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剧情结束以后》 第1章 《np剧情结束以后》作者:匿名青花鱼  文案:  我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天注定的演员,舔狗炮灰完了又成了万人迷小黄文男主,这天杀的破剧情,为什么要安排我哥?!  现在剧情结束了,他妈的我哥和我朋友都不理我了!  来,贼老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面对我那四个亲哥和三个好友???!  除了跑路这一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纠缠了那么久,真的就能这么简单的结束吗?日久生情了解一下?  【主受,np。  主角:瞿(qu)曜(yào)清(zhe ge bu yong biao le ba)  【排:有攻不洁,介意慎入。  ??我随便写,你随便看。  ——————————  1.  从我结束舔狗职业生涯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剧情的存在。  黄暴18禁的那种。  我试过抵抗剧情,然并卵。  现在我站在这里就表示,我失败了。  我没有办法改变剧情,我甚至不敢做出违背剧情的举动。因为我的每一次反抗都会让别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到最后只能是一场空。  所以我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顺从剧情的那天起,我就在期待剧情的结束,因为只有结束才能让我们解脱。  即便我恨不得每天睁眼就是结尾,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也在害怕。  害怕剧情结束后,我的亲情和友情都走到了尽头。  哪怕我是被迫的。  而现在,这一切成真了。  2.  在经历了许多事情后,我们的日子已经开始趋于平淡,他们也不会见天的逮着我进行一场肉/体探索运动。  我能感觉到剧情的约束在弱化,这代表我们即将迎来剧终。  我曾欢欣鼓舞的期待这一天到来,也暗暗希冀我们还能以兄弟朋友的关系相处,也就是一切回到正轨。  可惜。  事情的存在无法更改,剧情结束也不代表一切归零。  3.  今天是六哥生日。  我刚从摩托赛车场回来。  本来今天有场比赛要看的,这是我唯一的爱好。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示意保姆不要出声,我已经在六哥最喜欢的庄园订好了饭桌,想给他一个惊喜。  也顺便庆祝解脱。  大概是天注定,不合时宜的惊喜总会变成惊吓。  我听到了六哥暴躁的声音。  “瞿曜清他简直是个怪物!”  他说。  4.  我第一个念头是大笑,我想笑着骂他,大家都是一样的货色,凭什么就我是怪物?  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们在剧情开始的时候,立场就注定了对立。  这就好像狐狸精和书生相恋,人打死的总是那只狐狸精。  而现在我就是那只吸食人气的狐狸精,人们眼里的异类,怪物。  瞿曜清是个怪物。  还是个不知廉耻的怪物。  这大概是他们一致的看法。  可我难道就不是受害者了吗?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被亲哥和朋友按在床上啊?  算了。  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我沉默的站在门外,收回准备敲门的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鼻子,转身靠在房门紧闭的外墙上,无声的笑着。  我捂上心口,堵住了那些乱七八糟想要汹涌而出的东西,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的趋于平缓。  没关系,我只是有一点点的难过而已。  不知为什么,靠在墙上的我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童话故事。  那个可怜兮兮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冬的夜里一根又一根的划亮火柴,“噗呲——”一声,只亮了一瞬,就再也没可能点燃。  这么一想,我比她好,至少我不会冻死在街头。  当然,如果他们不会恨到报复我,让我一无所有的话。  5.  六哥曾经是最疼我的那个,我们是双胞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是的,没错,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小时候我体弱,六哥就说是他吸收的营养太多导致的,他要好好补偿,因此我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走到哪都有他帮我摆平一切麻烦。  毕业后六哥也开了公司,和其他几个哥哥一样,任由我不务正业玩儿赛车,六哥说他能养我一辈子。  后来因为仇家找事,我在赛车时出了事故,失去了所有记忆,被人扔去了距离帝京千里远的小城,成了一个到处抱大腿做舔狗的傻子。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那曾经是我。  不光是舔狗,还是很多人的舔狗,这让我面上无光,虽然我后来同样让他们跪下来舔我的鞋。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人对我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实验,植入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才会把我的人生搞得面目全非,舔狗剧本刚结束后开启了禁忌小黄文模式。  当我恢复记忆联系到六哥的时候,他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当天就坐私人飞机带上作为医生的五哥找到了我。  我总是用这件事打趣他们俩,说他们就是驾着七彩祥云来拯救我的天神,能保护我一辈子,也能让我供一辈子的那种。  那时候的他们还是真实的他们,是真真正正对我好的亲哥哥。  当然我并不是在说之后他们对我好是假的,除了那些不应该存在的剧情,我们都是真实的。  可现在,这一切都走到了终点。  连六哥都这么厌恶我,那其他人呢?是不是恨不得马上绑了我上绞刑架?恨不得彻底的抹去我这个污点一般的存在?  哈。  太可笑了。  我不是在笑他们恨我。  当有一天你发现你生活的地方,接触的人,所有的所有都是虚假的时候,你也会笑。  嘶声竭力,愤怒却又无力的笑。  这种活着还有意义吗?  我曾这样问自己。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阻止了我。  我摈弃了这个无聊的问题,开始考虑现实。  6.  当你预想的结局成真,你会怎么办?  我原来并不知道答案。  后来,我学会了妥协。  7.  我一步一步挪下楼梯,小心翼翼的离开了瞿家。  ————  ★  8.  “接电话,不然就等着做小白鼠吧。”  我的手机响了。  正在开车的我听到这个铃声,差点手一哆嗦,把车开到天桥下。  犹豫了许久,还是在铃声最后一秒接了起来。  “你回来了?”  哦豁,五哥没叫我的小名。  “啊,对。车场落下个东西,回去取。” 第3章 按掉毫无反应的手机,抬头看了眼根本看不到的办公室,终于发动油门离开了这里。  我没有再去找谁。  给姜婪打过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后,我苦思冥想去哪里落脚。  现在到机场太早了,哪怕贵宾候机厅我也不想等一下午。  突然想起我开的一家酒吧,我决定在那里度过最后的几小时。  17.  帝京一区娱乐街所有娱乐场所都是瞿家的产业,我开一个小小的酒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它叫蓝星,为了纪念三哥给我买的那只短命八哥。  我站在客流涌动的酒吧门口,看了眼那块流光闪动的招牌,走了进去。  “瞿少?你怎么来这里啦?不是今天生日嘛,哎看我这嘴笨的,生日快乐啊!”  “瞿少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  “嗯,谢了,今天晚上还是老样子。”我笑着说。  “知道知道!点单附送零食果盘,前25名顾客免单!”  听到的人在欢呼,他们甚至在商量要怎么在酒吧给我搞个生日趴。  这里的人还是那么热情。  也是,剧情不会和他们有大关系,也影响不了他们。  我走到吧台坐下,酒吧的音乐改成了欢快的蹦迪曲,伴随着众人的说笑声,明明在我耳畔,却又仿佛被隔绝在外。  有人来拉着我进舞池蹦迪,我记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但也没人在乎,反正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我随他们一样疯狂的扭动摇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少人靠近贴身甚至抚摸,人群来来回回,靠近,又分开。  肾上腺素的激增,偶尔会使人头脑不清醒而产生幻觉,比如我看到了说他正在开会,并且一向在这种地方绝迹的贺琮。  ——————  贺椹:???我不是好人?!  【来辽来辽~?(ˉ?ˉ?)  18.  趁着换音乐的空档我挤出人群,坐在吧台点了杯低度咖啡酒,手指捏着杯颈转了一圈,微微晃了晃,杯中溢出一丝咖啡的苦味,渐渐的被酒精覆盖。  “这种酒味道很怪,不怎么适合你。”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别人,一上来就是搭讪的套路发言。  虽然对前来搭讪的人并没有兴趣,但我还是转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他的话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姜婪的场景。  19.  姜婪是帝都富商姜家的独子,从小在美国长大,我们见面的那天正好是姜婪表哥邵逢给他接风洗尘的日子。  几个人勾肩搭背的从蓝星门口进来,瞬间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因别的,只因为姜婪长得过分好看。  20.  帝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多愿意为了捧瞿家的场来蓝星寻欢作乐,姜家掌权人姜赫没有兄弟姐妹,姜婪又常年不在家,邵逢因为姜太太邵茜的缘故得了姜赫青眼,在姜氏集团干了几年混到个经理,也算是圈里的青年才俊。  而彼时姜婪是个只知道烧钱玩乐的小少爷,在别人嘴里是跟我和贺湛一样不学无术的纨绔。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姜婪的样貌是这么的夺目。  一个颜值爆表又籍籍无名的人进到这里,只会成为众多衣冠禽兽的狩猎目标,尤其在邵逢看似无意的推动下,姜婪被当做了邵逢身边的小兔子。  21.  我认识邵逢,跟在他身边那几个我都认识,一个个全是夜场老手,男友女友就跟衣柜里的衣服,永远都穿不完。  站在他们当中的姜婪脸上带着几分倦意,被邵逢带到吧台坐下,上来就让调酒师调了杯“惊叫之夜”推给姜婪。  大概是姜婪长得太合我眼缘,在我还不认识他的情况下,出手挡住了那只伸向酒杯的手。  “这酒太烈,酒量好的人都一杯倒,不适合你。”我说着又让调酒师调了一杯薄荷酒,“薄荷的清爽,朗姆酒的甜香,配你。”  当时的姜婪是什么神情我并没怎么看清,只记得他慢慢的喝着那杯薄荷酒,轻垂着眼睑,长而卷曲的睫毛微颤,加上他一头窝到脖颈的小卷毛,乖巧得想让人忍不住揉两下。  邵逢见我插手以为我想泡姜婪,乐见其成的给了我们私聊的空间。  “喝完早点回吧,这里没什么好人。”我说。  姜婪抬起头,定睛看我,又一言不发。  他那双眼看着人时眼角轻勾,眼眸盛着水润的光,直盯得人心软。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问:那你呢?  “我也不算什么好人。”’我笑着说了句,手还是不由的在他头发上揉了两下。  那天好像是因为要去医院接五哥下班,我并没有多待,聊过两句就离开了酒吧。  后面有听酒吧的人说姜婪在我离开后也走了,我就再没有关注,甚至把这个给了我惊鸿一面的人渐渐忘在身后。  半个月后,我在赛车场再一次见到了姜婪。  ——————  【回答一下小可爱们的问题叭。  1.剧情只有弟弟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剧情结束攻们肯定有个反应期。你们想想他们醒了突然发现自己不仅上了自己弟弟/朋友/弟弟的男盆友,还头上养了片大草原……不得崩溃一会儿啊~?乛v乛?嘿嘿  2.肯定会去欧洲,谁拦都不好使!  3.跑路前和跑路后都有回忆,先把几个拉出来遛遛~  看我更了这么多呢!今天没了!晚安,宝贝儿们!~(?o ? o?)  22.  姜家为姜婪开过一次宴会,我不喜欢那种无聊又虚假的场合,一般不是必要出席的我都不会去,圈子里的人我也不需要特意认识。  所以我成了最后一个知道他是姜婪的人。  我是被俱乐部的人喊来看一场友谊赛的,刚坐上看台眼前正好有三台车争先恐后一闪而过。  赛道上有一辆没见过的红色改装ktm,和两个专业赛车手一起稳居前三,甚至还隐隐有超越的趋势。  在众人欢呼下那辆ktm第一个越线,相当干净漂亮的身手。  朋友还在跟我夸赞第一的车技,我看到ktm车手在一群人涌上去祝贺的时候摘下了头盔。  头盔被一旁的人接了过去,一头卷毛被主人扎成个小揪,那人脱下手套把眼前散落的头发捋到了耳后,露出了那张标致的脸。  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唇角勾起,面上的笑意冲淡了刚才不近人情的距离。  我还在惊讶,邵逢带的小兔子竟然是头猛虎,姜婪已经在众人拥护下走了过来。  我们对视一眼,他笑着伸出手说道:“认识一下,我是姜婪。”  23.  由于我只知道剧情大概,比如说我知道有三个朋友要跟我搞基,但我不知道这三个人会是谁。  而且认识姜婪前,我身边的朋友只有贺椹这个发小被剧情安排,所以我并不排斥交友。  在我看来,姜婪是个十分合意的朋友,不光是长相合我胃口,就连爱好都跟我很相似,每次见面都有很多谈得来的话题。  我身边的人除了俱乐部里那些几乎没有人能跟我畅快的聊赛车,连贺椹都不行。  所以对于姜婪这个朋友,我非常非常珍惜。  可是,他跟我告白了。  ——————  【我知道你们又要说我短小了(*′罒`*)  攻就是攻,怎么能被人压呢,这篇不搞互攻~  晚上我再来?乛v乛?嘿嘿  ★  24.  即便这种场景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我的第一个念头永远是拒绝。  我不知道我听到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表情,但一定很难看,以至于他那张总是对我笑的脸第一次露出受伤的样子。  “我有男朋友。”我说。  “我知道。”姜婪笑了一下,“我觉得我比他好多了。”  “有很多。”我又说。  姜婪愣了一瞬后抿起了唇。  不等他再说话,我继续道,“不止是贺椹,而且我不可能和他们分手。”  我垂着眼睛,不想看到姜婪难过的表情。  “别喜欢我,不值得。”  25.  从那天起我不再去俱乐部,有姜婪的地方我都尽量避免,我躲着他,我希望他能收回他那句话。  但姜婪不放弃,他追到了瞿家,说他不信,说那是我拒绝他的借口。  当天晚上他留宿在瞿家。  我给他看了一场戏。  六哥抱着我压在窗户上,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欲/望的春情,下/身狠狠的挺动。我攀着他的脊背,脸颊贴在他的脖颈,泪眼朦胧的望向没有被关紧的门。  我看着门外的影子停留许久,在我们呻吟喘息着释放后,才消失不见。  我以为姜婪会放弃,偏偏他没有。  在我们初次相见的蓝星里,他喝的酩酊大醉,执拗的打电话给我要我去接他。 第5章 听这话我也冷了脸,明白他可能从什么地方看到我和贺椹一起进了酒店。  我甩开他的手,“就算我和他上床又怎么了?没谁规定不能和朋友上个床吧!”  四哥深吸一口气,“你们要是随便玩玩我不管你,但你不能跟他认真。你知道贺椹他是什么样的人,谈感情跟玩笑一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腻了?”  “我和他怎么样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管。”  “清清,你要这么说我就要找他去谈谈了。”  他这谈谈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明白。  瞿家七个兄弟除了我,都是帝京呼风唤雨的人物,贺家真要和瞿家比起来那算个屁,别说他想找贺椹谈谈,就算是跟贺椹他哥贺琮谈谈,贺琮都得坐那听着。  我本来就被莫名其妙又荒诞的剧情搞得心烦意乱,四哥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用开水往我心上浇,我那点积压已久的心头火只能越浇越旺。  又听到他喊我“清清”就想起了那天浴室里的场景。  大概是被怒火冲昏了头,我张口就是讥讽,“有什么好谈的?我跟他在一起总比和你强吧!”  ——————  四哥:今天是我。  【 晚上12点前可能还会有,11点多的论坛不好进,反正不超12点半。  ★  29.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崩裂,眼里的暗火慢慢熄灭。  “你知道?”  如果不是那双死握着指节泛白的拳头,听他毫无波澜的声音,还以为他有多平静。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法善了了。  “我不知道!”我绷着脸扭头就走。  身后一双手死死的扣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你知道,清清,你听到了?那天在外面的人是你。”  这时候我就开始痛恨自己没有好好跟着哥哥们学身手,在四哥手下我连挣扎都做不到。  “放开我!瞿彦川!”  “连四哥都不叫了,清清,贺椹就那么好?!”  瞿彦川嗓子压得低沉,我能听出他怒到了极点,但这只能让我更生气。  当初二叔一家车祸,只留下了我三哥瞿彦行和四哥瞿彦川两人,从小就在我家长大,和我亲哥也没差别。 除了六哥就属瞿彦川最疼我,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我面前这么失态。  我已经不知道我是因为他朝我发火生气,还是因为看着他不再像他而生气。  我只知道想要逃离这里,想要让他放弃不该有的念头。  “贺椹怎么了?!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你别忘了你是我哥!”  “他个一事无成一屁股感情债的人怎么好了!我就算是你哥那也是疼你一辈子的哥!”  “你是我哥!!你就不能这么想!!”  “我不光要想,我还要做!”  我们两个像是发了疯的野兽撕打在一起,整个老宅除了院子里被暴雨拍打的噼啪声就是我们俩的怒吼。  瞿彦川把我按在地上不顾一切的厮磨着两人的嘴唇,哪怕是血腥味沁满了嘴也不分开。  我忘记他什么时候停的了,只记得他抹了抹我的眼角,就被我一拳打在脸上向后仰去。  我爬起来狠狠的抹掉嘴上的血迹,朝他歇斯底里的喊,“瞿彦川我告诉你,别说我和贺椹在一起了,我就是街上随便找个人,只要我乐意我就能和他上床!要我和你乱伦,我特么今天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宁可去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滚!!”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戳痛了瞿彦川的心,可能每句话每个字都太难听,他红着眼睛站起来沉默的看着我,脸上带着被我打破皮的红印,嘴唇上流着血,衬衫在扭打过程中失去了所有纽扣,整个人无比狼狈。  