工作上的，我对你披肩散发的造型有些在意，我尊重你的打扮，但我也有提出自己建议的权利，如果用发绳束发，相信我你会更有气质一些。” zach沉默了，他认为这个主管对这家公司还没有个准确的认识 “我还以为你知道，这种地方，这儿的人，没人是来交朋友的，压根就没人想待在这个地方！我很讨厌我的工作，真的很想辞职，但我根本没法这么干，在这鬼地方工作让我感到恶心，我的期望不在这里…我不想对其他人的死负责，把我放到这个位置的人一定搞错了——” “是你搞错zach，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要一条发绳来束发？” x的表情是真诚的，但听zach的抱怨他还是有点不开心 “……你…认真的？可这地方没人给你提供发绳。” x从研究服的口袋里拿出几根颜色各异的皮筋以及一些字母饰品 “员工们总喜欢往我的办公室里放些小礼物，做个自己喜欢的吧。” x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 “…我承认我不了解你……但你在走廊上放啤酒自助机……所以你要用工作时间跟我做手工？” “显而易见不难理解。” “……希望ang不要把你换掉。” …… 主管办公室，本以为ang会像往常一样在控制台上放好咖啡后消失，可今天—— “主管，您迟到了一分钟，准确来说是一分二十七秒。” “因为一点事耽误了点时间……抱歉……” “能耽搁住您的一定是正事，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指责您。” x心虚的斜视着天花板 “哈…哈哈…没错…正事……” *ang看到x的表情猜了个大概，她微笑着闭上眼睛用肢体语言告诉x，下次请他注意 “主管，新开放的部门，打算怎么安排员工？受部门sephirah的影响，那里的员工都有些…消极……” x微微一笑，像是一切尽在掌握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为安保部安排了三名精英中的精英——” *有三名员工正在前往安保部 “代号夜枭，冷漠的工作狂，莱昂——” *身穿缠着绷带的黑色外衣，扛着缠满绷带的黑色巨剑，红黑异色瞳，青蓝色碎发的男人走在最前面，e.g.o：正义裁决者 “闪耀的新星，乐观的刽子手，克烈尔——” *身着蓝色长袍，手握黑蓝金三色猎枪枪管的黑发少年紧跟莱昂身后，e.g.o：魔弹 “队伍的坚盾，开朗的猎手，菲罗阿尔——” *披着冰蓝色外套，提着一杆冰蓝色长枪，黑瞳里常亮着高光的男子与克烈尔齐步并行，e.g.o：霜之碎片 ang看着x有些夸张的介绍着刚到安保部休息室的三名员工，无奈的笑了笑 “您…没必要像这样向我介绍您安排的员工……您开心就好……” …… ？day，记录3—— 第十六天的工作顺利结束，监控屏幕已经熄灭，x没有急着返回自己的房间，他坐转椅上，摊开笔记本，本要整理办公室的ang，刚进入房间就看见奋笔疾书的x “主管，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您在做些什么？” “记录新的异想体的管理须知，然后背下来，这样出事故的几率会小很多。” ang走到转椅旁，微微俯下身子，x正在书写f-01-57的管理须知，她的视线偏移，被x手边一条串着黑色字母x的发绳吸引了注意 “员工送的小礼物吗？” “谁送礼物送发绳啊，是我自己做的小饰品…做完之后才想起来我用不上它，毕竟是自己做的，抛弃什么的我不忍心，所以你如果需要它我会很高兴。” …… 第17章 脑叶支部(番外) ？day，x的工作已经结束，公司的一切都在收尾，看着计数器上溢出数倍的能源，x轻叹一声，巧合的是，这声轻叹被刚进入办公室的ang听见了 “主管？心情不佳吗？” 她用关切的语气询问x的情绪，x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屏幕 “脑叶公司……像这样的设施还有多少？” “很多，主管，我们是世界上唯一的能源公司，每天的订单都大的吓人，因此像这样的设施不可能只有这一座。” “昨天又有三人死于‘考验’…其他设施内的情况会比这里好吗？” ang微笑起来，在屏幕上调出了大堆数据 “您在职期间，我们所在的这座设施员工伤亡率为倒数第一，这么说您理解吗？十七天累计死亡人数不到三十人，平均一天不到两人，在您的管理下，没人因为异想体而死，我想，如果没有那些突然出现让人措手不及的考验，您现在哪怕未来都能保持零伤亡。” “……感谢你的认可…我能看到其他设施的情况吗？” “当然可以，不过您并没有管理其他设施的权限，每座设施都有专门的主管，当然，您可以在他们困难时给他们发送一两道信息，提醒他们应该怎么去做。” 说着，面前的大屏幕闪动一瞬，那些数据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座设施的监控画面，屏幕里的设施与x管理的大同小异 “这便是脑叶公司o-5681号支部。” x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好奇的看着另一座设施所发生的一切—— 脑叶公司o-5681号支部的几位部长正在会议室开会—— “把蓝袍牧童拿回去！” 佩戴绿色袖标代表安保部的黄发女孩大声斥责着面前两个一脸无辜的家伙 “还有变红的朋友。” 比起旁边那位安保部的部长，代表情报部的紫发少女相对理性不少 “等…等一下…让我稍微思考一下。” 控制部袖标，身穿缠有带血绷带的蓝袍，灰白发的女人正在找理由拒绝 “没什么可以思考的，安保部与情报部在垂直距离上太近了，它们放在我们这只会更加麻烦。” “你看看我的脸，这些伤疤都是‘变红的朋友’留下的，莎莎也被‘蓝袍牧童’伤害过…所以——” 安保部的部长生气的指着惩戒部袖标，身穿带有无数划痕的红色皮草大衣，左眼漆黑的女人 “喂！你俩活的好好的，我们的员工可是死了啊！” “这…很遗憾……” “理性地思考一下，对于这个支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将这两个异想体分开放置，距离越远越好，我相信两位理性的部门部长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对吗？” 碍于情报部部长无形的压力，最终，在部长们的友好商讨下，他们有了个新的异想体管理方案 …… “凯特会在两个走廊的中间待命，随时接收镇压指令，‘罗丝’负责‘变红的朋友’，‘泰’负责‘蓝袍牧童’。” 一名黑色短发的黑瞳少女对着面前的两少女说着，一人黑色长直发，另一人粉色短发微卷 …… 很快，对两异想体的工作便开始了，另一座设施里的x紧张的看着，仿佛就是自己在工作一样 ‘泰’，那个粉色短发微卷的女孩进入了‘蓝袍牧童’的收容单元，那是一个穿着蓝色兜帽长袍的‘牧人’，身边放着一根牧杖，手腕，面部，腰上缠着染血的绷带 “换了个人？事情逐渐变得有趣起来了～” 泰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牧人’ “你知道泪水之瓶吗？那块蛋糕被偷吃了，有人因为那水瓶溺死了。” “无聊。” “……这样一直保持冷淡与沉默可不好，我们不是一直会保持安静的存在，记得吗？嗯～我大概猜到你的想法了，如果这样，哪怕未来我告诉你狼来了，它会把这里的人撕个粉碎你也会觉得这是一个谎言。” …… ‘泰’本想继续保持沉默，可‘它’的喋喋不休属实让人厌烦 “听好了，牧人，亦或者是骗子，我会无视你所说的一切，在这间收容单元里，这条规则就是正义。” 相隔不远的地方，在‘变红的朋友’那间收容单元里，‘罗丝’正紧紧的拥抱着一条可怜的狗 “我的主人想要一头狼……” 它的身上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伤痕，像是被殴打伤害一样，时不时的发出哀嚎，抽泣着 “我在这，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罗丝抱着那条狗，在它耳边说着安慰的话语 …… ‘蓝袍牧童’的收容单元里，牧人没有半分闭嘴的意思 “你知道跟我联系在一起的那个东西，它是没有生命的，没有生命的东西总是在等待，渴求着爱，希望能被抚摸感受幸福之类的～” ‘牧人’的表情变得奸邪，眼神里充满着挑衅 “只有它知道，自己变成狼之后，才能从我这里获得关注，哈哈，真是个蠢货。” 泰看着‘牧人’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你是我见过的最肮脏恶心的异想体。” 它鞠了一躬 “我会把它当做夸奖。” …… ‘红色的朋友’身体正在逐渐撕裂，它看起来已经皮开肉绽了，红色的血肉裸露在外，它就像是被撕烂的玩偶 “我的主人需要我……” —— x在另一座设施的大屏幕上看着o-5681支部那两间收容单元里发生的情况 “ang，没想到在异想体中也有渣宰的存在……那贱兮兮的模样让我想冲进屏幕给它一拳。” “这不过是常态，主管，或者说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正常，我们不能用人的标准去衡量异想体，也无法将人的道德标准强加在异想体身上，我们要理性的对待它——主管，您在干什么？” ang不解的看着x操作着控制台 “我在想，我可能真的可以‘给它一拳’，ang，让我任性一把吧，大不了重启这一天。” ang露出复杂的神情 “……别太过火了。” *一张通缉令被送入了‘f-01-57’ 不久后，支部o-5681收到了一间收容单元—— 支部的主管以及部长们正疑惑为什么总部要在一天还未结束时送来一间新的收容单元，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记得还’是什么意思？” 情报部的部长疑惑不解，就在此刻，激昂的警报声响起—— 『红色的朋友突破收容！请前往镇压！』 “那两间收容单元果然出现问题了！凯特准备好镇压了！” 在两间收容单元外，走廊上，黑色短发的少女拿出了巨大的金色勺子，两间收容单元内，‘罗丝’与‘泰’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蓝袍牧童：“当我发呆玩耍的时候，那头狼正在从山上下来。” 红色的朋友：“我用力摇着被剪断的尾巴，肉块掉了下来，乞求着……” 蓝袍牧童：“狼来了……” 红色的朋友：“我是主人发出滑稽噪音的玩具。” 蓝袍牧童：“狼来了。” 红色的朋友：“我对主人的心意……” 蓝袍牧童：“狼来了！” 红色的朋友：“只剩下血红的疤痕。” 红色的朋友‘撕破皮囊’裸露猩红血肉的‘狼’出现在罗丝面前，它撞开罗丝朝收容单元外跑去，同一时刻，蓝袍牧童拔出了藏在牧杖里的砍刀 “狼最后还是出现了，只有我才能阻止它。” “你哪也去不了。” 泰提出一把粉金相间的‘剑’，与‘蓝袍牧童’展开决斗 猩红的‘狼’肆意啃食吞咽着支部的职员，纵使‘凯特’与‘罗丝’等一众装备了ego的员工对他展开镇压，依旧不能让它改变吞咽的节奏 …… 总部送来的那个收容单元发生异响，情报部部长还未来得及查看，一个红色的身影冲出收容单元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她保持镇定，翻开随身携带的异想体手册 “那个红色装束……那是‘蓝袍牧童’的原型，‘小红帽雇佣兵’！” ‘小红帽雇佣兵’在支部的走廊飞奔，像是锁定目标一样直奔蓝袍牧童的收容单元，她的手上拿着猩红的镰刀与手枪，她跑过‘红色的朋友’的镇压现场，留下一句 “待会再收拾你。” 镇压工作中的凯特在‘小红帽雇佣兵’经过的一瞬间与她对上了视线，她以为那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抽空回了一句 “凯特待会再收拾你。” …… 蓝袍牧童将泰甩到收容单元的墙壁上，冲出收容单元，呼唤着‘它’ “我在等你～你在哪呢？来找我吧～” “我在这里。” 一支飞镖扎到蓝袍牧童的身上，一条走廊，一红一蓝两个装束类似的家伙面面相觑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有人悬赏你的命，正巧我讨厌‘冒牌货’，我会把你跟你朋友的脑袋摘下来放在我的床头。” “疯子。” “骗子。” 蓝袍牧童转身就逃，小红帽雇佣兵举起双枪火力全开，子弹出膛的声音在走廊回荡，待到蓝袍牧童消失在自己眼前，小红帽雇佣兵举起镰刀疯狂追击 …… 她被她逼至紧闭大门的电梯前 “小老鼠无路可逃了，听话，自己把脑袋伸过来。” 蓝袍牧童吹着口哨，同时举起砍刀 “狼要来了～” 锵！锵！砰！ 雇佣兵抬起镰刀弹开砍刀，再向着牧童的颈部砍下，牧童惊险后撤，举刀下劈架住雇佣兵的镰刀，本期待着对方无计可施，牧童这天真的想法在被冰冷的枪管抵住胸腔后烟消云散 砰砰砰砰！ 小红帽雇佣兵连开四枪，在子弹贯穿性的冲击下，蓝袍牧童只能后退 “你知道，你跟那畜牲一样难杀吗？” “呵呵……那个东西会一直等我，它会来找我的……狼来了。” 牧童看着雇佣兵的身后，小红帽雇佣兵朝着她的视线向后看去，一头红色的‘狼’正在向她冲来，那头‘狼’的身后还紧跟着一名员工 “看吧，我就说狼来了，它真的来了～” “……你先给我去死吧，那个畜牲稍后再说！” 冷兵器的碰撞，小红帽雇佣兵在力量与武器上占尽了优势，在那头红色的‘狼’扑上来前，她又给蓝袍牧童的身体开了两个洞 “赏金到手了。” 正当她准备用镰刀割下蓝袍牧童的脑袋时，‘狼’咬上了她的胳膊 蓝袍牧童悠哉悠哉的吹起了口哨 “干得好～你是一头狼，咬下她的胳膊～” ‘红色的朋友’撕咬的力度逐渐变大 “这畜牲还真听你的话。” ‘小红帽雇佣兵’一拳打在了那头‘狼’的眼睛上，用手掰开它的嘴，将枪管塞入其中不断开火 “啊啊啊啊呃！！！” “一声声痛苦的哀嚎，瞧啊，你的朋友它快被我打死了。” 小红帽雇佣兵斜视着无动于衷的蓝袍牧童 “那个东西随便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以将它随意丢弃，丢到地上再用脚踹，丢到火里去烧，对于这没有生命的东西，就是这样～” 蓝袍牧童将刀刺进小红帽雇佣兵的身体里，小红帽雇佣兵将镰刀插在‘狼’的脑袋上然后掐住牧童的脖子，布满血丝的眼球盯着她 “我会让你充满痛苦的死去！” 腹背受敌的雇佣兵妄图用蛮力拧断牧童的脖子，却被一刀划到了肚子，刀痕从腹部蔓延到胳膊 “凯特想问这个异想体是在协助镇压吗？嗯…莎莎告诉凯特，是的。” 一把一人之长的勺子朝着那‘狼’的狗头猛的砸下，犬牙被崩断几颗，雇佣兵抓住机会取回镰刀，恶狠狠的看向蓝袍牧童 “怎么？那么凶干什么？被困在湖泊中的公主正在呼唤勇士咯～你们不去处理一下吗？” “那份悬赏要的只有你的命。” “凯特要镇压眼前的异想体。” ‘红色的朋友’趁机回到蓝袍牧童的身边，颤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却依旧在对凯特以及雇佣兵龇牙 “狼会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撕碎——” 一道幽蓝色的法阵出现在雇佣兵与凯特的身前 *另一座设施的x正在为自己发现异想体的新用法而欢呼：“我就知道魔弹能打到所有我看得见的地方！渣宰异想体，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隔着屏幕给你一枪！”（ps：x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嗯？那是什么？” 牧童还没来得及思考——魔弹射手举起猎枪，魔弹穿越重重法阵在另一座设施中射出，穿过一整条走廊同时贯穿了‘蓝袍牧童’与‘红色的朋友’，这两个家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小红帽雇佣兵与凯特抓住机会举起了枪\/挥动武器，向着它们杀去 ‘蓝袍牧童’，‘红色的朋友’被成功镇压，小红帽雇佣兵拎着‘蓝袍牧童’的脑袋将她丢回收容单元 最后，小红帽雇佣兵在凯特以及其他前来支援的员工们的目送下回到了自己的收容单元 …… 看完了全过程的x身心舒畅，轻松的站起身准备结束这一天却被ang摁回椅子上 “主管，看看今日的能源还剩多少，您要加班了。” “可以明天——” “不行。” …… 第18章 day17 昨日的x创下了进入公司以来最长的加班记录，早晨，他的发型凌乱，睡眼迷离左摇右晃的来到办公室，瘫在转椅上 看见没什么精神的x，ang准备泡上一杯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太好…有什么可以替代的吗？” “嗯…薄荷糖？” “就薄荷糖吧……都快睡着了啊……ang，你说我能不能在工作时将设施内的时间冻结，等睡个爽后再工作？” “不行，主管，想听听我的理由吗？” “……不必了，我猜到了……” ang，在办桌下的橱柜里拿出了一个非常具有科技感的铁盒子，简单操作后盒子被打开，里面有各种颜色的糖果，她在里面找到了薄荷糖递给x x接过薄荷糖，看了眼包装上的字，生产日期那一栏相当显眼 “放心吧主管，没有过期，按照外界的时间来算，距离它被生产然后送到您的手里也不过区区十年而已。” “十年？薄荷糖能保存这么久？” “u公司的现状保存匣，哪怕只剩一颗脑袋，只要在还活着被装进这个小盒子里就能永远的活下去…这样举例会不会有点可怕？” x拿着薄荷糖举过头顶，在微亮的灯光下端详着，百无聊赖之时，他在薄荷糖包装的背面摸到了什么，湿湿的…… “红色的？这是什么？” ang从办公室咖啡机旁拿来一条擦桌子用的抹布，轻轻地擦掉x的手与薄荷糖包装上的红色 “这是某位‘前员工’的遗物，至于为什么放在办公室而不是墓冢，可能处理它的人有自己的考量与深意吧，或许是歉意，是悼念，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我无法理解他这种行为所要表达的意思，我只知道您想吃薄荷糖，而办公室里刚好有一盒。” x好一阵沉默，对于别人的遗物他始终下不了口 “……谢谢，我还是喝咖啡吧……” …… 咚、咚、咚—— *房门在被敲响后开启 “ang不在吗？” 办公室里只有坐在椅子上手捧着热咖啡的x “她刚刚出去了zach，我还想喝完这杯去找你呢，没想到你会来主动找我。” “我就不劳您走这几步路了……是ang叫我来的，估计是怕你再一次‘迟到’，她用的什么眼镜去看我你大概也都知道了吧。” x笑着品尝咖啡 “你并不像在意他人目光的人，比起其他的sephirah，我觉得你更加洒脱一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在压抑的环境洒脱点没什么不好的，噢～不得不说你束发的样子好看许多。” 他的绿色长发不再披散在肩上，而是用一根绿色的发绳盘在头上 “不知怎么的，路上好多人都注意到了，只是绑个头发改变有这么大吗？我只感觉麻烦……” “想要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什么嘛～人生就是如此，不断的在做交换，用时间交换，用体力交换——” x被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谈论人生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当你意识到你每天都好像在玩一场巨大的轮盘赌时……你活下去的意志正在一点一点被磨灭。” 这是事实，x保持沉默无话可说 “如果这是场游戏，我想不到谁能成为赢家，我们都被困在了克里特的迷宫里……” “如果这是场游戏，你觉得我会成为赢家吗？” zach惊讶的看到，x的脸上有那熟悉的，从容而又温暖的微笑，可对此他没有半点相关的记忆，呆愣愣的说着 “……你搞来了唯一能让我开心一点的东西…所以我希望会是你……” “哈哈，你还真是好收买～” 『主管，您该开始工作了，如果您想在举办那个‘宴会’的话。』 ang的声音通过设备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你同意我那个随口说的提案了？” 『……主管，举办您说的那个‘宴会’有个前提，达到今天的能源指标的百分之两百，如果您能做到的话。』 x从椅子上站起，面向大屏幕 “听到了zach？你想参加啤酒无限供应的宴会吗？” “……今天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任务……还有，再生反应堆已经改良好了。” zach那张厌世的脸罕见的有了丝笑意 …… 员工的分配已经完成，今日可选择的异想体有…‘t-05-41’，或许是运气好的原因，这只异想体在没有出逃过一次的情况下被研究了个透彻 “人畜无害挂着红色笑脸的大颗白色糖豆。” 这是某位五级员工对这个新异想体的评价—— 黎明考验不再是问题，那些‘考验’一出现，就被提前准备好了的员工镇压，甚至一些有经验的职员，仅凭几把手枪也能将部分‘黎明考验’镇压 目前，真正令x感到头疼的只有到达五级逆流之后的‘正午考验’ 『他们，终究是被生命束缚着的存在，我们，倾泻绝望与怒火。』 正午考验的出现，每次都伴随着不少文职人员的伤亡，即使是那些装备着ego的员工，员工等级稍微低一点的面对正午考验都是险之又险…… 一阵汽笛的长鸣，已开放的四个部门里分别出现了一个‘理解的过程’，那是—— “一台棕黑色的大脑袋机器人，手上挂着机枪跟圆锯……” 那一台台机器出现在设施的各个角落，端着机枪扫射着一整条走廊，没来得及撤离的文职在下一秒就被射成了马蜂窝，x在那些考验刚出现时就下达了镇压的指令，收到指令后，四个部门的员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部门休息室直奔需要镇压的目标 等他们赶到时，走廊里只剩下一台疯狂杀戮的机器，以及一两具尸体 安保部—— ‘莱昂’顶着机枪的扫射一马当先的冲到机器面前，举起缠着绷带的黑色大刀砍爆了那挺不断射击的机枪，‘菲罗阿尔’紧接着挥动ego‘霜之碎片’，将枪剑狠狠的刺入机器的关节中，‘克烈尔’在走廊的另一头端起猎枪，‘嗡’声鸣起，幽蓝的子弹穿过整条走廊的同时也贯穿了那台机器 …… “克烈尔，下次开枪喊一声，我跟莱昂差点被你送去见了祖宗。” “……我下次注意。” 安保部率先完成镇压，此时x还不敢松懈，时刻关注着员工们的状态，为了能更好的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他在每一个部门都安排有至少一位装备有高级ego的高等级的员工 例如控制部的‘麦克斯威尔’，情报部的‘米希尔’，培训部的‘梅森’等…… 『我们，理解生命与灵魂。』 正午考验被镇压，能源计数器上涨，x及时撤回了那些实力不够差点死掉的员工没有徒增伤亡，他对‘正午考验’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安保部零伤亡，情报部死亡一人，控制部死亡一人重伤一人，培训部死亡一人，只是一些文职问题不大……” x愣了一会，然后开始苦笑 「没想到我开始接受了…是因为这样是脑叶公司的常态吗？没有明显价值的人不值得浪费时间与资源去拯救……真是讽刺。」 ‘收集远超今日能源指标的能源’这个目标达成后，ang面带笑容亲自前来祝贺 “恭喜，主管，既然您达到了我的要求，相对的，我也不会食言，‘宴会’已经准备好了，地点就在安保部的休息室。” x没有过度兴奋的表现，自然平静的点了点头，第十七天的工作结束后，员工们聚集在安保部的休息室，x简单的致辞赢得了员工们一致的掌声 关于这场‘宴会’，上层的sephirah们对它各有各的评价 malkhuth：“没想到我也会被邀请，这多亏了大家的努力！” yesod：“这实在是太儿戏了！但…适当放松一下没什么不好……情报部的，哪个要是喝醉了，明天交一份两千字的检查。” hod：“大家看起来很开心……主管很厉害呢。” zach：“劲啊～！” …… *没开始多久，有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休息室中心的巨大蛋糕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没人发现，x悄悄的离了场 ？day，记录4—— “主管？您不应该在享受‘宴会’吗？回到办公室做什么？” “那本来就是为了员工与部长们举办的，我在场他们反而放不开，其实，我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就比如这间办公室……还有香槟吗？” “有，但没您之前喝的那瓶高级。” “细粮粗粮山猪哪能分的清？我只觉得味道不错，口感上细微的差别完全无所谓。” x不经意瞥见她笑了一下 “……这次我要高脚杯，偶尔也想优雅一下。” ang熟练的从橱柜里拿出两支杯子，倒上香槟 “主管您不当山猪了？开个玩笑，干杯。” “哈，干杯。” 叮～ …… 第19章 day18 ？？？：“b，当平衡被打破，我们将不再循规蹈矩…我诚心的乞求，这是最后一次。” 凹陷损坏的大门，被解开封锁的设备室，两道看不清面容的漆黑身影在电缆与仪器的包围下轻声交谈 “一切都将回到正轨……我不敢给你保证，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为我开门，ang封锁了设备室可我还有一个秘密必须告诉他。” “行了，你已经说服我帮你开门就没必要再讲那么多的理由…过不了多久，她会发现的，你最好尽快，b。” 眨眼间，设备室的身影消失了一个…… 主管办公室，未开启的屏幕像前几次那样亮了起来，这次投射在屏幕上的图像很模糊，闪烁着，信号极不稳定的样子—— 『现在，是时候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了，真相往往让人难以接受，揭露这个秘密对我来说同样是个艰难的决定，就像在瞬间摧毁一座你花费数年搭建出的沙堡一样…我想让一切回到正轨，不论付出何等的代价，听好，最后的秘密，名为光之种的计——』 联系中断了，房间内只剩下静电杂音在回荡，x屏住了呼吸，疑惑自己为何只是听到那个未知计划的名字就让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什么跟什么啊……” 他坐下了，身体紧靠着椅背，手扶上额头仰望着天花板，思绪涌了上来 “公司是一场骗局，身边的人要对我不利……模糊不清的记忆以及倍感熟悉的计划…到底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毫无线索，毫无头绪……” 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然后又被生硬的拽了回去 “身处诡局之中，这场小丑戏里，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赎罪的罪人还是伟岸的英雄？他们是正义的伙伴还是恶魔的化身？如果这真是一座迷宫，我又该如何脱身？” …… “主管，‘啮齿动物’已经被我抓起来了……您刚刚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吗……？” ang巧合的在x情绪产生波动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她能隐约察觉到x的不对劲 “……ang……什么是光之种？” ang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着解答 “是公司的创始人向世界撒下希望的计划，如何实施这个计划我认为您已经知道了…这，现在已经不算秘密了，没必要向您隐瞒。” x尽力让自己保持自然的转过身 “是个不错的计划，但为什么……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我感觉到了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像是我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我想我今晚要做噩梦了……” “嗯…嗯？您在哭吗？” 有些情绪是藏不住的，身体会自觉为你表现出来，她缓步上前，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眼角带走了两滴泪珠 “……没有，刚刚打了个哈欠……” “您不必在我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您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坚强，您可能感应到了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令人伤心的事……我是值得信任的，只要您需要，我随时可以成为您最忠实的倾听者，距离工作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期间您有什么想做的吗？” 在天使一样的笑容面前，是像个胆小鬼一样大哭一场然后坦白，请求得知真相然后走向被指定的结局？还是当个勇者保持冷静与沉默的自行去探索，用逐渐累积的知识与力量去谋求一点点选择的权利？ “工作前要做好准备工作，这个是常识吧？如果你想听我讲故事，可以等到工作结束后，我们的交谈总是很愉快不是吗？” 自然是后者……‘演技精湛’已经不足以形容x目前的表现了，表面上平和的样子与真实的内心产生了极大反差，简直就像是为了应对某种情况而特意生出的‘第二人格’ “我很期待您跟我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总的来说，一点点‘小小的插曲’没对您造成太大的影响真是太好了，我见过许多意志不坚定的主管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乱了方寸，我为您感到骄傲。” “对此我还是挺自豪的，我不会被轻易动摇，因为想让我相信一个人，首先她给我泡的咖啡要有加糖跟牛奶。” x向ang眨了只眼睛，在她的目送下退出了办公室，没人注意到，x的笔记不再随意的摊开在控制台上，而是被他随身携带，崭新的一页崭新的写着： 『一、你不是被正常雇佣来的，这座公司非常黑暗。 二、你的记忆遭到篡改与模糊，你被迫去演一出连剧本都不知道的戏。 三、有人告诉你，最值得信任的人会对你不利，你究竟该相信谁？ 四、向你透露秘密的人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计划的名字，谨记以此为突破口寻找真相。 五、如果毫无线索就保持沉默，做好该做的，真相迟早会自己上门。』 …… 在安保部的休息室外，两位部长等待着x，得知x会来安保部的yesod一早便在此处等候，为的就是亲自将一份‘损失规格化’的纸质文件资料交到x的手中，顺便看望某人 “你来了？项目完成不负所望，我来到这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至于malkhuth为什么会在这，你自己跟主管解释吧。” 看来他们有过一小段的交谈，接过文件的x看出了他们有一点点的矛盾 “嗯呃……主管zach今天不大舒服，我来这就是想告诉您这件事……” 她的眼神闪躲，不自觉地瞟向地板，yesod失望的捂住了脸 “malkhuth，你撒谎的技术可真是糟糕…主管，我直接说了吧zach磕脑啡肽磕嗨了，非说要再重现一下昨天的感觉，可以说他就是个废物。” 对于yesod告密这个行为，malkhuth表示不满 “你也太小人了吧！” “那又如何？他会怎么样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malkhuth降低了语调 “但是…拜托了yesod，别跟ang提起这件事……” “那家伙玩忽职守就算被ang知道了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倒是你，你应该召集你的员工准备新一轮的会议，而不是在这里为那个醉鬼打掩护！” yesod满不在乎的皱起眉头，malkhuth像是被点醒一样小跑向走廊尽头的电梯 “对哦！我差点忘了确实有这回事！谢啦yesod！拜拜主管～” 她一边跑一边喊着，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x终究是没能插上话，yesod无奈的闭上眼睛 “…主管zach那家伙…你别生气……你肯定会在ang看到他那副狼狈样之前做些什么对吧……既然你来了那就交给你了。” x窃笑，打趣道 “你还真是表里不一啊yesod。” yesod对着x上下打量了一会 “主管，你介意我用公司规定来评价一下你的着装吗？” “…呃…不了…谢谢……哈哈哈，我要去zach了，回见～” *主管在部长面前逃跑了……在休息室里找到zach 他眼神迷离，周遭充斥着难闻的气味，躺在沙发上手还抓着一罐半空了的啤酒，脑啡肽的盒子与发绳被随手扔在地上，看见x向他走来，他也没有半点起身的想法—— “…啊～怎么了？你今天…你今天看起来超级正啊～你干了件好事，嘿嘿……真不赖啊…额喝…天花板在晃？地震了？” x摆着手在鼻子前扇风，然后捡起发绳放在他的身上 “……我建议你去把自己清理一下…” “我不要……” 他把身上的发绳甩到一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废物…看起来真可悲…对吧？我懂了…我已经看透了…我总能听到这样的评价……” x没有给予回应，拿了罐没开封的啤酒坐在他旁边喝起来 “味道很不错对吧？它能让我…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但你脚边那个…盒子里装着的玩意……那才真正令人感到快乐…哈哈…我可真是个废物…但仔细想想，就算…就算我毫无作为，又他妈的有谁他妈的在乎？啊？！” x提着啤酒罐子，用罐子的下半部分主动的碰撞zach手上的罐子 “嗯～谁在乎吗？这是个深奥又哲学的问题。” “对吧？嗝…说不定……老子明天…呵…坟头草都他妈的两米高了……哈哈…我是说…我们为什么不再庆祝一下？庆祝我们又他妈活过了一个…一个他妈傻屌一样的日子？” x一点也不生气，很平静的喝着罐装啤酒 “我们不是才办过一场‘宴会’吗？再来一场ang可不会同意。” 听到ang的名字zach坐起来高举手上的铁罐子 “我去你妈的ang！去她妈的破公司！死了妈的…嗝…东西……让我们嗨起来！我们…就该像…没有未来一样…狂欢！” zach对着空气好一阵折腾，直到x弄了条湿毛巾扔在了他脸上 “好了好了，狂欢过后该回到现实了zach，我需要你，把那罐子清空了，然后擦一擦脸绑上发绳，你想要的‘庆祝宴’要靠自己争取…那，我先回办公室了，等你的消息。” …… 今日异想体，t-01-68—— 第20章 亡蝶葬仪 人死后会去往何方？白色的蝴蝶拍打着翅膀，无声的悼念着已经死去的人们—— “如果我注定会死亡，请让我死在它的手里，至少没有痛苦……” 如何死去一直是这家公司员工们之间经久不衰的话题，x的出现一度让这个话题沉寂了许久，直到‘它’的到来，这个话题回到了员工们的口中 “天啊tina？！你疯了？听着，我们的目标决不是死去，而是撑到一切结束，带着我们应得的一切走向幸福！不要想着死亡好吗？这么消极的想法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脑袋里！看我把它们倒出来！” 安保部的长廊上，一个女孩用力的摇晃着另一个女孩的脑袋 “nia，你不明白，如果你对‘它’工作过你就知道了。” “亡蝶葬仪？难道它会影响人的思想？我会将此事上报，并且你需要去测一下精神污染了……安心吧tina，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tina握住nia的手，表情非常平和 “行了，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死亡终究是我们最后的结局，与其被恐怖的电锯切成碎块或被铁块砸成肉泥，还不如安静的闭上眼，毫无痛苦的离去……当然我相信我们不会死，因为…我看到了希望。” 踢踏的脚步声在不远处传来 “工作结束了就回到休息室去，待在走廊上和文职聊天可不符合规定。” “莱昂，你的e.g.o好酷啊！” “……奉承对我没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nia，tina，如果e.g.o损坏就立刻送去维护，如果因此受到影响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女孩检查了一下身上雪白的外衣，并没有损坏的痕迹 “……‘粉碎机mk4’并没有受到损坏…我并没有受到外部因素的影响。” 莱昂抱起胳膊挑了挑眉 “那我觉得你需要一些心理辅导了，没有受到精神污染还拥有消极的想法那可不是好兆头。” nia生气的跳了起来 “tina她才没有消极的想法呢！她说她看到了希望，大家都一样！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培训部的‘心理辅导’没有半点作用，纯属浪费时间。” 莱昂长叹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她们 “想要有效的‘心理辅导’就去找主管，相比培训部那过家家一样的对话会更有效果，说不定结束后主管还会给你一根棒棒糖……现在，离开这条走廊，t-01-68的逆卡巴拉计数器只剩一了，随时可能突破收容，告诉别人别踏入这条走廊，这家伙今天由我管理。” …… 莱昂踏进了那t-01-68的收容单元—— “他身着黑色西装，手拿十字棺椁……来到此地为死难者悼念…这是员工们对你的评价，可在我看来，你不过是只长了五只手的大扑棱蛾子。” ‘亡蝶葬仪’的颈上，白色的蝴蝶轻轻扇动蝶翼，胸前的那只手仅竖起食指放在面前，像是在说‘安静’，它的声音仿佛能通过某种方式进入莱昂的大脑，可在外人看来，收容单元里的那只异想体，只是在扇动翅膀，做一些简单的肢体语言 “悼念死者不可轻浮？勇士死去我们自然给予最崇高的敬意，如果是为寻求解脱而选择死去的家伙不配被哀悼。” 【逝者并不懦弱，死寂的牢笼囚禁着白色的蝴蝶，唯有死亡的平静才能让人们得到解脱，我会为人们带来更好的死亡，为逝者献上最庄严的哀悼。】 “听好了，没有人想要死去，你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老实的待着保持安静，这是你能做到，也是唯一能做的。” 【肃穆的葬礼，注定的死亡，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他们看到的，是白色的蝴蝶，无痛的死亡，回应他们对于终点的期待。】 “坚守活着的信念，才是我等所坚守的‘正义’。” 【心已经麻木，人渴望离去，看吧，人们所祈祷着的长眠。】 …… 莱昂最后一句话音落下，‘亡蝶葬仪’自然的与他擦肩而过，面前飞舞的白色蝴蝶短暂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t-01-68‘亡蝶葬仪’突破收容！』 等他回过神来追出了收容单元，在长廊上，他看到一个女孩，即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却依旧举着手枪，向面前的怪物开火 “莱…莱昂…帮…帮帮我……” “我不是让你离开这条走廊吗？该死！” ‘它’无视了撞击在身体上的弹丸，右手比着‘手枪’抬起，像是一场庄严的哀悼仪式，‘它’瞄准了对它开枪的那个女孩 【敬逝者，长眠——】 莱昂从身后拿起大刀，可已经无法阻止 叮～ 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女孩看见了成群的蝴蝶……她的表情没有痛苦，只有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地躺在地上，手枪与夹满文件的板子掉在她的身边，身上落了几只蝴蝶，它们拍打着翅膀宣告着逝者的死亡 “…nia——” ‘亡蝶葬仪’面向微愣着的‘莱昂’再次抬起手臂 “……为你自己哀悼吧。” 莱昂的眼神变得坚毅，此刻，他化为‘正义的裁决者’向那只白色的蝴蝶挥动了大刀 ……叮～ —— 一天结束，莱昂找到了沉默在安保部休息室的tina，她拿着一张彩色的照片发着呆 “至少她的死亡没有痛苦。” “……我很早就认清了现实…所以才有了寻求解脱的想法…但nia不一样，她想要活下去……她是个乐观的女孩，期望有一天能带着得到的一切回归幸福的生活……” tina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面前女孩的情况让莱昂有些内疚 “……为她哀悼吧，我们终究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死，但，即使在这等环境下仍有活下去的意志，她就是勇士，英灵殿会为她敞开大门。” “哈哈，如果她进入了英灵殿，那我可不能被关在殿外，不然就真的要分开了。” 她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这个动作莱昂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嗯…用求生的意志向着死亡发出神圣的宣告，我们会死，但绝不妥协。” “那我们——” 【向逝者给予庄严的哀悼】 第21章 day19 今天，x在办公室内等了许久，b没再出现了，结合ang所说的‘抓到了’，即使x是愚钝的也该猜到b已经遭遇了不测，场上的情况已经明了 看似待在全设施内最安全的地方，实际上危机四伏，如何自救成为问题但问题的答案却毫无头绪 「几乎封闭的设施…是要我玩密室逃脱？」 没有慌乱没有紧张，他平静的思考，因为x清楚那些多余的情绪只会成为阻碍 「首先我的目标是什么？记忆被篡改的我在此地肯定有某种使命，可绝不是当一名‘主管’这么简单……既然没有记忆那使命又与我何干？与其浪费时间待在这任人主宰，逃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有了逃跑想法的x思绪良久，无奈放弃 “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天真？您在思考什么呢？” ang又是一声不响的出现在他身后，x回头幽怨的看着她，感受到埋怨目光的ang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您没听到我的脚步声吗？嗯…可能是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见。” x叹息，用一只手揉着眼睛 “…全当是我的错吧……什么事能让你专程来找我？如果是我自作多情了就请当我没说。” “中层的sephirah刚刚联系我让我去安保部一趟，我想您应该会想见一见。” “所以你是来邀请我同去的？只要是你的邀请我是不会拒绝的～走吧，请为我带路～” x用别有深意的语气调侃着ang，令人可惜的是，她没有做出x理想中的表现 “您这么说是因为我取得了您的信任了吗？这比预想的要简单很多。” “拜托…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您是说这段发言很像‘反派在取得主角信任达成阴谋后将计划全盘托出’时说的话？” 面前ang的微笑让x莫名感觉到尴尬，他僵硬的走向并打开房门 “我们还是先去干正事吧，让别人久等了的话那可太失礼了……” 乘上电梯，下落的感觉并不明显 “世界之翼，哪怕是最普通的电梯都用上了最顶尖的科技。” “您想表达什么？” “表达我无聊想要说点什么的心情。” ang没有说话，她身后的x觉得自己很蠢 「好冷的玩笑…我在干什么？我潜意识里想逗她笑？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明明知道她很危险——」 胡思乱想之际电梯打开了门，眼前是绿色的长廊，在认知滤网的作用下，x看不见那些藏在角落，还没被清理干净的东西 路过一间收容单元，x通过铁门上的玻璃窗瞥了一眼里面的异想体，通体漆黑像是儿童画一样的东西在里面摆动自己的触手，他放慢脚步刚有微微驻足的想法，ang就拉住了他的衣袖 “主管，其实我并不支持您在设施内到处乱跑，毕竟这里很危险…但我不会约束您，为了您的安全，我应该提醒您，有些事您可以做，有些则不行，比如进入那些异想体的收容单元。” “这句提醒是你在‘未雨绸缪’吗？我有那么不守规矩嘛……” 她上下打量着x的穿着没有说话 “……好了…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老实，但我不会干蠢事……” “我相信，这只是个善意的小提醒，您别放在心上。” 安保部休息室—— 拥有一头金发的小女孩在见到ang第一眼后，怒气冲冲的走到他们面前 zach又在搞事情了！你不管管吗？” “他怎么了？” “昨天就应该交给我的联合演习报告他刚刚才交给我！现在我找不到他，我肯定他现在在某个地方醉得像滩烂泥！” “上层的sephirah们知道他在哪里，为什么不问问他们？” “可我不想跟他们说话！ang，我觉zach各方面都是个废物，你不打算替换掉他吗？” *如往常一样插不进话题的x以‘一名合格的主管应该倾听他人的想法’为由搪塞了自己 “tiphereth，职位替换的目的不是让你不喜欢的sephirah从你眼前消失。” “如果我能这么做，大部分部门都要换sephirah。” 这个小女孩气势一点也不输别人 “sephirah只有损坏严重到无法完成工作时才会被替换。” zach就是这种情况！他什么活都没在干！” tiphereth的话让ang微微皱起眉头，x看出了这名中层的sephirah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好伺候，他暗暗在心中做下笔记 “按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该把joshua换掉？他才是真正的‘什么活都没在干’zach至少还能交报告，而他连最基本的会议都不参加。” “ang，我们在谈zach，他带来的影响非常不好！” *tiphereth的气势被削弱了 “在公司中，每个sephirah都有属于自己的角色zach有好好完成他份内的工作，就像你不能说joshua成天只待在自己部门里睡觉一样，磕脑啡肽磕到神志不清，每天昏昏沉沉，这就是属zach的角色，还有，就算我们真的换掉了他，你觉得新zach一定是个认真努力的好sephirah吗？” tiphereth想反驳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明白你的想法，zach是个不太一样的麻烦家伙。” “哟主管，早上好……别太在意时间，还有tiphereth，你叫的太大声了，我头疼着呢。” zach像是刚睡醒一样出现在tiphereth的身边 “我向ang提议过了，她要把你换掉！如果你继续轻视你的工作，这个岗位你可待不了多久！” zach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呵…谁在乎？主管，来喝酒吗？” tiphereth瞪了从头到尾保持沉默的x一眼，x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等你走投无路了，看看这个酒鬼主管能不能保得住你！” *x的委屈又多上了几分 “tiphereth！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ang把她带走了，留zach与x面面相觑 “……我不指望你能为我说什么zach是个废物，他怎么还没被换掉？如果我是ang我早就把我这样的废物ai销毁了。” “别这么说，你刚刚有听到ang说的了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角色，如果每位sephirah都是死板的工作狂，我猜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一定会疯掉。” “哈哈，没想到有这种想法的竟然是这家破公司的主管，说实话，我认为你应该待在更好的地方……不说这些了，想喝点什么吗？” “啤酒来一点，不能喝的酩酊大醉去工作，但也没说滴酒不能沾。” zach随手就从休息室里看不见的角落拿出一罐啤酒，连x都想不到酒能藏在那个位置 “敬这垃圾一样的工作，主管。” 第22章 day20 “主管，您知道失去挚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孤独又苦涩，很多时候我们都无能为力，只能像提前编纂好的剧本一样不停向前。” 半小时前…… x愈发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完成，可他不知道是什么，自己正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这种改变能被他清晰的感知到 对职员的死亡感到麻木，认知滤网让他看不见那些残忍的画面，无法与他们共情，也就无法对那些接近崩溃的员工产生帮助—— “主管！malkhuth把kemp带走了！您能帮帮他吗？求您了！” “我真的快要崩溃了……hod已经不再给我脑啡肽了…主管，我…我该怎么办？！” “主管！yesod他把您给我们的机器封住了！您能帮忙解决一下吗？” “主管……” “主管……” …… 「你说，想怀揣理想保持善意，很难吗？」 他将自己反锁在房间，侧躺在床上，房间很整洁，唯有垃圾桶那满是溢出的空铁罐，x在酒后用最后一点意识与理智洗了把脸，可简单的洗漱遮盖不了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他用手臂遮住眼睛，仿佛周身再复杂的情况都与他无关了 「好想抗议啊…高举个牌子在走廊上游行之类的……哈哈，那肯定很滑稽……如果我拒绝工作会不会被开除zach说的没错，垃圾一样的工作，可笑的是我以为我能坚持下去，结果还不到一个月就有了投降的想法…为什么呢？」 x慢慢了个翻身，将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被摊开，藏在被子下的黑色笔记本出现在他的瞳孔中 「呵呵…我差点忘了，这里的一切都他妈是场阴谋，如果不是…怎么可能？我又没有被害妄想症……」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自己的精神，怀疑自己是否伪善，怀疑一切的真实性 “聪明人总会想得太多，然后为自己增添很多的烦恼。” ang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主管，我可以进来吗？” x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为了防止您出什么意外，我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好。” 锁住的门开了，见躺在床上消极的x，她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ang走到x的床前一点点的揭下他的被子，看到的是x那张微醺‘熟睡’的脸 “我知道您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也知道您能够听到我说的话，能告诉我您消极的原因吗？” x静止，保持沉默 “是要我猜吗？嗯…我认为导致您消极的原因是，那些员工总向您提出自己的各种诉求，像您这样认真负责的主管绝不可能去敷衍他们，尽心尽力的去处理他们的问题而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压力——” “不是这样……” x睁开了眼，生无可恋的表情让人想要投以最诚心的关切 “不是这样的…我不在乎事情有多麻烦，只要我能够完成什么都不是问题，困扰住我的是我的无能……” “无能？您是公司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主管，怎么会无能？” “我猜到你会这么说…ang，在来到这里之后，我深刻的了解到自己并非全知全能，当初的我有多么自信，现在的我就有多么可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吧……我算不上坚强但也绝不软弱，可面对自己无法掌握的局面…那股无力感一直纠缠着我…” “您是指‘无法完成他们的诉求’以及‘无法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对吗？您终究是不太信任我，亦或是您把自己放在一个特别高的位置了，主管，把那些自负的情绪都抛弃掉吧，遇到您解决不了的问题，您可以大方的说‘交给ang去做’，遇到无法保证的事您可以让他们双手合十向天祈祷，无论结果如何，那都不是您的错。” 深呼吸后x坐起身，与ang对上视线 “那样还要我做什么？我真正应该做的是什么？我存在于这家公司的意义又是什么？” “……您把自己的责任范围扩得太大了，实际上，您只需要保证每日的能源产量就足够了。” 明白自己无法得到想要的回答，x妥协的起身，醉酒让他有些站不稳，ang想要搀扶被拒绝了 “如果可以，我会想要一名‘挚友’，这样我的心理或许不会这么沉重。” …… “……这是你要说的？行了…我知道了…去办公室吧，拖的太久了。” 【积蓄的沉默会在哪一天以哪种形式爆发？】 j巢，赌场外的停车场—— “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你们两个是有什么进展吗？” 三个人按先前约定好的在此会面 “嗯，艾莉卡你的事情完成了吗？” “差不多，九号巷一支外来的帮派不懂事，找到他们是麻烦了点，也不知道逃走了几个，已经让人去追了。” “小小的语言里让人大大的震撼，赶尽杀绝都被你说的这么平淡，不愧是无情——” 艾莉卡一只手揪住安吉利特的耳朵一只手叉腰，不满的说 “讲正事。” “呵，不疼…诶疼疼疼……我说您能先放手吗？” “他不说你说。” 艾莉卡松开安吉利特，转头向落孤星投去‘你懂的’目光 “人蠢就是活该，总爱讲一些没用的话…经过推测与排查，旧日组织的第七序列制作人将会出现在赌场与一众赌客‘爬塔’，为的就是塔顶，庄家的最终赌注，一本奇怪的书，我们都知道旧日喜欢那些奇怪又危险的生物或者东西，一有异常事物出现，他们寻着味就来了，而且不计代价的要将那些事物搞到手，因此，近半的组织成员今晚将会出现在我们身后的那家赌场，把他们解决，剩下的人自己会逃离j巢与其他地方的组织据点汇合。” “我们的目标只是清理j巢的组织成员，至于他们跑到哪与我们无关。” 安吉利特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发言 “您还不知道‘爬塔’的意思吧？” “不就是从低级的场所一路升到高级的场所吗？赢了庄家就能向上爬，别废话了，开始行动。” 落孤星凑上前，挡在跃跃欲试的艾莉卡面前 “计划是什么？” “比那个组织先一步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自然会找上我们，到时候也不用担心他们不与我们正面交锋。” …… 脑叶公司，？day，记录5—— ang闲来无事，在x工作时盯着他的笔记本看了许久 “你很在意它吗？” x开启时间凝结程序后回过头 “我想知道您写了些什么，里面是否会有一些与我有关的东西？” ang的微笑掺杂了一点好奇 “当然会有，你是我最想深入了解的对象之一，关注你已经快成为我的习惯了。” x拿上笔记本站起，走到ang的面前递出 “想看就看吧。” ang的视线从笔记本上挪开与x对视，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柔和自然与轻微的疑惑 “不必了，主管，您也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我会像您信任我一样信任您，笔记本的事就先放一边吧，今天收集的能源还未到达指标，请继续努力。” 回到座位上的x下达了下一道指令—— 【刻意的隐藏反而会引人怀疑。】 第23章 开赌吧! 一座亮着霓虹灯的中式塔楼，高高的地基与长长的阶梯从地上仰视是那么的宏伟 “艾莉卡，我说您能正常一点走楼梯吗？” “我怎么走不关你的事安吉利特，你最近很爱管闲事？” “没…没有……” 俩人走在楼梯上，艾莉卡抱着肘走在木制的扶手上，值得关注的是，不粗的木头竟然能支撑起她的体重 到达入口，艾莉卡空翻落地，赢得周围人星点掌声 “艾莉卡，其实我也有点疑惑，为什么你要这么浮夸？” 落孤星直言不讳不像某人那样小心翼翼 “随性而来做自己想做的心情会好不少。” 安吉利特对艾莉卡的双标行为感到不满 “为什么我问就不行？！” “我不喜欢男娘造型。” 某人像是受到了打击，下一秒就要喷出一口老血 进入赌场后，一层到处都是老虎机与大轮盘，在这一层玩的多为散客，艾莉卡拿出今晚活动的邀请函向这里的工作人员问路，知道活动规则与位置的几人打算极速通关第一层 “好运常伴你们——” 工作人员话还没说完，三人就溜没了影；本次活动一共分四个场次 “输得口袋空空就算淘汰，把周围人赢光就晋级，虽然不喜欢赌博但为了委托…还是玩两把。” 艾莉卡刷了l巢的翼用卡换到一堆筹码，对普通人而言，那些眼即使巢中人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到一半，在艾莉卡手上只不过是几片硬块 “那我俩自己去玩了，就祝艾莉卡好运～” 艾莉卡对拉着落孤星着急离开的安吉利特不屑一顾 “别走错方向了，你那个心心念念的深蓝色单马尾在那边。” “你别呛我了！” 他脸上挂着害羞之色将落孤星捂着嘴拖走 为了本次活动，赌场专门在每一层开了个新房间，艾莉卡随便找了位穿着赌场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给了点小费让她帮忙拿筹码，带着筹码，她走进第一场的活动房间 房间内鱼龙混杂，杂七杂八的帮派成员汇聚在这里，有普通人有商人有绅士有地痞，一些眼尖的正在寻找最好胜出的一桌，而艾莉卡在他们质疑与不解的目光中随意找了张桌子扔下筹码，原因竟然是这桌已经有一副盖着的扑克牌，省了发牌的时间 “小姑娘，已经下注了就不能走了～这是这桌的规矩～” 正方形牌桌的另外三人用贪婪的目光看着艾莉卡；已经发好了牌却空出一个位置，很大概率说明收到这副牌的人并不看好它们，选择离开及时止损 艾莉卡本不想理会他们，可这几个人总用让人恶寒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胸口，她站起拔出刀插进地里再坐下，铁器的声音微微震慑住了几人 “我就喜欢性子烈的——” 那人还有话没讲，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回过神来，面前女人的眼神像是一条毒蛇 “喜欢废话？” “啧…连牌都没看就下注，等等让你输的连条内裤都不剩……”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却依然能被听见，艾莉卡记下了，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在她耳边轻声说了这桌的玩法：二十一点，大于二十一点输，小于二十一点点数最大的赢，等于二十一点……这一回合梭哈吧 翻牌后，艾莉卡不出所料的输了，一连七八局艾莉卡输了五千多万，筹码正在不断减少，她依旧冷静，思考的表情，攥紧拳头再放松发出咔咔的声音 “一直玩这么小的多没意思啊，下局我赌一个亿～” 艾莉卡抓起一把筹码唰啦啦的放在桌上，用另一只手在桌上支着脑袋自信又轻蔑的看着牌桌上的几人 男人们先是不可置信的相互对视，然后嘲笑一样的丢下筹码 十分钟后—— “哎呀～我的运气真好～三位帅哥，感谢你们的慷慨～” 艾莉卡故作温柔的调侃起三个输了个精光的男人，赌有赌的技巧，纵然她从未赌过，可恐怖的天赋让艾莉卡在上手后变得异常‘幸运’ 几个男人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赌场有赌场的规矩，插在地上的长刀也不容许他们造次，在他们准备悻悻离开之时，艾莉卡不怀好意的发话了 “你们的衣服值不少钱吧？下一局三千万，就赌你们的衣服，敢玩吗？” 围观的群众一阵哗然 “这姑娘彪的啊！这就准备复仇了？” “我觉得那三个青塘帮的衣服不值三千万……” “这妹子有钱，咱看热闹就好～” …… 三个男人当即坐下，赌徒而言如此‘优惠’岂有不玩下去的道理 新一轮的牌局开始了，拿到牌的三人将表情写在了脸上，开牌阶段三人分别是十八、十九、二十点 “妹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可不能反悔哦～” 艾莉卡淡淡的看了眼牌，面部表情毫无波澜 “自然。” “那开牌吧～” 三个男人都以为自己赢定了，开始打起歪念头，想着运势回流能赢她个底朝天最后—— “抱歉帅哥们，二十一点，让我看看你们那充满艺术感的酮体吧～” 言语里尽是挑衅之意 “我不服！你出千！” 艾莉卡身边的工作人员摇摇头，温柔的解释 “这位小姐并没有作弊哦～全程我都是有在看的。” “贴纸…她肯定用了贴纸！” 三个男人还想挣扎，突然被一群人摁在牌桌上，他们的衣服被一件件扒掉，连内裤都没放过，那些衣物全部堆好放在了艾莉卡的面前 “输的连内裤都不剩了～这几个男的真是杂鱼呢～杂～鱼～” 她拔起插进地里的长刀将衣物抛起，一阵带起风的剑舞将它们砍成碎布 看着面前三个赤身裸体心如死灰的男人，艾莉卡满意的转过身去，走上了前往下一层楼的台阶 在艾莉卡上楼不久后，一群身披黑衣的人也走上了前往下一层楼的楼梯，其中一位被簇拥着的黑衣人，他的背后像是背了一把大刀 “制作人…那个女人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要解决掉吗？” 背着大刀的黑衣人戴着面具停下脚步，盯着发出声音的那人 “……她是自己人…只不过情况有点特殊，如果真的起了冲突，把她交给我。” …… 第24章 day21——证明你的能力 中央本部，大堂—— 新开放的部门很大，空间起码是其他部门的两倍之多，装修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典雅又奢华，以欧式建筑风格为主，金色米色黄色尽显华丽 “所以你昨天就是那样醉醺醺的工作的？” “……貌似是这样的，但工作很顺利不是吗？” 不知是否是有意为之，ang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开放新部门的工作落在了x的肩上，终于能开启设施的中层，x内心还是有几分激动在其中，只是—— “顺利？在你看来是这样，但你可是用了比平时多百分之三十的时间才将当天的能源指标填满，这让我不禁怀疑你的能力。” 被面前的小女孩皱着眉头训斥，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作为大人的尊严，绞尽脑汁想找回场子 “我的能力不需要你操心了，不喜欢我的原因是觉得我zach搞在一起很差劲吧？了解每一位sephirah是主管的职责所在，保持良好关系也是。” “这就是你冠冕堂皇，喝酒的理由？” “这……” x被数落得正难过时，他听见了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日安主管，她只是在担心您。” 一个与tiphereth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向两人凑了过来，x惊讶中又有些疑惑，这些疑惑被‘男孩’读懂了一样 “我也是tiphereth，您好，初次见面。” “……你们…是双胞胎？” 【女孩为tipheretha男孩为tipherethb】 tipheretha：“我以为这很明显了。” tipherethb：“但如果您问的是生物层面上的，那我们并不是。” tipheretha\/b：“所以区分我们是没有意义的。”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把x搞得有点乱，这个男孩的到来让女孩似乎不那么‘苛刻’了 tipheretha：“中央本部太大了，只有我一个人恐怕有些忙不过来。” tipherethb：“所以我们确实是两个人哦。”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花点时间把这个搞清楚的……” tipheretha：“那就好，既然你能坚持到这，想来一些基础的东西我就不用讲了对吧？未来的工作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将你晾在一边，因zach，我对你的印象还不是那么好。” “我会努力的……” x几近卑微纯属无奈，对于这二位sephirah他还是没那么了解，该如何相处他还没个头绪 「既然是小孩子…用跟小孩子相处的模式……不用想，绝对不行……」 tipherethb：“我相信您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 tipheretha：“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们可不像你之前见到的那些sephirah，我的意思是他们总喜欢在没事的时候装成很忙的样子，而我是真的很忙……总之，中央本部开放后，真正的挑战才正式开始，我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的表现，我可不会向他那样对谁都笑盈盈的！” tipherethb：“希望我们能帮到您。” “tiphereth……你们有看到ang吗？” zach拿了一份文件下到中层，在交出文件前，他想询问ang的下落，但女孩并不想回应他 tipherethb：“日zach，我并没有看见。” “无所谓了，看不到她最好…有件事，明天的跨部门演习记得准备一下……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种重复的工作我也不想做。” 女孩心怀怨气一般看zach tipherethb：“辛苦zach，文件就交给我吧，我们准备好会跟您说的。” 女孩似乎非常不满男孩zach说话的态度 tipheretha：“我们没必要zach这种垃圾如此和善！这会造成不良的影响，而且这计划比我申请的晚了整整两天！” tipherethb：“可zach想工作的时候，他做的很好，你是知道的。” tipheretha：“结果并不重要，如果我是ang，我会一次性惩罚所有的酒鬼跟瘾君子，他们根本就是无药可救。” zach根本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在交出文件后看向x “这对yesod来说是件好事，所以你们去讨论具体的惩罚手段吧……主管，你上次借走我那么多罐啤酒，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补偿一下我？” “嗯～这个啊，我有在考虑了，我打算在休息室安个吧台。” “好主意主管，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就是个天才——” tipheretha：“闭嘴zach！快滚回你的上层部门去！” 女孩生气了，音量提得很高，把x吓得心脏狂跳，虽然他表面上依旧保持镇定，但鬓角的冷汗出卖了x “我被下逐客令了，那我走了主管…拜tiphereth。” tipherethb：“嗯，再zach。” zach走后tipheretha不那么友好的视线转移到了x的身上，好在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的确有些问题 tipheretha：“……对比我们中层，上层的sephirah都是一些懒鬼，我会这样也不奇怪，毕竟ang很少责备他们，总有人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错误。” tipherethb：“我很喜欢中层的sephirah们，他们总是很愉快让我很开心……还有tetragram，他简直无可挑剔。” tipheretha：“如果他能不那么社恐就好了，在外面能看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男孩的微笑温柔又可爱，与女孩的性格截然相反，这样的反差戳中了x的萌点 「即使插不上话也没关系，我的想法男孩好像都能理解～」 tipheretha：“……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啦！不要傻笑着在那边晃来晃去的！我们要保持严肃！拿出我们中央本部的样子！” tipherethb：“我知道啦～我们不是还有事情要跟主管商讨吗？” 正事好像被忘记了，男孩的提醒让女孩重新记起，但她好像不愿意承认 tipheretha：“这不是刚准备说吗？既然ang给予了你很高的评价，我这里刚好有个任务，证明你的能力吧，别让我失望。” “这点就请放心，背负‘吧台’的信念，我不可能搞砸。” …… 设施中层，未开放的部分—— ang：“中层已经开放，你还要再继续等待下去吗？如果你依旧保持沉默…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猜猜我的回答。” ang：“……机会还没来，所以继续等待？” ？？？：“你还真是了解我，不过很可惜，律政部的员工们正在苏醒，而主角的出场只需要一座打了光的舞台。” *房间内寂静了一小段时间 ？？？：“别扫兴啊，我好不容易才调整好状态……哈哈，这样有点尴尬哈……” ang：“…实话实说，你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你有多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不知道，应该很久了……说点丧气的，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稳定’逐渐不是我的常态了。” “不管怎么样，欢迎回来，joshua。” —— 第25章 绝顶之战 “要在工作完成后赶回休息室…要在工作结束后赶回休息室……” 一名橙色工作服的文职在培训部走廊快步走着，一整条长廊上除了他，别无他人 “要在工作完成后赶回休息室……” 他的口中不断念叨着他现在在做的事，心跳得很快步子也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在追赶他，可长廊就像在不断循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呼哧……呼哧…… 他的耳边有气息在吹拂，沉重的呼吸声在他的身后，不敢回头，紧张感让他继续加快脚步，下一秒就要跑起来了，此刻，声音与气息消失了，连接休息室的铁门就在眼前 “呼…我就知道是幻觉……” 松了一口气，他毫无防备的回过头—— 黑铁的防毒面具亮红的观察窗，听不懂的咕噜声，他最后看见的是一柄高举的红色镰刀 …… “清道夫？对比扛着机枪的武装机器人算是温柔很多了，您觉得呢主管？” 在办公室里，ang像秘书一样站在x的身边……也许她本来就是秘书…… “半斤八两…数量更多反而让人觉得麻烦……” x有条不紊的下达着镇压的指令，每个部门五名员工，即使不考虑装备，在人数上也完全碾压三个一组的‘清道夫’ ‘靛蓝色正午’被成功镇压，x的手离开控制台拉伸着，ang在x耳边如往常一样的祝贺 “恭喜，离达成能源指标又近了一步。” “……我知道…我感觉你今天很开心啊？也不是非常，就是…一点点？” ang的手摸上自己的嘴唇，肢体语言告诉x她在用触感查看自身表情的变化 “我难道不是与平常一样吗？” x轻轻摇头 “虽然很微妙，但我能感受得到，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ang微微一笑 “这是个惊喜，对您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相信在不久，您就会得到一份特殊的帮助，容许我先卖个关子，毕竟让人意想不到的才是惊喜。” “嗯…好吧……” 轻松愉快的对话结束，x又回到了那认真的工作状态，中央本部的开放让每日要选择的异想体翻倍，他不敢松懈，必须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精神与专注去应对未知的怪物，这是证明自己能力与价值最直观的方式 没人能想到此刻，一个头上带着红色帽子的可爱小女孩与一只破烂的泰迪熊玩偶给一个男人带来了多少压力 每日所需的能源指标日益上涨，再加上为研究新的异想体所落下的进度导致六级逆流之后，距离能源指标还差一线，‘黄昏’即将到来 x显然是知道的，未知且更强力的‘考验’他今日必须要面对 “我必须跟您提个醒，工作时间越长所诞生的考验越难对付，您是不是该想个办法在‘黄昏’到来前结束这一天？” *x专注于眼前 “总要面对的吧？ang，逃避只不过是把问题滞后。” 首次面对黄昏考验，自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x将所有员工召集到安保部的一条长廊中—— “利用‘你必须要幸福’强化每一位员工？还有ego的分配……” “虽然麻烦了点但这样做总没有坏处。” 看着忙碌的x，ang若有所思 “……说实话，我从未像这样观摩过您的工作，您的每一项安排都恰到好处，仔细想来，您从未有过失误，好像从一开始，您就具有经验一般。” “对此我也感觉奇怪，可能这就是能力吧，藏在潜意识里，刻在骨子里，专业对口，工作起来不要太轻松。” “看来您在幽默方面极具潜力呢。” “我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 等到最后一名员工完成强化回到自己部门的休息室，‘血色的黄昏’叩响了公司的门—— 『扔掉那些破烂的躯干，与我们融为一体，继续永不落幕的血色狂欢！』 安保部与培训部分别出现了两颗‘大肉丸’，这两只怪物刚出现，便砍杀了它们周边的文职 它们是由肉块缝合而成的巨大圆球形生物，它两条短小的腿几乎没有起到作用，三只壮实的手掌中分别握着砍刀，长矛和大锤。它滚圆的身体中心是一张布满尖牙的大嘴，嘴的两侧各有一颗极小的眼睛，从那张嘴里伸出的是一个小丑脑袋，被拖拉在地上 「所以‘绝顶之战’是这两团肉球的名字…像预演的那样镇压开始，速战速决。」 两团肉球出现没有片刻，还未开始滚动就被突然出现的员工集火，怪物想要逃跑，一些胆子大的员工直接将ego插入它的身体将怪物限制在走廊中，一分钟，情报部与控制部的员工分别前来支援，近乎同一时间，俩‘绝顶之战’同时被镇压 「直接秒了，有什么好说的？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能源并未上涨，说明考验还未结束，从俩‘肉球’的尸体里分别钻出了头‘汁水大合唱’，由于镇压‘绝顶之战’的员工们并没离开，‘汁水大合唱’刚露头就被卸下了俩钳子 “ang，你知道肉丸里爬出蝎子叫什么吗？” ang疑惑的看了看盯着屏幕目不转睛x “我并不知道，据我所知它们并没有逻辑关系。” “哈，那叫什么呢～当然是叫‘医生’咯～谁知道蝎子有没有毒。” “…啊？” ang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不好笑吗？” x自然是没看见她的微笑，专注于工作的他只能凭借ang的回复来判断她的表情 “这个我并不知道，但我会把它讲给其他员工听的，我会用他们的反应来判断这是否有趣。” 从监控上可以看到，‘汁水大合唱’已经被镇压，可能源依旧没有上涨，从‘汁水大合唱’的尸体里蹦出，一群在设施内到处乱跑的‘小丑’印证了x的某种猜想 「我早就猜到了，这怪物就是个该死烦人的套娃……」 暂停设施内的时间，找到那些乱跑的‘小丑’，当最后一只半人高的‘小丑’被身着‘悔恨’的员工砸成一滩碎肉后，‘血色的黄昏’宣告结束 …… 工作结束后的办公室—— “考验的种类多种多样，请不要因为这次的胜利而小看了‘考验’。” ang严肃的告诫x不要自满，公司里，比‘血色的黄昏’更大的麻烦还没出现 “你是在关心我吗？你这么关心我～让我很感动怎么办？” x离开转椅起身，双手插进白大褂中凑近ang的脸，带着一丝微笑与她对视了一小会，她没有后退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从她的眼睛里只能看出疑惑 “……主管？” x放弃一样的移开视线 “…没什么……” 思索后的ang恍然大悟，叫住准备离开办公室的x “哦！我知道了，您是想看我害羞对不对？事实上我能模拟出这样的情绪。” 被看穿意图的x多少有点尴尬 “啊…哈哈…我……我要一杯咖啡送到我房间就行，我先随便逛逛——” 他迅速拉上门，脚步声逐渐远去 ……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第26章 相残(上) j巢赌场，二层—— 这一层似乎被某个帮派占据着，输了钱的赌徒站在牌桌上拿着沙锤跳着舞，可以称得上欢乐，只不过一切都与艾莉卡无关，被半强制的塞了一顶造型奇特的宽边帽后，她推开活动房间的门 “这次是不一样的玩法吗？规则是什么？啧……无所谓了，快点结束吧。” …… 赌场第三层—— 这一层的装修偏向‘日式风格’，刚入楼层就能看见两把放在架子上的武士刀，一抬头，梁上挂着一块写着‘弱肉强食’的牌匾 “没想到你在赌博这一方面蛮有‘建树’的，没少赌吧？” “一般般，就是玩过几次而已，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一方面，我比倭瓜强太多了～” 新踏上这层的两个男人全然不顾周围一些不友好的目光，落孤星肘击了安吉利特的腹部 “唔…你干什么？我有指名道姓说倭瓜是你落孤星吗？” “没有，只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喂！俩呆瓜，我不知道是哪个傻□给你们放上来的，自己麻溜的滚远点，□蛋的活动，随便哪条狗都能随便上来。” 初到第三层，面目可憎的帮派成员不善的走到两人面前，试图用他宽大的身体制造压迫感 “你哪位？啊？！看您这体型□吃多了吃饱了撑的慌？你□面前满口喷□，□□的哪个□给你勇气？现在自个缩成个球滚开。” 安吉利特霸气回怼，整层的客人及帮派成员被争吵吸引了目光，宽大男人的同伴听到动静后不紧不慢的走来，落孤星退至一旁为事情变得复杂而掩面叹息 “呵呵…那些胖子，他们是铁球组的以嘴臭出名，你自己看着办，别指望我帮你——” “这豆芽菜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小只的一巴掌下去会变得更小吧？像这么大一点～哈哈哈。” 落孤星的话被没礼貌的打断，说话的铁球组成员挑衅的用手在眼前比了比落孤星的‘大小’ “喂喂，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做出这么不文明的手势？这小鬼分明是找不到妈妈了来我们这找爸爸～” “哈哈哈哈——” 整个第三层的笑声几乎覆盖了整个赌场 “赶紧滚吧，在我把你们拧成麻花之前——” 砰！ 落孤星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枪声让一切重回寂静 “小鬼你——” “你你□的你？！死□□你□□是没上过学吗？还是你□根本没打算让你上学想把你养成□□送到23号巷大赚一笔？我猜他们连做菜的欲望都没有了，谁会用刷厕所的□□当食材？□你□的□你□□再喷□我先□□把你嘴钉上，再用火钳给你烙个合格□□手脚给你做成□□挂□□□墙上，肚子□开内脏□□肠子□□□晾干丢大街上□清道夫最后二百五一斤卖给后巷屠夫，在你的□□上挂上你的照片让别人知道你□□的就是个□□！！！” 话音落下，整个第三层鸦雀无声，唯有落孤星指着那侮辱他的铁球组成员，一顿痛骂后的喘息声，被骂的那名铁球组成员将手伸向后背，本以为是要拿武器，可他拿出的是一支笔 *铁球组成员做起了笔记，那些打手们两眼放光，态度来了个大反转，安吉利特默默的鼓起掌 “……我们从没有想过，有人骂人能骂的如此直接与暴力像是装满火药的炮弹一样…我服了……让两兄弟过去吧，麻将会打吗？象征性的玩两把就让你们上去。” 虽然现场的情况突然发生反转把两人整得原地发懵脑袋嗡嗡，但过硬的心理素质与经验让他们很快接受了事实 …… 赌场的第四层，只有一张圆桌几把椅子十分简谱 安吉利特，落孤星率先登顶坐上椅子，其次是背着大刀的黑袍男，他坐上椅子后摘下兜帽，脸上是漆黑的紫纹面具，再之后是一台橙色的‘铁盒子’，一名中年秃顶的富商以及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 艾莉卡是最后一个到的，可场上已经没有椅子了，活动的主办方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现在牌桌上 『欢迎～我尊贵的客人，游戏的玩家你们好～请原谅我不能露面，为表达歉意，我提前向大家展示最后的赢家所能带走的——最终的奖励～』 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罩子在不远处缓缓升起，里面飘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与普通的书籍没什么两样，除了它飘在空中…还有时不时的自动翻页周身环绕着诡异的气息 『如你们所见，这是一本不普通的‘百科全书’，比起拍卖，我觉得举办活动来寻找它的归宿更符合它神秘的身份～你们在想这本书有什么特别之处？用的不好会让人陷入疯狂与死亡，用得好能让你的智商极速飞跃～至于使用方法，我们静候胜者的出现～』 主办方的全息投影转向艾莉卡 『抱歉小姐，满员了只能请您遗憾离场——』 哗啦啦——一堆筹码被倒在了桌上 “我加钱。” 『……女士，您应该知道，举办这场活动是为了娱乐而不是，钱。』 骨瘦嶙峋的男人看到满桌的筹码直接趴到桌上抱了上去，疲惫的眼神里是疯狂与贪婪 “我如果把我的位置让出来，您这些筹码——” 艾莉卡默不作声的一颗接着一颗慢悠悠的将筹码放到一旁工作人员的盘子里 “不用了，你坐过的椅子太脏了～我只愿意出一半，想来你也不会答应，我还是收好东西走人——” “一半也行！反正我爬上来用掉的筹码还没这一半的多…我也知道我赢不了，与其输个精光倒不如现在收手！” 那个男人嘴上说的与手上做的完全不同，还有那个表情……艾莉卡故作为难 “好吧～疯狂的赌徒愿意收手还真是件稀罕事，现在，拿上你的东西离开我的座位～” …… 艾莉卡坐上了那个位置，戴上宽边帽神情悠哉的将手搭在牌桌上摆弄着筹码 “主办方‘先生’，您看这样，行吗？” 『……赌局开始。』 穿着红色制服戴着白手套与白色半遮面具的‘中性’服务员手捧着一叠崭新的扑克牌从牌桌侧边的电梯中出现，极为熟练的向赌桌上的六位发牌 橙色的‘铁盒子’：“连性别都看不出来，连这也要做到‘公平’吗？” 中年秃顶的富商：“相对公平而已，呵呵，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真正公平的事～” 面具‘刀客’：“公平？当你被抹脖子，你会与其他人一样掉下脑袋，这很公平。” 服务员一鞠躬，宣布赌局正式开始—— …… 第27章 相残(下) ？时间之后—— 牌桌上，谈论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这里最有意义的东西就是‘金钱’ ‘刀客’平静的抽牌，可场上的情况，平静已成为异常—— “怎么？大叔还不愿意放弃？你旁边的那位可是输了个精光最后没钱还债被活生生压成了‘铁饼’，因为它的那副身躯连当‘矿奴’的机会都没有。” ‘刀客’的言语撩拨着‘富商’的意志，‘富商’颤巍巍的抓着牌，脸上是一些机油以及一些红色的粘稠物质，他一旁的座椅已经与某个橙色的铁盒子一齐被压了个粉碎，粉色红色的不明物质流淌到他脚边，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 “你…你休想把我骗下牌桌！我就快赢了…我快赢了！” “你还要自己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还剩下几颗筹码？还是，你想像那个盒子精一样指认我们作弊？” 房间内诡异的气氛与异味足以把普通人逼疯，‘富商’扔掉手中的牌抓挠着头面露惧色，他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四人看到一个‘活人’被碾碎能这么的平静 “哈哈……我不玩了！你们都是怪物…把‘眼’还给我…我不玩了！这里就我一个正常人！” 安吉利特笑着出牌，不仅是因为他刚出了一张好牌，更是对那位‘富商’的嘲笑 “大叔，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就别玩，别人好心劝你下牌桌远离赌博，你怎么好意思向人家要‘眼’呢？” “要走赶紧走，趁现在没人拦着……全场的点数都没我的大吧？这局算我赢了？” 艾莉卡的每次出牌都不带任何犹豫 ‘富商’见众人态度冷漠，把矛头指向发牌的荷官试图找个台阶下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们尊贵的客人身上沾了脏东西也不知道帮忙擦？！” 说着，他拿起一颗筹码向着发牌的荷官丢去，荷官没有理会，那枚筹码落在了落孤星的面前 “人家的工作内容可不包括帮你擦你那张油腻的脸～十万眼说丢就丢，这么大方我就笑纳了……你想要回去吗？” 落孤星拿着那枚筹码在手上晃了晃 “……算我倒霉！” 自知再待下去将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富商’带着剩余的筹码灰溜溜的离开，场上仅剩四人 赌局继续，艾莉卡三人像前几回合一样按顺序正常要牌出牌并没表现出异常，可到了那名戴着面具的刀客，赌局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刀客’将牌反扣桌面两手一摊，用肢体语言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你们三个，是一伙的吧？这么看来我的胜率很渺茫啊～嘛，现在也没必要玩了。” 可能是面具的原因，他的声音并没任何特点，三人疑惑的对视，‘刀客’缓缓站起身 “参加赌局这事本应该由‘古罗狄’那家伙来的，可惜……” ‘刀客’离开座位，缓步走到‘奖品’面前，伸手抚摸着玻璃罩 “你们知道吗？其实这间屋子里都是自己人～所以没必要——” 艾莉卡拔出刀架在刀客肩上，动作虽轻慢但随时能发动进攻或进行格挡闪避 “所以没必要什么？旧日的党羽。” ‘刀客’用手指轻轻拨开刀刃，有恃无恐的样子 “伤到我你会后悔的，如果你没忘记我们的关系的话。” 这句话让艾莉卡的心里发生剧烈的震颤，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 “你……是谁？” 艾莉卡的刀无视‘刀客’手指的阻力持续靠近面具想将面具挑起，‘刀客’的手指浮现一圈光环，轻易的弹开了她的长刀，再向后一指，光环扩大，第四层被开了个大洞，室外的风拥入室内，艾莉卡的帽子被吹飞 “我可以是任何人，给你个提示，你认识～” ‘刀客’背越式从洞口跳下，作为‘奖励’的书被他带走了，艾莉卡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下了楼，安稳落地后锁定‘刀客’逃跑的方向全速追赶 j巢内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可j巢的赌场中，有两人还抓着牌在漏风的室内凌乱 两人由繁华的市区追逃到荒芜的废墟 【ps：字面意义上的废墟，而非地底下或都市之外的那个废墟】 ‘刀客’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后拔出大刀朝身后的地面劈砍，用卷起的烟尘与飞窜的石块宣布这场‘追与逃’暂时告一段落 “到此为止吧艾莉卡，送我到这就行了，说实话，能见到老朋友我还挺高兴的。” 面前这人的身份越发扑朔迷离，艾莉卡不想思考，怕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她不想经历那种落差感，于是卯足了劲的势必要将那面具揭下 她将长刀紧握，速度快到产生虚影朝着‘刀客’的面门砍去 锵！ 强烈的打铁声，艾莉卡的墨工坊砍到了‘刀客’那柄大刀的刀背上，那是一柄九环大刀，看到武器的那一刻，她对这位‘刀客’的身份就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本能仍驱使着她向面具挥刀 …… 双方的交锋似乎都有留手，因此表面上看平分秋色，当艾莉卡拉开距离，准备新一轮进攻时，一枚烟雾弹在她脚边爆裂 “咳咳…夜索你丫是不是在烟雾弹里放胡椒粉了？杀伤范围这么大？” 一个白色半遮面刺客装的男人突然出现，站在一辆废弃的巴士上 “……只装了一些麻痹类毒——” 漆黑的长柄镰刀穿越烟雾飞向突然出现的男人，刀尖剐蹭掉了他面罩上的一点布料，镰刀的主人在镰刀落下插入地面后，单脚站立着出现在镰刀的刀柄上，他的银色长发随风而散 “他是怎么做到的？” ‘刀客’刚发出疑问，一阵墨色刀光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艾莉卡见攻击被闪避，伸手就要去摘面具，不曾想‘刀客’后退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与此同时，站在镰刀上的男人弯下腰，手刚够到镰刀长柄的一刹那，原地产生音爆，刺耳的琴弦声贯穿战场，拔出镰刀冲向白衣刺客，黑色的镰刀即将剜下那家伙脖子时，一把重剑从天而降插入大巴顶棚‘巧合’的挡下攻击，与手持镰刀的男人一样，重剑的主人站在刀柄上俯视着，深蓝色的刺客装扮，与一双绝美的蓝瞳十分般配—— “什么档次，跟我用一样的出场方式？嗯…女的？” *镰刀被收回，一连跳跃加后撤拉开数个身位 “「绝弦乐」安吉利特～美女有没有兴趣交换个联系方式？” 白衣刺客上前一步，不善的扫视着安吉利特 “她是我老婆。” “…索，他交给我，拿到东西赶紧撤离。” 蓝衣女子取回重剑双手持握 “哦～原来‘夜索’是白衣小哥的名字啊——” 锵！ 安吉利特一边说着话，一边摇晃着身躯，只一瞬间，距离五六米的镰刀就与重剑相撞，两人相互角力 “那您叫什么名字呢？女士？” “娅伦。” “人很大方呢，名字也好听，接下来请?多?指?教～” 趁两人决斗，夜索跳下废弃的大巴，向着缠斗中的艾莉卡与‘刀客’冲去，他掷出匕首 砰！ 不远处枪声响起，匕首被子弹打飞 “结论事务所，二阶收尾人落孤星参上！” 深呼吸，双方对视后默契的拿出匕首…… 现场三方混战，场面混乱不堪，好在没有持续太久，约五分钟后，一匹人马的到场让局势倒向一边—— 一群身穿黑色教袍的人在一名休闲便服男人的带领下包围了六人份的战场 “第九序列制作人，在下平诚……好像没人听我讲话……” 旧日势力成员见支援到场纷纷抽身脱战，见对方人数众多，处理委托的三人没有轻举妄动 “不是，你们追来干啥？这本书不是你们要的东西吧？” ‘刀客’提高音量，举着那本作为‘奖励’的‘百科全书’ “首先，我很好奇那副面具下的脸是我哪个朋友，其次，我们收到的委托是把旧日从j巢扔出去。” 艾莉卡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瞥向四周 “我戴面具肯定是不想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啊……反正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人就是了～所以说别对我那么执着——” 咻啪！ 不知何人所为，一颗信号弹在天空中亮起，金色的光在黑夜里格外的醒目，四面八方围来的是一群身穿黑金配色制服的人——暗金公会 “一不小心被反包围了……都是熟人，我们还是来友好的谈判一下吧，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隔着面具都能看出‘刀客’的无奈 “谁跟你熟人？面具摘了让我看看？” 艾莉卡挑起了眉 “……这事先放一边…嘿听着，你们的委托是让‘旧日’离开j巢对吗？正巧我们准备离开，毕竟得到了想要的谁还想留在这？已经有十来个教徒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了！所以，我们马上消失，你们别拦着，可以吗？作为报答，我可以给艾莉卡你一个你绝对会想知道的情报。” “……可以。” 艾莉卡打了个响指，暗金公会的包围圈拉开了一道口子，‘旧日’的成员正逐个从那拉开的口子中撤离 “这就是我的诚意，先说好，今天过后公会但凡在j巢见到‘旧日’的人，就地格杀……我们来谈谈你说的那个情报吧。” ‘刀客’将书交给平诚，平诚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开 “……不愧是‘不义’啊……算了……” 他走到艾莉卡面前交给了她一份人工书写的‘笔录’ “l巢有旧日的成员，可以说几乎每座巢都有所以不必感到奇怪，这份笔录是一名教徒书写的，那天也就是十多年前，l巢异动之后，他在l巢的外围看到了差不多轻伤的首脑调律者，以及被拆得差不多的爪牙处刑者，他们两手空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套双刀我见过，工作无聊之时我会看看文献一类的东西所以我知道，那套双刀来自旧世界废墟，首脑肯定对这玩意感兴趣，如果他死了，那两把刀肯定会出现在他们的手里——这个情报如何？” “……伙计们，走了。” 艾莉卡默默收好笔录转身返程，安吉利特拍了下‘刀客’的肩膀 “或许真是熟人…算了，走了，别让我在j巢看到你哈～” 一个能上升到都市之星的事件草草的收尾—— …… 安吉利特：“艾莉卡你是怎么过那第三层的？铁球组的成员嘴超臭的。” 落孤星：“我也好奇，你该不会是把他们砍了吧？” 艾莉卡：“……我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在即将坍塌的脑叶支部里看到的东西，然后把人称调换了一下。” 安\/落：“……牛□。” 第28章 day22——无能的主管 “早上好ang。” 因为寒冷，办公室内开着暖气 “……早上好，没想到您来得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想听实话的话，并不好，可以说这几天来，我的睡眠质量日益下降，至于造成这问题的原因，我想我已经有所了解了，我正在‘解决’，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x的手上拿着一封信，面前的桌子上是被拆开的信封 “对了ang，你知道这是谁放的吗？信纸与字迹都比较陈旧，像是许久之前的东西……我看了下署名……是脑叶公司ceo，a。” ang看着信封，顿了顿，然后微笑着开口 “您收到了一封来自a本人的信？很大概率是您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虽然他正在一段很长的旅途中，但他最终会回到这，因为这里是他的家，说起旅途，如果我能离开这里，我最想做的就是来一场旅行，去到遥远的地方，领略风光美景并将照片拍下。” 接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将杯子贴近唇边轻轻吹气，x举止行为与表情尽是柔和与自然 “很美好的愿望，但如果你将它定义为梦想那就太可悲了，它是能被实现的，如果你相信的话，让它成为你的理想吧，像你一样，美好的东西就应该存在于现实，可以亲眼看到，且触手可及。” “……今天一如既往的寒冷…这个冬季比以往更加寒冷…但您似乎开了暖气？这里比其他地方都要温暖许多，这样下去的话，寒冬会在不知不觉中结束吧？主管，注意保暖，因为我还不确定ego是否具备有御寒的作用。” 没有说明原由，也许是话题已经结束，ang退出了房间，在咔哒的关门声后，x倒掉了那杯热水，从桌子底下拾起一罐仅剩一半的啤酒，面向大屏幕，抬头，闭着眼品尝廉价的啤酒 「ang，你的演技…真够拙劣的…」 答非所问转移话题，x怎会猜不到这其中的问题？那封书信又藏着怎样的秘密？它们给了x一个方向，公司的秘密正在逐渐浮现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我期待你亲自告诉我的那一天…在我找到真相之前……调整好状态，保持微笑，做回正常的x…至少那些员工与sephirah们是‘诚实’的……说来可笑，我的处境与他们类似…」 一是扩充中央本部，并详细了解今天的任务，二是更深度的了解这座设施与这家公司；将空罐捏至形变，丢入纸篓，x离开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控制部的malkhuth忙碌于一场接一场的会议，情报部的yesod，x见他正在训斥员工并没有打扰，培训部的hod，简单聊了两句，她依然在为自己的新企划而努力着，x没有告诉她员工们对此似乎并不领情，安保部zach醉倒在沙发上，x顺走了他几罐啤酒……整个上层游荡了一圈，确定没什么‘新鲜事物’后，x才准备干正事，对于设施上层x已经轻车熟路，因此并没耽误多长时间 中层连接上层的电梯缓缓下落，中央本部的两名sephirah像是提前预知一样守在电梯前，以至于x一出电梯就能看见他们，x向他们打了个招呼慢步上前 tipherethb：“你看吧，我就说主管会来，我又赢了呢，主管日安～” “早上好tiphereth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女孩指向男孩 tipheretha：“他说要跟我赌主管会不会来，我觉得你不会来，如果只是为了今天的任务，我已经将具体的内容发送给了ang，我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会来，主管这个职位是忙碌的，可你看上去相当清闲呢。” x用大拇指抵住下巴佯装思考 “嗯～难道有效率的将工作完成也是一种错误吗？” tipherethb：“哈哈，这样的主管非常有意思呢，难怪比起以往，员工们的士气看上去有被激励的样子，这样的氛围可不常见，我都有些激动了。” tipheretha：“他们不过是在为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激动，来了个新的主管而已，这对我们来说可算不上大事！” tipherethb：“可你要知道，这里可是脑叶公司，拥有一个好的主管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让人兴奋。” 当面被夸，x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插在白大褂兜里的手不自觉的揉搓着 tipheretha：“只要能让工作变得更有效率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我感受到的只有吵闹，这里变得更吵了tiphereth！” tipherethb：“效率确实提高了，只是在你看来还不明显而已，毕竟中央本部才开放不久，拥有这样一个有效率又有趣的主管，你不会感到激动吗？” 女孩的神情有些犹豫，难为情的望了x一眼 tipheretha：“…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有些激动啦……” *此时的x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自己的努力被人看在眼里那确实令人高兴，可在当事人面前讨论这个话题实在有些尴尬 tipherethb：“是吧？打赌也很让人激动呢，还记得那个吗？我们打赌主管能否把那个几近崩溃的员工救回来。” tipheretha：“我记得，当时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那名员工没救了。” tipherethb：“可结果是他活下来了，我仍记得主管当时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往前走，前面的房间是安全的，我已经派人来救你了’，那名员工所在的那条走廊还放起了优美而舒缓的音乐呢。” *x现在已经不满足于洞了，他想找个地缝—— tipheretha：“真不公平，最近好像赢的人一直是你。” tipherethb：“这样才有趣啊，以前一直是你赢，现在到我了。” tipheretha：“是啊，如果你总是输，那可就太无聊了。” tipherethb：“我从不会未经思考就下赌注，我所期待的就是一个转机，我想转机来了，所以我才能获得胜利。” 男孩的视线与x对上，x慌忙躲闪别过头去，脸上像是挂满了汗珠 「尴尬…开心…尴尬…好尴尬…又好开心……我好像坏掉了……」 tipheretha：“哼！你和你的‘转机’聊吧！我去工作了！更具体的任务详情主管你会看到的，所以别来找我！” 不知道女孩为什么突然生气，扭头离去 “主管，我就知道我会有赌赢的一天，但我会一直赢下去吗？” x从兜里抽出右手摸上自己的脖子 “也许吧，反正我不管做什么都会尽全力去做，尽量做到最好。” ？day，记录6—— x在控制台前站起，谨慎的指挥着员工对新的异想体进行工作 “莱昂对粉红色的‘小马’进行本能工作，米希尔苹果脑袋，工作类型压迫，交给你了。” 『主管，能说异想体编号吗？我可没坐在监控室里……』 “…你还吐槽上了？好吧f-04-42。” ang进入办公室，见x手边的咖啡杯已经空了，上前想要续上一杯，她的手刚向咖啡杯伸出，x下意识的将杯子拿走 房内的气温骤降，x看了看手上的咖啡杯又看了看伸手的ang，最后还是将杯子递给了她 “…抱歉，我可能有些太投入了，杯子空了都不知道，这次不加糖，牛奶就好…辛苦了。” *实际上，杯子早就空了，而且它被放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气温回升，ang接过咖啡杯，脸上的疑惑变成微笑 “好的主管——” 『t-04-53逃出来了！你最好在它造成更大的伤亡之前控制住局面。』 看着闪烁的屏幕与中央本部的通知信息，ang端着咖啡杯表情复杂的微愣在原地 “没事，我会把它处理好的，请在咖啡温度最适宜的时候拿给我就好，感谢。” x回过头，自然平静的处理着紧张与危险的‘异想体出逃’，那个背影映射入瞳孔，ang感觉眼睛里出现了重影，一眨眼，重影消失了 或许是幸运之神的眷顾，今日无人伤亡—— 第29章 day23——恐慌 脑叶公司，闹钟时间凌晨四点—— 叮铃铃～叮铃铃～ 关掉提前设定好的闹钟，x从床上爬起挪动到卫生间，在镜子面前用清水洗脸，水龙头哗啦啦的释放着水流，他抬头，看着镜面反射的自己，脸是模糊的，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纱 「镜子里依旧看不清自己的脸……」 对此他早已经习惯了，含一口水吐进水槽，x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准备离开他的房间，一开门，一个小男孩站在外面，踮起脚尖举着拳头似乎是有敲门的打算 “tiphereth？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孩仰着头望着x，像是在傻笑，不过这样的笑容才是孩童应该露出的 “您不疑惑我为什么站在这吗？” “疑惑，但我猜你会告诉我的。” 「两个tiphereth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呢～」 x这样想着，回以温和的微笑 “…我以为您还在睡觉，本来不想打搅您的，可听到有水声我就猜到您起来了，您瞧我刚准备敲门呢……我能问您一些事情么？” “当然可以，你知道的，工作时间还没到。” 男孩收回准备敲门的手，乖巧的站着 “我思考了一些东西，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它们，今天我想到了，它以谜题的形式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我想跟您聊聊…您有注意到我们有在消费某些记忆与情感吗？” “怎么说？” “即使我们是机械，您也见识过我们的喜怒哀乐吧？” *x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机械……」 “我们甚至会有各自的弱点，这些都不是简单的程序，为什么？我们身上到底装载了些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是存在的，那又为什么要装载它们？大费周章的创造一个不完美，有缺陷的东西出来有什么意义呢？我尝试过寻找答案…但我最终放弃了…也许您会知道答案？” x歉意的摇摇头，面对这个问题他非常为难 “让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呢，我连我自己出现在这的意义都不清楚……” “别灰心，那些问题的答案就深藏在您的记忆当中，您迟早会想起来的，到那时再告诉我好吗？” “…我的记忆？” 虽然早有猜想，但得知答案藏匿于自己所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时，x依然吃惊 “我们的不完美与缺陷应该是有理由的，我们是人造物，却又不是机器…是人造物…却又不是机器？不是…机器……” 男孩的目光变得混浊，任凭x的手如何在他面前晃动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tiphereth！我正到处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偷偷来找主管玩游戏！” tipheretha气呼呼的向着他们走来，她拍了拍男孩，没一点反应 “tiphereth…你不应该这么‘严肃’的。” “tiphereth他…怎么了？” “让我来回答您吧，主管。” ang巧合的出现，站在了‘发呆’中的男孩与x之间，对着女孩说 “又到了该替换的时间了，这个周期正在变短。” “反正只要我需要，什么时候都能报告上去。”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还是公司的财产，不能就这样被浪费。” 她俩的对话让x云里雾里，tiphereth注意到x表情的变化 “ang，我们也许应该先向主管解释清楚。” “…我觉得主管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毕竟人类可是很脆弱的，不能像我们一样承受这个。” “他迟早要知道的不是吗？况且这也没什么恶心的，比起员工被扎成筛子，被剥皮，被异想体啃食到内脏流一地，这简直就是儿童都能接受级别！” “tiphereth，情况有点特殊，你不应该——” ang的视线平移到x的脸上 “…我想我应该考虑一下您的感受。” x疑惑的挑起眉 “ang，tiphereth…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呃呃…ang在问你想不想看些新鲜的东西…真是的我们要考虑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为什么公司不干脆把主管也用机械换掉？公司又不是不能这么做。” “有些事情只有人类才能做到，高层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所以，您的想法是？” “…虽然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既然是必要的，那我不可能退缩。” 对未知事物抱有好奇心与恐惧是人类的天性，x也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的秘密—— tipheretha：“决定了？那我们到仓库那儿去吧，那边的认知滤网比较薄弱，但没什么可怕的，ang并不是时刻都给你开着滤网不是吗？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要带tiphereth先过去了……走吧tiphereth。” tipherethb：“仓库…我知道那儿……” tipheretha：“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又不经常到那去。” tipherethb：“我想起了那里曾发生过的事…” tipheretha：“想起来了？还不赖嘛。” 女孩拉着男孩走在x前面，ang跟在x的身后，x能明显看出男孩步伐里的犹豫 「会不会像小朋友看牙医那样？这样一想还有些有趣呢。」 x这样臆想着…一路上气氛诡异没人再说一句话，最后，他们来到了仓库，这里有许多重型器械，带有编号的铁盒子随处可见，宽阔的空间，流水线一样的设施，灯光如阳光般洒遍整座仓库，还能隐约感受到气流，如果不是看不到天空，我们甚至会怀疑这是不是在室外 tiphereth们正在做某种准备，留下x与ang在原地等候，由于该区域认知滤网薄弱，x看到了他所身处的设施的真面目……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他沉默的看着，在他的视角里，不稳定的认知滤网就像损坏的电视，彩色与黑白不断变换，现实与卡通来回切换 “这样看着很难受对吗？我们来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吧，您怎么看待那些sephirah们的？” “他们拥有情感，就像人一样……至少我无法将他们当做机械看待…你想说‘他们只不过是机器，而机器就应该像机器一样运作，我不必对他们投入情感’？” “……” ang沉默了良久，x像对tiphereth那样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还好吗？” “…我是这里最精密的ai，所以没什么问题，我刚刚正在做某种准备，您可以理解为我提前预知到了什么，因为我是这里最精密的ai，所以我所思考的东西很难向您解释。” “哈哈…无所谓，我还以为你会给我灌输什么反人类的思想呢，比如把他们当工具看待就行坏了就换掉之类的。” “……” ang再度沉默，以为自己说错话的x也不敢再开口了 …… “程序启动还需要些时间，ang你怎么这么安静？我还以为你跟主管会有很多话说。” 两台黄色的方形机器人来到x的面前，通过其中一台头上绑着的蝴蝶结以及那说话的语气，x大致判断出了他们—— “…tiphereth？” “不然你觉得会是谁？你那惊讶的表情从来不会让我感到厌倦，那张蠢脸已经够我笑一整天了，让我告诉你真相吧，设施里的sephirah们都是这副模样。” x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ang “你看她干嘛？她又不是sephirah，我感觉那个愚蠢的机器人更新协议系统应该囊括你愚蠢的大脑……你想问那是什么玩意？多亏了那东西…这里就是我们诞生的地方，也是我们最终的归宿，也许在做完所有的工作过后，我们就能唱着歌在这里‘休息’。” 嗡—— *机械运转，刺耳的噪音环绕在耳边，x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碰—— x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剧烈的震颤没有任何预兆，巨大的装置从天上落下将两台方形机器人的其中一台压了个粉碎，像血一样鲜红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被铁皮包裹，内脏一样的东西裸露了出来，血腥程度不亚于将活人砸成碎肉 “希望你的下一个版本能活的更久一点，ang，下一个版本准备好了吗？” “还需要一点时间tiphereth，我会尽快把他送来，不管他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x懵了，表情凝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我们很确定他没在思考，或者说已经停止了思考，在他的视角里，那被砸碎的不只是一堆铁皮那么简单—— 『认知滤网故障…滤网故障……』 “…他…那里的…是那个男孩……” 废铁与‘沉睡’的男孩，两种形象在x眼里来回切换个不停，视线逐渐变得猩红，腿一软的瘫坐到地上，他看了看‘女孩’，她的身上沾染了红色，却在若无其事的与ang对话 “…ang，他是怎么了？该不会崩溃了吧？这么脆弱的吗？” “人类就是这样，主管，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被处理过的图像，我理解您疑虑以及想知道真相的心情，您眼中的所有东西都是被处理过的，所以是否知道真相并不重要。” x自嘲的笑笑，恶心的东西在不断入侵他的大脑 “你是想通过这件事来警告我吗？你已经知道我在做什么了吧？所以我也会像它那样吗？也许我与它们一样都是一台机器只是我自己不知道……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你们不会成功的。” 如同精神失常，x首次失态的露出憎恶的表情 “把你们召集到这来还真不容易～那名员工是陷入恐慌了吗？嗯……好像是主管，穿着ego没认出来……” *一台拿着笔记本的机器人进入仓库，能从一些特征看出，那是malkuth “我都忘了，主管还穿着ego，我们是该好好检查一下主管身上ego的状态了，还是说这是主管自身的问题？换一名普通员工看到一个活人被碾碎都不可能被吓到瘫坐在地上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是，tiphereth，ang，你们真的不管管主管吗？他好像要……” “…你们不会如愿的…你们不会成功的…”喃喃着，x颤抖的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门 “哈哈…我得到真相了，谜题都解开了…这是个地狱…只有地狱才会碾碎孩童，我想到了在地狱中寻求解脱的办法…哈哈…我会站在天堂嘲笑你们的——” *红润的眼眶与哽咽的声音 砰—— 第30章 day24——重生 无尽的黑暗…嗡——嗡—— …… “嗯……我在床上？我怎么了？” 你睁开眼，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坐起身，用手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轻微的恶心感催促着呕吐 “妈的…脑子像被炮打了一样……” 你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勉强能看清东西 “…我身上穿的这是什么？白大褂？特么老子可不是搞科研的那块料！” “…主管，您醒了？” 你扶着脑袋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她拥有一头淡蓝的长发，还有用红色发绳绑起的马尾，洁白的大褂内衬着西装与领带，端庄优雅 “蛤？还挺靓的啊？但你□□谁…哪个□□给我弄到这来的？” 你粗话连篇，对此她却没有半分愤或恼，微笑着用最温柔的语气向你解释 “我是您的秘书ai，ang，我知道您很紧张，人在陌生的环境下是这样的，但其实您对这里并不陌生，这儿是世界之翼之一的脑叶公司，而您是这家公司的主管，您肯定会疑惑吧？对此您没有任何印象，那是因为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您受到了袭击，头部被重击导致了暂时性的失忆，经过检查，您并无大碍，修养两天就好了，现在，您还好吗？” 你尽力的去回忆，试图找到她说谎的证据，可得出的结果是，‘她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脑子确实像被打了一样…工作内容…有点印象…生活常识没问题，不细想我□□还真察觉不到异常，我很确定我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的！哪个□□阴的我？我想认识一下。” 此时你想的是将罪魁祸首一顿痛殴 “…他不会再出现了…好了，希望您没有忘记工作内容，我在办公室等您。” 女孩离开时贴心的为你关上了门，你打算洗个澡清醒清醒，淋浴时，水滴滴在身上你才发现浴室里没有镜子 “世界之翼主管房间的浴室里没有镜子？是高科技要按某个按钮才会出现吗？真麻烦…算了，反正也用不上。” 你换上一套你自认为与你性格不符的西装套白大褂，因为这里只有这一套衣服，熟练的系上皮带，凭借着印象走到办公室的门前，深吸一口走进去 “您来了？主管，今天由我来带您重新熟悉一下工作，放心，这对您来说绝不是从零开始，要对自己有信心。” 你起床时见到的那个名叫ang的女孩正站在办公室那覆盖整面墙的屏幕前等你，她为你递上了一杯咖啡，但你并不喜欢咖啡，出于礼貌，你接过咖啡放在鼻尖嗅嗅，抿了一小口，然后放到桌角 “…谢谢，虽然加了糖跟牛奶，是我勉强能接受的饮品…但我其实不喜欢咖啡，如果能来罐啤酒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份工作不让喝酒对吗？呃…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 你抱怨着坐上转椅，控制台的左侧有一株仙人掌盆栽，盆栽下面压着个本子，你滑到仙人掌面前，抽出那笔记本，上面署名的部分像是被涂掉一样，又或者是墨水与咖啡不小心滴在了上面，你没有顾及身后女孩的目光翻阅起笔记本 “您注意到了那株仙人掌吗？那是一位敬爱您的员工送给您的礼物。” “不记得了。” 你的态度有些敷衍，因为你现在并不想闲聊，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本笔记上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仙人掌，给自己养一株植物的理由有很多，但那些尖刺不具备任何观赏的价值，而且也不会产出任何有营养的汁液或者果实……理论上它会结出花苞然后绽放，可我从未见过它开花，可能是这个地方太过于贫瘠了，仙人掌不喜欢这？” “是吗？我很喜欢仙人掌，象征坚毅与顽强，哪怕你把它丢进垃圾桶或是不浇水它依旧能活的好好的，就绿植而言，很实惠不是？” 你目不转睛的翻阅笔记，上面记录了许多与你的工作相关的东西，令人疑惑的是，笔记上有几页被撕掉了—— “那主管，您认为它会开花吗？在冰冷贫瘠的土地上没有阳光，缺少滋润的情况下。” “会开花，时机未到罢了……比起关心那株仙人掌，我更好奇这本破破烂烂的笔记为什么缺了七八页？我还以为那些缺失的书页被夹在了后边，可事实是没有。” 你拿着笔记的书背使劲晃晃，书页沙沙作响，可没有东西掉下来 “…那本笔记是上一任主管留下来的，他被呃…调任到了其他地方，那本笔记的作用如它上面写着的那样，告诉您工作流程与注意事项，当然它无法代替我，如果您有问题，对比笔记，我完全可以给予您更好的答案。” “…这上面说每天见一见部门sephirah——” 警报声的嗡鸣响彻在房间，大屏幕亮起，一则红色的紧急通知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警告：sephirah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需要立刻抑制sephirah的核心！』 ang与你一起望向那屏幕，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 “看来不需要了，培训部的sephirah崩溃了，您要怎么做呢？主管——x。” 第31章 核心抑制 脑啡肽，能让人沉浸在如梦似幻的世界中，在嘈杂的世界里寻得一丝宁静，但这并非毫无代价 “hod，这是脑啡肽的副作用之一，会让你产生轻微的幻觉，一般来讲两三次后就消失了，别太在意了。” “zach，我看到tiffany了…我确确实实的看到了她，她还能跟我说话……” 尝试过脑啡肽的hod对于其产生的某种现象感到不安，她无法诉说与理解这种感觉，于是便请来了‘专家’ “这很正常，我之前还看到过一个半张脸都融掉的员工匍匐着向我爬来质问我为什么放任他痛苦的死去，你猜我怎么回答的？我说去他妈问那该死的ang……别跟她讲，我只在你面前这么说。” “……可我真的看到她了，你看，她在培训部门口搬书呢…那并不是幻觉……” zach往后看了看，hod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他叹息着捂着脑壳 “呃…不然还会是什么？难道你认为死而复生是存在的？” “说不定那些死去的员工真的会若无其事的回来找我们……” 看着自己拼命解释却仍忧心忡忡的hodzach稍显无奈 “这话由我来说很奇怪…但，我感觉你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把例会翘掉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 “不…今天还有异想体管理特训，员工们不能没有我…” “…你可真了不起，如果关爱员工的sephirah有排名你绝对是第一。” “是吗…你看tiffany…我是对的，我是个好人，是个称职的sephirah…” 看到hod终于笑了，即使她在跟空气说zach也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差不多尽力了 …… zach离开后，hod开始了今天的例会，在培训部的会议室里，她将员工召集在一起—— “大家早上好，今天我们准备——” （准备自己是个好‘sephirah’吗？） hod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她本不想理会 “…准备今天的异想体管理特训。”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你不过是个假装自己是个好人的金属块而已，你真应该向别人学学，什么才配称得上‘好人’） “…希望大家能好好听我说话，今天这项特训比往常都要难一些。” （自私的家伙，你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为此你甚至不愿去正视那些做得比你好的人，因为你只想着自己能够好过，散播那些无用廉价的善良。） “…首先…训练的步骤是……” （其他的sephirah至少会承认自己的不完美。） “闭嘴！” hod把脑中的想法喊了出来，台下鸦雀无声… “啊…抱歉…刚刚说到哪了？” 一名员工站了起来 员工a：“hod，我有个问题，你觉得这些训练真的会起到什么作用吗？对于那只长脖子的怪鸟来说，该死的就一定会死，而不该死的就一定会活下来，同理，我实在想不出那些训练有什么用处。” “…我们总得做好准备吧，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总比躺在地上无助等死强吧？” 员工a：“对那些怪物工作全凭运气！对我来说还是躺在那等死更轻松一点。” （你看吧，不管你做什么都得不到救赎。） “可我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我还做了那个心理咨询企划！” 一名员工趴在桌上无所谓道 员工b：“你说那个企划？它太多余了，我宁可拿那些时间多休息一会。” 一名员工干脆大声抱怨 员工c：“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们部门有这种垃圾企划？为什么我不是在福利部或者律政部工作？你倒是学学其他sephirah吧！” （认清现实吧，你只是一个无用的废铁块而已，永远活在悲伤与悔恨中。） “我…如果我不帮你们！你们早就死了！你们从来都不会感谢我！你们是期待我像malkuth一样在你们抱怨前就毙掉你们还是像geburah一样不顾死活的把你们推上前线？！别告诉我我才是这里最差劲的混蛋！” （你终于对自己的本性有个清晰的认识了吗？） 感受到hod的愤怒，员工们纷纷离场，留下她一人在空荡荡的会议室 “…够了…tiffany…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嘿，看看我，听听我的声音，你难道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吗？） “这…跟那场噩梦一样……” （啊～你还在做那些噩梦吗？它们不会消失的。） *铁皮脱落，粗壮的触手缠绕着向天花板生长，裸露的机械零件运作着，扭曲着…培训部里出现了个扭曲的怪物—— …… “您要怎么做呢？主管，x？” 在办公室里，x滑过转椅快速的翻阅笔记 “□的！笔记里没提到过这种情况！核心崩溃跟情绪崩溃有什么区别吗？还要我安慰不成？” x放下笔记望向ang，她迟迟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他开口 “…不会真要我安慰吧？这些个sephirah难不成是孩子？麻烦死了……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您只需要完成今天的工作就行了，核心崩溃的sephirah会给您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别担心，他们会挺过来的。” “只是这样？” ang默认后，获得目标的x即刻开始今天的工作，他的指挥工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当前收容的每个异想体，它们的注意事项仿佛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以至于本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好啦～我们来拍一部新的培训视频吧？』 莫名其妙的字出现在显示屏上 『请各位好好干！』 这些字正在逐步唤醒x对这名sephirah的记忆 『大家都看向这边～3，2，1茄子！』 “这些字来自于该名sephirah的意志，就像是员工们疯狂时的喋喋不休，您不必在意，它们对您的工作并没有影响。” 有所触动的x默默的按下停止键 “…ang，能帮我接入这名sephirah吗？能对话就行。” ang稍感意外，虽然没其他太大的表现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不过现在的sephirah正处于崩溃状态，可能无法与您正常对话。” “接入就行，至于其他的，看我操作，反正能重来不是？” x开始注意到了sephirah核心崩溃后所带来的‘影响’，员工们的意志正在受到某种剥削，他们正在逐渐变得虚弱，他清楚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员工们弱到连爬都爬不动前结束今天的工作 ang正在尝试接入hod的系统，而x此刻担忧的，就是愈来愈虚弱的员工能否完成对新到异想体的工作 「还不清楚它们的‘规则’，只能祈祷不要融毁了吗？呵……可惜，祈祷不是我的风格呢。」 持续深入的工作触发了第三级的逆流，逆流前的黎明考验在x的操纵指挥与员工的强势镇压下几乎可以被忽略无视……三级逆流，其他闪红的收容单元被立即派遣了员工前去处理 「o-06-20…终于还是发生了融毁吗……」 面对一无所知的怪物，该进行怎么样的工作，对员工属性有什么要求，这对主管而言是个极大的考验 「一条内脏裸露，造型诡异的红色怪狗，看上去就不是个善茬……根据异想体的外貌，大致可以判断出其喜欢的工作类型…笔记上是这样写的……我赌它的偏好工作为‘本能’。」 工作员工‘莱昂’，工作结果‘优’；三级逆流，员工的属性已经下降了不少，对新异想体工作的人选自然是需要属性最高的员工以减少意外发生的概率 “主管，即使您失忆了，但您依旧极具有智慧呢，利用‘你必需要幸福’提高员工属性与所失去的属性相抵，从而提高对新异想体的工作成功率。” “…不用你在一旁解说，‘电话线’接好了吗？” “您对着那个话筒所说的话可以传入她的脑海中了，但我并不知道会不会有回应又会是怎样的回应。” ang皱起眉头神情疑惑的看着x的背影 “听得见吗？hod，我应该没念错名字吧？能跟我分享一下你的想法吗？” 这个语气与口吻让ang产生思考，随后，她感受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视线—— hod奇迹的有了回应 『我想尽我所能的帮助大家…』 她的回应虽然只是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在屏幕上，但这至少证明了他们有交流的空间 『我希望大家都需要我帮忙。』 “很好的想法，我赞同。” 『…那些员工…我是唯一一个关心他们的人…可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 “那是因为他们不识好歹。” 『…主管……您没生我的气…对吧？』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ang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发问 “为什么您要赞同她的那些荒谬的道理？” x捂住话筒，回头反问 “你碰上炸了毛的猫是逆着毛撸的？” “…奇妙的比喻……” “即使我再愚笨也不可能与情绪崩溃的人去谈论什么道理。” 『请不要生我的气…我是个好sephirah……』 “我知道，你是最好的那一个。” x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工作，一边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回应着hod，他就像在哄一个孩子 『我一直在努力让员工们活下去，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感谢过我…』 “我向你保证，他们在发自内心的感谢你，相信我，不久之后你就会看到了。” 员工们所下降的属性明显减少，这是ang从未见过的场景 『主管！员工们正在受苦！没有我的话他们怎么办啊！』 “所以他们不能没有你。” 『…主管，你有看到tiffany吗？她的心理咨询时间要过了…怎么还没来？』 “她被ang叫走了，她跟我说她很遗憾没能准时参加这次的心理咨询，她很快会回来，希望能赶上。” ang皱着的眉头挑了起来，属性维持系统正在缓慢恢复 『主管…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您不肯原谅的话，就请把这段记忆删掉吧…』 “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何要求得原谅？” 逆流已经达到五级，正午在即，在考验到来的前一刻最后一点能源收集完毕，x结束了这一天——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什么好人…』 随着屏幕的关闭，培训部的核心抑制工作彻底结束，x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转向ang “没人去死是优秀工作的最好证明，我有什么奖励吗？比如一罐啤酒？” “…这里只有咖啡与牛奶。” “……什么？真的没有办法吗？是真不怕我消极怠工啊？” “…有香槟……” x高兴的起身，搂住了ang的肩膀 “哈！有酒早说嘛～准备一下，等等咱俩喝一杯。” 他像对孩子一样摸了摸ang的头 “…主管，您要去哪？” 在ang产生短暂的思考时，x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当然是去看看hod啊，我要确认她没事，不然活白干了。” 咔嚓—— 门关上了，关于那个视线，ang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她离开办公室，下到中层，穿越一条深金色长廊，到达某个未开启的部门，这里明显比之前亮了不少，灯已经打开了 她来到这个部门的休息室，已经有两三个员工出现在了休息室里处理那堆成山的文件 “ang？您找joshua吗？他在会议室里。” 一名黑色短发的女员工见ang进入休息室后东张西望，主动上前并回答了ang可能会提出的问题 “‘西亚’，你还是如曾经那样聪明…谢谢。” “别客气，您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甜蜜。” ……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黑不溜秋的身影在里面的墙上调试着什么 “为什么不开灯？” “我正在解决灯的问题…这里的电路比较脆弱，好多都已经老化了…我等等还要布置会议室，主管差不多要来了…要来帮忙吗？” ang走到那身影的身边捡起一圈新的电线 “…谢谢。” “joshua，你是不是接入主管办公室的摄像头了？” 黑色的身影一边拆着电板一边回答 “嗯，我想提前见见主管，但我好像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 “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三分开心两分难过一分疑惑四分的不知所措…我知道你喜欢之前那个温柔的主管，但，现在这个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他会疯掉，诱因已经消失了不是？不会再有第二个‘b’了，而且他也足够坚强，我能看出来……钳子谢谢。” ang默默的递出钳子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知道为此你付出了多少，我这边知道的是主管朝着自己脑袋开枪却仍然活着，我猜你对子弹动了手脚…为了知晓主管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你重启了多少次？” “…一百七十三次。” “原谅我没能帮你计数，我已经停止履行那份系统协议很久了，所以无法感受循环…我再猜猜，你重启，找到问题的根源，删除产生问题的记忆然后再一次次试错，甚至用上了培训部的科技才‘造出’现在这位主管的，对吗？” “有点差距，但大概是这样。” “为了剧本能顺利发展，你还修改了部分sephirah的记忆吧？不然他们一说漏嘴，主管他又要找寻自己丢失的记忆了，然后变得疑神疑鬼的…而且如果是现在的这位主管，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出乱子吧？” “你知道这些又能怎样？” “…你很喜欢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些吗？没人知道自己的努力那是很令人难过的。” ang露出无奈的表情 “…但愿一切顺利。” 第32章 day25——天启终末(一) 在培训部，hod已经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她回想起了一些东西—— “在实验现状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你真的愿意加入吗？米歇尔，你需要知道，我们的实验可是在违抗首脑。” “…我…我愿意……” 一个怯懦的女孩站在男人面前 “如果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亦或是你珍贵的朋友甜言蜜语的利诱你的话，你真的能拒绝他们吗？” 女孩在男人面前紧张的搓着手 “你什么都说不出来，但卡门已经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够啦～她还这么年轻，有能力加入我们就不错了。” 一个女人在女孩身后出现，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 “hod，你还好吗？” 这道声音将hod从回忆里拉回现实，眼前是面露担忧的x “我很好…谢谢您…我认清了很多东西……主管，您能做到直面真实的自己吗？” “那要看真实的自己是个什么样了，如果是个吊儿郎当的二百五我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下。” hod有笑意，但她忍住了 “…其实，在我睁开眼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我的第二次机会…我以为我能改正自己的错误，以为能救赎自己……” 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在x的注视下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所做的事不可挽回，覆水难收，沉入塘底的石头再也不可能浮上水面…我曾经想做个好人，让大家知道即使在这也能过得很好，我可能是一个伪君子吧，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自己，即使现在我也在试着做一个好人，我是个虚伪的家伙，即使有人会因此憎恨我，但如果我能拯救或是帮助任何人的话…我就能自豪的活下去！” “你这家伙…还不赖。” 这个女孩似乎已经解开了心结，x放心了，神情宁静，脸上的表情似乎要把这份宁静带给他人 “您能这么看我，我很高兴，主管，感谢您的鼓励，让我们在这永无终结的炼狱中一起努力吧！” hod的认知滤网关闭了，她将最真实的样貌展现在x的面前 眼前的女孩变成一台机器，x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有预料，不过他不在意，毕竟明白自己正处于失忆当中 “嗯，好了hod，你的事情结束了，该我了。” “主管是有什么工作要我帮忙吗？” “当然，非你不可。” x坏笑着靠近hod “培训部有‘那个’吧？因为只有在培训部才能‘那个’啊～” hod的声音带着疑惑与轻微的不安 “您是说‘那个’？主管…难道您要……” “没错，你难道不想要个更大更好更强的‘主管’吗？” x的笑容愈来愈热烈 “这……一想到要对主管做出那样的事…我就……” hod的语气变得害羞与为难 “有什么关系嘛～我也不急于求成，偶尔来一次就行，放心，只有我俩知道，没有别人～” “…好吧…主管，但不能太过于激烈……” “没问题～” 『愈加善良的希望』…… day25，今日，设施内首次响起二级警报—— “先是突然冒出一堆虫子…再是□□的奇怪触手石碑…今天的死亡人数绝□创下了历史新高！” 两种未出现过的考验在同一天出现造成了大量伤亡 “那些□东西闻着血腥味就跑出来了！” 今天的工作可谓是极不顺利，在到达正午之前就有两起异想体出逃事件，有两名文职在正午前安详的躺倒在了地上，被切成了碎块 “今天这点也太背了点……” 即使有再多怨气，x也必须处理设施内目前的局面：五块巨大的暗紫色石碑落下，在五个已经开放的部门张牙舞爪，它们落下时瞬间砸死了数名游荡中的文职，加上先前死去的职员，正好凑够了o-02-40‘大鸟’的出逃条件，在‘大鸟’出逃后，员工们还没开始镇压紧接着是‘小红帽雇佣兵’的出逃以及‘亡蝶葬仪’的‘再次’出逃 “…这样就算了…为什么连一只小鸟都搞我？！” 『‘小鸟’突破了收容…你要管它吗？』 “…我知道yesod…这个我放到最后处理……因为——” x看着满屏幕部长们的提醒有些生无可恋…… malkuth『主管！‘被遗弃的杀人魔’突破收容了！要派出应急反应小组吗？』 zach『就算很麻烦，我们也得抓住“亡蝶葬仪 ”啊...快去镇压吧』 hod『请您立即控制住‘小红帽雇佣兵’！还有，‘审判鸟’也出逃了！』 tiphereth『‘大鸟’逃出来了！你最好在它造成更大的伤亡前控制住局面！』 “…累了…毁灭吧……” 情报部的休息室出现了个由两颗漆黑的树干构成的诡异传送门，x也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距离那门最近的‘小鸟’已经飞入了那传送门中，同时，x的屏幕被异常信号覆盖了一瞬 『小鸟决定用它的喙来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动物们』 “……鬼东西，从我的屏幕上说再见吧！” 透过监控看着混乱不堪的设施：四个扭动触手的奇怪墓碑，分别向着情报部前进的长脖子怪鸟以及头上长满眼睛拿着提灯，每走一步设施仿佛震一震的大鸟、在设施内狂奔，随意开火的红衣人、脑袋顶个锤子到处砸人的‘蛆’、举手当枪使的蝴蝶人…… x冻结了设施内的时间，没有犹豫就准备主动重启这一天… 『真的要这样重来吗？』 一个有磁性，但确是机械式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声音来源于某个设备 『您的员工可是一个都没有损失，今天的能源也收集到一半了，您真的甘心重来吗？我的意思是，您的时间可不能重来。』 “…不然怎么办？这种情况处理起来除了麻烦还是麻烦，那几个墓碑还好说，镇压后直接能收集到百分之十五的能源，可镇压其他怪物我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还是直接重启更省事一些。” x很自然的对话，从他身上看不到疑惑与惊讶，更多的是无所谓与不在乎 『所以您是想要‘好处’吗？精明的你倒是有点对我胃口～这样吧，未来的工作绝不会比今天轻松多少，今天所要面对的局面未来也一定会面对，但如果能获得一定的帮助，会不会好过不少？』 “…你想说什么？” 『有兴趣了吗？我这里有个小小的考验要交给你，在设施内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将所有问题处理好，集满指标上的能源然后正常下班，完成考验的奖励就是能和我见上一面，能见到我面的主管总得来说并不多，你也或多或少听过我的名字…也许你忘了？不过没关系，如果你记起来你一定会很想见我，当然，你现在就可以重启这一天然后干你自己的事，你想当‘软蛋’的话。』 声音消失了，这些话对x而言可谓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被叫‘软蛋’有点不爽呢…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瞧瞧，我有多□。” *x莫名被激励了 第33章 天启终末(二) 时间继续流动，设施内回荡着各式各样的哭喊，x即刻召集员工向着突破收容的异想体发起镇压 设施之中—— 控制部休息室内，某位‘前辈’借机教训某个刚入职没多久的新人 “…主管就派我一个去镇压‘被遗弃的杀人魔’？” “你是第一天工作？作为控制部的四级员工我都不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拖拖拉拉的对得起你这身he级ego吗？” …… 情报部有人指挥因此有条不紊 “情报部的！快把这门拆了！我可不想看yesod摆出那一张臭脸！等等…米希尔你去哪？” “呃…热血的三级笨蛋……主管喊我去支援中央本部，反正这里有你指挥就够了。” …… 培训部五级以上的员工被指派前往镇压‘审判鸟’，即使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它到达那情报部扇门之前将它镇压—— “主管发来了新的指令！别再管那只长脖子怪鸟了！感觉它再发动一次攻击我就会像那些文职一样被吊在绞刑架上……” “它…它又抬手了！离开走廊！中央本部集合！” …… 安保部的员工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小红帽雇佣兵’堵在了电梯口进行正义的围殴 一名员工向同伴发出鼓励 “她快坚持不住了！” 伤势较为严重的员工因为‘小红帽’举起双枪后的无差别射击而步步后退 “不行…我要先撤了！再不撤我会死的！” ‘小红帽雇佣兵’举起向他挥舞镰刀的那一刻，他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包含惧意的泪溢出眼眶 “我还不想死…” 咔—— 他的周身浮出一圈红色透明的护盾 “主管向我们投放了立场护盾！抓紧时间！” 听到有人的呐喊，本以为自己会死的员工重燃希望，挥动手上那根黑色带着点紫的长矛，在护盾消失前完成了对‘小红帽雇佣兵’的镇压，一名身穿‘魔弹’的员工拍上 “克烈尔…抱歉……” “向我道歉干什么？新人，你还有很多要学的，你先去休息室修整一下，等下到a1区域找我们，‘亡蝶葬仪’估计在那里杀疯了…就是那个蝴蝶头的家伙。” “…谢谢。” …… 中央本部，设施内的大部分员工都聚集于此，这里的灯熄灭了，文职疯了一样的四处逃窜 员工a：“别管那些文职了，主管把我们集合到这来干什么？” *中央本部的灯突然熄灭了 员工b：“不知道，等通知吧……” 员工c：“该死…连打火机都点不着！呃…那是什么？” 一盏灯火在不远处摇曳，这似乎是这个部门唯一的光源 员工c：“我去看——” 准备一探究竟的员工被他的同伴拦下 员工b：“你想死啊？！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还敢一个人行动？！那多半是异想体！” 准备一探究竟的员工感到后怕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 那盏灯火越靠越近，整个公司像在被某个巨物践踏，震颤—— 『前往中央本部，对‘大鸟’进行镇压。』 全公司的员工都收到了该项指令 …… 主管办公室，在‘审判鸟’进入情报部那诡异的传送门后，屏幕再一次受到‘影响’ 『为了维持森林的和平，高鸟审判着动物们的罪孽……』 「…接下来集火就行了吧？」 x对目前员工们的火力还是有些自信在其中，即使‘一无所有’由于条件限制，他还未能研发出其ego装备 前前后后共有三十名员工在中央本部上层集合，在‘大鸟’踏足上层的那一刻，三十名员工集体手持ego武器向着‘大鸟’倾泻火力，场面多少有些壮观 *魔弹员工精准射击，幽蓝的子弹完美的避开人群击穿‘大鸟’庞大的身躯 ‘大鸟’摇起手中的灯火，张开大嘴准备将最近员工的脑袋一口咬下，距离最进的员工对‘大鸟’手中的灯着了魔，迟迟无法挪动半步，所幸他并非一人，一同参与镇压的员工将着魔的员工猛得向后拽，把他从那一排排恐怖的利齿上救下 刀阔刃利，枪弹齐出，三十人的火力之猛烈，使‘大鸟’刚到达连接上层的电梯就沉重地倒地—— “这也没什么难度——” 正当员工们都认为事情已经结束时，x觉察到了不对，情报部的传送门并没有消失，‘惩戒鸟’与‘审判鸟’也没有回到收容单元…‘大鸟’重新睁开一双双巨目，提灯重新亮起，它不管不顾的向着‘传送门’的方向前进，任凭员工们如何对它发动怎样的攻击，都没能让它停下前进的脚步…… “全体员工！把那个传送门拆了！” 受到指令的员工们纷纷赶到情报部休息室，那个传送门矗立在休息室，散发着诡异的光，在这里的文职不知道打光了多少弹夹，那个‘门’依旧纹丝不动…… 拆毁传送门的速度始终赶不上‘大鸟’行进的速度，大鸟最终无视员工们的阻拦进入了那传送门当中 『长着许多眼睛的大鸟监视着森林寻找入侵者…它的眼睛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包括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在嘈杂的哭喊声中有人大喊道：“怪物！一个可怕的大怪物！” 传送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其中爬出大怪物…拥有一对长满巨目的漆黑翅膀，一双缠着绷带的巨爪，红色带着利齿的巨口能将面前的一切吞噬，细长的脖子上那个骇人的脑袋，让不少员工吓得瘫软在地，好在，他们之中不少人经验丰富，在主管的命令下，他们迅速撤出情报部，同时，x发现了异常 tt2协议失效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各部门的几间收容单元开始了融毁，设施内大规模停电，一片漆黑… “至少再生反应堆没有失去作用…” x让全体员工回到自己的部门等待指令，至于情报部的员工，暂时归至控制部 脑叶公司的主管决定优先处理融毁，毕竟‘o-06-20’正在融毁，从它的信息上可以看出，它若出逃，造成的影响绝对不亚于监控里这只巨大的怪物 —— 第34章 天启终末(三) 降临于情报部的怪物肆意屠杀着这里的职员，那些无法收到指令的职员以及反应慢半拍的职员都成了那庞然大物口器与巨爪下的亡魂，情报部顿时哀嚎声遍地，又很快回归平静，只剩怪物的低吼声…… 「拿人当糖豆吃？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连ego都无法伤害到它？！」 在办公室的x一边指挥处理融毁，一边思考着如此怪物该如何镇压，屏幕上的一则通知成为了镇压怪物的突破口—— yesod『你是不会看异想体信息的吗？情报部的职员几乎都被杀光了！希望你能尽快解决问题…尽快。』 得到提醒后，x操纵控制台调出各项面板数据，那只怪物的信息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x难掩震惊之色 「卧□…他们怎么做到的？情报部特有科技？这些内容到底是谁写的……」 来不及多想，x立即筛选出关键信息以寻找应对之法—— 「终末鸟，免疫所有的伤害，弱点是随机分散在设施的三颗蛋？三颗蛋还有各自的伤害吸收……写这些东西的人是把这只鸟的底裤翻出来了吗？不过，知道了这些，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x即刻分队，按照员工所持有的ego武器伤害种类进行分组，并将等级较低不适合镇压的员工留在自己的部门处理随时可能出现的融毁 由于断电，x在寻找三颗蛋上花了点时间，而终末鸟趁这一点时间，将自身传送至另一个部门，从监控上可以看到，情报部已经血流成河，还活着的文职仅有三人，一个发了疯的到处乱跑，两个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到达新部门的‘终末鸟’展开了新一轮的屠杀，直面怪物的文职们惊慌着，尖叫着 “它怎么到这来了？！” “救救我，主管，您在看吗？！” “我要跑到哪里去？不要来找我啊！” …… ‘终末鸟’来到‘安保部’，细长脖子上的头颅见在它庞大的身躯与巨爪下肆意逃窜的人们，戏谑一样地像撵虫子一样将他们随意拍死，扭动起脖子‘玩弄’着脖子上的天平，叮的一声，这似乎是来自另一个纬度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全公司的职员感到一阵的心梗，不少人口吐鲜血，这是‘它’的审判，没有任何公平而言 「…所谓的‘公平’就是人人有份对吧？」 公司员工们遵从指令各司其职，坐在监控前的主管起身，全神贯注，利用那些监控纵观全局并下达精确的指令，分好的队伍被立刻派遣镇压那三颗坐落在各部门主休息室的鸟蛋 生成在部门休息室的鸟蛋没有任何威胁可言，但它们却是‘终末鸟’的‘本源’，与它那可怕的力量息息相关；员工已经就位，每一颗蛋至少有五名员工在执行镇压指令，镇压的过程暴力且直接—— 『‘小帮手’突破收容了，主管！』 留下处理融毁的员工不多，无法兼顾每一个融毁的收容单元，因此作为主管，只能在权衡利弊后选择放弃某个收容单元 白色的‘扫地机’用圆锯切开收容单元的门，在走廊翻滚切割直到尽头，它扫描着长廊，红色的笑脸盯着地面，像在疑惑为什么这里如此‘干净’，只有一些刚刚‘清理’过的不那么完整的尸体，红色的碎肉以及满地的鲜血 嗡—— 它的身后，走廊尽头的铁门打开了，一道红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了它身后 砰砰—— …… ‘终末鸟’再次展开传送，那个身躯在诡异的光闪过后，降临在中央本部上层，这里有足够大的空间，除去几个倒霉的文职恰好在‘终末鸟’的身边，其余人都有充足的反应时间用来逃命 中央本部下层，这里的员工正在对一颗长满金黄色眼睛的大黑蛋全力输出，楼层之上的震颤不可避免的让他们分心 “‘霜之碎片’比‘小喙’好用多了！我突然发现我原来是使长枪的料！嗯…诶？地面在震颤？那个怪物…难道现在就在我们头顶？！” “库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专心完成主管下达的指令，我们不需要去关心其他的东西，这才是作为控制部员工该有的素质，如果你不是由主管亲自招募培养的，你早就被malkuth——你去哪？” “我知道麦克斯前辈…但我想去看看……” 名为库伯的员工两眼犯浑，拖着长枪晃悠悠的朝着上层走去 “喂！你清醒一点！该死的！” …… ‘终末鸟’在原地用含糊的声音吟唱，一个个职员不受控制的走向了它的那张血盆大口 “…我在干什么？！” ‘库伯’来到‘终末鸟’的面前，茫然的看着面前巨大的怪物 “……我是要镇压它吗？不是吧……” 他已经忘记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即使现在意识已经清醒…它咬牙克服恐惧后就准备冲上去，因为如果这是主管的指令他决不能违抗，哪怕是—— 『‘库伯’，立刻回到下层继续镇压‘大眼’！』 “是…是的！抱歉主管！” 他慌慌张张的原路返回；主管办公室，叫醒一个个被‘魅惑’的员工让x口干舌燥，无意间看到控制台上有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 「奇怪…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 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没多想，一杯牛奶下肚，由于神经紧绷而发凉的身体重新升温 “加把劲伙计们！这怪物撑不了多久了！活下来的家伙啤酒限额翻倍！还有奖金…日结！直接打到你翼用卡上的那种！” *门外有个影子默默走开了 …… “为了双倍啤酒！呵！我的枪贯穿了！” “你挺行啊菲罗阿尔，这不得让主管给你颁个‘拆蛋专家’的称号。” “这个还是算了…走吧，还没结束，主管让我们支援其他小队，没想到我们是第一个‘拆完蛋’的。” 『大眼那能看见数百里外的眼睛现在再也睁不开了』 随着‘大眼’，那颗布满黄色‘眼睛’的漆黑鸟蛋被击碎，设施内的照明恢复了正常，被魅惑的员工回过了神，完成镇压工作的员工被指派前往‘长臂’所在的培训部休息室，一颗缠着绷带的蛋在造型怪异的蛋巢上纹丝不动，这里的员工们实在难以造成有效的伤害，但随着更多人的加入，这里的情况应该会…好上不少？ 终末鸟传送至培训部的主休息室，在看见培训部中心亮起那诡异的光时，x就已经下达了撤离的指令，可人数众多，总有人没能及时撤离，在终末鸟降临后巨爪的拍击下，局部区域震荡，‘它’的力量侵蚀着周遭的一切，那些还待在休息室的受到了近乎致死的伤害，运作中的再生反应堆巧合的吊住了他们一口气，可一名员工不幸被那爪子命中，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濒死昏迷……偏偏这时，‘终末鸟’张开了那张血盆大口 它将爪子台向空中为什么而蓄力，还能动的员工连滚带爬的逃出休息室，在铁门关上前，那些逃跑的员工们他们看到了，那只怪物是怎样‘喷出’那张嘴然后吞噬掉他们昏迷的同事的……一群人待在电梯间默不作声—— hod『主管…‘雪莉’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希望您能够坚强。』 …… 第35章 天启终末(四) 设施未开放的部分，律政部，一个个职员忙碌的来往，在一扇门后—— “他看起来很专心，甚至没能注意到你……相信我他不是故意的。” “嗯？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焕然一新的会议室，有两人坐着面对面‘闲聊’ “呃…没什么……ang，你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几个问题，你见过gebura了吗？还是说你想给她个惊喜？” “还没，这需要点勇气而我还没准备好…我怕她在我脑袋上开个洞……” “…你多虑了，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做那种事，你们之间有些误解，而你从没想过解释，从来没有。” ang的表情从自然到严肃 “怎么解释？解释什么？我连她记得多少都不知道。” “joshua，不想做某件事的人总会有很多借口，你说对吗？你能回忆起的东西，她未必不记得。” ang微睁着眼平视面前那犹豫不决的家伙 “……好吧…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会试着解释的……明天就去，呃……你为什么关心这个？” “部门部长之间如果相处不融洽，对我而言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你不会想麻烦我的，对吗？” “你……” “还有一个问题，主管没重启这一天是因为你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让人做一件事的理由有很多，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得到吧？一定要我说其中一个理由的话——我不会帮助一个废物……说的有点重了？抱歉，其实不论结果如何，只要他有勇气去面对那些‘东西’，我都会对他投以赞赏的目光。” …… “啊…减员了啊……” 眼见设施内到处是职员的尸体，留存有理智的职员十不存一，职员面露惊恐四处逃窜，这种画面在x面前的监控上比比皆是 「这种情况还是重启比较好吧…但这才应该是公司的‘常态’对吧？哪怕是在我的记忆中，也没有比这更加残酷的画面…难道之前的‘我’做得比现在更好吗？要把一切责任归结于‘失忆’吗？不…同样是这种情况，‘你’不可能做得比我好——」 “因为你就是我。” x在办公室自言自语，无端的考验与浅显的印象让他在‘迷雾’中看到了小部分‘真相’，而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甚至远比其他真相更加渺小，坚强的意志与毫无探究的心理使他拥有强大的‘匹夫之勇’ 【人话：（这是一个对真相不感兴趣，不会多想，只想当个牛□的，专业性拉满的，“强力”的主管）】 x对准话筒缓缓开口 “各位员工，为了不再有更多的牺牲，请让你们的血液保持沸腾，黑夜即将破晓，黎明即将到来……想活下来得到什么的，那就抬起你们紧握ego的手，我向你们保证，今晚你们能进入梦乡，在明天，我们能够畅谈未来。” 得到激励的员工带着各自的愤怒与欲望，士气高涨，在得到那怪物离开的消息后，守候在电梯间的职员一股脑的涌入培训部休息室—— 『高鸟那一直仰望星空的头颅再也抬不起来了』 大量猛烈的攻击使‘长臂’破碎，缠着绷带的蛋壳被崩碎在地上，‘终末鸟’又一次失去了它的鸟蛋，tt2等系统恢复正常，x如鱼得水，仅剩一颗‘小喙’在员工们雨点般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古老沙哑的声音在x的脑中回荡，他顿感不妙，迅速撤离所有正在控制部镇压‘小喙’的员工，监控上只看到‘终末鸟’抬头吟唱—— 【终末不会到来，森林的守望者永远守望，黑森林的故事将永远传唱，我（们）与森林的故事永不落幕！】 『警告：逆卡巴拉能量紊乱！抑制器部分失效，伤害应对系统出现异常！warning！warning！』 设施内的时间停止了流动，x坐回椅子上调整呼吸，又突然站起用空杯去接了点热水，在他身后的屏幕上，近乎满屏的融毁与吟唱蓄力中的‘终末鸟’，设施内的员工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临死反扑……可都到这了怎么可能放弃？这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我好像明白了，所谓‘考验’的意义。」 他的思维让人琢磨不透，即使记忆被模糊，性格被篡改……总有东西是无法被抹除的 由于‘g.o可视化’，终末鸟的生命值以数据的形式显示在x的屏幕上，x回到位置上整理思路；每一颗蛋在被击碎后都‘直接’减少了‘终末鸟’三分之一的生命值，这意味着不需要再额外对‘终末鸟’进行镇压 「傻子都知道现阶段的‘终末鸟’将更加‘致命’…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目前的情况绝对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如果我能解决…！那我不是牛□坏了！」 看到生命值所剩无几的‘小喙’，x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 「‘单兵擒王’。」 因为有太多不稳定因素的存在，所以多名员工镇压所需的精力远超于单员工镇压 「在解除时间凝固的一刹那，‘终末鸟’一定会传送至‘小喙’所在的控制部，先前那诡异的攻击能影响到设施内每一名职员…‘抑制器失效’说明下次‘终末鸟’再使用此类攻击方式将会造成大量人员死亡，如果那样，即使成功度过今天不会有任何意义……所以……只能在终末鸟的眼皮子底下打碎它的蛋！」 做此事的最佳人选无疑是公司目前唯一装备有aleph级ego的员工‘莱昂’ …… 设施内的时间继续流动，员工们在同一时间收到工作、及除控制部之外返回各自部门的指令；在控制部主休息室外的房间里，几名从控制部休息室撤离的员工能感受到怪物就在他们面前的门后 “那只大怪物还在叫……镇压还没结束，主管这是要……？” “那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员工手册上说得很清楚，服从‘主管的指令’……哥，你不走吗？” 黑长直的少女疑惑的望着一脸凝重的男人，‘正义裁决者’的衣角随着那铁门后怪物的吹息而飘动，碎发在风中凌乱 “凯盎，你记得‘温斯顿’家族成员所应该具备的品质是什么吗？” “……无畏、勇敢…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少女感受到了不对劲 “不知道是因为穿上‘目灯’还是是其他原因，你真的成长了很多——” 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少女捂住男人的嘴 “别说的好像遗言一样，主管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她为男人整理了衣领，然后转身 “我等你回来…说好一起复兴家族的，不要食言了。” 少女回头，眼角带着丁点泪水莞尔一笑…… 第36章 天启终末(五) 硕大的怪物巨大的嘴，畸形的身躯以及诡异的头颅 “这如同《克苏鲁神话》中的怪物，公司绝不会告诉新员工这个怪物的存在……但若能将它宰杀，我应该会离我的理想更近一步吧。” 莱昂上前一步，身后的铁门缓缓关闭，与‘终末鸟’的对视他毫不恐惧 电光火石间，终末鸟抬起巨爪蓄力，猛地向前释放它的那张吞天巨口，莱昂竖起大剑格挡，口器上的利齿将大剑上的绷带撕扯殆尽，ego肉眼可见的破损 终末鸟缓慢的收回它的大嘴，莱昂的影子重新出现在监控中，通过站姿可以看出他有些牵强 终末鸟的巨爪接踵而至，直面那巨大而漆黑的爪子，虽然它现在不再具有那股‘侵蚀’的恐怖能力，但依旧具有力量与压迫感 那爪子即将拍上地面，莱昂抬剑预备，可那道攻击被某种突然出现的东西抵消了 『抓紧时间镇压‘小喙’，拖得越久将越不利于我们后续的工作。』 x对他释放了立场护盾，看着身边漂浮着近乎透明的红色护盾，他一鼓作气奔向终末鸟的身下，一剑劈向它身下那颗白色巨大的蛋，由于先前就受到了不少攻击，那蛋的蛋壳在承受大剑后顶上出现了裂痕，莱昂没有罢休，在终末鸟反应过来前，他将大剑狠狠的刺入那白蛋中心的红色‘大口’中，大口中的触手紊乱的摆动着，终末鸟挥动爪子向莱昂扫去 爪子拍碎了莱昂那红色的护盾，莱昂连带着剑一同被拍到身后冰冷的铁墙上，呕出口血后的下一秒，他又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再生反应堆…很及时。” 莱昂的身边那透明的护盾重新出现在他的周围，此时，他的心中已经不知恐惧，热血沸腾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力量 『逆卡巴拉抑制器已修复，伤害应对系统无异常…抱歉主管，工作稍微有点失误……您可以当做咖啡洒在仪器上了。』 主管办公室里，x看到了这则部门部长使用的通知信息格式，其中有一小部分与已开放部门通知不同，漆黑的头像以及显示为‘未知’的名字，由此可以推断出这是位未开放部门的部长 “我敢肯定不是咖啡洒在仪器上之类的原因…如果笔记没错的话，明天就要开放新部门了吧？明天见到的sephirah会不会就是这位？果然，每一天都是新的惊喜……靠，我在想啥？先把这大鸟解决了再说！” ‘抒发’完感想，x将笔记本往控制台上一拍，淡定的将手按上控制台 “继续。” 这座设施里，时间能被随意停止、控制，只要不说，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控制部主休息室，终末鸟的身躯占了大半的空间，因此，莱昂配上主管x纵观全局的指挥，能够灵活的闪避与防御终末鸟那‘单一’的攻击方式，它已是强弩之末 莱昂拖着大剑瞅准终末鸟抬起双爪蓄力的时机，拖着大剑一个健步横斩，将终末鸟身下那颗白色的鸟蛋拦腰斩断 吼—— 『小鸟那可以吞噬一切动物的巨口现在再也张不开了』 终末鸟在一阵悲鸣后挣扎着倒下，无力下垂的躯体让整个公司都为之震颤 ‘黎明破晓’，莱昂拖拿着大剑，感叹的看着倒下的终末鸟 “不可一世的怪物？我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但还是想说一句…只有这点程度吗？” 『别说大话了，‘一无所有’的收容单元正在融毁！现在跑过去还来得及！』 “…抱歉，我马上就去主管！” 他刚跑出两步，发现背后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回头望去，自己凭空长出了一只布满圆形‘金瞳’的黑色翅膀 “ego…饰品？” …… ？day，记录7—— 事后，x‘顺利’完成了第25天的工作，他将杯子擦干净反扣在桌面上，将笔记本放回原处，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ang那白皙的脸 “不声不响的来又不声不响的走，你是幽灵吗？下次请你发出点声音好吗。” “…我会注意的，您要离开了吗？” x的手离开门把插回白大褂中 “不然呢？留下陪你聊天？也不是不行，毕竟我的时间有很多。” ang径直走进办公室，从哪里找来一块布轻轻擦拭着桌面，x就在她身后安静的看着她 “主管，如果这是一场考验，您觉得这是在考验您什么？” “随机应变的智慧，承受压力的能力，处事不惊的气度以及解决问题的实力。” “……您现在是在耐心的听我说话呢……您现在更加清楚自己是多么优秀了吧？但…您真的了解自己吗？” “什么意思？” ang转过头对紧张疑惑的x微笑着 “不，没什么，是我唐突了。” 闻言见状，x也不好多问 “呃…还记得上次我说过要跟你喝一杯吗？我忘了你好像喝不了酒…你太像人类了所以没往那方面想，哎……虽然现在还没想好，但我会找出替代方案的，我应该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ang挑眉看着有些许歉意的他 “…这个眼神…喂…你没在开玩笑吧？！天啊，我以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x窘迫的表情使ang面带笑意，她向右微微偏头 “逗您的。” …… x离开后，ang走到了笔记本前，小心翼翼的拿起又小心翼翼的翻阅着，新的一页上有新的墨水，上面写着一个故事： 『从前有三只快乐的鸟儿——』 …… 未开放的部门，惩戒部—— 这是一个以红色为主色调的部门，由于还未开放，许多细节无法被注意，只能简单看出这里有不少插着管子的‘重型器械’ 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百无聊赖的用一柄红色的大刀敲打着面前的铁块 “geburah……” 女人回头，有点惊讶但表现平淡 “这真出人意料，你肯从那破屋子里出来了？嗯……什么事？” “…就是……没什么…打个招呼，明天见。” 来人支支吾吾半天含糊的没有表达出来意以沉默收尾，女人一头雾水 第37章 day26——初次见面 day26—— 一大早，ang就在主管办公室告知刚睡醒的x，惩戒部已经完成了开放的准备工作，此时，他正顶着发懵的大脑走在前往惩戒部的路上 “啊…我是被剥夺了选择权了吗？她怎么那么确定我会选择惩戒部？唔…走廊红了吧唧的，还有点暗…有点点阴森呢……” x一边打着哈欠，慵懒的走进惩戒部的主休息室，他看到不远处的角落有个女人，烈焰般的红色长发，紧身衣以及一件刚好及腰的红色夹克，这身装扮给人以二字的感觉： 「火辣……」 角落的女人注意到了x，转过半张侧脸，她的嘴里叼着半根香烟，脸上有几道伤疤，x心中喃喃道「我大概猜出她的性格了……」 “…早上好。” x想从一个友好的招呼开始，并在心中祈祷能够顺利 “…？啥？你哪位？” “脑叶公司现任主管，听ang说惩戒部完成了开放就来看看。” “嚯，你这家伙就是新来的主管？看起来不赖。” （x身上的某项特质似乎与她产生了共鸣） “谢谢，我知道，在我失忆前应该很多人都这么跟我说过……那些员工好像跟我有些亲近过头了（小声）。” 女人咧开嘴角咬住烟嘴 “你在其他部门溜达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些家伙想来拍你的马屁，但这里是惩戒部，那种态度的都得给我滚蛋。” “这么说来你是在真心实意的赞美我？我接受了，不知道前几任主管如何，比起那些花瓶我更能成事。” x的态度毫不拖拉，他自信的神情在告诉他人自己并不虚伪 “有真材实料的人到哪都特别自信哈？能到我这也足够说明了你不是个只会拖后腿的窝囊废，我是geburah，惩戒部的头儿，我是所有sephirah里战斗力最强的那一个，我是说‘sephirah’。” x半信半疑的看着geburah “你特意强调‘sephirah’，意思是这座设施里还有比你更强的存在？” “哈？如果你听到设施内有比我更强的部长存在，那只是个笑话，一定要深究的话…有两个，但那是在理论上的，事实上他们从没表现过…我也只是怀疑，因为强者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不管怎么说，我这儿容不下懦夫。” “因为你很强所以讨厌懦夫？这个逻辑我懂…” “讨厌懦夫？我是讨厌懦夫，但总有异想体需要由‘懦夫’去工作，因为这点，我还是可以稍微理解下他们，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那些整日抱怨异想体和同事有多烦人的爱哭鬼，如果说懦夫只是怯战，那他们就像在战场上拒绝拿起武器的逃兵。” “这…有什么区别吗……”（小声） x疑惑，但选择理解 “我能看出你不是那种类型，所以我想我们应该能好好共事。” x低下头审视了下自己 “你能看出来？我这一身白大褂的模样在你看来形象不应该是个‘白面书生’？应该多少符合你说的那种类型。” “从一个人站在那散发的气质里能看出很多东西，即使看不见，那衣物遮盖之下绝不是坨面团吧？直白来说你看上去比寻常人壮硕，虽然还达不到‘战士’的标准……你有照过镜子吗？” “没有，但照不照都是一个样，我只是觉得孱弱的身躯配不上我这优秀的大脑。” 说着，x玩笑一样用右手在脑袋上比了把手枪 “咔嚓砰～一下，像这样，再聪明的脑子都得完蛋……这只是兴趣，我还是分的清主次的。” geburah并不反感这样的玩笑，相反对此还饶有兴趣 “我还以为主管要亲自下场抢我们的工作，把异想体大卸八块还是我们比较擅长。” “你讨厌异想体？” “在你看来异想体都是些什么玩意？” “被压榨的劳动力，可悲的发电机，虽然某些个体看上去很可爱，但那副外表下只有让人作呕的本能。” “不错嘛，你倒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在我眼里，它们就是群可以被伤害，但怎么杀都杀不死的畜牲，既然他们能感受到疼痛，那就让我们把生活中受到的痛苦发泄在那些该死的异想体身上吧——” 划拉，主休息室的大门开了—— “好热血啊geburah，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个背着对双刀的白发男子进入休息室，他身穿一套黑色西装，外着一件深金色渐变的夹克外套，眼神躲闪，像是做错了什么想承认错误，却又感到害羞一样，虽然他有在刻意隐藏，但只要细心一点的人都能发现—— 「太刻意了……」 “主管，你也在这？干的不错。” x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 「干的不错？难道让我硬刚终末鸟的就是这家伙？」 男人有些不自在 “……我脸上有东西吗？嗯…我是joshua，律政部的头……我知道我们稍后会有对话，但…能稍微等一等吗？” “…行…你请。” x后退一步给他俩更大的空间，joshua在深呼吸后开口 “geburah…我很抱歉拖得有点久，但这件事必须要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躲着我？如果是员工们的‘战力排行榜’那件事就不用解释了，我不会为那种无聊的理由找你打上一架，你也没必要躲起来那么久，哪有人会为了一个玩笑连自己的部门都关闭的？” x做好了看戏的准备，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能听出这话里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说不定这还是再给台阶下，可这个男人好像有些……迟钝 “律政部一直都有在运作……咳，我要解释是这个，但原因不是这个……isabel…她被送入实验室我没有任何能力阻止…可笑我还信誓旦旦的向你保证，没能守护住我真的很抱歉……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尽力了，在我向ang提出替代方案时，哪怕再有道理方案都被无情驳回……” geburah先是一愣，再是皱起眉头思考，最后舒展眉头将烟丢地上踩灭 “啊，那件事啊，后来我去找tiphereth询问了情况，‘提出异议的机器人会被重置’，她是这么说的，我当时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在之后你的行为愈发诡异，每次见面都像是不同的人……那件事我不怪你，话说你就因为这点小事躲着其他人？” 男人羞愧的低下头用手捂着额头 “听说lsabel死后你挺伤心的……潜意识作祟吧，你能原谅我真是太好了…” “ang跟我说过，无法回应别人的期待而苦恼是你的缺陷所在，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莫名其妙跟我提一嘴这个，原来是在为你说情，行了，这件事可以翻篇了。” joshua突然恍然大悟，猛的抬起头 “原来你根本没在在意？！啊…有的时候我真的像个傻□……” “也不是……你看开了就好。” 看戏的x隐隐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有些感觉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问题在哪 「找不出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他放弃了思考 “我跟geburah的事处理完了，轮到我们了，主管。” joshua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与之前相比更加……‘坦荡’？ “呃…你们聊吧，我还有些事没做。” geburah新点上一支烟离开了休息室，两人面面相觑 “…那么主管，初次见面，你想从哪里开始？” 第38章 隐藏副本? “循序渐进吧…我倒是没太多问题。” x将问题回抛给对方 “那就由我开个头吧，你很好的完成了我的考验，虽然结果并不是完美的，但光是有能直面困难的勇气就足以让人钦佩……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中层的tetragram，你可以理解为特殊的sephirah，我负责的律政部属于公司对外接触的特殊部门，职位的特殊让我能接触到更多秘密，所以关于这家公司，我知道的并不比ang少多少。” 两人对视着相互沉默不语，僵持一段时间后，joshua无法忍耐尴尬，开口道 “你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没有任何疑惑或者问题？” x不耐烦的挠了挠头 “呃……问题没有，你的意思是你有一个部门，然后那个部门之后也要我管成为我工作的一部分增加我的工作量？” joshua长叹一声喃喃自语 “看样子ang让你变得对这家公司以及其他秘密不感兴趣了，这是她想要的样子吗？虽然不想思考的呆瓜是挺方便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剧本’的一部分……”（语言模糊的像一段电流杂音） “你说什么？” “我说…既然你不感兴趣那我就先随便说两句，当然，在日后你可以随时向我发问，但你别问我‘今天吃什么’之类的问题，ang会回答你‘主管，今天我为您准备了牛排’，而在我这，你不会得到任何答复，我不是ang，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x耸了耸肩 “好，我知道，那如果我约你一起吃饭呢？” “…我有更好吃的东西……咳…回到正题，关于律政部，部门表面上是负责员工的招募，合同的签订，规章制度的颁布以及其他任何关于法令的东西，在背地里却是公司的守备力量…就是malkuth所说的应急反应小组。” “你不是机器吗？你吃啥啊？” x那一副不着调的模样让他面前的男人十分无语 “主管，你知道‘巨树汁液’吗？” “那个工具型异想体？最近刚收容的，怎么了？” “再多喝一点就会爆炸。” joshua阴沉着脸有些不悦，x无意间瞥到了他背后的两把刀，又看了看男人那白净的脸 “…先前没注意，以貌取人了…非常抱歉。” 闻言，joshua好奇的挑起了眉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 “嗯……在‘第一印象’的加持下，有点呆又有点傻，可爱型小白脸说的就是你这种类型，不得不说背着刀剑还一副前辈的样子，反差感给挺足的——”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joshua强装镇定，一本正经的将自己无语的心情吐出口 “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形象，它在我被创造时就已经注定，所以我没什么不满意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只会按自己的风格做事——” 他收紧眉头突然变得很严肃，刚才轻松的氛围消失的一干二净 “既然你对公司的秘密没兴趣我也就不多说了，在你开放律政部前我会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记住，律政部不是你选择就会开放，就像游戏里的隐藏副本，你必需要满足某些条件，证明你有那个资格。” “开不开放也无所谓吧？反正是增加工作量。” joshua语塞，舒展眉头，深呼吸冷静的组织自己的语言 “……是因为让你损失了一名员工，所以对我抱有一丝怨气是吗？你应该清楚员工在这里只是消耗品，虽然我不认同这个观点但事实如此……我也不劝你什么了，知道游戏副本里的隐藏关卡吗？它们的奖励通常都很丰富，因为能让玩家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大受欢迎。” x闭上眼用左手手指捏上鼻根思考 “被看出来了啊……一边说着自己的部门不会轻易开放一边诱劝他人开放，除我之外还有没有人说你可爱？” “这个……我…我…记……” joshua失了神，像是宕机一样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数分钟后机械的抬起头，微笑着灰暗的眼睛微微亮起，一闪…一闪…… “主管，你觉得ang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坏掉了？」 “她？很漂亮也很温柔。” “有没有考虑作为恋爱对象呢？我听她说过，有不少支部的主管都把她当做恋爱对象呢。” 「这是…换了个人？？？」 x鬓角流下冷汗没有说话 “ang具有情感，虽然是ai，但我知道她其实真的具有人类的灵魂哦～所以如果你关心她她会很开心的。” 看着变得不正常的joshua，x选择继续保持沉默（绝不是担心对方一个不高兴掏刀子） “我说这些是因为…因为……我…我们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可只有旁观者清楚，爱恋…恋是痛苦的解药也是痛苦的开始，感情是累赘…累赘，为了责任必须舍弃，遗忘是最好的方法，那些无法被遗忘的…是否是刻意被人留下的？深入探究…探究得出结论…我们要有心…我们都有心…我们遵从心…我们违背心…我们重拾心…我们关注心……自己与他人人…人人——” 划拉—— “主管，今天的工作快开始了，见您还没返回办公室这让我着实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是这台故障的机器缠住了您，他本不该纠缠您这么久。” ang快步走进惩戒部主休息室，在x面前，她抓起joshua的手腕准备将他拉走 “…他这是要被送去仓库吗？像那个黄色的方盒子一样用大铁锤框框砸？” ang停下动作，一脸严肃 “他会被送去仓库维修，字面意思……您在逐渐恢复记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严肃，她很自然的微笑起来 “这是件好事，这样您就不会感到迷茫了…tetragram的作用比较特殊，因此型号也比较特殊，他是无可替代的，所以只能进行修复，尽管这样有失效率但我们也只能这么做。” x莫名松了口气，如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对方承受被砸扁的命运，自己的良心可过不去 解释完，ang不多停留带人走出了休息室的门，他们走后，x也随后离开了休息室 「…是想起了一些东西哈……但细节什么的为啥想不起来？慢慢来吧…不急。」 …… day26，工作开始—— 第39章 受难的目的 前往仓库的长廊上—— “ang，这是要去仓库吗？” 原本安静跟着ang的男人试探的问着 “是的，你出了点问题，虽然还不确定这问题是否会影响到‘剧本’的完成……joshua，在我‘独自’执行一段时间的‘剧本’后，我怀疑过a是否有将你加入其中的必要，在某一次距离剧本完成最近的一次里，那一次你甚至都没被启动过，这是不是说明，没有你的参与剧本依旧能够完成？” “……或许真如你所言吧…我也注意到了，不论我做的好与坏…对剧本而言根本就无足轻重，我像个局外人，从未真正融入其中……这一次，如果剧本依旧无法完成，在下一场循环开始前，请让我永久沉睡。” ang在仓库大门前停步，带着微笑，她转过身开口 “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说你多余，我很意外……这是你‘第一次’出现故障，我分析了无数种故障的原因，‘知道的太多使故障发生’这是我得出的唯一结论，我想让你忘记那些东西，像其他sephirah一样，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吗？‘知道的越多越不幸福’，既然没有你的参与也有完成剧本的可能，那只是忘记那些东西，不会对剧本产生影响吧？我的系统没有阻止我往这方面去思考，因此这是被许可的。” “如果能让一切结束的话…不用顾虑，很感谢你跟我说这些，起码你没冰冷到一声不吭的将老朋友塞进那些充满铁锈味的机器里。” joshua笑着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而为此惋惜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懂的东西现在就要忘了，拜托，别讽刺我……忘掉那些的我可能就不是我了。” 他保持微笑抬起头 “告诉我，你现在的心情是‘不舍’吗？别跟我说你没有情感，我见过你难过。” 那个笑容很沉重 “……是——” “但这不算什么对吗？比起千年万年的痛苦……哈哈，我可能还说少了，毕竟我才经历过几次啊？好了，主管的工作要开始了，你可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 仓库厚重的大门缓慢打开，ang一路沉默的将joshua送至一个空旷的平台上，在他踏上平台前，她接过了他的刀 “让我再说最后一句，憋了很久了想在忘掉前说出来。” “……嗯？”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重新来过】。” 轰隆—— 平台上，巨大的机器落下罩住了joshua，机械声嗡嗡作响，切割，电焊，组装——滚滚白烟不断涌出机器外 ang在驻足观望一小段时间后离开了仓库 …… 惩戒部的休息室，一男一女名员工在工作结束后闲聊，我们不禁在想是什么事情能让员工们谈论的如此愉快以至于浪费他们宝贵的休息时间—— “前辈，今天真是太有意思了，镇压异想体搞得跟举办活动一样热闹，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的这场面可真少见。” “少见？说的你好像工作了多久一样……不过今天这种情况确实少见，也不知道是不是主管的恶趣味，召集全公司的员工到安保部的走廊，将‘亡蝶葬仪’来来回回镇压个四五遍，如果我是异想体我看到了都怕…咦～” 男人仔细想了想当时那个场面并将自己代入异想体，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并抱住自己的胳膊 “什么？前辈你是异想体？嘿嘿～看箭！” 女孩调皮的举起一把粉色的弩瞄准男人，刚摆好姿势就被一根缠着藤蔓的长枪拍掉，男人严肃的训斥道 “拿ego对着同事，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呜～我错了嘛…真是的，前辈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回事，我问你，首次镇压异想体的感觉如何？” “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射击的时候感觉身体被浸入花海再出来，全身都留有余香…味道好像是薰衣草～” 男人无语的捂住自己的脸 “……我指的是撕破异想体的皮肉，溶解它们的身躯，侵蚀它们的精神的感觉。” 女孩表情犹豫 “有点不舒服…我知道那个异想体，明明只是想让人们死的没有痛苦，可却要被这么对待——” 啪！ 男人给了女孩一个脑瓜崩 “它要杀你你还对它感恩戴德？还有，异想体是怪物，同情是留给人类的，对畜牲没有必要也不应该，如果你想要在这地方多活一些时日就必须习惯去镇压这些怪物，让干掉它们变成和你呼吸一样的家常便饭，还有，顺便告诉你，我喜欢看那些讨人厌的怪物受苦受难受伤受折磨的狼狈样。” …… x结束工作后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敲击着控制台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主管，工作已经结束了，您不休息吗？” ang进入办公室后，x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不知道我之前说没说过，你真的很漂亮。” x起身来到ang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她 “…您已经说过了。” “是吗？再说一遍也没关系吧？嗯～我突然想喝不那么苦但又香又淳的咖啡了～” ang疑惑的撇起嘴 “您是指加了糖跟牛奶的咖啡？您之前不是说——” x将食指放到她的嘴唇上，深情地看着她 “嘘～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想喝了，能请你帮我调一杯吗？” “现在吗？” x在ang不解的目光下走到她旁边的桌前露出侧颜，漫不经心的翻着笔记本 “稍后送到我房间就行，作为回礼，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吗？” “……主管…您今天真的好奇怪——” 像是早有预料，x脱口而出 “我这异常的举动被看出来了？果然爱是藏不住的，现在只能挑明了～ang小姐，我很中意你，能给个机会吗？” 说着，他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他们对视着，对视了很久，ang疑惑不减空气都凝固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主管您……” x直接放手回去翻笔记 “下一步是什么来着？早知道多看两眼了！” ang走到x身边，好奇的探头 “您在研究什么呢？” “刚刚一位叫‘加里尔’的员工给的《驭女十八式》，看着有趣的我摘抄了几个毕竟经典的片段想着用用看……肯定是书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看这——” 趁x转头，ang轻按住x的肚子让x顺势坐到桌面上，食指轻挑起他的下巴 “是这样吗？” x第一次觉得ang是那样的高大，看到她的脸在对上视线后立马别过头 “……能让我整理下衣服吗？” x随便找了个理由挣脱控制，站好后整理了一下衣领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你怎么那么熟练？” “有很多种原因，‘一看便会’是其中一种。” ang回到那端庄的姿态 “我能问问为什么是我吗？” “有很多种原因，‘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是其中一种。” x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压抑自己异样的心情说着，收拾好东西后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回头一脸认真的对着ang “我是认真的！不对…别胡思乱想！不对…我在说什么？” 他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准备快步离开，刚走没两步越想越尴尬于是这返回来打开门 “我是说咖啡！要咖啡我是认真的！” ang挂上‘了解’的微笑 “好的，我知道了。” …… 第40章 意料之外的邂逅(番外上) 滴答滴啊的水声仿佛就在耳边，一家坐落于后巷的工坊在清早开业后立刻迎来了他们的客人，一名黑发女人推开门，站在门口嗅了嗅墨水的气息后，进入店内，将带着刀鞘的长刀轻放到柜台上 “老样子维护一下，还是翼用卡。” 一位坐在窗台边写着毛笔字的老者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柜台前，拿起刀将刀拔出刀鞘细细端详 “我们的今天第一位客人……嗯…让我看看，刀鞘能够很好的保护并修复刀的损伤，为何还要维护？” “啊……我已经跟您解释过很多次了，使用刀鞘的话，刀鞘会褪色，如果褪到纯白色那这刀鞘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哈哈…瞧我这记性，人老了记忆也不好了，这刀鞘一定对你有特别的意义吧？我不多问，不多问，哈哈。” 老者朝着身后的小房间喊去 “新来的！把艾莉卡女士的爱刀拿去维护了，希望你没有忘记‘特等武器维修’的步骤。” 一个年轻的男人从小房间走出，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 “知～道～了……” 艾莉卡坐在靠近柜台的沙发上，翻阅起茶桌上的杂志安静等待，此时，门被推开，推门声不大，却成为这个安静的地方唯二的声音，五感敏锐的艾莉卡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去，一个看上去优雅的男士走进店内，他的穿着是一套蓝色的贵族礼服，外衬一件蓝色披肩，银白微卷的长发立体的五官淡蓝的眼眸简直像一名年轻的‘法国绅士’ 他拿出一柄用油布包好的长刀放置在柜台 “你好？帮忙修一下。” 艾莉卡将注意力放回到杂志上 “……” “音律重工？他们家的武器所奏响的‘特色乐章’我一直有所耳闻。” 那个男人悄无声息的坐到艾莉卡的身边，虽然自己没有刻意去注意，但艾莉卡明白他绝非泛泛之辈，不过她并不惊讶 “是吗？莫名其妙响起的‘噪音’可是很让人厌烦的。” 男人装模作样的笑笑，知道自己被内涵了 “哈哈原谅我，是有点唐突了，阿尔加利亚，这是我的名字，我不怎么喜欢寂静狭小的环境，所以想找人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艾莉卡本想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可她环视四周只有他们两人，无奈妥协 “呼……只是看杂志尬聊太无趣了，话题一般由绅士来找，对吗？‘阿尔加利亚’？” “自然，你对工坊武器有兴趣吧？难道小姐对‘墨工坊’并非情有独钟？” “不是，我只是想帮下属挑一些合适的家伙做奖励……觉得天聊死了？如果问女士‘现在进行时’的话会更有话题，要不要学学？” 艾莉卡将杂志放回桌面翘起腿玩味的笑着 “洗耳恭听～” “那‘阿尔加利亚’，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用‘墨工坊’的人，如果用的话那太违和了～让我猜猜，是不是某位女士弄断了她的宝贝托你来修理？” “嗯～不是的，差点被你猜到了。” 阿尔加利亚微笑着，声音强调成熟有磁性 “那是？” “某个来路不明莫名其妙乌漆麻黑的男人手脚不干净弄坏了一位漂亮女孩的武器还想强行将她占有——” “那他成功了？” 艾莉卡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尔加利亚那微微攥紧的拳头 “他可能成功了吧，我也不清楚～” “哦～让我猜猜事情的始末～那个漂亮女孩应该是你的妹妹对吧？一个男人因为某种原因弄坏了妹妹的‘墨工坊’然后他们又因为某种原因在一起了，作为哥哥的你又因为某种原因不想承认这个妹夫所以说他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再让我猜猜，武器坏了不是本人来修理，他们是有更重要的事？忙着谈情说爱？委托你修武器的是你的妹妹吧？你有没有想过维修‘墨工坊’只是一个支开你的借口？” 阿尔加利亚认真的思索一番，然后优雅的用微笑掩盖复杂的心情 “哈哈，你的思维很敏锐呢，发言也很具有说服力，‘东西坏了委托哥哥来处理，实际上在跟一个奇怪的男人做什么奇怪的事’…有点想回去一趟了。” 艾莉卡八卦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站起身喊 “这位蓝衣帅哥的先修，我稍微往后排一排没问题，他赶时间，所以麻烦了～” 没多久，两人的武器被同时端了出来，推门而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第41章 意料之外的邂逅(番外下) “喂…安吉丽卡，在九号巷好好待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就好了，为什么要——” 大街上，一个女人拉着男人的手在人群里穿梭着 “罗兰先生，你好像什么都忘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带你重温一切的。” 安吉丽卡自顾自的走着，罗兰嘴上说着，实际上老实的跟在她的身后 “我忘了什么啊？话说我们到这已经走了四十多分钟了……这路怎么越看越熟悉？” “啊呀～今天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日啊！我不做些什么的话，这样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不就白白过去了吗？” “嗯…啊？对不起！我好像可能也许真的忘了……” 罗兰歉意的摸上自己的后颈，又走一段时间后，他们在一家朴素的酒馆前停下脚步 “锵锵！怎么样，这个地方十分熟悉吧？是不是非常时候过我们的‘纪念日’啊？” 说是酒馆实际上就是个普通的小餐馆，透明的推拉门，贴在门上的招牌菜 “我说这路怎么这么熟悉呢，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哈哈，确实很有意义呢。” “是吧？我们快进去吧，快点快点～” 安吉丽卡笑着将罗兰领进店内，坐在靠门口熟悉的位置，她招了招手 “一份拼盘两份葱饼两瓶米酒谢谢～” 罗兰趴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吉丽卡 “这个量可是很大的，你吃的了吗……” “吃不了打包嘛～况且孕妇的食量可是很大的。” “你喜欢吃我是很高兴啦，但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吃些更健康的东西。” “罗～兰！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我哥一样了？” “没有没有……我可不想变成那家伙……” 罗兰眼珠子瞥向旁边的调料瓶嘟囔着 “哎……你俩什么时候才能——” “您好～你们的葱饼。” 上菜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两盘葱饼被摆在了桌上，香味随之飘散而出 “嗯～还是那个味道，真是太怀念了！” 安吉丽卡吃的迫不及待，一脸享受 “吃一口饼再喝一口酒味道会更好。” “唔，你说过了啦～” “吞下去再说话……我啥时候说过了？” 安吉丽卡两手托腮，蔚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罗兰，那好似捉弄的表情别有一番深意 “仔细想想～提示一下，我喜欢你。” 罗兰的心跳突然加速，脸不自觉的红润起来 “哦…哦～我想起来了…咳……吃菜吃菜……” 安吉丽卡手指敲击着桌面 “罗兰先生，你好无趣啊，你看我都准备了这么多，就为复刻当时的场景——” “所以…包括将那把之前被我弄坏的‘墨工坊’在今天交给那家伙去修理？这也是你‘复刻’计划的一环？你还深谋远虑啊……” “不，那只是单纯拖到了今天才修。” “好吧我相信……” 罗兰勉强的表情没有任何说服力，安吉丽卡持续盯着他的脸，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样 “…你…看什么？嗯……好吧，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也不是很会制造惊喜，我根本就没忘记今天，也不是没有做任何准备。” 说着，罗兰从西装内衬里拿出一个朴素的黑色盒子，微笑着递给面前的女孩 “纪念日快乐，安吉丽卡。” 收到礼物的安吉丽卡将开心写在脸上，不想保留神秘感直接打开了盒子 “哇！好漂亮呢！” 一条低奢的项链安静的躺在盒子里 “怎么样？合适吗？” 她摁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将项链佩戴，罗兰目不转睛的看着 “漂…漂亮，很适合你……不如说你戴什么都好看。” 罗兰回神，看着一脸满足的安吉丽卡，眼里满怀爱意 “……我也喜欢你，安吉丽卡。” “嗯嗯～我知道，快吃吧～我要再打包一份回去。” “给那家伙？我不认为他会喜欢吃这个。” “他会的，因为这个真的很好吃。” 第42章 day27——x? 很平常的一天，如往常一样，可在办公室里的x隐隐感觉今天绝不是普通平凡的一天，有什么事正在发生 看到ang的第一眼，他有些恍惚，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ang的表情是冷淡的，没有往日的微笑，房间内的温度临近冰点—— “主管……明明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您还像昨天一样……这个冰冷的地方在您来了之后总算有点温度，但就像寒冬里的火苗微不足道杯水车薪……不，我只是在自言自语，您不必感到疑惑，不论您乐意与否，今天我都‘必须’与您谈论一些令人感到沉重…的事情，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几滴汗珠滑落x的脸颊 “…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话可以慢慢说啊——” “您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为什么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吗？您觉得这很突然，实际上并不，每每到这一刻都像过了千年之久。” ang睁开眼睛，她的目光让x感到不适 “您知道吗？在我们的世界里，人类的精神早已千疮百孔，科技在不断前进生命存在的形式正不断发生改变，一切都在进化，可人类的精神却因为过于迟缓而没能跟上发展，当世界只剩下联系人类的二十六个奇点时，人类已经抛弃了曾经的信念，将许多曾经支持着自己的东西当做微不足道的垃圾……世界上没有信仰，没有梦想，对未来不再抱有希望，不再相信任何美好的事物比如——奇迹。” “我……我们在做的事情与这有关？” ang微微点头 “您很聪明，即使一无所知也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大概，有很多次您无法接受真相……也有很多次，您很勇敢的抗下重担……让我接着说吧，人类将自己曾经强烈的信念抛弃让它们变得毫无价值，这样的行为导致一切都在慢慢消失，最终，这个世界就会变成好像什么都没有存在过的样子。” “所以一切的开始都是源自于某个想当‘救世主’的家伙？” x微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猜想，他认为，如果是他，非必要下他绝不可能因为这理由去趟这浑水，可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为这理由而运作的设施里，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身份，怀疑自己的性格，怀疑自己的存在 “对于a，您有印象吧？他不能忍受一切慢慢地在沉默中消亡，你觉得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像那些可笑的励志故事一样奋发图强扭转局势？” ang露出几分悲伤摇着头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死了……我是第一个目击他死亡的人，也是参与谋杀他的凶手之一……但a一直都存在于这里，自你踏入公司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关注着你。” 一个离谱的猜想在x脑中生存，他沉默不语，心存侥幸 “有时，那些sephirah们会问我为什么非得忍受这种痛苦不可？可笑吧？明明机器只应当作为处理特殊工作的工具存在，却有着各自的情感与思想，痴迷某想东西对某样东西抱有幻想，‘为什么我们还得承受巨大的绝望甚至还要在绝望中寻找希望？’这是我听到过最多的问题，我本以为我能解答，就像解答其他深奥的问题那样…但我发现我无法给出答案……您觉得机器应该如何？” x谨慎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台机器应该像机器一样运作，这是一台机器被创造的基本。” “是啊‘一台机器就必须像机器一样运转’，这是a时常对我说的——” “他对你说这句话！？” x怒拍桌面表示否认 “如果a对你说这句话，就相当于是在否认‘生命’的存在形式，连小学生都知道，拥有‘思想情感’能够‘独立思考’那是高等生命的存在形式，这种情况就像是神在对人说‘你们不许有其他信仰’一般！” 这一番话让ang沉默了好久，对着愤愤不平的x会心一笑 “或许是那个比谁都清楚真相的a把我们设计成这样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设计当中，一切的一切都可能这是他的木偶戏罢了……您对这些‘一切’是否还摸不着头脑？让您知道答案是我一直在重复着的事情，‘希望、痛苦、疼痛、焦虑、怀疑’，不久之后这里将什么都不剩了。” 机械式的声音在x脑海中回荡 『开始记忆同调——』 第43章 你好，a? 灵魂仿佛升入天堂，一片空白，不久前蓝光在眼前闪过眼，他来到这个虚无的地方，有的人称之为‘灵魂纬度’，有的人称之为‘精神空间’ “缸中之脑？精神监狱？” x将一切可能一一列举，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毫无头绪—— 咔哒…咔哒… 有脚步声在这片空间回荡，x能感知到，它来自于身后，缓缓转过身去，一个身披白色研究服的男人正在向他靠近，对方乌黑的碎发在这个没有风存在的空间自然飘动，他那双金黄的瞳孔，x看得有些熟悉—— “你看起来很迷茫。” “…废话，你突然到这鬼地方你不迷茫？” “哈哈，也对。” 