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养狼》 第1章 末世养狼 作者:鬼丑文案八岁那年,季秋白掉入河里溺水,一条土狗救了他的性命。从此,他便喜欢上了狗,从别人手里收养了一条被遗弃的狗,谁知道,这竟是一头狼。本以为小狼只是饱食终日,混吃等死。后来末世来临,季秋白才发现自己家里这头无所事事的狼,竟能只手擎天,无往不胜。末世来临,一切都将重新洗牌。双洁宠攻,温馨爽文。cp类型:傲娇懒攻x温柔人妻受顺便,本文的河蟹比较重口,有兽形有x药,雷者慎入内容标签: 末世 随身空间搜索关键字:主角:小狼,季秋白 ┃ 其它:末世,1vs1,宠文第1章 养了一头狼。季秋白猛地推开门,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问:“……小狗呢?”“别急啊。”邻家小胖双手叉腰做茶壶状,嘎嘎笑了两声,摊出手,道,“作业拿来。”季秋白喘了口气,从双肩包里取出自己的暑假作业,递给小胖,然后不耐烦地四处看他们家。小胖看了一眼季秋白字迹工整的作业,然后把作业放到桌子上,一扬手,对季秋白说:“过来吧。”大夏天那么热,小胖竟然把狗放到向阳的厨房里。季秋白一进去,就觉得自己的眼镜被‘呼’的一下子弄出好多雾气。“就是这个。”小胖用脚尖点了点地,指着一个灰色的小毛团,说:“抱走吧。”“这是……哈士奇?”季秋白看着那个像个球一样的‘小狗’,问。“当然了。”小胖不甚在意地回答,“小狗都是这样的,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季秋白小心翼翼地把小狗抱起来,发现这只狗非常的乖,一直在睡觉,都不睁开眼睛。他用手摸了摸小狗的毛,皱眉:“小狗的毛这么硬?你骗我的吧,我看着真的不像是哈士奇。”“你回家给它洗洗澡就行了。”小胖很不耐烦地说道,“你说要它,我才给你,不然还给我啊。”“好好好。”季秋白将小狗抱到怀里,觉得这里太热了,连忙走出去,把小狗放到准备好的箱子里,骑着自己的车,喊:“小胖,我回去了,谢谢你的哈士奇。”“也谢谢你的作业。”小胖回喊。季秋白今年十七岁,爱狗如命,却因为家里人不同意,从来没有养过一条狗。高一升高二的暑假,季秋白终于摘得了年级第一名的桂冠,妈妈问他有什么愿望,他说我想养一条狗。季秋白本来已经攒够钱买狗了,但是他突然听到同学小胖说:“我捡到了一条狗,刚出生不久,我妈妈不让我养,我要是把它扔了肯定就死了。”“哪儿捡到的?”“有一天回老家的时候,在湖边看到的,我就给捡回来了。小狗,还没睁开眼睛呢。”“干净吗?”季秋白问,想了想说,“你要是不想养,那给我怎么样?”小胖说:“好啊,那你把暑假作业借我抄抄。”季秋白将手中的盒子抱紧,回到了家。季秋白小心翼翼的把小狗从里面抱出来,一下子就闻到了它身上糟糕的味道。季秋白皱了皱眉,准备等一会儿给它清洗一下。这小狗太小了,身子倒是挺长,就是瘦。季秋白不知道它这样的小狗能吃什么,就先倒了一杯牛奶给它喝。小狗本来很安静的在睡觉,后来感觉嘴边上有什么东西,就张开口尝了尝。小狗喝奶的模样很凶,很护食,看起来狼吞虎咽的。季秋白害怕小狗被噎着,只给它倒了半杯,就看小狗喝干净了之后,不停的舔杯壁。“走了。”季秋白抓住小狗,抱着它往浴室走。季秋白觉得很奇怪,小狗一般二十天就都睁开眼睛了,他家这只却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它看起来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难道是眼睛被脏东西粘住了?季秋白想着一会儿洗澡的时候帮它好好清洗一下眼睛,然后带上了手套,打开了水龙头。水不深,刚好能让小狗站在里面,季秋白用布把水撩起来,细细的擦小狗的背。被打湿的小狗有些不知所措,拼命的仰起脖子四处张望。季秋白擦了擦它的眼角,发现果然是眼睛被粘住了。季秋白换了个蹲着的姿势,用手指轻轻洗着小狗的眼睛,在小狗睁眼的一瞬间,它竟然开始狂躁,用它小小的乳牙狠狠地咬了季秋白一口。季秋白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就看自己的手上多了个牙印,没有流血。“听话一点!”季秋白抓住小狗的脖子,用食指和中指控制住它的后脑,另一只手又开始清洗小狗的眼睛。“这……”季秋白有些震惊的看到小狗的眼睛并不是白色的,而是发红的,满眼都是血丝。季秋白匆匆的把它冲洗干净,说了句‘不行’,然后骑着自行车,想把小狗送到宠物医院,打狂犬育苗针。那小狗越看越不像是哈士奇,有些像是小狼狗。季秋白叹了口气,把小狗送到了宠物医院。那家宠物医院很不正规,医生也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医生随便看了小狗一眼,就说:“这不是哈士奇。”“……我猜到了。”“小狼狗?多大了?”“不知道。” 第3章 季秋白放下筷子的时候,瞥了小狼一眼,发现小狼的碗已经空了,而它还在拼命的舔碗边缘上的残余物。季秋白抱起小狼看了看,发现它的肚子又被撑开了,整个身子就腹部最突出,活像是个小气球。季秋白看它这种不要命的吃法,哭笑不得。他放下小狼,和妈妈一起走出家门。“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季秋白对小狼说,“你别淘气啊。”说完,季秋白把门关上了。一个上午,季秋白上课的时候都觉得心神不宁。他想起昨晚小狼那震耳欲聋的吼声,特别害怕白天它也那样,会吵到邻居。等到季秋白匆匆赶回家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小狼没有把家里搅的天翻地覆。它正闭着眼睛趴在地上睡觉。季秋白把小狼搂起来,小狼睡得很熟,根本都没有醒。季秋白闻了闻它身上的味道,嗯,味道很重。“小狼。”季秋白想把它喊起来,但是小狼还是闭上眼睛,呼吸均匀。于是季秋白就用手指捏了捏它的耳朵,把它竖起来的耳朵按下去,然后松开手,让它的耳朵弹起来。睡梦中的小狼显得很不在意,只是用前肢蹭了蹭耳朵,连眼睛都没睁开。“好吧。”季秋白任命,把它放下去,自己到了厨房,给它做饭。他端出以前吃饭剩下来的肉汤,加上一整个煮熟了的鸡蛋黄,又放了些骨粉,煮烂了端给小狼。这东西闻起来不是很好,但是小狼一点都不嫌弃,那种拼命往肚子里吞的样子让季秋白很受用。它总算是醒了。季秋白用花洒给小狼冲洗了屁股,期间小狼不断挣扎。“以后要尿尿去外面尿啊。”季秋白把小狼牵出去,想让它看看外面。谁想到,小狼一被拽着,就显得非常暴躁,拼命的甩头,不让季秋白碰它的脑袋。“行行行。”季秋白被它疯狂的愤怒吓了一跳,连忙放开手,不拽着它的脑袋,把它抱了起来。“不拽着你,行吗?”小狼一被抱起来,就安静了,爪子死死地抓着季秋白的胳膊。季秋白把它放到外面,让它晒太阳。小狼的四肢很壮,但是没什么力气,都这么大了只能在地上爬。季秋白怀疑它以前被饿坏了,所以现在吃饭才这么拼命。日后季秋白回想,突然觉得自己那时候实在是太蠢了。小狼根本就不是没有力气,它只是懒得站起来而已。季秋白看到小狼瘫软在地上晒太阳,也不动弹,很乖,于是就把它放到外面,自己回去洗被小狼尿湿的毯子。反正也不是什么名种犬,也不怕被偷走了。等到季秋白把毯子洗干净,放到外面晒的时候,小狼还是趴在原地,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季秋白擦了擦自己的手,把小狼抱到了屋子里。小狼很讨厌季秋白像是牵狗一样的拽它,但是这样抱着,小狼就很喜欢。刚才像是气球一样鼓起来的小肚子,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消下去了。季秋白瞥了小狼的肚子一眼,用手指轻轻揉小狼。“呃。”小狼打了一个嗝,眼看就要闭上眼睛。“那你就睡吧。”季秋白把它放到床上,说,“别乱跑,别咬东西啊。”虽然管它叫‘小狼’,但是那时的季秋白还没有意识到它真的是一头狼,晚上放学的时候,他还特意去买了狗咬胶,希望小狼不会咬他家的沙发。然而他刚一回家,就看到母亲用手拽着小狼脖子上的皮,想把小狼扔出去。小狼显得很平静,只是微微张开口,口中发出威吓的声音。季妈妈气的脸涨得通红,在看到季秋白之后,更是尖叫道:“看你养的好狗!”“怎么了?”季秋白皱眉,把自行车锁好,走进家门。本来围成一圈看热闹的邻居看到季秋白回来,都开始劝季秋白,说:“这也不是什么好狗,还把家里的东西咬坏了,扔了算了。”季秋白从妈妈手中把小狼抱过来,然后走回家里,看到了家里一片狼藉,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整个家像是被人抢劫过一次似的,卫生纸的碎片、枕头里的棉絮还有季秋白作业本的纸屑全都在地上趴着。新买的沙发上也有三道刮痕。“好吧,我知道了。”季秋白对季妈妈说,“我来收拾。我给它买了狗咬胶,以后它就乖了。”季妈妈本来非常生气,但是看到自家儿子根本不在意,也就不好再发火了。季秋白把小狼关在厕所里,因为那里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它‘抢劫’过的地方。等季秋白把家里扫干净之后,再把小狼放出来,季秋白才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白痴。厕所里的抽纸几乎全都被小狼给咬碎了,而且小狼还在拼命的把纸屑往嘴里塞。季秋白用手指把小狼喉咙里的碎屑抠出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大概是给它吃得太多,它精力旺盛无法发泄才这么调皮吧。”季秋白正经的看着小狼,把它举到和自己视线相持平的地方,对它说:“今后你一天只有两顿饭。”小狼睁大眼睛看着季秋白,突然举起爪子,把爪子踩到了季秋白的脸上。“妈,”季秋白把小狼带出家门,说,“我带它出去遛一遛,您先吃饭吧,别等我了。”季秋白还有很多作业要做,所以最多只能带着小狼出去半个小时。但是刚才还在厕所生龙活虎的小狼,一到外面就立刻趴在地上,做出想睡觉的模样。“小狼快跑。”季秋白帮小狼揉了揉它的腿,希望它能尽早站起来。就在这时,小狼突然站起来,然后步伐稳健的走到了季秋白的怀里。 第5章 小狼定定地看着季秋白,没有一点反应。季秋白发现,小狼的眼睛里并不是充满了血丝。而是它的眼睛本来就是红色的。季秋白舔了舔干涩的上唇,嘲笑自己这是精神分裂了吧。他关上了灯,翻身背对着小狼,不久,又沉沉的睡着了。然后他又在梦中看到了浓浓的雾气。季秋白都在为自己梦境的单一而翻白眼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这梦境和第一个梦有一些不一样。他现在正站在自家的门口,看着梦中另一个‘自己’,抱着小狼,骑着车,向外走。看起来那另一个‘自己’是要带小狼出去打针。梦中的季秋白像是拥有了超能力一样,飘在半空中,看着‘自己’抱着小狼来到了宠物医院。然后季秋白看到第一个梦中眼神冰冷的少年也站在宠物医院的门边,对季秋白摆了摆头,示意他跟进去。然后季秋白也走进了宠物医院,他看到‘自己’把小狗交给了那个手像是老树皮的宠物医生,而‘自己’则是到了付款处。即使是在梦中,季秋白都闻到了那医生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人作呕的味道。‘自己’也闻到了。‘自己’皱眉,从付款处大步走来,拍了拍那医生的肩膀,说:“算了,我不打针了,你把它还给我。”医生的手在这几天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开始流脓,肿得像似煮熟了的猪蹄一样。医生的声音很冰冷,像是机械,背对着‘自己’,说。“你这不是狗。不是小狗。”然后医生转过头,腐臭味儿扑面而来,“你这是狼……”季秋白惊愕的看着梦中医生的脸上起了很多黄色的泡,流着鲜血。医生狞笑着把手里的小狼抱在怀里,冰冷地说:“还你?”然后就带着那种恶臭味儿,挥舞着手上的针头,对着‘自己’的手臂,猛地刺了上去。‘自己’发出了短促的尖叫声。梦中的季秋白都感觉到了疼痛。医生的力气太大,那针头几乎掰断在了肉里。那医生放开针,双手举起小狼,猛地把它摔到了地上。然后,医生似乎意识到了梦中的季秋白的存在。季秋白就看到他猛地一转头,医生的脑袋几乎就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了,那医生也不在意,狰狞的笑,然后向着季秋白这边走来……季秋白陡然睁开了眼睛。他急促地呼吸,胸腔剧烈起伏,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突突’作响。季秋白保持着手指攥紧被子的姿势,半天不敢动弹。小狼蹲坐在季秋白的旁边,静静地盯着他。“……你。”季秋白望着窗边大亮的天空,一坐起来,发现自己汗如雨下。“是不是有话要说?那些事情,是你告诉我的?”小狼只是盯着他看,并没有任何表示,它的那双眼睛的瞳孔极度缩小,小的就像是针尖一样。季秋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床头的钟表,才知道现在刚刚五点半。季秋白家里离学校近,平常都是六点半起,家里静悄悄的,就只有小狼起床了。季秋白站起身,到浴室冲了个澡,深吸几口气,才摆脱了梦中的恐惧。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是五点四十五。季秋白看着时间还早,就坐到了书桌前,准备背几个英语单词。走到房间的时候,季秋白都不敢直视小狼。小狼就卧趴在床上,吐出舌头散热,它看到季秋白坐到了书桌前,就站起身,用自己湿润的鼻子碰了碰季秋白的胳膊肘。季秋白转头看着小狼,就看小狼正在用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季秋白想,自己做了噩梦而已,跟小狼无关吧?季秋白揉了揉小狼的脑袋,说:“你饿了?”小狼当然没有什么反应。季秋白站起身,来到厨房,准备给他做饭。季秋白把冰箱里的香肠切碎,放到了幼犬粮里,然后倒上热牛奶,泡软了端给小狼。小狼一闻到香气,自己就从床上跳下来了。昨天晚上没让它吃的太饱,它现在饿得眼睛都绿了。季秋白刚刚弯下腰,还没有把碗完全放倒地上,小狼就已经扑了过来。这是它第一次吃狗粮,显然它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就先把那些碎香肠吃了,然后把牛奶喝光,顿了顿,咬了一口泡得发软的幼犬粮,随后大吃了起来。季秋白重新坐回书桌前,听到小狼响亮地舔奶的声音,哭笑不得地转过头,道:“你吃东西像是牛一样……”小狼充耳不闻。季秋白看着它吃东西的背影,有些惊愕地说:“你是不是长大了?”小狼的成长速度也太大了。抱回来那天大概也就是他一个半个手掌那么长,看起来特别娇小。现在刚两天,怎么长的比他两个手掌还要长了?季秋白想把它抱起来,看看它到底有多大了。谁知道他的手指一靠近小狼,小狼就停止了进食的动作,对他呲牙,发出恐吓的声音。“……”季秋白讪讪地收回手,心说自己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季秋白拿起笔,在作业本上写了两笔,写着写着突然觉得眼前很晕,眼皮都睁不开了。这么快就困了?季秋白撑住最后一口气,看了看表。就看现在刚刚六点。还好,还能睡半个小时。就在季秋白睡着了的时候,季秋白做了今天的第三个梦。他没有看到什么,他只是听到了声音。 第7章 下课铃打响时,季秋白舒了口气,悄悄看了小狼一眼,就看它安稳地躺在袋子里,倒是很乖。课也平安过去了,期间小胖让季秋白帮他搬作业本,季秋白从座位上离开了十分钟。不知道为什么,季秋白总觉得心神不宁。他在想,小狼为什么能安静这么长时间?第三节课间的时候,季秋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弯腰,看了看自己的桌斗。这一看,几乎吓得季秋白魂飞魄散。自己的桌斗除了一个袋子,空空如也。“你看到了吗?!”季秋白的面色惨白,问离自己最近的同学,“你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这里出来了吗?”戴着眼镜的同学淡定地说:“汗。”季秋白怒道:“不是从我身上出来的,是从我桌斗里出来的。”“没有。”“……”季秋白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书包,轻描淡写道,“帮我请一下假,我肚子疼,先回家了。”季秋白从教室飞奔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热,但是汗如雨下。他骑上车,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发现裤子都被自己的汗弄湿了。季秋白擦了擦自己的脸,心说怎么流这么多汗?明明很凉快。这汗……呃,好脏啊。季秋白看着自己手上像是污水一样的液体,恶心的要命,奇怪地想‘明明今天早晨才洗的澡。’然而现在已经顾及不了别的了。季秋白心里特别后悔把小狼带出来,万一要是找不到它,小狼这么小,这么能吃,不知道独自在外面能生存多久。季秋白一边骑车一边喊小狼的名字,引起旁边路人的侧目。他也不在意,在学校附近绕圈,仔细看每个角落。他身上的汗流的越来越多,弄得季秋白头发湿的像是洗过一样。最后,他终于在学校外一百米外的榕树下,看到了正在乘凉的小狼。季秋白气得已经不会说话了。他单脚支撑着自己,长臂一捞,将小狼搂在了怀里。他已经没办法说些责怪的话了。季秋白的心脏怦怦地跳,在抱住小狼的那一瞬间,才稍微松了口气。“……”季秋白沉默着,让小狼靠在自己的胸前,一个字也没说,径直回家。小狼闻到了他身上汗湿的味道,嫌弃的扭了扭头,过了一会儿,自己又凑上去嗅了嗅季秋白的校服。“离远点。”季秋白道。小狼当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用爪子扒了扒季秋白的校服。在闻到季秋白校服上那种零星的味道的时候,小狼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天季妈妈要加班,不会回家给季秋白做饭。季秋白带着小狼回家后,简单的冲了个澡,想带小狼出去吃饭。小区门口的饺子馆很干净。季秋白再也不放心把小狼单独放到家里了,于是抱着它,走到了那家饺子馆。小狼不吃面食,所以季秋白就自己要了半份虾仁木耳馅儿的饺子,拼上半份猪肉馅儿的饺子,想着够吃就行了。他想了想家里有什么能让小狼吃的。猛然才发现家里好像没有什么了,只能等他吃完,然后带着小狼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饺子上来后,季秋白先是挖出一块儿猪肉,抵到小狼下巴处。他发现小狼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就不强迫了,把小狼放到脚底下,自己飞快地吃起来。小狼被放下来的同时,立刻站起来,悄无声息地跟在服务员身后,走到了开着门的厨房。等到季秋白放下筷子,弯腰看小狼的时候,竟然发现小狼在原地趴着,枕在自己的脚上,没有动弹。季秋白心说真是稀奇了,这小家伙竟然没有到处乱跑。季秋白走到付款处付账,把小狼搂在怀里。收银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看到小狼就露出了微笑,问:“它叫什么名字啊?”“小狼。”季秋白抬起小狼的前爪,说,“跟姐姐打个招呼。”小狼用力克制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转身趴到了季秋白的肩膀上,用后背对着那个收银员。“好霸道的名字啊。”“是啊。”季秋白笑,“明明是这么小的狗——呃……”季秋白还没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小狼用它的牙威吓地咬住了季秋白的肩膀,同时冷冰冰地盯着季秋白。“好吧。”季秋白拍了拍它的屁股,“我们家这就是一头狼,小狼小狼。”季秋白还没说完话,突然听到了厨房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收银员听到了那惨烈的尖叫声,连忙站起来,问:“大姐,怎么了?”“厨房里的东西怎么没了?”那女人匆忙走出来,道,“放在厨房里的面、水、油还有蔬菜全都没了。”“什么?”收银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刚才不还……?”“就是啊,怎么突然没了,你快来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季秋白本来很好奇,想跟进去看看,谁想到小狼突然又暴躁了,用爪子抠季秋白的衬衫。季秋白赶紧走了出来,天还有一点亮。他把小狼放到和自己视线持平的地方,就着那点亮光看小狼的脸,叹了口气,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哎。咦?小狼,你的眉毛是不是变白了?”季秋白说完就想伸手碰一碰小狼的眉毛,被小狼躲过去了。季秋白把它放到车筐里,说:“你怎么这么重啊。快抱不动你了。”小狼用爪子扒着车筐,对季秋白的诽谤不置一词。“我要去超市给你买一些肉。如果你让我拴住你,我就带你去,怎么样?”小狼头都没回。季秋白兀自以为它是同意了,于是回家拿了以前买的狗链。 第9章 “他们家人都一个德行,有什么妈妈就有什么儿子。”女人尖声说。“滚啦。”小胖吃完饭也从家里走出来,到了季秋白家门口,说,“你别看小白好欺负就这么不依不饶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揍你啊。”“你个臭小子你懂什么!”门口一阵喧闹。女人见自己被众人围攻,又骂了几句,刚想走的时候,季秋白打开了家门。季秋白沉着脸看自家门口围着的人,先是和邻居道谢,然后对那个女人说:“阿姨,您先走吧。”女人瞪了季秋白一眼,灰溜溜地走了。季秋白刚想关上门的时候,小胖走了过来,说:“小白,明天要去社会实践,你别忘了穿旅游鞋。”“明天?怎么那么快?”“就是啊。学校把高二的社会实践提前了,据说是今天学校一食堂的食材突然集体没有了,而且就是一瞬间,食堂里没有摄像头,根本不知道是谁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把东西全都搬走了,昨晚教师食堂都没开门。”“关我们什么事儿?”“咱们学校不是有个学农基地吗?学校打算让我们高二的先集体去采摘,补充一下学校的食物。把咱们当苦力了。”“好吧。”季秋白说,“不用写作业了?用带点什么东西吗?”“带些吃的,还有水,要徒步走二十多公里呢。”“……”季秋白说,“中午能回家吗?”“当然不能。”“那小狼怎么办?”“小狼?”季秋白说:“就是你给我的那只狗。”“早上多喂点,反正下午就回来了。”“不行……要是我妈妈看到它把家里弄得那么乱,估计要揍它。”“那就把它带上。不怕热就行。”季秋白说:“那可不行,小狼特别爱瞎跑,丢了怎么办?”“你就把它搂在怀里能丢了?”“……”那好吧,季秋白心里说,小狼要是能乖点,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因为要带上小狼,所以季秋白也不敢多带东西,就是装了一袋的火腿肠,带了四瓶矿泉水。小狼似乎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原本它还在喝水,过了一会儿,满嘴都是水珠得跑了过来,蹲坐在地上,盯着季秋白看。季秋白伸手帮它擦了擦嘴,然后说:“明天我要带你去学农基地,你要乖一点。”小狼淡定地看着它。“你要是乖的话我就给你沏奶粉喝,怎么样?”季秋白站起来,给它的小碗里倒上奶,说:“你要是乖的话就把这个喝下去。”小狼没有回应,但是它把奶喝得一干二净。因为第二天不用上课,所以季秋白就不写作业了,而是躺在床上看闲书。小狼躺在床上,软成一团。季秋白一看它的脏爪子,就赶紧把它抱到浴室里,想给它洗一下。一进浴室,季秋白就发现自己给小狼洗澡的那个脸盆没了。“咦?”季秋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于是只能把小狼抱到了大浴缸里。季秋白用花洒把小狼冲得浑身湿透,小狼看起来就像是瘦了一半一样。它显得非常不高兴,时不时用湿漉漉的爪子拍打季秋白的手臂。季秋白粗粗给它洗了洗,然后就抱出来了。洗了澡后的小狼看起来昏昏欲睡,任由季秋白给它擦身体。小狼的四肢很粗,很重,和它的身材不成正比,肉垫也不软,有些像是大型野兽的肉垫。季秋白看着小狼鼓起来的肚子,纳闷地想自己晚上没给它吃的太多啊,然后伸出手指,像往常一样,给它揉肚子。小狼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打了一个嗝。季秋白笑了笑,站起身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小。他微微一瞥,就看到电视上的主持人说道。“下面播送最新消息。一家超市二楼的男装集体神秘失踪,监控录像显示没有找到可疑人员。”季秋白一看这家超市,愣了,心说这不是自己刚才去过的家门口的超市吗?还有怎么自己走过的地方全都丢东西呢?小狼霸占着他大半边的床,睡觉的时候,还很嚣张地四处滚动。季秋白忍不住捏住了它的耳朵,紧紧地贴近小狼,感觉到小狼尖尖的耳朵不停地在自己掌心中乱动,季秋白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小狼气恼的睁开眼睛,盯着季秋白,张开口想要叫的时候。小狼嘴里吐出来一个脸盆。正好是季秋白给它洗澡的那个。 第11章 “不用了。”季秋白托着小狼,说,“我养它就够了。”女孩儿还想说什么,季秋白快速骑车,把她落在了后面。学农基地里的好多东西都可以收了,这边的同学蹲在地里拔萝卜,那边的同学挖土豆,满地的玉米也都可以摘下来了。季秋白找了个阴凉地,把小狼放下来,给它倒水,然后剥开火腿肠喂给它吃。小狼一改原本的饿狼模样,竟然对火腿肠不闻不问,而是跑到了玉米地,然后一下子就被高高的秸秆给埋没了。季秋白也不担心,反正一会儿也能找到它。季秋白和班里的男同学一样,把湿了的衬衫脱掉,拿起锄头,开始挖萝卜。萝卜地里有好多的小蜘蛛,有的爬到了季秋白的小腿上,特别痒。但是季秋白觉得那种小蜘蛛不会咬人,也就没有在意。突然,季秋白的小腿一热,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他一口。季秋白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低头一看,是小狼,伸出舌头把他腿上的蜘蛛舔了下来,放到嘴里嚼。季秋白蹲下摸了摸它的耳朵,从它身上拽下来了好多小虫子,然后又开始挖萝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小狼来了之后,他挖出来的萝卜反而越来越少。季秋白疑惑地看着身后堆起来的萝卜,仔细数了数,觉得数量不对。“季秋白,你是不是偷我萝卜?”小胖大喊,“我一转头全没了。”“我这儿还少了呢。”季秋白说,“大概是老师给搬回去了吧。”“不挖萝卜了。”小胖拍了拍季秋白的肩膀,说,“你看那边的西兰花,看起来就比这个萝卜好,咱们去摘点那个。对了,小白,你的身上怎么那么多汗啊?”“不是汗,大概是雨水吧。”季秋白忽悠过去。小狼就跟在季秋白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眯起眼睛看着四周,它觉得这里真是太好了,什么东西都能带走一点。他们两个埋头在地里干了半个小时,小狼就在旁边疯跑了半个小时。这样的季节变幻莫测,过了一会儿,天又阴了。“小狼。”季秋白唤,蹲下抱住它,“跟我进屋躲雨。”小狼身上全是蔬菜的味道,季秋白忍不住把头埋到它的毛里,嗅了嗅,然后说:“臭死了。”小狼也把头埋到了季秋白的胸前,然后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季秋白的手臂被玉米叶刮伤了,痒的不得了。万能学习委员小姑娘拿过来酒精,帮季秋白消毒。季秋白给她一个胳膊让她消毒,然后转过头听小胖说话。“小白,你知道吗,咱家门口那个超市,昨天晚上丢了好多衣服,都是男装,连冬天的羽绒服都没了。”“嗯,听说了。”“好像不止是衣服,我爸说,还丢了好多日用品。”季秋白皱眉,说:“不知道为什么,貌似我路过的地方全都丢东西。家门口的那家饺子馆,超市,还有学校食堂。奇怪。”“没有啊,你去过的地方我也都去过。”“是吗?”“嗯。”小胖说,“人还没有抓到。什么牛人能把那么多东西偷走啊。”“嘶——”季秋白吸了口气,被酒精弄得很痛,但是也很凉快,汗也少了。学习委员小姑娘帮季秋白收拾好,然后说:“我可以抱抱你的小狗吗?”小狼的表情非常狠戾。季秋白说:“你不能说它是……嗯,你叫它小狼,它也许会让你抱。”女孩儿在季秋白身边喊了好几声小狼,小狼也没有抬头,而是深深地躺在季秋白的怀里,闭着眼睛,很闲散。季秋白低头看着自己小腿上被蜘蛛爬过的地方,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奇怪。 第7章 暴雨和地震。被蜘蛛爬过的地方非常痒,而且疼,根本不能碰。季秋白刚想仔细看一看,就觉得眼前一亮,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空竖直霹下,那光芒把原本有些昏暗的天空骤然点亮。季秋白眯起眼睛看着那道闪电,眼睛里都出现了黑色的影子。“快捂住耳朵。”小胖说,“要打雷了!”季秋白闻言虚虚地捂住了耳朵。他其实不害怕打雷,甚至还有点兴奋。然而接下来他听到了一声巨响,那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吓得季秋白一个哆嗦,耳膜差点被震碎了。那雷声持续了很久,季秋白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旁边的小胖张大嘴说这些什么,季秋白完全听不见。然后是刺瞎人眼似的闪电接踵而来,季秋白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闪电,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多么惊人的雷声。季秋白死死抱着小狼,把它的耳朵贴在自己胸口上,害怕它被吓到。小狼则是闭着眼睛,这么大的雷声硬是没把它吵醒。小狼看起来就像是为后面积攒体力,睡得昏天暗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季秋白才能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他觉得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嘴唇发麻,头痛欲裂。“……”季秋白张嘴说了几句话,但是自己都听不见自己说的是什么。小胖也转头,目光发呆地说话,没有人能听到对方说的是什么。旁边几个女孩儿甚至都开始哭了。 第13章 季秋白的手臂开始痉挛,他的喉咙抽搐,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万幸的是,他被甩的脱离了原本的方向,掉到了旁边的一个水坑中。短暂的间隙中,季秋白头昏脑胀地听到了女人的惨叫,还有呻吟声,他头痛欲裂,躺在地上根本动不了。这惨绝人寰的纵波袭击后就是更可怕的横波。季秋白能感觉自己在的水坑里的水被搅的混浊,无数的泥水往他的口鼻还有耳朵里钻。横波的可怕在于它可以摧毁建筑物。然而季秋白已经躲到了外面空旷的地方,所以季秋白还在暗暗庆幸自己可能可以躲过一劫。就在这时,他突然又有了一种被抛向高空的感觉。什么?季秋白一惊,怎么还有纵波?这一抛,直接把季秋白抛到了十米多高的高空。季秋白眯起眼睛,看着旁边房屋的屋顶接近,然后被甩到身后,黑压压的乌云一点点的逼近他的脸。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的脸上,被抛向高空的感觉很不好,心脏都在抽搐。季秋白什么都不能想了,他只能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小狼。光是地震,怎么可能把人抛的这样高。这……简直就是末日。 第8章 末日 来临。就在季秋白怀疑地球引力消失,自己注定这一辈子都待在天上的时候,那种熟悉的坠落感,伴随着失禁一样的恐惧骤然而来。季秋白下意识的想张开手,增加自己的面积,然而他松开手的那一刹那,他发现自己手中的小狼还在他的怀里。反正是要摔死了,还不如让它活着。季秋白这么想,然后用平时绝对没有的魄力,猛地举起小狼,希望能够凌空给它减少一些坠地的冲击力。小狼却没有接受季秋白的好心。季秋白被坠地的感觉弄得手指痉挛,控制不好力度,几乎把小狼整个掐死。然后季秋白就看到小狼挣扎着,面目凶狠地张大口,对着自己咬了过来……清醒之后的第一个感觉是痛。季秋白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都被那场地震震碎了,而且头晕,晕的想吐。第二个感觉是亮,刚才还在下雨的阴天突然变得特别亮,亮得季秋白闭上眼睛还觉得眼睛疼。季秋白眯着眼睛想要坐起来,然后就觉得耳朵‘嗡嗡’响,整个人都不好了。季秋白翻了个身跪在地上,抠自己的喉咙,努力想吐些什么,却没有东西吐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坐起来看四周。周围雾蒙蒙的,看不清有什么东西,但是很亮。然后季秋白听到了一阵有些尖锐的声音,就像是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打滑了一样。季秋白艰难地站起来,顺着声音向前走,蒙蒙的雾气中,他看到一个男子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抠手指甲。男子低着头,他的指甲很长,看起来晶莹剔透,而且非常尖锐,随着他抠指甲的动作,有些亮亮的东西掉了下来。男子一抬头,季秋白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季秋白伸出手,有些不敢置信地说了句:“你……”然后接着说:“难道我是在做梦?”眼前的男子正是他做梦梦到的那个少年。男子低着头不说话。于是季秋白也坐到了地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面的内脏还是生疼,一点都没有梦里的感觉。然后他开始上下打量对面的人。那人衣着极其简单,一件白袍覆盖身体各个地位,有些像是游戏里的那些祭司。“这里是哪里啊?”季秋白率先开口。男子头都没抬的说:“我的空间。”“啊?”那是什么鬼东西。男子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继续抠手。然后季秋白开始看他的手。那双手修长,伴随着他抠手的动作显得骨架分明。男子抠手抠的季秋白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缓缓走向季秋白。季秋白本身就坐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他这么一走近,几乎就是站在季秋白的前面,让季秋白不得不抬头看着他,这给了季秋白很大的压力。然后那人突然弯腰,拽住了季秋白的领子,凌空把他提了起来。“……你竟然还没有找到。”男子眯起眼睛,危险的说了句季秋白听不懂的话。他停顿了一会儿,手指用力拽着季秋白的领子,说,“你的心脏里有一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是属于我的。你赶紧找到,然后把它还给我。”“你放手。”季秋白有些生气了,这样被拽着,他感觉呼吸不畅,脸都热了。男子突然把手放开,然后说:“总之你快点,我所有的力量全都封印在你心中的那个东西里,如果你不能把那东西找出来,我就不能在外界幻化成人形,也不能使出我的能力。如果我没有办法保护你,我相信你在一天之内就会死。”季秋白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边喘气一边生气,半天,才说:“为什么我会死?”“……”男人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然后他沉着脸,一字一顿的说,“虽然我很想让你多活几天。但是如果你再这样——”男子靠近季秋白,然后说:“我不介意让你立刻死。”季秋白觉得莫名其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怪人,张口闭口就是死不死的。况且刚才那场大地震之后,又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这也许,还是梦境。季秋白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这能让他醒来。然而他只是感觉到了大腿上传来的刺痛感。男子看了他一眼,突然踹了他一脚。然后季秋白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湿透了,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的掉到自己的脸上。季秋白坐起来,四处摸,摸到了一手的泥。他四处看看,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一个水坑里,整个人都几乎被雨水淹没了。季秋白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刚才是在那人所说的空间之中,现在又回到了学农基地?他猛地站起来,想要寻找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整个人仿若遭受雷击一样,顿时动弹不得。季秋白已经分辨不出这里到底是不是学农基地了,因为他只看到了大面积的土,一棵植物都没有,大量的废砖堆在地上,大大小小的水坑一个接着一个。 第15章 小狼彻底不想和他说话了,只是飞快地向前走。别看小狼身体小,但是跑得非常快,就像是一匹飞奔的狼,行动敏捷。季秋白跟在它身后也不得不跑起来。这里的雨慢慢停了下来。刚才季秋白还觉得这场雨永无止境,没想到这么快就停了。太阳出来后,毒辣辣地照射着大地。季秋白竭力忍受着小腿上的恶心感,跟着小狼走了很远。他们两个这样快速地前进,跑了不知道多久,要是体力不好点的人,肯定是不能坚持住的,饶是季秋白这样的年轻人,也气喘吁吁。“到了。”小狼停下来,说,“因为他就住在这附近,所以我觉得我能找到他。”小狼是在一片茂密的丛林前停下来的,夏天的丛林非常恐怖,里面全都是虫子和能划破人皮肤的树叶。放在平时,季秋白肯定不会选择进去的。然而小狼却没有顾及他的心理,径直穿向丛林。季秋白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咬了咬牙跟了进去。他下半身穿的是秋季校服,裤腿很长,就是因为季秋白怕热才把它撸上来的,要不然那校服肯定能把他的小腿保护住。季秋白暗骂自己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校服裤子放了下来,盖住自己的小腿。在丛林里小狼的速度更快了。或者说是季秋白变慢了,他根本跟不上小狼的步伐。季秋白忍不住喊:“小狼,你慢一点。”小狼抱怨似的回头看着他,但是停住了脚步。就在这时,有一个温润的男声道:“谁?”小狼立马站了起来,对着有声音的地方,淡淡地说:“是我。”“——白泽?”那个男声反问,迟疑着靠近。然后季秋白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地从树林里走了过来。小狼应了一声,然后说:“他腿上被百卵蛛当成孵化地了,你帮个忙。”季秋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心说你说话那么不客气,人家会帮忙吗?谁知道那男子只是点了点头,说:“好。”男子一扬手,示意他们跟过来,然后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因为我参与了【吞噬大陆】。”小狼淡淡地给了他一个季秋白听不懂的答案。那医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啊,就是他啊。”