他看我的那一眼,梦里十分的清晰。  那一眼好像要把我吞了,又好像要死死地印在眼底。  然后,他离开了瞿家。  ——————  四哥:目测这几天都是我。  【你们怎么回事!我看着别的太太都是大宝贝,我怎么就成了你们小皮鞭下面拉磨的驴子?!  还有,这是昨天的二更!!我更了的!  还还有,那个说我回车键的,你闭嘴!瞎说什么大实话!我这是从别的太太那里学的!  哼,晚安<(`^′)>  ★  30.  走廊上只剩下我呼吸的声音。  我一步步的走回房间,脱衣服,洗澡,上床,拿起手机。  这过程就好像从没有碰到瞿彦川一样。  直到我接到了管家打来的电话。  他说:“小少爷!四少爷出了车祸!现在就您离得近,您快来!”  我好像聋了,我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像是被捂住了耳朵,只有空洞的耳鸣。  手机摔到了地毯上,我看着窗外泼在窗户上的雨水,一声巨雷炸得我头皮发麻。  “小少爷!小少爷!”  我疯一样的朝外跑去,衣服鞋子都顾不得穿,被门外的雨浇成了落汤鸡,雨水打得我睁不开眼睛。  司机从后面开车出来,大喊着让我上车,我这才反应过来坐了上去。  “快点,快点,快点……”  车开到了山脚,我也听到了刺耳的警笛声,和那眩晕了眼睛的红蓝光。  “小少爷啊!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啊!”  我跳下车跑过去,管家把一件衣服裹在我身上,头顶打着一把伞,扶着我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我眼里只剩下那辆被撞到成了夹心的迈巴赫,双腿一软就要跪到地上。  “人呢……人呢!我四哥他人呢!!”我扯着管家嘶声力竭的问。  “四少他……被两车撞击,当场死亡……”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  脑中充斥着嘈杂的哭喊声让我头痛欲裂,失去了所有耐心。我努力的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了白布下一只手腕露出的一块表。我推开了管家,越过一群人,连滚带爬的到了遮着白布的担架旁,一把掀开了到处都晕染着血痕的白布。  那一刻成了我这一生最崩溃的记忆。  31.  我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那场大雨,它冲刷掉了四哥脸上身上的血迹,露出了翻白的肉,让我还能看得清,那就是四哥的半张脸。  我觉得我疯了。  我抓着他的肩死命的摇,我愤怒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痛苦,让我永远的忘不了。  可我吼到嗓子嘶哑,吼到所有人都上来把我拉离四哥,都没人给我答案。  我的泪混合着雨水砸在地上,又和血水混在了一起,一腔愤懑无处发泄。  我骂他,骂我自己,骂老天,我恨不得和他一起死在这场意外里。  可是老天不允许,还不等我从这场雨中走出来,我就又回到了暴雨的开始。  我听到了楼上瞿彦川的声音。  他问:“去哪了?”  ——————  【来了来了!本来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多写点,但菜鸡作者胃不好还爱吃辣,正趴在被窝里哭唧唧……  等我12点的!我还可以!记得爱我!!  哦!我还怀疑有人钻进我脑子看文!  32.  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让我浑身颤抖,我紧咬着牙关瞪着眼睛仰起头,不想让眼眶里的泪落下来。  可能在瞿彦川眼里,现在的我就是不止不回答他的问话,还敢朝着他瞪眼睛的臭弟弟。  “我问你话呢,去哪了?!”  他那火气简直压都压不住的向我扑面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随便的抹了把眼睛,一边扶着扶手爬楼梯,一边回道:“酒店,和贺椹开/房。”  语气生硬的就好像下一刻就能打起来一样。  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去了酒店,也的确刚和贺椹上完床,我身上甚至还带着贺椹留下的吻痕。  瞿彦川大概没想到我会诚实到实话实说,胸口起伏不定,“你和贺椹不是朋友吗?!怎么就跟他滚一起了?!”  我走到他跟前,沉默了一会,轻飘飘的选择了原来的一句话,“没谁规定朋友不能上床吧。”  这句话就好像成了设定的台词,瞿彦川后面的话也说的一模一样。  “你们要是随便玩玩我不管你,但你不能跟他认真。你知道贺椹他是什么样的人,谈感情跟玩笑一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腻了?”  “腻了就分,我不缺人。”  我没和他顶嘴,我甚至堪称平静的回他,我不想让他再一次生气到跑出去,我不想再听到一次管家的电话,也不想看着他一摊烂肉的躺在担架上毫无声息。  也许是我又说错了话,瞿彦川拽着我和他面对面,他皱着眉头,“是不是贺椹把你带坏了?清清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就觉得好笑,你都觊觎你弟弟了,还想要你弟弟能从一而终守身如玉?  所以我嗤笑一声,“别总是把问题推在别人身上,你真了解我吗?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第7章 至于拖拉,我感到抱歉。毕竟我只是个有了想法就挖了个坑,每天努力添点土的菜鸡,时间能力有限写的不多,所以一个情节拖两三天。我倒是可以一句话讲完,你看吗?觉得慢的朋友们,完全可以等我什么时候写完了再来看,要么我就只能两三天写完这个情节一口气发给你们看个爽。  非常谢谢各位的喜欢,也谢谢批评。笔芯。  爱每一位收藏留评观看的小可爱,晚安⊙w⊙  35.  这一晚,和着窗外爆裂的雨声,我和自己的四哥上了床。  那些不可描述的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无非就是亲吻抚摸翻来覆去的运动。但我记得,在四哥进入我的时候那种突然间出现的,像是惩罚般撕心裂肺的痛,仿佛又让我回到了车祸现场。  “哥……好疼啊哥……浑身都疼……”  我抱着他俯下/身亲我的脖颈,生理泪水沾湿了枕头。  以及情到浓时他在我耳边呢喃着的爱意,还有我不断重复的,在他听来莫名其妙的胡言乱语。  “……哥,不要死。”  36.  “清清?醒醒,清清……”  我从还在摇晃的梦里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向我靠近,温热的手抚摸着我的脸,让我不由自主的在他手心蹭着。  “别怕,没事了,四哥在。”  这句话我听了很多次,在每次下雨的夜里,每次噩梦醒来,都会看到四哥的身影,听到他安慰的话。  正因为这样,我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这个梦好长啊,怎么还不醒。”我嘴里嘟囔着。  四哥在沙发边蹲下,唇瓣抿起,用手轻轻的捏了捏我的脸。  “你没有做梦,四哥来了。”  感受着脸上的触感,我也伸出手捏了他的脸。  是真的。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我高兴,只让我处在迷蒙的意识逐渐清醒。  我挣开他的手,窝在沙发里,盯着他问:“你来干什么?”  他没有收回手,反而放在我头顶揉了揉,轻声道:“来给清清过生日。”  我哂笑着,“我生日过完了。”  “那个不算,四哥给你重新过,好不好?”  我没应声,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就是个生日而已,过了就过了,再折腾一回多麻烦。  他突然深吸口气,手遮上我的眼睛,哑着嗓子说:“别这样看我清清……”  我不知道我看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眼神,我自己觉得应该很平常,可他的话却听着那么难过。  遮着我眼睛的那只手上多了些分量,我看不到什么,却感觉到他的靠近。  “是四哥不好,我不该想那么多,不该没看到你的消息,不该现在才找到你……”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气息喷在我下巴上,语气带着痛苦和自责。  我忽然间就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没意思极了。我的崩溃早就结束,他的显然才刚刚开始。都是受害者,何必互相折磨呢?毕竟我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弟弟。  我微微的叹口气,正想把他的手拉下来,却感到唇上落下了温软的吻。  “四哥爱你。”  ——————  四哥:我存在的第四天。  【又回来晚了!别嫌我短小,12点等我~  ★  37.  我从来没觉得一句话能有多大分量,可现在感受到了。  不管他是因为愧疚还是真心,是作为兄弟还是情人,这句话很神奇的缓解了我一下午的烦闷。  可能是我不愿意失去疼我爱我二十几年的哥哥,也可能我已经习惯了他们对我的好,不管怎样,只要他们的一句话,哪怕是“我们还是朋友”,我都能安心点。  而现在,我很开心,为四哥愿意面对面跟我交流,为四哥对我的一如既往。  我抿紧唇不让自己的内心那一点雀跃浮于表面,张开被我握成拳的手拉开了挡在我眼前的障碍。  看着四哥眼底难得的紧张,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动了动,又绷着脸开口质问,“你亲我?”  四哥看了眼被我握着的手,我这才发觉自己太过用劲,忙着松开,又被他反握回去。  言语间带着勉强的笑,“我是你哥,亲一下都不行的吗?”  “那也不能亲嘴啊。”我盯着他的眼睛道。  四哥的拇指在我手背上摩挲了会,垂着眼低头亲在我的中指指骨上。  “我记得你后来说过一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哪有时间计较那么多。”  我怔了怔,这话是他们几人问我要怎么选择时我说的,我还说我谁也不会选,我不喜欢做选择题,所以从来只把选择留给别人。  “清清,也许是这么多年已经让我分不清宠爱弟弟的界限,但四哥说的话都是真的,四哥爱你。”  他的爱字,特别强调。  行吧,这个姑且当做自白的道歉,勉强接受了。  “哦。”我随意的应了声。  四哥捏了捏我的手指,不满于我敷衍的回应。  我又道:“那我要告状。”  “嗯?”四哥大概被我这转折搞蒙了。  “六哥欺负我。”  听我这么说,四哥皱起眉,“他干什么了?”  “他说我怪物。”  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有点郁闷,但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四哥生气的起身,“他放屁!这个臭小子,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我拽着四哥的手不让他走,“你说给我过生日的,你得陪我,我还没说完呢。”  四哥压着火气又蹲下/身,“他还说什么了?”  “是贺琮,他还想拿我做人体实验研究我!”  我看到四哥脸上的表情莫名的空白了一瞬,接着又冷哼一声,“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敢来找你?”说着捏了捏我的嘴,问了句,“还有呢?姜婪?贺椹?”  对姜婪,我的情绪有些复杂,他的样貌性格让我喜欢,遭遇让我心疼,我实在是没遇到过这么合拍的朋友,所以总是给他多一分余地。虽然觉得没有了这样的朋友可惜,但既然没有缘分继续也只能随他去。  还有贺椹,我没把他找的借口放心上,也就是我现在不想理他。虽然我打不过他哥,但我打的过他啊,我们俩一般都是有什么毛病就打一架,不行了就再打一架,反正赢得是我。  “姜婪……不知道。至于贺椹,不用管,爱理不理。”  我话音刚落,四哥就呵了声,“行,明天连着他俩一块儿修理。”  ……你是我哥,你说得对。  ——————  四哥:放心,明天就见不到我了。  【来了来了,这章没写完,我太困了,明天和弟弟跑路欧洲一起安排  晚安各位小可爱 qwq  ★  38.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四哥转头看了眼窗外,把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我并不觉得作为一个弟弟被横抱有什么问题,并用胳膊圈着他脖颈,脸埋进他脖子里,呼吸着他身上带着的气息,这样熟悉的味道能让我在这种雨夜有种安全感。  休息室的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本来因为做的梦没什么睡意,但四哥非把我圈在怀里。  他说他路上又买了我最喜欢的蛋糕,问我要不要拿上来吃掉。我摇头拒绝,下午吃的有点多,又睡了一觉,没食欲。  我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覆盖了外面绵绵不断的雨声,脑海里那些噪音也慢慢远去。  我舒心的呼口气,“哥,我不用再被强迫了是吧?”  “嗯,谁敢我把他腿打断。”  “那我自由了哦?”  “对。”  “恋爱也自由哈?”  “……你还想找谁?”四哥低头面无表情。  “这不是还没遇到……嘶……别咬!”还没说完就被咬了嘴。  “清清,我知道管不住你,但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交朋友,上床,都得了解这个人才行。”  “……知道,上床先交换体检报告呗……”实在是怕了四哥每次的说教,我开玩笑的堵了他的话。  四哥被我噎得叹气,“你这是心安理得了就没心没肺了是吧?”  说完也不再听我回应,干脆掐着我下巴堵上了我的嘴。我被亲的喘不过气来,咬了他舌头才被放开。  四哥第一句话是,“你喝酒了?怪不得净说胡话。”  “……哥,别耍赖啊,我可跟你报备过了,你别到时候又要揍我。”  “我什么时候揍过你了?”四哥看我一眼,几秒钟后伸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你说这个?” 第9章 他这么说我想起了好像是跟他提过一嘴。  我手肘搁在放下的车玻璃框上,随口回了句,“分了呗。”  晏允侧脸看了我一眼,哼笑一声。  “我分手你怎么还幸灾乐祸的?”我没好气的瞪他。  他没回我,问了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出国?”  听他这语气是要告诉我他出国和我有关系,这要换别人肯定好奇追问,但我还真知道为什么。  我曾经赛车时候出了事故失忆,这事情和晏家也有点关系。恢复记忆回到帝京后,晏允和我哥他们雷厉风行的处理了所有参与人员,晏家就此破产。  有天晚上我们出去喝酒,晏允以为我喝醉了,竟然敢偷亲我,然后没几天他就出国了。  我四哥六哥听我提起他就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敷衍我,猜都能猜到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哦,被我哥轰出来的。”我支着脑袋转头盯着他。  晏允的眉一挑,“你知道?”  “知不知道那天我没喝醉?”我用同样的语气回他。  晏允听着笑出声,“那你还敢跟我回家?”  我哈了一声,“这有什么,喜欢我那说明有眼光,我这种家世好颜值高性格随和身材也不错的人,我自己都喜欢。”  “自恋。”晏允勾唇笑着。  要说我最喜欢的就是晏允笑了,这人平时一副酷哥模样,偏偏笑起来的时候跟在人心上挠痒痒一样。  我看着他染成烟灰色的寸头,耳垂上戴着的黑钻耳钉和耳骨上的两个耳扣,问了句:“你还在搞乐队?”  “嗯,晚上还有场演出。”他趁红灯看向我,“困不困?先送你回家睡觉?”  “不困,飞机上一路睡过来的。我要去看你们演出。”  说到演出就想起了当初贺椹生日,非要偷偷拉着我去酒吧,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带我从后门溜了进去。正好遇到了台上晏允的乐队驻唱,瘦高的晏允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哪怕站在后面也阻挡不了别人投向他的目光。  我记得那是晏允刚到晏家第三年,三哥带他回过一次瞿家,他那一颗被推成了青皮的脑袋让我印象深刻。虽然戴着帽子,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晏允。  这本来也没什么,但经不住贺椹这个“八卦记者”把晏家的破事说得头头是道,在他话里晏允那就是被晏家欺负的小可怜,凄惨到得来酒吧赚生活费。又想到三哥难得会带别人回家,带回家那说明被三哥当成了朋友,三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所以,等到他们下台的时候,我找到晏允,掏出了自己身上带着的一张卡塞给了他,里面是我攒着的零花钱,怎么着也有六位数。还放出豪言壮语,让他遇到麻烦就来瞿家找我,我帮他解决,我解决不了的让我哥帮忙解决。  然后我就听到了晏允诧异的笑和贺椹骂骂咧咧的哭。  因为那张卡原本是我准备给贺椹买礼物才带的。  后来晏允把我们送回了家,那张卡又回到了我手里,但我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红灯到了时间,他转回了头,说了句:“放心,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  【四哥表示委屈。  现在有道题是这样的:  已知:四哥在瞿家大宅,大宅不允许不相关的人进入,且没养狗。四哥今天去为清清报仇,有一人不止被骂还被揍了一顿,此人性格不冷淡。结合前文,请回答:四哥骂谁是狗?  四哥说答对才有二更 (*′罒`*)  ★  43.  搞事业同时搞爱好的,我身边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三哥,一个就是晏允。  晏允初中吉他就弹得很好,我曾见过一张他参加新年晚会演出的照片,一个词,青葱可人。高中成了酒吧小有名气的乐队吉他手,也是帝京私高的话题人物之一。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的衣品,和一众处在成年边缘的公子哥们截然不同。  他那穿衣打扮完全是跟着晏家的反面来的,好几次都见到有晏家的人说他败坏门风。这话听着就是个笑话,穿个衣服怎么就败坏门风了?再说了,晏家还能有门风可败的?  我听着生气,可晏允从来不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照他的话来说,他那是时刻走在潮流的前沿。  虽然晏允争议颇多,但他这种与众不同的酷炫小帅哥还就有人喜欢的死去活来,追求者是络绎不绝,迎难而上,数不胜数。  那段时间我觉得会才艺的人特别有魅力,就缠着他让他教我弹吉他。可惜我没多少耐心,简单的学了几首曲子就失去了兴趣。现在他送我的那把吉他都还放在我的房间角落里吃灰。  44.  晏允学的计算机,电脑技术不能说登峰造极,那也是出类拔萃的。大学毕业后被晏家的人压着没法出头,一直都是接私活养活自己和乐队。  后来在晏家大厦倾颓之前倒卖股份大赚一笔。出国后和人合伙开了家公司,办得也有声有色。  他住的地方是处二层小别墅,不算大但足够精致。周边的风景很不错,一路走进来都是各种花草树植。  晏允推开大门后一位亚裔女子眉目含情的迎上来,先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又说道,“晏先生,饭已经做好了,我走了。”  瞧着门被关上,我挑眉表示疑问。  “做饭的保姆,想什么呢你。”  晏允帮我把行李提到二楼,“客房刚收拾好,都是新的,去冲澡下楼吃饭。”  我耸耸肩,对他这种无情的行为已经见惯不怪了。  饭菜都是中餐,还是我喜欢的菜,味道也不错。这让我直呼找允哥真没错,一个劲儿的搜罗好话夸他。  晏允听着我的彩虹屁上楼换了一身破洞牛仔裤和上衣,外面套了件宽大的翻领黑风衣,捂着我叭叭叭不停的嘴出门,绑匪式的带我上车朝演出地赶去。  45.  不出意外,是个雷打不动的酒吧场。  晏允刚进门就被一位烟熏妆大波妹拉走,再见到他时,已经成了带妆酷哥,脖子上还带着一根两指宽的皮质铆钉choker。  “靓啊允哥。”我坐在转椅上随着众人一起吹了个口哨。  晏允抬手揉了一把我的脑袋,问吧台的人要了杯果汁,“不要喝酒,困了就去化妆室趴着睡会。”  我也不在意他弄乱我的发型,继续我的彩虹屁:“允哥的场每一秒我都不能缺席~”  还不等晏允说话,他身后出现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皮小哥,搭着晏允的肩膀道,“哇哦,晏,这是你的小男朋友吗?真漂亮!”  我支着脑袋看晏允要怎么回答,他直接用双臂把我圈在吧台,低头在我嘴上亲了一口,有声音的那种。  周围瞬间响起欢呼和惊叫声,我听到有人在问我是谁?为什么能得到晏的吻?甚至还有人哀叹失去了老公……  这程度和原来那些迷恋晏允的人一模一样。  我们允哥真是个行走的男女无差别收割机啊!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看了眼他嘴上的口红,挑眉说道:“味道不错。”  晏允的眸光被垂下来的眼睑遮挡,眼神幽深,他抬起右手食指在我上唇抹过,开口只说了一个字,“乖。”  声音在酒吧的背景音下显得暧昧撩人。  ——————  【六娃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是七个娃!  猜五哥的一看材料就没认真读!  想三四五六更的你就是抽断小皮鞭我也做不到!  二更奉上~四哥洗刷了冤屈,并把六娃打了一顿。?乛v乛?  晚安!  ★  46.  演出很快开始,灯光变暗,台上打起昏黄的光束灯,同时一串架子鼓声爆炸般的响起。  人声顿时沸腾,还没开唱,场已经渐渐升温。  主唱高音飙起,身后的四位乐器手随之而动,酒吧大多数人都站起来摆起手臂。  我坐的位置偏高,正好可以完整的看到台上所有人,尤其是淡漠的低头拨动电吉他的晏允。  一件简单的白t,套着狂野的破洞牛仔,脖子上黑choker,又给他增添了一分禁欲的气息。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眼,简直可以说是勾魂摄魄。  光束灯随着音乐晃动起来,灯光偶尔打在晏允侧脸,光影交错下,他那副表情简直就像是滚烫的火焰中一块冰冷的石头,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又带着一种我就是一切的气场,本应该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却偏偏十分自然的融为一体。  旁边坐着的人应该是乐队的常客,显而易见的对晏允喜欢的狂热,一看到晏允抬头就尖叫。  不一会乐队换了首慢摇,他开始跟我搭话,“嘿,你也喜欢晏吗?我见你的目光和我一样锁定了他,他真的非常吸引人。”  听这人的话,还是个没耳闻目睹自己喜欢的吉他手吻了“男朋友”的熟客。  我笑着回他:“你说得对。”  看着在台上魅力四射的晏允,让我想起了三哥,和他一样喜欢艺术并爱到如今的人。  三哥平日沉默少言,但他是名律师。我看过他的一次庭审辩护,在家多说一个字都嫌累的人,竟然可以滔滔不绝的为别人申辩,站在辩护席上的他简直可以说是个奇迹。  其实做律师并不是三哥想要的,只是因为他想做个对收养了自己和弟弟的大伯家有用的人才做的选择。  四哥说过,三哥从小喜欢的就是画画。我见过三哥画画的样子,就和晏允一样,整个人都似乎从一潭死水中活了起来,连带着也让我的心绪泛起波澜,忍不住靠近他们,感受和他们同样的快乐。  47.  演出将近尾声,期间台上晏允时不时朝我这边看来的表现,让许多关注他的人都注意到了我,有人来请酒被我以头疼没法喝酒拒绝。  虽然来酒吧不喝酒不太是我的风格,但我有个毛病,坐长时间的交通工具后喝酒会头疼的厉害,晏允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叮嘱我,他一向都是个心细的人。  还有些人要么来打听我和晏允的消息,要么想要和我发展一夜情,以及来要联系方式交朋友的,这时候“男朋友”这个借口就足以拒绝多数人。而那些拒绝不了的,则被晏允打过招呼的酒保带走。  乐队最后唱的是一首性/感情歌,台上的光束定格在了乐队成员身上,五人的样貌一览无余。晏允手指随意的拨动吉他,眼神却和我对视着。  这时候由于时差原因带来的困倦已经慢慢占据身体,我的坐姿也变得肆意散漫,瞧着晏允整场演出都没怎么变化的神情,我勾唇笑着抬手给了他一个飞吻。  晏允跟着笑起来的时候,正好歌手以沙哑的嗓音结束了三个小时的演唱。  听着酒吧的人们喊着乐队和成员的名字,我把手边杯里最后的果汁喝净,看着站在那里等待下台的晏允舔了舔嘴角,又用食指抹去水渍。  晏允微微的偏了下头,紧盯着我的眼神向一侧瞟了一瞬,摘下背着的吉他转头和鼓手说了句话,然后直接从台上跳下来,穿过前面的人群走到我面前。  我仰着头看他,“困了,允哥。”  旁边坐着的那位老哥激动的叫起来,晏允看都没看他,直接弯腰把我扛在了肩上。  “我日,你特么不能换个姿势?” 第11章 54.  在晏允家倒时差期间,我就跟在他身后做小尾巴,他去公司我就躺在他办公室沙发上打游戏,他去乐队我就坐在旁边当观众。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晏允有个粘人的弟弟/男朋友。  我跟着晏允从公司出来,到楼下的餐厅吃饭,短短半个多小时,和晏允打招呼的挺多,问我要联系方式加好友的男男女女也不少。  晏允看着我又一次用没带手机的理由回绝了一位帅哥后,向服务员结账离开。  路上他不经意的问了句:“还喜欢你前男友?”  我被他这声“前男友”搞得满头问号,又想起来的第一天我说分手了的话,顿时有点好笑。  “你怎么这么问?”  “不然为什么拒绝交友?”  听到这句,我突然觉得呼吸停了几秒,猛然意识到自己把三年多养成的习惯带到了现在。  大概是没听到我的回答,晏允侧头看我,开口道:“有几个我认识的不是挺符合你要求的?”  我暂时按耐下有些焦躁的心绪,疑惑的啊了一声,“什么要求?”  晏允顿了顿,“完美的肉/体,有趣的灵魂。”  噗!——  我笑得停不下来。  这都多久以前说过的了,应该是高中谈起早恋话题的时候随口一说的,难为他还能记得。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我现在不需要去避讳交友,完全可以正常的社交,顺便也试验一下对于新发展的“朋友”,我能做到哪一步。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为他守身如玉。啊,那就从下一位开始吧,说不定我的爱情就此降临呢。”  说着我搭上晏允的肩,偏着头瞧他,淡然的神色岿然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收到礼物之后,晏允对我那种暧昧的热情突然变得淡如白水,只有偶尔不经意的言语和小动作,微微彰显他依旧存在的意图,也仅此而已。  就好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却只冒出一点火焰就奄奄一息,又时不时的冒点烟气,证明它还活着。  我笑着转回了头,看向前面千篇一律的青灰色马路,心里悄然泛起的那一丝涟漪又默默的归于平静。  ——————  【还在外面,明天不一定有。这几天攒下的,偷偷的放上来~  (*′罒`*)爱你们~  ★  55.  来到伦敦的第二天,晏允就问过我想去哪里看极光。  当初姜婪想要去的是芬兰,他说我们可以去坐雪橇,去高山滑雪,去玩雪地摩托越野,然后在有极光的夜空下,在玻璃小屋的床上做/爱。  我倒是没什么特别要求,干脆听晏允的选了走哪都能看到极光的冰岛。正好他有认识的人在那里,到时候去了可以借车自驾。  要说出门旅游最让我开心的不是吃喝玩乐,而是每次出去都不用我/操心。这次也一样,晏允听我定了冰岛,就着手准备好了一切,我只需要继续做他的小尾巴就行。  从伦敦机场出发时,我看着推着两人的皮箱走在我前面的晏允,用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了正在问我做什么的四哥。  “免费老公。”  !!!!!  我艹!这什么输入法!  吓得我迅速点了撤回。  四哥那边还不等我重新打字,就发来三四条。  “老公?”  “这才几天?!”  “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吧!”  ……暴怒的四哥是没有理智的……  “劳工!劳工!!劳工!!!打错字了哥!”  我真是恨不得把这两个字刻进四哥脑子里,让他忘记刚才的错字。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现在就去揍他!”  “……哥,使用暴力是不对的,不说了哈,我登机了!”  只要我话题转移结束的快,我就看不到我哥生气!  还没等我松口气,就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老公?”  这一声叫得我一口气冲上脑门,差点心脏骤停。  “哦,劳工啊。”  晏允语气隐隐带着笑意,面上神情却淡淡的,“叫谁老公呢?”  又来了!那时不时的撩骚!  三句话把我搞得心里七上八下,和坐了过山车似的,你不过分谁过分!  “谁让你窥屏啦!”  我一手立刻锁屏把手机放口袋里,一手把他靠近得呼吸喷洒在我侧脸上的脑袋推开。  “我看看差点走丢的人在干什么。”  晏允直起腰,把一个皮箱塞进我手里,又牵住了我另一只手。  “别再丢了。”  我看了眼被牵着的手,又抬头看着晏允和平常没两样的神情,紧紧握了回去。  反正不过是若无其事的粉饰太平,谁不会呢。  ——————  【?( ''w'' )? 看到我了吗?!我来了!不是我跑路!  啊哈,我刚回来躺床上,他们问我明天生日怎么过,我才想起来哦我过生日呢!  所以!明天晚上要去聚餐啦,可能还是短小的我呢~  如果我这么短小你们还爱我吗爱我吗爱我吗?!  请说爱!蟹蟹qaq  ——————以下是突然发现11.3号的更新和大家评论都不见了,补在这里。  56.  在飞机飞到雷克雅未克之前,我又遇到了一位前来向我讨要联系方式的男士,可惜手机在晏允手里,只能表示刚准备迈出的第一步又夭折在原地的遗憾。  大概是天注定要有新开始,当我们下飞机借到车并到达蓝湖温泉旁的酒店时,又遇到了那位男士。  他并不是一个人,和他一起的还有三男两女,从面上看并不都是英国人,像是组队前来的旅游小团体。  我和晏允进酒店时,他们正站在前台理论。  听着好像是他们预订的房间没有成功,订房间的人又没注意提醒,现在的房间都已经订出去了。这段时间正好是个小高峰,周围的温泉酒店都是满房,有房的距离太远。  那位和我搭讪的男子一脸无奈,却没有生气,而是担起沟通的职责,并且一直在想解决办法。  转头看到我时,那双碧绿的眸子也只是惊讶一瞬又温柔的笑着,绅士的点了点头,完全不觉得被拒绝会是什么令人尴尬的事。  我喜欢他那双犹如一汪湖水的眼睛,也欣赏沉静镇定的人。  我记得因为酒店都是大床,所以晏允订了两间。  “允哥,帮个忙?”我拽住了晏允正准备递给前台小姐证件的手。  “嗯?”  “和我一起睡吧?在陌生的地方我一个人睡不着。”  我动动手指挠了两下晏允的手背,让他看我真诚的眼神。  晏允盯着我看了会,答应了。  并眼看着我上前把空出来的一间房让给了别人。  男人叫西蒙,在我说可以空一间房给他们的时候,一直在向我表示感激。  我拿着手机晃了晃,说:“感谢我的话,不如加个联系方式?”  西蒙的眼睛笑起来更漂亮了。  我将加了好友的手机放回兜里,朝他眨了眨眼睛,转身跟着办好入住的晏允往房间走去。  57.  这家酒店自带私人温泉,落地窗前能看到蓝湖温泉和青苔石岩,下了露台就能泡温泉,如果下雪的话观雪景应该也很不错。  酒店管家在给晏允介绍房间,我靠坐在沙发上对着外面和蓝湖交相辉映的天空,湛蓝得仿佛能清洗所有负面的情绪,让人随着放松,然后放空。  就好像我从来都没经历过什么剧情,晏允也没离开过,他只是又带着我偷偷跑出来找了个地方散心而已。  突然额头一痛,晏允的手还没收回去,在我谴责的目光下,给我揉了揉被弹的发疼的地方。  他站在我身后,低头看着我,眼尾翘起了弧度,一双眼睛显得狭长又深邃。  “目光呆滞,傻了?”  我听着忍不住横他,“会不会说话,我这是受到大自然的熏陶,放空自己返璞归真!你才傻了呢,没情调。”  晏允挑眉哦了一声,“和你还需要情调?”  “和我更需要情调了!不然分分钟变别人‘男朋友’!”  我这声男朋友意有所指。  原本以为他不会接话,没想到他捏了把我的脸,和我四目相对,问道:“那怎么样才能有情调到不让男朋友成为别人的?”  我看着他幽深的眼眸,眨了下眼睛,顺着他的话回了句:“比如……先给你饿了的‘男朋友’来些餐点酒水?”  晏允呵笑一声,伸手又给了我一脑瓜崩。 第13章 这是我在冰岛的第十三天,西蒙他们在五天前就已经离开了冰岛,我们约定了会在伦敦再见。  晏允带着我逛遍了冰岛能去的地方,途中也有见到过极光,但因为天气缘故,光色都不是很强烈。导游说这两天的几率会大一些,因此我们又返回了雷克雅未克,住进了一开始的蓝湖酒店。  在晏允和六哥battle告一段落后,和我一样换好了浴袍,坐在了铺着软垫的地板上,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上的预测界面,和外面飘散着云层的夜空。  昨天晚上云层太厚没有等到极光,今天预测分析会在晚10点看到6级极光概率很高,而且比起昨天,今天的云层薄了很多,还能看到深蓝的夜幕。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们泡在温泉里的二十分钟后,天边骤然亮了起来。  一道道如飘带的极光从地平线开始,直冲穹顶,像是炸开了一团碧绿的烟火,刹那间就铺满了半边天,和被它沾染了彩色的云层一起裹挟着在空中翻涌。  这一瞬我好像听到了许多人的欢呼声,就像我在心底的惊叹。  我用相机拍下了这绚烂无比的极光,发到了朋友圈。  “让你们也沾沾我的好运。”  不一会就是一大波好顶赞,羡慕嫉妒恨,吸欧气的评论。  都说看到极光的人会有好运,会幸福。我不奢求一辈子,只希望这一刻的好运也能和照片上的极光一样,可以封存得长久一些。  我曾和姜婪说,我是个不幸的人。  他也说,他所有的坏运气都是为了遇到我。  大概有人不能理解,像我们这样一出生就高高在上的人,会有什么不幸?  那是他们没有见到过陷入绝境,又无能为力的我们。  都说幸福的人千篇一律,不幸的人各不相同。不经历他人的苦难,又怎么能决断别人的人生?  在那一刻,我和姜婪是如此的相似。  所以,他要带我去看极光,只是为了这么曼丽,又短暂的好运气。  63.  这也是我离开帝京的第十六天。  四哥恨不得天天追着我问东问西,旁敲侧击让我别再找别人。三哥不知道从哪个消息闭塞的地方采风回到了帝京,问我出门怎么不和他说一声的信息姗姗来迟。而五哥六哥的道歉书也发给了我,一看就知道是四哥的手笔。  三哥四哥的信息我都回了,五哥六哥的被我直接忽略。  嗐,生气的劲儿是过去了,但我就是这么记仇的人。  贺琮他一向不怎么发微信,倒是贺椹不知道抽什么风,发过一条又撤回,我都没来得及看到内容。  而姜婪,依旧没有消息。  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四哥去查过,说他在我生日两天前离开帝京,飞到海都谈笔生意,再就没有了消息。也不是没问过姜家,只是姜家不愿意说而已。  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当初姜婪非要和我一起,被他表哥邵逢捅到他爸那里,姜赫让他二选一,要么回家继承家业,让他正大光明的和我在一起,要么断绝关系被逐出家门,爱和谁一起都没问题。  回家继承家业代表要他放弃赛车,被逐出家门则意味着他不再拥有和我勉强站一起的地位,我身边的那些人很可能会将他驱逐。况且,姜婪割舍不掉亲情。  所以这个选择题陷入无解。  我帮他做了选择,我让他回家去。  我告诉他,如果被权势所迫,那你就手握权势,等你有绝对的话语权后,你想做什么都不再是问题,赛车也只是暂时放下而已。  姜婪在经商上很有头脑,当他做成了第一笔生意的时候,高兴的跑来找我,跟我畅谈以后,说他会带我去各个地方看赛车玩摩托,说他要在我每个生日都去浪漫的地方留下两人的印记,说……  “等你下次生日我们就去欧洲追极光,让我们都成为这世界上幸运的人,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64.  没想到在这漫天的极光下,我还是想起了那个努力靠近我,又曾经占据我人生七分之一的人。  我对他的失约并没什么怨言,就像是之前说的,都是不幸的人而已。  只是想知道他没出什么事,还好好的在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活着的消息。  也许对我们来说,慢慢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随时间互相淡忘,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惜,我们都明白,这是最不可能是事情。  只要瞿家姜家还在帝京,我们总会以这样那样的方式,不可避免的再见。  可我以为我们的重逢会是帝京某家宴会,会是某场摩托赛车比赛,会是某个娱乐会所,会是帝京任何一个地方。  却没想到我会在回到伦敦后,和西蒙说笑着从一家咖啡店出来时,看见路边靠坐在黑色哈雷上的姜婪。  ——————  姜婪:感谢催股上市的小可爱,终于让我有了出场机会。  【喏,你们要的!本来想先让晏允把弟弟睡到手……我过了下脑子,发现还有段距离,那就先让姜婪插个队~  ★  65.  紧身皮裤皮靴,黑色宽松机车外套,一头黑长卷发,还化了妆。  要不是见过他这副模样,就是打死我也认不出来这是姜婪。  上次他穿成这样还是因为喝酒玩游戏输了,被我们按在化妆间强行上妆换衣。姜婪颜值摆在那,又拥有一张模糊男女界限的脸,不管见多少次,都能让人觉得惊艳。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摩托,身边还围着一两个试图搭话的男人,而姜婪就那么懒散的垂眼爱搭不理,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seven?”西蒙叫了我一声。  姜婪正好抬起头看向这边,见到是我立刻起身朝我走来。  “那位漂亮的女孩儿是你的朋友吗?”西蒙问道。  我回头带着歉意的笑了下,“对,不用你送我了,待会还有点事,我自己回去。”  西蒙耸了耸肩,碧绿的眸子带着遗憾,“好吧,记得联系我。”  看着西蒙坐车离开,我把目光转向姜婪。  “你怎……”  “你……”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  “刚好看到你,所以我……”  像是知道我要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姜婪率先解了我的疑惑。  旁边的男人听到了姜婪的声音,骂了句fuck,走开了。  我看了眼他的妆容,实在是太有欺骗性,只是简单的站到这,就已经让不少想要搭讪的人跃跃欲试。  不像他的脸,姜婪的嗓音一旦开口就能分辨出男女。  未免碰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起了冲突,我提议道:“换个地方吧。”  姜婪抿了抿豆红色的唇,应了声,转身过去骑上了摩托,对还站在原地的我道:“上来。”  我本意是到身后的咖啡馆坐坐,但他这样好像已经有了目的地。  这是有固定落脚的地方?难道是在伦敦也有住处?他又怎么会在伦敦?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我?他的摩托哪里来的?或者是像我一样有朋友?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应该不会拉着我找个地方卖了的。  我压下一见到他就冒出来的许多心思,走过去跨坐到他身后。  姜婪坐着半天没动,我正要问他时,他侧头说了两个字,“抱着。”  我看了看他的腰,哦了一声,不客气的圈了上去。  他都不介意,那我更不用介意了。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摩托猛地蹿了出去,后仰的惯性让我紧了紧搂着他腰的手臂,又把头抵在他背上,躲避迎面擦脸的风。  姜婪骑车不拿头盔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66.  距离上次坐在姜婪后座上的时间明明也就不到一个月,我却突然觉得已经隔了好久好久,久到连他的腰都瘦了一圈。  