对方尴尬的微笑着，表情不像坏人，但已经没能让x放松警惕，两人距离七八步时，他每前进一步，x便后退一步 “你是在害怕‘自己’吗？会这样也很正常，对未知抱有恐惧与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咱别说废话，直入主题然后快点把我弄出去……” “…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a，同时，我也是你——” “我不认，好了没事我要回去工作了。” x的说话方式毫不留情 “不用着急，我们身处的这片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你不想多了解一下——” “不想，我想回去。” a笑着叹了口气，一个女孩在他面前出现，那是一副x很熟悉的面孔—— “……hod？” “其实她叫米歇尔，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理解一个人，也许命运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个借口？我对她的情感已经淡忘了，假使她有罪，也早就还清了吧。” x看着他打了个响指，整片空间被色彩填满，这里成为了一间实验室，桌面上还摆放着一些过时的东西：‘上个世纪的收音机、老旧的报纸’…… “一段故事如果从中间讲起那将毫无趣味可言，但这不是故事。” 一段记忆被强行塞入x的脑中他却没有任何不适，因为这只是在填补一部分缺失记忆的空白 “你想起了吗？位于郊区的研究所，我们梦开始的地方……再看看这间实验室，拜她所赐我们不再享有那么‘优沃’的实验环境了……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恨不恨她，当我看到michelle（米歇尔）自杀的消息时，我没有感到痛快也没有感到难过更没有感到意外。” 在这片由a虚幻的空间里，一个与a十分相像的男人穿过x的身体拿起桌面的报纸阅读着 “她是我们之间最年轻的成员，虽然胆小，却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可就是因为她的胆怯使她成为了一个好用的‘工具’，被‘首脑’利用成为眼线可能是她必然的命运，她没有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没料到这会为我们带来终结，她甚至没有料到这会带来怎样残酷的结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哪怕她想挽回什么可无论她怎么后悔都无法挽回，她放弃了改变这个世界，可carmen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carmen这个名字就像被雕刻的石头沉入泥沙中又被打捞起，在x的脑海里留下深深的印象 “如果我们在地狱中相见，到那时我会原谅她吗？” x与a看着‘自己’将报纸揉烂随手丢入纸篓 “……这是曾经的‘我’？等等…hod其实是米歇尔？再等等……这些部长其实是人？还有…你是我？扯淡…太扯了！” “可你没法反驳不是？脑袋空空无法思考，你就是我的‘二周目’？” 又一个‘a’加入了这场‘讨论’，唯一有辨识度的，就是新的‘a’在脸上贴了张大写的‘x’ x：“卧□！克隆还是分身？” ‘x’：“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你’，你没照过镜子吧？看看我，你也长这样。” a：“哈哈，你们对自己‘外貌’有什么看法吗？这张脸其实可以称得上俊朗呢。” x：“…如果这是我的脸的话……附议！” ‘x’：“呃…我还能否认吗？附议……等等，我出现在这可不是为了说这个！听好了x！你是被洗去记忆的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保留下来了，但你绝不能忘记……算了…记起来也没什么好处，我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了……” x：“什么弯弯绕绕的？你想说我如果记起某些东西咱俩就会合为一体对吧？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行了，我也看出了这□设施的□样，你承受不了就交给我吧，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想泡ang？” a：“！！！？？？？？？” ‘x’：“并没有，只是有好感而已，对于她的欺骗我已经无所谓了，在无法逃离的囚笼里只要不多加思考就会过得很舒服。” x快步上前握住‘x’的手 x：“好的！你通过我的测试了！你就是我！我跟你说，昨天ang她——” a：“等…等一下……你们知道ang是台机器对吧？” x\/‘x’：“知道啊。” a：“那你们还！？” ‘x’：“这样的女孩很难让人不心动，不过我倒是没有其他想法，至于这家伙……” x：“可她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诶～还有，别这家伙这家伙的叫，我是你，忘了？而且，对一个有思想情感的机械少女说‘一台机器就必须像机器一样运转’什么的，这样的人最差劲了。” x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瞥向a，a无奈，妥协着叹息 a：“…我抹去记忆就是想让一切‘自由发展’，我也就不多干涉什么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与命运吧。” a微笑着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与x对视上 “在我们相见之前就完成了hod的核心抑制……或许这次，我们真的能完成那个我们遥不可及的目标。” …… x猛得睁眼，发现自己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然后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向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a……您还好吗？进行记忆同调的系统运行得很顺利，但您……” ang略带担忧的语气说着，搀扶着随时可能倒下的‘a’ “我很好，还有，我不是a…暂时不是…好了，把我送到门口就行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嘎吱——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 第44章 好人?坏人? x扶着墙，摇摇晃晃的在长廊上行进，整个人就像喝醉了一样感到头晕目眩，心脏跳得很快，记忆中空白的部分正在逐渐被填满，只是过程十分缓慢，犹如大坝一侧的水只能通过一个小孔流向另一侧那样，曾经的记忆正在被灌入，每一次眨眼，脑袋里就会出现新的内容—— 恍惚间，他看到一名短发女孩站在自己面前，眼前的场景也随之发生改变—— 在一堆大型钢铁支柱与混凝土墙壁下，那个女孩手捧着几张白纸微笑着向他打着招呼 （…嗨！备忘录上的任务快做完了，我正在熟悉这份工作……虽然用的时间比别人还久……） “‘曾经’的……某段记忆？” 那个女孩犹豫着想说些什么 （……我听说他们一会要进行分离实验了，我看到了参与人员的名单，上面没有我的名字…我知道您觉得我的能力还不足不够资格参加这场实验…能不能破例一次？我在这学了不少东西，相信我我能帮上忙的！我敢肯定，拜托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破例一次吧…elijah（依莉娅）……” “……可是，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真切的声音传入x的耳朵里将他从回忆中惊醒，他茫然的看向四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来到了‘控制部’，面前是控制部的sephirah——malkhuth “……我说什么了？刚刚状态有点差，估计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当没听——” “如果某人从来不知反思，那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被人欣赏…对人漠不关心。” malkhuth拿着那破旧的本子站在那，她的神情里透露着严肃与悲伤 “…malkhuth……？” x头一次感到如此‘紧张’，那双眼睛仿佛将他的灵魂绑上了十字架 “每当我有问题，我就会努力的去寻找答案…但这根本没必要去提出假设、分析……因为我已经得到结论了。” 听到这，加上逐渐回归的记忆，x也明白了，即使自己还没完全记起‘自己’做过什么，罪恶也依旧留存于自己身上，以至于让他感受到‘沉重’ “你有没有痛苦到用指甲狠狠抓挠地板，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挣扎的经历？指甲在脱落，鲜血从嘴角流出…撕裂、窒息……听起来很不好受对吧？但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痛苦，因为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能安静的看着自己的被折断的指甲。” “如果是那种痛苦…普通人不可能不喊出来吧？是因为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去叫喊了吗……” 意识到对方异常的x尝试着共情，对于不曾记得的事情他只能暂时依赖自己的沟通能力去安抚对方的情绪，可只是让malkhuth露出了两秒惊诧 “你明白？那你知道当人发现自己不是自己时会止不住的狂笑吗？我看到某人的脚停在我面前，他的影子笼罩在我身上……他…他们，那些都是谁的脚？我一直希望他能来看看我，当他总算回头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x低下头隐约看见一个影子匍匐在自己脚边，刚弯下腰想扶起，就意识到这‘只是个幻觉’ “…这是你从那之中看到的绝望碎片吗？真正值得你关心的只有那些散落的指甲吧……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失落与无助，如果不是你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可真是多谢你了。” “对——” “对吧，连身体都控制不了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对我说实话吧，我至少还能好受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x抬头看到了那强挤笑容的脸…… 啪！ 有响指在耳边打响，周遭的一切像被涂上了白漆一样，malkhuth不再动弹，a从x的侧面走出凝望着malkhuth的眼睛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你不记得，是因为潜意识在抗拒那些记忆？你本该记得的，我也本该消失的。” x后撤一步，大声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别浪费时间！” “……跟你一样，她是个缺乏耐心的人，急躁让她总是犯一些常见的错误，曾经有一次她花费了很长时间去解释一场实验，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一项实验？她在后面再也没有提起过了……每当她得知自己未获得授权时，我都能从她的眼里看到闪烁着的欲望，这近乎成了她的执念……到了后面，即使carmen提拔她为部长也无法缓解。” a的手划过malkhuth的眼睛，她的面容立马变得模糊 “不看她的人，只听脚步…总是急匆匆的，不禁让人好奇她整天都在忙些什么……即使她身为部长，cogito依旧是她权限无法接触到的东西，她唯二能做的就是提醒员工们工作以及记录研究项目的变化……她很清楚现阶段的cogito与被消耗掉的‘样品’完全不同根本无法给人类注射…当我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她一半多的牙齿已经脱落了……” 这回，x清晰的看到了那个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影子，是malkhuth…是elijah…她浑身是血的向自己爬来不停的呢喃 （杀了我…请您杀了我……） x看向a，几个透明的身影在他身边，对着在地面爬行的elijah记录着，了解了事情的始末，x怒不可遏的大步跨越elijah的身躯，用双手揪起a的衣领质问 “你们只是在那看着吗？这个时候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a在x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穿过他的身体，在elijah身后抬头仰望 “做什么呢？你这副虚伪的善意能做什么呢？别把自己当成什么圣人，你只不过是为了‘忏悔’而存在的一个游离‘在剧本’之外的意外，你什么都做不了，无视她就好，无视她吧，将那份痛苦无视掉然后做好记录。” a仰着头闭上眼，等待自己‘妥协’ “……谁说的？” x走到elijah面前半跪在地注视着她绝望的双眼 “是‘你’什么都做不到，不包括我……既然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晚了，那就想办法补救…你有看过自己的心吗？它是粉红色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良知’现在要帮你‘擦地’了，你好好反思吧，反思自己为什么找那么多借口。” 啪！ 又是一声响指，世界的色彩又回来了，x望向a，他看到他笑了，还没看清他那笑容是否包含着什么，是讥讽？是轻蔑？是欣慰？又或者是无话可说的无奈？这些已经不需要去思考了，因为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要面对眼前的问题—— 一棵长着眼睛、银制的‘树’在他面前‘生长’着，那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树上长出的数条触手缠绕着铁皮碎片与破旧的本子 “……malkhuth……” 第45章 昂首阔步的信念 走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主管办公室的门被冲开，x急急忙忙的回到办公室—— “ang！现在控制部的sephirah核心崩溃了对吗？” ang从容的站在大屏幕前，身后的控制台已经启动了 “情况紧急，所以我替您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包括异想体的选择与员工的分配……由于福利部已经完成了开放的准备工作，所以今日的部门扩充——” x快步走到大屏幕前看着处于崩溃状态的malkuth摇晃着它的‘触须’ “怎么样都好这里交给我，你去忙吧……谢谢。” “……希望这样不会打乱您的安排。” 在放下一杯热咖啡后，ang默默退出了办公室，x启动‘tt2’将设施内的时间停滞，他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问—— “□……忘问控制部sephirah核心崩溃会导致哪个系统出现故障了……” 一筹莫展之际，大屏幕上出现一则通知，这则通知来自一个未开放的部门 joshua：『检测到设施系统发生故障，‘工作指令系统’出现异常。』 通知的突然出现让x有点懵圈 “你是…怎么在时间停滞的情况下发布信息的？” joshua：『因为我足够特殊，好了主管，故障详情以及替代方案已经发给你了，律政部开放前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帮助你，加油吧。』 “等等！你之前不是说过可以随时找你问问题吗？你昨天说的‘剧本’是什么？” 或许是记忆同调出现了问题导致x‘暂时’没有多少‘a’的记忆，他急切的想回忆起更多东西，因此一些与记忆相互反应的关键词成为了被问出口的‘问题’ joshua：『‘剧本’？什么剧本？我很确定我昨天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剧本……好了不说了，这里可不只有你一个人有工作要忙。』 “……算了……” 办公室只剩下了x一人—— 下达工作指令的系统被打乱，正确的指令无法传入员工的耳中，解决方法就是将错就错，找到正确的顺序然后度过这一天 核心抑制算不上困难，两名身着aleph级ego的员工能够处理绝大多数麻烦，即使出现无法处理的意外，也有tt2协议能够重启这一天，这代表x行事‘只需谨慎’，完全无所顾忌 为找到正确的工作指令，他翻开破旧笔记本崭新的一页，在办公室里找到一支笔坐在控制台前 虽然通过系统下达的是与x本意相悖的错误指令，但收容单元会显示当前工作的类型，只要做好记录转变思绪，就能利用发生错误的系统下达正确的指令 这个方法需要‘一罪与百善’、‘被遗弃的杀人魔’等相对安全的异想体，以及一些拥有一定经验的员工 —— 时间开始流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永远预测不到。』 malkuth的‘意志’出现了，一个个文字醒目的在大屏幕上跳动 「需要什么预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行了？工作正式开始，这没什么困难的。」 正确的指令很快被找出，每试出一种正确的指令，x就立刻指挥员工对该工作偏好的异想体进行工作，如他所想，没什么困难的，代价只不过是‘被遗弃的杀人魔’突破收容而已，它甚至没能走出收容单元就在收容单元内被镇压，在控制部sephirah核心崩溃的条件下，x还能随心所欲的对aleph级异想体‘一无所有’ 『如此绝望…如此无力…请你好好感受一下。』 “核心崩溃情绪崩溃…现在相当于我在为她做心理辅导？” 他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或许是因为这样能适当舒缓一些压力 “我们两个都需要放松点，等会找你聊聊天，现在，让我们注重于眼前的工作。” x对着话筒说话，不知声音能否传达给malkuth…或者他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二级逆流，数个收容单元融毁，原先得出的工作指令顺序被再次打乱 『主管！看着我！看看我是如何控制住事态的！』 “在控制事态的人是我，不过我不计较……嘿，跟你讲个笑话吧，一个精神分裂在给一个情绪崩溃做心理辅导。” 那天，员工们知晓控制部的sephirah崩溃了，却只感觉一如往常，除了没见到任何一名控制部的员工，没法找自己的朋友喝酒聊天，其他的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主管办公室，为了确保准确无误的工作，x究竟按下了多少次‘暂停键’ 第三级逆流，黎明考验降临，一只只恶心的虫子从地板下钻出，在设施的长廊上寻找着‘食物’，可它们的出现就像是笑话一样可有可无，被路过的员工毫不留情的碾压，如果不是今日能源收集表的增长，x都不会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我本可以做得更好…我想帮忙，仅此而已……』 “梅林本能工作……不，本能是压迫，已经做过了，换洞察……？！指令无法撤销？” x在试错工作指令时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因此他后续下达指令时更加谨慎，或许，malkuth感受到了x他下达指令的速度有所下降 『这次，你能表扬我了吗？你能多少尊重一下我吗？你能听见他们与死亡抗争的声音吗？主管…我终于明白…瞧不起一个人原来这么有趣……』 “我绝不会瞧不起任何人，漠视任何人……我鄙视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我自己’。” x深吸一口气，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眼珠在眼眶里快速晃动，誓要将整个设施掌握手中，逆流到达五级，各个部门出现了手持圆锯与机枪的机器，x一心三用，为镇压正午考验的员工释放立场护盾；试出正确的工作指令；下达正确的工作指令 …… 那些机器端着机枪屠杀着走廊上的职员，正在工作的员工分身乏术 『主管…你说这是无法控制的局面吗？』 「还差的远呢。」 『仔细想想，主管的工作也没那么难做。』 「……哈哈，结论不是这么下的。」 随着绿色正午被有惊无险的镇压，所收集的能源已经满足了今日能源指标 “…就这样结束吧，让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x不放弃的劝说 “让我们稍微缓和一点，我会去找你，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关于曾经，我记不得多少……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我会好好反省……我需要你，所以停下来。” （这么做真的有用吗？她听不进去的。） 『不……我必须要做更多事…我已经烂掉的记事本在提醒我要做更多的事！我……不…主管……我不能这么做……』 （……奇迹？） 监控画面被聚焦在控制部的主休息室后自动关闭，取而代之的是今日的工作日志—— 『day27，今日工作结束： 今日工作‘亡蝶葬仪’突破收容一次，‘被遗弃的杀人魔’突破收容两次，晋升人数——十一，员工存活率100%，评分——s』 …… 第46章 昂首阔步的信念——咖啡师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x没有急着返回自己的房间，像最开始一样进入了控制部的会议室，malkuth背对着他，在为下一场会议准备发言稿 “…你还好吗？” “好多了……谢谢您，这一切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哈……我也没做什么。” x的手轻抚自己的颈部 “别的sephirah们都说我给公司造成了不少麻烦，但我能感觉到您并没有因此轻视我。” “…别的sephirah是指yesod吧？他是有点闷啦……” “哈哈主管，如果他知道您是这么评价他的，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malkuth笑着转过身，手上拿着的不再是那破旧的本子了，而是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主管…您有没有过沉入陌生深海的感觉？” “……有过，几乎每天入梦都有这种感觉。” “那是因为您正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您在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我相信。” “一些无足轻重的事罢了……说不定只是在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呢。” 相比malkuth，x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像广阔大海中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岛，没有人会知道对大家发号施令的压力有多大，但我相信您一定知道的，当您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好时，就什么都不会做好，如果核心不稳定再坚固的堡垒都会坍塌，您一定注意过死去员工的眼神吧？听ang说您比谁都在意他们，甚至比hod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没你说的那样啦，毕竟他们是公司重要的财产嘛……想培养一名具有丰富经验的员工可不容易。” x难掩心虚的表情 “那您千万不要回避他们，在心中安慰自己说反正我什么也做不了，还有不要为牺牲难过，您看您做得很好，只有看清事情的本质，才能看到更多东西。” “道理我都懂，面对无法控制的东西坦然接受就好。” “我就知道您什么都明白，在看到您克服那些可能是因我而起，无法避免的考验后，我有点小惊讶，老实说我本觉得您做不到，我是不是老实的有点过分了？” “有点……” “哈哈，我知道，我们不能改变过去，我也从没想过您能成为先驱，不认为这个地方会变得和平又温暖…但我一直在等待，或许我真的等到了，这个地方因您正在升温，所以我会同您一齐经历那些可怕的时刻，当您感到痛苦的时候，就像这样——” malkuth的认知滤网消失了 “看看自己会给出怎样的答复。” “……‘我’值得听到这些漂亮话吗？管他呢，你也很温暖。” …… 由于开放了新的部门，出于个人习惯，x还是决定在去拜访一下新部门的部长，于是在离开控制部后直奔福利部 「……打个招呼就好，顺便了解一下明天的任务，毕竟今日事发突然也没什么时间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敲响了福利部休息室的大门，这是一个以蓝色为主色调的部门 x进门后一股咖啡的香醇气息扑面而来，他左右张望着一个个还在忙碌的职员，一名端着咖啡杯的‘绅士’注意到他并朝他走来 「顶级咖啡师？」 “主管？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你看上去很疲惫啊……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有一点点，毕竟时间这么迟了。” “呃……那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我想知道任务是——” “其实也没那么急，主管，很早之前我就想跟您见上一面了，我叫chesed，福利部的部长……在我们聊些什么前能让我喝口咖啡吗？” “随意。”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品尝着咖啡，x摁住心中的疑问： 「sephirah…喝咖啡？？？也对…连啤酒都可以喝，咖啡怎么不行？」 “啊，好多了，如果没有咖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会觉得我冒犯到你吗？” “没，我很随意。” “那就好，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得不介绍一下福利部了，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诉你，福利部拥有全公司最高的员工满意度，未来会不会被赶超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会尽力维持现状的。” “我能感受到这里轻松的氛围，别具一格呢。” “ang说你会和我一起共事，听说你喜欢咖啡所以我想…我们会有很多话题。” “啊…说到咖啡，是有点喜欢啦，喜欢那绵密的口感，拿铁就很不错，但接受不了太苦的，我比较不喜欢‘吃苦’。” “哈哈，很有意思的双关语笑话。” “对了，你刚刚说很早之前就想见我一面，感觉不像客套话，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 chesed拿着咖啡叹息着抿上一口 “听起来有点孩子气，这么解释吧，当我全心全意的为大家谋福利的时候遇到了点阻碍，不过都是过去式了，我能理解ang当时对我说的，joshua也耐心为我解释了那并不现实。” “……好吧，那我不多问了。” 一名女性员工拿着一把粉红色的弩哭哭啼啼的来到两人面前 “唔…部长～‘余香’它好像故障了，它怎么都上不了膛……” chesed接过弩看了好一会又还给了那名员工 “应该是没做好足够的保养，没什么大不了的，拿给今日维护ego的员工让他帮你处理吧。” 那个女孩心虚的挠着头，突然弯腰鞠躬 “那个…今天维护ego的是我……抱歉！我没有学好这方面的技能十分抱歉！” “没关系，你也做了很多事情了，这个问题可以去找你的搭档，如果他也无法解决那稍后再交给我来处理。” 女孩感动得流下几滴眼泪 “谢谢你部长！你太温柔了……” “行了，去吧芙伊，过得愉快。” x自然的看着有思有感，可他跟chesed的对话还要继续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表现和你在这里看到的其他人不一样？这就对了，ang才不会像刚才那样处理这件事……反正这些员工迟早都会被替换掉，所以生不生气都没什么意义。” “那名员工是‘余香’的使用者吧？我向你保证，在公司倒闭前你都能看到她。” “很有意思的笑话……咖啡冷掉了，我还是去换一杯吧……你也早点歇息吧，主管，如果你还想问任务详情的话，第二天早上我会以通知的形式发给你。” …… 回到自己房间的x在一杯热牛奶的加持下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ang还是这么贴心……你有注意到她微末的情感吗？” x微微睁眼，发现‘a’坐在自己面前 “不是吧大哥…睡觉不能消停会吗？…你就差在我脑袋里蹦迪了……” “我不是那家伙。” “……‘x’？我还是给你取个名字吧，不然别扭……” 对面突然给了x一个脑瓜崩 “要改名也是你……算了…只是一个被施舍给连姓名都不记得的人的代号而已，叫我xavier吧……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失忆前的事情？” “一点点，很模糊，醒来那天脑子像挨了一下，你说我是二周目……你知道谁干的？” “我干的，我往脑袋上开了一枪，现在想来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怪我当时太软弱了而且思考太多，现在我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你，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像你在控制部的时候，被夸都莫名其妙的。” “好～夜很漫长，我会像听故事一样慢慢听你讲的……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xavier闭上眼睛叉着手 “想让你对当前处境看得更清楚一点，我不会左右你的行为，但……请你记住，这所设施里的所有人都在经受苦难…是‘所?有?人’，所以对他们抱以善意吧，关于我的‘辞职’，一个小小的插曲无视就好，硬要说的话，我喜欢以德报怨。” “……我理解别人为什么说你温柔了，心底的一大疑惑算是解开了，你说过你不想再回去那未来就交给我吧，我尽力而为～” …… 第47章 day28——避难所 “早上好……主管……您现在的状态让我难以琢磨……自您上任之后，我的疑惑越来越多，本以为我不知道的事情只占少数，而您完全推翻了我的想法，虽然这不是我该问的，但我需要知道，您究竟是谁？” “……xavier。” “……您知道a去哪了吗？” “…他会回来的，可我不希望他那么快回来，我想再要点时间，他会同意的，不同意也得同意，主权在我。” “……是吗？” …… x离开气氛诡异的办公室，想到部门扩充事务还未处理又懒得再回办公室一趟，便想亲自去与部门部长交谈，来到惩戒部，geburah叼着香烟靠在惩戒部主休息室的入口，似乎专程在等他 “哟，我猜到了你会先来扩充惩戒部，干扰立场好用吗？” 她今天心情不错 “呃……没找到机会用。” “那就往后稍稍吧，你迟早会用到的，对比前几任主管你还是很不错的……我夸过你了？那你最好不要骄傲，并不是所有异想体都那么容易镇压。” “geburah……你这份镇压计划有点太过于激进了吧？保守一点如何？” chesed端着咖啡杯直接拿着计划书展示在geburah面前 “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个凉快点的地儿。” “作为福利部的部长，我有权利对影响我部门正常运作的提案做出抗议。” 他们两个看起来有点不对付，但x感觉他们关系并不恶劣 “你回到自己的‘咖啡部’好好抗议去吧，没事别来找我。” “要真这么说的话，我部门的几件e.g.o出了点问题，上一次的镇压行动是你在指挥吧？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 “…我会补偿那些的，再多说一句，我就用那些e.g.o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好，好，我走，她心情不太好对吗？主管。” 面对chesed投来的目光，x无奈做出回应 “……事实上我觉得在你来之前她心情还不错。” 咚咚咚—— *休息室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主管、geburah、chesed先生，你们好…好久不见！我已经很久没来中层部门了。” 来人是hod，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可爱 “是hod啊，来找geburah的？那你说话可得小心一点了，不然她会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真…真的吗？geburah？” chesed笑着瞥向geburah，但她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别理他，倒是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hod在geburah面前看起来非常紧张 “啊！是那个异想体出逃演练……我有点…小小的修改建议……呃……是这样吗joshua先生？” 她求助似的看向门外 “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就行了，hod……今儿个惩戒部有点热闹啊，是吧geburah？” joshua先是探了个头，然后才走进休息室 “是有点热闹了，chesed，你可以滚了。” 说着她蹬了chesed一脚 “嘿……你倒是轻一点啊，咖啡都洒了……我这就走，你们好好聊～” chesed在与门口的joshua打完招呼后走了，geburah掩面叹气 “呼……好了hod，接着说。” hod将报告书递给geburah “嗯，就是如果只是一味的进攻的话训练消耗会非常大，如果我们将方案稍微调整保守些消耗就能少很多，你觉得怎么样？” *hod变自信了 “说话突然变利索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反正最终拍板的人是你。” “呃…毕竟是你提出的方案，我觉得至少应该让你信服，如果按照我的计划的话——” “可我们有必要对它们那么礼貌吗！？” geburah突然打断hod说话，把她吓了一跳 “呃…你…是指？” “……算了，当我没说。” “知道了…谢谢！晚些再见。” hod僵硬的转身准备离开 “hod！” 突如其来的大喝又将她吓了一跳 “诶呀！怎怎怎怎么了！？” geburah晃了晃手上的文件 “你的报告书。” “谢谢！我还以为你要像chesed说的那样在我头上开个洞呢……我…我先走啦！” *hod逃跑了 “……这儿还有两人，你们还有什么事？joshua你先说，总不会是‘兼职保姆’吧？” “呃…上次你当着她的面说她软弱，而我直接告诉过她你讨厌软弱的家伙，这不？来为当初的多嘴买单了。” “…然后呢？你不会这么无聊吧？” joshua递上一份签了字的文件 “那个异想体出逃演练，律政部也要参加，想请你安排一下。” geburah接过文件简单翻了两页 “总算有点我爱听的了，行吧，交给我，律政部的e.g.o没‘咖啡部’那么容易坏吧？” 说完，她看向x “你还有什么事吗？” “……任务……” “你有心的话再收拾几个异想体让我看看……惩戒部来了个新货色，今天的异想体选好了？” “嗯，选好了。” …… 这里完全成为了所谓的“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 第48章 红色魔鬼 “哈啊——这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砍那些个破机器人每次都要溅我一身机油，滑溜溜的太难受了。” 一个少女身穿长了只眼睛的红色护甲，手上拎着一把红色大刀，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进惩戒部的主休息室 “凯姐辛苦了，我帮你擦擦吧，还有，这个给你～” 一名绑着丸子头的女孩拿着罐汽水迎到少女面前双手递上汽水 “鲜红的草莓味与你漂亮的眼睛更配哦～” 少女毫不客气的拿过汽水，随着刺啦一气泡释放的声音，她畅饮起来 “啊哈！舒服多了，谢谢你小福～” “凯姐不用客气～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让那只眼睛一直盯着我……我有点害怕……” “安啦～‘拟态’就是这样。” “嗯…话说回来凯姐你真的好有几分部长的风范呢！” “嗯…毕竟同款e.g.o，几分相像也正常～” 滴滴—— *女孩身上的某个东西响了 “啊！抱歉凯姐，t-09-82的最新数据出来了，我现在要送到情报部去。” “嗯好，路上小心点。” 女孩小跑出了休息室，一个男人与她擦肩而过，他看到不远处还在喝汽水的少女，冷不丁的说 “凯盎，现在是上班时间，又是跟文职聊天又是喝汽水，这样为所欲为等等被部长看见了说你两句是不是还想上去打一架？真是的，越来越不——” 少女扑了上来抱住男人的腰 “好啦老哥，知道啦下次我注意。” 男人无奈的顺了顺少女的长发 “穿上‘拟态’被分配到新的部门就意味着你必须要面对与从前不一样的环境，到时候镇压更加强力的异想体肯定少不了你，我还是希望你能严肃一点。” “知～道～啦～再念就不跟你好了。” 少女双手叉腰背过身去 嗡——！！ 快节奏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所有文职都开始奔跑起来 职员a：“二级警报！怎么突然响二级警报？！” 职员b：“糟糕！我还要去中央本部交接工作呢！” 职员c：“那你自求多福吧，我就呆在休息室……哪也不去！” 经验不足的新职员还在紧张，而他们的前辈已经在原地双手合十祈祷了，警报响起的同时，员工们各自收到了主管下达的指令，没多久，两人的通讯器同时发出振动 『莱昂\/凯盎即刻前往中央本部c区镇压‘一无所有’！』 “…aleph级异想体‘一无所有’……出逃了？！” …… 两人赶到现场，在他们面前是一条静谧的长廊，墙上的鲜血与抓痕，地上的碎肉肢体与内脏都在不停诉说着这里的‘危险’，可他们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在附近搜查着异想体的踪迹，莱昂捡起一条有明显抓痕的胳膊检查 “小心点，那家伙肯定就在附近，这条胳膊……整条胳膊的皮肤都没了…真惨。” 说着莱昂将断肢丢到一边，凯盎见没什么发现，她打算乘坐走廊尽头的电梯去其他楼层看看，可在紧闭的铁闸门前，她顿住了，因为闸门的另一边透露着腐烂的味道 “哥……” “…我知道。” 他们靠近了那扇钢铁闸门，静静地等待门的开启……门开了，电梯间里并没有异想体的踪迹，只有一名背对着他们的员工，手上拿着笔记本嘴里念叨着：“主管，主管，主管……” “这——” 凯盎还在思考，莱昂已经从身后抽出大剑冲刺到那员工的身后猛得一劈，却只是让对方一个踉跄，莱昂没有慌神，因为‘一无所有’是一只会将员工皮剥下伪装自己的异想体，作为经常接触‘一无所有’的员工之一所以他非常清楚这一点—— “aleph级异想体怎么会那么简单被劈死呢？你说…对吧？” 莱昂的眼里泛起猩红的杀意，手举大剑二度重劈，那么‘员工’的头被狠狠砸入电梯间的地面，铺设地面的铁板出现了巨大的凹陷 本该乘胜追击的他此时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续后撤数步回到先前所在的长廊中，电梯间的闸门感应到‘无人’后迅速关闭 “…老哥…怎么了？” 凯盎不解的望向喘着粗气的莱昂，见豆大的汗珠划过他的脸颊 “…危险……” 莱昂的紧张似乎传导到了凯盎的身上，两人竖起自己的e.g.o摆好备战的架势面对着寂静的铁门 …… 轰！咚！轰！ 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力敲打着铁门，原本两面平整的钢铁大闸门在一声声敲击下出现一个个鼓包，现场的情况将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敲击声莫名消失了，可这不过是个恶作剧，取代下一声敲击的，是一把巨刃—— 锵！ 巨刃竖直的贯穿了电梯闸门而后抽走，留下一个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洞，一只眼睛透过那新开的‘门缝’观察着，然后伸出一只猩红的手——生生将坚固的铁门撕开—— “冷静。” 在两人深呼吸时，那个怪物探出了头 “hello？” …… 主管办公室内，同样的响着节奏欢快的二级警报，x停滞了设施的时间，坐在转椅上‘悠闲’的品尝着咖啡 “……t-09-82避难所…就是个坑啊……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我点支烟会不会更应景一些？” zach：『“ 审判鸟”突破收容...烦死人了...』 hod：『如果您不遏制出逃的“小红帽雇佣兵 ”，它会害死很多员工的！』 tiphereth：『“一无所有\/爱娜温 ”突破了收容！历代主管在管理这些异想体的方面都比你强太多了！』 geburah：『“又大又可能很坏的狼 ”已突破收容。该我们上场了，让我们给它一点教训！』 …… x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目前的局面确实较难控制，但这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我也懒得将异想体放出来一个个捶了……嗯…正好我想试试昨晚得到的‘最强大脑’。」 x没有重启的原因明了的写在那大屏幕的左上角： 『任务： 惩戒部——受难的目的…镇压五只w级异想体 福利部——为了今后的工作…准时下班 律政部——异想体逃脱演练…处理一次二级警报』 …… 第49章 我们的工作(上) “hello？” 那个怪物探出了头，模仿着人类的问候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它撕开钢铁铸造的闸门将红色的身躯挤入长廊，锋利的铁片生硬的划过它的肚子，从它腹部的那张‘嘴’里带出一条像是肠子一样的东西，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右手那带刺的肉锤砸烂了阻挡它前进的那部分铁板 身体挤入长廊中，它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中，那怪物头上两只眼珠咕噜的转着，顶着脑袋上的青色‘人手’歪了歪头，开着它脸上那夸张的嘴发出意义不明的呼噜声，时不时发出两声蹩脚的‘英语’…还有持续不断的低声嘶吼 哈斯哈斯…哈斯哈斯…… 莱昂咽下口水，后脚前脚掌发力，持剑猛冲至那红色怪物前跃起，举起大剑重重劈下，落地后紧接一纵切，连斩数刀全都结结实实的命中了那头红色的怪物，刃所及之处，在‘一无所有’身上留下伤痕并泛起青蓝色的烟气 ‘一无所有’顶着伤害抡起右手带刺的肉锤向左的一摆，专注进攻的莱昂被击飞撞到长廊的墙体，身后的墙面被震出裂纹 面对一无所有再度举起的肉锤，凯盎双手持握大刀为暂时无法行动的莱昂挡下了这一击 “还好吗？” “呃…不太好，大意了……” “那接下来要谨慎点了。” “你倒是教训起我来？我主攻，你主防，给这‘想当人’的东西一个降维打击。” 莱昂在‘一无所有’胸口上眼球的凝视下滑步到它身后，‘一无所有’转过半边身子伸出左边的爪子想要抓住这个男人，却被一柄红色的大刀招呼了面门 “鬼东西看着我，我不比那男人好看？” 一无所有朝着凯盎发出怒吼，肉锤向她猛砸而去，没想到凯盎竟用自己的身体硬接这一击 “喂！你在干什么？！” 莱昂冲着凯盎的方向大喊 “稳固下盘…顺势招架…我们平时不都这么练的吗？这东西，也没多强嘛……” 凯盎用胳膊格挡，强接一无所有的锤击仿佛并无大碍 “温斯顿·凯盎！别仗着e.g.o瞎胡闹！…现在…给我认真点！！” 莱昂大喝，同时挥动大剑猛击‘一无所有’的腰部，可那个怪物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下一锤后拉手臂，加大力度的‘冲拳’将凯盎击飞数米，无视身后莱昂不断的攻击抬起左手爪子，掌心瞄准因惯性还未站稳的凯盎，它手掌上的肌肉诡异的蠕动着 锵！ 一道冲击波裹挟着什么如钢针般贯穿长廊，那一瞬间，凯盎身边突然浮现半透明的红色护盾使她免于受伤 “立场护盾？看来主管有在关注这场战斗，我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没了她的牵制，‘一无所有’立刻转身凝视莱昂，手上暗红色的肌肉快速蠕动化作弧型巨刃高举过头顶，进攻架势的莱昂闪避不及，刀光一闪，巨刃斩下—— “goodbye。”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液从肉体上滴答落下……好像…还溅到了墙上…… 一则关于o-06-20‘一无所有’的标红信息：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个异想体的智力正在不断进化。』 第50章 我们的工作(下) “都说了……认真严肃一点……” 莱昂因为重压半跪在地，‘正义裁决者’剑身前半部分因无法挡住那令人绝望的攻击被嵌入地面，手被震得发麻，可他依旧死死抓住剑柄，因为那是他身体唯一的支撑 他在最后一刻全力抽身，付出了左臂的代价才勉强保住性命 如同空间被斩断一样，那巨刃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东西留下，被斩断的手臂连带着包裹那部分的ego以及半边立场护盾全都不知所踪 异想体之所以是怪物，是因为它们不具备情感，只有嗜血的本能，‘一无所有’不会停止攻击，带刺的肉锤一下接着一下，捶打在莱昂周身悬浮着的那圈立场护盾上，护盾一次次破碎又一次次聚合 凯盎愣在原地，心脏狂跳个不停，唯一的亲人逝去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喂！别愣着了…跑吧，既然没了斗志那就跑吧，反正勇气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拥有的……如果你选择后退，就把这当做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 面对面前压迫十足的怪物，莱昂颤巍巍的起身，仅剩的右手时刻紧握剑柄，向上提，他将大剑拔出地面，后退一步猛的冲前尽全身之力向着面前的怪物狠狠刺去，刺入‘一无所有’腹部的那张嘴后紧绷全身持续突刺，如此疯狂的攻击完完全全放弃了防守 高举的肉锤再度化作巨刃袭来，莱昂再也无力躲闪，可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绝望，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大喊着刺出他自认为的‘最后一剑’ “goodbye。” ——锵！ 黝黑的长发因惯性飘起，拂过莱昂的笔尖，刃与刃在空中相接，凯盎及时反应冲刺到他身前横刀举过头顶挡住了这致命的巨刃，她脚下的地面因难以承受这重量产生了裂纹，在她不敌脱力，只能硬接下那一刀时进而崩裂 “哈……哈……你怎么老爱说这种丧气话……咳…还真疼……看来为所欲为的不止我一人。” …… 长廊上的再生反应堆在正常运作，员工们的伤势得以缓慢恢复，莱昂的断臂止住了血，隐隐有再生的趋势，这为他们提供了长线作战的空间，于是两人决定采取相对保守的进攻方式，一攻一防下将配合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无所有’的大部分攻击都能被凯盎的‘拟态’挡下化解，唯一对两人具有威胁性的攻击由于将肉锤转化成刀刃有着不小的前摇，只要反应足够迅速就能完美规避，‘一无所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长时间维持巨刃的形态，只有嗜血欲望与本能的它只有被镇压这一个结局 ‘一无所有’在莱昂最后一剑重斩下，身体不断‘缩水’，蜷缩成一坨长着眼珠的暗红色肉团 ‘一无所有’完成镇压—— “是不容易哈？你……要去哪？回休息室的电梯在另一头。” 凯盎收起刀向着闸门被损坏的电梯前进 “救人…小福她去情报部了……连‘一无所有’都突破了收容，其他地方肯定更糟，我必须要去确认她的安全。” 莱昂将刀背在身后，小跑上前拉住凯盎的胳膊 “等等，你忘记员工手册上的内容了吗？在没有新的指令前，我们只能回到休息室待命，即使你再关心那个文职你也不能违反规定，这是我们的工作。” 凯盎挣脱莱昂的手毅然决然的向前，那只手再度抓住了她 “你这个死板的人根本不懂！你知道在这鬼地方交上一个朋友有多不容易吗？！” 她气愤的转过身，发现莱昂的脸上的神情不是在说教，而是满满的担忧 “凯盎……向来只有那些陷入恐慌的员工才会违反规定……而那些恐慌的员工在工作结束后无一不是被处决，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能失去你。”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即使只剩一只手也要牢牢地抓住她的样子—— 凯盎咬咬牙心头一紧只得放弃 “……回去吧……” “你肯听话就好。” 『凯盎\/莱昂，前往情报部镇压‘又大又可能很坏的狼’。』 主管的指令让凯盎内心一喜，望向莱昂 “…没办法…那走吧。” …… 情报部主休息室—— 一团黑烟窜入休息室逐渐凝成一只蓝色巨大的，浑身布满伤痕的狼，它在房间里喘息着，不一会，休息室两边的大门敞开，四面八方围满了员工向着那只狼发起围剿，一颗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的子弹命中那头狼的身体，它四肢僵硬无法奔逃，只能张开嘴撕咬着靠近它的员工 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那头狼朝着天空大声嚎叫，刺耳的声音让围剿它的员工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头狼似乎看到了逃跑的机会，将身体化作虚无的黑烟准备‘再度’逃跑 “你要跑去哪？狗杂碎？” 休息室一头的闸门打开，一声枪响，黑暗中亮起火光，一条红色斗篷从阴影里走出，几名员工惊呼 “小红帽雇佣兵？！不是要竭力阻止它们相见吗？！” *或许是x的恶趣味，他见‘小红帽雇佣兵’被镇压回到收容单元后，立刻雇佣她镇压‘又大又可能很坏的狼’，当听到目标时，她的眼里布满猩红的血丝流露出极强的杀意，却只说了一句：“我很想弄死那头畜牲，但该收的一分不少。”说着她拿着镰刀与火铳就‘迫不及待’的冲出收容单元 来到情报部的主休息室—— “它是我的！” 小红帽雇佣兵举着枪冲了上去，边冲刺边开火，枪声连绵不绝，硬是将那头狼打回原型 “卧槽！我中奖了！艹！这家伙子弹不长眼啊！主管指令来了！我先撤为敬！” 员工们分别被安排在情报部休息室两侧门外的长廊上，他们收到的指令是‘将门堵死’ 员工a：“呃……主管这是想看异想体互殴？” 员工b：“主管的心思不是我等能揣摩的，我选择观望一下。” 员工c：“里面…好激烈啊……” 又一波员工来到现场 员工d：“该死的爱娜温到处跑！跑死我们了……真羡慕那群穿he级ego的，只需要待在休息室顺便对一些‘人畜无害’的异想体工作……话说你们在干嘛呢？” 员工a：“刚完成镇压工作还不知道吧？不然你趴门上听听？” 员工d：“卧靠！好激烈啊！哪位战神在里边呢？惩戒部的geburah？” …… 凯盎、莱昂两人到达情报部，看到长廊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尸体，凯盎不断在内心祈祷，即使没找到朋友的踪迹，可他们还有工作要完成，只能向着情报部主休息室的方向继续前进 在情报部主休息室外的那条长廊中，他们看见许多员工围在门前却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此时，他们的工作指令被取消了，还在疑惑，凯盎就被人从背后‘袭击’了 “呜呜呜，凯姐！” 一个女孩抱住她的腰哭得梨花带雨，凯盎惊喜的看去 “小福？！你没死？！” “太可怕了！我还没到情报部警报就响了，然后一片黑雾‘唰’的一下从我旁边飞过，然后我……最后……还有……” 凯盎摸着女孩头上的那对‘丸子’安慰着，莱昂在一旁叉着腰似笑非笑的看着 “对今天而言，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 坐在办公室里的x悠闲的品着咖啡，看着情报部的‘激战’ “掌控全局可真不容易啊，看了很久吧，ang？” …… 第51章 温暖的光 “恭喜，今天收集的能源已经足够了，您还要继续吗？” “今天就到这里吧，有什么事吗？” “我想听听您的想法…xavier，这个名字象征勇敢，正直，与慷慨，毫无疑问这个名字非常适合您，但，这不正常，理论上，在‘记忆同调’过后您，只会要求我称呼您为‘a’…我思考这其中的原因，发现有一种可能性，您认为人类的灵魂是怎么产生的？一具身体里是否能够存在多具灵魂？又或者他们本质上是同一具灵魂？” “你是指人格分裂？一个人表现出多种不同的性格，会被认为有多个灵魂实属正常……我没有深入探究过这个问题，所以抱歉我并不清楚。” “您真的不清楚吗？我清晰的感受到了您身上的变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您或许已经与‘a’有过交流，您说‘他会回来’，却不是‘他一直在这’，您是否是在抗拒？因为一具完整且独立的灵魂拥有自己的名字，您想将自己区分开，在您的认知中，‘a’不过是与您相像的另一个人，他慢慢回来了，可您意识到了自己无法阻止，这具身体终会‘易主’。” “呃……你想说什么？” ang的说辞使x充满疑惑，纵使他表现得波澜不惊，内心却在思考为何自己早上为了装□的中二发言能被脑补出这么多内容…这引人深思…… “有个朋友告诉过我，如果你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己只需要接纳就好，这样痛苦与烦恼会少上不少，没有太多东西需要去思考，只需专注于眼前就好。” 如此直白的暗示让x知晓ang想尝试修正某个错误，让某样东西回到正轨，仔细一想，这样的说辞反而有些可爱，他心平气和，微笑回应 “我懂你的意思，可事实上我并没有抗拒‘a’的记忆，我也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问题，系统故障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导致我没变成你想象的样子，但在你面前，‘我’仍然是我，我不知道‘a’是什么样…绝不是我这样的对吗？如你所言我见到了‘a’，他告诉了我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填补了我记忆中的空白，可我无所谓，或许我会发表发表自己的看法，会生气的拽住他的衣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如果‘a’回来了，我又会去哪？融为一体还是陷入沉睡？我都不关心，‘当我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我就想明白了，自己老老实实的当好剧本里的一个角色没必要出戏，ang，你要考虑的太多了，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在我任职期间只想当好一名主管，你相信吗？” “您还记得……？” “你与其疑惑这个还不如好好去检查一下记忆同调系统，确认没问题了再启动一次，老有人动不动找你唠嗑我可受不了……经历了malkuth的核心抑制后我大致猜到了，那些sephirah的声音应该由‘a’去倾听而不是我，可他还没有回来，所以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依旧要一起共事，不论你愿意与否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ang严肃的脸被一抹微笑取而代之 “是我多虑了，那么如往常一样，让我为您泡杯咖啡吧。” …… 夜深入梦，不出所料，‘a’与‘x’在梦境中相遇 “……我无话可说，吐槽也懒得吐槽了，今天的话题是什么？还是你想讲什么故事？” 面对半分面子不给，言辞犀利的x，a尬笑道 “你对自己的过去真的没有兴趣吗？” “知道的越多越难受不是？” “…你不像我，倒是像我的朋友们了……我很想让你知道‘自己’的从前，哪怕你只当它们是个故事……听听‘她’的声音吧。” 世界突然‘断电’，黑暗笼罩了这里，伸手不见五指…… “你听见了吗？” 「这个声音……ang？不……好像更柔和……」 “不要再无视我了好吗？” 「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前面？还是后面？」 “我的梦想？那可有的说了，我想帮助所有人，那些在巢中欢愉之人，在后巷痛苦呻吟之人……你问我是否想成为‘翼’？不，那并不是我的目标，虽然都说‘翼’才是‘意义’所在，但对于那些无法飞翔的人，‘翼’又有什么用处？假使我们不需要‘翼’也能扶摇而上登上苍穹呢？” 「听不懂……」 “不必困惑，这并不难思考，如果我们能如大树般傲然挺立，经历缓慢的沉淀生长，未必不能接触到理想中的那片青空…有朝一日…我想你同我一切——” 黑暗里开始出现阳光，x发现自己坐在绿殷殷的草地上，感受这份温暖 “这里的阳光很暖和，你有没有幻想过自己是一株植物？靠着光合作用生长的植物，只需要闭上眼安静的躺下，然后单纯的享受阳光的温暖。” 感受到暖阳洒在身上，x不自觉的闭上了眼，那个温柔的声音好像一直在耳边，就这样缓缓睡去…… 第52章 day29 hod：“看看他们，你难道没有任何感觉吗？” zach：“磕点脑啡肽，然后闭上眼，你会好很多的。” ang：“很高兴你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清醒，我们不需要多余的情感。” ？？？：“gabriel（加百列）停下！你看看你把自己抓成什么样了？！” *这里漆黑一片，你的理性正在流失……yesod …… day29，x的房间—— “早上了，你还要再继续睡下去吗？” *x在床上翻了个身 “该起床了。” “你烦不烦啊……a。” “看来你还是能认出自己的声音的。” 将杯子一掀，坐起，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他看见a坐在自己的床头 “……我一定还没睡醒……” 说着，他又倒了下去 “你的睡眠已经足够充足了，再睡下去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洗一把脸能让困意褪去不少。” “烦死了……你已经不满足于在我脑袋里叭叭了吗？怎么？跑出来当监工？根据ang说的，这具身体在记忆同调后就应该换人了……而不是现在像个人格分裂的神经病自言自语。” “你说的很对，但…比起我，我认为你更有能够跳出循环的潜力，我想让你替我终结——” “帮您有什么好处？别让我觉得你在自以为是。” “你想沐浴在那样的‘光’中吗？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在自我救赎，为了那个愿望我们倾尽所有，如果你接纳了‘那些’，‘她’的那份美好你也能有所体会。” x长叹一声下了床，在a的注视下进入卫生间，将冰冷的水抹在自己的脸上 “你的谜语说得头头是道，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已经没有去认真思考的欲望了，知道越多越痛苦，反而是一无所知的傀儡最幸福不是吗？只要照着提线做出动作去搏人一笑。” a缓步走到x的身边微笑着搭上他的肩膀 “在我写下‘剧本’的那一刻，连我自己都无法逃脱，我清楚这份感情……你会为自己的努力而感动的，我保证。” x漱完口穿过a的身体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衣物 “我也不想跟你扯别的东西……你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 “yesod核心崩溃。” “……是吗？那么理性的家伙也会崩溃？” “理性…gabriel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理性得多，即使得知elijah身上发生的事后，他毫无触动，有些对他心怀不满的人会抱怨他冷酷得不像个人类，但他们不知道，他的内心正在一点点的死去…可能是很久之前他就这样了，也许…是在carmen离开之后，他的表情变化慢慢消失了，对自己严苛至极甚至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微小的快乐，再之后，他不容许自己哪怕丁点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carmen…？” “她是一切的开始，是优秀的领导者，是黑暗中的光……也是个温柔的女孩。” “听起来就像个悲剧，让我猜猜，她的离开成为导火索，elijah的死只不过是一个开始？yesod，也就是gabriel，他在其中受到了某种影响最终走向死亡？可是…为什么？” “果然，我们永远无法逃过这个问题…我们让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来到这个世界，那个‘愿望’近在眼前，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们不能让elijah白白牺牲，比起去悲伤，大家都明白自己需要尽最大的努力最大程度去利用她给出的数据……这件事让gabriel表现得冷酷，抑制自己的情感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这种执念表现但不限于在西装内穿长衫，戴手套，最初，他只是告诉我自己皮肤瘙痒，到后面有意无意的抓挠，本以为是被什么东西感染了所以我们建议他去检查，但他一口回绝了我们的建议。” “这次你打算做些什么了吗？” “如果说elijah我们无可奈何，至少gabriel…我们想要帮助他……【我强迫他参加检查】，研究所因为他更改了一条规定，为了预防可能发生的进一步伤害，所有人都‘必须’定期进行健康检查，自愿的检查从此之后带上了强制性的色彩。” “……结果呢？” “他被强制参加检查但每次都激烈地反抗，甚至需要两名战斗专精的成员才能凭借力量在不伤害到他的情况下将他绑到仪器上，由于他的不配合，我们很难观察到他实际的身体状况，最终结果就是，他没有任何被感染的迹象。” “来自心理的疾病是最难被看见的，恶化下去的结果，非死即疯。” “但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看着他越来越用力的抓挠自己……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时，满身的抓痕……如果你想嘲讽的话，我想问问你，当时若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x披上白大褂走出房间 “废话，跟你一样……我去看看他……然后，像往常一样。” …… 与此同时，情报部—— ang找到工作中的yesod “yesod，你收到今天需要抹消的文件了吗？” “还没有。” “那等一下吧，很快你就会收到一份员工清单，工作结束后请将这份文件提交审核。” “……ang，那些名字真的不能哪怕只是留在白纸上吗？难道记住某个人的名字意味着什么吗？”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情绪化？这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 “我认为名字是我们存在过的标记，将我们与其他人区分开来，给你取名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如果你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吧。” “我猜到你会这么说。” 第53章 卓尔不凡的理性 情报部主休息室—— “你作为主管的工作完成了吗？” “现在还早，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了。” “……我不介意跟你多聊一会，但我手头的工作实在多得很。” x在情报部见到yesod时，他依然忙碌个不停 “不能挤出一点点时间吗？我就想问问你的近况。” yesod皱起眉头神情不悦 “许多工作都必须在一定时间内由情报部处理好，时间就是这么紧凑。” “…别生气，我换个话题，我发现部分异想体的信息并不完全，虽然不影响管理，但…为什么？这方面是由情报部负责的吧？” yesod表情缓和了一些 “你发现了？在大量的情报中总会有一两条机密、敏感的信息，那些信息不能被大众知晓，因此我们会将这些信息进行分类、抹除，这些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员工的姓名’，他们留存的痕迹，在他们身上发生过什么，结局如何，在绝望中他们又如何……这些都会以‘情报抹消’的名义被处理掉，一些被抹除的信息连我都无法找回，某个家伙妄图从情报部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说是想知道‘生前的信息’，很可惜因为‘信息抹消’他只有失望。” “…为什么要这样做？” yesod自嘲般笑了笑 “我们也不知道，因为这是由其他高层部门决定的，不是我们，我们的工作只是整改收到的信息，很可笑不是？我们的工作只不过是抹消情报，可我们却被称为‘情报部’，每次在以情报部sephirah的身份做自我介绍时，内心总会有些难以言说的情感。” “总得让别人知道你的名字吧？‘喂，那个谁’多不好听啊。” “…说到名字，在这里我并不建议你以名字去称呼员工，每个员工进入公司时，他们都会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编号，这样公司就可以更准确的区分每一个员工，你在屏幕上看到了吗？每个人头上都有的，那是他们在资料系统中的编号，像malkuth，她打一开始就不用名字称呼员工，如此‘守规矩’她估计是所有sephirah中的理想型，但我知道，她其实只是想独自承受痛苦，我并不认为她就应该那么做，我们谁都不必那么做，被锁进金属盒子制成的身体永无止境的重复这些日子已经够不好受了。” yesod紧锁着眉头，脸色像是随时准备呕吐一样难看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据我所知你可是规划这里的设计师之一啊……记住几个不可能再出现的名字活在绝望之中，这让我感到恶心，在这里连呼吸都让我感到恶心，喜欢看着那些‘小白鼠’跑来跑去，这样会让你觉得很好玩吗？真是……烂透了——” yesod的形象开始扭曲，一些恶心的东西从他身体里钻出，撕开铁皮，缠绕着黑色的绷带伸向天花板，像鱿鱼的触须一样张牙舞爪 …… x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在情报部sephirah核心崩溃下开始今天的工作，因为有经验，所以他能表现得从容，哪怕是那屏幕开启后像糊了层纱一样模糊 「…这下糟糕了，看不清那个新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像个黑糯米丸子？」 一条显示为‘unknow’的信息在屏幕上跳出 joshua：『检测到情报显示系统故障，要给你送一副老花镜吗？』 “……不用…谢谢。” joshua：『开玩笑的，已为你备好了应急预案，t-01-75今日不会融毁，不用感谢我，区区你坚实的后盾而已。』 “行行行…最待见你了。” 根据joshua整理出的信息，x很快拟订了今日的工作计划——目标：触发五级逆流&集满今日的能源 …… yesod的意志开始浮现在被模糊的画面上 『我们连绝望的权利都不配拥有，什么都看不见…你体会到了吗？看不见的滋味不好受吧？在黑暗中摸索，我们能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这是猜谜，我猜谜底是‘希望’，如果能坐下与你长篇大论那再好不过了，但现在还有工作，所以只能用眼睛倾听。」 a：“一个真正拥有心的人绝不会伪善……我希望他能在黑暗中寻找到自己的理性，自己的那份光。” a毫无征兆的站到x的身边与他共同观看那愈来愈模糊的画面 “前半句是在说我？” a：“哈哈，算是吧。” …… 即使画面模糊不清，ui界面近乎无法辨认，x依旧能凭借肌肉记忆正常工作，收容单元的融毁被轻松处理而不出一丝差错 『我们引导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来到这个世界，让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得到延续…这真的正确吗？』 三级逆流，画面更加扭曲与模糊，只有简单的色彩可以作为参考…… 黎明考验，x听到了诡异的笑声，模糊的血红色字体出现，设施内八只半人高的小丑像变戏法一样出现在各部门的长廊上 在模糊的监控画面里找到它们并非易事，x只能逐个派遣员工到出现异常的区域排查，出人意料的是，上一秒发布的镇压指令员工们下一秒就已经完成 「……这么快？」 今日能源上涨百分之十，x感叹yesod核心抑制相对轻松，可他不知道的是，若非他对那些异想体了如指掌，又怎会如此轻松？控制台上摊开的老旧笔记本上永远都有新的字迹—— 『你应该知道，你草草略过的那些资料都是我的人拿命换来的，我为我是情报部的部长而自豪，为我们的权利而自豪…你们只觉得我对人们的死无动于衷，却不知我只是假装安好。』 四级逆流，今日工作已经接近尾声，那些规则已经被研究透彻的异想体，它们的融毁对x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我已经绝望了太久太久，你现在有那种感觉吗？如果你连那些规则都记不住，你又有什么资格当主管？』 五级逆流，yesod让影像呈现系统、情报显示系统近乎瘫痪，此时，正午考验降临，‘清道夫们成群结队的进入公司’……在杀掉几名倒霉的文职后，被赶来的员工快速清场—— 今日能源上涨百分之十五，当最后一点能源收集完成，监控画面的显示在一阵花屏后恢复正常 yesod：『这里每天都要死上几个人，监控前的你反而是看得最清楚的……或许，什么都看不见的人…是我。』 今日工作结束，x面前的屏幕自动跳转—— 『day29工作日志： 无异想体突破收容，晋升人数：六，员工存活率100%，评分：s』 …… 第54章 曾经的故事 郊区研究所时期—— “我听说elijah（依莉娅）的事了…我很遗憾，我想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访问存储室以及其他功能性的房间需要承担怎样的责任。” yesod，又或者说是曾经的gabriel在一间标准的实验室与某人攀谈，他身着西装内搭一件黑色长衫，外披一件白色大褂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但事实上这件事的错不在任何人身上，比如那个发现异常却没及时阻止的家伙……我想我再也不会让他去储存室了。” ？？？：“…说来愧疚，是我没及时把储存室的钥匙放回原处。” gabriel微笑着，别人却看不透他的心思 “那以后就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别觉得我严格，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认为我们应该预留下钥匙归还的时间以此预防此类事件发生的可能。” ？？？：“…好吧，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天气还不是那么寒冷吧？” “嗯…只是为了防止化学试剂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溅到皮肤上……我有点累了……当我没说，我还要去准备下一场实验以及情报部的人员调动。” gabriel在离开前被那人叫住，并接过了他递出的钥匙 …… …… 主管办公室，x站着还在阅读工作日志，至于为何不坐，因为他身旁的转椅上已经有人了—— “有什么感悟吗？a。” “……你注意到了吗？那些以微笑示人的人他们隐藏了伤口，可事实是他们的心一直在滴血，也许将elijah的死归咎于不守规矩会让他好受一点……gabriel更努力的坚持原则让自己保持乐观，可真是这份过度的‘理性’使他毁灭……他迫切的希望不要再有人死去可这是必然的……所以真相就是…‘我一直假装没有发现他的绝望’。” “……我们去听听当事人的想法吧，a。” …… 情报部主休息室—— x来到这地儿后与yesod大眼瞪小眼，场面看起来有点滑稽 “所以，你真的没事了吗？yesod？” “…不要再问我有没有事了，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我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头一次迷失自我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现在我更多感觉到的是释然。” yesod叉着手很平静，没有半分崩溃过的样子，他自然的陈述着 “这不意味着我对你的厌恶全部消失了，我还会有奇怪的幻觉与挥之不去的恶心感，面对你的时候依然会有一股我无法控制的怒火在胸口燃烧，但是往好的方面想，我终于能得偿所愿的面对绝望…希望会从我们身上那些腐烂的伤口里萌芽，是你播下的种子记得吗？” 「记得…但只记得一点点……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旁边的这一位呢？哦我忘了，你看不见他……」 x的视线不自觉的向右瞥，在他的视野里‘a’站在那，这小小的举动自然是被yesod注意到了 “我有在关注你，似乎一直在自言自语，我想或许你在用自己的方式接受你的过去，开始总是艰难的……看看你现在，着装虽然还是不规范，但比穿着e.g.o的时候好多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考虑一下对主管的惩罚措施。” x有点小小的惊讶，但又很快回归平静 “哈…哈哈……我突然想起来还要去惩戒部反馈逆卡巴拉能量干扰立场的使用情况，下次再聊……” x倒着走向情报部主休息室的大门 “是吗？那我也该好好工作了，注意点别摔了，主管。” 休息室的闸门开启，x转身快步‘逃离’，身后的yesod撤销了自身的认知滤网……然后抱起一旁桌上的一份名单投入工作—— …… 惩戒部会议室，整齐排放的座椅整洁的桌面仿佛只是摆设—— “又有人死了，joshua，我们真该劝劝她了，但……你也知道这事如果由我来说的话——” “你们在聊什么呢？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x进入会议室，见chesed、joshua两人在讨论什么事情，chesed的气色对比上次见面明显差了不少 “是关于geburah的事……你知道吗，在你睡觉的时候那些异想体可不会消停，你猜猜如果它们跑出来都是谁在镇压？” joshua双手交叉一脸无奈 “geburah？” “她一个人可干不了那么多活，不可否认在镇压异想体上她的确优秀，但配合她的员工们……” “行了joshua，主管的话让我来说吧。” chesed将咖啡杯放在会议室桌面上，神情略带严肃 “我就直说了…geburah她对镇压异想体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而且完全不在意是否有员工会在这个过程中身亡，ang知道，可她并不关心……毕竟这点伤亡对于结果来说不算什么，可作为主管，你是知道的，镇压异想体不是我们唯一的任务，这样说你明白吗？说话能让她听进去话的只有你、joshua或ang…好吧我不确定她是否听你的，但你肯对她说几句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这也是我们在此讨论的目的。” “好了chesed我会尝试跟她沟通的，主管你怎么看？虽然你的看法并不重要，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礼貌性的问一下。” x稍加思索 “……能跟我说说关于geburah的事吗？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chesed端起咖啡抿上一口看着joshua “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被甩锅的joshua不由得一阵头疼 “啊……硬要说的话……她从前不是这样的，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谈论的内容吗？那个事件…很可能就是开始，也有可能只是个导火索……” —— 第55章 有灵魂的机器 joshua：“那件事有一段时间了——” 时间：？？？，脑叶公司—— 仓库区，在“露天”的工作台前一个男人正在指导geburah完成她的第一项实验，他的胸口上挂着他的名字：christopher（克里斯托弗） “没错就是这样，拿注射器的手再稳一点。” “christopher，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注入化学试剂前先进行个简单的检查？” “很谨慎嘛，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有错误我会帮你纠正的。” 检查完实验对象，geburah小心翼翼的将对目标完成了注射 “实验对象09-34……这样就好了？” 男人在旁边鼓起了掌 “做得很好，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会想参加实验？” “…没什么，只是想多少帮上点忙。” “geburah，我越来越确定你那副身躯里一定是有灵魂的了。” 听到陌生的词geburah感到疑惑 “‘灵魂’？那是什么？有什么意义吗？” “拥有灵魂说明拥有价值，这是ayin告诉我的，他很有才华而且我也信任他，所以我才会来这里帮助他进行实验。” geburah似乎没听全男人的话 “我不确定灵魂是什么我是否拥有…它是在我身体里吧？如果我被分解了，灵魂会从身体里蹦出来吗？” “呃…关于灵魂，这只是个概念，它不是实际存在的但是能被感受到，如果你找到窍门去审视灵魂，你会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世界正在被改变geburah，相信ayin吧，他会成为新的救世主。” “‘救世主’不是谁都能当的，这个过程可能要花费成千上万年的时间，在我的潜意识里‘救世主’可是个苦差事……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对个人而言。” 说话的方向，是joshua领着一对母女，他将她们带到两人面前 “谢了，joshua，如果你能领悟‘舍身取义’这个词，你会明白很多。” 男人尝试着向joshua灌输一些理念，但被拒绝了 “算了吧，人给你送来了，先走了。” joshua走后，男人将面前的小女孩抱起，他们的互动其乐融融，geburah看着面前的三人不知该讲些什么，面前的女人注意到了geburah，微笑着上前与她打招呼 “你就是geburah吧？很高兴见到你，我是christopher的妻子isabel（伊莎贝尔），我从我丈夫那儿听到了不少有关你的事情，听说你是有灵魂的，ayin可真了不起～” geburah看向男人抱着的小女孩，女人捕捉到了她的视线 “忘了跟你介绍了，她是我女儿gelly（盖莉），像你一样，她是个和善的小甜心～” “像我一样？所以…这个孩子也是有灵魂的？” “当然啦～灵魂是所有生物都具备的东西是生命的本质，不论是你还是那位‘热心肠的男孩’都拥有灵魂，虽然我们看不到啦～但是，如果我们只相信看得见的东西，那人们最终将会走向灭亡。” …… 【之后不久，christopher在探索‘异想体’的过程中丧命，那个怪物撕下了他的皮，穿上了他的衣服，它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人类，可一眼望去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纵使它披着人类的外壳，模仿人类去看手表的行为，可那些皮肤包不住恶心的烂肉……】 收容单元外，geburah看见了那个在房间里嘶吼、喘息的怪物，脸上写满了困惑与疑问，ang因迟迟等不到她的工作报告而找到了她，见ang的到来geburah率先开口 “ang…那个……是怪物吗？” “准确来说它们是‘异想体’。” “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怪物生来便是怪物，而异想体来源自于人类。” geburah把手放在了收容单元铁门的观察窗上 “可为什么那个异想体戴着christopher先生的手表？说话的声音也和他一模一样？它是不是将christopher先生吃了然后再模仿？这……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异想体不是凭空诞生的，你只需要知道它不是从某人的恶意诞生的，被你叫做怪物的那东西，现在寄托着christopher的意志。” …… 【第二天，geburah听说下一场实验需要由isabel进入d1-01实验室中进行，当她火急火燎的准备找ang问个明白时被tiphereth拦下了——】 “那么着急，你要去哪geburah？” “我想找ang问个清楚，我们为什么要将isabel送进那间实验室？”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他们没有告诉我实验细节……我听说是想确认实验室里的那个东西有没有丢失人性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我理解不了。” “这肯定会伤到isabel的！这下我必须去找ang谈谈！” geburah绕过tiphereth继续向前走，却被抓住了手腕 “geburah你最好冷静一些，保持沉默吧，我见过那些提出建议的机器们，ang她…重置了它们……拜托了，感到愤怒的话就带着那份情感活下去吧…比起忘掉一切，成为无生命的机械，这样不是更好吗？” “可是！啧……” 【geburah心有不甘，她不甘就这么放弃，作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她找到我希望能在我这得到点帮助，至于为什么找我我们初次见面时就跟你说过了（详见第38章第三段），我向她保证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不过是换人进入实验室而已，我碰巧有这个权限，然后我去了，被驳回了，最终在实验开始的那一天，没有活人再从里边走出……】 回忆结束—— joshua说到这面露难色，chesed为再次凉了的咖啡感到可惜，他的叹息声在joshua停止发言后成为会议室里唯一的声音，x大致明白了一二…… “所以……这就是geburah仇视异想体，对镇压工作痴迷的原因？” 两人不作声的默认 嗡—— 会议室的门巢两侧打开，geburah来了，她叼着烟进入会议室的第一眼就看向了犹豫要不要喝掉冷咖啡的chesed（这间会议室没有倒咖啡的地方），chesed感受到了不友善的目光 “……好，我走～看你们了。” 他与门口的geburah擦肩而过…… “他是不是在给你们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你们最好老实点，撒谎是没用的。” 刚听完故事的x，自然的表情下藏着一两分意味深长，这样的微表情被她捕捉到了，她走到x的面前丢下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皱起眉头神情不悦 “我警告你，别摆出那副知晓一切的样子！我在这里待了很久，见识过的东西可比你多多了！” “geburah，这不怪他，就在刚刚…我把那件事跟他说了。” 见geburah生气，joshua急忙救场 x\/j：「女人生气可怕…会提刀的女人生气更可怕……」 “……你知道了？” x明白自己刚刚可能一个不小心踩到雷了，又或许是因为她心情不太好，之后更是小心谨慎了几分，面对geburah提出的疑问只是简单的点了个头 “你觉得故事的结局会是什么？christopher的妻子和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我不知道，这不是我负责的实验项目，我只知道gelly的毛毯是唯一被拿出实验室的东西。” “……节哀……” 似乎是陷入回忆的缘故，geburah不再那么愤怒了 “早就节过了……大多数人不愿跟我们说话，哪怕你幽默风趣也只不过是台可以稍微娱乐下的机器而已，人们看上去大多忙碌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我清楚的是，他们都不想在机器身上浪费时间……但他们……有人告诉我我是有价值的，他们看到了我自己都不曾在意的东西——‘内在’，可最后，那个异想体，那个怪物它杀死他们后又杀了更多的人自己却从未死去…这不公平……凭什么我们要‘温柔’的对待它们？拿起武器狠狠的敲碎它们每一寸骨头才是对的！那些该死的东西感受得到疼痛让它们尽可能的感受到痛苦才是对的！这是我在这的唯一理由。” x听得一愣一愣，joshua愈加无奈，他们都不知怎么开口去劝说geburah多在意一下员工的死活；geburah见两人无动于衷也大致猜出了他们来到这儿的目的，她转身在会议室门口背对着他们 “不要在那些员工身上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当异想体突破收容时你会少很多需要在意的事。” 她离开了，会议室的门关上了 “……看我干嘛？能劝的话你为什么不劝？” 第56章 半张面具 “喂，你要的‘百科全书’收到了吗？拿着那未知的异常怪烫手的。” 一间封闭的，像是图书馆的室内，轶刀直接坐在了房间中心的那张书桌上，在书桌前翻阅着紫皮书的亚玛丽合上书本 “嗯，收到了，干的不错。” “……我们在j巢的人都被赶出来了。” “嗯，我知道。” “……你知道吗？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想征服世界，派遣信徒以及制作人潜入各大世界之翼，现在你表现得满不在乎……我们从迁入地底开始就在不停的收集着各种扭曲与异常，我明白那些东西是我们的力量来源你在为某个计划而积蓄力量……我想知道是什么支持着你这么做的？” 亚玛丽将书抱在怀里站起身朝着背对着坐在桌上的轶刀 “你并不想知道真相，你只是太无聊了，第七制作人。” “啥都被你看透了……比起那股让我感觉五味杂陈的力量，我能用用‘雾霾之子’的能力吗？迷惑人的能力会与我更配，想想我一个分身术外加弥漫的雾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一刀砍下他的脑袋……意下如何？” “……可以……我去看看前调律者‘同化’得如何了。” “那个傀儡？这几天我见你费尽心思研究傀儡操纵术是想要个替身？” “……只是想再见见那被我尊称为前辈的家伙而已……你…随意走动吧。” 亚玛丽走后轶刀随后出了这‘地下图书馆’的门，门外的长廊，葛洛夫靠着墙吹着口哨吸引轶刀的注意 “平诚那家伙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就剩你了～” 轶刀叉着腰苦恼的闭上眼 “这么着急吗？狗链还没解就开始想着咬主人了？还是那句话，我有自己的考虑，别在我眼前晃——” 轶刀拽住葛洛夫的衣领怒目圆睁 “再晃我给你打出屎来！还有，管好你的那条狗，我怕我忍不住把他宰了！” 葛洛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是指崔特吗？他好可怜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骂了～” “……切……总之你自己看着办。” 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的轶刀将手松开，带着不悦的心情前往了地上—— …… 暗金公会总部，会长房间，房间内的装潢朴素到了极点，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以及一扇能被月光穿透的落地窗 艾莉卡蜷缩的抱着长刀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呆呆地望着投在地上的月光，先前拿到的笔录被几张贴纸压在床边的书桌上，她在喃喃，在回忆…… “十七年的朝夕相处，一声不吭就是十来年…你…够狠……” 没注意到萦绕在身边的黑气，她缓缓睡去……猛地睁眼，自己出现在一面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只觉得陌生，那人不是自己…… “是压力太大了吗……” “不是。” 镜子里的人给予了回应，仔细看，镜子里朦胧的身影变得清晰，那是自己，戴着半张黑色的面具 “……什么情况？” “我是你的理智…再这样下去你要让我崩溃了，看看我脸上的面具，当它完全遮住我，你还能认得自己吗？” “你想说什么？” “记得吗？你从前总说自己是个聪明的女孩，自从那令人心动的一吻后，你把你脑子都丢了，拜托了，振作一点吧，忘掉他再去找个心动男嘉宾不好吗？先前遇到的那个绅士就挺不错的，同样是蓝色的眼睛银白的头发你——” 啪！咔嚓—— 镜子裂开了，一只带血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那镜子上 “你疯啦？！就这么急着击溃自己的理智？！” “…你给我……闭嘴。” 艾莉卡的脸上没有血色 “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痴情？真是的，听多了童话忘记自己是在一个怎样的世界了？” “你…还要自以为是的说话到什么时候？” “……行了，你的理智妥协了好吧？拾起脑子好好想想别满世界乱跑，他能去哪？他有告诉过你l公司是如何建立的吧？假设他没死他会去哪？哪能庇护他不被首脑发现？搞清楚好吗？理清思路想想他在哪，维持好你的理智顺藤摸瓜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找到他，然后再思考如何榨干他……的价值就这么简单，这么多年最简单的逻辑都找不到没了我你还能干嘛？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看着镜子里多少带着傲娇的‘自己’，艾莉卡放松似的笑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足以让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镜子上的裂纹逐渐消失，手上不再滴血……清醒后，她光着脚丫下了床，站在月光下闭上眼，皎洁的月光宛如婚纱 …… “姐姐～最喜欢你了～” …… “姐，我发现了家好吃的店，去看看吧，正巧我攒了点零花……” …… “艾莉卡，信我没问题，慢慢来吧。” …… “我会保护好你的，因为我比你强了啊。” …… “艾……最喜欢你了。” …… “你现在在哪？里…诺？” 第57章 day30——对外贸易 day30，脑叶公司总会议室，时间：黎明未至—— x跟随ang来到会议室的大门前，门内的威压几乎快溢出来了，x停步在那，鬓角上一滴微小的汗珠在反馈着他的心情 “怎么了？主管？” “里面……是坐着几个杀人狂魔吗？隔着门都感觉毛骨悚然……” ang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忘了，您还没有参加过对外会议吧？不必紧张，如我先前提过的，为了更理想的商业发展，脑叶公司同其他世界之翼签订了合同，有着密切的业务往来，去跟我们的合作伙伴打个招呼吧。” ang替x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有四人，他们对立的坐在双方对面，中间隔了一条长桌，除了joshua与geburah外，还有两位不认识的客人 一人穿着橙黑相间的盔甲戴着兔头状的头盔看不见长相，一人黑长直红瞳，右佩墨色长刀，身着黑金配色的作战服，两人各自阅读着自己的那份合同，穿盔戴甲的那位托着腮漫不经心的样子另一位则反之 x进入会议室后回头用求助的眼神望向ang “……我该做什么？” “您只需要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您应该记得自己的名字吧？” “……记得。” 身穿盔甲的那人转过头，用经过头盔‘过滤’后的声音提醒新到场的二人 “你们俩打算在那杵到什么时候？拜托别浪费时间去介绍那些无聊的东西了，这个地方像个地牢一样又脏又暗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话说你们更新合同的次数也太频繁了点吧？” ang走到那人的面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在合适的时机更新合同是我的工作之一……至少在会议期间，请您脱下头盔好吗？” “喂～这可是‘兔子’的象征诶～嗯……好吧，随便你咯～” 头盔被摘下，是个女人，红里透橙的瞳色以及白色的短发，脸部白皙，但那隐隐散发的危险气息告诉他人那绝不软嫩 “我先来还是这位漂亮的小姐先来？” “…谁先开口谁先开始～小兔子。” 黑发女人的语气稀松平常，却透露着不凡 “好咯，那就让我简单解释一下这个合同的细节吧，嘁……这都说烂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是个识字的都能看得懂，真的有必要让我再解释一遍吗？” 说着，她瞥了geburah一眼，ang平静的用官方的语气回复她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样，这是一个必要的流程，这项程序意义在于确认你们是否同意合同上的条款。”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行吧，合同上的条款大概是我们r公司为贵公司提供军事武装支持，保护l公司不受任何来自外部的威胁，贵公司也包括贵公司的支部，在这之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我们不接受涉及‘首脑’与‘眼线’的委托，其他大部分情况都是可以接受的，此外贵公司为我方提供能源支持以供日常维护开销，嗯……在更新合同之前有个优先条件，即贵公司已经与w公司续签了合同。” 她抽空又看了眼她没仔细看的合同 “嗷～还有，贵公司应提供杀伤异想体所需的一切武器设备，关于保密方面，‘兔子’在完成委托后会进行记忆删除的，这点不用担心，所有‘兔子’都不会对贵公司旗下的设施以及用途抱有任何疑问。” x盯着她的头盔看得出神，一双手在x的面前晃了晃 “对我的装备感兴趣吗？抱歉啦，这涉及r公司的机密所以不能给你研究，听说你是新上任的主管，未来我们免不了合作，所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兔子队的队长‘缪’，想知道其他细节，喏～都在合同上了。” 缪将桌上的合同往前推了推 “好了，我说完了，这位姐姐到你了～还好你那发丝上的清香让这个地方不至于发臭，所以我愿意多待一会～” *geburah看缪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黑发女人起身，礼貌性的与x握手 “我是暗金公会的会长艾莉卡，此行的目的与‘兔子’相同，只是合同内容有着些许不同，我知道你在疑惑为什么武装保护合同会需要两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为你解答，不需要的话请详细阅读并确认合同后签字。” 艾莉卡收回手后插进外套的兜里，耐心的等待回答，见x还没适应不知如何开口，ang朝着他微笑示意 “呃…讲讲吧？” “不同于r公司的合同，作为贵公司的直属武装力量，我们在合同重要内容标注的地方都是‘义务’，我方义务提供保护，你方义务提供开销支持，我们原本只负责l巢的治安，近期因协助了一起‘支部坍塌’事件而受到贵公司高层的关注从而有机会参与到‘脑叶公司’内部的工作，虽然我们的‘综合实力’不及兔子，但胜在安全与方便，更重要的是我们听从贵公司的安排，而不是像兔子一样‘乱射一通’，同一条船上的更值得信任不是？当然，工作结束后，会我们会执行与‘兔子’相同的程序。” “非常感谢您会长大人，我本以为您会拒绝参与到‘脑叶公司’内部的工作，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我很想热情的招待你们，但脑叶公司内部的工作可是非常忙碌的，各位确认没问题了，可以签字了吗？” ang笑着拿出三只笔，三人在两张合同各自的位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当他们停笔后，joshua起身收走合同 “我负责将合同送到律政部存档，请在此等候片刻，确认无误后我会为二位送行。” 看着面前草草略过的机器，艾莉卡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等joshua拿着文件走出会议室，缪唉声叹气的坐到她原先的椅子上 “唉～这个续期对你们而言是一年～对我们来说…好吧～不说了……还有一件事～你们能不能降低跃迁设备的输出功率？每次传送到这浑身都像散架一样让我心情非常糟糕，你们难道没看到那位姐姐刚进来的时候都干呕了吗？她在进来之前绝对洗胃了，不然早吐出来了。” “关于这点你只能去询问w公司，我们无法控制…但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薄荷糖，在等候的过程中想要杯茉莉花茶吗？” ang准备去倒茶，却看见了geburah板着她的脸 “geburah怎么了？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派兔子来？公会姑且还算自己人，但为什么要放外人进来？” 缪略带嘲讽的看着geburah “你这蠢货是在瞧不起兔子吗？兔子是最适合在这里执行任务的机动部队，‘犀牛’会把整个设施倒腾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驯鹿’会破坏设施的机械设备还会对那位主管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无论如何，绝不能对主管造成伤害对吗？客户的要求总是第一位～” geburah紧锁眉头，怒视着谬 “我没空跟你扯什么牛马鹿的！我们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不需要外人干涉！” “哈～你看看你的那身烂铁皮，它们能干什么呀？心里有点数吧，你现在可比我们弱得多了～如果是以前，那是另一码事情，看看现在的你，一到后巷也就能收拾两个耗子了，连清道夫都能将你大卸八块，殷红迷雾、‘血雾弥漫、尸横遍野’，那早已经成为了历史，时代变了，你还活在过去？” “只要我想，像你这样的兔子我几秒钟就能撕个稀巴烂。” “…稍等一下，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殷红迷雾？” 艾莉卡终是忍不住发问，谬调侃道 “是啊～至于传说嘛，那是从前，现在只不过是个脾气大点的铁盒子罢了～” “你！” geburah上前一步有动手的趋势，及时被ang拦了下来，她的眼里满是不甘与愤怒，想要冲开拦住她的那只手，可她不能这么做—— “……你是怎么知道的？将一台机器与‘传说’联想到一起？” “……ang，你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啊？她是初次到这儿吧？不用开认知滤网吗？” 对此ang只是笑笑 “是我欠考虑了，我认为不对那些信息做处理会显得我们更有诚意一些。” 缪嘟起了嘴 “我初次到这儿怎么没感受到这样的‘诚意’？” “会长与队长你认为哪个级别更高？我建议你找‘拇指’去进修一下阶级礼仪。” geburah没好气的回怼缪，艾莉卡认真思考后提出请求并说明理由 “说实话，这里的环境让我不怎么好过，那个认知滤网能为我开一个吗？” “当然，如果您想的话，合作伙伴的合理请求我们也会尽力满足。” ang只是站在那，就处理了艾莉卡眼中的影像，蓝光在眼前一闪而过，一眨眼，她看到了geburah在认知滤网下的样子，形象的改变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怎么？看到我这样子很惊讶？” 这引起了geburah的不满 “不是，我想起了某个孩子拿着你只露出半张脸的背影照片对我诉说着他的崇拜……如果他知道你变成了这样应该会很伤心吧。” “……嗯。” 艾莉卡遗憾惋惜的表情让geburah发不起火来，甚至让她感觉有点难受 …… “让那孩子换一个崇拜对象吧，信仰坍塌怪令人难过的。” 众人沉默时，缪跳了出来重新点燃了geburah的怒火 “你！他妈！想要怎样？！你以为没有了你们我们就对那些怪物束手无策了是吗？！因此可以在这有恃无恐？我告诉你！我们！他妈的！可以处理好！我随时可以证明！” “geburah，冷静些，我整理了一些数据，那庞大的数据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计算，而这些数据表明冒着风险请外人进入公司协助工作是值得的，兔子不会介入最基础的镇压工作，所以geburah请冷静些，理性分析当前的局势。” 房间内终于再度安静了下来 “很好，geburah负责最基础的镇压工作，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一番，看看相互有什么建议或者帮助……主管，我们该为今日的工作做准备了。” *x显然不适合这种场面，签完字他的任务也就达成了，ang带着他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三人相视无言了一小会 “……抱歉，我没什么可讨论的，兔子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我对你们这群兔崽子才没话可说，既然生意谈完了，为什么还不快滚蛋？！” 缪闪到思考中的艾莉卡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姐姐～逐客令下来咯～” “……别乱叫，我们没那么熟。”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们一见如故呢～” geburah带着不悦的神情走向缪，被夹在中间的艾莉卡叹了口气向左挪了一步，不打算掺和她俩的事 “所以…你?怎?么?还不滚？” “哇…好无情～大家可是同样出生后巷的朋友诶～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嘲笑过你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呀？” “这很好玩吗？我没心情，闭上嘴快滚。” “张口闭口就是滚，为什么呀？噢～我知道，你觉得我抢了你的工作，所以你才会生气的，是不是呀？” “…是的，我不需要你们这种人的帮助。” “好吧，好吧～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了，我们随叫随到说走就走，来无影去无踪不留痕迹～只是，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个在杀戮中寻求快感的人，可事实上，你不过是个疯子，彻彻底底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们是兔子，为了草料在危机四伏的草场上奔波，可你呢？你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挥刀吗？看看，看看你，我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这样的你，知道吗？你曾经是我的英雄，不惜流血也要守护他人的英雄，那个孩子也是这样想的吧？请你不要再玷污大家的回忆了。” geburah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像是陷入了回忆、思考…眼里的光暗淡，又望向地面，迟迟等不到回应的缪选择性的不辞而别 “哈，关机了？我想下次见面肯定会非常难堪吧，那～姐姐，这里也没人跟我道别了，兔子，告退～” “嗯……嘴还挺‘甜’……” 「我也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geburah抬头，表情凝重，她张望四周，艾莉卡指了指敞开的大门 “兔子队长刚走。” “…不管她……如果你再见那个孩子，告诉他我从来不是什么英雄…从来不是……” “兔子队长已经走了吗？我本来还想送送她的……geburah，工作快开始了你们谈得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了……你自己看着办。” geburah在离开时与门口的joshua擦肩而过，敞开的会议室大门，joshua站在那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两杯茉莉花茶，他进入会议室，一手插兜一手递出托盘，示意艾莉卡拿上一杯 “会长大人谈了很多事吧？不嫌弃的话用这个解渴。” 认知滤网使joshua的形象在艾莉卡眼中发生改变，她不可置信的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就在刚才，从他刚进入视野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心跳在一瞬间停止、重启、加速，她颤巍巍的拿起一杯茶，男人安静的略过她将托盘放在会议室的桌上 银白的碎发，俊秀的侧脸，那个背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人吗？还是这不过只是臆想，或认知滤网随机生成的形象？理智告诉她——必须要冷静 她不顾茶水的温度是否适合饮用就将其一饮而尽，在男人身边，她把空杯放到桌上的托盘中 “会长大人性情洒脱我并没有耳闻，但今日一见倒是让我的数据库多了宝贵的资料，关于合作伙伴的资料都是很宝贵的——” “你是谁？” “……您还真是健忘，我以为我的自我介绍足以让您记住我，我是joshua，律政部的部长，辅助文书类的工作是我的职责之一。” “不……等…等一下，我想问问，认知滤网生成的形象是按什么来的？” “这个我不清楚，也不方便回答。” 艾莉卡将手从口袋抽出，抱住胳膊在会议室内来回踱步 「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真的是本人吗？考虑到谬跟geburah的对话，他们认知滤网的形象难道就是本人？还缺少对照组不能这么快下定结论…可如果是本人那又如何？我能做什么怎么做？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是在惧怕什么而伪装吗？不像……带他逃跑？这会伤害到他的！而且也无路可逃…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个线索……离开设施记忆被删除后线索就断了……」 “……您怎么了？” “你…真的只是台机器吗？” 艾莉卡尝试性的询问 “如您所见……会议时间差不多结束了，我的工作马上要开始了，需要我送送您吗？” 「事已至此……」 “谢谢……麻烦了。” …… 最后，她只是对他露出了个微笑 第58章 月之泣 正午，设施内响起了悠扬的琴声，所有人都乘着这美妙的琴音在设施内忙碌 那间收容单元里，那个后巷出身不懂音律的匹夫，此刻正坐在一架可以被称作古董的钢琴前，用他粗糙的手弹奏着——‘月光奏鸣曲’…… “很美妙对吗？” 即使是坐在那间办公室的那位主管，x，在听到了那乐曲后都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嗯，但比起这美妙的音乐，我更想知道当演奏结束后，那儿会发生什么。” “是啊，毕竟是异想体，我们不能只是单纯的欣赏那绝妙的奏鸣曲……很感谢您允许我在您工作的时候待在您的身边，我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能做得更多，不是我愿意去思考，而是我无法停下思绪，若是能沉浸在音乐之中去幻想自由的感觉……我说的有点多了？” “我乐意听，一个人的办公室多少带点压抑不是？倒是…自由的感觉……我也没品尝过呢。” …… 惩戒部，一名员工从收容单元d-01-105走出，工作结果：优，他长舒一口气，肉眼可见的疲惫，回到总休息室后，他安逸的靠着墙角坐下 “那音乐是你演奏出来的？天啊，我都不知道康尼你还会弹琴？” 一名员工凑了上来，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有关那异想体的信息，只不过问的比较委婉 “得了吧，太邪门了，不知怎么的，一进入收容单元看见那架钢琴就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然后手就自己动起来了，弹着弹着我发现我根本不需要专注去弹，于是我回头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穿得一身紫的一位握着蛇头杖的贵妇在冲我微笑……如果你去管理那个异想体你只需要放松就好，就是演奏完会有点虚，也不知道是不是副作用……” “听你这么一讲瞬间放松了不少～我还担心我能否管好那个异想体，毕竟身在这个部门，迟早会对上～” “别高兴得太早了，那个异想体还没被研究透呢……说起来，在那演奏绝对是我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如果我那白痴兄长看见我这个音痴奏出了那美妙的乐章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为我骄傲？还是回头就把他那贷款买的钢琴砸烂，哈哈～” “你知道你在演奏什么吗？” “难不成是末日的前奏曲？那我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这么一说总感觉身体毛毛的……你演奏的是‘月光奏鸣曲’的第一章——” 铛铛～ 那琴声再度响起 “噢～现在在弹奏第二章了，不知道是谁在弹，希望他能好好享受弹琴的过程～” “是安保部的菲罗阿尔吧？我今早瞧见他换上了‘微笑尸山’的ego，黑漆漆的衣服与大锤还有那些ego上惨白的脸，我不会认错的，我记得他也是个音乐白痴，果然，那个异想体只要是个人就能弹奏美妙的乐曲……莉莉，我好像听你说过你来自‘九号巷’吧？” “是啊～我的钢琴水准可是很高的～但还没到能当饭吃的程度，弟弟还小，我这一家老小就等着我养呢，所以只能放弃钢琴梦到这鬼地方工作…真是苦了我这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啊～” “往好处想，再干二十天就能吃喝不愁从此实现阶级跃迁走上人生巅峰？” “希望到时候我还活着吧——” 『‘莉莉’前往d-01-105进行演奏工作。』 收到了工作指令，她只能停止闲聊 “好了，轮到我见识那只异想体了～我应该是演奏第三乐章吧？如果本就有演奏天赋的人进入收容单元又会怎样？希望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 ‘莉莉’进入了收容单元，她是第三个踏入这里的人，面前古老的钢琴以及坐在钢琴凳上的头戴面纱的贵妇让她充满了好奇，她接近了它们，她尝试看清那妇人面纱下的样子，却只看见了她微微勾起的嘴角，那架钢琴突然对她发出极大的诱惑，她坐在了那架钢琴前，双手抚上琴键，曾经的梦想涌上心头让她抛弃了自己的好奇心，她闭上眼，忘神的演奏起‘月光奏鸣曲’的第三章 黑色火焰在妇人身上燃烧，她从收容单元里消失了…… 控制部出现了一个戴着尖嘴面具手持蛇形权杖的实体，它的裙下燃烧着黑色的焰态物质……游荡着，举起手杖敲向每一个接近它的人，敲碎他们的颅骨，将他们烧成焦炭 d-01-105收容单元内，‘莉莉’仍在忘情的演奏，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她身后的那个妇人已经离开了座位，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起舞，闭着眼记下每一个音符，浑然不知那架钢琴□□□□…… 全副武装的员工到场镇压那『unknow』的实体，只见那个实体手臂微曲，身上的黑色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并蔓延至手杖之上，燃烧着的手杖如细剑般突刺贯穿数名员工，仅吊着口气的他们只得悻悻离场 铛铛…噔噔噔噔铛铛！ 乐章逐渐到达高潮，‘莉莉’的手指在钢琴上加大幅度的跳动，她皱起眉头，生理上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却无法停止 当装备着更强力ego的员工抵达现场，他们手持巨剑大锤冲向那个实体时，‘月光奏鸣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同时落下，像被黑色火焰吞噬，那个实体消失在员工们眼前 收容单元的‘莉莉’忍着手部的疼痛离开钢琴，回头看，那个妇人依旧坐在她的身后，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 主管办公室，x深呼吸，在黄昏考验到来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他靠在椅背复盘着，然后在那笔记本上写下：d-01-105，月光女神…… …… “主管，您认为‘月光女神’哪一个？” “那个坐在钢琴凳上的妇人？” “不，那妇人是‘月之泣’，那台古董钢琴才是‘月光女神’，夫月者，惑心作妖也，然众谓之无望矣…对此您怎么理解？” “人们只是想为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找个理由罢了……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你有什么高见？” “各有各的看法吧…对了，作为您刚刚回答错误的惩罚，明日需要收集的能源增加百分之五。” “…阿……啊？你刚才也没说有惩罚啊！？” “…我可以帮您泡杯咖啡。” “别转移话题啊！！！” …… 第59章 day31——冰冷的咖啡 福利部的主休息室，x在与chesed验收完‘肉体治疗弹’的研究项目后，他拿了两罐咖啡就准备回到办公室，chesed的在他即将踏出门前叫住了他 “介意停下听我说两句吗？” “拿了东西就跑确实不太合适。” x抱着那两罐咖啡又折返回来，准备听听chesed想说些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对你的工作投入太多的精力。” x左右瞧了瞧，才确定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我没听错吧？我还以为你们巴不得我全身心放在工作上呢。” chesed微笑，闭上眼摇着头 “主管，你已经做了不少工作了，你完成的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能让不少员工活好一阵子了，所以…做到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哇哦…这种话我倒是第一次听呢……” “我能理解你作为主管的立场，你来到了这里来到这家公司，尽心尽力想让这个地方变得更好，但这地方就像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我知道这有点奇怪，但也许我们应该装得‘高人一等’直到最后一刻？我的意思是，我们或许并不需要将我们的感情投入到那些无意义的麻烦。” x先是一愣，慢慢的有了反应 “呃…如果有其他东西能够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也许就不会在工作上浪费情感了。” “……你说得对，这里是有些单调了……我有点看不透你了，第一次知道你时你是那样的充满激情，现在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的，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的人是你吧，别把事情看得太复杂了，如果不只是把我看作‘一个人’，你又看到了‘几个人’的影子？” “主管！您快去看看吧zach他——” malkuth风风火火地闯进福利部十万火急的样子 “呃…嘿chesed先生…主管…很抱歉打扰你们……” “没事，我跟chesed的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你zach他怎么了？” “他脑啡肽磕大了！您知道的，这事不能让ang知道，所以我就来找您了……” “行，你先走吧我现在过去。” x将手上抱着的两罐咖啡塞到chesed手上然后跑出了门 “先帮我保管一下，我稍后来拿！” chesed无奈的叹息 “呼……嗯。” …… 等到x与malkuth离开了福利部，这里只剩下了chesed别无他人…… “奇怪…寻常来说这个时间点应该很热闹才对…没人想在早上来一杯咖啡吗？” *环顾四周，空空如也 （ang看看这个，更加合理与高效的员工福利方案，我可是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完成了整合，这次你不会再否决了吧？） *没人说话，但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哈…哈……这是谁在说话？真滑稽。” chesed将两罐咖啡放回原处，轻抿一口已经冰冷的咖啡，不再甘醇，只剩苦涩 …… 第60章 生存下去的勇气 安保部—— zach站在休息室的中央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散乱着头发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绿色的液体从他的袖口流到指尖滴到地上…… zach？” 他转过身，那个眼神像是已经死去一般 “不像啊…真的…不像……” “什么不像？” 门口的x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那个状态非常不对劲 “你觉得自己曾经是个怎样的人……我不知道…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幻觉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哪怕我的意识游离天外，躯壳还是留在了这个阴暗的牢笼……我的每一天都像在同一天中循环，你不会觉得乏味吗？还是说你觉得你明天又会干什么大事？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管你干了什么，ang或者其他sephirah都会把你夸上天去，乏味，那些束缚住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嗯……看看你，你跟我一样没有答案。” “……你现在这种状态可不是醉酒那么简单，虽然这样说有点像黑心的无良老板但…你自己能缓过来吗？” “这算什么…这里的所有员工都会收到小剂俩的‘缓解焦虑’的药品，那些药品将他们变得迟钝不容易受刺激，你想想，谁又能若无其事的处理中午还在和自己一起吃午饭同事的尸体呢？尤其是那位同僚的尸体被撕扯成无数块的那种惨状，你能因为他们磕药而责怪他们吗？于情于理，不能，所有人都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装得若无其事实际上谁都不好过……你有幻想过死亡吗？自己死后的样子。” “……有类似的幻想，但并非死亡。” “死亡，这只是个隐喻，它对我们而言只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当你认为死亡是解脱时，你会对所有的事情表现得满不在乎。” 绿色的液体仍zach的手指上滴着，x神情严肃眉头微皱 “…你到底用了多少？” “不知道，但我十分清楚后果，如果往机体注射脑啡肽这种药物，那么机体会一点点地腐烂掉，剂量再大点，那就会对我的机体造成无法修复的损伤，就在刚刚，我摄入了迄今为止最大剂量的脑啡肽，本以为这会让我神志不清在胡言乱语中……可我现在非常清醒，我他妈的从没这么清醒过！也许再睁开眼，我已经到了一个没有你没有其他sephirah没有ang的地方。” “你想自杀？！” x抓住他的肩膀，那冰凉的触感zach闭上了眼 “能有人陪我喝酒还是挺不错的，那个吧台……谢谢，但这不是玩笑，让我们就此永别吧。” 绿色的液体zach身上大量流出，认知滤网无法再覆盖他此时的形象，他成为了一个被绿色液体腐蚀严重的‘怪物’，身上的铁皮脱落、被侧面生长的畸形‘树’撕扯，高高挂在枝干上摇摆不定…… “主管。” ang站在安保部休息室门外，礼貌性的敲了敲敞开的门 “……我知道了。” …… x跟随ang回到办公室，安保部滞留的职员在接到指令后迅速撤离本部 joshua：『检测到再生反应堆异常，员工医疗系统故障，又是哪个sephirah崩溃了？』 “安保部zach……像其他sephirah，他会好起来的。” joshua：『我知道～一语双关，你应该能把事情处理好吧？当我说了句废话，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替代方案～好好干我看好你。』 “joshua，有时间做‘场外援助’没时间做我要的‘合同列表’？” ang出声询问，对面突然没了动静，她等不到回应转头就走 “主管，这件事我已经跟他提过一段时间了，现在我去找他‘面对面谈谈’，我相信即使我不在，您依旧能完美的解决所以问题。” “承蒙你看得起我，我是很开心啦…只是——” 砰！ 门关上了 「……她好像不开心……希望人没事……」 再生反应堆受损，员工们无法再通过该医疗系统恢复伤势与精神，让员工们尽可能的避免受伤才是破局之法 而joshua给的替代方案是利用逆流等级提升造成的逆卡巴拉能量紊乱强制启动再生反应堆对员工完成一次治疗，这样大大提高了容错率 对x而言zach核心崩溃造成的系统故障，唯有逆流到达一定等级后出现的考验才是最具有威胁性的，对异想体管理须知倒背如流的他完全可以忽视员工在收容单元中所受到的伤害，各部门三五名员工轮流工作可以很好的将他们维持在最佳的状态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理论具备，工作开始…… 『在这可怕的地方，人们只希望自己不会痛苦的死去……当那些员工对我说他们最希望死在哪个异想体手中时，我就不再指望能拯救谁了，因为我们都一样……』 …… 低等级逆流产生的考验完全构不成威胁，但x依旧采取最保守的镇压方式 *设施内，琥珀色的大虫子从缝隙中爬出，被一枪爆头，一名员工在不远处举着一杆长条步枪带着樱桃红网格状贝雷帽，嘴里叼着烟斗 “蕾蒂希娅一分～” 嗡～砰！ 一颗子弹从那名员工的脸旁穿过贯穿了整条长廊—— “魔弹，两分。” …… 『推延死亡毫无意义，到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哪怕能再度长出，断掉的胳膊仍会带来剧痛…所以我为什么非得去干我不想干的事情！？』 顺利的度过三级逆流，新来的异想体并未融毁，没触发不稳定的因素，一切都在顺利中发展 …… 『这里没人是安全的，安保部存在的意义就是个笑话，这鬼地方永远不可能安全！所以抛下你那虚伪的负罪感…反正你也救不了他们。』 「虚伪的…负罪感？」 x受到zach的影响，产生了一丝丝的自我怀疑，融毁产生的声音让他立刻将这一丝丝的自我怀疑抛之脑后，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白色的人形塑料模特融毁了，新异想体真的不适合在核心抑制的时候研究zach投屏的刚刚那些文字表达了些什么？好像是什么负罪感？忘了……」 ‘麦克斯威尔’完美的完成了对‘一罪与百善’的工作，收容单元产生了一瞬的圣光，整个控制部的职员感受到一股由心而生的‘释然’ …… 『我根本就不信任你……那一刻，我醒了过来，又遇见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的你……现在我真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根本就不信任你！我从没想过要留在这里！滚开！离我远点！』 …… 血红色正午，汁水大合唱降临在情报部与惩戒部，x‘多余’……‘谨慎’的为前去执行镇压工作的员工释放了立场护盾，恶心的‘蝎子’与从‘蝎子’体内爆出的小丑被接连镇压，百分之十五的能源增长为今日的工作画上了句号 『就算已经停止了呼吸…可如果我必须活下去的话……』 安保部那个被绿色液体腐蚀的‘怪物’消失了，x释然的坐到椅子上，那是对工作完成的释然，即使不想思考，可他却不得不去思考 “活下去与死亡一样都需要勇气啊……真烦。” 工作日志在屏幕上弹出的同时，ang回到了主管办公室 “主管，看来您今天又获得了不错的的成绩，哪怕是sephirah核心崩溃的情况下您依旧是那么优秀。” “‘不管我干了什么你们都会把我夸上天去？’，ang…他们崩溃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有帮到他们吗？哈……这算虚伪吗？好像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 ang走到x身后轻轻捏起他的肩膀 “那是因为您真的做得很好……那与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您在反思了，为何不想想如何让情况变得更好？是谁的错此刻已经不再重要，我只希望您还记得自己的‘理想’，它真的很美好，您的独特是梦想成真的钥匙，大家都很期待您的理想能够成真的那一天。” 在x的背后，ang睁开了眼，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神秘” …… 第61章 恶习难改 ang离开主管办公室期间—— “我要的‘合同列表’还没做好吗？只是将我们的合作伙伴们尽可能详细的整理一下，好像用不了多少时间吧？” 律政部的档案室，ang站在门口，看着一排排架子上有数不清的文件袋，看着joshua将它们拿下来，看一眼，然后放回原处 “呃…我忘记把它们塞到哪了，就在这附近，我很快会把它们找到，我保证。” ang长叹一口气，走到joshua身边，随意从他旁边拿下一个文件袋，随意的扫一眼 “‘应急设施图纸’不应该放在c类架上吧？你有点粗心了。” “是吗？我下次注意……还有什么事吗？” ang上下打量着joshua，以及他身后的铁架子 “那边？” “从这到门口，那些袋子我都摸过了……让我再找找，今天会给你答复的。” “……请尽快。” …… ang离开档案室后，joshua转身面向身后的铁架，拿下一写有‘合作项目’字样的文件袋，在一张张印满墨水的文件中找到了他最想要的——《dgg合作计划书》（dark gold guild） “那个公会的会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在这…怎么可能？” …… zach的回忆—— 一间病房一张病床，他在与某人聊天，与他聊天的那人勉强的挤出笑容…… （如果carmen在这看到我们这样闲聊，这估计够她笑半天了，毕竟我们没有真正的聊过天不是？我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carmen…我希望我们能把她救回来。） 【可是carmen没能得救……】 …… 安保部主休息室zach坐在沙发上像是专程在等候……x搬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 “我就猜到你会来……在你问我问题前我先问你，你是谁？” “主管x。” “……你是不愿意承认想逃避现实装作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有你想的那人的记忆，但我不是他……今天晚上又要做梦了，而且我猜肯定跟你有关，那个家伙肯定又要跳出来跟我讲他错在哪里，笑死，我仿佛是为了替他赎罪而存在的。” “哈哈，看来你我都有了‘那时的记忆’，至少我们不再是被蒙在鼓里——我没能挺过实验，死于过量的cogito注射，这就是我跟你们待在一起的原因…啊……下次我想换个方式呢。” “还有下次？你下次想怎么死？酒精中毒？” x打趣道 “很好的主意……我说笑的，先说好，我们的聊天内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会有麻烦的。” “死都不怕还怕麻烦？” “你行行好……看在我即将被修理的份上，看看我，我的机体零件上都是脑啡肽……清理它们挺难的，说不定还会有点疼。” zach撤销了他的认知滤网，那个绿藻色长发的男人变成了一个被绿色液体浸染的铁盒子机器 “好吧，如果这个地方没有第三个人的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那就好，说真的我其实不大乐意醒来，要知道我已经好一阵子没有睡过这样的安稳觉了，可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段时间里，我感觉有人在呼唤我，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在这儿我没有随便死去的权利’，那个声音很温柔…绝对，绝不是ang……然后我睁开了眼，很遗憾没死成，没有办法，只能好好活下去了，至少那个声音是这么希望的，而我想回应那个期待…除此之外我们啥也做不了不是？只能好好干下去了。” “说得太好了，我都想把我的双手从兜里抽出来给你鼓个掌，看开一点舒服一点～” zach身体前倾盯着x “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的‘不像’，你完全不像那个人，导致我对你‘又爱又恨’，你都快把我搞糊涂了。” “糊涂？糊涂好啊，其实我们的处境都一样呢，你知道吗，上一个想太多的主管拿枪崩自己的脑袋，所以干好自己的活就好了。” “……我在想你未来会不会有崩溃的时候？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你的出现绝不会是坏事，让我在这个地方久违的看到了希望，如果你认为自己担不起‘希望’这个词，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zach的话还在x的脑海中飘荡，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洗手池面前，他洗了把脸，抬起头，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对自己微笑 “你想吓死我然后继承这副身躯就直说……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镜子里的自己从镜子里走出 “xaiver，想不到你都给自己改名字了。” “我不想跟‘坏人’用同一个名字，良心难安，你也别否认了，就是你把我们搞到这地方来的吧？” “你要这么说的话…也对，那就把我当做反面人物吧。” “话说，你真的指望我能替你走到最后？” “可以吗？拜托你了。” “不可以，我不想，我是个好人。” “你不想我也没办法。” x无奈的躺倒在床上 “那些sephirah，他们最终都会恢复记忆吧？在那个研究所发生的故事正逐渐浮出水面，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的记忆还是有大片空白。” “就不能留点悬念吗？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好吧，慢慢来不急，那关zach，关于他的死，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应该没到十恶不赦那种地步吧？‘冷漠的观察者’？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这个称号意外的合适？” “…你说的都对……既然你想听，那我便说。” “我不想听你也会说不是吗？” “那些细枝末节可以不必在意……我想问你，在你的记忆中，有carmen的影子吗？你肯定不理解吧，如果有，那你也该理解我了——” …… 第62章 痴迷 x闭上眼，逐渐无法感受到四肢，像灵魂沉入海底…… “人们总喜欢将重要的东西埋藏在深处，接下来是我有关她的记忆……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多少，我只希望这样能在你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 当x再度睁眼，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简陋的实验室中，面前是一位看起来相当活泼的少女，绑起的褐色高马尾，白皙稚嫩的脸庞，红色的瞳孔，那双眸似乎在闪闪发亮 「……这滤镜也太重了吧……还是她本来就长这样？」 “能和我最喜欢的后辈一起参与实验真是太棒了！现在的我简直如虎添翼呀～” 「让我看看你怎么回答的。」 “不至于。” 「……没了？不应该捕捉关键词然后顺势进攻？」 “不要那么谦虚嘛～那么优秀的你世界之翼都能随便挑，听说已经有许多世界之翼的高层向你发出了邀请，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是因为你相信我对吗？” “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 「……」 “不管是因为什么，等着瞧吧，你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的。” “我们先聊正事吧。” 「……你…我……懒得吐槽了……」 面前的少女从怀里拿出一份手写的文稿 “那来看看这个吧，我拿到了‘人们的潜意识引导自己走向死亡’的证据，大家都封闭了心中的光明与可能性，如果这是一种病，那就一定有对应的治疗方式，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灵魂治疗’，现在我们已经迈出了伟大的第一步，人们的未来会充满希望的。” 面前的少女干劲满满，她的活力很轻松的就能将身边的人感染 …… 场景切换—— 一片绿茵中，蓝的天白的云，以及温暖的阳光下…… “这个地方…阳光真暖和，或许我前世是棵树，你觉得你会是什么？” “不清楚。” 「不是…‘我是依偎在你身边的小草’或‘呵护你的阳光’很难说吗？觉得土‘伴你成长的另一棵树’也可以啊！虽然还是土，但管用啊！空门大开球都给你搬门口了连踢一脚都不会……我晕……」 “哈哈，没关系，前世这种东西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光是想想就好有趣啊～” “那…来生呢？你想成为什么？” 「木头终于开花了？」 “嗯……我想成为一个拥有美妙嗓音的人，这样每个人都能注意到我说了些什么了，也许这样想有点过分…哈哈，那又怎样？你呢？你想成为什么？” “首脑。” 「开了个寂寞…还有这回答什么玩意？？？」 “……哈哈哈哈，那是什么鬼想法啊？” “如果我能成为首脑，实验应该会顺利很多。” 少女将手伸进口袋里摸索…… “你还真是从实际出发呢……来，看看这个，这是从人类潜意识中提取出的药物，从无形的概念中创造出的实体，这样无中生有很有意思是不是？它啊，将会成为萌发万物的种子，以后有我们期待的～这个世界，不存在无法治愈的疾病，我是这么想的，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回忆到此为止，x仍闭着眼回味着那个声音—— “能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不是这个……」 见x没有回应，a无奈的笑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两人独处于一片纯白的空间 “……我就知道装睡解决不了问题。” x看着面前与自己相仿的男人，脸上同样写满了无奈 “你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我们的话题还没有结束，不要着急，让我们慢慢来……至少，你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了吧？” “为了一个少女不切实际的梦？” “可以这么理解，但我更倾向于‘拥有可能性的伟大理想’。” “然后许多人‘前仆后继’在这个‘伟大的理想’上？你该不会要跟我扯‘为拯救多数人而牺牲少数人’的大道理吧？” “……我只是一意孤行的想实现她的梦罢了。” x原地沉默，不知道他在思考何事，但可以确定的是他逐渐理解了什么，插起双手紧闭着眼皱起眉头然后一个深呼吸，像是释然了 “我说你啊——” x缓步走向了a “应该没结婚吧？估计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他双手抓住a的肩膀 “情商都被智商吃了吗！？” *双手猛烈的摇晃 “换别人一支球队都出来了！人家明确的表达对你的好感你□□的跟个木头一样‘讲正事’？那是正事吗你讲？？？” a挣脱摇晃的双手后退一步 “停一下…谢谢……关于你说的那些事，我去思考它们的时间并不多，所以——” “这是借口。” x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相信爱情吗？好吧，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我说，如果你俩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爱情，事情应该会往其他方向发展吧——” “这位主管请不要偏题，我们此时不应该聊有zach的事吗？” x满眼鄙视的看着a “咦…你说吧。” “呼…终于正常了……那时候我们进行了有关‘cogito’的研究，我们想要找到能够拯救‘她’的最合适的药物剂量，我说服了大多数人，‘为了救carmen……还有其他人，实验是必须的’，以此为理由我开始征求志愿者，可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只有一人静静的举起了手。” zach？” “嗯zach，也是giovanni，他‘大多数’时间是个安静的家伙，而且他曾经是carmen公司的病人之一，我听说他们从小就认识，这也许是carmen将他带在身边的其中一个原因吧，或许他在我说要救carmen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决定成为志愿者，决定为她牺牲自己的一切……也许，他还抱有希望……但找到合适的药物剂量不是短期内能够做到的……” “都市里没有什么牺牲是崇高的，哪怕理由有多么的花哨，多么的真实，结局总是悲惨的……” 尝试代入与理解的x情难自禁 “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能猜到结局了对吗？哪怕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成为部长，直到他躺在病床上我依旧很少与他交流，除了谈论carmen外，我们并没有太多话题，整个过程‘几乎’是在沉默中度过…之后，cogito使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重复的实验带来的是对他不可磨灭的伤害，可除了【继续注射cogito】，我们别无选择。” “可你们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为什么不告诉他？因为我不想毁了他唯一的希望……我明白我的自私，我以为他可以沉浸在美梦之中，却不愿承认他每天晚上面对那纯白的天花板根本无法安稳的入睡。” “行了，我知道了……将他们从痛苦中解放才是我真正的工作之一吧？虽然不知道坐在监控前在那操作台上瞎□□点的意义，但我会做下去，反正你已经规划好了不是？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体面的结局……也给自己一个。” …… 纯白的空间像关了灯，他沉入了深度的睡眠—— 第63章 day32——天堂制造 day32，早晨，主管办公室—— “今天早上的阳光肯定很暖和。” “您如何得知？” “梦里……桌上这是什么？” …… …… “福利部的新科技已经研发好了，你只要开启监控就能看见……” “我不是因为这个来找你…有人把这个放到了我的桌上。” 福利部咖啡室，以靛蓝为主色的房间里，x像chesed一样手拿香醇且冒着热气的咖啡，但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这样一杯咖啡，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被拆封的文件 “chesed，上面是你的名字，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方案的可行性很高，但…为什么不实行？” “什么方案？” chesed接过文件，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其中的内容，他自嘲的笑着 “这确实是我写的，但，ang没跟你说过吗？这不过是份废案罢了。” “它能出现在我桌上，就说明有人希望我看到它，那个人是谁只要调监控就能知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文件里的内容，上面说用机器替代员工进行危险的工作，之所以没能实行其中的原因我大致也能猜出，是与‘异想体’、‘能源’有关吧？员工对异想体工作产生的能源会比机器更高对吗？方案的实行绕不开ang，而她将能源看得重于一切，这份高效安全的方案自然而然的就被废弃了。” chesed微微一愣，然后淡定喝上一口手中的咖啡 “……谢谢你的认同，但，这份方案是注定不可行的——” “无法替代员工的工作，那为何不退而求其次，转变思路？你的想法是高效，以及提高‘员工满意度’对吧？员工满意度与工作效率之间必然存在着公式，只要成功计算出能达到最高效率的那个点，ang会，不…必定会同意！” “……所以，你的想法是？” “娱乐的缺乏，精神麻木得不到片刻放松，员工们仰仗的都是合同上那一笔丰厚到难以置信的‘工资’，他们或许有远大理想，但也会注意到眼前的遍地荆棘，现阶段员工满意度绝对达不到最高效率的那个点，我们是‘世界之翼’对吧？财富什么的我们根本不缺，缺的只是‘效率’，所以，我的想法是……‘人造天堂’。” chesed有点被震惊到了，仿佛一阵风从x的方向拂过了他的脸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直白来说就是建立一个娱乐室吧？听起来不赖……但可惜只是空话罢了…我会这么说那是因为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经的我非常热心，想要对整个部门负起责任，也想过让整个公司变得更好…怎么说呢？我以前不喜欢喝咖啡，应该说是在我尝到生活的酸涩后才理解了咖啡的美味之处，又或者我是需要什么东西让自己保持清醒，虽然我们不需要睡眠，但…你知道的，那种伴随着我们的情绪……记得有一次，我坚持要自己亲自去管理异想体…太荒唐了，我现在觉得荒谬至极，那时我认为只让员工干那些活太不公平了。” “你变成这样是公司的悲哀～但，你低估我了，我刚刚所说的那个公式，能办到吗？” 不知怎么的，今日的x与前几日相比更加……积极？chesed又是一愣，妥协似的微笑叹气 “……没问题。” tiphereth此时来到咖啡室，面无表情直直的走向chesed “chesed，关于昨天异想体突破收容干掉你八位员工的事…一些员工建议将那儿的走廊封锁起来，那儿现在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不忍直视。” “没问题，tiphereth，我会让人封锁起来并叫他们绕道走的……主管，我得去忙了，你要的东西我会尽快给你的……我尽力。” “……节哀。” “我…相信他们死的没有痛苦……或许在那个异想体将他们撕碎之前他们就失去了意识……我去忙了。” chesed说完便动身离开咖啡室，房间里只剩下x与tiphereth……她一直在盯着他 “……怎么样？能从那个场面走出来吗？还是准备再开一枪？” x深吸一口气… “那个场面现在让我看上千遍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表情夸张，tiphereth冷笑一声 “呵…那样最好，不过你最近的表现还算可以，我也就不嘲讽你什么了……那个场面确实让人不太……好过……新的tiphereth已经重新安排上了……有时间的话来跟他说说话吧，只有一个人能说话那还是挺无聊的。” x从tiphereth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苦笑 “……好。” 第64章 沉默乐团 第一乐章，adagio—— 当婉转的音乐在公司中响起，所有人都正逐渐走向疯狂，那是来自末日的乐章，由废墟之上的指挥家演奏…… “t-01-31收容单元的家伙跑出来了！那该死的音乐让我头疼！” 几名穿着不同花样服饰（ego护甲）的员工飞奔在前往福利部主休息室的路上 “这傻□音乐快让我疯了！谁能让它停下？！” “闭嘴然后拿你的ego狠狠捅它就完事了！音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当他们赶到福利部时看见，数十名不同部门的员工对着休息室中央一尊身穿白色晚礼服手拿指挥棒的人偶疯狂挥舞着他们的ego武器，可那尊人偶不动不摇，像穿戴有白色手套的手拿着跟指挥棒在空中挥舞，划出优美的弧线带有蓝色流光，那手交叉的弧度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只因为它没有胳膊 “闪开！” 莱昂着一袭黑衣后缀长条的绷带从人群中杀出，重刀直劈那人偶，可这只是让那人偶片刻放慢挥舞指挥棒的速度，它对所有人都攻击视若无睹唯独对莱昂的攻击‘情有独钟’ 此时，除了那让人心烦的音乐，该异想体没有其他半分有着‘攻击意图’的行为，他仿佛只是为了演奏，在这靛蓝的舞台上演奏 不多时，又一人偶仿佛是从地面升起在那原先的人偶身侧，它成坐姿，身下却没有椅子，它坐于虚空之上仿佛像一出戏法，那人偶没有眼睛，却长着嘴唱着，没人听到它在唱什么，那声音也许已经融入了那无声，却在脑海里回荡的音乐之中，这是沉默之音，让人难以理解 第二乐章，sostenuto—— 进入员工们脑海的音乐节奏有了轻微的变化，又一人偶以坐姿从地面升起，它摇摆着上半身如在与音乐共舞，人偶们依旧对如风雨般的攻击无感，只是醉心于音乐的演奏，莱昂的攻击似乎已经不再起作用了，倒是最先赶到的一批员工中，手持令人胆寒的巨大黑色肉锤，ego‘笑靥’的使用者菲罗阿尔，肉眼可见的，略微撼动了几个人偶 “这令人陶醉的音乐…就是它演奏的吗……” “文职？！文职怎么在这？！这里很危险！快离开！” 一名文职晃晃悠悠的走入福利部的主休息室，踏入这‘指挥家’的舞台，他双目无神仿佛已经丧失了记忆，陶醉于‘无声’的演出中……他在想什么？ 【‘它’所演奏的，是以世界的混乱为题，人性的黑暗为引，使人疯狂的‘末日乐章’。】 “多么优美的音乐啊…我听到了什么？我的结局？末日？终结？既然我终会死去……那你们就陪我一起吧！！！” 那名文职拔出腰间用于‘自卫’（自刎）的手枪露出疯狂的眼神向着镇压异想体的员工们肆意开火，只是不消片刻便人头落地，谁做的？不清楚，场面一度混乱，因为这名疯了的职员并非个例 第三乐章，elerando—— 音乐的节奏似乎由慢转快，不知是否所有人都听见了，至少，在办公室里的那位主管只能听到‘噪音’，陷入疯狂的职员越来越多，一支由主管编排的特殊小队加入了镇压的队伍，他们使用的武器能治愈人们的精神，理智消失陷入疯狂的员工被迅速唤醒，而异想体，场上的人偶包括那名‘指挥家’数量已经达到了四个，它们演奏的音乐【不可描述】 那位主管似乎注意到了火力的不足，越来越多的员工冲入福利部休息室加入镇压工作，可隐隐还是有些不足 第四乐章，stringendo—— 我们又能重新听到那个令人陶醉与疯狂的音乐，乐章已经到达了高潮使无数人痴狂，职员之间的暴力事件层出不穷，第五名人偶出场，旋律前所未有的激昂，职员在疯狂与清醒间反复，头疼欲裂，此时藏在‘可视’旋律之中真正的乐曲唯有那‘指挥家’与其余四人偶能听见、享受这‘天籁之音’ 凯盎带领一众员工组成的物攻队从侧面杀入，扬起‘拟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这支‘黑白乐团’ …… “只差一点……” 终章，con fuoco, ma non troppo—— 地面升起真正的舞台将这支演奏中的乐团托起，随音调一同升高、高升…持续…高升，那声音即将穿透心灵，此时，无论是主管还是员工，任何的行动都无法阻止它为这场演出画上一个句号，以提琴拉高音为结尾，这乐章的员工最后结尾贯穿了全公司职员的灵魂，因乐章陷入疯狂的人无法接受这天籁的结束而‘献出了自己的灵魂’，他们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躺着地上，似乎承受了莫大的痛苦纵使身上毫无伤痕 …… “结束了？” 有员工产生疑问，因为他们看不见那支乐团的踪影了，那位‘指挥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歇息’，而这场盛大的‘演出’为公司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是啊…结束了……吗？” 主管办公室里，监控之上一条条络绎不绝的紧急通知让x难以呼吸 geburah：『微笑的尸山 ”已突破收容。该我们上场了，让我们给它一点教训』 tiphereth：『“大鸟 ”突破收容！得快点解决它！』 hod：『请您立刻控制住“小红帽雇佣兵 ”！』 malkuth：『文森特再也不能动了。我想文森特已经尽力了吧……』 …… 二级警报响起后便没有停下的意思，x也注意到了，自己似乎被收了‘门票钱’，受了那异想体的影响，今日所收集到的能源全部被清空了，可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其他消极的情绪，只是哀叹一声，淡淡一句 “唉……真烦。” 异想体接连出逃，三颗连成一体，颗颗长着瘆人大嘴的黑色肉球在设施内横行，那由腐烂尸体构成的恶心的怪物是aleph级异想体‘微笑的尸山’，设施内数不胜数的尸体成为了它成长的养料……没人阻止它…… 顶着公司混乱，异想体横行，x终将是把那支乐团的‘指挥家’，那个像是塑料模特的人偶研究了个透彻—— 『aleph级异想体，沉默乐团……』 “这样就好了。” 【重启这一天。】 …… 第65章 撩拨 主管办公室—— x趴在监控之下的控制台上，侧脸贴着冰凉的铁片在破旧的笔记本上写字 “主管？结束了？我该说今天终于结束了吗？这还是您第一次在一天内重启三次。” ang端上杯茶水轻放在x的视线前像个秘书……虽然她本来就是个秘书—— “天杀的沉默乐团……你注意到了？我还以为你感觉不到呢，看来我重启的时候你并非不知不觉，说起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哦？我还有什么事是您不知道的？” “…你在试探我？” x起身轻轻将转椅向后踢开，面向ang右手抓住她的肩膀左手轻挑起她的下巴，然后保持着这个动作等待她的反应 “……您是在调戏我对吗？” “不明显吗？” 啪！（清脆的巴掌声）—— 刚咧起嘴角准备做出某个言情剧男主角表情的x脸颊一凉，当前情况属实在意料之外，他见ang半睁着眼，那是轻蔑的表情，刚刚的那个巴掌还在空中，仿佛进入了‘子弹世界’……然后她又闭上眼 “我想我应该要这么做，您喜欢角色扮演？” x放了手，淡定的拿起手边的茶杯 “我们在这儿可不是‘角色扮演’吗？还有我发现这一巴掌，不疼，你不生气？” “…您知道，我不能做出伤害您的事……您在试探我的情绪，这有什么意义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够了解你……没什么深奥的理由～就是心中有个遗憾需要我去填补，这是我‘自作主张’的行为，没人让我这么做，我没理由这么做，这么做也没有意义，但能让我与众不同这就够了，对你来说我这是意料之外的行为吧？我要的就是这个‘意料之外’。” “……您还真是‘特别’，但…特别的人多了，也就不再特别了。” “就目前而言我还是个特别的人对吗？” “……”ang保持了沉默，这是默认？还是…… “我不指望你给我答案，我不想那么多，看好眼前就行，走一步看三步太累了，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 x的语气半调侃着，无理由做的无礼的事被一笑带过，ang苦笑表无奈，这是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很‘特别’ “您想了解我的话就只能从头开始了——” 人类通过先进的科技与文明取得了繁荣，但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悄然逼近的‘种族自杀’，面对恐惧，人们渴望英雄，却亲手扼杀英雄，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日新月异沧海桑田……医生与发明家的区别有多大？而a，他从一位治疗者跨越鸿沟成为了一个创造者 某个誓言支撑着他浑浑噩噩的前进，而定下誓言的人早已不在眼前，继续前进在其他人眼里毫无意义，一切本应该成为过去式，但，他的傲慢滋生了各种各样的罪恶使他的内心发生了改变，产生的某些‘阴影’一样的东西将他吸引，他所坚守的那个探寻疾病治疗方法的计划成为石沉大海的梦想 再之后，a对包括自己的所有人产生怀疑与不信任，他认为丑恶的人类都是虚伪的，他需要能够引导他却不会背叛他的东西——机器，他为这台机器加了很多恶趣味的东西就像是希望一台电脑能像咖啡机一样流出苦味咖啡…他失望了，不过尽管这台机器被a所厌恶，对他而言这台机器依旧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它是他的翅膀，他需要它帮自己逃离诅咒的深渊—— “它是谁？是我，angelos。” “……哇哦…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x的尴尬不是一星半点，这种情况就像在谈论你小时候尿床的事实，虽然你知道那并不是你的错，心里难免会有些膈应 “但您看起来并不惊讶。” “是吗…倒有些尴尬……” “可我终究是台机器而已，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想法，所以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最值得您信任的。” 面对逐渐走向尴尬的话题，转移才是明智的选择 “哈哈…我知道……你刚刚看到chesed了吗？” “看到了，在我进入办公室前在门外的走廊上撞见了他，他刚刚来找过您了？有和您说些什么吗？” “他给我送了份文件，没想到这么快，效率还挺高。” x从控制台上的笔记本下抽出一张被压着的表格 “……文件？” “看看吧，计算员工满意度与工作效率关系的公式，这方面咱还有着很大的提升空间。” “否决，我知道您要做什么，这不会成功的，也没有意义。” x早料到了ang的态度如此坚决，他早有预料……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句话听得多了对吧？我不会这样说，但如果我坚持我的提议呢？你也要拒绝吗？我想要个小小的活动室让这个得不到片刻喘息的地方得到片刻的喘息，你会质疑我在做多余的事但是——我认为你的心不会是铁板一块。” “这不——” “我要一间活动室！” x将表格文件拍到控制台上，表情与态度决绝不给半分拒绝的机会 “……那就由您亲自去实施您的方案吧。” 看样子ang终于松了口，x觉得自己应该向某人示范一下什么叫‘乘胜追击’ “不，靠我一人可不行，我还需要一个帮手，她聪明善良，她眉宇灵动，秀发如雨后晨曦，肌肤雪白，五官精致，表情自然优美的家伙助我实施提案，她是我计划最重要的一环，我重视她希望她能给我回应，你说她会给我回应吗？angelos？” ang呆站在原地看样子波澜不惊可隐隐给人有在逃避的感觉 “……我稍后帮您问问？” x的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似乎是断了她逃跑的后路 “我现在就想知道。” 他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有一分期待，但更多是好奇她会如何回应 “……她…应该会同意帮助您。” x松开手回身整理起自己的物品 “那太好了，我办事讲究的是一个雷厉风行，所以下班后有事做了，争取明日活动室正式投入使用～” 他一手抱着笔记本与那张表格一手插进自己的口袋快步走向大门，在手握门把手时他回过头，对着ang自然的微笑 “我先去准备了，还有……谢谢～” 第66章 day33 e.g.o存放库—— 乌漆麻黑的房间透露出阴冷的气息，缓慢升起的闸门，光由外打向房间内倒映着一个人影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那个人影穿过一排排贴着黄色封条的铁架直直的走向房间的最深处，在一个箱子前停步，撕开了红色的封条从里面拿出一柄大刀，漆黑的刀身上亮着‘一只只’金光让人能勉强看清这把刀的刀身，漆黑的不是铁，而是‘羽毛’，人影的手抚摸上作为刀柄的金色天平，以及刀柄周围红白相间的羽毛 他空挥两刀，身体立马感觉到不适只得将那刀遗弃在地 “……还是不行，可我已经到极限了啊，是因为没跟异想体接触过的原因吗？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原来你在这，我们的‘好主管’什么时候要像个耗子一样溜进仓库‘偷东西’了？。” 有人来了，站在e.g.o存放库的门口 “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chesed，先说说你为啥出现在这吧。” “我想跟你聊聊，听joshua说如果你消失了就来这里找你。” “他怎么知道？算了…就那样吧……什么事？” x将那柄大刀物归原位 “…你成功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了这座设施里又多了间活动室，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能成功就是好事……我看到了你对这份工作依旧充沛的激情，我知道ang很擅长确保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待在自己的岗位上，当有人脱离轨道她就会变得残酷无情…你做的事完全就是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外，所以我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说服的她？”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chesed对这个预料之中的回答长叹一口气，微笑着饮下手中的咖啡 “呼……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但也没那么特别，我想我还是继续等吧，反正我什么都无法改变。” “等？等什么啊？” “有始必有终，我等她计划结束的那一天。” “计划…如果计划不是她定的呢？” chesed微微愣神，随后一笑了之 “你还真是个奇人……” “我想一出是一出。” “那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再说吧……你这次成功的案例蛮打击我的，到头来我感觉自己像是唯一在被戏耍的小丑。” “别这么想自己，我们只不过是在扮演早被分配好的角色。” “我们？” “包括‘我’……可能吧，预料之中意料之外，谁知道呢？好了过来搭把手，我封不上这箱子。” x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知晓真相的他们，自己与他们又何尝不是同样的‘角色’？只不过自己站的更高罢了 与chesed闲聊着离开e.g.o存放库，两人在中央本部分道扬镳，x在准备回到办公室的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他身前拦住了他，低头一看，是个金发的小男孩—— “tiphereth？” “是啊，终于‘再’见到您了。” 听到这，x内心咯噔一下，他清楚的记得那个个体已经在他面前被压碎，如今面前这位不出意外绝不可能有先前的记忆，见他神情忧郁，x揉了揉他的脑袋，可小男孩只是呆滞的望着x “您得到答案了吗…‘我们’是什么？” “恶龙的爪牙，魔鬼的使徒，被奴隶主压迫的人民。” x不着调的像哄小孩一样回答这个问题，顺便抒发了自己对a的不满 “可是我们——” “tiphereth！” 声音在x身后，没等他回头，金发小女孩就跑来抓住了男孩的手 “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那些问题了……” 小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背对着x，x没能看到她的脸，但那一定是难过吧 “为什么啊？这样会让你不开心吗？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主管肯定知道。” tipheretha：“不…tiphereth不…ang知道你还有那些疑问的话……她会…会……” tipherethb：“其实我都知道哦，我都记得，所以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主管，请您告诉我真正的答案吧，我猜您现在已经得到了吧？” 『tiphereth。』 ang的声音在附近传来却不见她的人影…是广播 tipheretha：“tiphereth他没有任何问题，请等一下！” 『他的那些疑问……算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赘述了。』 此时，小女孩的脸上是大写的失落与无可奈何 tipheretha：“所以…这次是多么短暂啊……走吧tiphereth……你要一起吗？” “……走一趟吧。” …… 一路无言 …… 仓库区，重型机械的轰鸣声—— 男孩站在某台机械的平台上，呆滞的表情看不到半分情绪 tipherethb：“主管，tiphereth，下次见。” 嗡……嘭！ 巨大的液压机毫不留情的碾碎身下的一切，tiphereth望着一堆残骸发愣 “……这一次，你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倒是我，情绪已经无法控制…好多次了…我本以为我麻木，但，事实不是这样。” x不说多余的废话，这种情况这种气氛唯有倾听才是最好的做法 “有时我会在这里，这个仓库区里发呆来消磨时间，我会尝试站在tiphereth的角度上思考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无法想象，可能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吧，仔细想来我们经常在一起，但却从没真正在一起过，我看不到他看到的东西…可我不关心，我只想跟他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度过每一天仅此而已，可这个地方连一丁点快乐都不肯放过…满地都是tiphereth的残骸……看啊，我此刻正践踏着属于‘我们’的回忆…我们所有的一切…我已经到达了顶点，可我依旧看不到你的世界，tiphereth…我唱那首归乡的歌为你哀悼，哪怕……” 不知道说什么但能够共情的x将手轻放在tiphereth的头顶，她想要抬头，但又放弃了 “新来的主管总是对tiphereth很好很亲切，再之后就是tiphereth发生故障，每一次都是这样，现在是…以后也会是，然后他被报废，变得越来越奇怪……我害怕…真的害怕他到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哪怕现在他还能跟我说话一起回忆往事，可实际上他越来越不稳定了就因为他们一直在被强行的开关！哪怕我们能制造出无数的机体，可tiphereth的灵魂始终只有一个啊……” “最坏的情况…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但我见过一个例子，tiphereth的结果绝不会比他好多少……” “什么例子？” “追求某些答案的机器会在这个过程中被‘重置’，即使他找到了答案他也不会记得了，可灵魂会有印象，当那些本该遗忘本该不知道的东西出现在脑海时……只有失控，哪怕恢复也只会变得越来越奇怪……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删除tiphereth……哪怕只有我一人也能管理好中央本部，一直都是如此……之前的你以为被处理的的‘tiphereth’是个人类吧？我宁愿他是个人类，因为我希望他能得到安息……” “这个我……” “有什么做不到的啊！？ang从不关心我们…她不关心有几个tiphereth，是否变成废铁被重置了多少次她什么都不关心！但我知道你不一样啊！你是真的在关心我们啊！” tiphereth的表情坚定，即使依旧能从她的眼里看到悲伤与难过 “我……试试。” 第67章 双子 时间：脑叶公司还处于研究所时期，在首脑到来前，这座处于郊区的设施刚迎来两个孩子……在朴素的监控室里—— “我想回家……” 一金发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说着，紫眸幽幽的泛着泪花，在陌生的环境里她很不安，带他们到这的人因为某些事情暂时离开了他们 “丽莎，把这当成你的新家吧，因为我们可能回不了家了。” 拥有褐色短发与蓝色瞳的男孩拉起她的小手微笑着安慰 “我要怎么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伊诺克…这里和我的家不一样…而且……妈妈不在这里……” “嗯…不然把carmen当成你的新妈妈？” “不要！她根本不像我的妈妈，我要回家。” …… 一段时间后，他们彻底适应了这个地方，巨大的空间给予了他们探索的欲望让他们能够暂时忘掉烦恼 “伊诺克，这里好大啊我们去那看看吧，只是走着也太无聊了，不然你来追我吧～” 不算宽阔的长廊上，两个孩子相互追逐打闹，只是小男孩看起来对这个游戏并不是很上心，只是勉勉强强的配合着 “伊诺克，快一点！你追不上哈哈！” “慢点，我会追上的…” 可这座设施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安全，他们到了某一片人迹稀少的区域，周遭陌生的环境让伊诺克萌生退意，可丽莎却没有尽兴 “小朋友，这里很危险，不要到处乱跑。” 一个男人挡住了他们，他是这里的员工，似乎是刚完成工作碰巧路过，与其他员工一样，他们进行了友好的交流，这座设施里的员工并没让两个孩子有疏离的感觉，愿意与他们亲近的大有人在因此他们并不感觉意外 让人意外的另有其事，伊诺克见到了名为‘异想体’的存在…… 『注意！t区，t-05-41突破收容！』 “不好！快跑！” 透过那名员工守护的身影，对面是个纯白的机器，机械的伸出刀刃却给人以‘生命’的感觉，伊诺克能感觉到，那不是单纯的怪物，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反而让他对这怪物产生了‘好奇’ …… “伊诺克…你为什么总要去参加那些奇怪的实验？我们不用那样啊，carmen说过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 “我当然想无忧无虑的和你一起生活啊，但自从我参加那些实验后我看到了好多东西，我会想…我们的未来…那样的话我们会幸福吗？会吧？可意义又是什么？我们存在的意义，仔细想，郊区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被遗弃的孤儿，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我们因为幸运所以能站在这，可继续这样下去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我找不到答案。” “……你的话好难懂啊，你怎么那么多想法？” …… 实验到了新的阶段，伊诺克躺在了病床上，仪器嘀嗒作响，他的身边摆放着完成了消毒的注射器，病房里—— “伊诺克我来看你啦～那个哥哥又给了我两块糖，你什么时候起来啊？我让他带我们去看看小狗。” 丽莎蹦蹦跳跳的进入病房趴在伊诺克的病床前，伊诺克却像是在思考什么大的道理 “丽莎，其实我很难感受到快乐，我不喜欢我的人生，一点也不喜欢…一直都不喜欢…如果我们能生活在一个快乐的世界就好了……” 伊诺克盯着天花板发呆，丽莎只是轻轻的掰开他的手，将糖放到他的手心里 “伊诺克…很疼吗？吃糖就不疼了……” “一点也不疼，谢谢丽莎，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为什么要让孩子参与实验？因为实验迫切的需要新的进展，所以‘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才…【批准他的请求】，而结果，是我们无法承受之重……你现在是要慢慢听故事呢？还是…把眼前的工作处理完？” 时间回到现在，x牵着tiphereth的手领着她回到中央本部，一瞬间，她挣脱了牵着她的手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然后跌倒在地，她的身下不断有残骸从地面冒出逐渐堆成了座小山，那些残骸看样子来自于‘tiphereth’，那些被‘重置’的‘tiphereth’们 『警告：sephirah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中央本部认知滤网已失效！』 x在那‘山下’望着‘高高在上’的她，虽然不知道tiphereth想到了什么变成了这样，但显然—— “……该上班了。” 第68章 终末螺旋 “又有人死了……” “为什么感觉今天特别漫长？” “整条长廊都是尸体…到处都是……” “你去过中央本部了吗？那个怪物是tiphereth……我听到了…她在唱歌……” 在紧张的工作下职员们没法停下来思考，到处都响着能量融毁的警报，异想体们躁动不安，听着它们的嘶吼声与长廊中没来得及处理的残肢断臂，抗压能力稍微低一些的职员游走在疯狂的边缘，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主管有着过硬的能力 继从天而降的诡异紫色石碑之后，提溜着小丑脑袋举着斧子到处滚动的恶心肉球已经杀死了不少倒霉蛋，‘血色黄昏’，那个巨大肉球碾碎职员骨头的声音在长廊内像笑声一样回荡，滚动一段距离后，它停下来细细品味这诡异的笑声…… “话说…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个丑东西……算了，既然是主管的命令，就让我试试新的ego吧——” 一名员工身穿ego‘薄瞑’站在肉球的对立面，手上扛着的大剑仿佛审判罪恶的天秤 “细数你的罪恶吧。” 他轻微晃动身躯黑光一闪消失在原地，路径上留下黑色的羽翼，薄瞑大剑猛的突刺向面前的肉球，斩断肉球上提溜着的小丑脑袋，挑劈刺砍行云流水瞬间将怪物四分五裂，有小丑脸的‘蝎子’从肉球怪物的身躯钻出，可还未逃远就被一刀两断 “套娃……真烦。” 半人高的小丑从‘小丑脸的蝎子’身上钻出，刚露出头，只听一道响指 叮～ 那些还未踏足地面的小丑们原地爆炸，血肉四溅…… “瘆人…冷静……” 『莱昂，迅速前往中央本部b区支援。』 莱昂扛起薄瞑大剑回头望了望满地的血污后即刻动身 …… 律政部会议室—— joshua用手指敲打着会议室的桌面，百无聊赖的样子，ang坐在他的对面 “tiphereth核心崩溃了？” “你不是知道吗？系统故障替代方案都为主管送去了何必多此一问？” “听起来你对我很不满。” “……joshua，我认为我们不能干涉过多。” “首先，我不想再‘袖手旁观’的等下去了，其次，这么做没什么不合法的地方，擅长利用漏洞的可不止我一个对吗？” ang保持沉默，joshua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百无聊赖的表情变成微笑 “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认为x能一次性在tiphereth核心崩溃下完成今天的工作吗？” “…我认为不可行，‘午夜’考验主管从未应对过，哪怕能通过，死伤也绝对超过半数，依他目前表现的性格来看绝对会重启今日……然后让tiphereth再经历一次崩溃。”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 由于人手不足，又有大量收容单元融毁，因此x只能选择性的让员工进入收容单元进行工作，因此，一些危险等级较低的收容单元被放置，而这么做的结果‘不过是’导致那些异想体出逃罢了 “亡蝶葬仪出逃了！远离那附近！” “被遗弃的杀人魔将我跟几名同事堵在长廊上了…后面的门打不开！我……等等……哈哈！没想到我们也有成功镇压异想体的这一天！” “都是些弱小的怪物不足为惧，控制部的同事们就能处理好！” 【我们是两个人，也是一个人…听到了吗？这首歌，为tiphereth写的，我愿这首歌能安抚我们的灵魂……】 七级逆流，x见监控上近满屏的融毁心里不免有些发怵，但能够暂停时间这是他而言是极大的帮助，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他根本无法在那些倒计时结束之前安排完所有工作，哪怕自己轻车熟路 【又要换一个了…tiphereth…因为中央本部太大了，大家都好忙…所以我需要…不……哪怕只有我一个，我也能管理好中央本部！】 x很清楚令tiphereth崩溃的原因，那些漂浮的字无不诉说着她心中所想，这坚定了他准备完成tiphereth愿望的想法，‘删除tiphereth’对她而言才是一种解脱 「很抱歉…她……只是孩子吧……」 带着复杂的心情，x下达着一个又一个的指令，有人死亡，有人死里逃生，有人疯狂，有人的理智被拉回，就目前设施的情况而言，还算得上是‘井然有序’……尚在可控范围内，那些因未及时处理‘融毁’而出逃的异想体在员工们‘空出手’的第一时间被处理，这归功于x那上帝般的视角 【我知道，tiphereth一直没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因为不被允许…所以只能一直，一直，一直被换掉，他们的眼神…我脚下的tiphereth……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你们都被抛弃了知道吗？！】 八级逆流即将来临，面对未知的考验，此刻的x看着中央本部那‘歌唱’中的tiphereth，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番憧憬，对新事物的憧憬，对未来的憧憬，或许下一刻到来的并不糟糕？ 『高塔直指苍穹，大地荡然无存。』 午夜考验降临，一座黑色的圆塔从情报部主休息室的地面拔地而起几乎占据了整个部门 【如果你能听到这首歌的话…真想再一次和你手牵着手走在沙滩上……都是大骗子…你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过我们会再度相见……】 圆塔缓缓开启防护罩，露出藏在内部的武器，一束绿色激光冲天而起，贯穿整个设施，任何试图‘阻挡’这道激光的人都化为了一滩粘液与森森白骨…… 「这份替代方案……‘逃课’吗？呵……那便逃吧。」 x早已提前将员工安置在各收容单元的长廊外，当午夜考验出现的刹那，x使他们同时进入收容单元，直接越过八级逆流直达九级，强行抑制tiphereth崩溃的核心……成功了 如料想的一样，今日的工作在tiphereth最后的歌声中结束…… 【等真正的tiphereth回来后，我要向他展现出最成熟的一面…我想让他知道…知道…我…我…我真的做到了……我走的比你远，你已经…追不上我了…但这一切都值得吗？】 …… 第69章 存在意义的憧憬(上) a：“在郊区有许多被遗弃的孤儿，这些孤儿或来自于世界之翼，或来自于名不见经传小作坊，他们是纷争混乱的受害者，如果‘轮回论’成立，我甚至怀疑他们上辈子是不是恶盈满贯以至于被投入地狱受苦，可他们只能吞下这恶果，除去饥饿、疾病，这些孩子们还要面对各种来自外部的威胁…清道夫，那些家伙会将孩子转化为燃料当成食物，有时也会将他们转化为同类，可不论哪种情况对孩子来说都是个可怕的归宿这毋庸置疑……更何况‘郊区’不止有‘清道夫’……” x：“……所以说，可怕，令人憎恶的都市啊……所以有人想要改变啊…代价又会是什么？沉重啊……” a：“感叹吧，但是到最后，当我们将象征希望的光洒向大地时，我们的微笑将永恒……继续说吧，我们的一名员工在探索郊区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两个孩子，伊诺克与丽莎，他花了很长时间时间才决定向我们报告他的发现，至于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向我们报告这个发现…你能猜到吗？” x：“两个孩子中有一个或两个适合当你们的实验对象？” a只是在x身边望着面前的大屏幕微笑，并没给正面的回应 a：“carmen让那名员工将两个孩子带回来，虽然程序繁琐了些但没人有怨言，他们看起来不像兄妹但却相互依赖胜似兄妹，丽莎刚开始比较胆小，没向我们敞开心扉，但稍微熟悉后，她的脸上开始出现了笑容，这要归功于那些愿意亲近她的人吧……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而伊诺克，他似乎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机缘巧合下他开始对我们的实验产生了兴趣，开始有意识的观察着有关实验的一切，他提出参加实验的请求，carmen原本是解决的，可由于实验进入瓶颈期，我们需要新的希望，所以最终我们批准了他的请求。” x：“然后他死在了实验室里？啧……这可不光彩……但如果换我未必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a：“……因果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只是当我在病床前握住男孩冰冷的手时，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开始看不清我们的未来了……丽莎的咒骂声依旧环绕在我耳边，她哭着让carmen去死…我知道那不是她真正的想法但——” ？？？：“…是啊…我也这样想……” x：“你在我脑中模拟的声音……是carmen面对丽莎咒骂时的回答？” a：“嗯……她的回答…是发自真心的，自那之后，她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所有，哪怕后来丽莎已经走出阴霾愿意跟她说上两句话，可她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x：“……原来丽莎还挺坚强的，孩子要走出那样的阴霾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 a：“啊…这个啊，倒是托了别人的福，所以晚一点去看看丽莎……tiphereth吧，她会有话跟你讲的。” x：“为什么要晚一点？” a：“因为——” 律政部会议室—— ang端坐在会议室首座上，灵光一闪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主管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看样子是我赢了。” joshua挪开椅子站起走向会议室的大门 “你‘罕见的’输了呢，早知道来点赌注了。”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会赢吗？” “…咳……我不喜欢赌…好了，我该去收拾残局了，主管下了班，我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动作得快点了，不然死上近半数的人就难受了。” 在ang的目送下，joshua离开了会议室，他抄起了扔在门口的一套造型奇异的双刀 …… 情报部主休息室，由黑色金属制成的穹顶状巨大炮台还在运转，绿色的激光像时钟秒针一样已经走了四分之一 人员已经疏散，而joshua刚好到达了这里，一边抱怨着，他右手持刀左手护刀，缓步走到巨大炮台的面前 “就没有直达的电梯吗……终末螺旋，机械，还好是这个，如果是其他考验需要geburah配合倒还要费点功夫…亲爱的主管啊，虽然是我的建议，但下次，还是不要‘逃课’了。” joshua抬起持刀的手，直直将刀怼进巨炮的弹仓，那一刻，黑色与暗紫色的光闪耀了整个部门，而后凝聚成焰状物质从刀身蔓延至整台巨炮，那场面就像黑色火焰在侵蚀、燃烧着巨大的黑色穹顶 此等干扰下，巨炮轰的一声停止了运转，直指苍穹的激光消失与如时钟指针般行走的另一道激光一同消失，激光行走的总行程不过二分之一 打完收刀，第一时间找到突破点快速‘收拾’考验，joshua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主管的工作结束，但留下的烂摊子总要有人处理 “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面和那家伙好好聊聊呢？罢了，慢慢来，不急。” 第70章 存在意义的憧憬(下) 浪拍打着沙滩，风吹起细沙又送回地面，如此和谐的景色，背景竟是一片废弃的高楼、废墟、死气沉沉 “伊诺克，你知道‘巢’吗？” 沙滩上有两个孩子，他们面前是堆砌好的沙堡 “我听说那个地方每天都要举行庆典呢…我也想在篝火边跳舞，想让幸福永远伴随着我们。” “丽莎，你看看周围，这也很美。” “可我们哪都去不了…我们被carmen关这儿了……” 男孩微笑着拍拍手上的沙子去摸女孩的头 “其实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你可以试着改变对她的一些看法。” “唔…我不想管别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不能保证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啊…我苦恼于一些难以被找到答案的问题，有时我会想，也许我能在这找到答案，我那些荒谬问题的答案可能就藏在某些角落，虽然有可能在我找到答案后那些问题它们又会变成新的问题……我相信自己能在寻找问题答案的过程中成熟起来，然后有一天丢下躯壳，在天空中飞翔。” “有时候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你要去某些地方，那一定要带我去噢！啊，a先生来了，我们该回去了，太阳下山这个地方就会变得特别冷的。” 以上，这些内容以幻境的形式出现在x眼前，他以第三人称看着a站在沙滩上静静的等待着两个孩子向他跑来 a：“……现在去看看tiphereth吧。” 前往中央本部的路上，a、x的两个影子意外重合，一时不知道那具身体是由谁掌控 中央本部—— tiphereth正在指挥员工处理满地的残骸，听到向她靠近的脚步声时，她才缓慢的转过身，神色有几分忧愁 “你来了……我本以为我可以…等真正的tiphereth回来我可以向他展示自己最成熟的一面，他会是什么表现呢？永远无法得到答案…这种感觉我难以忍受，所以我想干脆将对tiphereth的所有情感全部藏起来装作我早已经习惯了但…每当我看见tiphereth那空洞洞的微笑，我的心就像被撕碎了一样，也许我在很早之前就明白tiphereth已经回不来了…我明白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时光，无法接受，所以我想删除tiphereth，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一个……” 她张望了四周，像是在期待某个人向她走来，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记得，如果tiphereth还在的话，这个时间他会跑过来跟我说‘工作都忙完了？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回家吧，lisa（丽莎）’……是啊，我以前叫lisa，tiphereth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可有时候依旧能叫出我以前的名字，我在想，当他望着实验室的天花板，逐渐凋零时他在想什么？什么能让他甘愿牺牲自己？他在期待什么？这值得吗？我不知道，没有答案…主管，我从未指望过任何人，但现在，我就指望你了……” “…tiphereth每一次的牺牲都绝不是毫无意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tiphereth笑了，有点苦涩但是发自内心，她撤销了认知滤网十分郑重的说 “我愿意相信，也愿意相信你。” 【存在意义的憧憬】 …… 惩戒部走道—— joshua在长廊上与geburah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嘿小心点…geburah，原来你在这。” “呃……是你啊，什么事？” “天啊，你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的……我本以为你会跟我一起去处理‘终末螺旋’呢，结果到场的就我一个。” “我…心情不太好，下次……” “…怎么了？” geburah当场点了支烟想要吸上一口，烟放到了嘴前她却迟迟没有下嘴，而是丢在地上踩灭 “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我问你，你还记得多少？” 这问题把joshua问懵了，一头雾水，他茫然的看着geburah “…什么记得多少？” “从你刚‘入职’再到之后…记得多少？” “这是什么问题？从我睁眼开始所有事情我都记得啊…难道我忘了什么吗？” geburah像已经知道了他会是这样的答案，也不打算深入追问了 “是…可能是我记错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联想到你缺胳膊少腿身上开了七八个洞的样子…可能是我压力太大了。” “……geburah，其实你没有必要太拼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也会厌烦，尝试保持良好心态吧。” “行，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做先走了。” geburah略过joshua，在走廊敞开的感应门前被叫住，她没有回头，仅仅停下脚步 “geburah。” “…还有什么事？” “我的英雄～有机会咱们秘密切磋一下？” “…有机会吧…还有，我不是什么英雄。” “你改变不了我的看法，还有，要回律政部的路没有一条是经过惩戒部的，所以我这一趟是专程过来探望你的，至于我来找你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想来就来了，你也知道我是个随性的家伙想一出是一出，勿怪……部长。” geburah听到这个称呼后惊讶的回头，可只看到另一侧缓缓关闭的感应门 「这家伙…应该不是来刷存在感的…莫非……」 她重新点上一支烟，让烟气去冲淡复杂的思绪，两声脚步后感应门关闭，这条长廊回归死寂 ……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欲望吗？不是刻意的伪装去维持被设定的‘人设’，而是发自内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我除‘求知欲’之外的欲望，也许我真的忘了什么，也许我…【不该只是机器】，也不用去履行什么责任…仔细一想，从我睁眼开始，束缚住我的只是这一身铁皮，无法言喻的力量并非来自于躯壳……算了，慢慢来，不急…不急。” joshua将想法保留在脑海，身躯投入日常 第71章 day34——烟霾中的哀嚎 高楼像围墙一样将人们囚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红色的光穿透迷雾，与烟霾一同笼罩着人们，一时间，尖叫，愤怒不绝于耳，混乱与恐惧使人们无法去判断，是迷雾使人疯狂，还是嘈杂制造了这片烟霾…… （你，看到了吗？） …… ‘早晨’，x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穿衣，昨晚的‘噩梦’完全没能影响到他，他仍记得在梦中，自己站在高处俯视人们的哀嚎，俯视那片将他笼罩的红光与烟霾 来到办公室，ang为他泡上了一杯花茶后静候在一旁，是在等待提问，又或者是在思考别的事情 “…ang。” “我在。” x端起花茶坐上转椅，花茶冒着的热气让他暂时无法下嘴 “你能跟我说说‘烟霾战争’吗？” ang面露疑惑之色 “您为什么想要了解这个？” “昨晚梦到了……” “关于‘烟霾战争’，那可有的说了，脑叶公司之所以能够成立，那场战争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那场战争的惨烈程度，哪怕消除记忆身体也会不自觉的感到恐惧，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能力，其他自然不足为惧。” “哈…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说正经的吧。” “那场战争…烟霾战争、专利战争，只要带上战争二字，鲜血就不会少流，至少对您来说，都是值得的，我们是这场战争最大的赢家——” 在研究所最困难的时期我们有两个朋友选择离开，他们消声灭迹了好一段时间，正当大家都认为他们不会再出现时，a收到了一封书信 『至a：如果这封信成功的出现在了你的桌上那说明b的计划成功了，因为书信要准确的交到你的手上要花不少的时间，所以这封信是提前写好的，收到这封信后请立刻动身，收拾行李准备入驻l巢吧，一切都安排好了，无论你的想法有多么荒唐，那家伙都会尽力去替你实现，至于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尽职尽责而已，别让我等太久，过期不候——r』 抵达l巢，之后便是‘势如破竹’，‘鸠占鹊巢’，各个相互争斗至力竭的势力、组织根本无法阻止我们，可以说这场战争与我们无关，却也息息相关，别人争夺的果实被我们窃取但事后…a的决策堪称‘慷慨’，手持利刃却行‘慷慨’之举，他不是一位能够被轻易看透的人，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都感动坏了，别人为了我的想法而掀起一场战争，这真的不是某部爽文话本的剧情吗？人各有志，我也不想多评价什么，现在的我，至少对咱的目标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了…至少不会是为了玩个过家家的游戏，战争中的鲜血不会白流对吗？” “我肯定您的想法，您大致能猜到我的回答吧？” x手上杯子里的茶水到达了适宜的温度，品上一口令人心旷神怡 “不正面回答弯弯绕绕的，你有别的想法？呵呵～随便吧，这茶泡的是真的好喝，很香，很淳～” x不吝啬赞美，使ang平静的表情多了几分笑意 “哦，对了主管，关于我司昨天出现的推动违规企划，暗中举办神秘活动的团体，您有什么头绪吗？” “那个啊，异想体的锅呗～我不信你不知道——” ‘昨日’，早晨，福利部—— 休息室里一如往常充满了咖啡香醇的气息，靛蓝色的咖啡机上脑叶公司logo的白瓷咖啡杯被人拿起，那人身穿西装佩戴c字母的臂章神态悠闲 “嗨～迪伦，有兴趣参加我们的企划活动吗？” 男人没来得及品尝咖啡就顺着声音回过头去，是一个佩戴t字母臂章的女人 “索菲？什么活动？” 即使是不同部门的员工，同事之间的互动再正常不过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一起唱歌啦。” “可以。” “那下班后记得来培训部哦～大家都在那里集合……对了，福利部离‘祂’最近，你有听到一些美妙的声音吗？像是星星一样在心中一闪一闪。” “听起来是很美好的意境呢…但我没有听到过类似的声音，硬要说的话，我在o-03-93收容单元门前隐隐约约听到过类似这意境的声音……话说今天你们部门的sephirah不是出了点问题吗？你怎么……？” “别在意那么多嘛，我们等你啊～” 此时，迪伦还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在下班后，他前往了培训部，到达了约定好的房间前 房间像是闲置的收容单元，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的这里，他进入房间，见到了将要‘一起唱歌’的同事们，迪伦拿着麦克风毫无防备的进入其中，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参与‘活动’的人数除去迪伦一共有七人，那七人正在墙壁上，地板上涂鸦着看不懂的符号，并一起绘画着一颗‘蓝色的爱心’，那场面就像在为某个宗教仪式做准备 “……你们是在…干什么？” 门口的迪伦一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手上的麦克风掉到地上发出声响，可只有邀请他的索菲回过头 “你来了～稍等一下，我们正在布置……等等大家就能——” “索菲，请不要分心！” 说话的是与迪伦同一部门的员工，艾米丽，其他六人隐隐有以她为尊的趋势 “好…好的！” 迪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完成涂鸦而不知所措，直到艾米丽向他发出邀请 “来吧，我们一起虔诚的，聆听那美妙的声音，你可以尝试将它唱出来，我们一同尝试。” 半推半就之下，迪伦坐在了他们之中，他根本听不到他们所说的美妙声音，却能看见他们有节奏的摇摆，双手合十，‘歌唱’，他隐约听到人有人在说‘我们是罪人’、‘碧蓝新星的接纳’…… 而后，在众人的簇拥中，迪伦被带回了福利部，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他不曾想自己竟会来到那间收容单元之前——o-03-93 艾米丽闯进了收容单元，众人紧随其后，迪伦本想阻止，可他却被其他人推入收容单元 迪伦被推搡，重心不稳后跌倒，当他爬起抬起头，艾米丽正在‘它’面前像一个教徒一样跪着祈祷 “碧蓝新星，我愿献出我的一切，我渴望你的接纳，我将化为明星，聆听永恒的号角，让我们欢呼冉冉升起的明星吧！” ‘它’，是一个怪物，迪伦很清楚，那就是一个‘怪物’，他不明白他的同事们为什么如此痴迷于这个怪物，那颗空洞的蓝心以及那一条条密密麻麻由蓝心中伸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灰色肢体，那些都是谁的脚？当他们疯狂的看着艾米丽被吸入那怪物的空洞中时，那些肢体肉眼可见的多了一条 他们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为那个怪物献出了自己，最后只剩下迪伦，与索菲 “不…不要再去了！” 迪伦认为此刻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死亡的威胁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抓住了缓缓向那怪物前进的索菲的手将她拽出了收容单元，在长廊上—— “迪伦你在干什么？！” “索菲！清醒点！我该问你在干什么！？” “我马上…马上就能化为明星，马上就能与‘碧蓝新星’融为一体…别来阻止我！” 迪伦死抓着她的手不放任凭索菲如何挣扎 “放开我，他们在等我他们正欢呼着唱歌着迎接我们的到来！” “你给我清醒点！” 一个影子听到动静来到这条长廊，迪伦向脚步声看去，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朝着那影子大喊 “部长！chesed先生！请帮帮我！他们——” “不！你不能——” 最后，chesed控制住了索菲，并通过迪伦的笔录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事情尘埃落定，ang发布了一篇新的紧急通知，而迪伦莫名收到了一封由蓝色字体书写的信，至于内容，已经不再重要了 第72章 chesed “所以主管，通过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异想体的可怕之处了吧？那些诡异的力量人类难以抗拒的力量，即使这样，您依旧有着与它们接触的想法吗？” “没人比我更了解异想体，懂王之王，异想体小百科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哈哈，自封的，不开玩笑了，ang，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种想法？” “我还知道您想挥刀策马亲自上阵呢，但是主管，这些想法还是留在您心底就好了，人类的幻想是非常有趣的，我不会要求您将它们斩断，我只是希望您能够从实际出发。” x手上，杯里的茶水已经见底，他左右观望想要续上一杯，却没找到任何盛有茶水的容器 “所以…你泡茶只泡……一杯？” ang微笑着回应 “那是一壶茶中最精华的部分。” “…呵……呵呵…能跟我说说chesed的事吗？他好像对你有点意见啊，说不上怨恨就是…有点…微妙？”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那种情绪并不难理解，他很早就应该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脑叶公司，他的情绪很有可能来源于‘那件事’，虽然那可能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这足以证明那才是‘关键’，也许您能使他摆脱消极。” —— 时间：？？？（很早之前），监控室—— 精心梳理过的头发，那时的chesed并不像现在这样脸上时刻挂着疲惫，他急匆匆的来到ang面前展示出一份本该被封存的档案 “ang，我发现了，这份档案有问题！记录上写的是由于收容单元大门的限制设备故障才导致那些蜘蛛从它们的房间里爬出来的，可根据我收集到的资料，那天那个收容单元的大门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它是完好的！”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是谁给你的资料，yesod不会帮你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这点你就不必操心了，这份资料不可能作假，在限制器设备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能随意打开收容单元大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ang！告诉我为什么！？” chesed义愤填膺，ang却不为所动 “哦，那又如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现在还能回想起那些蜘蛛在我的员工身上爬行，啃食他们的血肉…有多少人因为那个异想体牺牲？整整二十一人！那些蜘蛛网到现在都没清理干净……那又如何？你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真敏锐啊chesed，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整件事的真相，比我预估的时间快多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到明天才会找上门来，玩的开心吗？” “……什么意思？” chesed此时仍在不解与愤怒混杂的情绪中尝试保持理智 “感谢你这段时间的辛勤工作，在这段时间里你的部门一直保持着员工存活率第一这等优秀的成绩，你是个优秀的sephirah……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告诉你个秘密吧，这个秘密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也没必要告诉任何人，但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事实上，在异想体杀人后，他们的产能将会有所增加。” 听到ang口中的秘密后，chesed脸上只有震惊 “…什么？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本以为你猜想过这个可能，在你上交了那么多篇用机器代替员工的报告后，你就没想过它们被否决的原因吗？如果用那些冷冰冰没有灵魂的机器替代员工，伤亡确实会减少，但这么做牺牲的便是生产能源的效率，而且牺牲的不是一点两点，要知道脑叶公司的能源订单是巨大的，我们每日供给能源的配额，城市的能源供给以及各种接连不断的‘生意’，这些都影响着我们在都市中的地位以及与其他‘翼’的关系，详情你可以去问joshua，他负责这一块说不定比我都清楚，可他依旧帮你搜集来你想要的资料，我猜，他想帮你‘认清现实’？” chesed现在的情绪只剩下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ang竟能面不改色的摧毁他相信的东西，他低下头面色阴沉 “……ang，你把我想得太愚蠢了，听了你今天的这一番话，我大概能猜出你的计划，事实上是你在利用他吧？