然后男子开始上下打量季秋白。季秋白讪讪地向后躲了躲。季秋白身上极其狼狈,衣服上全是泥,但是那医生就显得很干净,没有伤痕。他的手上甚至还带着洁白的手套。“坐下吧。”医生领着季秋白来到了一个树桩前,拽住季秋白的小腿,拉开裤腿,看了看。蜘蛛都盘踞在季秋白的左腿上,那医生像是一开始就知道一样,问都没问,兀自抬起了季秋白的左腿。小狼跟在旁边,冷淡地看着季秋白的小腿。那医生随意瞥了一眼,就道:“不严重,这才有多少个卵?四十?”“因为我把那只蜘蛛给舔了过来。”小狼说。那医生蹲下,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取出了一个想象中的、无比巨大的针头,对着季秋白的小腿,没有丝毫犹豫的扎了下去。“……”季秋白疼的几乎要惨叫出来,但是死死憋着,没有喊出来。医生眯起眼睛,说:“这是麻醉药。不能麻醉你,只能麻醉蜘蛛。所以一会儿可能有点疼。”季秋白脸色一白,连忙移开了眼睛,给自己找话题,转移注意力。“您感觉到刚才的地震了吗?”“嗯。”医生说,“好大的地震啊。”“那您怎么没有事儿呢?”医生眯起眼睛,眼疾手快地拿出一把像是剪刀的东西,对着季秋白小腿上的蜘蛛扎了上去。那些蜘蛛的小腿竟然有倒刺,黏在季秋白的小腿上,不用剪刀都挖不出来。季秋白的小腿抖了一下,他强忍着没有动弹。“那是因为,”医生道,“那场地震只针对人类。我随便抱住一棵大树,就不会有事了。”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季秋白的注意力,他惊喜的说:“只要抱住动植物就可以活下来吗?”随即又想,不对啊,他抱住了小狼,但是两人一起被甩到了天上。“要抱紧,还要注意不要让那株植物和你一起甩到天上。”医生的手动作很快,几乎是片刻就清除了大半的蜘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秋白总觉得那手有些颤抖。然后季秋白已经疼得麻木了,他甚至能看着医生把那些蜘蛛的腿挖出来,然后扔到地上。他看到自己的小腿像是被蛀了洞一样,特别恶心,然后就有血珠子缓缓地流了出来。终于清理完了。那医生拿出碘酒给季秋白消毒,吩咐道:“别踩死那些蜘蛛,不然它们又该排卵了,在你脚底下。”“嗯。”季秋白小腿直哆嗦,站了起来。小狼也站起身,对季秋白说:“天快黑了。我们别走了,你呆在这里,我去打猎。”季秋白震惊的看着家里这只一直混吃等死的小狼。他不敢相信,这样小的狼就可以出去打猎了。“那顺便也帮我带一条鱼。”医生道。于是季秋白就留下来帮医生拾柴。“我的名字叫戎尘良,绰号叫医生,你也可以这么叫我。”那医生很亲切地说。“我以前不住在这里,所以没有什么储备,你要尽量多捡点可燃物。”医生解释道,“听说最近要开始【吞噬大陆】了,我才来到了这里,找到了一个山洞,睡了一晚上,然后今天就开始地震了。” 第17章 等到季秋白捡回来树杈的时候,医生恰好把鱼的内脏清理干净,鱼鳞也刮下来了。医生的手套全都染上了血,看起来有些可怕。医生接过来季秋白的树杈,他用力把树杈的尖端刺入鱼的口中,穿破皮肉。就在这时,医生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季秋白简直被他的手吓了一跳,以为医生是累到了,脏着手帮医生穿鱼。“没事,”医生笑眯眯地说,等到鱼全都放到火边烤着的时候,他才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对季秋白说:“手抖是因为,这里面不是我的手。”季秋白疑惑地看着医生的手。在火光下,他看到了一副冰冷的机械手。小狼似乎一开始就知道,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兀自把自己的鱼取下来,把外面的血烤下去后,直接生着吃。季秋白看着医生的手,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我的手以前感染了,截肢后就换成了机械手。”医生苦笑着说,“本来辞去了工作,好久都没有给人医治了,你还是我这几年来的第一个患者。”季秋白讪讪地笑:“啊哈哈……”“本来这手很迟钝的,”医生说,“地震之后,它的行动就开始变快了,就是时不时地抖两下。”季秋白腹诽,心说你刚才手像是抽筋了一样,怎么会是‘抖两下’?等他们吃完之后,就各自坐在地上,小狼不爱说话;医生和季秋白是刚认识的,所以也没有立刻熟络起来。没有一个人率先说话,打破宁静。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情都让季秋白筋疲力尽,尽管他身上很脏,很难受,但是坐着坐着他就开始打瞌睡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特别冷,即使靠近火堆也非常的冷。季秋白眯起眼睛,看了看卧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小狼,长手一捞,把小狼捞到了怀里。被打扰了的小狼显得很不高兴,皱眉问:“你干什么?”“我冷,”季秋白含糊地说,“在咱们家你都和我一床睡,出来就离得远远的,太没有良心了。”“……”小狼看了季秋白一眼,没说话,卧在季秋白身边,闭上了眼睛。季秋白太困了,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因为小狼的体温很高,他抱着小狼也不觉得冷。他觉得小狼今天睡觉太不踏实了,一会儿踹自己一脚,一会儿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舔自己。这时季秋白觉得手肘一痒,心说小狼怎么突然这么黏人,因为他累得睁不开眼睛,此时仍处于混沌朦胧之中,根本没有什么防备,直接伸出一只手想把小狼重新搂回怀里。然后他摸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而且还在缓缓地蠕动。季秋白心说小狼的毛什么时候这么滑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因为天才刚蒙蒙亮,所以他一下子没看清楚。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季秋白喉咙猛的被噎了一下,像是一口气吞了一个馒头,发出了喉咙猛烈挤压的恐怖声音。季秋白的手像是石化了一样。他看到自己手里抱着的居然是一条巨蟒!那条蛇全身缩成一团紧紧地缠在季秋白的手腕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那条蛇的信子则是威胁一样地吐出来,不时还会碰到季秋白的脸。季秋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臂。那条蛇的眼神怨毒,死死地盯着季秋白。季秋白的手心涌出来细密的汗,他紧张的不敢动弹,然后,季秋白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涌出了大量的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然而季秋白已经没时间想自己为什么短时间内能不要命的流汗了,他看到那蛇因为自己的汗而退后了一下,自己的手也趁机逃离了出来。季秋白猛地起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全力向后退。腹前的小狼被季秋白这一撞,立刻就清醒了,问:“怎么了?”“……”季秋白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嗓子,喊,“蛇蛇蛇……”小狼顺着季秋白手指的方向一看,眯起了眼睛。医生在听到他们两个的动静时就起了,顺着两人的目光,他也看到了眼前的蛇,但是医生显得很镇定,并没有露出惊慌的表情。他缓缓地从急救箱里拿出手术刀,握在手中,轻声说道:“别动。它不会主动攻击你。”三人没有一人敢贸然行动,唯恐把蛇惊到,人和蛇就这样僵持着。一时间三人默契的屏住了呼吸。丛林里万籁俱静。季秋白缓慢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他的手上还有那些湿滑的液体,大部分是自己的汗。“太大了。”医生小声地开玩笑道,“这是【吞噬大陆】送给我们的大礼物吗?”没有一个人笑。季秋白现在可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他不确定这蛇是否能听得到。但是那条蛇并没有像他们期待的那样离开,而是立在那里,做出攻击的姿势,缓缓靠近。显然,这蛇是看到了他们三个,并且不打算放过他们。“有办法解决吗?”小狼问。“我尽力。”医生说着,蹲下,挡在他们两人的前面。医生将自己的手伸到前面,半蹲着身缓慢地向前移动,季秋白的心脏狂跳,生怕那蛇来个突然袭击,情况绝对对医生不利。医生前进的非常缓慢,时不时停下来与蛇对视。那蛇也感受到了来自医生的凌厉的视线,停止向前移动。季秋白咽了口口水,觉得口干舌燥。他知道医生的机械手不怕被蛇咬伤,所以双手向前用以保护自己,但是这种类似自残的方法让他觉得心惊胆战屏息这么久,季秋白真心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吐气吸气。谁想那蛇竟然转头看向季秋白,张大嘴露出了阴森的尖牙,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那蛇转变了攻击目标。也许,季秋白一直是它的攻击目标。医生不禁皱眉,迅速而敏捷的用刀片刮伤了蛇的眼球,巨蛇被激怒,转头看向医生,狠狠地反击。索性医生的手是机械手,也不怕被它咬。巨蛇的牙齿很了得,除了四颗尖牙外还有许多细小的牙齿,咬力很大,不一会儿,医生的手套就被扯下来了。那蛇愈斗愈勇,张着血盆大口,向医生扑了过来。季秋白就看医生扬手翻起手腕,向后退了两步。季秋白心说,你这是要扔飞镖的架势啊?你是医生还是小李飞刀?医生当然没有把手术刀扔出去,他只是向后退了一步。 第19章 医生腿比季秋白长,很快就跑到了季秋白身边。季秋白一看小狼,心里就‘咯噔’一声,就看小狼皱着眉,紧紧闭着眼睛,身侧血红一片。季秋白伸出手,对医生喊:“把它给我!”医生道:“先跑了再说!”季秋白一回头,就看到那蛇虽然眼瞎,但是爬行的速度极快,和他们就差了半百米的距离。季秋白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他只知道有无数的树叶划破自己的胳膊,然后有小虫子被他拍死。季秋白和医生跑了好久才把那蛇甩开,偏偏医生还不让他停下来,只是说:“咱们身上的味道太重,要跑出这个丛林。”季秋白身上全是黏黏的虫子的血浆,但是他的身上出了好多水,冰凉凉的,几乎让季秋白洗了个澡。两人放慢了速度,却还是快速地走,季秋白低头看着小狼,就看小狼缩成一团,紧紧闭着眼睛。医生问:“还感觉不到吗?”“嗯。”季秋白愧疚地说,“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还给它……”医生叹了口气,问小狼:“白泽,你坚持得住吗?”小狼没说话。医生只能停下来。刚才跑的时候,他顺手把急救箱拿了过来,医生小心翼翼地把小狼放到了地上。季秋白就看小狼的毛上全是血,血液把小狼的硬毛黏答答地粘在一起。“我来帮你。”医生从急救箱里取出绷带,说:“不用了。只要把血止住了就行,白泽自己能复原。”季秋白低头看小狼,就看它疼的一直在哆嗦,却一声没吭。紧急处理后,医生对季秋白说:“你抱着它,累死我了。”季秋白一手托着小狼的后脑,一手托着小狼的后背,把它抱了起来。它的体温很高,紧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然后医生看了看四边,喊:“他妈的这里是哪里啊?!”小狼现在不能说话,能回答他的也就是季秋白一个了。季秋白摇摇头。他刚才一直跟着医生走,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且跑得太远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原路返回。此时太阳完全升起来了,丛林里的雾气消散,只见茂密的树叶挤在他们身边,几乎让人没有呼吸的余地。两人顾及后面不知踪影的蛇,丝毫不敢停留,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丛林深处。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里面没有人类活动过的迹象。季秋白还在想北京什么时候有这么茂密的森林了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已经不在北京了。小狼安静地躺在季秋白怀里,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季秋白现在是真的流汗了,他觉得快要被热死了,整个森林就像是个蒸笼,还会冒烟。季秋白脸上的汗流到了下巴上,特别痒,但是他两只手都抱着小狼,也不敢随便擦。他的脸被树叶划破,再被汗浸泡,更加疼痛难忍。季秋白只能和医生说话转移注意力。“医生,”季秋白喊,“小狼他的能力是什么啊?你和我说说,我也许能多点思路。”“我也不大清楚。”医生说话也蔫蔫的,看起来很累。“你俩看起来很熟。”季秋白热得快翻白眼了。医生喘着粗气道:“不熟。我欠他一个人情。”“啊?”季秋白对两人的关系不感兴趣,于是转过话题,问,“那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啊?”医生说:“都说了我不知道……其实知道的也没有几个人。要么是看了他的能力没活下来,要么是根本不需要他用能力就能被击败的。我没见过他的能力,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嗯……”季秋白叹了口气,要说那东西在心里,季秋白只能想起他八岁那年,溺水的时候,一只救起来他的土狗对着他的胸口抓了他一下,当时季秋白还觉得挺疼,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面似的,但是到了医院一看,他的胸口上什么都没有。季秋白一边走一边发呆,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手上的热物动弹了一下。“医生,”季秋白小声喊。“小狼醒了。”他说。第12章 病毒在蔓延。小狼在季秋白怀里动了动腿,没有睁开眼睛。医生转过头,对季秋白说:“你把它放下,我看看。”这时小狼突然开口,道:“不用了。这种伤沾点口水就好了。你们继续走。”“那也看看,”医生开始给自己的手消毒,然后说,“小朋友的腿也要重新包扎。”季秋白小心翼翼地把小狼放到了地上,然后对医生说:“我的腿已经不疼了,你先帮小狼看看。”“待会儿在管他。你看你的腿,绷带都跑掉了。”医生笑了笑,轻松地把季秋白小腿上的绷带拆开,然后涂上冰凉的液体。季秋白的恢复能力很好,伤口又浅,几乎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刚才跑的时候,渐上了好多泥。季秋白看着小狼,说:“不是沾点口水就好了吗?你怎么不舔舔啊。”“小朋友听不懂开玩笑吗?”医生用力把绷带缠在季秋白的小腿上,说,“白泽这样走不了路,一会儿你还要抱着它。”“行啊。”季秋白说,“我们去哪里?”医生收拾完季秋白,就走到小狼身边,说:“我也不知道。”这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木,走了半天都是一样的景色,看的人很恼火。季秋白穿着厚重的校服,热的快要魂飞魄散了,看着前面水汽腾腾的路,说了句:“这儿怎么那么热啊,潮了吧唧的。”“这不算潮了。”医生淡淡地说,“去赤道那边你才知道什么叫湿热。”刚才逃命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一停下来,季秋白才觉得自己此时又饿又热,一整天流了这么多汗都没洗过澡,季秋白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糟糕的味道了。 第21章 听到红衬衫说‘没什么人活下来’,季秋白心里咯噔一声,一种浓浓的忧郁在他心中挥之不去。“染病的人?”医生问,“从澳大利亚那边回来的人?”季秋白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宠物医生的形象。“不知道,反正是特别可怕,他们一死,躺在哪儿,哪儿的植物就全都死绝。”医生反手扔给红衬衫一小瓶糖浆似的东西,说:“看见什么东西,把它放到火上烤,然后用舌头舔舔,没有肿胀、酸痛的感觉就是没有毒,你赶紧滚。”第13章 白泽的空间。红衬衫离开以后,医生就坐在火堆旁边,用树杈扒拉了一下火堆,让柴火燃烧得更充分。“看来外面也没有咱们想得好,全都乱了套了啊。”医生把树枝上的火星吹灭,然后说,“这下更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是要出海。”一直闭着眼睛的小狼说,“受到【吞噬大陆】影响最小的就是海洋,目前我们脚下的这片大陆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应该有什么价值?”医生问。小狼坐起来,说道:“吞噬大陆第二个表现,就是在一定时期内,太阳会照耀一定的陆地,大致呈现出条带状,这片大陆会出现昼夜交替,然而随着地球的转动,这个条带状也是会转动的,最多一个星期,太阳就会偏离,然后去下一个岛屿。”医生道:“那我们还算好运,脚下的陆地就有昼夜现象。”“那也没有多久了。”小狼道,“要尽早跟随太阳,去别的大陆,否则那时会非常冷,你们现在也没有棉衣,会死的。”“你这么一说,”季秋白搓了搓手,“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冷了?还是我的错觉?”“是冷了。”医生说,“大概只有十几度。我还说,为什么晚上降温那么快,原来是地球转动的速度变快了?”小狼‘嗯’了一声。季秋白抱膝坐在火堆边,这么短时间让他接受那么多的事情,他实在是无法消化。这感觉就像是前几天他还是躺在沙发上吃冰淇淋的孩子,现在却要灰头土脸的为生命奔波。他现在很累,很饿,因为饿所以他都没办法睡着。季秋白闭上了眼睛,就在他以为他绝对睡不着的时候,他睡着了。他感觉周围很安静,而且黑,季秋白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梦中还有这么清醒的意识,季秋白觉得很神奇,随即又想到了以前小狼给他看的梦境。这是小狼要让他看的?季秋白打起精神,仔细观看。然后他就看见,他们三个人,自己,小狼,还有医生走到了海边,海边有许多的人,还有一条船停在岸边,有个渔夫带着帽子,似乎要等他们渡船。就在这时,画面突然中断,转移到了雾蒙蒙的地方。那里是小狼的空间,季秋白曾经去过。他看到人形的白泽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皮肤在雾气中显得非常白,修眉,细眼,带着三分戾气,白泽就这么沉着地看着季秋白,显得很安静,但是过了一会儿,白泽的表情分明变得焦急了,他张大口说着什么,说什么……“喂。”季秋白被猛地摇醒,吓得几乎跳起来。医生喊,“快点走吧,我快要渴死了。”听了‘渴’这个字,季秋白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也渴了,但是最要命的是饿,饿得都没力气了。小狼似乎还是不能站起来,但是就这一晚上没见,小狼的身形就以可怕的速度长大,现在大得要让季秋白抱住它都困难了。季秋白仰天叹气,心说自己当初抱回来的、和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小狗去哪里了?这生长的速度,小狼才是变异最快的动物吧!然而就在季秋白抱起小狼的时候,小狼突然用头拱了拱季秋白的胸口。“……”季秋白心里这个心花怒放,长久以来让宠物依靠着自己的愿望终于被满足了,这愿望其实挺奢侈的,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养的是一头狼而不是一条狗的时候,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能拱他胸口的宠物……季秋白低头看着小狼毛茸茸的头,还有脑袋上倒三角的耳朵,强忍住想揉小狼脑袋的想法,季秋白小心翼翼地把小狼抱起来。“咦,你怎么还抱着它啊?”医生疑惑道,“他——”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狼一个冷淡的眼神杀死了。其实白泽的伤早就好了,昨天晚上医生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就发现,他的侧身只有血,至于伤口,全都已经快速愈合了,而且不知道愈合了多久。医生本来以为小狼是懒得走路,但是后来一想,白泽不至于懒到这种地步……吧?就在小狼用头蹭了蹭季秋白的胸口之后,季秋白就任命地抱住了小狼,还在想,谁让自己是他的【主人】呢,主人就要对宠物负责任。季秋白张口对小狼说:“昨晚你让我看的是什么啊?怎么都是一半的梦境,看得我糊里糊涂的。”“嗯?”小狼给了他一个鼻音,难得的惊愕了,说,“我没让你看什么啊。”“什么?”季秋白也很惊愕,“但是我看到你了。就像是你上次在家里让我看到的三个梦一样……”小狼瞪大眼睛,几乎要喊出来,然后猛地想起什么,仰躺在季秋白的怀里,说:“三个?”小狼记得应该是两个。“第一个就是你说你是狼。”季秋白数道,“第二个是你不愿意去宠物医院……”“停。”小狼叹了口气,打断了季秋白,说:“第一个是我让你做的,但是第二个不是,那是你自己做梦。”“但是我看到你了啊。”小狼说道:“我确实觉得那家宠物医院很怪,但是没做就是没做。”说完,小狼像是懒得辩解了,直接闭上眼睛,作出‘自己很累’的模样。小狼不甚在意地说:“给我讲讲你昨晚的梦。”“我梦见……海,”季秋白换了个能让小狼躺得舒服的姿势,然后说,“渔夫、还有你。”小狼皱眉:“没了?”“然后你好像要对我说什么,我没听见。”季秋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狼说完,季秋白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走了很久,久到季秋白都觉得手臂酸痛得抱不住小狼的时候,小狼突然张开眼睛,说道:“到了。”然后,季秋白就听到了汹涌的水声。医生和季秋白都是飞奔着冲向水边,远处有一个大的瀑布,冲击出了一个深水谭。尽管季秋白不会游泳,也不知道这水潭里有多深、有什么东西,但是当季秋白走到水潭边上,小心翼翼地把小狼放到地上的时候,他突然跳到了水潭里。一阵直抵心脏的凉爽感突如其来,季秋白大口地喝水,还没等他尽情的享受这种冰冷的时候,医生毫不犹豫地把他从水潭中拽了出来。 第23章 年轻人心说反正不是我的,能有一包方便面就挺好,我快饿死了,于是点头:“行。”说完就递给季秋白一个帽子。“三个。”季秋白增加要求。“……”年轻人目瞪口呆,想的是我就这三顶帽子,全给你了我以后怎么办?但是他转念一想,万一季秋白知道这里遍地都是帽子,他就连一袋方便面都没有了,于是赶快同意。季秋白把帽子戴在小狼头上,小狼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没必要。”季秋白在帽子的庇护下难得的阴影里松了口气,他随意转了转头,然后突然怔住了。他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榕树,因为地震而以怪异的姿势待在悬崖上。单看这一棵树还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就在于,在昨晚的梦境中,季秋白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棵巨大的树垂死挣扎在海岸、汹涌的大海、还有撑着竹竿的渔夫……季秋白刚想叫小狼,就发现小狼站在悬崖附近,正在凝望着远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大陆,肉眼可见其轮廓,但是被雾气覆盖住,让人不确定陆地上到底是什么情况。看着小狼很严肃的模样,季秋白只能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疑惑,不再打扰。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了阵阵喧哗声,有人在喊:“来了!让我先上!”然后季秋白眯起眼睛,看着远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正在上下舞动手臂,看起来在撑杆。和他的梦越来越相似了。季秋白这么想。“别指望什么啦。”刚才卖给他东西的年轻人一边嚼着方便面一边说,“这老渔夫老奸巨猾,一次只载三个人,一天只带三十人,超过这个数,要强迫他载人,他就把你扔到大海里。要想早点过去,不知道要给这个老渔夫多少东西来换。”“嗯?”季秋白有点感兴趣,“方便面他要吗?”“切,”年轻人给了他一个轻蔑的音,“他要肉,还有米,除此之外都不要。还美其名曰,他只载他看得上的人,但是这么多天都没看他看上什么人,我看,他就是为了勒索。”听了年轻人的话,医生哭笑不得,说道:“你刚才那不叫勒索吗?”医生心里明白的很。“我这是公平交易。”年轻人讪讪地说,然后走了。“别走啊。”医生一把拽住年轻人的手,说,“除了乘船,没有别的方式了吗?”“还有好多人要自己造船。”年轻人给了个答案,但是很不屑的样子。医生点了点头,对季秋白说:“我们只能期待白泽空间储存的肉和米比别人多了。”等那渔夫走上岸的时候,无数的人都涌到了渔夫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有的人甚至手里举着肉,但是渔夫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往岸上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秋白感觉渔夫的视线一直都盯着自己。然后渔夫扫视了一下四周,指着季秋白说道:“这个人,我载。”“……”季秋白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心说妈蛋,不是说他看不上什么人吗?什么人品?季秋白讨价还价:“跟着我的还有两个人,能不能一并帮忙带上?”人群开始轰乱,抱怨着季秋白的贪婪。但是渔夫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医生锤了季秋白一拳,说:“好小子,人品不错啊。”“那是,”季秋白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抱住小狼,说,“我们走吧。”小狼一直盯着远方的岛,表情严肃,突然说:“不能走——我们,不能乘这支船。”人群都快要暴动了,嚷嚷着‘你们快点!’‘给不给别人留条后路啊!’之类的话。“怎么了?”季秋白也不烦,看着小狼严肃的表情,询问。“不知道。”小狼说,“我觉得怪怪的,好奇怪。”渔夫下了海,说:“客官快点好不?我在这里帮忙载人好几天了,没出过事。”季秋白也急了,和医生带着小狼就往下跳。这船很小,四个人已经很勉强了,周围都没有防护的玻璃,一遇到暴风雨,这船肯定毁了。坐上这艘船,季秋白突然觉得脑袋剧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但是因为疼,他没有看清楚。一上船,小狼就显得焦躁不安,在季秋白的怀里走来走去,踩着季秋白的大腿。季秋白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反而被小狼咬了一口。到后来,连咬耳朵这种下三烂的招式小狼都使出来了,拼命啃季秋白的耳朵,流下满耳朵的牙印。船外,雾越来越浓了。不多会,季秋白觉得这雾浓的太离谱了,他都伸手不见五指了,只能抱住小狼,笑道:“师傅哎,每次这里都这么大雾吗?”没有声音回答。季秋白心说不妙,喊:“人呢?”这回是医生回答:“小季,你和谁说话?”“那个渔夫啊。”季秋白说,“他人呢?”“我没看到啊。”医生思维紊乱,说,“不好,这雾里有东西,我头好晕……你……”“医生?医生!”季秋白猛地站起来,然后突然头痛,险些把小狼扔出去。第15章 呼之欲出。“搂紧我,季秋白!”小狼没有季秋白那么惊慌,相反,他显得非常冷静,“听好,季秋白,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让他们挖出你的心脏!”季秋白头晕脑胀特别想吐,却也听见了那句‘别让人挖出你的心脏’,他心说废话,挖出来我就死了。但是小狼刻意的提醒还是让季秋白提高了警惕。季秋白单手抱着小狼,然后另一只手扶在胸口上,问:“你的能力在我的心里,所以他们要挖我的心脏?”小狼说话的速度飞快,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默背:“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听着,如果拿人和植物作比较,很多地方人和植物都是相似的。植物的根就相当于人类的心脏,同样的,人类的血管相当于植物的根须,无论是多么强悍的人,只要心脏挖出来,必死无疑。”“……”“如果敌人要废了我,就会去捏碎你的心脏。”小狼飞快地看了季秋白的胸口一眼,道,“你心脏碎了,我的能力就一并消失了。” 第25章 小狼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他是抽不出身帮这两个人了。小狼退后两步,看着那个高大的渔夫,觉得非常疑惑。这渔夫,根本不靠近,只是拖延着小狼,不让小狼回去,看起来他的目标就只是季秋白一个。要季秋白的心脏吗?小狼冷笑一声,抓紧空闲时间,吼:“季秋白。”季秋白应了一声,他的手臂被疯狂的植物刮了好几下,流了不少血。“关于我的能力,”小狼喊得很大声,一听到小狼说‘能力’,那些植物就显得更加疯狂,拼命的往季秋白那边凑,季秋白躲得很勉强,还不忘记说:“嗯,怎么了?”小狼听到季秋白的声音,竟然笑了笑。他感觉非常的宁静。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小狼转过头,就在这时,季秋白也转过头去看小狼。浓雾中,季秋白分明看到了小狼碧绿色的眼睛,海风狂卷而来,季秋白不得不眯起眼睛。刹那间,小狼的眼睛和人形的白泽交融在一起,季秋白分不清那到底是小狼,抑或者是白泽。仿佛是回到了梦境中,梦中也是这样,四周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人开口说话。他说。“季秋白。”“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想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那渔夫一听这话,猛地冲上前去攻击,渔夫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挥舞着刺向小狼……季秋白的心脏骤然抽搐了一下。第16章 力量与指环。那一瞬间,时间就好像是静止了一样,季秋白能够清楚的看到,小狼仰天摔下的姿势,狼形的它不能露出什么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季秋白就是觉得那一刻小狼是在笑的。但是那笑极浅,只是淡淡地挂在唇边,让人无法琢磨。季秋白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拆了线的木偶,周围癫狂的植物都张牙舞爪地扑向季秋白。季秋白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被划伤的手臂上涌出了血,但是他感觉不到痛。然后季秋白闭上了眼睛。第一次见到小狼?季秋白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一天的场景。小胖家又热又湿的厨房,有一个脏兮兮的狗窝,季秋白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静静趴在地上的灰团,虽然很小,但是毛发竖起,看起来异常冷清、不近人情。季秋白伸手把它抱起来,那一刻,自己想的是什么?我要护着它。从遇到小狼的第一天,季秋白的心里就坚定了这个信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护着小狼,只是在见到它的第一眼,季秋白就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如故,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当季秋白知道自己养的是一头狼的时候,他还松了口气。别人家的小狗,如果主人靠近,它们大多眯起眼,摇着尾,露出谄媚的表情。然而小狼不,它永远像是饿死鬼,吃饭拼命,除此之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摸它的时候,它就保持沉默,闭上眼睛像是死了一样,如果摸它的耳朵,它就仰起头咬你的手指;小狼的耳朵永远不垂下来,而是高高竖起,显得非常警惕;它的毛也不软,非常扎手;它总是趴在床上睡觉,那么懒,很重,抱都抱不住。——这样的小狼,怎么会是狗?那一瞬间,万千个和小狼相处的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从季秋白眼前闪过。季秋白眯起眼睛,突然觉得筋疲力尽,很想躺着睡一觉。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季秋白的身体果真向后仰,像小狼一样。无数的植物争先恐后地挤向季秋白,季秋白眯起眼睛看着旁边,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把他自己隔离出了这个世界。他什么都听不见。那东西只是给季秋白留下了一个空间,让他尽情的回想,他和小狼相处的点点滴滴。季秋白感觉自己直挺挺地要摔倒在地上,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那一瞬间,他就看到了许多的画面。小狼走失后他焦急的心情;小狼盘在他腿间熟睡的模样;小狼大口吃肉嘴角是血。还有什么没想起来?季秋白轻轻歪了一下脖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想起了小狼刚才对他说的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想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季秋白蓦地睁大眼睛,短暂的自由落体结束,季秋白狠狠地砸在甲板上,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痛似的,只是愣愣地躺在船板上,睁大眼睛,似乎不想遗漏任何的瞬间。第一次见到它,第一次见到它,第一次见到——他?存在于雾蒙蒙的空间中的少年,不甚在意地坐在地板上,也不抬头,只是静静地摆弄手指,显得那么安静。季秋白将画面定格在那个少年身上。他仔细地看少年纯白色的衣袍、精致的容貌、还有修长的手指。季秋白莫名的觉得,少年身上缺了什么东西。我想送给他的,到底是什么呢?季秋白闭上眼睛,耳边风声猎猎,他在努力地想,同样平静地想。季秋白脑子里闪现了无数个画面,然而现实中也不过是过了几秒钟,医生惊愕地看着仿佛失去了魂魄的季秋白,随着小狼的动作轰然倒地,不知死活。就在医生挣扎着在那群疯狂的植物中站起来,想要挡住那些植物对季秋白的攻击的时候,医生突然看到,季秋白的胸口,蓦地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光实在是太刺眼了,让医生也忍不住转过头去。医生突然感觉一阵寒冷,周围骤然降温,让医生忍不住打哆嗦。一直闭着眼睛的季秋白慢慢睁开眼睛。小狼突然笑了。季秋白知道自己要给他的是什么了。少年苍白的手指上,空荡荡的。季秋白想,我想送给他的,就是这个了。 第27章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医生和季秋白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脚下的冰异常坚硬,而且光滑,就像是走两步就要滑倒一样,两人再怎么想走的快一点也没办法,但是抬头看着白泽,就发现没穿鞋的白泽走的飞快,在冰面上疾行,很快就看不清身影了。等到他们接近岸边的时候,已经被摔得鼻青脸肿了,医生还好,他身穿小狼递给他的厚厚的棉服,季秋白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摔一下就把腿磕破了。医生冷的哆嗦,抱怨道:“你怎么天天受伤。”一看季秋白的伤口很浅,就暂时不理,等着上岸后给他一并处理。白泽站在前方等着他们,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指环,又看看季秋白,有些欲言又止。远远地看到一个大陆,那大陆的海岸线也非常平直,带着被强行震碎的痕迹。大陆很厚,土层将近十米,走近之后,季秋白仰头看着大陆,不知道该如何爬上去。白泽一伸手,就有类似冰阶的东西长在土壁上。季秋白心说这个能力可真方便啊,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白泽。虽然能力恢复了,但是白泽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甚至频频蹙眉,看起来能力很不顺手。季秋白低头看着白泽赤裸的双脚,然后就见他足下有一层薄薄的冰,难怪他不用穿鞋子。白泽感受到了季秋白的目光,扬起下巴指了指冰阶,让季秋白上去。医生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然后伸手拉了季秋白一把。季秋白一边爬一边向下看白泽,也想学着医生的样子拉他一把,结果一转头就看到白泽脚下的冰层骤然变厚,整个人像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平缓地走向陆地。靠,这不是耍赖吗。季秋白一边腹诽一边看着白泽,那人一直盯着自己左手的指环,不知道是不是季秋白眼花了,他竟然看到那指环挣扎地在白泽手上动了动。白泽不动声色地垂下手,看了看天色,说:“今天先别走了,在海边留宿比较安全。”季秋白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们像是来到了一个无人岛。医生跺了跺脚,开玩笑道:“你俩在这里呆着,我要离你们远远的,他娘的就我一个人快冻死了,你们都没事儿?”“确实不对劲。”白泽皱眉,抬起手给医生看了看,说,“我的能力……不对,我根本无法完全控制住它。”话音没落,白泽的手上突然化出了一个坚硬的冰条,在白泽食指上端,冰凉地指着医生。白泽苦笑:“你看。”白泽周边冒起了惊人的冷气,医生退后一步,骂:“太冷了,我受不了了。”“如果实在没办法,”白泽甩了甩手,将那冰条摔碎,道,“我就只能恢复狼形了。这样太危险,根本敌我不分。”听到白泽说要恢复狼形,季秋白精神一震,面对人形的白泽,季秋白总是有点拘谨,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季秋白还是更熟悉狼形的白泽。“拜托你快点现出原形!”医生牙齿打颤,“你这哪儿是敌我不分,根本就是尖端武器,有了你还怕什么全球变暖啊……”医生在那里满嘴跑火车,肆意挖苦白泽。白泽懒得理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环。他没想到力量从季秋白胸口里拿出来后会进化的如此强大,强大到自己都无法控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忍不住的颤抖,骨骼发出痛苦的悲鸣声。