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他又乖又娇》 第1章 《老婆他又乖又娇》作者:柒神  文案:  叶家的别墅里,养着一个肌肤胜雪,发丝如乌木的漂亮少年,少年纤细单薄,细瘦的腕子上淡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攀沿而上,像是邪恶的吸血鬼在他身体里埋下的诅咒。  少年日复一日被困在这样逼仄的环境里,干净的黑眸看不到清晨的第一束朝阳,及腰的长发沐浴不到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定时来送三餐的佣人每每看到他的背影,必定会在心里长叹:作孽啊。  他是叶家不可说的存在,就像开在腐烂泥土里的一朵纯白的玫瑰,可等待他的命运却注定只能是在这滩烂泥里腐烂枯萎。  谁曾想叶家也会有被人拉马下水的一天,为了挽救公司岌岌可危的资金链,叶家掌权人想到了联姻,与如日中天的鹤家定下婚约。  鹤老爷子选择接受叶家的联姻提议也不过是念在昔日好友的情谊,随意把这门亲事丢给了他的小儿子鹤爵。  鹤爵是鹤老爷子小老婆生的孩子,从小不怎么受宠,却硬是靠着自己铁血毒辣的手腕在鹤家杀出了一片天,得知他要娶叶家从小被娇惯坏了的小少爷时,也只是不屑的嗤了一声,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娶回来,摆着当花瓶是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叶家少爷和他母亲的计策下,嫁过来的却是那个被关在他们家里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大婚当晚,肌肤雪白,身材娇小的叶雪理睁着一双懵懂清澈的眸子,看着眼前比他高出许多的强壮男人,学着每日给他送餐的佣人教他的话,软软的叫他:老公~  鹤爵瞳孔地震: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老婆吗?  鹤爵:救命有点上头  狠戾偏执独占欲超强攻x如沐春风小天使受  攻受身高差很大,大狗勾rua小奶猫的感觉?  现代同性可婚背景~  高亮提示!!一些很重要的话:狗血古早,没有文笔,不好这口的及时点叉止损哦,你好我好大家好~  最后再次高亮慎重排雷,攻非处!受也不是智力不正常,只是缺乏生活常识,攻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在他明白前不会跟他发生关系!雷不是双洁的不要点进来啊啊啊!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婚恋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雪理、鹤爵 ┃ 配角:垃圾反派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这是我老婆,你们都没有老婆吗  立意:只要抬起头,前路总是光明的第1章 雪少爷  炎城的夏就像它的名字,炎热且漫长,尤其是六七月份的酷暑,窗外蝉鸣喧嚣,青灰色的地面被炙烤出一层层的热浪,早上七点刚落的一阵瓢泼似的大雨,一转眼就被毒辣辣的阳光烤的全无踪影。  两只结伴的野猫出来寻找食物,脚掌的肉垫踩在滚烫的地面上,喵呜叫了两声,又拱着脊背钻进旁边一处大宅子铁栅栏墙下的树荫杂丛里。  与这外头的酷暑炎热不一样的是,这座宅邸的大厅里此刻却是一片肃静冷然,偌大的豪华客厅,佣人们全都噤若寒蝉,个个垂目缩肩不敢言语。  不知沉默多久,坐在主位沙发上的叶明城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苏韵和叶青颐母子俩,沉声开口:“刚才我说的事,你们好好想想,叶家已经没有余地了。”  听他这么说,苏韵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老公,叶氏再困难,也不至于到这一步,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不信咱们就真的已经到了需要让颐儿去联姻换取这一线生机,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们苏家吗,我再去问问我爸那……”  “来不及了。”叶明城垂头低叹一声,脸上颓丧灰败之色尽显,握在手杖龙头上的右手青筋隆起,咬牙沉声道:“现如今能救叶氏于水火的,除了跟鹤家联姻,再找不到别的法子了。”  苏韵没想到叶氏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心下骇然的同时,脑子里又迅速过了一遍她所知道的有关鹤家的一些事。  他们叶家,还有自己的娘家苏家在炎城已然是跺脚震三响的大户,但若跟鹤氏比却全然是小巫见大巫,鹤氏产业链庞大,遍布国内外,鹤老爷子更是常年盘踞亚洲富豪榜榜首,说他们是顶级豪门也丝毫不夸张。  一手把鹤氏做起来的鹤老爷子又哪里是什么简单人物,做生意的本事比天大,性子更是风流成性,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搞小老婆,最后弄出来一个私生子,据说后来找上门的时候可把鹤家闹了个底朝天,现在要跟他们家颐儿联姻的就是这个私生子鹤爵。  想到这里苏韵心里就攒火,一个不知打哪钻出来的女人生的下贱坯子,也配跟她的颐儿联姻。  关于这个私生子的传闻她也有所耳闻,鹤家上下没几个人看得起他,鹤老爷子对他也说不上多关照,一个不受宠地位尴尬的私生子,可想而知他在鹤氏这样的豪门里处境有多艰难。  越想苏韵就越是不愿意同意这门亲事,抬头看向叶明城:“我不管,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鹤爵是什么人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给咱们颐儿提鞋都不配。”  她还特意把“私生子”这三个字说得极重。  叶明城脸色果然变得极其难看,嘴唇抖了抖,气恼的用手杖在地板上敲打着:“现在还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叶家盘活,你们以为我腆着老脸去跟鹤老爷子求这件事是为了什么,要不是看在上辈们昔日好友的情分上,这门亲事想求还求不来呢!”  “那难道就委屈咱们颐儿嫁给这么一个私生子,毁了他一辈子吗!”  “颐儿嫁过去那是高攀,怎么就毁了他一辈子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别在这胡乱揣测!”  叶明城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低头看向被吓得缩在一边不敢说话的叶青颐,语气略有缓和:“颐儿不要怕,你鹤伯父跟爸爸是世交,你过去了,肯定不会受委屈的。”  苏韵一把护住叶青颐,还要争论:“老公……”  “好了。”叶明城却直接打断她,按着手杖站起身:“这事就这么定了,苏韵,你好好开导一下颐儿,等鹤家把具体婚期定下来咱们再细谈。”  说罢便立即转身向楼上走去,背影决绝,生怕再多生什么是非一样。  看他离开,被吓白了脸的叶青颐才总算是敢喘一口气,抓着苏韵的手,着急的抱怨:“妈,爸不会真的要我跟鹤爵联姻吧,我不要,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舍得啊!”  苏韵拍拍他的手,沉默一会,美丽的面庞上却露出与她温婉恬静的气质全然不符的冷笑:“傻颐儿,不要急,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舍得让你嫁给鹤爵那样的人,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叶青颐惊喜的抬头看着她:“妈,你有让爸爸回心转意的办法?”  苏韵摇摇头:“你爸爸的性格咱们都了解,他这样独.裁又霸道的人,做了什么决定断然是不会再轻易改变的。”  听她这样说,叶青颐又沮丧下来:“那怎么办嘛?”  “傻儿子。”苏韵捏捏他俊秀的脸蛋:“你爸爸刚才说鹤家跟咱们家联姻,鹤家的是那个鹤爵,咱们叶家只说了是他的儿子,却没指明是你,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儿子,却不是你爸爸唯一的儿子,别忘了,咱们家里还有那个东西……”  苏韵说罢,抬起下巴朝通往地下室的暗梯看了一眼。  叶青颐也跟着她朝那个方向看去,立刻明白过来,惊讶道:“妈你是说,那个小怪物?”  苏韵点点头,说起地下室那个人,她眼睛里连笑都是冰冷且嫌恶的:“咱们养了那个小怪物快十几年,白吃白喝这么久,也该让他为叶家出一份力,私生子配私生子,不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这个法子虽好,叶青颐却还是有顾虑:“可是妈,爸的意思是让我去联姻,如果我们偷偷换了人,爸肯定会很生气的。”  “他敢。”苏韵冷笑:“他再厉害,如今的叶家也是靠苏家才起来的,偷天换日又怎么样,就算他到时候发作,只要你外公一句话,你看他敢不敢违抗。”  听了苏韵这番话,叶青颐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转眼间就嬉皮笑脸起来:“还好妈你有办法,不然我可就真的要去联姻了,到时候怎么跟我男朋友解释啊。”  苏韵伸手捏一下他的脸:“你也不要太胡来了,交的什么男朋友,也不带给妈看看。”  “妈你放心吧。”叶青颐跟她撒娇:“你儿子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他长得可帅啦,还是家里的准继承人,不比那个私生子鹤爵要强一万倍。”  苏韵摸摸他的头发:“我们颐儿自己喜欢就好。”  母子俩又黏呼一会,苏韵拍拍叶青颐让他坐起来,低声唤后面的人:“楚敛在吗?”  话音落下,一个身穿黑色佣人服饰的瘦高男人便垂首走了过来:“夫人,我在。”  苏韵仰着下巴,手指在保养良好的白皙手背上轻抚着:“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一直负责看管地下室的那个人吧。”  楚敛点点头:“是。”  “我跟颐儿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楚敛把垂在腿边的双手用力握紧成拳:“都听到了。”  苏韵点一下头:“那正好,你现在就去地下室看看吧,把我的意思说给他听,说得清楚点,不然他那样的小怪物,在不见光的地方待久了,怕是连人话都听不明白了。”  楚敛弯一下腰:“知道了,夫人。”  苏韵交代完便不再理他了,回头又跟叶青颐商量着什么。  楚敛垂目,默默退下了去。  宅子的地下室本来是做酒窖用的,至今里面也还收藏着很多叶明城珍藏的各种名贵酒类,可如今这里不止有酒,还藏着一个叶家不可明说的秘密。  当年一个小小的孩子突然出现在叶家,硬生生的插、入到叶家人的生活里,那么的格格不入,不受所有人欢迎。  他的亲生父亲叶明城不敢面对他,留下了他,却对他不管不问,继母苏韵更是视他为眼中钉,认为他的存在就是在狠狠打自己的脸,后来更是把他塞到了家里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  眼不见心为净,在苏韵看来,给这个孩子吃穿,让他日复一日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苟活着,就已经是对这个脏东西天大的恩赐了。  楚敛的父亲是叶明城的司机,给他开了二十几年的车,楚敛也因此从小就在叶家生活长大,他们一家是叶明城最为信赖的得力亲信。  或许是叶明城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得知苏韵把他另一个儿子关在地下室后,就让楚敛负责去照顾他,同时也就等于把那个孩子的安危交到了他手里。  除了他,宅子里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地下室那个房间一步,十几年如一日,地下室就成了叶家不可说的存在。  也多亏如此,才养成了那个小少爷不染纤尘,纯洁如雪一般的孩童性子。  想到他的天真单纯,又思及刚才苏韵跟叶青颐的那些话,楚敛又是一阵皱眉,已经开始为小少爷的处境唏嘘担忧起来。  推开地下室吱呀作响的厚重木门,按亮了壁灯,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宽阔的暗厅,矗着一排排整齐的红酒架,空气里泛着古怪的潮味。  穿过这些红酒架,往里面拐一个暗道,便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色木门。  这个地方十几年如一日,楚敛从小就不停的在这里进进出出,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分得清墙上的每一砖一瓦。  抬手在木门上敲敲,不用等回应便把门轻轻推开。  入眼是一片昏黄柔软的灯光,房间不大,只摆得下一床一桌一柜,地上坐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捧着本书看。  一头青丝倾泻而下,乌木般柔顺黑亮,几乎遮盖了他整个瘦弱的身体,捧着书的一双手苍白骨感,手指细长,捻在书页上的指尖泛着一点粉。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精彩处,他微蹙着眉,聚精会神,贝齿咬着粉唇,尖尖的小下巴微缩着,一副被书中的内容震撼到的模样。  楚敛走过来,怕吓着他,便小声开口:“雪少爷。”第2章 走出来  即便楚敛很小心了,可坐在地上的人还是被惊得身体一抖,恍惚抬头,看着他的眼神一时有些迷茫。  “敛敛?”  楚敛弯腰抽出他手里的书:“又坐在地上了,凉不凉。”  叶雪理摇摇头,抬起一双细的不像话的腕子挂在他脖子上:“今天有点闷,不凉。”  楚敛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手指撩起挂在自己肩头的一缕乌发,细软顺滑的触感很好,忍不住在指间多捻了两下。  “雪少爷在看什么书,看得这么入神。”  叶雪理闻言把旁边的书拿起来,捧在胸前给他看:“是敛敛上次给我带的,很好看,特别好看!不过……”  他又蹙起精致好看的眉心,浓密的睫毛落下来,扑闪两下,像是雀儿漂亮的羽翼:“我认识的字不多,还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  楚敛也是最近才刚教他读书写字的,他没那么多时间下来陪他,叶雪理一点基础都没有,学东西不是很快,所以这么久了也只是刚认识一部分简单的字而已。  楚敛看着他遗憾懊恼的神情,坐下来,手指撩开他落在颊边的长发。 第3章 去了二楼,径直走向主卧的方向,门竟然没关,虚虚掩着一条缝,像是刻意在等什么人回来一样。  走廊全都铺着地毯,即使鹤爵穿着皮鞋,走路时也没有发出半分动静。  也正因此,房间里的人才毫无所觉,甚至在他推门进去时也只看到一个坐在床上背对着他的清瘦背影。  他正仰头看着什么,巴巴看的认真,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了房间。  鹤爵沉默片刻,在后面轻声咳了一下。  那人听到了动静,身体似乎僵了僵,好一会才慢慢转过来。  房间明亮的光线下,鹤爵便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叶家少爷的样子。  他身上穿着白色的正装,胸前还别着一朵玫瑰,应该是特意为大婚准备的衣服。  西装是软玉一样细腻的白,胸口的玫瑰火红艳丽,衬着他苍白的好像快要透明的肤色,看起来纤细孱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从这里吹走。  瘦归瘦,但是这张脸又实在好看,鹤爵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但没有哪一个能像这个人这样美而不浊,从头到脚不染纤尘的干净,一双清澈的黑眸更是纯洁的能洗涤人的心灵。  鹤爵甚至觉得,自己这样满身污秽的人,都不配多看这双眼睛一秒。  奇怪的是他束在脑后的一头乌发,几乎长到腰际,本来就长着这样的一张脸,头发还留的如此长,一眼看过去倒真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妩媚又漂亮。  或许是他看的太认真了,视线火热赤.裸,床上的人不好意思的动了一下,鹤爵便立刻回过神,抬手咳了一下,又向前走了两步。  不能被这小少爷的长相迷惑,得先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靠近,高大的身体带着一身的气势,床上的人便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一双眼睛懵懂无辜的看着他。  鹤爵停下来,低声开口:“你是谁?”  小少爷坐起来,乖乖回答他:“叶雪理。”  声音也脆生生的,像是清溪撞击卵石,干净清悦。  叶雪理?之前宋琰跟他讲过叶家小少爷的名字,好像不是叫这个。  眼前这人不管怎么看,都跟宋琰之前描述的完全不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是他想事情时神情太过严肃,床上的人看着他,又害怕的往后挪了挪。  鹤爵愣愣,纵是有满肚子的疑问和不悦,对着这样的小家伙,他也实在是发作不来,叹口气,尽量放柔声音问他:“他们就这么把你送来了?你成年了吗?”  “成年?”  鹤爵耐心又问:“今年几岁了。”  这个问题叶雪理听懂了,仰着脸回答他:“敛敛说,我今年十九岁了。”  十九,虽说看着是稚嫩了些,但到底是成年了,鹤爵头疼的揉揉额角,看着他说:“你先从床上下来。”  叶雪理眨眨眼睛,倒也听话,按着床褥爬下来,赤着脚,脚心陷进柔软的地毯里,深色的暗红里透着一抹冷白,有些晃眼。  鹤爵不禁皱眉:“怎么不穿鞋?”  他的声音很冷,刚一出声叶雪理就吓得瑟缩一下身体,两只手背在身后,咬着嘴唇:“不,不舒服。”  穿鞋还会觉得不舒服,鹤爵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奇怪的是,对着这样一个“古怪”的小少爷,他竟也能好声好气的聊到现在。  “你叫叶雪理?”  叶雪理点头如啄米:“敛敛说,我的小名叫小雪。”  鹤爵不在意他的什么小名,他晚上喝了不少,这会酒劲上头,只觉得头晕闷热,扯着领带走到床边坐下,微垂下头,让这阵劲慢慢缓过去。  叶雪理在旁边看着他,一开始只敢偷偷的看,一眼一眼的瞅,后来看他低头不说话了,便大胆的直接看起来。  看他黑黑浓密的头发,跟敛敛的好像,敛敛的头发也是这么又黑又浓,看他冷峻的侧脸还有又高又挺的鼻梁,敛敛的鼻子也很高,不过跟这人比好像还是差一些。  他的嘴唇薄薄的,抿起来的时候有点凶,不像敛敛,永远都对他那么温柔。  敛敛也从来不会把他从床上赶下来。  好想敛敛啊。  可是敛敛说从今天起他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跟这个人一起,不然就要再次被关进那个黑黑的小房子里。  他不要再回到那个小房子了,他想在外面,呼吸带着花香的空气,迎接每天的朝阳。  可是如果这个人不喜欢他的话,他是不是就又要被关回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叶雪理突然害怕起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这个人才不会把他赶走。  他记得来的时候敛敛是有教过他的,他记得的……  叶雪理努力回想着,圆润的脚趾在地毯上蜷缩起来。  终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单薄的胸膛起伏一瞬,叶雪理上前一小步,看着面前这个对他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强壮巍峨的男人。  伸出手指捏住他衬衫的衣角,语调乖软:“老公。”第4章 出去睡  老公。  还在微醺状态的鹤爵隐约听到这两个字,拱着的脊背猛的一震,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侧头看过去,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衬衫的衣角被一只小手捏着,苍白纤细,好像还微微发着抖。  视线慢慢往上移,又看到一张几乎可以说是泫然欲泣的小脸,红着眼圈,像极了小时候见到的那种,关在笼子里被欺负惨了的兔子。  鹤爵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自脊骨处泛起一阵酥麻,还有些不可明说的兴奋。  他看着眼前的小兔子,哑声问他:“你叫我什么。”  叶雪理还捏着他的衣服,眼珠乌黑明亮:“老公,敛敛说,你是我的老公,我这样叫你,你会开心。”  又是什么敛敛,鹤爵微微皱眉,短短几分钟他觉得自己好像听了八百遍敛敛。  不悦的开口:“敛敛是谁?”  “敛敛就是敛敛啊。”说到这个人叶雪理的精神都好了许多,小脸恢复了些神采,开心的回答他:“只有敛敛会对我好,敛敛很疼我,我也最喜欢敛敛了。”  “是吗。”鹤爵的声音冷下来,抽回自己的衣服,用手指在上面掸掸:“可惜了,你最喜欢的敛敛现在不在这里。”  叶雪理看他坐起身,高大的身体瞬间带来很强烈的压迫感,自己只堪堪到他的胸口,只好仰着脖子看他。  “老公?”  鹤爵看着他巴巴的小脸,心脏又被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  冷着脸低头俯视他:“虽然不知道叶家送你来是在打什么算盘,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你就暂且先在这待着,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出去吧。”  这不过是很寻常道晚安的话,谁知他话音才刚落,旁边的小兔子竟然剧烈的发起抖来,脸色惨白,豆大的泪珠子就这么从他眼睛里滚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刚才是怎么欺负了他。  鹤爵还从来没见过什么人泪珠子能掉这么快的,一时也被惊到了,想给他擦擦,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来,无奈低声问道:“你哭什么?”  叶雪理眼睛里一片惊惶,看起来的确是被吓坏了,可问题是自己压根也没有恐吓他。  难不成他不是看起来像兔子,而是就是个兔子精,随便被别人大小声一下也会吓破胆。  那也太娇气金贵了一些。  鹤爵又向来拿这样娇气脆弱的东西没辙,凶不得,又不能不管。  他没办法,转身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递到他脸前。  这小少爷虽然哭得凶,却静静地没什么声音,只是眼泪像坏掉的龙头一直掉个不停,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鹤爵一眼,好一会才敢伸出手把纸巾接过来。  缓了一会,等他不再哭得这么可怜了,鹤爵才重新问他:“说吧,哭什么。”  叶雪理眼圈还红着,濡黑的睫毛湿成几小绺,抖的厉害。  “我,我不想下去睡觉,老公,你能不能不要让我下去,我不吵不闹,很安静的,所以不要让我去下面好不好。”  下面?什么下面,楼下吗?哭的这么凄惨就是因为不想去楼下?  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哭闹的缘由也是这么无厘头。  鹤爵实在是酒醉后头疼的厉害,也没心思哄他,只是冷着脸开口:“下面倒是也有房间可以睡,你不想下去就留在楼上也行,隔壁就有一间客房,放心,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有人定时打扫,很干净,随时可以住人。”  叶雪理听他说完,抽抽鼻子,脸上露出些不可置信的神情:“我真的可以不用去下面睡吗?”  “可以。”  叶雪理像是放心了,刚才还皱成包子的小脸转瞬又绽出笑颜,眼梢吊着一抹红,唇色也艳,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苍白的脸颊上透着些红潮,映着他胸口那朵玫瑰,纯洁却又艳丽。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却在他身上杂糅的完美又和谐。  “谢谢老公。”  鹤爵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麻。  他现在极其怀疑这小家伙是不是给这两个字加了什么咒语,不然怎么自己一听他这样叫,就会浑身发痒。  以前想爬他床的那些人也不是没有这样对着他撒娇撒痴的什么都能叫出口,只是没一个像这个小少爷一样,喊的他耳酥心痒,浑身不对劲。  得了允许的叶雪理已经转身朝外面走了,脚步轻轻,发尾在腰间轻荡,鹤爵的视线也忍不住一直追随着它,晃啊晃,直到它和它的主人都消失在门外。  身后柜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鹤爵回过神,走过去看一眼,是宋琰打来的。  鹤爵冷笑一声,来得刚好,他也正要找这个小子。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是一阵哀嚎:“爵哥!爵哥!出大事啊!”  鹤爵走到窗前,玻璃上映出他冷峻的眉眼:“你消息倒是灵通,这叶家的小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一头雾水啊,我今天去叶家,才发现青颐竟然还在家里,问了才知道今天被送去你那的不是他,是叶家另一个孩子,这叶家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另一个孩子啊,还藏的这么结实,这么多年没一个外人知道的!”  鹤爵冷下脸:“不是不让你再跟他见面,你还去找他?”  宋琰“额”一声,急忙解释:“爵哥你先别生气,我这不是,想着最后祭奠一下我逝去的爱情吗,就算分手也该像个男人一样当面跟人家说清楚吧,所以今天我才会去找他,我发誓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去见他了!”  鹤爵不想听他说这些没用的:“你刚才说叶家还有另一个孩子?”  “是啊!”宋琰又激动起来:“要不是青颐跟我讲我都不知道这事,还说那孩子是他爸的私生子,因为觉得他见不得人,所以就一直把他藏起来,一藏就是十几年,好家伙,你说他们家也真是够可以的,就算是再讨厌这个私生子那他也是个大活人啊,还能把人一直藏着的……”  宋琰一口一个“私生子”,却看不到鹤爵在这边愈发阴沉的脸色。  等他慢一拍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鹤爵已经沉默良久,耳边只听得到他冰冷的呼吸声。  宋琰吞一下口水,额头直冒冷汗。 第5章 叶雪理看一眼离他最近的东西,伸手握住一杯牛奶,又抬头偷偷看向对面的鹤爵。  鹤爵正用勺子搅着碗里的蟹肉海鲜粥,感觉到他的视线,便抬眼看回去。  叶雪理对上他的视线,手一抖,把杯子里的牛奶都晃得溅出来几滴。  鹤爵便挑一下眉:“你很怕我。”  叶雪理好像偷偷咽了下口水:“你是我老公,敛敛说,以后老公会保护我,让我不要害怕。”  又是敛敛,鹤爵身体后倾,看着对面的人,轻笑一下:“那你的敛敛有没有告诉你,让你过来是干嘛的,你的老公又会对你做什么。”  叶雪理摇头。  鹤爵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压低声音:“过来。”第6章 喝牛奶  叶雪理瞅着他冷冰冰的一张脸,犹豫一会,还是从椅子上滑下来,听话的走到他跟前。  “老公。”  鹤爵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叫人,一口一个敛敛,老公,挂在嘴边叫个不停。  他觉得这可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是对自己所叫的这个人的一种无意识的依赖和讨好。  鹤爵手肘抵在桌面上,撑着侧脸:“叶家把你送来联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雪理看他一眼,低下头,脚尖在地板上轻蹭着:“敛敛说,我过来这边,比继续留在叶家要好,如果我乖乖听话,老公会对我好,会保护我。”  鹤爵挑一下眉,问出他自己都觉得很多余的问题:“叶家人对你不好。”  叶雪理垂下的睫毛颤了颤,在瓷白的眼睑投下一小圈阴影。  “敛敛,对小雪很好……”  “叶明城呢?”  叶雪理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你爸爸。”  叶雪理表情有些恍然,片刻后才咬着嘴唇轻声回答他:”爸爸,对小雪也很好的,他有时候也会下来看小雪。”  鹤爵嗤笑一声:“真对你好,怎么可能还会送你过来联姻。”  叶雪理好像听不出他话里嘲讽的意味,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无辜。  鹤爵叹口气:“你那个敛敛说我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他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像叶家人一样对你不好。”  叶雪理小心看着他:“老公,会伤害我吗……”  鹤爵顿顿,不再去看他的那双眼睛,撇过脸粗着声音开口:“坐回去吃饭吧。”  叶雪理看着他别扭的侧脸,“哦”一声,又乖乖走回去。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只有叉子在餐盘上撞击的清脆声响。  鹤爵解决了自己的早餐,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小少爷端正的坐着,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鹤爵差点呛到,皱眉问他:“不好好吃饭,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叶雪理摇头:“我吃饱了,老公。”  鹤爵去看他面前的餐盘,少了一半的煎蛋,好像没被动过的粥,还有旁边明显只喝了两口的牛奶。  他抬起头:“吃饱了?”  叶雪理乖巧点头:“吃饱了。”  鹤爵看着他只有一把骨头的小身板:“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瘦吗?吃这么点,怎么可能长身体,把东西吃完。”  叶雪理皱起小脸:“可是我真的吃饱了。”  说话时好像无自觉的在向鹤爵撒娇。  鹤爵语气略有缓和:“把牛奶喝了。”  “可是……”  “喝了。”  叶雪理不敢再违抗他了,拿起杯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抬头时嘴唇上印了一圈奶渍,显得他的脸更加稚□□气了。  鹤爵依然板着脸:“再喝一口。”  叶雪理只好又喝一口。  “再喝一口。”  叶雪理又喝一口。  “再喝……”  “老公。”叶雪理抱着牛奶杯子:“我真的喝不下了,好撑。”  鹤爵看一眼他手里的牛奶,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以后早中晚都要喝牛奶,吴妈,你监督他。”  在旁边一直看着他们的吴妈忙笑着点头。  “几点了?”  “八点一刻,少爷,您该去公司了。”  鹤爵站起身,抬手整理领带,吴妈把准备好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看到他穿戴整齐要离开,叶雪理也忙从椅子上下来,小跑着跟在他后头。  鹤爵走到门口,感到身后有个小尾巴,回头看他:“做什么?”  叶雪理仰着脸:“老公要去哪?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雪少爷。”  不等鹤爵开口,跟上来的吴妈忙把叶雪理拦了下来:“雪少爷,少爷是要去上班,您可不能跟着去。”  叶雪理眨眨眼睛,又抬头去看鹤爵。  鹤爵也在低头看他,虽然他大可以不用理会,但看着这小家伙巴巴的眼神,还是没忍住轻声开口:“跟吴妈乖乖待在家。”  得到了回应,叶雪理的眼睛短暂的亮了一下,用力点头:“我知道了,老公。”  鹤爵便转身走了出去。  叶雪理又跑到窗户那边,看着鹤爵弯腰坐进黑色的轿车里,车子很快就驶出了院子。  他就这么在窗前站着,身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眼神里都是希冀,像是只隔笼眺望外面世界的雀儿,纤细漂亮。  吴妈走过去,小声叫他:“雪少爷,少爷已经走了。”  叶雪理回头看着她:“吴妈,老公为什么要出去?”  吴妈笑着说:“少爷是要去上班,不能不出去的。”  “上班?”  “雪少爷不知道什么是上班吗?”吴妈有些惊讶,只当这少爷以前是太过养尊处优,被养在温室里久了,竟然连这样的事都不知道,耐心回答他:“上班就是去工作,去公司里处理该做的事情。”  叶雪理“哦哦”的点头,有些兴奋:“工作我知道的,敛敛跟我说过,工作可以赚钱。”  吴妈被他天真的反应逗乐了:“雪少爷真聪明。”  叶雪理从来没有被楚敛以外的人夸奖过,抬手挠挠下巴,脸颊上透着一层薄粉。  他肤色白净,害羞时眼睛里会有闪闪的光点,更显得他瞳仁乌亮,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纯真干净的少年气。  “吴妈。”叶雪理转身看着窗外:“我可以去外面看花吗?”  听了他的话,吴妈也向窗外看去,庭院里姹紫嫣红,满目葱郁,的确是一片好风景。  “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可是三伏天,就算是早晨,这热气也不了得,雪少爷你身体底子弱,出去怕是受不住,咱们还是在屋子里看吧。”  “我不怕热的。”叶雪理用力摇头,急得抓住她的手腕:“吴妈,我在下面时每天身体都凉冰冰的,最不怕热了,我想出去看花,看天空,我不想待在屋子里,你就让我出去看看好不好,我很乖的,不会乱跑。”  吴妈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强烈,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下面”是什么意思,不过被他这样央求,总归也是不忍心,想了想还是说:“那只能出去看一会,外面日头大,我去给您拿顶帽子。”  吴妈找出一顶大大的编织太阳帽,一头乌发被压在帽檐下,从背后看,还真的像个小姑娘。  也不知道这叶家的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个男孩子,非得给他留这么长的头发。  带上帽子叶雪理便迫不及待要出去,吴妈怕他被太阳晒伤,还是撑了把伞跟出去。  与此同时,到了公司的鹤爵已经很快的进入了工作状态,粗略翻一遍秘书放在他桌上的文件,挑些紧急的签了。  一杯冰美式悄然出现在他左手边,杯身上还凝着一层雾化的水珠。  助理小陈端站在他左后方,小声说:“老板,宋少想要见您,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鹤爵手里的钢笔转动着,头也不抬的回答:“让他滚。”  小陈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便听到门口传来宋琰标志性的大嗓门:“别啊,我都等了一早上了,不能说滚就滚啊,橙仔你让开,我自己去跟爵哥说!”  宋琰人高马大,小陈就是拦也不一定能拦得住,果然没一会他们俩争执的声音就从门口慢慢向室内移动,直到一步步逼到鹤爵的办公桌前。  小陈放下拦着的手臂,无奈的说:“老板,宋少不滚。”  鹤爵扯一下嘴角:“那你滚吧。”  小陈点点头:“是。”  还真就走了?宋琰看着这家伙离开的背影,啧啧称奇:“这橙仔,跟个ai一样,真是白瞎了他那张俏脸,我家的扫地机器人都比他有人情味。”  鹤爵放下钢笔,靠在椅背上:“你来干什么,一大早过来给我添堵。”  宋琰立刻堆一脸笑:“爵哥你这话说的,这不昨天是你的大婚,兄弟我怎么说也该过来给你当面道声喜啊。”  说完还忒不正经的冲他挑眉淫.笑:“怎么样啊爵哥,洞房花烛,一夜春宵啊。”  鹤爵没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  宋琰被他看的脊梁骨发凉,尴尬的抹一把额头:“那什么,昨晚上不开心吗?”  鹤爵冷哼一声:“无可奉告。” 第7章 第8章 黏人精  吴妈一直在下面焦急的等着,看到鹤爵抱着人从楼上下来,心里头又是惊喜又是骇然。  了不得,他照顾鹤爵十几年了,以为他们少爷这冷情孤寡的性子注定这辈子都不会跟什么人过于亲近,即使成了婚,可这婚事也还是鹤老爷子硬塞给他的,从说要联姻到昨天大婚的种种表现,看得出鹤爵对这个叶家少爷是一点都不上心的,甚至都不让他进自己的房间。  可现在她竟然能看到鹤爵抱着那个叶家小少爷,步步稳当的走下来,还颇有些关怀呵护的意味。  别的不说,高大冷峻的男人抱着娇弱漂亮的少年,这画面还是顶好看养眼的。  吴妈实在是被这一幕有些惊到,直到鹤爵快走过来她才蓦的回过神,忙走上前:“少爷,雪少爷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躲在鹤爵怀里的叶雪理便抬起头,乌黑的头发散开,露出一张雪白小脸:“吴妈,我醒了,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吴妈忙用力摆手:“雪少爷可别这样说,是吴妈没照顾好你,才让你中了暑。”  叶雪理摇摇头:“我没事的……”  鹤爵没给他们时间多说,走到一旁的沙发前,低头扫了一眼,吴妈见状忙走过来把上面的抱枕都收到一边,又拿了条羊绒毯过来。  鹤爵弯腰把怀里的人放到沙发上,要起来时却一时没动得了身,侧头看着怀里的人:“松开。”  叶雪理眼神惊惶:“老公说过不走的。”  鹤爵顿顿,无奈道:“我要去工作。”  叶雪理看着他:“不能在这里工作吗?”  “我要去书房开会。”  叶雪理不懂什么是开会,但看着鹤爵的眼神便知道他是不会留在这里的,心下恍然,还是慢慢松开了抱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鹤爵站起身,吩咐一旁的人:“他身体还有些烫,你再给他量一下.体温。”  “是,少爷。”  鹤爵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说:“准备点容易消化的小点心,让他吃点。”  “是。”  交代完这些鹤爵便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厚重的红木门被轻轻掩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吴妈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低头往沙发上看时,才发现叶雪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半跪着,两手扒在沙发背上,一头的乌发垂在身后,尖尖的下巴抵着手背,眼神巴巴的瞅着书房的方向。  她发现,这小少爷好像特别的依赖他们家少爷,像是雏鸟依恋那些有力量能带给他安全感的大鸟,对他无条件的盲从和顺服,不过也难怪,许是因为他年纪小,又在叶家被保护的太好,初遇到鹤爵这样的男人,难免会心生仰慕。  只可惜,他们爵少爷却根本不是像他的外表这样看起来能依托终生的人。  她算是看着鹤爵长大,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性子,虽然生在鹤家这样的豪门,却因为母亲的出身受尽所有人的冷落和白眼,从小在鹤家人的排挤下长大,为了保全自己只能忍辱负重。  童年的那些经历造就了他极为孤僻狠戾的性格,心思也极重,即使自己在他身边照顾他这么多年,有时候看到他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还是会觉得不寒而栗。  这样的鹤爵,怎么可能会倾心于什么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因为家族的利益联姻被强行塞给他的无知小少爷。  这样的两个人凑到一起,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两个谁的不幸。  按照鹤爵的吩咐给叶雪理量了体温,确实还有一些低烧,但也不用再吃药了,只拿了两个冰贴给他贴上,又去厨房弄了些甜口软糯的糕点。  奇怪的是这小少爷倒像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点心一样,瞪着一双大眼睛看来看去,吴妈喂他吃了一口,他还激动的一个劲说好吃,很甜,还端起盘子说要去给鹤爵也尝尝。  吴妈笑着拦住他:“雪少爷,少爷不喜欢吃甜食,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叶雪理嚼着嘴里的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这么好吃,老公不喜欢吗?”  吴妈拿纸巾给他擦掉嘴角的渣屑:“是啊,少爷不喜欢,雪少爷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吧,你这么瘦,吴妈看着真是心疼。”  叶雪理看着手里的盘子,知道鹤爵不喜欢吃这些,他吃起来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香了。  吴妈看他吃了几口就恹恹的放下,一瞅盘子才少了那么点,小鸡啄米似的,这能把人喂胖就邪门了。  刚想着再哄他多吃点,叶雪理却突然坐起身,扭头看着她:“吴妈,我可以进去看看老公吗?”  吴妈回头看一眼书房,有些为难:“雪少爷,少爷工作时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  叶雪理抿起嘴唇,向后缩在沙发一角,眼睛却还是朝着书房的方向望着。  吴妈在旁边看了一会,到底还是心软,蹲下身笑着跟他说:“少爷虽然不喜欢别人打扰,但是工作的时候习惯了喝咖啡,吴妈一会去煮咖啡,煮好了雪少爷帮吴妈送进去好不好。”  叶雪理歪头问她:“咖啡是什么?”  吴妈被他问的愣了一下,心想这就是再不食烟火的贵家少爷,也不该不知道什么是咖啡,忍下了心里的疑惑,还是耐心的回答他:“咖啡是一种喝的饮品,能提神醒脑,适合在工作疲惫的时候喝。”  “很好喝吗?”  “喜欢喝的人都觉得好喝的。”  叶雪理点点头:“那老公也喜欢喝吗?”  “是啊,少爷喜欢喝咖啡,早就成习惯了。”  叶雪理突然有些兴奋,一把抓住吴妈的手:“老公喜欢喝的,我也要喜欢,吴妈,我可以跟你一起给老公煮咖啡吗?”  吴妈拍拍他的手:“当然可以,不过雪少爷你不用干什么,在旁边看着我弄就行了。”  叶雪理用力点头,从沙发上跳下来,有些迫不及待:“吴妈吴妈,我们快点去吧。”  吴妈带他去了厨房,先磨好了咖啡豆,又细致耐心的过滤冲泡,这样煮出来的咖啡香气浓醇,即使是第一次闻到的叶雪理也忍不住像小狗一样用力吸着鼻子:“好香啊。”  吴妈小心把咖啡滤出来,在杯子里放了精巧华丽的银勺,再轻轻放到托盘上,端起来递到叶雪理跟前笑着说:“雪少爷可要小心点,别烫到了。”  叶雪理看着托盘,有些紧张:“我,我真的可以去给老公送咖啡吗?”  吴妈点点头:“送个咖啡而已,少爷不会生气的。”  叶雪理受到了鼓舞,接过托盘,眼睛直直盯着上面还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  吴妈到底还是不放心他自己去送,一路跟在旁边护着,好不容易走到书房门前,又替他抬手轻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什么动静,但吴妈还是小声说:“少爷一般不会回应,但也知道有人会进去,雪少爷你进去吧。”  说罢小心按下把手,门便被轻轻开了一条缝。  “雪少爷,没事的,赶紧进去吧。”吴妈在旁边小声给他打气。  叶雪理点点头,端着托盘脚步小心的走进去。  书房也很大,房间里整体色调是棕色,看起来奢华大气,叶雪理站在门口,看到不远处的鹤爵坐在一张桌子前,正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的文件。  刚才门一打开他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气,以为是吴妈照常来给他送咖啡,便没有当回事,继续低头看着文件。  吴妈这次的手脚出奇的轻巧,他还没听到丝毫的脚步声,盛着咖啡的托盘便被轻轻放到了他的左手边。  只是过了片刻这托盘却仍然没有被抽走,也没有把咖啡拿下来,就这么静静地放着。  吴妈平时并不会这么没有规矩,鹤爵翻一页文件,低声开口:“放这就好了,出去吧。”  他吩咐完后旁边的人却还是没有动静。  鹤爵这才心有不快,搁下文件抬起头,却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干净瞳眸。  “怎么是你。”  叶雪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我,我来给你送咖啡。”  鹤爵靠在椅背上:“吴妈呢?”  叶雪理支支吾吾,也回答不上来。  鹤爵不再看他:“送好了就出去吧,我还在工作。”  旁边的人站着不动,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鹤爵不得不再次问他:“还有事?”  叶雪理摇头,又用力点头,偷偷看了几眼鹤爵的脸色,很小心的问:“老公,我可以留在这里吗,我不吵的,很乖的。”  又在说这个,鹤爵实在不懂这小家伙为什么要这么黏着他,他不是害怕他吗,为什么即使害怕也非要留在他身边。  只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眼神,鹤爵一时竟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冷着脸说:“随便你,只是有一点,不准发出声音,不然就立刻出去。”  叶雪理见他同意自己留在这了,开心的用力点头,刚想说话又想到鹤爵的交代,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鹤爵已经又继续工作不再理会他,叶雪理扭头朝四周看看,目光锁定在靠近书柜前的一组沙发,从距离来看那里离鹤爵最远,即使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应该也不会吵到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雪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看着精致又乖巧。  鹤爵翻一页文件,余光瞥到沙发上的身影,眼神里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第9章 做准备  鹤爵看着手里的收购报告,却总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忍耐片刻,还是抬起头看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叶雪理立刻把视线移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无意识绞在一起,浑身上下每个地方,就连落在肩头的头发丝都在透露着他的紧张和不自在。  这倒有意思了,苦巴巴的想留在这,允许他在这了反而更加怯生生的,这小少爷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鹤爵觉得有趣,跟着他的视线看向旁边的书柜:“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找本书看。”  听到可以看书,叶雪理一下扭过头来,有些惊喜:“可以吗?”  鹤爵耸耸肩:“当然可以,不然你就管住自己的眼睛,一直被你这么看着,你觉得我还可以专心工作吗。”  叶雪理被说的垂下小脑袋,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鹤爵摇摇头,继续看自己的资料。  他这次便是真的沉浸到了工作里,几份文件看下来,又给小陈打了电话,让他出邮件安排下次的会议,忙完这些,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偏头活动脖子时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叶雪理整个人蜷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半歪着头睡着了,怀里抱着一本比他脑袋还大的书。  看这么会书都能睡着,看来也不是能稳下来的性子。  鹤爵走过去,伸手把那本书抽出来。  他动作很轻,但叶雪理还是被惊醒了,迷蒙的睁开眼睛,感到自己身前好像笼罩着一团阴影,他被吓了一跳,直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定睛看清跟前的人是谁,他才松下身上的神经,软回沙发上:“老公……”  鹤爵翻着手里的书:“这么长时间,就看了这两页?”  叶雪理偷偷用手抹掉嘴角的口水:“我,认识的字不多,就是这两页里也还是有很多不认识的,所以读的很慢。”  鹤爵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认识字?” 第9章 叶雪理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又等了一会门才被轻轻打开。  鹤爵站在门口,抬眸看向里面的情景,只是一眼,呼吸都慢了下来。  叶雪理还穿着下午的那套睡衣,现在只有上半身的衣服还在,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上,领口大敞着,头发也湿了大半,乌木般散在肩头,有几缕黏在脸侧,衬得他脸颊更加雪白,唇色鲜红,眼睛里一片潮湿的水光。  鹤爵仿佛听到自己胸口“咚咚”在跳的声音,喉头滚动着,开口时声音已经染了几分粗哑。  “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他实在太高大了,常年健身的习惯让他的身材比一般人又要强壮许多,只是站在这,压迫感十足的气息就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霸道又强烈的存在感将空气都挤压的逼仄起来。  相比较他的强势,站在他对面本就不甚起眼的叶雪理便显得更加娇小,像是在恶虎爪牙下瑟瑟发抖的雪兔,要很努力很努力的仰着头,才能看到鹤爵此刻的模样,小脸苍白的没有血色,也不知是觉得害怕,还是被冷水冻的。  “老公……”  鹤爵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脑子里倒吸冷气的声音,指甲狠狠陷进掌心里,长睫垂下来,遮住眸子里浓重的墨意,声音暗哑。  “让开,我去看一下。”  叶雪理忙侧过身体让他进去。  鹤爵走到浴缸边,里面已经放好了水,但是上面的花洒还开着,放出来的却是冷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阀门拧错了方向。  鹤爵把阀门转过来,用手试了温度,确定是热的了,才转身对后面的人说:“你刚才开的是冷水,连洗澡水都不会弄吗?”  他的声音没有怒意,可听着却比这冷水还凉,叶雪理小步挪过来,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以前在下面,没有用过这么复杂的开关,我第一次见这样的……”  鹤爵一低头就又看到他光着的两条腿,白的扎眼,只好又移开视线,却恰好看到浴缸旁边的架子上摆着的几个瓶瓶罐罐。  弯腰拿起来一瓶看了看,脸色瞬间就变了:“这些东西哪来的?”  叶雪理看着他手里的瓶子:“是吴妈刚才给我的,说让我洗澡时做准备用,不然一会睡觉的时候会很辛苦,老公,这些是什么,为什么不用它们做准备睡觉会辛苦?我以前睡觉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做过啊。”  叶雪理问的单纯,眼神也是清澈懵懂的。  鹤爵捏紧手里的管状物体,哑着声音问他:“吴妈怎么让你做准备的,她有教你怎么用这些东西吗?”  叶雪理点头,表情却有些困惑:“有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这些,我有点害怕……”  “好了。”  鹤爵突然粗声打断他,手背上青筋鼓起,手里的东西竟然不觉间被他捏爆了管口,有乳白色的膏体从里面挤了出来,空气里立刻多了些甜丝丝的香气。  “老公……”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鹤爵浑身的气势好像比刚才更加紧绷了,面色也阴沉着,胸口那里起伏的厉害,好像有什么随时要爆发出来。  叶雪理实在有些害怕这样的鹤爵,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贴到墙面冰凉的壁砖。  鹤爵勉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扔掉手里的东西:“这些都不要用,赶紧洗了出来。”  叶雪理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那管膏体,再抬头时鹤爵已经离开了浴室,门也被重重关上。  他一离开,这里的空气明显没有刚才那样逼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想到他刚才用有些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的模样,叶雪理忍不住害怕的咽咽口水。  有一瞬间,他觉得鹤爵想要把他吃了。第11章 小美人  叶雪理匆忙洗了澡出来,怀里抱着干毛巾,视线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在窗台边看到了鹤爵。  宽阔的背影巍峨高大,让人望而生畏。  叶雪理小声叫他:“老公?”  鹤爵一手扶着窗台,转过身。  面前的人刚从浴室出来,裹了一身蒸腾的水气,小脸粉扑扑的,眼珠清亮湿润,唇色也鲜红,没擦干的长发凌乱的搭在肩头和胸前,还有水滴在往下滑。  他又穿上了从叶家带过来的那件宽大衬衫,看得出来这件衣服年头已久,布料都洗的薄透了,露在下面的两条腿被热气蒸的泛粉,小腿笔直纤细,脚背也是粉色的,脚趾抓着地毯,看着有些急促不安。  虽然苍白瘦弱,可身体的每一处却都精雕细琢的美丽,就连贝壳般圆润娇小的脚趾都透着些不安分的色.气。  鹤爵自认不是个耽于欲念和美色的人,却也几次三番在这个小少爷面前失了分寸。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粗声说:“把头发擦干。”  叶雪理抱紧怀里的毛巾,张张嘴想说什么,可看到鹤爵的眼神,还是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乖乖“哦”一声。  他从来没有自己擦过头发,他的头发多,又很长,自己根本擦不好的,以前都是敛敛帮他擦,他也早就习惯了让人帮他擦头发。  本来以为老公也会像敛敛一样给他擦头发,所以才会抱着一条干毛巾出来,可现在对着鹤爵,他却根本不敢提这个要求。  叶雪理垂着头往床边走,根本没让鹤爵看到他失望的神色。  鹤爵注意到他又没有穿鞋,坐在床边给自己擦头发,手法太笨拙了,头发打了结也没有管,最后也不管有没有擦好,自暴自弃似的把毛巾叠成豆腐块放到一边,转过身小心爬上床,那双小小的脚也被埋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这一幕看得鹤爵胸膛起伏了几下,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叶雪理很老实,小小的人坐在床上一角,抬头看着鹤爵:“老公,你不睡觉吗?”  鹤爵不去看他,明明房间里空调打得很冷,可他还是莫名的燥热,抬手又解开两颗衣扣。  叶雪理注意到他解开的扣子下鼓起来的肌肉,很像巧克力的颜色,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鹤爵突然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很想抽烟。  往床上看一眼,叶雪理好像已经看够了他的胸肌,移开视线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很快就看腻了,大脑放空开始泛起了迷糊,没一会小脑袋就撑不住一磕一磕的往下掉。  到底还是小孩子,鹤爵轻笑一声:“困了就睡吧。”  叶雪理被他的话惊得清醒了一点,抬头看到他往门口走,下意识问道:“老公你去哪?”  鹤爵头也没回:“睡你的,不用管我。”  说完门就被“砰”一下关上了。  叶雪理等了好一会都不见鹤爵回来,从旁边捞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脸埋在上面,软软的,上面还有鹤爵的味道,闻着闻着便慢慢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歪头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吴妈照例跟往常一样早起准备,正要把客厅的花都换掉插上新鲜的,看着手里还沾着露水的粉嫩玫瑰,又想到昨晚上是他们少爷和雪少爷的好日子,心情就比这花开得还要好,还乐的哼起了小曲。  大厅的门突然一下被推开,鹤爵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纸袋从外面走进来。  吴妈吓了一跳,抱着花愣在原地:“少爷,您怎么从外面回来了,您不是,昨天不是……”  鹤爵走到沙发跟前:“过来拿东西。”  吴妈回过神,忙放下花走过去,大包小包还不少,一一拿下来小心摆放在沙发上。  “少爷,这些是?”  鹤爵活动着手腕,看着下面的纸袋:“给叶雪理买的衣服,你昨天准备的那些他都不喜欢,以后给他穿这些就好。”  吴妈反应一会,心里着实惊讶,少爷这个点从外面回来,要么是出去的很早,要么是昨晚根本没在家里睡觉,可如果他昨晚上没在家里,那叶家的小少爷呢,岂不是又一个人被扔下了,自己昨晚上让他做得那些准备也是白做了,他们又没有同房。  鹤爵瞥一眼吴妈的脸色,不难猜她此刻正在想什么,冷声叫她:“吴妈。”  “少爷。”  “我跟叶雪理的事,以后你不要管,像以前一样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吴妈愣愣,立刻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说昨晚的事,心里一紧,忙不迭的低头回应:“是少爷,我知道了。”  鹤爵理好袖口:“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一会泡杯咖啡过来。”  吴妈跟在他身后:“知道了少爷,那,那些衣服?”  “送去楼上吧,不要跟我的放一起,再整理一个衣帽间出来。”  “是。”  鹤爵说着便进了书房,看着眼前的门被关上,吴妈抬手抹一把额头,长吁口气。  走回沙发前,看着上面满满当当的大小纸袋,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名牌货,有几个还是她这个快五十岁的老妈子都叫得上口的奢侈名牌。  只是再名贵好看的衣服又怎么样,鹤爵看起来也并没有特别在意,甚至都不愿意让它们进自己的衣帽间。  可想而知,对这些衣服的主人,鹤爵的确也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  昨天晚上同意让叶雪理进他的房间睡觉,可能也是看他到了新环境不适应,觉得他可怜罢了。  想到这里吴妈便忍不住摇头叹气,成家了又怎么样,娶回来的也不是他喜欢的人,看样子以后无非也就是家里多了个名不副实的小主人,表面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看罢了,  让下人到楼上重新收拾出一个衣帽间出来,吴妈自己去给鹤爵冲咖啡,送好了咖啡,楼上的衣帽间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吴妈进去大致检查一遍,发现鹤爵给叶雪理挑的衣服虽然多,但款式和品类也没什么太多的花样,很符合鹤爵平日里自己的穿衣风格和品味。  除了衣服,其他还有一些领带,帽子,鞋袜这种配饰,吴妈竟然还在最后看到了一整排的发绳,应该是挑都没挑统一让店员打包装起来的,因为里面有很多可爱和偏少女的花样款式。  吴妈看得实在想笑,他们少爷就是这样,看起来不言不语冷冷淡淡,其实骨子里是个很细心的人,去挑衣服时竟然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耽误了这么会时间也差不多了,吴妈在这一排稀奇古怪的发绳里挑了两个还算简单大方的,上衣选了一件粉色的t恤,下面是浅蓝色的牛仔裤。  去主卧门前敲了两下门,听到叶雪理在里面回应的声音,吴妈才轻轻按下把手。  “雪少爷,时间不早了,该起床了。”  房间里光线明亮,窗帘早就被拉开了,叶雪理逆光站在窗前,清晨的阳光像浅金色的流沙,倾泻在他小小的身体上,垂在身后的乌黑长发也晕着一层光圈。  他穿着很单薄的衣服,赤脚站在那里,吴妈在后面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他随时会长出一双翅膀从这里飞走的错觉。  “雪少爷。”  叶雪理听到声音,回过头,脸上还带着明亮的笑容:“吴妈,今天的阳光也很漂亮,原来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这么漂亮的阳光是这样的感觉。”  这小少爷,看到太阳这么稀松平常的事也能开心成这样,吴妈被他的笑容感染,走过来笑着说:“阳光好是好,但天气热,可不能在窗边站太久,小心晒伤了,快过来雪少爷。”  叶雪理听话的走过去,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吴妈,这是我的衣服吗?跟昨天的不一样。”  吴妈点点头:“是不一样,这可是少爷一大早特意给你买的,快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是鹤爵给他买的衣服,叶雪理眨眨眼睛,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老公给我买的,那我喜欢的!”  吴妈看着他笑:“喜欢就赶快换上吧。”  叶雪理没一会就换好了衣服,他肤色白,穿这样跳的颜色也是好看的,吴妈看得连连点头,拿着发绳走过来说:“雪少爷,天气热,咱们还是把头发扎起来吧。”  叶雪理晃晃脑袋,也觉得头发有些碍事,便点点头:“好。”  整理好两人便一起下了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可餐桌前却没有人,看样子鹤爵还在书房没有出来。  吴妈让叶雪理先等着,自己去书房那边叫人。  “人呢,爵哥不在家里吗?别想骗我啊,他没去公司,今天肯定在家!” 第11章 吴妈走到他身后,拢起散开的长发,用手指温柔的将发丝捋顺。  叶雪理舒服的闭上眼睛:“吴妈你的手好温暖,好像敛敛,敛敛也经常这样用手给我梳头发。”  吴妈笑笑:“敛敛是以前照顾雪少爷的人吗,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叶雪理睁开眼睛,眼神里是对过往回忆的向往:“敛敛对我很好……”  他的声音很小,吴妈也没怎么听清楚,扎好头发后走到前面来,手腕却突然被一把抓住。  吴妈吓了一跳,低头看着下面的人:“怎么了,雪少爷?”  叶雪理仰起头,小脸上满是急切:“吴妈,我可以从这里出去吗?还可以回到叶家吗?”  吴妈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片刻,蹲下身看着他:“雪少爷,你跟少爷大婚刚不久,按理说是该回叶家看看,可是吴妈说句不好听的,你跟少爷的联姻本就不好看,少爷又不喜欢叶家,短时间内,怕是不想让你回去的。”  她前面说的那些叶雪理都不懂,只是听到了最后的那句“不想让他回去”,又想到了刚才鹤爵那让人害怕的模样,眼睛里的光芒便一点点灭了下去。  吴妈不忍看他这样,心疼的摸摸他的头发:“雪少爷,还是先去用餐吧。”  似乎是知道他不可能从这个大房子里出去了,叶雪理的情绪彻底低落下来,吃过早餐便又缩回沙发里,怀里抱着一本书,偶尔翻两页,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  午餐用的也不多,几小块牛肉,半碗浓汤,任凭吴妈再怎么劝,也都不肯再吃了。  下午他倒不再抱着书窝在沙发里,一个人走到窗前站着,一言不发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吴妈问他是不是还想去花园看花,他也摇头拒绝了。  就这么捱到了晚上,吃了晚饭,吴妈看他实在没什么精神,本来想带他到院子里走走,叶雪理却说他累了,想去睡觉,吴妈只好送他去了楼上。  这天夜很深时鹤爵的车子才驶进庭院,是助理小陈开来的,下车时还到后面去扶鹤爵。  吴妈便知道鹤爵今天肯定是喝了酒的,两人进了客厅,吴妈迎上去想要帮着去扶,却被鹤爵挥手挡开了,扯着领带自己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身上酒气很重,可从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他喝了多少,吴妈看向后面的小陈,小陈只是摇摇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后就离开了。  吴妈把东西整理一下,走到鹤爵身后,看到他侧卧在沙发上,曲着长腿,领口半敞着,手指轻揉太阳穴,呼吸有些粗重。  吴妈叹口气:“少爷,您今天又喝了不少吧,最近总是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鹤爵用鼻音哼一声:“应酬罢了。”  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别人干预他的生活,吴妈也知趣的不再多说,去厨房打算煮点醒酒的东西。  她端着醒酒汤出来时,看到鹤爵刚好弯腰从地毯上捡了什么东西起来,吴妈走近了才看到是本书,便小心把醒酒汤放到茶几上:“这是雪少爷白天看的,可能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鹤爵捻着书页翻看,想到这是前两天叶雪理硬要跟他去书房时看得那本,当时他还说认识的字不多,所以看得很慢。  “他今天就只是在家里看书了?”  “是啊,今天早上发生那样的……”吴妈看一眼鹤爵的脸色,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您走后雪少爷就一直没什么精神,看了一天书,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胃口,晚上也是早早地就上去睡觉了。”  鹤爵又翻一页,注意到这张纸的右下角有一小块晕干的水渍,手指放在上面捻了捻。第14章 很亲密  鹤爵又在楼下坐了会,最后拿起那本书上了楼。  吴妈看他也没有喝醒酒汤,仰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轻叹口气。  卧室里很安静,落针可闻,明明现在这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却反而比以前只有他自己的时候更加寂静冷清。  抬手把灯按亮,入眼看到的大床上只有很小的一个角落隆了起来,小到如果不是知道那里躺着一个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鹤爵走到床前,把书放到柜子上。  头还是很沉,是酒劲还没消的缘故。  他今天喝的并不多,却有些急,谁跟他举杯他都喝,完全没有让旁边的人帮他挡酒的意思,一杯杯的烈酒下肚,满桌的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佳,草草就结束了酒局。  他在床前站了会,沉睡的人把自己牢牢裹进被褥里,只有几缕黑发散落在洁白的枕面上,他想到自己曾摸过这些发丝,丝滑细软的触感让人流连。  此刻或许是酒精的影响,他竟然还想再次细细体会那种感觉。  壁灯光线昏黄暧昧,鹤爵的大脑也晕晕沉沉,探出的指尖即将要触到那些似乎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柔软发丝时,一声嘤咛却蓦然响起,瞬间冲破这一室的暧昧燥热。  鹤爵也被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惊醒几分,收回手,额角多了一丝汗意。  声音自然是从被子下发出来的,很闷,还夹杂着些许的颤意,里面的人似乎睡得也不安稳,隔着被子在细微的发抖。  鹤爵沉默片刻,还是伸手把被子掀开一角。  睡着的人蜷缩成一团,孩子一样瘦弱娇小,散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大部□□体,半边脸颊露在外面,却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仔细看额头上好像都是细汗,唇色也红的异常,眉心蹙着,呼吸也格外的粗重。  鹤爵立刻弯腰用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忍不住皱起眉头,中暑才好了没两天,怎么又发烧了,这小东西也太过娇气了一些。  来不及细想别的,鹤爵立刻打了电话让吴妈上来。  