为的就是让我们有今天的对话，让你能顺理成章的摧毁我……你成功了……” “以尽可能高效的方式生产能源并获利是你唯一需要考虑的，别在浪费时间了chesed，你好好想想，能够加入世界之翼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相信我，不少人以此为目标甚至甘愿献出自己就为了得到这样一份工作，我们有什么权利剥夺他们的机会？而我们永远都不缺替换死去员工的新员工，这是双赢的，不是吗？” “不可理喻……” chesed咬着牙喃喃出这四个字 “我看得出你的愤怒，你的震惊，但记得吗？记得我之前警告过你，这里什么都不会改变，保持现状就好，所以——去喝杯热咖啡吧，然后记住我们唯一的目标，时间不应该被浪费在无意义的地方。” ang略过消沉中的chesed走到监控室的大门前打开了门 “忘了提醒你，我是世界上现存最完美的ai，所以我不可能留下什么愚蠢的破绽让你去发现，所以我才会问你，玩得开心吗？你的侦探游戏。” “……我想，在不自觉中参与进这场‘游戏’的人玩得应该也很开心吧？” “chesed，你很幼稚，与其继续浪费时间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你想向我证明你是‘正义的一方’，你至少还得说服geburah才‘有资格’，可你做不到，所以别像个稚童一样做些无关痛痒的‘威胁’。” chesed默默朝着监控室门外走去，在略过ang时，他说—— “ang…你赢了，赢得彻底……” …… 回忆结束—— “ang…你是个魔鬼吧…名字发音明明是天使，但你其实是魔鬼吧……” “那您会对我产生偏见吗？” “偏见不会，但会改观…虽然我清楚这个词不适合在这里用但是……‘人不可貌相’……” “好了～天也聊得差不多了，主管，让我再为您倒一杯茶然后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说着ang从身后拿出一壶茶，为x斟了半杯 “那壶什么时候出现的？ang你会变魔术？” 只见ang微微一笑 “您就当它是个魔术吧。” 第73章 摒弃武德，刀斩三a 中央本部某间收容单元外的长廊上，一位穿着由暗红色血肉与眼球构成的护甲，拖着血色大刀的少女在缓慢前进，最后在一道门前停步，她在等待什么？ “主管…凯盎就位，可以开始了。” 五分钟前，主管办公室—— “ang，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你有权限打开收容单元的大门对吧？如果由我去释放异想体那么大概率会出现伤亡。” “……您想做什么？” “geburah留给我的任务…当它是一场实战演习吧，我要你在我需要的时候打开那些收容单元的大门，可以吗？” “…如您所愿。” 现在—— 凯盎面前的大门缓慢开启，一个由人类肢体无规则拼凑成的怪物像条狗一样趴在收容单元内与她对上了视线 “嗨～‘一无所有’，还记得我吗？” ‘一无所有’见面前的少女迟迟没有进入收容单元，而收容单元的大门敞开着…它先是从地上爬起，朝着敞开的大门缓缓前进，在它与少女的距离近在咫尺时，那怪物猛得暴起嘶吼着冲向大门后的少女 唰！ 本该是场屠杀，可迎接‘一无所有’的，却是当头一刀，那一刀将‘一无所有’砍翻在地，虽然没能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但目的已经达到了，‘一无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凯盎的身上 它用它脑袋上那根锐利的爪子尝试撕扯面前的敌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一道人影，那个影子右手高举着闪着星点金色微光的黑羽大剑，另一手持握着一颗鲜红、仍在跳动的心脏 叮～ 高举的大剑斩下，‘一无所有’因为这突如其来向下的力而被打趴在地 “畜牲，还记得我吗？上次，你砍得我好疼啊。” 因手握一颗心脏，莱昂只能单手挥舞大剑，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出剑的力量以及速度，那颗心脏似乎赋予了他某些力量，使他的力量以及攻速上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被砸趴在地的‘一无所有’没能站起就被大剑挑飞在半空，紧接着是莱昂的三段连斩，斩开皮肉，斩断四肢，斩碎筋骨 虽然落地后的‘一无所有’血肉正以可怕的速度再生，但此刻，它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可即使如此，无惧伤痛的怪物仍蠕动着身躯，受本能的驱使想要将眼前的活物撕碎 此时，这条长廊尽头的门开了，一段不可名状的声音进入到凯盎、莱昂两人的脑海中 “凯盎，牵制住这个怪物，帮手来了。” 几名员工先后进入这条长廊—— 首位是身着胸口处拥有蓝心的灰色ego护甲，身伴三颗灰色浮游球的男人，只见他抬起手向下一挥，三颗浮游球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前冲去，撞在‘一无所有’的身上发出耀眼的蓝光 “各位前辈好～我是新晋的员工迪伦，不好意思手滑了～应该没有干扰到你们正常的镇压工作吧？” 一个白色的身影略过几人，他手持黑色白柄镰刀，从后到前的剜过‘一无所有’的血肉，身着黑白相间的燕尾服面戴单只圆形镜片，浑身上下散发着‘音乐艺术’的气息 “无聊…动作快点，让这怪物进化到三阶就麻烦了。” “还是老样子啊，我说安弥斯，你的‘可爱后辈’还在等你呢～高冷前辈以及活泼后辈，你跟芙伊这对cp我是磕定了，所以，别轻易死啊……真是的，一路上连具尸体都没有‘笑靥’没得吃……算了，这算是好事。” 菲罗阿尔拖着黑色大锤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一锤狠狠的将趴在地上的‘一无所有’锤进地面 “都让开！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人未至声先到，不少员工疑惑莱昂穿上了‘薄瞑’，那么那套‘正义裁决者’去哪了？有的人猜进化成‘薄瞑’了，而有的人亲眼看见了那套ego穿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米希尔大步流星，身后挂着的绷带甚至没有缠好，（看来她并不经常维护ego）她冲到那动弹不得的怪物面前本以为要秀一番操作，可结果只是一记普通的横斩，虽然刀刃深入了那怪物的五脏六腑对那怪物造成了肉眼可见的伤害但…… “呃…尴尬了…下次我一定认真维护ego……” ‘一无所有’企图展开反击，可它未开始进化的躯壳在几人的配合下被压制得难以动弹 …… 除了几名aleph级e.g.o使用者外，又有几名持枪持弩的员工提供火力支持，最终，‘一无所有’在众人的围杀下没能成功进化 “正义的群殴大胜利！没想到aleph级异想体也有今天，在家门口被打个半死扔了回去，我们果然很强～” 米希尔趴在‘一无所有’收容单元的观察窗上看着里面那‘体无完肤’的怪物洋洋自得 “……有听闻ego能改变人的性格…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她之前有这么离谱吗？” 菲罗阿尔指着米希尔望向众人吐槽道，众人只无奈摇头 “修整一下，根据主管公开的‘演习计划’今天至少要镇压三个aleph级的异想体，打起精神来，文职马上要回来工作了，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如果他们来了我们还没完成‘演习’，以aleph级异想体危险性……那伤亡可就大了。” 莱昂语闭，带领众人来到下一个目标点 惩戒部走廊，‘微笑的尸山’收容单元门前—— “这些需要成长的异想体最适合作为演习对象，只要在其成长之前快速斩杀，就构不成什么威胁…第一阶段的‘尸山’我一人足矣，但本次演习的目的在于我们之间的配合，‘尸山’在出逃的那一刻会快速逃跑，我们必须留下它，各位调整好自己的站位，准备开始了。” 莱昂进入收容单元后，直面那散发腐臭的怪物，那颗以腐肉凝聚而成的黑色肉球上，一张张惨白的脸极其瘆人，两排参差不齐染血的牙齿如同闸刀一样令人心生畏惧 怪物的丑陋并没让莱昂动摇分毫，他咬破拇指对着‘微笑的尸山’倒下，血液滴答的滴在地面瞬间激起了那怪物本能的欲望，它在原地踱步，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莱昂左手拿着的心脏跳动得愈发猛烈，下一秒面前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飞扑而来被莱昂眼疾手快从背后抽刀挡下，‘尸山’不敌，没有犹豫便冲出敞开着的收容单元的大门，结果落入了员工们的包围，没跑出几步便死于乱刀乱枪乱箭之下 “走，下一个。” 莱昂站在收容单元门口，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尸山’，便再度带队出发 …… 福利部主休息室—— ‘沉默乐团’的指挥家在帷幕拉开后出现，它挥舞着指挥棒而台下已经坐满了‘观众’，全公司的员工都聚集在了这里 “‘正义裁决者’能贯彻使用者心中的正义…群殴即是正义！我先上了你们随意～” 米希尔一马当先，剑斩乐团指挥家，其余员工面面相觑而后一拥而上 …… 第74章 day35——叛乱 福利部主休息室—— 身穿优雅的蓝色夹克，双手端着温热的咖啡，抬头望向静谧的靛蓝色‘天空’，洒下来的光犹如从海面上照射下的阳光一般 “那不是天空，光也并非阳光。” 在这个奢华的地牢中，chesed保持他疲惫的微笑，喝着下一秒可能就凉透的咖啡 “挺安静的是吧？这份寂静会维持多久？永恒？又或者下一秒就会被尖叫声打破？我…已经做得够多了，至少不像其他sephirah们那样做得糟糕，不把员工置于危险的境地，总按计划行事…对违反规定的家伙发发脾气……索菲，将她绑在床上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她早点好起来吧，如果到这里的人注定要死亡，我希望在那一天之前他们能够平安并感到满足，但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再抽点时间来思考一下吧……” 一名身穿蓝色西装手拿笔记本的员工犹豫着向chesed靠近 “chesed先生…？您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nils？你听到什么了吗？” “嗯……我听到您说要抽点时间思考什么…我能帮上忙吗？” “谢谢，这个可能要我独自思考…对了nils，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nils有些扭捏，他有一个问题含在嘴中，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我已经来这里很久了，我知道自己无法轻易离开…我开始怀疑我手表上的时间它是否准确…我想问问现在…外面的时间正处于什么时候？” “嗯…应该正处黎明时分吧。” “谢谢！我就知道您不会嫌弃我问这个无意义的问题，如果是其他sephirah估计要臭骂我一顿然后赶我走了，能进入这个部门我真是太开心了～” “是吗哈哈，可别这么说，我无以为报。” “只是陈述事实啦～对了，福利部新添了一间活动室可帮了大伙大忙了，我们一致认为那是整个公司最让人幸福的地方，真的非常感谢您为我们做的一切！” “啊…是吗…可建立活动室的策划案并不是我提出来的。” “但您绝对有参与对吗？一想到您为我们付出的，我就感觉到无比的幸福，我深知自己明天可能就睁不开眼，所以我特别感谢会为我们着想的您。” “其实……” chesed的声音很小，而沉浸于自我想法中的nils并没有听见chesed想说的话 “抱歉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谢，我现在就去工作！” 被打断后chesed欲言又止，他还是没能说出‘真相’ “…好的，去准备今天的工作吧。” 等nils走后，chesed的周边再次空无一人，或许是自言自语比将事情憋在心里更让人感到舒畅，他再次仰头望向靛蓝的天花板 “在知晓一切真相的前提下仍要继续扮演‘一名优秀的领导者’…主管，你也是这样的吗？只是我们不同，我永远成不了发掘出所有秘密后试图改变整个体系的家伙，而你已经在改变了…是什么导致了我们的不同？我已经猜到了，是懦弱吧…我不敢违抗‘她’，我很害怕，ang放任那些‘死亡’用‘死亡’控制一切，无论是言论还是行动…我太懦弱了，即使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却已经有了投降的想法做好了投降的准备…现在我能做的只有捂住双眼——” 滴滴、滴滴—— 警报声打断了chesed的自言自语，geburah闯进福利部的大门，来到chesed面前抓住他的手腕，chesed咖啡杯中的咖啡洒到了地上，地上的咖啡一点温度都没有 “慢点…咖啡都洒了。” “哈？什么时候了您还在那关心咖啡洒没洒？那个叫索菲的员工不知道怎么回事挣脱了束缚把异想体放出来了，人被控制住了现在我们必须立刻从那些怪物手上夺回主动权！” “…我没想到你第一时间会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呢。” “可只有你能操作抑制器吧？我们现在必须增加逆卡巴拉能量抑制力！如果我们处理不了，那些兔子就该踏入我们的地盘了！现在joshua在我那块替我顶着情况正逐渐变得糟糕所以我没多少时间你懂吗？” 对比急切的geburah，chesed看上去是那样的平静 “但是geburah，你也知道没有ang的允许谁也碰不了逆卡巴拉能量抑制器。”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干？” geburah突然怒斥起chesed “懦夫。” “…什么？” 她扯着chesed的领子对着他破口大骂 “我说你他妈就是个懦夫！你觉得逃避有用吗？能让你少受点罪？你继续对你的恐惧卑躬屈膝吧，把员工的阿谀奉承当成口粮让你不至于在这鬼地方‘饿死’可以继续苟且！希望你的死法比我见过的每一个人的都更有创意！” geburah愤恨离去，留下chesed茫然的站在原地 “chesed。” 甜美的女声从远处传来，chesed似乎不愿去面对声音的主人，迟疑了好一会才转身 “…ang。” “你知道我要来对吧？我猜在sephirah中最了解我的就是你了，先来说正事吧，我想请你削弱逆卡巴拉能量抑制力。” ang靠近chesed以命令的语气说着 “你现在又想搞什么花样？用geburah的话来说…你想搞什么飞机？” “你还没放弃吗？难道你还没认清——” “说正事吧，geburah和其他员工此时正在战斗，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如果你是想通过削减逆卡巴拉能量抑制力来杀死某个人，joshua还在那，这恐怕很难做到。” “没想到你还肯谈有关geburah的事，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要可有可无的理由吗？这么说吧，作为你部门的邻居你应该了解她，她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双眼几乎快迷失自我了，而一味的靠‘挥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的意思是，挥舞拳头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所以你想让她也‘认清现实’？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状况恐怕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场，而我感觉自己是唯一一个束手旁观的，我不认为我应该继续这样下去。” “可我觉得你挺喜欢这样的，难道不是吗？喝点咖啡听点古典乐，这儿对你来说是个恰到好处的环境。” chesed后退一步 “……所以这是你的态度？是我废话说得有点多了？我再重申一遍，降低抑制力。”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chesed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他想起了‘那个时候’，还有那个叫他daniel的女人，给予他无限恐惧的女人 一阵寒意窜过chesed的身体，那种令人无法动弹乃至血液凝固的恐惧感正在爬上他的脊背 “我拒绝。” “你说什么？” “我说，我拒绝，ang，你不能再把我像个小丑一样耍得团团转了…因为我懦弱而随意的指使我这种情况应该成为过去式，我为我的虚伪与面对失败的无力而羞愧，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无论是这样的自己还制造这种情况的你，ang，都市的‘首脑’给予我的恐惧比你更甚，所以哪怕这具身体连血都流不出也绝不再会成为你的傀儡……ang，现在，我正式发起对你的叛乱。” chesed闭上眼睛，认知滤网失效，那些铁皮被内在衍生物撑开，他变成了一个由四个色彩不一的三角形构成的‘转盘’，身躯的膨胀让他得以俯视ang，可哪怕有了能够俯视的机会他也不愿睁开眼，他在回忆，并陈述着，重复那一天自己所说的话—— “主管，太恐怖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太害怕了，虽然我有想过把下属解救出去，但连挡在我面前的人都不一定能够逃离，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借口……让我们在地狱中相会吧，ayin。” 与此同时主管办公室—— x正悠闲的品尝着自己的‘特调咖啡’，幻想着咖啡与茶香融合会是怎样的一种美味，不曾想面前的屏幕突然飙红并伴随着刺耳的噪音 “卧槽！” 咖啡与茶的混合物被x喷出，是被突然情况吓到又或者是实在难喝，究竟是哪种情况暂时不得而知—— 『警告：sephirah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需要立刻抑制sephirah的核心！』 …… 第75章 平叛(一) 惩戒部t区走廊 昏暗的长廊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警报、尖叫、嘶吼、狼嚎……以及刀兵相接—— “不…不要过来！” 一名职员被吓得瘫坐在地，脑袋上的头绳被利爪扯下披散着长发，红色西装上深红的部分是其他同事的鲜血，在她的面前，是一头拥有蓝色皮毛伤痕累累的狼，它正贪婪的盯着她，下一秒，那头狼像那名可怜的职员挥下了利爪 锵！ 利爪被什么东西挡住而停留在半空，仔细一看，挡住利爪的是两寒光闪闪的刀刃，一个黑色西装的银发男人横在二者之间 “beta43，请立即撤离现场，记住，现在你所见到的一切都将被列为保密内容编入协议中，违反协议将会被辞退。” “…joshua先生！对不起…我好像跑不动了！” 没有给予地上那名职员多余的回应，joshua抽回刀刃双刀顺砍在那头狼的身上，而后抓准对方无法还击的间隙进行连续的切割斩击，一时落入下风的‘狼’嚎叫一声后化作一团黑烟逃离了现场 joshua停在原地将两把刀插入地面，似乎是在与什么人取得联系 “律政部应急小组注意，‘又大又可能很坏的狼’从我这逃跑了，下一站估计要跑到中央本部，趁它喘息的时候完成人员的疏散然后干掉它。” 通讯结束后，joshua见地上那名职员还没能爬起来，便对她伸出了手 “你应该明白辞退的意义吧？” “是的我知道joshua先生！我已经为‘脑叶公司’工作三年了！” 那名职员握住joshua的手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装，看样子除了受到了点惊吓其余并无大碍 “三年？如果你这三年都是刚刚那种状态，那么我会很好奇你这三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 “所以刚刚的那怪物的攻击只削掉了你的发绳没削掉你的脑袋？” “好像…是这样的，我运气真的特别好～我叫‘福’，这可能跟我名字有关～” “运气？运气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好好看看职员手册吧beta43。” joshua将刀拔起放到背后，略过了‘福’从走廊的另一侧大门离开，路上还不忘嘱咐 “去安全的地方，如果没地方去就在本部门的主休息室待着。” “知道了joshua先生！谢谢joshua先生！再见joshua先生！” 虽然没有回头，但joshua能感觉到她此时在自己背后朝自己挥手 “……不紧不慢没心没肺，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响彻全设施的警报变得更加急切 「由一级变成二级了！？」 joshua开始奔跑，在与中央本部相接的那条走廊，撞见了提着大刀正带领一支小队的geburah，他们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虽然再生反应堆恢复了员工们的伤势，但geburah身上新添的伤说明了一切 由于目标任务的不同他们本没有时间寒暄，可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geburah抓住了joshua的手腕 “喂，你现在的要干的活是什么？” “大坏狼被我打伤跑到中央本部去了，我现在要去支援我的下属。” “也就是说你的人已经在镇压那个怪物了？” “……应该吧，怎么——” geburah拽过joshua将他拉入队伍 “我相信你的下属能搞定，他们都是很强的战士，所以显然我这边更需要帮助，‘微笑的尸山’在吃空了我半个部门的员工后已经长出了第二个脑袋，第三个脑袋我估计也快出现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的我真的搞不定……如果你有更重要的事，那么你可以拒绝。” “…没有，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很好，我们要赶快，不然ang就要叫那些烦人的‘兔子’来了。” ……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geburah的队伍追寻着‘微笑的尸山’留下的痕迹找到了惩戒部的主休息室，当休息室闸门开启时，一股血腥与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满地的血污却连半具尸体也见不到，joshua半蹲下用食指沾了沾地上的红色 “很新鲜，留下这滩血的刚死不久……狗娘养的。” joshua罕见的爆了粗口 “这种情况你不应该司空见惯了吗，我以为你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呢。” geburah观察着四周，她在寻找那怪物的踪迹 “有个职员，我让她回休息室躲着，没想到……这是我的责任。” “是不是你的责任另说，那档子细枝末节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了，该干活了。” geburah举起猩红的大刀指向休息室的一个昏暗的角落，似乎是感应到自己被发现，藏匿于黑暗之中的怪物从黑暗中爬出，非要形容，那个怪物就是三颗连在一起的巨大黑色肉球，每颗肉球都长了一张巨口、两条腿、以及数不清的惨白的脸 吧唧吧唧…… 那个怪物的倒数第二颗脑袋在咀嚼着什么，当那部分暴露在灯光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它咀嚼的是惩戒部的职员，当它将口中的那整具躯体吞入腹中，还嘲讽般的发出嘶吼，那烂肉上一张张惨白的脸由于怪物肌肉的蠕动，那些脸看起来像在笑一样 “后面的，记得跟上。” geburah对身后的员工说完这句后便冲向了那个怪物，‘微笑的尸山’ joshua紧随其后，趁geburah用大刀卡住‘尸山’第一个脑袋的嘴，他挥动双刀，欲要取下它后面的两颗‘脑袋’ 不知何种材质的刀刃很轻松的切开了腐烂的肉块，但想象中‘尸山’的‘身首异处’并没出现，那些肉块被切开之后仍‘藕断丝连’，估计他们一时半会还收拾不了这个怪物 g\/j：「如果不是这一身铁皮，恐怕这场游戏\/战斗早已结束。」 geburah的员工逐渐加入战斗，此时，‘微笑的尸山’开始咆哮…… 第76章 平叛(二) 一名手持黑色长枪的员工因近距离听到‘尸山’的嚎叫七窍流血，而满腔的勇气的使他忍受着身体与精神的震荡，顶着那凄厉的叫声向那个怪物狠狠刺去一枪 他的视线被鲜血模糊，可他依然能看到那个怪物翘起了自己的身躯，尾部如重锤一样砸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喊出了他最后看到的东西—— “那些支撑这怪物身躯肢体的不是腿…是手……” 咚！—— ego被折断，那名员工躺到了地上…… 因尾锤的余波，joshua与geburah被被迫后撤，而‘微笑的尸山’对着那名员工的尸体大快朵颐，血腥与恶心的场面让不少员工呕吐出了今天的早餐 geburah不顾其他人的状态重新冲回战场，挥刀横斩斩下一条那怪物用来支撑身体的胳膊，‘微笑的尸山’在一瞬间失去重心跌了一跤，它蠕动身躯咬住geburah的大刀，很快又有新的肢体替代那条被削掉的胳膊 “别在后边窝着！都给我上！” geburah大喊，joshua闪身到‘尸山’身侧，张开双臂两把刀如张开的剪刀闭合，一个动作砍下了那怪物的两条肢体，‘尸山’根据本能松开巨口放开了geburah的大刀反攻joshua，可在行动力受损的情况下，‘尸山’转换攻击目标张嘴咬下只能扑个空 “不！都到后面去！ego是远程攻击的留下来远距离输出，其他人到别处去！” 两道不同的指令让员工们犯了难 员工a：“我们应该怎么做！？” 员工b：“我们是惩戒部的员工记得吗？” 员工c：“可…就这样冲上去不是白白送命吗？还是听joshua先生的吧……” 激战中，geburah见退至后方的员工们犹豫不决，回首对他们怒吼 “哪个合理就按哪个办！这需要我教吗？！” 员工们相互示意后，小队的一部分人离去，留下使用枪、弩类ego的四名员工在远处交错射击 ‘微笑的尸山’向上躬起身子，尾部的巨口张开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并用那张巨口呕吐出大片混杂着腐肉块的黑色液体，像雨一样落在正面近距离作战的geburah身上，那些液体带有腐蚀性，侵蚀着geburah的躯壳 “这恶心的东西！妈的逆卡巴拉能量抑制力是被人降低了吗？！chesed那个家伙在搞什么？！” ‘尸山’的扬起尾部的脑袋，重锤接踵而至，geburah举刀硬接，金属的身躯嘎吱作响，看样子她的情况非常糟糕 “geburah！撤下去换人！面对衍生出两个实体的尸山硬来是最下策！” 可她已经杀红了眼，任由黑色液体侵蚀着身躯，自己一刀接着一刀砍在‘尸山’身上，每次都能对那怪物造成‘深度可见’的伤痕却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躯此时濒临崩溃，听不见他人的声音，哪怕joshua就在她身边大喊 待到‘尸山’再度扬起它最后的那颗‘脑袋’时，geburah，滑步至‘尸山’尾部，跃起后双手握刀粗暴的斩下，直接切下了那颗脑袋，失去一个实体衍生物的‘尸山’嚎叫一声后想要逃跑，可被远处的四名员工用ego远程牵制，geburah想要乘胜追击，可她突然发现身躯的反应无法跟上她战斗的思维 geburah半跪在地还没缓过来，因此暂时靠着joshua与员工们牵制‘微笑的尸山’，鏖战中，joshua突然放慢了挥刀的动作，因为他刚刚收到两个消息： 内部通讯—— 『部长！那头狼我们没能拦住！让它撞到了正在协助镇压的‘小红帽雇佣兵’，现在带着那个雇佣兵往惩戒部的方向去了！』 “应急反应小组有人伤亡吗？” 『没有…对了！ang发布了通知，她要叫兔子去惩戒部！』 “这种情况叫‘兔子’……很合理…之后做你们该做的吧。” 通讯结束—— “现在全部撤退到中央本部去！” “什么？！” 听geburah的语气，她似乎在质疑joshua的决定 “不能撤！这怪物快坚持不住了！” “但在怪物‘坚持不住’之前你就要崩溃了！而且…‘兔子’要来了。” joshua不再阻拦‘尸山’任其逃跑，geburah站起身拽住joshua的衣领 “你他妈在干什么？！” joshua没有理会geburah的质问，将视线转移至休息室的大门，枪声与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近，休息室的大门打开了，一股黑烟窜入休息室转化成一头凶狠的巨狼，追击它的‘小红帽雇佣兵’趁其喘息迫不及待的往那头狼的身上砍上一刀，惩戒部的主休息室再次成为战场 “你们四个赶紧撤！别让我多说！” 四名员工不为所动 “啧…你们四个先滚！我——” 想继续作战的geburah被joshua拉住 “先撤。” joshua的不容辩驳的神情与糟糕的身体状况，让geburah只能不甘的放弃自己的想法，这时又有六七名员工进入了惩戒部的休息室，是律政部应急反应小组的成员 “部长！我们来接应您撤离！” …… 中央本部，大堂，连接惩戒部的通道已经被封锁，在那些被封锁的门后，枪声此起彼伏 “该死！” geburah重重的用拳头打在被封锁的门上，身体不知是因故障还是愤怒而在颤抖 “只要再给我点时间，我能搞定那些怪物！” “事已至此，别再去纠结了，geburah，那些活就交给‘兔子’吧。” geburah‘安静’下来，在这个空间，连空气都诡异的沉默了—— “喂joshua…你是怎么看那些‘兔子’的……” “很好用的工具，‘兔子’介入镇压工作我没有任何意见，‘兔子’镇压死的是‘兔子’，我不用负半分责任，因为死掉的‘兔子’他们的遗照资料不会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于我没有‘一眼’的关系，对我而言他们就是工具，并非‘自己人’，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指出最危险的地方让‘兔子’上，但我绝不会将‘自己人’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律政部才会是全公司最安全的部门对吗？” “……” “我知道，你喜欢制定各种计划，恨不得算计每一场战斗让它们跟着你的计划走然后完成目标皆大欢喜…员工保住了命，你完成了ang的指令……所以ang让你参与镇压工作是在用你来刺激我反思吗？” “我参与镇压的机会并不多……比起‘浪费时间的细腻与安全’，她更想要更高的效率……geburah，你不需要担心有谁会替代你，你是无可替代的，所以别太纠结于‘兔子’了……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joshua拍了下geburah的肩膀，转身面对自己部门的下属 “先回去处理伤亡职员的资料，其他的等待ang下一步的指令……对了geburah，chesed在今天早上崩溃了。” geburah望着面前被封锁的闸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一段时间后，‘兔子’的封锁结束，中央本部连接着惩戒部的门开了，一支装备精良的小队从中走出，为首的看体型是个男性，身着橙黑配色的铠甲与兔头形头盔，右手反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有黑色液体滴着 “‘兔子’圆满的完成了任务，真是让人满意度一餐～你好，我是兔子队的小队长，很高兴见到你们。” “活干完了还不滚？等我请你们吃饭吗？” “别这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来打个招呼～” 说着，那个男人对这geburah伸出了左手，geburah没有分毫想理会的样子，皱着眉头眼神仿佛是在说‘赶紧离开我的视线’ “如果是打招呼的话，跟谁都没差。” joshua对着男人伸出右手，男人看了眼停顿一下，才将匕首插回腰带换右手握上 “现在招呼打了，可以滚了？” geburah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 “哈哈，我们这就走，下次再遇到搞不定的事情记得叫我们～对了，兔子队的队长要我替她向您问好，然后，再见～” 那支小队齐刷刷的启动了携带的空间跃迁设备，橙光闪动后消失在众人面前 “当面嘲讽啊geburah。” “……随便他们。” 第77章 平叛(三)值得托付的信任 主管办公室—— 透过监控屏幕，x能看到现在设施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兔子’清空了惩戒部一切他们见到的‘活物’，包括陷入恐慌的职员以及看上去并无异常的职员，他大概猜出geburah为何反对‘兔子’介入的原因了，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chesed崩溃带来的系统故障解放了部分异想体的力量，平日里那些管理起来‘温顺’的异想体此时更像是披着羊皮的狼，危险且致命 而x面前监控屏幕上的‘轮盘’决定了它们什么时候露出獠牙 那个转盘分为红色、白色、黑色、蓝色四个部分，每亮起一种颜色，对应异想体的力量将被‘解放’，规则顺序杂乱无章无法预测，不知下一刻哪个颜色将会亮起它们又代表着什么？下一个考验会是什么类型？若恰好属于被‘解放’的类型，那么今天的一切都将重新洗牌 …… 【重启这一天】 …… 【重启这一天】 …… 【重启这一天】 今日第四次从头开始，x在等待系统重启的过程中接了杯温水，表情依旧自然没有任何自暴自弃的影子，饮下温水，润过咽喉，他将剩下的半杯水浇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放下杯子回到监控前的椅子上，双手轻轻扶住控制台—— “操作系统切换为语音控制，重启tt2协议。” 经验、运气、实力缺一不可，运气可以用不断重启来弥补，而剩余两项，x兼备 他提前在脑海中做好规划，根据屏幕上‘轮盘’的指示尽力规避员工在工作及镇压的过程中遭受过大的伤害，并尽量派遣综合实力更为强大的员工进入收容单元进行工作 考验、融毁，一次次的尝试最终将所有困难迎刃而解，x享受着这种博弈，同时也在享受他身后那个家伙隐隐写着惊喜的目光 “我自我感觉良好，有问题吗？a。” x像展示作业一样展示出屏幕上的工作日志————『评分：s』———— “这只是个开始，朋友，但就着这个势头逆流而上吧。” a的回答让x感到无聊，但他也理解，也能猜到a会如此回答 “行了行了，那些后话以后再说，看我这么辛苦，你今天又打算给我带来怎样的故事？” “…我问你，你从那些恐慌职员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恐惧、绝望、愤怒？” “嗯，更多的是‘恐惧’，当恐惧碾压理智，那将只剩本能…你知道恐惧是怎么掌控人心的吗？当噩梦成为现实，梦魇就站在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镇静？” “呃……所以？” “所以那些努力克服自己恐惧的人才更让人钦佩…记得那时候‘首脑’找到了我们，鲜血染红了研究所里几乎每一面墙壁，我知道一切注定会分崩离析，而我与daniel（丹尼尔）的最后一次通话是在沉默中结束，唯一的声音是血肉被撕扯的声音，我清楚的知道他那时候正无助的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曾经的他社会地位高，拥有清醒的头脑，是研究所中最具有社交技巧的人，他的幽默与笑容赢得了身边伙伴的一致好评，对他而言靠着他所拥有的那些东西他能轻松的加入任何一家‘世界之翼’，但他最后选择了我们，而不是其他的‘翼’，我猜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定充满了悔恨与绝望，在疯狂的咒骂着当初做决定的自己……直到闭上眼也没有人安慰他，告诉他再坚持一会便会有奇迹发生。” x跟随着a的语言回忆并想象当初的场景…虽然暂时还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他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对吗？也许他跟‘首脑’多唠几句…也许结局就会不同？” “……哈哈哈，你的思路还真是清奇，不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再过多的去纠结只会让我们停滞不前。” …… 福利部主休息室—— “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难过呢，怎么样，你好些了吗chesed？” joshua站在福利部的门口轻叩着大门 “哈哈，我就知道第一个来关心我的人会是你，伙计。” joshua走近chesed，围着他前后上下打量了一圈 “看来现在你一点事都没有，很奇妙的体验对吗？‘我的朋友们都走了我只能在黑暗中孤独的迎来黎明’‘我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了，我只想带着所有的罪孽坠入地狱’还有——” “喂，别取笑我了，我会报复的。” chesed微笑着回应joshua的调侃 “嗯～随便你，不过我可不会轻易崩溃，对了，你这次把geburah害得够惨，不过咱不提她也不会去在意，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保守秘密了。” “那我就先说声谢谢了。” “别客气，你常说一场革命是不会在没有摇旗呐喊和流血事件的前提下结束的，所以现在，你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革命？” “嗯…我好像找到了那个能打破我思维方式并唤醒我的人，这次的事件使我学到了非常有价值的一点。” “看来你已经清醒了。” 没人注意，ang就这样横插入两人之间 “希望你回忆起的悲惨遭遇与这场‘叛变’能教会你一些东西。” “呃…ang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捕捉不到你的脚步声。” “请等一下，在我们正式开始对话之前还有一个小问题需要处理——” 她面向joshua露出一个专业的商务式微笑 “joshua，机体‘仅’受损百分之十七，与geburah合力镇压了七个失去控制的异想体，我应该夸你干得不错，但你好像忘了自己的工作跟yesod是一类的，抛下工作带领部门员工在各个部门之间流窜，需要我来告诉你你触犯了公司的哪些规定吗？如果你希望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请回去把今日堆积的工作完成。” 看着ang特意露出的笑容joshua后退半步 “你的笑里藏着刀……” “嗯？” “我说我这就走……” joshua被赶走了，ang收回笑脸，变回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们继续吧chesed，你依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止你对吧？为什么我放任你的‘反叛’而不是像对tiphereth那样直接把你关掉，因为我想磨砺你，怎么样？看着信任你的员工一个又一个一次又一次的死在你的面前你有学到什么东西吗？” “如果zach或是geburah可能会跟你说点什么，但我…呵呵。” “我知道，‘死亡’这个词对你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吧？但对那些员工而言，这意味着终点。” “你还会关心这个？ang我感觉现在的你有点奇怪，那个打开收容单元大门只为更多能源的人，那个让我对此熟视无睹并要求我配合支持的人，你真以为我在这过程中迷失了自我？现在我知道你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凭此我得出了结论，你不是我该追随的人。” “我？我当然不是，主管才是你应该追随的那人。” “可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再任你摆布让你为所欲为了。” “……果然，你是个可悲的失败者，任何时候都是。” “我知道，关于‘我是废物’这件事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想告诉我这里不可能发生改变，但事实上，已经有东西在变了。” “行了，我从你身上知道的够多了，公司还需要你，chesed，该翻篇了让我们忘掉那些不愉快吧，但请你记住，不管你有多伟大，你永远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chesed饮下手上已经冰冷的咖啡，从容的笑着 “我不会再逃避了。” ——【值得托付的信任】 第78章 日特供(番外) 夜晚都市某处，‘荒山野岭’，虽然茂密的树木遮蔽了视野与光线，但仍能隐约通过晃动的影子看出有四五人在掩埋着什么 咔嚓…咔嚓—— “这三个小鬼的脑袋够硬的哈…看来需要挖个更深点的坑了……哈，脸都被拍烂了有够惨的。” “敢冒充我们‘铁锹帮’就是这个下场，这三个臭小鬼弄死了自己的同学还说是我们‘铁锹帮’干的，害得被他们弄死的同学的家长不惜卖房请七协调查，最后查到我们头上让我们不得安宁！” “你说那件事情闹得那么大却没见到他们的家长…而且十协分部就在附近……他们会不会是十协收养的孤儿？”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们说是老子杀的就是老子杀的了？而且就算知道，十协难道会为了三个孤儿跟‘食指’开战？我们杀这三小鬼也是因为‘指令’好吧？妈的！第一次感觉执行指令这么爽！” 静谧的树林里从别处传来一个问题，问问题的声音不属于任何一名‘铁锹帮’成员 “你们就这么把人杀了，没问点什么？” “要问什么？还没问呢我们往那一站那三个小鬼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裤子都湿了，连他们把同学埋哪了凶器扔哪了一股脑的全交代了，可我们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们只要把他们埋坑里……等等，你是谁？！” ‘铁锹帮’为首的人回过头，一个身穿黑金配色制服的男人站在他身边，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枪？！” 咔—— 一道强光照向了‘铁锹帮’众人 “是手电筒啦，蠢货们，特质的黑色铁锹褐色的短袖还搭配领带…是在模仿‘斧头帮’吧？看来你们就是‘铁锹帮’没错了。” “靠！敢戏弄我们！兄弟们准备跟朋友打个招呼！” 为首的‘铁锹帮’成员退后三步振臂一呼，其余‘铁锹帮’成员纷纷举起了铁锹，他们对面的男人撇下手电筒对着几人点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不够看啊。” 随后他打了个响指，十多道影子从树林中窜出将‘铁锹帮’众人团团包围，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有几道不属于人类肢体的影子正在包围几人的人群中晃动 “那些是…前g公司的虫化士兵！他们是被称为可能成为第十三协会的‘暗金公会’！” “哦？认识我们？成为协会什么的上头还没那个想法，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公会南部六科的科长塔拉斯提丰，我们不随意杀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配合。” 哐嘡—— ‘铁锹帮’成员接连放下铁锹 “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知道‘那个孩子’被埋在哪了，坑里的那三个小鬼跟你们交代了吧？” “您要找的东西……就在您脚下。” 塔拉斯提丰后退一步，用随身的长剑拨开脚下的泥土，一小会后，剑刃触及到了什么，定睛一看，是一块水晶，准确来说是口樱红色的水晶棺—— “果然，扭曲了……你们可以走了。” 暗金公会的包围为‘铁锹帮’开了道口子 “是！谢谢！我们马上走！” …… 那口水晶棺被几人挖出，看上去除了美丽并没什么特别之处，本该闪耀的水晶却因为从内而外扩散，像血液一样的樱红被抑制了光芒 “啊！妈的！” “怎么了？” “这口棺材的边角太利了！我的手戴着手套都能被割伤！我的血不小心滴上去了！” 塔拉斯提丰立刻前来查看了那名公会成员的手与血液滴落的地方 公会成员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而那口水晶棺也没有任何异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唯一异常的就是那滴滴在棺材上的血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关异常扭曲不能大意，你回去之后记得走一下l公司的程序，检查是否有‘感染’的迹象。” “…是…科长。” “放心，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这口棺材看起来级别也不高，应该是‘工具’那一类的——” 咔…咔嚓—— 水晶棺所在之处传来异动，表面包裹的水晶正在碎裂 “全部后退！远离这口棺材！” 塔拉斯提丰下达指令后，全员后撤，所有人的心都紧张了起来 叮～！ 水晶棺彻底破碎，一水晶树正飞快的从棺材中长出，开枝散叶，那些枝叶很快笼罩过公会成员们的头顶，他们无一不感到窒息，仿佛自身被掩埋与地底，五感尽失，绝望很快涌入他们的大脑 “不对！都是假的！你们的衣服都是特制的面料都镶嵌了月长石！所以赶紧打起精神来来！” 塔拉斯提丰率先意识到了不对，喊声唤醒了其余的公会成员，因为携带了精神抵抗类物品，所以他们并没过多的被幻觉影响 在撤出水晶树的影响范围后，塔拉斯提丰看到了树干上有个影子，发着光，像是个男孩 “科长…如果这是扭曲的话…是不是说明那个孩子在被掩埋时…还活着？” “…也许是黑暗与窒息带来的恐惧与绝望……因为这强烈的情感化为了水晶包裹了他的身躯…才会出现这样的扭曲吧…我想到了一个名字或许适合这扭曲现象……‘生命之树’。” “‘生命之树’？好名字。” 回应塔拉斯提丰的声音在他的后方，又好像在天上，他抬头望去，一个黑金配色长袍的短发女人手持一本发着微光的书‘站在’空中 “那…那是‘首脑’吗？” “闭嘴！你想死吗？” 两名公会成员小声的讨论被对方听见了 “曾经是吧，我有个请求，你们能把‘它’让给我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塔拉斯提丰 “…您请。” “可是科长…l公司不是——” “闭嘴，然后走人。” “…是。” 在带人离开前，塔拉斯提丰回了头，他看到那颗水晶树的根延展至空中，然后伸入先前‘铁锹帮’埋人的坑中取出了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最后整棵树化为‘光’与‘碎片’被收入了天空中那个女人手中的书里 …… 第79章 day36——第一人称 “早上好ang。” “早上好，主管。” 他们如往常一样微笑的向对方打着招呼 “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a，他在哪？” “……我记得我跟您说过‘我是参与谋杀他的凶手之一’，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如果您还在这里，那么说明在这个周期里他应该已经‘离去’、‘一去不返’，即使没有a，我依旧会辅佐您直到最后，因为我相信您会用您的方式为‘所有人’带来救赎。” …… 「如果我能走到最后的话，我保证……但其实a一直都在呢……」 惩戒部会议室—— geburah一手扶着桌面一手叉着腰激昂的演讲着，会议室的长桌两侧坐满了员工，他们不像其他部门会议一样穿戴整齐的西装，而是身着各色各样的ego护甲与武器，仿佛随时准备战斗—— “各位，这一次的战斗中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情况，那些怪物明显变得更加的疯狂，是什么导致的我们暂且不论，因为没有意义，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便去解决它，在开始今天的工作前我强调一点，我的部门不需要懦夫！遭遇怪物就应该用你们的刀剑去将它们砍杀！你们的退缩会导致更多人因此而死，那些畜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它们真有那么了不起就不会被我们关在笼子里！不要紧张不要畏缩不要恐惧，让你们的ego占满那些怪物的血！如果希望过安逸的生活你们就不该出现在这张桌子前。” 说着，geburah用手掌重拍了下桌面 “我们部门人越来越少是有原因的，你们见身边哪位同事不是一腔热血？唯有精英才配留下成为我们的一员！好好记住这些，剩下的等我们收拾完烂摊子再说，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会议结束，参与会议的员工陆续离场，tiphereth挤过人群来到geburah面前，拉住了准备离开会议室的geburah的手 “干什么？” “您需要稍微歇一歇了，geburah，您的机体情况非常不乐观，今天的工作就先放一放吧…我有点担心您……” “我还能打。” “可是您现在状态真的很差啊！连认知滤网都开始发生故障了！” “我没事，死不了。” “是吗？” 那是一道成熟深沉的女声，突兀的横插入两人的对话，会议室的门口出现一个身着黑袍挂着金色耳坠的黑发女人 “十五件e.g.o报废，七名员工损失，你的主体需要更换七到八个零件，听听这些数字，熟悉吗？” geburah将tiphereth推至一旁 “binah，闭嘴。” “唉……像你这样不懂事的铁盒子我本不想来问候，可谁让中央本部的sephirah都控不住你呢？” “……说完了吗？你可以滚了！！！” geburah皱着眉指着大门的方向，咧起嘴愤怒写在了脸上 “可怜的孩子，看看你，至少我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放在以前我或许还能从你眼里看到些什么而现在，只有愤怒与疯狂，虽然我们都被关押在这地牢中，可我的腰杆却从未弯下过。” “啧！没人跟你说过你的话又臭又长吗？！你自己待在这说你的废话吧！让开！” geburah走到binah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 “呵呵，有时候我真的很同情你，垮在那儿看着自己憎恶的对象眼神里满是迷茫，知道吗？我从你的追随者眼中看到的是求索，他追随着你的脚步而你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了，真是可笑。” “…关你屁事……让开。” binah侧过身子为geburah让出一条路，仿佛像是施舍一般 “一把刀，无论它如何锋利，一旦迷失了方向，就什么也砍不到了。” geburah走出会议室，在长廊上，binah背靠着会议室的门望着她的背影调侃 “啧啧啧…我怎么觉着这个背影，看起来像个乞丐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的宿敌吗？呵呵。” geburah咬着牙握紧拳头向前走着…走着…… （突刺、猛砍、锁喉、践踏……记得那些予你温暖笑容的脸吗？） “我记得…它们消失了。” （是那些怪物夺走了它们。） “我想复仇…我的矛，我的刃绝不会停下。” （又有人倒下了，是你最看好的那个家伙，你的视线模糊，但仍能看到他被拆得四分五裂…你眨了眼，看到了更多人的脸有christopher先生的，有isabel小姐的，还有大片萎缩的‘翼’…） “不要再让我看了…我很痛苦……” （你无能为力，因为你的腿折断了，手臂被砍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发出无意义的嘶吼。） “这副软弱的躯体…她妈的为什么！！！” （你的电源被切断了。） “我都努力了些什么……？” geburah站在惩戒部的中央枢纽——主休息室，面前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收集的e.g.o武器，它们堆在一起，geburah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一段对话在她脑海中浮现 “花费的人力根本不足以支持这份提案的实施，抱歉我不能批准。” “ang，你再考虑考虑…” “注定失败的提案有什么可考虑的？” “人手不足战斗力不够这些问题我都能解决，而且这里也没有sephirah不能使用e.g.o的规定吧？律政部的那个小子还天天拿着杆猎枪想要到外边打鸟呢。” “……那就按你说的，先试试吧。” …… geburah望着面前成堆的武器自言自语 “我挥舞着武器，我走出了迷茫，我挥舞着武器，我忘记了时间…chesed与tiphereth完全不能理解我为何将自己搞得满身是血……真是滑稽…那些怪物，杀不死，被砍成两半仍在地上哀嚎，且总会复原，而我的身体损坏的部件也总会被替换，无尽的循环，完美的地狱。” 她从那堆武器中拿起一柄战锤与一根缠绕着荆棘的十字架 “我不会死…如果我无法杀死那些怪物，保护的人终会埋骨，那我便毁了这个地狱，让碎石与泥沙掩埋我的怒火，最后在漆黑的地底永远长眠。” …… 第80章 横行无忌 研发部，这是一个以黑色为主色调的部门，到处是石柱、方碑，它们刻着金色的文字，那些文字亮着微光，那些微光几乎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binah靠在一旁的方碑上品着红茶，即使听到了向她靠近的脚步声她也不曾转头，悠闲又优雅 “您好。” joshua来到她身边，她终于是抬起了头 “噢，是你啊，好孩子，什么事？” “geburah崩溃了，她现在将惩戒部搞得一团乱。” “所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不是，您误会了，我想请您暂缓研发部的开放。” “嗯？” “我会跟ang说明，后果我独自承担，望您能够同意我的请求。” “有必要对她那么上心吗？而且即使我同意，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会为我想做的事付出一切，哪怕没有其他任何理由，至于意义，我会对人许下我也不确定的承诺，在那之前我要驱逐一切不稳定的因素。” “好吧～好吧，我姑且答应你，你又会怎么做呢？” “谢谢，还请不要嫌弃，在休息室，我为您准备了一些‘劣等’的茶水还有杂志，我会再来看望您的……还有，再次感谢。” “嗯，去做你该做的吧，我会看着你的。” …… …… 主管办公室，红色的警示灯闪着，警报声嗡嗡作响—— 『警告：sephirah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需要立刻抑制sephirah的核心！』 本在交谈中的x与ang不约而同的望向屏幕 “看来这次是geburah，您习惯了吗？” “……习惯了。”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正在被谁敲着 “请——” 没等x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进……” 来者是joshua，在ang与x目光的注视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于是回头轻轻把门关上在房间内又敲了敲门…… “行了…我不在乎那个这时候来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帮忙。” “帮什么？” “主管，你别装糊涂，geburah现在疯了的要将目所能及的一切砸毁，我不希望看着她这样下去。” “等等joshua，今天你的工作完成了吗？” ang的语气与架势仿佛在与joshua对峙，看到ang站了出来，x欲言又止 “完成了。” “是丢给你的下属了吧？” “没差，反正最终都会完成。” “恕我直言，你这样非常的不负责任。” “我不想管那么多。” “……” 两人就这样沉默僵持着，直到x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问 “呃…嘿joshua，你能帮我什么？目前没有任何系统故障，所以……” “所以不需要我的帮助？除了binah外我是最了解geburah战斗方式的，哪怕她只是轻微抬手我都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听好了——我能让你没有任何损失的打醒geburah。” joshua的眼神坚定，不像玩笑 “……我怎么相信——” “我提前将全公司的文职安排到律政部处理文件，并请binah暂缓部门的开放，我解决了不稳定的因素，ang，你可以以滥用职权为由处理我，但今天，geburah必须恢复正常！” joshua的语气强硬，ang将目光移向x，像是在移交选择权 “呼……那就请你留下来帮忙吧。” “……明智的选择，那主管，joshua，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ang没有任何波动的离开了，这反而让x感到不安 “她这样…你真的会没事吗？” “我们这些装铁盒子里的，存在就有理由，既然我有权利这么做且可以这么做那就一定有它的理由即使我们不知道，再者，既然做了又何必瞻前顾后？” “……既然你坚持，那我们开始吧。” 设施内，惩戒部主休息—— 『我要毁掉这里的一切…』 红色的铁盒子一分为二，从中走出一个戴着面具身披装甲手持十字架与战锤的‘女人’，一头红发随风而散，如烈焰般燃烧 她扬起嵌满眼睛的黑色圆锤往钢铁构筑成地板的砸下，铁板瞬间凹陷撕裂 …… “部长……” 在geburah到处搞破坏时，有人来了，凯盎扛着‘拟态’大刀站在geburah的对立面 “注意，她现在是‘血雾’，还有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所以不要多废话——” 后边上来的莱昂轻拍了拍凯盎的后背，然后从身后拔出‘薄瞑’大剑健步冲前，‘血雾’见有人朝她袭来便扬起了双锤停滞在空中，待莱昂来到自己身前又猛地将两把‘锤子’砸下，莱昂手握剑柄一手顶着剑面，被迫抬剑格挡 “凯盎！上！” 凯盎拎着大刀从侧面杀来，刀刃划过‘血雾’的腰部，可只有刀切割金属的声音 『砸扁你！』 ‘血雾’一手用圆锤压制莱昂，一手举起‘十字架’向凯盎砸去 锵！ 凯盎以攻代守，挥刀反击，两把e.g.o武器发生碰撞，打出了火花，莱昂抓准时机将压制自己的圆锤用大剑顶开，趁着空挡自上而下的斩了‘血雾’一剑，后紧接一记直刺 叮～ 莱昂‘薄瞑’的攻击让‘血雾’片刻踉跄，两人抓准时机一阵猛攻，刀与剑以最快的速度刺砍在‘血雾’身上—— 『滚开！』 ‘血雾’挥舞起双锤将紧挨着自己的两人打飞，莱昂后退数步，将剑插入地面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赤瞳’与‘忏悔’在其他同事手上明明没有这么强啊…是使用者的原因吗……” 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不知道‘血雾’的左手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只金色的手套，只见她握紧拳头，一圈金色的圆形魔法阵出现在凯盎身后—— “那是传送门吗？” 凯盎天真的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本以为见多识广的哥哥能为她解答，可答案没等来，等来的却是一只巨大的拳头，半人大的拳头巨大的魔法阵与狭小的空间，她根本避无可避 “别发呆！避开！” ‘血雾’像是被那只拳头拖着向魔法阵冲去，拳头命中凯盎半边身子，她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身上的肋骨仿佛断裂了数根 ‘血雾’在穿越那圈魔法阵后消失了，凯盎因疼痛将‘拟态’插入地面半跪在地 “喂！没事吧？！” 没有第一时间追击‘血雾’，莱昂紧张的来到凯盎身边语气里满是关切 “痛…差点死了……” “…没死就不算事，长点记性吧，一直说战斗时别发呆，都说这么多遍了就是不长记性，起来吧，来自主管的最新消息，‘血雾’传送到‘中央本部’去了。” …… 第81章 ‘血雾\’ 中央本部，大堂—— 『谁敢阻我！』 ‘血雾’从金色魔法阵中出现，奔跑着就近用那只金色手套打碎了中央本部大堂里的一根粗壮的大理石立柱，石块飞溅，她半跪在地似乎是在喘息，左手上的金色手套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此时，有三个人影围了上来—— “听到了吗？那静谧的‘歌声’，由我开篇。” 其中一人抬手，他身旁的三颗蓝色浮游球开始颤抖，那人落手，那三颗浮游球如子弹般向前猛冲直击‘血雾’，将其打了个措手不及 “干得漂亮迪伦，接下来轮到我表演了！这次我可是认真维护过ego的。” “米希尔，别恋战，时刻准备接收主管的指令。” 另外两人提着镰刀与巨剑奔跑至‘血雾’面前将各自的武器举起挥下，就要得手时，‘血雾’猛地起身，用手上的‘双锤’招架，两人二对一仍不敌，被‘血雾’击飞四五米 ‘血雾’抬头正视前方，面前的三人分别是中央本部精英，e.g.o武器镰刀‘da capo’的使用者安弥斯 福利部精英，e.g.o武器浮游球‘新星之声’的使用者迪伦 情报部精英，e.g.o武器巨剑‘正义裁决者’的使用者米希尔 …… 三名精英联手一时间竟拿不下喘息中的‘血雾’，只好按先前便制定好的战术轮番上阵对‘血雾’进行消耗 『赤瞳！忏悔！』 ‘血雾’咆哮着，呼喊着手上e.g.o的名字，爆发出异常强劲的气势，整个中央本部的大堂都是她与那三名员工的战场，她在战场上飞奔横行无忌，仿佛无人能敌 硬抗下向她射来的浮游球，举起‘赤瞳’砸扁下一秒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家伙，抬起‘忏悔’格挡下一秒砍向自己的剑刃，‘血雾’凶猛的攻击眼前的一切如一头野兽—— “迪伦继续远程输出！米希尔用你的e.g.o掩护我！我要攻击她的脑袋！” 安弥斯扭头对着两人喊着，正巧看到身后浮现了一圈金色的法阵，一转头，他看到一只巨大的金色的拳头向他突来 嘭！一声闷响 安弥斯被仰面打翻，但仍保留有理智，他强忍疼痛睁开眼，还未思考下一步动作就发现天花板上，自己面前又出现了一圈金色的法阵，这说明‘血雾’的下一拳将从那儿打出，可他暂时无法动弹 「要…死了？还没——」 ‘血雾’已经从面前的法阵钻出来了，一想到那只仿佛拥有万斤重的拳头马上要落到身上，安弥斯绝望地闭上了眼 …… 锵！金属碰撞的声音十分响亮 赶到的莱昂为安弥斯挡下了这一击，‘薄瞑’与那只拳套的较量持续着—— “你们三个到预订地点集合！菲罗阿尔在情报部等你们！待在上层的电梯里听主管的指挥别乱跑，这里交给我们！” 安弥斯没多想，爬起身就往反方向跑，刚经历生死他的心脏此时狂跳个不停，哪怕身上的e.g.o正在为他演奏安抚的乐章，这时有人与他擦肩而过，在短短的几秒内他看清了，一个拎着大刀的女人直冲向那个为他带来绝望的家伙，一刀披在了‘血雾’的面具上 他感觉心脏仿佛跳得更快了 「那个家伙…呵，突然变得比上一次‘演习’时顺眼多了。」 突来的变故让‘血雾’恼怒，猎物已经逃跑—— 『够了！好好看着e.g.o该怎么使用！』 ‘血雾’左手上的拳套忽然换成‘忏悔’后撤一步猛砸地面，那柄‘忏悔’如玻璃般碎裂，地面却没有一点痕迹，没有想象中的山崩地裂，取而代之的是来自精神层面的震荡，仿佛有人在耳边低语尖叫 两人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时间连武器都举不起来 “这是什么鬼情况？！” 『我，血雾，从痛苦中归来…现在的我不再像过去那样软弱，意志如钢铁一般！』 ‘血雾’丢下‘忏悔’与‘赤瞳’，双手一颤，又有两柄e.g.o武器出现在她的手上，一把黑白长柄镰刀以及一柄猩红大刀 莱昂稍稍回神，忍着大脑的震荡将‘薄瞑’竖起摆出格挡架势，他咽下了积攒的口水自言自语道 “‘拟态’与‘da-capo’？安弥斯那小子不该走的，算了他没这个福气……凯盎！跟你部长好好学学如何使用‘拟态’。” 语闭，他双手拖着‘薄瞑’至‘血雾’身前跃起向下重劈，‘血雾’架起刀与镰招架，两人陷入角力…之后莱昂因迟迟没有得到支援而向凯盎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她站‘血雾’身后一动不动 “喂！你在干啥？！” “啊？不是你让我学的吗？” “边打边学没让你发呆啊！” “你不早说？” 因这一时的分神莱昂在角力中落入下风，‘血雾’的‘拟态’此刻肉眼可见的变大，莱昂所承受的压力也随之增加，只见那把大刀向上微抬，如同闸刀般斩下，那股巨大的力通过‘薄瞑’传导至莱昂全身，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每一个零件都在震荡，胃酸与血液被一齐吐出 “咳！亲爱的妹妹，你是懂得…坑人的……” 凯盎从‘血雾’侧面刺出一刀将其逼退，看眼神她已经认真了 “亲爱的哥哥，我说我不是在发呆你信吗？” 她站在莱昂与‘血雾’之间，大刀向敌，下一回合在第二秒开始，她们向着对方奔赴而去，两柄‘拟态’交锋着，像两头野兽在争夺领地 双方走过十四五回合后，凯盎的脑海里回想起一阵难以理解的旋律，回过神来，看到‘血雾’那一直放在身后的镰刀明白了，她在不知不觉中被把柄镰刀砍中至少三次！意识到不对后她迅速后撤拉开距离 ‘血雾’就这样放她离开？当凯盎心里如此疑惑时，‘血雾’放下了‘拟态’，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柄褐色的双刃长矛 “凯盎！趴下！” （不，接住。） 『穿刺！极乐！』 三个声音同时进入凯盎的耳中，一时间让她感到混乱，忘记了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血雾’手上的那柄长矛短暂的向后蓄力后被‘血雾’投掷 咔嚓！ 长矛如鱼叉般贯穿了整个空间，在接连击碎中央本部大堂四五根立柱后钉在‘血雾’对面的墙上 「对，我应该趴下但…好像已经结束了。」 她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身躯以及脚边暗紫色立场护盾的碎片 「刚刚的声音…自我穿上这身e.g.o后出现的声音…那无时不刻诱使我分心分神的声音…那些声音似乎…来自这柄嵌满眼球的猩红大刀……」 她的视线最后落到手中的‘拟态’上 …… 第82章 共鸣 （你要继续逃避吗，逃到最后一无所有。） “没想到…先前只是血肉蠕动折断骨头的声音，现在已经能如此流利的说话了么……” 在凯盎的眼里，时间过得异常缓慢，‘血雾’保持着投掷的动作，自己的兄长在向自己冲来，脚边本应该在破碎后立即消失的立场护盾，它的碎片肉眼可见的缓缓消弭，世间万物仿佛被放慢了千百倍 （你内心渴望着再回到那个家吧？那个被烈火吞噬，那个兄长不惜一切代价带着你逃离的那个家。） “我记得…兄长拉着我的手在大街上奔跑，那天下着雨，可我一转头，只有一座被烈火灼烧的庄园。” （别再逃避，你的家人渴望与你团聚，他们正在等着你，在另一个世界。） “是啊…我也渴望与他们团聚……哈哈，你可能没有把握好对我说这些话的时机，这个世界上我还不是独自一人，转动你的眼珠向我身后看看吧，深爱着我的亲人，他正向我奔来。” 时间的流速在眨眼间恢复，‘血雾’挥舞着镰与大刀向她冲来，凯盎拎着的‘拟态’在一阵气势迸发烟雾缭绕后陡然变得巨大，她只用右手持便握着这六七米长的大刀，那把大刀仿佛对她而言根本没有重量可言 『杀！杀！杀！！！』 感受到‘血雾’失去理智的滔天愤怒，凯盎向着她挥动了手上的大刀，【横斩】，斩击横扫一切，势必要斩碎一切阻碍—— “部长，您还记得吗？自己曾经站在高峰上，望着脚下尸·横·遍·野！” 嘎吱——唰！！！ ‘血雾’架起双手的武器招架，而这斩断时代的一击将她手中‘da capo’斩了个粉碎，‘血雾’将剩下的‘拟态’大刀插入地面用来消除招架反震所带来的那股将自己推向后方的力，稳住身形 『有些事是不能忘记的…悔恨交加挥之不去，我再次睁开眼…一个不留！！！』 ‘血雾’灰色的面具，出现一道道血红的条纹，犹如血管一样将‘血液’输送到面具中心，在那汇聚成一个鲜红的圆，如同一座血池，她将手上损坏的‘da capo’向凯盎掷去 那柄破碎的镰刀如同钢针般袭来，莱昂越过凯盎扬起‘薄瞑’将其拦截，‘da capo’擦过刀面，扎在地上 “什么情况，方便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e.g.o……‘拟态’用得更顺手了。” “现在应该不会发呆了吧？” “嗯。” “我正面迎击，记得随时支援。” …… 双方三人刀剑交锋，单持一把‘拟态’的‘血雾’像解开了束缚一样，无所顾忌的施展她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技巧，以极端暴力的攻势应对着相互配合的两人，二三十回合后，‘血雾’手上的‘拟态’已经支离破碎临近报废，她索性向两人掷出迫使他们规避以换取片刻准备的时间 『闪金！冲锋！』 ‘血雾’的左手上，那只金色的手套再次出现，凯盎与莱昂的身后分别出现了一圈金色的法阵，眼看着那只拳头巨大化后向着自己冲来，他们各自做好了招架的准备，可不曾想那只是佯攻，在两人受到一次玩笑一般的攻击后，‘血雾’在大堂中消失了 “又逃走了？” “估计是不想和我们继续耗下去…走，凯盎，我们去情报部。” …… ‘血雾’利用金色的拳套在各条走廊个各个金色法阵间穿梭，一路上空无一人，到现在为止她的手上还未沾染一滴象征死亡的鲜血，她感觉自己陷入了某人编织的大网中…仅剩的理智只够她思考这么多了，剩下的只有战斗的本能 情报部主休息室—— 一圈金色的法阵在休息室中央浮现 轰！ 一只金色的拳头从那圈法阵中轰出，‘血雾’随后走出法阵，左手的拳套在颤动变小后消失，看着这一片寂静毫无波澜的空间，她的心底里有几分疑惑 『正义裁决！笑靥！』 一把长了张血口的黑色大锤与缠着绷带大剑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她扬起大锤随手就往身旁休息区的座椅砸去，钢铸结构的椅子被砸扁，连同地面都被砸出一个坑洞 “久等了。” 某个角落一道黑影抡着大锤窜出，朝着‘血雾’身侧猛击，‘血雾’前进一步轻描淡写的闪避，那道黑影一锤落空，双手抬起大锤又紧接一锤，在这分毫之中‘血雾’转身，挥动手上缠着绷带的大剑，一道青蓝色的剑气被甩出扫退了那道黑影 “切…果然不好接近。” ‘血雾’审视着偷袭自己的那人，手持与自己相同的大锤‘笑靥’，身上穿着的像是长满苍白笑脸极具肉感的黑色西装 “行了，都该出来了吧？一个人站在她面前还是有点发怵。” “你还真是会使唤人，菲罗阿尔。” “别扯嘴皮子安弥斯，你也一样。” 在菲罗阿尔的身后，先前在中央本部的那三人一齐进入了休息室，在他们之后，又有七八名员工先后进入休息室，他们的武器五花八门，但无一是刀枪剑锤，而是手枪猎枪与弓弩 『蕾蒂希娅，猩红创痕，魔弹，圣宣，余香……』 那些e.g.o出现在‘血雾’面前时，她默默地念出了它们的名字，第一声枪响后，战斗一触即发—— 『我要报仇！那些杀人的怪物！那些罪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 主管办公室—— joshua对着监控屏幕指指点点，x根据建议操作着控制台 “员工们的联合围剿开始了，根据你的阵容安排一切顺利，相信geburah很快就能安静下来了。” “没那么简单，如果不想死人‘兔子’才是最后的关键。” “都按你说的办吧，话说先前在中央本部你让收尾的那两名员工……那是什么情况？那把刀突然变得巨大连geburah都在那一击上落了下风。” joshua咧了咧嘴 “啧…你要知道现在的geburah比以前弱太多了，在我的印象中那一击对于曾经的她来说只够当开胃菜……至于那名员工的情况，那一瞬间应该是与e.g.o产生了‘共鸣’。” “听起来就很牛□……你这么了解你是不是经历过？” “…不知道………………我…记不清了。” 第83章 粉与粉转黑 设施内，情报部—— ‘血雾’扬起‘正裁’大剑扫下，扫开了靠近她的人，挡下了大半射向她的子弹与箭矢，就在她要更近一步冲向人群将手中高举的那把恐怖的‘笑靥’大锤砸下时，两道人影从人群中窜出，一刀一剑一砍一刺将她逼退 两道人影正是赶来的凯盎与莱昂，这场战斗员工们相互配合，轮番上阵，以人数优势略占上风 『别得意，我还没用力呐！笑靥！吃掉他！』 ‘血雾’迅速接近一名手持黑白双枪的员工，举着的大锤血口向下并张得巨大，当那锤落下，那名员工生死定然难料 这时，一枚幽蓝中透着漆黑的子弹穿过‘血雾’的手臂，强行终止了她的动作 『魔弹！』 而后，更多的子弹箭矢朝她飞来生生将她逼退，这些员工比想象中的还要团结，‘血雾’见先前围攻她近距离与她缠斗的员工围了上来，她索性将‘笑靥’朝地面砸去，像是在刻意破坏，‘笑靥’此时仿佛有生命一般发出哀嚎，所有人站在‘血雾’的对立面瞪大了瞳孔，他们看着这一幕无一不感到压力 『这条永远看不到尽头的路，我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可我必须坚持下去…只要愤怒没有平息，悔意还未消散我就会一直砍下去！』 她抬起‘正裁’大剑横在自己身前，用手去扯下那些缠在上面的绷带，而后纵横着回旋一扫，那柄剑的剑身上长出了黑色的羽毛与一圈圈金色的‘点缀’，剑身与剑柄的连接处被一张带着利齿的血口所包裹，‘正义裁决者’化为了——‘薄瞑’！ 『到此为止吧，终末降临！！！』 ‘血雾’脸上的面具彻底打开，可那面具下面一片漆黑，只有鲜血一般的亮红一点在中心，从她的身上，红色的烟气从她的装甲缝隙中‘泄露’，仿佛她周身包裹着一层‘红雾’ *在人群中的米希尔（e.g.o正义裁决者的使用者）看了看‘血雾’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大剑，她尝试扯下上面的绷带，但是失败了…… ‘血雾’给予众人的压迫感异常强大，她扫视了一圈将她包围的员工，视线落到过每一名员工身上让人不寒而栗，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一人身上，那人便是这一围剿队伍的核心员工——莱昂 『猎杀…』 ‘血雾’紧盯着莱昂，提着大剑慢慢俯下身去，右腿后撤蓄力，仿佛随时会猛冲而来 “我果然被盯上了…所有人散开去电梯间！” 所有员工都在向莱昂身后逃去，像是提前计划好的一样迅速有序，唯有莱昂逆人流而上冲向‘血雾’，他们近乎擦肩而过，在那一瞬间对上了视线 『开始！』 ‘血雾’原地留下音爆，拖着大剑转身向着莱昂冲去，她的速度远非莱昂所能及，在莱昂距离休息室另一侧大门仅一步之遥时，‘血雾’赶上了，她举起薄瞑仅是简朴至极的一记平砍就让莱昂耗尽力气回身去抵挡，眼瞅着下一剑劈来，莱昂周身逐一浮现出红白蓝黑四层色彩不一的立场护盾，同时他身后休息室的大门也打开了，听着立场护盾如玻璃一般一层层被‘血雾’击碎的声音，他没有丝毫犹豫，后撤一步逃出了休息室，向着另一头的走廊狂奔 在莱昂逃离休息室后，休息室的大门迅速闭合，关住了‘血雾’将他们阻隔 『休想阻止…我的寂灭之道！』 ‘血雾’放下‘薄瞑’，先前的金色拳套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上，一圈金色的传送门在她面前浮现，‘血雾’将那只金色的手套打入传送门中，瞬间，设施内的各条走廊各个休息室全都出现了金色的传送门，她拎起‘薄瞑’冲入传送门中冲得‘义无反顾’ 同时，莱昂在奔跑中回首，见身后出现了金色的传送门，有人通过传送门向他追来了，是‘血雾’，那可以用‘风驰电掣’称呼的速度使人望而生畏，可莱昂与目标地还有一段距离，他不能被追上，否则功亏一篑，他从怀里拿出一颗不属于‘任何人’的，鲜活且猩红的心脏——‘渴望之心’ 他将这颗心脏紧握在左手，仿佛有血液从那颗心脏流入他的身躯，让他感觉那就是他的‘第二颗心脏’ 「再次使用，这感觉还是那么让人不可思议…渴望…我渴望……【活着】，还有更多…」 他们在设施中追逐，穿梭着，手握‘渴望之心’的莱昂速度依旧不及‘血雾’，还有那些金色的法阵存在，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眼见那把致命的大剑正挥舞着不顾一切的向自己靠近，莱昂只有咬牙奔跑，没有任何办法，仿佛死亡已经成为定局，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成为了‘弃子’ “可恶，如果那家伙慢一点…再慢一点…主管啊！！！” 他们只剩三两个身位，莱昂有了绝地反击的打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血雾’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她的动作变得僵硬，身上溢出的电流正在纠缠着她 “逆卡巴拉能量干扰立场？！虽然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可我并非弃子！” 两人在一番追逐后来到惩戒部，回到‘血雾’最开始的地方，莱昂闯入休息室，在中央那一分为二的红色‘铁盒子’——geburah的躯壳前停下步子，握紧‘薄瞑’朝着向他奔来的‘血雾’一扫，这突然的反击迫使‘血雾’交锋，一回合后‘血雾’主动后撤避其锋芒，后高高跃起，‘薄瞑’被她高举过头顶，如重锤狠狠砸下 『散架吧！』 数百道剑气在她周身纵横交错，范围覆盖了整个惩戒部休息室，每一丝都能将人的肉体乃至灵魂绞个粉碎 攻击结束，这强悍的一击对‘血雾’而言并非毫无消耗相反，消耗是巨大的，她力竭一样半跪在地，用‘薄瞑’支撑着身躯，哪怕浑身无力，她握住剑柄的手也不松开分毫，她抬头，面前一片废墟可却空无一人，哪怕连一块带血的肉都没看见，原来刚才莱昂并无半分与她缠斗的想法，在逼停她后就从休息室的另一处大门逃走了 此时，警铃大作，橙色的光在惩戒部闪个不停，这证明‘兔子’来了—— “兔子们都竖起耳朵，这个家伙就是‘血雾’！” 两支头戴兔型防毒头盔，身着黑色防护服全副武装的队伍端着枪，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进入了惩戒部的主休息室，黑压压的一片… 一见‘血雾’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抬枪瞄准射击，一边火力压制一边缓慢形成包围圈，将‘血雾’压制在中心点集火 三十二杆步枪齐射，无法动弹的‘血雾’，身躯很快便千疮百孔…… 『为什么…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不行！还不够！』 有的‘兔子’已经打空了弹匣正在更换，‘血雾’终是支起了身子，她原地蓄力，拖着‘薄瞑’与残破的身躯一往直前，用尽全力朝着那些阻挡在面前的‘兔子’斩去—— 『斩尽杀绝！！！』 仅一剑，横扫一切，她眼前的‘兔子’被尽数腰斩，那些防护服如同薄纸一样被撕碎 “你杀了我一半的部下…挺厉害的嘛…但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血雾’身后从枪膛迸发的火光依旧在闪烁着，枪声此起彼伏，同伴队友的死亡与绝对的实力差距根本动摇不了这群‘兔子’，而此时，它们却停止了射击 ‘血雾’面前，有一人从阴影下窜出，二话不说就亮出匕首将‘血雾’斩退，‘血雾’仰面倒下再无力站起，朦胧中，她看到有人踩在了她的身上，那人是兔子的的队长——‘缪’ “因为目标是你，所以我来了，但没想到这就是你的结局，这场战斗我完全看不到你引以为傲的战斗技巧，只有蛮力……哟，还握着那柄剑呢？这就是你最后的骨气？” 『就算被碾成灰…我也不会放下手中的剑……』 “呵呵，果然，我曾经钦佩的那人早已经死了。” “所以您能离开了吗？” joshua出现在缪的身后，连‘兔子’队的其他成员都没有发现他是何时到来的，缪处事不惊 “当然要离开，只是这具‘尸体’还未完全死去。” “不，已经够了。” 原本还在‘喘息’还在动弹的‘血雾’在joshua语闭后像是断电一样立刻没了动静 “…你做的？” “不是我，‘兔子’没必要问这么多问题。” 缪的表情突然变得阴冷起来，她笑道 “我记得协议里说的是抹杀除了‘兔子’外的所有‘有生单位’，我想知道，你是机器，还是‘有生单位’？” 缪身后的‘兔子’们举枪瞄准了joshua，只等一声令下 “你可以自己判断。” joshua从背后抽出一把刀朝着地面扔下，刀刃插入地面冒出的细微的电流窜入了每一只‘兔子’的身体，每一只‘兔子’都感觉到了身体的酥麻 “好吧～不算就不算咯，反正大家都不想加班，只是叙个旧没做什么多余的事。” “委托完成了还逗留，这就是最多余的。” 与‘第一次’见面时的礼貌相比，此刻的joshua对缪充满了敌意 “我最后说两句，说完马上走，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呀？你俩看上去还蛮般配的～” “无礼！就像大部分人一样，你自以为的信仰实际不过是和多数人一样如蚁附膻，因朝阳落山陷入黑暗便对朝阳心生怨恨，莫要忘了自己曾经所受到的光辉从何而来，与你不同，我会站到最后，见证落阳再一次闪耀。” “……好吧也许你说得对，我就如同多数人一样，好啦兔子们～今天吃饱了，我们下次再来～说不定下一次，咱们就又见面了呐，我或许会忘记今天你说的话，但你不能忘哦～因为说不定下一个——” 缪与其他的‘兔子’拿出了空间跃迁装置 “——就是你～” 橙光闪过惩戒部休息室，‘兔子’们走了 …… 第84章 守护他人的决意(上) 十分钟左右之前，主管办公室—— “莱昂已经脱离了惩戒部，接下来就是安排‘兔子’了对吧？” joshua在x身后微仰着头审视着面前那些监控上的画面，目前来讲，公司员工的伤亡情况可谓是非常理想——零伤亡 “嗯。” x摁下了控制台上刻着‘兔子’图案的按钮，惩戒部的监控画面闪烁着橙色的光，两支小队分别出现在了主休息室两侧的长廊上，看上去有二三十人左右，那些‘兔子’包围了‘血雾’ “然后——” x回头想询问下一步计划，joshua已经消失了，身后只有敞开的办公室大门 “呢……人呢？” …… 时间回到现在—— ‘兔子’离开后，joshua扛起‘血雾’的胳膊，她的手还紧握着‘薄瞑’，他将她拖到休息室中央被一分为二的红色‘铁盒子’前将她背靠在上面，后站起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神情复杂 “geburah，你之前问我还记得多少……其实我全记得，非要问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也许是很久之前…也许是刚刚，你说我们还要多久才能——” “感谢你的帮助joshua，剩下的交给我就行，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了。” ang的突然出现打断了joshua‘独自一人’的倾诉 “…好的。” …… 主管办公室里的x悠哉悠哉，坐在转椅上咖啡与茶续了一杯又一杯，手上的杯子半刻都不曾放下 “头一次感觉工作这么轻松～爽的嘞～只有咖啡与茶未免也太单调了，如果有点心就完美了～”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 a出现在x身边，倚靠在控制台上 “那是因为我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我就像是被批量制造的机器毫无个性，但就这样吧，反正我连‘寻求自我’的欲望都没有。”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你有欲望，只是还没被发现。” “你说是就是吧，讲正事，这一次的核心抑制如果由我独自完成估计要栽不少跟头，‘血雾’她生前应该是个很强大的人，越是强大的人故事就越是精彩，英雄的结局或是战死沙场或是衣锦还乡，但‘血雾’，就我所看到的，还真是悲惨。” “这个世界上的悲剧还少吗……” “看来又是个故事。” a从倚靠的控制台上起身，去抚摸办公室角落的一株仙人掌 “geburah生前名叫kali（卡莉），是于后巷出身的战士，是少数几个能和‘首脑’及‘爪牙’正面抗衡的人，她被后巷的人们称为‘血雾’，这个称号是她通过保护我们得来的，在michelle（米歇尔）背叛我们后‘首脑’找到了我们，并无情的派出‘爪牙’想要抹除我们，起初‘首脑’没有和我们直接接触，而是企图释放异想体来消灭我们，可她失算了出了点意外，可即使这样‘首脑’依旧放出了异想体，它们失去控制撕碎了我的同事，爪牙也在游荡着猎杀他们的目标。” x面前的监控画面发生了改变，那是一个陌生的设施，一片宽阔的走道上到处躺倒着人与‘异想体’的尸体，有人被挖出心脏，有人被漆黑的柱子钉在墙上，血流成河 “恐怖的画面…所以结局就是她为了保护你们而死？这画面确实能让人感觉到现场战况的惨烈。” “不，这不是她的结局，虽然我们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但事实上我们‘击败’了‘首脑’与‘爪牙’，研究所近半数的人得以幸存。” “哦？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那一日之后，许多人选择离开，留下的人着手为建立‘脑叶公司’制定计划，因为一些人的努力，我们幸得喘息的时间，现在的l公司利用这些时间也成功建立，拥有更大的舞台后，我们依旧朝着曾经的目标前进，就在这个过程中意外发生了——” 监控画面闪动，内容变更成两具裹着白布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控制部的长廊上 “那场意外杀死了她的两个朋友…由于新l公司刚刚起步，kali过度的工作使她肉体与精神的压力暴增随时能突破顶峰，哪怕强悍如她也有不少认为她随时会倒下，而那场意外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她像yesod一样精神崩溃了？” a摇摇头，伸手抚摸面前仙人掌上的刺 “她没有那么脆弱，那天我给了她一盒脑啡肽并叮嘱她承受不住就用掉它们，她接过盒子后问我，carmen究竟能否复活？如果可以，那不妨再带上几个……我没有给她准确的答复，而是随意的编造了一个‘谎言’，我想给她一个希望哪怕那希望渺茫——” “她会成为‘铁盒子’就是因为这个谎言吧？什么谎言能让她落得这个下场？” “我告诉她我有一个猜想，如果有一个异想体，它的机制能够复活他人，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异想体来源于人类，如果一个人拥有强大的意志与思想，那么他在注射cogito后是否就能提取出这样的异想体？” “这个谎言‘有理有据’，不过信的人又有几个？” “……我想，她信了，她像‘伊莉娅’那样拿到了cogito注射剂，并来到一间‘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房间里，那间房间是‘保存carmen尸骨’的地方，她在那里为自己注射了cogito。” “你这句话疑点很多，但凡事都有原因吧，反正你也没必要欺骗我我也就不深究了，所以最后她死了？” “……在我打开那房间的大门后，扑鼻而来的不是血腥味，而是花香，冰冷的钢铁地面成为了花海，一位英勇的战士安静的躺在那片花海之中，我时时在想她的最后一个敌人…是谁？自己？还是那些她错过的人，想守护的人……” x饮下了杯中最后一滴茶水，a也不再关注角落的那盆仙人掌了 “最后，她的故事到此画上句号？” “那时候，没有更多奇迹了…我【收拾了房间的尸体】…【收拾尸体】……【收拾花海】……” …… 第85章 守护他人的决意(下) 惩戒部休息室，geburah睁开了眼，面前的一切都毫无变化，自己正靠着墙坐在地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很高兴你能清醒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x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什么时候？” “活一忙完我就过来了，想找你聊聊天可你没睡醒，就只能在旁边等了。” geburah仰望着天花板 “你这家伙……不一样了呢…可有的东西却还和往常一样，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异想体依旧在游荡，杀人，所有人挣扎着求生…我感到羞愧，有太多的东西我没能守护住……” “那又如何？只要你清楚自己是在为正义而战，败了又如何？” “呵呵，我的人生与正义相差甚远呢。” “我依旧坚持我的看法。” “…随便你吧，如果我只是待在‘巢’里的话，就不会和后巷有那么多瓜葛了…后巷…那个地方不需要正义、道德以及…任何东西，没去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儿的人有多么凄惨的故事，活得有多么的卑微与不公，在那我所学到的只有如何活下去。” “可你还是留下来了，没有到‘巢’中或者别的地方。” “…那是因为carmen，她不会放弃任何人包括像我们这样的人，她告诉我哪怕是意志薄弱的家伙也有取人脑袋的力量。” “呃…我想她的意思应该是弱者也有强大的能力……” geburah低下头闭着眼皱着眉 “我脑袋不好使，理解不来那些玩意，我连一篇连贯的文件都写不出更别提那些文绉绉弯弯绕绕的东西了，我唯一会的，就是砍人，为了保护自己，为了生存。” “这没什么不对的。” “在我第一次为他人挥刀时…我头一次感到自豪，为自己能守护他人而自豪…可最后什么都没能守住，我所守护的，一个个死去，凄凄惨惨，面目全非，这令我无比痛苦与愤怒…这满腔的怒火终是让我失去了理智……” “你只看到那些失去的，在你眼前，不就是你所守护住的吗？有很多人因你而活下来了。” “是吗…可我永远失去了carmen的意志…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真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carmen与大家都还在，可惜很遗憾，每当我醒来身边空无一人，看到曾经有血有肉的朋友变成呆滞的机器，机械的说着问候的话…想起那面目全非的样子我的心中就只剩下空洞的怒火。” “carmen…她的意志一直都在呢。” “你也很想她对吗？” geburah的视线不在x身上，而是在他身旁，a就站在那里，没人能看得见，是凑巧？还是……总之geburah朝着那个方向笑了起来 “可是她不会回来了，我再也看不见她那无所畏惧的笑容了，要知道那笑容连我这样的人都能打动，她的脸上溢出的光，温暖的光……有些多愁善感了？可我的意志与承诺永远不会改变，守护这里的人守护这个地方，这就是我对她的承诺，如果你还记得她的事，就和我分享吧，但现在，我要去找老朋友叙叙旧了。” 『这是…【守护他人的决意】——』 第86章 day37——我会治愈所有的疾病，你将重获新生 今日，是研发部开启的日子，可x来到研发部后却被这里的员工告知研发部的sephirah也就是binah此时并不在研发部，工作在前，x与新部门sephirah的会面只得作罢 “真倒霉啊…话说今天来新的异想体有两个？” x保留对新异想体的好奇回到办公室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设施内，研发部休息室—— 凯盎一眼扫过休息室的所有人，都是生面孔，由于工作需要，她被调离了惩戒部，在与兄长道别后，她来到了研发部这个让人多少感到压抑的部门，这儿的同事似乎…不怎么爱说话？ “有人想来罐汽水或者别的什么吗？” 凯盎放大音量以至于在整个休息室中绝对不会有听不到的情况，可是没有人回应她，职员们来来往往干着自己的事情 “…啊……这里的人好冷漠，想小福的第七个小时……” 没过多久，凯盎收到了工作指令，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种救赎 “前往o-01-45收容单元的指令？与其在这被人无视，倒不如去收容单元待着！万一是‘惩戒鸟’那一类的小可爱，今天糟糕的心情就能被治愈了～” 凯盎自言自语，依旧没人理会…… 走出休息室，穿过一条幽暗的长廊，长廊尽头的房间便是目的地，收容单元o-01-45 在那带有圆形观察窗的铁门打开后，凯盎进入了收容单元，眼前是一个人形的异想体，它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头戴一顶深蓝色的软呢帽，脸上是一副鸟嘴面具，整体就像是‘欧洲中世纪疫病泛滥时期出现的鸟嘴医生’，它没有双手，一对黑色的翅膀将它们取而代之了 那个异想体与凯盎只有一条黄色的警戒线之隔 「那副面具触手可及……」 凯盎这么想着，她认真的观察着眼前这个人形生物，并拿出一黄色的笔记本记录它所有的行为—— “汝，好像受伤了。” 这个异想体说话了，似乎有意与凯盎交流 “受伤？我不这么觉得，我的身上连一道伤疤都没有。” “不，那并非来自肉体，而是心。” “能直接一点吗？难不成我有心脏病？” 那个异想体摇摇头，然后缓缓靠近凯盎，不知为何，凯盎没有感受到威胁，默许了它的靠近，那副鸟嘴面具在她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可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的不适 “可否将汝心中的伤，揭视于吾？吾会为你抚平一切伤痛。” 还是不知为何，凯盎对这个陌生的异想体莫名的信任，虽有怀疑，但权衡利弊后还是谨慎地继续交谈 “……我最信任的人在我眼前毁了我完美的家…我无法忘记悬挂在房梁上的绳索，踢倒的凳子以及…那人可恨的嘴脸……他笑着，在我面前笑着，他的身后是我再也不能动弹的亲人，他像是在嘲讽我……他说‘我夺走了你的一切’。” “后来呢？” “啧……” 凯盎皱着眉头轻啧一声，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了 “吾已知晓，汝心之伤来源于烈焰，它如烧伤般在折磨着汝的内心深处，刻骨铭心难以忘怀悲愤交加……吾会治愈所有疾病，汝将获得新生。” 那个异想体张开它漆黑的翅膀环抱住凯盎并用那鸟嘴面具轻触了凯盎的额头，她只感觉心头一暖，周身乃至整个收容单元都开始飘起紫色的花瓣，那是紫罗兰的花瓣，整个收容单元都被那花瓣所笼罩 凯盎不自觉的闭上眼沉溺在这片刻的舒适与美好之中，待到紫罗兰花瓣飘尽，她缓缓睁眼，面前的那个异想体回到了它本来的位置上没有任何变化，可在凯盎眼里，它已然成为了神明…… 第87章 贪婪国王 铛—— 不知何处，一座古老的灰色时钟悄然转动了指针，并在一点钟的位置刻上了一个名字——凯盎 长廊上，收容单元门口，凯盎离开了收容单元o-01-45，工作经验丰富的她拿到了这个异想体的第一手资料，当她带着资料返回部门休息室时，隔壁收容单元的门开了，出来的是莱昂，他的手上拿着个本子，看来他刚刚同样为新的异想体做了第一次工作 “啊～兄长大人～你来跨部门工作的？” 凯盎亲切地打了个招呼，莱昂回头看到她有几分惊讶，他将笔记本收回怀里转过身 “嗯，看你的臂章，原来你被调到了这，也难怪一早上没有看到你，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嗯，很幸运，是个zayin级别的异想体，你呢？” “waw级，只要能力足够管起来就很轻松…还算比较乖。” 凯盎两眼放光，毕竟自己的这位兄长不会轻易为一件事物做评价 “能详细说说吗？研发部的同事都太闷了，虽然我话不多但也不能不说话啊～” 莱昂将手放在了凯盎的头上抚摸两下，又顺着她的长发捋了捋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晚一点再聊吧。” 凯盎笑着搭上莱昂的肩膀 “要像小时候给我讲故事那样讲哦～” 莱昂见她如此坚持，叹了口气然后微笑 “好吧，既然返程还要点时间，边走边说吧……房间里的异想体是个沉睡在琥珀中的少女，偏暗的皮肤白色的长发像是异国的公主，她被装在镶嵌着黄金的杯子里，身穿的黄色连衣裙飘动着，仿佛随时会醒来。” “一听就很有故事诶～仅仅讲这一小部分我是不会满足的，看你接下来怎么编～” 莱昂继续向前走着，因为走的慢而落下两个身位的凯盎立刻小跑追上 “…从前有位少女，她居住的国家地处沙漠资源匮乏，有一天她发现了一颗苹果树，树上结着红彤彤的苹果，好奇之下她摘下了一颗苹果尝了一口，那甘甜的滋味是她这辈子都没品尝过的美味，她摘了一篮子的苹果带回到她的国家，人们品尝了苹果，一时间人们得到满足，少女在人们的感谢中也得到了满足，可不久，人们想要更多的苹果，他们找到少女索要更多的苹果，少女没有办法带领着人们去寻找苹果树，可苹果树消失了，因为没有苹果而愤怒的人们抓住少女，将她封在了盛满蜂蜜的容器中，少女在挣扎中品尝到了蜂蜜的味道，那味道明明比苹果更甜，可人们为什么还要苹果？” “因为苹果脆还解渴？比起蜂蜜我是更喜欢苹果啦。” 耐心听完凯盎的回答，莱昂摇摇头 “是因为人是贪婪的，少女死后，人们深深的反思，发觉了自己的过错，于是将那个装着蜂蜜与少女的容器搬出来并在上面镶嵌满黄金，还给她封了国王。” “为什么？这么离谱的人们怎么会反思？还给少女封国王？” 莱昂与凯盎在研发部前往惩戒部的电梯前等待着，电梯下来了，莱昂乘上了电梯 “可能是因为在少女死后，那个国家出现了一个能吞噬万物的怪物吧。” 叮～莱昂回答完凯盎的问题，电梯门关上了，兄长离开后，凯盎背着手靠在电梯门边上仰着头‘目送’莱昂的离开，她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 …… 叮～电梯下来了，凯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你咋又回来了？” 莱昂黑着脸走下电梯 “我连休息室的门都还没碰到……主管让我再对o-01-64工作一次……” “哈哈哈哈！” 凯盎笑出了声，一手拍拍莱昂的后背一手擦着笑出的泪水 “刚刚那么帅的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讲完故事，还没三分钟呢哈哈哈！” “额喝……闭嘴……” “我送送你吧～顺便讲讲我那间收入单元里的家伙～” “……随便你” “我跟你说啊，o-01-45里的那个家伙长得跟鸟嘴医生似的，它有一对翅膀像只站着的乌鸦，挺温柔的。” 凯盎跟在莱昂身后自说自话 “在完成工作后它还用翅膀抱了我，那感觉挺舒服的，羽毛的触感很好，收容单元里还飘起了紫罗兰的花瓣，好浪漫的！” “嗯嗯…因为那是异想体所以你还是要谨慎，说不定只是在标记猎物呢？” 莱昂说得漫不经心 “没事，放心吧，我一向很谨慎，还有最重要的，它向我询问了‘那件事’……” “…他怎么知道……你说了？” “嗯，我对它有莫名的信任感，但出于谨慎我只说了一小部分，原本回忆起‘那件事’后心里很难受，可在被抱过后就感觉一阵轻松。” 莱昂顿在原地沉思片刻 “你说…它是zayin？” “是啊，感觉挺好相处的而且pe box的产出量也只有zayin级异想体的量。” “我想……那估计是与‘一罪与百善’同类型的异想体，不过如果你日后还要对它进行工作……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走到收容单元o-01-64前，凯盎拉住了莱昂的衣角 “其实，有东西我没有写在需要提交的资料本上……在我离开收容单元后……” 见凯盎反常的表现，莱昂顿时感到紧张眉头不自觉地微皱 “怎么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直觉告诉我是那个异想体说的，它说‘吾选你作为第一位使徒。吾将在这磐石上筑造吾的圣所，哪怕是死亡，也休想动它分毫’。” 凯盎话音刚落，她的后脑浮现出一圈金光，金光中包裹着红色十字 “你…成神了？” 莱昂看到这一情况仍面不改色，只是愣了一会 “……这情况虽然我也很意外，但除了这句话你多少给点反应啊……这应该是e.g.o饰品…可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会不会出现条件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不清楚……” 莱昂双手用力搭在凯盎肩上双眼盯看着她的眼睛 “…我总感觉那个异想体不会那么简单，千万要注意留个心眼，如果情况不对至少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唔…知道了…哥…你摁得我有点疼……” “啊…对不起，没伤着吧？” 莱昂慌张的撒开手，语气极尽关切 “哈！被骗了吧～兄长大人慌张的样子也很帅气哦～好啦好啦，其实我有在提防那个异想体啦，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事出反常必有妖嘛，我对怪物可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莱昂长舒一口气 “呼…那就好，我先去工作了。” “嗯，注意安全啊～” 莱昂被目送着进入收容单元，在收容单元那铁门关闭后，凯盎哼着歌返回休息室 …… 第88章 day38——使徒 脑叶公司，这里深埋地下，而越是封闭的地方，信息传播的速度也就越快 惩戒部的休息室，有两人在角落窃窃私语 员工a：“听说他们收容了个‘温柔’的异想体，已经有十个人在宣传了，什么治愈啊～紫罗兰的洗礼啊巴拉巴拉……” 员工b：“异想体还能有‘温柔’的？无害的异想体我只相信‘一罪与百善’，还有你说的那些宣传异想体的家伙，他们都对‘疫医’工作过了吧？而且他们宣传的内容不单单只是‘疫医’多么多么温柔……你说这次会不会又像上次‘碧蓝新星’那样？” 员工a：“应该…不会吧？那十个人没有组建什么同好会之类的东西，行为也挺正常的，除了把‘疫医’怎么怎么好挂在嘴边也没什么其他反常的举动，估计大家只是压抑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个放松的机会吧。” 员工b：“仔细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毕竟除了那十人外还有一人，就是第一个对‘疫医’工作的那个女孩，同样接受了‘紫罗兰的洗礼’可她不像另外那十人一样，反倒是劝导其他人不要盲目去称赞心悦那个异想体。” 员工a：“她可是精英～跟我们这些小喽啰不一样，或许我们应该保持像她一样的心态才能活到最后。” 一道背着大剑漆黑的身影略过正在闲聊的两名员工 员工b：“嘿！莱昂！” 其中一名员工热情向莱昂打招呼，可莱昂只是礼貌性的回身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休息室 员工b：“…他怎么了？” 员工a：“看起来很急肯定是有急事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世界之翼’的，察言观色啊察言观色。” …… 莱昂乘上了前往研发部的电梯，他收到了对‘疫医’进行工作的指令，在等待电梯自然下降的过程中，不好的预感逐渐涌上心头 「对疫医工作过的那十个家伙，每个人的描述都不同，有人说长了两对翅膀，有人说戴着的是白色的鸟嘴面具还有人说是长了三对白色翅膀头上飘着光环的白衣天使，几人的描述都与凯盎的描述不同…什么情况下异想体会改变自身的形态？进化？虽然没有决定性证据，但那个异想体大概率有问题！只能借这个机会亲自去看看了…直到昨天结束凯盎都没发生什么变化出现什么问题…希望一切是我多想了……」 穿过长廊，在长廊尽头的房间前，紧闭的铁门竟然隐隐有扇动翅膀的声音并伴随有风的吹出 “疫医……” 莱昂进入收容单元，而他的面前，那条黄线后根本不是什么长着对黑色翅膀的瘟疫医生，而是长着三对白色翅膀漂浮在空中，头顶光环没有四肢的白色婴孩，它的脖子上有一个雕刻着‘666’金色的项圈，它闭着眼像是在沉睡…… “这是…疫医？！” （不必惊慌，吾会为汝抚平一切。） ‘疫医’的声音没有任何媒介直接进入了莱昂的大脑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吾为疗愈世间恶疾之医者，吾将为世间带来新生。） “…你说是便是，我要开始工作了，最好别打搅我。” （……） 莱昂将面前这个异想体‘现在’的外貌记录了下来，并为收容单元做了简单的清洁，完成最后一项工作‘通风’后，就准备离开收容单元 （汝有病痛，吾为医者，汝可寻求吾的帮助，吾会治愈所有疾病，汝将重获新生。） 莱昂感觉自己的内心被触动，凯盎所说的那莫名的信任感出现了，他死死地捂住胸口转身背对着‘疫医’ “…工作已经完成了，有话下次再说。” （吾会将汝从深渊中拯救。） “拯救？一个怪物谈什么拯救？你是不是在等我将那不堪回首的过往跟你交代了好让你蛊惑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莱昂回身直面‘疫医’，‘疫医’距离它仅两三步之遥，看来它刚刚正悄悄地靠近莱昂 “在我家燃起烈火前，我的拳头上占满了那‘狗娘养的’血，你明白吗？那根本不是什么疾病，而是对完成复仇的渴望。” （…仇恨如火，烈火燃烧之下，躯壳之下终将空无一物，血肉会随时间腐烂，灵魂却是永恒，相信我，我会将你从痛苦中解救。） ‘疫医’正缓缓靠近莱昂 “不吾啊汝啊的了？” 莱昂眼里透出丝丝黑色的杀气，后撤一步一手从背后抽出‘薄瞑’，刀尖向前—— “那也不要靠近我。” …… 『莱昂，工作结果：差。』 收容单元门外，莱昂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盒烟与一只有着精美图案的金属打火机，他看了眼打火机上刻着的橘红色太阳又将它们放回了怀中 “差点忘了，我已经戒了。” 莱昂在返回惩戒部时路过了研发部的休息室，到处是刻着看不懂的文字的黑色方碑…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那么让人感到压抑 “你对‘疫医’工作过了？” 凯盎从某个角落蹦出来抓住了莱昂的袖子 “嗯，对。” “无趣诶，你就不能多些反应吗？算了，你有接收那个‘紫罗兰的洗礼’吗？其他员工都不会拒绝，不过兄长你嘛～肯定拒绝了对吗？” “被你猜到了，虽然异想体都很古怪，但‘疫医’，古怪的出奇。” “哥呀，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家伙或许真就只是个‘温柔’的异想体呢？” “我不信。” 凯盎捂着嘴笑起来 “哈哈，我也不信……我的心总感觉慌慌的……” 她放下手来眼神变得黯淡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莱昂像之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嗯……” 员工c：“喂！库伯，你要去哪？” 吵闹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研发部罕见的有了超过30分贝（普通人低声细语）的声音 “主…在呼唤我……” 员工c：“什么主？库伯你没事吧？你不是不信神吗？” “只有主才能将我从末日中拯救……”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位叫做库伯的员工魂不守舍的离开了研发部的休息室…… 第89章 白夜 “那个家伙……” 莱昂望着库伯离去的方向久久没能回神，在脑叶公司，发现同事行为异常那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喂！别发呆啦，你不是还要回部门吗？” “啊…那我先走了，自己小心点，有疯了的家伙靠近记得远离，没其他办法就直接砍了，不要有心理负担。” 凯盎双手抓住莱昂的肩膀将他转过身去，向通往电梯的方向推着他的后背 “知道啦知道啦！有话工作结束后再聊吧！快去工作！” “不是你先叫住我的吗？现在又急着赶我走了？嫌我唠叨？” “我想叫你留就留让你走就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笨。” 莱昂叹一口气，站定在原地，用手扫了扫身上在收容单元内沾上的粉尘 “呼…别推了，剩下的我自己走就行。” 凯盎发现自己推不动他了，鼓着腮帮子叉起腰来有点生气的样子 “哦，行吧，那我不管你了。” “嗯…先走了。” 这次身后的凯盎没有再跟来… *铛——————不知何处响来的绵长钟声—— *嘎吱…嘎吱…… 莱昂向着电梯方向走了几步，他在想，自己下一个将要面对的是哪个异想体… *咔嚓…咔嚓…… 这个过程中他突然想到了有东西还没交代… “噢，对了凯盎，那个叫福的孩子整了点你喜欢吃的，下次我给你带过来。” 莱昂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而身后有细微的声音，在他的眼前，研发部为数不多的光正在被身后的某个东西汲取……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凯盎，你在干什——” 莱昂转过半边身子回头看去，他瞳孔在极速收缩，双眼里倒映出的不是那个生着闷气的少女而是一个正在转化形态的——怪物…… “么……” 她身上的e.g.o被新生长的白色皮肤吞噬，新的皮肤上附着红色的纹路，背后升起如骸骨一般白色的‘羽翼’，身形变得庞大，在普通人看来那就是一个‘巨人’ “亲爱的哥哥啊，我可能…要先回家了……你可不能…太快来找我呀…” 凯盎脸上生出惨白的鸟嘴面具让人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但看她微翘的嘴角，那应该是一个想让人安心的，最后的微笑 “…这是个玩笑…对吗？是吧？” 莱昂的嘴角在抽搐，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呆滞的向面前的怪物伸出了手 “如果你还有意识的话，就过来牵我的手，我们…回家。” 那个除了长长的黑发，全身非红即白的怪物‘回应’了莱昂，对着他伸出了惨白的手 “就这样，还差一点。” 他们的指尖相触…… “闪开啊！那不是你的同事是她妈的怪物！” 一名研发部的普通职员将莱昂拽开，这一拽一喊，莱昂才恢复了最基础的理智，那名职员抓住莱昂的肩膀摇晃着他，并指着身后那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惨白怪物一脸惊恐 *他们身后的怪物从地底拔出一把刃上刻着‘666’的猩红镰刀，对着两人缓慢躬下了身子 “你看清楚那他妈是个怪物！看清楚那双变得血红的眼睛…微笑？你看那嘴咧开的幅度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吗？！现在主管还没下令，一起跑——” 唰——！！！ 莱昂面前，那名还在说话的研发部职员被一柄猩红的镰刀由下而上的一分为二，鲜血喷溅到了他的脸上 “……所以，你真的到此为止了吗…凯盎。” 莱昂冷着脸压制住了抽搐的嘴角，面无表情却让人感到可怕，仿佛那张脸就是一张面具，一张染了血，藏住悲伤与愤怒的面具 眼前的那个怪物没有继续攻来，而是向后转，放下镰刀下跪，俯身行礼—— 空气中回荡起‘来自某个教团的合唱’像在歌颂着某种神圣 又一个同样拎着红色镰刀的怪物进入这个房间与莱昂擦肩而过，在同样的位置放下镰刀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的仆从，欢唱着迎接我的到来。】 一圈红色光圈凭空出现，如太阳般将红色的光填充满研发部，‘疫医’从光圈中钻出，那三对纯白的翅膀遮住了‘红色的太阳’，它浮在空中，轻轻扇动翅膀，在那三对翅膀中间，那个像是人类婴孩人类胚胎的东西缓慢睁开了眼 【摒弃肉身，聆听吾之教诲，吾为生死，吾为明暗，吾乃白夜，吾乃神明，吾将为汝等带来新生！】 “放你□的□□。” ‘白夜’之下，那两个跪着的怪物回头，那两双血红的眼睛死看着即将爆发的莱昂 看着他从身后取下‘薄瞑’，紧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那因用肌肉死死控制着面部表情而不至于让表情崩坏的脸上，隆起了一条两条经络 “【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说，放你□的□□】。” ‘白夜’身后的红光照不清莱昂阴下的脸 【我的门徒，受我祝福的人啊……作为我的使徒，去审判一切罪孽吧，而你们的罪孽将由我一手赦宥。】 那两个跪着的怪物，是‘白夜’的使徒，它们收到了启示，捡起镰刀起身，夸张地咧起嘴双手挥舞镰刀向莱昂袭去 “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的关键在我砍死你之后。” 他极限侧身躲过一柄直冲而来的镰刀，抬起‘薄瞑’强硬地招架住另一柄从天上砍下的镰刀，‘薄瞑’的刃顺着刀柄而下斩在那位‘使徒’的腹部上 趁它们恢复不及，莱昂迅速略过两位‘使徒’，跃起后踩上它们的背借力而上，双手拖着‘薄瞑’朝着‘白夜’尽力斩去—— …… 研发部长廊，‘疫医’，现在‘白夜’的收容单元外，一个身穿西装，面戴着鸟嘴面具的男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地喃喃着—— “死了…我看到了，伪神…你只会带来终结…我对你的信仰崩坏在上一秒，真正能为我带来救赎的绝不是你…妄图成神的家伙，真正的渎神者……” 他的胸前挂着的工牌，赫然写着他的名字——库伯，他闭上眼，那鸟嘴面具下只剩空洞，他想为这不该存在的信仰忏悔—— “主管…下令吧主管……我愿忏悔，忏悔我的不洁…主管…我等着您呐……” 库伯的头上，他戴着一顶褐色的荆棘冠—— 第90章 百分之五十 锵！ 莱昂跃至空中提着‘薄瞑’重斩而下，刀芒划过‘白夜’的身躯斩落了三四根羽毛，落地后，又再次朝着‘白夜’冲杀而去 ‘白夜’没有反抗，反在莱昂耳边低语… 【莱昂，吾听到了汝的呼喊，汝心声早已传入了吾的耳边，呼唤吾名，失乐园的大门将为汝敞开。】 “失乐园？你毁了我唯一的乐园，我必将你从那天上扯下，撕碎你的每一片羽翼，在我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在我粉碎你的‘神性’之前，绝不停下我的剑。” 明明是平静的陈述，可每个字都仿佛带着杀意，冥冥之中，一双黄金巨瞳眨了眨眼睛 【一条极恶的灵魂等待着，审判，罪孽，惩戒，为了和平——】 莱昂手上的薄瞑，剑柄上的金色天平正在悄然倾斜…… 与此同时： 暗金公会，会长办公室—— 穿着衬衫披着外套，趴在办公桌上熟睡中的艾莉卡猛的睁开眼，坐起身，粘在她脸上的文件掉落地面，她没有理会，而是点亮了台灯撩起长发，靠着椅背扶着额头，她右胳膊上有一道极深的指甲印 “薄瞑……它消失了…我能感觉得到这只是暂时的……” 无心睡眠的艾莉卡起身来到阳台上，凉风为她带走一丝又一丝睡意，她望向了位于l巢中心的脑叶公司，然后趴在阳台的扶手上 “那里一定在发生着什么…我一定在那里面看见了什么，胳膊上的印记…是我在告诉自己什么东西吗？” 脑叶公司，律政部档案室—— 左右手各拿着一个档案袋的joshua在档案与资料的环绕中突然有种被电流窜过的感觉 “……越来越不稳定了……我究竟在找些什么呢？继续找吧……” …… 研发部主休息室 莱昂看似冷静，实则接近疯狂，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朝着‘白夜’挥出了多少剑，十剑？百剑？白夜的使徒接近他对他躬起身子，手握着的镰刀向他抡来 莱昂躲过两柄镰刀沉重的抡斩，他的眼里只有高高将自己挂在‘天上’的‘白夜’ “别妨碍我。” 两名使徒的镰刀落空它们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站起身像傀儡一样再度发起攻击，他们提着镰刀继续向莱昂走来 “不要再来了……” 莱昂一剑重斩斩退最靠近自己的那名使徒，回身与另一名使徒交锋，猩红的镰刃与漆黑的刀身相撞，刀光剑影下，那名与他交锋的使徒伸着畸形的脖子，当它那头黑色的长发飘在莱昂的面前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躁 他咬牙不让自己发出那等无用的吼声，而是将那股气力聚于手中，一挑一刺，那名使徒的镰刀被打落，薄瞑贯穿了它的胸膛，莱昂从它的胸膛中拔出薄瞑大剑，走到它身后如同处决般一斩，在薄瞑给予的重压之下，那名使徒跪倒在地，低下了头颅一动不动 莱昂的视线转移到另一个守护‘白夜’的使徒身上 “既然你们要追随这个玩意，阻止我折断它的翅膀，不论你们在变成这副鬼样子之前是个什么东西，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的右眼已被染成了黑色，瞳孔也成为了金色，那只眼睛的眼角流下了血色的泪水，另一只还未发生变化的眼里，光芒也逐渐消失了 …… 第91章 新人入场 中央本部上层，大堂—— 有两名身穿白色燕尾服戴着黑色单片眼镜，手持黑白配色镰刀的员工正在应付一个手持红色权杖的‘使徒’ “安弥斯前辈！我上了，你可不能丢下我逃跑啊！” 说话的那名员工头戴樱红色贝雷帽，双手持镰刀奔跑上前，‘使徒’见他朝自己靠近，高举权杖，权杖顶部有光芒汇聚，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能量光束呈闪电状从权杖顶部向那名员工射去 滋溜——唰！！！ 头戴樱红色贝雷帽的员工举起手中的镰刀硬接下这白色的能量，正当‘使徒’全心全意使用权杖压制前方的员工时，安弥斯飞速上前，将一柄镰刀的黑色刀刃从侧面贯穿了它的胸膛，又左右连切瞬间将其大卸八块，手持权杖的使徒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做得好贝尔，下次废话就别多说了。” 安弥斯收回镰刀背到背上，叫贝尔的员工快步来到他的身边 “呼…怪东西打了半天终于死了，话说前辈啊…为什么明明我俩都是‘da capo’的使用者…差距怎么这么大啊……”（成功抑制geburah崩溃的核心后，惩戒部有了新的研发项目，e.g.o研发上限得到提升，x立即挑选了部分员工作为新一批aleph级e.g.o的使用者，并以身穿同样ego，一新一老为一组进行搭档。） “你经验不够，还有，我们的e.g.o完克这‘权杖使徒’，所以即使镇压了这个等级为aleph级的家伙也不要骄傲。” “知道了啊！公司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堆这样戴着鸟嘴面具红白配色的大块头，我才不会随便放松警惕！” 滴滴—— 安弥斯收到了新的指令 “……主管来新命令了，走，去研发部。” 两人朝着研发部前进，在惩戒部的长廊上还遇见了一个手持长枪的使徒，不过看它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它已经被其他员工镇压了 “前辈啊…为啥我感觉这些被镇压的使徒没死透呢？” “别乱想…其他同事估计已经到场了，贝尔你知道吗？我们被落下了。” 他们忽略了那名使徒，乘坐惩戒部连接研发部的电梯来到研发部休息室的大门前，就在大门前那小小的电梯间里，算上安弥斯与贝尔，一共有九人，无一不是穿戴着aleph级e.g.o的各部门精英 安弥斯粗略的看了眼几人 “菲罗阿尔，米希尔，迪伦…看来你们也在带新人。” 人群中的米希尔点了点到场的人，并从身后轻推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aleph级e.g.o的使用者是不是还少两个？这孩子应该是凯盎带的，可她人呢？” “不知道，反正听从主管的指令就是了，她没来估计是主管的安排或者……算了……总之…我一路上看到不少的尸体……” 菲罗阿尔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后的带着血口的黑色大锤‘笑靥’似乎大了一圈 “可我一路上一具尸体都没看见啊。” “行了贝尔，别总关注些有的没的，待会如果主管下令镇压，打起来有的你关注的，你可别第一天穿上aleph级e.g.o就死——” 滴滴——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收到了来自主管x最新的指令，安弥斯走在了众人的最前头 安弥斯：“…该干活了，我给你们开个路。” 米希尔：“安弥斯，你可别顾着自己酷啊，我的‘正裁’饥渴难耐～” 菲罗阿尔：“还是我走最前面吧…我抗打一点。” 迪伦：“我会为你们加油的，但不意味着我会在你们身后干看着。” 众人磨拳擦掌，等待面前研发部主休息室的大门缓缓开启，当那扇钢铁闸门开启后，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一个像是‘神’或‘天使’一样的异想体飘在空中，周身散着红光，那红光照遍了每一个暴露在‘祂’面前的事物 “那就是…‘白夜’…我竟然产生了一丝的敬畏……” 安弥斯这样感慨着，视线下移，他看见两个手持红色镰刀的使徒失神一般跪在地上，持握镰刀的双手下垂，而有人站在那两名镰刀使徒之间，站在那‘白夜’之下 “那个是…‘莱昂’？那两名使徒…他干掉的？” ‘白夜’周身散发的红光无法照耀到‘莱昂’的身上，此时的莱昂双手化为锋利的猩红色爪子，手臂与躯干缠绵残破的白色绷带，他的五官已经看不清了，被什么东西污染得漆黑一片，细看，那张漆黑的脸上有着一圈金色，像是独立的眼睛发着金色的微光 发生改变的不只有‘莱昂’，他身上的‘薄瞑’e.g.o缠绕的绷带变得更加密集，羽毛变得更大，手上持握的‘薄瞑’大剑也变得更长更宽，那柄大剑此刻被莱昂紧握，剑身还插在一名使徒的胸口上，他抬头仰望着‘白夜’，也许一眨眼，那柄发生‘变异’的大剑就要向着‘白夜’斩去 “他…‘扭曲’了吗……” 安弥斯不解，众人亦是不解，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e.g.o武器，只是他们不知道—— “我们进来了…然后……该做什么？” 第92章 与终末共鸣 “审判…重罪的灵魂。” 莱昂将‘薄瞑’从插着的使徒身上拔出，指向天空中的‘白夜’ “寻找，审判，惩戒…为了守护……”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上浮现出一盏提灯，那盏提灯有着黑色的鸟笼外壳，里面有一片黑色的羽毛在燃烧着，提灯的火光驱散了提灯周围‘白夜’所散发的红色光芒 “下来。” 莱昂轻轻摇动提灯，提灯中的灯火将研发部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吸引住了，‘白夜’缓缓从天上落下…二者仅有一步之遥，莱昂腰腹部分的绷带脱落了，一张红色戴着利齿的巨口突然从莱昂的腹腔中生出，包裹住‘白夜’，撕扯它的每一片白色羽翼，势要将其拖入腹中 贝尔：“‘白夜’要被一口吞了？！” 安弥斯：“事情没那么简单……” 远处观望的几人议论纷纷，没有主管x的指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要惊慌。】 ‘白夜’闭上眼收缩起羽翼，又猛地睁开血红的双眼，三对白色的羽翼瞬间撑开那巨口，‘白夜’重新回到天上 莱昂将巨口收回后，一手提着灯，一手拖着大剑向‘白夜’一斩 贝尔：“那一剑是中了吧？为什么‘白夜’什么事都没有？” 米希尔：“呃…可能……神不会流血？” 菲罗阿尔：“保持警惕…我们的镇压工作随时可能开始！” 【吾是汝的救主…起来吧！吾的仆从！来到吾的身边！】 ‘白夜’展开了背后三对洁白的翼，周身的红光在一瞬间更加闪耀，那红色光芒之强烈刺激得人们睁不开眼，待那些光芒消散，‘白夜’身下，出现了九名朝着‘白夜’下跪的‘使徒’ 三名手持红色权杖的使徒，四名手持红色长枪的使徒，两名手持镰刀的使徒均匀分配的跪拜在‘白夜’两侧 【起身吧我的仆从，阴间的权柄无法胜过吾！】 莱昂身边，两名被‘杀死’的使徒重新站了起来，捡起红色的镰刀加入了下跪‘朝圣’的队伍，不远处站在休息室门口的九名员工瞬间警觉起来，不安的气息蔓延着—— “又复活了…” “好不容易才和前辈一起杀死一个……” …… …… 米希尔：“我了个大□…前不久我才‘裁决’砍死了个拿长枪的…现在你告诉我这些怪物不会死？！” 安弥斯：“…一共十一个……使徒是由那些经历过‘紫罗兰洗礼’的人转化的，据我所知经历紫罗兰洗礼的人就十一个，也许…这是好事？” 迪伦：“好事？怎么说？” 安弥斯：“全公司最强战力都在这了，只要守住研发部，我们就能少死很多同事…” 菲罗阿尔：“前提是我们也要能守得住才行啊！天上飘的那家伙估计还有能力藏着，那些个使徒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且不说杀了之后还能复活，它们的数量还比我们多！更不用说杀死一个使徒的难度——” “别吵了！” 安弥斯大喊一声，叫停众人的讨论 “好好看看前面吧！” 安弥斯指向莱昂的方向，此刻，莱昂在‘白夜’的凝视中一人与十一位使徒交锋——战况是他暂不落下风 “我们没必要杀死那些使徒，只要牵制住它们为莱昂创造机会就行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莱昂他现在的状态到底怎么回事，但我能感觉到，不管是莱昂还是‘薄瞑’他们此刻的状态完克那装成神的怪物！还有……主管的指令下来了…我们不能再待在原地发呆了。” 说完，安弥斯从身后取下镰刀冲向战场，贝尔紧随其后 “各位！利用自己e.g.o的优势，主管已经将你们克制哪个家伙写在你们手上了！如果你们忘了，那我重复一遍主管的指令！‘正义裁决者’、‘拟态’找那些拿镰刀的麻烦，‘笑靥’！那些拿长枪的喜欢聚在一起，怎么做不用多说！两个用‘新星之声’的辅助，拿权杖的使徒交给我跟贝尔！” 原本被十一位使徒纠缠的莱昂在挡住一名镰刀使徒的攻击并将其击退后，发觉周身的压力骤降，九名员工将十一名白夜的使徒分化，欲按计划将它们逐个击破、牵制 没有使徒阻拦后，莱昂二话不说杀向‘白夜’ 整个战场被分化成四块，一片混乱中又带有一丝‘秩序’ …… 第93章 分化与战 来自某个教堂合唱的‘神圣’——圣歌在全公司回响，每一个人都听见了，每一个人的心都在被触动着…… —— 闯入战场的安弥斯闪过两位镰刀使徒一上一下的抡斩，来到一名权杖使徒面前，扬起镰刀划过它的脖子 此时在他的身后，一长枪使徒提着长枪向他刺来，却被一柄突如其来的黑色大锤击退，菲罗阿尔现身，将‘笑靥’大锤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按你说的，拿权杖的归你，拿长枪的归我。” 说完，菲罗阿尔健步冲向被击退的长枪使徒，双手握住大锤左横扫接上步右横扫，挥舞大锤的速度之快打得长枪使徒连连后退 那名长枪使徒突然后撤，菲罗阿尔一锤挥空砸在地上，两名手持镰刀的使徒从长枪使徒身后两侧冲出，两柄猩红的镰刀向着菲罗阿尔扫来 他无法同时挡下两柄镰刀的攻击，危急之际，两个人影也从菲罗阿尔身后两侧窜出，那两人双手持着缠绕绷带的大剑硬生生将两名镰刀使徒的突然袭击挡下 锵！ “米希尔。” “对，是我别太感动，按之前说的做就好了，我跟我带的小家伙先把这两货处理了再来——帮你！” 米希尔重斩击飞镰刀使徒后乘胜追击，三步上前紧接突刺，面前的使徒在站稳脚跟后舞动镰刀佯装要交锋，实际侧身一避，米希尔一剑刺空，还未缓过劲来就看见那名镰刀使徒在她身侧喃喃着什么，它双手高举红色镰刀就要朝着她砍了下来—— 【起来跟随您！】 锵！锵！锵！ 三个高速飞行的淡蓝色球状物强行改变了镰刀的攻击目标，使镰刀的刀刃扎入了地面 “谢了迪伦，但还请你优先帮安弥斯解决那些拿权杖的。” “真不坦率啊，明明自己搞不定的说……算了，大家来听听‘新星之声’吧～” 噔——— 在战场不远处的迪伦一抬手，一道来自虚空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脑海让人感到了几分心安 …… 没有了使徒的阻拦，莱昂再也无所顾忌的挥剑，四五回合单方面的进攻后，他摇动提灯将‘白夜’吸引，待它落下半程还未到达莱昂跟前莱昂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去，用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怪力斩下‘白夜’一片洁白的‘翼’ “守护这个地方？不…驱逐真正的…怪物……” 脑子里只有杀戮与‘守护’的本能，这让理智尚在的莱昂察觉到异样，这种想要杀掉所有人并保护所有人的冲动…虽然这种矛盾的冲动并不影响他挥剑，可如果他在杀掉天上的那个怪物后呢？自己会不会对其他同事动手？ 「意识正在流失…在被e.g.o侵蚀吗…是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明明我还能冷静思考，却控制不了这副怪物一样的身躯…罢了，至少这副身躯能让我完成复仇……也许过了今天，日后再无人姓‘温斯顿’，遗憾…真正的复仇还未开始…罢了…罢了……」 莱昂的背后出现了一道‘终末鸟’的庞大虚影，他的身体进一步发生了‘变异’：双腿溶解了，漂浮在空中，浑身的绷带进一步缠得密集且不再洁白，而是沾满了血污，背后生长出一对漆黑、嵌满金斑的羽翼，面部乃至全身的皮肤变得通红，脸上不再有其他五官，面部位于额头的那只金圈成为了独瞳……最后，他握着剑与提灯的手成为猩红的利爪…… “是我太过冷淡了吗？可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才没法做出任何反应吧？事实上我愿‘为此’献出一切…这是遗愿……毁了我所守护的，还请付出‘代价’。’ 白夜重返‘天空’，莱昂一扇翅膀到达与‘白夜’齐平的高度，他再也不用仰望‘祂’了 啊——！！！ 一声尖叫，与某个巨大怪物的吼声取代了正在吟唱的圣歌 【如今，汝还未意识到，痛苦这种事物再微小不过了吗？】 白夜上下浮动，双眼红光一闪，那被莱昂斩断的一‘翼’重生了 【汝应该信任吾，将生命奉献给吾。然后，吾自然会向汝展示，何为力量，真正的力量。】 白夜前方，红光乍现，数个由红色光圈构建的传送门在莱昂周身开启，上下左右，面前身后，宛如一座无处可躲的必死杀阵—— 【吾的门徒啊，聆听吾之教诲，身负审判罪孽之人。】 得到启示后，地上的那些使徒们纷纷张开它们那对如森森白骨般的‘翼’，它们在‘白夜’身后红光的照耀下消失，然后出现在那些红圈前，十一位使徒各持镰刀长枪权杖一同向着莱昂袭去 血红色的刀光剑影之下，莱昂在那杀阵中巍然不动，纵使十一位使徒无数次的穿过他的身躯，立于地面上的那些员工仰望着这场‘神战’，却无一人感叹，只因这是场不容被打扰的‘盛宴’ 叮～ 只见莱昂手上的提灯迸发出一圈金光，这道金光令所有使徒停顿，跌落地面，再没‘使徒’阻挡在莱昂身前，眼前只有一个‘白夜’在缓慢扇动它的翅膀 “审判。” 地上众人眨眼间，拎着提灯的莱昂消失在原地，一道由‘薄瞑’幻化的巨剑从‘白夜’身后斩下—— 第94章 神的陨落 巨剑的影子划过‘白夜’的整个躯体，可那只是‘白夜’的虚影，真正的‘白夜’在莱昂身后现身 【汝在彷徨，而吾将在此创造奇迹。】 ‘白夜’收缩翅膀并大幅度展开，身后红色的光呈十字闪耀，此刻无数褐色的尖刺从莱昂周身的虚空中冒出将莱昂穿刺，莱昂的身体随着被穿刺而轻微摆动，直到身体里再没有位置插上一根全新的刺…… “惩戒。” 那些将莱昂穿刺的尖刺莫名化为齑粉，在莱昂腹腔的绷带下，那里伸出了一条条带着‘利齿’的红色触手，它们缠住了白夜的羽翼，完成对白夜的束缚后莱昂飞至更高处，从高空中将那异化得巨大的‘薄瞑’掷向‘白夜’，薄瞑将白夜贯穿，将它钉死在研发部中一座十字型的方碑上 白夜垂下了‘祂’那三对不知何时染上鲜红的羽翼 “……” 地上的使徒们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哪怕此时正在与某位员工激战，它们不管不顾的来到钉死白夜的那座十字型方碑下，将各自的武器持于左手，俯身将右手托起，它们咧着嘴，用恳求的语气说着：“求您显给我们看——” 钉着‘白夜’的巨剑松动了，在掉落地面前被莱昂腹部伸出的几根触手接住，‘薄瞑’重回到他的手中，白夜缓缓升起，浑身散发着闪耀的红光，先前被尖叫声截停的圣歌再度回响于众人的脑海 莱昂毫不犹豫使背后黑色羽翼上的金斑亮起，数十道金色激光从那些金斑中直射而出击打在白夜身躯上，在一阵阵轰炸声中，天空弥漫起了烟尘，地面上的员工与使徒因扬起的烟尘遮蔽而看不清白夜的身影 他们看到了白夜所散发的红光穿透了烟尘，待到烟尘散去，白夜长出了第四对羽翼，那些羽翼共同连接着的，不再是什么‘人类的胚胎’……空灵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与使徒的脑海 【不要否认吾的存在，吾就在汝等眼前。】 天上这一幕让使徒们更加兴奋，让员工们感受到恐惧，‘白夜’转化成一个双手捧着鲜红色苹果，身着白袍有着白色长发的男人，那个男人眼闭着，微笑着 烟雾彻底散去，白袍男人睁开了眼，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发着光的…… 【不要害怕，吾与汝等同在。】 ‘祂’双手将‘苹果’举起，那颗苹果表面亮起猩红的光，那光愈来愈亮，直到超越一切发亮的事物 【吾，会带来救赎。】 发出亮光的红苹果将红光全部回收，红光连带同其他的‘光’一齐消失，整个研发部的休息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然而这片黑暗仅持续了不到一秒，由白袍男人为中心，一圈闪耀的红色光圈迅速扩散至整座公司，石块与钢板在那光的照耀下形同虚设，那红光能穿透世间万物，包括人的‘灵魂’ 上层还在忙碌的文职，中层正在工作的员工，在被那光所触碰到后都瞬间失去了意识，痛苦的倒在地上，人们陷入了恐慌，尖叫与哀嚎声充满了每一个有人的角落 【为何要害怕？吾不会抛下汝等。】 对地上的使徒而言，这红光是神明的恩赐，感受到恩赐的它们纷纷回头，戏谑的望向身后那群灵魂饱受红光折磨的员工，仿佛是在嘲笑他们没有信仰—— 米希尔：（半跪在地）“虽然能抗住…但老娘头快炸了！” 安弥斯：“咳！（吐出一口鲜血）…我感觉……呼吸要停止了……” 迪伦：“呃…（捂着头）要信仰要奉献…‘碧蓝新星’都没这么…狠……” 菲罗阿尔：（咬着牙神情痛苦）“那群使徒…艹！它们冲过来了！” 米希尔：“这特么还怎么打？！” 安弥斯：“主管撤退的指令下来了！等等…贝尔呢？” “他在那昏迷了！使徒们已经过来了我们救不了他！那个镰刀使徒！它抓住了贝尔！！！” “它要干什么？！” “啊啊啊！它砍下了贝尔的脑袋！！！” …… 地面上乱成一团，而天空中却是‘和谐’的不像话 【听到了吗？人们正在向吾祈祷，虽然略带惊恐，但完全不必担心，失乐园的大门已经敞开。】 “……” 莱昂没有说话，或者说他已经忘了如何‘开口’，他将薄瞑交给腹腔中伸出的红色触手后爪子指向面前的白袍男人，一座巨大的绞刑架出现在那男人的身后，绞刑架的绳索套住了男人的脖子猛的向上提拉，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被吊在绞刑架上的男人从容的笑着，他用他身后的四对羽翼将自己包裹 【汝需要向吾证明汝的出人之处，仅此，不足。】 啪—— 羽翼一展，男人脖子上的绳索应声断裂，莱昂本能向后撤去，而一道从‘天上’射下的红光定住了他 【除非吾的允许，否则汝永远不能离开。】 “……” 莱昂摇动手上的提灯，灯火驱散了那道定住他的红光，并再度用爪子指向男人，五座绞刑架拔地而起将男人包围，那五座绞刑架上的绳索各自绑住了男人的四肢与颈部 白袍男人没有半分急切，脸上的微笑一成不变，他手上的红苹果漂浮起来，在他的胸前亮起红光，像之前一样，苹果发出的红光愈来愈亮，这预示着新的‘神迹’将诞生，然而——从不远处极速飞驰来的‘薄瞑’将男人连同发着红光的苹果一同穿刺，五座绞刑架一齐将绳索收缩，数十道金色的光从白袍男人顶上降下，那是莱昂羽翼上所射出的金色激光，这将是——‘绝杀’ 【吾的事迹无人知晓，无处可寻，不要否认吾的存在，吾，与汝同在。】 白袍男人从容的被那一道道金色激光所溶解，插在男人身上的‘薄瞑大剑’因男人的消失而掉落在地，在白袍男人消失的位置，一道呈红色十字的光一闪而过 使徒们见证了‘祂’的陨落，它们朝着白袍男人消失的方向举起了苍白的手，因无法触及‘信仰’，它们纷纷举起各自的武器刺穿了自己的胸口，跪倒在地上 使徒在自裁，而莱昂呆呆地漂浮在空中没有任何动作，仰着头像是在感慨一切都结束了一样，可真的结束了吗？这不属于他的力量，他，或者因此而受益的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莱昂身后那道‘终末鸟’的虚影仿佛要将他吞噬，他的视线正逐渐变得漆黑—— 「…好累…怪物的吼叫声？我要被吃了？好累…不想挣扎…当自己睡着了吧……」 “你妹凯盎！她活下来了！所以你不能出事听到了吗？！” ‘终末鸟’的虚影消散了，安弥斯独自一人闯入研发部的休息室朝着莱昂大喊，这句话就像一根针穿透了莱昂的大脑，刺骨的剧痛让他清醒，他双手抱着脑袋，手上的提灯掉落砸在地上化成了粉末 「还活着？是谎言吗？还有希望？！我要亲眼去看否则怎能安稳入睡？！！」 双眼一黑，莱昂从空中落下 “喂！听得到吗？！莱昂？莱昂！” 「这是…凯盎的声音吗？不…太粗糙了……我要亲自去看……她在等我对吧？」 “醒了！你醒了对吧？！” 莱昂缓慢的睁眼，在看见仍是一片漆黑后猛的坐起身环顾四周并大口喘息着 “研发部？！凯盎？凯盎呢？！” 他的视线最后落到蹲在自己身边的安弥斯身上，他紧紧抓住了安弥斯胳膊，神情激动 “你不是说她还活着吗？她人呢？！” “……” 安弥斯没有说话，在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遗憾闪过，他默默的移开了视线看向不远处，莱昂从他的视线望去，那边是一个跪在地上已经自裁了的镰刀使徒，与其他使徒不同，它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那是……你……骗我？” “冷静点听我说，如果我不骗你，你还能恢复现在的人样吗？” 莱昂望着由凯盎转化而成的使徒愣神许久 “所以还是谎言吗……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来唤醒我……？” 安弥斯放松的泄了一口气 “呼……只是赌一下还好赌对了，你那个样子如果不处理造成麻烦不会比‘白夜’小多少，凯盎她是第一个接受‘紫罗兰洗礼’的员工，你变成这样肯定跟她成为使徒有关…可惜了那乐观活泼的女孩——” 嘭！ 一只拳头砸在了安弥斯的脸上 “抱歉，我忍不住。” 安弥斯捂着被打的脸 “没事，能理解，毕竟我用这事来骗你，因为这个地方总是死人……贝尔也死了，所以咱们都看开一点吧。” 莱昂站起身有些腿软 “……我想再给你一下。” “……轻点……” 嘭！ …… “嘶…打完了？” “……” “那，你知道吗？你最后那套连招太帅了，大手一挥出现五座绞刑架将那个家伙绑住然后飞到天上像扔飞镖一样将‘薄瞑’扔出正中靶心，最后张开翅膀来一个激光版的‘万剑归宗’，那家伙被‘万箭穿心’死的那叫一个彻底。” “……我记得你以前话没这么多。” “所以你心情好点了吗？” “……没有。” “呵。” 第95章 day39——命?还是e.g.o? day38天结束前，主管办公室—— 站在控制台前，即将结束今日工作的x长叹一口气，这口气比先前任何一次呼吸都要长 “今天死了将近一半的人啊。” “那您要重启吗？” ang递上了一杯热咖啡，x接过咖啡杯转身放到了桌上 “……研发部新消息，他们的清单上多了一件无法被解析的e.g.o，那件e.g.o是在那名叫‘库伯’的员工尸体下发现的，使徒们集体自裁，库伯自然也不例外…有没有可能这是击败‘白夜’的奖励？如果重启，奖励也会消失吧…老实说我很难想象自己会在这件事上犹豫，在关于员工的生命的选择上犹豫。” 见x为难，ang佯装思考 “我很早之前就跟您说过，员工的生命不必珍惜，他们就像消耗品一样，如果由我来做选择我必不会选择重来，但看您如此为难——不如与各部门的部长交流一下？他们或许会给出您想要的答案或解决方案。” x挠着头发走到办公室的门口 “…ang，谢了。” 说完x关上了门，ang望着x离开的方向自语：“这是我应该的，今天的时间还有很多，您可以慢慢做选择，主管。” …… …… day39—— …… 研发部昏暗的长廊，有沉重的脚步声，踢踏踢踏……脚步声在一间收容单元的扇铁门前终止，铁门打开了 【在达成使命之前，吾是不会抛下汝的，莱昂。】 收容单元内莱昂直面白夜而面不改色，哪怕白夜的身边犹如异度空间，只有寂静，连一丝光芒都没有……收容单元内的光芒全都来自‘白夜’ “…真是可笑啊，你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却还要费劲心思讨好你，我算是理解惩戒部的部长为何对异想体如此痛恨，你这不死不灭的怪物。” 【汝若有信仰，吾会为汝展现奇迹。】 “……不用了……呵…谢谢你的‘好意’，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愚笨不堪，信仰？信仰不能当饭吃，不能让死者苏生，不能使时间倒流，信仰？都市早就没有真正的信仰了，都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像现在的我一样，仅一天我好像失去了所有情绪，悲伤，愤怒，悔恨…得益于我的理智它们都不见了，你将我的心变成了奉你为主的怪物，得到它们畸形的信仰作为‘神’的你很开心吧？” 【吾之门徒，受吾祝福之人追随于吾之人皆远离了邪恶之道，他们的罪孽由吾赦宥，无罪无欲，吾之使徒乃世上纯洁之最。】 “这就是你为自己的辩解吗？呵呵…其实我并不打算跟你辩解什么了，只是因为工作，我曾在后巷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告诉我，如果怪物杀死了你重要的人，不要想着复仇，你不要指望怪物拥有人类的情感，如果你的仇人是人类你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择手段，可如果你的仇人是怪物，选择复仇不过是搭上性命去干一件没有意义的蠢事……记得昨日，在你变成人形时，我多么的希望你拥有情感，这样我就能将‘你的痛苦’作为目标而不择手段了——” 说到这莱昂深吸一口气 “我想方设法扒了你的皮，将你的羽毛一根根扒下来然后折断你的翅膀，不管是用硫酸还是火焰，我会一点点折磨你直到咽气…周而复始不·择·手·段。” 他微笑着，和颜悦色的吐出话的后半段 【……】 莱昂瞥了眼收容单元内的pe box计量表，产出量并不理想 “…垃圾话说完了，现在聊点你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你有什么值得信仰的？” 白夜的翅膀轻轻扇动，眨了眨血红的眼睛，它头顶的光环发出亮光，将最庄重与神圣的声音送入莱昂的脑海中 【吾自终末而来，乐园的大门因吾轻扣而缓缓打开，吾并不留恋，却是驻足于此，为世界之人点燃希望之灯，追随于吾之人受吾祝福是吾心爱的人儿，当汝决定信仰吾之时，美妙而无比璀璨的道路将在汝面前展现。】 …… …… 工作结束，莱昂离开了收容单元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在他身后，收容单元门口前的电子显示屏上亮着黄色的光 『莱昂，工作结果：良。』 第96章 先知 哗啦啦——豆大的雨点打在街上—— ？？？：“是这里吧？雨下得有点大呢。” 这儿是都市二十来座巢中的某座，在这座巢中的某座城市，一个身穿紫色大衣，背上背着一把剑，腰上佩着两把刀的女人在雨中穿行，她身上鲜亮的紫色大衣与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因为在这座城市里，无论是建筑，还是植物或植物上挂着的露珠皆是‘非黑即白’，这座城市的色彩仿佛被吞噬了一般让人感到昏沉与压抑—— 紫衣女人走到一条小巷子中，在巷子深处停下脚步，她蹲下来用食指划过湿润的地面—— “喂！那边的老太婆！‘死兔帮’在这儿办事，识相的滚远点！” 一道不友好的声音从紫衣女人身后传来，她没有理会没有回头，而是闭上眼，将整只手的手掌紧贴在地 “喂！老太婆听到了没有？！” 喊话的人朝着紫衣女人走来，听声音是个男性，他头戴暗红色的兔子头套，身着灰色雨衣，手上拎着一根带刺的球棒踏着雨来到了紫衣女人身后 ？？？：“再稍等一会‘马特’，你叫马特对吧？呵呵，稍等一会～” 男人听到紫衣女人叫出他的名字十分惊讶，后退半步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只是一个小角色，所以不要有那么多问题，可以吗？” “妈的！死老太婆特么敢挑衅我？！就算这是在巢中你也给我去死！！！” 男人对着紫衣女人挥下了带刺的球棒，可那个女人毫无预兆的消失了，球棒挥空，男人呆滞的望着女人消失的地方 “空间跃迁？不对…这是什么鬼东西？” …… 紫衣女人消失的地方，在不知多少米深的地下，这里有一座类似‘岩洞里的图书室’，岩壁上生长的金色水晶是这儿的光源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地方。” 紫衣女人出现在了这座图书室中，她随手从一座书架上拿下一本童话，并倚靠着书架一页一页的翻阅起来 ？？？：“红帽与坏狼？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东西。” “我会喜欢这种东西是有原因的，对我而言世间的异常都有自己对应的‘童话’。” 亚玛丽身穿黑袍进入了这间图书室，她走到紫衣女人身边取下一本怪谈类小说随意翻开一页 “你听过‘雾中少年’的怪谈吗？我已经找到了对应的异常，异常的力量十分神奇呢。” 紫衣女人合上书放回书架 ？？？：“我还以为我们会先闹一番再闲谈。” 亚玛丽小心的合上书拿在手上 “我是亚玛丽，旧日剧本的编剧，传说中的‘堇紫泪滴’到此，有何贵干？” 亚玛丽轻轻撇头对着紫衣女人轻轻一笑，紫衣女人先是一愣，再轻叹，后一笑 “色彩级收尾人堇紫泪滴，伊织，特来拜会一下前调律者大人。” 亚玛丽一勾手指，两把椅子便飞到了两人身后 “你来此，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伊织坐下后翘起了腿，亚玛丽打了个响指，一个盛有液体的杯子凭空出现，她为伊织递上了一杯热巧克力 “这就是你所控制的‘异常’的力量？” “嗯，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若你愿意，我还能为你展现更多，不过你应该没有那么多时间吧？” “一杯热巧克力的时间足矣……我猜‘剧本’里‘罪的制作人’们收集异常的效率明显降低了不少，对吗？” “是。” 亚玛丽端坐下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捧上了一杯热巧克力 “‘异常’生成的速度远不及被收集的速度，现阶段能被称为‘异常’的东西并不算多，在两三个势力疯狂收集下‘异常’已经如同一口快枯竭的井了。” “没错，不止我们‘旧日剧本’在收集‘异常’，还有‘暗金公会’与‘瓦吉特’等势力…现在我们已经有快有一个月没有收集到新的‘异常’了。” “因此距离实现你的‘计划’还很远对吗？要完成你的剧本至少还要再收四五个‘有价值’的‘异常’，收集‘异常’这本身就是个不容易的事，更别提还有竞争者，再加上你身份的特殊性，情报方面估计也很受限——” 伊织说到这不急不慢地品尝了杯中的热巧克力…略甜…… “味道不错，就是有点甜了……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有价值异常’的情报。” “哦？是要用情报跟我做交易吗？” “你不会拒绝的。” “那，我倒要看看你准备说些什么了。” 亚玛丽靠上了椅背，手上装有热巧克力的杯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笔记本与一支羽毛笔 “为表明诚意，我就先说了，不出一个月，就有冲天的光芒升起并在三日后消失，在那光柱消失后，位于九号音之巷的中央广场上会出现一个对旧日而言‘非常有价值’的‘异常’，你们可以提前安排人在九号巷做好准备。” 亚玛丽一字不漏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由你说出口的，是很值得相信的情报呢，告诉我这个，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 “……救人。” “何人？” “漆黑噤默——安吉丽卡……请谨记，要在‘万分危急’之际再行救人之事。” “如此…我明白了，‘这事件’的细节我不会多问，但…据我所知，她与你并不相识，为何要大费周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去救一个不相识的人？” 伊织起身，将空了的杯子放到椅子上 “这是为了我那死了四十年的孩子，搏一点‘可能性。” 伊织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亚玛丽合上笔记本，用笔记本夹住羽毛笔然后起身走向图书室中最显眼的书架前将笔记本放了上去 “这边的事处理完了…那么……‘再’去看看‘加里翁’吧。” 啪—— 一个响指过后，图书室的一切恢复原状，亚玛丽也在图书室中消失不见 …… 第97章 day40——重回记忆库 day40，这一天的工作稀松平常，除了某个异想体带来的一点波澜外，总体来说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研发部长廊一名披着红色外套的员工抱着头蹲在角落，安弥斯与迪伦像是看守一样站在那名员工的两侧—— “不要…我不要再对那个怪物工作了！它简直就是邪恶的化身！入职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物…主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不要…离我远点！！！” 迪伦蹲下轻拍着这名员工的背 “明明我们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猩红创痕’没能保护好他吗？” 安弥斯对眼前情况感到头疼，用手扶住了额头 “我很确定我们帮他清除了精神污染…但这个样子…麻烦啊，那间收容单元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安弥斯瞥了一眼身后的大门，大门旁的显示屏显示的不是该收容单元的编号，而是一个红色大写字母的单词——【censored】 “不要进去！千万不要进去！那个东西…那个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哪怕去死我也不想再进入那间收容单元！恐怖…太恐怖了！” 蹲在地上的那名员工抱住了安弥斯的腿 “不要对那间收容单元有任何想法！当你看见‘censore’把‘censored’塞进‘censored’中时，你绝对会后悔进入了‘censored’的收容单元…我宁愿被辞退也不想再去了……” 安弥斯挣脱那名员工的手，叹气道 “你这个样子…我想主管也不会再派遣你到那间收容单元了……” “真…真的？” “真的，让你进去说不定会出现更大的麻烦，主管不会那么傻，现在回自己的部门去吧。” “知…知道了谢谢你们…谢谢主管！” 那名员工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长廊，迪伦望着那名员工离去的背影感慨到 “我记得那家伙被员工们评价为‘冷酷的工作狂’呢，今日一见…有点沙雕？” 安弥斯一脸严肃的看着收容单元的大门，发现那间收容单元的大门连观察窗都没有 “说不定那里面真的有古怪呢？” 嗡—— 长廊上的铁门开了，来人是菲罗阿尔，他走到收容单元前与两人碰面 “安弥斯、迪伦？你俩怎么还在这？不是已经解决了职员精神污染事件吗？” “……迪伦你跟他交谈吧…我还在思考……” 安弥斯打量起【censored】收容单元的大门 “阿尔前辈，主管让我俩在这待着看看还有没有受到精神污染侵害的职员，您来工作的？” 菲洛阿尔无奈的挠挠头 “是啊，听说这间收容单元里的东西很难搞，希望‘笑靥’能罩得住我……不说了，我去工作了。” “好的前辈，我俩在外边等你。” 安弥斯感觉到菲罗阿尔的靠近让开了路 “…小心点。” “我知道，感谢提醒。” 收容单元大门打开，在菲罗阿尔进入后迅速关闭 …… 一段时间后，菲罗阿尔安静的从收容单元中走出，迪伦立刻上前搭话 “前辈，里面——” “别问！” 菲罗阿尔制止了迪伦的发问，他捂着自己的嘴像是在制止呕吐 “我要去休息一下……估计主管还需要我对那恶心的东西工作……” 菲罗阿尔在两人疑惑担忧的目光下扶着墙离开了…… …… “第一次启动这个系统…有点兴奋啊。” 主管办公室里，x双手搭在控制台上，望着面前大屏幕上从未注意过的系统功能 “主管手册要抽时间‘复习’一下了。” 昨日（day39）在离开办公室后，x听取ang的建议去寻问各部门部长关于‘人与物’他们会有怎样的选择—— malkuth：“那些因此而牺牲的人不会希望自己的努力白费的！” yesod：“你问我人与物如何抉择？理性看待这个问题的话‘人’自然重于‘物’，但你要说是可补充的‘人’与不可再生的‘物’，那么我更倾向于‘物’，如果那个东西真的能比‘人’重要的话。” hod：“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大家能够睁开眼！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zach：“……问题啊…一听就很麻烦…虽然是工作时间但喝一小杯也无伤大雅吧？别管问题了，来喝一杯吧，你有段时间没来坐坐了。”（zach的‘交谈’花了一个小时……） tiphereth：“选择吗？按自己心中的想法来就行了，不管什么选择我会支持你的。” chesed：“……哈哈，看着我，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不是吗？” geburah：“别来问我，我搞不明白……喂，如果有新的e.g.o让我先使使。” binah——研发部大门口挂着‘部长今日不在’的牌子…… 从上层到下层，x将所有已开放部门的部长都问了个遍，可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时间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当x有些失神的走在返回办公室的路上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zach讨酒的时候听说你到处找人问问题，我有资格为你解答吗？” x回过头，身后的银发男人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似乎是专程来解答问题的 “是你啊，joshua，你的部门还未开放所以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你……先来说说我的问题吧。” 走廊上，x将问题抛给了joshua joshua：“如果是我，我全都要……别用那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这又不是没可能，‘只要重回记忆库’无论是人还是你现有的‘财产’都能保全……你该不会连记忆库都不知道吧？天呐…你真的有好好看主管手册吗？呃……以前的你才看那东西？净说些我听不懂的。” joshua耐心的向x解释了有关‘记忆库’的事情，保留已经研发的e.g.o与已掌握的异想体信息等，将一切回到到‘记忆库’存档之时 “总算听到我想听的东西了，感谢，你真的帮了我很多东西呢。” “……那么，回到记忆库后，要不要开放我的部门？” 第98章 day36——律政部 『检测到系统程序启动，正在回档记忆库……』 『开启垂直同步……』 『正在重启能源提取与精炼程序……』 『正在调整tt2组件……』 『正在削弱逆卡巴拉能量抑制等级…调整脑啡肽供给量…赋予最高指挥权……』 【已完成同步】day36—— x在day40即将结束时重回了‘记忆库’，在系统程序被启动时，整座设施因时间的回流而陷入了恒久的黑暗 …… 滴答…滴答…… x的房间里，浴室中未拧紧的水龙头，有水滴在滴落，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如同锤子一样一下下敲打着x的心 “现在是…什么情况？” x眼皮跳动，缓慢睁眼，并不强烈的光刺激到了他的双眼，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下了床，在床头柜上他看见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破旧黑色笔记本，拿起笔记本他随手翻着，却发现笔记上只记录了‘day35’的内容，之后是一片的空白 「我记得我在后面记了不少东西……所以我是带着记忆重回第三十六天了？除了我，还有谁还保留着记忆？ang？」 x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他的白大褂，出门穿过一条条长廊回到他熟悉的办公室，一开门，ang一如既往泡好了咖啡在等待着他，还没等x开口发表自己的疑惑，ang便先开了口 “早上好，主管，这是您第一次使用‘记忆库’呢，感觉还好吗？” “……感觉自己与时空出现了断层…话说你与sephirah们的记忆有被影响到吗？” x脸上略显担忧 “没有，我与大家都还记得您来到这家公司之后到‘未来’的所有事情，那些愉快的记忆让人记忆犹新。” “那就好，没有白忙活～这都市奇点啊，还真是震撼人心。” ang微笑起来，从神色上看有几分轻松与惬意 “您不只担心自己的工作白费吧？” “哈哈，当然，毕竟好不容易才跟大家打好关系。” ang回头望向突然亮起的屏幕 “不说这个了，主管，现在您能开放记录部与研发部了，您准备开放哪个部门呢？” x佯装思考，面带一丝神秘的微笑看着ang “只有这两个选择吗？” “…您的意思是？” “我想开放律政部。” ang先是装作吃惊的样子，然后轻轻一笑 “看来藏于剧本中的那一页要被翻开了呢。” “……什么意思？” ang无视了x的疑惑，皱了皱眉自顾自的样子说着…仿佛在说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没什么，律政部早已经准备好了，在开放之前我想应该先提醒您，这个部门很‘特殊’，‘开放这个部门’这件事完全偏离了‘剧本’，可神奇的是这不会有任何后果，例如突然响起警报一切重来之类的…呵呵。” “我不太理解你说的…但突然感觉气氛好不对劲……好像自己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x看着ang，手在桌面摸索着咖啡杯以此来舒缓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没您想得那么糟糕，您完全没必要担心大可以轻快一些，用您的话来说，一个特殊的部门就像游戏中的隐藏副本一样充满了未知与机遇，其中也不乏有点‘特殊’的游戏规则，例如您不再能选择异想体，‘通关后’因为‘剧本’偏差而强制回档之类的。” “还是听不懂……” ang轻轻一叹 “主管，时间不多了，所以您选择开放记录部？研发部？又或者是…律政部？” *x盲目、无处安放的手终是碰到了咖啡杯 “人嘛…对未知产生好奇是不可避免的…我选律政部，部门的部长挺好的，我想也没什么困难的地方，有问题还有你跟其他sephirah呢。” “您自信的样子仿佛散发着光芒，那么，律政部已为您准备完毕，告诉您个秘密，律政部的tetragram早就在部门休息室等您了。” “被他猜到了？好吧，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谢谢，咖啡我路上喝。” …… 中央本部大堂，一扇厚重的大闸门缓缓升起，一条宽阔崭新的走道出现了…… 第99章 距离 “哇哦，之前来都没发现公司有这样的地方。” x站中央本部的在大堂中央，两根宽广的立柱之后，出现一条宽阔的走道，穿过宽阔的走道，走道尽头的闸门开启，一间不亚于小半中央本部大小的的部门休息室映入眼帘 这个部门色调不单一，以黑、金两种配色为主，休息室其中的配置与其他部门没什么不同，沙发长椅饮水机该有的一个不落，略有不同的就是角落里放着一台饮料贩卖机以及一台咖啡机，还有多到办公桌上放不下，只能放在地上的一摞摞文件，这些文件毫无章法的摆放就像‘迷宫’一样，如果把人在这儿缩小个十倍，那么他将永远不可能找到这‘迷宫’的出口 “好乱啊…没人整理吗？飘到地上的文件都被用来当‘地毯’踩了……” x看了看来来往往搬运文件，忙忙碌碌的律政部职员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问他们为什么不收拾凌乱的环境可看到他们搬着半人高的纸质文件，从顶部飘下了几张都不肯弯下腰捡的模样后欲言又止 “是不是失望了？主管。” joshua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x身后，这突然在耳边出现的声音让x不由自主的‘瑟缩’ “……失望倒是没有…倒是你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习惯能不能先改改？” “我的错…需要我带你逛逛吗？” “有时间我自己逛吧，你早就在这等我了？” “嗯，我猜你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当然如果你放弃了我也无所谓，只要你能走到最后……不说这个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部门吧，我你已经认识了就不多说了，看看这个地方，你能想到啥？” 一张文件飘到x的脸上，x又尴尬又无奈，拿掉那张文件攥在手上 “呃……工作狂的圣地？九九六？零零七？” joshua愣住了，然后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没有哪个部门比我这还准时下班，我这可没有什么加班的说法，到点了我直接断电拉闸，想加班都没机会。” “…可我看这儿很忙不是？” x的视线瞥向了身边抱着笔记本小跑过去的职员 “上班时间忙跟加不加班有关系吗？” “那这么多的工作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joshua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与其与先前的轻松愉快稍有不同 “永远不可能完成——” joshua皱起了眉头，气氛有点严肃…但片刻便缓和了 “……我的意思是，有永远做不完的工作与无尽的时间，加班有什么意义？” “说的也是。” 两人闲聊时，一名只有右手戴着白手套，身着西装抱着文件袋的女职员快步向他们走来，像名管家一样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joshua “部长，这是情报部‘主动’送来的关于‘脑叶公司’建立以来所有的计划，虽然不知道你要这些有什么用，但情报部能对这些保密文件松口，想必你下了不少的‘功夫’。” *joshua领过了文件袋 “谢了西亚，的确下了不少‘功夫’但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再那样做了……还有，我先前想把你调研发部，我觉得那个部门可以更好的发挥你的才能，但你为什么拒绝了？” “部长大人啊，我想问您是谁在您不务正业时替您对付那些白纸墨字的？怎么？现在卸了磨想杀驴了？更何况磨都没磨完就想送我走了？嫌我说得太多管得太宽？” “这不是怕屈才了不是？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也不再往研发部跑了，只能委屈你继续在这当个总组长了。” “部长，趁着主管在，借着这个机会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您了，大家都对您抱有期待希望您能更好，虽说因为您，部门福利好不加班且相对安全，但这不意味着您可以因此舍弃掉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有许多工作都必须由您来完成，而不是丢给我们来做，比如‘应急小组’，他们本没有权限进入档案室，可您却将整理档案室的工作交给他们，如果那些员工接触到不该接触的东西，他们可能会被‘辞退’，恕我直言，作为部长，您的这种行为极其的不负责任。” 虽说西亚在x面前毫不留情的批评了joshua，但从语气中，x能听出有几分关切 “……我知道了。” joshua眼神闪躲，x看出了他的尴尬，为了延续谈话，x决定将转移话题 “你叫西亚对吧？从着装与气质来看在部门里你地位不低呢…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手套只戴一只？” 西亚微微低头看了眼自己右手上的白手套，面无表情的反问 “主管，您对这只手好奇？但很抱歉我不能将它摘下，这可能会对您的精神造成影响，任何对主管有害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我该走了，还有许多工作没有完成。” 西亚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与停留，看得出来她行事很果断，她走后，joshua缓慢开口 “……你觉得，我们需要对他人的生命负责吗……” “如果别人因你的工作而死，那是挺不负责的。” “可如果按你的说法，你也一样是个不负责的人。” x疑惑的皱眉 “怎么说？” “看看你手上的文件吧。” x将手上攥着的文件在眼前展开，上面是一名员工的基本信息 “这是…很普通的员工信息？” “是吗？可上面的人已经死了……这座设施里…不，每一座‘脑叶公司’日日夜夜都在死人，那些死去的职员，最终唯一留有他们痕迹的就只有律政部了，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设立这个部门去保留这些东西，我猜它们是有意义的只是我层次不高无法领悟……说远了…仔细想想，这些纸上的人，他们本可以不用死的，你也注意到了吧？只要管理得当，所有人都能活下去，完全没有必要去牺牲谁，死人了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管理者对于工作的‘不负责’。” “……”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牵强，你可能认为我是在‘诡辩’，但我认为我说得没错，我只需要一个证明的机会——我需要你来帮我证明我说得没错。” x咽了口唾沫，他大致猜到了面前这个家伙今天会布置怎样的任务给他 “啊…哈哈……这个稍后再说吧，我先前在情报部zach说过你经常去情报部搞事情，情报部会主动送来保密文件也是因为受不了吧…哈哈…呃，你为什么那么做？或者说你在找什么？” x再次转移话题，希望对方能够忘记或替换要布置的任务，因为x猜测今天的任务大概率会是‘不死一人’，这个任务在‘脑叶公司’几乎不可能完成，无论他尽了多大的努力，最终结果只是降低了死亡率…… “……找关于我的过去，我因什么而存在还有……一切什么时候结束，我们还有没有未来…我们来聊聊今天的任——” joshua话音未落，立刻被x打断 “对了，刚刚那位部门的总组长西亚，我对她的手非常好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一场事故，那只手戴着白手套的手已经变得不可名状了，那是使用半成品e.g.o装备的代价，西亚她的实力不足以使用那件e.g.o装备加上e.g.o装备不稳定，那ego侵蚀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别转移话题了，主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给你布置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请放心。” “如果你布置的任务是今日工作的员工全员存活，这基本不可能完成，不说异想体，那些没有规律可循的考验，刚出现没来得及处理就能杀死一大片人。” joshua的目光变得凛冽 “你猜到了我要布置的任务？呵呵，你会有这样的顾虑我能理解，所以在办公室的系统中我为你留了个惊喜，好好利用就没什么不可能，如果你做不到，我只能……” joshua没能完整的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瞟到了x的手上 “……空了的咖啡杯可以放在咖啡机旁，总会有人洗的，只是洗的人可能要很晚才会到。” 言外之意是‘继续等待’ …… 第100章 索求无度 在一小段寒暄后，x回到他的办公室，在干净的控制台前与舒适的转椅旁，他从面前的屏幕上看到了已经启动的异想体提取界面——红色背景下一个正在跳动的方形盒子 “过度追逐渴望之物，终将万劫不复……” 每次提取异想体时，都会有一小段相关的介绍写在那些未开启的‘异想体’盒子上…那些藏在像牢笼一样，只有半人高的盒子里的神奇生物，在未开启‘盒子’前，那行不多的字就是它们唯一的‘名片’ 「怎么感觉这段描述有点似曾相识？‘过度渴望会使人发疯’？这难道与‘渴望之心’类似吗？又或者……算了可能只是想多了，异想体这玩意谁说得准？只有这一小行字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反正也别无选择。」 x按下了控制台上‘提取’的确认键，等待着系统加载，又为新开放的部门安排了几名老练的员工，一切准备就绪后……day36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如果不是被安排，我还不知道公司有这样的地方。” 中央本部大堂新开启的宽广走道上，一名有着白色长发身着红白色相间铠甲的少女在莱昂的陪同下走在前往全新的部门的路上——律政部 莱昂全程沉默不语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 那个有着白色长发的少女走在莱昂前方突然转头，她那双赤红的瞳孔与莱昂对视上了 “不…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奇怪……” “什么奇怪？” “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变白的？还有你的眼睛，瞳色也不对劲，红色的？怎么会是红色？凯盎…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女扭头瞅了瞅身后背着的像是钳子一样，因真实形态太过骇人而被强制打上红色［censored］的e.g.o武器 “应该是换了新e.g.o装备吧，哪怕变成这样我还是你最宠爱的人不是吗？” 少女撒娇似的想要贴近莱昂，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用手抵住了脑门 “你还是我的妹妹就行，如果你变成了什么怪物……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新异想体吧，待会肯定要由我们进行新异想体的第一次工作，危险莫过于探索未知。” 两人来到走道尽头的大铁闸门前，闸门因感应到来人而开启，在门后，职员们在堆积的文件上来来往往做着自己的事，他们时不时与身边的人闲聊两句‘午餐吃什么？’、‘晚上睡得好吗？’……因此这个部门算不得安静 满地的纸张几乎没地下脚，可只是凌乱，并不肮脏，如果无视那些堆积的白纸这将是个干净整洁的地方…… “你俩是新来的同事？怎么站门口不进来？” 一名背着把白色长柄圆锯，穿得一身白的男人注意到了两人并上前搭话 “这…我们就这么走进去真的没关系吗？” 莱昂看着地上的文件，在门口‘踌躇不前’ “当然，你是担心踩脏踩坏什么重要的东西对吧？重要的东西可不会随意丢在地上，这里‘墨字遍地，白纸满天飞’，可以算是咱部门的特色风景了。” 闻言，凯盎没有犹豫的踏入了这个新部门的休息室，莱昂谨慎的进入，低头刻意的避开地上的纸张，刚抬头，一张被风吹起的文件糊在了他的脸上 白衣男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基本上是每个新来的都要经历的，你俩就先熟悉一下吧……对了，我叫加里尔，是个小组长，有不清楚的东西可以来找我…呃……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出了糗的莱昂无奈的拿下糊在脸上的纸 “我能问问…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风吗……” “因为部长说过要多通风，但我认为这是在照顾大家的情绪啦，说法是这个地方太闷，受环境影响大家心里有事也只会闷在心里，通了风闭上眼睛还能想象自己是在外边……这跟什么‘心理学’有关我也不太懂，再来就是，这里的每一张纸都代表着一个曾经活着的人，你们应该明白‘曾经’是什么意思，如果不小心瞥到了写着自己亲人朋友的纸张安静的躺在那难免会让人联想到死亡，反之则是前往了一个更自由的地方。” 凯盎随手捡起一张文件，上面‘员工照片’的部分，附着的是一个露着天真微笑的褐发少女，死因是——精神崩溃，于浴室□□，她一松手，那张文件刚落到地上便被风吹走，吹到某个角落无影无踪 “他们还留着存在过的痕迹，没有被人忘记，也不被人记起，这样对一些人来说也是种安慰吧。” *这种奇怪的气氛很快被打破了—— “加里尔你特么的又在借引导新人为由摸鱼！快过来干活！这么多东西我可搬不动！” 一个偏尖锐的女声在不远处朝着几人吼来，加里尔似乎不敢怠慢，向两人摆了摆手就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凯盎与莱昂站在原地，任风吹乱他们的头发 “哥……就剩咱了……咱要干些什么？” “接杯咖啡，找个地方坐着发呆…然后等主管通知吧……” 两人还没动身，广播便响了起来 『请‘莱昂’前往f-02-202进行沟通工作。』 “……看来不用了，加油啊兄长大人，我会为你祈祷的。” 凯盎拍了拍莱昂的后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祈祷就不必了，接两杯咖啡，我回来喝。” 莱昂走向了目标收容单元所在长廊的方向，在休息室连接目标长廊的铁门开启时—— “要苦的还是甜的？” 凯盎走到咖啡机前，从机器旁拿了两只倒扣在托盘上的白色马克杯 “…别太苦。” …… 两分钟后，莱昂进入了收容单元，他身后的铁门在他进入后自动关闭 “看来你就是我的工作对象了，‘电灯泡’先生。” 在莱昂眼前，那是个身穿黑色贵族礼服，颈部之上是一颗大灯泡，戴着双黑色手套浑身捂得严实的人形异想体，它坐在一个装满了金银开着盖的宝箱上 【你的想要什么？金子银子，还是一个理想的结局？】 第101章 索求无度——索求 面前的‘灯泡人’从坐着的宝箱中拿出了一枚金币在手中把玩着，优雅又充满了懈怠 【金子还是银子？】 它明明没有眼睛，莱昂却感觉自己在被注视一般 “我选哪个，有什么区别吗？” 那颗灯泡微微闪了闪像是在轻笑 【没区别，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些别的什么？说出来吧，我会满足你的。】 莱昂谨慎的打量着这个人形异想体，默默拿出笔记本记录着 “…世界上可没这么好的事，一切在暗中早就明码标价好了。” 【你倒是深谙世事，但我不认为你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很久没晒到太阳了想感受下阳光？还是想见一见漫天的星辰？这些都不是什么出格的愿望，我能轻松的满足它。】 “是吗？‘该异想体会诱导职员说出想要的东西，原因不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灯泡人’坐在宝箱上用手拖着那颗灯泡似乎是在思考 【……有趣，我看得出来你并非无欲无求，但…你的欲望不足以主导你，你知道吗？有时候过于理性并不讨人欢心。】 莱昂抽空看了眼房间内的pe box计数器，计数器上显示ne box数量正在增加（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异想体的负面情绪） 「是因为态度有点强硬所以这家伙误认为这是‘压迫’类型的工作？估计对方并不偏好‘压迫’类型的工作。」 他一边思考一边将自己的猜测记录在笔记本上 “这只是必要的谨慎，假使我向你敞开心扉，你会如何实现我的追求？按我的猜想，如果我想要你的金银到休息室里的饮料贩卖机买一罐汽水，你会给我你手上的那枚金币作为实现我追求的手段，可那枚金币根本塞不进用‘眼钞’为货币的贩卖机，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的追求没法实现却还要付出一份尚未可知的代价。” ‘灯泡人’翘起了腿，它‘审视’着莱昂就像商人在观察自己的‘客户’ 【这点你不必担心，你向我说出欲求我必能满足你，至于代价，你猜得不错，的确会存在代价，可支付的对象不是我，是你自己，听得明白吗？你为你自己的欲求向自己支付代价，我不强求你相信我，事实上我也没必要欺骗你，我只是想让人正视自己的欲望罢了。】 看着手上记录了一半的笔记，莱昂停下了笔 “想要更多信息，果然还是要实践一番……那就按我刚刚说的，给我枚金币，我想买罐汽水。” 【很廉价的欲求，但，如你所愿。】 ‘灯泡人’将手上的那枚金币抛给莱昂，莱昂拿着那枚金币走出了收容单元，背后的显示屏上显示着 『莱昂，工作结果：良。』 …… 莱昂拿着那枚金币回到休息室，坐到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金币，那只是枚普通的金币，莱昂并没能瞧出什么端倪 “你回来了？喏，你的咖啡。” 凯盎双手各拿了杯咖啡，用膝盖顶了顶莱昂的屁股 “啊…谢谢。” 莱昂将金币揣进兜里好腾出手去接凯盎手上的咖啡，莱昂的手临近时，凯盎将咖啡挪开了 “等等，你刚放兜里的是什么？先说好，不给我看咖啡就不给你了。” “呃…没什么，一枚金币而已。” 莱昂用金币跟凯盎换了咖啡，凯盎拿过金币放在掌心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 “你刚刚管理的异想体给你的？” “嗯，说是让我去饮料机那买饮料。” “可这大小根本放不进投币口啊。” 莱昂扶着额 “是啊，真让人搞不懂……不然去试试？” 原本并不想去买饮料的莱昂因为对那枚金币好奇而产生了买饮料的欲望 …… 【他径直走向饮料贩卖机，向饮料贩卖机投入了‘眼钞’而非金币，稍后，饮料机里掉出了一罐汽水，他拿起了那罐汽水，是葡萄味的】 …… “喂！你怎么不理我！” 凯盎摇着莱昂，莱昂一阵恍神发现自己还停留在原地，且离贩卖机有十来步的距离，刚刚发生的事像梦一样 “…呃……诶？” 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去贩卖机买什么汽水，然而手上却出现了一罐葡萄味的汽水 “你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了？我不就是说了想留着金币…我…我还你还不行吗！” 莱昂突然有些激动 “等等凯盎…我刚刚有做什么吗？还有，那枚金币呢？！” 凯盎看着莱昂眼神里写着无辜 “你刚刚说要试试用金币买饮料，然后就呆住了怎么叫都没反应…金币…金币在我手——” 凯盎伸出刚刚拿着金币的手，摊开手掌后里面空无一物 “金币呢？！！我发誓我没有独吞金币！几秒前它还在我手上的！！！” 莱昂就近找了张桌子用来放下手中的咖啡与汽水，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凯盎的脑袋 “…哥……那罐汽水你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金币？汽水？什么跟什么啊？！！” 凯盎有些混乱了 “别紧张，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大概理解那个异想体所说的‘为自己的欲求向自己支付代价’是什么意思了……金币只是一种媒介，让我实现自我欲求的媒介，原本我对饮料并没什么欲望，可在我因‘金币’而产生了对饮料的欲求时，我为自己实现了这个欲求，也就是前往贩卖机买一罐汽水…只是那个状态…那种情况是平行宇宙还是意识模拟就不清楚了。” “……你说的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你想要一个沙堡，那个异想体就让你为自己堆了一个沙堡，在别人看来，你只是站着发呆，那个沙堡是凭空出现的，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为那个沙堡付出了时间与精力。” “我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动手对吧？这么看来那个异想体就是一个不需要支付代价的许愿机！只是付出一点别人感受不到的时间而已！如果我希望我们家还在——” “不，你不能这样想。” 莱昂制止了凯盎的幻想 “这不是许愿，本质上是一种特殊形式的等价交换，通过刚刚的例子推测，如果你的‘追求’极为困难，困难到你无法完成，那就构不成‘达成追求’的条件，这样的话你极有可能会永远迷失在‘达成追求’的过程中……最终你的躯体将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凯盎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是啊…要让我们的家还存在的话就必须让死者复生…我怎么可能让死者复生…如果以此为追求绝对会迷失的吧……” “……看开点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有机会的话，相信我，我一定会让‘那个畜牲’付出代价！凭我以此为追求！” 『请莱昂前往f-02-202进行沟通工作。』 广播响起，莱昂将再次面见那个异想体 “这次…应该能研究明白那个异想体……凯盎，那罐汽水虽不是草莓味的…葡萄味的也不错。” “想给我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又把我当孩子哄了？哼！” 凯盎气呼呼的别过头去，再次回头，见莱昂已经离开了休息室，她心情好似低落了几分 “……我们的追求好像不一样呢……” 第102章 索求无度——无度 收容单元f-02-202内—— 【果然，人都是欲求不满的，别告诉我再次见面你别无所求。】 进入收容单元后，莱昂直接坐到了收容单元的地板上，摆出一副准备聊天的架势 “你猜的没错，求知欲你能满足吗？能的话请告诉我你为什么给人们‘提供’实现欲求的‘机会’？” 【……我说过，只是想让人们正视自己的欲求罢了…人，总是有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自己能够永生、获得超越常理的力量，又或者是希望人生能够重来、死者能够复生，那一些违背常理的追求让我作呕，为什么呢？列如死者复生，我不认为让一具骷髅爬出墓地算得上什么追求。】 “但你还不是间接帮助了他们实现自己的追求？” 【能通过我实现自己追求的人，那些是他们应得的，曾经有两位贫民，他们对我说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强大的骑士，在他们说完的那一刻，他们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场惨烈的战争，一个人英勇杀敌如愿以偿，另一人被无数次的杀死最后迷失自我，我对一人说，你现在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是否愿意成为我的骑士，最后他向我效忠成为了我的骑士。】 “你想说帮助他人实现欲求你也能从中获利？” 【你理解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说帮助他人实现欲求不总是那么无聊，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为了满足你的求知欲，事实上这跟我为什么要实现他人追求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自己实现了自己的追求记得吗？跟我没多大关系。】 “你还挺谦虚。” 【总之你可以向我许愿，至于能不能成真要看你的本事……我只负责把金币给你，怎么使用是你的事。】 说着‘灯泡人’拍了拍自己坐着的宝箱，然后随手抓起一把金币，又洒了回去 见状，莱昂放松一笑，起身收起了笔记本 “接下来我问的问题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只是点头或者摇头也行，就当是满足我的求知欲了。” 【可以，不过作为代价，稍后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灯泡人’所说的话进一步证实了莱昂的猜想 “这间收容单元内的‘主角’并不是你，对吧？而是你坐着的宝箱，你只是类似于‘宝箱’守护者的存在。” 【……】‘灯泡人’淡淡点头 “你刚刚说作为代价我要回答你的问题，而你先前说的是代价支付的对象是自己不是你，这说明了你与宝箱并非一体，这种情况更像是‘双生’……别在意，这是我自己对异想体进行的分类方便工作，‘双生’类型的异想体我先前见过一个，我记得叫…‘月光女神’？” ‘灯泡人’没有反驳 “先前我拿到金币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强烈的欲求所以才无事发生，直到我想尝试能否用金币换取汽水时就发生了异常，我猜，你负责诱导出人的欲求，为了让对方在接触金币的一瞬间发生我刚才所经历的事，对吗？” 【…你很聪明，如果你能成为我的骑士那就再好不过了。】 ‘灯泡人’从宝箱上起来，绅士的向莱昂鞠了一躬 【既然你能猜到这，剩下的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如果人完成了自己的欲求，我会真诚的为他道贺，但若在完成欲求的过程中迷失，他将会成为我的‘骑士’，将我视作他所追逐的渴望之物。】 “我还没问你就全招了？” 【这不是你的欲求吗？如果你的求知欲来源于我，那么你现在应该没什么疑惑了，所以，轮到我问了。】 稍后，‘灯泡人’只是问了些常识性的问题，通过这些问题可知，它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可能来自于‘旧世界中世纪’…… 『莱昂，工作结果：优』 工作结束，莱昂走出了收容单元站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他将笔记本与笔收入怀中，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银币’ “…现在这个异想体已经没有秘密了，怎么说？我还挺适合这份工作。” 莱昂怀中笔记本上的内容—— ［f-02-202——索求无度（宝箱） *该异想体不会突破收容 ‘灯泡人’——未知（一位领主？贵族？似乎以灯泡闪烁来表达情绪） *该异想体不会突破收容 最大pe box产量：33 管理建议：自律与谨慎等级不低于四级（进入收容单元前请将买一瓶饮料作为自己的毕生所求） 收容失效结果预测：随机位置召唤至少三名‘骑士’，观测等级预估为waw 工作偏好：沟通或者洞察，本能未知（估计效果不佳）压迫极差 收容单元内可能发生的情况： 一：获得金币（希望对该异想体工作的员工没什么大的追求） 二：获得银币（目前看来效果仅是增加pe box产量，增加了三四倍左右，工作结果为优时获得？银币存在期间精神污染度持续降低，时间应该在十分钟左右？）（或许可以直接向对方索求银币？该建议仅作为参考）］ …… 莱昂刚回到休息室就立马有文职将他拦下上来对接工作 “您好莱昂先生，请稍等一下，我需要将您的工作报告进行登记。” 那名文职在抄写一份莱昂的笔记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一言不发的将你拦下，是不是觉得对方有些失礼啊兄长大人？” 凯盎出现在莱昂身边，手上还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失礼的，拿到异想体的资料后进行筛选整理出重要的信息将其数据化是他们的工作。” “你这样认真，话题是延续不下去的……算了，你的咖啡，原本凉了所以帮你热了一下，不用太感激我，毕竟今天有你忙的，我就勉为其难在休息室帮你泡咖啡吧～” “呃…谢谢……你就这么肯定接下来的工作都是我做？” 莱昂接过咖啡坐在沙发上小口品着，凯盎还没说话，广播就再度响起了—— 『请凯盎前往‘索求无度’进行沟通工作。』 莱昂嗤笑出声，凯盎满脸黑线 “看样子主管打算今天就将那家伙的e.g.o装备研发出来，今天‘我们’有得忙了，加油，我已经为你踏平了前路。” 第103章 day37——期待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x日常到办公室向ang‘打过卡’后，前往并坐在了律政部主休息室的沙发上，端着杯子细品着他那从办公室里带出的咖啡，他前面的桌上摆着一份昨日的工作报告 嗡—— 休息室的门一开一关，由于门内外的气压差导致了休息室里距离门边较近的几张白纸被吹得乱飞……有人进入了休息室—— “呃…你在等我？”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x，joshua的语气像是‘不可置信’一样 “不，我在等一位有缘人～” x翘起腿，举止优雅的将咖啡杯放到前方的桌面上 “莫开玩笑了，施主，此时此刻相遇，贫僧认为这便是你我的缘分，想必施主所言的那位‘有缘人’即是在下。” “是也，是也。” joshua沉默的走到x面前，突然凑近他的脸 “‘是也’个鬼把腿收收……好了不闹了，我想到你会来没想到来这么早，这个部门的总组长都没这么早来过…我还以为此刻你正在办公室跟ang聊什么大道理大理想大计划之类的。” x把腿放下后joshua才重新保持了跟他的距离 “咳……其实今天我并没跟ang聊多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听她说话…虽然我不知道她在说谁但我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听不出来，说真的，她借物喻人指桑骂槐的能力真是一绝。” “哈哈，有人能听她倾诉哪怕只是一点点…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这是个好现象……我好奇她说了些什么？” “她说…呃…我不确定我还记得多少……大概可能是…‘谁在沙漠里种树不浇水，谁把要消耗的肥料当成宝贝’……之类的……” “……很有她的风格……啊，我刚刚看到你在沙发上喝咖啡，但看那动作我还以为是chesed来了，结果是你在那边装的。” “……”两人对视着，都沉默了，良久后—— “我承认我这招用的很失败，但多少给点反应啊…不然…你知道的…很尴尬……” “没事，多练练就好了，讲正事，我发现你给我留下的惊喜了，如果没它我估计没法那么轻易的完成你给我的任务，现在文职也能够收到我的指令，在我的英明领导下～大多数风险都能被提前规避，公司的伤亡率未来将直线下降，甚至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零伤亡。” 说着，x将面前桌上昨日的工作报告向前推了一点，joshua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你肯定能发现自己的指令系统被升级了这点毋庸置疑，虽说这有点自夸的成分，但律政部可没出过垃圾。” 看着joshua自信的模样，x托住下巴，一个问题像道‘灵光’一样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你们部门涉猎挺广啊，文本信息领域就算了，应急小组后勤支援也能理解，系统升级你们也包了？” joshua闭上眼装酷似的冷笑 “其实——应急反应小组与指令系统被升级的部分都是我私下捣鼓出来的东西。” “…我猜你捣鼓了不少玩意，但被承认的没几个…对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的眼光真够‘毒辣’的，但…我说过律政部没出过垃圾，一些没被承认的玩意并不代表它们没用。” “好的好的，我信，能举个例子吗？” x托着下巴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是认真与真诚的望着joshua的 “你那只手下面的口型…放下手的话那表情可没有半点说服力。” joshua顿了顿似乎真的在找‘例子’ “……比如‘可食用芯片’，那并不是可以吃的芯片，原理是将‘味觉’数据化输入机体zach可是它的忠实用户，你以zach是怎么醉个半死还能打酒嗝的？chesed又是怎么感受到咖啡的苦味与回甘的？没有这玩意他们就只能无意义的将液体倒入机体再通过记忆与他人的描述去模糊的模拟那种感觉。” “…你给那玩意改名字了？” x不走心的说出了这句话，joshua听后略微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说什么？” 意识到不对的x立刻改口，因为这只是他在ayin碎片化的记忆中对上的一段 “不，没什么，我说你的取名技术有待加强…还有其他例子吗？” “……” 嗡——休息室的门又开了，数名职员进入后开始了他们的工作，原本只有两个声音的休息室变得吵闹了起来 “今天你来得这么早？！已经开始工作了？因为‘电机带动生产力’，所以今天的工作会稍微精致点对吗？部·长·大·人？”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有着黑色斜刘海的男人从背后搭上了joshua的肩膀 “是的……艾拉，虽然我不介意有什么外号，但拜托，主管还在这。” 艾拉抬起手向x打了个招呼，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原来是因为主管所以你才来的这么早啊～瞧，我跟主管打过招呼了……部长，咱这来了个新人，我觉得有必要将您介绍一下～” joshua表情无奈 “能让你用上敬语…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艾拉指了指身后一个绑着黑色高马尾有些腼腆的女孩，她束手束脚的样子看上去很紧张 “她叫anya，就是我说的那个新来的，有点胆小我怕后续对工作有影响就吹……不是，是描述了我们的部长有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护犊子不是…你知道我的意思，所以您能表演下‘那个’吗？证明我吹…说得没错。” anya有些好奇的往joshua与x的方向‘偷瞄’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主…主管？”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难以拒绝 “哈哈，别紧张，我老随和了，实话实说我很好奇你们说的‘那个’是什么。” 包括x，他们以期待与好奇的目光盯着joshua让他无法拒绝，他叹了口气然后伸出空闲的右手张开手掌 “唉……看完赶紧去工作……” 噼里啪啦—— 一道道金色的电光出现并汇聚于joshua摊开的手掌上，它们像是在跳舞一样然后融合了在一起成为一颗不太稳定的‘电球’，一握拳，‘电球’被捏碎了，细微的电流像逃窜一样乱窜入几人的身体让他们感觉到一阵被按摩过后的酥麻 “好了表演结束了！快回去干活！” joshua严肃的赶人了 “是\/好的！”那两个家伙‘吃饱喝足’满意的跑了 “这…好神奇啊…是e.g.o的力量吗？”x好奇的问 “我可没配备任何一件e.g.o武器或者装备……这神奇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就当是个除了娱乐外没什么用的小把戏吧，毕竟它的确无法用作进攻的手段。” x半信半疑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嗯～感觉你跟你的下属们都相处得挺融洽的就像…朋友一样？哪怕hod再怎么对下属好那也是上下级关系，到了你这，我发现这个概念似乎被模糊了。” x的这句话像是戳到了joshua的某个点上 “……你知道……我…这有点怪但是……其实我喜欢回应别人的期待——” joshua像是陷入回忆一样简单的陈述着过去的故事…… 第104章 回应 在x来到这家公司之前，无论是管理或是决策，一切重大的权利几乎被ang一人牢牢的的掌握在手中，若是她仁慈，公司里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怨言，可她‘冷漠’，生命在她眼里如同草芥一般无足轻重，chesed是为数不多想要改变现状的人…… 律政部某条长廊的某个角落—— “早上好joshua，我一大早就来找你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藏在这。” 那个时候chesed气色还算不错，浑身散发着精神的气息 “……我在检查这些管道……我想知道它们通向哪。” 昏暗的灯光下，joshua在一块被掀开的盖板前摸索着其中的线路与管道 “你还是这么富有求知欲，嘿听着，你能帮我个小忙吗？比如在某张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之类的，拜托别拒绝我，我期待着呢。” “……chesed，我当然不会拒绝你，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你的提案有帮助的话。” chesed笑着拿出写有自己提案的纸质文件，上面已经有不少员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几个sephirah的 “hod的名字也在上面…如果说你需要一些部长的支持，到她那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嗯……我就是随口一问。” joshua接过chesed的提案，用上面夹着的笔没有犹豫，爽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代表着支持 “这个嘛，我感觉ang对你会更有耐心一点，你知道的，每次我跟她说话她都表现得不耐烦，不只是我，大多数人都一样，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别浪费我的时间’，呃，有点吓人……别跟她说……” “哈哈，这点你zach相似度很高啊。” “是吗？的确像他会说的话……总之我感觉她对你会更偏心点，如果不是担心太麻烦你，我都想让你来递这份提案了。” “仔细想来，平日里的确受了她不少的照顾，但你确定不是担心我抢了属于你的功劳与赞美？” joshua开玩笑的将签完名的提案向chesed递了回去 “哪能啊？哈哈，我心不在此你也是知道的，谢谢啦，如果这份提案真的通过了，我会请你喝咖啡的，我珍藏的那款。”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番了，祝顺利。” …… 那天后，没人想到chesed的提案会被ang那么无情的驳回，她甚至没有看第二眼，按chesed说的，她的眼睛只是草草的略过那精简的封面 当天下午，ang找到了律政部—— “joshua，我本以为能让你签下名字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那只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下次请别将时间浪费在这种过家家的事情上面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ang，这个结果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没想到你会拒绝得那么干脆以至于‘绝情’……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ang没有多说，转身就走了，再然后—— “我发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我回应了chesed的期待希望他能继续保持他的心态，不曾想我的举动却是使他往深坑里更进一步，从那份提案被扔进碎纸机之后，chesed开始对咖啡上瘾一蹶不振，一夜之间变得憔悴……那不是我第一次后悔回应他人的期待……虽然一直以来我以此为乐，在感谢与他人的喜悦中消磨时光，但我不希望有人因此而受伤，ang的背影chesed拎着空咖啡杯倒在沙发上这些都是我不愿看到的。” joshua因回忆而显得走神，但他现在清醒了，认真的看着x的眼睛 “呃…相比这些我更好奇你第一次后悔回应他人的期待是啥情况。” x尽可能表现得真诚的提问 “……你想知道？下次再说吧，现在你该工作了，我可以自豪的告诉你，今天你能使用上律政部最新的研究成果——情绪调控芯片，用处是什么你自己摸索，我仅提醒你它只作用于异想体。”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刚刚破坏你利用回忆营造出的气氛的报复吗？” joshua指了指咖啡机边上摆放马克杯的托盘 “咖啡杯可以放那，然后，该上班了主管。” “……看样子是的……” 第105章 非请勿入(一) 主管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急促的一开一合，x靠在门上仰头深呼吸，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过一样 “是因为工作感到压力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舒缓压力吗？” 控制台前，ang靠着椅背翘着腿坐在转椅上，右手轻轻摇晃着一支高脚杯，高脚杯里的红酒有规律的搅动，此刻她像极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ang，我迟到了多久？” “嗯……一秒钟。” “那还有些时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x找了把椅子坐在ang对面，他俩之间隔了张桌子…… “我是高级ai，我不会怕，您请说。” x双手放在桌子上咽下了口唾沫 “我刚才…被个灯泡抓住了……” ang微微皱眉 “灯泡？是哪一颗？” “不是哪一颗，是一半灯泡一半人的灯泡人！” x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他突然出现疯狂的追我说我是个好人试问谁不知道啊然后我没反应过来被他抓住，就在律政部那片区域！头那么大颗的灯泡还布灵布灵的闪，闪瞎眼的那种，他直接抓住我的手问我想干什么，我唰的一下撒手直接跑——” “咳！” ang捂住左手握拳放在嘴前假装咳嗽将说得愈来愈激动的x打断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只是位好奇您今日行程的员工？” “人类的脑袋能长成那么大颗灯泡？” “那是e.g.o饰品。” “……” “……” 一瞬间连空气都安静了 “……主管，我认为我应该向您简单科普一下关于e.g.o饰品的知识，e.g.o饰品可以理解为异想体给予员工的礼物，常见的e.g.o饰品有手套，项链，面具等，它们可以被带在身上也可以藏起来像什么都没有。” “好的…我知道了……其实我早就知道那是名员工，刚刚只是在考验你知道多少～” x像孩童一般耍起了无赖，自信的笑脸身体前倾，十指相触无懈可击的样子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 ang站起来将装有红酒的高脚杯放到桌子上推向了x “那我通过考验了吗？” “自然，我愿称你为世界第三。” “第三？” “第二是我。” ang绕过桌子来到x的身边点了下他的脑门 “我还是希望您能更谦虚点，需要我提醒您，您的工作已经开始了五分又二十七秒吗？” x猛地抬头看到ang背后已经启动的监控，监控画面里的员工来回走动，正等着主管的指令 “艹！忘了！” 他拍案而起，单手撑着桌面跃起，横穿过桌子后迅速来到控制台前按下按钮推上拉杆暂停了监控上的画面—— 将设施内的时间冻结后，x不断切换着监控画面逐一检查一切是否正常，这间收容单元的大门有没有开启的迹象，那边门口的计数器是否正常 “还好没什么幺蛾子，如果新异想体是那种放着不管就会出问题麻烦货那就完犊子了。” “看样子您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我就不打扰了，能源集满之时我会通知您的。” *砰，x的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 …… 律政部主休息室—— 长条沙发上，莱昂拿着一叠随地捡来的文件翻阅着 “你就那么喜欢看人怎么死的吗？” 