周围的温度眼看又要下降,医生哀嚎一声,白泽没办法,只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弯腰趴在地上,转眼间已经幻化出了狼形,指环从他的手中脱落,凌空弹到了季秋白手中。到了季秋白手中的指环就变得有些安静,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点点光芒。温度缓缓上来。医生将棉服脱下来,松了口气,打了个喷嚏。低头一看白泽,几乎吓了一跳。拥有了能力的白泽自然恢复了原本神兽的模样,它身长将近三米,属于巨狼,只是眼神还与幼时一样,充满了危险和警惕。季秋白一看白泽变成了小狼,张口想喊,却觉得这么大一头狼根本就不小,顿时有些尴尬。医生曾经见过白泽的原型,也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说:“我去生火,你们两个先吃点东西吧。”小狼从空间里取出肉和牛奶,竟然还有烧饼。季秋白坐在小狼身边,摸了摸烧饼,竟然还是滚烫的。季秋白拿起烧饼啃了一口,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以前。他很想很想妈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季秋白不由自主地靠近小狼。靠近他这个唯一的‘家庭成员’。小狼无声地往旁边挪了挪。季秋白朝它那边又挪了挪。小狼不动了,它叹了口气。季秋白一听小狼叹气,眼泪他妈的都要流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狼是他的熟人,是能依靠的人,这会儿放松下来,他特想和小狼说说话。季秋白看了看小狼偌大的身体,一歪头,突然倒在了小狼的背上。小狼动也没动,让季秋白靠着。不同于小狼能力的冰凉,它的体温很高,靠上去非常有安全感。季秋白心说自己真是赚大发了,刚养几天啊,都能让主人这样靠着了。季秋白一边往嘴里塞烧饼一边默默地流眼泪,喉咙哽的几乎咽不下去烧饼,没过一会儿就被噎的浑身颤抖。幸好医生不在身边,幸好小狼没变成白泽,否则季秋白根本没办法露出这么伤心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必须坚强。但是在小狼身边就不一样了。小狼是他的家人,唯一剩下的家人。虽然这个家人很懒得搭理他吧。季秋白无声的流眼泪,身体一哆嗦一哆嗦的,小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撑着没动,让季秋白整个靠在他的背上。季秋白吃完烧饼就腾出手,环抱住小狼的背,用脸蹭它的毛,一边蹭一边喊:“小狼,我爸,我妈,都活着吗?”小狼没说话。它其实不知道。这么多天的恐惧、疲劳一股脑全都涌了上来,季秋白把眼泪都蹭到小狼身上。他刚刚十七岁,无法接受这样的灾难,这几天他的表现很冷静,但是实际上心里扎着刺。 第29章 季秋白清了清嗓子,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没。”休息了一晚上,季秋白却觉得精神越发不好了。他实在是累,累得没有办法站起来。早餐是烤糊了的烧饼夹上火腿肠。医生仔细探索了小狼空间的内容,决定先把那些保质期短的东西吃掉。小狼的空间储存的东西极大,让医生一度以为白泽把整个超市搬了过来,所以也不节省,三个男人吃饭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节俭’,抱着明天也许就死了的决心吃饭。季秋白埋头吃饭。他累得手指都在颤抖。他觉得自己明明睡了一整晚,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累。小狼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多加留心了一点,却没有什么表现。他们坐在原地磨蹭到了八点多钟,然后把火堆踩灭了,小狼说:“我们继续走。”“嗯。”季秋白站起来,眼前都是黑的,心跳声极大,他还一直流虚汗。季秋白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也可能只是太累了。可这种状况让他没办法和医生说。小狼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却自觉地把脚步放缓了。“话说,你们有人觉得这里熟悉吗?”医生突然开口,“有人去过八达岭长城吗?我怎么觉得这里我好像来过?”小狼到:“什么长城,全都被震碎了,你觉得哪儿熟悉?”“虽然这儿没有牌子写‘八达岭高速’,但是这条路……”医生摸摸脑袋,“算了,你当我胡说吧。”“高速?”季秋白感觉自己眼前都有小金星闪过,恶心,想吐,但是却不得不坚持,“昨天晚上做梦,我梦到了一条公路。”医生和小狼都转过头,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季秋白。他们不明白季秋白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自己的梦。季秋白吸了口气,看了看周围,说:“不骗你们,我也觉得这儿特别熟悉,不是我以前来过这里旅游,而是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我梦到过这里。”听了季秋白这些话,医生笑了:“真的吗?那你还梦到什么了?”“……”季秋白气结,心说你他妈这明显就是不相信我啊。但是季秋白直接说道:“我看到一条公路,天气很热,马路像是要被晒化了一样。还有一棵大树,横在公路中间,断层上长出来了像是人一样高的野草。本来我还要看到什么的,结果你把我叫醒了。”“哈,”医生捏了捏季秋白的肩膀,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起来?你睡觉的时候一直打哆嗦,还总喊‘救命!救救我!’我还以为你被魔怔了呢,才把你叫起来的。”“……”季秋白吸气,头晕眼花地说,“你要相信我。”小狼走在前面,说:“往前走走不就知道了吗?”他们走了很久很久,到了中午的时候还没走出丛林,季秋白的衣服都被树枝刮破了,露出来的肉被虫子咬的面目全非,医生往季秋白身上涂了防蚊虫的草药,又给他换了新的衣服,看他脸色白的像鬼,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没走一会儿,医生突然‘啊’了一声,一条断裂的高速公路,寂静的横亘在他们面前。第19章 月老的红线。“啊,”医生喊道,“这儿不会真的是八达岭吧?”“不一定。”小狼说着,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天气慢慢热了起来,季秋白一边走一边头晕,后来实在是受不住了,蹲在路边的阴凉处,大吐特吐。医生听到季秋白呕吐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哎呀一声蹲下来,帮季秋白拍背,拿出避暑的药喂给季秋白吃。季秋白的呕吐物非常干净,就只是干净的水,看起来像是融化了的冰。“这是怎么回事?”小狼看着季秋白的呕吐物,问医生。“不知道。”医生拍季秋白的背,说,“你怎么了?”“呃……”季秋白揉太阳穴,吐得山崩地裂,“早上起来就累,特别累,头疼。”等季秋白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那些疲劳的感觉全都消失了。季秋白站起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说:“我记得我没喝那么多的水。”小狼皱眉看着季秋白吐的东西。如果没看错,那明明就是……三人顺着公路向前走,渡海之前买的帽子起了作用,季秋白在难得的阴影下前行,眯起眼睛,觉得眼前的场景很熟悉。这绝对是昨天他梦中见过的画面。翻过一个斜坡,一棵被震得连根拔起的树砸在公路上,旁边全是碎叶子,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季秋白低头一看,真的就像是他昨晚做的梦。断裂的大树,连纹理都和梦里的一模一样。看到这棵树,季秋白下意识的拽了拽小狼,但是小狼变得实在是太大了,季秋白不知道拽它哪里,想了想,还是攥了攥小狼的耳朵。小狼停了下来,显得有些气愤:“别摸我耳朵。”“啊?嗯,”季秋白咽了咽口水,正经道,“小狼,这棵树我真的见过。昨晚梦到的,和这个一模一样。”季秋白抬眼看了看,说:“连走路的顺序都是一样的。你看,医生走在最前面,你在我旁边。”医生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你做的梦和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难不成你还有预知的能力?”“不是啊。”季秋白说,“以前做的梦都没有实现过。我觉得,我做的梦就像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似的。”医生很有兴趣地问:“告诉你什么?”“不知道。”季秋白尴尬地说,“每次要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我就醒了。”“这样啊。”医生想了想,说,“你要不要现在睡一下?也许你就知道你的梦要告诉你什么了。”季秋白还没说话,小狼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没必要。”“咦,”医生饶有兴趣地说,“如果小白真的能预知今后的事情,我们不就少了一些危险吗?”小狼盯着季秋白惨白的脸,说:“你昨晚做了那么短的梦,今天就像是要死了一样。这样高的代价,说不定会害死你。”医生点点头,叹了口气:“说的也是。”“而且这不是预知。”小狼淡淡地说,“我觉得,你好像开始初级进化了。”听闻,医生和季秋白都是一愣,季秋白甚至用手挠了挠脑袋,被医生拍了下来。 第31章 当季秋白手上的红线像是活了一样,牵到了白泽垂下来的手指的时候,季秋白忍不住尴尬,咳嗽了一声。第20章 第二枚指环。当红绳系在白泽的小指上时,白泽突然觉得小指一抖,那红绳竟然像是通了电似的,不轻不重地电了白泽一下。白泽手指一颤,连忙向后缩,那红绳骤然缩短,死死地系在两人手上,季秋白不得已被拽了过来,就见白泽如临大敌,左手指环发出白色的光芒,转眼间,红绳已经被厚重的冰块冻结。气温陡然下降。白泽抬起手,拽也不是,推也不是,想了想,他伸手就要把那红绳解开。被冻得死死的红绳躲藏在坚冰的保护下,坚韧无比。白泽表情一变,当即左手用力一斩,无数冰屑顺着白泽的手脱落,那红绳却没被伤害丝毫。医生冻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向后退了一步,却怎么都躲不开白泽敌我不分的气温攻击,刚想骂一句‘你疯了’的时候,医生突然听到身后呼呼的风声,还没等他回头,医生就觉得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捆住了自己的腰,然后猛地把他向上拽了起来。医生被提得头晕眼花,还被那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胃,几乎要吐出来了,低头一看,那硬邦邦的竟然是刚才看到的合欢树的树枝!妈的!这又不是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要不要这么神奇?捆在医生腰间的树枝力量极大,刹那间就把医生抡飞了,医生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全都旋转了起来,从白泽冰凉的身边躲开,然后火辣的太阳就照耀在医生的身上。“我靠啊!”医生大喊,“这是怎么回事?!”季秋白一抬头,就看医生像是乘坐云霄飞车一样在空中飘荡,顿时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白泽眯起眼睛看着医生荡来荡去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觉得小指一阵灼热,低头一看,牵住两人的红绳颜色开始变浅、变淡,隐隐的有要消失的迹象。白泽心道不好,想趁着红绳完全透明之前把手挣脱开,但是没一会儿,那红绳就像是被两人消化了一样,了无踪迹。季秋白只觉得手腕一轻,然后头顶上是医生‘咦啊啊啊啊’的惨叫声,树枝上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水,季秋白手忙脚乱地躲着,心说医生!你别是吓尿了啊!结果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往树上倒了那么多水,巨大的树杈上全是水珠。医生的惨叫声没有引起白泽的注意,他只是抬起自己的手,仔细地看自己的小手指。怎么消失了?白泽愣了,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手指强烈的灼热感越来越重了,顺着小指一直钻到心里。白泽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太不好了。他的左手整个麻痹,完全不受控制,就在白泽考虑要不要斩断自己的左手来摆脱这样的麻痹感时,白泽就感觉自己的右手都举不起来了,麻痹感蔓延到全身,白泽不自然地躺倒在地上,呼吸困难。虽然医生的喊声比较山崩地裂,但是季秋白只是仰头看了看就明白了,这种情况自己是无法帮助的,况且医生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于是季秋白就没有动弹。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旁边重物坠地的声音,季秋白一转头,就看到白泽整个人趴在地上,喘息声极大,像是喘不过气似的。季秋白一惊,连忙蹲下,想把白泽扶起来。但是白泽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每当季秋白碰他一下,白泽就压低声音哼一声,看起来非常痛苦。医生被树枝捆着扔到了天上,然后被用力拍到了树干上,整个人都疼的脸色苍白,医生面目扭曲地向下看,就见季秋白不知道和白泽在干什么,一人躺在地上一人蹲在地上,就在这时一根更粗的树干冲着医生的面门拍了过来,医生一声惨叫躲了过去,然而尖锐的树杈已经刮伤了医生的小腿,让他疼得想要一飞冲天。还没容得医生多想,他就真的再次一飞冲天了,医生用机械手死死地揽住树杈,整个人都晕得想吐,就在医生觉得自己要被疯狂的树枝甩下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树杈停了。停止了这样癫狂的动作。医生抬起头,迷茫的看了看,然后找到了一个地势低的地方,慢慢滑到了地上,大吐不止。医生还在想为什么合欢树停止了动作时,他一抬头,就明白了为什么。只见白泽仰躺在季秋白的怀里,死死地闭上眼睛,面色惨白如鬼,胸口都没有起伏,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医生!”季秋白喊,“小狼怎么了?”医生心说你这个完全不管我死活的臭东西我他妈为什么要管你……但是暴躁归暴躁,医生还是蹲下来,捏了捏白泽的脖子,又感受一下他还有呼吸,然后说:“没事。刚才怎么了?”“你让我带上那个红线,”季秋白声音提高,“然后牵到小狼手上,红绳突然没了,小狼就这样了。”“是吗?”医生闭上眼睛,压住自己想吐的感觉,然后看了看小狼的左手,顿时睁大眼睛。他看到白泽左手的小拇指完全变成透明的颜色,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他的指环一直在发光,但是医生都没有感觉到冷。这是怎么了?然而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看到白泽的袍子骤然鼓起来,刺眼的白光直射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季秋白闭上了眼睛,即使如此,眼睛也被强光逼出了眼泪。季秋白眯起眼睛,一边流泪一边按住小狼的胸口,他真害怕小狼整个人像个气球一样爆炸了。白泽的表情很静,简直能称得上是寂静,医生总觉得他的表情很像是自己手下那些打了麻醉药后昏迷的患者。强光之后,小狼的心跳开始恢复。季秋白愣愣地看着白泽的身体,手掌摸到了白泽有力的心跳,不由得舒了口气。但是当季秋白想把手从白泽的心脏上抽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像是被黏在了白泽的身体上,动弹不得。“哎?”季秋白用力拽,虽然把手拽开了,但是他震惊地看到,有什么透明的粘液,顺着白泽的心脏,被季秋白拽了出来。季秋白几乎是顿时就想起来了白泽当初和他说的话。‘植物的根就相当于人类的心脏。’‘人类的血管相当于植物的根须。’‘无论是多么强悍的人,只要心脏挖出来,必死无疑。’白泽的心脏是他自己的根。季秋白这一下子,把小狼的东西从根里取出来了。季秋白的手顿时就不敢动了,惊慌的想要把那些粘液塞回去。那东西很黏,不像是血液,倒有点像是胶水,沾在手上就甩不下来了。最可怕的是,那东西好像还有生命,紧紧地缠着季秋白,还往上爬。季秋白连喊都没喊出来,就觉得被粘液爬过的地方开始发麻,只一刹那,手臂就没有知觉了。“这是……什、么……啊……”季秋白嘴唇都麻了,完全不能说话。他闭上眼睛,却还是有强光往眼睛里钻。医生一看这种情况,连忙拽住季秋白的手,想把他从粘液的包围中拽出来。但是医生还没碰到季秋白,就感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别动。”一个陌生的男音突然道,“会死的。”医生一转头,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住领子,强迫式的把医生拽离季秋白和白泽的影响范围。 第33章 就在这时,医生感觉到那股刺眼的白光渐渐消退,季秋白也恢复成了平时的模样,蹲在白泽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季秋白的左手,赫然出现了一枚和白泽一模一样的指环。医生连拉带拽地把张倚霄拖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了。”季秋白说,“但是我觉得没什么改变。”医生转头看着白泽,问:“怎么个能控制法?”白泽不动声色的抬起手,轻轻一挥,一把尖锐的冰刃就顺着小张的耳侧划过,弄掉了许多的碎发。医生和小张同时喊:“你在干什么啊?!”“你是谁?”白泽看着小张,眼神冰冷。“……”医生叹了口气,说,“他说他是这座岛的唯一一个人,也曾经是我的患者,我叫他小张。”“我是一名机械师。”张倚霄和季秋白握了握手,在看到季秋白手上和白泽一模一样的戒指时,先是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医生从季秋白的背包里取出面包,递给张倚霄,张倚霄原本还想保持一点风度,但是后来实在是无法保持了,吃饭的模样比小狼还要可怕。医生很高兴地说:“你刚才冻结出那个冰刃,周围没有那么冷了。我都没有感觉到冷。”白泽嗯了一声,摊开手掌,做出了张合的动作。医生不知道的是,白泽现在用这股能力,手指不会觉得痛。在季秋白戴上指环之前,他每次用冻结的力量,手臂都痛得无法忍受。季秋白站起身,苦笑:“所以说我的什么狗屁初级进化完全不能和小狼比是吗……哎,同人不同命。”季秋白转了转自己左手的指环,却觉得指环很紧,摘不下来。“什么是初级进化?”张倚霄问。季秋白看了看张倚霄。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张倚霄,季秋白就觉得很熟悉,也不认生,刚才还和张倚霄握了手,这会儿更是先自我介绍:“张先生你好,我叫季秋白,你可以叫我小季。”张倚霄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吃。季秋白说:“所谓初级进化,嗯,就像是超能力似的吧,你看白泽,他就是这样。”白泽很给面子的,突然幻化成一条巨狼,吓得张倚霄几乎吐了出来。“也可以变成人,就像是你刚才看到的。”季秋白说,然后苦笑一声,“也有没什么作用的,比如我。”虽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但是张倚霄告诉他们,除了沿海的地方,这里没有夜晚,那么酷热将会一直持续,季秋白热得都快死了,直说:“这座岛没人,咱们去下一个岛吧。”张倚霄显然没想到白泽的空间里还有水果待遇,一口将西红柿咬了一大半,红色的汁水顺着手臂流到了他赤裸的胸腔上,张倚霄也不在意,顺着手臂舔了舔,然后说:“没用。这四天我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了个遍,就是找不到出口。和鬼打墙似的,不管怎么走,总能回到这棵合欢树下,根本走不出去。”小狼一听,干脆坐到了地上,也不怕热,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它知道以季秋白磨磨蹭蹭的性格最起码要在这里磨叽两个小时。它想睡觉。果然,季秋白冲着张倚霄喊:“什么?那怎么办啊?”“哈哈,为了感谢你们的食物。”张倚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道,“走了这么多天,我也在想,为什么那棵树总是要让我回来?后来我发现了,只有这棵树旁边有路。”医生和季秋白都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看,顺着张倚霄的手指,他们看到了公路一侧被撞翻了的护栏,通向大海。“这……”医生倒吸一口气,“是让我们往海里走?”“嗯。”张倚霄点了点头,又偷偷拿了一个苹果,“但是这公路护栏下是悬崖,走不过去,然后我又发现合欢树后面的山坡上,有两条分开的小路。”医生问:“你想下山?”“嗯,但是有两条路,我不知道哪一条是正确的。”张倚霄两口吃完苹果,都快要感动的哭了,然后说,“但是你们来了,我们就可以分开行动了。”一直在旁边闭上眼睛的小狼,突然睁开眼睛,道:“我跟着季秋白,医生你跟着那个人。”第22章 不和谐的花。医生随便看了一眼,就知道白泽的选择是正确的了。如果按照实力来安排,那么很明显队伍里最强的白泽应该跟着……比较弱的季秋白。医生的攻击能力不出众,但是好在小张是他的机械师,受伤了还可以相互扶持。医生将急救箱里的药品平分,塞到季秋白的口袋里,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想了想白泽剽悍的能力,还是松了口气。白泽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衣物,还有够一个星期食用的食物还有水,递给他们。张倚霄套上上衣,然后从裤兜掏出几个金属状的物体——难得他把上衣都丢了还能带着这些东西,递给季秋白,说道:“如果你们找到了出口,就把这东西往上扔,然后赶紧跑,这东西能发出很大的声音,到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找到出口了。”季秋白点点头,收下了。三人跟在张倚霄身后,来到了刚才还在发飙的合欢树下,那树这会儿变得稍微安静了一点,没有刚才癫狂的模样。医生小心翼翼地走上山坡,绕开那棵树,这才松了口气。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山体周围非常光滑方正,就像是洪水冲击后留下来的墙壁,只有两条蜿蜒的羊肠小道,顺着山腰向外蔓延,不知通向何方。四人站在小路的分叉口,前途不可探究,季秋白觉得心里很慌,但是也没办法说出来。本来就是,说出来给谁听呢?谁不害怕?谁能帮得了谁?对于小狼愿意和他组团的事情,季秋白觉得非常高兴,他觉得自己是走了八辈子的运才能收养小狼。于是四人沉默地站了半天,良久,张倚霄才叹了口气,拍了拍医生的后背,说:“那我们先走了。”张倚霄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比较平坦的路,但是谁知道这条路是不是一直平坦呢?季秋白盯着剩下的那条路半天,才下定决心,打算踏出第一步。“我走在前面。”小狼原本趴在他身后,抓紧一分一秒躺下,在听到季秋白的脚步声后,快走两步,冲到他前面。“嗯。”季秋白点点头,看着小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喊了句:“小狼……白泽,你能变成人形吗?”小狼转过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觉得这条路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戾气,季秋白这么说,就像是在担心狼形的白泽没办法使用能力一样。小狼突然觉得自己的能力被轻视了,于是小狼转过头,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季秋白,问:“你说什么?” 第35章 白泽在季秋白喊得第一声就确定了季秋白的位置,和季秋白不一样,白泽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周围全是那种粘液,指环被覆盖住,几乎无法用,白泽喘了一口气,用力抖了抖自己的手,然后艰难地向季秋白那边行走。季秋白只觉得呼吸困难。听到周围的水声,知道是白泽正在行动,但是季秋白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屏住呼吸,眼睛一直盯着白泽那个方向。白泽行走的很缓慢,偶尔还会摔倒,差一点滑到粘腻的液体里。他那个被紧紧裹住的指环只能冰冻小范围的粘液,不知道为什么,一被冻住就能立刻融化。白泽被困得快要暴躁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季秋白歇斯底里的咳嗽声。那咳嗽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有人在平时听到这种声音,一定二话不说就把季秋白塞到救护车里。白泽听说这液体里有毒,猜想季秋白肯定是咽下去了不少,他飞快的想了许多的办法,但是没一个能让他们两人立刻走出去。白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摘下自己左手的指环,犹豫了一下,将那指环含到了嘴里,希望能把旁边的花蜜舔干净。这是一种伤人一万,自损八千的烂招数。指环上沾有许多花腔内的粘液,白泽只觉得口腔里一阵灼痛,然后就渐渐麻木了。白泽将指环上的液体咽下去,然后有舔了舔自己的左手,让指环和手指无间隙的靠近,同时一阵巨响,白泽四周的粘液全被冻成了冰块。白泽纵身从冰层里跳出来。冰块融化的速度极快,那巨花也在拼命的挣扎,白泽竭力保持自己的平衡,同时飞快地弯腰向前爬,凭借记忆找到季秋白,然后一把拽住季秋白的手腕。白泽在黑暗中死死盯着季秋白,只见季秋白面色潮红,整个人虽然精神很好但是看起来非常的虚弱,咳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季秋白身边的冰块已经全化了,身上又是水又是粘液,看起来非常邋遢。白泽的力气可以让他把季秋白拽起来,但是季秋白手腕上全是滑溜溜的东西,根本借不到力。白泽尝试了一会儿,周围的冰块就全都化了,他躲避不及,一下子掉到了粘液里。白泽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季秋白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让他听着就很烦。于是白泽单手把季秋白搂到了怀里,另一只手则是勉强撑住冰层,用力想翻身上岸。然而这样脆弱的冰层支撑一个人尚且困难,两个人更是天方夜谭。白泽的力气又不够温柔,只听‘咔嚓’一声,白泽就生生把那块冰给压碎了。这进化后冻结出来的冰,虽然很薄,但是白泽甚至能让冰层的硬度媲美钢铁,从未出现过断裂的情况,白泽皱眉擦了擦指环,心说这到底是什么花?竟然能把自己的冰给融化了?就在这时白泽突然觉得喉咙很痒,痒得他也想咳嗽。但是白泽看了看季秋白咳得山崩地裂的模样,就捏了捏喉咙,强迫自己不能咳嗽。“季秋白。”白泽靠近季秋白的耳边,小声和他说话,“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初级进化的能力是什么?”季秋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一瞬间也没听清楚,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白泽的表情非常冷淡,看起来就像是那个趴在阳光下睡觉的巨狼,根本就不像是遇到了危险应该有的表情。于是季秋白很不好意思的停止了咳嗽,问:“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应该是把那些粘液咳嗽出来了,季秋白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受了一点。然而白泽只是僵硬地看着他,没打算再重复,半晌,白泽放开了季秋白,任由季秋白在粘液里越陷越深。季秋白只是挣扎了一下,本来下意识地想拽住白泽,但是又觉得不能拖累人家,于是干脆撒手,让白泽自己出去吧。那一刻,季秋白头脑清晰,整个人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让白泽活下去’。但是还没等季秋白沉下去,白泽就跳了下去,来到了季秋白的身边。白泽溅起的粘液全都泼到了季秋白的脸上,季秋白刚想擦一擦,就被白泽一把拽住了后颈,他把季秋白往自己这边推了一下。季秋白只觉得脸上一热,白泽炙热的呼吸全都喷在了季秋白的脸上,两人被粘液团团包围,一动身体,就发出奇怪的水声。季秋白屏住呼吸,看着就在眼前的白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白泽看起来非常犹豫,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拽着季秋白的后脑,一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小到了零。季秋白的鼻子都蹭到了白泽的鼻子,他震惊的想要说什么,然后唇就碰到了白泽的唇。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季秋白很想用力蹭一蹭,来缓解这种痒感。但是季秋白不敢动,他根本不知道白泽是什么意思。周围那种热气腾腾的窒息感已经完全被白泽搞的天下大乱了。白泽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的,蹭了蹭季秋白脸上的粘液,然后深深地吻了吻季秋白。季秋白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他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却被白泽紧紧扣住后颈,动弹不得。他不明白白泽这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感觉都放到了自己的嘴上。季秋白一直睁着眼睛,他的手因为无措而无法垂下,而是死死地攥着白泽的衣袍。每当白泽动一下,他就紧张的无法自制,他的双唇无意识地张开,白泽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了。白泽抬起了头。季秋白只觉得眼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他睁大眼睛,突然‘啊……’了一声。季秋白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伴侣,但是在他的脑海里却没有什么形象,那个幻想中的伴侣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季秋白甚至都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影子,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该瘦还是该胖、该高还是该矮。但是白泽碰到他的唇的一刹那,季秋白觉得白纸就和脑海中的那个影子重叠起来了,哦,他想,原来那个影子是这样的。季秋白呆呆地看着白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把伴侣的定义下到了白泽身上。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性向是正常的,所以那个影子不应该是白泽。季秋白低下头,还在胡思乱想,就觉得一阵胸闷气短,脸上热腾腾的,季秋白抬手一擦,擦了一脸的鼻血。白泽看着季秋白的蠢样暗骂一声,然后左手紧紧攥着季秋白的右手,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指环在此时都开始发出微弱的光,季秋白试图擦擦自己的鼻血,然而还没抬手,就被白泽制止了。季秋白只觉得眼前一亮,他们的指环突然开始变得烫手,紧紧地箍着季秋白的手指,烫得让季秋白忍不住想摘下来。眼前亮的光线是巨花花瓣打开后,射进来的阳光。季秋白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白泽拽断了,白泽用力地攥着季秋白,几乎要把季秋白凌空拽起,季秋白只觉得脚下出现了不少凭空出现的冰碴,他踉跄了一下,就顺着冰碴向上爬。白泽的脸上变得极其苍白,喘气声也越来越重,听上去他非常累。然后白泽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了些什么。季秋白脸上、耳朵里几乎全是那些粘了吧唧的东西,根本听不清白泽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在白泽说完那些话之后,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指环松了松,然后脱落——落到了白泽的手指上。白泽深深地看了季秋白一眼,刹那间,狭小的空间卷起了巨大的狂风,原本还无法冻结的粘液猛地被冻成冰块,那花剧烈地挣扎一下,冰块又开始迅速的融化。然而只要一刹那就可以了。白泽用力一撑,拽住季秋白,先把季秋白扔了出去,然后反手一跃,两人同时从巨大的花瓣内跳了出来。跳出来的时候,季秋白头部先着地,一从粘液中落到地上,他立刻呕吐了起来,刚才快要停止了的鼻血又涌了出来,滴落到地上,流了季秋白一脸。第24章 第一次上床。白泽从里面出来之后,立刻连根拔起旁边的一堆野草,然后把指环褪下来,用野草胡乱擦了擦。他身上全是泥土和草屑,看起来很狼狈。白泽手拿利器,目光凶狠地盯着那朵花。那花也不跟上前,反而向后缩了缩。白泽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向后退,一直退到季秋白身边,这才慌忙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戴到了季秋白手上。“快走。”白泽喊了一声,把跪在地上的季秋白一拽,然后就要走。 第37章 白泽也不在意,只说:“你看。这两枚戒指都在互相吸引,我一看你的指环和我一模一样我就有预感了。”季秋白心里一凉,问:“什么预感?”“……”白泽盯着他,显得有些不自然,半晌,才说,“就是融合。要发挥我的能力的途径是融合。你刚才要是亲上我,我敢保证这棵树都能被冻成冰。”季秋白脸又烧了起来:“为、为什么我要亲你啊。”装傻:“我没啊,你看错了。”季秋白撑着手臂,整个人悬在白泽的上方,两人的胸几乎贴在一起,季秋白尴尬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姿势不好,他能清晰得听到白泽心跳的声音。“我看错了?”白泽勾了勾嘴角,右手突然抬起,按住了季秋白的脖颈,说:“你想到了什么?”季秋白因为白泽的这个举动,心跳陡然加快,手指尖都疼了,想说的话全都忘了。“你看,”白泽说话带着笑音,“我没看错吧。不过这不关你的事,是因为你的指环,大概。”季秋白翻身躺在吊床上,握紧了拳头,心说我完了我完了。刚才,那肯定不是因为指环啊……第25章 心想事成屋。医生和张倚霄一前一后的进山,两人都保持沉默,闷头向前走。山路很不好走,有的地方甚至没有路,要从山壁上爬过去。这样难走的路,前进了几百米,医生就气喘吁吁的了,转头一看张倚霄,却发现那人连呼吸都没变。医生盯着他看,然后说:“小伙子,体力还不错啊。”“嗯,大学的时候我参加过马拉松。”张倚霄说,“你要是累,我可以背你。”“不用了。”医生朗声笑,心说我这个大男人这辈子还没让人背过呢,但是平时疏于锻炼,医生也不轻松,有汗流到了他的下巴尖上,医生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张倚霄不动声色地观察医生,然后说:“你这手不好使了吧?”“嗯,”医生点头,道,“本来很好用,你教给我保养的方法后就一直没坏过。可能这几天一直摔摔打打的,就有些活动了。”张倚霄看了看医生,然后说:“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我帮你修一修。”于是医生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说:“行,那就麻烦你了。”张倚霄抬起医生的左手,试着摇了摇,发现这机械手果真破损的厉害,有好几个关节都生锈了。当初张倚霄送给医生这机械手只是为了让医生帮他保密,所以做得也不是很用心,这都几年过去了,再次看到这东西也觉得有点害羞,当即说:“要不,以后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吧?”“没有材料吧?”医生问。张倚霄的脸颓丧了一下。“那就算了。”医生说,“我这样就挺好。”医生用右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刀,简单消毒后,说:“好几天没刮胡子了,刚才一摸还真扎手,这手有不听使唤,你帮帮我呗。”“用刀?”“难道有剃须刀?”张倚霄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刀,比划了一下,说:“我还没用刀刮过胡子呢。”“我也是第一次。”张倚霄看着医生的下巴,伸手抬起医生的脸,表情很认真地刮他的胡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突然哆嗦了一下,把医生的脸刮破了,顿时血就流出来了。“嘶——”医生倒吸一口气,不是疼,就只是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张倚霄连连道歉,“我手抖。没事吧?会不会毁容?”医生摆手:“怎么会,我这张老脸,毁容了没事,随你刮。”张倚霄笑:“老脸?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哈哈,”医生僵硬着手自己给自己刮了两下,问,“你喝水吗?”“不喝了,咱们快点走吧。”张倚霄站起身,“这太阳怎么这么低了?前几天都是到这个距离后就升起来,根本没有黑天。”医生应了一声,说:“大概是太阳轨迹开始移动了。这就像是我们以前在南、北极点经历的极昼极夜,但是等太阳移动后就会渐渐变化。”“你的意思是今天也许会出现黑夜?”张倚霄脸上变了。“也许,我也没弄清楚呢。我们是从前面那个岛坐船过来的,上一个岛就有昼夜之分,我在想,这么一点距离不至于出现极昼吧,应该很快就会有夜晚。”“什么?你是从别的岛来的?外面现在怎么样?”医生大惊:“怎么,你没看到别的人吗?除了我们,还有好多人来这里了啊,你怎么不知道?”“除了你们,没有任何人来这座岛。”张倚霄坚定地说,“我保证。”“但是……”医生愣了一下,一拍脑袋,“难道是那个渔夫?!”