吴妈动作很快,没两分钟就拿了急救箱上来,神色匆忙的询问:“少爷,雪少爷怎么又发烧了,不严重吧,这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说完才发现鹤爵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忙闭了嘴,拎着急救箱走过来,看一眼床上的叶雪理,叹道:“少爷,我先给雪少爷量一□□温吧。”  鹤爵看她一眼,往后腾出空来。  “38度5。”几分钟后吴妈把体温计取下来,呼一口气说:“还好还好,烧的不算太高,先给雪少爷吃点退烧药吧,退烧贴也要贴上,过两个小时再量一次体温,如果烧还没退就要送医院看看了。”  鹤爵站在不远处,视线一直紧锁着床上的人。  吴妈不放心的说:“少爷,不然还是让我来看顾雪少爷吧,您没有照顾过人,万一有什么意外怕是不好处理,也会耽误您休息,不如现在把他挪到客房,今天晚上我来照顾就好……”  “不用。”  鹤爵却突然打断她:“他留在这就好,你下去吧。”  吴妈愣愣,再三确认了鹤爵的神色,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不敢违抗他的吩咐,最后也只能照他的说去做。  吴妈走后,鹤爵又在床边站了许久,直到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不再红的异常后,他眉眼间的躁意似乎才慢慢消退,抬手捏着山根,轻吐一口气。  洗了澡出来,第一时间也是去看床上的叶雪理,确认他的烧已经退了,也不像是再会反复的样子,这才松懈下来。  坐在床边擦头发时他突然有些困惑,自己明明对这个小少爷无甚在意,为什么每次在他生病或是遇到意外时却总会不自觉的焦躁易怒,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看不得这么娇气的小东西每天东病西痛的在他跟前碍眼。  鹤爵拿下头上的毛巾,回头去看躺在旁边的人,许是烧还没全退的原因,叶雪理面色红润,在灯光下像是打了一层蜜粉色的滤镜,蛰伏在眼睑的睫毛濡黑浓密,小而挺的鼻子,微嘟的嘴唇柔软娇嫩,看起来哪里都小小的,精致又纤细。  这样干干净净,无欲无害的小家伙却被送到自己这样的人身边,在旁人眼里恐怕也是觉得是他糟蹋了这么一张白纸吧。  鹤爵觉得有些讽刺,扔下毛巾躺在床上,这会酒劲上来,头疼的厉害,实在无心再去想这些事情,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觉叶雪理睡得昏昏沉沉,一会冷一会热,热的时候只想挣开全身的束缚好好透气,冷的时候又浑身发抖,身体自发的寻找热源,好不容易碰到一处温热的地方,立刻泥鳅似的钻了进去。  这下才觉得暖了,满心舒适的窝在里面,只是虽然暖了,就是觉得这热热的东西有点硬,硌得慌,可是这么柔软的被褥里为什么会有硬硬的东西……  叶雪理在梦中百思不得其解,眯瞪着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一片蜜色,他的脸贴在上面,滑滑的,还透着阵阵的热气,叶雪理不知道这是什么,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又好奇的用手去摸。  “醒了。”  头顶突然响起低沉醇厚的男音,还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叶雪理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没有防备的撞进一双墨黑的深瞳里,高高的鼻梁如画里勾勒的一般挺拔,薄唇微抿,下巴上还有一圈淡淡的乌青色。  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这么近距离的看鹤爵的脸,一时还有些陌生,尤其是对他下巴那里,他之前见过的鹤爵都是清朗俊逸的,从没有见过他的脸上长过这些,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抬手摸了上去。  鹤爵本来想叫他起来,却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然直接对自己上手了,忍了忍还是没有开口拦他。  叶雪理在那圈青色的胡渣上摸了一会,刺刺的,觉得很好玩,再想往下面摸时,却被鹤爵一把握住了手腕。  “够了。”  鹤爵眯起眼睛,声音也比刚才更加粗哑一些:“一大早的在男人身上这样摸来摸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雪理睁着清澈的眼睛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里突然多了些怯意,身体也轻轻挪动着想要往后面逃。  只是刚移动分毫却发现身体便再也动不了了,叶雪理这才发现自己腰上横着一只手臂,虽然只是轻轻搭着,却像只铁钳一样牢牢禁锢着他。  叶雪理便更害怕了,缩起肩膀,脸色也有些发白。  鹤爵看着他突然转变的态度,知道他可能是想起昨天的事了,虽然知道他在惧怕什么,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悦。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你害怕我?”  这样的鹤爵好像又跟昨天的他慢慢重合起来,叶雪理害怕的厉害,嘴唇抖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鹤爵能感觉到他受了惊一样不停发抖的身体,视线落在他柔软粉嫩的唇瓣上,目光幽深。  “之前不是还一口一个老公叫的殷勤,怎么今天就成了小哑巴了?”  叶雪理摇摇头,感受到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又多了几分力气,疼得皱起眉头:“老公……”  鹤爵顿顿,看着怀里的人露出痛苦的神色,明明知道该松手了,可心里想要让他更痛苦的声音却叫嚣的更加强烈,低头逼近他的脸:“叶雪理,你现在是我的人,心里想的,嘴边挂着的也只能是我,什么叶家人,什么敛敛,你都不该再念着了,我不是个大度的人,见不得自己的人心里成天却还装着别的东西,懂吗?”  叶雪理又在他眼睛里看到那些让他喘不过气的巨网,被他的气势强压着只能点头,身体却还抖得厉害。  鹤爵似乎满意了,松开手,手指在他脸侧轻抚着:“乖。”  这之后叶雪理便感觉他身上的气势没有刚才那么逼人了,心里的惧意缓和下来,后背已经是一层细汗。  鹤爵松开他坐起身,手指撩起额间散下来的头发,侧头活动一下脖子。  叶雪理才发现他竟然是裸着上半身的,平日里他穿着衣服的时候身材已然很强壮挺拔,现在脱掉衣服,手臂和腰腹的肌肉便更加明显,只是这样慵懒的坐着,也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充满了不可小觑的野性爆发力。  自己刚才睡意朦胧的时候,应该就是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想到这里,叶雪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从来没有跟什么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即使是敛敛,也不过是偶尔会抱一抱他,可那也都是隔着彼此的衣物,像这样赤身裸.体的肌肤相亲,他只跟鹤爵有过。  敛敛说过,鹤爵是他的老公,以后会跟他很亲密,却没有说过到底怎么样做才算是亲密,刚才那样算吗?除了那样,他们还会更加亲密吗?  叶雪理想事情入了神,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此刻正在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他。第15章 查功课  叶雪理昨天发烧后出了一身的汗,吴妈上来给他量体温时顺便给他擦身换了衣服,昨□□服找的仓促也没有留意,现在鹤爵才注意到他穿的是什么。  偏棉料的浅米色睡衣,质地有些薄透,明明领口开得不大,可在叶雪理过于纤细的身体上却还是穿出了深v的感觉,敞着大片胸口,自己俯视的角度能从空荡的领口下看到更多的风景,一片雪白下,那艳色柔软的两点也愈发的凸显。  鹤爵眸色幽深,不甚自然的移开视线。  叶雪理却是最喜欢这样没有束缚感的衣服,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两手按着枕头小心从被子里爬出来,刚一抬头便看到柜子上放着的那本书,他有些惊喜,把书拿过来,小心翻到昨天看得那页。  鹤爵看着他小心翼翼捧着书的模样,低声问:“很喜欢这本书?” 第13章 他的声音低如蚊呐,鹤爵没怎么听清,只隐约听到“敛敛”两个字,他觉得最近自己都快对这两个字ptsd了,心里窜起无名的火气,脸色臭的难看:“起来,吃饭。”  说罢直接起身扭头走开。  直到他的背影慢慢走远,周围压抑紧绷的气氛才略有缓和,吴妈虽然不知道鹤爵又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但也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只是觉得委屈了叶雪理,这小少爷哪经得住这样的风霜雨雪。  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纸捡起来,笑着说:“雪少爷别在意,咱们别在地上坐着了,快起来去吃饭吧。”  叶雪理接过那几张纸,才发现是自己练了一下午的字,可现在却已经被揉成了皱巴巴的废纸。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叶雪理盯着那些字看,看了很久,把它们铺在茶几上用手一点点捋平,可弄了半天却还是不能恢复原样,他觉得有些难过,不明白鹤爵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感觉到他现在有多低落,怕他多想,忙蹲下来帮他一起收拾:“雪少爷,咱们把书都收一收吧,赶紧去吃饭了。”  因为这件事,叶雪理吃饭时情绪明显不太高,蔫耷耷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虾仁,一口米饭嚼了许久都没有咽下去。  鹤爵看他这模样,好几次都想发作,可想到这几天小孩在他面前总是战战兢兢,也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往他跟前凑了,就还是忍了下来。  一顿饭吃得无甚滋味,也没一个人说话,吴妈在旁边看着,甚至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还颇有些暗流涌动,互相憋着一股劲的意思。  叶雪理吃的依然不多,只是这次和往常不同,他没有给鹤爵开口“逼”他吃完的机会,自己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抱起旁边练得那些宝贝字,一路小跑着去了楼上。  鹤爵只看到他像只兔子一样一溜烟消失的背影,身后长长的发尾还在楼梯的拐角摇曳出一圈轻盈的弧度。  这一幕完全出乎下面两个人的意料,尤其是鹤爵,长长的沉默之后,才沉着声音开口:“他这是怎么了?”  吴妈回想一下这晚小少爷的种种表现,不太确定的回答:“可能是,生气了吧。”  鹤爵回头看她:“生气?”  吴妈看着他眼睛里的不可置信,不无好笑的说:“少爷,雪少爷就算再怎么单纯,毕竟也是个人啊。”  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生个气而已,的确没必要大惊小怪。  鹤爵看着对面那碗只吃了几小口的米饭,陷入沉思。  用过晚餐鹤爵也没有立刻去休息,在一楼的健身房跑步锻炼,他健身时一般比较投入,达到他平时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运动量时才慢慢停下来,看时间也差不多刚过去三个小时。  吴妈一早就给他备好了干毛巾和运动饮料,鹤爵现在浑身暴汗,接过毛巾草草擦了一把,状似不经意的朝楼上看一眼:“有下来过吗?”  吴妈也往楼上看看,摇头:“这么晚了,雪少爷怕是已经睡着了。”  鹤爵没说话,拧开饮料一口气喝了大半。  吴妈小心的提醒:“时间不早了,少爷也早点去休息吧。”  鹤爵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手里喝空的饮料瓶也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侧身看向二楼,目光幽沉。  本以为像吴妈说的,这么晚了,一早就上来的叶雪理早该已经睡了,可推开卧室的门却意外的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靠近床头的一个小角落。  叶雪理背靠着床坐在地上,膝上捧着本书,正低头聚精会神的看着,散下来的头发柔顺的垂落在地毯上,兔子拖鞋扔在旁边,两只小脚苍白骨感,只有肉肉的脚趾圆润可爱,透着些健康的浅粉色。  他看书看得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鹤爵不知怎的有些不悦,故意轻咳一声。  叶雪理被吓得一激灵,这才闻声抬起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鹤爵,眨眨眼睛,一时有些陌生。  鹤爵身上还是健身时穿得运动套装,黑色背心被汗水浸透,覆盖在单薄衣料下的肌肉蓬勃而有力量,运动后的男人周身的荷尔蒙浓度实在过高,尤其还是鹤爵这样比普通男性显得更加强悍高大的男人。  叶雪理看惯了鹤爵平时穿着正装不苟言笑的模样,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他不知怎的有些害怕现在的鹤爵,双手按着身下的地毯往后躲,膝上的书掉了也无所觉。  鹤爵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面上添了几分冷意,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书:“听吴妈说你今天课上的不错,都学会了什么字,写给我看看。”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那个青隽娟秀一看就是花了大功夫练的“敛”字他在下面已经看过了,可却还是忍不住故意提起,平白给自己添堵。  鹤爵以前也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自虐的心理倾向。第17章 乖一点  不提这个还好,看着他的脸,叶雪理就又想起自己辛苦练得那些字被蹂.躏后的惨状,心里的气恼又浮上来,撇过头:“我不写。”  这个角度鹤爵看他的脸颊竟然是鼓起来的,难得的圆润肉乎,像是屯食的仓鼠,甚至有些可爱。  看样子吴妈说的没错,小家伙还真的在生气。  他生的哪门子气。  为了让他认字,特意高价聘了高校的知名教授,他不心怀感激就算了,还写了那么多的“敛”字来气他,鹤爵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对这个小少爷太过纵容亲厚了,才让他如今在自己面前连小性子都敢耍了。  大婚前两天小心翼翼的讨好和黏糊劲都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鹤爵自己心里也有了恼意,寒着脸刚要起身,却又有几张纸从他手里拿着的书中掉了出来 。  有些奇怪的捡起来看一眼,发现也是叶雪理练的字,比那个“敛”字写的还多,密密麻麻好几张都是,不过字迹却不那么好看,歪歪扭扭,乍一看还真的很难分辨出写的是什么。  耐着性子多看了一会,可能是写到后面熟能生巧了,最后总算是变得工整好看了些,鹤爵才隐约觉得这两个字有些眼熟。  仔细确认了好几遍,越看越像,鹤爵本来觉得无趣的眼神突然亮了几分,一下捏紧手里的纸,抬头看向背对着他的叶雪理。  瘦小的背影孤独倔强,明显还在闹别扭,只伸出细白的手指一下下绞着垂下来的床单。  鹤爵却笑一下,故意说:“陆教授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你这个学生笨的很,拼音读不好就算了,字也半天都练不好一个,歪七扭八,潦草的很,谁看的出你写的是什么。”  “不可能!”果然他话音才刚落,一直背对着他不愿意理他的叶雪理就立刻转过身来,瞪着眼睛看他:“陆老师今天明明夸我记性好,学写字也很快,除了一开始预订学的那些,还额外多教了我好几个。”  “是吗。”鹤爵却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抖抖手里的几张纸:“那这上面是什么字,我怎么一个都看不懂。”  听他这样问,叶雪理果然凑过来,拿过那些纸,指着上面的字不服气的大声说:“这个是鹤,这个是爵,这两个字笔画好多,太难写了,我一开始写的不好,可是写到后来就能看出来了,不信你看最后一张……”  叶雪理像个急于向长辈证明自己好成绩的小朋友,拿着纸一脸认真的举到鹤爵跟前给他看。  鹤爵的视线却并没有在那些字上,而是看着他急切不服输的眼神,拂开那些纸,让他整张脸都露出来,低声问他:“你这么努力练这两个字干什么,我看你这几天这么讨厌我,还怕我怕的紧,是不是故意学会写我的名字,想借此来讨好我。”  叶雪理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顾得着急解释,一不小心就跟他离得这么近,想往后退却又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鹤爵压低身子,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调笑,凌厉逼人:“回答我啊。”  叶雪理最怕他这样,可被他抓着也根本逃不掉,只能红着眼睛哆嗦着回答:“我,我没有要故意讨好,我就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所以才问了老师,不然我怕以后见到了会不认识,我不想每次明明看到了老公的名字,却又因为不认识而错过它们……”  鹤爵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捏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僵硬片刻,而后又更加用力收紧,呼吸也重了几分:“叶雪理,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这话与其说是疑问,更像是叹息,尾音缱绻,叶雪理本来还想挣扎,可听着他这样的语气,不知怎的就停了下来。  他觉得现在的鹤爵跟刚才好像不太一样了,小心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星空一样深邃。  “老公?”  鹤爵无声吸一口气,总觉得好像很久都没听他这样叫自己了,明明初见的时候并不喜欢,可现在却是一天不听心里就莫名的空虚难耐。  习惯的力量真的不可小觑。  松开握着他的手,顺势把那几张纸又抽回来,手指在上面掸了掸,看着这满篇的“鹤爵”,即使歪歪扭扭,潦草的像是鬼画符,心情却也甚好。  “写的不错,比那个‘敛’字好多了,明天继续练,要再写得好看些。”  叶雪理的手腕生疼,还泛着阵阵刺痒的麻木感,他觉得如果鹤爵再迟放开一会,他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突然间好像又变得很开心起来,忍着心里的好奇扶着床站起身,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  鹤爵没注意他,又欣赏了一会那些字,越看越是满意,叠起来放到一边。  回头就看到在床边静静立着的叶雪理,一身柔软轻薄的丝质睡衣,黑发散在身后,衬着巴掌大精致的小脸,肤色雪白,眸黑唇红,干净的像枝柔软无刺的玫瑰,纯洁,却也诱人采撷。  只是万物都事极必反,白纸越是干净纯洁,就越是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画上浓墨,泼上重彩。  鹤爵压下眸底的情绪,开口时声音有些哑:“我去洗澡,你睡吧。”  叶雪理看他进了浴室,还好奇的探着脑袋多看了两眼。  他发现鹤爵腿很长,这个房间特别大,从床这边到浴室的距离不算近,可鹤爵却迈着长腿两三步就走到了浴室门口,不像自己,要走上快十来步呢。  所以鹤爵对他来说真的是很高大和有压迫感的存在,敛敛虽然也很高,可从来都是温柔又有耐心的,今天给他上课的陆老师也是,戴着眼镜的模样斯温又儒雅,不像鹤爵,只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偶尔叫他的名字时,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叶雪理又想到前几天那件事,还有今天晚上被弄坏的那些字,有些难过的抽一下鼻子。  他有听敛敛的话,很努力的在亲近鹤爵了,可是鹤爵却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他。  为什么除了敛敛,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他,爸爸是这样,阿姨和他哥哥也是这样,不管他多努力,多安静听话,他们都还是不喜欢他,早知道这样,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从下面出来。  在下面虽然很孤独,没有人陪他说话,也看不到太阳,闻不到花香,可是至少他还有敛敛,敛敛对他那么好,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会对他那么好的人了。  带着这样哀戚难过的想法,叶雪理慢慢爬上床,缩在他给自己圈好的小角落里,闭上眼睛时还无意识的蹙着眉心。  鹤爵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已经又回归于一片寂静,下意识皱一下眉头,他今天的动作已经算是比往常快了许多,可这小家伙还是在他出来前睡着了。  擦着滴水的头发走到床前,叶雪理还睡在他这几天一直蜗居的小角落,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小小的一团,连这张大床十分之一的空间都没有占到。  他这么没有安全感,恐怕也是因为前两天被自己吓到的原因。  鹤爵站在床边,第一次有了想要反省自己的念头。  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断然把手里的毛巾扔掉,弯腰一把掀开被子。  他的动作不算轻柔,竟也没把睡着的人吵醒,只是翻个身轻哼一声,身上的睡衣卷了边,露出一截莹白的腰身。  鹤爵盯着那截细腰看了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弯腰把人从床上抱起来,这几天的喂养初见成效,至少抱着他的时候身上的骨头不再那么硌人了。  把人抱到床对面,小心让他躺在靠近中央的位置。  或许是抻直了身体睡得比较舒坦的缘故,叶雪理蹙着的眉头舒展开,侧身搂住旁边的枕头,无意识的小声咕哝。  鹤爵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索性也掀开被子一起躺进去,刚睡下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就向他这边靠近,速度很快,几乎是立刻就贴到了他身上。  鹤爵顿了几秒,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叶雪理明显是无意识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两只手臂也缠在他腰上,柔若无骨,小小的身体上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  有那么一瞬间,鹤爵几乎没敢动自己的身体。  他的呼吸停滞片刻,缓过来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多可笑。  他怕不是最近禁.欲太久,竟然会被这种程度的投怀送抱扰了心神。  轻吐一口气,用手去拿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还不等他拿起来,怀里的人又开始含糊不清的呓语。  这次他们离得近,鹤爵便听清了他咕哝的内容。  “老公,我很乖,会乖的,你别不喜欢我,别不喜欢我……”  浓稠的黑暗似乎更能轻易搅乱沉寂的心灵,鹤爵听到了他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的声音。  一下一下,躁乱难安。 第15章 说完也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就这么抱着他朝身后的浴室走。  比起刚开始,叶雪理已经稍微适应了被他用这样的姿势抱着,手臂松松揽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厚实的肩膀上,鹤爵走路很稳,胸膛宽阔温暖,叶雪理窝在里面,几乎没有一丝颠簸,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他从小时候就经常做一个梦,会梦到他的爸爸叶明城,梦里叶明城会经常下来看他,会抱抱他,摸摸他的头发,给他讲故事,温柔的叫他的名字,小雪儿。  如果叶明城真的愿意这样抱他的话,大抵也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吧。  鹤爵不知道他现在心中所想,抱着他进了浴室,走到盥洗台前小心放他下来。  叶雪理的双脚乍一落地还有些不习惯,兔子拖鞋在地砖上踩踩,抬起头便看到镜子里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个人。  高大俊朗,漂亮纤细。  看起来其实并不般配,可是却又有一种莫名和谐暧昧的氛围在两人间流淌。  叶雪理看着身后的鹤爵,鹤爵也在透过镜子看他,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叶雪理突然惊喜的说:“老公,这样我不用一直抬头就可以看到你的脸了。”  鹤爵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低头看着他的小脑袋,是小,哪里都小,抱他的时候一分力气都不敢多用,纤细娇气的不行,抱都不能尽情抱,又怎么能做别的事。  这样下去可不行。  鹤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头顶。  叶雪理在镜子里好奇的看着他。  鹤爵眼眸深沉,若有所思地开口:“一会用早餐时多喝一杯牛奶。”  叶雪理:“……”  他讨厌牛奶!  当他们又一次共同从楼上下来时,吴妈明显感到这两个人间的气氛跟上次不太一样了,尤其是叶雪理,他今天穿了件浅葱色的短袖衬衫,像是枝头摇摇欲坠的小青桔,上面还挂着夏日清晨的露珠,剔透水灵,新鲜的用手一戳就能溅出汁水来,满脸干净的少年气,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眼睛和心灵都得到了洗涤。  他看到下面的吴妈,还在楼梯上就摆起手笑着跟她打招呼。  “吴妈,早!”  吴妈的心都要被这小少爷软化了,忙笑着对他点头:“雪少爷早,您小心点,慢点下,可别摔了。”  相比较这小少爷的热情可爱,走在他身后的鹤爵倒还是跟平日里别无二致,面无表情地缓步下楼,只是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眼神却是一直紧锁在前头的叶雪理身上的,敛去偏冷的锋芒,添了几分柔和,像是怕这冒失的小少爷磕了碰了。  吴妈看得简直想老母亲落泪,他们少爷这是终于开始看清自己的心了?  刚吃完早餐没多会陆远就踩着点来上班了,陆远这个人温和绅士,讲话时娓娓道来,上课的风格也是幽默风趣的,平时在炎大他的课也很是抢手热门。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相处,叶雪理对他也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距离感,再加上学生对老师总是有一种天然的不可抗拒的崇拜滤镜,现在他看着陆远的眼神几乎可以说是全无戒备并且充满了求知欲的热情赤忱。  陆远来之前,叶雪理正趴在椅背上看对面的鹤爵打领带,尖尖的小下巴抵着手背,歪着小脑袋,眼睛跟着他绕圈的手指转,像只好奇的小猫。  结果一看到陆远从外面进来,立刻两眼放光的转移了注意力,小狗撒欢似的就跑了过去。  “陆老师!”  声音清亮甜脆,竟是在鹤爵跟前从未有过的开朗明媚。  鹤爵手上的动作跟着心绪一乱,漂亮的温莎结瞬间就毁于一旦。  吴妈本来拿着西装在旁边侯着,自然注意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还有面部不甚明显的表情变化,小心瞥一眼不远处的师生二人,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老师,你昨天留的作业我都做完了,还多写了几个字,我们今天学什么啊,可不可以再多教我一点。”  “陆老师,你手里拿的是昨天跟我说的那本绘本吗?我可不可以看看。”  “陆老师,我昨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要戴眼镜,为什么我们都不戴,不过陆老师你戴眼镜很好看。”  “陆老师……”  这边师生二人亲密无间,叶雪理眼睛里的开心和喜悦几乎快要满溢出来,只是他没有看到,自己多叫一声“陆老师”,旁边背对着他的鹤爵面色就多阴沉一分。  眼瞅着自家少爷脸黑的都快赶上包公了,再这样下去难保一会不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吴妈手心冒汗,刚要出声把叶雪理叫回来,有人却比她先开了口。  “叶雪理。”  这个声音不大,却异常低沉,夹着凛冽的冷意,瞬间就让整个大厅陷入冻土一般的沉寂里。  陆远最先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寒凉气息,这感觉既熟悉又叫人唇齿发冷,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着面前的叶雪理,扯动嘴角干笑一下:“叶同学,鹤先生在叫你,可能是有什么事,你还是先过去看一下吧。”  叶雪理眼神迷惑,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到底还是很听老师的话,点点头乖乖去了鹤爵那边。  鹤爵看他走过来的时候竟然还一步三回头,生怕陆远趁着这会功夫偷偷离开似的,眼底的郁色就愈发浓重,在他离自己还有两步远的距离就直接伸手把人扯了过来。  叶雪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脚步踉跄着撞进他怀里,腰上被一只手臂钳住,因为力气过大,他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只留下脚尖堪堪点着地面。  鹤爵身上哪里都是肌肉,硬邦邦的,叶雪理捂着被被撞的生疼的鼻子,一抬头就看到一张黑沉沉的脸。  “老公?”  鹤爵看着他困惑不安的眼神,沉默片刻,还是硬生生压掉心口的那股郁气,经过今天早上的事,好不容易才让叶雪理重新对自己亲近了些,如果再像之前那般吓他一次,恐怕是没有那么好哄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鹤爵略微放松了钳在他腰间的手臂,让他不那么难受,低头瞅着他的小脸:“老公给你立立规矩。”  叶雪理的脚总算能踩到地板了,他心里踏实了些,却又疑惑于鹤爵莫名其妙的话,眨着眼睛,歪一下头:“立规矩?”  鹤爵抿起唇,该死,歪什么头,好可爱。  用手指撩开他脸颊的头发夹在耳后,粗糙的指腹不小心蹭到柔软的耳垂,叶雪理立刻缩一下脖子,眯起眼睛轻哼一声。  真的好敏感。  鹤爵敛下眉睫,把自己胸前刚才弄乱的领带抽出来,低声说:“以后每天上班前要帮老公系领带。”  叶雪理瞅着他手指挑起来的那根领带,优雅的藏蓝色,上面有低调复古的印花,陆老师刚才来之前,他就有看到鹤爵在系领带,几根手指绕来绕去,看起来特别复杂,叶雪理从来没有弄过,当然不敢答应他。  “我不会,老公……”  说完又怕他会生气,紧张小心的看他一眼,又立刻垂下头去,生怕看到鹤爵失望不悦的神色。  老公第一次让他做事,可是他却什么都不会,老公会不会嫌他笨,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下肯定更加讨厌他了。  鹤爵看他沮丧垂下的小脑袋,墨黑的眸子里难得染了笑,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叶雪理似乎真的在为不会系领带这件事难过,牙齿咬着下唇,眼睛里盈盈一片水光,委屈的快要哭了。  鹤爵只觉得心口悸动,几乎真的想就这么把他直接弄哭。  他到底还是控制住了心底一些不成体统的恶念,大掌包裹住叶雪理的小手,拿起来轻轻放到自己胸前的领带上。  “老公教你。”第20章 独占欲  鹤爵的这句话,难得的温柔体贴。  以至于叶雪理一时错愕,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受宠若惊:“老公,教我?”  鹤爵“嗯”一声:“不想学?”  叶雪理已经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用力点头:“要学!”  老公竟然不嫌他笨,愿意教他,再难他也要学。  鹤爵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握着他的手,挑起领带开始绕圈成结。  “先这样捏住,交叉,再从后面反过来,打成环,最后再这样掏过来,看懂了吗,试一试?”  鹤爵教的过于简单,叶雪理的眼睛紧紧盯着,努力盯着,只看到鹤爵修长的手指翻飞,最后停下来时,也才勉强记住其中一两个步骤。  他有些着急,小脸皱起来,下意识抓住鹤爵的手腕:“老公,再来一次。”  鹤爵看着被他圈在怀里的小家伙,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浓密濡黑的睫毛,此刻正随着主人的焦急跟着轻轻扇动,雪白的脸颊衬得唇色娇艳,像是柔软润泽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细细品尝。  此刻他正抓着自己的手,迫不及待的央求他“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这四个字如果换在另一种场合,另一个地点,不免会生出一种情.热的旖旎感来。  鹤爵收敛心神,告诫自己现在不宜多想,也不能想歪,毕竟他向来自诩不是这般经不得诱惑刺激的人。  扫去心中的杂念,重新握住叶雪理的手,细致耐心的又教了一遍。  叶雪理的确聪明,第一遍只是因为鹤爵动作太快他没有完全记会,这次他便都记住了,让鹤爵松开他的手,抿着唇,小心认真的将领带系好。  只是他到底是第一次,虽然学会了绕结的步骤,真的弄出来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平整好看,叶雪理有些着急,担心的抬头去看鹤爵的脸色。  鹤爵低头检查,面色平静,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老公?”  鹤爵只是盯着被系得皱巴巴的领带看了会,如果真戴着这么个丑东西去公司,怕不是会被全公司员工的眼睛盯出洞来。  可他却一点都不想拿下来。  手指在上面轻掸一下,朝旁边的吴妈伸出手。  吴妈心领神会,立刻把西装外套送上来。  鹤爵伸展手臂将衣服穿上,轻拢衣襟,系上两颗靛蓝色的石纹纽扣。  叶雪理仰着小脑袋看他穿西服的模样,好好看,像是书里说的那种艺术品,鹤爵身材极好,宽肩窄腰,是倒三角的完美体型,尤其适合穿各种正装,身体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的蛰伏在高定服装的衣料下,修长有力的双腿被匀称的包裹着,还有种不可言说的性感和色.气。  鹤爵整理好,看到小家伙正对着他发呆,便低头问他。  “看什么呢。”  叶雪理回过神,像是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身后的头发也跟着荡起来,在半空中划过模糊的残影。  鹤爵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抓那个小尾巴的冲动。  好在吴妈适时在后面提醒:“少爷,小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鹤爵只好收回心神,指尖拢进掌心。  “刚才教你的都记会了吗?”  叶雪理点头:“记住了。”  “昨天跟你说的事呢?”  叶雪理想了片刻,又用力点头:“要继续练老公的名字,练得更加好看些。”  鹤爵这才满意了,也知道时间不能再耽误下去,又抬头瞥一眼后面正在八卦看热闹的陆远,陆远被抓个正着,讪笑着抬手摸摸鼻头,移开视线。  鹤爵宣示主权和警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无谓过多去关注他,回头交代吴妈中午监督叶雪理吃饭的事,刚要转身离开,一只手却突然轻轻抓住了他的衣摆。  鹤爵一时没能走掉,只好又回头,用眼神询问他要做什么。 第17章 一直候在旁边的吴妈也是个明白人,眼瞅着这气氛好像不太一样了,忙识趣的匆匆退了下去,同时心里也乐的跟什么似的。  今晚估计会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  她这一走,让本就萦绕在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气氛瞬间又多添了几分旖旎。  叶雪理见鹤爵一直不理他,可看起来也不像是在生气,干脆又钻进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粘乎乎的叫他:“老公,老公。”  鹤爵大脑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神经被他蹭的几度都要崩坏,却还是被他硬生生,压抑人性般的忍住了。  后槽牙咬合的快要脱力,伸手握住叶雪理的肩膀,手背上全是鼓起的青筋。  叶雪理被他推开,只好又仰起头。  “老公?”  鹤爵的声音粗的像是砂纸:“你是太累了,该休息了。”  “是吗。”叶雪理的胸口还微微起伏着,歪歪头,眼睛里是些许的困惑。  他知道疲惫和困意是什么感觉,可自己现在分明就不累,不想睡觉。  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话有些许的疑虑,鹤爵不想让他再继续被这样肮脏的情感掌控,一咬牙,干脆把人抱了起来。  叶雪理惊呼着抱紧他的脖子,巨大的身体惯性让身后本就束得松松的发绳滑落,满头的乌发瀑布般倾泻而下,轻柔的散落在鹤爵的手臂和胸前,发丝乌黑,为他此刻本就勾人的五官又添了几分柔软的艳丽。  鹤爵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滞,胸膛急促起伏跌宕,双目几乎都染上了充血的赤红。  叶雪理对此却是全然无知的,他呆在鹤爵怀里,只能感觉到他的宽阔和温暖,这个胸膛能让他安心,给他带来无垠的安全感。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叶雪理像只没有防备的小兽,将自己全然交给鹤爵,伸出手臂抱紧他的脖子,脸颊贴上去,乖顺的蹭蹭。  “老公,你也是累了,想睡觉了吗。”  鹤爵抱着怀里的人去了楼上的卧室,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起身扯掉领带,松泛身上的燥意。  叶雪理坐在床上看他,仰着脸,身后的头发散在被褥上,水缎一样柔软光滑。  鹤爵解衣扣的手停下来,没忍住弯下了腰,撩起一缕头发在指尖轻捻。  “头发太长了,做事情可能会有些碍事,有没有想过要把它们剪掉。”  叶雪理也跟着他的手向那些头发看去,眨眨眼睛:“老公不喜欢我的头发吗?”  “没有不喜欢。”鹤爵刚想解释,看到他湿润的一双眼睛,里头流露出明显的不舍和留恋,便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  “想留就继续留着吧。”说罢站起身,继续解剩下的衣扣:“洗澡了没有。”  叶雪理摇摇头,也跟着坐起来:“还没有,我今天要洗头发。”  鹤爵手上的动作顿顿,又去看那几乎长及腰际的头发,这么长,发量也不少,洗起来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你自己会洗吗?”  “会的。”  叶雪理本来自豪的挺起胸膛,可看到鹤爵有些怀疑的眼神后,又有些心虚的缩回来,小声说:“以前,都是敛敛给我洗的,自从来到这里我就开始自己学着洗了,虽然还洗的不好……”  越到后来声音越小,最后下巴都快埋得看不到了。  那不就是不会洗吗?这么长的头发,他每天一个人在浴室里到底是怎么折腾的。  …………  不能再想下去了,鹤爵被自己的脑补激得够呛,吐出一口浊气,再低头时便看到床上的人正抬着双手握着自己的头发在脑后轻轻摆弄着,手法娴熟,一弯一绕间,一会的功夫就把本来满头凌乱散下来的长发给绑成了一个整齐好看的发髻。  鹤爵看得有些发愣:“这又是谁教你的?”  叶雪理晃着脑袋,确定头发已经被绑好不会再松下来了,才抬头回答他:“敛敛啊,他说我的头发长,散下来很碍事不好洗,所以每次洗澡时就先这样盘起来,等洗头发时再放下,这样就方便很多了。”  鹤爵紧握的拳头突然发出“咯吱”一声脆响,他抬起头,染了红血丝的眼睛里带着森凉的笑意:“今天我给你洗。”  叶雪理愣一下,仰头不解的看着他。  鹤爵额头也冒了一层热汗,平日里总是阴沉不苟言笑的俊脸上竟难得露出些许的紧张和慌乱。  鹤爵吹掉手心里的泡沫,看着上面不知道第几次被扯下来的数根头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不就是洗个头吗,凭什么那个敛敛能洗好,他就不行。  越想越是郁闷,刚要再继续尝试,可一低头才发现面前空空如也,哪还有叶雪理的半点影子。  “老公。”  耳边传来叶雪理还带着些哭腔的鼻音,鹤爵抬起头,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浴缸最远的一个角落里,整个人浸到水里,只露出一张脸,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看他这个模样,鹤爵心里的焦躁也莫名冷静了几分,叹口气,把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又冲他伸出手:“我不给你洗了,别害怕,过来。”  为了方便给他洗头发,鹤爵衬衫的衣袖往上卷了几分,露出来的小臂粗壮有力,肌肉线条也特别流畅好看,此刻上面沾了些水滴,顺着手臂慢慢滑到修长的指尖,最后“嘀嗒”砸在水面上,溅起一小片晶莹的水花。  叶雪理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虽然头皮上还残留着刚才被这只大手的疼痛感,可内心还是禁不住诱惑,两手按着浴缸的边缘,慢慢划了过去。  终于又回到了他身边,叶雪理攀住那条手臂,开心的把它抱在怀里。  “老公。”  鹤爵的神经几经捶打,几乎已经被摧残的快没有知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暗下眼眸,尽量不去看他的身体,从旁边扯下来一块干净的浴巾,与此同时也把像只小猫一样挂在自己手臂上面的叶雪理从水里捞了出来,“哗啦啦”的水花被带的满地都是。  有那么一瞬间,鹤爵以为自己从水里捞出来一条珍稀漂亮的美人鱼。第23章 我陪你  美人鱼顺服的扑到他怀里,灯光下挂满了水珠的身体真的像是鱼尾一样,闪着珍珠般华丽莹润的光泽,不过下一秒就立刻被宽大干燥的浴巾给裹得严严实实。  鹤爵抱着他的“美人鱼”起身走出了浴室,到床边把人扔了下去。  叶雪理被裹得像只蚕宝宝,蠕动着露出自己的小脑袋,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的鹤爵。  这个角度看鹤爵,只觉得他比平日里要更加高大,气势逼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睥睨,侵略性和压迫感十足,叶雪理看得发呆,视线从他硬朗优越的面部线条又慢慢滑到他胸前,他刚才在浴室里帮自己洗头,身上的衬衫被打湿了一大片,此刻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胸前的肌肉紧绷绷的,好身材简直一览无余。  叶雪理脸又红了,一双乌黑的眼睛因为羞涩更加明亮清澈。  鹤爵也觉得这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干脆解开衣扣脱掉,叶雪理肖想许久的胸肌就彻底暴露在他眼前,还有水滴顺着肌肉的纹理滚落,一路向下,经过劲痩结实的腰腹,再往下,就被吞没在腰际堪堪露出一小角的纯棉衣料下,瞬间了无踪影。  鹤爵脱了上衣,手搭在裤子腰带的金属卡扣上,刚要解开,就感到一束强烈的不太寻常的火热视线。  他停下来,低头看向床上的人。  叶雪理果然正盯着他的腰腹处,眼神直勾勾的,恨不能穿透这层衣料窥探到某处更私密的风景。  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多单纯,这样的举动无非也就是孩子气的好奇和探索心,鹤爵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赤.裸裸的诱惑和勾引,他顿了片刻,压下心中的邪念,放在腰带上的手也拿开,哑声叫他:“叶雪理。”  叶雪理明显还没有看够,意犹未尽的抬起头:“老公。”  鹤爵看着他干干净净的小脸,颇有些折磨的垂一下眼睛,颊侧的咬肌微微紧绷,半晌才无声的长叹口气。  “吹干头发睡你的觉。”  叶雪理听出他语气里的沉闷,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像刚才那么放肆大胆的看他了,在浴巾里蛄蛹了两下,想要钻出来。  鹤爵看他出来的困难,又觉得他拱来拱去的有些可爱,摇摇头,弯腰帮他把浴巾抽掉  叶雪理被成功解救出来,浴巾滑下去,他就光溜溜的坐在那,半湿的黑发搭在肩头,纯粹的黑与清冽的白碰撞在一起,干净到了极致,也诱惑到了极致。  鹤爵捏着手里的浴巾,喉头剧烈的滚动。  叶雪理被冷空调吹的有些冷,身体打了个寒颤,他知道鹤爵的身体总是火热滚烫的,下意识想要往他怀里钻。  这个时候鹤爵的自制力本就濒临崩溃,哪还经得住这个,眼看着他要扑过来,心里一急,下意识就把他推了出去。  叶雪理就又跌回了床上,身体陷在棉花一样柔软的被褥里,再起来的时候面前早就没了鹤爵的影子。  他愣愣的坐在原地,摸着刚才被鹤爵用力推开的肩膀,有些难过。  这是鹤爵第一次这样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  是不是今天自己表现得太任性,太不听话了,所以鹤爵才会像刚才那样不想让自己靠近他。  叶雪理在外面敏感消极,并不知道此刻在浴室里的鹤爵却是怎样一番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鹤爵这个澡洗得有点久,出来的时候叶雪理已经睡着了,他今天学习很用功,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困得直打哈欠,要不是为了等鹤爵回来,应该早早就睡下了。  鹤爵披着浴袍走过来,他刚才冲的是冷水澡,现在整个身体都透着股寒气,眉峰上的水珠冰凌似的摇摇欲坠,冷水粹洗后的漆黑眼瞳更加凛冽深邃。  走到叶雪理睡得那一侧,盯着他的脸细细看了许久。  第二天是周末,鹤爵难得没有早起,他算得上是大家口中说的工作狂,所以周末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一个与工作日无甚区别的称谓罢了,可现在却跟以前不大相同了。  他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会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怀里,一张睡得酣甜粉嫩的小脸埋在他胸前,小身子柔柔软软,毫无防备的蜷缩在他身边。  鹤爵便放心下来,重新闭上眼睛。  他还不想起来,可以再眯上一会。  差不多又过去了十多分钟,怀里的人似乎有了要醒来的迹象,皱起眉心发出无意识的软哼,小脑袋却更深的钻到他怀里。  叶雪理喜欢赖床,这是几天来鹤爵仔细观察后发现他的一个小毛病。  大手在他柔顺的头发上轻抚着:“起来了。”  叶雪理继续“哼哼”,被子下的手臂缠到他腰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胡乱的蹭。  “困……“  鹤爵被他蹭的上火,更何况早晨的男人本就最经不得撩拨的,怕一会真蹭出事来,便抓起他后颈的衣领,一把拎了起来。  叶雪理迷迷糊糊的出了温暖的被窝,睁开眼睛就看到鹤爵近在咫尺的面庞,便冲他笑一下:“老公。”  鹤爵把人提到旁边,自己坐起身。  叶雪理跪坐在枕头上,捂着嘴巴打哈欠。  鹤爵看一眼他露在外面的两条腿,雪白细腻,好像能在上面掐出鲜嫩的汁水来。  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刚要掀开被子下床,却突然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老公!”  叶雪理的语气有些兴奋,坐起身体,伸手指着窗户的方向。  “下雨了。”  鹤爵也看过去,巨大的落地玻璃映出窗外的世界,大片的翠绿葱郁,繁茂的枝叶在风雨中摇摆,铺天盖地的密集雨帘敲打在窗户上,“哗哗”的声响不绝于耳。 第19章 叶雪理才回过神,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红,两手按在面前的沙发椅背上, 小声说:“我复习好了功课,字也都练好了,没在下面看到老公,吴妈说你在这里看电影,我本来不想过来打扰你的,可是……”  叶雪理的手指揪着粗纹理的布面,指尖透着一层薄粉:“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想老公了,老公,我可以在这里跟你一起看电影吗,我很安静,不会吵的。”  鹤爵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脑子里只有他刚才说的那句“我想老公了”。  鹤爵突然有些热血沸腾,别说是一起看电影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甚至能赤手摘天上的月亮,捞火锅里的丸子。  松开一直紧攥着几乎快要麻木的右手,轻轻在旁边拍一下。  “过来。”  叶雪理眼睛一亮,忙走过去绕到沙发前面。  似乎是为了看电影时能让身体更加放松舒适,这里特意摆了很大的沙发,还是u型的,即使是鹤爵这样的体型窝在里面,也还是显得很富余。  叶雪理看旁边还有那么大的空位,便没有坐在离鹤爵很近的地方,他怕自己乱动会吵到他。  走到旁边靠近最角落的位置,伸手在上面拍拍,满意的刚要坐下,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坐那么远干什么,还怕我吃了你吗。”  叶雪理被他这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小心的看着他:“这边空,老公。”  鹤爵语气更凉:“这边也不挤。”  可是明明还是这边更空,叶雪理在心里嘀咕,却还是听话的走过去。  鹤爵半卧在沙发上,两条腿长的过分,恣意的伸展着,轮廓分明的侧脸弧度在明灭的光线添了几分朦胧的性感,他明明慵懒随意,却仍然有着雄狮般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叶雪理小心坐在他身边,沙发因为身体的重量微微向下凹陷,身后就是鹤爵散发着热意的胸膛,他们靠的那么近,自己就好像被他从后面完全抱在了怀里一样。  叶雪理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红了脸,他是来陪老公看电影的,怎么能总是想着让老公抱自己。  对,看电影,他这才想起要看电影的事,抬头看着对面的大屏幕。  此刻正在播放女主角告别男主角后独自踏上旅程,坐在火车上泪流满面的画面,车厢里的环境是逼仄狭窄的,象征女主角现在还被困在过往的感情里束缚不能自拔,可窗外却是一望无垠的麦浪,与天际相接,连绵不绝,示意着她终将奔向无限可能的未来。  这是部文艺片,除了电影想要表达的内核,画面美感也是很重要的,这个导演又是典型的强迫症,在技术所能达到的前提下,必须保证电影最后呈现出的每一帧画面都要极尽唯美浪漫。  这间电影房里的所有影音设备都是顶级的,音响效果拉满,能带给人极好的视觉和音效体验,叶雪理听着耳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的煽情背景音乐,情不自禁的说:“这个人真漂亮。”  鹤爵听到他的评价,没有作声。  他还难受着,身体的热度依然没有散去,被强行压抑的结果就是会孽力反弹,刚才却还故意让叶雪理往自己身边坐。  此刻他几乎就坐在自己怀里,小小的身体柔软纤细,长发垂在身后,能时不时嗅到一阵很好闻的清香,鹤爵垂着眼帘,看似平静,身体里的血液却早就煮沸了似的四处奔窜。  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活该受折磨。  叶雪理沉浸在影片女主角的魅力中,他其实看不太懂,只知道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里面表演,看她悲伤深情的眼睛,白皙漂亮的面容,再然后就是,那双丰满柔润的嘴唇。  看到这双嘴唇,又忍不住想到他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让自己震惊许久的那个画面,立刻好奇的转过身。  “老公!”  鹤爵本来正盯着他白皙纤细的后颈,视线火蛇一般贪婪灼热,没想到他突然就回了头,眼神一时无法躲闪,面上闪过些许尴尬,语气不太好的回他:“干什么。”  好在室内光线不强,叶雪理根本没看清他现在是什么眼神,心里面好奇的紧,仰着头,更逼近一些问他:“我刚才进来时看到这个漂亮的人跟一个男的在互相咬嘴巴,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鹤爵愣愣,看着他清澈乌亮的眼睛,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知道他单纯,却不知竟是到了这种程度,看样子叶家的那个敛敛的确将他“保护”的很好。  虽然让他识一些字,可从陆远第一次给叶雪理上课时他的表现,便知道那个敛敛仅仅只是教了他皮毛,就算平时会给他带书来看,估计也只是给他看想要他看到的东西,会有目的的过滤掉一些不想让他知道的内容。  他好像在有意掌控叶雪理的思想,让叶雪理成为一张未着笔墨的白纸,一块全无雕琢的美玉。  叶家人关禁叶雪理的身体,他却把叶雪理的精神框了起来,让他困在这一小方的牢笼里,却又在无边的黑暗里向他伸出一只手,给与他所谓的温暖和关怀,让他甘之如饴禁锢自己的灵魂。  这个敛敛,恐怕根本不是叶雪理眼中那么温和良善的人。  鹤爵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却已经有些细思恐极。  他想的深沉,叶雪理却完全不知道他此刻的顾虑,只是看他一直不说话,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着急的晃晃:“老公,老公。”  鹤爵这才回神,低下头,看着他求知欲旺盛的眼神,心下到底还是不忍,叹口气说:“他们不是在咬嘴巴,嘴唇是一个人身上很重要宝贵的部位,是不允许被别人随意碰触的,更不可能让别人乱咬。”  叶雪理还是不解:“嘴唇很重要?”  鹤爵点点头,视线落在他柔嫩的唇瓣上,手指轻轻抚上去。  “很重要,重要到除了自己,只能被最亲密最喜欢的人碰,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叶雪理的嘴唇被粗糙的指腹摩擦的有些发烫,那种感觉有些奇怪,有点痒,有点疼,明明算不得舒服,却又矛盾的忍不住想让他再用些力气,再多感受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着,喘气有些难受,身上也热热的,说话时柔软的唇瓣像是要把上面的手指含进去一样,声音也是软糯糯的黏:“最喜欢,最亲密的人?”  鹤爵看着他绯红的脸颊,眼眸里的墨色浓重翻涌,声音粗哑的厉害:“嗯,最亲密的人,比如说,你老公。”  叶雪理眨着眼睛,混沌的大脑像是明白了什么,鹤爵说最亲密最重要的人时,他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那个陪着他在地下室熬过漫长岁月的人,但现在那个人却不在自己身边。  叶雪理没有难过的时间,只知道此刻在他身边的人是鹤爵,也只有鹤爵:“现在我最亲密的人是老公,那老公要咬我的嘴巴吗?”  鹤爵愣愣,看着他无知纯.欲的眼神,握在他肩膀上的手蓦然收紧,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呼吸粗.重,面色也红的异常。  他明知叶雪理现在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无意识的,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释放,他不懂,也不知道正在经历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所以自己不能,更不应该在他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对他做出什么,应该慢慢来,一点点的教会他,让他明白,让他长大。  这些道理他分明如此的清晰,并且在此之前也已经磨灭.欲.望理智了数回,可这一次,鹤爵却好像真的忍不住了。  他放不下怀里这个身体,不能对他迷.乱渴.望的眼神视而不见,他听到了自己理智轰然倒塌的声音,他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煎熬。  叶雪理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正在进行怎样残酷的天人斗争,他只知道自己很想要一样东西,却不知到底是什么,他浑身烫得厉害,疼得厉害,只想让鹤爵赶快告诉他那个答案。  “老公……”  叶雪理的声音在发抖,他钻进鹤爵怀里,手臂软软的挂在他脖子上,艳色柔软的嘴唇轻轻开合。  “老公,你要咬我的嘴巴吗?”  鹤爵觉得他完了。  他快要炸了。  他没了理智,发了狠一样把人按倒在沙发上。  “咚咚”。  敲门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比暴雨天气的惊雷还要能震慑人的心智。  鹤爵恍然醒神,被欲望染得猩红的双眼瞳孔涣散,又慢慢聚回眸光。  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叶雪理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沙发上,像泼开晕染的浓墨,衣衫凌乱着,胸前的纽扣被扯掉了两颗,此刻也不知道崩去了哪里,扣眼那里只留下一小截白色的线头。  他似乎很害怕,瘦小的身体一直在发抖,眼睛里噙着水光,可两只手却一直固执的紧抓着鹤爵的衣角。  像是将要溺死之人至死也不愿意放开的那块浮木。  鹤爵面色痛苦的闭上眼睛,咬紧的牙关牵动着面部的肌肉。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两下,是吴妈,隔着厚重的门,只能依稀听到她焦急的声音。  “少爷,你们还在里面吗,家里来电话了,催了好几次,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您要是听到的话,赶紧出来看下吧。”  鹤爵再次睁开眼睛时,眸色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从沙发上站起身,低头整理身上的衣服。  看着还躺在沙发上回不来神的叶雪理,轻声说:“把衣服穿好,休息好了就赶紧出来。”  说罢便不再看他,扭头离开了房间。  门外吴妈迟迟等不到人,有些着急,刚要抬手再敲,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鹤爵出现在她面前,电影房里光线昏暗,他立在暗影处,面部线条被光影割裂,低压的眉峰下深眸亮如点漆,眸光却又透着凶狠,像是猎食不成却又无处发.泄狠意的猛兽。  高大强壮的身形将空气挤压的逼仄沉闷,不知道里面的两人刚经历了什么,鹤爵身上的衣服有些许凌乱,倒是惹得人无端浮想联翩。  吴妈被这气势压的不敢抬头多看,只是匆忙说:“少爷,您快下去回个电话吧。”  鹤爵没有说话,临走时余光又向身后瞥了一眼,最后还是紧绷着脸一言不语的走开。  吴妈看着他的背影,着实好奇刚才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房间,里头黑逡逡的,什么都看不到,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声影片放映时沉闷的音响声。  好奇归好奇,没有鹤爵的允许,吴妈到底还是不敢轻易进去。  回到楼下时鹤爵似乎已经打完了电话,坐在沙发里,手里还拿着手机,面色裹着寒气。  吴妈瞅一眼他的脸色,泡了茶端过来,小心开口询问:“老爷刚才语气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  鹤爵摇摇头:“还是之前的老话,让我带叶雪理回一趟本家。”  对此吴妈倒也不意外,宽慰道:“老爷到底是关心少爷您的,雪少爷是他的儿媳,他自然是想看看。”  鹤爵却是不屑嗤笑:“他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我的事,不过是寻个理由想利用我给他做别的事罢了。”  吴妈知道这两父子向来面和心不和,表面父子的分寸拿捏的很好,又谨慎问道:“那您答应了吗?”  鹤爵抛一下手机,黑色的机身翻转间折射出碎裂的冷光,而后又稳稳地落在他手中。  “没有,但是后天有一个晚宴,龙运集团的谢峰小儿子过生日,他最近在跟谢峰死磕百青那块地,谢峰那老狐狸口风紧,胃口大,项目迟迟拿不下来,所以老爷子想让我露个脸,去探探情况。”  吴妈笑笑:“老爷到底还是看重您的手腕和能力。”  鹤爵摇摇头,沉思片刻:“我现在不想关心他的地皮生意,但后天这晚宴倒是一个机会。”  “少爷的意思是?”  鹤爵抬头看她:“你觉得现在的叶雪理算是一个正常人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一直把他圈在这里不让他与外界接触,这对他来说算是好事吗。”  吴妈愣愣,倒是没想到他是在担心这件事,而且他在问这个问题时,脸上的神情与平日里也是完全不同。  吴妈知道,此刻鹤爵是把她当成一个长辈来询问的,他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疏离和冷峻,些许的迷惘与犹豫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走在迷途中的孩子,需要一位他愿意相信的亲近之人给他指明方向。  鹤爵愿意在这种时候选择向她倾诉,吴妈自然是很欣慰的,她在鹤家做事几十年了,看着鹤爵长大,心疼他的遭遇和经历,其实心里对他的感情早就不止是主仆这么简单,更像是对待自己家里一个小辈那样,想要让他过得好,让他从对原生家庭的仇恨里走出来。  只是鹤爵的心思向来就重,对所有接近他的人和事都有着极强的戒备心,吴妈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却从来没见到他对什么人轻易打开过心房。  他就像一座被铜墙铁瓦围铸起来的孤岛,不允许旁人对他有丝毫的窥伺和试探。  但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如此绝对不可撼动的事,就像是矛与盾,就算是再坚韧没有弱点的盾,也总会有那么一把将它刺破,并最终让他溃不成军的矛。  叶雪理就是那把矛,那把或许能刺穿鹤爵坚固心房的矛。  这一点早在叶雪理第一天来到这里时她就已经隐隐有了预感,都说旁观者清,这么些天吴妈在旁边看着,肉眼可见的感觉到了鹤爵的沦陷。  或许鹤爵本人对此全无所觉,但吴妈却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慢慢看清自己的心,总是会有那么一天的。  证据就是,鹤爵现在已经在思考该怎么好好对待叶家的小少爷,而不是对他一昧的放置,不作理会。 第21章 说到后来,语气里竟夹杂了些许无助和迷茫。  小陈内心骇然,他从来不曾见过鹤爵如此一面,这样一个强大又强悍的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对什么束手无策,甚至无能为力的情况。  “老板,您要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不如我陪您去喝两杯吧。”  虽然他不喜欢喝酒,但不得不说有些时候酒精也算得上是个好东西,能帮你短暂逃避所有你不想面对的问题。  虽然事后该面对的操蛋麻烦还是要继续面对。  鹤爵回头看他一眼,低声笑笑:“难得你还会有跟宋琰那小子一样不靠谱的时候。”  他这一笑,像是把刚才压抑紧张的氛围瞬间都驱散了,周围的空气都松泛了不少。  小陈也跟着笑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舒一口气。  鹤爵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了许多,习惯性转动着腕上的手表,想了想,又抬手去摸自己的下巴,扭头问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疲惫。”  小陈点点头:“老板您可以先去刮一下胡子,再换一套衣服,休息室里今天早上刚换了您平时喜欢的香水。”  鹤爵笑道:“你细心过头了。”  小陈不卑不亢:“多谢老板夸奖,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回去有个愉快的夜晚。”  鹤爵笑着摇头:“你也早点回去吧,我看你最近你也是有些超负荷了,抽时间把工作安排一下,也给自己放个假吧,出去旅个游什么的。”  小陈却不为所动:“多谢老板体恤,我还年轻,现在不拼什么时候拼,您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有分寸,再累再苦都不会轻易倒下,工作大过天,只要天不塌,就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止我工作的。”  鹤爵:“……”  我是真的想让你回去休息。  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那张青秀脸蛋,说这一通话的时候,就连眼神都没什么大的波动,鹤爵突然能理解宋琰总是喜欢说他是个ai智能机器人的心情了。  自己这个助理,精明能干,吃苦耐劳,就是缺少点人气。  听从小陈的建议,在办公室套间里的休息室里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物,整理好头发,最后又洒了他平时惯用的香水,转眼间镜子里的人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一丝不苟,看着还有几分精致冷漠的禁欲感。  鹤爵记得叶雪理说过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应该是托这香水的福,他自己对这味道倒是无甚喜欢不喜欢,只是用得惯了,也懒得去换,这是一种木质的偏冷调清香,他今天特意用的多了些,想着一会回去后,小家伙会不会还会像之前那样,钻到他怀里,身体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小猫一样,凑在他脖子上细细的嗅。  然后又软又乖的在他耳边说:“老公真好闻。”  他又想到那几条短信,条件反射似的,身体里那阵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热度又被调了出来,镜子里的人胸膛急促起伏,呼吸也重了几分。  他有些无奈,伸手盖住镜子里那双被欲.望爬满的赤红双目。  驱车回到宅子时已经快午夜了,因为提前告知了吴妈他今天会回来,所以庭院和客厅都给他留了灯。  吴妈像往常一样守在客厅等他,听到车子的声音便立刻起身准备去门口迎接,鹤爵一进来看到她殷切关怀的笑脸:“少爷回来了,工作了一天累坏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直接去楼上休息?”  鹤爵低头看着眼前的妇人,这么多年她日日夜夜守在自己身边照顾,不知不觉间她好像也老了,脸颊上有了皱纹,鬓间多出许多银发,小的时候一直抱着他护着他的那双有力的臂膀,现在看起来竟显得格外瘦弱单薄。  岁月到底匆匆。  “吴妈。”鹤爵的声音少了些往日的冷淡,伸手在吴妈瘦窄的肩膀上拍拍:“以后时间太晚就不要一直等我回来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吴妈愣愣,好像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些许的关切和柔情,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等她再想多看两眼确认时,鹤爵已经又恢复常色,抬头向楼上看去。  “睡了?”  吴妈“啊”一声,立刻回过神来:“是啊,雪少爷今天等了您好半天呢,一直在楼下呆着不愿意上去,我想着你这么晚不回来肯定是还在加班,就多劝了他几句,哪想到平日里那么听话的小孩还闹起脾气了,捂着耳朵不想听我说话,说什么都要等您。”  