曾经的我们,坐在一台车上可以放肆的说说笑笑,在风中你一句我一句的吼着都觉得有趣,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是开心的。  不像现在,我们的沉默只留着无话可说的尴尬。  有时候我会怀疑,强制的剧情带给我的到底是什么?是无法反抗的愤怒和无奈,还是曾有一时的欢愉和松快?  不是没有快乐的时候,可正是因为有,才让我更难以接受。  我害怕对他们有了不可割舍的感情,也害怕他们对我还存续着畸形的留恋。这会让我置疑感情的真实性,如果他们真的喜欢一个人,会允许共享吗?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会接受别人吗?  可四哥接受了这种关系。  而我扪心自问,换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一定会拒绝。  感情真的是神奇的东西,当我自以为是它不存在的时候,它早已经在我们相处的每时每刻,一言一行,每个亲吻和负距离接触中,渗透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的交织成细密的网,汇聚成不着痕迹的泥潭。  在我为结束的一切松了口气时,才发现我早已经被粘在网上,陷进泥里。  而我困惑于真实和虚假,在感情和理智边界的每一次挣扎,都让我更进一步的泥足深陷。  到现在,我开始想,那就这样吧,不去挣扎,就在这里,接受这看不清楚的现实,放纵也遵从自己的心。  既然我不能离开,就等着那张网自己破裂,等着泥潭失去桎梏能力的那一天。  67.  姜婪在萨沃伊酒店门前停下。  被誉为英国第一的酒店,豪华宫廷风格实在是不像姜婪的风格。  “你一直住这?”我随意的问了句。  “没有,前两天刚住进来。”  姜婪领着我走进电梯,看着关上的电梯门,又加了几句,“别人帮我订的,美国上学时候的同学,曾经在一个车队,摩托也是他借我的。”  “哦。”我应了一声。  大概是我的回应简洁到扎人,姜婪不再搭话。  沉默的氛围在只有我们两人的电梯里让人觉得压抑,我抬头从反光的电梯内壁看向姜婪。 第15章 “我做不到,姜婪。”  我不会和别人结婚,因为我承担不了婚姻的责任,也没法再只喜欢一个人。  姜婪抱着我的手劲很大,就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好贪心啊,瞿曜清。”他在我耳后舔吻着,含糊不清的控诉。  我能想象到自己耳后被他舔得湿漉漉的,还留下了他口红的印记。  敏感处的挑/逗让我颤栗着想要远离他的唇舌,却被一只手压在后颈无法逃脱,只能让自己和他贴得更紧,克制的喘息着。  “你也是……”我回道。  人总是善于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我仗着他们还残留的感情,肆意的把所谓的爱分出去。  姜婪凭着我对他那点不同,想要一颗完完整整的心。  然而,我知道自己像个刻着受害者字样的卑劣小偷,他也明白我不会让他一个人独有。  “你知道吗?我在你离开的第二天就到了伦敦。”  姜婪松开了我,用他冰凉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后颈。  “我以为你会像我们约定的那样去芬兰,所以我急匆匆的赶过去。我还没想好怎么联系你,就想着在那里某个地方偶遇,也算是浪漫的事情。可我去遍了约定的所有地方,也没见到你。”  我看着他的神色慢慢变得颓靡,好像一朵被揉皱的纸花,脆弱得一碰就要散了。  “我躺在玻璃小屋的床上,看着屋顶上的极光,我想拍下来给你看,却看到了你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照片。”  他笑着像哭了一样。  “我好难过啊,清清。照片上你笑得好开心,我从来没见过的那种开心。你们的姿势那么亲密,就好像想象中的我和你。”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样子,我本应该和他一样的伤心难过,但我却看着他乱七八糟的皮箱,笑出了声。  “谁让你来晚了呢。”  我轻声细语的说着冷漠的事实。  谁让他逃避了那么久,谁让他鼓不起勇气回我的信息,谁让他落在四哥之后,又没有在伦敦早点找到我呢。  他的手指移到了我的下颌,又按上我话音刚落的下唇。  “真狡猾。”  我得承认,我是在把他对我的指责转嫁回他的头上。  我张口把他的手指抿在唇间又挪开,好似落了一个安抚的吻。  抬眸看着他带着雾气的眼,“你不也是吗?”  他惯会用这种方式让我心软。先是一点点让他成为你的知音,掳获你的心,然后向你示弱,希望你和他感同身受,以此来达到他的目的。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充分的了解一个人。  但时间久了,我也发现会分不清他的示弱是真是假。  这并没有什么所谓。  如果是以前,明明知道他的小伎俩,我还是会买他的帐。  可这次不一样。  我不会给别人自己做不到的承诺,即便是谎言。  “那和我再去看一次极光吧。”  姜婪握紧了那只沾着我口水的手指,眼里的神情无奈带着妥协。  看着他的样子,我恍惚着想到了自己。  也不知道我在他们身上用的小伎俩会不会有失效的一天。  不过,要是有的话,那就是真正结束的时候了吧。  可现在,我的优势依然存在。  我伸出手,用指背在他眼睛下面刮了一下,歪着头无辜的说:“看过就是看过了,再看一次已经没了意义,而我也对它失去了兴趣。”  过期的约定就是作废了,哪怕再重新履行也不会和原来相同,它的本义已经不在了。  姜婪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混合着悲凉的怒气,把我的手指捉在手心里,握得生疼。  “既然去不了芬兰,滑不了雪,玩不了摩托,也没有玻璃小屋和极光……”  姜婪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那就只剩做/爱了吧。”  还不等我反应,他的吻就气势汹汹的落了下来。  ——————  弟弟:最软的人,最辣的吻,带劲!  【我不是故意卡肉啊哈哈,我只是憋不出来了!是我又高估了自己!半个小时我只憋出一句……  等我再酝酿酝酿……明天再上(//?//)  71.  这个吻没有唇间的试探,直接又凶猛的冲进口中,纠缠着我的舌头,又四处挑/逗着点火。  他的一只手摁在我脑后,另一只手从我的腰间滑到背后,扯出了搭在里面的衬衫,冰凉的手指顺着尾骨用力的抚摸上去。  这种皮肤唇舌的厮磨,总会瞬间把我卷进情/欲的漩涡,就好像身体已经习惯了“亲密接触”的机制,让我从相连的唇齿和被他紧贴着手掌的脊背处,把得到的快感一丝丝的逸散到四肢百骸,然后直冲大脑,占据了我神经的控制权。  姜婪的舌头搅得我口腔内外都开始发麻,我们的鼻息相互交替,撕扯着唇瓣,他那吮咬我舌头的力度,都要让我觉得他不光是想把我揉进身体里,还想把我拆吃入腹。  我睁开眼看着他紧闭微颤的睫毛,好像再靠近一点,我们的睫毛也能相互撩拨,纠缠。  有点想对着那长而翘的睫毛吹口气。  或许是我走神的时候慢下了和他较劲的动作,他撩开眼睑的眸子里还带着不满,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进了我眼中。  见他顿神停下了动作,我挑了挑眉,用舌尖勾了一下他的上颚。  这一下就好像给姜婪打了激素,他轻轻的咬了一下我的舌尖,猛地把我抱起来扔上了床。  他正要跨到我身上时,被我抬腿夹着腰转着到了我身下。  我压低下/身,硬起来的性/器磨在他抬了一半头的小姜婪上,听着他溢出口的闷哼,笑了一声,双臂支在他头侧,有些肿胀的唇贴上他比之前还要红的唇瓣。  “姜婪,你想清楚,这次之后,或许再想逃开就难了。”  这是我最后不算善意的提醒。  姜婪紧紧的盯着我,眼里荡起是爱又是欲的笑,把我的唇珠含在嘴里吸了吸。  “逃不开那就不逃了。”  他的话吐在我唇齿间,又融化在我们的厮磨的中。  逃不开。  是啊,再见到他那一瞬我就知道了,他于我还是不同的,大概就算没有剧情,我也会慢慢的喜欢上他,就像喜欢晏允那样的,悄无声息。  那就别逃了。  这是我们都明白的道理。  ——————  【弟弟才没有谁来就和谁谈恋爱呢!你让老六出来试试!  下面的等会……还在憋,正好待会搞隐藏 ★  72.  我们的衣物早在两人抚摸撕扯间脱得一干二净。  他任我压在身下,把他比我都发白的皮肤一寸寸的亲吻,舔舐。  看着他散在枕头上的长发,漂亮的脸上隐忍的欲/望,紧绷的腹肌,起起伏伏的胸腔,剑拔弩张的阴/茎,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和悦耳的呻吟,在他淬了火的眼神中,我抽出了扩张的手指,把湿漉漉的润滑油和肠液的残渍全都抹到了他的肉身上。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握住那根烫手的东西,一点点艰难的吞了下去。  姜婪人长得秀气,但这东西却凶的很,硕大的龟/头擦着肠壁,磨过敏感点,我一个哆嗦,喘息着塌下了腰,却让里面的肉/棒进得更深。  “嗯……”我把头抵在他的颈侧。  他的手在我赤裸的背上逡巡,灼热的气息撒在我耳畔,好像要把我的耳朵点燃。  “清清……”他这一声随着向上顶弄的动作而来。  我的头埋得更深,因为除了被我闷在枕头里的呻吟,眼泪正由于生理的刺激不要命的往外流。  这仿佛是默认的暗示,姜婪的手按着我的后腰,胯部上上下下的挺动,一开始的和风细雨骤然变成了狂风暴雨。  激烈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朝着我汹涌而来,把我这只浅游的鱼席卷进乱流里,又推到岸上,任由我拍打着鱼尾,鼓动着鱼鳃,争分夺秒的张着口呼吸,在快要缺氧的窒息中高/潮。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姜婪压在了身下,双腿懒散从他肩上落进他的臂弯。  高/潮的余韵还在我全身漫延,他却只停顿了几秒,低下头舔着我的喉咙,又缓慢而坚定的向甬道里挺进。  嗓子里的喘息呻吟又开始变得破碎,我想张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他,却被明亮的光线刺得合上了眼。  等我适应了亮度,朝着光源看去,这才发现没拉窗帘,窗外的天还大亮。  “嗯!”锁骨下皮肉的刺痛,让我转回了视线。  姜婪的嘴刚从那里挪开。  “你怎么……也属狗吗?啊!我/操……”  还不等我骂完,他抬起上身,双手压着我的腿,不要命似的抽/插,好像要把我肠子也捅个洞才算完。  “清清……”  他连叫我的名字都像是从嗓子里抠出来的一样,可想而知他有多用劲儿。  “你,你轻点啊……呜……”  我想把他的胳膊从我腿上拿下去,但他的手仿佛长了上去,怎么也推不动,他那根东西也好像从我身体里长了出来,我们本就该合为一体。  被痛和欲折磨的我迷蒙着眼睛,看着长发随剧烈的动作而飘动的姜婪,忽然让我想起了他穿着女装骑着摩托从远处朝我驶来时,那副性/感又热烈的模样。  而我的推拒,最终成了欲拒还迎。 第17章 “哦,那你这自己的人,还得我照顾着,合着我是你大内总管,专帮你擦屁股的?”  ……  ……  ……  “哥……没这么说自己是屁股的……”  我瞧着四哥黑了的脸,不等他骂我,又继续道:“再说了,你对我那什么做的事也不少了,擦一下不都家常便饭了嘛。”  我也就仗着他打不到我,才敢这么嚣张的开腔逞口舌之快。  果然四哥被我气笑了,“要不是这段时间走不开,我绝对要去让你回忆回忆你屁股的经历。”  ……呵呵呵。  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曾经因为和贺琮睡了,被他打得又疼又麻,还不小心升了旗,最后惨遭蹂躏的历史。  瞿家的人啥啥都可以,但记仇绝对是顶流。  四哥这话一出口,哪怕现在办不到,我也得担心回去以后要真的被打……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立刻趴在电脑前撒娇,“不至于不至于,四哥,我开玩笑的嘛~”  “呵,晚了,我是收拾不了你,等三哥收拾你吧!”  然后窗口一黑,视频挂断了。  “啊!都不说三哥来干嘛!”  总不会真是来找我的吧?!三哥除了工作还有和画有关的事会出门,我还没见过有别的能让他费精力出国的。  我挠了把桌子,对四哥这种卖关子的行为表示墙裂谴责。  还有,不等我说话就挂断的举动,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  三哥即将出场……  来了来了!想把四哥和允哥拉出来,所以晚了。  爱你们~ ★  77.  四哥没说三哥什么时候会来,我发给三哥的消息也久久没有回音。  不同于姜婪的失踪,三哥杳无音信那都是常事,说不定又去了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寻找他所谓的艺术。  我没有再多问。  剧情结束了,我不需要像个心理变态一样,再去时时刻刻关注他们的行程,恨不得有分身术,分成八份,一人一个跟着他们。  而且现在,我也没什么心情。  因为今天的伦敦又下雨了。  78.  我和西蒙还坐在那家咖啡店里,他正笑着向我讲述他在学校的趣事。  西蒙是伦敦大学的学生。  嗯?这事我没说过吗?好吧,可能是因为它并不重要。  我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垂着头喝了口咖啡,和他一样笑了几声。  西蒙不是个缺钱的人,他开的车,穿的衣服,每次请客吃饭的地方,送的礼物,每一样都在向我展示他的财力。  虽然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  但我不吝啬于对他的赞美和夸奖。  毕竟好话谁都爱听。  我还知道西蒙家庭一般富裕,但他能力不错,已经开始转型自己家的公司。  他有过几任前男友前女友,都是他主动提的分手,但都对他评价不错,没有任何感情纠纷。  学校里有几个正在追求他的人,前两天还给他送了花。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都要归功于贺椹。  或者说是,贺琮。  79.  从前天晚上开始,伦敦一直在下雨。雨声把我从睡梦里惊醒,然后我就再也没睡着过。  窝在游戏房里玩儿了一整晚的赛车游戏,好不容易等到中午那会儿雨停了,我才能到床上睡过去。  贺椹这个傻/逼,一个电话把刚睡踏实的我又叫了起来。  对面嘈杂的环境下传来贺椹醉醺醺的吼声,差点没把我送走。  “瞿曜清!快来!我带你去玩儿好的!”  这听着就知道又喝上头了。  缺乏睡眠又被强制吵醒,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  “贺椹你找死啊!”  那边的贺椹突然没了声音,再开口时音量小得我都得钻进去才听得见。  “你又骂我,我怎么了啊又……我带你玩儿都不行啊?你他妈打我那一顿我还记得呢……操,都疼死我了……”  明明我的声音没多大,他却话越说越低,越低越委屈。  我不想去管他到底喝没喝醉,闭着眼问出他在什么地方,就挂了电话。  把地址发给了贺家的管家,让他去领人。  又从皮箱里翻出安定吃了一颗才不算安稳的睡过去。  等我昏昏沉沉的醒来以后,微信上就多了份文档。  点开一看,详细记录了西蒙的一切。  文档是贺椹发的,但贺椹是不可能知道西蒙这个人的。  四哥和晏允,不管是谁都不会主动告诉贺椹我的事,而让贺椹发信息给我的,又不会是四哥,那就只能是贺琮了。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当然,并不排除这份调查报告里没有四哥的手笔。  当初经历姜婪的事之后,我开始排斥社交,在家里足足窝了一个多月。  被贺椹死活拉出去后,就和贺琮出了意外……  80.  “seven?”  从回忆中听到西蒙的声音,我下意识朝他笑了笑,问他怎么了。  他那双碧绿湖水绿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我,语气含着关心,“你今天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眼窗外,“可能是因为下雨了吧。”  “下雨?”西蒙也把头转向外面,“啊,的确是,下雨总是让人很不方便,哪里都潮湿得让人难受。”  我翘了翘嘴角,没有说什么。  他又开始用他风趣的话语用来逗我笑。  我支着脑袋听他说话,有时候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能和他交朋友,相处起来又舒服,跟我这段时间又加的几个人相比起来,真的算是条绩优股。  他甚至可以进入我“进一步接触”的考虑范围。  既然我对晏允不排斥,那能够做朋友的西蒙,应该也可以。  我是这样想的。  然而,现实的作用就是残酷的告诉我,这只是我的天真。  81.  我打电话给晏允,让他来接我之前,刚在咖啡店的洗手间里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人唇色血红,但面色苍白又神色冷淡的看着自己,我忍住了心底想要砸碎镜子的冲动。  我挪开视线,低着头看到了托着大理石台面的手,皱着眉又放到洗手池水龙头下冲洗了一次。  我没有和五哥一样的洁癖。  这是因为西蒙在我默许下,握了我的手,还亲到了我的唇角。  光是想起来,我就开始觉得恶心。  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明明不排斥他。  但我的心理不允许。  82.  11月11日,依旧对牵手,亲吻,亲密性接触排斥。  我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了这句话。  我病了。  我一直都知道。  从用死亡胁迫我和他们上床的时候,我就产生了心理厌恶。  可是生理的快感一次次把这种厌恶敲碎,让我在两者之间迷茫的徘徊。  我以为我好了的时候,这种心理厌恶就会乍然间出现。 第19章 这问题问的好。  “有啊,就是你没办法帮我。”我转头看他。  他听到我的话,视线从荧幕移到我身上,“你说了才知道有没有。”  我不晓得该不该说,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博弈。  其中一个劝阻着:别说,说了他答应怎么办?  另一个鼓动着:说啊,说了他不定就知难而退了!  我也摸不清自己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还是开口给了答案。  “做/爱。”  简单的两个字,让我们之间只留下电影幽怨的背景音。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无意去探究,转回头又靠回到扶手上。  “你去睡吧,明天不是还……”  “好。”  “……什么?”  他的声音和电影里那声高亢的尖叫混合在了一起,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开口说了话。  “我说,好,做/爱。”  这回我听清了。  不光听清了,还感受到了脚腕上搭上来的那只手的温度。  ——————  【没精力开车了,明天吧。谢谢一直不离不弃的小宝贝们。  晚安  89.  昏暗的影音室除了闪烁的荧幕,再没有任何光亮,而那点光线并不足以让我看清握着我的手是什么模样。  我盯着黑暗里隐隐约约的人影,感受着他修长的手几乎圈住了我整个脚腕。手指摩挲着踝骨,指腹轻轻划过脚面。  像是在品鉴一张上好的锦帛,来回的抚摸。  经过的地方仿佛都留下了痕迹,印在我的皮肤上,渗进我的皮肉里,让我从脚心泛起的酥麻,通过我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传导至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我蜷缩起脚趾,想要把脚从他手里抽回。  他却死死地握着,然后拉向了他。  我的脚碰到了他的大腿,丝绸睡裤的柔滑感让我不禁动了动脚趾。  晏允的肌肉紧绷了一瞬,他那只手顺着我和他一样材质的睡裤,从我的小腿一点点的向上抚摸着。  我在家一向喜欢穿很宽松的睡衣,这条睡裤的宽度足够让他的手摸向膝盖,在膝窝停留片刻,又继续探到更深的地方。  他的手指好像带着电,我的半条腿都开始发麻,又透出似有若无的瘙痒,既想让他停手,又想让他不留余力蹂躏。  我支着脑袋看着随他滑到我腿根的手,同时也靠近我的那张脸,在跳跃的荧幕光下,一点点变得清晰。  我隔着睡裤抓住了他还在朝里伸的手指。  “你认真的?”  