医生说:“有一个渔夫载人来这里,但是你说这里没人,难道他们都被……”两人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张倚霄叹了口气,问:“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才拼命想要出去的。”医生沉默着,半晌,突然道:“小张,你知道什么叫做吞噬大陆吗?”等医生给他解释完什么叫吞噬大陆,以及他们必须要时时刻刻追随着太阳时,医生已经口干舌燥,喝了整整一瓶矿泉水。张倚霄一直在保持沉默,但是看得出他在思考。“照你这么说,”张倚霄苦笑,“我家人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是不是没有了?”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很小了。” 第39章 “热吗?”季秋白爬起来,觉得现在温度刚刚好。“嗯,”白泽道,“我现在只能承受十八度左右的气温,不然就只能变成狼形。”“有这么热?”不至于吧?“总之快走,”白泽不耐烦了,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扇风,道,“万一变成狼形,你就没办法牵我的手了。”“……”季秋白心里一阵别扭。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牵着别人的手,但是既然白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这么说吧。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就继续走,季秋白一看表,天总共也就黑了四五个小时。照这样的速度,最多还有三天,这里就会变得像是赤道一样热了,应该趁早乘船到达下一个岛屿。他们吃了早点,一边走一边吃,白泽只咬了两口就扔了,倒是喝了不少水。季秋白转头看了看白泽。虽然白泽没有说话,但是他能看出来白泽已经热得受不住了。白泽的脸庞泛红,手指不停地抖。有这么热?季秋白拍了拍季秋白的肩膀,道:“来,今天换我背着你。”白泽转头,也没拒绝,伸腿就要往季秋白身上爬。季秋白的背紧紧贴着白泽的胸膛,只觉得白泽身上没有正常人的体温,有些冰凉。白泽躺在季秋白的背上,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他看起来很疲惫,让季秋白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狼时的场景。那时的小狼就躺在小胖家的厨房里,热得一动不动,被季秋白抱起来的时候脑袋都耷拉下来了。“这么热这么难受的话……”季秋白耳边听着那人微弱的呼吸声,道,“要不你还是变成狼吧?”白泽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只是说:“遇到危险怎么办?”“那你为什么不在身上弄点冰?”“我不会因为冰而觉得凉快。”白泽解释说,“你不是也不会觉得冷吗?”“嗯。”季秋白抱着白泽腿的手哆嗦了一下。季秋白想了想,还是说:“可是我觉得我快要抱不动你了……”“别吵,万一遇到危险,狼形的我能干什么?”白泽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是被越来越热的温度打败了,趴在地上,只一刹那,就变成了狼。白泽化成狼形后,山路立刻就显得有些狭窄了,两人不能再并排走,季秋白跟在后面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于是他不停地凑到白泽身边,有时候还会不小心用小腿踢到小狼的尾巴。小狼很生气地转过头,本来想骂季秋白两句,但是一想起昨天遇到那朵巨花而自己没有及时回应,季秋白差点就被巨花活吞了,小狼多少就有些骂不出口了。在季秋白第三次用小腿碰到小狼的屁股的时候,小狼干脆用尾巴扫了扫季秋白的小腿。小狼的毛很硬,扎得季秋白小腿有些疼。“……”小狼瞪着季秋白,半晌,小狼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了一样缩小了。季秋白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你抱着我。”小狼直起身子,说,“这样是不是好一点?”季秋白蹲下来,撑着小狼的两只前腿,把它抱到自己的膝盖上,说:“原来你可以变小?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故意变成这么小的?”季秋白就说,怎么可能有小狼一个礼拜就长得那么大的?明显是小狼可以改变自己的外形啊。季秋白像是抱着小婴儿一样拖着小狼的屁股,把它搂在了怀里,同时心里感慨万分。能再次把小狼抱在怀里,是他之前没想过的。尤其是当他看到了长大后小狼将近三米的体型时,更是觉得不可能了。小狼显然不满意季秋白这样的姿势,因为这样的话它看不到前方了,于是拱来拱去想要换个方向。季秋白叹了口气,低头用脸蹭了蹭小狼的鼻子。小狼很健康,所以鼻子很湿润,季秋白成功地蹭到了一脸的鼻水。小狼奋力地用爪子推季秋白的脸,扭过身子,气愤地说:“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季秋白搂紧小狼,然后向着前方走去。小狼警惕地看着前方的路,耳朵高高竖起,不知道为什么,当季秋白搂着小狼的时候,就觉得先前的那些恐惧都烟消云散了。能有一个依赖的人,其实也挺好。季秋白顺着山路一路下山,期间虽然不好走,但是还算是安全的。季秋白遇到了一个和脸盆一样大的蝉,正慢腾腾地向着一棵树前进。季秋白惊讶了,怎么现在蝉长得都和坦克似的?小狼低头看着那个爬得很慢的蝉,说:“等它过去了再走。”除了这么一个大东西,季秋白他们两个顺利地走到了山脚,期间过程太过顺利,顺利得让季秋白不敢相信,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回了文明时代。顺着山路走下去,季秋白就感觉风越来越大,偶尔还有几滴咸涩的海水渐到季秋白的脸上。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当季秋白走下了最后一节山路,猎猎的海风把季秋白的衬衫吹鼓,他险些睁不开眼睛。前面没有路了,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季秋白把小狼放下,大声问:“医生他们怎么还没赶过来?”小狼也大声回答:“不知道,不会遇到麻烦了吧?”两人退后几步,躲过了过于强烈的海风。他们躲在了一个背阳地,等了两三个小时,小狼化身成人形,戴上了指环说:“我估计他们两个差不多该到了。不然就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咱们还得绕路去找他们。”“先出去看看。”白泽道:“下面风太大了。我先把近海用冰冻住,我们赶快跑过去,去另一端找他们两个。”季秋白点点头。他们两个站在山脚断层处,正好面对着一个海,旁边能隐隐看到医生和张倚霄的出口,但是被大面积的海水挡住了。两人顶着狂风冲出去,白泽单膝跪下,把手浸在海水里,季秋白只听得如同鞭炮一样的巨响,大面积的海水都被硬生生冻成坚冰,发出刺耳的冻结的声音。那声音太大了,让季秋白瘆的慌,头皮发麻地看着白泽。白泽把手从冰里抽出来。他左手的指环发出耀眼的光芒,很长时间都无法消去。白泽将指环摘下来,甩了甩手,觉得左手都麻木了。擎天的海浪不停地敲击着冰面,很快就有边缘的冰开始融化。两人默契的没有多说,踩在冰层上,快速往对岸跑。冰层不是光滑的,上面有好多的冰刺,所以也没那么不好走,眼看季秋白就要到达对岸了,但是就在这时,季秋白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看。 第41章 但是白泽没有下一步举动。他轻轻推开了季秋白,擦了擦嘴,然后说:“好了。”“……”季秋白懵了,想着好什么了。白泽直起身子有些恼羞成怒了,说:“看你的手!”季秋白一看自己的手,哦,伤口好了。原来是……季秋白尴尬的笑了笑,刚想说我的口水怎么那么管用的时候,冰层就发出了让人心惊的‘咯吱——咯吱——’声。那声音就像是有一个很胖的人走在冰面上,然而冰快要被踩碎了。让人不寒而栗。白泽‘啧’的一声,皱眉蹲下,用手扶了一下冰面,冰面顿时增厚了不少,那声音被硬生生的压下去了。“关于我们……的事情,以后我再和你解释,”白泽言简意赅地对季秋白说道,“你别误会,我们。现在,就是一个人。”白泽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季秋白,无意识地磨蹭了一下指环。季秋白尴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什么叫你别误会,妈蛋,你就不能提前说吗,我现在已经误会了……白泽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他们说我的血可以辟邪。我不知道是不是传闻,我刚才试了试结果没有用,伤口还没办法愈合,因为特殊原因现在我受伤你也会受伤,如果两人有融合的机会那么就可以复原。”白泽深呼吸说:“海底下那东西很大,这冰层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你躲远点,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停留,你往山上跑,看到医生他们就在原地等着,别让他们过来。”季秋白本来还想问什么,但是白泽一挥手,脸上很沉重,让季秋白自己赶快走。季秋白犹豫了一下,就听到那刺耳的撞击声,白泽加厚过的冰层都出现了裂痕。白泽敛神站起,脊背挺得笔直,海风吹得他的头发四处飞舞,那人手里握着冰刃,看起来那么——季秋白手脚并用地往山上爬,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一声破冰巨响。季秋白咬牙忍住不往后看,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弱小了。根本没办法帮白泽,那么弱小,弱小的可恨。可恶啊……季秋白咬牙咬的都流出了血,这边的山路更不好走,本来就狭窄的山路上还有好多杂草,那些草的叶子很锋利,把季秋白的手臂划伤了好几处。走出去不到一百米,季秋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个场景,季秋白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他愣在了原地,盯着不远处的海面,连说话、惨叫的能力都失去了。那还能是章鱼吗?能有那么大的章鱼吗?那海怪身上都是粘腻的液体,白泽晃晃悠悠地站在章鱼身上,眨眼睛就将章鱼半个身子冻住了。然而章鱼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章鱼的祖宗,白泽只来得及冻住他半个身体,章鱼其他的触手就已经朝着白泽那边扇了过来。白泽一跃而起,脚下附着着空气凝结出了无数冰粒,然后支撑着白泽跳起,堪堪躲开了章鱼的攻击。章鱼的触手拍到了它自己身上,顿时发出了山崩一样的声音,水珠四溅,季秋白只听得那章鱼剧烈的喷水声,白泽已经拽住了那章鱼的另一半触手,千钧一发之际将章鱼整个冻住。那海怪再也无法动弹,在白泽的低温伤害下,身上出现了青紫色的冻痕。白泽像是筋疲力尽一样,一下子坐到了章鱼的身上,看起来像是在喘气,一动不动。季秋白张口想喊,但是害怕白泽听不见,于是也不管白泽说过什么了,直接顺着山坡向下滑,他心里想的是,他妈的爱死不死,我现在,一定要跟在白泽身边。季秋白心脏剧烈地跳动,他觉得很不踏实。那海怪看起来太奇怪了,白泽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把它全都冻住了。有什么没解决有什么没解决——季秋白几乎要咳出一口血,他想嘶吼着提醒白泽,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季秋白狂奔向白泽,在距离他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季秋白看到了白泽从章鱼身上滑下来,坐在地上,拼命地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季秋白感觉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以至于他跑得拼命,呼吸中都有铁锈味。终于,季秋白跑到了白泽身边,喘着,一把拽住白泽的手,然后停也不停的转头就跑。白泽整个人就像是脱力了一样,浑身湿透,面色惨白。季秋白用了吃奶的力气拽白泽,把他往前面推。这地方很危险,白泽不能呆在这里。季秋白闭上眼睛,几乎要累死了,却咬牙喊了一句:“小心——”一语成谶。刚刚被冻得一动不动的章鱼,拼着老命也要拽着他们两个,那东西动了动眼球,‘噗’的一声,一团黑色的脏水从它身上喷射而出,落在了躲闪不及的两人身上。季秋白就感觉一阵冰凉,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他比白泽好一点,白泽的左臂被污水沾上了,而季秋白是整个人都被泼到了。白泽惨白着脸,盯着季秋白,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沾到墨水的地方灼烧一样的痛。季秋白只觉得脑子里轰鸣作响,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那章鱼,发现它终于死透了,冷笑一声,然后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第28章 能力是净化。被污水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季秋白深吸一口气,差点被那腥臭的味道熏吐了。他浑身上下都是墨汁,那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沾在身上像是有生命一样,往季秋白身体里钻。白泽在那东西喷到他身上的时候,就往自己胳膊上冻了薄薄的一层冰,阻挡脏水入侵。但是时间实在是太紧了,紧到他没时间抬手帮帮季秋白,所以季秋白全身上下就全都沾满了脏水。季秋白‘嘶——’的吸了口气,拼命甩手,皮肤像是火烧了一样,疼得他想大喊。白泽嗅了嗅季秋白身上的东西,脸色骤变,又见污水往季秋白身体里钻,顿时说了句:“完了。”白泽对这东西束手无策,他扬手甩掉自己手上的污水,然后对季秋白说:“你过来。”季秋白眯着眼睛走到了占不到污水的地方,那刺痛感又奇妙的消失了一点,于是季秋白伸手和白泽要手纸:“白泽,借我些手纸,我想擦一擦。”“……”白泽看着他,沉默不语,等到季秋白走到他旁边的时候,白泽一把拽住了季秋白。季秋白挣扎一下:“我身上脏着呢,先别碰我。”见识过了那条大章鱼,季秋白可不敢下海洗澡了。白泽没说话,他定定地看着季秋白,同时紧紧攥着季秋白的手腕。季秋白一看,原来白泽在自己手心凝结出了一小层冰,正好将两人接触的地方阻住了。季秋白纳闷,心说你这是干什么?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白泽就清了清嗓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第43章 季秋白尝试着甩了甩手,更多的脏水顺着手指尖流出,他手上戴着的指环,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的了。第29章 秋白的心脏。白泽握住季秋白的手腕,犹豫着问:“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季秋白看着自己手尖流出来的脏了吧唧的东西,恶心得当场就要吐了,半天才说:“没觉得不舒服,我觉得挺好的。”白泽捏着季秋白的手指,把他的手放到了一棵草上面,那脏东西顺着季秋白指尖流下,沾到那棵草上面,只听‘兹啦’一声,那棵草就变成了黑炭色,发出了烧焦了的味道。季秋白震惊地看着自己流出来的东西的威力,后知后觉地想,这种伤害力极强的液体,在自己身体里,真的没问题吗?白泽看了看季秋白手上的指环,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能站起来吗?”“嗯,应该可以。”季秋白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但是比刚才脚都软了的感觉好多了,都不用白泽扶着就站了起来。季秋白看着自己黑了的指环,随手擦了擦,竟然从上面擦出来不少脏东西,指环慢慢的也就干净了,变成了银色。在季秋白擦干净指环后,他发现自己流水的手臂越来越黑,另一只手臂却变得干净了,仿佛被吸进去的脏水也拍了出去,变成原本的肤色。随着滴水的速度越来越快,季秋白胸口的那种憋闷感也没了,人也精神了不少。白泽一直盯着他的手指看,到后来没什么东西流出来,滴了几滴透明的液体后,白泽抬起了季秋白的手指,就见刚才那个小小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白泽戳了戳季秋白的指环,半晌,开口说:“难道……”白泽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男声打断了。“小季?白泽?你们怎么在这里?”两人同时回头,然后就看到两个男人从一辆类似于汽车的机器里走了出来,朝着他们挥手。季秋白一愣,眯起眼睛一看,那两人正是医生和张倚霄。医生朝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还没接近就毫不顾忌地捂住了鼻子,喊:“哎呦你们两个干了什么?怎么那么臭啊?”“你还说。”季秋白抱怨,“我们差点被你们害死,妈的,你们怎么走的那么慢啊?!”“谁知道你们那么快,”医生毫不在意,“你看,我们找到了好东西。”季秋白站起来。他身上全是那种脏兮兮又臭的液体,整个人都不好了,看见医生就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你们俩干什么呢,要是走快点还至于让我们来找你们?季秋白走近医生,看到医生捏着鼻子的样子,扬手把上衣脱了,猛地拽到了医生身上。他本意是为了开玩笑,没想到用力太猛,真的拽到医生身上了。医生伸手一接,想说什么,突然哎呀一声。“我去,小季,你衣服上涂了硫酸了吗?”医生连忙放手。他的手是机械手,不会感觉到痛,但是在碰到季秋白的衣服的时候,立刻发出了烤焦的味道。张倚霄哭了:“我刚给你换上的手……”“不好意思啊,”医生笑,“晚上还要麻烦你了。”季秋白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衣服上的液体能有这等威力,脸都要红了,转头看白泽。白泽长出一口气,一弯腰跪在地上,化成狼形。他显得很累,很不愿意说话,只是看着张倚霄,问:“你们遇到了什么?后面那是什么东西?”白泽指的是他们乘坐的机械。这是白泽第一次和张倚霄说话。张倚霄哦了一声,开始回答:“我们两个走得很顺利,没遇到什么危险,就是看到了一个山洞。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走进去了,开始很黑,很凉,我想赶紧出去,但是就和魔怔了似的,我就是不能走出去。”季秋白将自己脏透了的裤子脱下来,只剩下一条小内裤,结果小狼扔过来的衣服,穿上了,又用矿泉水冲了冲头发,专心致志地听张倚霄说话。张倚霄道:“然后我在那山洞里找到了许多的零件,什么都有,而且质量特别好,那时候我以为我在做梦呢。因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买零件,几乎是我想要的,这里都有。”医生打岔:“他还对我说,他来到了哈利波特的心想事成屋。”“但是很像啊,”张倚霄懊恼,“我想要的都在里面。”季秋白望着后面那个东西,问:“所以呢,那是什么东西?”张倚霄打起精神道:“我先把戎医生的手修了修,他的机械手破损太厉害,已经没办法用了。”医生挥了挥手,示意新的机械手很有用。“然后我在想,我们要怎么才能从岛上出去。”张倚霄说,“你们说的渡海我考虑过了,但是做船很不划算,因为观察不到海下的情况。”季秋白莫名想到了那只大章鱼,同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我就觉得能潜到水里的船比较好,还要能观察四周。最好还能在路上行走。”张倚霄向后退了几步,拍了拍身后的那辆像是车一样的机械,说道,“然后我就做出来了,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做的特别快,很快就把图纸设计出来了,医生也帮忙组装来着。”季秋白上下打量那个机器,突然很想吹一声口哨。张倚霄笑道:“这是张倚霄第七十五号,欢迎乘坐。”白泽站在季秋白身后,看着那人又恢复了精神,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甚至无法想象,就在刚才,季秋白躺在他怀里,还是浑身冰凉、呼吸不畅。难不成……?季秋白摸索着找到了七十五号的开关,然后那辆汽车一样的机械就像是被剥开的莲花一样打开了。季秋白爬到了七十五号内部,一看就知道这是短时间内完成的粗糙工艺,里面丢着不少的零件,堆得尖尖的,没有什么让人乘坐的空间。季秋白弯腰把小狼抱了进来,说:“小狼,你能不能把这些东西收到空间里?”小狼没说话,只是弯腰用鼻子碰了碰,转眼间那些杂乱的东西就全都消失不见了。等张倚霄和医生走近一看,原本拥挤的空间已经腾空,季秋白坐在一个角落,倚着靠垫,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靠近小狼。小狼卧在不远处,闭上眼睛。他很累,需要休息。三人吃了点东西,张倚霄就将七十五号停到了一个避阳的地方,聊了一会儿天。季秋白将两人遭遇的事情讲了讲,然后又把指环摘下来,把残留的几个黑渣捏了捏,随手一扔,竟然把七十五号内部的钢铁都灼了一个洞。震惊着,天就慢慢变暗了。张倚霄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似乎是睡着了的小狼,压低了声音:“天黑的越来越早了,昨天一共是四个小时的夜晚,今天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第45章 “我感觉不到啊……”季秋白心虚地说,“我觉得我越来越脏了。”“怎么脏?”“……臭。”白泽摇摇头:“不,你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以前我想要靠嗅觉记住你的时候,但是我闻不到你的味道。”季秋白啊了一声,道:“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有一段时间我特别爱流汗,流出来的汗都特别脏,难不成是那个把我整个人过滤了?”白泽摇了摇头:“那个不是。”两人都沉默了,季秋白其实很想问那个不是,是什么?但是白泽显然是在思考什么,他也不敢问了。“这样吧,”白泽将自己的衣服掀开,在黑暗中露出自己精瘦的上身,“你能不能看到我的血管?”季秋白睁大眼睛看着白泽线条分明的小腹,半天,摇了摇头。“这里呢?”白泽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季秋白都不敢抬头看了,就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白泽牵着季秋白的手,把他的手指放到自己胸前,说:“能感觉我血液流动的方向吗?”季秋白手都哆嗦了,一直摇头。白泽挑眉,看着季秋白‘腾’的就红了的脸,有些奇怪地问:“那你能摸到我的心跳吗?”季秋白还是摇头,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正巧这时医生走了进来,看着季秋白按着白泽的胸口,被白泽一把拽住的样子,还以为季秋白是偷袭不成功反被抓住,忍不住调笑道:“小季,你们俩干什么呢?”季秋白缩回手,说:“我睡不着。”“然后就调戏调戏白泽吗?”医生哈哈笑,“外面已经亮了,今天黑了六个小时,咱们是再休息一会儿还是直接起来赶路?”张倚霄睁开惺忪的睡眼,说:“快赶路快赶路,我要试试我的七十五号。”“行,你开着七十五号,我们在后面睡觉。”张倚霄反对:“再留一个人给我啊。一会儿要下海,我开七十五号,还要有人观察旁边的情况。刚才小季不是说了吗?海底下也许很危险,我一个人应付不了。”“遇到危险,我出舱护着你。”白泽擦了擦自己的指环,“现在的海水很奇怪,能把我的冰融化,以前不会……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反正就是尽量快点吧。”“好。”张倚霄站起来,往白泽身上系了个很细的链子,“系上这个,你就不会丢了。”七十五号行走的时候不是靠轮胎,据说是因为张倚霄没找到轮胎,所以在陆地上它是滚着走的。季秋白被晃得几乎要吐了,连爬带滚地从七十五号上跳了下来,一阵头晕目眩,暗骂张倚霄你个小人做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看着威武霸气原来就是滚着走的吗?!医生笑道:“多好的创意,我怎么不觉得晕?”于是白泽和季秋白下了七十五号走到海边,到了岸边才看到原本被白泽冻住的海岸已经全部解冻了。白泽很无奈的说:“吞噬大陆之前,我的冰至少可以存在一年。不知道为什么度过了中级进化能力反而下降了。”季秋白一愣,问:“会不会是因为我?”白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走上前,打开七十五号的门,问张倚霄:“这里面的密封怎么样?”张倚霄比划了一个绝对没问题的手势。“那走吧。”白泽对着季秋白招了招手,示意季秋白坐上来。七十五号潜水的时候,季秋白是提着一口气,非常紧张。后来听到了外面咕噜咕噜的水泡声,有些害怕海水侵入,等了大概五分钟,才听到张倚霄吹了声口哨:“哎,竟然一次成功了。扶好了,我们要走了。”季秋白暗骂你丫竟然没提前做试验,那我们当小白鼠呢。季秋白坐直了,四处看看,这才发现七十五号内部有好多的小窗户,可以全方位地观察四周。季秋白好奇地打开一扇窗户,向外看了看。海底下的沙子被七十五号翻腾起来了,海水起来很混浊,暂时看不清什么。白泽也不慌张,在旁边闭目养神。等到七十五号开始往前走的时候,季秋白才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张倚霄。七十五号本身就是在海里游的,而且游得很快,自然在陆上走得不顺利。往前走了一会儿,水慢慢变得干净了。季秋白好奇地向外看,海里很静,没什么可怕的东西。张倚霄紧张地操纵着机械,季秋白看着他面前密密麻麻的按钮,觉得张倚霄真是个牛人。过了大约十分钟,季秋白向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于是无聊地垂下了眼,这一看,在海底上看到了什么东西。季秋白眯眼。距离太远了,他看不清楚海底到底有什么东西,于是忍着没说。但是一直向前走,他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看到了可以反光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像是镜子什么的。“哎,小狼。”季秋白喊了一下白泽,“你过来一下。”白泽凑过来,离他很近。“你看那是什么?”季秋白只给他看,“好亮。”白泽看了看,突然转头对张倚霄说:“能不能向下靠近一点?”“嗯?向下?”张倚霄慌乱了一阵,然后说,“没问题。”到了一定低度后,白泽示意可以了,两人趴在窗子上看,白泽眼神好使,几乎是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但是他没什么,只是对张倚霄喊:“行了,我知道了,走吧。”“等等,”季秋白眯起眼睛,想看的清楚一点,“我怎么……没看见……”白泽捂住季秋白的眼睛:“不用等了,走吧。”在白泽捂住季秋白的眼睛的那一刹那,季秋白突然尖叫了一声,声音凄厉,引得医生都忍不住回头问:“怎么了怎么了?”季秋白扯开白泽的手,趴到窗户上看,一边看一边吼:“那是什么?” 第47章 张倚霄让七十五号向上飘了一点,本来想把他们送出水面,没想到白泽却说让张倚霄直接把他放到海里。白泽说完,就从空间里取出了泳衣还有泳镜。他们甚至没有潜水服。张倚霄想了想外面的温度,刚想拒绝,就看白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于是放出外舱,让他们出去了。狭小的空间中,白泽对季秋白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季秋白,你还记得我把能力放到你心脏里的事吗?那时候你流汗并不是在净化,而是在不停的融化指环产生的冰。”第二句是:“深呼吸,我要开舱了。”汹涌的海水扑面而来,季秋白屏住呼吸潜下去,顿时凉快了许多。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热,尤其是靠近白泽后,他热得向要咆哮。等到完全潜入海里,季秋白才觉得轻松了不少。海中他能看到自己上半个身子的皮肤,胳膊上细小的汗毛顺着海流飘舞,在看看白泽的,发现他根本没有汗毛,皮肤白得吓人,穿着泳裤的白泽身材显得非常好……季秋白猛地喝了一口水,几乎要呛住,幸好在要紧的时候屏住呼吸,把水排了出去。两人来到了冰层附近,白泽拉着季秋白的手让他触碰冰层。季秋白觉得一点都不冷,摸冰和摸塑料没有区别。但是冰层没有白泽说的融化了,相反,冰层一动不动。季秋白慌了,转过头看着白泽,把手放了下来。白泽不为所动,而是拉着季秋白的手让他继续在冰层上放着。季秋白本来还很顺从,但是他没有气了,觉得下一秒钟就要呛水了,于是试探性地挣扎了几下,但是白泽却不放开他的手,一定要让他摸着冰层。季秋白也就不反抗了,但是心里很慌,一不小心手就打滑了一下,整个人被水流打得向下转了个圈,季秋白瞪大眼睛,就看着黑魆魆的海底,有那么几只断臂,随着水流轻轻得动了动……季秋白睁大眼睛,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直接张开嘴想要呼叫。想着这海水泡过死人,季秋白就想要大口呕吐。他的心脏猛地跳动。最靠近他手掌的冰层,突然就融化了。白泽眯起眼睛,看着季秋白快要崩溃的表情,又看了看融化了将近一米的冰层,准备把季秋白送回七十五号。就在他将季秋白拉开的一瞬间,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大的冰层断裂声响起,在七十五号内的张倚霄和医生都惊呆了。厚重的冰层上下错位,然后有一整块脱落,慢慢的开始分开出一条道路。第32章 温柔的对待。季秋白在海里把那巨响听得清清楚楚,当场被呛得吸进去一口冷水,然后一哆嗦,觉得那种燥热感消失殆尽,周围海水冷得他受不住,四肢更是立刻被冻僵,几乎无法动弹。在海里季秋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头发在海里,毫无生气地飘动,偶尔挡住他的视线。季秋白胸口憋闷,有水珠呛进肺里,气管辣得快要炸了。白泽从身后勾住季秋白的脖子,就往上面游。季秋白也不反抗,任由白泽捏住自己的口鼻,以防海水再次侵入。季秋白瞪大了眼睛。他看到自己摸过的冰层如同放到了热水里的糖块,迅速地融化,向海里释放粘稠的糖液。寂静的海底就只听到冰块撕裂的声音,笨重的冰层顺着海流分裂飘散,重一点的就干脆沉到海底。等到季秋白从海底浮到海面时,已经忘了该怎么呼吸了,直到被白泽大力地拍了拍后背,才骤然咳嗽起来,冷得嘴唇发青、不停打哆嗦。白泽撑手爬到旁边的冰块上,给季秋白换上了干燥保暖的衣服,动作之快让人咋舌。季秋白像是木偶一样任由白泽摆弄,半天才颤抖地问:“我怎么了……?小狼……我,我怎么了……”“先别问了。”白泽擦了擦脸,也不穿衣服,只穿一个泳裤就在冰上跑起来了。季秋白冷得站不起来,眉毛上都是冰屑,白泽拽了两下没拽起来,干脆背着他。季秋白紧紧搂着白泽,刚才潜水看到白泽的裸体都会脸红,现在近距离的触碰反而没有什么表现了。季秋白像是病了很久的病人,脑袋无力地耷拉在白泽的肩窝处,随着白泽奔跑时不时动一下。他已经不再觉得害怕了,但是看到自己怪物一样的行为时,季秋白下意识得抗拒,只想靠近白泽一点,再靠近他一点。刚才季秋白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那冰层,但是造成的效果却是惊人的,原本很厚的冰层顿时土崩瓦解,白泽走两步就要跳过裂缝,太长的裂缝还要用能力修补。七十五号顺着季秋白弄出来的裂缝前行,向下一个岛屿前进。因为在这里就能隐隐看到下一个岛的影子,所以张倚霄也就没有停下来接他们两个了。这也是医生的意思,七十五号内部空间太小,既然季秋白觉得这里面憋闷,还不如待在外面。医生疑惑地看着季秋白身上被白泽穿上的衣服,本来想出去看看,后来又觉得白泽做事肯定是有理由的,于是也就没有多问。季秋白死气沉沉地趴在白泽背上,看着白泽动作熟稔地在足下冻结,跨过很远的距离,突然愣愣地想,白泽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能力时,是怎么样的?他还不害怕?自己身边还有白泽,那时的白泽,身边有谁?一阵寒风吹过,季秋白打了个喷嚏,头昏脑胀的感觉更加明显,眼皮很沉,不一会儿就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睡着了。白泽听到季秋白的呼吸均匀,更是不敢放慢步伐,足下裹着冰雪,速度竟是比七十五号还要快。白泽率先登陆到了下一个岛,也不敢擅自深入,只在沿海的地方把季秋白放下来,然后等着张倚霄和医生。两人慢悠悠地坐着七十五号浮上水面,张倚霄很兴奋地说:“第一次试验效果就这么好,以后一定会越来越有用的。”然后两人爬上来,站在寒风中,猛地哆嗦了一下,愣了一下,慌忙接过白泽递过来的衣物。医生冻得瑟瑟发抖,上岸后不停跺脚,然后他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季秋白,哎呀一声,摸了摸季秋白的脑袋,喊:“白泽,他是不是发烧了?”“好像是。”白泽在七十五号下面冻了大量的冰,然后推着它来到了陆地,道,“你别碰他。”“我能不能给他看看病?”医生调笑,“不过我估计我的药没有用,咱们小季又不是一般人,必然要白泽大人脱光了背着才能药到病除。”白泽也不和他开玩笑,伸手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弯腰起身后,一袭白袍就裹在了身上。张倚霄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看着季秋白躺在岸上,像是睡着了,眼睛都睁不开。 第49章 医生:“你说中级进化,那为什么小季也有指环?”白泽皱眉:“因为他也进入到了中级进化,能力放到了我的心脏里,然后取出来,这不是很明显吗?”两人见白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也就不再多问。白泽继续道:“季秋白可以融化冰雪,我把这称为季秋白的本身力量。既然他仍旧可以大量出汗,显然是因为我的能力还存在他体内。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的力量大不如前了。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一种力量,就是从我胸口拿出去的指环的力量。”白泽道:“之前我和季秋白都不知道那力量是什么,我一直在猜测,他的第二种力量,是净化。”白泽咽了咽口水,不太适应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于是停顿了一下,让两人消化消化。医生感叹:“原来你今日使用能力那么不顺,竟是因为还有大部分能力存在小季身体内。”白泽点点头:“我一直在想该如何拿回我的力量。你还记得季秋白是怎么把我的能力还给我的吗?”“在海上,”医生道,“小季就摔了一下,然后就从胸口里拿出一枚指环。”白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对,但是你不觉得那实在是太巧合了吗?我猜是当时情况太紧,季秋白还没来得及把所有的能力都取出来,就把指环给我了。”张倚霄:“取不出来会怎么样?小季能不能用你的力量?”“不能,”白泽说,“即使取出来的这部分也不会完全听我控制。有一次……嗯,我亲了季秋白一下,然后我就能用我的力量了。”两人本来是当听学术探讨一样严肃,听到白泽轻描淡写地说‘亲了他一下’,都震惊了,良久没反应过来。白泽:“所以说我的能力能暂时拿回来,但是不能长久,这很麻烦。因为我总不能一边战斗一边……”两人点头表示同意,张倚霄问:“可是你为什么会想亲一个男人?”白泽冷笑一声:“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张倚霄:“……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白泽说,“我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亲下去的,因为我的能力在季秋白心脏里,所以才想靠近一点。没想到成功了。”白泽打起精神,向他们解释季秋白的第二种力量:“刚才我们找你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可以喷射毒液的海怪,本来我以为季秋白必死无疑,但是他活下来了。这就是我说的,他的第二种力量,净化。”张倚霄问:“净化什么?”“血液,”白泽说,“心脏周围的血液。”医生问:“啥?净化血液有什么用啊?”白泽叹了口气,说:“本身是可以让他百病不侵、百毒不惧。”然后他摸了摸季秋白的额头:“但是现在看,又不是这样。我的能力在他体内,他不能完全净化。看起来像是净化和融化两种能力相互排斥一样。当然,这两种力量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准。”张倚霄苦笑:“但是一定是有融化的力量吧?我们两个都看见了。来时候的冰层,是被小季融化了的吧?”白泽点点头:“关于季秋白我就讲到这里,你们有什么问题吗?”医生和张倚霄都没有说话,但是均陷入了沉思。白泽看他们两个都有些犯迷糊了,也就不多说,想着要尽量讲得清楚一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干脆直入主题,道:“你们既然都知道了吞噬大陆,我就不多讲了,直接和你们说说日后的打算。”白泽吸一口气,道:“你们脚下的大陆被地震震碎了,每个岛都极小,所有大陆像是面包屑一样分布在大海上,我们要做的就是穿过大陆,到达别的大陆。”“至于我们为什么要迁移,你们都已经看到了。这里的昼夜变化得很快,如果不跟着太阳的脚步,或者跟错了太阳的轨迹,就会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白泽指了指外面,“寒冷,还有黑暗。”这次白泽说得言简意赅,两人都点了点头,然后才觉得有些冷了,不由得紧了紧衣袖。张倚霄打断可宁静:“除了迁徙,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比如把季秋白胸口的能力取出来。”张倚霄扬起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季秋白,道:“能否把白泽的能力找回来,关系到我们日后能否生存下来。我说得没错吧?”白泽点了点头。七十五号内沉默了一会儿,白泽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于是就不再多说。他也不敢再出去,只坐在季秋白身边,闭目养神。张倚霄和医生也分别坐在角落里,用很疲惫的姿势睡着了。医生皱眉,想得全是刚才白泽对他说的话,心里想,怪不得到了末世后白泽处处掣肘,实力大不如前,原来是因为大部分的能力还在小季的身体里。然后又叹气。以前医生说白泽拥有世界上最强的战斗力,并不是空穴来风,那时的白泽拥有冻结一切的能力,简直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到了末世,却总是沾不到什么光,几次失败那时觉得他是天赋异凛,现在想想,却觉得是天妒英才。