鹤爵听她描述着,眼前浮现出叶雪理捂着耳朵闹小性子的画面,只觉得可爱,心下柔软异常,低声说:“他今天早上不是还在跟我生气,怎么变得这么快。”  说到这里吴妈也并没有比他清楚到哪里去,摇摇头说:“我也正奇怪呢,说来好像是今天陆老师来上过课之后吧,我看他们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很久,陆老师走后雪少爷看起来就跟上午不太一样了,到了晚上看你一直不回来,就更是急得很,还跑到院子里好几次,哦对了……”  说到这里吴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握成拳头敲在另一只手心上,又说道:“后来差不多晚上十来点的时候,雪少爷突然拿着您之前给他买的手机,跑过来要我教他发信息,要我说雪少爷这孩子真是聪明的紧,我才教了他两句,他立刻就明白了,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抱着手机捣鼓,嘴里还自言自语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吴妈现在说起来似乎还是奇怪,一边摇头一边感叹说年纪大了,搞不懂他们这些小年轻的心思。  鹤爵听了她的话,却是立刻就明白了叶雪理在干什么,自己在办公室收到的那几条短信,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发过来的。  想到这里,鹤爵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眼角的柔情越叠越深,摇摇头叹了口气:“吴妈,我去楼上看看。”  鹤爵去了二楼,现在时间太晚了,走廊只留下几盏壁灯,昏暗的光线下,卧室浅朱色的木门由远及近,明明知道里面的人应该早就已经睡下了,可越靠近,他的心脏却越是不听使唤。  这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虽然陌生却又让他欲罢不能。  终于还是伸手握在了门把上,轻轻按下的同时他大脑里神经似乎也跟着同时在抽动。  房间里却仍然亮着灯,是床头的那盏小橘喵,叶雪理很喜欢这个小台灯,还特意给他起了“小橘喵”这个名字,因为他的灯光是浅橘色的,亮起来的时候是一圈一圈的光晕,像是给周围拢了一层轻纱,朦胧又浪漫。  他盯着那个小橘喵看,却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形。  “老公?”  比真正小橘猫还要奶气抓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鹤爵身体蓦的一顿,握在门把上的手用力收紧,慢慢转过身。  叶雪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身上穿着那件从叶家带来的宽大衬衫,赤着脚,水缎一样柔顺的头发散在身后,仰起来的小脸透着一层柔软的蜜色,眼珠黑的纯粹,掬着湿漉漉的水光。  鹤爵又体会到了那种心头狂震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叶雪理的嘴唇上,那一抹柔软的粉嫩,在蜜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莹润可口。第27章 亲亲了  鹤爵身后就是卧室里橘色的灯光, 光线是暖的,可他逆光站着的高大身影却显得冷峻又逼仄,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叶雪理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却也知道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火热的不加掩饰。  鹤爵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虽然他自己可能都没有留意,可每一次叶雪理却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比如那次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还有每天早上他比自己先醒来的时候, 叶雪理虽然睡得迷糊,却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看,一看就是很久很久, 害得他都不好意思睁开眼睛,最后憋得脸又红又烫,身上也热的不行,醒来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他。  现在鹤爵看他的眼神跟之前那些时候很像, 可是却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两人就这么互相沉默着看了彼此一会,叶雪理突然抿抿唇,小声的说:“我以为老公今天不会回来了。”  鹤爵听出他语气里无意识的撒娇和抱怨, 眼神里多了几分柔软:“是不打算回来的, 不是让吴妈跟你说我在加班了。”  话音落下, 便看到小孩本来还闪着光的羞涩眼神一点点暗淡下来。  鹤爵假装没发现他的失落,看一眼他身上的衣服:“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穿成这样乱跑什么。”  听他刚才那样说,叶雪理本来就有些不开心,现在又被他这样训小孩似的问话,心里更是不好受,两只手揪着身上的衣服, 嘟起嘴小声嘀咕:“不关你的事……”  鹤爵没听清,皱着眉又问:“你刚才说什么?”  叶雪理被他并不温柔的语气问得有些逆反,索性仰起头大声又说一遍:“我说不关老公的事!”  这一嗓子把两个人都喊愣了,鹤爵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叶雪理反倒先慌乱起来,像是怕鹤爵会生他气似的,用力抿起嘴唇,小小的身体也紧绷着,活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鹤爵知道这是逗弄过头了,伸出手想要给小猫顺顺毛。  叶雪理看到他的大手,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要挨打了,吓得立刻往旁边跳开,躲到一个离他很远的安全距离。  鹤爵的手就落了空,他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幕,面上起了寒霜,慢慢收起手,冷着声音:“过来。”  叶雪理看着他吓人的脸色,哆嗦一下:“我不。”  鹤爵什么时候被他这样忤逆过,心里一急,竟然直接对他低声吼道:“叶雪理!”  叶雪理抖得更厉害了,两手扒着身旁的墙,心里难过又害怕,眼眶都红了起来:“你就会凶我……”  声音委委屈屈,好像还夹了些哭腔。  鹤爵低头看着他,慢慢冷静下来。  “我没有在凶你。”  “你有。”叶雪理是怕傻了,竟然还敢继续跟他顶嘴:“陆老师说,喜欢一个人就只会对他好,不会让他难过,更不会总是凶他。”  这跟陆远又有什么关系,怪不得吴妈说他们两个今天上课时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果然有这回事,鹤爵有些无奈:“陆老师还跟你说什么了。”  叶雪理抽抽鼻子:“陆老师还说,喜欢是会让一个人变温柔的,可是老公一点都不温柔,总是很凶,老公一点都不喜欢我。”  鹤爵看着他发红的眼圈,声音有些哑:“我对你不温柔吗。”  叶雪理用力摇头,心里头的委屈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老公还总是骗我。”  这话又是从哪里说起,鹤爵叹口气:“我骗你什么了。”  好像是觉得他们谈话的气氛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叶雪理胆子大了些,松开扒着的墙面,探出半个身子,仰起来的小脸上都是控诉:“你说嘴唇是一个人身上很重要的部位,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碰,才能咬,可陆老师说,那不是咬嘴巴,是接吻,接吻是会让人快乐和开心的事,只有跟想做的人做才可以。”  这下鹤爵算是知道那条短信里的“接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看样子都是那个陆远惹起来的。  看着叶雪理还圆滚气呼的小脸,本就柔软粉嫩的嘴唇好像也多了几分湿润的艳色,鹤爵的喉结滚动一下:“所以你给我发短信,说想跟我接吻。”  叶雪理愣愣,似乎才想起来那条短信的内容,微微张着嘴巴,小脸慢慢红成了一颗西红柿:“不,不是,我,其实是陆老师,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又急又气,只好伸出两只手捧住自己滚烫的脸,脸颊上的肉被挤得嘟嘟的,还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偷看对面的鹤爵。  鹤爵也在看他,那张俊朗的面容上表情似乎和刚才不太一样了,没有了平日里冷漠的伪装,好像完美的面具突然有了裂痕,贪婪和欲望在那些裂痕中被无限兹养,叫嚣着想要把这个裂口撕的更大,一点点扭曲他的面容,爬满他的双眼。  叶雪理害怕他现在的样子,觉得好像又看到了那天在电影房里时的那个他,凶狠狂躁,像是亮出獠牙的猛兽,可奇怪的是,自己的身体明明怕的在发抖,心脏却又兴奋的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里直接蹦出来。  “老公。”  叶雪理听到自己带着颤意的鼻音,他放下手,轻咬着嘴唇,脸颊上是潮湿又艳丽的红霞。  “老公,我想跟你接吻。”  “啪”的一下,鹤爵听到了自己大脑里理智断裂的声音,可这一次,他却不打算再压抑自己的本性了。  他对叶雪理伸出手,开口时,声音嘶哑的像只受伤低鸣的野兽。  “过来。”  叶雪理跑了过去,没有去握他的那只手,而是直接奔向他的怀里。  鹤爵把人接了满怀,抱着他柔软的身体,胸膛剧烈地起伏片刻,手臂骤然施力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叶雪理“哇”一声,双腿挂在他腰上,手臂缠住他的脖子,低下头时却撞进一双被欲望侵占,深得不见底的眼眸,紧接着一只大手就贴在他的脑后,近乎粗暴的按了下来。  叶雪理瞪大眼睛,嘴唇被一片滚烫的柔软包裹住时,他仿佛听到脑海里有什么“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分开时两人的唇瓣还轻轻黏连在一起,鹤爵把手松开一些,侧头又在他嘴角轻点一下,呼吸滚烫,声音也粗哑的厉害:“怎么样?”  叶雪理晕淘淘的,盯着眼前要比自己的嘴唇颜色深上许多的唇瓣,咽咽口水,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好软,老公,我还要……”  鹤爵似乎低低笑了一下,再一次压下他的小脑袋:“求之不得。”  他们亲了很久,很久很久,变换着角度的摩挲,吮.吸,叶雪理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香滑柔软的布丁,被鹤爵不厌其烦的品尝,掠夺,可是好舒服,嘴唇麻麻的,身上也是酥酥的,手软脚软,哪里都使不上力气。  原来陆老师没有骗他,接吻好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他想一直跟老公接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鹤爵终于略微起身放开他,叶雪理竟然还下意识的想要追赶上去,却被鹤爵用手按着拦下来。 第23章 可是系领带这事又是他自己挑起来的,现在看叶雪理一脸志在必得跃跃欲试的表情,突然就有种搬石头砸脚的郁闷感,想了想干脆伸手把人带到怀里,像以前那样直接抱了起来。  这样两个人高度差不多,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叶雪理现在已经习惯了动不动就被他用这样的姿势抱着,舒服的挂在他身上,把手里的领带小心从他脖子后面绕过来。  他系得认真,板着一张小脸,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紧抿着嘴唇,鹤爵只感觉到领带在自己胸前抽来动去,却完全不想低头去看,眼睛里只有面前这张小脸。  叶雪理没一会就系好了,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果然顺手了很多,而且系出来也没有之前那样皱巴巴的感觉,乍一看还挺精致的。  他开心的不行,刚要抬头去跟鹤爵表功,一只大手突然按在他的脑后将他往前带了过去,下一秒就感到自己嘴上一阵柔软。  他又被亲了。  又跟老公接吻了!  叶雪理心口“咚咚”狂跳,两只手蓦然抓紧手里的东西,闭上眼睛迎合这个吻。  鹤爵亲吻的方式很霸道,像他做事的方式,掌控欲很强,会紧紧按住他不让他逃开,但又完全不粗鲁,会衔住他的嘴唇温柔的一点点品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每次接吻的时候老公身上的味道就变得很浓,比平时要闻得更清楚一些,他特别特别喜欢老公身上的味道,整个人被困在他怀里,被这种属于他的气味完全包围,会让他大脑变得晕淘淘的,舒服到他浑身都酥酥麻麻。  不知道亲了多久,叶雪理逐渐觉得有些呼吸困难,难受的“哼”一声,不自觉抓紧手里的东西,鹤爵好像比他还要先知道这件事,提前放开了他,看他张开嘴巴不停的大口喘气,笑着低头抵在他额头上。  叶雪理听到他的笑声,抬头看他一眼,却发现他现在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刚才亲了那么久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不开心,低头扯了两下手里的东西,突然“啊”的一下,惊恐的睁大眼睛。  鹤爵也低下头,看到今天的这条新领带又在他手里被蹂.躏成了皱海带,挑一下眉头:“不是说今天会好好系吗。”  叶雪理听出他语气里的调笑,一脸难过的捏着那条领带,还想用手去把他重新捋平整,可越是好的料子就越是娇贵,已经这么皱巴巴的了,怎么可能还能轻易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都怪老公!”  鹤爵忍着笑没说话。  叶雪理气鼓鼓的,扔下手里的领带:“我本来系得好好的,你干嘛突然亲我,你就是故意的,我不要给你系了,你放我下来……”  竟然还真把人逗生气了,看他挣扎的厉害,鹤爵只好把手臂又搂紧了些,不等说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  “爵哥,早上好啊,兄弟我久违的来看你了,我那小……”  宋琰后面的“嫂子”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了面前两个人抱在一起拉拉扯扯的画面,还是这么暧昧的姿势。  他下意识捂一下眼睛,“啧啧”的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来得真不巧了,打扰你跟小嫂子了,我回避,回避,你们继续哈。”  这小子嘴上说着回避,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意却更加明显了,捂在眼睛上的手指还故意岔开两条缝,明目张胆的偷看。  鹤爵懒得理他,低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被吓得扎进他怀里不愿意出来的叶雪理。  小家伙真被吓坏了,本来就不喜欢陌生人,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人撞个正着,虽然他现在的羞耻心可能还跟正常人不那么一样,但到底也是知道这是不适合在外人面前做的事,整个人羞成了鸵鸟,扎在他怀里不停发抖。  鹤爵有些心疼,大手在他后背上安抚的拍着,回头狠狠瞪一眼不远处的宋琰,厉声道:“先滚出去。”  宋琰当然知道他这是气话,耸耸肩,乖乖的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候着。  鹤爵抱着怀里的人往沙发跟前走,嘴唇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不用管别人,老公在你身边呢。”第29章 喜欢谁  叶雪理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柔软的垫子上, 鹤爵好像还要抽身从他身边离开,他心里一慌,立刻牢牢抱紧他的脖子, 仰头看着他:“老公。”  鹤爵看着他害怕惊惶的眼神,知道他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轻叹口气,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亲。  “老公不走,去处理点事情, 在这等我一会,乖。”  叶雪理被他难得温柔的语气安抚下来,小脸看上去也不那么苍白了, 虽然不太舍得,但还是慢慢松开缠在他颈子上的手臂。  “那老公你快点回来。”  鹤爵摸摸他的头发,起身要离开时,看到他仰着脸巴巴的望着自己, 眼睛里有些水光,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奶猫,心里又有些不忍, 朝旁边看一眼, 弯腰把那个海豚抱枕塞到他怀里:“把他当老公先抱着。”  叶雪理看着胸前的大抱枕, 伸手抱了上去,软的像是棉花, 撇着嘴巴摇头:“老公身上是硬的,这个抱着一点都不像老公。”  鹤爵愣一下,颇有些无奈,这个小少爷,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那也没办法, 凑合着用吧。”  叶雪理看他真的要走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下巴埋在抱枕里,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乖乖的“哦”了一下。  鹤爵突然很想再亲亲他。  但也知道再这样磨蹭下去只会没完没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闭上眼睛,用力握了握拳,转身走开。  在旁边假装看窗外风景的宋琰其实一直在偷偷往他们那边瞄,看到鹤爵走过来,立刻转身冲他“哟”了一声:“爵哥,哄好小嫂子了啊。”  鹤爵瞥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哪能啊,忙里偷闲,忙里偷闲。”宋琰嘿嘿笑:“自从上次我到你这来都怪多天了吧,你公司里忙,休息了也一直泡在家里,爵哥,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怎么,心真被拴住了啊。”  鹤爵没理他,接过吴妈又给他拿来的新领带,慢条斯理的系上。  宋琰看着他冷冰冰的脸色,讨了个没趣:“成吧,说正事,今天晚上谢家那晚宴你去不去,我可听说你家老爷子三令五申的让你一定去露个面,你不会不去吧。”  鹤爵扭头问他:“你听谁说的。”  宋琰一愣,尴尬笑笑:“我你还不知道吗,爱八卦,这不是我爸昨天打电话时我路过听了一耳朵,就留意下了,说真的,最近可很久没这么有意思的宴会了,派头一定很大,你真不去啊,一起去玩玩呗。”  鹤爵瞅着他一脸的诨笑,嗤道:“这么快就腻了叶家少爷了?”  宋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像被他戳破了心思,眼珠子心虚的转转,立刻摆手表明态度:“没有的事!爵哥瞧你说的,我跟我们家青颐是真爱,下周他过生日,我还准备带他出国玩两天呢。”  他说这段话时,后面的声音故意拔得很高,像是有心要让谁听到一样,瞟一眼不远处正好奇朝他们这边看的叶雪理,凑到鹤爵身边,右手挡在嘴边一边使眼色一边小声跟他说:“爵哥,当着我小嫂子的面,你给我留点面子,再怎么说他也是青颐的亲弟弟,万一逮着机会在青颐面前告我一状,我可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鹤爵伸手把他挡开:“跟你说过多少次,叶雪理现在跟叶家没有关系,不要把那些人的名字跟他放在一起说。”  宋琰愣愣,知道鹤爵不喜欢叶家,但也没想到已经厌恶到了这种程度,一时也不敢在他逆鳞上乱跳了,收敛着笑了笑:“那成,叶家人不配,不配,我以后注意着点。”  鹤爵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  宋琰偷偷抹一把额头,抬眼时又看到后面探着小脑袋朝他们看的叶雪理,这小少爷长得太好看,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种好看,而且他身上总有那种不沾染世俗的纯净感,尤其是一双眼睛,干净纯粹,你看着他,就觉得自己被这尘世糟践的厉害。  宋琰知道自己是个颜狗色胚,但就算再怎么见色起意,在这个叶家小少爷面前都起不来那种不干净的龌龊心思,不是不想,是舍不得。  舍不得弄脏了这么一个干净剔透的人。  不过他舍不舍得又有什么屁用,这娇花早已有主,而且这主子还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阎王,他可没胆子去招惹。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鹤爵还真该感谢叶家人,阴差阳错的给他送来这么一个宝贝。  这样想着,就不无可惜的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叶雪理,扬扬下巴隔空跟他打了个招呼。  叶雪理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吓得脸一红,立刻把胸前的抱枕抬起来将自己挡住。  这也太可爱了。  宋琰看得心头直跳,刚想往前走,一只手臂却直直挡在他的面前。  “宋琰。”  宋琰回过神,看到鹤爵一脸的阴鸷,整个人立刻又给吓清醒了,忙抬手解释:“不是,爵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小嫂子看起来那么害羞,应该是不怎么接触外人的缘故,你一直把他圈在家里,他也没什么机会出去,我看他对我还挺好奇的,就想跟他说说话,真的只是说说话而已,不然,你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就只跟你还有这满屋子的佣人打交道吧。”  宋琰这话说得随意,但却刚好说在了点子上,鹤爵看着他的脸,一双眼睛漆黑沉静,似乎是在辨别他说这话的可信度。  宋琰架不住他这样的眼神,腿都他妈的快被看软了,等鹤爵终于像是想通了,把视线移开时,他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好几次。  “跟他聊点轻松的话题,不要乱说话,别吓到他了。”  宋琰“啊”一声,侧头看他一眼,鹤爵侧脸的线条硬朗坚毅,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感,可看向叶雪理的眼神却又难得的温柔,像是春意融化浮冰,竟有几分缠绵宠溺的意味。  了不得,他爵哥这是真陷进去了?  宋琰不敢多问,带着心里的震惊朝沙发那边走过去。  叶雪理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向自己这边走过来,抱着枕头往后面退,直到身体抵着沙发的一个扶手再也退不了为止,惊恐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高个男人。  宋琰看他反应这么激烈,只好在离他还有好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抬起两只手做出安抚的姿势:“小嫂子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们上次见过的啊,还记得我叫什么吗,宋琰,咱们俩上次也是在这个沙发上聊的天,还记不记得了?”  叶雪理下意识摇着头,求助的看向后面的鹤爵。  鹤爵的视线跟他在空中相接,缓慢安静的对他点了点头。  叶雪理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渐渐就平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心里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抬头看着跟前的宋琰,咬一下嘴巴,很小声的说:“宋琰。”  宋琰立刻开心的弹了个响指,好像叶雪理愿意跟他说话,肯叫出他的名字,是一件特别让人有成就感的事一样,试探的又走近两步,确定他的确不再像刚才那么抗拒自己的靠近,这才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看吧,我就说你还记得我,我上次就说过的,咱们以后肯定还会经常见面,小嫂子,你别怕,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大大咧咧,喜欢交朋友,我跟爵哥从小过硬的交情,你要是不嫌弃,也可以把我当成能说话的朋友。”  叶雪理眨眨眼睛:“朋友?”  “是啊。”  叶雪理看着他明朗的笑脸,两只手不自觉揪着怀里海豚的嘴巴:“我听陆老师说,朋友是很重要的存在,人活在世上,都会交到几个最真心的朋友,有的时候朋友比亲人还重要。”  宋琰点点头:“你陆老师说得没错,不过也没必要搞得那么沉重,朋友就是朋友,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能陪你聊天喝酒就够了啊,开心最重要嘛。”  叶雪理又问他:“喝酒?”  宋琰看着他疑惑好奇的眼神,突然想到鹤爵刚才的交代,“额”一声,笑着打马虎眼:“没什么没什么,这不重要,我这人就这样,嘴碎,说十句你听两句就够了,其他都是废话,不用放在心上。”  叶雪理被他一直高亢的情绪影响到,觉得他说话也很有意思,就忍不住笑了笑:“我喜欢听你讲话。”  宋琰看着他突然展露出来的笑脸,只觉得如沐春风,甚至一时有些看呆了,原来书里和电视剧里说得一笑倾城,是真他妈的真实存在的。  这边两个人算是慢慢聊了起来,从旁边看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也跟刚开始大不相同,甚至举手投足,眼神接触间显得逐渐熟稔亲密起来。  不仅是鹤爵,吴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小心看看鹤爵的脸色,有些担心要不要过去让宋琰略略收敛一些,不然以鹤爵现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一会难保不会发作。  “少爷,雪少爷他,要不要……”  “没事。”鹤爵开口打断她,压下眼睛里的情绪:“总要让他经历这些的,放心,我能克制住自己。”  吴妈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的朝他看一眼。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钟,吴妈泡了杯咖啡端过来,扭头朝那边的两个人看看,这么久了,竟然还在聊。  鹤爵坐在窗前看书,平均四五秒翻一页,看起来明显有些急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书里的内容看进去。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吴妈把咖啡小心放到旁边,轻声说:“少爷,快十点了。”  以往这个时候鹤爵早就已经在公司办公了,今天要不是宋琰突然过来,他哪里会在家里耽搁这么久。  鹤爵抬腕看一眼时间,似乎也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放下书起身朝旁边走过去。  “我跟你说,这个游戏我现在全服第一,装备和武器全都是最顶级的,你要是想玩我给你注册个账号,回头我带你啊……” 第25章 鹤爵倒是没想到宋琰这小子对这事这么执着,竟然还从叶雪理这里搞迂回战术。  “你知道什么是宴会吗?”  叶雪理点头,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眼睛亮亮的回答他:“宋琰也跟我说了,宴会就是在很漂亮很大的酒店里举办的聚会,那里会有很多好吃的,喝的,还会有很多人,各种各样的人。”  说得虽然通俗,但是也没有错,鹤爵笑笑,又问他:“你想去吗?”  叶雪理看一眼他的脸色,一时不敢回答:“老公,我可以去吗?”  鹤爵点点他的额头:“忘了我刚才跟你说得话了是不是,我现在是在问你,你自己想不想去。”  叶雪理被点得额头往后仰了一下,眼睛亮起来,用力点头:“想去的,老公,我想去。”  鹤爵似乎这才满意了,与此同时心里却又有了另一层忧虑:“去倒也无妨,只是你第一次出门就是参加这样的宴会,到了那种场合可能会接受不了。”  叶雪理现在已经完全被可以出门的喜悦包围了,根本顾不得鹤爵现在的担忧,从他身上下来,兴奋的在旁边走来走去:“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现在吗?宋琰是不是已经在那边等着我们了!”  鹤爵看他开心成这样,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忧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说:“时间还早,要到晚上才去。”  叶雪理“啊”一声,扭头朝外面看看,窗外太阳挂得老高,有些失望的说:“还有那么久呢,现在才不到中午。”  鹤爵抬腕看一眼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叫他:“叶雪理。”  叶雪理回过头,小脸还皱着。  鹤爵觉得可爱,招手让他过来。  叶雪理听话的走过去,低头看着他:“老公?”  鹤爵捏一下他的脸:”想不想去老公工作的地方看看。”  “老公工作的地方?”  “嗯。”  叶雪理歪歪头,眼睛缓缓眨了眨,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可以吗?”  鹤爵点点头:“既然晚上要去宴会,那先出去适应一下也是好的。”  叶雪理没想到幸福一下来得这么突然,开心的都要在原地跳起来了。  知道他们要一起去公司,吴妈反倒开始紧张了起来,围着叶雪理问前问后,一百个不放心,像是第一次送孩子出游的老母亲。  叶雪理一直很有耐心回答她的所有问题,不厌其烦,鹤爵在旁边听着,突然面无表情的说道:“吴妈,不然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叶雪理单纯,听他这样说还以为是真的可以三个人一起去,立刻开心的跟着点头:“好啊,好啊。”  倒是旁边的吴妈面色突然尴尬起来,抬手抹抹脸,看着他们说:“哪能啊,我还要在家忙别的事,少爷,你们赶紧去吧,雪少爷也是,玩得开心啊,千万记住,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开口,少爷不像吴妈,不一定能随时看顾着你,所以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自己说出来,千万不要忍着啊……”  “吴妈。”  听得出鹤爵这一声称呼已经隐隐有几分薄怒了,吴妈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叶雪理偷偷在旁边用嘴型安抚她,跟她说“没关系”。  吴妈感动的想抹眼泪。  三人一起出了大厅,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三伏,但秋老虎的威力正盛,头顶日头又很毒,天气实在算不上是舒服。  几乎刚一踏出正门就感到一阵热浪迎面逼来,鹤爵跟吴妈倒是习以为常,只是苦了基本没有出过几次门的叶雪理,阳光刺眼,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没一会就感到一阵灼烧似的刺痛。  好在小陈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看到他们出来,立刻下车把车门打开。  “少爷。”  鹤爵点点头,看一眼身旁的叶雪理:“可以走吗”  叶雪理抬头看着他,想说“可以“,可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脚却迟迟不敢往前迈开一步。  吴妈在旁边看得心焦,想说要不就别为难孩子了,赶紧让人进去吧,这大热的天,细皮嫩肉的再晒出毛病来,但碍于旁边鹤爵的气势,又实在不敢开口。  鹤爵还等着叶雪理开口,阳光毒辣,没一会就将他细白的面颊晒得微微泛红,本来坚毅笔直的目光现在也开始有些晃动,嘴唇轻轻颤动着,逐渐没了血色。  “叶雪理。”  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有力,叶雪理被震得回过神,慢慢仰起头看他。  鹤爵微微垂目,犹豫片刻,轻轻握住他垂在身边的右手。  明明身在高温的酷暑里,这只手却凉津津的都是虚汗。  鹤爵用力握紧他的手心,沉声说:“走吧。”  叶雪理看着那只完全把自己的手包裹起来的大掌,就好像把自己的心也被这样轻柔的护了起来,他好像忽然就没那么害怕了,眼前的虚晃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两只脚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绑了几斤沙石似的沉重。  “老公。”  鹤爵握紧他的手,带着他朝小陈那边走去。  两人都坐进车里,小陈也开始调转车头向庭院外面驶去,叶雪理坐在真皮的座椅上,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鹤爵感觉到他的紧绷和慌张,握着他的那只手还没有松开,手心已经被他出的虚汗浸得汗岑岑的。  手肘撑在车窗上,侧身看着叶雪理的侧脸。  只是刚刚出门而已,他就已经表现得如此抗拒,神经紧绷成这样,这个状态又怎么可能去参加晚上的宴会。  又这么看了一会,鹤爵到底还是不忍心,捏捏掌心里的小手,轻声叫他:“叶雪理。”  叶雪理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扭过头。  “老公?”  鹤爵对他伸出手:“过来。”  叶雪理看着那个向自己张开的怀抱,眼眶突然就红了,咬了一下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心挪过去用力扑了进去。  “老公。”  声音里都带了颤意的哭腔,他是真的在害怕,身体抖得厉害,不停的往鹤爵怀里钻,好像把这个宽阔的怀抱当成了自己躲避苦难的港湾,闻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就能忘掉一切来自外界的恐惧。  鹤爵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老公在。”第31章 男友衣  叶雪理躲在鹤爵怀里不愿意出来, 鹤爵也没有强迫他,只是沉默着抱着他,车厢里安静的只有冷空调在运作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叶雪理也似乎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小心把脸露出来一些。  他先是闻到一阵很好闻的香气,却不是鹤爵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好奇的嗅了嗅。  鹤爵感受到怀里人细微的小动作, 低下头,看到他侧过脸在闻什么,泛着一点浅粉色的鼻尖轻轻翕动着, 像只觅食的奶猫。  可爱的让鹤爵喉头一紧,低声问他:“怎么了?“  叶雪理仰起脸:“有很香的味道。”  鹤爵早就已经习惯了车子里的气味,一时还有些没理解,想了想回答他:“是车载香氛。”  叶雪理点点头, “哦”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懂。”  鹤爵摸摸他的头发:“不懂就问。”  叶雪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老公不会嫌我烦吗?”  鹤爵瞅着他:“不要问太蠢的问题就行。”  叶雪理不知道什么样的问题算蠢,但怕再继续问会让鹤爵烦, 就乖乖的闭了嘴。  车子也刚好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两个人的身体因为惯性微微向前动了一些。  叶雪理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服:“我们到了吗?”  鹤爵看着他紧张的小脸, 摇摇头:“红绿灯。”  叶雪理眨眨眼睛,突然开心的坐起来:“红绿灯我知道的, 红灯停绿灯行,还有斑马线,行人都要走斑马线的。”  鹤爵摸摸他的脸,眼睛里浮起一抹浅笑:“真聪明。”  突然就被夸奖了,叶雪理抿着唇, 眼神里透着些羞涩,透过他的肩膀好奇的朝窗外看了一眼。  鹤爵注意到他脸上神情的变化,便轻声问道:“要不要好好看一看。”  叶雪理收回视线,眼睛里还有些惧意。  鹤爵捏住他的下巴,凑近一些让他只能看到自己的脸。  “看到什么了?”  “老公。”  “老公就在你身边,你还怕什么。”  叶雪理漆黑的瞳仁有些细微的颤动,这句简单的话似乎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浅笑,伸手抓住鹤爵的手腕:“老公在,我不怕。”  鹤爵轻轻点头,松开手:“想看什么就随便看,亲眼看看这个世界跟书上写得有什么不同。”  叶雪理呼出一口气,单薄的胸膛急促起伏着,片刻后才平静下来,慢慢转过身向窗外看去。  外面是被盛夏吞没的炎城,一座被钢筋水泥包裹武装的繁华都市,满目拔地而起的高楼,空中是交错盘绕的长桥,透过这一扇小小的车窗,窥不到它万分之一的广阔,叶雪理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懂得了书上写的沧海一粟。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生活的世界,不是叶家的地下室,也不是鹤爵那个豪华的大房子,是他现在眼前所见,亲身感受经历着的世界。  他趴在车窗前,看着眼前不停飞速闪过的每一处风景,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感在他心中慢慢滋生,并不断的膨胀,扩大,他的身体在发抖,那是一种兴奋的颤栗。  “叶雪理。”  身后传来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叶雪理松开扒着的玻璃,回过头,白皙的面颊上泛着异样的潮红。  他把手放到急促起伏的胸膛上,看着鹤爵说:“老公,我这里跳得很快,好胀,胀的疼。”  鹤爵看着他闪着光的眼睛,心脏竟也不自禁跟着有些收紧,低声问他:“现在还觉得害怕吗?”  叶雪理用力摇头,眼神里透着坚定:“我喜欢外面的世界。”  鹤爵弯唇轻笑,他知道,这是叶雪理的新生。  车子很快开到了公司楼下,小陈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面的人:“老板,咱们直接进去吗。”  鹤爵正在给叶雪理整理头发,他的头发太过细软,握在手里滑的像水,刚才叶雪理不老实的动来动去,发绳有些松了,头发便凌乱的散下来一些。  听到小陈的话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问怀里的人:“这里是市中心,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要不要老公带你去逛逛。” 第27章 鹤爵从床上起来,他现在赤着上半身,不可能就这样出去,只好到旁边的衣柜又找了一件衬衫穿上。  叶雪理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总是在做梦,一会梦到陆老师教他读书,一会梦到鹤爵拿着牛奶跟他说再喝一杯……  冷冰冰臭着脸的表情一下就把他吓醒了,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  紧张的从床上坐起来,低下头时却发现怀里紧紧抱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是老公的衣服。  盯着这件衬衫看了一会,笼罩在心头的那阵恐慌感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忍不住把衬衫抱起来,脸埋在上面轻轻蹭蹭。  都是老公的味道,好好闻。  闻了一会又觉得这样好像还是不太够,脑瓜子转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红着脸慢慢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叶雪理在床上磨磨蹭蹭好一会,才终于把鹤爵的那件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好大啊,抬起两只手,长长的袖子就垂了下来,晃晃荡荡。  不过还挺好玩的,而且这样自己就像是一直被鹤爵身上的味道包裹着。  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下面没有他脱下来的鞋,四处找了一圈也还是没有找到,虽然他不喜欢穿鞋,可想到鹤爵每次看到他不穿鞋就不开心,心里就还是有点怕,脚趾在冰凉的地板上轻轻抓着,抬头向休息室的房门看去。  庆幸的是门是没有锁上的,按下把手,便从里面轻轻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外面便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三个亿的投资不是给你们拿来压水花的,看看你们做得这个企划,什么狗屁保守的测算,马路边的狗屎都比它有价值……”  是老公!  叶雪理有些开心,刚睡醒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的感觉让他惊惶不安,现在突然听到鹤爵的声音,便什么都顾不得,只想赶快到他身边去。  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刚要开口,就看到不远处的长形桌两旁分开坐了七八个人,听到他这边传来的动静,便齐齐回头看过来。  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的盯在他一个人身上。  叶雪理站在原地,身上穿着鹤爵那件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衬衫,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衬得下巴尖尖,一张小脸精致雪白。  他根本没想到外面会有这么多人,脚趾局促的抓着光滑的地板,声音也因为紧张攒着湿软的颤意:“老公,我找不到我的鞋了。”  ……第32章 要人命  不仅叶雪理没想到他一出来会看到外面有这么多人, 外面的这些人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从他们老板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走出来。  还穿得这么,惹人遐想。  “啪”的一下,鸦雀无声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什么被掰断的声音, 坐在最靠近休息室门口的营销总监回过头,看到他们老板“嚯”的起身,本就不悦的面色雪上加霜,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坐着的几个人只感到一阵凉风拂面,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看到老板高大宽阔的脊背将站在门口的美人牢牢挡住,连根头发丝都没再露出来。  叶雪理仰头看着他,被他一身的气势压得害怕:“老公……”  鹤爵咬着牙根, 没有说话,弯腰将人抱起来,又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在旁边做会议纪要的小陈见状也立刻起身,面无表情的说:“今天的会议估计就开到这了, 大家都先回去忙别的吧。”  几个公司高管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嘴,收拾好桌面上摊着的资料, 鱼贯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转眼间偌大的办公室又回归一片静寂, 小陈垂目整理资料, 瞥到桌子上躺着的那根刚被掰断的中性笔,拿起来扔到下面的垃圾桶里。  他们老板这小妻子, 真是要命。  要人命的叶雪理被抱回了休息室,直接扔到下面的大床上,身体陷进棉花一样柔软的被褥里,勉强挣扎着坐起身。  鹤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姿态有着让人只能仰望的压迫感, 一手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衣扣,轻轻转动脖颈,漆黑的瞳仁里像关了一只猛兽,凶光显露。  “谁让你穿成这样跑出去的。”  叶雪理闻言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服,抬起手,两条长长的袖子就垂下来,想到刚才穿上这件衣服的缘由,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用袖子捂住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  “有老公的味道。”  鹤爵倒吸气,胸膛起伏一瞬,单膝跪在床垫上,弯腰凑近那张小脸:“就这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  他这么一靠近,那种让人脑袋昏沉沉的气味瞬间就又浓郁许多,叶雪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浓眉星目,线条凌厉的五官更加凸显与自己全然不同的男人味。  老公真的好好看。  叶雪理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不敢再盯着这张脸看,视线滑到旁边的颈项上,是健康的小麦色,光滑的皮肤下是跳动的青筋和炽热流动的血液,充满了鲜活又旺盛的生命力,吞一下口水,忍不住抬头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猫儿一样乖软的蹭蹭。  “我喜欢老公的味道,这里的是最好闻的。”  鹤爵牙关咬得死紧,太阳穴也绷得突突直跳,大手按住埋在自己颈子上的小脑袋,用力按着不让他起来。  声音也粗粝的像是两张破砂纸摩擦在一起:“喜欢就多闻一会。”  叶雪理闻得差不多了,脑袋在他大手下晃晃:“老公,老公……”  鹤爵比起刚才已经平静了一些,松开手,侧头去看旁边的小家伙。  叶雪理小脸通红,皮肤薄薄细细,像是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此刻正张着嘴轻轻喘气,唇瓣殷红,看起来柔嫩可口。  鹤爵行动快过大脑,伸手掰过他的小脸亲上去。  他们亲过很多次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急切凶狠。  叶雪理感觉不到鹤爵的包容与指导,能感受到的只有强势的掠夺和侵占,尽管如此,他却兴奋的一个劲的发抖,甘之如饴的把自己献上去。  他好喜欢跟老公亲吻,喜欢他身上的一切。  他前十几年的人生贫瘠荒凉,只有敛敛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黑暗里给了他一丝烛火的温暖和光亮,可遇到鹤爵后他才知道,原来只有烛火是不够的,在黑暗里待久了,那一点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细风吹散的烛光,只能给予他短暂的光明,可他想要的却是更加炙热的火焰,一把风吹不散,黑暗吞没不了的烈焰。  鹤爵就是他想要的那把火,那把可以烧得他疼痛灼热的火。  叶雪理紧紧搂着身上的人,想把自己完全的融进这个滚烫坚硬的怀抱里。  鹤爵逐渐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微抽开身,看着怀里不停发着抖的小家伙,明明满脸春.潮艳.色,眼睛里却是一片清明哀伤的水光。  手指抹掉他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哑声说:“怎么了,老公亲疼你了吗?”  叶雪理用力摇头,咬着自己被亲得通红的嘴唇,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像只小猫一样软软蹭着:“老公,我好喜欢你的。”  鹤爵只当他是又在撒娇,笑自己现在忍耐力是被锻炼的越来越好了,眼前这样的场景他竟然也能生生刹住。  大手在他柔软的头发上轻轻抚摸,长出一口气:“感觉好一点了吗,好一点了就先起来,老公要教你新的规矩。”  听到又有新规矩要学,叶雪理忙从他身上下来,坐到旁边,仰头乖巧的看着他。  他的头发很长,这样仰着头的姿势,会让乌黑的发丝都垂在身后的被褥上,身上宽大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更加纤细单薄,白皙的面颊上还留着刚才情.热后的痕迹,明明干净的很,却也有些潮湿的妩媚。  鹤爵喉间微微滚动,身体退后一些,像是只要扯开了这些微的距离就能逃掉这致命的诱惑区域。  “老公?”  掬着水气的声音黏黏的,软而乖。  鹤爵回神,低头看着他:“你现在出来了,不是在家里只面对着我和吴妈,外面什么人都有,他们也不可能像我和吴妈一样对你无条件的包容,你要学会让自己跟其他人一样,好好穿衣服,好好吃饭,做什么事之前要想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不要冒失,也无需过度谨慎束缚自己,叶雪理,你很聪明,也很好,你喜欢的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好上十倍,也比你想象的要残酷百倍,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一点点走进这样的世界,你害怕吗?”  叶雪理听他一字一句的说完,脸颊上的红潮退去,眼睛里的光却一点点明亮起来,他忍不住坐直身体,胸膛微微起伏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有着如此强烈的牵绊。  原来他也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老公。”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充满了新生的欢喜:“我不怕。”  鹤爵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语气却又一转:“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释下,刚才为什么没头没脑的就跑了出去。”  他现在想起叶雪理穿着自己的衣服突然闯出来的画面,心口都还会热潮涌动,可再想到那个模样不仅是他看到了,一起开会的其他几个人也全都收在眼里,眼睛里就又寒意四起,恨不能做一回历史上的暴君,立刻剜了那几个人的眼睛。  叶雪理也注意到他的神情跟刚才不太一样了,虽然不像是在生气,但面容上还是覆着一层薄怒,害怕的咽咽口水,很小心的说:“我刚起来,没看到老公,觉得害怕,我不知道外面有人的,不然我肯定不会出去……”  知道他现在有多怕人,肯定不是故意闯出去的,可鹤爵心里却还是有气,不知道到底是在气这小家伙冒失,还是气他被那些人看了去。  “那下次还敢吗?”  叶雪理立刻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敢了。”  鹤爵低声笑笑,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叶雪理也想下床,于是突然想到这里没有鞋的事,又仰头说道:“老公,我刚才是出去找鞋的,我没看到我的鞋。”  鹤爵闻言低头看他,叶雪理坐在床上,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衣,下面却是光洁白净的两条细腿,白嫩的脚背在深色的床褥间更加冷白扎眼。  他看了两眼,视线便像被黏住了,忍不住又弯下腰来,大手握住其中一只脚,托在掌心,细细的看。  叶雪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脚心被他覆着薄茧的手掌蹭得有点痒,忍不住难耐的轻轻抖动一下,歪歪头问他:“老公?”  鹤爵盯着那只冷白柔嫩的脚丫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很复杂,却没有说话,片刻后突然收紧掌心,大手向上,握住他细瘦的脚踝,略微使力把人直接拉了过来。  叶雪理轻叫一声,人就被拽到了床沿边,两腿分开绕在了鹤爵的腰腹两侧。  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叶雪理差点撞到他身上,双手下意识撑着他的胸膛,心脏“咚咚”跳着,不知道鹤爵想干嘛。  鹤爵仰起头,一眼便看到眼前纤长白皙的颈子,天鹅一样优雅纯净,精致小巧的喉结颤动着,莫名有些色.气。  他的眼眸沉了下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张嘴衔了上去。  ……………………………………………第33章 咬喉结  “唔……”  脖子那里突然有一阵湿湿热热的感觉, 奇怪的叫他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叶雪理被迫仰着头,两手抓着鹤爵的衣领,身体随着那阵奇怪的热潮轻微的颤抖。  “老公……”  鹤爵像是被他叫醒了, 意识短暂的恢复清明,眼神里却还是墨意浓重。  松开他往后退一些,他刚才虽只是用牙齿轻轻嗑了一下,可叶雪理皮肤娇细,竟然这样就留下了两排齿痕, 浅粉色的,点缀在小巧的喉结上,更加让人心猿意马。  叶雪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伸手摸着自己的喉结,上面还热热湿湿的,摸上去有点疼,低头看向鹤爵, 语气里有些嗔怼:“老公,你咬我。”  鹤爵看着他不满的神情,小家伙单纯, 不知道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 暧昧的求.欢却被他说成野蛮的啃咬。  可他分明又如此敏感, 只是碰了一下喉结而已,身体就软在了他怀里, 面颊绯红,眼睛里也都是破碎的水光,更不用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还夹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渴求。  鹤爵呼一口气,大手贴在他脸侧,看着他干净的一双眼睛:“我不是在咬你, 这是一种表达亲.热的方式,就像亲吻一样,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做,我是你老公,所以才对你这样做。” 第29章 “这样就够了吗。”  叶雪理摇头,不够,不够,根本不够,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老公,还要……”  鹤爵用手指按着他的嘴唇,看着他被欲.望烧得通红的小脸,轻笑一下:“接吻不是只碰碰嘴巴就可以的,还可以伸舌头。”  叶雪理不明白:“伸舌头?”  鹤爵“嗯”一声,粗糙的指腹把他的下唇磨得又红又烫:“张开嘴,听话。”  叶雪理听话的很,轻轻把嘴张开,嫩红的小舌尖也无意识跟着探了出来。  鹤爵的眼眸深得像墨,沉声笑笑:“好乖。”  嘴巴里第一次进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叶雪理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用自己的小舌头去把它推开,没想到这根本就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猛虎卷住了他的小羊羔,怎么可能再轻易把它放开。  纠缠,侵占,叶雪理的口腔被彻底席卷,喉咙最深处都被彻底舔.舐了好多遍,他怕的很,双手用力挠抓在鹤爵后背上。  他觉得自己要被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开的,叶雪理瘫软在鹤爵怀里,抓在他身上的指尖抖泛着一层粉,张开润红的嘴巴不停喘气。  鹤爵也有些气喘,胸膛起伏着,大手摸着他滚烫的脸颊,时不时低头在他柔软的嘴角落着亲吻。  “感觉怎么样。”  叶雪理恍惚着,嘴唇麻的快没有知觉了,但更难受的却不是嘴巴,仰起脸看着头顶的人:“好吓人,老公,我喉咙被你tian得好痛。”  他不知道老公的舌头为什么可以伸得那么长,都快把他的心脏卷出来了。  鹤爵被他的话激得眼睛泛红,无奈的吸气:“这也是亲吻的一种,这是舌.吻,情到浓时,大家都会这样亲吻的。”  叶雪理似懂非懂,虽然他有点害怕这样的亲吻,但总觉得经过这个跟以前不太一样的吻后,他跟老公的距离好像又变得更近一些了。  他喜欢这个吻。  两个人又抱在一起缓了一会,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鹤爵回头看一眼:“知道了。”  叶雪理仰起头看他:“老公?”  鹤爵摸摸他的脸,轻轻放开他站起身:“先换衣服,老公一会要去参加晚宴。“  叶雪理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有晚宴的事,他坐在床上,看到鹤爵又拿起一件新的衬衫穿上,一时有些迷茫。  鹤爵穿好衣服,回头看他还坐着不动:“怎么了?”  叶雪理脸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红了,只是嘴唇却还红肿着:“老公,我可以不去吗。”  鹤爵顿顿,想到他今天早上在家里还那么兴奋的说要参加晚宴,现在却又突然这样说,便坐过来看着他:“害怕了?”  叶雪理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老公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鹤爵却揉一下他的脑袋:“不想去就不去,老公其实也不是很想让你过去。”  叶雪理歪歪头:“为什么?”  鹤爵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喉结滚动一下,侧过脸:“没什么,先换衣服吧,一会让小陈送你回家。”  “那老公呢?”  鹤爵扬起手臂,把西装外套穿上:“我要去晚宴露个脸,很快也会回去。”  叶雪理看着他穿好西装的模样,这件西装跟鹤爵之前穿得每一件都不太一样,不论是衣料还是款式,看起来更华丽优雅一些,没有那么沉闷,把老公的气质衬托的更加优越了。  叶雪理被帅得心口怦怦跳,从床上站起来,对着鹤爵伸出手:“老公,抱抱。”  鹤爵回头看着他,漂亮的小家伙羞涩又灵动,对他伸着手臂求抱抱。  他怎么拒绝得了。  走过去把人接到怀里,仰头亲他一下:“这么爱撒娇了。”  抱起来时大手便顺势托住了他的小屁.股,两瓣软肉嘟嘟的,浑圆又有手感,小东西瘦得没有几两肉,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这里娇养的如此可爱。  叶雪理屁.股已经不疼了,两腿稳稳的夹着鹤爵的腰,低头看着他:“老公,我不要先回家,我要等着你,跟你一起回去。”  鹤爵下意识摇头:“晚宴可能要很久。”  即使他只是去露个脸,但是基本的社交礼仪,一些该有的场面应酬却是一样都不能少,很浪费时间。  叶雪理铁了心不要自己先走,晃着脑袋:“我可以等的,我不要自己先回家。”  鹤爵看着他固执的眼神,想了想,轻声说:“我让小陈陪着你,要是等累了,就跟他说,他会带你回去的,嗯?”  叶雪理用力点头。  等两人都换好了衣服,一起出去时,外面等了许久的小陈也立刻起身,鹤爵再怎么帅他都见怪不怪了,只是乍一看到叶雪理还是有些许的被惊艳到。  鹤爵本来是打算带着他去参加晚宴的,所以给他准备的衣服也是偏适合参加宴会的正装,叶小少爷虽然瘦弱了一些,但穿上量身定做,尺寸合适的衣服,看起来倒也跟同龄人差异不大。  这是一套纯白的正装,珍珠一样细腻柔软的乳白色,不扎眼,亭亭的立在那,漂亮又温润,裁剪得体的衣料恰到好处的覆盖在身体的每一处,完美的勾勒出所有的曲线,腰肢纤瘦,腿部的线条也被包裹显露的恰到好处,脚上是纯手工制作的黑色皮鞋,鞋头精巧繁杂的花纹显得没有那么呆板沉闷,更适合他这个年纪的人穿。  小陈看愣了半瞬,脑海里登时只能浮现出一个成语。  惊为天人。  鹤爵显然也是对叶雪理这幅模样极为满意的,看着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饱含着欣赏和宠溺。  小陈不敢再多看,收回视线却不小心又注意到叶小少爷的脖子,束紧的衬衫领口上方,白皙纤长的脖颈上那处小小的喉结,上面分明有两排粉紫色的齿痕。  不难想象这小少爷刚才在里面受尽了什么样的宠爱。  但不管怎么说,这,始终也不太好吧。  毕竟马上就要去参加宴会了,虽说他们老板跟叶小少爷是合法的夫夫关系,还是新婚期,恩爱些也是平常。  但一会要去参加的宴会可一点都不寻常,鹤爵在外界给人的形象虽不至于不近男色,但一下子跨度到色令智昏,白昼宣淫,也终归不太好。  小陈有些纠结,不知道要不要适当的提醒一下这两个黏糊糊的新婚小夫夫。  眼瞅着鹤爵已经整理好仪容就要出发了,小陈盯着叶雪理脖子上的那排牙印,心里跟猫爪子挠了似的,最终还是受不了“咳”了一声。  鹤爵跟叶雪理齐齐回头看他。  小陈尴尬的不行,非常刻意的抬手在自己喉结上用力捏捏,干笑着说:“嗓子疼,哈哈,嗓子疼,这鬼天气热得很,整天吹空调,干燥。”  鹤爵淡淡的瞥着他。  小陈冷汗都要冒下来了,硬着头皮继续说:“叶小少爷不疼吗,嗓子这里,这里。”  叶雪理盯着他拼命指着的喉结看了一会,好像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仰头看着旁边的鹤爵:“老公,小陈的喉结也没有你的好看,还是你的喉结最好看了。”  小陈:“……”第35章 好大啊  叶雪理没有明白小陈的挤眉弄眼, 甚至在他多番试探后,还有些担心的过去问他:“小陈,你的喉咙不舒服吗?你别一直捏它了, 都把它捏红了。”  小陈快抓狂了。  他太难了。  他们两个现在凑的很近,叶雪理因为担心他,还特意仰着头去看他的喉结,眼瞅着都要贴在他脖子上,鹤爵便伸手把他拎了回来。  面色不善的看着小陈:“没事, 他今天不去宴会。”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小陈瞬间就明白了。  他舒了口气,在心里骂自己不识趣, 老板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这种小事。  想了想又问道:“叶小少爷今天不去?那我现在送他回家?”  鹤爵摇摇头:“你送我们过去,到那边陪他等着,我应酬好了就出来, 再一起回家。”  小陈了解了,心想这新婚夫夫就是黏糊啊,不参加宴会也不愿意先让人家回家。  “一会就是饭点了, 我可以带叶小少爷先去吃点东西。”  鹤爵看一眼叶雪理白净的小脸, 摇头:“不用, 他可能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我尽量早些出来, 让吴妈在家里提前准备好。”  “好的,我一会就打电话。”小陈点头,又继续说:“对了老板,晚上的宴会改到谢家的别墅了,听说是谢峰给他小儿子送得生日礼物, 在镜湖南苑,刚才已经收到了新的地址。”  鹤爵闻言笑笑:“镜湖南苑的别墅可不好买,这个谢峰对他的小儿子倒是大方,听说他的大儿子反倒不是很得他的喜爱。”  “的确如此。”  叶雪理听他们讲话,都是他听不懂的内容,自己无聊,就在旁边抓着鹤爵的手玩。  鹤爵的手掌很大,手指也特别长,跟自己的手指比起来每一根都要粗上很多,忍不住捏着他的指关节揉来揉去。  没一会就被鹤爵反手抓住,一点点拢住他的小手,又滑下去,慢慢的十指相扣,低头轻声问他:“玩够了吗?”  叶雪理被他的大手包着,觉得特别有安全感,抬起来晃晃,仰头看着他笑:“老公哪里都很大,我好喜欢。”  这句话成功让前面正在开门的小陈又是一个手抖。  一路驱车到了镜湖南苑,现在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夕阳的余晖倾洒在镜湖上,像是一块镶在绿地上的巨大玛瑙,满目的金光璀璨。  叶雪理趴在车窗上,一路已经看了许多风景了,此刻却还是忍不住睁大眼睛惊叹:“好漂亮啊。”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夕阳。  鹤爵正拿着手机低头发消息,闻言侧头看他一眼:“喜欢这里吗?”  他自己的宅子距离市区较近,并没有镜湖这么得天独厚的绿化,观赏性上来说,的确是这边要胜出许多。  叶雪理“嗯嗯”点头:“这里好漂亮,漂亮的东西我都喜欢的,老公家里我也喜欢。”  这么快就学会端水了,鹤爵笑着说:“以后老公带你去看更漂亮的景色。”  叶雪理高兴的看着他:“还有比这里更漂亮的地方吗?”  鹤爵点头:“自然,祖国大好山河,美景数不胜数,你陆老师没教你这个吗?”  叶雪理被他说得心动,转身挪到他身边,车厢后的空间很宽阔,足够他随意折腾。  “老公。”  叶雪理爬到他身上,跪坐他腿上,仰头看他:“你以后会带我去看那些漂亮的风景吗?”  鹤爵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光点,手背在他脸颊上轻蹭着:“自然。”  叶雪理满足的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上面轻蹭:“老公最好了。” 第31章 第36章 想老公  “敛敛?”  轻灵又略有些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响起, 夹着夜晚湖畔的虫鸣,被风一吹,模糊的不太真切。  脚步匆匆的男人一时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这个声音如此耳熟,是刻到他骨子里最美好的眷念,可是声音的主人早就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他失去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幻听。  楚敛自嘲的笑笑,脚步不停。  “敛敛!”  那个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这次似乎又多了些急切和不可置信的惊喜。  楚敛终究抵不住心里的诱惑,脚步逐渐缓了下来。  气冲冲走在前面的叶青颐明显也听到了,他扭过头, 看清后面那人的脸时,颇为震惊的大声叫出来:“叶雪理?!”  楚敛心神一震,睫毛微颤着垂落,在苍白的眼睑落下一片青色的剪影, 果然。  不是他的错觉。  晚夏湿凉的夜风吹过,夹着缕不知名的花香,轻浅, 却不容抗拒的席卷人的嗅觉感官, 楚敛只觉头脑嗡嗡作响, 双手用力收紧,指甲狠狠陷进掌心。  他慢慢转过身。  这个中庭的设计极为巧妙, 有莲池,有临湖小筑,庭院间铺开几条蜿蜒的石子路,靠近中央的雪白鹅卵石间矗立着一棵粗壮的银杏树,古朴苍劲, 繁茂的枝叶随风细细作响。  少年模样的人立在树下,身形纤细削薄,身上软玉一样的西装衬得他容貌昳丽,有光线自浅金色的枝叶间落下,碎在少年身上,风吹得光影婆娑,也扬起少年身后轻盈的发丝,美丽的恍若堕世的精灵。  楚敛缓缓睁大眼睛,这不是他的错觉。  那个少年也在这一刻完全看清了他,眼睛里的喜悦被无限放大,顾不得周围的一切,径直向他这边奔赴。  “敛敛!”  叶雪理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投向他的怀抱,激动,喜悦,像是离群多日的孤鸟,终于找回了他本来的归宿。  “敛敛,敛敛,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敛被撞得往后退两步,他还懵着,却分明能感受到怀里的这幅身体让他有多熟悉和怀念。  恍惚的伸手回抱住他,也是在这一刻心里才有了些许的真实感,用力收紧双臂,低头埋在他柔软的发丝间,脸上的神情沉痛又无比珍惜,良久之后才缓缓闭上眼睛。  “雪少爷。”  叶雪理缓过了一开始的兴奋劲,从他身上下来,眼睛里依然是惊喜异常的神情,像是看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乌黑的眸子里熠熠生光:“敛敛!”  他这么开心,是从叶家出来以后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楚敛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温柔怜惜:“雪少爷,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好吗。”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看着叶雪理现在的模样便能明白。  刚才看他站在树下,芝林玉树的一个少年,长高了,人还是纤细的,却不再那么瘦骨嶙峋,脸颊脱去了稚嫩的婴儿肥,五官更加突出,逼人惹眼的漂亮。  鹤爵将他养得很好。  