这一开口,我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变得低哑,里面饱含着情/欲。  晏允听到我的声音,缓缓贴近,似乎要看清我的神色。  听他压着嗓音道:“嫌我不认真吗?那我再认真点。”  明明和我一样充满了欲/望,还偏要装模作样。  我们在黑暗里对视,即便看不分明,却好像早已经洞悉对方的心思。  我笑了一声,松开了他的手,两根手指顺着他的手臂慢慢的学着他轻抚到肩头,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摁倒在我身上。  他空着的手臂托住了沙发,在我睡裤里的那只手正好按在了已经抬头的性/器上。  我闷哼了一声,能感觉到内裤里的东西在他使坏揉搓的手里渐渐挺翘。  他的脑袋在我胸口,鼻尖从我乳尖上蹭过。  我张口呼吸着,手抚摸着他的后颈,又抓向他推成毛寸的发顶,垂着头枕在手上。  “好啊,最好认真到让我除了你,再也想不到任何东西。”  他用解开我睡衣唯二扣着的扣子,舌尖舔舐着我的胸口,做了回答。  90.  晏允的头发很硬,腹肌很硬,下面也很硬。  可他的唇是软的,舌头也是软的,舔吻在我皮肤上,吞吐着我下/身的触感柔软得一点不像他这个人。  我没有给人口/交过,不知道下/身耻毛擦在脸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大抵和他的头发偶尔蹭在我下腹时是一样的扎着人,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  也不晓得是不是曾经的喜欢得偿夙愿,光是看着晏允埋在我腿间的动作,我就仰着头靠在扶手上喘得像个风箱。  我绷紧被掰着合不拢的腿,在他口里释放了出来。  晏允把我的一条腿搭到了沙发靠背上,吐出嘴里的东西,摸索着抹到了后面不知是他的口水还是我的精/液润湿的穴/口。  就在这遮掩了一切,又滋生了一切的黑暗里,他一步一步的赤裸着侵占了我的身体。  他柔软的唇不再温柔的亲吻,而是用力的在我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他修长的手指桎梏着我的腰,把我往他挺动的身下送。  荧幕上的电影不知什么时候自动换了另一部,阴森的音乐夹杂着尖叫和哭声。  晏允把我的脸转了回来,舌尖撬开我的唇瓣,好像在惩罚我的分神,这个吻激烈得令人窒息。  我渐渐听不到了电影的声音,耳里被肉/体的撞击声和上下两张嘴发出的水渍声,还有我们满是情/色的呻吟喘息充斥着。  他沙哑着嗓子问,“我是谁?”  我朝他伸着手,摸在了他脸上,从他的头发摸到了下巴。  “晏允……允哥……”  我抱着他的头,去追寻他的唇。  在他射进我身体里的时候,也送我到了高/潮。  我的手从他脊背滑到了地毯上。  他没有抽出下/身,而是把我抱在他身上坐着,面朝荧幕。  “不是要看吗?那就这么看吧。”  说着嘴上手上的功夫也不停,不一会就又硬了起来,屁股里那根也戳到了深处。  91.  我就像是中了瘾,每次雨夜强烈的性/爱,都让我忍耐不住喊着继续,我需要大剂量的药来解瘾,需要他们粗暴的蹂躏着我,把我/操弄到只有快感存在我的身体里。  在这种时候,我不会再想自己要怎么活着,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92.  伦敦的雨还在下。  我从晏允的床上爬起来,摸了他的烟盒到阳台的躺椅上坐着点了支烟。  天空的云还是灰的,把太阳遮的严严实实,不透半丝痕迹。  我本来该想想和晏允该怎么相处,可临到头又没了心思。  爱怎么处怎么处吧,床都上了,还装什么圣人。  忽然间,我抽了一半的烟被人从口中抽去。  当我抬起头时,看到晏允咬着半根烟吸了一口。  他垂着眼皮看我,“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你走以后。”  我对他从我嘴里抢烟的行为表示鄙视,但也没多余的动作。  毕竟我没烟瘾。  晏允盯着我看了几眼,把烟夹在手指上说道,“瞿彦行要来伦敦,你知道吗?”  “嗯?”我坐直了身体,“三哥跟你说的?”  “唔。说给你打电话没人接,问我你在哪。”  我这才开始回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哪里。  “手机给你放房间了。”晏允抽了口烟,“他待会儿要来。”  “一会儿?!”  我一个激灵立刻爬起来准备去洗澡换衣服。  “着什么急,还要两小时呢。”  我哦了一声又躺了回去,问了他一句,“三哥说他来做什么了吗?”  看晏允摇头,我又问道,“最近伦敦有什么画展吗?”  晏允看我,“你觉得他是来看画展的?”  “昂,那不然呢?总不可能真是来看我吧?或者说是来找你的?”  三哥的兴趣那几乎是众人皆知,根本没什么能动摇他爱好的地位,我也不能。  要不每次抓着我就让我给他做模特呢。  晏允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他是不是来看你的,你都不知道,小可怜。”  这声小可怜也不知道是说谁。  我翻了他一眼,“就你知道,每次三哥说什么做什么你都门儿清。哎,你是不是喜欢我三哥啊?”  晏允听了直接弹了我一脑崩儿,把抽的最后一口烟喷在了我脸上,“我喜欢谁你不知道?用不用我再身体力行让你体会一遍?” 第21章 我转过身去看他架子上的书,都是什么绘画美术的东西,对我没有半点吸引力。  “我会睡着的。”  “那就睡。”  这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三哥不像是要成为下一个,倒像是在把我和他们隔离。  99.  从那天开始,三哥在的时候,我就会钻进他的画室,在那张沙发上度过了许多个安静的下午。  三哥也让我做过模特,他几乎没什么要求,我还是像原来一样或坐或躺在沙发上,继续做我自己的事情。  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我们的默契,也成为了我们之间的秘密。  长到我和贺琮上了床,也和五哥糊里糊涂的搞在了一起。  长到三哥无数次遇见我和他们亲吻的样子。  ——————  来了来了,紧写慢写都没把这点回忆写完,眼睛疼,剩下的明天继续吧,没多少回忆了。晚安晚安  ★  100.  也不晓得是车上的音乐有催眠效用,还是几天的失眠加昨晚的过量运动,又或者是见到三哥后回忆起了耗费心神的往事,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忽略了外面还在下着的雨,带着几分困意打起了盹。  朦朦胧胧的梦到了和三哥有关的事。  101.  有一回三哥外出采风回来,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你做一回裸模。你高/潮的表情是最有吸引力的。”  我忘记那时候自己是和谁完事碰到的三哥,也没有细想,反正到最后我答应了三哥。  我以为这回应该到时候了,毕竟其他人的剧情都已经走过了,只有三哥,站在他所在的地方,一直没有向我伸出手。  我走进那间待过许久的画室,看着它被拉上了从没拉过的窗帘,黑暗中亮起昏黄的顶灯。  三哥走到我倚坐的沙发前,给我盖了一条绒毯,手指只在我眼尾处停顿片刻,就回到了画板前。  他说:“和以前一样就好。”  我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搞不懂他所说的吸引力有什么意义,更不晓得他是不是为了自己心里想探寻的灵感,曾去什么地方观摩了别人高/潮的模样。  我既为了三哥只让我艺术献身的做法感到好笑,又为了这最后的剧情迟迟不肯往前走而焦虑。  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让我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睡去。  那个黄昏,是我在画室睡得最不安稳的一回。  102.  后来我又在那张沙发上睡过很多次,也做了无数次大同小异的梦。  梦里就像走马灯一样经历了他们几个,最后总会定格在三哥坐在画板前的画面。  他就一直握着笔沉溺在他的画板上,我从黑暗里走到他旁边,看着他一张又一张的画着不同姿势和表情的我。  他画笔下的我存在于这个家的每个地方,有着各色各样的神态。我看着自己在他画里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走在院子里出神。看着自己皱眉的表情越来越多,笑的表情越来越少……  从那里,我仿佛见到了自己从开头一点点的走到结局,也好像窥见了黑暗里缀在我身后一直陪着我的影子。  当我从那场梦里醒来,对上了正在帮我拉毯子的三哥。我伸手拉着他,轻声的说:“三哥,高/潮只有在那一瞬才是最真实的。”  他眨了下眼睛,深褐色的眸瞳背对着灯光,都映不出我的身影。  我就像是生在沼泽里的曼陀罗,终于把触手伸向了唯一一个还站在岸上的人。  “你看吗?”  103.  那天自我的手/淫开始,由我勾着他的那个单方面的吻结束。  104.  都说底线是用来突破的,在这场戏里没人会例外。  从我和别人上完床跑到他的画室,到在他的画室里自/慰,再到和三哥一起,最后发展到他能坐在一旁看着我和别人做/爱。  大概是因为三哥是最后一个,我已经不想再去做无谓的挣扎,他提出的要求没什么出格的我都会答应。  不知不觉,直到我这次生日前,三哥让我穿着睡衣趴在了画室的窗户前。  他的那些画除了在梦里,我从没有看过。  但是他曾经做了个特定的画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  我翻着看了,里面插着的每幅画都是我,和梦里的那些一模一样。  梦幻又真实。  他成为了那时候我最愿意亲近的人。  105.  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让我做他的模特,他说我是他的灵感。  每次匆匆的离开的,又匆匆的回来的日子,我都会跟他在一起,和原来的相处也相差无几。  所以三哥这次来,是他的灵感又枯竭了,来吸我这个活眼泉?  或许吧。  其实这样也不错。  我不希望是我的存在,才让他只能从我这里获取灵感。  至少在他找到下一个之前,我还能算是他的缪斯。  106.  “果然体力运动有助于睡眠。”  一只手捏着我的鼻子,把我从短暂又冗长的梦里拽了出来。  我睡的不沉,自然听到了晏允的话,拍开他的手,开了车门就迷迷糊糊的趴到了转身走在前面的三哥背上。  三哥也任由我拖着他往前走的步伐,抬起一只手拉着我的,顺着摸了摸我的指根。  107.  三哥就在晏允家住了下来,房间就在我另一个隔壁。  晏允到底是家公司老板,吃了顿饭就去书房处理公事,我则跟着三哥到房间,坐在一旁看他把皮箱里的衣服都收拾出来放到了空着的衣柜里。  我是知道他来伦敦的时候经常会住到这里,所以对他这熟门熟路的行为并不好奇。  等到三哥收拾好了东西,又冲澡出来,我早已经换好衣服,急匆匆的拉着他躺到床上。  “快点快点,让我再睡一会儿。”  我把头贴在他胸口,双手双脚缠着他的四肢,三哥完全成了我的人形抱枕。  “困了?”三哥的胳膊被我压在脖子下,正好揽着我的肩,伸手摩挲我的耳朵。  我嗯了一声,摇头躲开他玩我耳朵的手。  自从和三哥睡过后,每当下雨天四哥不在,我又不想和找人做/爱的时候,或者缺觉失眠的时候,我都会跑到三哥房间里和他一起睡。  当然,这个睡大多时候还是很单纯的,毕竟三哥和五哥的性/欲都不是很强。  至于为什么不找五哥,他个冷冰冰的花式洁癖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而我找三哥睡觉的原因,只说是下雨天就犯困,他这里最安静。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除了四哥,就只有在三哥这里才能睡着,哪怕效果没四哥好,那也算在这种时候救我狗命了。  三哥这个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不会去计较我的话到底是错是对,所以他会很平常的问一句“困了?”,可我却觉得他是知道我为什么犯困的,只是他的那种事不关已的贴心,让他从来都不会说破。  而这也成了我最舒心又默契的相处。  渐渐的,我的意识在他一下又一下轻缓的抚摸着脊背的动作中,被潜藏在体内剩余的困意吞噬。  ——————  我这就是用眼过度,天天盯的不是电脑就是手机平板,睡一觉啥事都没了!  ★  108.  在苦受失眠折磨后,能轻轻松松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感受?  那就好比久旱逢甘霖,睡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美滋滋。  三哥四哥这样的人简直是我悲惨人生的福音!  反正他们俩已经稳坐我心里天天上供的地位了。  今天伦敦终于不再下雨,这样的好心情让我在看到给我脖子上留下的吻痕还没消的罪魁祸首时候,还能高高兴兴的和他问声早上好。  晏允正和人通着话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我之后说了声挂了就收了手机。  “都快中午了。”  我也无意探听他和谁打电话,顺着他的话换了句中午好,伸了个懒腰走过去,问他三哥去哪了。  “有事出去了。”  “这么忙?”  画展也不是今天开啊,我还想着今天天气好和三哥出去逛逛呢。  他等我走到身边就把胳膊搭上我的肩,手不老实的捏我耳朵。  “他忙我就不忙?怎么不见你问问我?”  ……我不都问过好了?再说了你穿个睡衣是要去忙什么?  我手肘杵了下他的腰侧,偏着头很敷衍的说道:“你忙啊?那你去忙吧。”  说着就要甩下他胳膊下楼,却被他一用劲儿勾了回去。 第23章 ★  114.  我闻着三哥身上那股淡淡的柑橘香,感受着他在我后脑上轻抚的动作,心底浮起的焦躁慢慢平缓。  “三哥,后天我陪你去看马尔特的画展,好不好?”  我想着每次都是三哥一个人,虽然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但我也可以和他一起,听他讲讲他喜欢的东西。  三哥的手停了下来,疑惑的嗯了一声,“有画展?”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见他果真是不知道,那就是说三哥真的是为了我才来的。  意识到这点,我立刻起身准备去找手机,“我去看看还有没有票!”  三哥拉住我,让我别着急,买票什么的他才是最有办法的,他还说,一次画展而已,去不去都无所谓,他也不是为了画展来的。  我明明只是被他拉着手腕,却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他攥进了手心里。  他想要在上面怎么写画,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三哥说:“生日礼物本来让彦川给你的,但你没去拿。”  我的确没去,等我看到他信息的时候,都决定要出国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三哥的礼物是什么。  我问了他,他却说那个没送出去就不送了,他有新的礼物带给我。  三哥从中午带回来的手提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走回到我面前,“伸手。”  我只能从他指缝里看到宝蓝色的绒面,能被握在手里的盒子,应该是饰品之类的了吧。  胸针?袖口?领带夹?  我胡乱猜着伸出了手心。  三哥没把盒子递到我手上,我听着“哒”的一声,他打开了盒子。  然后握着我的手翻到了手背,把一枚戒指套进了我的无名指。  115.  自从人生轨迹被迫走到岔路,我就再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  我盯着手上的戒指,怔在原地。  “好看吗?”  三哥问我。  我回过神来,“好看……”  不光好看,样式还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是,为什么送我戒指?  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是个简易的求婚。  想到它所包涵的意义,我又想抽回手把它脱下来。  我早说过,我不会有婚姻,也承担不起应有的责任。  “三哥,我不能收。”  说着就要摘下来。  三哥却握着我的手,不让我脱下去。  “你原来说过喜欢我的画。”  我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为什么,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三哥的画就像在我梦里的一样,总有种介于现实和虚幻的感觉,别人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就是合我胃口。  “你也说过想要我给你设计的婚戒。”  我想了想还没说话,就听三哥说,“七夕的时候。”  七夕?那天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庄园聚的餐,婚戒好像只是我们说笑时提的而已。  如果不是他说,我都快要忘了。  不过随口的一句话,三哥也记得这么清楚吗?  我看着三哥没说话。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每在他们对我表露出这种不同时,我总是不知所措。  也或许我只是知道自己没法回应。  “没什么特别含义。”  三哥说着从盒子里取出一条银链,“家里不戴可以,但外出我希望你戴着。不管是我,还是彦川,都不是很愿意看到你再招惹别人。”  之后还补了一句,“晏允就算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让我戴着戒指告诫别人,我是有夫之夫?这个戒指还是在套看我?给我画了个结界?  四哥果然是嘴上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在暗戳戳的搞事情。  不过……  有个词叫,你情我愿。  大概就是说现在的吧。  我摸了摸不是很习惯戴东西的手指,抬头问三哥:“我这个习惯,三哥会保持很久很久吗?”  三哥拉起我的手,亲吻着那枚戒指,回道:“会。很久很久。”  116.  为了证明这个习惯,我和三哥在沙发上,用那只刚戴上戒指的手,撸动着两人的下/身,射出的体液把我们融合在了一起。  --------  【三哥说他要吃独食……他不想看晏允的唧唧 (。_。)  ★  117.  三哥毫无波澜的人生被我横插一杠,所以我趋于平静的心情也因他而起伏不定。  从知道他为我而来,到戴在手上的戒指,再到无意间听到了他和晏允讨论我心理问题的对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从夜里醒来想要去倒杯水喝,当我发现三哥不在身边的被窝发着凉时,就轻轻的开了门。  也正是这样,我才能听到他们坐在楼下毫不设防的谈话。  “维克医生还是建议亲自和七七聊聊天,比较好了解具体情况。”  我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谁,英国一位挺出名的心理医生,我买来自学的书里有一本就是他的著作。  “时间上我可能赶不及,所以还是要麻烦你。”  “谈不上麻烦,只是想让他开心一点。”听晏允嗤笑了一声,“要不说无知的人最幸福呢。”  我轻轻的把门关上,重新躺了回去。  他们的对话我没再听下去,但我能确定的是,晏允知道了我在国内那些事情,还准备带我去找维克做心理疏导。  不管是三哥还是四哥告诉了他,我都没什么怨言,反正纸终究包不住火,我也不打算隐藏什么。  晏允不排斥我,还能接纳我,我就已经知足了。  至于看心理医生,我也不会讳疾忌医,只要他能看得了。  没一会房门开了,我听见晏允低声的说了句,“我就进去看一眼都不行?”  三哥一句不行,就把人和声都隔绝在了门外。  我把脸悄悄的往被子里埋了埋,遮挡了脸上有些复杂的表情。  等三哥上了床,我又滚回到了他温热的怀里。  118.  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我没当回事儿,他们俩也不在我面前表露出来,一直都这么安安静静的。  我在和三哥看完画展的第二天,晏允拿着三张伦敦时装秀的入场券,说有个我喜欢的明星会去看秀,他好不容易搞到的票。  实际上这个明星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喜欢了那么几年,新鲜感过了也就没什么兴致了。  