长时间的奔波劳累使得医生没法多想,很快就睡着了,但是梦里想得也尽是刚才听到的话。朦胧中,医生突然张口说了一句梦话,将张倚霄和白泽惊醒。他道:“白泽,我觉得小季的能力不是融化,是融合。既然你和他接吻没用,为什么不试试其他的方法?”第34章 我当然愿意。白泽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医生只是在说梦话,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晕,‘啊?’了一声,挠挠脑袋,问:“我……说什么了吗?”张倚霄道:“你说梦话了。”医生迷茫:“什么梦话?”“你让白泽试试其他的方法。”张倚霄顿了顿,继续说,“试试其他恢复能力的方法。”医生显然想起了自己刚才那个不靠谱的梦,脸竟然红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哈哈,我瞎说的,没别的意思。”“我就问你什么意思。”白泽站起身,走到医生旁边坐下,一副要仔细问的样子,“什么是融化,什么是融合?你说清楚一点。”“我……”医生语塞,心说我就是说个梦话你认真什么,然后又想,自己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脑子里全是那些少儿不宜的思想,可是拜托,这是两个男的。医生掩饰性得咳嗽两声:“那什么,我也是瞎猜,电视上不是都说吗,什么天造地设啊……”医生仰天不看白泽的表情:“你和小季不是这样吗?俩人还都有指环。我猜你们两个的能力不是分开的,应该是融合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医生说得泪流满面,根本不看白泽的表情,生怕白泽问他一句‘怎么是天造地设?’听了医生的话,张倚霄都笑了:“人家那天造地设都是男的和女的吧?你这话也太不靠谱了。” 第51章 季秋白听得有些疑惑,问:“不是吗?但是我明明把那么厚的冰层都弄断了。”“确实,但是很奇怪,”白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改怎么说,后来沉着脸说,“反正就是很奇怪。”“……”季秋白听得很晕,不知道说什么。白泽急了,打开七十五号的门把季秋白拽出去,拿起一块冰,说:“你,你摸摸这块冰。”被冷风一吹,季秋白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手抖着摸了摸冰,发现那冰纹丝不动。“你想想很恐怖的场景。”季秋白如是想了,发现那冰还是没有融化。白泽露出‘果然是这样’的表情,然后突然拽住季秋白的手,说:“你再想想。”被白泽拽住的一瞬间,季秋白就不觉得害怕了,那冰块当然没有融化。在白泽冰冷的注视下,季秋白勉强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鬼故事,那冰块才融出了一个小豁口。白泽言简意赅地说:“按照医生的意思,我们两个的力量只有融合在一起才能有作用。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两个亲了一下吗?那时我才拿回了我另外的力量,从巨花口中逃脱了。”季秋白瞪大眼睛:“什么?另外的力量?在哪儿?”“还在你的心脏里。”白泽皱眉,把他拽回七十五号。外面很冷,七十五号瞬间溜进来很多冷空气,气温下降了不少。“而且似乎是无法取出来了,我只能用很短的时间。”季秋白想了想,问:“除了接……接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不知道,医生他们想到了,但是我不明白。”白泽摇了摇头,突然问,“季秋白,什么意思是‘双修’?”“……”季秋白顿时明白了什么,尴尬地转过头,不看白泽,问,“谁想到的?有可行性吗?”“医生,还有张倚霄啊,刚才告诉你了。”白泽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可行,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季秋白低下了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含糊过去,结果抬头就看到白泽盯着自己,那人的眼睛很黑,在狭小的空间内带着惊人的亮,看他有些困惑的表情,含糊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这个……”季秋白挠挠耳朵,“大概,我是知道的,但是那个……我的理解和医生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当然,如果是一样的话……”白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季秋白抬起头,鼓起勇气,憋了半天,突然说。“我当然是愿意的。”第35章 亲吻和兔子。“愿意什么?”白泽问,还皱眉想了半天,才犹豫地问,“——双修吗?”季秋白面红耳赤,看着白泽说话不修边际,连忙捂住耳朵,说:“你等一下……我先静一静。”其实有一件事情季秋白一直没有和别人说,那就是他对女孩子没感觉。高中正是少年躁动的年代,季秋白偶尔也会和同学坐在一起谈论写少儿不宜的话,但是那时候季秋白就发现了自己对女孩儿没感觉,甚至在看到同学口中的‘女神’时,季秋白也会下意识的无视。长大了一点,季秋白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发现自己不但不喜欢女孩儿,似乎也不喜欢男孩儿。直到他捡到了小狼,他才发现,自己愿意和小狼这样过一辈子,想一个人养它,然后安安静静的生活。然后……他看到了人形的白泽。季秋白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感觉叫做安心,仿佛只要跟在白泽身边,就什么都不用害怕。当白泽吻他的时候,季秋白的心脏狂跳,完全不觉得恶心,而是想紧紧地扣住白泽的脖子,和他好好的接吻。那时季秋白就知道了,自己对白泽,存有不正常的依恋。想到这里,季秋白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对白泽说:“好吧,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试试呗?”白泽看着季秋白蹲在地上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明所以,问:“怎么试?”季秋白虽然年龄小,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季秋白对能亲近白泽的事情抱有浓厚的兴趣,当时就兴奋得呼吸急促,凑近白泽,说:“所谓双修……嗯,你听我的就行了。”白泽挑挑眉,没说话。季秋白吞了屯口水,道:“白……小狼,你躺下。”白泽没动,只是盯着季秋白,把季秋白盯得毛骨悚然。就在季秋白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白泽向后仰了一下,然后用手肘支起上半身,饶有兴趣地看着季秋白。季秋白看着白泽修长的身材,顿时大脑死机,咽了咽口水,然后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紧张的流氓,于是赶紧跪下来,一步一步靠近白泽,当季秋白整个人压倒白泽身上的时候,紧张的手都抖了。季秋白还在发热,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脸看上去是什么样的,只知道自己兴奋的浑身发抖,想来也不会露出什么好表情,于是连忙低下头,把头埋到白泽的肩膀上,哑声问:“小狼,你觉得、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白泽笑了一声,道:“蠢。”“……”季秋白突然就不紧张了,感觉白泽还和往常一样,这还是自己熟悉的人,特别可靠的人,不需要紧张。季秋白僵硬了一会儿就放松了,握着白泽的腰,用脸蹭白泽的肩膀,说:“你以为我要死了,所以背着我,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嗯。”“我说的也是真心的。”季秋白想起那时候自己说的‘我喜欢你’,不知道白泽有没有记住,但是说完这话自己都有些窘迫了,抬头看看白泽,发现白泽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于是松了口气,继续说:“你能亲我,我能不能亲亲你?”“嗯。”白泽点头,“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比如能力突然全都到了我身体内,我无法控制。”“试试。”季秋白捏着白泽的下巴,手突然又抖了,像是害怕白泽后悔一样,用脸‘撞’着往白泽脸上冲。白泽向后夺了一下,然后被季秋白吻上了。那时他们两个第一次彼此都心甘情愿、没遇到危险、不包含杂质的吻,季秋白感觉白泽的嘴唇冰冷而且干燥,忍不住想伸出舌头舔舔白泽干燥的嘴角,这一伸舌头,白泽就想往后退,然后季秋白向前,整个人趴在白泽身上,俩人鼻子都贴到一起了。季秋白忍不住睁开眼睛,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白泽冷静的眼眸,于是伸手将白泽的眼睛捂住,微微抬开了脸,说:“别睁眼。”说完这话,就有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口水顺着两人连接的地方流到白泽下巴上,季秋白尴尬得不知所措,竟然低头舔了舔,弄得白泽下巴一片湿润。“没什么感觉,”白泽说。“……”季秋白很失望。白泽道:“我的意思是能力没有感觉。” 第53章 白泽问:“你跟着我干什么?很冷的。”“不怕,”季秋白说,“你离开我,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有我跟着还是好一点。”白泽看着他无语,然后才说:“你跟着我也行。”季秋白兴奋地点头,然后脱下鞋穿了好几双袜子,把自己裹得像是粽子。七十五号虽然完全密封,但是外面冰天雪地,这里也不至于有多好受,医生不断地活动自己的脚趾,说:“你们出去超过两个小时不回来,两个半小时后我们就出去找你们,别在外面一直转,会冻伤。”“嗯,”白泽点头,“地震后植物受到的伤害小,这里有树的可能性很大,我尽量不到远处去,嗯,你们两个不要轻易出来,两个半小时没回来可能是遇到麻烦了。我会保护好季秋白,你们在周围找找就可以了。如果一整天都没回来,你们两个就更不要瞎跑了,待在这里,等天热了,自己走。”说完,白泽留下了食物和水,看起来够他们两个用一个星期。张倚霄见白泽说的严肃,也没觉得怎么样,心里很放心他们两个,就让他们走了。期间医生曾经想让他们带着墨镜,防止雪盲症,然后张倚霄就说了,这里好多岩石和野生植物,视觉不会一直疲劳,没关系。白泽不怕冷,所以穿的少,相比起来季秋白就肿了一圈,而且还在哆嗦。一出去季秋白才发现,七十五号内真的算是温暖如春了,虽说气温上来了几度,但是感觉上和刚来的时候是一样的,冷到人的骨子里了。季秋白跺了跺脚,跟在白泽身后寸步不离。然后季秋白很快就发现了在雪地里的好处了。大老远他们就看到了一株树,不,是一群的树,虽然树干被雪压着,但是也能勉强看到棕色的树干,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显得非常突兀。“咦,这么快就找到了。”白泽说,“咱们朝那边走吧。”“嗯。”虽然看着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实际上走着是很远的,两人走了半个小时也没觉得有多靠近。季秋白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张倚霄一定要让他们穿雪鞋了。这边的雪虽然积得不是很厚,但是也能没过脚脖子了,季秋白一脚踏上去整只脚就埋进去了,还有冰雪和碎碴子钻到鞋里,这半个小时,季秋白的脚就已经没有知觉了,一走路就有一种抽筋的错觉,只能不停蜷缩脚趾。但是白泽在这里就显得如鱼得水,走得飞快,而且看起来还是故意放慢了步伐。季秋白强忍住不去拉他的手,他带着厚厚的手套,还觉得很冷。季秋白抬头看天。以前这样冷的天气,虽然有太阳,但是也不会感觉温暖。到了这里,也看到了太阳,但是那太阳实在是太小了,一看就知道是吞噬大陆后太阳轨迹偏移的效果。季秋白眯眼看了一会儿太阳,然后就垂头丧气的继续走。一路上白泽不和季秋白说话,季秋白就胡思乱想,想得最多的是,为什么这树被他们一眼就看到了?不会是有什么危险吧?联想起不久前遇到的能把人吞下去的巨花,季秋白忍不住颤了一下。季秋白觉得走得很累,累得抬不起腿,但是每次觉得时间很长后看看表,就发现只不过过了十几分钟罢了。等他们离那些树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白泽示意季秋白停下来。显然白泽也对那些能吃人的植物产生了阴影,当即化了一把冰刃,狠狠地扔到了那些树身边,见没有反应,就向前走两米。然后再次化出冰刃,来回了走了好半天,才终于走到了群树边缘。靠得近了,季秋白看那些树就更清楚了。他能分辨出来的树很少,除了松树柳树榕树,其他的不开花的树他基本都分不清楚,更何况眼前的这群树不仅不开花,甚至连叶子都很少。“你在这里待着,别动。”白泽挥了挥手,不让季秋白靠近,“我去看看有没有危险。”“嗯。”季秋白点头。他觉得很冷,找到旁边的一块石头就站了上去,用手摸着鞋,试图温暖一下僵硬了的脚趾。他想起以前看的一个电影,里面讲的是一群海盗来到了很冷的地方,那里面有的人被冻得脚趾都成冰了,然后哆哆嗦嗦地想摸一摸,结果脚趾就掰断了。那虽然是很短的一个小插曲,但是季秋白总觉得记忆深刻,季秋白是北方人,冬天很冷,初中有一段时间不爱穿的太厚,经常被冻得脚趾发麻。看了这个电影后,他再也不敢穿得太少了,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捂着自己,冬天就干脆穿三双袜子。现在季秋白觉得脚凉得可怕,北京的冬天再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季秋白觉得冷到骨子里了。季秋白特别害怕自己一脱鞋,脚趾头就断了一根。季秋白努力活动着脚趾,面部表情很是可以,然后就听到白泽喊了一声:“季秋白,过来。”“哎,”季秋白从石头上跳下来,也不继续担忧自己的脚趾了,只向着白泽那边走,问,“怎么样?那树杈可以用吗?”季秋白往树林里走,左右看看,没看到白泽,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白泽的声音:“我觉得可以。”季秋白仰头,就发现白泽已经爬到了树上,踩着粗壮的树枝,身体还轻轻晃了晃,随着他的动作,许多碎雪就落了下来。“撅下来一根给我看看,”季秋白说,“不能弯成羽毛球拍状不行吧?”白泽一跃跳到了一根相对细一点的树杈上,凭借体重一压,然后就发现那树完成了可怕的弧度,白泽几乎都要贴到地上了,那树杈也没断。然后季秋白就觉得有戏,接过白泽掰断的树杈就开始按照张倚霄教的方法做雪鞋。季秋白把手从手套里伸出来,冷风吹过立刻觉得手开始哆嗦了。季秋白手哆嗦着把雪鞋绑好,然后递给白泽。白泽摇摇头示意不要。他都感觉不到冷,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季秋白蹲在地上,摸了摸白泽的脚,发现那人光着脚踩在雪地上,竟然比自己的手还要暖一点,他叹了口气,踩着雪鞋,往回程的路走。有了雪鞋果然好受了许多,季秋白的脚不会埋在雪地里,走路也就轻松了,但是季秋白还是累,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冰洞,特别想爬到里面睡一觉。但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这样睡过去会被冻死的。他们两个走了好久,见到了许多冰洞,有的还很大,像是人或者野兽挖出来的。走得实在是太久了。季秋白抬起手腕,看看表,发现他们回来花费的时间是来的时候的两倍。最可怕的是,他们到了现在还没看到七十五号的影子。季秋白喘了口气,停了下来:“怎么还没看到七十五号?迷路了吧?”“嗯,”白泽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季秋白累得快死了,期间忍不住张开口喘气,结果这里太干燥,把季秋白的舌头都吹肿了,说话都疼:“白泽,咱们休息一下可以不?我脚好冷啊。”“嗯。”他们两个走到了最近的冰洞。那个洞稍小。稍微往里面一点,两个人要紧紧靠在一起才能坐下。季秋白脱了鞋,看到自己脚趾完好无损,松了口气,连忙用手搓了搓,然后发现自己的脚像是冰块一样冷。季秋白生不了火,又觉得冷,只能没脸没皮的紧紧靠着白泽,见白泽没反应,还用手抱住了白泽的腰。第37章 摸摸。“你冷吗?”白泽问,“靠我这么近。”季秋白应了一声,也不想放开手,于是道:“我很冷,想靠近你一点。”白泽点点头,坐朝他张开手,提醒道:“我体温很低的。” 第55章 话说白泽和季秋白走出去两个小时都没有回来,等到三个半小时的时候,他们两个再也待不下去了,白泽还好说,他们不担心白泽,但是季秋白可是个大活人,脚埋在雪里三个多小时肯定受不住。即使他们担心,可他们俩也不敢走远,开着七十五号,慢腾腾地在能看到他们脚印的地方走。顺着脚印走了一会儿,就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脚印了。往窗外一看,才发现这不过几分钟,竟然刮起了大风,卷着雪把脚印都覆盖住了,两人纷纷感叹,刚才没有及时赶路,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着季秋白和白泽。七十五号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却还是冷,医生蜷缩在衣服里,看着张倚霄不停地操纵键盘和按钮,时不时对着手上‘哈’一下,显然是冷的不行,手指都僵硬了。医生说:“我来帮你弄会儿吧,反正我手也不觉得冷。”“我在考虑怎么才能做个温度调节器。”张倚霄说,“你没办法帮忙的。”“那也能做得出来?小张你也太厉害了吧。”医生说,“当初在医院里见到你,还觉得你病怏怏的没有什么活力,现在看起来觉得你实在是太可靠了。”“因为那时候生病了嘛,肚子疼得想打滚,怎么可能有精神。”张倚霄一边说一边手指挪动的飞快,“别说,那时候我看到你才觉得可靠啊。我刚来医院的时候有好多人让我去做检查,检查了半天到了凌晨三点多,你一来就让我马上做手术,让我少受了不少罪。”“哎……”医生眼睛里有一些黯淡,“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别提了。”两人说着说着,就沉默了,医生再次打破宁静:“我们去不去找他们两个?”“尝试着走一走吧。”张倚霄说,“七十五号的速度你也知道,走不了多远,咱们留点记号。”“嗯。”在莫名的吸引下,张倚霄和医生,连同七十五号,都顺着和季秋白还有白泽完全相反的地方,慢慢走去。第38章 第一次。季秋白呼吸急促,把头靠在白泽肩膀上,当白泽捏住他的下体后,季秋白就放手让白泽摸,然后抖着手摸了摸白泽的下面。白泽的东西很大,但是凉,虽然触感和握着白泽的手没什么不同,但是季秋白还是心跳加速,羞愧地闭上眼睛,上下抚摸。白泽觉得很难受,说不出的别扭,刚想说话的时候却又看到季秋白闭着眼睛,同样很尴尬的表情,当即明白,嗯,季秋白是在烦恼双修之事。都已经说好了愿意配合,就不要过多抱怨。白泽学着季秋白的动作,也这样摸摸他,但是白泽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季秋白那处很硬,很热,摸得重一点就会动弹一下,显得很兴奋,但是自己那里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觉得痒,被碰到很痒的地方白泽还会躲一下。季秋白很快也发现了白泽的不对劲,摸了两把后就弯下腰,用脸蹭了蹭那处,又侧过脸亲了亲。开玩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让白泽舒服。白泽表情淡然的任由季秋白胡闹,感觉确实是不一样,但是也没觉得有多么舒服,顶多是湿了点、热了点。季秋白努力吞下白泽的硬物,没一会儿就发现白泽根本没有变化,这是他第一次含别的东西,嘴巴马上就酸了,唾液大量的分泌,弄得白泽那里晶莹剔透的。季秋白有些无措地抬起头,问:“小狼,你硬过吗?”“哪儿?”“这里。”季秋白咽了口口水,“有没有过?”白泽疑惑地盯着季秋白,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季秋白皱眉,好笑的想总算找了个比自己还x冷淡的人了。“那怎么办啊?”季秋白说,“……那个,我们想要双修,你这里要先硬起来。”白泽问:“怎么才能硬起来?”季秋白说:“你有没有什么时候觉得特别舒服?特别……嗯,下面很热,热腾腾的,口干舌燥?”白泽很不上道,这样冷场了半天,外面呼啸的冷风吹进来,吹得季秋白都有些僵住了,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趴在白泽的身上,这会儿也有些沮丧,磨蹭着要从白泽身上挪下来,白泽的身体直接接触着冰雪也不觉得冷,季秋白却不是那样,当他躺在冰上,顿时冷的哆嗦了一下,这一哆嗦,手就戳到了白泽的腰,吓得白泽一转身就压在了季秋白身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你干什么戳我?”“对不起对不起,”季秋白连忙道歉,“不是故意的啊。”“……”听到了季秋白的道歉,白泽却还是不从季秋白身上下来,只是抬起身,从上俯视着季秋白。季秋白身下都是冰,这么躺着有些不舒服,于是伸手推了推白泽的肩膀。白泽一把拽住他的手。“季秋白……”白泽的声音有些低哑,“我……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什么?”季秋白想了想,顿时懂了,手指毫不含糊地向下谈了谈。白泽夺了一下,然后才安静下来,停在那里不动,让季秋白摸。季秋白摸了摸,果真是硬了,只是还是很凉,看来白泽的体温全身都是一样的。季秋白喘了口气,呼吸急促,手指的动作加大了,说:“这样好受点吗?没关系,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别管我。”白泽忍受着季秋白手指的温度,半天突然攥住了季秋白的手腕,将他两双手交叠着放到季秋白脑后,然后用力压注。季秋白震惊地问:“怎么了?”白泽没回答他,伸手碰了碰季秋白的手腕,不一会儿,一层厚厚的冰就从白泽的手掌绽放,粘连在季秋白身后的冰上,禁锢着他的手。“白……白泽?”季秋白努力动了一下,发现那冰很硬很厚,自己动弹不得。如果季秋白不觉得恐惧,那冰是不会短时间内融化的。“你,”季秋白停顿了一下说,“喜欢这种调调?”“我不喜欢你摸我。”白泽掀开季秋白厚厚的衣服,将冰凉的手探进去,说,“但是我喜欢摸你。”季秋白冷得一哆嗦:“等、等一下……”说完这话,季秋白扭了一下,然后就被白泽捏住了腰,动弹不得:“不等。”白泽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居高临下打量着他,思索要从那里下口。白泽凝视着季秋白,果真觉得下面越来越硬,但是没有燥热感。白泽慢条斯理地揭开季秋白的衣服,想了想,按着季秋白的左胸,缓缓地弯腰,靠近季秋白的ru尖,被那粉红色的一点吸引了,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第57章 季秋白松了口气,因为累,所以就躺在白泽的肩膀上,夺过寒风,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睡着了。不觉得冷实在是太好了,季秋白睡了一个好觉。长时间的奔波害得他全身酸痛,本来想睡一会儿就起来,但是眼皮一直睁不开,到后来还是白泽摇醒他的。“天亮了。”白泽说,“醒醒,快,不然一会儿又看不见了。”季秋白睁开眼睛,然后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漫长的黑夜,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外面刮着大风。看着白泽的模样显然是一夜没睡。季秋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身体非常疲劳,睡了这么久也没觉得有多好受,看了看外面能把人吹起来的风雪就不由咋舌。白泽拽着他的手臂,说:“没关系,这样的风我能全部挡住。”季秋白说:“可是……万一遇到雪崩了怎么办?”白泽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会害怕雪崩?”也对,那人比雪崩可怕多了。季秋白打起精神,想了想,拖延了一下时间,问白泽:“你的能力恢复到什么地步了?”“能控制的很精准。”白泽没有保留,“我能感觉得到。密度、薄厚都很好控制。和我初级进化的时候不相上下。”说完白泽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然后季秋白就听到了冰块快速冻结发出的那种独特的声音。季秋白还没说什么,一把极薄、形状像是伞面的东西,就出现在了季秋白眼前。“有了这个就可以挡风了吧?”白泽问,“你既然不怕我的冰,那么你试着拿一拿。”季秋白伸手接过来,觉得那东西很薄、很轻,但是坚硬,敲敲也没碎,不像是冰倒真的像是一把伞了。他也没觉得冷,那样极度低温下冻结出来的冰在季秋白手中就像是塑料一样。季秋白拿着那东西,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行走。昨天的雪鞋已经松开完全不管用了。幸好季秋白也不再怕冷,就好好收集了几双给医生和张倚霄的雪鞋,然后继续找路。这里的风暴越来越大,白泽看起来一点都不累,但是也不和季秋白说话。季秋白本来就觉得累,更不想和白泽说话了,两人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每当风大的时候,白泽就会回头把季秋白的保护罩做的大一点,到后来那个保护罩已经几乎可以覆盖季秋白的全身了。季秋白走在雪地里。突然前面的白泽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季秋白停下来,终于开始和白泽说话:“怎么了?”白泽低头看着地面,说:“底下,刚才有东西过去了。”“啊?”季秋白也低头,他看到的全都是白茫茫的雪,根本看不到地底下有什么东西。白泽的表情严肃了许多,握住季秋白的手说:“……不对。”“……”白泽说:“这不是一个岛。这是一大块冰,底下就是海洋,刚才过去的,是海里的生物。”“什么?”季秋白不敢置信,他看着茫茫的白雪,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大块的冰?赶上南极大陆了。然而他没和白泽说,白泽看起来像是认真的,并且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往他们脚下冻结了一层保护膜。季秋白站在那层硬冰上,也不知道白泽在干什么。远处突然吹来了大一点的风,有一小块被雪埋住的地方给吹开了。季秋白眯起眼睛看着那里,就看被冻得透明的‘土地’下,有什么黑魆魆的东西,蠕动了一下,然后像是坉地一般,消失不见了。那处‘土地’也重新被盖上了积雪,伪装成了一块大陆。季秋白咽了咽口水,总算明白白泽的意思了。白泽对他说:“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脚步放轻,尽量不要招惹他们——”话音未落,季秋白就看到蹲在地上的白泽身体突然一歪,只听得巨大的冰块碎裂声,以及白泽隐忍的闷哼声,季秋白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猛地往前跑想要拽住白泽。往前一看,就见白泽的腿被一条冻得青紫的触手拽住,所谓的‘大陆’已经被击碎,下面的海水全都涌了进来。白泽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那条大触手拉到海下,力道之大让白泽整个人都重重摔到了冰面上,冰面上马上出现了裂缝,季秋白同时听到了那种让人心惊的冰块碎裂声。季秋白来不及思考,惊呼一声下手去拽白泽的身体。缠住白泽的触手力量极大,白泽还没挣扎,半个身子都落入水中,可是白泽动作也快,正常人被那种速度撞到冰面上都会发懵,但是白泽没有,他迅速冻结了周围的冰层,给自己手臂一个支撑点,忍不桩哈啊’的喘气,然后从喉咙中挤出了些声音,用力到手臂血管都能清晰可见,硬是把腿又给抬起来了。白泽抬起腿后季秋白就跑到了白泽身边,用力一拽把白泽给拽了出来。白泽松了口气但是好不泄劲,低温冻住了那蛮横的触手,借力一踹,脱身开来。白泽翻身抱住季秋白,大吼:“跑!”季秋白哪里用的着他提醒,反映过来就拽着白泽往边上跑。他看到了那条触手,那青紫色让他十分熟悉,竟然是他们刚才遇到的大章鱼,不知道怎么的又跟上他们了。季秋白刚跑两步就拽住白泽,用喊的音量对他说:“不能跑!那东西看得到我们!”果真,在他们停下的那一刹那,前方的冰层被用蛮力戳碎了。“快快快!”季秋白喊,“回刚才的那个树林,躲树上!”季秋白哪里还能考虑,这里既然是冰层,又怎么会有树。两人狼狈的一转头,白泽就立刻想到了这个问题,当即说道:“不回去,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回来。”“你干什么?”脚下的危险让季秋白如履薄冰,吓得面色惨白,然而听到白泽这句话才真是够呛,连问两次,“你干什么?!”白泽没回答他。白泽走到那块碎冰旁边,蹲下,用力一敲,跳到了冰窟窿里。季秋白觉得身上都冷了,他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白泽钻了下去。海下是冰冷的海水,没有氧气,海滩上还有残骸。白泽又不是神,他怎么一个人斗那只怎么死都死不了的大章鱼?!像是回应他的话,海下传来了重物拍打冰层的声音,还有怪物大声的咆哮,声音凄厉得让季秋白毛骨悚然。就在季秋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一个人在陆地上很危险。白泽一个人在海底也很危险,但是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就并不是危险。哪怕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季秋白虽然感觉不到冷,但是还是颤抖了起来,他后背全是冷汗,脑子里迅速浮现了白泽的画面,想得最多的,竟然是他们两个拥抱在一起时,季秋白亲吻白泽的场景。如果没有白泽,活着多没意思。第40章 消失的红点。既然季秋白不怕冷,也就不害怕跳到水里了。他深吸着氧气,脱了厚重的衣服,只留下一条短裤,然后猛地就往冰窟窿里跳,季秋白感觉有冰块划伤了他的脸,随后是大量气泡争先恐后地往他的皮肤上涌。季秋白只听得耳边气泡破碎的声音,‘咕隆咕隆’的。他闭上眼睛害怕看到海底的残骸,但是又因为太过于担心白泽,连忙睁开眼睛看着旁边。海底可见度极低,季秋白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不要命的四处摸索。 第59章 医生点点头,拽着张倚霄的手,说:“一会儿万一白泽回到原地找季秋白的话,我们需要留一个人在这里。”季秋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到了现在才恢复了精神。有同伴总归是好过点。他说:“万一又走丢了怎么办?我们怎么联系?”“刚才我们就发现了,这里风大,很容易走丢,我们也是误打误撞碰到你的。现在不行了,万一走丢就只能被迫分开了。”“怎么不走丢?”“你别急啊。”医生一看季秋白眼睛都红了,特别怕他血管爆了,只能加快语速,“我们两个想了半天,然后突然看到七十五号的显示屏出现了几个小红点。似乎是七十五号有一种特殊的磁场,乘坐过的人都会出现在七十五号内。”季秋白愣了,道:“那怎么会看不到白泽?”“我还觉得奇怪呢,原本能看到四个红点,现在只能看到三个红点了。”季秋白冲到七十五号内,问:“白泽消失在哪里?”“我没看到。”医生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本来是在和你很近的地方,然后突然就没了。”“为什么为什么……”季秋白拼命思考,“难道七十五号的磁场只能在陆地上被发现?白泽现在在深海?”“深海……”医生没说话。白泽的红点消失了很久,如果这么长时间不呼吸,是人都不能忍受。季秋白一锤大腿,突然说:“白泽难道在他的空间里?”第41章 变异寄生虫。“既然如此,那我们分头行动。”医生说道,“小张你在这里等白泽,我们两个去找他,如果找到了我们再通过七十五号的显示屏上的红点回来找你,行吗?”张倚霄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看了看季秋白焦急的样子,扬扬手示意他们快走。医生犹豫了一下,突然伸手把季秋白身上的大衣给扒下来了,说道:“你不冷就把衣服留下来吧,我们还能坐在七十五号里,小张只能在外面站着,冷死了。”张倚霄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衣服,笑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医生必看了视线不去看张倚霄,脸好像有点红。季秋白急得快死了,三下两下把自己厚的衣服都脱下来,坐在七十五号里就催医生。医生道:“我马上就来。”然后深深地看了张倚霄一眼,说:“万事小心一点。”“好,”张倚霄点头,“你去吧。”七十五号还是依旧的运作缓慢。医生又是操控新手,在雪地里滚了五分钟,季秋白就忍不住了,从七十五号跳下来,在深及膝盖的雪地中穿行。不怕冷真的是太方便了,季秋白仔细地看着旁边的冰层,希望能发现黑影,从而得知白泽的位置。医生时不时打开七十五号的门对季秋白说几句话,大部分都是汇报方向:“我们离小张已经有两千米远了,现在在他的正北方。”季秋白在考虑到白泽可能是在空间里的时候就不是那么担心了,但是他知道只要白泽体力下降到一定程度,他就没办法再进入空间了。白泽能撑多久?季秋白突然停下了,并且对医生说:“等等。”如果自己是白泽,自己真的会把章鱼吸引走吗?虽然这么说很不情愿,但是白泽带着一个拖油瓶,那个拖油瓶没什么能耐但是白泽却一直保护着他。如果自己是白泽,能离开那拖油瓶多远?季秋白转头就往回跑,对医生大喊:“不对,白泽没走,他就在附近。”“什么?”就在季秋白转身跑的时候,白泽似乎像是在回应他一般,七十五号的屏幕上骤然出现了第四个红点,而且距离张倚霄很近。医生愤怒道:“你怎么不早点想到啊?!”“靠,我都快急死了想到个脑袋啊!”季秋白吼,本来想跑得快点,但是由于这里的雪太大,他根本迈不开步子,想来想去干脆跑到七十五号里,对着医生大喊:“你不能让它滚快点吗?”“怎么快?”医生也有些急了,他很担心那两个人的安危,“小张说这个键是平衡,这个是方向,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啊。”季秋白哪里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对着操作键盘就是一阵狂按,医生连阻止都阻止不了。但是还真的让他按对了,七十五号缓缓停下,然后突然滚动的速度加快。两人都被那突如其来的速度给弄得向前一仰,季秋白根本没来得及坐好,随着七十五号滚动的轨迹趴在了地上,然后又滑到了天花板上。季秋白被弄得几乎要吐了,但是这速度也真是快,在雪地里更是没有什么阻力,七十五号歪歪扭扭地向着白泽和张倚霄的方向滚去。医生也快要吐了,但是他强忍着没吐,用手指操控方向和平衡,同时还不忘记狠狠地瞪了季秋白一眼。季秋白和医生一看马上就要到达那个冰窟窿了,季秋白又手忙脚乱地按了一下刚才加速的那个键,他想的是希望这样可以让七十五号停下来,但是忙中出错,七十五号滚动得更快了。眼看七十五号从那冰窟窿上滚动,医生甚至听到了张倚霄大喊:“喂!”的声音,但是七十五号已经控制不住,完全失控了,速度惊人。季秋白强忍着晕眩打开了门,对医生大吼:“跳下来!”就几秒钟的时间七十五号内已经涌进来许多的雪了。医生来不及思考从七十五号内跳出来,角度没选好被蹭了腰,非常疼。医生暗骂季秋白,踉踉跄跄地走回去,也不管七十五号了,任由它滚吧。张倚霄一见到七十五号剽悍的滚动速度都惊呆了,连忙跟在它身后,就怕出什么意外。结果两人从七十五号跳下来不管他的七十五号了,气得张倚霄鼻子都歪了。他也没时间去追七十五号了,只能看着七十五号以惊人的速度滚走,张倚霄恋恋不舍地看着七十五号,然后叹了口气,一看到季秋白就对他说:“白泽就在这里的海底,他说你要是来了快点下去,因为他——”季秋白哪里还忍得住,听了白泽在海底就猛地跑到冰窟窿旁边,一吸气就要钻下去。张倚霄话都没说完季秋白就已经跳下去了,张倚霄摇摇头说:“哪里有大章鱼?我怎么没见到?话说我最喜欢吃章鱼了。”“章鱼体表有大量的寄生虫,”医生泼了他一头冷水,然后问,“白泽没事吧?”“我也不太清楚。”张倚霄说,“刚才我等得冷,就跺了跺脚,然后白泽就从冰窟窿那里钻出来,身上全都湿了,他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让季秋白快点跳下来,我有话要告诉他’,一句是‘你们躲远点’。”医生:“躲远点?我们?”“对啊。”“躲哪里去?”医生道,“去找七十五号吗?” 第61章 白泽的脸沉下来,对季秋白说:“为什么冰还是会融化?我们再双修一次……”季秋白连忙打断他,道:“有那时间吗?况且你想在哪里做啊?”“……”白泽没说话,只是盯着季秋白,看起来很苦恼。季秋白拦住白泽的后脑,然后用力亲了白泽一下,想了想用舌头舔了舔白泽的唇,希望他能够张开口。白泽张开口,两人亲吻的那一瞬间,季秋白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还以为两人亲的这一瞬间,白泽的能力会回到他身体内,就像是他们身在巨花内一样,白泽可以突然冻结。然而季秋白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突然躺在了床上,向上一看,什么都是白色的。那边的张倚霄一看到自己骷髅一样的手骨,自己先害怕地惨叫起来,半天才对医生喊:“怎么搞的?怎么成这样了?我不疼啊。”医生反映过来,率先冷静,对张倚霄说:“你能走路吗?”张倚霄一边走一边抬起手摸了摸脸,在听到骨骼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音时,张倚霄惊了,说:“能走路,但是我的肉呢?”“我他妈怎么知道啊?”医生怒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那你还叫我三……气都气活了!”“那是关注的重点吗?”医生道,“你过来。”张倚霄往医生身边走,他身上还有那些章鱼身上的寄生虫,看起来特别恶心。张倚霄身上没有肉自然也不怕他们,最奇怪的是他的喉咙空荡荡的一看就能看见骨头,但是张倚霄竟然能说话。张倚霄用那种骷髅特有的细长手指拍了拍身上,黑雾一样的寄生虫就被拍下来了,有的竟然往医生这边飞来。幸好医生一看张倚霄动手就爬回七十五号,留着一个门缝问张倚霄:“这虫子怎么办?快把它们打死。”医生不害怕虫子,但是不代表他不害怕这么多的虫子。张倚霄道:“怎么打死啊?”他说的都快哭了(骗人的),这么多虫子爬在身上,虽然不觉得痛但是真心难受。张倚霄狠命拍了那些虫子,有些飞了,张倚霄一见有效又开始猛拍,幸好刚才冷所以他把衣服穿得紧,所以那些虫子没有爬到衣服里。张倚霄看着那些飞在半空中的寄生虫问道:“然后怎么办啊?”只听得较远地方有人在喊:“用火烧!”那声音冷冷淡淡的像是白泽在说话,但是听声音竟然是季秋白的声音。张倚霄喊回去:“哪里有火啊?”“你过来。”还是冷冷淡淡的。张倚霄心里觉得奇怪,于是走过来,猛地看到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章鱼触手,好大一条吓得张倚霄都跳起来了。