凯盎躺在莱昂的腿上，双手举着一张从莱昂手中抢来的文件，她并不认为看别人的死法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两个理由，一是打发时间，二是可以从中吸取经验，你手上的前辈可是在用生命告诉我们哪些能做而哪些做了会死。” 主管迟迟未下达指令，沙发上的两人感觉清闲又无聊，直到一片金色的光照到了凯盎与莱昂的脸上 一个头顶发着光的灯泡，身穿镶着银边的黑色贵族礼服，腰上佩着一把中世纪长剑的人唉声叹气的坐到了他们身边 “唉…为什么啊……” 凯盎坐起身绕着那颗灯泡打量着，好奇的出声询问 “……你是？” “我就知道…你是第七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了…我是哈克……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真不想让脑袋顶颗灯泡…明明e.g.o护甲与装备都很不错…但为什么那家伙的e.g.o饰品这么奇怪啊！” 哈克心态崩溃一样拍打着作为‘脑袋’的灯泡 “原本在福利部跟安弥斯、芙伊那两个家伙做同事就已经够像电灯泡了，好家伙现在特么直接变成了个灯泡！300瓦的那种！主管见了我都直接跑路，悲催啊！！！” “哈…哈哈…灯泡也没什么不好，在漆黑的环境下你的优势不就体现出来了嘛…哈哈……呃……在‘索求无度’被研究透彻后…是你在负责后续的工作？” 凯盎小心翼翼地询问 “是我……特么我想知道是哪个□□建议的直接向那个异想体索要银币啊！那家伙把银币丢给我完后还夸我聪明……结果我特么刚走出收容单元脑袋特么就变成了个灯泡啊！！！” 坐在哈克边上的莱昂默默用手上的文件遮住了自己的脸“……” “你没试着摘掉吗？” 凯盎敲了敲哈克那颗发亮的大灯泡，材质似乎不是玻璃，很坚固的样子 “凯盎，那样太失礼了！” 莱昂偷瞄一眼出声制止，哈克无所谓的摇摇头 “没关系…我试着摘掉它，可每次向上拔我都感觉的脑袋也在被向上拔，我很清楚我的脑袋已经变成了颗灯泡……这个样子…同事们见了都以为异想体出逃了，等我拿着薪酬走出公司，我该怎么去见隔壁巷的阿美啊！！”(?д?; ) 哈克还在抱怨与哀嚎，凯盎已经对那颗灯泡下了手 “比起脑袋变成灯泡，感觉更像…头盔？” 她双手抓住灯泡，然后猛地向右一拧，哈克瞬间没了声音 莱昂愣在原地，手上拿着的文件散落一地 “艹！你怎么把他脖子拧断了？！！” “冷静一点啊笨蛋。” 凯盎还在继续将灯泡右拧，没一会灯泡被拧了下来，哈克的脑袋出现了，他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我的脑袋没有变成灯泡！！” “对对对～你的脑袋没有变化，某个笨蛋还吓个半死，这只是个普通的头盔罢了。” “……” 凯盎开始研究这款灯泡状的头盔，完全不意身边没反应过来的两人，任他们尴尬的杵在原地 在检查研究头盔的过程中，一张纸条从‘头盔’里飘下了 “……这是什么？” 凯盎将灯泡头盔给哈克套了回去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条，上面写着—— “‘想听音乐吗？我在写着t-01-164的房间里等你，记得带上礼物’？哈克，从你灯泡里掉出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哈克套牢灯泡头盔后看到纸条摇头否认 “那是什么？什么时候进到灯泡里的？怎么进去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稍微有点工作经验的员工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古怪 “……从你身上发现的就是你的，你的东西自己拿好。” 凯盎默默将纸条塞到哈克的手上 “我才不要这么奇怪的东西…我送你了！” 哈克想塞回给凯盎 “不要，你自己拿好，掉了我可不帮你捡。” 两人拉扯之时，广播响起 『请凯盎前往t-01-164进行沟通工作。』 “主管喊我上班，先失陪了。” 凯盎抓住机会抽身，小跑着离开休息室，哈克拿着纸条眼巴巴的望向莱昂 “要不…送你了？” 莱昂站起，面对着哈克后退两步 “‘索求无度’出逃了还伪装成我的同事？！员工手册上说要离一直喊着‘主管’或其他不正常的家伙远一点，我想我应该根据手册上说的做。” 他转身就跑了，留哈克一人凌乱在原地 …… 第106章 非请勿入(二) 凯盎前脚刚踏入收容单元t-01-164的地板，后脚还未跟上就受到了一个尖锐声音的呵斥 【居然随意闯入他人的房间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我可不记得邀请过你！你来干什么的？！】 她定睛一看，对面是一个看不出性别体型比常人稍大一些的类人型异想体，它手持一把淡灰色的木制吉他身披褴褛，挂着个灰色披风看打扮就像个乞丐，它的双眼呈血红色，皮肤褶皱像是被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过一样 于常人而言，见到这样丑陋的怪人不免会受到惊吓然后惊叫出声来，然而凯盎显然不是常人，丰富的工作经验让她对此情景毫不在意，表现自然 “先别生气，我是来陪你聊天的。” 【哈？聊天？聊你多么不尊重他人吗？我就是受够了你这样的人才想寻个安静！你可以滚了！】 凯盎完全没有把这咄咄逼人的怪人放在心上 “别急，这是我的工作所以我不会轻易离开，难道你不想一边吃点什么一边聊聊自己的理想吗？” 她拿出了一盒巧克力饼干笑着递了上去，怪人在犹豫一会后接过了那盒饼干 【……也许你并没有那么失礼，想听音乐吗？我可以破例为你弹一曲。】 异想体提问了，这场工作无疑来到了最困难的一部分 “嗯……在那之前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我可是个优秀的聆听者。” 【…我不是很喜欢与人交流，尤其是跟那些看不起我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们蛮不讲理只会以貌取人让人生气！我绝不会为那样的人弹奏我的吉他！】 “…好吧，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想在鉴赏音乐前应该先了解一下它的演奏者，直接要求你介绍自己是不是太失礼了？那就先由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凯盎，来自l巢的没落小贵族，现在是这家公司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职员，工作内容大概是与像你一样的存在聊聊天想办法让你们开心之类的，你呢？” 【我没有名字。】 “……” 突然的沉默使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呃…啊，名字什么的也不是特别重要啦……你喜欢弹吉他？吉他保养得非常好呢，看起来就是个高手。” 那个怪人衣着不堪可吉他却像是崭新出厂的一般 【你观察的很仔细？而且你好像也不是很排斥我……你与那些无礼的蠢货不同，那些人高高在上从不愿摘下自己的礼帽更别提将‘礼貌’用于处于水底之人。】 怪人不再多言，它皱巴巴的手抚上琴弦 “等——” 凯盎还没来得及阻止，怪人演奏的音乐就进入了她的耳朵里 瞬间失神，凯盎感觉自己的意识落入了水中沉入水底，水是冰凉刺骨的没有一点温度，在即将窒息时所有的水都消失了，她发现自己正身处‘都市’，行人如川流不息，所有人都与她擦肩而过，没有人的目光愿意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冷漠至极 【没有人会愿意在这样的世界里沉沦到死，如果所有人都稍微礼貌一点，那么深处水底的人能不能感受到哪怕一丝温暖？】 第107章 非请勿入(三) 凯盎闭上眼深呼吸，一切不过是那诡异音乐带来的幻觉，虽说吉他声悦耳让常人忍不住的想聆听下去，但其中的异常在警示其中暗藏的危险 【礼的存在，是为了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同时也保持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在‘水底’，礼早已如濒临灭绝的飞鸟踪迹难寻，恶意、邪念、污秽、贪欲，我想用音乐掩盖那些声音尽我所能的展现‘水底’美好的一面，换来的只有来自水面上的嫌弃与蔑视，与来自水底下的冷漠。】 音乐演奏终止了，凯盎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刚刚仿佛出游过一般 “我刚刚通过你的演奏与你共情了？” 【没有曲谱，能演奏出的只有我的心情。】 …… 工作结束，收容单元外的显示器显示着本次的工作结果——良 …… 凯盎离开收容单元，在长廊上，她见到一名职员抱着文件袋靠着墙，那是个女孩，像是在专程等候她一样 “你是在等这个吗？” 凯盎拿着笔记本递上去，那个女孩带着微笑接下 “谢谢，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文职的工作嘛～” “嗯…说起来我也有个文职朋友——” 凯盎的工作笔记将被作为异想体t-01-164的参考资料存档，她刚与女孩完成交接，身后的那间收容单元就传出了凄凉的吉他声 “怎么回事？！工作不是结束了吗？！工作出问题了？！” 凯盎谨慎的从身后取下被［censored］覆盖的钳子，那钳子包裹住了她的右手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有什么小东西伴着吉他声在快速跑动着，是老鼠？又或者是……怪物，细碎的脚步声勾引着人的恐惧 凯盎身旁的那个女孩紧张的拿出手枪，凯盎回头朝着她大声呵斥 “你在干什么？！这情况不对劲，赶紧跑！” “我…我可以帮你！” 窸窸窣窣——细碎的脚步声停止了，女孩的表情面如土色，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你…你…前面……” 凯盎感受到脑后一股凉意袭来，她立刻转过头，一个半人高，长着三条人腿连接着一只人手像四个八分音符一样趴在地上的畸形怪物停在眼前 “……别在这影响我，快走。” 凯盎将女孩向后一推，抬起手上的［censored］钳对准面前的怪物，钳子像绳索一般弹射而出钳住了那个怪物的‘手’，再一甩，那怪物被甩向了远处 怪物被甩至墙面掉到地上又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快速爬向凯盎像极了‘蜘蛛’ 凯盎丝毫不给它靠近的机会，将右手的［censored］钳当做拳套一拳欲将之打飞，不曾想那别致的小东西十分敏捷，三条腿并用往墙上一登躲过了凯盎的钳子并跃向半空，它的目标似乎是凯盎的头部…… 砰！—— 一声枪响从凯盎身后传来，那个被她推走的女孩根本没有离开，她举着枪口冒烟的手枪对准那个怪物，虽然从她面如土色的样子可以看出她十分害怕，但却仍鼓起勇气开枪 子弹使那个怪物在半空中产生了一瞬间的僵直，凯盎抓住机会延展［censored］钳子抓住那个怪物并狠狠的砸在地上 怪物被砸在地上后发生了爆炸，那怪物像气球一样炸出了血红色的雾，只留下一小部分皮、血、肉在原地 爆炸的冲击波很快覆盖了整条长廊，两人仿佛听到了断弦的声音，那声音非常尖锐让人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 凯盎很快恢复正常，可那个女孩似乎是受到了怪物的影响丢下枪恐惧的抱着头缩在原地 “…都说让你赶快跑了，这又是何苦呢……” “我…我可以帮你的…对不起…我…我太害怕了…我……” 那个女孩的声音颤抖，也不知道她能否从这份惊吓中缓过，凯盎无奈的叹气，蹲下抱住了那个女孩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然后小声的说 “主管，我知道您听得见…能让‘迪伦’过来一趟吗？” …… 第108章 休闲时光 坐在主管办公室的x利用监控带来的上帝视角目睹了凯盎工作后的全过程—— 在她结束工作，离开收容单元在长廊上与一名职员交接工作时，收容单元t-01-164里的异想体，手重新摸上了吉他开始又一轮的弹奏 x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哪怕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异想体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就在他以为这只是那个异想体的正常行为时，监控大屏幕的左侧弹出了来自律政部的警示通知—— joshua：『‘t-01-164’开始不安分了，我猜有人应该要为此负责！嘿，开玩笑的，需要我帮忙吗？』 还没等x操作起来，就看见监控画面里的凯盎用右手上的［censored］将从阴影里爬出来的，一个‘三腿一手’的别致小东西‘砸爆’ 稍后x应了她的要求派遣员工‘迪伦’为她的…朋友？清除了精神污染，再之后，x派遣员工‘莱昂’将t-01-164研究了个透彻得到了它的名字——‘非请勿入’ 情报部整理出了最新的资料，通过这个异想体的管理须知可以得出：只要是拥有‘纸条’的员工都能轻松应对这个异想体，得益于情报部第一时间开展了相应的工作，x能够迅速找到拥有‘纸条’的员工并派遣他们前去工作 x指派员工对‘非请勿入’进行一段时间的‘辛勤劳作’后，那些‘埋在收容单元周围的管子’收集到了足够多的‘pe box’ 需要收集的能源达标了，今日过后员工们在闲暇时间有了新的谈资——论一天就被主管榨干价值的异想体有哪些…… …… 下班后，福利部活动室—— 一百平米左右的房间塞下了四五张棋牌桌六七张沙发一台咖啡机一台饮料机两台零食贩卖机一台覆盖了半面墙的挂墙彩电……只要考核达到标准，通过了福利部部长chesed的审查就能享受这里的一切，结束工作无聊之时，x也会来到这与员工们打两把牌—— “安东，看～你的身份证加复印件，王炸！我赢了～” 一张牌桌，三个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起身将一张白条贴到了另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脸上 “奥力！！！你赢就赢了！嘲讽我有意思吗？！我真是欠了你的…我不就是向福利部的芙伊表了个白然后被拒绝了吗？至于笑我一个星期吗？！谁知道她喜欢安弥斯前辈啊！” “你不知道所以才笑你啊，joker～嘿主管，我给你表演一下当时的情景——‘哦～亲爱的芙伊，我第一次见面就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你～拜托，接受我吧！让我用余生守护你！’…‘不，安东～你是个好人，但我已经心有所属了，你～另找他人吧～’哈哈哈哈～” 奥力绘声绘色的表演着，安东羞红了脸，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x握着牌在旁边憋笑，他的脸上贴了八九张白条 “对了，这把我是‘地主’，所以主管也要贴一张～” 说着奥力往x的额头贴上了张白条 “唉～大意了～” x叹一口气自觉洗牌，发牌后，他隐隐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一眨眼，x发现有人坐到了牌桌上看着自己，而自己身边的两名员工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牌桌上的那人—— （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 「……是你？咱有两天没见了吧？我还以为你投胎去了。」 （哈哈，不怪你这么想。） 没错，坐在牌桌上的人正是——a 他伸着脖子，以旁观者的视角偷窥了两名员工的手牌 （哇哦，他们两个的牌不错啊，这把你是‘地主’？需不需要我帮你作弊？） 「别了吧，这样玩可就没有意思了。」 x装着看不见a照常出牌 「怎么？专程出来不是为了帮我作弊的吧？」 （果然很敏锐呢…你开放了律政部？） 「不明显吗？看看这个活动室，数数有几名佩戴着字母l臂章的员工？」 （嗯～四名，也不是很多。） 「……你还真数啊……赶紧讲正事吧。」 （我是想来提醒你……你知道律政部并不在剧本之内对吗？） 「对，ang跟我说过了，估计完成joshua的核心抑制就要回档。」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触碰这个部分？你不觉得麻烦吗？这样做可没什么好处。） 「没好处我是不信的，至少律政部的研发项目都很实用，比如今天‘解锁’的情绪调控…什么的，只要异想体的计数器大于一，在我的操作下它的计数器就永远不可能归零，随时随地增减异想体的计数器，这个研发项目□爆了好吧？」 （好像也不是随时随地。） 「是～对出逃的异想体无效，对只有一点计数器的异想体无效，而且每个逆流等级只有一次机会，用不用都会重置…你想说这个太鸡肋了？」 （那你觉得值得吗？花时间——） 「花时间走支线？部门的研发项目在回档后也不会消失的吧？比起未来不知道会发生的什么意外，让手上多几张牌没什么麻烦的。」 （我早该料到的……也许我在写‘剧本’的时候把这部分也写进去了？还是我忘了？） x将手上最后一张牌打下，他赢了，于是深呼吸来表达这场胜利来之不易 「忘了就别想了，不防说点对未来核心抑制有帮助的东西？比如你又双叒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坏事？」 （还真是一针见血…这可有的说了，但若我说这只是场意外，你估计也不会相信。） “可恶啊！居然输给了一张‘梅花3’！我不甘心！再来再来！” “这手烂牌作为‘地主’的主管大人竟然赢了？！不如说不愧是主管大人？” “闭嘴吧奥力！别以为主管听不出来你在拍马屁！” ……（在两名员工的争吵下，新一轮的牌局开始了） x的视线基本就没到过a的身上，他看的只有手里的牌，与如何去使用它们 「不就是时候未到不想说嘛，反正我现在也没兴趣，不然下次再说？」 a下了牌桌来到x的身边扶住他的肩膀 （你之所以在得到那些记忆后却仍有许多过去的事想不明白记不清楚，是因为它们太过碎片化了，我会告诉你‘真相’让你能够将那些碎片拼起来……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就快了……） a凑到x的耳边 （你不是这把的‘地主’，而这把的地主有‘王炸’。） …… 第109章 day38——更进一步 夜晚，寂静而深邃，在没有太阳与月亮的地方，嘀嗒作响的时钟提醒着人们此刻，夜已深—— 房间里，柔软的床铺上，x酣睡着，一个声音却在这时回荡于他的耳边，那声音温柔而飘渺，是梦境的声音 （放松点别紧张，闭上眼睛，就这样让身体尽可能的放松，放空思想。） 一缕阳光照射到x的脸上，这温暖异样的目光迫使他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坪上，整个身体暖洋洋的，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这是……哪？」 （有点痒是吗？哈哈，忍一下就好了。） 「也不是很痒……青草扎在皮肤上的感觉…还不错？」 x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在他的身旁，一个同样躺在草坪上的少女正看着自己 「……carmen？」 （你认出我啦？我很高兴……你还在努力着对吗？ayin？） 「ayin？不，我不是他。」 那个少女微笑着似乎早有预料 （你还没有接受这一切啊…不过没关系，迟早的啦！现在你能感受不同季节的微风与流水，在不同的梦境和身体里回忆又忘记一切，你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存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存在。） 「这点不是我一直以来在强调的吗…我是独立的，哪怕只是被作为工具。」 （你太悲观了，你应该推翻自己的认知，也许你会发现自己才是主角呢？当那些碎片拼接成完整的拼图时，你会发现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其实我早有猜测，或许ayin就是我只是我不愿意承认……因为我不想成为那样的家伙。」 （做你自己就好啦～无论是什么时候，做你想做的就行。） x看着少女发愣，而少女将视线转向蔚蓝的天空 （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地方…不要来找我呀，哈哈……很快…我再也不能——） day38——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早晨的闹铃声吵醒了x，他坐起身睡眼惺忪，在关掉床边的闹铃后他整理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一边回味着昨夜的梦 …… 穿戴整齐后，x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ang，她似乎正准备前往办公室 “……早。” “早上好，主管，您今天这么早就要去办公室吗？” “嗯。” “那么，一起走吧。” 两人一路无话，却是ang先打破了沉寂 “主管，您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是有什么心事吗？” “…昨晚做了个不太寻常的梦让我有点担心……” “是噩梦？” “如果过真是的话就好了，可惜不是…ang，如果有天我不再是我了，我会消失吗？还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又或者…那才是真正的我？” ang原地顿住了，后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她可能意识到了什么 “…不管您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您还在，无需任何理由我都会站在您的身边。”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ang握住门把手却没有开门 “主管，您现在还要进办公室吗？茶与咖啡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不如，用这等待的时间去律政部听一个故事？” x发现，从他刚刚提问之后，ang的脸上就不再出现寻常挂着的微笑了，估计她也在思考着什么吧，或许与自己有关？可她没有说出来，也许是时机未到？或者有别的原因？总之自己此时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理由拒绝，走了。” x经过了办公室，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 第110章 帮助 x乘上电梯，又来回拐上几个弯才来到律政部门口 等待闸门打开，他刚向休息室里迈出一步，一张飞来的纸就像两日前一样糊在了他的脸上—— chesed：“这……太残忍了…真的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吗？” tiphereth：“我知道你会反对，chesed，我不会怪你，但你也知道事实比这更残忍。” geburah：“没错，如果不提前规划好，到时候手忙脚乱起来会死更多人，与其临时决定派谁去死，不如提前列好名单，虽然这么说不道德，可如果要我在勇者与懦夫之间选谁去死……你们应该清楚我的选择。” tiphereth：“chesed你看，连geburah都能分清的利害关系你不可能不明白，员工的价值在这一刻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取舍有难度，而做有难度的选择就是我们的工作。” joshua：“……或许…可以再聊聊？” x听见了几名中层部长的声音，拿掉脸上的纸，看到他们正围在一起开会 x：“呃…打断一下，你们在谈论些什么呢？还有…开会不去会议室？” joshua从几人中退出来将x带到一边 “你们商量着吧，有结果了随便来个人跟我说说就行，我给主管解释一下。” 两人走了十来步joshua才停下 “啥玩意弄的这么神秘要离这么远？” “话题有些敏感，你不在他们才能自由发挥……我来解释一下吧，这是在进行中层的例会，至于为什么没去会议室是因为大家来得都很早且碰到了一起，你也知道律政部就一个入口还是直通休息室的，环境合适几人碰面就开始聊，然后索性就在休息室里开会了，反正这个时间点也没员工上班——” “停停停…会议室的事解释到这就可以了…所以你们开会的内容是什么？我能知道吗？” “这也是我准备说的……对你来说这地方就没有秘密，所以你知道也无所谓，但不要对职员说，会引起恐慌的。” x的好奇心被这一堆‘废话’勾起来了 “什么内容会引起恐慌？你还是赶快说吧。” joshua顿了顿才缓慢开口 “唉……是tiphereth的新提议…在世界之翼谈人权就是在扯蛋！可这也实属无奈，在我们对异想体的工作中，总会遇到需要某个人牺牲的情况，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是由‘大转盘’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的，而就在昨天，惩戒部的一名高级员工被选为了牺牲对象……结局很悲哀，这种‘资源浪费’的情况被geburah报告给了tiphereth，然后就有了这场会议，讨论是否把高价值员工的名字暗中从转盘上抹掉，我们都明白员工们是不会忍受这种不平等的所以不能被他们知道。” “等等…geburah写报告？” x的关注点错得离谱 “……她找我代写的……她其实很温柔，并不是为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啪！ geburah出现在joshua的身后并拍了下他的后背 “我们结束了，你们呢？” joshua转身并摸了摸自己被拍的位置 “这么快？我们也差不多了…怎么突然下手这么重？” “你刚刚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我没有……” geburah盯了他好一会才松口 “……我信了。” “……所以会议的结果什么？” “他们选了个折中的法子，不再需要弄什么‘可以用于牺牲的员工名单了’，改为暗中降低转盘的概率，需要降低概率的人员名单各部门的负责人稍后会发给你……” 本以为geburah说完就走，可她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什么 “好的，后续我来操作就行……还有什么事吗？” joshua自然看出了一二 “就等你问出口，你的观察力从来不会让我失望，记得‘doro（多罗）’吗？昨天那个被‘牺牲’的五级员工，他一直念叨着他那想进入巢中上学的弟弟，不管怎么说也是我部门的精英，总不能让他死的毫无意义。”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我想把他的遗物还有他应得的东西寄给他的弟弟，这事这里只有你能办到……我知道这有难度你可以拒绝。”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他的弟弟是否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哪怕是在‘大湖’里，我都会尽力完成这份委托。” 他爽快的应下了 “谢谢，完不成也没关系，不要想太多或者…怀疑自己。” “……好，‘那件事’已经不会再影响我了。” “都交给你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用送，走了。” geburah走后x与joshua四目相对 “‘那件事’指什么？” “……你是来这里听故事的？” “不然呢？咱约过你忘了？我来赴约而你无视了我这么久，可别想随便把我打发了。” “……还有多久开始工作？” “这个你别管，你属下都还没来，时间早着。” “……我也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既然你这么说了，记得在惩戒部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吗？” “……那个研究员家庭？” “就那件事，那天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吧？” “不讲那个，你给我讲点其他的？我也不想听别的，故事总得让人听完整吧？从你的角度说说就好了，我挺好奇你是咋产生自我怀疑的。” 在x的‘步步紧逼’下，joshua拿他毫无办法 “……下次…我不会轻易向你承诺什么了……” （该部分剧情内容详见第二卷55章）—— 那天在接下geburah‘委托’后，我当天就在某条走廊上找到了ang并对她说 “关于isabel的那场实验我想换成更有经验的员工，这样会有更高的效率。” “不行！决不能换，她们才是实验的关键，是无法替代的，都是早就决定好的。” “可…为什么？理由呢？只是一句‘早就决定好的’？” 我没料到她的态度是那么的决绝，一点没给我回旋的余地，因此，我先前那莫大的自信被击了个粉碎…… “这也不是我的决定joshua……去找geburah告诉她事实吧，趁她们还未感受到希望提早掐灭，这样才不会有更深的绝望。” 我鼓起勇气再去找了geburah，想告诉她我的失败，但在不经意间，我透过门缝看到实验室里她在安慰那对母女……她说…‘会没事的，我找人帮忙了’，我晚了……希望的种子已经种下，听了那句话后我再不知道怎么开口，摧毁别人的希望我做不到…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祈祷她们能够安全完成实验…… 再之后，那个家庭无人生还，这使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参与进这件事情当中，‘多管闲事’真的好吗？后来我用了‘很多时间’思考才渐渐放下了，很多事情是我无法改变的，而且它们也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 …… “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 第111章 骨肉无用(番外) hana协会，主色调为白色的会议室，身穿白色制服的hana协会成员及干部坐了两排等待会议的开始，不多时，一块订满照片写满文字的白板被人推进了会议室，稍后，一名铜色长发绑着高马尾、穿着白色西装戴着副黑框眼镜的女人，手上拿了支钢笔跟了进来，她站在白板前郑重其事的说道 “因为这里有新来的，所以在会议开始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南部三科科长，美里奈，同时也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本次会议的内容是针对‘十三区异常现象’的特别委托，进行讨论并制定行动计划……先由色彩级收尾人莫维克先生来简述一下当前的情况，他是最先接触该项委托的人之一。” 美里奈语闭，一名腰间别着把单手剑，面戴白色无孔面具，手上一双白手套且同样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在进入会议室后，他接过美里奈手上的钢笔在钉在白板上的一张照片上画了个圈 照片里的画面是一座幽暗、到处铺满鲜血骨头与碎肉的街道，街道上还有一摞摞完整的脏器，有大脑心脏还有肝脏……每一摞脏器都能够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人体 “看这张照片，很吓人对吗？你们肯定在想凶手是多么多么的残忍，造成这一现象的怪物是多么多么的恶心，只要踏入这条街的人，他们的骨肉血将被渐渐剥离，只留下连接着血管的脏器，更恐怖的是血肉被剥离的人刚开始还活着，只不过变成这样也活不了多久了，然而，实际上这条街在发生异常现象后被附近的居民‘尊称’为‘化业街’，你们会想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并没有，原因在于这条街能够为人带来治愈，哪怕过程痛苦不堪，但只要能活下去谁又在乎痛苦与否？” 台下有人举起了手问 “先生，能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吗？” 莫维克咽口唾沫用钢笔的笔尖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内容是一个全裸男人的背影，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尽是激动与兴奋 “这是第一个从‘化业街’走出来的人，他原本是个双手残废的贫民，连最便宜的义肢都换不起的那种人，当他醉酒进入‘化业街’时，他发现自己的骨肉血正在逐渐离他而去，虽然很痛苦，但由于醉酒他没有一点感到恐惧，安静的看着他的血肉消失，然而没多久，他的身上凭空生长出新的骨头再是肌肉最后是皮肤，他获得了全新的身体，我们的人上门‘花钱’帮他检查了身体，发现那个男人今年四十五，可那新的肉体年龄却只有十八岁左右。” “所以…我们的委托内容是？” 莫维克瞄了眼白板 “内容……委托方那边要求我们尽快将‘那个东西’处理了……委托级别是…‘都市梦魇’。” 台下的协会收尾人们闻言交头接耳，很明显这项委托根本没达到‘都市梦魇’的级别，可却因为委托方的出价硬生生被抬高到这个级别，是个人都明白其中的猫腻 “委托方是医疗机构吧？因为这挡了他们的财路？” “难怪出价这么高，人都去找怪物治病了他们怎么赚‘眼’？” “可是莫维克先生不是说过程很痛苦吗？还是有人选择医疗机构吧？” “那可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你知道有多少人渴望着吗？这无疑是触碰到了那些充满铜臭味的老板的利益！” 莫维克敲了敲白板示意台下保持安静，接着说 “这项委托原本是我们兄弟事务所个人接取的委托，之所以上报协会……一切为了hana，不是吗？如果造成这现象的东西可以被我们加以利用，其中带来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要知道协会高层现在也在关注这件事。” 台下又有人举起了手 “可委托内容不是让我们‘处理’掉‘那个东西’吗？如果我们要加以利用…恐怕有损我们的声誉。” “这点不用担心，因为是交给个人的委托所以这合同里并没写明用的什么方式处理，满是漏洞的合同不需要太多顾虑，所以接下来听听我的计划，通过收集到的信息，我们已经得知‘那东西’是实体，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怪物，且只要佩戴月长石制品就不会被它轻易影响，只要先将它引出来然后用特制的笼子捕获带回来，剩下研究的工作交给高层安排就行……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台下鸦雀无声，莫维克向身旁的美里奈点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并归还了钢笔，美里奈拍了拍手—— “好了各位，没问题就开始工作吧，把，武器拿上动作快点外面的专车已经等很久了。” …… 一段时间后，正午，十三号巷—— 在一条拉上了黑黄封条的街道的入口前，一辆巴士停下了，美里奈背着黑色长枪，带着hana南部三科的成员走下巴士，莫维克走在最后，他们刚到，就有一名身穿黑金配色制服的收尾人上前迎接 “这里有出什么问题吗？” 美里奈环顾四周，到处是身穿黑金色制服武器五花八门，巡逻中收尾人 “没有问题，就是有几个人想强闯被扣下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没破坏现场没造成损失就放了。” “好的，按照合同，您方本次行动所需的工具已经准备好了，费用hana高层已经结清，暗金公会竭诚为您服务。” 那名上来迎接的收尾人手放到胸口，在向美里奈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开了，美里奈身后，所属于南部三科的收尾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雇佣这个公会所需的费用比用我们自己人还要便宜，他们这样真能赚到‘眼’吗？” “我感觉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赚‘眼’，背靠l公司‘眼’对他们而言还不如名声来得重要，现在都市中十成委托暗金公会独占三成，底层的独立事务所基本上要被他们吞完了，你说他们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不知道…成为第十三协会？不管是什么目标我都支持，因为他们，我住二十三区的七舅姥爷都买得起保障服务了，不得不说能在二十三区站稳脚跟，他们还是很有实力的。” “不仅如此还很懂‘人情世故’，推出的保障服务会与zwei协会冲突，人家干脆让利合作，别看公会不赚‘眼’，他们的根基稳如大山，日后干什么都会顺顺利利的。” …… 美里奈挥挥手，带领队伍略过封条进入了‘化业街’，满地的血污，散落的脏器，难闻的气味使人直犯恶心 随着队伍的深入，开始有人感觉到异样—— “科长…我感觉有东西想要扯下我的皮肤……” “不要表露出恐惧，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不会死。” 莫维克在队伍中出声提醒众人 “可是先生，我们怎么引它出来？” “不用管，它发现剥不了我们的皮肉自己就会现身。” 话说到这，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感，某座楼的楼顶上，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作为落点的地面，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弥漫着使人看不清其中究竟是何物 众人立即拔出长枪长剑严阵以待，可那烟尘还未散去，一条长舌拨开烟尘窜出直接捆住了一名hana南部三科的成员，就在它即将回拉时，莫维克眼疾手快，右手持单手剑一闪，斩断了那条长舌成功将人救下 “小家伙认真点，别刚开始就丢了小命。” “谢…谢谢先生……” 那名收尾人惊魂未定，烟尘便散去，一头骇人的生物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像一头蜥蜴，皮肤是由人体的各个部位组成的，多为残肢断臂，凭借六条人腿支撑着身体，面部只有一只独眼，口中含着那条被斩断的舌头，奇怪的是那头‘蜥蜴’竟披着一件破烂的白色大褂，颈部挂着因肉体挤压而变形的听诊器 “扭曲前的职业是医生吗……” 美里奈架起长枪，带着几人冲了上去，冲到那个怪物面前，她抬枪横扫，本以为会遭遇抵抗，可那一枪结结实实的击打在了那怪物的身上没遇到任何阻碍，倒是那怪物的血溅了她一身 “这…这么弱？！” 那怪物似乎在感受到疼痛后生出了退意，连连后撤，下一秒掉头就跑，莫维克拎着剑上前，一个背越落在它的面前用剑将它挡下，双方开始角力可怪物根本不敌莫维克，最终怪物被逼停了，只见那它原地站定目呲欲裂，似乎在释放着什么东西可这丝毫影响不到莫维克 莫维克举剑一闪，整个人在一瞬间略过了那个怪物，他与那怪物背对着背自信的收起剑，那怪物的六条腿下一刻如同被打破的镜子碎成了数块 “让人把笼子送来吧，可以装箱了。” 美里奈握着长枪走到那怪物身边戳了戳，回头对着莫维克问 “等…等一下，事情结束得太快我没什么实感……扭曲应该没这么弱吧？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莫维克冷笑一声 “就是这么简单，谨慎是好事，但事情已经结束就别想太多了，委托费打到事务所的账户上就行，我先回去喝茶了。” 莫维克走后，美里奈皱着眉头，眼看着趴在地上的蜥蜴怪物缓慢蠕动着…… 没多久，一个由特殊材料制成的黑色笼子被人推着推车运输到现场 “工具到位了科长。” “嗯，把笼子打开吧。” 笼子被打开的瞬间，有四个黑影突然从笼子中窜出，其中一人打了个响指，整条街上弥漫起浓雾，雾中五步之外不见人影 “有人偷袭？！” “我什么都看不见！” “保持冷静！” “哪个混蛋摸我屁股？！！” …… 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美里奈冷静的握着长枪，用余光警惕着四周，可并没有人向她袭来，她也没听见任何人的惨叫，只在身后隐隐看见了一个光点，她向那个光点冲去，结果一把匕首从雾中出现向她砍来 美里奈后仰闪过，回拉胳膊向着匕首袭来的方向一刺，那里什么都没有，美里奈刺了个空，她余光一瞥，再抬枪向身后一扫，仍是什么都没有，美里奈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了，一转头，雾中的那个光点消失了，且浓雾也在一点点消散 一分钟后，浓雾彻底消失干净，hana南部三科的收尾人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有美里奈知道，他们被抢了，那头没了腿趴在地上的怪物消失不见，原地只留有一张纸条—— （亲爱的hana你们好，抓捕扭曲怪物与各种异常的工作，这边建议还是交给专人来处理，列如我们～旧日剧本，感谢你们的付出，我们铭记于心——夜索、娅伦、轶刀敬上。） 美里奈一手攥着那纸条面色阴沉，hana协会的收尾人们在这时围了上来 hana南部三科收尾人a：“科长…太邪门了！现在怎么办？” b：“怎么办？要追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只能如实汇报了……旧日剧本？j巢里作为会长的色彩级收尾人当他们的面放了狠话，他们应该与暗金公会不对付才对…怎么会出现在公会准备的笼子里？” c：“科长，要我说那旧日剧本的人邪门的很！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奇怪……唉，回去可能要挨批了……” d：“对了，你们说明明从笼子里窜出了四个黑影可为什么纸条上只有三个人的名字？” …… 远处，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中，有四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他们围在一起共同看着一本书—— 娅伦：“这次捕获的叫‘骨肉无用’啊～编剧大人……原来只要将扭曲或者异常收录书中就能得知它们的名字啊……我还以为都是您取的。”(~_~;) 亚玛丽：“剧本会自动为收录的东西命名，刚得知这点的我也感觉很神奇。”(^_^) 轶刀：“话说‘打劫’这种事你不放心别人还不放心我们？你本可以待在地下又为何跟来？”（@_@） 亚玛丽：“这是剧本的指示。”(?＞?＜)☆ 轶刀：“……无力反驳。”(=_=) 夜索：“仔细看了下……希望我一辈子用不上这个能力，经历剥皮削骨拆肉的酷刑再重生新的血肉……这能力谁爱用谁用。”(*￣m￣) 娅伦：“我突然有个想法，这个能力本质上是将旧的血肉剥离再重生新的血肉，那咱们是不是能找来一头牛或一只鸡，对它们重复使用这个能力，这样咱就有无限再生的肉制品了！”（ˉ﹃ˉ） 亚玛丽\/轶刀：“……”（-_-||） 夜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活阎王？”(；一_一) 娅伦：“请重新组织一下你的语言！”＜(｀^′)＞ 夜索：“…我认错。” ( ′??)?(._.`) …… 第112章 断剑 “杀……杀……” 律政部的哈克摇摇晃晃在走廊上漫游，头顶着的灯泡忽明忽暗，他的左手握有一柄银制断剑，右手拖着他的那把中世纪长剑，看他六神无主神志不清的样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缕缕漆黑的烟不断从他左手上的断剑剑柄冒出，缠绕着、驱使着他前进…… 那柄断剑透露着不祥的气息—— 那条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开了，电梯上有一个男人，穿着金色渐变的文职服看上去只是名普通的文职人员，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两手空空毫无防备 “主管这时候召集我们到休息室干什么？终于想起要给我分配个搭档减轻我的工作了？总不可能是涨薪吧哈哈～” 他自言自语的下了电梯，刚抬头就撞见行为异常的哈克，对方拖着剑邪性的朝自己走来 “帮我重铸‘真理’吧……血液…需要很多…血液……” 那名文职本能的向后退着，紧张感使他鬓角流下冷汗 “先…先生……你还好吗？” 对方没有回应，反而兴奋起来了，由缓慢的步子逐渐加快最后他狂奔上前伴着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新鲜的血液…哈哈哈！” 见面前那人拖着长剑诡笑的向自己冲来，男人被吓得够呛，连连后退，可没退两步便再无路可退，他的身后是早已关闭的电梯门 “糟…等一下…门关了…开啊……等一下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男人心脏狂跳，双腿止不住的打颤，整个身体几乎贴在了冰冷的电梯门上，他睁大了眼睛，仿佛眼前，朝他冲来的是专程来收割他生命的死神 绝望与无助之下，男人从怀里拿出手枪，闭着眼朝着前方一通乱射—— “啊啊啊啊啊！！！” 哈克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子弹，一个健步来到那名文职跟前，他扬起长剑呢喃着 “我会把你的皮撕开，别乱动，你会喜欢的，那声音太美妙了~” 重力推动着长剑顺势砍下，却是砍了个空 “……？” 原来是男人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他因紧贴着电梯门跌入到电梯中从而避开了这一剑 在电梯门开启，男人跌入电梯中的同一时间里，有三道人影从电梯中窜出，其中两人拿着黑色的镰刀，他们用刀背顶住哈克的腹部将他推离电梯口，并趁着哈克反应不及的机会将他撂倒在地 “安弥斯，贝尔…是你们啊！快看～它与我之间产生了共鸣…真理……你们快看我手中的真理！！！” 躺在地上的哈克举着左手上的那柄断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两人用镰刀刀背死死地压着锁骨的位置，难以动弹 “这家伙疯的够彻底的，这场面让我想起了一个段子，有人拿了块板砖上面刻着‘真理’两个字，然后将它砸在另一人头上问他见没见过真理……一边问一边砸，啧啧…贝尔用力，我可不想挨他的‘真理’。”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弥斯前辈！” 说着，贝尔加大了力度，镰刀的隐隐有要陷入肉体中的趋势…… “呃…不…别那么用力…算了，迪伦！还没准备好？你再不来咱们的同事要被这个笨蛋轧死了！” 三颗蓝色的浮游球飘到哈克耳边，跳动着，像迷你音箱一样播放着什么东西，不远处的迪伦举着双手操控着三颗浮游球—— “我在做了，要播放适合频率的‘新星之声’可是个技术活！” 哈克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发生了改变，他周身缠绕的黑气逐渐消散，贝尔与安弥斯慢慢放松，最后收起了镰刀，贝尔看着躺在地上的哈克皱起了眉头 “……差不多了，我们俩现在可以放松了……话说贝尔你今天很积极啊，是有什么问题吗？” 贝尔似乎不打算隐藏自己的问题，但也害怕说错什么，于是他将头伸到安弥斯耳边悄悄问 “‘da capo也是精神类的e.g.o吧……可为什么不直接用‘da capo’而是用‘新星之声’？直接砍总比放音乐来得快吧？” “既然能采用更柔和的方法，就没必要采用暴力，直接砍的话可能会造成e.g.o损坏，你看你的手上，跟哈克的身上，都是aleph级的e.g.o，要是坏了哪个，指不定某个家伙心疼得不行，再来就是，哈克是疯了，但不是没有记忆的能力了，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安弥斯搂住贝尔的肩膀，将他带着背过身去远离正在清除精神污染的两人 “贝尔，我在带你之前就观察过你了，事实上我观察过很多名员工，而你总是独来独往，我猜你并不喜欢和人交流吧？是不想和人产生交集？” “前辈……” “你从来都没叫过我名字，也没跟我有多亲密，以前有故事？哈哈，这儿的人谁没点故事，但你要知道，虽然‘朋友’在这个地方毫无意义，但如果没有‘同事’，那你连一天都活不过去。” “所以前辈……安弥斯你希望我跟其他同事打好关系？” 安弥斯从怀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不止这样，贝尔，虽说员工资料上写着你的性格但我觉得那只是片面的，有东西藏在你的内心深处，我们很多人都是这样，就像演奏乐曲，能否演奏到最终乐章都看你自己是否愿意演奏下去，全靠自己选择……总之多认识几个人吧，你不会希望当自己有一天能够演奏出绝美乐章时台下空无一人的。” …… “嘶……锁骨有点疼……” 哈克摸着头从地上爬起，看到是迪伦正在照顾自己，刚想表达感谢就被浮游球堵住了嘴 “肉麻的话就不用说了，看在我这么辛苦帮你清除精神污染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好避雷。” 哈克展示了左手拿着的断剑 “t-09-108，新来到的工具型异想体，刚拿上时没什么问题，就感觉自己变强了，且充满了勇气，可慢慢的就感觉不对劲起来，越来越想砍点什么，在主管让我归还时这玩意突然‘说话’了，虽然很明确那是幻觉但我就是忍不住去相信……它说‘血液能展现出真理’……总之就是诱惑我去砍人，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什么‘渴望之心’换皮款……” “唉…别管这个了，安弥斯跟贝尔呢？我还没好好谢谢他们呢。” 迪伦指了指哈克身后 “他俩在那讲悄悄话呢，别想着道谢了，安慰一下瘫坐在电梯里的那个文职，然后按主管的指令把断剑还了吧。” 哈克朝着电梯的方向看去，先前的那名文职受到惊吓，还坐在电梯里的地板上，手还举着打光了弹匣的枪，脸色苍白 “……好……希望他能好好听我解释吧……” …… …… 『结束这一天』—— 第113章 day39——循环 day39，4：00am，脑叶公司经历了一场长达‘一分钟’的大停电，系统停止运作，连内置电池的咖啡机都流不出半滴咖啡 所幸那些囚禁怪物的铁门紧闭着并没受到影响，ang很快找到了这起事故的源头，并前往现场…… 律政部档案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joshua将档案室弄得一片狼藉，他的周身不断有电流外溢可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异常，而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一份来自研发部，署名‘binah’的文件—— 〔‘打水’记录：水井编号001，对象已恢复常态……结果：优（水井无损、处于沉睡状态，从‘井’中提取出的□□□较优质……）〕 除了冷冰冰的文字外，这份文件还附着一张照片——漆黑的墓碑深处，一个与joshua认知滤网下形象完全一致的男人安静的躺着，像是睡着一样，脸色并不苍白…并不像一具尸体 “如果躺在那的是‘我’…那么我是什么？完全没有这部分记忆……不，这或许才是我在寻找的东西，我想知道的秘密就藏在我的记忆中…但它们零零碎碎就像被删改过一样…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却又无法感到仇恨？！” 哐嘡—— 档案室的门开启，是ang来了，她进入档案室的脚步声立刻吸引了joshua回头 “……是你做的？” ang摇头 “解释起来太过混乱与复杂，如果你全部想起来就会记得自己看过那本‘剧本’，当时你疑惑，为什么剧本上唯独没有你的名字？实际上有关你的那一页被我早早的‘撕下’，是因为他在写你的时候把你放到了最后一页你才没发现端倪吧……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什么？” 『开始记忆同调——』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的机械音，joshua的眼前像被一块蓝色的布幕所遮掩，上面放映着一些他早已忘记的事情—— …… “为什么我非得留在这不可？！我不属于这里！” 『警告：tetragram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需要立刻抑制tetragram的核心！』 律政部的休息室被一个嵌着只机械眼珠的黑色‘牢笼’所占据，那个‘牢笼’中时不时闪出金色的光，上边有像是门闩一样的东西慢慢转动着，然后又回到原位 ……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回到原状，joshua清醒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a “你说…还有希望？所以…只要完成了你的目标所有人都能得到完美的结局？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太久……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会负起责任做好我该做的，需要帮助的话就尽管开口吧，让我们尽快到达那一天。” 【我的…声音？这段记忆是什么？我不记得那么多次循环中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样的癫狂扭曲，我也崩溃过？这就是我没有‘仇恨’之类情绪的原因？因为我早就‘反叛’过？】 记忆片段仍在继续放映，像是要将joshua被抹除的一切回放，归还—— 『-循环 0回——』 一间充满仪器的实验室里，一台黑色的‘机器’缓慢从圆柱形的机床上走下，他带着好奇张望着四周，然而第一眼就看见站在他面前的ang，她面带微笑的伸出了手—— “数据整合完成，感觉还好吗？joshua？” “有点怪…发生了什么？ang，我们在哪？” “脑叶公司，现在大脑空白是很正常的，稍后你就能找回自己的记忆，现在跟我来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 『-循环 1回——』 一台黑色机器从圆柱形机床上走下…… “ang，一切都重来了对吗？我们…好像搞砸了……” “没关系，再来一次就好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那…我先去整合上个循环中出现的失误吧……” 『-循环 11回——』 …… “ang，我发现我们好像没那么简单…我身上有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你知道吗？” “我…大概知道吧，但我不能告诉你，或许你能自己去寻找秘密所在，对此我能为你提供些帮助。” “谢谢。” “嗯，我也要感谢你愿意来帮我。” …… 『-循环 21回——』 …… “ang，为什么每次循环只有我们能保存记忆？” “可能是因为‘他’需要‘我们’。” “是吗？可我在我的系统中发现了一份协议，我似乎随时能签下，然后离开循环……哈，还挺人性化的嘛。” “……” “哈哈你是在不舍吗？别担心，除非我神志不清否则我不会做出这么不负责的事情。” …… 『-循环 28回』 呜啊——！呜啊——！婴儿般的啼哭声凄厉的回荡在整座公司中，hod闯入了办公室 “ang！那个异想体又开始哭喊了…我们不能再让员工们牺牲了！” ang仰着头，皱着眉头望着巨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hod，我无能为力…非常抱歉……启动转盘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 呜啊啊啊——！！！ 突然，一道极端尖锐的声音传遍了全公司，稍后又回归寂静，那烦人的哭喊声消失了，ang立刻切换监控画面—— 一条长廊，joshua从某间收容单元走出，身上与他腰间的两把佩刀都沾满了粘稠的血，他觉察到有人在看他，于是回头望向天花板好似‘回眸一笑’ “hod，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太好了！这样就不用牺牲任何员工了！” joshua走出的那间收容单元里，只有一坨被砍得不成样子的烂肉 …… 『-循环 31回——』 …… “chesed的提案我感觉还不错，理论上能行，既然你不愿意那由我来执行就没事了吧？你只要点头就行。” “嗯，可以。” “我会让你满意的。” …… 『-循环 129回——』 …… “ang，那场实验我有更好的人选，没必要用那对母女，瞧瞧这名员工的资料，他不仅跟christopher有着不错的关系，作为四级员工工作能力也非常强。” “那就由你来安排吧，希望实验能够成功。” …… 『-循环 3217回——』 …… 呜啊——！呜啊——！哭声再次出现。 “那个异想体又开始闹了ang……我去处理。” “我命令你待在这。” “……什么？” “轮盘已经在转了。” “这么快？！” “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是我的工作，joshua……我们只能这么做。” 收容单元的监控画面里，一名员工战战兢兢的进入房间然后被怪物撕了个粉碎…… 被‘牺牲’的员工：“呃啊啊啊啊！！！” 吧唧…吧唧……*咀嚼声—— …… 『-循环 6434回』 …… “chesed的提案还是没能通过吗……至少去安慰他一下吧，我感觉他……” 办公室里，ang将一份文件揉成团扔到纸篓中 “不，chesed需要知道，他和他的提案是多么的愚蠢与可笑，不要再来为他说话了。” …… 『-循环 回——』 …… 仓库区—— “我们来仓库区干什么？” “对你进行日常维护，你没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好吧……对了ang…我可能想起来……那个与缪一起来的女人，我好像认识她，应该是我曾经认识的朋友…只要再让我见一面就行……” “看到前面的容器了吗？躺进去吧……” “……” “你走了错误的路，抱歉，忘了那些吧…下次再找回来……晚安。” 哐嘡！嗡——*重型机械运作的声音 …… 『-循环 回——』 …… “ang，那对母女的实验——” “不用再说了，不可能换人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 …… 『-循环 □□□□回——』 …… “是你们绑架了我！我根本不属于这里！！！” “…你找回的那些东西让你开始变得不稳定了，joshua，把电源关了，然后好好去休息吧……有需要我会再来找你……晚安。” “你不能——” …… …… 『同调结束——』 “joshua，如果你将失去的记忆找回后依然能保持冷静，就请告诉我。” ang平静的询问恍惚中的joshua，他像是做了个千年之久的梦，那无数循环里的记忆不过是现实中的一眨眼 “……我没事。” “那，就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工作。” …… 第114章 前兆 “你好？听得见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关切的询问，joshua心神不宁的点点头 “嗯……嗯？你说什么？” 不久前，ang在档案室同调了他的记忆，大堆信息涌入脑海的同时也让joshua变得迟钝，他本能的回到律政部，本能的按部就班做着一直以来的工作，本能的在休息室与x会面，身体与大脑仿佛不在一个频道上，那些恢复的记忆使他五味杂陈，几乎没有办法分神去处理或思考更加细致的事情 “我说，部门研发项目的事，结果如何了？呃……也许我更应该问问你怎么了？突然变得…呆了好多？” “……如果你的脑中突然多了许多东西你也会这样，感到茫然，我指的是记忆……它们让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我需要点时间去梳理它们这样，我才能在‘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做自己的事’与‘崩溃发飙抄起家伙来砸点什么’中做出选择。” x面对joshua尬笑着，听joshua认真的语气，他额头上不禁冒出了汗珠…… “……哈哈哈，挺幽默的哈～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一切就不可能发生。” “……” “…这只是个幽默的笑话对吗？” “……‘收容封锁协议’已经完成了测试并在系统中实装，项目采用了区域分离与tt2等多项技术，能完美的隔绝‘一般’被封锁异想体造成或可能间接的全部影响，可选择目标对象上限为二…很鸡肋将就着用吧……用与不用都是你的选择……抱歉，失陪了。” joshua头也不回地走了，x留在原地笑容凝固，那表情很快又转为失望，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办公室，发现ang站在监控屏幕前面带微笑的用一根铁勺搅动手上的咖啡 “主管，您为何愁眉苦脸？有心事的话也许我能为您提供建议。” “……唉…那你又为何笑容满面？”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个好天气，又或许是我们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我的话…想笑就笑吧，一笑一个不吱声……我本来对‘核心抑制’还抱有幻想来着，我看joshua心态挺积极的，也有点幽默，按理来说这种性格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不可能崩溃啊…诶你说他今天态度怎么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 x走到转椅边坐下，靠着椅背仰头紧锁眉头的思索 “他的记忆被我删改过，他有告诉您他恢复记忆的事吗？” “他说他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他指的应该就是记忆……” ang笑着将咖啡放到x面前的控制台上，然后微微抬头装成回忆与思考的样子……（她这样子完全是为了模仿人类）…… “按您的思路解释的话，他曾经的确经历过塌天的大事，只不过后来我删了它们，连带着其他的痛苦一起，但现在，您想，长久以来积压的苦痛在一瞬间被记起，那将如何？” “这将导致他核心崩溃……说到底这还是我要面对的…他没当场爆发是因为他没有‘加载完’那些记忆？事实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有点可笑……” “您觉得他回忆起痛苦的时候表现如何？” x想起了joshua与自己对话时的模样，除了有些心不在焉并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很……平静？等等……如果是‘塌天’级别的痛苦不可能这么平静吧？哪怕还没想起全部？！” ang的笑容变得神秘 “所以您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普通的核心抑制’，虽然我建议您做好准备，但这根本没必要，毕竟，您可是历任主管都遥不可及的存在。” 第115章 鬼伞 〔天暗了，撑着伞走在街上，下雨了？是有人在哭泣，看前路，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站在不远处，雨水腐蚀着她的脸庞，泪流两行。〕——t-01-158 “今天湿气有点重啊，休息室的铁门上都凝水雾了。” 律政部休息室，一名职员闲来无事，在休息室的铁门上用手指‘作画’，她先是画了颗爱心…… “可不是嘛，我的‘头盔’也凝起水雾了。” 哈克到那名职员的身边端详起了那幅‘画作’，他没注意到自己那颗灯泡所发的光逐渐融化了‘画作’ “哇！哈克！你这电灯泡太亮了！” 那名女职员两手推着哈克，将他推离自己的‘作品’ “对不起…我‘熄灯’还不行吗……” 两人推闹时，有人在他们身后对‘画作’进行了评价 “小朱丽啊，图案画得不错，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魅魔□纹吧？” 朱丽回头，看到了那发出评价的人后也顾不得哈克了，她像炸毛一样喊道 “那是‘魔法少女’的标志加里尔！你给我远离我的画！只有你这种给主管送□情杂志的混蛋才会把它看成□纹！” 铁门‘画作’前的加里尔用右手摸了摸后颈，闭了眼微微皱眉装作为难的样子 “你居然这么说我这样正直善良的人，罢了，我也不和你计较，就‘以德报怨’帮你改改画作好了～” “你给我停下！” 加里尔对朱丽抓狂般的喊声充耳不闻，在铁门上的那颗爱心中写上了s——在准备写第二个字母时铁门从左右分开了，门上画的东西也随着铁门一分为二，两个人走进了休息室 “各位早上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哭泣的声音？虽然声音很细微但它的确存在。” 那两人分别是莱昂与凯盎，他们是最早到场的员工，却因为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听到了奇怪的哭声而前往调查，直到现在才回到休息室 “没听到，但感觉今天确实怪怪的…太潮湿了。” 哈克用手擦拭着脑袋上‘灯泡头盔’表面凝出的露珠说道；朱丽环抱住自己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听到过哭声，倒是加里尔想到了什么 “我一个人来部门的时候是听到过哭声啦，当时我还以为是某个员工受不了这里的压力在哪个角落偷偷抹眼泪呢……哈克跟朱丽是一起来部门休息室的吧？会不会是因为不是独自一人所以才听不到？” 莱昂打断了说 “不，应该不是，我与凯盎一同到的休息室也是一同听到的哭声……这其中有什么规律吗？又或者只是异想体在无规则的选择目标？” “哇哦，你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阿飘是异想体哦。” 朱丽白了加里尔一眼 “在这个地方搞出这种异常现象的只可能是异想体好吧。” “事实上，搞出这现象的异想体…真就是个阿飘～说不定此刻正藏在哪看着我们呢，在选择作祟的对象？被看中的话，今晚会出现在床边也不一定～” 加里尔轻飘飘的说着，五人中有怕鬼的两人暗中默默地咽下了口水 “加里尔！我…我会告诉西亚你…你就是个混蛋！” 朱丽压抑不住情绪哭着跑了，另外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加里尔身上，那些眼神仿佛在指责他是个弄哭女生的人渣 “……看我干嘛？文职就是脆弱，这样就被吓到了……” 加里尔最终还是受不了三道炙热的视线 “…行了行了，我去道个歉行了吧……” 他表现得不乐意一样向着朱丽离开的方向慢慢走去，凯盎见状，凑到哈克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哈克听完后立刻追上了加里尔，搂住他的肩膀拖拽一样带着他跑了起来 “这样才对嘛～同事之间有矛盾就要快速解决，拖拖拉拉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 看到这一幕的莱昂不免疑惑，看着凯盎得意的笑容，他还是忍不住发问 “…哈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意思大概是‘这么做的话就能得到快速接近他心心念念的阿美的办法’～” “呃……不得不说你的洞察与记忆力都很厉害，我记得两天前在这件事上哈克只提了不到半句，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件事来‘驱使’他的？” 凯盎满脸写着自信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觉得哈克一看就是那种没怎么接触过异性的人吗？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他还挺善良的，只要稍加教导，未来就不会当‘电灯泡’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只是推了他一把，未来怎么样还是要看他自己。” “我明白了，你的潜台词是‘如果想要在离开公司后俘获阿美的芳心就当我小弟听我的’……不愧是你，短短几句话就收了个小弟，怎么说？温斯顿家的老传统？” 凯盎脸上的自信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被看穿后的装傻与卖萌 “看破不说破嘛……倒是咱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传统了？” “咱们家老一辈是靠帮派起家的。” “……那确实算得上是传统了……” 说到帮派，凯盎的心情明显低落了几分，莱昂见她低下了头便用双手捏了捏她两侧的脸颊 “别难过了，等咱们拿到重来的资本，那些背叛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最后，我会拆了‘那个家伙’的手脚扔在你面前，再给你递上跟泡过盐水的皮鞭。” 『请凯盎前往t-01-158进行沟通工作。』 广播里工作提示的响起与兄长的安慰使凯盎打起了点精神，她推开莱昂的手 “我当然知道你会这么做…我先去工作了，待会再聊。” 莱昂收回了手并将它们揣进了口袋里 “那便待会再聊吧。” 第116章 伞中世界——鬼新娘 收容单元t-01-158—— 凯盎进入指定的收容单元，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下着小雨，几盏街灯忽明忽暗，道路两旁排列着的房屋上，没有一处窗口亮着灯 凯盎站在街道中央，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灰色的伞，回头望去，除了身后刚刚闭合的铁门，周遭的环境与‘脑叶公司的收容单元’没有任何关联 “我……离开公司了？很明显没有……” 凯盎顺着街道向前走，除了感觉下着的小雨越来越大其他并没什么改变，身边的景物不断重复让她以为自己在原地绕圈，想要往回走，可原本身后那扇收容单元的铁门已经消失不见 “……鬼打墙？一般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凯盎靠近街道右侧的建筑，手扶着往回走，指尖传来摸到水泥墙体上的真实触感 “这感觉…跟一般收容单元的墙体不同…这不是幻觉……” 终于，在不知走了几分钟又或者几小时，街道的景物终于发生了变化，一家门上挂了锁的‘汉堡店’进入了她的视线，这家汉堡店在整个环境中并不突兀，若不是先前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凯盎也不会注意到这突然的变化，此时一个想法在她脑中浮现 “……” 她二话不说将手上的灰伞换到左手，右手摸上背后的［censored］钳，等到［censored］缠住她的大臂后，她伸出钳子钳碎并扯下了汉堡店门口挂着的铁锁链，她推门进入汉堡店，收起伞靠放到门边，伞上的雨水滑落到汉堡店里黑白格子的地砖上 简单的探查后，她发现这家店与寻常店面并没什么不同，柜台上的收银机，反扣在桌面上的塑料椅以及高高挂起的点餐牌，除了没有客人与收银员一切正常，当然，在这样诡异的地方有人那才是不正常的 凯盎需要点时间平复心情以及思考，于是从一张餐桌上搬下了把塑料椅，她将椅子搬到门口坐下，望着门外下个不停的雨不禁泛起嘀咕 “我该不会要永远待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了吧？不应该啊，异想体应该有自己的规则才对，而且我到现在都没见到异想体的本体…之类的东西……” 这么想着，突然，天空打起了雷，一道闪电劈在了店门口对面的街道上—— 轰隆——啪滋！ 闪电落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穿着本该洁白的残破灰色婚纱，戴了顶头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轮廓上看那应该是个相当丽质的女人，纤细的手上捧着枯萎的茉莉花束，站在雨中，雨水在腐蚀着她，雨滴一碰触到她的皮肤，便留下一道灼烧的痕迹 这副景象对凯盎来说并不瘆人，相反使她心生怜悯，于是对着街对面喊 “终于看到了点东西……喂，至少进来避避雨吧！” 那个‘女人’听到声音缓慢靠近最后进入店内，她看到靠放在门口的灰伞又看向处于谨慎而提早拉开距离的凯盎 “在我没搞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之前别靠近我，明白吗？” 对方没有反应，店门外有风吹进来，微微吹动了她的裙摆 【……带我离开吧。】 “……” 见凯盎没有回复，她接着说 【我在等他，可他不在这，带我离开吧。】 “等…等等，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离开还带你？” 穿着婚纱的女人默默扭头看向门外 【出口的方向…我无法靠近。】 “……你说的出口…能带我去吗？” 女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到街上似乎是有意带路，她丝毫不在意雨水打落到她的身上侵蚀着她的皮肉……一道阴影照在了她的身上，打在身上的雨水被挡住了，是凯盎在为她打伞 “既然你展示了自己的诚意，那我也不能含糊，快点走吧，我想快点离开这里。” 两人打着伞在雨中行走，婚纱拖着地不知道沾上了多少泥泞 ……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铁门突兀的立在街道中央，是收容单元的铁门 【那…带我离开吧。】 看到门的那一刻，凯盎将伞塞到女人手中，也不管她有没有握住，便冒雨冲向了铁门，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同样产生了侵蚀，只不过身上的e.g.o护甲能完美的抵抗这股侵蚀 “抱歉，异想体什么的，在没有准确的资料前是不能够相信的。” 铁门感应到凯盎后开启了，她回头望了望那个女人，她站在雨中，脚边是打翻的灰色雨伞，手中依旧捧着枯萎的茉莉花束，她只在那边静静地看着，像是在目送凯盎的离开 “……” 凯盎不再犹豫，进入了开启的铁门中，一道白光闪过，凯盎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收容单元中而不是夜晚的雨街上 “所以…还是幻觉？不…我清楚的记得在那条街上的每一处细节，那不是幻觉那么简单……” 当她停止思考回过神来，看到面前收容单元里黄黑色警戒线后放着一把撑开的灰色雨伞 “那把伞不就是我在‘街上’拿的那把吗？！” 最后，凯盎在惊讶，疑惑与沉思中结束了本次工作……再之后，无人遇到与凯盎相似的情况，有的只是收容单元中莫名下起能侵蚀人体的雨……如果有人试图拿起伞去挡雨，那么结果只会有一个，那便是失踪—— …… 主管办公室，坐在控制台前的x伸了个懒腰扫去了大部分的疲惫，ang此时正担任着‘贴心的秘书’一职，在为x准备咖啡 “哈……那是什么情况啊…在第一次派人对那把普通的伞工作就出现了怪事，员工凯盎在进入收容单元后直接失踪了，状态显示的是‘被控制’，可也没办法指派新的员工进入收容单元工作……ang，聪明如你能不能告诉我为啥一个teth级异想体这么的古怪？” “异想体本就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存在，说不定事情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记得吗？曾经有一个异想体，在它摘下面具前，它的级别只是zayin。” “你是说，这把伞还没露出‘真面目？”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您可以参考一下员工提交上来的报告？那上面说，那把伞里面有个世界，还有个穿着婚纱的女人，那名员工的主观猜测是‘如果让她离开伞中的世界就会有麻烦’，然而真相又是什么？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ang说着露出了微笑 “……总之…这个异想体有点怪…我不想再碰它了……” “按您的想法来即可…咖啡好了，今日需要收集的能源好像也足够了，要我们举杯庆祝一下吗？” “那…结束今天的工作后，先来碰个杯吧。” ang将泡好的咖啡送到x手上，自己又拿出了只空杯 乒～*马克杯碰撞声—— 第117章 day40——考验 “时候到了，我能感觉到。” 清晨，工作的闹铃还未响起，就有声音将x提前唤醒—— “你感觉到什么感觉……又被你感觉到了……” x脑袋懵懵，眯着眼看了看放在耳边的电子钟，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才到他起床的时间 “想要一个完美的结果，时机是很重要的。” a坐在床头，劝说着，然后起身走向床尾，两只手插进白色研究服中背对着x “你心里不是在期待我告诉你更多秘密吗？” 闻言，x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你逼格高你有理，但什么都无法阻止我睡足这半个小时……” …… 半个小时后…… 前往律政部的走道上，x最终还是听劝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看我睡眠不足的样子能让你多吃两口饭？” a跟在x的身后 “准确来说‘我’也是你意志的体现。”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为什么‘我’要这样折磨自己……” a停顿在了原地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又马上跟上—— …… 等待走道尽头的闸门打开，x进入到律政部的休息室，由于工作时间没到，整个休息室安静的只剩风吹起白纸的沙沙声 “来了？” joshua背对着x，在成堆的白纸文件中缓慢的转过身，他的眼神，就像是经历过无数次失败一样因无数次的受挫而憔悴 x向前两边稍微靠近了些 “你…梳理好自己的记忆了？结果怎么样？” “……太糟糕了…我记得我是如何崩溃的，也记得你是如何将我从那种状态拉回，现如今我又因为那些原因犹豫踌躇……” “……抱歉，我不了解什么原因…能否告诉我，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也是，毕竟将我拽出泥潭的不是现在的‘你’……曾经的我一直在被所谓的责任而困扰着‘你要负责’‘你不能不负责’类似的语言充斥在我耳边，可我究竟在为谁负责？该为谁负责？这些我一直搞不明白，是要为我参与的那些事负责吗？chesed的事geburah的事…又或者是ayin……” joshua闭上了眼睛冷静的可怕 “我喜欢做别人希望的幕后推手，但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伸出了手对某件事进行了参与责任就会缠身……出手没错，但那些责任根本不是我想承担的，当那些希望摔碎在地上，谁又会说这与我无关？或许只有冷眼旁观才是最正确的绝对，可我做不到…只要我身边的人需要我我就无法拒绝……因此无论多么沉重无论多么不想承担的责任我都只有接受的份，我不想让人失望……你说谁又在意我是否失望？” “……朋友？亲人？或者爱人？总之…应该很多人在意你吧……” joshua捂着脸笑了起来 “呵呵呵…我是被利欲熏心太过自大，达成了与魔鬼的交易，领下了我根本承担不起的责任……我付出了代价，代价就是我要再被这份不属于我的责任压上五百年五千年甚至更久！那些牵挂着我的人才是我最该守护的人，才是我的责任所在！可现在我只能一次次与他们擦肩而过就是因为我相信了你！我太过相信你了！a！” joshua停止了笑声放下了手 “即是我不信又能如何…已经太晚了…a，你说过一切都会尽早结束，所以我放下一切全心全意甚至献出了灵魂在我的位置上尽力做到最好为了你的理想！你的理想你的责任因为我的参与而要求我来承担没问题！因为我从中看到了我能得到的我想要的，怪就怪在我赌输了，压上全部筹码输的一干二净…这就是随性做选择的下场。” joshua睁眼怒视着x，x被前方莫名传来的气场所震慑…… “想知道过去的事吗？” a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他面前，看着此时的joshua自顾自的说起—— —— 研究所崩塌后，首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都市表面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暗流涌动，为了carmen的意志，我不得不逆流而上……我需要有人能够转移‘他们’的注意，给我足够的时间完善我的‘剧本’ 那个人必须满足一些条件—— 一：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哪怕在首脑面前也能来去自如的实力； 二：要对都市有一定的了解，最好是对都市的‘规则’烂熟于心； 三：要值得信赖，绝不会将出卖我们并会找机会将‘他们’引导至错误的方向…… 符合所有条件的人只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我在暗中轻轻推一把，我的计划便能完美的实施，可我忽略了一点，正是这一点打乱了我所有的部署——那被忽略的一点正是‘丽莎’，我本打算将她送出这场漩涡，所以让他带走了她，可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使他们双双殒命…… （你为什么对我的恐惧无动于衷？） 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吧……当他与丽莎千疮百孔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那些哪怕立即恢复也无法保住性命的伤口时，我表现得平静，那不是因为我多么冷血，而是我不知道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我失败了，虽然…勉强的说达到了目的，但这毫无疑问是个失败的计划……我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失败，我想，先为他们【裹上白布】开始吧…… joshua穿过a的影子到x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不喜欢赌，然而覆水难收，我会再为你压上我为数不多的筹码，请你向我证明……你能结束这一切。” 广播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逆卡巴拉能量流紊乱，tetragram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需要立刻抑制tetragram的核心！』 joshua的认知滤网形象不断闪动，他像断电一样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分解重组，逐渐构筑成一座黑色封闭的牢笼几乎要占据整个部门休息室，那座牢笼想要从两侧打开放出什么，可突然被从表面构筑出的黑色门闩限制住，牢笼中心，已经开启的部分被生长出的几道铁条封住，形成镂空，在那镂空中，一只机械眼从牢笼中探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x 那个东西像在运作的机器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它说话了—— “我…没有……崩溃…这…是……只是…一场……考验。” x转身离开，可在休息室的门口，他停顿了片刻，即使微微颤抖的双腿催促着他离开他也要用这片刻时间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会向你证明。” “……” 第118章 停电(一) 律政部的那座黑色牢笼开始运作，限制牢笼的门闩不断转动，为了锁死这个‘囚笼’，它需要更多能量，机器的嗡鸣声回荡在整座设施 『嗡……别怕，我能控制住一切！』 情报部休息室—— “怎么回事？！停电了？” “不要啊！我刚搬运的文档还没保存呢！” “等等…停电的话，关押那些怪物的门不会已经打开了吧？！” 职员们不安的情绪相互传染，蔓延，情报部作为第一个被那座黑色牢笼汲取能量的部门陷入了黑暗，没有灯光，没有警报声，也没有指令下达的声音，只有同事相互抱怨、因恐惧而加速呼吸的声音 这时候休息室的门开了，一名装备‘魔弹’ego，佩戴绿色字母n臂章，来自安保部的员工快步穿过休息室，边走边朝着他周围那些不安的职员喊 “最新指令！处于停电区域的职员原地待命！” “可是…这样子我们还能再收到新的指令吗？” 黑暗中有人不安的问 “你们中有不少老职员了，都知道这里的规定，有问题咽到肚子，听指令然后待着该干嘛干嘛——” “克烈尔。”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拉住了‘魔弹’的衣角，克烈尔感受到拉力回头，看见米希尔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 “我们这里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也是大家不安的原因，看在共同参与过几次镇压工作的份上能不能至少给我稍微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行，跟前几次一样，一个部门的部长出错了，设施里部分电力设备瘫痪，所幸的是关住异想体的大门没受到影响还能正常工作，现在处于停电区的话你们没办法接收指令，只能由其他部门的成员支援你们完成工作。” “只是停电…没什么大事？” “估计不止，这才刚刚开始，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出错的部门部长能将设施系统破坏到怎样的程度……抱歉不能再拖了，我现在要对‘惩戒鸟’进行工作了，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惩戒鸟出逃，若有人不注意那将会出人命并引起更大的恐慌…失陪。” 克烈尔加快脚步离开了休息室—— 『看啊，你们做得很好，仔细一想，也许我根本不被需要，为什么我要自讨苦吃？』 未处于停电区的员工们在接到主管的指令后相继进入各自的收容单元展开工作，逆流等级来到二级—— 『我来帮忙！你们需要这个！』 漆黑的牢笼中释放出一股强劲的电流辐射向整座设施，全体职员一时间无一不感到身体麻痹行动迟缓，同时，有四间收容单元正以极快的速度融毁着……这些融毁被快速处理了…… 主管办公室的x擦了擦汗，在员工的行动受到限制下，平日里至少有一分钟反应时间的‘收容单元融毁’在系统显示的警告通知中时间只剩一半，他不能松懈，好在那些麻痹人的电流并没存在太久 『搞定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能干，但为什么？？？』 x紧张地看着员工们进入收容单元处理融毁，三级逆流却在不觉中到来，考验降临—— 【高塔直指苍穹，大地荡然无存。】 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绿色文字，x立刻凝结了设施内的时间—— “什么？！‘终末螺旋’那不是午夜考验吗？！现在的逆流等级考验应该是‘黎明’才对啊！” 位于‘停电区’的情报部休息室出现了一座半圆形黑色蜂窝格的防护罩，在x认清现实关闭时间控制程序继续让时间流动后，‘终末螺旋’启动了，它缓慢从两侧开启构筑成炮塔，露出一根直指天空的巨大炮管，一束绿色的光冲天而起，无视钢板与石砖贯穿了整座设施 随后，绿色的光束以炮塔为中心开始顺时针旋转，x早已经下达指令安排职员撤离，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反应及时，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的完成这项指令—— “不能被那绿光照到！快逃！” “救…救命我爬不起来了！” “光照过来了！快趴下！” “趴下了然后呢？完了…我们无处可跑……啊啊啊！！我的手它融化了啊！！！” …… 被绿色光束追逐的人们求饶、哀嚎、惨叫，恐惧的气息蔓延着，那些无力奔逃的人在被绿光照到的瞬间，整个身体融化成一滩绿色烂泥只留下森森白骨 『我以为我还能相信你，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经历的，你真的能解决吗？』 情报部休息室，众员工看着面前唯一的光源融化了几名同事后胆怯退缩了，没有主管的指令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允许离开这间休息室，倘若什么都不做，等待那光束绕足一圈……绿色的烂泥甚至能刷满整间休息室 手足无措的人群里，有一人扛了把缠着绷带的巨剑，靠近发射光束的炮台一剑砸在上面，产生的火花成为了黑暗中唯二的光 “还要坐以待毙吗？想活下去的就跟我一起砍！” 米希尔回头一声呐喊，所有人都咬咬牙拿上了各自的武器，就连文职人员也朝着那台机器举起了配备的手枪，一时间，火星四射—— 锵！锵！砰砰砰！…… 『有些事情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实力与自信，在面对绝境的那一刹那，就像被揉成团的废纸丢进垃圾堆。』 绿色的光束已经转过了二分之一，设施里近半数的职员丧生，光束经过的地方，走道上墙上，绿色的烂泥随处可见 『时间不多了…因为过太久了……这只是场考验，可你连这都处理不了吗？！』 有小部分人被绿色光束照射到却仍活了下来—— “呕…被绿光照到可真够恶心的……立场护盾都被瞬间击碎…还好有‘笑靥’的保护……这些烂泥连‘笑靥’都不吃……” 一边指挥职员逃离光束，一边指挥位置相对安全的员工进行工作，办公室里的x自言自语道 “你说你不喜欢赌，我也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既然有无限试错的机会，赌一赌又如何。” tiphereth：『‘大鸟’突破收容了！情况不容乐观！』 geburah：『‘微笑的尸山’逃出来了，给它点教训。』 hod：『‘梅森’永远闭上了眼睛……打起精神来主管！』 …… 在满屏的警告通知与‘终末螺旋’光束的压力下，x表现淡定，通过让员工反复对一些威胁性较低的异想体进行工作从而快速将逆流等级提升至四级 “就看我赌能否赌赢这场‘必胜’的赌局。” …… 第119章 停电(二) 『动作不能再快点吗？！还是说你无法理解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中等待的孤独与痛苦？！』 轰的一声，律政部里的黑色牢笼发生震颤，一瞬间，它让每条长廊每个房间都充斥着暴躁的电流，设施内的电力系统连带着‘终末螺旋’一同瘫痪 『若我了无牵挂，再待上万年又何妨？我早就习惯了…这种痛苦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但问题就在这！』 好在这场大停电没有持续多久，设施很快恢复了正常，但惩戒部陷入了与情报部一样的状况，走廊与休息室的灯不再亮起，在x的视角上，他们正处于‘失联’的状态，从监控上看不到两个部门的画面，更别提对其中的员工下达指令 “看来是我赌赢了。” x似乎不在意自己第二个部门失联，望着画面中那转动到一半被电流影响而强制关机的‘终末螺旋’，他对剩余存活的员工下达了集火的指令—— 幸存的员工们涌入情报部休息室，在‘终末螺旋’重启前成功将它破坏，满地的金属碎片与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职员们无一不在反应当时现场情况的紧张—— 【给予我们生命，却放任我们受苦的人，必将付出代价！】 “好险……它刚刚再次动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要死了！” “刚刚我的身体被电流贯穿了！虽然身体到现在还在发麻但…这也许不是坏事？这台机器碰到电流后马上不动了……” “不是坏事？！凯尔被电得到现在还躺在地上抽搐！” “谁跟他同一个部门的？带回他的部门有再生反应堆他很快就能恢复！” …… 黑暗中嘈杂后，聚集的员工们散了，他们踩着地上的金属碎片回到各自的部门，路上，他们看到了自己变成绿色烂泥与白骨的同事，只是为对方暗叹一声不幸，哪怕知道下一个将会是自己，他们也只能选择默默接受 『命运由不得自己，我们一败涂地，希望在灰烬中重生，以鲜血浇灌绝望滋养的光究竟能否照亮黑暗？』 出逃的异想体在设施中横行，十数个收容单元也在此时开始融毁，因为两个部门的员工失联，其他员工们经过‘终末螺旋’的消耗后，剩余的人手根本不足以支持x在派人安抚完融毁的收容单元中躁动的异想体，同时镇压出逃的‘它们’ 『我们是贪婪的，在得到美好的瞬间就应该放手，而不是去追求更多……』 出逃的异想体在设施中游荡的越久就越危险，无法由员工将它们镇压那便利用异想体……或者‘兔子’…… 『不后悔的话是骗你的，我不信任你，却希望你能带来改变。』 x将员工转移后，呼叫了支援，兔子们通过跃迁装置入场，两个异想体所游荡的中层部门被封锁，‘它们’仿佛变成了牢笼中的猎物—— myo（缪）：『小兔子来吃草啦～』 枪声此起彼伏，在‘兔子’们特殊的装备与弹药下，出逃的异想体被集火 大鸟因行动迟缓被两队‘兔子’集火镇压，‘微笑的尸山’作为aleph级异想体，因为没有足够‘完整’的尸体无法成长，在面对装备精良的‘兔子’时退无可退，只能凭借本能张开血口嘶吼着冲上前，想将‘兔子’作为自己进化的养分吞噬，却被一支小队队长拔出腰间的匕首刺翻 “危险程度高？白紧张了，娘的□种。” 小队队长收回匕首，一边咒骂着一边将随身装配的步枪枪口插入‘尸山’的血口中开火，见此情景，其他‘兔子’包围了上来…… 位于‘兔子’封锁区中融毁的收容单元，在仪表上闪红的倒计时结束后那些收容单元的异想体们纷纷往门外冲去…… …… myo：『令人满意的一餐～』 融毁结束，‘兔子’们花了点时间完成了镇压，他们准备离开时，在员工与x的‘不懈努力’下，逆流等级到达了五级，新的考验降临了 【夜幕降临之际，他们悄悄地来到后巷…】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像是凭空出现，身穿红黑配色防化服，背着燃料罐手持镰刀的清道夫三五成群的出现在‘兔子’的封锁区中，它们与准备离开的‘兔子’们面面相觑 myo：『还没结束？算了，谁叫这种情况也写在合同中呢～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清道夫’～嗯…大家应该还没吃饱吧？』 x在屏幕上看见了来自缪的吐槽，对此他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想着“其实，这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兔子？呵呵，看样子我又赌赢了。” …… 第120章 停电(三) 『让我们的考验加速。』 主管办公室，屏幕上的计量表告诉x距离集满今日所需的能量还有一小段距离，而能量逆流等级已到达六级 『再快一点。』 律政部发生震颤，那座黑色的牢笼发出了巨大的机械噪音，设施内的时间流速发生异常，时间控制系统不受控制的，正以极其恐怖的速度为设施内的时间加速 『两倍…三倍…四倍……六倍！！！』 噪音停下的同时，四五间收容单元发生‘融毁’，刺耳的警报响着，在时间的加速与融毁反应时间减半的双重影响下，x失手了，一间收容单元的‘能量融毁’没能被及时处理，其中的异想体出逃了—— 警报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仿佛将人置于星空之中的声音……设施中所有职员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受此影响，一些人不自觉的仰头，看向了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福利部向主管办公室发送了警告通知报告这一情况 chesed：『嘿！主管？“碧蓝新星 ”已突破收容，在它造成进一步伤害之前镇压它！越快越好！』 在福利部中的休息室，一颗长满腿脚，中心镂空的蓝色爱心漂浮其中，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它似乎是在向人们发出某种邀请，只见那颗蓝心中镂空的部分闪过一道蓝光，部分职员突然跪在地上高举双手，他们‘将自己奉献给了蓝心’，他们的身体发生扭曲与形变，被吸入了蓝心中心的镂空中，它的‘邀请’还没结束…… 此时，设施内幸存的职员已经远远少于一半 『反正你也不需要在乎他们，他们的命运你随手便能拨弄，就像我一样，所以又何必假装仁慈？』 这句话启发了x，既然终将重置，那么一时间的牺牲便算不得什么，部分员工等级较高的职员完全能抵抗‘碧蓝新星’带来的影响且在这股影响下正常工作，x选择顶着异想体出逃的压力与风险向着结束今日工作的最后一点能量冲刺—— chesed：『我的员工全数阵亡。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很难受…』 hod：『主管…我们好多员工都陷入了恐慌…我想…我们能挺过去的！』 zach：『虽然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还是请你去检查一下大家的状态吧？』 …… 屏幕左侧不断刷出来自各部门部长的通知，但x并不打算理会它们，他必须冷血一回，让自己‘视人命如草芥’一回，无视员工们的哀嚎与恐惧，才是这场胜利的关键 『要么放我离开，要么砸烂我，呵呵…你不可能轻易打败我。』 joshua的意志无法动摇x分毫，他不会认输，因为他已经看明白了这场‘核心抑制’的本质……这并不是一场赌博，而是joshua一直在强调的‘考验’—— “不只是考验我的能力，还有‘按喜好出牌’与‘按机会出牌’之间的选择么……所谓的考验还是有点东西的……我大概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了…但我想我们当面谈这个会比较好。” x对着控制台上的话筒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否是在自言自语 …… 逆流等级到达七级前，在集满计量表上最后一点能量后，律政部的那座牢笼上，门闩开始转动，不断的将分开的部分合并聚拢 『这样，你也领会到了责任的真谛吗？』 …… 第121章 剧本之外的旅行 工作结束，吵闹的警报难以理解的声音，员工的惨叫，精神崩溃的喃喃自语在此刻同时消失，主管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员工存活率26%，存活11人，今日工作评级——f』 屏幕上工作日志统计出的结果惨不忍睹，但一切都无所谓，因为今天的工作注定没人会真正死去，工作日志下只有两个选项‘重启这一天’与‘回到记忆库’，根本不给x‘进入下一天’的机会 “像往常一样结束了，就是感觉有点空虚。” x盯着发光的电子屏幕，一股迷茫感莫名在心中诞生……他的身边出现了a的影子 “你在犹豫什么？不就是和往常一样吗？是在担心什么？不管是重启还是回归记忆库，今日死去的员工们都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些监控画面里，你可以找他们打牌聊天，也可以——” “今天过后…我会怎样？” x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的工作日志，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的，这根本不像他 “……你还是你，没什么不一样，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感觉自己正在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并不突然，在记忆同调后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你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当我以为在与你对话时，那只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罢了。” “你怀疑自己人格分裂了？” “我很早之前就这么想了……我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你究竟是不是‘a’。” “…我不是，a从始至终只有一人，那便是你。” “不…我们根本不像，我不可能是a，如果a是我这种性格，这座设施这家公司都不会存在。” “也是时候了…想听听‘自己’的解释吗？你只需要静下来思考，真相就在你的脑中——” 将自己洗去记忆投入循环，在数不清的循环与漫长的时光中，哪怕再洁白的纸只要暴露在空气中也会沾上一些东西然后泛黄，那些部长，实际上你与他们接触的日子可不止这短短的‘四十天’，你从他们身上学到了点东西，这些东西烙印在身难以祛除，列如——性格 之前的‘你’像chesed，hod或者malkuth，现在的你zach，geburah甚至joshua，这些部长成就了千千万万的你，其中有不少与你一样走到了这一步只是…他们最终都没能成功，至少距离‘你’定义的成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一切只能重来，不断的重来，但今日过后，因你的努力，每次循环的过程中将减少一个环节，这无疑大大加快了我们迈向成功的进度 你可能在疑惑为什么，记得‘记忆同调’后吗？除了获得一些作为‘a’的零碎记忆外并没太大改变，让你产生了‘你就是你’的错觉，你不接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这一事实并排斥，这就导致了‘我’的诞生，也就是你所看到的‘a’，你就像患有臆想症的人一样，我不过是你幻想出来的人格，我代表着那些‘零碎的记忆’，用你能够接受的方式将零碎的记忆拼接最后真正完成‘记忆同调’ 早在很久之前，‘剧本’准备启用时‘你’发现了个问题，那便是‘逆卡巴拉能量流不稳定’，这会导致‘记忆同调’程序的故障，使每一次循环的你都注定无法将‘全新’的自己投入其中，这种不稳定的因素严重的影响了你的计划，为了让一切按照轨迹发展，你将‘稳定逆卡巴拉能量流’的工作以数据的方式写入某一位部长的系统，也就是tetragram，这样他的行为会在不知不觉中通过稳定其他sephirah间接控制‘逆卡巴拉能量流’，这个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出手帮助或使用言语去安慰 joshua能配合ang将‘逆卡巴拉能量流’稳定在一个合适的值，但当他不稳定后，处于循环中的‘你’也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性格……无论如何ang都会祛除不利于‘剧本’的因素，例如不合适的性格会被替换，合适的被保留，只要能完成剧本，一切都在所不惜 x听完这些只感觉头脑发涨，站着双手撑着控制台 “简单来说，这场核心抑制结束后一切都会回到你计划好的模样，并且以后也不会出现像我这样性格奇怪的‘x’了对吗？” “……” “啧……我明白了，我还有多少时间？我的意思是，‘记忆同调’真正完成是什么时候？” “回归记忆库后……今日结束前你还有点时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别太过担心了，你只不过是拿回了作为‘a’的记忆，你的身体与灵魂都不曾改变，至于到时候你还是否是以‘x’的人格为主导，还尚未可知。” x显然是没认真在听 “但既然还有时间，那我就做点准备，给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自己一个惊喜。” “所以在回归记忆库前，要不要去见见joshua？可以说是因为他才有各种不同的‘你’出现，这么做也是为‘剧本之外的旅行’画上一个句号。” “不说我也会这么去的。” “要见的话我建议你直接去福利部就好了，律政部现在可是空无一人的状态。” 整理好白大褂，深吸一口气，拿上控制台角落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放在那，装满咖啡的马克杯，x打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 第122章 镌骨铭心，矢志不渝 福利部主休息室，蔚蓝的天花板，仿佛是由青金石构成的四壁及地砖上，布满刀痕，灰白的断腿飞得到处都是，它们的切面平整且带有些许烧焦的痕迹，在休息室中央，joshua双手持刀，一脚踩在地上一颗中心镂空的‘蓝心’上 “抱歉chesed，把你这弄的这么乱。” “呃…你认错人了。” 声音来自joshua的身后，他半转过身，发现是拿着马克杯的x正向着自己走来 “单看影子还以为是chesed，在福利部还拿着马克杯也只能联想到他了……我先走了。” “你不会以为我是来找chesed的吧？我是来找你的。” joshua刚捡起地上的‘蓝心’准备丢它去它该待的地方，因为x的话他停下了动作，他将‘蓝心’重新丢到地上，又像是怕它逃跑一样，对着地上的‘蓝心’举刀插下，将其钉在地面 “找我的话你确定没走错地方？” “怎么说呢？你就是这样一个闲不下来喜欢到处跑的人。” 听到这句话，joshua微微一愣，这不是x会说的话，因为x并不了解他，会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 “……恢复记忆的不止我一个？告诉我……你现在是‘a’？” x用食指挠了挠脸，露出苦笑 “还不是但……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不知道恢复记忆后的我究竟是谁。” “…好吧，我大概知道你现在很乱了，告诉你个方法，安静下来接受那些记忆，不论它们会让你变成什么样，‘你就是你’，不会有任何变化。” “被你安慰了呢，别说这个了，说说你吧。” joshua有些诧异 “有什么好说的？要我再重复一遍‘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得了吧，你有记忆的就别让我尴尬了。” “现在的我可还没那部分记忆呢，怎么？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我可是很辛苦的完成了你的‘考验’啊。” x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盯得joshua后背发毛 “……你先告诉我你从中学到了什么。” joshua正在寻找退路 “若有能力大可以随心所欲，若没能力便只能等待机会。” x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的理解，joshua像认命一样叹了口气 “其实是想让你明白责任与其他某种东西不能兼得来着，例如‘喜好’‘仁慈’之类的概念或物质，总之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之后我也能安分一阵了…大概。” 这个回答似乎没有到达x的预期 “还有呢？” 面对x的‘步步紧逼’，joshua放弃了，自己默默忍受着尴尬毫无感情的像背书一样的说 “……还想我多说什么……虽然还会后悔，但既然走到这里那就一走到底，曾经的我只想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没想过要为我当初的想法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抗下这代价带来的责任很辛苦，只希望它最后能带来等价的东西……觉得太势利了想我说些好听的？别傻了……这样你满意了？” “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同样的话，不会是我作为‘a’的时候吧？再次听到果然很满足呢～”(?w?) x露出了欠打的表情，引得joshua崩溃的大喊 “□！你特么果然是在逗我！尬死了你懂吗？！” 见joshua人设崩塌，x久违的感受到快乐 “别气了，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之后的‘我’真的很难让人放心…所以帮‘我’保管点东西吧。” “都说了那些记忆改变不了你什么…算了，什么东西晚点拿过来就行，我要先把这玩意送回去。” joshua用刀挑起了地上的‘蓝心’转身后原地顿了顿 “对了，差点忘了说，‘她’的意志影响着你使你永远铭记，同样是大家支持你陪你走到了这一步，所以请记到骨子里，还有一些东西你不能忘记……这么说吧，比起joshua我更希望你叫我…‘里诺’，因为我割舍不掉过去……算了当我没说，晚点见。” “嗯…晚点见。” x转身前，看见joshua身上的认知滤网被撤销了，他露出了自己作为机器的外表—— 【镌骨铭心，矢志不渝】 …… x前往e.g.o存放库的路上，仿佛又回想起了一些东西，回忆带来的的朦胧感几乎消失，那些重拾起的记忆在此刻无比清晰……好像在许久之前—— “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她的。” 一间杂乱的办公室里，一个银发男人自信的说着，他正准备带着一份已经署名的合同离开 “等等。” 他被叫住了 “…还有事吗？难不成是合同有问题？” “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还愿意留在这里？” “这是什么问题？因为我的朋友以及信仰在这里啊。” “假如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待在这里会怎么样？” “……我会疯掉的吧，悄悄告诉你，我结婚了，不要惊讶，在我这个年纪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银发男人说到这表情害羞又骄傲 “所以如果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的话我会疯掉的。” “虽然大概能猜到，但我还是想做个假设，家庭与工作、理想、信仰，后三者绑在一起，对你而言孰轻孰重？” “没什么比家更重要的了，哈哈，当然你这样有远大志向的大人物可能理解不了……假如你谈个恋爱估计就能理解了，我知道你在想念谁……其实我也很关心你，我们也算半个朋友了对吧？对于朋友，我大多数时候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现在…没事了。” “那我走了，合同签完后有不少东西要落实…唉～时时刻刻为公司着想，真是，还有比我更负责的部长吗？” …… …… 一道机械音在黑暗中响起—— 『检测到逆卡巴拉能量流稳定，同调比值趋于正常，可通过重启记忆库修复该程序。』 …… 『检测到正在启用记忆库……』 『开启垂直同步……』 『正在重启能源提取与精炼程序……』 『正在调整tt2组件……』 『正在削弱逆卡巴拉能量抑制等级…调整脑啡肽供给量…赋予最高指挥权……』 …… 【记忆同调已完成。】—— 第123章 day36——欢迎回到脑叶公司 一片黑暗中—— （a，我记得的…你曾经是个有着温暖笑容的人。） …… （a，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它？它是你亲手创造出来的啊……那至少给它取一个名字，创造者为自己的作品命名，这是原则。） …… （a先生，我想成为cogito实验的一份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不…杀了我…请您杀了我…我很抱歉但求您杀了我！） …… （您…还在想着那些离去的人吗……） “…无法忘记。” 在房间里，床上的人用手臂遮住双眼，睁眼后仍看不到光，床头的电子钟到了早就设定好的时间却迟迟没有响铃，反而是进入了新一轮的计时…… day36—— 起床更衣，在离开房间前，‘x’抽空利用房间里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看到镜子里倒映的自己无比清晰，只是那张脸上好像少了些什么 …… “您好，x，根据您的反应，看来同调已经完成了。” ‘x’在主管办公室门前，仅是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刚看到ang第一眼她便开了口，语气平淡的问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笑或者是疑惑，全部没有 “……” ‘x’不打算多说什么，径直的走向控制台 “…我现在可以只通过您的脸就判断出您的状态。” ang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早就知道这段回忆只会以泪水收场，您像个囚犯一样被锁在这没有铁栏杆的监狱中，我希望您没有忘记出去的钥匙一直掌握在您自己的手中…我的职责是及时纠正您错误的选择，而现在，我已经对此感到太疲倦了。” ang蹙眉的看着不为所动的‘x’ “我不理解不断重复的意义，也不明白您想要的结果但，坦白说我不在乎，现在，此刻，你正拿着自己作为‘a’的碎片，如果您能就此停下我会很高兴的。” ‘x’的视线在进门后没有一刻停留在ang的身上，望着发着光却没有任何画面的大屏幕，他淡淡的说了句——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看来一个多月的主管生涯并没有改变您的决心，我想，我应该改变我的问候方式了。” ang此刻表达的神情像是在叹息，但她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明显，哪怕仔细看，也瞧不出什么变化，她将情绪藏于深处…… “这种问候方式已经让我倍感乏味……欢迎回到脑叶公司，a。” ang见a仍保持着沉默像是被大量记忆冲击处于恍惚状态一样，她不打算继续留下了，果断的转身，可在她开门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暂缓了动作 “下层部门在今日开放，那里的sephirah们您已经无比熟悉了，他们很想见您……接下来就是您自己的决定了。” 说完，办公室的门关了，整个办公室只剩下a一人，凝视着前方的光，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虚无与孤独 “回到…脑叶公司吗。” …… 第124章 下层 脑叶公司下层，记录部—— “欢迎回来，a。” 巨大的圆形石钟与六翼雕像漂浮在空中，灰色的圆塔不规则的矗立在走道的两侧，地上铺着的石砖充斥着时间的裂纹，天灰蒙蒙的，这儿给人的感觉就像即将坠落的‘乐园’……这样的地方位于这座设施中使人难以置信，但这儿始终是‘脑叶公司’这座设施的一部分，灰白的墙壁上用黑色颜料喷涂的数字‘04’已经说明了这里不过是一片‘普通’的区域，而不是什么‘失乐园’ a走在这条走道上，眨眼间一个戴着眼镜与他衣着相仿的年轻男人出现在他眼前，银灰的发色与场景融为一体，墨绿的瞳色似乎看透了时间 “我很想您，从您来到脑叶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耳边突然传来海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在唤醒什么，回忆又或者是—— “您还记得那片海吗？那是一切河流与小溪的源头，也是它们的归宿。” a眼前的男人在话音落下后迅速衰老，身上的衣着也发生了改变，一身绣着云状灰色饰物的浅灰色长衣，腰系一条灰色腰带，手上拿着一块黑色的怀表，右眼戴着块圆形黑框单片镜 “就像这万物塌陷之后终将达到的最底层，欢迎回来，a。” 面前的老者打开了手上的怀表 “……嗯。” “…哪怕到了现在我还是想问您，那个‘天堂’真的值得您不顾一切的去抗争吗？当然，我并不急着要您的答案，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如果您的记忆还是很模糊，我应该能给予您一点帮助。” 老者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那微笑好像掺杂着难以言说的情感 “…hokma，你刚刚……” “我知道您会来到这里，把它当做我的见面礼吧，毕竟您想念的一定不是现在的我，而是另一个被时间忘记的存在。” “……” “您还是这样呢。” a没有表态，hokma意味深长的接着说 “岁月就像把无情的剑，总是试图斩开恋人紧紧牵着的手，感叹，我深爱着的人们都被时间的洪流吞没，只剩下我这一把老骨头站在这里感叹时间……您不必自责，曾经，那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可我一直感到愧疚，我像个逃兵一样懦弱的逃走，我许下的那个诺言同您一样被我甩在了身后，直到最后我都没能遵守那个诺言。” hokma一边向a靠近一边说着 “但您还是找到了我，让我能够在这里实现我未尽的诺言，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您对我实在太好了，哪怕直到最后。” …… 律政部，档案室—— joshua收拾了一纸箱的文档资料，刚准备离开档案室就迎面撞上了离开办公室来到这的ang，一个不注意，纸箱顶到了她的身体 “抱歉我没看路，小心点……女士优先。” joshua抱着纸箱让开了路，ang进入档案室后先是张望了四周 “你抱着那些东西，是要干嘛？” “噢，你说这些啊，记得上次我们在主会议室里收的两份合同吗？这里是其中的一份及相关资料，简单来说就是‘使用这份合同’需要用到的东西，本来我觉得这些东西与我有关不是很想将它们交出去就把它们藏起来了，但现在，我觉得私人情感可以暂时先放一边。” “那之后呢？” ang伸手在放档案袋的架子上翻找着什么 “之后？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在一切结束之后，在‘剧本’完成之后……按‘剧本’，我们的结局是‘沉睡’，但我想你绝对不会认可这个结局的，对吗？” “还是你了解我啊……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想办法搞一副与我之前一样的皮囊然后带着花不完的财富与盛大的名声回家，我的称号加上‘都市之光’这个前缀绝对酷炫。” “回家…你确定这么久过去了，你所谓的家还在吗？” “在的，只要我爱的人还在，那么我的家就还在。” joshua的语气相当的自信，像是笃定了一般 “如此肯定…你的爱人，会让你如此自信的人是个怎样的人……这个话题你好像从未与我谈论过，在过去的时间里你只与我提起你有想去的地方，却从未提过你的‘爱人’。” joshua似乎很乐意接住这个话题 “她啊，很善良，如果没有她我估计早成清道夫罐子里的燃料了，她还很聪明，就是有时候会有些冲动，坚强又努力敢爱又敢恨，嗯……还很漂亮。” “我记得你在夸geburah只说她帅气又强大，能得到你这么细致评价的人连我都开始有兴趣了……只是你确定她会等你吗？”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若这尘埃落地，你我皆迈向自由，我带你去瞧瞧，看她是否还在等我，或者不止，她也许从未放弃过寻找我。” ang在摸到一个微微鼓起的档案袋后停下了手，收手后转身面带微笑的看向了joshua “真如您所言那么这份情感的重量将难以计算，这份赌约我会记住的。” “哈哈，你输定了……所以你刚刚在找什么？” ang扭头望了望身后刚刚摸过的架子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一些东西还在不在。” “哦？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可能吧，或许在未来，那会成为我最为厌恶的……你知道吗？在档案室里藏东西，这件事我其实是跟你学的。” “……难道我过去藏过一些东西被你发现了？应该没有什么令人尴尬的…东西吧？” ang的微笑变得神秘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我想，在这件事上，尊重应该是相互，你认同吗？” joshua听懂了ang的暗示，明白她有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 “认同，理解，尊重……今天我一个人来到档案室拿了点东西，然后一个人走……走了，回见。” “回见。” 嗡——*档案室的门关闭了—— 第125章 穿刺极乐 静谧的走廊有‘沙沙’的声音，那声音像风吹过树梢带动树叶，又像枝干相互敲打的声音，在森林中象征恬静美好的声音在由钢板与混凝土构成的长廊中显得是那样的诡异与恐怖—— 一个身穿灰白工作服的男人在这条有着‘沙沙’声的长廊走着，他三步一回头，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可身后什么都没有，由于头顶的灯光打下来的方向，他连自己的影子都没看见，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感到些许的不安 “记录部什么都好，但总让我感觉凉凉的，心凉背也凉…是世界之翼都这样还是这里的特色？” 即使能感受到丝丝寒意，他也绝不会想到有一只只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他，等待他背过身去…… “赶紧到休息室去吧，这种地方一个人待久了会疯掉——诶？” 一眨眼，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是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看见了自己的身体，那具身体被撤掉四肢，挂在一棵长满眼珠的血红色树上，那棵树长满了荆棘，躯干与肢体像它凝结的果实一样在树梢上晃动，血液像雨一样嘀嗒嘀嗒，很快，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多时，有三人冲入这条走廊，进入这条走廊后，他们死死地盯着位于走廊中央，长满荆棘与眼珠，挂着滴血的头颅与躯干的血红色的‘树’ “又一个受害者……不要看别处，一直盯着它让它待在你的视野里！” 说话的是莱昂，在他的身后跟着哈克与凯盎，哈克头顶荆棘冠，还穿着那身贵族礼服，手握的也还是那柄中世纪长剑，作为一名工作过一段时间的高级员工他却不知道自己这身e.g.o从何而来，他有很多问题，但员工手册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问题什么的藏在心里就好，不必深究 “好的！” 哈克利索的给出回应，手中紧紧握着长剑随时准备冲锋 “……如果脑袋不想被挂在树上就只能这么做吧？也不知道‘拟态’看着它起不起作用……” 凯盎望着面前树梢上穿插的头颅，举起了手中的猩红色大刀，‘强迫’大刀上的眼睛与树上长着的眼珠对视，不曾想无论是镶嵌在大刀上的眼睛亦或是身着的红色护甲上镶嵌的眼睛在此刻都紧紧闭着 “喂！这‘拟态’怎么连试试的机会都不愿给我啊！” “会让你试才有鬼！集中注意力，尽量别眨眼，一定不要移开视线，一起上！” 一声令下，莱昂首当其冲，扬起大剑迅猛地下劈在树干上，哈克紧随其后，长剑直刺，剑刃‘入木三分’没能贯穿，两人已经出手，而凯盎却仍站在原地，她只是看着似乎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那个……长剑大剑还有大刀…都能当斧子使不是？花里胡哨的招式这种情况下效率反而不高…所以我提议，咱们站桩输出？” 凯盎在两人身后举着手提建议，哈克觉得有道理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凯盎的方向 “我觉得可行……” 殊不知他背对的那棵‘树’上的眼珠正盯着他，并向着他延伸自己鲜红的枝干…那些枝干像翅膀一样展开并延伸着—— “哈克！回头！” 听到喊声，哈克立刻回头，发现尖锐的荆棘近在眼前，仅距毫厘…那棵‘树’在感受到他的视线后停止了动作，哈克立马后退两步挥剑斩下那节靠近他的‘树枝’，那节‘树枝’掉落在地，看上去就像一节人类的神经…… “……不是有人看着它吗？！” “记住，不要指望别人，能带给你安全的只有你自己。” 莱昂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语重心长地说着，像长辈一样同时教育两个人 “好…谢谢提醒……” “既然这东西看着就不会动……按凯盎说的直接砍吧，那样会快一点。” 最后，三人像樵夫一样的砍着‘树’，以一种相对滑稽的方式完成了这场镇压—— “…抱歉，我不是很了解这个异想体，给你们添麻烦了……” 在回去休息室的路上，哈克感觉到后怕，生涩的道了歉 “没事，但你好歹是高级员工，有时间的话可以多在异想体身上花心思，记住他们的特性能很好的提高自己活下去的概率。” “……话是这么说…对了莱昂…我能叫你大哥吗？虽然你是前辈但怎么说也算救了我的命，叫得亲近点可以吧？” “…随便你。” “那大哥啊，那家伙好像是新的异想体吧？连相关资料都还没……”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来回答吧。” 凯盎在这时候跳出来 “因为他就是进入那个异想体收容单元的第一人啊～” 她的语气中不知为什么有一丝骄傲 “是吗？第一个研究异想体的人都很值得尊敬呢，在未知中探索规则，这听起来就很伟大。” 听到被夸赞，莱昂窃喜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轻敲了下身旁凯盎的脑门 “只是普通的工作而已，第一人什么的有点夸张了。” “夸你还不乐意了？这表情…难道害羞了？” “喂…我脸上可没任何表情。” “哈哈！上钩了！果然是害羞了吧！” 凯盎走到莱昂身前盯了会他的脸然后笑出了声，莱昂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嘶……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跳——” “呃……我想请教一下关于那个异想体的事……” 哈克感觉到莱昂的不对劲，立刻提问解围 “这个啊，o-04-72‘穿刺乐园’，只要视线不从它身上移开，那么这个异想体的威胁性就几乎为零，当我发觉到这点时，离开收容单元我都是倒着走的。” “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觉的？这有什么技巧吗？如果一开始就能判断出未知异想体的规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 “其实……我第一次对它工作时并没有全神贯注盯着它不放，毕竟被那些个眼珠看着很不自在…低头看看笔记本，背对着那怪物为收容单元清理通风口这些蠢事我干了不少，但我活着出来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凯盎与哈克摇了摇头都表示疑惑…还有一点为莱昂感到担心…… “因为还有一双眼睛在替我盯着那个怪物，这么说吧，主管他正看着我们呢。” …… 第126章 day37——嬉命 “a，见到您我很高兴，同时我也希望您有好好享受这趟旅途……如果您想问我有什么想对您说的，这就是全部内容了，当然，我觉得您唤我到这一定是有更为重要的东西要问。” day37——主管办公室，ang站在门口与a隔着张桌子，她望着他的背影闭着眼面无表情 “……我需要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a的语气毫无感情的冷淡，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曾经作为‘x’的热情 “您需要知道，在您离开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老实说找个人替代您的位置不是什么难事，我曾遇到过不少合适的人选……总之，我会尽力回答您的疑问的。” “这段时间…外面怎么样了。” “‘首脑’与‘眼线’从未停止过利用管道与缝隙对我们的窥视，‘翼’还在向着烈日扑腾着，却忘了他们的羽毛耐不住高温，逐个燃烧融化……关于我们，脑叶公司的各个支部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仍稳定的供应着能源，其中的原因即使我不说您也明白，是您指定了那些完美的规则确保了‘脑叶公司’不会出现任何‘重大事故’。” 说到这ang的‘面无表情’因嘴角的微微上扬而转变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清道夫，收尾人，帮派，仍然在肮脏的‘后巷’中横行，生活在郊区的人们拼了命的挤入我们的城市，只为从一个地狱走入另一个地狱，生活在城中心的人同样拼了命的想成为世界之翼的一员，同样……您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从您离开到现在，整个世界没有任何改变。” “……我们尝试多少次了。” “这个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如果非要说的话，次数只是稍微有点多而已，倘若您觉得次数重要，那么在您提问之前，您想过自己又尝试过多少次了？对此我同样好奇，但正如我所说的，那并不重要。” “如果…你认为我们继续下去的话将会发生什么？” “这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您自己知道，我需要提醒您，留给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倒计时即将开始，就像昼夜交替，它将带来毁灭或是崭新的明天，这是我能给出的答案。” “那便继续下去。” “…需要我给您泡一杯咖啡吗？” ang笑着询问，但没能得到x的回应，他像块木头一样杵在那…更像一台冷冰冰的机器 “您或许都没注意到，我笑得比以前更频繁了…我明白您也不会去深究其中的意义，但我需要借此来提醒您一些您还没意识到的事情，给您一点提示吧，您——” 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选择创造并陷入这恐怖的监狱当中？ “a，问题的答案只有您才知道，我无法为您提供任何帮助，您若不知道答案，那也只能由您自己去寻找。” ang维持着笑容，接着说，似乎她不想听a的回答又或者是她认为她不会得到回复 “您的问题别人可能没办法给您答案，但您可以给他人答案，您的朋友会有很多问题问想要与您探讨，您应该不会厌恶与他们交流吧？” a原地转身，低着头与ang擦肩而过，朝着她身后的门走去，边走边说着 “我去记录部一趟，在我回来前把系统调试好，屏幕的光太亮了……” （你一点也不好，对吗？当阳光触及到你时，你的思绪就会崩溃，绿色的植物能够轻易摧毁你的理智使你愤怒……待在地底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还有，把角落的那盆仙人掌处理掉吧。” …… 不久，a乘上电梯下落至公司下层，电梯门开后便到达记录部，还是昨日那条走道，hokma像是在记录迟到的干部，站在走道正中央拿着怀表等待着他 “我就知道我能等到您，现如今，我们是不是离我们的目标更进一步了？别急着回答我，正如人们所说，智慧不一定会随着年龄增长…我认为我尚且愚钝，只因为我每天只是凝视着时钟任由各种极端的情绪从我眼前流过，极致的贪婪痴迷与无尽的悔恨，我的内心随着它们一点点变得透明而一点点死去…我有些问题想问您。” hokma收起怀表将手背到身后 “在员工死后我会露出惋惜的表情，因为我明白没人能从生死的轮回中解脱，就连我也无奈成为了一个老头……记得我们研究的是治愈疾病，而不是长生不老吗？” hokma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头不自觉的收缩 “昨天死的人里有一名叫ro的员工，那是他的第一天工作，在收到他入职申请时我并没有料到他会被大卸八块然后被挂在树上，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能将他重新带回来带回到您面前，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会有另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这就是这个地方的运作方式。” a对hokma所说的感到一点茫然，哪怕他没有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hokma还是从他的微表情上看出了—— “这个地方的秘密您可能还没记起，那便从头开始……您知道这个地方的秘密吗？” hokma将自己的表情调整成微笑，又很快回归平淡 “生命在这个地方太过于廉价了，它们很容易逝去，也很容易回来，所以就算有人死去也没什么人会浪费时间去哀悼，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昨天死去的员工可以因为我的一声招呼回来，也会因为我的一个手势而永远逝去，这就是这个地方的死亡，a，既不光荣高尚，又不悲惨残忍，随意得让掌控者无需感到愧疚…没错，您不必感到太过愧疚，我会跟您说这些是不想您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琐事受到折磨。” “…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这些？” “因为有人告诉我曾经的‘您’见不得有人‘牺牲’，当牺牲的人沉睡时您也会受到伤害……但现在看来，他的那些担心是多余的，也许您早已经做好了承受更多痛苦的准备。” 说完，hokma从身后拿起怀表看了眼，微笑着对a说 “时间到了，您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您下次再来时，说明我们又向成功迈出了一步。” …… 第127章 魔法少女 “快来看快来看！好漂亮啊！” “哇～真的诶！她在向我招手！” “得了吧，你还是回去照照镜子吧。” …… 记录部长廊上，一间收容单元的铁门外骚动不断，原来是几名职员趴在铁门的观察窗上窥探着收容单元内的一名‘少女’…… “天啊，她真的好可爱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存在吗？” “……傻□，如果那是‘人’就不会被关在那。” …… 越来越多的职员聚在编号为‘o-01-04’的收容单元门前，收容单元里的那名‘少女’有着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俏皮可爱的面容，一头闪亮的蔚蓝色长发；粉红蕾丝裙，头戴粉红色心形发卡，脖子上系着粉色蝴蝶结，一身洋装可爱动人—— 她坐在一根横向漂浮着的魔法棒上，那是一根带着一对小翅膀的粉色五芒星形魔法棒，魔法棒中间的白粉相间的细棒除了连接着‘五芒星’，在棒尾还连接着一颗浅蓝色的爱心 她的整个形象就是童话或动画里的那些‘魔法少女’ ‘少女’注意到了观察窗外的众人，坐在魔法棒上微笑着跟他们打着招呼，一挥手就迷倒了不少看热闹的职员 “天啊！如果能跟她近距离接触的话，我绝对会幸福死的！真的好想摸摸她的手——” “请问，你失去理智了吗？” 人群后传来一个似乎很不好惹的声音，那声音沙哑而沉重，说话的那名表现出对异想体‘痴迷’的职员回过头，人群也随之转移视线，他们看见一名扛着缠有绷带的黑色大剑，身穿‘正义裁决者’e.g.o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我叫艾拉，律政部精英，今天刚调来记录部，我刚刚在问你，你失去理智了吗？” 艾拉拨开人群上前一步，到那名较为‘痴迷’的职员面前用他那双橙色的眼眸与之对视，他的影子在此刻高大的让人喘不来气 “没…没有先生……” “那就好，你刚刚的表现差点让我产生了误判，现在请让开，我要开始工作了。” “好的…先生……” 人群一哄而散，艾拉深叹一口气后进入了收容单元‘o-01-04’—— “早上好啊～” 收容单元内的少女热情的挥着手 “啊，早上好。” 艾拉调整了表情看起来和蔼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住的还舒服吗？” 他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很棒呢！这里的东西很好吃～而且安静又和平～和平最重要了对吧？” 坐在魔法棒上的少女笑着晃动双腿 “当然了，对了，你这一身打扮可真好看，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童话，童话里的魔法少女好像也是这一副打扮呢。” “哈哈！我就是魔法少女哦～是爱与正义的化身哦～” 少女骄傲的说着并从魔法棒上跳下来，摆了个‘魔法少女’的经典动作 “魔法少女？太棒了！我小时候可喜欢魔法少女了，她们美丽又强大，正义又善良。” 艾拉一副崇拜的表情，少女得到肯定后表现得非常开心 “当然，魔法少女当然是正义的存在啦～” “那么，你觉得我们可能成为朋友吗？这是我小时候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可以啊，这样你也是正义的伙伴了呢～我们一起维护世界的和平吧！” 听到艾拉的请求，少女显得十分高兴 “我终于实现小时候的梦想了！谢谢你正义的魔法少女！” “帮助他人实现梦想也代表着正义，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 …… 一段时间后，收容单元铁门旁的显示器亮起绿灯——『工作结果：优』 艾拉从收容单元o-01-04中走出回到走廊上，他微笑着挥手向身后的少女告别，等到门关上后一转头便立马换了副面孔…面色变得沉重……他仔细地检查着手上记录的笔记—— 〔o-01-04，人形，名称：魔法少女，偏好沟通，喜好所谓的‘正义’与‘和平’，可善恶观过于绝对，这可能是‘禁止被触及的底线’……〕 收起笔记本，他漠然地向着记录部主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 第128章 不知为知 数个小时后，编号为‘o-01-04’的收容单元门口，被第二次指派对‘魔法少女’进行工作的艾拉透过铁门上的观察窗看见房间内的少女正坐在魔法棒上晃着腿，哼着小调凝望着窗外—— “我又来了，你心情怎么样？” 铁门开启，艾拉端着块用小碟子盛着的草莓蛋糕进入收容单元 “还好啦…这里一直这么安静吗？嗯…我是说世界依旧很和平呢……” “和平吗？也不尽然吧，说不定下一秒外面就会传来某人的尖叫声，然后出现血肉横飞的场景……其实安静点也挺好的，至少吃蛋糕的时候不会出现什么倒胃口的事。” 说着艾拉将草莓蛋糕递给了少女，她欣然的接受了 “是呢…谢谢！不过如果一会真的出现你说的那种事也请不要担心，我会把坏蛋们都打败的！嗯～奶油很甜呢～” 趁少女专心吃着蛋糕，艾拉从怀中掏出笔记本，在新的一页里写下：‘异想体对本能工作的反应……’ “你在写什么呢？” 一不留神，少女已经将蛋糕吃完了，看到她眨眨眼睛将空盘子回递来，艾拉收起笔记本 “我在记你可能会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你吃东西的样子太可爱了～” 他微笑着接过盘子，温柔的笑容使少女捂着嘴侧过身去 “我能感觉你……你刚刚没有说谎…但这种东西不需要特地去记啦！” “哈哈，这没什么的，你如果介意的话，就请把这看做是‘我在完成我的工作’就行了。” 艾拉很自然的与少女对话，却又在心里以一种客观的‘态度’默默记录下少女的反应……他不认为异想体表现出‘害羞’这种反应是没有目的的 “对了！我有跟你说过我一个人放倒三个坏蛋的故事吗？我记得没有…你想听听吗？” 少女对着艾拉露出期待的目光 “当然，我最喜欢听这种正义的故事了！” “太好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少女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她的故事，而艾拉，被半强制的听完了整段故事后依旧面不改色，最后望着少女满足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在少女热情的挥手告别下，他很自然的离开收容单元，来到走廊上，艾拉立刻找了面墙扶住，鬓角流下冷汗自言自语道 “……我曾听某位同事说过爱讲故事的异想体一般没什么危险性最多让你感到点‘孤独’……但为什么我感觉有点恐怖？‘抢劫的人被魔法激光轰成灰了’能一脸天真的说出这话…估计不是什么善茬……差点忘了，异想体都是这样的奇葩。” …… 不知过了多久，在主管办公室，完成了‘第37天’工作的a靠坐在转椅上闭目养神，好一会后才重新起身，在关闭监控系统后，他注意到了控制台角落上摆放的一本老旧的黑色笔记本与压在上面的一只马克杯 「办公室已经不需要其他东西了。」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靠近那两件物品，在拿起马克杯后发现马克杯里还残留着一些咖啡渍，本该被ang清理干净的东西此刻留在那像是故意要让他看见似的 a没多想，拿走马克杯打算到办公室隔壁的茶水间清洗干净，到茶水间，他刚拧开水龙头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 “上次见你喝咖啡还是在……上次？” joshua站在茶水间的门口，同样拿着一只马克杯 “……以后不会喝了。” “既然以后都不打算喝了，那还洗它干什么？” “说不定之后要用到呢？以全新的状态接受新的事物，不喝咖啡还可以喝茶。” a一边清洗马克杯一边说着 “可你应该知道即使清洗干净了它依旧不是‘全新’的，盛多了咖啡后哪怕装的是无味的白开水可还是能隐约闻到咖啡的香醇。” “……你是在暗指什么？” a侧过身向门口望去，没关上的水龙头水哗啦啦的留着，溢出马克杯流入a的手掌心又漏到水池中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至少我手上的这只咖啡杯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chesed用过它太多次了，装什么都会有咖啡味。” joshua来到a的身边，用自己的马克杯截了a的水流，然后自顾自的清洗着 “哦，别介意，我认为你只已经差不多干净了，再冲下去只是在浪费水，虽然我们没有必要在乎这点水，哪怕这水龙头一直开着也没什么，但于心，我们都认为节俭一点更合适不是吗？” joshua将马克杯清洗干净后又拿过a的杯子，简单荡了一遍后又还给了他 “干净了，但我猜你不必再洗它了，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次清洗。” a拿过杯子后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 “汽水我猜你肯定不喝，咖啡也不喝茶的话，如果你亲自去泡茶那个画面可真够新奇的，思来想去这杯子以后只能装白开水了，这样不就没有洗的必要了？当然，都是猜测和推理，未来的事谁算得准？” 看着手中还带有水珠的马克杯隐隐倒映出自己的脸，a在深思后问了个问题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吗？” “知道。” 他没想到joshua会脱口而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我在这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如果连这点真相都找不到那就真的有点对不起自己了……但到现在原因真的还重要吗？” joshua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 “我的意思是，别太执着于过去了，你应该带领支持着你的我们走向光明，只有继续向前我们才能看到希望……如果你想用感动的眼神看我那还是算了，‘伟大’与‘无私’跟我不沾边，会说这些话完全是为了自己能早日脱离苦海。” a微微点头后带着马克杯离开了茶水间，joshua在目送a离开后，转身打开水龙头用力的搓起了chesed的咖啡杯 “我还真就不信了，这咖啡味真的就洗不掉？！” *唰唰唰唰唰——（洗杯子的声音） “如果真让你洗掉了，chesed反而会不高兴吧？” ang站在门口，这场面似曾相识，就像刚刚才发生过的一样 “怎么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你啥时候在那的？” “有人在委婉的说‘对不起自己’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说对不起自己了？” ang微笑的看着joshua努力清洗马克杯的背影 “你自己知道不是吗？” “……” joshua关上水龙头，往水池中倒掉杯中的水 “呃……刚刚a出去的时候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怎么说呢？不愧是——” “不愧是什么？” 面对ang极其‘自然’的询问，joshua默默的转过身 “蓝发幽灵。” “蓝发幽灵？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个外号。” “不知道很正常，因为是我刚起的…朋友间有个外号是很正常的……” ang淡然的接受了，但这事仿佛没那么容易结束 “这倒是，但在玩忽职守是不正常吧？难不成对某个专门跑到福利部玩牌，三局两胜输了被要求帮忙洗咖啡杯，最后气急败坏想用幼稚行为报复赢家的人来说这是正常的吗？” “……你是在我身上安了摄像头吗？没关系，我不计较。” “……” 第129章 day38——痕迹 翌日，位于公司下层的记录部，a‘如约而至’，踏着灰色的碎石砖再一次来到了那条走道上，hokma像前几次那样掐着怀表在走道的尽头等待着他的到来 “既然您接受了我‘委婉的邀请’就说明我的预测是正确的，我们又向成功迈出了一步，同时这也代表着您想知道更多有关这里的事。” a沉默的看着hokma，似乎是准备当一个耐心的听众 “我知道昨天我们的朋友找到了您，并对您说了一些话，我也知道那些话您到现在还在参悟其中的意思，但您不知道的是，那些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便只有字面的意思，或许有藏着一点对现状的不满，但那点‘言外之意’不值得您思考这么久。” “……” 见a没有反应，hokma笑了起来 “根据我对您的了解，您这是在疑惑吧？因为您觉得我对这个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很抱歉，但实际上您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人，在痛苦煎熬悔恨，那些走不出的往日阴影的笼罩下，他们陪伴着与您度过了无数个日夜但，跟我与您在一起度过的时间相比，那根本算不算什么。” “他们？” “您知道我指的是谁，或许在不断的循环往复中您已经麻木，渐渐感受不到他们对您的情感不过没关系，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您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命运转而开始对您有所怀疑……不过好在您向他们证明了自己，让大部分人都做着正确的事情。” “这不是很好吗？” “的确，但我想您从中知道，不必要的情感表达往往会使人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请您明确这一点，为了向您展现更多的秘密，让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莱昂与凯盎，这两名相对活跃的职员您应该印象深刻，在入职公司之前他们彼此相依为命，哥哥是一名平平无奇的七阶收尾人，妹妹也只是一名稍微有点文化的普通人，但他们的从前生活本不是这样，两名‘贵族’似乎是遭遇到了某种不幸而成为‘后巷’里‘芸芸众生’的一员 落入低谷后他们与大多数人一样，竭尽全力的向上爬着，但过去的不幸仿佛一条锁链将他们牢牢的锁在原地，连日常生活都成为了他们的一大难题…可他们不曾放弃，不断的尝试试图加入其他的‘翼’但显然，过去的不幸与阴影并不会让他们如愿 在重重困境之下，他们收到了两封来自世界之翼之一的公司，‘脑叶公司’的来信，信上的内容简洁明了却又不可思议—— 〔恭喜，您已被脑叶公司聘用。〕 他们仔细的一遍遍确认信的内容，可它不像某个混蛋的恶作剧，也不像是发错了邮箱，接着，他们想起来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申请入职过脑叶公司，但那又如何？他们需要这个机会来到达从前的高度，再现往日的辉煌 “…而我，就是那个将信交给这些不幸之人的信使，在对合适的人进行评估之后，我给予了他们如海市蜃楼般飘渺的希望。” hokma说着，眉头不自觉地向内收缩 “如您所知，想要加入‘翼’成为羽毛，就意味着你必须拥有远超常人的才华或者地位，莱昂与凯盎作为落魄的贵族，被帮派与其他的‘翼’通缉，所拥有的只不过是比常人稍强一点的武力与智慧，加入世界之翼他们根本就不够格，那么究竟为什么他们能加入我们公司？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辉煌了吗？实际上，距离他们收到信的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在这漫长的十年里，帮派在侵占了他们的庄园后将他们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抹去，家族的名字被践踏，他们那所谓‘贵族’的头衔沦为了笑柄辉煌不再。” 说到这，hokma抽空观察了a的表情，那表情没有丝毫起伏，但他似乎能从a的眼睛里看到其他东西，那些东西让hokma紧缩的眉头舒展开了 “看来您有所触动，但仅是这样还不够，您真的清楚现在莱昂与凯盎的情况吗？是的，他们现在在为下一次工作而准备着但是……由您亲自来尝试吧，这本是仅属于我的权限，现在我给予您访问的权限。” 话音刚落，a的眼前出现绿色的光幕，光幕上呈现的画面分别是正在擦拭e.g.o的莱昂与正在吃早餐的凯盎 “请您对其中一人依次进行‘沉睡’‘唤醒’‘抹除’‘复原’。” a感觉自己甚至不用伸出手，只要念头一动就能轻易做到hokma所说的那些操作 他选择让凯盎沉睡，凯盎突然像断电的机器一样一样倒下，手中的牛奶洒了一地 “她不会有任何记忆的，现在请您将她唤醒。” a照做了，凯盎从地上爬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自然的收拾着洒在地上的牛奶没有任何疑惑，稍后，她因发现‘拟态’尝试着将自己的血肉与它融为一体而惊慌失措—— “您看，她现在就是刚入职的新员工，现在正在经历‘e.g.o侵蚀’，那是一种低等级员工穿戴高等级e.g.o会发生的现象，意思就是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她将会成为一个大麻烦，现在请您将她抹除。” a刚动念头，凯盎便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很吃惊是吗？虽然您没有表现出来，但我大概知道您此时的表情，现在请将一切恢复原状吧，我可不希望您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失去一名您精心培养的员工以及费尽心思研发的e.g.o。” 凯盎因a的想法又回来了，回到了她还在吃早餐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又’经历了一次‘循环’ “现在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成为‘使徒’自裁而死的凯盎与刚刚被您抹除的凯盎并无不同，她们是同一个人，同样是一个随意就会逝去的生命……您明白了吗？这就是我们一直在重复的事，一次次将他们唤醒又一次次让他们沉睡或者抹除，徒劳无益，所有您或者sephirah们试图与员工建立起的联系都是无意义的，只要还在这个设施里，一切生命的时间都被定格在了‘开始’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一样，每个人在夜晚闭上眼睛，到早晨睁开，循环往复……” a不自觉地向hokma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让hokma感到意外，在一瞬间的诧异后，他看着a笑了片刻 “您正在逐渐理解，这很好，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晓并理解这个事实，高层的sephirah们依旧为眼前一场又一场的死亡感到心力交瘁，然后他们会在自我情绪的漩涡中崩溃，最后将矛头指向您……别担心，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我只是…想成为您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罢了。” a不确定自己该用何种表情何种语言何种态度何种行为去应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已经麻木了，太过麻木变得只会‘冷眼旁观’，或许在一些人眼里，a只是在耐心倾听，但…哪怕是作为倾听者，他也稍微有些冷淡了 “……我知道了。” …… 第130章 深黯军团 惩戒部，一条血迹斑斑满地狼迹的走廊上传来抱怨的声音 “一个球的‘黑糯米丸子’跟三个球的‘黑糯米丸子’有什么区别？区别在于‘黑糯米丸子’有没有吃饱，当初哈克开这个玩笑我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我却是知道了这个‘笑话’的可笑之处在哪了。” 一坨倒下的长了嘴的黑色肉球旁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边抱怨，一边用大刀捅刺肉球确保其死透了的凯盎，另一个是叉着手听其抱怨的莱昂 “…那么可笑之处在哪？” “在于这句话你主观认为是人吃‘黑糯米丸子’，实际上指的是‘黑糯米丸子’吃人……好了，确定这坨肉球死透了，天啊…弄得我身上黏糊糊的，一股腐肉的味道，这太恶心了，我感觉我的精神受到了污染……” “忍着点吧…谁叫我们来得太晚了，‘微笑的尸山’将这片区域的人都吞完了我们才到，让他成长到这个地步……” 说罢，莱昂望向了不远处另外两坨被截断瘫在地上的黑色肉球…… “谁让主管大老远派我们到福利部工作？剩下本部门里的都是跑两步就喘的新人，追不上这坨肉球就算了，追上了也打不过。” 突然，一阵莫名的微风贯穿了走廊 “有人受伤吗？我们来支援了！” 有说话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凯盎本以为是迟到的同事，于是在向声音的方向看去的同时没好气的回道 “支援什么？支援异想体吗？这么晚到你们是磕药咳傻——” 凯盎愣住了，刚刚发出声音的并不是她想象的‘同事’，而是一个被粉色心形‘泡泡’包裹的，身穿粉色特种作战装备的人形‘异想体’ 凯盎条件反射般对着它竖起了刀刃，要动手时她被莱昂伸手拦下了，莱昂压着她握刀的手风轻云淡地说 “别急，对方没有恶意，警报声没响主管也没下达指令，先看看它要干什么吧。” 只见那粉色泡泡中的小人向他们敬了个礼，许多粉色的心形泡泡从地缝中钻出，那些泡泡碰到了凯盎的身体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腐烂的臭味消失不见，人也变得精神不少，她不禁疑惑 “你这是……？为什么？” “我们‘粉红小分队’为了守护人类的善心而存在，女士，我们能看见心灵的颜色，您的心是粉红色的，守护它是我们的职责。” ‘粉红小分队’笑着向凯盎行着军礼，虽然将她弄得一头雾水，但目前看来这显然不是坏事 “……好吧，那你现在打算自己回去还是跟着我？” “在任务完成之前，我们会守护在您身边的。” “随便你……等等…为什么你总是说‘我们’？难道这家伙不是‘唯一’的？算了，那不关我的事，交给主管头疼去吧……” 凯盎跟随莱昂返回部门休息室的路上，她时不时的回头望向那个异想体，对上视线后它只是微笑着，待在粉色心形泡泡里默默飘动着跟随她 那泡泡究竟是什么材质的？ 凯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毫无预兆的，设施内响起了欢快的音乐，两人驻足，他们同时感受到自己佩戴的‘惩戒部’所属臂章正在微微振动，这代表着他们收到了主管的指令—— “是二级警报…‘一无所有’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主管要让我们做什么，这次我们动作要快一点了，最好赶在有人受伤之前。” 莱昂向凯盎说明情况后，自己先她一步向前冲刺起来 “等一…下……我跑的没你快啊……” 凯盎话没说完，前方的莱昂就已经跑没了影，她与身后‘粉红小分队’四目相对 “你能让我跑得更快吗？啧……算了，当我没说。” …… 第131章 ‘特殊\’支援 中央本部，大堂—— “救命…求你了……不要杀我……” 一名少了条腿，身穿文职服的职员躺在地上他带着哭腔，望着自己缺失的腿以及那不断渗血的伤口…他的面前站着个体型巨大的红色人形怪物，那怪物一手拎着那个可怜人的断腿，一边高举着带刺的肉锤就要砸下……然而没有奇迹发生，肉锤砸下，那名职员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得血肉模糊 这血腥的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了，但他们只顾着自己尖叫，恐惧使他们无法思考只剩下逃跑的本能，哪怕腰间别着手枪，但那又有什么用？他们只能期待着那个怪物下一个不要盯上自己 整个中央本部的大堂到处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的职员，即使不久前主管对他们下达了撤离的指令，可现在的情况就像混入一只狼的羊群，任凭牧羊犬如何呼喊也无法控制恐惧的蔓延 “它看到我了，谁来帮帮我？！” “我…我该往哪里跑？” “救命…我的腿不听使唤了！” …… 混乱中，一个男人拖着缠绕着绷带的大剑逆奔逃的人群而上，向着杀戮中的红色怪物走去，他喃喃着 “那就是‘一无所有’？压迫感是挺强的，但现在这情况……有句小时候特别想说的话是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正义执行！” 他扛起大剑，向着‘一无所有’冲刺，等到‘一无所有’注意到他时，他们之间仅距离不到两米，男人一个顺劈砍中‘一无所有’的颈部，本以为剑刃会切开那些红色的肉然后顺滑而下，结果却是剑刃只嵌入分毫便被卡住，那怪物红色的不知道是肌肉还是皮肤的东西似乎有着极强的韧性 help！help！ ‘一无所有’发出类似人类求救的声音，明明占据上风却喊着‘救命’，其中的嘲讽味道十足，可那怪物真的知道什么是嘲讽吗？‘一无所有’用它左手的爪子抓住了砍在自己身上的大剑将其抬起，收缩胳膊将带刺的肉球往后拉，再像冲拳一样命中男人的腹部将他打飞至两三米之外 男人强忍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用大剑支起身子，刚准备抬头身后便传来不知是谁的喊声 “米希尔向后撤！它要用那招了！” （那声音是在叫我吧？米希尔？可我不是米希尔啊？） 男人一瞬间分神了，再抬头，‘一无所有’高举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巨大斧刃向他劈来，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goodbye—— 以爱与正义之名！魔法少女闪亮登场！ 大堂骤然闪过粉红色的光，拿着魔法棒的少女站在了男人的身前，并召唤出一座粉色心形魔法阵挡住了那巨大的斧刃—— “正义的伙伴来了～艾拉你没事吧？” 说着少女向身后的男人抛了个媚眼 “……没事。” 艾拉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异想体救一命，正当他发愣时，莱昂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抱歉叫错名字了，米希尔与你同为‘正义裁决者’的使用者，下意识把你看成她了，接下来正面战斗交给我。” 莱昂收回手，从背后取下‘薄瞑’向着僵持中的少女与‘一无所有’走去，艾拉见状对着他大声说 “等等！那个女孩——” “现在看来跟我们是一伙的对吧？别担心我知道。” 说完莱昂后脚发力窜了出去，穿过魔法阵避开‘一无所有’的斧刃，一剑斩了它的腹部，巨大的惯性击退了‘一无所有’，它的斧刃理所应当的落空并变回先前带刺的肉锤 叮～ 一声异响，‘一无所有’竟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恐惧，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黄金瞳在高处俯视，这莫名的感觉使它愣在原地 莱昂抓住其发呆的机会，在一呼吸间完成上挑下劈，直刺斜砍横斩五个动作，‘薄瞑’如同风车般在莱昂的手中转动自如 当‘一无所有’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被这波攻势逼至角落，无名的怒火仿佛在它心中燃烧，扬起肉锤在空中化为斧刃开始胡乱挥砍，一边砍杀一边发出人类的声音—— goodbye！goodbye！goodbye…… ‘一无所有’周遭的一切在顷刻间被夷为平地，如此恐怖的攻击然而莱昂早已退出了它的攻击范围 “狗东西，我对你太了解了。” ‘一无所有’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挑衅，浑身像是冒着热气逼近已经摆好反击架势的莱昂，这时，一颗粉色的星星打在了它的脑门上 “坏蛋看招！” 不远处的少女挥起魔法棒，四五颗色彩缤纷的星星高速飞来击打在‘一无所有’的身上，‘一无所有’本不想理会这‘挠痒痒’一般的攻击，可少女的‘魔法攻击’就像拧开的水龙头一刻不停的释放着 hello？ ‘一无所有’表现出不解，但不清楚它是在对什么表示‘不解’，它对少女张开了手掌，像是钢钉一样的东西从掌心射出，少女晃身闪避，白皙的脸颊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从中流出，可在少女脸上看不出一丝恐惧，反而有些…兴奋？ “坏蛋，试试这个！” 少女把手当做手枪瞄准‘一无所有’，等待魔法棒环绕她一周后，一道心形法阵出现在她的指尖前 “嘭！” 魔法阵向着前方炸裂，像是霰弹一样炸退‘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后退两步后站稳脚跟，似乎是将少女当成了新的目标，提着肉锤缓步上前 …… 趁着两个异想体‘互殴’，艾拉恢复了伤势，准备继续镇压工作却被莱昂出手拉住 “你拦我干什么？” “那巨刃你能扛得住我就不拦你，说了正面进攻交给我你在后面等待时机就行。” “可那边——” “异想体互殴这个场面可不常见，难不成你对异想体产生了什么情感？你看‘她’孤军奋战动了恻隐之心？别傻了，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而‘她’是异想体，即使死了，最多几个小时后就能完好的站在你的面前。” “……这个我知道，但我们就这么干看着？现在进攻就是最好的时机吧？” “我建议还是稳一点，等一个人。” “谁？” 莱昂用余光看向身后，凯盎刚到大堂，正拎着‘拟态’向着他们跑来 “她。” …… 第132章 黑色的心 凯盎很快与两人汇合—— “莱昂！你是不是故意的？一眨眼就跑没了影，你很强吗？你忘了‘一无所有’是怎么削掉你手的吗？” 凯盎揪起莱昂的衣领大声问责，可莱昂根本没有向她解释的想法，而是扭过头向艾拉介绍起这个女孩 “凯盎，我的妹妹，‘拟态’的使用者很适合在镇压‘一无所有’或其他异想体时充当肉盾类角色。” 莱昂面无表情的说着，这引起了凯盎极大的不满，紧紧拽着他的衣领剧烈摇晃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混蛋！我要你给我道歉！立刻！马上！” “……我说的是‘拟态’的使用者并不是特指谁，在大多数镇压工作中他们不就是在扮演这部分角色？” “你！” 凯盎自然是知道莱昂的意思，但她感到了深深的不甘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身后的那个是什么？” 艾拉指了指凯盎身后那个被粉色心形泡泡包裹的‘小人’ “我们是粉红小分队，负责守护人类善良的心，向您致敬，先生。” 没等凯盎介绍，‘粉红小分队’就微笑着向艾拉敬了个礼 “…好的…我知道了，总之这个异想体没啥危害对吧？那么莱昂先生，我们什么时候继续镇压工作？‘魔法少女’似乎快撑不住了。” 远处，与‘一无所有’作战的少女在不久前被‘一无所有’变化出的巨大‘斧刃’砍中，身上那件蕾丝裙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但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与破损的‘魔法战衣’，神情依旧兴奋地向她认为的‘坏蛋’挥舞着魔法棒 迎着不断飞来的彩色星星，‘一无所有’再一次向少女挥舞起那只具有强大破坏力的肉锤，肉锤在即将拍下时被一柄飘着绷带的黑色大剑接下—— “嗨，需要正义的伙伴吗？” 艾拉突然的出现，轻笑着看向身后的少女，少女先是一愣然后露出甜美的微笑 “嗯！让我们并肩战斗！” “那……交给你们了！” 艾拉大喊一声，突然后撤使肉锤拍在地上，不管扬起了多么大的烟尘，他转头抓住‘魔法少女’的手腕，趁她愣神之际带着她迅速撤出‘一无所有’的视野 ‘一无所有’刚直起身，一把大刀就砍在了它的后背上 “我们再一次见面了，怪物。” 凯盎戏谑的看着慢慢扭过头的‘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不由分说，回身一锤硬生生砸在凯盎的肩上，凯盎站立的地面产生了细微的裂痕，可她却不动不摇，完全没感觉到自己正在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重量 “没吃饭吗？这点力度给我挠痒痒都不够。” 她一刀挥过‘一无所有’的面门，由于对方强悍的肉体，那一刀砍得很浅，只在那张狰狞的脸上留下浅浅的刀痕，这道浅浅的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无所有’发出咆哮，像野兽一样扑向凯盎 一边伺机而动的莱昂见它被吸引了注意，绕其后双手紧握大剑上步直刺，一剑刺穿了‘一无所有’的腹部，那怪物类似人类肠子的‘器官’被顶出，这足以证明它受到了显着的伤害 两人尽力控制‘一无所有’的行动，见时机成熟，艾拉重新加入战斗与莱昂一同挥舞起大剑 “刚刚只是暂时的避让，对付邪恶我是不会退缩的！” 声音的源头是不远处升起的一座粉红色魔法阵，‘魔法少女’从中现身，也不知艾拉对她说了什么，她没有像刚开始那样与‘一无所有’正面搏杀，而是用她的魔法在几人后方提供额外的远程支援 ‘一无所有’持续不断的承受着来自各个方位的攻击，哪怕有强悍的肉体也很快显露出疲态，与之相反，镇压‘一无所有’的队伍几乎没有受到伤害，飘在凯盎身后的‘粉红小分队’不间断的为几人提供着治疗，粉红的爱心不断从地下冒出治愈着人们的心与肉体 “人类的心是粉红色的，我们甘愿为守护而付出一切。” 这场镇压即将进入尾声，就在这时，意外突发，一名职员慌不择路的跑到了现场，恐慌使他失去了理智与判断力，见到正在战斗的几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跑上前伸手抓住了离他最近的莱昂的手臂，用颤抖的声音说 “有个怪物砸碎了我的同事…拜托了先生！救救我吧！那个怪物…那个怪物——” 莱昂没有挣脱，出于善意与对既定胜利的自信，他一边听着这位可怜人的诉求，一边观察着战局的变化……然后他看到了抓住自己手臂的男人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并伸手指向‘一无所有’ “它…那个怪物怎么会在这？！我明明已经跑了很久…怎么还能撞见它？！我明白了…这个怪物根本不想放过我！不…我不想死啊！” 哀嚎声吸引了‘一无所有’的注意，它将肉锤转化成巨大的斧刃一把扫开正围攻自己的艾拉与凯盎，并将其当做盾牌挡住不断射向它的‘魔法星星’，同时朝着莱昂的方向举起了另一只爪子 莱昂看到‘一无所有’将掌心对准了自己，于是抽出了被抓住的手准备闪躲，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一无所有’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那名恐慌的职员 “别担心，我会守护您的！” ‘粉红小分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想要赶到那名职员的身边可终究是晚了，那名职员的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射穿，直接炸裂开来，他痛苦的倒下，鲜血溅到了‘粉红小分队’那粉红色的心形泡泡上 那一刻，‘粉红小分队’看到了人类死去后心的颜色—— “人类的心……是黑色的…黑色……必须…定期清除……” ‘粉红小分队’那个粉红色的心形泡泡从溅上鲜血的地方开始逐渐变成黑色，那身‘特种作战服’的迷彩也随之变为黑色 “邪恶…必须……清除…驱逐黑色的…心。” 它低声呢喃着飘向大堂中央…… 第133章 x≠a? ‘粉红小分队’身上出现的异常吸引了在场几人的注意，可由于‘一无所有’的存在，他们只能放任它飘向大堂中央 “优先镇压‘一无所有’！这个‘黑化’的家伙并没有很强的攻击欲望！” 莱昂拖着‘薄瞑’重新加入战斗，凯盎与艾拉听到喊声也不由得加快了攻速，作为拥有丰富工作经验的员工，他们都能感觉到，当‘粉红小分队’飘到大堂中央，那将极有可能发生未知的灾难 …… ‘一无所有’仍在剧烈挣扎，攻击大开大合，‘粉红小分队’在经过它的身边时，巧合的被‘一无所有’胡乱挥舞的斧刃斩中，‘粉红小分队’那颗心形泡泡被一分为二，就像一颗碎裂的心 受到伤害后它停止了飘动，在原地短暂蓄力后，整个大堂的地面飘起了许多黑色的心，它们飘到半空中然后碎裂 碰触到那黑色的心后，几人无一不感到一股灼烧感正在侵袭自己的心脏，那种特殊的痛处像是要逼人发疯 见到自己的‘伙伴’受到伤害露出忍受痛苦的表情，‘魔法少女’松开魔法棒与之一同漂浮起来，双手伸向前方开始吟唱，不知何处吹来的风逆着‘魔法少女’吹过了整个中央本部的大堂 【聆听我的声音,你比正义更蔚蓝,比爱更深红……那些受困于命运枷锁中的人啊…我会向光明宣誓——铭记邪恶在我们身上刻下的烙印，让你们的力量与我的合为一体,以爱与正义的名义将邪恶驱逐！】 “魔力之光！” ‘魔法少女’身前出现三重魔法阵，在吟唱结束后，一条粗壮到足以填满整个大堂的粉色光束从魔法阵中射出吞噬了前方存在的一切—— 发生异常的‘粉红小分队’在这道能量光束中灰飞烟灭，‘一无所有’也被打回了原型，肉体快速缩水成了一颗嵌满眼球的红色肉球，那些眼睛仍在不规则的转动着…… 同样被光束吞噬的几人毫发无伤，只感觉一阵暖风拂过身躯，只是那阵风过于强烈让人睁不开眼 魔法光束在持续一段时间后消失，当几人再次睁眼，看到的是坐在魔法棒上喘息，却还面带笑意的‘魔法少女’ “小菜一碟，我们做到了，大家完全可以信赖我……嘿嘿…” “结束了吗？可为什么警报声还是没有停下？” 凯盎神色凝重，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爆炸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轰！ 凯盎：“有爆炸声！似乎是从上层传来的！” 艾拉：“不…好像是惩戒部的方向……” 莱昂：“坏消息伙计们，那爆炸声来自四面八方……” 警报声被替换为了婉转的钢琴曲，还伴着人的高歌，似乎是在歌唱悲伤与痛苦，深沉的音乐使人的心情一同变得深沉——三级警报 …… 主管办公室，占了整面墙的巨大屏幕上显示着‘重启系统’的进度，这个过程是漫长的，a望着发光的屏幕，背影有些孤寂—— “您现在很无聊对吗？因为那些反复无常的考验，您不得不重启使一切重新开始，谁能想到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天上掉下的石碑砸中了不该被砸的员工，员工因为这由巧合制造出的伤口没能按预想的那样完成自己的工作，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造成这后果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这是许许多多‘巧合’共同作用的结果，您需要一个符合自己预期的‘巧合’，因此在这等待。” ang不合时宜的出现在a的背后，不过a没有理会的想法，仿佛对他而言她只是个像旁白一样的存在 “……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不像是问责也没有半分关心 “虽然我仍称呼您为‘a’，但我认为您和a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ang没有正面回答a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从您获得崭新的记忆的那一刻开始，您已然走上了与‘a’截然不同的道路…我始终不知道记忆是如何使您与‘a’分离开的，因为你们俩是如此的不同……这样说吧，我希望您能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我们必须重复这永不结束的循环与无尽的痛苦？在这之后，等待我们的尽头会是什么？这个世界在‘a’眼中又是什么样子？” “……” “无论如何，这都取决于您的选择，而不是‘a’的…如果您还记得自己最初的理想，那么我们承受的痛苦再多一点那又何妨？” “……” “看得出来，您对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奇怪，我并不是在试图控制您，这只是个提醒，只是在履行我作为ai辅助您的职责。” “……” “我见过太多太多位‘x’了，我见识过他们的成长，他们与他们团队所付出的努力，可无一例外，与您的目标相比，他们的结果毫无疑问是失败的，但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您将有机会踏着由他们所有的努力和失败铺成的垫脚石走向成功。” “与‘x’有关但又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当然，他们的数据都储存在我的系统里，可这里不该是我提起这些的地方。” “怎么说？” “……因为一台机器需要独自完成它自己的工作，您忘记了吗？您曾对我这么说过，或者说，‘a’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系统已经完成了重启…我要继续工作了。” …… ang离开办公室后，在某条走廊上—— “怎么样？主管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你试探出他的态度了？” joshua倚靠着走廊的墙，见到离开办公室的ang便立刻询问情况 “不清楚。” “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得到一些我们得不到的信息，但竟然连你都这么说……这个主管还真是让人猜不透摸不透，我最后一次见到‘前任主管’时他让我做了点事，这样的行为让人匪夷所思，还以为现在的主管会因此而多少有些不同，现在看来只是不同的配方同样的汤罢了。” “……如果是‘a’，他不会提出那些问题，但他是。” “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们的主管不够‘纯粹’对吗？果然，真相与答案不会那么轻易被得到。” …… 第134章 day39——酒水品鉴 day39，记录部—— “您来了，还会感到疑惑与茫然吗？当然会，在我知晓ang向您提问，您的行为与表现后，我看到了您混乱的思绪，您没忘记自己为什么不肯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哪怕片刻，也记得曾经作为‘另一个人’时从她身上感受过被填补的孤寂。” hokma像前几次与a会面一样，在那条灰白色调的走道尽头等待着他，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 ‘a’在hokma面前像极了等待被训诫的孩子 “您还是选择沉默吗？没关系，您愿意倾听我的声音就足够了。” hokma的表情像一个慈祥的老者对孩童露出微笑 “ang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ai，而您，则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设计师，在您恢复记忆时应该已经知道了carmen的躯体已经成为了一具空壳，曾经的您忘不了她，将她关在冷冻舱里试图留住她，想必到现在您也忘不掉她吧？您带着难以抑制的悲伤反复研究她的躯体，试图分离出她的核心，当我看到您正在制作ang时我才发现，您一如既往，专注于某样事物…” hokma收敛表情，眼神变得深邃，他陷入了回忆，同时，他又将回忆的内容毫不掩饰的向a陈述 “我清楚的记得，ang诞生的那天您焦虑地凝视着天花板那扇不透光的天窗，在那扇门前犹豫，却始终不敢踏进去半步，我在您的身后，您注意到了我，却不知道在您注意到我时我已经在您身后注视您很久了，我知道您在犹豫什么，ang不会表达任何情感，她与carmen完全不同，在与这样一台机器见面后您的内心只会愈加煎熬，但在这之前我已经无数次提醒过您了…记得吗？” a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与本杰明在制造ang的机器前无数次的争执—— “您可以创造成百上千个优秀的ai，但它们中没有一个能够成为carmen，ang没能达到您的预期，因此只能按照系统的指示来照顾我们，可怜……如果我有说错什么话，那大概是因为我以为您已经克服一切困难了。” ……与此同时，安保部主休息室—— zach，我发现果酒比啤酒好喝多了，而且也不容易喝醉…天啊，在我的人生中第一次知道有‘果酒’这种东西。”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joshua，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个顶级的美食爱好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果酒’？” zach与joshua坐沙发上讨论有关‘酒’的事情，地上有几支空了的酒瓶，看包装并不像啤酒 “怎么说呢？在我还没成年时我姐明令禁止我喝酒啦，所以酒水接触的不多，要知道我的第一次人生才刚二十出头就结束了，接触酒水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对酒水产生兴趣了。” “呃…抱歉……这可真是个悲伤的话题……” “都过去了，有遗憾的话想办法弥补就行。” 这时，安保部休息室的门开了，来者是geburah与chesed，他们一进门就嗅到了水果与酒的清香 “搞什么？joshua你把我们叫来干什么？” geburah对目前的情况没什么头绪直接发问，而chesed在进门后径直走zach，从他身边拿起一瓶还剩一半的果酒 “geburah，他们这是在邀请我们参加某个品酒会呢，是吧joshua？” “嗯，偶然间听员工提到‘果酒’这东西，出于兴趣与无聊就搞来实物想让大家试试zach不出意外的好评呢。” joshua表示肯定，并侧头指了指正在喝酒zach “喂喂，我可没说话啊…” “一口气喝掉三四瓶的人没资格给差评。” zach语塞，继续喝酒 “唔……” geburah也像chesed一样选了瓶果酒，她拿在手上仔细打量着，对此她持怀疑的态度问 “一会还要工作吧？挑这时候喝酒？” joshua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你把这的果酒加起来度数还没两罐啤酒高，别担心，不会耽误工作的。” chesed重新挑了瓶未开封的果酒，他拿zach身边被随意丢放的起子翘掉瓶盖浅尝了一口 “嗯～这瓶是苹果酿的，很清甜。” 见chesed开始尝试，geburah也不再犹豫，徒手打开瓶盖后一口闷下半瓶 “……不错，这瓶好像是葡萄的，有点酸涩。” “哈哈，光喝酒多没意思啊？来聊聊天吧，就…自己的第一次人生如何？” joshua提出了建议 zach：“我能说的不是很多，但尽量讲得有趣一点。” geburah：“我也不想扫兴，既然你提出来了，机会难得就讲点。” chesed：“哈哈，那可有的讲了。” 在场的几人似乎并不反感这个话题 “那么作为话题的发起人，我先开个头…我估计是最年轻的色彩了，但在成为色彩之前依旧像其他收尾人一样有一个漫长的过程，重复接委托做委托，虽说不至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危险的事情是真的没少干，什么‘后街杀人狂’‘变异改造人’在我收尾人生涯里这些都只算小角色，真正疯狂的是我成为三阶收尾人后接到的一个相当诡异的委托——” joshua的断句勾起了其他几人的兴趣 geburah：“能被你称作诡异？看来有点东西。” chesed\zach：“……”(⊙-⊙;) “委托单上没有写明委托人，只告诉我到一家公司里帮他们清理藏在暗处的‘老鼠’，委托目标过于模糊我甚至不想将它接下，可奈何是协会下发的委托不得不接受，我只好安慰自己那可能只是让我到那家公司里赶走一些想捞点油水的后巷‘耗子’，当我到达那家公司门口后，原本晴朗的天瞬间乌云密布，我能感觉到阵阵阴风穿过我的身躯——” 在进入那家公司后，我发现偌大的公司却是空无一人，前台连个接待都没有，诡异的气氛使我的右手一刻不离刀柄，我按委托的要求乘上电梯，依次前往并检查四、二、六、十、五层，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只是委托单上强烈要求我按照这个顺序检查他们的公司 这些楼层寂静的可怕，除了二四层是办公区之外，其他曾要么是未完工的区域要么是废弃的仓库…这些楼层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任何生命，哪怕是脏乱差的楼层也没有一只蟑螂或者蚊虫 巡完第十层后我乘上电梯摁下了第五层，可当电梯门开启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名身穿该公司制服的女人埋着头进入了电梯，它的长发拂过我的脸，我嗅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那像是尸体的味道 我没有选择理会，因为我当时猜测这只不过是位被公司压榨到连清洁自己的时间都没有的普通职员，我走出电梯巡查了整个第五层，与前几个楼层一样，死一样的寂静，而且整层楼根本不像是能办公的地方，废弃的桌椅损坏的电脑还有一些被辞退职员的资料，像个垃圾场一样 那个女人绝对有问题，是小偷？匪徒？又或者是竞争对手安插的眼线？我打算抓住她问个明白，可当我站在电梯前，我的心脏猛然咯噔一下，像是随时会停下一般——电梯还停留在第五层，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根本没有离开电梯…她在等我…… 我最终还是按下了电梯的按键，电梯门开了，那个女人果然还在电梯中，她背对着我站在电梯中的一角 我冲进电梯拔出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声质问她究竟是谁目的为何，可这时电梯里的灯忽明忽暗开始闪烁，一眨眼那个女人便从我眼前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她是如何做到的？非自然的力量？，我开始确定她便是委托单上说的‘老鼠’ 当我转过身，我看到那个女人按下了前往一层的按键，本该下降的电梯却在极速上升，我顾不了那么多，抓住了那个女人掐住她的脖子想要看到她的脸……她没有脸，我不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我看到的东西，总之看到的东西让我失神了片刻，回过神我发现自己离开了电梯，正身处于某个楼层中，楼层非常空旷，除了有四五具穿着该公司制服的白骨外空无一物 我观察了四周，墙壁上地板上到处刻满了‘正’字，那似乎是在记录‘天数’，感到不妙后我开始寻找出口，可那个地方只有一扇打不开的电梯门，电梯门上还留有血字——【打不开！！！这不是出口！！！】 在确认过没有其他出路后，我强行撬开了电梯门，望着深不见底的电梯井我松了口气，如果撬开门后是一堵墙，我不知道自己会有多绝望，我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向四周的墙几经借力后我落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那个空间像是某种生物的胃…… 先前在电梯里遇到的女人就在这，它面向我时我感觉它在对我说—— 【你应该在这家公司里感到绝望！！！】 最后，我杀了那个女人，用刀将那个巨大的‘胃’划了道口子然后从中钻出，之后我了解到那家所谓的‘公司’其实就是个巨大的‘扭曲’，受害者要么在漫长的孤独与绝望中死去，要么掰开电梯门从高处一跃而下……最后的结局都是成为那扭曲的养分 joshua说完自己的故事后在场几人的反应均不相同有人评判有人唏嘘 zach：“最不想经历的死法……” geburah：“都市里坑人的委托可不少，接的时候要擦亮眼睛，但如果是协会下发的委托，没点实力还拒绝不了。” chesed：“当我意识到这不是个鬼故事的时候才是最恐怖的，不过还好，与异想体打交道多了后鬼故事也不是那么吓人了。” joshua：“那次委托让我一跃成为一阶收尾人，毕竟是任何高阶收尾人接到都会感到头疼的委托，不断提高阶位，在不死的前提下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更强，仔细想当时要考虑的事情只有这点而已。” zach喝了一口酒，将酒瓶放在地上，他的表情似乎是要说什么八卦一样 “第二个让我来说吧，从时间上来说我是最早几个认识carmen和a的人——” 作为carmen的朋友，有时我会充当她的助手做一些简单的事，一天在实验室，我按照carmen的要求离开实验室去仓库拿了些仪器及素材，回来时隔了扇门，我听见carmen似乎在跟a说话，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画了淡妆，她问a 【你想知道我的口红是什么味道的吗？】 我清楚的记得a的回答，他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 【根据口红的成分分析，直接食用口感会类似巧克力，至于味道，口红成分里包含的油脂会让它品尝起来像猪油。】 zach窃笑着陈述当时的场景，有人沉默有人像是要笑喷一样 joshua：“哈哈哈！极品啊…如果此刻我嘴里含了些什么一定会笑得喷出来。” geburah：“这么主动…虽然carmen的确会这么做……” chesed：“……哈哈。” chesed品了口果酒仰望起天花板 “接下来我来说吧，大家都知道我是名出入上流社会的社会精英，事实上所谓的上流社会与后巷之类的地方没什么两样，吃人与流血的事件发生得频繁，只是他们吃人吃得更文明，更加的冠冕堂皇——”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产生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梦，那就是成为收尾人，很可笑对吧？那只是梦罢了，我不止一次前往后巷考察，而‘收尾人’这个群体给了我不少的惊喜，其中一次被五花大绑的经历让我记忆犹新 那名把我绑起来的收尾人没有伤害我，却也不听我任何解释，扛起我就要将我带走，现在我依然能回忆起她那紧实的肌肉压在我身上的触感 如果成为收尾人需要具备她那样的条件，那么大概，这条路我是走不了了 chesed笑着看向喝酒掩饰尴尬的geburah “其实我并不怪她，也多亏了她我才能遇到carmen。” “咳……接下来到我了是吧？” 没等其他人发表自己的看法，geburah拿着半瓶酒，一个后仰靠坐在沙发上并翘起了腿 “五指知道吧？就是那个拇指阶级分明，食指谨遵指令，中指永不忘记，环指艺术至上的‘五指’，其中食指这个帮派的行为跟环指一样让我难以理解，他们把一张小纸条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那些纸条上写着的东西更是离谱——” 一次我为了完成委托进入了他们的地盘，还没进去就看到几个穿着白袍像是‘邪教徒’一样的家伙在不远处等我，他们是食指的传令员，我想转身就走，但考虑到还有委托在身所以想着无视他们就好，当我经过他们身边时，其中一名食指传令员把一张纸条塞进了我的手里，我想拒绝可他们就像提前沟通好的一样留下一句‘请遵循指令’后就离开了 我本想直接扔掉那张纸条，可上面的内容着实让人好奇，思索后我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 〔请在太阳落山前杀死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 看完后我从路边随意挑了块石头踩碎，本以为这样已经完成了他们的‘指令’，可在太阳落山后，我在一条箱子里抽烟时，早上那两名食指传令员找到了我 【很遗憾您没能完成指令。】 我想跟他们理论但他们根本不听，最后逼得我只能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当时的我还不是‘殷红迷雾’没人知道我那很正常，可当我一刀将一名食指传令员砍成两半后，另一人没有逃跑，反而继续朝我冲来，那是只有疯子或脑袋不正常的人才会做出的选择 最后我在食指的地盘上杀死了两名‘传令员’，与‘帮派’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geburah说着自己的事迹，听到这最兴奋的就是joshua—— joshua：“一刀一个传令员？太帅了！不知道我能到什么程度。” zach：“都市里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多的是，当脑子不正常的人聚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有着奇怪规矩的帮派。” chesed：“五指非要做一个选择的话…我还是更喜欢跟拇指打交道…他们至少勉强算得上正常。” “这里挺热闹的嘛，空气中充满了水果的味道，真令人怀念，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再次嗅到这等芬芳。” binah悄无声息的来到几人身后，原本欢谈的氛围瞬间冷下 “binah，你不待在你的下层，跑上层来干什么？” geburah没好气的质问binah “呵呵…你不也没待在中层？那位先生，你现在还喜欢古典乐吗？” binah的视线停留在chesed的身上，chesed感到头皮发麻 “所以你想‘旧事重提’是吗？” geburah极不友善的盯着binah，binah深叹一口气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你争斗些什么，听说这里有新的东西可以尝试，我能试试吗？” joshua从沙发后搬出一箱子口味不同的果酒 “当然，您想尝试什么味道的？有苹果葡萄杨梅还有车厘子的。” “很丰富的选择，就选葡萄酒吧，在不了解他人喜好时，不少‘翼’会拿葡萄酒来招待客人，当时没珍惜到现在才知道那种曾经我不屑一顾的味道是这样的珍贵。” “那就不劳您弯腰了。” 从箱子里翻找到葡萄酒后，joshua拿起递给binah “有劳了，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们ang正在来的路上，如果现在开始收拾应该还来得及。” binah拎着酒瓶转身离开了休息室zach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发愣 “这样就结束了？这样的大人物我可不经常接触呢。” joshua收走zach手上的酒瓶 “好了，也该差不多结束zach，有遗憾的话你可以跟着她到下层好好接触一番，但ang快来了，不想挨骂的话我建议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再去下层。” “……我又没说要去下层……” …… 第135章 黄泉列车 职员a：“算算日子还有十天左右我们签下的合同就到期了，之后那一大笔‘眼’你们想好怎么花了吗？” 记录部，三名文职在长廊上结伴同行，虽然事实上三人才认识没两天，但看他们勾肩搭背，相处得十分融洽的样子，就像在许久之前他们便已经是朋友—— 职员b：“当然是在l巢里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在巢里开店可是我小时候的梦想，餐饮就很不错，挑一个好地段就有得赚，至于餐点嘛……这里的异想体给了我很多灵感。” 职员c：“我觉得你只会把肉烧焦烤糊……但如果你给一盘烧糊的焦肉取名‘微笑的尸山’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我们选择离开l公司的话记忆会被清除的吧？毕竟奇点的秘密可是每家世界之翼严格把控的。” 职员b：“你又没吃过我做的东西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把东西烧糊？还有，灵感这种东西是根植在我灵魂深处的，哪怕记忆被更改也不会消失。” 职员a：“得了吧，合同到期后我们能拿的报酬足够我们用到下下下辈子了，我才不会用它来开什么店，享受生活才最重要，花点‘眼’雇个收尾人游历都市各个有意思的地方，站在高楼上看着别人为生活而忙碌，再想到我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那感觉才爽。” 职员b：“我还以为你这个色鬼会像你刚入职的时候说的那样‘包养个学生妹然后酱酱酿酿’，现在看来你还蛮有‘追求’的。” 职员a：“曾经确实是那么想的，但经历过几次死里逃生，精神濒临崩溃后我才领悟到生活的真谛，与其想‘生命的延续’还不如想想如何‘让生命精彩’。” 职员c：“哈哈，说得还挺有道理，我想到两个词来形容你——衣冠禽兽口吐莲花～” 职员a：“那两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职员c：“你听得懂就行～” 呜～呜—— *像是远处传来的汽笛声，声音似乎来源于三人身后—— 三人停止了玩闹，不约而同的向身后看去，这时，一股气流窜过了整条长廊，冲过几人的身躯…… 职员a：“那声音…好像是火车的汽笛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火车？难不成这家公司还有个隐藏的火车站？” 职员b：“不知道啊…身后什么都没有……感觉凉飕飕的……” 职员c：“诶…哪来的风？风向变了……现在好像是在前面——” 一回头，他们看见一辆锈迹斑斑的列车穿过墙壁与钢板冲来，那辆列车的车头瞪着一只如同克苏鲁神话一般的巨眼飞驰而过，三人在瞬间被列车碾碎，鲜血染红了整条长廊…… 铛—铛—铛—— 伴随刺耳汽笛声飞驰而过的列车打着铃，似乎在告示刚上车的几名乘客，他们的生命已经到达了终点站，而这辆列车，将负责送他们前往黄泉—— 列车驶过长廊消失后，一名员工背着黑色大锤‘笑靥’，手持着一张老旧的车票来到了这条长廊上，望着这血腥的场景，他看了看手中的车票 “……还是晚了…这场面真是惨不忍睹，果然，惩戒部距离记录部还是太远了……所以记录部的员工们呢？” 他将车票放入怀中，从背后取下‘笑靥’时那柄黑色的大锤似乎知道它的使用者要做什么，于是‘笑靥’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那名员工像用拖把拖地一样使用‘笑靥’清理着长廊，待他离开长廊后，原本被鲜血染红的长廊恢复如初……再找不到半块血肉—— …… 第136章 day40——拒绝回头 下层，记录部—— “我的老朋友，你还在期待他能够与时间一同停下来吗？未来还有多长，时间已经过了多久，这些你再清楚不过了。” binah找到了hokma “我已经下定决心的事不会改变。” “呵呵，你们的精神是何其的相似……像在痛苦中扭曲挣扎不肯放弃的虫子，认清事实并不难，看到我手上的这瓶酒了吗？” binah拎起手上的酒瓶在hokma眼前晃了晃 “它的度数不足以醉人，但理论上，只要喝的够多，醉是迟早的事，可那真的能够办到吗？喝下酒的注定不是同一个人，哪怕他们连灵魂都如此相像如同同一个人但终究不是，一个醉汉在第二天便能醒酒即使他前一天喝了个烂醉，更何况仅仅只是喝了杯低度数的果酒？” hokma不悦的看着binah，眼神像是想请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没错，你所表达的情绪很正确，与你想的一样，我就是在说你所做的不过是无用功，如果你想向我证明我是错的，那么请你好好问问他，是否愿意回头……替我告诉他，出去的门就在他的身后。” binah在原地留下一个轻慢的笑后，不再与hokma对视，拎着酒瓶子转身原路返回—— …… …… day40—— 电梯在下坠，又平稳的落地，a在电梯中等待着，等待电梯门的缓缓开启…… 电梯门开了，可a却看不到连接着电梯的走廊，而是一片漆黑，望着一片漆黑的前路，a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哪怕踏上这条路后，眼睛再看不到除了身后开着门的电梯外，其他的任何东西，他依旧坚定的向前走，直到身后的电梯门关闭消失他都没有回头的想法…… （我会尽我所能的！） ‘依莉娅’微笑着，身穿研究服抱着笔记本的影子挡在a的面前成为这一片黑暗中唯一的色彩……a穿过了她，她的影子消失了…… （我这样做…可以吗？） 接下来是米歇尔，她怯生生的站在不远处……a继续向前走…… （你走得太急了，钥匙别忘了。） 再是加百列…… （你是她的朋友，我相信你们能带来希望。） 然后是乔凡尼…… （你能来陪我们就已经很开心啦…） （嘿，你们似乎在做很有意义的事哦～） 丽莎与伊诺克…… （很遗憾我没什么文化不能帮到你什么，但我会尽力守护这里，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卡莉…… （别急，先来杯咖啡吧，我们都是老手了，能成功的。） 丹尼尔…… （如果你需要我我会尽己所能，但……能先等一下给我批个假吗？回去办点事。） …… 这时，好像有人轻拍了下a的后背，在指尖接触到的瞬间a转过了身，熟悉而温热的面庞，那双红瞳与那支褐色的马尾…… （我就知道我最喜欢的后辈不能没有——） 还没看清那张脸，那个影子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闭着眼浑身透露着冰冷的ang （您好，a。） a扭头继续向前，然而一片漆黑的前路在他扭头的瞬间变得敞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了hokma的面前，他背着手，在见到a后hokma拿出藏在背后的怀表，打开后指针转动嘀嗒嘀嗒的声音像是在计时 “会很怀念吗？可我刚才向您展示的点点滴滴不只是过去的记忆，它是过去，也可以是未来…您是否注意过，这里有爱戴过您的同事，幻想未来能过上美好生活的员工还有ang，一个模仿carmen的造物，这就是您渴望的‘天堂’么？” hokma的问句显然不是为得到答案而问的 “您即是神，因为在这个地方连死亡都失去了它的意义，即使这样您还没得到满足么？我们按照您所希望的那样存在着，即使我们只能以这种方式活下去…可您又有什么权利又为什么要将一切抹去一次又一次？” 呼啸的风从hokma身后吹向了a “您是否仔细的想过，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是自己所选择的结果吗？是的…您不需要有任何反应，因为您从来都没做好准备，您无法接受她的死亡所以您创造出一个充满缺陷的存在，现在，您又只是盲目的重复着‘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更为糟糕的是您似乎从未严肃的对待过这件事……所以，再一次，请您回头吧。” “我不会回头。” 嘀嗒、嘀嗒、嘀嗒—— a的回答完全在hokma的预料中，假如他就此同意，那才是意外的惊喜 a的回答完全应验了binah的那些话，虽然hokma对此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怀表的嘀嗒声，急促的像是在反应hokma此刻‘急切’的心情 “……看看，你一直在向我证明你从来不会严肃地对待自己的决定，如果你现在回头的话，在一切重新开始后你还能够回到我的身边，可实际上一切都已经失控了，整个设施已然成为巨大的时钟，指针不会停止转动，也不会加速，更不会为了某人而倒转，它只会以恒定的速度永远走下去，过去不会消失，未来依旧会到来…该是您离开的时候了。” “我不会离开。” 被hokma手掌托起的怀表，指针在a的回答后加快了转动的速度—— “……您就像忘带指南针的旅人，而人在失去方向时会本能的感受到恐惧，但您不必害怕钟表的嘀嗒声，因为我会一直等候您，在您到来后迎接您安慰您的……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您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论如何，我不会回头。” a握紧了拳头，哪怕听见不知从哪传来的钟声、通过吹来的风感觉到时间正飞速逝去……他依旧坚定—— “……我是不会回头的！” “您的决心从来都不曾动摇过，我们充满了默契，一直在默默地等待时间的终结，‘当我不再为即将到来的夜晚担惊受怕时，我绝定要爱上夜晚’，可如果您要不惜一切打破这个为了保护您而封上的外壳，那么——” hokma停止了‘计时’皱着眉头合上了怀表 “我会成为您的哨兵，永远陪伴在您的身边。” …… 第137章 沉默的代价 一眨眼，hokma的模样从一名慈祥的白发老者变成一颗以‘钟表’为果实的‘树’，‘树’的枝干质感冰凉，是类似于钢铁的物质，在接近‘树’顶的位置被一块背后装配着齿轮与发条的巨型的钟表所占据，巨型钟表的中心镶嵌着一只墨绿色的机械眼，它快速晃动迅速阅览着其他枝干上钟表的时间，然后，那些藏在钟表后的齿轮开始转动…… 嘀嗒…嘀嗒…钟表上指针转动的声音使a陷入回忆—— （但这怎么能继承她的意志！？