但我也没想着拒绝,除了因为三哥对这个也有些兴趣外,还因为晏允阴阳怪气的说我和三哥丢下他去看画展,而他大度愿意三人行。  而就在这场时装秀里,我似乎看到了六哥的身影。  119.  六哥的公司是做娱乐行业的,模特这方面不知道有没有,如果说是旗下艺人来走秀看秀倒是有可能。  晏允说的那个我喜欢的明星也是六哥公司的,但六哥一向不爱插手艺人们的行程,也不喜欢看这些。  我问过三哥,六哥有没有外出,他说他不是很了解,六哥不常回瞿家大宅住,在他来伦敦前两天都没见过面。  三哥这里没答案,我自然要问四哥,可四哥也不清楚六哥行踪。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我也没有再追根究底,毕竟秀场那一眼只是匆匆一瞥的背影,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而这一眼也不过区区几天就被我抛之脑后。  ——————  ( ̄?? ̄?)还拖沓啊……唉,是我对话多?心理多?是的话我就砍掉了  ★  120.  只短短的一周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刚把三哥送上了回去的飞机。  心里颇有点不舍的念叨了两声,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第25章 司机都把车开出机场了,四哥还在念叨。  我哀叹着倒在他腿上,“哥,我好困好困好困啊。”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把我圈在怀里。  我以为四哥不会再说了,没想到他会问起晏允。  问题问不外乎是晏允对我好不好?他有什么打算?这次怎么不一起回来?  我说他春节回来过年。  四哥就冷哼着,“就知道他不靠谱,当初让他走就走,现在要他回他不回。”  听听这话,晏允怎么说也是个人,那还能让他呼来喝去的。  这话我没说,我知道四哥就是在我面前给晏允上上眼药,没别的意思。  “个人选择而已嘛。”我仰躺着挠他下巴,“他要不靠谱怎么给你通报我的消息啊?”  四哥垂眼看我,蓦然间笑了声,摸着我的喉结,“留着别人的印记,还在我面前帮别人说话?”  ???  ……晏允这个老阴逼!  我忙抓着四哥的手亲了两口,把脸埋在他衣服里用犯困蒙混过关,试图让他忘记我说过的话。  很显然四哥没这么好糊弄,替老阴逼说话的代价就是被亲红了嘴,把别人的痕迹覆盖成为他的。  ——————  下好厚的雪,公交等不来,打车打不到╭( ?_?)╮冻死爸爸了 还好有可爱的小姐姐送我!  ★  127.  飞跃了七个小时的时差,骤然少了半个白天的结果就是,别人熟睡的时候我摊煎饼,别人醒了我一睡不醒。  要不是管家上来叫我吃午饭,我大概还能继续睡下去,就是没睡醒的感觉有点重,浑身都没什么劲儿。  当我下了楼准备往餐厅走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换好鞋朝楼梯走来的五哥。  也不晓得是不是外面的气温不高,让五哥沾染了一身冷气,以至于我的问候还没出口,就涌上了一股打喷嚏的冲动。  可惜看着五哥那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再想想他那洁癖,我一捂嘴憋了回去。  就是鼻子痒的难受,还憋得眼眶酸涩。  我捏了捏鼻子,在五哥的注视下叫了一声“五哥”,他应了一声,让我去洗手间洗手洗脸。  “哦。”  我乖乖的去了洗手间。  大概是今天在医院做了手术,五哥在楼上的时间有些久,我都快吃了一半了,才听到了他下楼的声音。  要说在家的饭桌上最不轻松的时候那就是五哥在的时候。  听见管家和五哥打招呼,我舀了汤的勺子不小心磕到了碗,洒了两三滴到桌上,我忙抽了两张纸把汤抹掉。  餐厅没垃圾桶,我只好把纸塞进了睡裤的口袋。  等五哥坐到我对面,我夹菜舀汤吃饭的动作都变得格外规矩,用我二十多年如一日练出来的,遇到五哥就变快的吃饭速度,解决了碗里剩余的饭,让五哥慢慢吃,就一溜烟的往楼上跑。  就是上到最后一个台阶时,一个喷嚏差点让我被楼梯绊倒,而且声音大到都惊动了楼下的管家,我想见五哥也能听到,立刻喊着管家让他找人重新清扫下楼梯口,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这两个喷嚏我并没当回事,也不觉得自己会是感冒,脑袋的昏沉也只当是没睡好,没一会我就又钻进被窝里睡了过去。  只是再次被人叫醒,又量体温又要喝药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浑身发烫无力。  五哥的手从我额头上撤开,冰凉的触感让我只想拉着给我全身都降个温。  我连眼睛都不想睁,也不管五哥会怎么想,就把他的手拽到颈窝夹着,直到被我的体温同化才嫌弃的松开。  五哥换了只手覆到我脖子另一边,我舒服的直哼哼,隐约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喉结上摩挲着,说了声“乖”。  可能是感冒药太让人犯困,没一会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梦。  128.  由于失忆那一年身体搞得有些坏,在五哥六哥把我从小城接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  那时候的我也像现在这样发着高烧,意识朦胧的躺在床上,眼皮太沉想睁都睁不开,只能隐约听到有人在我旁边说话。  而五哥或六哥就轮流伸着手贴在我额头和脖子上,因为我死活都不要冰袋。  这一回我梦到六哥又坐到了我床上,我则抬了抬眼皮,嘴里嘟囔着热,从被子里探出手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  这意思就是想要他手贴上来给我降降温,算是我们多年的小习惯。  六哥皱着眉缩了缩手,顿了一会还是放到了我颈窝里。  我下意识的夹着那只手磨蹭了几下,那只手有些想缩回去,我却抱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收走。  没一会他的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我换了另一边夹着,那只被松开的手则在我脸上来回抚摸,又滑到了锁骨,探到了肩头,手指停顿下来,迅速的撤了出去。  而他的动作带起一阵细微的凉风,只一瞬就又被灼烫的气温感染。  我有些不满的睁了睁眼,“六哥……还要……”  床边的人蹭的站了起来,又俯下/身把被子掖的紧紧的,低声的留下一句,“别说话好好睡!”  人就离开了房间。  虽然不懂梦里的六哥怎么这么凶,但发烫的大脑不允许我转太多,只好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梦。  ——————  今天写着没什么感觉,不写了  129.  距那场高烧已经过去两天,除了没见六哥,就连忙得脚不沾地的大哥都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好好休息。  当然,今天再不见得人都会见了,毕竟二哥要带他的订婚对象回大宅吃饭,爸妈都也在昨天从国外旅行赶了回来。  二哥和未来的二嫂还没到,爸妈给我们发了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就又坐到一起讨论下一步旅行地。  我旁边坐着三哥和四哥,五哥在另一旁的沙发上正翻着一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而六哥刚才还在楼下坐着,也不晓得抽什么风,没一会又一脸不高兴的上了楼。  大哥带着大嫂侄子侄女进了门,客厅瞬间热闹了起来,六哥也被大哥叫了下来。  他抱了抱两个小萝卜头,又一个人坐到了单独的沙发上,明明周围都是欢声笑语,可他却格格不入。  没一会儿二哥也到了。  在我印象里二哥好像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从军校到军队,能见面的时候并不多。虽然当军人很多年,但二哥是个很和煦的人,所以我一直觉得如果有二嫂的话,应该也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可我万万没想到,二哥带回来的二嫂是个男的,而且和温柔一点都不沾边。  庄向颐,军政庄家的小儿子,一直是我们这个年龄层的圈中一霸,相当的唯我独尊。看现在的样子,想来是被扔到部队后学会了收敛,但也多了几分凛冽。  和二哥站一起,完全就像是一把刀配着一把鞘。  只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俩都相差了快十岁了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家的人对他的热情,反正在瞿家,性别年龄都不是大问题,只要你喜欢,哪怕你找条狗过一辈子也行。  况且从饭桌上两人的互动看,庄向颐还挺会照顾人的。  为了方便换了大圆桌,按顺序坐了一圈。他俩和大哥一家挨着,而我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他们脸上不自觉就会浮起的笑,就算偶尔拌两句嘴都让人能感受到他们那点甜蜜。  还蛮让人羡慕的。  就是如果二哥能多关注关注我……的筷子就好了!  别让我拿起公筷却眼睁睁的看着想夹的菜从眼前转走,还被他夹到了别人碗里啊。  心里骂二哥有了情人忘了兄弟,手上举着公筷只能随便的朝辣子鸡夹去。  我筷子刚伸过去,就被旁边探出的一双筷子敲开。  就听六哥不悦的道:“感冒刚好,吃什么辣。”  说着就转着转盘,把刚才想夹的那道炒虾仁摆在我面前,用公筷将仅剩的几个都夹给了我。  ???  我回国前还因为没回他信息跟我冷战怄气呢,这就自我和解了?  啊,也可能是因为大嫂和未来二嫂在的关系。  对他有意见是有意见,这种时候的确应该保留,瞿家的面子还是得有的。  何况饭桌上一圈人都对六哥的话表示赞同,那我也只能乖乖听话。  饭后大家坐着聊了会天,大哥二哥就离开了,爸妈也回了楼上,五哥接了个电话被叫去了医院,不一会儿整个客厅就剩下了我们四个。  只是在我看着五哥离开后,就甩下拖鞋头枕上了四哥的腿,脚也挤到了拿着平板办公的三哥大腿下后,本来平和了的神情又阴沉起来,一副想要说什么,又收了回去的样子,最后干脆站起来上了楼。  四哥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还在生你六哥的气?”  我吃了口他喂的橘子,“哈?生气的是他才对吧。”  我充其量就是不接受他道歉,有错吗?  倒是他,我不说话他也就不提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主动的时候没好结果,然后也就等不来他的主动了吗?光道歉有什么用?  啧,一想就气闷。  爱说不说呢,他接不接受我也就这样了。  “病好了就多出去活动活动,别整天都呆在家里。”  四哥没再提六哥,我也不再想,只应了声,手里举着手机正翻着新发来的微信消息。  是和贺椹一起的那群狐朋狗友,知道我二哥要订婚,我肯定会回来,约着我要去酒吧喝酒。  消息是语音消息,一放出来他们俩都听到了。  “喝酒的活动免了。”  三哥的声音从一旁传过来。  “好嘞,我喝果汁~”  四哥听着捏了捏我的鼻尖,嘴里咬破的橘子喂进了我嘴里。 第27章 我刚收拾好情绪踏进大厅,就被人抓着要往一旁的沙发上扯。  我看了眼来人,确认他只是那群被我渐渐习惯了简单的触碰的朋友,就回了声:“楼上溜达了一圈。”  他嗐了一声就把我按在沙发里,一群经常出去玩乐的人纷纷笑着打招呼。  桌上的餐点酒水饮料都摆的满满的,搞得好像是来吃自助一样。  我见哥哥们和姜婪身边都围着人交谈,至于想要找的贺椹依旧不见踪影,也就坐这里没再动。  手里被人塞了杯酒,任由他们说我在英国怎么怎么潇洒,认识的人是遍地开花。  我只需要笑笑应称两声,话题随着他们从我扯到他们,然后又提起了贺椹。  听到贺椹的名字,我自然要问贺椹跑哪儿去了。  还是那个跟我和贺椹关系都不错的人开了口,“他呀,早跑了。谁知道抽什么风呢,从你去英国开始就不对劲儿,哎,是不是嫌你没带他一起啊?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次次叫我出去喝酒都喊你名儿,这不晓得的还以为他喜欢你呢!”  其他人听了都跟着起哄,说我们这发小关系太铁,焊在一起的那种铁。  听见贺椹离开的消息,我只是笑了声。  知道他是在跟我捉迷藏,专门躲着不见我,和六哥一样的选择逃避。  如果说只是这样,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当听他们说,贺椹在被不知名人士家养了三年多后,终于又有了新的伴儿时,我又开始笑自己。  这应该也算是另类的做了选择了吧?  我好像也不需要考虑去找他说清楚了呢。  “挺好,替我恭喜他。”  我端起续上酒的杯子,笑着跟他们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仿佛是给我蓄了力,我开始主动谈起了圈里圈外的消息,说笑着要和好久不见的他们喝个尽兴。  直到被姜婪拉起来。  ——————  (?w?)我也爱你萌~ ★  135.  我看着他刚刚还和他们笑着说找我有事,背过身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笑了起来。  知道他是对我的酒量不放心,我把他拉到了洗手间的隔间里,和他耳鬓厮磨着低语和亲吻。  我对他说我没醉,不然就没法和他亲这么长时间了。  他吻着我的眼睛,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轻声的问:为什么不开心。  我说我没有,二哥订婚我很开心的。  他又亲我的耳朵,说山道上的雪还没找人处理,不能去赛车,不然就带我去游戏厅吧。  我笑着说好。  以前也是这样,我不想说的话,他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只会润物细无声的用他的方式来安慰我。  136.  我们溜出了宴会厅,他找代驾载着我跑到了市中心商场那家最大的游戏厅,在一群刚好过礼拜的学生里,抢到了摩托赛车游戏,玩儿了一圈又一圈,围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我们玩了个尽兴。  我接过他买来的柠檬蜂蜜水,看着他耳后的头发滑了下来挡住了眼睛,可我看到了他眼里那抹松快的神情。  明明比我年纪还小,却会这么温柔的安慰我。明明还带着自己的玩心,却偏偏是为了我把自己束缚在了姜家。明明会有更好的选择,却还是跟我搅和到了一起。  我手臂搭上他肩膀,偏着头凑到他耳边问,“姜婪,你爱我吗?”  他大概是被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了个措手不及,脚步停在原地,转头仔细的盯着我,凑到我手上喝了口他不爱的搀了柠檬的蜂蜜水,皱起眉头慢慢的品了品,转头点了下头,回道:“爱。”  我对他有时候突然的可爱总是忍俊不禁,抓着他的手也喝了一口柚子茶,笑着说,“那就好。”  以前的我从来不会问这句话,因为我知道没有任何意义,可今天的我问出了口,却同样觉得没意思。  原来的他们不真实,不能信。现在真实了,我却不敢信。  可是,我想听。  只要说一句爱我,我就安心那么一点。  137.  我本来都打算好了和姜婪一起回去,但一个电话后,他只能把我送回了瞿家。  在我即将下车的时候,他揽着我的腰把头抵在我肩膀上,“唔,再等两天,等我把这个项目搞定,我就可以给自己放个假了。”  我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知道他正在忙着一项品牌并购,让他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话。  车开进地库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三哥四哥五哥的车都已经停着了,也晓得他们肯定已经回来了,而照六哥的性格,和我吵了架之后是不会回家的。  所以我毫无负担的进了门,但也看到了客厅坐着的四个人时,不可避免的停下了脚步。  看到我进门,六哥默不作声的起身上了楼,四哥招手让我过去,问我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那群和我一起喝酒喝醉的人,一直发信息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找贺椹泡吧,把手机按了静音。  “下次出去要记得说,让这么多人担心你。”四哥接过我脱下来的外套,“喝了酒还往外跑,都这么晚了,上楼泡热水澡去,外面这么冷,待会儿让暻西拿袋冲剂给你,省的又感冒了。”  我看了眼旁边坐着又不知道拿本什么书看的五哥,又看四哥要把我外套往沙发上扔,忙又拿过来挂回到了门口的衣架上。  还好我记得进门就换鞋,不然我估计这块毯子都待不到明天天亮。  三哥和我一起上了楼,留四哥五哥在楼下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进房门之前只听到了四哥问五哥看得怎么样了。  这种无厘头的话我听过也就忘了,只想着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的酒精现在才知道挥发,被热气一蒸,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晕晕乎乎的在浴缸里睡了过去。  138.  我就知道今天这一觉可能睡不安稳。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梦里我又回到了生日那一天。  我站在书房门口听着六哥那句“怪物”,这次没有安安静静的离开,而是直接打开了房门。  “谁是怪物?”  我看着书房里眼睛通红的六哥,和没什么反应的五哥,“我吗?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瞿曜清,你睡了你亲哥哥!不光是亲哥哥,还有你的朋友,你朋友的哥哥!你多神通广大啊,这么多人围着你转,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我听着就笑了起来,就像当初心里想的那种大笑。  “我睡了亲哥哥?你怎么不说是你睡了亲弟弟?哦,不是一个哥哥,是四个!不光我哥哥,还有我的朋友,我朋友的哥哥,争先恐后的要睡我!哈,我何德何能啊,啊?你们那么多屌往哪儿使不好,非逮着我一个人糟啊,凭什么呀,我做错什么了?怎么就是我啊!”  或许是在梦里,我心里的那团火又烧了起来,不只是烧疼了自己,也燎到了别人。  “你觉得你是受害者,我就不是了吗?我是怪物?你就不是了吗?你知道我看着你们一无所知,而自己却明明知道又没法反抗的时候,多难过吗?你知道我一次又一次因为反抗看着你们死的时候,多痛苦吗?你知道,我明明死掉又被活过来的时候,多绝望吗?你不知道!”  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眼睛,也模糊了他们的身影。  那些好像快要被我遗忘的东西,又一点点的在我的脑海里充实起来。  “你们曾经无知快乐的每一天,都是我的噩梦……”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一起?哪怕你去英国和晏允在一起,不就皆大欢喜吗?”  我听着这话,抬起眼才发现,书房变成了今天在订婚宴酒店楼上的那个房间。  只剩下了瞿曜野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盯着我问。  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出国前没答应四哥,我是不是就不用在这些人面前这么纠结痛苦?  可惜,这又是个注定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我没法让时间再重来一次,我也已经回不了头了。  “因为……我害怕啊……我害怕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亲情友情,害怕它们变质之后再也没法回到原点,害怕我什么都没了……”  “你看,明明是你在害怕。如果不是你,他们都应该有大好的人生,都会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分明能够离开,又让你自私的捆绑到一起。”  