‘季秋白’仍旧用那酷似白泽的冷淡的声音说:“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知道,靠你别学白泽了我听着好难受啊。”张倚霄一边骂一边跑过来,接过‘季秋白’扔过来的打火机。‘季秋白’声音冰冷:“我就是白泽。”张倚霄对着那些黑雾打开打火机,那些东西特别易燃,一碰到火就开始燃烧,半空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就是肉烤糊了的味道。季秋白和白泽接吻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像是高血压了似的,好不容易缓过来再次睁开眼睛,就觉得身上很轻松,什么束缚都没有了。季秋白抬起手一看,这双手苍白而且修长,掌心的纹路很浅,虽然左手上带着熟悉的银色的指环,但是这指环也有些别扭,看起来位置很奇怪。这是他的手?他的手什么时候这么细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季秋白抬头一看,眼前骤然出现了每天在镜子里都能看到的自己的影像。季秋白‘啊’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声音很奇怪,仔细想想……那竟然是白泽的声音啊?季秋白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白泽的衣服,视线也抬高了不少。抬头看着白泽,那人的表情却是很淡然,但是也有些许的惊愕。季秋白:“啊……”的拉长音,然后突然摸了摸白泽的身体,用力揉了揉他的胸。白泽拍下来季秋白的手,说:“别乱碰。”“好。”季秋白点头,但是忍不住自己摸自己的手。白泽看着季秋白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看到张倚霄那边跳脚似的大喊大叫,一个骷髅一样的人这样跳看起来真的很可怕。季秋白问:“这是张倚霄的初级进化?”白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去帮帮他。”季秋白看着那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此刻竟然露出了和白泽一模一样的表情,自然觉得不可思议。白泽道:“现在我感觉身体很轻松,大概是可以用我的能力了,你在这里呆着,没事不要乱跑。”白泽往张倚霄那边跑,又给了他打火机,随后就在被海怪戳碎的冰窟窿里见到了那只巨大的章鱼。那只章鱼太大了,几个碎洞没办法完全看清楚,但是章鱼在陆地上不占据优势,所以它也不敢随意爬上来,只是阴森地躲在冰层下,随时等待将他们拽下来。它的一只眼睛被白泽的冰刃划伤,现在覆盖着一层薄膜,它的眼球太大,一转动都能发出声音。白泽蹲下,只觉得身体很轻松,那种舒适的感觉让他一度回想起了当年初级进化的时候。只是现在比那时候更加轻松。白泽深吸一口气,并不躲避,甚至化出一把尖锐的冰刃,握在手中找好着力点,然后用力的刺向冰面。这冰刃并不融化,反而越来越硬,白泽自然也感觉到了,而且那冰刃刺到冰面上还不会震痛人的手,用起来格外得心应手。那章鱼在白泽走过来的时候本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但是那双被划伤的眼睛很快就露出了怨毒的光,于是它停住了向后退的想法,而是小心翼翼的靠近,虽然它不明白为什么白泽换了个外表,但是那种让人厌恶的气息,海怪是闻一闻就知道的。它靠近后,准备趁着白泽不注意的时候将他拉下水。白泽冷笑一声,心想我既然自己走过来,自然就不会害怕你了。这边说到张倚霄一把火将寄生虫全都烧死后,这边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白骨森森的身体,抬起头欲哭无泪。 第63章 医生到吸一口冷气:“那电梯还停在二楼,动都没动,像是坏了一样,楼层提示灯都没亮。”张倚霄:“那你怎么回去的?”“我没回去,我想着反正第二天也要来,所以都没下去,直接蜷在办公桌睡了两个小时。那姑娘是夜班,说什么都不睡,站了两个小时,等天亮了人多了才从楼梯上走下去了,嘴里说着肯定回去要辞职,真是太可怕了什么的。”张倚霄:“呵,那你岂不是再也见不到那妹子了?”“就是啊,”医生笑,“后来我听别的电梯乘务员说,一般有经验的乘务员在见到死人后就会自动下去,而且把别的乘客都请下去。似乎是电梯里如果除了亲人没有别的人存在的话就不会被困住。”季秋白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转过头问白泽:“小狼,你信吗?”“不知道。”白泽说,“但是医生没有说谎。”医生笑:“今天就讲到这里吧。”冰封的那几天需要食物,但是白泽对于事物非常不上心,经常是看着什么能吃就拿出来什么,原则是离他最近的东西。张倚霄和医生都不能进入白泽的空间,于是只好拜托季秋白了。在这几天季秋白养成了一个爱好,那就是逛白泽的空间。白泽的空间极大,季秋白走了两天都没有走到头,而且不仅是空间大,而且东西也多,种类极全。季秋白看到了好多东西,小到内衣大到衣柜冰箱都有。季秋白甚至看到了一棵盆栽。他取出来最多的当然是食物,季秋白选东西比白泽有原则多了,拿出来最多的是那种保质期短而且有价值的东西,什么方便面之类的都被他扔的远远的,蔬菜、水果、蛋奶吃了很多。对于食物医生和张倚霄都纷纷感叹道,幸好季秋白能进入白泽的空间,否则他们肯定会被对食物不挑剔的白泽饿死。天气渐渐暖和了,才两天气温就已经上升到了十度左右,外面的生物开始疯狂的长,季秋白这才知道这岛极大,外层包裹着一圈的冰层,最中央是土地,长着许多的花草树木。而他们很倒霉也很幸运。第一天就遇到了最凶险而且记恨的章鱼,然而幸运的是这几天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生物。等气温再次升高的时候,医生和张倚霄就已经不好意思吃闲饭了,纷纷表示要出去寻找食物。中央的土地植物生长得及其旺盛,这显然是两天之内长出来的。他们刚踏上这片土地,什么生物都没有,短时间内,竟然可以进化成这样。张倚霄和医生下了七十五号,医生喘了口气,看着一人高的野草说:“现在这些东西是长得快,死的也快吗?”“对。”张倚霄说,“靠好多蚊子,我怎么变不成骷髅了?求变成骷髅啊,我不想被吸血……”医生笑,然后扎进裤脚,跨进了中央的土地上。这座岛唯一的危险似乎就是那只章鱼,很不幸的是似乎就是他们第一天就遇到的东西。两人走到大陆上,发现那里面什么动物都没有,只有生长的很旺盛的植物。第44章 亲密的接触。自从季秋白和白泽发生过亲密的关系后,季秋白就感觉自己和白泽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了,虽然可能是单方面的,但是季秋白确实是越来越依赖白泽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希望靠近白泽。对人形的白泽,季秋白忍不住想去拉他的手;对于狼型的白泽,季秋白又忍不住想摸他的爪子,有时候甚至看到白泽的耳朵都会失神,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攥住了白泽的耳朵,小狼毫不在意地抖了抖耳朵,把季秋白的手打下去,装作不知道。天气变热了一点的时候白泽就一直变成狼型了,因为体型巨大所以几乎霸占了七十五号的大半个空间,医生和张倚霄借口出去寻找食物,实际上也是忍不了白泽霸道的脾气了,白泽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叮嘱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了,并且表示如果他们第二天早上还不回来,就出去找他们。季秋白正愁没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呢。他这样的年轻人,刚刚尝过爱情的味道,自然比一般人要饥渴对吧,等到张倚霄和医生走后,季秋白就自觉爬到了狼型的白泽身边,然后紧紧贴着白泽,口干舌燥地喊:“小……小狼。”小狼闭着眼睛不看他,但是尾巴微微拍了拍地板。季秋白看着小狼的脸,然后装作不在意地靠近小狼,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狼的胡须。小狼重重呼吸,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季秋白的手背上,似乎想是用这种方法威慑季秋白。季秋白哪里那么容易被他吓走,这下非但没把他吓走,还逗得季秋白笑了起来,甚至大逆不道伸手摸白泽的耳朵。白泽的耳朵算是一处禁区,没被人摸过,也就只有季秋白敢这么攥着不放手。但是白泽也不生气,反而轻轻抖动耳朵,用尖端的毛发骚刮季秋白的手心。白泽哪里能看不出季秋白的想法?那么炙热的眼神,每次白泽看到都忍不住想勾起嘴角。但是他不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宠着季秋白,更不能时刻保持人形让他意淫。谁想到自己变成了狼型季秋白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竟然敢攥着他的耳朵不放。白泽哼了一声,就是不睁开眼睛。季秋白似乎是很得趣,干脆躺在地板上,和白泽保持同样的视线。白泽感觉到了季秋白一直在看自己,只不过他当作不知道。他知道季秋白想干什么。做那种事情他也觉得很舒服,但是那种事只能是研究力量时做,现下没有危险,他不需要迎合季秋白。季秋白却没有白泽想得那么多,他摸着白泽的耳朵,终于要把他惹烦了的时候,才笑呵呵地亲了亲小狼的鼻子。白泽一下子就恼了,在地上蜷缩了一下身子,只听得清晰的骨骼张裂声,下一秒人形的白泽就已经出现在了季秋白的面前。季秋白自知惹恼了白泽,装出害怕的模样,笑着想要向后退。那速度怎么能让白泽追不上?白泽腿部用力一蹬就追上了他,用力拧住季秋白的胳膊,刚想说什么生气的话,季秋白就抬起头,吻住了白泽的嘴唇。这边,张倚霄和医生走到了小岛的中央,找到了不少野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走了大半个小时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不由得放松了。他们把摘下来的野果都收集到背包里,这背包还是季秋白从白泽的空间里找出来的,很结实很耐用。他们装着这些东西,是想试试看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毒,如果没有毒倒是很好的打牙祭的水果。他们两个走着走着看到了一条很细的小溪。大概是高处的雪融化了后流下来的雪水吧,后来聚集到了一处较为低洼的地方,水看着很清澈。张倚霄本来想摸摸。结果医生道:“雪其实很脏的,你最好不要喝。”“我有点热,洗把脸。”张倚霄说,随后走了下去,摸了摸溪水,说,“还挺凉快,得,我洗洗脚吧。”医生站在旁边等他。前几天季秋白从白泽的空间里找到了一盒烟,但是只有一盒,医生在考虑要不要戒烟。但是现在反正也无聊,于是从背包的隔水层抽出烟,点燃了说:“那我抽根烟,你等会儿我。”两人全当是在休息了,坐在石头上歇脚,医生四处望,然后突然见到了一个山洞口。医生当然还记得当时张倚霄遇到的心想事成屋,于是见到山洞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好运’,但是他很快冷静了,因为这里很可能是蛇或者大型野兽的洞,所以他拍了拍张倚霄的肩膀,让他看了看那个山洞。 第65章 反正医生和张倚霄没见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即使是在末世,他们也仍就觉得心里发凉,后背上的汗毛纷纷站立起来,大热天的硬是一滴汗都没留出来。 第45章 所谓甜蜜。吻上白泽的唇,季秋白呼吸都要凝固了,心脏怦怦直跳,虽然紧张,但是季秋白却硬是装出不紧张的模样,紧紧抱住白泽的后颈,两只腿也搭在了他的腰上,摆出一副不让他躲开的姿势。白泽自然是不躲开,但是也不回应季秋白,颇有些要看他笑话的模样。实际上,白泽并不懂得这样的亲吻到底意味着什么。白泽自幼便显露出惊人的天赋,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长大后越发冷傲,排斥接近他的人,孑然一身存在于这个世界,无欲无求。但是偶然遇到了季秋白,从此打破了原本的生存模式。白泽变成了没有能力的幼狼,寄养在季秋白的家里,幸好季秋白关爱有加,没让别人欺负了白泽。季秋白是白泽唯一亲近过的人,白泽允许他接近,但是并不明白这样的亲近意味着什么。尽管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白泽仍然能感觉到季秋白眼神中的喜爱,这让白泽很舒服,所以也没有拒绝季秋白的求欢。季秋白自然不知道这瞬间白泽想了这么多,他带着讨好的意味亲吻着白泽的唇,等到分开的时候就看到白泽气息平稳的看着自己,竟然没有一丝的情动。季秋白有些脸红,但是他毕竟是厚脸皮,就这么盯着白泽的脸,心里想的是,这人气息皑皑如同山上雪,就是那惊为天人的相貌也皓皓如云中月。这样简直像是奇迹一般的人,怎么会被自己遇上。季秋白强忍着想要继续亲吻白泽的欲望,想等着白泽慢慢情动,于是夹着腿轻轻抚摸白泽的腰侧,松开手解开自己的裤子。“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戏弄我。”白泽皱眉说,“三番五次摸我的耳朵,我很不喜欢。”季秋白却笑,白泽只当自己是在戏弄他,却不知季秋白本意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季秋白死不悔改,扬手摸了摸白泽的耳朵,然后说:“我很喜欢。”过了一会儿,一字一顿的强调:“我很喜欢你。”白泽皱眉,按住季秋白的手腕。季秋白只觉得手上一重,仰头一看,白泽竟然又用冰将季秋白的手腕给禁锢住了。现在的白泽可以更加精准的控制冰的薄厚了,只见季秋白手上出现了一副煞为合适的手铐,把季秋白牢牢铐住。白泽既然不害怕季秋白被冻伤,自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季秋白象征性的挣扎两下,见睁不开,也就不挣扎了,反而看着白泽,眼神里有些许的期待。白泽被季秋白的近似赤裸的眼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于是装着很严肃的捏了捏季秋白的腰,哑声道:“你知道错了吗?”“什么错?”“……”白泽本身想说摸我耳朵的错,但是又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错,于是就没说话。季秋白用还能活动的腿抚摸白泽的腰侧,然后说:“——如果这样算是错的话,那我还是不知道错吧。”白泽自然听出了他语气间的调戏,当即恼羞成怒,对准季秋白最为敏感的腰侧轻轻骚刮,然后说:“这样呢?”季秋白被白泽挠的那一刹那就忍不桩哈啊——!’的发出惊喊声,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于是咬住嘴唇忍耐。但是白泽的力度很轻,最能让人忍耐不住,季秋白痒得小腿蜷缩起来,左右都逃脱不得,这一会儿功夫竟然痒得全身无力起来。“哈……哈哈……啊!”季秋白被挠的几乎软成一滩水,怎么都不能逃脱,白泽看他这样,手下也有了几分分寸,见季秋白喘不上气就松手,一等那人缓过来就继续。季秋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到后来拼命求饶:“小……小狼哈!我……我错了……别、别闹我了……”白泽并不放手,而是将手掌握在季秋白腰间,感觉到那腰上的颤抖痉挛,忍不住勾起嘴角:“知道什么错了?说来听听。”季秋白从来不知道白泽性格也可如此爱嬉闹,愣了半天才说:“我不应该摸你耳朵?”“……”白泽哼了一声要起身,“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这么接近我。”季秋白原本抖得掉了下来的小腿又猛地缠到了白泽的腰上,然后说:“为什么?我喜欢靠近你。”白泽说:“在他们两人面前不可如此靠近我。”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放软了,“近几天医生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季秋白虽然厚脸皮,但也要脸,一听这话已经有些紧张了,然后又说:“现在没人,我可以摸摸你吗?”白泽没做反应,但是已然是肯定的意思。两人做过这些事,再次亲吻的时候就可以灵魂互换。季秋白进入白泽身体内觉得轻松,白泽更是如此觉得。季秋白的胸腔承载着白泽大部分的能力,白泽一进入季秋白的身体就觉得非常舒服,要不是看见季秋白手不规矩的摸自己的本体,他大概还能在里面待更久。季秋白一见白泽没有躲开,欣喜之下想要扑上去吻白泽的唇,但是双手被束缚,季秋白动弹不得。季秋白央求道:“小狼,松开了我吧?”白泽却不,他弯腰靠近季秋白,说:“你这样挺好的。”季秋白无奈,也只能这样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白泽,很想和他接吻。白泽将季秋白的上衣衣扣解开,唇轻轻擦过季秋白的皮肤,却并不吻,微凉的唇却给季秋白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已经有两天没有碰过这个人了,季秋白觉得自己身上一点就着,而白泽就是可以让他解放的那个人。季秋白呻吟一声,抬起腰用下体磨蹭白泽的小腹。白泽已经见识过了季秋白的反映,也不生气,只当他是少年心性忍耐不得,手伸下去给他撸了撸,安抚了他之后就凑近季秋白的脖颈,在他脖颈处重重吸吮。不要说这样的亲吻了,就是白泽的唇轻轻擦过都能让季秋白哆嗦,这几下亲吻,季秋白只觉得魂都要飘起来了,一种爽快的痒意顺着脊椎向下,一直蔓延到曾经吞咽过白泽的穴口,那处竟然随着季秋白打哆嗦的时候抽搐了一下。“嗯……”季秋白呻吟一声,很想搂住那人的脖子,可是双手被擒,真是动弹不得。白泽在季秋白的脖子上亲吻了几下后,又被那颗上下滚动的喉结吸引了,那东西看起来非常紧张,滑动的速度很快,季秋白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口水,想要躲开白泽,白泽便让他躲开了,只是掀开季秋白的衣服,看了看季秋白的左胸。季秋白的心脏里本身就装着白泽的能力,白泽只稍微接近那处,就觉得心情舒畅,很快就生出来了一股想要戏弄季秋白的想法。白泽吻住季秋白的乳尖,听到那人猛地到吸一口冷气,不由觉得好笑,问:“你最近几天这么调笑我,难不成是想让我对你做这些事?”“嗯……”季秋白挣扎一下,说,“对,你亲亲我。”白泽含住季秋白那处,甚至用牙齿咬。季秋白呻吟两声,挺起胸来,不知道是要躲还是要迎着白泽。白泽也有些激动,向下摸了摸季秋白的下体,只觉得那里很硬。白泽心中了然,又摸了摸季秋白的后穴。白泽和季秋白本是能力融合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连做这种事情也异常顺利,大概是季秋白的能力真的和自己有关,不然为何那后穴一张一合的收缩,已然有了做好准备要接受白泽的准备了。白泽伸进去一根手指,发现果然是顺利,看季秋白的表情也没有什么痛苦。“季秋白,”白泽说,“你要是痛就说出来。” 第67章 其余人都是同意,这里不知道还会遇到些什么,七十五号除了潜水,起得都是拖后腿的作用。医生紧紧跟在张倚霄身后,像是有些后怕,然后说:“我怎么觉得那辆车就是跟在咱们身后的?”随后又自嘲的说:“大概是我想多了。”白泽皱眉,没有多说。那辆车终于从他们面前缓缓开过。众人都是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向前行走。虽然他们没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也不由紧张了起来,再不敢放松半分。不幸的是,没等他们走出几步,那熟悉的轮胎声,又传来了。医生顿时紧张了:“这里这么大,它走哪里不好,偏偏要在我们面前路过吗?”白泽沉思一下道:“大概它就是来找我们的吧。倒是和你说得一样。”“……”医生已经有些慌了,慌忙攥住了张倚霄的手臂。张倚霄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任由医生握住了。白泽此刻已经变成了人形,然后道:“没事,上前看看去。”那公交车运行的速度倒是很慢,等了足足两分钟才到了四人身前。这次车子没有继续走,而是发出‘怦怦’的声响,然后停了下来。那两声‘怦’声音很大,吓得季秋白后退一步,然后反应过来,很尴尬的又上前一步。那公共汽车竟是真的像是有意识一般,打开了门,黑魆魆的车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张倚霄问:“谁先上去?四个人都上去吗?”“都上去。”白泽斩钉截铁地说,“留下谁都不安全。”虽然里面有些未知的东西,但是一旦分开了,四人算是彻底割裂了,那么远离白泽的那几个人日后必然不会好过。三人想清了利害关系,跟在白泽身后上了那辆公交车。里面很暗。等到四人都站上去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们去哪里?”除了白泽,其他人都吓得哆嗦一下,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地,只见一个很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地上,身上穿着工作服,看起来有些像是司机。如果是普通人坐在那里,医生肯定会冲上前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但是那人……那人身体显露出了奇怪的透明色,看起来只像是灵魂而不像是人。那人说道:“——好久没看到乘客了。我找了你们很久,前几天太冷车子开不动,现在……你们要去哪里?”医生道:“我们想离开这座岛,你能不能送我们走?”那人摇摇头,道:“不,你们不能出去……我想想,嗯,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白泽皱眉,本想说什么,但是车子猛地开了起来,于是白泽只是看了看那人,就不说话了。季秋白吓得想要跳下去,但是勉强稳住心神,跑到白泽身边问:“怎怎怎……怎么办啊?”竟然是太过于紧张而磕巴了。白泽摇摇头道:“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反正也走不出这座岛,不如跟着他去。”季秋白立刻想到了什么,于是紧紧攥住白泽的手。季秋白手上的冷汗打湿了白泽的手,后者一皱眉,却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握住了。季秋白凑到白泽耳边问:“那人,是人吗?”“不是,是魂。”白泽说,“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死了。你别告诉他真相吧,不然连魂都无法存在。”季秋白得知真相后就知道为什么这人不坐在驾驶舱里了,原来是外面阳光正盛,他无法坐在那里吗?“他要带我们去哪里?”季秋白问。白泽摇摇头,道:“看着吧。”车子以很缓慢的速度走了半个小时,然后停了下来,四人从车子上走下来,季秋白摸了摸兜口,里面还有几个硬币。于是季秋白放到了公交车的地板上,然后转身离开。那公交车缓缓走了。在他们面前,竟然是一个偌大的山洞口。第47章 海底活死人。白泽看到那个山洞口的时候,突然愣了,‘嗯’了一声道:“咦,从这里就可以通往下一个岛了。”季秋白惊讶地问:“什么?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白泽道:“这里的大海的味道非常浓郁,走了这么多天我从来没有闻到过海浪味儿,本来我以为是因为这座岛太大了,所以才想快点走,没想到……要从地底往外走吗?”“没错。”一个苍老而冰冷的声音响起,四人都是一惊,因为那声音听起来很像是刚才的公交车司机,但是声音来源却是……却是那个山洞。白泽向前一看,就发现公交车司机的魂魄此刻就在山洞内。季秋白道:“这师傅……竟然是想把我们送出去吗?”白泽想了想,道:“他就是为了让我们出去,才来这里的吧。”那司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四个,然后说:“如果要出去就快一点,等天冷了……你们谁都出不去。”季秋白站在山洞口,就能发现里面疯狂卷起来的冷风。气温达到二十度里面尚且如此寒冷,等到天冷了,不知道要冷成什么样子呢。白泽点了点头,就打算要走进去。路过那公交车司机旁边,然后说道:“谢谢。”胖司机面无表情的说:“小心。”那两个‘小心’让白泽顿了顿,身后跟着白泽的人都停了下来。季秋白询问道:“这位师傅……请问,为什么要小心?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那师傅却没说话,只是静静坐在山洞口,一句话都不说。四人面面相觑,季秋白问:“……还走吗?” 第69章 第48章 地底空间。医生走在季秋白身后,就是那个被最先影响到的人,季秋白一吐就吐到了地上,然后医生从上面跨过的时候忍不住破口大骂:“季秋白!你要恶心死我吗?”季秋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尽量离山壁远一些,然后用力握住白泽的手,白泽以为他害怕了,于是‘啧’了一声跑到他身边,拽着季秋白的手臂向前跑,大喊:“别吐了!”季秋白哪里能控制,他吐出来的都是清水,但是吐得很痛苦,季秋白几乎无法呼吸,都快要走不动了。白泽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他用力拍季秋白的背,等他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将他护在自己身边,因为走的实在是太快了,季秋白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在抽筋。医生和张倚霄紧紧跟在后面,整个山洞都是四人喘息的声音、以及活死人活动着的骨骼摩擦的声音。医生粗喘说道:“……哈,这是什么东西?”话音未落,就有一个活死人从山壁内冲出来,虽然他的动作很缓慢,但是正在靠近那四人。医生喉咙发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离他最近的活死人只有二十米远,手电很黯,所以他大概也就只能看清楚那东西的轮廓,他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儿,但是很淡,那东西很瘦,但是极高,身高能有两米左右。医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东西,只见他的手指非常长,仔细一看又不是手指长,而是指甲长,大概是因为太暗了,医生看那东西的皮肤都是漆黑的。“……靠!”医生一个没注意,被绊了一下,岩石上沾了水非常滑,他几乎踉跄得要摔在地上,幸好关键时刻张倚霄拉了他一把,才能让他避免不摔伤。但是医生还没来得及道谢,就感觉身边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那味道虽然很浅,但是让医生头皮突然就发麻了。医生连看都不看,直接往张倚霄那边扑了过去,然后大喊:“白泽!快来帮忙!”白泽和季秋白其实就在他们两人前面不远处,一听到医生声音凄厉,立刻回头。白泽转头看到医生左边有什么模糊的影子,白泽反手拽过去一个东西,趁着那东西停顿的一刹那,巨大的冰块已经开始冻结了。这是白泽第二次和季秋白做爱后得到的能力,他可以接住外物来冻结别的东西。医生尖叫一声就拽着张倚霄的手不放,因为他是机械手不好控制,激动的时候更是没轻没重的,直把张倚霄拽的呼痛,尽管这样,两人也还是飞快的向前奔跑,很快就已经跑出去了百米远。就在他们还想像无头苍蝇一样向前跑的时候,白泽突然停住了,一边拽着季秋白,一边挡住了身后的张倚霄和医生,说:“别跑了。”其实不用白泽说,他们也停住了脚。前方是大量的阴影,医生用微弱的手电一照,就知道了,前面都是季秋白口中的活死人。季秋白面色惨败,然后说:“海底泡过的死尸……这真的是活死人,你们看过那些末世片吗?哈哈……”季秋白竟然笑起来了,但是没有人觉得好笑,他们心情非常沉重。但是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医生手上的手电突然剧烈的闪了一下,然后光线减弱,最终没有了光亮。四周奇怪的沉默了,在那活死人动弹的一刹那,他们听到了骨骼摩擦的声音,然后四人齐齐后退,猛地转过了身。他们四个下意识地向后跑,但是最让他头痛的是身后的路也零星有几个活死人的存在。季秋白手臂哆嗦地抬起手电筒,举起来看了看那些活死人的脸。那东西脸上毫无生气,看起来竟然有些像是刚才见到的公交车司机的脸。他们四人连着跑了一个多小时,手上的手电筒都已经很微弱了,然而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忍受黑暗,季秋白默默祈祷自己的手电能坚持更长的时间,但是下一个暗了的手电就是他的。于是他们四人只有两支手电,前后都夹着行动僵硬的活死人。这一切都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白泽紧紧攥着季秋白的手腕,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握碎了,季秋白也感觉不到疼了,因为恐惧,他大口的呼吸,就在他感觉绝望的时候,张倚霄突然‘嗯?’了一声。季秋白下意识地看着张倚霄,然后就发现张倚霄飞快地指了指他们的左前方,说:“那边,那边有路。”白泽其实也看到了那条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有手电,所以没办法扔手电过去看看有没有危险,他们凑近一些,然后让白泽走过去,白泽挥手对他们说:“没有腥气,进来。”身后那些原本行动僵硬的活死人竟然慢慢靠近了,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像是没有目标的行尸走肉,那么现在他们显然就已经有了目标,很不幸,他们四个就成了行尸走肉的目标。这次白泽不敢再让张倚霄垫后了,他对季秋白大喊:“你先走。”之后就往后走等待张倚霄和医生。季秋白原本腿软得走不动,但是现在却又猛地站起来,突然跟在白泽跑,道:“不行,我跟着你!”医生本来走在季秋白后面,一看白泽走过来就知道他要垫后了,医生害怕季秋白给白泽拖后腿,于是毫不留情地用冰冷的机械手攥住了季秋白的手臂,道:“快走吧……呃……”医生看到季秋白的脸,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季秋白脸上全是冷汗,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医生以为他是害怕外面的活死人,于是拍了季秋白的后背一把,道:“小伙子不是看了好多末世片吗?现在还害怕那种东西?!”季秋白大喊:“怕你奶奶个腿,我要去找小狼!”季秋白说着就连怕带滚地往白泽那边走,白泽一看甩不开他,干脆攥着季秋白的手腕,对着医生和张倚霄道:“你们快走,我在这里冻个掩护。”季秋白刚刚跑到白泽身边,就发现不远处已经有活死人来到山洞口的附近了。他的脚踝很痛,袜子都湿了,显然是刚才跑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了。季秋白哪里有时间再管自己的脚腕了,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跟在白泽身边,那么自己肯定会后悔。白泽深深地看了季秋白一眼,然后不再多说,迅速地在洞口冻了一层厚厚的冰,白泽拉住季秋白的手腕就往里面跑。白泽再拉住季秋白的手腕,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用力了,已经把那人的手腕都给弄得变形了,于是白泽连忙放开手拽住季秋白的手臂。季秋白很累,这样湿滑的岩石导致脚底不好着力,跑了一个多小时,他都要虚脱了。季秋白大口的喘息,其实他的体力还挺好的,以前跑一千米的时候还是优秀,但是连日的奔波让他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刚才还和白泽做过激烈的运动,现在狂奔一个小时,是人都会累。但是白泽显然没有他那么疲劳,他大气不喘地问季秋白:“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季秋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前方大声的一个‘靠!’字。张倚霄甩了甩手,回头对白泽喊:“白泽,我手电也没电了!”白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电,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同时从空间取出最后一支手电,扬手扔给了张倚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倚霄竟然没有接住,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手电就被扔到了岩石上,玻璃屏立刻就碎了。张倚霄‘啊哦’一声,于此同时,季秋白感觉身后传来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凉气。“……”白泽沉默地转过头,对准要冲季秋白伸出手的活死人动手,白泽猛地攥住了那活死人的手臂,只听得冰块冻结的声音,只一刹那,那活死人的半只手臂就被冻成坚冰。白泽毫不手软,用力一斩,那只手臂就被整个砍碎,掉到地上发出恐怖的声音。 第71章 季秋白愣了一下,四人没人会话。季秋白清了清嗓子,道:“有人!您在哪里?”那边传来了很多惊慌的声音,然后是窸窣的谈话声,季秋白听得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大概是‘怎么有人来’‘怎么进来的’和‘终于有救了’。四人听得懵懂,最后还是白泽当机立断地往声音的来源地走。再往前走就发现这里面是个山岙,只有一条很小的缝,能露出些许的阳光。当季秋白看到那个和他说话的人的时候,季秋白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在电视上看到非洲大陆的贫困难民,那时觉得他们骨瘦嶙峋得很可怜,但是只有亲眼见到——见到那种瘦得像是干尸一样的人,你才会真的觉得震撼,真的觉得眼眶湿润。向前走走,季秋白看到了这里有四十多个人,算得上是他们在末世后见到的大群体了,但是这四十多个人大多数是女性,而且瘦弱,如果不是睁着眼睛还有呼吸,他们简直就和上面的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了。“这……”医生几乎不能呼吸,“我,我去给他们看看……”这里没有病人,但是每个人都饿,瘦,急需营养,医生好几次都忍不住看着白泽,希望能让白泽帮帮他们,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把他们带进来的女人声音阴测测的:“你们为什么要进来这里?——进来就出不去了。”季秋白忍不住问:“您这是什么意思?”“这里的人,一个都走不出去。”女人声音微弱,“倒霉。”张倚霄问:“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呵呵……”女人笑,但是也不想浪费体力给他们解释,她的表情带着些微的嘲讽,直到白泽转过头,对女人说:“我能把你们带出去。告诉我你知道的信息。”女人似乎被白泽的气势惊到了,被拽住也不生气,半天,竟然说道:“这里是末世后的一个安置点。我们逃到这里,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季秋白听了一耳朵,然后随意瞥了一眼,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季秋白睁大眼睛,几乎是骤然停止了呼吸,手指都因为过于激动而疼痛了。季秋白近似疯狂地向着自己看到的那个方向奔跑。地上都是水,很滑,季秋白跑两步就踉跄一下,发出了很大的噪音,白泽的手被挣脱开,愣了一下,他也顾不得和女人说话了,转过头有些生气地喊:“季秋白?”季秋白没有回答,他整个人都发懵,嘴唇都在颤抖。白泽一看季秋白奔跑的方向,也抬起头想看季秋白为什么要跑,结果一看,连他都愣了。第50章1小狼(眯眼):你知道我救过你多少次了吗该死的人类。(拿出小册子)第一次你八岁的时候,无缘无故来到我的地盘还一头摔到了湖里,不救你你还嚎的那么大声,吵死我了。小季(心虚):(想)幸好我没和它说过,我还以为当年救我的是一条土狗……2关于告白小季:(心虚)狼、狼大仙,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小狼:(得瑟)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小季: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小狼:喜欢就是喜欢说什么好像?小季:恩。小狼:(叉腰)我一猜你就喜欢我!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的凡人才不可能不被我的魅力吸引@#¥%……&!小季(擦汗):确实、是这样的。小狼:哼。 第51章 末日的依靠。女人猛地拽住了转身欲走的白泽,沙哑的嗓音喊着:“带我们出去!求你了!我能给你你要的一切!”白泽的身上冰凉,而且气势逼人,激得女人立刻放开了手,女人听到白泽能带着他们走,立刻哆嗦起来,看着白泽的眼睛都带着闪光,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半死不活了,嘶吼着:“求求你,求求你……”白泽看着季秋白跌跌撞撞得往一个方向跑,也没有和这个女人纠缠的想法了,只挥了挥手,敷衍地说:“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反悔。”那女人还有些不敢置信,她非常想拽住白泽的袖子,但是白泽的衣服太干净,让她有些恐惧,加上过于惊喜的颤抖,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旁边坐着等死的四十多个人,一听到能走都开始打起最后一点精神,有人看着白泽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贪婪,到后来都几乎要暴动了。季秋白没有感觉,他在那一群仰躺着的人群中徘徊,只看着一个目标拼命的走,几次都要摔跤了,也不停脚。白泽叫了他两声,季秋白都没有回答,白泽都有点生气了,在他的印象中季秋白是不会这么不听话的,然后他猛地想到,季秋白不会是看到自己的母亲了吧?但是季秋白的眼神中没有欣喜,相反,他的眼神一片死寂。“你……”白泽叹了口气,朝季秋白那边走去。当季秋白真的要摔倒在地的时候,季秋白突然觉得手臂被拽住了,季秋白感受到了手臂上冰冷的体温,有些无措地对白泽说:“狼……小狼,我看到……我……”他有些欲言又止,白泽一听他的语气就明白了什么,季秋白绝对不是遇到了他妈妈,但是季秋白遇到的人,是以前认识的人。白泽作出很不耐烦的样子,凶狠狠地问:“你看到什么了?”他知道只要自己这么说话,季秋白就绝对不敢再躲躲藏藏的了,果然,季秋白指了指前面,说:“那个人……”白泽随意瞥了一眼,愣住了。他认识这个人。 第73章 由于工具短缺,留在这里的除了他们四个,大部分人没有体力,所以白泽只能选择用最省力的办法来掰开这细缝,能容得人走过去。白泽看了看自己那小锤子和别针,皱眉,然后拍了拍季秋白的手背,问:“季秋白,现在怎么办?”季秋白本来正在神游,听得白泽这话有些反映不过来。他现在处于一种自我嫌弃的状态,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用,不舍得连累白泽。