叶雪理只是不住点头:“我很好,很好的,老公对我特别好,敛敛你没有骗我,我只要乖乖听老公的话,他就会对我很好。”  楚敛看着他,听他一句句夸着别的男人,心里愈发的意识到一个事实,眼前这个宝贝再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心里像是压着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痛,可却不能在脸上表现出分毫,楚敛微微笑着,苍白的面颊上却有些无力和疲惫。  他看到叶雪理身后的长发,不自禁抬手在上面轻轻抚摸:“他没有让你把头发剪掉吗?”  叶雪理舒服的眯起眼睛,无意识在他掌心蹭着,像只被主人抚摸肚皮的慵懒小猫,听到楚敛这样问只是拼命摇头:“不剪的,这是我跟敛敛一起留下来的,不要剪。”  看着他眼睛里的笃定和坚持,楚敛本来还在油锅里煎熬的一颗心又瞬间缓解许多,轻声笑笑:“好,不剪。”  “喂,我说你们两个肉麻好了没有。”  昔日主仆还没来得及继续倾诉旧情,旁边的人已经没有性子再继续看下去,叶青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说话时嘴里吐出一圈烟雾,氤氲了那张漂亮的脸。  叶雪理从楚敛身上下来,下意识躲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对面的人。  叶青颐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他轻笑一声:“怎么,太久不见,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识了。”  叶雪理没见过叶青颐这个模样,吞云吐雾,衬衫的扣子也不好好系,松松散开,露出半截锁骨,额前的刘海撩得干净,嘴角弯着,莫名有几分不羁的痞气。  与在家里爱撒娇粘人的模范好学生叶青颐俨然不是一个人。  叶雪理抓着楚敛的衣摆,很小声的叫他:“哥哥。”  叶青颐嗤笑一声,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少爷。”楚敛下意识抬手把叶雪理护住。  叶青颐看着面前的人,虽然没有他高,气势却没有被压下分毫,漂亮的桃花眼被冷意萃的逼人:“滚开。”  楚敛不为所动,他鲜少会违抗叶青颐,除了在叶雪理的事上。  叶青颐不气反笑,细长的手指夹着烟蒂:“当了十几年的狗了,还没够呢。”  不管叶青颐说什么,对他进行什么样的人格侮辱,楚敛都没任何反应,好像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不想做任何无谓的抵抗。  只是他不在意,被他护在身后的叶雪理却不能当作没有听到,叶青颐话音落下,他竟然直接跑到前面张开手把楚敛护了起来,挺着胸膛大声回他:“敛敛才不是狗!你不能这样说他!”  楚敛看着挡在他前面的小小身体,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的神情:“雪少爷……”  叶青颐也有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震到,眨眨眼睛,突然笑出声来,抬手吸一口烟,弯腰轻轻吐在那张漂亮的脸上。  “咳,咳咳……”  叶雪理被烟雾呛到,立刻撇过脸用力咳嗽。  楚敛把他揽在怀里,伸手顺着他的后背,回头看向叶青颐:“少爷,雪少爷现在已经不是叶家的人了,您不能再这么欺负他。”  叶青颐耸耸肩:“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跟我可爱的弟弟开个小玩笑而已。”  说完抬眼瞥他:“这么心疼啊,有什么用呢,他都已经是鹤爵的人了,看着跟朵小白花似的,可早不知道被鹤爵玩多少遍了,还是你心目中那个纯洁不能亵玩的白月光吗?”  “少爷!”  楚敛咬牙打断他,与刚才毫无波动的冷漠不同,语气里竟难得夹杂了冰冷的怒意。  叶青颐注意到了他眼睛里一瞬间的恨意,却没有被慑到,反而像被拔了刺的刺猬般突然炸起来,扬手就往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楚敛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眼前都冒出闪着金光的星星,苍白削瘦的面颊上逐渐浮起清晰的红肿指印。  叶雪理听到他被打的声音,立刻就要起来帮他,却被楚敛更紧的搂在怀里,不让他在这个时候出来。  叶青颐打完了人,心里的火气却丝毫不见少,单薄的胸膛不停起伏着,扔下手里的烟,用脚尖狠狠碾灭。  “青颐。”  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宋琰走过来,小心搂住他:“咱们先回去吧。”  “你别碰我。”叶青颐甩开他,扬起秀丽的下巴,眼神倨傲冷漠:“我嫌脏。”  宋琰愣在原地,看着他转身走开的背影,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经过小陈旁边时又匆匆提醒他:“别他妈发呆了,赶紧叫爵哥出来。”  刚看了一出好戏的小陈拿出手机,对着不远处的两人拍了张照,才不紧不慢回答他:“谢谢宋少提醒。”  宋琰没心情吐槽他的人工智能味太重,快步去追前面的叶青颐。  热闹的中庭这才逐渐回归了平静,小陈把刚才拍的照片用微信发了出去,然后就在旁边的廊柱上靠着,没有选择去打扰那两个人。  叶雪理被困在楚敛怀里,听着外面好像没那么大的动静了,这才不安分的在他怀里不停挣扎着想要出来。  楚敛只好松开手臂,低头看着他:“雪少爷。”  叶雪理第一反应就是去检查他的脸,才这么一会的功夫,被打得半张脸就肿得老高了,看着就很疼,叶雪理心疼的不行,伸手想去摸摸,却被楚敛握住,笑着对他摇头:“我没事,雪少爷。”  说完又用手指蹭一下他的眼角:“不要哭,我真的没事。”  不如说这种事他早就已经习惯的不会放在心上了。  叶雪理却还是难受,抓住他的手:“敛敛,你去跟爸爸说,爸爸会管教哥哥的,不会让他这么欺负你的。”  即使以前一直被关在下面,可叶雪理知道,叶明城对楚敛和他的家人是很好的,并不是单纯把他们当仆人看待。  楚敛看他着急成这样,心里突然很安慰,他的雪少爷还是和以前一样,纯善的如孩童一般。  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叶雪理身后的发绳早就松掉了,一头的长发散了下来,这样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房间里,那个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房间,是只属于他们的伊甸园。  这样想着,心里就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柔情。  伸手撩开落在他脸颊的头发,却看到小小的喉结上多出来的那个粉色痕迹,扎眼的厉害。  楚敛手上的动作顿顿,他想到了叶青颐刚才说得那些话。  是啊,他已经是鹤爵的人了,早在他被送去鹤家的那天晚上,这种事就根本无法避免了,他早就已经知道的,也不得不让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可当现实就这样□□裸的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无法像预想的那样冷静。  他嫉妒,嫉妒的快要疯了。  恨不能立刻洗刷掉这个碍眼的印迹,可洗刷掉这一个又能怎么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这个身体的任何一处,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痕迹。  一想到这里,楚敛的心里就钝地生疼,五脏六腑都被搅烂了似的难熬,他守护了十几年的人,干净的没有丝毫瑕疵,纯洁的像是新生婴孩一样的雪少爷,终究还是被玷污了。  楚敛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扭曲成了何种模样,他只知道自己心里爬满了嫉妒的藤蔓,恨得几乎要将满嘴的牙都咬碎。  叶雪理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他从来没见过敛敛这样,这不是他认识的敛敛,害怕的用力去拍他的手臂:“敛敛,你放开我,你怎么了,你弄得我好疼!”  楚敛恍惚的回神,脸色惨白着,被打得那半张脸却又肿起高高的一片,便让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更加森然可怖。  低下头,看到叶雪理在他手下用力的挣扎,已经怕得快要哭出来。  他突然又觉得心疼,将面前的人轻轻抱在怀里,无比珍惜又怜爱:“雪少爷,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你不要害怕。”  叶雪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觉得以前的敛敛又回来了,便伸出手小心的回抱住他:“你吓到我了,敛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楚敛只是摇头,许久才又把他放开,手指抹掉他眼角的眼泪:“我没事,就是突然见到你,一下太激动了,雪少爷,我真的很想你。”  叶雪理蹭着他的掌心,漆黑的瞳眸里是对眼前的人全然纯粹的信赖:“我也想你的,敛敛,每天每天都想的……”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停顿下来,抿着嘴巴小心看他一眼,似乎有些心虚:“最近没有每天都想了,但是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每天都想的,吃饭睡觉都在想!”  楚敛摸着他的头发:“为什么最近不是每天都想了呢?” 第33章 叶雪理心疼的很,抓着鹤爵的衣服问他:“老公,衣服不要了吗?”  “不要了。”  鹤爵声音有些哑:“被不干净的人碰过了,衣服就脏了。”第38章 打屁股  高亮提示【这章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 可能会严重影响阅读体验,在这里先提前跟点进来的大家说声抱歉!】  叶雪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扒了个干净,车里还开着冷空调, 吹在身上冷得他直打哆嗦。  鹤爵把刚脱下来的衬衫扔在脚边,似乎还是觉得碍眼,又用脚把那些衣服踢到看不见的角落。  做完这些,心里的郁结似乎才略微缓解了一些,薄唇抿着, 面色霜寒。  “老公……”  叶雪理缩在旁边的座椅上,赤.裸的身体像块质地上好的羊脂暖玉,好像通体都裹着一层淡淡的柔光。  漂亮的惊人。  他这段时间被逼着定时定量用餐, 身上挂了些肉,不再像最初被送过来时哪哪都是突出来的骨头,瘦的吓人,长发绕了半边身子, 奶白的肌肤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有种犹抱琵琶半遮半掩的勾人美感。  腰肢细的只有一掐,腰窝陷下去, 再往下的风景便被暗色的光影掩盖, 只能隐约看到那浑圆柔软的曲线, 压在纯黑色的真皮座椅上,连着莹润白皙的腿根, 暖玉一样,叫人想到触手生温这样诱人尝试的字眼。  鹤爵的眸光一下沉了许多,指尖有些发痒。  “老公。”叶雪理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冷,又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赫。  ……  好好的睡着觉, 突然就被扒光了衣服,连条小内内都不留,自从记事以来,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这样过,就是敛敛也没有。  叶雪理再单纯,最基本的羞耻心也还是有的,只是在鹤爵面前这样毫无保留也就罢了,可现在不仅只有他们两个,前面还有开车的小陈,即使他不回头,肯定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觉得好丢人,双手搂在胸前,难堪的咬着嘴巴。  鹤爵被他这个动作惹地呼吸急促,喉结轻轻滚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纯洁至此,却又诱惑至此。  “叶雪理。”  鹤爵的声音哑得很,对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叶雪理看着那只大手,纹理粗粗的,掌心还覆着薄薄的茧子,大的能一把包住自己的两只手。  他受不住这只大手的诱惑,当然很想过去,可是,他又不敢放下自己防御姿态的双臂,抬头朝前面的小陈看一眼,他不想让老公以外的人随便看到他的身体。  鹤爵察觉到他的顾虑,身体略微后仰,抬手解开身上西装的纽扣,把脱掉的外套轻轻罩在他身上。  叶雪理只看到迎面落下一大片阴影,紧接着光.裸的身体就被盖住了大半,连脑袋也被挡在了下面,里面黑漆漆的,还不等他把脸露出来,就感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贴在了他后腰上,紧接着自己整个人就被从座椅上挖了起来。  鹤爵把人抱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感受到老婆蜜桃翘臀,老婆蜜桃翘臀,老婆蜜桃翘臀,额头的青筋都跟着跳动几下。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磨谁。  等坐稳了,叶雪理便立刻晃着脑袋从他的西装外套里钻出来,小脸憋得通红,头发被蹭得炸起来,像只在毛线团里滚了好几圈的奶猫。  鹤爵捋顺他的头发,手臂隔着外套紧扣着他的腰。  “还冷吗?”  叶雪理靠在他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胸口,蹭蹭:“不冷了,老公身上好热。”  鹤爵“嗯”一声,曲起手指勾他的下巴:“别乱蹭。”  小家伙现在光溜溜的,他怕蹭出事来。  叶雪理“嗷嗷”点头,老实了一会,又觉得这样别着腰的姿势不太舒服,就转过身体,像以前那样挂在他腰上,牢牢盘住。  鹤爵闷哼一声,胸前的肌肉倏然绷紧。  叶雪理被他的反应吓一跳,刚想问他怎么了,突然觉得自己被什么滴滴滴,他现在没有穿衣服,滴滴滴滴滴滴肌肤对身处的环境有着无比清晰的感知,哪怕只是衣料不经意的摩擦,也会让他敏感的颤栗。  “老公。”叶雪理咬着嘴唇,眼睛水润,眼尾也缀着一抹红:“不舒服。”  …………………………  …………………………  鹤爵嘶哑的吐息,像是在竭力压抑什么,握在他肩膀上的手青筋浮起。  “不管它,一会就好了。”  叶雪理听话的点头,可停了一会,却还是觉得难受【这章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可能会严重影响阅读体验,在这里先提前跟点进来的大家说声抱歉!】  ……………………  …………  当下就受不了的喊出来:“老公,好难受啊……”  鹤爵脑子嗡地快要炸开,这个娇气的小家伙,被蹭一下而已,反应竟大成这样。  他没办法,只好松开他的腰,把人抱起来,让他不挨着那里。  “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叶雪理却还是摇头,眼睛里水汪汪的,润红的小嘴巴“嘶嘶”的抽气,似乎委屈坏了。  鹤爵叹口气,手都有些抖。  他这段时间被逼着定时定量用餐,身上挂了些肉,不再像最初被送过来时哪哪都是突出来的骨头,瘦的吓人,长发绕了半边身子,奶白的肌肤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有种犹抱琵琶半遮半掩的美感……………  …………………………………………………………  叶雪理费力的扭过脸回头看他:“老公,破了吗,破了吗,好疼啊。”  叶雪理再单纯,最基本的羞耻心也还是有的,只是在鹤爵面前这样毫无保留也就罢了,可现在不仅只有他们两个,前面还有开车的小陈,即使他不回头,肯定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觉得好丢人,双手搂在胸前,难堪的咬着嘴巴。  “没破。”  鹤爵哑着声音:“哪里疼?”  兴许根本不是破了,只是这小家伙皮肤太娇细,碰都碰不得。  “唔……”叶雪理仔细感受了片刻………  “啪”的一下,车厢里的空气都跟着凝固了。  几秒钟的沉寂过后,反应过来的叶雪理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人:“老公,你为什么打我。”  鹤爵打完自己也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有刚才那一瞬间滑腻绵软的触感。  等坐稳了,叶雪理便立刻晃着脑袋从他的西装外套里钻  叶雪理过了一开始的震惊,慢慢回过神,那个地方也开始传来热辣的痛感,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将他笼罩,浑身都在发抖,用力咬着嘴唇,眼泪就这么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他也不再说话了,从鹤爵身上爬起来,裹紧身上的衣服,挪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坐着,圆而大的眼睛瞪着他。  “我讨厌老公。”  鹤爵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哭笑不得。  握紧打他的那只手,有些无奈的解释:“老公刚才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打疼你了,给我看看。”  毕竟刚才那样的情况,他会头脑发昏也实属正常,不失智就不错了。  叶雪理却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撇过脸,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薄薄的眼皮抖地厉害,眼尾湿红,就是不愿意再睁开看他一眼。  这是闹脾气了,鹤爵叹口气,靠在椅背上,冷静下来才发现,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他竟然满背热汗。  闹了这么一场,叶雪理似乎是累了,缩在角落里,歪着脑袋,小脸上还挂着泪痕,两只手紧紧抓着身上的外套。  鹤爵单手撑着侧脸,突然轻声开口:“把冷气关掉。”  一直安静开着车,在刚才的那段时间更是销声匿迹一般的小陈这才出声回答:“是。”  他们今天出这一趟门着实折腾,回到宅子已经快晚上十一点。  黑色的加长幻影平稳驶进庭院,早在院子里等着的吴妈立刻过来迎接他们。  驾驶座的小陈先下来,走到后面拉开车门。  吴妈站在旁边,看到鹤爵迈出长腿下车,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裹着一件于他的身形来说过于宽大的西装外套,乌黑的长发垂在鹤爵身侧,外套覆盖不了的两条腿裸.露在外面,笔直细长,莹莹泛着一层柔光。  吴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担心的走上前:“少爷,雪少爷这是?”  鹤爵只穿了一件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领带松松的挂在脖子上,高大健壮的身躯叫人目光不敢在他身上多做驻留:“无妨,先进去吧。”  吴妈不再多问,快步跟在旁边。  鹤爵抱着人径直去了二楼,将人放到卧室的大床上,掀开他身上的外套,少年光洁柔软的身体躺在深色的床单上,美好的像是一副油画。  鹤爵目光幽深的看了一会,弯腰给他盖上被子。  这一晚发生的事太多了,叶雪理累得很,也困得狠,他做了一个漫长又混沌的梦,梦到了楚敛,梦到他们在地下室的小房间里,楚敛教他认字,给他讲故事,有时候还会唱歌给他听。  楚敛唱歌很好听,嗓音低低的,却又透着清亮,有种很温柔坚定的感觉。  还梦到了叶青颐,他一改往日在叶家父母面前乖宝宝的模样,穿得痞里痞气,抽着烟,还故意在他脸上吐着烟圈,他被呛得在梦里咳嗽,咳得眼睛都红了。  这个梦做到最后,楚敛走了,叶青颐也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四周都是浓稠的黑暗,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他最害怕黑了,只好跌跌撞撞的不停地在这片黑暗里跑,跑了很久很久,才看到前方出现的一抹亮光。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抹光亮里,浑身都是浅金色的光,像是伟岸的神明。  叶雪理伸手想去抓他,那个人也对他伸出手,他们离得越来越近,眼看着两个人的指尖就要碰到一起,可那个人却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用力扯到怀里。  他还来不及感受幸这个宽阔的怀抱带给他的归属感,那个人竟然把他一下按在了腿上,紧接着又一把拽掉他的裤子,不顾他的挣扎,扬起那只大手就朝着他的屁股打了下来。  叶雪理瞬间就被吓醒了,“啊”的一声叫出来,直愣愣的从床上坐起身。  他满头冷汗,几缕头发黏在脸颊上,胸口不停的喘.息起伏。  缓了许久,才发现这里是他和鹤爵的房间。  原来他们已经回到家了。  扭头朝旁边看一眼,房间里光线不亮,只有床头那盏“小橘喵”散发着蜜色的柔光,床上只有他一个人,鹤爵不在。 第35章 叶雪理还坐在那处台子上,柔软的薄毯堆在他身侧皱成一团,瘦削的身体好像在发抖,小脸上分明还残留着刚才暧昧后的情.潮,一双大而清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水光,肉眼看得见的无助和慌乱。  “老公。”他看着鹤爵,声音怕的发颤:“我的身体变得好奇怪。”  鹤爵的视线往下移动,落在他紧紧捂着的那双手上。  瞬间就明白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眼中掠过一抹讶异,片刻后又被复杂的眸光掩盖,微垂下眼睫,抬腿走到他身边。  叶雪理看着他逼近的高大身躯,竟吓得想往后躲,身体明明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可每一寸肌肤却还在止不住的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热度。  他难受的红了眼圈,咬着嘴巴,求助般望着鹤爵:“老公,我怎么了,我是不是病了……”  声音里都是绵软哀戚的渴求,鹤爵暗下眼神,弯腰将他整个身体拢在怀里,温热的大掌贴在他后背上,轻柔的安抚:“你没事,不要害怕,你只是要长大了。”  叶雪理把脸埋在他胸前,鼻音夹着软软的哭腔:“长大?”  鹤爵“嗯”一声,低头勾起他的小脸,叶雪理哭得鼻头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滴,惹人疼的小家伙。  便低头含住他的嘴唇,温柔的吮.吸。  感到他被这个吻略微抚平了恐惧,这才继续轻声解释:“这是长大的征兆,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只不过你的晚了一些,但是没关系,老公会陪你。”  叶雪理微微喘息,嘴唇被亲得红红的,他好像懵懂的知道了鹤爵说得长大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敢去面对那一刻,可只要想到有鹤爵在身边,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老公。”  叶雪理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胸口轻轻蹭着,像某种被剥了壳的小动物,柔柔软软,只剩下对鹤爵全身心的依赖。  “把我变成大人好不好”  鹤爵眼眸暗沉,有力的手臂将人完全揉到自己怀里。  “好。”  夏夜沉凉,有风扬起落地窗前的纱帘,卷着庭院里袭人的花香,香气沉浮间,人影摇晃,沙发上雪白的身体慢慢被濡湿,变得柔软,盛放,不知被碰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脆弱的咽喉仰起优美的弧度,下一秒就被人发狠般叼住。  花香沉醉袭人,夹杂着某种特有的浓烈味道,萦绕在空气里,久久不曾散去。  “啪”的一下,客厅的灯被按亮,亮如白昼的光线有些晃眼,瘫软在沙发上的叶雪理微眯起眼睛,眼尾潮湿泛红,雪白的面颊上布满艳色的红潮。  他出了一身细汗,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黏在身体上,随着苍白单薄的胸膛略微起伏。  鹤爵拿着打湿的热毛巾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凌乱糟糕,却美得动人心魄。  他的视觉感官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同时心底也慢慢涌出一种无言的成就感,这是他亲手绘制的画作,一笔一画都是他的杰作。  对这幅美景驻足欣赏片刻,鹤爵弯下腰,大手轻轻拍拍他的小脸:“宝宝,缓过来了吗?”  叶雪理听到耳边磁性沙哑的嗓音,眨眨眼睛,挂在睫毛上的眼泪就颤巍巍的掉了下来,砸在鹤爵的手背上。  “老公。”他的声音也有些哑,像哭叫了许久,早就已经没了力气的小猫,又软又绵。  鹤爵低声回他:“老公在。”  “老公。”他抓住鹤爵的大手,手指也浮软的没什么力气:“我变成大人了吗?”  鹤爵的一颗心像被泡在流淌的温水里,柔软异常,拇指在他细嫩的面颊上摩挲着:“我的宝宝长大了。”  叶雪理的脸上漾出笑容,片刻后又眨眨眼睛,清亮湿润的眼神里有些许的疑惑:“老公叫我什么?”  鹤爵弯腰亲亲他的嘴巴:“宝宝,老公以后这样叫你好不好。”  叶雪理缓了一会,耳根慢慢变得滚烫,有些羞涩,却又很开心,伸手拉过身上的薄毯,盖到眼睛下方,转动着乌黑清澈的眼珠羞涩的瞅着他。  鹤爵看到他通红的耳垂,红的快要滴血了,在灯光下看着好似快要透明,通透柔软,就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唔。”  叶雪理立刻哼出了声音,即使还躺着,身体也酥酥麻麻的软了半边,喘息着半眯起眼睛。  太敏感了,鹤爵眸光又沉了一些,哑声又问:“好不好。”  叶雪理身子还细细打着颤,耳朵那里酥酥的,虽然很害羞,却还是用力点头,声音软糯的回答:“好。”  鹤爵心软的不成样子,快三十岁的男人,第一次知道了心肝宝贝的真正含义。  心里头柔情蜜意,手指撩开黏在他颊边的头发:“身上都是汗,老公给你擦擦。”  被他这么一提醒,叶雪理才发觉自己身上的确很不舒服,不仅如此。  …………………………  …………………………  他一下又觉得害臊起来,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透过指头缝看着他:“要擦。”  鹤爵递给他一只手:“坐起来。”  叶雪理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是鹤爵教他,引导他,带给他这种新奇陌生的体验。  低头看着给他认真擦拭的男人,那样高大伟岸,却愿意跪在自己身边,握着他的脚,珍视又小心的给他擦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被一阵热流涨得满满的,忍不住想,他真的好喜欢老公啊,这种喜欢跟以前那种依赖敬仰的喜欢好像又不太一样,尤其经过刚才那样的事,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在他心里扎了根。  “唔……”  正出神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疼得抖了抖,下意识想要把腿收回来。  ………………………………  鹤爵握住他的脚踝不让他动,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叶雪理蹙着眉头:“老公刚才擦得地方,好疼。”  鹤爵愣愣,撩起薄毯,就着明亮的光线仔细查看。  这里的肌肤实在过于柔软娇嫩,手指捏上去,几乎立刻就留下了显目的红痕,鹤爵压下眼睛里的火热,看到靠近左下侧的地方有一小片肌肤颜色红的有些异常。  似乎是破了点皮。  指尖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小东西立刻在头顶“嘶嘶”抽气。  “老公,好疼。”  鹤爵突然想到晚上在车里那件事,当时他一直娇气的喊疼,非说哪里破了,原来是真的破了皮,也是真的在嫌疼,不是故意娇气。  顿时有些心疼:“破了点皮,一会涂点药。”  叶雪理抽抽鼻子,合上tui,仰头对他伸出手:“老公,抱。”  鹤爵看着他的脸,刚受尽疼爱的模样无比惹人怜爱。  鹤爵把手里已经凉掉的湿毛巾放到一边,弯腰把人抱在怀里,撩开他额前的头发,在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着亲吻:“宝宝。”  叶雪理听他又这样叫自己,尖尖的小耳朵动动,不好意思的躲到他怀里。  以前鹤爵总连名带姓叫他,叶雪理,叶雪理,大多都是冷冰冰没有情感起伏的语调,纵使偶尔有些温情,也让人感觉不到该有的关切和喜爱。  可这声“宝宝”不一样,他听得出里面的宠爱,那种发自内心的呵护和珍惜,是跟爸爸叫他“小雪”,敛敛叫他“雪少爷”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喜欢老公这样叫他。  鹤爵用毯子把他裹得严实,抱着他经过厨房时又低头问道:“还饿吗?要不要喝点粥。”  叶雪理有些累了,窝在他怀里懒懒打个哈欠:“不想喝了,我好困啊,老公。”  他一整个晚上没吃东西,如果是以前,鹤爵怎么样也要把人挖起来,至少也得喂他喝下一碗粥才行。  可今天情况实在不同,他看着怀里柔软的小家伙,想到刚才的事,心里只有对他无限的怜惜和宠爱。  算了,就放任他今晚这一次吧。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酣甜,第二天一早,依然阳光晴好,窗外甚至传来清脆的鸟鸣,叽叽喳喳。  叶雪理眨着睫毛醒过来,张开嘴打哈欠。  他昨天陆陆续续的睡了好几觉,比鹤爵睡得久,所以今天也是他先醒来。  抬手揉着眼睛,感到身下有一片滚烫的肉墙。  原来他一整晚都是压在鹤爵身上睡得。  因为这个认知,他一大早就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想从他身上下来,结果脸颊还没刚离开他的胸前,就被一只大手按着脖子重新压了回去。  “再睡会,宝宝。”  ………第40章 想宠他  晨起刚睡醒的男人嗓音格外沙哑, 敲打在人的耳膜上,低沉蛊惑。  叶雪理听过那么多次鹤爵早晨刚醒来时的声音,却没有一次如今天这般让人脸红耳热。  他连心跳都快了许多。  仰头去看他, 入眼是流畅的下颚线条,下巴一圈淡淡的瓷青,是蛰伏一夜新鲜冒出来的胡渣,他很喜欢每天早上看老公下巴上的胡渣,觉得很有男人味。  他自己就没有, 不仅是下巴,身上也是,不论是手臂, 还是腿上,哪里都是光光滑滑的,皮子细的很,连汗毛都很少见。  好奇的用手指在上面摸摸, 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捉住,鹤爵低下头,略带些睡意的黑眸慵懒随意, 像在丛林深处小憩打盹的雄狮, 却被不知打哪误闯进来的兔子惊醒。  小兔子甚至全然不怕他, 还跳到他身上撒欢的蹦来蹦去。  全然一副老虎头上拔毛的嚣张气焰。  叶雪理刚睡醒的小脸红扑扑:“老公。”  鹤爵“嗯”一声,大手他脑后的头发上抚摸:“宝宝。”  叶雪理像是被这声低哑的“宝宝”击中了, 羞得浑身发烫,小脸躲在他胸前不愿意出来。  鹤爵眸子里带了笑意,抱着他坐起身。  叶雪理自然坐在他怀里,彼此滚烫的体温熨帖在一起。  这也没啥啊,别锁了吧………………………  深色的被子柔软单薄, 勾勒出他们抱在一起的亲密曲线,叶雪理伸出手臂去抱他,搭在身上的被子便滑下去。  ……………………………………………………………  鹤爵的大掌搭在他腰间,叶雪理的腰很细,他一只手就握得过来。 第37章 叶雪理很快喝完了水,把杯子放下来,对着斜倚在旁边一直等着他的鹤爵伸出手。  “老公,抱。”  鹤爵便走过来,单手将人抱起来。  抱着人去了二楼的衣帽间,再一次见识到里面的琳琅满目。  叶雪理扭头四处看着,总觉得几日没有过来,这里似乎又添了许多东西。  虽然密集,却整洁有序。  鹤爵把他放下来,脚下是厚实柔软的羊绒毯,光脚踩着也不会凉。  转过身,目光在后排的衣架上逡巡,取下一件质地轻薄的衬衣,拿到叶雪理面前:“宝宝穿这件?”  叶雪理穿衣服从来不挑的,老公给他准备的衣服大多都是定制的,尺寸无比合身,每次吴妈拿给他什么他就穿什么,更何况这次还是老公亲自给他选的,他自然愿意穿。  点点头,把睡袍撩开,柔软的衣料从身上滑掉,堆在脚下。  鹤爵面前便呈现出一副漂亮诱人的少年人的身体,在衣帽间暗色的光线下,美的堪称尤物。  叶雪理伸展手臂,肌肤雪白:“老公给我穿。”  鹤爵硬朗的面部线条柔和许多,将衬衫给他穿上。  衣料柔软轻薄,曲线毕露。  鹤爵按下他系扣子的手,哑着声音:“宝宝,换一件。”  叶雪理歪歪头,虽然不解,却还是听话的任由他把衣服脱下来。  看他把脱掉的衬衫随手扔到衣架上,皱成一团,心里还有些可惜,这衣服的料子很好,穿在身上滑滑的,还挺舒服的。  老公好挑哦,这么好的衣服他都不喜欢。  两人在二楼耽误了些时间,许久才看到他们一起下来。  吴妈松一口气,把盖在食物上那些精致的银制金属罩子拿掉,无声退下去。  用过餐时间已经很晚了,鹤爵似乎也没了去公司的打算,坐在沙发上看着叶雪理在那温书,表情淡淡的,眼神里却多了往日没有的温柔。  因为这几天一直惦记着参加宴会的事,叶雪理推了好几节课,他学习的劲头本来就足,这一推,落下了好多进度,心里就觉得特别自责,吃过饭就跑去他上课的小教室把书都抱出来,还特意问鹤爵能不能给陆老师打电话,让他过来给自己补课。  鹤爵看着他闪着光的清亮眼眸,被他强烈旺盛的求知欲打败,只好给陆觉打了个电话。  所幸陆觉这几天在学校排课不多,临时过来也不会耽误,当下就爽快的答应了。  把抱出来的书在茶几上一一排开,计算着他这几天落下的功课,最后决定先练一会字找找感觉,拿出笔和纸,低头刚要开始,身后的头发就大片的垂下来,刷刷地全落在洁白的纸面上。  叶雪理蹙蹙眉心,只好伸出手臂,苍白细瘦的腕子上套着两个黑色的发圈,手伸到后面把头发都拢起来,又把手腕放到嘴边,用牙齿咬住其中一个发绳脱下来,绕到后面两三下把满头乌黑的发丝束好。  他这一些列动作被身后的鹤爵全收在眼里,按着书的手指几次蠢蠢欲动,却都被他压了下来。  最终只得眸色深沉的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囫囵吞枣的看了两页,又忍不住想,如果是跟那个敛敛在一起,叶雪理是不是就会直接向他求助,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都不会想到依赖自己。  扎好头发的叶雪理却全然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只知道现在不会有什么在碍着他练字了,便轻轻呼一口气,握住笔,低头在纸上认真写起来。  才练第三个字,陆教授便赶了过来,吴妈在门口把人迎进来,笑着说这么热的天,真是辛苦了。  陆教授摆摆手,入了秋的天并没有之前那么燥热难当,他穿着熨烫服帖的白衬衫,下摆整齐的塞在西装裤里,戴着无框的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两本书,一身儒雅的书卷气。  视线在客厅扫了一圈,意外的看到了鹤爵的身影。  这偌大宅子的真正主人,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然有了旁人这辈子都无法企及万一的名利与财富。  高大英俊,成熟优雅,此刻穿着黑色的居家服,只是姿态慵懒的坐在那,依然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强大气场。  比起他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坐在前面正认真写字的叶雪理就显得纯良无害许多,一头乌发乖顺的垂在身后,脊背削薄挺直,握着笔的手指虽然白皙纤细,下笔却力透纸背。  两个人离得不远,一前一后,强势与温顺,形成了一个很自然和谐的氛围圈。  眯着眼睛的雄狮将他的小兔子圈起来,姿态惬意,却又不容旁人丝毫的侵犯。  陆觉伸出中指推一下眼镜,慢慢走过去:“鹤先生。”  叶雪理突然听到熟悉的温润声音,耳朵尖动动,立刻抬起头,惊喜的看着他:“陆老师!”  陆觉看着他的小学生,欣慰的笑笑,旁的不说,这小家伙真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好学生,好学勤勉,又足够聪明,他之所以对鹤爵要求的课程百般配合,也是因为他是打心底里喜欢教这个孩子。  叶雪理两天没见到他了,对他既尊敬又想念,特意站起身迎接他:“陆老师,谢谢你今天愿意过来给我上课。”  陆觉走过来,把手里的书递给他:“你爱学习,老师自然愿意多教你,看看老师今天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竟然还有礼物,叶雪理接过那两本书,漂亮的深蓝色封面上印着一个戴着围巾的小男孩,旁边还有只小狐狸。  “是小王子!”叶雪理惊喜的喊出来,抬头看着他:“陆老师你还记得我说想要看这本书,谢谢你!”  陆觉看他开心成这样,突然很想摸摸他柔软的小脑袋。  如果,旁边没有一个一直虎视眈眈盯着他们这边看的男人的话。  许是觉得自己被忽略太久了,鹤爵终于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走到叶雪理身后,垂着头轻声叫他:“宝宝。”  叶雪理还沉浸在得到礼物的喜悦中,应付的回了他一声,却是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鹤爵面色不甚好看,伸手把那本《小王子》拿过来,又叫一遍:“宝宝。”  叶雪理这才随着被拿走的《小王子》抬头看他,有些奇怪:“老公?”  看着他黑漆漆闪着光点的眼睛,脸颊都兴奋的染上了红晕,鹤爵喉头滚动着,捏住他的下巴低头亲下去。  叶雪理被他这么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想到陆老师还在旁边,羞得满脸通红,两只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轻轻推一下。  鹤爵握住他的手,亲吻时有意无意撩起眼睫朝旁边看着。  陆觉从头到尾自觉的撇开视线。  还在心里感叹,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再成功优越的大佬,吃起醋来都一样幼稚。  鹤爵似乎满意了,松开怀里的人,拇指在他润红的嘴唇上摩挲着,声音沙哑:“宝宝,老公去书房工作,乖乖跟陆老师上课,嗯?”  叶雪理晕淘淘的,抓着他的衣服轻轻点头。  鹤爵摸摸他的头发,把《小王子》还给他,临走时又说道:“有什么事就去书房找老公。”  叶雪理抱着《小王子》,脸红红的对着他点头。  人都进去许久了,叶雪理却还是呆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陆觉摇摇头,弯腰在桌前坐下来,轻声“咳”了一下。  叶雪理这才像被惊醒了,忙转过身来,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陆老师。”  陆觉拿起他刚才练得字查看,点点头:“写得越来越好了,两天没上课,也没有退步,不错。”  听到他夸自己,叶雪理又开心起来,在他对面坐下,小声解释说:“其实我写得本来没那么好的,是之前老公下班后会偶尔指导我,还手把手的教我落笔,收尾,老公写字可好看了。”  陆觉最嘴角的笑容抽动,很好,继“宝宝”冲击后的日常炫夫,知道你们很恩爱,老夫少妻,蜜里调油。  尊重,祝福。  讨论完写得字后,他们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陆觉上课的氛围一直都很轻松,教学内容和人生道理掺杂着讲,偶尔还会说几个当下时兴的小段子,叶雪理不怎么上网,所以有时候也听不懂,就乖乖的坐着只听他讲,四十五分钟的课时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第一个课时结束后,吴妈忙送来新泡的茶和点心,轻轻放到桌子上:“陆教授,雪少爷,先喝点茶歇歇吧,一会再继续。”  叶雪理把其中一盘点心推到陆觉面前:“陆老师,这个花糕是吴妈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陆觉看着他自豪的小表情,对他笑笑,刚要拿一块尝尝,旁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他做出一个抱歉的手势,拿起来走到旁边接通:“喂,程默,是我。”  “什么?但是我现在不在家,要下午才能回学校,这样就来不及了。”  “我在兼职家教的一位学生家里,之前跟你讲过的。”  “对,就是你哥介绍的。”  “什么?那你等一下,我要先问问这家的主人,先这样吧。”  陆觉挂断电话,看着手机,面色似乎有些为难。  叶雪理在后面看着他,好奇的问:“陆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觉回头,犹豫着开口:“我下午有两节公开课,准备的教材之前被一位同学借走了,本来约好了他今天上午会给我送到家里,没想到鹤先生突然打电话让我过来补课,我一时也给忘了,现在他没办法去我家里送教材,就说要给我送到这里。”  说完这些,陆觉又补充道:“对了,这个学生叫程默,他说他哥哥程景程先生跟鹤先生是老朋友,他也认识鹤先生,所以非要过来,我没答应他,这事还需要得到鹤先生的允许。”  叶雪理听他说完,点点头:“我明白了,陆老师,我去帮你问老公,老公肯定会答应的。”  陆觉冲他笑笑:“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叶雪理站起身,对这件事表现的格外热情,一溜小跑着去了书房的方向。  比起刚来那几天的胆战心惊,现在叶雪理进鹤爵的书房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了,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便按下把手推门进去。  小脸上神采张扬,写着明晃晃的恃宠而骄。  全然不似吴妈每次送咖啡时那样谨慎的小心翼翼。  里头安静的跟外面的客厅好像是两个世界,鹤爵坐在桌前,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快速敲打着,他今天竟然戴了眼镜,贵气的金丝边,给他硬朗的五官平添几分儒雅气息。  明明都是戴眼镜,陆觉是平庸的好看,他老公却是矜贵的俊美。  似乎是余光瞥到了门口的身影,镜片后墨黑的眼睛轻撩着看过来:“宝宝?”  ……第42章 别生气  叶雪理站在门口, 看着他这么好看的模样,一时都忘了走近。  鹤爵放下握着的鼠标,身体靠着椅背, 远远望着他的小妻子:“怎么不过来。”  叶雪理这才回神,轻轻把身后的门关上:“老公,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却一点都不客气的走到桌前。  鹤爵摇摇头:“工作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不是在外面上课吗, 找老公有事?”  叶雪理“唔”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棕色的桌面上轻点着:“有事。”  鹤爵看他这样,便把身下的椅子往后滑动, 伸手握住叶雪理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跟前,仰头问他:“宝宝怎么了?” 第39章 鹤爵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本不想搭理他这牛角尖的幼稚问题,可想到小家伙心性敏感,如果不跟他讲清楚,怕是又要多想。  便抬起他的脸,侧头咬住他敏_感的耳垂:“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老公的宝宝。”  叶雪理进书房这一趟着实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瞅着这第二节 课时都要过去了大半,陆远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咔哒”一下,耳边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陆远忙抬起头,看到他的小学生从书房那边走过来。  明明还是刚才进去时的模样,可看起来哪里却又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进去前扎着的长发散了下来,水缎一样披在身后,身上的衣服有些皱了,领口那里松松散着,白皙的颈子上有两处红痕,印在这样的地方,明显是要向外人昭告他刚才在里面承受了什么样的疼爱。  叶雪理对此却像是毫无所知,一路小跑过来,开心的看着陆远:“陆老师,老公说可以让他过来的。”  ………………第43章 小漂亮  陆远瞅着他, 一时有些无言。  虽然知道这孩子跟鹤先生是合法夫夫,两人做什么都是人家夫夫间的自由和情_趣。  可最近跟叶雪理接触久了,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单纯和简单, 现在再看他这样,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说呢,就像是亲眼看着一颗翡翠白菜被拱了,还被拱得心甘情愿,活色生香。  就, 有点心情复杂。  叶雪理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很开心的走过来,虽然小脸上都是笑容, 可陆远还是注意到他眼角一抹湿红,似乎是哭过了,嘴唇好像也有点肿……  靠,不能再想了。  太有画面感了。  陆远咳一声, 觉得自己真是为师不尊,摇头摒去脑子里不该有的旖旎思想,在对面坐下来:“鹤先生说可以吗?”  叶雪理点头:“老公很好说话的。”  是吗, 陆远在心里笑笑, 想到鹤爵平时里给人的感觉, 恐怕这个好说话也是分对象的吧。  “那我现在给程默同学发个消息,他现在赶过来还来得及。”  叶雪理看他低头发微信,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忍不住好奇的问:“陆老师,这个程默同学,是什么样的人啊。”  叶雪理见得人不多,从叶家到这边, 最多两把手也就数得完了,经过这几天的事,他现在虽然对见陌生人没有那么抗拒,但总还是想要提前打听一下,他怕这个程默是不好相处的人。  如果是的话,那一会他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先躲进去,让老公和陆老师他们接待他就好了。  陆远发完微信,闻言抬头看他一眼,知道自己这小学生因为些特殊的原因平时很少出门,估计也是有些社恐,便笑着说:“程默同学性格直爽,虽然口直心快的,但也是个好孩子,你们俩年龄相仿,说不定很能聊得来呢。”  陆远观察过,叶雪理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这个大别墅里,接触到的人少之又少,大多都是鹤爵和吴妈这样比他年纪大很多的人,平时怕是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如果能让他多接触一些同龄人,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还这么年轻,不可能关在这里一辈子,总要一点点去接触,认识这个世界。  叶雪理很尊敬陆远,对他说的话大多也是深信不疑的,本来还因为鹤爵叫程默的名字比较亲近有些不喜欢他,现在听陆远这样说,心里对他的偏见好像又没刚才那么重了。  手里捏着笔,在稿纸上画了简笔画小人,期待的说:“好希望快点见到程默同学啊。”  他心心念念的程默同学半小时后才到,人还没露面,喇叭似的大嗓门就先在门口响了起来。  “阿姨您好啊,我是程默!”  “我是来找我老师的,就是那个陆教授,他在里面吗?”  “对了,我第一次上门拜访,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这点水果也算聊表心意啦。”  这孩子嗓门太大,人又热情,吴妈平时见多了温柔娇贵的富家少爷,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大咧咧,不拘小节的。  但知道他是程先生的弟弟,也不敢怠慢,立刻迎着他往里面走。  叶雪理本来还在看书,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抬头看过去,虽然好奇的要死,但到底还是不太敢在陌生人面前露面,就把书竖起来挡着脸,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陆远已经站了起来,去接那个厚脸皮的臭小子。  “程默。”  程默本来还在门口跟吴妈自来熟的闲唠,听到他的声音,便抬头看过来:“陆老师。”  陆远点点头,看着那个他教了两年的“好学生”。  程默还顶着他那一头蓝色的毛,洗得次数错了,颜色退了些,已经有些犯灰,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体恤,上面印着夸张的二次元人物图案,深色的牛仔裤上,大腿和膝盖那里都掏了个大洞,露着两片白花花的肉,脚上是最新款的限量球鞋,脖子上挂着耳机,好一个张扬放肆的青春少年。  陆远看他又穿成这样过来,有些头疼,走过去跟他说:“不是交代你换上正经点的衣服,鹤先生是很讲规矩重礼仪的人,你这样穿跟这里的画风很不搭。”  程默还在嚼口香糖,闻言撩起眼皮朝四周观望,认同的点头:“这装修风格倒是很符合我家里那老头子的审美,这鹤大哥跟他肯定能聊得来。”  陆远拍一下他的脑袋:“这叫低调的奢华,大气典雅,你懂什么,小孩子别乱评价,口香糖吐了,像什么样子。”  程默“哦”一声,倒是听话,掏出纸巾把口香糖吐在里面,团起来塞到口袋里:“对了,我鹤大哥呢,我这来都来了,得去跟他打个招呼啊。”  陆远回头朝书房看一眼,摇摇头:“鹤先生还在里面忙工作,如果他不出来,你今天怕是见不到他了。”  程默不怎么在意的耸耸肩:“不见就不见吧,老师你什么时候下课啊,我这就……我去!”  程默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了什么,两眼蓦然瞪大,放着光就朝陆远身后走过去。  “这,打哪来的小漂亮啊,洋娃娃吧,二次元漫画里走出来的?我他妈次元壁破了啊!”  叶雪理本来只是在后面偷偷打量他,没想到突然就被发现了,还眼睁睁看着他直直逼过来,吓得他立刻就从凳子上弹起来,想要跑开。  程默比他动作更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直直逼过来盯着他的脸看,越看越是惊艳,“啧啧”的赞叹:“靠靠靠,太好看了,太好看了,绝了,这脸比3d建模还不切实际,还有你这头发,我靠!竟然是真的头发,这么长,绝了呀……”  他越说越激动,竟然还伸手去抓那些头发,水缎一样丝滑,叶雪理脸色苍白,身体抖成了筛子,竟怕得连声音都忘记要发出来。  后面的陆远看情况不太对,刚要开口叫他,另一个人的声音却比他要快了几秒。  “程默。”  低沉凛冽,压着风雨欲来的戾意。  只这一声,就把整个客厅的嘈杂与混乱生生压了下来,程默听见有人叫他,光是一把嗓子就已经有着如此慑人的威压,便奇怪的回头。  不远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缓步向这边走来。  他一身黑衣,衬得面容实在冷峻,深眸里寒意逼人,气场压得人不敢放肆。  他见过鹤爵几次,明明跟他哥哥差不多的年纪,却沉稳老辣的像是浮沉多年的幕后大boss,一身让人不敢惹的大佬气势。  程默再怎么跳脱,也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远远不敢在鹤爵这样的人面前放肆,吞吞口水,小心松开了手。  叶雪理见状立刻从他身边跑开,径直奔向鹤爵那边,扑进他怀里,身后的乌黑发尾高高扬起,又重新落于鹤爵胸前,瘦弱的身体在他怀里发抖,像只仓惶受惊的小猫。  “老公。”  鹤爵单手揽住他,是极具占有欲的姿态。  “老公在。”  程默在心里“哇”一声,是活的大佬和小白兔cp哎,有点好嗑。  陆远在这时候走到他身边,气得在他脑袋上拍一下:“让你胡闹,鹤先生对他的小妻子宠爱的很,你可别再招惹他了,不然鹤先生真的动了怒,就是你哥跟他是好朋友,他也不一定会给你好果子吃。”  程默听不进他后面的劝阻,脑子里只有面前这绝美的cp画面,兴奋的鼻子喷气:“我之前是听说过鹤大哥联姻的事,没想到是这么个娇弱小漂亮,太带感了吧!这床上不得被玩坏!”  陆远无语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这小脑瓜子里成天装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嗑这嗑那,有这个疯劲不如多钻研一会论文。  叶雪理在鹤爵怀里缓了一会,被他身上的气味包裹着,也逐渐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仰头看他:“老公。”  鹤爵摸摸他的脸:“还害怕吗。”  叶雪理摇摇头,小心回头看一眼,恰巧程默也在看他,立刻冲他挥挥手打招呼。  叶雪理忙把头扭了回来,又埋在鹤爵胸前,停了一会才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跟他说话。”  鹤爵挑眉,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看来小家伙的确是有进步,刚才被程默的唐突吓得脸都白了,现在竟然还愿意尝试跟他聊天,如果是以前,早就像只蜗牛一样蜷进壳里不愿意再出来了。  不管怎样,这的确是一个好的变化。  鹤爵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朝对面的两个人走过去。  叶雪理有些被吓到,搂住他的脖子,红着脸小声说:“老公,我可以自己走。”  现在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还有外人在呢。  鹤爵“嗯”一声,却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  走到沙发前才把人轻轻放下来坐好,他自己也在旁边坐下,一条手臂搭在后面的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抬眼看向那两个人。  “别愣着了,坐吧。”  陆远朝他笑笑,拉着程默在对面坐下。  吴妈很快就泡了茶送上来。  四个人面对面坐着,叶雪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很紧张,一直盯着下面冒着热气的茶水,鹤爵侧着头,是慵懒闲适的姿态,视线淡淡的落在他小妻子的脸上,似乎旁人并不配让他多浪费一个眼神。  陆远端起茶轻轻吹一下,他旁边的程默两眼放光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气氛着实尴尬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唯一的正常人陆远实在受不了了,放下茶,干笑着打破尴尬:“鹤先生,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程默同学,他是程先生的弟弟,您应该见过的。”  说完又拍一下程默的肩膀:“程默,还不快跟鹤先生打招呼。”  程默点点头,端正坐着:“鹤大哥,好久不见啊,请问您身旁这位就是我嫂子吗,他好漂亮啊,您真有福气。”  陆远听得眉头抽抽,这臭小子,话说得一套一套,虽然也没什么大毛病,但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似乎也知道自己被人夸了,叶雪理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紧张的绞在一起,白皙的面颊也因为害羞浮起一层薄粉。  程默眨眨眼睛,看得呆了。  他小嫂子,长得真的好带劲啊。  鹤爵注意到这个小子的眼神,虽然看得出他只是单纯的惊艳,并没有掺杂别的不干净的想法,却还是有些不悦。  本来搭在椅背上的手挪下来,扣在叶雪理肩膀上,微仰起下巴看着对面的人:“不要叫他嫂子,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  程默“哦哦”点头,礼貌提问:“那我该怎么称呼小嫂子呢。”  鹤爵看着他:“他跟你年纪相仿,你可以叫他的小名。” 第41章 下意识打了个冷战,好吧,占有欲是很强。  这也算是大佬标配了,他懂。  他挺吃这一口的,好嗑就对了。  但是再怎么样他喜欢的嗑点大多也都是针对纸片人的,这现实生活中吧,还是希望大佬能做个人,至少能给到小白兔最起码的人格尊重,对不对。  程默感慨:“不摸就不摸吧,不过我还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啊,我看着都到屁股那了,现在别说男孩子,就是女生都很少留这么长的头发了,漂亮是漂亮,看着挺妨事的。”  叶雪理听他说完,低头看着垂在胸前的头发,眨一下眼睛:“我这样,很奇怪吗?”  程默“唔”一声,认真回答他:“算是吧,我见过的人里,就没有男孩子会留长头发的,除了那些追求艺术的美术生,有的还胡子邋遢呢,不过他们的脑回路跟咱们普通人也不一样,不做评价。”  叶雪理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头发轻蹙着眉头。  程默还在感慨呢,那边陆远就脚步匆匆的走了回来,说是临时接到电话,他要去学校开个会。  顺势还要把程默给一起揪走。  程默老不乐意了,他还想多看会雪雪小可爱呢,这么洗眼睛的小漂亮,多看两眼是两眼。  陆远不跟他废话,不由分说把他给拎走了。  叶雪理也是不太舍得,跟着送他们到了门口,最后还是吴妈说外头热,就没让他继续送。  那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了,来得匆忙,走得也风火。  叶雪理站在窗前,出神的盯着外面看。  吴妈回来时看到他还在这站着,忍不住问:“雪少爷今天玩得开心吗?是不是跟程小少爷交朋友了。”  叶雪理轻轻点头,看着她说:“吴妈,程默这个人挺有趣的。”  吴妈笑笑:“交到朋友是好事,雪少爷也累了吧,赶紧回去歇歇吧,我去给你拿点点心……”  吴妈话说到一半,看到后面站着的人,便住了嘴,笑着从旁边退下去。  叶雪理还朝窗外望着,轻声说:“吴妈,等天气不那么热了,我想出去走走,不是到院子里的花园,是更加外面的地方。”  “宝宝想要去哪。”  耳畔突然传来的低沉嗓音让他的心脏都跟着跳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高大男人,便仰起头:“老公。”  鹤爵刚处理完一堆工作上的烂摊子,肝火正烧得厉害,出来的时候眉眼间的躁郁都依稀可见,可现在看到他的小妻子,看着他仰起脸,清澈的眼睛里满满的只装着他一个人的模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跟整个世界和解。  笑着对他伸出手,低沉的嗓音有些哑:“宝宝,我想抱抱你。”  叶雪理“唔”一声,雀儿一样扑到他怀里。  “老公,我想你了。”  明明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  鹤爵低下头,轻嗅着他的发丝:“宝宝好香。”  叶雪理脸颊在他胸前蹭着,他们两个贴得很紧,叶雪理蹭着蹭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仰起红扑扑的脸看他:“老公,你怎么……”  鹤爵眯起眼睛,胸前的肌肉紧紧绷着,小心捏起他的下巴:“没事,工作太忙了,突然抱到你,有些受不了。”  叶雪理不明白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但是老公那里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他又想到那天早晨看到的画面,羞得浑身发烫,只得更用力的往他怀里钻。第45章 小雪花  鹤爵抱着叶雪理还在冷静, 手机却又响起来。  他不禁烦躁的“啧”了一声。  叶雪理从他胸前把脸露出来:“老公,你的电话。”  鹤爵低头看着他:“老公想多抱你一会。”  叶雪理其实也不想跟他分开,可是电话响的固执, 往往这种时候都是工作上的大事,不然他们没有胆子敢轻易打扰不在公司的鹤爵。  不间断的手机铃声扰得人心境不平,叶雪理抓着他的衣服:“老公,你去接电话吧,我们一会再抱好不好。”  鹤爵本来也只是短暂出来透透气, 他不是会逃避工作压力的人,只是刚才一出来看到叶雪理一个人站在窗前的背影,他就没忍住走了过来。  现在人被抱在怀里, 软软香香的,就更舍不得撒手了。  “老公不仅只是想抱抱你,一会还想亲你。”  鹤爵说这话时旁边吴妈刚好拿着东西经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叶雪理有些不好意思,睫毛遮下来抖了抖,粉白的脸颊有些热, 半晌才哼哼着“嗯”了一声。  他发现老公最近说话越来越直接了, 经常弄得他手足无措, 面红耳赤,他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老公不是这样的。  鹤爵的大手在他头顶摸摸, 便拿着手机走开了。  叶雪理在原地站了一会,脸颊滚烫。  鹤爵这次处理工作的时间便有些长,从书房出来时外头天色都暗了不少。  窗外是夕阳最后一抹余晖,黄昏倾覆而下,此刻客厅里还没有开灯, 落地窗下的一切都被霞光笼罩,披着薄毯的叶雪理坐在这片霞光里,浑身裹着一层温暖的浅橘色,恬静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鹤爵刚被工作磋磨的躁意也被这个画面治愈了不少,放轻脚步走过去,单手按在后面的沙发椅背,俯下身子:“看什么呢。”  叶雪理好像被他吓到了,身子抖了一下,侧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被晚霞染成了暖褐色的琉璃珠,惹人的漂亮:“老公。”  鹤爵心里痒痒的,脸颊无意间蹭到他柔软的发丝,声音也哑了一些:“老公忙完工作了。”  叶雪理便把书签夹在书页里,半坐起身,伸着纤瘦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老公辛苦了。”  鹤爵顺势把人抱在怀里,自己也走到前面坐下来,从后面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宝宝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叶雪理窝在他怀里,把刚才看得书又拿起来,给他看着封面:“是陆老师今天带给我的《小王子》,很好看。”  鹤爵在上面撩一眼:“看完了吗?”  “还没有。”叶雪理又把书翻开,抽出那只银制的叶状书签:“还差一点了,老公,我可以继续把它看完吗?”  鹤爵把他搂得紧了些,嘴唇在他柔软的后颈上亲亲:“老公跟你一起看。“  说是一起看,可才不过片刻,叶雪理便听到后面传来很细微的呼吸声。  绵长平缓,似乎是睡着了。  他有些惊讶,小心的侧头向后面看去。  鹤爵还维持着抱着他的姿势,下巴抵在他颈窝里,睫毛阖下来,贴着眼睑,浓密纤长,挺翘的鼻梁映着窗外夕阳的余晖,在脸颊刻下深邃的剪影,削薄的唇微抿着,有些清冷。  他从来没有见过鹤爵这样没有防备的睡脸,他似乎累坏了,睡着的时候眉心也是蹙起来的,好像睡梦里也有十几亿的大项目等着他去斡旋处理。  叶雪理一下就不敢动了,他怕把鹤爵吵醒。  忍耐着等了一会,却发现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窝在鹤爵怀里,刚才看得入神没有感觉,现在回过神了,就觉得腰那里就有点疼,腿好像也麻了。  偏偏鹤爵又搂得紧,两条手臂箍在他腰上,像新鲜焊上的热铁。  好在叶雪理够瘦,身子也软,扭动着在他胸前转了半边身子,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线条那么硬朗的一张脸,熟睡起来也是有点可爱的。  他看得入神,细长的手指也不自觉去戳他皱起来的眉心,给他戳平了,又顺着高挺的山根往下滑,一点点落到那副薄薄的唇上。  他最清楚这里的触感了。  不仅是嘴巴熟悉,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对这里很熟悉,情动的时候鹤爵喜欢到处亲他,脖子和胸口这些地方都是被重点攻击的对象。  还有,屁股那里。  想到这里,叶雪理就脸红红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公那么喜欢自己那两瓣软_肉,每次亲热的时候都会用手把它们揉得又红又烫,有时候还会在上面留下齿痕。  下午在书房的时候也是,老公手上的力气那么大,他觉得自己那里肯定都肿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陆老师都很不好意思,生怕自己走路怪怪的姿势被他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种事上想太久了的缘故,叶雪理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变得更烫了,脸颊上的热度一阵一阵的往外扩散,忍不住张开嘴往外呼着热气。  “宝宝?”  这不大不小的动静还是把睡着的人吵醒了,鹤爵睁开眼睛,平日里总是裹着不悦和冷意的深眸里难得有些迷蒙。  “老公。”  叶雪理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鹤爵眨了两下眼,只是这么短暂的两个动作,他的意识便已经恢复清明,也没有特别去关注叶雪理的异常。  “宝宝看完书了?”  叶雪理见他好像没注意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便放下手,轻轻点头:“老公你睡着了。”  鹤爵“嗯”一声:“这几天工作节奏有些快。”  叶雪理能看出他眼神里的疲惫,心疼的说:“老公可以不要那么累吗,工作是做不完的。”  鹤爵看着他的脸,笑笑:“老公要挣钱,养宝宝。”  叶雪理把自己塞到他怀里,轻轻蹭着:“我很乖的,也不会吃很多东西,会很听话,很好很好养的。”  鹤爵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一天的折腾让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吃了晚饭鹤爵便径直把人抱去了楼上。  叶雪理本来还想在下面看会书的,突然被从椅子上挖起来,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好扒在鹤爵肩膀上对下面的吴妈挥手:“吴妈晚安,明天见。”  鹤爵已经抱着他走到楼梯中间了,柔软的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男人的臂膀健硕有力,单手抱着他也丝毫不觉费力。  吴妈站在下面,笑着对他点头:“少爷,雪少爷晚安。”  叶雪理就把脑袋缩回去,两条腿挂在鹤爵身上,轻轻打了个哈欠。  回到卧室想把人放到床上,松开手时,怀里的小家伙不仅没掉下去,反而在他身上扒得更紧了。  鹤爵低头看他。  叶雪理像只长了吸盘的八爪鱼,在鹤爵身上缠得稳稳当当:“老公,我今天要洗头发了。”  鹤爵愣愣:“想让我给你洗?”  叶雪理点头。  鹤爵想到上次的事:“我手上没有轻重,会把你弄疼。” 第43章 “宝宝。”鹤爵去咬他的耳垂,声音低哑:“不看了。”  叶雪理现在哪有做这个的心情,伸手去推他,但自己软绵绵的手臂哪里抵得住鹤爵健壮的胸膛,耳根那里的敏感点也被一个劲的攻击,很快就手软脚软地败下阵来,湿着眼眶任由身上的男人欺负。  荒唐的一个早上过去,鹤爵微喘着气,捞起快软成一瘫水的小东西,心疼的在他红肿的唇瓣上继续印着亲吻:“宝宝好乖,老公带你去洗澡。”  叶雪理闭着眼睛,睫毛上挂着眼泪,鼻头通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模样。  他似乎生气了,鹤爵跟他说话时竟然扭过脸不去看他。  小家伙许久没在他面前闹小脾气了,看他这样,鹤爵却觉得心里头的火一把把的烧,要不是时间实在来不及了,他实在很想把人扔到床上再吃一遍。  洗了澡出来叶雪理却还在生气,全程闭着眼睛不愿意看鹤爵一眼,鹤爵取下一块干净的大浴巾,把人裹起来擦干净身上的水痕。  小东西从头到脚都是粉红色的,脚指头也圆润的可爱,娇气的惹人疼,鹤爵搂着他,宽阔的胸膛与怀里娇小柔软的身体百分百的契合。  “宝宝。”鹤爵语气里都是纵容的宠溺:“不要生气了。”第46章 安全感  叶雪理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从浴室里洗了澡出来,又被抱着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从头到尾他都浅浅闭着眼睛, 小脸白生生的,再没有看鹤爵一眼,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鹤爵只当他是在闹小脾气,虽然如此他也不甚在意,毕竟小东西即使气鼓鼓的, 却还是会很听话的伸开手臂让他穿衣服,低头亲他的时候嘴唇紧紧抿着,但只要沿着唇线细细舔_弄两下, 他就又会软着身子无意识对自己索求。  这样带一点点刺,又最终会乖软顺服的模样,好像是比平时更加惹人怜爱了。  鹤爵觉得自己血液里的恶劣因子在作祟。  