瞿曜野哼笑着,“你说我是个只知道逃避的胆小鬼,瞿曜清,你才是那个胆小鬼,自私又贪婪的胆小鬼。是你错了,不是我。”  我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好像在照镜子,好像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个轻蔑的说是我错了的自己。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吗?  我给了他们选择的余地,我接纳了他们还存留的感情,我只是想最后保留一点东西,来填满一下似乎变得空白的自己……  我错了吗?  ——————  来了来了!  让我来补个名字和年龄:  姜婪24  弟弟瞿曜清、六哥瞿曜野、贺椹25  五哥瞿暻西27  四哥瞿彦川、贺琮28  三哥瞿彦行、晏允30。  139.  “醒醒,清清。”  我又被人从梦里拽了出来。  可那个冷漠又讽刺的声音还响在我耳边:是你错了!  “是我的错吗?”  我泪眼朦胧的盯着不知道是谁的身影,“是我太自私,太贪心了吗?可我不想一个人活着……这都是错吗?”  “不是你的错。”  来人的一只手覆在我的头顶摩挲着,清冷的声音像是穿透了遮在我眼前的迷雾。  “自私贪婪的人从不会考虑别人,而你给了他们选择。” 第29章 曾经我以为,他只是对我们关系的转变无所适从。可现在我却觉得,或许他只是在我离开的时间里慢慢明白了,那天夜里醉酒的电话,也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我的存在也并不是必须的,就像今天的年钦,总会有人能代替。  ——————  (? ̄?д ̄??)写的写的睡着了  144.  我的一腔哀怒,在会所门口的风里慢慢冷却。  其实我应该洒脱点,有了三哥四哥和姜婪陪着,五哥也分出精力来关注我,大哥二哥对我也同样的关心,我以为会失去的东西还有留在手里,少一个贺椹或是瞿曜野都不会改变什么。  可我忍不住,如果什么都没有,或许我不会强求,一旦握住了一点渴求的东西,就会去想多拥有一些。  毕竟握在自己手里的越多,才会越安心,也只有这样,当丢失掉一丁点的时候,才不会太难过。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时,我下台阶的脚慢了下来。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这么想过了。  从二哥订婚宴那天做了一个不是很愉快的梦开始。  是的,我有些忘记了梦到过什么,但我能确认不是什么好梦,也许就是曾经因剧情留下的阴影。  可能是我喝得太多,胡言乱语的发泄了些不好的情绪,被来给我送感冒冲剂的五哥听到,才会和三哥四哥一起对我格外照顾。  而且这次回家后,睡眠质量还不错,至少不会每天夜里都在无休止的做梦。  这些都让我平缓了焦躁,暂时忘却了六哥和贺椹带来的坏心情。  但今天再遇到贺椹,那些凭白惹人厌烦的思绪又纷纷钻进我的脑海里。  145.  我想回家,想见到他们不论哪一个,想感受他们的手抚摸我头顶的温柔,和握着我的手的温度。  而不是像个傻/逼一样吹着冷风站在这里,听贺椹讲笑话一样的解释。  这时候不禁懊恼为什么今天让司机送我出来,而不是自己开车。  可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我不想脑子里反反复复是和贺椹在一起的过去。  我加快步伐走下台阶,想要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路边打到一辆空出租。  贺椹急切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还在企图和我说清楚他跟那个年钦的关系。  就在忍无可忍准备让他闭嘴的时候,一辆库里南停在了我面前。  一身西装的姜婪手臂上搭着大衣从后座走下来,脸上带着笑意,朝我挑眉。  我收敛了面上对贺椹的不耐,“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啊。”  “想给你惊喜的。”  大概是看出我们之间不融洽的气氛,姜婪向贺椹的方向看了一眼,靠近我才又说道:“听管家说你来了这里,就来找你了。你们站这里干什么?不进去吗?”  看到姜婪的瞬间,就好像被轻轻的安抚了心里的烦闷。  我拉过他的手,想要从中汲取些温度。  果然是温热的。  他惊讶的看着被我紧握的手,又笑着握了回来。  我知道他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在这种随时都会遇到熟人的地方,和他们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但现在我无所谓了,我就像是发了病急需要他这粒药来治疗,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他愿意选择我,那我也不介意再偏袒他一些,更何况,他们之中,我也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他的手。  “我刚出来,准备回去了。”  “清儿……”  我能听出贺椹的不可置信,那又怎样呢,我们不过是互相放弃而已,我的选择也他也不再有干预的权利。  我拉着姜婪走到车前,早已经站在旁边的司机打开了车门。  “贺椹呢?不一起?”姜婪转头看贺椹。  不等贺椹回应,我就开口替他拒绝,“他没喝够呢,不走。”  贺椹跨两步过来挡在我面前,“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程岐!”  我突然有些想笑,也不知道是他们谁在说谎,或者是没通好气,怎么还互相拆台呢。  “程岐说你有伴儿了,我也让他帮我转达了恭喜。”  我的话彻底让他闭了嘴。  “还有说的吗?没有就让开。”  贺椹站在那里好像钉了钉子,一动不动。  姜婪拉着我绕过贺椹,让我坐进车里关上了门,自己又到背对着我的贺椹面前。  我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但我看到了贺椹僵挺得如同松柏的脊背,泄气的弯了下去。  直到姜婪坐在我旁边,车开了出去,他都在那里没有走,也没有回头。  146.  分明才出门不到一小时,我却闭着眼靠在姜婪肩上说累了。  他就带着我回了自己的家,哪怕我根本睡不着,他也在一旁陪着我,见我睁眼就给我讲出国遇到的人和事。  我知道他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来安慰我,就翻个身压在他身上,亲了他一口,让他停下了那些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的话。  比起用别人来让我分神,还不如他自己来得管用呢。  只要他的一个拥抱,一个亲吻,我就能消减一点内心的不平静。  由我挑起的火,自然而然又赤裸裸的滚在了一起。  情到浓时,我听到姜婪问:“以后也能牵手吗?”  这种时候说的不是情爱,反而像个小学生一样问能不能牵手。  我被他一句话逗笑,连呻吟都顾不上,揽着他的脖子,对上他垂眸看我的眼睛,带着微弱的期待。  “你不想的话,那就算了。”  “怎么不想,我想!”  姜婪皱起眉反驳,又看到我的笑,俯下/身堵上我的唇,使劲的动了起来。  “我想,我一直都想。”  147.  时钟在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悄悄滑向零点。  姜婪的生日就在床上到来。  我想起了放在家里早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是他喜欢的赛车模型,每年都有不同的款式,今年的这个是我去找会做的朋友教我做的。  本来想他要是没回来,就在零点的时候拍个照发给他看的。  我说着生日快乐,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今天只有我们俩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因为这句话,我和他待了整整一天时间。  虽然知道他是带着说笑的意味,但想想以往,不是静心准备一顿晚餐而结束,就是一群人哄闹的聚会,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简简单单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不会花太多时间和精力,只为了和他黏在一起。  我觉得这是我的愧疚,姜婪却说,这就是爱。  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不是我这个人,是我对他的感情。  也或许,我的确是爱他的。  爱他爱我。  148.  和姜婪从他公司楼下的餐厅里走出来时,已经又是一个零点。  姜总裁的生日只在家里的短短几小时,剩余的时间都在名为姜氏的大厦里度过。  好在工作不算多,还能让我们赶在生日的尾巴上,买来生日蛋糕切着吃完,还附带一顿热腾腾的火锅。  我们在门口分别,各自坐上了回家的车。  就在我以为今晚也会有一个好梦时,贺琮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说:“贺椹不见了。”  ——————  文里带儿的称呼,清儿,椹儿,这种,都是北方的儿化音,千万别读成两个字。  (づ ●─● )づ感谢大家关心好点啦,就是又下雪降温了,比昨天还冷,明天又得小心翼翼的走路了,大家都要记得保暖啊,晚安  149.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只一个刹那就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崩溃的时候,意识到贺椹的失踪不是故意,而是人为,最后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耳鸣声盖过了手机里的人声,除了那句话,我再没听到别的。  我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才慢慢恢复了视力和听觉。  深吸口气,开口问他,“你找过了吗?就说他不见了?”  “他昨晚没回家,今天一天手机从没人接变成了关机,会所监控看到他开车离开。我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  “那你应该知道,我昨天是见过他,但不超十分钟,你或许可以去问问程岐……”  话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他既然查到了程岐的会所,就肯定是问过程岐的。  我又改口让他去问跟着贺椹一起的小明星年钦。  “小明星?”  贺琮的语气很是疑惑,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身边有了别人。  听着那边他吩咐人去找年钦,我这边也发信息给程岐,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第31章 “累什么累,小瞧你爸爸我是不是?我,帝京举铁小霸王,懂?”  贺椹笑得肩膀抽抽,胳膊搭在我肩上,“懂懂懂!走吧,我的举铁小霸王!哥几个都等着呢!”  后面的事情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我那时候没把剧情当回事儿,也没有和人不接触的精神洁癖,旁边坐着个被人喊来陪场的小男生,一群人在桌上正抽国王牌玩三不限游戏。  纨绔程度除了没和人上床,也跟贺椹差不了多少。  我这人手气一向不怎么好,喝的酒自然也就多,不过仗着酒量好,硬是撑到了最后。  看到被我喝爬下的人,我也不负众望的倒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因为那瓶不知谁带来的鹿鞭酒,被人架着送进一间房的我和贺椹,就那样迷糊着从互撸滚到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我就一脚把他踹下了床,他倒是没生气,但开口的一句话就是,“清儿,我负责……”  “负个屁的责!这就是场意外,意外知道吗?!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给我忘了!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可惜,我的话贺椹从来不听。  我躲了他半个月,被他堵在了俱乐部的更衣室里,火急火燎的就单膝下跪要我给他个机会。  别说剧情的开始让我有多惶恐,就算是没剧情,贺椹的话我也信不了几分。  他就是个浪荡子,爱情这玩意儿在他那里没有半点份量,我们可以做朋友,但爱情观不同,注定做不了爱人。  我和他讲道理,我问他和我在一起就再也不能和别人上床搞暧昧,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都要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他能做到吗?  大概是被剧情搞成了脑残,他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能。  因此,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我用拳头让他明白,我们之间的不可能。  贺椹憋着泪,带着肿起的半张脸和瘸着的腿,被我送进了医院。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贺椹离开了医院,也离开了帝京。  那时候贺琮正好出了国,贺家曾经打来的电话被我暴躁的挂断。  我只以为贺椹的离开不过是暂时的负气,而且正好可以让我松口气,等过段时间情绪平复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而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  就在我骑着摩托在赛道上猛冲的时候,时间突然的定格,然后像是一只大手,拽着发昏的我,又扔回到了俱乐部那天。  154.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正等我说话的贺椹,咬着牙把手里的衣服甩在他脸上,狠狠的踢向他身后的墙。  贺椹扯下衣服看着我的脚又盖到了头上,大喊着,“轻点轻点!”  本来已经收回来的脚,又招呼到他肩上,一脚把他蹬开,“贺椹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多年了你他妈突然喜欢我?!”  我那一脚并没多大劲儿,贺椹闷着脑袋坐在地上,“可不就突然嘛,那感情来了谁也挡不住啊!”  他扯着衣服露出了双眼睛,一头打理得整齐的蓝毛被蹂躏的乱糟糟的,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委屈的眨巴,“再说了,就让你试试,又不是要绑死你,你兄弟我好不容易动了凡心,就让你摔了个稀碎。”  我听着又要抬脚踹他,他又把衣服遮了回去。  看他这怂样想揍人,可剧情发挥起了作用,我又觉得无能为力。  当时我觉得时间的回溯,是因为我没答应他,所以就算再揍他一顿也是白揍,何况打他我也费劲,只能憋屈的绕开他准备离开。  走出门回头见贺椹还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坐着。  没好气的道,“还坐着干嘛?你是要立地成佛?那你换个地儿!”  贺椹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我一眼,猛地窜起来,抱着手里的衣服就要走。  “赛车服你要拿到哪儿?抱着回家睡觉?”  “也,也不是不行啊……”  被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贺椹立刻整好挂到柜子里,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155.  就那样,我们的关系成了彼此间的默认。  在下一个出现之前,贺椹的的确确的开始改变,喝酒玩乐的场子没有我的时候都不怎么去了,去了也会打招呼,不会再和人调/情暧昧上床,大多时间更喜欢和我混在一起,巴不得能住进我房里。  每天的嘘寒问暖,时不时就带来的礼物和惊喜,把《如何做一个优秀的男朋友》研究并实践了个透彻。  当然,有时候少不了我的一顿揍。  人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看着他像个傻子一样,做着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还乐此不彼,自然而然的会心软。  觉得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156.  直至那个和四哥死去又活来的雨夜。  157.  时间一步步的向前,从那场死亡里我终于意识到了时间回溯的机制。  我把贺椹抓来告诫他不许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不能不接电话,要定时回信息。  我像个控制狂一样,几乎问遍了他和四哥的所有事情,只是因为害怕哪一天找不到他们。  158.  和四哥上了床后,我告诉了贺椹,看着他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只能平静的对他说,“接受不了就分开吧,对不起。”  贺椹没说一句话的走了。  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时不时的发呆,有几次都差点从楼上的飘窗跳下去。  可我知道死亡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它赋予我的,只会是又一次消失的过去。  发现这种情况后,我第一时间就找了心理医生,但有些话毕竟不能说,所以收效甚微。  可好歹我知道了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因此开始天天泡在俱乐部和蓝星,不是累到爬不起来,就是醉到人事不省。  这样的生活过了没多久,正好遇到了暴雨天,那个夜里我第一次从噩梦里哭喊着醒来,我惊慌失措的跑到四哥房间里,抱着他发抖,哭着让他不要走。  第一次他笑话着安慰我,第二次也能笑着抱我睡觉,可次数多了,四哥也知道有问题,却没法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只能尽量每次雨天都能陪着我睡觉。  至于贺椹,也许是四哥找过他,又一次雨夜的时候,四哥不在家,三哥外出,五哥手术,六哥联系不上,家里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只好打开电视,正好是一部不知道谁看到一半的恐怖片。  片里的门铃响着,而我的门铃也响了起来。  我从来不敢一个人看恐怖片,门铃的响声让我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尖叫出声。  本来仗着家里没人听不见,没想到贺椹慌张的打开门跑进来,抱着我就问怎么了。  熟悉的人和声音,我顿时紧紧的抱着他,指着电视屏,“换了换了!”  贺椹直接把恨不得响彻天际的电视关了。  外面的雷雨声又清晰的传了进来。  我依旧捂着耳朵,让贺椹打开电视,他没听我的,反而把我抱起来回到了房间。  他说,“我陪你,睡吧。”  159.  贺椹又回到了我身边。  四哥也没说什么。  就好像剧情做了修正,哪怕再不同意,他们注定得一起共享我这个“宠儿”。  ——————  来了来了。接下来都是串起来的回忆。(●? ?w?? )?  160.  时间走到了六哥喝醉回来的那天。  六哥这个人被认识的人称作弟控,我要有什么事,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到。  就像那个突如其来的雨夜,第二天早早的从别的城市赶了回来,看到了我和贺椹手脚纠缠的睡在一张床上,虽然不高兴的骂了一顿贺椹,但也没怀疑什么。  可没过几天,从一场娱乐公司聚会上回来的六哥,满身混杂着香水味的酒气,把正要出门的我推进了房间里。  