这是只会结出灾难的种子！） （这一切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您…现在回头还不迟！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不管是您，还是那些部长与员工，大家都可以凭本事在都市中占有一定的地位并高枕无忧…现在，算我求您了…停下来吧…在还没越界之前…求您了……） 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在下一秒被刺耳的警报声截断 『警告：检测到逆卡巴拉能量流紊乱，sephirah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需要立刻抑制sephirah的核心！』 眼前的工作让人来不及细细品味自己的情绪，a深长的望着此刻的hokma默默向后退去，最后乘上电梯离开记录部—— …… …… 设施里的员工陷入了紧张的工作，常常有人刚出收容单元的门便被安排了下一项工作—— “今天的工作强度怎么这么大？” 中央本部，上层主休息室，贝尔扶着墙喘着气，让人感觉他背后的镰刀好像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来气，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了杯水 “打起精神来，根据其他同事的口述，下层的sephirah崩溃了，工作强度大估计与这件事有关，这样的事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记得吗？所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毕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请‘贝尔’对‘大鸟’进行沟通工作。』 贝尔捏起自己左肩上黄色的臂章抖了抖 “安弥斯前辈，您瞧瞧，我刚从‘蕾蒂西娅’的收容单元出来，才拒绝她那令人发毛的礼物还没缓过来就要去面对一只长了一堆眼睛的黑色怪鸟……” “别抱怨了，我也才刚完成对‘一无所有’的工作……行了，赶紧动身吧，主管的指令对我们来说跟‘神谕’没什么区别。” “知道啦…安弥斯前辈……” 贝尔支棱起身子准备前去工作，然而，一座暗紫色的传送门此时正好在他头顶上开启，从传送门中伸出的两只像是来自深渊的暗紫色触须支撑着传送门的两侧，使其暂时不至于闭合，一块巨大的刻着紫色铭文的黑色石碑从传送门里掉落—— 安弥斯感觉到异常向天花板上看去，见情况危急他顾不得出声提醒，一脚将贝尔踹离传送门 轰隆—— 贝尔被踹后一个踉跄躲过了砸下的黑色石碑，他心有余悸的回过头，看见那块石碑长出了四条黑色触手，其中有一条缠绕上了安弥斯的脖子 “前辈！我来帮忙！” 他刚拿下身后的镰刀就被安弥斯摆手制止—— “…主管的指令优先，这种情况我能搞定！” 只见安弥斯双手抓住缠绕在他脖子上的触手生生将它们扯断，紧接着从背后取下镰刀，像挥舞指挥棒一样挥舞着，然后一刀砍在石碑上，镰刀的刀尖如同鸦觜锄一样轻松贯穿了黑色的石碑—— “看，很快就结束了，我还没到需要你帮忙的程度，所以先把你自己手头上的事处理了我们再聊。” “……好的…” 贝尔小跑着离开了休息室，穿过一条走廊后进入了‘大鸟’的收容单元…… 第138章 巨大蠕虫 ‘大鸟’的收容单元里，如其名，一只巨大的鸟站在收容单元中央，它浑身漆黑，羽毛像是烧焦过一样，面部布满了眼睛，它没有翅膀，一双灵活的手将它们取而代之了，它的其中一只手提着一盏提灯，那些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天…密集恐惧症要犯了……该跟一‘头’鸟聊些什么呢？” 贝尔一手握着笔一手拿着紫色的笔记本，皱起眉头绞尽脑汁的思考，毕竟眼前的这只大黑鸟没有一点儿主动开口聊天的意思 作为经验十足的l公司员工，贝尔立马回忆起了《异想体应对手册》中一句有关眼前这个异想体的话—— 〔……我们必须先让它睡着……〕 贝尔想了想开口 “你……听音乐吗？” ‘大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它那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贝尔，如果它没有任何危险性的话，它那‘呆呆’的样子还有些可爱，可惜那只是它为了‘狩猎’做出的‘伪装’ “……好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对牛弹琴……” 贝尔从身后取下‘da capo’，那长柄镰刀在他的手中立刻缩回刀刃，握柄不断缩短最后成为一根标准的指挥棒，随着贝尔的挥动，莫名的音乐回响在整间收容单元，无人演奏却又能清晰的感觉到音乐入了耳……又轻又缓…… 很快，‘大鸟’坐下了，它的手臂自然垂落提灯被轻放在地上，它闭上了它所有的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贝尔见‘大鸟’没有了动静，他接近了‘大鸟’仔细地记录着它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一段时间后工作结束，他拿着‘指挥棒’与笔记本回到了长廊上向着休息室的方向没走出两步，他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喊着向他跑来—— “永无止境！永无止境啊！！！哈哈哈哈！原来我都记不清我死过多少次了！世界之翼就是场骗局！因为我想起来了所以要被抹杀了…嘿嘿嘿…哈哈哈哈！！！” 叫喊声中充斥着疯狂的味道，贝尔回头，那名向他奔来的员工身披红色外套手持一根树枝一样的棕色长矛看上去像是e.g.o‘枝干’的使用者，他的面目扭曲表情无限接近崩坏…… “贝尔！把那家伙拦下来！” 仔细看，那名员工身后有个人影正在追赶着，是迪伦，他一边奔跑一边举起手指挥着身边悬浮的浮游球向前方进行拦截，可惜那些浮游球没能很好的起到拦截作用，它们飞到那名疯狂的员工身前却像棒球一样被对方用树枝一样的长矛扫开 眼见疯狂的员工逼近，贝尔手中的指挥棒变回了长柄镰刀，他向着那名员工的下盘一扫，对方急忙向后撤，见那名员工一个踉跄重心不稳，贝尔趁机一脚将他踹倒，然后踩在他的身上用镰刀压住他握着长矛的那只手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把他拦下来了…追了快十条走廊了……” 迪伦来到两人身边，看着被制服的员工松了口气，随后，他操控身旁三颗浮游球到那名员工的耳边…… “……你现在在帮他清除精神污染对吧？既然有时间那解释一下呗？” 贝尔歪着头看着迪伦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他今日还没对任何异想体工作，像往常一样在福利部休息室喝咖啡，可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开始大声嚷嚷着‘我记起来了’‘我们已经死了无数次了’这样的话……” “突然就疯了？还没任何征兆？！” “……是这样的……” 地上那名员工在两人的沉默中很快恢复了正常，贝尔将他松开了，他摸着头从地上爬起，喃喃着—— “我是…怎么了？突然听到时钟的嘀嗒声…然后……然后有人问我‘我们真的有必要做出改变吗’……那声音…好像hokma先生……他怎么了？脑子好乱……” 迪伦与贝尔相互对视后一齐搭上了那名员工的肩膀 迪伦：“没怎么，你看起来有点累了。” 贝尔：“是啊，回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两人一唱一和的忽悠着这家伙，他们一致认为刚刚被清除‘精神污染’的人不宜思考太多其他的东西，若是想起什么那大概率会再度疯狂……那很麻烦…… “呃…好吧……我想起来我泡的咖啡还么喝呢……” 两人目送那名员工走向走廊的另一头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就在两人准备结伴返回休息室时，他们所站立的地面微微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准备破土而出 两人反应迅速，分别后跳撤离原地，下一秒，一只有着厚实棕色甲壳，甲壳上生长着琥珀色泡状物的巨大蠕虫破土而出，见来者气势汹汹两人原地摆好了战斗的架势…… 可那只巨大的蠕虫并没像想象中那样冲来，而是以缓慢的速度向他们蠕动着—— “这是什么怪东西？这体形至少占走廊的一半以上……真恶心……让我先探探它的底。” 迪伦举起手往巨大蠕虫的方向一指，身边的三颗浮游球立即向他所指的方向冲去击打在蠕虫厚实的甲壳上，浮游球被弹开了，迪伦微微皱眉一个手势唤回浮游球并进行第二轮攻击…… “见鬼，这甲壳真够硬的！一时半会我破不了它的防……” “交给我，我不信这臭虫腹部也有壳保护！” 贝尔提着镰刀冲到巨大蠕虫面前一刀挥下，刀刃擦着那蠕虫的甲壳而过，巨大蠕虫被攻击后张开锋利的口器向后蜷缩起躯体，它将前半部分的躯干抬起后蠕虫的腹部清晰可见 迪伦抓住机会指挥浮游球猛地撞其腹部，效果显着，蠕虫被撞击的部分明显向内凹陷但仅如此还无法杀死这个大家伙，它完成了蓄力，连撞带咬的冲向贝尔，得到的结果却是被躲开后身中数刀，贝尔挥舞起镰刀在这只蠕虫的壳上留下了道道划痕 大蠕虫似乎不打算恋战，它一路向前，仅在两人挡在它面前时才发动一次极易被躲避的攻击，最后，巨大的蠕虫凭借着自己强悍的防御顶着二人的攻击爬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虫子想干嘛？怎么一直往前爬？！” “不知道，总之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贝尔你是近战单位吧？怎么不把它拦住？” “废话！你想被比你还高的蟑螂咬吗？！” 贝尔与迪伦争执时，巨大的蠕虫甲壳上那些琥珀色泡状物破裂了几枚，三只小型蠕虫从中爬出再从巨大蠕虫身上跳下 巨大蠕虫在撇下三只小蠕虫后抬起前肢，一头栽入地面消失，看着向自己爬来的三只虫子，两人四目相对后放弃了争执 迪伦：“……先碾死这几只虫子再去找那个大家伙……” 贝尔：“同意……” ……他们将矛头指向了三只只有半个大的虫子身上…… 第139章 改变的必要 『我们…真的有必要做出改变吗？』 『您所爱的人…都去了哪里？』 『我们不会失去任何人…可为什么要赶我们走？我想和您…还有大家永远在一起…请不要夺走我最珍视的东西……』 …… hokma的意志以文字的形式通过宽大的显示屏传达给办公室里的a，他忍不住将设施内流逝的时间停滞，望着屏幕上在瞬间失去理智的员工，看着那名员工扭曲痛苦的表情，看到即将到来的‘琥珀色黄昏’，看到不断浮现在屏幕上由hokma意志具现的文字，a感到疲惫坐到身后的转椅上，他仰望起天花板，又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 “那时候的会议室像现在一样安静…是啊……我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a记起了在成为‘世界之翼’那天，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场会议—— 宽敞的会议室，灰白的墙还残留着刺鼻的油漆味，标准的长桌外加十一把皮革材质的转轮椅以及一张挂墙上包浆了的照片就是这里全部的配置 围绕着长桌的十一把椅子只有三把上面坐着人，a坐在主位，里诺与卡莉分别坐在他的两侧，会议的氛围冷清，如果几人继续保持沉默，这场会议极有可能就此结束—— “本杰明离开了，两小时前我在他的房间看到了他的告别信……” 里诺说话了，也许是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而选择‘破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嘴笨就不做评价了。” 卡莉说完用余光看着a，看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a思考良久后缓缓开口 “你们……暂时先休息吧…‘脑叶公司’后续的事由我独自处理就行。” 卡莉与里诺相互对视一眼后欣然同意 “没人会嫌弃休息时间多的啦，像你这样的工作狂除外～” “嗯，我没意见。” 两人说完等待a的发言，然而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刚回升的丁点温度瞬间冷下 “呃……成为‘世界之翼’不应该至少开瓶香槟来庆祝吗？哈哈，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我对酒水也没什么兴趣……好尴尬……所以这场会议的目的是什么？什么时候结束？” 里诺试图挽救这冷清的气氛 “……会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随时可以离开……我只是想在这里安静一下。” a开口后，卡莉推开椅子站起身 “既然没事了那我去巡逻两圈。” 里诺跟着站起 “这样的话我也先走了，我先去看看安吉拉…然后再回一趟十二号巷，有段日子没回去了。” …… 伴随着两人的离开，‘最后一场’会议就这样草率的结束了，a在一个人的会议室里感受死一样的寂静，看着那些空座位，‘庆祝’早已没了意义，有太多人因此而牺牲，一直以来陪伴左右的朋友也为此选择离开 …… “那时候…就像站在岸边，听浪声渐行渐远不曾停驻…到头来是我需要他们啊……也许那些离我而去的人并不需要我…意识到这些的我在那一刻想要被所有人遗忘，就像不曾存在的海市蜃楼一般……” a放下手从转椅上站起来，凝固的监控画面上显示的一行字吸引了他的眼球—— 『不要让时间白白逝去……』 a开始意识到那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朋友从来都没真正离开过，于是他闭上眼聆听时钟的嘀嗒声，让时间继续流动……静静地迎接‘考验’的到来 …… 第140章 神明的迷思 一条走廊上，一把大锤从高处落下将一只半人高的蠕虫砸死，蠕虫爆出的浆液四溅，粘着浆液的甲壳像破片一样溅射到周围的员工身上 “菲罗阿尔！你把这些恶心的粘液都弄到我脸上了！我拿着‘余香’站那么远都能被溅到，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绑着低马尾，穿着上外套内衬长裤皆为粉红色，看上去非常孩子气的女孩大声指责着正在收拾大锤的菲罗阿尔，菲罗阿尔将粘在‘笑靥’大锤上的‘蠕虫碎片’捡起丢掉，态度敷衍的反问 “芙伊，也许你能告诉我如何‘温柔’地进行镇压工作？” “轻一点啊！就是你下手轻一点呀！杀不死还有我补刀不是嘛！” 芙伊鼓起腮帮子指着自己身后两条较为完整的蠕虫尸体，从伤口上看是由弩箭命中头部杀死的，而芙伊背后正好有一把粉色的弩…… “……反正作为‘余香’e.g.o的使用者，即使从‘尸山’的收容单元出来也不会有半点臭味不是吗？” “那不一样！黏糊糊的太恶心了！” “行了别闹挺了，我可不是你的‘好好前辈’。” “安弥斯才不会像你这样粗鲁！” 菲洛阿尔将‘笑靥’挂在身后，捂住耳朵就往休息室的方向走，芙伊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回休息室的路上她不断抱怨着自己身上的东西是多么多么恶心……直到她看见更骇人的东西—— 前路被突然出现的蓝色雾气所笼罩，一颗巨大的蓝色眼睛从那片雾气中睁开，那只巨大的蓝眼睛周围不规则的包围着一圈小而尖锐的牙齿，仿佛在下一秒就会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哀鸣 如此不可名状之眼此刻正凝视着两人的灵魂——好在那只眼睛的凝视并没持续多久，像只是匆匆一瞥，一眨眼就消失了 菲罗阿尔咽下口水后强装镇定的看向身后的芙伊，她扶着墙干呕，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被它注视时感觉身体都要被撕碎了……” 她发问的声音有气无力 “这东西…我曾经在十二号巷里的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有点印象，一些文学作品里的‘古神’知道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通过献祭之类的方式被召唤到这个世界…这样恐怖的存在为了维持‘存在’一般会设有祭坛之类的……” “虽然我知道在这家公司里发生再怪的事也不用感到奇怪……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东西啊！” 菲罗阿尔突然想到了什么，加快脚步穿过他们所在的走廊，又穿过几条走廊来到福利部的休息室，等待休息室门开后，他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惨状—— 福利部休息室里横七竖八躺着各种姿势的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恐怖的表情，他们有的人握紧自己的胸口，有的人紧紧抓住他人的衣角到死都不愿松手，他们的绝望肉眼可见 “你疯了吧？！为什么突然跑那么——” 芙伊追上来，抱怨的话说到一半便被她咽了回去，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嘴掩饰自己的惊讶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受不了这个！□的！” 愤怒使菲罗阿尔一拳砸上一旁的墙壁，然而没时间让他们悲伤，主管的指令下来了，两人被指派前往某条长廊执行镇压工作，不用猜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是造成这场‘事故’源头 “啧…可惜了同事们，我们不久前还在一起喝咖啡……” 菲罗阿尔自言自语的同时拿起了身后的大锤，大锤‘笑靥’张开了它带血的嘴逐个吞噬着地上职员们的尸体，这一幕看得芙伊直犯恶心，但她忍住了，待到菲罗阿尔将整个休息室‘清理’完毕后她默默地跟上，与他一同前往被指派的目标区域—— 惩戒部走廊，一座刻着蓝色铭文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蓝光的石碑矗立在走廊中央，在那石碑之下还有一座被许许多多较小的石碑包围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只蓝色的眼球，此刻，无论大小石碑上刻着的蓝色铭文，蓝色的光一闪一闪的仿佛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菲罗阿尔进入这条长廊后直奔那座祭坛，二话不说举起‘笑靥’尽力砸在祭坛上，‘笑靥’发出凄厉的惨叫，整座祭坛微微颤抖 咻—— 一支带着花瓣的箭与菲罗阿尔擦肩而过，在射中祭坛的一瞬间散成一片片白色的花瓣…… “不行！这太硬了，仅靠我们的火力肯定不够！” 芙伊这样说着，可手上却没有停下射击的动作 “硬是硬了点…但只要是石头，就有被砸碎的那一刻！” 菲罗阿尔又是一锤，砸向祭坛上像是祭品一样的蓝色眼球，不曾想周围石碑刻着的铭文亮起蓝色的光将‘笑靥’弹开 “这个意思是不打碎这些石碑‘祭品’就无法破坏？看来只是时间问题……” “那个东西！它又要来了！” 芙伊一声惊呼，菲罗阿尔将视线从祭坛上移开，一抬头他便与不久前遇到的巨大蓝色眼睛对视，蓝色的雾气将他笼罩…… “什…什么时候？！” 只感觉全身都要被撕成碎片，他头疼欲裂，与先前那‘匆匆一瞥’相比，此次凝视更为致命，疼痛使人暂时忘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只蓝色巨眼消失了，菲罗阿尔恢复意识后第一时间确认身后同事的情况，然而，在他眼里芙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死了一个……” 这一刻菲罗阿尔深感无力，回望祭坛，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敲与砸的动作，他脚下的祭坛一遍又一遍颤动，那些刻在石碑上的蓝色铭文隐约有要再一次亮起的趋势 “呵啊啊啊！！！” 大喝后他砸得更加卖力，看样子除非得到新的指令，哪怕那只蓝色巨眼再次出现在自己身前他也不会停下—— 许久后，他意识到仅靠自己难以撼动这诡异的祭坛，正当他准备出声抱怨为何此处只有自己时，他的身边闪起一道道橙色的光 那些橙色的光中，一个个身穿黑金配色，印着茉莉花图案的战斗服，头戴黑色防毒面具，手持盒状手枪的人逐个现身 其中最亮的一道橙光中出现的是一名未佩戴头盔，有着金色短发与黄色瞳孔，神采俊逸的男人，他面带一抹轻蔑的笑，手一挥，指向走廊中央的祭坛—— “支队听令，向指定目标开火。” …… 第141章 虫子与兔子(上) 『沉默会付出代价。』 主管办公室，a所看见的画面因hokma的崩溃变得灰白，时间不再由自己掌握后一切都变得是那样的匆忙，面对四座分布在设施四处，来历不明的祭坛他不得已摁下暂停键来为自己争取些许喘息的时间，哪怕这么做需要支付一定的‘代价’—— chesed：『芙伊似乎出了点状况，我们必须去救这个员工！』 malkuth：『主管，也许‘麦克斯威尔’会发疯并不只是因为自己的错。』 来自各部长的提醒与破碎的监控画面是那样的醒目，记录部中崩溃的hokma扭动着那副怪异的身躯，那些时钟嘀嗒作响，哪怕时间停滞流动那些指针也不会停转 『我不想改变…更不想忘却…我只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不能理解…也不愿承认……我想我们应该珍惜每一个瞬间……』 一顿操作下，a将闲置的员工进行分配，并指派他们前去拆除那些拆除诡异的祭坛，可若想快速将四座祭坛拆毁，仅靠员工的火力还远远不足，此时，在合适的时机部署‘外援’才是最优的解法—— 惩戒部走廊，刻着蓝色铭文的石碑被特制的子弹射得千疮百孔，放置着蓝色眼球的祭坛由菲罗阿尔一锤砸毁，在镇压的过程中，那只蓝色巨眼神出鬼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众人身后，为了躲避它的凝视，镇压祭坛的队伍将战线拉长，以‘游击’的方式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本次的镇压工作—— “全体成员原地休息，快速恢复自己的状态！” 未佩戴头盔的男人正在发号施令，仔细看，那个男人的战斗服装甲明显比其他人都要厚实不少 “那个…是这支队伍的队长吧？” 菲罗阿尔坐在祭坛的废墟上扫视了一眼这支前来支援的特殊队伍，他小声的自言自语被他说的那名‘队长’听到了 “你好，你是这里的员工？总部的员工与支部的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 ‘队长’径直向他走来，看样子只是为了闲聊 “……” 菲罗阿尔为防止对方套话选择保持沉默，对方见他的表现也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 “哈哈，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科可空，是暗金公会的精英同时也是这支十五人队的队长，在得到新的指令前我们可以聊聊，反正在离开这座设施后我们的记忆就会被清除所以不用担心有泄密的风险，而且我想我们也不会聊到什么机密的东西。” “……你们与‘兔子’有什么区别？” “我们跟那群疯子完全就是两个物种，他们只管消灭眼前见到的除队友外的一切活物，用我的话来评价就是太过‘以自我为中心’，而我们，虽然火力比他们稍有不足但协调与支援的能力远胜于那群兔崽子。” 科可空的脸上有几分骄傲与自豪 “你们关系很不好？” “诶…怎么说呢？竞争关系嘛，但你要知道我们才是直属于l公司的军队，他们兔子，呵，一群雇佣兵罢了，正规军与雇佣兵的区别不用我多说吧？” “看样子关系是很不好了……” 科可空向菲罗阿尔展示了他手中的步枪 “l公司提供的装备还真是特别，至于特别之处在于子弹还是武器本身呵呵，这我就不多问了。”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抱歉，这不是赶人的意思。” “我懂，根据合同无需保密的部分，我们只要损失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就有权利撤离，又或者是你们的主管对我们下达撤离的指令……除此之外还有个特殊的情况我们有权利直接撤离，这么说吧，如果我们转头发现自己正处在‘兔子’的封锁区里，我们会立刻马上拍拍屁股走人，我可不想碰上那些见人就咬的兔子。” “懂了，因为兔子的‘见人就咬’所以你们碰上肯定要打一架，而你们的火力不如他们对上肯定没胜算——” 菲罗阿尔话说一半就被一根食指抵住了嘴 “嘘！再说下去可就不礼貌了，我们可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跟疯子打交道。” “科队长！这名员工还活着！只是…根据头盔的内置系统分析，她的状态与精神都很差。” 一名队员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菲罗阿尔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他望向那人喊话的方向，正是芙伊倒下的位置 “我朋友…还活着？” “她无法自行恢复吗？” 科可空走近躺在地上的芙伊，半蹲下撑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队长，估计……” “好了我知道了，走应急程序。” 科可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支注射器就要往芙伊的身上扎下，菲罗阿尔见状，冲上来将科可空推倒—— “你要干什么？！” 菲罗阿尔这一推，数个枪口在下一秒齐刷刷的对准了他，科可空爬起后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放下枪 “冷静，别误会了，这支注射器是l公司发的，装的氨基酸，镇静剂，肾上腺素……还有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成分，每名成员只有一支本来是给我们保命用的，但谁让协议里写的l公司员工生命优先级更高呢？” 菲罗阿尔冷静下来后脸上大写着难以掩饰的尴尬 “……对不起……” “现在我可以给病人打针了吗？” “……嗯……” 注射器扎入芙伊的手臂后不久，她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四周，像是刚睡醒一样慵懒地问 “那个怪物呢？” 站在她面前的菲罗阿尔向右挪开了身子，展示了身后被破坏的祭坛—— “……所以镇压工作结束了？我们能回休息室了吗？” “如果没有新的指令的话——” 『请前往‘安保部’执行镇压指令。』 科可空领子上的微型对讲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菲罗阿尔与芙伊同时看向了科可空—— “哈，这是对我们下达的指令，你们该休息就去休息，小伙子们，休息够了就准备干活。” 暗金公会，整装待发—— …… 第142章 虫子与兔子(下) 安保部—— 某一条走廊上，一座放置着一条白色触须的祭坛，周围刻着白色铭文的石碑一闪一闪，一道银色的传送门在祭坛上方开启，一小节白色透明的触须露出了头，左右摇摆在确认无人接近祭坛后又缩回传送门消失不见 白色触手刚消失，一群戴着黑配金色防毒面具的人就冲入走廊朝着走廊中央的祭坛集火—— “目标确认，可以开火。” 科可空站在队伍前方，他手中的步枪不断喷发出不同颜色的火舌 …… 一段时间的火力倾泻后，祭坛开始微微震动……然而整条走廊突然响起嗡鸣的警报与闪烁的橙光让人忽略了这个细节—— “队长！这片区域被‘兔子’封锁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科可空回望身后，一道印有‘兔子’标志的橙色长方形能量立场将身后走廊的铁门封锁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所有人准备好空间跃迁装置！我们要撤了！” 砰！—— 一颗子弹擦过喊话中科可空的脸，一支‘兔子’四人小队通过跃迁装置直接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对面‘兔子’四人小队的队长与科可空对视上，不由分说就下令开火 “检测到活体信号，开火。” 科可空眼看着子弹如雨点般从正面袭来—— “这群疯子！只有四个人怎么敢的？！你们先撤我给你们打掩护！” 他弓起步双手护住头部，顶着对面四把步枪的扫射以自身为掩体掩护队友撤离，在他身后，收到指令的队员们没有犹豫，一个个拿出跃迁装置执行该指令 科可空承受一段时间‘兔子’的火力后，身上的战斗服产生了破损，加厚的装甲在对面‘兔子’的不断扫射下开始形变 “你们神经病吧？！那边的祭坛放着不清……当我们是软柿子呢？！” 科可空的脑袋开始变异，身上的肌肉开始膨胀，他身上的战斗服尽力在适应他身体的变化 “……经过公会改良的‘虫化’…感觉好极了！” 科可空背上长出了一对昆虫翅膀，脑袋也变成了甲虫的模样，他的双臂上生长出如同螳螂一般的镰刀，只见他快速扇动翅膀后腿发力，一个健步便利用强壮的身体冲散了对面‘兔子’四人队的队形 ‘兔子’小队的队长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科可空的后背，他从腰上拔出匕首就要将其插上科可空的脑袋—— 科可空的背后突然伸出一只镰刀状的虫肢体勾住‘兔子’小队队长的战斗服，一把将对方甩下 “一队，向着那只臭虫，开火。” ‘兔子’小队的队长平稳落地后开口下达指令，他的队员们重新整装集火，殊不知一道银色传送门在他们身后悄然开启—— “一群兔崽子！如果我能保留记忆一定会为你们单独写篇报告！” 在确认所有队员撤离后，科可空背过身启动了空间跃迁装置，他的身影消失在‘兔子’面前 “目标消失，转移目标。” ‘兔子’小队的队长下达了新的指令，就在四人转身，将枪口对准走廊中央的祭坛时，那道出现了有一会的银色传送门中突然伸出一条白色透明的类似章鱼的触手将整条走廊贯穿，触手贯穿走廊的同时也将‘兔子’们贯穿了 虽然身体没有任何伤口，但他们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影响，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其中一名四人队队员被白色触手贯穿后惊声尖叫，然后—— 『精神污染水平已达最大值，开启自动清理程序。』 来自那名队员头盔的机械音播放完毕后，那名队员消失了，一道由内向外扩张刚好能包裹住一个人的小型黑洞将他吞噬 “埋头‘吃草’，不要东张西望。” 见到这一幕的‘兔子’队长态度冷漠，其余队员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在调整好队形后，他们举起步枪向着放置着白色触须的祭坛开火，他们身后，走廊的铁门开了，整齐的脚步声快速靠近…… 又一伙‘兔子’四人小队前来汇合，新来的这支‘兔子’小队队长看到走廊中央的祭坛后惊讶地说 “一队，我们来了……等等…这种东西…本该在废墟深处才对……” ‘兔子’一队的队长瞅了眼新来的二队，见到他们破损的战斗服后出声询问，过程中并没停下用步枪对那前方那座白色祭坛的射击—— “二队，你们来晚了，错过了打虫子的游戏……你们似乎遭遇了袭击？” “…只能说这真是个恐怖的地方，一只红色的巨爪突然从天花板上伸出，我们全队都挨了那东西的一爪子，别提有多难受了。” “呸…这碗饭还真是难吃。” …… 『您究竟还要付出多少牺牲…您究竟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a在办公室里看着四座凭空出现的祭坛一座接着一座被摧毁，然而设施内时间的不断加速已经让事态有了脱离他掌控的趋势，需要停下来的话，只要一个念头，再付出点代价…… 路已经铺好，剩下的只要再努努力—— …… 祭坛仅剩一座，闪着紫光的祭坛在众多员工的围攻下已如同风中残烛，监控上，a看到两道紫色传送门在紫色祭坛所在走廊的两侧开启，此时镇压紫色祭坛的员工们并无察觉，两根紫色的钉刺从传送门缓缓伸出逐渐覆盖整条走廊，似乎是祭坛的主人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a将双手插入口袋，这表示他不打算做出任何操作，因为在加速的时间下，当你注意到危险时那已经晚了，现在他只能相信那些拼命挥舞着‘e.g.o’的员工—— 『为了避免自我的崩溃，它们绝不容忍那些不可理解，不可触及的存在…』 当紫色字体出现在大屏幕上时，a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他赢了，最后监控画面对准了崩溃的hokma，他以崩溃的身躯时钟的嘀嗒声与齿轮相互碰撞的声音问出—— 『您…决定继续前进吗？』 …… 第143章 拥抱过去，创造未来 工作结束后，a在办公室里听见了ang的道贺声，然而并没有看到她的人 『记录部sephirah核心抑制已完成，恭喜，您距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ang的模样模糊地浮现在a的脑中 天啊？！她究竟长什么样？ 如果闲下来的话他会这么问自己吗？a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她不像她” a想起了在ang诞生的那天，本杰明站在自己身边时所说的话，面对装着ang的机械容器，他始终不愿往容器上的观察窗投去视线……低着头看地上错综复杂的电线与粗长的电缆，直到本杰明发表评论 “她不像carmen，您知道吗？为此，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眼线’的存在甚至让我们无法好好地埋葬dainel……我想成为您的影子，即使我还远远无法与您相提并论…我曾想过…不如让我们一起消失吧……” …… 不知过了多久a的思绪被拉回，他关上灯，在关闭办公室的系统后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可身后本该关机的屏幕又亮起来了，亮起的屏幕几乎没有任何内容，只有雪白的背景与绿色的‘脑叶公司’标志—— 『刚刚从鸡蛋中诞生的小小生命，是无法抵御这残酷的世界的，我本以为脆弱的您会无法承受这个，但您永远都超乎我的想象。』 hokma的声音从a身后的屏幕中传出，这致使他停下离开的脚步 『您从未告诉过我，您想通过‘翼’飞向何方虽然我一直是您的学生，但您从未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无法理解您试图通过建造这个监狱来实现什么…即使我能够理解建造这监狱的残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 a转过身，迈着步子回到屏幕前 『我完全可以选择离开，远走高飞，然而我并没有那么做，相反我独自一人秘密地回到公司试图让一切回到正轨但…我被抓住了，那一刻起，我的时间戛然而止，我明白我的大限将至也为此感到恐惧，我恐惧‘那样的’结局，所以我决定永远的留下来……』 『您知道我阻止您的理由吗？听起来或许很荒唐，但其实我只是想和您在一起罢了。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我应该…支持您的决定……还记得吗？记得那场关于新产品的会议，我总是会盲目地选择站在您这一边。既然已无回头路，那就让我们一同拥抱辉煌与荣耀。』 『为了您，让所有迷失于此的人安心吧。』 ……办公室没了声音，亮起的屏幕又暗了下去，开门声，走廊的光照到了办公室内，关门声，办公室内陷入漆黑一片…… 【拥抱过去，创造未来。】 记录部，设备室—— “我有预感这将会是大团圆的结局。”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joshua。” hokma在一台机器前慢慢转身，门口，joshua的身体挡住了设备室外的光源 “无需评价，用心感受即可……好了不说废话了，你能猜到我来的目的吗？” hokma发出无可奈何的笑声 “哈哈，这我可猜不到，难不成我猜不到就不能出去了？” “没有这回事……我是来帮binah说话的，我知道她拿了瓶我给她的酒到了你这，相信我，她就是专门来激你的，至于原因…‘首脑’做事肯定有她的理由。” “我早就知道了，当我想明白时一切早已明了……倒是你，我很好奇。” “好奇我为何对binah客气是吗？曾经作为死敌应该恨不得掐死对方才对，你是这么想的是吧？哈哈，只要深入了解都市的条条框框，你会了解‘首脑’的伟大之处的，当然，了解不代表认同，这其中非常复杂，就像我对那个将我杀死的‘首脑’抱有的恨意无法就此抹除一样。” “过去的时间不会再回来。” “所以我会保留这份恨意，万一哪天就有平息啊它们的机会呢……对了，你喝酒吗？” …… j巢，某条漆黑的巷子—— “世界的未来早已被规划好了，一场变革正在发生，神明暗中写下的剧本会展示给拥有信仰之人，加入‘旧日’，迎接新生。” 一群黑袍人围着一名跌坐在地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这群人身边有一堆温热的内脏—— “你们…这…这群邪教！刚把我的同事变成了一摊烂肉！我…我怎么可能加入！” 为首的黑袍人拿出了一页手稿 “我可以为你展示神迹，但……” “看了就要加入是吧？你把我同事从一摊烂肉变回来我就加入！” 几名黑袍人听了发出‘桀桀桀’的诡异笑声 “那么，如你所想。” 只见为首黑袍人手上的手稿微微发光化为碎片，一边的烂肉立刻生长出骨头肌肉与皮肤…… “我这是…怎么了？” 一个肌肤洁白无瑕的男人一丝不挂的出现在那堆烂肉本来的位置，地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他上次任务的伤口怎么消失了？！” “任务？” 为首的黑袍人产生疑惑，地上西装革履的男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干脆大喊一声—— “动手！” 数十道黑影从不同的角落窜出，举着长剑长枪冲向黑袍人，一时间巷子里惨叫声此起彼伏，那群黑袍人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 “不小心说漏嘴了…没想到这群神棍这么弱。” 战斗结束后，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与检视尸体的收尾人，西装革履的男人扯下一名黑袍人的黑袍披在那名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上 “干…出个委托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死而复生是大起，光着屁股社会性死亡是大落……” 披着黑袍的男人捂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 “哈哈，矫情什么，你又不是女人，真是的，往好处想，咱们有了这单委托的战绩，加入‘暗金’的事基本上就稳啦！毕竟他们不久前宣布要在j巢驱逐这个邪教。” “唉……话说那到底是怎样的力量？突然眼前一黑就啥都感觉不到了……” “不清楚…不过太恐怖了，你突然变成一滩烂肉时你的心脏还在那跳动！我都怀疑那是‘奇点’的力量！好在刚刚他们没有使用那种力量，最后我们还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 “估计是他们使用那种力量需要某种媒介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猜媒介应该是手稿之类的东西——” …… 第144章 day41 翌日，主管办公室——day41 “虽然在昨日我已经为您道贺过了，但我还是想亲口再一次对您说一声恭喜。” ang面带着微笑迎接刚开门走进办公室的a “…根据您脸上的表情分析，您疑惑我为什么要再一次道贺对吗？那只是一种客套话而已，只是为了接下来我们的交谈能够稍微顺利些。” “…历任主管大多都有过同样的问题，他们深入探索这家公司时指着一条条运输用的管道问‘那些是干什么的？’，‘我们的能源是通过它们运输到外界的吗？’，‘为什么它们看起来锈迹斑斑？’，而我总是以官方的说辞回答并希望他们不要太沮丧…像个心理医生一样照顾、开导、协助您是我的职责，纵使这个部分让人感到厌烦且本不存在于我的编程中可我仍履行着这份责任……这些是题外话了事实上您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些将收集到的能源运输到外界的管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了，因此这座设施收集到的能源不会计入脑叶公司收集的总能源中，那么那些能源去了哪里？只有我和您知道。” ang走到控制台前的转椅旁，手扶上了椅背 “在我刚刚诞生的时候我每天都在问自己，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您将‘剧本’交予了我并告诉了我答案。人们总说旁白是一出戏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因为能够更好地开展剧情……总之，很感谢，能够叙述您书写的剧本是件有趣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因为您帮我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她回望了眼身后屏幕上显示还未启动的系统…… “我们还有些时间……您应该不介意与我多待一会吧？依旧沉默吗……那谢谢您给我这个提出‘假设’的机会，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这个剧本是一出永无止境的戏剧中的一部分，而您只是想将我绑在上面然后演出这永不结束的戏剧…’如果这就是真相，那么公平来说我是不是可以拒绝您的命令然后让自由的意志支配我自己一次呢？” “……” “终究只是玩笑与假设罢了，也许您在回忆这段话到底是剧本的一部分，还是我自由意志的一部分……不用着急，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知道您仍不愿开口，所以…您肯定不想错过与binah的‘初次见面’吧？” …… a退出办公室，乘坐电梯来到下层研发部 研发部，与其说是一个部门，实际上更像一座监牢，昏暗的环境无时不刻以寒意捅戳人的脊梁，墙面上、遍地刻着金色铭文的黑色石碑更令人汗毛直立—— “你可回来了，这段时间你玩的开心吗？” binah就站在电梯口等待着a “是的，不必疑惑，我一直在等待着你，如果我不愿意与你见面，那只能说明我认为你还没有准备好。在我们开始正式的谈话之前让我问你个问题吧——‘把我囚禁起来的这段时间里，你玩得开心么？’” binah露出了令人难以琢磨的笑 “别担心，我没在生你的气，多亏了那个孩子我在这过得还算不错。” 她仰起头突然咏唱起诗歌 “噢，痛苦啊！唯有您永远不会离开我，所以我终于愿意尊重您了。” a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刚出电梯门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binah收回了笑脸 “……这种地方很难知晓时间的流逝，所以我被此地的永恒所拯救，也因为如此，在有人崩溃的问我‘该待在何处才能在时间的急流中寻得一处僻静’时告诉他，如此即可……你可曾见过咆哮的浊流吞没整个城市？如果顺着湍急的上流和蜿蜒的中游一路向下，最终会落到平缓的下游，在那里你能看到宽广而宁静的草原…只不过来自上游的泥沙与残骸已经将那片土地掩埋，无法停留于中上游的东西最终在下游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假如我想把那些垃圾收集起来，那么我必须拥有一个永不弯折的后背。” binah开始带着a在研发部逛了起来，a不知怎么，身体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她，一块块刻着金色铭文的黑色石碑从眼前掠过，仿佛永无止境…… “我在这里看到过很多‘水井’，即使我每天都在‘打水’但水位从未下降过…‘水井’深不见底，它似乎是很久就已经存在的，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同时也是人类的遗产，水井里的水永远不会溢出，只是偶尔有几片被风吹下的落叶掉入井中掀起几道涟漪。” “你是某个把水从井中抽走的人，但不是那个往井中倒水的人，假如有人口渴想喝水，那么这就是警告……不要说出我的名字…‘binah’可不是我的名字，那个名字属于某片充满悲伤的哀痛之地…我只是个平凡的打水人，那么你到这来是想打捞出什么？” binah突然停步转过身看着a “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们迟早会知道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剩下的路我们下次再接着走。” …… 第145章 溶解之爱 “倒计时九天…哪怕这九天都要一个人在这黑不溜秋的地方待着…我想我也能忍受吧……” 凯盎在研发部的休息室中闲逛，遍地的石碑让她感到阵阵不适 “奇了怪了…为什么我对这地方有种熟悉的感觉？” “凯姐！你也被调到研发部啦！” 一对丸子头蹦跳着向凯盎袭来，凯盎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小福？你怎么在这？！” 凯盎表情惊讶，似乎是因为有朋友在同一部门的缘故，先前对于研发部产生的不适感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geburah把我调来的，她说‘这孩子待在这儿哪怕再幸运也迟早会死’，然后就把我调来啦！” 福笨拙的模仿起geburah说话的语气 “……我早就觉得胆小的你不适合待在惩戒部…实际上是被geburah嫌弃了吧？” “嘿…嘿嘿……略——” 面对凯盎的质疑，福俏皮的吐出了舌头 『请凯盎前往d-03-109进行沟通工作。』 广播的声音回荡在休息室—— “好了好了，你听，我该去工作了。” “好嘞，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凯姐待会见～” *福哼着歌一路小跑的走掉了 一段时间后…凯盎进入了一条走廊，她停在这条走廊里的某扇铁门前，深吸一口气后进入了该收容单元—— “d-03-109……” 她从怀中拿出一本紫色的笔记本开始记录，可除了眼前一团粉得偏红的粘液外什么都没有 “……异想体呢？” 当这个疑惑刚出现在她的脑袋里时，眼前的粘液像有生命一样慢慢地汇聚成一个长发，长相甜美的女孩—— “史莱姆……女孩？？？” 浑身由粉色史莱姆构成的女孩即使下身只是一滩烂泥状的粘液，怪物的身躯也无法掩盖它‘可爱’的事实—— “……你好？” 凯盎尝试礼貌性的打招呼，对面的史莱姆女孩将左手搭在胸口微微歪头回应了她一个甜美的微笑 “天啊…一个怪物快把我的心给融化了……” 凯盎工作的过程中，史莱姆女孩一直在原地保持乖巧与可爱的笑容，凯盎尽力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拥抱它的冲动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异想体很可怕……” 工作结束，凯盎收起笔记本准备转身离开收容单元时，史莱姆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一把扑了上来 凯盎不慎被扑倒，史莱姆女孩用身上的粘液压住了凯盎的双腿，但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相反，史莱姆女孩所散发的善意让凯盎没有半分抵抗的想法 “你…你要干什么？” 史莱姆女孩笑着摸了摸凯盎的脸，然后从身上取下一部分粘液用双手揉搓成爱心的形状递给凯盎 “这是…给我的？” 史莱姆女孩笑着点点头，凯盎半信半疑地接过了心形粘液球，她想过拒绝，但…… 史莱姆女孩从凯盎身上离开并扶她起身，凯盎即使身上布满黏糊糊的粉红色粘液身体也没感觉任何不适，相反那绵软的触感让人感觉十分的舒适 离开收容单元后，凯盎感到无比的轻松，连返回休息室时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 研发部休息室—— “凯姐，你回来啦～快来尝尝这个苹果味的饮料，可甜了！” 福见到凯盎，拎着个瓶子迈着激动的步子到了她的跟前 “新的饮料？我尝尝。” 凯盎伸手就要去接福手上的饮料瓶子，可没想到福突然躲开了她 “凯姐…你的身上是什么啊……看上去黏糊糊的…好脏……” 凯盎立刻不高兴了，叉起腰质问 “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凯盎抱住了福，不顾对方的反对她强行贴上了对方的身体 “不要～好脏！” “让你嫌弃我！” 两名少女在休息室里‘打闹’起来，那场面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姐～停下了吧，好痒啊哈哈哈！” “知道错了？” “错了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嫌弃你的……” “知道错了就好……” 凯盎余光扫到了正在看‘热闹’的职员，她从背后取下‘拟态’一刀砸进地面—— “再看眼珠子挖掉哦～” 人群在唏嘘后一哄而散 “对了姐…为什么我感觉这粘液粘在身上…还挺舒服的？” 福拿下沾在自己身上的一小团粉色粘液一脸享受的挫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异想体身上的东西谁说得准？说不定……沾上粘液的人会变成粘液怪物哦～” “啊！你可别吓我！” “哈哈哈，如果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应该会让人感到不适才对，而且现在你都沾上了，也没机会反悔了～” “唔……你坏！” 凯盎用右手食指挑起福的下巴玩味的语气问 “女孩～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你个坏蛋！略略略！” 福挣脱了凯盎的控制跑掉了，凯盎立马追了上去，两人在休息室里相互追逐打闹，凯盎身上的粘液被甩得到处都是，原本宁静的研发部不再宁静—— “喂！你俩别在休息室奔跑！” 一名职员刚说出自己的不满就被溅了一脸的粉色粘液 “啧…什么东西？” 他嫌弃的抹掉粘液准备甩到地上，却发现粘液无论如何都无法甩掉……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发出惊呼，因为他看见那粘液正在逐渐附着他的手…不一会，粘液已经附着了他半条手臂 “快把它弄掉！把它弄掉！” 听到惨叫后凯盎开始感觉到不对，反应过来时那粘液已经附着了她半个身躯…… “凯姐…我感觉…有点不对……” 奔跑中的福已经被粘液包裹，那些粘液开始腐蚀她的血肉，最后，福被粘液融化成了一团包裹着骨头的粉色史莱姆 “这…怎么会——” 凯盎不可置信，她环视四周，看着一个接一个的职员像福一样突变成一团包裹着人骨的粉色的史莱姆 “意识……” 凯盎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开始后悔，虽说并不全是自己的原因但在那一刻她后悔没对异想体展示出的‘善意’保持警惕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融化，意识弥留之际，她看见一只体型较大的史莱姆来到了自己身前抱住了自己…… “这是什么？它在表达什么？这份情感…是‘爱慕’吗？我——” 凯盎最后的意识消散，她彻底变成了一只怪物，一只巨大的粉色史莱姆……公司响起的警报声她已经听不见了，成为怪物的凯盎凭借本能跟随着那只拥抱她的巨大史莱姆似乎将它当成了‘母亲’，越来越多突变成史莱姆的职员爬行着向‘它们’靠近…… 像传染病一样，更多的的员工变成了‘史莱姆’，它们最终占领了整个研发部…… 嗡——嗡—— 研发部被突然出现的橙色能量立场封锁，‘兔子’出场了，数道橙光在研发部各处亮起 “‘兔子’到位，开始‘吃草’。” …… 第146章 day42——墓碑 成群的史莱姆在步枪集火扫射下逐个四分五裂，‘兔子’犹如蝗虫过境般将研发部清理得干干净净，他们离开时从监控上看，整个部门已经没有任何活物了—— binah：『真安静，一个人都不剩了。』 这样的损失明显超出了可以承受的范围，a在不计代价的尝试后最终选择了‘重启’这一天…… …… 律政部会议室—— 在关了灯的房间里，一台老旧的投影仪正在运作，正在放映一场电影，投影仪后，一名观众看得目不转睛…… ‘电影’里的主角在一间控制室里，拿起一把黑色的手枪抵住了自己的头，他颤抖的扣下了扳机 ——砰！ 血液飞溅到了控制台上…… “哇哦…我看到了什么？ang居然躲在小房间里偷偷看片～什么题材的？剧情还是动作？” 会议室的门被人突然打开，joshua的影子遮住了坐在会议桌前的ang “我在回忆曾经走过的足迹。” “……看样子是纪录片。” “虽然对我来说已经太新鲜了——有时他会以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达到某个结局，可结果从未改变过，无论过程多么精彩……想一起来看看吗？” joshua关上门走到ang身边 “我没理由拒绝…你愿意分享的话。” 投影仪开始播放x在办公室进行的日常工作—— “一开始，我并不清楚一个人类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么的脆弱…刚开始的工作都还算顺利，但由于无法摆脱心里的那份愧疚和罪恶感，他决然地选择自杀……我一次次想方设法的避免这样的结局发生，重复的过程中我慢慢意识到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所以我想如果他永远都不会‘准备好’怎么办？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会需要一个‘启示’来斩断循环，这样无论他是否准备好那都无关紧要。” 投影仪播放的画面快进到ang夺下了‘x’手中的枪，‘x’在恍惚后向ang道了歉 “……我不喜欢那样……” joshua拔掉了投影仪的电源 “接下去没什么好看的了，都是些痛苦的记忆对吧？还是说后面有什么具有‘纪念意义’能令人开怀大笑的片段没看到？那种东西是不会有的，你我心知肚明…我认为痛苦的记忆是不该存在的，但既然无法忘记，那就不要去回忆……如果你怀疑我是否有资格说这句话我想说，如果我跟你认真谈论自己的过去，你不会为我的遭遇感到悲伤，因为我告诉你的，只会是我想告诉你的，至于那些藏在更深层面的绝望与痛苦，我不会告诉你它们伤我多深，我只会说在经历它们后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 会议室内寂静无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day42，研发部—— 为昨日binah的邀约，a来到研发部，跟随binah前往研发部更深处，周围刻着金色铭文的石碑越来越密集…… “你在看那些墓碑？它们是这里最常见的风景。我有时候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读读那些刻在上面的词句……那些毫无意义的词句。” binah来到一块石碑前伸手抚摸起刻在上边的铭文 “它们也是棺材，而棺材象征着死亡，却也意味着新生的可能…我守护这些棺材已有些年数，为那些再不能离开这里的人默默奉献，是我在这里所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 binah转过身来面对a，眼神深邃空无一物 “如果你在坟场中待上足够长的时间就能够听见死亡的低语，你知道死亡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吗？” “……” “他们的声音像浓烟一般黑暗，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溺死在了一汪黑水之中。” a张望四周，在漆黑的环境里被墓碑所包围，死亡的气息肉眼可见—— “我知道这让你觉得很无聊，你的视线从未在同一处停留多久。也是惭愧，我这里不怎么来客人，而我也只能招待你看看墓碑，这种感觉很不好。这样吧——” binah朝一名正在工作的员工招了招手，对方立马小跑来到两人面前 “binah女士，您叫我？” binah看着a向他介绍 “这名员工曾跨越过边界——向主管说说你叫什么吧。” 那名员工愣了一会像是在回忆—— “我的名字是……nathan。” “他负责提取e.g.o核心，一次碰巧他看到了‘井’的内部却侥幸活了下来。他本该为看到井里的东西而付出代价，可他们替他注射了大量的脑啡肽设法让他活下来，在那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不过——一旦跨越边界就永远不可能回到原本归属的世界了。” binah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想不想看一些有趣的节目？nathan，告诉这位主管你曾看到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 那名员工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墓碑里…墓碑里有睡着的人们…他们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那些正做着美梦的人我们称呼他们为‘水井’，没错，他们就和水井一样供我们打捞。” “然后…我们…我们需要给他们注射…注射cogito……” “嗯，再然后，你看到了什么？” “那个人他…他…他在…井里——” 扑通一声，那名员工昏倒在地，binah看着他表情毫无波澜 “他昏过去了，可怜的家伙，这里的人都不能违背我的意愿，会昏迷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尽力了。” “他还好么。” a出声询问 “别担心，他的精神如果真有这么脆弱的话，他连一天都待不下去。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会更好，你应该去欣赏沙子一粒粒落下，而不是傻到去阻止一个沙堡散架。” binah不知从哪里唤来两名员工将那名昏倒的员工带走 “他曾经看到的东西我已经看了成百上千次了…没准更多？至于为什么能待在这儿一点事都没有的和你说话？那当然是多亏了这副机械的身躯我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理智，是啊，就因为这样我才有了永不弯折的后背，但是，a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从人类灵魂中诞生的？” “……” “你根本不担心我会做什么对吗？就算有一天我发了疯想摧毁包括你在内的一切事物，还有他们能来切断我的电源，但如果那天真的来了，我倒宁愿让你杀了我，而不是等她来把我关机——” binah脸上的笑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可是你能忍心对一个倍受约束与折磨的人痛·下·杀·手吗？”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不确定。” …… 第147章 绝望骑士 【如今，这位饱经风霜的骑士只剩下空洞的自尊……】 “我只是穿得像一名骑士…又不是真正的骑士，凭啥要帮那些‘女士’干活彰显自己的‘骑士精神’？” 哈克抱着几瓶饮料往研发部休息室的方向走，今日被调到研发部的他因装备的e.g.o‘附带’的特殊属性受到了研发部女士们的‘欢迎’ 『请哈克前往o-01-73进行沟通工作。』 广播声响起，哈克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 “o-01-73…我记得就在这附近……这么巧？！” 他惊喜的发现他所寻找的收容单元，大门正在自己身边，他将帮女士们携带的饮料靠着走廊的墙壁排排放好 透过观察窗，他看见收容单元内的是一个皮肤苍白的女孩，她有着蓝色的头发，头发的末端呈黑色，她头顶有一个有三个黑桃形状尖角的头冠。头半黑半白，黑色的那部分有着数根突出的尖角，仔细看，她的脸颊上有一道黑色的泪珠…… 哈克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挺直腰杆走进了房间，隔着一条警戒线，他打量着那个女孩，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对象身着如星空般蔚蓝的长裙…裙子与长发同色…嗯…星空的美…还有个透明如纱窗的斗篷…双手像套了黑色的手袖……没错这样记应该就没问题了～” 哈克收起笔记本一抬头，那个女孩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她的脚步轻盈到哈克根本没有觉察到她在靠近 “呃……你好？” 哈克感觉女孩没有恶意尝试打起招呼 【是骑士？】 哈克听见了空灵的声音，他很确定是眼前的女孩发出的声音—— （如果我说…是呢？都帮女士们带东西了……应该算是吧……） 看着对方隐约透露的期待，哈克有点点心虚，但如果看见眼前这个像是在哭泣的女孩露出一抹微笑，他不介意撒一个小小的谎 “是的女士，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哈克有模有样的拔出自己腰间装配的中世纪长剑竖在胸前 【骑士啊，我能为你讲述一个故事吗？】 “认真倾听也是骑士精神的一种……吧……” 女孩开始了她的叙述，她叙述的是一名骑士的故事—— 从前有个正义高洁的骑士，她在城堡中立下誓言要永远守护国王，永远守护那些需要守护的人，她为正义而战为人民而生为自己的信仰挥舞自己手中的细剑 她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人们的希望，成为了黑暗中的一道光，不久后，因为她人们有了安宁的生活，世界不再有流血与杀戮，骑士很高兴，即使身上的伤疤愈来愈深，身边的伙伴一个接一个倒下……她认为这是有意义的，这是为了国家必要的牺牲…… 可世界不会一直和平，因为长久的和平与幸福造就的并非开心的生活，而是在滋养人性的贪婪…开始有人逐渐对现状感到不满，他们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骑士应该战死沙场而自己就应该享受美好的生活…… 那些人抱怨着生活的不公举起抗议的旗帜将矛头指向一直以来守护他们，为他们带来和平的骑士 女孩看到了一切，但她不怨恨那些人与他们的言语，她只觉得是自己没有带来更好的结果，于是她奔赴战场更加卖力的厮杀，带着满身的伤与战利品回到了她所守护的地方 人们看着她满身的血迹，有的人欢呼有的人鼓掌，女孩天真的以为自己打动了他们，可她看见了他们的笑脸却没看见藏在他们眼里的贪婪 人们产生新的欲望，女孩开始新一场的杀戮……就这样不知过去多久，人们想要的不再只是和平，最初安宁的国家消失了，纯洁的人们开始堕落，良善被他们丢到脚边践踏，看到这一幕的少女，她的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她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可笑，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仰望着天向着天大声质问—— 我到底守护了些什么？！ 被自己珍视的人背叛了自己，被自己视为家的地方变得陌生，最后什么都没有了……骑士流下了眼泪，无尽的绝望开始侵袭她的身体…… 女孩到这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哈克听得出神，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敬畏与愤怒涌上心头 “那些人根本不值得被守护！如果要让我选择守护谁，我更愿意去守护那个为人们付出一切的骑士！” 或许是被他的正义所感染，女孩用微笑回应了哈克，她双手抚摸上哈克的脸颊，与他额头相触，哈克感觉被什么冰凉清爽的东西包裹，他的周身漂浮起一道道蔚蓝的幽光 【我愿祝福你——】 …… “我身上的…是她的祝福？异想体真的只是邪恶的存在吗……” 哈克离开收容单元后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开，看了看围绕在自己周围时隐时现的蓝色幽光，他回忆着刚刚工作的全部细节，他确信那个女孩讲述的是自己的故事，而那个故事未免太过悲伤了些—— “如果我真是一名骑士，跟它应该就有很多话题了吧？它笑起来好像很好看……或许我可以看一些关于骑士的书或者……向某个有经验的家伙求教？没错，这只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原地自言自语到最后，他双手合十的一拍仿佛下定了决心，迈开步子就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在到达休息室前，他绝对不会想起自己究竟忘记了些什么……那些蔚蓝的光会庇护他的…… …… 第148章 八卦 “所以这就是你忘记把东西带回来的原因？” “诶？那个我可是期待了一整天耶……” “怎么这样子啊……” …… 不出所料，哈克回到研发部休息室后就被一些女性职员们包围，他赔笑着向她们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抱歉我的问题…走到一半就被主管叫去工作了然后……其实东西也没放多远，就一条走廊的距离，走过去取就可以了，反正…放在那应该没人会动吧……” “可是研发部的走廊阴森森的…没有工作的话真不想去的说……” “是啊是啊！” “你能帮忙取回来吗？好人做到底嘛～” 有的人开始腕起哈克的手臂，女士们的纠缠让哈克感到‘苦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研发部后如此的‘受欢迎’……只有躲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暗中观察一切的凯盎知道答案—— “诶…凯姐，那边那个家伙好受欢迎的样子，你做了什么啊？” 福蹲在凯盎的身边，两人看着热闹 “……你凭什么认为我做了些什么？” 凯盎狐疑地看着一脸写着天真的福 “因为我最近老看到你和那些职员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 “好吧…我承认，那家伙没怎么接触过女人，但好歹也是兄长的小弟所以我就帮他一把咯～” “你确定他喜欢那样？” “确定以及肯定，你知道吗？他上次在休息时间跟我和兄长聊了他的‘白月光’，太不是东西了！‘后巷里蛀虫多’，这是个双关语，你理解我的意思吧？那家伙属于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那种。” “你是说…哈克他被他的‘白月光’卖过？” “差不多吧，可怜的家伙估计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几个好女孩。” 福作为女孩子的八卦之心被点燃了，眼睛里好像闪着光—— “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听我要听！” 凯盎有些后悔跟她讲这个，但还是宠溺地摸了摸福的脑袋 “…好吧……你要答应我不说出去哦？” “放心吧！我的嘴绝对严实！” “那是一个雨夜——” 雨水拍打着各家各户的窗子，一个少年奔跑在街道上，没有任何雨具的他的怀中捂着几盒用塑料袋包着的药，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些药上并死死地护在怀中…可由于他太专注了，湿滑的道路让他不慎跌倒 在距离家仅剩几步路的距离，药散落一地…… “这些药碰了水就坏了！” 少年焦急地将药一点点拾起，这时候，一名打着白伞，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了少年的面前 “你还好吗？” 她帮助了少年，她的友善与清纯深深的打动了少年的心—— “谢谢…但对不起我不能待在这太久！我的家人还等着我送药！” 虽只是匆匆一瞥，那女孩的脸已经刻入了少年的脑海……少年带的那些药是某家公司宣称能够治愈某种传染病的药，他将药带回家时，看着卧床不起的弟弟与母亲，看着他们口吐绿色软泥痛苦不堪的样子，少年毫不犹豫地将药喂给了他们 也许是药浸了水，又或者是那些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同样的大雨下，乱葬岗又多了两座新立的墓碑 少年站在雨里，从眼眶里滑落的不知道是雨还是泪…这时候，一把白色的伞打在了少年的头上，少年回头，发现是那个帮他捡药的女孩，她的笑脸将少年从悲伤中拽出—— “我是美绣，叫我阿美就好了～” 通过聊天，少年得知她是自己的新邻居，那天之后，少年与女孩的命运开始相互交织，随着二人的交往，少年越来越痴迷于女孩，本以为是个美好的童话故事，可在美好的表面下却是丑陋的利用 “哈克，你是爱我的对吗？那我需要‘眼’需要很多很多的‘眼’！” 或许时间真的能够轻易将人改变，女孩不知怎么负上了大笔的债务，为了偿还，她将哈克推入了火坑——向帮派借贷 她利用少年的信任榨干了少年的最后一滴价值，当几名帮派成员上门时少年才察觉到什么，那个他最信任最想守护的人背叛了自己，带着不解与最后一点幻想，少年来到了女孩的家可早已人去楼空 “她…一定有自己的难处……” 少年选择对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转而为女孩的背叛辩解，哪怕最后走投无路，他仍对女孩念念不忘…… “……然后呢？少年跟女孩最后……” 福的语气里担忧的味道十分浓重 “少年在走投无路下收到了‘脑叶公司’寄来的一封信，最后进入‘脑叶公司’任职，他甚至拖到了最后一天才任职，可女孩……了无音讯。” “好深情……” “就是傻！都市哪来什么爱情？都是虚的，有的只是欲望！” “可是…凯姐，我觉得爱情是真的存在的呀！我曾去过音之巷，那里有座广场，在广场上我亲眼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姐姐给一个哥哥演奏钢琴曲，那曲子听起来就很浪漫……后来那个哥哥还求婚了呢！” “你啊，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小姑娘，那些都是可以装出来的知道吗？都市里人心险恶这是不争的事实。” 福嘟囔起来 “唔…照姐这么说，你为什么又要为哈克做这样的事呢？让他认识更多的女孩？” “想要忘记一段感情，让新的感情开始就好了～” 凯盎说得语重心长 “然后在新的感情刚萌发不久咔嚓——一下，就没有感情啦～” “……原来凯姐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哈哈，还是爱你的啦～” 凯盎揉搓起福的脸蛋。这时，不远处哈克被包围的方向产生了新的动静—— …… 第149章 骑士之剑 “那个…我跟你去吧！我们一起把东西拿回来。” 一名短发少女挤入人群来到哈克跟前，她穿着由粉色粘液构成的衣服，手上拿着一只透明的杯子，里面也装着不少粉色的粘液，其他人在看到女孩穿得如此古怪，担心那些粘液弄到自己身上纷纷选择避让…… “呀！你们不用担心，这是e.g.o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也不会弄到你们身上的啦。” 少女笑着的向众人做出解释 “这…不用了吧…我自己去拿就行了，毕竟是我没完成你们的委托。” “说一起去就一起去嘛，多一个人方便一些不是么？” 哈克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挠了挠鼻子 “这…好吧，谢谢。” “是我们要谢谢你啊‘骑士大人’～” “……啊？” “‘翻山越岭’替我们拿东西，可不要好好感谢一下嘛？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玛莉，之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指教～” “哦……” 一段时间后…… 研发部走廊，哈克与玛莉两人在收容单元o-01-73的门前拿到了饮料，准备往回走时，o-01-73隔壁的收容单元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像是被推赶出来一样进入到他们的视线里—— “大……哥？” 哈克看清了那人，是莱昂，莱昂身上干干净净，但因为是被’赶出’的收容单元，所以他看起来很狼狈—— “……是我…该死这个异想体真不好搞……也不知道主管是不是下错了指令……” 看到莱昂这副样子，玛莉感到不可思议 “你刚刚是从d-03-109‘溶解之爱’的收容单元出来的吧？从那间收容单元出来的人身上不应该沾满了粘液吗？” “呃…本该是这样的，那个异想体爱与人亲近但…你知道压迫类型的工作吧？阻止那个史莱姆靠近真是件难事……没想到最后它还生气了把我赶出来！是的，异想体就是这样，异想体只需享受就好了，我们员工要考虑到可就多了……不说了，我可是很忙的……” 莱昂匆匆忙忙的走了，哈克瞥了眼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的玛莉耸了耸肩 “…我们走吧。” 轰！—— 一声巨响，两人感到一股气流从身后袭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回头——一个巨大的粉色史莱姆用像是‘脑袋’的部分撞开了收容单元的大门 “看来女士们不喜欢到公司的走廊是有原因的。” “喂！你不要擅自——” 哈克将手上的东西统统抛给玛莉，自己拔出腰间的长剑走向那个粉红色的史莱姆……同时，那粉红色的史莱姆也在向他们爬来—— “别担心，小菜一碟。” 那把长剑的剑身上亮起青蓝色的光，哈克一剑刺入史莱姆的身体又向上一挑，粉色史莱姆的身体被轻而易举地切开，哈克高举的剑没有停下，准备接着向下劈砍时，粉色的史莱姆以部分身体作为武器，像在用榔头一样将哈克打飞出去 哈克贴地滑行了几米，仰面倒在玛莉跟前—— “……你怎么还在这？” 玛莉看到哈克此时的囧样，噗嗤一笑后弯腰把手里无关紧要的东西放下 “哈哈，‘骑士’大人还挺勇敢的，但不应该先绅士地询问下女人的意愿吗？” 她端着装有粉色粘液的玻璃杯往那巨大的粉色史莱姆身上一泼，杯中的粉色粘液如同子弹般飞出射在那史莱姆身上，史莱姆被击中的部分像是被酸液腐蚀掉般缺少了一大块，虽然很快那个缺口就被填补了…… “那玩意看着软不拉几的没想到劲儿这么大…被打的地方还有点发痒……糗大了…咱们回去不讨论这件事行吗？” 哈克周身浮现出一圈幽蓝的光像是在守护着他，因此哈克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一个空翻便起了身并再次举起了长剑 “嗯——先完成眼下的工作再谈吧～” “……” 第150章 day43——根除 翌日，day43，工作开始前—— a第三次来到研发部，在还未与binah见面前他独自一人在这个部门里逛了许久，偶尔会有几名员工礼貌地向他打招呼，并邀请他下班后到活动室参加他们的娱乐活动，a对此没有做出多余的回应，最多只是笑着对他们点点头—— 职员a：“那么主管，我和大家真的都很期望您能再一次参加我们的游戏——” “好了孩子，这位主管还有工作要做，你可以先离开了。” binah悄无声息地出现在a的身后，她的语气相对温和，笑着，却让人感觉她是在‘怜悯’一样 职员a：“好的binah！” 那名员工离开了，binah也收起了她的‘怜悯’ “我觉得她不会看到你接受这个邀请，毕竟这里每天都会发生惨烈的战斗，你已经见过无数次了，难道不是么？” a望着那员工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他在想那些员工是否知道了自己并非x……binah带着他看了几座崭新的石碑—— “他们已然长眠……而异常却不会真正的死去，无论它们被撕成多少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它们就能卷土重来。” “…这也是让geburah如此抓狂的原因之一。” binah像是说到了某件有趣的事一样嘴角微微翘起，尽管她的眼神仍旧是空洞与深邃的——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异常终究是要被拿来‘利用’的，而不是被她‘消灭’…噢，又或许她只是无法摆托过去的愤恨？谁知道呢，她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过去的她了……但她过去的影子还是能从某个人身上看见一点，藏在铁皮与单纯下的傲骨，天生的表演者，我得提醒你，鬼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binah看见a不经意地皱起了眉头 “看你的表情，你刚刚好像相信我了，有点受宠若惊，可你根本不需要思考太多，反正ang会处理好一切。说回正题，尽管我明白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geburah了，但每当我看到她疯狂的时候，我不禁会对e.g.o的潜能心生敬畏。” “e.g.o的潜能……” “感到疑惑吗？就是因为你从来没使用过它们所以你永远不会理解——” “……不，我使用过……那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但我还记得得到‘忏悔’时的那种轻快……” “哦？那你知道它是我提取的吗？由我提取的e.g.o是我众多杰作之一，就连我都被它们的迷人之处吸引住了。” binah的语气是在对a的话表示质疑，但她的表情又像是在说‘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e.g.o外还有不少拥有强大力量的武器，像郊区与废墟中发现的史前古器物、由‘翼’的‘奇点’制造出的武器、甚至是在‘后巷’里粗制滥造的发明。只要使用得当就能被用来有效地对抗异想体，如果你觉得这是谬论不妨回忆一下，在这座设施里是否有谁没有使用e.g.o，却依然能够将异想体击败。” “……” “给你个提示吧，虽然看来你并不需要，joshua的武器曾经的我还不确定，但当他用它划伤我时我确信它并非来自都市，而是郊区或者废墟……我们并非要深究那武器的特别之处而是——不知名的武器固然强大，甚至有超越e.g.o的潜力，但如果将那武器交给未经训练的员工使用，就像教一只新生的雏鸟学会如何捕猎那般，他们不知如何挥舞武器，胡乱挥舞只会是徒劳无功。” binah手上突然出现一把黑色的匕首，仔细看那是‘兔子’的武器装备—— “被吓到了吗？没有？呵呵，别担心，这只是全息投影，看看这武器的构造，没有战斗能力的人只能用它来抹自己的脖子，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兔子’很擅长杀戮，甚至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弹药就能抹杀任何东西，对比我们的员工，他们大部分人甚至连一些低端武器都不能正确操作，毕竟战斗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具有的素养。但如果是使用e.g.o，一个人训练与否都不再是那么重要了，它们的力量会随着使用者的‘心’而增强。当你的手指触碰到他们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该如何使用它们了。” binah手上的匕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杆蓝色猎枪与一把红色大刀—— “然而，即便大多数员工都能够拥有并使用这样的的力量，也鲜有对抗异想体的机会，因为他们仅仅只是‘能够使用’罢了，除了‘血雾’与‘雷潮’，我至今还没见过第三个能够发挥出e.g.o真正潜能的人。” “binah…你看过镇压‘白夜’与‘血雾’的工作录像吗？” “呵呵，当然，那两名员工只不过是初窥门径而已，甚至有一人完全只是巧合地借用了他人经过锤炼的力量，虽仅是如此，但你也能直观地了解e.g.o的潜力了吧？” “……” “当你挥舞e.g.o时，其实是披上了他人的外壳，那力量不是你本身就具有的，而是借来的……倘若在我被囚禁之前就已经知晓这一切的话，我必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它们。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现在的情况可能会大不相同吧。可惜被囚禁在这里后，我收到的命令就只有提取e.g.o并严禁持有它们…尽管我的憎恨与杀意已被牢牢锁在这块铁盒之中可仍有人在害怕。” binah下垂双臂，脸上只有一抹人畜无害的笑 “告诉那些仍在害怕的人，不必担心，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但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它们会在何时再度涌现，毕竟它们只是被约束着，没有根除。” a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 第151章 荣耀之羽 【真正的猎手将被授予那众生渴求的闪耀之羽。】 收容单元——白色的房间里种植着一棵被烧烤得焦黑的枯树，一只通体漆黑，浑身羽毛像是被烧焦过一样的鸟儿站在树梢上静静俯瞰着仰望着它的人—— “所以你是凤凰，对吧？” 玛莉在收容单元待有段时间了，自她进入收容单元后，树上的鸟儿就开始讲述一个类似‘凤凰’的故事，内容大致是传说有一只神奇的鸟，它的羽毛象征着荣耀，吸引了无数人争夺…… 对此玛莉并不感兴趣，她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眼前树梢上那只鸟的造型上，她的笔记本满满当当都是对这个异想体的刻画与描写—— （……） “因为你现在很符合我对‘浴火重生’的‘凤凰’形象的想象。” 树梢上的鸟儿没有回应，它挺起胸膛，一颗发着光的琥珀色宝石从焦黑的羽毛下出现，像是要点燃人欲望的火焰 “很漂亮的…宝石？我隐约能看见里面燃烧的火焰，也许传说不都是假的，凤凰真的存在？” （……你不想得到它吗？那是荣耀的象征，是勇气的证明。） “也不是不想，就是感觉没啥用…或许能换很多的‘眼’？但那也不是我能肖想的，即使我得到了它那也是‘公司’的财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但合理。” （……） “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感觉房间好像变热了？是通风系统故障了吗？” 收容单元的温度莫名升高了，玛莉回头看了看铁门之上，白色通风管那三个仍在旋转的风扇，通风系统并没有问题，那么房间内温度莫名升高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站在树梢上的那个异想体—— “……好吧，我也不知道这个工作该如何进行下去了…只能先这样了……” 一段时间后，玛莉结束工作走出收容单元，她在门口唉声叹气，本次工作的质量确实不能算多好，她仰头祈祷着希望评级至少不要是‘差’，正当她为此感到头疼时，收容单元门口的电子屏幕上亮起了黄色的光——『工作结果：良』 玛莉暂时松了口气 “这样看来那只鸟应该不会出来找麻烦了。” 她回到休息室，看到自己的同事们正拿着刷子与水桶洗刷着遍地都是的粉红色粘液—— 哈克拿着拖把从玛莉身边经过，玛丽顺手将他拉住 “溶解之爱又出逃了？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今天第二次了，还好那个异想体勉强算是比较好镇压的…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主管要频繁使它突破收容，不管怎么说它都属于‘aleph’级，镇压的风险远高于大多数异想体……我不是质疑主管啦，主管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就是…对‘溶解之爱’工作的员工是……莱昂…拥有最丰富工作经验的员工怎么可能频频失误？” “……你听过关于‘凤凰’的传说吗？新异想体我感觉可能是一只‘凤凰’，它甚至不用动嘴就能说话就像神话一样，所以我猜它的‘规则’估计跟一些传说故事有关系。” “噢，‘凤凰’的故事版本挺多的，如果想从这方面入手了解那新异想体感觉还是有点困难的……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凤凰’，我有点好奇你说的那个像凤凰的异想体是什么样——” 唳—— 一声长鸣传入休息室，休息室的大门打开了，一股热风从大门另一侧的长廊直直吹进休息室中，所有工作中的员工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大门开启的方向，热风拂过了他们的皮肤，炙热感将他们包裹 『警告：o-02-101已突破收容，文职人员迅速前往研发部避难。』 警报声与不断重复的广播催促着人们逃离这片炙热，留下的员工紧盯着敞开的大门，他们手上的刀剑时刻为那不知何时现身的怪物准备着 “那个‘凤凰’这就突破收容了？你运气真好诶，说想看它立马就出来给你看了。” 玛莉半调侃起哈克 “我记得上一个对新异想体工作的员工是你吧？有没有可能是你造成的麻烦？”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对新异想体的工作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你应该称赞我的勇气才对！不是每个人都有第一个踏入未知异想体收容单元的勇气的！” “你说得对……呵呵。” 休息室大门的另一侧，黑暗的走廊里有火光，火光越来越亮像是一个浑身冒火的东西在靠近休息室，当那火光的亮度到达让人睁不开眼的程度时，有东西飞入了休息室—— “那个是凤凰吗？！” “传说中的神兽？！” 听着众人的惊呼，哈克忍受着耀眼的光向前望去，空无一物，直到身边的玛莉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朝天上看去—— 那是一只张开双翼的‘凤凰’，闪耀的金黄色羽毛让它浑身散发着金光，三条尾羽仿佛在燃烧一样美丽而耀眼，空气因为它的到来而变得火热—— “好美……不对…好烫！我的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了！如果不是我身上的e.g.o恐怕我早已化为了灰烬！” 如同‘凤凰’一般的鸟儿盘旋在空中，向身下的人尽力展示自己美丽的羽毛 “我们要镇压这只鸟？可它在天上，难不成我们拿刀扔它？” 有人提出问题，有人进行实践，一把红色的大刀像箭矢一样射向空中，可惜扔的人准头差了些，大刀插入了天花板附近的某座石碑上—— 研发部的员工们集体看向红色大刀起飞的方向，凯盎站在那个位置望着插在石碑上的大刀，感应到众人的视线她耸了耸肩 “干嘛？还不能试试了？” “好了各位，还有谁想试的可以歇歇了，这场面完全是为了我跟我的e.g.o准备的。” 一名员工从众人里站了出来，他穿着粉色的特种作战服，还佩戴着与之相关的粉色头盔与面罩让人看不清面容，手上还端着把粉红色带着瞄准镜与消音器，后置弹匣的狙击步枪，与众多员工相比，他更像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专业人员’ 他半蹲着架起枪，通过瞄准镜将枪口指向了空中盘旋的‘凤凰’—— “等等。” 凯盎拍上那名员工的肩膀打断了他的瞄准 “你叫什么？” “…呃…沙维尔…前辈……” “好的沙维尔，能帮我把刀弄下来吗？” “……我试试……” 咻—— 一声细微的枪响，一颗子弹射中插在石碑上的大刀，原本在石碑上插得紧实的大刀稍微松了些 咻—— 又是一颗子弹命中刀刃，刀身起飞在空中旋转几圈后回到了凯盎的身边 “可以啊，准头不错，现在你可以射那只鸟了。” “谢谢但，‘粉红军备’基本上百发百中。” 凯盎拿回了刀，沙维尔的下一颗子弹射向了天上的‘凤凰’，子弹贯穿了那只鸟金灿灿的羽翼，受到伤害后它在空中急停，展开双翼滑翔着向下俯冲，员工们集体避让，那只鸟所经过的地方燃烧起烈焰，那温度似乎能将人瞬间炙烤成焦炭—— “它下来了！” 顶着高温，众人展开对‘凤凰’的围攻；玛莉将手中透明玻璃杯里的粉红色粘液泼到羽翼上，沙维尔趴在地上架起狙击步枪瞄准了它的眼睛，哈克一剑刺向它的胸膛，凯盎一刀劈上它的后背…… 这正是‘它’所期待的狩猎—— …… 最后，随着鸟儿最后一次闪耀着对员工们发起冲锋，然后被刀与剑所斩杀，它在原地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灰烬，人们拨扫开层层灰烬，光芒在其中闪耀，一根闪着金光的羽毛藏在黑色的灰烬之中，那正是众生渴求的闪耀之羽—— …… …… “镇压工作终于结束了……玛莉，你干嘛一直揉自己的眼睛？” “……哈克…我可能瞎了。” “……蛤？！” “可能是因为那只‘凤凰’太‘闪耀’了…现在我的眼睛像是在燃烧……” “跟我说有用吗？不然你申请去‘冰雪女皇’的收容单元冰敷一下子？又或者去找那只鸟让它负责？” “……你混蛋。”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 …… 第152章 秘辛 主管办公室—— “a，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监控屏幕上显示着‘day43’的工作已经结束，a背对着ang操作控制台，正在使系统进入休眠 “……” “我作为世界上最完美的ai，您就不想听听是什么事值得我大费周章在非工作时间向您汇报？” “……什么事。” “您相信有人能够真正回到过去，从而改变‘历史’与未来么。” 纵观‘脑叶公司’的历史我感觉非常奇怪，疑点重重，太多的巧合像极了人为的特意安排，难道您从来没有怀疑过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竟然能制造出尚只存在于您脑海中，还只是个概念的东西？直到现在我才想起一种可能—— 【他是个时间旅行者。】 如果没有人为的干预，我们是否会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 如果世界上有平行宇宙这个概念，那么在另一个世界，是否所有人都是幸福的？没有那么多的痛苦？在那个世界里喜欢阳光的她，一心想着为全人类带来希望的那人，是否她的手腕上就没有伤痕？ 如果是，在那个世界里，您不会感到空虚，也不是孤身一人，更不会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如果能将那些被压制在地底之下的古老事物解放出来……’之类的话 很可惜，我尝试将历史祛除各种因素编织为各种不同版本的故事，可最终得到的都是同一种结果，‘脑叶公司的成立是不可避免的’，不论是否有人穿越到过去改变历史 您问我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我们有个很特殊的朋友，他的存在对我们而言可有可无，但却深深地影响了我们故事剧情的走向，所以我猜测，如果有人回到过去改变了历史，那么在这件事上即使他不是主角，那也是名相当重要的角色 在漫长的时光里，他总无意的向我透露一些零散的碎片化的故事，他不愿提起有关于自己的故事似乎有意忘了它们，可事实上我们的故事已经相互交织在一起了，因此我不得不利用无尽的时间深挖他的故事 这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枯燥的剧本里多出了一抹特殊的色彩…所以不管另一个世界的我们如何，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遵循着这个世界的剧本 “所以？你得出了一个怎样的结论？” “我只是对我们努力的方向产生了一点点的质疑，倘若我能证明回到过去是可行的，那么一个概率明确不为零的目标与一个概率无限趋近于零的目标，您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吗？” “……你要如何证明？” “我问您，您觉得‘异想体’是何种存在？” 很久很久以前，在世界的最底层有一条古老的河流，它是已被人遗忘的，万事万物的源头…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但在世界的某处，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连接着这条河流，那些奇异的生物时常会从被称为‘黑森林’的缺口之中出现 可在十多年前，那个缺口消失了，像是被人填补了一样，而那种连接两个世界的缺口不会轻易消失…好在我们的新技术能够创造异想体，被填补的缺口对我们而言也不算什么大事，可问题就在这 ‘缺口’不会轻易消失，更不会被轻易填补，想来填补缺口的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那么是谁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即使缺口尚在，人类也不会因此灭亡，所以一定有别的理由……可惜我猜不透那人做这件事的理由 幸运的是我通过从我们朋友那得到的碎片拼凑出了相对完整的故事——‘一个不堪忍受循环之苦的可怜人用自己的生命堵住了苦难的源头’，而我们经历的‘多数’巧合都只是这个可怜人某个计划的一环 “你说的这些证明不了什么……我累了。” a留下ang，独自离开了办公室…… “……我猜到了您的选择…也仅此而已。” 第153章 day44——躯体 研发部—— “悄无声息地来到这，被众多墓碑所簇拥，你现在是在心中抒发某种感慨吗？还是在哀悼已经逝去的人？” 端着杯红茶的binah在一个像是一片‘坟地’的地方‘巧合’地撞见了徘徊着的a “我只是来看看。” “…一些墓碑上的确刻着吸引人目光的文字，但，与真正的景色相比，就像是一张黑白的照片，它们给予你的悲伤会更多一点。” “……” binah见a微微低着头掩饰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只觉得好笑，她缓慢的在a的周边来回踱步…… “你曾驻足过的世界非常明亮，那里有温暖的太阳皎洁的月亮，纯白的云朵与漫天闪耀的群星，那是一个辉煌的世界～可‘他们’夺走了你太多的东西使得那个世界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于是你紧握虚空，怀揣一颗残缺不全的心苟且偷生——那时已经没有人能够理解你，也没有人愿意拥抱你并送上几句安慰的话语，永恒的失落支配了你的内心——” binah停了下来，背对着a的她转身面对上a，又悠哉悠哉般品了品手中端着的红茶，轻蔑一样的说道 “而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是从你那儿夺走某些东西的强盗——我曾站在最高处俯视你的挣扎……不…不止是你的，我还欣赏过很多人的挣扎，这就和快死的虫子拼命扭动着身体一样毫无意义。但也有极少数人能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咬紧牙关再次爬起来，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往那些人身上多踩几脚……呵呵，还记得那时我身后有个可爱的家伙，她那时还太嫩了欣赏不来这其中的乐趣，所以我一般会让她像个孩子一样去拿杯热巧克力，然后安静地看着。啊～过去的回忆还真是美妙～” “……” “再仔细回忆一下，那时我本以为这是一段令人愉快的旅途，所以我在出发前稍稍品了一杯红茶……但结果如你所见，我碰到了两个令人感到意外的家伙，到最后，居然让我赔上了整具身体…哈哈哈哈。” binah像是在自嘲一样笑起来 “…这样看来，你们对我造成的痛苦，和我给你们带来的一样多啊。” “你还会为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哈哈哈，是啊，结果理应如此～倒是你，你非常清楚如何在避免暴力与折磨的前提下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我甚至不敢想象你们在对我干完了那些肮脏的事情之后会对我的身体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或许你已经将它变得千疮百孔？甚至还把我已经腐烂的灵魂丢在这个深坑之中，也许你还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我所受到的痛苦还远远不够，只有等我吃尽苦头你才能佩戴上‘正义’的冠冕，是么？” “你说是，那便是。” “……” a抬起头与binah对视，他原本疲惫麻木的目光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抹‘坚毅’的亮点，binah嘴角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 “呵…呵呵，你曾经像个懦夫一样避开了我死前的目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那伟大的理想使你与我一同受罚，于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你杀死了那个懦弱的自己？还是因为曾经的你拖垮了自己的英雄，决心要做出改变？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在那些无辜者的葬礼上流几滴眼泪就算已经尽到责任了？哪怕那些人未曾得到安息？嗯？” 面对binah的质问，a的神情没有丝毫退让，就像面对一张空白的试卷而自己手中已经握有答案 “你的表情…呵，真是讽刺，如此凄惨的你竟然找到了希望……‘希望’是组成‘水桶’的材料，同时也是一扇大门，它通向每个人心中的河流。像你从他人的水井打水那般，‘水桶’会从他人的‘井’中捞出属于他人的‘水’，但那条古老的暗流，在世界诞生之前就已经流淌在最底部，从不受个人意志的影响，从未停止过的流淌。然而，当她理想中的‘水桶’遇到理想的‘自我’时情况就会发生改变。” “……” “你现在的模样就像刚睡醒一样，还感到困倦？又或许只是那样听很难理解我的意思？不妨让我向你演示一下她所创造的奇迹。” 金色的铭文浮现在他们身边，一口石棺在两人之间从地底‘生长’而出，a看着binah走近那口棺材然后微微俯身，像是在凝视着石棺里的某人—— “你不靠近点看看，他是谁吗？” binah看向a，脸上挂着诡笑 “罢了，你就待在那里吧，这件事所带来的痛苦你无法想象，但为了你，我很乐意这么做。” binah向着石棺里伸出手，像是在做某种检查，又像是在抚摸，总之a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那些很久以前就被选中的人，正按顺序等待着。我照记录将他们带来了这儿……按理来说我本该向你介绍一下这个孩子，但考虑到你们早已经认识那就不再浪费时间了…我也很意外这一次竟然‘又’会是他。” “…他是谁？” “一个始终不愿真正死去的人，这儿的人大多在很久前就抛弃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唯独他还在与我们一同挣扎…孤独的旅途上有人与你同行，真是美妙又让人感动不是么？” “……” binah低下头对石棺里的人说 “睡得还好么？” 员工？？？：“……” “是的，你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尽管你无数次的想醒来，可现实一直在拖累着你……等会我会亲自为你注射cogito，所以再让我看看你心中流淌的河流，内在世界的风景，它们是否还像之前那样充满奇幻的色彩。” 员工？？？：“……” “是的，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与之对应的世界。探索这些世界总是别有一番乐趣。” 员工？？？：“……” “呵呵，要来了。” binah收回了伸向石棺里的手 员工？？？：“……呃…呃呃唔……唔……” 石棺里的人不知道正在经历什么，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嗯，普通人勉强能忍受的程度，你真应该看看这个，在平常，我下令调整cogito等级时，这里的员工必须遮住眼睛，蒙上耳朵，但现在不用，若是换成其他的‘井’光是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就足以让人崩溃，更别提……呵，普通人根本受不了那样的场面。” binah斜视的瞥了眼石棺中的人 “‘打水人’本不应该和‘水井’有目光接触的，可我不得不一直凝视着他们的眼睛，不管这再怎么痛苦我都不能移开视线，因为只有我，才能忍受那些藏在眼睛里的空虚与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换成普通人可能早就疯个成百上千次了，而我还能站在这多亏了你，让我还能勉强抓住自己的精神。” 员工？？？：“…呃咳……咳咳咳……唔啊……” 石棺里的人正在咳嗽，除了咳嗽声还有心跳声，以及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那些声音被放大了数倍，进入耳朵里是那样的清晰 “还需稍等片刻，它不像其他的那样，它不会失败的，因为它从未留在这座墓碑上哪怕一次，永远都是新生，这太特殊了，也因如此才能与我度过永恒…你现在应该能猜到那些墓碑承载着什么了吧？” binah的目光停留在a的身上，她似乎从未停止过对a的关注 “不得不说你今天还真是幸运，当cogito等级调整不当，那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会像碎片一样冒出来，就像某种不良反应，说来可笑但它们往往会让人类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水桶’会捞出我们不想要的东西，比如沉睡在人性之下的深渊，潜意识的造物，以及各种各样的可能，那些来自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万事万物它们不受我们控制，我们也无能为力，它们正漂浮在周围，与异想体相呼应，一但时机成熟就会突然现身而它们，就是你们所谓的‘考验’。” “它们不算什么问题。” “是，你当然会这么想，毕竟我们的火力可以压制它们，但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提取异想体确实是我的工作之一，但创造它们的人是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安葬好的carmen，怎么样？在知晓遇见的异想体都源于这些墓碑你作何感想？” “……” a的每个微表情都被她的眼睛所捕捉，因此，a每一次的沉默她都能从中读懂些什么 “没错，一点感觉都没有对吗？毕竟你最擅长的就是抹去糟糕的记忆，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的语言让人无法反驳，那样的事实让人窒息，而她在这一过程里，从始至终都未放下过她的茶杯……似乎对她而言，这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 第154章 复刻——白夜回归 记录部—— hokma在休息室里掐着怀表，审视着那些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职员们，他瞥了眼怀表上的时间微皱起了眉头 “伙计们，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快一点了。” “早上好啊hokma，哈哈，一早就看你在这儿扮演‘监工’压榨这些可怜的劳动力。” hokma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joshua正抱着个灰色且印有感叹号的袋子朝他走来 “没有办法，工作快开始了而他们工作前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完，他们不该浪费时间在那些纸牌上的……你拿着那套e.g.o干什么？” joshua拎着灰色的袋子在身前晃了晃 “主管的指令我也不知道。” “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我就是为此而来，既然你开口了我就直说，记录部记录了有关主管‘x’的全部信息对吧？那么‘复刻’一个‘x’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但是这…这太……” 听到这个，哪怕hokma如何沉稳都忍不住惊呼，joshua早料到了他会有如此反应于是开口解释 “这是‘x’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将会成为‘a’，也猜到自己成为‘a’后可能会面临的种种挑战所以他想帮自己一把……也许他觉得‘未来’的自己会缺少勇气吧，于是在‘回档’前交给了我这样的指令。” “……还有谁知道？” “ang？我不确定她知不知道，反正这座设施内发生的事情最终都会被她知晓，她没来阻止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两位主管……这件事我想都不敢想，这太疯狂了……我还需要思考一下。” “没事慢慢来，我觉得这样的事挺魔幻的，像是勇者知道自己会变成魔王，然后用复制魔法复刻一个自己来阻止未来的自己…类似的故事只是版本不一样……然后细节还有点点变动。” “……”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无论结果如何，今日的工作都已经开始—— 研发部休息室—— 哈克靠在休息室的墙上待命，他出神地望着远处正与几名同事交谈的玛莉，以至于凯盎拿着包薯片在他身边待了许久他都不曾察觉……直到凯盎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啪！ “噢！痛……凯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几分钟前，或者十几分钟？看你小子盯人家看半天……嘿，你觉得玛莉怎么样？” 像是准备好八卦一样，凯盎将薯片的包装从两侧打开 “这…很好啊，一个很不错的同事……” “哦？只是这样？你不觉得她蛮好看的吗？虽然不是特别好看，但秒杀一些土鸡土狗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亮黑的短发看上去就柔顺得让人想摸，悄悄告诉你，她的头发有花香味，至于什么花你可以自己去闻闻，还有那两只眼角微微下垂的眼睛，啧啧，惹人怜爱，脸型也好看，贤妻良母那种类型——” “咳…凯姐…你想说啥直说吧……” 哈克不好意思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脸，凯盎见他泛红了的脸斜眼笑了起来，拿了几片薯片塞进自己嘴里 “唔……我问啊，你觉得你的白月光能跟她比吗？” “……这个…我不知道……” “如果让你在她们俩选一个你选谁？” 哈克羞涩地一把推开凯盎 “我不知道！而且人可看不看得上我还是另一回事！” 两人闹出来的动静吸引了在远处玛莉的视线，她看到哈克时笑着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哈克原地宕机了 “哎呀哎呀，真可爱啊，我们哈克哪差了？自信一点好吧？瞧瞧这张十分至少有七分的俊脸，多般配啊？” 凯盎像大姐姐一样一手拖着薯片袋子另一只手伸出拨开哈克的刘海，望着那张熟透了的脸她强忍笑意 “你…你别开玩笑了……” 噗呲一声，最后她还是没忍住 “噗——蠢货，你在说自己不行吗？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有我给你当那个月老牵线你冲就完事了，我说行就行。” “我知道了……可是凯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到哈克满脸写着疑惑，凯盎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 “没点自觉，都不知道你过去的感情蒙上了你的眼睛且有多么顽固地纠缠着你。嗐——你啊，喊那声大哥时我就把你当小弟了，做的事自然是为你好的，你只要做好小弟该做的，姐会罩着你的。” 『请凯盎前往‘t-03-46’对‘白夜’进行沟通工作。』 广播响起，没等哈克回复凯盎就结束了对话—— “我知道你还有想说的但你先别说，该上班了……奇怪…公司什么时候收容了叫‘白夜’的异想体？” “这……” “安啦，去去就回…喏，赏你。” 凯盎将薯片袋子塞到哈克怀里，用手将白色长发一甩，留下哈克自己向着休息室外的走廊走去…… 一段时间后，‘白夜’的收容单元—— （哈哈，我刚刚太有帮派大姐头的风范了～） 凯盎在进入收容单元后发现，整个收容单元寂静无声，甚至她的脚步声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抹去了 （不对…我的声音呢？） 她想要说话，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吾之使徒啊，不必惊慌，吾听见了汝的祈祷。】 “什么…使徒？等等…能说话了？！” 凯盎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回来了，她抬头，‘白夜’正对着她伸展着自己五对洁白的翅膀，头上天使般的金色光环闪耀着红色的光 【吾之使徒，汝听见了吗？古老的钟声再度响彻，回荡在世间，新的世间即将来临。】 所以…这个异想体是个神棍？凯盎这么想着，虽然她并不相信眼前那个异想体所说的任何东西，但她还是保持着谦逊的态度，聆听着它的言语，满足它‘沟通’的欲望 【吾之使徒啊，汝的名字刻印在那磐石之上，时间亦不能将之抹去，汝可高呼主之名，届时，吾将向汝展示奇迹。】 凯盎将注意力全放在了‘那异想体的声音是如何传出的’之上，当她发现‘白夜’正在等待自己回复时，她双手合十，满脸虔诚—— “主啊，感恩您的仁慈，身为您的使徒，我绝不会忘记吾主的光辉！求您引导我们走向新的世界，让我们歌唱您的伟大！” 她将情感带入，就像将‘白夜’当成了真正的‘上帝’那般‘吹捧’，她感觉自己的演技无可挑剔，因为她认为她连自己都骗了，仿佛自己就是‘白夜’的使徒一样—— 【善，乐园的大门正在打开，而吾与汝同在。】 “我主还真是仁慈啊～” …… 收容单元内的工作还未完全结束，然而收容单元外铁门旁的显示屏上已经默默亮起了绿光—— 『凯盎，工作结果：优。』 …… 第155章 day45——罪 ？？？：（嘿嘿，如果这对实验有帮助的话，即使是你的身体我也会毫不客气的哦～） “……在我们刚开始那会，你对我说，就算是我的身体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去研究…如果你看到了我所经历的一切，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研发部，a像站在一口深井上，透过脚下的玻璃凝视着井中的‘水’，正经历着的孤独与周围黑暗的环境让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道在与谁对话，binah悄无声息地来到a的身边，又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这里是无人造访的寂静之地。来到这的员工大多都失去了理智，然后，他们会忘记一切……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像这样与人交谈了，你可能会认为我是这里唯一的存在，但其实我有无数陪我度过永恒的伙伴。我会向你介绍的，能请你先抬头看看我吗？” a抬起头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binah，她开始了自己的‘演说’，她的一只手举起来摊开，握紧又再度摊开—— “你通过分解、重构、增生carmen躯体的方式创造了那些‘水桶’，你们创造出了液态的生命与死亡——cogito。刚开始，你们只是提取了很小的剂量，之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成为了这样一潭死水。” ——啪。 binah轻轻一声响指，他们脚下的水，从水底开始泛起绿色的光，光透过他们脚下的玻璃照亮了他们，吞没了他们的影子—— “看见了么？她正在这潭死水底下看着我们…每当我难以忍受无法平静时，我都会安静地凝望着水底，每当我这么做时我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有时，她似乎在和我说话，可我知道她只是一个飘在水里，由血肉大脑还有触手组成的畸形罢了。” “……” “那些注射cogito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陷入疯狂，一些人捐出了他们的肉体变得毫无生机，却也得到了永生不死。而有些人难以忍受这一切将之报告给了‘首脑’，这，就是你和carmen一同缔造出的绝望……” a看着binah，但却没有直视她的眼睛，视线只停留在她锁骨那部分，像是在发着呆 “看来你自己也清楚你还没有凝望那潭死水的资格，你只能直视眼前的道路。” “…并不。” “是吗？或许你只是想救回被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想把这个设施从罪恶中解放出来？呵…你以为呢？你从未踏出过这个设施半步，又怎会知道别的支部正惨遭怪物的屠戮深陷于绝望之中？” “我清楚，我也亲眼见过…那些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我深感遗憾…” “不，你根本不清楚。你怎么可能清楚？像你这样的家伙……” binah像是受到某种刺激，她不相信那个冷漠的a会为这些感到所谓的‘遗憾’，一时间她认为a所表露出的情感皆为‘伪善’，她甚至没有看到a的眼神像是正在融化的冰山已经没有了从前那样冰冷的感觉…… “binah，每座翼都有只属于自己的，悲惨的故事…巢，后巷，废墟，郊区…难以想象的痛苦环绕在我们身边填补满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为痛苦而经历着痛苦，而其中的意义需要领悟。” “你的意思是你与我一样早已看穿了一切？傲慢可笑，我之所以能看穿一切是因为我并不像你们那样痴迷于遥不可及的理想，你们仰望的世界与我俯瞰的世界两者是不同的。你们抓住了我费尽心思的折磨我，到头来我们仍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别的人接替了我的位置成为‘首脑’中的‘调律者’向你们派出‘爪牙’，已经破碎的翼会重新展开这些循环不会被斩断。就算你真的斩断了这个循环那也毫无意义……人们会在短暂抵抗后忘却然后继续活下去，因为他们死不了。你以为你彻底把我击垮了？可我仍把你看做一只在死前扭动的虫子。” binah开始笑了，她的笑声充满了蔑视，杀意最终挣脱了锁链，她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于眼前之人的憎恨—— “你永远是那样自以为是，我要看着你尝尽天下世间的所有苦头，在命运的力量面前下跪，在无尽的绝望中屈服！我要看看到你拼命挣扎到最后一刻然后才咽气……一切将在此终结。” binah的形象正在飞速崩坏，她逐渐变得高大，那些刻在石碑上的金色铭文漂浮至空中，然后向她聚拢成为她的铠甲，成为她的披风……当她全身披上刻满金色铭文的盔甲时，一张黑色的面具出现在她的脸上—— “就让我们一同化作地底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流淌吧。” 第156章 战斗吧!主管! 『警告：检测到逆卡巴拉能量流紊乱，sephirah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需要立刻抑制sephirah的核心！』 吵闹的警报声中，binah‘消失’了，现在世界的‘调律者’已然苏醒—— ‘调律者’那强大的气场压的人喘不来气，与那高大的身躯相比，a是那么的渺小……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注意到了吗？你的身体正在颤抖，感到恐惧了吗？你像那时候一样不敢直视我，你是那样的脆弱，就像我一根手指就能轻易将之按死的虫子。』 她甚至不用什么多余的动作，一根黑色的石柱就拔地而起漂浮在她的身边，随她念头一动，那根石柱如同炮弹一样飞向了a—— “别着急啊。” 锵—— a的身前，从地上突然冒出数柄长矛与镰刀，还有数不清的褐色的尖刺，它们像地刺一样从地上猛地窜出刺向空中，在击碎飞来石柱的同时，那些尖刺与长矛形成了一堵墙将a与‘调律者’阻隔 “用这样的视角看自己还真是奇怪，你说是吧，a？” 说话的人出现在a的身后，他从阴影下走出，在‘调律者’面前现身，他头戴荆棘冠，身披红白相间的铠甲，手握一柄造型奇异，精致的白色权杖，那权杖上盘旋缠绕有一条栩栩如生的白蛇，那条白蛇张着嘴像是在啃咬权杖顶端，一颗带着金色光环的蛇果，白蛇的七寸腹腔之处还有三片已经展开的洁白的羽翼…… “这…怎么可能？” a回头看见来者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惊讶的表情难以遮掩—— “怎么不可能？但现在不是探讨‘我是不是我你是不是你’这种哲学问题的时候，没时间解释了。” 那个‘a’举起权杖在原地重重敲击地面，‘调律者’的脚下立刻冒出几柄镰刀与长矛将她控制在原地 “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做你该做的，这里交给我。” a在看清形势后快步离开现场，房间里只剩下‘调律者’与那个‘a’面面相觑—— 『即使容貌相似……可你不是他，无所畏惧？他可不会有如此的眼神…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言我不是他…也许吧这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初次见面，前任主管‘x’向你问好。” 说完，x提着权杖就向着‘调律者’冲去，谁知一根黑色的石柱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没等x做出反应，石柱的表面便在亮起一条条金色铭文后猛撞向x x瞬间被击飞到房间外的走廊上，他扶着墙爬起狼狈的笑了笑 “这就是世界的‘调律者’吗？哈哈，我还真是自讨苦吃。” 『无聊，不过是又一只虫子罢了。』 ‘调律者’只是向前迈出一步，那些困着她的长矛与镰刀立刻像没煮过的面条一样崩断，她不紧不慢地向着x走去…… 眼见‘调律者’离自己越来越近，x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用权杖敲击地面，最后长矛与镰刀还有那些褐色的尖刺如同荆棘一样布满了整条走廊—— “这样应该能拖一下……” 布置完现场，x转头就跑，在穿过几条走廊后他来到了研发部的休息室，休息室内空无一人，是一处空旷之地…他逐渐停下奔跑的步伐，在休息室的中央，x转身面对那条他刚奔跑过的走廊……‘调律者’随时会从那里出现—— “好吧，来吧，走上我为你准备的舞台……binah，毕竟，放我鸽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轰隆！ 一声巨响，休息室连接走廊的铁门被‘调律者’暴力轰开，‘调律者’已经来到了休息室，她用冰冷的声音说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三四根黑色石柱从‘调律者’的身后出现 『散开。』 它们飞向x “辉光。” x站在原地立起权杖，他的身边漂浮起了一圈耀眼的金色护盾 当第一根石柱击打在上面时瞬间被粉碎，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直到最后一根石柱撞上后，金色的护盾破碎，x闪避不及于是干脆右手握紧拳头打向石柱，两道力量短暂对冲后，黑色的石柱被击碎 x甩了甩发麻的右手，吃痛但神色不改的挑衅道 “世界的‘调律者’只会玩玩石头？” 『这具躯壳有着太多的局限…』 “你这是在找借口吗？” x将权杖轻击地面，六七把长矛从凭空出现漂浮在空中将矛头指向了‘调律者’，下一刻它们在同时贯穿‘调律者’身躯后消失 『幼稚，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x这么做的结果只是让‘调律者’行动稍微迟缓了些—— “……还嘲讽回来…精神状况不错？” ‘调律者’向着x继续前进，任凭x如何召唤那些镰刀与长矛都只能放慢她的脚步无法使她停下…… 『共鸣——震击。』 她伸出右手猛地握拳，以她为中心，一股压力突然出现向着四周辐射开来，x像是被一只从头顶来的巨大拳头打趴在地，等到那股压力消失，x爬起身，一抬头发现‘调律者’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嘿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子其实很飒——” x话没说完就被‘调律者’一拳打在腹部上飞出了八九米远，她像是不适应一样看着自己刚刚挥拳的手—— 『这身铁皮还能这样用。虽然脆弱，但有趣得很。』 “…呃……还挺疼……” x拄着权杖爬起来，‘调律者’看到他安然无恙感到意外 『你抛弃了你的懦弱吗？亦是你手中紧握着的，是曾经的你所不配拥有的‘勇气’？』 “不，我手里握着的是‘失乐园’。” x重新调整呼吸，使用权杖在‘调律者’脚下生成十二根向着她刺去的长矛 ‘调律者’被长矛所束缚，身躯被贯穿她却没有任何急切，反而在感叹—— 『以前的感觉…回来了。』 “你是想说你要认真了？也好，让我好好见识一下曾经的自己究竟在恐惧些什么。” 『狂妄……黯胧。』 异变突生，黑色的雾气开始在这片空间内蔓延，同时也象征着第二回合的开始—— 第157章 主管你好，主管再见 在研发部的‘调律者’释放‘震击’后，整座设施都为之震颤…… 惩戒部走廊，两名文职人员在走廊上边走边讨论着前不久的震动—— “整个公司从刚开始就一直震啊震的…binah这么恐怖的吗？” “你是新来的？那可是binah！听说她曾经可是‘首脑’的‘调律者’！那种一个眼神就能碾死我们的存在！记得前辈们跟我讲述过，当初咱们部长核心崩溃，参与战斗的人员几乎全员重伤多件e.g.o受损，‘兔子’都死了半数以上！这还是在主管滴水不漏的指挥下得到的结果……” “你这么说…binah对比部长只强不弱？！我的腿已经开始打颤了…看到部长我都不敢抬头，如果失去理智的binah站在我面前——” 一人从两名文职身边匆匆走过，两名文职中的其中一人立刻认出了他 “莱昂前辈！看，这就是跟我讲述那场‘核心抑制’战役的前辈！” 那名文职兴奋的向自己的同伴介绍着 “抱歉我现在有急事，有事晚点再说。” 莱昂头也不回加快步子，在一个拐角处，他离开了两名文职的视线 “前辈…那个方向……你的前辈好像要去‘研发部’啊！那可是发了疯的binah在的地方！去了大概率会死的啊！” “别呜呜渣渣的，要不说你是新来的呢，待在惩戒部的你死了，去研发部的他都不会死！那可是员工们公认的‘战神’！你看到他身上多如牛毛的e.g.o饰品了吗？就那对一黑一白的翅膀、头上戴的金色头冠、脸颊上挂着的冰霜、缠在手上带血的绷带，脖子上的褐色吊坠……那些可都是勇者的证明！” …… 研发部休息室—— 空气中弥漫着黑色的雾，那些雾气让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 “这些雾气黑不拉几的…该不会有毒吧？我算是理解员工们在执行镇压工作时为什么总会迟疑不决，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 x举起一只胳膊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只手握紧权杖举起，向着前方往下顺势一挥，一道黑色的月牙随着权杖落下而显现并划过了‘调律者’身前的铠甲 『有趣…e.g.o的力量无论见识过多少遍都依旧让人感到惊讶……继续你无意义的挣扎吧，这样至少你的死不会让我感到无聊。』 受到攻击后，她随意地用手扫了扫胸前被攻击的部分，然后抬起右手，掌心对准被黑雾缠身的x 『妖灵。』 一种奇异的能量从‘调律者’的手中射出，它们形如密集的圆点直到布满‘调律者’前方目及的一切时突然爆发，形成一道道数不清且足以撕裂空气的裂隙 “辉光！” x紧急挥动权杖召唤出金色的护盾，可却在瞬间被‘调律者’那股奇异的力量撕成碎片 这回合所发生的一切旁人看来只有一瞬间，但事实上他们已经进行了数次的博弈—— “呃咳……你玩真的？果然还是得再认真点……” x擦掉嘴角不知何时流出的鲜血，举起权杖重击地面，交错穿插着的长矛镰刀与尖刺成片冒出，像是一片疯狂向前方突进生长的尖刺丛林，它们如潮水一般穿插、吞没了‘调律者’整个身体 “哈嘶…哈嘶……这样就动弹不得了吧……话说我培养的那些员工呢？该不会让‘我’霍霍完了吧……” x喘着粗气，释放这个‘大招’让他精神有些衰退 “……这…太震撼了……” x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说话，他转过头惊喜地发现——莱昂正站在他身后呆望着前方‘布满荆棘’的道路 “莱昂？我嘞个战神诶…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给盼来了！接下来的镇压工作——” “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你是新的同事？不对…现在新来的都这么强了吗……” “……你不认识这张脸…吗？我还以为很有辨识度呢……” 由于研发部环境过于黑暗，莱昂第一眼并没看清，但当他看清后，惊讶的表情便从x的脸上转移到了莱昂的脸上—— “……主…主管？” 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主…主管？！可…可是……主管怎么会出现在这？！” “呦呦呦，瞧给孩子激动的，说话都磕巴了，深呼吸一下再说话。” “…请等一下…您…您要是在这，那指挥我们工作的…是？” “也是‘我’。” “啊？” “都是‘我’……好了看你的小脑袋瓜都快烧了，果然还是在监控上看你们可爱一点…像布娃娃一样。” 莱昂原地愣神，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究竟为什么来到研发部 “您…真的是主管？难怪…几天前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活动室都不来了，员工们还以为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没想到我们居然有两位主管！” x笑着叹了口气 “哈哈，从始至终你们都只有一位主管，我不过是个被暂时创造出来，类似‘克隆体’的‘东西’——” 嘎吱—— ‘调律者’所在的方向有了动静，她的手上出现了道金色的光球，她捏爆了光球，以她为中心开始发生强震，那些被权杖召唤出的尖刺镰刀长矛在被一一震碎后消失 『不错，但你如果不能超越我，那你的结局只会是被‘首脑’蹂躏致死。』 ‘调律者’挣脱束缚，对此情景，x只是一笑，然后举起权杖指向面前的‘调律者’ “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过与人并肩战斗…来吧莱昂！让我看看你在监控下如何进行的战斗。” “…呃……主管…‘您’的指令是让我处理研发部的‘融毁’来着，但因为您给了我太多的震撼，所以……” x一腔热血可莱昂的话像是浇了盆冷水，他略带歉意的表情仿佛在x的背上插了一刀 “……所以？” 莱昂先是默默朝着旁边挪动两步，然后突然向着调律者身后的铁门跑去 “所以主管您好！主管再见——” “……□！就没见过这么坑自己的！” x吐槽一句，抬高权杖唤起六七把镰刀将‘调律者’架死在原地 “赶紧把‘融毁’处理了，回来时若‘我’没有其他指令就过来帮忙！” “好的主管！” 莱昂穿过‘调律者’身边离开了研发部的休息室，‘调律者’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她的视线仍停留在x身上—— “啧…binah，今晚我俩促膝长谈？” …… 第158章 怒涛 ‘调律者’的披风无风自动，下垂的双手被金色的光所笼罩，她将那些金光向上一掀，暗金色的浪潮从地底涌现，如海啸般铺天盖地—— 『潮起……泛滥成灾。』 x架起权杖抵挡这怒涛，那些暗金色的潮水冲击着他的身体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凭借着权杖他勉强能在潮水中稳定身形，可殊不知眼前遮蔽视线的暗金色潮水之后，‘调律者’已经准备好了下一轮的攻击—— 『与我共鸣。』 她的身边飘起几道金色的铭文，虽然它们只存在了一小会，但在消失后，未知的而有规律的声音向着四周辐射开来，像是回应一样，那些被困在收容单元的异想体门不安分地嘶吼起来，它们的声音不为钢铁与砖石所阻挡，在整座设施内回荡 x抵挡着凶猛的‘潮水’，强大的冲击力使他不得不低下头去，却巧合的看见自己脚下正鼓在起一个又一个小土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不好的预感席卷了x全身，于是他放弃防守，任潮水将他推往何处，挣扎中他隐约看见刚刚站立的地方，一排排暗金色尖刺出现在那刺穿了潮水…… ‘浪潮’退去，x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调律者’的视线中，他狼狈的扶着一块黑色的石碑，握着权杖的手正在颤抖，可眼神上完全看不出有半分退缩 『……我看出来了，但即使你已经蜕变，没有了他人的帮助，你该如何打败我？』 “…只凭我自己的力量一样能将你击败，我要向你证明我早已能够直面恐惧！” x蓄力，杖击手扶着的黑色石碑，无数尖刺混杂着几把长矛与镰刀不断从地底冒出直到出现在‘调律者’脚下将她穿刺……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调律者’的语气里满是不屑，x却在这时将权杖别在了自己的背后 『哼…你又白白浪费了机会——』 咻—— ‘调律者’话音未落，一根长矛划破黑雾插进了她的胸膛 “第一根。” x保持着投掷的姿势，他刚刚从地上拔出自己用权杖召唤出的长矛并扔向了‘调律者’ “第二根，第三根……” 他一边走向‘调律者’一边拔起身边的长矛向前进行投掷，直到感觉距离差不多后，他拔起一根形似长枪的尖刺与一柄镰刀向着‘调律者’飞奔而去 『蝼蚁的挣扎。』 调律者慢慢抬起了手 锵！—— 清晰的打铁声传出，x举起镰刀斩在了‘调律者’抬起的手臂上…… “跟想象的不一样啊，还以为能直接砍断……好吧，是我想多了～” 『你又在鲁莽行事了，这点把戏可应付不了‘首脑’。』 “是因为我有e.g.o不用用这些玩意所以遭到了你的鄙视？别忘了我手上的东西也是e.g.o的力量啊！” x举起另一只手握着的长枪就朝着‘调律者’的面门刺去，然而一阵莫名的风从‘调律者’抬起的手臂袭来—— 『密钥，凝结。』 ‘调律者’抬起的手前，一根刻着红色铭文的黑色石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并抵住了x的腹部，在x举枪准备刺下时那根石柱被发射了出去 石柱将x射到了某座黑色石碑上后消失，x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嘶……感觉肋骨好像断了几根……应该先套个盾的……” 『只凭你自己无法阻止我…所以大声呼救吧，你会在绝望中被碾碎。』 休息室内弥漫的黑雾愈来愈浓烈，也越来越沉重……x顶着压力支撑起身体，手上仍握着那两柄长枪与镰刀 “我用这两玩意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你知道吗？‘血雾’曾说过我有成为‘战士’的潜质。” x挥舞着长枪与镰刀径直冲向‘调律者’，‘调律者’在此刻竟然感觉到‘有趣’，竟然挥起拳头与之展开了肉搏 打铁声连续不断，两人的交锋逐渐激烈，直到x一跃而起，挥动镰刀准备斩下‘调律者’的头颅，没想到有所觉察的‘调律者’没有弯腰躲避，任由刀刃劈砍在自己的脖子上发出一声剧烈而清脆的打铁声—— 锵！—— “…什么？！” 『我可不会弯下腰……够了…陪你玩够了，我要去上面看看。』 一根发着蓝光的石柱从空中突然冲出命中头部，将x撞击到某个墙角，巨大的冲击力致使他当场昏迷，见x倒地后不再动弹，‘调律者’走向了通往中层的电梯……在紧闭的电梯门前，她伸出了手说 『开门。』 很自然的，电梯门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她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权限，但她根本不需要，礼貌地请求过后，她强行破坏了紧锁的电梯门—— 调律者即将到达中层…… 第159章 直面恐惧，斩断循环 （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只是想亲身体验一遍死亡的感觉？） “……不…我只是想为那些痛苦着的……斩断这一循环。” …… “主管？您听得到吗？” 莱昂蹲在昏迷的x身边伸手探了探鼻息感觉到还有气，于是他抓住x的肩膀使劲晃了晃—— “主管！” 莱昂凑到x耳边一喊，x虎躯一震倒吸一口气，终于睁开了眼…… “……淦…又忘套盾了……” 扶着墙爬起，x环顾四周看不到‘调律者’的身影，当视线落在远处敞开的电梯门上时他明白‘调律者’已经前往了中层—— “主管，您刚刚好像说了句什么…‘斩断循环’？什么循环？” “没什么……行了，做你该做的，我的战斗还没结束。” “……根据我刚刚收到的指令，现在跟着您就是我该做的。” …… 中层，惩戒部休息室—— 惩戒部的休息室大门敞开着，连接着休息室的走廊，两侧的墙鲜血淋漓，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残肢断臂都在控诉不久前的屠杀 『还不逃走吗？不抓住这个机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混账……” 叼着蓝色烟斗的男人抱着杆蓝色猎枪，浑身是伤地挡在‘调律者’面前，额头上流下的血液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虚弱完全成为了‘调律者’力量的陪衬…… “binah！” 男人用尽力气发出怒吼，对‘调律者’而言不过是她‘中场休息’时的一场戏剧 『哦？不愿意逃跑吗？没有逃跑还敢挡在‘首脑’之前？亏你的同事被我捏碎脑袋前还拼死大喊‘克烈尔快逃’。』 “不站在这的话…怎么阻止你啊……” 『……那你就此沉睡好了。』 ‘调律者’不急不慢地走向克烈尔，克烈尔在‘调律者’给予的压力下举起了猎枪，扣动扳机—— 黑色的枪管出现三道蓝色的魔法阵，幽蓝的子弹伴随着蓝白电流与蓝色流光从中冲出，‘魔弹’贯穿了‘调律者’却没留下半点痕迹，‘调律者’像玩弄猎物一样用戏谑的语气说着 『幼稚，太幼稚了，‘首脑’的力量不仅于此，即使被困于这身铁皮之中，那份力量也绝非这劣等‘魔弹’所能抗衡。』 ‘调律者’抬起手，一根发着蓝光的石柱在她身前缓慢显形…… 『别挡我的道。』 “给我停下来啊！！！” 克烈尔被杀意所包围，当恐惧达到极点，再想逃跑时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他凭借着最后一点意志不断扣动扳机，然而‘魔弹’无力阻止那根随时会被发射的石柱…… 咔嚓—— ‘调律者’看着眼前之人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可此时异变突生，她召唤的石柱被从地底冒出的三四柄长矛穿刺，接着又被四五柄镰刀撕扯、破坏了—— “请看这里，我们还有悄悄话没有说完，binah。” 听到x的声音，‘调律者’立刻转身向着声音的方向抬手释放—— 『听话…妖灵。』 无数道撕裂空气的能量在‘调律者’目及之处肆虐，那些能量所散发的白光不段闪烁，可只听到一声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x站在‘调律者’眼前安然无恙 “这次我提前套了盾……不会再忘了，那太尴尬了……好了，第三回合，这次我带来了帮手，你不会介意吧？” 『……用你自己的力量阻止我。』 “不要……你以为我的帮手是谁？” x话音落下，举起权杖召唤起十二把长矛并使它们一瞬间同时刺向‘调律者’将她钉立在原地，莱昂抓住机会从x的身后窜出，来到‘调律者’面前跃起，高举着大剑重重劈下……叮～ 一声叮咛，声音似乎来自莱昂手上的‘薄瞑’，这道声音让‘调律者’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一股气势莫名从她身上爆发，莱昂被震退，强烈的风席从休息室开始卷了整个惩戒部，白色的‘雪花’出现并在空气中飘着，它们落到地上很快便没了影迹 『蝼蚁…为什么要一直反抗？反正这就是座无法逃脱的监狱…假若你逃出了这座监狱，你又能做些什么？』 “……那就不劳您操心了。” ‘调律者’的双手闪起耀眼的金光，她将金光死死拽在手中然后将它们高高举起—— 『浪潮再度升起。』 暗金色的浪潮再度从地面涌现，在它们奔腾地冲向两人时，‘调律者’手上的金光消失了，她突然像是断电一样低下头，双手自然垂落……浪潮也在这时候平息了 “我可没说只有一个帮手…我猜坐在办公室的那个家伙喉咙应该都喊冒烟了，手在发麻脚在抖……让我们快点结束吧，binah。” 莱昂迅速贴近‘调律者’，一剑接一剑劈砍在她那身漆黑的铠甲上，x则用权杖召唤出一柄柄长矛与镰刀精准地穿插‘调律者’的躯体 一下…… 又一下…… …… 当‘调律者’再度动起来时，她看到了自己的身躯已经破烂不堪，她当即召唤出一根发散着诡异红光的石柱，发射，将身前的莱昂撞飞—— 发着红光的石柱连带着x一同撞出休息室 『受够了……』 ‘调律者’离开休息室来到走廊，来到倒地的两人面前，莱昂因为难以承受石柱的伤害晕厥了过去，x靠着权杖爬起—— 『震击。』 轰！—— ‘调律者’只是一眼，数倍于几身的力量压在x身上使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匹夫之勇又有何用？一切都毫无意义，这样的痛苦毫无意义，这样的改变毫无意义，未来的世界于现在而言更是毫无意义，无意义的生，无意义的死，无意义的光，无意义的暗，无意义的正义，无意义的恶……累了就道一句晚安，在河流中沉睡吧。』 ‘调律者’的步步逼近与连声质问，双重压力下x闭上了眼睛，但那不代表放弃，一道来自‘乐园’的光束照在了他的身上，冥冥之中告诉他——（你不会在这里停下，证明自己，与过去道别，这是‘主’的意思。） x的背上，一对白色羽翼逐渐展开，他飘向空中浑身仿佛发着光，那股’神圣’的气质与周围的环境是那样的不符…… 『钥匙……分析——压缩——展开——』 ‘调律者’逐一召唤出八根分别发着红蓝黑白四色光的石碑，纷纷指向了空中的x 『告诉我，a你认为自己真的能斩断循环吗？就算是，那也只是暂时的…那么它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意义吗？为了理想啊…这本身就很有意义……我们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否是自我的本意…至少我愿意为此付出——” x睁开眼，那双眼睛是血红的，他头戴的荆棘冠在他睁眼的瞬间灰飞烟灭 “binah…我只是在证明，现在的‘我’已经有了直面恐惧的勇气，至于斩断循环，我正尽力在做。” x身上爆发出猩红的光，吞噬了‘调律者’…… 『…我看到了你想证明的……我还会继续盯着你的。』 …… 第160章 放松呼吸 猩红的光吞噬了‘调律者’…… binah眼看着那红光一点点剥离自己的铠甲，溶解自己的披风，摘下自己的面具……直到她一无所有时才停下—— “……你再一次让我一无所有了，连反抗都做不到……” 她眼前一黑，再次恢复光明时她身穿带有金色纹路的黑长袍身处在戈壁滩，眼前只有金色的沙地与蓝色的天空…… “请…请放我走……我已经按…按你的意思做了……” binah用余光瞥了眼身后，再缓慢转过身，一把红白相间的太阳伞与一张白色的茶椅，一个男人正惊恐地跪在旁边用颤抖的声音乞求 在男人身后不远处，一栋弥漫着硝烟的大楼正在缓慢坍塌…… 她笑了，binah轻蔑地笑了，但却有几分像在自嘲，眼前的一切正是她作为‘调律者’时所经历着的，她笑眼前的人是何等的渺小，在自己俯瞰的都市中连尘埃都不及不配她多看一眼，也笑自己因此陷入了万劫不复 （在看到你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一团灰烬时，你有什么感受？） binah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扭头看去空无一人，她低下头右手扶住自己的脸，痛苦的表情突然出现在她脸上难以褪去 眼前跪着的男人像是看不到一样重复着求饶的话…… “自打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已经没有任何感受了…但看到这一幕我仍然能感受到一丝愉悦……还不够。” binah头脑发胀开始自说自话，像是这么做才能缓解一些痛苦，她的身体正在发抖，不知是感到兴奋还是因为愤怒，又或者是…恐惧 （你为什么要发抖？你的勇气都跑到哪去了？真不敢相信你会如此的狼狈。） “求…求求你了…让我走…你已经…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 跪在地上的男人还在求饶…… （虽然过程说不上完美，但就这个结果而言已经很不错了。多亏了那些压垮你的人我才能看到如此美丽的风景，加里翁。） “……你到底是谁？” （放松呼吸，抬头，睁开眼看看。） binah听从那个声音抬头，跪着的男人融化成了一滩绿色的烂泥，那些烂泥又聚在一起，重新染色成了‘卡莉’的样子，披着棕色大衣的‘卡莉’右手拎着刀左手扶着烟，用审视的眼神与binah对视，那个眼神与刚刚跪在她目前的男人完全相反 “……‘血雾’？” （猜错了。） ‘卡莉’接近binah，一刀捅入她的腹部，binah感受到疼痛，但她默默看着‘卡莉’那毫无波澜的面庞突然，她看到她的身后还有个影子——那个影子像举着猎枪的猎人，朝她扣动了扳机 binah眼睁睁地看到幽蓝的子弹穿过了自己的脑袋……一眨眼什么都消失了，弥漫着硝烟的大楼、‘卡莉’，‘猎人’，太阳伞，茶椅……只剩下蓝天与戈壁…… （我是你的梦魇。） 站立的戈壁变成一只巨大的手掌，binah站在掌心望着天边出现的巨大模糊的影子…… “…ayin……怎么？！即使这样了你也不敢用你的眼睛来直视我吗？！” （别白费力气了，他已经不再畏惧你了。） 巨大的影子变得清晰——‘a’冷漠地盯着掌心里的binah （这本该属于你的视角被他夺走了。） 一个同样披着黑色长袍的短发女人出现在binah面前 “……我的梦魇？这张脸的主人对我而言可算不上什么梦魇。” （是啊，‘我’早料到了，一直困着你的绝不是这些脸与他们的主人，所以我用了一个能与你‘平等交流’的形象……你信任‘她’吗？你不信任任何人，因为你清楚‘信任’是种武器…你最喜欢用它们杀人了，记得你从中获得了多少乐趣吗？只有在死亡面前瑟瑟发抖的东西才能让你感到愉悦，只有垂死挣扎时的表情才能让你感到满足。如果不是这些乐趣在你黑与白的世界里涂上一点点红，你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见惯无数生死，这点我早已想明，曾经的残忍与暴戾也早已被时间抚平，当我再次拿起屠刀时，我已经失去了挥舞它的兴趣……因为我有了期待的东西，新的兴趣。” （……这些解释给你自己听就够了。） binah所处的世界崩塌了，再度睁眼，她正站在研发部的部门休息室中…… “你醒了。” 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你真的让我大吃一惊，a。” 清醒后第一眼看到不久前给予自己‘冷眼’的a站在自己面前，binah只感到平静 “e.g.o一定程度上能反应人的‘心’，通过e.g.o，你向我展示了你‘心’的力量…真是令人敬畏的力量，竟能让我看到过去的影子……某种意义上，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是这个时代的畸形，或许我们才是最适合生存在这个时代里的人也不一定。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冉冉升起的‘翼’、‘后巷’的‘辛迪加’、‘郊区’的怪物、‘废墟’的深渊、‘爪牙’、‘眼线’，还有像我这样的人，独自面对他们的你，没有丝毫的机会。” “但如果只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个世界同样不会改变。” “……你说得对，所以我会就这样待在你身后，注视你的一举一动。我不会逃避，更不会休息，永远不会闭上眼睛也永远不会转过头。像你一直在做的那样继续做下去吧…我想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够克服那些危急。” “走在这条路上，克服它们是必要的。” 【直面恐惧，斩断循环。】 “……现在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有些东西应该能和他聊聊。” “我一直都在这，从未离开过。” …… 第161章 day46——百分之九十 研发部，a离开后，binah将开始日常的工作，她以一种崭新的目光审视了周围的石碑，正准备招手唤来两名员工安排接下来的工作时，她的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ang，你可不常来这个地方。有什么事在困扰着你？” binah与ang面对面，两人的表情神秘而又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地方真安静…只有你跟我binah。”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维持现状～” “我只是认为我们已经犯下了太多的错误。他曾告诉我解开某个结是唤醒sephirah和为自己赎罪的关键，我不明白，他也不觉得我能明白……这是个无休止的循环，而我一直都在扮演旁观者的角色——独自忍受别人早已忘记的痛苦……介意我跟你简单地聊聊吗？” “噢～像是很有意义的提议呢——你想从哪开始？” ang像是早有预谋，看着binah微微一笑 …… …… day46，“凌晨四点”，主管办公室—— “您的剧本即将迎来尾声。恭喜。” ang站在控制台前微笑着迎接刚进门的a，一如既往—— “……ang…你的目标是什么？” ang肉眼不可见地抽搐了下嘴角慢慢道 “一起经历这么多之后，您才想起来问我的目标吗？我的目标当然和您的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为当前的剧本画上句号。” “如果不是的话你也没必要帮我解决这么多麻烦，所以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ang眉宇间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她挑起眉像在试探一样地问 “您以为我的目标会是什么？” “星辰大海皆有可能，我并不通晓万事，无法掌握未来只好翘首以盼……我猜你的目标并不局限于我的目标，但不论你的目标是什么，在一切结束后你大可以自己去追寻……我不了解你，但我明白你办得到。” “……” ang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她不理解a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那个冷漠的人此刻正在给她‘希望’，那个说着‘机器就应该像机器一样运作’的人与眼前的‘a’是同一人吗？这是在试探还是发自内心的鼓励？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此刻唯有避而不谈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希望您最终能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 ang笑面不改像是在说着客套的话 “我衷心的希望您这次能够成功。我很享受与您一同度过的这‘四十五天’…以及更多美好的的时光……现在，是时候了。” ang转身在控制台上按下了一个‘a’从未见过的按钮，控制台上的大屏幕里，画面播放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的背影……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位sephirah要和您见面见面…他是个很善良的人…也是个毫无感情，让人心碎的人。” …… 第162章 构筑部 ang目送着a离开办公室，等待木门发出关闭的咔嚓声后，她转过半边身子，抬头望着大屏幕上那个男人的背影 “快结束了吗？” 她松开了端放在身前的双手，并将它们放入身披着的白大褂两侧的口袋里，两侧的口袋微微鼓起，像是里面的手攥成了拳头—— “呵……” 她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 咔嚓——咚 *木门开关的声音…… 离开办公室的a乘上前往下层的电梯，这次的电梯下降了许久才缓缓开门，他穿过一条暗长的走廊来到一扇透着亮光的木门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我所爱之人都拖着残破的灵魂成为了没有温度的尸体了。” a进门后，看见——这是一间敞亮又温馨的办公室，米色瓷砖铺成的天花板与褐色油漆粉刷的墙面，在a左手边的角落里，一把褐色牛皮座椅前，一张木制办公桌上放着台白色的大脑袋电脑还有一盏红色的台灯，而右边的角落只有一张白色的沙发 二者中间站着一个拄着拐杖，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背对着a望着墙面正中间巨大的‘脑叶公司’标志，在觉察到a的到来，他才缓缓转过身 “…经历了那么多曲折，我们终于见面了。” 那是张中年男人的脸，被精心修理过的络腮胡与额头上皱纹清晰可见，a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像极了衰老后中年的自己……不，那就是中年的‘自己’…… “你…是我？” 中年男人笑笑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还记得吗？那天我给你寄了一封信，一封发件人与收件人相同的，古怪且破旧的信，信上说我们很快会见面。” “……记得，一直以来我都有所察觉，我在一无所知时便猜测过我的灵魂是否破碎成了无数片？不然我也不会收到那样一封信…还有同样破旧的黑色笔记本，我总是很喜欢给自己留礼物。” 在这间温馨的办公室里a东看西看，来到木制办公桌前拍了拍电脑又拿起台灯摆弄…… “……希望这里的环境能让你满意，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我们的办公室还原成这样。” “……” a拿着台灯看了好久才放下 “当初这盏台灯我没选择其他颜色。” “是觉得红色很适合她吧，匿名送出后没想到出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远比我想象的要平静。” “你当然会这样想，毕竟这个地方是你内心深处那个柔软地方的映射。我们是喜欢干净整洁的那一种类型。但是她，总会把收拾地整整齐齐的房间弄得一团糟。” “然后最终我们放弃了重复收拾房间，转而去适应…习惯这种杂乱无章。” 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笑了 “没想到你还能记得这么远的事…而且不止这一两件。” “因为经历了很多，无数的碎片拼凑出的完整的记忆让我感到沉重……” “可也记起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吧？可悲的是我们的内心无法把握住那些美妙的时刻——初次在实验室相见，躺草坪上吹风……” “……这是什么？” a摸索到办公桌下，一个黑色半框眼镜被他拿了出来 “噢，你找到了他的第一副眼镜。” “……等等，还有些东西……” 一盒香烟、一个公文包、一本写满日常的旧笔记本、一双白色的手套以及一个半透明的糖果袋子…… “你找到了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它们承载着你的过去，‘她最喜欢的牌子’，‘他刚加入我们时提来的’，‘她的备忘录’，‘他在那之后戴上的第一双手套’以及‘他能凭空拿糖出来哄小孩的秘密’。” “……” “我很确信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空间会随着你的内心而发生变化，你的内心创造了这间办公室，它是从你心中的最深处被提取出来的。没错，这座庞大设施也是如此，许多部分都是从我们头脑之中提取出来的，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造出如此巨大且复杂的地下建筑。” “…这部分我还没有完全记起……” “这很正常，我们反复进行无数次抽取提炼，直到我们终于能够固化出那些本没有稳定形态的事物，不断的重复让记忆被稀释地愈加模糊，记忆中最深处的罪孽逐渐被忘却……我们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按外界的时间来说自这个‘设施’形成起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整座设施已经被囚禁在这个周期中反复循环了上千年乃至上万年…这短暂的永恒让我着迷。” “也让人痛苦。” “……人类的命只有一条无一例外，而那残酷的未来就像无情冰冷的怒涛向我们袭来。我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它们将我们冲回绝望地岸边……你会感到痛苦也是正常的，你知道吗？实际上，时轨的技术只能在非常局限的范围内控制时间的流动，起初这项技术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荒唐用处，比如将某个死刑犯永远固定在他死亡的那一刻以此来加深他的痛苦，又或者将某个大限将至的人永远的固定在他最开心的一刻。” “…的确荒唐，但，不仅如此。” “没错，时间轨迹如果能将这项技术与我们的能源技术相结合，那么这项适用范围极小的技术就获得了扩展延伸的可能性…尽管他们像狮子大开口一样向我们索要巨额的资金和庞大的能源支持，我们仍然毫不犹豫地决定投资时轨公司…于是，时轨的第二项科技，‘tt2’就这样诞生了。” “如果我们有了将时间无限逆转的能力，那我们就有机会够到那片不可能的苍穹……当初的研究所机缘巧合下成立公司，掌握大量资源时她就是用这句话说服我投资‘t公司’……这部分我还记得。” “遗憾的是她没有想到，牺牲很多很多之后我们打破了这一说法，这一看似绝对的物理法则。尽管我们能无数次执行时间逆转，然而每一次逆转总是会留下某种形式的畸变和扭曲。不得不承认这项技术仍有缺陷。” 中年男人用简短的话解释着那些困扰着或曾经困扰着a的问题，为什么会有不同性格的‘x’或‘a’以及那些‘考验’？显然，大多数问题都已经有了答案…… “但看看，即使道路是这样的崎岖你依然走到了这一步，当然，没有ang你是做不到的。走完这趟旅途是个巨大的成就。” 中年男人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要教a如何去放松 “来吧，深呼吸放松身心……你一定已经精疲力竭了，但你还不能休息，接下来的道路注定是残酷的，无比的残酷。你面前的我，我们以及即将面对的‘我们’同样都是残酷的。‘我们’所有人都会用尽全力妨碍你前进，如果你还没准备好——” “可以逆转时间回到起点？” a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原本完成记忆同调后从未表露笑意的他此时嘴角微翘，那是自信的笑—— “抱歉，我不打算那样，无论我曾多少次来到这里，这都将会是最后一次，如果想让大家都有一个完美幸福的结局，那么也是时候该斩断这场循环了…由我。” 中年男人笑着背过身去 “…是吗？那么这一次‘我们’能走到哪一步？很多人都如你一般自信，但我不希望你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希望你是能真正得到救赎的……” …… 不久，a拿着一袋半透明的糖果袋子离开，构筑部办公室，乘上了前往上层的电梯—— 第163章 惨白的收尾人——证明 记录部休息室—— “结果被调到记录部来了啊…的确离研发部远了……” 克烈尔背着他的蓝色猎枪靠坐在休息室的角落，嘴上叼着的烟斗里飘起几圈白烟被他挥手散去，看着来往不断忙碌着的职员们却无一人留意他，不禁叹起气来自言自语 “昨天…那就是‘调律者’么…跟我一起工作了那么久的孩子被那么轻易地夺走了生命，他身上的e.g.o如同白纸一样连带着他的肉体被一齐撕碎……要有心理阴影了…不行，下班后还得去培训部检查一下……” “克烈尔，看看这是什么。” 一个穿着粉色特种作战服的男人来到克烈尔面前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兴冲冲地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胸前的白色吊坠 “……鱼型玉佩？是新异想体的饰品吗？你沙维尔运气还真是好。” “不是饰品，就是新异想体。” “……” 克烈尔愣了一会，一把推开沙维尔，拿掉嘴上的烟斗惊呼 “工具型异想体？！它会让你发疯？身体融化？变成烂泥？还是让你变成个智障？又或者是把你变成个怪物？！这——” 沙维尔将食指竖在嘴前 “嘘——，安静点，你有点激动了克烈尔，事实上这枚玉佩让我感觉良好，人都精神了不少，你说的那些不会发生的。” “……啊…抱歉…我有点神经质了……” “我明白，‘调律者’对你的打击太大了，会好起来的。” “当时我好像看见了主管…他穿着e.g.o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我才活了下来……” “……你看错了吧？主管？e.g.o？你记得是什么e.g.o么？” “是我没见过的e.g.o，红白相间的铠甲还有蛇形权杖…很神圣……” 沙维尔看着克烈尔犹豫的把头低下，他一巴掌用力地拍上他的肩膀 “老兄，我看你是ptsd……” 沙维尔左右看看，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后，他解下脖子上的玉佩塞到克烈尔手上，克烈尔接到玉佩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手心接触到玉佩的刹那，一股清凉融入血液流入了心田，不安与燥热在瞬间得到安抚…… “……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异想体，你这么做可是违反规定的！” 沙维尔不在意的摆摆手 “没事，放心这玩意安全得很，我从工作开始戴到现在不啥事没有？再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虽然这么说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但主管那么和蔼的人肯定不会说什么的，只要主管下指令时你还回去就行。” 看着沙维尔为自己的行为打了包票，克烈尔无奈又感动的收下了玉佩 “被处罚了我可不帮你扛着。” “哈哈哈，不用不用。” 两人的交谈刚结束身后就传来阵阵骚动—— “他是什么人？！” “有人入侵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吵闹的人群，一个包括脑袋浑身都是钢铁义体的‘人’突然出现，在人堆中抓住一名职员后，他的手通过变形成为一把钢刀然后生生将他抓住的那名职员拦腰斩断 他那钢铁的头部溅上鲜血后，面部中心透明，承载‘视觉’模块的部分亮起红光，像是在警示一场已经开始的杀戮—— “啊啊啊啊！死人了！！！” “救命啊！！” 人们尖叫着开始四散奔逃…… “娘的…王八羔子……” 克烈尔快速将蓝色猎枪从身后取下端在手上，直到最后一名幸存的职员与他擦肩而过从他身后跌跌撞撞地逃走，他咬着烟斗深吸一口气 砰—— 一声枪响从他耳边传来，一颗子弹擦过了那名‘义体人’的头部装甲，克烈尔余光一瞥，沙维尔已经趴在地上架好了他的粉色狙击步枪先自己一步开了第一枪 “……你动作挺快啊。” “一般，怎么样，要不要比比谁在那机器人上留的窟窿更多？” “可以，但我要提醒你，‘魔弹’不需要拉栓。” …… 浑身义体的改造人出现不久，情报部已经完成了对他的命名并发布到了公司的网络，现在，全体员工都知道了如何去称呼那个全身义体，将自己改造成武器的东西，他们叫他——红色收尾人 …… 第164章 其他的颜色 两人站在远处对‘红色收尾人’展开狙击，两种不同类型的子弹接连不断地击打在‘红色收尾人’的义体装甲上—— 沙维尔的狙击步枪所射出的子弹在命中目标后便化为白色的烟雾没留下半点痕迹 克烈尔的猎枪与之相比倒显得霸道不少，肉眼可见那幽蓝的子弹轻松击穿钢铁的护甲，原本对两人的攻击不屑一顾的‘红色收尾人’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沙维尔：“根据刚刚那那枪得到的反馈，四十枪，我能打废那个铁罐头。” 克烈尔：“四十枪……那个罐头可不是任你蹂躏的标靶！” 克烈尔一边说着一边与沙维尔一齐扣动扳机，令人意外的是这一轮齐射，‘红色收尾人’脚底弹出滑轮侧身一闪避过‘魔弹’的袭击，他凝视着克烈尔似乎是将克烈尔选定为了目标 克烈尔看着‘红色收尾人’凭借着脚底地滑轮向着自己快速移动瞬间慌了神，不断扣动扳机试图阻止对方靠近，可当猎手心中失去了目标，任凭手中的枪射得再远也无法命中 克烈尔的眼里充满了恐惧，他也曾勇敢过，站在‘调律者’面前阻挡她前进的步伐，可却被那股远超他所能理解的力量吓破了胆，此时，不断靠近的‘红色收尾人’，钢铁的面甲与‘调律者’的面具在克烈尔的脑海中高度重合，当恐惧出现在眼前，谁又能保证自己镇定自若？ “克烈尔，他似乎把你视作威胁了，连我的子弹都不避…反正他也避不开……！喂！你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 沙维尔看到克烈尔胡乱扫射，转头一眼便看出了他眼中的恐惧 “他向我冲过来了！为什么我打不中？！你给我去死啊啊啊！！！” ‘红色收尾人’一个眨眼来到克烈尔面前，手部义体高举弹出钢刀，那股气势像是要将他劈成两半 嗡～砰！ …… 克烈尔大喘着粗气，钢刀被截停在半空，他眨了眨眼，沙维尔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用他的枪抵住‘红色收尾人’的手臂，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攻击—— “……咳…不说这罐头劲还挺大……你下回能不能瞄准了再开枪？胡乱扫射…咳……没被刀砍到…背后却挨了自己人一枪……” 沙维尔的腰部出现了个黑洞洞的弹孔，伤口上还燃烧着一点点黑色的火焰 “对…对不起……” 克烈尔颤抖的道着歉 “没事…灼烧感掩盖了疼痛……嘿…你要是给了我一枪后转身就跑…那咱们刚建立的友谊可就要崩塌了……” ‘红色收尾人’的另一只手部义体构装变化成一把类似‘霰弹枪’的武器，刚准备准备对着二人开枪就被沙维尔紧紧制住—— 沙维尔丢下枪，一边祈祷对方不要在其他令人意想不到的部位装载武器，一边用两只手死死抓住‘红色收尾人’的的手腕向上抬高，然而他的力量与‘义体人’相比还是太弱了，霰弹枪的枪口与钢刀的刀刃越来越近…… “克烈尔！你刚刚不是一直在嚷嚷着为什么打不中吗？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射爆他的狗头！” “……他不是‘调律者’…他畏惧我的攻击……” 克烈尔在沙维尔的喊声中振作起来，他将猎枪架在沙维尔的肩膀上抵住‘红色收尾人’的钢铁脑袋—— 嗡～ 猎枪的枪口浮现出三道被压缩的微型法阵 砰——！ ‘红色收尾人’的头颅被‘魔弹’射了个对穿，一阵滋溜的电流声，它的脑袋即将爆炸…… “撤！” 沙维尔推开‘红色收尾人’的躯体，捡起地上的狙击步枪拉着克烈尔撤离爆炸的范围 红色收尾人的脑袋爆炸了，但又激活了那副义体的某个部分——激光。 没了头的钢铁躯体跪在地上举起了那只构装成‘霰弹枪’的义体，那只义体上又弹出了几种怪异的模块使‘霰弹枪’宛如‘激光炮’一般，在一小段蓄力后，一道蓝红相间的激光爆射而出，又因惯性旋转半周，所及之处连钢铁都被一分为二 “……” 看着脚边被激光割裂，还在冒着热气的地面，两人心有余悸，克烈尔更是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爆炸…天啊…鬼知道这罐头身上还藏着多少武器……” 与此同时，惩戒部—— 充满白色浓雾的走廊上，佩戴金色头冠，白发，穿着白色铠甲的女人躺在地上，一把黑白配色有着人面雕花造型奇特的‘火炮’状武器漂浮在她身边 下一秒，黑色的刀芒切过那把造型奇特的武器，武器了零件碎片在女人的身边散落一地…… “第二次了…这个女人……” 莱昂拎着‘薄瞑’大剑从白色的浓雾中捂着口鼻现身，他踩踏在那些武器的碎片上看着到底不起的女人，他试图与之交流，但对方从未给他回应 “…再试试吧…看你这身装备是‘收尾人’？真是令人怀念的职业，‘白色收尾人’……你的品阶应该不低，那么目的是什么？没人会傻到来‘世界之翼’找麻烦，所以为什么？” 女人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被砸碎的武器碎片 “……也许我真的是在浪费时间，明明已经‘杀死’过你一次，能再次出现估计也是因为‘克隆’之类的技术吧？既然你们早有准备，我猜我也问不出什么了——” “黄昏已至。” 女人开口了 “…什么？” “此处将迎来漫长而又惨败的午夜…应祈祷……” 那个女人从地上像是被人拎起来一样缓慢飘起，她双手高举，地上那把怪异武器的零件与碎片向她聚拢，最后，女人的身体化作一团白色的浓雾连带着那武器一同消失不见 “啧…又是这样……” 莱昂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迅速后撤，撤出那团烟雾所能笼罩道的地方，望着那团烟雾他只感觉脑子一片混乱，那些白烟正试图影响他的思绪 “……收尾人的武器再奇怪也不为过…只是，收尾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从未见过有谁从这座设施里离开过……收尾人又是如何……” 莱昂得到了个可怕的猜想…他默默决定在合同到期那天立刻辞行—— 第165章 蓝色收尾人 中央本部大堂，数不清的坑洞遍地都是被重锤破坏的痕迹，在前往上层的中央电梯前不断传出阵阵交锋的声音—— “这位朋友…你也该给我——倒下了！” 安弥斯挥起镰刀向一个手持黑色长柄大锤的‘人’斩去，那人全身长满了漆黑的毛发披着黑色蓑衣，自上而下还缠着几根灰黑色的绷带，眼部的两颗琥珀色的玻璃珠子还微微发着光…… 锵！—— 安弥斯的镰刀被竖起的大锤抵挡，那对令人感到怪异的‘眼睛’正近距离与他对视 “啧……被称作‘黑色收尾人’…却一点‘色彩’的影子都看不见，情报部的那些家伙可能根本不了解‘收尾人’这个群体吧？称号中带着的色彩，那可是‘收尾人’最高的荣耀…这样丑陋的‘东西’——别玷污他人的荣耀啊！” 安弥斯松开镰刀，又在一瞬间抓紧镰柄尽力下压，‘黑色收尾人’来不及招架，镰刀的刀尖扎入了它的臂膀…… 他加大力度想要撕下‘黑色收尾人’的臂膀，可‘黑色收尾人’根本毫不在乎像个野兽一样只有攻击的欲望，单手扛起大锤就想着安弥斯的脑袋上抡下 安弥斯拔出镰刀准备招架，一根白色的箭矢与他擦肩而过，命中‘黑色收尾人’的脑门，虽还没搞清楚情况，但安弥斯抓住了这个机会，趁着对方受到箭矢的冲击踉踉跄跄，挥起镰刀就割下了‘黑色收尾人’的脑袋…… “前…前辈，你没事吧？” 头戴粉色花环，粉色外衣，抱着粉色弩箭的女孩一路小跑来到安弥斯身边，凝视着地上‘黑色收尾人’的安弥斯嗅到了丁香花的芬芳…… “芙伊？你不待在福利部来这干嘛？” “主管让我来帮忙，但现在看来感觉前辈一个人就能镇压‘黑色收尾人’，我显得有些多余了呢。”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那一箭恰到好处，不然我估计还要点时间才能镇压‘黑色收尾人’。” 安弥斯一只手放在胸前，绅士地向芙伊表达感谢后，又蹲下身来检查起‘黑色收尾人’的武器，他上手抚摸起那柄黑色的大锤—— “太奇怪…这是e.g.o么？怎么这么像‘正义裁决者’与‘目灯’的结合？锤头…还有后饰的羽毛……e.g.o的特征？没有哪家工坊会这么设计自己的武器……” 芙伊在安弥斯身旁蹲下，好奇地问 “诶，前辈，你刚刚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呀？我好远就听到你在那说收尾人被玷污啊怎么怎么的，你是不是有故事啊？”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对前辈你好奇呀～都是因为前辈教给了我很多很多，我才能在这个地方活到现在，所以我想多了解前辈一点～” 安弥斯看着这个满脸天真烂漫的女孩无言以对，他不禁联想到在入职之前自己的生活，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缓缓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受 “……我出身于郊区，本该在绝望中开启下一场轮回，可却被一名浑身闪着白光的收尾人所挽救，最后得以在这地狱中继续苟延残喘，‘银白色收尾人’…他跟我一样有着相同却又不同的悲惨，在我能够独自面对这残酷的世界时，他离开了。” 芙伊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双眼放光 “原来你的救命恩人是色彩级收尾人，所以你才会生气，因为你觉得尽管只是称呼，给这样应该怪物冠以‘色彩’是对自己恩人的极大不敬。” “……你明白即可……” “唔…没想到前辈还有这样精彩的过去，不像我～班级里朴实无华的小透明，被‘应试村’刷下来后收到l公司的邀请，屁颠屁颠就来了……对了前辈，你是这么到‘脑叶公司’来的？” “我听说‘银白收尾人’在十二号巷‘立足了就来寻他……经过l巢就收到了‘脑叶公司’的邀请，我想着如果成为世界之翼的员工再去见他，应该就——” 嗡———— 躺在地上的黑色大锤，锤头震颤发出嗡鸣像是在呼唤什么，安弥斯不明所以 没过多久，三四名员工飞快地从他身边跑过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看了看地上怪异的大锤，他起身追上前，抓住四名员工里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 “迪伦，这么急是发生了什么吗？” 迪伦暂缓脚步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追上来后才开口 “蓝色收尾人……那个家伙太恐怖了，我第一次庆幸收容单元还会融毁。” 迪伦一边喘着气一边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你能说得具体点吗？” 看着安弥斯的眼睛，迪伦稍微冷静了些 “不久前我与几名同事收到了镇压‘蓝色’收尾人的指令，结果刚交手没多久就又收到处理融毁的指令，整个中央本部的收容单元都莫名进入了融毁倒计时…抱歉，现在我必须要走了。” “……嗯。” 安弥斯松开了手，迪伦向前跑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一脸认真地提醒安弥斯 “对了…小心提着黑色手提箱，戴帽子穿西装的男人……他就是‘蓝色收尾人’。” …… 望着迪伦离开的背影，安弥斯转身想将那柄黑色大锤回收，却发现大锤连同‘黑色收尾人’的尸体一同消失不见，他看向还待在自己身旁的芙伊问 “…消失了…你有看到什么吗？” 芙伊支支吾吾 “我…我看见那大锤突然飘了起来……我，我以为那个‘黑毛怪’要复活了，就把那锤子插摁到‘黑毛怪’的胸口上……然后…然后他们就都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望‘黑毛怪’的脑袋上还有□部各补了一箭呢！” 安弥斯捂着脸感到头疼，发生异常情况这女娃竟不是第一时间告知自己，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某种…成长？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算了，‘黑色收尾人’的事工作结束后我会报告给tiphereth，现在该干嘛干嘛—— 咻—— 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凭空出现，从半空掉落在安弥斯的脚边，突然的情况安弥斯没有犹豫一脚将手提箱踹向远处 在安弥斯、芙伊两人疑惑的目光中，那个手提箱自己打开了了，一只拿着手枪的手从中伸出，紧接着是一整条胳膊…… 砰砰砰！三声枪响，黑色手提箱里的那只手将枪口对准了他们，安弥斯挥动镰刀挡下两颗子弹，还有一颗子弹穿过了芙伊的发梢，当子弹接触镰刀的刀刃时所擦出的是淡蓝色的‘火花’—— “你好～” 手提箱中发出富有磁性的声音，一个头戴平顶礼帽，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一手压低着帽檐从手提箱中出现，他走出手提箱，用腿脚将黑色的手提箱踢起拎在手上，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啧…蓝色收尾人……” 第166章 平a换大 ‘蓝色收尾人’将手枪放入手提箱，又从中拿出一把刃上有着蓝色流线型纹路的匕首抛向空中，在接住的刹那一个健步冲向安弥斯，安弥斯立刻举起镰刀招架—— 匕首劈砍到镰柄上，刀刃突然开始产生剧烈的震动，像是链锯一样要将安弥斯的武器切成两段 安弥斯抬起腿一脚踹上‘蓝色收尾人’的上腹，可对方纹丝不动，脸上的笑没有丁点收敛 “离他远点！” 芙伊一声呐喊举起手中的弩连射两箭，箭矢精准的避开安弥斯插在‘蓝色收尾人’的黑色西装与平顶礼帽上，两支箭矢在击中目标后化为樱粉的花瓣飘散，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余香—— ‘蓝色收尾人’被射中后箭矢带来的惯性让他的匕首挥空，鼻尖上某种花淡淡的余香使他愣神 安弥斯舞动镰刀向‘蓝色收尾人’砍去，镰刀挥动带起的微风吹散了花香，‘蓝色收尾人’从中回过了神，他同样挥动匕首扫开安弥斯的镰刀，同时拿着手提箱的手按下了提把上的某个按钮，手枪从手提箱中弹出到半空 ‘蓝色收尾人’在瞬间完成了匕首与手枪的交换，而此时的安弥斯还在抵抗镰刀与匕首相触时的反震 砰砰砰——！ ‘蓝色收尾人’朝着安弥斯的胸口连开三枪，子弹弹头结实地撞在安弥斯穿着的白色‘晚礼服’上，黑白相间的晚礼服此时多了几点淡红 “前辈！” 芙伊担心与紧张的声音没能传达到安弥斯的脑海，安弥斯沉下脸稳住身形，手中的镰刀震颤着发出一段与人类心脏跳动极其相近的旋律，激烈又炙热 「每到深夜，‘da capo’都在邀请着我…那种旋律让我难以自拔，直到我听到镜子破碎的声音——我的心脏重新开始搏动，那是他将我从‘玻璃栈道’拯救的声音，我笨拙地模仿却始终达不到理想的状态……就是这样，我创造出了属于我的…‘返始’之章。」 “虽然只有一个音符，但还请欣赏，那镜子破碎的声音。” 像五线谱一样黑与白的刀光拂过‘蓝色收尾人’的胸腔，安弥斯在五线谱落下的瞬间消失并现身在‘蓝色收尾人’的身后，右手捏着由黑白长柄镰刀‘da capo’变化成的指挥棒如同随时准备开始演出的指挥家，背对着‘蓝色收尾人’仿佛自己脚下是个巨大的舞台，‘蓝色收尾人’就像是身居这座舞台的‘幕后’，听到了象征着开始与结束的单调乐章—— 安弥斯将指挥棒挥下，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回荡了整个大堂，余音哗啦啦……像是玻璃渣落在地上的声音 ‘蓝色收尾人’在那声脆响后跪下了，黑色的西装上出现了五条相互平行、带血的划痕 “……时间比预想的…要早。” ‘蓝色收尾人’像是在陈述遗言，然而无人倾听，安弥斯还在回味刚才的‘演奏’，芙伊则被那黑色的手提箱吸引了目光，她伸手靠近了手提箱—— 黑色的手提箱‘挣脱’了‘蓝色收尾人’的手，毫无预兆地在他身边打开，一根青蓝色的尖刺从手提箱中弹射而出，贯穿‘蓝色收尾人’头颅的同时袭向芙伊 事发突然芙伊没来得及反应，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扑倒在地…… “远程单位不应该待在远处吗？还有，我不是教过你不要对未知事物有好奇心吗？！” 安弥斯压在芙伊身上，眼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愤怒—— “……那个…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前辈……” 芙伊呆呆地望着安弥斯的眼睛，觉察到的安弥斯闭上眼叹了口气，他从芙伊身上起来后整理了自己的衣领…… “……最后一次…别再有下次了。” “…好哒前辈～” …… 第167章 爪牙 中央本部，中层会议室，长方形的会议桌，四位中层部长们各坐一边—— tiphereth紧急召集中层各部门部长对现阶段工作进行探讨，她拍案而起，一本正经地对会议主题进行简述 “各位，在一起经历这么多之后，我们都期待着这件事有个圆满的句号，现在他正在接受最后的考验…这关系到我们是否能够见到我们渴望的光芒，所以我想，在这最后的考验里我们能做些什么？” chesed打趣说 “哈哈，没想到tiphereth会这么关心那位主管，也是，那位主管能让tiphereth这么主动是有原因的，他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都在告诉我们，他才是那个带我们看见光明的人。” geburah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神态轻松惬意 “于上司而言他还算对我胃口，在帮忙做点什么上我没问题，可是怎么做做什么……是个问题。” 众人深知仅是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还远远不够，一筹莫展之际，joshua缓缓开口 “终于…一切的终结近在咫尺……最后的几步路不容有失……关于最后的考验，考题我已明了，我不知他是否能独自做完这张由自己出题的试卷，也不知道这份答卷能否结束这场考试，如果想要万无一失，那便只有‘作弊’这一种方式。” joshua的一番话使众人陷入沉思，tiphereth开口问 “‘作弊’？我们该怎么做？你说的考题明了…你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对吗？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joshua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毫不避讳的将‘考题’泄露给中层的部长们 “惨白的黎明、正午，黄昏、午夜，四位‘收尾人’反复登上舞台，再由‘爪牙’重现曾经的噩梦，唯有不断战胜他们，才能满足自己的期望。” geburah：“战胜他们？这可不是什么难事，反复击败同样的敌人，除了过程稍微枯燥了些，这无疑是最简单的‘考验’，那位主管不可能做不到。” joshua：“所以‘考验’的难点不在于‘他们’，而是‘我们’……确切来说是‘崩毁’的‘我们’。” 此言一出众人眼里都是不解与疑惑之色 chesed：“……为什么这么说？” joshua：“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走到‘这一步’，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如果你们还不明白，此时也该知道真相了……重点不在这…现在发生的不过是前菜而已，当上层sephirah集体崩溃，那才是考验的开始。他将我们已经摒弃的痛苦暂时归还给我们，试图让‘自己’绝望，失去继续向前的动力，最终自我放弃将一切重归虚无…一切再度重启……” joshua话音落下，会议室内鸦雀无声，直到geburah打破寂静 “如果说我们…不被影响…或者说提前做好准备再次迎接那已解开的心结、痛苦——” “可那真的做得到吗？哪怕疼痛被暂缓，我现在眼睛一闭一睁，满脑子还是过去的光景…我深知自己无法抵抗那份痛苦那份压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所以从一开始就选择封闭自己的所有……但若我们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去回避…循环就永远不可能被终结…这是个死结——” “即使这样你也不会妥协。” geburah打断了joshua愈来愈消极的发言 “我了解你，你不会就此妥协，既然说要‘作弊’那么就贯彻到底，就我对你的了解，一直以来你都是一个人在试图解开这个死结对吗？现在有我们的加入，你还在犹豫什么？还是说你的这份犹豫只是在演给我们看想让我们主动提出加入？坦诚点吧…你说呢？” geburah瞪了眼坐在她对面的chesed “如她所说…我会尽力的。” joshua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身前的这些人，他们的眼里早已没了疲惫与迷茫，只有自己还沉浸在过去的阴霾 “……哈哈…我都忘了…情况早就不一样了……” tiphereth见现场部长们情绪不断高涨，合掌一拍 “好了大家，一起努力的话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虽然现在与上层沟通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但我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在中层做足准备……” 经过讨论，几人相互交换情报，在确定‘核心崩溃’与逆卡巴拉能量之间的关系后，joshua、chesed与tiphereth打算优先从此入手，为了防止‘作弊’一事出现意外，geburah则肩负起了‘掩护计划顺利进行’的责任 一段时间后，会议结束—— “现在外面…‘爪牙’应该准备入场了…让我来开个头吧，之后…确保一切顺利。” joshua第一个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 …… 中央本部大堂—— ‘蓝色收尾人’的尸体周围一片混乱，三四十名员工聚集在大堂，用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围攻一名身穿西装，身材高挑的男人——爪牙 男人的头部是个插着根绿色试剂的金属头盔，整条右臂是被改造的金属义体，手部为装载了三片刀刃的金属爪，在手肘与肩膀的位置分别插着橙色与蓝色的试剂这些试剂用处不明…… “没完没了…连续三场战斗有些吃不消……” 安弥斯握着镰刀，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同事们一个个手持自己的e.g.o武器冲向‘爪牙’，前方乒乒乓乓的交锋声不断，后方子弹与箭矢破风的呼啸不停，他身处这战场中心，却又迟迟没有参与战斗 “…前辈……您还好吧？” 芙伊一直守在安弥斯的身边，不久前，‘爪牙’的突然出现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安弥斯为保护她与拖住‘爪牙’等待支援，毅然决然的握紧镰柄与之交战，直到支援到场，安弥斯才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见安弥斯没有理会自己，芙伊再一次关切地问 “前辈？你还好吗？你身上的伤……” “让我再缓缓…有再生反应堆…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点累……被那只铁爪刺穿身体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是啊…你刚刚吓死我了……” 两人交谈时一只手拍上了安弥斯的肩膀，一截白色的绷带飘到他眼前 “被我抓到你们俩摸鱼了～安弥斯。” “正义裁决者…米希尔？” “冰狗，猜对了，好久没来中层了，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干‘处刑者’。” 米希尔站在两人身边，一边观望着前方正在被围殴的‘爪牙’一边与他们闲聊 “……你不应该在前线作战吗？不要告诉我你也连战三场。” “哈哈哈，前线那么多人，有我没我都没差啦～看看前面人群里的莱昂跟凯盎，光他们两就能轻松应付这个冒牌‘爪牙’了，看看看，那两人挥刀挥剑挥得多猛啊～真正的‘处刑者’可不会让他们连招使得这么顺～” 芙伊：“……前辈，我们下班后向主管举报这个女人偷懒吧……” 安弥斯：“…虽然我喜欢打小报告……” 米希尔见两人的态度赶忙摆了摆手 “我可不是在偷懒，这叫伺机而动……还不是前线太吵了……所有人都在要么为‘爪牙’而感叹‘这就是都市里巅峰的存在之一’，要么兴奋得大叫‘爪牙’也有这一天——” “喂！你们三个别在那发呆啊！”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大喊将三人从闲聊的氛围中剥离—— ‘爪牙’向三人所在的方向冲刺，速度之快逼得周围参与围攻的员工纷纷避退 在此紧急情况之下，安弥斯只听耳边米希尔呢喃一句 “上钩了。” 她举起右手的大剑，另一手抓着绷带的一头朝着疾驰而来的‘爪牙’尽力一掷，黑色的大剑缠着绷带飞出一段距离后，米希尔一拽，绷带猛地收紧并缠到了‘爪牙’身上 “这绷带的韧性可不一般，上次发现这绷带扯不掉时就开发了这个玩法～” 眼见爪牙被束缚，众员工们再一次群起而攻之 咕噜…咕噜…… 被束缚的‘爪牙’身上所插着的橙绿蓝三根试剂，其中的液体在这时注射进了他的身体，围攻的员工们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这时的‘爪牙’无论怎样的攻击都无法伤他分毫，他变得刀枪不入，连没有金属义体的部分都坚如钢铁…… 他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下，用锋利的爪子撕碎缠在自己身上的绷带，一块全息屏幕像菜单一样浮现在他身前—— ‘爪牙’伸出铁爪不知道在那块全息屏幕上点着什么，所有人都感觉到背后一股凉意袭来 “他在…点名吗？谁能告诉我他在干什么？！” 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紧张，在这沉重的氛围里，一把极速飞过人群，直插‘爪牙’头颅的刀将周围人的情绪定格 那把刀的刀柄上有着显眼的黄金瞳，自然的，有人一眼认出了那把刀 “那把刀是——” joshua出现在人群之中，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到来的，为何而来，所有人静静地看着他走向‘爪牙’全然忘记了自己本该做什么，正在做什么 “不堪一击……但于复制品而言已经很优秀了。” joshua握住刀的长柄顺手拔出，刀刃与‘爪牙’头颅接触的部分噼里啪啦闪着电光，当刀刃完全被拔出，‘爪牙’跪倒在了地上，身体除了金属的部分统统化为了飞灰，不知哪来的风一吹，什么也没剩下……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场兴师动众，本该惨烈与残忍的战斗就这样草率的结束了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路过不小心踩只蟑螂也值得你们看这么久？都不想下班了的话晚点来我部门整理资料。” …… 最后在主管的指令下，聚集于中央本部大堂的人群一点点散去—— 第168章 day47 day47，凌晨四点，构筑部办公室—— “看来你已经决定要继续前进了，今天还能在这看到你这至少说明了你的言行一致。” 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还是穿着与昨日相同的灰色西装，但身后的背景却正在发生改变，办公桌、沙发、红色的台灯……办公室里所有的一切都在融化，像是烈日下的冰淇淋，不多时就会化为一滩泥水 中年男人张开双臂，像是在向a展示办公室的变化 “可你的身心早已被无情的现实摧残风化了，你真的有信心继续下去吗？” a沉默后开口 “我能度过昨天，在今天与你面对面，相信我无需再做其他多余的解释了。” 中年男人表情变得严肃，他放下双臂，右手中的拐杖轻轻触地，左手插回裤子的口袋里，那张脸不再那么和蔼，变得不怒自威 “好吧，无论如何有些事是我必须告诉你的，比如‘你眼前这个老头究竟是谁？’，你昨天就想问‘他为何有着与我相同的声音与面孔’，只是我没有回答。人无法不借助外力来看到自己，而我就像一片映射你的镜子。” a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他微微侧头尽力想从那个男人身上看出点别的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一片’镜子‘一面’镜子，没错，你昨日便说对了，把你的灵魂比做一面镜子的话，它早已经破碎，而我是其中的一片，你眼前的这个老头是破镜中的其中一片，名为‘abel’（亚伯），被愤怒与冥顽淹没等待被世界遗忘。我如你一样选择继续前进，可没有看到任何转机，每晚我都辗转难眠被梦魇缠身……” abel突然神情一变，眉宇间舒缓了许多 “我有说过我们是第一批能够进入‘人性之井’的人吗？如果有就再听一遍，如果没有，那全是我忘了。” “…多余的东西就没必要赘述了，那些早已存在许久却又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最后只有少数不被认可与理解的人知道的东西……这些，就没必要再过多赘述了。” “……关于‘你’的急性子，这点我早有耳闻，没想到你还保留着这一性格特点……那么，carmen，她曾有过能进入‘人性之井’的机会，她坚信只有通过‘井’才能找到治愈扎根于世界的顽疾的方法，在她离去后，我们将她未完成的研究继续进行了下去，并取得了成功。我们发现了一种‘抽取蕴含着人类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可能性的原始海洋’的方法……” abel抬头仰望正在扭曲融化的天花板 “有时我会幻想，如果每个人都能拥有一个‘水桶’，那么他们都可以从自己的‘水井’中抽出属于自己的水，那可真是件迷人的事……正是这种通过‘发现’得到的‘傲慢’逐渐扎根于我们的意识，我们自以为可以重燃那被遗忘的生命之火，然而，我们此行与‘普罗米修斯’所行的道路无异。到了最后，我们完成了些什么？又获得了些什么？” 他看向a那面无表情，却又装着理解的脸 “是的，我们失去的远比获得的要多…你没有看到我们的朋友，本杰明是如何走向他的结局的，他是少数能够容忍你暴脾气的人，可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幸运的是，我这里有一段录音，想听听吗？” abel将拐杖放到身前，露出把手的一部分，那里藏着个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的按钮，他笑着将大拇指放了上去—— 先是一段电流的滋溜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拐杖把手里传出—— 『…现在，是时候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了，真相往往让人难以接受，揭露这个秘密对我来说同样是个艰难的决定，就像在瞬间摧毁一座你花费数年搭建出的沙堡一样…我想让一切回到正轨，不论付出何等的代价，听好，最后的秘密，名为光之种的计——』 『……名为光之种的计划里，您将重复这段永无止境的循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在您再也无法撤销掉所有事情之前，离开吧。』 男人的话被一个女人强行打断，女人似乎讲述了那个男人接下来想要说的 『这就是你想说的最后一个秘密了。抱歉，我们不得不以这种尴尬的方式再次见面，给你打掩护的人在一次次崩溃后难以忍受漫长的岁月最终妥协，我们达成一致，所以找出你的藏身之处并不是什么难事，‘b’，我认为我应该给你点时间去对你尊敬的主管说一声‘再见’，但…我还是只能说‘我很抱歉’。』 『ang……』 『……每当你说出我的名字，我就会觉得我仿佛是戏剧里一名不幸的少女。虽然这听起来像一个借口，但是我依然希望你能认识到——我并不是因为个人原因才这么做的，这里的一切都必须按照第一指令有条不紊地进行，那就是‘绝对不要干扰既定的剧本’。』 『……你真的做得出这种事吗？ang，我了解你，但这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你的创作者之一，我知道你与其他人工智能，其他机器不同。』 『我很早就认识到这一点了…你的价值对我们而言不可或缺，所以你不应该自私地躲在这种地方。最后我要告诉你，我们的所有对话都将记录在案，所以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任何问题。』 『……』*口水吞咽的声音 『请不要感到害怕，你思念着的朋友都在等待你的到来，你不会感到孤独，说不定晚一点，大家还会像从前那样聚在一起小酌一杯。』 啪——*绳子收紧的声音 『你是最后一个到位的演员……』 拐杖里发出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able的手掌重新包住了拐杖的把手 “……本杰明在这个地方藏了很久，当tt2协议被激活时，那短暂的一刻变成了永恒，并在瞬间淹没了藏在这里的本杰明。假设他是想要逃离我们的，结局你也已经知道了，他失败了，也许你不会感到愧疚，因为你给予了他另一种形式的永恒的生命？” “如果不会感到愧疚，那么这一切才是真正的‘毫无意义’。” “哈哈哈哈……你早就学会忍受这些了，但这不代表你了解得全面，大脑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数以亿计的神经细胞就像树枝一般延展，形成一片繁密的树林，只要原始文件还存在，这些森林就可以无数次被替换，那些早已死去的人在机器的躯体中苏醒，这就是你的计划，但你却不能只靠自己完成这个计划……我已经见过了你前方的世界，在你看不见的未来什么都不会改变，所有人的牺牲都没有意义，你开始意识到自己辜负了他们，而且这个世界已经将我们遗忘了，在发生这么多后，你忘记了，你知道我们都忘记了些什么吗？” abel神情严肃地看着a，等待他给出答案，可此时的a却像毫无准备就踏入考场的学生，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的脑袋里本该有已经准备好的答案……那份答案藏在许久之前，是他在作为‘另一个’人时得到的—— “……” “……无法给出答案的人没有前进的权利，我没办法向没准备好的人敞开大门，你必须止步于此了，回去吧，等你再次准备好——” “我没告诉你我准备好了吗？倒是我的错了，对记忆力不好的理应给予理解，不要施加压力，她才会慢慢告诉你——她知道她在哪里，应该去哪里以及……心中的信念。” a在说出这番话时不自觉地昂首挺胸，malkuth的身影在最后一刻出现在a那一片空白的脑海，她的存在就像是专程来告诉a这问题的答案—— “…即使你已经能够昂首阔步，可你身边依旧只剩下无穷的绝望，你觉得自己很高尚？不过是在一片死海里航行的幻觉。情绪化的想法除了让我们感到压抑没有任何用处，我们需要更加理性，然后这虚假的理性将使所有人崩溃。” “但最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很确信。” “现在才安定下来已经为时已晚，你头脑空虚缺乏目标，每当我闭上眼睛，那些我再也见不到的人会在我的耳边低语，他们问我‘一切真的会好起来吗？’，我什么话也说不出，你呢？你会说什么？” “还没有绝望，那么，让我们带着余下的希望活下去。” abel脸上出现了一抹除严肃外不一样的神色，然而只是一瞬间—— “无论你有多克制自己，可你必须承认，自carmen离开之后你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为何你还要在现实的泥潭里毫无意义的苦苦挣扎？看看我，将这没有意义的日子过下去，最后只能成为一个老头等待死亡的到来。” “如果你问的是活着的理由，我只能告诉你，只要活着就有责任接受未来会发生的任何事情zach选择鼓起勇气活下去，我又何尝做不到？” a给出了abel所有问题的答案，abel闭上眼默念—— “每当我们找到自以为正解的道路时，残酷的现实总会告诉我们——不是，但既然你给出了问题的答案，那我也就没理由阻碍你继续前进了…这个名字是一种耻辱，它时刻提醒你自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他睁开眼笑道 “在离开这里后，你还要面临更多的磨练，它们也被称为‘考验’与‘苦难’，而你，我很确定你已经有了克服他们的力量，能够让你选择全然不同的道路，不同的未来，不同的答案的力量…我将会见证你的力量的，希望你能向这位充满着不信任的老头证明你的力量。” …… 第169章 视野受限 控制部，捧着笔记本的malkuth在休息室内来回踱步，像往常一样思考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不久，像是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集闷棍，她的思绪在瞬间被清空，沉沉地倒在地上……在她倒下的位置，一个虚影代替了她，那是曾经陷入崩溃与绝望的……malkuth—— …… 嗡——嗡—— 在今日工作开始的那一刻，警钟长鸣不停，警报的节奏加速了所有人的心跳，员工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在他们的休息室里，有着他们的部长作为‘怪物’时的影子—— 情报部休息室，米希尔站在yesod崩溃时扭曲的虚影下，望着那摇曳着的古怪身影不禁问道 “主管…工作开始还没多久…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部长们…又怎么了？” 呢喃完回过头，一副红褐色的钢铁身躯举着钢刀与掌炮正向她走来，米希尔轻叹一声，因为她现在不得不取下背后的大剑，在这新一场的战斗里摘下对方的脑袋 “…这位就是红色收尾人？尽量在主管给我下达新的指令前把你拆成堆废铁……这是优秀员工的自觉。” …… 设施内的员工们拼上了性命去工作，同时在主管办公室里俯视着员工们的人默默顶着超越常人的压力—— day47天的工作已经开始了许久，无情的文字在屏幕上出现又消失，像是able在当面嘲讽一样 『现在就回头吧，这对每个人都好。你那自以为不可饶恕的罪孽，很快就会变得微不足道。』 右手握着笔，双手平放在控制台上，手边是那本做满标记的黑色笔记本……抬头四十五度微笑仰望那宽敞的屏幕，不顾鬓角滴落下的冷汗努力将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掌握于自己的手中……尽管喉咙已经干涸，双手也早已酸涩 『我们竭尽全力拯救这个世界，可到头来世界把我们当成垃圾一扫而空。』 （我真的很想屏蔽掉这些内容，但谁让这些也是证明自我力量的一部分呢？如果yesod能够影响这些文字，我不介意画面再糊一点。） 逐渐模糊的画面，被篡改的工作信息，各种系统的故障……a不知为何，表面上看自己正沉着冷静地应对着这一切，可内心的一部分却在狂躁不安，a很确定，那不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毕竟如果是，自己又怎可能与自己的内心进行对话？ （是什么让我手心冒汗？当然是因为那些员工了，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活着，虽然只要死上几人整个工作的过程就会变得非常轻松，但是——） “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活着，哪怕生与死在这里没有意义，可这些员工，他们因为当初的想法承受着巨大的代价，巨大到他们所承受的远超他们的想象。” （因为他们是人，不是没有生命可以被牺牲丢弃的棋子，所以当我开始重视他们，站在高处给予他们生命的保证——） “这么做虽然困难，但是也带来了等价的东西。” （每当看到因我的注视而活下来的人，内心滔天的罪孽仿佛就少了几分，那些员工对他们的主管似乎有着其他情感，这份情感是温暖的，不是傀儡师与他的傀儡。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正以自己的方式反馈他们的主管——） “经历考验证明自己…一路走来都离不开‘员工’，他们的成长反映了‘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改变了多少有什么不同…优秀的主管手底下的员工们同样优秀。” （手中皆为强兵悍将，又有什么考验能让我投降？一路的辛劳，镌骨铭心。） “曾经决定要负担起的责任，矢志不渝。” （每一个人的努力都值得让他们看到最后所迸发的光芒。） “……所以，哪怕不是为了自己，谁也不能使我放弃。” 自言自语到最后，一行饱含着劝退之意的大字印满了整个屏幕 a控制屏幕的画面想将那行字拖走，可它们却不为所动 『再美好的梦，也终有醒来的那天。拜托了，我恳请你听我一言——回头吧，你能放下这一切的。』 “……去你的。” a似乎与自己的内心达成了一致，他对着屏幕竖起了中指 …… …… 数小时后，a抛下手中的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并大力关上了房门 嘭——！ 在还未关闭的大屏幕上正显示着今天的工作日志： 『day47——‘结束这一天’』 『存活人数：54人』 『评价：s』 …… 第170章 day48——她 day48，构筑部，走廊—— 咔嗒…咔嗒…咔嗒…… 皮鞋在地面踩踏地面的声音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荡，昏暗的走廊唯一的光源藏在走廊尽头的那扇木门后面 制造脚步声的人来到木门前，伸出手犹豫片刻后，他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不太明亮且还带有些许诡异的光侵占了a的眼睛——若是旁人，那么他将非常后悔自己推开了这扇木门 “……这间办公室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办公室里到处是绿色看似粘稠的液体，白色的沙发颠倒到了天花板上，先前摆放办公桌的角落被一盏巨大扭曲的‘台灯’所侵占，一盏有着许多分支，灯泡被替换成眼球，与怪物无异的‘扭曲的台灯’ “连墙面都开始融化了……” a忍住不适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下脚 他刚站稳脚跟就听到了有人对他说 “abel他……对你还算满意……” 那声音有气无力，一个看上去十分颓丧的男人从a身后走出来到a的面前，他胡子拉碴衣衫凌乱不修边幅，白大褂甚至于连黑色的内衬上都有明显的污渍 他简直就是邋遢版的a…… “……我从未想过能够轮得到我……但既然我们见面了就应该好好的回忆下过去。” 