换好衣服把人抱下楼,吴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抬头看着他们从楼上下来的的画面,格外高大俊朗的男人抱着漂亮乖巧的少年,着实觉得赏心悦目。  尤其是被抱着的叶雪理, 今天温度骤降, 鹤爵也给他换上了秋装, 米白色的针织衫,衣料柔顺轻薄, 带着一些毛绒绒的纹理,把小少爷衬得更加矜贵娇气,十足一个贵家子弟的模样。  鹤爵真的是用心在呵护娇养他。  不过今天的小少爷似乎有些生气,即使被鹤爵抱着,也仍然显得心不在焉, 吃饭时垂着眼睛不去看对面的人,吃完了也不接男人递给他的手帕,自己抽几张纸巾在嘴巴上擦了两下,就起身去了他的沙发快乐角。  单薄的背影里颇有些赌气的意味。  吴妈有些讶异,他第一次见到叶雪理这样耍小性子,还是在鹤爵面前。  没人敢在鹤爵面前耍这样的小脾气。  这更像是在挑战一种权威。  而此刻正在被挑战的人却没有露出他想象中不悦的神色,甚至眉眼里都是趣味和纵容。  吴妈觉得她好像看到了一只在戏弄猎物的猛兽。  从容优雅,却又志在必得。  她像往常一样把熨烫平整的衣服和领带准备好送到鹤爵身边,鹤爵看一眼,先挑起了那条领带,侧身看向不远处的身影,嗓音低沉:“宝宝。”  窝在沙发上的人背影狠狠地僵了一瞬,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不自在和忐忑。  吴妈笑着摇头,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什么心事都写在明面上。  他还在生气,却又忍不住对鹤爵的声音做出回应。  鹤爵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又叫一声,语气比刚才还要温柔,更像是在诱哄:“宝宝。”  磁性的嗓音像经年陈酿的红酒,叶雪理根本受不得这个诱惑,回过头,却是瞪着圆圆的眼睛,好像只要这样摆着凶狠的表情,就能显示出自己现在还在生气的态度。  鹤爵只觉得可爱。  冲他晃晃手里的领带:“宝宝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  叶雪理的视线也转移到那条领带上,眼睛瞪得没有那么圆了,鼓起来的脸颊平下来。  他当然没忘,他答应老公要每天给他系领带的。  鹤爵看出他软化的眼神,又把领带晃了两下,价格高昂的定制款在他手里变成了逗猫棒。  叶雪理手里捏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鹤爵自然拥住他,双手扣在他腰间。  叶雪理接过他手里的领带,鹤爵便自觉弯下腰来,凑到他发顶时轻轻亲了一下。  叶雪理抿着唇,认真给他系领带,他最近领带系得越来越好了,还特意在网上收藏了一个博主怎么教人把领带打得好看又不花哨的帖子。  鹤爵想让他做的事,他每一件都有认真对待,并且都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领带很快就系好了,叶雪理又小心给他塞到西装外套里,轻柔捋顺,做完这一切便推开鹤爵的胸膛从他怀里出来。  愿意给鹤爵打领带不代表他已经不生气了,他只是做好他答应的事,做完了还是要继续生气的。  哼。  鹤爵本来也只是虚虚揽着他,似乎也没想到他突然就把自己推开,一个不防竟然真的让他溜了出去。  看他踩着脚下的拖鞋又“啪啪”走回沙发那里,坐下时扬起来的发尾都透着股劲儿。  鹤爵有些好笑,小东西气性还挺大。  “少爷。”吴妈走过来:“小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鹤爵点点头,又看一眼沙发上的人:“天凉了,他要是还出去逛园子,记得给他拿件外套。”  吴妈看一眼他的侧脸,笑笑:“好。”  吴妈送走鹤爵的车子,回来时却看到本来站在窗前的叶雪理一下转过身,像突然受了什么惊吓,小跑着回了沙发那里。  说着要闹脾气,心里还是舍不得,吴妈看得出他的小心思,笑着走过去:“雪少爷,今天陆老师不来上课,你想做什么,看电视,还是想画画,吴妈先帮你准备好。”  叶雪理坐在沙发上,一手揪着海豚抱枕的嘴巴,声音不太清亮:“我什么都不想做,吴妈,你可以跟我聊聊天吗。”  小少爷这是想要找人开导了,吴妈觉得这种时候自己的慈母心就有了施展空间,走过来温柔的看着他:“雪少爷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叶雪理本来还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听他这样问心里突然就有了方向,迷茫的神情缓和下来,轻轻咬一下嘴巴:“吴妈,我是不是很任性啊。”  吴妈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心想如果叶小少爷这样都还算任性,那外面其他这个年纪的青少年都该是少管所出不来的命。  也不知道他突然间哪来的这种想法,不过想想叶雪理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吴妈还是第一次看到干净单纯的小少爷流露出这种眼神,她以一个外人和年长者的角度来看,觉得孩子八成是要长大了,才会突然这样感怀春秋,不然也不至于早上还跟鹤爵闹了一通脾气。  她自己家里也有两个毛小子,一个已经进入社会,一个还在读大学,不过那两个孩子都是血气方刚的性格,心粗的像棒槌,跟叶雪理这样娇气矜贵的小少爷完全不同。  叶雪理安静漂亮,一颗心也跟剔透的水晶玻璃似的,纤细纯净的过分,这样的人,再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不然天性冷情的鹤爵也不会对他宠爱至此。  想得越多,对这个小少爷的心疼就越是不想掩饰,吴妈放缓自己的语气,像个循循善诱的长辈:“雪少爷哪里的话,您是没见过真正任性的孩子是什么样,吴妈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您这样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不然少爷也不会这么疼您了。”  叶雪理眨眨眼,抱起怀里的抱枕:“可是我今天还跟老公吵架,我没有你说得那么乖。”  吴妈看着他,知道这是要说重点了:“那雪少爷是因为什么原因跟少爷吵架?”  叶雪理想到早上的事,心里还是有些闷,就挑重点跟吴妈说了一遍。  吴妈听完,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叶雪理又继续说起来:“我觉得老公好过分,他一点都不尊重我,陆老师说了,人都是有隐私的,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能随意干涉对方的隐私,老公为什么要那么做。”  鹤爵的行为对叶雪理来说不能理解,甚至有些独断霸道,可吴妈比他了解鹤爵,却是多少能明白他这样看起来好像不讲道理,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做法是出于什么心理。  “雪少爷,您有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少爷听吗。”  叶雪理看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气恼的表情多了些别的意味,面颊甚至浮起一抹红:“他根本不听我说话!”  不仅如此,还那样欺负他,自己都气得不想说话了,在他眼里却只是像在逗弄一只耍性子的小猫,叶雪理第一次觉得鹤爵那么不尊重他。  吴妈想想鹤爵的那个性格,摇摇头,她能理解叶雪理现在的心情:“雪少爷,少爷是愿意尊重您结交朋友的意愿的,不然昨天也不会让程少爷过来跟您聊天,至于他今天的做法,或许不是想干涉您的隐私,而是,他有点吃醋了。”  叶雪理抬起头,眼神里有些迷茫,他是第二次听到“吃醋”这个词了,第一次是鹤爵跟他说的。  吴妈看着他的表情,自觉解释说:“吃醋是一种心情,就是看到自己喜欢或在意的人跟别人亲密就会觉得不舒服,会不想让他跟自己以外的人变得关系友好,怕他会因此不再喜欢自己了。”  叶雪理听完她的解释,更加迷茫了:“可是,我跟程默是朋友,就算跟他亲密我最喜欢的也还是老公啊。”  吴妈笑笑:“所以雪少爷需要把您心里的想法说给少爷听,别看少爷平时那个样子,其实,他也挺没有安全感的。”  吴妈说着,叹了口气。  没一会旁边就有佣人叫吴妈的声音,说是送来了给叶雪理新定制的秋季新款的衣服,要不要现在送去衣帽间,吴妈便起身去安排他们的工作。  叶雪理看着他们忙碌走动的身影,自己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想了许久。  这个晚上鹤爵回来的很晚,新项目的启动出了点问题,他昨天在家已经远程处理了一部分,今天回到公司又是没有喘息的一天。  回到宅子已经快要深夜,客厅里的灯亮着,吴妈接过他的外套,看到他比往日更加疲惫的面色,没有发出声音打扰他。  鹤爵扯开领带,路过中岛台时把卸下的腕表随手搁在上面,走到酒柜前拿出一支酒,这么晚了还要喝酒,吴妈在后面看着,想到他这两天工作忙碌的状态,知道适当的舒缓压力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便忍住了没有说什么。  鹤爵找出一只透明酒杯,到了半杯,又往里面加了冰块,仰头喝了一口,清冽的液体滑过喉头,带来短暂又强劲的灼烧感。  他酒量很好,平时也不会贪杯,但今天晚上却有些怀念微醺的感觉,他想要用酒精短暂的麻痹神经。  于是又倒了一杯,缓步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下来,一手握着酒杯,两条长腿慵懒的伸展着,抬眼便能看到窗外的月色,清冷皎洁。  好像许久都没有这样静静地坐下来看向眼前的景色了。  他一路都在奔走,抛下了太多该让人驻足停留的美好。  兀自沉思之际,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一时都有些没有留意,直到背后那里隔着衬衫感受到了一抹温热的柔软。  鼻翼间还伴随着很甜的牛奶沐浴乳的香味。  鹤爵微闭上眼睛,伸手握住绕到他胸前的小手,弯弯唇角:“宝宝。”  耳边传来很小声的“呀!”,紧接着缠着他的两条胳膊就搂得更紧了些,鹤爵的肩背太宽厚了,身后的人抱得有些费劲,嘴唇贴在他耳边呼呼喘气:“老公,我要抱不过来了。”  鹤爵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上露出浅笑,握住他的一条手臂想把人抱到前面来,谁知叶雪理却在后面扒得格外紧,略有些冰的小脸蛋贴到自己的颈动脉上,随着那里的跳动轻轻起伏。  鹤爵有点燥热,把那只手压在自己胸前:“宝宝在做什么。”  叶雪理这个背后抱格外吃力,却仍然努力用他瘦小的身躯想要把鹤爵整个肩背都包裹起来。  “老公。”小家伙的声音柔软又温情:“我这样抱着你,会让你有安全感吗。”第47章 好可爱  听着耳边软糯糯的鼻音, 温热香甜的吐息也直往他耳朵里钻,又湿又痒,鹤爵已经被酒精熏得灼热的神经, 此刻却又因为他这句话有了异样的刺激,垂下来的睫毛颤了两颤,声音有些哑:“宝宝说什么。”  叶雪理还在努力维持他的后背抱,累得手臂都有些酸了,却还是一板一眼认真道:“我想给老公安全感, 老公,你是不是很累啊,我这样抱抱你, 你会好一点吗。” 第45章 他松开嘴巴,嘴角黏连着一丝津液,脸上的热度还没有退去,便埋在男人的脖颈里, 难受的蹭蹭。  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鹤爵才低下头,也不看自己肩膀那里通红的已经泛出红血丝的牙印, 大手在小东西背上轻轻抚摸着。  “用这么大劲, 牙疼不疼。”  在此之前, 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么个软乎乎的小家伙还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如果他再狠心一些, 鹤爵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肩头这块肉甚至都会被他咬掉。  小奶猫变成小疯狗了。  叶雪理还难受着,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濡湿,愈发显得浓密,挺翘的鼻尖粉粉的,就这样顺服的伏在他怀里, 就算被欺负的惨了,最多也就亮出小白牙咬上一口。  咬得他心都软了。  惹人心疼的小家伙。  鹤爵撩开落下来的长发,让他整张脸都露出来:“宝宝还生气吗?”  叶雪理似乎还不想离理他,厌厌的闭着眼。  鹤爵笑笑,没有勉强他,走到床前将人放下来,叶雪理光着腿,似乎有些冷,小小的打了个颤。  鹤爵用手背在他的膝盖上试了一下,凉冰冰的,便把后面的被子拎起来裹到他身上。  叶雪理被包成了团子,过了好久身上才暖了一些,正发呆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上一热,紧接着就被什么抓住拢了起来。  忙低头看下去,鹤爵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床边,大手把自己的两只脚都包起来,时不时轻轻搓揉两下。  叶雪理脚心本来就敏感,以为他又要做什么荒唐事,便红着脸想要把他踢开。  “宝宝。”  鹤爵把那他的脚丫握得更紧了,仰头问他:“是不是暖和一些了。”  叶雪理顿了顿,这才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捂脚,掌心里的温度那样滚烫,好像通过细嫩的脚掌直直烫到了他的心脏。  叶雪理的心突然就软了,咬着嘴唇“哼”一声:“还不都是因为你。”  浴室里的地板那么凉,还让他在那站那么久。  鹤爵低笑,态度诚恳的承认错误:“下次不会了。”  叶雪理看他这样,肚子里刚才那么多的害怕和怨气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了,伸手抓着身上的被子,抽一下鼻头,刚哭过的声音软糯糯的,猫儿一样挠人心窝子。  “老公。”  鹤爵哑了声音:“老公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实在太温柔了,叶雪理没忍住又有些想哭鼻子,抿着嘴唇:“你别欺负我。”  他哪里舍得。  只是刚刚才在浴室里做过那样的混账事,这话说出来倒像有些打自己的脸。  最后只是笑笑,把两只已经被捂热的小脚丫拿起来塞回被子里,起身在他额头上亲亲:“宝宝乖。”  叶雪理坐在被子下,眨着眼睛看他把身上的睡袍脱掉,随手挂在旁边的衣架上,现在室内温度最多也就只有十几度,穿了睡衣叶雪理都还有些发抖,可这些对鹤爵来说好像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赤_裸着身体肆意走动。  他身材格外高大,臂膀结实有力,肩背宽厚,腰腹的肌□□壑分明,是比例很好看的倒三角体型,再往下就是……  叶雪理看到黑色丛林里那蛰伏的阴影,巨大的一团,还在随着鹤爵的动作间轻微晃动。  只看了一眼就像被烫到了似的立刻把眼睛转开,无法自控的又回想起浴室里那个画面,身上已经冷却下来的温度竟然又有要走高的趋势,脸颊也粉红粉红的,忙把后面的被子拉起来,将自己完全裹在里面。  鹤爵听到后面的动静,伸展手臂一边穿衬衫,一边回头看去,床上鼓起一个包包,仔细看还在细细发抖。  “宝宝?”  叶雪理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出来,闷得很:“我讨厌老公。”  鹤爵系扣子的动作顿顿,摇头轻笑,看样子今天真是把人逗过头了。  叶雪理在被子里当了许久的鸵鸟,直到听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了,才小心掀开一个小角角,探出脑袋朝外面看。  视线所及之处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才放心吐一口气,从被子下面爬出来,里面好闷啊,再不出来他被憋得都要喘不过气了。  鹤爵似乎不在房间里了,没有他的存在感,周围的空气都自由舒适了许多。  叶雪理拍拍自己红扑扑的脸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旁边的柜子上整齐叠放着他今天要穿的衣服,吴妈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到楼上来过了,所以这些衣服应该是鹤爵给他挑的,叶雪理走过去,手放在上面轻轻摸着。  洗漱好下楼,吴妈看到他,像以前一样跟他说“早安”,不过声音不大,像是在刻意压着嗓子。  叶雪理才注意到鹤爵站在窗前打电话,语调冷硬,没有什么感情起伏,这是他处理工作时的语气。  拜早上那件事所赐,叶雪理看到他就有些脸红,后劲真的太大了。  “雪少爷。”  吴妈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遍,惊叹的说:“您这样穿也很合适,跟以前是不一样的感觉,真好看。”  叶雪理被她真情实感的这样夸奖,也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的确和他以往穿的风格都不一样,他之前不用出门,天气也热,每天穿得都是些衣料轻薄的衬衣或是款式简洁的t恤,有时候犯懒直接穿一天睡衣也是有的。  现在天气冷了,鹤爵给他准备的也是秋装,秋装不像夏季的衣服那样简单,会让设计师有很多可以发挥的空间。  就比如昨天晚上他穿得那套睡衣,虽然也是偏舒适简洁,但也会有精致优雅的设计巧思,听吴妈说,鹤爵平日里的衣服,不论是正装礼服还是居家睡衣,就连踩在手工皮鞋里的棉袜也是要经过他亲选的设计师的把关。  鹤爵很懂生活,穿衣住行方面也很挑剔,不仅是对他自己这样,身边的人他也会有相同的要求,叶雪理便是最好的体现。  如果说最初被送来的叶雪理是一块天然的璞玉,现在的他已经被鹤爵打磨出了七八分的光彩,明珠光华,不可方物。  鹤爵打完了电话,转过身第一眼就看到站在中岛台前的叶雪理,台子上放了一束新鲜的玫瑰,火红热烈,却也没有比过小东西十分之一的昳丽,鹤爵的眼神沉了许多。  叶雪理被他这样盯着,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在胸前的衣扣上绞着:“老公。”  鹤爵收起手机,缓步走到他身边。  高大的身体慢慢靠近,停下来低头看着他。  叶雪理没敢抬头,目光平视着,才发现这样正常的视线下,他只能看得到鹤爵的胸口。  这个男人大了他整整一套。  “宝宝。“鹤爵低声叫他,即使不抬头,醇厚的声音还是往他耳朵眼里钻。  叶雪理“嗯”一声,下一秒就被捏着下巴抬起了脸,视线猝不及防撞进深黑的眸子里,鹤爵注意到了他的慌乱,也蹙一下眉,开口时语气有些无奈:“是老公不好,今天做得太过火了,宝宝不生气了,嗯?”  叶雪理很少听他这样跟自己说话,不仅语气柔和,姿态也没有往日那样高高在上,好像是真切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诚恳的为自己的鲁莽致歉。  叶雪理向来是没有脾气的,今天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也不过是因为羞耻到了极限,觉得被伤到了自尊,面对着鹤爵这样近乎有些柔情的攻势,他哪里还有半分的倔强坚持,咬着嘴唇,眼睛却有些氤氲。  鹤爵捏着他的手不自觉加重,低低叹息:“宝宝。”  叶雪理几乎要溺毙在他无边的温柔里。  一旁的吴妈悄然退下去,留下餐桌上精致的早点还有缠绕在两人周围馥郁浓烈的玫瑰花香。  被含着嘴唇细细吮吻了很久,叶雪理昏昏沉沉,被抱起来走到餐桌前坐下,嘴唇被抵上一个温热又坚硬的东西时,才恍惚回神。  他闻到了熟悉的奶腥味,垂眼看了看,还未退去红潮的面颊上露出几分赤.裸的厌恶,他不喜欢喝牛奶。  鹤爵看着他蹙起的眉心,撇过脸躲开杯子,像只挑食的小猫,便轻笑一下:“乖,喝两口。”  叶雪理被他裹了蜜似的低沉嗓音诱哄着,勉为其难贴上去小小抿了一口。  粉嫩的唇瓣上便沾了一圈奶渍,看着更小更乖了。  鹤爵声音沙哑:“再喝两口,宝宝。”  叶雪理却是真的不愿意了,摇摇头:“老公,不喝了。”  鹤爵看他苦巴巴的小脸,突然能体会到那些初为人母喂养挑食宝贝的复杂心情,连口奶都不喝下,怎么能把人养得好。  可看小家伙对牛奶这样抗拒,倒不单单只是简单的挑食而已,都是成年人了,再难喝不想喝的东西,闭上眼睛两口也就解决了,可他厌恶成这样,似乎多看一眼都不能承受。  平日里让吴妈监督他喝,吴妈给他汇报时,也只是摇头,说每次都跟受刑一样,有时候喝了还会犯恶心,看着也怪叫人不忍心的。  鹤爵觉得怪异,今天也刚好是个机会,便把还剩了大半的牛奶放到旁边,用手推开,尽量不让它再出现在叶雪理的视线里。  叶雪理趴在他胸前,只露着乌黑柔软的发顶,小小一只,叫人怜爱欲爆棚。  “宝宝。”  叶雪理以为他还要逼自己喝牛奶,竟是更紧的往他怀里缩,恨不能整个人都埋进他的身体里。  鹤爵觉得自己怀里揣了只几个月大的奶猫,亮着肉爪上没什么杀伤力的软刺,挠在人心口上也是酥酥的麻。  再可爱也不能这样放任,鹤爵把人挖出来,看他还想躲,便用两根手指扣住他的下巴,眸光冷了些,语气微沉:“宝宝。”  叶雪理听出了他这声“宝宝”里与刚才不一样的情绪,身体抖了抖,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鹤爵的眼神很淡,却有着不容人逃避的掌控欲。  他抽抽鼻子,有些可怜:“老公,我真的不想喝牛奶,今天不喝了好不好。”  他今天好难过,只想躲在鹤爵怀里让他好好疼自己,一口都喝不下去。  鹤爵知道,又问他:“只是不想喝吗?因为受不了味道,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叶雪理的眼睛在他这样问时微微睁大,像只滚圆漂亮的琉璃珠,可也只维持了短暂的几秒钟,随后便又立刻恢复如常,咬着嘴巴,又变成平日里的无辜和乖巧。  “没有别的原因,老公,我就是不喜欢喝,牛奶的味道腥腥的,每次喝完都好难受。”  他说着,怕自己的任性会让鹤爵生气,还搂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胸前轻轻蹭着。  鹤爵任他撒娇,沉默的一言不发。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还是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叶雪理的耳朵动动,探出脑袋朝后边看一眼,认出是他刚才下楼时放在桌上的手机。  他想拿过来看,却又怕鹤爵不让,只好抬起头,眨着眼睛小声问他:“老公,我可以看看我的手机吗?”  鹤爵的余光瞥到他期待清亮的眼神,面无表情的俊脸终究还是有了一丝裂缝,什么时候他已经做不到在这个小东西面前保持该有的沉着和冷静。  他变得只会一次又一次被打破规则,被胡乱的搅乱心境。  后槽牙轻轻咬合,忍耐着忽略掉内心的躁乱。  “看吧。”  叶雪理说一声“谢谢老公”,开心的转过身去拿他的手机。  果然是程默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自从昨天被鹤爵捣乱后,他因为闹小脾气,又有点怕程默会不开心,所以一整天都没再敢看微信,直到晚上鹤爵回到家,他们把话说开了,他才又重新跟程默聊起来。 第47章 程默看了一会,有些感慨,怪不得鹤爵一直关着不舍得放人出来,换成是他,说不定还会做得更过分些。  “程默。”叶雪理过了一开始的陌生感,这会又对着程默这个熟悉的朋友,看起来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还低头看着程默脚下踩着的长方形的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个啊。”程默单脚踏着滑板,另一只脚踩在地上,笑着说:“滑板,我平时在学校的代步工具,刚才就踩着它过来的,酷吧。”  叶雪理用力点头:“酷。”  他刚才在车里也看见了,程默站在滑板上的身影,肆意在各种障碍物间穿梭,英姿飒爽,特别潇洒。  “那可不。”程默一抹鼻子,看他还垂着小脑袋研究自己的滑板,就伸手在他帽檐上敲了一下:“这天也不热了,还戴帽子干嘛。”  叶雪理的帽檐被他弹歪了,因为牢记着鹤爵的叮嘱,便立刻把歪掉的帽子扶正,小声说:“老公给我戴的,说是防虫。”  “防什么玩意儿。”程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笑着说这天气哪来的虫,可瞥到周围来来往往路过的人,无一不是把目光看了又看的投在他身边的叶雪理身上,有的甚至都走出很远了,还是会忍不住回头再看,他好像突然就明白这个所谓的“防虫”是什么意思了。  鹤大哥好牛啊,未雨绸缪。  既然这样,戴着也好,这小家伙样貌太惹眼,一下暴露出来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今天是自己邀请他过来的,要是发生什么事,他不得被鹤大哥剥一层皮啊。  想到鹤爵那双平静无波却又好像随时能杀人于无形的眼睛,他就忍不住打寒颤。  两人还在聊天呢,黑色的幻影平缓的向后退了几米,小陈在驾驶座上跟他们打招呼:“叶少爷,既然您已经跟朋友成功汇合,我也该回去跟老板汇报工作了,祝您今天玩得开心,也要注意安全。”  叶雪理回头看着他,认真点头:“谢谢你送我过来小陈。”  说完顿了两秒,又脸红红的看着他:“帮我跟老公转告一声,说我想他了。”  小陈面带微笑的点头,然后黑色的车窗就在他们面前缓缓上升。  “不是,这就走了啊,我还想跟禁_欲美男多聊两句,留个微信号呢。”  看着优雅驶远的黑色车尾,程默可惜的叹了口气。  叶雪理抬头看着他:“禁欲美男是谁啊?”  程默用手指着没影的车子:“就刚才送你来的司机啊,你不觉得他扣子扣到这里的模样特别勾人吗,让人想把他的衣服扒下来。”  程默说着还用两手做一个粗暴拉扯衣服的手势,眯着眼睛一脸坏笑。  叶雪理古怪的看着他:“你不要欺负小陈,小陈人很好的。”  “他叫小陈啊,名字还挺普通。”程默笑笑,拿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手指快速滑动着回了两条消息,回完把手机塞回兜里,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孩:“同学们都在催我了,咱们现在过去吧。”  听他这样说,叶雪理一下又有些紧张,不自觉舔舔嘴唇:“是,是去看运动会吗?”  “不是。”程默摇头,两手塞进卫衣口袋里,耸耸肩说:“其实明天才是运动会,这几天各个院系都在彩排,我之所以让你今天过来也就是想让你凑个彩排的热闹,等明天运动会真开始了,我也没时间陪你,而且到时候人也多,怕你害怕。”  叶雪理点点头,没想到程默在这方面考虑得还挺周到的,不管怎么样一想到他待会就可以亲眼看到运动会的彩排,心里便有些激动,伸手拽着程默的衣服拉了拉。  “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不急。”程默说着脚下一个用力,刚才还在地上的滑板就腾空跃了起来,还在半空中来回翻出好几个利索干净的弧度,最后稳当当的被程默拿住板头,顺手夹在胳膊肘下收着,花里胡哨的帅气。  叶雪理在旁边都看呆了,瞪大一双眼睛:“好酷啊!”  程默嘿嘿笑,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酷就叫声哥哥。”  叶雪理乖的很,仰头看着他,那张樱花色的唇瓣轻轻开合:“哥哥。”  程默看着他露出来的半张漂亮小脸,被这声软软的“哥哥”叫得通体酥麻,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靠,这杀伤力,绝了。  “你,你,你怎么这么听话啊,谁让你叫你都叫吗。”  叶雪理摇摇头:“当然不是啊,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且我是真的觉得你刚才好酷,才会听你的话的。”  程默咽咽口水,刚才那声“哥哥”杀伤力太大,他耳朵根子都有点热,抬手捏了两把,眼珠子转转,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忍不住低头看着他问:“雪雪,你平时肯定也很听鹤大哥的话吧,你都是怎么称呼他的啊。”  叶雪理知道他说的鹤大哥就是鹤爵:“叫老公就是老公啊。”  程默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就只叫老公啊,每天都这样叫多没趣,床上也不改的吗?”  他问得不怀好意,叶雪理却是单纯如白纸,想了想平时在床上的情形,虽然不好意思,却还是照实回答他:“在床上也叫老公的。”  程默瞅着他突然变得粉扑扑的小脸,“啧啧”摇头,瞅了瞅旁边没有路过的人,便低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跟你说啊,你下次别只叫他老公,你试试这样叫……”  他越说声音越小,叶雪理听完眨眨眼睛,有着迷茫,还有些羞涩:“可是,我这样叫他,他会不会生气呀。”  程默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应该不会生气,但可能会很兴奋。”  叶雪理不懂,只是无辜的瞅着他。  程默不跟他胡扯了,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转身朝学校门口走:“咱们别在这耗着了,哥哥先带你去学校逛逛,我跟你说,炎大别的不提,风景还是不错的,对了,你冷不冷啊,要不要买杯热奶茶给你捂着。”  叶雪理扭头朝四周看着,满脸的新奇与惊喜,听到程默的话,又抬头去看他:“奶茶?”  程默挑一下眉头:“天呐,你不会连奶茶都没喝过吧!”  叶雪理抿着嘴唇,很小声的说:“我没有喝过,这样很怪吗?”  程默看着他不自信的表情,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也是过于夸张了,咳了咳:“也不是,不喝奶茶的人也不是没有,既然你没喝过,那我就给你买一杯吧,兴许你喜欢呢。”  叶雪理好奇的问:“奶茶是什么味道的啊。”  程默言简意赅:“甜的。”  叶雪理眼睛亮了亮,用力点头:“那我喜欢的,我要喝。”  “好啊,哥哥请你。”  两个人亲密的走在一起,高个的搂着矮一些的肩膀,矮个的身后还留着乌黑顺滑的长发,从后面看倒真的像是校园里随处可见的一对小情侣。  下一秒这幅有些浪漫的画面便被定格,通过5g的互联网瞬间传输到几十公里以外鹤爵的手机上。  鹤爵此刻正靠着沙发,单手撑着侧脸,长腿伸在面前的茶几上,听着对面好友絮叨的抱怨,出神的看着茶盏里竖起来的茶叶。  一看他这样就是没有在听自己说话,程景说得嗓子都干了,扯扯领带,拿起那盏茶仰头喝干,气得瞪对面的人:“我看你还看什么。”  鹤爵不理他幼稚的举动,视线转到旁边搁着的手机,恰巧这手机也给力的同时震动一下。  鹤爵愣愣,立刻弯腰把手机拿了起来,是小陈给他发的微信图片。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那张图片点开,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姿态亲昵的少年,其中一个自己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描摹出他身体的每一分曲线,至于另外一个,鹤爵看了两眼,目光落在那头扎眼的蓝毛上,并不难分辨出是谁。  短暂吸了口气,把手机放下,淡淡的掀起眼睫朝对面看去。  刚喝完茶的程景莫名就感到一阵阴寒之气将自己包围,奇怪的抬起头,却被鹤爵闪着寒气的眼神给惊得后背一凉。  下意识绷直了腰背,抬手挡住他的眼睛:“我说干嘛啊这是,我大老远的跑过来,都搁这坐了半天了,您连个眼神都不稀的施舍给我,这好不容易有了点动静,还这样看我,我胆子小,再这样我叫安保了啊。”  鹤爵冷笑:“这是我的公司,叫安保被拉出去的也是你。”  程景崩溃道:“那合着您真要谋杀亲友啊,鹤爵,你这人交个朋友可不容易,再把我给整没了,你哭都没地方哭你。”  鹤爵没接他的话茬,伸展手臂搭在沙发背上:“你弟弟最近在学校表现得怎么样。”  程景被他突然转变的话题弄得愣了一瞬:“小默?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他那孩子你还不知道,没个正形,最近上大学又搬进了宿舍,我在公司忙得不着调,也不怎么常见到他……”  他说到这里,立刻又抬头着急问道:“怎么了?我记得前几天他说去了一趟你那里,那小子没大没小,不会闯了什么祸吧。”  鹤爵看着对面的好友,挺精明儒雅的成熟男人,却在每每提到家里那位不让人省心的魔王时都会自动切换成操心老父亲模式,看样子也是对程默着实头疼。  鹤爵的手指在沙发上轻轻点点,想到刚才那张照片上两人亲密的姿势,尤其是程默还紧紧扣在叶雪理肩膀上的那只手,便森森笑道:“你是该好好管教一下他,年纪也不小了,连不该觊觎别人所有物的浅显道理都不懂。”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程景愣是没听明白,但也能感觉出他现在心情不佳,不如说今天从一开始他整个人就有些不在状态。  不过他心情不好归不好,程景还觉得委屈呢,自己忙里偷闲过来看望好友,没想到却被漠视至此,一时也有些气不过,伸手在桌子上拍拍:“我说鹤爵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拐着弯的绕我,成天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说话就三绕五拐够让人恶心的了,来你这你还不跟我坦诚啊。”  鹤爵瞥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没穿西装外套,西装马甲规整的勾勒着劲痩的腰身,衬得倒三角的身材更加完美惹眼。  程景抬头看着,不知怎的,竟从这人高马大的背影里瞅出几分空巢寂寞来。  知道自己这好友偏激孤僻的性子,一时也有些不忍,起身走过去,伸手在他左肩上拍了两下以作安抚。  鹤爵却是眉头微皱,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的手。  程景还是察觉出他的异样,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碰都碰不得了。”  鹤爵活动一下左肩,叹口气:“不是,受了点伤。”  “受伤?”程景就更是好奇了,发现新大陆似的:“谁能让咱们鹤总受伤啊,这得有多通天的本事。”  鹤爵听到他故作惊叹的语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一只受了惊的小猫罢了。”  …………第50章 程景一脸无语,什么小猫……  程景一脸无语, 什么小猫咪啊,能在这种暧昧的地方留下伤口,傻子才会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事的时候留下来的。  要说鹤爵这相貌条件, 身体素质,看起来就不像清心寡欲的人,但跟他做了十几年好朋友的程景却知道,这个男人跟他表面的强悍和满腹蓬勃的野心不同,骨子里是有那么些保守和坚持的, 也不过是早些年刚察觉到自己的性向与旁人不同时堕落疯狂了一段时间。  不过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后来的鹤爵性格越来越孤僻,做事也狠绝, 满脑子只有脱离鹤家的掌控做自己的事业,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坐拥如今的财富和地位,就连不可一世的鹤老爷子有时也不得不向这个不被他承认的私生子低头。  这些都是鹤爵该得的,是他这些年不要命拼出来的。  这些旧事暂且不提, 程景奇怪的是,他记得前段时间鹤家为了吞并叶氏钢业刚给鹤爵指了个婚,鹤爵虽然不情愿, 但也是答应了的, 这婚事都结了, 鹤爵也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就算再讨厌这门被强塞给他的姻亲,可人都娶回了家, 就该像个男人好好对人家,再怎么样也该相敬如宾,这还新婚期呢,就出去鬼混算怎么回事。  程景实在不敢苟同好友这样的做法,在他心中鹤爵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可看他刚才的表情,柔情蜜意的,还油腻的说什么小猫咪,这分明就不是对家里人该有的正经称呼,很难不让人猜想他是出去偷吃了。  想到这里,程景脸色已经不太好看:“鹤爵,知道鹤老爷子平白给你塞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是不开心,但现在木已成舟,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像是会被儿女情长牵绊太久的性格,不喜欢人家也该对他有最基本的尊重,你这样做,太让人失望了。”  鹤爵本来还在眺望窗外的市景,被他莫名其妙这样一顿数落,便侧头看他一眼。  程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倒像是一个在对家里孩子谆谆教导的古板长辈。  鹤爵扯一下唇角:“程景,你误会了。”  “嗯?”程景一脸那你赶快给我解释的表情。  鹤爵有些无奈,他自己到现在也没太理清对叶雪理到底是什么感情,也就没心思跟他说这些,摇摇头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说昨天才下飞机,不好好倒时差歇着,到我这凑什么热闹。”  “我说你小子是真没良心啊。”程景被他这话气笑了,捋捋袖子又走回沙发前坐下:“这不是你前段时间大婚,我在国外忙得脱不了身,也没及时回来给你庆贺,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第一时间过来当面跟你说声新婚快乐啊。”  程景说着又把旁边的一个长条盒子拿出来放到茶几上:“呶,新婚贺礼。”  鹤爵看一眼,笑笑:“多谢。”  看他这表情也不像是对这门亲事有多深痛恶绝,程景就有有些好奇:“什么时候让我跟弟妹见上一面啊,叫上宋琰那小子,咱们兄弟几个也是很久没有聚过了,得好好喝一杯。” 第49章 看着场上一片混乱的情形,高涵没趣的嘁一声:“搞什么啊,好好的比赛看着正带劲呢,真他妈下头。”  许凯也跟着说:“就是,估计一会老师该来了,咱们也别留在这了,省得一会惹麻烦。”  程默见状便低头对叶雪理说:“雪雪,这比赛是看不成了,咱们先出去吧。”  叶雪理看一眼场上那些围在一起的男生们,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刚才在那些人里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几个又从小门溜了出去,远离了场馆里的喧嚣,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不少。  程默勾着叶雪理的肩膀,自始至终都把他护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高涵瞅着这俩人,忍不住开玩笑说:“默子你就照实说吧,什么弟弟不弟弟的,这小漂亮是不是你新对象啊,看你护得跟心肝似的。”  “滚你丫的。”程默笑着骂他:“说了这是我弟弟,雪雪,叫声哥哥给他们听听。”  叶雪理站在他身边,很乖的小声叫他:“哥哥。”  “听听,听听。”程默被这声甜滋滋的“哥哥”美得跟什么似的,扬着下巴得意的跟他们炫耀。  “靠,你丫这什么好福气!”一旁的许凯羡慕的眼红,瞅着叶雪理漂亮的小脸,想往上凑,却又有些忌惮程默,只能忍着咬咬牙。  “我说咱们别在这杵着了,这儿风大,找个店坐会吧。”白可晴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那里,冷得缩缩肩膀,回头看着叶雪理:“雪雪,喜欢吃甜食吗?我知道有家店的香蕉船特别棒,带你去吃啊。”  叶雪理喜欢甜食,而且跟另外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比起来,他更喜欢这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白可晴,立刻点点头说:“我喜欢的。”  “那成。”程默拍板,搂着叶雪理往旁边走:“先去甜品店坐会,一会吃好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逛逛。”  “默子,最近新上映的警匪片挺好看的,下午可以去看电影啊。”  “对对对,听说这个电影还挺好看的,有那么点重振港片昔日辉煌的味了。”  程默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也知道这部电影,之前就一直想去看的,今天当然也是个好几会,可想到港片那拳拳到肉的血腥程度,又有点怕身边的小家伙接受不了。  鹤爵把他保护的这么好,怕是也不会让他看这种影片。  试探着低头问他:“雪雪,你在家看过电影吗?”  谁知叶雪理却没有犹豫的点头:“看过的,老公有时候会让我跟他一起看电影。”  鹤爵喜欢看电影,算是他工作繁忙之余减压的放松方式之一,一开始时他只是一个人在二楼的投影间自己看,自从叶雪理闯进去一次后,他好像就喜欢上了带叶雪理一起。  每次只要一看电影就必然会把他也抱进去,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是那么抱着他,两个人窝在一起,在投影间一待就是大半日。  叶雪理刚才说话声音小,外面风又大,前面几个人没听清他全部的话,只隐约听到了“老公”两个字,许凯耳朵动动,立刻回头盯着他们:“哈,被我逮到了吧,默子,还说这小漂亮跟你不是那种关系,他都管你叫老公了!”  这小子反应太激烈,还把叶雪理吓得一哆嗦,程默皱皱眉头,不悦的刚要说什么,前头的白可晴突然惊呼一声。  “天呐!”  几个人都跟着她的惊呼声抬头看去,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体育馆外的桐柏大道上,道路两边都是参天的梧桐树,现在已经入秋,梧桐的枝叶褪绿抽黄,被风一吹便洋洋洒洒的落了满地,愈发浓厚了入秋的气息。  此刻让白可晴惊讶的却不是这样一副诗意的秋景,而是停在他们面前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白可晴站在最前面,后座的黑色车窗缓缓下降,一张格外英俊的脸庞在她眼前出现,高鼻深目,气场逼人,比广告里的成熟男模还要来得惊艳。  下一秒黑色的车门被打开,男人迈着长腿下车,一米九的过人身高让他足以傲视睥睨眼前的一切,除了不远处的那个少年。  冷沉的视线在接触到那个少年的一瞬间,便逐渐被柔情所取代,男人深邃的眉目也因为这一抹柔情尽显优雅,他站在原地,唇角浮起与他气场不符的浅笑。  “宝宝。”第51章 太骚了  鹤爵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几个学生本来轻松闲适的氛围, 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身材高大,气质优雅华贵, 幽深的眸看过来,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臣服在他的气场下。  几个十几岁的学生完全看呆了,一时还以为是哪个模特或是明星来他们学校拍大片,炎大环境氛围特别好,以前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鹤爵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学生身上, 从始至终他的眼里都只有一个人。  被程默搂在怀里那个乖巧漂亮的少年。  小家伙此刻似乎也是被惊到了,呆呆的望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嘴巴都微微张开一些。  鹤爵看一眼紧扣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目光淡淡的在程默脸上滑过。  程默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个“咯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无意识先松开了。  也许是这个动作惊醒了叶雪理,他一下回过神, 漂亮圆润的眼睛缓缓眨了两下,里面流露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依恋,下一秒便径直跑向不远处的高大男人。  还站在原地发呆的白可晴只觉得身旁窜过一阵小风, 乌黑的发尾在眼前摇曳飘过, 还伴随着一丝很甜的香气, 紧接着就看到叶雪理直直扑进了那个优雅男人的怀抱里。  甚至两条腿都牢牢挂在了他看起来劲痩强壮的腰腹两侧,这么赤_裸裸又大胆的做派, 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在他们面前的羞赧和怯懦。  白可晴嘴巴都张大了。  鹤爵稳稳接住扑向他的小家伙,他扑过来的力气那么大,像头奶凶的小豹子,即使如此,鹤爵的身形也没有被撼动分毫。  深黑的眸子里柔情更甚, 大手在他柔软的发顶摸摸:“宝宝。”  这是他们第二次听到鹤爵叫出“宝宝”这个称谓了,如果说第一次可能是他们太过震惊听错了,那刚才这声包含宠溺,又似裹着蜜糖一样醇厚低哑的“宝宝”,就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错觉。  白可晴闭上一直张着而显得自己可能有些弱智的嘴巴,回头看向后面的程默,用口型问他:“什么情况,这帅哥谁啊?”  程默看着那边旁若无人亲亲密密的两个人,他自己倒是习惯了,只是可能会吓到自己这几个同学,“咳”一声,小声回答她说:“就是你刚才问得他家里那位,懂吗?”  白可晴眨眨眼睛,信息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回头看一眼对面的两个人,不确定的问:“雪雪家长?他监护人?”  程默emmm一会,挠挠头说:“也,差不多?”  白可晴“哦哦”点头,做了点心理准备,转过身,看向对面的人:“那个,您好……”  鹤爵抬眼看过来,眸色深黑,他的神情淡淡的,甚至有些散漫,即使如此,属于年长者与上位者的威压却仍然强烈的让人不容忽视,像是刚刚猎食后的雄狮,虽然已经松懈,却依然隐藏着不着痕迹的侵略感。  白可晴从来没有见过气场这么强的人,她觉得自己腿都要软了,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这样成熟男人浓烈的荷尔蒙。  特别是被他用深沉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当下就满脸通红,嘴巴也快过脑子,直接大声说道:“您,您好,叔叔!”  这一声“叔叔”成功让周围本就寂静沉默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鹤爵平静的眼神里甚至掠过一抹异色,却依然维持着自身的涵养,对她轻轻颌首。  “你好。”  白可晴自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她傻眼了,怎么了,她说错话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笑,一直没说话的程默似乎终于憋不下去,走过来抬手拍拍白可晴毛茸茸的脑袋,好笑的说:“什么叔叔啊,你可别被他一身大佬的气质唬住了,他没比我们大几岁,跟我哥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平时都叫他鹤大哥。”  “啊?”白可晴这才知道自己闹了多大一个笑话,脸红的都要烧起来了,立刻低头跟鹤爵道歉:“对不起啊,鹤先生,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真的很抱歉。”  她跟鹤爵是第一次见,当然不可能像程默一样上来就叫人家大哥,想着像鹤爵这样看起来就身价不菲的成功男人,尊称一声“先生”总归是没有错处的。  鹤爵只是轻轻点头,脸上的神情也没什么变化:“没有关系,我还要多谢你们今天替我照顾雪雪,他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虽说他刚才对被人认老这件事似乎有些浅显的介怀,但开口说话时那种从容的气度,不疾不徐的优雅,不管怎么看都是大他们一辈的长者姿态,实在很难不让人拿出对待长辈的尊敬态度。  所以总结下来,不论是他过于出色卓越的相貌,还是年龄上沉淀的气质,生活中阅历和经验的差距,这个男人跟他们都明显有壁啊。  埋在他怀里的叶雪理第一次听鹤爵叫他“雪雪”,觉得新奇的很,便抬起头,好奇的盯着他看。  紧接着又听到后面传来程默的声音:“鹤大哥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不是说今天把雪雪交给我吗,我这还没开始带他玩起来呢。”  才刚刚看了场球赛,后来还闹了个不愉快的结尾。  似乎是为了给程默的话添加佐证,叶雪理也用力点着他的小脑袋。  鹤爵面色不变:“本来是要去开会,路过你们学校,就顺路进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要去吃饭,想吃什么,我现在让人订餐厅。”  “这,不用了吧。”白可晴干笑着说:“怎么好意思麻烦您,我们本来也就只是打算去简单吃个甜品。”  拜托,她可不敢想象跟这样的男人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餐的情形,到时候吃不敢吃,喝不敢喝,连鼻屎都不能自由抠,她会拘谨死的。  虽然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吃饭,肯定会得到视觉上的极佳享受。  好在鹤爵也并没有要勉强他们的意思,点点头,看着怀里的人:“宝宝,不跟你的朋友们说声再见吗。”  叶雪理没想到他真的是来带自己走的,抬头看着他,圆润的眼睛里流露出还没有玩够的留恋:“真的要走啊。”  鹤爵不置可否。  叶雪理“唔”一声,这才回头看向后面的几个人。  他刚才扑进鹤爵怀里时帽子就被碰掉了,现在散着一头长发,水缎一样乌黑柔软,衬得他巴掌大的小脸更加清丽可人,刚才在鹤爵胸前蹭了会,脸颊现在透着薄薄的粉,咬着嘴唇,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对他们的不舍。  这眼神看得白可晴简直当场就要妈化,旁边三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更是精神一震,尤其是许凯,眼睛里都要冒出火光来了。  鹤爵很浅的皱一下眉,不等叶雪理说话,大手便又把他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  叶雪理“呜呜”两声,根本挣扎不出来。  鹤爵又冲他们浅浅点了个头,便抱着叶雪理转身离开。  小陈已经下来给他们拉开后面的车门,眼瞅着人就要坐进车里看不到了,程默突然扬着手机大声说:“雪雪,记得微信联系啊。”  叶雪理听到他的声音,顾不得鹤爵按在他后脑的大手,猫一样用力蹭着露出脸来,趴在鹤爵肩头回答他:“知道了,哥哥。”  鹤爵弯腰抱他进车的姿势顿了片刻,神色复杂的看向怀里的人:“你叫他什么?”  叶雪理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无知无畏:“哥哥啊,程默让我这样叫他的。”  鹤爵沉默两秒,偏头看一眼不远处的程默。  程默没由来觉得身上一寒,他是见识过鹤爵的眼睛是多有杀伤力的,虽然自己也没做什么,但被他这么一看,竟也有那么点心虚的感觉。  忙扭开脸假装去看旁边的风景。  另一边鹤爵已经把人抱进了车里,小陈走到前面,跟这几个满脸青春气的学生们点点头,便坐进去驱车平稳离开。  程默看着他坐进去的身影,突然想到自己又错过了问这个禁_欲美男要联系方式的机会,但眼下这情况也实在不太合适,便忍耐下了没有开口。  白可晴他们往路边靠着给车子让路,眼瞅着黑色的车身慢慢驶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鹤爵虽然走了,可他留下来的气场却依然无孔不入的渗透在周围每一丝的空气里,经久不散。  白可晴缓过神,突然拿手拼命往自己脸前扇着空气,一边扇,一边鼻子也不停嗅着。  高涵好奇的看着她:“你干嘛呢。”  白可晴吸了一大口冰凉的空气,被冻得提神醒脑,却满足的笑起来,瞥一眼旁边的高涵:“你不懂,我在留住这空气里最后一抹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高涵一脸看变_态的神情:“白可晴你越来越花痴了。”  白可晴白他一眼:“这怎么能叫花痴,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刚才的鹤先生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绝世大总_攻的气场,满足了我对成熟精英男士所有的幻想,太完美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回去就要给他画同人图。”  高涵不服的嚷嚷:“谁,谁说我们毛都没像齐的,要不要给你看看到底长没长齐!”  白可晴懒得跟他逼逼,一把推开他:“别在本姑娘面前开黄_腔,小心我给我男朋友告状,他来收拾你。” 第51章 对,吃醋。  叶雪理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能抓住这句话的精髓了,抿着嘴唇笑笑,颊边的小酒窝都露出来,伸出手臂揽在鹤爵脖子上,柔软的嘴唇贴到他耳边,声音又绵又软:“哥哥。”  鹤爵微微睁大眼睛,瞳孔都在轻微的颤栗,怀里的小孩香甜柔软,说话时钻进自己耳朵里的吐息也是潮湿滚烫的,化骨抽髓般的销魂。  他听到自己加重的呼吸,胸口也无法自抑的起伏,竟然只因为这一声简单的“哥哥”就如此的乱了分寸。  叶雪理这样叫完,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可事后回味片刻,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有些难为情起来。  身上的温度一点点往上窜,也不敢再去看鹤爵的脸了,鸵鸟一样埋进他胸前,还张嘴在他硬硬的胸肌上咬了一口。  鹤爵哼了一声,大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抚摸着,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属小狗的吗,越来越喜欢咬人了。”  叶雪理哪里是真心要咬他,只是为了缓解他的害羞,好一会才敢抬起头去看他:“老公,我不要叫你哥哥了,好难为情。”  鹤爵喉结滚动着,拇指在他柔嫩的嘴唇上摩挲:“那还这样叫程默吗?”  叶雪理晃着小脑袋:“不叫了,不叫了。”  鹤爵笑笑,在他嘴巴上亲一下:“宝宝乖。”  叶雪理羞得浑身滚烫,露出来的脖子上也是粉粉嫩嫩的一片,叫人忍不住想要叼住那处的软肉细细品尝一番。  鹤爵也真的这样做了,撩开那处的发丝,火热的唇瓣在上面细细流连。  叶雪理觉得自己像被裹在柔软的云层里,朦胧间听到车里挡板缓缓上升的声音,身体又轻又软,思绪在空中漂浮着,他想伸手去抓旁边的云,却又突然被一股热流弄得浑身颤栗,猛的仰起头,纤长的脖颈弯起脆弱柔软的弧度,像是优雅堕落的雪白天鹅,短暂的僵直后,便是如潮水般的暖流将他淹没。  他呼呼喘着粗气,眼睛里都是被刺激出来的泪水,手指还插_在鹤爵粗硬的头发里,浮软的没有半分力气。  伏在……的男人高大强壮,可能是被抓疼了头皮,微撩起眼睫朝上看去,深黑色的瞳眸裹着浓重的欲_望,即使是在做这种事,也仍然压不住他半分的侵略性,像是一头正在优雅进食的雄狮。  而此刻的叶雪理就是让他食髓知味,想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品尝的绝佳料理。  在他zui里的小东西似乎颤抖着结束了,鹤爵便坐起身,抽出衣服里的手帕,皱着眉头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这东西的滋味实在算不得好,他这辈子一共也没做过几次这样的事,还全都给了这个小家伙。  不过也就只有对着叶雪理这样从身心到灵魂,全都纯洁的没有丝毫瑕疵的宝贝,他才愿意这样做罢了。  打开一瓶水漱了口,这才回头去看瘫软在座椅上的小东西。  叶雪理上身的衣服整整齐齐,只有下_面…………  ………………………………………………………………  因为颜色太过雪白,上面不小心溅上的液体就显得格外明显,这样的画面看得人刚收敛的肆虐心分分钟又要燎原而生。  鹤爵别开视线,难耐的粗_喘两声。  “老公……”  小东西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了身,小手拉住他的衣摆轻轻扯动。  鹤爵低下头,看到一张春意萌生的潮红脸颊,那双清澈的像是小鹿一样的眼睛里水光浮动,雪白的面颊上出了一层细汗,乌黑柔软的发丝黏在上面,更显得发乌唇红,艳丽勾人,像只魅惑的吸人精_气的妖精。  鹤爵暗下眼睛,手指撩开他颊边的头发:“宝宝怎么了?”  叶雪理喘了两口气,手指虽然还软的没有力气,却还是固执的想要抓紧他,低头看向他下面,脸颊上的红潮愈发惑人。  “老公,我刚才好舒服,我也想让你跟我一样舒服。”第52章 老公好性感啊。  鹤爵看着面前诱人的面容, 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几乎就要受不住这个诱惑,忍耐着撇过脸,抬手狠狠扯开胸前的领带。  这个动作躁乱又充满了野蛮的力量感, 与他给人优雅沉稳的形象全然不同,不难看得出他此刻内心的动摇。  叶雪理却不懂这些,他只觉得老公扯领带这个动作好好看,有些粗暴,如果是在自己身上, 肯定会弄得自己很痛,可他又隐隐有些期待那种痛。  天呐,叶雪理为自己的臆想面红耳赤,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越来越不干净了,为什么每次在老公面前时都会忍不住想那种乱七八糟的事。  可是,他又不舍得放开抓着鹤爵衣服的手,又看一眼男人下方那不容人忽视的庞然大物, 重重咽了咽口水。  他是见识过老公那里本来的模样的,每次他们亲热时那里的存在感都强烈的让人不能忽视,可不管它再怎么不安躁动, 鹤爵都始终不去管它, 最过分的时候也不过是让自己用手给他解决过几次。  叶雪理虽然也是最近才刚懂得这种事情的快乐, 但也知道该发_泄出来却强忍着有多痛苦,老公那里那么大, 每次都这样忍,时间久了不会真的憋出来什么问题吧。  他不想看老公每次都那么痛苦,明明他可以给自己带来像刚才那样极乐的体验,为什么自己不可以让老公体会到同样的快乐。  难道老公就这么不喜欢让自己碰他吗。  叶雪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肯定是这样的, 不然每次他提出想要帮老公时,他也不会对自己避如蛇蝎了。  “老公。”叶雪理被自己脑海里的念头逼得有些急躁,似乎想要急于证明他也是可以被鹤爵需要的,便更用力的抓着手里的衣服:“老公,你让我帮你吧。”  鹤爵冷静了片刻,身体的热度已经比刚才消散许多,低头看着叶雪理的小脸:“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叶雪理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急得坐起来:“你总是这么说,每次都忍得特别辛苦,不然你现在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  他现在脸色很难看吗?或许吧,不过鹤爵实在无心关心这些,本来就已经处在忍耐的边缘,如果再被这个小家伙撩拨几下,恐怕他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掰开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在他小脑袋上轻轻拍拍:“老公真的没事,跟以前一样冷静一会就好了,宝宝先别说话,嗯?”  又在敷衍他,叶雪理有些生气,被掰开了手也不想放弃,从座椅上下来,也不管自己的衣服还没穿整齐,直接坐到他腿上,伸手去弄他的衣服拉链。  “叶雪理!”察觉到他想做什么,鹤爵惊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敢相信他这小孩胆子怎么突然大成这样:“你想做什么?”  叶雪理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却忍着一言不发,只是抬头看着他,用力咬着嘴唇,眼眶一圈也红的吓人。  鹤爵呼出一口气,额间的头发已经汗水濡湿,强压下眼睛里的欲_望,硬是把他的手拿下来。  “老公………”  似乎感觉到鹤爵是真的不想让他做这件事,叶雪理难过的吸着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闭眼就可以大颗的滚落下来:“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吗。”  这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鹤爵忍得青筋抽动,却还要分出心思来安慰他:“不是讨厌,是不敢。”  叶雪理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认定了鹤爵就是不让自己给他帮忙,气得挥开他的手,坐到一边不再理他。  总算是把这磨人的祖宗给哄走了,鹤爵仰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吐一口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空气里那阵特殊的腥_膻味似乎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他才睁开眼睛,黑眸里也已经恢复往日里的漠然和清明。  不过他只顾得平息自己,倒是一直没听到旁边再有什么动静,侧头看过去,叶雪理还缩在靠近车门的小角落里,那么小一团,安安静静的,头发都垂到了下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鹤爵这才恍然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忽略了这个小家伙,伸手在他头发上抚摸两下,想把人抱回来,结果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就被“啪”一下打了下去。  力气还不小,鹤爵看到自己的手背立刻起了一片红痕。  又闹脾气了,鹤爵叹口气,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娇纵了叶雪理,这闹小性子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他认为自己算不上是有耐心,也不算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平日里给外界树立的形象也多是苛刻严谨,甚至冷漠的不近人情,单单只是鹤爵这个名字,便是能力和权势的符号,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无理取闹。  即使如此,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他在叶雪理面前是如何被踩着底线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和容忍。  为了这个小东西,他早就不知道打破了给自己订下的多少规则。  鹤爵一时分辨不出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情绪,气愤不足,新鲜感倒是有着十分,甚至可以说从叶雪理被送到他面前那一天起,他就时时刻刻都在体验前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陌生情感。  他甚至觉得有趣。  盯着自己逐渐变红的手背,鹤爵轻笑一声,不容他反抗的将人抱起来正面对着自己,他最近很少会对叶雪理做出这种强硬的举动。  叶雪理避无可避,小脸暴露在他面前,雪白的面颊上竟然都是眼泪,一些泪痕已经干掉了,转瞬又被新鲜滚落的热泪重新覆盖。  这么一会的时间里,小东西两只眼睛都哭成了又红又肿的桃子。  鹤爵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一时有些错愕,也不能理解,却下意识皱起眉头:“怎么哭了?”  叶雪理不想理他,刚才的旖旎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不见分毫,只有哭得一塌糊涂,可怜巴巴的那股劲。  他的脸皮本来就嫩,泪水一层层的浸泡,再被暖风一吹,很快就有些泛红,衬着那两颗烂桃子似的眼睛,看着着实有些凄惨。  鹤爵心里刺刺的疼,他看不得叶雪理哭。  手指在他红肿的眼角轻轻蹭着,声音低哑温和:“宝宝。”  叶雪理沾了泪水的睫毛不停抖动,却不肯睁开眼睛看他:“我讨厌老公。”  鹤爵哑笑,低头亲一下他的眼泪,干燥的唇瓣摩_擦在湿软的皮肤上,感到身下的人在细微的颤抖。  “为什么又讨厌老公了。”  叶雪理被亲得有点痒,掀起眼皮看他,眼睛里哭得都是红血丝:“我觉得老公也不喜欢我,为什么你情愿忍着,也不愿意让我碰你,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鹤爵给他擦眼泪的手指停下来,有些意外他竟然还在纠结刚才的事,神色复杂的开口:“宝宝,我不让你碰不是因为不喜欢你。”  叶雪理委屈的很:“那是因为什么。”  鹤爵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还是不忍心把那些不堪的欲望赤_裸的在他面前剖开,叹息一声:“我之前不是也有让你帮过忙吗,用手。”  叶雪理看他把自己的手拿起来,比自己大很多的手掌将他的完全包裹,手指也缠进他的指缝里,慢慢的十指相扣。  他的心情因为这个柔情意味十足的举动慢慢平复下来,撇撇嘴巴,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软软的叫他:“老公。”  鹤爵玩着他的手指,低低应他:“嗯?”  “我用嘴巴帮你好不好。”  鹤爵的手停下来,语气有些无奈:“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叶雪理摇头,娇蛮任性:“我不。”  鹤爵头疼的不行,视线落在他粉红的唇瓣上,因为哭了太久失水过多,上面有些干燥起皮,叶雪理也觉得不舒服,还时不时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轻舔一下。  鹤爵眼神沉下来,拇指按在他干燥的嘴唇上,叶雪理的嘴唇很好看,唇形小却饱满莹润,按在上面软的像水,他几乎可以想象,被这份柔软和滚tang包_裹住时销魂的触感。  他的嗓子喑哑极了,压下那些旖旎过分的画面:“傻宝宝,你这里这么小,会受不了的。”  叶雪理晃晃脑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受不了是什么意思,细白的面颊上迅速浮起红晕,眼睛里水光浮动:“不会的,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受不了呢,老公,我会努力的。”  这种事情哪是说努力就能轻易成功的,鹤爵想到他平日里的娇气,更觉得不可行,到时候如果自己控制不住,把他弄伤就不说了,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阴影,以后再想做什么岂不是会更困难。  鹤爵有自己的考量,可什么都不懂的叶雪理却是一腔孤勇,仗着鹤爵对他的宠爱,非要撞一撞这堵南墙。  鹤爵快被这小东西磨得不行了,那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度又直接而迅猛的涌到下腹某个位置,他听到自己逐渐加重的呼吸,握住掌中纤细瘦弱的手腕,低头逼近他的脸:“宝宝真的不怕吗?”  叶雪理睁大眼睛,黑色的瞳仁圆而亮,澄澈的逼人:“我不怕的。”  鹤爵咬了下牙,眼神在叶雪理说出不怕的一瞬间倏然变得凌厉,大掌按着他的后颈毫不留情的压了下去。  叶雪理还没来得及惊呼,就感到眼前一阵发黑,紧接着就是迎面扑来的灼_热温度,一股熟悉的腥_膻气味直直往他鼻孔里钻,浓烈的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第53章 两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初秋的夜风清冷,撩得叶雪理身后的头发微微拂动,映着头顶朦胧的橘色暖光, 是很美的一幅画面。  鹤爵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到,这是不是叶雪理第一次如此直白又坚定的向他表达什么欲望,目光笔直,透着少年人的热忱。  他的心里有些异动, 紧了紧掌中的小手:“这种添加有害成分太多的人工饮料对身体危害很大,不能多喝。”  叶雪理晃晃脑袋:“我上午那杯只喝了几口。”  这是不喝不行了,鹤爵头疼, 叹气:“一会出去买。”  叶雪理这才开心了,像是靠撒娇得了糖果的孩子,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带着鹤爵牵着他的手轻轻晃:“老公, 今天天上有星星,好漂亮啊。”  鹤爵看一眼,今天空气质量不错, 夜幕深蓝, 星星也看得很清晰。  叶雪理的心情好的很, 走着走着竟然哼起了歌。  不过只哼了两句就停下了,抿抿唇, 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旁边的人:“老公我唱歌是不是不好听啊,你别笑话我。”  他还是第一次在鹤爵面前这样哼歌,是之前看电影时的一个片尾曲,那部电影他看了很多遍,所以歌曲的旋律也就记住了。  可能是跟从小生活环境封闭有关系, 叶雪理的性格也很安静内敛,鹤爵不在家时没人陪他聊天,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看书或是看电影打发,有时候听到好听的歌也会跟着哼两句,反应过来又会觉得不好意思,总觉得被人听到是件很羞耻的事,久而久之就不敢随意发出声音。  