但是他太无能也不能不连累白泽,于是陷入了循环的自我嫌弃……所以当白泽询问‘现在怎么办’的时候,季秋白是愣了,然后有些忐忑,不敢说话。季秋白吸了口气,松开搂住白泽的腰的手,转而摸了摸那条窄缝,说道:“如果小狼你能把这里冻住,然后迅速生起火来,就能把这里的石头撑开。”医生:“咦,为什么?热胀冷缩吗?”“对……”季秋白有些尴尬,“我没试过,就是随便说说,没什么把握,也许不行……”“试试。”白泽冷淡道。旁边站着的女人有些坐不住了:“你以为我们没想过这种办法吗?但是哪里有冰?哪里有火?不可能……”“嘘。”张倚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问题的。”现在是光线最亮的时候,白泽听完了季秋白的建议就开始找可行的位置,他顺着一条已经开裂的缝隙开始冻结,白泽的冰温度极低,远远低于零度,除了季秋白,谁碰到都会被冻得皮肤粘连在冰上,不撕掉一层皮绝不可能脱离。季秋白则是在白泽冻结成功的时候,用打火机炙烤那些冰层。在白泽用手覆盖住岩石的时候,旁边的女人还有些轻蔑,但是在看到白泽手掌中隐隐出现的冰时,女人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有些狂喜。周围没有力气站起来的三十多个人也听到了白泽冻结时发出的窸窣的声音,当季秋白点上打火机的时候,他们都挣扎着坐起来,眼神里有了些对于求生本能的渴望。李艳红护住身后的孩子,眼神有些阴狠,有些坚决。白泽和季秋白忙了半天,却并没有预想的效果好。主要是白泽的冰温度太低,而打火机火焰很小,温度也不太高,尤其是用久了,就会烫人的手,季秋白虽然不怕冷了,但是反而非常怕热,几次烫得手都快掉皮了,咬牙都忍不了。于是进度就这么慢下来了,白泽的冰温度太低,除了季秋白没人敢凑近,那打火机又小,忙了半天,那岩石也没碎,只不过是松软了一点……季秋白大拇指都快要烫熟了,连忙对白泽说:“等一下我找点东西在这里弄个火堆。这打火机太小了。”白泽看着他,说:“我给你这个的意思就是让你去弄个火堆。”“……”季秋白甩了甩手,突然觉得自己挺白痴的。但是白泽竟然不嫌弃也不抱怨。和医生一起去外面找可燃物的时候,季秋白忍不住问:“医生,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医生笑道:“和白泽比,谁都是没用的人。”“但是你们——”医生最近一直看着季秋白精神不振,本来没上心,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当即就明白了,这孩子竟然在愧疚吗。医生本着快速找到症结然后解决的方式,打断了季秋白的自怨自艾,道:“我们什么?你管你是什么样的,白泽不嫌弃你,你自己嫌弃个什么劲儿啊?”“……”季秋白被噎的一愣一愣,就是找不到话反驳。医生砍了些干枯的死树,但是这里面太潮了,木头都是湿的,要把水分抽干才能燃烧。季秋白无意识的寻找,自己却想明白了。季秋白什么能力,白泽当然清楚,他不嫌弃……他不嫌弃你。季秋白耳朵根突然红了,装模作样的捡了几根木头,然后跟着医生回去了。他的大拇指被烫出了一个水泡,很疼但是没什么影响。回去将火生大了,白泽就敢在更大范围冻结。这里不缺水,而且非常潮湿,听说是前几天冷的时候的冰雪融化后流到这里的。由于这里伸入地下,所以冬天的时候倒是不冷,就是有冰雪融化就一定流到这里,这里非常的潮湿,到处是青苔,这三十多个人就是靠着青苔和雪水坚持到现在的。白泽忙到晚上也没弄碎几块岩石,光线暗了些,季秋白眯起眼睛四处看。然后季秋白就看到李艳红从石头上小心翼翼的扣下一块青苔,那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是捧着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她没有吃,她将那东西交给了一个更为虚弱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季秋白曾经见过,见过她的照片,那是李艳红和父亲的女儿,今年上大学,据说学习非常好,本来是前途一片光明,谁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季秋白以前非常憎恶李艳红,觉得李艳红是个讨债鬼,她凶神恶煞没有感情。但是那人却会把什么东西都让给她的女儿,简直,简直就像是……白泽直起腰,然后提供那些人一些能够维持生命的食物。日后还有很多路要走,白泽没办法一直供养他们,只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季秋白看着白泽累的几乎直不起来的腰,也有些生气了,心想为什么小狼又要给你们东西,又要帮你们走出去啊?你们不会帮帮忙吗?季秋白很想对别人说,但是看着一个个瘦的像是干尸一样的人,季秋白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白泽忙了好几天,才让附近的岩体裂出明显的缝隙。然后季秋白就把白泽的工具分发给有劳动能力的人,连别针都发出去了。李艳红是这里面干的最起劲的一个,那是因为她的女儿快不行了,即使母亲再怎么照料,仍旧只靠着医生掉着口气,李艳红必须加紧进程,将她女儿送出去,最起码要让女儿死的时候能见到太阳,能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李艳红几乎是不要命的劳作,她的双手都是血泡,她拿着一个小小的锤子,无论白天黑夜,都尽量对准岩石的缝隙,用力的敲打,后来累得浑身发抖,也绝不休息。季秋白突然觉得有些无奈,长久以来的恨意是不可能消失的,但是他却有些感动,作为一个母亲,李艳红做到了她能做的一切。于是尽管医生一再对季秋白摇头示意那女孩儿没救了,季秋白仍旧会坐到李艳红的女儿身边,有时候和她说说话。女孩儿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名叫季锦,寓意为锦上添花,锦绣前程。大概是因为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缘故,季秋白总觉得这个女孩儿很温柔,那种亲切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女孩儿的手臂极细,脸也瘦削的不成形,但是她的眼睛很明亮,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的话,比如对季秋白的歉意,说自己和母亲过得很艰难,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学费,母亲不会一次次找季秋白家里的茬。还说她已经上过大学了,尽管很短暂但是死而无憾。季秋白听得很认真,但是也不敢经常和她说话。女孩儿看起来太虚弱,就像是一呼吸就会死去似的。季秋白总是靠在白泽身边,听着医生和张倚霄敲击山壁的声音,身边就是白泽的味道,季秋白就能睡得昏天黑地。就像是靠着白泽,他就是安全的。最后的几天山洞里的人都坚持不住了,只留下张倚霄、季秋白、医生和白泽四个人轮流敲打。凿出来那个可以让人通过的缝是在一个黑夜,那时所以人都在熟睡,只有张倚霄和医生在坚持。 第75章 一个晚上,白泽照旧化成狼型,和季秋白躺在一起。季秋白呻吟一声,脱掉了袜子。这里太潮湿了,走了一天他的鞋子全都湿了,袜子也没有幸免,于是他的脚就很难受,到了晚上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季秋白把鞋子放到火边,然后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小腿,自然而然的来到了白泽旁边,搂住了狼型的白泽巨大的头,然后准备睡觉。“季秋白。”白泽别扭的张开口,突然道,“我们快要渡海了。”“……”季秋白叹了口气,说,“我明白的。”走得越远,海浪声越明显,现在连季秋白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湿度不正常,他都能闻到海水的腥气。第54章 半夜的亲密。白天的时候季秋白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一钻进睡袋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开始大幅度降温,于是白泽化成人形,也钻到睡袋里,和季秋白挤着取暖。虽然他们两个都感觉不到寒冷。季秋白与白泽同躺在一个睡袋里,睡袋空间很小,他们都不是身材高大的人,但是也要紧紧抱住对方才能挤在一起。白泽进来的时候季秋白有一点感觉,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没睁开,只是在闻到白泽的味道后,下意识的转了个身,方便那人进来。这一觉季秋白睡得昏天黑地的,大概是因为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岛了,加上白泽就睡在他身边,季秋白和安心,很放松,朦朦胧胧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身上有些燥热,于是季秋白凑到白泽胸前,闭着眼睛蹭了蹭那人的胸。白泽被他蹭醒了,见季秋白没有睁开眼睛,就没在意,随便拍了拍季秋白的后背,然后继续睡。季秋白被安抚了两下,又睡了半个小时,这才真的醒了。他挣扎着翻身支起身子,感觉自己热的汗都出来了,刚想从睡袋里爬出来,就让白泽拽住了腰。“干什么去?”白泽问。季秋白道:“好热……睡不着了。”季秋白看了看表,其实现在也才三点多钟,外面还是黑漆漆的。白泽放心不下季秋白一个人出去,于是把季秋白拽回来,道:“老实待着,等天亮了再出去。”“不行……我热……”季秋白挣扎一下,白泽却不松口,直接把两只手缠在季秋白的腰间,一副绝对不让他出去的模样。季秋白愣了,这动作,简直就像是白泽幼狼时撒娇的姿态,就着火堆微弱的光,季秋白甚至联想到了末世前,躺在自家床上的小狼,袒露出鼓鼓的肚子,然后充满信任的任由季秋白给他揉肚子——季秋白忍不住对白泽说:“小狼。为什么你以前的时候就让我摸你的肚子?而且那时候我们才第一次遇到……”“……”白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回答,“不是第一次。”“?”“你很小的时候,掉到水里,我救了你,那是第一次。”白泽闭着眼睛,很敷衍地说,“快睡觉。”季秋白猛地想起来了。怪不得呢,都说狼的警惕性极强,白泽确实是不容易和别人相处,平时和张倚霄、医生他们都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但是对于季秋白则不然,白泽非常的信任他,甚至在白泽处于危险的幼狼时期,白泽也会毫不顾忌的将腹部露出来,让季秋白给他揉一揉。季秋白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后来白泽烦了,把季秋白狠狠搂在怀里不让他动弹。季秋白的脸全都埋在了白泽的胸前,呼吸间全是那人冷冽的味道。季秋白露在外面的耳朵突然红了。季秋白小心翼翼地把手探到白泽下面,然后对着那人腿间轻轻揉搓。白泽嗯了一声,道:“别闹。”“……”季秋白耳朵红得要滴血了,还在耍赖,“不要。”白泽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有些无奈地说:“没有用的,你摸我,我不会硬。”白泽这样的人,别人主动的时候不会给他带来快感,像是季秋白这样的抚摸,也顶多是让他觉得有些痒。季秋白把手探到白泽衣内,只觉得白泽大腿很凉,那处很滑,摸起来很舒服。季秋白摸着摸着就觉得呼吸急促了,又见白泽闭着眼睛没什么反映,于是凑到白泽耳边道:“今天进去吗?”白泽摇摇头:“人太多。”季秋白看了看周围,果真,医生和张倚霄都在两人十米左右的地方,那救出来的三个人则是靠近医生、张倚霄,离他们两个不到五米。季秋白身上非常燥热,特别想和白泽亲近亲近,当即也想不到那么多,折腾着总算从睡袋里出来,然后头先钻进去,和白泽方向相反地躺在一起。白泽皱眉,被季秋白打扰得全无睡意,又忌惮着旁边的人,于是压低声音喊:“别闹,季秋白。”季秋白面红耳赤的拉开一点睡袋的拉链,睡袋里面很温暖,他脸都红了。他想舔舔白泽,马上。季秋白以一种很扭曲的姿势跪在白泽身上,然后掀开白泽的衣服,在昏暗中摸了摸白泽有些冰冷的下体,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舔了舔。白泽被季秋白闹得够呛,但是也不知道改怎么说,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他对于季秋白倒是没有什么羞耻心,这大概是因为自己最落魄的样子都被季秋白看过了,这会儿也没关系了。谁想到季秋白竟然把自己那里给含了进去。当白泽感觉到自己的东西被包裹在湿润的口腔里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弹了一下,双手都不自然的握紧了。白泽忍耐不住,用手拽住季秋白的脚腕,低声威胁:“快起来。不然我生气了。”季秋白充耳不闻。他当然知道白泽什么时候会生气,什么时候是在说假话。季秋白把白泽那处深深的咽下去,那处原本还有些疲软,现在却已经涨大,开始变硬了。真好。季秋白这样想。这是他第一次含住白泽的性器,奇怪的是,他没有一点点的不愿意或者恶心。季秋白在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天生性向就有问题吗?不对,在遇到白泽之前,季秋白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感情。那就是因为,自己喜欢白泽,所以想和他亲近。想到这里,季秋白更觉得面红耳赤。睡袋里氧气很少,很暖,季秋白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微微拉开拉链,让外面的寒风吹进来一点。白泽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有些紧张,但是他并没有推开季秋白。季秋白仿佛是受到了鼓舞,张开口更深地把白泽的东西含进去,含不到嘴里的就用手抚摸。季秋白摸着白泽的东西,心里都是甘愿和心动。也就是白泽,能让季秋白做到这种地步。季秋白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每当碰到白泽敏感的地方,白泽就会颤抖一下,白泽的颤抖让季秋白无比激动,于是含得更深,到后来噎的快要喘不上气了。季秋白忍不住发出了破碎的呻吟,有些忍耐不住地用手摸着下体。最后白泽身寸出来的时候,季秋白没躲过去,被弄了一脸,在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时候,季秋白脸‘腾’得一下热了,他刚才一直处于一种近似癫狂的状态,现在缓过来,才觉得有些丢脸。季秋白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然后面红耳赤地躺回原处,总算是安静了,闭着眼睛想要平复自己的呼吸。白泽眯起眼睛看着季秋白,过了一会儿仿佛是戏弄一样握住了季秋白硬热的下体,犹豫着问:“你这里……为什么不会身寸出来?” 第77章 “你急什么?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同意吗?你讲点道理行不?”“我也没让你同意啊!”医生梗着脖子,眼眶都红了,“我那天就是不小心亲了你一口,除此之外我怎么样你了吗?你看人家白泽和小季,为什么……!”医生猛地闭上嘴,嘴角抽动了一下几乎哭出来,突然转身,对张倚霄吼道:“你别管我了!!”张倚霄被吼得莫名其妙,于是冲上前拽住医生的袖子,也有些生气了:“我这和你好好说话呢,你别急好不?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医生低着头不敢让张倚霄看自己的脸,他的肩膀甚至还在抽动,医生也觉得难堪,他并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但是末世后和张倚霄这样朝夕相处,他被张倚霄吸引了,被这个坚强而且手脑灵活的男人深深吸引,到了后来这种感情根本就无法抑制。那天医生亲吻张倚霄也属于感情的宣泄。每当医生看到白泽和季秋白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在幻想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但是现在,医生觉得万念俱灰。他只想赶快走回篝火边,然后睡一觉,如果可能的话他需要离开张倚霄一段时间,他现在非常痛苦,非常难受。“我不知道怎么说。”医生一边说一边抖,“你不喜欢男的,我知道……我就是想,也许我还有机会。不过没关系了,你……”张倚霄看着医生难受的模样,突然就郁闷了,道:“喂,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医生甩开张倚霄的手就闷头向前走,第二次被张倚霄拽住手腕后,医生用吼的声音对张倚霄道:“你别理我!我告诉你我就是变态了你碰我死全家!”张倚霄被医生不管不顾撒泼的气势震惊了,由于现在医生的情绪极不稳定,所以张倚霄更不敢放任他回去了,低头一看医生气的浑身发抖,也惊了心说我到底怎么了让医生这么生气?其实医生没有生气,医生这是恼羞成怒了,从小到大他都风光惯了,什么挫折都没经历过,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也不知道告白被拒绝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张倚霄却让他觉得赧然,真的让他有种想要钻到地底下的想法。现在医生根本不敢看张倚霄的脸,只想着快点离开快点离开。他不想再和张倚霄说话,甚至没有勇气再和他相处。张倚霄奇怪道:“医生,你冷静点,我没说你恶心,我也没说你是变态,你冷静点!”两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季秋白与白泽都听得清清楚楚,季秋白有些担心,听到‘xxx死全家’之类的话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在吵架,于是爬起来想劝架去。白泽的听力比季秋白好上太多了,于是白泽按住了季秋白,说道:“人家的事情,不要管了。”“他们俩怎么回事?”“医生他有事要和张倚霄说,你别打扰他们。”季秋白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腰被白泽搂住。白泽把头埋到季秋白的肩窝处,这一个略微带有示弱性质的动作,让季秋白立刻噤声。暗地里,白泽的嘴角无意识地勾起,然后闭上眼睛,道:“睡觉。”于是季秋白连呼吸都放的很缓,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搂住了白泽的腰。两人这样安稳的时候,张倚霄和医生却在争执不休,医生打定了不配合,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后来越来越往丛林内走。张倚霄害怕医生真的进入丛林里,要知道这样的大黑天没有手电什么都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危险都不知道,一个人绝对不能单身进去。但是医生力气不比张倚霄小,两人这样争执着,医生突然怒了,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张倚霄急道:“医生你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医生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张倚霄的话?他现在正经历着有生以来最颓废的时刻,他知道两个男人的感情不容于世,但是现在哪里还有【世】?但是即使如此,张倚霄都不愿意接受自己,他觉得恶心,他恶心自己……医生几乎要发疯了,他想的都是‘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慢着!”张倚霄脑袋里飞快地想了许多让医生停下来的办法,但是都觉得不合适,他紧追两步走到医生身后,一把拽住了医生的衣领,才堪堪让他停下来,张倚霄喘着粗气,突然问了一个偏题的问题。“你是处男吗?” 第56章 深夜狼群。这话一说出来,张倚霄和医生都懵了,张倚霄是有些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医生则是搞不懂张倚霄说出这些话的问题。医生心思细腻,马上就开始想张倚霄说的话的深意。你是不是处男?问这个干什么?医生不由得想多了,耳朵突然红了,他觉得张倚霄之所以问这种问题,说明他心里还是在意的,那是不是自己还有可能有机会?医生想得太多了,因为张倚霄本意只是为了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现在达到了目的,松了口气,几乎忘了自己刚才问得是什么。张倚霄拽了医生一把,说道:“赶紧回去吧,这里好黑。”“……我是。”医生任由张倚霄拽着自己的手。他甚至能感受到张倚霄手指的温度,那人掌心的热度从医生的后背传过来,让医生抖了一下,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后背升起。“是什么?”张倚霄有些奇怪,然后恍然大悟,尴尬地想,医生竟然在认真的回答自己那个无厘头的问题。张倚霄硬着头皮听医生说道:“我从未和女生交往过,以前也没有喜欢的女孩儿……男人也没有,我,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张倚霄一阵无语,就算是末世了他也没想过要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两个男的多奇怪啊,于是打岔道,“快点走吧。”医生脸有些红,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磕磕巴巴地问:“你,你呢?”“……”张倚霄脸色青青白白,他怎么能不明白医生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下,说,“是。”医生有些激动,他今年已经奔三了,还是个处男这种话说出去有些尴尬,但是医生洁癖很严重,心里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干净的,一听到张倚霄和他一样,就忍不住抬头看着张倚霄的脸。月光下张倚霄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的脸被照得极白,下颔的弧度非常清楚。医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张倚霄,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觉得张倚霄是自己末世后最重要的牵挂,这种感觉连对季秋白和白泽都没有,医生想了很久才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张倚霄了。因为喜欢张倚霄,所以医生越看他越顺眼,现在反而不想回去了,任由张倚霄拽他也不走,只说:“张倚霄……小张,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张倚霄现在真的不想和医生谈论这种事情,他害怕自己随便说两句话就能让医生瞎想。张倚霄脾气好但是绝不会在感情上妥协,他不能给医生承诺,又不想拒绝的太狠,毕竟日后自己和医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太紧张不好,他想了想道,“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咱们以后再说好不好?你让我再多想想。”医生忍不住点头,能再想就有戏,反正末世后没有什么人能再接近张倚霄了,就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张倚霄看着医生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怔,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了。他讨厌医生吗?当然不,如果医生是个女孩子他估计就同意了。但是现在都已经是末世了,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还是自己的固守思想太严重吗……两人开始往回走。刚才医生在激动的时候不小心走得太远,以至于他们两个找了半天才看见回去的路。张倚霄打趣道:“你再往前走走,我都不知道往哪里找你去了。” 第79章 一阵狂风吹过,近处的野草都被压低,医生再次看到了那些匍匐的影子,这一看,医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他看到草丛里密密麻麻的黑影,黑影数目之多让人心惊。最让人惊愕的是,那黑影竟然是围绕着圈团团将他们包围起来,只看一眼就让人流下冷汗。“别慌。”感觉到众人呼吸紊乱的白泽道,“你们尽量靠近在一起,别离开火堆。”白泽也有些紧张,他不明白为什么狼群要包围他们,白泽自小就独自生存,虽是狼却没有狼群居的习性,自然也不会懂狼群攻击的原因。白泽粗略估算了一下狼的数目,就心道不好,这个狼群很大,狼有百头之多,白泽他们应该能逃跑,但是他们现在还带着三个病人,就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了。风声猎猎,季秋白握住白泽的手心都流了冷汗,季秋白问道:“小狼,我们是不是占了它们的地盘了啊?”“不是。”白泽回答,“不然它们一开始就会攻击了。”季秋白想想也是,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就在那一瞬间,季秋白听到了脚爪踩在落叶上的声音。狼群开始靠近了。季秋白有些紧张,一转头看着那个方向,果真看到了一双碧绿的眼睛。季秋白很清楚这种眼眸,因为白泽也是这样的,只要在黑夜,白泽的眼睛就变成绿色,那颜色就像是飘荡在空中的两团鬼火,让人不寒而栗。季秋白抖了一下,那眼睛的主人离他们很远,季秋白看不清什么。白泽握紧季秋白的手腕,然后又松开了,毫不畏惧地朝着那方向走了两步,紧接着,众人都听到了狼群威吓的声音。那声音凶狠,带着戾气,周围百头狼都开始低吼,汇集成恐怖的声音。白泽听出了这声音里的戾气,但是并不在意,他再次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白泽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上,那东西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那声音就像是按上了什么按钮,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狼群开始躁动不安,不知是哪头狼开始哀嚎,短短的时间内,群狼都开始狼嚎,那声音凄厉悲凉,还带着浓浓的怨气。没听过狼吟的人在一瞬间是无法接受这样震撼的吼声的,季秋白甚至楞了一下,他觉得震撼,觉得熟悉。这种狼嚎他曾经听过,那是他第一天收养小狼时,小狼发出的声音。季秋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意识到,自己的恋人是一头狼,是一头强大的狼。白泽的步伐开始加快加大,很快离他最近的狼就被逼得节节后退,白泽的气势强悍,有一种来自头狼的威胁。又是一阵风吹来,无数野狼开始逼近剩余围在火堆边的人,凑近了之后,季秋白能够清楚的看到狼群的规格。狼群规模极大,最里圈的是狼群里的头狼与巨狼,没有白泽狼型那么大但是胜在数量多,还有的就是带着狼崽的母狼,那些母狼现在极为凶狠,攻击力强,口边流着口水盯着季秋白他们。季秋白吞了口唾沫,答道:“小狼,我看它们是饿了……吧?”他们见到的狼群极大,但是狼一个比一个瘦弱,那些有狼崽的母狼肚皮和乳头都耷拉下去,像是一条松松垮垮的裤子。内圈的头狼还好,外面的一条比一条毛发嘈杂,看起来营养不良,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季秋白慌张地想,自己可不想成为他们开荤的口粮啊。白泽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季秋白愣了一下,‘哎呀’一声,想跟着白泽一起走。医生拽了季秋白一把,道:“你就在这里待着吧,别添乱了。”季秋白问:“添乱?不,万一白泽……我能帮他。”“他没让你跟着。”医生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是觉得季秋白这小孩儿太不够意思了,他和白泽一起走,就留下自己和张倚霄保护那三个人,多尴尬啊?季秋白懂医生的意思,看着不远处蓄势待发的狼群,他也不敢动了,本来想对白泽喊‘回来’,但是也没喊出来。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就在白泽靠近狼群内部的时候,所以哀嚎的狼都停了下来,就像是有人按住了暂停键一般,原本让整个丛林震撼的狼吟都停了下来。但是安静也只持续了一秒,下一瞬,季秋白就听到了熟悉的骨骼张裂声,那是白泽化身为狼的声音。季秋白有些担心,刚屏住呼吸想要听听白泽在干什么,然后他就听到了无数野狼同时哀嚎的声音,那声音凄厉、无措,大地上瞬间充斥着火药味儿,晚上太黑,季秋白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听到了让人心惊肉跳的撕咬声,撕咬声中带着含糊的求饶、恐吓声,那声音听得季秋白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不知道哪个是白泽的声音,混乱中群狼都开始吼叫,他分不清楚,所以不知道白泽有没有吃亏。白泽比一般的狼体型大得多,但是白泽单身前去,估计没办法抵抗那么多的狼。还有狼群的头狼。那些凶狠强壮,而且狡猾机智的头狼。季秋白心沉了下来,对医生吼:“我太担心白泽了!!我要去那边看看!!”但是狼群发出的声音太大,医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吼了回来:“你说什么?”“我说……”季秋白还没说完,就被扑上来的狼群打断了。它们像是被什么激怒了,看着季秋白等人的眼神带着贪婪、狠戾,就像是看着一块快会移动的生肉。季秋白看着它们张圆的口中,听到它们发出的和小狼如出一辙的吼叫,但是却觉得无比陌生,小狼不会这样看着他,他们的眼神让季秋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吞噬。季秋白脸色一沉,因为太在意白泽,他撒开了医生握住他的手,避开一头向他攻击的狼,对医生吼:“我去找他!”风声、嘶吼声、呻吟声夹杂在一起,医生只看到季秋白张口,完全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医生连问‘你说什么’的时间都没有,就有两头率先扑上来的狼缠了上来。“……”医生暗骂一声,想退后已经来不及了,那狼速度极快,而且凶狠,短短一瞬间就看到两头狼竖着背毛向医生扑来。医生心里有一瞬间是慌张的,他只能看到大量的草从那两头狼身边滑过,野草像是被劈开的水面一般,映入眼帘的就是野狼白得可怕的牙齿。医生连忙将心慌收回,季秋白已经离开,白泽不知所在,他现在必须和张倚霄联手保护那三个人。医生听到背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谁出了事。医生转过身想避开那两头狼。他身后有一棵树,当他靠近那棵树的时候,就觉得树叶不正常的吹动,他一边躲前面两头狼一边向后看,然后不由得骂了一声娘,原来他后面还跟着一头虎视眈眈的母狼。医生被逼得节节后退,离火堆越来越远,那三头狼凶悍非常,其中有一头最瘦小、最饥饿的狼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扑到了医生身上。医生无路可逃,他身上没有武器,只能用手挡了一下,如果是普通人的手肯定要被咬下一层皮,但是医生很早以前就截肢了,留下的是不会疼痛的机械手。但是被咬上的那一瞬间,医生听到了机械手破裂的声音,他的心猛地一抽痛,医生想的是,这还是张倚霄给我制作的呢,怎么能被你们这群畜生弄坏?医生也不躲开了,靠近那头咬住自己的狼,一蹲下然后用手臂狠狠地砸了那头狼的鼻子、眼睛。那些器官是狼最脆弱的地方,被砸到的一瞬间狼发出了让人恐惧的声音,医生丝毫不手软,砸了两下手臂上都流了狼血。其余的两头听到狼凄厉的哀嚎,却根本不停下进攻。医生砸着那头狼,却发现那狼死不悔改,疼得一直在哀嚎就是不撒嘴,医生急得冷汗都流了下来,只见剩下的两头狼嘶吼着向他这个方向扑来……季秋白朝着白泽走的方向前进。狼群像是被火堆吸引了,一个劲儿的朝着那边逼近,这反而给季秋白留下了空间,季秋白躲开了狼群,径直向白泽那边靠近。季秋白听到了让人心惊胆寒的撕咬声,他看不太清楚,所以只能凭感觉往前走,但是狼群不一样,它们在晚上也可以视物,季秋白只能看到一颗颗碧绿的眼眸,那时候他也感觉不到害怕了,他只能不断的向前走,一直喊:“小狼。” 第81章 “有事。”医生道,“我只能给他消毒,没有狂犬育苗针,我怕小季……”获救的那三个人中有一个人道:“下一个安置点应该有狂犬育苗,那里几乎没遭到什么破坏,可以去试试。”“那要快点了。”医生道,“我没办法给他缝合,不然细菌会更容易滋生,明天,最多后天,小季一定要打针。”“嗯。”白泽应了一声,握住季秋白没有受伤的手臂,道,“我要快点了。”疼痛与惊吓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季秋白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白泽,他不敢挪动眼球,他只想这么看着白泽。季秋白能感觉自己的冷汗刷刷地流,头发像是被水洗过了一样,白泽给他擦了两下,道:“我背着季秋白,咱们晚上就走。”“什么?”医生拒绝,“晚上太危险,不行,真的不行。”“那我先走,你们天亮来追。”五人面面相觑,一旦走远,能追上就是微乎其微的事情了。医生看着季秋白惨白的脸,一咬牙,道:“走,反正白天和黑夜也没什么区别。”张倚霄没反对,心里苦笑着想,怎么没区别?野生动物不都是在晚上捕猎的吗?第59章 猥琐的男子。也许是他们最近实在是太倒霉了,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给了他们点转运的机会。这一夜他们走得慢,但是没遇到危险,一路顺利地来到了海边。此时天色微微发亮,医生时刻注意着季秋白的脸色,只听季秋白呼吸声越发微弱,垂下来的手臂伤痕累累看起来非常恐怖,最让人担心的是季秋白的脸色,他脸色惨白,全是冷汗,因为脱水而嘴唇干裂,医生不停地往他口边送水。再过了一会儿,白泽感觉到了季秋白在发烧。他的体温本来和白泽差不多,但是现在季秋白的体温却让白泽觉得很烫。白泽受不住这样的温度,没一会儿就把季秋白放到张倚霄身上,想让张倚霄帮忙背一下,谁想到一离开白泽,季秋白就喘得像是垂死之人。白泽没办法,只能忍受着季秋白灼热的体温,一直背着他。来到了海边,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渡海了,七十五号可以乘坐四个人,撑死了也就是五个人,现在他们却有七个人,是怎么样都没办法一次成功渡海的。“我背着季秋白在海上走,你们尽量快点。”白泽说着,飞快地踏上海面,只见他脚下浮现了薄薄的一层冰,支撑着两人站在水上。季秋白的血虽然已经干了,但是白泽仍能清晰地闻到季秋白伤口的血的味道,不知为什么那味道让白泽非常的亢奋,一夜未睡的疲劳感顿时消失殆尽。白泽走在海面上和走在陆地上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站在冰上走路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季秋白发烧发得昏天黑地的,走在海面上被冷风吹醒,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想抱白泽,就发现白泽头上都是汗。“小狼……”季秋白哆哆嗦嗦的,一抱着白泽手臂就钻心的痛,疼得他连忙撒手,又觉得冷的受不了。季秋白声音都哑了:“小狼,为什么医生不给我缝合啊?”他能看到自己裂开的伤口,上面只有简单的处理,伤口看起来还是很可怕。“医生说现在不能缝合,等找到狂犬育苗再给你缝合。”白泽解释道,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一个岛上就有,你忍耐一下。”被冷风吹得有些清醒,季秋白直起身子看了看,才发现他们正在海中央,一望无际,医生和张倚霄都不知道在哪里。白泽解释道:“我比他们走的快,到下一个岛集合。你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其实白泽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季秋白现在体温比白泽高,压在白泽身上就像是一个火炉一样,白泽甚至开始流汗了。但是以季秋白现在的体力,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下一个岛上,白泽又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只好加快步伐。季秋白听得模模糊糊,在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海上很冷,他一边打哆嗦一边睡着了。回到这边,却说张倚霄和医生以及三个救下来的人一起坐在七十五号,空间显得非常拥挤,原本乘坐四个人就没什么空间了,现在更是连移动都困难。张倚霄和医生两人坐在驾驶舱,由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两人都不好意思主动说话,救下来的人则是经历了一天的奔波没力气说话了,很长时间内七十五号只能听到张倚霄操控的声音。医生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其实是在偷偷看着张倚霄的。空间狭小,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靠在张倚霄的身边了。医生叹了口气。他对张倚霄的感情在末世前是不容于世的,但是现在还有什么人能管他们呢?只要张倚霄同意……只要张倚霄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两人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像是白泽和小季那样。想到季秋白和白泽那种相依为命的相处模式,医生心里就有点酸,他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到外面,不再多说。七十五号运行的速度很慢,但是遇到的海流很少,也算是幸运,在几个小时过后,七十五号竟然和白泽同时间到达了岸边。白泽被季秋白弄得满头是汗,脸色也有些潮红,他三步两步踏上陆地,将季秋白放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医生在身后突然喊:“白泽,你刚到?”这句话让白泽非常生气。他走的已经很快了,要不是担心季秋白会难受,他能走得更快。七十五号运行的速度真是慢得够呛,自己竟然和七十五号一起到达吗?不过算了,能找到彼此已经很好了。就在白泽将季秋白放到地上的时候,季秋白突然开始小幅度的抽搐,他的手脚都变得僵硬,季秋白尝试着蜷缩在一起,他哆嗦着说着什么。医生一看季秋白这样,连忙紧跑两步,坐到了季秋白身边,问:“小季,你觉得怎么样?”