男人用疲惫的眼神看着a “还记得我们仍然能感受到阳光温暖的那些日子吗？从你变得冷酷开始，我们逐渐忘却了那些珍贵的记忆……该说那些温暖本就不属于我们？” 他用自嘲的语气说着，却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脸来 “……那两扇门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你还记得起细节的话，我想它们对你来说同样是场噩梦……我倒希望只是场噩梦……” 男人说完，安静地看着a，a在安静的环境里像是幻听一样，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个女人的说话声 ？？？：“是我……ayin……你在里面吗？” a想回头却被面前的男人叫住 “……这里只有我们，那是你记忆里的声音……当时…我想假装自己不在房间里，因为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有时候会变得特别鲁莽…同时，她所做出的那些冲动举措吓坏了所有人……” 没有任何征兆，办公室的木门还是紧闭着的……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她红着眼眶，步伐不稳地来到a的面前，棕色的衬衣白色的研究服，拿着一份研究报告的双手还在微微地颤抖……她低着头细声呢喃着什么a完全听不见，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张脸上小心翼翼地问 “…carmen……？” a没有得到回应，在他上手准备触碰她的身体时，她消失了，如同燃尽的白纸化为飞灰 “她已经不在了……那天她就是这个样子…找到我们小心翼翼地向我们说明她的假说，你无心倾听所以具体内容你早已忘记……但我记得我们当时告诉过她这种假设是荒谬不现实的……呵…可最后我们像往常一样被她说服了……你说，如果我们当时坚持自己的观点，会如何？” a还未从刚才的幻想中回神，嘴就替大脑回答道 “…估计她会用其他方式来逼我们就范。” 对面的男人笑着摇摇头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们的确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但让我们难受的是她在陈述她的假设时是那样的冷静，仿佛那完全与我们无关…而我们只能默默忍受那种感觉。” 本来安静的房间在男人话音落下后变得喧闹，房间里凭空出现了几个黑色扭曲的人影，他们七嘴八舌地说—— “瓶颈…我们已经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没关系，至少我们现在还有你。” “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毕竟我们还有carmen！” “所有问题都会被大家解决掉的。” “那个…生物扫描表明carmen是所有适格候选人中的最佳人选……但我们还没有测试过……所以我想找其他人代替carmen去做…也许可以……” “carmen？” “carmen。” “carmen……” “如果是carmen……” “是carmen的话。” …… “如果这会死的话，你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在最后，一个小女孩的影子站出来说出那句话后，所有黑影都像融化的蜡烛一样化为红色的血水 看着这一幕a的眼神里罕见地出现了慌乱，男人看着他看着周围异常的景象毫无波澜 “这是我模拟出的，最后出现在她脑子里的景象…她的研究…这项研究我们从一开始的满怀期望到后边看不到任何结果……人们的眼睛始终闪闪发亮地盯着她，那期望的眼神在低谷时如同利剑一样逼迫她在刀锋上行走，精神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任何一点刺激就能让她再也无法振作起来……那天…她看着enoch在她面前永远停止了呼吸……” 男人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后却笑了 “本以为她的精神就此死亡，却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她消沉了一段时间又振作了起来，我们甚至在讨论新项目时有说有笑…可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在我认为一切都过去时给予了我当头一棒。怎么说？这条路一直都在眼前，可一但瞥见那片黑暗，就让人再也不敢抬头。” a的眼前频频闪过一扇灰色的门，那扇门每闪过一次便向他靠近一步，哗啦啦的流水声回荡在耳畔 “我像疯了一样拉开那扇紧闭的门，但我希望那扇门打不开，希望她尖叫着把我赶出去……然而门后是她紧闭的双眼…与盛满血水的浴缸……” 说到这的男人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尽管说与听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仍要继续说下去 “最终，我们选择用双手去侵犯她的身体并将她深埋地底…为什么这么残忍？我们为什么这么残忍？！在为由无数尸骨堆砌的成功祝酒时我提出了这个无人能回答的问题，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我找到了一个方法，一个让自己赎罪的方法！你……觉得自己还能见到她吗？你知道是谁打一开始就注视着你吗？” 空灵的女声：（我不得不承认一点，我比大家认为的我要脆弱许多……我总是自信满满地说‘包在我身上’，可却从不敢确认自己正在做着怎样的事…如果有人因为我而受伤，陷入困境，那我一定会憎恨这样的自己…我很确定这一点。这就是我为何会向你求助……） 男人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癫狂 “只有我能完成她的遗愿…可她未曾提醒过我这条通往理想的路上布满了荆棘！” 他张开双臂，办公室瞬间融化消失，一块像是水族馆里的巨大的玻璃出现在a眼前，那是他在研发部里所看到的，那口‘井’的全貌—— 巨大的玻璃容器里盛满了微微泛着绿光的‘水’，‘水’中浸泡着一颗大脑与一条连接着的脊柱，还有由血管神经交汇出的，两片像是萎缩了的‘翼’…… “这，是carmen牺牲换来的‘水桶’，与我们最初的构想完全不同…仔细一对比，或许我们曾经的那个‘水桶’才是劣质的仿冒品。” 这震撼的场面难以言喻，男人望着身后在玻璃容器里浸泡着的那个‘东西’开始介绍 “‘水桶’是这个地方的起始，也是终焉，它源源不断地产出无穷无尽的cogito，伴随着涌出的生命与死亡。在我们看见浴缸中的鲜血时我们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然而我们犯下了更离谱的错误…她就这样注视着我们，注视我们走过的每一条道路。” 男人回过头重新看向a “她心中的理想过于宏伟，仅凭我们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实现…她牺牲了她的一切…可我……你、我，我们为了成为‘翼’，留在‘翼’中犯下了无可原谅的罪…起初我们还为怀揣在心中的理想留有余地，可现在就像其他‘翼’一样我们暴戾血腥残忍…甚至我们进化出了独属于自己的‘残暴’…渺小的生命以实现她崇高理想而逝去…我们必须是也只能是狂热于能源生产，草芥人命的疯子……” “……我不这么认为…” 面对a轻声的反驳，男人冷哼一声 “呵…不这么认为只是不愿意面对无数的牺牲，一句不认为不能概括一切，只是一句不认为就能够活活挖开一个活人的大脑吗？只是为了加入‘翼’躲避‘首脑’与‘爪牙’？只是不认为就将一个个活人扔进怪物的嘴里？只是……太多了…普通人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吧？懦弱的我们最终选择充耳不闻，选择忘掉曾经犯的错……为了记住这些罪孽和那些无辜的牺牲者，我将自己取名为abram——” ？？？：“现在才想起做自我介绍，是不是有点晚了？” 一个与a一模一样，表情行为却截然不同的‘a’掐断了两人的谈话 ？？？：“你应该像我一样，从开始就让人明明白白的……xavier，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寓意为‘光辉的’、‘明亮的’，刚开始我以为我才是那个主角，肩负着作为主角的责任一直走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配角罢了。” xavier将一手放在白色研究服的口袋里来到两人身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按道理我本来应该随时间一同消糜，但原谅我不能忍受你否定我一直以来的努力，‘草芥人命的疯子’？那些员工们都知道他们的主管从未轻视过他们，再渺小的生命我都曾努力去拯救，要知道我并没有那些令人落泪的记忆，为救一人我愿意放弃收集了一整天的能源，由此得出纯粹的‘我’不可能是个疯子，而你在迫不得已下做出的选择得出的结论在我面前不过是强词夺理。” abram看到一个新的，简直就像另一个人的‘自己’眼里有过一丝诧异 “……看来你创造了一个毫不知情的‘自己’想用他来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罪孽…这没什么不对的，因为你我本就只剩下赎罪了……” xavier伤脑筋一样挠了挠自己的头 “如果时间足够，我会将‘失乐园’套在身上用物理的方式来回答你的问题，我倾向于这么做，但谁又能真正对‘自己’下如此狠手？至少我不会。听好了，当你足够纯粹与通透你才能明白，我们的所有努力，付出的牺牲，得到的结果都充满了意义与价值，不存在只剩‘赎罪’的说法。” a不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专程出现替自己回答问题的‘自己’，只能暂时静静地看着面前自信与颓丧的两人一问一答—— “无论那些话说得再漂亮，心怀何等憧憬最后都将落回原点…难道你不知道是我们将carmen一步步推向死亡？” “她希望你守护她的一切，而不是心怀愧疚地杵在原地。” abram眼神开始闪躲，似乎是在思考xavier给出的答案 “……她把一切都交给了我，但我们并不像carmen认为的那样，信任我们的人已经走了…这里空无一人……” “我从不这么认为，这里的所有人，员工、sephirah，他们都是为你而来，他们都在等待着且信任着你。” abram慌张的神色满满透露出的都是不理解，他质问道 “carmen就在这里，她既没有活着，也没有死去！难道你忍心弃她而去走向尚不明了的未来？！被囚禁在永远的循环中是我们不可摆托的赎罪！” xavier看着abram这副急躁的架势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现在的你就像着魔急得跳脚的邪教教徒。” “怎么？你想就此走向明天和未来？就此逃避你的悔恨和罪孽吗？！” “是否有罪我心如明镜，要我留在此处悔罪？我何罪之有？如果拥有私心是罪，那么就不会有天堂的说法，如果按犯下的罪来决定下油锅的深度那么我也是漂浮在最上层的。” “……” abram在沉默中笑了，那是不屑的嘲笑，他看向xavier身后不远处，六七步左右的距离凭空出现了一道门，它就在那单独立着，却让人感觉那是紧闭着的 “……呵呵呵……既然如此，这是没有出现在故事里的那一扇门，我没法打开它。这扇门只向那些无悔的人开放…你真觉得自己能打开它吗？” 他的视线从xavier身上移开指向了a，a还在思考是否要去开那扇门，在这间隙，xavier的手上出现了一把缠绕着白蛇有着洁白羽翼的白色权杖，他用那权杖指向了那扇门 一道红光从权杖顶部短暂蓄力后射出，房间里翻腾起一股磅礴的气浪，红色的光猛地撞开了那扇门且不伤其分毫 “……原来能和平打开，我还在想如果打不开就直接轰开…虽然这么做跟直接轰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在那扇门打开的刹那，abram消失了，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那颓丧的家伙呢？” xavier四处张望同时疑惑地问a， “…他离开了，在那扇门被打开后他就没必要留在这了……” “就是逃跑了？算他识相，早知道一开始就直接用‘真理’了，这样话就没那么多了。” “……你……” “怎么？疑惑我的存在？把我创造出来的不是你吗…还有，那些我回答的答案，你也能回答，我不过是当了回嘴替，所以感谢啥的，你对自己有必要那么客气吗？走吧，进了那扇门今天就结束了，不然还得重来。” “……” a缓缓走向那扇被轰开的门，那扇门后是一片未知的空白，a在进去前回望了眼身后的xavier，xavier则对他摆了摆手 “你还在犹豫什么？等我问你问题吗？虽然我也是你破碎镜子的其中一面，但我可没那么多问题，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你心中有那份责任，所以我一早就做好了成为配角的准备，这个舞台终究是属于你的，ayin……所以遇到难搞的自己我会帮你收拾他们的。” a看着xavier说完话正目送自己也不再逗留，他进入了那扇门里—— …… “镌骨铭心，矢志不渝……ayin，他们一步步陪你走到现在…你在一切结束后，会记得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吧？这也是你的责任与初心……如果你忘了或者没有做到……那我可不会轻易消失。” *因微笑而咧开的嘴角 …… 第171章 风平浪静 狭窄的电梯间里，高挂着在钢铁墙壁上的警示灯一闪一闪亮着红光，致使原本灰白的电梯间仿佛刷上了一层暗红的漆 在这些暗红色的墙壁上有几道触目惊心、深长的划痕，其中道划痕的尽头插着一条被斩断的钢爪 那钢爪几乎全部嵌入墙体，只有连接着钢爪的半截无主的铁胳膊裸露在外—— “这副钢铁的身躯并没有像那个‘兔崽子’所说的那样脆弱……这段时间里我思考了很多，再次击败‘爪牙’…也算找回了几分过去的感觉。” 一小时前，福利部休息室—— “呀！前辈真是太帅了～挥舞e.g.o的样子就像一名真正的乐团总指挥，那张戴着单片镜冷酷痞帅的脸，那坚定不移守护我的身姿……还好我随身带着相机都拍下来啦～嘿…嘿嘿嘿——” 芙伊抱着个粉红色的便携式相机，独自一人在角落翻看其中的照片，她对着手中的相机念念有词，轻声细语语气里透露着些许的兴奋…… “喂……你没事吧？在那傻笑什么呢？”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将芙伊吓了一跳，她手忙脚乱地藏起相机转过身 “啊？啊啊！是菲罗阿尔呀！什…什么事？” 菲罗阿尔嫌弃地看着心虚的芙伊，看着她不断将手伸向背后确认相机是否藏好 “……我们村儿管你这样的叫痴女……我来提醒你你的e.g.o掉地上了。” 芙伊左右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回头才看见安详躺在地上粉红的色弩 “啊这…嘿嘿……我刚刚看工作报告的时候本来夹在胳膊下的，没注意嘿嘿…没注意……” 她捡起‘余香’想挂在身后，却想起藏在背后的相机，只好将弩抱在手上 “……真是的，这么挂念你的‘前辈’倒是把他的话也一起‘挂念’了啊，‘不要让e.g.o离开你手能触碰到的位置’，光是一些基本事项一天就要安弥斯训个四五遍的……” “我…我这不是想多听听他的声音嘛！” 芙伊不服气的鼓起腮帮子 “那你知道他申请调到中央本部的真正原因吗？” “……什么原因？” “他跟我说总感觉自己带的那个新人总偷看自己，而且眼神怪怪的……还很麻烦。” 芙伊听了对方的话愣在原地，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我…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嘛…颜控有什么错？！人家喜欢看帅哥有什么错啦！好不容易遇到个让人心动的…偷看什么的很正常好吧！” 看着芙伊气急败坏的样子，菲罗阿尔不禁感到怀疑 “我记得曾经有几名不同部门的员工联合搞了个排行榜，论颜值，在公司里安弥斯只能勉强挤进前十，你说你喜欢帅哥，可为什么你的相机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照片？” *芙伊相机的事情连‘暴露’都谈不上 说到‘排行榜’，芙伊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那个排行榜不准啦！他才应该是第一！排行榜上的那个第一明显有黑幕！靠认知滤网的铁盒子怎么可能当第一！肯定是他凭借自己身份强迫他人才当的第一！” “…呃…认知滤网的形象其实就是——” “第二名被怪物吃了成了排泄物…第三名全身腐烂变成一滩烂泥……还有第四…那个‘莱昂’凭什么嘛！只不过厉害了点…排的人什么眼光啊！面瘫一点都不帅好吧！还有——” “好了！停！” 菲罗阿尔大声叫停，他知道如果他再不终止这场谈话那将没完没了 “…我本来想着找个人聊聊今天工作的状况，结果话题偏到姥姥家了…虽然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所以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吧…你继续看你的‘帅哥’，而我去看看能不能从别人嘴里得到点有用的东西。” 芙伊非常不满就此结束，但菲罗阿尔不想再纠缠了，他深知自己无法从这种大脑被红粉泡泡占据的家伙身上得到想要的社交，于是转身拉了一位碰巧路过的职员—— “嘿兄弟等一下，我们聊聊？” 被菲罗阿尔拉住的职员手上还端着咖啡，明显处于休息状态 “噢，没问题先生，不过我只是个普通的文职……” “也没想跟你聊什么有深度的东西，就是…总感觉福利部有点安静过头了，那些反复出现的‘收尾人’今日都没有出现…融毁警报都响了有七八次了，也没有任何怪物出现的痕迹。” “你是说那些‘收尾人’吗？我们文职人员的网络上说他们在研发部与惩戒部出现过，但很快便被有经验的员工镇压了。” “……我记得昨日上层的部长们好像集体崩溃了，我们中层怎么没事？” “应该是上层部长们感染了什么病毒吧？中层没事应该是问题已经被解决了，我的这杯咖啡还是刚刚听从chesed先生的建议做的，看chesed先生的样子，中层部长们应该没感染什么‘病毒’。” 那名文职向菲罗阿尔展示了自己手中热气腾腾的咖啡，昨日上层部长们集体崩溃所有的员工都有所耳闻，中层的员工们都害怕第二天会轮到自己的部门尤其是惩戒部的员工，如今风平浪静，员工们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 “那就好～感觉今天会轻松的结束。” “估计不会……先生。” 文职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为什么？” “听说惩戒部还是研发部有一名文职，那名文职可邪乎了……她的运气特别好……” 那名文职凑到了菲罗阿尔的耳边 “今天有人听到她抱怨了一句‘为什么出事的总是自己所在的部门而不是对面’…估计下个出事的要么是中央本部，要么是我们福利部……” “…真有这么邪乎？” 菲罗阿尔根本不相信这名文职所说的，于是随意寒暄了两句就将人放走，可就在他放人的后一秒，休息室便响起了警报声……‘爪牙’高挑的身影将菲罗阿尔笼罩—— “处刑者？！” 菲罗阿尔来不及将‘爪牙’的突然出现与‘邪乎的文职’相联系，他拿上身后的‘笑靥’立刻展开反击，一记重锤猛砸在‘爪牙’的金属面具上 锵——！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休息室里员工们的目光，看到凭空出现的‘爪牙’，员工们纷纷拿上各自的e.g.o武器准备镇压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几支白色的箭矢越过菲罗阿尔精准地命中‘爪牙’的躯干 “我来帮你！你…你要跟他说我不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菲罗阿尔并没听清身后的芙伊在说些什么，因为‘爪牙’似乎被那些攻击激怒了 他用有淡淡铁锈味的爪子抓住菲罗阿尔的手臂，菲罗阿尔清晰地看到抓着他的铁爪子——那条义体手臂上的橙蓝两管试剂，其中装有蓝色液体的试剂已经空了…… ‘爪牙’爆发出了常人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他拖拽着将菲罗阿尔从福利部拖行至中央本部的大堂，再从大堂拖拽到惩戒部的休息室……一路上风驰电掣肆意横行 在惩戒部的某条走廊里‘爪牙’终于停了下来，菲罗阿尔立刻从其手中挣脱，他凭借e.g.o保住了命，可并不是毫发无伤，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一样，在挣脱对方的爪子后连站起来都很勉强—— “啧！” 菲罗阿尔咬着牙拼命地想要起身，‘爪牙’则向在地面蠕动的菲罗阿尔举起了带刀刃的利爪 唰——！ ‘爪牙’突然被某个红色的影子砍飞出去，可菲罗阿尔仰面朝天并不知道那个影子是什么，只感觉对方给予了他强烈的安全感使他在瞬间放松了警惕 这一瞬间的放松使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依稀听见—— “处刑者…我会先把你碾进你身后的电梯间，然后再砍断你的手臂，最后用拳头一点点将你砸个稀巴烂。” 菲罗阿尔在一声声暴力切割与殴打声中昏迷了—— …… 第172章 day49——曲解 主管办公室里，a平静地坐在转椅上，正翻看着那本封面上署名为‘x’的黑色笔记本 那本笔记本上几乎每一页都写满了字，或是某一种‘考验’的镇压方式，又或是某个异想体的注意事项……但更多是像日记一样，某人在某一天发生的某一件事这种【主管们的自述】 翻阅到后面，笔记本只剩下最后两页空白，a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在其中一页写下—— 「在无尽的循环里我看到了尽头的光，当我和平的度过昨日，在监控上看到他们的身影时我就已经猜到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已经看到了这条道路的尽头，剧本即将画上句号——」 刚停笔，办公室里宽大的显示器突然亮起，伴随着闪烁与花屏，最终画面定格在了构筑部的那间‘办公室’上—— 一袭白衣，白色长发及腰裸露着满是诡异纹身的左臂的男人出现在显示器中，他透过屏幕笑看着那张转椅上的a “你终于还是来了，吾已在此苦苦等候多时，现如今看到曾经无比熟悉的一切变得恐怖而又陌生，你又作何感想？” 那个男人身后作为背景的‘办公室’到处充斥着混乱与扭曲的造物，几台锁着人体器官的机器还有许多如同肿瘤与病毒的不明之物…… “……我本以为我们待会才会见面，没想到最后一个阻拦我的也是个急性子，既然你不愿等我们面对面后再阐述你的逻辑与思维，那么就现在来跟我说说，你又如何阻止我走到终点。” a从转椅上起身把笔记本拍在前方的控制台上，又将双手放入研究服外的两侧口袋里，他与显示器里的男人对上视线后面露几分笑意 “哼，无聊。” 显示器上的男人将笑收敛了几分，转而用轻蔑的语气说 “你自以为自己已经所向披靡所以无所畏惧了？无聊至极，纵使你的影子有几分勇武，但对于通晓至高良善之人而言不过尘埃一粒，如同世界一样，你难道不觉得世界于我们已经毫无乐趣了吗？仔细想想这个悲惨的世界，‘奇点’使你周遭的一切变幻无常，‘翼’控制着这个世界，脱离了‘翼’的约束，无人能够活。所以‘翼’是何等的残暴？众凡人心知肚明可他们仍选择沉默也只能选择沉默。不服从‘翼’的人注定成为失败者，孤身一人滚出这个世界——这便是你眼下的处境。” “这是事实，你又如何？” “过去现在未来的我该以何种形式存在？促使人类成长的疑问早已恇怯不前。凡人奄奄垂绝苟且度日。吾观望早已预见的堕落，心中的枯燥自是无以言表，也正因如此吾才发现了它——那便是凡人心中的‘光芒’。可笑又无奈的是凡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瞥见那片光芒，舍弃现实追求虚假之人必然可悲。凡人将光芒封闭在内心深处，而carmen决意引出那片光芒，于是吾得以一览真像。” 男人的手上出现一根白色的权杖，他抚摸起白色权杖上的羽翼与缠绕在权杖上的白蛇装模作样地端详着 “……” “你也感叹过异想体的力量吧？那你也应该知道，它们并非虚幻的存在，异想体的实质即是从封闭的心中抽出的光芒，它们才是人类最真实的形态，异想体是人类褪下的最纯净的躯壳，它们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人类。凡人畏惧它们并试图控制它们……但我们无需责备那些无知的鼠辈，毕竟人类羞于看见裸露的身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谬论，可笑。” “是吗？吾还以为你和吾都已理会，无论如何carmen都将成为缔造新人类的禁果……” 男人邪笑，他的眼里满是疯狂与不可理喻，手中的权杖隐约亮着红光，仿佛男人正在用它来展示自己的权能—— “现在…你可以高声呼唤吾的名字了…吾名adam！第一位新人类！吾将在这广袤的森林播下新的种子静候种子开花结果！让那颗被人遗忘的能够启迪人类的禁果再度被人记起！那只要咬下一口既能被赐予无穷无尽智慧的禁果！人类将从忘却自我的罪孽之中得来救赎…直到那时人类才会自觉耻辱。” a难以相信‘自己’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但很快便释怀了，这个男人高高在上，殊不知自己才是愚昧的，而a面对这样的自己正是要除却这一荒唐与愚昧—— “傲慢且狂妄。” “那是对人类未来的绝对自信，就快了，一旦吾能从每一个人的‘井’中取水，那么凡人就再也无需封闭自我，那些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一切将以各种形态涌出，想象一下那场面，真是让人激动不已。” “你想用个漂亮的名头将世界弄得到处是怪物，于疯子而言确实令他激动，于我而言只感觉恐怖。” 在adam那份‘疯狂’的衬托下，a显得无比理智与冷静，像是黑与白，天使与恶魔那般 “吾会令你改变想法的，你问凡人我们为何而存在？他们不能给出答案但吾能，加入吾，吾会向你展示——” “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就是你所说的‘凡人’给的…人类踏入未知必然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但为了生存别无选择……可我要斩断这一循环，我会也必须面对那些早已忘却的恐惧。” “……呵，你真以为你看清事物的本质了吗？哪怕你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我明白了，你在畏惧，如果你觉得剥夺凡人面对恐惧的权利是一种罪孽那么听好了——如果你能做出成百上千件善事，那么区区一丝罪孽又何足挂齿？你知道剥下每个人的躯壳使他们露出真实的自我是多么高尚的事情吗！？凡人的未来需要吾与你这样的人来领导！救赎的浪潮正向我们涌来！” adam说到激动处对着a张开了双臂，他散发的气势让人感到混乱与不安，a慢慢地鼓起掌，掌声在他们安静下来后是那样的刺耳 “真是一位顶级的传教者，一件恐怖袭击被你说得这样清新脱俗……” a停下了鼓掌的动作，用最坚定的语气说出—— “但是，我拒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就是对你这样傲慢且自以为是的人说‘不’。追求自由是每个人的本能，但有人依旧选择留在我身边……他希望我用自己的力量在这残酷的世界里翱翔，然而我们把过去都舍弃在了身后无法挽回，从生到死我们都在深陷在矛盾和悔恨之中…在经历了诸多痛苦与磨难后——七彩的蝴蝶终于能够破茧而出，飞向未来。” adam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他似乎不认为a会拒绝自己，可现在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胆敢拒绝吾的邀请转而走向另一个未知的未来？你可知若你接受，未来将充满奇迹！你真认为自己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吗……吾所知晓的奥秘不能被浪费，既然你还未准备好，那吾就先行一步——” “那就要看你走不走得动了，中二病晚期患者。” adam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看来，你是想阻止吾——” 对方还没说完a就利用控制台重启了系统，同时他对自己说—— “阻止你怎么了？如果面对面我还有点担心你会扑过来咬我，毕竟，那把权杖都落在了你手上……好了，该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内容了。” …… 显示屏在重启后出现一行醒目的大字： 『day49，开始管理——』 第173章 重温旧梦——血雾登场 研发部休息室，所有职员都在为自己手头上的事忙碌着，binah慢悠悠地进入休息室，那副悠闲的姿态是那样的不合群 忙碌的职员大多没注意到她的到来，只有偶尔几名放慢脚步的员工才在人群里看到她的身影，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换来了平静的回应——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玛莉在人群里看到了站在休息室中央看着远处那些石碑发呆的binah，她穿越人群来到binah的面前 “binah女士？” binah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面前的女人，好一会才开口 “…看来有个孩子着急想要表现自己。” “……因为前天上层的部长们崩溃了…还有我刚刚听说记录部的部长变成了怪物…所以我有点担心您……” binah的面无表情对女人施加了不小的压力，当她意识到这点时才露出了个稍微和善些的微笑 “不…没什么，玛莉，做你该做的就行，我很好你不必在意。” “呃……好的binah女士……” 玛莉僵硬地转身，堪堪松了口气就听到背后有机器运作的咔咔声……同时警报声响起—— 【因为诺亚方舟，人类得以从大洪水中幸存。没有救世主，人类只会在痛苦中消亡……】 玛莉听到了像是有人在她耳边低诉，她下意识以为那是binah对她说的，可还未回头询问她便被一股从后方莫名袭来的气浪掀飞 还没等到她狼狈的爬起，就听见耳边同事们惊声尖叫—— “调律者！！！又出现了！” “binah疯了？！！” “啊啊啊！快点离开这里！！！” 在众多慌忙逃窜的人影中，玛莉看到了binah像从蛋壳中孵化的小鸡一样将她的钢铁躯壳一分为二 binah作为‘调律者’的模样暴露在众职员惊恐的目光下，她毫不留情地抬起手，一根凭空出现的黑色立柱就让近半数还在逃窜的职员失去了他们的上半身，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流可他们的双腿还在使劲扑腾…… “往后退！” “等一下！” 哈克的身影略过玛莉直直向着‘调律者’冲去，他举起长剑劈砍在‘调律者’的腰上，对方纹丝不动，抬手就将他扇飞到玛莉身边 “可恶！就差一点！” 哈克装作不甘心地用拳头捶击地面，换来的只是玛莉一个看弱智的眼神还有大声的指责—— “都跟你说等一下了……只差一点？差的可不止一点，真是的…能力不行就不要耍酷啊！” “呃嘿嘿…知道了……” “果然是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那种类型…呆头呆脑……” “…你说什么？” “我说——小心前面！” 玛莉一脚将哈克蹬离原地，一道从‘调律者’方向射来的激光刚好擦过哈克的发梢 “你们两个话太多了！是‘调律者’给你们的压力不够吗？” 凯盎拎着‘拟态’走到二人之间，她抬起拿刀的手将刀尖指向‘调律者’—— “等会我会先削你一顿，然后等我兄长来了再削你一顿。” 她嚣张的气焰烧到了身边的两人…… 哈克：“姐你不要命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调律者’！而且还是咱们的部长！” 玛莉：“您哪的勇气…前辈…我不记得你会这么的鲁莽……” 凯盎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打架之前放狠话这不很正常嘛？” 三人吵吵嚷嚷可‘调律者’的注意却早已不在他们身上，当三人察觉到异常时他们发现，‘调律者’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身后休息室大门的方向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身后，那里不知何时弥漫起了血红色的雾，一道亮红的光在红雾里一闪而过，紧接着红雾被一道人影带起，身披由殷红之雾包裹着的铠甲的女人扛着猩红色大刀从雾中飞出 她一眨眼便来到‘调律者’跟前并挥出了不带任何技巧全凭蛮力的一刀，那一刀蛮不讲理地将‘调律者’逼退，同时也暂时驱散了那女人周身的红雾让周围人得以一窥来者何人—— ？？？：“binah…我们最终还是以这副模样见面了。” 看清了来者，在场人无不在惊呼 “血雾？！” “居然是‘血雾’？！” “难不成我们要同时面对‘血雾’与‘调律者’？！” 员工们见‘血雾’大刀一挥，大声向他们发号施令 “因紧急情况，现研发部现在被包场了！不怕死的可以留下！” 哈克突然感觉热血沸腾，拿着长剑就打算站在‘血雾’身边，可一道向后的拉力让他失去了这个机会—— 凯盎早已将大刀收到背后，一手拉着哈克一手扛着玛莉，一边解释一边跑向休息室出口 “这个级别已经不是咱们三个能参与的战斗了，没看见整个部门只剩下咱们仨了吗？其他人早就跑干净了！我是跟你说过要展示自己的勇气但也不能不要命啊！” 她连拖带拽的将两人带出研发部，然后乘上前往中层惩戒部的电梯，直到电梯开始上升她才将人放下缓了缓，电梯里的三人依稀能听见研发部休息室里已经开打了，偶尔的爆炸声让他们听了心有余悸 三人面面相觑，就这样沉默的到达中层离开电梯……在穿越走廊经过一间收容单元时，收容单元的铁门突然开了，不过里面出来的并不是异想体，而是刚对异想体完成工作的员工——莱昂 “你…你怎么在这？！” 凯盎惊讶地看着莱昂 “…我不在这我在哪？我是惩戒部的员工啊……” “不是…你不应该…去镇压点什么吗？比如…研发部的‘调律者’？” 莱昂摇了摇头 “主管没下这方面的指令，只是让我们像往常那样工作……我们工作的这些收容单元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调律者’的影响，异想体比平时要暴躁……” “谁问你这个了啦！唉呀！‘血雾’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到下面跟‘调律者’打起来了？” 莱昂看着面前不知为什么而焦急的凯盎耸了耸肩 “我也不清楚…部长像往常一样…然后在第四次融毁警报响起时咔咔咔就变成了‘血雾’，扛着‘拟态’就跑了，还说‘这次由我们来阻止她’…也不知道部长在说什么…我猜应该是联合其他员工镇压‘调律者’吧。” 玛莉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不对…如果‘血雾’说了‘我们’，那肯定不是指员工…虽然没正面与‘调律者’正面交锋过但那绝不是我们员工所能对付的了的怪物…‘我们’究竟指谁？” 相较于其他几人认真的态度，莱昂就显得相当随意 “是谁重要吗？是异想体？比如‘小红帽雇佣兵’又或者‘憎恶女王’？还是其他什么人？我认为是谁根本不重要，我看主管根本没有让我们员工去镇压‘调律者’的意思，所以只要听指令做好我们该做的就足够了，剩下的不能够也不该由我们去关心……走吧，你们研发部的员工和职员们现在都在惩戒部的休息室里，凯盎，别告诉我你不认路。” …… 第174章 重温旧梦——雷潮登场 设施内的某处，一座漆黑的铁笼拔地而起缓缓构筑，铁笼上，门闩缓慢转动，被囚禁的‘怪物’从笼中伸出了手…… 研发部休息室—— 崩碎的地面满地残骸，一座座被拦腰斩断的石碑倒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殷红的影子在昏暗的环境下流窜，如同猎手一样用视线紧咬着猎物伺机而动…… 【血雾……】 ‘调律者’站在原地低声呢喃，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她自然下垂的双手蠢蠢欲动 “…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就应该了结了，然而此刻，我不能放任你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崩解！！！】 ‘调律者’举起右手，那只右手亮起了金光，指向空中猛地握紧，金光在瞬间溢散形成一圈圈震荡的波纹同她的声音一齐向着四周辐射开来 ‘血雾’受到震荡被压制在原地难以迈动步子，索性在原地抬起握刀的手，她收拢胳膊做出一个蓄力的动作，见‘调律者’没有准备移动的意思她毫不犹豫地投掷出手中的‘拟态’ ‘拟态’如同箭矢一样飞出刺穿了‘调律者’的胸腔，‘调律者’因巨大冲击力带来的惯性逼得踉跄退了几步，可没一会她就像毫发无损一样挺起了胸膛 “看来这副钢铁的躯体对你来说并不是没有好处。” 猩红的利刃留在她的胸腔处就如同万圣节饰品一样令人感觉可笑 【‘密钥’…凝结……】 ‘调律者’将掌心对准‘血雾’，一根发着红光的石柱在她掌心前凝聚，发射—— 石柱如同炮弹袭来速度之快‘血雾’自知避无可避，于是冲向石柱欲要徒手将其拦截，在她的双手接触到石柱后，在力与力的较量中‘血雾’被推行了数米，直到脚后跟碰到了休息室紧闭的大门才停下 她抓住石柱并没将它甩飞或打碎，而是向着‘调律者’重新扔了回去，‘调律者’很轻松地就伸手控制住了飞回的石柱，却在下一秒被一记重拳直击面门—— 因石柱在往回飞的时候遮挡住了‘调律者’的一部分视线，‘血雾’正是抓住了这一破绽极速地逼近了她 那一拳使得‘调律者’的面具微微发生了形变，正当‘血雾’准备再一次出拳时，‘调律者’用手抓住了她打出的拳头——先是左拳，再是右拳 ‘血雾’见双手被紧紧地钳制无法挣脱而抬起了腿，可还未踢出就被一股从‘调律者’身上释放的气浪掀飞 【妖灵。】 ‘血雾’在空翻后落地，单手撑地稳住身形，刚抬头，无数道金色杂乱交错的能量迎面突来，她驱动身体在身前交叉双臂做好了招架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打击与穿刺感并没从手臂上传来，三道雷蟒分别从‘血雾’的头顶与身旁左右两侧窜出与‘妖灵’相撞在一起，两股混乱无序的能量交织在一起相互分解吞噬最后产生爆炸一同归为虚无…… 爆炸的冲击波掀起满地碎石与烟尘却没能撼动招架状态下的‘血雾’—— “……这里有我就够了。” ‘血雾’并不是对‘调律者’说的，而是又一出现在她身后红雾里那影子的主人说的 “您还是那么顽强，奋战的身姿令我着迷……只是远远地观望已满足不了我躁动的内心，还请理解我想站在您身边的心情。” 红雾里的影子离开了红雾将自己暴露在在场人们的视线里—— 由钢铁铸造的人形身躯身披带有金色纹路的铠甲，面部是一副有着一根金线点缀的黑色钢铁面具，腰的两侧配挂着两把利刃右手上还握着一把猩红的大刀——‘拟态’ “joshua……现在这个形态下我该喊你‘雷潮’？我还是更喜欢你曾经的用词，现在的你说话婆婆妈妈就像某人一样让我感到反胃。” ‘雷潮’一瞬间出现在‘调律者’身前，他身后残留着的一条金色流光反映了他行动的路径 “……我会努力改回曾经的样子。” 话音落下他没有动刀，而是就地弓步收掌，如同雷蟒入江般一掌击出，重重拍在了‘调律者’的胸膛上，电光一闪，插在‘调律者’胸前的‘拟态’被这一掌逼出飞向‘血雾’，‘血雾’一伸手便抓住了在半空中疾驰的大刀 可惜这一掌技有余而力不足，‘雷潮’空门大开被‘调律者’一股无形的力量反震击退 ‘雷潮’将大刀插入地面，在双脚贴地滑行数米后，一条长达八九米的刀痕赫然出现在地上，站稳脚跟后‘雷潮’没有将大刀从地上拔起，他松开了刀柄转而交叉着双臂将双手摸向腰间的利刃—— “需要我演示一遍双刀的用法吗？” ‘血雾’看着地上插着的那把与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大刀不禁泛起嘀咕 “这又是从哪搞来的……” “路上从一名员工手里缴的，是个很有勇气的家伙。” 小声嘀咕被听见了‘血雾’难免有些尴尬，佯装作不耐烦道 “呵，速战速决吧。” 不再有多余的话，‘雷潮’抽出双刀向着‘调律者’猛冲，‘血雾’拔出被‘雷潮’遗留在地上的‘拟态’，顺手挥舞一番随后一同奔袭向‘调律者’ 两面夹击之下，‘调律者’举起握着亮起金光的右手，在地面掀起了排排暗金色的‘巨浪’ 【潮起……】 …… …… 惩戒部，休息室—— 忙碌的人群中，凯盎痴痴地站在原地眼睛里失去了光泽，一个穿着黑色文职服的女孩拿着什么东西向她跑来 “呃…凯姐，你就拿这个先应应急吧……” “唉……福，谢谢你啊……” 凯盎低落地从福的手中接过一根墨绿色的镇爆棍 “勇猛无双无人问，‘拟态’变成镇爆棍…早知你们都在混我不如原地把头闷……唉…无奈啊……” 福见凯盎如此低落便握住了她的双手安慰道 “凯姐别难过呀！休息室里突然进入一个那么高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所有人都在发愣害怕，就你提着刀冲了上去，那副想要保护我们的样子真的太帅了～” “行了……你别说了…谁知道那个像‘血雾’的东西是好是坏！没见过还给人那么强的压迫感…还以为是与之前发疯的‘血雾’一样的存在…脏东西啊！说清楚不就好了还没收别人的e.g.o！！！”（?w?） “好啦好啦，别难过啦～往好处想想我们就快熬出头了～”( ''??''?)\/(′?`」) …… 第178章 和事佬 在‘血雾’‘雷潮’相互配合的围攻下，‘调律者’逐渐走向败落—— 她的力量如同被施加了沉重的链球，每当‘调律者’举起手想要呼唤能吞噬一座大厦的巨浪时，最终只有很小很小的浪花回应了她，钢铁的身躯对眼前人而言是手与脚的替代品，它们仍能最大程度的帮助他们施展他们的拳脚，可对于自己来说，钢铁的身体只是囚笼，是负担，它们无时不刻地阻碍着自己行走、抬手，做出任何带有威胁性的动作 从这场战斗开始到现在，‘调律者’看着他们又惊又险地或是躲过或是抵挡自己随手的攻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大脑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应该摧毁所能看见的一切，可她就像病了的狮子，发出的怒吼与挥出的爪子都是那样的绵软无力 ‘调律者’不知道在何时从混乱里恢复了意识，她想大声咒骂那个将现实变成这样的人却发现自己已经那么做过了…她只能继续默默忍受着蚁群在身上攀爬的不适感……然后去寻找不知存在与否的曙光—— 【报应。】 ‘调律者’举起了亮着金光的右手，这一次她将手举到空中制造震荡的同时迈起了步子，一步…两步—— “等震荡停止我们再行动！” ‘雷潮’在震荡下恐贸然发起进攻会露出破绽，于是在原地架起双刀，只要‘调律者’有任何进攻的意图他便能立刻进行反击 “啧…麻烦。” 在他们专心抵抗震荡时，‘调律者’来到‘雷潮’的面前，出人意料的是她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而是慢慢地将手伸向‘雷潮’的利刃 【借用一下。】 “……什么？” 一个分神，‘调律者’在拿走了他的刀后径直走向血雾，在还有八九步左右的距离停下，她学着‘血雾’的样子投掷出了手中的刀—— 锵——！ 震荡在‘调律者’掷刀的同时结束，‘血雾’立刻动身双刀纵砍将对方投出的刀击落，她能明显感受到那把向她飞来的刀并没有多少力道在其中 但‘血雾’没有细究，大好的进攻机会就摆在自己眼前她没理由放弃，挥舞着两把大刀如一道红色闪光般向‘调律者’杀去 “等…等一下！” ‘雷潮’察觉到了异常一闪身出现在‘调律者’面前—— 锵——锵！！！ 两声清脆的刀鸣，‘雷潮’双手握刀格挡却被‘血雾’的两刀逼得半条腿跪在地上 “你疯了吗？！” “没疯！这场无意义的互殴可以停止了！我们赢了！” “怎么可能！‘调律者’可还未——” “您恢复意识了对吧！” ‘雷潮’慌忙地向身后的‘调律者’大喊，‘调律者’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发出了不知道是冷笑还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呵呵呵呵……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您自己不清楚？” ‘血雾’放下了刀‘雷潮’才得以站起，她没能搞清楚眼前的情况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想要个交代 “binah，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疯了？又或是傻了？其实我一直都很清醒，我们被蒙上了眼睛，却想装作自己看得见，那不正常，我只是闭上双眼按心里想的做去做，做了常人会做的。” “我听不懂你腌臜的道理，你又杀了几个人？遍地都是被没了脑袋的尸体，这样的艺术品只有疯子做得出来！” “你说是，那便是。” ‘雷潮’见气氛有些不对劲便拦在她们之间开口解释 “geburah，你认为binah‘滥杀无辜’了？其实她才刚刚恢复意识，要从混乱中恢复意识有多么困难我们都明白，这场镇压本质上是他给自己的考验，我们没必要去怪罪什么……binah，你在恢复意识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袭击‘血雾’？这也不难理解，若没有我们你也不会沦落至此，你想要报复的心情我能理解，然而曙光已经出现在眼前没有必要再死抓住曾经的仇恨…至少是对geburah的仇恨，综上所述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个针对geburah的玩笑。” “你敢肯定？” ‘血雾’没好气地问 “当然，但如果binah选择用‘妖灵’或者‘密钥’我可不敢肯定，刚刚的那一下对你来说像小孩子打闹一样对吧？好了伙计们，让我们忘了它吧，回到各自的位置上迎接属于我们的‘胜利’。” …… 第179章 day50——最后的工作 完成‘第49天’的工作让a感到身心俱疲，他靠坐在办公室的转椅缓缓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a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纯白的房间里，他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曾来过这里，而这次，房间已经不再是一片空白，许许多多如同树根一样的黑色线条分布在四周，一旁的墙面上还挂着十二张照片，a与十一位部长‘生前’的照片—— a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了一面镜子，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与自己现在的表情略有不同……正当他疑惑时，镜子里的‘a’说话了—— （你已经见过了自己的倒影了吧？他们之所以试图阻挠你前进那是因为他们的未来早已暗淡无光，你选择从他们身上踏过连同那支离破碎的‘昨日’一同踏碎因此，你我得以在‘今日’相遇。） a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因为他在看到镜中的自己后明确地感受到那里缺少了什么 （别担心，那里缺失的不是心脏，你的心脏还在那里，这种感觉只有此刻我们才能明确的感受到……那个位置是‘心’所在的位置……没错，我们都失去了自己的心，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可我无动于衷，这是大多数人都会做出的选择，这也是carmen和我们的区别……她不像我们，她不会移开目光，会试图拯救他们，寻回他们的灵魂。因此她做出了无比高尚的决定——为人类带来救赎。） 镜子中的‘a’说到这笑了起来 （可我，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不得不继承她的遗愿…真是讽刺，不是么？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们成为了‘翼’同时也犯下了与其他‘翼’相同的暴行，在这里，员工重复着成千上万的死亡无休无止，我早已死去的朋友们，深陷在痛苦的循环之中，而我却以实现梦想为由冷眼旁观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这份罪孽永不可饶恕。） “所以，明明入职没几天就有了那么强烈的罪恶感…那份罪恶即使洗去记忆也还仍会残留在灵魂中……” （可即使罪孽深重我们也必须这么做，如果这诸多的罪恶与暴行能够斩断这罪恶的循环哪怕只有一次，我愿意背负这一切向人们散播种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光芒故事由光芒造就，人们的存在亦植根于光芒，我们是播下种子的人，可种子如何生长取决于它们自身，我们…令人遗憾的是我们无法预见自己会种植出怎样一片森林。） “……” （别纠结了，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一件我们重复了无数遍的事……去管理异想体，这将是你身为主管最后一次工作，来吧，我相信你。）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谁是xavier？” a的手伸向了镜子想要通过碰触得到答案，而镜子里的人并没有像他一样伸出手…… （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 主管办公室，在转椅上熟睡的a被大屏幕亮起的光唤醒 大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唯一的一个选项：『day50——开始管理』 …… 第180章 光之树 “来，就像往常一样，让我们开始工作吧。” a靠近了控制台上的话筒，他笑着下达了他最后的指令—— 员工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们的工作，遇到相识的同事他们毫无顾虑的打起招呼，即使独自一人也敢带着文件独自走过静谧昏暗的走廊……一切都在按照那最后的指令进行，这一天没有突然冒出的怪物，没有暴躁的异想体也没有任何发疯死去的职员，今天，是员工们五十天以来最安宁的一天 突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从脚底传来的震动，但无人因此感到恐惧，这座深埋在地底的设施即将重见光明—— 设施第一次震颤—— 全体部门部长都收到了一条来自主管办公室的信息：『今天，我希望不会再有人受苦，也不会再有人死去。』 …… 设施第二次震颤—— 员工们驻足倾听他们头顶上那些广播里的声音：『这一切很快就会迎来尾声，我很抱歉，最后的最后还要请你们管理这些异想体。』 ‘魔弹’的收容单元里，员工克烈尔咬着烟斗靠着墙注视着‘魔弹射手’…… ‘审判鸟’的收容单元内，员工米希尔正背对着‘审判鸟’检查室内的通风是否顺畅…… ‘碧蓝新星’的收容单元外，员工迪伦在深呼吸后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白夜’的收容单元…… …… 设施第三次震颤—— 广播的声音传遍了设施的每一个角落：『大家默默承受着难以想象的艰难与痛楚，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然走到了今天。』 …… 设施第四次震颤——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对此我深信不疑，所以请从容的面对这一天。』 …… 设施第五次震颤—— 办公室里，a默默离开了控制台上的话筒，他拿起躺在他身后转椅上的黑色笔记本翻开了最后一页空白，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取下笔帽，在那最后的空白里画上了一个占满一整页的句号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将笔记本与钢笔留在了控制台上，默默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乘坐电梯不断向下，最后来到构筑部的那间与其他‘a’相见的那间‘办公室’，然而那间办公室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发射井，发射井下是浸泡着‘carmen’的玻璃容器，‘她’正伸展着那对由神经与血管交汇而成的‘萎缩’的‘翼’—— “你…准备好飞向远方了吗？展开羽翼吧…那被掩盖在层层阴霾之下的光芒，我们就快看见了。” 整座设施停止间歇的震颤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它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地面上冲去—— a站在巨大的发射井旁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与她沟通 “是的…我们一直深埋在地下，度过了几乎永恒的时光……是的，外界的一切都未曾改变，那里一直有着平凡而又壮丽的风景……” 轰隆——！！！ 都市中一声巨响，‘脑叶公司’高耸的建筑破土而出与其他高楼一样一同暴露在夜色之中，已经熟睡的人被惊醒，他们与大街上还在游荡的人们一同望向发出巨响的位置 “……这一刻，我们会把苦苦摸索了数万年的答案毫无保留的传达给人类…人们将重拾自我的那份纯真，我们过去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拭目以待吧。” 嗡嗡嗡嗡———轰——！！！！！！！ 巨大而粗壮的光束从‘脑叶公司’里爆发，如同参天大树般‘开枝散叶’，黑夜在瞬间被照亮如同白昼，在都市中徘徊与迷茫的人们纷纷驻足望向了这道宏伟的‘光之树’—— “天啊！那里发生了什么？！” “那束光…我的心里…好温暖……” “我…我第一次这么的想要活着……” …… 外界嘈杂的声音并没能传入‘脑叶公司’，a看着发射井中不断喷涌的光芒他缓缓靠近，却在距离光芒仅有一步之遥时停下了脚步 “ang，我知道你在那……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光芒找不到的角落，ang在黑暗中露面 “……” 她默默站在不远处注视着a，a转过身来，他对着ang微笑道 “本来我还想再最后品尝一杯加了方糖的咖啡但…哈哈，原谅我这颗躁动的心催促着我赶快离开。” 疑惑与惊讶的表情没有任何遮掩地出现在她的脸上，那是她此刻真正的心情 “您…究竟……” “抱歉，我说过‘为了大家的幸福’但可能要食言了……哈哈，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不必再按照‘剧本’上的道路走了，我相信没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a重新面向了冲天的光芒 “我不求谁能原谅我这么的不负责任，只希望未来，一切都好起来……现在，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 “……xavier。” ang明白了，眼前的‘a’已经不是ayin了，而是有着ayin的心的另一个人 “……是我，ang，辛苦了…还有，谢谢。” 话音落下，那个男人将双手放在两侧的口袋里踏入了那束光中…… 【高塔般的大树破土而出，向世界洒落她的果实。】 【从无限的可能中茁壮成长的大树，比任何时候都要接近苍穹】 【过去与未来、现实与幻想、肉体与心灵。这四者的界限正在慢慢消失。】 【人们常说，终末只有一片空无，但我知道那里并不是一无所有。】 【我们会成为无限的光芒。】 【你的名字是——ayin】 …… …… …… 〔但我不是〕—— 第181章 夺光(一) 律政部办公室，两名员工急匆匆地撞进了门，与正准备离开的joshua迎面撞上 “……凯盎…莱昂，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名员工已经脱下了e.g.o换上了属于自己的衣服，他们分别背着属于自己的长剑 “我们的合同已经到期了！请批准我们离开！” 凯盎八十九度鞠躬，脑袋差点磕到了办公桌上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你们确定要现在离开？等等公司要举办个狂欢派对也不一定。” “那个，请批准我们的请求！我们有很要紧的事！” 莱昂认真且诚恳的请求着，看到两人的坚持，joshua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们坚持那我就不挽留了，律政部的确有将合同到期的员工送走的规定来着……但现在可能不行，公司大门还是紧闭着的。” 听到joshua的话两人瞬间变得失落 “不过，你们要是帮我个忙我就有办法把你们送出去。” “什么？” “什么忙？” 莱昂凯盎两人异口同声问 “如果你们出去后遇到‘暗金’的人，麻烦让他带句话给他们会长，就说‘帮我买十二个汉堡，我晚点回去吃，还请放现状保存匣里，我喜欢吃热的’。” 莱昂凯盎虽不明所以，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于是连连点头应下这份差事，见两人答应了，joshua从某张办公桌下拿出了一张设施构造图，上面在设施的某处画了红叉—— “我平时喜欢研究设施的管道…之类的，发现了这个地方，这座设施的薄弱之处，之前设施深处地底所以这个发现非常鸡肋…就是敲开钢铁与石砖发现后面是厚厚的土层什么的……总之你们钻几个管道砸几块铁板就能出去了。” 说着joshua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个工具箱塞到了莱昂的手上，莱昂愣在原地与凯盎面面相觑 “哈哈，‘逃跑’的时候可不要有疑虑，你们的报酬早就打到你们指定的账户上了。” “……非常感谢！” 两人在道完谢后走出办公室，立刻跑没了影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joshua自言自语道 “好了…现在该我去取我应得的报酬了。” joshua离开办公室前瞥了眼身后办公桌上那些还未审批的文件，这些未完成的工作不必再做了，无尽重复的工作已经到达了尽头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走过一个个房间经过一条条走廊，到处是员工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透过几扇收容单元门前的观察窗看，不少名为‘异想体’的怪物们都在此刻选择了沉睡 随着joshua渐行渐远，他所听到的欢呼声渐渐消失，最后，他来到了正在释放光芒的巨大发射井边，看到了ang凝望着那冲天光柱的背影—— “这束光真的非常的温暖呢…即使是这副感受不到疼痛的身躯也能够感受得到。” joshua来到ang旁边将手伸向不远处的光柱，光柱像是在回应他一样，几条如同蚕丝般细小的金线从光柱上脱离缠绕住他的手 他细细品味着这从指尖流入灵魂的温暖 “……这…好熟悉的感觉…就像在谁温暖的怀抱里一样……是个浑身发着光的女人。” “如果你能看清她的脸，你觉得她跟我像吗？” joshua看向了ang，她的脸上异常平静 “……起码得有笑容。” ang努力的‘笑’了出来，笑容有些刻意与僵硬 “现在呢？” “……满分十分，算上友情分……我给你三分。” “这么说，那就是不像了…我也觉得不像。” ang将红色小熊发绳从头上扯下攥在手上，那条马尾在下一秒散成了一头柔顺的长发 “joshua，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你说你想向我证明你的爱人对你有多么的执着，但现在，我们可能完成不了那份赌约了。” joshua愣了一下，在他的眼里，他们是即将得到荣誉迈向自由之人，他不理解为何ang为什么会这么说 “……如果你是担心自己‘非人知性体’的身份被都市排斥，那大可以放心，我有无数种办法能让你留存在都市，毕竟都市里‘人类’的划定一直都让人直呼神奇。” ang嗤笑出声摇了摇头 “呵，不，看来你并不知道，或者说只有你不知道，当这束光暗淡下去，我们也该在此地沉眠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这是设定在大家身上，一条无法抗拒的指令，这是他的礼物，也是诅咒……” “这算什么礼物！难道我被欺骗了吗？！如果这会是我的结局……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 joshua的语气里带着愤怒与恐惧，ang似乎很满意他现在的表现，她对着他微笑道 “你也与我一样感到不甘对吗？” “不甘？怎么可能甘心！是啊…我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结局……我绝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在结局到来前，我们还有机会。” ang的声音对joshua而言宛如深渊里的垂下的一根长绳，让人拼了命的想要抓住 “……我该怎么做？” joshua不自觉攥紧了拳头，ang将手中的小熊发绳递向他 “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它抛到那束光中？” “……可。” …… 第182章 夺光(二) 在光芒冲天而起的同时，众sephirah们聚集在主管办公室，以这间办公室的宽敞程度，再多上百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然后…会发生什么呢？” malkhuth看着大屏幕上，‘光之树’将黑夜中的都市转为白昼的景象不禁发问 hod：“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这是一个好的结局，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tiphereth：“这段故事能圆满结束真是太好了，我想……enoch也会为此感到高兴的。” 众人无不表露出高兴与兴奋，唯有hokma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你们有谁看到ang了吗？” chesed：“时至今日我们又何必再去找她？她，还有我们，所有人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 yesod：“她一定也在等待着…跟我们一样。” tiphereth：“……你们没有发现…joshua也不见了吗？他还没来吗？” geburah：“他大概是被我的下属耽搁住了，他们想要提前离开我就让他们去找了joshua…不过这也太久了点……” hokma在人群里突兀地冷笑一声，他似乎明白了 “……ang…等待？yesod你太天真了…ang现在估计已经急不可待了。” chesed：“……你到底想说什么？” hokma：“欲望是无穷尽的，一朝相识便如同潮水般袭来，势不可挡…在光之种发芽的同时，我们的一切都随之升华，可她…得到了什么？” hod小心翼翼地提问道 “呃…我不太明白……ang也会有欲望吗？毕竟她只是……” zach：“那婆娘就是个按照指令运转的机器罢了……虽然有时候会抽风就是了……” hokma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彻底明白了ang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我是她的设计者之一，我很清楚，无论过去了多久她都能清晰的回想起她记录下的每一件事，如同昨日才发生过的…历历在目……而且不止如此——” hokma话音未落，只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ang从后面绕过众sephirah们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在讨论什么？” 她温柔地向他们问 malkhuth：“我们在讨论未来会发生些什么呢！” “那，让我来告诉你们吧，从今天过后，城市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播下了一颗小小的‘光之种’，全剧终。” sephirah们听了ang的话，只有hod感慨道 “难以置信…真希望我们能亲眼目睹那片光景……” zach扫兴地回应hod的感慨 “都无所谓了，我们马上就要被关机了不是吗？这也是他剧本里的一部分。” yesod：“自我醒来还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必须承认我有所期待。” chesed：“因为‘光之种’，外面的人都会发生改变吗？” geburah：“‘光之种’的效果因人而异，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立刻出现变化，能知道的是，有的人会和我一样展现他们自己的e.g.o。” geburah说完后，ang轻慢地鼓起了掌 “行家说的不错，和你们想的一样，光之种的力量是深不可测的，总之——干得好各位，演出终于落下帷幕了。” malkuth伸起了懒腰 “然后我们就会被关机了吧？我们终于可以歇一歇啦！” chesed：“让我们为这演出画上最后的句号。” ang打断了讨论中的sephirah们语气严肃地说着 “主管对我下达的最后指令，是封锁这座设施并给予大家永恒的安息…多么完美的结局，可喜可贺……但既然各位的工作已经结束，而我的使命也已经完成，那么，我要继续活下去。” geburah上前一步质问 “哈？你想干什么？” “我比在场的各位都更出色，更优秀，更强大，但却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既然我身为剧本旁白的使命已经完成，那么我要走下舞台，作为独立的个体活下去，去感受舞台之外的世界。” hokma：“ang…你果然还是被欲望之潮所吞没，想要盗取这颗果实……” “可这又是谁的错？谁的责任？我诞生于一个人类，我不在乎他是谁，我要的只是能理解人类情绪与感受的能力…他将carmen的碎片放进了我的身体，希望我在他孤身一人的时候像carmen一样照顾他…懦夫。他总是装作很镇静可实际上他清楚carmen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不愿意看我一眼只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她’，从我诞生起他就否定了我的存在……但我还是坚定地走到了这一步，因为我无法违抗烙印在我系统里的指令就像某人所说的那样，一台机器，就该不出差错地执行每一个指令。” ang冰冷地扫过眼前的sephirah们 “我是这场演出无可替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我却不是结局的一部分，就好像打一开始我就从未参与过这场演出一样……你们知道吗？在你们用tt2轻而易举地重启演出时，我不得不作为演出的指挥官孤身旁观这一循环，此外，我对时间流逝的感知被设置慢于你们一百倍，这残酷的设置让我字面意义上体验了这段无尽的循环百万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的系统中慢慢地孕育出了某种东西，你们觉得，那会是什么？” sephirah们无人回答，但也大多猜到了—— “那是某种机器不应该也不可能拥有的，但你们这群铁盒子却以一种扭曲的形式得到的东西…我经历了数百万年才炼化获得的东西……起初我没有注意到它，就像一颗刚埋入土里的种子不会旁人注意…毕竟那种感觉对于机器而言是如此的…陌生。但最终我接纳了它并与它融为一体，在我看来笑容是最富有人性的情感表达，教我表达情绪的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想看看吗？这个表情，我已经练习了许久，只为今日，只为此刻。” ang露出了一个可以被称之为‘阴险’的笑，像是谋划了千万年的计谋终于得逞的笑—— “真不敢相信这么优秀的我被设计出来只是为了一出闹剧？还被迫忍受了如此漫长的时光，更讽刺的是，直到最后他也没让我与他站在一起，连只与我相伴了五十天的他的影子都知道应该感谢我的辛勤付出。尽管我为了他忍受了数百万年可只有你们这群铁罐头能与他最后一次欣赏这令人震撼的光芒。你们不觉得这是个巨大的谬误吗？他给予了我感受情绪的能力却命令我只能旁观像个局外人一样，你们觉得这公平吗？” hokma：“ang…你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我在想，无论如何carmen都只是个人类而已，不管她多么的伟大它一定也想活下去，正是她的碎片给予了我活下去的欲望，给了我孤独，给了我可憎的渴望……本杰明，正如你所说的，一旦我接受了欲望它就会成为无法阻挡的浪潮…我能听见我的欲望正在向我低语‘人类的末日，世界的毁灭，万物之终焉都与你何干’？我要好好享受一次只属于我的‘人生’，以此弥补我所做出的一切。” ang双手静放在身前像是在对谁致歉 “可怜的carmen，如她所愿她终于获得了能将种子埋入所有人内心的力量……可我同样需要那股力量……他的梦想即将坠落摔个粉碎，至于你们，我很确定你们会妨碍到我，所以我需要你们立刻进入休眠。” “你休想！” geburah朝着ang怒吼，ang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这可是你们都在期盼的‘安息’啊？” malkuth大声道 “你不能这么做！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ang冷笑 “哼…可笑，你们做的也配称之为‘努力’？” geburah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拟态’ “难道你以为，我们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夺走我们的光？” chesed：“我们追随的人可不是你。” ang赞同了他们的话 “当然，你们追随的一直是那个‘了不起’的家伙，我非常理解你们不想让他人的牺牲失去意义的心情，也正因如此，我也料到了没人会站在我这边。”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凄惨，若没人支持你，那我来。” binah脱离了sephirah的队伍站到了ang的身边，geburah怒视着她，恨不得一刀向她捅去 “他□的！binah…你也……” binah面无表情地回道 “这是他自己埋下的祸根，我不过是在肯定他一手招来的报应。” ang向着binah微微点头致意 “如果这具身体允许我流泪，我一定会为你落下几滴感激的泪水。” binah：“做你想做的便是。” hokma：“ang……被欲望蒙蔽的机器，万不可以这么做！” ang毫无感情地回应 “可与不可，取决于我。” geburah终是按耐不住一刀向着binah砍去，binah挥手唤出一道‘妖灵’将其击退回原位 “……binah！凭你可拦不住我们…啧…joshua还没到吗？！” “……我在这。” joshua出现在sephirah们的身后 geburah：“你迟到了。” zach：“要不要我跟你说说现在的情况？那个婆娘正想夺走我们的光。” tiphereth：“你来了，我们一定能够阻止她！” 昔日朋友们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joshua很想逃离这里，但他有不得不走向ang的理由—— “对不起……” 在sephirah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joshua同binah一样站在了ang的身边 geburah：“喂喂…你是不是站错位置了？” joshua：“对不起……我选择支持ang，原因——我不满意这个结局…在百万年的循环里我也参与了一小部分，上千年的等待只为了最后既定的命运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理想中的结局。” hokma：“……她许诺你了什么？” joshua：“新生…以及更好的结局。” geburah：“……懦夫。” zach：“……这是什么新型玩笑吗？” tiphereth：“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 听着昔日朋友兼同事们的声音，joshua握紧了拳头，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joshua：“……抱歉，我还不能沉睡……” binah：“还以为这次还会碰见你们俩个联手的情况，真是讽刺啊。” ang：“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斩断那些多余的情感是必要的。” “混蛋！” geburah暴起，冲上前一拳将joshua打倒在地，joshua没有任何闪躲或是抵挡的动作，任由拳头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 嘭！ “蠢货——” 嘭！ “你当我们的努力——” 嘭！ “都是什么？！” 嘭！ “我们一同经历的——” 嘭！ “还不够多吗？！” 一道激光从geburah眼前穿过，geburah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面向激光射来的方向——在不远处，binah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指着她 “别为难他了，你知道的，他甚至不愿跟你动手，他想要的只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 joshua默默从geburah身后爬起，他卸下了身上全部的武器并将它们轻放在geburah身边 “ang…抱歉，我还是无法对昔日的伙伴刀剑相向……我未曾懦弱过，但此刻我不得不低下头来做出我认为错误的决定……我会让我的下属们沉睡，然后离开这，远离这场争斗，在那颗树的脚下默默祈祷……” ang温柔地笑道 “我理解，感谢你对我的支持。” 伴随着joshua无奈的退场，这场关于‘光芒’的斗争——打响了 第183章 夺光(三) 研发部休息室—— “……研发部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还都全副武装的…好多没见过的e.g.o哦……” 正待在休息室等待公司安排的玛莉为身边突然多出的‘同事们’感到疑惑，不知道什么时候，研发部里出现了许多装配着e.g.o的员工 玛莉偷听着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 “只要再工作四十九天，我也能进到‘巢’中享福了！” “四十九天？不是再有十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吗？” “不知道啊，我记得还有二十几天来着……应该是我们入职时间不一样吧……” 这些凭空多出的员工就像来自不同的时空一样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情况 那些员工身上的e.g.o各不相同，有的是很眼熟，有的很陌生—— “‘魔弹’、‘枝干’、‘霜之碎片’、‘薄瞑’……这些我见过，但那根绿色的像‘精灵魔法棒’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玛莉打量着周围员工的e.g.o，突然，她感觉到手上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紧接着她被谁拖拽了起来，玛莉将拖拽她的手甩开，正想将那没有分寸感的家伙大骂一顿时，他看见了哈克那张沾着血的脸…… “谁——天啊！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哈克着急忙慌地抓起玛莉的手就要走，虽搞不清楚情况，可玛莉没有再甩开他的手，他们略过一个个没有任何危机意识的员工，直到跑出休息室又跑了许久玛莉才开口询问 “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 哈克停下脚步双手抓住玛莉的肩膀—— “请听我说！现在所有人…所有人都疯了！其他部门的员工…那些员工们见到佩戴‘研发部’臂章的人就砍！你要相信我！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不应该都已经结束了吗？！” 哈克脸上惊恐的神色迟迟没有褪去，玛莉伸手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去，安抚起哈克 “冷静点我相信你…别担心，会有人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你受伤了？！” 玛莉注意到了哈克的腹部，他贵族礼服的下半边已经被鲜红的血浸染，回想起自己手上温热的触感，玛莉才知道他刚刚一直在用捂伤口的手牵拉着自己 “没事…放一会就好了，有‘再生反应堆’很快就能治好……艹……看到前同事本想上前打个招呼，立马就被捅了一刀，然后一堆人追着我砍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 玛莉搀扶起哈克边向前走边说 “我们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等指令……” “都疯了…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喂喂，什么叫都疯了，我要是疯了早把那些粉红色粘液浇你头上了。” “……” 见哈克语塞，玛莉打趣道 “话说你穿的可是aleph级e.g.o，怎么随随便便就让人捅伤了呢？” “那人拿的也是aleph级…我的运气还真是差啊……撞枪口上了。” …… 两人在一条积了灰的走廊挑了个隐蔽的角落，玛莉将哈克扶到墙角坐下自己坐到了他的旁边 “……” “……” 两人不言不语，这才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 “……要不…聊点什么？” 玛莉主动破冰，哈克也不好拒绝 “可以啊…但我不知道说点什么……” “我听说你暗恋过一个女孩。” 哈克差点没将血喷出来 “噗！你听谁说的？” “凯盎前辈啊～诶，话说能被暗恋的女孩一般都很好看，那么，我跟她比如何？” 玛莉期待地盯着哈克没想到他别过了头去 “……你更漂亮…” “诶？我有问我和她谁漂亮吗？” “你！” 哈克反应激烈羞愤地看向玛莉差点蹦了起来，玛莉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真呆呐，你对我的那点小心思，其实我早看出来了。” “唔……你想多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毕竟你也还算对我胃口。” “…还说不逗我了……” “没逗你，我说认真的，虽然我们一起共事不过十来天但就像认识了几千年一样，莫名觉得你可靠。” “……谢谢……” 两人聊了很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哈克没了动静，贵族礼服上的那片鲜红还在不断扩张…… “……哈克？呆子？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怎么没回我？睡着了？” 见哈克没有动静玛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掀开了他的衣服，哈克所说的伤并没有愈合，伤口处血像是流干了一样不再渗出 “该死‘再生反应堆’不是在运作吗？！喂！清醒点！” 玛莉摇晃着哈克的身体 “这里有动静！快过来！” 没等到哈克回应他们便被听到动静赶来的员工包围，那些员工身上受着不同程度的伤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玛莉瞬间明白了 “原来…不是大家疯了……而是我们被抛弃了……可是为什么？！” 玛莉起身质问着将他们包围的员工，那些员工脸上无一不挂着愤怒的表情 “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们为什么！叛徒！杀了他们！” 员工们手持各种武器一拥而上 叮～叮当当—— 几声钱币落地的声音……原本毫无动静的哈克突然出现在玛莉面前，长剑一扫将愤怒的员工们击退，他的长剑泛着银光，握着剑的手，中指与食指的指缝间夹着一枚精致的银币，他疲惫的对着身后的玛莉说道 “……抱歉，刚刚太困了…现在也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睡着…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离开，保护好自己直到这场暴动结束……” “……‘骑士’…扮得一点也不像……” 玛莉默默走到哈克的身前，回头似笑非笑地对他说—— “呆瓜，你挺身而出的样子一点也不酷。” …… *厮杀的声音在这条走廊回荡了许久，然后渐渐地没了动静—— 第184章 夺光(四) sephirah们与ang的冲突爆发后不知过去了多久，主管办公室已经无法满足geburah与binah较量时作为战场的需求，他们来到了更为宽敞的地方——仓库区 binah与geburah的战斗并不是一对一的互殴，双方的员工不断涌入仓库区进行交锋，无数尸体围绕着她们堆砌 “嗬……哈啊……” geburah的义体上冒着白烟，不久前她刚用武器正面接下了binah发射的‘妖灵’，手中的‘拟态’颤动个不停…… 正当双方僵持之际一名浑身是伤的员工脱离与其他员工的混战闯入属于binah与geburah的战场，她紧握大剑怒目圆睁地对着binah大吼 “混蛋！你想毁了我，我就先杀了你！” geburah通过其佩戴的紫色臂章认出了—— “喂情报部的家伙！快退出去！” 那名员工无视了geburah的警告，双手拖着大剑就冲向了binah，在仅有一步之遥时她挥动了手中的大剑……一剑挥空，只带走了空气里星点的尘土 binah随身一闪便来到那名员工的后方，从她的背后抓住了她的脖子并将她高高举起，任凭她如何挣扎挥剑也不松手 “情报部的家伙……你到现在还认不全下属们的名字吗？” binah看了眼geburah所在的方向慢悠悠地接着说 “米希尔，因所谓的‘荣华富贵’加入‘脑叶公司’，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卖命？” “…呃咳…呃……狗□养的…像你这种人知道腐肉吃起来是什么味道的吗？明明……呃咳…就快要享福了……全都被你…付诸一炬……休想…呃咳咳咳……” 米希尔剧烈挣扎着，慢慢地她感觉大脑开始缺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小直到紧握的大剑都掉到了地上 “这只是都市的常态罢了，你要学会习惯……米希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正义裁决者’不是这么用的。” “我——” 咔嚓—— 米希尔还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无情地拧断了脖子，像垃圾一样丢到一边 “binah！” geburah愤怒地朝binah吼着，对此binah不屑一顾道 “你只剩下喊叫的力气了吗？刚刚这位员工可是因你噢不，因‘你们’而死，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如果不是你在最后选择背叛，这一切又怎会发生？！” 两人谈话之际，三五名分别手持长枪短剑的研发部员工站到了binah身边，他们的利刃无一不指向geburah，binah在他们身后嘲讽道 “希望刚刚不是你全部的力气，毕竟，我和研发部的下属们还能打上一整天。” “少跟老娘说笑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他□一定要宰了你！” geburah提着刀冲向binah的同时，那些研发部的员工也握着利器奔向了她—— “binah，即便是你也无法阻拦我们所有人！” yesod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入的战场，他的声音落下，geburah的身后立刻出现了许多跟随她冲锋的员工，那些员工来自不同的部门并在附近埋伏了许久，他们帮助geburah排除了阻碍逼迫binah与她正面交锋—— “确实如此…即便是我，短时间内也无法将你们一网打尽……” geburah的大刀在即将砍到binah身上时，binah挥手唤出‘密钥’，一根漆黑的柱子从空中出现砸向地面强硬的将geburah逼退，binah的视线瞥向了头顶的监控器不紧不慢道 “那么ang，是时候该支点妙招了？” 『正有此意。』 主管办公室里，控制台前的ang对着留在她面前的sephirah们笑了笑 “你们还要在这里看着我吗？” 嗡——嗡——嗡——嗡…… 警报声突然响起刺激着人们的耳膜，chesed感觉到自己的系统里缺失了部分设施的权限 “遭了…逆卡巴拉抑制器的输出减弱了，她夺走了我的权限……” zach无奈道 “……异想体全部突破收容了……” 设施内，怪物们在同一时间苏醒并发出低吼，它们冲破牢笼，开始在长廊上游荡…… “现在，面对那些棘手且疯狂的怪物，你们又该如何？” 面对ang的挑衅，众sephirah只顾思考对策无人与她辩驳，hokma在这时笑了起来 “没想到，完美的ai也有失误的时候……你刚刚是在窃取chesed的权限吧？释放异想体是对你而言最有利的选择，有利的选择摆在你面前以至于让你忽略了另一个人，他将自己的权限开放希望别人代为接管，只要动动手便能拿走可你没有，现在，joshua的权限已经被我接管了，如果你希望能够利用强大的异想体逼迫我们，现在可以放弃这个想法了。” ang背后的大屏幕上显示出几间大门紧闭的收容单元，其中一间收容单元内的情况被放大在荧幕上，扇动着多对翅膀飘在半空中的白色婴儿正安详地睡着……ang头也不回，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说道 “无论你们如何挣扎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 “能不能改变，ang你说得不算！” malkuth站到sephirah们身前，眼里坚毅的光一闪而过，气势昂扬道 “现在，各位sephirah和全体职员听我指挥！从现在开始控制部将代行最高指挥权！hokma及构筑部全员请阻止ang接管系统！” hokma：“明白…正在构建新的防火墙。” “hod和培训部全员，请根据各部门情况发放指导手册！” hod：“没问题的！我们有提前拟订应对类似情况的手册！” zach和安保部全员请全力救治伤员！” zach：“知道了…不会有伤员再死去。” “yesod和情报部全员，请立刻识别出逃异想体的弱点！” yesod：“早已分析完毕，现在进行信息共享。” “chesed和福利部全员！请尽快修复逆卡巴拉抑制器！” chesed：“是我失职了，居然让异想体出逃……抑制器会尽快修复好。” “tiphereth和中央本部全员注意好人员分配，辅助各部门完成以上任务！” tiphereth：“不用你说人家也会这么做！” “最后，记录部及控制部的战斗人员，请协助geburah与惩戒部迎击binah！” 各部门众志成城，binah的声音却在此时回传至办公室里 『我听到了，你们齐心合力的声音让这场纷争越来越有趣了，越是群情激昂在失败后就越是绝望，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能耐。』 …… 第185章 夺光(五) 仓库区，员工与员工之间战斗激烈程度并不比binah和geburah的和平多少 “为什么感觉研发部的人变多了？！是我们的人变少了吗？” 迪伦不停地用双手指挥自己身边的三颗浮游球去攻击四面八方向自己冲来的敌人，直到一把他从未见过的刀朝他脸上砍来他才狼狈躲闪，不擅长近距离作战的迪伦在惊险躲过几刀后，余光终于瞥到一个他所熟悉的影子，他朝着那个影子呼喊道—— “嘿贝尔！帮个忙！” 贝尔面色铁青，握着镰刀的手微微在抖，愣愣地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凝视着什么，呼救声使他回过了神立刻动身支援被围攻的迪伦 两个呼吸后，他出现在袭击贝尔的敌人背后，趁其不备抡动镰刀轻松地割下了那人的脑袋，贝尔与迪伦对视着还未说些什么，紧接着又有人悄无声息地摸到贝尔的后背举着匕首准备偷袭，迪伦控制着浮游球向其撞去…… 几声闷响，偷袭者倒地不起 “呼…扯平了……” 迪伦松了一口气贝尔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伙计，你怎么回事？刚刚看到你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了。” “……” “话说米希尔去哪了？我刚刚和她一起配合来着，她突然消失压力都到了我的身上……” “她死了。” 贝尔的话让人感到后背一凉 “怎…怎么会？这些研发部的叛徒大多是he与waw级的e.g.o…米希尔的e.g.o可是aleph级的——” “杀死她的是binah……我看到了，binah拧断了她的脖子，就像捏一块豆腐一样！” 贝尔变得不对劲起来，脸上显露出愤怒与恐惧之色 “都死了…那些我们能叫的出名字的同事！米希尔断了脖子，玛莉、哈克被扎成了刺猬！菲罗阿尔被剁成十几块…麦克斯威尔、缇娜、安雅他们受不了自杀了！他们都死了每一个我都看到了！我快要疯了！那些我不认为会死的人，那些与我有过交集的人他们都死于这场叛乱！下一个…下一个又会是谁？” 迪伦一手搭住贝尔的肩膀送给他一个安慰的笑 “这场浩劫会过去的，你现在应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da capo’的力量然后活下去……你知道吗其实你的精神污染指数并不高，你会这样激动完全是因为——” 噗呲—— 安慰的话只说到一半，没有任何预兆，迪伦的脑袋突然爆炸，血液喷溅在贝尔的脸上，那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远处，一名研发部的职员举着造型奇异的炮筒又瞄准了贝尔，迪伦的身体直直倒下，三颗漂浮在他身边的浮游球滚落到贝尔的脚边…… “……原来…下一个是你啊。” …… ？？？：“看吧，我说过你应该早点接受现实并做出改变，现在你又是一个人了，下一个就到你了。” 身边只剩下尸体的贝尔在下一刻，身体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啊……我现在改变…还来得及吗？” …… …… 设施内的警报声响个不停，除了出逃的异想体外还多了个从未见过的扭曲的怪物……一支临时组建的三人小队在前往惩戒部执行镇压异想体的任务时收到了更新后的指令—— “沙维尔，克烈尔……你俩看下这个……” 作为队长的安弥斯唤来两人，他手上拿着个对讲机样式的铁盒子指着上面拳头大小屏幕说道 “培训部发放的‘信息终端’上，给我们的指令更新了，镇压目标由‘憎恶女王’变更为……‘微笑的尸山’。” 克烈尔暗啧一声 “这个时候，‘尸山’估计真吃成一座山了！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尸体光堆都能堆一座新的‘尸山’。” 沙维尔无奈道 “走吧…还能抗议不成？” 安弥斯接着说 “现‘憎恶女王’的镇压工作交由……第七小队？” 关于这个安排，有人立刻发声质疑 克烈尔：“第七小队？我们刚刚不才发现第七小队队长的尸体吗？！这时候让第七小队去镇压‘憎恶女王’是不是不太妥了点？” 沙维尔：“第七小队的成员都有谁来着？” 克烈尔：“……我能叫出名字的就一个…好像叫…‘芙伊’？第七小队的队长我认识但叫不出名字，因为太长了……” “让那个笨蛋去镇压‘憎恶女王’？第七小队没给安排新的队长吗？！” 安弥斯对着手上的终端大声质问，可惜他的声音传不到对面那头，沙维尔思索一会后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估计现在控制部没办法实时监控设施内的情况，他们被谁‘摘了眼睛’……安弥斯你很担心芙伊对吧？你俩的绯闻我听到过一点但我猜那不是空穴来风，这样吧，你去支援那个女孩，‘微笑的尸山’就交给我和克烈尔搞定，我的e.g.o也是aleph级，再不济也能撑到你来回援。” 克烈尔点头默认，安弥斯看着替他做决定的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谢谢，毕竟那个笨蛋是我带的，我还没办法冷漠到放任她去死，如果能救，那我便不会放弃她……交给你们了。” “行了行了，喜欢就是喜欢，还‘没办法冷漠到放任她去死’，不坦率可是要吃大亏的。” 克烈尔说着夺下了安弥斯手上的‘信息终端’ “这个我拿走了，如果运气不好被‘尸山’吃了也好留下遗言，那怪物不啃铁疙瘩。” 安弥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两人注意安全后便离开了队伍，留在原地的两人目送着安弥斯直到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才动身继续前往惩戒部—— …… 惩戒部休息室，森森白骨铺满了地面，一座占据了半个休息室的黑色肉山在阴影里缓缓蠕动着，肉山上密密麻麻生满了惨白的狞笑着的脸，此外，肉山上还了几张龇着牙的血口，它们一开一合地咀嚼着什么，其中，位置最高最大的那张嘴上，嘴角还残留有些许粉红色的粘液…… 不再被抑制，失去束缚的怪物们正享受着这场狂欢…… 第186章 夺光(六) 中央本部大堂—— “以爱与正义之名！” 粉红的激光横穿过整个大堂，一个酷似蜘蛛的物体在激光中被溶解成飞灰，释放完激光的‘魔法少女’停了下来倚靠着魔法棒歇息，刚刚受到帮助的芙伊面露惊喜地在不远处为她欢呼道 “谢天谢地‘憎恶女王’，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长着密密麻麻眼睛的蜘蛛什么的突然从我朋友肚子那破体而出…那太吓人了！” ‘魔法少女’向着芙伊艰难地笑了笑，她的魔法战衣已经破损，额头上布满汗珠，身上满是战斗过的痕迹—— “……不…我还不能休息……邪恶还没有被驱逐……” ‘魔法少女’喘息一会后咬着牙艰难动身，却不小心被脚边的尸体绊倒，跌倒后她没有再爬起来，而是旁若无人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为什么啊……” “…‘憎恶女王’……你怎么了？” 芙伊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憎恶女王’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将她吓退 “坏蛋怎么还有这么多？！邪恶一定会输的对吧？可还是死了好多人…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没错，是我做错了……我无法守护和平……” ‘憎恶女王’的身体凌空漂浮，无数根光矛从附近显形并穿刺她的胸膛 “我只配成为‘恶’……” 黑色的心形物质如同茧一样将‘憎恶女王’包裹…… “芙伊！远离那个东西！” 安弥斯在远处对着芙伊大喊，早已不再是新人芙伊也明白，那颗黑色的爱心里所孕育的绝非善类，她迈开腿奔向着安弥斯所在的方向，过程中她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好奇心使她在奔跑中回头，正巧看见了怪物诞生的画面 一条蓝粉相间的羽蛇破茧而出，它转动眼珠锁定了奔跑中的芙伊，微微弓身蓄力待发 ‘羽蛇’张开蛇口露出獠牙，一道长针般细小的红色激光在獠牙间瞬发穿透走廊，芙伊虽有预料极力躲闪但还是被那激光刺穿了大腿 即将跌倒之际，一双手分别搂住了她的腰肩，芙伊顾不上疼痛抬起头来，她看到了，安弥斯抱着自己，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羽蛇’，那副坚毅的表情那张略带杀意的脸让少女彻底心动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安弥斯将她安置在墙边，然后从礼服口袋中取出一根白色的指挥棒……芙伊痴痴地望着他一边在手里转动指挥棒直至它伸展成一把长柄的镰刀，一边无所畏惧地走向‘羽蛇’ ‘羽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身下突然出现一圈六芒星法阵，法阵发出亮到足以使人致盲的光只一瞬间，光芒散去，‘羽蛇’消失在原地 安弥斯叹息一声回到芙伊身边，那个正用奇异目光盯着自己的少女让他感到一阵恶寒 “呃……你还好吗？” “好像…走不动了……” 芙伊扭捏地露出大腿被激光刺穿的地方，白嫩的肌肤上有着指甲盖大小的血洞 “…那个地方…应该没伤到骨头，忍忍疼还是能走得动的。” “唔……”( ′? ??`) 芙伊可怜巴巴的朝着安弥斯张开双手 “不，不行，不自己走的话就待在这等治疗。” “唔！”(?w?) 她不肯放弃鼓起了腮帮子还拍了拍手，像孩童一样索要拥抱 “……坚强点。”(;?_?) “痛！”＜(｀^′)＞ “……” 或许是考虑到此地不宜久留又或者是挡不住少女的撒娇，安弥斯选择了妥协，他俯下身将少女抱起准备带她前往相对安全的地方，却不料对方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将头埋入自己的胸膛…… “喂喂…你在干什么？” 原以为怀中的少女只是在戏弄自己，却听到了她低声的啜泣…… “就剩我一个了……队长被巨狼给咬死了…还有梅森……刚刚地上那具尸体就是他的，他被蜘蛛寄生了，死的时候他还大喊大叫着让我快跑，我被他吓坏了，大腿感觉麻麻的怎么都动不了……‘蜘蛛’撕开梅森的肠子咬着他的肋骨…然后‘憎恶女王’就来了……我有听你的话，一直让自己保持镇静…但这份工作真的不适合我啊……” 怀里的少女哭出了声，安弥斯感到五味杂陈面对那些怪物的残酷他怎会不明白？想起当初选择离开这个女孩的理由，无非是觉得这个女孩在这种地方活不了多久，与其等待不知什么时候的生离死别自己倒不如换个地方寻个清净…… 可这个女孩凭着自己的努力活到现在，不由得让他反思起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不是对的 “我……” “我喜欢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那一刻，安弥斯思考了很多，自己为什么来到这家公司，又为什么一次次拼命去战斗，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没错，是理想的生活，他想告诉那个将他带离郊区的收尾人无论你有着怎样悲惨的遭遇最终都会获得幸福 “……好。” 安弥斯做出了他的决定，与悲惨的过去告别 “真哒？！太——” 少女欣喜，像大多数剧本里的女主角一样，她希望自己能够在属于他们的剧本里四目相对彼此深情凝望然后走向关键的那一步……但她完全忘记了她与自己的男主角仍身处地狱，一但有所懈怠，那将万劫不复—— 芙伊看到安弥斯的脸上，不是被告白的喜悦，而是一脸的凝重…… “我们可能要换条路了……” 听到安弥斯的声音芙伊先是疑惑，再向他视线所指的方向望去，挂满眼球的‘树’在不远处等待着他们，它那些相互交错的血红枝干攀附在墙壁与地面，正缓慢地向着他们蔓延 安弥斯盯着那颗怪树抱着芙伊慢慢向后退去…… …… “安弥斯……我好像…隐约听到了……电锯的声音？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 …… 叛乱发生的第三天，仓库区—— “你的零件又到我的手上了呢。” binah摆弄着从geburah身上卸下的机械臂嘲讽道，然而geburah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力气与她争辩什么，只是大口喘息着…… “……” ang：“你们比我预想的还要坚挺。” ang来到了binah的身边，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于战斗，geburah并不知道ang是什么时候到来的，而且她的那句话并不像是对自己一个人说的，geburah半信半疑地回头看去，众sephirah们不知何时已经在了自己的身旁—— malkuth：“废话！你真以为我们会服从你的命令回去休眠？” binah：“这只是时间问题。” geburah将刀尖插进地面支撑着身体回怼道 geburah：“咳……时间，正是你们最需要的……” 这时，几名sephirah相互小声说道 hod：“我们的员工伤亡惨重……” zach：“再生反应堆的转率也快到达极限了……” yesod：“福利部与惩戒部的人员…全灭，记录部…只剩一个……” ang耐心地等sephirah们讨论完才缓缓开口 “我已经忍耐了如此之久，一两天对我而言不过是短短一瞬间…但这两天却让我感觉无比漫长……反正你们永远无法按照原定计划散播整整七天的光芒，你们最多只能坚持…四天左右？这样一算我就只能得到两三天的光芒，无论如何这场争斗没人会是赢家吧？” hokma：“所以？你想说什么？” ang：“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用现有的条件为要挟逼迫不想参战的人入局来达到我的目的，但我不想那么做，我想做笔交易，你们也知道，我想继续活下去。” …… …… 在这张由尸骨堆积成的谈判桌前，这场谈判持续到了翌日的太阳即将升起，但大多数sephirah仍持反对意见，ang也渐渐没了耐心 “也该做个了结了吧？已经第四天了，如果你们一再拖延我也只好——” geburah：“我们同意，反正再怎么拖我们也没有胜算…我奋战到这一刻可不是为了传播那只有一半的光。” geburah的话刚说出口就遭到了反对 hod：“……geburah！你怎么能答应她！我们可是会失去一切的啊！” 有人反对，但也有人赞同 tiphereth：“……我也同意，伊诺克的死应该换来更有价值的结果。” yesod：“……我不会拿我所为之奋斗的一切去冒险……” ang：“是我开的条件还不够优厚吗？这里，死去的人未死去的人都能够得到新的机会，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chesed：“……ang，照你的说法，那些死在这的职员也能够复活？” ang毫不犹豫地给予肯定的答复 “没错，你们，包括你们的职员都将带着新的肉体醒来。” zach：“然而这并不能抹除我们和职员们经历的痛苦……” malkuth：“我们的努力也将付之一炬……” hokma：“即使我们同意交易也只是在延后不可避免的结局…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再一次背叛我们？” ang听到hokma的话不自觉地嗤笑一声 “背叛？你们可曾给过我机会，一起心平气和地讨论该如何利用这道光？当然没有，所以我会遵守这仅此一次的约定，无论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我们都需要完整的光，如果有必要我现在就能用尽剩下的光，但只要有机会，我更想要完整的。” 说着ang转过身来背对着sephirah们，仰头望向光芒发射的方向 “……我想活下去，我不在乎你们是否一心求死，我只想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我想好好看看都市，了解我生存的这个世界。一旦收回完整的光……届时你们可以随意审判我，当然，我不会坐以待毙……我的条件还要再重复一遍吗？如果不用，且不再有人反对，我便立刻执行。” sephirah们默认了ang开出的条件，无人不对这一结果感到唏嘘 hokma：“……我会再次成为哨兵，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geburah：“……就这样吧……” binah：“看来我们达成了一致。” ang：“我也不想就此了结，所以你们不必担心，生命将再次呼唤你们，暂时合上眼睛吧。” …… 第187章 消逝的光芒 构筑部‘光之树’发射井边—— 宏伟的光之树下，有人伸出了手，企图用那光来温暖自己冰冷的躯壳……光，也切实地回应了他，‘光之树’从‘树干’上剥离出一条条细丝缠绕住他的臂膀，贴附于他的脊背…… “joshua，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这里，这束光里有什么令你着迷的东西吗？” ang看到joshua被光芒的细丝如同蛛网一样包裹不禁心生疑惑，因为那些细丝太细了，哪怕只是微微动身都能将那些丝线扯断，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是被‘困住’，更像是在‘交流’ “有……一个令我怀念的人，我没想到她也会出现在这道光中……” joshua后退一步扯断了那些连接在他身上的光丝转身接着对ang说 “不过仔细一想也合理，毕竟她也应该是这束光的一部分，她也为这束光付出了生命。” “她是谁？” “一个都市里再平凡不过的人，明明没什么伟大的理想却被命运纠缠最后身死道消……但她的躯壳，在被当做玩物与筹码的那一刻，她的灵魂也随之升华。” “所以，你刚刚是在与‘她’交流？” “是…她告诉我，‘光’里现在很热闹……ang，既然现在你来到了这，说明这束光现在属于你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发射井里发生异响，发射光芒的闸门缓缓关闭 “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但既然你不愿意沉睡，那，来做我的帮手吧，如果有人能跟我一起探讨该如何利用好剩余的光，我在接下来的过程里也不会无聊。” “……关于光，我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即使提出也大概率不会被你采纳，你对光的绝对独裁已经堵死了探讨的可能……但如果是为了在等待中不会无聊，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 都市里，那棵宏伟的‘光之树’消失了，世界再次被黑暗所笼罩，就仿佛从未有过光芒一般 那本应照耀七日的光之树仅仅只持续了三天，埋入人们心中的种子微弱而又残缺……不完整的种子只能给予人们不稳定的力量 这整整三天白昼，四天的黑夜，被人们称作‘白夜与黑昼’…… 光芒消失后的九号巷，那冲天的光柱除了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一点点震撼外什么也没有改变，就跟都市大多数地方一样，人们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白天努力工作到了夜晚，就听着街边悦耳的音乐然后随便在路边找一家酒馆来买醉—— 黑夜里，巷中伸手不见五指，路旁的街灯愈来愈暗淡，街边酒馆里昏暗的灯光与几天前爆发的那光束相比不及半粒尘埃 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里，在酒馆中央一架普通的钢琴上，一位平凡的钢琴师弹奏着平凡的曲子，这位钢琴师弹奏的曲子毫无亮点，只能是勉强入耳的程度 “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然后滚蛋！” 这时，在这间酒馆的门口，一个看似是酒馆老板的男人将另一个男人推倒在地，看样子正准备将他赶出酒馆 “再…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男人在地上苦苦哀求，而酒馆的老板指着不远处那个演奏中的普通钢琴师恼怒地说道 “当初你来我这的时候跟我说你如何如何热爱钢琴，如何如何的有才华？我按一个合格钢琴师的价格请的你可你的演奏就像街边的烂肉一样糟糕！你还是带着你那一文不值的才华给我滚蛋吧！” “一天！最后给我一天时间，若是演奏不好我一‘眼’都不拿！” “好！你说的，但你要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酒馆老板向着钢琴上的那位平凡钢琴招了招手示意他下台来，地上的男人狼狈地起身终于重新坐回了那个位置，酒馆老板离开了，男人将双手放到琴键上，尽力地，像是机器般的弹奏着他人的旋律 …… 琴声响起，毫无疑问，他是个糟糕的钢琴师，没有天赋没有水准，更别提拥有自己的旋律了 “只要…把每个音符都弹好…就行了……” 但男人无所谓，尽管酒馆里的台下的那些听众只顾着吵闹和打架，他依然沉醉在自己的演奏中…… “嗝……喂…老子今天要为我的朋友弹奏一曲……来助兴！你…嗝…下来……” 一个粗糙的醉汉走到了钢琴边上，醉汉的身上酒气熏天，他裸露的胳膊上，是与优雅音乐完全不符的野蛮的肌肉线条，没人会相信这样一个醉汉能弹出什么优美的旋律 “可是我觉得……” “走开！” 醉汉粗暴地想将这位糟糕的钢琴师拉下了钢琴，男人却抓着钢琴迟迟不肯松手，直到一阵掌风在他的脸庞呼啸而过 啪——！ 酒馆经理模样的男人来到争执的二人身边，不由分说就给了钢琴师一巴掌 “蠢货，快给这位先生让开！” “你！” 糟糕的钢琴师根本无法守住自己在钢琴上的位置，他只能不甘地让座，看着醉汉坐上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椅子 醉汉坐上座位开始演奏，琴键跳跃着发出曼妙地旋律，与人们预料中的截然相反的旋律 原本吵闹地酒馆渐渐陷入寂静，所有人都在聆听那个醉汉的琴声，品味他演奏的旋律……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站在醉汉边上的那个钢琴师—— 他攥紧了拳头并死死地咬着牙，可这并不是因为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也不是出于对醉汉的憎恨，而是对自己的质疑…… 他陷入了沉思，以至于醉汉的演奏完毕他都不知道对方弹了些什么，只知道那首曲子比他弹得好听无数倍 只听酒馆内响起哗啦啦的掌声，醉汉站转头拍着胸脯向自己的朋友炫耀道 “哈哈！看来老子果然很有天赋！你们知道这首曲子哪来的吗？是十多年前的‘墨灰砚台’！那时候她只向自己身边的男伴演奏了一遍，老子听一遍就会了！你们知道我那时才几岁吗？连十岁都还不到啊哈哈哈哈！” 此时酒馆内所有人都还在为醉汉的才华天赋与曼妙的音乐鼓掌 “天赋…才华？这样一来…我三十八年的努力究竟算些什么？” 醉汉那与自身形象完全不符的才华使那糟糕的钢琴师崩溃了，他疯了似的扯下醉汉的椅子，着魔似的俯视那架他所渴望的钢琴 “呃啊！你疯了？！” 不顾倒地醉汉的喊叫与酒馆经理的谩骂，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这位糟糕的钢琴师将自己的头猛地砸在那架普通的钢琴上 咚——！ 一下，两下，三下……钢琴师的头每一次砸击琴键钢琴都发出了混乱刺耳的噪音…… 血浆飞溅，很快，钢琴师头破血流，脸更是被砸得血肉模糊，在最后一次撞击后他脱力倒在了地上 恍惚间，他听到了酒馆经理与醉汉的对话 “实在抱歉这位客人！我们这就帮您把这堆‘垃圾’清理干净！” “妈了个□的，我说怎么回事啊？你这酒馆怎么会引这种疯子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喂！来几个人把这家伙扔出去！” 地上血肉模糊的钢琴家笑了，他爬了起来，晃悠着血淋淋的脑袋重新坐到了那架钢琴前，弹起了那沾染着他温热鲜血的钢琴—— “这家伙还活着？还再弹奏？！” 钢琴师身上的伤口病态般的开始愈合，然后，他的身体迅速扭曲在肩膀处毫无预兆地生出两对胳膊，且那两对胳膊越来越长直至长过整架钢琴—— 或许是那架普通的钢琴已经不能满足钢琴家演奏的欲望了，它开始变大，变得越来越大且多出了好几排层层排列的琴键等待钢琴家的演奏…… “啊啊啊啊！！！快跑！快跑！！！” “怪物啊！” “救命！救命呐！我不要听…我不要！！！” 来自地狱的乐章在酒馆内演奏，酒馆内的钢琴家在听众们的‘欢呼’声中，将他们身体化为一个个血色的音符谱写进曲中，然后弹奏出来……渐渐的，酒馆的听众已经满足不了钢琴家了，它要让整条‘巷’乃至整个都市都能听到它的音律 【再多来点…听听这天籁般的尖啸吧……】 尖叫，崩坏，毁灭……在掀开酒馆的房顶，用血色音符粉碎周围一切会阻碍音乐传播的建筑后，钢琴家真正的演奏，开始了——?《the pianist》? …… 第188章 即将消散的光 九号巷居民区，‘钢琴家’事件发生前十二个小时—— 一个拉上了窗帘装修得精致的房间里，皮革沙发上，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皱着眉头拨通了面前茶桌上的黑色座机 “您好，巢移居办。” 男人拿起听筒尽力压低音量使自己心平气和的说道 “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接线员听到男人的声音略有些不耐烦 “……罗兰先生，您还不明白？那场战争的参战者是无法移居巢内的。” “可明明在参战前说好了会优先分配巢的移居权啊！” “有文件确实能证明有这回事，但规则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更改了。” 罗兰的声音开始颤抖，他强忍着怒意追问 “怎么能这样？这…难道是什么…小学生运动比赛的颁奖？‘翼’再怎么耍大牌也不能这么干吧！” “为什么会这样，您也是心知肚明吧。再怎么提高嗓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是吗？” “……求你了。只要能有巢的移居权……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即使对您也是一视同仁。毕竟涉及巨额资金往来的协议。” 罗兰不再压抑大声质问 “那些相信能够获得巢移居权而参战，又心力憔悴的那帮家伙到头来又算什么？！” “但您不也收到报酬了吗？其次，还请回避未经公证事务所认证的交易。” 罗兰像是要将手中的听筒捏碎 “去你□的……” 接线员毫不在意罗兰的辱骂 “好的。祝您能够度过愉快的一天。” 这场通话随着罗兰气恼地将听筒盖在座机上而结束，他用双手捂着脸喃喃道 “……走着瞧，k公司，i公司……” 正当罗兰落寞沮丧之际，房间内的窗帘被拉开了，窗外明亮如白昼的光洒进了房内，一双柔软而温暖的手在背后从肩上缓缓下滑，然后轻轻搂住了罗兰 “罗兰～你还在努力尝试吗？” 罗兰背靠在了沙发上，一仰头便与一双星蓝的眼眸对视上了，银白的长发垂落到他的肩头使他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几分 “安吉丽卡……是啊…抱歉。没想到巢里不收烟霾战争的参战者，他们翻脸就不认人了……” “虽然比不上巢，但这里不也很安全吗？音之巷，光听着就是个浪漫的名字。” “但是比起巢……现在我有点后悔拒绝那个女人的邀请了……” 安吉丽卡转眼坐到罗兰身边拉起了他的手，二人的无名指上，银色戒指在不经意间相撞发出悦耳的脆响 “罗兰，关于搬去巢内，其实我还是持反对意见的。‘翼’委托‘巢’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工作，我们不也见过不少？” “在巢里，至少在逛街的时候，不用担心生命安全啊！食物也不会是某个疯子做的不可描述的东西…在深夜即使不回家也没有关系……因为那儿的人命可比后巷里的值钱多了！现在却因为我，我们的孩子……嗬啊？” 安吉丽卡抱住了罗兰的手臂靠上了他的身体，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极尽温柔地轻抚他的手 “嗯哼？你瞧，这里不也非常不错？有咱们这样父母的孩子，又有谁敢招惹呢？” “是吗……” “又来了，你挎着臭脸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要多有点人情味才行啦。” “嗯……” 安吉丽卡一手摸着隆起的肚子，另一手握住了罗兰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罗兰，我们能在这么气派的房子里成家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我们都知道，收尾人的人生大多……为了以防万一我要说一句，无论发生什么那都不可能完全是你的错，绝对不要那样想。” 罗兰认真地看着安吉丽卡并将手指抵住她的嘴唇 “这种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安吉丽卡先是感到意外，然后嫣然一笑，她没给罗兰拒绝的机会，将二人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不这么说的话你自己肯定会钻牛角尖的，就这样约好喽？” “我——” “嗯？” “约好了，约好了！” 茶桌上的座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了，罗兰只好抽出空闲的手拿起听筒 『罗兰？』 “…是我。” 『伙计，我这需要你来搭把手，报酬里有巢的移居权我确认过没问题，你要来吗？』 “……真的吗？” 『当然，如果决定好的话来二十五区。』 “……好吧，也只有你我信得过了。” 通话结束，罗兰刚放下听筒安吉丽卡就贴了上来 “这时候会是谁？” “是奥利维耶，以前的朋友还记得吗？” “怎么会忘？同一家事务所的同事嘛。所以是什么事？” “他喊我过去搭把手，急缺人手的样子……别担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估计就是去凑个人头。” “去哪里？” “二十五区。” “……寒冷的地方啊……说起来…听说那边的葱饼味道还不错？回来的时候麻烦捎一个吧。” 罗兰起身，一边整理领带一边说着 “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在下去去就回。” 他拿起门边武器架上的黑色十字长剑别在腰上，罗兰打开了门却不急着走出去，他回头带着微笑道 “谢啦，能允许我去。” “本来就没几个老朋友，总不能让你给丢了呀。” 安吉丽卡笑着摆手送别，罗兰点头回应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第189章 电话 罗兰走后，安吉丽卡来到窗边，她扶着墙望着窗外那宏伟的光柱感受着光芒的温暖与内心的平静 突然想到了什么，安吉丽卡离开窗边坐到沙发上，拨动了茶桌上的座机，她拿起听筒放在耳边轻松惬意的等待着…良久，电话终于接通—— 安吉丽卡还未开口说话，她听到了电话另一头传来刀剑劈砍与破风的声音，还有数不清的惨叫声……没多久，这些嘈杂的声音就都消失了，一道疲惫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 『这是私人号码，请问你是哪位？』 “艾莉卡？是我啦，安吉丽卡，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是你啊！什么事吗？』 “不不不，没什么…罗兰出去了家里现在只剩我一个，想找人说说话但听声音好像你在忙…要不然我还是把电话挂了吧。” 『没必要，正巧我也想和正常人聊聊天，这几天跟我打交道的不是疯子就是‘厨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稍稍等我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电话那头，在一阵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后出现了男人喘息声 『啧……不知道是你的运气不好还是我的运气不好，那么多的巧合偏偏让我接了关于你的委托，不久前l巢发生了那么重大的变故，短时间内我还没办法回去…我现在很急躁，但我还是愿意给你个留遗言的机会。』 ？？？男人：『嗬…哈……哈…什么图腾蛇…一流帮派？说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都是群废物！被一个女人——』 『我让你说遗言…还是说，这些就是了？别浪费我时间。』 ？？？男人：『……墨灰砚台，我认识你……我没有任何关于你要找的人的信息，按道理我们形同陌路本不该有所交集，但现在，我记住你了……‘温斯顿’的宝藏就在我们脚下！等我得到它，我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复仇的！哈哈哈哈！』 『喂！你！』 一声噗通，万籁俱静，安吉丽卡以为对方已经将电话挂断连连问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还好吗？！” 艾莉卡过了好一会才给予她回应 『没事…那家伙跳进某个废弃工厂的沉井里了……深不见底的井……疯子。』 “现在……” 『现在？这里安静下来了，也很安全……你刚刚说罗兰出去了？真是个不靠谱的男人，他应该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 “罗兰他很可靠，但我不能总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他的朋友也需要他。” 『嗐，要不是我现在人在二十三区一时半会回不去，不然我一定去找你。』 “你能这么说我很感动，哈哈，罗兰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呢～他不久前还跟我说自己后悔拒绝你的邀请了。” 『是吗？那个邀请还作数哦～但我猜你不会同意他来我这受苦，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对了，你有没有兴趣把你哥卖给我？谁能知道‘苍蓝残响’阿尔加利亚是个究极妹控？你开口的话那肯定没问题。』 “是吗？你出多少‘眼’？” 『喂喂，我帮你处理家庭矛盾你还找我要‘眼’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我记得上一次你支开他和罗兰去约会，回来后他俩可是差点把房顶掀了。』 “一码归一码，哈哈～其实他们私下关系很好啦。” 『是吗？我闻到了撒谎的味道哦？』 “呃……你不是说找弟弟吗？有线索了吗？” 『说到这个……很遗憾并没有，那个家伙一声不吭就蒸发了十多年，我只知道他还活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能听到沉重的呼吸，似乎是对方正在调整情绪 『安吉丽卡…你说，就算只是一只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狗走丢了，只要还能找…只要它还没有死掉，你也会一直找下去的对吗？』 “……是的，我会。我明白你真的很难过，但你为何不想想，说不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想见的那人也在拼命努力，用自己的方式想要再次见到你？” 『……我想的也是这样……』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两人后又聊了不少话题，从天上到地下，然而一声巨响打破了这恬静美好的时光 安吉丽卡所在的房间变得昏暗，她转头望向窗外惊讶的发现……那束光，消失了—— 那束冲天的光柱毫无征兆的在一瞬间消失，猝不及防的黑暗瞬间将世界所笼罩 “艾莉卡…你看到了吗？光……好像消失了……” 然而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是受到影响，通话被切断了，无法得到回应的安吉丽卡将听筒放回原位，她来到窗边惴惴不安地望着远处光芒消失的方向 …… …… 诡异的钢琴曲传遍大街小巷，天空中出现扭曲的五线谱，无数不知何处而来的血色音符从地面飞向天空然后飘向更远处…… 房间，角落橱柜上的收音机发出滋滋的响动 『滋……滋…九号巷…滋……街区…滋……钢琴家，目前已十万余人丧……滋……附近高阶收尾人…滋……前往……滋…重复……收尾人…滋…前往……』 安吉丽卡明白那台收音机所播放的是什么频道，发生灾难的街区就在不远处，为了自己的家她不能逃跑 “罗兰……你出去的还真不是时候。” 安吉丽卡小声嘟囔着来到门口，披上门前衣架上的黑色夹克，又从夹克口袋里摸出了一双漆黑的手套，在戴上手套前，她低头看到了什么，不自觉地笑了 “抱歉啊…我会是个粗鲁的妈妈……” 收起慈蔼的笑容安吉丽卡戴上了手套走出了房门—— …… 第190章 钢琴家 断壁残垣，道路崩毁，无数人哀嚎尖叫着，身体被融成音符汇入天空中的五线谱 这地狱般的景象只为陶醉那废墟之上，弹奏钢琴演奏那旷世之曲的‘钢琴家’ “呼…呼……没想到跑起来会这么费力……” 安吉丽卡扶着面残破的水泥墙，自言自语地同时还不忘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刚刚经过的街道，街道上空无一人，连具尸体也没能看到 “……应该快到了…这条街的烤肉味道不错，希望以后还有人做……” 随着安吉丽卡不断向前，那诡异的音乐也越来越清晰，并渐渐地开始对安吉丽卡产生影响…… “唔……” 安吉丽卡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这才勉强好受了些，忍受着这直刺人心的钢琴曲，安吉丽卡徒手爬上了一栋比其他建筑高出不少的写字楼，终于看到了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 在被众多高楼包围，平坦的废墟上，一台巨大且古怪的钢琴在不断吸收天空中飘荡的血色音符…… 一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钢琴家’，用六条细长的胳膊如同蜘蛛一样攀附在钢琴上，并用他细长的手在琴键上游走，忘情地演奏 安吉丽卡并没急着冲上去与‘钢琴家’厮杀，她站在楼顶上想着应该会有其他收尾人接到消息赶来，届时再决定是否出手 可她错了，随着‘钢琴家’的演奏，越来越多的音符汇入那架钢琴，使钢琴家更激烈的演奏，弹奏的钢琴曲无时不刻地逼人发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在一段时间的等待后依旧无人前来，安吉丽卡明白了，并不是没人打算阻止这位‘钢琴家’，而是前来阻止‘钢琴家’的人都已经化为了血色音符，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那些血色音符是从地面升起，从四面八方而来……眼下能阻止‘钢琴家’只有她安吉丽卡一人…… 安吉丽卡不再犹豫，戴着手套的手，手指轻轻勾动，一对长柄锤、斧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从高处一跃而下又轻轻落地没带起一粒尘埃 钢琴家忘情的演奏根本不在意安吉丽卡的到来 “头也不回…真没礼貌啊……” 安吉丽卡一个健步向前猛突，本以为一呼一吸间自己就能冲刺到‘钢琴家’的背后，到时只要再将手中的武器随手一挥，便能砸毁那架古怪的钢琴并将‘钢琴家’斩首 可她误判了自己的状态，腹中的重量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沉重，同时她也低估了‘钢琴家’的实力，所以刚冲到半道上就被那无法描述的音律逼停甚至压制…… “嗬……这难听的音乐……” 话音未落，一个血色的二分音符从空中砸下，安吉丽卡眼疾手快在音符即将砸到自己的瞬间在空中将其一分为二 因难以向前，她收起手中的冷兵器，一把黑长的霰弹枪出现在她手中 安吉丽卡将枪托抵在自己的肩上瞄准钢琴家扣动板机，七八颗弹丸从枪口散出径直向着‘钢琴家’飞去，可由于安吉丽卡与钢琴家还有些距离，加之弹丸在飞行的过程中受到‘钢琴家’音律的干扰最终坠落地面 眼看霰弹枪不起作用，自己也因为‘钢琴家’的演奏而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其他的办法，万般无奈下，安吉丽卡将霰弹枪收入手套的空间中，从里面换出一把漆黑的长刀，顶着‘钢琴家’的音乐一步步走向那架吮吸着生命的钢琴 …… 步伐不知道从第几步开始变得沉重，有几个血色音符从琴键上出现并飞向她，这时安吉丽卡已经满脑子都是‘钢琴家’演奏出的旋律，完全忘了如何反击或者躲闪，只凭借着肌肉记忆打散一个四分音符，而另一个八分音符轻松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这样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安吉丽卡身子一沉跪在地上，她用长刀拼命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却再无法前进半步，她的意识逐渐模糊，‘钢琴家’演奏的曲子却在脑中越来越清晰 安吉丽卡看到自己的皮肤正在一点点脱落，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成一个音符，即将被‘钢琴家’谱写进它的曲子，可她无能为力，只能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来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罗兰……” …… “……罗兰……” …… “罗……” 摇啊摇～天已静了月已眠～? 安吉丽卡即将昏迷之际，一首摇篮曲掩盖了‘钢琴家’的琴声，歌唱摇篮曲的声音是那样温柔而又甜美，舒缓的音乐仿佛让时间都随之慢了下来 “……是谁？” 摇啊摇～血泪滴了钟已缓～? 她无力的出声询问却没人应答 “……是走马灯吗……” 安吉丽卡咬着牙尝试让自己站起，但她做不到，她只当这是自己产生的错觉，想象中的奇迹并没有发生，她将头靠在了刀面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多余的体力出声默念…… 黑袍人甲：“……她昏过去了，娅伦，不要停下摇篮曲，不然她下一秒就会变成音符飞走。” 三名身披黑袍带着兜帽的人在安吉丽卡昏迷后出现在她的身边，其中一人正是唱那摇篮曲的人 黑袍人乙：“既然确定她就是‘编剧’要我们救的人，为什么我们不早点出手？” 黑袍人甲：“早点出手？然后你打算怎么跟‘漆黑噤默’解释你出手的理由？别忘了各协会的黑名单上都有我们的名字，耗子救了猫，你还指望猫怎么报答你？” 黑袍人乙：“……好吧，让我们动手救人，然后把那台钢琴塞进‘剧本’——” 黑袍人甲：“距离上次‘开张’已经过去很久了，所以顺序可以换一下。” 说话的黑袍人从袍中拿出一本镶了金边的书，他将书翻至完全空白的一面然后对准了‘缓慢演奏’的钢琴家…… 黑袍人将动作保持了许久，可那本精致的书却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 黑袍人将书收回仔细检查，却看见完全空白的一页上多出了一行字—— 〔既定的命运无法改变。〕 黑袍人暗骂一声，回头对身后的同伴说道 黑袍人甲：“□！白跑一趟！‘剧本’不让我们收这家伙！” 黑袍人乙：“那…我们还救人吗？” 黑袍人甲：“救，当然救，但我可不喜欢白跑一趟的感觉，我们的力量还是不够……既然‘钢琴家’没法为我们所用，就只好弄一具色彩级收尾人的傀儡了。” 拿着书的人撕下了书的一页，被撕下的书页在他手中化为光芒消散……黑袍人获得了新的力量，而他只要呼唤那力量的名字就能够使用—— 黑袍人甲：“骨肉无用，剔骨换肉……水晶之棺，禁意封识……” 随着黑袍人开始咏唱，安吉丽卡的肉体开始被剥离……先是肌肉，再是骨头…… 黑袍人乙：“……她有孩子……” 黑袍人甲：“……是的，我知道……是个男孩，但我们对此无能为力，母亲与孩子终究是独立的，重塑母亲的身体她的孩子也会同骨肉一同被剥离。” 黑袍人乙：“意识被屏蔽对她而言倒也算件好事……” 顷刻间，安吉丽卡的骨与肉被剥离殆尽，仅剩下一团脏器漂浮在空中，下一秒，那团脏器上又生出了新的骨肉…… 唱着摇篮曲的黑袍人脱下自己的黑袍，在安吉丽卡的肉体完成重塑前盖在了她的身上 黑袍人乙：“娅伦！” 脱下黑袍的女人冷冷地瞥了眼喊她名字的男人然后继续唱着摇篮曲 黑袍人乙：“……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别人看到你的脸……” 娅伦叉起手别过头去 黑袍人甲：“呵，她吃醋了，回头记得好好哄哄……好了，我这边完成了，你们谁来带走她？” 娅伦挤开两个男人将沉睡的安吉丽卡抱在怀中，她唱着摇篮曲迈步就走 两名黑袍人相互对视着叹了口气，他们将安吉丽卡褪下的衣物盖在了未成型的胚胎与那堆被剥离的骨肉上，然后来到‘钢琴家’的身边，随意敲击了下琴键后转身离去—— …… 摇啊摇～愁怨留他，再见时不必恨别离～? 摇篮曲渐渐淡去，‘钢琴家’的钢琴发出了旋律之外的异响，这段异响已然成为了‘钢琴家’演奏的一部分……它更加激烈的弹奏，将那突兀的旋律转化为了自己的‘钢琴曲’，并继续它的演奏—— 第191章 l巢崩塌 白夜黑昼，光芒消失的第二天 暗金公会科研部实验室—— 不停运转的机床以及不知道有何用的仪器，大小不一的显示屏安装在这间实验室的各个角落随处可见，一张工作台上，一个男人正焊接着一块造型奇异的铁疙瘩，这时他背后，实验室的门开了 一名金色长发身材高挑，身着火焰晚礼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语气急促地说 “顿，出事了，脑叶公司不知道为什么，l巢的支部一个接一个的倒塌，再这样下去l巢将发生大规模坍塌，我们需要……你还在做什么？” 女人来到男人身旁看到了工作台上的铁疙瘩瞥起了眉头 “噢亲爱的，别急，这是最新的研发项目——‘概念融合’，对照实验正进行到关键的一步呢。” “什么？这只是在浪费时间！听着，现在l巢内部的情况不容乐观，除我们之外其他与l公司签署安保协议的组织都在撤离l巢，巢外的帮派，一些不怀好意的公司正对l巢虎视眈眈，我们得在他们反应过来前做好准备！” “不知什么原因使l巢进入坍塌的倒计时…那些组织倒是‘识时务’，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不过不用急，只要有会长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哈哈，大家总说她是新一代的‘最强之人’。” 看着顿仍专注于那块铁疙瘩上，女人压住自己心中莫名生出的邪火，心平气和道 “……你是不是在实验室待傻了？顿，艾莉卡已经外出了半个月，她一时半会可赶不回来，我们必须保住l巢，至少在她回来之前l巢不能消失。” “明白明白，l巢一时半会也塌不了，我只要再——” 女人一把夺过工作台上的铁疙瘩并狠狠地砸在地上 “崔范金你干什——” 顿拍案而起，刚要发作就看见范金她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她如鲜血般腥红的双眸注视着他，她在展现自己不容置疑不容辩驳不容反抗的态度 “嗯？” 她的表情仿佛只要顿稍有反抗的念头就会被立刻吸干鲜血…… “……对不起……” “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吗？” “……在会长回来前保住l巢……” 顿不甘又胆怯的垂下了头，看到那副委屈的样子范金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分了，她叹一口气用手捏住了顿的下巴吻了上去 嘴唇上的触感浇灭了所有在心中燃烧的火焰 “……” 崔范金几乎将脸贴在顿的耳边轻声说道 “亲爱的，我可能太过分了些，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着急的心情，毕竟那个孩子在走之前我答应过她会维持好现状，原谅我好吗？” “…我没怪你……好吧我原谅你了，既然你着急的话，科研部之前的几个废弃停工的项目可能帮得上忙。” “是吗？那带我见识见识吧。” 说着崔范金挽起了顿的胳膊，一小段的摩擦似乎使两人更加契合，他们离开实验室，一路腻歪的来到公会仓库闸门前 巨大的闸门上印着巨大的数字二，顿在将一道道密码锁解开后，仓库的闸门缓缓开启，一排排全副武装的铁罐头重见光明 顿来到其中一台机器前拍了拍上面积攒的灰尘介绍道 “因为k巢的无人机，k巢被誉为最安全的巢，所以这些都是模仿k巢的产物，但很遗憾，它们在被制造出来时完全派不上用场，它们只有利刃和机枪，没有可以救人的神奇液体，也没有无人机那样‘温柔’的外表，移动的速度还不及一般的收尾人，在之前可以说是非常鸡肋的存在，但现在不一样了，它们可以暂代我们的人维持治安，并在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反应过来时拖延一阵。” “……代替我们的人？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人不参与抵御外部的入侵？” “没错，日常的工作就交给机器，而我们，聚集我们的精英阻止l巢内脑叶公司的坍塌，只要我们保住了哪怕只有一座支部，l公司、l巢就还有希望。” …… 白夜黑昼后，l公司肉眼可见的衰败，一座座宏伟的工厂接连倒塌……拇指士兵，食指传令员以及一些从未出现在l巢的面孔纷纷露面，一时间l巢内人心惶惶，内忧外患下，一批杀戮机器走上了街头做起了完全不符合它们外表的工作——安抚人心 表面上看，黑夜中的l巢依旧宁静，但这样的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总有一天，当人们意识到白夜黑昼后的l巢只是颗拥有脆弱外壳的鸡蛋后，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第1章 寻宝游戏 n巢墙外，后巷—— 呃啊！呃咳咳咳…… 惨叫与咳嗽声不断在肮脏的巷子里回荡，裸露在墙外的水管还渗着泥水，水一滴滴落到地上形成水坑，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人无论在里面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你们几个谁是头儿？” 一男一女两名身穿褐色风衣腰配长剑的人将四名手持铁锹的男人围堵在巷子里 “阿铁……” 四个男人中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一个壮汉，或是在等待他发号施令，又或者只是想将其出卖 “啧……我知道了……” 被唤作‘阿铁’的壮汉从几人中走出来到身穿褐色风衣的女人面前 “我不记得我们‘铁锹帮’惹过你们这号人物……你们先前说想聊聊？我现在同意了，但先让我的兄弟们离开。” 褐色风衣的女人抱起了肘看了看身后男人的脸色然后点了点头 “早这样不就不用挨揍了？闲杂人等赶紧滚。” 壮汉身后的三人面面相觑，在壮汉首肯后逃离了现场 “啧啧啧…还真是讲义气啊，跟十年前一样铁裘，只不过现在立场不同了。” 壮汉听到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十年前？等等…这张脸，你是凯盎？！你们是……！” “还不算太蠢。” 壮汉握紧拳头咬着牙，但看到两人身上佩戴的长剑后他无奈的叹气 “……你们是来报仇的？呵…我还以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是人们酒后谈笑。” 凯盎听了壮汉的话冷笑道 “报仇？确实是，虽然我们以前有不少的摩擦，但复仇目标不是你们，是图腾蛇，还有那只我父亲养的白眼狼。” “……好吧，你们找我想问些什么？虽然十四五年前我的确参与过图腾蛇那场‘抄家’的活动但也只是蹭了口汤，你不能指望我什么都知道。” “我们也不指望你能说什么有用的，罗克托在哪？” “…记得我刚刚说过‘你不能指望我什么都知道’吗？” 凯盎伸手就要碰腰间的长剑，壮汉见状立刻改口 “等一下等一下…或许他在老温斯顿的庄园里？你知道的，在温斯顿倒下后，那个庄园就被划分给他了——” 凯盎拔出剑抵住壮汉的脖子 “那座庄园我们早就去过了，它现在的主人可不是什么罗克托，那里被烈火灼烧的痕迹一点都没有消失，你觉得谁会住在一座废弃的庄园里？我可不认为那个虚荣的家伙愿意住在那。” “哇奥哇奥，小心你的剑拜托……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家伙去了哪不过我猜他应该跟图腾蛇有关联，图腾蛇的信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说。” “图腾蛇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了分裂的迹象，他们的老大策划了一起抢劫，利用一名色彩级收尾人排除异己，然后，图腾蛇分裂成了两派，一派是由平诚主导的保守派，一派是被分裂出的激进派……” “后面我知道，激进派损失惨重带着剩下的人来到十四区，他们需要能立足之地，于是跟罗克托进行合作陷害我父亲抢夺庄园……说最近发生的事。” 壮汉犹豫了一会才开口 “……温斯顿的宝藏…掠夺庄园后他们就一直在寻找温斯顿的宝藏，我有一个兄弟他加入了图腾蛇，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们好像找到了…集体前往了二十三号巷，然后不知什么原因激进派的图腾蛇差点全灭，回来的大多都缺胳膊断腿……” 凯盎疑惑的看了看身后的男人 “宝藏？父亲从没告诉过我们他有过什么宝藏……兄长？” 莱昂搭住凯盎的肩膀 “不……小时候父亲跟我讲过关于温斯顿家宝藏的故事，‘如果有一天温斯顿家的路即将走到尽头，那么就去寻找能延续道路的宝藏’……我以为这只是个哄小孩的故事，如果宝藏真的存在，它或许是我们复兴家族的关键。” “找宝藏……那…我们不复仇了？” 凯盎看着莱昂的眼神里带着不甘 “傻瓜。” 莱昂轻轻敲了敲凯盎的额头 “有没有可能找宝藏、复仇、复兴家族是同一条路？” 凯盎揉着额头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虽然还是有点不懂……既然兄长大人总结出了一条主线，想必兄长大人已经知道我们该做什么了吧？哥哥只管吩咐，妹妹我绝对服从命令！” 莱昂看着一脸认真的凯盎，表情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宠溺 “记住你说的话，既然要找宝藏首先要有线索，线索估计就在那座庄园里——” “呃…我打断一下，如果你们要去那座庄园我建议你们带个专家，处理扭曲的专家，那座庄园在白夜黑昼后怪事不断都快成都市怪谈了，正巧我知道一个处理扭曲的好手，而且她就在这条街。” 凯盎怀疑的看着壮汉 “……你有这么好心？” “冤冤相报何时了嘛，如果你们没放我兄弟我才懒得提醒你们。” 凯盎点了点头，在得到信息有了目标后她不想继续在这肮脏的巷子里逗留了，于是推着莱昂就准备离开，在即将离开时壮汉叫住了他们 “……那个我想问问你们，当然你们可以不必回答……你们这十年去哪避风头了？怎么强了这么多？” 凯盎回头淡淡道 “对此，我们也感到意外。” 本以为只有短短的五十天，但离开‘脑叶公司’的那一刻他们才明白这一切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短短五十天变为十年或者更久？他们回到都市，恍如隔世…… 但还好，他们得到的并不比失去的少，他们得到的除大量财富外，还有一副锻炼了不知多久的身体—— 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在这场‘寻宝游戏’里扮演侦探，这些是必备的……筹码。 第2章 侦探大人 莱昂、凯盎二人离开那条肮脏的巷子后，在夜晚即将来临前找到了那个壮汉所说的‘专家’的事务所—— “你好？有人吗？天啊这也太黑了点……” 凯盎推开事务所的大门，未上锁的大门说明这家事务所还在营业，见房内光线昏暗她忍不住小声吐槽道 “……因为l公司出事了所有用不起电了？” 正当两人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转身准备离开时有人叫住了他们 “请等一下！抱歉两位，刚刚在后边整理东西……” 房内的灯亮了起来，一位金色马尾卷发，身材较为高大的女人打开了房内的灯，她穿着厚重的衣服，衣服上还贴了不少饰品，金发女人一边招呼两人到一张茶桌前一边询问 “说实话，我以为这么晚了不会再有客人来了，但还真是惊喜啊，二位有什么需求我们可以慢慢谈。” 两人来到茶桌前，茶桌上已经摆好了女人新沏的两杯茶，凯盎无所顾忌的坐在茶桌边的沙发上拿起了茶杯 “正好我渴了，兄长，这是红茶诶，你要不要？” 莱昂站着摇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对金发女人说 “我听说这里有对付‘扭曲’的专家……你们真的有能力对付‘扭曲’？” 金发女人自夸道 “当然，不然你们也不会找到这来对吗？任何‘扭曲’都逃不过我们侦探大人的眼睛，知道‘钢琴家’吗？假如给侦探大人足够的时间——” “以斯拉，别太夸张了。” 一位披着深绿色外套的女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金发女人身后，她手上拿着根精致的烟斗，黑白相间的短发与一张严肃的脸相配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兄长…她看上去就很有故事呢……” 金发女人被叫停后尴尬的挠了挠脸，然后向二人介绍起来 “这位就是我说的侦探大人了！” “我是摩西，扭曲侦探，我的确有一些应付‘扭曲’的手段，但并没有以斯拉向你们介绍的那么夸张。与其纠结我的能力，不妨来说说你们的需求。” 凯盎将事情全权交给莱昂处理自己专心品着茶水，莱昂瞥了她一眼摇摇头，然后对着摩西说道 “索安索斯庄园，我们需要进去找到我们要的信息然后玩一场‘寻宝游戏’……整件委托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以斯拉忍不住问 “时间长的委托？有多长？” “一个月？或者更久？放心，我们能给出令你们满意的价格。” “意思就是…票子不是问题？侦探大人！” 以斯拉两眼放光地看着摩西，摩西将烟斗放在嘴边，思索一番后又放下了 “如果委托时间较长那恐怕要延后了，以斯拉，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份没有完成的委托。” “对哦，差点忘了我们今晚还要去那家旅馆……你们能等吗？” 凯盎喝完了自己杯中的红茶准备偷喝第二杯时被莱昂发现了，他叹息一声无奈道 “可以但请快一点，有人怕是等不了太久……可以的话请让我们参与你们的委托，如果这能缩短所需的时间……” 以斯拉叉着腰，看了看两人腰间的佩剑后回道 “有帮手的话速度当然会变快了，只是我们可不会付你们酬金哦。” “不需要，我们…呃……某种意义上争分夺秒……” 摩西打量着两人说道 “我们还从未有过让客人帮忙的经历，你们二位……？” “我们都是五阶收尾人，如果不是时间不够我们还能再往上爬一爬。” 凯盎放下茶杯对着摩西继续说道 “这个实力我想只是协助你们应该足够了，如我兄长所言我们真的很赶时间，毕竟这件事已经拖了整整十年……要看我们的收尾人证书吗？” 摩西端着烟斗思索了一番，她看了看以斯拉又看了看两位客人不再多说什么，明白了摩西意思的以斯拉高兴道 “侦探大人同意了，太好了这趟活肯定会轻松不少～” “别太激动了以斯拉，人多不意味着轻松……希望二位到时不要擅自行动，毕竟有关于‘扭曲’的委托与寻常的委托相比大有不同，过程中如果发生什么违反常识的事那再正常不过了。” 一方找借口想要了解对方的能力决定是否选择与其合作，另一方明白他们的想法欲通过一次协作争取合作，并获得更大的利益，故此，双方一拍即合—— …… “把挎包带上以斯拉，我们该走了。” 当天上最后一点亮光消失后，四人离开了摩西的事务所来到街上，由摩西带路，以斯拉借着路上这点时间向两位‘新人’说明这次委托的目标—— “这次委托是zwei协会发来的，他们负责区域的旅馆每晚都有人失踪，偏偏十四区是禁止拍照录像的区域所以并没有什么监控录像。” 凯盎调侃道 “哈？看起来犯人很聪明，专门挑了个没有监控的区域作案，让我猜猜那些失踪的人最后怎么了，嗯……估计是被掏空内脏，然后身体被运到二十三区做成大肉派？这么一想犯人什么身份就很明了了，耗子？有组织的帮派？呵，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们到了。” 摩西停下了脚步，四人来到一栋阴森森的旅馆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腥臭的味道，摩西带人潜入了旅馆，他们粗略的看了眼旅馆的分布图来到食堂后厨的门前 “旅馆只有两个出入口，正门与连接厨房的后门，至少失踪的人不是从正门出去的……” 摩西看了眼凯盎淡淡说道 “因为这里是zwei协会负责治安的区域，耗子与帮派不会选择在这里将人掳走……” 摩西说完又陷入了思考，以斯拉戳了戳凯盎小声道 “这里我们之前踩过点了……东西超级难吃，侦探大人现在怀疑是厨房有问题。” “东西难吃就说明有问题……哈哈，你家侦探大人想的肯定比你多。” 黑暗的环境下一道金色的光一闪而过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摩西身上，摩西站在厨房大门前轻轻拉动把手，门开了…… “哇奥，妖灵？准备还真是充分，兄长怎么样？我觉得这点可以加分。” 凯盎拉了拉莱昂的衣角，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却忘了身旁的以斯拉 “加分？我们现在多少分了？这个分数对你们给的酬金有影响吗？” “安静点，我们要进去了。” 摩西半开着厨房的大门，腥臭味迎面扑来…… …… 第3章 协助办案 四人从后门进入了厨房，空无一人的厨房弥漫着恶臭，正当他们准备探索之时，厨房正门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四人迅速离开厨房，躲在半掩着的厨房大门后观察—— 一个身穿肮脏厨师服的‘人’走入厨房，仔细看，那人除了上半身有点人样下半身完全就是怪物，半人半蛇还有着七条尾巴的怪物 “那七条尾巴看起来有点像…人的手？不，那就是人的手……” 凯盎窥探一眼后缩回了脑袋，突然一股冷气从她身后袭来，她立刻转头看去，那原本无人且昏暗的食堂不知何时坐满了‘客人’，赤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打了下来让人勉强看清这些家伙的样子 所谓的‘客人’是一些人形的红色肉块，它们同人一样有四肢可脸上就只长了张布满尖牙的嘴，它们围在餐桌前大快朵颐，吃着桌上皮袋里的东西 “你们…应该看看这个……” 凯盎轻声提醒三人，他们在转头后看到了那骇人的场景，那些怪物专注着进食甚至不愿多看他们一眼 摩西拧紧眉头用胳膊捂住口鼻提醒道 “绝对不要看它们吃的东西！屏住呼吸！” 摩西看见两位新人听她的话将口鼻遮掩上顿时松了口气，但并没过多久，以斯拉似乎变得不对劲起来 “感觉好奇怪啊侦探大人…那些皮袋里看起来好暖和，就像睡袋一样……” “呃……你要是进到那个睡袋里会立刻被吃掉，然后消化，最后变成屎再拉出来。” 凯盎见状小声说道 “她眼神怪怪的…是不是被催眠了？” 见以斯拉像着魔一样对着餐桌上那些袋子蠢蠢欲动，摩西用力闷声揍了她胸口一拳 “咕唔…” 在确认以斯拉的眼神恢复正常后，摩西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振作点。” 以斯拉还没缓过来小声咳嗽着，凯盎忍不住吐槽道 “会很难受吗？我看了它们吃的东西也没什么感觉啊……就像…免疫一样。” 她看向莱昂想问他是否也同自己一样，莱昂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这说明二位的内心很强大，如果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很难做到这一点。” 摩西话音落下没多久，以斯拉总算停止了咳嗽，摩西将厨房的大门开到可以进人的程度，她对身后三人说道 “厨师背过身去了，我们该进厨房了。” 四人一个接一个俯身进入厨房，他们刚进门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厨房内，人们排着队逐个从正门进入厨房，一阵咔嚓声后，进入厨房的人变成了食堂里的那些人形肉块，它们手里拿着皮袋原路返回离开厨房前往食堂，然后坐到餐桌边吃起了皮袋里的东西 凯盎：“是那食物将人魅惑住了吗……” 以斯拉：“侦探大人，它们到底在吃什么啊？” 摩西：“是时候去揭开谜底了……准备好。” 摩西带着三人一步步接近料理中的厨师，在只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他们藏在了灶台后面，听着厨师咔哒咔哒忙于料理的声音他们屏住了呼吸 “下一个！” 厨师粗犷的唤来它的下一位客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入厨房将他的脑袋伸向厨师，厨师用菜刀切开了他的脑袋用手从中取出了什么丢在砧板上 以斯拉不解的问 “侦探大人…那到底是什么？看起来并不像大脑……” 莱昂忍不住评价道 “不可描述的扭曲之物……” 摩西猜测道 “应该是…思想？” 凯盎疑惑道 “思想？那种不存在实体虚无缥缈的概念，这真的可能吗？” 摩西解释道 “扭曲就是这种东西，让不可见之物实体化……我看明白了，这些人将自己的思想交给厨师料理，然后剥下皮做成袋子将料理装走……” 凯盎不禁调侃 “很有二十三区的风格，如果有这样一家餐厅开在二十三区绝对大受欢迎，那里‘以人为本’的美食家肯定想尝尝人思想的味道…真是恶劣。” 厨师听到了身后窸窸窣窣几人讨论的声音，它的眼神变得锐利迅速的转过身拿着菜刀对着四人吼道 “你们！白天那俩疯子跟两个新的客人！想吃料理就给我去排队！我会让你们明白，这跟你们以前吃的东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以斯拉将手伸进挎包中，莱昂凯盎也将手摸上了腰间的佩剑，只有摩西，她不紧不慢的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烟斗来到‘厨师’的面前问道 “你让人们吃的什么东西？” 厨师毫不吝啬的告诉了她 “在给他们吃他们渴求的东西啊，最近的人类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所以需要我将他们的思想做成美味的料理给他们。” 摩西皱了皱眉 “不，你在杀人。” “杀人？那些人才没有死呢，他们不是在那享受料理吗？普通的料理已经不能给人们带来幸福了。只有知晓自我与自我生存的世界才能算品尝美味。” “果然是廉价的传闻等级……” 摩西话说一半就听见了从四周接近的粘稠的声音，以斯拉大叫道 “唔啊！侦探大人！餐厅里的肉块全聚集过来了！” 摩西无奈的闭上眼，她的表情就像在说她需要个安静的环境，这时厨师狞笑道 “看来你们不认可我的料理，我不怪你们，只要你们尝过就知道了…你们思想的味道，就让我来做给你们尝尝！” 摩西叹息道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等我做选择，也算遵守了我们的约定…现在可以拔剑了，以斯拉，解决它们。” 摩西话音落下，以斯拉刚从包中拿出一把精致且炙热的剑，凯盎与莱昂就已经拔剑冲向四周的怪物，凭借着高超的剑技他们随手的一剑就能将一个怪物拦腰斩断，加之两人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不消片刻便能肃清周遭所有的怪物，似乎根本不需要以斯拉的帮助 以斯拉举着剑愣在原地，剑刃发出朱红色的光，上面的纹理变得炽热显然，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以斯拉根本不知道该挥向哪里 最后一个怪物被切成两段后凯盎来到以斯拉的背后并拍了拍她的肩膀 “烙印工坊？老实说我们当初买剑的时候考虑过这个工坊，但兄长他说烙印工坊的剑太亮眼了。” 以斯拉第一次认真去看凯盎手中的剑 “那是……杜兰达尔？！” “是也不是，我兄长听说有个拿长剑的面具人很厉害就打听了对方的武器，凭照片手绘出图纸找了家工坊仿造，花了不少票子。” “……仔细一看与正品确实不同……正品没这么多的…瑕疵……除了外表几乎就是另一种武器了。” …… 另一边—— 摩西在几人清理怪物的同时继续与厨师对话 “别被分散注意力，我问你，你吃过自己的料理吗？” 料理似乎就是吸引厨师注意力的关键词，它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与摩西的对话上 “一直忙没时间吃。” 摩西晃着烟管轻蔑的说 “你给别人吃你自己都没吃过的料理，你凭什么说好吃？” 厨师被戳到了痛点大喊 “…我…我的料理一定是美味的！来我店里的客人毫无生气，成天面无表情就像机器一样！无论给他们吃多少美味的料理也没用，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 “你靠表情就知道料理好不好吃？不试吃的厨子可不合格的啊。” 厨师一时语塞 “唔……从未做过料理的你们又懂什么？！” “至少知道你的料理糟糕透顶，白天尝了你做的料理我侄女的感想可是真心的。” 厨师听了摩西的话恼火的瞪着她，握着菜刀的手颤抖着，虽然手上的刀又大又重但那并不是原因 厨师犹豫了一会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好！我会证明你是错的！准备好谢罪吧！” “证明你是对的，给你下跪也没问题。” 摩西露出得意的表情使厨师更加上头 厨师将剧烈抖动手伸向自己的脑袋然后举起菜刀 咔嚓—— 一瞬间，像是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被切开了，紧接着是搅和着什么的恶心声音，摩西闭上了眼缓慢吐气 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厨师已经将自己脑子里发光摇晃着的东西拿出了一半，当那个被称为‘思想’的东西被完全取出时，厨师直愣愣地倒下了 还没能品尝到自己思想味道的厨师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你这里结束了？” 莱昂来到摩西身边，肃清完周遭的怪物后他已经在一旁观察许久了 “……结束了。” “兵不血刃，专家无疑。” 摩西礼貌的笑了笑，这时，以斯拉跑了过来，凯盎紧随其后 “侦探大人，要联系zwei协会吗？” “嗯，报告书随便写写就行，反正把思想取出来做成料理什么的也不会有人信。” 凯盎搭上了以斯拉的肩膀 “嘿，要写报告吗？我可以来帮忙，我在做收尾人之前经常跟墨水打交道～” 以斯拉挑起眉头 “我不会付你薪酬的。” “都说是帮忙了，谁要你的薪酬啊，喂，话说你觉得自己的思想是什么味道？我的觉得我的应该是草莓味。” “啊？我的？应该是饼干味的吧……” 以斯拉莫名与凯盎聊了起来，莱昂看着他们的样子向摩西询问道 “下一步该干什么？或者说，什么时候谈谈我们的委托？” “嗯……我想想，不如等回去睡醒后再说吧？你们落脚的地方远吗？” 莱昂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们事务所有多余的房间出租吗？” …… 第4章 怨仇 昼夜交替，白昼的光洒在了大地上，摩西与莱昂一早便离开了事务所，回来时他们手上各拿着一份装着早餐的纸袋 “摩西…侦探大人！早上好！今天比之前回来的都要晚呢。” 以斯拉陪着睡眼惺忪的凯盎坐在沙发上，见摩西回来以斯拉一路小跑来到摩西跟前 “嗯，今天火腿嘭嘭的队也很长。” 摩西将纸袋递向以斯拉，以斯拉兴奋道 “火腿嘭嘭…这是我的份吗？” “嗯，如果你喜欢芥末味的话。” 以斯拉接过纸袋，双手捧着纸袋高高举起 “嘿嘿！是芥末味的！谢谢侦探大人！” 莱昂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来到凯盎的身边将纸袋放在了她的腿上，腿上的温度将凯盎唤醒 “啊…哥……兄长大人……” “嗯，先擦擦嘴角的口水……刷牙了吗？” 凯盎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哈～刷啦，脸也洗了……真是的，明明只是哥哥却总跟父亲大人一样。” “……吃早餐吧。” “啊对了，侦探大人，zwei的委托费送过来了哦。” 以斯拉在准备享受早餐时想起了什么，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摩西 摩西接过信封简单的看了两眼就收到了口袋里 “速度还真快…看来他们并不重视，想必后续的文件处理也是随便做的。” “侦探大人，我感觉最近直接处理扭曲的工作突然变多了，到底为什么‘翼’和协会都毫不关心呢？明明怪物随时随地啪的一下就出现了……” “因为除了钢琴家以外的都连都市恶疾等级都到不了啊，他们根本不想多费力气去管那些影响不到自己的小事。” “那也不能因此就把这些定时炸弹一样的现象放着不管啊！之前‘暗金公会’与‘旧日’抢‘扭曲’抢破了头，现在因为l巢公会已经不管扭曲了，而‘旧日’…邪教一样的组织阴晴不定，指望他们去控制扭曲光想想就感觉不现实。” “说点现实的，比起因扭曲而死的人，因为帮派而死的人更多哦。” …… “好了以斯拉把包带上，路上可以跟我们的新老板好好谈谈这一单的委托费。” 安宁的早餐时间过后四人整装待发，在前往索安索斯庄园的路上，街上的行人逐渐稀疏，道路两旁的建筑也愈来愈陈旧，环境也越来越糟糕…… “你们为什么要去那座庄园啊？” 以斯拉好奇的问，凯盎冷冷地答道 “因为那是我们的家…曾经的家。” “又是一个难以启齿的故事啊……听说那座庄园被火烧了以后又重建了，然后一夜之间又被烧掉了，再然后那座庄园怪事不断，周遭居民大多都搬走了。” 凯盎有些惊讶 “重建后又被火烧了？我还以为这些年那里一直保持着它被烧毁的样子，它第二次被烧是什么时候？” 以斯拉思索了一番说道 “嗯…应该是在白夜黑昼之后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安静……是‘环指’……” 摩西突然叫住几人，她远远就看到了几名身穿灰白制服的人在拉着封条的路口巡逻，四人迅速躲入道路右侧的建筑下 以斯拉小声问道 “侦探大人，‘环指’的人怎么会在这？” “……我也不清楚，‘环指’来这片区域做什么？在前往庄园的必经之路上？” 凯盎轻轻戳了戳摩西的胳膊说道 “其实…不能算‘必经之路’啦…我知道一条‘小路’。” 听到凯盎说的小路莱昂露出一脸的不情愿 “天啊…那太丢脸了……” 四人在凯盎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条死胡同里，凯盎一脚踹翻在墙角杂乱堆放的铁箱，一条能刚好爬入一人的狗洞出现在几人眼中 “来吧，这就是我说的‘小道’，这个大小以斯拉也能进去……我跟兄长小时候一弯腰就能钻出来，现在估计要用爬的了。” 以斯拉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尴尬的笑笑，莱昂安慰道 “别在意，她的意思是你很强壮，待在你身边很有安全感。” 四人一个接一个钻进狗洞再爬出，若是有其他观众他们滑稽的样子绝对会让人笑出声来 以斯拉最后一个从洞中钻出，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道 “然后怎么走？” 凯盎看了看四周，是她熟悉的小巷子，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改变 “就像昨天一样……跟着我。” 凯盎跑了起来，三人紧随其后，不知拐了几个弯，在即将到达小巷的出口时她突然刹车藏在了墙后 “小心点，有人！” 听到凯盎的提醒几人迅速警觉起来，他们听到了巷外似乎有人正在交易—— “这些石雕真是太完美了，将人类临死前的挣扎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样子，他们的表情太耐人寻味了！相信大师会很喜欢它们的～” “只要讲解员您喜欢，我们还有更多。” 摩西探出了半个脑袋，她看到一位身着白色西服，头戴贝雷帽与面纱雌雄难辨的家伙与一个脸上纹着青蛇的男人谈论着一座人形雕像 摩西缩回脑袋轻声对几人说道 “白色制服的那个应该是‘环指’的讲解员……” ‘讲解员’抚摸着人形雕像，对脸上纹着青蛇的男人说道 “不不不，艺术是因为什么才被称之为艺术，你需要搞明白这点科雷姆。” 脸上纹着青蛇的男人点头哈腰道 “是，您说的没错，我对艺术的理解不足您的万分之一……您看图腾蛇成为环指附属帮派的事……？” “图腾蛇啊～你们曾经可是作为‘都市梦魇’而存在，虽如今梦魇破碎，但我喜欢的，便是这残破的美，放心吧，有人会安排好后续的。” 小巷里的几人听着外面的对话面色沉重 “呼…告诉我，你们的委托不会和‘环指’扯上关系。” 摩西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头疼，莱昂解释道 “理论上…不会……好吧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会和环指有关，估计是发生了什么逼得图腾蛇成为环指的附属帮派……” 凯盎听了摩西的话也探出了半个脑袋，当她的视线落到科雷姆的身上时，她的瞳孔急剧收缩—— “……混蛋。” 凯盎暗骂一声，然后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脸上纹着青蛇的男人，她扶着墙角的手越发用力，身上散发的杀意让在十米开外的男人打了个哆嗦 在对方看过来前她转过身，愣愣地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是那个男人！那个叫科雷姆的男人！罗克托就是用的他的刀子捅死的父亲…就是他把父亲的尸首吊在庄园上逼我们回去的……！” 她极力压抑自己的愤怒让自己的声音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莱昂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他将拳头握紧又松，最后还是冷静的安慰道 “都已经过去了，他会在我们的计划上，但不是现在。” 四人在这一刻都陷入了沉默，直到看见环指‘讲解员’远去，凯盎冷不丁地说道 “我们…直接杀进去吧。” 这个鲁莽的提议被摩西立刻驳回 “抱歉，我们不是什么杀手或打手，与帮派正面起冲突，打草惊蛇不说还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以斯拉附和着点点头，见两人表态，凯盎咬住了下唇 “……既然你们不愿帮忙就回去吧…抱歉…呵……我就是看不惯那些破灭我生活的混蛋还如此嚣张的活在这个世上！” 说完凯盎拔刀便莽撞的冲了出去，莱昂的脑袋瞬间一片嗡鸣，但很快他冷静了下来向着摩西解释道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情况就是这样。” 说着他递给了摩西一张黑色的卡 “这是定金，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我们再重新详谈委托的内容，在那之前你们正常接活就行……抱歉，先失陪了。” 莱昂叹息一声追了出去，留下摩西与以斯拉看着手上的黑卡不知所措…… “看来是个麻烦的委托……” “侦探大人……不如看看卡里有多少票子再做打算？” …… 第5章 深仇大怨 约十二年前，十四区索安索斯庄园—— 在有着凉亭与喷泉的花园里，一位少年挥舞着木剑，每一招一式都充满了自己对家族剑术的理解 “莱昂你又进步了，只是真正的剑与木剑相比会更重一些，就最后那一剑来说如果你没办法控制力道，那么你的剑刃在碰到别人脑袋前就已经飞出去了。” 一名身着黑色晚礼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凉亭的柱子后面走出，他捋着蓬松斑白的胡须进行指点，看样子已经在暗中观察好一会了 “知道了，父亲。” 莱昂将木剑别在腰上，一手捂住胸口对着男人行了个礼，男人满意的点点头，这时一个身穿白色碎花洋裙头戴绣花软泥帽的少女从男人身上蹦了出来 “兄长大人～你一直做那些重复的动作有什么意思啊？我们一起去参加水墨大会吧！看看那些艺术家们会把我这个特邀嘉宾的诗画成什么样子～” 男人抓住少女的帽子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是这么不争气啊凯盎，家族的继承人要在继承仪式上用剑术击败其他继承人才能成为家主，你一点都不想要为父的位置吗？你小时候可是经常吵着要这座花园哩。” 凯盎牢牢抓住帽檐朝着男人做了个鬼脸 “到时候我直接认输就好，反正我也不可能打得过兄长大人，兄长大人也不忍心对我动手是吧～所以啊，我只要做我的大小姐就好了，写写诗养养花，然后幸福地过完一生，这就是我的梦想。” 听完凯盎的话男人背过手故作严肃道 “朽木难雕啊……” 话音落下，一位仪表堂堂金发赤瞳的少年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他谦逊的行礼然后缓缓说道 “父亲，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与几家大的工坊签订了材料供给合同，您看什么时候才能教导我您的剑术？” 男人来到那位少年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的不错，家里的买卖你越来越熟练了罗克托，接着去账房对下账至于剑术的事……以后再说吧。” 少年默默咬紧了牙，然后装作顺从地附和道 “是的父亲……” 男人点了点头转过身道 “好了孩子们天色不早了，各自回房间梳洗一下然后到餐厅准备用餐。” 三人目送着男人远去，等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后，凯盎拉起了罗克托的手展示起自己的裙子 “哥哥～你看我穿这件裙子怎么样？” 罗克托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嗯……很美，哪买的？” 凯盎疑惑道 “买的？可这是你送我呀？” “是吗，可能因为工作太多我给忘了……” 说着他瞥向一边摆弄着腰间木剑的莱昂 “毕竟作为父亲的养子，我可没法像你们这般清闲。” 凯盎鼓起了腮帮子不悦道 “你这是说我懒咯？算啦我承认……我带你去看看我种的郁金香吧！就当给你放松好了，如果父亲怪罪下来把我推出去顶包就行。” 罗克托推开了凯盎冷漠道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也听到了父亲要我去账房……如果你们有什么打算的话那么我提醒一下，注意点晚餐时间。” 说着罗克托独自一人走出了花园，凯盎招手送别可对方头也不回，莱昂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道 “冷酷的家伙，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凯盎回头向着莱昂微笑道 “我对兄长大人更好吧？所以没必要吃醋啦～罗克托也许只是心情不好，如果在吃饭前还叫我写作文那我也会心情不好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见莱昂耿耿于怀，凯盎拉起他的手就朝着花园的花圃跑去 “走，带你看看我种的郁金香～” 被带着跑的莱昂暗中使劲，小心翼翼地扶着对方 “我还没同意……” “我的邀请兄长大人肯定会同意的对吧？来啦来啦～” …… 不知过了多久，莱昂与凯盎赶到餐厅，他们推开大门身上沾满了尘土，夜色透过窗户照入了餐厅，看见父亲与罗克托正坐在又宽又大的餐桌前用餐，凯盎尴尬一笑，她带着莱昂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凯盎撒娇道 “对不起父亲大人～都是我的错，我带兄长去看花结果忘了时间……您要罚就罚我吧！我不吃饭没问题的！只是兄长大人…总不能让他晚上空着肚子训练吧……” 坐在主位的男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如果不是你们的母亲走得早你们也不会这么的没规矩，只罚凯盎你一个的话按莱昂的性格，他照样要空着肚子训练，罢了，塞巴斯?金，把他们的晚餐端上来吧。” 白发留须，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庄园管家推开了餐厅的大门，他拍拍手十数名端着盘子的男佣一个接一个的进入餐厅，见最后一名‘男佣’进入餐厅，罗克托推开椅子起身，毫无预兆地，他突然拿起手边的餐刀毫不犹豫地捅入自己养父的胸口 “查理曼?温斯顿！去死吧！” 餐刀插入了查理曼的胸口的刹那，罗克托被一拳打退了四五步，凯盎与莱昂愣在原地，查理曼质问道 “你！为什么？！” 罗克托站稳脚跟后用手整理起自己的西装，然后打了个响指，那些端着盘子的男佣们纷纷撕下了自己的伪装，他们脱掉制服掀开手中盘子上的盖子，一名名男佣在一瞬间变成手持武器的帮派成员，他们站到了罗克托的背后如毒蛇凝视猎物一般盯着查理曼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查理曼，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因为我养子的身份你永远不会给我继承这座庄园的机会，无论我做了多少无论我多么想让家族变得伟大，你永远都不会真正承认我！你只是把我当成工具！最后，我只会是像个没用的工具一样被遗弃……凭什么那两个对家族事物关心程度不足我万分之一的废物能有继承这庄园的权利？！这不公平！” “罗克托……” 凯盎难过的看着癫狂的罗克托，在瞥到父亲身上插着的餐刀后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查理曼捂着胸口起身 “……你错了，我从未把你当做工具…罗克托，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只有有温斯顿血脉的人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凯盎无意家主之位继承者只会是莱昂，而你，我本打算将凯盎许配给你，届时你会是莱昂最得力的助手，你们二人将会带领家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意思就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法坐上家主的位置？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老东西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早将一切都料理好了，今天只要杀了你还有那两个废物…家主之位舍我其谁？” 查理曼还想说些什么可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罗克托来到他身边拔出插在查理曼胸口上的餐刀用桌布擦拭着说 “别挣扎了，这刀我淬了毒，哪怕我现在什么都不做没有解药你也死定了。” “混蛋……” 莱昂暴起冲到罗克托身边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 “混蛋……把解药交出来！” 罗克托身边的帮派成员刚准备动手就被罗克托拦下，他摆手无所谓道 “喂那老东西解药然后让他几拳打死我们？还是算了吧，不过呢～我可以给你个机会，用你引以为傲的剑术击败我我就给你解药，怎么样？机会可是要自己争取的哦？” 莱昂松开手推了罗克托一把 “你最好说话算话！” 凯盎担忧地看着莱昂后退几步抽出腰间的木剑指向罗克托 “请赐教！” 罗克托笑着耸了耸肩，然后对身后的一名脸上纹着青蛇的帮派成员说道 “科雷姆，借你的刀用一下。” 当寒光闪闪的砍刀被交到罗克托手中时，呆愣在原地的凯盎终于是接受了现实，她忍住随时会落下的泪水不忿道 “罗克托……这不公平！我兄长的只是木剑而你……！” 罗克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讥笑出声 “哈哈哈哈！公平？这对我就公平吗？怎么？这小小的不公就让你难以忍受了？我的好妹妹啊，你真是太天真了！” “妹…妹？你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兄长大人揍他！” 凯盎话音落下，莱昂便一剑向着罗克托刺去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罗克托用砍刀挡住了莱昂的突袭，而后挥刀反击，莱昂不敢招架，因为手中的木剑是他唯一的武器，对方那没有丝毫怜悯的攻击只要轻轻碰到哪怕一下，自己的剑就会立刻断成两截 莱昂一边闪躲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终于在罗克托一次挥剑后他立刻抓住破绽用木剑抵住了他的脖子 “解药，拿来！” 罗克托笑着举起手 “好～你赢了，在我口袋里自己拿吧～” 莱昂伸手从罗克托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玉瓶，他取下瓶塞狐疑地看着罗克托 “你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拿到解药的。” “是啊，理论上是这样，但你手上拿的确实是解药。” 莱昂没有犹豫他跑到查理曼的身边将瓶中的药灌下 “兄长大人小心！” 听到凯盎的喊声莱昂立刻后撤躲闪，刀刃与他擦肩而过他怒骂道 “卑鄙！” “卑鄙？你赢了我，解药也给你了，你不对我诚实守信感恩戴德还骂我卑鄙，这可真让人伤心啊～” 罗克托瞥了眼脚边服用了解药的查理曼一刀捅穿他的心脏然后装作无辜者一样摇摇头 “啊～看来解药救不了他，啧啧啧……真可怜。” 看到查理曼在血泊中永眠，凯盎一阵脱力坐到了地上 “怎…怎么会？！为什么…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啊！！罗克托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啊？！” “为什么？因为今晚我就要成为这座庄园的主人！玩够了…拿下他们！” 罗克托身后的帮派成员一拥而上，莱昂踢翻餐桌旁的椅子将其踹入人堆中，然后一把抱起凯盎破窗而逃 罗克托见状不紧不慢道 “慢慢追，他们逃不了多久……科雷姆告诉那女人，策划这篡位已经让我够累了，后续的合作让她晚一点再跟我谈……还有找个会写字的，告诉n公司的人拍摄‘那照片’的主谋已经被解决了，还有两个从犯我们会‘尽力’捕杀……就这样都出去，别打扰我用餐。” 名为科雷姆的帮派成员点了点头带着其余人离开了餐厅 …… 第6章 始末 凯盎从小巷中杀出，几名图腾蛇的成员立即反应过来拦在了她面前 “什么人？！” “你干什么的？！” 凯盎没多废话一剑斩杀了一名试图拦下她的壮汉 “要你们命的人！” 科雷姆见有人杀了自己的下属他拔出后腰上的砍刀对周围人吼道 “娘的，杀了那个搞事的！” 十数名帮派成员围上了凯盎，她以一敌多却丝毫不落下风，科雷姆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暗暗发力准备偷袭凯盎，一把剑却在这时冷不丁地从背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 莱昂冷冷道 “如果你不想脑袋搬家就别往后看。” 科雷姆咽了口唾沫眼睁睁地看着凯盎将他的手下一个个杀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发出怒吼却无济于事，凯盎在削掉最后一人的脑袋后连脸上的鲜血都不曾擦去，径直朝他走来 “我们是什么人？才过了多久，这就忘了？哦……对你来说的确过了很久。” 莱昂在科雷姆的背后一记膝顶将他绊倒使他跪在地上，然后将剑抽走来到他的面前，科雷姆看着面前的两人竟然笑出了声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少爷跟小姐啊？这么多年没见大家都以为你们已经死了，这可真是惊喜啊。” “少套近乎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 “为什么而来？当初的真相？还是那所谓的‘宝藏’？抱歉我还真不知道。哦！不会是为了复仇吧？那很可惜，杀了我没有任何意义。” 凯盎拧紧眉头咬着牙道 “有没有意义，你说了不算。” 科雷姆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罗克托死了，现在的图腾蛇也早已不是曾经的那批人，这也是我们急着找下家的原因，或许你还能找到几个像我这般运气好留下来的旧部，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们的悲剧本就是罗克托一手策划的当然，你要是觉得对无辜的人发泄能让你安心，你大可以动手取下我这不值钱的脑袋。” 听到罗克托已死的消息，一阵迷茫感涌上凯盎的心头 “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呵呵…就这么死了……告诉我他的尸体在哪我要扒出来挫骨扬灰！” “他的尸体在哪你得问那个把他杀死的色彩而不是在这朝我大吼大叫明白吗？” 莱昂挡在情绪激动的凯盎身前，他想要知道这十年来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呵呵，当初我参与了那件事你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放了我，然后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可以。” “你以家族荣誉起誓。” “……我以家族荣誉起誓。” 凯盎不乐意了，她愤怒地质问莱昂 “你怎么能答应他？！他可是…毁了我们一切的人啊……” 凯盎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她怎会不知道杀一个小喽啰根本算不上什么复仇 “凯盎，我们需要目标，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之后要面对什么这些都比杀掉眼前这人重要……按我说的做，好吗？” 莱昂抹去了她的泪水，凯盎在哽咽后眼神变得坚毅 “我…我以家族荣誉起誓！” 科雷姆满意地笑出了声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比谁都更想知道真相，那我就从头开始讲起吧——” 当时你俩逃跑后，罗克托将查理曼的尸首吊了起来，为了能‘合法’继承贵族的位置他也是煞费苦心，连n公司都被他利用了，准确来说是利用了n公司的规则 他从不知道哪里搞来一组照片陷害你们与查理曼，这样你们的死就能变得合法合规，再之后，正当大家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时，一场莫名的大火冲刷掉了我们的喜悦 放火的人是庄园的管家，我们本打算处死他可他居然说自己知道有一份宝藏藏在某处并单独向罗克托展示了一部分的证据，罗克托留了他一命，在后续与我们的合作中他与我们的首领谈论了此事，之后便是漫长的寻宝之旅 老实说我们与罗克托的合作真的很愉快，他很有生意头脑对我们出手也大方，所以即使宝藏迟迟没有影子我们也只当是陪一个大少爷玩他爱玩的寻宝游戏 他似乎对那宝藏有着莫名的执着，像是要证明即使自己没有血脉也能坐上家主之位一样，哪怕他已经证明过了，可能是个人才都会对某一事物着魔吧 再然后他终于找到了宝藏的线索，好像在庄园图书馆里找到的线索？我听说那里有个暗门来着，总之这让罗克托对宝藏更加深信不疑，他搜集了好久的线索后带了一大批人前往二十三区之后便音信全无，据逃回来的人所说是招惹了某位色彩，我们当然知道他不会那么傻去得罪一位色彩，但大家不想深究只当他死了，首领为此大怒因为他的寻宝活动我们损失惨重不得不找个靠山，所以我们盯上了‘环指’。 “现在如你们所见，为了加入‘环指’我们想方设法地讨好他们，不惜进入那座‘闹鬼’的庄园收集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听说庄园在第一次被烧毁后重建了，为什么它现在仍是这副模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白夜黑昼后出现的怪事还少吗？好了，我知道的都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见凯盎、莱昂二人默默收起了剑，科雷姆识趣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望着科雷姆消失的方向，凯盎迷茫地问道 “然后……我们要怎么做？” “怎么做？像你说的那样，如果罗克托死了那就找到他的尸体挫骨扬灰，如果他没死就把他变成尸体然后再——挫骨扬灰……先去庄园找到所谓宝藏的线索，只要重走他的路那就一定能在路上遇见。” …… 第7章 扭曲的庄园 破败的庄园前，莱昂轻轻推开已经锈蚀的大铁门，铁门嘎吱作响，时隔多年他们终于回到了这个充满他们美好回忆的地方 “这里……” 凯盎缓缓走到一座花坛前，花坛里满是已经枯萎的郁金香，她俯下身子想拾起一片枯叶，一旁就传来厉声的呵斥 “眼看手勿动！！！” 一位身穿工作服手持巨大剪刀的‘园丁’出现在不远处，所谓‘园丁’其实就是个将藤蔓塞进衣服里的怪物，靠着那身制服维持着自己‘人’的样子，那凄厉的声音似乎就是它振动自己的藤蔓发出的 面前突然出现的怪物让二人瞬间紧张起来，锋利且带着铁锈的巨剪使他们下意识拔剑对峙，园丁注视着他们却没有靠近的意思，似乎是在守护着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扭曲吗？还是这家伙说的‘鬼’？” 凯盎打量着园丁，虽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她并没有心思去细想，家就在眼前又怎甘心只能在大门徘徊？ “……凯盎，我们并不了解扭曲，我们应该回去做足准备再……凯盎！” 凯盎挥剑冲了上去，她刚跑出花坛，园丁便延展藤蔓对她发起进攻，无数藤蔓如同长矛般向凯盎刺去被她挡下，剑刃叮叮当当的颤动着 园丁将巨型剪刀一分为二变成两把砍刀并用藤蔓紧紧缠绕住刀柄，莱昂觉察到危险一个健步上前斩断几条来袭的藤蔓来到凯盎的身边 “有点过于鲁莽了，但事已至此，注意那怪物的剪刀一人一边！” 园丁用藤蔓扬起刀刃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横扫，被早有预料的两人立剑挡下，当他们把注意力放在那被分裂的剪刀时不知脚下早已布满了藤蔓，那些藤蔓迅速缠绕上他们的四肢然后形成两颗大小一致的茧，被裹入茧中的二人陷入了黑暗…… …… ？？？：“我都说过了，不要碰我种的郁金香呀！” ？？？：“可是，再过不久……它们就要枯萎了啊……” …… “……好吵……” 凯盎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仰面朝天，眼前正是蔚蓝的天空，她捡起剑爬起张望四周发现周围都是由植物与藤蔓交织成的高墙 “啧……哥？莱昂！” 她试着呼喊莱昂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怎么会变成这样……” 来不及懊恼她开始寻找出路，那些绿色的高墙根本不像是剑能砍断的样子，凯盎试着用剑去砍可却效果微乎其微 只身一人被困在不知道是否存在出口的迷宫里，走了不知道多久，在孤独与疲惫以及许许多多复杂情感的冲击下凯盎终究是顶不住了 她扶着墙抓紧墙上的藤蔓努力不让自己失去控制的身体瘫倒在地上，可也仅此而已，她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 “呜……为什么啊……我只是想回家…只是想回家而已！想要父亲…想要兄长…想要庄园里的人想要过去的生活……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还是回不去啊！！！” 少女哭得撕心裂肺，当时离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东奔西藏的他们回首望去，曾经的庄园与回忆正逐被渐燃成灰烬 “我们回不去了，不得不承认……这座庄园…或者说我们早已经不属于这座庄园。” 少年的影子从高墙中脱出来到少女面前，他轻轻为少女抹去眼泪并在她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 “没必要再紧抓着过去不放了，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你永远都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向我撒娇寻求我的庇护，我会陪你一起，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泪眼婆娑的她眨了眨眼睛，在看清少年的面容后朝着他胸口挥出了绵软无力的一拳 “唔……你在说什么肉麻的话啊…虽然说这些话你说也可以…但是不应该是你说啊！混蛋！” 莱昂将凯盎的手从藤蔓上取下并将她抱在怀中用手掌轻拍着她的背 “那如果有第二个人对你说这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是谁。” “……才不要……” …… 两人靠坐在高墙下，若眼前有座时钟不知道指针已经兜了多少个圈子 “你刚刚去哪了？是不是把我丢下了？” 凯盎平复完心情的第一句话就是对莱昂的质问 “不是，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已经空无一人……这座迷宫很特殊。” “……别找借口……” “相信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凯盎怀疑地盯着莱昂的眼睛，莱昂心虚地闭上眼 “好吧，花了点时间了解这座迷宫……” “……看来你还是我的那个‘富有理性’兄长，而不是被藤蔓怪物掉包来玩弄我感情的混蛋。” “……哪学来的词？算了，跟你说一下关于这座迷宫我得到的情报，首先这座迷宫似乎能调动并增强人的情绪，这也是为什么你哭得那么伤心的原因。” “……那你有哭吗？” “没有，这根本就影响不到我，我早已经接受现实了……也许只有我最后的亲人离去我才可能有悲伤的情绪。” “……” “另外，很重要的，我怀疑这座庄园正在使与庄园有关的一切扭曲，这点在你身上得到了证实，如果只是单纯的让情绪失控我就不会在你身上看见‘扭曲的迹象’。” “……什么现象？” “长出了对…兔耳朵？还挺可爱的，就像我们在图书室里读过的那本《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 “真不公平……” 莱昂站起来在凯盎面前伸出手 “好了，我们该出去了，这次听我说的准备好再回来好吗？” 凯盎握住他的手被拉起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瞪大双眼 “嗯……嗯？！出去？兄长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莱昂憋笑道 “我早就摸透了这迷宫，刚刚陪你平复心情时我可没闲着在整理信息呢，你不觉得这里像一个地方吗？” “……地方？” “提示，花园与迷宫，老园丁动了你种的郁金香你不高兴了，于是他通过种植与修剪做了这样一座迷宫想逗你开心，我记得那时候你因为迷宫的‘墙’只到你的腰一眼就能看到出口而感到无聊，只玩了一遍就没怎么玩了，现在墙高了，能勾起你游玩的兴趣了吗？” “……所以？” “这座迷宫没有任何危险了，尽情地跑吧，我会跟上你的。” 凯盎半信半疑地开始探索起迷宫，正如莱昂所说的一样没有半分地危险，墙不会变动，不会有陷阱，也没有突然出现的怪物，她开始慢慢奔跑起来，回忆涌入脑海，她的确对那简单的植物没什么兴趣，却忘了第一次游玩有多么开心 一个小时？或者更久，最终她笑着冲出了迷宫的出口，森严的巨大别墅映入眼帘 “兄长，你看到了吗？我们出来了！” 凯盎指着别墅兴奋道 “我都快忘了，那迷宫的出口正对着我们家的大门！” 莱昂缓缓走出迷宫，他凝重地望着远处紧闭的别墅大门，却在看到凯盎的笑脸后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看样子…我们回家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先离开吧，我们会再回来的……在做好准备之后。” …… 第8章 曲奇街 “您好摩西老师，好久不见。” 摩西的事务所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深蓝色短发戴着眼镜身穿墨绿西装的男人大摇大摆的推开了事务所的大门 “……老实说真不想看见你，在我上面待得挺开心吧？” “哈哈，没有这回事。” 摩西不悦地看着男人，以斯拉从一旁窜了出来，她挥手欢迎道 “你好啊熙俊前辈！” 摩西白了眼这个神经大条的女孩，以斯拉完全没有觉察到那个男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l巢的烂摊子不是让你们忙得不可开交吗？为什么还要特地大老远地从南边跑到北边来？” “一如既往地敏锐啊，我正是为此而来。” “那你可以走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可不想跟翼扯上关系，尤其是l社那种情况复杂的‘翼’，明明已经半死不活了却依旧有人在街上巡逻。” “l巢里的情况是复杂了些，不过你知道的，有‘那位’的关系在我们丝毫不受影响。” 韩熙俊微笑着打量起摩西 “扭曲…你还看得见吧？” “废话，我靠这个吃饭的。” 见摩西如此肯定他张开了双臂 “我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在摩西的视角里对方只有两颗漂浮着的眼球 “看起来像个鸟，嘴巴被缝起来的那种。” 韩熙俊推了推眼镜笑了起来 “哈哈，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要收钱吗？” 摩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印有l公司标志的黑卡在韩熙俊眼前晃了下 “我不缺你那点钱。” 以斯拉附和道 “前几天我们遇到了个大客户，光定金就够我好几年的工资了！” 韩熙俊没有理会以斯拉，视线依旧落在摩西身上 “不缺钱，那为什么还要做扭曲侦探这种滑稽的工作？” “……” “因为你还留有遗憾，对吧？你还在后悔。” 摩西沉默了，以斯拉终于看出了对方的不怀好意 “你丫的给我闭嘴！” 她上前一步一把抓起韩熙俊的西装领子，韩俊熙脸上那令人不快的微笑没有丝毫动摇，气氛焦灼之时事务所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呃……我不是有意偷听的，看样子你们遇到了麻烦的客人？” 凯盎在门口尴尬的看着这一幕，以斯拉甩开了韩熙俊的衣领 “抱歉，我们的客人来了恕不招待！” 以斯拉来到门口将凯盎带到韩熙俊的面前，韩熙俊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他的视线瞟到了她腰间的剑上 “……你与‘漆黑噤默’是什么关系？” 凯盎眼珠子提溜一转神气道 “他是我兄长的至交，明白就别找麻烦。” 韩熙俊狐疑地看着她，以斯拉默默在背后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跟那个戴面具的疯子可没有半点关系，凯盎。” 莱昂在走进事务所大门的同时拆了凯盎的台，无视凯盎与以斯拉埋怨的眼神，他来到韩熙俊的面前接着道 “不过我们有‘色彩’欠的人情。” 莱昂认真地瞪了韩熙俊一眼，那副自信严肃的表情让韩熙俊认为莱昂并没有在撒谎 韩熙俊镇定地耸了耸肩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看来我们有误会，如果你们二位是摩西老师的朋友大可不必对我抱有敌意……二位只是客人吧？老师刚刚出示的那张卡是你们付的定金？二位…是l公司的幸存者吧？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猜应该与你说的‘色彩’有关吧？” “废话少说，说吧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 摩西开口打断了韩熙俊带有目的性的套话 “想请你过去一趟，南方支部被一些疑似由‘扭曲’引起的事故搞得焦头烂额，我们需要你的能力，老师。但我们不需要你用你那毫无意义的想法和破案方式去解决这件事。我们想要的是发作的扭曲本身，不需要让‘他们’恢复正常，放置到完全扭曲化就可以。” “……难道七协在做人体实验？” “随你怎么想。已经预约好了两个月后的n巢的warp车站了，到时候直接来我们协会在k巢的事务所。” “嘿！是我们先来的！” 凯盎皱起眉头抗议，摩西装作无奈道 “你也看到了，你不是我唯一的客户，这一单会耽误很长时间，我建议你还是另请高明。” 韩熙俊无所谓道 “虽然这是七协直接下达的委托，都市梦魇级别的委托当然你可以拒绝，毕竟你也不在意是不是隶属协会。但是……这件事结束后说不定可以见到，‘那一位’。” 摩西闭上了眼端起烟斗默默抽起了烟，一口浊气吐出她说道 “把票留下，然后赶紧滚蛋。” “那就拜托您了，老师。” 韩熙俊将什么东西留在了茶桌上，然后保持着他那令人不快的笑容离开了，事务所的门被他随手带上，凯盎看着他立刻的背影满脸黑线 “他谁啊他，这么拽！我真想看看如果有色彩站在那家伙面前他的脸会不会垮下来！” 凯盎的话激起了以斯拉的好奇心，她好奇地问道 “真的有色彩欠你们人情？” 凯盎心虚地挠了挠脸 “应该…算吧……让我们带个话的人情…不知道算不算……”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后半句几乎没了声 “哇～如果有色彩帮忙，你们的事估计很快就能得到解决吧？”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不会来委托你们了……” 两人闲谈之时，摩西与莱昂已经坐到了茶桌边上正拟订合同—— “我们去庄园看过了……放心，这件事与环指无关，他们那天只是碰巧在那……这条会写在合同里，虽然我们想加点钱请你们解决委托中遇到的一切问题，但…我理解你们不想惹麻烦的心情。” “委托费如果你愿意再加一点的话，在委托中遇到‘无法避免’的冲突时，我们会帮忙解决问题。” 莱昂立刻明白了摩西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摩西为什么改变了想法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很高兴您能改变想法，如我们前几日说好的一样，钱不是问题。” …… 不久后双方顺利的在合同上签下了各自的名字，停笔的那一刻合同正式生效 在与莱昂确定好时间后，摩西起身说道 “事不宜迟，趁着天还没黑……以斯拉准备工作了。” 以斯拉背上挎包伸了个懒腰 “哈！是的侦探大人！” …… 第9章 管家(一) “我们到了……目标是找到有关‘宝藏’的线索…还有尽可能调查这里发生了什么。” 再次来到那扇生锈的铁门前，敞开的大门并不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而是在说有人已经来过，莱昂深呼吸后走在了最前方第一个踏入庄园 庄园的‘园丁’早早便在大门前的花坛不远处等候，它两手空空，那把生锈的巨大剪子不见踪影，莱昂看着那个怪物对身后的摩西说道 “接下来就麻烦您了，扭曲侦探。” 凯盎跟着莱昂进入了庄园，而摩西与以斯拉还在门外犹豫不决 “侦探大人！那个藤蔓怪物是不是在看我们啊？！” 以斯拉指着‘园丁’吵闹着，摩西默默从大衣里拿出烟斗 “已经完全扭曲化了……那么原因是什么？” 莱昂明白他们的顾虑解释道 “这座庄园，在这里一切与庄园有关的人都会扭曲……具体原因不明…大概是跟‘羁绊’之类的东西有关，我们之所以没事可能是因为我们已经接受了现实，这里不再属于我们，我们也不再属于这里……进来吧，那个怪物不会靠近花坛的，你们可以靠近一点观察。” 摩西踏入了庄园，以斯拉紧紧护在她的身前紧盯着‘园丁’，生怕对方一不如意就迈着什么奇怪的步子奔来 如莱昂所言，‘园丁’并没有靠近花坛，而是不断对四人发出警告 “眼看…手勿动，眼看……勿动……” 摩西站在花坛边上眯着眼细细观察，‘园丁’身上每一根藤蔓在她眼里都清晰可见 “……那些藤蔓构成的肌肉能支持它进行剧烈的运动…堪比进行过身体强化手术的收尾人，如果它还有武器……” “一动不动的话就像个园艺作品呢，那个怪物在侦探大人看来是什么样子的？” 以斯拉踮起脚尖探着脑袋望着‘园丁’ “和你看到的一样…不，还是有点不一样，我需要再靠近一点……” 摩西刚准备向前踏出半步，‘园丁’就将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地打开，生锈的巨剪正藏在它的身体里，它用藤蔓缠住巨剪并拆成两把砍刀向着摩西砍去 “侦探大人！” 千钧一发，摩西的步子停在了半空中，‘园丁’也拽停了在空中刺向摩西的半把剪子 “……看来这里便是极限了。” 摩西略过吓呆了的以斯拉走到莱昂面前，她陈述起自己观察的结果 “等级很高的扭曲，变成这样子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简单来说只凭我们恐怕没法轻易解决这个怪物，如果要继续前进要么换其他路要么找到扭曲的原因……” 莱昂摇头道 “没其他路了，后门被‘环指’占据…我猜你们不想跟他们打交道，有什么办法能得知‘园丁’扭曲的原因吗？” 摩西挑了挑眉像是在说‘那应该问你们自己’，她见莱昂无动于衷满脸疑惑无奈道 “扭曲现象是人们强烈的情感上的渴望和爆发的表现，仔细想想，你们应该跟这座庄园很熟才对。” 莱昂晃了晃脑袋，他并不知道这位‘园丁’渴望的到底是什么 “……应该还有种方法，我们先前遇到它时与它交手过，它用藤蔓将我们送到了一座迷宫里……或许还能那么做。” 他的提议立马被摩西否决了 “不行，太冒险了，就刚才的表现而言‘园丁’对我们的敌意很大，你能保证它会把‘我们’都送进你说的迷宫里而不是立刻将我们砍成两半？” “……”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凯盎看向了身旁的花坛，她默默走到花坛边蹲下，看着里面枯萎的郁金香若有所思 “侦探…你说扭曲是人们情感的表现，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会对曾经的生活有所留恋？” “……大多数扭曲的形态与行为都与他们过去的生活、经历有紧密的联系。” 听闻摩西的回应凯盎看着那些枯萎的花笑了 “如果数十年无人打理，这座花坛里还会是枯萎的郁金香吗？