不过今天他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交了新朋友,喝到了好喝的奶茶,现在还跟老公手牵着手,边走边看漂亮的星空,他真的觉得这是他从叶家出来后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了。  鹤爵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雀跃,只是觉得他能情不自禁的哼出歌来,看样子心情的确是挺好的。  便轻轻捏一下他的手心:“宝宝唱歌很好听。”  叶雪理脸有点热,不敢相信的问他:“真的吗,我那根本就不叫唱歌,瞎哼着玩的。”  鹤爵笑笑,又低头问他:“宝宝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他会这样问,也是被叶雪理突然哼的这两句歌给的启发,现在的小家伙身上越来越有人气,再不是刚从叶家出来时那样如白纸般的懵懂纯净。  他在慢慢的变得像一个人,是人都会有欲_望,不仅要追求物质上的满足,精神上的空缺也要一并填满。  鹤爵当然可以让叶雪理成为完全依附于他的菟丝花,让自己的宠爱成为他生命中唯一必须的养分,让他成为被自己掌控的精神傀儡,为他的喜而乐,悲而伤。  他可以做得比叶家人更过分百倍,囚_禁他,摧毁他,让他仅存的最后一丝人格也彻底陨灭,只要自己想,便随时可以做到。  可每次当他有这样的想法时,叶雪理的眼睛便会在他面前浮现,那么干净又纯洁的灵魂,像是在不停鞭挞谴责着他会有这样卑劣念头的肮脏心灵。  他终究还是做不到这样的事,做不到像那个“敛敛”一样,毫无人性的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至少在目前的阶段,他还是乐意看到叶雪理的成长,只要叶雪理愿意,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能力可以给到他最好的。  快三十年的人生里,这是鹤爵除了拼搏事业以外,第一次对什么事倾注这样的心力,有趣且让他身心愉悦。  叶雪理不知道鹤爵为什么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可还是捏着下巴认真思索:“想做的事,有很多啊,想多看几本书,想多交几个朋友,还有,想每天多和老公说几句话。”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抬起头,神情羞涩,眼睛里却是明亮倾慕的光点。  他那么崇拜又全身心的依赖着鹤爵。  鹤爵享受着他爱慕的眼神,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傻宝宝,不是这种平时简单的兴趣爱好,是让你想你真正想做的事,可以让你一辈子去追求,实现你的人生价值,真正有意义的事。”  他说得深奥,叶雪理却是一头雾水,眼神里透着些迷茫:“一辈子去追求,真正有意义的事?”  他现在的小脑子瓜估计还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事,鹤爵便又说得简单明了一些:“就像老公的事业,还有你陆老师在炎大里做教授,小陈给我做总助,这就是我们想做或是为了生活必须要做的事,人活在世上,都是要有一个目标需要去为之奋斗的,你也应该找到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  难得会听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叶雪理半仰着头看他,似懂非懂。  鹤爵沉思片刻,对他说:“宝宝刚刚唱歌很好听,也许你对乐理有一定的天赋,家里有琴室,有时间可以去试试,或者,画画也可以……”  鹤爵说的这些,不管是音乐还是美术,都是些烧钱的东西,但只要叶雪理想学,他自然愿意给他创造最好的条件和资源。  叶雪理晕乎乎的,但也能明白鹤爵想要表达的意思,抓紧他的大手,小心的说:“那老公,我回家以后,想试试弹钢琴。”  他虽然还从来没有摸过钢琴,但是在电视里看到过好多次,知道那是很优雅华贵的乐器,弹奏出来的声音也很优美,他想要试一试。  鹤爵看着他急切的小脸,笑着点头:“你想什么时候试都可以。”  今天晚上的鹤爵对他简直是有求必应,叶雪理晕淘淘的,觉得今天的他真的是幸福极了,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候了。  他们两个走到第一个路灯下面,发现小陈停下来不再走了,早就习惯了小陈无声无息的跟在他们后面,像个高大又有安全感的守护神,还是有求必应的那种。  现在他突然停下,叶雪理还有些不太习惯,回头看着他:“小陈,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小陈站在路灯下,那张白皙的脸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清秀俊美,修长的身材映出来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他只是笑着摇头:“老板跟叶少爷去约会,我就不跟着当电灯泡了。”  “约会?”叶雪理抓住了关键词,下意识抬头去看鹤爵:“老公,什么是约会,我们现在是在约会吗?”  鹤爵看着他好奇的表情,也撩起眼睫去看不远处的小陈。  小陈无辜,难道不是吗?  让日理万机的总裁推开重要的跨国会议,不远几十公里特意跑来学校接他的小妻子,车里一番温存不够,还要去青春气息浓厚的大学街闲逛,还要给他的小妻子买奶茶。  这难道不是在约会吗!  鹤爵好像透过他助理那双平淡的眼睛看到了他内心的呐喊,深眸里掠过一抹笑意,低头轻声说:“嗯,约会。”  叶雪理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被迷的七荤八素,老公笑起来真的好看好看,太好看啦!  他心跳“怦怦”的,脸上也有点发热,更加用力握住鹤爵的大手:“那我们现在就去约会吧老公。”  炎大西街门这些年开发的很好,虽说只是大学城跟前的商业街,但规模却一点都不比市中心那些成熟的街区差,鹤爵依稀记得这里也有他的投资,所占份额还不小,说来他今天这一趟也算是有些视察的意味了。  叶雪理自然不知道他脚下站的这块地就是他老公的产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跟鹤爵约会,他也不知道约会具体代表着什么,可刚才小陈一说出来这两个字,他就觉得特别美好,能一起约会的人,肯定是关系极为亲密的。  他要跟老公约会。  “老公。叶雪理看着外面热闹繁华的街景,一时有些回不了神:“这里人好多啊。”  鹤爵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些年走到如今的位置,他已经很少会出入这样嘈杂喧闹的环境,没时间,也没有这种消遣的心情,如果不是陪着今天身边的小家伙,他可能再过许多年也不会踏足这样的场所。  因为这里算是依附着炎大而建的商业街区,大部分的客流还是出来闲逛的学生们,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青春面孔,鹤爵久违的感觉到了市井的生活气息,鲜活而有生命力,这是已经被他遗忘多年的陌生情感。  他们两个体型和身高差明显,穿着大衣的鹤爵高大俊朗,即使是在如此人流接踵的闹街区,也依然有着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气场和存在感。  他身旁的叶雪理就娇小稚嫩许多,小陈给他挑得连帽衣和白球鞋让他看起来跟这街上随便经过的大学生一般,不过他留着及腰的长发,相貌又,看起来就格外惹眼一些。  这样的两个人气质差别过大,还有着年龄上的鸿沟,即使鹤爵始终牵着叶雪理的手,也还是会让人产生不该有的误会。  比如他们才刚看中一家奶茶店打算要过去时,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女生拦了下来,她们看起来是炎大的学生,都是长发披肩,看起来温柔可爱的类型,其中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红着脸,被她身边的朋友一直小声打气让她站出去。  叶雪理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可是一直被挡在门口进不去,便着急的去看旁边的鹤爵。  鹤爵从刚才他们进到这条街时便注意到了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视线,这两个女生表现的尤为明显,本来他不想多作理会,也没有小陈在后方给他安排,没想到这两个人便一直跟着他们到了这家奶茶店。  他有些不耐,神色漠然的低头看向那个女生。  短裙女生一直垂着头,也没注意到他冷漠的眼神,只是不好意思的看向叶雪理,好一会才红着脸开口说:“这位同学你好,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哪个系的啊,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看样子是把叶雪理认成炎大的学生了。  所以,这是在搭讪?  意识到这一点后鹤爵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收紧握着叶雪理的大手,这些学生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使了?她们难道看不出自己跟叶雪理的关系?  她们好像真的没有看出来,看叶雪理一直懵然没有回复她的神情,还以为他是在顾虑旁边的鹤爵,所以才不敢回话,于是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高大男人。  这一看不得了,刚才注意力全都被叶雪理漂亮的脸蛋吸引了,压根没注意到鹤爵这强烈的存在感,这,也太高了吧,气场也好强,自己抬头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在冒犯。  短裙女生有些慌张,下意识回头去看身后的小姐妹,小姐妹握拳,用口型继续给她加油,她重新有了勇气,又抬头看向鹤爵:“叔叔,我可以跟这位同学交个朋友吗?您放心,我们都是炎大的学生,我今年大二,是美术系的。”  鹤爵显然并不想关心她是什么系的,只是在听到她叫的那声“叔叔”后,面色就已经彻底沉了下来,不由想到中午程默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也这样叫过他。  他的年纪看起来真的有这么大?  跟叶雪理在一起就只能当他的叔叔?  两个女生注意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也有些没底了,心想这家长帅是挺帅的,可也太严肃了一点,怪不得他旁边的漂亮同学都不敢在没有他的允许下随意跟旁人说话。  不死心的又看向旁边的叶雪理,却看到刚才把她蛊得不要不要的那张漂亮脸蛋微微蹙起来,竟然开口跟她说话了:“你们可以让一下吗,我要跟老公进去买奶茶。”  短裙女生还来不及为叶雪理跟她们说话而开心,就听到了他对旁边男人的称呼。  一时雷劈了一样,回头看向身后的姐妹,姐妹的脸色和她同样精彩,然后她们两个就看到彼此的眼神从震惊逐渐变得欣喜若狂,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短裙女生更是一改刚才的羞怯,笑眯眯的给他们让路:“好啊好啊,你们赶快进去吧,这家店奶茶很好喝哦,推荐你们点鸳鸯冻顶奶霜,是每对情侣来这家的必点品哦。”  叶雪理本来都要进去了,听到她的话,又好奇的问道:“情侣?”  短裙女生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着不太正常的精光:“是啊,就是你们这样的啊,同学,你跟你家这位真的很般配哦,小情侣谈恋爱就是该来喝奶茶啊……”  那个女生还很激动的在说,鹤爵便揽着叶雪理朝店里走,却又听到身后传来那两个女生特别兴奋的声音。  “天呐天呐,活的哎!你看了吗!今天出来这一趟真的赚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我都快被那位叔叔的荷尔蒙扑了一脸,年上大叔攻的魅力啊。”  鹤爵叹了口气,真是过不去年龄这个坎了。  叶雪理却还惦记着刚才那个女生的话,拉着鹤爵的衣袖问他:“老公,她们说我们是情侣,还说我们在谈恋爱,什么是谈恋爱?”  鹤爵看着他求知欲旺盛的小脸,伸手在上面捏捏:“纠正,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就不能算是在谈恋爱,不要听别人乱说。”  叶雪理“唔”一声:“可是,结了婚就不能谈恋爱了吗。”  鹤爵没有再回答,进到店面,也没有看头顶花里胡哨的水单招牌,想了想,直接对店员说道:“一杯鸳鸯冻顶奶霜。”  从奶茶店出来,鹤爵又带着他东走西逛了会,叶雪理跟在他身边,抱着奶茶喝得认真,没一会就撑得打了个嗝。  鹤爵揽着他的肩膀,时不时用眼神冻走想要黏上来的人,到后来叶雪理已经走得累了,伸手揉着肚子:“老公,好撑,我不想走了。”  鹤爵也早厌倦了周围的嘈杂,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揉揉他的头发:“回去吧。”  西街很大也很长,几乎横穿整个炎大,他们从一开始逛的地方走到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刚才离开的那个校门了,鹤爵也没有再走回去的打算,把他们现在的定位发给了小陈,便带着叶雪理往旁边安静一些的地方走。  叶雪理喝完奶茶发撑,走在鹤爵旁边时注意到了他脚下的影子,又长又细,他一时好奇,就跳着踩了上去。  小孩子心性,鹤爵由着他闹了会,差不多了便叫他停下,叶雪理还没跳够,仰起头看他:“老公,我想再玩会。”  他跳得热了,雪白的额间一层细汗,显得白皙的脸颊晶莹剔透,唇色也嫣红,鹤爵的手指在他鼻尖细腻的汗珠子上蹭了一下,指尖微凉。  “刚喝了东西,再跳会肚子疼,不跳了。”  叶雪理听他这样说,便伸手在肚子上摸了一把,轻轻“哦”一声。  好乖。  鹤爵微眯一下眼睛,握住他的手腕。  叶雪理停下来,奇怪的看着他:“老公?”  他们现在走的地方是一片湖泊前的小道,环境清寂,路灯的光线暧昧迷离,夜风徐徐,耳边还有清幽的虫鸣。  他突然想在这里给叶雪理一个吻。 第55章 “楚敛。”鹤爵淡淡的看着他:“你是叶家的什么人,佣人吗?”  楚敛顿顿,看着这个男人讳莫的神情,全然猜不到他的心思,但被这样凌厉的气场压着,也只能如实点头。  鹤爵却轻轻笑了一下,斜睨着他的眼神冰冷的没有温度:“那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楚敛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刚才还儒雅有礼的男人此刻却如此咄咄逼人,言语间也颇为刻薄,可他说得又无半分差错,楚敛无言以对,又像是被他这句话在心口狠狠刺了一刀。  他知道鹤爵的意思,他就是想要告诉自己,在他这样的人面前,自己连尊严都不配拥有。  “老公。”先打破这胶着气氛的竟然是叶雪理,他看得出鹤爵跟楚敛之间的水深火热,害怕他们会吵架,着急的抓着鹤爵的手臂跟他解释:“敛敛不单单只是仆人的,他从小就生活在叶家,还一直照顾我,他也是我们的家人。”  “那又如何。”鹤爵面色依然冷淡,看着楚敛的眼神跟睥睨一只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楚敛面色发白,却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动摇:“我没事雪少爷,鹤先生说的并没有错。”  “敛敛,唔……”  鹤爵将怀里的小家伙按在胸前,不让他再多说话。  楚敛看着他有些粗鲁的动作,心疼的喊道:“雪少爷……”  “不许你再这样叫他。”鹤爵看着他,神色间透着几分嫌恶:“你不配。”  楚敛握紧拳头,牙关咬得生疼。  鹤爵没再多看他们一眼,怀里的人还在不停的挣扎,他心里烦躁,干脆直接将人横抱起来。  迎面打来两束车灯,小陈把车停在路边,下车疾步走来:”老板。”  鹤爵脚步没有停下,抱着叶雪理径直边车前走,经过小陈身边时只冷冷说了句:“回家。”  小陈看向他怀里快要扭成麻花的叶雪理,边挣扎边大声喊:“老公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走,我还没跟敛敛说话呢!”  只是这小少爷再努力挣扎也于事无补,鹤爵臂力强劲,就是抱两个他都绰绰有余,哪里会在意这一点小打小闹。  又回头看一眼被扔在后面的两个人,有些眼熟,好像是上次在谢家别墅见到的叶家大少爷和那个仆人。  怎么在这里也能碰到他们,真是冤家路窄。  小陈不知道自己赶过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们老板这脸色,还有现场这凝重的氛围,不难看出刚才肯定经历了一场极其不友好的谈话。  他自然不敢多问,走到后面把车门拉开,鹤爵便弯腰把怀里的小东西扔了进去,然后把车门随手一推,彻底隔绝了他任性的哭闹。  小陈也坐进驾驶座,立刻驱动车子,极其安静的开车,大气也不敢喘。  后面的叶雪理却还在闹,他先是扒在车窗上想努力往后看,可外面好黑,他根本就看不到楚敛的身影,刚才他明明就离敛敛那么近,为什么老公就是不愿意让他跟敛敛多说一句话。  松开扒着车窗的手,回过头去看旁边的人。  鹤爵此刻心情也不好,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安抚他,一只手臂撑在车窗上,皱着眉头,面色阴郁的看着窗外。  看他这样叶雪理心里就更是难过,他不明白,明明做了过分的事的人是老公,为什么反而是他看起来那么不开心。  他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车子一路平稳到家,叶雪理在中途就难过的睡着了,朦胧间感到自己身边有人,脸颊上暖暖热热的,好像是被什么轻柔抚摸着。  好温柔。  叶雪理眷恋的蹭蹭,无意识的呻_吟:“敛敛……”  话一出口,那份温柔便立刻从他颊边消失了,叶雪理也从睡梦中惊醒,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双黑眸,里面是浓墨一样翻滚压抑的情绪。  叶雪理被他这个眼神吓到了,又想起在学校里刚发生的事,就更是应激性的对这张脸感到抗拒,想都没想就抬手挥了上去。  “啪”的一下,清脆响亮。  前面刚拔下钥匙的小陈手上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第55章 老公不要他了。  车里的暖气已经停了下来, 整个空间便更加寂静沉谧。  小陈还没有下车,他不敢在这样的气氛里轻易弄出什么动静。  虽然他没有回头亲眼看到后面发生什么,但刚才那个清脆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反应过来后几乎想倒抽冷气,被打的人是鹤爵啊。  在今天以前他想都不敢想会有人对鹤爵做这样的事。  没有人敢。  也没有人能做得到。  震惊之余又忍不住有些担心叶家那个小少爷,小家伙看起来那么脆弱娇小,鹤爵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弄得他生不如死。  他怎么敢做出刚才那样的事,就是再恃宠而骄也不该这么不知死活。  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空气滞停了许久, 叶雪理也慢慢从刚睡醒的迷蒙中清醒过来,他看到伏在他身上的鹤爵,高大强壮的身躯遮挡了车顶大部分的光线, 自己完全被笼罩在他身下的阴影里。  此刻的鹤爵半偏着头,光线打在他一半的脸颊上,轮廓深邃分明,只是上面那几个清晰泛红的手指印迹却生生破坏了这种美感。  叶雪理看着那几个刺眼的手指印, 又侧头看一眼自己还扬在半空没有放下来的手,恍惚反应过来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事。  “老公?”  叶雪理的声音在发抖,听得出的慌乱和害怕:“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他想去摸一摸鹤爵的脸,可手才刚伸过去, 就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男人深黑的眉眼看过来,瞳仁微微颤动,里面的红血丝都清晰可见,像是艰难压抑痛意的猛兽。  他没有跟叶雪理说话,只是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而后便干脆的放手抽身起来。  “小陈。”  小陈一直在屏息注意着后面的情况,立刻给出回应:“老板。”  “送他进去。”  小陈诧异的朝后看一眼,也没敢多说,推门下车,走出去拉开后座的车门,看向里面的叶雪理。  “叶少爷,我送您进去吧。”  叶雪理明显是不想下去的,他还想跟鹤爵说话,还想给他道歉解释,可是鹤爵坐在那里的身影冷的像是一座雕塑,面无表情的模样也很吓人,他就怎么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扑过去跟他撒娇。  小陈又在外面催促一声:“叶少爷,您还是赶快下来吧。”  现在的鹤爵浑身都是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冷气息,选择顺服他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如果再继续磨蹭下去,真的惹怒了鹤爵,到时候这个娇滴滴的小少爷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叶雪理吸吸鼻子,心里虽然难受,却也只能先从车上下来。  小陈把车门关上,低头看着他:“叶少爷,时间不早了,我送您进去吧。”  叶雪理眼眶通红,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他着急的看着小陈:“小陈,我是不是惹老公生气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我想跟老公道歉,可是他都不听我说话,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打他的,我只是在做梦,突然醒过来被老公的眼睛吓到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就打了上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陈看着叶雪理着急解释的模样,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慌乱,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便在心里叹口气:“叶少爷,没事的,老板平时那么宠您,不会因为这个对您怎么样的,只是他现在可能还需要冷静一会。”  小陈已经尽量在用温柔的语气安抚他,只是好像没什么成效,叶雪理的脸依然苍白的没有血色。  小陈还想再说什么,身后却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两人一起回头看去,刚刚还停在他们身边的黑色幻影已经缓缓向庭院门口驶去。  优雅流畅的车身线条很快就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小陈在心里暗说糟糕,低头看过去,站在他身边的叶雪理脸色果然更加惨白,愣愣的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单薄瘦小的身体立在秋夜的凉风里,看起来脆弱的摇摇欲坠。  他有些头疼,哄人实在不是他的强项,老板可真是留了个烫手山芋在他手里。  “叶少爷,外面风凉,您还是赶紧进去吧。”  这小少爷看着就娇气的不行,一会再吹个头疼发热的,他更没法跟老板交代。  叶雪理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很久,身后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小陈这才注意到他一直在流眼泪。  那么大的眼睛,哭起来却无声无息的,漂亮的脸蛋被眼泪浸得泛红,风一吹只留下干涸的泪痕,却很快又被新淌下来的泪水再次覆盖。  太可怜了,小陈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在他薄窄的肩膀上拍拍:“叶少爷,咱们进去吧。”  叶雪理这天晚上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里什么都有,甚至久违的出现了叶明诚和他死去多年的妈妈,但不管做得梦是什么,梦到的脸是谁,最后的结尾却都是鹤爵,还有他那双漆沉无光的眼睛,里面压抑着那么沉重的伤痛。  叶雪理满身是汗的醒来。  “雪少爷,您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耳边有熟悉的声音不停聒噪着,叶雪理艰难的扭过头,看到吴妈焦急担心的面庞。  他才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猩红,眼眶里热得厉害,眼珠子转一转就能立刻滚下眼泪来。  他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干涩的生疼,吴妈好像知道他想做什么,忙站起身:“雪少爷,你发高烧了,烧了半夜,炎症都烧出来了,嗓子现在很疼吧,说不出来话先别勉强自己,你想要什么,是不是想喝水,吴妈给你倒。”  叶雪理看着她关切的眼神,那么温柔慈爱,让他想到了刚才在梦里见到的妈妈,他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体质也一直不好,总是生病,那时候家里很穷,去一次医院就要花好多钱,即使如此妈妈也从来没有过一句抱怨。  每次生病时都会守在他床前,用热毛巾给他擦身,握着他的手给他讲故事,如果是冬天,还会给他剥桔子吃。  那么冷的天,他们住的出租屋里没有暖气,妈妈就把冰凉的桔子放在衣服下给他捂热,然后才剥开喂到他嘴里。  他吃过药的嘴巴总是一股苦味,但是吃到桔子后嘴巴里就会变得甜甜的,他会忍不住砸吧着嘴巴回味一整天。  以至于以后的一年又一年里,时间久远到他几乎都快忘了妈妈的样子,却还是记得那一抹清甜的桔子香。  后来他就被叶家人接了回去,他见到了叶明成,那个高大的对他来说像是一棵大树的中年男人,他蹲下来抱住自己,说他妈妈病死了,以后他来照顾自己。  那是叶雪理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爸爸。  他第一次被妈妈以外的人叫他的小名,小雪儿。  那年他才五岁不到。  当天晚上他抱着妈妈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照片,在空旷又华丽的卧室里哭了一整夜,他想他死去的妈妈。  可是这个华丽又漂亮的大房间他却只睡了两个夜晚,第三天早上一个阿姨冲了进来,把他从柔软的大床上拖下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还那么小,小身子软的很,穿着短袖短裤,露出来的胳膊和小腿像是白生生的藕段,现在这些藕段都快摔碎了,还被那个漂亮的阿姨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骂的都是些他没听过的话,可是看着她狰狞凶狠的表情,抹得红红的嘴巴也张得很大,叶雪理知道,那些话肯定很难听,还好当时他根本听不懂。  没一会叶明成也跑了进来,他想把那个阿姨带走,却被阿姨在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叶雪理眼里高大的像是大树一样的男人,被打了却只是一个劲的低头认错,还搂着她不停的说好听的话哄她开心。  叶雪理不想看到他爸爸那么低声下气的模样,忍着骨头快要散架的痛从地上爬起来,奶声奶气的跟那个阿姨道歉。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还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后来阿姨被他爸爸带出去了,又过了半天,叶明成再次开门走进来,他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眼睛通红,蹲下来温柔的抱了他一会,说了句“小雪,爸爸对不起你。” 第57章 鹤爵只是吸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  程景在心里“草草草”好几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下恍然:“算了,敢情我在这劝半天是枉做小人了,你心里跟明镜似的,还过来跟我说什么啊,该不会那小猫不愿意跟你了,你就想强取豪夺啊。”  鹤爵摇摇头:“他只能跟着我。”  顿了片刻,又低低接了一句:“可是他心里的却不是我。”  什么玩意,这怎么心里又不是你,还又牵扯出第三人了,这么狗血的吗。  程景都快被逗乐了:“不可一世的鹤总好容易动了凡心喜欢上一只小猫,结果那小猫不领情,心里还装着别人,太惨了吧。”  鹤爵抬眼冷冷的看他。  程景摆手挡住他眼睛里射出来的刀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让你扔你又舍不得,不扔吧,又觉得憋闷,不然你就听我的,还是撂一撂好了,反正你也说了,那小猫离不开你,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放在一边,你们都冷静一下,事情总会再有转机的,嗯?”  鹤爵听完没说话,没好气的冲他:“睡你的觉。”  得,狗咬吕洞宾了,程景笑笑,喝了两杯酒,脑子里浆糊的很,而且看鹤爵的情绪也比刚才来那会缓和了些,他也就不再担心了。  起身打个哈欠:“那我真去睡了,你也别干坐着了,去泡个热水澡,我这客房你随意用,当自己家。”  程景是真的困得不行了,交代完就哈欠连天的回了卧室。  偌大的客厅只留下鹤爵一人,头顶的水晶吊灯奢华贵气,素白的光线投在人的脸上,只觉得冰冷苍白。  鹤爵只是微垂着头,坐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再动。  昨晚小酌后程景一夜好眠,起身拉开窗帘,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炎城的江景。  醒了会神才慢吞吞的去了客厅,抻着懒腰打算去阳台呼吸点新鲜空气,顺便做一套养身操,到了这个年纪,不管有用没用,总想着抓紧时间给自己各种保养,结果推拉窗一推开,看到面前的情形,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飞。  “靠!”  程景这人喜欢享受,又容易犯懒,平时能坐不站,能躺不坐,阳台上他也放了一把躺椅,他的阳台够大,除了这把大躺椅,还养了许多花草绿植,闲来无事会躺在这吹江风,晒太阳,看着杂志,饮着小酒,特别风情。  此刻他的快乐躺椅上横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两条腿老长了,交叠放着,那张对自己来说刚刚好的躺椅,愣是让他睡出了大学宿舍狭窄单人小床的既视感。  早晨刚睡醒的脑子供血不足,程景还以为自己刚睡一觉家里就进了贼,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鹤爵。  他两眼有些发黑,无奈骂道:“大清早的有你这样躺尸吓人的吗。”  鹤爵没动,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垂在下面,骨节分明的指间还夹着根快燃完的烟蒂,微眯着眼睛,目光涣散的盯着某处。  程景这才发现这阳台一股散不开的烟味,躺椅下面有一大堆烟头,更不用说此刻鹤爵还胡子拉碴,下眼睑挂着两个硕大乌青的眼圈,这模样说是刚拾了一夜的荒回来也有人信。  哪还有鹤总平日里半分的优雅与气度。  好家伙,不让他在屋里吸,他就跑阳台来了,还挺听话,程景弯腰抽掉他手里的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灭。  “不要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就在这睡了一夜,抽烟抽到现在吧。”  鹤爵眼珠子动了动,一直抽烟的嗓子沙的厉害:“没睡。”  程景指着他的鼻子:“你他妈的真不想活了。”  骂完抬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赶紧给我起来,然后从我家滚出去,我他妈可不想真给你收尸。”  鹤爵一夜没睡,灌了那些烈酒,又抽了许多烟,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被程景踢这两下,躺椅跟着晃动,他难受的蹙一下眉,胃里翻滚着,一副想吐的模样。  程景看出他的不适,冷笑:“活该。”  骂完又叹气,咬咬牙转身进了客厅。  他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烧点热水,顺便再给他整点人能吃的东西。  推拉窗响了一下,带动上面挂着的竹木风铃,鹤爵走进来,佝偻着高大宽阔的脊背,他胃病好像犯了。  程景给他递一杯热水,没好气的说:“先喝点,暖胃,一会再吃点东西垫垫,我给你找药。”  鹤爵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好友的照顾,一手拿着温热的玻璃杯,一手抵着抽疼的胃部,走到沙发前坐下,喝了两口热水,让胃里那阵尖锐的疼痛赶快缓过去。  一杯热水喝完,他继续坐在沙发上,突然想到一件事。  “程景,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程景正在捣鼓面包机,闻言头也没抬:“没见啊,你沙发上翻翻。”  鹤爵在沙发上找了许久,都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却是在旁边的大衣口袋里找到的。  屏幕黑漆漆的,按了开机键也没有反应,没电关机了。  他下意识皱一下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必须要尽快把手机打开,不然可能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事。  “程景,充电线给我用一下。”  程景轻易哪做过吃的,这会被面包机折腾的够呛,还得抽空给他找充电线,咬着牙说:“您真是我祖宗。”  鹤爵把充电线插上了,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一眨不眨的等着它开机。第57章 你带我出去吧。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 满目都是雪色的白,病患与家属们面露伤怀,耳边偶尔还会有小孩子吵闹的哭叫。  吴妈送走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把单人病房的门轻轻关上,回过头,一脸忧色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叶雪理人本来就瘦弱,现在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脸上戴着呼吸机,下颌尖尖的,露出来的皮肤白的没有血色, 就让人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脆弱精致的易碎感,轻飘飘的,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把他弄破。  吴妈看得揪心,除去她鹤家佣人的身份, 她也是真真切切心疼这个孩子,走过来弯腰给他掖好被子,鹤爵不在, 她必须要尽十二万分的心力照顾好这个小少爷。  不过想到鹤爵,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处在失联的状态。  昨天跟着家庭医生送叶雪理来医院的路上, 吴妈就一直不停的给鹤爵打电话,本来叶雪理只是一场普通的受凉发烧, 没想到后来严重成这样,她当时也是没了主见,只想着这事必须得让鹤爵知道,结果十几二十几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却一直是在忙线中, 最后干脆直接提示已关机。  吴妈当时就在想,这小夫夫俩肯定是吵架了。  只是鹤爵那样的人,实在让人想象不出他吵起架来是什么模样,更何况对着叶雪理这样的孩子,怕是有火也很难发出来。  她为这新婚的夫夫俩愁容不展,一时也没注意到躺着的叶雪理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  吴妈兀自感伤了半晌,本来起身打算倒杯水,结果一下就看到他睁开眼的模样,愣了愣,忙惊喜的弯下腰来:“雪少爷啊,你可算是醒了,你都昏睡了一整夜了,你吓坏吴妈了知不知道。”  虽然高兴的很,但吴妈还是刻意把嗓子压得很低,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像是怕吓到他一样。  叶雪理眼珠子转了转,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被这满目的雪白刺得有些不适。  平日里乌黑湿润,像是琉璃珠一样漂亮的眼睛,此刻只是空洞的挂在那张苍白的脸颊上,依旧大大的,却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光彩。  吴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当他是刚醒过来还没有好好的回神,关切的问他:“雪少爷感觉怎么样,你现在烧已经全退了,等挂完这瓶水,再留院观察半天,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叶雪理这才把眼睛转到她这边,张张嘴,声音却被阻隔在氧气罩里,在里面氤氲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吴妈“哎”一声,忙伸手小心的去给他去氧气罩:“雪少爷你先等一下,吴妈给你拿掉这个罩子,你就可以好好说话了。”  氧气罩被小心去掉,叶雪理呼吸到自然的空气,微微喘了两下,眨着眼睛,有些茫然。  吴妈摸摸他的头发:“感觉好点了吗?”  叶雪理感受着她温柔的抚摸,经常干活的手心有些粗糙,却有着让人很踏实厚重的安全感。  烧了一整夜的嗓子嘶哑灼痛,他的喉咙攒动两下,说出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吴妈,老公来了吗?”  吴妈抚摸着他头发的手顿顿,尽量让自己的面色自然一些:“少爷工作那么忙,一大早就去公司开会了,雪少爷你放心,等少爷忙好了,肯定就会过来看你了。”  叶雪理眨一下眼睛,濡黑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一片浓密的剪影,缓缓转过脸,很轻的“嗯”了一声,  吴妈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醒来的小少爷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不过那股子纤细羸弱感却是着实又浓重了一些,让人看起来更加心疼了。  吴妈倒了杯温水,喂着他喝了一些。  喂完水又去检查上面挂着的吊瓶,稍稍调慢了一些输液的速度,叶雪理身体弱,输液速度太快了怕他会受不住。  不仅如此,他手腕上血管也细,颜色又浅,一开始护士插吊针时好几次都没插好,中间还回血了好几次,每次回回血都会肿起一个大包,即使现在已经消下去了,可还是在雪白的腕子上留下好几块青紫色的淤痕,看着着实骇人。  叶雪理虽然醒了,精神却不怎么好,睁着眼睛朝窗外看着,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吴妈也不敢打扰他,想着医生临走前有交代,说病人昏睡了这么久,除了水什么食物都没有摄取,如果醒了可以先进一些好消化的流食,便起身说出去给他买点小米粥。  叶雪理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回话。  吴妈叹口气,拿着包小心离开了病房。  医院里有提供餐食的地方,但口味和质量却不敢恭维,,吴妈想到鹤爵平日里的挑剔,还有他对叶雪理的宠爱,怕是也不会愿意让他吃这里的东西,便想着打电话给鹤爵平时会去的私房菜馆,让他们送点米粥和易消化的点心过来。  吴妈在走廊里打了电话,仔细交代完所有要注意的事项,刚把电话挂断,便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阿姨?你是鹤大哥家里的阿姨吧!”  吴妈抬起头,看到迎面走来的高挑少年,身材瘦削挺拔,阳光帅气,她觉得很面熟,略微回想一会,便认了出来:“程小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程默把手里的文件扔给旁边跟着他的人,抬手说了两句什么,便把他打发走了,加快脚步走过来,低头笑着说:“这医院是我们家开的,老头子,哦,就是我爸,非要我有空过来学习参观,我也是被盯得没办法了,这不就来例行公事,过来随便看看。”  吴妈点点头,这才想起来这家医院好像的确是程家的产业,昨天叶雪理情况紧急,家庭医生跟她也没时间想很多,便就近把人送来了这里,  程默又问她:“阿姨怎么会在这,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鹤大哥?”  吴妈忙摆手:“不是不是,多谢程小少爷关心,我跟我们家少爷都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难不成是雪雪!雪雪他生病了?”  吴妈只不过才犹豫两秒,程默就急得大声问起来,这一嗓门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吴妈不好意思的朝那些人笑笑,带着程默朝安静的地方走一步:“程小少爷先别急,的确是雪少爷他身体不舒服,昨天晚上发烧了,请了家庭医生来看烧也不见退,所以才连夜送到医院来的。”  “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程默皱起眉头,想到昨天他还带着叶雪理在炎大玩了半天,当时小少爷不还挺精神活泼的,难不成后来被鹤爵接走后又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阿姨。”多想无益,程默低头看着吴妈:“您带我去看看雪雪吧,我很担心他。”  吴妈点点头,也没耽搁,立刻带着他去了叶雪理在的病房。  房门被推开时刚好撞到叶雪理也在朝门口看得一幕,两个人隔空忘了一会,叶雪理脸上只是闪过一瞬间的讶异,而后便很浅的笑起来。  “程默。”  程默眼睛瞪得老大,几乎不敢相信床上的这个人是叶雪理。  昨天分开的时候还那样灵动可爱,是个健康活泼的小兔子,怎么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  一脸苍白的病容,瞳仁乌黑却没有亮光,眼睑发青,唇色也纸白,像只被抽了精气的娃娃,只剩下一副单薄空洞的躯壳。  程默眼睛都红了,走过来看着他:“你,雪雪……”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心里边抽抽的疼,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怎么回事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第59章 鹤爵放下手机,用力眨了几次眼睛,他没有看错,是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个瘦小单薄,站在凉亭下对着他怔怔望着的小孩。第59章 做你的叶雪理。  不远处站着的人的确是叶雪理。  那样熟悉的身形, 鹤爵闭着眼睛都可以描摹出来,他不可能会认错。  只是认出来后他却又陷入更深一层的怀疑,他怔在原地, 看着叶雪理此时此刻的模样。  少年人的身体单薄瘦削,肩膀不宽,脊背却很挺,常年不见光的肤色有些纸白,眼睛圆而大, 透着孩子气的纯与净,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大病折磨的原因,他气色看起来很差, 眼眶红肿,一个晚上不见而已,巴掌大的小脸好像就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不少。  鹤爵的注意力不在这些细微的变化上, 他盯着叶雪理的头发,一瞬不瞬的目光像是尖锐的勾子,不可置信却又带着沉重的痛意。  又停滞半晌后, 他才开口, 声音嘶哑:“宝宝, 你的头发?”  像是被他的话提醒了,叶雪理的肩膀抖了一下, 竟是直接扭头向旁边跑开,像只惊兔。  鹤爵愣了愣,也立刻跟上去。  亭子后是一片假山群,这里绿化很好,是给住院的病人平日里出来散心调养的, 只不过脚下铺的石子路却不是那么容易走,鹤爵看到叶雪理好几次都快被那些小卵石滑倒,每趔趄一下他的心脏就跟着狠狠揪一次。  这样下去不行,鹤爵干脆停下来,大声朝他喊:“我不追了,你不要跑!”  “叶雪理!”  这一声叫出来,叶雪理果然慢慢停了脚步,他站在一棵石榴树下,满树的石榴花火红热烈,更衬得他孤单影只的可怜。  鹤爵仔细看着他的背影,那只瘦小的,总是被水缎一样的乌黑长发倾覆的单薄脊背。  此刻却无比清晰的映在他的眼帘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阻碍。  鹤爵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紧握的拳头轻轻舒展,迈开的脚步走得沉重缓慢。  叶雪理背对着他,身体一直在发抖,鹤爵知道他可能在哭,心里头钝钝的疼,伸出手握住那双薄窄的肩头。  “宝宝。”  柔软的身体被他略有些强硬的转过来,叶雪理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可白皙细长的手指却早被眼泪浸得湿透。  无声抽噎的模样让鹤爵的一颗心都软的不成样子,手指在他柔软的指缝间轻轻摩挲着,哑着声音说:“宝宝不要怕,让我看看你,好吗?”  叶雪理的眼泪好像掉得更凶了,说话都泣不成声:“老公,不要我了,你会讨厌我……”  鹤爵声音压得很低:“老公不会讨厌你,怎么会讨厌你。”  现在的叶雪理就像一只全面防御的刺猬,哪里都是刺,让人无从下手。  他本来是袒露着柔软粉色的小肚皮全无防备的信赖着自己,是他不好,把他这份最纯粹干净的依赖和爱慕给摔得粉碎。  “宝宝。”  鹤爵的眼睛热的快要滚下泪来,他第一次尝到心如刀绞的滋味。  他只好把受了伤的小家伙搂在怀里,一下一下亲吻着他冰凉的额头,好借此慢慢软化掉那些硬刺:“宝宝不怕了,老公没有不要你,不可能不要你的,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就看一眼。”。  叶雪理哭得累了,耳边又一直是鹤爵低沉诱哄的声音,那么好听,他昨天晚上烧得快要死的时候,在梦里一直想要听鹤爵这样叫他一声,叫他一声“宝宝”。  他最终还是软在男人坚硬宽阔的怀抱里,松开手,双臂用力抱在他的腰背上。  “老公,呜……”  鹤爵由着他发泄,可是又怕眼泪流的太多会哭坏眼睛,抬起他的脸,哭得乱七八糟的,只好心疼的去亲那些眼泪:“不哭了,乖,不哭了。”  他不厌其烦的吻掉那些眼泪,直到小家伙在他怀里冷静了,抽泣声也没有一开始重。  鹤爵才敢停下来,手指揉一下被泪水打湿成绺的濡黑睫毛,小声问:“好一点了没有。”  叶雪理的眼珠子转了转,哭过了,那阵恐慌害怕的感觉也淡了下去,看着鹤爵近在咫尺的脸,觉得又熟悉又陌生,却还是让他好喜欢,忍不住用手指去摸他乌青的胡茬。  “老公,你好狼狈,你昨天也没有睡好吗?”  鹤爵抓住他的手吻,含糊的带过:“嗯,一直在想宝宝。”  叶雪理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咬咬嘴巴:“我,我也一直在想老公,我梦里都是老公,老公,我昨天烧得好难受,难受的快死了,可是每一次醒来都看不到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宝宝。”鹤爵不敢让他去想昨天的事,大手捧起他的脸:“是老公混蛋,老公现在已经回来了,你要是还不开心,就打我,还像以前那样咬我也行,嗯?”  鹤爵说着把自己的袖子捋起来,露出手腕递到他面前,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这辈子也没几次哄人的经验,还全都栽在这个小家伙身上,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抚平昨天晚上带给他的伤害。  叶雪理看着面前的大手,伸手把它抱在怀里,他舍不得咬。  他一抬手,病号服宽松的袖摆落下去,露出他细瘦的腕子,雪白的皮肤上那些淤青的针眼就这么大刺刺的横在他面前。  鹤爵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小心握住他的手腕。  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才走了一晚上而已,他的小家伙就受了这样多的委屈。  叶雪理娇气的厉害,平日里碰疼他一下都要嘟着嘴跟自己撒娇,可现在这娇气的小东西却被尖锐的针头扎了那么多次,他当时会有多痛。  鹤爵低头去亲那些淤痕,声音压抑而沉痛:“疼坏了吧。”  叶雪理也看过去,却是摇头:“我昏睡过去了,不知道,不过醒来的时候是有一点疼的。”  鹤爵把他重新揽在怀里,珍重而小心翼翼,看着头顶火红的石榴花,语气轻缓,像在诉说一个贵重的承诺:“以后不会痛了。”  “老公。”叶雪理仰头看他,眼尾还是红的:“我把头发剪了,你会怪我吗?”  终于说到了他的头发,鹤爵笑得有些疲惫,眼睛里却都是温柔:“你跟程默那小子出去,就是为了把头发剪掉?”  叶雪理轻轻点头,咬一下嘴巴:“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还做了很多梦,我想起了,我当时留长发的原因,还有,我的妈妈……”  叶雪理声音很低,带着绵软的颤意,像是刚睡醒的猫儿:“老公,我是不是该跟过去告个别,我已经从地下室出来了,也不想再回叶家了,现在我的身边是你,我不应该再继续留恋以前的事了,所以我想把头发剪掉,我想做回一个正常人,我想,做你的叶雪理。”  不是叶家的,也不是敛敛的,是只属于鹤爵一个人的。  鹤爵听完他的话,眼睛似乎一点点在放大,他有些不可置信,低沉的声音也在颤抖:“宝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楚敛呢?”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名字,可是不提这根刺就会永远留着,横在他跟叶雪理之间,时间久了,只会刺得人越来越痛。  听到“楚敛”这两个字,叶雪理乌黑的瞳仁颤了颤,鹤爵的心跟着在抖动,果然……  下一秒叶雪理却突然笑了起来,很浅的一个笑容,藏在他苍白的梨涡里,可爱醉人。  “敛敛他,我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有想过会不会对不起敛敛,可是老公……”  叶雪理又抬头看他,目光笔直坚定:“当时的我却觉得,情愿对不起敛敛,也不要再看到老公因为我而难过伤心了。”  他到现在都还忘不掉,昨天晚上鹤爵在车上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沉重哀痛,却还在拼命压抑自己。  他不舍得看鹤爵那样难过。  鹤爵的呼吸都慢了一拍,他忍住想要把他揉进怀里的冲动,现在的叶雪理看起来太过苍白脆弱了,他怕弄伤了他。  叶雪理却丝毫感觉不出他现在面临的危险,说完这些话又觉得害羞起来,脑袋埋进鹤爵怀里,轻轻蹭蹭:“老公,我是不是变坏了。”  何止是变坏,简直是在极限挑战人的神经,坏的透透的。  鹤爵的心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明,他还是忍耐着把叶雪理轻轻推开,低头认真看着他,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一件陌生的男士外套,这衣服对他来说过于宽大了,瘦小的人在下面晃荡,里面竟然还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鹤爵有些头疼:“宝宝,你就是穿成这样出门的?”  叶雪理也低头看着自己,伸出过长的袖子晃晃:“嗯啊,这是程默的衣服,我们俩是偷偷跑出去的,躲开了那些护士姐姐还有凶凶的门卫,程默说我这样出去太扎眼了,又没有别的衣服穿,所以就把他的外套先借给我了。”  叶雪理说这些话时,似乎又回忆起了刚才大逃脱时的惊险刺激,小鼻子皱着,眼睛里还透着些兴奋。  真是胡闹的小祖宗,鹤爵叹气,他倒是大冒险刺激了一把,却不知道有人为了找他都快急得疯魔了。  气归气,也不忍心再对他说重话,看一眼他身上的外套,沉着脸给他脱下来。  叶雪理不明就里:“老公?”  鹤爵把那件衣服先挂到旁边的树杈上,而后又抬手脱掉自己的大衣,轻轻罩在小家伙身上。  大衣很厚重,带着鹤爵的体温,叶雪理瞬间觉得暖和了很多倍,抖抖肩膀舒服的眯起眼睛:“好暖和啊。”  鹤爵被他可爱的不行,又把人抱在怀里,轻轻亲他的发顶,小东西被自己抱着,穿着他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鹤爵躁乱虚浮了一整天的心脏此刻才算是彻底安定下来,把人打横抱起来,低头在他耳边说:“宝宝,我们回家。”第60章 是人好看。  鹤爵抱起叶雪理时, 头顶刚好一道闪电划过,叶雪理吓得一下把脑袋钻到他怀里,他知道这是一个讯号, 接下来肯定会有很响的雷声。  他有点怕打雷。  特别是这种闪电后的雷声,每次像是要把天都划开一样恐怖。  鹤爵看一眼怀里的人,轻声安慰:“要下雨了,没事,老公现在带你回去。”  话音刚落, 脸上就感到一阵湿润,接下来“噼里啪嗒”的豆大雨点就这么紧密的砸了下来。  鹤爵无奈,真就两分钟都缓不了吗。  叶雪理也感觉到雨滴砸下来了, 又从他胸前探出脑袋,惊奇的说:“天好黑啊老公,真的下雨了。”  鹤爵“嗯”一声,想着小家伙发烧才刚好, 可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淋了,便低头跟他说:“宝宝抱紧点,老公要跑回去。”  叶雪理点点头, 乖巧的伸出双手挂在他脖子上。  雨滴越来越密集, 等他们跑到就近可以避雨的廊下时, 外面已经是铺天盖地水帘一样的景象了。  眼前雾蒙蒙的,雨幕砸在地上, 溅起缱绻氤氲的水雾,一场大雨下的整片天都安静了。  这雨下得太急,即使他们刚才跑得很快,可还是免不了淋了一身。  鹤爵低头去看怀里的人,有水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来, 刚好落在叶雪理白净的面颊上。  叶雪理眨一下眼,觉得有点新奇,抬头冲头笑了一下。  还好,小家伙身上干干燥燥,只有头发丝和身上的大衣沾了点水渍。  他刚才跑过来时尽量躬下了腰背,所以挡掉了大部分的雨水。  “老公。”叶雪理抬手用袖口去给他擦脸上的水:“你都淋湿了,会不会生病啊。”  鹤爵摇摇头:“没事,老公身体素质好。” 第61章 不对, 爱人?  程景突然想到一件事,拎住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程默,把人拉到旁边, 小声问他:“先别走,我有话问你。”  程默本来都两手抱头做好防御姿态了,听着他突然压低的声音,态度也没刚才那么要杀要打的, 好奇的露出脸朝他看一眼:“哥?”  程景被他这一眼看得愣了愣,一时都忘了说话。  平心而论,程默这张脸长得也好看, 有那种青春洋溢的少年气, 只是如果对着叶雪理那样的长相看太久, 反倒会让人忽略十几岁青春期孩子的正常颜值水准,像程默这样的, 多少也能算得上是一系之草了。  他前段时间挑染的一头小蓝毛现在已经褪成了蓝灰色,这颜色反倒更衬他的皮肤,薄而粉的耳骨上打了一整排耳钻,那么可爱的小耳朵,怎么舍得在上面打出来这么多洞, 这臭小子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程景气得牙痒,可这些碎钻反出来的银色冷光又格外清冽干净,他的眼神也是明亮的,一双眼尾挑起来,撩眼瞅人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狐狸,精怪招人的很。  程景看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老大哥一颗钢铁直男心又软成了绕指柔,到底是他宠到大的宝贝,混是混了点,但说到底,这也跟他的过度保护和溺爱脱不了干系。  自从家里老头几年前病了一场,打那以后就不再管事,只一心养老享清福,时不时还带着他宝贝老婆去环游世界,退休后的生活那叫一个多姿多彩。  他们老两口倒是自在舒服了,把程氏财团整个摊子全扔给大儿子程景一个人,不仅如此,还有程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事无巨细全都要他过问。  前几年程景忙着接手程氏,睁眼闭眼全是公司和工作,明明才二十岁出头,却硬是把自己磨成了三十岁的老干部,程氏也算是被他全盘接管了起来,国内外的市场都扩大了数倍,他也在董事会那帮老头子面前彻底立稳了脚跟。  得此失彼,他也因此疏忽了对唯一弟弟的管教,瞅着眼前这一身反骨气的臭小子,哪还有小时候肉团子一样黏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那股奶声奶气的可爱劲。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  这样想着,程景的心就软了不少,叹口气,伸手捏住他的脸,柔软滑腻,忍不住就势拧了一把。  程默“嗷”一声,等他放开手,细白的脸皮上果然红了一大块,他瞪大一双狐狸眼控诉:“哥!我还以为你不打我了!你作弊!”  程景“嗤”一声:“你哥想打你还用得着作弊。”  说罢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半真半假的叹道:“奶膘都没了,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程默在心里直“靠”,要不是怕再挨打,早就忍不住对他翻白眼了:“谁到了这个年纪还有奶膘啊!我过了今年的生日都二十了你知不知道,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我过生日的时候不知道你这个身价千亿的大总裁在哪个国家开会呢!”  这话一吼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愣,程默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盛满了愤怒和委屈的眼睛亮的逼人。  程景却只是沉下了脸,本来还带些笑意的眸子也暗下来,看着他低声开口:“小默……”  “打住啊。”程默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氛围他可太熟悉了,无谓又是那几句老生常谈的道歉和解释,他最讨厌那些话了,所以提前将他打断,扭过脸不去看他。  “你可别误会,我又不是在跟你抱怨,相反,我过生日那天玩得可痛快了,我包了整个皇天,请了几百号同学嗨了一晚上,生日礼物也收到手软,才不在意某人有没有回来,放心,账也一并挂你头上了。”  听他义愤填膺的说前半段时,程景本来还觉得心疼愧疚,可转到最后一句话却又让他绷不住笑了出来,抬手硬是按住他柔软的小脑袋揉了揉:“知道,你个臭小子,大手大脚的臭毛病还是没改,第二天公司财务就收到皇天的账单通知了,知道你跟你那些同学一晚上造了多少钱吗?”  这个程默倒还真的没去关心过,他只记得那天晚上他们那些人把能造的都造了,带着对远在大洋彼岸的程景的恼怒,几乎有那么点报复性消费的意思,一点都没想着给他省钱,现在想想,好像是挺缺心眼的。  程默心虚的转转眼睛,抬头好奇的问他:“那,花了多少啊。”  程景顺势捏住他的下巴,微眯起眼睛:“五十六万,要我让财务把账单明细发给你看吗?”  程默瞪圆一双眼睛,天呐,他只知道自己能霍霍,但也没想到霍霍到了这种程度。  吞一下口水,特别怕程景这时候跟他秋后算账,如果真要算的话,估计会从他的零花钱开刀,他每个月的零花钱可不多,万一真要扣零花钱来抵账,那可就太不上算了。  金钱面前,面子算个狗屁,程小爷膝下向来无黄金,立刻认怂,两眼巴巴的看着他:“我,我过都过完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许你再翻旧账,再说了,你都没送我生日礼物,我还觉得我花少了呢。”  这小子,认起怂来倒是从来不含糊,程景知道他什么德行,本来也不吃他这一套,可是看着这委委屈屈的小眼神,乌黑分明的,眨巴起来还有水光在闪,他就怎么都狠不下心了。  咬咬牙在心里“啐”一声,暗骂自己没出息。  叹口气,手指松开他的下巴,又在他一头柔软的蓝毛上拍拍:“这么点钱还不至于让你哥破产,想要什么礼物,补给你。”  程默眨眨眼,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让他蒙混了过去,可转念一想这人压根还是不在意他的生日,不然自己都无理取闹成这样了,再怎么也该朝他发个火意思意思,哪怕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两句,可现在呢,别说发火了,他甚至连敷衍都不想敷衍。  程默越想越憋闷,气得一把挥开他的手,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带着些赌气的意味:“不要了,谁稀罕,都过去那么久了,补还有什么意思,没劲。”  说完,还气得用球鞋尖在地板上用力碾着,也顾不得这还是他上个月刚让人从国外带的限量款。  哟,还闹脾气呢,程景看着他孩子气的行为,笑笑。  他比程默高半头,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生闷气鼓起来的脸颊,又有那么点让他怀念的小奶膘的感觉了,忍不住用手指在上面戳了一下。  然后也不给他炸毛的机会,便把胳膊肘往他脑袋上一架,下巴朝不远处的叶雪理那边指了指,正色道:“说正事,我问你,那小猫咪怎么回事,鹤爵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在身边,藏都不藏的,吴妈竟然也知道这事,那叶家少爷能受得了吗,心也是够大的。”  程景也是个爱好健身的,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这一胳膊下来可把程默给压得够呛。  程默本身也算是有一米八的个头,胸肌腹肌该有的都有,不过他是那种偏瘦削的体型,毕竟还是个花季少年,练肌肉也只是为了让身体线条更好看,毕竟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喜欢金刚芭比。  难受的晃晃脑袋躲开他的手,跟着他的视线也看回去。  他们刚才聊天这会,鹤爵跟叶雪理也没闲着,此刻高大的男人正半蹲在床前,拿着叶雪理扎吊针的那只手检查,似乎是怕他还疼,时不时抬头问两句什么。  程默又被肉麻到了,但也没忘记回答程景的问题:“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小猫咪?”  程景的手臂被晃掉,干脆放下来搭在他肩膀上:“就你今天带走的那小孩,长成这样,怪不得鹤爵昨天在我那要死要活的,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这不整一个蓝颜祸水吗。”  程默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了,“害”一声,好笑道:“我尊敬的老哥,您脑子里想什么呢,还小猫咪,你土不土啊,这年头谁还这样称呼啊,小猫小兔的,真油腻。”  程景:“……”  他说什么来着,鹤爵是个土狗,没得狡辩是吧。  “不是我。”老大哥程景给自己辩解,想要自己在青春可爱的弟弟心目中的形象不那么中年油腻:“是鹤爵自己说的。”  “鹤大哥自己说雪雪是他的小猫咪?”  程景连连点头。  “哇塞。”谁知程默却一改刚才的嫌弃,两只狐狸眼兴奋的闪光:“好有霸道总裁的感觉啊,鹤大哥好苏!”  程景:“……。”  不是,什么意思?  都是总裁,他跟鹤爵的区别在哪里?  凭什么同样的话他说是苏,自己说就是油腻!  程景很不满意自己弟弟的双标行为,大手掰过他的小脸,剑眉微挑:“为什么我说小猫咪就是油腻了,你给我解释解释,嗯?小狐狸。”  “小狐狸”三个字说出口,程默脸色明显变了,咽咽口水,后怕的想往后退:“哥,你没事吧。”  这个问题程景也很想问他自己,天知道他刚才怎么就把“小狐狸”三个字给说出来了,偏偏程默这小屁孩还给他这个反应,如果他自己也跟着尴尬,那这张老脸可就真绷不住了。  不过他这个程氏财团年轻总裁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是在那么多人精面前被捶打过千百遍的了,应对这种小场面还是不在话下的,面不改色的咳一声,非常强硬的转移话题:“不管土不土的,那孩子跟在鹤爵身边始终不合适,我看你是他朋友,也该好好劝劝他,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得选这样一条路。”  程默的心态果然又被他成功拿捏,不过却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是,哥,你现在说的不会是我想象的那种事吧,你以为雪雪是被鹤大哥包养的小情人?”  话糙理不糙,程景看着他,表示默认。  程默看他这么认真的表情,差点笑喷出来,捂着嘴巴笑道:“我真服了你,好歹也是一大总裁,什么包养,小情人的,脑子里成天就只有这些脏东西吗。”  “小默。”程景皱眉,他向来不喜欢程默这样说话。  程默吐舌头:“我不说就是了,不过你别多想,雪雪跟鹤大哥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也是奇了怪了,怎么那么多人看到他们都会误会啊。”  “嗯?”  程默摊手:“雪雪不仅不是鹤大哥包养的,他还是光明正大指婚给鹤大哥的,是鹤大哥法律意义上的老婆,老婆,懂吗!”  这下轮到程景傻眼了,反应两秒,看向不远处的鹤爵,还有他怀里的叶雪理:“那个小孩,就是叶家小少爷?”  “是啊。”  程景愣完,突然乐了,亏他还真情实感的为自己的好朋友担忧婚姻关系,原来都是在杞人忧天。  “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程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顺着他说:“是皆大欢喜。”  程景低头看着他,突然又在他脸上捏一把:“小默真棒。”  程默顶着脸颊上两坨红,像只气急败坏的小狐狸:“哥!”  程景却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边兄弟俩气氛难得融洽,叶雪理也好奇的朝他们看了几眼。  一只大手把他的小脸又掰回去,额头上也落下一抹干燥的柔软:“宝宝在看什么。”  叶雪理被亲了额头,想到吴妈还在旁边呢,虽然她一直忙着收拾东西也没有看到,不过还是小小红了脸,抬头看向鹤爵:“老公,那个人就是程默的哥哥吗?他长得好高啊,可是看起来跟程默不太像。”  鹤爵“嗯”一声:“他有我高吗?”  叶雪理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这样问,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认真回答:“还是老公高一些的。”  鹤爵满意的摸摸他的脸:“宝宝,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这事还是再缓缓吧。”  程景从旁边走过来,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口挽至手肘处,麦色的小臂线条结实流畅,明明身姿挺拔,给人的感觉却是慵懒随意的。  注意到叶雪理偷偷在打量他,还侧头冲他笑了笑。  不过下一秒那张漂亮的小脸就又被鹤爵按回自己怀里,程景无奈摇摇头,这占有欲。  “程景。”鹤爵看着他,面有不耐。  程景耸肩:“你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是那么不识趣非要打扰你们小别新婚的甜蜜劲,只是你看看你现在,胃疼半天了吧,吃了药也不顶用,现在刚好在医院,让林医生给你看看,还有你那手,也得包扎一下,别不当回事,真感染了有你受的。”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鹤爵面色稍缓:“我没事。”  “有事没事你自己清楚,胃又没长在别人身上,你说是不是啊,雪雪弟妹,额不对,这应该叫什么,弟夫?”  “老公。”听到程景刚才那些话,叶雪理果然挣扎着从他怀里露出脸,仰头担心的看着他:“老公,你胃不舒服吗?胃疼要看医生的。”  看着小家伙担忧的脸色,鹤爵冲他安抚的笑笑,同时在心里暗骂程景多管闲事。  “老公没事。”鹤爵摸摸他的头发:“可能是一夜没睡好胃病就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的。”没想到叶雪理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被他搪塞过去,反而从他怀里出来,一脸认真的盯着他看:“不行的,老公,你要去看医生。”  