“冷……冷……”季秋白牙齿打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起来真的是冷到一定地步了。白泽身上的体温比季秋白低,所以他也不敢碰季秋白了,只能问医生:“他怎么了?”“感染了。”医生叹了口气,伸手把季秋白背起来,道:“我们尽快走,这里是不是一个安置点?”被救的人都露出迷茫的神情,其中有一个胆子大的人道:“我们只知道离上一个岛最近的岛就是安置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医生的手被狼咬得有些损坏,把季秋白放到背上的时候很困难,张倚霄帮了一把,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往前走。”白泽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其实也有点着急了,他害怕季秋白就这么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其实,‘害怕’这种情绪白泽很久都没有有过了,以至于很长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医生感觉到季秋白哆嗦的频率,也有些担忧,背着季秋白就往里走。现在他们才有闲心情打量这个岛。小岛显得非常素净,没有一点人、兽的声音,外缘是他们熟悉的丛林,密密麻麻的都是树,但是再往里走就发现树变成了草,从一人多高的草变成及膝高的草。由于季秋白已经不能再等了,他们几乎是一路狂奔,被救下来的人本来就体力不足,现在更是面色惨白。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及膝高的草又开始变得稀疏,到后来他们甚至看到了公路。 第83章 白泽没有让季秋白放手。他只是调整了一下季秋白躺着的姿势,然后自己趴下,正好靠在季秋白的身上。季秋白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但是他太累了,根本睁不开眼睛,他只能紧紧抱着白泽的脖子,手臂因为这个动作,伤口再度撕裂。季秋白疼得冷汗直流,但是就是不放开手。季秋白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体温越来越低,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头脑一片空白。接着他发觉自己好像被泡在了水里,水是流动的,不停冲击着他,季秋白想要挣扎,然后就听到了白泽的声音。“别动。”白泽道,“忍一忍。”季秋白难受得不得了,但是白泽让他忍,季秋白也就不再挣扎。那只受伤的手臂最终也泡到了水里,那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季秋白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白泽……你在干什么?”白泽并不理他,只是托着季秋白的脑袋让他不至于溺水,然后季秋白就感觉周围流动的水变成了固体,虽然不凉,但是季秋白知道那是白泽把流水冻上了。季秋白喘息着,睁开眼睛。白泽的脸庞瞬间映入他的眼帘,季秋白动了动,然后抱住白泽,问:“我能活下来吗?”“能。”白泽斩钉截铁地说,“你别说话了,接下来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季秋白不害怕疼,因为他现在已经非常疼了,他只说道:“你别走行不行?”白泽哭笑不得地说:“走?我走到哪里去?”“……”季秋白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体温,大量的汗流了出来,他觉得嘴唇很干,季秋白抿了抿唇,然后说:“嗯。”季秋白很累,他闭上了眼睛,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的累,刚才都没有这么疲倦。季秋白睡了过去,他昏昏沉沉的,不时抖一下。季秋白觉得很难受,但是非常宁静。直到那一瞬间的尖锐的疼痛将他的宁静打破后,季秋白突然睁开眼睛。他的心脏突然一阵抽痛,那疼痛比手臂还要明显。“啊……啊——”季秋白一阵抽搐,“白泽……小狼,我好疼……”“别动。”白泽在他耳边说话,压住了他想要挣扎的四肢。季秋白体力透支严重,很轻易就让白泽压住了。尽管现在白泽就在季秋白的身边,但是季秋白还是没办法听清楚白泽说得到底是什么。“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力量开始增大,只是白泽比他更强硬,季秋白被压得动弹不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季秋白勉强睁开眼睛,然后感觉有人轻轻亲了亲他的唇。季秋白努力张开嘴想和白泽亲吻,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狼狈,又想偏过头躲开他。就在季秋白快要崩溃的时候,他觉得口中一甜,有什么东西流到了他的嘴里。季秋白用舌头顶了顶,然后白泽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口。季秋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那是白泽的血。季秋白睁大眼睛,“唔”的一声想要躲开,但是白泽的力量极大,按着他的手臂让季秋白无法挣扎。季秋白下意识地咽了下去,那是白泽的血,季秋白不知道白泽到底哪里流血了,他也不知道白泽为什么要让自己喝下他的血。当白泽把唇抬起来的时候,季秋白多少有点明白白泽的动机了。季秋白感觉不那么难受了,他的力量似乎都回来了,最神奇的是,他原本暴露在空气中无法愈合的恐怖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恢复了原本手臂的模样,皮肤光滑,甚至没有一点伤痕。季秋白还是觉得热,不是那种发烧时热得头昏脑胀,他变得燥热不安,抬起身子搂住白泽,不停的用下体磨蹭白泽的小腹。然后季秋白就发现自己手臂上涌出了柔软的毛发,一开始他没发现,只是不停的亲吻白泽的脸颊,白泽被他亲的一脸口水,就躲了躲,于是季秋白就偏过头亲吻白泽的脖颈。这一偏头,季秋白就发现了自己手臂上的绒毛,原本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嘶’了一声睁大眼睛仔细看,那绒毛却越长越多,季秋白整个手臂都被绒毛覆盖住了。他震惊地低下头,然后就发现不仅手臂上有绒毛,连大腿上都是,掀开衣服,肚皮上的绒毛非常柔软。季秋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使劲闭上眼睛又睁开,看到绒毛的一瞬间,季秋白就知道了,自己长出来了和白泽一模一样的绒毛。季秋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毛,就觉得绒毛表层极其硬,硬的扎手,但是里面又非常柔软,和小狼的皮毛如出一辙。“这是……怎么回事?”季秋白震惊地看着白泽,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搞不懂了。白泽盯着季秋白,一句话也没说。第61章 兽性。那种疼痛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季秋白感觉自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然后全身的血液、骨骼都融化在了一起。季秋白张大嘴但是痛得发不出声音,他只能不停的颤抖,不由自主的攥住了白泽的手腕,但是季秋白害怕会把白泽弄疼,于是一边哆嗦一边松手。那疼痛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季秋白疼得流冷汗,冷汗流到眼睛里让他睁不开眼睛,有一段时间他还以为自己没办法再活下去了,那是他经受过最疼痛的疼痛,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很幼稚,因为更剧烈的痛苦还在等待着他。季秋白咬牙咬得牙齿咯吱咯吱响,他觉得自己的腮帮子都要被咬穿了,身体内传来骨骼重组的声音,季秋白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要被戳穿了……那顺着皮肤长出来的皮毛开始变得硬,更加浓密,等了一会儿,当季秋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头狼,和白泽一模一样的狼,他疲惫地趴在地上,腹部湿漉漉的都是水,他觉得很热,热的要命,刚才磨蹭着白泽小腹微微缓解的燥热感又全都涌上来了,他觉得难受。于是季秋白都没有时间惊讶自己竟然能变成狼的这件事了,他仰躺着,对白泽露出腹部,喘着粗气用前腿拨白泽的胸。季秋白没办法说话,他发出的声音都是类似狼吟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疼痛有所缓解,渐渐不疼了,但是燥热还是没有消失,他用力弓起腰,狼型的他比以前更柔软,他紧紧贴着白泽,然后粗喘,不停的律动。季秋白闭上眼睛,难以忍耐。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泽不碰他,反正季秋白是毫无羞耻心的不停蹭着白泽。渐渐的,他能感觉到白泽的呼吸也加重了,然后身上一沉,是熟悉的白泽化成狼型的声音。季秋白猛地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泽,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然后被白泽用前爪按住,动弹不得。季秋白定定地看着白泽,动了动爪子,突然有些窘迫,垂下头颅粗喘,然后就看到自己的胡须被人舔了舔。“……”季秋白吓了一跳,随后也反映过来,既然白泽没说什么,那就是没有危险的。季秋白甚至用舌头舔了舔白泽的鼻子、咬他毛茸茸的耳朵。白泽的耳朵动了动,偏了偏头有些用力地咬住季秋白脖颈处的毛,季秋白呼吸一窒,那种完完全全被掌控、生死大权都交给白泽的感觉,让他就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搔过一样,燥热感铺天盖地。于是他弓着腰,用很猥琐的姿势靠着白泽。白泽似乎也觉得这样的亲昵很有趣,他本没和别的狼亲近过,突然见到狼型的季秋白,就忍不住戏弄戏弄。 第85章 阿鬼最近心情非常不好(哎……)。先从最开始的一件事情说起。阿鬼告诉自己的编辑我要开的新文的设定,编辑对我说,这个题材不好写,编辑问我你能写成某位作者的某文吗?然后我愣了,有些含糊的回答了两句,大概就说差不多吧。编辑没有回复我,那时候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根本写不到人家的那种地步,我写不了!我写不好!我这个文的设定才想了不到一个星期,如果开坑肯定又烂尾,我没有想过结尾到底要写什么,那时脑子一热就发了设定,我甚至觉得写到哪里就是哪里吧。不是所有小透明都觉得自己写得比大神好,实际上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写文写得不好,而且很烂,当我把一篇文打上完结的时候,就开始后悔,希望能把这篇文删了,不敢看留言,看了也当没看见,想的是‘我不是这篇文的作者’。其实编辑问这个问题是干什么?她大概也只是想让我说一句‘我会努力的’吧?我跟她两年,每次写文她都竭力给我推好榜,但是我太玻璃心,一听到这个问题,整个暑假都垂头丧气,一闭眼睛就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你有xx写得好吗?你能写成人家那样吗?开始十几天,我的回答都是‘不能,要是能写成人家那样,大神的就是我了’。十几天后,我开始沉默,我不再想为什么你写得不如别人,我问的是,你怎么写成这样了?你这是怎么了?在现实生活中,最后有人问我‘你怎么写成这样的’还是快高考的时候,语文老师问我的。我的语文老师风度翩翩,他拿着我的试卷没有多说,然后让我拿着作文纸在班上读。语文老师还在夸赞我,说‘亏她想得出来’。那是第一次有人问我怎么写的,我很迷茫,因为我也不知道,日后我顺利的在高考时拿到了极高的作文成绩,考上了很好的大学。最让我难受的是,有一天我竟然会自己问自己,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写成这样的,我更迷茫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样一个人可以写出如此极端的两种文章。我觉得非常沮丧。我想起我高一的时候对一个同样写小说的学长说,我的作文成绩每次都是班里最高的,学长说八百字的文章能看出什么?那时的我不知天高地厚,用很不客气的语气表达了我的不屑,说八百字都写不好更别提百万字了。学长的成绩肯定没有我好,但是她在网文圈还算出名。事实证明,哪位学长其实很对,八百字算得了什么?当我开始写长篇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思维固定在了八百字,我的视野狭窄,不能瞻前顾后,于是漏洞百出。写长篇对于我来说变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写文是为什么?为了钱吗?当然不是,那是为了有名气,能被人一提名字就说是大神吗?也不是。我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讲述一个故事,我觉得很感兴趣的故事。当我回头想想我自己的目的时,我又觉得我很不负责任。我的故事漏洞百出,我想写什么写什么,浪费自己的时间,还有别人的。我说我要写出让我死而无憾的文章,有一个读者说那你还是再写写吧。那时我想的是,我写多少有用吗?我是不是该停停了?那种渴望写好,但是没有时间、懒得去思考的矛盾心理让我非常难受,我的思维固定在八百字,到了现在是打开电脑就发呆。我不希望这样了。每次看到我的编辑我都非常后悔。她尽力给我排很好的榜单,把我的文推给组长强推,但是我每次都半途而废,我甚至不敢单独和她说话,我觉得我的败笔,写得都是败笔下的文。接下来就是我遇到的最让我难过的一件事情了,这是我第一次因为网上的事情而伤心,伤心地都要流眼泪了。就是前天我草草地把养狼完结,然后写了【烂尾慎入】这几个字。然后编辑找我,说她很失望。我也很失望。这篇文从十万字开始就有读者说看不懂,每次看到看不懂的留言,我就哆嗦一下,然后胆战心惊地写,写得束手束脚,为了让你们看懂我修了好多大纲,修的写了前面忘了后面,然后我坚持不下来了,在一个可以继续也可以完结的地方选择了完结。我这样挤牙膏、凑字数的写文方式很痛苦,我甚至不再敢看留言了。很久以前,当我刚写文的时候,写那么多章都没有人看的,每次看到留言我就能激动的不行,甚至能将留言背下来。那时候写文只是觉得快乐,就算被骂了也没有痛苦。到了现在,我的想法就是,你入v,收别人的钱,即使只是一毛钱,那就是你的工作,你怎么能应付?于是我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痛苦,这种感觉是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的,那年自主招生,考试前一天晚上通宵玩电脑,出分后比第一名差一分没被选上,我痛苦吗?我难过吗?不,从来没有一件事像这样,这样对不起读者,对不起编辑,让我这样痛苦。没有长时间的思考,这样的借口可以用一次两次,但是如果不找到解决的办法,那我永远就是这样了。阿鬼到现在还是个小透明,但是是个努力想写出好文的小透明。那个帮我推文,因为烂尾而失望了的读者,我向你道歉。我真挚地向我的读者们道歉,我真的错了,这篇文我会继续写下去,我再也不敷衍了。我希望,日后,我能写出让我死而无憾的文章。鬼丑。ps:绿字太难看了,发到专栏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第63章 相遇的四人。医生愣了一下,转过头问张倚霄:“盛装打扮?我是不是看错了?”“没看错。”张倚霄淡淡道,“不过,什么叫优胜者?优胜者为什么可以得到电池?”张倚霄顿了顿,说:“电池?我们的手电是不是要用电池的?”医生也愣了:“对,我们没有电池了。”张倚霄想了想:“要不我们问问?说不定还能给白泽弄几块电池来……”末世以来这么多天,他们吃喝都靠着白泽,但是毕竟是男人,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能帮帮白泽,他们是非常愿意的。白泽缺什么?医生和张倚霄能想到的,也就只有电池了。能安在手电筒里的电池,白泽曾经说过,他已经没有了。旁边有个大叔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竟然冷笑一声:“两个小孩儿还想要电池?你知道有多少人要吗?连什么叫‘盛装打扮’都不知道,找死呢?”医生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气道:“你……你管我呢?”张倚霄拉了他一把,看着那个大叔,问:“那什么叫盛装打扮?您能讲讲吗?” 第87章 季秋白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去看?”这还是白泽第一次表露出对别人的好奇,第一次想要去见一个人。白泽顿了顿,说道:“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这里会经历一场大地震,会把大陆都震碎,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他们将这个现象称为吞噬大陆,我只知道会有吞噬大陆,但是不明白是什么导致的吞噬大陆。”白泽淡淡地说:“还有,这个岛太奇怪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安置点?什么是安置点?谁告诉存活下来的人这里是安置点的?这些我都想知道。”季秋白点点头:“如果要看那幅画,就要混进那个古董店,对吧?”“嗯。”白泽说,“还要得到电池。”医生表情有些古怪:“要混进去的话,需要一男一女同时进去,但是你知道……末世后生存下来的大女性同胞,很少的。”“……”张倚霄也有些尴尬,“难不成我们也要男扮女装吗?那不行啊,你看咱们这四个大老爷们,最矮的也一米七九(季秋白),这都快一米八了,哪个姑娘能随随便便长一米八?不靠谱,太不靠谱了。”四人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医生悄悄走到张倚霄身边,低着头靠近他的耳边,用商量的口气说:“……小张,给我根烟,行不行?”张倚霄嗔怪地看着医生,坚定的摇了摇头。“给我一根,”医生看着张倚霄耳朵上的绒毛,强忍着没有亲上去,用央求的语气说,“就一根,行吗?”“不行。”张倚霄向后退了退。医生的呼吸都喷在他的耳朵上,让他很难受,“你都说了要戒烟了,绝不能再吸。”看着医生一脸要耍赖的表情,张倚霄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一句:“你不是喜欢我吗?难道喜欢我,还不听我的话吗?”这算不算是恃宠而骄?反正医生听了这话,耳朵腾的一下就红了,其实不仅是耳朵,医生整个脸都红了。医生转过头,看到小季和白泽没有注意他们两个,然后没脸没皮地凑到张倚霄脸边,说:“我当然听你的,你要是答应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医生说话的时候,故意用嘴唇磨蹭张倚霄光滑的脸庞。张倚霄推开他,说:“别闹。”医生笑了笑,心脏怦怦地跳,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美妙,医生心想,怪不得那么多热恋中的少男少女喜欢黏在一起,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恋爱中的人都应该是希望这样的吧,能和相爱的人凑在一起。医生很想和张倚霄亲密,他呼吸加快,看着张倚霄,又看了看季秋白他们,抿着嘴,还是放弃了。白泽说:“如果不能混进去,就只能强制闯进去了,当然我希望能低调的闯进去,我不知道那幅画是不是对我们有敌意。”“好,”季秋白拉着白泽,说,“等天黑了翻过围墙,不就可以过去了吗?那围栏上有通电吗?应该没有了吧,都没有电网提供电力了。”“也许吧。”张倚霄说,“只能期待那里面没什么危险了。”四人又凑到一起吃饭,等天微微黑了的时候就开始行动。他们四个人分别站到了古董店外围的四个角,分开行动可以大幅度提高成功机率。季秋白站在一个角落里,用木棍戳了戳围栏,看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颤颤巍巍地勉强爬了上去。那家古董店真的非常大,占地能有几百亩地,地震后不知道扩张了多少,只是防护措施实在是不行,连季秋白这样的人都能翻进去。当季秋白刚刚翻进去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对他大吼一声:“喂!干什么呢你?!”季秋白吓得一哆嗦,脚一歪坐在了地上,匆匆忙忙就要往草丛里钻。“喂!”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快出来!别进去!会死人的!”季秋白还是很慌张的,他的思维还固定在末世前,很害怕私闯民宅被人抓住。只是他没想过,末世后还有人管吗?这家古董店也不是‘民宅’,是非法扩张了吧。想到了这里,季秋白松了口气,从草丛里钻出来,然后说:“那个……我是不小心进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季秋白这样胡说。“我一猜就是。”年轻人说道,“快出来,里面特别危险,在这里活着不容易,小心你的命啊。”季秋白愣了:“有什么危险?”“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进去过,”年轻人翻了个白眼,“你快出来,里面不能随便进去的。”“为什么?”季秋白顶了一句,“我,我还偏要进去看看。”他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年轻人多说一些关于这个古董店的事情。年轻人果然中计:“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李衡玉的地盘,里面好东西特别多,他为什么就设一个栅栏?要是那么好进去,谁都能混进去了,我看你瘦了吧唧没什么本事,你赶紧出来吧。”季秋白想了想,问:“你是说有人进去过,然后因为有危险,所以出来了?”“出来个屁,”年轻人忍不住爆粗口,“没有人出来过,你听清楚了,无论是什么人进去都没有人出来过,所以我才让你赶快出来,听懂了吗?”原来是这样,这个人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季秋白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说:“谢谢你啦,我要进去看看,再见。”说完,季秋白就往建筑的里面走,年轻人急得在后面大喊大叫,季秋白听得有些头疼,心说这也太不成功了,好好的安静潜入都被这个年轻人搞砸了。季秋白默默无视了年轻人的喧闹,一跃从草丛里跃出,然后继续向前走。谁想到那年轻人竟然一撑手,也从围栏外翻了进来,还一边走一边吼:“没办法,我和你一起进去吧。喂,你等等。”季秋白听着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天太黑,他也看不清楚,于是敷衍地说:“请你快回去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不行,你一个人怎么能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季秋白听那声音,觉得越来越熟悉,于是怀着疑惑的表情向后看了看。那年轻人小跑着来到了季秋白身边,絮絮叨叨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怎么活到现在的啊?”“……”这话季秋白越听越熟悉,后来忍不住眯眼看了看,这一看,顿时震惊了,“你……!我靠!小胖?!”眼前这个人正是季秋白的同班同学,绰号叫小胖的人。‘小胖’现在已经不胖了,经历了末世的严苛洗礼,他的身材迅速瘦下来,已经比正常人还要瘦,怪不得季秋白一开始没有认出来他。 第89章 “医生,你别发出声音。”那人说道,“我放开手,你别说话,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行不行?”那人正是张倚霄。医生哪里会说不行?他拼命点头,那人就把手放下来了。医生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那人就自己解释:“你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我也是,这里是哪里我暂时不清楚,你看到那个门了吗?刚才里面有人,吓得我没敢出去,但是那人又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等一会儿安全了我们一会儿再出去,好吗?”医生再次点头,他转头想看看张倚霄,但是一动就发出了声音,吓得医生不再乱动。刚才太害怕了没发现,现在医生感觉到了,自己整个人都被张倚霄搂在怀里,那人的前胸就紧紧贴在自己的后背上,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医生有些额头出汗。张倚霄倒是没觉得什么,他还在想和医生说些什么,却因为听到外面隐隐的脚步声而闭上了嘴巴,还一把捂住了医生的嘴。喜欢的人就在身后,而且手还紧紧扣在自己的嘴上。医生一动嘴就像是亲吻那人的手掌一样,他屏住呼吸,拼命忍着才能不舔那人的手。有一个人走进来,皮鞋走在木地板上发出很明显的声音,他在离两人还有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是拉链拉开的声音。医生还在奇怪这人在干什么,结果就突然听到了一个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甜腻的声音。“小南,”那男人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性欲,一边说话一边解开衣服,然后说,“我好想你……”第66章 暧昧的房间。这话听得医生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有着男性特有的沙哑,然而在他说‘我很想你’的时候,又有一种类似撒娇的感觉,让人觉得奇怪,甚至有些反感。医生忍不住好奇地偏头看了看。只见一个穿着西装裤的男子正跪在床上,对着墙上的什么东西喃喃自语。进来的只有一个人,所以医生不知道男子口中的‘小南’到底是谁。医生坐在张倚霄身上的姿势很别扭,但是害怕会被人发现,所以两人都是一动不动的。医生暗暗祈祷男人快点离开。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医生以为男人打算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那声音非常奇怪,非要说的话就是人出水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游泳池里钻了出来。“小南。”男人的声音非常惊喜,“你……你终于肯见我了……啊……”男人最后的那个‘啊’字不仅非常惊喜,而且还提高了声音,像是非常兴奋。明眼人一耳朵就能听出男人这是情动了,但是医生不知道,他有些好奇的扭着头,拼命往床上看。不知何时那床上竟然已经躺着两个交叠的男子,一个是最开始进来的西装男,另一个是穿着深紫色睡袍、长发及腰的年轻男子。联想到刚才那声出水的声音,医生低着头想看看那个睡袍男的头发是不是湿的。这一低头,医生就看到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再怎么纯洁医生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暗道糟糕,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就害怕那两个男人会做什么事情,发出不好的声音,让张倚霄听到。现在医生觉得自己就像是和那两个男人一国的似的,无论两人干什么,自己都会在张倚霄面前抬不起头来。然而情动的两人根本没听到医生心里的祈祷,不一会,就听到了他们粗重的喘息。张倚霄脸色一变。“哈……啊……”西装男声音带着颤音,大声的喘息,说道,“那边,那边揉一揉……”揉你个脑袋啊!!医生心里开始咆哮,却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大尺寸床上两个交叠的男人。只见那个穿睡袍的男人正正在西装男的腿间,修长洁白的手已经伸到西装男的腰间,正顺着腰间不停揉搓,然后缓缓向下,摸到了两腿间最敏感的地方……医生呼吸一窒,然后就听到了男人露骨的呻吟,西装男挺着腰,大大张开腿,让身上的人能更大面积的抚摸自己的下体。医生毛骨悚然,就听到一阵寻常时听不到的甜腻的声音,顿时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愣愣地看着西装男抬起腿,放到身上男子的腰间,然后睡袍男就肆无忌惮地把手伸到西装男的内裤里,随便揉了揉,然后探到西装男的后庭。西装男撩高而忍耐的声音,医生只觉得头皮都麻了,顿时尴尬得不知道说些什么,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流了冷汗。但是似乎同样尴尬的还有张倚霄,他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医生愣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感觉到腰间顶着一个硬热的东西。小张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67章 没一句真的。张倚霄一阵尴尬,拼命向后躲,想把自己的下体和医生离得远一些,但是就这么点距离,要想不发出声音,实在是困难。张倚霄挪了挪,又碰到了墙角,因为他害怕发出声音,只能又挪回来,于是下体不可避免地戳到了医生的腰间。医生脸突然红了,左手捂住口,拼命不发出声音,右手则是紧紧握成拳,身上都开始哆嗦了。就在两人尴尬的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穿着睡袍的男人突然从西装男身上爬起来,对着两人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道:“两位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医生和张倚霄都屏住了呼吸,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只希望睡袍男能发现自己是听错了。从两人的角度来看,正好能看到睡袍男的侧脸,只见男人垂下眼眸盯着他们的方向,男人看起来游刃有余,悠闲地坐在西装男的两腿间,微笑地看着两人这个方向。西装男揉了揉头发,苦笑一声:“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算了,这是有‘客人’吗?”医生和张倚霄都非常紧张,医生甚至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张倚霄的手,顿时觉得张倚霄手心中都是冷汗。他们现在仍就有一种末世前的文明,即不能随便闯入别人的家里,虽然现在这些土地不属于任何人,但是他们还是觉得慌张。“呵,不出来吗?”睡袍男一边说着,一边把西装男推开,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缓缓地向两人这边走来。男人身上的睡袍非常宽松,走路的时候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小腿和膝盖。医生紧张地向上看看,就发现他甚至能看到男人的大腿,再向上看,就是男人被睡袍松松裹住的腰和小腹。再往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91章 季秋白变换着方向让自己在四周走动,每当他感觉被困住,就在地上画一个道子,小胖不明所以地问:“小白,你画什么圈?”季秋白站起来,看着自己画得一个偌大无比的圈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个圈子他画了两个小时,确实是大,画出来才发现,那些看不见的镜子一样的硬物,就围绕着两人,把他们两个团团包裹住了。这真是可怕极了。季秋白皱紧眉头,也有些紧张了,他们走不出去,说不定外面的人也走不进来,他们两个就像是被困在了里面,与世隔绝。这绝对不行。季秋白想了想白泽,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小胖:“现在怎么办?我能感觉到我们被困在这个圈子里了,你能走出去,但是很快就会再走回到这个圈子里,如果我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这个圈子的外围有镜子,你说,我们怎么办?”“……”小胖被季秋白说得一愣一愣的,就像是想起了当年的季秋白,那时候季秋白的物理极好,每次遇到难题小胖就会去找他询问,之后季秋白就是那样滔滔不绝、思路清晰地给小胖讲解,能像这样,把他讲得一愣一愣的。季秋白一看小胖那样就知道他没听懂,当即没了脾气,拍了拍小胖的肩膀,用很平和的语气对小胖说:“怎么办呢?我们?”“……走出去啊。”小胖支支唔唔的,“不出去会怎么样?”季秋白叹了口气,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抬头看天,只见天空阴沉沉的,有细小的雨滴落到了他们两个的头上,不到一分钟,雨滴就慢慢变粗变大,一滴滴砸在他们的头上。“我去,怎么雨这么大啊?”小胖抱着头问,“都找不到地方避雨啊!”“对啊……”季秋白也抱着头,不一会儿整个人就都成落汤鸡了,“这就是我让你快点出去的原因了。”“……”小胖张着嘴说些什么,但是因为雨声太大所以季秋白都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不一会儿,雨水就莫过了他们的脚腕。季秋白愣了:“怎么雨水排不出去?”正经一看,原来自那个圈子起,雨水都聚集在了这个圈里。“我……”季秋白吞了吞口水,“我们,在这样,会被淹死的。”第69章雨还在继续下,或者说那根本不是雨,砸在人脑袋上非常痛,就像是站在瀑布底下一样,不出季秋白所料,雨水果真聚集在这一个圈子里,不过半个小时雨水就都可以没过他们的小腿、膝盖了。过多的雨水让他们看起来非常狼狈,季秋白全身都湿透了,低着头的时候水就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于是实在是太大了,砸得季秋白脑袋疼死了,气温也开始降低,他都开始打哆嗦了。季秋白觉得很惊讶,因为和白泽在一起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他是不知道寒冷是什么感觉的,但是现在,他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战栗,而且很冷。难道是因为白泽不在身边所以才这么冷?白泽现在在哪里?季秋白模模糊糊地想,越冷他觉越觉得困,只能强迫自己不闭眼。“咱们不能干等着啊,”末世后成功瘦身的小胖再也没有那么厚的脂肪保温了,甚至因为体能原因,他比季秋白还要怕冷,哆哆嗦嗦地问:“小白,现在怎么办?”季秋白也在打哆嗦,他抬着头看小胖,因为雨声太大,两人一边抖还要一边用吼的声音来讲话:“这就是我刚才问你的话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小胖冷得不行,于是站起来跑了两步,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这方法不行,他很累,而且觉得更冷了,瓢泼大雨带着让人颤抖的温度冲击小胖的脸部,于是他停了下来,哭丧着脸看着已经淹到他们大腿的水。季秋白看着这么快就升起来的水也忍不住了,他盯着这里的水位,对小胖说:“小胖,咱俩叠罗汉吧,我想看看这上面有什么东西。”小胖虽然不愿意,但是看着这水位,又比了比两人的体重,最后他还是同意了,蹲着马步让季秋白踩上来:“你小心点哈,别摔下去。”“嗯。”其实季秋白也不愿意上去,因为他有一些轻微的恐高,并不严重,只有自己踩在不平稳的高处的时候才会恐高。而小胖的腿,自打他踩上去后就一直在哆嗦。季秋白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伸直手向上够,他觉得这雨很奇怪,哪里会平白无故下这么大的雨?就在他用力伸直手后,季秋白被大雨浇得闭上了眼睛,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的手指摸到了同样的类似镜子的硬邦邦的东西。“这……”季秋白直接跳了下去,脸色有些不好地对小胖说,“我们……大概真的要被淹死在这里了。”小胖抹了抹脸上的水,大吼:“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我说!”季秋白直着脖子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季秋白这句话说得非常大声,小胖听了直接愣住,什么都说不出来。两人就像是在等死的蚂蚁,在瓢泼大雨中不知挣扎地漂浮着,随着水位越来越高,季秋白说道:“小胖,这次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了。”然而声音太小,小胖什么都没听见,他只是哭丧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当他们感觉到呼吸困难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开始挣扎,越挣扎就越难受,最后季秋白整个泡在水里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想的竟然是‘快点结束吧,别感觉难受就好了。’季秋白模模糊糊地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湿漉漉的,但是一点都不冷。而白泽,则是坐在他身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第70章那么一瞬间季秋白还以为自己死了,而白泽则是自己死后最想看到的人。他还记得自己整个被泡到水里的惨样,于是季秋白动了动手指头,果然摸到了湿漉漉的一片。这是什么?死后能满足你一个愿望吗?还能再见到白泽吗?那为什么不能见到他妈妈?此时的季秋白已经没有其他的想法了,他只知道感激,并且抓紧一切的机会和白泽说话,说他没说出来的、很想告诉白泽的话。“小狼,”季秋白喊了他一声,顿时觉得自己的肺部很难受,像是游泳游得时间太长后的那种感觉,“我很喜欢你。”这五个字季秋白说得一字一顿,直视着白泽的眼睛,每说一个字就会喘一声,极尽认真。白泽听得一愣,虽然不知道季秋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点点头:“嗯,我知道的。”季秋白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已经可以平静的应对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