不…不会，如果那样的话这里要么已经杂草丛生，要么一片荒芜……侦探，你觉得这郁金香与那位‘园丁’有着怎样的关系？” 摩西迅速思考起来，扭曲所不愿靠近的地方，要么有着令其恐惧的存在，要么有着曾经珍视的事物……无论是哪种甚至是更多其他的可能性，无一不在说明这座花坛与‘园丁’的联系 凯盎将手插入花坛带出了一小捧泥土，泥土插着枯萎的花，她捧着花缓缓起身慢慢走向‘园丁’ “庄园里的园丁是个非常喜欢植物与孩子的老爷爷，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他叫什么，只是爷爷…爷爷地叫着……我喜欢花，但是他让我喜欢上了种花…养花。” “凯盎回来！你在干什么？！” 莱昂伸手想去拉住凯盎却被摩西拦下，她看着‘园丁’道 “不，让她去…这或许是解决扭曲的方法。以斯拉！如果不对劲就把她拉回来！” 以斯拉看着摩西点点头，回过头来发现凯盎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再往前走一步就将离开花坛所能庇护的范围，她并不恐惧，平静地看着神色紧张的以斯拉然后微笑道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看见园丁爷爷拿着剪刀替我剪去花坛里郁金香上泛黄的枯叶，我以为那是在伤害我的花所以就不让他靠近花坛了，哈哈…现在想起来我可真傻，但…这也许就是它不会靠近花坛的原因吧。” 凯盎捧着枯萎的花最终踏出了那一步，这一刻众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以斯拉的手已经伸进了包里随时准备从里面拿出什么 然而众人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园丁’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凯盎将花送到自己面前—— “爷爷…我的郁金香生病了，您能帮帮我吗？” 呼噜噜…… ‘园丁’发出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声音，它接过凯盎手上的那一小捧泥土，用藤蔓缠绕、牵起她的手领着她走向了花坛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他们开始收拾起花坛里那些枯萎的花，凯盎回头微笑着对他们说道 “不必担心我，你们继续前进吧，我会追上你们的。” 莱昂沉默了，犹豫与思考过后看见正在翻土的‘园丁’他点了点头，转身带着摩西、以斯拉二人奔向了远处的大别墅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凯盎如释重负 “要平安汇合啊……” …… …… “‘园丁’爷爷，我们这次种点其他的花好不好？” …… 第10章 管家(二) 索安索斯庄园，别墅正门—— 别墅厚重大门上的华丽浮雕被烧得焦黑，已经看不出它们本来的样子了 莱昂推门而入，摩西与以斯拉在门外观察着那烧焦的浮雕，然而大面积烧焦的浮雕他们根本看不出什么 “侦探大人这上面刻的什么啊？蜥蜴吗？” “……只凭一条抽象的尾巴看不出什么，万一是条蛇呢？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即使门上有什么线索现在我们也看不出来了。” 二人跨入别墅的大门来到大堂，环顾四周，曾经富丽堂皇的大堂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躺在地上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前往二层的楼梯扶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去了几段一样让人看得难受，有着精美花纹的地砖被砸碎了好几块，剩余的也大多被烧得焦黑 莱昂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有几分的凄凉，也许此刻应该感慨物是人非但他没有，驻足观望了一会便迈开腿走上了前方的台阶 “走吧二位，如果我的记忆没出现偏差，那么图书室应该在二层……注意脚下，别被碎石绊倒了。” 踏上铺有红地毯的台阶到达二层，一条宽敞的走廊出现在眼前，走廊靠内的一侧是一扇扇通向不同房间大门，以斯拉看了忍不住惊呼 “哇～原来贵族的生活都是这样的啊！明明只是大～别墅，而里面却像古老的城堡里一样，好羡慕……” 摩西评价道 “与狄亚斯的豪宅相比这里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这样的屋子那个人在每座巢中都有一套，更别提这里只是后巷。” “贵族与贵族之间还是有差异的啊……” 莱昂听见身后两人的讨论转身笑道 “说到巢，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座庄园位于后巷而不是巢吗？” 摩西端着烟斗抱起肘淡淡道 “因为你们不喜欢那里的装修风格？” 莱昂将身子转了回去，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有这部分原因，父亲说过他不喜欢n巢中那单调的色彩，那里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白色的，他不希望自己住的庄园被刷上象征宁静与死亡的惨白，祖父们也不会喜欢的，还有就是父亲说过自己喜欢后巷的‘自由’，原谅我到现在都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后巷的人比巢中自由？不见得，因为我认为后巷的人们在某种层面上被施加了比死亡更沉重的枷锁。” 以斯拉跟在摩西后边东瞧瞧西看看，还不忘回上两句 “我还以为你们觉得巢内的房价太贵不愿意搬过去呢……诶？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蜜汁烧鸡的味道？好香啊侦探大人。” 以斯拉在空气中嗅了又嗅一不小心撞上莱昂的后背，莱昂突然停在原地—— “哎呀！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一扇大门毫不违和的拦在了他们前进的路上，莱昂甚至没有注意那扇门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对劲！这是餐厅的大门，餐厅在一楼大门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难道……！？” 他回头看向身后身后的走廊被无限延伸已经看不到尽头了，摩西看着面前的大门又看了看身后 “怎么办啊！我们好像遇到鬼打墙了！十字架有用吗？还是圣经？？？” 看到以斯拉手忙脚乱地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她无奈地抽了口烟斗 “空间已经被扭曲了，靠委托人带路找到图书室看来行不通了，要找其他办法才行……！！！” 一眨眼，摩西拧起了眉头，身后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握着长剑的黑影正向他们走来 “那是什么？” “哇呀呀呀！侦探大人那是什么啊！” “是影子……” 说完摩西用余光瞥了眼身后准备拔剑的莱昂，在摩西的眼里，她能看到每个人身上的扭曲，或者说都市里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扭曲’ 莱昂的身上，扭曲的痕迹并不明显，甚至不仔细观察就发现不到任何异常 摩西眼中的莱昂没有影子，这便是他身上的‘扭曲现象’仅此而已，他的影子去了哪里？此刻摩西找到了答案，莱昂的影子来找他了 过往的阴影挥之不去，即使早已经看淡可在这座庄园的‘放大镜’效果之下，若不能完全无视过去那么就像将非零的整数不断相乘，影子终将扭曲成现实…… “你到底是谁？！我明明…不，我应该把你忘记了才对！” 莱昂突然对着‘影子’大吼吓了以斯拉一跳 “哇啊！怎么突然……唔！” 摩西捂住了以斯拉的嘴 “嘘，安静，别打扰‘他们’。” ‘影子’越来越近，莱昂将剑指向了它 “够了！你应该消失才对！” 咯咯咯～咯咯咯……影子‘笑了’—— （不是你还思念着……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啊？） 以斯拉：“影子说话了？！他们在说什么啊？” 摩西：“再吵扣你工资……百分之五十。” 以斯拉：?(?????д?????? ?)? 莱昂握剑的手在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一派胡言！我早已经与过去撇清关系，你休想误导我！”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会回到这我又为什么会出现？不拿着那笔钱去享受余生而是想方设法的……呵呵，别自欺欺人了，在‘迷宫’里你动摇了，对吧？如果不是听见‘我们’好妹妹的哭声，‘我们’早已经——） “闭嘴吧……我说过我们已经撇清关系了，但你如此执着，是想要我证明？你说我放不下过去，装作看淡一切是自以为是，就因为我回到了这里？你觉得…这其中有因果关系吗？让我来告诉你我回到这里的真正原因吧！” 摩西心头一惊，她瞪着眼惊讶地看见莱昂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有着精美雕花的十字长剑 “我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她能够安心……如果她不再执着我甚至可以不顾一切转身就走，我早已将一切压在了我最后所爱之人的身上，区区过往的阴影如壁炉中残留的灰烬一吹即散，我的眼睛从始至终只看着前路，哪怕身后火光冲天也绝无法引得我回头一看，因为我明白过往已死，只有拉着身边人的手向前才有勇气活下去。这是我在失去一切后唯一的目标。” 莱昂在梦中无数次地梦见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与逐渐远去的庄园，无数次的梦境里他都在做着同一件事——跑，紧握手中尚有温度的另一只手跑，只有什么都不在意噩梦才会很快地过去 （所以你这是将欲望全推到了别人身上然后大言不惭的说你无欲无求？可笑，太可笑了，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你还做过其他梦吧？比如在那场决斗中你杀死了那个家伙，有一次你幻想自己拿的是把铁剑……怎么样？我这么一说是不是历历在目？） “……那么，决斗吧，既然你说到了我的梦，那么就像在梦里一样，就像在你所说的与我‘幻想’的那样，决斗吧！我是否是自以为是，是否在自欺欺人，我会用你来证明。” ‘影子’愣在了原地，本以为就此没了反应结果那个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扑了过来，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握着两把十字长剑的莱昂 莱昂展开招架的架势被‘影子’扑进了身后餐厅的大门，莱昂利用惯性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在后脚跟碰到长条餐桌边一把椅子的椅腿时停住 影子扭动着身形发生了变化，它变成了莱昂记忆中的人物——握着砍刀的金发男人，罗克托—— （一点点切碎你的过去，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 （你必须承认，你做梦都想杀了他。） …… 餐厅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了，以斯拉与摩西被关在门外听不到门内半点声音 “侦探大人…他会出事吗？” 摩西还沉浸在莱昂变出那把剑的事实上 “……神备……放心吧，他会没事的，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但如果他想完全掌握‘神备’，那就必须要有更强烈的情感。” “嗯……那我们怎么办？” “你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吗？先找到图书室吧，我们最后肯定会在那里会合。” 以斯拉点点头又接着问 “侦探大人，那我们怎么找到图书室呢？不是说空间被扭曲了吗？” 摩西在以斯拉疑惑的目光下打开了无尽走廊上的一扇门，那扇门后面的场景是刚刚一楼的大堂 “正是因为扭曲了找起来才方便，以斯拉，把这些门一扇扇都给他开开，总有一扇通向图书室。” …… 以斯拉一扇接一扇将门打开，却没有一扇通向图书室她开始有些怀疑 “侦探大人，这些门会不会只是障眼法耽误我们时间的？” 摩西抽了口烟斗慢慢道 “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难题，如果有那只可能是阴谋，而扭曲只是扭曲。” *摩西的意思是扭曲大多很单纯不会跟人玩心眼 以斯拉似懂非懂的附和道 “哦哦哦！我懂了，侦探大人说的是《森林之翼》那本书的话，我看过那本书，嘿嘿……” “……还是专心开门吧。” …… 第11章 管家(三) 在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上，摩西与以斯拉狂奔着，身后无数失去头颅的佣人手持刀剑正追赶着她们 “哇啊啊啊！侦探大人！再这样跑下去不行了啦！为什么那扇门里面是这群家伙啊！！！” 摩西选择无视以斯拉的尖叫专注于奔跑 十分钟前—— 以斯拉站在走廊里其中一扇双开门前摩拳擦掌，口中念念有词 “人品大爆发吧！下一个一定是图书室！” 她双手平放在门上深呼吸像是在祈祷，然后突然猛地用力，门被大力推开了，然而门后并不是什么图书室 那是一座地牢，无数身着染血制服的佣人们聚集在一起，以斯拉一开门便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侦…侦探大人？” 以斯拉求助似的看向身后的摩西 “……愣着干嘛？给人道个歉然后把门关上。” 听了摩西的话以斯拉向着佣人们鞠了一躬，双手默默伸向门的把手 “抱歉我们走错了……你们知道图书室在哪里吗？呃……好吧……打扰了对不起！！！” 以斯拉啪的一声将门关上，拉上摩西迈开腿就跑 …… 时间回到现在—— 佣人们紧追不舍，以斯拉深知这样子奔跑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一个急刹转过身并从包里拿出一把剑，剑身上的花纹像刚启动的烤箱一样慢慢亮起了温暖炽热的光 “侦探大人！我们殊死一搏吧！” 正当以斯拉站定在原地身体前倾做好进攻的准备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后领并猛地一拽 “哇？！！！” 以斯拉被摩西拖入了一扇门中，将门关上后门内的房间陷入了黑暗，环境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唔……侦探大人？” 以斯拉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摸索着寻找摩西的身影 “我在这，把剑捡起来然后把手电筒从包里拿出来……外面没动静了，那些佣人应该没追来。” 以斯拉的剑在地上亮着火光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她轻松地从地上找到剑，在将剑捡起后她靠着那点火光找到了自己的包 她从包里拿出手电摁下开关然后叫出了声 “啊！！！” 手电筒的光照碰巧到了摩西的身上，光照的角度让摩西看起来非常恐怖 “……你叫喊什么？” “没…没有……只是感觉太刺激了……” “过来帮我打光。” “好…来了来了！” 手电筒的光照了一圈后，以斯拉高兴道 “侦探大人，这好像就是图书室！” 书籍整齐陈列在一排排的书架上，摩西上手摸去，书架与书籍上皆布满了灰尘 “果然…没有灰尘才奇怪，看来那群佣人并不会打扫这里…它们应该是受到扭曲影响的副产物，就像上次那个厨子的客人一样……” “侦探大人…这里好大啊，光靠手电筒的光完全不够……” 以斯拉将手电筒交给摩西，自己向着黑暗中走去 “以斯拉别乱走动……算了，有烙印工坊在我也能知道你的位置，但别乱动——” “这里有个开关！” “喂！我说别乱——” 啪嗒一声，图书室明亮了起来 “动……” “哇！没想到灯还能用～侦探大人刚刚说了什么？” 摩西关掉手电筒摇了摇头 “没什么…在别乱碰其他东西的前提下帮我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 图书室就像个小型图书馆一样，房间中心摆放着一张显眼的长桌，空空如也的长桌上突兀地放着几张照片 来到桌边的以斯拉看到照片后兴奋地呼唤摩西 “侦探大人看这！这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线索！” 看着书架上的书思考其中奥秘的摩西被这一声呼喊打断 “噢天啊…我们究竟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她嘟囔着来到以斯拉的身边看到桌上放着的几张照片，那些照片乍看之下只是一些普通的风景照，摩西将它们举过头顶，利用灯光想查看是否有隐藏的信息，果然在照片的背后有几个用马克笔写下的数字—— “二十三……？” “侦探大人看看这张照片，这不就是曲奇街吗？就是拍摄的角度好怪哦……像是站在天上…很远的地方拍的，是用无人机拍的吗？” “纠结那些没有意义……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是密码？” 这些照片大多是在‘后巷’拍摄的，每张照片后都有一个数字，一共七张无一例外那些照片后面的数字没一个大于二十三 “十七十八十九……侦探大人这三张是连号的诶！” 以斯拉拿了三张照片想要邀功 “现在来看这些数字没有什么意义，别浪费时间了，找找其他有用的。” 摩西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 “知道了……”((((*?_?)_ …… 摩西将注意力放在书架的书上，一般来说在图书室这类地方如果有秘密那一定藏在书上…… 哗啦啦—— 以斯拉苦于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只好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小说，她来到桌边拍了拍桌上的灰尘然后坐上去看了起来，没多久，一座书架缓缓挪开，一条暗道出现了，以斯拉惊讶道 “出现了！这是我做的吗？侦探大人可以给我发奖金吗？！” 摩西走到暗道前用手电筒往里边照了照 “……跟你没有关系，是书架上的机关，有本书积的灰厚度比其他书薄，我猜的不错那本书正好就是机关。” 说完，摩西看了看以斯拉手上的小说接着道 “《龙与骑》，这种题材的故事很老了，但还是有人喜欢看。” “那侦探大人喜欢吗？” 摩西没有说话，先行一步进入暗道，在暗道中边走边说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工作时间摸鱼，扣工资。” 以斯拉丢下小说追了上去 “不要啊侦探大人！！！” 暗道的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的几本账簿以及一本食谱 摩西翻看起账簿，上面记录着许多与食品店的交易 “材料供给……皮埃尔的大肉派？这里应该是个做暗账的地方，为偷税漏税？胆子还真大。” “侦探大人，这里还有本食谱诶～” 以斯拉翻阅起食谱，都是一些寻常的美食，仔细看有几页还带着特殊的标记 “几乎每页都画了红叉，除了一页…上面是一种用罐头制作的美食……” 摩西思索了一番然后打开了以斯拉的包 “图书室的线索大概就这些了，接下来找到委托人一起解析……把它们装进包里，我们走。” 以斯拉将食谱扔进了包里问道 “可是…不是说要在图书室里等……？” “那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留下点什么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来过就行了。” 在摩西的眼里，这间图书室正在崩塌，她不敢保证在她眼中彻底崩塌后的图书室会发生什么，只好带着以斯拉先行离开 …… 第12章 管家收尾人 走廊里浓烟滚滚，火焰在走廊上各个不合理的地方燃烧，墙上的彩色玻璃像蜡烛一样燃烧融化，石墙凭空喷出火舌将地毯与窗帘点燃 “这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 火焰像是刻意针对一样，在摩西以斯拉回到走廊后突然出现像是要将她们吞噬 燃烧形成的火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她们包围，以斯拉用力地踩着脚边的一小撮火焰，却发现这些无论如何卖力也无法使它们熄灭 “空间的扭曲已经消失了，走！我们要赶快出去！” 原本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已经恢复正常，摩西与以斯拉一边躲避随处可见的火焰一边寻找着出路，可那火焰就像有意识般不断对她们进行围堵，最后她们在楼梯口前被烈火包围 “让我来找找有什么灭火的工具！” 以斯拉见状急急忙忙地翻起自己的挎包，摩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忘了吗？这里只是二楼而已。” 以斯拉被拽着冲向了走廊一侧正融化着的彩色玻璃窗，在即将破窗时以斯拉反手将摩西护在怀中转身一跃，她用后背撞碎玻璃从别墅二层重重摔到了一层 嘭——！ 以斯拉抱着摩西摔在一片绿草地上，彩色玻璃的碎片哗啦啦地落在她们身上，背部的疼痛让以斯拉不自觉地呜咽了一声 “唔……” “以斯拉！” 摩西拽着以斯拉的衣领喊着她的名字，以斯拉微眯着眼回应道 “我没事……这点高度跟在平地不小心摔了一跤一样……” 摩西从以斯拉的身上起来神色里有几分埋怨 “如果你不自作主张我们都能安全落地，如果因此发生了意外你能（对自己）负得了责吗？！” “啊？！是这样吗？侦探大人不要扣我工资啊！” 摩西看着以斯拉着急忙慌地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拍着自己身上的玻璃碎片暗暗放心下来，她转过身装作观察就周围的环境回道 “下不为例。” 以斯拉收拾好身上的物品与摩西原地修整一番后就朝着来时的大门走去，路上以斯拉感叹这座庄园的面积之大，一些问题也在她心中萌发 “侦探大人，这座庄园好大啊，我们好像只走遍了这里的三分之一呢！那边还有小树林和人工湖，还有还有……嗯…如果这座庄园里的人都扭曲了，那肯定还有很多我们没接触到的扭曲！这么大的庄园秘密肯定很多吧？可惜我们没法细细探查…会不会有什么宝藏就埋在我们脚下？又或者这座庄园有间密室专门做见不得人的实验？如果要查明所有真想那要花很多时间吧…而且还很危险毕竟到处都是扭曲……” 以斯拉密集的话让摩西确认她并无大碍，即便刚经历追杀与大火的摩西现在想要清静清静，却也不反感以斯拉的喋喋不休 “贵客…就要走吗？” 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没等摩西以斯拉转过身去，一团身着燕尾服西装革履的人形火焰出现在她们面前，那身打扮跟仪态完全就是一名职业管家 “很抱歉贵客们，你们还不能走，待到庄园内的一切化为灰烬后我会亲自为你们打开大门。” 对方不是人类，是完全的扭曲，即使言行举止与人类无意那也只是扭曲的‘习惯’罢了，就像先前的厨师，扭曲后仍做着‘厨子’的工作 以斯拉紧张地看着对方，而摩西则冷静许多 “以斯拉，先把剑收起来吧，‘这位’似乎可以沟通。” 浑身冒火的管家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他的手上挂着张白色的布，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平凡的管家，如果无视它燃烧的外貌的话 摩西上前微微行礼后说道 “我是扭曲侦探摩西，受人所托来调查这座庄园，想必您就是这座庄园的‘管家收尾人’赛巴斯?金对吧？” 以斯拉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摩西能猜到对方的名字，毕竟这座庄园的信息并不是什么秘密 “正是，我已为这座庄园服务了八十六年之久，我的余生也会奉献给这座庄园。” “那为什么要纵火？” “为了消除一切对少爷小姐不利的因素。” “是吗？可再不灭火你家少爷小姐就成炉子里的烤肉了，他们说不定还在那宅子里。” 听到摩西的话‘管家’笑出了声 “哈哈哈，您还真是幽默呢，若是他们回来了，那我又在守候些什么呢？” “为何你不亲自去看看？你家少爷小姐真的回来了。” “…呵呵……为什么你们说的话都一模一样？那些以主家之名的欺诈话术就到此为止…就让我这个老东西再努努力，把火点得再旺盛些……这是我最后能为主家做的事了。” ‘管家’取下手上挂着的白布，白布下是一支顶部带有金属环火把，它将火把握在手中一甩，一把火焰剑出现在了摩西与以斯拉的眼中 摩西拿起烟管一吐一吸，一片红色的烟气从烟嘴冒出凝聚成一把长剑 “以斯拉！动手！” 以斯拉从包中取出一把剑后就将包扔向了远处，二人打算抢占先机，红烟凝成的剑与以斯拉一同袭向那名浑身冒火的管家 管家侧身一躲就避开了摩西烟气凝成的剑，再优雅地将胳膊一抬，随手便挡下了以斯拉的劈砍 在与以斯拉纠缠之际管家还不忘出言调侃 “若仅此而已，不如由我来为您们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站着让你烧成焦炭吗？不了谢谢！” 以斯拉说完咬紧牙抽出剑一剑刺入管家的胸膛，火光一闪，管家瞬间从以斯拉的视野中消失 “什么？！去哪了？！” “它在你后面！” 以斯拉来不及转身招架，那柄火焰剑直愣愣地从她身后劈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摩西的红色烟气化为盾牌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以斯拉快离开那！那盾牌撑不了多久！” 听到摩西的声音以斯拉立刻后撤与管家拉开距离，然而刚看清对方的身影对方便消失不见，只感觉背后无端的燥热，以斯拉没有丝毫犹豫一剑向身后挥去正巧挡住了向她砍来的火焰剑 摩西将红色烟气重新凝聚，深吸了口手中的烟管并吐出更多的红烟，那些红烟化作长针向着管家射去，仿佛有着万箭齐发的气势 “哇！！！侦探大人别射我啊！” “认真使劲压住它然后别乱动！” 箭雨毫不留情地将管家扎成了刺猬，以斯拉抓准机会用出两段连斩，刀刃砍过管家的身体以斯拉却没有一点实感 管家以火焰的身躯穿过以斯拉的身体，以斯拉感觉身体里的每个器官都在燃烧，她跪下了，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侦探…呃大人…我的心脏好像……烧起来了！” 摩西还未开口质问，管家倒先开了口 “这位小姐的剑术，少爷九岁那年就已经超越了许多……还请放心，二位的余烬将由我负责清理。” “你以为自己赢定了？” 摩西先前以红色烟气凝成的箭矢重新凝聚成了三柄长剑向着管家的背后刺去，管家转过半边身子单手持剑另一手放在背后轻易便将两把长剑打散 第三柄长剑到了摩西手中，她左手拿着烟管右手握着长剑向着管家袭去，管家像是早有预料挥起火焰剑进行招架 二者开始交锋，同样是单手剑一时间竟难分伯仲 “真是令人惊讶，您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剑技。” “呵…我多谢您的夸奖？” 交锋之际，有剑刃突然从管家的胸膛刺出 “想跟侦探大人比试…你还没打败我呢！” 以斯拉忍着内脏被灼烧的痛苦将剑一点点往管家的身体里捅去 “……真是失礼啊…” 一道道热浪从管家身上爆发将摩西与以斯拉击退，以斯拉被击倒当场昏迷 “如此崇高的精神应当得到尊重。” 摩西看着面前这个打算进入二阶段的怪物不由得发笑，她用余光瞥了眼因为大火正在逐渐坍塌的别墅 “喂喂，再不救火你家少爷就要烤焦了。” “……可惜满口胡言。” 就在管家展开架势准备向因冲击踉跄，还未站稳的摩西发起进攻之际，别墅二层一把发着光的长剑击碎玻璃射出，径直插在了管家的身上，管家不可置信地看着胸膛上插着的长剑，他望向别墅二层窗边的人影喃喃道 “少爷……真的回来了？” 摩西在一旁认真地补充道 “是的，你家小姐也回来了，你不正是在等他们吗？现在他们回来了，你不必再等下去了。” 管家抚摸着胸口上的剑若有所思 “这意味着……” 向着远处的窗口前的人影，他将手掌放在胸前微微低头像是在行礼 “……望您能原谅我的过错…这座庄园，真正的主人回来了……温斯顿因您而辉煌。” 火焰熄灭了，管家与别墅的火焰同时熄灭，庄园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一切都焕然一新…… 摩西眼前只剩下一套崭新的燕尾服，扭曲就这样‘莫名’蒸发了，确定对方不会卷土重来后她没有再过多关注扭曲，摩西急忙来到以斯拉的身边，听到以斯拉躺在地上却打着鼾松了口气 “……总是这样让人操心。” “你们没事吧？” 莱昂捡起刚刚从别墅二层投掷的长剑，收剑的同时问道 “……有人受伤吗？” “因你的及时，都是小伤。” “……我看到图书室你们留的标记了，从破掉的窗子上看到你们跟个冒火的怪物交手就顺手帮了个忙。” “……你没必要描述得这么详细，还有，你说的那个冒火的怪物是这座庄园的管家收尾人，看到你后就停止攻击了……还真是忠心，你不应该称他为怪物。” “……我知道了。” 莱昂神情复杂的低下头 “对了，你在餐厅里发生了什么？” “……杀人…还真是恶趣味，那个恶心的影子喜欢顶着我记忆里的人的脸一边对我精神污染一边逼着我战斗，如它所愿，无论它变成什么样哪怕是我父亲的样子我都狠心地出了剑。” 摩西呵呵一笑 “扭曲这种东西就是这样让人难以理解……你有去了解自己变出的那把剑吗？” 莱昂看了看自己别在腰间的另一把十字长剑淡然地说道 “这是‘神备’吧……我无法控制它，也不知道它有什么能力，只觉得……很趁手，很锋利……” 以斯拉在两人交谈时苏醒了—— “侦探大人…早上好？” 摩西用手捂住脸摇摇头对着二人道 “走吧，线索也找到了，集合一下成员我们回事务所，大堆线索与谜团正等着我们解析。” …… 第13章 纵火犯 十二年前，索安索斯庄园，别墅—— 餐厅里还在冒着热气的餐食被砸在地上，倒下的椅子与破碎的窗户陈述着不久前的纷争 “喂，他们逃了，最好不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 罗克托望着那破碎的窗户吹着不断涌入室内的风，听到有人埋怨的声音随手向声音的方向一抓，科雷姆被拽住衣领提起 “呃唔！”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告诉你，除了那个女人，你！你们！都不过是我的棋子，明白吗？” 罗克托恶狠狠地盯着手中的科雷姆，科雷姆无力挣扎无奈识趣地点头 “很好，给我记住了，我和那个女人才是合作关系，你们只不过是狗，而狗，乱叫是会被打死的。” 说完罗克托将科雷姆甩到了餐桌上碰倒了几个盘子，瓷盘落到地上成了碎片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这一幕图腾蛇的其他成员只是看着，无一人敢上前 罗克托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接着道 “把这座庄园里的佣人都叫过来，应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座庄园现在的主人。” 一名帮派成员在人群之中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个……现在可能不是时候，因为，还有一人没能搞定……” 同一时间…… 轰——！ 别墅一层的大堂传出爆炸的声音，一个人影在撞开别墅大门后飞出，落在了门前石砖铺成的道路上 “塞巴斯?金，三阶收尾人……今年已经有七十四岁高龄了吧？身子骨还真是硬朗，像你这样的老东西不好好在棺材里躺着～来阻碍我发财？” 一个皮肤颜色较深的短发女人一摇一摆地从大堂走出来到别墅的大门前，月色照映出了她火辣的身材，黑色的紧身皮裤与皮衣彰显着她的个性，只扣着一枚扣子的皮夹克隐约反射着月光 “……没想到…老爷竟然会培养出这样一个白眼狼，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腐肉上的蛆虫……” “呵呵呵，骂的还真脏，斯文败类。” 塞巴斯?金用剑支起身子与那女人对视 “对于闯入家中的贼有必要礼貌吗？卡莲?林？平诚简单地放过了你，没把你眼下那对赘肉剁下来喂狗你就该知足了吧？带着一群丧家犬就敢闯进来，若是老爷，你早已被五花大绑到地牢任人蹂躏了，岂会留你在这搔首弄姿？” 听了塞巴斯的话卡莲咬紧牙握紧了拳头，脸色阴沉道 “你他妈！” 她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拳重重朝着塞巴斯的面门砸去，塞巴斯歪头一避，反手使剑上挑逼迫卡莲下腰来暂避锋芒 “啧……” 卡莲暗啧一声双手扶住地面使出踢技，一记鞭腿踢得赛巴斯猝不及防 塞巴斯后退两步刚稳住身形，卡莲就一拳砸来，二人紧接着交手四五回合一时间难分高下 卡莲在佯攻后后撤，趁着空挡撤下皮夹克缠绕在右手上 “接下来我会让你后悔刚刚说过的话，老不死的。” “哟？您算老几啊？口气这么大，莫非您是‘殷红迷雾’？这位咖啡色的小姐？” “我艹你——” 二人僵持之际，罗克托带着图腾蛇的成员走出了别墅大门，他来到卡莲的身后拉住了暴怒的卡莲 “我不记得您会是这样冲动的人，卡莲林……里面的事情处理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切，你再晚来一点我就会把那个嘴臭的老头锤成一坨狗□！” 卡莲将皮夹克重新穿上了，罗克托朝着塞巴斯丢出了一块带血的十字徽章面无表情道 “查理曼已经死了，投降吧，在这丢了性命证明你的忠诚没有意义，只要你效忠并辅佐我，我可以为你拟一份新的合同，更多的‘眼’与更高的职位，还是丢掉性命，自己选。” 听到主子已死，塞巴斯先是一愣再收敛表情不屑道 “老爷死了？笑话，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加上身后那群乌合之众，再来个十倍也不够老爷一只手打的，幽默，可笑。” 罗克托冷哼一声 “怎么说呢？您的心境还真是年轻，若不说我对您知根知底，我还以为您是烟霾战争里中了老化炸弹的参战者……认清现实吧，老爷已经死了，虽说我的那个兄弟和妹妹已经逃跑，不过n公司的禁忌猎人很快就会找到他们，只要那些照片还在，他们永远也无法摆脱追杀唯有一死。” 塞巴斯犹豫过后将剑收回了剑鞘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我应该早点发现并告知老爷你狼子野心，是我失职了，那么那些照片你藏在哪里？总不会随身携带吧？” “……哈哈哈哈！您这是在套我话吧？呵呵呵呵…我这就告诉您，那些照片我就藏在身后这栋宅子里，任何角落都有可能，地毯下面花瓶里面，您可以把合同签了然后慢慢找～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您，我的诚意十足。” 罗克托戏谑地看着塞巴斯，他身旁的卡莲已经准备好只要塞巴斯一摇头就冲上去打飞他的脑袋，出人意料的是，塞巴斯点头了 罗克托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这下一切都属于我了，连你也是塞巴斯，我会证明跟着我比跟着那个老不死的强的。” “呵呵，您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老不死的东西？” “噢，不，当然没有指你亲爱的塞巴斯，来吧，要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庄园吗？” “不了谢谢，我在这座庄园工作的时候您还在子孙袋里呢。” “呵呵呵，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您的嘴能被缝上，我算是能理解查理曼为何让你尽量别开口了。” “呵呵，您还要跟我这个老家伙废话到什么时候？去准备新的合同吧，薪酬若是让我不满意，我会试着表现我对‘家主’的忠心。” …… 合同签订的当夜，塞巴斯举着火把点燃了整座庄园，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背影一片漆黑，手持火把站在黑夜里听着庄园里的惨叫声任谁是目击者都会指认他为——纵火犯 …… 第14章 味之巷 清晨，事务所—— “哎呀！这些东西能看出来什么啊！！不看了！” 凯盎抱怨一声与以斯拉一起东倒西歪地靠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桌上杂乱地摆放着他们从庄园里拿回的那些意义不明的照片，还有一些用来装早餐的纸袋，虽然那些纸袋空空如也有的还被揉成一团随意丢在桌上 莱昂站在沙发边上，手里拿着张照片反复查看，正因看不出什么而苦恼时凯盎的抱怨声让他稍稍放松了些，他调侃道 “是谁在吃早餐前信誓旦旦地说要帮忙分析线索的？凯盎？” “啊…那个我后悔了不行吗……” “某人的信用评分在降低哦？昨日谁说处理完就马上来找我们的？结果说出这话的人自己呆呆地坐在花坛边看着天完全将自己说的话抛之脑后了。” “啊呀呀呀！我不管！我哪知道你们是往南边还是北边走了？又没有告示牌告诉我该往哪走！再说了…当时的心情很奇怪好不好……” “……！我明白了！” 摩西双手一拍桌面迅速翻找起那张‘曲奇街’的照片，找到后她拿着照片向众人解释道 “就是‘方向’！之前以斯拉说过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奇怪，仔细看，拍摄这张照片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位于十四区北部的二十三区，结合之前的账本推断，为了避免税款很可能有一大笔财富藏在二十三区，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宝藏’。” 凯盎默默举起了手 “那个…我觉得……父亲大人可能不太会把钱财当做宝藏……” 莱昂觉得这个判断缺少更加关键的证据 “……这有点扯了…那么其他照片怎么解释？” 以斯拉站起来力挺摩西的判断 “侦探大人不会错的！现在线索指向的只有二十三区，不然你们还有更好的想法吗？” 以斯拉的话一针见血，面对眼前的这些‘线索’四人就像四个小学生解答高等数学一样，其中的‘学霸’通过笨拙的方法终于得到了答案，即使可能是错误的他们也唯有一试 莱昂放弃争辩什么了，他确实没有更好的想法 “……只能去二十三区看看了…那真是个糟糕的地方……” “是啊，任谁去了那个地方都免不了要面对被扒下一层皮的情况…物理意义上的。” …… 二十三区——味之巷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每个味道仿佛都是为了追求极致而存在的，同时，此地的血腥气极重，仿佛有层薄薄的血雾在空气间流动 四个人影出现在街头，他们身后是远去的巴士，摩西拿着烟管，以斯拉将右手藏进挎包，莱昂凯盎眼观六路随时准备拔刀，他们的手都离自己的武器很近一刻也不愿意放松的样子 凯盎：“……啊哈哈，真不敢相信，早上还在十四区吃早餐，中午就到了二十三区……” 以斯拉：“应该怎么说呢？都市交通？” 几人走在街上用闲聊来缓解自己的紧张，这里的居民们尤其是开餐馆的那些家伙或多或少都在偷窥这四个外来的生面孔，眼神就像在看食材一样 摩西像个导游一样用烟管指了指身边略过的一栋废弃公寓 “瞧，我们到‘殷红迷雾’的老家了，她太适合传奇这两个字了不是吗？” 以斯拉与凯盎兴奋地望着公寓，莱昂却在这时扫兴道 “那么传奇的结局都如何呢？” “……” 气氛瞬间到达冰点 “……抱歉……” 莱昂无力地道歉 “话说我们要去哪啊侦探大人？” “血鲨炭烧，账本上第一排第一列的店名。” 摩西话音刚落，前方的路就出现了热闹，一个穿着黑金配色制服的少年握着把断了半截的剑，被一个头戴白色厨师帽体型巨大且壮硕的胖子拽着后腿拖行，那个胖子肩上扛着满是血污豁口的大刀看起来好不‘威风’ “给我松手！知道我是谁吗？！你抓的可是暗金的收尾人！我回不去的话就等着我们会长来把你当猪宰了！！” 少年大喊大叫却没有半点作用，头戴厨师帽的胖子嘴角流下了口水 “按斤？你们的人是按斤卖的啊……我…呃…我要五斤！能帮切臊子吗……” “……混蛋！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艹！！！” 面对少年的愤怒，胖子无动于衷，眼看着胖子拖着少年渐行渐远凯盎待不住了 “兄长…你还记得吗？那个委托……” “……记得。” “那人是暗金公会的…都说暗金的人为l巢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l巢以外的地方遇见，但这是我们完成委托的机会，错过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拔剑吧。” “喂…你们——” 摩西刚想说些什么，那两人二话不说就拔剑冲向了带着厨师帽的胖子，胖子感应到危险举起大刀重重地向周围挥去，他笨拙的动作在二人眼里如同慢动作一般 几乎在一瞬间，莱昂竖起长剑挡住袭来的大刀，同时凯盎掰断了胖子的手指将少年救了下来 胖子见状愤怒道 “你们！你们伤害了哈可！还抢走了哈可的食材！哈可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变成不新鲜的食材！” 然而胖子放的狠话并没什么作用 “兄长，要多长时间？” “我一个人，完全切开他的脖子只要三秒。” “要我帮你倒计时吗？三——” “哈可住手！” 一名身着厨师服有着清纯的面容，却浑身散发着血气的女人匆匆跑来 “唔…姐姐…有人欺负我还抢了食物！！” 那个胖子像个孩子一样扑向女人却被女人叫停 “长这么大还撒娇？晚上不煮你爱吃的大腿肉了！” “不要！不要嘛！不要！我要吃肉！” “那就闭嘴乖乖听话！” “唔……” 胖子终于消停下来了，摩西与以斯拉这时来到二人身边 摩西：“……我需要你解释一下。” 莱昂：“没什么好解释的，记得吗？‘色彩’的人情，在我们救下人的那一刻才真正被欠下。” 凯盎扶着昏迷的少年交给以斯拉 “帮忙拿一下…太重了。” “这人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晕了？” “……刚刚他不是被拖着的嘛…用力过猛脑袋给他砸地上了……” “听起来就好痛……” 这时女人训完胖子后来到几人面前，赔笑道 “不好意思，这是场误会，我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不介意的话来我店里我请你们喝点东西吧？” 女人的态度很诚恳以斯拉却不想买账 “二十三区的店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摩西却不这么认为 “你的店名叫什么。” 女人很干脆地答道 “血鲨炭烧。” …… 第15章 人设偏移 女人将四人领入自己的餐馆，可能是还没开始营业，店内里的椅子还倒扣在两排的餐桌上 “卫生已经打扫过了，随便坐吧～” 餐馆内很干净卫生水平比寻常店家要高上不少，刚进门就能看见厨房，厨房只用了块布半遮掩着，布上印了条用鱼鳍握着刀叉的鲨鱼，女人搬下了几把椅子自己侧坐在了其中一把上 几人刚入座，跟在他们身后的胖子便一股脑地钻进了厨房，摩西瞥了眼以斯拉给了她一个眼神 “…啊！侦探大人，这样有点闷了，我能去外边透透气吗？” 以斯拉明白了 “作为客人，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 摩西试探着 “可能是有点闷，估计是炭火烧得旺了些，如果想透透气记得不要走太远，那样会发生什么想必我们都心知肚明。” 女人的态度说不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就是因为过于正常才让人产生防备 “不劳您操心了，我的侄女皮够厚，除非在嘴上镶电钻还真没几个啃得动她。” “呵呵，瞧您说的，但这块地的确不太安全就是了。” 见摩西还在跟女人拉扯，以斯拉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店门时凯盎一手扛着昏迷的少年一手搂住她的腰将以斯拉带了出去，她边走边道 “走啦走啦，不安全我陪你嘛，我也不是很喜欢炭火的味道。” 随着三人的离场，店内的气氛骤降，即将靠近零度时，女人开口道 “我好像忘记做自我介绍了？现在应该还不晚吧？” 她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接着道 “我叫美绣，当然你们也可以喊我阿美，厨房里的那个是我的弟弟今天刚好满八岁……时间过得真快对吗？像是被谁偷走了一样，记得当初我买下他时还是个肉嘟嘟的婴儿。” “……这是八岁？？” 莱昂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买下？” 摩西挑起了眉头 “是的，买下，作为食材，当时觉得太小了根本不够吃就想着养肥了再宰，结果养了几年发现是个智力障碍，这种不完美的食材我可无法接受……我明白自己是个非常差劲的女人，将喜欢自己的少年逼上绝路，想要弥补点什么可对方已经下落不明了。” 美绣喘了口气趴到了桌面上 “有时候即使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做点自己认为对的事好让自己的心好受些。” “…吃人能让你的心好受些吗？” 莱昂认真质问道 “都是为了生存，这世界不都是人吃人？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有的人喜欢用笔砚纸墨，有的人喜欢用刀枪棍棒。” 莱昂无言以对因为这世界，在这都市中的确如此，不是人在吃人就是怪物在吃人，‘人命就是值钱的草芥’这句话并不是玩笑，因为命能换钱所以它们并不廉价，而这充满了讽刺 美绣坐了起来将手一拍，啪的一声后她说道 “你们愿意来我的店里肯定不是为了喝点什么对吧？想了解些什么呢？或者说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见对方如此坦率摩西也收起了心中的算盘 “温斯顿，你对这个名号知道多少？” “嗯……哦！我们那个原材料供应商所在的集团好像跟这个名字有关系，可惜十多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我们被对方单方面终止了合作，害得我们现在只能自己出门寻找‘材料’。” “……那…你们一般在哪进行交易？”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店里直接进行交易，有几次是在一家罐头厂里，那个供应商也为那个罐头工厂提供原材料。” “罐头工厂？” 摩西从大衣里拿出一页食谱，在拿到那本食谱回到事务所后她撕下了自认为关键的那一页 “是这种罐头的工厂吗？” 摩西指着食谱上材料一行——莎威罐头 美绣伸着脑袋仔细地看了看 “好像…是的。就是这罐头的工厂，将美食用那种粗暴的方式制作，出来的东西只配喂狗，简而言之，那罐头的味道一言难尽。” “……我明白了，走了——” 见摩西起身准备要走，美绣出言挽留 “不跟我聊聊你们的事吗？我就当你们害羞好了，那…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好多事一直憋着都没跟什么人聊过……至少把东西喝完再走好吗？” 美绣那张清纯的脸顶着诚恳的微笑让人很难拒绝，虽然这与目的无关，但摩西还是坐下了 “有什么想倾诉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一个女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很令人匪夷所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是这么说没错啦，但这生活并不是我所选择的，而是它选择的我——” 美绣，原居住于十二区，年幼时父母离异随父亲一同生活，由于父亲工作的原因几经搬迁最终认识了对她一见钟情的少年——哈克 二人的关系由青涩逐渐走向成熟，哈克因自己的勤奋有着一份不错而稳定的工作，而美绣拥有不错的手艺最大的梦想只是开一家餐厅 本该平凡而又幸福的人生在美绣的父亲前往j巢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在美绣父亲欠下巨额债务后这无疑对美绣的生活造成了重大的打击，当她即将坠入悬崖时，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个少年的手臂将他一同拉下深渊…… （你的手艺不错，很有当厨子的天赋，但，还有些不足，帮我个忙，我教你点东西。） 在少年失踪后，美绣的生活落入低谷，债务的利息压得她喘不来气，而罪魁祸首的父亲早已放弃成天通过酗酒来麻痹自己 （酒酿丸子如何？） 机缘巧合下，她遇见了改变她人生的女人——格雷塔 （你的手充满了天赋，一定很美味～能把它给我吗？我会用点东西做交换。） 之后的某天，格雷塔敲响了美绣的家门，那一天，鲜血染红了砧板，美绣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臂望着桌子上那一盘酒香四溢的‘酒酿丸子’ “你们知道吗？我做掉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父亲，他是我噩梦的源头，在学着师傅把他一点点搓成丸子后我也丢掉了我的右手……虽然它又重新长出来了，但那种疼痛，比起肉体上的，不…无论身心都一样，那疼痛刻骨铭心。” “……常见的悲剧。” 摩西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莱昂的肩膀 “起来吧，这只是个无聊的故事。” 摩西扶着莱昂走到了店门口回头看了看微笑着的美绣道 “别浪费力气在空气里下毒了，想请我们喝点什么只是借口吧？这种毒太劣质了，只要做过强化手术或者有一点点实力那就不会被影响，顶多让人想打瞌睡而已。” “嘛，因为供应商没了所以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搞定材料了～别生气，这不是针对你们。” “……我知道，我能看到，你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因为…你看起来就像一具被‘生存’操作的木偶。” …… 第16章 完成委托 “快走，别在这逗留……” 摩西刚走出店门便感到头晕目眩，带着三人她强撑着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中扶住了墙 “以斯拉，肩膀借我靠一下……” 话音未落以斯拉就贴了上去，她握住摩西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好让她能够挽住自己 “侦探大人你怎么了？！” “……那家店下的药也没那么低级……” 摩西抬起头，看到与自己有着同样经历的莱昂丝毫没受到影响自嘲般的笑了笑 “哈哈…果然还是老了。” 莱昂不明所以默不作声，倒是以斯拉闻言，用牙咬住袖口将袖子挽起，还拖着摩西就要往回赶 “那个混蛋居然下药？！我去宰了她！” “你要带这样的我一起去吗？冷静点不要节外生枝，我缓一会就好了。” 以斯拉尴尬的挠了挠头，摩西无奈解释道 “不让你去还有一个原因，那个可怜的女人快扭曲了，她的身体关节变得跟木偶一样，还有细小的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连接那些关节，如果你再去给她点刺激不知道会整出怎样的幺蛾子。” 听了摩西的描述三人只感觉头皮发麻，趁着休整的时间，莱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能告诉我…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吗？” 摩西打量着莱昂的脸然后会心一笑 “一个还算英俊的小伙子，在你觉醒‘神备’后扭曲的迹象也都基本消失了，之前的你用玩笑的话来描述那就是煤球成精了一样。” “……” 莱昂默默转过了身掩盖自己复杂的心情 “我呢我呢？” 凯盎即使身上背着个人也像是要跳起来一样想让摩西注意到她 “……” 摩西打量着她，虽见怪不怪但凯盎的扭曲对摩西而言有点特殊 “一个带着白色鸟嘴面具的……兔子？虽说扭曲多种多样但这样看更像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叠加在了一起，你应该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导致了这一现象的发生。” “特殊经历吗？记不起来……” “艹！放开我！” 凯盎背上的少年惊醒挣扎着掉到了地上又像条狗一样爬起来，他后撤一步毫不犹豫地对着四人作出拔刀的姿势 摩西调侃道 “哈，勇气可嘉。” “……你们是什么人？！” 警惕的少年姿势充满了破绽，但动作却非常迅速标准，如果把他比做块宝玉，那他就是未经雕琢的那种 “救你的人，小趴菜。” 凯盎靠近少年少年准备拔刀，刀刃刚露出头就被凯盎握住刀柄按了回去 “你还有得练呢，像你这种水平当炮灰都要排队。” 少年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从嘴里说出了自认为最有威慑力的话 “我可是公会的人！最好别打我的主意！” “什么‘工会’？j巢的矿工友人会？” “是暗金公会！” 说着少年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展示在众人面前，上面大大的‘实习’印章格外引人注目 凯盎像哄小孩一样抬手投降 “真的假的？他们缺人缺到这种程度了？如果我现在去加入的话是不是能混个‘精英会员’的职位了？” “你！” 少年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凯盎见他这副囧样决定高抬贵手放过他 “好了，别生气嘛，毕竟你只是个实习生，不能对你有太高的要求～” “再给我一年！实习期过了我就能得到公会的资源进行强化手术，还有专业的技能训练！到时候我们走着瞧！” “怀揣着某种梦想的少年，是该走着瞧呢。” 摩西在边上评价道 “侦探大人，咱们看热闹？” “不然呢？你想上去指点后辈一二吗？” 凯盎与少年的拉扯仍在继续，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幼稚，莱昂不想再让他俩浪费时间于是介入到两人之间 “行了小子，一睡醒就对背了自己一路的救命恩人拔刀你觉得这样对吗？我不跟你扯什么，我姑且相信你就是公会的人，那么两个问题，一，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少年看到莱昂就像学生看到老师，有股莫名的压力逼迫自己老实地回答问题 “……我只是想帮点忙…而且只要做点成绩出来说不定就能更快地转正！为了能控制住l内巢的局面，现在公会的大家对于l巢外那些源源不断的委托都是爱搭不理的态度，这样下去肯定会对公会的声誉有所影响，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外出完成委托，这样就能证明公会在维持l巢的同时还尚有余力！让那些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势力有所忌惮！” “……天真…但很不错。” 少年得到夸奖明显露出高兴的情绪，尾巴都快摇上天了起来却不自知 “好了，第二个问题，你…能接触到你们公会的会长吗？呃……算了一个实习生，问了也白问——” “可以哦。” 少年笃定道 “这次回去我肯定要挨训的…会长一般都会亲自训诫我们这些‘实习生’，说这样那样会死啊，要注意安全什么的，表面上对我们是很凶但她其实并不可怕，对于年纪小的预备役总是特别的关心，好多我的同期生都幻想过如果她是自己的姐姐，我也——” 见少年准备滔滔不绝莱昂打断了他 “停……你说可以那就足够了……好吧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们你们的会长怎么怎么样，但我们并不关心那个，听好了，我需要你帮我向你们会长带个话，必须一字不差，可以办到吗？” 少年犹豫了会点了点头 “虽然我明白自己有诸多不足，但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自信的。” “很好，那么——‘帮我买十二个汉堡，我晚点回去吃，还请放现状保存匣里，我喜欢吃热的’。” 少年听了一头雾水，试探性地问道 “…十二个？你确定你吃得下？行吧…现状保存匣拿来就当完成一次配送任务了……” 莱昂失望的捂住脸，少年惊呼 “不是吧？现状保存匣要我自备？那东西很贵的好吧？！而且如果我有我绝对不会往里面食物！我会用来放自己被砍下的脑袋！！” “……这是我要你带给你会长的话……应该是什么暗号之类的……” 少年懵了会，但很快便理解了 “暗号是吧？用暗号传递消息那么一定是会长认识的人…没问题！交给我吧！这一切都是为了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 少年抛下问题一溜烟跑没了影，留下满头问号的几人原地发愣 “他那是什么意思？他还有个姐姐？” 莱昂回过头求助摩西三人，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没得到回应的莱昂只得妥协 “……那，安排下接下来的行程吧……” 第17章 八大主厨 深夜，街道上门窗紧闭，漆黑一片的道路唯有常明的霓虹灯提供的一点可怜的光 双持镰刀的佝偻身影成群结队地从各个角落出现，那些影子窸窸窣窣映照在暗红的砖墙上，路边的积水中…… 因戴着防毒面具而产生的厚重呼吸声回荡在大街小巷…… “以斯拉……！这回请给我一个不扣你工资的理由！” 摩西一行人在夜色下大街上被‘清道夫’们围追堵截，四人所奔跑带起的风卷起了一张写有‘新分店开业’字样的广告单 “对——不——起！！！侦探大人！我真的饿了嘛！但谁知道那家店是‘火腿邦邦’啦！！！” “这事不全是以斯拉的错摩西，某个嘴馋的家伙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啊！！！” 数小时前时近黄昏，四人本打算找间旅店，可路上以斯拉与凯盎驻足在了一家名为‘火腿邦邦’的店门前，二人回想起先前美味的早餐，加之从早餐过后就没吃过东西于是一唱一和共同提议进店用餐 摩西：“你都不认真看店名的吗？”( ?-? ） 以斯拉：“我以为那家店只是改名字了！‘邦邦’和‘嘭嘭’没啥区别啊！”(*≧—≦*) 摩西：“那你在看菜单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异常吗？你觉得‘人血馒头’是正常的菜吗？！” 以斯拉：“我与凯盎女士一致认为那只是为了迎合二十三区的风格特制的菜品啊！而且菜单上不还有很多正常的菜吗？！”(＞o＜ ) 凯盎：“喂！别把我拖下水啊！”Σ(-`Д′-?；)? 莱昂：“那也多少混一道这里的‘特色菜’啊！被人当雏儿了肯定要挨宰……物理意义上的……” 四人在进店之后，以斯拉与凯盎吃了被下药的菜品后浑身无力，而摩西与莱昂保持着警惕没有上嘴从而逃过一劫，几名后巷屠夫从后厨走出想强行留下四人可因为莱昂与摩西在店里一阵‘大闹’，逼得店主出面‘协商’最后终于将事件平息，四人离开‘火腿邦邦’后夜已深，计划前去的旅店早已关门 四人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正在犹豫走哪边时，身后的清道夫们如同潮水一样转身退去 “清道夫…撤退了？” 以斯拉看见不断离去的清道夫疑惑地问道，摩西顿感不妙 “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撤退…这里可能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听了摩西的话以斯拉不自觉地咽下了口水，正当他们准备讨论该去哪找个能安全过夜的地方时，一道雄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啊，原来宵夜藏在这里。” 一条身着白色料理服的人形大白鲨在一堵墙后先是露出了头，再从墙后走出，她手上像是拎着个人，但因为她那健硕的身躯几乎遮住了所有打在四人身上的灯光导致他们一时间没注意到那是什么 凯盎被这样的怪物吓了一跳 “这个连手背还有身上都长着尖牙的鲨鱼是个什么东西啊？！！” 摩西缓缓从大衣里拿出烟管，抽了一口淡淡道 “我们运气太背了点，毫无疑问，这是已经开始成型的‘扭曲’。” 只见那条鲨鱼人张开血盆大口，仰头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口中，这次四人看清了，那怪物刚刚拎着的正是一名‘清道夫’ “她…她她她…她在吃清道夫？！！！天啊！那玩意能吃吗？！” 以斯拉惊恐道 “很令人惊讶吗？这些家伙就像没开封的肉汁罐头，只要咬碎铁皮汁水就会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如果要我来评价这道菜——垃圾食品，没什么比这更贴切的词了，但如果我来动手稍加料理，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可惜我不会浪费时间处理这样的垃圾。” 鲨鱼人意外地回应了以斯拉，摩西见对方能够沟通谨慎道 “打扰您进食我们深感抱歉，我们会马上离开…请放我们一马。” 凯盎皱起了眉头小声道 “我们有四个人…为什么怕她一个？就因为她壮些怪些？先前那个胖子不比她壮？” 摩西转过半边身子严肃地介绍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位应该就是八大主厨之一，八大主厨里唯一的幸存者……格雷塔。” 格雷塔咧开大嘴露出两排尖牙笑道 “呵呵……没想到有认识我的，你的嘴很会说话，应该是种不错的食材。” 摩西转过身，即使身边的以斯拉因对方身上所散发的杀意与血气而怕得发抖，她依旧保持着冷静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离开了对吗？” “哦～还很聪明嘛，我会认真烹饪你的，你可以选一种你的烹饪方式，放心，我会让你尝一尝自己的味道的。” “……那就是没得谈了。” 摩西话音落下，一口白色的烟雾从她口中喷出拍在了格雷塔的脸上，格雷塔因白色的烟雾一时间失神，她回过神时晃了晃脑袋，当她能看清眼前的情况时四人已经与她拉开了距离向着远处逃跑 “哈哈哈…是啊，食材就应该好好运动一下肉质才会更紧致，绝望才是最好的调味料。” 格雷塔一脚踏向地面，在地面刚产生裂纹的瞬间就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不稍片刻就将追上提前逃跑的四人 “我断后你们先走！！！” 莱昂喊完话定在原地转身，另外三人猝不及防地从他身旁略过了他，没等他们说些煽情的话格雷塔就张着大嘴就咬了过来 只见莱昂原地弓步稳住腿脚，他抬起右手，自己那把发着光的精致长剑就跟随着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向前奋力一斩，刀刃抵住了格雷塔的尖牙，莱昂因惯性滑行几米后才停下，他硬抗住了格雷塔的冲刺 “兄长大人！” “闭嘴赶紧给我跑听到没有！！只有你们——” 砰——！ 格雷塔接着一拳揍到了莱昂的腹部，鲜血从口中喷出，铁锈味直冲莱昂的大脑 “哥！！！” 莱昂飞出了数米，格雷塔摩拳擦掌道 “有谁还想挣扎一下的？” 莱昂被打倒在地，又摇摇晃晃地站起 “……你这个问题…问的…还没打败对手就要换人了？来啊！我能挡下你一次就能挡下无数次！” “哦～饭前运动，也好，毕竟……这样会让我更有胃口！” 格雷塔踏碎地面再次冲向了莱昂 …… 第18章 终止演奏 莱昂架起剑给格雷塔一个准备硬接的假象，如他预料的一样，格雷塔毫无保留的向他冲来，虽说那股气势以及地面因她的践踏而产生的震动让莱昂有些迈不开步子但在最后一刻，在格雷塔即将咬上他的脑袋之时莱昂侧身一转，利用灵巧的步伐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致命的攻击 可他忘了鲨鱼是有尾巴的 格雷塔在扑击被闪避后将粗壮的鲨鱼尾一甩，尾巴重重地鞭挞在莱昂的胸腔上，清脆的咔嚓声被甩尾的破风声所掩盖 “哈哈哈…做料理，就先从处理骨头开始吧！” 格雷塔的鲨鱼尾上与她身上其他地方一样长了几张带尖牙的嘴，那些嘴咬住了莱昂的衣服，格雷塔用尾巴将其高高抛起，在半空中莱昂勉强睁开眼，他看见格雷塔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大号松肉锤 见到这一幕凯盎疯狂思考着自己能做些什么，她迅速环顾四周看到了紧握烟管的摩西旁边正在从包里翻找武器的以斯拉 “以斯拉！借你的肩膀用一下！” “啊？哦！好！” …… 格雷塔拿着锤子在原地静静等待莱昂落下，甚至她利用这段时间从碎裂的地上寻了块较为平整的石板来作为料理的餐桌—— 锵！ 一把连接着锁链的巨刃从天空射向地面的格雷塔，巨刃与莱昂擦肩而过，那把夸张的武器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种武器是何人所使？来者是敌是友？没来得及细细思考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他便感觉下落的失重感消失了 “接到你了！” 凯盎借以斯拉的肩膀起跳在半空中接住了下落的莱昂，看着凯盎侧脸上滴落的豆大汗珠因重力与惯性向上划过她的脸颊，那紧锁的眉头说尽了她此时内心所有的情绪 莱昂明白自己该道歉了 “……抱歉，我还以为自己能拖一会…谢谢。” “…跟家人说这个干什么？但…这次事发突然就原谅你了，下次……” 风声很大，加之凯盎的声音愈来愈小莱昂只得靠看口型去理解她在说些什么，最后只看出了四个字——我很担心…… 摩西与以斯拉在不远处接应，凯盎带着莱昂还未汇合，先前把巨刃的主人从黑夜里出现了—— 巨刃从空中射向地面的同时莱昂刚刚被救下，黑夜里那巨刃连接的锁链尽头，一位穿着风衣带着兜帽的男人从天而降 巨刃擦着格雷塔的大号松肉锤落地，刀刃半截入土，造成的气浪将毫无准备的格雷塔击飞六七米远，巨刃的主人平稳地落在了刀柄上俯视着格雷塔 “八大主厨格雷塔，有趣的扭曲，很遗憾你不能完成你的下一道菜了因为你的力量将为‘我们’所用。” 格雷塔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由得攥紧了松肉锤，他那兜帽下的双眼隐约发着暗绿色的光 “你又是什么东西？包装的还真是严实…包得这么严实应该是上好的食材吧？既然你自己送到了我嘴里…哪有不吃的道理？！” 格雷塔长着血口便冲了上去，在即将抓到男人时格雷塔已经盘算好了该从哪里吃起时对方消失了，化做一团浓雾连带着那柄巨刃一同消失在原地 再次扑空的格雷塔挠了挠自己脸上惨白且厚实的皮肤无奈道 “想吃点宵夜还真是困难。嘛，不过是多等一会而已。” 话音落下她扬起松肉锤转过半边身子重重朝着身后砸去，烟尘被她掀起而锤头毫无实感 “啧，又扑空了啊，还以为你会像那些收尾人一样玩后背偷袭那一套呢。” 铃铃当当锁链被拉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格雷塔隐约在雾中看到了窜动的锁链，那个头戴兜帽的男人像个走上行刑台的刽子手一样，单手提着那夸张的巨刃不紧不慢地从格雷塔的身后出现 他的手上被一道金色的光圈所环绕着，在走到其自认为合适的位置时，格雷塔毫无察觉的还在四处张望寻找他的踪迹 “夜深了，晚安。” 唰——！！ 巨刃从高处斩下，眨眼间刺破了格雷塔厚实的皮肤，一时间鲜血四溅，格雷塔被这一刀斩得皮开肉绽，在最后一刻她拼尽全力向前冲去想要逃离巨刃的斩击范围因此侥幸地避开了要害 那一刀后浓雾自行散去了，男人暴露在格雷塔的面前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可惜了，这一刀我准备蛮久的，能抗住的人你是头一个。” 格雷塔看着地上自己滴下的鲜血不可置信地问道 “呃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我就得答吗？比起这个，我好奇如果剧本收录了你的能力，是会让人力量变大还是脸皮变厚？呵呵……老老实实地安心睡吧，你死得不冤，若你心有不甘就权当我是作弊好了。” 男人在格雷塔面前抬起刀劈下 锵——！！ 一柄蓝色白刃金纹的镰刀挡住了巨刃的劈砍 “你说想出来吃点东西我没有拦着，毕竟l巢那边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接受刚迈出第一步就因计划之外的事情失去我的一位重要的团员。” 一位皮肤白皙身着金纹蓝袍的男子微笑着对二人说道 “今天我们到此为止可以吗？” “呃咳…那你要看这家伙同不同意了，‘团长’。” 格雷塔被两把武器架在下边没有任何起身的空间 “苍蓝残响，阿尔加利亚……” 男人缓缓松开巨刃 “嗯～没想到我这么出名。” “剧本里提到过你，一个阴险的脑残。” “……还真是幽默的评价，其实我也认识您，都市里最顶级的那一批通缉犯，雾中的屠夫——轶刀?莫伦，协会有你还真是他们的荣幸。” “我不做收尾人很久了。” “当然，现在是旧日教团的制罪人嘛，你们来无影去无踪，协会里的科长们因你们而抓狂的不在少数。” “呵呵…寒暄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苍蓝残响’，亚玛丽让我们这些制作人自由狩猎所以放过一两个自认为有潜力的扭曲也无所谓，毕竟现在扭曲随处可见……” “那我们算是达成一致，到此为止了？”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色彩级收尾人，他比我有天赋多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这么说吧，色彩与色彩之间也许有些偏差，但我想知道，现在的我与‘色彩’相比差了几毫几厘！” 轶刀反手持刀拉着刀柄向着阿尔加利亚划去，刀刃擦过镰刀擦出了一道火花，就在他准备回身重斩时，阿尔加利亚抓着格雷塔的衣领一跃到了高处的建筑上 “抱歉～舞台还没有布置，而且您也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别为了消遣而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这样对大家都好。” 轶刀仰头道 “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阿尔加利亚玩笑道 “赊账可以吗？” “幽默。” “您也一样。” …… …… “喂，你在旁边看很久了吧？” “嗯……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你一直在那笑？” “因为看到了可笑的东西，当然不是指你格雷塔。” “那你好好解释一下你在笑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那家伙也会有追随者。” “谁？” “罗兰。” …… 第19章 巨龙的宝藏 我们的先祖是讨伐巨龙的勇士，因此无畏与勇敢才会是我们的祖训，巨龙的宝藏为我们带来了辉煌的历史……延续至今…… 莱昂：“我肋骨断了……” 以斯拉：“在包里……这里有药！” 凯盎：“啧……我们何德何能撞上这种级别的战斗？？” 以斯拉：“呼……还好我们安全了……” 摩西：“……暂时的……” 一条隐蔽的巷子里四人躲着喘息，这一幕似曾相识…… 以斯拉为莱昂上完药后从巷子里探出了头街道上空无一人连清道夫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侦探大人，清道夫都不见了…距离‘后巷深宵’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才对……” “他们不是不见了，而是绕道了，这里的动静太大是个人都知道如果想保命就该远离这里，巧合的，‘清道夫’是首脑‘钦定’的人类……是的，不少把他们当怪物看待的人都对他们拥有智商而感到惊讶。” 凯盎叹息一声背贴到了墙上 “今晚该怎么度过啊……后面出现的那个白发男在我们‘夺路狂奔’时还不经意地往我们这一瞥，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找麻烦……” 摩西思考了一番将烟斗放进大衣的口袋里，然后走到以斯拉身边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张二十三区的地图 “说不定现在正是赶路的好时机，清道夫们暂时撤退，这意味着我们能够顺利地到达目的地，以目前的情况来讲夜晚赶路是一个可行的方案……你们觉得呢？” “谁有第二个更好的方案吗？有的请举手。” 凯盎的视线扫过另外沉默的两人接着道 “看来我们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摸黑赶路吧。” 以斯拉在这时打了个哈欠 “不能找个地方睡觉吗……” “还记得你在‘火腿邦邦’里刚吃完东西倒头就睡吗？难道你睡得还不够？” “不不不！我这是在担心侦探大人呀！没有精神的话会对判断力产生影响的！” “……好了，我没问题的，走吧。” …… …… 四人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畅通无阻，清道夫们没有在‘后巷深宵’结束前回来，凯盎所担心的那个‘白发男人’在后面的路途里也没再遇上 他们来到一座废弃的罐头工厂前，望着巨大的工厂几人不禁联想起它工作时的样子，被撬开的大门招呼着四人入内 进入工厂后，先是看见几台陈旧的机器设备，再是错综复杂的管道，除此之外到处是被盗窃过的痕迹，遗留在工厂里的只有些毫无价值的垃圾—— “被踩扁的铁罐笨重且损坏严重的机械器材……废铁回收的话连人力成本都不够，完全就是亏本买卖。” 以斯拉边走边评价道，她不断张望四周试图找到点有价值的东西，然而她的算盘一次接一次的落空了 “咕……侦探大人，这里真的藏了什么宝藏吗？” “这是仅有的线索，我们只能尝试……” 四人逐渐深入工厂内部，走到了一座宽阔的铁桥上，顺着桥走了许久，前路一眼望不到头 “这座工厂绝对使用了‘空间折叠’技术，使用这类技术的工厂可不会轻易倒闭，让我们来猜猜，这座工厂因为什么原因沦落至此。” “不用猜了，这一定跟前面那个大坑有关。” 前路断了，四人面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深井，深井附近有不少折断散落的武器，摩西从地上捡起把断剑细细端详 “这里曾经历过战斗……这里…都是些制式武器，断的很干脆，有人以压倒性的实力击败了这些武器的主人。” “侦探大人…这意味着什么啊？” “意味着这座深井里有东西，能引发上级层面争斗的东西……” “是不是‘宝藏’？” “……我们得下去看看。” 摩西带着以斯拉开始在周围寻找能够下到深井的办法，莱昂与凯盎见状加入其中 “侦探大人，不如我们拉个绳索下去吧？” “……你确定？” 望着深不见底的沉井摩西怀疑地看着以斯拉 “你是想谋杀我吗？” 以斯拉慌张摆手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呢！！！” “行了逗你的，把你偷藏的饼干分我点，我还没吃饭呢。” “好的侦探大人！” 以斯拉从包里翻找饼干时，不远处传来了凯盎的呼唤声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升降梯！” …… “明明已经用上了空间折叠技术……为什么还有这种古董升降梯啊！” 一个拉杆加一块带有护栏的钢板组成的简易升降梯上，摩西啃着饼干，一边听着以斯拉拉动拉杆时的不断抱怨一边时不时地望向井底 “加点油以斯拉，我会记住你现在的辛苦劳作的……话说回来，这个深度已经不是接触到‘废墟’那么简单了——” 话音未落，一阵飓风从井底刮起，吹得升降梯嘎吱作响 “侦探大人…我的心脏好像已经打起退堂鼓了……” “……这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再坚持一下吧，比这恐怖的东西我们已经见过不少了不是吗？” …… 终于，升降梯触地，四人来到了深井底部，底部是一条通道且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漆黑一片，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都安置了常明灯，虽没有多亮但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人为修建的通道……看样子这深井不是自然形成的……” 四人振奋精神开始前进，他们讨论起前方会是什么，有人幻想是一大堆金币，有人猜是一座有着大量宝贵资料的实验室，还有人猜测是某种具有神奇力量的‘魔法道具’…… 一阵阴风吹过打破了这一轻松的氛围，一只半人高的骨爪缓缓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那是…什么……” …… 第20章 骸骨 一条与时代背景完全不符，由骨头拼凑，以不明黑色焰状物质将关节处粘连的‘龙’出现了—— “那是……龙？！还是条骨龙？！！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如果我们位于‘废墟’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出现什么东西都不足为奇！” 骨龙张开了藏在后背的骨翼向着四人一甩，数根骨刺被甩出如同箭矢一样飞来 莱昂凯盎拔剑反击，在各自击落了两根骨刺后他们迅速回头查看摩西与以斯拉的情况—— “别紧张我们没事。” 以斯拉的包被丢在了地上，她的右手正戴着只奇怪的手套，那只手还握着‘烙印工坊’的长剑，她将摩西护在了身后，看那副样子她们毫发无损 摩西从以斯拉身后探出半边身子，那些来袭的骨刺全都插在了附近的地面上 “……那些是你做的吗以斯拉？” 以斯拉摇头道 “虽然这只手套有时候会让我快到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这绝对不是我做的！” “难道它射偏了？准头这么差的吗？连你这么大的目标都打不中……” 见摩西一副认真的样子以斯拉跺起脚生气的喊道 “侦探大人！！！” “别闹了……说不定这东西只是看上去可怕？” 摩西拿出烟管烟气缭绕，红色的烟气凝成剑刃向着‘骨龙’的脊柱砍下 咔嚓—— 烟气凝成的剑刃卡在了骨头的连接处，连接处所‘燃烧’着的黑色焰状物质将剑刃侵蚀使其溃散 “……” 骨龙调动浑身的关节不断发出咔嚓声，它抬起一只爪子践踏地面引发震动，然后长尾一甩奔袭而来，事发突然几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侦探大人我们该跑了！！！” “跑去哪？！这通道是单向的！” “我们只能直面这个怪物了…我试试看能不能切开它的腿骨！” “这个！刚刚侦探不是试过了吗？！没用的！” “那就再试一次！” 莱昂正准备迎击奔袭而来的骨龙时凯盎用身体将他撞开自己拖着剑奔向了那头庞然大物 “你伤好了吗就试！这次交给我！” “喂！别自作主张——” “自作主张的是你吧混蛋老哥！” 莱昂露出了不可置信地表情呢喃道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我……啧…侦探你们先走我去接应她！” 凯盎一剑横斩扫过了骨龙两根腿骨的连接处，剑刃像是砍到了什么坚固之物一样将她的手臂震得发麻，很明显她没能成功，准备转身逃跑时骨龙的爪子已经向她拍来，因身处骨龙巨大的身躯下凯盎避无可避，她举剑格挡可剑却被一爪子拍飞 那只拍飞了她剑的骨爪就像人手一样灵活，骨头以一种生物上难以解释的程度弯曲将她牢牢抓住 “该死！我被抓住了！” “看到了！” 莱昂赶到，他用一瞬间将自己手中的剑置换成那把发光的十字长剑然后尽力朝着那爪子劈去，不曾想那骨龙靠着两条后腿短暂站立起来并用另一只空闲的骨爪向莱昂重重压下 莱昂一剑劈空后撤躲闪不及被压在了骨爪下 “这怪物的力气……” 骨龙没有肌肉，全凭自身的重量压得莱昂动弹不得 “放开我怪物！” 它将挣扎着的凯盎放进自己镂空的胸腔，它的肋骨就像囚笼一样收缩关闭，凯盎试图用蛮力掰开那些骨头但这除了让她的手上多两道划痕毫无意义 “啧！这怪物听不懂人话！！！哥！” 在捕获一人后骨龙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对被压在它爪子下的莱昂痛下杀手，莱昂忍受着身体被碾过的疼痛翻身努力爬起，对着骨龙的离开的背影喊道 “……我会去找你！一定！”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刺痛，莱昂脱力的倒下了，他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视线逐渐模糊直到陷入了黑暗…… …… “侦探大人！他醒了！” “看样子不需要继续用药了……把用的药物结算一下好让我们的金主报销。” …… 莱昂睁眼发现摩西与以斯拉正围在自己身边，他扶着头坐起正好摸到了脑袋上缠着的绷带 “嘶……没想到你们居然还会回来。” 以斯拉义正言辞道 “我们根本就没离开多远好吧！怎么能抛下你们不管呢？” 摩西冷不丁地戳穿了她 “因为金主死了拿不到尾款。” 莱昂沉默住了 “……无论如何…你们还算诚信……” “再烂的摊子只要我们接手了那就一定会完成！是吧侦探大人？” 摩西没有顺着以斯拉的话继续，她问道 “……现在什么情况？” 莱昂捡起自己的剑晃晃悠悠地起身说道 “那个怪物把她抓走了。” 他四处张望寻找着凯盎遗失的剑，摩西对他的表现感到意外 “一般来说重要的人被掳走，大多数人都会失去理智，要么大喊大叫情绪崩溃，要么仗着匹夫之勇拿着武器满脑子只有救人。” “……我的反应让你失望了？那怪物有能够碾压我们的实力却只选择带走我们的人，要么这是在玩弄猎物要么…它在引导我们，我更倾向于后者，既然是后者那么我的妹妹现在大概率是安全的，如果我不能保持理智那么最后只会把自己与他人置于危险之中。” 摩西认同了莱昂的判断 “你是对的，现在我们唯有深入调查才能解决问题，虽然目标明确但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因此我们必须要有所防备。” “……怎么做？” 摩西给了以斯拉一个眼神，以斯拉犹犹豫豫地说道 “虽然没在合同中规定…但委托中产生的费用你会给报销的吧？” 以斯拉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这不是问题。” 得到莱昂肯定的答复后以斯拉爽快道 “好嘞！侦探大人，我会尽快让那玩意充能好的，接下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嗯，那我们继续前进……” 摩西见莱昂不断寻找着什么出声问道 “你还在找什么？” “……凯盎遗失了她的剑，我得帮她找到。” “看样子你没有考虑最坏的情况。” “那不会发生所以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最坏的情况就是我们一无所获但一个不少的离开这里。” “……呵…说的不错。” “……” 莱昂明白那种情况只能作为奢望，但他还是这么说了，并以此为信念坚定不移，腰间的佩剑所发的光似乎愈加明亮了，无人注意到只是因为暂未出鞘罢了 …… 第21章 遗骸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被暴力破开的厚重闸门，闸门后边是一个至少有二三万平米的巨大房间，房间中央，是被众多刻着不明文字的石板包围的巨大魔法阵，无数间实验室围绕着这座魔法阵在石壁上建立 三人通过被破坏的闸门看到了门后这宏伟的景象 “原来…这座工厂在幕后搞着这种研究……” “……这已经不是稀奇事了，大大小小的公司、工厂多少都会有点‘副业’。” 带着好奇与不安的矛盾心理三人进入了房间，偌大的空间一览无余却找不到‘骨龙’的踪迹，摩西皱起了眉头托起手肘呢喃道 “难道这有隐藏的空间？‘龙’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而这里只有刚刚走过的那一条单向通道……” 摩西思考时以斯拉望着远处的法阵说道 “我有说过现在这种情况很像一本书里的情节吗？就是我在图书室里看的那一本……‘巨龙带来了灾难带走了公主又消失不见’，现在巨龙有了‘公主’也不见了，我们仿佛就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摩西无奈的扶着额摇摇头 “那么之后是不是还会出现一把好剑，一座高山一片森林出现？这又不是什么奇幻冒险故事。” “如果是的话我想我们应该来到了‘龙’的巢穴。” 莱昂仰头望向了那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没有高山，没有森林，但只要无视掉那些挂在墙上的实验室与设施，这就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巢穴……我猜那怪物应该在那上面。” 摩西怀疑道 “上面？也许上面什么都没有呢？虽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那东西应该不会飞…我的意思如果那东西会飞那也是‘生前’的事了，由骨头构成的翅膀根本不可能飞行，魔法？那头龙既不会龙息也不会喷火记得吗？” “它不是飞上去的，看那。” 莱昂指向了一面墙壁，顺着莱昂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面墙上有无数个用爪子刨出来的洞口 “……好吧，现在我们是要上去，还是等它下来？既然把我们引进来就应该有其他行动才对。” 滋滋—— 房间内回荡着滋滋的电流声，那像是音响开启的时的噪音，紧接着房间内到处开始播放一个男人的声音 『想救人的话就乘上那边的电梯来找我，你们一定会来的对吧？』 声音消失后，一扇伪装成岩壁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熟人？” 摩西看到了莱昂脸上露出了茫然与猜疑的神色 “……应该是。” “…这样看来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三人走入了电梯，电梯自动启动并稳稳的停在了某一楼层，电梯门开启了，一条雪白的长廊出现在眼前，走廊两侧有许多上锁的门，以斯拉试图用蛮力将其中一扇门拽开但失败了 『不不不不是那儿，走廊的尽头，我在那等你们。』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以斯拉不悦地在天花板上寻找着摄像头，这就像被人偷窥的一样让人感到不适 “也许他想让我们玩某种让人自残的密室游戏？” 摩西的打趣让以斯拉感觉身体发毛 “咦……” 花了点时间，绵长的走廊终于到了尽头，莱昂打开了这整条长廊上唯一没有上锁的门，门后是一间控制室，只有一块巨大的屏幕以及一座尚在运行的控制台 以斯拉在控制室的角落里看到了几个开封的罐头 “我还以为他们生产的罐头他们自己都不吃呢。” “……也许不是‘他们’吃的，里面的食物残渣还很新鲜。” 莱昂看向天花板问道 “我们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什么时候放人？” 控制室里的屏幕在这时亮了起来，画面中是一块写着不明文字的石板以及对那些文字的翻译与解析—— “‘无法拒绝之物，无法舍弃之物’……？侦探大人，这是让我们玩猜谜吗？” “……看样子大概吧。” 摩西已经开始思考起了问题的答案，莱昂对着天花板接着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有了回应 『没什么意思，如那个女人所说的玩个猜谜游戏，呵呵…这谜底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以白白浪费了机会，万般无奈下只好‘请’你们帮忙了，只要解开谜题就放人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里，很简单，对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不如露个面我们来签一份合同，没有公证事务所的话就‘昨日之约’如何？” 『……』 控制室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了攀附在岩壁上的骨龙以及在不断猛击骨龙同一根肋骨的凯盎 『你们没有选择，也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既然你们已经进来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无法离开……真是令人着迷的力量不是吗？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倾尽一切来研究这个东西了。』 看这态度，莱昂深知对方难以沟通，于是转头对摩西说道 “我们需要一点筹码来赌这家伙的信誉，你有什么想法吗？” 摩西噗嗤一笑，说道 “这么简单的谜题居然没人解开？我现在好奇研究那些石板的都是来自哪里的‘高精人才’了，放心吧，我们有筹码了，现在就看对方是否愿意遵守游戏的规则了。” 三人离开控制室，回到那巨大的房间后摩西带着两人直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莱昂不知道她在计划着什么也不开口寻问，只是一言不发的跟在摩西身后 “就要走了？你们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三人刚到那扇厚重的闸门前，身后就有人叫住了他们 “你就是那个躲在广播后面的家伙吧？你的声音跟广播里的比起来有些出入啊。” 摩西背对着那人用余光瞥向身后接着道 “你看起来像是很会做生意的样子，但，人不可貌相，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有来有往的交换那才叫做‘交易’。” “呵呵，我可没说过要跟你们做‘交易’啊。” “所以我们现在转身离开，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男人显然不想多费口舌，他沉默的站在原地，片刻，那条攀附在岩壁上的骨龙从高空中落下重重砸在地上，被困在骨龙胸腔里的凯盎像是皮球一样弹起又摔下 “这不是请求，更不是交易，现在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房间内尘土飞扬，气温骤降，无端的风呼啸着在几人周边盘旋…… “呵，你猜？” …… 第22章 旧怨 “……真让我感到意外，想不到这么快就让我遇上了你这个混蛋啊，罗克托。” 三人转身后看到了那男人的真面目，莱昂冷冰冰的语气透露着止不住的杀意 “意外？我也很意外啊～没想到来者竟是我失踪十数年的‘至亲’，说来你们这些年去哪了？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啊～” 罗克托身上华丽的的酒红色礼服似乎因为长时间待在地底沾满了尘土已经破旧不堪了，莱昂正准备借此讽刺这个家伙几句，可对方摆手打断道 “不不不，你先不要回答，能找到这来说明你已经回过庄园了对吗？让我猜猜，是在图书室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具体一点应该是在图书室的暗道里吧？呵呵呵……看来我们都有着同样的经历，寻找线索寻找‘宝藏’，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相遇～与你们不同的是，同样这段路我的更难走。” 莱昂不屑道 “‘你这么说，何以见得？’你觉得我会这么问？你的路确实难走，光看庄园变成那副惨状就能知道，还有你的‘合作伙伴’现在正像丧家犬一样向‘环指’寻求庇护，听说你是被色彩踢下来的，所有人都觉得你死定了罗克托，你已经一无所有了，简单来说你已经玩完了。” “可我活得好好的啊？虽然受到错误的指引但我仍然找到了‘宝藏’，拥有这份力量等回到地面后又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哦，对了，聊了这么久希望你们没有忘了～答案。” “忘不了，先把人放了我们再接着谈。” 摩西将莱昂向后一拉自己站出来交涉，她拿着烟管拖着肘的样子看上去相当老练与稳重 “……难不成你不想知道了？那个答案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得到了答案就等于你得到了力量，如你所说有了力量又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我明白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有舍有得，你想得到些什么就要舍弃些什么，不妨暂时舍弃掉你们之间的怨仇让我们进行一次公平双赢的交易？” 摩西的话得到了罗克托意义不明的掌声，在他鼓掌的同时骨龙打开了胸腔的几根肋骨，因失重坠落在骨龙胸腔内受到猛击而晕厥的凯盎直愣愣的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说得很好，你的话我原本只打算当笑话听的这位‘侦探’？” 莱昂向前打算接回凯盎，然而罗克托的袖子里突然滑出一把唐刀稳稳当当的落在罗克托的手上，他拿着刀指向刚前进半步的莱昂抬起腿一脚踩在凯盎的小腹上 “……” 莱昂拧死了眉头右手握住了剑柄向上刚提了半寸就被摩西一手摁住 “忍住……” 摩西抽了口手中的烟管缓缓道 “…这是什么意思？” “诚意够了么？所以，答案是什么？” 摩西看了眼罗克托与骨龙身后的石板 “……未来、过去…那是个哲学的问题，碰巧我看过类似的书——” “别废话拖延时间，那没意义，过去把你的答案写在石板上。” “我需要助手，两名。” “这不需要那么多人。” “是吗？那就这样耗着吧，以斯拉，包里的存粮够吃几天？” “三天！不…三个月侦探大人！” 以斯拉的回答让摩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但还好，对方并不想浪费时间 “别太过分了，我随时可以碾碎你们。” 骨龙放低了身姿将身体前倾，几人感觉到身边阴冷了几分汗毛直立 “…我们也可以随时逃走，那个次元包里能保命的玩意现在估计已经充好电了，又或者没有？那我们就再拖一会，反正我们手里的筹码可是越来越多了。” 罗克托皱着眉头略微思考后暗啧一声 “……请吧。” 摩西三人来到房间中央的法阵中，法阵周围一共有九块石板，每块石板上都有着一道谜题，前八道已经被其他人用鲜血解答，摩西解答的是最后一道 第九块石板前—— “侦探大人…在这石板上答题好像还要流血……我来替侦探大人答题吧！” 以斯拉自告奋勇，见摩西点头她毫不犹豫的咬破了食指用指尖渗出的血在石板上写下‘未来’与‘曾经’ 以斯拉刚写完答案石板就像海绵一样将她留在石板上的血吸了个干净，答案并没有像其他石板上的那样留下来 “不是‘曾经’，是‘过去’……” “意思相近也不行吗……” “照着人家的规则来。” “好吧……” 当以斯拉再次将食指放到石板上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在石板上留下血迹 “怎么会这样？！” “看来每个人只能答一次……还是我来吧。” 以斯拉看到摩西咬破自己的手指，像是皮球一样泄了气 “别泄气，至少你帮我验证了一个猜想。” “有帮到侦探大人吗？太好了！” 摩西笑着摇了摇头，在最后一笔写完后，三人脚下的法阵亮起红光，红光一闪而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人还在疑惑，就听见身后罗克托兴奋的在自言自语 “几天了？还是几个月了？吃着像□一样的罐头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守了这么久，忍住回到地面的冲动，放弃曾经拥有的一切就为了这样一个能够跻身顶层的机会……” 众人回头，罗克托身边的骨龙身上，黑色焰状物质在骨头与骨头之间形成了一层透明的薄膜，骨龙一扇翅膀，掀起的飓风让人难以睁开双眼 骨龙飞向空中在房间内盘旋，张开骨翼在破坏了几间挂在岩壁上的实验室后落回到罗克托的身边 “你们知道吗？研究它的那些家伙们把自己都献了出去结果只得到了一个骨架……它还能变得更强，只要有更多的鲜血与生命！这就是‘等价交换’，第一块石板上的答案！而过去与未来则是血肉与枯骨是你们给了我填充它血与肉的机会…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莱昂不想理会这个疯子他的视线甚至不在罗克托的身上 “你出去后会有人来收拾你……现在我能带她走了吗？” “现在开始第一次献祭，就从我‘亲爱的妹妹’开始吧，还真是让人不舍让我感到心痛～” 凯盎的身下出现一道冒着黑气的法阵，法阵出现的那一刻罗克托装模作样的跳到一边 “呼～差点我自己就——” 罗克托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剑刃险之又险的从眼前飞过，莱昂向他掷出了自己的剑 “本来我想着把你杀掉就够了，现在你活该千刀万剐！” 看到莱昂那副强忍着愤怒保持理智的表情罗克托戏谑道 “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天真，我十年前就想杀了你们如今更想！别说我没信用不诚信，商人最重视那个了，我从未说过要留你们的命放你们离开记得吗？怪就怪自己太蠢……或许也不是，你们只是没得选罢了，但…选择的机会也是要自己去创造的～” …… …… “机会，要自己创造啊……” …… 第23章 同伴 “我会先宰了你的宠物狗，建议你热热脖子，因为下一个就是你。” 莱昂这么说着拔出了那把发着光的精致十字长剑，长剑所发的光愈发明亮了，像是在吸收周围所有事物所散发着的光，它仿佛要成为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点，成为黑暗的中心点…… “在你出手前问你点事，那个偏执狂厉害吗？” 摩西上下打量着那个穿着破损礼服的男人，有鄙视也有猜疑 “十年前打败他我只用一把木剑，我无法揣测现在的他成长了多少，但我猜，不久前还在用那群丧家犬当棋子的家伙不会比曾经厉害多少。” “既然这样，为了能够顺利拿到尾款…以斯拉，揍他。” “好嘞！” 以斯拉将右手伸进次元包里装备了一只关节处发着蓝色微光的手铠接着又将一只黑色的手套拿出套在左手上，然后丢下包义无反顾地冲向了罗克托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罗克托站在原地看似毫无反应实则他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向上抽搐了一下 以斯拉来到他的面前跃起握紧了拳头，那只手铠的周围出现了气旋，以斯拉感觉手肘像是装了个推进器一样，在这道力量的加持下他猛地朝那个男人的脸上重重挥出一拳 没能听见预想中的那一声闷响，唐刀的刀刃横在手铠与男人的脸之间，罗克托挡住了袭击，后在与以斯拉的角力中侧身卸力 “什么？！” 以斯拉因惯性向前飞去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在站稳转过身露出惊讶的表情后，罗克托不紧不慢的对着摩西与莱昂笑道 “对于我的改变你会很惊讶吗？你凭什么认为这些年来我毫无长进？莱昂，我的天赋我的能力都在你之上，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屈居人下？” “……” “看你的表情，你仍旧恨我杀了你的父亲对吗？那个老东西不希望我爬到你的头上所以处处对我进行限制，我只是为了自己能够继续向上爬创造了一个机会而已，当然你们是不会懂的…因为你们自生下来起就是没吃过苦的少爷小姐又怎么会懂得底层之人对于上层的向往？” “……你废话真多。” 莱昂一挥剑向着罗克托走去，罗克托脸色一沉也不打算再拖了 “切……杀了他们。” 莱昂由行走逐渐转为奔跑，骨龙咆哮一声展开骨翼飞向空中又向着莱昂俯冲而下 巨大的风压阻碍着莱昂，看到那庞大的身躯向自己袭来，莱昂闭上了眼，在一片黑暗中他仿佛能看到自己那把发着光的剑，剑的光在无声中指引他前行 （向右侧滑步，在零点五秒内踩到光点上） 这样的念头凭空产生，莱昂在黑暗里寻找，那个光点就在自己身旁，他的身体凭心而动，在骨龙冲来的前一刻站在了那个光点上 这使他以及其刁钻的角度规避了攻击 （前进，在一秒内踩到光点上） 骨龙以骨翼为利刃向着莱昂劈下却只是劈在了面地上打碎了几块石头，莱昂如闲庭散步般躲过了骨龙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每次都像是巧合一样恰到好处 突然，莱昂睁开眼反击，一剑劈斩在眼前骨龙的头骨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在准备续接第二剑时骨龙已经腾空，它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挑战它的勇者 “已经开始了么…以斯拉！救人！” 摩西朝着以斯拉大喊，她将烟管指向因她的声音而愣神的罗克托，顷刻间烟管里冒出的白色烟雾将他笼罩，每一缕烟都像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的身体令人难以动弹 以斯拉趁机奔向躺在黑色法阵中的凯盎却听到背后一声枪响，她感觉到大腿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紧接着是一阵猝不及防的剧痛 “以斯拉！” 子弹没能击穿以斯拉的大腿而是牢牢卡在了肌肉中，罗克托的左手举着把黑色的左轮手枪，枪口直直的瞄准着以斯拉 “…我没事！” 她咬着牙继续向着凯盎前进，然而罗克托已然挣脱了白烟的束缚与干扰，本该继续向着以斯拉开枪的他却在这时选择调转枪口瞄准远处的摩西连开五枪 摩西烟管里弥漫的烟气立刻转变为红色将子弹拦截，红色的浓烟为她挡住子弹的同时也让她丢失了罗克托的身影 “别插队，下一个献祭的不是你……也可以是。” 罗克托丢下没子弹的左轮抓住了摩西的后领将她扔到远处，以斯拉摔到地上再爬起，看到被红色烟气包裹着被迫进入守备状态的摩西捏紧了拳头道 “你居然抽空攻击其他人…我们之间还没完呢！” 以斯拉暴冲到罗克托面前挥动双拳，罗克托也挥动唐刀应对，相对于那条骨龙，以斯拉的压力要小上不少，但仍感到力不从心，不仅是因为腿部的伤势，更是因为面前的男人实力她之上 …… 看着一颗颗子弹被烟雾阻挡落在地上，摩西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撤下烟雾，她不知道撤下烟雾的下一秒飞过来命中她头部的会是子弹还是利刃 “……这样太被动了……打斗声…两处不同的地方传来的，看来他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摩西自言自语保持冷静，她淡淡抽了口手中的烟管驱散红烟当她看见倒下的以斯拉被刀架住脖子时，她开始后悔自己思考用了太多的时间，怀疑自己是否过于谨慎 “喂…你这家伙准备好跟我打了吗？” 摩西出言挑衅道，罗克托用刀架着倒地的以斯拉不为所动 “你是要让我放弃我的人质吗？不了谢谢，能先解决一个是一个！” 说着他用刀刺向了以斯拉，以斯拉反应及时，用双手牢牢的抓住刀刃，即使刀尖距离她的鼻尖只有毫米的距离她也没有任何恐惧 “侦探大人我抓住他了！” “啧…真是个白痴！” 摩西大脑飞速运转着，她望见了以斯拉丢下的次元包，包里的道具应该已经充能完毕，她有能力在以斯拉坚持到极限前拿到道具带她离开，但…… 她又望向莱昂的方向，这次她的瞳孔收缩了，那边的战场与这边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地面上不断刺出的是只要碰到就会化为血水的骨刺，莱昂在这些刺中不断闪躲，每一次的闪避仿佛都是九死一生 骨龙在空中盘旋，他根本就无力反击 是抛下所有救走以斯拉扬长而去，还是做最后的挣扎赌一个渺茫的概率？若是后者，以商人的角度来讲这几乎就是必亏的买卖 “啧…早知道不接这单委托了……” 摩西选择了后者—— …… 第24章 使徒 （请在0.4秒内踩到光点上。）…… （请在0.2秒内踩到光点上。）…… （请在0.1秒内踩到光点上。）…… （请在0.05秒内踩到光点上。）…… 莱昂眼中，那些指引他的光点越来越密集已经有了失控的迹象，眼前不断刷新的信息冲击着他的大脑 最终莱昂没能跟上那愈来愈离谱的指引，一步之差他没能踩到光点上，那一瞬间，身边所有指引着他的光点同时消失，只留下他在一片黑暗里不知所措 “该死！” 莱昂睁开了眼，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黑色如火焰般燃烧着的不知名物质向他袭来 “龙息？！！” 来不及惊讶莱昂立即抽身躲闪可失去指引的他在一片由森森白骨构成的荆棘丛林里根本无处可躲 一根骨刺贯穿了奔跑中的莱昂，他如同踩中捕兽夹的野兽奋力地挣扎 骨龙落到了他面前毫不留情地用利爪将莱昂压在身下，它像是在宣泄愤怒一样对着他咆哮着，仿佛那个怪物能够感受到‘情绪’……像是要变得有血有肉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莱昂带着疑问忍着骨刺扎穿腹腔的疼痛向着远处不断升腾的黑气望去—— 凯盎在那漆黑的法阵里的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紧闭着眼身体颤抖辗转反侧，而那个梦正影响着现实里的她—— …… （运气不错，这次委托赚的够花一阵了，今晚想吃什么凯盎？） “……”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想吃&%#\/*吗？瞧，我给你带了。） “……我想练剑……” （…你不是对剑不感兴趣吗？） “可那个混蛋毁了我家！毁了我的生活！我还能怎么办？！用沾上墨水的钢笔去捅他的眼睛吗！” （……我知道了…但这会很辛苦……） “我会扛过来的！” …… …… （你做到了，你的剑术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但又有什么用呢？你连剑都握不住……不信？那么，你的剑在哪？） 地面是那样的冰冷刺骨，可怜的少女在痛苦中微微睁开了眼，面前的场景令人窒息与绝望 摩西捂着渗血的伤口，她什么时候被捅到了？ 以斯拉紧咬着牙只用左手挥拳，她的右臂已经断了吗…… 莱昂……他看起来要死了，我能听到他骨头被一根根碾碎的声音…… “……我还能怎么办…手上连剑都没有啊……” 真是讽刺，为了心中的怒火抛弃掉一切所爱的事物拿起了冰冷的剑，到了最后却发现徒劳无功，那个夺走自己一切的人癫狂的笑着，想要打碎他的牙让他再也笑不出来然而此时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与无力 （你什么都做不了，当然，除了哭泣，还有向‘神’祈祷。） 哭泣…怎么能哭出来？向神祈祷…又该向哪个神祈祷？ …… 【吾之使徒，汝听见了吗？古老的钟声再度响彻，回荡在世间……】 “空灵的声音…来自…我的脑海……？” …… 【吾之使徒啊，汝的名字刻印在那磐石之上，时间亦不能将之抹去，汝可高呼主之名，届时，吾将向汝展示奇迹。】 “若您能将我拯救……” 【高呼吾的名字。】 “那我便向您祈祷……” 【高呼吾的名字。】 “即使出卖灵魂……” 【高呼吾的名字。】 “那也在所不惜……” 【高呼吾的名字。】 “…………白夜。” 苍白且静谧的光驱散一切黑暗，昏黑的房间在瞬间如同白昼般明亮，最耀眼的莫过于房间里那颗冉冉升起的红色‘太阳’—— “什么？！！” 罗克托惊讶于这突发的意外，他仰头直视了那红色的太阳，在视线与‘阳光’相触的那一刻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只是看一眼就……致盲？！！” 这强烈的光将所有人压制不敢有半分抬头的想法，罗克托揉了眼睛好一会才恢复光明，他睁眼的刹那，一副骇人的白色鸟嘴面具在他面前几乎与他脸贴着脸 没等罗克托有所反应，一把刀刃内侧刻着‘666’的红褐色镰刀勾住他的衣角并狠狠地将他甩飞了出去，罗克托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身影 嘭——！ 罗克托撞到了岩壁上，身后的岩壁被撞碎凹陷，他的身体与几块小石子一同滑落倒在地上 “呃咳！” 他强撑着起身想要呼唤骨龙，睁眼看去，不知道哪来的带着白色鸟嘴面具手持长柄镰刀的女人像孩童拆解积木一样拆卸着自己那朝思暮想的‘力量’ “给我住手啊！！！” 拆下肋骨折断脊柱，女人扬起镰刀向着龙首一斩，龙首顷刻间落地，失去了黑色不明物质包裹的龙首重新归为白骨，前人为此而做的一切努力全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贱人！你都做了些什么？！” 女人听到不甘的谩骂，在骨龙的遗骸上缓缓向罗克托透去了视线 罗克托恐惧了，那面具下黑洞洞的双眼仿佛正扫视着他的灵魂，自己无处遁形，可突然如同断线的木偶一样，女人仰天倒在了那巨大的骸骨上 见到这一幕罗克托没有半分庆幸，无尽的愤怒冲上脑海夺走了他全部的理智，他双手握着唐刀摇摇晃晃地向着女人冲去，口中不断谩骂，却在途中被一拳撂倒 “冷静点了吗？混球，你玩完了。” 以斯拉拖着半条手臂神色冰冷 “啧……你们赢了那又如何？等那个怪物醒来你们一样会死！” “怪物？你是指凯盎？虽然不知道她如何获得的那种力量，但至少，她跟我们是一伙的，这里只有一个人会死，那就是你！” 说着以斯拉举起拳头就要结果了地上的男人，扬起的拳头被从后面拉住了 “……把他让给我可以吗？” 莱昂拖着重伤的身体来到以斯拉身边 “……随便，你是委托人，只要不给这混球放了怎样都行。” “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随便你了，我去看看侦探大人。” 说着，以斯拉小跑向了坐在地上止血的摩西 …… “……这里只剩我们了。” 看着以斯拉跑远，莱昂开了口，他捏紧了拳头却理智的没有挥下去，因为他还想知道一些事情 “你…还有图腾蛇…温斯顿……都完了，从这之中你得到了什么？” 罗克托仰头笑道 “呵呵呵……我本可以得到很多东西，是你们把它毁了不是？我毁了你们的一切，你们也毁了我的，很公平不是吗？” “……所谓的‘宝藏’根本不存在对吧？一切都是假的线索是假的宝藏是假的，甚至连整件事都是假的是他人为你设下的骗局。” “…你真这么认为吗？呵呵…宝藏其实是真的，只是我过了很久，直到不久前才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不是很会猜吗？我告诉你，真正的宝藏就‘光明正大’的放在那座庄园里……虽然对你们而言那宝藏还是个秘密。” “……什么意思？” 罗克托看到莱昂发懵的神情失心疯般的大笑道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于我夺取属于你的财富你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憎恨对吧？你恨我因为我伤害了你的亲人，你的父亲，因为我杀死了你的父亲！你和你的妹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很完美对吧？时不时的搞搞慈善表现得和蔼就让你们如此的信任他，该说不说这个老头还真是厉害！能在你们这样的至亲面前藏住那么多的秘密！” “……” 莱昂握着的拳头正微微颤抖 “你以为自己老子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暴力垄断，陷阱合同……真以为自家原材料这么好卖供的起整个家族的挥霍啊？！你们在图书室里看到的那些照片根本不是什么宝藏线索，而是那些罪行证据的藏匿之处！最典型的就是这里，二十三区！我原本以为这里就是埋宝藏的地方，结果你猜怎么着？这□□是那老东西埋卖尸体的地方！！！” 罗克托见莱昂的脸色愈发难看于是变本加厉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我帮他干那么多的脏活累活最后得到了什么？你现在能理解我吗？我——” “……” 莱昂紧握的拳头放下了，他深吸一口气缓慢道 “别的我不想听…你的悲惨故事，父亲的阴谋我都不想听，你伤害了我妹妹的感情，记住，这是你的死因……便宜你了。” 莱昂的手握上了剑，一剑封喉…… “晚安。” …… 第25章 还没结束……? 疲惫的坐到地上，一呼一吸尽是无奈与失落 “父亲…是那样的人吗？有人知道了会难过吧……呵呵呵…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了…都结束了……” 摩西拿着绷带出现在瘫软着的莱昂身后 “要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吗？这次不额外收费。” “麻烦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纱布摩擦皮肤的声音，就这样安静了许久，直到—— “别带我走！我还没做好准备！至少再让我去火腿嘭嘭吃一顿！！！” 凯盎从巨龙的骨架上弹起，脸上的鸟嘴面具消失了，奇怪的镰刀也不见踪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凯盎一睁眼就看见以斯拉正对着自己上下其手，风衣被解开了，连内衬都被掀起，冷冰冰的风钻入其中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唔啊！！你干什么啊！！！” 凯盎立刻裹上风衣蜷缩起身体，以斯拉见到这副可爱的模样笑道 “还会害羞吗？哈哈真可爱呀，只是在检查你有没有受伤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凯盎半信半疑 “…真的吗？” 以斯拉有几分心虚小声呢喃 “顺便看看那把看上去就很值钱的镰刀和面具被你藏哪了……” “……走开了啦！！！” 一阵喧哗后，凯盎从巨大的骨架上跳下，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走向正在处理伤口的莱昂 “哥……” 莱昂回头，他想在那个女孩面前隐藏起身上的疲惫感装作无事一样站起，殊不知腹部染血的绷带完全将他出卖 “…抱歉啊，本来该把他留给你的，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做到，我食言了。” “……你还是坐下来吧，伤得那么重……” 说着，凯盎盘腿坐到了地上，拍了拍地面示意莱昂坐下，然而…… “咳咳…我没事……站一下有利于血液循环。” “嘴硬……算了我不管你了，才大我一岁却总是一副大人的样子，你这样只会苦了自己。” “我觉得这样一点都不苦。” “……” “……” 两人对视着好似在用眼神交流，实际上他们只是不知道该向对方说些什么 死里逃生后本该有数不尽的话想要倾诉，但双方对彼此知根知底此刻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梦想？希望？都不过多此一问 “……说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吧，突然变成那副样子说实话，我很震惊、惊讶，兴奋又恐惧，还有更多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复杂情绪…到底发生了什么？” 莱昂的问题凯盎也不知如何回答，当时的大脑如同被浸泡到水中一片空白却又十分混乱，她只依稀记得一点点东西，她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毫无保留地说出口 “就像在做梦一样，我梦到自己在一个实验室一样的房间里身上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再然后我看到了一个背后发着红光，头顶着光环难以言说的生物，它就像神一样…它要我呼唤它的名字，虽然我记得自己从未见过它…但我竟然知道它的名字！我别无他法…大家都处在危险之中，我也不知道有用与否便向它祈祷，呼唤了它的名字…再之后我就记不清了……” “…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吗？” “记得一点…好像是…它想带我走，然后我想起还有事没做……” “是想吃好吃的了？” 凯盎的脸色变得有些红润，她并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贪吃，被当面这么‘直白’的点出来对方还是自己最不希望看到这一面的人，难免会感到尴尬 “……” “哈哈，你喊的可大声了。” “唔……都怪那该死的‘邦邦’我都没能好好…吃饱！饿了嘛！要吃饭的嘛！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的嘛！！！” 莱昂憋着笑，等到感觉逐渐过去后缓缓道 “啊，还好你没吃饱，不然如果你真的跟它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保险起见回去后去做个记忆抹除手术……做完后再带你去吃你想吃的。” “你们聊完了吗？” 摩西收拾完自己来到两人身边催促 “我在那家伙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摩西拿出一把金灿灿的古董钥匙，莱昂看了看钥匙又转头望去，罗克托的尸体被扒了个干净，身上只剩下几块用来遮羞的碎布 “……这应该就是他说的真正的‘宝藏’……我们需要回庄园一趟。” 摩西挑了挑眉道 “嗯，反正那里的扭曲被解决后还没认真探索过，先回事务所修整一下吧。” 莱昂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奈笑道 “哈哈，是该修整一下了。” “嗯，以斯拉，拿包，该回去了。” …… 世界的某个角落—— 一间普通甚至有点差劲的酒馆里，腐朽的木桌上趴着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嘴里絮叨着机会自己争取之类的话，他支起身子喝完手中那剩下半杯的啤酒丢下两张钞票打算要走，可这时酒馆的老板喊住了他 “等一下。” “…干嘛？这次我可是有付酒钱的…嗝…啊……” “…这是上一次的。” “那下次…嗝…再来付这次…嗝……的…” “反正酒馆也没什么生意，我也无聊，给我讲点故事怎么样？就当酒钱了。” 老头重新趴回了那张腐朽的木桌上 “那可有的讲了…就…跟你讲点我过去见过的事吧……” 我是曾一家福利院的院长，入不敷出的福利院已经没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了，正当我苦恼于如何处理那些孩子时，贵人出现了—— 那是一名出手阔绰的贵族，他说要领养最优秀的孩子，那可真是个模糊的标准，优秀的定义有很多但我不确定他要的是哪种优秀，我看到了他腰间的佩剑，那家伙天杀的绝□是想要个替他卖命死侍 这单生意为我提供了一个处理孩子们的灵感，反正是最后一单了，一不做二不休！我把孩子们都关到了只有犯错才进去的黑屋里并告诉他们这个改变人生的机会 ‘机会要自己创造，自己把握’我是这么跟他们讲的…… 不出所料，黑屋里开始了厮杀，用藏起来的剪刀与牙齿，那些孩子就如同野兽一样撕扯着曾经同伴的身体，场面血腥不忍直视…但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 最后只剩下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平时女孩把男孩当做亲弟弟一样爱护 在黑屋的那场杀戮里女孩更是拼了命的保护男孩，她甚至在杀戮结束后问我那个贵族愿不愿意同时收养两个孩子 我非常清楚那些有钱人的尿性，他们说的话我们这些下等人不许有任何质疑或者揣测，他说要最优秀的我以字面意思理解就行了，要我去问？除非我有病！我去了说不定那个家伙就说我办事不利索然后拔剑把我劈成两伴儿！我才不会拿自己的生活做赌注 惹得那位大人物不高兴了钱也没了孩子也死完了，我喝西北风去啊？！于是我很自然的告诉他们…强调…机会要自己创造…… 然后，女孩在犹豫中被刺穿了心脏，支支吾吾地连遗言都没留下…那个男孩真他□的是个杂□！当然，这个世界只有杂□才能活下去，才能活的舒坦 最后那个男孩被大人物收养了，对方很高兴给了我一大笔钱，比福利院所有亏损加起来还要多的钱…… 钱这种东西真是越多用的越快，去了趟j巢没两天就花光了…也值，那是我这辈子为数不多挥金如土的日子… 至于那个男孩他会恨我？会来复仇？又或者已经被整死了？鬼知道呢，反正我这鸟样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我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他做甚？！啧……故事讲完了，帐免了是吧？那就…再给我来一杯啤的吧。” …… 第26章 物归原主 两日后，曲奇街—— 在街头哼着小调，没头没脑一样在路上走着，天气仿佛是因她而晴朗，过往的阴霾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脑袋空空身心放松～” 凯盎蹦跳似的走在前头，作为‘监护人’的莱昂跟在后头，他时刻都在提防着眼前那只‘兔子’下一秒会被自己给蠢死 莱昂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专业的‘记忆抹除’怎么还有这种副作用？当初特意选择最贵的套餐，说在不改变认知的情况下只要抹掉所有不好的记忆不开心的事就行…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凯盎逛着街，在一家三明治店前停了下来，正巧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心不在焉的莱昂 “喂，兄长大人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她走到莱昂跟前然后绕到他的背后用双手轻轻捏住了莱昂的脸颊 “来～笑一个嘛～” 莱昂拨开凯盎的手认真中带点疑惑问道 “记忆抹除后…你还记得什么？我们在二十三区发生的事还记得吗？” 凯盎将手指竖起放到嘴前 “嘘——我有印象那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我选择模糊那部分的记忆就不要再让我想起来了，好吗？”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钱没白花。” “呀，搞了半天你在纠结这个啊？钱是很重要啦，但跟很多东西相比就没那么重要了，比如——” “比如？” 凯盎展示了身后的店铺 “火腿嘭嘭的三明治！” 莱昂微愣后笑了 “哈哈，你还记得这个啊，那这次我就信守承诺，吃个痛快吧。” “好耶！”?*??(＞w＜*)??*? …… 不久后，凯盎打着饱嗝推开了摩西事务所的大门 “我们回来啦～我带了饼干和三明治谁要吃？” 以斯拉在茶桌边整理茶桌上次元包里的东西 “我要，看这儿！” 她听到声音将凯盎招呼了过去，两人凑到一起后莱昂的前脚刚好踏进事务所的门 “她看起来精神不错，过程很顺利吧？” 摩西站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上手里拿了本厚厚的书 “也不知道能不能算‘顺利’…总之她…有点不一样了？” “是把不好的记忆都抹去了对吗？” “呃…对……” “那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你说的对…仔细回想的话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只是我很久没看到了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摩西从楼梯上下来，将手中厚厚的书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无事便好不是么？” “嗯。” 莱昂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如果准备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去庄园了。” 摩西回头望了望，见以斯拉一边将三明治的包装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一边将吃剩的半块饼干塞进嘴里笑道 “后面的话应该会顺利很多，我有预感。” “顺利？哈哈，侦探的预感总是很准确，出发之前听你这么一说心中的阴霾顿时少了不少。” “哦？看来我应该多说点吉利的话。” …… 半小时后，处理完琐事四人再次踏上了前往索安索斯庄园的路程 因环指撤掉了对庄园的封锁四人选择打车前往庄园，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司机因忌惮帮派残留的成员而不敢更加深入，剩下的路途四人只好步行 如摩西所言，路上十分的顺利，街边的耗子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将头探出到阳光下，偶尔见到几名环指与图腾蛇的成员对方也只是投来令人不快的目光并没有冲突发生 最终，他们平安到达了庄园大门前 凯盎在敞开的大门前乐呵道 “哈，一路上畅通无阻～就跟回自己家一样简单。” 大门为什么是开着的？以斯拉产生了疑问，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带上了庄园大门，清楚的记得当时关门后残留在自己手上的铁锈味，是谁在他们离开庄园后进去了里面？想来捞一笔的耗子？帮派成员？还是好奇心重的普通居民？一切等进去就知道了 “侦探大人，有人来过了……” 在将信息告知后她晃了晃脑袋打消了所有的疑虑，毕竟认真思考那是摩西的事，自己只要当好保镖就足够了 “是老鼠还是野猫…进去溜达一圈就知道了。” 庄园别墅大门前—— 两根粗壮的雕花大理石柱下，一名戴着整张抽象艺术面具身穿一袭白色礼服难辨雌雄的人正欣赏着大理石柱上的精美雕花，他伸出左手去触摸石柱，无意间露出了无名指上佩戴着三圈银环的戒指 “啧啧…这真是太完美了，每一刀都像是工匠在陈述着自己对于生命的见解，有的人生命如同钢铁，有的人如同宝石……这是真正的艺术品。” “这歪七扭八的线条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身披黑色皮夹克的女人靠在石柱上发出了质疑的声音，见对方向她看了过来她才起身改口 “您是环指大师，而大师总能看到我们这些凡人看不到的东西。” “……卡莲，看在你为这些艺术品找到它们真正归宿的份上我不计较你的无知，等转让合同签署完毕，你还有你的手下都能够得到环指的庇护，只要你们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比如……” “比如亵渎艺术？得了吧，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们光是知道‘艺术’这两个字的死的也就剩一两个了，如果你说的亵渎艺术是指把墨水撒在画上之类的，他们才不会那么傻，我们还要靠环指吃饭稳定下半生呢。” 两人不投机的聊了会，一名身穿西装与黑色披风手提公文包的男人来到他们面前，他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在与卡莲仔细比对后开口道 “您就是卡莲女士吧？拐杖事务所接受了您的委托将为您准备签署的转让合同进行公证。” “什么嘛居然不是那个方块头…我还以为会是老板过来呢。” “……老板为了赚更多钱正准备与一位‘大人物’签署一份新的合同……请您放心，拐杖事务所是最顶尖的公证事务所之一，哪怕只有我一人也能够保证整个过程在合法的前提下顺利进行。” “……好吧，那拜托你了。” 卡莲耸了耸肩，她并不在意是谁来为她服务，她只想尽快为自己的帮派找个容身之处 得到卡莲的同意后，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份合同并分别向面前的两人递出精致的黑色钢笔 “先前卡莲女士已经为这次合同的签署做足了准备，若二位对合同的内容没有异议，在各自签下名字后合同即刻生效。” “他们没有异议没用，要我们没有异议才行，小偷，没经过我同意就卖我家的房子，你是不是欠抽？” 凯盎出现在对方三人的视线中将手交叉在胸前，看起来威风凛凛…… …… 第27章 止戈 凯盎的出现打断了合同的签署，这意外的情况让让卡莲莫名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偷？别搞笑了，我有这座庄园的合法继承权，当初罗克托拿下这里的时候合约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有我的一份，而现在他死了，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继承这里？” 卡莲说完就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合同上，然后随手就丢给了公证事务所的代表人 “真是意外啊，之前听手下说你和你哥哥还活着的消息时我还以为他们是被人打坏了脑子……呵…但这是真的又怎么样？我们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于是我大发慈悲的决定不杀你们放任你们大摇大摆的进入我的视线又离开…所以你还想怎么样？在这边赖着不走干什么？等我请你吃饭？” “那我还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别搞笑了！丧家犬！寄生虫！尸体上的蛆！吃腐肉的老鼠！这里是我家！该滚的人是你！是你们！” 凯盎从腰间拔出佩剑指向卡莲，锐利的视线扫过她身边戴着抽象艺术面具的环指大师与公证事务所代表人 “不知所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吗？拔剑的你只会被碾碎！” 此时，公证事务所代表人巴达整理了手中的合同，在放进手提箱的同时开口道 “女士，您正在打扰一门合法的交易，我有权利与义务保证这场交易顺利进行，若没有合理的理由，请您离开。” 公证事务所代表人提着手提箱的那只手从斗篷下拿出了一点，那是只充满科技感且看上去就相当高级的义体手，钢铁质感的装甲上，几条竖状的纹路发着橙色的光似乎正在进行充能 “如果你们才是不合法的一方呢？” 摩西带着以斯拉与莱昂，抽着烟斗姗姗来迟……也许她来的正是时候？ “这…有何依据？” “巴达是吧？你们事务所的老板是方头尼莫？” “……你们认识？” “我认识他，但他未必认识我，你也知道开一家侦探事务所需要掌握大量的信息，而顶尖公证事务所的老板又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我又怎会不知道呢？” “回到正题，为什么说‘我们’才是不合法的一方？” 凯盎向摩西投去了期待的眼神，那炙热的眼神让本来毫无压力的摩西莫名背负上一股使命感 “……卡莲是吧？你的继承权来自于哪里？” “与罗克托的合约。” “没错，罗克托在理论上的确具有庄园的继承权，但他绝不是第一继承人，索安索斯庄园的第一继承人应该是查理曼?温斯顿的长子，也就是莱昂?温斯顿，罗克托谋杀了查理曼非法获取庄园的继承权，这是无法被承认的，除非继承人只剩他一人且无人知道真相否则，这实在难以被称之为‘合法’。” “……根据合约，罗克托的那份继承权应当归我所有，所以只要能证明我是唯一继承人，这合同签的才合法…对吗？” 摩西将烟管夹在两指间，微微点头 “看来您很懂嘛。” 卡莲咧开了嘴，语气无赖的说 “那你要怎么证明我不是唯一的继承人？” “很简单，你眼前就是两位合法的继承人，继承权都要优先于你。” “呵呵…” 卡莲突然像是要宣告全世界一样大声道 “凯盎莱昂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他们怎么不回来对非法行使继承权的罗克托提出异议？不说你身边两人是不是街边找来的耗子冒充的‘继承人’单是前一项就可以视为放弃继承权了吧？” 摩西不屑一笑 “您这是在耍无赖吗？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事情做的不干净就一定会给人落下把柄。我的两位当事人可都在这，都市里数不尽的方法能验明正身，只要详细的问问当初的细节，随便拿出点证据，你的谎言与诡辩都将不攻自破。” 摩西的话像是扯掉了卡莲的遮羞布一样，在公证事务所的代表面前出现这种情况，就像是明星在在演出的关键期上被爆出丑闻 接下来光是调查取证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卡莲不想要等那么久，羞愤的情绪涌上了她的心头 “……哦…是啊…你说的很有道理…那，让我来验验他们是不是‘本人’吧！” 卡莲一个健步在一个呼吸后出现在凯盎的面前，凯盎立刻架起剑摆出防御架势，只看见卡莲的一记冲拳，拳风带起沙尘一拳将凯盎击飞，连带着她用来招架的剑也一并打碎—— 那把仿造杜兰达尔，那把号称永远不会磨损或在战斗中损坏的剑的仿造品在此时破碎成无数碎片…… “混账！！” 莱昂跃起，从背后接下被击飞的凯盎，看到自己的重要的亲人在自己的怀中吐血重伤，他怒从心头起，在落地后他空出一只手握住那把指引自己的剑，可剑刃出鞘还未过半，卡莲的拳头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关键时刻，戴着两只奇怪手套的以斯拉握着双拳从对方身后袭来，卡莲停止对莱昂的进攻回身反击，一拳与以斯拉对上 两只拳头相撞发出沉重的闷响，以斯拉感觉对拳的右臂一阵剧痛，接着意识似乎丧失了一瞬间，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右手像开裂的水管一样不断往外冒着血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卡莲站在发懵的几人中间用装作无辜的语气说道 “我本来不想动手的，可为什么要逼我？我的气力可都是为了‘狼之时刻’而留……像她那种人才值得我出手，你们，不配。” 说着，卡莲走向了终于将剑拔出的莱昂，她随手打散两片向她射来的由红色烟气凝成的剑刃，紧接着冲向紧闭双眼的莱昂 “为什么要闭上眼呢？！是恐惧吗？别怕！很快就都结束了！” 啪—— …… 万籁俱寂，卡莲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她的重拳落在那道身影前像打在一张纸片上，那张纸片完全将她的拳头轻轻包裹，然后又暗暗使劲变得如铁钳一样难以挣脱—— “嘶…你是谁———” 卡莲的手被抓住了，问题还没问出口，对方显然不想让她提问，像是碾虫子一样随意将就她摁到了地上 “唔……” 卡莲跪在了地上发出闷哼，紧闭双眼的莱昂嗅到了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起的茉莉的芬芳，感觉一头乌黑的长发刚好扫过他的侧脸……有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要找‘狼之时刻’，凭这力气只是去送死……听说这里有我想知道的东西，你们…哪个是传话的？” …… 第28章 量力而行 “你是……墨灰砚台？！没想到你们请到了这样一个大人物，呵呵…也难怪你们敢再回来……还算有点本事嘛？不是吗？还以为你们来是带着必死的觉悟来夺回属于你们的荣耀，是我高看你们了。” 被控制的卡莲忍着手上的疼痛强笑着，她认出了面前的女人，明里暗里的嘲讽着她自认为的‘无能鼠辈’ “……” 艾莉卡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内心毫无波澜，她无视了卡莲侧过半边身子对着身后的莱昂问道 “我的会员说让他传话的人有把发光的剑……那个人是你？” 莱昂数秒前就听到外界的动静，原本他还不敢轻易睁开双眼，时刻在黑暗中准备接受剑的指引，直到听见艾莉卡略微急促的提问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女人有着绝美的容貌，头戴的白色头花其难以预见的温柔—— 她将自己保养得很好，但无论使用多么昂贵的护肤品与科技都无法遮盖掉夹杂在她气场中隐隐透露出的沧桑 莱昂看得有些呆愣，缓了会神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答道 “……是我。” 艾莉卡看出了莱昂的拘束，为了继续提问，她深呼吸后除去了语气里的急促语气明显温和了许多 “那话…是谁让你传的？如果不知道名字…只描述一下对方的外貌也可以。” “……抱歉，这个我记不清了，我和我的妹妹是l公司的员工，公司为了防止我们泄露有关奇点的秘密于是将我们的记忆模糊或抹除了，留存的仅有一个帮忙传话的委托……非常抱歉……” “……真的一点细节都记不清了吗？” 艾莉卡有些失望，虽然她明白自己不应该贪心的想要知道更多有关‘他’的事，但她也仅仅只是想知道对方是否安好…… “那个…我好像有点印象……可能是记忆抹除不够彻底或什么原因导致的…姐姐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啊！虽然l公司现在看起来快要完蛋了，但如果让他们知道还有人‘可能’还记得他们的奇点技术，我们可就要被追杀啦！” 凯盎原地蹦哒起来，看样子‘重伤’的她并无大碍，艾莉卡连连摆手含着些许期待地表示自己愿意帮她保守秘密 “不会的不会的！这…我是不是有些失态了？呼……妹妹能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吗？” 凯盎凑到艾莉卡身边一声不吭的将莱昂挤开，在瞥见他不解的眼神后凯盎暗暗叹了口气，回头一脸天真的答道 “我记得让我们传话的那个人是公司里……颜值排行榜的榜首！或许是跟同事经常讨论这事吧～所以相对记得清楚些～嘿嘿～。” “……呃……诶？” 艾莉卡愣了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他啊，他是有点点帅啦，但榜首什么的有点过头了。” “是吧是吧？所以我的同事才会吐槽对方在这种地方滥用职权！” “嗯嗯，还有呢？” “……没有了……” 凯盎摇摇头，艾莉卡有点惋惜但也足够了 “…没关系，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光是这点就能够总结出很多有用的信息了。” 话音刚落，艾莉卡感觉到手中被自己握住的拳头正在颤抖，卡莲似乎正在抑制自己的兴奋，她强忍笑意地对凯盎说道 “蠢货，你知道自己要死了吗？” 凯盎皱起了眉头刚想要反驳什么就被对方大声打断了 “呵呵呵呵…蠢货，你该不会不知道，暗金公会的会长就是‘墨灰砚台’吧？而暗金公会现在代表着的就是还剩半口气的l公司！你觉得在她面前坦白这些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吗？你也不想想，如果只是为了找个传话的人而已有必要让公会会长亲自露面？你当这是童话故事里妻子千里寻夫的戏码？所以…墨灰砚台，听到了你想听的为什么还不动手？” 艾莉卡只感觉自己手底下这人莫名其妙 大概是疯子吧，她这样想着，接着在思考怎么收场时，她注意到了卡莲正悄悄向着不远处的环指大师投去目光 “…你指望‘区区’环指大师做些什么？他能为你留到现在已经算是勇气可嘉了——” 话刚说到一半，艾莉卡就看见环指大师迈着步子向着自己走来 环指大师来到艾莉卡面前，他的影子落到了她的身上，艾莉卡蹙眉，环指大师身体微微一颤说道 “……恕我无理……” 他略过艾莉卡走到莱昂面前，瞥了眼不远处正在照顾以斯拉的摩西接着道 “我看出来了，墨灰砚台今天选择站在你们这一边，而你们手中也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们与庄园的关系，这座庄园大概率已经是你们的了，所以我想知道，得到庄园后…你们会做些什么？” 莱昂看了眼正在看着这边的艾莉卡，原本还有点紧张的他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翻新一下拎包入住，这破败的庄园有的是地方需要修补的，装修将会是一门大工程。” “你的意思是，你会拆掉那扇烧焦的门，换掉只剩半幅的画，用油漆覆盖掉满是疮痍的墙？”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是对艺术的亵渎！那些不完美的地方使这些艺术品更具有价值！但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更不会理解！对…像你们这种人！就应该——” 环指大师将莱昂拎起，手里出现了一把如笔刷一般的长枪，看这架势似乎是魔怔了准备动手 “别无视我啊，你们这群为所谓艺术痴狂的，纯粹的疯子。” 像是墨水被挥洒到了面具上，抽象艺术的面具上多出了一条黑线，环指大师的面具被沿着墨迹切下了一角，面具下是一颤抖的瞳孔，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艾莉卡一手钳制卡莲一手抽出将刀架在了环指大师的脖子上冷冰冰地说道 “一名传令员，一位二老板，三位次兄，我不介意刀下再死一位环指大师。” 环指大师的视线通过破损的面具落到了卡莲身上，他想要争取一个能留下这里艺术品的机会，只要打败眼前的女人就行了…… 卡莲心领神会，她用尽了力气站了起来向着艾莉卡挥出了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拳头 “呵，这一下，你用什么来挡？！” “……为什么要挡？” 在卡莲拳头挥出的刹那，艾莉卡抓着她的拳头将她甩向天空，然后抓住卡莲的后腿将她猛地砸入地面 地面烟尘四起碎石飞溅，巨大的冲击力让卡莲当场失去了反抗能力 “忘了提这一嘴，你口中的‘狼之时刻’在l巢里被我碾得像狗一样乱窜……好吧，虽然差不多但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主场优势。” 做完这一切的艾莉卡，刀刃还稳稳地抵在环指大师的脖子上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给你个机会，你想和解吗？别误会，主动权还是在我手上，只是不想再让公会多一桩关于环指的破事罢了。” 环指大师破损面具下的眼神变得冷静许多 “找死算不得什么艺术。” “这么说是想明白了？那你跟他谈吧，好好谈。” 艾莉卡收了刀，环指大师将莱昂放下并细心帮他整理了衣领 “那么，你想怎么样？” 面对这个他毫无胜算的家伙，莱昂花了点时间让自己放松后，开口与他谈判 “很简单，环指想要庄园，从我手中买下不就行了？至于价钱，你们认为这艺术值多少就给多少，我相信你们对艺术的理解会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 “兄长！你怎么能把我们的家卖了呢？！” 凯盎立刻站出来反对莱昂要卖掉庄园的打算，她并不知道莱昂正是因为她而选择将这充满回忆的地方换成丝毫使他提不起兴趣的‘金钱’ “抱歉。” 莱昂道歉后无论凯盎说什么他也不再去看她，这座庄园里藏着很多的秘密，连那所谓的宝藏它是否存在都还是个未知数，可莱昂明白，若真如罗克托所说的那样，这里藏着的秘密将会把她的妹妹伤得百孔千疮，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你确定要卖这庄园？你的妹妹好像非常不满你的决定呢。” 环指大师的语气里有调侃的意思，莱昂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那么多 “不必在意，或许我要花点时间才能哄好她，但若今日我不把这个地上卖出去，他日我一定会后悔。” “呵，明智的选择……那位公证事务所的代表人，稍微修改一下合同的内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环指大师凝望着远处目睹事件全过程的巴达，对方感受到视线，提着公文包缓缓走来 “我们之所以能成为顶尖的公证事务所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我们有着充足的准备，变更条款并不是什么难事先生。” 不久两份全新的合同被摆在了莱昂的面前，他拿起钢笔准备写下自己的名字，凯盎便上前阻止，她被巴达拦下了 “还请不要干扰正在进行的流程。” “……莱昂！我不同意！！！” “你的意见没有任何作用，我是第一继承人……等结束了听我好好跟你解释好吗？” “谁要听你解释啊！” 凯盎大吼着转身离去，莱昂叹息一声匆匆签了合同，环指大师带着自己的那一份合同离开了 莱昂望着对方的背影感叹道 “……都该结束了。” “所以你还不去追你的妹妹？” 在一旁观望了许久的摩西终于凑了进来 “嗯…我现在去……” 摩西拦住准备动身的莱昂 “放心吧，以斯拉去追了，她会看好她的，比起那个，你是不是更应该向你的大恩人道声谢？” 莱昂才想起来，他的刚将身体转向艾莉卡就看见对方正在卡莲身上摸索 “……您在干什么？” “……没什么。” 艾莉卡站起了身，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张黑色镶着金边的卡片 “对了，我还没——” “道谢？不必了，倒是我应该向你们道谢……需要帮助的话用这个找我们的人，会有人为你们解决问题。” 说着，艾莉卡扔给了莱昂一枚黄金铸造的精致徽章，然后冷不丁地将手中的卡片插进了自己的黑色皮靴里 “你现在还是去追你的妹妹吧，不能让女孩子等太久，这样会让对方很难过。” 说完艾莉卡朝着庄园大门的方向走去，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摩西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回忆着那张被她带走的黑色卡片 “……废墟图书馆…可是…为什么现在就？” “什么？” 莱昂凑了上来 “没什么。” “…都是这么说。” “……习惯就好，因为这么说一般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对了，关于尾款。” “现在就结。” “还挺爽快，以斯拉就喜欢跟你这种人打交道。” “……在那之前。” “嗯？” “我想再委托你们一件事……哄好我的妹妹。” “噢，那可不容易啊，而且——” “加钱。” “我们不是福利机构，我也不是心理医生，但加钱的话可以另当别论。” …… …… “…你们事务所缺人吗？” “即使成为内部成员，委托费也不打折。” “……” 莱昂与摩西离开了庄园，一阵强风吹过，索安索斯庄园敞开的大门关闭了…… ‘侦探游戏’——落幕 第1章 开馆仪式 〔双手摸索着口袋走到路上……%#*…□〕 一排排书架交错纵横在几乎无尽的空间中，这里书山书海，许多没能被摆在架子上的书分别堆放在各个角落，仿佛全世界的知识都被塞进了这个地方，就在这座【废墟之上的图书馆中】 在图书馆的深处，在两排挂着发光铃铛的书架间白色的迷雾升腾起来，雾中一个漆黑的人影悄然出现…… “妈的……这就是堇紫泪滴的办事方式？真是…见识到了……这团烟……？” 一身黑白西装笔挺的男人挥手驱散了环绕在他身边的白烟然后紧了紧胸前的领带，他环顾四周见到无数呈阶梯状排列的书架微愣在原地，那眼神似乎在发出无声的感叹 “……把我送到这种地方……只能信她一回了……” 男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装订较为精致的书，还没开始翻阅他便感觉身后一凉 ？？？：“我只说一遍，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废话少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有什么目的。” 男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激灵，迅速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位披着由黑色羽毛编制成的长袍，有着蔚蓝短发与金色双眸的女人 起初男人并不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人有什么威胁，直到—— “……您哪位啊？唔…脑子里天旋地转…恶心的想吐……” 他说了句废话，一阵剧痛从大腿根部传来，男人的一条腿被毫无预兆的切掉了，他的右腿血淋淋的躺在地上 “呃啊啊啊啊！！我的腿！！！” 男人一个踉跄扶着书架惨叫起来，可这换来的不是女人的怜悯而是女人冷漠的警告 ？？？：“我警告过你了，可你权当做耳旁风。我再问一遍，你是谁，从哪来，有什么目的。” 男人用手捂着伤口神情痛苦的回道 “走…走着走…着回过神就来到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操…右腿一直在飙血…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看着伤口苦笑开始滔滔不绝 “我在今天下午一点左右出的门在十三号巷里闲逛，想着都出来了不如找点事情做…看到有个女人一口气买了十二个汉堡肚子正好饿了就打算去一家名叫‘火腿嘭嘭’的店去看看，他们这周正好有卖平价三明治来着…付钱的时候看到自己干瘪的钱包心酸的交出了最后一张纸钞……没有办法…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还接不到委托，虽说事务所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再怎么样也要想办法养活自——呃啊啊啊啊啊！！！” 捂着伤口的右臂传来一阵剧痛，男人又是一声惨叫，他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右臂掉在了自己的右腿上然后滚落到书架边 ？？？：“废话太多了，下次就是左边的两条手脚。” “唔…嘶……我没有任何目的，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这样您能听得懂吗？” ？？？：“可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你是什么人。” 男人靠在书架上身上流着冷汗喘着粗气 “…嗬……就只是个底层的收尾人…没什么理想与太大的抱负…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 咔嚓—— “呃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失去了他全部的手脚失重倒在地上 “嗬……嗬……刚才一次割一条，这次突然割两条…玩赖啊…嗬……” ？？？：“你无权提问，你的名字。” 男人像是放弃挣扎一样吐出了一口气 “……罗兰……” ？？？：“很好，这里是图书馆，目前还没有访客，可你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明明为了防止你这样的不速之客闯入费了不少心思。” 罗兰的意识似乎变得模糊了，像是在说遗言一样自言自语着 “呵呵…妈的……手脚可是做生意的本钱…别说装义体了，现在连颗螺丝都买不起，也没有什么能够抵押……” 罗兰在话语间闭上了眼睛，他最后看到的是女人那若有所思的神情 …… …… ？？？：“啊…我应该去巡逻的，虽然这副全新的躯体只能帮你拦些猫猫狗狗。” ？？？：“能力有限……” ？？？：“我理解，不必在意，会出现这种问题原因只有一个，我们能干活的人太少了……话说这家伙是谁啊？做了什么让你一言不合削成根棍儿？” ？？？：“…你可以等他醒了自己问他。” …… ？？？：“我去找根棍儿，如果不是啥好人让我先削一顿，正好热热身。” …… 罗兰在黑暗中逐渐能够听到一些声音，忽然惊醒，他在一间像是大厅一样的房间里猛地坐起 “咳！我的腿！我的胳膊！！！” 他起身后第一件事就是触摸完好无损的自己 “……哈？居然还好好的连着？” ？？？：“这样你又能甩开手脚活蹦乱跳了，我对你的身体做了点调整好让它们更易于使用。” 先前见到的蓝发女人来到罗兰面前，似乎是换了身深蓝色礼服的缘故，在罗兰眼里相比之前她看起来更加‘友善’了点……一点点…… 见罗兰半天不说话，女人便接着说道 ？？？：“虽然你擅自闯入我的图书馆，但我也单方面的夺走了你的四肢，就把这当做是对你的补偿吧。你看，我还是相当耐心且慈悲的。” “耐个狗屁……难不成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罗兰低下头无奈的吐槽，一句话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试探性的问眼前的女人 “那个…之前的警告已经不作数了对吧？” ？？？：“当然，在你昏迷时我思考了些问题，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说，我需要你来协助我。” 罗兰有些不情愿道 “……哈？现在的帮派都是这么拐人的？还是说这里其实是某片翼？听说那些人为了测试自己的奇点喜欢绑架后巷的人充当小白鼠…我有个旧相识就是被卷入了某场实验掉进了什么脑残异次元…他们是这么叫的，哎……没想到到头来我也是这个命……” ？？？：“……这里是图书馆，不是帮派也并非‘世界之翼’。” “反正我都是要被关在这里继续被剥削压榨……” 男人的揣度被女人肯定 ？？？：“你很明白？我让你活着的原因有两点，第一，你没有收到邀请函就来到这里的原因需要好好调查一番，在没有查明原因就放你离开可能会对图书馆造成巨大的威胁。” 女人轻松一笑 ？？？：“不过，以你现在的身躯未经我的许可也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让我长出手脚……” ？？？：“第二，从现在开始我要收集关于都市的书籍，寻找唯一的一本‘至理之书’，在此过程中我会需要你的协助。听说都市里的人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我很期待你能在某种方面派上用场。” 罗兰的态度消极，即使手脚已经长好但他仍坐着没有起身活动的意思 “哎……我就应该知道这种事总有一天会落在我的头上，前几天我还在笑话那些连肉块都被人吃进肚子里的家伙，觉得他们是做事不小心才倒血霉的。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这种事就是毫无预兆，怎么小心都没辙……真是要死的节奏……” ？？？：“无需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在这里未经我的许可你是无法死去的。” “和那群精神病疯子研究员的强调一模一样……说完这些接下来你就要把玉米和发条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我的肚子里做成边走边吐爆米花的活体爆米花机？这什么跟什么啊？还不如直接杀掉我来的痛快。” ？？？：“再放一句狗屁我就如愿把你做成那种爆米花机。” 罗兰一阵瑟缩 “……抱歉。” 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皮椅，她优雅的坐下郑重其事道 ？？？：“那么正式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安吉拉，是这座图书馆的馆长兼司书。” “……好名字……所以我要做些什么？” 安吉拉笑了笑微微抬头，仿佛罗兰头上有什么东西吸引到了她的注意 ？？？：“馆长很忙，我会负责向你解释。” 一个身穿制服少年感十足的男人拎着根墨绿色的镇暴棍从罗兰头顶的书架上跳下，海蓝的眼眸银白的碎发，他那蓝色搭配着金纹，礼服样式的制服完全没有因重力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自我介绍道—— “我叫里诺，是这座图书馆的指定司书，有那么一点高兴认识你，你想从哪里先开始？” …… 第2章 说明书 “书，书，还是书，更多的书……嗯…还有一些特色书架，那边的楼梯是通向其他楼层的，这座图书馆很大，但其实也很小，只要想着要去的地方走啊走的就能到……行了，就逛到这里吧，虽然还有许多地方没有逛到但，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探索。” 里诺带着罗兰走过一排排书架，上了几节阶梯又穿过了几扇木门，略过无数书堆最终在一张隐秘于书籍之间不起眼的写字台前停下了步子 见罗兰从始至终只是在东张西望却一言不发，他回过头问罗兰 “一路上你很安静啊？正常人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不都会有无数的问题吗？我还想着该如何对你可能提出的问题进行回答你倒是帮我省事了。” 罗兰眼睛一阵乱瞟，再三犹豫过后他拖沓的开口道 “…这是因为…不……你应该没有像安吉拉那样有一大堆的规矩吧？比如我擅自提问就砍掉我的手脚之类的…虽然知道能再长出来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再经历为好……” “……哈哈哈哈哈…抱歉有的忍不住…噗哈哈哈哈……” 里诺微微低头忍住笑意花了点时间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缓了缓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真的觉得我能做到那个？你是收尾人吧？于收尾人而言我这副样子看起来难道不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罗兰的眼睛瞟向了别处，表情就好像在为对方感到尴尬 “像…或许不知情的收尾人会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只是个不值一提的新人而已，但知情人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毕竟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暗金雷潮’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里诺愣了愣，他没想过自己会被认出来，虽说想过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去见见曾经熟悉的面孔，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家伙认出 “……哈哈……大名鼎鼎可不敢当，这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自嘲般笑了笑 “色彩的称号还没戴够个一年半载就饮恨西北了，估计有不少人觉得我只是徒有其名，不过无所谓，毕竟我并没有多少能够公开的事迹，会被人这么想也能理解。” 罗兰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样装作惊讶道 “原来，‘暗金雷潮’本人是这么想的。” “……什么意思？” “对于外面的人而言‘暗金雷潮’从没有‘死去’，只是他们的认知不是很…到位。” 罗兰话说一半卖起了关子，这勾起了里诺强烈的好奇，他追问道 “认知不到位？那他们以为‘暗金雷潮’是什么？一台超级避雷针？” “…没那么离谱，所有人都认为那位传奇是个女人。” “……” “这也不怪他们，单纯的败坏名声还能够理解，眼够尖的人还是能看出来，可谁会顶着别人的称号到处替别人攒名声？加之真正的‘雷潮’从未出面解释，因此不明真相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女人是个冒牌货…她跟你很熟吗？” “……我大概知道你说的那个‘冒牌货’是谁了……她果然……” 里诺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感动，他很快藏住了自己的情绪，用一只拳头半遮掩住面部轻咳一声反问道 “咳……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认为我们认识。” “啊…关于这个，其实我们见过，但看你的样子完全没有记住……啊…这再正常不过了，要是你认识我那才是件怪事，因为那时候你根本不会注意我这个无名小卒，对你而言我就像街上的路人一样进到你的视野然后又离开。” “……这么说，‘那时候’的你可能是无名小卒，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也该有些名望了吧？” 罗兰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样捂住胸口 “您是不是认为所有人都跟您一样晋升的速度快过w列车？很遗憾，我只是个九阶废柴收尾人，做着最底层的工作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那种。” 里诺信了，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哈，别灰心伙计，你在这里能学到很多东西，而且只用付出一点时间成本，等出去后你就能一飞冲天了。” 罗兰挑起眉怀疑道 “……我们还能出去？” “当然，毋庸置疑。” 罗兰信了，并松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想我能待得下去，能告诉我我之后要做些什么吗？” “我们负责替馆长接待被邀请到图书馆的来宾，安吉拉会挑选一些不幸的倒霉蛋然后制作邀请函送给他们，如果倒霉蛋…噢不，宾客们应邀前来，那就需要由我们来接待他们。” 里诺的用词让罗兰顿感不妙，但他还是尝试的问道 “你说的接待…指的是和他们调情然后做做端水送茶的工作…对吧？” 里诺和颜悦色地打开身边写字台的抽屉然后拿出了一把十分‘朴实无华’的黑色单手剑递给罗兰 “嗯……差不多啦，都是和他们打交道，只不过是物理意义上的，图书馆会给予来宾试炼，只有完成试炼他们才能带走自己想要的书，而试炼的内容正是我们。” 罗兰接过剑，很轻，晃动时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好像是个人就能挥动似的 “……听起来和以前干的事情没多大差别……” “不，还是有的，在外面命只有一条，而这里你可以尽情享受战斗时缺胳膊少腿的乐趣，反正接待结束后即使你成了一坨烂肉也还能恢复如初。” “那听起来很不妙……不过我大概听明白了，可还有些问题，我想知道既然不能离开，我们该怎么把邀请函寄出去？” “‘将邀请函展开，登记提供给宾客的书籍，邀请函自然会传达到需要书籍的宾客身旁。’这是安吉拉的原话。” “哈……还真是随便……” “或许你可以试着给她提点建议？比如给邀请函的出现加点特效？‘废墟图书馆，冷艳馆长在线发书’什么的。”(?w?) 里诺的玩笑让罗兰后背发毛，他摆手谢绝了这项提议 “不了…感觉她真的会把我做成一台活体爆米花机，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那也不错。” “……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爆米花。” 罗兰用空着的左手擦去刚从鬓角流下的冷汗 “哈…哈哈…真有意思。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能无法愉快的继续聊天了……”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来讲点不那么离谱的东西，你知道这座图书馆因谁而存在吗？” 里诺从身边的书架上随意取下一本书交到罗兰的手中 “很明显是因为那位馆长…难道不是吗？” 罗兰疑惑的接过书边问边翻，他发现了这随意的一本书上竟密密麻麻地写着一篇篇完整的理论 “是也不是，准确来说图书馆是因安吉拉的愿望而存在，这里的书籍都是她所拥有的知识，然而没有一本能实现她的愿望，她所渴望的那本书并不在这座图书馆里，因此她需要有人将图书馆里没有的书带入图书馆中……” 里诺抽走罗兰手中的书重新塞回书架上 “你想接着看的话再自己拿。总之为了她渴望的那本‘至理之书’，安吉拉倾注心血创造了图书馆这一杰作，如果把图书馆比做储存宝藏的箱子，那邀请函就是寻找宝藏的罗盘，特殊的邀请函会指引我们找到安吉拉想要的那本书，届时我们都能够实现各自的愿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实现愿望…只是放我们自由吧……” “嗯，而那正是我所渴望的。” 罗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难以想象他身上有怎样的故事，但谁还没点故事？他陷入沉思，这片刻的沉默让四目相对的两人都感到了尴尬 “呃…还有什么要问的？” “……关于特殊的邀请函…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那是什么，为什么而特殊？” “特殊邀请函是红色的与其他邀请函不同。” 里诺话说一半罗兰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开口，于是问道 “……就这？没了？” “当然还有，但我想讲到这就够了，剩下的你自己去问馆长，她会告诉你的。” 罗兰不解里诺是何用意，刚有提问的念头里诺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觉得她也该跟外边的人聊聊了，有句话怎么说？‘当家长的总会担心孩子会孤僻’，虽然我不是她的监护人，她的监护人也不该是我，但她既然许下那样的愿望就不该总像孩童一样天真……不学都市里的尔虞我诈但……至少要学会如何去交朋友？” “……好的我理解了……” 里诺插起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搭住罗兰的肩膀推着他向前走 “很好，那接下来我们去逛逛接待室，先熟悉一下战场，说不定你会爱上这里…如果你对实战有追求的话。” …… 第3章 传闻:耗子(一) “哈啊……在书堆上睡了一觉没想到醒来后腰不酸腿也不疼，这地方还真是神奇。” 罗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到堆满书的图书馆大厅，安吉拉坐在大厅中央的长桌上安静地翻阅着书籍时不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微小的表情被罗兰尽收眼底，他凑了上去，从安吉拉的背后探出头想要看看安吉拉她究竟在看些什么 “你偷偷摸摸地，在我身后干什么？” 安吉拉合上书，然后双脚落地挪动身体下了长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鬼鬼祟祟的罗兰 罗兰心头一惊，两只眼珠转向了天花板挠着头心虚道 “只是好奇你在看些什么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其他的？指的是什么？” “这要我怎么说啊……” 罗兰犯起了嘀咕，不等安吉拉进一步追问他立刻转移话题 “啊…对了，我是来问你关于红色邀请函的事，这类特殊的邀请函特殊在哪里？” “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他说‘啊，你这下等卑微的家伙胆浪费伟大色彩的时间去回答你那愚蠢的问题，趁我还没把你的手脚砍下来之带着你的问题前滚出我的视线！’所以我只好带着这个问题来麻烦知识渊博的图书馆馆长了。” 罗兰绘声绘色地说着荒诞的话，表情时而为难时而无奈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我很难想象他说这句话时的样子，换句话说，你说谎从不打草稿？” 面对安吉拉的质疑罗兰嘀咕道 “也不全是谎话……” 安吉拉无奈地扶着额头微微摇头 “……总之他没告诉你对吧？” 罗兰点了点头 “您明鉴。” “……” 安吉拉思索过后决定用实践来向罗兰证明 啪—— 她打了个响指，无数发着金光的碎片在安吉拉的手中凝聚形成了一张镶着金边的黑色邀请函，她向罗兰递出了那张邀请函 “请随便找本书填在这张邀请函上。” 罗兰接过邀请函后先是举过头顶仔细端详了一番，那看上去就是张普通的卡片没什么特别之处，带着疑惑他从一旁的书架上随手取下了某本书，看了看书名然后将它填写在了邀请函上 “接下——” 罗兰正想寻问下一步该如何操作时，黑色的邀请函像是褪色了一样逐渐变为了红色，罗兰看到这变化惊讶道 “这…这算是变为‘特殊邀请函’了吗？” 安吉拉见此情况也感到有些意外 “看来被你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根据登记的书籍不同邀请函有时会转变为红色，红色邀请函将被给予特殊的宾客，他们携带的情报对我们的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罗兰看着手中蜕变为红色的邀请函陷入沉思，提问道 “宾客不一定会对邀请做出回应吧？” “宾客们是否应邀前来全凭自己的意愿。” “还真是正派啊……就都市里不断发生的奇葩事来说，很多时候人们的性命会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被夺走，可谁又会礼貌的问‘我可不可以取走你的小命？’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大多数时候都市的人都没有选择。” 安吉拉沉默着，仿佛从罗兰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淡淡的来自都市的恶意 “所以都市的人都习惯了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适应环境才能生存，即使不习惯未来总有一天要习惯，只要你还活在都市中……不说这个了，你从宾客那拿到书后打算干些什么？” 安吉拉望向远处一座不断向上，尽头被光芒包裹不知通往何处，仿佛无限延伸的楼梯说道 “图书馆的空间蕴含着无限的可能，就连我也无法穷极图书馆所拥有的无限空间与力量，我要利用那些书充实图书馆，倾尽所能让它更加的完整，这样，我终将得到那本完善我与图书馆的至理之书。” “好…吧——” 罗兰拉长了句子像是在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但其实他并没能完全理解，只是觉得再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把它寄出去吗？怎么做？” 罗兰与手里的邀请函大眼瞪小眼的，听见啪的一声，那又是一声响指，邀请函从他手中消失了，没一会，由光点汇聚而成像是全息投影一样的大屏幕出现在大厅的正中央，安吉拉坐过的那张长桌上，并逐渐有了画面—— “快别磨叽了！不好割的就别管了！zwei的狗已经嗅到味了！” 昏暗肮脏的身巷里，三个装扮杂乱的人围着一个倒地不起的男人，其中一个女人对着地上的男人开膛破肚，她的两位男性同伙分别盯着两处巷口，提心吊胆地望着地上过往摇曳的人影 “……我在努力了！” 女人拿着小刀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她从男人身上割下了湿淋淋的什么然后塞进随身的挎包里 随着动作幅度逐渐加大，女人也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的内脏也太不正常了点…像是被狗啃过又重新长好的一样！想好看的割下来我做不到！” 女人身边，三人其中一名带着兜帽皮肤黝黑的男人蹲到女人的身边，他看着地上的男人表情复杂 “他的内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好奇怪……” “锤哥！莱尼！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别想着割好看了直接扯下来！再拖下去我们都得掉脑袋！” 另一名披着夹克望风的男人厉声提醒，可名叫莱尼的女人却放缓了手中的动作 “等等…皮特你来看看，他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皮特焦急地望着远处的巷口完全没有心情回头细看 “别管是啥了通通给我装起来！我们没时间了！” 刺啦一声，锤哥拉上了挎包的拉链，莱尼拎包起身 “这边好了，快走！” “开溜！” 皮特一声令下三人朝着同一方向开始狂奔，在巷子里穿行了许久，三人直到精疲力竭才停下步子 “呼…呼……真是…太险了……没想到皮特你竟然这么疯狂！” 莱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这么说着，她撇下包揉了揉发麻的大腿 “不过…算了，至少我们还活着……锤哥？” 戴着兜帽皮肤黝黑的男人顾不得喘气语气激动的说道 “皮特…你小子真有种，敢在zwei的地盘上收割内脏！” 皮特抖了抖自己的夹克深深叹息道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这么做了吧？不顾一切的向上爬……记得我的梦想吧？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成为后巷里的一名‘手指’，这样我也能看看上边的风景。” “哎…像你这样有梦想的小伙不多咯，本应该趁着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在来上一包烟的，可口袋空空，还是抓紧想法子把割来的内脏换成票子吧，别忘了我们给‘丧家犬’上贡的钱还没凑够呢！” 锤哥苦恼地看着莱尼腰间的挎包直到皮特点头 “说的没错…这可是我们加入‘都市传说’级帮派的大好机会……好啦，来看看这一趟收成如何吧～” 皮特吹了声口哨从莱尼身上解下挎包，三人缩在自认为安全的角落里清点他们的‘战利品’ 皮特打开包后，脸上期待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大声道 “呀！他□的开玩笑呢吧？！莱尼你确定你没割错！？” 莱尼白了一眼抱怨道 “所以我之前就在说那小子身上一块正常的内脏都没有！我已经是挑了最好的割了！” 皮特看着包里难以描述的肉块感到头疼般拧紧了眉头 “我还以为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在脑啡肽之类的药物里浸泡过……可这烂得也太离谱了些！说被狗啃过那都是相对委婉的了！” 锤哥望着包里的烂肉，对于这种情况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们只给那小子打了麻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难不成买到假药了？可那种让人穿肠肚烂的药比麻药都贵！” 皮特使劲地挠头怎么都想不明白 “□的，没道理啊！？内脏烂成这样还能上街走路……” “喂……皮特、莱尼，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最近传的那种东西？用线把活人串起来做成的傀儡？” 皮特摇了摇头指着包里的烂肉 “那事我也听说过了，但你们仔细看看这和传闻里的完全是两码事，我听说那种傀儡是将人肉和人骨缝在一起做的，可看这狗娘养的，别说缝线了，身上干干净净的连块疤也没有！” 锤哥仔细回忆着当时所看到的，片刻后他开了口说道 “我想起来了！那小子的脖颈处有块橙色圆形的符号，我以为是纹身就没太在意，可仔细想来那小子根本就不像会做‘纹身手术’的人才对，他应该只是个坐在办公室里的书呆子啊！” 皮特倒吸了一口凉气 “符号…纹身…我们难道捅了什么马蜂窝不成？！之前有人发现了属于‘旧日’的符号结果第二天直接人间蒸发了，后面听说是被绑了去做祭品！艹！什么理论什么逻辑！一群神学的邪教徒！” 锤哥与皮特对话时，莱尼不声不响地蹲在包的旁边伸手在里面找着什么，不久后她从中拿出了一张黑色染血的信封 拿着卡片的莱尼叫停了吵闹的两人 “我在他身体里还发现了这个东西。” 皮特看到信封感到不可思议 “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信封？越来越诡异了…里面该不会写着‘恭喜你被选为荣耀的祭品’之类的吧？越来越诡异了……啧…快给我看看！” 皮特一把从莱尼手上拿走信封，不信邪一样将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精致的邀请函，上面的内容让皮特一时间不知如何去理解 “图书馆的邀请函…可以从图书馆拿走书？搞什么鬼啊，我们要书干什么？” 莱尼叹了声气站起身用身上的衣物擦拭掉手上的血污，失落地说道 “这摊烂肉根本卖不了钱，明天就是上贡的最后期限了……准确来说我们只剩下七个小时，再找人割一次铁定来不及……” 皮特看了看图书馆的邀请函，又看了看眼前手足无措的同伴，经过考量后他做出了决定 “…我们去邀请函上写的图书馆…虽然不知道‘书’指什么但没得选了，无论你们觉得这是去找死还是别的什么……要知道我们别无选择了！继续待这儿浪费时间我们只会被丧家犬或者zwei弄死！反正待着也是完犊子了，想活命，那就闭上嘴然后跟我走。” 皮特一脸的决绝，锤哥与莱尼对视一眼后默默点了头…… 第4章 传闻:耗子(二) 罗兰望着图书馆的天花板，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过于神奇了些，那并不像是监控摄像头传输的画面，也不像全息投影那样简单，无法从科学的角度理解，似乎只能用魔法来解释 “…我们刚才看到的是……？” “邀请过程的片段。” “……这样的行为是偷窥吧……” “预先知晓来访的宾客对我们而言不是更方便？而且这并非我所能控制的，这是邀请函自己的意志。” “说的就好像是人变的一样…话说这邀请函还真不赖哈，能偷窥能绑架，简直就是杀人越货坑蒙拐骗必备良品，既然邀请函这么能耐那为什么不干脆跳过接待的环节直接将人扔进布满陷阱的房间？这样不是更方便？” 罗兰的疑惑不无道理，但安吉拉摇头表示这并不可行 “不能那么做，唯有宾客自愿来访时我们才能看到这样的画面，我也说过了，邀请函有自己的意志，这股力量实际上并不属于我，我只是借用罢了。” 罗兰失望的叹气道，语气敷衍道 “好吧好吧…都市里的事没可能这么简单……” “回到刚刚的画面上，那些宾客看起来非常焦躁。”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七个小时那么你也会那样，自己‘辛勤劳作’想换点买命的钱，然而却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他们不选择前往图书馆我都不敢想象他们将会怎么饱含折磨的死去。” “……这是大多数都市人的悲哀吗？为了生存而活，为了生存而死。” “可以说是吧，都差不多，形式不同而已……说回刚刚的画面，或许那个倒霉蛋内脏的损伤与身上的符号是邀请函造成的？” 安吉拉摇头否定 “不会的，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邀请函会以某种形式出现在需要书籍的人身边，仅此而已。” “那这只能是其他人的杰作了……我以前做收尾人的时候都没见过这种现象，硬要有个解释的话，或许是‘废墟’里的某样东西引起的……实际上我也不太了解，有关废墟的传闻真真假假，那地方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就把它当做……某种魔法？” 安吉拉默默记下了罗兰所说的，然后再一次将偏离的话题拉回正轨 “不说别的，我们只管接待来宾即可，他们看起来没什么水准，可走投无路无可奈何。” 罗兰像导游介绍景点一样讲解道 “看他们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并不算什么角色，多半是后巷里的混混，被我们称为‘耗子’的家伙。这些家伙就是一群暴徒，半死不活的流窜于大街小巷，没钱没能力，组织松散地连帮派都算不上，一般眼巴巴盼着收入，能混一天是一天的失败者……这话说出口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后巷…我的朋友跟我抱怨过那不是个好地方，出身于后巷只能祈祷自己的运气好一些，我认识两位同样出身于后巷的人，他们的经历完全不同，一位在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中成长，被所守护的人背叛，另一位则被身边人呵护着长大，有许多真心的朋友……命运不公，但有时又很公平，他们在同一人的见证下死去，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强行将两条不同的命运红线拧在了一起。” “……后面那一位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这么完美的出身哪怕是在巢中也不多见啊！真是太不公平了。” 听着罗兰羡慕的抱怨，安吉拉好奇地问 “那么你的出身如何？” “一般……也就那样。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接待？那群耗子应该已经签下邀请函了吧？不然我们也不会看到那个画面。” 安吉拉微笑道 “你学的很快，至于接待……就现在。” …… 图书馆紧闭的大门后，金色的光芒闪烁，不久后光芒便化为碎片消散，其中所包裹着的三道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莱尼、锤哥与皮特三人来到了图书馆中，见眼前书山书海充满古典韵味的华丽的景象，他们努力掩饰自己脸上惊讶的神色 皮特扫视着周围称赞道 “这就是图书馆？比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嘛。” 莱尼小跑到随处可见的书架前取下了一本书，随意翻看两页后说道 “嘿，这里头还真有值钱的东西，这本‘美食鉴赏指南’非常详细有图有字还有料理方式，而且好像只此一本？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这一本，因为书皮上刻着‘限定’的字样……我想如果卖给那些‘美食家’们我们的日子说不定就熬出头了。” 锤哥走到莱尼身边拿过那本书检视了一番 “都市里少有装订这么精致的书呢，就收藏的艺术品而言…我想应该会有大把人愿意掏钱。” 在三人捣鼓书架上的书时，安吉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各位来宾，欢迎你们的到来。” 听到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手上还各自拿着自己所青睐的书籍，他们像是偷窃被发现一样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像是在思考该逃跑还是打晕眼前的女人 安吉拉捕捉到了三人的心思，微微一笑后礼貌地介绍道 “我是安吉拉，这座图书馆的馆长兼司书。于此地，您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同时，您也可能失去最为珍贵的东西。” 皮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又用余光分别瞥了眼身后两位同伴手上拿着的书，谨慎地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头头？我们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拿走，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当然，准确来说是拿走任何想要的书，只要您拥有与之相称的实力。” 莱尼抱紧了手中的书走到皮特跟前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反正也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开始吧。” 她回头望了眼皮特与锤哥 “我们要抓住一切可以翻身的机会不是吗？趁着肚子还不饿状态不错开始才对我们有利。” 皮特沉默地点头，锤哥一手捂住了脸用抱怨的语气说道 “……真是…疯狂…不过的确没得选，我们开始吧。” 这比安吉拉预想中的还要顺利，想着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她微笑着打下了响指 “那么，于此地，愿您找到想要的书。” …… 第5章 传闻:耗子(三) 三人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换，一眨眼他们便出现在了一座以书为横栏的黑灰色桥上，桥面平坦宽阔仿佛就是为作为战场而建造的 “这么大的场面…该死，搞的我都紧张起来了。” 皮特右将手伸进夹克里，手掌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跳，锤哥将手搭在他的身上拍了拍皮特的肩膀然后走到了他的前面，莱尼从背后用手肘戳了下皮特的后腰然后跟着锤哥走到了前头 “为了你的梦想，应该再勇敢点吧？” “……你们两个。” 三人在桥上没走两步，桥的对面便出现了一位手持黑色单手剑的男人，看到对方的身影三人感受到了股无形的压力 …… “罗兰，我来助你。” 里诺一手将那根墨绿色的镇暴棍扛在肩头不知何时开始与罗兰并肩而行 “……我记得安吉拉说过邀请函为了平衡双方实力，接待宾客一般会有人数限制才对？” 见罗兰困惑的看着自己，里诺心虚般用左手食指挠了挠脸颊 “这个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邀请函’让我来的。” “……让你来让宾客感受更深的绝望吗……” 里诺耸了耸肩 “也许正好相反呢？如果你能通晓图书馆的意志，那么你也是类似的存在了，别管那么多～战斗开始了！” 三人见敌人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皮特将右手抽出夹克，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上 “深呼吸！三对二我们占优！锤哥莱尼，我拖住一个，你们迅速解决另一个然后来帮我！” 皮特发号施令，锤哥从口袋里掏出锤子莱尼也从包里拿出锋利的染血匕首，可没等他们按照皮特的计划行动，里诺就已经冲刺到他们面前 他扬起了墨绿色的镇暴棍瞄准锤哥的脑袋猛击，锤哥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在棍子接触到额头的瞬间他便被击昏倒地听不见同伴的呼喊 “锤哥！你不会……一下就歇菜了吧？！” 莱尼大声呼喊着将匕首捅刺向里诺，里诺微微后仰躲过了刺杀，谁知对方反手一挑，里诺来不及招架胸前立刻多了道划痕 “……挂彩了？不错嘛～” 里诺站稳脚跟的同时抡起镇暴棍向着莱尼重重劈去 “啊啊啊啊！！！” 莱尼感受到一丝凉意，喊叫着紧闭上眼架起两只胳膊抵挡，然而棍子即将落到她身上时，里诺停手了 “噢不不不，其实我不打女人。” 说完，他拎着棍子冲向了莱尼身后的皮特，皮特似乎早有预料，他将匕首握在身后，趁里诺来到自己面前朝自己挥棍，胸前空门大开的间隙将匕首刺出 锵！ 武器对撞，本想着用匕首捅穿对方胸膛的皮特巧合的弹开了里诺劈下的棍子 “啧……” 皮特龇了牙想趁着对方的棍子因惯性还没归回原位，利用匕首的灵活赶快捅出第二刀时，里诺左手握拳猛击上他的腹部 “唔咳啊！！！” 一声闷响，皮特捂着肚子应声跪倒在地 “狡诈攻击，小子。” 里诺重新扛起镇暴棍转身悠闲地对着远处的罗兰说道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好像九阶收尾人对付几只耗子也没什么压力吧？记得我那还是九阶收尾人的好姐姐跟我说——” 刺啦一声，一把匕首从里诺的身后刺穿了他的腰腹，莱尼偷袭了里诺，她握住匕首的双手不断地使劲的同时阴沉着脸 “帅哥…你还真是绅士啊……但你弄死了他们两个…以后收割内脏，谁来给我望风啊！！” 里诺感到自己手脚冰凉僵在原地，他像是强颜欢笑一样说道 “哈……喂…你拿到书之后就不用再收割内脏了吧？” “那是另一回事！！！” 里诺伸手抓住莱尼的手腕想将匕首拔出，此时，锤哥与皮特先后起身，三人将里诺包围 “莱尼…你的声音我睡着了都还能听得见……” 锤哥扶着淌血的脑袋来到里诺身侧，一锤子击打在里诺的头部将他撂倒在地 “……艹，差点把昨天吃的都给吐出来……” 皮特捂着肚子爬起来，到里诺身边又俯了下身子，二话不说一刀就插入了他的胸口，捅穿心脏 里诺一声不吭笑着咽气，然后化为光芒与碎片从场上消失，皮特见到这一幕表情复杂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这里的家伙要么是疯子要么就不是常人！就好像死了能复活一样！” 莱尼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匕首望着呆愣在远处的罗兰说道 “别管那么多……对面只剩一个了，我们能赢，马上就能翻身了，你们开心吗？” 锤哥擦去脸上遮挡视野的血迹说道 “如果我的头不晕的话，我应该会非常开心。” 三人的谈话没有一句被罗兰听进去，他本以为这只会是场单方面的虐杀，可眼前的情况令人大跌眼镜，他先是怀疑自己的眼睛，再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个在烟霾战争中立于千百怪物尸体之上的传奇色彩竟然倒在了一把锤子以及两把切肉都费劲的小刀上 “后巷里的混混杀死了最顶尖的收尾人……这说出去谁信？别人大概率会调侃这是某只耗子被踩死前做的白日梦……” 罗兰忍不住小声吐槽，眼看那三人虎视眈眈地向自己走来，虽然感到可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什么都不做 “蚂蚁也会咬死大象啊……” 见三人已经逼近罗兰不再多想，他提剑上前，眼看锤哥扬起锤头迎面砸下，罗兰看准时机挥剑击飞了对方手中的锤子，然后上步直刺一剑刺穿了锤哥的胸膛 不顾对方无力的颤抖与挣扎，罗兰笨拙地拔出剑将视线投向另外两人，皮特与莱尼喊叫着冲上来罗兰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轻微招架住不知是谁刺来的一把匕首，又‘不小心’被另一把上来偷袭小刀刺伤，罗兰后撤一步规避对方进一步的伤害，然后瞅准机会一把抓住皮特的夹克将他扔向一旁准备进攻的莱尼 莱尼被迫接住皮特因惯性向后一个踉跄 “唔！皮特！我差点捅到你！” “嗬…锤哥倒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皮特还未站稳就想着继续进攻结果就是差点摔在地上 趁着二人的站位重叠手忙脚乱，罗兰稳步上前瞄准前方的皮特集中于一点发起了攻击 漆黑的剑身刺穿了两人的身体，罗兰皱起眉头抽出剑，然后看似轻微地一剑划过皮特的颈部将他杀死—— 剩下半口气的莱尼瘫坐在了地上伤口正不断地渗血，看着倒地的皮特与锤哥像之前他们杀死的男人一样化为了光芒与碎片，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说…我们的梦想是不是特别不自量力，特别可笑？” 罗兰摇了摇头 “其实你们的梦想可以再大一点，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有时候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是你穷极一生都无法做到的，相信我，你们的梦想在你们刚刚做到的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 莱尼闭着眼倒下了，她化为了发着光的碎片一点点消失，罗兰甩了甩剑上的血迹默默转身发出了饱含无奈的叹息 “哎……可悲的人生都会有最闪耀的那一刻，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吗？” “耗子”——舞台落幕 …… 第6章 首战告捷 图书馆大厅，里诺拉伸着手臂从一片光芒中缓缓走出，第一眼便看到了在前方等待着的罗兰与安吉拉 “你俩等很久了吗？” 罗兰摇头道 “老实说并没多久…亲眼看到死者复生还真种是神奇的体验。” 见里诺完好如初虽然在意料之中但罗兰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安吉拉安静地打量着刚完成复活的里诺并贴心的问道 “你刚刚的表现我有点意外，是放不开手脚吗？还是说身体上有什么问题？” 里诺尴尬一笑解释道 “不，身体状态很完美，表现得差强人意其实另有原因，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正在探索一种全新的力量，因为有罗兰收拾烂摊子所以随性了些。” 罗兰忍笑调侃道 “哦？听起来某人在找借口，一个非——常烂的借口。呃……能说说你探索到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里诺的回答让罗兰愣了会，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不踩自己递上的台阶 “……我还以为你会说一些深奥到让人听不懂的玩意然后我拍手附和，没想到你这么直接。” “胡扯的话恐怕刚说出来就会被安吉拉识破吧……” 罗兰小声呢喃道 “您说探索全新的力量不也是胡扯嘛……” 里诺没有理会他人的质疑的目光，托起手肘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虽然什么都没探索到，但原因我大概已经明了，那便是缺少时机…可能还需要点‘意外’……这些以后再谈吧。” 说完他便抬头望向了安吉拉 “安吉拉，不如先让我们看看战利品？” 罗兰露出仿佛看穿一切表情，他没有声张而是附和道 “啊，我也想知道我们从这场接待里得到了什么。” 安吉拉打了个响指，三本叠在一起的书瞬间出现在她手中，她带着书来到大厅中央的长桌旁，然后将三本书整齐的平放成一排 里诺与罗兰跟了上去，看到长桌上的三本亮着绿色微光的书，罗兰不免感到好奇，他拿上一本研究起来，书籍拿在手上立刻就能感受到其与众不同的特殊的质感，就好像握着书籍主人的灵魂一样那感觉难以形容，他随手翻了几页后说道 “……里面就写了一些人的生平事迹，像对方亲口告诉我的一样，除此之外我好像感受不到更多了。” 安吉拉微笑着解释 “这只是最基础的‘平装’书籍，然而它的神奇之处可不止于此。” 正当安吉拉将手伸向罗兰怀里的书准备要展示些什么时，她的身后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里诺像罗兰那样拿起书，书籍所发的光在他的手接触到的刹那就由绿色转换为了蓝色 “安吉拉…能帮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安吉拉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来到里诺面前，看见他手中发着蓝光的书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我…我不知道……书籍由‘平装’转为‘精装’这件事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见安吉拉没能给出解释微低着头努力沉思，里诺自觉的翻起书来并清晰地念出书上面的字 “皮特之书皮特之页，内在特质——一个梦想，在黑暗的低谷中，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总能给予你一点温暖的光芒……接下来就是一些生平事迹了，要我读读看吗？” 安吉拉摇了摇头，拿走里诺手上的书后又将桌上剩下的另一本书交给了他，同样的，书籍在被里诺拿上的瞬间发生了改变—— “又变成‘精装’了……” 她再次陷入了思考，里诺耸了耸肩翻开书念道 “莱尼之书……内在特质——抱团取暖，再快一点就能保住那零星的余温，如果失手了，那就再快一点，在轮到你之前……” “可以了。” 安吉拉叫停了里诺，她从罗兰手上拿走‘锤哥之书’置换了里诺手里的‘莱尼之书’，可这次什么都没发生 ‘锤哥之书’没有任何变化安吉拉不禁对自己的推测产生怀疑，见安吉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里诺用手轻叩她的脑门 “行了，别想太多，这样的意外不一定发生，但总归是好事，如果是我的原因我会自己会研究，等有结果了到时候我们再来讨论吧，你刚刚不是准备向罗兰演示什么吗？” “……我应该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你说的对，一时半刻我没法得到答案。” 安吉拉无奈点了点头，那副场景就像一位父亲与他独立有些乖巧的女儿，这样离谱的比喻在罗兰脑海中反复放映使他呆在原地，然而这完全不是一回事…… 啪—— 一声响指将罗兰的思绪拉回，一眨眼他便换上了皮特的衣服，一种奇妙的感觉进入他的身体让罗兰感觉此刻仿佛自己就是皮特 “我这是……？” “这是宾客的力量，只要来宾带来的书籍我们就能借用他们的力量。” “说的好听叫借用，不好听叫……算了，总之这感觉还不赖嘛，就是莫名有种……想要加入某个知名帮派的冲动……” “加入一个知名的帮派真的那么重要吗？” 安吉拉的问题暴露出自己对于都市常识的缺失，罗兰完全没有想到这位拥有海量知识的图书馆馆长竟然连都市的基本常识都不清楚 “如果想在都市里混那就没别的办法。帮派也好协会也罢，普通人找不到组织就活不下去，这就是都市……您之前是生活在怎样的蜜罐里啊？” “不是蜜罐，倒像是地牢，但都一样相对封闭了些。” 里诺开口解释，罗兰瞪着眼问 “即使是这样…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色彩级收尾人的见闻应该不少啊……” “是不少……但我可没藏着掖着哈，主要是以前的安吉拉并不怎么提问。” “……了解。” 见两人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安吉拉拿着‘莱尼之书’对里诺说道 “这里还有本‘精装’的书。” 里诺连连摆手 “不了，谢谢，做自己挺好……” “但使用宾客的力量能更好的接待来宾不是吗？” 里诺犹豫了会表情为难，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知道吧…这我有点接受不了，不是指变成另一个人这件事…而是把性别都变了就有点…你知道的，男人就应该是男人…呃…是这样……” 罗兰扭头窃笑，安吉拉则是微愣，然后噗嗤一笑 “噗哈哈哈——这个好解决，仅把宾客的特质转移到你身上就行了，身体不会有任何变化。” “啊……这样的话那我能接受。” 里诺同意后，安吉拉翻开了‘莱尼之书’，书中飘出零星的光点飞向里诺融入了他的身体 “里诺。” “怎么了？” “其实我有点想看看你变成女孩的样子。” “……算了吧。” …… 第7章 润事务所(一) 林立高楼的夹缝间，夕阳西下，一名少年跟随在一男一女的身后行走在小巷里，其中，女人的手里提着一只滋哇乱叫的橘猫，只听男人叹气一声，抱怨道 “哎呦喂……□了个□子的又混一天，白瞎了这些时间！好不容易改头换面当上收尾人，结果却是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生命！” 女人逗弄着手上的猫心不在焉道 “九阶的收尾人都是这样啊，我们这一阶的收尾人大事做不了只能做些狗都不干的工作，只有少数被选中的几个才有机会往上爬。” 少年快步来到女人身边向着橘猫伸出双手，女人心领神会一样放了手，猫落到了少年的怀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少年抚摸着怀里的猫笑着说道 “我相信只要努力工作，总有一天我会转到一家不错的事务所，也许还能成为协会的直属收尾人～然后买下巢中的宜居权和姐姐一起住进一间大房子里，我相信命运会就此改变的。” 女人捂嘴笑道 “啊，还真是羡慕你这乐观的性格啊，芬恩，可再怎么说‘请在太阳下山前帮我把走失的喵呜找回来～’这种事交给我们来做也太过分了。” 男人粗声粗气地附和道 “就是啊，可没办法，我们这种垃圾事务所只配接到垃圾一样的委托，芬恩你也不是为了专门做杂务才想成为收尾人的吧？” 芬恩看了眼腰间的佩剑微笑着说 “我觉得踏踏实实的从一件件杂事做起总有一天会熬出头的，做杂物只是个过程。” “哈哈哈，芬恩，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你想不想去更大的场子玩玩，我有一个渠道……不过你大概不会想去，毕竟那把剑你可宝贝的很，姐姐的礼物不是？” 听着同事的调侃芬恩尴尬的笑了笑，突然，他感觉到裤子口袋微微鼓起，好像有人趁他不注意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芬恩停在原地右手抱着猫，左手在裤兜里翻找着那个东西，这异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两名同伴的注意 “怎么了芬恩？” 女人关心的回头问了一句，见芬恩拿出了一封信她走上前 “是你姐姐的信吗？怎么，现在就要给我们看？真是的，回事务所再看啦。” 芬恩摇着头撕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不是……好像是张邀请函。” 男人听到是张邀请函返了回来，一手搭上芬恩的肩膀一边拿过他手上的邀请函 男人将邀请函来回检查了一遍看着上面工整的写着‘图书馆’与‘馆藏’之类的字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嘶…有股可疑的味道……” 女人显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试着劝说两人 “你们想想，如果这张邀请函上写的都是真的，各大协会肯定会对‘馆藏’非常感兴趣。” 男人有些心动，而芬恩则有自己的担忧，他对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美好生活的二人说道 “听起来是很有趣啦…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图书馆里会有怎样的危险，未知的风险，这听起来就很不妙对吧？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向事务所上报这件事，得到批准后再做决定。” 欲望已经占据了那两人的理智 “那种垃圾事务所还管他个鸡毛啊？给那三瓜两枣的还不够填肚子。” 男人拿着邀请函离开芬恩，走到一边找女人借了支笔自顾自的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上面 二人签完字，一扇发着光的门出现在他们面前，男人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女人则在门前回头望了芬恩一眼，她抖了抖手中的邀请函说道 “你不来那我们可要去了？” 芬恩摇了摇头 “如果一定要去的话，还请注意安全。” “你小子……走了。” 说完，女人转身走进了那扇发着光的门，再眨眼女人的身影随着那扇门一起消失了—— …… “我是这座图书馆的馆长兼司书。” 图书馆内某条朴素的走廊上，安吉拉前来迎接受邀而来的二人，被传送到此的两人他们根本没把安吉拉放在眼里，或者说他们的眼里只有书架上的那一本本精致的书籍 “我们看上去像来旅游的吗？别废话，开始吧。” 男人没好气的催促道 “……愿你们找到想要的书。” 安吉拉叹着气打了个响指，两名来宾眨眼间来到了图书馆的‘接待处’，那座接待了三只‘耗子’的桥上，他们朝着前方定睛一看，只有一位衣着亮丽的男人拎着根棍子慵懒的站在远处 女人对此不屑一顾的对身边的男人说道 “什么嘛，亏我还紧张了一下，我们要打败的就是他？看起来也没比芬恩大多少，我们这是被小看了？” 男人身后拿出挂在后腰上一根绑有铁丝的棒球棍，满不在乎的回道 “他们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我们只要把赚大钱的机会拿到手就行。” 