还不等我说他,他就手抵着我后脑,咬在我的唇上,舌头无所顾忌的伸进去四处搅弄。  我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无能为力的悲哀,奋力的推开他,还附送了一个拳头。  哪怕经历过四哥的事,我也没法接受其他哥哥对我有这种想法。  “你缺人就去找别人!娱乐圈里那么多要爬你床的人,你在这搞你弟弟?!”  瞿曜野一抹嘴角,轻呵一声,“四哥亲的了,我亲不了?我和他又差了什么?难道是他睡过女人我没睡过,就要这么区别对待?”  我的手又紧攥在一起,这种被撞破兄弟乱伦的羞耻,硬生生的把我升起来的防备撕了个粉碎。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哈。”瞿曜野问了一句,突然笑起来,“他前天喝醉了,一进门看都不看清楚,抱着我叫清清。”  瞿曜野一步步的朝我走来,“我本来想嘲笑他认错人,他倒好,直接啃我嘴上了。清清啊……”  我被他逼到了沙发上,没站稳坐了下来。  他就站在我身前俯视着我,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的东西,蓦然低头,“真招人喜欢。”  喜欢两个字被他念得那么粘稠,仿佛蜘蛛吐丝要将我紧紧的和他裹在一起。  我咬紧腮帮,想起身揍他,贺椹和四哥的前车之鉴让我动不了手。  可我不想要就这么妥协,我推开他站起来,拽着他的胳膊把人甩出了门外。  千句万句怼人的话都被我压了回去,只汇成了一个字,“滚。”  听着六哥哼笑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我背靠着门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  可接下来的一声巨响,让我浑身紧绷,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楼下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差点让我也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看着他后脑下流出来的血,又想起了四哥车祸的那个晚上,瞬间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三哥也在家,恐怕六哥连最后的两个小时都不会有。  我坐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抱着头在三哥怀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第33章 剧情的结束,分明应该开心,我却觉得世界变成了阴天,灰蒙蒙的天空压在心上,不见一丝阳光。  “啪嗒”一声,世界恢复了原来的黑暗,我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又是“啪嗒”一声,周围慢慢的亮了起来。  我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身前是书桌,桌上放着正打开了备忘录的手机,手机旁是银链串着的那枚三哥送的戒指。  我拿起了手机,把刚才一幕幕的回忆当做了梦,在备忘录里记下:又梦到剧情。  可后面的时间却有点想不起来了,又翻出了手机上的时间,11月10日。  在我写下这个时间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总觉得它应该是下雨的。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手机被我扔到了一边,看向在灯光下反着光镶碎钻的戒指,不由得勾起链子摇晃起来。  我盯着来回摆动的戒指,困意渐渐袭来,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  攻们不会突然知道弟弟的事情,但是可以为了找弟弟心理疾病而发现啊(''◇''`)  淦,又感冒了,就因为我睡起来开了一下窗户。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药的缘故,脑子有点迷糊,写着没啥感觉,暂时就这吧|?w?`)  170.  今天在家竟然见到了瞿曜野,真是稀奇。  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会回来。  应该是拿到了我的那份完整版故事吧。  我为什么会知道?  啊,毕竟我也自学过心理学,其中的催眠疗法自然不可能不接触。  如果一个人反常那可能是偶然,但所有人都反常那只能是必然了。  从他们对我的态度,再想想每晚似乎好的出奇的睡眠,不难推测出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我说过,这里都是聪明人。  哦,这个得排除贺椹,他和我们不在一个层次。  171.  那天刚醒就看到四哥红着眼睛坐在我床边,三哥和五哥也异常的沉默。  我问他们怎么了?难道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四哥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我净知道胡说,还说我是长命百岁的命。  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了怀疑。  而这个怀疑在听到四哥拿着鞭子抽瞿曜野时说的话里,被一一证实。  “你好好看看!这上面一笔笔的记着清清是怎么承受着压力来面对你,面对我们这些人的,你呢?不说第一时间去安抚他,反倒是想着怎么排除异己?对着我们耍心机?啊?够行的啊你,瞿曜野!”  “这是真的?怎么会呢?这些……这么……”  “怎么不是真的了?我是到现在才明白,那天他怎么就突然的生气,突然抱着我哭,让我不要死……”四哥的声音断了几秒,“你知道他还说什么了吗?他问我为什么是他?他说他没办法了……是啊,连死都做不到。我没法想象清清是怎么熬过来的,而你,一次又一次的和贺椹那个狗东西往清清心上捅刀子,瞿曜野,你说你该不该打?”  “所以……所以他才会一改原来的态度,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我……原来是经历了这么多次惨痛的教训换来的,我竟然还自以为是……”  我听到了瞿曜野的自嘲,也听到了他话语里掩藏的那点哭腔。  “该,该打。你打吧。”  接着就是一声声破空抽响的鞭子,落在皮肉上随着人的闷哼一起,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离开了那里,没有再听下去,也没有进去让四哥停手。  或许有人觉得我无情又矫情,但我还是想说,那些曾经甚至直到现在残留在心里的伤痕,哪能是这么几鞭子就抵消的。  172.  我想那份完整版剧情资料应该是人手一份,所以贺琮才会这么主动的约我出来。  餐桌上他少见的盯着我的左手出神,被我一个响指敲醒,推着手边放的那份焦糖布丁到我面前。  “这个也归你。”  啧,本来就是我点的!  我其实知道他在看什么,无非就是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说起来这枚戒指他们都知道,只不过一直没有实践,最后由三哥单独给了我而已。  或许是因为骤然知道了那些他们不曾知道的事情,又看着戒指想起了旧事,贺琮竟然问我愿不愿意再接受他,他可以将名下部分资产赠与我。  我问他这算什么?  他说他只是正视了自己,想要对我好罢了。  我以为这只是一顿简单的晚饭,用一句套娃的话来讲,毕竟他们并不知道我知道他们知道了。  没想到贺琮会另辟蹊径谈起感情。  也不晓得这里是真心多一点,还是亏欠多一些,也或者两者都有。  只是,像贺琮这种心冷的人一旦有了歉疚心理,那就像是一块石头有了裂缝,他妄图求弥补,那我就偏不让他得逞。  我说我不缺这些东西,更不稀罕二手货。  看着贺琮被我的话怼到无语,想冷脸又做不到的样子,心里才多了几分畅快。  谁让他总是霸道得独断专行,还真觉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  “抱歉,我没想到那晚的事会是那个样子,我只想……”  “你不想。我说了我们两清的。”  贺琮眼眸深邃的看着我没接话。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我应该被蒙在鼓里,并掩饰的问他什么样子,而不是这么肯定的否定他的话。  “你果然知道了,清清。”  啧,最讨厌的就是贺琮这种玩心高手了,一个不经意就被套了话。  “哎,是,我是知道,似乎也没什么影响吧。”  和你们对我有歉疚又不会有冲突。  贺琮脸上难得有笑意,“也是。”  他认同了我没有说尽的话,还对我说了抱歉和谢谢。  这迟到的东西就像是隔夜饭,味道已经不正宗了,何况我要的也不是简单的两句话。  我要他把我放在特殊的位置,哪怕只是因为那点无法弥补的愧疚。  173.  至于贺椹,我和他再没有联系,拉黑了他的所有通讯方式,解除了他进瞿家的权利,向所有人宣告着我们之间破裂到无法缝合的关系。  即便他知道了内情,想方设法的恳求我见他一面,我都通通拒绝。  敢用别人约我见面,我就敢两人一起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放出豪言壮语,转头就想吃后悔药,哪有这么好的事。  174.  某天晚上,我偷偷的倒掉了四哥端来的热牛奶,听着五哥进来对我用了催眠疗法,企图削减那些后遗症。  还听到了六哥在五哥走后溜进来的忏悔,也头次知道了他对我那隐藏到极致的独占欲。  他好像把我这里当做了教堂的告解室,我就是里面的神父。  他说他试图引起其他人对我的厌弃,然后再来安慰我陪伴我,却没想到一开始就被我听了个正着,也没想到我会独自一个人跑去国外,被四哥打了一顿,他只能选择放弃这条路。  他说他威胁晏允让他别对我动心思,也对那些我曾经去接触交友又放弃的人做过警告。  他说他看不惯贺椹那副躲躲藏藏的德行,让一个叫年钦的人去接近贺椹,并想方设法的制造点似是而非的消息。  他说他曾经觉得我们是双胞胎,是天生应该在一起的。  他说我或许不明白这种无私的爱,但他可以学着松开妄图束缚我的手。  他说,他乞求我的原谅。  我翻了个身,拒绝做出任何回应,哪怕是梦话也不行。  175.  在我意识到五哥准备删掉我脑海里那些不存在的情节之后,在彻底忘记的前一天,这样告诉瞿曜野。  “如果我一直记得那些曾经,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中伤。所以你可以期待一下以后那个忘记了创伤的我,或许还会把你当六哥。”  我会让他心里有根刺,只要看到我,只要想起我的那些经历,他就会愧疚,会痛恨曾经的自己。  同时我也知道,他们对我的心疼和歉疚都会成为别样的“爱”。  我就是这么的无耻又卑鄙,谁让我放不开了呢,那就都别走了吧。  我说过,瞿家人都很记仇,我也不例外。  ————  176.  “啊,姜婪到了!”  我抱着手机点开他的微信消息,附带一张坐在车里手提着杯奶茶的照片。  笑嘻嘻的对还在看文件的四哥道。  “啧,这么快,那走吧,送你下楼。”  四哥抬起头来,顺便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发黑的天。  从四哥办公室坐电梯下来走到大厅,这一路上大家都面带笑容,对四哥祝福。  没错,今天是平安夜。  四哥助理桌上堆了一堆苹果,大部分都是想要送给四哥却不敢送的。  临走前还被助理小姐姐装了满满一袋子塞了过来,说是拿着出去有面儿。 第35章 但是吧,时间长了就懂得,任他东西南北风,我就咬定不放松,对付贺琮的铁律。  我回他一笑,拍开姜婪的手,去吧台把贺椹存着的几瓶好酒全都取了出来,让人待会和别的酒一起一瓶一瓶的上。  我要让贺椹感觉感觉冒风险拿来的东西一点点失去的心情~  181.  “接电话,小白鼠~”  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专属铃声一听就知道是五哥。  “五哥,忙完了没?能不能过来啊?”  “嗯,在路上,堵车,估计要等会儿。”  我好像从五哥依旧冷淡的声音里,听出几分温柔。他以前可不会和我解释原因的。  “好哒,不急~开车就不和你说啦。”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给我肯定答案呢,我以为他又要留下加班了,毕竟五哥这种有洁癖,还和贺琮一样对酒吧之类的地方不感冒的人,能来就很开心了,不强求时间长短。  挂了电话我询问了经理,表示绝对消毒了至少三遍才放下心来。  182.  时针很快指向了8,这个时间是夜场正式开启的点。  五哥来了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不适,倒是和三哥他们一起喝起了酒。  贺椹如我所愿的看到桌上的酒后,瞪着眼睛一副痛失所爱,又偷窥贺琮做贼心虚的模样。  台上有乐队开始了演唱,都是听欢快的歌,听了想让人起来跳一曲的那种。  为了五哥,我让人把前面的卡座设置成了雅座,既能全视角的观看表演,还能和蹦迪池有段距离。  当然主要是有眼色的人都知道这一桌的人不能随便靠近,四哥六哥不在,贺琮这一大杀器就挡了十分之九的人。  酒吧里随时间越迟,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  今天请的乐队不是唯一的,有原来驻唱的,还有专门请的几个小有名气的地下乐队。  我和姜婪贺椹都算玩咖,下场蹦迪热舞都是原来的日常。  刚蹦了一身的汗从场里出来,就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四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却没看清是谁。  碍于五哥在,我没过去,准备先上楼冲个澡再下来。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午夜12点了,三哥说的惊喜即将来临。  我心里期待着所谓的惊喜,两个台阶一步跨到了二楼。  就在我要转弯上三楼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托住了我的胳膊。  “瞿总,您在这啊,还要进去喝吗?要不我扶您上去?”  我挣开了他的手,忽略了接触的地方隐隐带来的不适。  瞿总?  这酒吧里能称瞿总的也就楼下的四哥,难道四哥还赶楼上楼下场?  我转过头挑眉看向来人,一个画着妆的小男生。  啊,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和我长着一张脸的瞿总呢。  瞿曜野也在蓝星?嘴上说着不来,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我顿时起了玩乐的心思,想知道这人和瞿曜野有什么关系,也想去看看他这是开的什么局。  “你是?”  小男生见我回他的话,很欣喜的介绍了自己并滔滔不绝的表达了仰慕之情。  啧,还真是块香饽饽,是个人就想往上粘。  我说还要回包厢继续,学着六哥的口吻让他乖乖的在前面走着。  进去了发现大部分都是六哥旗下娱乐公司的人,有几个最近大热的偶像明星,而且我还看到了那个叫年钦的。  包间有人见门口的动静,一个快要绝顶的啤酒肚走过来,点头哈腰的和皇帝面前的大太监一样。  我坐那都恨不得能把酒亲手喂进嘴里。  原本哄闹的房间也低了几个分贝,好像从自由轰趴瞬间转场高级酒宴。  一个个既想优雅端庄,又和钉子一样盯着我旁边坐着的引路进来的小艺人。  嚯嚯,群狼环伺啊。  瞿曜野这地位还真是好比皇帝呢。  我没接小艺人端来的酒杯,让人开了一瓶新的,倒进了干净的杯子里,垂眼抿了一口。  我知道瞿曜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不喜欢吵闹的环境,但我又没有这毛病。  因此,抬头翘着唇道,“继续啊,这么安静干什么?”  我看着绝顶抹了把头发,咧嘴笑着活跃气氛,众人又看似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这绝顶看起来是个管事的,地位还不低,不过见他在我面前拘束着惴惴不安的强笑,我这心底就笑得越大声。  哎,没办法,已经很久没和瞿曜野玩儿身份互换的游戏了,突然就有些怀念了呢。  “嘭——”  门被关上的声音有些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也顺着看了过去,顺手朝门口进来的人举了举杯,“哎呀,真瞿总来了。”  瞿曜野原本还平淡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郁气,皱眉急步走过来,把我手里的杯子夺下,语气阴沉,“谁给他倒的酒?”  我随着他握着的手腕站起了身,“我自己,新开的。”  他将杯子拍在桌上,扯着我要朝外走。  我哎了一声,回头对满脸震惊的小艺人道,“下次记得认清人啊,连你们老板都认不出来,有待进步啊。”  瞿曜野冷哼一声,神色阴郁的瞥了一眼那个刚才还想贴着我的小艺人道:“既然认不清,眼睛就别要了。”  这声威胁在鸦雀无声的包厢里分外清晰。  感受到了众人的压抑,我笑了起来,“抱歉抱歉,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啊,今天免单~”  183.  瞿曜野拉着我不说话,一路走到了三楼的房间。  房门在我身后关上,瞿曜野放开了我的手,紧绷的脊背能看出他的生气。  在他要转身说话的时候,我开了口。  “他拉我进去的。”  见他张口,我又道,“瞿总真威风。我看不应该叫你瞿总,喊你皇帝陛下才贴切。皇上一怒,伏尸千里啊。”  他准备说的话又被我打断,“还有,收一收你那无处可放的占有欲。”  这回他彻底闭了嘴,沉着脸盯着我看。  我歪了歪头,挑了一下眉,想看他要做什么。  当初的冷战由他的妥协而结束,就是这占有欲太深,总要因为这和我闹脾气。  我又不准备惯着他,往往只送他一句,“好走不送”。  前两天刚和我生了气,今天还很硬气的说不来,转头就把自己公司的节日趴开到了蓝星。  这名里有个野字,还真就跟野鸭子一样嘴硬了?  瞿曜野深吸两口气,最后还是双手摁着我的脑袋,气势汹汹的吻了上来。  他的吻也像他的名字和人一样,够野,也够疯。  “你就知道在我心上插刀子,还刀刀致命。”  瞿曜野舔吻着我红肿的唇瓣,拇指在我的脸上摩挲。  我把胳膊往他肩上一搭,一副恃宠而骄的无赖模样,“嗯,谁让你允许呢。”  他收紧了腰上的那只手,同我一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除了允许,我也别无他法啊。”  184.  我们俩的暧昧,被四哥的一通电话敲了个粉碎,看着时间马上就要零点了,匆匆的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和瞿曜野一起下了一楼。  在我坐进卡座的那一瞬,正好零点的报时钟响了起来,与此同时的还有台上戴着面具的乐队唱的圣诞快乐,和酒吧里人们的欢呼。  以及几个身材恰到好处的男人戴着圣诞老人面具,推着卡片箱出现在人群里,让他们抽取着圣诞礼物。  最后的环节就是每年都有的抽奖活动了,蓝星之所以人多也是因为奖品太过丰厚,上到车房,下到包鞋,应有尽有。  所以圣诞老人们一出场的欢呼声比任何一个台上乐队的演唱都要热烈。  只是,我看着其中一颗非常标志的烟灰色寸头,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我忙抽了两张纸擦嘴,还不忘看着三哥指向那个穿梭在人群里送礼物的某个圣诞老人。  “三,三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嗯,小少爷好眼力,一眼识人。”  三哥还没说话,就听到贺琮开了口。  有时候真是想过去捂他的嘴,你说这人好好的,怎么就长了一张开口就拱火的嘴呢!  正好坐他旁边的我朝他大腿锤了一拳,又起身准备看晏允走到了哪里。  “坐着等,最后是这一桌。”  四哥把我拉了下来。  听他的口气,是也知道晏允今天回来。  突然想起之前看到跟着他的那个人,可不就是晏允嘛。  我还说四哥前两天都不忙,今天就有工作要加班,敢情是去加班接机啊。  心里想着,眼睛瞟了在坐的一圈,就没一个表示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