鹤爵皱皱眉:“不需要看,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后来都好了。”  “那你要是不去看,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破天荒的,叶雪理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也不管鹤爵是什么反应,从床上下来,自顾自走到吴妈身边:“吴妈,别收拾了,我今天不回家了。”  吴妈拿着一条手工羊绒毯,为难的看着他:“雪少爷,这……”  刚才叶雪理的话她也听到了,实在没想到这小少爷突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跟鹤爵说话,说不震惊是假的。  病房里另外两个人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似乎看着不可一世的鹤爵被什么人拿捏住的模样很是有趣,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太有意思了。  鹤爵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叶雪理,小家伙板着一张脸,故意不看他,似乎拿定了自己一定会跟他妥协。  鹤爵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不知沉默多久,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 第63章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优雅的黑色车身转瞬从车库里飞奔而去。  比他们早走一些的鹤爵却不幸在十字路口被如虹的车流拦下。  黑衣司机看一眼路况,解释道:“前面好像有追尾事故,估计要耽搁一会。”  鹤爵不怎么在意的点头,他并不关心外面拥挤的车流,身价千亿的总裁今天已然旷班,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肆意挥霍。  现在没有什么比坐在他身旁的叶雪理更值得他来关注。  叶雪理探头朝前面排成一条长线的车流看一眼,有些惊叹这副场景的壮观程度。  “老公,你看……”  他想跟鹤爵分享,一抬头就撞进一双深沉的眼眸里,目光也是温柔深邃的,直接的不加掩饰。  叶雪理抿抿嘴唇,他其实能感觉到的,从离开医院到现在,鹤爵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的在他身上打转,自己每回抬头几乎都能跟他撞上,次数多了,就不好意思起来,想到前面还有一个陌生的人,就拉着鹤爵的手轻轻捏一下:“老公,今天不是小陈开车,你别……”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知道鹤爵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鹤爵自然明白,可那又怎样,他想看自己的宝宝,那便放肆直接的看,没有顾忌别人的道理。  但叶雪理脸皮薄,他会受不住。  鹤爵握住他,把那只柔软细嫩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把玩,粗糙的指腹在每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上摩挲:“宝宝刚才叫程默什么?”  叶雪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回答他:“程默哥哥。”  鹤爵“嗯”一声,神情不变:“宝宝很喜欢程默。”  叶雪理点头,在肚子里搜刮出大量赞美人的词藻,还没说出口便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抬头看着鹤爵:“老公,你是不喜欢我这样叫程默吗?”  鹤爵淡淡的看着他:“我记得跟宝宝说过这件事。”  的确是说过,而且还是前两天才刚刚说过,叶雪理理亏,但是他也有想为自己争辩的想法:“老公,你别不开心,我叫程默哥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程默他很照顾我,也能理解我,在我心里他真的就像一个哥哥一样温暖,我,我从小到大都希望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可以关心,照顾我……”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很多,像是被这些话触及到深埋在心里的伤心处,小脸垂下去,轻轻抽一下鼻子。  鹤爵看他这样,突然想到他小家伙的确是有一个亲哥哥的,前天晚上叶家大少爷那嚣张娇纵的模样又在他面前浮现。  看他在叶雪理面前颐指气使的模样,怕是以前在叶家也没少这样欺负过他,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但叶雪理却从来没有在他那里得到过一丝一毫来自于兄长的亲情和关爱。  也难怪他会对程默这个“哥哥”如此重视,他们年纪相仿,程默性子火热,身上有能照亮叶雪理的光,虽然混不吝了点,但对叶雪理的好也是真心实意。  想到这里,鹤爵蹙着的眉心略微舒展,与掌中的小手十指相扣,低声说:“可以叫他程默哥哥。”  这算是他的让步了。  叶雪理惊喜的抬头,小脸上透着光:“真的吗,谢谢老公!”  看他高兴成这样,鹤爵无奈,伸手去捏他的小脸。  叶雪理疑惑的看着他:“老公?”  鹤爵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顶,低声叹气:“好嫉妒啊。”  叶雪理眨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觉得这样的鹤爵好可爱,伸手抱住他宽厚的肩背,很小声的说:“我只会叫他程默哥哥,但是哥哥我只对一个人叫。”  鹤爵“嗯?”一声。  叶雪理红着脸,柔软的嘴唇贴在他耳垂上,声音软的像勾人的小猫爪子:“哥哥~”第63章 他被亲得要化了。  一声“哥哥”把鹤爵叫得脊椎骨都酥了。  他深沉的吸一口气, 抬起怀里的人脸亲他,动作凶狠且急躁。  叶雪理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这么激动,想着前面那个陌生的司机, 吓得用力拍打鹤爵的背。  “老公,唔,不要,嗯,哈……”  挣扎的声音越来越软, 越来越黏,最后还掺杂了某种不太明朗的暧昧水渍声,在封闭的车轿里显得格外清晰逼耳。  前排的黑衣司机显然对这种情况有着极其熟练的应对能力, 眼观鼻鼻观心,两手搭在方向盘上,耐心的关注着前方的路况。  他什么都没听到,他现在聋了。  一吻下来叶雪理根本呼吸不能, 连什么时候被抱在了鹤爵腿上都不知道,他脑子浆糊一样,手软脚软。  “宝宝。”鹤爵显然还不满足, 声音里含着危险的气息, 嘴唇贴着小家伙柔软的雪腮, 像是极难自控似的:“宝宝,什么时候能给我。”  叶雪理仰着脸呼吸, 眼睛里都是迷离的水光,他听到了鹤爵的问话,却没听懂,侧过脸去问他:“给,给老公什么?”  鹤爵只是倒吸气, 良久之后才自嘲的笑笑:“没什么。”  叶雪理没听出什么异常,只是被刚才那个狂风暴雨般充满侵略感的深吻给折腾坏了,窝在鹤爵宽阔的怀抱里。安全感十足的闭上眼睛。  车子堵了十分钟左右,道路最后在拖车把追尾的几辆车拖走后重新回归畅通,程家的私立医院离鹤爵的宅子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也就到了。  把两位贵客安全送到目的地后,黑衣司机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叶雪理在车上睡了一会,现在人还有些迷糊,两只脚踩在地上,浮软的站不住,人也没骨头似的歪在鹤爵身上,抱住他的一只胳膊。  鹤爵干脆又把人横抱起来,失重的感觉反而让叶雪理短暂清醒了一些,扭头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顿时觉得无比温馨幸福,伸手勾住鹤爵的脖子:“老公,咱们回家了,还是家里好。”  鹤爵看着他笑:“不是才离开一晚上,这么恋家。”  鹤爵很喜欢叶雪理总是把“家”这个字挂在嘴边,说得多了,冷冰冰的大别墅也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  刚踏进大厅就嗅到空气中浓郁的香气,两个饥肠辘辘的人顿时都是一阵空虚,叶雪理的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咕噜了一阵。  鹤爵发出一声轻笑,立刻被叶雪理红着脸捂住了嘴巴,小家伙害羞的什么似的:“不许笑不许笑!”  鹤爵顺势在他柔软的掌心亲了一口。  有佣人过来迎接他们,恭敬的喊“少爷,小少爷。”  吴妈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她下午比鹤爵他们从医院提前回来了两个小时,这会正在厨房指挥着厨师们准备大餐。  叶雪理看到她,开心的叫道:“吴妈!”  吴妈两手在围裙上擦着,也是一脸的笑容,只是看到这小少爷现在的模样时,心里不免还是觉得可惜,那么好的一头长发,说没就没了,真是想想就让人心痛。  “少爷,雪少爷,你们回来了,折腾一天累坏了吧,晚餐马上就好了,是要先用餐吗?”  鹤爵抱着人往楼梯走:“先不用,去楼上换件衣服。”  吴妈立刻点头:“您跟雪少爷可以先洗个热水澡,东西已经都准备好了。”  鹤爵一只脚已经踩上了实木楼梯,又突然停下,侧身看着她:“以后不要叫他雪少爷。”  吴妈愣愣,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  鹤爵只停留几秒,便抱着人继续上楼。  回到他们两个的卧室,鹤爵把人轻轻放下来,叶雪理双脚踩在平纹的羊绒地毯上,手臂还勾着鹤爵的脖子,两只眼睛乌黑剔透:“老公,你不让吴妈那样叫我,是因为敛敛吗?”  鹤爵揽着他的后腰,垂下睫毛:“知道还问。”  叶雪理比鹤爵矮很多,这样勾着他的脖子,两只脚只能微微踮起来,便顺势仰头亲亲他的下巴,声音很轻的说:“老公不要吃敛敛的醋。”  小东西,竟然还知道他是在吃醋,鹤爵干脆捏住他的下巴,干燥的嘴唇在他脸颊蹭着:“他还不配。”  叶雪理还想说什么,声音就被黏连的唇瓣堵了回去。  这个吻缠绵温柔许多,被放开时叶雪理也没有软的站不住,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手在自己的嘴唇周围摸着:“老公的胡子扎得我好疼。”  鹤爵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咬牙看着他:“别招我。”  声音里都是乌云低压的危险意味。  叶雪理现在可太明白他每次用这样的声音说话时意味着什么了,立刻就红着脸不敢再说。  鹤爵脱掉身上的衬衫,随手扔在旁边,就这么裸着上半身,身上每一处肌肉都强壮的恰到好处,肌理分明,线条性感漂亮的一塌糊涂。  叶雪理的视线从他散发着热意的胸膛往下滑,落在劲痩的腰腹上,再往下就是腰带上泛着冷光的金属卡扣。  他想到自己曾亲手解开过那里,天呐,叶雪理脸上热意更盛,他当时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宝宝。”鹤爵低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叶雪理慌乱的抬头,脸颊上是潮湿的红。  鹤爵顿下,漆黑的瞳孔收缩的一瞬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猛兽,他用指尖在这张含着艳丽和风情的脸颊上划过,却是什么也没有做。  手指又移到他胸前,把衬衫的衣扣一颗一颗解开,动作是不疾不徐的斯文和优雅,干燥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光洁的皮肤,惹出一阵阵的颤栗。  最后一颗扣子也被解开,白色的衬衫便被从他身上褪下,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落下去,堆皱在脚边的地毯上,半掩着秀气雪白的脚背,凌乱暧昧。  叶雪理转瞬就被脱得光_裸,在鹤爵面前干净的无所遁形,傍晚的夕阳穿透落地窗前轻薄的纱幔,在这幅光洁白皙的躯体裹上一层赤色的霞光。  他抬眼看过来,长睫扇动下的眼珠澄澈剔透。  迷人又圣洁。  鹤爵眼睛里都是痴迷,火热的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流连,喟叹一般开口:“宝宝,你好漂亮。”  被他这样看叶雪理不会不好意思,只是被风吹得冷了,只好又躲进他怀里:“老公,你抱抱我。”  鹤爵把人横抱起来,向房间里的浴室走:“先洗澡,嗯?”  一会还要下去用餐,他们也没有在浴室里耽误太久时间,叶雪理被抱进去的时候还能“老公,老公”的跟鹤爵聊天,再出来时便像被抽拔了手脚筋脉,整个人是虚的,软的,灵魂都是漂浮着的。  走到床边,鹤爵才刚一松手他就像滩水流进了棉花团一样柔软的被褥里。  他真的太累了,洗澡那么放松舒适的事,为什么他会洗得像丢了半条命一样。  身上的浴巾雪白干燥,身下也是蓬松柔软的被子,叶雪理没什么形象的趴在上面,身体因为喘_息还在微微起伏,脸颊上飞着粉云,眼睛半阖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痕,眼尾也是妖冶的湿红。  甚至向来柔软嫩红的嘴唇此刻也不正常的红肿着,嘟起来的唇珠似乎破了皮,晶晶亮,可怜又可爱。  鹤爵看着床上的宝贝,在心里骂自己禽兽,他也还没穿衣服,只在下半身裹了浴巾,身上都是氤氲潮湿的水气。  走过来单膝跪上床垫,弯下腰,手臂撑在叶雪理身侧,轻声叫他:“宝宝,能起来吗?”  叶雪理的睫毛抖了抖,“唔”一声:“疼……”  鹤爵亲亲他:“哪里疼?”  叶雪理掀起濡湿的睫毛,嘴唇不嘟而润:“手疼,嘴巴里也疼,老公,我嘴里都有铁锈味了,肯定是磕破皮了。”  鹤爵眸色漆黑,手指掰过他的脸:“张开让老公看看,乖。”  叶雪理乖乖张开嘴,嫩红的舌尖无意识探出来,鹤爵喘息声都重了许多,忍耐着,转动他的下巴仔细检查他的口腔,靠近上颚的地方似乎是破了点皮,红的厉害。  想到刚才这柔软娇小的地方刚经历的事情,鹤爵心里疼,小腹那里的火却一阵阵的烧:“傻宝宝,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傻了,都说了你这里受不住。” 第65章 听到可以出去玩,叶雪理眼睛短暂的一亮,而后又有些可惜的说:“老公刚刚去公司了,程默哥哥你要是再早来一会就好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  “小傻子。”程默捏一把他软滑的小脸:“就是得趁着鹤大哥离开了我才来的,不然他哪里舍得把你交给我。”  叶雪理眨眼,不解。  程默不跟他说这么多,侧头指指身后的银色跑车:“这车酷吧,载你够不够格。”  叶雪理也往后面看一眼,他虽然不懂车,可以这段时间他在鹤爵身边的熏陶和耳濡目染,还是由衷的点头:“酷的,线条很好看,不过,是不是太张扬了。”  “要的就是这拉风的效果啊。”程默拨一下刘海,特风骚的说:“咱们二十不到的年轻小伙子,跟鹤大哥那些总裁老板比什么劲,他们是去谈生意,商务沉稳是必须的,咱们就不一样了,怎么骚怎么来,要的就是一回头率。”  听起来好像是有些道理,叶雪理被说服了似的,轻轻点头。  程默继续嘚瑟:“这车我看上好久了,我家老头一直不松口给我买,还是昨天硬磨了我哥一晚上,就等他一点头,我早上立刻就去取车了,爱驾副驾驶载的第一个人就是你,雪雪,感动不感动啊。”  叶雪理并不懂这样的行为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可听程默这样说,还是很配合的捧场:“程默哥哥对我真好。”  程默被他一脸乖巧的模样给杀到了,忍着手痒看着他:“乖宝,要不是怕鹤大哥暗杀我,我他妈真想抱抱你。”  叶雪理只是羞涩笑笑:“除了老公,不给抱的。”  程默“嗷嗷”捧胸:“好福气啊鹤大哥!”  他们两个在岗亭门口磨蹭半天,吴妈已经闻声找来了,惦记着刚才叶雪理跑出去时穿得单薄,手里还捧着刚才他扔下的毯子。  刚走过来就看到他身边的程默,忙笑着说:“原来是程小少爷,外面风大,别在这站着了,赶紧进去吧,吴妈给你们泡好喝的玫瑰茶。”  程默一手搭在叶雪理肩膀上,笑得有些痞:“不进去了阿姨,今天天气不错,我带雪雪出去兜风。”  吴妈一愣,下意识变了脸色:“这……”  “吴妈。”叶雪理也在旁边煽火:“没事的,程默哥哥会好好照顾我的,我一会就给老公打电话,不会让他担心的。”  吴妈又犹豫了一会,看着叶雪理澄澈渴求的眼神,心里哪舍得对他说一个“不”字。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那您先等等,我进去拿一件衣服,您穿得太单薄了,这生病才刚好,再着凉可怎么成。”  说罢也不等他们回应,立刻脚步匆匆的向院子里走去。  程默跟叶雪理无奈对视一眼。  吴妈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件米色的毛绒肌理针织外衫,每个边角都叠得整齐服帖。  程默在旁边看着,第一眼就觉得这衣服肯定适合叶雪理。  吴妈像是怕小孩子会瞎应付自己的老母亲,说着肯定会穿,一转眼就扔到看不见的角落里,所以非要眼看着叶雪理把衣服穿上才放心。  叶雪理没办法,只好伸展手臂让吴妈给他把衣服小心穿上。  最后一颗木质纹理的扣子扣上,吴妈又用手小心把里面的衬衫衣领捋得平整,后退一步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小少爷这样穿真好看。”  程默看了全程,也表示认同,世家少爷的矜贵是一方面,这样罩着外衫的穿搭又多了些书生气,怀里如果再抱两本书,根本就是英伦贵族学校的天之骄子,秀挺的鼻梁再架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挡住那双纯净无辜的眸子,又会多出两分高贵和冷艳。  救命,程默被自己脑补的叶雪理给蛊的不行。  他现在突然能理解班里那些女孩每天省吃俭用,情愿自己穿破烂也要给自己的娃娃置办一身好行头的心境了。  经由自己的手一分一分打造出来的美丽宝贝,这可太让人热血沸腾了。  恨啊,这样好的宝贝,怎么就折在鹤大哥那样的老男人手里。  “吴妈。”叶雪理的声音把他从自己的幻想里拉出来:“那我们就先走了。”  吴妈冲他们挥手,看到他们都坐进车里,还弯腰叮嘱:“小少爷玩得开心一些,一定要注意安全。”  引擎声轰鸣,程默踩下油门,扭头冲旁边的人不正经的邪笑:“宝贝,哥哥要把你拐到鹤大哥找不到的地方,你怕不怕啊。”  叶雪理系好安全带,闻言转过身看他:“老公不会找不到我的,他很厉害的。”  瞅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程默“淦”一声:“你就炫吧你。”  车载音响放着一首不知名的摇滚英文歌,程默听着嗨的不行,叶雪理也被气氛感染,跟着晃了晃脑袋,笑得露出颊边的梨涡。  程默其实也没有特意安排今天的行程,就是头脑一热,拿了爱车,想要带着叶雪理炫炫,偏偏这宝贝又是个纯洁不出世的,问他想玩什么,要什么,他都是一脸懵懂。  程默在心里暗骂鹤大哥养孩子真不是正常的养法,把人都整得与世隔绝了,便自作主带他去了几个自己平时爱玩的地方。  什么桌球馆,街头斗牛,游戏城,最后密室逃脱都去体验了一把,本来以为这单纯的小宝贝肯定会被吓得重塑三观,没想到出来后却看到他两只眼里亮晶晶,小脸都兴奋的泛红。  一个劲的说太刺激了,他还想再玩。  程默却摆着手说“饶了我吧”,刚才里面的npc逼真的要死,披头散发的过来要抱他时,他吓得一脚差点给人踢飞,要不是叶雪理在后面拉住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到理赔医药费的阶段了。  叶雪理看他脸色苍白,也只好压下身体躁动的兴奋因子,他们刚从密室逃脱出来,现在还在商场里,这个商场很大,有八层,他们现在这一层就是只提供游乐场地的。  今天虽然不是周末,可这里的客流还是很大,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耳边都是商场里各家门店嘈杂的宣传广告声。  叶雪理瞅着旁边有人拿着超大的冰淇淋甜筒在吃,受不住诱惑的咽咽口水,伸手拉拉程默的衣摆。  程默正瘫在一条长椅上,一手捂着突突跳的心脏,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来,抬头瞥他一眼:“怎么了?”  叶雪理坐在他旁边,一手指着路过的女生手里拿着的甜筒,乌黑的眼睛圆溜溜湿漉漉:“程默哥哥,我想吃那个,可以吗?”第65章 鹤大哥不行。  程默的心脏还没从刚才过于真实惊悚的密室情节中恢复过来, 又被他这样软乎乎的问,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再次受到暴击, 瘫在长椅上没有形象的蹬着两条腿,伸手捂住眼睛,异常虚弱的说:“可以,什么都可以,命他妈都给你。”  叶雪理不知道他怎么看起来这么痛苦, 还以为自己要吃冰淇淋的要求很让人为难,就立刻摆摆手:“要是不行就算了,我可以不吃的。”  “想吃干嘛忍着啊。”程默略微恢复了一些, 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手塞进外套兜里,笑着说:“跟我程小爷在一起,就没不行这两个字, 走,宝,哥哥带你去吃巨无霸甜筒冰淇淋。”  叶雪理开心的笑起来, 起身跟在他身后。  程默说话算话, 真的给他买了个巨无霸, 不知道是不是店员小姐姐看叶雪理太可爱了,给他打出来的巨无霸比别人的看起来还要大不少。  成巨巨无霸了。  叶雪理一路上拿着, 不停接收四面八方好奇震惊的目光。  程默是张扬的性格,向来是享受被人注视的感觉的,只不过今天身边跟着这么个漂亮宝贝,心态跟以前好像也不太一样了,特别不想让些人直勾勾的盯着叶雪理看。  伸手搭在叶雪理肩膀上, 不动声色的把人往身边勾过来一些,顺势瞪了一眼刚经过他们旁边,还三步两回头的朝叶雪理身上看的两个男生。  他突然有些理解鹤大哥平时恨不能把叶雪理藏得一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的心情了。  叶雪理舔着手里的甜筒,也没心情去注意旁边的情况,商场里空气闷热,冰淇淋化的也快,为了不让融化的冰淇淋流下来,只能不停努力的在吃。  程默看他一口一口不停认真吃着,真的很像一只在舔牛奶的小猫,太可爱了,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他的侧脸拍了一张。  叶雪理听到快门的声音,抬头疑惑的看他一眼:“程默哥哥?”  程默收回手机,耸肩笑笑:“好吃吗?”  叶雪理点头:“好吃,就是太大了,我吃不完。”  程默瞅一眼的确大的过分的甜筒,好笑道:“尝个新鲜,吃不下就丢掉吧,不然吃多了会拉肚子。”  叶雪理“唔”一声,又觉得丢了实在太可惜了,就狠下心张嘴吃了一大口。  他咬到嘴里,忍不住用力晃了晃脑袋。  好冰啊。  最后程默还是没让他把剩下的甜筒吃完,这玩意太大了,他吃都不一定能吃完,叶雪理已经吃了三分之一,再吃下去可能真得拉肚子,要是被鹤爵知道这事,不得把他一巴掌呼墙上去。  于是在叶雪理极其不舍和痛心的眼神下,程默把剩了一大半的甜筒扔到了装湿垃圾的垃圾桶里。  放下桶盖,拍了拍手。  叶雪理瞅着那个垃圾桶,眼神拉丝:“好可惜啊。”  程默“嘁”一声,用手指点他的脑袋:“一个甜筒,50块钱都不要,你平时想要什么,500万你老公都舍得,能不能有点出息。”  叶雪理眨眨眼,嘴角还有残留的冰淇淋。  跟个孩子一样,程默掏出一包湿纸巾,抽出来一张给他擦嘴。  除了敛敛跟鹤爵,叶雪理还从来没让别人对他做过这么亲密的事,不好意思的接过程默手里的纸巾,小声说他自己来。  程默也没在意,就把湿纸巾给他了。  湿纸巾有点凉,上面还有薄荷的味道,叶雪理挺喜欢的,擦完嘴巴,又问程默要一张把两只手也细细擦了。  程默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把每一根手指都擦了一遍,动作斯文优雅,指甲修剪的光洁圆润,透着贝壳般细腻莹润的白,精致的让程默这个大老爷们自行惭秽。  再一次感叹鹤大哥真的太会带小孩了,瞅瞅,把人养的多娇贵啊。  等叶雪理擦完手,程默又带着往旁边走,走着走着叶雪理又被旁边的投屏广告给吸引了视线,是一个美国大片的预告片,最近刚上映的,口碑还可以。  他站着看了一会,又去拉程默的胳膊:“程默哥哥,这是什么啊。”  程默也看一眼:“电影,刚上映没两天吧,票房都过三亿了。”  “电影?”叶雪理想到之前在家里的影音房跟鹤爵看过几次,才知道原来在外面也可以看,不禁有些向往,仰头看着程默:“程默哥哥,你能带我看电影吗?”  程默再一次见识到他这样的眼神,无声吸一口气:“雪雪,你平时在鹤大哥面前也是这样撒娇的吗,我真佩服鹤大哥的神经,他怎么受得住的啊。”  叶雪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撒娇?”  “嗯啊。”程默两只手捧起来,半仰着头,学习叶雪理的模样:“程默哥哥,你可以给我买甜筒吗?程默哥哥,你可以带我看电影吗?”  他自觉模仿出了精髓,只可惜他眼睛不够大,瞳仁又不够黑亮,做不出那种水灵灵湿漉漉的无辜感,效果就少一大半,没有叶雪理做出来时半分的我见犹怜。  叶雪理被他故意造作的表情逗得开心,笑完才仔细回想,然后确认的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撒娇,求人时就是撒娇吗?我好像没有在老公面前这样过。”  程默不解:“为什么啊,你都不知道你撒娇时杀伤力有多大,你要是对着鹤大哥这样来几次,他能把心都掏给你。”  其实是他自己想把心掏给叶雪理,太他妈惹人爱了。  叶雪理听他说得夸张,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可能是老公什么都给我,在他面前,我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又搁这变着法的跟他秀恩爱,程默无语:“傻雪雪,那是因为你平时太乖太听话了,生活在鹤大哥的掌控下,鹤大哥给你什么你都觉得好,不给的你也不会要,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不需要撒娇了,可你看看你今天跟我出来玩,这才半天,你都跟我说了两次自己想要什么了,别的不说,我满足你的时候你开心吗?”  叶雪理仔细想想,认真点头:“开心的。”  “是吧。”程默笑笑:“实话跟你说,你跟我说想要什么的时候我也很开心,这意味着我是被你需要的,鹤大哥也是一样,如果你让他觉得他是被你需要的,肯定也会很开心。”  叶雪理听他说了一堆,似懂非懂:“老公会喜欢我对他撒娇吗?不会嫌我烦吗?”  “怎么可能。”程默搂住他的肩膀,边往电梯走边说:“相信你哥,这世界上没几个勇士能顶得住你一个撒娇。” 第67章 “啪”一下,程默按断电话,摘掉墨镜,低头看着叶雪理。  叶雪理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一跳,小心的看着他:“程默哥哥,你怎么了?”  程默却阴险一笑,眼睛里都是狠色,一把薅过叶雪理的肩膀:“哥哥带你去捉奸。”  气势汹汹归气势汹汹,他们俩还是在人脸识别闸机口被拦了下来,看着比他们高出一头还凶神恶煞的安保,程默没办法,咬咬牙拨通另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挂断没多久,前台似乎收到了上面的消息,立刻笑脸盈盈的过来亲自给他们刷卡放行。  程默问了总裁办公室在几楼,带着叶雪理去了旁边的专用电梯。  电梯停下正对着的就是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几百平的大平层,自带茶水间休息室,推门是总助的工位,里面还有一道门。  程默朝那道门看一眼,杀气四溢:“雪雪,一会进去时拿出你总裁夫人的气势,别被小三给比下去了。”  叶雪理本来还是一脸懵的状态,可听他一口一个捉奸,小三的,也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白可晴给他推荐的小说,里面也有类似的情节,心里头沉沉的,却不太相信鹤爵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抱紧怀里的波奇,小声说:“程默,我相信老公,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程默“啧”一声:“会不会,进去一看便知。”  说罢径直走过去,伸手用力推开那道沉重的实木门。  “我知道啦,我才刚下飞机,好几年没回来了,这里变化真的很大呢……”  随着门被打开,里面传来一个人讲话的声音,程默耳朵动动,确定就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小三。  竟然还敢呆在这里!程默心里飙火,卷着袖子就冲了进去。  “砰”的一下,门被重重甩开的动静惊到了正站在办公桌前打电话的人,他回过头,眼神里有些许诧异,看到门口气势冲冲的两人,反倒淡淡笑笑,嫩红的唇贴在话筒上亲了一下:“先忙点事,一会再说,拜~”  一声拜被他拉长的绵软语调说得风情万种。  他把手机磕在灰棕色的桌面上,身体斜靠着桌沿,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很慵懒随意的姿势,皮肤很白,眼睛是清透的琥珀色,看人的时候带着浅笑,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程默打量着面前的人,原以为这个小三肯定是那种妖艳贱货型的,纠缠有婚之夫,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他都准备好满肚子的难听话等着往这小三身上倒,可真到了本人面前,见识到了他的长相,还有这种可以说是从容优雅的气度,那些话反倒堵在喉咙里骂不出来了。  靠,现在的小三都开始这么卷了吗,长成这样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当什么小三!  “你就是刚才电话里的人吧,总裁夫人?”  程默被他的话点醒,回过神,自觉不能在小三面前跌了份,又挺起胸膛,摆出自己混不吝的欠劲儿:“我不是,但是见到总裁夫人本人,你绝对会自行惭秽。”  程默说完,伸手把后面的叶雪理拉出来:“雪雪,快,露出你的脸,让这个人见识见识。”  叶雪理怀里还抱着大波奇,其实他刚才有偷偷看过对面的人了,只匆匆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这个人长得好漂亮,不仅是脸长得好,还有他身上的气质,涵养,只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那种很优秀的人,完全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不堪。  叶雪理觉得自己比不过他。  这样优秀出色,长得也好看的人才配得上鹤爵,鹤爵会喜欢他也不奇怪。  这个念头刚一滋生,就像会寄生的藤蔓一样不停的在他身体每个角落攀缘,他的心脏都被缠住了,想到鹤爵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跟这个人也同样亲密,就难过的快要呼吸不过来。  偏偏程默还一直让他把脸露出来,激烈的拉扯间,怀里的波奇被一把拽出去,叶雪理面前没了遮挡的东西,惊慌失措的模样就这么赤_裸裸的暴露出来。  对面的人看到他的脸,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轻声笑道:“果然担得起总裁夫人这四个字,只是我都不知道,爵哥哥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喜欢上你这种小白花了。”  叶雪理被他打量着,握紧拳头,他无话反驳。  他知道小白花的意思,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夸赞,它意味着无知,没有内涵,他在讽刺自己。  那人看他面色苍白,笑了笑,又从鹤爵办公桌上拿起一只钢笔,在手里把玩:“回国前我是有听说爵哥哥被指婚的事,本来我还挺担心的,可现在,算了,还没跟你自我介绍呢吧,我叫余曲,不过我更习惯别人叫我的英文名viki。”  “管你维基还是百科呢!你到底谁啊,在鹤大哥办公室里干什么!”  程默看不下去他这耀武扬威的样,把叶雪理护在身后,大声冲他喊。  余曲看着面前的热血青年,耸耸肩:“不行吗,是爵哥哥让我在这等他的,你们来之前我刚在里面的休息室小睡了一会,没办法,刚下飞机,实在太累了。”  他这话避重就轻,不挑明跟鹤爵的关系,却说在里面的休息室睡过,了解鹤爵的人都知道他很注意自己的隐私,休息室这样私人的空间,是不会让别人轻易进去的,如果能进,那肯定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暧昧关系。  程默听这话苗头不对,下意识去看身后的叶雪理。  叶雪理脸色似乎更难看了,眼眶红了一些,咬着嘴巴看着对面的余曲:“老公说,他的休息室只让我进过……”  “老公?”余曲打断他的话,精致的眉眼里含了柔软的风情:“他也喜欢我在床上叫他老公……”  说完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里,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晕,像是在细细回味什么,又抬头看向叶雪理:“爵哥哥很厉害吧,他那方面的欲_望真的很强,你这么纤细,受得住他吗,他如果觉得不满足,想出去找点乐子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吧……”  “你他妈给我闭嘴!”程默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揪住余曲的衣领,红着眼骂道:“你他妈长得人模狗样,就这么喜欢当破鞋吗!我不管你跟鹤大哥以前有什么故事,可现在他已经跟雪雪结婚了!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跑来给他们添堵!”  程默也算人高马大,发起火来一身气势,余曲虽然比他矮一些,但对他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还故意仰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对着程默轻轻吹了口气,表情魅惑勾人。  程默年轻气盛,哪经过这样的刺激,当下就手一抖松开了他。  余曲抬手整理衣服,细长的手指在衣领上掸掸,漫不经心笑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要是欲求不满哥哥不介意帮你处理。”  “你,你他妈……”程默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面红耳赤的指着他,往日里的伶牙俐齿在这个人面前却是全无用武之地。  余曲转瞬又恢复了刚才的怡然自得,抬手轻撩一下额发:“不过哥哥现在没有帮你的心情,你也消消火吧,顺便去找找你的雪雪,那么单纯干净的小白花,一个人跑到外面,还不分分钟被人吃干抹净啊。”  程默刚才是被激糊涂了,此刻听他这么提醒才一个激灵,立刻回头看去,可后面哪里还有叶雪理的人影,不仅如此,连刚才被甩在地上的蠢波奇也一起消失的干干净净。  程默的一颗心哐哐往下坠,抬手捂住眼,“干”了一声。第67章 真可爱。  “叮”的一声响, 电梯上的红色字屏显示36层,门打开,鹤爵为首的几人从里面出来, 高大的身姿依然挺拔,只是面色却略有不虞。  他上午去项目实地观测,回到公司又开了三个小时的会,一整天连轴转,中午也就只抽出十几分钟的时间喝了一杯咖啡, 现在整个人都被一股躁意缠绕,抬手扯一下领带。  小陈走在他斜后方,手里抱着几份文件, 正在给他汇报开会期间公司里发生的其他需要他知晓的重要事件。  鹤爵一一听着,时不时简短的给出回复。  小陈把文件收起来,看一眼老板笼罩着阴云的背影,犹豫着开口:“还有一件事, 您在开会时,余曲先生来了,考虑到会议的紧急程度就没有打扰您, 但是余曲先生非要说到您办公室里等, 我们实在拦不住, 就先让他进去了。”  鹤爵脚步停顿片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名字:“余曲?”  不是这个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或是需要他格外分神回忆, 实在是这个名字太久远了,久远到他刚才听到的一瞬间脑海里竟只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剪影。  “他怎么会来?”  小陈摇摇头:“他好像是刚从国外回来,说是想要见见老朋友,考虑过余曲先生以前对公司的贡献,还有跟您的关系, 所以我们就没有真的拦他。”  小陈斟酌着说辞,生怕哪一个字说得不对,戳到了他的逆鳞,搞不好还要被喜怒无常的老板给贬职降薪。  只不过他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听他说了这些,鹤爵看起来也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面色依然被疲惫笼罩,沉声说了句“知道了”。  这就算是淌过雷区了,小陈松一口气,又听到鹤爵的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一眼,竟然没有挂断,接通后放在耳边。  “喂。”  低哑粗沉的嗓音意味着鹤总的心情现在并不适合寒暄。  小陈默默在为对面电话来得不凑巧的人祈祷时,果然看到鹤爵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甚至直接到了黑云压顶的程度,小陈暗叫不好,上次见鹤爵这样还是几百亿的新项目被竞品公司使绊子差点黄了那一回。  不过这次看起来好像比上次还要严重是怎么回事。  “小陈。”  鹤爵挂掉电话,整个人被风雨欲来的低气压包围。  小陈立刻走过来:“老板。”  “去调公司的监控,从下午四点开始,每一层都要看,还有派出公司所有的安保人员,把整栋楼从上到下每一个房间排查一遍,外面也要去查。”  小陈紧张的屏息:“老板,您是要找什么?”  鹤爵站在原地,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眼睛里是压抑不住地焦躁:“叶雪理。”  小陈眼里闪过诧异,但也不敢耽搁,对后面的人事总监招手,几个人匆匆退了下去,  鹤爵只给自己几秒钟的缓冲时间,片刻后便敛去眼睛里的异样,继续走向办公室。  推开里面的门,第一眼便看到在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故人。  余曲看到他,惊喜的迎上来,还像以前那样,柔情的叫他“爵哥哥”。  鹤爵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漂亮且陌生,也是看到他的这一刻,过往的记忆才依稀回笼,他是跟这个人有过一段,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怎么在一起的他不知道了,估计也是跟其他人一样,单方面的纠缠,献媚,鹤爵当时跟鹤家人闹得正翻,那段时间压力很大,没有心思处理其他的事,这个余曲也因此跟他跟得久了些,当时分手时也闹得不是很愉快,还是余曲先提出来的,还自作主张一气之下跑去国外,反倒让鹤爵成了被甩的那个。  有了这些前提,所以周围的人才会觉得他对余曲另眼相看,跟其他的人不一样。  听刚才小陈的那些话,可能连他也是那样认为,所以才不敢强硬的把他拒之门外。  鹤爵没有接受他的拥抱,侧身躲开,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谁让你进来的,而不是,你怎么回来了。  如果是后面的问句,可能会让人以为他还惊喜于自己的回归,还愿意跟他有所牵扯,可前面那句却不同,那么冰冷又无情的语气,意味着不管他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回来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单纯的不爽有人踏进他的领地罢了。  余曲面子上挂不住,干笑一下:“我,我刚回国,自己家还没回呢,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爵哥哥,你别对人家这么冷淡吗,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的。”  鹤爵没什么耐心的看着他:“余曲,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早就分手了,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三千万的分手费我一分不少的都打给了你,你收钱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你如今回来还想做什么。”  “我……”余曲没想到他一下就把话说得这么绝,红了眼眶,看起来柔弱可怜:“爵哥哥,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任性,我当时就是,就是……”  “你还想要钱是吗。”鹤爵打断他,走到办公桌前,拿出火机点了一支烟。  余曲以前就最爱看他吸烟的样子,看他这样,仿佛一下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光,眼神里透着痴迷:“爵哥哥,我这次回来不单单是为了钱的,我还……”  不等他说完鹤爵却直接嗤笑一声,白色的烟雾从他冷笑的嘴角溢开,恣意性感:“那你觉得从我这里,除了钱你还能得到什么。”  余曲被他字字诛心,咬着嘴唇,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可他还是忍了下来,精致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神情,抬手开始解身上的衣扣,声音娇媚的像是能挤出水来:“爵哥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不要隐藏彼此了,还像以前一样,各取所需,行吗?”  “余曲。”鹤爵的声音蓦然冷下来,用手指点掉燃尽的烟灰,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生厌的垃圾:“别让我瞧不起你,滚出去。”  “你……”余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样对自己,睁大眼睛,牙齿把嘴唇都磕出血腥味,可对面的男人却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咬咬牙把衣服穿好,对着鹤爵看最后一眼,转头走出去。  打开门时刚好跟外面进来的小陈撞到一起,余曲高傲的冷哼一声,用力把他推开:“滚开!”  小陈侧身让开,看着他带着弥天怒意的背影,有些莫名。  “小陈。”  鹤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陈立刻关门走进去:“老板。”  鹤爵把手里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看着他的眼神没什么温度:“余曲这个人,以后不许踏进hj一步。” 第69章 “宝宝。”鹤爵声音里裹着颤意,小心郑重的向他倾吐心迹:“我爱你。”  叶雪理的身体很僵硬,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边听到的话,瞪大的眼睛又开始滚下眼泪:“你骗我。”  鹤爵感到自己的肩头湿了一片,心疼的将他搂得更紧:“没有骗你,不会骗你,我第一次说爱人,你是我第一次这样表白的人。”  叶雪理哭着摇头:“可是,可是余曲……”  “没有余曲,不是余曲,什么人都没有。”鹤爵不想再提这个名字让他难过,却又不得不向他解释:“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不管他多好看,多优秀,我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里过,我跟他,只是曾经有过一段而已,我们各取所需,不掺杂任何感情,不要相信他说的话,相信我,宝宝,相信我好不好,我爱你。”  他每说一个“爱”,叶雪理的心脏就会被狠狠击中一次,那里又酸又疼,涨得满满的,他终于肯抬起手,缓慢的,回搂住面前的人。……  把脸埋进他宽厚的能带给人无垠安全感的胸膛。  鹤爵感受到了他的回应,眼睛里流露出欣喜的光,激动的将他抱得更紧。  叶雪理的身体都被勒疼了,哭得头晕,后知后觉的回味着鹤爵刚才的话,两只手把他后背的衬衫抓得凌乱。  “那,那你不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吗?”  鹤爵无奈苦笑,想到了什么,拉下他的一只手臂,握住他的手挪下去,最后停在某个位置。  气息微喘:“我不会对着小孩子这样,我还没有那么变态。”  叶雪理被他的这句话还有下面那个东西的存在感臊得口干舌燥,眼前闪过一阵白光,竟是红着脸把手更贴紧一些。  果然听到鹤爵在他耳边闷哼,叶雪理仰起脸,被泪水浸润的眉眼艳丽潮湿,在月光下漂亮的勾人心魄。  “那你跟我上床。”第69章 在这里做。  秋天的夜虽然凉, 可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却很好看,像是书里写的白玉盘,皎洁明亮。  从叶家地下室出来后, 叶雪理就特别喜欢往天上看,看阳光和白云,看月亮和星空。  有时候也会想,天上那么多的星星,有没有一颗是为了他而闪烁的, 他的妈妈是不是就在那颗星星上看着他。  他看了许久许久,仰得脖子都酸了,鹤爵却还是没有回来。  把头靠在旁边的波奇身上, 轻轻蹭蹭:“波奇,他好慢啊。”  抱怨完又突然一扑楞坐起来,瞪着眼睛:“他不会后悔了吧!”  波奇被他拽得晃悠悠,毛绒绒的大脸上是非常无辜的表情。  “不可能。”叶雪理自言自语的摇头, 伸手揪着波奇屁股后面的尾巴:“他不会后悔的,他要是敢后悔,我就离家出走, 再也不让他见到我了!”  叶雪理口中的“他”是鹤爵。  刚才自己向他提出那个要求后, 明显感觉到他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叶雪理从来没在鹤爵脸上看到那种表情,他失控了。  当时鹤爵只是仓惶的放开他, 说让他不要冲动,叶雪理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敷衍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他一眼,又抱着波奇转过身继续对着湖面发呆。  之后任是鹤爵再怎么哄他, 一叠声的叫他“宝宝”,他都没有给出半分回应,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  鹤爵拿他没办法,在后面转了两圈,丢下一句他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还再三叮嘱叶雪理让他不要乱走。  叶雪理才不会走,只是这一等时间就有点久了,久到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刚才哭了那么久,又没有吃东西,现在肚子里饿得咕噜叫,伸手放在上面揉揉,抱住旁边的波奇,叹着气说:“波奇,我是不是要先吃点东西啊,要是一会做那种事的时候因为没力气做不动了怎么办啊。”  鹤爵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刚走回来,便听到小家伙这声不大不小的抱怨。  刚受过弥天刺激的神经再次被捶打,忍不住扶额叹气,他捧在手心里的干净宝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难道只是因为今天被余曲刺激到了?  或许是看到了映在石阶上的影子,叶雪理回过头,看着站在上方的人,不自觉嘟着嘴巴:“你慢死了。”  鹤爵走下来,蹲到他身边:“让宝宝久等了。”  叶雪理刚想说话,鼻子却先动动,皱眉说:“好重的烟味。”  “还有吗。”鹤爵闻言立刻低头去闻自己的衬衫,好像还是有一点味道,早知道就该在风口里再多站一会。  叶雪理看着他:“你这么晚才回来,不是因为买东西,是一直在抽烟对吗,你还是不想跟我上床。”  鹤爵愣愣,看着他澄澈乌黑的一双眼,脸色微冷下来:“宝宝,不要再说那两个字了。”  “为什么。”叶雪理不依不挠:“你可以跟余曲上床,却不愿意跟我……”  “宝宝。”鹤爵冷声打断他:“不要再提他了,也不要再刺激我。”  鹤爵声音很沉,叶雪理也在那双漆沉的眼瞳里看到了危险的信号,只是现在的他也早就不是以前的叶雪理了。  看着这样的鹤爵,即使本能还是会对他强壮的体魄和气场感到畏惧,但除了畏惧,更多的却是另外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异样情愫。  他被这种陌生的情感缠绕裹挟着,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伸出手,用指尖去摸他的脸,又顺着石刻般的线条慢慢滑下,最后停在喉结上,这里性感的让人总想咬一咬。  “你不想要我吗。”  鹤爵呼吸几乎都要停滞,握住他纤细柔软的好像轻轻用力就会被自己掰断的手指,咬着牙开口:“别激我,我不想你受伤。”  叶雪理心跳快的异常,雪白的面颊上已经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我不怕受伤。”  鹤爵听到自己理智断开的声音,眸色愈来愈暗:“宝宝,你真的会把我逼疯。”  叶雪理只是安静无声的看着他。  鹤爵吸一口气,握着他的手站起身:“外面风大,先回去吧。”  叶雪理“哦”一声,又挣开他的手:“等一下,还有波奇。”  鹤爵回过头,终于肯正眼看向那个蠢东西,叶雪理宝贝似的抱了一晚上了。  “宝宝,这是什么?”  波奇实在太大了,叶雪理两只手臂才环住它:“他叫波奇,我今天抽奖抽到的。”  鹤爵神色怪异:“宝宝很喜欢他?”  叶雪理用力点头,小脸被波奇挡住一半,只露出乌黑湿润的一双眼。  他两只手都抱着波奇,鹤爵想跟他牵手都不行,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波奇这么大,你抱着很不舒服吧,老公帮你。”  “不用。”叶雪理拒绝的干脆:“这样抱着他很暖和的,波奇身上也没有烟味。”  鹤爵被噎得说不出话,又深深看他一眼,只得由着他去。  两人先回了鹤爵的办公室,推门要进去时,叶雪理却在门口停了下来。  鹤爵回头看着他:“宝宝?”  叶雪理又想到了余曲,对眼前这个空间感到格外的抗拒。  鹤爵也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叹口气,小心跟他解释:“我问过小陈了,余曲只是在这里等了我一会,我们什么都没做,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五分钟,宝宝,你相信我好不好。”  叶雪理不是不相信他,他只是觉得别扭,对余曲呆过的地方,和呼吸过的空气觉得别扭。  抱紧怀里的波奇,皱着眉说:“他说,他在你的休息室里歇息了。”  鹤爵摇头:“没有,我让小陈调过监控,他只在这里停留了十几分钟,没有到休息室里去。”  叶雪理仰着脸,视线落在对面环形的办公桌上:“他当时就靠在那里,跟我说……”  叶雪理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鹤爵知道那肯定是对他伤害极深的话,心疼的打断他:“我明天就让人把桌子换掉,还有他踩过的地毯,坐过的沙发,宝宝,如果你还是不开心,我可以换办公室,换一座大厦,嗯?”  如果小陈此刻在现场,肯定会被眼前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又诚惶诚恐的模样惊掉眼球,堂堂hj的总裁,说出要换掉他用了好几年的大平层办公室,甚至把整个公司换到另一栋大厦,竟然只是为了要讨一个人的欢心。  简直疯魔了。  虽然知道鹤爵这样说绝大一部分原因只是在哄他让他开心,可即使如此,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近乎有些卑微乞求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里半分的气度和不可一世,叶雪理还是没出息的心软了。  终于肯把脸全露出来,轻轻哼了一声。  鹤爵顿时如获大赦般,松一口气,走过来,轻轻拿开他胸前的波奇,小心把闹脾气的小猫搂在怀里:“不生气了,乖。”  叶雪理也搂住他的腰,声音软软的:“你的休息室只有我可以进。”  小家伙还有占有欲了,鹤爵心里受用的很,亲亲他柔软的发顶:“好,不仅是休息室,左心室,右心室,永远都只给你一个人进。”  叶雪理虽然没在网上看过这种土味情话,却也被臊得不太好意思,抬头瞪他一眼:“这种话,你是不是也对那个……”  “宝宝。”鹤爵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神又爱又恨:“别再提那个名字了,你想让老公愧疚死,心疼死才满意吗。”  他又不是故意的,叶雪理瞅着他,眼神无辜。  鹤爵被他这幅样子勾得身体燥热,大手卡着他的下颌和后颈,凶狠的亲下来。  叶雪理像只被拎住了后颈肉的小猫,软肋被抓住,只能哼哼唧唧的被欺负。  分开时眼泪都被亲出来了。  鹤爵捧着他的脸,拇指在微肿的唇瓣摩挲:“宝宝,你想好了吗,真要给我?”  叶雪理喘着气,缓慢又郑重的点头。  “我是你的,我想要你。”  鹤爵吸气,把人死死按在怀里。  他的心脏迟早要因为这个小东西过度兴奋从而早年衰竭。  不知缓了多久,两人都有些口干舌燥,鹤爵捏着他通红发热的耳垂,低声问他:“回家吗?”  叶雪理不害臊,搂着他的腰背,摇摇头:“我想在这。”  鹤爵笑笑:“宝宝胆子这么大,第一次就要在办公室,是不是想让老公以后每天上班时,满脑子都是你的样子。”  叶雪理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被撩得心慌:“那你要不要嘛。”  鹤爵把人抱起来,往里面的休息室走,步伐却透着不寻常的急切和躁乱。  叶雪理被扔在两米宽的大床上,他跌落在上面,苍白柔软,被深色的被单衬得像是雪白的漂亮猫咪,慌乱的爬起来,鹤爵站在床尾,高大的身材挡住头顶水晶灯的冷光,更显逼仄和压迫。  微眯起眼睛,看着床上好像正在等着他狠狠去侵_犯的漂亮猫咪,喉结难耐的滚动着,抬手狠狠扯开领带。  叶雪理被这个极具男人味的粗暴动作给震到了,他后知后觉的开始颤栗,身体都热了起来。  鹤爵注意到他的眼神,笑道:“怕了?”  叶雪理到底是还是只没有经验的小猫,哪受得住他的激将,立刻挺起单薄的胸膛:“我才没有!”  鹤爵“呵”一声:“那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第71章 鹤爵吮着他柔软的舌尖, 手指撩开他被汗水濡湿的额发,在他湿润的额头和鼻尖亲了又亲, 被染透的声音也格外沙哑:“是老公不好。”  ………………………………………………  叶雪理眼神还涣散着,眼尾通红,想说话,嗓子却疼得很……。  有些埋怨的看向鹤爵:“你刚才好凶。”  鹤爵差点又被他这一眼看得受不了,差点又…………。  在心里苦笑, 这才哪到哪,真要是放开来做,叶雪理现在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亲,也为自己委屈:“宝宝说让老公用力,用力了你又受不了。”  叶雪理急得瞪他:“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又想到这的确是他自己要求的,理亏在先,干脆躲进他怀里装鸵鸟,耍赖不认账。  “我不管,就是你凶,就是你凶。”  鹤爵抱着他笑,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可不只有我凶,宝宝凶起来也没比我差到哪去。”  叶雪理不服,嘟着嘴:“明明都是你在弄我……”  鹤爵侧一下身,把后面裸着的脊背给他看。  明晃晃的灯光映出上面触目惊心的抓痕,有的好几片叠在一起,甚至隐隐都要出血了。  叶雪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我弄的?”  鹤爵被他可爱的模样勾得心痒,亲亲他的额头,笑道:“是一只发了春的小母猫,一边挠一边还喵喵叫,叫的我心都要化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可爱。”  叶雪理当然知道他说的“小母猫”是谁,臊得不行,伸手去推他:“你不正经,我讨厌你。”  说着讨厌,看向他的眼神却都是春情,水润漂亮,好像真的成了一只发_情的漂亮猫咪。  鹤爵受不了的把人按在怀里,贴在他耳边咬着牙开口:“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叶雪理被他喷洒在耳廓上的气息烫得浑身发抖,他兴奋极了,却也害怕得不行,声音柔软潮湿:“那不行的,我不舍得的。”  话音刚落,叶雪理整个人就被揉进了面前滚烫的胸膛里,隐约听到鹤爵在他头顶骂了一句脏话。  叶雪理闭着眼睛偷笑。  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三点多,鹤爵又抱着人去浴室清洗了一次,缓过来劲后叶雪理才后知后觉的哼唧,说疼。  鹤爵要给他检查,小家伙坐在床上,大方的让他看。  还好,………………,鹤爵松一口气,起身看着他:“没有受伤,我让小陈买了药,先涂一点吧。”  叶雪理眨眨眼,刚才被那样从里到外的检查也没见他脸红一下,现在听到“小陈给他买了药”这句话,人突然就不行了,脸颊冒烟,身上的红晕也一点点蔓延,瞪大眼睛看着鹤爵:“你,你怎么让小陈去买那种药啊,你让他去买,岂不是……”  岂不是明摆了告诉他,他们两个刚做了什么事,而且还是在办公室里。  这让小陈怎么想啊,以后都没脸见他了。  鹤爵却是不甚在意:“他昨天加班,睡在公司,刚好顺便。”  叶雪理才不管什么顺便不顺便,他就是觉得丢人,人都熟透了,用力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鹤爵套了件灰麻的宽松t,去了外面的办公室,桌子上放了两包东西,一包是药店买的药,还有一包好像是外卖,鹤爵打开看一眼,是他经常吃得一家私房菜,餐盒用了特殊的保温材质,现在摸起来还是温的。  小陈这个总助,细心过头了。  鹤爵笑笑,拎着两包东西回了休息室。  叶雪理还埋在被子里没出来,也没什么动静,鹤爵走过去,小心掀开一个角。  小家伙在里面团成了一团,膝盖顶在胸前,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枕边,细嫩的脸颊透着粉,濡黑的长睫时不时轻轻颤动,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鹤爵的心软的不行,凑过去亲亲:“宝宝,先别睡,起来吃点东西。”  叶雪理睁开眼睛,小脸上是累极了的困倦:“好困啊,不想吃……”  其实一开始是饿的,后来太兴奋了,现在也过了饿劲,现在即使肚子平平,也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  鹤爵把人挖起来,温柔且霸道:“不行,吃两口,老公喂你,嗯?”  叶雪理被他隔着被子抱在腿上,拿过旁边的玻璃杯抵在他嘴边:“嗓子疼吧,先喝口蜂蜜水。”  叶雪理喝了半杯,小口喘气,鹤爵给他擦一下嘴角,又端起一碗粥,从后面拥着他,一手拿碗,一手捏着一柄瓷勺,小心的给他喂粥。  “我不喝了。”叶雪理是真的不饿,喝了没两口就把头偏开,脖子软软的搭在鹤爵肩膀上,阖起眼睛,像个闹困的孩子。  鹤爵没办法,把碗放到一边,低头亲亲他:“老公给你涂药。”  叶雪理没说话,“哼”一声,好像随时都要睡着。  鹤爵只好先让他躺在床上,后背垫了两个枕头,打开一管药膏,掀起被子,小心细致的给他涂了药。  一通折腾下来,外面已经蒙蒙亮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雾里是还没有苏醒的炎城。  鹤爵侧身躺上床,把小家伙柔软的身子又搂进怀里,手指在他闭着的眉眼上细致的抚摸,漂亮的让人爱不释手。  …………………………第72章 心尖上的美人。  等叶雪理补了个觉, 身体也略微恢复了一些时,鹤爵便抛下手里的工作,亲自开车把他送回了家。  以往都是小陈给他们当司机, 叶雪理还是第一次见鹤爵开车的样子,他觉得新奇,拒绝了鹤爵让他坐在后排会舒服一些的建议,非要跑到副驾驶去。  鹤爵拿他没办法,用手捏他的鼻子:“恃宠而骄。”  叶雪理哼道:“那你喜欢嘛。”  鹤爵失笑, 他是喜欢,喜欢到骨子里去。  叶雪理坐在副驾驶上,低头去找安全带, 系到一半又突然扭过头,看向旁边的男人:“那个viki,也坐过你的副驾驶吗?”  鹤爵也侧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 语气很轻却也郑重:“没有。”  叶雪理眨眨眼,又像突然泄了气,靠在椅背上, 小声嘟囔:“我也不是故意要跟他比……”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就是难受, 一想到他的男人曾经被别的人拥有过,甚至像昨天那样的一面也有很多人早就比他先看过, 并且不止一次,他的心就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生疼。  他好嫉妒。  为什么以前他要被关在叶家的地下室,为什么他不能早一点遇到鹤爵,为什么……  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叶雪理回神,脸颊上甚至还是被嫉妒扭曲的神情。  鹤爵眼神微动,被他这个模样刺得心疼,轻轻握紧他的手,哑着声音:“宝宝,过去的鹤爵很混蛋,这是我们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可我跟你保证,现在在你眼前的才是真正的我,你愿意给我时间证明吗?”  叶雪理抿着唇,低头看着他们叠在一起的手:“那你可要抓紧时间努力了。”  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转变,鹤爵悄然松一口气,温柔的顺着他的话:“怎么?”  叶雪理仰着下巴,眼睛里带笑,孩子气的天真烂漫:“你比我大了十岁多呢,用程默的话说,都可以做我叔叔了,你要是再不好好表现,等我以后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认识到更有魅力的人,说不定哪天就飞走啦。”  叶雪理本来也只是说笑,想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没想到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眼神晦暗,握着他的手力气也大的惊人。  叶雪理疼得皱眉,旁边的男人却倾身过来,安全扣解开的声音“咔嚓”一下,在安静的车厢里让人有些害怕,他被一点点逼近,直到后背抵到后面的车门,再无法移动。  “你敢。”鹤爵声音很低,语气寒危:“你敢飞走试试。”  叶雪理被他的气息压得喘气困难,还是不怕死的继续回嘴:“真飞走了又怎么样?”  鹤爵盯着他的眼睛看,看得叶雪理马上就要丢盔弃甲向他屈服,却又突然冷冷一笑,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眼睛里是灼热疯狂的控制欲:“不管你飞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找到了关起来。”  叶雪理咽着口水:“然,然后呢。”  “然后?”鹤爵贴近他的脸,嘴唇在上面摩挲,像是最柔软轻薄的羽翼:“然后就干.烂你,干的你哪都去不了。”  他的神情和亲吻明明温柔的让人沉醉,可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又像是一颗颗巨石,上面裹着岩浆,重重砸在他的心里,烫得他头晕目眩,心慌气短,叶雪理脸热的不行,终于受不了,“唔”一声,仓皇的钻到他怀里。  “你,你流氓。”  声音都抖得不行,像是颤巍巍随时都要崩断的琴弦。  叶雪理到底纯真,干净的像是一汪可以见底的清泉,初识情爱就遇到鹤爵这样的老手,三言两语就可以激得他全面崩溃破防。  鹤爵单手把他搂进怀里,微眯着眼睛:“宝宝,不要动这种念头,你不能离开我,也不要离开我,除非你想看到我死。”  叶雪理心脏还在狂跳,剧烈的鼓动声甚至让人有些耳鸣,可他还是听到鹤爵在他耳边的低语,心里更是震颤,一种沉甸甸的情绪在他心底滋生蔓延。  忍不住抬起头,露出自己还通红的小脸,眼神羞涩却也明亮:“你,是不是爱惨了我。”  说完又觉得这种话由他自己说出口多少有那么些害臊,不太好意思的想要把脸扭开。  鹤爵知道他脸皮薄,也没有勉强他,大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黑色的车窗玻璃映出他此刻的面貌,是一种可怖自私的占有欲。  他轻轻吸一口气:“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在我怀里哭,那么可怜,好几次差一点就要把你真的弄坏,宝宝,我真想把你吃到肚子里,或者能把你变小,小的只有巴掌大,每天都能捧着你,忙的时候就塞到衬衫口袋里,让你睡在我心口,不忙了就掏出来,只要能看上一眼,再忙再累也能撑得下来。”  这些话几乎比最深情的告白还要刺激人的神经,叶雪理实在羞耻的不行了,又觉得很感动,正兀自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时,恶劣的男人却又话锋一转,看着他,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后来想想,太小还是不行,还是要大一点,现在这样就已经够娇气了,如果再小点,岂不是想吃都无从下口了。”  叶雪理反应了一会,明白过来他说的“吃”是什么意思,小脸瞬间更红了,不过这次却是气的,刚才那点子感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气,伸手去推他:“你,你就会不正经……”  “宝宝。”鹤爵却突然把他揽到怀里,呼吸粗重,像是正在承受极大的折磨:“不要这么可爱,我受不了。”  叶雪理刚想说话,感受到下面某个地方的变化,立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又……”  他刚才根本没做什么吧。  鹤爵苦笑一声:“你看,分开一秒都受不了,你还敢说要飞走的话,不是存心要我的命吗。”  叶雪理大气都不敢喘,被老男人的甜言蜜语撩得不行,小脸红通通,伸出手臂挂在他脖子上,人和声音都软绵绵的:“你别欺负我了……”  鹤爵亲亲他的耳朵:“乖。”  把人送回家后鹤爵也没有时间耽误,公司还有重要的会议等着他去主持,叶雪理知道他工作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他要走,还是不舍的要去送他。  走到门口鹤爵便把他拦下来,亲一下他的额头:“我让吴妈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鹅肝还有奶油干贝意面,一会多吃一点,吃完再去睡个觉……”  说完手指又在他下眼睑摩挲着:“黑眼圈都出来了。”  叶雪理心想也不知道是谁昨晚不要命的折腾,一整夜都没睡,能不长黑眼圈吗。  享受着他细致的关怀,却还是嘟起嘴巴:“不能陪我一起吃顿饭吗。”  鹤爵咬咬牙,抬腕看一眼时间,会议还有四十分钟就开始,本来就因为要送叶雪理回来往后推迟了半小时。  “好啦。”叶雪理再不是以前不懂察言观色的单纯小孩,他知道鹤爵的工作有多重要,松开拉着他衣摆的手:“你去吧。”  太乖了,鹤爵沉下眼睛,忽然很想当一回昏君。 第73章 完了,做过头了。  叶雪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仅一早上一句话都没说,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吃早餐时鹤爵小心翼翼的多次讨好,也不见他有丝毫妥协的迹象。  小脸板的厉害,竟是一副要冷战的模样。  鹤爵头疼的很,实在拿他的小妻子没辙,不等他再细想哄人的好招,小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有急事让他赶紧去公司一趟。  鹤爵没办法,再怎么样还是要以公司的事为重,只得在临走时强硬的在小家伙额头印下一吻,又郑重的跟他说了句“对不起”。  叶雪理窝在沙发上,还是忍不住透过落地窗看人走远的背影,虽然比起刚开始那会早就已经气过了劲,但一时半会还是不想那么轻易原谅他。  气哼哼的拿出手机,继续跟程默聊天。  【小雪花】: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小雪花】:猫猫打滚.gif  【默默不语大佬】:帅哥闪亮登场  【默默不语大佬】:你老公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小雪花】:不想说他  【小雪花】:猫猫生气.gif  【默默不语大佬】:哟,什么情况,夫夫俩吵架啦  【默默不语大佬】:新婚小夫夫有什么好吵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小雪花】:床中间打的  【小雪花】:不想和  【小雪花】:他太过分了  【小雪花】:猫猫委屈.gif  程默正在刷牙,看到屏幕上那句“床中间打的”,差点把满嘴的牙膏沫咽进去。  程景打着哈欠推门走进来,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宽松长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看到程默一边刷牙一边还在刷手机,走过去杵在他身后,低声“啧”道:“在卫生间里还看手机,什么毛病。”  