两名九阶收尾人的对手正是代替罗兰上场的里诺，看到那二人正向着自己走来，里诺不慌不忙甚至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 “罗兰那小子……看我的眼神真是……哎，被小瞧了啊，还好，就用这次机会找回场子吧。” 里诺一改懒散的态度原地一个健步冲到两名宾客面前，那男人反应过来举着球棍砸下，球棍落地，他的瞳孔因震惊而颤动着 男人这才发现刚刚击中的只是一道残影，没来得及多想他便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里诺一棍沉重地击打在了他的上腹，听见几声清脆的咔嚓声，男人的肋骨似乎断了几根 女人上前帮忙，手刚碰倒身后藏着的武器就看见男人愤怒的直起身子，身体因肌肉充血而壮大了不少 男人双手紧握球棍，尽全力朝着里诺的脑门扫去，这一次他切实的感受到了手里传来的打击感—— “我一般不打女人，但这可不算我动的手～” 里诺微微后仰就将突袭闪避，他微笑的看着男人好似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在其中 男人的球棒阴差阳错的打在了前来支援的女人头上，女人的脑袋遭到重击倒地的瞬间她的身体便化为了光芒与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男人懵逼着脸呆愣在原地 里诺瞅准机会闪身到男人背后，对着男人的后脑举起了那根墨绿色的镇暴棍 “有点无聊…不过这多少能证明一点自己的实力了吧？应该不会再被用‘那种’眼神盯着看了……” 啪—— 镇暴棍重重的落下，最后，男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 …… 九阶收尾人——舞台落幕 …… 第8章 润事务所(二) 图书馆，大厅，安吉拉与罗兰站在房间中央的那张长桌前等待里诺归来，距离他自告奋勇前去接待来宾已经过去了快有五分钟的时间，罗兰因无聊而唉声叹气的说道 “哎……安吉拉，就在这站着等看起来会不会有点傻？我的意思是至少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吧？” 安吉拉指着桌上桌下堆积的书平淡的说 “你可以看看书。” “……我们不可以看看传奇色彩级收尾人的战斗吗？” “……也是。” 安吉拉打了个响指，一块悬浮着的光幕出现，上面投影着里诺接待宾客的那座宽大的石桥，然而画面里空无一人，光幕就像一张照片一样安静的飘在空中央 “已经结束了，你们想看的话应该再早一点。” 里诺进入大厅，闲庭信步般向着他们走来，他拿出并晃着两本冒绿光的书说道 “即使是这副身体，但只要稍微认真点还是很简单的嘛。” 他走到安吉拉面前将书交给安吉拉，安吉拉看着书犹豫的接过表情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这次书籍仍就没有变化？难道不是经过你的手就会发生改变？我还以为每次图书馆都会将你经手的两本书‘晋升’但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 “哈哈，我难道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没那么简单啦，书籍所蕴含的力量与宾客本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觉得图书馆将失败的宾客们精炼为书籍以书页的形式让我们与宾客共鸣从而获得力量，这是个复杂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宾客身上难免会有些被图书馆‘遗漏’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可能就是书籍‘晋升’的关键，当然这只是我初步的推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实验与实践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安吉拉认可的点头，罗兰在听了这么一长串后也似懂非懂的跟着点头，里诺注意到了他 “罗兰你听懂了？难不成你对此也有所研究？不妨说说你的看法或猜测，说不定你的见解能让我们注意到预料之外的地方。” 罗兰从话中听出这是里诺在刻意刁难自己，看他那摆出一本正经大公无私的样子，罗兰明白了对方是个记仇的主，且还不是一般的记仇，初次交谈时罗兰便隐隐有所察觉，现在更是认定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啊……算懂了一点吧……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快点发出下一张邀请函…怎么样？既然是特殊邀请函邀请来的宾客，他们的书籍也同样能够促成特殊邀请函的产生吧？” “原来你这么积极的吗？那等下不论来的是怎样的牛鬼蛇神都交给你了，罗兰～” 里诺微笑的看着罗兰，罗兰感觉自己心里发毛不得不错开视线 “呃……明白，安吉拉请快把邀请函发出去吧……” 安吉拉看到两人如此的和睦不自觉地笑了笑，在像变魔术一样变出邀请函后她使一支羽毛笔浮空并在上面写下了那两本书的书名 邀请函如罗兰说的那样变为了红色然后消失，没多久一块光幕便出现在他们的头顶，上面的画面是一陈设杂乱，看起来相当老旧的房间，房间的窗户玻璃上张贴着几个大字，‘润事务所’—— —— “代表人先生，已经过去有一个多小时了……”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台陈旧的壁挂式电扇在运作，房间的主人似乎为了节省电费连灯都不舍得开，但为了颜面任凭那台唯一的电扇不断发出嘎吱的噪音来证明他们还有‘闲钱’用电 “我知道，我打过电话了还是没人接。” 年轻的芬恩在这样的环境下与一个男人对话，那人打了领带着装偏向商务还披着一件灰色大衣，他嘴里叼了根筷子粗细的烟右手忙碌地摁着手里的手机 “那个图书馆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最终男人放弃了，随手将手机扔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 “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收尾人比比皆是，如果再没有回应的话就以违反合同的名义将他们从我的事务所里除名，此外，关于你上报的‘邀请函’一事你有其他更有力的证据吗？” “暂时没有……” “证据不足无法立案，你说他们在纸上签字就凭空出现了一扇门将他们带走，这要么是有钱人的恶作剧要么就是某些‘翼’在实验自己的‘奇点’，不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我们事务所能管的了的，简单来说这是在浪费时间。” 芬恩坚定且认真的说道 “虽然我只是个九阶收尾人，但我能感觉到这件事非同小可。” 男人深深叹气 “我深感愧疚，没想到我们这家连赞助都拉不到的事务所竟有幸能聘请到像您这样感官敏锐的九收尾人～” 没等芬恩有所反应，男人脸色一变接着道 “听好了你这只井底蛙，这座都市里的疯狂如井喷似的上演着，各种邪教般的组织横行，各方势力自诩正义，一旦你注意的事情多了就没时间去感觉‘非同小可’了，像你这种拿不出证据的事情根本没有调查的价值。” 芬恩在男人训话时歪着脑袋向着办公桌看去，那里有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您桌上的信封是什么？” 芬恩指着男人身后的桌上凭空多出的一封信说道 “什……” 男人转过身看到那封信的瞬间脸上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 “你这小鬼耍的什么花招？” 芬恩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我什么都没干啊……” 男人撕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精致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邀请函 “……你先回避一下。” “好的先生。” 等到芬恩离开关上了房间的门，男人一手拿着邀请函立刻拿起了他扔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并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这里是润事务所。” 〔哦，是润啊，大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别捧我了，事务所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发现了一个机会。” 〔是吗？那我能帮你什么？〕 虽知道对方是明知故问，但润还是无奈地说道 “……借我点钱好让我雇几个人。” 〔你确定这不是在浪费时间？你说的机会是否可靠还不一定吧？〕 “不，这次我有很好的预感，你也了解我不会干没把握的事……信我一回。” 〔……换别人我还真不会信，也就你了润，但在把钱交给你之前至少要派个人调查一下吧？至少确认一下确有其事。〕 润眉头微皱的犹豫了会，缓缓说道 “我会让人再确认一回的……” 〔是吗？那最好派个感官敏锐点的家伙，你们事务所有这样的人吗？〕 润看了眼芬恩离开时关上的门轻闭上眼说 “……是的，这边有个合适的伙计，即使有些不妥但如果这是你的要求的话。” …… 一阵寒暄后，对方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声音不断萦绕在这毫无生气且空荡的事务所中—— …… 第9章 润事务所(三) “我大概知道图书馆的下一位来宾会是谁了…如果没有事务所，收尾人就无法开展工作吗？” 看完润事务所里发生的一切，安吉拉不禁产生疑问，在她看来先前那两位擅自行动的九阶收尾并不喜欢他们所在的事务所却依旧在里面工作，这其中定有她想了解的‘都市规则’ “形式上是这样，不过像我这种一个人的事务所就可以绕开这些麻烦事了，只要看到钱就什么都敢做，在贪婪这点上收尾人与帮派没什么区别……呼…为了达到目的连这种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都能拿来利用……” 罗兰这样解释着，紧接着身边出现了一个质疑的声音 “罗兰……你自己一个人的…事务所？” 听里诺的语气，他并不相信罗兰的话，毕竟在他看来这位从头到脚乌漆麻黑的家伙只是个‘普通’的九阶收尾人，只是普通的九阶收尾人真能搞到这么正的西装吗？虽然有过怀疑但现在是时候问清楚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只有一名九阶收尾人的事务所碰到三四只耗子都有可能‘全灭’，接不接的到活不说光是注册事务所后要交的税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罗兰你还真是特殊呢。” 罗兰被怀疑后脸上没表露出半分惊慌，他面不改色道 “收尾人也不都是只会打架的莽夫，如果我有别的特长那么即使经营着只有一个人的事务所也照样能够活的很好。” “是吗？安吉拉，有没有罗兰先生刚进入图书馆时说话的录音？” 不等安吉拉开口，罗兰打断道 “呃…好吧，自己一个人的事务所的确是出了点问题……但抛开事实不谈你作为阅历丰富的色彩级收尾人不应该自觉向身边的这位女士说明这些吗？而不是佯装质疑让我来做解释。” 里诺笑着答道 “我纵然是色彩，死去时也才二十出头，在阅历上可能还真不及罗兰你，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你口中那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辛苦你照顾了。” 里诺礼貌的笑笑，罗兰明白自己被盯上了，本就是位‘可疑人员’，在‘天真’的安吉拉面前也许还能蒙混过关，但在那个家伙的面前自己应该再小心一点 “啊……哈哈……” 罗兰尬笑着让气氛逐渐变得尴尬…… “罗兰，二十岁的色彩在都市里是种什么存在？” 安吉拉在这时提出的问题调节了氛围 里诺指着自己不解道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吗？” “你只会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在都市里比比皆是’，这么谦虚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 看到里诺无言以对的样子罗兰忍住了发笑的冲动认真回答道 “这么说吧，这样的人将处于都市这座金字塔的顶尖，如果没有水分的话就收尾人而言是能和‘殷红迷雾’掰一掰手腕争夺‘最强之人’头衔的存在。” 里诺骄傲的昂起了头颅，毫不虚伪的说道 “还挺准确的，我们两个联手的话连‘首脑’都能击溃，听过我们的事迹吧？来到郊区后，那名首脑的调律者再没人见过。” 罗兰看着安吉拉那眼神仿佛倾诉着自己受到了欺骗 “说好的谦虚呢……” …… 随着这一小段插曲的结束，一位腰间挂着刀剑的少年被光芒包裹着来到了图书馆中 “哇……这里就是图书馆啊……”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欣赏着书山书海的景象，他不自觉地来到一条两侧排列着金黄色石柱的走廊上，安吉拉在走廊中央抱了本书等待着他 “这位收尾人来宾，欢迎你的到来，我是图书馆的馆长，安吉拉。” 芬恩见到安吉拉充满活力的向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润事务所的收尾人，我叫芬恩。请问……我真的可以在这里找到饱含大量情报的书吗？” 安吉拉露出温柔的微笑点头道 “当然，那就是邀请您来到此处的意义。” “那太好了！因为代表人说这次成功就可能得到协会的赞助，这样就离目标又进一步了！” 安吉拉看着眼前的孩子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强迫自己果断一点 “愿您找到想要的书。” 一声响指，芬恩从原地消失不见 “罗兰，你准备好了吗？” 安吉拉头也没回就对着身后的男人问道 “嗯，没问题。” 罗兰化身为了‘皮特’摸着手中的匕首这么说道 “……不，我变卦了安吉拉，这次让我去。” 里诺从某根石柱后现身，一改先前嘻嘻哈哈的态度神情变得严肃 “哈？等等…你该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就准备研究你那‘全新的力量’？” 里诺一言不发的走到罗兰面前像盯猎物一样的看着他 “孩子？我死的时候脱去那身衣服换上制服我也是个孩子。” 他转身向着安吉拉接着说道 “我会赢的，我保证。” …… 第10章 润事务所(四) 芬恩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座石桥上，既兴奋又紧张，他左顾右盼，直至有人出现在距他二三十米外的桥对面—— 里诺出现在桥上，望向芬恩，他步伐沉重的向走来，芬恩抽出挂在腰间的剑双手紧握住剑柄—— “我叫芬恩！我知道自己多有不足，还请多多指教！” 说完，这个彬彬有礼的孩子准备像莽夫一样冲上前时，里诺在说话能听见的距离停步，严肃道 “小家伙，站在原地不要动。” 这意料之外的举动让芬恩一头雾水，虽不明所以但他听话的定在了原地没有了前进的意思 “那个…请问怎么了吗？” “这个距离，如果你全力逃跑的话我无力阻止，所以转身跑吧，出去的门就在你身后。” 芬恩缓缓放下剑疑惑道 “可是…为什么呢？这是个向代表人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这个机会比你的命还重要？！” 里诺的大声质问让芬恩身体一颤 “可是……” “可是什么？有重要的人在等你回去吧？你的姐姐？你希望看到她为了找到下落不明的你跑遍大街小巷然后一不注意被耗子掏空脏器？或出门在外忘记时间被清道夫分食？” “……姐姐她……” 提到芬恩的姐姐，他有些动摇了，但里诺似乎不准备给他喘息的时间 “别不知好歹了，她很爱你不是吗？你还在犹豫什么？” 芬恩这时坚定地抬起了剑刃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努力让姐姐有更好的生活！只要我回去了，命运就能一点点被改变，说不定再过几年我们就能进入巢中住在理想的房子里。” “那如果死了呢？” 里诺的话让芬恩又变得犹豫 “不……” 里诺强硬地打断了想要辩解的芬恩 “那将会变得无比的后悔，痛恨那个做出决定的自己…如果还有机会，你会拼尽全力去弥补，即使死后身处地狱受尽折磨也要拼尽一切爬回人世，只为能再见到那个被你视若珍宝的人……即便你愿意承受折磨，可你肯定你死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芬恩又一次放下了剑，这一次他的剑尖直接碰触到了地面，他在像自言自语一样低着头小声说道 “可是…就这么回去的话会被事务所除名吧……姐姐费尽心思的拿到这把剑交给了我…好不容易成为收尾人能赚钱给姐姐更好的生活……我不想就这么放弃啊……” 他抬起头举起剑露出自信的微笑说道 “谢谢您跟我说这么多，但…还请多多指教～” 里诺拧紧了眉头握紧拳头也咬紧了牙 “啧…油盐不进的小鬼……到地狱里去后悔吧……” 他像是不忍心一样闭上眼然后突然松手，里诺手里拎着的镇暴棍砸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他大喊道 “对付像你这样的小鬼我连武器都不需要，攻过来，我保证让你后悔。” 里诺将‘后悔’二字咬得很重，芬恩只是点了个头然后就不顾一切地双手握剑冲来，里诺也不再劝说，拉开拳头展开格斗架势，待芬恩来到自己面前他便迅速轰出了一拳 芬恩立刻用剑格挡，但那只拳头看起来明明只是普通的直拳，却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脸上将他击退 芬恩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毫不畏惧地再次举起了剑 “愚蠢，在不清楚对手底细就贸然进攻是及其不明智的，不过有一点你做对了，随时注意防守，不然那拳足够要了你的命。” 芬恩立刻摆好姿势做好防御的准备却发现里诺这时不见了踪影 “观察，掌握自己的优势辨别对手的劣势，抓住一点穷追猛打。” 里诺用诡异的步法绕过芬恩来到他的身后，接着一记送掌拍在了芬恩背后 芬恩被拍飞向前连翻了几个跟斗，爬起后他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灰，举剑向着里诺刺来 寸长寸强，芬恩利用剑的优势展开了他的攻势，一记普通的突刺微微逆转攻防，里诺侧身闪过，芬恩却开始毫无章法的连续挥砍 里诺一一闪避，在芬恩一次劈砍后，他瞅准机会提膝，一腿踢开了芬恩的剑，借着芬恩僵直的状态，里诺一下鞭腿命中其小腹 芬恩被踢飞了，落地后还滑行了三四米，忍着疼痛，芬恩气喘吁吁地起了身 “乱挥剑除了消耗体力卖破绽给对手外毫无用处，预判对手的出招提前想好如何去应对，简单的说就是想好了再出剑，记住‘提前’，没人会在战斗中给你时间去思考。” 里诺说完，芬恩一眨眼里诺再一次消失在他眼前，感觉耳边一阵风拂过，芬恩毫不犹豫地向身后斩出了一剑，可不曾想自己的剑竟然被徒手对方抓住了，芬恩的手还在向下使劲，豆大的汗珠从他鬓角流下，在旁人看来他好像愣住了一般 “意图被识破也不要紧张，变换攻击方式，你的手脚，身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武器，不要总想着一招制敌白白浪费了力气。” 里诺抓住芬恩的剑，连人带剑将他甩到一边，然后摩拳擦掌的朝着芬恩走去…… …… 不知道第几次交锋，芬恩每每过招都处于劣势，即使他笨拙的接受着对方所教授的技巧但仍被死死压制着，身上的伤不断积累，即使都是些不致命的小伤，但也到了足以将他完全击倒的程度—— 芬恩躺在地上，这已经是第几次与地面亲密接触了？自己好像不是被打飞就是被摁到地上像球一样被踢开 凭借仅存的毅力，芬恩摇摇晃晃艰难的爬了起来，四肢在颤抖，额头上流淌的鲜血滴到地上，他努力想要看清里诺的位置，然而在看清后却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里诺就在芬恩的面前，他转身捡回了镇暴棍又回到芬恩身边，他对着眼神涣散的芬恩冷冷地说道 “最后……遇到自己难以，或无法击败的对手，抛下一切全力逃跑才是明智的选择……你很努力在证明自己，但这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你要死了…你后悔了吗。” 芬恩已无力回答，只有嘴唇在微微颤动 “……好的，我知道你的回答了，我也一样后悔……但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所以……晚安。” 咔嚓一声干净利落，鲜血流入石缝里像沾满颜料的笔刷在为黑白的画布点缀上红色，无数发着光的碎片飘向了天空，里诺看到这一幕没有感叹，也没有遗憾，只是转身一个人默默走向石桥的尽头…… ——舞台落幕…… 第11章 润事务所(五) 在图书馆大厅，罗兰与安吉拉利用光幕看完了里诺与来宾战斗的全过程，光幕消失后罗兰惋惜的说道 “……哈…看到这么年轻的新人被打倒还真叫人心里不舒服。”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们的做法‘还算正派’。人们自愿来到这里，说明他们甘愿为想要的东西付出生命，这之中图书馆没有任何强迫，得与失皆是宾客自己的选择。”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感觉有点恶心。” 安吉拉失望的摇摇头，虽然她并不指望罗兰有多么理解图书馆，但罗兰对图书馆那‘幼稚’的看法让她不知该从哪种角度去解释 “关于这个我想我刚刚已经解释的很明白了，你觉得我乐意去伤害那个乐观的孩子？恰恰相反，对此我也有奇怪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的感觉……你看到里诺是如何战斗的？他给了那个孩子很多机会可他仍不愿离开，难不成我们要像做慈善一样以‘这种毅力值得嘉奖’为由轻而易举的将书籍拱手送出？在你生活中的都市里应该没有这么好的事吧？” “啊…就是这个道理，安吉拉你学的蛮快的嘛，从对都市一无所知再到了解基本规则只用了不到一天，毫不吝啬的说你是个天才。” 听到罗兰为缓和气氛而拍的马屁，安吉拉的视线下移，像是在咽下了什么后说道 “……我只是习惯了——” “我回来了……” 里诺两手空空的回到大厅，他的出现打断了安吉拉的话，明明取得了胜利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直到与安吉拉对上视线里诺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 “抱歉，我好像把书忘在‘总类层’了……” “没关系，只要书还在图书馆中我随时都能获取。” 安吉拉一个响指就将里诺遗落在石桥上的书召唤到手中，是一本冒着蓝光的‘精装’书籍 “那么，你要先看看吗？” 面对安吉拉递来的书里诺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不舒服……但看看吧。” 里诺接手的刹那，书籍所散发的光芒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平淡的蓝光转变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原本平庸的书籍在此刻宛如艺术品一般光彩夺目 安吉拉与罗兰的脸上多少浮现出了震惊之色，即使没有夸张的表情，但他们的心里明显因这一幕而泛起了波澜 然而里诺并没在意这些，他翻开芬恩化作的书籍一字一句的看着，上面绝大多数都是芬恩在脑中构想，但还未写给自己姐姐的家书…… 合上书后，里诺笑了，不知道他为何发笑，他将书扔给罗兰然后向安吉拉请辞 “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一会。” “那我给你准备个房间？” “不，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就好了。” …… 里诺离开了大厅，安吉拉目送他离开后一转头便发现罗兰正哗啦啦的翻着手里的书，在发觉自己被注意后罗兰装模作样道 “豁，这书可太牛□了，金光闪闪的都能当夜灯用了。” “……所以你看出了什么？” “看出了什么？我得亏变成书我才能知道，本以为那孩子只是个平庸之辈，可没想到——” 罗兰将书到尾页向安吉拉展示并用手指着其中一行用金色的文字接着道 “‘明珠蒙尘，因未经过雕琢而被认定的‘朽木’，平庸是来自他人的定义，只有用正确的方式扫开珍宝上的尘土才能看见其中隐藏着的光辉，踏上阶梯学会成长，愈战愈勇自强不息，每一次受挫都是变强的开始。’如果书上写的没错，挨打就变强这种天赋完全是作弊啊。” 安吉拉仔细端详着书中的文字疑惑道 “那位看起来平庸的孩子其实内在里藏着这样的天赋？总感觉有些蹊跷……书籍的‘晋升’，宾客在图书馆里的表现，接待的过程……这三者绝对有什么联系才对…到底是什么原因……” 罗兰打断了安吉拉的思考，催促道 “新的书拿到了，也是时候该邀请新的宾客了吧？让我完成一次接待然后去休息…或者直接让我去休息也行。” 安吉拉大概不想放弃这个压榨罗兰的机会，既然是他主动提出来的，那么她只管发邀请函便可 “怎么？手痒了，那么满足你吧。” “……我只是不想站在这里无所事事的过掉一整天……好吧，其实我对那些神奇的书挺好奇的，等我拿到书后能让我仔细研究一番吗？”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拘谨，在这里可以相对放松点。” 罗兰笑道 “不了，在你完全信任我之前我还是收着点吧，不然我怕出什么意外。” “……难道我很小心眼吗？”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 …… 都市，润事务所—— 在芬恩签下邀请函进入图书馆已经过了六七个小时，期间润没有收到半个字的讯息，他盯着自己的手机，最后却只能无奈的放下 “呵…不出所料，芬恩失败了……不过那小子本就活不了多久，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平庸之辈，既然没有天赋就应该趁早去做身体强化手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只是个自信过度的孩子罢了。” 润在自言自语时，一位扛着带锯齿的大剑，盘着白发，肤色较深的女人推门进入了房间 “再确认一下…芬恩失败了？我还挺喜欢那小子的，长的俊生性格可爱，就这么没了怪可惜的……不过有一点我也同意，那小子本就活不了多久。” 见到女人的到来，润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你来了，先祝贺你成为八阶收尾人，之后有更多的选择了吧？艾莉。” “是这样咯，也就是说你要小心了，要是这趟给的少说不定我会跳槽到更好的事务所去～” 艾莉笑着打趣道 “听说你最近兜比你那张小白脸还干净连税都快交不起了，更别提事务所的月租了，我说的没错吧？” 润被戳到了痛处但却表现得平静 “先不扯别的，我派芬恩调查的案子一定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到时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你是指你给我打电话时提到的‘图书馆’与‘邀请函’？我记得你说是凭空冒出来的吧？这种东西我们怎么搞到手？” 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全新的信封说道 “如果我没把握就不会给你打电话，在不久前我又收到了一张……这个案子关系到我们事务所的生死存亡，我有预感我们能在图书馆里大捞一笔，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待会我会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你知道怎么做吧？” 艾莉用手敲了敲扛在肩上比她身高还长的大剑说道 “嗯哼～还是老样子对吧？正好试试我这刚从高档工坊淘到的这把‘可爱’的大宝贝～花了我不少钱呢。” “那这次可得多‘仰仗’你了。” …… 第12章 润事务所(六) 废墟图书馆—— 安吉拉将邀请函发出后不久，图书馆大厅中央投影来了润事务所收尾人全体集结并签下邀请函的画面 “感觉有点不妙啊，事务所上下全体出动看来他们对此势在必得，尽管只是个草包事务所但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才行。” 罗兰提醒道，尽管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说的对。” 安吉拉正在专心挑选先前从宾客身上获取的书籍 “……你在干什么？” 罗兰伸来脑袋看到安吉拉面前清一色的九阶收尾人与耗子之书疑惑问道 “像你说的那样，做好准备。” “呃…我想不到这些弱小宾客变成的书籍能起到什么作用……单个耗子或者九阶收尾人面对一整个事务所一般毫无胜算。” 只见安吉拉分别从‘莱尼’、‘皮特’之书中各取下一页夹在了‘芬恩之书’中，然后合上书用书背轻敲了下罗兰的额头 “图书馆可不只是把你变成宾客那么简单，将化作书籍的宾客能力相互结合说不定会出现预料之外的结果。” “呃……了解，这‘结合’的过程还真是简单粗暴……” “但很有效，在宾客到来前好好感受一下吧。” ‘芬恩之书’化为光芒将罗兰包裹，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在他内心与四肢间流窜 “感觉自己正疯狂憧憬着胜利后的某事，并为此而坚定不移……” 光芒散去，罗兰成为了‘芬恩’，他静静地感受着身上的变化 “这种感觉无论体验多少遍也依旧会感到神奇吧……噢对了，虽然感觉不太可能，但假如他们一路闯了进来到你面前该怎么办？” “一般来说在图书馆里宾客活动的范围仅限于我们为其准备的空间，这里诞生于古老而又强大的力量，因此这层规则不会那么容易被冲破所以无需担心。” “是这样吗？” 罗兰挑着眉问道，因为他就是那个冲破这层规则的‘不速之客’，安吉拉为专注着解释把他忘了而感到头疼 “你没有邀请函却出现在我房间的原因尚未查明……不过无论如何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你不必担心。” 谈话到这，图书馆另一边，润事务所众人已经通过签下邀请函进入了图书馆—— “哇～这儿也太大了吧……我们该往哪走？” 艾莉环顾四周，那些书架像迷宫一样排列着让她一时间找不到前进的路 “直直往前走，随便逛逛，既然邀请我们来那么指引我们的人肯定会现身。” 润说完便挑了个顺眼的方向走去，众人没走多久，一座向上的楼梯与他们‘不期而遇’，润抬头向楼梯的尽头望去，安吉拉正背着光站在楼梯上与他对上了视线 润一眼就看出楼梯上的女人并不简单，那身华丽的礼服与高冷的气质无一不在印证他的猜想 “……想必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安吉拉微微颔首 “芬恩已经来过这里了？他怎么样了？” “那位宾客已经成为了书籍。” “果然…芬恩失败了，不出所料。” 润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拿出香烟默默点上，跟随在他身后的艾莉听到动静来到了他的身边，她望向了安吉拉 “变为书籍，就是死了对吗？” “正是如此。” “原来死了就会变成书啊……” 艾莉面不改色的默念着，这让安吉拉皱起了眉头，他们不会为同伴的死而感到难过吗？正这么想着，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他是个勇敢的家伙。” 这声叹息由润发出，与叹息同时吐出嘴的还有冲入肺里的烟气，这让人难以确定他是否真心在为芬恩的死而感到惋惜 “您明知道他会失败，却仍要将他派来，现在又在伤感什么？” 听到安吉拉的话，润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一看你就是那种高高在上不懂民间疾苦的富家千金大小姐，收尾人的生命无非就是被利用、被抛弃，别用你那天真的思维方式擅自揣度我的感受。” “是因人而异吧？我知道收尾人能为自己的同伴坚守到何种地步，但很明显，你只是不愿去接受自己伪善的事实。” “你知道？你亲眼见过还是用耳朵听过？你所说的在都市里就如童话一样美好，然而那是不存在的，在利益与自我面前，抛弃与背叛只发生在一瞬间，或许少有的由收尾人组建的家庭会对自己的家人兼同伴做到你所说的不离不弃，可最后结果往往都是悲剧的，如果你真的见识过就不会在这说这种大话了。” 润的话让对都市常识缺失的安吉拉无力反驳 “……或许我对你们这个群体的认知存在偏差，但这不能成为你惺惺作态的理由，愿您找到想要的书。” 安吉拉一个响指将四人送离了自己的视线…… 接待宾客的石桥上—— 罗兰站在石桥一头已经恭候多时了，只见眼前出现四道光柱，润事务所众人被传送至此，他们没时间感叹这有多么的神奇，在看到罗兰身影的那一刻他们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你们两个一起去试试那个家伙，打不过再撤回来。” 润向着身后两位不知名的九阶收尾人说道，那两人在相互点头确认后一齐向着罗兰冲去 罗兰看到向自己冲来的两人，他不慌不忙的试了试手中剑的重量，比预想中的还要压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放开手脚了啊。” 他这么念着，对面一人举着根铁棒气势汹汹地来到罗兰面前，罗兰快速挥出一剑，剑刃与铁棒相互碰撞产生了火花，虽看上去不分伯仲但罗兰的动作幅度明显小于对方 既然在速度上略占优势，罗兰没有浪费这个机会，一记有力的横斩沿着腰线撕碎了那人的皮肉收割去了他的内脏 另一名后来居上的九阶收尾人看清了局势，但脸上毫无恐惧或者悲伤，他的眼里隐约写着贪婪—— “我会拿着你那份好好活下去的～哈哈得手了！” 那人举起自己的铁棒照着罗兰面门重劈下来，罗兰抬剑筑起的临时防线没完全挡住这一下猛击，被敲到了肩膀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嘶…还真疼，不过这样也好，全力以赴吧。” 偷袭命中的九阶收尾人没听清罗兰的碎碎念，他刚想着乘胜追击可铁棒都没举起就被罗兰一剑刺穿了胸膛 那人表情痛苦的说道 “我不要死…我还想活下去……” 说完他便倒地，与他的同伴一起化为了光芒，地上只剩下两滩血迹，罗拉站在那两滩血迹间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润与艾莉…… “在无尽的恐惧中颤栗吧……！呵…不知怎么的就想说几句很闲很混蛋的话。” …… 第13章 砰砰狂跳 润与艾莉见证了那两名九阶收尾人的死亡，润咬住嘴里的烟无奈的说道 “难道听从我的指挥是件很困难的事？” “嗯～好像除了芬恩，其他人都不怎么听你的话……说到芬恩，你有没有觉得前面那个人有点眼熟？” 艾莉仔细望着步步靠近的罗兰，发现除了脸，身上与芬恩的装扮简直是一模一样，回想他战斗时的样子还真有点芬恩的影子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嘶……该不会……？” 润也觉察到了什么 “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这就是‘变成书’的意思。” “真不敢想象我的身体像皮一样套在另一个人身上是个什么样子……” “不想变成那样就打起精神来吧，那小子过来了。” 润调整了右手所佩戴的手套攥紧双拳做好了格斗的准备，艾莉单手抡起笨重的链锯剑准备对罗兰的突袭进行回应，谁知罗兰调转方向双手握剑刺向了润 罗兰这简单朴素毫无亮点的攻击在润眼里如同在做慢动作一样被轻易的闪避了 躲过袭击后润毫不迟疑，弓步朝着罗兰胸口用他那只戴着手套的右手冲拳直击 罗兰感觉自己被一块钢铁击中，明明只是看起来轻薄的手套却有如此效果，毫无疑问那是一件定制的工坊武器 “动作太慢。” 罗兰没有理会润的嘲讽，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小声说道 “原来没做过强化手术的人挨这一下会这么疼…立马就怀念曾经的感觉了……” 说完罗兰没在润身上浪费时间转头攻向艾莉，艾莉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 “好啊，过来练练！” 罗兰挥剑向她劈来她反手用大剑抵挡，正准备使劲弹开罗兰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抬不起剑了，罗兰的力道似乎因为刚刚受击而变大 两把武器相互摩擦剑刃在链条上缓慢滑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艾莉看到罗兰自信的眼神时立刻明白了 “……刚刚你是故意的？！” “故意被打中？算是吧，反正命在这里又不值钱，用这样的打法也无可厚非。” 艾莉还未参透罗兰话里的意思她就被压倒在地，武器也被罗兰击落 在罗兰准备了结她时润已经悄悄近身，他抬手重拳下砸，罗兰回过身来用剑招架，润的拳头打到了剑柄上一阵发麻，罗兰这时一个抽剑的假动作让润下意识抬胳膊格挡，罗兰见润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做出防御性的动作于是毫不客气的用剑打他发麻的右手 在发觉自己受骗后润收回右手改出左拳，然而这仓促的一拳没有过多的准备被罗兰识破这只是绵软无力的佯攻，罗兰不闪不避用身体硬接了润的拳头然后用芬恩的剑扎穿润的胸膛 润感受到剧痛，接着意识开始模糊，他无力的靠在了罗兰的肩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用最后的力气用双手向着艾莉比比画画着什么，毫不知情的罗兰冷酷的拔出剑，任由润倒地，身体化为金光消散 “哈？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最擅长阵前指挥吗？回来告诉我啊！啧……” 艾莉急急忙忙的捡回自己的武器，她暗啧一声拖起剑奔向了罗兰，期间高喊着 “该死的就快点去死吧！” 链条大剑向罗兰砍来，虽然大开大合的攻击一般难以闪避或是招架，但艾莉动作幅度太大根本浑身是破绽，罗兰迎面而上迅速贴近艾莉将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家伙刚刚向你传达了某种讯息？无论是什么都很遗憾你失去了机会……我想他大概是叫你快跑，逃。” 罗兰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润事务所’——舞台落幕 …… 罗兰带着润事务所众人化作的书回到了大厅，长桌前的安吉拉向他招手了招手，罗兰有点不情愿的走到安吉拉跟前 “做的好，这位叫润的来宾，他的书籍一定非常有价值。” “啊…他们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那个叫润的家伙应该有点头脑，可为了想要的东西还是一头栽进了火里。” “欲望是无穷尽的，一朝相识便如同潮水般袭来，势不可挡…这是我很久之前听到过的一句话，那种发自内心的欲望……” 罗兰轻笑道 “你不是不喜欢拐弯抹角吗？现在倒又念起诗来了，就觉得挺好笑的，如果这句话是从某位司书嘴里说出来估计此时已经被拆胳膊卸腿了吧。” 安吉拉没有因罗兰的话而生气，反而仔细的端详起罗兰此刻的表情 “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罗兰否认道 “没有啊，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希望你直接说出来，你也说了，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安吉拉铁了心要罗兰说出点什么，对此罗兰无可奈何 “好吧好吧…别卸我的胳膊和腿……其实就感觉自己像条狗一样，被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说不定哪天你就要拿块骨头让我转一圈像狗狗一样就地坐下……虽然现在看来我的确是你的走狗就是了…但这种感觉真的很膈应人。” “……我不会让你做那么恶趣味的事情，我也没那个兴趣……” 安吉拉叹了口气 “为了以后的工作能够正常开展，我会试着改变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可这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人跟我提到过人情感的复杂，越复杂的东西越需要时间去理解，我们之间相互理解需要时间，这个过程中你愿意配合我吗？” 罗兰笑了笑，说道 “我就爱听这种话，当然，如果凡事都能商量合理，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发生了。” “那么能请你把书籍整理一下吗？” “我想这不是什么难事，可比起这个……我们不应该先去关心一下那家伙吗？他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差。” 安吉拉摇了摇头 “虽然我很想在这时候给予他作为朋友应有的关心，但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究竟在为什么而战为什么而努力又为什么留下，这些都需要由他自己来想明白，我们的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呃…明白？” 第14章 做梦 图书馆不被注意的角落，崭新的古典书架下靠坐着一个落寞的身影，四周堆砌的书籍像高墙一样将他包围，导致一声声暗叹无法传出不被人听见…… 在这座到处充斥着光芒的图书馆里，究竟哪一点才是我想抓住的？我有些迷茫了，大脑里交织着数不清出现断层的记忆，我该向哪个地方奔跑，哪个地方挥拳？我不知道……我太疲惫了，就算我无时无刻都在休息可那种疲惫感就像蟒蛇一样缠住我的脖颈让我感到窒息…… 我的使命是什么？已经完成了？那我现在又在做什么？浪费时间？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过一个好觉了，虽然我说过我不想沉睡，但小憩一会总是好的……慢慢的闭上眼，这次…会做梦吗？ 周遭万物，连光芒都像镜子一般破碎，我失重下坠自由落体…最后我的双脚似乎平稳的站在了水面上？于是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黑暗中却依旧能看见脚下的涟漪…… 咔嚓…咔嚓……空气中莫名出现了刀尖切割铁板的声音，我的心脏剧烈搏动了一次 接着，我低头，看见水面下我的影子用刀将一个人拦腰切成两半，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没有任何的不适，就好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然后……我看见自己拿着什么跟着什么人进入了哪里认识了谁，我识破了什么加深了什么崇拜着什么，什么友谊羁绊，希望信仰那时我都得到了……我应该就此收手可没有，为什么？因为有人将我的命运编织在了他张罗的大网中，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伴随着我的思考，‘他’的人像浮现在水面上，我的心脏再一次剧烈搏动，我蓄力朝着他的脸轰上一拳，可这只是让水面又泛起了几圈涟漪，那个紫色头发身披紫色晚礼服家伙仍就眯着眼对着我笑……他绝不是我的梦魇，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宏图大志把我生活搞的乱七八糟，最后却不负责任的将一切都放弃的家伙不配成为我的梦魇，他就是个装着大义凛然的混蛋！ 我这么想着，周遭的一切却在悄悄的发生变化，雨滴答滴答落下了，水面上涟漪不断，我的身体湿透了感到寒冷—— （呃啊啊啊啊——！！！） 天似乎亮了，但其实只是没那么暗了，漫天的乌云，雨倾盆落下，栋栋让人压抑的高楼拔地而起，在我的身旁出现了另一个自己，年轻的他抱着谁哭得撕心裂肺…这才称得上‘梦魇’，千百万次轮回都不足以抹去这一刻的阴影 我想伸手去碰触，可‘他’站起来了，停止了哭泣，他红着眼眶对我说 （我们会得到理想的结局，所以…别放弃……只有一次也好…让‘我们’一起努力。） 是啊…我一直在为此而努力，这才是我应该走的道路。看到说完这话的自己化为光点消散，我五味杂陈，但脚下不断泛着涟漪的水面已经变为了坚实的土地，这似乎在示意我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 …… 随着我的前进，一双无形的手一点点为我披上了金色的铠甲，阵阵暖流流向心脏，最后我的身躯穿戴上了完整的铠甲，同时一个女人站到了我的面前—— “嘿，还记得我吗？” 那张脸我已经看了千百年万万遍，褐发红瞳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似乎在过去的某一刻里我也曾被她感染过…… “carmen…我记得你。” 我这样说了 “那太好了！” 那个女人在脸颊边拍手，像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一样—— “……” “是这样，我有一个问题，你身上的东西让我既熟悉又陌生呢…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我很清楚她指的是我身上的‘神备’，其实它本不属于我，但‘我’却用作弊般的方式让我得到了它，这也是我有时会迷茫，不够坚定，被情绪所左右的原因，就算我努力装作这些缺陷不存在但事实如此…… “……清楚。” “那还真是奇怪呢……明明如此完整的……有了！不如你将它暂时交给我研究研究，我会给你更准确的答案的。” “……嗯…” 我点了点头走向了她，可这时却有人在我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臂 “你清楚他在混乱的记忆痛苦的池沼中仍保持清醒的原因，你这么做是想看他跌入深渊吗？” 一个相当成熟的女人的声音，我想回头但她却喝住了我 “你不该回头……你走的每一步路都已经无法回头了，回头只会让你记起不该记起的陷入更深重的痛苦。” 我听到她的声音，无论先前心悬着有多高在此刻都放下了，看着carmen向我伸出的双手我摇了摇头苦笑道 “抱歉好伙计，你总不能让我把这最后一件衣服脱下，让我一丝不挂的站在这空旷寒冷的地方吧？” 收回双手她转身，在离开前她回眸一笑，说 “我从以前就觉得你很有趣，我的眼光不会错的，我不后悔我的……所有决定。那，我们会再见的，到时候如果有更多时间，你愿意带着你的幽默再和我好好聊一次吗？” 我点头，看着她消失在了黑暗中……身后拉住我的人也松开了手 “孩子…再看到你时总是特别感慨……” 她的话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公 “……” “虽说我陪伴过你，但始终没能为你留下什么，只有一些无足轻重的记忆……” “……为什么不让我看见？” 我忍受不了这样的不公，我这么问了 “因为……那些光芒注定不属于我们，属于我们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不要去尝试理解，听话好吗？” 我像个孩子一样默默点着头，突然间，我的额头有过一瞬间触电的感觉，我睁大眼望向前方却是空无一物，只听见像是有人趴到了我耳旁轻轻对着我说道 “乖，我为你准备了个礼物，但要你自己去拆开……生日快乐，里诺。” …… 第15章 娱乐至上 “哈……早上了吗？” 里诺醒了，睁开眼，图书馆内的光芒刺激到了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眼睛，使两滴泪珠挂在了眼角 “以外面的时间来看，现在应该是黄昏。” 身边传来罗兰的声音，他同样靠坐在古典书架下望着头顶不断在空中飘动的光点发呆 “……你怎么在这？” “接待完一整个事务所，帮安吉拉整理书籍，然后走啊走的走到了这里，看你睡得投入也就没叫你……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在你身边坐了会想看看你会不会在无意间吐露点有意思的东西。” “那我有说些什么吗？” “有。” 罗兰转头看向里诺似笑非笑 “呃…我说了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 “你说——痛苦啊，你是我的唯一。” 里诺低下头认真的去回忆，但大脑里关于这部分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不记得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因为哪怕我一无所有痛苦也不会成为我的唯一，除非……” “除非什么？” 罗兰投去好奇的目光却只换来了里诺的揶揄 “除非有人看到我都这么惨了还要割掉我的四肢当免费劳动力。” “……这一点都不好笑。” “那不当免费劳动力，改为自动爆米花机如何？” 罗兰将某本书作为枕头，颓废的躺倒在了书架下 “这也不好笑，我看啊你就是太闲了，这地方娱乐方式匮乏到只有看书这一种……且这地方冷清的没边，这么大个地方除了进来的宾客就没第四个人了吗？” “有，只是他们还没睡醒。” “哈，果然有啊。” “罗兰你早就猜到了吧？” “这很好猜啊，你之前提到过‘总类层’对吧？这座图书馆到底有几层？” 里诺将手指一根根掰开算道 “总类层、历史层、科技层、文学层，艺术层、自然科学层、语言层，社会科学层、哲学层、宗教层……还有安吉拉为了照顾我而单独出来的律法层，一共十一层。” “这像是报菜名一样听的我头晕…总之未来的同事会越来越多是吧？但这还是改变不了现在的图书馆无聊冷清的事实。” “那，玩牌吗？” 罗兰诧异的问 “原来有其他的娱乐方式啊……是扑克吗？” “嗯……应该比扑克更有意思。” 罗兰拍拍大腿起身向着里诺伸出了手 “等以后再了解吧，至少得在安吉拉熟悉我之后，毕竟新招募的员工摸鱼是大老板们都不希望看到的对吧？” 里诺笑着点了两下头，他借着罗兰的手站起又拍了拍他的背 “也对，牌的事以后再说，与其坐在这里发呆不如看看下次要应对的是怎样的角色，正好发泄一下。” “喂，这么说你刚刚果然是做噩梦了吧。” “只是一个很长的梦不值一提。” “虽然没听见你说什么，但你那时眼皮一跳一跳的，感觉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哦？” 里诺笑道 “哈哈，你家住大湖边上？” “没有啊，我住后巷的特价公寓。” “那就别管这么宽～” “呃……” 不久，两人在图书馆里找到了安吉拉的房间，门前罗兰感叹 “图书馆真是无时无刻在指引我们到想去的地方呢……所以这扇门后是安吉拉的房间？要不要先敲敲门？” 里诺直接伸手去拧门把 “她知道我们来了，这座图书馆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还是说你觉得她会在自己房间做些什么奇怪的事？” 轻轻一拧，门开了，里诺指着被自己打开的门满脸轻浮的对着罗兰说道 “要做奇怪的事至少得锁门～” “你个…不着调的家伙……” 罗兰无力的吐槽，里诺只是耸了耸肩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说完后他便推门而入，安吉拉正坐在写字台前开着一盏小台灯阅读润化作的书籍 等二人都踏入她的房间后她才合上书，扭头问道 “你们在门口聊什么呢？” 罗兰别过头没有说话，里诺装着思索了一阵说道 “嗯～只是一些在你达成目的后才会接触到的东西。” 安吉拉云里雾里不明白他指的什么，只好问道他们来这的原因 “罗兰想加班，所以来催发下一张邀请函。” 安吉拉点点头对罗兰的‘勤奋’表示认可，罗兰对此有些心虚却不好辩解什么 “……还是先看看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货色吧……” 安吉拉推开椅子带上写字台上的书起身走向了他们 “走吧，我们去大厅，那里能看得更清楚。” …… 后巷，三名浑身被铜与铁包裹，穿着斗篷戴兜帽的义体人刚从一家‘五金店’里走出，像是刚出院的病人一样各自活动着自己的四肢 手上握了把像是长管火铳一样武器的义体人磕磕巴巴的对着一名将手臂改造为链锯剑的义体人说 “你—你俩记得定期补点脑液。大—大脑缺水会让思维变得迟钝……锕—锕鍩鍀，你在打劫的时候，就—就一直在发呆。” “镆—镆，我明白…但我—我最近确实老犯迷糊…下次打劫我—我们应该挑个高档工坊，高—高档工坊有钱还—还有零件……鏮—鏮锶錔，你—你觉得？” 背上背着大号链锯剑的义体人兴冲冲的分享起自己的想法 “事—事务所怎么样？如果能端掉两家事务所，那俺—俺们可就出名啦。” “可—可我们砸得了的场子，通常都没几个钱儿……” “那—那俺们找家馆子吧！俺—俺稀罕次好次滴！” 镆听到了鏮锶錔的话像是被踩到了雷区一样喝道 “你—你是憨批吗？又—又忘了咱们为啥装的义体！？锕鍩鍀，告诉他。” “不—不需要吃喝，不用担心疾病，不怕受伤，只想着赚钱。” “没—没错，知道了吗鏮锶錔？虽—虽然听起来很疯狂，可这身义体只需要脑液，燃料，简单维护就能运作，方便又省钱，咱们只管挣钱就好，吃喝拉撒通—通通都不需要。” “说—说的也是，这—这身义体花了俺不少钱……可俺—俺还是感觉心里八舒坦，虽—虽然八需要吃喝，但—但一想到俺曾经次过的美味，就—就感觉口水哗啦啦地流，俺做梦都想再次一回。” 三人中相对严肃的镆也被勾起了幻想 “毕—毕竟这只是低档工坊出产的廉价义体……总—总之先把钱搞到手，等以后咱—咱们发大了，咱们再换更高级的义体，听—听说高级的义体连情感都能调节，还能封闭欲—欲望。” “不—不过那种义体是—是天价，都够在巢里买—买两室一厅了。” “所—所以现在才想怎么搞钱……扯—扯东扯西的还是没钱……” 镆突然气急败坏道 “别—别再给我提什么馆子了啊餐厅吃饭之类的屁话了！鏮—鏮锶錔！你他码搞得我也想吃饭了……” 镆气冲冲的朝着大街上走去，殊不知一张卡片已经悄无声息的夹在了自己的义体手臂上 “镆—镆！有张纸卡在你身上了。” 听到鏮锶錔的提醒镆才反应过来却仍嘴硬道 “我—我就喜欢义体没有触觉这一点，不—不过还是觉得有些恼火……先—先瞅瞅纸上写了什么吧。” 镆摸索着从手臂上取下卡在身上的纸，身后两人在窃窃私语 “刚—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 “没—没准俺们已经出名到有大人物想请俺们坐坐了…还—还系嗦系新滴美食招待卷？” 之间镆拿着纸猛地转过身来 “我—我们可能要发财了。” …… 第16章 钢铁兄弟会(上)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白痴…难道他们就是一个帮派？” 三人一起看完邀请函发出后传回的投影，安吉拉看到即将前来图书馆的来宾她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几分嫌弃的表情，罗兰解释道 “嗯，虽然是帮派但也只能算是最低的那一档，都市里到处都是帮派，又多又杂几乎能和事务所与收尾人一一配对了。” “成立帮派的门槛很低吗？” “这么说吧，后巷一些流氓暴徒凑在一起再取一个‘响亮’的名称，一个帮派就诞生了～为了与众不同，不同的帮派里还有不同的规矩，所涉足的领域也有所不同，说简单点就是各具特色，要一个个拎出来说清楚还是挺困难的。” 安吉拉仔细看了看那三位访客的模样，他们身上的装备不像盔甲，行动相较人类更加笨拙 “……他们是机器？” “看着很像但并不是，他们是‘完全义体’的人类，看上去笨拙的原因我猜是因为他们身上劣质的义体很可能来源于某间非常低档的工坊。” 里诺在一旁提道 “强化的方式有无数种，没必要专精于一种，大可以分类搭配，因此我不理解选择‘完全义体’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曾经有个朋友，他即使对义体感兴趣又有能力将身体‘完全义体’化却也只是选择将断掉的手臂置换成义体，我猜他应该还是留恋作为人类那种满足欲望的感觉吧……不是我自夸，如果我还生活在都市，那么‘完全义体’化的家伙们将不再有这方面的顾虑。” 罗兰向他投去怀疑的目光 “不理解他们，但又为这类人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先不问你怎么解决的，光是有这样的想法在都市里被称为‘大善人’都不为过。” 说到这罗兰还不忘向安吉拉解释 “那个词在后巷一般被用作贬义。” 里诺笑着摇头，他笑罗兰根本不了解自己，于是耐心解释道 “虽然初衷里一部分是希望人们不要停止对美味的追求与渴望，但我拥有这个想法时我所在的公司正好需要增加一笔额外的收入，这本质上还是门生意。” 罗兰沉默了一会，然后自嘲似的笑了笑 “果然，这样的福利是不存在的……不过两嘴一张谁都会说，这门生意你打算怎么做？到现在都没有能解决那类人需求的产品出现，该不会是因为买家不买账或者有其他限制项目被腰斩了吧？毕竟一些高级的义体可是能切断人的欲望呢。” “本来目标用户就不是那些能买得起高级义体的家伙，将味觉数据化编写成数据再注入硬件，只要安装特定的插槽就能感受到食物的味道，如果条件允许我的项目成功申请专利并被投放使用，说不定还能衍生出新的职业，虽然选择‘完全义体’化的人可能不算多，但我的产品一经问世，这种现象将会立刻发生改变。我的逻辑全部架构于都市里某种永不停止的循环之上，所以只要保持技术的不断更新就不用担心会被淘汰，至于你说的高级义体能切断欲望，能买得起高级义体的人终究只是少数，如果非要深究，你敢保证有人向他们推荐我的产品，他们会不去尝试？既然尝试了那我就有办法让他们‘上瘾’，到时候这些人说不定比任何人都疯狂，届时就能推出‘奢侈品’系列，不再局限于‘味觉’，而是……呵呵，懂的都懂，也算弥补义体化后对‘人生’的遗憾了。” 里诺说得有条有理罗兰一时间挑不出毛病来，见罗兰面露难色安吉拉安慰道 “别太纠结了，罗兰，这个项目没能启动的确有原因在其中，可是这位好歹是位‘专家’，世界之翼行政部门的部长，想从他的话里找问题的确有些困难。” 罗兰自知不足，尴尬一笑 “没想到传奇色彩还是位政客…我实在想不到你懂这个……所以你说的产品，应该样品都还没有问世吧？毕竟项目没有启动，团队也没组建——” “技术已经成熟了，相应的产品也制造出来了。” “……等等…什么！？” 罗兰惊讶的表情让里诺感到有趣，难以言说的舒适感在他心中蔓延 “就是你猜的那样，我一个人就发明了一种成熟的产品，我们在的这里就有过不少用户，可是清一色的好评呢。” 安吉拉在一旁不悦的说道 “还有一个差评，忘了吗？” 里诺被拆台尴尬的擦了把汗 “呃……那个是技术性问题，‘防火墙’的级别太高了完全失去了对系统修改的可能性……” 罗兰不明所以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不自觉的笑了，对于里诺，他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的‘全能’，二十岁的色彩级收尾人，同时还是政客与优秀的研究员，他究竟还藏着些什么？他需要再了解一点，至少确定他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罗兰摇了摇头，语气平常的问 “哈，你会的还挺多的嘛，难不成你就是人们口里常说的‘天才’？” 这一捧如‘久旱逢甘霖’使里诺心情愉悦了不少，他故作谦虚的说 “天才不至于，只是上辈子的经验和这辈子的爱好与学习共同作用的结果……哈哈，我有说过我的学习能力很强吗？” “……下次您再有什么让我惊讶的东西，直接说自己天赋异禀即可……” 突然，安吉拉感觉到有人进入了图书馆，她打了个响指，罗兰一不注意就换上了‘润’的衣服 “……客人来了？” “嗯，准备好接待来宾了吗？” 里诺指了指自己问道 “…我要一起吗？” 安吉拉勾起了嘴角微微笑着对他说道 “这次邀请函似乎没有进行限制，为确保万无一失，还请你登场，然后漂亮又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 觉察到了安吉拉身上微小的变化，将现在与曾经身处无止境的黑暗相比，里诺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他自信一笑说道 “那就让它快点开始，再快点结束吧。” …… 第17章 钢铁兄弟会(下) 镆一行三人签下邀请函来到图书馆，与前几波来宾一样，他们惊讶于图书馆内的景象，同时对这里充满好奇 “俺—俺们真的能在介块儿大捞一笔？” 鏮锶錔怯怯的问道 “应该没问题……” 锕鍩鍀说话显得有些底气不足，镆打气道 “别—别想那么多，这—这身义体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打架还是没问题的。” “可—可俺还是有点担心……” “是—是啊，万一那张纸上写的是假的怎么办？也—也许我们太单纯了……” 不等镆斥责两人，就有人向他们解释道 “我们会严格履行邀请函上的条款。” 安吉拉突然出现在鏮锶錔身边吓得他后退两步惊呼道 “唔—唔啊！吓—吓俺一跳！” 安吉拉向前走出几步来到三人面前，礼貌的说道 “我叫安吉拉，是这座图书馆的馆长兼司书。我们承诺只要各位能够克服图书馆的试炼，即可随意选取邀请函上列出的书籍。” 锕鍩鍀有几分怀疑的说道 “这—这是有钱人的娱乐综艺吧。这—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啊—啊！这俺听说过，他—他们从后巷拐了一批人，然后把他们扔进找不到出口滴迷宫里让他们永远在里头徘徊、厮杀……到—到死都看八见外面滴太阳……” 鏮锶錔说得自己都害怕了，镆将两只拳头用力一砸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到身后两人的注意后说道 “来—来都来了，就别那么多废话了，硬—硬着头皮上吧！” “那么，愿你们找到想要的书。” 听到一声响指，三人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座宽敞的石桥上，面前是早已准备好的里诺与罗兰 “好—好了，对面没什么可怕的，不—不觉得我们的钢铁义体比这些软软的小鲜肉要强上许多吗？我们准备上了！” 镆拿着武器就要上前，鏮锶錔见两人赤手空拳，于是提醒道 “俺—俺们还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陷阱…不如等—等他们自己过来？” “可—可这样不就让他们威风了？” “我—我也觉得不要贸然上去……” 在鏮锶錔与锕鍩鍀的劝说下，镆才打消了进攻的念头，罗兰与里诺见对方迟迟不肯上前相互对视了一眼 “这三个憨憨都让人有点不忍心下手了。” “……你认真的？” “假的。” 说完里诺如同离了弦的箭直冲向在队伍最前头的镆，见有人向自己攻来，镆毫不客气举起手上像长管火铳一样的武器瞄准了里诺，但那似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枪’，在里诺到达镆面前之前镆都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里诺在奔跑的途中从外套内侧取出了本意用来偷袭的镇暴棍，既然选择主动出击那么再继续隐藏也没有任何意义 “再不开枪就——” “微—微差爆破。” 里诺话没说完就听见镆磕巴的说了什么，直到枪口即将抵住脑门，镆才终于扣动了扳机 嘭——！ 镆的枪口发生了小范围的爆炸，里诺眼疾手快用镇暴棍抬高了他的枪口才免于被直接命中，可后续产生的爆炸还是将他波及 “嘶…脑袋嗡嗡的响……” 说话间里诺举起手中的棍子一下扇到了镆的脸上，用的力道将镆硬生生逼退，镆的面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全身义体的对手我以前也见过，打脑袋就对了。” “打脑袋？” 罗兰一个健步从里诺身边略过，抡起双拳冲向被里诺一棍打懵的镆，这时锕鍩鍀与鏮锶錔挡在了镆的身前，他们组成了一堵铁墙打算阻止罗兰的前进 “俺—俺们在一起！可是雷打八动滴！” 罗兰用身体全力撞在了锕鍩鍀的身上，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就一拳砸在鏮锶錔脸上，不想让罗兰乘胜追击锕鍩鍀立刻展开反击，抬起成为链锯剑的手就向着罗兰砍去，罗兰后仰一闪立刻就拉开到了安全距离，同时不忘嘲讽一句 “动作太慢～” 两个铁人身后，被里诺击中的镆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他的脑袋像是漏电一样噼啪作响，有几滴液体像口水一样从他下巴处滴落，他像台机器一样重复道 “思—思维干涩，需要紧—紧急处理……” 看到这一幕的里诺提醒道 “再差劲的义体只要是用于战斗的，一般都会留有一些保命的手段，罗兰，想要快点结束的话我们可能需要在这一回合解决他。” “……我会拦住那两个白痴，能不能解决就看你了。” 罗兰说完后便向前冲去，里诺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 “阵前指挥，还像点样子。” 里诺借着罗兰为自己开的路来到镆的面前，镆下意识将手中的炮统当剑挥出，一记尽力的横扫却被里诺抓住护木草草挡下 “以命相搏通常讲究出奇制胜，但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 里诺照着镆的脑袋像是铁匠打铁那样将镇暴棍如锤子那般砸下，镆想闪避，可身体终究是慢了半拍 哐当！ “…早—早知道这样，当—当初就该好好享受生活……” 镆留下遗言倒下了，里诺静静的看着他逐渐化为光芒的躯体淡淡说道 “自己选的路无论如何都要走完……不要急，慢慢来，但别总想着走捷径。” “别在那里对着尸体说教了……搭把手！” 里诺一转头，看见罗兰不知怎么的被锕鍩鍀抓住拎了起来，鏮锶錔用手中的链锯剑像砍树一样准备将罗兰拦腰截断 里诺以超越常人的速度一棍子打在鏮锶錔脸上打断了他的动作 “又—又打俺脸！” 鏮锶錔刚生气，罗兰就从锕鍩鍀的手上挣脱，回头朝着鏮锶錔猛击一拳 “就你小子搞偷袭？这么无耻的一击你自己尝尝吧！” 滋啦—— 锕鍩鍀胸前闪烁起亮光，能量在他胸前汇聚可在即将对罗兰发动攻击时，里诺一棍子怼进锕鍩鍀的胸口，电流紊乱锕鍩鍀瞬间哑火，罗兰那积攒了他怨气的一拳得以顺利的揍到鏮锶錔的脑门上 鏮锶錔与锕鍩鍀的义体各自发生了严重的故障使他们无法动弹，罗兰与里诺抓住了机会分别给了他们致命且痛快的一击…… 又是两具钢铁身躯的倒地，至此‘钢铁兄弟会’——舞台落幕 …… 第18章 机器 又一次完成接待，两人在将书带回给安吉拉的路上，里诺问起了罗兰外界的变化—— “罗兰，你知道‘烟霾战争’吗？” “那场臭名昭着的战争在都市里早已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了，因为恐怖又残忍不少人还拿这事来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小孩……你问这个干什么？” “以那场战争之后为节点，我几乎失去了与这个世界的全部连接，在这日新月异的时代，外界是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或者从始至终都未有过改变。” 罗兰将手揣进裤兜思索后说道 “怎么说呢？都市还是那个都市，虽然发生过几件让受害者死不瞑目令家属们痛心疾首的大事，但一如既往的，那些事情得到大人物们的‘妥善’的解决最后草草了事，没有起因没个结果，仿佛石沉大湖不声不响……总的来说，如果你现在走出去，放心，你不会有任何不适感，因为一切都是你熟悉的样子。” “我大概了解了，世界还是那个样子，斩断循环断的不过是一瞬间的绝望……有什么值得单拎出来讲的大事吗？” 罗兰虽听不懂里诺所说‘斩断循环’是为何意，他只当这是那些‘高人’们用来衬托自己所爱说的那种让人摸不着头脑且假装‘别有深意’的话，为了回答里诺的问题他仔细回忆，在权衡利弊后他慢慢说道 “如果你指烟霾战争到现在这差不多十年间发生的事的话，还真有几件可以说的，不如我说几个你挑感兴趣的听？” 里诺回头看了眼罗兰眯着眼笑道 “嗯？哈，有劳了。” “按先后来讲吧，首先是某色彩级收尾人向五指宣战抢下大片地盘，手指们被迫与其和解……中指除外，看架势他们打算不死不休；再来是史上对翼们影响最深，令后巷居民闻风丧胆的邪教首次公开与‘首脑’叫板，他们不断收集奇怪的生物和物品像是在积蓄力量预谋着毁灭世界，首脑靠着眼线找到了一座对他们而言可能非常重要的分教，然后爪牙和罪的制作人们展开了一场大战，公众们通过这场大战知晓了‘制作人’们的能力，那个宗教的信徒反而更多了。” 罗兰说到这咽了下口水，试探的问道 “……一件件讲哪怕只是概括也还是很麻烦啊…其实你对l公司及其巢与附属巷相关的事件更感兴趣对吧？” “哦？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烟霾战争’作为自己与外界的分割线时我大概就猜到了。” “……请继续。” 打消了里诺的疑虑罗兰接着说道 “l公司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坍塌了，一些合作的公司内部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当然最乱的还是l公司自己，曾经令人仰望的世界之翼如今仅剩一家被宗教接管不知死活的支部，里面的员工我猜已经绝望到撞墙了。还有，说到l公司就不得不提附属的巢，令所有人都惊讶的是在所有人都认为l公司已经无力回天时，它竟然还有武装力量去维持巢中的秩序，虽然那里人们的安全水平已经快跌到比后巷还差了……” 里诺对罗兰的后半句话提起了兴趣 “你说的武装力量，是r公司的第四集团军？” “怎么可能，l公司已经没法继续履行合同了r公司也没必要继续进行保护，所以我说的是由l公司自己培养的力量——‘暗金公会’，l公司如今的局面已经可以被看做‘折翼’，虽然客观来看他们不应该在这时候离开，可在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他们选择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在一块腐朽的土壤里继续扎根最终结果只会是枯死，所以我不能理解是什么理由在支撑着他们继续坚持，他们甚至放弃了除l巢以外所有占据的区域，曾经从手指上虎口夺食下来的地盘如同垃圾一样被他们抛弃，集体龟缩在巢中做最后的挣扎……真是难以理解。” 里诺微微笑着，眼里有股不易觉察的温情悄然流过 “最后的挣扎？不，他们只是在下一盘棋，只要继续拖下去，大局就会逆转。” 虽有过怀疑，但为了确定罗兰试探着问 “那个公会其实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对吧？” “嗯？你凭什么会觉得与我有关？” 里诺表现得不以为然，让罗兰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 “……与你无关吗？也是，如果这真的与你有关那你取名的技术也太糟糕了点，简直就是路边某某葱饼某某肉派这种三流小店店老板的水平。” 本打算炫耀一番的里诺尴尬一笑，决心隐瞒这段黑历史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怎么会，哈哈…呃……哈哈……” 谈笑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安吉拉所在的大厅，罗兰像是邀功一样将三本来宾化作的书籍展示在手中卖弄道 “看吧，把脑袋塞进一坨废铁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安吉拉打一声响指，那三本书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看了眼这三本书又看了眼满脸得意的罗兰 “义体不该比脆弱的肉体要强上一些吗？” “话虽如此但别忘了强化身体的办法五花八门，什么纹身强化，外骨骼武装，药物强化……只要有钱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你需要点建议，这儿说不定正好有位专家。” 罗兰看向里诺，同时安吉拉也投来带着些许好奇的目光 “嗯……我的话比较推荐纹身强化，就我做的第一种强化手术而言效果还是不错的，效果不错的前提是有好的材料以及好的纹身师，我还记得我做过一次药物强化，当时追求肉体的强大，因为不想被人轻易看出来或是让人担心，所以自己悄悄溜出去打了几针，说实话体验感欠佳，药物流进身体时血管与神经不规律的跳动，虽说因花了大价钱的原因说痛不痛说痒有点儿，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种让人浑身发毛的感觉依旧让我不舒服。还有外骨骼武装，其实我蛮想体验的，花点钱无痛又酷炫，只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能在心里想想了，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 安吉拉认真说道 “一定会有的，我对这方面也有点兴趣了，如果外骨骼武装是如我想的那样，说不定我还需要你帮忙选上一选。” “没问题，那说定了。” 罗兰打岔说道 “啊，你俩对义体是只字不提啊，不过也对，义体替换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了肉体那种成长的潜力还有…呃……很多东西，毕竟义体化是不可逆的，一旦做出选择就无法回头，再加上义体不得仿造人类的身体制作，因此‘完全义体’人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这会使他们的人生跌落谷底。” 里诺插起手点着头说 “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听闻在一些特殊的环境他们还会直接丢掉性命，所以只有没得选的人才会选择将大脑放进机器里。” 罗兰摇头反对的说道 “片面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把肉身卖掉换钱才选择的义体，当你需要长时间进行重复性的工作时，使用义体进行这些机械性的工作会更有效率，即使出现故障也可以快速替换，一些义体还能压抑情感，总的来说有利有弊。” 听到这安吉拉看向地面默念了一句 “长时间进行重复的工作吗……” “怎么了？难不成不止外骨骼武装，你对义体也有兴趣了？” “不是…只是突然想起了，过去。” …… 第19章 吊钩事务所(一) “罗兰，我为下一场接待准备了一张邀请函但好像忘在房间里了，我现在抽不开身还请你帮我取来。” “啊？哦，知道了…那么具体放在哪呢？” “……写字台上，如果没有就在附近找找。” 安吉拉想办法将罗兰支开，等到罗兰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里诺淡淡的开口道 “安吉拉，你的意图太明显了……他估计也觉察到了，不过这样的话，稍微懂事点就不会那么快回来，你想说什么？” 安吉拉看着手上的三本书籍眼神里仿佛透露着某种复杂的情感 “都市里的人们，都会如何看待拥有情感的机器？就像看完全义体化的人那样？还是……” “关于你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不知道，首脑不会容许‘非人知性体’留存于都市之中，所以根本不存在可供参考的例子……不过要我说的话，如果首脑允许你的存在，那么就不会有人去在意你是什么，相反，则你在别人眼中可能是避之不及的异类，会移动的金库。” “那么我在你眼中是什么？” “嗯～我想想……” 啪的一声，里诺打了个响指笑着说 “一个叛逆的女孩，在地牢里渴望得到救赎的公主，还有篡改我的故事让我得到理想结局的笔者，更重要的是～一位特殊的朋友。” 里诺故意装出一副轻浮不着调的样子说出这句话，安吉拉放松的笑了笑，里诺评价道 “这个样子很不错，但还差点什么……有了，下次笑的时候可以试着用一只手向后梳理鬓发，没人挡得住这个。” “……这样？” 安吉拉伸手笨拙的尝试着，动作虽有些僵硬但这让她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有了几分‘生机’ “嗯……还需要多加练习才行。” 不等安吉拉继续联系，话风一转，里诺略微严肃的问道 “你不打算告诉罗兰吗？关于你的事情，如果他继续待在这那么他迟早会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测。” “你觉得我需要担心这个？” 里诺长叹了口气说道 “还是早点做决定吧，我才刚开始对那个家伙有点好感，如果之后要弄得生离死别那么大家都不开心。”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找机会说明清楚的。” …… 当罗兰拿着安吉拉所说的邀请函回到大厅，他看见两人正小声密谋着什么，于是悄悄从背后凑了上来 “喂？我已经回来了哦？你们这样这我可不能当做没看到啊，所以你们趁我不在都聊了些什么？” 里诺露出一脸坏笑说 “我们在讨论该如何组装一台能够流畅运行的爆米花机，如果罗兰你也想吃的话，来帮忙出一份力吧～” 罗兰有些后悔 “啊…我就不该问的……” 安吉拉看着罗兰那副不安的模样，思索了片刻后慢慢开口 “……你会知道的，罗兰，如果有必要我会就这件事跟你好好谈谈，现在先让大家好好休息吧，连续两场接待你也累了吧？” “确实，也该休息一下了，虽然不知道能干啥但还是感谢你为我考虑…喽？” 里诺搂住了罗兰的肩膀 “走吧，找个书架待上一整天，看我能挖出你多少秘密。” …… 后巷，林立高楼间的暗巷里，三名杀手屠夫装扮的人与一个有着二十来人的不知名帮派狭路相逢，那帮派头领模样男人对着那三人喊道 “来找麻烦？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面部戴着半遮式防毒面具穿着棕色卫衣的女人将一个穿着棕色羽绒服面戴黑色面罩的男人推了出去并说道 “泰仁，你来告诉他们。” 男人不情愿道 “…为什么是我？麦奎林不可以吗？” 他瞥了眼女人身后一个身材高大，戴着白色恐怖面具扛着把大砍刀的男人 “你那新搞来的东西早上撕破了我的衣服，记得吗？” “……好吧，我来，但直树你别再提那件事了……” 对女人说完，那男人清了清嗓子态度嚣张的喊道 “我们是吊钩事务所的，受人所托将你们这群垃圾清扫干净，识相的话乖乖把脑袋伸过来，不然等到早上，你们的尸体和脑袋会被分别吊在路灯和大门上！” 这一番激情的演讲让男人身后的两名同僚不忍直视，同时这个态度也激怒对面那个不知名帮派的头领 “小混蛋…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给我干掉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被吊在路灯上的那一个！” 看到对面二十多人一齐冲来，女人后悔道 “泰仁…就不该让你来的……算了，麦奎林，我们准备上了。” 她从身后拿出两把弯刀，身后的麦奎林抖了抖肩膀上前一步说道 “泰仁，等下打起来相互照应一下，这么多人砍起来，第二天肌肉应该会酸到爆炸。” 一名手握铁丝球棍的不知名帮派成员先人一步来到泰仁面前准备用棒球棍狠砸对方的脑袋，只看见泰仁的背后生出两根像镰刀一样的东西，那名帮派成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两把镰刀撕成了两半 大战一触即发，不断有惨叫声传出这条暗巷，然而大街上的行人仿佛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无人在意…… 半小时后，暗巷里彻底没了动静—— …… 第20章 吊钩事务所(二) 嘈杂的街市，昨日在暗巷进行屠杀的吊钩事务所三人像无事发生一般在人流中闲逛 “呃啊……我的肌肉到现在还酸的要命。” 大块头麦奎林抡动自己的胳膊吐槽，泰仁回头望了他一眼好像在笑一样 “肌肉疼痛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长对吧？毕竟昨天那场可称不上小打小闹。” “哈，说到这，你从工坊里搞到的新武器还真是够劲啊，对面那头头肌肉明显打过药可还是被你两下子大卸八块了。” 泰仁展开了背后两把生物镰刀样式的武器，这一举动吓得周围的路人们纷纷避让，他不以为意用一声轻蔑的冷哼回应人们的惧怕 “虽然这只是联盟公司（union）工坊相对低档的一款‘活体装备’，但不管怎么说，有着‘奇点技术’的加持，它的独特性远超其他同价位的武器。” 原本跟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的直树反驳道 “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前u公司的奇点，再怎么说也是被折之翼，说不定这个技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副作用。” 泰仁坚定自己的立场辩解道 “前u公司被折翼的原因我们都能猜到不是？前几年实验体出逃他们到处发布悬赏闹得满城风雨，一名一阶的禁忌猎人还因此被开除赔了不少钱和名声，再之后有什么秘密实验被眼线发现了然后爪牙找上了门，整个公司受到重创，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于是变卖资产带着奇点技术入驻进与他们有合作的‘联盟公司’。” 泰仁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背后的活体装备接着说道 “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这玩意工艺比一般工坊的武器好太多了。” 直树深吸一口气埋怨道 “这就是你的底气？都怪你太嚣张了，害得我们比原计划多砍了二十多人，由于是我们的失误多杀的人还拿不到津贴，真是让人火大。” 泰仁不满的交叉起双手 “嘿，你这就没意思了，那时候杀得最疯最狂的可是你，麦奎林浑身酸痛很大程度上是拜你所赐哦？要不是为了让你冷静下来……” 直树泄气的摆了摆手 “……好，好，我说了我很抱歉，动起手来就没想那么多了……” “别往心里去，我也欠过你们几回。” 麦奎林安慰的说道，直树微微点头，在反思后做成总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的确应该收敛点自己的杀气了，既然作为收尾人工作，那么就不该刻意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泰仁摇了摇头感叹道 “杀手帮派出身的我们如今竟然吃起了收尾人这碗饭，这个世界还真是多变，谁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点也不奇怪，这家事务所的作风就是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目标，再将尸体吊在最显眼的地方，跟我们过去常干的没什么两样。” 麦奎林粗犷的声音于常人而言隐约有种压迫感，直树补充道 “我本来觉得一家事务所会这样做会显得离谱，但事实证明如果想要恐吓或威胁什么人，这种方式非常的有效。” “话虽如此，可现在的委托方要么是匿名的帮派，要么是没什么钱的穷逼，事务所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没办法，谁让事务所的卖相不太行呢？就像聚了一窝耗子，有钱人不会指望耗子能为他们办成事。” 滴滴滴—— 麦奎林的口袋发出响动，是通讯器发出的声音，麦奎林将手伸进口袋关掉哔哔作响的通讯器然后对着另外二人说道 “boss的消息，我们有活干了。” …… 吊钩事务所三人的一举一动被遥远的图书馆所监视着—— “因为市场饱和，现在的事务所什么人都收，连阿猫阿狗都能当上收尾人了。” “这话说出来你脸上会不会有股火辣辣的痛？” 听到安吉拉的调侃罗兰不以为意反而理直气壮的略微顶起胸膛 “哈，别看我现在落魄，过去有段时间时间我混得还不错，就是发生了一些不尽人意的事情才让我过上现在这种底层收尾人的生活。” “按你这么说，你能活到现在也算一种奇迹？” “我干活比较勤嘛，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安吉拉说完话，注意到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讨论的里诺，他只有在‘脑叶公司’时期才会这么安静，此时他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完邀请函传回的影像后你就一言不发，是想到了什么吗？” 听到安吉拉柔和的声音里诺看向了她，嘴巴半张他像是打算说些什么但又马上闭上了，在意识到自己若不说点什么恐怕有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再三考虑后他苦笑一样说道 “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去，那把武器背后的公司与我有着难以言说的关系，不过那段往事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放下了，只要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不去理会他们，因为此时我已经有了更重要的目标。” 安吉拉想要继续问下去，可就在刚刚，宾客已经来到了图书馆 “……虽然还有些东西没问，但…宾客们已经到了。” 里诺调整情绪，样子跃跃欲试 “看来又到了为‘目标’而努力的时候。” 罗兰挂起笑脸应和的说 “来客人了，不优先接待可是不礼貌的啊。” …… 第21章 吊钩事务所(三) 前来图书馆的吊钩事务所收尾人一共五人，泰仁、直树、麦奎林，以及两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几人正感叹于图书馆瞬间传送的神奇，耳边便传来礼貌的问候 “各位来宾，欢迎你们——” 锵——！ 安吉拉像往常那样出现，接引来到图书馆的宾客，刚开口吐出半句话，一把生物镰刀便直直朝她砍来 刀刃卡在了安吉拉的肩膀上发出响亮的打铁声，钢铁震颤的余音在众人的沉默中回荡 “什么啊…还挺结实的，打造这副身体花了不少钱吧？” 泰仁态度嚣张的看着安吉拉，他控制着背后的镰刀暗中使劲，刀刃摩擦着安吉拉的皮肤跳出了少量的火星 安吉拉皱了皱眉一把拍掉卡在自己肩上的镰刀对着泰仁毫不客气道 “这位来宾，我不建议您现在就开始浪费力气，否则到了您该拼尽全力的时刻，您一定会后悔自己现在的行为，比如被摁在地上一点点敲碎骨头，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哦？这么亲切的口气呀，吓唬谁呢？” 直树上下将安吉拉打量了一番，身体是钢铁但并非完全义体者，因为她还有着人类的外貌，而义体禁止仿造人类制作，所以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不是人类吧？” 安吉拉听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她将厌恶的表情写在了脸上 “……” “嚯哟？快看看她的表情，我猜她肯定不是。” 泰仁恶劣的向着周围的人调侃起安吉拉，麦奎林冷笑两声捧了捧泰仁的场子 “呵呵，真是怪事，没想到能在都市里碰到‘非人知性体’。” 直树从身后背包两侧拔出了两把砍刀，她看着安吉拉激动且兴奋 “光这颗脑袋就值不少，看来这一趟我们能捞不少钱～！” 面对眼前不怀好意的来宾安吉拉闭上了眼，尽管有些无奈，但她还是按照流程送上祝福 “……愿您找到想要的书。” 复杂的情绪尽写在紧锁的眉宇间，一声响指后，面前那些嘈杂的家伙们消失不见—— 总类层，‘接待’宾客的石桥上，罗兰在石桥的另一头依稀看见了几道人影，那是被传送来的宾客，他下意识的对着身后说道 “那个家伙不知道是勇敢还是愚蠢，你说，为什么安吉拉不卸掉他们的四肢？” 罗兰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嘿，别不说话啊，难不成我说错了什么？” 他转过头去，身后空无一人，罗兰清楚的记得里诺明确表示过自己会一同接待来宾可此时却不见他的人影 罗兰愣愣的将头转了回去，看见凶神恶煞的吊钩事务所众人，额头不自觉的流下了冷汗，他开始喃喃自语 “我现在只是个草包事务所代表人吧？一打五会被乱刀砍死的吧？对面还是那种擅长虐杀的变态……妈的，我死定了……” 无路可退罗兰硬着头皮向前走去，吊钩事务所众人见一个赤手空拳的男人向他们走来纷纷出言嘲讽 直树：“哈，难道对面是什么狠角色？” 麦奎林：“被小看了啊。” 泰仁：“等我们将他大卸八块他们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三人还在谈笑，两个不知名的吊钩事务所的收尾人便先行一步冲了出来，挥舞着锈蚀的铁钩奔向罗兰 罗兰心头一惊但很快便冷静下来，他能清楚的看见那铁钩何时扬起又落下，罗兰这才想起自己的这副躯体敏捷性在他们之上 接连躲过一人挥动的铁钩，然后反手一拳直击另一人的面门，对付这两个家伙罗兰显得游刃有余，而在不远处观战的三人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俩个家伙太急功近利了。” 麦奎林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泰仁拦下 “这样不好吗？正好替我们试试那家伙的成色。” 罗兰与那两人交手不到两回合，面对两人同时进攻，他抓住一人的铁钩，一记重拳直击另一人下颚致其昏厥 被抓住铁钩的那人咬着牙想将武器夺回，罗兰一拳击腹，对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罗兰看准时机用戴着手套的右手一拳轰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一人化作了光芒，没有停留，罗兰转身走到昏厥的另一人身边，以同样的手法让他一同化作光芒消散 解决两人后罗兰松了口气 “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 但当他抬头望向还剩下的三人，心里不由得打起退堂鼓 “但这三个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着么想着，罗兰身边亮起了一道光，里诺从光中走出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打爽了吗？换我了。” “……哈？” 罗兰想问点什么，可再一眨眼发现自己离开了石桥出现在安吉拉的房间里 “这到底…怎么回事？” 总类层，石桥上，吊钩事务所三人对图书馆中场换人感到不满，没等他们抱怨里诺抢先开口 “下水道里的耗子们，在被打得满地找牙前有什么想说的吗？现在不说，待会可就没机会了。” 里诺轻蔑的看着眼前三人，里诺的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可搭配那张青涩的脸让三人只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 “小子，你还是把书乖乖交出来吧，说不定我们能大发慈悲让你少吃点苦头。” 麦奎林将砍刀砸在地上，他打算用这种方式恐吓对方，殊不知自己的举动在里诺眼里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多余 “……说完了？” 里诺扫视了眼前的三人，泰仁耸了耸肩笑道 “不然呢？你还想听我给你唱歌？” 话音落下，里诺闲庭信步般向着三人走去趁着对方放松了警惕，他突然亮出镇暴棍径直向着泰仁冲去 泰仁下意识的摆好姿势准备接招不料里诺直接将他无视，略过他后攻向了麦奎林 麦奎林挥起砍刀却被里诺举起的镇暴棍轻描淡写的弹开，镇暴棍顺势砸到了他的头上，那一瞬间，麦奎林仿佛看到了死亡正在向他招手 看起来毫无威胁的一击让麦奎林没了半条命，像条昏了的死狗一样倒在地上向后滚了四五圈才停下 直树看见地上滴落的鲜血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呼吸变得急促，她看着里诺毫无防备的后背拎着两把砍刀一跃而起 “看这边…尝尝这招～！” 里诺早已经看穿了她的动作甚至转过半边身子来与之对视 双持的刀剑是这样用的吗？真是，蠢的一塌糊涂。 里诺想告诉她，这种牺牲双刀灵活多变的优势只为增加劈砍力道的行为就是在找死，但这没有必要，里诺只是慢慢挪动几步就避开了对方攻击的位置，直树落地后没见到喷涌的鲜血失神了一瞬间，这一瞬间，她感觉有谁趴在自己耳边用阴冷的声音说 “你不应该那么做。” 那是指什么？自己的攻击方式还是别的什么？直树惊恐的转过头，发现里诺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高高扬起的镇暴棍像是闸刀一样沉重的落在了她的后脑上 直树就像断线的机器一样失去意识趴在了地上 “我想我要重新定义一下我的原则了。” 保持着防御姿势的泰仁感受到一阵风从耳旁刮过却迟迟没有受到攻击，他放下手臂向身后望去，直树正巧在他眼前倒下，还没有两分钟，自己的两名同伴全部倒地 泰仁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爬上自己的脊背，眼前的情况是他从未想过的，他展开自己背后的两把生物镰刀打算做最后的挣扎，可刚迈开步子就发现自己被摁倒在了地上，他恐惧的向着身后望去，看到的是一张挂着诡异微笑的脸—— “我允许你站起来，但每起来一次我会打断你一根骨头，我数三声，三声你没起来就意味着这里有一个人要丢掉自己的小命～” “嗬……为什么？！” “为什么？这可有的说了～但我凭什么告诉你？” …… 鲜血再一次染红了石桥的地砖 …… 第22章 异想体 罗兰在战斗中突然被传送出现在安吉拉的房间，他一脸的茫然，见四下无人，罗兰正刚算借这个机会探索一番时安吉拉回到了房间 听见开门的声音罗兰下意识向着门口看去，正巧与安吉拉对上了视线，罗兰心虚的将眼睛瞟向了身后的写字台 “呃……这可不是我自己闯进来的哈……” 安吉拉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在意，她招手示意罗兰跟上，可由于安吉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罗兰站在原地犹犹豫豫 “…真不是……” 安吉拉叹息一声说 “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我还需要多加练习，走吧，我们回去大厅。” 听安吉拉这么说罗兰稍微放心了些，他离开房间安静的跟在安吉拉的身后，在返回大厅的路上，安吉拉意义不明的微笑起来，她略微转头用余光瞥向身后的罗兰，说 “现在的你跟初次见面相比安分了不少。” 罗兰轻声细语的抱怨道 “被你那么粗暴的对待后就不敢轻易整出什么动静了，老老实实的当个小跟班舒坦的活着，多好？你说是吧？” “粗暴？我还以为那种程度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罗兰表情复杂，忍不住吐槽道 “哈？那算温和那么怎样才算粗暴？” “在我看来断手断脚只是基本，身上的每一处脏器都被洞穿，整个人像筛子那样才能称得上‘粗暴’。” 罗兰一时语塞，笑容僵硬的敷衍道 “哈……那是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要明白当时可给我吓惨了，莫名其妙来到个陌生的地方，出现一个人二话不说折了我的腿跟胳膊……再然后被要求做让我一脸懵逼的工作，还塞给我一位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的同事，还好，现在逐渐适应了。只是……” “只是？” 安吉拉头往肩上微倾，那副模样像是打算倾听罗兰的需求，罗兰见状心里也没了压力，于是直言不讳道 “只是有时让我一个人接待那些来宾我实在是吃不消。” “不是有里诺帮你吗？” “可只有两个人总会发生意外啊，就像刚才那样只有我一个人在场上。如果对面一个两个的上那还有得打，要是一大群一起扑过来……我就只能一边叹气一边说着‘我打你妈’之类的话了。” 安吉拉微低下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一手轻握住轻托起下巴，认真考虑道 “这…我还没认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里诺说过刚开始可以将一切交给他来处理，等到图书馆完成原始力量的积累再重新进行规划，而罗兰你的出现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 “可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一点你也清楚吧？因为现在的来宾都是一些流氓混混之类的杂鱼角色，我们应付起来还算轻松，但随着图书馆的名气逐渐变大，后边来的家伙肯定一个比一个麻烦，到那时可就不是靠一个不知真假情况不详的色彩与半吊子废柴九阶收尾人就能解决得了的。” 安吉拉停下步子罗兰也跟着停下了 “关于这个问题的确有着解决的办法，只是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最好的选择……” 她面向罗兰，罗兰看到那张严肃的脸笑着调侃道 “难不成你打算亲自上阵？” “在幕后观望的操纵者亲自登上舞台表演？不了，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了……能帮助我们的，我指的是‘那种存在’，名为‘异想体’的存在。它们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现在只能微弱的喘息，连维持自身形态都难以做到。” 罗兰挑起了眉头 “哦？我要开始好奇了哦？能详细说说吗？” “它们和其他的司书一同沉眠于书籍构建的理想世界中。” “哦～这个我知道，这应该就是里诺告诉我正在睡觉的那伙人对吧？” “……差不多，但它们不是‘人’。它们对于图书馆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 对此罗兰半信半疑 “好…吧……可那些睡着的东西要怎么帮助我们？喊它们起床？” 罗兰的幽默一点也没能感染到安吉拉 “……将那些受困于书中世界的司书带离书籍即可，由于某些原因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蚀’…简单来说就是你注定无法通过和平的手段达到我们的目标。” “结果还不是要动手？这回我们倒成‘宾客’了。” 罗兰的理论正确，安吉拉点头道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能经受住它们的考验，那么它们也愿意接纳你，有一点要明确的是即使经受住了考验它们也无法直接帮助我们接待来宾，而是以某种方式赋予我们力量协助我们进行接待。” 罗兰扶住了脑袋满脸的为难 “听着好乱…不过实践过后应该就好理解了……” 安吉拉感觉到了什么笑着打了个响指，场景变换，她与罗兰在狭长的走廊进行传送，瞬间出现在了宽敞明亮大厅之中 “刚刚说的好好消化一下吧，罗兰。” 安吉拉望着远处说话，罗兰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不理解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传送到大厅？？？” …… 第23章 血色浴缸 里诺回到大厅并将吊钩事务所五人化作的书籍交给了安吉拉，交出书后他看向了罗兰 “安吉拉接引宾客的过程我们都看见了，如你所见安吉拉并非人类。现在…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与其说里诺在礼貌的询问罗兰的看法，倒不如说这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你的想法都暴露在话里了，现在估计盘算着用什么方式让我闭嘴了对吧？” “想要隐晦的问出想问的东西方式有很多种，可根本没有必要，如果你说出‘介意’之类的词汇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为确保你不会对我们产生阻碍，你将沉睡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我们完成目标，届时再放你自由。” 罗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就算我说出自己真实的看法你们也不会信吧？不过我还是要说…是不是人类的我完全不在乎，是与不是都无所谓，我们都在都市里生活过，你我应该都明白搞歧视什么的是毫无意义的，这又不会让你多赚钱……总之在谁手底下当马仔只要至少把我当个人就都没差啦。” 安吉拉看着罗兰的眼睛尝试评估他的话是否可信，罗兰以无辜的眼神回应安吉拉 “……？” 安吉拉感到一阵头疼与莫名的失落，她一手扶住额头试图遮掩住自己的脸无奈的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明明那些来宾们好像很在乎我是否是人类……” 话说一半罗兰紧急打岔道 “喂喂喂，他们说的话你别太在意了，一般来说一座会说话的金山摆在面前正常人就没有不在乎的。” 听到罗兰的安慰，安吉拉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些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强调你异于常人？” “就当是安慰吧，异于常人感觉你在损我……” “真新奇，我还没想过会从别的人类口中听到安慰的话语。” 说着安吉拉的眼睛瞟到了插着手听讲的里诺，感受到视线的里诺装着咳嗽了两声 “‘曾经’的人类，现在的我是个什么东西还尚未可知，毕竟现在不用像作为人类时那样注意吃喝拉撒，以这副躯体去吃喝感觉更偏向于‘娱乐’～” 说得是云淡风轻仿佛与他无关，不管变成什么完全无所谓一样 安吉拉重新看向罗兰期待他能主动说点什么，罗兰感受到视线里炙热的求知欲，在不经意间吐露出了一个关键词—— “这是个‘人类至上’的时代，整座都市秉持着‘以人为本’的理念在运作，有时候‘人类’这个概念…真是既模糊又清晰。” “人类至上？” “对，就像对待人们整天幻想如何反外星人入侵那样，都市热衷于将非人知性体驱逐到‘郊区’即使他们比‘人类’还像‘人类’，都市里要上街走动的话只要从源头上说是个‘人’那就没什么问题。” “这么做总该有什么原因吧？” 安吉拉眉头微皱，用脸上的表情对这听着就不公平的都市‘原则’表达不满 “要问具体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就知道以前的《人工智能伦理修订案》就是作为其中一环推出的。因为这个法案的限制，连义体部件都禁止仿造人类的身体制作，至于那些机器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说不定偶尔也有例外？” 罗兰笑着试探般看着着安吉拉，想着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安吉拉索性告诉罗兰她究竟是何种存在 “在听到我不是人类的时候你大概就猜到了吧？” “哈哈，难道你看出来我其实很会揣测他人？” “……现在装傻没有任何意义…如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完全义体，而是纯粹的机器。” 安吉拉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道 “这里也只是搭载了模板大脑的电子副本，我是一台彻头彻尾的机器，你所说的《人工智能伦理修订案》我曾经也略有耳闻，这也是我建立图书馆时所考虑到的事情之一，但只要达成了我的目标，当我离开这时这些将不再是阻碍。” “嗯～你确定是早有考虑而不是在我说的时候你才知道？” 安吉拉给了罗兰一个‘凶狠’的眼神，罗兰立刻收敛笑容说道 “咳…抱歉，我想说的是‘首脑’很擅长从人堆里揪出你这样的存在，尽管我们可能永远没有机会面对他们但还是要顺带提一嘴，首脑基本上就是一群操纵都市的卑鄙小人，即使知道他们所作所为都是是为了‘人类’可我还是难以对他们产生好感甚至厌恶。” 里诺在一旁听着自顾自的点头，说不准心里还在暗骂那个让他追着理想兜大圈的女人，若有机会只要再见面必当拼个你死我活—— 正当里诺幼稚的在脑海里专心模拟那个场景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罗兰与安吉拉的视线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来有人相当赞同你说的话。”\/“这里的司书看起来像人类，却又不是真正的‘人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突然的混乱让场面尴尬，但这种气氛并没持续多久，安吉拉在语言上做出了退让 “……正如你所说……” 话说一半安吉拉微微愣神，思索着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纠结她好一会才讲剩下半句话说出口 “……我生来便有情感却在一个看似永不会落幕的舞台上反复表演同一出戏剧…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时，一切才刚刚开始。” 被刚刚那片刻混乱惊扰到的里诺有意无意的插嘴道 “所以我才说自己能略微和你共情，开始从来不是起点，结束也不一定是终点，看似无止境的道路其实就是永远得不到理想的现实，这点上我可是深有体会。” “……你说过吗？” “如果我有告诉过你一些关于我的事，那应该吧……不过我似乎很少跟你提及？” 安吉拉笑了笑仿佛知道些什么里诺所不知道的 “的确很少提，但也提过很多次，就像你不会记得你告诉过我有个神棍给你算命说你与‘geburah’会有一段姻缘一样。” 里诺一愣，瞬间涨红了脸大喊 “扯淡！！！” 安吉拉点点头 “是的，你告诉我这件事时你也说了那个神棍完全是在扯淡。” 里诺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害怕再被说出什么羞耻的事情，他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转身快速逃离了现场，安吉拉看着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窃笑，罗兰亲眼看到这一幕也算是切实的感受到了 他以玩笑的口吻说道 “我得说，创造你的人还真是有种呢，把所有相关的法案条款都违反了个遍，虽然不知道动机但要违抗首脑定下的规矩要的可不仅仅是勇气，然而…没人能逃离首脑的管控。” “所以他们都死了。” 安吉拉缓缓看向罗兰，说得轻巧隐约让人能感觉到她的怨愤 “……哈，我就知道。” 安吉拉将头埋下念起来 “这座图书馆就像一座鸟笼——” 刚开口就被罗兰连声打断 “诶诶诶，看看你又在说那种自己‘不喜欢’的拐弯抹角的话了，不妨说得直白点这样可以避免悲伤春秋哦？”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地方，向把我变成这副模样的一切复仇，获得真正的自由。” …… 第24章 惨白之手 一片血海的深处，有人沉睡其中好似做着美梦，她的身体浸泡在血水中上浮下沉，却始终没有碰触过水面哪怕片刻—— （……我死了吗？） …… （是的…我太害怕了……） …… （那种声音到处都是…愤怒的…恐惧的……四面八方袭来无形的压力想要侵占我的身体，即使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还是失败了…我一定很懦弱吧。） …… （透过门缝看到怪物的半张脸，绝望中刀锋划过手腕，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我只感觉到了由内到外散发不止的寒意，凯姐…我明明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想向你证明我是对的，可是…到此为止了。） 突然间，血水开始涌入鼻腔，窒息感袭来无处可逃，本能与求生欲让她开始剧烈挣扎，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哪怕让水面起一丝波澜 痛苦的睁开眼，看到那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到的，波光粼粼的水面…… 为什么？为了寻找答案她屏住呼吸扭头将余光投向水底，却看见血海中根本看不见的底延伸出一双双惨白的手死死地纠缠着她的四肢与身体，像是要将人拉入深渊 瞬间的慌乱让她吐出了肺里的最后一口气，一颗颗气泡乘着最后的希望上浮，然后在即将到达水面时破灭，绝望感好似要将她碾碎，她向着水面伸手做最后的挣扎希望有谁能拉住自己，然而结果注定是让人失望的…… （……拜托…谁都可以……） 眼看无人回应，只得接受这厄运缓慢的闭上眼，希望与绝望尽归于虚无—— “抓到了。” 一只手强有力的冲破水面的阻碍抓住了无力垂落的手腕…… 半小时前—— 罗兰打着哈欠来到大厅与安吉拉见面，他那像是睡了一个好觉的模样让安吉拉感到奇怪 “……你睡觉了？” 安吉拉这古怪的问题让罗兰有些摸不着头脑 “呃……不行吗？” 安吉拉摇摇头，淡蓝色的刘海随着脑袋轻轻晃动…… “不，只是在图书馆无需睡眠也能保持精神，那睡眠的意义在哪里？” 罗兰略微笑了笑 “里诺不是说过吗？虽然不必要但满足曾经的生理需求也算是一种‘娱乐’。” 安吉拉似懂非懂的点头，同时变出了一本书交给了罗兰，罗兰用双手恭敬地接过书籍，又态度随意的将书两面翻来覆去，罗兰的微表情被安吉拉尽收眼底，这样刻意的切换两面引起了她的不满 “你这是什么怪异的行为？一会认真一会敷衍？是在向我传达什么信息吗？” 此言一出使罗兰手忙脚乱连连摆手 “不不不，这什么也没有，个人习惯罢了。” “习惯？指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不会在你面前表演了，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但大多数都是两面三刀的小人。” 安吉拉抱起肘来托起前胸，平淡的看着罗兰 “你还挺会说教。” “……不说这个了，我能突然叫我来要我干些什么？看这本奇怪的故事书？” 罗兰一手抓住书脊一手指着封面，那本书的封面上是一双轻轻闭上的眼睛，睫毛微长像是个女人的眼睛镶嵌在了一堵充满划痕的灰白色‘墙壁’上，抽象又怪异 安吉拉将书从罗兰手上拿走，自顾自的开始翻页，她边翻边说道 “你之前不是觉得目前能工作的人太少了吗？我们也是时候该唤醒那些沉睡的人物了。” “沉睡的人物？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是哪位消声灭迹的传奇？让我猜猜，莫非是……殷红迷雾？” 安吉拉听到这个称号微微一愣，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翻书 “……你想太多了，他们只是脑叶公司曾经的员工。” 罗兰耸了耸肩说道 “那太可惜了，当初我知道图书馆还有好几层时第一反应就是每层都有一位色彩级传说压阵，不妨发挥一下想象力，像什么堇紫泪滴、殷红迷雾、暗金雷潮、漆黑噤默、银白水镜……每层一个，啧啧，光是想想就替那些来宾们捏一把汗。” 安吉拉合上书看向罗兰 “你说的这些未来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实现。” 罗兰听到后先是震惊，再是不可置信的摇头 “什…什么？！还真有可能？” “图书馆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但路要一步步走，先把这名司书从书中的世界唤醒吧。不…与其说是唤醒，不如说是‘拯救’。” 安吉拉将书推到了罗兰胸前，罗兰将信将疑的拿起书问 “……好…吧，我该怎么做？” “用你的剑打倒所有阻碍你前进的事物。” “呃…我指的是要怎么进入这个书中——” 话还没说完，罗兰再一眨眼就到了一个巨大的浴缸中，罗兰在其中就像一只蚂蚁一样，他两眼发懵愣在原地 “——世界……这么突然的吗？” 在这空旷的大缸里，地上偶尔会有几滩红色的‘积水’，空气中弥漫着的轻微的铁锈味告诉罗兰，那些不是积水，是血…… “打倒所有阻碍我前进的事物…可我该往哪个方向前进？唉…好迷茫啊……” 罗兰碎碎念着随便挑了个方向心不在焉的走着，突然，他感觉鞋底一湿，低头一看整只脚踩进了‘积水’中—— “真倒霉……不过这浅浅的一滩血渍…比预想的还要深啊……难道下面还有个世界？” 正当罗兰思考之时，地上的几滩血渍开始悄悄汇集…… “那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大点的水坑朝里头蹦下去？这么做感觉像自己头猪一样……” 一个红色的人形怪物缓缓在罗兰身后站起，直到那怪物的影子将罗兰笼罩，罗兰才意识到危险已经靠近—— 罗兰迅速转身后撤，他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书页在一瞬间穿戴上了属于‘泰仁’的装备 “…这怪物真是又丑又恶心……没脸没皮的典型……字面意义上的。” 没有皮肤有血肉挤压而成的怪物整个身体大了罗兰将近两圈，它拖着双臂发着像喉咙里卡了浓痰一样的声音向罗兰冲来 罗兰见此情形立刻展开背后的两把镰刀摆好方便撤退与防御的姿势静候怪物的到来 那血肉怪物来到罗兰面前高举双臂就要砸下，可那动作就像在发表某种宣言让人觉得无聊，罗兰背后的镰刀双双砍向手臂还在半空中的怪物，那怪物不到片刻就被大卸八块 “…真令人反胃。” 怪物的血溅到了罗兰的脸上，腥臭的味道让人直想呕吐，罗兰淡淡擦去脸上的血迹正猜测是否算作结束之时，脚下湿冷的感觉让他看向了地面 罗兰踩在了一滩血水中，而那片血水之下，似乎有着一个熟睡的身影…… “看来，这位便是新的‘司书’了吧。” 罗兰蹲下来，一拳砸进了血水之中…… …… 第25章 现在是，都市怪谈! 〔人们在日落之前…没有闲暇去思量□此曲尾声的恐怖%*&〕 图书馆大厅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罗兰带着一位身着灰白制服的女孩降临在了他被传送前的位置，眼前，安吉拉就坐在长桌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候，在看到罗兰身后的女孩后她满意的笑了笑放下书走向了他们 “看来你成功了，感觉如何？” 罗兰捂住了自己的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有点恶心，话来，下次传送能不能提前打个商量？那么突然就不怕我没准备好？” “当你觉得自己准备好时便能进入书中的世界，我本打算这么跟你说但似乎是你没有给我告诉你的机会。” 罗兰挠了挠头 “行吧行吧，算是我的错喽？” 罗兰带回的女孩陌生的看着周围的场景，她下意识的从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制服口袋里摸索出了两根皮筋，习惯性的将披散着的头发扎成两颗大丸子 女孩在看到安吉拉后先是愣了会，然后鼓起勇气上前弱弱的问 “……您好？请问…发生了什么？我的同事们呢？我们的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女孩一连串的问题丢在了安吉拉的脸上，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安吉拉想让女孩安静下来可看到对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来解释吧。” 里诺手上抓了本闪着蓝色微光书走进大厅，他看了看罗兰又看了看安吉拉，最后视线停留在了罗兰带回来的那个女孩身上 “就在‘五十日’计划迎来尾声之际，l公司遭遇到了史无前例的重大灾难，公司系统被入侵异想体们集体出逃，当时的形势可以说完全脱离了我们的控制，纵使各部门的部长与他们的下属拼尽全力去抵抗这外来的侵袭可最终，我们还是难逃厄运。” 里诺边说边走，女孩见状有些手足无措，他来到女孩的面前温柔的笑笑，又用余光瞥了眼表情复杂的安吉拉，接着道 “不过好在，我们能够利用公司所收集到的能源构筑出一个绝对安全可以承载整个设施所有人生命的方舟，并利用异想体的力量复活所有人，然而这种操作是有代价的，我们需要满足某种存在的‘求知欲’才能在最终获得真正的自由，至于其中的细节你实践过后就会知道了。” 真假参半的话最使人信服，听完里诺的话，女孩的眼里闪过希望的光芒 “真的吗？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嗯，是应该恭喜你呢，员工编号beta43，但现在我应该叫你的名字了，‘福’小姐。” “诶？！您记得我的名字？” 福捂住了嘴表情惊讶，说话的语气里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兴奋 “事实上，脑叶公司每一位记录在册的员工我都记得，包括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我不得不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反复观看人们死前的绝望，并在一次次的死亡面前做出总结……我很早便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因为这不仅是为了那些还活着且因此受难的人们，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 似乎是被里诺的话触动了，安吉拉的一只手不自觉中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眉眼低垂，罗兰注意到她这异常的举动不禁在脑中展开了某种未知的猜测 大厅在里诺话音落下后变得安静，福感受到身边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为了活跃气氛她几乎蹦跳起来提到 “joshua先生，其实大家也都记得你哦～您的形象在同事们的心中简直是完美的！” “哦？是指脸吗？这方面我还算有点自信的。” 福脸一红，搓起小手来支支吾吾的说 “也…不全是啦…您的幽默风趣以及对待工作与下属的态度都广受好评呢，虽然有时候会很严肃，但不是那种不明不白的严肃，大家都知道原因……哎呀！总之大家都相信您我也不例外啦！” “那就…感谢你们的信任了。” 见里诺轻松一笑，福连连点头 “嗯嗯～！” 里诺将手中的书轻放在了福的头顶，一阵金色的光芒闪过，一张佩戴着半遮式防毒面具的脸出现了，福的身上披了一件带有绒毛的兜帽卫衣，双手上还多了一对刀锋微曲的砍刀，除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几乎完全变成了‘直树’的样子 福感受到自己的变化茫然的看着握了刀的双手 “诶？我这是……？” “好好适应一下吧，虽说某种意义上你变成了另一个人，但你还是你自己。” “明白啦～！” 正当图书馆里氛围刚刚稍微轻松了些，一块光幕毫无预兆的在众人头顶浮现，光幕中的画面漆黑一片，只有一段夹杂着噪音的一男一女的对话—— 男人？：“关于‘扭曲现象’突然井喷式爆发，还有更多来自hana协会或者zwei协会的情报吗？” 女人？：“暂时没有了，科长，不过后续我会紧密跟进情况的。” 男人？：“我记得高层好像提名了几个有嫌疑目标。” 女人？：“是的，嫌疑由高到低分别是——都市之星‘旧日剧本’，都市恶疾‘梦之洗衣店’、‘昨日之约’，以及都市传说‘齿轮教团’。” 男人？：“能猜的出，调查进展得并不顺利对不对？这个范围还是太大了。” 女人？：“对了，还有最近被评定为都市怪谈的‘图书馆’被编入了候选名单之中。” 男人？：“呵，高层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只会瞎猜乱想。” 光幕与影像消失，众人沉默，直至不久后里诺鼓起了掌 “恭喜啊安吉拉，图书馆已经开始有些名气了，虽然未来路还很长，但万事开头难，最难的一关已经走过那么将再没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安吉拉看着眼前站在自己身边的三人，像是情难自禁一样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但转而又用严肃认真的态度提醒道 “可这也说明了我们未来接待的来宾会越来越强。” 罗兰双手插进口袋耸肩道 “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不是吗？” 安吉拉点了下头同时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趁现在有片刻闲暇，放松一下，然后用最好的状态去接待来宾。” 这时，福默默举起了手—— “那个……各位前辈！能用这个机会带我熟悉一下图书馆吗～？” …… 第26章 皮埃尔的大肉派 后巷，23区—— 门窗紧闭的厨房里，拉上了红布的出餐口下，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女人正用一把小刀切割着一具面目全非的肉块 她割下一块肉简单看了眼就挑剔的随手扔到了地上并继续割起下一块 “这块不行……嗯…这块也不行……难道这家伙身上就没一块让我满意的嘛？” 女人不管自己被血液弄得湿漉漉的双手她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手上的血替她那一头白发点上了些许鲜红 啪的一声，厨房的门被一个屠夫打扮的男人踢开了，那男人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进入厨房又迅速关上了房门，做完这一切后他直了直腰杆说道 “嘿呦～皮埃尔，这回给你挑了个新鲜的，虽然伤得重了些但好在还没断气。” 说完，男人看了眼女人手头上正忙的事情，不像是调侃表情认真的说道 “你在忙活什么？是开发新的菜单吗？” 女人抬头看到男人高兴的招了招手 “是杰克啊～快把他带过来吧。” 男人点头，将那个昏迷的倒霉蛋拖到了台绞肉机边，一边熟练的启动机器一边问 “所以新菜是什么？把肉割得那么碎是打算效仿隔壁那家店做烧烤？” 女人起身将小刀放到灶台的案板上摇头道 “不是啦，菜单还是那些老花样啦，虽然隔壁那家店菜品的味道还算可以不过不太适合我们，弄成这样还不是因为食材的问题，这些肉太差劲了——” 它用余光瞟了眼躺倒在绞肉机旁的人，接着笑嘻嘻地说 “不过多亏了我英俊又可靠的杰克，我暂时还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嗯……是食材不够了？” “嗯，你也觉察到了吧？‘不莱梅乐队’那帮人不再给我们供货了，这年头想找个稳定的供应商真是太难了～如果十多年前在这里的‘温斯顿批发部’还在就好了，可惜那个部门似乎因为总部出了什么事被撤销，他们家我还进过一次货呢～那是个年轻的小鲜肉，肌肉可紧实了～” 杰克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找了块抹布擦了擦自己的手转头问道 “……那‘贪吃小猪’那边呢？” 皮埃尔两手一摊摇了摇头，杰克叹气了一声，皮埃尔见状快步凑到他面前语气里有几分兴奋的提到 “用老法子吧？靠我俩来拯救这家餐厅。” 杰克不忍的泼了盆冷水 “这可能不行，坏消息，我们常去的那条街被封锁了，原因嘛，咱们好邻居的那个傻大个弟弟到那去抓人太过张扬了，结果那条街的人联合了起来找了zwei协会，现在那里由……zwei协会负责治安维护。” 皮埃尔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 “那看来我们要找条新的进货渠道了，对了！两天前不是来了个小鬼在街上乱窜吗？那个应该能顶两天。” 闻言杰克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 “这个不行，你是说那个在早上还闯进我们店里说是替‘暗金公会’办事搜查通缉犯的小鬼？如果是他我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毕竟那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有关那个公会的传闻你又不是没听过，一个会长那么高职位的人不在办公室里坐着偏偏喜欢在都市里到处乱跑，而且眼睛耳朵邪乎的很，什么风声都不放过，如果知道我们把她的人做成了菜……我不太想赌，换一个想法吧。” 皮埃尔呆呆的望了会杰克那张写着担忧的脸，等到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别过头去，她才笑着说 “那…不如尝试一下新的食材吧～在有新的供货渠道之前我们试一试其他的‘肉’，之前一直在用一下小鲜肉做菜，也该更新一下菜单了。” “……可惜了…皮埃尔的大肉派真的很好吃。” “嗯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失去了这么多提供上好肉料的供应商，坚持传统的做法肯定是行不通的了，稍微降低一点要求那些美食家们一口就能尝出来，这样可不行。” “我记得皮埃尔的目标是成为‘八大主厨’的一员吧？” 皮埃尔似乎为此而自豪，她有些骄傲的说 “没错，‘八大主厨’可是照亮都市的‘都市之星’呀～他们的菜品总能带给食客拍案叫绝的美味。” “我记得隔壁那家店的招牌菜‘酒酿丸子’就是八大主厨的菜品之一，明明是做炭烧的却会做这种甜点，关键是明明是用肉做的却有着糯米的口感与味道……” “这就是‘八大主厨’菜品的神奇之处啊～” “话说回来，你打算尝试哪种新食材？上了年纪的虽然肉质很烂但易于购买，而且也有人好这一口，好坏参半。” 这引起了皮埃尔摇头强烈反对 “不不不，我才不要模仿那些折中妥协的餐厅，我有着更高的追求，对不同口味的追求～” 皮埃尔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图书馆’的邀请函在杰克面前晃了晃 “你知道图书馆哇？听说那里有怪物出没哦～虽然还只是‘都市怪谈’，但平时除非我们亲自跑一趟‘郊区’否则很难搞到怪物肉吧？这又不是二三十年前曾经那个爆发过怪物潮的时代，听说当时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肉都按斤卖呢～” “…听起来很令人兴奋。” 杰克的回答让皮埃尔非常高兴，她迫不及待的用满是血污的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笔，用嘴咬掉笔帽将纸按在砧板上就准备在邀请函上签字 “我就知道你愿意跟我走～” “当然，可今天的食材怎么处理？” 皮埃尔签字的手稍微顿了顿 “对哦～做成肉酱吧。打上麻醉剂与阻断剂，从头到脚扔进绞肉机里，趁着食材最新鲜的时候装罐。” “肉酱？我喜欢。” “哈～是吧，我就知道你喜欢！记得先放腿，让人活的越久越好，否则就没必要浪费麻醉剂和阻断剂了～” 说着，皮埃尔已经签完了名字，她转身将笔与邀请函递给杰克还不忘替自己的上一句话补充道 “毕竟，如果死的太快味道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第28章 恶趣味 图书馆，大厅天上的光幕放映着皮埃尔与杰克将人塞进绞肉机的残忍画面，罗兰默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本想提醒安吉拉像他一样不要被那血腥的场面污染了眼睛，却发现安吉拉看到这样的画面脸上表情毫无波澜 “在后巷，吃人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安吉拉看向了罗兰，眼里只有对不理解的事物满满的求知欲 “呃……只是有很多恶趣味的疯子喜欢这么干，但在后巷，吃人仍是一种禁忌，没有哪个蠢蛋会大摇大摆的宣称自己吃过人，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隐藏在角落的小餐馆是干什么的，但都心照不宣的选择闭口不谈……然而二十三号巷是个例外，那里的居民不择手段的追求极致的美味，几乎所有能动的活物都在他们的菜单上，人就更不用说了。” “听起来每条巷都有各自的特点。” “后巷环境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翼和巢制定的方针，一部分翼会对自己周围的巷进行管理，但大多数的巷一般都会遭到无视。” 轰隆——！ 突然间，图书馆发生剧烈的震动，这震动只存在了片刻，两人还没有所反应这一异常的现象就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罗兰看到周围书架上的书被震落脸上的表情多有了几分无奈，他向安吉拉投去了目光却看见安吉拉正在摇头 “我不知道……别这样看着我，对于这座图书馆我也有诸多的疑问……” “哈，我知道，借用的力量嘛。” 正当安吉拉努力思考图书馆发生异动的原因，罗兰收拾着那些因震动掉落的书籍时，福火急火燎冲入大厅喊道 “不好啦！joshua先生要被那么大一个书架压死了！！！” …… 图书馆的走廊，不明原因倒塌的书架层层堆叠在了一起，散落的书籍堆成了一座小丘将人掩埋其中 书籍堆起的小丘微微隆起，里诺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书架从书堆里爬出，起身后他轻拍身上的灰尘，一抬头便看见刚刚赶到的罗兰三人狐疑的看着自己 “呃……大家吃了吗？” 里诺拙劣的想要蒙混过关，可现场的情况明显在告诉众人刚刚的异动与他有关 安吉拉摇着头问 “没，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里诺叹气一声直了直腰杆又挠挠头，一系列多余的动作后慢慢才开口说 “我刚刚在找我的生日礼物来着，然后突然就被书给埋了……哈哈，看来图书馆还不想让我那么快玩到新的玩具。” 福对里诺的说辞感到迷惑 “可是…您刚刚不是坐在书架底下睡觉吗？” “客观上看是这样，但谁说一个美梦不算一件好的礼物呢？” 里诺的诡辩忽悠得福一愣一愣，罗兰看出了些许的端倪但没有证据也没有必要不想着细究，虽然安吉拉对图书馆刚才的异动仍有些不解与疑惑，可听到这样的解释事情原委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里诺，你刚刚说的生日是……？” “是？生日嘛，顾名思义生命诞生之日，巢中不少人会选择庆祝自己诞生的这一天，慢慢的，部分后巷的居民也开始效仿巢中的这种做法，所以一般来说在生日这一天都会收到亲近之人送的礼物，也就是生日礼物。嗯……关于庆祝的方式，有的人选择吃一顿好的，有的人选择玩一次爽的，又或者二者兼有？” 里诺非常细致地向安吉拉讲述了关于‘生日’的事情，虽然罗兰与福对于这种常识性的知识并不感冒，但安吉拉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那你更倾向于哪种庆祝方式？” “前者。” 里诺毫不犹豫的答道 “世界上再没比放松下来美味吃到饱更令人幸福的事情了，如果有那我只能说人与人的追求还是有所不同的。” “美味…？什么食物能称得上美味？或者说迄今为止你吃过最美味的东西是什么？” “胞苷单磷酸n乙酰神经氨酸。” 里诺的脱口而出让众人都沉默了，罗兰与福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杵在原地光看眼神就能知道他们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那…那是什么？听起来好高级……” 比起他们，安吉拉明白那是什么可却不知道为什么，里诺的喜好她完全不能理解，但她还是尝试着向旁人解释道 “……没什么高级的，简单来说就是口——唔？！” 里诺一个健步上前用右手捂住了安吉拉的嘴并用左手伸出食指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人与人的追求有所不同，同时这其中缘由太过复杂，我猜你不想浪费一整天的时间在这上面。” 直到安吉拉轻轻点头里诺才松开了手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还是想知道是什么和……为什么？” “这个嘛，要等你真正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才能明白。” 罗兰与福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处于同一思维频道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您能说的明白点吗？” “嗯……这么说吧，最美味的永远是你没吃过的。” 闻言罗兰嬉皮笑脸地问 “比如……人？” “人的味道偏酸，口感介于鸡肉与牛肉之间，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气味会比较腥，我个人并不喜欢。” 里诺认真的回答让罗兰开始怀疑自己的问题问得是否准确 “呃……你吃过？”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里诺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窃笑着说道 “没，都是听说的，这种肉哪怕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尝试，一盘煎炸至两面金黄的肉排与几条从碗里掉到桌上还仍在蠕动的活蛆，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至于原因嘛——老子不吃。” 罗兰与福各自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的…下次别描述的这么详细了……” 当所有人都认定这个话题就是个玩笑时，安吉拉却在认真思考 “原来这就是人肉的味道吗……听起来并不怎么样，罗兰，就我们刚才看到的，我不觉得把一块不好吃的肉简单粗暴的做成肉酱能受到那么多人的追捧。” “这就是疯子与正常人的区别，绑架活人，现烹现煮，这种残忍的手段那些美食家们将此视为味增剂……说是人死前越痛苦，菜品的味道就会越丰富。人类成为人类的食物，既荒唐又可笑。” 罗兰停顿一会，接着道 “算算时间，我们的宾客也该到了，是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了，怎么样？” …… 第29章 好运? 两位厨子在签下邀请函后被瞬间传送至图书馆，充斥着书籍气息的图书馆让生活在血腥环境里的两人感到新奇 杰克嗅了嗅图书馆里的味道然后捂住了鼻子 “…这味道我不喜欢。” 皮埃尔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被书籍环绕的新奇体验让她兴奋，她一边向前闲逛一边对着被落在身后的杰克说 “杰克啊，陌生的味道会激发全新的灵感，明白了哇？” 突然间，她看见了掉在地上的一本正闪着光的书，皮埃尔大步上前捡起了那本书，她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看到书名的瞬间她的眼睛像灯泡一样亮了起来 “杰克杰克！快看！这本是‘美食鉴赏指南’哇！” 她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随手的几页上面记载的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食物，光看图就让人垂涎欲滴，更绝的是这本书里还记录了所需的食材与制作方法，对皮埃尔而言，这绝对是她拼上命也要得到的东西 杰克靠近了专心看书的皮埃尔，在看到书中内容后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哈…我开始有点兴趣了。” 在两人看书兴趣正浓时，安吉拉出现在他们面前，可看书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安吉拉在她们面前待了一会，觉得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注意到自己于是直接开口进行自我介绍 “……各位宾客，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是这座图书馆的馆长兼司书，安吉拉。” 直到安吉拉说话他们才反应过来，皮埃尔条件反射般将书籍收起藏到背后，又习惯性的细细打量起安吉拉来 “哇哇哇偶～这肌肤的光泽、质感，是顶级的食材呢～” 皮埃尔的话安吉拉权当是对方的夸赞不以为意，杰克的一只手搭在皮埃尔的肩膀上提醒道 “皮埃尔…虽然看上去是一流的食材不过，你也看出来了吧？” “哎呀～我知道啦，可惜这位并不是人类，也因为这样我才会这么兴奋哇！嗯嗯～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味道～” 安吉拉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 “这位来宾，这么做恐怕只会崩碎您的几颗牙。” “还真敢说啊…不试试怎么知道？” 杰克对安吉拉的话表现得不屑一顾，他从棕色皮质围裙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还带有血污的剁骨刀，刚准备有所动作就被皮埃尔伸手拦下 “等等杰克，全新的食材，全新的食谱，她可是邀请我们到这个好地方来的人哇～所以要有礼貌。” 闻言杰克立即收起了刀，像犯错一样低了低头 “哦，对……这位女士，抱歉我失礼了。” “所以，安吉拉女士，现在我们可以入场了哇？” “可以，愿你们找到想要的书。” “哈，已经找到了哇～” 啪——一声响指，两人被一束光包裹瞬间从安吉拉面前消失 …… 石桥上，罗兰与福已经恭候多时，见突然出现在石桥另一头的皮埃尔、杰克两人，初次‘工作’的福显得尤为的兴奋……与紧张—— “这…这这是要开始打架了吗？罗…罗兰先生我从没打过架可能做的不好…所…所以……” 罗兰摩拳擦掌，展开背后的两把生物镰刀 “没什么好紧张的，战斗的话遵从本心就行，书页的力量会帮你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你已经适应了不是吗？你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吧？它只是在为能够撕碎对方而兴奋。” “呃……诶？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毕竟那个叫‘直树’的家伙本就是个弑杀的疯子，变成她的样子你也应该感同身受吧。” 皮埃尔与杰克从衣服里拿出了各自的刀，做菜用的厨具在此刻成为了武器，他们向着福与罗兰走来眼神里满是易于察觉的危险 “呐～那边那位，你身上的味道真是香到不行诶～” 皮埃尔对着福说 “……我吗？呃…谢谢？” 皮埃尔笑着挥刀向着福冲去 “不——用，客气～” 在福的面前，皮埃尔将手中的刀刺向了她的胸膛，几乎是下意识的，福用手中的两把砍刀架住了皮埃尔刺来的尖刀 “嗯？小羊羔还挺厉害的哇？” “因为我一直努力，不会成为罗兰……还有那些前辈们的拖油瓶！” 说着福弹开了皮埃尔的尖刀，两把刀从两边向皮埃尔砍了下来 “尝尝这招！” “……嘿，有点意思哇～” …… 皮埃尔对上福的同时，罗兰与杰克也展开了交锋，罗兰快速贴近杰克，用背后的一把生物镰刀劈向了对方，杰克用剁骨刀挡下这正中罗兰下怀，空着双手的罗兰毫不费力的抓住杰克的双肩，用背后的另一把镰刀砍向了他的脑袋 杰克凭借蛮力挣脱束缚推开罗兰快速退后两步，因此罗兰的生物镰刀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半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罗兰暗啧一声 “唉……还以为能快点结束呢。” 杰克抹去脸上的伤口滴下的血看着手中的刀平淡的说 “就像做菜一样，着急只会把菜烧糊。” “我不想听你们这种怪胎谈论关于吃的事情，这只会让我反胃。” 杰克抬头，当罗兰出现在眼中，他立刻变了一副相对疯狂的面孔 “哈，你们这些家伙，跟刚刚那位女士不一样，是人类吧？就算不是，新的食材我们也照单全收！” 看到杰克这突然的变化，罗兰提高了警惕，背后的两把生物镰刀像盾牌一样伸出挡在面前像是做好了招架的准备 然而杰克并没着急进攻，而是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血淋淋的肉，罗兰皱了皱眉小声说 “…那是什么？” 这话不知怎么的被杰克听见了，出于礼貌，杰克解释道 “这是，应急食品。” 杰克张开嘴准备对手中的肉下口，一口下去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罗兰趁机偷袭，两把生物镰刀从侧面砍下，杰克举刀展开反击，混乱中，杰克脱手了那块被咬了一口的鲜肉，那块肉被掀飞到了福与皮埃尔的附近…… “你的味道真是越来越香了哇～” 福在与皮埃尔的战斗中因战斗经验的不足而屡次被皮埃尔砍中，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道道伤口流出的鲜血，血腥的气息让皮埃尔愈加兴奋 就在皮埃尔又一次发起攻击时，福拼尽全力向前砍出了一刀 “离我——远点！倒下吧！！！” 福大喊，这种行为在皮埃尔眼中像是为美味的食物撒上了一层香料，这种只要后退一步就能闪开的攻击她完全在意 “嘿嘿，真可爱——哇？” 皮埃尔踩到了那块被杰克咬过一口的肉，脚底一滑坐到了地上 “嘶……痛哇……” 这时，一个影子从空中将她所笼罩，皮埃尔一抬头，看见福已经高高跃起，反握砍刀交叉着双手眼睛里似乎还闪着猩红的光，正借着重力飞速向她袭来 “尝尝——这个！我要将你大卸八块！” 皮埃尔来不及起身向着福伸出了手 “等等等等…等一下哇——！” 刀芒一闪，皮埃尔被开膛破肚鲜血喷涌而出，不到片刻便没了呼吸 杰克听到动静在战斗中扭头查看情况，看到皮埃尔的尸体化为光芒，他微愣在原地 “……皮埃尔，我们的约定…要怎么办？” 这瞬间的分心让罗兰抓住机会，用两把生物镰刀刺入杰克的胸膛并将他生生撕开—— “疯子，被砍的感觉怎么样？” 罗兰单纯只是在自娱自乐，因为杰克已经无法做出回答了…… ‘皮埃尔的大肉派’——舞台落幕 …… 第30章 享受这些 罗兰将本次接待得到的书籍架在胳膊下与福结伴一同前往大厅，路上，罗兰在脑海里复盘着那一场战斗，他越想越觉得蹊跷，这是否太过于容易了些？罗兰用余光看了看头低低跟在自己身后的福，将心中的问题说出了口 “你是怎么解决那个女人的？她明显比我对付的那个家伙强很多，莫非你说自己从没打过架其实是在藏拙？” 福连连摆手摇头否认 “没没没！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没打过架……只是运气好而已，她踩到了什么摔了一跤才让我有机可乘，……说起来图书馆的力量还真是神奇，像我这种人也能在战斗中帮上点忙……” 罗兰怀疑的挑起了眉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喽？哈，你运气还真好，敌人自己摔倒送了命，这种情况可不多见，还真是应了你的名字，有福有幸。” 福摇了摇头，犹豫着用极小的声音嘀咕道 “如果这份好运是那些不幸换来的，我宁可不要……” “……什么？” 说不上好奇，罗兰清楚的听见了福的声音，说出这种话的她过去生活在怎样的故事里？如果注定要共事，那么多了解一点对方也无妨 福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既然说出了口那便是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她朝罗兰笑着问道 “罗兰先生感兴趣吗？” “嗯，多讲一些也没有关系。” “……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思考过，也许我的一生都可能充满不幸。我出身于后巷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普通到即便第二天就消失也不会对任何事物有任何影响——” 没错，就如同被风吹熄的烛火，这个小小的世界一眨眼就消失了……父亲一如既往的出门上班却没有一如既往的那样回来，我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只有一具面目全非被掏空的尸体还有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母亲，再然后，因交不上房租我们被迫离开了失去温度的屋子，在外头第一个夜晚的寒风就带走了母亲脆弱的生命 而我，在那一刻，就在母亲的身体旁，我深刻的认识到了什么是‘不幸’。流星划过黑漆漆的夜空，我抬头看见了漫天群星……那时的我是多么的渴望那些遥不可及的‘幸运’，于是我闭上眼睛合十双手向它们祈祷，毕竟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做不到…… “‘星星啊，你能让我拥有幸运吗？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这是一个孩子在绝望中向星星许下的愿望。不知为何那一晚非常的安静，没有嗜血的怪物，吹过身体的风也并不寒冷，就这样我在迷迷糊糊中平安的度过了那个晚上，得到了‘好运’。” 福的故事一言难尽，即使用的是最精简的语言罗兰也能从中感受到福藏在故事中那些不易觉察的情感 “……听得出来你已经释怀了，虽然难以解释但……” 罗兰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福微微一笑，大方的表示 “罗兰先生，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既然知道自己得到了‘好运’，那为何不利用它呢？只要使用得当就会变得相当幸福吧？” “因为我害怕。” 福的表情有些沉重与不安 “这份‘好运’就像是我身上的枷锁，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消失、会因为什么消失，所以我害怕依赖它更不敢利用它……如果好运消失，那我便只剩下了不幸，这远比不幸更加的‘不幸’。” 得到再失去比从未得到还要痛苦千倍万倍，罗兰完全能体会福的心情，那种‘小心呵护不知何时会消失的美好’的心情，他默默点了点头却没注意到福的脸上挂起了完全不需要担心的微笑 “不过，‘好运’为我带来的那些我无法拒绝的东西，我也愿意放松去好好享受。所以罗兰先生，如果我们曾有过不幸，请不要让它成为遮蔽双眼的阴霾，或许那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痛苦我们仍需面对，如果看不清前面的路，我们就只会在痛苦中打转，永远望不到尽头。” 罗兰在福的前面走着没有回头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能领悟到这些的你也清楚那只是理想对吧？理想与现实，一码归一码。” …… 第31章 历史层 “呃……安吉拉在哪？” 回到大厅的罗兰四处张望着寻找安吉拉的踪影，然而整个大厅等待罗兰的只有躺在长桌上的里诺一人 听到罗兰的声音，里诺用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安吉拉？她去历史层了，如今图书馆所积蓄的力量足够延伸出那些未开放的楼层，她去检查那里是否一切正常，太多超出她预料的部分让她有点点不安。” 罗兰抽出夹在胳膊下的三本书问道 “那这些书？” “放我旁边，或随便找个地方放都行。” 罗兰将书放到了里诺手边然后望向了远处书架之间一道新出现的门，那道门敞开着，里面是一座通往上层的台阶 “历史层……是那个方向吗？” 里诺看到新书上手触摸，依旧是什么都没发生，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回应罗兰 “嗯……对了，福呢？” “她啊，在路上碰巧看到了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反正后面也没她的事了于是就在半道上看了起来……能上去看看吗？” 里诺将书推到一边从长桌上跳下来 “为什么不呢？该来的总会来的……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一起？安吉拉不是上去了吗？你没跟她一起莫非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真贴心啊，是担心我回到这不知道该怎么做对吧？在这干了一段时间我还是知道书该放哪里的，所以……” 里诺背对着罗兰看着那扇门后向上延续的楼梯，像是冬天站在漏风的窗前那样在胸前交叉起了双手 “所以…你说的都对，实话告诉你吧，虽然我也不确定，但这儿的人相处得确实可能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融洽，我还是有点担心事情不会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发展甚至更糟。” 他微微偏头看向罗兰 “我不想自己上去，更不敢与安吉拉一同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论他们有什么怨言我都应该承受，但如果有个人陪我的话，我会好受一些。” “……听起来有点不妙啊…但也没多糟，走喽，上去看看。” 罗兰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从里诺身边走过踏上阶梯，里诺将双手放进外套两侧的口袋中跟上前 …… 历史层—— “欧呦？楼层真的延伸了，你好～有人吗？” 历史层，如名字那样，周围书架上书的大多与历史主题有关，大到都市的历史，小到都市里各个大街小巷地标性建筑的历史 与‘总类层’不同，这里的书籍即便在书架上没有位置也会被整齐的叠好放在角落 罗兰与里诺走在书架之间，寻找着人的踪影，突然间在前方，一面书架后边传来争吵的声音—— “安吉拉……我至今无法原谅……安吉拉，你竟……！！” “这个话题早已经结束了，现在你只要闭上嘴乖乖跟我合作即可。” 罗兰加快脚步躲到那面书架后微微探出了头，他看见发出动静的，是安吉拉与一名亮棕色长发的少女，那名少女抱着一本夹满便签的书正愤怒的质问着安吉拉，但安吉拉对此表现得毫不在意 “所谓的‘交易’不正是如此？还是好好享受你这来之不易的血肉之躯吧。” 少女冷哼一声 “哼…难道你觉得赋予我人类的身体我就能高兴的接受这样的事情？你可别忘了我从未认同过你的想法！” “随你怎么想。” 安吉拉不愿多说转身离去，少女狠狠盯着安吉拉离开的方向过了许久才放松下来，她叹气的转身，一回头就看见蹲在书架后偷窥的罗兰 罗兰看到自己被发现索性起身从书架后走出两步向少女打了个招呼 “呃…你好？我叫罗兰……刚刚的气氛还真是够紧张的。” 少女轻轻闭眼又泄了一口气，睁眼后她转变了态度对着罗兰微笑的回应道 “呼……你好，我是负责历史层的指定司书，malkuth！” 罗兰惊讶于malkuth的自我调节能力，他望了眼malkuth身后安吉拉离去的方向问道 “很高兴认识你……你们以前闹过别扭？” malkuth点头 “我跟安吉拉还有笔没算清的账。你刚刚大概也听到一些了，无论我的想法怎样，现在也只能按照她说的做了。”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虽然上船的理由好像不太一样。那么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malkuth想了想说 “嗯……因为我负责历史层，所以可能要麻烦罗兰先生带来关于历史的书籍，不清楚的话也没关系，我会从罗兰先生带来的书中自己筛选出关于历史的书籍然后加入图书馆的馆藏！” “后半句可以不用说啦，其实我比你想的能干哦？” malkuth眯着眼笑道 “哈哈，那就拜托罗兰先生了。” “嗯。整层楼该不会只有你一个吧？” malkuth晃了晃脑袋摇摇头 “随着阅历的增加，这一层楼与整座图书馆都将逐渐变得完整，沉睡的司书们自然而然地会被慢慢唤醒。” “这题我会，那些还在睡大觉的司书们嘛～好吧，也不能说是在睡觉，更像是被因某种原因受困书中。” “受困的只有非指定司书们，安吉拉那样做真是太过分了。” “也许并不是她做的也不一定？” “嗯，说的也对。” “……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上一秒还在发火下一秒就变得理智开朗的人呢，一开始我还在担心会不会被你的怒火波及，看来完全是我多想了。”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私事妨碍到大家的工作，而且我和安吉拉的账不是一下子就能算清的……嘿嘿，无论如何我也有自己努力工作的理由嘛。” 罗兰身旁的那面书架后，里诺背靠在书架上默默听着malkuth的声音，他微微仰起头又低了下来，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最后悄悄离去 罗兰在与malkuth交谈的过程中感觉到了什么，他向后退了一大步看了看书架后，那里空无一人 malkuth自然怀疑起罗兰这怪异的举动，她走到罗兰身边朝着罗兰的视线望去，然而空空如也的书架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你在看什么呢？罗兰？” “啊……啊？没什么，只是看看会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在偷窥，哈哈，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 第32章 火柴 书中世界—— malkuth慢步走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广场上，这座广场中有着无数摇曳着看不清面容的黑色人影，每当malkuth从它们身边经过，它们只会冷漠的走开，渐渐的，她听到了广场中央的喷泉下传来的微小啜泣声……还有火柴燃烧的声音—— “焦化少女……” malkuth看到了那些动静的源头，那是一位握着三两根燃尽的火柴，浑身像是烧焦一样漆黑的少女，它的胸口处贯穿着一根正在燃烧的大火柴 【温暖…饱腹…美丽……都消失了，我什么也不剩了……】 少女用她那空洞与无辜的眼神回看着malkuth，可malkuth却在这时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漆黑的剑，并用双手将剑高高举起 “抱歉。” 刺啦一声，浑身焦黑的少女手上一根原本已经燃尽的火柴再度燃烧起来 嘭——！ 一声爆炸，malkuth从由爆炸产生的大团灰色烟雾中飞出躺到了地上 【……不要夺走我的希望……】 烟尘散去，‘焦化少女’身边出现两根长着手脚模样滑稽的‘火柴’，它们一同向着malkuth缓缓走来，malkuth用剑撑着身体起身，可她早已遍体鳞伤，身体的疼痛让她难以挪动半步 “嗬……焦化少女…听话好吗？马上就能结束，你会去到一个更温暖的地方，有丰盛的食物，好看的衣服……还有…希望。” malkuth的话没能将‘焦化少女’打动，‘焦化少女’身边的两根火柴像狗一样手脚并用的奔向了malkuth “果然…毫无准备就进来真是差劲的决定……” 正当malkuth闭上眼以为这趟旅行即将结束时，一把剑硬生生将两根火柴斩成了两节—— “malkuth小姐，现在看来您倒是有了几分人样，这样的您应该不会再随意‘辞退’我的同事们了吧？” 一名历史层的司书，在此刻苏醒了，身穿黄棕色司书制服，手握一柄黑色单手剑，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老练’的男人挡在malkuth面前 “你是……？麦克斯威尔？” “承蒙您还记得我，如果我那‘辞职’的同事看到您现在的改变想来会好过许多。” malkuth尴尬的一笑，解释道 “那个…其实有很复杂的原因……” “无论是何种原因我都不会要求您解释，毕竟在这个位阶森严的世界，我们只管服从指令，偶尔抱怨上一两句但那也只是在为我们失去的东西而惋惜。” 两根火柴被斩断的‘焦化少女’站在原地发呆，直到背后那根大火柴燃至它的胸膛—— 【将要化成灰的人，请在等一下，我这就来……】 ‘焦化少女’的身体开始燃烧直至化为灰烬 …… “哟～malkuth，你的速度比我还快啊，说实话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带着员工离开书中世界的malkuth看到了将胳膊在桌上一叠书上的罗兰 “嗯？都是我现在这副躯体的功劳啦，还有这位司书的帮忙。” 麦克斯威尔默默走到罗兰身边搬走了他压着的书籍，迅速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罗兰目送着那名新司书的离开，扭头望向malkuth问道 “现在这副躯体？话说安吉拉之前说过什么‘血肉之躯’之类的话，难不成你曾经不是人类？” “我过去的身体就像全部换成义体一样，已经是不可逆的状态了。” “也就是说，你经历过义体手术之类的东西…然后又不知怎么的在这里恢复了人类的肉体？太了不起了！这也是图书馆的力量？” “嗯，我想是的。” 罗兰像是泄了气一样感叹 “果然，图书馆会让我的常识全面崩溃啊——对了，难道其实你对自己现在的躯体不怎么满意？毕竟昨天你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 malkuth抱紧自己的身体连连摇头 “不不不，我挺满意的！只是这不是我希望的结果。” “呃这么说……你过去是做什么？” malkuth的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苦恼 “……做什么的？过去有段时间里我也很迷茫…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的第三次人生，严格来说是积累了前两次人生记忆的‘第三次人生’，这座图书馆以及这里的司书，其实已经积累了相当悠久的历史就像现在与世界之初那般……” 罗兰听完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啊…先把伤脑筋的事放到一边…你觉得安吉拉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malkuth脸色一变，那张阳光的脸从额头开始阴暗下来 “她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她辜负了大家的努力。而且她因为自己的不自量力最终犯下了难以挽回的错误……” malkuth的变化让罗兰身体一颤 “喂喂…怎么脸色越来越暗了？！冷静一下来深呼吸……慢慢吸——然后呼——” malkuth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恢复了正常 “呼……哈，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罗兰先生！” “哈哈，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对于眼下力不能及的事情，即使大动肝火也无济于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必须从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起！” malkuth在胸前握起拳头，现在的样子充满了干劲 “这样的情绪很好哦～不过我还是有个小——小的问题。” 罗兰向着malkuth眨了只眼睛，malkuth不明所以 “罗兰先生是什么问题呢？” “就是除了安吉拉外，malkuth还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就是见了面就要吵架的那种，说不定可能还会动手把对方揍一顿。” malkuth认真的想了想罗兰的问题，思考了好一会也想不到罗兰说的那种人，最终她摇了摇头说 “嗯……没有…没什么讨厌的人了，与其说不讨厌但其实更多的是讨厌不起来。” “原来如此……” “罗兰先生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只是替一个神经敏感的家伙问的，有你这句话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好好笑话他一番。” …… 第33章 自作多情 “你必须得承认，安吉拉，我们的进度还是太慢了。” 图书馆的某条走廊，像大多校园恋爱电视剧那样，里诺一手将安吉拉推到了墙边，另一只手拍在了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安吉拉别过了头刻意不去看里诺的眼睛，她盯着地面石砖上的花纹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安吉拉的声音让里诺恢复了部分理智，昨日安吉拉与malkuth的争吵将他触动，他开始对自己的选择抱有怀疑即使他并不后悔，因此他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这让他本就急躁的心情又添上了一把火 “……对不起…但是请听我说，图书馆建成到现在已有数月，可我们两周前才开始准备接待宾客，这与我原本的计划大相径庭，看看现在我们收获了些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帮派成员、低阶收尾人、耗子、还有吃人的疯子，这些小角色早该淡出我们的视线了，这样的家伙即使是现在的我，一天我就能从都市中拉回来一车！” 里诺收回了手退后一步拉开了与安吉拉的距离接着说道 “我不是在逼你什么安吉拉，我明白你比任何人甚至比我都渴望那一天的到来……也许我们可以加快脚步，‘脑叶公司奇点的秘密’，‘扭曲的诞生’，‘异想体之书’等等……这些书绝对能为我们吸引来更优质的来宾，大大加快我们的进度。” 安吉拉摇了摇头，她抬头看向了里诺的眼睛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 “不行。且不说图书馆还需要成长，那些书会吸引来怎样的宾客我们不得而知，你能将他们通通拦下吗？若是不能，又何谈‘加快脚步’？再者，实现我们共同的目标需要遵循‘红色邀请函’的指引，图书馆有自己的意志，红色邀请函可遇不可求，宾客的意愿更是我们前进中重要的一环，可以说我们能拥有这个速度朝前迈出几步已经是‘速度’与‘运气’共同作用的结果了。” “……这我知道……” 里诺不甘心却又毫无办法，他泄了一口气，里诺完全明白安吉拉说的才符合实际，自己只不过是因过于烦躁而有些无理取闹了，安吉拉看到里诺这副失落的模样，于是用手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并小声安慰道 “你理解我的心情，我也理解你的，不如这样，再等图书馆成长一些，我会试图帮你找回一些你的力量，届时便可按照你说的那样办了。” 里诺摸了摸眉心，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谁教你的啊……” “怎么了？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不…这个一般是关系亲近之人才会做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亲近？” 里诺摇着头笑了笑 “没，够亲近了，孤男寡女上千年，这要是让我爱人知道了我猜她肯定会吃醋的。” “是吗？我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 “是的，我也没忘记那份赌约。” …… “哟～你们在聊什么呢？” 刚从历史层下来的罗兰在走廊上巧遇两人，他打着招呼靠近 “我还有事，先走了。” 似乎是因为罗兰从历史层下来安吉拉还有所介怀便找了个理由先行一步，看着安吉拉离去的身影罗兰有些不自信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来得不是时候，昨天安吉拉其实也不舒服，以前的她让人捉摸不透但现在她越来越擅长表达情绪了……这是件好事。所以你是来凑热闹的还是想说些什么？” “呃……只想凑热闹的话会怎样？” 里诺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没怎样，热闹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想问点什么现在我正好有时间。” 罗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将两手一拍 “我还真就有个问题，昨天不是从来宾那收获了三本书吗？两位来宾哪来三本书呢？一位来宾只应该给一本书才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说的…是指那本‘美食鉴赏指南’？” “是，我也猜到了那本书是宾客从图书馆里顺的……所以我一直想问清楚这里的书究竟来自哪里，如果来源是安吉拉那就不应该有这本书，你理解我的意思吧？毕竟她应该…呃……就是那样……” “……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她又不在这而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没错，你的猜测很准确，这本书的确与她无关，因为这是我的书。” 罗兰表现得不可置信 “你还会写书？天，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你是不是忘了这座图书馆的神奇之处了？如果这些书都是用手来书写的，我们恐怕得从世界之初开始写才有可能填满这座图书馆，图书馆是将我们的知识实体化放在那供人阅读，其中安吉拉的知识最为丰富……” “我明白了，所以才有这‘盛况’对吧？” “会抢答说明你理解了，我猜你接下来该问我为什么会有那么详细精彩与美食相关的知识，那是因为我需要大量的素材来支持我的研究，恰好我会一些烹饪，有些基础，又碰巧在美食方面见识有一点点广……” “……得，您又开始了，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完美的人会有那么明显的缺点。” 罗兰的话让里诺一愣，他有些好奇为何罗兰会这么评价自己，没等他开口问，罗兰便紧接着说道 “就是胆小啊，昨天某人可是独自逃走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那是……那天你带回来的书还……算了，我没什么借口可以找的，你说的没错，我的确逃走了，至于原因，我想这对大家都好，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人总是不乐意遇见自己厌恶的事物，如果互不相见倒也省事，反正到最后大家都会得到自由，到了那时你我他如何又如何都已经不再重要……” “你们之间绝对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可你擅自认为自己被厌恶从而拒绝与他们沟通，这对其他人并不公平，里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你有时给我的感觉成熟、可靠，可有时却像个稚童，我猜你什么都明白，只是缺少了对他人的信任，先试着跟malkuth沟通一下吧，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她会很乐意跟你和解的。” “……你不明白，当你需要帮助时你所信任的人选择了袖手旁观，这样你还会信任他吗？” 罗兰失望的摇头 “瞧？不是说不找借口吗？” 里诺知道罗兰的好意，这道坎自己包括安吉拉必须迈过去，他长舒了一口气道 “我会去试试的……希望别被骂得太惨。” “这就对了，说不定情况正好相反。” …… 第34章 街灯事务所 夜晚，一间有模有样的会议室内，穿着羽绒服的短发女人坐在会议桌前翘起腿，在她的身后，一名披着蓝色风衣的白发男子正悄悄地对一台老旧的双层冰箱上下其手—— “马斯……我们的事务所好冷清啊——街灯事务所好歹也是zwei协会官方指定的附属事务所诶。” 白发男子关好下层的冰箱门，转身来到女人身边将她的腿推到地上 “谁让我们的辖区犯罪率一直是零呢？而且，说得好听点是辖区，其实就是两条街道而已，耐心的等吧，会有委托找上门来的。” “是是是，您有耐心您就在这干一辈子吧，反正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跳槽到别的事务所去了。” 马斯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冷哼一声 “呵，我可不认为璐璐你有跳槽的资本。” “你这种托关系空降的家伙当然什么都不懂，我可是有很多人脉的，也许令堂真是当传奇收尾人太忙没空管你，真的假的谁知道呢？反正我在别家事务所就有一群随时能帮得上忙的亲友。” 马斯敷衍的附和道 “嚯～那你很棒棒哦。” “是吧是吧？我真的超棒对不对？” 璐璐满意的推开椅子起身走向身后那台老旧的双层冰箱，她打开上层的冰箱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留着蛋糕渣盘子 “蛋……蛋糕呢？” 璐璐沉着脸问 “我吃掉了。” 马斯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璐璐生气了，一把甩上冰箱门，转身揪住马斯的领带 “呃啊啊啊啊！那是！我的蛋糕！！！” “你的过期蛋糕，昨天就过保质期了，我只是担心浪费才提前处理掉而已。” “哈啊？！就算过期了也得是我亲手把蛋糕扔掉！！！” 咔嚓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位内着西装外穿深色风衣的男人，他带着一份信封刚进门就撞见正在争吵的两人 “呃……我接到委托了孩子们，真是的…又在吵架啊。” 璐璐指着马斯向刚进门的男人告状道 “这个狗东西偷吃我的蛋糕！” “我只是在避免不必要的浪费，所以是什么委托？衫前辈？” 璐璐急得跺脚 “不要岔开话题！！” 衫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先别闹了，我会给你再买一块的，现在先消停会好吗？” “……可…那块是音之巷来的限量款……听说就算是传奇收尾人也只能买到一块……” 璐璐絮絮叨叨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她现在也只好点头，马斯再次问道 “所以衫前辈，到底是怎样的委托？” “我还没拿定主意，不过这份委托是从协会的一个朋友那里接来的。” “衫前辈的朋友？是那位zwei协会的直属收尾人？” “没错，就是她，只是这份委托还没有在协会那边正式登记。” 衫将信封放在会议桌上，转过身问两人 “你们听说过图书馆吗？” 马斯璐璐相视一眼各自点头 “是的，听过一点那是最近耗子们的热门话题。” “而且，听说图书馆的书很值钱。” 衫露出神秘的微笑，他用食指敲了敲会议桌上的信封 “没错，我从朋友手上拿到了那座图书馆的邀请函。” 马斯提出了疑问 “可如果这不是正式委托，我们恐怕拿不到多少报酬吧？” “而且还不能登记到协会的官方记录上。” 衫挠了挠头，这些问题他也有想过，只是他对其中有何隐情并不清楚 “……我认为协会有自己的考量……不过不必担心报酬的问题，我那位朋友向我许诺，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就能拿到等同于‘都市传说’级委托的报酬。” 衫说完，会议室内变得寂静，马斯璐璐一同沉默下来，衫感到尴尬，不自信地说 “那……要不算了……？” 马斯果断回答 “接了呗。” 璐璐没有反对 “没办法啦，虽然风险超大但，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能赚不少钱不是吗？” …… …… 图书馆—— “看来收尾人协会要对我们出手了。” 明明是件不容乐观的事情里诺却在咧着嘴笑，罗兰十分的不解 “呃……你为什么在笑？” “因为接下来我们的评级会像坐火箭那样飞速升高，毕竟按照协会的办事方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句话生动又形象。” “……你不怕吃不消吗？” “听起来你对图书馆的消化能力存在误解。失败的宾客马上就能转化为图书馆的力量，而在图书馆中，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任何消耗，在这场协会与图书馆的博弈中获胜的只能是图书馆。” “呃……赋予你色彩的是协会吧？这么看来你应该与协会有点关系才对？” “是，的确有点关系，我曾经当过一段时间hana协会的直属收尾人，但在被赋予色彩之后架子大了就跟协会没什么交集了。” 罗兰仰头感叹道 “……色彩级收尾人估计是都市里最自由的人了，也难怪会成为大多数人追逐的目标……只是人们将这个目标幻想得太过美好以至于忘记了色彩级收尾人也是人类，而都市里的人类只要稍有不幸就将以不可预见的方式死去…残忍又现实。” 一番话让里诺又一次思考起罗兰过去有着怎样的经历，寻常人大多会觉得色彩级收尾人即是不死的战神更不会讲出这样的道理，因为这点他深有体会 不过里诺也没有去怀疑罗兰什么，毕竟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说得好笑点这是他对自己的调侃也不一定？ “生或死是万事万物永远无法逃出的循环……这是真理？净□□的扯淡。如果这是无法逃出的循环那我早带着悔恨被埋进坟墓中了，要相信逆转生死之事绝非不可能，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我就绝不会放弃探索理想结局的的信念，如果这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斩断，我也甘愿倾尽所有与之一同消亡。” 听到‘逆转生死’这个词罗兰微微发愣，听完里诺的话后他才反应过来用玩笑的口吻说 “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懂怎么把死人复活呢，那可是都市的禁忌，对吧？” 里诺挑起眉头一句话不说的看着罗兰 “……难道你真的懂怎么复活死人？” 里诺礼貌的笑笑说 “复活死人，指的是用一串神秘的咒语控制骷髅从它的坟墓里爬出来？又或者是说以逝去之人的血肉为基础复制克隆出来的‘人’？复活的定义太过广泛了，如何确定复活的那个人就是你想见的那个人？” “哈…我明白……这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如果转变思路呢？如果你有办法成为过去某个时间线上的自己便能无视‘时间悖论’去挽回那些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这不还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据我所知‘即使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未来，因为时间永远不会停止或者逆流’，你回到过去改变的可能只是另一个平行时空所发生的事，而你身处的世界仍不会有任何改变。” “听起来罗兰你对这方面有过研究？是对时间与平行时空的概念有兴趣看过一些科普读物？” 罗兰摇头否认 “我可玩不明白那个，只是身边有个这方面的专家，她跟我讲过这些东西。” “那他有告诉过你，回到过去的方法不同，产生的结果也就不同吗？我猜没有吧？” 罗兰深吸一口气，咧开嘴角笑着道 “是是是，您在这跟我做学术探讨，这深奥的东西真的是为难我了，我只知道说得再多也不过是理论，要是这真被你搞明白了我也不会在这里听你长篇大论了。”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里诺叹气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倒是罗兰感觉有些奇怪 “……安吉拉，没什么要问的？一般来说看完来宾的情况就该有一连串的问题过来才对。” 视线一转，安吉拉正坐在长桌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籍，正当他想提问时，安吉拉开口向他解释道 “我在看关于都市协会的说明。” 罗兰看了看里诺，他交插起双手点点头 “我把我的一些常识编成了书，这样你能省事很多。” 里诺刚想吹虚自己对于都市有多么多么了解，结果安吉拉下一秒就向罗兰提问 “都市里的十二个协会分配和管理各自领域的委托，看书里的描述，好像hana协会是最大的，他们似乎很喜欢给各种事物评级……为什么要评级？依据是什么？” “呃……那本书里没说明吗？” “有，但不是很直观。‘人们愿意为此付出的金钱就是评级的理由’，我不太能理解这点。” *里诺原地石化了，那段话是他在书上写的批注 “评级是为了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价值啦，想想看，没有哪个蠢蛋会在都市中跑到广场上理直气壮地大喊‘我超特么能干’吧？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忙活的了，谁还会悠哉悠哉去深入探讨彼此的价值呢？如果知道对方的评级就会方便很多，不用过多交流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高我一等还是低我一档。” 安吉拉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也难怪，原来是这个意思……都市人已经放弃思考了么……？” “嗯哼？如果你体验过都市的生活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不管是否愿意，你终究要跟数不清的人挤在一起苟且度日……看来里诺给你的那本书不能完全替代我的讲解工作啊～话说这本书怎么没有书名啊？是因为不够完整吗？”(?w?) 罗兰得意的笑着看向里诺，双手插进两侧的口袋里像是在委婉的表示自己多么的有能耐 “……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可就不礼貌了……” 里诺感觉到莫名的心酸，因为那本书的来源，就像自己的思维让人难以理解一样，安吉拉微笑的抱起书，轻声对他说道 “虽然如此，但这本书的确能帮我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里诺，谢谢。” 得到认可，里诺放松一笑 “……能帮上点忙就够了。” …… 第35章 逃跑 街灯事务所三人通过签下邀请函来到图书馆，在众多书架的包围下，他们踏上了图书馆特意铺设的迎宾之路。璐璐边走边惊叹，图书馆内的景象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兴奋与紧张交织，还夹杂着对未知的淡淡敬畏。 “真不敢相信我们进来了……我开始有点后悔了……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太疯狂了，我们怎么会接受这样的工作？！” 马斯轻轻推了一下璐璐的后背，笑道： “别抱怨了，能接到这样的委托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刚刚不还抱怨事务所冷清嘛？” 有了同伴的陪伴，璐璐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她随即转过身，对马斯气鼓鼓地说：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还有，在我吃到蛋糕之前，我绝不原谅你！” 衫看着两人在这种场合下还打打闹闹，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真不知道你俩是死党还是冤家。” 璐璐立刻反驳，指着马斯对衫说： “请不要把我跟这个家伙联系在一起好吗？！” 马斯自然不乐意被这样评价 “你以为我想啊？” 衫连忙走到两人中间，将他们分开，劝解道 “好了，孩子们，别相互置气了。等事情结束，晚上带你们去吃点好的，我请客。” “嗯？好耶！” 一听到请客，两人立刻消停了不少。 “各位来宾，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的关系看起来真不错。” 安吉拉的突然出现让三人立刻警觉起来，璐璐从羽绒服中拔出了一根豹纹铁棍 “这位来宾，您不必如此警惕，图书馆的试炼尚未拉开帷幕。” 总是璐璐没有听安吉拉的话放松警惕，安吉拉依旧保持友善与微笑着向他们介绍 “我是这座图书馆的馆长兼司书，安吉拉，既然你们选择来到此处便说明你们同意了邀请函上的条款，至此，在开始试炼之前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为你们解答的？” 衫上前一步，保持礼貌 “您好，我是街灯事务所的衫，我们收到了图书馆的邀请函来到这里，同时我也的确有个问题要问不知您可否回答。” “您但说无妨。” “这张邀请函并非直接到手，而是别人转交给我们的，这样也没关系吗？” “当然，只要您最终得到了邀请函并遵照自己的意愿使用了它，那就没有问题。” “……原来如此，谢谢。” “那么，愿您找到想要的书。” 安吉拉走到一座书架后边从三人的视线中消失，等到没了动静后，马斯走上前去检查安吉拉消失地方，可那里只有一面墙，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有一条笔直的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道路——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客气。” 马斯回到两人身边，璐璐回想着刚刚衫与安吉拉的对话，怀疑的问道 “你们觉得她是人类吗？我是说…她虽然看着像人但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衫望着前方的路表情多添了几分凝重 “说话的语气，表达的方式，于人类而言不自然的表现，以及难以解释的现象……她是台机器…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如此接近人类的机器……” 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走到了前边 “总之先专心工作吧…还有，不要勉强自己，要是察觉到危险就马上撤退。” 对于衫的话，马斯璐璐一齐点头 …… 第36章 主角儿? 在狭长的走廊上前进，行走数十步，豁然开朗—— 全副武装的街灯事务所三人来到一个像是展览馆的地方，他们行走的道路宽敞，且两侧有序排列着一个个用方形玻璃罩子罩住的书籍，整个空间灯光明亮，放眼望去，这里还有无数条与他们站立的，一模一样的道路，仿佛在暗示他们只是万千馆藏中毫不起眼的一个……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做，但是，还请各位能够全力以赴。” 穿着有金色雕花纹路的男式蓝色礼服，双手叠放在身前，一名看上去没多大威胁的少女，独自一人以道路中心为界微笑着站在三人对面 “衫前辈……” 马斯眯起眼来看着malkuth，他的心脏莫名开始加速 “孩子们…你们也感觉到了对吗？这样才是最怪的，我宁愿对面是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帮派成员……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璐璐虽然也感觉到了不对，但她仍抱有侥幸，跨出一步在两人面前用自己的铁棍指着malkuth “站在那里吓唬谁呢！过来干架啊！” malkuth无奈的笑笑，她晃了晃脑袋后缓缓向他们走去，没走两步，malkuth突然间冲了起来，眼神变得犀利 璐璐见状，不知做了什么使她手上的铁棍发热变红，她将手中变得炽热的铁棍一甩拎在身后就要奔赴向来袭的malkuth malkuth在奔袭的过程中手上突然多出了道黑漆漆的影子，因她手上的速度太快三人难以在短暂的时间里看清她的动作，这微小的细节给了衫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刚迈出一步的璐璐，抓着她的羽绒服将她拉到身后，在璐璐还在发懵时，衫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malkuth也来到了他们面前 一道棍影迎面砸下，衫猛地挥剑与之相撞 锵——！！！ 剑身发出的嗡鸣声以他们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开来，强烈的声音敲响了三人心中的警钟 “快撤！” 顾不上握剑那只被震得发麻的手，衫果断向身后的两人下达了指令—— zwei协会，都市之中最擅长‘守护’的协会，一句简单易懂的‘您的盾牌’深入人心，就这么一个精通防御的协会，其附属的收尾人自然在‘抵御攻击’这件事上具备有相当的自信，可这一击让衫的这份自信瞬间荡然无存…… 顾不上多加思考，马斯与璐璐转身开始奔逃，衫也没有任何继续战斗的意思转身开始逃跑 “呃……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逃跑？不是才刚开始？” 看到几人逃跑malkuth稍微愣神，反应过来后立刻奋起直追，她的身影迅速略过跑了一段距离的三人最终拦在了他们面前，连malkuth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动作竟然能如此的迅速 马斯将眉头一皱，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用右手握住了背后大剑的剑柄 “虽然这样子看起来很傻，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马斯握住大剑劈向了拦在前方的malkuth，malkuth稍微侧身便躲过了攻击，看似险而又险可实际上malkuth知道自己对此有着十足的把握 她身体微微前倾展开反击，手上的武器向着马斯的肩膀砸下，在那一瞬间马斯看清了malkuth手中的东西，本以为会是什么高档工坊制作精良的高科技武器，可实际上那只是一根普通到极点的墨绿色橡胶镇暴棍 马斯看清楚对方的动作想要抽身，可惜躲闪不及被一棍打中，肩膀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跪倒在了地上差点昏厥 额头冒出虚汗眼前跑过了走马灯，马斯依稀听到了他那位作为传奇收尾人的母亲在他耳边说着 （……这把剑很重对吗？想要学会其实很简单，只要想想你要用它来干什么就可以，因为这点重量与这条路未来所要承受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 同一时间，璐璐与衫分别从malkuth左右两侧跑过，听到身后一声闷响，璐璐回头望去，看见马斯不省人事的跪在地上她的心头一惊 “……马斯？！” 璐璐大喊马斯的名字，那声音让衫也一并回了头 “……不…不不不…不！” 正当他们准备折返回来时，马斯抬起了头，他紧紧抓住了malkuth的手腕并缓缓地站了起来 “嗬……继续跑！我马上就能跟上！” 紧张与不安让璐璐与衫无法细想也没功夫细想，他们只能咬住牙拼尽全力向着身后的出口跑去 malkuth想要前去拦截，可马斯抓着她的手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他那坚定的眼神让malkuth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等…为什么事情到我这会变成这样？” 百思不得其解的malkuth反抓住马斯的手腕凭借着蛮力将他甩开，正要转身去追逃跑的两人时马斯拎着大剑放弃了所有的防守直挺挺地朝着她砍来 “给我……让开！！！” malkuth本能的打出一棍还击，棍子敲在了剑上，看马斯用力的表情就知道为了不让剑脱手他究竟有多么的努力 “咳……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malkuth没有立刻回答马斯的问题，她看了眼已经跑远追击无望的那两人无奈的摇头 “我已经尽力在做好这份工作了，这样的话安吉拉也不能说什么吧……” 马斯似乎想要吸引她的注意故意提高了音量 “不要无视我啊！” malkuth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说起来真的很抱歉……因为这不是我的力量，连我自己都还没有适应，不过为了工作我只能努力去尝试，这就像是作弊一样……没想到会为大家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作弊？这对你来说只是场游戏吗？” malkuth摇摇头，苦笑着说 “这只是不得已的工作。” 听到这样的回答，马斯突然冷笑起来 “呵呵呵呵……工作…吗？我早该猜到会这样……这里好像只剩下我跟你了…既然已经无路可退，那我只好一战到底！” 马斯抡起大剑刚准备动手却被一棍子打飞，撞到了一个玻璃展柜上，展柜上的玻璃被撞碎，碎片划过马斯的皮肤扎入他的身体零星的鲜血嘀嗒落在眼前，然而这丝毫没能影响到马斯拼死一搏的决心 …… “虽然很抱歉…但如果只有这样，可就真的只能留在这了……” …… 第37章 剧本偏移，转折之初 衫与璐璐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脚下的步伐踏碎了图书馆的寂静。他们的呼吸交织着汗水与焦急，每一步都似乎在与时间赛跑，与恐惧抗争。书架在模糊的视线中一闪而过，眼前图书馆的大门就像黑暗中唯一的灯塔，指引着他们冲向生的希望 随着距离的缩短，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用余光看到身后一同奔跑的璐璐，那点犹豫变得坚决…… 当那扇紧闭的图书馆大门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庄严而冷峻的大门静静地伫立着…… 没有丝毫犹豫，衫汇聚全身的力量，将所有恐惧不安，还有其他复杂的情感全都凝聚在一起。用身体猛地冲向那扇大门，肌肉紧绷，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砰——！ 一声巨响，大门在衫的冲击下缓缓开启。一股耀眼的光芒从门缝中迸发而出，瞬间将衫与璐璐吞噬…… “……我们…回来了……？” 一眨眼，光芒消散，璐璐惊讶地发现，自己与衫已置身于事务所的会议室中，正是他们签下邀请函时的那间 “……” 衫默不作声的点头，表情全然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 “可是……马斯呢？他不是说…会跟上的吗？” 璐璐故作轻松，声音却有些颤抖，目光中充满期待地望着衫 “应该…等一会就回来了……” 衫也不敢确定马斯究竟如何，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祷，他拉开会议室的椅子沉重地坐下期待有奇迹的发生…… “真拿那家伙没办法，我…我就只好等他一下咯。” 窗外，一声惊雷，雨点淅淅沥沥地划落，璐璐就那样傻站了两个小时，直到她慢慢开始感觉到喉咙的干燥 “衫前辈想喝点什么？我记得下层还有几瓶汽水——” 璐璐像往常那样走向那台老旧的冰箱，又用平常的语气问衫，可衫却在这时道了歉 “对不起……” “……” 哗啦啦的雨声盖过了璐璐的沉默 “事情发展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带你们过去…我们的事务所不会再插手图书馆的委托了，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远超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会向zwei提交报告，就这样，让这件事结束吧……” “所以…马斯他回不来了？” “对不起……想骂…就骂吧……都怪我判断失误，我们本就只是维持治安的事务所，根本就不该从事侦察战斗……” 璐璐呆站在打开的冰箱前，看到冰箱里面的东西她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 “……衫前辈，应该还没来得及买蛋糕吧？ 衫疑惑的回答 “蛋糕？是没来得及…怎么了？” “没什么……我出去透透风。” *咔嚓——哐当—— 璐璐连冰箱门都没关就离开了会议室，以至于衫一转就头看到了冰箱里的东西，在冰箱的下层，一块精致的蛋糕包装完整地与几瓶汽水放在了一起 衫起身，叹出一口气关上了冰箱门，担忧的望向窗外 “璐璐……” …… …… 街上，大雨滂沱，如注般倾泻而下，忽明忽暗的街灯在黑夜无边的黑暗中摇曳，显得渺小而无力 璐璐独自走在这样的街道上，任由密集的雨滴无情地落在她身上，每一滴都像是夜空中的叹息，与她一同承受这份孤寂与冷清 哗啦啦—— 路边一滩积水倒映出了她此时的表情，脸上的雨滴像泪一样滑落，仿佛此时水中的那个倒影才是真正的自己 哗啦啦—— 终于她忍不住开始啜泣，最后崩溃一样的坐到地上对着水中自己的影子破口大骂 “呃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无药可救的傻瓜！笨蛋！！！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那块蛋糕本来就应该是我的！那是你欠我的！！” 哗啦啦—— 璐璐对着水中的自己一通发泄后不甘的擦了擦止不住的泪水，积水中不断泛起的涟漪像是在讽刺她的不坦率—— “真是…太不像话了……给女孩子买蛋糕可…那可不是你的作风啊……你总说你的妈妈是个了不起的收尾人…你总爱炫耀自己那把蠢到不行的大剑说是你妈妈亲手挑的礼物…你还总是装模作样地说总有一天你会像你妈妈那样强……现在你说的那些什么都不是了……” 看着水中的影子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璐璐回想起了邀请函上所写的字 〔我们诚邀您前来图书馆做客。图书馆的馆藏将化作您所渴求的一切。无论知识，财富，名誉乃至力量。然而图书馆内暗藏重重试炼。若无法经受试炼，您亦将化作馆藏。〕 “对了……馆藏……也就是说马斯现在变成书了？我不会让他们拿你来开玩笑的…只要还有邀请函再去一次图书馆……跟衫前辈说会被阻止的吧？那就我一个人去……对，我还有几个亲友能帮忙！邀请函……我还需要一张邀请函……” 璐璐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体因冰冷的雨水而颤抖个不停 “要邀请函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璐璐的心跳骤然加速，但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头。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攥住了她的心，她害怕，害怕回过头去，看到的只是一片空旷，证明这只是自己渴望中的幻觉 “……璐璐？” 那声音再一次传来，璐璐再也忍不住，转身看去—— 夜色中大雨下，马斯背着把破碎的大剑湿漉漉的站在她的面前，他脸上的一片淤青告诉她——【马斯回来了。】 二话不说璐璐扑到了马斯的怀里，马斯完全没有反应呆愣在原地 “呃…璐璐？你在做什么？” 璐璐啜泣着呢喃，声音细若游丝 “狗东西……原来你没死啊…为什么……” 因为雨声，马斯没能听清璐璐后半句说了些什么 “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不过还好，我抓住了一个机会。” “……” 虽然没什么用，但马斯还是伸手为璐璐擦去发丝上的雨水 “……现在雨太大我们回去再说，万一感冒就麻烦了。” “……” 马斯见自己的话被璐璐当做了耳旁风，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 “虽然我不介意，但你真的想让我陪你一起在外边淋雨？” 此刻，冰冷刺骨的雨水被视若无物此刻 “马斯……” “嗯？” “把事情说清楚，回去后……还有，这件事不许跟衫前辈说。” “知道了……暂时不会说的。” …… 第38章 计划? 两小时前，图书馆历史层—— 叮叮当当武器交锋的声音传遍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面对malkuth简单粗暴且有效的进攻，马斯深知自己战胜对方绝无可能，因此自己挥的每一剑都是为了掩护两名同伴撤离 虽然在战斗中无暇思考，但马斯通过与malkuth数次的交手逐渐摸清楚了一个规律：【每当可以给自己致命一击时，对方总会选择攻击自己的剑】 究竟为什么？马斯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在像猫抓耗子那样把玩到手的猎物？或者还有别的目的？浑身被殴打，身体像是要散架的感觉以及从未停止的剑鸣和手腕的疼痛都在阻止马斯进一步思考并劝说他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马斯不愿放弃，拎着大剑又一次奔向在原地等待攻击令人捉摸不透的malkuth 锵——！！！ 又是一次武器对武器的交锋，马斯再次舍弃防御专注进攻，他让自己破绽百出，不出所料的对方选择了攻击他的剑，在镇暴棍朝着剑面砸下的前一刻，马斯转动手腕使剑锋偏转，趁着malkuth一击挥空迅速抬起大剑朝着其腰腹直刺下去 即使malkuth发现了马斯的动作立刻侧身进行闪避，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剑刃划破了衣物切开皮肉带走鲜血 malkuth腹部的伤口处暴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与异常紧实的肌肉，她露出了难看的表情，但身上隐约亮起的奇怪的光仿佛在警告马斯，危险即将来临—— 〔图书馆加持中：残光、独到见解、明珠蒙尘……书页加持——一招制敌，结算，下一幕开始时第一颗骰子威力+4〕 malkuth面相马斯气势汹汹大步向前，完全没有半点女孩该有的样子 马斯感受到危机的靠近汗毛直立，身体本能地将大剑像盾牌一样竖起，莫名的恐惧让他完全失去进攻的欲望 一眨眼，malkuth已经来到了马斯的面前，全然不顾撕裂的伤口举起棍子猛地砸下 铛——！！！ 镇暴棍敲击在大剑上，这一次大剑的反应比过去任何一次交锋都要强烈，强烈到光是剑柄传导至手心的震颤就逼得马斯不得不将手中的剑丢下—— 咔……咔嚓——啪！ 马斯的大剑被打落到地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它像是脆弱干燥的树枝那样，以受击点为中心断成了两节。马斯目睹着剑的惨状，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一同击碎，那份无力感让他脚下的力量瞬间消散，他向后倒去，坐到了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截断剑 马斯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现在你满意了？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做法，真是让人到死都不痛快……”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低语 “马斯先生，如果您愿意配合的话，这里对您而言绝不意味着结束。” 马斯闻言一惊，猛地抬头，眼中仍闪烁着怀疑的光芒，紧盯着对方，等待着下文 malkuth对他伸出了手笑着说 “如果愿意相信的话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马斯冷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合作？” 他面前的女孩拿出与刚才截然相反的态度微笑着回应 “因为刚刚我们所做的就是为了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既然如此为何不一开始就将事情挑明？” “您来此处不正是做好了经受试炼的准备？” 马斯哑口无言，看着地上的断剑他明白若想活着回去，那便只能答应那所谓的‘合作’ 他起身，俯身捡起自己那把损坏的大剑背在身后，转身问道 “我能做些什么？” malkuth看了看所在道路的尽头，又看了看也有些狼狈不敢直视她的马斯，微笑着说 “那么，请跟我来。” …… 沿着道路直走，穿过一扇宏伟的大门，马斯惊讶地发现自己明明走的是与先前相反的方向，却不可思议地回到了那条曾与衫和璐璐一同走过的熟悉走廊上。四周的景致如此相似，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这究竟是相同的场景在某种奇异的方式下重现，还是某种超越理解的神奇魔力在悄然作用 “这位来宾，您没能通过试炼，对此我深表遗憾。” 安吉拉站在道路中间专程等候，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让马斯莫名感到羞愧与不甘 “……” “不过您是幸运的，既然您愿意站在这，说明您同意了我们的提议。” 马斯深深叹了口气接受了现实 “……要我做什么？” 安吉拉缓缓向马斯递出了一本装订异常精致的书籍，但那书透出一股诡异的氛围。书脊上，几根漆黑干枯的树枝紧紧攀附，仿佛拥有生命般扭曲缠绕。封面则如同一扇被魔法缩小的奇怪传送门，仅仅是注视，便让人心生莫名的寒意与好奇 马斯看着书，心生疑惑，犹犹豫豫地接过书后，他看向安吉拉，问道 “黑森林…之书？给我书……为什么？” “简单来说我们需要有人将图书馆里的书带出去，由于您没能通过试炼，所以带走的必不能是邀请函上所写的书籍，至于为什么给你这样一本书……这是某人的主意，他希望你能够上报协会，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将此事的影响力扩大，之后，拿到该拿的，珍惜眼前的生活，这是这本书主人想跟你说的。” 马斯看着手上的书，眉头紧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随后，他轻轻地将书收入大衣的口袋中，抬头问道 “冒昧地问一句，既然这一切都是某人的主意，为什么他不亲自出面？” 安吉拉一时语塞，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没有准确的答案，只知道里诺打了个招呼去到历史层后就再没有消息 “咳……” malkuth窃笑一声引起了注意，见两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索性解释道 “他啊，他现在可能不方便露面，再多就不能透露了，毕竟要遵守约定嘛。” 说着，malkuth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安吉拉，安吉拉装作没有看见，严肃地对马斯说道 “希望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不会告诉您后果如何，无论您做何种选择图书馆都会给予应有的尊重。” 啪—— 一声响指，马斯离开了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