程默接了杯水把嘴里的泡沫漱干净,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人,还离自己那么近,脸突然就红了,结巴着嗓子说:“你,你干嘛不穿衣服啊,大清早的耍什么流氓。”  程景也透过镜子看他,眼神像是在看傻子:“都是大男人,我还是你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程默不管,伸手去推他:”你出去出去,去你自己房间里洗漱,我要上厕所。”  程景被他推得站不稳,硬是被赶到外面,门要关上时他突然伸手把住,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孩,略微眯起眼睛。  程默被他看得心虚:“干,干嘛啊。”  程景“啧”一声,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晃:“你小子,这么着急把我赶出去,是不是想一个人在里面做坏事,嗯?”  程默愣愣,脸立刻变得更红了,大骂一句“神经病”,狠狠把门甩上。  还好程景退的快,不然这一下非得把他的手指头夹断两根。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皱起眉头,这小子,叛逆期吗?  程默在里面气得也不轻,又无声骂了程景几句,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拿起手机继续回叶雪理的消息。  【默默不语大佬】:男人都是臭傻逼  【默默不语大佬】:雪雪不气  【默默不语大佬】:我马上换了衣服就去接你  隔了一会才收到叶雪理回的消息。  【小雪花】:猫猫探头.gif第74章 回来抱抱我。  程默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来的, 他没进去,在别墅的岗亭外给叶雪理打电话:“雪雪,我在门口了, 你好了没啊,出来吧。”  叶雪理连连应着说好了,挂断电话没一会就从里面跑出来。  院子太大,他一路跑过来还累得不轻,站在车前喘气, 小脸也通红。  程默按下车窗:“靠,你拿这么多东西呢,怎么不让我进去接你啊。”  叶雪理摇摇头, 拉开车门坐进去,因为怀里抱得东西太多了,就坐在了后排,把东西都小心放在旁边的车座上。  程默回头看一眼:“什么啊这是, 去我家还带礼物?太见外了吧。”  叶雪理笑笑,不太好意思的说:“这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我自己烤出来的面包和饼干, 有点多, 放在家里也吃不完, 吴妈知道我今天要去你家里玩,就帮我都装了起来, 希望你不要嫌弃。”  “嫌弃什么啊。”程默笑道,又瞅一眼那几个精致的礼盒:“吴妈还挺有功夫,这整的跟米其林酒店的伴手礼似的,一看就倍有面,等到家了我可得好好尝尝雪雪你的手艺。”  叶雪理挺起胸膛, 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笑得腼腆但眉眼间又有些不起眼的小小炫耀:“你会很喜欢的。”  “得嘞,那咱们出发了。”  跑车的引擎声在耳边轰鸣,叶雪理在后面坐着,起先还不觉得,可时间久了他才慢慢感到了不适,小心挪动着屁股不让某个地方一直处于受力的状态,可他现在本来就不适合长时间坐着,再怎么调整也于事无补,反而因为挪来挪去的小动作引起了前面程默的注意。  透过后视镜好奇的看着他:“雪雪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啊,你不会晕车吧。”  叶雪理像是做了错事被抓住的小孩,尴尬的摇着头:“没,没事。”  程默看他这样,皱皱眉头没说话。  一路强撑着到了程默家,车子开进车库,刚下车便有佣人过来迎接,程默让他们把车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自己搂着叶雪理往外面走。  “雪雪我跟你讲,我今天准备了好几个游戏,有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款,还有最近刚上市我自己也还没玩过的,一会我们一起玩啊。”  “可我没怎么玩过游戏,我怕我不会”  “不会哥哥教你啊,放心,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两个人边聊边进了客厅,跟在餐桌前用早餐的程景撞个正着,程默吓一跳,声音都拔高了一些:“你,你怎么还没出去啊。”  程景身上还穿着睡袍,侧脸被清晨的暖阳勾出俊朗深邃的线条,一手端着咖啡,偶尔低头啜一口,另一只手划着旁边的ipad,匆匆浏览着晨间财经新闻,一派的优雅自得。  听到自家弟弟没心没肺的话,眉头抽抽:“你这个臭小子,这也是我家,我就不能偶尔也在家用个早餐,惬意的享受一下了。”  程默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谁成天忙得不见人影,好好享受你的西式优雅早餐吧,不打扰了,我们上楼了。”  “等一下。”  程景叫住他,目光看向程默身旁的叶雪理,浅笑一下:“又见面了。”  上次见面还是在程家的医院里,叶雪理只记得他是鹤爵的好朋友,叫程景,是个高大英俊看上去很可靠的男人,虽然是程默的哥哥,可是不论是面部五官还是身上的气质,似乎都没有太相似的地方。  与鹤爵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不同,程景这个人说话做事总是笑着的,给人一种很随和好说话的感觉,叶雪理对他的印象整体也算是好的。  笑着小声跟他打招呼:“您好。”  程景瞅着这朵小白花,依然纯洁昳丽,可眉眼里又有一股不自知的妩媚,从里到外都透着被狠狠疼爱过的气息,真是让人不得不艳羡鹤爵的好福气。  “难得鹤爵舍得让你出来,他也不怕外面风吹日晒,伤到他的宝贝。”  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调笑,叶雪理不太好意思,一只手绞着裤缝,脸也有些发烫。  “你管闲事呢。”程默却是个老护犊子的了,他把叶雪理当亲弟弟疼,谁敢欺负他那就是明着跟自己作对,哪怕那个人是他老哥也不行。  一手把叶雪理搂得更紧了些,抬眼横着对面的男人:“吃你的美国早餐也堵不住你的嘴,想说话去你的公司开会去,在这巴巴什么呢。”  “雪雪,不理他,咱们上去。”  叶雪理被他拽得踉跄,觉得这样对程景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一边走一边勉强回头冲他抱歉的笑着。  程景脸上依然漾着得体的浅笑,对他点头示意。  叶雪理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程家大哥真是个有涵养的人。  两人到了楼上,程默直接把他带去了自己的房间,这还是叶雪理除了叶家的地下室还有他跟鹤爵的卧室,第一次进别人的房间,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来。  程默把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卷起针织衫的袖子去找游戏,头也不回的说:“雪雪你别客气啊,随便坐,把哥哥这当你自己家。”  说是这样说,叶雪理不免还是有些拘谨,小心在大床的一角坐下来,屁股又是不舒服的一阵刺痛,他差点没忍住“哼”出来。  他不知道那个地方被使用过度竟然如此难受,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找程默玩,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鹤爵,本来昨天晚上就已经做得够过分了,今天早上竟然还压着他胡来,要不是后来自己生气了,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更过分的事。  早上鹤爵走得也匆忙,也不知道他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是,要是还没认识到,那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让他再碰自己了,毕竟他那里那么大,每次时间还那么长,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谁受得住啊。  叶雪理越想越是脸红,两只手无意识揪着床单,想到这两天他们两个种种的荒唐事迹,忍不住反省自己,他是不是太过放纵鹤爵了啊。  “雪雪,有一个游戏没找到,我们先……”  叶雪理想事情想得入神,压根没听到程默在跟他说话,程默也是一回头无意间看到了叶雪理现在的神情,一下就愣住了,手里的游戏带掉了下去都没有察觉。  他见惯了叶雪理平日里的单纯和天真,尤其被他用一双无辜湿润的眼睛瞅着的时候,就恨不得把命都给他,可那都是因为出于对他的爱怜和保护欲,是被他叫了一声“哥哥”后萌生出的一种责任感。  可,可他现在的神情,那种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的春情和妩媚,落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十九岁青少年眼里,分明就是一种无意识的引诱,程默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两只脚往前迈了几步,又生生停下。  咬牙“靠”了一声,扭头朝门口走,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直直撞进一堵肉墙上,程默疼得龇牙,抬头就骂:“没长眼睛啊……”  程景低头看着他现在的模样,眼神变了变,抬眼看一眼房间里正好奇看过来的叶雪理,心下了然,直接把人捞出来,随手关上房门。  程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拦腰抱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他愣了片刻,本来身上的温度就高,这会更是受不住刺激直接爆发出来,受不了的在他怀里挣扎。  “你干嘛啊,放开我,靠……”  “嘘。”程景手臂收得更紧,大手薅住他的脖子,顺毛一样轻轻捋着:“嘘,小点声,小点声,别吓到里面的小猫了。”  程默喘着气,脸被按在他胸前,脑子略微冷静下来后,便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香气,像是须后水的味道。  程景不抽烟,也很少用乱七八糟的香水,身上的味道简简单单,是很醇厚的男人味。  程默记不得已经多久没跟他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了,心脏竟然在不停的跳,也不知道跳他妈的什么劲。  “我,我没事了,你先放开我。”  程景顿顿,似乎还没抱够,大手还在少年人瘦削的脊背上轻抚着,叹口气,声音里不无可惜:“这就恢复好了?再多依赖大哥一会也可以啊,知道你小子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跟我撒过娇了吗?”  程默在他怀里翻白眼,抬脚就要去踩他,程景多了解他啊,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萝卜头,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立刻松手把人放开,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攻击。  程默冷哼,伸手整理刚才在他怀里被蹭乱的衣服,嘴上不饶人:“谁跟你撒娇了,别给自己的老脸贴金了。”  “老脸……”程景抽抽嘴角,看着他冷淡寡情的模样,恨不能去伸手去扯他那张小嘴,长得跟花瓣一样娇嫩,吐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听呢。  程默抬头瞪他,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你上来干嘛啊,不是说有事没事别老往我房间晃悠吗,我也是有隐私的好不好。” 第75章 想警告他以后不要随意带叶雪理出来,可看他喝成这样,估计说了也是白说,便懒得开口,弯腰看着还坐在秋千上的叶雪理,眼神也柔和许多:“宝宝,回家了。”  叶雪理已经彻底醉了,脸颊酡红着,眼睛虽然清亮,可看着人的眼神却是迷蒙的,盯着面前人的脸看了会,疑惑的嘟起嘴唇:“你,你是谁啊,我为什么,嗝,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好可爱。  鹤爵盯着他花瓣形状的唇瓣,上面是润红柔软的水光,眼神微沉:“我是你老公,乖,我们回家好不好。”  说着就伸出手想要把他从秋千上抱下来,谁知他这一下却抱了个空,喝醉酒的叶雪理力气大的惊人,两只手死死搂着怀里的花藤,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不是,不是,你不是我老,老公,鹤爵才是我老公,你是骗子……”  鹤爵头大,他第一次知道叶雪理喝醉酒竟然是这个模样,可爱是可爱,就是傻乎乎的,自己老公都认不得。  只得耐心跟他解释:“我就是鹤爵。”  叶雪理听完,很努力的又仔细对着他看了一会,看完后竟然还是撇嘴:“骗子,你不是,不是鹤爵,鹤爵比你帅,帅多了……”  鹤爵满脸黑线,旁边的程默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鹤大哥你别忙了,我跟你说,你来之前雪雪就找他老公找半天了,还乱抱人,逮着谁都叫老公,如果告诉他认错人了,他就像现在这样撇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我们还打赌呢,说就雪雪现在这状态,就是你本尊来了他都不一定认识,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笑得太过分,笑得鹤爵脸色越来越冷,沉声问他:“他抱你们了?”  程默笑得肚子疼,抬手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闻言愣愣的看着他:“啊?是啊,你都不知道,别看雪雪瘦的跟麻杆一样,发起酒疯劲大的要死,抱着我的时候我都推不开他,我……”  “好了。”  低冽的嗓音蓦然打断他后面的话,程默被吓得脑子一激灵,酒劲瞬间都清醒了不少,又抬头看一眼鹤爵现在的眼神,只觉得脊背发凉,后怕的咽咽口水。  鹤爵睨着他,本想借势训斥他几句,却感到胸前的衣襟被轻轻扯了一下,便低下头看去。  叶雪理仰着头,酒醉后的面容泛着水润的红潮,像一颗引人采撷和啃咬的蜜桃,唇瓣柔软艳丽,吐出来的酒气似乎也带着潮湿香甜的气息。  “你,你带我去找鹤爵好不好,去找他,我好想他啊……”  鹤爵听到自己很轻的叹息声,握住他的手:“好,我带你去找他。”  叶雪理听到了满意的回答,放心的笑了笑,终于肯松开抱着花藤的手,软软的倒进他怀里。  鹤爵把人抱起来,临走时又看一眼旁边的程默,这小子怂的跟什么一样,还不忘抬手跟他挥挥:“鹤大哥好走啊。”  鹤爵没理他,抱着人离开这污糟之地。  叶雪理生平第一次喝酒,醉得一塌糊涂,被鹤爵带回家后竟然还有要耍酒疯的迹象,一会说他不是鹤爵,一会又说他要自己出去找,人滑的跟泥鳅一样,鹤爵一个没捞住就让他钻了出去。  他额头青筋直跳,闭着眼睛喘了两口气,忍无可忍般,突然低声吼道:“叶雪理!”  刚跳下床已经跑到门口的酒疯子被他吼得一个激灵,不敢再乱动,光着脚站在地毯上,回过头,怯生生的看着他。  鹤爵弓着背坐在床上,身上的衬衫扣子扯开几颗,被抓得凌乱不堪,半边脸上赫然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仔细看右耳后面往脖子延伸的皮肤上还有几道新鲜挠出来的抓痕,着实狼狈。  鹤爵这辈子就没伺候过这么混账的酒鬼。  他缓了片刻,从床上下去,看着门口的小混账,冷着脸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叶雪理虽然醉着酒,但还是有着对这个男人畏惧的本能,下意识往后挪动,直到身体贴到坚硬的门板。  鹤爵高大的身影越靠越近,脸上扯出笑容,衬着那半边脸上的巴掌印,竟有几分骇人的阴森感。  叶雪理脑中警铃大作,脚趾抓着柔软的地毯,浑身的汗毛直竖,还没来得及做出逃开的动作,一只裹挟着凉风的大掌就狠狠地撑在他脸侧。  “怎么不跑了。”  鹤爵的声音比他的眼神更冷,低头贴近他的脸,咬着牙低语:“非要操/你一顿才肯老实是不是。”第76章 叫老公。  叶雪理看着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眸, 被里面黑沉沉的怒意和某种露骨火热的欲_望吓得一动不敢动,睁着一双被酒精染透的大眼睛,不过片刻, 竟一点点涌出水光,湿漉漉的,红着眼尾,柔软又可怜。  鹤爵愣了愣,知道他这是又被自己吓到了, 眼神便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他可以由着叶雪理闹,由着他任性发小脾气, 打他的巴掌也好,猫儿似的在他身上乱挠也好,却唯独见不得他在自己跟前掉一滴眼泪。  小东西眼圈一红,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明明上一秒还被他惹得心火欲_火一起往上窜,此刻却只想把委委屈屈的小东西捧在手心上疼。  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爱怜的在他眼尾亲亲, 哑声说:“还敢闹吗, 不闹了, 老公也不吼你了,嗯?”  叶雪理眨着眼睛, 声音却还是抖的:“你好凶……”  鹤爵叹气,刚想再解释,又听他继续说:“鹤爵才不会对我这么凶,他从来都不吼我的,你不是我的鹤爵。”  鹤爵:“……”  闹了半天是醉的越来越糊涂了。  他心下疲惫, 看着怀里的人,吼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只得像抚慰小猫一样顺着他的心思说:“你的鹤爵这么好,我做不到他那样。”  这句话似乎说到了叶雪理的心坎里,仰起醉的酡红的小脸,像是有些羞涩:“是啊,我的鹤爵很好的,我好喜欢他的。”  鹤爵看着他的脸,心情一时有些复杂,这他妈算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吃自己的醋。  叶雪理不懂他的挣扎,像是累了,张开嘴打着哈欠,伸手揉着眼睛,困倦的说:“我不跟你说了,我好困啊,我要去找鹤爵,我要他抱我睡觉。”  说着就要从他手臂下钻出去,鹤爵慌得抱住他,刚用了一点力,小孩幽怨又略有些恐慌的眼神就看了过来,他无奈,只好又把手松开。  无可奈何又着急的小声解释:“宝宝,我们不找他了好不好,时间那么晚了,明天我再陪你去找你的鹤爵。”  叶雪理古怪的看着他,不满的嘟着嘴巴,因为醉着酒的缘故,他的动作和眼神都有些慢半拍的迟缓,透着孩子气的娇憨:“你好烦啊,我不要你陪,我要去找鹤爵。”  说着再不想理他,就这么开始在房间各个角落开始找起来,衣柜,厕所,还撅着屁股把床底下也看了一遍。  鹤爵看得好笑,也跟着他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找了一会,叶雪理似乎开始急了,回头蹬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高大男人,满脸的控诉:“是不是你把我的鹤爵藏起来了!”  鹤爵:“……”  我没藏,我就在这。  他该怎么跟没了正常人思维的宝贝解释这件事。  叶雪理找累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垂着脑袋,跟自己生起了闷气。  鹤爵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走过去,在他跟前蹲下,仰头看着他:“宝宝?”  叶雪理的眼眶似乎又红了一些,用手背在眼睛上抹了两下,夹着哭腔的声音又软又黏:“鹤爵去哪里了,他是不是觉得我还在生他的气,我,我已经不生气了,可是他怎么还不回来,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呜……”  鹤爵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好可爱,他的宝宝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可爱到想现在就剥光他的衣服狠狠疼他。  压抑着自己粗重的呼吸,鹤爵伸手揉揉他的头发:“那你不怪他欺负你了?他那么胡来,是不是让你很辛苦。”  叶雪理眨着眼睛,思考的神情有些迟缓,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红潮又浓了一些,眼睛里的水光亮亮的,轻咬着嘴唇说:“可是,可是他胡来的时候我也很舒服啊,就是不要那么久就好了,我的那里会受不了的,现在都还在痛。”  鹤爵闻言向他屁股那里看去,笑道:“是吗,还很痛吗?是老公不好,我给你看看好不好。”  叶雪理却是用力摇摇头,害羞的看着他:“那里只可以给鹤爵看,不能给其他人看的。”  鹤爵忍笑,小家伙喝醉了竟然还有保护自己的意识,真是了不得,奖励的揉揉他的头发:“宝贝真棒,好了,不闹了,带你去洗澡好不好,一身的酒气,都是臭宝宝了。”  叶雪理歪歪头,很不理解的看着他:“你好怪,你又不是鹤爵,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洗澡。”  鹤爵又是一滞,受不住的站起身,盯着床上醉得坐都坐不稳小家伙看了一会,忍耐着闭上眼睛。  算了,还是先放着吧,再谈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  他打算先去冲个澡,折腾了这么半天,叶雪理看着也撑不了多久了,等一会睡着了就抱他简单洗一洗。  酒精这个鬼东西,以后是不可能再让他碰了。  鹤爵在浴室里冲澡,他被刚才的叶雪理磨出了欲_望,瞅着下面昂扬的大东西,却不想用手动它,他现在有叶雪理了,不想再做这种事。  只得闭上眼睛想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却没有第一时间在房间里看到叶雪理的身影,他心里立刻一紧,还以为小醉鬼又耍酒疯跑了出去,下意识就要去找人,结果还没刚走两步就看到窗帘纱幔下蜷缩着的身影。  他心都跳慢了一拍,放心的吐一口气,捏紧手里的毛巾,慢慢向窗边走过去。  离近了才看到叶雪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身上的衣服都换掉了,他自己沾了酒气的脏衣服被皱巴巴的扔在旁边,现在穿着的是鹤爵的毛衣。  浅棕色的粗菱格,对叶雪理的身形来说实在太宽大了些,领口松松垂在了肩膀上,奶白的胸口都露出来大半。  不仅如此,他怀里还抱着一件衬衫,鹤爵认出来是自己刚才进浴室前脱掉的那一件。  小酒鬼把它视若珍宝,粉扑扑的脸颊埋在上面,眷恋的磨蹭着。  鹤爵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光变得很沉,胸膛也无法抑制的起伏,这是在干什么,发_情期的小猫在用沾着雄性_味道的东西筑巢吗?  鹤爵被自己这个想法刺激的不轻,眼睛都红了一些,天知道本来顾忌着叶雪理的身体情况,今天晚上根本不打算碰他,可这个小家伙从头到尾不停的在挑战他的神经,做出来的事一件比一件出格。  如果不是知道他喝醉了,没办法为自己的种种行为买单,鹤爵真的很难不怀疑这不怕死的小东西就是在变着法的找操。  深呼出一口气,鹤爵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叶雪理身边蹲下,小声叫他:“宝宝,地上凉,我们不在地上坐了,老公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叶雪理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些困惑:“你找到鹤爵了吗?”  鹤爵头疼:“找到了,就在那边,我带你去看他。”  叶雪理喝醉了,脑子却不傻:“那你把他带过来嘛。”  鹤爵无奈的看着他。  叶雪理果然撇着嘴巴:“你还是在骗我,你干嘛一直骗我,我讨厌你……”  说罢又抱起怀里的衣服,把脸埋在上面,迷蒙的眼神里有羞涩还有满足的幸福感:“这上面都是鹤爵的味道,我好喜欢。”  鹤爵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僵住,然后又一点点收紧,他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再忍耐下去了。  紧闭的眼睛再睁开时,里面赫然已经全被浓墨一样的欲_望占据,大手揽在叶雪理腰间,不顾他的挣扎,直接将人扛了起来。  叶雪理坐在地上好好的,突然间翻天覆地,肚子那里被膈得一阵反胃,不等他难受的叫出来,人就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头昏脑胀的爬起来,想要跑,却被抓着脚踝又拽了回去,他实在怕极了,哭着不停的喊鹤爵的名字。  鹤爵好气又好笑,滚烫的胸膛贴在他后背上,大手从宽大的毛衣领口探进去,哑着嗓子低笑:“别叫了,我就是你的鹤爵。”  叶雪理用力摇头,认定了他不是自己的鹤爵:“不是,不是,你不是……”  鹤爵吸一口气,一只手掰过他的脸,恶狠狠的说:“我不是谁是,难不成你还让另一个鹤爵这样操过吗!”  叶雪理被他这句话吼得愣住了,微微瞪大眼睛,羞耻又难过的感觉席卷他的全身,他浑身都在发抖,咬着嘴唇呜咽摇头。  鹤爵简直要被折磨疯了,用力吻上他的嘴巴,凶狠的恨不能将人拆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  叶雪理浑身湿的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人都快昏死过去,却还死死抱着怀里的那件衬衫,嘴里无意识的一声声喊着“鹤爵”的名字。  鹤爵咬在他柔软的后颈,声音里动_情的厉害:“宝宝,叫老公,你很久没有叫过老公了,乖。”  叶雪理无助的摇头,头发被汗水和眼泪濡湿,黏在额头与鬓角上,他紧紧闭着眼睛,面颊红的异常,有气进没气出的模样着实可怜。 第77章 伸手按下了门把,很轻微的“咔哒”声,面积不小的房间里,入目可见的都是属于叶雪理的东西。  靠墙一整面的书柜,窗边摆着一人长的摇椅,一条羊绒毛毯随意搭在上面,尾部一小截已经垂在了米色的地毯上,旁边还放着一把木吉他,鹤爵想起来叶雪理之前是有跟他说过在玩吉他的事。  书柜左侧下方是一张大书桌,桌面上的立夹里也放了不少书,有几本还摞在旁边没有收起来,应该是这两天正在被宠幸的,电脑也是装在这张书桌上的,高配置的主机和显示器,这些都是一开始交给小陈来置办的,他当时对叶雪理还没有那么上心。  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最初在他眼里只是联姻工具,无关痛痒的叶家小少爷,现在却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的宝贝,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此刻他的小宝贝正坐在电脑前认真看着视频,耳朵上挂着索尼耳机,细软的头发被挤得翘起来两撮,他穿着一套连体的小熊睡衣,后面还有熊耳朵帽子,看起来毛绒绒的,可爱的让人想把他装在怀里。  鹤爵也确实这样做了,站在他后面俯下身体,两只手按在桌面上,仗着身高和体格优势连人带椅全都围在自己胸前。  “宝宝。”  此时此刻,感受着他熟悉的味道和体温,鹤爵疼得僵硬麻痹的一颗心才总算有了真实的血肉感。  叶雪理好好的在这,不是在叶家,也不是在那个地下室,没有被他们折磨,也没有被他们毁掉,他就在这里,在自己的怀里。  柔软温热,乖巧的惹人怜爱。  叶雪理一直戴着耳机,根本没听到后面的动静,现在他突然贴过来,吓得别点把鼠标都扔出去。  捂着心脏侧头看过去,眼神还有点晃:“鹤,鹤爵?”  被吓到的模样也好可爱,鹤爵看着他白嫩的脸颊,凑上去亲了一口,沙着声音:“宝宝。”  叶雪理回过神,在椅子上转过身,好奇的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鹤爵把他的耳机摘掉,刚才那两撮头发果然还翘着,忍不住用手指拨了两下:“想你了,不看你一眼受不了,就把工作丢下了。”  叶雪理被他说得脸热,伸手抓住他松开的领带,不好意思的说:“不能这样的,要认真工作的,我,我就在家里,你下班回来就能看到啊。”  这样说话太累,鹤爵把他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又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抬头看着他身上的睡衣,用手去拉胸口的小熊口袋:“哪来的熊宝宝,这么可爱,会让大灰狼忍不住变身吃了你的。”  叶雪理哼一声,看着他的眼睛,脸颊红红的:“哪来的大灰狼,分明就是只大—色—狼。”第78章 好想鹤爵啊。  鹤爵没想到干干净净的小孩竟然还敢跟他开这种玩笑了, 眯一下眼睛,大手扣住他的后脑,突然按下来。  叶雪理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要被亲了, 闭上眼睛,还不甚明显的把嘴唇嘟了起来。  只是过了片刻却始终没等到后面的动作,叶雪理奇怪的睁开眼睛,看到身下人不怀好意的笑脸,立刻明白自己是被戏弄了, 红着脸伸手去推他。  “放开我,你讨厌。”  鹤爵不让人动,嘴唇离他的脸颊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气息洒在上面,撩的人心里痒痒。  “宝宝刚才是不是在等我亲你,这么迫不及待,到底是谁要色谁?”  叶雪理没想到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气得瞪他:“谁在等你亲我了,还不是你总是流氓,我不理你了, 你放开我。”  他扭的厉害, 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 听到鹤爵突然“嘶”一声,紧接着自己的后腰就被一只大手按了下去, 叶雪理撞进他怀里,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别乱动。”鹤爵亲着他的额头,语气迷乱:“别乱动宝贝。”  叶雪理听得出他低哑的嗓音里包裹着的内容,身上一僵,难为情的把脸埋在他胸膛里:“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 也太容易有感觉了吧。”  鹤爵叹气:“还不是你太可爱了。”  这事怎么还能怪他,叶雪理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鹤爵沉默片刻,把他的脸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专注而狂热:“你不会懂。”  叶雪理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得脸热,嘴唇颤动着:“什么?”  鹤爵的视线落在他嘴唇上,指腹在上面摩挲着,将两片小小的软肉揉得又红又烫,声音也更哑了:“真奇怪,你明明就在我身边,离我这么近,我怎么还是这么想你呢。”  叶雪理愣了愣,被他这句近似于表白的情话臊得心慌气短,耳朵根子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虽然害臊,眼底却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你就那么喜欢我啊。”  鹤爵看着他灵动的小表情,笑着亲他:“是啊,如果喜欢有一百分,我可以喜欢一千分。”  叶雪理“唔”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那太多啦,你不要那么喜欢我,我也是有缺点的。”  鹤爵挑挑眉头:“比如呢?”  叶雪理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脸红彤彤,贴到他耳边很小声的跟他咬耳朵:“我,我身体太差了,做那种事都不能让你满足,我知道的,你每次都在忍耐,鹤爵……”  叶雪理说着说着也就没了起先的羞耻感,侧过头认真的看着他:“鹤爵,我跟你保证,我以后每顿饭都会好好吃,不会挑食,我还要锻炼身体,你健身时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鹤爵倒是没想到他还在认真思考这种事,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把人抱回怀里,低声叹道:“傻宝宝。”  两个人又窝在椅子上黏黏糊糊好一会,闲聊时鹤爵握着他的两只手捏来揉去的玩,无意间瞥到面前的电脑屏幕,里面还是刚才进来时叶雪理观看的视频界面。  他瞅了一眼,问道:“这是直播吗?”  叶雪理也回头看看,点头:“是啊,程默介绍我看的,挺有意思的,他也在直播,直播打游戏,有时候我也会去他的直播间捧场,挺好玩的。”  鹤爵知道现在各式各样的直播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他自己倒是没兴趣,也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想着叶雪理到底还是二十不到的青春期小孩,喜欢这种新鲜事物也不足为奇。  又看一眼电脑里的直播界面,花里胡哨,好像是一个虚拟的动漫形象在唱歌,右半边的屏幕滚动着歌词,左下角不停的弹出各种弹幕和刷礼物的信息,因为还连着耳机,现在听不到那个虚拟歌手的声音。  鹤爵问他:“宝宝喜欢看这种直播?”  叶雪理见他好像有兴趣,立刻用力点头,有些兴奋的跟他说:“这个主播唱歌很好听的,他的声线和音色都很特别,不管什么歌他都能翻唱出自己的味道,你听听……”  话音刚落就不由分说的把桌面上的耳机拿起来往鹤爵耳朵上一架,鹤爵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配合的听了几秒钟,是一首曲调很奇怪的现代情歌,他把耳机摘掉,在叶雪理两眼放光等着他评价的期待眼神里,实话实说道:“还可以,我觉得宝宝唱歌比他好听。”  叶雪理听出他的敷衍,嘟起润红的嘴唇,虽然不太满意他的答案,但谁又能真正拒绝得了夸自己的彩虹屁,假装不怎么在意的问他:“你真的觉得我唱歌好听?”  鹤爵点头,回答的一本正经:“好听,虽然因为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缺乏技巧,但你的音色很好,唱的时候会把自己的情感投入进去,很容易让人共情。”  叶雪理只是随口一问,却被夸得头头是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揪着鹤爵胸前的领带:“我看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骂你的时候你也觉得好听。”  鹤爵还真的点了点头,唇角弯起来:“对,不过,最好听的时候当然还是在床上。”  叶雪理反应两秒,脸红的厉害,气得用力扯一把手里的领带,把鹤爵勒得差点喘不过气。  恶作剧成功后直接从椅子上跳下去,连体睡衣的小熊尾巴跟着一跳一跳,跑到门口还回头冲他做鬼脸:“我一点都没说错,你就是大色狼,大色狼。”  说完像是怕被抓回去惩罚,“砰”的把门关上。  鹤爵扯开被勒成麻袋口的衣领,笑着摇头。  吃过晚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消食,叶雪理后面还没恢复好,也不想坐,就半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鹤爵的大腿,嘴里嫌弃说太硬了,两只胳膊却又紧紧缠住他的腰,一点都不舍得松开。  鹤爵瞅着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宠溺的揉揉他的脑袋。  吴妈端来了果盘,笑着说:“今天有小少爷爱吃的车厘子”。  叶雪理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有车厘子吃,又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打个哈欠:“鹤爵,我要吃车厘子……”  吃个水果都不愿意自己动手,当真是被宠坏了,偏偏鹤爵又很享受被他这样依赖的感觉,心甘情愿伺候他的宝贝。  新鲜空运过来的车厘子通红硕大,每一颗都果肉饱满,看起来汁水充沛诱人。  鹤爵喂他吃了两颗,有又用手掌接过他吐出来的果核,小家伙吃得一脸满足,嘴唇被红色的汁水染得嫣红,像是沾了露珠的柔嫩花瓣。  鹤爵用拇指给他轻轻抹掉:“好吃吗?”  “好吃啊,可甜了。”叶雪理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仰头给他安利:“你也吃一颗,很好吃的。”  鹤爵又捏一颗,放到嘴里,看到叶雪理期待的眼神,轻轻一笑,突然把他抱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亲下去。  两个人一边接吻一边吃完了这颗车厘子,清甜的果肉在彼此的唇舌间充盈,小小的肉核被两根舌头卷住推来推去,好几次都差点被吞下去。  叶雪理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被甜昏了,分开时嘴角黏着透明的津液,他迷糊的咽着口水,看到鹤爵也同样有些气喘情_动的模样,忍不住问:“甜吗?”  鹤爵轻笑,眸色很深:“好甜。”  也不知是说那颗车厘子,还是在说人。  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新项目的启动让鹤爵的工作又开始忙碌起来,几乎每天都是凌晨才回到家,第二天早晨天色刚亮就已经匆匆离开。  叶雪理晚上等不到他,早晨一睁开眼睛被窝里就只剩下他自己,虽然知道每天晚上鹤爵都睡在他身边,可自己睡得那么熟,根本就没有真正在一起的实感。  一个星期下来都是这样,叶雪理觉得他都要得相思病了。  他现在非常严重的鹤爵不足。  甚至每天早上起来都开始有起床气,抱着旁边还有鹤爵余温和气味的枕头,气得在上面捶了好几下,末了,又不舍的重新搂在怀里,脸颊贴在上面蹭着。  好想鹤爵啊。  上午在学习室里用电脑跟程默连麦打游戏,一反常态的暴力输出,连拿好几个人头,连程默都看出他这非同寻常的杀气了,被带飞了好几把,笑着说:“我们雪雪了不得,奶猫变猛虎,大杀四方啊。”  叶雪理杀了好几局,心里却还是不痛快,扔下鼠标,凳子往后面一滑,人趴在桌子上,耷拉着眉眼,声音有气无力:“猛虎能量告急,杀不动了。”  程默被带飞的很爽,刚想再开一把,听到他这样说,便在对面问他:“怎么了,不玩了啊。”  叶雪理闭着眼睛:“不玩了,没劲。”  程默咂摸着他的语气:“鹤大哥最近还是很忙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重重“哼”一声,语气里难掩别扭和失落:“他日理万机,才没空理我这个家里蹲呢。”  听听,这小火苗隔着麦都要窜过来了,程默却还故意刺激他:“那可不是,鹤大哥是什么人啊,男人中的男人,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是集团老总,有钱就算了,还长得那么帅,就那脸,就那腰,半个炎城的小骚零都想着他湿过裤子,雪雪你可真得有点危机感咯,保不准哪天又窜出来一个余曲那样的,上赶着投怀送抱,鹤大哥要是一个没把持住……”  “他敢!”  话没说完叶雪理就激动的喊出声,程默麦差点被炸了,忙摘掉耳机小心揉揉耳朵。  这边叶雪理却像是真的被他这些话刺激到了,跳下椅子,光着脚在旁边走来走去,小脸皱得紧巴巴,又忽然停下来,拧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要去查岗。”第79章 你的方向盘只能是我的腰。  叶雪理不是头脑一热才想出要去查岗的事, 一来是被程默的话激得上了头,想到之前那个viki,二来他也是真的想鹤爵了, 特别特别想,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现在都要见到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他一眼, 或是让他给自己一个拥抱也好。  他不懂,两个人明明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连见一面都这么困难, 也是第一次深切的意识到,鹤爵的世界并不是只围着他一个人转的,他有事业,有不能放下的抱负。  可反观他自己呢, 叶雪理回头看一眼电脑,屏幕上依然是游戏的组队界面,精美的cg人物做着炫酷华丽的特效动作, 每一帧都好像在嘲笑他此刻的无能为力。  叶雪理沮丧的厉害, 又坐回椅子上, 重新戴上耳机。  程默还在麦里叫他:“雪雪,雪雪你不会下线了吧, 准备啊。”  叶雪理半垂着眼睛,听着他聒噪的声音,好一会才轻声开口:“程默,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你没下线啊,我刚才差点把频道关了。”程默下意识接一句, 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奇怪的问:“你怎么了?什么没用,你刚才带飞我的时候简直吊炸天好吗,路人队友给你疯狂点赞你看不到啊。” 第79章 就比如现在这个“牛奶”,叶雪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牛奶,在脑子里过了两圈,脸立刻就红了,冷哼一声打开他的手:“真是没有规矩,这种话也敢随便在老板面前说,小心我炒你鱿鱼。”  别说,“炒鱿鱼”这几个字说得还挺有气势,真像个小周扒皮,鹤爵在心里说了句“可爱”,继续扮演着贴心下属的角色:“叶总教训的对,我以后不敢了,那不喝咖啡了,咱们做点别的事吧。”  叶雪理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不解的看着他:“别的事?做什么啊。”  鹤爵伸手扯了扯领带,可能是在会议室一直在吹空调的原因,他身上的衬衫有些软塌,略弯下腰,领带松松的挂在脖子上,竟然有几分雅痞的邪气性感。  贴近叶雪理透着一层浅浅肉粉色的耳廓,柔软灼热的吐息还夹杂着烟味:“潜规则,叶总考虑一下吗。”  叶雪理身子一震,慢慢的,大片的红晕爬满他本来雪白的后颈,又逐渐蔓延到耳根和脸颊上,他难为情的厉害,终于是进行不下去这糟心的角色扮演,伸手去推鹤爵的胸口:“你怎么这么讨厌,就会拿我寻开心。”  鹤爵握住他的手,隔着一层衬衫,让他感受自己滚烫的体温:“跟我潜规则很舒服的,叶总只要躺着不动就好,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越说越不要脸了,叶雪理受不住,起身就要走,却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用力搂了回去。  叶雪理惊叫一声,整个人被揉进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膛里,鹤爵从后面抱紧他,低头埋在他脖颈里,痴迷的亲吻深嗅着,像是戒断许久的重瘾患者,叶雪理就是让他疯狂迷恋着的甜蜜罂粟。  “宝宝,别动,让我抱抱,乖,一会就好。”  叶雪理听到他沉闷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抽太多烟的缘故,有点哑,又含着浓重的疲惫,他一时不忍,便停下挣扎的动作,伸手握住搂在腰间的手臂,侧过脸贴着他的头发轻轻蹭着:“你是不是太累了啊,你都是这么成功的大老板了,就不能不让自己这么累吗。”  他说着,心疼的不行,在鹤爵怀里转过身,伸出手臂努力抱住他结实的腰背。  感觉到小家伙对他无言的安慰,鹤爵深吸一口气,轻声笑着:“宝宝既然这么心疼我,就让我潜规则一次好不好。”  竟然还在想这种东西!叶雪理气得不行,抬手在他后背上用力打了一下。  打完又觉得心疼,嘟起嘴巴在他胸口亲亲,感受着他身上紧绷绷的肌肉,搂紧他的腰,仰起头,脸颊通红:“那我,要怎么做啊。”  鹤爵眸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浓重欲_望,叶雪理话音刚刚落下,便收紧手臂把人直接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  动作太粗暴,上面的文件和钢笔都被扫到了地上。  叶雪理也注意到了,坐在冰凉坚硬的桌面上,一想到这里是鹤爵平时用来办公的地方,价值千万甚至上亿的合同文件都是在这里签署批阅的,他就觉得异常的羞耻,用力闭了闭眼睛,脸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鹤爵看着他现在的模样,难耐的粗重喘.息:“宝宝,其实上次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想在这里干.你,就在这个办公桌上,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可是那时候是第一次,我怕你受不了……”  鹤爵说的每一个字落在他耳边都显得格外惊心动魄,叶雪理不知道他竟然一直都在想这种事,难为情的呻.吟出声:“我,我现在也受不了……”  鹤爵轻笑,抬手把他身上的大衣脱掉,叶雪理伸开手臂让他脱,乖顺的不行,仰着脸,眼睛里都是潮湿的水光。  鹤爵看着面前的人,叶雪理穿得是一件浅米色的打底,映得他肤色雪白,小高领的款式,更衬得他脖颈纤长,领口一簇花样的刺绣,艳色的红,灼眼的妖娆。  鹤爵的目光里像是有火舌,隔着单薄的衣衫在他身体的每一处重重舔.舐,明明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叶雪理却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好像他只是用这样的视线,就已经将自己狠狠侵_犯了一样。  “鹤爵。”叶雪理身上烫得厉害,他不想总是处于被动的那一方,便红着脸,壮着胆子伸手去解鹤爵的腰带。  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轻笑:“宝宝这么迫不及待。”  叶雪理手抖得像帕金森重度患者,越是着急那腰带和拉链就越是跟他作对,怎么解都解不开,最后险些要恼羞成怒。  一只大掌把他的两只手都包住,叶雪理抬起头,满眼焦躁的看向头顶的人:“鹤爵,我想要,你给我……”  鹤爵心尖都在发颤,抬起他的下巴亲他:“给你,命都给你。”  话音甫落,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鹤爵弯起唇角,故意笑得邪魅,在叶雪理疑惑的眼神下突然俯身将人压倒在宽大的桌面上。  叶雪理惊呼一声,要不是鹤爵及时将一只手垫在他后脑,他肯定被这一下磕得脑震荡。  气得抬头去瞪他:“你又干嘛啊。”  鹤爵咬一下他的嘴唇:“叶总,你好好躺着,让小鹤来伺候你。”  叶雪理羞的不行:“什,什么小鹤啊,你怎么还没玩够。”  鹤爵却一本正经:“男秘书小鹤,活很好的,叶总真的不想试试吗?”  叶雪理受不了他的厚脸皮,但不得不说,这种角色扮演还真的有那么点刺激,怪不得程默给他推荐的片子里好大一部分都是各式各样的扮演y。  看鹤爵这么认真,他也忍着羞耻努力让自己入戏,仰起下巴,低垂着眼睫睨着他,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活好不好可不是光靠一张嘴说的,你们叶总阅人无数,在你之前有那么多任男秘书呢,你要是干不好,明天就会跟之前那些人一样,给我卷铺盖走人。”  小东西,这时候了还敢这样刺激他,简直找死。  鹤爵呼吸粗重,大手用力捏了一把,把他们叶总弄得腰身直直弹起来,“啊”的惊叫一声。  这一嗓子娇软吟哦,听得叶雪理自己耳朵都发烫,臊得眼尾通红。  鹤爵低低的笑:“叶总叫得真好听,再多叫两声。”  叶雪理又气又急,终于受不住,抬起两条腿夹_住他的腰:“你干不干,不干我换人了。”  “你敢。”鹤爵突然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眯起眼睛:“小荡_妇,这就来干_坏你。”  一片兵荒马乱之际,叶雪理混沌的大脑还留有一丝清醒,伸手抓着鹤爵的头发:“等,等一下,套,套.套。”  鹤爵呼一口气,满脸都是被欲望扭曲的神色,眼底浓云翻滚,低声骂了句脏话,粗声道:“在哪里。”  叶雪理心口狂跳,被鹤爵现在的样子激得腿软,伸手去抓旁边脱下来的大衣:“口袋,左边口袋里……”  鹤爵把衣服抓过来,果然从口袋里翻出几个薄薄的小盒子,粗略看一眼,无奈笑道:“宝贝,你是不是太小瞧你男人了,尺寸都太小了。”  “啊?”叶雪理傻眼,刚才买的时候他只顾得害羞了,根本没仔细看,想着多拿几盒,总会有一个合适的,没想到还是不行。  鹤爵忍得难受,也没心思再跟他搞下去,抓住他的两条胳膊掀到头顶,低头堵住他柔软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说:“乖,就这样来,一会好好给你洗干净。”  ………  一通翻天覆地的折腾,颠来倒去,从黄昏倾覆,到星辰漫天,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下一片银白,映出办公桌上的狼藉。  往日庄严气派只用来集权办公的地方,此刻却俨然成了某些人作乐的温床。  只是这温床太硬,膈得人前胸后背都疼,叶雪理像块被摊的煎饼,被人前后左右的烙,从里到外都被烙熟了,身上一处好地儿都没有。  某人吃饱喝足,瞅一眼桌上他刚刚掌厨完成的大餐,食髓知味般:“叶总,对男秘书小鹤的服务还满意吗?”  叶总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抬起一条手臂,光.裸柔滑,上面却遍布着粉紫色的暧昧痕迹,没坚持两秒又软绵绵的跌下去,有气无力的骂道:“以下犯上,明天,就炒你鱿鱼。”  说话时嗓子都嘶哑的没法听,鹤爵心疼,把人小心抱起来,也不去看桌面上的那片狼藉,抱着他走到旁边的沙发,轻轻放下来。  “先歇一会,马上再给你洗澡。”  叶雪理实在是累极了,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闻言还是掀开眼睛,眨掉里面的泪花。  鹤爵就蹲在他面前,已然又恢复成平日人前那个衣冠楚楚,气度不凡的精英总裁,比起叶雪理现在的□□,他全身上下竟然只有下面的拉链是开着的,甚至衬衫都没有从腰带里拉出来。  活脱脱一个衣冠禽兽。  叶雪理气得不行,要不是浑身没力气,非要抬腿给他一脚才行。  气过后又觉得委屈,别过头不想理他。  鹤爵以为他是累坏了,弯腰在他肩膀上亲亲,起身到休息室里拿一床薄毯给他盖上。  做完这一切后才找到遥控器,把办公室的灯打亮,骤然明亮的光线刺的人眼疼,叶雪理拉起毯子蒙住脸。  鹤爵看他一眼,在办公桌前的地毯上找到他的手机,弯腰捡起来,随手拨了一个号码。  叶雪理听到他的声音,偷偷露出脸,看到鹤爵站在不远处打电话,单手插.进西裤口袋,宽肩窄腰,慵懒随意的姿态,帅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叶雪理暗骂自己没出息,刚才还被这个混蛋快弄没了半条命,现在却又忍不住对着他犯花痴,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鹤爵交代完要吩咐的事情,把电话切掉,手机也随手扔在旁边,而后便向沙发这边走过来。  叶雪理听到他的脚步声,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鹤爵弯下腰,大手在他额头上探探,似乎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发烧。  叶雪理虽然还在生气,却觉得他的手掌凉冰冰的有点舒服,忍不住轻轻蹭着,发出很小声的呻.吟。  鹤爵皱起眉头,把人小心抱在怀里:“宝宝,你发烧了。”  该死,今天真的是有些失控,怪只怪最近工作太忙,两个人太久没做,叶雪理也反常的一味纵着他,即使被欺负的狠了,也只是像只小猫一样,挠他两爪子,或是哼哼唧唧的在他肩膀上咬上一口,可爱的让人只想更加凶狠的蹂.躏他。  叶雪理昏昏沉沉的,靠在他胸口,睁开眼睛,面颊潮红的异常:“发烧了?”  怪不得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力气,手脚酸软的厉害,鼻子里呼出的气息也很烫。  顿时委屈又伤心,皱着鼻子:“我就知道,你身寸进去那么多,我就知道……”  鹤爵心疼的亲他,把他抱起来:“对不起,我们先去洗干净好不好。”  顾忌着叶雪理的身体情况,鹤爵在浴室里也没敢耽搁,快速把里面的东西都弄出来,冲洗干净,就裹了浴巾把人抱出来。  他记得休息室有小陈准备的医药箱,翻出来在里面找到了退烧贴和上次买来没用完的药膏,虽然简陋了点,但也可以暂时应急。  叶雪理烧得不重,但就是难受,闭着眼睛哼哼,鹤爵给他涂药膏时还被他用脚在他脸上踢了一下。  他忍耐着,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细致耐心的把药涂好。  做完这一切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期间小陈来办公室送新买的退烧药和一些简单的晚餐,看到办公桌上那可疑的狼藉和痕迹,面不改色的说一会找人过来清理。  鹤爵没说什么,点了根烟,担忧的目光却一直望向在旁边的休息室上。  小陈知道现在不是他该久留的时间,放下东西便识趣的离开了。  鹤爵抽完烟,又一个人在外面处理了会工作,后半夜依稀听到休息室里面传来的呻.吟声,便立刻放下鼠标起身快步走进去。  为了让叶雪理睡得更好一些,休息室里只亮了一盏墙角落地的氛围灯,浅色的柔光会更有助于人的睡眠。  知道现在人已经醒了,鹤爵便把顶灯按亮,走过去看着床上睡意朦胧的人,弯腰靠近他:“宝贝,老公在。”  叶雪理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张戴着金边眼镜的英俊面容,不由想起睡前发生的事,撇撇嘴巴,下意识说道:“斯文败类。”  鹤爵无奈,被骂了也不会生气,只是低头爱怜的亲亲他的鼻尖:“只对你一个人败类。”  叶雪理哼一声,眨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又去工作了啊,就不能好好歇一会吗。”  这个男人也太有精力了,刚才做得那么疯狂,他就一点都不累吗!  叶雪理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  鹤爵摸摸他的额头:“就快做完了,宝宝现在感觉怎么样,烧已经退了,是不是好一些了。”  叶雪理点点头:“就是那里还疼,你也太凶了,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不能饿太久。”  鹤爵失笑,点他的额头:“哪里看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雪理伸手去搂他的脖子:“你别去工作了,陪陪我好不好。”  小家伙这样乖乖软软的求他,鹤爵哪里舍得说不好,摘掉眼镜,掀开被子上床。  叶雪理自发滚到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一条腿还不老实的挂在他腰上,满足的蹭蹭:“好舒服啊。”  鹤爵揉着他的头发,跟他闲聊:“宝宝今天怎么想起来公司了。”  他还好意思问,叶雪理哼道:“我再不来,你怕是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家了吧,干脆住在公司好了,也方便你随便找什么男秘书,女秘书来伺候你的。” 第81章 运营总震惊脸,抓准时机,逃也似的卷着文件回了自己的位置。  坐在下方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在心里呐喊,要了命了,冷面总裁今天心情这么好!  午间休息时会议室的人走得干净,鹤爵翻了一遍要他批阅的重要文件,拉开椅子起身,小陈走过来,打算跟他汇报下午会议的大致流程。  鹤爵却先他开口:“你的鼻子好了?”  小陈愣愣,这都一上午过去了,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呢,心中警觉,瞬间挺拔了腰背:“已经好了,多谢老板关心。”  鹤爵看着他,似笑非笑:“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了,所以火气那么大。”  小陈摇头:“公司现在是非常时期,多加班是应该的,老板放心,我还年轻,还能再加,不会那么容易猝死。”  鹤爵冷声笑笑,又看他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会议室的玻璃门打开又合上,良久之后,小陈才敢长长吐一口气。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真不假。  鹤爵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意挑个部门巡视,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恰好跟刚要出去的叶雪理撞到一起。  小家伙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微微瞪大眼睛,行动快过脑子,立刻就要转身跑开。  男人的手比他的动作要快得多,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捞回来,转个身将人抵在门板上。  “跑什么。”  叶雪理心惊肉跳,仰着头看他,下意识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没想跑的。”  鹤爵失笑,就这么抵着他,高大的身材将人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我看到宝宝发的微信了。”  叶雪理红着脸:“我发了玩的,发错人了,本来想发给程默的……”  越往后说,男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阴云就越是浓重,氤氲缠绕,压抑着无法排解的爱和欲望,叶雪理心头狂跳,指尖都在发抖,只好硬着头皮改口:“好啦,没有发错,就是发给你的。”  鹤爵伸手摸着他的脸,开会时烟抽得凶,嗓子现在已经哑了:“我要听宝宝亲口说。”  叶雪理臊得不行,别开脸:“想得美,微信发给你就不错了。”  鹤爵也不为难他,弯腰抱住他,下巴磕在他颈窝里,轻轻叹气。  叶雪理后背靠着门板,抬手抱住他的肩膀:“很累吗?”  鹤爵却低声笑笑:“要了命了,开了半天的会,大部分时间都心不在焉,一想到你就在休息室里等我,魂都飘过来了,怪不得都说美色误人,一点都没错。”  叶雪理听得脸红,欣喜于他对自己的牵挂,嘴上却不饶人:“都是借口,分明就是自己定力不够,凭什么怪在人家美人头上。”  鹤爵顿顿,轻轻点头:“言之有理。”  说罢松开手,向后退一步,而后便转身走开。  留叶雪理一个人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傻乎乎的瞪眼。  鹤爵好像并不在意他的反应,扯着领带,走到沙发前坐下,长腿抻在前面的透明圆几上,后仰着头倚着沙发背,这个姿势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叶雪理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走过去,低头看着他带着倦意的面容,弯腰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鹤爵。”  鹤爵睁开眼睛,漆沉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他。  叶雪理靠在他胸前,小声撒娇:“你别让自己这么累,我会心疼。”  鹤爵一手扣在他腰上:“宝宝,亲亲我。”  叶雪理捧住他的脸,先咬咬他的嘴唇,很柔软,唇齿间有烟草的香气,短暂的纯洁厮磨之后,才张开嘴巴让他玩自己的舌头,清甜干净的一个吻。  叶雪理气喘吁吁,软在他怀里。  鹤爵摸着他的头发:“这么甜?”  叶雪理点点头:“小陈让人送的水果,我吃了几颗草莓。”  鹤爵“嗯”一声,低头看着他。  休息室里没有叶雪理的衣服,他现在穿得是鹤爵的毛衣和烟灰色的运动长裤,毛衣宽宽大大,稍不注意领口就会垂到肩膀上,裤脚也卷了好几圈,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骨感纤细,好可爱。  鹤爵亲他肩膀上的两处吻痕:“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嘴上问着,一只手却已经从宽松的毛衣下……………,光滑的肌肤细腻温热,即使不看,也知道此刻上面覆满了深浅不一被自己疼爱后的印迹。  叶雪理细细的发抖,推着他肩膀的双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咬着嘴唇问他:“还要吗,我还好疼。”  鹤爵亲他的下巴,大手移到前面,摸着他柔软平滑的小腹,突然低笑道:“喂这么多了,怎么还这么平。”  叶雪理以为他又在嫌自己瘦,忙为自己辩解:“我也很努力的在吃啦,可是就是没变化啊。”  “是啊。”鹤爵撩起眼睫看他,墨黑的眸子里笑意不明:“吃进去这么多了,要是能怀崽,都够生七八个了。”  叶雪理反应过来,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气得抬手要打他:“你,你你,你就会胡说,男人怎么可能会怀,怀孕……”  后面两个字他说得极小声,即使如此,却还像是被烫到了嘴似的,唇色也变得艳红。  鹤爵故意把脸埋在他肚子上,轻轻蹭着:“不怀,生孩子那么痛,我会心疼。”  叶雪理被他撩得心跳一阵急一阵缓,伸手去抓他的头发:“就会胡说八道。”第82章 正文完  鹤爵本来打算陪叶雪理一起吃午饭, 结果才刚吃了个开头,就听到小陈在外面叫他的声音。  鹤爵了解小陈的性格,如果不是很重要紧急的事, 他不会在明知道叶雪理在的情况下还过来打扰。  “宝宝。”  叶雪理看他放下筷子心里便已经明白了,自己也刚喝完一口汤,嘴里还咬着木勺,仰头看着他,也不说话。  鹤爵看他坐在地毯上, 盘着腿,身上的毛衣松松垮垮,露着一截纤细柔软的颈线, 叹口气,俯身过来亲亲他:“宝宝先吃,我处理好了再回来陪你。”  叶雪理拿下嘴巴里的勺子,放到圆几上, 又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也想亲亲他,可是想到自己刚喝过汤的嘴巴会油, 便又忍住了, 改用脸颊蹭蹭。  “你快去吧, 我在这里等你。”  真的好乖,看他这么乖, 鹤爵自己反倒又生出许多不舍来,捏捏他的鼻子:“叫老公。”  叶雪理点点头,看向他的眼神清澈柔软:“老公。”  鹤爵用力抱抱他,嗓音低哑:“乖。”  鹤爵换了件衬衫和外套便匆匆离开了,叶雪理在他走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看着跟前大大小小的餐盒里丰盛的午餐,忽然就没了胃口。  可是惦记着鹤爵的叮嘱,还是努力的逼自己多喝了半碗汤,还有一份虾仁炒面。  吃完饭他本来想出去走走,顺便参观一下鹤爵的公司,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好像不太适合见人,便又忍耐住了,跑回休息室抱着平板跟程默打游戏。  大学里课不多,程默大多数时间都闲的要死,基本上是随叫随到,叶雪理边打游戏边听他在对面絮叨学校里的趣事,突发感慨:“真好,我也好想体验一下上学的感觉啊。”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远程狙死了,游戏界面瞬间变成了灰色,刚好也不想玩了,就把平板扔到了旁边,身体往后仰,倒在深蓝色的被子里,脸颊埋在枕头上蹭蹭,好软啊,好想睡觉。  程默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雪雪你想上学?这事容易啊,让鹤大哥给你安排一下,想进学校体验一把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叶雪理露出脸,眨着眼睛:“可以吗?可是我一天学都没有上过,我什么都不懂。”  “所以才要让鹤大哥安排啊。”程默笑道:“你老公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你大可以放心。”  听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感觉,叶雪理也觉得有些心动,坐起来,盯着屏幕上的头像看:“那,那如果我跟他说,他不会生气吧。”  “为什么生气?”程默不理解,想想又补充道:“不过以他对你的保护欲倒是有不放心你一个人外出这个可能,这些都是小事,他那么疼你,你求什么他不会答应你啊,大不了你撒撒娇,多磨他两天,相信我,鹤大哥一定会妥协的。”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叶雪理越想越是激动,捞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程默,怎么办,一想到我也可以去学校读书就觉得好开心,我心跳的好快啊。”  程默哈哈笑:“傻雪雪,快别这么可爱了,真是招人疼。”  他话音刚落,叶雪理又听到他那面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他同一个宿舍的室友,“吱吱拉拉”的一阵嘈杂,程默的声音才又清晰起来:“不跟你说了雪雪,下午有两节选修课,那老头贼喜欢点名,我得去上课了,回聊啊。”  叶雪理点点头,想着他看不到,又开口说:“好啊,你去上课吧,拜拜。”  说完程默那边就掉线了,叶雪理盯着屏幕发了会呆,想到以后可以上学的事又觉得有些兴奋,扑到被子上胡乱打滚。  过了这阵兴奋劲,又拿着平板开了个电影,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铺满了休息室大半的空间,叶雪理趴在床上,被晒得昏昏欲睡,他本来就有睡午觉的习惯,没一会脑袋就歪到了旁边,会起了他的周公。  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时有些恍惚,还听到外面有朦胧的讲话声,叶雪理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推开休息室的门。  不远处的办公桌旁立着一个身影,肩宽背阔,高大挺拔,此刻一手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叶雪理便放下心,打着哈欠走过去。  鹤爵还在听下面的人汇报项目跟进情况,腰间突然缠上一双手臂,紧接着后背也贴上一阵暖意。  工作时惯于严苛冷漠的神态也不禁柔和下来,唇角弯起弧度,把另一只手里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握住腰间的手臂将人带到前面来。  叶雪理撞到他怀里,仰起脸,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眼尾湿红,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鹤爵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嘴唇,无声做出“嘘”的口型。  叶雪理知道他在处理工作,才不会发出声音,只是生气他竟然不相信自己,还特意这样提醒他,简直就是把他当不懂事的孩子来对待,便气得故意在他脚上踩了一下。  踩完才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没穿鞋,从休息室出来就是光着脚的,鹤爵却是西装革履,连脚上穿得都是高级定制的手工皮鞋。  这样一对比下来,再加上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叶雪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包养的小情啊。  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有些羞耻,心里别扭的很,就故意用脚去踩他光鲜亮丽的皮鞋。  踩两下不过瘾,最后干脆两只脚都站了上去,男人的脚比他大上很多,这样站在上面对比就更加明显,反而衬得他的一双脚更小更白了。  叶雪理有些被这个事实打击到,难过的想要下来,拦在他后腰上的手臂却在此刻突然用力,将他整个人直接提了起来。  叶雪理吓得叫出声,想到鹤爵还在讲电话,又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头顶传来低哑的轻笑,叶雪理心跳未定,慌得抬起头,直直撞进男人的眼睛里,那里面墨沉沉的,浓云翻滚。  “宝贝。”鹤爵的声音很沉,呼吸灼热而滚烫,他低下头,鼻尖亲昵的蹭着叶雪理光滑的颈子:“宝贝,你别总是这样招我。”  叶雪理感觉到了他的欲.望,吓得不轻,忙用两只手去拍他的后背:“我什么都没做,是你好好的非要耍流氓,放开我,放开我!”  鹤爵被他打了几下,眼睛里的爱意和温柔却更浓厚,抬起他的脸,红艳艳的,像只熟透多汁的红苹果。  “你什么都不做我都快受不了了,非要我死在你身上才甘心。”  叶雪理被他的话激得心跳如擂鼓,眼睛里都是水光,难为情的埋进他怀里。  鹤爵摸着他的头发,两个人抱在一起,安静的平复着,等彼此的情绪都稳定一些,叶雪理才抬起头,小心看着他:“你好一点了吗?”  鹤爵“嗯”一声,松开搂着他的手臂,叶雪理立刻从他脚上下来,往后退了两大步,深棕色的地毯映着他雪白的脚背,每根脚趾都娇小粉嫩的可爱。  眼瞅着鹤爵的眼神又变得深沉,叶雪理吓得立刻把脚趾都蜷起来,忍不住大声骂他:“你别看了,鹤爵,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变态!”